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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


第一章 穿越遇到猪

收藏是王道,不会让大家失望,坚持看三章,不好的话,兄弟们用砖头拍我!——

清风徐徐,绿意葱葱,宏壮雄伟的极乐寺安静矗立在山腰中,宛如慈祥长者般俯视着苍茫大地!

极乐寺广场前人头攒动,不断地有嬉笑声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公子出来游玩,将极乐寺映衬的甚是热闹!

寺庙前硕大的广场前搭有一座大戏台,戏台上映衬着几对生机盎然的公子小姐,互相之间问候寒暄!倒真的有几分绅士淑女的摸样,不过从他们自信的眼神中还是映射出他们骨子里的骄傲!

台下立着无数的学子,眼望着戏台上千金小姐们身姿,品头论足,交头接耳,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待戏台上的美女们和他们对视时,他们顿时来了个大变脸,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目不斜视,折扇轻摇,吟诗作赋,尽显风流而戏台上的公子们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偷偷寻找台下的美貌小姐。

色狼不分古今,不分男女,不分场合!

陈冰站台广场边下,嘴里叼着个树枝轻轻地嚼着,脸上带着傻呵呵的微笑,如果要用一个字容他的心情,那就是——爽!非常爽!

他穿越到燕朝已经十多天了,回想起前世的日子,当真不堪回首,身为国家的谍报破译人员,五年来,陈冰为了破解敌国密码,从二十四史到世界史,从诸子百家到唐诗宋词,从数学集成到十万个为什么,甚至玉蒲团和金瓶梅都没有放过!可谓操碎了心,看花了眼,身板儿差点没累毁!

当然,天才就是天才,破译的成果还是相当惊人的。

他破解了了100多个国家的b级密码,30多个国家的a+级密码,五个重要敌对国家的绝密级密码!还包括五个国家的绝密情报分析,准确率达道95%。这种成果在国安局绝对属于宗师级的人物!一个人做了国安局一半的破译工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为了破译密码情报他把自己逼到了半疯半傻的地步,想来想去,没办法,只好顺着窗户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没想到奇迹出现,竟然穿越到了这里!

他虽然人生地不熟,风土人情一概不知,虽然没有了苍井空武藤兰的夜晚鼓励,但有了自由的他宛如马放南山,鸟入山林,尽情的享受着自由的快乐,饿了,偷几个馒头吃,渴了,喝点井水。累了嘛,找个桥冻睡一觉,小时候受的苦多了,这点算什么!不过经过这么十多天的受苦受难,这个朝代的风俗习惯知道了个大概。

虽然他吃的不好,睡得不香,但心情好,胃口就好,在太阳的照耀下,原本苍白的脸上显示出了健康的肤色,鼻梁高挺,剑眉朗目,炯炯有神!

只可惜一身粗布短衫,胸前沾满了油渍,屁股上还打了几个五颜六色的补丁,而且补丁套补丁,穿了一双前露脚趾头,后露脚后跟儿的破布鞋,再加上他那傻乎乎的神秘笑容,活脱脱的一个济公再世!与那些风流才子们绫罗绸缎的行头比起来,实在是寒酸到天差地别。还有与富贵公子们完全不同的齐额短发,头上连个纶巾都挽不起来,更是与这种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广场上这些发@春的小姐们,只要看到他奇特的装束,傻乎乎的笑脸,一下子就把他过滤掉了。

“这人恁的可恶,本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岂是让他这个丑八怪欣赏高攀的?再说欣赏我的美也就算了,干嘛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一大恐龙不屑道。

“小姐别理他,你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出类拔萃,那登徒子是高山仰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露出一番愁眉不展的表情!”一位女仆溜须拍马道。

“哎,真受不了那些羡慕的眼神啊!长得漂亮又不是本小姐的错,天哪,难道还要本小姐毁容不成?”大恐龙凄惨幽怨道。

主仆两人说了几句,转头把温柔缠绵的目光献给了戏台上光鲜的公子们。

“我呸,你一个连凤姐都不如的大恐龙,出门就会引起围观的大怪兽,也敢如此挑肥拣瘦,自吹自擂!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这幅模样,毁容等于整容!”陈冰冷哼了一声,低头摆弄了一身行头,没办法,就这一身破烂行头还是和一个乞丐经历过殊死搏斗抢来的呢!

忽听一阵炮响,春意盎然的少男少女一阵欢呼激动,把他吓了一跳,挂在戏台两边石柱上的巨大对联缓缓打开。

上联是:江山凭斯搏、须知着着关胜负;

下联为:乾坤任尔行、还思步步有得失!

中间一副横批:棋行天下。

字体苍劲有力,挺拔峥嵘似青松!

原来是象棋联赛啊!陈冰呶呶嘴,这个朝代竟然也有象棋!很巧啊,想着自己少年时也曾醉心于对弈,在国安局闲来无事也会和其他几个老怪物对弈几局,不禁又流露出傻乎乎的微笑!

又听三声炮响,紧接着一位翩翩佳公子和一位丰满美少女身姿曼妙的从后面跃上戏台,男的自信,女的优雅,带着微笑缓缓走向中央。

忽然,台下的公子小姐们宛如潮水般疯狂的涌向戏台,不断地向戏台上面招手呐喊着,莺莺燕燕甚是悦耳!场面之大,令那些港台歌星日本女.优羞愧汗颜!

“快看,快看,是杭州第一才子石头筹啊!”

“石公子,我爱你!”

“我要做你的第十八房小妾。”

一群发@春的少女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哦,很受欢迎啊,原来还是偶像派的,陈冰摇头笑了笑,他对男人可不感冒,以他被困六年的心迹,早就泰山石敢当了,对偶像派这种如癫似狂的举动还是敬而远之的,以防被踩成浆糊!

“可是旁边那位挺勾人魂魄的美女是谁啊?丰乳肥@臀,前凸后翘!行走之间,一双白嫩嫩的手臂夺人眼球,胸前这对大馒头也跟着微微摇曳,似要呼之欲出,令人眩晕!”陈冰自言自语,心头的小鹿有一点扑通乱撞了。

“无知!”一个粗犷的声音回答了他。

陈冰循声回头一望,一位中等身材的胖子,浑身绫罗绸缎,满头如雨大汗,正在拼命挥舞着纸扇。在艳阳高照下,肥肉、绸缎、大汗、纸扇组成了一副别具一格的黑色幽默。

陈冰扑哧一乐,好一口膘肥体壮的大白猪!

“敢问这位猪公子,台上的这位俏佳人是谁呢?”

“你怎么知道我姓朱?你认识我?”胖子眯起小眼反问道,透漏出精明的光芒!

靠,歪打正着,竟然姓朱,陈冰不禁哑然,巧合无处不在。

“恩,这个,我看公子朱唇玉面,佩饰朱干玉戚,一身珠光宝气,自然姓朱了。”陈冰什么场面没牵过,阿谀奉承之词信口到来,嘴上胡邹八扯,心中却是一阵呕吐。

猪公子一听,面上一喜道:“看你小子穿的甩裆尿裤,长的人模狗样,竟然能有如此真知灼见,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哪!”

他豪气干云,胖手一挥:“小六子,打赏。”

旁边一位粗布青衣的下人极不情愿掏出十两银子塞到陈冰手里,心里把猪公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我他妈天天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也不见你赏我一文钱,这个乞丐一般臭小子随口胡邹八扯的拍了几句马屁,你就很受用的赏他银子。没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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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杏要出墙

收藏之,呵呵,收藏有多少,紫微我就欢乐多少!举手之劳!——

“多谢公子!”陈冰正是缺金短银的时候,十两银子立马笑纳了同时心里已经摸清了猪公子的路数,这猪公子平时一定受到不少人的嘲笑与挖苦,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才会养成如此的性格。虽然锦衣玉食,却也是个可怜人。

“台上的那位美女正是醉乡楼的台柱子-红杏姑娘”,猪公子眯着眼睛举目远望,神情犹似回味,娓娓道来:“这红杏姑娘有模有样,精通吹拉弹唱,善于琴棋书画,只可惜啊,卖艺不卖身!”

说到此处,猪公子竟然频频摇头,露出疲惫之态!

这口猪还是红杏姑娘的粉丝啊,看来这位猪公子还是没有沾到红杏姑娘的腥味。不过这红杏姑娘长得确实丰盈性感,一举一动,无不撩人,让人产生一种把她征服在胯下的冲动!陈冰邪恶的宽慰道:“朱兄不妨事,出来混总是要卖的,既然她叫红杏,那迟早是要出墙的。睡不到红杏姑娘,不是因为咱们性无能,也不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而是因为她眼里只有钱,下次公子再去醉乡楼,专点红杏姑娘出来陪酒,拿出堆成山的银子砸死她,还不砸得她乖乖躺在公子胯下辗转哀鸣,任凭公子为所欲为,驰骋纵横!”

猪公子听到这话,挥舞着扇子拍的啪啪响,直喜的心花怒放:“知己啊知己,英雄所见略同啊!你算是说道我心坎里去了,我正有此意,那个谁谁谁,小六子,再打赏!”忽又拍着陈冰肩膀好奇的问道:“兄台,再顺便问一句,她大姨妈是个什么东西?”

“大姨妈呀!这个,就是她和她大姨妈比较亲,你只要搞定她的大姨妈就搞定她了!”陈冰恶寒,飞快接过小六子极不情愿递过来的十两银子,傻呵呵的一笑!嘿嘿,小六子,跟哥学吧,都是智慧啊!

“好,我一定要和她的大姨妈好好亲近亲近!”猪公子轻摇着折扇说道,望望火热的太阳,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对陈冰道:“我还有点急事,先不和你探讨红杏姑娘的贞操了,咱俩一见如故,回头一定要记得找我,咱俩在好好切磋如何让红杏姑娘乖乖的献上初夜!争取把她早日开@苞,再告诉你吧,我叫朱吾能,住在朱家大院,你千万记住我的名头,很管用的哦!”说完领着小六子火烧屁股般跑了,跑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喘着粗气道:“千万记得一定要找我!”也不等陈冰答应,又匆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跑远了!

陈冰笑呵呵的看着跑远的猪公子,心里对他下着评论:可爱、直爽、大方不做作。恩,倒是一位值得交的妙人啊!

陈冰回头举目远望,戏台中央这位被称为杭州第一才子的石头筹公子,面如冠玉,抚扇轻立,微微含笑,长衫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味道。

石头筹围着广场拱了拱手,朗朗说道:“诸位才子佳人,象棋耐我国粹,其中杀伐决断,运筹帷幄体现我大燕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为弘扬我朝文化,促进学子交流棋艺,杭州一年一度的象棋联赛今天正式揭幕了。”

“石公子,你说的太好了,我们支持你!”

“支持石公子!支持石公子!”

数名恐龙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紧跟着响起了一连串热烈的如雷般的掌声。

“水军,都他妈是水军啊!”这还没说主题呢,怎么就这般用力的叫喊,也太不专业了。陈冰撇撇嘴,对这种一眼就看穿的小把戏不屑一顾,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石头筹满意的环顾四周,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指点江山的感觉多么诱人!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精致的瓷盘,把上面的纱巾掀开,一盘子亮锃锃的白银出现在众人眼前。足足有两千两,众人议论纷纷,不知为何!

待掌声渐小,石头筹缓缓道:“我身为上届象棋联赛状元,自当要为国粹尽一份微薄之力,区区两千两银子,只为贴补象棋联赛之用,不成敬意!

讲到这里,忽然间话锋一转:“家父曾谆谆教导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石家做生意童叟无欺,真诚实意,深受百姓抬爱,博得善商的美名,为弘扬国粹出一点力,发一分光,也是我们石家分内之事,希望诸位学子能慷慨解囊,多多益善。石家会与众学子一起,把我大燕国粹办的更加隆重多彩!”

“支持石家,支持国粹!支持石家,支持国粹!”下面很多人高举拳头,打着节奏疯狂的呐喊起来!一时间山呼海啸,气氛达到巅峰。

石头筹满意的点点头,嘴角不一察觉的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厉害啊厉害!”陈冰赞叹着,两千两银子再加上一番慷慨的表白,竟然能把国粹与石家生意联为一体,而且理由又那么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即宣传了石家的生意,又增加了美誉度,一箭双雕,这是一种多么高级的营销手段啊,高人啊!

待得一炷香的时间场面平静下来,站在石公子旁边的美貌俏佳人红杏姑娘莺声燕语道:“石公子说得对,诸位才子,弘扬国粹是我等分内之事,不分尊卑,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我们醉乡楼虽然是卖笑的,也愿意为弘扬国粹尽一份绵薄之力。此届国粹盛会将会在我醉乡楼举办,我们将免费提供场地供各位才子对弈。”

说到这里,此女子微微一笑,向场下众公子抛了一个媚眼,羞涩的慢吞吞的媚语:“届时我们醉乡楼的姐妹会左右相伴,试想对弈之时,才子冥思,美人解语,软玉温香,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乐事!”

果然是极品尤物啊,就算放在穿越前,这个女子也是武藤兰级别的人物,一举一动一笑一颦莫不显示她的妩媚,边说着话,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还微微的向左右扭动,像是在撒娇,连带着娇俏的屁股的颤颤的勾引着众人的目光,一双电眼忽闪忽闪的似乎在勾引着台下无数的色狼。

太专业了!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为了魅惑男人的!一举一动绝不是普通的漂亮女子能展示出来的,举手投足间把她所有的美,所有的暧昧全部献给了才子佳人。

眼见美人说出了如此暧昧的话,场下众位公子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喝彩声,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气氛一下子升华到了最高点。哼,一群色狼,不稀得说你们。

“这个更非等闲之辈啊!”一席话竟然又将青楼与象棋联系起来了,不过这个创意真的不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左手摸摸胸,右手拍拍臀,说不定棋艺真的会更上一层楼。

再回想一下,这个红杏小妞的声音极端的好听,好似日出之时穿过云雾的一抹粉红!让人回味无穷。在陈冰一生接触的女性当中没有一个声音能比得上她!当然,他的一生也没接触过多少有学问的女性!

一场弘扬国粹的盛会在几位颇有心计的才子美女斗转星移下,转眼间变成了一次成功的商业推广会,陈冰听得了然无趣,狸猫换太子嘛!有什么意思。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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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杀个干干净净

陈冰闻着身上的馊味,微微傻笑着手里也有二十两银子了,也算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桶金,再不置办一身行头,洗个澡,真有点对不起自己玉树临风的容貌。他边走边逛,一个时辰下来,他早已洗完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衫,那双前露脚趾头,后露脚后跟儿的破鞋也光荣下岗了,取代它的是一双镶着金边的崭新布鞋。远远望去,挺拔俊秀,倒真的有一番骚人墨客的味道!

外表焕然一新,肚子却已饥肠辘辘的闹起了罢工,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陈冰还没有沾到过荤腥呢。

攘外必安先安内,陈冰带着瘪瘪的肚子四处寻找着美味佳肴,忽听得左边酒楼上传来一阵哀嚎痛苦之声,同时又夹杂着猛烈放肆的嘲笑声!

什么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冰最爱看热闹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酒楼,里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陈冰左晃膀子右蹬腿挤到最前面,定睛一看,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两伙五大三粗的汉子站立两旁,其中一方面容痛苦纠结,不断地哀声叹气,另一方人马则吐气扬眉,气定神闲的吹着口哨!

陈冰向正中间一瞧,两个肥胖的青年正在上演拳击比赛,不同的是黑胖子气焰嚣张,出拳迅如猛虎,白胖子呲牙咧嘴,挨打绝不还手。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一阵拳打脚踢,张牙舞爪过后,黑胖子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指着地上的白胖子道:“赶紧滚到那边裹伤,一会再来讨打!看你还服不服,敢和我李霸天叫板?还反了你不成?!”

白胖子被边上的一群人赶紧拖回来裹伤,包手的包手,裹脚的裹脚,忙成一团,中间还夹杂着白胖子断断续续的哀号声!

陈冰走近一看,更加震惊了,靠,原来是熟人啊!这白胖子竟然是在极乐寺巧遇的朱吾能!

只见他身上全是脚印儿,衣服已经被撕的一条一条的,比拖布还凌乱呢,两只眼睛乌黑淤青,活脱脱的像一只大熊猫!很明显挨了几下凌厉的眼炮儿。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但也是鲜血与鼻涕齐流,泪水共汗水泉涌,那叫怎一个可怜了得!

陈冰对这个直爽的胖子印象还是不错的,赶紧上去扶起他:“什么情况,猪兄,因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猪公子看着陈冰咧嘴一笑,流出了满口的血水:“陈公子,你怎么来了!”刚说出几个字,赶紧又捂住腮帮子,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六子扶着猪公子眼泪巴叉的说道:“我家少爷和李家的公子李霸天素来有嫌隙,前几天还因为醉乡楼的红杏姑娘大打出手。正巧快要赶上象棋擂台赛,二人相约到此赌棋,谁输谁挨打,绝不能还手装熊!”

陈冰听到这里明白了,心里憋不住乐,敢情这二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借着象棋互找对方的麻烦!

“陈兄,你来的正好,给我助威,看我一会怎么收拾李家这厮!他***!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朱吾能捂着腮帮子喊道。

都被打成彻彻底底的猪头三了,还不服,挺爷们哪!陈冰心里还真挺喜欢朱吾能这股劲儿!

“本来我俩都是臭棋篓子,半斤八两,可没想到今天李家这厮脑袋开了灵光,竟然出奇的神勇,砍瓜切菜似地连赢我五盘!他***。”

小六子赶紧接话道:“少爷,那是您没看出来。哪是那厮神勇,分明是他旁边有一个高手在暗中指点他,你瞧,就是那个!”

陈冰顺着小六子手指望去,一个一身白衣,身材消瘦,嘴唇微微带有一丝冷笑的书生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陈冰看在眼里,心里一怔!

他前世是个十分出色的谍报人员,破译人员,对于出色的人和事有着相当灵敏的感觉,在旁人看来或许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但在陈冰这个怪物看来绝对不是!那个书生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李公子旁边,就那么随意的轻摇羽扇,就那么随意的左顾右盼,谈笑风生,可是他的眼神却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坦然中带有一丝阴冷,雍容中带有一丝桀骜!

这份气度,自信,换做在以前那个世界,也应该不是个普通人,陈冰心中暗暗评价!

猪公子踢了小六子一脚:“草,你个小六子,怎么不早说,李家那厮有人指点,你***怎么不指点指点我。”

小六子苦着脸:“少爷,就我这水平比您还臭呢,我要是指点你,你不更输得落花流水似的?”

陈冰看着那个白衣公子,若有思索中,想起了童年痴迷象棋的故事,他嘴角掀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转头对朱吾能道:“朱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就认栽了,下次找个机会再搬回来。”

“认栽?那可不行!”朱公子忽的一下子站起来,两只乌黑淤青的眼睛瞪得像牛一样:“人活着,可以输钱,可以输命,但绝不能输面子,尤其是因为女人输面子,那更要不得!今天我要是认栽了,明天整个杭州城,醉仙楼,红杏姑娘,还有阿猫阿狗,蚂蚁蟑螂,都看不起我!”

“哎呦哎呦…”刚说完豪言壮语,朱公子又捂着腮帮子哀嚎了!

靠,有那么夸张吗?陈冰气乐了,不可否认,在他看来,在雄性动物们看来,这句话相当的正确,放到今天也是至理名言,更何况像朱公子这种“风云人物”,更爱惜自己的名声!可以被打倒,但绝不能夹着尾巴逃跑!

爷们儿,怎么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陈冰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胖子了,而陈冰的激将法也一下子激发了猪公子的胆识!

猪公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拍着陈冰肩膀道“陈兄,你在一旁观看,待我这回使出真本事!杀他个屁滚尿流,有来无回。”

这豪言壮语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陈冰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把猪公子,我要不帮你,这把真要把你杀得有来无回了。

他一把拉住猪公子,小声说道:“朱兄,若信得过我,你就听我的安排,包叫你杀得李霸天那厮人仰马翻,一塌糊涂,狠狠的灭了他的威风!”

“小六子,打赏,要重赏!”猪公子大喜,紧紧抓住陈冰的手激动道:“我初见陈兄就觉得你装素奇特,英俊潇洒,气质出众,必非常人,和你一见如故。今天咱俩携手过了这道坎,晚上就去醉乡楼快活去,给你叫上几个美貌的妞,软玉温香抱满怀,让你死了都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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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第三章,相信您对紫微充满信心。

第四章 灰溜溜的走

看官,您还不收藏?呜呜,紫微哭了——

人才啊,陈冰不禁感叹,放到以前的那个世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销售精英,马屁拍的叮当三响,银子砸的既快又潇洒,美人计用的又如此有诱惑力完全是三合一立体式的轰炸,嘿嘿,太俗了,不过陈冰还真吃这一套!

在金钱美女的诱惑下,陈冰与朱吾能密语半刻,对好暗号,然后两人雄赳赳气昂昂视死如归般向战场走了过去,朱吾能犀利的眼神迎上了李家公子傲慢的目光,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嘿嘿,好夸张!

陈冰目光只是在李家公子身上扫了一眼,转而将目光定在了白衣书生苍白的脸上。或许是巧合,白衣书生内敛的眼神也似有似无的一直打量陈冰,当两个人目光相对时,却又互相报之以春风一笑。

这场比赛与其说是朱公子与李家公子的明争,倒不如说是陈冰与白衣书生的暗斗!明争来得实在,暗斗却一点都不隐晦!

紧张的棋局缓缓拉开,白衣书生毫不避讳的用羽扇在李家公子背上写着什么,陈冰也没有闲着,手指在朱吾能后背轻轻地比划着!

白衣书生确实是高手,开局就快马飞刀,大开大扩,急于求战,攻势异常猛烈。

陈冰则柳絮飘飞,春风拂面,飞相开局,以柔克刚,后发制人。

陈冰在以前的世界工作时,就养成了异常严谨的风格,在下棋时,或者说陈冰在专心致志的思考问题时,他就会变得非常稳重,所有的幽默感、喜剧感随着思考的深入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谨慎小心,一丝不苟的态度。

每个人理念不同,人生不同,造就的对棋的理解也就不同。

而两人的目光相碰却又是那么的柔和,没有流露出一丝对棋局的忧虑。

这是一场进攻与防守的战斗,是矛与盾孰优孰劣的考验。在白衣书生的意识里,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攻击越犀利,胜算可能性越大。而在陈冰意识里,防守是最好的进攻,防守的越稳固,反击的力量越猛烈。

要是在真正的高手来看,战斗异常精彩,可是在白胖子黑胖子或者是围观的老百姓等外行看来,这棋下的真是不咋地,进攻的太鲁莽,一点章法都没有;防守的太懦弱,全无半点胆色!总之,全他***是废棋!

当白衣书生走过四十回合,转眼到了攻击最强烈的时候,这时陈冰却也到了防守最稳固的时刻,不成功,便成仁。

白衣书生弃子无悔,求得形势上的优势,陈冰吃子失势,占得子力上的先机。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胜负已分。白衣书生无力回天,向陈冰微微一笑,输得干脆。

陈冰没有过多的喜悦,朱吾能却笑的异常豪放,伸手抓过李家公子就是一顿胖揍,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这顿揍,打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而李家公子却没有朱吾能的硬气,连连讨饶!白衣书生无动于衷,眼神古井无波,李公子被打得猪头三一样好像和他全无半点干系,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内疚!这一切,陈冰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第二盘棋局惊心动魄的拉开了序幕,但在陈冰看来不过是第一盘棋的加强版,白衣书生进攻更犀利,求战**更强烈,战线也越来越短。

但结果是一样的,以陈冰胜利告终!

李家的黑胖子又被朱家的白胖子狠狠地修理了个半死不活,

朱吾能趾高气扬的望着狼狈不堪的李公子,狠呆呆的活动着手腕:“你服不服?他***让你再嚣张!我朱吾能是吃素的?在我头上拉屎,没门!,只要有我在,就没你这厮一天好过!你到底服不服?放个屁响一下。”

李公子早就浑身疼痛,有心要认输。双手捂着腮帮子做贼似地偷偷向白衣书生看了一眼,白衣书生转过头来,略带有一丝微笑,向李公子摇摇头!

李公子无奈又咬牙坚持:“不服,再来!”

陈冰十分注意这样的细枝末节,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往往都能在细节上找到蛛丝马迹,进而找到突破口,李公子与白衣书生的眼神交流让陈冰心存悬疑!这白衣书生到底什么身份?什么来头,竟然可以掌握话语权,连这貌似凶猛的李霸天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事实证明,过分的执着是错误的源泉!当第三盘结束时,李公子免不了又接受了被朱吾能暴打一顿的命运!

“不服,再来!”当狼狈的李公子再次偷偷转头,正好迎见白衣书生的微笑时,他又喊出了违心且无奈的豪言壮语!

白衣书生身份不一般!陈冰这回极端确定,白衣公子地位犹在李家公子之上!否则李家公子岂能俯首帖耳的做筹码?

陈冰相当好奇,白衣书生明知再下几盘也必输无疑,为何还非要如此执着,执李家公子的面子于不顾?

接下来的几盘棋也是毫无悬念,白衣书生延续刚猛的风格,直到最后,也没能攻破陈冰坚固的堡垒!

而此时的李公子满头大包,一身血迹,佝偻着身躯,捂着屁股在白衣公子身旁耳语道:“公子爷,我真的挺不住了,这顿板子挨的可是不轻,浑身疼的直打哆嗦,看今天这形势咱们算是栽了,不然咱们就暂且放他一马,来日再找回场子?”

白衣公子微笑着看着陈冰,心中生出一股寒气,李家这小子被打成什么样子他也是不关心的,屁股开花,回去医治几天就会痊愈,大不了给他老爹几桩生意就算过去了,可是眼前这个发着坏笑的布衣小子怎么会这么厉害?自己自从师出东夷,苦读兵书,还没有在象棋上面输过任何无名小辈,就算是与少林寺道悦大师比起来也是互有胜负,今天在怎么会一败涂地,一塌糊涂呢?莫非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来头不小?还是被有心的人派过来专门与我为敌的?想要杀杀我的锐气?

白衣公子知道就算再继续苦战下去,也只能是驳了自己的面子,打了李公子板子,这个结果,好汉不吃眼前亏,心中记下了陈冰的容貌,也不禁生出些心思,这回终于有的玩了,也省得在杭州无所事事,倒要查查这个布衣公子出自何方!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他望着陈冰冷冷道:“公子高才,我只是试试我的剑到底有多锋利!让你受惊了!”言语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没关系,我脸皮厚,区区一把小剑,还奈何我不得!”陈冰笑着回应道。

白衣公子递给李公子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可以鸣金收兵了,李公子终于松了口气,捂着屁股,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吾能与陈冰,放肆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两个泼皮等着,看老子怎么让你们好看!”甩了一句狠话,带领着一帮随从灰溜溜的跑了,只有白衣公子悠闲的拿着扇子,踱着四方步,闲庭信步般的走了,仿佛胜负与否和他全不相干!

“兔崽子,就你也算男人君子,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而已,还说什么大话,慢慢走,别再闪了腰!下次再来讨打!送你一顿分筋错骨鱼和五花大绑鸡!”朱吾能眉开眼笑道。

李霸天羞愧难当,偷偷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白衣公子,暗自想道:“他***晦气,我李霸天英雄一世,想不到今日也成狗奴才了!”他心中愤恨,带领随从,踉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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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狐朋狗友

朱吾能掐着腰,踮着脚,望着李家公子灰头土脸的带着随从连混带爬的跑出酒楼,笑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胖大海,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也能上六楼了,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太他妈爽了!”朱吾能长喘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的愤懑一扫而光,精神抖擞道:“今天是我朱吾能旗开得胜的一天,是立克强敌的一天,是扬名立万的一天,总之,就是他奶奶很高兴的一天”

好了伤疤忘了疼,神气个屁啊,刚才还在捂着腮帮子叫疼呢,以小六子为首的一众人等狠狠地鄙视了一下他们的主子。

“我要和陈兄好好庆贺一下,店小二,好酒好菜全部给我端上来,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朱吾能趾高气扬的吩咐下去,店小二连忙答应,刚才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让他头痛不已,两虎相争,受伤的还是他这只羊,两边的人马是他再活几辈子也得罪不起的,见到祸事已经过去,心中暗暗出了一口长气,连忙答应一声,屁颠颠的忙活去了。

朱吾能一众随从也觉得脸上有光,主子牛b了,他们狗仗人势,也跟着牛b闪闪放光芒了。

陈冰也很愉悦,刚才的事情算是还了猪公子二十两银子的人情,而且对弈这种游戏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今天牛刀小试一下,依然更胜往昔!

但是他还是望着远去的白衣书生怔怔出神,这个白衣书生到底是谁?以陈冰上辈子接触过的人的气度来看,这白衣书生必非常人,这种气质、神态、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有着烈火般的脾性;深邃祥和的眼神中蕴含的昂扬的斗志!

哎,这人不是变态就是患有人格分裂症,陈冰骚骚的甩了甩脑袋傻笑着,职业病又犯了,想他干什么,与我无关!

而朱吾能一把和他来了个熊抱,兴奋的咧开大嘴道:“陈兄,以我的实力赢李家那小崽子不在话下,但今天有你相助,我是如虎添翼,咱俩珠联璧合,打得李家那厮鼻青脸肿,落荒而逃。哈哈哈!”

草,这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如虎添翼,珠联璧合,我要不出马,你这只老虎都快被打成老鼠了,还吹呢!

陈冰不得不佩服猪公子的厚脸皮,就凭这张厚如城墙的脸皮,不做销售都白瞎了人才,我都不稀得说你。

陈冰顺着他的意思恭维道:“哪里,完全是朱兄虎躯一震,气势威武,吓破了李公子的狗胆,以后他要是见着朱兄你,只能绕着走!”

这小子太上道了,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哪。朱吾能连连感叹,以后我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妙人,既能溜须拍马,又有真才实学,那我还不是刀山赶上,火海也敢跳了吗?看以后在杭州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惹我?想到这,猪公子的猪脑子有了一个馊主意。

不一会的功夫,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子,朱吾能刚想拉过陈冰在他旁边坐下,跟他客气客气,可陈冰一看见满桌子的丰盛酒菜,满眼放光,好多天没进油水了,肚子里的馋虫突然全部闹开了罢工!他一马当先,让都不让,一屁股先坐在椅子上甩开腮帮子开始大吃特吃!忙的是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朱吾能傻眼了,小六子也凌乱了,所有人都用惊讶且迷惑的眼神瞪瞪地看着陈冰,这哥们儿多少天没吃饭了?饿坏了吧?

片刻过后,风卷残云,陈冰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子自言自语道:“馋虫阿馋虫,这回你满意了吧?”他突然感到周围异常安静,抬头一看,发现朱吾能等满屋子的人都在用一种惊诧的眼光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猴子戏耍一样,他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讪讪一笑:“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见笑,见笑。”

“陈兄特立独行,绝非凡人哪,我敬陈兄一杯,先干为敬。”朱吾能最先反应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个眼色偷偷登了一下小六子,你们这帮没眼力见的,看猴子杂耍呢?赶紧给老子敬酒啊!

在朱吾能的眼色下,以小六子为首的一群酒囊饭袋们,齐刷刷的端起酒杯开始了对陈冰的狂轰滥炸!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让人目瞪口呆,闻之欲吐。

“陈公子,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陈公子,您棋艺惊天地,泣鬼神,是我等楷模,敬您一杯!”

“陈公子,愿您流芳百世,千秋万代,永垂不朽,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草,用词不当,马屁都拍在脚上了,我都不稀的说你们,陈冰兴致高涨,也不去计较那么多,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酒香四溢,加上他酒品又出奇的好,统统来者不拒,杯觥交错之际,畅汗淋漓!喜得他振臂疾呼:“好爽!再来一杯!”一时间气氛达到最高@潮!

小胖子倒是很豪爽,可交啊,陈冰心里想着,能与这位豪爽且爱吹牛皮的猪公子相知也算是缘分,待他肚子填满之后,恢复了往昔悠然自得的神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猪公子今天是激动加感动,几杯酒下肚,情绪有点失控。虽然牛皮吹破了天,往自己脸上贴金粘银,但他明白若是没有陈冰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助拳,今天真的要被打成猪头三了,绝对是赔了身体又折面子。今后在杭州富二代官二代中,他还怎么混?

而且陈冰又是高人,你看那人家那棋下的,看都看不懂,但是就因为他看不懂,才能确定以及肯定,陈冰是个顶级的高手!

他搂着陈冰的肩膀醉醺醺道:“陈兄,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痛快过,今天是你让我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来,本公子敬你一杯!”

陈冰想都不想,仰头就是一杯,喝的那个豪爽。

朱吾能劝酒的功夫那是相当的不赖,又是划拳,又是掷骰子,又讲少儿不宜的笑话,经过酒囊饭袋几轮狂轰乱炸,杯盘狼藉,陈冰和朱吾能喝的云山雾罩,神志不清!

男人喝醉了酒,就没有地位高低之分,神马都是浮云,都摘下了虚伪的面具,个个搂肩搭背,吐露心声。而此时,连小六子也无所顾忌的搂着朱吾能的肩膀指点江山,一时间亲密无间!

朱吾能左手紧紧抱住陈冰的肩膀,整个上身几乎全部压在陈冰身上,右手颤抖抖的握着酒杯与陈冰激情畅饮,嘴里默默唧唧的说着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把他从记事起到现在几乎所有的委屈和不满连珠炮般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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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后乱性

陈冰用自己的肩膀努力扛着摇摇欲倒地猪公子,稀里糊涂听着猪公子不着边际的酒后真言,先是嬉笑,再是感慨,最后不由得悲伤,心里哀叹一声,这孩子,穷得只剩下银子了!过得太苦了!

朱吾能仰头喝掉杯中酒,怔怔的握着酒杯,而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除掉酒桌上的捧场做戏,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的醉酒,也是他第一次的酒后痛哭,或许是在悲伤他的碌碌无为,或者是在为今天的扬眉吐气而激动自豪,或者是为未来的前程而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锦衣玉食的光鲜下还活得这么痛苦悲伤;不明白为什么以少爷之尊的超然地位却又过的如此压抑委屈!

总之,他落泪了,毫无顾忌的落泪了!

陈冰也落泪了,他真喝的太多了,鼻涕一把泪一把,上辈子过的太累,太疲惫,太压抑,天才的智商也不能为他获取半点情趣;玩世不恭的浮躁掩饰不了内心的压抑烦闷,他真的只想要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真的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烂漫生活,现在他穿越了,解脱了,自由了过去的世界已然落幕,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这一切怎么能不令人激动?

以小六子为首的一众随从们就纳闷了?这俩人,怎么喝酒还哭上了呢?难道是惺惺相惜?酒品不咋地啊!

当陈冰和朱吾能两人视线交集在一起时,看着对方都是眼泪巴叉的,两人竟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六子更凌乱了,这俩人又哭又笑的,闹的是哪一出?莫非精神失常,神智错乱?

朱吾能突然兴致大涨,对店小二道:“小二,笔墨纸砚伺候,本公子诗兴大发,要作诗。”

现在轮到小六子哭了,少爷到底怎么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少爷做什么诗啊,再说,就少爷这水平,这文笔,比我还差呢,作诗,也太牵强了点!

片刻功夫,笔墨纸砚都准备好。朱公子拿着酒杯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望着宣纸愣了半天,拿起最大号的毛笔在长达三米的宣纸上宣泄起来!

心比凌云高,锋芒藏剑鞘。待得寒冬过,喜鹊上树梢!

好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陈冰醉醺醺的跟着傻笑,志向不错,不过这字是不是也太难看了点?

朱吾能十分满意自己这副作品,二十年来也没写过一像样的诗,想不到今天酒酣耳热之时能写出这么“有才”的诗句,顿觉有些飘飘然,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天,忽又指着陈冰道:“你这醉鬼!也来做一首。”

陈冰也是会写毛笔字的,草书写的很大气,龙飞凤舞,楷书这种工整规矩的字体却是怎么学都学不会!这可能是性格原因造成的,他遥望着窗台将要含苞待放的鲜花,想着自己也要重新经历新的征程,不由得一阵激动,他生平最喜欢大气的诗,说不得要拿来借用一下!他拿起毛笔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好诗啊好诗,看看人家这诗就是比我的强多了,朱吾能醉醺醺随手扔给店小二一锭银子,大叫大嚷着:“店小二,快去把这两首诗挂到外面去,让各位父老乡亲都品评一下!”

店小二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小六子却差点笑出了声,你那手打油诗要意境没意境,要平仄也没平仄,字写得还难看,品评个屁呀!倒是陈公子的诗还不错!立意高远,气势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品!

朱家大院声名远播,在杭州城随便找个老太太打听一下,都知道朱家大院在哪里!

傍晚时候,小六子一行人扶着陈冰与朱吾能两个醉鬼浩浩荡荡打道回府,陈冰烂醉如泥,若此时找个黑店把他做成人肉叉烧包,也只有老天爷知道!

在朱家大院门外,朱吾能忽的一下就醒了,敢情这厮还是装的,他摆了摆手叫过小六子压低声音说道:“小六子,走偏门偷偷摸摸进去,千万别声张,让我娘亲看到我这副狼狈模样,少不得又得挨一顿板子。”

小六子得了指令,指挥众人扶着陈冰与朱吾能奔偏门而去!

“少爷,陈公子怎么安置?把他安置在客房吗?”

朱吾能随手赏给小六子一个眼炮儿,压低声音道:“你小子越来越没有脑子了,我娘亲就在前院,若是惊动了她老人家,问起他是谁,再顺藤摸瓜问起我们今天做的糊涂事,还不得给我上一顿家法,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小六子恍然大悟,不由得一阵后怕,老夫人发起飙来,雷霆一怒震九州,连老爷都得下跪求饶,岂是他个小家丁能承受得起的。想了半天道:“要不我带陈公子去我的偏房,委屈他和我挤一挤!”

“你那屋子又脏又臭,满屋子的蟑螂爬来爬去,陈兄去你那里住,岂不是怠慢了贵客吗?”

我顶你个肺啊,小六子翻了个白眼,你那房间要是没个丫鬟给你收拾,岂不也得像猪窝一样?大家都是臭男人,都有一双臭脚丫子,我都不稀的说你!

朱吾能考虑再三,一拍手道:“有了,我二妹婉儿这几天去苏州察看布匹生意,她那些丫鬟也都带走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她那房间正好空着,先让陈兄过去住一晚,也不算委屈了他!”

小六子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凉飕飕的,心想少爷您搜肠刮肚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穿肠烂胃的馊主意,赶紧劝道:“少爷,老夫人是不好惹,可二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发起火来,连老夫人都得让她三分,您忘了二小姐火烧后花园的事了?”

朱吾能一听,想着二妹雷厉风行的做派,头皮一阵阵发麻。娘亲发起飙来是挺吓人,但雷声大,雨点小,何况父亲多少还能稍微压制一下。可是若二妹发起火来,一定会闹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想起那次老夫人要把二妹许配给杭州府尹的儿子,二妹就是不愿意,老夫人拿出威风来逼迫她,没想到二妹来了一个火烧后花园,要是这后花园着了火,整个朱家大院都得化为灰烬,这可把老夫人吓坏了,相亲的事从此不敢再提。

朱吾能权衡了半天,一拍手道:“就这么定了,你亲自送陈公子过去,别让不相干的人看见,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住一晚,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明天再妥善安置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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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窑姐吗?

小六子是一百个不愿意,堂堂小姐闺房内竟然住过一位大老爷们,而且这位老爷们还是他亲自送去的,这事万一走漏风声,二小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可不愿意归不愿意,事情还得去办,谁让主子发话了呢!当下人的,头拱地也得把主子的事办妥了!咱小六子虽然马屁拍的不怎么响,但绝对是少爷帐下忠诚勇敢第一人!

“哦,对了,新来的丫鬟双儿姑娘手脚勤快,又温柔体贴,让她去伺候陈公子,就说我说的,一定要服侍陈公子周全,本少爷我有赏,服侍不好,家法伺候!记得告诫她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否则有她好看!”朱吾能又嘱咐道

小六子答应一声,扶着犹在酣睡的陈冰偷偷摸摸向后花园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玩火啊!

陈冰午夜时候渐渐醒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痛难忍,借着墙角微弱的烛光环望四周。发觉睡在一张温软的床上,触手处柔滑细腻,房中陈设古雅,铜鼎陶瓶,这时他仍然迷迷糊糊,于眼前情景,惘然不解。待他发现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华美绚丽的梳妆台时,惊得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妈呀,这分明就是古代女子闺房!大老爷们屋里哪有这种东西。

“公子,您醒了?”

他正在冥思苦想自己是如何出现在人家小姐闺房的,难道是梦游所致?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温柔的、怯怯的、甜甜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他低头一看,一个俊俏少女恬静的站在床边,双手托着一个瓷盘。一双猫眼儿似的圆圆的地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他忽然想起来了,朱吾能这小子说要带自己去醉乡楼消愁解闷的,只是喝得太多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醉乡楼?他又仔细看了看少女,一身素净白衣,穿着清秀淳朴,弯月般黛眉,娇巧的鼻子,香腮微微泛红,可爱的嘴唇微微翘起,怎么看这神态举止,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窑姐啊,他可清楚记得前世的窑姐一般都穿个玻璃绸子,露着肩膀头子,走道直扭胯骨肘子。再一看面见的这位小姑娘,腼腆娇羞,素面朝天,不禁暗叹,难道古代的妓院都穿的这么朴素吗?

“公子,您醒了?”小姑娘见陈冰发愣,好似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又温柔的问了一句。嘴角带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啊,醒了,醒了。”陈冰讪讪答道。

小姑娘递上一杯茶道:“公子口渴吧?醉酒后都口干舌燥的厉害,来,喝杯茶润润喉!”

陈冰确实口渴难耐,便又坐在床上接过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个清光,心里想着这个小姑娘说话温柔恬静,宛如春风般微微吹过,还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如同一杯香浓的奶茶一般,惹人怜爱。

“公子慢点喝,小心别呛着!”小姑娘赶紧轻轻拍打着陈冰后背,生怕他有一点点不舒服!

陈冰将茶杯递给小姑娘,望着小姑娘猫眼儿般圆圆的眼睛问道:“你是醉乡楼的哪位姑娘?长得倒很温柔!”

小姑娘听着陈冰说出这样轻薄的话,脸上一片红晕,赶紧摇头懦懦答道:“公子,您说笑了。我,我不是醉乡楼的姑娘。”

“不是醉乡楼的姑娘?那你是哪个楼的姑娘?”陈冰继续大言不惭的挑逗。

小姑娘脸更红了,宛如日头初升,拨浪鼓般摇着小脑袋争辩道:“公子,你别说笑了,我,我不是楼里的姑娘,我是,是朱家大院的丫鬟!”

朱家大院?这回陈冰明白了,敢情这位猪公子把自己带回家里来了。恩,就凭这一点,这人就值得结交一番!

“那你是谁?”陈冰尴尬的挠了挠头,觉得这个小姑娘温柔恬静,声音柔美婉转,忍不住生出一股亲近之感。

“我是朱家的丫鬟,我叫双儿。是少爷让我过来服侍公子的,”小姑娘见解除了误会,又恢复了温柔的本色。

陈冰又四处望了望:“哦,双儿姑娘,那这是你的闺房?”

双儿又羞红了脸,摇着头道:“这不是双儿的住处,双儿只是一个朱家的小丫鬟,哪里会住这么好的屋子,这是我们二小姐的闺房!”

“二小姐的闺房?”陈冰隐隐的感觉有点不对了。

“是啊,是少爷安排你在这里住的!”双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陈冰听。

陈冰听完,一下就张着大嘴傻了,一股挠墙的冲动油然而生,他可清楚的知道,在古代,小姐的闺房是多么的重要,那就如同女人的三点一样都是禁区,是不允许男人随便进入的,就算是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行,更何况还睡在女孩儿家的床上。朱公子还真就是猪脑子,就这种蠢事他也干得出来,等二小姐回来后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把他骟成太监?

双儿察言观色,知道他在想什么,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道:“公子莫要担心,少爷都安排妥当了。这事只有少爷,小六子和我知道,只要我们不说,是不会走漏风声的!”

陈冰心里还在埋怨猪胖子酒后误事,他自己就是专门搞破译的,世界上哪有秘密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冰哀叹一声,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无可挽回,明天一早得赶紧离开朱家大院,省得惹祸上身!

双儿见解开了陈冰的心结,也放了心,从外面端进来一盆热水,挽起袖子,上前抬起陈冰的脚,解开他的包脚布,温柔的对陈冰道:“公子,双儿伺候您洗脚!”

这下陈冰真的受宠若惊了,草,这是什么规矩啊?如果是醉乡楼的窑姐给他洗脚,他是不会觉得不舒服的,就当做一回足疗了,我付钱,她按摩,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可是这么一个朴实温柔且俊秀可爱的小女孩给他洗脚,他可承受不起,会遭报应得脚气的,他一把推开双儿道:“双儿你放在那里好了,我自己洗就行!”

“不妨事,双儿是朱家的丫鬟,公子是少爷的贵客,服侍您洗脚是双儿应该做的,公子放宽心就是!”双儿不理会陈冰的推搡,笑着对陈冰说道。

“双儿姑娘,你还是放在那里,我有手有脚,自己洗就行。”陈冰边挣扎边说道。

双儿却不理会陈冰的话,径自挣扎着一圈圈打开陈冰的包脚布。

陈冰见挣扎不过,心里着急,双手使劲一推,一下子把双儿姑娘踉踉跄跄的推了好远!

“双儿姑娘,我真的自己就能洗,别人给我洗脚我不习惯!你看,我自己洗的不是也很好吗?”陈冰弯腰洗起脚来!双脚使劲搓,水花四溅,弄得一盆水晃晃悠悠洒了一半。

陈冰正洗的高兴,却听着双儿姑娘没了声音,他抬头一看,小姑娘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肩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圆圆的猫眼儿里酝酿满了泪珠。他一看不好,这小姑娘要开闸放水了,陈冰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赶紧安慰道:“双儿姑娘,你不要,不要哭,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了你?我给你赔不是了,你莫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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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姑娘的温柔手段

兄弟们,既然你们都看到第八章了,为什么还不收藏呢?哈哈哈——

双儿听得陈冰这么一说,更觉得委屈,眼泪再也制止不住,顺着香腮珠落玉盘似地滑下:“呜呜,公子是嫌弃双儿吗?是觉得双儿不够温柔吗?呜呜,还是觉得双儿哪里做的不够周到体贴!呜呜…”

“双儿姑娘,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你很好,既温柔,又体贴,我很喜欢!”陈冰虽然智商高那么一两仗,但是哄小姑娘时好像有力无处使一般,每一下都打在了空处!

“呜呜,那公子还不让双儿服侍您,难道不是嫌弃双儿吗?呜呜,少爷再三吩咐过,一定要照顾好公子,公子要是嫌弃双儿,我现在就去禀告少爷,让少爷再给公子换一个讨您喜欢的过来!我甘愿受罚!”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两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睛,小屁股一扭,就要向外面跑去!

陈冰更急了,小姑娘若是这样哭哭啼啼跑出去,惹得整个朱家大院鬼哭狼嚎的,那这件事情岂不是越来越棘手了,他赶紧光着脚跑过去一把拉住她,没想到双儿姑娘还很有力气,挣脱了他的手往外跑,陈冰赶上去抱住双儿,也不避讳什么小胸和屁股了,用力把她放在床上,小姑娘更加害怕了:“呜呜,公子你难道到非礼双儿吗?双儿好怕!呜呜!”

陈冰赶紧放开她,面对一个俊秀朴实的良家女孩,陈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磕磕巴巴道:“双儿姑娘,你,你不要走了,我,我知道错了,你很温柔,你很好,你先别哭,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听好不好玩?”

“什么笑话?我不想听。”双儿一双小手不断地擦拭眼睛,指缝微微张开,偷偷打量着陈冰!

“啊,只要双儿姑娘不哭不闹,我就给你讲个最好笑的笑话!”陈冰循循善诱的说道。

“那你先讲,讲得好我就不哭不闹了。”双儿不断地讨价还价!

陈冰努力思索前世的几个笑话,捡了一个很幽默的说道:“从前一只兔子和一只跑得很快的乌龟赛跑,猜一猜谁赢拉?”

“当然是兔子!”双儿很快的答道。

“错!是乌龟,前面我都说了是一只跑很快的乌龟,跑得很快噢”陈冰狡猾的争辩着。

双儿嘴一撇,露出个顽皮的鬼脸。

“但是,兔子不甘心,心想怎么可能跑不过乌龟呢?又和一只戴了墨镜的乌龟比赛跑步,你猜,这次谁赢拉?”

“恩,还是兔子,这只乌龟跑的又不快!”双儿撅着嘴十分肯定的说道。

“错!”陈冰哈哈大笑:“那只乌龟把墨镜一摘,说我就是刚才那只跑很快的乌龟!”

双儿愣了一下,突然间好似挠痒痒般捂着小嘴也梨花带雨的咯咯笑起来:“公子,你好坏呀,就会骗我这种小丫头!”

总算破涕为笑了,可把本公子我累得够呛!陈冰心里暗暗叹息着。哄个小女孩可真难。

“那我不哭了,公子稍坐,等双儿再去换盆热水!”双儿破涕为笑,双手不停地擦拭眼泪,那笑容如此纯真明媚,宛如雨后彩虹般让人赏心悦目!

“还要洗啊?”陈冰一愣,笑话也听了,你也乐得张牙舞爪的。怎么还为难本公子呢?

“公子,你就听我安排吧,再说公子千方百计逗双儿开心,双儿心里喜欢的紧,当然也得报答一下公子啊!”双儿狡猾的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昏暗的烛光掩映下,越发的娇俏亮丽!

这丫头,摆了我一道,陈冰摇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绝对是演技派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套路玩的滚瓜烂熟,要放在以前那个时代,就凭这身段和演技,然后再好好包装一下,一定是个红透半边天的国际巨星,做个丫鬟实在大材小用,太可惜了,陈冰骚骚的想着!

陈冰如坐针毡,一会的功夫,双儿端着一盆热水放在床边,然后轻柔的给他除去裹脚布,一双润滑的小手来回揉@搓,又痒又舒服,他心里怦怦乱跳,宛如猫挠,却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安地享受双儿的服侍,只是他心里在不断地反思,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手枪,不是大炮,而是女人的眼泪,眼望着双儿鞍前马后的服侍,陈冰一脸的无奈,不知道这究竟是享福还是遭罪?

虽然双儿给他洗的既温柔又舒服,可越是这样,心里的罪恶感就越重,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受完了这做大刑,如蒙大赦。忽又听双儿姑娘温柔道:“公子满身酒气,睡觉多不舒服!双儿再服侍公子沐浴洗澡!除除酒气!”

“啊?还要洗澡?”陈冰心里更急了,忙道:“双儿姑娘,好意心领了,这深更半夜的,还能睡得几个时辰,我一个大男人,不在乎这些酒气!”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欺负老实人,我都不稀得说你!

“公子!”双儿把这个“子”字尾音拉得老长,拧着小屁股走上前拽着陈冰的胳膊撒娇道:“少爷吩咐我服侍您休息,我就要竭尽所能把您服侍好,以免少爷怪罪下来,罚了我几个月的工钱。我们做下人的其实也不容易,不就是图个吃饱穿暖吗?公子体谅一下双儿吧!”双儿说着,眼睛又红了,晶莹的泪珠又在猫眼儿里打晃,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陈冰虽然不晓得这小姑娘说话是真是假,但就这软硬兼施的法子算是把他制的服服帖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懒得理你,就算你想占我的便宜,我也马马虎虎,半推半就勉强答应你了。

他又继续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床边,呆呆看着双儿拎着小桶忙着向浴盆里倒热水!累的满头香汗,有心要上前帮她,又怕双儿姑娘哭闹,惹人心烦!

过了好一阵,双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袖子擦拭着汗水,笑呵呵对陈冰道:“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更衣吧!”

更衣?你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怎么更衣?你要是醉乡楼的姐儿,我马上就脱的一丝不挂,在你面前摆个几个性感的造型!可你是一个朱家乳臭未干的小丫鬟,我怎么忍心在你面前亮出我的家伙呢。陈冰心里极其骚动,也不去争辩,估计古代丫鬟伺候少爷可能都这样,习惯就好。他脱得全身只剩下短裤,刺溜一下钻进浴盆里,水花四溅,淋了双儿姑娘一身,她也不在意,拿起柔巾,红着脸帮着陈冰擦拭着身子!

怎奈木桶太高,双儿姑娘又长得娇小玲珑,有些地方够不着,但这也难不倒她,屁颠屁颠的从里屋拿过来一个凳子,有了它,就可以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伺候陈冰了。

此时陈冰舒服的躺在浴盆里,感受着双儿姑娘温软的小手隔着柔巾在后背上缓缓地摩挲着,听着双儿姑娘的轻喘声,他浑身发热,蠢蠢欲动。满脑子的暧昧画片像幻灯片似地一片片的划过,这厮,竟然无耻的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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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玩的就是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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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冰舒服的躺在浴盆里,感受着双儿姑娘温软的小手隔着柔巾在后背上缓缓地摩挲着,听着双儿儿姑娘的轻@喘声,他浑身发热,蠢蠢欲动满脑子的暧@昧画片像幻灯片似地一片片的划过,这厮,竟然无耻的硬了!

我是个正常的人啊,陈冰心里辩解着,很自然的将两只手挡住了关键部位,以防引起双儿的注意!

但是高高支起的小帐篷异常显眼,这一切还是被细心的双儿发现了,她装成没看见,可红的像海棠一样的小脸蛋儿早就出卖了她的掩饰。

陈冰坏坏的一笑,看就看吧,只能看不能摸,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你这小妞可别发@春,你一发@春,我就危险了!

孤男,寡女无声的在尴尬、沉默中度过!耳边响起的只是哗啦啦的浪花,气氛旖旎且暧昧。

沉默,沉默,在沉默,在陈冰正在用心享受这种暧昧的时候,双儿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公子,要不你再,再给我讲个笑话吧,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还是双儿反应得快,懂得用语言冲淡尴尬的氛围,陈冰不无惋惜地想着,他是多么希望这种感觉能延续下去啊

“我一般是不给别人讲故事的,不过双儿太可爱了,我就勉为其难再奉献一个!还是讲个小白兔的故事!”

“你讲吧,公子,双儿听着呢!”双儿自动把他的话忽略掉了,只感到红晕上脸,袭人心扉,丢死人了!

“三个小白兔采到一个蘑菇,个大的让小的去弄一些野菜一起来吃.小的说:“我不去,我去采野菜,你们就吃了我的蘑菇了。”两个大的说:“不会的,放心去把,于是小白兔就去了。”半年过去了,小白兔还没回来。一个大的说:“它不回来了,我们吃吧。”另一个大的说:“再等等吧。”一年过去了,小白兔还没回来。两个大的商量:“不必等了,我们吃了吧。”就在这时,那个小的白兔突然从旁边丛林中跳出来,生气的说:“看,我就知道你们要吃我的蘑菇!”

双儿尽量把心思从暧昧的感觉中收回,用心听着陈冰的笑话,前几句却也不觉得有多么稀奇好笑,唯独这最后一句,有如画龙点睛般突然把这个笑话的沸点引爆了。

双儿摇摇晃晃的站在凳子上,也顾不上给陈冰搓澡了,一双白嫩的小手捂着诱人的小嘴,强忍着通红的小脸,笑起来咯咯乱颤,一对小酒窝分外迷人,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也宛如新月般露出甜甜的笑意,一双酥胸跟着双儿抖动的身躯波澜起伏,好不壮观!

陈冰舔了舔嘴巴,坐在浴盆里望眼欲穿的看着花枝乱颤的双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丝都没有放过的把这幅美景尽收眼底。心底生出无限赞叹,这小妞,美极,俏极,可爱至极!

没想到双儿乐不可支之时,一不留神失去了平衡,听得她吓得“哎呀”一声,娇俏的身躯姿态曼妙的摔倒在了浴盆里,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淋湿的头发,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双儿身上,凹凸的曲线,再没有比这时更加性感的时候了,尤其是双儿穿了件素净的纱布衣裳,经过水中侵泡后,若明若暗,似乎映衬到里面的无限风景,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出落得前凸后翘,妩媚动人。

这算是洗鸳鸯浴吗?陈冰先惊诧,再兴奋继而双眼放光,再后来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看归看,咱可不能动手,他心里骚骚的告诫着自己,君子形象还是要保持的。

双儿羞得面红耳赤,脸若桃花,暗叹自己一个小女孩怎么和一个大男人同在一个盆浴里,羞死人了,要是传出去,这辈子还怎么嫁人?,她慌慌张张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双手乱舞,双脚乱蹬,手忙脚乱之际,一双小手砰到一根硬硬的,粗粗的,还颇有柔韧度的棍状物,而且这个棍状物似乎还配合她挺了一下,打了一个招呼!小姑娘觉是奇怪,随手捏了一下,又猛然醒悟这根粗大棍子的来历,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不想出来了。

陈冰正在努力的收敛心神,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魔爪伸向含苞待放的双儿,忽然感到小弟弟被一双嫩嫩的带有温度的小手揉捏了一下!可把他爽的长舒了一口气,这感觉,如酥如麻,如痴如醉,回味无穷!

你这小妞,我不调戏你,你却无缘无故的调戏我,我都懒得说你,你要是还敢再调戏我的话,我还是一样懒得说你!陈冰骚骚的想着。眼看着犯了错误的双儿越急越爬不出去,越爬不出去羞,越羞她就越急,心想,罢了,还是哥哥我助你一臂之力吧,这可不算调戏你哟!他伸出双手托住双儿丰满而又弹性十足的小屁股,向上用力一送,双儿顺势爬出了浴盆,胡乱的披了一件衣衫,头也没敢回的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经过这么一折腾,小丫头片子这回算是害羞到家,再也不敢来见我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种失落,慢慢的也就放松起来,可放松心里还不如放松身体来的实惠,他顺手就把内裤脱下来,来个远距离投篮,把内裤扔到了床上,反正那小丫头也不敢回来骚扰我了,没人看,还穿着内裤干什么!

正在他哗啦啦洗的不亦乐乎之时,忽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循着香味回头一看,妈呀,陈冰惊得小弟弟都起立了,双儿又回来了!

这下弄得陈冰心里一阵打鼓,你这小妮子怎么会出人意料的又回来了呢!是不是能未卜先知算出来我把内裤脱了?

“双儿,我不用你服侍了,都这么晚了,你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好!”陈冰郁闷的说道。

“我不是双儿!是双儿让我过来服侍你的!”只听她声音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

还撒谎啊,怎么可能不是双儿,长得都一模一样。哦,一定是这小丫头还因为刚才那个男女同浴的事情害羞,不愿意承认而已。不过声音倒是变得冷冰冰的,好吓人。

“双儿,我知道你害羞,不过也没什么,只是误会嘛,我不会说出去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怕什么?”

“都和你说过了我不是双儿!别在那里喋喋不休。”小姑娘声音依旧冰冷,仿佛自地狱冰窟传出来一样,让人心中一寒。

第十章 美女SM不好惹

“双儿怎么变了?”陈冰一想可能不愿提刚才那件事的原因便道:“我再给你讲一个兔子的故事吧,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我不喜欢听故事!”小姑娘生硬的答道。

“那我给你讲一个笑话!”陈冰继续循循善诱。

“我也不爱听笑话!”

“那你想怎么样?让你走你也不走!”陈冰一摆手,好奇且无奈的问道。

“我不走,也不想怎么样!”小姑娘嘴角一撇,针锋相对!

这下把陈冰弄得糊涂了,这小姑娘是怎么了,脾气,秉性全变了,像一座寒冷刺骨的冰山。让人望而却步,浑然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可爱,难道有精神分裂症不成?

“双儿,我要穿衣服,帮我把衣服拿来好吗?我有点不太方便!”陈冰见话不投机,忙转移话题。

“有什么不方便的,挺大个男人这点事情也要支使别人,不觉得丢人吗?”小姑娘嘴角一撇,硬硬的回应道。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啊,陈冰气得直翻白眼,小姑娘可真记仇!

“我真的不方便,你要是不给我拿,我可真的要自己拿了”陈冰道。

小姑娘面色冰冷的望着他,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好似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

小丫头,你敢激我,陈冰可是犯了虎劲,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软的欺硬的怕,让你见见我的金刚杵又何妨,包吓得你花容失色,他恶作剧般一下子就从浴缸里面站起,盎然挺胸的从浴盆里面走出来。

“哎呀,你个登徒子!”小姑娘害羞的捂着脸,神奇般扭动着腰肢,凌波微步跃向床头,拿起陈冰的衣服,又一阵疾风般将衣服抛出,一丝不差的正好包裹住全身,随即小姑娘飞身跃到陈冰身旁,右手捏住他脖颈,左手在陈冰腿上一借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百多斤的陈冰扔到了床上。

这惊天一摔,可把他疼的呲牙咧嘴,五脏六腑也翻江倒海般难受!思想也跟着清醒了,“这小妞,会武功啊!”

“你敢调@戏本姑娘?信不信我杀了你!”小姑娘杏眼圆睁,捏着陈冰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这个母老虎有这么好的武功,肯定不是双儿,他忍着疼痛解释道:“谁敢调@戏你啊,明明是你不给我拿衣服,偏让我光着出来!哎呀,可真疼,你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双儿的姐姐单儿,我妹妹明明说你穿着,穿着那个,那个内裤的,你还敢骗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羞辱我?”单儿狠狠地瞪着陈冰,气得满脸通红。

双胞胎姐妹啊,陈冰恍然大悟,不过这双胞胎姐妹长得虽一样,可气质,秉性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柔到心里,娇俏可爱;一个冷到骨子里,寒气逼人!

陈冰解释道:“怎么会是故意的呢?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双儿是最知道我的人品的,不信你去问她!”他轻轻一呼吸,便闻道阵阵幽香,这股香气正是由单儿身上发出的,绵绵密密让人心神俱醉。

单儿捏着陈冰的下颌,伸手欲打他,又觉得似乎是自己理亏,怨不得他,可是这厮明明又让自己出丑,实在是不能轻饶,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灵机一动,笑出了声。

一听这小妮子笑的这么狡猾,就这道她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情,果然单儿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然后把他双腿立在墙上,双手背在脑后。然后又找了块破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部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狡猾的对他说道:“看在双儿的面子上,本姑娘就饶你一命,可你也免不了受点罪!你这穴道过得三个时辰自会解开,在这三个时辰里,少不得四肢发麻。头脑晕迷。你就乖乖的反思吧,省得以后还敢对本小姐不敬!嘿嘿…”

陈冰心里有着沮丧,这个小妞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心里却这么喜欢恶作剧,暗叹这个世界总是公平的,刚才还在与双儿妹妹摸摸抓抓,这会却又被单儿姐姐虐@待折磨!

“哦,对了,我得郑重警告你!”单儿转过头来,说道:“我会武功的事情只有我妹妹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如果这个事情传出去,小心我真的会杀人灭口啊!嘿嘿”单儿边说着,还比划了一个砍头得手势。待看到陈冰那双恐惧无辜的眼神时,心里不由乐开了花,不吓唬吓唬你,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陈冰斜着眼望着单儿姑娘雀跃的步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誓,小娘们挺狠哪,总有一天本公子要将你弄到大床上就地正@法,在我胯下辗转哀鸣,看你服还是不服!

陈冰此时就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木偶,叫不出口,动不了手。久而久之,身体渐渐感到麻木,酸软,甚至僵硬,有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痛苦!可是又困的厉害,心力憔悴中,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朦胧当中,忽然感到有一双温软的小手在揉@搓着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宛如微风轻吹,温水熨烫。陈冰顿时觉得酥@酥的,痒痒的,浑身有如触电般轻颤,忽的突然感觉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知觉。他使劲睁眼一看,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娇艳如花的笑脸,可是陈冰却吓得扑腾一下坐了起来,宛如惊弓之鸟,双手护在胸前:“单儿,魔女,你怎么又回来了?”

“公子,我不是单儿,我是双儿!”小姑娘轻轻地把陈冰拉过来,娇羞的说:“少爷吩咐我服侍公子周全,我那时不方便,就让我姐姐来替我照看一下公子,可我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公子,我姐姐脾气也不好,怕与公子有什么隔阂,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公子被我姐姐点了穴道!我刚才已经给公子舒筋活血,再过得一会功夫,就会全好了!”双儿说道这里,眼睛又藏满了泪珠:“公子,你就看在双儿的情分上,别怪姐姐好吗?双儿会加倍报答公子的!”

单儿这姑娘欺负我,还给我点了穴道,本公子刚才已经发誓了,一定要把她在床上就地正@法,君子一言,火箭炮难追,陈冰坐在床角,望着双儿珠落玉盘的泪花,心中不由得生出无限怜悯,哎,说不得要骗骗她了,他伸手轻轻擦掉双儿的泪水,拍着她的肩膀道:“傻丫头,本公子大人大量,心胸堪比天高海深,怎么会生你姐姐的气呢,更何况还有如此温柔可爱的双儿妹妹为她说情!”

“公子,你真的原谅我姐姐啦?”双儿使劲攥着陈冰的手,激动道:“公子,你真好,我真怕你不原谅我姐姐,你是少爷的贵客,我们是丫鬟,要是少爷发起火来,我们做丫头的只有受罚的份儿,公子,双儿好感谢你,你让双儿做什么,双儿都愿意!”

日,这小妞,温柔起来好有杀伤力,让人欲罢不能!陈冰打蛇随棍上,右手轻轻抚摸双儿下颌道:“双儿,真的什么都原意啊?你可不要后悔啊!”

双儿情绪激动之下口无遮拦,说完刚才那句语意双关的话也很后悔,而且直觉告诉双儿面前坐着的是一只发@情的禽兽,可是这只禽兽却没有那么的讨厌,或许他只是骗骗我吧!她羞涩的一笑,轻轻躲过陈冰温柔的挑逗:“公子,双儿说得话不会反悔的,你要双儿做什么啊?”

“我要双儿”陈冰说到这里凝望着双儿娇俏的小脸,显得无比的痴情。

“公子,你要双儿,做,做什么?”双儿脸红心跳,低着头,闭着眼睛,六神无主的用双手胡乱胡乱的扯着衣衫!那娇羞婉转的神情让人心神俱醉。

陈冰看着这小丫头的羞涩表情,内心到真的有点欲.火难耐,哎,本公子可不能再挑逗你了,把你的欲.火挑逗上来,你可就要反过来调戏本公子,一男一女,在人家大小姐的床上上演一出**,怎么想都是件狗血的事。他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双儿的脸颊道:“小丫头这么害羞干什么?我要双儿给我倒杯茶而已嘛!”

“公子!”双儿娇俏的叫了一声,小手拍了拍胸口,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如释重负,暗道,陈公子可事真会骗人的大坏蛋,坏死了,她转身去给陈冰倒茶,内心里却又有种暗暗的失落!

“公子,你先在躺下,我再给你按摩推拿一阵,穴道就完全解开了,姐姐点的穴道也没那么重,她是手下留情了!”

陈冰乖乖的躺着床上,十分享受**蚀骨的温柔滋味,心想着这姐俩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造物主竟然造出了两个美丽的极致,一个温柔似水,恰似糖衣;一个烈如火焰,宛如炮弹。

在双儿一双小手推拿过后,一阵酥麻,他哼了一声:“双儿,你姐姐会武功,还会点穴呢!你会不会呀?”

“我姐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的,而点穴这门功夫,可是独家秘传的上等功夫,只是她的功力还没那么深,而我可不喜欢武功,小姑娘家家,舞刀弄枪的多不好!”双儿俏皮的说道。

“不过,公子,你可千万别往外传,我姐姐会武的事只有我知道,这是秘密千万别往外说!不然,我们姐俩有性命之忧啊!”双儿郑重的说道!

“性命之忧?”陈冰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双儿道:“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公子,说来话长,现在您也别问,只要帮我姐妹守好秘密就行了,如果公子可怜我们姐妹命苦,真的想帮助我们的话,双儿在再慢慢的告诉公子不迟!”双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冰听得中间竟然还有玄机,心中禁不住胡思乱想,奈何折腾一天的身体实在经受不住睡神的召唤,在双儿的温柔的揉捏中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 猪公子又遇难

陈冰酣然入梦,梦中一美貌仙子正在沐浴更衣,惹得他垂涎三尺,正待紧要关头,一声杀猪般的叫喊,终结了他的黄粱美梦!

小六子慌慌张张乱喊乱叫的跑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就把昏昏沉沉的陈冰从床上拽起来,喘着粗气对陈冰说道:“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我家公子昨天做的荒唐事被老夫人知道了,现在老夫人已经把公子喊了过去,说不得又是一顿家法,公子,你可得帮忙出出主意,救救我们家公子啊!”

陈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我能有什么主意,陈冰不禁摇头,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儿子犯错误了,还不让当妈的训斥两句,那能叫儿子吗?我算是哪颗大葱,凭什么管人家的家务事!再说,不就是训斥几句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公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六子苦着脸道:“要是老夫人打骂几句,这都不算什么,我家公子皮粗肉厚,浑不当回事,最怕老夫人罚我家公子面壁啊!”

“面壁,这是个什么玩意?”陈冰不禁好奇

小六子心有余悸道:“就关在后院的厢房里半年的时间,房门一锁,半步不能出去,一律不得探视。渴了有人送水,饿了有人送饭。我家公子上回关了一次禁闭,结果半年后出来,精神萎靡,人瘦的跟排骨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陈公子,你可千万的救救我家公子啊!”

这不就是关禁闭吗?陈冰可是知道关禁闭的滋味,虽然不打不骂,可那种孤寂落寞,孤苦无依,心如猫挠的精神恐惧比挨了一百大板都难受。这老娘们可不寻常,竟然会用出这么一个让人寝食不安的精神刑法。

“不仅因为这个原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这次得罪的是李家,他家在杭州的势力比咱们朱家还要大很多,其中囊括了药材,粮食等行业,可谓如日中天。咱们朱家的这些堂兄堂弟们又胆小怕事,生怕得罪李家以后生意做不下去,耽误了他们的前程,纷纷赶来兴师问罪,要求严惩我家公子,老夫人身为朱家当家人,不论从家主的角度,还是从母亲的角度都不好放肆纵容啊!”小六子慢慢解释道。

“陈公子,你可千万要想想办法,你足智多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腹有良策,聪明绝世,精明能干,伶牙俐齿,兰质蕙心…”

小六子的马屁之词如滔滔江水扑面而来,直拍的陈冰心神俱醉。这小六子口才不错啊,出口成章,拍马屁如同放鞭炮般啪啪作响,不过就是用词有点不当啊,兰质蕙心是形容大老爷们的吗?我的不惜得说你!

小六子傻笑着:“我小时候也读过几年书,是个秀才的雏儿,可是家里实在太穷,上不起私塾。后来只好来朱家做工维持生计,我从十一岁就跟着我家公子,一直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天日可鉴,少爷对我也是照顾有加,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事都带着我,我是铭感五内啊。哎呀跑题了,现在公子要被罚去面壁,我恨不得替他受过,陈公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听完小六子诉说衷肠,倒让陈冰对朱公子又另眼相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能让小六子如此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一心维护于他。从侧面反映了猪公子人缘不错,驭人有方,陈冰是个有良心的男人,以至于他的人生格言都是做个有良心的男人,娶个有气质的女人。猪公子对他投之以桃,他也会对猪公子报之以李,吃人家的,喝人家,住人家的,还弄个小丫鬟陪你摸摸抓抓,你不回报一下还算人吗?

想到这,他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像唱京剧似地端着一只胳膊,右脚迈出方步,京腔十足大喝一声道:“小六子,头前带路,待本公子单枪匹马,救朱公子于水深火热之中!”

小六子喜出望外,崛起屁股一溜烟的小跑,留下一屁股尘土,转眼就把陈冰甩过好远,陈冰也顾不得迈方步唱京腔,紧跟着小六子的背影疾跑,心里不断的抱怨小六子没形象没品位。好事多磨,急什么!

一路上小六子匆忙介绍了朱家宗亲的成员,其中有一对朱平朱武的兄弟心狠手辣,不是什么善茬,有一些掌柜的唯他们兄弟两个马首是瞻!隐隐然有与老夫人抗衡的形式!陈冰心里一一记下。

沿着一条扁柏路直行,跨过另一座桥,桥下水声淙淙。一路上,陈冰算计着怎么解决朱公子的燃眉之急,好歹也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猛抬头,一座宏伟的宫殿式的高台,忽然展现在眼前。但它却掩映在绿树花丛中,不易看出庐山真面。直至绕到正面来,才看见一座壮丽的挑檐门,门上赫然四个大字:“朱家祠堂”。

陈冰是没见过这种森严阵势的,在古代,每逢有重大事情,或者节日庆典,婚丧嫁娶才能有资格在祠堂举行,而朱公子的事情在这里处理,也说明朱公子这事触犯了老夫人的逆鳞,否则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祠堂内余香缭绕,淡漠清雅,想来是刚刚祭拜过祖先。陈冰眼光一扫,在高台之上坐着一个华服女人,大约五十多岁,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脖子上带着亮晃晃的福寿圈,一身高贵的海角裙,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一双丹凤眼,顾盼之际甚有威严。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朱家的老夫人了,不过这老夫人一点都不老,一眼望去,似乎还有那么点青春活力。大厅两旁坐满了朱家宗亲旧故,包括七大姑八大姨外带娘舅子孙。两旁站着的多半是丫鬟小厮,互相之间窃窃私语。

坐在右侧首位的一位服饰华贵的老者眯缝着三角眼对老夫人道:“吾能侄儿也太不像话了,身为朱家三代中长子,竟然无缘无故把李家公子打得重伤,卧床不起,实在是有失体统,失人失德,丢尽了我们朱家的脸面。”他说到这里,偷偷扬起三角眼,略带一丝戏谑般的眼神望着老夫人。

第十二章 走狗没好报

“说下去!”老夫人品了一口茶,目无表情的望着朱平,只是眼神中略带了点冷酷,顾盼之际,颇有大将之风

“再说李家是名门大族,富甲杭州,可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现在倒叫我们如何收场?李家已经派人过来传话,说我们若不给李家一个交代,他就要与我们世代为敌。此中厉害深浅,连我朱平都看的一清二楚,相信弟妹心中自有定数,还望弟妹秉公处置,可别心软,毁了朱家的三代基业。”

“是呀,二嫂,大意不得啊。李家扬言说不给他家一个交代,李家要全部渗透进咱们的行业中,包括布匹,丝绸等,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二嫂,你可得秉公处置呀,莫伤了咱们与李家的和气!”朱家的而另一个堂弟朱武说道。

老夫人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暗道你们兄弟好狠的心啊,哥哥煽风点火,软硬兼施,弟弟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却完全忽略了朱吾能是如何被打成这副模样的,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吾能,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怨恨。忽的老夫人微微一笑,慢吞吞的说道:“堂哥堂弟,这倒奇了?好歹你们是朱家的人,吾能也是你们的堂侄儿,年年拿着朱家的份子钱,怎么反倒比李家的人还着急处置吾能?”

“我们也只是为了,为了朱家百年基业着想,总不能将生意毁在我们这些人手里,二妹,你说是吧?”朱平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们倒说说,怎么处置吾能最好呢?毕竟他们是你们的侄儿!”老夫人和颜悦色的问道。

“恩这,这个,我看就让吾能去面壁吧!这样也能磨练一下他的性子,省得他再惹是生非,二妹再,再委屈一下,亲自去李家赔罪道歉,这个梁子就算揭过去了!”朱平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这几句话,额头上却早已冒出了阵阵冷汗。猛虎虽老,余威尚在啊,他心中也是暗恨自己不争气,一个堂堂大男人,为什么会怕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

“也好,那我就舍了我这把老骨头去李家负荆请罪,你们可满意?”老夫人微笑着对朱平说道。

“那如此甚好,有了二妹的面子,李家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滋扰生事!”朱平眯着一双提溜乱转的三角眼,谄媚的说道。

老夫人心中上下翻腾,不由得暗自叹息,果然是挑选了面壁这个最严酷的家法,你们是唯恐吾能不疯啊!甚至还要让我这把老骨头去赔礼道歉,丢人现眼。老夫人不置可否,一动不动的看着朱平朱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这是她给朱平朱武兄弟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兄弟两个还犹不自知。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朱吾能一眼,暗骂:“蠢材,惹完了事又让老娘给你擦屁股!”

陈冰刚刚迈进祠堂时,一双眼睛早已盯上了老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俗话讲,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搞定了老夫人,猪公子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可是他从刚才老夫人与朱平朱武的对话中却领略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他想的有些出入。

“挥泪斩马谡!”陈冰心里冒出了一句谚语!

而在正中间跪着的正是开祠堂祭祖的主角朱吾能公子,他的形象惨不忍睹,额头上绑了一条纱布,眼眶依稀还有些淤青,垂头丧气的轻晃着臃肿的身体,眼神暗淡无光的四处游弋,待在人群中捕捉到陈冰的身影时,一时兴奋的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捏着嗓子用手势胡乱比划着:“陈兄,陈兄,我在这里,救我,快救我呀!”

陈冰看他捏着嗓子想喊又不敢喊出声的狼狈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似有一股童年温馨袭上心头,那感觉是多么美妙。正待回他一个手势,只听老夫人一声吆喝:“不许说话!”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从上到下,从宗亲到丫鬟无一人在窃窃私语。

好一个威严的老娘们儿。陈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想着呆会怎么和这位铁娘子过招。

老夫人环顾四周,十分满意众人的躬亲:“我朱家世代经商,经过先人们辛勤劳作,家境也十分殷实,至少在这杭州城盘根错节,也算是大门大户。”说到这里老夫人话锋一转:“可是商人毕竟属于下九流,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就算我们家境再殷实,交友再广泛,终究也摆脱不了伤人的帽子,也上不得大的台面,这倒不是说商人不光彩,可毕竟不能光耀门楣,耀祖光宗。”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两旁座椅上的朱家亲戚不断点头附和,可陈冰这个变态可不这么想,敢情老夫人是官迷,满脑子官宦思想,经商有什么不好啊,自力更生,多劳多得,盖洋房住别墅多好,又不用搜刮民脂民膏赚那昧心银子。

老夫人威严的巡视了一下四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到我们这一代,要继承祖先的遗志,更上一层楼,算来算去,只有朱吾能这不肖子有点做官的潜质,原本指望他勤学好问,力争考个举人贡生,也算是圆了祖先的遗愿。”

说到这里,语气陡然变急,指着朱吾能道:“可是你这小畜生整天就知道胡闹厮混,逛青楼,与好色之徒争风吃醋;进赌坊,与魑魅魍魉狼狈为奸;下酒楼,与狐朋狗友纸醉金迷。你是什么坏事都能学得入木三分,唯独这诗词国策学的是一塌糊涂,狗屁不通。”

老娘们儿很有文化底蕴,说的话句句鞭辟入里,这下可苦了朱吾能这个败家子,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前一刻的纨绔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好吃懒做的大混蛋加小乌龟。

“你可知道为了你能安心求学,你二妹可是以一个女子柔软的肩膀挑起了朱家的大梁,为了你能学的更加稳固扎实,娘亲可是给你请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可是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娘的一番苦心呢!”

第十三章 调戏半老徐娘

朱公子低着头,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有感而发:“娘亲息怒,孩儿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也用心苦读,只是偶尔出去散散心,四处游历一番,结识一下杭州名人隐士,交流切磋!”

老夫人微微冷笑:“逆子,还敢狡辩,你说你结识了哪位隐士才子,为娘倒要见识一下!”

朱公子要的就是这句话,急忙用手一指陈冰道:“娘,就是这位陈冰陈公子,我新任的教习!”

陈冰一愣,***朱吾能,又把我出卖了,还弄个什么教习,教你个大头鬼,我教你泡妞还差不多,你好歹给我个思想准备啊!

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虽然被好友出卖,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迈着方步缓缓的走向老娘们儿,力争做到面不红气不喘心不跳。

虽然短短的几步距离,陈冰却慢慢的走了很长时间,这是他有意为之,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瞬之间。他知道在这短短的闲庭信步当中,会有多少双曾明瓦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察看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此重要的场面,要的就是个气势,气场足了,也就赢了话语权。

而老夫人的一生可以笼统的概括为一个女人与整个世界的战斗史,在她的信念中,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正是在她愈战愈勇的冲锋下,内安祖业,外平敌寇,不仅守住了朱家祖辈的基业,还开拓出了一片崭新的未来。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气场有多么骇人,眼神有多么凌厉,在她怒发冲冠的气场下就连她的老头子见了她也是心惊肉跳,俯首帖耳,朱平朱武兄弟见了自己更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更何况这个年轻的书生。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目光锋利如刀,似要刺穿他的心,眼见这个穿着朴素,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四平八稳的站在面前,气定神闲,老夫人心里已经产生了无数次的疑问。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要单独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自然的一面,难,若自然中还带着沉稳,更难,若自然沉稳中还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难上加难。可这位年轻人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磨砺,才会变得如此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深度有内涵呢?

陈冰稳了稳身形,平静中带着点微笑向老夫人问好:“见过大美女,愿大美女青春永驻,寿与天齐,今年五十,明年十五,越活越年轻。”

满屋子的丫鬟小厮包括双儿吓得呆立当场。

在座的宗亲旧故惊得合不拢嘴。

跪在地上的猪公子满面骇然,这该死的陈冰难道吃了豹子胆,竟敢调戏我老妈?谁不知道我老妈都多少年没被调戏过了?

平地一声雷,激起千层浪。

这是朱平朱武两兄弟就算再活几百年也不敢说的话,这也是整个朱家大院所有人听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惊世骇俗的语言,无数人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这位犹在自我陶醉的陈冰陈大公子身上,惊讶,赞叹,佩服兼而有之,同时暗叹这位大傻冒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金刚不坏之身?竟然敢在老夫人面前耍大刀!活腻歪了是不?

老夫人瞬间石化,她脑中刚才还在琢磨着这沉稳自信后生的开场白应该怎么说?是推销自己英明神武,年少有为,还是赞扬我这老太婆大权在握,明察秋毫?没想到这后生第一句话竟然大胆开起自己的玩笑,竟然敢和朱家实际上的第一掌权人在朱家祠堂开玩笑!言语行为是何等的嚣张?诙谐幽默之中暗藏着包天的狗胆。

老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却没有像众人期盼的一样冲冠一怒,惊讶错愕之余倒真有点感慨后生可畏,这个俊秀朴素的青年十足的表演了一番隐士的范儿,不过这隐士是不是太年轻了,就凭这年纪,也没有隐得几年光景!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即隐藏在她的威严的外表下。

虽然只有这么一丝的微笑,那也被精明能干的陈冰捕捉到了,陈冰这么问本身就是投石问路,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老夫人的脾性,如果老夫人露出厌恶的情绪,那说明老夫人要么更年期到了,要么就是冥顽不化,墨守成规的妇道人家,那就要换另外一种方式去说服他。现下陈冰捕捉到了老夫人的一丝微笑,那就说明老夫人还是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开明老娘们儿。

问候语虽短,开场白虽浅,却能淋漓尽致的映衬出老夫人的心态!

一旁有个管家摸样的老人匆忙走过来在老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转身退下,老夫人全身上下来回打量陈冰,弄得陈冰浑身上下好像被激光扫描般难受。

“你就是陈冰?纵容我儿一起与李家公子打架的就是你?”老妇人品了口铁观音,慢条斯理的问道。

猪公子一听混不是那回事,张嘴刚要解释,老夫人一瞪眼:“你给我住嘴,老老实实在那里跪着!”

朱吾能吓得浑身一激灵,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陈冰一愣,这老娘们儿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问出如此不伦不类的混账话呢?我与那李家公子从来不相识,何谈到纵容打架?可是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儿,敢情这老夫人糊涂是假,要借我之口来洗刷掉朱吾能的罪过是真,想通了这层环节,陈冰一块石头落了地,暗暗想着老夫人到底舐犊情深,不忍心儿子陷于玲珑。现在他只要配合老娘们儿把这出双簧演好,既能不损伤她的威严,又能纵容包庇猪公子,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没错,这件事与我确实有关系,众位父老乡亲,实在是一言难尽呐!容我慢慢道来!”陈冰用袖子遮住脸颊,暗地里用手沾了点唾液弹到眼角,将袖子移开,一双眼睛已经微微有点湿润。

聪明的人往往透过一点点的信息就能以点推面,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老夫人见得陈冰并没有反驳于她,而是与刹那间体会到了她的良苦用心,继而又能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配合下去,不由生出猩猩相惜之意。但见他如此假戏真做,哄骗众人,威严的外表破天荒的露出第二次微笑:“难道陈公子还有什么冤屈吗?有话慢慢说,向在做的各位朱家遗老讲个明白,来人,赐座!”

第十四章 绝地大反击

老夫人你也知道我演戏演的辛苦,这算是给我一个补偿是吗?陈冰偷偷地向老夫人飞了一个媚眼,以示感激,接着又胡编乱造:“大家知道杭州城的药铺十家有八家都是李家的铺子,其余的药铺也是唯他李家马首是瞻,李家几乎垄断了整个杭州城的草药行业可是谁能想到李家仗着财大气粗,做生意蛮横无理,以假乱真,我前几日偶感伤寒,到李家药膳抓了几副去伤寒的药,没想到过了几天也不见好,而且越来越重,急忙找郎中问个究竟,各位你猜怎的?没想到这个郎中查看了一下草药,十分郑重的告诉我这草药是假的!”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朱平朱武兄弟两个也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愣头青倒底意欲何为?本来他俩是想通过朱吾能这件事以小博大,杀杀老夫人的锐气,提升一下他们兄弟两个在朱家的位置,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事,可千万别被这胡说八道的臭小子弄砸了,羊肉没吃成,倒惹一身骚!

陈冰抬头看看老夫人,眼见她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便接着讲故事道:“我一听是假药,便急匆匆上李家药铺去理论,而李家药铺掌柜的竟然一口否认,说我信口雌黄,一派胡言。并污蔑是我自己暗地里换了假草药来恶心他们李家的名声,他们人多势众,我形单影只一个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想这事也就算了,息事宁人也好,免得惹祸上身,没想到这事情被朱公子知道了,朱公子关怀备至的对我说,你是我的教习,也算是我的老师,老师上当受骗,受人欺凌,做学生的岂有忍气吞声之理?大家听听,朱公子如此尊师重道,重情重义,实在是让我感激涕零。”

说道这里,陈冰真情流露般的挤出几滴眼泪。而朱吾能此时却神情错愕的张开了血盆大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冰惟妙惟肖的表演故事!心中不禁更加感慨:“陈冰,真乃大骗子也!”

“后来呢?别卖关子了,快说下去!”众人一致催促,陈冰见气氛热烈,抖包袱的时机恰到好处,又道:“朱公子带着我到李家药铺寻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李家公子,没想到李家公子一概不认,还污蔑是我们朱家挑拨是非,说我们朱家各个都是草包饭桶,满身的流氓习气!”

陈冰对小六子使了一个眼色,小六子心领神会,带领一般兄弟绘声绘色讲起了李家公子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伟大事迹。

“李家公子骂我们朱家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位跟班大声高呼,陈冰不由得皱眉感慨,哥们,你太狠了吧?

“李家公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有多少良家女子遭了他的毒手!”一位随从喊道。

“李家公子还和他爹的小妾睡过觉!”小六子激动地说。

陈冰恶寒啊,小六子你也太邪恶了,这么有创意,有内涵的想法你都能杜撰出来?我实在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眼见猪公子的各位跟班如此生猛,再说下去容易现场失控,赶紧一摆手让他们打住,继续娓娓道来:“各位,刚才大家也听到李家那败家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家心有定数。朱公子身为朱家长子,担负着朱家的未来,怎么能忍受如此的污蔑,可是咱们朱公子涵养过人,并没有拳脚相向,而是以德服人,相互之间定下君子协定,以下棋定输赢。自古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家公子以高超的棋艺获得了完胜,迫使李家低头认错!实乃弘扬我朱家威风,灭了李家的锐气。是给我,是给朱家乃至全杭州受骗百姓出了一口大恶气。”

说到这里,陈冰语气一缓,好似胸有大石,万分沉重的叹道:“可是,令我伤心万分的是,如此有才有德,重情重义的翩翩佳公子不但没有得到朱家的赞许,褒扬,反而还跪在这里低头认错,敢问大家,朱公子到底错在哪里?谁能回答?谁敢回答?”

铺垫,总结,继而升华,一步步慢慢将猪公子推向道德的巅峰。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有理有利有节,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全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陈冰轻轻走到朱公子身边,充满诗意和伤感,徐徐道:“朱公子来了,李公子灰溜溜地走了!他虽然满身伤痕,却勇于承担风雨,他虽然任性顽皮,却有忠孝仁心,他虽然跪着,却比我们站着还要高大!”

静,出奇的静,一席话说得朱平朱武兄弟愕然,朱老夫人惊叹,朱家其他掌柜等感慨万千。当然,我们可爱的猪公子也在沾沾自喜,泪流满面中。

双儿却感动的稀里哗啦,哭的是一塌糊涂,暗道陈公子故事讲得总是那么动人心弦。要么让人笑,要么让人哭。单儿一双媚眼不屑的撇了一眼陈冰,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双儿,良久,蹦出三个字:“大骗子!”

陈冰满意的巡视了一下众人,见无人有不同意见,向老夫人递了一个眼色,他的表演算是完美的落下帷幕!

老夫人神情由欣赏转为赞叹,继而升华为惊叹,连她也看不清楚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么大的能量,她本来觉得今天的事情堪称难缠,甚至或许是逼宫的导火索,被朱武朱平两个动机不纯,一心想夺位篡权的老狐狸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老夫人表面看起来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实则心里面翻江倒海般炸开了花,她正在殚精竭虑思索如何化解眼前危机时,奇迹出现了,陈冰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了她一份意外的果实。将一场声势浩大的批判大会斗转星移下变为了一场歌功颂德的表扬大会!但她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关于陈冰的故事,收获眼前的胜利果实才是重中之重。

老夫人满面春风的说道:“如果事情真的如陈公子所说,那我们还真是错怪了吾能,各位朱家宗亲,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老夫人虽然明着让大家说话,但却目光凌厉的盯着朱平朱武兄弟两个!逼着他们两个表态!

第十五章 老娘们抖威风

在场的各位宗亲旧,各个作坊的大掌柜们心情迥异,偏向于老夫人一方的宗亲或者是掌柜们皆都长出了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抛出感情因素不提,单说权利更迭之下,人事必然变动,这将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反观偏向朱平朱武兄弟一派的在野党的各位大佬们却各个如坐针毡,心惊肉跳,都在暗地里寻思着怎么在讨老夫人的欢心

朱武朱平兄弟两个汗流浃背,胆颤心惊。朱吾能与李家公子这件事本来就是由他们两个煽风点火引起来的,想凭这个抢夺朱家的话语权,挟朱吾能以令诸侯,还能依靠此事杀杀那个嚣张跋扈的老太婆的威风,又能借此机会讨好李家,得以外援,本是一石三鸟的好计,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现场出现的一位狗屁不通的混小子一阵狂轰滥炸,全线失守。场中氛围已经完全被陈冰主导,他们再贬低朱吾能也是自找麻烦,这些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朱平身为在野党的当家人,自然是能屈能伸,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人物,他想了想,站起身道:“弟妹,此事是我鲁莽了,听信了李家的一面之词,其实我一直知道吾能是个重情重义,敢作敢当的好儿男,断不会做出什么有悖祖宗家法的事情!”

朱武眼见家兄见风使舵,他当然也独木难支,也连忙表态:“他***,李家那厮竟然欺骗我们,把我家吾能侄儿说得如此不堪,我一定要找他们理论,还我吾能侄儿一个清白!”

老夫人冷冷一笑,凌厉的眼神望着朱平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些大道理相信你们都懂得,凡事要三思后行,怎么能凭借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要张罗着开祠堂审问吾能呢?

朱平一派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大丈夫能屈能伸,朱平如是想着!

老夫人环顾四周,一字一顿道:“另外,吾能虽然不堪,那也是三代中的长子,如果没有登科及第,是会优先继承朱家大业的!现下你们这么冤枉吾能,若是吾能也学会了这般指鹿为马的手段,将来你们要如何自处?”

老夫人的这句诛心之论宛如晴天霹雳般劈在了在座的各位大掌柜和朱家遗老身上。劈得在座的各位掌柜大佬们是心惊胆颤,如坐针毡。老夫人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白,今日你们如何欺负朱吾能,朱吾能都会记在心里,他日待到朱吾能上台必然千百倍的打压你们,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一时间,老夫人一派的掌柜遗老们长舒了一口气,暗自道:“姜是老的辣,老太婆还是不好惹啊!这宝是押对了!”而朱平一派的在野党们可都是满肚子苦水,一大帮人冲着朱平直翻白眼,心中不断腹诽:“你***,都是你两兄弟害的,把我们拉下水!”

威胁,**裸的威胁!朱平朱武兄弟二人汗如雨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天时地利人和,都对自己非常不利!朱平讪讪道:“吾能侄儿大仁大义,至诚至孝,怎么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呢!未来吾能掌管朱家,我等一定竭力辅佐,唯吾能侄儿马首是瞻!”

“但愿吧!”老夫人品了一口茶,如是道!

还是威胁呀!朱平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冷汗,暗自想道,这个“但愿”可是有俩个意思,一个是但愿朱吾能会不计前嫌,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一个是但愿朱平朱武等人能改过自新,维护朱家利益。可谓一石双鸟,掷地有声!

可老夫人还没完,大有乘胜追击的意思,望着朱平道:“我朱家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只不过历时短短两代而已!如此短的时间内却积攒了极高的声望,这实在是我朱家人的骄傲!自问从没有坑蒙拐骗,没有做有失人伦公平的买卖”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可李家凭什么欺辱到我朱家的头上来?凭什么欺负吾能?难道我妨碍了他们的生意吗?朱平,你与李家素来交好,关系非同一般,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死老太太,你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我什么时候与李家关系非同一般了?最多只是见面混个眼熟!但要解释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家就是派人去朱平家质问这件事了,你还解释个屁!朱平憋了一口气道:“我与李家交情一般,二嫂不要误会,李家也不是有意找咱们的麻烦,只是因为吾能的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老夫人不客气的打断了朱平的话:“吾能这件事只是引子,一个李家想要介入朱家商铺的一个借口罢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平,身为朱家元老,分堂掌柜,你的大局观还是要提升啊!”

“是,二嫂教训的是!”朱平心中无比郁闷,这死老太太是诚心丢我的脸啊!

老太太环顾一下四周道:“李家富甲杭州,涉猎甚广,其中以药材,钱庄做的最为出色,杭州一大半的药铺都是李家经营的,利润丰厚,福运钱庄在江南也是最大的钱庄,在江南各地都有分号!”

说到这里,老太太重重的一拍桌子:“难道因为这些我们就要怕他吗?大家不要忘了,我们朱家的布匹丝绸的染色工艺都是秘传的,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陶瓷等饰品工艺的配方也是只有我们朱家的大掌柜才能知晓,所以,我们一有秘传配方做根基,二有良好的信誉,三又占有杭州大部分商铺,怕他何来?”

众位大掌柜听了老夫人的分析,纷纷点头称是!

“不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固若金汤的城池也会被从内部攻破,外贼难入,内鬼难防啊,若是哪位遗老掌柜们将秘方泄露出去,那可就难说了!”在场的一众大掌柜们点头称是,纷纷交头接耳,而后不约而同将目光望向了朱平朱武兄弟!大家都知道这对兄弟与李家较好,也是最有可能把秘方泄露给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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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连蒙代唬

陈冰冷眼旁观,暗叹,这老娘们的诛心之论可真够狠的!今天就是坐实了某些证据,他日秘方若然泄露,定是朱平朱武所为

朱平兄弟眼见着全场齐刷刷的眼光看着自己,尤其是老夫人凌厉如刀的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他心里无限憋闷,刚在火上烤完,这会又把它架在刀山上,一个不慎,将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叛徒这个名头,人人喊打,哪里是一般人能做承受的?他赶紧澄清:“秘方是我们朱家几代先人传下来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送与他人呢!我虽与李家交好,可公私我还是分明的,岂能在生意上糊涂,我现在就当着朱家祖宗立个誓言,若我把秘方传与外人,天打雷劈!”朱平义正言辞道。

“堂弟,不用这样,虽然你和李家交好,可二嫂还是相信你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是清楚的!毕竟你是朱家的人,吃着朱家的饭,喝着朱家的汤,又拿着朱家的份子钱,怎么会干出吃里扒外的事呢!”老夫人微微笑道,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古人对于发誓看的很重,很少违背,眼见朱平说出这样的毒誓,老妇人心里稍微放下心来。

“是二嫂说得是!”朱平今天算是领教了老太太的威严,宛如霜打了的茄子般低下了头,七寸被人家捏在手里,不得不低头!他暗地里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个死老太太今天这般羞辱我,他日我定要找回场子!

陈冰心里其实对老太太的这种强势是暗暗摇头的,虽然在老太太眼里,朱平朱武虽然最多算是跳梁小丑,可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一正一反,差距截然不同,本来朱平朱武还在左右摇摆,骑墙不定,经过老太太这么一落井下石,很显然把这对兄弟推到了对立的阵营上,兄弟俩以后一定会怀恨在心,与老太太反目成仇的。

不过这也是性格使然,每个人的处理方法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陈冰虽然不置可否,但也不会过于计较!老太太毕竟还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说,自己又算哪个大葱呢,最多算是朱吾能的教习!哎一想起教习这个称呼,陈冰心中还纳闷,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教习!那是不是也就有工资了。陈冰骚骚的想着,没想到穿越之后,工作找的是如此痛快,而且级别还相当于助教,哪里像前世一样汗流浃背的在各大人才市场穿梭奔波。

老夫人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眼见隔山打牛的手段成功,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又意气风发的道:“朱家有秘方,有商铺,还有良好的信誉,怕得何人?若是李家胆敢做布匹陶瓷,我就敢去开药铺钱庄,让李家知道我这个老太婆的厉害!”

一众大掌柜们纷纷随声附和,一派众志成城的模样!双儿也是满脸喜色,无限憧憬。只有陈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暗想,这老太太动员群众的能力也是满强的嘛!有点希@特勒政治强权的潜质。可是口号喊得虽然叮当三响,不过实行起来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老太太品了口茶,暗自想道,理想虽好,愿望也很高远,可这其实掩盖不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若李家真的若是铁了心的进军丝绸行业,凭着李家雄厚的财力,手眼通天的官场人脉,说不定真的会将朱家丝绸赶出杭州。而朱家若是进军钱庄,药材行业,无论在在人脉上还是在银子上都还力不从心。可身为上位者,身为朱家的实际大当家,身为朱家的精神领袖,她不会把这种忧虑摆在脸上,她要永远的保持积极向上的一面。

可她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无力,环顾四周,发现欢呼雀跃的身影中却只有陈冰一个人老实巴交的坐在那里,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她不禁心中突然一喜,宛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双手一摆,众人鸦雀无声,她笑呵呵的对陈冰道:“陈公子既然是吾能新聘任的教习,还请一会去拜会一下吾能的两位恩师吧,吾能的两位恩师都是世所罕有的当世大家,相信陈公子一定会有收获的!”转头又对双儿道:“双儿,你领着陈公子去吧!”

“世所罕有的大家?比我这个穿越者还罕有吗?”陈冰不禁摇头苦笑,无奈之下,跟随者双儿去了!

老夫人望着陈冰吊儿郎当远去的背影,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转头对着众位掌柜和朱家遗老们一字一顿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老太太头上动土,我人虽枯树残年,心却如日中天,该来的总是要来,躲是躲不掉的,那唯有迎难而上,打倒他,让他臣服在我们朱家脚下,永世不得翻身!让他永远记住,朱家,永远的所向无敌,一往无前;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在,我将为朱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位可听的清楚吗?”

寂静,出奇的寂静,满场鸦雀无声!

众人听得振聋发聩,虽然声音不大,却似雷劈一样击入众人的心坎。忠心的各位遗老们宛如打了一支兴奋剂,摩拳擦掌,信心满满。其中不乏有一些暗怀鬼胎的小人听得是心惊胆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朱平兄弟听得这样的话,宛如像寒冬穿单衣,浑身筛糠般抖动,脑门上也出了一阵阵冷汗。死老太太,难道非要吓死我不成?

老夫人很满意刚才的效果,遥望四周,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道:“大伙散了吧,朱家大家大业,还有很多事都在等着各位办理,只要各位真心为朱家做事,朱家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老太太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朱吾能,气呼呼的道:“逆子,跟我过来!”

朱吾能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没心没肺,但心眼却是七窍玲珑,活泛得很,他也很清楚今天朱平朱武兄弟是隔山打虎,虽然表面上是惩罚他,可从本质上来说却是对自己的老娘高高举起了屠刀。已经习惯扮猪吃虎的他心中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给朱平朱武授人以柄的机会?

他心中既恨且痛,受一顿家法,面壁打板子这都是小事一桩,可如果影响朱家的权利更迭,影响到母亲的无上权威,就会铸成大错,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可没想到陈冰这厮的出现,却使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柳暗花明,竟然神奇般的将他从地狱带到天堂!将堪比萨拉热窝事件的导火索仅用一泡尿浇灭了!

外表身宽体胖,内心精明无比的猪公子从此事中真真切切体验到陈冰的神奇之处,加之昨天棋赛之时帮自己解围,前后对比,已非常明白陈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陈冰这个新任的教习牢牢绑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泡妞,斗狗,赌博的远大事业增一分热,发一分光,填一分彩!

眼见老娘召唤自己,心中轻松了许多,连忙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夫人去了。

第十七章 小丫鬟好娇羞

陈冰心里实在不愿做什么狗屁教习,说得好听点称为教习,如果说得通俗点就是个高级伴读而已,与老夫子相比,地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哎,看在朱兄的面子上,我还是勉为其难,暂时先做几天教习吧,也省得朱兄为难,过得几天寻个理由把这差事扔了,也算对得起朱兄

陈冰觉得拜会两位老夫子到无所谓,只是经过昨晚双儿和单儿姑娘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疯狂虐待,身心实在是有些困乏,与其与两位老夫子寒暄问候,插科打诨,还不如与周公梦中相会来得实在,幸亏一路上有双儿这么个叽叽喳喳的小妮子兴高采烈的说笑着,陈冰还不至于酣然入睡,否则陈大公子早就在路边草丛里寻个地方呼呼大睡了。

“双儿,朱家聘请的两位老师到底是什么路数,你说与我听听!”

“公子,朱家请的两位老夫子可是杭州城有名的博学大儒,学问可深着呢!”双儿俏皮的做个鬼脸。

“有多深?深入骨髓吗?”陈冰嬉笑着说。

“公子,你就爱开玩笑!”双儿漂了一眼陈冰,小脸一扬道:“两位大家一位名叫韩墨荀,另一位叫孔仪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有很深的造诣!在杭州城也算是风云人物,孔仪秦大家善诗,韩墨荀老夫子爱棋,在整个杭州也是出了名的!”双儿崇拜的说道。

又是两位高大全的老夫子!人无完人,不可能是个万事通,充其量只是知识面广一点,学问深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有十万个为什么了。陈冰心里暗暗否定,多半或许是出于嫉妒心里作怪。

“而且两位老师声名远播,自命清高,德高望重,就算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请得动他,这还是老夫人三顾茅庐把两位师傅请来的。”双儿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小丫头,有你说的那么传奇吗?弄得我也心痒难骚,想与他们见上一见呢!”

“对了,公子,还有一件事我得嘱咐您!”双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两位老夫子脾气古怪的很,你可别触犯他们的逆鳞,惹得他们发疯!”

陈冰嬉笑着点头答应,文人嘛,脾气古怪点,可以理解,不古怪怎能证明其清高?不清高怎能显示其博学?这是一个文化的怪圈,文人大都这样,无论古今。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习,又不与你们抢饭碗,你们吃饭我看着,你们坐着我站着,我又不在意身份,这样总不会发生什么矛盾。陈冰心里如是想着。

朱家不愧是大家大族,建筑造型处处显得与众不同,别具一格,陈冰远远望去,书房被假山流水环抱,却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觉,静心聆听,读书声声声入耳,古琴声优雅婉转,二者叠加,相得益彰!

待进得学堂,陈冰左右扫视一下,大约有三四十个童子在摇头晃脑的苦读诗书,想来这些大多都是朱家的子弟,方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公子,这边请!”双儿扭动腰肢引导着陈冰向东面走去。陈冰乖乖的跟在后面,一双眼睛放肆的双儿翘臀上来回游荡:“这小妮子,小腰款款摆动,动感十足,屁股也满翘的嘛,若在过得两年,日趋成熟,还不得长成一位绝代丰满俏佳人!”

陈冰正在胡思乱想着双儿长成后会是怎样的的颠倒众生,却没发现双儿却站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全然没看到,一个前冲,撞在了双儿柔弱无骨的身躯上,双儿身躯娇小,哪经得起陈冰的冲撞,惊叫一声,曼妙的身躯踉跄的向前倒下。

陈冰这才回过神来,情急之下,身体本能的伸出双臂,将双儿姑娘环抱在怀里!而陈冰一双大手不偏不倚的正好抱在了双儿盈盈一握的酥胸上!

情景瞬间定格,双儿本来已经走到两位老夫子的门口,停身准备禀告老夫子一声在进去的,这是做丫鬟的本分,但被陈冰一撞一抱,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双儿就感觉被一个温暖宽厚的肩膀紧紧包围着,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成熟男子气息,那感觉是如此的沉醉,心神一震紊乱,而一对酥胸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抱住,那双大手似乎还蠢蠢欲动,划过阵阵触电般的感受!双儿羞得无地自容,飞霞无限,几欲晕倒!

“公子,快放开我!”双儿娇羞道!

陈冰也知道冲撞双儿犯了一个错误,怕双儿摔倒,瞬间本能的抱住双儿,而这却又连带产生了另一个更香艳的错误,谁能想到一双大手正无巧不巧的按在双儿酥胸上呢!双儿的酥胸盈盈一握,柔软温润,陈冰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横跨古今的男人,不可避免的履行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优良传统,顺势自然地在双儿酥胸上漫不经心轻轻一握,然后放开双儿,那感觉,如痴如醉,震颤心灵!

双儿满面红晕,飞霞无限,一闪身躲在一边,身为丫鬟,又怎么能出言教训公子的教习呢,陈公子又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更何况刚才陈公子也是怕我摔倒,情急之下才抱住我的吧,双儿如是想着,心里小鹿乱撞,犹在陶醉中!而陈冰闻着手上残留的余香,望着双儿娇羞的脸颊,却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这件事情只是一件细微但略显尴尬的小事,只是丫鬟与公子之间经常不可避免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插曲,或许这种感觉是尴尬,羞愧,但更多的却充满着温馨、柔情与甜蜜!而且也会因此衍生出无数郎情妾意的经典故事。

可无巧便不能成书,更为曲解的误会正在等待着他,从陈冰抱住双儿的那一刻起,有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便用充满惊讶,愕然,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这对伤风败俗的青年男女!

两位老夫子正在书房修身养性,谈古论今,相互之间切磋一下学问,这本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可忽然听到一声惊叫,他们顺着声音回头一看,见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男子竟然在他们的书房门口强行紧紧抱住了一个娇俏亮丽的双儿,这让循规蹈矩,深受礼仪教诲的两位老夫子情何以堪?

第十八章 老帅哥与老古董

“尔是何人,竟然如此的伤风败俗,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门口调戏丫鬟,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韩墨荀踱着拐杖,气愤道他本就是一位深受传统道德熏陶的规矩人,加之自身又古板严谨,洁身自好,讲究的是非礼勿视,严于律己!以至于滴酒不沾,更谈不上寻花问柳,捧场做戏!

孔仪秦也是一怔,随手捋着胡须,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陈冰,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男人特有的笑意,那意思,哥们,你真行啊!孔大家不像韩墨荀那样顽固不化,恰与此相反,想当初他在年轻时也是激情澎湃,放@荡不羁似柳永的一号人物,年轻时也爱留恋风月花楼,把酒言欢,吟诗作赋,曾经惹得无数风华女子为之落泪伤情,岂能在乎这一点点调戏暧昧!

陈冰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在深受传统道德熏陶的韩墨荀老夫子面前搂搂抱抱,他已经从有为青年变成了一位调戏丫鬟的登徒子,这两位老夫子真是会看戏,没看到开头,却看到了**,也难怪他们误会啊!陈冰心里无比郁闷,这回就是掉到黄河也洗不清这身污水了!流言传得多了,也就成了蜚语!但陈冰心情是复杂一点,难堪一点,可一点不怕自己的名声,也不怕这身污水!这个教习对他来说是朱公子强行架在自己头上的,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缘由辞了这个差事!可是陈冰担心的是双儿,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只是被自己偶然无意在大庭广众抱了一下,就传出伤风败俗的流言蜚语,小姑娘以后在朱家还怎么见人呢!

双儿更多的则是羞愧,慌乱,急得眼泪在眼圈里只打转,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匪夷所思的巧合,就算解释也是越描越黑,黑上加灰,图惹烦恼,也因此忘记了把陈冰引荐给两位老夫子!

陈冰合计着要解释这件事却是难如登天,要解释不如不解释,索性想个办法让这两个老夫子守口如瓶才好,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进门作揖道:“再下陈冰,是朱公子刚刚聘请的教习,久闻两位大家风采,古今难觅,人间少有,特来聆听教诲,今日有缘得见,真乃三生有幸,此生足矣!”

“你就是陈冰?”韩墨荀上下打量着陈冰,早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朱吾能因得罪李家公子祠堂受审,本应施行家法,面壁三个月,老夫子虽然怒其不争,可毕竟心疼自己的学生,有心出面调停,奈何思虑再三,其一觉得这是朱家的家务事,自己毕竟是外人,插手这件事于理不合,其二,就算自己出面调停,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能化险为夷,徒然丢尽自己的老脸而已。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以他老谋深算的智商,自然猜得出来这次祠堂风波是朱平朱武兄弟两个与老夫人争夺大权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老夫人对他有敬仰之意,知遇之恩。可是私底下却也拿了不少朱平朱武兄弟两人的好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时候只能明哲保身缩头当老乌龟,以免弄得两头不是人。

可横空出世一少年,名叫陈冰,硬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朱吾能的形象来个乾坤大挪移,其手段,其口才,其思绪令人击节赞叹!可没想到,现实总是充满了幽默,从陈冰强抱俏佳人这令人发指的行为来看,这厮分明是有才无德的登徒浪子!韩墨荀如是想道。

“晚生正是陈冰!两位大家有礼了!”陈冰面带微笑,神情间没有一丝尴尬做作,倒是让韩墨荀有点身体僵硬,不知从何说起,眼见这厮做了如此可恶,有伤大雅的事情,依然如此气定神闲,言语间想要训斥陈冰几句,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只得转过头去一声冷哼,算是用屁股与陈冰打了个招呼!

孔仪秦却没有那么固执,反而有点欣赏陈冰的洒脱。想当初,孔仪秦也是柳永般的风流人物,其才情虽然无法与柳永相提并论,但其花心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眠花睡柳,穿梭于花船粉楼,吟诗作赋,彰显风流才子的风流气度。其诗文偏于香艳,于小桥流水,风月佳人的描写刻画堪称典范。虽然大气不足,但却是小资口味的最佳写照,正迎合了花楼小姐们的小资胃口,众花魁为争他一词,使出所有的温柔缠绵手段也心甘情愿。曾有“孔才子倜傥探花楼,众花魁闻声趋若鹜!”的美名!只是如今年过半百,经历过世间百态,却再也没有往昔笑傲花丛的心思了。

而韩墨荀却是十分注重礼法的理学代表,不苟言笑,十分注意言谈举止与世俗礼节,讲究行端坐正,不欺暗室,行事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凡事必提祖宗礼法,从不越雷池一步,甚至在与老婆小妾嘿咻嘿咻的时候也要千年不变的老汉推车。

想孔仪秦这么个风流人物天天却和韩墨荀这么个正统理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在一起教书育人,却也好笑,好在二人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倒也能求同存异,相互体谅。

而陈冰学堂门口强抱俏佳人的风流片段也只是使孔仪秦略微惊奇,好久没见到如此大胆狂徒,没来由的心中竟然生出同道中人的欣喜,不尽感概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这厮,竟然比我还狂!

孔仪秦轻摇折扇走上前与陈冰寒暄笑道:“刚刚闻得陈公子大名,实在羡煞的很哪,你若不来,我就要沉不住气去见陈公子一面,倒要见识一下陈公子是什么样的妙人,竟然有这种本事颠倒黑白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人信服!”孔仪秦用折扇轻轻拍打这手心,言语之间倒是十分的激动!

陈冰不禁一愣,见眼前站着一位风神俊朗的美髯老者,眉目微微含笑,笑中又多了一分赞叹,两份善意的挖苦外加七分的艳羡,目光温柔内敛,彰显出儒雅的气度,倒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老帅哥。

这老帅哥似乎还对我很投缘,陈冰也不去理会韩墨荀那张猪腰子般的臭脸,对着孔仪秦说道:“孔大家谬赞了,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利,上不了什么台面,再说我这么富有正义感,堪称奥特曼,地球超人般的人物怎么会做颠倒黑白的事呢?我只会让白得更白,黑的更黑而已!”

孔仪哪里懂得什么是奥特曼,什么是地球超人,不过听起来这位小弟弟说话倒是很风趣,他轻轻拍打羽扇犹自回味:“小兄弟,不要谦虚,祠堂之内语出惊人,奇思妙想,智斗跳梁小丑,即解了老夫人的难堪,又打压了朱平朱武的士气,而后来竟然化腐朽为神奇,将朱公子的意气用事转变为大仁大义的英雄事迹,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竟然出自小兄弟之手,实在让我这老头子欣喜啊!”

陈冰不禁一乐,孔大家倒是随和,几句交谈,竟然把小兄弟老头子都弄出来了,端得是一位妙人!他也拱手微笑道:“这只是雕虫小技,也是猪公子大有后福,才侥幸解围,倒是孔大家才名如雷贯耳,风花雪月,赢得佳人垂青,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江南士子,无人不以孔大家为榜样,哎,奈何,孔大家才高八斗,一骑绝尘,我等末学后辈实不能学孔大家之万一,甚为遗憾哪!”

“哪里哪里,道听途说而已!”孔仪秦听了,嘴上谦虚,面容却微微含笑,这几句谄媚的评语孔老先生算是笑纳了!

他其实哪里久仰孔仪秦的大名?穿越到这个朝代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只是一路之上双儿临时抱佛脚,给他讲了一些孔仪秦的风流事迹,陈冰记忆力奇好,一一记住,现在拍马屁般说出来,倒真有一番效果。陈冰不禁窃喜,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从古至今能始终贯穿历史潮流的精髓,唯有马屁尔!

几句寒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孔仪秦虽有大才,但因为年轻时流连于风月场所,乐此不疲,被知名的几位当世大家评为玩物丧志!心中也有些愤懑,听见陈冰如此盛赞他昔年的风流韵事,而且言谈举止已之间不似作伪,竟然是情真意切发自内心的赞叹,心中也不禁激动,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拉着陈冰的手互相吹捧起来!

“座,茶!”孔仪秦精神抖擞,指挥着小厮们搬来椅子,沏了一壶茶。

“孔大家,见到你实为三生有幸,末学后进,实在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获得美人芳心哪!”陈冰真心求教道。

“唯心儿!”孔仪秦捋着稀疏的胡须,指了指胸膛,怡然自得道:“求美人与求功名是一样的,要把美人当成一门学问,孜孜不倦的研习,方能入得大道!”

“请先生赐教!”陈冰恭正的说道,他虽然智商奇高,但在情商方面,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雏儿,眼见高人在此,哪有不请教的理由,他还想着怎么把单儿这个魔女骑在胯下,好报得大仇。如此佳缘,怎能错过!

第十九章 泡妞三十六计

倒是双儿看见一老一小在这里大谈男情女爱,一颗小心扑扑乱跳,满面绯红,有心在这里多听几句,又怕惹人笑话,想要走出去,却又心痒难搔,委实想听听这位孔大家盘经论道犹豫不决中,孔大家已经开始引经据典了!双儿赶紧捂住耳朵,可是不知为什么双儿突然变得耳聪目明起来,尽管不想听,孔大家的大道理还是飘进了耳朵里。

“美人如花,若要使鲜花为你绽放,少不得要身体力行,费些心思,施肥浇水,方能使她茁壮成长,但这是基础,人人皆会!”孔大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可知道要为她修剪枝叶,方能使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你可知道为她松土除草,方能使她营养充沛;你可知道寒风来袭要为他取暖?你可知道炎炎烈日下要为她遮阴?你可知道暴风骤雨中要做她的护花使者?唯有面面俱到,用心去关心她,才能见到鲜花争相绽放,闻到花香四溢!”

“哎呀,先生真乃大才,字字珠玑,以花喻人,晚生受教!”陈冰叹道!暗想这孔老夫子年轻时可没少在女人身上辛勤耕耘啊!

“不忙,还没完!”孔仪秦摇头叹脑道:“前面强调的只是主观能动性,重要的是心,可是花有花的不同,梅花要在寒冬在盛开,牡丹确需要在夏日绽放,每种花需要的温度,环境,土壤都不同,造就所需要的环境不同!这就如同佳人的脾气与喜好也各不相同,虽然我们有心,但如何表露我们的心呢?这就需要很强的技巧了,分为欲擒故纵,暗度陈仓,浑水摸鱼,树上开花…”

“以上种种技巧,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手段去实现,因人而异了,有人以画博得美人欢心。有人以金银首饰换得美人一笑,而我却是用我的诗来诠释我的心…”

一席鲜花三十六计,喜得陈冰抓耳挠腮,当真闻所未闻,双儿也是稀里糊涂的听了好多,似懂非懂,暗叹此花可以比喻佳人美姬,但也同样适用于才子书生,眼望着陈冰那俊俏的身姿,心里想着这位陈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花呢?丁香?还是君子兰?不会是仙人掌吧?不自觉竟然地红晕上脸,双颊绯红,一颗小心也怦怦乱跳,好不丢人哪!

“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多年的书,先生高才,一生精华,便只有这“半为诗词半美人!”方能诠释先生的一生!”陈冰赞叹道!

“半为诗词半美人!”孔仪秦眼光一闪,使劲一拍桌子,爽朗大笑道:“好啊,好,这句话当真说得好,半为诗词半美人!说得好,小兄弟!你这一句评语,精妙恰当,也不枉我叫你一声小兄弟!”

二人继续讨论花与美人,孔仪秦每当说出大道理,陈冰没有不击节赞叹!均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陈冰画龙点睛的妙语也让孔仪秦激动万分,大有“知我者,陈冰也!”的感慨,两人相谈甚欢,却把韩墨荀这位理学大家直接忽视了。

韩墨荀依然是一张猪腰子般的臭脸,虽然心里对陈冰祠堂解围的事情也很苟同,但奈何刚才陈冰演绎的一出强抱俏佳人的戏份太过唐突,实在侮辱了他老人家的法眼。眼看着孔仪秦这老小子与陈冰聊得火热,大言不惭大谈特谈那套胡邹八扯,有悖礼仪的鲜花三十六计,竟然臭味相投,有惺惺相惜之意,当真世风日下,而且更为过分的是把他这位理学大家当成空气晾在一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这老小子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蜜蜂改不了采花,遇见同道中人,风流尾巴就露出来了!

“不过伶牙俐齿,逞一时之快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韩墨荀冷冷道:“末学后辈,可别走错了路,德为第一,才气次之,有德无才是庸才,有才无德却是坏才,蠢才!年轻人还是好好学习操守德行吧,不要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韩墨荀好歹是理学大家,也是无数才子顶礼膜拜的偶像,其门生多有高官显贵,更衬托出他的身份,眼见孔仪秦与陈冰聊得火热,心中便有些不甘,仿佛没有给他足够的重视,也没有拿他当盘正经的咸菜,孔仪秦这老小子仗着有几分才情,还有众多的粉丝团,却是奈何他不得,可陈冰你这个愣头小子,一点人脉也没有,身份地位皆是下等,也敢对我视之不见?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怎么也要说几句摆谱的话教训你几句!

陈冰听完韩墨荀的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向韩墨荀道:“晚生受教了!”回过头来,继续与孔仪秦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韩墨荀见到陈冰这般姿态,气得更是不轻,宛如吃了颗苍蝇般难受。“你受教个屁呀!这是我受教才对,刚才我说的话全成放屁了,***,放个屁还有个响呢,我这个屁连响都没响,还是个哑屁!”

韩墨荀原本想着这小子听了自己的教训后能收敛一点,做出受教的样子,也算对自己的尊重,没想到在陈冰眼里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似地,一时间愣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再教训几句,又怕这小子脸皮太厚,练太极装没听见似的顶回来,气氛会更觉尴尬,想着自己好歹才高八斗,门生成群,竟然被这小子当成空气一样冷落,心中一股怒气已然上涌,***,机智诡辩本老夫子不如你,诗词文章我还会怕了你?

他随手拿过刚刚写成的上半阙诗词,信步走到陈冰面前笑道:“刚才听公子一番言语,想来是有一番才情的,老夫欢喜得紧,刚好我闲来无事,做了半阕诗词,见公子如此闲情雅致,不妨来续写一番,也让朱家众学子见识一下公子的文章墨宝!你看如何?”

陈冰看着韩墨荀这老小子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就知道这老小子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本来他是无心与韩墨荀为难的,想着自己只是过来打酱油的,被逼无奈才过来应付一下,算是给朱公子一个面子。只是韩墨荀老小子以为自己德高望重,倚老卖老,一叶障目,不了解实际情况就对自己指手画脚,一副道德标兵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感,见着这老小子如此诡异的笑容,微微抽搐的嘴角,心中更加码定,这老小子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

“韩大家的诗词名闻天下,我一个末学后进,才疏学浅,又没读过几年文章,怎敢接您的后半阙诗词呢,还是不要让您见笑了!”陈冰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我和这位孔老帅哥聊得正激情四射呢,哪有时间陪你这老小子吟什么诗作什么赋,赶紧一边呆着去吧!

算你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要接下我的诗词,你这登徒子还真没有那么高的道行,韩墨荀眼见陈冰服软,没有不知深浅的续写后半阙,心中的郁闷消去了一半,得意之情油然而生,自信满满说道:“算你这后辈还有点见识,我的诗词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也不是一般才子书生可以续写的,年轻人有这点谦虚的精神还是不错的,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年轻人,好好做人吧,他日有缘,我也可以指点你一下!”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呀,我招你惹你了,就给我弄上一个浪子的称号,还要假仁假义的指点我。陈冰一阵郁闷,心里不断的问候韩墨荀的八辈祖宗!可是他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没有出言顶撞。

没想到孔仪秦却一把将韩墨荀手里的那张宣纸夺过来,放到陈冰面前,热情洋溢,手舞足蹈的说道道:“小兄弟,你莫要推辞,你不仅才思敏捷,妙语如珠,而且就凭你方才画龙点睛的妙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学富五车的才子,你尝试着续写一下,让我这老头开开眼界,否则,你可是有点瞧不起我,不给我这糟老头子一点面子啊!”孔仪秦可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他生平爱诗词,喜美姬,这是他的两大爱好,一辈子也都改不了,而且于诗词之间却又颇为自负,尤其是艳诗美词方面,冠绝一时,在青楼风月等场所依然流传至今!看着韩墨荀拿着半阙诗词来考验陈冰,不觉有些心痒难搔,想听听这位妙语如珠的小帅哥到底能续写出什么样的意境!

“我哪会什么吟诗作赋,就我那点道行,充气量只能算是毛毛雨,可不敢在两位大家面前献丑!”陈冰一听不觉头大,你这老帅哥也爱插科打诨,唯恐天下不乱,在这个节骨眼,争强好胜又有什么意思,又把我陷于不义的境地,哼!我都不稀得说你!

“哎,小兄弟,你要是这样说,我可真就生气了,好歹我刚才可是倾囊传授了你不少精华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哼,你就胡乱续上两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大不了老哥哥我帮你推敲一下!”孔仪秦一心想要陈冰写诗,不断地怂恿他!

第二十章 作诗一首

“这,这不太好吧?”陈冰犹豫道要说写诗这玩意他还真不会,虽然他记忆力,智商都是相当出类拔萃的,堪称变态,就算拿来一部电脑也不见得有陈冰的分析记忆力来得准确!可诗词这东西是与智商没有一毛钱关系,是需要意境与灵感的,说白了就是需要“悟”。就算数理化打个零蛋,在文学上傲视群雄的大家大有人在。不过若是让他背诗,那可真就和智商有着莫大的关系,陈冰的脑袋如同计算机一样强悍。以陈冰的变态记忆力,涉猎广泛的阅读量,背起诗来形如流水,什么唐诗宋词元曲一一都记在脑海里,信手拈来,套用一句歌词,完全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也不会忘记!

韩墨荀眼见孔仪秦在一旁煽风点火,也觉得生气,这老头子一天天吟风弄月,伤春悲秋,只会在女人肚皮上纸醉金迷,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留恋镜花水月的小资文人而已,心里瞧他不起,便微微一笑对着孔仪秦说道:“孔大家既然这么有兴趣,那不妨你和这位小陈公子一起参详参详,孔大家诗词上素有才名,想必续上这几句诗词也就是信手拈来!”

孔仪秦平时和韩墨荀暗斗惯了,也知道这老小子诗词上的造诣很深,擅长于写边关塞外的诗句,气势磅礴厚重,有杀伐决断之音!和自己的小桥流水风格不同,品味迥异,但在意境上却不相伯仲,难分上下。

现在见韩墨荀醉翁之意不在酒,含沙射影将这个难题推给了他,有意考较起他的文章来,孔仪秦当然是来者不拒,当下仔细的看过一下诗句,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丝冷汗,暗叹这老小子还真有几分功力!上面写道:“男儿雄智破边关,戎马风行漫云端。”

这是一个描写军人征战沙场的壮志和决心,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诗,但其志之远要绵延千里,其心之大能包藏天地,从境界上来说意境超出了实物的范围,完全是心灵的感悟。这哪里是什么即兴之作,分明是蓄谋已久的佳酿,韩墨荀你这死老头子,你是成心扮猪吃虎杀我的威风啊!

孔仪秦端详的连连摇头,他本来不太擅长边塞诗词,况且这诗的境界又如此之高,隐然有高山仰止的气度。他围着书房凝神转了几圈,想到几句下阙,要提笔写上,但又觉得意境不够,转头又想,忽而灵感又来,又要提笔,可是心中觉得还不完美,又将笔放下,继续冥思苦想,还不时地自言自语,宛如阿呆一般!

韩墨荀面带微笑,怡然自得的品茶,也不去看一眼满头大汗的孔仪秦,心中不断冷哼,让你老小子恃才傲物,我妙手偶得才做出了前半阙,后半阙至今我还没有做出,倒要看你这老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在这一会的时间里怎么能做出下阙!

陈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孔仪秦,不明白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像马戏团的猴子似地来回转圈,而且转起来没完没了,大有愈转愈快之势。难道这个题目有这么难吗?他走到书案旁边一看,见这字体工整,笔锋一板一眼,虽然好看,却从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古板,果然字如其人。待看到诗句,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以他超长的智商和悟性,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抬起头看了看怡然自得的韩墨荀,又看了看满屋子转圈的孔仪秦,心中不由得好笑,这俩老头,明争暗斗一定如家常便饭一样!神仙打架,千万别殃及无辜,我这个小鬼还是敬而远之吧!

双儿也是读过诗书的,磨磨蹭蹭的走到陈冰旁边,这会却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看了一眼诗句,仔细想来,也觉得高深,不由得伸了个舌头,看了一眼微微含笑的陈冰,问道:“公子,你可是能做得出来吗?”

双儿一笑,宛如月牙一般娇羞,回味无穷,陈冰看着双儿可爱的小脸蛋儿,心里骚包之极,真想轻轻抚摸一下,感受一下她的滑@润细腻,这么可爱的小妞,多么让人怜惜啊!我一定要多像孔仪秦请教,早日学会鲜花三十六计,告别我的处男之身,陈冰心里暗暗发誓着,对着双儿道:“小双儿,我若是能做得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双儿心中扑通扑通乱跳,眨巴着猫眼问道:“公子,你真能做得出来吗?”

“马马虎虎吧!”

“公子要双儿答应什么啊?”双儿好奇的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和你说!”陈冰狡猾的说道。

“那不行,你要现在说才行,要不然我可不干,双儿给你端茶递水是可以的,可你要让双儿做其他别的让人害羞的事,那双儿可不愿意!”说到这里,忽又想起来刚才强抱俏佳人那一幕,不由得红晕上脸。

小妮子是越来越懂风情了!我还没有向风花雪月上面引导,你这小妮子竟然捷足先登了,深得我心哪,再说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我都不稀得说你!

“放心吧,双儿,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要相信我,知道吗?本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陈冰睁大了双眼,神深情的望着羞羞的双儿!那专注,清澈,明亮,无毒无害的眼神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双儿抵挡不住陈冰那双清澈的眼睛,害羞的低下头,一双小手揉@搓着衣角,小声嘀咕道:“那好吧,双儿答应你了!”可偷偷看到陈冰清澈的眼睛下面分明带有一丝狡猾的笑意,双儿顿时小手冰凉,仿佛感觉自己就是那柔若无骨的美羊羊,却一不了心钻进了灰太狼的陷阱!

“公子,你快做诗吧,做得出来才算数哦。”双儿有点后悔刚才不懂矜持答应了陈冰,现在心里一万个盼着陈冰做不出来,这样也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陈冰作诗的水平固然不高,但是,做人做到他这种境界,也就不需要再去冥思苦想作诗了,以陈冰超强的记忆力,又在国安局的摧残下衍生出的变态的分析领悟能力,五千年的文化沉淀早已深入了他的脑海。此时此刻,李白的狂妄,苏轼的豪放,柳永的缠绵,只属于他陈冰一个人的,就只在一瞬间,他的脑中就像计算机一样以每秒万次的速度分析整理过滤着,忽的陈冰傻傻一笑,有了!

“那个孔大家,你别满头大汗在那里转圈了,那个韩大家,你也别装模作样的品茶了,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下阙,不知道是否圆满,两位大家帮我参考一下!双儿,为我磨墨!”陈冰微笑着说道。

“什么,这么快就想出来了?”两位大家同时一愣。孔仪秦飞快的跑到陈冰面前,喜滋滋的道:“小兄弟,你这真的做出来了?这首诗的境界很高,也真难为了你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做得出来!老哥哥我冥思苦想许久也没有十分中意的。你快快写出来,让老哥哥我观瞻一下!”

而韩墨荀惊讶之余则是一脸的不置可否,诗这东西最讲究意境,没有一定的悟性,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连大师孔仪秦都做不出来的诗词,想来难度之大,世所罕有,就算韩墨荀自己可也没有如意的下阙。你这小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续上两句狗屁通顺一点的诗句就算过关吗?韩墨荀想到这里,也不出面反驳,倒想看看陈冰能出多大的丑。

“只是灵机一动,妙手偶得,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两位大家见笑了。”说着就将下半阙诗在纸上写出来,笔锋轻盈狂妄,行如流水,一气呵成,与韩墨荀工整刻板的楷书字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心里不断想着,感谢组织,感谢伟大的主席!

“好字好字,堪比书法家啊!”孔仪秦发自内心由衷的赞叹,字如其人,仅凭这个字就已经能确定陈冰定不是凡人!再看诗句:

将军雄智破边关,戎马风行漫云端。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显然后两句是陈冰所写,其心胸,其壮志,在后两句诗中得到了升华,虽然对仗不算工整,但就其意境上来讲,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孔仪秦拍案叫绝道:“好诗啊好诗!”兴奋的搂着陈冰的肩膀道:“小兄弟,果然是妙手偶得,此等意境,怎是随便能领悟出来的。”

“陈公子请坐,请茶!”孔仪秦连忙呼唤小童换过来一副好椅子,又把以前的茶水倒掉,换上了一副好茶!

陈冰心里却有些好笑,此等意境文章,他还真就是随便都可以写得出来的,毕竟陈冰这个怪物可是有无数名人为他做后盾的,这些名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旷古绝今的风流人物,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这诗如此之好,应当取个好名字,莫不如叫《将军令》如何?”孔仪秦斟酌了半天说道。

“好名字,将军踏青山,桑梓埋忠骨!就叫《将军令》吧,陈冰随身附和道。

第二十一章 披着羊皮的狼

与孔仪秦的欢喜相映成趣的是,韩墨荀脸色却是出奇的差,像是抹了一层黑灰,当他看到陈冰续写的后半阙诗词的时候,胸口就宛如压了一块千金大石头,让他喘不过起来,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表达他此刻的心境,当然“恨”这个字占据了他内心的绝大部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韩墨荀自诩才高八斗,眼眶甚高,就算孔仪秦这等才子也只不过与他平分秋色而已,一点也不能占据他半点上风,正因为才高八斗,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嚣张的气焰又造就了他狭隘的心胸而陈冰这种怪物却在谈笑间写出了旷古绝今的好诗,就凭这份才气,怎么不令人望其项背,如何能不令他心酸难过!

他从前一直站在高山顶峰,如今却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怎一个沮丧了得!而且这座山虽然高,年纪却是相当青春,充满朝气,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由得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空空的望着窗外!

陈冰看在眼里,不由得低声叹息起来,这老夫子还是对名利看得太重,功利心太强,也太爱惜自己的名声了!反观孔仪秦,就是一副潇洒自如的心态,活得是多么轻松,诗如佳酿,有了佳酿日子要过,没了佳酿日子也要过!难道二锅头对上白开水就一定没有茅台好喝?心境不同,便有不同的感受,以陈冰两世为人的人生观来看,这算个屁的大事!

孔仪秦望了望陈冰,又望了望犹自颓废的韩墨荀,心中却有一股惋惜,暗暗地摇了摇头,他和韩墨荀搭档了许久,很多人生观,价值观都截然不同,只是相互之间求同存异,倒也能平和相对!可是经历过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见过韩墨荀如此颓废,如此的神情潦倒!往昔的傲慢,自负,谈笑风生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伤感,落寞!

陈冰稍稍有些自责,这种自责纯粹是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他向孔仪秦摇摇头,甚觉无趣,站起身来道:“孔大家,韩大家,我有不当之处请两位谅解,再下要去看望一下朱公子,先就此别过!双儿,我们走!”陈冰觉得此时还在这里与孔大家谈古论今,实在是伤了韩墨荀的心,本着尊重老人,五讲四美的原则,陈冰觉得还是打退堂鼓为好!年轻人嘛,尊老爱幼的品格还是要发扬的。

孔仪秦刚要说话,却见韩墨荀忽的站起身来,对着陈冰冷冷道:“陈公子既然有如此才情,何必急着走呢?”

陈冰听得一怔,明显的这位老夫子语出不善,暗道这个老顽固莫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吗?

孔仪秦却乐得站在旁边看戏,心中暗想这老小子依然是狗改不了吃食,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他可清楚地知道韩墨荀赖以成名三大@法宝,端庄工整的书法,大气磅礴的诗词,还有神乎其神的精湛棋艺!书法已经演示过了,诗词也马马虎虎考教过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棋艺方面的较量!

韩墨荀清了清嗓子道:“听说朱公子化险为夷,全靠陈公子你神乎其技的精湛棋艺,老夫这里有一副棋谱,我研究数年,方才有此小成,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孔仪秦无奈的摇摇头,暗想,老韩啊,老韩,你又被我猜中了!这热衷名利的性子何时能改啊!他深深的知道,韩墨荀对于自己的棋艺是相当自信的,每每把自己比喻为“胸中有棋盘,经纶满天下!”可正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如果,万一,很不幸运的败在陈冰的手上,那会多么大的打击他的自尊心!

陈冰本就是自由散漫的性子,对于胜负之数看的很淡,虽然热心,急公好义,在无意中帮了朱吾能好几回,可那是做好人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现在情况不同,韩墨荀是在气急败坏,狗急跳墙的情绪下向他发起挑战的,若是真的二虎相斗,并且输得是韩墨荀,这老头郁郁寡欢,从此引发脑淤血,白癜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况且他也无意挑战韩墨荀的自尊,对于他与韩墨荀之间的矛盾,他宁愿后退一步,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

陈冰微微一笑道:“韩大家,您过奖了,我这样的臭棋篓子是狐假虎威,仗着朱少爷的名头响亮,侥幸赢了几盘棋局,怎么敢和您这样的棋坛国手交流切磋呢,其一您老棋艺精湛,人所共知,指点我这小辈岂不是辱没了您的棋艺,其二,您是国学大家,身份显赫,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教习,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卖弄学问呢!”

韩墨荀听得这样样的话,心中稍稍平复了些,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话已经说出,怎们能收得回来呢?再说,人活到这大把岁数,名望又如此响亮,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况且你这小子刚刚给我难堪,这个面子说什么也得找回去!

韩墨荀坚持道:“公子如此推脱难道是看不起老夫吗?还是觉得老夫老眼昏花,不是你这末学后辈的对手?”

这老头脾气怎么会如此倔强,非得诚心让我丢脸是吗?陈冰心里稍稍有些不平,不过他依旧和颜悦色道:“韩大家误会了,我只是一介布衣,哪里有那么多的傲骨敢触碰韩大家的眉头呢,我看还是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向您指教!”

韩墨荀突然冷冷笑道:“想走?也容易,只怕,这位双儿姑娘的声誉不保!”

“韩大家,你,你想要做什么?”双儿冰雪聪明,她很清楚知道韩墨荀这句话的含义,刚才进门时陈冰把他抱了个彻底,连胸和屁股都没放过,如这件事宣扬出去,对于自己这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该有多么大的伤害?和一个刚刚才认识的公子就搂搂抱抱,这岂不成了荡妇?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她一脸的惊慌,身体有些颤抖,好似站立不住,双手急忙抓住陈冰的胳膊,以免摔倒。

“韩墨荀,你说什么?”陈冰赶紧扶住双儿,一口怒气突然上涌,身体前倾,瞪大了眼睛,

直勾勾的看着韩墨荀。他非常明白韩墨荀的含义,那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刚才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丑事,我都看见了,你要是敢不就范,我就把这件事给你说出去,让双儿这个小姑娘无法做人!”

“并非老夫威胁,只是你这后辈好大的架子,难道凭老夫的棋艺都不配与你交手吗?若是你赢了我,关于你和双儿的事我就闭口不言,既往不咎。可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也别怪我去做那长舌妇!”韩墨荀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忍,捏住双儿的七寸威胁陈冰,这本身就有背他平时道貌岸然的形象,有悖于道德伦理,更有失他的身份!何况让他心里憋屈的人是陈冰,又不是双儿,为什么要拿小姑娘的清白来要挟陈冰呢?可是不忍只是在一念之间,他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把面子找回来,至于其他的事情,被面子冲昏头脑的韩墨荀暂时只能暂时不予考虑!

“韩大家,奴婢哪里得罪我您吗?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卑微的小丫鬟而已,刚才我和陈公子发生的事情也仅仅是一个误会,不关陈公子的事情!且容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您听。”双儿心中惊慌失措,眼中泪水噼里啪啦涌出来!

“小姑娘不用啰嗦,丑事已做,我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可辩白的?今天老夫是格外开恩,给陈公子一个机会,若是赢了我,我自然把这件事情当做过眼云烟,不去追究,不过若是输了的话,可就休怪老夫了!”韩墨荀虽然心中稍稍有些后悔,毕竟以一个长者之尊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实在有**份。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

“双儿别怕,有我呢!”陈冰轻轻刮了一下双儿的小鼻子,眼看着双儿哭的梨花带雨,珠落玉盘。陈冰无限怜爱,虽然哭在双儿脸上,却痛在他的心里,而且这个错误也由他一手铸成!自己不爱惜名誉无所谓,一个大男人,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双儿不同,人家只是一个冰清玉洁,温柔勤恳的小丫鬟而已,如此善良,如此纯真,奈何要受到这种威胁与挖苦?

陈冰此刻就像一个护犊子的母牛一样,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韩墨荀,心中充满了不屑,那一丝的尊敬化为乌有,一丝的同情也灰飞烟灭。如此一个德高望重的理家学派的代表人物,竟然之身份于不顾,干出这种小人也不屑于做的事情,叫人如何信服?

陈冰本来心存仁念之心,化干戈为玉帛。可眼下,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忽的轻轻一笑,但眼神却射出寒冷的光芒:“韩大家好手段,好情操,好心胸,古有名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有韩大家挟小丫鬟以令陈冰!不愧是我等末学后辈楷模,陈冰在此领教了,也罢,既然韩大家一心想要再下指点,那我就勉为其难,遂了先生的心意!”

第二十二章 牛皮不是吹的

韩墨荀此生受人尊敬惯了,哪里能承受一个后辈对他的羞辱,陈冰接连三个“好”字说得他老脸通红,像极了猴子的屁股,红得发亮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吩咐童子拿出棋盘与棋子,然后亲自上下其手,摆出了一副异常陌生的排局,颇有一丝自负的对陈冰说道:“此排局是老夫我历时两年时间,精心排盘推演出来的,花费了老夫无数的心血,也是老夫的最爱,若是公子能两个时辰内破解得出,就算公子赢了,如此公平公正,你看怎样?”

陈冰气得不禁一笑,你***推演两年的排局却让我在两个时辰内解出来,这算是哪门子公平公正?想不到老头的另一面是如此的心胸狭窄,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真正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啊!

孔仪秦也是摇头苦笑,暗叹韩墨荀作为一个长者,作为大家,实在有**份,有失大家风范。他刚想上去做个和事老捞,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想到陈冰一把将他拦住,笑呵呵的上前对韩墨荀道:“韩大家,这样也太不公平,太不公正,依我看来不如…”

韩墨荀知道这个臭小子定是嫌弃时间太短,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老谋深算的他之所以说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是给陈冰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连忙打断陈冰道:“若小陈公子觉得时间过于仓促,那就改为一天的时间也还勉强,只要你在一天的时间内解出来,就算你赢,怎么样?”

陈冰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一双二郎腿,不住的打着节奏,嘴角一撇,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道:“韩大家说得什么话?一天的时间有多漫长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会还要去散散步,洗洗澡,沾沾花,惹惹草,中午还要美美的睡上一觉,晚上还要和猪公子寻找灵感。依我看不如改为一个时辰,这样才能显出我对韩大家的尊敬啊!韩大家还觉得满意吗?”

何其狂妄!何其嚣张!何其装b!

孔仪秦一脸的错愕,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陈冰了,这究竟是自大还是自信?是自傲还是自负,在棋艺方面他的造诣虽然比不上韩墨荀,但也是有一番见解,至少在杭州,是可以挤入高手之林的。

他非常明白,排局都是经过棋坛大家巧夺天工,奇思妙想推演出来的,至少不是他这个水平能推演出来的。其中的奥秘极度繁琐,极度复杂,有些排局甚至不能以常理推断,常常是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于绝路中杀出光明。甚至有一些排局深不可测,终其一生都无人能够破解出来!最终成为一个迷。由此可见排局有多么神秘!

他对于陈冰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排局本身就不是常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可以破解的,而且韩墨荀在排局上研究甚深,有独到之处,更何况还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推演布局,怎么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出来呢?这本身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一个不能完成的奇迹。虽然陈冰早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智慧!他也觉得此子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是,奇迹就是奇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现呢?

“好狂妄啊!真是气煞老夫!”韩墨荀也是一怔,随之而来的却是心里生出一股极重的怨气,这股怨气甚至直冲九霄云外,“这又是在换着法的打我的老脸啊!”

他对于自己的这副排局可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本来这副排局是要用来结交官吏,留给京城中一位爱好排局的大人物推演娱乐用的,可是计划不如变化,京城中的大人物没来得及推演,却让陈冰捷足先登。谁让这个臭小子如此的不懂圆转之道呢!

他现在可不管是否公平公正,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人性中最冷漠的一点暴露无疑,他冷冷笑道:“既然小陈公子有如此自信,如此才情,觉得一个时辰最为公平,那就一个时辰好了,老夫是不介意的!”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脸色也由红转白,眉宇之间射出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陈冰!

“公子,我好怕!”双儿站在陈冰旁边,看着韩墨荀冰冷阴毒的目光,心中又生出一股惊恐,她从来没见过韩墨荀如此失态的模样,她紧紧抓住陈冰的胳膊,此时此刻,陈冰就是她的靠山,她的港湾,她要紧紧地抓住他,生怕陈冰跑掉不管自己。

陈冰温柔的拍着双儿的脑袋道:“好双儿,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到哪里我都会护着你呢,如果你站在烈日炎炎下,我就是那一杯清凉的茶水,如果你寒风刺骨,我就是那温暖的棉衣,如果打雷下雨,我就是那把遮风避雨的雨伞!无论是在那噩梦不醒的黎明,还是忐忑不安的清晨,或者汗水弥漫的夜晚,甚至白眼森森的黄昏,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

“公子,我相信你!就公子对我最好了。”双儿满面娇羞,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暗暗琢磨着陈冰的温柔细语,心中无比的温暖!仿佛也不害怕韩老头锋利如刀的恶毒目光了!

眼见双儿眼中温柔的目光,陈冰心里甭提多爽了,感觉自己就是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钢铁战士,殊不知此事就是由他引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去解决,谁去解决?

孔仪秦也是一脸的艳羡,这小子,我刚传授给你鲜花三十六计,你***现在就活学活用了,甚至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潜力啊,此子,真乃花心大萝卜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韩墨荀可就不这么想了,都大祸临头了,你们这一对有碍人伦的狗男女还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实在有失体统,没把我这个理学韩大家放在眼里。

陈冰根本不理会韩墨荀的白眼,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用心的看着韩墨荀精心推演的排局。

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得,牛皮不是吹出!他之所以敢如此托大的将时间定在一个时辰,就说明陈冰心中有十足的把握,以他这样的怪物,放在前世,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能有他这种本事,凭他的记忆力,他的分析领悟能力,足以站在人类智者的最前沿,更何况还经过国安局的精心培养与野蛮摧残,分析记忆能力更是大为长进。而且像陈冰这种怪物,推理数算的能力何其强悍,就算重新推演一下哥德巴赫猜想,那也是毛毛雨般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某种方面来讲,破译密码与推演排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要在最不可思议的局面下找出柳暗花明的关键之处。最危险,最不可能出现的局面往往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金钥匙,所以,每当破译密码遇到瓶颈时,总会找上其他几个国宝级老怪物研究一下排局,放松一下大脑。

闲暇的时间,他已经将《梅花谱》,《橘中秘》《梦日神机》等棋谱中的排局研究了滚瓜烂熟,每个排局的几百种变化都了然于胸。底气足,自然不会心生恐惧。他仔细观看了韩墨荀视为绝学的排局,只见局面子力众多,车马炮兵复杂艰险,不似普通排局那般简洁!可陈冰知道这些只不过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布局往往往往要经过剥茧抽丝,化繁为简,最终进入到极为精准的残局变式当中。

他简单先看了看全盘,心中也不断赞叹,韩墨荀这排局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虽然达不到泰山之巅的高度,但也能看出韩墨荀在排局上的深厚功力。他就这么站在棋盘边上,愣愣的地看着棋盘,多年的推理破译生涯,使陈冰锻炼出一种超越常人的专一精神,他慢慢的就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在他的眼中心中意识中,全部都被排局所占据,任何外部的打扰他都视而不见。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宁静,那一刹那间,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全世界都停止呼吸了,只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双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冰,心中不断思索,此时的陈公子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以前是个嬉笑怒骂,强词夺理,让人又气又恨的捣蛋鬼加大色狼,而现在的陈冰却是一个殚精竭虑,浑然天成,静如湖水的智者,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公子呢?

她正在恍然失神间,发现陈冰的额头上,鼻子上出现了一片片细小的汗珠,她赶紧掏出手绢上前将汗水拭去,手绢轻轻滑过陈冰的面庞,她的手竟会莫名的颤抖,这是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震撼,联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为她冥思苦想,正在为她的名声而决战,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曾经的她,风餐露宿过,颠沛流离过,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这个小丫头遮风挡雨,而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陈公子却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人,至少这一片片的汗珠就是为她而流。

第二十三章 胜你没商量

她正想的出神,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只听陈冰轻轻地哼了一声,稍微有点皮疲倦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儿看着陈冰稍稍有些怠倦的面庞,关心道:“公子,你还好吧?”

陈冰刚刚从忘我的境界反应过来,就在刚才的大约小半个时辰里,他已经将此排局的几百种变化在脑中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推演了一遍,硬是从这几百种变化里找出了一种破解的方法,此时的他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虽然这排局对于他这种变态来说不是很难,可是自从穿越后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样的精确计算和推理,并且事关双儿的名声,他要细细的查缺补漏,想想有没有疏忽的地方,自然也稍微有些困倦。

看着双儿忙前忙后的为他擦汗,心中有些感动,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装作悲伤地表情道:“双儿,这个排局真的很难,我刚刚很用心的推演,也没有找出破解的办法?这可怎么办呢?”

双儿一听,心中有些急躁,这毕竟是关系到她这个小姑娘名节的大事,可是眼见陈冰有些疲惫,连忙宽慰她道:“公子,您已经尽力了,双儿很感激你,这只是双儿命不好,怨不得别人!”边说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颤,汩汩的就要流出来!

孔仪秦其实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局面,奇迹毕竟就是奇迹,怎么能就随随便的出现在眼前呢,他早就想好了,就算陈冰破解不出来,他也会向韩墨荀求个情,这分面子韩墨荀不给也得给,这个小兄弟他是交定了!

韩墨荀心中不断地冷笑,老夫巧夺天工摆出的排局岂是你一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能解出来的?莫说两个时辰,就算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也没那本事解出来,想到这,心中的这口气算是出了一半,可是看到陈冰那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心中不自觉地厌烦,嘲讽的笑道:“刚才小陈公子不是说一个时辰就足矣吗?现在晓得其中的厉害了嘛?年轻人,不要那么狂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冰一点也不在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呢吗?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我休息,休息一下!”他胳膊担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用手拖住下巴昏沉沉道:“古有名家梦中好杀人,今有陈冰梦中解排局!双儿,时辰到了叫我一声!”说完竟不管不顾的睡去!

双儿答应着,不明白陈冰这是何意。

你梦中破个屁啊!孔仪秦可被眼见的一幕惊呆了,他可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智者,心中不断盘算着,此子若不是破罐子破摔,便是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眼见着陈冰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想着恐怕奇迹真的诞生了,此时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冰,他到真期盼半个时辰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韩墨荀本在自我陶醉,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一生的成就终究无人赶得上,可是忽听到陈冰这句话,心中莫名的一沉,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掺合在一起分外难受,一时间他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障眼法还是这个小子真是当世奇才,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得出这盘耗费他两年精力的排局?难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虎?

时间慢慢飞逝,此时的韩墨荀如坐针毡,孔仪秦期待惊喜,双儿姑娘满面愁容,只有陈冰睡得香甜,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来他也全然不知!

堪堪时辰已到,双儿心里有些凄苦,知道这个排局是谁也破解不了了,暗叹自己命运多舛,上前把陈冰叫起来说道:“公子,您醒醒吧,时辰到了!”

陈冰是真的有些困了,昨晚就被双儿和单儿这对双胞胎折腾的不轻,刚才美美的一觉到让陈冰精神百倍,他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对着双儿道:“好双儿,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了?”双儿撅着嘴答道:“难道你梦见王母娘娘了?”

“双儿,你真的一猜就中啊,梦中王母娘娘来见我,‘说双儿的这么好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个坏蛋老夫子为了一己私心难为她,岂不是丧尽天良,我绝不会饶他。’然后娘娘慈悲为怀,就把排局的方法告诉我了,好双儿,你说是不是很神奇?”陈冰胡邹八扯道。

双儿冰雪聪明,才不会上他的当,可是一听到排局解出来了,她欣喜道:“公子,你莫要骗双儿,难道公子真的解出来了?”

“好双儿,你要相信我嘛,我就是那淤泥中的荷花,寒冬的梅花,沙漠中的仙人掌,不管在哪里,不管多么艰苦,都会有我灿烂的人生!”

“公子,你真棒!”双儿高兴地抓住陈冰的肩膀道、。

“恩,本公子不仅脑袋棒,身体也棒,上面棒,下面也棒,好双儿,你以后会知道的!”陈冰骚骚的说道。

双儿冰清玉洁,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孔仪秦可听个明明白白,暗道这个小子如此骚包,不要脸的精神已经超过老夫,他听到陈冰已经有了破解之法,早已经挺不住了,急得抓耳挠腮,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陈冰道:“小兄弟,你可别卖关子了,你若是已经解出来,就赶紧给老哥我演示一下,让哥哥我开开眼界,哥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如此奇迹,你若真的解出来,老哥哥我一会再传授你个‘御女七十二术!’”

韩墨荀是一脸的不置可否,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这么几百种变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来,而且要做到精准无误。可是他也等得耐不住寂寞,不管解不解得出来,就这么耗着,最难受的还还他自己,他连忙上前催促道:“陈冰,既然解得出来,就不要装神弄鬼,耽误时间,就请推演一遍如何?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真才实学!”

陈冰觉得时机成熟,此时解出来最能打击韩墨荀的士气,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他走到棋盘边上比划道:“此排局博大精深,一共有三百七十五种走法,每种走法有四十多个变化,在如此多的变化中,只有一种是正确的,现在我就推演出来,两位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陈冰上下其手,一边摆着棋局,一边解说着。他那自信优雅的解说使韩墨荀冷汗直下,步步为营的招数好似一把利刃一样狠狠的扎在了韩墨荀的心上,每走一步,都使韩墨荀冷汗淋淋,此时的韩墨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他是多么希望陈冰推演失误啊,哪怕只走错一步也好,可是,随着陈冰的攻城拔寨,精确布局,韩墨荀的信心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完全是惊讶,无奈,落魄,颓废。

转眼之间,一盘复杂多变的排局在陈冰层层剥茧抽丝下已经到了尾声,落子,定局,破解成功。

静,出奇的静!耳边只有风声在沙沙作响!

陈冰坐在椅子上,忽然轻松一笑,对着双儿道:“好双儿,大功告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双儿此时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知道,陈冰用他的智慧保住了她的名声,此情,此意,怎是一句感谢就能说得清楚地!她温柔向陈冰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心中早已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孔仪秦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棋盘,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惊喜,陈冰说得简单,可是仔细算算,三百七十五种走法再加上四十多个变化,那总体算起来,一共会有一万多种变式,他是怎么在一个时辰中将这些变式换全部算好的?这还算是人吗?此子,如此的强悍,实在令人钦佩!

韩墨荀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两眼发黑,一阵的头晕目眩,胸口忽有一口血气上涌,他连忙憋住,省得更加丢了脸面,他风光了一辈子,是人们眼中的道德典范,理学大家,书法大师,棋坛泰斗,可是自己竟然敌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想到此刻忽然面孔狰狞起来,对着陈冰和双儿破口大骂道:“这次算你们这对狗男女走运,以后少在人前搂搂抱抱,**亲嘴,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韩大家,你怎么会这样说?”双儿莫名惊讶,没想到韩墨荀气急败坏之际竟然信口雌黄,说出这种不顾身份的话来!

我靠你***,陈冰听了韩墨荀的混账话,红晕上脸,心里的一把怒火熊熊燃烧,虽然刚才韩墨荀百般刁难于他,陈冰也只当老人发发脾气而已,而现在,韩墨荀的狰狞面目已然暴漏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只气急败坏的丧家之犬。

陈冰急匆匆的走到棋盘前,捡了几个棋子随手摆出了一个排局,对着韩墨荀道:“韩墨荀,我刚刚用了一个时辰破解了你耗时两年精力的排局,现在我们在打个赌,我用盏茶时间随随便便想出个排局,你只需要在两年之内解得出来,就算你赢,你可觉得公平?”

孔仪秦听得一乐,心想这陈冰可真能出些幺蛾子,这纯是在羞辱韩墨荀啊!

“公子,你好坏啊!”双儿偷偷笑道。

韩墨荀正在气头上,听着陈冰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也不顾他的身份,连声骂道:“小王八蛋,竟敢瞧不起老夫,待看我怎么破解你这个排局!”

他走到棋盘前,稍微平静一下心情,仔细看着眼前的排局,只觉得牌面上子力也不多,看似也不复杂,可是仔细算起来,竟是比他推演两年的排局还复杂得多,精细得多,只觉得棋子路数宽广,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节节败退,想了几十个变式,都没有丝毫效果,他心里乱七八糟,想到此生的名誉毁于一旦,到老来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刚压下的一股血气突然上涌,脑中一片混乱,心跳急速加剧,竟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秘密

朱家大院,南花园,慈云阁,屋内装饰古色古香,淡漠清雅,豪华不漏轻浮,威严不显浮躁

朱老夫人将所有的丫环都赶出来房间,她一改往昔威严的神态,眉宇之间多了些慈祥与平和,斜斜的坐在床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把自己放松下来,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母子二人。

朱吾能满脸微笑,浑不似在祠堂庙里那般紧张,他轻松的站在老夫人身后,帮着老夫人轻轻地揉捏着肩膀,老夫人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一种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

“吾能啊!”老夫人温柔的说道:“自从你爹被人暗害,丢掉咱们娘俩之后,可把娘的心操碎了,偌大个一家子,全指望着娘来管,你说娘万一哪天驾鹤西去了,朱家今后可怎么办呢?”

“娘,您放心吧!您身体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活到九十九,全凭自己做主!”朱吾能嬉笑着,浑不似以前那般浑浑噩噩。

“你这孩子,竟说些好听的,娘可是知道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老夫人感叹着,话锋一转道:“可是娘再老,也是响当当的铁娘子,此生若不把害死你爹的人找出来,我死不瞑目,就是这个凶手,害得为娘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寡,害得你二妹以一个女儿身,年纪轻轻的就承担起朱家的担子,也害得你本来聪明伶俐的公子爷却要整天的装出一副憨痴呆傻的样子!”

“娘,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能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要整天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朱吾能见老夫人说得伤心,急忙问道,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很多年,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一言难尽,那时候你爹正值盛年,写得一手好文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和韩墨荀,孔仪秦不相上下的才子,私交甚好,而且你爹商业头脑也好,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将朱家打造成了杭州屈指可数的富家大户,可是,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和愤恨,再者你爹这人风格强硬,也得罪过不少的商人,有很多人恨之入骨。”老夫人说道这里,显得精神疲惫,又道:“可是到如今,也不能找出凶手,娘怎么有脸九泉之下去见你爹呢?”

“娘,您没有怀疑过谁吗?”朱吾能也是仇恨上脑,急忙问道。

“很多人都有嫌疑,李家,石家都是咱们杭州大户,都有可能是凶手,还有西南五十里的土匪头子扈三娘,当然,最有可能是咱们朱家自己人做的!咱们朱家家大业大,旁支分支也很多,说不定是哪个狼子野心的以为害死了你爹就可以掌管大权,干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老夫人猜测道。

“娘是怕若真的是朱家自己人做的,日后会对我下毒手?所以让我装成蠢猪一样的人?”朱吾能惊奇道。

“是啊,吾能,你若是出落得伶俐出众,难免会让害你爹的人心生恐惧,起了断子绝孙的念头,所以娘亲要你装痴伴呆,就是要让想要害你爹的人打消了害你的心,为日后替你爹报仇留下机会!”老妇人解释道。

“娘,那这么多年,可是有一点凶手的消息吗?”朱吾能问道.

“一点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匕首!”说着老夫人从身边拿出一个打磨的通体光亮的匕首道:“正是这把匕首,害死了你爹性命,我每日把它带到身边,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爹的大仇未报,我寝食难安,为了朱家的家业,为了你的将来,也必须找到杀害你爹的凶手!”老夫人恨恨的说道。

“那我们身边除了二妹,岂不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朱吾能道,也详细的端详了一边匕首,也看不出这匕首到底有何特别。

“恩,除了咱们娘仨,再加上我们自己的贴身随从,其他的人一概都是不能相信的,这并非娘亲心存怀疑,而是朱家人多嘴杂,千丝万缕,万一泄露了风声,岂不是因小失大!”

“那可怎么办,少年丧父,乃人生之大痛,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吾能,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还是要浑浑噩噩的装下去吧!可别把你那些七窍玲珑的心思都表现出来,好好的藏着,你就是条金龙,也要盘着,是条大老虎,也得卧着!你可知道吗?”老夫人谆谆告诫道。

“吾能记下了!”朱吾能无奈的答应着,忽的想起了一个神奇的人,高兴地对着老夫人道:“娘,你觉得陈冰这个人怎么样?他可是我昨天遇到的一个奇人!此人机智狡辩,又和我们杭州的人全无干系,他若是能替我们寻找蛛丝马迹,岂不是比我们要来得容易?”朱吾能将昨天的所作所为一丝不落的讲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完忽的上前拧着朱吾能的鼻子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次打架原来就是为了醉乡楼那个叫红杏的小浪蹄子争风吃醋?”

朱吾能疼得直哼哼,赶紧扒拉掉娘亲的手道:“哎呀娘亲,若不如此做给人看,人家怎么会知道我朱吾能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浪荡公子呢?这可是照您的心思来的,您可别怨我!”

“你少争辩,醉乡楼的红杏姑娘红得发紫,连娘这样的老太婆都知道,恐怕这也是你的心思吧,一见双雕,我儿的好计谋啊!”老夫人挖苦道。

朱吾能讪讪笑着,没有答话,老夫人嘻嘻一笑又道:“年轻人,哪个不是怀春多情,三妻四妾的,娘理解,可是吾能你给我记着,朱家的人到哪里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经商是好样的,做官是好样的,即便是泡妞,也要给我泡出名堂来,千万别给我这老太婆丢人!”

老娘好前卫的思想啊!朱吾能深刻感觉到自己这个年轻人反倒落伍了,赶紧嬉笑着答道:“是,儿子懂得娘的心思,一定谨遵教诲,有道是泡妞不分先后,上床不算流氓。儿子一定不会辱没了您的面子!”

“调皮!”老夫人笑着拍了朱吾能一巴掌,然后突然吩咐外面的丫鬟拿进来两幅字,朱吾能定睛一看,竟是昨天他与陈冰酒醉后写的诗,老人看了看朱吾能道:“心比凌云高,锋芒藏剑鞘。待得寒冬过,喜鹊上树梢!志向真不错,儿啊,以后这种诗还是少做,省得外人看出了你的心思,你懂吗?”

朱吾能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一步小心暴漏了自己的心思,现在也有些后悔,赶紧点头称是。

老夫人又看看陈冰的诗,上面写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又见字体龙飞凤舞,大气磅礴。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后,郑重说道:“观其字,知其人,阅其诗,知其智,!此人才气纵横,志远千里,一定必非常人,可是从笔力来看,生性一定放@荡不羁,不喜按部就班,只是不知人品怎样?”

“此人古道热肠,路见不平能出头,萍水相逢敢出手,乃是性情中人,我是喜欢的!我把他带到朱家,就是想让娘亲看看这个人怎么样?”朱吾能道。

“只是你喜欢有什么用,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陈冰的真实人品,人的心,海底针,不经历大风浪,怎么会检验出人的本质。我经历这么多事,除了自己的亲人,对谁都不太相信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娘,我其实昨晚回来后,就偷偷的调查过他,不过他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附近的人都不知道此人从哪里来,总之,就是很神秘。娘,我们也不要把人都想的太龌龊,陈冰这人给我的心里感觉就是相当不错,人有的时候也要相信感觉,往往感觉也是最真实的。”

见老夫人还不说话,又道:“况且咱们已经赶鸭子上架,把他收为我的教习了,不管怎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才!”

老夫人沉吟了半响道:“教习其实没有什么用,没有拴住他的身子!他以后想走还不是凭他自己的心意。”

“攻心为上,所以我们还是要以情动人,拴住他的心。我已经让那个双儿姑娘去服侍陈冰了,双儿姑娘是个未成熟的美人痞子,又聪明,又懂事,定会收拢住他的心!”朱吾能道

“那是后话,要紧的是眼前,要把它牢牢地抓在我们手里,以情动人,那是后话。待娘想一个干脆利落的方法把他留在咱们朱家!”

朱吾能担心道:“娘,阳谋尚可,阴谋请千万莫用!”

“娘晓得,你当娘是个不知深浅的人吗?人才是不可多得,那也要能控制他,控制不住终成祸患,我会找个最好时机吧陈冰收归己用,怎么做,娘会有分寸的。”说到这,老夫人似乎调笑道:“我的儿呀,你还是专心致志泡醉乡楼的红杏红娘吧!若是泡不到,娘可不饶你!”

“得令!”朱吾能利索的行个大礼,跑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 阴谋与阳谋

能看到这里求个打赏——

韩墨荀被气得晕过去后,吐血三升,卧床三日不起,去李家找了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每日床前伺候,倒也有点起色,只是这厮抹不开面子,实在不想与陈冰这混蛋小子见面,就在家里小病大养,没病装病

而且韩墨荀从此多了一件大宝贝,那就是陈冰给他出的那个排局,此排局复杂难测,博大精深,而他本人有对此情有独钟,本想称雄于世,没想到栽倒了陈冰手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出这个排局,方能除掉心中的一口恶气,为此,忙得每天翻阅古书棋谱,看看能不能找出排局出处,哪还有心思教书育人。

陈冰既然做朱公子的教习,也算是个高级点的伴读,每日都随着朱吾能一同去读书。韩墨荀这厮没病装病,不来教书,陈冰眼不见,心不烦,乐得清静。

朱吾能少了韩墨荀那张猪腰子脸的监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连声感叹是陈冰拯救它于水火之中,打赏陈冰是少不了的。

孔仪秦读书讲道不拘一格,幽默滑稽,尤其是有了陈冰的插科打诨,胡邹八扯,气氛更见融洽。朱吾能向孔仪秦学习的是诗词歌赋,策论国政。而陈冰可猴奸的很,他可记得孔仪秦还有个独门绝技“御女七十二变”,每日他总是恬不知耻的向孔仪秦索要独门绝技,孔仪秦也抠得很,每日就说那么一点点,吊足了陈冰的胃口,急的陈冰直骂孔仪秦是葛朗台。孔仪秦大肚能撑船,浑不在意,反正他也不知道葛朗台是个什么狗东西。

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陈冰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寻找灵感,他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宛如一只幺蛾子般左右摇摆,卖弄风骚,正在用孔仪秦教他的搭讪技巧,四处寻找美艳的猎物。

“敢问这位美貌小姐,这块砖头可是您掉的吗?”他瞄准了一个美貌姑娘,心中一喜,拿着一块砖头上前问道。

“登徒子,滚远点。”美貌姑娘疾声厉色道。

陈冰摸摸鼻子,浑不在意,继续寻找下一位猎物,可是仅仅一会的功夫,繁华的大街上醒目处已经贴出了告示:各位美女少妇请注意,有位伴读服饰的“砖头哥”拿着块破砖头到处搭讪美貌女子,经核实,此人为脑残智障,遇到请勿惊慌,从容面对。

双儿远远地陈冰后面,心中又气又羞,羞得是陈冰拿了块破砖头到处跟女孩搭讪,实在是有辱斯文,十足的大色狼一个,这可让她这个娇俏小丫头怎么抬起头来?气得是,搭讪哪有用砖头的?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可她又不敢离得太远,怕陈冰一不小心给走丢了,那就失了做丫鬟的本分。

她看到这个告示,撅起了小嘴道:“公子,你看你一会的功夫惹出了多少的麻烦,现在成了人见人恨的‘砖头哥’了。”

陈冰瞪着眼前的告示,赶紧把手里的砖头扔掉,不禁感叹:“谁能了解本公子的风骚?孔仪秦误我大事啊!”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陈冰朗声叫道,他的诗朗诵引来一片围观。那日与他斗棋的白衣书生赫然在列,站在外围听着他的诗,心中不心一惊:“好诗啊好诗!此子竟然在诗词上也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

“让开,让开!”忽听得一阵人仰马翻,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差衙役就这么横刀立马的出现在陈冰眼前:“把这个细作给我抓起来!”为首的一人急声厉色大喝道。

有几个官差下马,五花大绑的将陈冰绑了个结实,一行围观的老百姓四处逃散。只有白衣书生和他的随从仍在不远处瞭望。

陈冰不明所以,眼见这发号施令的人长着一双三角眼,吊稍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陈冰忙问道:“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抓我?”

双儿也急忙护在陈冰面前,大声道:“你们凭什么抓人,还有王法吗?”

“三角眼”一把推开双儿道:“没教养的丫头,还不赶紧滚,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双儿一看大事不好,连忙跑回朱家通风报信去了。

“三角眼”下马围着陈冰走了两圈,那步伐横着走,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他坏笑着道:“我是谁?哼哼!整个杭州城谁不认识我?也就你瞎了狗眼,不认得真菩萨,我就是杭州城大名鼎鼎的吴通判,吴千发。”

吴钱发?你***有没有钱发关我的屁事,再说通判应该是正六品的小官,怎么就如此的狂妄,这么嚣张无缘无故的抓我?他急忙问道:“吴通判,我所犯何罪,你凭什么抓我?”

“所犯何罪?还敢装糊涂?在北方,我们大燕正在与与匈奴苦战,而你,就是匈奴派到我们大燕的奸细!”

“奸细?这与我何干?”陈冰现在一头雾水,北方匈奴与大燕大战,离此两千多里,即使有奸细,也断不会到这里来调查探秘!这事也太过于离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头雾水匆忙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别闪了舌头!”

吴钱发冷笑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有户籍?可有通关文书?可有亲朋好友为你作证?”

靠,这些还真没有,他***,没想到大燕国也需要身份证,我是个从天而降的大变态,哪里有我的户籍?

“我是朱家少公子的教习,乃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奸细?”

“朱家算得什么东西,再大,能大得过官衙吗?你正是利用朱家公子教习的身份作掩护,暗地里却是个匈奴派来的纤细,来人,把他给我带走!”吴钱发发狠道。

当陈冰提出与朱家的关系时,吴钱发表现的竟然不屑一顾,他心里不禁一怔,坏了,此事绝对是有备而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凭着朱家的关系网,不可能与官府的人没有关系,可是这个混账吴钱发竟然不把朱家放在眼里,实在是出了大问题啊!可是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得罪过两个人,那就是李霸天和韩墨荀,难道是他俩个混蛋刁难我?陈冰一头雾水,现在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只能等着双儿的朱家的援助了。

白衣公子远远地跟在衙役后面,倒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可是从心里关心陈冰的,眼见陈冰被抓,他心思混乱,一路小跑,回到朱家赶紧将陈冰被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禀告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完,眉头微微皱起道:“知道了,双儿,你先下去,不用担心,待我想个好办法把陈公子救出来!”

双儿平时见惯了老夫人的威严,也知道老夫人说到做到,绝不食言,见老夫人答应,连忙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老夫人与朱吾能二人。

朱吾能道:“娘,陈冰对我有大恩,我现在就去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区区一个吴钱发,我还真不放在眼里!”说着抬腿就要跑出去。

“败家子,你给我回来,也不用用你的脑子,如此一个好机会,你都不懂得好好利用!”朱老夫人点着朱吾能的脑袋,笑骂道。

朱吾能懵懂道:“什么机会?我怎么不懂娘在说什么?”

“儿啊,你还是太善良,不似娘这般狡猾狡诈!”老夫人自嘲道,又稳稳的品了品茶,微笑道:“陈冰是个有大才的人,也是我们娘俩以后要重用的棋子,如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他救出来,岂不是浪费了收服他的绝佳机会?”

“娘的意思是…”

“很多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是常理,可是有些事情却要反其道而行之,要无事化小,小事化大!吾能,你可明白?”

老夫人不等朱吾能回答,接着道:“对于一些人,恩威并用才是王道,吃得大苦,方能记得大恩!你若是这般容易的将他救出来,他便感受不到你的恩德,也记不得你的大恩。而陈冰此人聪明绝顶,异于常人,他日若是控制不住,岂不会鸠占鹊巢,养虎为患?”

“陈冰不是那样的人,他古道热肠,仗义疏财,才高八斗…”朱吾能急忙辩解道。

“我的儿,你急什么,娘又没说不救陈冰,你等娘把话说完!”老夫人喝了口茶又道:“你可知道今天去抓陈冰的是何人?那可是吴千发,这人也就是一泼皮无赖,无什么大本事,只会欺负老百姓而已,可是最妙的却因为他是李霸天的大姐夫,如此一来。可就是李霸天怀恨在心,蓄意报复陈冰了!”

老夫人喘了口气又道:“若是陈冰吃了大苦,以他那嫉恶如仇的秉性,以后自然会不惜一切的讨要回来,到时候,陈冰就会成为我朱家的一把尖刀,所向无敌!”

“娘想的竟然这么长远?”朱吾能叹道。

“谁让娘是一家之主呢,娘有一个妙计,借着这个机会要一石三鸟!破茧成蝶!”

“如何一石三鸟?竟有这等事?”朱吾能问道。

“一要使陈冰对咱们朱家感恩戴德,唯朱家马首是瞻,二要使陈冰恨上李家,成为我朱家反制李家的急先锋。”老夫人沉吟了半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我要让陈冰永远臣服在我脚下,永远做我们的棋子!”

第二十六章 利益至上

“是何妙计?”朱吾能惊奇的问道

“若是陈冰入了咱们朱家的奴籍,他就要永远的要臣服我们母子三人,唯我们母子三人马首是瞻,儿啊,这不是断其后路的锦囊妙计吗?”朱老夫人微笑着说道。

“这万万不可,一日为奴,终身为奴,除非特赦,娘,你这是恩将仇报,陈冰与我有恩,将心比心,咱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朱吾能大惊失色,急忙制止,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朱老夫会人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

“吾能,这并非恩将仇报,这是恩威并举。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次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陈冰是以奸细的罪名被吴千发抓进大牢的,此罪可大可小,若是陈冰能证明他的身份,那周旋一番,还能有平安归来的机会,不过若是陈冰的确说不清楚他的身份,那面临他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充军,要么砍头。”朱老夫人平静的说道。

朱吾能听得冷风直冒,浑身一阵的冷汗。

老夫人又冷冷笑道:“吾能,若是将加入奴籍与砍头充军相比,哪个更仁慈一些呢?我相信以陈冰的见识,不会看不清形势。”

“娘,我明白您的心思,可是这样做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手段有欠光明,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朱吾能争辩道。

“吾能你又错了,娘不是谦谦君子,不然娘早就被那帮朱家遗老们欺负的投河自尽了。娘只是个商人,商人的宗旨就是利益至上,无利不起早,你可明白?再者,陈冰即使入了奴籍,娘也不会亏待他,金钱美女,随便他选,只要他不生出二心,什么奴籍不奴籍的,那不就是一张废纸吗?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可是这…”朱吾能还是觉得如此做实在是伤了陈冰的心,这并非他想见到的。

老夫人将茶杯重重一放道:“就这么定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恶人还是由我这老婆子来做,咱们娘俩一红一黑,唱好这出戏。今儿个

咱们先按兵不动,稳稳地坐住金銮殿,吴千发那小子不傻,发现咱们朱家对陈冰不管不问的冷漠态度之后,一定会对陈冰用刑。到那时,我们再出马,哼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鱼和熊掌都是我们的!

朱吾能听得脑后生风,一阵冰凉,暗自想道,陈兄,这回可真对不住了,吾能亏欠你的,以后加倍补回来。

吴千发放肆的骑在李乐清的身上,一双粗糙的大手肆意揉@捏着她的**,胯下之物犹如钢枪一般直到黄龙。

李乐清风骚配合着,一双白嫩嫩的大腿紧紧地缠在吴千发的腰上,随着吴千发的摇动乱叫着:“死鬼,快点来吧!我要死了!”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吴千发喘息着趴在了床上,李乐清满足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这死鬼,床上的活儿倒是厉害,可怎么抓个毫无身份的人却要瞻前顾后,连个板子也不敢打,陈冰那小子除了模样还行,哪有什么让你这么害怕的!”

“妇道人家,懂个屁!”提起这事,吴千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是靠她的岳父李梦德捐钱捐物上位,可是这位老爷子没有大事的时候从不来麻烦自己,倒是这个小舅子李霸天真他***不省心,要不是李霸天每天软磨硬泡的求他,加上他这个骚@媚老婆李乐清每晚换着花样不断伺候他,他在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吴千发不傻,他在等,没有得到朱家的真正态度之前,他是不会对陈冰动手的,如果朱家铁了心要把陈冰弄出去,他宁可当缩头乌龟也认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万一朱家真的对陈冰不管不问,那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做的,少不得要把陈兵充军杀头。

双儿当晚急得彻夜难眠,心痛的很,从来没想过原来陈冰对她如此重要,虽然偶尔对她搂搂抱抱,摸摸抓抓,可是那也是在她欲拒还迎的神情下得手的,怨不得陈冰。

此时她就徘徊在老夫人门前,刚才敲门想见见老夫人,却被老夫人的大丫鬟给回了,说老夫人已有妙计,让她敬候佳音。双儿吃了个软钉子,心中有些凄凉,她犹豫不决,最后下了狠心,还是去找她姐姐单儿商量一下对策。

两天后,东城府衙,吴千发人模狗样的坐在大堂上,他很精明,给了朱家两天的时间,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朱家甚至都没有派过来一个人求情,吴千发心中已经确定朱家已经拿陈冰当做弃子。

既然是弃子,可就怨不得我了!吴千发心中不断冷笑着,他望着眼前的陈冰道:“你这奸细。可知罪?”

陈冰心里有种莫名的痛苦,他原以为此事只不过是一件误会,即便不是误会,有朱家如此的靠山,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最多花一点银子,而银子却是朱家最不值钱的东西。

可是令陈冰无比失望的是经过第一晚的煎熬后,朱家还是没有把他救出去,他开始思考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朱家望而却步呢?难道此事却有那么棘手?

第二晚过去后,陈冰已经彻底明白了,朱家是打算拿他当弃子了,否则,凭着朱家在杭州盘根错节的厉害关系,不可能在两天的时间里还不把他救出来。

可是他就不明白,朱家为什么这么做,至少他是朱家的恩人,至少他是朱吾能的恩人,凭着朱吾能那傻乎乎直愣愣的个性,不可能见死不救,难道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

听到吴千发发问,陈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平静地道:“你不用吓我,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直说,我至少也弄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还嘴硬!”吴千发冷笑道:“阶下囚却还这么有勇气,佩服啊,好,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让你死了也别做个糊涂鬼,我,吴千发,吴通判,就是李霸天的姐夫,抓你就是为了给我那混蛋小舅子出气,你可懂了吗?”

陈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慌,只是平静的说道:“你和李家那狗崽子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朱家为什么没来救我?”

“那还用问,弃卒保车,有什么可稀奇!朱家那老娘们当缩头乌龟,怕了我们李家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陈冰低声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个结果可不以为然,凭着朱老夫人与天斗与地斗的魔鬼精神,是不会怕任何人的,即使玉石俱焚,他也无怨无悔。可是到底什么原因老夫人,甚至朱吾能这臭小子都不来就自己呢?这根本不符合朱无能的秉性。

第二十七章 给我狠狠的打

“我说你是奸细,你是认还是不认?若是个聪明的,就痛痛快快的认了,省下一顿皮肉之苦,若是不认,吴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陈冰虽然不太懂大燕律法,可是他也知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奸细都是极重的罪名,一但承认,轻则充军发配,重则满门抄斩岂是随随便便承认的,他想了想道:“你胡乱诬陷罪名,良心何在,王法何在?”

陈冰这几句话是很小时从电视上学来的,他虽然知道这样说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可是处在生死边缘,脑袋还是不经思索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吴千发坐在高台上得意洋洋的笑着,他知道,只要朱家不插手这件事,陈冰就是一只蚂蚱,一只土狗,对他而言没有一点攻击性,他可以对陈冰随意的棍棒交加,而且只要收拾了陈冰,就能给李霸天一个交代,能使那风骚的老婆李乐清越发富有激情的伺候自己,更能使李家那真正掌实权的老爷子对自己刮目相看。想到这,他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大手一挥道:“王法?呵呵在这府衙,我就是王法。既然你不认罪,弟兄们,都去活动活动筋骨,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给我把这个奸细狗杂碎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要狠狠的打,绝不容情!”

陈冰被四个彪悍的衙役牢牢的压在了地上,又有两个衙役高高的抡起了杀威棒,狠狠地打在了陈冰的屁股上,刚刚打下去两棒子,陈冰屁股上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陈冰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肉刑,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而且他还嘲笑那些挨板子的人算不得什么男子汉,竟然被几下板子打得哭爹喊娘。

此刻陈冰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阵阵的剧痛像过电一样,从他屁股蔓延到他的全身,又狠狠刺痛了他的心。陈冰痛的脸部肌肉抽搐,牙齿紧紧的相互咬着,他怕一但张开嘴会承受不住剧痛而把舌头咬掉。每打一下,他整个身体就会激烈的颤抖,这种剧烈的颤抖使四个大汉都差点把持不住。

陈冰很想抑制住他的眼泪,保持他男子汉的尊严,可是剧烈的疼痛使他的神经肌肉@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滴滴带着心酸的眼泪留了下来。

一时间,陈冰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弱者,面对着大棒,他毫无反抗的能力,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一样,任人踩踏。

打板子的两位衙役已经满头大汗,可是依然狠狠地打了下去。两位衙役们打了许多年的板子,熟能生巧,掌握了很多诀窍。他们可以重重的打陈冰二十大板而让他只受点皮肉之苦,不会受筋骨之伤,也可以把二十大板看似轻轻地打在陈冰屁股上,却使他命丧黄泉,一命呜呼。

此刻的陈冰,生死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几位衙役的手里,只要他们赌博输了银子不高兴或者泡妞不顺心,多半会将心中的这口怨气全部发泄到陈冰身上。

而现场的几位衙役大汉明显的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者,并不是因为他们心情愉悦,而是在两天前就已经受到了某位官员的热情指点,这位官员明确的告诉他们,若想保住他们的饭碗,保住他们的脑袋,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为虎作伥。

众衙役们一个比一个猴尖,老虎指的是谁,他们比谁都清楚。而且此人的官级比老虎不知高了多少倍,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高高的举起了杀威棒,重重的打在了陈冰身上,虽然皮开肉绽,却筋骨未伤。

“打,给我狠狠地打。”吴千发坐在台上,眼见着陈冰被打得血肉模糊,心中涌出一种扭曲的痛快。脸上洋溢着冷酷的笑意,这一丝笑容却与陈冰眼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棒,十一棒,十二棒!”虽然陈冰五官早已扭曲,牙关紧咬,眼泪在他脸上画起了一排排的五线谱,虽然他痛不欲生,他仍要倔强的拒绝昏迷,他要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杀威棒下受过的苦。那每一棒子的苦,他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些苦还给那些害他的人。

“十九棒,二十棒!”他倔强的挺到了最后,抬起脸,嘴角也带了一丝冷冷的微笑望着吴千发一眼,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把这奸细给我拖进大牢去,明天再审!”吴千发要的不是死不认罪的陈冰,他做事也很严谨,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要经过几天的痛苦折磨,他相信以陈冰这样的柔弱公子定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乖乖的在罪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上手印。

此刻的吴千发心情甚好,他急着退堂,要把这个将陈冰打得半死不活的消息告诉他那骚@媚的老婆李乐清。省得她整天就说自己除了床上勇猛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入夜时分,月亮也乖乖的藏到了乌云下,一阵狂风吹过,狗儿也无奈的躲进了窝里。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却同时发生了扑朔离奇的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发生在吴千发的床上。

烛光下掩映着一场香艳的画面,柔软狐媚的李乐清张着妖艳的小嘴,浑身充满了骚@劲,双手轻轻轻的在吴千发的大腿内侧轻轻划过,引得吴千发一阵颤抖,李乐清痴痴一笑,诱人的小嘴吸住了吴千发的命.根子,抑扬顿挫般的在他粗壮的金杵上吹拉弹唱,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着他的情趣。

吴千发闭着双眼享受着李乐青缠绵温润的伺候,心里已经爽上了天。正因为有白天的英明神武,心狠手辣,李霸天那兔崽子才没有在过来吵闹他,他老婆李乐清也把他当成一个英雄一般,让他享受一番英雄的待遇。

“死鬼,舒服吗?我厉不厉害?”李乐清慢慢爬上来,一双粉嫩的臂膀紧紧地勾住了吴千发的脖子,慢吞吞的发嗲道。

“我的小宝贝,你最厉害了!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啊,来,让我好好疼疼你!”吴千发按耐不住李乐清的挑逗,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李乐清装作羞愧的用被子盖上了脸。

“你这浪蹄子,还装纯!”吴千朗浪声笑道。

忽然,他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一股寒气直扑面门,一回头,赫然发现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就那么横亘在自己的肩头,一时间,吴千发万念俱灰,颤声道:“好汉饶命!”胯下那玩意却一阵抖动,一股骚@味充斥在双腿之间,这厮,竟然华丽丽的尿了——

紫微在这里说上几句,往后的几章中,主角会陷入一点低谷,其中有陷害主角的,有力挺主角的,但大家放心,主角的受伤是为了更好的发飙!挨了板子会一一还回去!

第二十八章 单儿发飙了

吴千发吓得双腿不住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尿了,他那正在发@情的老婆李乐清也感觉到了异常,拿掉脸上的被子一看,见到了一个身材匀称苗条的蒙面黑衣人将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架在了吴千发的脖子上

她大惊失色,张开嘴巴就要喊叫,黑衣人上前扬起手,用力的一挥,一个响亮曼妙的嘴巴子干脆利落的打在李乐清的面颊上,一巴掌就将李乐清从床上煽到了地下,她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你若是想喊,也和这荡妇一样,只不过赏她的是一个嘴巴子,赏给你的一把宝剑而已。”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此时的吴千发,远远没有了审问陈冰时的英雄气概,倒是狗熊脓包的奴才相一览无余,急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断断不敢喊叫,只要您绕我一条狗命,金银财宝,您想要多少,我统统给您!”他刚才听到这黑衣人的声音虽然故意遮掩了一下,可是声音还是显得有些细腻,再偷偷打量此人身材苗条匀称,在一身紧身衣服的映衬下更显得凹凸有致,明显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黑衣人正是单儿,他对陈冰没有什么好印象,一直因为洗澡事件而耿耿于怀,在她听到陈冰被打板子的消息后,她心中还有些高兴。

双儿被老夫人拒之门外后,心中更加牵挂陈冰,又听说陈冰被打了大板子,一行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虽然那板子打在陈冰身上,可好似又疼在了她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于是想要单儿帮她把陈冰就出来。

单儿是会武功的,可这也是一个秘密,此事只有她自己,双儿,还有陈冰知道,她本不想救,害怕万一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可就追悔莫及,可是耐不住双儿的殷勤相求,看着双儿在她面前哭的泪眼交加,心中的一丝冷意也就融化了,又因为朱老夫人对她姐妹两个甚好,如今陈冰有难,也是朱家有难,关键时刻帮上一帮也是人之常情。她计划了一下,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吴千发这个老虎降服了,其他的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凭她的轻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到了吴千发的房间里,眼前一场香艳的场面让她感到一阵脸红心热,她赶紧挑起一件衣服披在了李乐清的身上,又呵斥吴千发赶紧的披上了一件衣服遮羞。

从这方面吴千发更加认定,这个黑衣人是个雌儿!

“你这狗腿子,白天做什么事情了?从实召来!若说的不对,割了你的舌头。”单儿狠呆呆的道。

吴千发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小妞十有**是冲着陈冰来的,他急忙争辩道:“好汉莫急,容我”

单儿抡圆了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喝道:“什么好汉,你这贼眼睛打量了一圈的还看不出我是个女的?”

单儿这一巴掌可是蕴含了内力,其效果可是比那普通蛮力不知疼了多少倍,吴千发的左面颊火辣辣的疼痛,眼见着面颊高高鼓起,一张血红的手掌印也异常清晰。他捂着腮帮子道:“女侠莫急,容我慢慢说,陈冰那奸细…”

刚说到这里,单儿又是一记强有力的五指山,只听“啪”的一声,狠狠地删在了吴千发的右边脸颊上。单儿满脸怒气道:“什么奸细,还敢给我冤枉好人!”

吴千发使劲的捂住脸颊,痛得满地打滚,又不敢出声,怕单儿的真的送她去见了阎王。过的一会的时间,这股钻心的疼痛总算熬过去了,他慢慢起来,跪在单儿脚下,一张脸肿的就像一个大馒头一样,甚是滑稽。

这回他学乖了,想要说话,可是双颊疼痛难忍,满嘴都是血,说话含糊不清,他硬撑着道:“女侠莫,莫急,陈冰不是奸,奸细,是我冤枉了好,好人!”

刚说到这里,单儿一个急速发力,“啪啪”两声,在吴千发的脸颊两边各打了一个耳光,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含糊不清的我也听不清楚,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不然我真要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做个哑巴!”

吴千发早已被这个四个大嘴巴子打得晕头转向,尤其是后两个嘴巴子,四棵大牙从吴千发的口中飞出,做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时间吴千发天旋地转,嘴里面不断涌出鲜血,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反复打滚,不同的是这次竟然滚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单儿就那么冷冷的看在眼里,不得不服,这个小妮子下手是真的够狠毒,竟然连吴千发的大牙都被单儿打掉了。

单儿一是憎恨吴千发平时欺男霸女的所作所为,二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狠点怎么行。

吴千发失魂落魄,鼻涕参杂着鼻血都流到了嘴里,这些已经不重要,单儿的狠毒他算是领教了,现在他就是一只被打得半死的土狗,兴不起一丝歹念,他嘶哑着嗓子,竭力忍着疼痛发出清晰地声音道:“女,女侠,莫要打了!我已经深刻领,领会了女侠的手,手段!我明天就去将陈,陈冰放出来,再,再也不敢得罪您,你们老人家了!”

“哼,你平时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嚣张得很,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怎么知道你错在哪里?我这次就给你说个明白,以后你胆敢搜刮民脂民膏,我就打断你的膀子,你要敢错断冤案,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敢强抢民女,我就阉了你那个*,你可能记住?”单儿到底是女孩儿家,眼见吴千发服软,又见他一脸的血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收起了再戏弄他的心思。

“女侠,我一定记,记住,绝不敢再,再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饶了我这条狗,狗命吧!”说完他拼命的磕头。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屈辱感。

单儿眼见大功告成,也不想过多久留,飞身一跃,溜出了房间,远去。

第二十九章 后发制人

第二件事发生在杭州知府钟彬的家中

虽然已是夜晚来临,家家闭户,虽然钟彬睡意朦胧,很想倒在床上来一场黄粱美梦,可是这个愿望他却很难实现,一切皆因为一个老太婆与一口猪的突然到访。

钟斌打了个哈欠,强行掩饰了一下睡意,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礼貌微笑道:“本官这几日染了伤寒,已经在家修养几日。朱老夫人与朱公子深夜前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朱老夫人一身青装,穿着干练整齐,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带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她见钟彬发问,连忙欠了一下身,微笑着回答到:“我一个老太婆,深夜前来造访知府大人,实在有失体统,只是朱家有一件甚为棘手的事情,不得己深夜前来叨扰,还望大人见谅!”

“朱老夫人说的哪里话,当官民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后蜀,我身为杭州父母官,自当为杭州百姓尽心尽力,朱老夫人不要客气,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在情理法理之内,本官当义不容辞,竭尽所能。”钟彬义正言辞的说道。

朱吾能听得心中暗叹,这钟彬说话严谨稳重,言语间找不出一点纰漏,难怪他如此年纪轻轻,以三十九岁的年纪就做到了从四品的知府,的确有过人之处。什么叫情理法理之内,那意思还不是公事公办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的事我是办不了的,就不要说了。

朱吾能还在感叹钟彬的沉着稳重,朱老夫人却微微一笑道:“从刚才知府大人的言语中,可体会出知府大人的高风亮节,这是我杭州百姓的幸事,我正有一件难事,还请知府大人能明察秋毫,为民妇做主!

“噢?朱老夫人有何难事,请快快讲来,本官为你做主!”钟彬身体微微前倾,装出一番惊讶的神情。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朱老夫人深夜突然到访的用意,不然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拒朱家于千里之外。

朱家公子的教习“砖头哥”被吴千发抓进来大牢,并定以奸细的罪名,此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他身为杭州的父母官,此事焉能不知?

只是钟彬沉稳异常,他经过深思熟虑,细细推想,还是决定隔岸观火,不趟这趟浑水,以免引火烧身。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此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分明是朱家与李家在另一个层次的斗智斗勇!

在他刚刚走马上任时,他的恩师就曾谆谆告诫过他,杭州四大家是不能惹的,指的就是朱家,李家,石家,潘家。此四家都是豪门大户,控制着杭州绝大部分的民生需求,甚至在京城,这四家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一呼百应。如若得罪了这四家,只怕这官位也坐不长久。

他深知其中厉害,当“砖头哥”事件一发生时,他马上就装病在家休养,置身事外。朱家李家就算上天入地,官司打到京城里,与他也全无干系。等着这件事有个名目,他再病好痊愈。

而且他也听说朱家这几天一直偃旗息鼓,没有什么风声传出,他心中暗暗地以为朱家在这次交手中认输,视“砖头哥”为弃子,他以为此事慢慢过去,可没想到朱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良苦用心”。突然杀到他的家里来,弄得他甚是狼狈。

“还不是我家吾能的教习陈冰被吴通判抓进大牢一事!我这老太婆就不明白吴千发凭什么抓他?此事还请知府大人做主!”老夫人义愤填膺道。

“此事本官也有所耳闻,不过陈冰并不能证明他的身份,他来此哪里?他的户籍所在何处!再说诉讼官司等杂事,应全权由通判吴大人负责,相信吴大人定会明察秋毫,还陈冰一个公道。”钟彬听到朱老夫人提起这件事,心中一阵烦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一推六二五,将事情完全推给了吴千发。

朱吾能心中暗想这是钟彬想要推卸自己的责任,刚要说话,老夫人一摆手制止了朱吾能,然后徐徐道“知府大人,这样说可就有欠妥当,伤了我们杭州老百姓的心,当关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话是知府大人刚才说的,您身为杭州父母官,当为杭州百姓着想,体会民生疾苦。若是杭州百姓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说,这是您知府大人的失职,我这老婆子心直口快,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这一席话将钟彬说的面红耳赤,暗叹老太婆的伶牙俐齿。更为严重的是这老太婆深谙政治之道,竟然将这件事上纲上线,令他再也不敢推脱责任,他急忙义正言辞道:“老夫人说的是,杭州百姓民生疾苦是头等大事,我自然不敢轻怠,敢问夫人觉得陈冰一案有何冤屈,就请道来,本官会为你做主!”

“陈冰一案,本就是冤假错案,老太婆我原以为知府大人会为民做主,还老百姓一个公道,所以我并没有急于鸣鼓伸冤,却没有想到原来知府大人在家中养病,无暇过问,倒是我这个老婆子鲁莽了!”

老夫人言语犀利,即讽刺挖苦了钟彬,又将责任完全推到了钟彬身上,钟彬听得这句话恨不得一下子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无法推脱责任,连忙欠了欠身说道:“老夫人说的是,本官确实有欠妥当,关于此事,老夫人有什么冤屈,您请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小九,又名陈冰,他的父亲陈老九是我朱家家奴,已是人所共知,所以陈冰生下来就是我朱家的家生子,焉能有错?只是陈冰生性顽皮,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放在外地寄养,长成回来后我怕陈冰以奴籍的身份无法担当吾能的教习,我就没有公布于众,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世,可是吴通判竟然说我朱家的一个家生子竟然是奸细,今夜又被吴通判打了个皮开肉绽,让我这老婆子情何以堪?王法何在?王法何在啊?”朱老夫人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原来竟是这样,可有证明?”钟彬疑问道。

朱吾能拿出一个一本破旧的户籍文书递给钟彬。钟彬翻开定睛一看,果如老太婆所说,陈冰又名陈小九,确实为朱家家生子,上面还有清晰的官印,他端详了半天,不似作伪!然后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吴千发竟然敢滥用刑法,想要屈打成招,老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秉公处置此事,还法理一个公道,还老夫人一个公道!”

“那好,我这老太婆就恭听知府大人的佳音了,吴通判假公济私,滥用私刑,还望大人明鉴。”老夫人站起身来道。

“本官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朱家一个公道,还请老夫人放心!”钟彬也站起来道。

他目送着老太婆远去,心中却在暗叹,吴千发这回可是真正的撞到了铁板上,这老婆子太厉害了,早就有这么有力的证据,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吴千发大错铸成,才气定神闲的来兴师问罪,其手段之毒辣,心态之坚韧,令人高山仰止。

第三十章 朋友还是敌人?

我想写的精细一点,所以有点慢,大家别急,精工出细活,仔细看,会有收获的收藏吧兄弟们这是最大的支持!

第三件事发生在府衙大牢内

府衙大牢内腥臭阴暗,陈冰屁股开花,血肉模糊,站又站不住,坐又坐不下,不得已,只好趴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那冰凉的温度一点点从地面蔓延到陈冰的身上,使原本的疼痛麻木了许多。

尽管吴千发滥用私刑,公报私仇,可陈冰并没有生出那许多的怒气,以“砖头哥”这样的智商,他很清楚的知道,气愤于事无补,只会助长吴千发的嚣张气焰,痛快了别人,伤害了自己,这样的糊涂事可不是智者所为。

可陈冰的心却有些凉,令他最为糊涂的是朱家为什么见死不救,这一点也不符合朱吾能的所作所为与仗义直爽的性格,难道那口猪的豪爽直言是装出来的?

忽听得牢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位身穿白衣翩翩佳公子摇着扇子潇洒的走了进来,那张俊白的脸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笑意,在陈冰的面前踱了几步,言语之间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寇?想不到几天不见,你竟然跑到大牢里面来享福了!”

陈冰吃力的抬头一看,心中吃了一惊,这位帅哥正是那日与他较量棋艺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又围着大牢转了几圈,假意的抽着鼻子道:“臭气难闻,这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陈冰很不习惯这种仰视的感觉,眼见这白衣公子再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陈冰心里生出一阵烦躁,甚至这股烦躁都使他暂时忘记了疼痛,他不耐烦道:“那只马猴子,不要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乱叫!”

“马猴子,谁是马猴子?”白衣公子惊奇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吗?”白衣公子微笑着,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陈冰的脑袋旁边,全然不顾及大牢内的脏乱与腐臭,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挑衅道:“陈冰啊陈冰,你还真是鸭子嘴硬,都狼狈到这般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我狼狈与否与你何干!不要在这里乌鸦乱叫,搅了我的雅兴!”陈冰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白衣公子次来一定怀有一定的目的,否则谁会愿意在大牢里面走来走去。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不得而知。

“你可知道今晚都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衣公子眼见陈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了拍屁股,翻了个白眼道:“和你说话真无趣,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一脸严肃的说道:“就在今夜,一位黑衣人夜袭吴千发,吓得这位可爱的吴通判尿了裤子,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你被吴千发滥用私行的缘故,而且,这位黑衣人还是个女人哦!”白衣公子神秘中略带羡慕的说道:“啧啧,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陈冰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单儿,可是自己和单儿姑娘一点都不对付,甚至彼此之间还有误会,她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施以援手呢!哎呀,他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双儿这小妮子为了救他,特意求她姐姐相帮,想到这里,陈冰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危难时可见之情,想不到双儿对自己竟然如此关心!双儿啊双儿,我若是能出去,一定好好地待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眼见陈冰陷入了沉思,白衣公子用扇子对着他的屁股轻轻一拍,痛得陈冰龇牙咧嘴,不待陈冰说话,他又笑嘻嘻道:“抱歉,你溜号了,这个可是对我的不尊重哦,说不得要打断你一下!”

陈冰气得直翻白眼,这小子,到底来干什么!

“还有另外一件事,朱老夫人带着猪公子深夜前去造访了杭州知府钟彬,想不到竟然也是因为你的事!你可想知道朱老夫人都说过什么吗?”白衣公子又卖起了关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不是男人所为!”陈冰气得真翻白眼,没被吴千发打死,却要被这个小子气死了,明明这小子下棋功法凌厉,果断英武,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不成体统。

“你终于动气了!”白衣公子终于放声大笑了:“你若不生气,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朱老夫人真是厉害的紧啊,为你救你出来,竟然给你安排了一个奴籍的身份,啧啧,我真不晓得这是雪中送炭还是恩将仇报!”白衣公子将老夫人夜访钟彬的形式说了一遍。

陈冰听了不禁心生悸动!

“你可知道奴籍是何等身份,那是除了充军发配外最下等的户籍,就算家主责罚你,你也得忍气吞声,甚至就算要你了的性命,家主也不过陪几个银子而已!”

陈冰一刹那间明白了朱老夫人的“良苦用心”,这么多天的困惑与一刹那间迎刃而解。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朱老夫人才是最终的赢家!虽然陈冰可以从这个大牢里面出来,却要终身被困在朱家这个狠厉的老太婆手里!

“朱老夫人的手段真令我刮目相看,放眼整个江南,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位有如此智谋的人物,就将你救出大牢,又将你牢牢地绑在了朱家的马车上,你若稍一反抗,就将你五马分尸,好计谋,好手段!”白衣公子高声赞叹道。

陈冰有一种被出卖的痛苦,这种痛,深入骨髓,永远无法消除。老夫人与双儿,一个狠厉凶险,一个善良多情,两相对比,更显得双儿的珍贵。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陈冰好奇的问道。

“只要我感兴趣,这世上还真没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当黑衣人潜入吴千发的家中时,很不巧,我的一个亲信却正在聆听他们夫妻两个的叫@床声。而朱老夫人拜会钟彬的时候,我的一个亲信却正在钟彬的屋顶观赏着星星!”

“你对我感兴趣?”陈冰是个聪明人,他所跟踪的一个吴千发,一个钟彬,而这两个人对于自己都有间接和直接的关系!

“笨蛋,你终于开窍了,饶了这么多圈子,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一件事!”白衣公子一锤定音道。

“什么事”陈冰疑问道。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白衣公子真诚道!

第三十一章 上中下三策

有能力的兄弟,打个赏刺激一下紫微吧谢——

“成为朋友?”陈冰表面上镇静,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眼前的这位公子显而易见不是一位平凡的人,否则,怎么会如此手眼通天,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的亲信埋伏在吴千发家中,甚至是钟彬的府邸呢!而且自己与这位公子甚至有一点小小的矛盾!成为朋友,天方夜谭吧!

“还在考虑什么?这世上能与我做朋友的人还没有几个,你能有幸成为其中之一,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会如此犹豫呢?”白衣公子打趣道

“成为朋友?若想成为朋友,必然有成为朋友的理由!”陈冰摇摇头道:“从你攻杀凌厉,执着任性的棋风中,我就已经看出你这马猴子应该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和你成为朋友,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你眼光很高明,我的确是这样的人!”白衣公子踱了几步,面色严肃道:“我的朋友都活得很好,而我的敌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这话说得轻松,可是陈冰心里狠狠地抖动了一下,从这厮的优雅自信中,陈冰知道这只马猴子所言非虚。

“至于理由嘛!”白衣公子沉思道:““虽然你也算小小的得罪过我,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将你当成我的敌人,你的棋艺深深地震撼了我,我从来没有面对过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那是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无力感!狠狠的戳痛了我的心!我在那一瞬间真的很想杀了你。因为你毁了我的梦!你知道吗?你真的毁了我的梦!甚至影响到了我的人生!”

陈冰愕然,望着稍稍有些激动地白衣公子,心想你这屎盆子扣得可真是结实啊,下了几盘棋就毁了你的梦?甚至影响到你的人生?你这厮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我都不稀得说你!

“所以,正因为我得罪了你,你就派人跟踪了我?”陈冰引导着说道。

“聪明的人一点就透,我就喜欢这样的人!”白衣公子击节赞叹道:“我暗中派人跟踪了你几日,你帮那口猪化解了一场内讧,又将韩墨荀这老夫子气了个吐血三升,卧床不起,更与孔仪秦这老小子成了朋友,每日谈些“御女七十二变”,只是没想到你这厮也是调戏小丫头的登徒浪子,竟然与那小丫鬟狗打连环,腻在了一起!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算是有眼光的。那小丫头将来定是美人痞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叫狗打连环?明明是郎情妾意,这厮分明是嫉妒!陈冰心里如是道。

“经过了这许多事情,我发现你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你的机智多变,棋艺文采,世所罕有,脸皮也是出奇的厚,竟然还拿着一块砖头去调戏美人,你怎的就不怕唐突了佳人!”白衣公子打趣道。

提起这个,陈冰就一肚子气,孔仪秦分明说的很明白,搭讪要出奇制胜,会给人惊喜,印象深刻,没想到惊喜没有,倒创出了一副“砖头哥”的恶名!

“你这小子,怎么又溜号了?”白衣公子又在陈冰的屁股上轻轻地戳了一下,痛得陈冰浑身一激灵。

“这世上,能做我的朋友的人很少,你对我来说就更显得弥足珍贵,可是睚眦必报是我的本性,也是我的原则,怎么能清晰改变呢!”白衣公子来回踱步说道:“我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没想到吴千发这恶棍却替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办法,竟然给你定下了一个奸细的罪名,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我本来是想马上救你出来,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可是一想到你这厮竟然毁了我的梦,我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白衣公子嘻嘻笑道。

“什么恶作剧?”陈冰一脸的糊涂。

“你的屁股就是我的恶作剧,看你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我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心中的那一口怨气算是烟消云散了,你可还觉得公平?”白衣公子一脸无害的笑着,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

“不过我已经关照过,让他们对你手下留情,虽然破了皮肉,可却没有伤到筋骨。”白衣公子道。

“如此我倒是要多谢你了?”陈冰反问道。

“哦,那倒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关心朋友还要提谢这个字吗?我想你也不是个俗人,应该会理解我的想法!”

“你也算是个妙人,我毁了你的梦,你打了我的板子,也算公平!”陈冰心中对这个玩世不恭的马猴子第一次产生了兴趣,只有非常的人才会采用这种非常的报复手段,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咱们言归正传,以我的身份能到这里来看望你,足以显示出我的诚意,我想你也不是个凡夫俗子,朋友之间,贵在交心,身份只是身外之物,你贫我富,你贱我贵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现下我只等你一句话,这个朋友我们到底做不做得?”

陈冰望着白衣公子那微笑的面庞,心中闪过阵阵涟漪,朋友之交,贵在交心。这句话可是这只马猴子发自肺腑的言语,凭着这句话,就知道他是个真正的男儿。

“好,既然你这只马猴子看得起我,那咱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了,你若有难处,我必相助!”陈冰爽快的说道。

“既然是朋友,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白衣公子道:“你若是想要出的大牢,有上中下三条出路。”

他清了清嗓子道:“其一是按照朱老夫人的设想,你承认了你的奴籍,知府大人插手其中,必然能救你出去,可是从此后你却就将成为笼中鸟,再也飞不出朱家的手掌心。其二是吴千发那厮被黑衣人吓破了胆,再也不敢难为你,明天自然会放你出去,可是这样一来,你以后还是没有任何身份,要小心其他有心人拿这件事来做你的文章,后患颇多,此为中策!”

“至于其三嘛?就是利用我的关系,把你救出去,还能给你安排个平民的身份,没有一点后患,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为上策!”

“如此上中下三策,你要选哪一个?”白衣公子望着陈冰笑嘻嘻道。

第三十二章 “笼”中对

“你觉得我会选择哪一个?”陈冰趴在地上一脸沉思状,双手无聊的拍打着地面!那神态,像极了一个无聊的孩子

“那还用说,选下策那是傻帽所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趋吉避凶,从善如流。”白衣公子摇着扇子微笑着说道,一双眼睛却眯起来紧紧盯着陈冰。

“可我既不是正常人,也不是傻子!”陈冰突然放松的微笑起来:“在我看来,上策,偏偏是下策,而下策,偏偏是上策!”

“此话怎讲?我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白衣公子兴趣大增,两眼放光,忙问道。

陈冰沉吟了半天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这马猴子的真实身份,但我也能从气度风情上猜得出,你的身份远非常人可比,既然要和你交朋友,当然要显示出我的诚意和魅力,不然我以平民百姓之身,如何与你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呢?我这次若依靠你的人脉把我救出去,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做你的朋友?就算你不嫌弃我,我自己也觉得无趣!所以,此为下策,断断不可为!”

“陈公子果然高见,一语中的,一句话就说到我心坎里去,就凭公子这句话,叫我一声马猴子,我也心甘情愿!”白衣公子击节赞叹道,一双锃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陈冰笑了笑,又侃侃而谈道:“而就算我入得朱家奴籍,也只是朱老夫人套在我身上的紧箍咒,只是她害怕阴阳不调,物极必反而已!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却也不同。”

“有何不同?”白衣公子道。

“你们看到的只是朱老夫人给我上了枷锁,禁锢了我的自由,而我看到的却是朱老夫人从此将要对我委以重任,并且,要将我这把刀打磨的异常锋利,做好准备,随时应对李家的大举进攻。朱老夫人借用我的机智诡辩,而我却要依靠朱老夫人这株大树遮阴避雨,趁机茁壮成长。说到底还是相互利用而已,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假以时日,此消彼长,待我长成参天大树,朱老夫人已是迟迟暮年,即使我入了奴籍,她又能如何呢?若她想卸磨杀驴,恐怕也有些力不从心!”陈冰一点点解释道。

“好手段,好计谋!陈公子真乃我知己也!”白衣公子围着牢房踱步道。

“你这马猴子,怎么又开始转圈了,弄得我头晕目眩!”陈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不好意思,多年习惯,我把你当成朋友,在你面前又没刻意遮掩,情绪激动,难免原形毕露!常人想见到我这副模样,只怕一生不可得!”白衣公子挠头道。

“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朱老夫人能容得下我这个人,我是不会与她反目成仇的,总之,朱家肯收留我,对我委以重任,我还是感激在心,虽然利用我的成分多些,但至少是我给了我一个合法的身份。”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朱老夫人肯重用你,朱家其他的元老未必同她一条心,你一个外人,既无根基,又无人脉,而且又是一个奴籍的身份,如何掌管朱家大小事务呢,再者,李家财大气粗,势力根深蒂固,例如吴千发之流,也仅仅是李家势力映射下的冰山一角而已,其实力近在杭州,远在京城,到处都有他的羽翼,如此内忧外患,你将如何处置?”白衣公子见他决心已决,遂连续问之。

“你这马猴子是在考较我吗?”陈冰笑呵呵答道:“曾有位名人说过‘攘外必先安内!’我这几日在朱家玩的不亦乐乎,但从很多小事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现在朱家虽然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可是全靠老夫人昔年威名在苦苦支撑。现在老夫人毕竟风烛残年,她的亲信寥寥无几,人才凋零,朱公子又是如此的酒囊饭袋,不堪大用。反观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虽然蝇营狗苟,心胸狭窄,但胜在年轻,且有一大部分朱家年轻子弟在他们后面雷鼓助威,为虎作伥,并且勾结李家,妄图以李家为外援,杀掉老夫人积攒多年的威望。如此观之,此兄弟二人却有与朱老夫人一争长短的实力!”

“陈兄请讲,你将如何破此谜局!”

“老夫人行事锋芒纰漏,不留余地,在她的眼中,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由此那些曾经做过错事,得罪过朱老夫人的人都受到了严惩,以至于他们对朱老夫人怀恨在心,由此却成全了朱平朱武二人。我若处理此事,必先解开其中心结,以情感之,以利诱之,双管齐下,将原本左右遥望的朱家子弟与掌柜们拉到朱老夫人这边,此乃正某也!而后,要使出所有手段,不惜任何代价,甚至自断臂膀,也要将忠心于朱平朱武的朱家子弟及掌柜们全部剪掉,一个不留,使朱平朱武兄弟二人羽翼尽断。如此一来,朱平朱武兄弟要人没人,要权没权,李家定然不会全力支持他,到这种局面,他兄弟二人还有什么可嚣张呢?此乃奇谋也,如此一正一奇,善加利用,朱平朱武兄弟就算有天大的野心,也只能乖乖的匍匐在老夫人脚下。”

“陈兄好狠毒的心啊!一正一奇,果然妙计,若真如你所说,朱平朱武兄弟二人岂不是要变成落魄鬼了?”白衣公子打趣道。

陈冰想了想,沉默了半天,唉声叹气道“我并非是狠厉之辈,只是我生平最痛恨吃里扒外的人,勾结外人来打击自家人,这才是真正的奸细,真正的流毒。若是朱平兄弟二人能悬崖勒马,我必然不会让他们难堪,可若是他们一意孤行,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生平也是最痛恨奸细的,对待奸细决不能姑息,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白衣公子咬牙切齿道,忽悠觉得自己失态,连忙转移话题道:“陈冰满腹机智,让人刮目相看!可是李家那边你到底要怎样对付呢?他们的势力可远非朱武朱平可比!”

“李家势力之大,放眼整个杭州,也无人出其右,与之相斗,必然不能针尖对麦芒,若想杀之,必先予之,诱敌深入,方能杀他个有来无回!”陈冰信誓旦旦道。

第三十三章 终成家丁

“此话怎讲?”白衣公子兴趣越来越浓,前倾着半个身子问道

“李家的药铺子占据了杭州四分之三的地盘,钱庄更是遍布江南,实力雄厚,若要与之硬拼,虽然朱家财大势大,那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亏本的买卖,我陈冰是断断不会做的。“

“我要做的只是战略上藐视李家,战术上重视李家,诱其深入,浪费其金银,折磨其心境,最终将他拖垮,打倒,甚至消灭。只要李家胆敢把爪子伸到朱家的地盘里,那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以逸待劳,围点打援,让他李家有来无回,追悔莫及!”陈冰就这么趴在冰凉的土地上随意的说道。

陈冰说得随意,可听在白衣公子耳朵里,却宛如炸雷了一般,他愣愣的怔在那里,心中也是上下翻腾着。

他原本自负,自傲,蔑视一切,总以为这世上能及得上他的人不多,常常感叹知音难觅,可自从那日再棋艺上,他被陈冰疯狂的蹂躏摧残一番后,他就确定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他此种思维方式,战略高度,实在令人刮目相看,竟然能在一个九天之上的高度宣判了一个家族的死刑,此时的他心中涌现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此人真乃国士也!”

此刻他又想到自己此行肩负重担,临行时已经立下豪言壮语,要圆满漂亮的完成这次江南之行,而今,竟然还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一点头绪。

“或许可以问计于陈冰?”白衣公子心中盘算着,只是这一想法马上被他否定了,一股不甘认输的劲头涌了上来,还是先要亲力亲为做出一番事业,如若实在不行,再让陈冰接下这个烂摊子。想到这,又对陈冰道:“陈兄高瞻远瞩,战略高远,只是实行起来困难重重,不似说起来那么简单!”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掌柜都从基层来,牛b都得熬出来!我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一往无前的走下去,谁敢让我难过,我就让他难堪!”陈冰平静的说道。

白衣公子听得一皱眉头,这四句话的前三句说得尚可,温文厚重,只是这最后一句“牛b”有股说不出的粗俗与不堪,但却是最恰当,最能显示出陈冰的霸气。

“好,陈兄尽管放手去做,我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杭州,倒要看看陈兄如何在杭州翻云覆雨。”白衣公子又激动道:“朋友难觅,知音难寻,若陈兄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当尽力而为。”

他随后扔给陈冰一包金疮药,打趣道:“此药名为‘铁梨花’效果甚佳,用此药敷上三次,你那开花的屁股定会完好如初,说不定还会比从前更加光亮润滑呢!”

“你这只马猴子,打屁股也是你,送药的也是你,好人坏人你全做了,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陈冰也打趣道。

“我的身份也不方便告诉你,知道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口口声声称我为马猴子,倒不如以后称呼我为马兄吧!我居无定所,想要找我也不容易,我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应该会出现在你身边的!”白衣公子斟酌了一下道。

你小子还跟我玩神秘?早晚有一天我把你的老底儿掲出来,看看你到底是那颗大葱。陈冰恶作剧的想着。

第二天,刚刚凌晨,对于陈冰来说,这是新的人生,新的征程。

吴千发因被黑衣人吓破了胆,第二天去大牢内要将陈冰放出去,没想到杭州知府钟大人因不满吴千发滥用私刑,气势汹汹的前来亲自审问陈冰一案,竟然发现陈冰是朱家寄养在外地多年的家生奴才,一气之下,将吴千发革职留用,修书一封上传京城请示后再另行定夺。

此事传的满城风雨,引起轩然大波,杭州百姓纷纷赞扬钟知府爱民如子,救“砖头哥“于水深火热之中。

钟彬却深知其中利害,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实际上却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是好是坏,还很难预料。

而陈冰,终于在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中成为了朱家的一名家丁。

他被安置在朱家前院的一间上等客房内,此间屋子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留给陈冰以后长期居住。

他有点浮躁的趴在床上,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让他睡意全无,朱老夫人与朱吾能两人都站在床前,其中朱老夫人依旧是那般的威严,而朱吾能却似乎带有那么一丝愧疚。双儿拿着毛巾,站在边上有些心疼的望着他。

“陈公子,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我这老婆子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情可是没少闲着,官府那边上下打点,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年轻人,吃点苦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你放心,陈公子,你虽然入了我朱家的奴籍,但我这老婆子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不会亏待你的,定然待你如子侄一般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能是我这老婆子能做到的,我决不眨一下眉头!”朱老夫人关心的说道,其实言语中已经传达了另一种意思:‘你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朱家的一个奴才而已,你要明白做奴才的本分!’

这就是大棒加胡萝卜战术了,陈冰心中很明白,朱老夫人得了便宜也要卖乖,实乃当世商战中的枭雄。陈冰马上配合道:“多谢老夫人费心,我能出得大牢,全仰仗老夫人上下打点,我是铭感五内啊,以后我就是朱家的一名家丁,当要为朱家尽一份力,发一分光,唯朱家马首是瞻。”

朱老夫人高兴道:““陈公子若有此心,我这老太婆可是求之不得!你现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又转头对朱吾能道:“吾能,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要好好陪着陈公子说说话!”他老夫人本来今天就是要对陈冰陈述利害的,眼见陈冰如此上道,心中甚是满意,聪敏人一点就透,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紫微又想唠叨点,可能大家觉得主角身入奴籍比较郁闷,觉得主角犯贱,自找苦吃,有人相救却不领情,自己纵身跃入火坑。

大家请听我一言,主角穿越后并不了解这里的民生,怀有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就是混个很开,很有活力,其实不然,古代有古代的枷锁,当他被吴千发打,被老夫人威胁时,他就是一颗小草,苍白无力,这已经严重伤害了他的高傲的心,他要打破这种枷锁。

紫微在透漏一下剧情,让有些郁闷的读者朋友舒爽一下!

主角会帮助朱家立下大功,老夫人会出现一些列问题,会被人劫持,主角相救,重伤在身,老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偏颇,承认自己的错误,像主角道歉,然后悲哀的死去。

这样大家能满意吗?,如果觉得有更好的方法,在我的书评区留言!紫微拜谢!

第三十四章 打屁股

朱吾能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可心里是非常苦涩的,他老娘的做法他很不苟同,甚至有些排斥,他一直认为对待陈冰这样的大智慧者应当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如此方能显示出大家本色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朱家的实际当家人还是他娘。再者,他现在还处在装疯卖傻的阶段,怎么能随意表露出真实的自己呢!

他挠了挠头,虽然心中有愧,也不能管那许多,只能以后多多报答了。他厚着脸上前憨笑着道:“陈兄,你出来就好,这几日没人陪我吹牛弹琴,着实让我寂寞了许多,现在你回来了,我可是最高兴。待你养好伤,本公子我领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歌舞升平,一派春意,包你看花了眼睛,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啊!”朱吾能贱笑着道。

什么好玩的地方,还不就是醉乡楼?看你那一副贱样就知道是那种地方了,不过陈冰现在郁闷之下,倒真的很想去醉乡楼转转,见识一下古代的妓院的富贵繁华,领教一下妓女的风情柔媚。如果能体验一下那**蚀骨的滋味当然更好,顺便试验一下孔仪秦这老帅哥的“御女七十二变”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想到被一大群美女包围的场面,一定令人回味无穷。

陈冰虽然有心附和两句,可有双儿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双儿默认了他的摸摸抓抓,可是却不能让双儿知道,他要对其他女孩摸摸抓抓,否则,这个天真的小妮子又会泪如雨下了。

朱吾能和陈冰吹了半天的牛,气氛终于在他的憨厚嗤笑与陈冰的有意配合中缓和了过来,又眼见旁边的双儿脸上显示出关心与温柔的神色,心想这对狗男女可能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他心中有些佩服,这么嫩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快被陈冰这厮勾上手了呢?虽然是我有意安排的,可是也不能下手这么快啊!他眼见陈冰有些困顿,便装模作样的嘱咐起双儿好好照顾陈冰,然后偷笑着走了。

屋内只剩下陈冰和双儿,两人就这么互相深情对视着,陈冰笑的春意盎然,双儿却羞得小脸通红。最后还是陈冰笑呵呵道:“好双儿!快过来让我看看这几天你是不是瘦了?我这几天可是想你想得紧啊!”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欺负我!”听到陈冰这话,双儿嘴上埋怨着,心里一暖,她拿着毛巾,端着一盆清水,期期艾艾的走到了陈冰身边。

“小伤小伤,不打紧,男人嘛!真金不怕火炼,一顿板子算不得什么!”他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屁股上的伤口却不听话的突然抽搐了一下,痛得他长出了一口气。

“公子,你莫要动,我帮你看下伤口!”双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现下我不是什么公子了,和你一样,只是朱家的一个家丁,唤作陈小九!你可以不用再服侍我了!”陈冰略有些自嘲的说着。

“你不要这么说,你是公子也好,家丁也罢,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我都记着你的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服侍你一辈子!”双儿低着头温柔的说道。

“双儿,你要伺候我一辈子吗?”陈冰笑嘻嘻的望着他,略带有挑逗的道。

双儿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一些歧义,她听到陈冰的话,轻轻抬起头,看着陈冰那双微笑的眼睛和充满挑逗意味的嘴角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张脸蛋红的像个小苹果。心中不禁有些生气,这个混蛋,都伤成这个样子还不老实,还要如此浮想联翩的逗弄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说…说…”双儿羞赧万分,分辨起来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双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的心意我都懂得,你放心吧,好双儿,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我会好好心疼你的!”陈冰见着双儿羞赧的样子,甚觉好笑,他连忙跟上打趣道,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双儿鼓鼓的酥胸,心中不断地感叹着,真的好大啊!

“你…你还敢欺负我!我…我…”双儿越发紧张,越说不出来,一张小脸羞得通红,鼓鼓的酥胸不住的抖动,又眼见着陈冰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前胸,心中一阵的气愤,她鼓起勇气,化羞愧为力量,扬起小嫩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陈冰屁股上。

“诶呦,双儿你好狠啊!”陈冰痛的一咧嘴,赶紧用手捂住屁股。你这小妞,我还没有打你的屁股,你倒是捷足先登,竟敢先打了我的屁股!

陈冰一喊疼,双儿那股怨气也消了,赶紧上前伸手替他轻轻揉着屁股,撅着小嘴道:“谁让你这般欺负我,我一个小小丫头,孤苦伶仃,可受不得你的挤兑!”

“好双儿,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呢,你揉揉这儿,我这里疼!”他顺手抓住双儿的嫩手,然后慢慢带到心口!心中暗想,这屁股不能白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疼在我的屁股上,我就得在手上找回来。

双儿见自己的小手被被陈冰这厮得大手用力握着,手心传来阵阵温暖,她心中突突乱跳,感觉到了一阵浪漫的温馨和莫名的快乐,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感!

自从陈冰出现在朱家大院的那一天晚上,她就被猪公子安排服侍陈冰,从此以后,她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眼见他的一言一行与这个世界的男子竟然有着很多的不同,他幽默,机智,才华横溢,更懂得尊重女性,虽然对自己摸摸抓抓,可那也是自己默默纵容的。

他就像春雨一样,滴进了她纯真的心灵,让她无法自拔。

陈冰被抓进大牢后,她就急得火上房了一样,惊慌失措,眼见老夫人似乎有推脱之意,情急之下,竟然让她那个身怀武功的单儿姐姐冒险救他,这是怎样一种深厚的感情呀!

她正在愣神儿的工夫,小手已经被牵到陈冰的心口,可少女的矜持的迫使她挣脱了陈冰的魔爪,双脚不断地在地上画着圈,扭捏低声道:“你这坏蛋,又来欺负我!”

第三十五章 水手

陈冰看着双儿害羞的脸庞,想着她为了救自己竟然让她的姐姐冒着生命危险行刺吴千发,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心思,真诚的望着双儿说道:“好双儿,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做了很多事,尽管你不说,我心里可是很清楚的,在朱家,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最温柔最体贴,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呢!”

双儿听了陈冰的话心中感到阵阵温馨,心想不枉她付出的一片赤诚之心,好似欺负她也变成了一件很幸福的事,她抵挡不住陈冰那满含深情的目光,低着头道:“陈公子,既然你改了名字叫做陈小九,那我以后叫你小九哥好不好?也能显得亲近些!”

“小九哥?”这个名字听起来倒不错,很有亲和力嘛!

“小九哥,我来给你上药吧!”双儿温柔关心道

“这不太好吧?我一个阳刚少年,你一个怀春少女,我就这么脱了裤子在你面前撅着屁股实在有失体统,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掇了我小九哥的威风!”他话虽然这么说,一双大手却干净利落的把裤子褪了下去!虽然裤子连在伤口上有点痛,他还是忍住了。

双耳低着头不敢看陈冰,听了陈冰的话忙劝慰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再说我一个女孩儿家都不在意这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如此的计较呢!”她低着头听见没了声音,忙台起头查看,却看见陈冰早已脱了裤子光着个屁股在那里晾着呢!

小丫头瞠目结舌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心想这厮口是心非,行事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陈冰把那个白衣公子给他准备的“铁梨花“递给他,又嘱咐她如何使用。心想也不知道这马猴子给他的金疮药到底是不是灵验。

双儿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女孩,平时见了青年男子都有些害羞,更何况陈冰这样一个帅哥光着屁股横在她眼前。她异常娇羞,可走前仔细看到陈冰那血肉模糊的屁股时,早就把那股害羞的神情抛到九霄云外了,取而代之全是伤感和痛心,她得眼泪不由自主留下来,急忙用毛巾轻轻擦拭这伤口,口中轻轻道:“小九哥,还疼吗?”

毛巾擦过,陈冰一阵抽搐,他此刻能感受到双儿的伤感,忙宽慰道:“双儿,不疼,我挺得住,你就只管擦吧!”

陈冰抽搐着,虽然疼在他身上,却痛在双儿心里,好不容易将伤口清理干净,双儿狠着心将金疮药洒在陈冰屁股上,陈冰痛的“哎呀”一声,双腿一阵抖动,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双儿的小手,头上的汗珠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九哥,你忍住,过一会就好了!”尽管双儿的手被陈冰抓得生疼,她也不忍心将手抽出来。

“双儿,等我好起来,我会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的,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等我让他们拉清丹!”陈冰豆大的汗珠雨点般落下,咬牙切齿道。

这金疮药敷上之后,开始剧痛,麻木,过了一段时间后感觉一股暖流袭上双股,伤口也开始变得暗淡,伤口也慢慢凝结,竟似不那么疼了,果然是好药。

陈冰心里一阵轻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双儿眼见陈冰舒爽了一些,她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可是这药香闻起来好像有些眩晕,陈冰经过好几天的折磨,此时却有些困倦,就这么沉沉

的睡去。

半夜的时候,陈冰慢慢醒来,他望着屋顶,终于体会到深夜寂寞的滋味,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人生的最低谷,不仅身体上受到了摧残,就连身份都入了朱家的奴籍,没有比这些再糟糕的了,初时穿越到这里的喜悦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是现实的烦恼,曾经的他以为这个世界很丰满,而现实却是这么的骨干。

屁股上仍然隐隐作痛,心灵上的创伤需要很长时间痊愈。此刻的他深刻理解了人是群居的,社会化的动物,不管生活在任何地方,总是充满斗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想要洁身自好,脱离这个世界的控制,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他的眼角留下了眼泪,这是告别过去的眼泪,他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那么游戏人生了,他需要坚强,需要振作,需要用铁锤去砸出一片天地,不知怎么,他心中响起了郑智化的“水手”,他轻轻地唱着。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早已流干,直到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心情才变得好了很多。

“唱得这么难听!还那么陶醉!”一个声音房梁上传来,那声音冰凉清爽,宛如冰山一样,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感。

陈冰听声音也知道,这是双儿的那个变态姐姐单儿来了。他顺着声音望去,朦胧之中,见单儿紧身黑衣,只将一张冷艳的脸蛋漏了出来,身姿曼妙的坐在了房梁上,一双小腿顽皮的悠荡着。

“坐在房梁上干什么?显得你会武功吗?”陈冰打趣道。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半夜狼嚎,也不怕把妖精招来吃了你!”单儿嘲笑道。

“有你这个女妖精在,我什么都不怕!”陈冰想翻个身,可是试了一下,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还是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我来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已经吓破了吴千发那小子的狗胆,他第二天自会乖乖的放你出来,可你这个混蛋小子,莫不是疯了不成?竟然加入朱家的奴籍!真是气死我也!”单儿撅着小嘴道。

“我加入奴籍关你什么事?还惹得你这么生气!”陈冰疑问道。

“说明你不尊重的我的智慧果实,你可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吓住吴千发的吗?为了你,我连性命都豁出去了,没想到你还不领情!”单儿说着竟似动了真气,忽的从身后抖出了一个长鞭,凌空朝着陈冰挥舞了一下,辫子的尾端也就离陈冰的屁股半指的距离,一下子又抽了回去。

陈冰吓得一阵胆颤,这丫头,真的够狠啊,忙沉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做什么还需要告诉你吗?”

“你胆气硬得很,竟敢不告诉我吗?很好很好!”单儿冷笑着,扬手挥舞着鞭子,只听“啪”的一声,一鞭子重重的抽打在了陈冰的屁股上,鞭子过处,一片血花四溅。

第三十六章 大姨子割JJ

陈冰的屁股刚刚有点好的迹象,可伴随着他的一声痛彻心骨的喊叫,单儿凌厉的一鞭在他可怜的屁股上撕开了一道醒目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疤

“打你一鞭子,我可舒服的紧啊!”单儿左右摇着鞭子,樱桃小口邪恶的笑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可真硬气,我偷偷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今个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你可比吴千发那匹夫强多了,他还没等我动手,只被我一吓就尿了裤子,真是扫兴!”

“不过你放心,你用的这种金疮药可是独门配方,名贵的很,我若猜的不错,只有宫中才有,名唤‘铁梨花’。有了它,即使你屁股打烂了,只要敷上它,也会完好如初的。”单儿冷艳笑着。

这小妞可真她娘的狠毒啊,脾气够烈,说打就揍!陈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心里计算着,你这小妞打我两回,说不得,我有机会一定要把你扔到大床上,然后狠狠的骑上你两回,否则怎么对得起我的屁股?

“你心里一定不服我为什么打你?”单儿轻盈的从房梁上跳下来,背着双手走到陈冰面前道:“那只有一个字,因为你太‘贱’!你若不贱,为什么要无视双儿的一片心意,你若不贱,为什么我行刺吴千发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果实你却弃之不顾,你若不贱,为什么你偏偏要听信朱老夫人的话,加入朱家的奴籍?”单儿说得有些激动,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更显得她的冷艳!

“说下去!”陈冰趴在床上道。

“你知道入了朱家奴籍意味着什么?”单儿冷笑着道:“意味着你只是朱家的一条狗,你已经丧失你的尊严,你的身份,你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朱家的手里。当你这条狗还身强力壮,能为主人看家护院的时候,你会得到一点点关心和爱护,有时还会赏你几根骨头;当主人心烦意乱时也会对你拳打脚踢,棍棒交加;又或者当你风烛残年,老迈昏庸时,你只会成为朱家的盘中餐而已!”

“啧啧,你看,你的命运是多么的高贵!只是一条贱狗而已!”单儿撅着嘴嘲笑道。

单儿说的不错,在她看来,陈冰所选择的这条路其实就是一条最泥泞的不归路。

因为单儿只是一个会武功的俊俏小丫鬟而已!她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切,她并不能看清朱家的形势,也并不了解朱家的未来,当然更不知道陈冰在朱家将扮演什么角色。

她看到的只是陈冰卑微的身份和尴尬的地位而已,再无其他。

单儿看不懂陈冰的自残行为,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相反,这很正常。若是每个人都能看懂陈冰的这步棋,那他还算什么计谋百出的智者,又凭什么能担当朱家对抗李家的急先锋呢!

陈冰想得很清楚,他正是要通过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方式来获得最大的回报,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只要李家这只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朱家的地盘,那么他始终都是朱家必须委以重任的得力干将,朱家在如此局面下,内有分裂,外有强敌,哪里还有卸磨杀驴的心思呢!

陈冰的这些阳谋阴谋,只能埋在自己的肚子里,怎么能够和单儿说呢!他笑了笑道:“我就算做了朱家的一条狗又能怎么样?我没有喜欢你,你又没有爱上我,你用得着对我这样关怀备至吗?好似我是你的小情郎一样!”陈冰狗改不了吃屎的调笑道。

单儿怒容满面,只挥一挥小手,一道鞭影从天而降,狠狠地打在了陈冰的屁股上。

陈冰哼了一声,看着单儿道:“你这小妞发起怒来倒有几分冰美人的样子!”

“你还真是无耻!信不信我打死你?”单儿气呼呼道。

“我信,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关心我?就算我入了朱家的奴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陈冰不明所以问道。

“哼,若想我关心你,你这辈子都别指望,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只油嘴滑舌的癞蛤蟆,有什么好的!只是我那双儿妹子却不知道中了你什么磨,竟然还喜欢上你这臭小子!”

“你怎么知道?我都不晓得!”陈冰大言不惭道。

“她若不喜欢你,怎会让我出手救你?你可要知道,我会武功的秘密只有你、双儿清楚,若是走漏一点风声,会有杀身之祸。”单儿说到这里,又想起第一次见陈冰时,这小子竟然赤身**的从浴桶里站起来,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脸上不禁火辣辣的难受!

“更可气的是,这个小妮子是对你迷了心窍了,刚才做梦的时候竟然还会喊你的名字!”单儿气呼呼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没良心是怎么把双儿这小丫头弄得神魂颠倒的!”

好双儿啊,外表看起来温柔文静的,不越雷池一步,没想到会对我这么好,真是令我感动,好想把你抱在怀里亲一下,再亲一下。

陈冰正在感叹陶醉时,单儿又气呼呼道:“可是你这癞蛤蟆不咬人却咯痒人,自暴自弃,竟然入了朱家的奴籍,这让双儿怎么办?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绕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妹夫入了奴籍,你这大姨子很上火!理解!理解!陈冰点了点头,他总算明白这个泼辣蛮横的小妞到底因为什么事而耿耿于怀了。

“那个大姨子,不,单儿姑娘,你无须担心,本山人自有妙计,凭着我这个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厚脸皮,还有我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身材,加上我小肚鸡肠的心胸,怎么会是朱家的一条狗呢,你放心,就算我是一条狗,我也是一条凶猛的藏獒!”陈冰嬉皮笑脸道。

“你这只癞蛤蟆就吹牛吧!可别闪了舌头,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脱不了奴籍这个身份,就休想与双儿那个死心眼的小丫头美梦成真,若是你敢用强,小心我阉了你,让你做了个太监,生不如死!”单儿挥了挥手道。

大姨子阉妹夫?那该怎么下手?陈冰骚骚的想,你这丫头年纪不大,竟然这么狠,本来已经原谅你了,没想到你这野蛮妞竟然还想阉了我?你若是敢阉了我,我就敢非礼了你!

“放心放心,单儿姑娘,给我一年时间,若是一年时间我混不出点人样,不捞你亲自阉我,我当在你面前自宫!你看怎样!”陈冰发誓道。

这登徒子真是可恶,竟然还要在我面前自宫,单儿不去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说的我今天都记住了,若是办不到,可别怪我狠心!”说着还用手做了一个割鸡的手势。

陈冰吓得浑身颤抖,赶紧捂住*,暗想这小妞还真是惹不起!

单儿冷艳一笑,飘然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看得爽就收藏,否则让单儿割你的**哦!

第三十七章 保护我的屁屁

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日子,陈冰在双儿的精心服侍下,经过几日的疗养休息,伤口正神奇的愈合着

虽然他每日和双儿摸摸抓抓,快活得很,可这些还拴不住他浮躁的心,他想要出去走走,感受一下杭州美景,可是双儿这个小妮子却使出所有温柔手段不让他下床,陈冰感叹双儿对他的好,也没有坚持。

可是今天他确实在待得腻歪了,想要偷偷地溜出去办一件大事。

那就是他要保护自己的屁股。

通过屁股开花这一次血血淋淋的教训,陈冰已经深刻领会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深刻含义,在这个社会,就算你口齿伶俐,巧舌如簧,人家一拳头砸下去,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乖乖投降?远的不说,吴千发和单儿就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由此可见武力是多么重要,否则如何抵挡那些歹人的陷害,如何防备吴千发的偷袭闷棍,如何将单儿这个大姨子骑在胯下,就地正@法?

可是以他这样单薄的身躯,想要后天学武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就想起了当初穿越时随身带的一些宝贝。

因为不方便携带,他穿越后就把这些宝贝藏在一个茅草屋的炕洞里,那里面装得可都是高科技产品,有一些需要充电的也就成了废铁,但其中有一些都是利用太阳能的,包括太阳能电棍,太阳能录音笔等,放在过去也不值几个钱,但在这个世界上却是不世出的宝贝!有了它们,没准还能做一番大事业!

他眼见双儿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朱家大院,一路上哼着小曲,慢悠悠一步三摇向茅草屋走去。可是他刚刚走到茅草屋门前,却发现被他用草席封好的窗户破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好似有人进去过一般。

他心里暗叫不好,莫不是被小偷光顾过了?虽然屁股还有些疼痛,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草屋,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土炕上面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他探头向炕洞里张望,里面的宝贝已经不翼而飞。

陈冰气得满脸乌青,心中既悔恨又佩服,悔恨的是自己误做聪明,以为将东西藏在炕洞里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学了关羽大意失荆州,佩服的是这个小偷一定是堪比时迁的高手,发现了土炕上的蛛丝马迹,否则不会无事生非的掰开炕洞一探究竟!

暴殄天物啊,陈冰不断的摇头叹气,觉得甚是可惜,这些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宝贝,若是换做另一个人,那就一文不值。

若问陈冰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他一路上魂不守舍,晃晃悠悠的竟然又走到了极乐寺,眼见寺庙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打把式卖艺的,卖假药的,卖糖葫芦的,鳞次栉比!许许多多的善男信女,大姑娘小媳妇们神态虔诚的进到寺庙里烧香拜佛,保佑平安。

陈冰想着自己的那些宝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偷走,心中十分沮丧,他在庙门前闲庭信步,仰望着天空大燕轻轻发呆,一不留神,只听“嘭”的一声,一脚正好踢在一位算命先生的钵盂上,钵盂应声而碎。

算命先生吹胡子瞪眼,手里拿着一根半尺长黑油油的棍子使劲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小哥好没道理,为什么无缘无踢碎我的钵盂?”

陈冰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胡乱走到一处冷清的算命地摊面前,眼前这位吹鼻子瞪眼的小道,三十郎当岁,歪带道冠,反穿道服,眯着一双细细的小眼睛,浑身透着精灵!手里拿着把铁棍拍打着掌心,他扑哧一下乐了,这身装束在以前那个世界就是活生生的保安形象,恩,铁棍?怎么这么眼熟?陈冰忽然注意到小道手中黑黝黝的铁棍,通体漆黑,半尺来长,浑身透着乌光,这哪里是铁棍,分明是自己被偷去的宝贝疙瘩——电棍!

陈冰喜出望外,两眼放光,上前一步就要夺回电棍,而小道伸手相当灵活矫健,只是一个闪身,就轻轻的躲了过去。

小道立住身形怒道:“你这混小子,发什么羊角风?踢碎了我的钵盂,又想抢我的东西?是什么道理?”

陈冰一下扑了个空,立马意识到这个小道身怀武艺,若真要用强,肯定会受制于人,只能智取,不能豪夺!他作了个揖微笑道:“是兄弟我鲁莽了,我生性喜欢奇珍异物,刚才见道兄这个铁棒漆黑乌光,不似凡品,一时欣喜,不由的失态,道兄还请不要怪我!”

小道挠挠头皮,暗想,一根破铁棒子而已,我都研究一天了,也没研究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打磨的光鲜圆润,做工精细一点,还有什么稀奇的?归根结底还是一根铁棒子。但一想这傻小子对这个铁棒如此有兴趣,倒不如顺水推舟,高价卖给他,赚他娘的一笔银子,他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此物乃我祖传至宝,传至我手中已经是第十八代了,每日随身携带,有驱鬼辟邪,益寿延年之效。只是可惜啊,可惜啊!”说着小道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祖传个屁啊,陈冰撇撇嘴,你小子就吹吧,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若是不小心按动了开关,你小子瞬间就得烤成叉烧包!延年益寿一下子就变成催命短寿了!,也没看出个眼神余光在小道瘦弱的手上微微一扫,见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齐平,心中断定这个人是个从小就苦练手法技巧的偷中之王!

陈冰的演技也是相当的有水准,先不着急鄙视他,顺着小道的话语配合道:“道兄,可惜什么?”

小道一脸悲伤,眼睛一闭一睁,几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右手轻轻抚摸着铁棍低声道:“只可惜这宝物近日灵光大显,好似要寻找明主一般,与我的缘分已尽,在我这里没有多少时日了,想起来我与这宝物的种种往事,不由得黯然神伤!”

陈冰听得好奇,正在猜测这牛鼻子小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只听小道话锋一转:“我观公子是个有见识的人,与我这祖传宝物甚是有缘,识得我这宝物的玄机。常言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我这宝物就送与施主了,施主每日随身携带,定能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陈冰心里嘿嘿直笑,你个牛鼻子小道,满嘴的胡言乱语,没有一句是真的,只有最后这一句说到点子上了,我真要是带上这根铁棒子,还真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碰上个土匪强盗什么的,上前给他一棍,让他兴高采烈打劫来,死气沉沉回家去!

转念又一想,这牛鼻子是何用意,难道会白白的将东西送给我?陈冰做梦也不会相信。他露出十分惊喜艳羡的神色,顺着他的意思叹道:“道兄要将他送之于我吗?哎呀,这可不太妥当啊,古人云,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此铁棒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之功,必是棒中之神,我怎么能随便接受道兄如此贵重的宝物呢?”而一双大手却飞快的向那铁棒抓去!

小道不经意间右手一闪,无形中不露声色巧妙地躲过了陈冰的魔爪,心中不禁大骂,这小子比我还阴险呢,嘴上说的道貌岸然,心里却满肚子的坏水!他狠狠地鄙视了陈冰一眼,哈哈大笑道:“观施主温文谦恭,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一定不会白白的接受别人的东西。也罢,贫道有一个办法,既让公子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神棒,又让公子名垂青史。”说到这里,忽然从道服里拿出一个破烂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他一页一页在陈冰眼皮子底下翻来翻去道:“这个书本记载的都是为我茅山道观捐钱捐物的大善人,这些人必将名垂青史,得到太上老君护佑。若施主也有向善之心,力所能及捐钱捐物,既能得老君护佑,载入史册,又能心安理得的得到我的棒神,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施主觉得意下如何?”

靠,罗里罗嗦这么半天,不还是要钱吗?还不如干脆点,直接就说拿银子买我的铁棒子得了,简洁有效。

“要募捐多少银两?”陈冰摸摸袖口,身上也就朱吾能打赏给他的二十两银子。

“恩,这个,这个凡是载入此书的员外公子们,最少要募捐纹银五百两两,如此方能得到老君的佑护!公子就按此数募捐吧”小道想了半响谨慎的说道。

陈冰倒吸了一口冷气,五百两?你这小牛鼻子他***也太黑了,要不要脸了,张嘴就狮子大开口,我都不稀得说你。

小道见陈冰神色踌躇,知道他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赶紧更改口气道:“施主先募捐二百两也行,剩余的银子先记账,容后在补,你看如何?

陈冰还是面无表情,一脸黑线。

“哎,也罢,要不先募捐一百两,剩下的容后再议,怎样?”小道无奈道。

陈冰依然面无表情,一脸黑线。

这小子是个穷货啊,没银子你和我扯什么蛋,小道心里相当的恼怒,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耽误我多少时间。他气哼哼道:“施主想办法筹银子吧,若没有募捐的银子,我也没有办法,看来这个神棒还要另觅有缘人!”

陈冰想要回去找朱吾能借一百两银子是小草一碟,但又怕这小牛鼻子半路跑了,上哪里去找他!他眼望着人群呆呆发愣,手掌一拍,心里猛的生出一个主意来!

第三十八章 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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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有办法了?”小道一看有门,喜滋滋的问道

“我有一个法子,能让道兄赚得钵满盆满,日进斗金。你看如何?”陈冰瞪瞪的望着小道,自信之情溢于言表。

小道听得一愣,你个穷光蛋,还有那么好的办法?能想出日进斗金的法子你也就不是穷光蛋了。跟我吹什么牛皮?

陈冰神秘的一笑,拉过小道,指着过往的人群,又指指附近几个忙得热火朝天的算命铺子道:“道兄请看,为何人家的算命铺子生意兴旺,人来人往,为何你这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那还用问,术业专攻嘛,他们都是职算命的,哪像我是职业小偷,兼职算命打卦,踩踩盘子。但这话又不能对陈冰这个外行讲,不耐烦道:“施主有什么高见?”

“道兄你仔细看这几个很热闹的摊子。”陈冰笑嘻嘻的指着附近几个很火的摊位道:“是不是每个摊位都有几个热情如火,激情洋溢的狗男女们在如痴如醉的大喊大叫,乐此不疲。”

“果然,施主高见,可这又是什么缘故?”小道环顾四周,看得频频点头,好奇的问。

“这就叫托儿,卖布的有布托儿,卖鞋的鞋托儿,算命的命托儿。这些人都是他们花银子雇来的,有了它们大喊大叫,壮壮声势,假买假卖,引起路人百姓的注意,生意自然络绎不绝!”陈冰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兄言之有理。”小道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暗想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莫非也是什么旁门左道的?要不怎么会知道这些骗人的把戏?

“道兄你看旁边那个算命铺子挤得人满为患,中间有几个张牙舞爪大喊大叫的年轻人没有?那个就是命托儿!正是因为有了他,那个算命铺子才会那么热闹!哪像你,孤苦伶仃一个小道,穿着身破烂道服,拿个铁棒子在这里唱独角戏,有人做你生意才怪!”

几句连损带埋怨的话把小道说得脸红脖子粗,像个猴屁股。你个穷光蛋,都一文不名还跑这里来训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就是不告诉你,要不然说出来吓你一跳!他满脸委屈道:“托儿我是看出来了,可是这和我赚银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道怎么一根筋呢,都提示这么多了还想不出来,猪脑子。陈冰撇撇嘴道:“道兄,咱俩演个双簧,你还是做算命的,我就演那个命托儿,保证演的情节生动,与群众互动,那银子还不滚滚而来!”

一席话说得小道手舞足蹈,他小声拉过陈冰道:“若真如施主所说那样,待赚到银子,我这棒神就送给施主。”

陈冰与小道仔细策划了一下剧情,增删补遗,一段情景剧就此开始。

他先到外面逛了一圈,喝了一点酒水,红晕上脸,装作晃晃悠悠的样子直奔小道走来,一个高抬腿,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钵盂又被踢得粉碎。随后扯着嗓子凶神恶煞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假老道休得在这里招摇撞骗,我就是故意踢碎你的钵盂,给你个教训,赶紧收起破烂玩意儿,滚出杭州去!”

陈冰做演员的潜质很好,吼声高八度,足有一百分贝,周围的百姓都能听见,赶庙会的公子小姐最是爱看热闹,眼见这醉汉借酒生事,焉有不看之理?呼啦啦一下子将这里全部围住,水泄不通。

陈冰一看有效果,暗中欣喜,打着罗圈对众人道:“这假老道装模作样,貌似神仙,无非是想借庙会的时机赚我们的辛苦钱,当真是满肚子坏水,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和我一同揍他一顿,给他个教训!省得他在四处招摇撞骗,赚这昧心银子。”

陈冰的振振有词,双臂齐挥,表情丰富,像极了路见不平的演说家,颇有一番戏子的潜质。

小道已经整理好了道袍,带正了道观,乍一看来,倒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风采,他神态祥和,不急不躁,中气十足,慢悠悠道:“你这醉鬼,一共活的几年光阴,世间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事情数不胜数,你又知道多少故事?不要多说,赶紧回家去吧。”

陈冰歪着脑袋对着小道疑惑道:“先生,你果真会算卦?不怕大话闪了舌头?”他说话声音高亢浑厚,周围众人见得奇怪,围观的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在一边指手画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如同鸭子般往里面观看。

小道装模作样捋一捋胡须,沉稳怒道:“小兄弟说的什么话来?我自是会算,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人事,天文地理、阴阳八卦、奇门五行,哪个我不会?”

这俩人这么一争吵,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纷纷等着看场好戏。尤其是附近其他几个算卦先生也来凑热闹,想要一看究竟。

陈冰拍手讥笑道:“先生恁地这般吹牛?小心天都被你吹破了!还得麻烦女娲娘娘来补救!”他边说边比划,边挤眉弄眼,惹得众人一顿大笑。

小道一丝不苟正容道:“小兄弟,莫要讥刺于我,真金不怕火炼,你有什么想法便说出来,我接着就是。”

陈冰嘻嘻一笑,打圈对着众人道:“诸位,这算命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吹的那么神奇,现在我倒要考他一考。”说完从身上摸出个碗来,偷身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碗里,将碗扣住,对着算命先生道:“先生,你猜猜这碗里是什么?”

众人猎奇心理越来越重,心想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混蛋少年如此为难这算卦的小道,求签算命,对于大多数求测者来说无非是求个心理安慰而已,世人一般并不会真的相信,无非是讨个吉利的说法,众人心里都甚是同情这位先生,遇上这么个不懂事的“程咬金”。同时也看看这算命先生到底敢不敢接招!

小道装模作样的捋捋胡须,自信的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真的瞧得起贫道,这猜物射覆之术,虽然久已失传,但贫道还略会一二,我若猜不中,尽管卷铺盖回家,从此不再作此营生。但只要我猜得中,你就乖乖的给我磕三个响头怎么样?”陈冰配合道:“如此甚好。”

众人一听,更觉惊奇,没想到这算命先生竟敢说如此大话,均把脖子深得常常的,想要看得真切。尤其是其他几个算命先生,恁的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更是疑惑。

小道摸出三个铜板,爻了六次,一一记录,然后掐指细算,摇头晃脑。众人看得越发奇怪,人越来越多,几乎把庙门堵死了,都想看看热闹。

忽地小道站起身来,拿起一张黄纸放到嘴里,竟然着起火来,祈祷道:“天灵灵地灵灵,紫微真人显神灵。”众人见得这一手口中点火,均大声叫好,鼓起掌来。

但众人心中却疑惑:“这小道不说太上老君显神灵,却说紫微真君显神灵,莫不是当真有些妙法!”

小道双手放于太阳穴,嘴里不断嘟囔着咒语,突然用手一指陈冰道:“你这小厮穷的叮当三响,还能有什么好物件,这碗里放的是鸡蛋”。

陈冰装作一惊,表情突然僵滞,目瞪口呆,众人看得少年神色,越发的来了兴趣,齐声高叫道:“开碗,开碗,开碗”

陈冰见众人都高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望着自己,知道包袱甩的恰到好处,装作极不情愿慢慢掀开那只碗,众人不觉都翘起双脚,伸直了脖子探头看去。待得碗掀开去,众人一看,“啊”的惊讶出声,俱道:“真的是鸡蛋啊,真的鸡蛋啊!先生神人啊!”

陈冰打蛇随棍上,装出激动万分,无限敬仰的神情道:“先生惊为天人,犹如神仙再世,菩萨显灵啊!”他高举双手,回头对众人激动大喊道:“神仙在此,机会难得,这是老天对大家的恩赐,大家有什么难处还不赶紧向神仙请教,更待何时?”说着徐徐后退。

众人哪里见过这般神奇的术数,不等他说完,早就一哄围将上去,纷纷求小道卜卦沾字。

小道心里乐开了花,知道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却又装作仙风道骨般对众人道:“大家慢来,排队等候。”他不经意间一摆手,陈冰见状,嘿嘿一笑,回个胜利的手势,一副完美的情景剧完美落幕!

另外几个算命先生互相看看,鼻子摸摸,一人唉声叹气道:“咱们还在这里傻看什么?出了这等高手,哪还有咱们的生意?”

另一算命先生无奈道:“原本指望庙会赚几个银子,现下是不用想了,赶紧回家收拾行李,赶下一个庙会,可千万别再和这个小牛鼻子老道碰上了,碰上了准倒霉!”

小道忙得不亦乐乎,满头大汗,陈冰发挥他古道热肠的本来面目,一面帮忙梳理人群,一面又给众人端茶倒水,倒颇得群众的一致好评!忙中偷闲之际,见那条神奇的电棍被小道放在桌子旁边的包裹里,他趁着小道忙得晕头转向之际,偷偷打开一看,好家伙,他的那些高科技产品,包括录音笔等都藏在里面,另外还有几本旧得发黄的破书。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还有意外收获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站起来振臂一呼道:“,刚才神仙对我说,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要休息了,大家有什么事情赶紧求教神仙,还在等什么?”

众人听他一说,心里越发着急,呼啦啦一下子把小道那张桌子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的等着小道给他们指点迷津。小道用力扶着被人群挤得左摇右晃的桌子,十分满意众星捧月,山呼海啸的氛围,暗中大呼,爽也,脸上却一本正经摆着手道:“大家慢来,不要着急。”而在人群中,一双笨拙的大手奋力摸到桌子旁边那个包裹,刺溜一使劲,包裹瞬间被拽走,过得须臾时间,包裹又鼓鼓的被送还在原处。

小道忙得满头大汗,想要陈冰给他倒杯水,却又看不见他的踪影,无奈之下,伸手拿过那个包裹想要拿出手巾擦擦汗,一触之下,发现包裹又硬又沉,浑然不似以前的感觉,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众人推搡,打开包裹一看,一堆石头映入眼前,上有书信一封,他急忙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偷中之王,虎落平阳。”

该死的小偷,马勒戈壁的,敢偷祖师爷的东西,他气急败坏,丢东西是小事,坏了他偷中之王的名声,万一传出出去,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惊慌失措的拨开人群寻找陈冰,却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

第三十九章 卑微与自大

小道急得差点尿了裤子,惊慌之下想要四处寻找陈冰这个挨千刀的,却被蜂拥的人群团团围住,寸步难行此时的他就算化作一只小鸟,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

他望着把他挤得东倒西歪的人群,真实的感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热情与伟大。无奈之下他又经过一个时辰的口干舌燥,指点迷津,这些虔诚的劳苦大众们才心有不甘的陆续散去。

他绝望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沮丧之情溢于言表,常年打雁,今天被雁啄瞎了眼,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是一肚子坏水呢!早知道就把那个破棒子送个他了,还不至于亏得这么惨!

其实丢点银子也没什么,那些银子都是偷来的,即使丢了,权当物归原主了。

那个什么棒神更无所谓,不就是一根破棒子嘛!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愿意捡的东西。

可是,最为重要的是在他的包裹里却有着一本武学秘籍,而且还是孤本。

那可是师门的传家宝,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师傅还不得要了他的狗命。

小道又悔又恨,本来打算踩踩盘子吃个大户,然后远遁,没想到出了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只好先留下来,缓缓图之,心中对陈冰很到了极点,臭小子,找到你后把你腰打断,腿打折,肋巴扇儿,打骨折!

有哭就有笑,陈冰得了这些宝贝,心中乐得屁颠屁颠的,屁股似乎也不疼了,一路的以百米的速度飞奔,一口气就跑进了朱家大院,远远地就看见双儿拧着小蛮腰慌张的跑了过来。

“好双儿,跑这么快干什么?瞧你,出得满头是汗,来,小九哥我帮你擦擦!”陈冰说的快,动手更快,拿出一块手帕就要献殷勤,双儿早就习惯了陈冰的这种小调戏,嗔怪的躲闪到了一边,跺着脚道:“小九哥,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是不让你下床嘛!你看你,若是你伤口复发了,可让双儿怎么办啊!”

“放心的好双儿,小九哥我外练一身皮,内练一口气,人送外号金刚不倒,哪是那么容易倒下的!”陈冰贫道。

双儿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柔情与关心!

晕啊,这小妞从哪里学来的这个媚眼功夫,这轻轻一瞟,便瞟的我小九哥举手投降啊!

陈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好双儿,是小九哥我错了,不该偷偷跑出去玩,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次原谅你啦,下次你若想要出去,我就陪着你出去是了,可千万不要偷着跑出去啊!”双儿撅嘴道。

“知道了,双儿!”陈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追问道:“不过你这小妮子匆匆的跑出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找你!”双儿擦拭了一下汗珠道:“老夫人让人传话来说找你去议事堂议事,具体什么事情我一个小丫头可说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城西分店的梅大掌柜来了。”

梅大掌柜?陈冰听得一愣,随即他就缓过神来,意识到这朱老太太要开始安排人事了。

陈冰刚走进议事堂门口,就见一个满脸肥肉的大块头露出一副谦恭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亲切、真诚与爽朗。

大块头不容陈冰说话,上前一步拉着陈冰的双手谄媚道:“陈老弟,你可回来了,哥哥我等你半天了,久闻兄弟你的大名,今日一见,啧啧,兄弟你长得果然是一表人才,况且你又是大少爷的恩师,才华上自然非比寻常,叫兄弟我好生羡慕啊!”

陈冰却被这一连串的马屁熏得一塌糊涂,一张白嫩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全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大块头到底是何方人物?难道是巨灵神转世?

大块头毫不害羞,刹那间领会了陈冰的心思,又嘿嘿道:“兄弟我是无名小辈,城西分店的二当家高山便是!”

陈冰从茫然中回过味来,果然人如其名,只见这位大块头横亘在他眼前,一双眼睛确如一汪清水般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即使他的马屁已然结束,嘴角的那轻轻地一撇却露出了卑微的笑容!

陈冰与他寒暄了一下,便一起走进来,只见朱老夫人,朱公子还有一位朴素的长者依次而坐!

朱公子上前忙道:“陈兄,你可回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朱家城西分店的赫赫有名的大掌柜,梅文华!”

陈冰抬头观看,见这位穿着朴素的梅文华同志正襟危坐,严肃的面孔显示出威严的做派,身摆儿笔直挺拔,一丝不苟,一身的浩然正气直冲云霄。

虽然朱公子介绍他的身份,这个大掌柜也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的勉强竟然一点也不掩饰。

朱公子略显尴尬,不过他猪头猪脑,脸皮厚如城墙。尴尬的局面对他不过是小菜一碟,只哈哈大笑一下便过去了。

这厮的架子好大,竟然敢当面给朱公子难堪!真的有些嚣张啊。

这大掌柜和二掌柜一个冷漠之极,一个热情如火,当真是两位妙人啊!

陈冰眼见这位大爷连朱吾能都不放在眼里,那自己这个小虾米更不能装大了,上前笑着道:“久仰梅大掌柜的名声,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哪里能谈得上久仰,你这个家生子只不过才回到朱家几天而已,又怎么会晓得我的名声!”梅文华看也不看一眼,轻轻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生硬的说道。

这厮还真不给面子,陈冰心中暗道,这种生硬的回答是陈冰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这厮的态度会生硬到这种地步。

朱老夫人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四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算的更深,一切都在她控制之中,她要的就是这种龙争虎斗的效果,她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道:“陈小九是我朱家的家生子,不仅忠诚可靠,而且才华横溢,是个难得的人才。朱家城西分店在梅大掌柜的打理下井井有条,一片繁华,我甚放心,梅大掌柜经营有方,居功至伟。可是随着城西分店的逐步扩张,人手捉襟见肘。”

说到这里突然指着陈冰温和的笑道:“小九回来的正是时候,此子即是家生子,又是吾能的恩师吗,见识自然不烦,先让小九去做个三掌柜,跟随在梅掌柜身边,稍加锻炼一下,学习一下经验!日后必成大器啊!”

梅文华虽然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可是朱老夫人是何等身份,说的话他岂敢不答,他语气沉稳,言语中不带一丝人情道:“陈小九我不甚了解,既然朱老夫人说是才华横溢,那就是才华横溢吧,可是,我却有一个问题要请示一下老夫人!”

“有什么尽管说!”朱老夫人眨眨眼睛道。

“朱家从立业起到现在,已经历三世,可从来只设大掌柜,二掌柜,哪里有什么三掌柜之说?岂不是有画蛇添足之嫌?况且其他的分店都没有设三掌柜,唯独我城西分店设个三掌柜,难道是嫌弃我梅文华不能胜任?还是欺我城西分店无人?”梅文华眯着眼睛,突然发难道。

第四十章 三掌柜

梅文华的强势出击,让老夫人有点措手不及,她没想到在她昔日的威慑下,这个梅大掌柜竟然敢对他出言不逊

她虽然微笑着,一双眼睛微眯着却发出了摄人心魄的寒光,她此时心情稍稍有些失望,哎,到底是老了,日薄西山,人过暮年,而现在说出去的话也敢有人反驳了,在她年轻时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就早两日光子打回去了。

说句粗鲁的比喻,在过去她放个屁都能惊天动地,现在放个屁也就听个响,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正自顾自伤心难过间,却忘了梅文华嘴角微微上翘,正在一身正气的望着她,想要聆听她的教诲!

猪公子外粗心细,眼见母亲关键时刻掉链子,有心代母亲慷慨陈词一番,可是想到自己装傻充愣的本分,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个眼神,就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正在看戏的陈冰。

陈冰初听到老夫人给他安排了一个三掌柜的身份,心中着实有些不忿,我这么个出类拔萃,中天地之灵秀的人才,怎么能甘居人下,做个屈屈的三掌柜呢?好歹给我个二掌柜坐坐嘛!

可听梅文华的意思,竟然是连个三掌柜也不让他做,陈冰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严重藐视它的才能,只是现下形单影只,没有什么实力,这口气先忍了,等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陈冰看到那只胖猪在拼命地向他挤眉弄眼,心中领会,嬉笑着对梅文华说道:“梅大掌柜说得严重了,老夫人曾和我说过,梅大掌柜忠心耿耿,天日可鉴,为朱家操劳多年,恪尽职守,经验丰富,论能力,论魄力,在所有朱家的掌柜们中间,梅大掌柜居首!”陈冰大言不惭的夸奖道。

倒是旁边的大块头高山同志却是眯起了眼睛,依旧一脸的恭维与献媚。心中不断感叹,这小子的马屁神功真他娘的和我有一拼,以后断断不能小视。

“既然如此信任我,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还要设个三掌柜?”梅文华逼问道。

“那是因为老夫人对您的抬爱有加!有意扶持您!”陈冰峰回路转道。

“抬爱?此话怎讲?”梅文华疑问道。

陈冰清了清嗓子道:“朱家门下布匹分店在杭州多达五十多家,遍布杭州各个角落。其中城西分店经营有方,井井有条,堪称所有分店中的模范,所以老夫人经过深思熟虑,有意把城西分店做成全杭州的旗舰店!”

“旗舰店?”在场众人全都是一愣,尤其是朱老夫人,从失望中回过味来,用心听着陈冰的新鲜想法。

“旗舰店,顾名思义,旗帜鲜明,动如水舰!它是朱家布匹行业的急先锋,产品最全、最新、最多,店铺面积最大,服务最好,质量最棒。正是因为相信梅大掌柜的经营能力,又对您万分信任,这才将城西分店设为旗舰店!”陈冰打蛇随棍上道。

“那是朱老夫人抬爱,与增设一名三掌柜有什么干系?”梅文华问道。

“旗舰店是朱家的重中之重,铺子又大,产品又多,服务又好,不增加人手怎么能忙得过来?梅大掌柜,您说是吧?”

“这…这…”梅文华吃了陈冰一个软钉子,心中有些犹豫,狠狠地瞪了陈冰一眼,想要拒绝,却又没有适当的理由。

朱老夫人见时机成熟,忙又说道:“梅大掌柜既然不想增加人手,那想必是胸有成足,我也不便参与了!”

“如此,我便自行安排……”

梅文华还没说完,朱老夫人一摆手道:“我当然深信梅掌柜的能力与魄力,只是,旗舰店是朱家的门面,是朱家的风向标,若是梅大掌柜经营旗舰店没有取得相应的效果,经营不当,那可是对我有愧,对整个朱家有愧,到那时,可别怪我这老婆子不讲情面,拿你是问哦!”

梅文华听到这话,身上一哆嗦,冷汗就忽忽的冒了出来。

猛虎虽老,余威尚在啊!

他原本刚才顶着老太婆的压力想要尽最大的能力争取最大的利益,堪堪就要成功,没想到碰到陈冰这狗犊子,又想出一个狗屁旗舰店的主意。

他本来想要拒绝,没想到朱老夫人上纲上线,将旗舰店上升到关乎整个朱家命运的高度,这就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了。

本来这老太婆就想找他的麻烦,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若是因为拒绝了老夫人的的提议而使城西分店的销量下滑,那就正中了这老太婆的奸计,他没那么傻,非要往坑里钻!

他连忙又道:“承蒙老夫人抬爱,城西分店若设成旗舰店,必能大放异彩,为朱家赢得荣誉,既然陈小九才智卓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还要仰仗他为朱家添砖加瓦!”他虽然有些违心,可是在如此形势之下,由不得他有其他想法。

二掌柜高山见此情景,知道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他连忙喜气洋洋上前插话道:“朱老夫人英明神武,想出了这么个扩大商机的好主意,真令我等佩服,如此一有老夫人高瞻远瞩,审时度势,运筹帷幄,二有梅大掌柜坐镇城西,出谋划策,三有小九兄弟冲锋陷阵,攻克难关,此事必成也!”

老夫人,梅文华,陈冰与朱吾能四人齐齐盯着高山那充满喜剧的脸,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厮无论在任何地点,任何场合,都能发挥它歌功颂德的长处,真乃屁精也!

老夫人笑着一摆手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今天诸位都不要走,留下来一同吃段便饭,互相熟悉一下!”

饭桌前,老夫人等四人纷纷按席位就做,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就餐,而梅文华却谈定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副象牙筷子,微笑说道:“大家别介意,我告个罪,这副筷子是我非常喜欢的物件,随身所带!没有这副筷子,我饭都吃不香啊!”

大家都哈哈一笑,没有在意,陈冰却留意的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议。

几个人推杯换盏,互相熟悉起来,陈冰身为三掌柜,自然不能怠慢,先后给几位大人物敬酒,期间自然少不了插科打诨,梅文华依然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对陈冰不冷不热,倒是高山这个大块头却搂着陈冰的肩膀嘘寒问暖,弄的陈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待得梅文华与高山二人走后,朱老夫人品了一口铁观音,笑呵呵的望着陈冰道:“依你看梅文华与高山二人如何?”

陈冰酒足饭饱,懒洋洋的躺着椅子道:“无他,伪君子与真小人也!”

第四十一章 这活儿!我接了

“伪君子与真小人?我倒要听你说说如何分辨出来的?”老夫人微微笑着望着陈冰,心里不断地思索着

今天看到陈冰机智的表现,老夫人心里其实非常满意,能在危难之处春风化雨,化解她的尴尬,而且还让梅文华吃了一个软钉子!这分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更为难得的是通过此事,看出了陈冰蕴含在骨子里的胆量。

一个人,不管你有多么的机智,多么的狡猾,若是心里有了畏惧之心,那也只能做一条胆小的狐狸而已,尽管智商比野猪多二斤,那也是纸糊的骗子,永远上不了大的台面。

若是胆量够大,能迎难而上,像野猪一样,尽管没有什么智商,一根筋拗到底,发起威来,也可以追得老虎夹着尾巴逃跑。

令老夫人欣慰的是,虽然陈冰看起来是一副文质彬彬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通过刚才这场与梅文华的交锋来看,陈冰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心里防线那是出奇的强悍。

“伪君子与真小人吗?”陈冰不好意思的谦虚笑着:“这个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说起来有些唯心主意,不提也罢!”

朱吾能在一旁可就坐不住了,他十分欣赏陈冰的这种才华,对陈冰一举一动也透着股亲近,按他的意思,陈冰这种人才就是应该奉为上宾才对,眼见陈冰对两位掌柜一锤定音,又不说出理由,令他心里像猫挠一样难受,他催促着陈冰道:“陈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我对你佩服的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管他什么唯心不违心!”

盲目的崇拜是错误的根源啊!陈冰骚骚的想着,站起来慢慢的走了两步,想了想说道:“高山二掌柜,为人圆滑低调,精通马屁之术,而且拍的恰到好处!毫不做作。对上谄媚躬亲,鞍前马后,对下却也不漏一点二掌柜的威严,礼贤下士,处处为自己留出一点余地!”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梅大掌柜的人,很清楚梅大掌柜对我的反感情绪,却依然对我情有独钟,拉着我的肩膀以示亲热,这种心意,显而易见的是在脚踩两只船,为自己的将来留下后路,不是小人还能是什么?”

“算你说的准!那梅大掌柜呢?你为什么说他是伪君子!他敢当面顶撞我的大掌柜啊!”老夫人笑呵呵道。

陈冰神经兮兮道:“一切只因为那一双象牙筷子!”

“象牙筷子?那又怎么样?与君子、小人有什么关系?”朱吾能摇着猪头问道。

“梅大掌柜相貌威严,一身正气,浑身是胆,竟然敢于当面向朱老夫人叫板,实在是朱家旗下一大能吏!当称君子也!”

“可是错误也就在这里,那象牙筷子不是凡品,为梅大掌柜心爱之物,可象牙肯定不能配瓦器,要配犀角之碗,白玉之杯。玉杯肯定不能盛野菜粗粮,只能与山珍海味相配。吃了山珍海味就不肯再穿粗葛短衣,住茅草陋屋,而要衣锦绣,乘华车。”

“以他的地位,每年从朱家分得的银子,就算锦衣玉食,华车玉驾,一点都不为过,可是今观梅大掌柜一言一行,竟然处处透着简约,穿的是粗布蓝衫,乘的是瘦马破轿!这和他的身份与爱好相比,截然相反!分析其中缘由,不外乎他十分忌惮老夫人的威严所致,这与方才强硬顶撞老夫人的勇气相比,实在南辕北辙,外强中干。如此看来,伪君子舍他其谁?”陈冰一锤定音道。

猪公子听得喜笑颜开,忍不住帕子和手掌道:“陈兄,你真乃神人也!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老夫人怔怔的看了陈冰半天,表情惊讶,不可名状,心中以如惊涛骇浪一样。

陈冰如此强悍的观人术足以应付梅大掌柜等一批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大人物,甚是就连她自己都有些颤抖,现在她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强迫他加入奴籍或许是她一生最正确的决定。虽然看似残忍和有些不近人情,可这是控制陈冰的最好方法。

她缓了一口气道:“小九,你分析的极其精彩,梅文华与高山二人,确如你所说,一为伪君子,一为真小人!”

“可是这二人,你该如何对待他们呢?”老夫人道。

你这老太太,感情是在套我的话吗?陈冰马上道:“我小九当然是为老夫人马首是瞻,您说向东东,我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不撵鸡,总之,您一句话我是水里来,火里去,绝无一点怨言!”

这些话老夫人听扑哧一笑道:“方才还说高山是个小人,马屁拍的叮当三响。这回我看高山遇到了你算是鲁班门前耍大刀,撞到铁板了!”

“哪里哪里,我与高山那厮不同,高山是全面发展,我只对老夫人一人重点培养!”陈冰大言不惭道。”老夫人和颜悦色道:“贫嘴!既然你是吾能的教习,很多话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转头又对吾能道:“你先去学习功课吧,我与小九好好说说话!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朱吾能尽管很想听听陈冰这位博学大才的意见,可是此时的他毕竟还处于装聋作哑的处境,很多事情,表面上看来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转身像母亲请了个安走了出去。

老夫人引了一口茶唉声叹气笑道:“人老了,做事总是力不从心,总想着一劳永逸,可是那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陈冰才不相信这老太婆的鬼话,你这老太太一辈子就是一部战争史,怎么会服老呢!我都不稀得说你,他嘿嘿笑道:“老夫人有什么事请明示,我洗耳恭听!”

“你现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相信你也知道!”朱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道:“我要你彻底搬倒梅文华!要让他和他的党羽乖乖的,毫无条件的投降!”

够狠!够毒!够绝情!

陈冰很早就猜到了老夫人的意图,今天的这场鹬蚌相争就是老夫人导演出来的一场闹剧,其目的就是试试他的道行到底有多深,现下听老夫人说出来,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来来回回的围绕着屋子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突然一拍桌子,神情凝重的对着老夫人道:“这活儿,我接了!”

第四十二章 博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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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若不依我,那我可撂挑子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陈冰又笑呵呵撒泼道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力而为,不过,你不要想要求太高,我是不可能在明面上帮你太多的,你应该明白,梅文华所依仗的后台大老板正是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若是我在表面上做的太过明显,势必会招致朱平朱武的强力反弹,也会影响到我在朱家执掌大权的威望!”老太太是什么人,陈冰一张嘴就知道他的意思,找了一个理由就把陈冰堵在了门外。

你把我陈冰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个只会不要脸缠着大树向上攀爬的枯藤吗?陈冰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老夫人你想的与我正好相反,我非但不麻烦你,还要你不要插手其中!”

“这是何意?说来听听!”老夫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冰狡猾一笑:“这个世界上有几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其一,不识人,其二,识人而不用,其三,用而不任,其四,任而以小人参之!此四大谬已!若是老夫人能超出这四大境界,那就离神不远矣!”他文质彬彬的掉着书袋子说道。

“你这小子,不就是怕我不放权给你吗?还拐了这么多弯子!”老夫人笑道:“你只管去干,我老婆子过了大半辈子,不是糊涂人,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不然也不会活到今天还这般硬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替身,你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代表我的意思,不要怕,出了成绩,我有重赏,捅了大篓子,我这老太婆给你担着,你怕什么,尽管去干,大胆去干,放手去干!你要相信,春天不会太远!”

老夫人给了陈冰一个定心丸,陈冰高兴道:“老夫人您放心,春不是叫出来的,春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我一定大胆的干,狠狠的干,用力的干,干得他人仰马翻,干得他屁滚尿流,直到给老夫人干出一个明媚的春天!老夫人,您说我干的好不好?”陈冰说完抿了抿舌头,心里甭提多爽啊,这几个“干”字可是发泄了陈冰不少的怨气。

能当着这个老太婆的面上干了这么多次,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老夫人被这一连串的“干”字干得直翻白眼!心中甭提多么憋气!

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啊,最后竟然还问她干的好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她知道陈冰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发泄对他的不满,只是老夫人还说不出其他的语言来反驳陈冰,也不屑于说,她的城府远远不止小河沟那么浅,否则怎么能够掌权朱家这么多年呢!

她隐藏着不满,满脸笑嘻嘻道:“干得好,干得好,就按你说的去做,本老夫人都成全你!一定要为朱家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老夫人,您请放心,我一定为您干出一番正义,还您老一个春天!”陈冰不依不饶,依然狠狠的干着。

这个混蛋是蹬鼻子上脸,紧追不放啊,不过老夫人根不能不在意这些,小打小闹,反而从这些看出了陈冰的纠缠力度,更觉满意。

她又嘱咐道:“你说的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老夫人站起来踱步道:“梅文华这人可不是一般人,整个城西分店被他经营的像铁桶一般,可不是那么容易插进去的,我也曾经派人接手过,都被梅文华用些手段给弄得灰头土脸。不得已,我只好任由他独揽大权!”

她又眼见陈冰欲言又止,气呼呼道:“我知道你这厮想说什么,无非说我既然是朱家当家人,怎么还奈何不得一个区区分店掌柜呢!”

“是啊,老夫人,难道您干不过他?您和梅文华到底干过多少次?”陈冰邪恶的问道。

这厮终于无耻的把老夫人干出了火气,老夫人脸色由白转黑,顺手拿起鸡毛掸子指着陈冰道:“小九,你若是再没大没小,小心我用鸡毛掸子打得你屁股开花!”

陈冰眼见这老婆子动了怒气,心中乐开了花,这厮就是想要这个效果,正是这个老太婆的纵容与阴谋,才使他无端的挨了一顿大板子,此刻眼见着老太婆被调戏得怒发冲冠,面红耳赤,心中甭提有多兴奋,他连忙捂着屁股道:“哎呀,朱老夫人,我是说着玩的,您别打我,我屁股挨了一顿大板子,还很痛呢!”

朱老夫人见他捂着屁股喊痛,明白这是陈冰在向她点醒她的所作所为,老夫人自知理亏,心中也有谢愧疚,便不在发怒。

她想了想不禁莞尔一笑道:“陈小九,你不用觉得冤,天上不会掉馅饼,有得必有失,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我这老太太不会无缘无故害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做事,要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陈冰通过这个“干”算是把心中的一口怨气彻底排泄到九霄云外,也通过这个“干“字更加深刻的沟通了他与老夫人的关系,虽然没有真枪实弹,却也干进了老夫人的心里。

他终于回到了睿智的状态,义正言辞道:“老夫人,您放心,要相信我,我人称金刚不倒丸,天上凤凰鸟,大海九头虫,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梅文华就算是一条大老虎,我也能变成一个蚊子钉死他!”

“好,就等你这句话!”老夫人一拍手,然后狡黠的笑道:“你就做好准备,这几天就去上任,不过你可千万记住,小事别来烦我,大事自己斟酌!”

靠,那我还用找你吗!既然你这老太太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要真刀真枪的干下去了。

晚上,陈冰毫不羞耻光着大屁股趴在床上,任由双儿的一双小手在他的屁股上反复摩挲,烛光若明若暗,场面似乎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可是列为看官们,请大家不要那么邪恶,这是我们纯洁的小双儿在给邪恶的陈小九同志上药。

白衣公子的金疮药效果出奇的好,短短的几天过去,屁股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再有几日就应该可以活蹦乱跳的走路了。

陈冰正在心猿意马,感受着双儿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臀部上来回穿梭,那种感觉当真妙不可言。

下面那一根火腿肠受不了诱惑慢慢升起,由脆脆肠变成了金锣大火腿,两个鸭蛋也变得紧缩,不得已,陈冰微微的撅起了屁股,双儿不解其意,疑问道:“小九哥,你在做什么?

陈冰骚骚道:“好双儿,你莫要管我,我在做腰部运动!”

双儿单纯得很,竟然相信了这厮的胡邹八扯。

陈冰闭着眼睛,正在消化着老夫人白天的言语,忽听着双儿温柔道:“公子,听说你要去城西做三掌柜?”

“是啊,双儿,小九哥我厉害吧?没有几天,小九哥我就飞黄腾达了,等我赚到了银子,给双儿买最漂亮的衣服,最芳香的胭脂,把双儿打扮得美美的!”陈冰胡乱说着。

“我不要那些衣服和胭脂,我一个小丫头,根本没有想过那么许多!”双儿又小声道:“小九哥,你能不能和老夫人说说,不去做这个三掌柜啊?”

陈冰奇怪道:“双儿,这是为什么?你是怕我做做了三掌柜没有时间陪你了吗?你放心,我会挤出很多时间和你玩的!我最爱和双儿玩了!比如打飞@机,打手@枪,打kiss…”

他正在大言不惭胡言乱语着,双儿却担心道:“这朱家只有你真心对我好,我怕你会有危险,城西梅大掌柜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会欺负你的!”

“你倒说说,他有多么厉害?”陈冰抱着枕头问道。

“以前,老夫人也派过他的人手插进城西分店做事,结果后来…后来……”双儿犹豫着。

“后来怎么样?你就和我说嘛!好双儿,你快说!”陈冰不耐烦催促道。

“老夫人曾派过三个人想要打入城西分店的圈子,这几个人都是精明如猴的人物,可是后来一个疯了,一个瘫了,最后一个竟然…竟然…”双儿红着脸道:“竟然被人割了那东西,变成太监了!”

啊?陈冰方才还又硬又大的小弟弟瞬间就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他紧张之下赶紧捂住自己的裆部道:“双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朱家,只有你和姐姐最疼我,我怎么忍心你再去受苦!我不想你去冒着风险去做那些凶险的事,不当那个三掌柜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我的小九哥!”双儿哭啼啼道。

这死老太太,竟然不和我说实话,曾经出过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也不和我说,怎么样也应该让我有个思想准备不成?

“小九哥,你答应我,你别去坐那劳什子三掌柜,就本本分分做少爷的教习不好吗?”双儿急的握着陈冰的胳膊道。

陈冰顺藤摸瓜,反过来握着双的手,又思索了良久道:“好双儿,有你这几句话,我陈小九不枉做一回朱家的小家丁。

第四十三章 干柴与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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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被陈冰牢牢地抓住了双手,感受到陈冰的手指正在轻轻地挠着她的手掌心,她虽然被陈冰这厮调戏惯了,却仍禁不住一阵羞赧,小手用力想逃脱陈冰的魔爪,可陈冰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上装得轻松镇静,暗地里牢牢攥住双儿的小手道:“双儿,你不要担心我,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一生平安,小九哥我这么一个坐怀不乱,正直善良的大好人怎么会没有好报呢?”

双儿不屑的撇了撇嘴,正直善良还算凑合,坐怀不乱可就免了,她才不信他那一套美化自己形象的语言

只听陈冰又叹了一口气道:“再说双儿,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啊!”

双儿睁大了眼睛问道:“小九哥,你是为了我吗?”

“对啊,双儿,我就是为了你!”陈冰义正言辞的道:“你不是说过你有一个很深的秘密吗?你不是说等我变得有能力了,强大了,我就可以帮你这个可怜的小妮子解开谜团吗?好双儿,这次就是一个绝顶的好机会,只要我把握住机会,我就能有机会堂堂正正的开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那时候,双儿,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陈冰这厮胡邹八扯最是厉害,拍着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双儿心中无限感激,这个心爱的人是真的想着自己,念着自己,竟然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她感到一阵温暖,心中对陈冰又多了一丝依赖,可是她深深地知道梅文华的厉害,不忍心看着陈冰走入狼窝,她深情的望着陈冰,无限怜爱道:“小九哥,双儿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感激的很,只是双儿求你了,做个三掌柜没有什么好的,也没有什么实权,还要天天防着那些明枪暗箭,一个不慎,又毁了自己的一生,实在不值得!”

好双儿,说起话来总是那么的温柔,他用手轻轻地抬起双儿嫩嫩的小下巴,无耻又深情款款道:“好双儿,我不管前面是荆棘密布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为了你,我就算付出我所有的一切,也在所不惜!”无耻的陈冰,正在用孔仪秦那老色狼的鲜花三十六计来诱骗青春少女的放心。

双儿更加感动,小手竟然主动地握住陈冰的大手,放在胸前道:“小九哥,既然你决定了做城西分店的三掌柜,那就要精明些,好好地保护自己,千万别让别人伤害到你,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也要为别人考虑一下啊!”

“别人,别人是谁啊?”陈冰听了一笑,急忙调笑道。

“别人…”双儿低着头,将手抽出来,胡乱扯着自己的小衣裳红着脸道:“别人,自然就是…是双儿喽!”双儿本来就被陈冰刚才的慷慨陈词弄得感动莫名,这回陈冰又出言调戏,她小脸滚烫,红得像个大苹果,一身忸怩,羞愧的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这丫头情话说得真好,勾引得小九哥我浑身发骚啊,陈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盯着满面娇羞的双儿,只见双儿那俊俏清秀的脸蛋儿愈发可爱,宛如海棠初放,让人回味无穷,陈冰心中的那盆**之火熊熊延烧,他张开大手,一把将双儿搂在怀里,一张大嘴寻找到双儿的樱桃小口后,用力的吸@允了起来,大手也不老实的在双儿的前胸后背处摸索了起来。

双儿眼见心中的可儿人疯狂的抱住自己,心中一阵欣喜和惊诧,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决绝还是迎合?稍微一迟疑,女性的矜持使她本能想要挣脱陈冰的怀抱,她一双小手用力的抗拒着,滚烫的嘴唇躲着陈冰火热的舌头道:“小九哥,你别…别这样!我…我好怕!”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像是冲锋号一样,更加激发了陈冰得寸进尺的步伐,他此刻欲.火焚身,眼见这小妮子如此不配合,不由想起了孔仪秦的“御女七十二变”,他变换了策略,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双儿的锁骨,上下摩挲,弄得双儿浑身酥软,舌头也转移了阵地,用力的亲吻着双儿的耳朵,喘出来的粗气也喷在了双儿的耳跟处。

女孩家的耳朵是何其的敏感,小双儿哪里经过这样严峻的考验,陈冰只在她的耳朵上亲吻了一下,双儿便叮咛一声,浑身微微颤抖,宛如过电一般,陈冰的气息又不失时机的轻轻吹在双儿的耳根下,她的一颗心砰砰的火热跳动起来,浑身燥热难耐,一股难言的愉悦感由下而上腾腾升起。

只这一个致命的吻,像开闸泄洪一样,使双儿抛弃了那一丝矜持,缴械投降。

她不再躲闪,不再犹豫,不再矜持,不再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完全放开了自己,一双粉嫩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陈冰的脖子,鼻子里轻轻哼道:“小九哥…小九哥…”温软的身子任凭陈冰双手在自己身上浑身摸索。

陈冰双手移到双儿胸前,邪恶的握着她的酥胸,痴痴的胡言乱语道:“双儿,我好喜欢你,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陈冰也是没经历过多少男欢女爱实战经验的小处男,眼见孔仪秦的御女七十二变如此有效,心中极度兴奋,大手用力过猛,捏的双儿微微皱眉道:“小九哥,你…你轻点,我…我疼!”她又听到陈冰如此肉麻的话,早就幸福的不分东南西北!不知是真是幻!

当干柴遇到烈火,那将演绎一场怎样的惊心动魄与刻苦铭心?

陈冰穿越后的孤单,与双儿弱小的无助,相互倾心,演绎了一场小人物的爱情。

此时陈冰迷失了自己,他下面早就涨得难受,像一把钢枪似的急切的寻找目标,正当他慌慌张张的要进行实质行动时,忽听得“哆”的一声脆响,一道银光在眼前一晃,陈冰眼前忽悠悠的飘落的几根头发,他顺着声音望去,见一把飞刀牢牢地钉在了床头的墙上,入墙足有三寸之深,飞刀尾端还在打颤,不住的发出嗡嗡之声!刀尖处还带有一牛皮纸。

陈冰和双儿都不禁的吓了一跳,都在瞬间清醒了过来,尤其是陈冰,胯下金刚不倒一转眼就憋了茄子。双儿却紧张的抱着陈冰的胳膊道:“小九哥,我怕!”

“怕什么,有我呢!”陈冰虽然也吓得浑身胆颤,暗恨这人破坏了自己的一场好戏,他颤巍巍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飞刀拔出来,打开牛皮纸一看,不由得气乐了!

他原本以为是梅文华这厮前来恐吓,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上面画的是一个大大的香蕉,一把剪子将香蕉狠狠的拦腰剪断,他心中想起了单儿那日冰冷的话语:“在你没脱了奴籍之前,若是敢对双儿用强,小心我阉了你,让你做了个太监,生不如死!”

陈冰一阵恶寒,这大姨子的爱好果然非比寻常啊,竟然玩起了偷窥!妹妹与妹婿的好事,你这大姨子怎么好意思偷看,难道你欲.火难耐,也要加入战团?

他对单儿打断他的好事,充满了不甘,心中不断冷哼,你这只小老虎,屡次坏我大事,迟早我也得将你骑在胯下,让你尝尝欲罢不能的滋味。

双儿看了看那幅画,也不知其中含义,只是现在清醒过来,那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的矜持害羞又飞快的附在了双儿身上。

她不好意思再和小情郎说话,一扭小蛮腰,捂着脸,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陈冰一个人看着那副香蕉图发呆。

陈冰被打扰了好事,一阵的沮丧,无聊之余,将那个从小道手里骗回来的袋子拿出来一看,见里面乱七八糟,各种小东西琳琅满目,其中包括他的一些高科技产品。

他将电棍拿出来,放到一边,又见到里面有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他有些好奇,胡乱的翻看了一下,只见上面画的是一幅幅关于星象的书籍,陈冰只粗略的看了一遍,也没有产生什么兴趣,只好做罢,可是他过目不忘,已经将那些图像印在脑子里,想要忘记却已经不可能。

又见里面有一个薄薄的黑背心,通体无光,材质轻柔,拿在手里,说不出的舒服柔滑,陈冰喜爱的将他背心到了身上,竟然十分的得体。

其他的一些东西,陈冰也看的不太明白,只是他知道这个小偷定非一个普普通通的鸡鸣狗盗之辈,他所偷盗的一些东西也必不是凡品,只是自己肉眼凡胎,没有看出来而已。

深更半夜,陈冰依然无法入睡,他踉踉跄跄的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望着满天星斗,心中一片空明。

他知道,既然来到了这个朝代,就要适应这个社会,融入这个社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想要孤立这个世界依然不可能,除非跑到深山老林里老死终生。

他现在的命运,已经与朱老夫人,朱吾能,双儿,甚至单儿等人深深地连在了一起。

他已经做了一个为朱老夫人冲锋陷阵的小兵,进一步前程似锦,退一步跌入深渊,他没有回头路,唯有一往无前的冲下去。

陈冰心里十分的清楚,依照梅文华自负,自傲,伪君子的秉性,自己与他注定是冰与火的交融,不是冰被融化,就是或被湮灭。

他沐浴着月光,心中无限感慨,就让这些个小虾米杀过来了吧,我陈冰如此天才,内有满腹才华,外有电棍护身,梅文华,我怕他个鸟!

第四十四章 姐妹私房话

收藏把大家这几章其实就文笔来说不输于一般大神,当然特殊的大神除外——

双儿心头小鹿乱撞,如受惊的鸟儿一样捂着脸,匆匆的跑回了自己屋内,呆呆的坐在床头,心乱如麻,回想起刚才那羞人的一幕,不禁满面娇羞,好不丢人。

想着陈小九真是坏透了,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勾引自己,在自己身上乱摸,竟然还摸了自己的胸部。

更羞愧的是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那混蛋稀里糊涂的夺走了,而且自己好像也得了失心疯,不明不白主动搂住了小九的脖子,还在小九脖子上乱啃乱亲,想到这些,她脸上不禁火辣辣的滚烫,有些彷徨失措。

哎,双儿啊双儿,你可丢死人了

她虽然感觉到娇羞和茫然,却没有一点的后悔的念头,她生性温柔腼腆,不善言谈,可是却是执着的很,一颗芳心早就拴在了陈冰身上而无法自拔,她时常在梦中梦到她与陈小九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同游遍千山万水,走遍天涯海角。

而今,她与陈小九之间莫名其妙的突破式进展令她几乎眩晕,她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发泄出她心中的一团火,除了茫然和女孩特有的矜持外,剩下的倒是捅破窗户纸后的喜悦感。

良久,双儿依旧呆呆的坐在床头,时而皱眉,时而发笑。

单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窗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双儿,见着双儿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粉,一双猫眼也迷离不定,心中有些好笑,想着这小丫头真没用,竟然这么快就思春了。

她偷偷从侧面走过去,突然拧着双儿的耳朵道:“你这小妮子,快如实召来,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双儿正抱着枕头,傻愣愣的想着她的小情郎,被单儿这个举动下了一大跳,急忙挣脱单儿的手,揉着耳朵柔声道:“姐姐你干什么呀,弄得我好疼!”

“快说你干什么坏事了?为什么傻傻的在这里坐着,咦?耳朵上竟然还湿漉漉的?”单儿背着手,凑到双儿身旁仔细看着她的脖子道:“怎么脖子上还有牙印?”

双儿赶紧捂着脖子道:“哪有什么牙印,你可别乱说话,这是我不小心碰着的!”心中不断埋怨他的小九哥下嘴太重,竟然给她留下个记号。

“小丫头,你还敢和我说谎话,你刚才干的好事我可都看见了,小丫头你急成那个样子,真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呢!”单儿吹着口哨,一副嘲笑的样子。

“啊!”双儿一惊,她马上明白了那个飞刀是单儿发的,心中不禁更加羞愧起来,她跺着脚,捂着脸,扭着小蛮腰道:“姐姐,你怎么……怎么这样啊!你还…还偷看,我…我不理你了!”

“你这小妮子,捂着脸干什么?现在知道害羞了?偷情那时候你可浪得很那,还小九哥小九哥的乱叫着,啧啧,真个酸死我了!”单儿调笑道。

“姐姐,你还说,你再说我就不…不理你了,你怎么…怎么能偷偷跟踪我呢?”双儿结结巴巴道。

单儿玉手使劲点着双儿的头道:““死丫头,还敢嘴硬,我要是不偷偷跟着你,你早都被那混蛋吃到肚子里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姐姐,你别说了,丢死人了!”双儿扭着身子哀求着。

“我早就想着,你这小丫头给那混蛋上药,半夜三更,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孤男寡女,**,早晚有一天会羊入虎口,做那羞人的事,你看看,啧啧,怎么这一切都被我猜到了呢!”单儿还在不停地取笑着双儿。

“姐,你还说,你就比我大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会却来装大人,狠呆呆的教训我,我才懒得理你!”双儿生气道。

“好,姐姐不说了,只是你这小丫头以后可别那么傻,你被那混蛋小子摸摸抓抓,姐姐我就忍了,若是他敢真刀真枪的对你跃马扬鞭,姐姐我还不割了他的卵蛋!让他做个太监。”

“哎呀,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你也不嫌丢人?女孩家家的什么都敢说,!”双儿上前捂着单儿的嘴道。

“丢人?你都做得出来那羞人的事儿,我说出来怎么就丢人了?”单儿打趣道。

“姐姐你是说着玩的吧?你可千万别那么做,其实小九哥是个好人,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他嘛?”单儿不屑的道:“最多也只能算个坏人中的好人,与好人相比还差那么十万八千里呢!”

“姐姐!”双儿拉着尾音,撒娇道:“人家小九哥怎么了?有才华,有胆识,你看咱们接触过的这些男人,哪一个能抵得上他?他对我也很好,更难得的是他还答应,等他以后飞黄腾达了,还要帮咱们姐妹谋划咱们的大事呢!”双儿无限憧憬道。

一提到她们姐妹之间的秘密,单儿姑娘情绪稍稍有些低沉,便没有心思再开双儿的玩笑:“你说这些姐都知道,可是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满口胡言乱语随便说说的,再说,咱们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其中盘根错觉,复杂异常,不然咱们姐俩也不至于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小九哥很有办法的,他能救朱少爷与水深火热之中,能与孔仪秦相交莫逆,并气得韩墨荀卧床不起,更难得的是虽然被吴千发打了一顿大板子,却也不见小九哥有多么颓废,反而愈发的精神振奋,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啊!”双儿喋喋不休的夸着陈冰道。

“姐姐也知道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如果他不入奴籍,去考科举,到有机会争取个一官半职,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姐妹去找出幕后黑手,这也是我要挟吴千发救出他的一个原因“

突然单儿气得一拍桌子道:“可是他陈小九不知是傻了还是呆了,竟然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入了朱家的奴籍。一日为奴,世世为奴,除非皇上特设。这样就算他才高八斗,又能发挥出多大的本事?做官是与他无缘的,充其量也就是做一个朱家的大掌柜的,还得被人家掐着脖子,脱不掉一个寄人篱下的下场。”

“姐姐,那怎么办?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帮助上咱们姐妹呢?”双儿问道。

“这个人要么身居高位,官居一品,要么领兵沙场,手握重拳,要么就是宫中的人了!”单儿姑叹了口气,失望的躺在床上道:“可是这样的人我们却一个都不认识,即使我们认识,谁又肯冒着杀头的危险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姐妹呢!”

“姐姐,你别着急,好事多磨,父母在天之灵会帮助我们报仇雪恨的。”双儿规劝道。

“我有时候真想杀进去,拼得一死,也要把那个挨千刀的碎尸万段!”单儿突然坐起来发狠道。

“姐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双儿忙劝道:“你虽然武功高绝,可是那个混蛋身居高宅,身边高手如林,就算你行刺他,成功的把握万中无一,只能让亲者恨,仇者快。现下咱们虽然还没有什么办法,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一天咱们能报仇雪恨!”

单儿想了想又无奈的躺下了,忽的灵光一闪,想着陈冰那小子所用的金疮药分明是宫中秘制的“铁梨花”,这种金疮药价值连城,见效奇快,只有在宫中有身份的人才才能随身携带。难道陈冰这臭小子宫中有人?

想到这里,有如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点亮了一盏孤灯,虽然光线不及远,可也总算找到了一条坎坷的幽径。

单儿心中一喜,一下子又精神起来,照着双儿屁股使劲拍了一下,疼得双儿浑身一哆嗦,忙嗔怒道:“干什么?怎么又打我?”

“你这小妮子,以后给我好好的和那混蛋小子搂搂抱抱,摸摸抓抓,否则,姐姐饶不了你!”单儿神秘秘的笑着道。

双儿弄得一阵惊诧,望着单儿那傻乎乎的笑容,暗想,姐姐莫不是也得了失心疯,怎么竟然说起胡话来?

陈冰一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一会梦见与双儿在大床上卿卿我我,男欢女爱,一会又梦见单儿拿着一把宝剑狠呆呆的将他的*砍了下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反复,总算是熬到了天明。

他左等右等,也不见双儿来给他送早饭,心想一定是这小妮子太过害羞,不敢过来见他,他想着左右无事,倒不如去城西分店去明察暗访一下,观察观察形势,也好对症下药。

他收拾一下行头,虽然穿的粗布青衣,可是收拾的干脆利落,小身摆笔直,一个活脱脱的帅锅形象,他穿上那个黑丝背心,带上电棍,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向了朱家城西分店。

杭州城西繁华异常,实在是真真正正的商家必争之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陈冰随意的四处望着,只见不远处有一个大大布匹坊,门头甚大,门匾上书“朱家城西分店”六个大字,又见门口四周围了一圈人,纷纷指指点点。

好气势啊!这么早就有如此人气!看来梅文华果然名副其实,当为朱家第一大掌柜。

陈冰看得高兴,快步向门口走去,刚刚挤进人群,探头观望,只见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大爷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伙计狠狠地扔到了大门外,老汉疼的“哎呀“一声,又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这老匹夫敢上朱家来闹事,看我不打死你!”

第四十五章 樱木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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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顺着刺耳的声音望去,一个满脸横肉,体重目测起来足有300斤的的大汉迈着四方步撅着屁股挺着肚子走了出来,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身旁竟然还跟着一个芦柴棒一般瘦小枯干的猥琐男,瞧他那六十斤左右的体重,走起路来浑身无力,宛如一只小鸡崽儿般踉踉跄跄右手还附庸风雅的拿着一把折扇。

癞蛤蟆插鸡毛,一个飞禽,一个走兽!陈冰心里笑道。

胖大汉右手熟练的扣着鼻孔,左手指着老汉道:“你这老不死的狗东西,你瞎了狗眼了?也不称称你有几斤几两重,敢在龙哥我面前耍大刀,龙哥我岂是吃素的?”刚说完,随手就将鼻屎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有顺手抹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可把陈冰恶心了半死,差点一口气没憋住,要吐了出来。这厮,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哪!

可那厮恍然不觉,一脚很有气势的踩着刚刚拿出来的板凳,继续饶有兴趣的扣着鼻子。

“龙二,你算什么定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老汉坐在地上质问道。

龙二旁边的那位芦柴棒阴阳怪气道:“你这老狗,莫不是疯了?真他娘的不知好歹,难道不知道我们龙哥的厉害?我们龙哥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天上少有,地上难觅。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欺骗你这个老东西呢!”

“还说没有骗我?”老汉踉跄着从地上挣扎起来,脸上沾满了血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那个龙哥道:“我明明在朱家买了一百匹布,量得好好地,可是回到家打开仔细查了一下,竟然只剩下八十匹布,那二十匹布还不是被你们这帮打砸抢的痞子给掉包了!”

说着又对围观的大伙道:“乡亲们给我评评理,我陈老汉做人向来老实,买卖公道,还真没有占人家一份便宜,我们小家小户,就指着这个做衣服的铺子养家糊口,可怎么也扛不起他们这帮痞子的坑蒙拐骗哪!”

老百姓虽然爱看热闹,心中自然也有杆秤,知道是非对错,可是老百姓永远是社会的最底层,对这么一帮地痞流氓,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老狗,你***胡说什么!”龙哥旁边的一个小弟一脚凌空飞起,将老汉踢了个四仰八叉。

陈冰听得有些糊涂,这城西分店不是朱家的产业吗?怎么会跑出这么一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痞来鸠占鹊巢呢?

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汉小声的在陈冰耳边道:“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这里的深浅。这城西分店是朱家的不假,可是这里实际管事的是梅文华梅大掌柜,这个龙二就是梅文华的亲信,帮着梅文华镇场子的。平时欺男霸女,是本地一恶霸!”

哦,陈冰心里有点明白了,感情这厮是城西分店的保安部长啊!梅文华做了什么不公平的买卖。这小子就出面给他摆平,两人一红脸一百脸?哼,一帮狗杂碎,我都懒得说你。

可是怎么不见梅文华和高山那大块头出来呢?难道这两人做了缩头乌龟?

正在疑惑间,忽听得龙二憋着嗓子对着老汉道:“老狗,虽然你冤枉我,我这人大人大量,也不稀罕和你计较,你家不是有个美名传千里的小丫头吗?啧啧,你那丫头长得可够漂亮的,龙哥我一见就心生喜欢,爱煞得紧!让她过来陪陪我说说话,我不光给你二十匹布,就算给你两佰匹布,那也没什么大事!”龙哥嚣张的道。

“龙哥高见哪!”芦柴棒转头又对老汉道:“你这老狗听到没?让你那宝贝姑娘过来与龙哥说说话,还能少了她一块肉怎的?再说,能陪我们龙哥说会话,是你那宝贝姑娘的荣幸,若是能让龙哥摸摸小手,便送你十匹布,若能让我们龙哥亲亲嘴,就给你们一百匹布,若是你那姑娘会来事儿,哄得龙哥高兴,龙哥就格外开恩,把你那宝贝姑娘收进房中,做那第十房小妾,你这狗东西还开什么制衣铺子,以后跟着龙哥就吃香的,喝辣的,包你一世富贵!”

“你……你们欺人太甚,我……我和你拼了!”老汉颤颤巍巍勉强站起来,听着芦柴棒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使出全身的力气像龙二冲去。

龙二冷笑着迎了上去,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一把抓着老汉的脖子,将老汉拎了起来,举到高处,双手用力,一下子把老汉足足扔出三米多远。

老汉哪里能承受住这样的狠劲,被摔得晕了过去。

“龙哥好身手!实在是令兄弟我等佩服!”芦柴棒等人拍着马屁道。又对围观的老百姓道:“你们这帮老东西也都听着,以后若是谁敢和龙哥作对,这老匹夫就是你们的榜样,哈哈哈……”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喧腾,从外面挤进来五个精壮的汉子,为首一人一身短褂,一头的红发,身材健硕,一脸的精明,见着老汉躺在地上,小伙子一把抱起来老汉,眼见老汉晕了过去,狠呆呆的望着四周道:“谁敢打我爹?我灭了他!”

恩?这个红毛小伙子竟然是这老汉的儿子?陈冰心里一脸茫然,可是这厮早就看不惯那个什么狗屁龙哥的嚣张嘴脸,他面对着小伙子,用手偷偷一指龙二。

“好你个龙二,你竟敢欺负到我头上了,这回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是男人!”小伙子怒发冲冠,招呼着身后四个精壮得汉子如猛虎一样像龙哥冲去,

龙二眼见他们来势汹汹,来不急反应,急中生智,一下就把躲藏在他后面的芦柴棒扔了出去,随后他气喘吁吁的向后院跑去搬救兵了。

为首的红毛小伙子虎入羊群,迎着芦柴棒,双手一用力,如法炮制的也将芦柴棒像小鸡崽儿一样举过头顶,又狠狠的摔下。

这一下可把芦柴棒摔得七晕八素!好不难受。心里不断中咒骂着他亲爱的龙哥,狗犊子玩意儿,出了事就把我扔出去顶雷,我干你祖宗十八代啊!

龙二也不是白混的,他精明的很,回到院子里找了一根趁手的铁棒子,呼啦啦的领着三十多个地痞流氓一窝蜂的冲了出来,两帮人马呼啦一下子就打在了一起。

那场面叫一个精彩热烈,虽然那个红毛小伙子一方只有五个人,可是这五人精明强干,身手利落,懂得配合,围成一圈互相帮扶着,虽然对抗几十人,一时间也不落下风。

陈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想起了双儿说过他的三个前任的悲惨下场,不用说,肯定就是这帮人干的。

想到这里,陈冰脑后冰凉,突然感觉到这伙凶神恶煞的地痞仿佛不是再与那五人拼命,而是棍棍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战场上那五个精壮的小伙子虽然生猛团结,可是面对着三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恶霸,渐渐地出现败事,突然其中一个小伙子被抽冷子打倒在地,阵势一乱,龙二一看有门,挺着肥胖的身子绕道为首那个红毛小伙子后面,看准了他的后脑勺,就要一击致命。

陈冰知道此刻他再也不能做一个旁观者,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他将电棍开关打开,放在袖子里,两三步冲到龙二面前,只轻轻的在龙二面前一碰,一股蓝色火花转瞬即逝,龙二那肥胖的身躯只跳了几秒钟的霹雳舞,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龙二一伙眼见他们的老大就这么被陈冰轻轻一碰,就华丽丽的倒在地上,并且身上还出现了一丝蓝色光晕,心中惊恐万分,以为陈冰是一位绝顶的高手,军心登时涣散,战斗力瞬间便减弱了八分。

红毛小伙子虽然也不知道以龙二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为什么被陈冰一指就华丽丽的倒了下去,可是他们来不及思考,收获胜利果实是最重要的。

眼见这伙地痞军心涣散,有溃败之象,他们振奋起精神来,挥舞着棒子,如猛虎下山一样,抡起王八棍法,左一棍,又一棍,棍棍生猛;前一棍,后一棍,棍棍发威。打得这伙地痞像无头苍蝇一般四散逃窜。

电棍果然牛b啊,只这一棍,就让撞得像头牛一样的龙二毫无反抗的晕了过去,他小心的收起电棍,看着眼前这五个小伙子疯狂的追打着那伙地痞,尤其是那个为首的红毛小伙子,战斗力异常强悍,虽然身上挨了几棒子,可是丝毫没有减弱他的攻击力,反而越战越勇,领着四个人打得这帮人渣四处逃散。

陈冰不禁大喜啊,对旁边那位刚才与他说话的老汉道:“你看,正义的一方永远会取得胜利!”

“正义个屁呀!”老汉讥笑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五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正是杭州城赫赫有名的‘樱木五人组’”

“樱木五人组?樱木军团?这…这真他娘的狗血啊!”陈冰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十六章 美女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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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忽听到樱木五人组这个如此闪亮的名头,脑中一阵眩晕,他弄不明白这个名头是如何得来的,眼见这个红毛年轻人身材笔挺,健硕挺拔,出手如此生猛,宛如一只豹子般干脆利落,心中生出一股亲近之感

红毛小伙子带领其他四个兄弟如虎入羊群,一路吹灯拔蜡,只一会的功夫,便将这三十几个流氓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这倒不是这三十多个流氓地痞全是脓包,流氓地痞嘛,当然要比常人勇猛一些,只是看到他们的老大龙二只被陈冰轻轻一碰就打晕在地,这一幕在他们看来确实过于震撼,心中生出了恐惧之心,直接导致了他们这一帮乌合之众军心涣散,毫无战斗力。

老大都倒下了,狗头军师芦柴棒也被摔了个半死,他们还打个屁呀,腿快的赶紧跑路,腿慢的就倒在地上装死,谁站着硬挺才是脑子不灵光的大傻瓜呢。

陈冰眼见胜利在望,可这个红发小子好似被仇恨蒙蔽了心胸,杀红了眼。见着龙二晕在地上,他拿着根铁棒子狠狠地抡起来,照着龙二小腿上“铛铛”就是两棒子,只听“咔咔”两声,十分的脆耳。

陈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知道龙二这厮的腿一定是折了,少不了要修养半年时间,这倒给他去了一个强敌。

红毛小伙子仍不解气,还要抡起棍子再打,陈冰一看大势不好,若是这样狠呆呆的打下去,这个龙二说不准就要去见了阎王,到那时事情就闹大了,他也得算是个帮凶,要吃官司的!

他连忙上前一把拦住红毛道:“小兄弟,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可就脱不了官司,再说你爹还躺在那里,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你还不赶紧去照顾你父亲。”

红头小子也不是莽撞的汉子,精明的很,刚刚只是杀红了眼,有点冲动。这回听到陈冰这个恩人的分析,觉得甚有道理,赶紧招呼着兄弟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把那些混子的武器通通收归己有。

他上前察看了一下父亲的伤势,见无性命之忧,只是脑袋受到大力撞击,晕了过去。

他背起老父亲,又对陈冰道:“这位大哥,瞧你也是性情中人,你先别走,跟我一起回家,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帮我们兄弟不少忙!”

陈冰其实在刚才就考虑的清清楚楚,现在自己已经入了朱家的奴籍,身份低微,虽然当了这个城西分店的三掌柜,可是有前车之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再说这个三掌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人无人,要钱无钱,要权没权,简直就是三无掌柜。如同把他放在炉子上烤一样难受。

陈冰深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为了避免自己被烤焦的下场,他就要招兵买马,过大自己的势力,眼前这小子勇猛果敢,一身豹子般的肌肉显得分外矫健,樱木这个名头又亮瞎了他的眼睛,陈冰早有心把他收为己用,以后谁敢惹他,把这五匹马拉出来溜一圈,还不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再者,他刚才清清楚楚听到龙二那厮说这陈老汉有个美名传千里的大闺女,现在他亲眼见到这个小伙子一身英武,那想来他的那个姐姐也应该名副其实。

他心中甚是骚包,却真真想要见识一下这个美名远扬的姑娘到底有多么的亮丽,多么的耀眼,最好也如樱木这个名头一般亮瞎他的眼睛。

现在见这个红头小子主动相邀,郑重他下怀,连忙答应道:“小兄弟,我左右无事,就跟着你一同走一遭,顺便看看老伯伤势!”

“如此甚好!”红头小伙又吩咐他的那帮先去兄弟打扫战场,然后背起老父亲,领着陈冰屁颠屁颠的赶回了家。

陈冰在后面稍微帮扶着,见这个红头小伙子力气甚大,虽然背着老父亲,可走起路来依然虎虎生风,甚是精神。陈冰不禁感叹这厮的充沛体力,确实没有辱没樱木的光辉形象!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小街上。

这条街一眼望去,全都是破烂的矮草房,一片清凉。

红发小伙子领着陈冰走进了街头的一间简陋的店铺。

陈冰四下张望,这屋内虽然简陋,可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一想看便是女子所为。

“姐,快点出来,爹晕过去了,你赶紧去找郎中来给爹看一下!”

忽听一个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声音温暖圆润,十分动听,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关心中带着点埋怨,语气中却甚是平静:“快把爹放到床上,郎中我早都找来了,我就知道爹今天去了讨不到什么好处,劝他也不听!”

紧跟着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缕乌云般的长发梳成了几个极度个性的辫子垂落下来,肤色奇美,娇面白皙,眼眸如秋水般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娇俏的瑶鼻十分的俏皮,香腮微微泛红,惹人怜爱,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唇,真个透出女性的魅力。

美,确实是美极,艳极,陈冰心里暗叹着,甚至比他那可爱的小双儿还美上几分!

最主要的是她的穿着与常人不同,这个时代的衣服宽大松弛,很少能提现出女性的优美身材,而眼前这个小妞服饰虽不华丽,款式却甚是新奇,肩膀与腰处都收缩了许多,更凸显了女性立体的美,而在她的腰部还搭配了一根细细的带子,更衬托出她那滚圆@翘挺的屁股。

总而言之,这种搭配给陈冰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

待她出来,见到陈冰后微微一怔,却全然没有其她女子那样的羞涩与慌乱,只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就像出生的太阳般让人赏心悦目。

宁静,典雅,知性!宛如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般,让人回味无穷,陈冰心里如是想着。

“快点把爹爹背到里屋去,郎中在里面等着!”又对红头小伙子道:“瞧你这不省心的,满头的血迹,伤着没?赶紧去洗洗!”红头小伙子只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赶紧把老汉背到屋里找郎中诊治去了。

陈冰无聊之极,就在外客厅四处走着,想着这小姑娘的衣服为何如此新奇,又想到既然做了朱家的三掌柜,如何才能发挥出他的威力,如何才能将这红毛小子收归旗下,以后该怎么做。

他正在心乱如麻时,红发少年从里屋走出来对着陈冰道:“恩人稍作休息,我先去和郎中去给我爹抓药!一会就回来,先让我姐姐陪你一下!”然后火急火燎的随着郎中跑出去了。

你这小伙子真的上道啊!竟然让你姐姐陪我?是一陪二陪还是三@陪?最好三@陪吧,我是来者不拒。

他正在胡斯乱想的时候,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小屁屁配着这种收腰的衣服款款摆动,更衬托出这小妞完美的身材。

她端着一杯茶,款款走到陈冰身旁,轻轻服了一礼道:“恩公,请喝茶,多谢恩公仗义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路不平有人产,事不平有人管,我生性就是伸张正义的人,这点事,不用放在心上!”陈冰大言不惭说道。

“我叫慧娘,恩人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慧娘就好了!”这个新奇美女坐在陈冰对面的椅子上,平静的说道。

慧娘,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恩,聪慧的美娇@娘!陈冰心里胡思乱想着。

“老怕伤势怎么样?”陈冰关心的问道。

其实陈冰这句话问的有点多余,眼见着慧娘眉宇神情间没有那种慌乱的情绪,这老汉的伤情应该没有多么严重。只是在这位知性优雅的美女陪伴下,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在双儿面前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皮外伤,养一些时日就应该无事了!”慧娘沉稳的说着,可是眼神却一直盯着陈冰的面庞!

陈冰就这么平静地坐着,感受到对面的慧娘却没有寻常女子的那种羞涩感,反感落落大方的盯着他不住的看,一双美目里面充满了好奇,好似要看到陈冰的心里去。

虽然陈冰脸皮厚如城墙,可是被一个前卫大美女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心中竟然难得的生出一丝腼腆,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惹得这位大美女动了春心?

他放下茶杯,疑问道:“慧娘为何一直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慧娘依旧看着他,一双美眸好挣得好大,忽然轻轻莞尔一笑:“恩人,我认识你!”

陈冰有些不解道:“你认识我?你在哪里见过我?”

慧娘妩媚一笑道:“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你不就是那个在闹市搭讪女孩子的‘砖头哥’吗?”

我倒!陈冰听得一阵激动,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真是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没想到他‘砖头哥’的大名会如此的声名远播。

他心中不断腹诽孔仪秦这老小子害人不浅,教他如此出位的劳什子玩意儿,弄得满大街都知道他‘砖头哥’的大名。

陈冰挠头讪讪笑道:“慧娘严重了,那只是浮云,浮云而已,我在本质上还是一个伸张正义的五好青年!”

慧娘见陈冰这幅尴尬模样,轻轻捂嘴笑着,她在第一眼见到陈冰时,之所以会微微一愣,就因为他认出了这小子就是在大街上见美女就搭讪的砖头哥。

“恩人,你莫要紧张,我倒是十分佩服公子的奇思妙想啊!”慧娘嗤嗤笑道。

第四十七章 前卫与新奇

这一笑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陈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中感叹道

有些女孩长得出奇的漂亮,笑起来却难以恭维,有些女孩虽然不漂亮,可是笑起来却如夏花一样惹人爱怜,而这位慧娘同志,可称得上极品中的极品,不仅长得落落大方,而且穿着前卫流行,就连笑起来也是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佩服?”陈冰若有所思,心中有些疑虑,在考虑慧娘是不是在嘲讽他。

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轻轻转个弯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慧娘说出这种话的缘由!慧娘慧娘,果然智慧。

陈冰现在可是不敢小瞧这位流行前卫的大美女了,他对着慧娘嘿嘿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信步上前说道:“我已经明白慧娘为什么说佩服我了!”

“恩公,你能猜得出来?但说无妨!”慧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而陈冰那张充满自信的笑脸,见陈冰剑眉朗目,炯炯有神,言谈举止之间不似常人那般无趣,隐隐然有个木秀于林的气质,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欢喜。

“我若猜的出来,慧娘可有什么彩头送与我吗?”陈冰狡黠的笑着,提条件是他这厮泡妞惯用的伎俩,双儿就是被他这样弄到手的,如今,他又把罪恶的魔爪伸向了慧娘。

“恩公若能猜得出来,我便答应公子一件事!”慧娘想了一想又笑道:“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啊,你若是让我去摘月亮,那我可办不到!”

“那好,我便试着说给慧娘听!”陈冰围着小屋跺了两步,最后走到慧娘面前一步之遥,盯着慧娘的的美眸,极端自信道:“那边是因为我和慧娘是同一路人!”

慧娘听着这句话,眼里蕴含了一丝喜悦,她根本不避讳陈冰那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睛,仍然落落大方道:“恩人缘何如此说?”

陈冰一直在观察慧娘的双眸,他前世是谍报人员,心理学是他的必修课,很清楚的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每当遇到惊喜与激动时,瞳孔就会不自觉地收缩,即使一个人掩饰的再好,他的眼睛也会暴漏出她的真实想法。

陈冰正是此意,他与慧娘只有一步之遥,眼见着慧娘的瞳孔突然缩小后变大,陈冰就知道这一次他又猜对了。

“无他,一切只因为创新二字而已!”陈冰指了指自己道:“砖头哥非我所愿,那只是一个虚名,虽然很多人取笑我,我并不在意。可究其根本,这种行为的本质是一种创新,一种开拓,一种进取的精神,是在走一条别人不会走,不想走,不屑走,甚至不敢走的路,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引起很多非议,很多冷语,请不要担心,那是因为这帮俗人根本不了解我的清高。”

“而你,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这种发型,这种头饰!是不是处处显示了你的与众不同?”陈冰激动之下伸手触碰着慧娘的衣服道:“你这种服饰收腰提臀,曲线毕露,搭配绝佳,更增添了女性的风韵,发型新颖别致,见所未见,头饰虽然不值得几文钱,却也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总而言之,这都是创新与前卫的结晶!”

慧娘见陈冰激动之下竟然摸上了自己的衣服,嗤嗤笑着轻轻一躲。仍然带着欣赏的表情仔细聆听着陈冰的出位言论。

骚蕊,骚蕊,小九儿我情不自禁又发骚了,他暗自腹诽,又继续抑扬顿挫道:“尽管这些新奇的事物是那么美好,衣服穿起来是那么的得体,发型是那么的别致,头饰也搭配的天衣无缝,可是,你的这些真的能被这些老百姓接受吗?真的能成为主流吗?尽管你这身打扮无一不让人赏心悦目,可是你若是这样穿出去,还是会引来一片非议吧?”

“创新思辨,不甘寂寞,这就是我们的相同之处,也是我们与其他人本质的迥异,我们创新,他们守旧;我们引领潮流,他们固步自封;我们勇于冒险,不怕艰难,他们羞于变更,藏头缩尾!”他说到这里转头轻轻而又深情的望着慧娘道:“慧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说完这些,陈冰竟然有些倦怠,他也不听慧娘回答,向窗口步,安静的望着窗外的飞翔的小鸟,觉得自己出奇的可怜。想着他自己现在也只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若要远航,只怕不能直挂云帆,长风破浪。唯有稳扎稳打,徐徐图之,方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慧娘被陈冰的这一席话彻底的惊呆了,她用那种羡慕与真诚交叉的目光鼓励着陈冰。

陈冰说得没错,慧娘心里心知肚明,她就是一个不甘守旧,思辨创新的一个奇女子,这身衣服,这身打扮,无一不是她创新的结晶。这一切在这个守旧的朝代是很难得的壮举,可是当她穿上这些她自以为得意的杰作走在大街上,没想到招来的竟然是老百姓的一片非议和白眼,甚至还夹杂着漫骂,每当这时,她就有一种深深地孤立感,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好的东西却得不到好的品评。不明白这些美的冒泡的服装怎么会被批得一塌糊涂。

陈冰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的将她唤醒。现下她明白了,她的创新本质上是与一群人的战争。

慧娘本来只是怀着玩味的心思考校陈冰,不想这小子长篇大论,竟然将这种不同的本质深刻的剖析出来。慧娘现下对陈冰不仅是感激,而是更加钦佩和认同,一个能剖析出这种深刻本质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前卫的思辨者,我们的慧娘当然心生爱慕,惺惺相惜!

慧娘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发散着柔情与惊喜的光芒,他能感受到陈冰的寂寞,见他深沉的望着屋檐下一个呀呀鸣叫的小鸟,一只老家雀正辛苦的给这只小鸟喂食。她十分享受这种宁静的氛围,静悄悄的走到陈冰的后面,轻声道:“既然我们的创新不容于人,那该怎么办?”

陈冰虽然感慨于心,可毕竟是个大男人,小女儿情怀只是一时之语,当他看到屋檐下那只老家雀辛辛苦苦的为这只小小鸟喂食的一幕,心中生出一种感动,这世上还是温暖的东西居多!

陈冰解开了心结,呵呵一笑,听着慧娘的疑问,猛地一回头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陈冰的猛然回头却令站在她身后的慧娘措不及防,一刹那间,两个人的鼻尖竟然无巧不巧的轻轻地碰在了一下!

虽然只是这轻轻一碰,气氛就变得有些旖旎与怪异,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慧娘虽然是个前卫大胆的奇女子,可是如此的亲密接触,仍然免不了脸红心跳。

陈冰这厮虽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可却没有那种羞涩的觉悟,脸上坏坏笑着,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心中翻滚,慧娘果然是极品啊,身高竟然和我一样高,这魔鬼一样的身材,若是抱一下,摸一下,岂不是爽透了。

慧娘眼见这陈冰这小子刚才还装深沉,现在却又如此的嬉皮笑脸,心中不禁纳闷,这厮到底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

眼见着场面尴尬,慧娘到底是女孩家,经不起这种挑逗,笑着对陈冰道:“恩公,你说的对极,我刚才答应了你一件事,现在你说出来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力去做,决不食言!”

“真的?慧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吗?”陈冰盯着慧娘的眼睛,嘿嘿坏笑着又道:“你也别叫我什么恩公,这样显得生分,我叫陈冰,也唤做陈小九,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九哥我就很开心了!”

“陈小九?”慧娘大方的笑道:“好啊,以后我就高攀叫你一声九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让慧娘做什么吗?”

“我…要…你…”陈冰拉着长音,眼中却戏虐的观察着慧娘的眼睛。

结果当然是让陈冰失望了,慧娘根本没有像双儿一样担心陈冰提出非分的要求,她眼神里没有一点害羞与不纯洁的感觉,只有纯真与诚挚。

这一点倒让陈冰这狗犊子有些郁闷和愧疚,也从侧面反映出慧娘对他的信任与崇拜。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新奇漂亮的衣服,穿上一定要帅气潇洒,彰显小九哥我的修长身材!”陈冰略有些失望的说道,心中却不明白这小妞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他,难道我小九变成了一个大好人不成?

“九哥,你不怕穿出去惹人非议吗?”慧娘关心道,但眸子里却闪烁出了一片晶莹的光芒。因为她知道这意味陈冰不仅已经接受她的前卫新奇,并且更愿意做她一路前进的好伙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陈冰又嬉笑道:“现在要改一改了,穿慧娘做的衣服,让他们眼馋去吧!”

陈冰想了想又挠头坏笑道:“哦,差点忘了,不光衣服,连内裤也要做,还要做两条,并且还要做的创新前卫,千万别堕了慧娘你的品味哦!”

慧娘听着前半句还那么陶醉温馨,以为陈冰就这么轻松地放过了她,而当听到后一段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怒容,真想拿着擀面杖把这个混小子一棍子打出去。

第四十八章 试金石

兄弟们有樱木的日子你们爽吗?爽的话收藏留言投票哈哈哈——

陈冰总算是在口头上占了点这个睿智女孩的一点点便宜,心情也稍微平衡了点,慧娘可撅着小嘴不愿意了,当她正在四处找擀面杖的时候,里屋传出来一声微弱的咳嗽声

“我爹醒了!”慧娘惊喜的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进去,心中不禁有点惭愧,光顾和这个混小子打闹嬉戏,却没有照顾好爹爹,难道这厮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陈冰心里不断惋惜着,老伯您是故意的吧?早不醒晚不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呢?如此一个趁着打闹的绝佳理由,和慧娘姑娘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就这么被老汉生生的破坏了。

他也赶忙进去,见着陈老汉已然转醒,慧娘将陈老汉扶起靠在床头,关心的问道:“爹,你怎么样?哪里难受?早就劝过您,朱家没一个好东西,您还非要去评理,哎!这回吃了亏吧?”

这话说得陈冰脸一红,他现在也算朱家的一份子了,只是这个慧娘姑娘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陈老汉喝了口水,唉声叹气道:“爹知道慧娘说的对,可是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爹就算不去找他,也会活活的被他们给气死!”说着又咳嗽了一声,瞥眼见到陈冰站在旁边,心中有些茫然。不知这小子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他的家里!

慧娘赶忙把陈冰救他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陈老汉听,老汉虽然脾气倔,可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听慧娘说完,赶紧要起身下床,嘴里边说道:“恩公,多谢你救我一命,请受我一拜!”

陈冰连忙制止他,不让他起床道:“老伯,区区小事,不用挂念,把身体养好了才是大事!”

陈老汉见他长得剑眉朗目,甚是精神,又见他说话如此有礼貌,心中生出一股好感,赶忙招呼着慧娘给他倒水,慧娘答应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陈冰一眼,才不情愿地去倒茶。

这小妞,不会前卫到这种地步吧?只这一会的功夫,就对我眉目传情了?本公子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陈冰骚骚的想着。

陈冰和老汉胡乱攀谈着几句,就听着一阵匆忙地脚步声,人还未到,一个具有强劲冲击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我把药抓回来了,姐,快点给爹爹熬药吧!”说完一个修长的身影雷厉风行的跑了进来,一把将药扔给了慧娘,张着大嘴,掐着腰,嚣张地笑着道:“姐,哈哈哈,你看我厉害吧,这一会的功夫,我就把药给抓来了!”

陈冰看着满头大汗的嚣张红毛小子,心中暗道,这厮果然是一个真性情啊!

正在陈冰一愣神的功夫,又听见后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臭……臭小子,你给……给我站……站住,你给我站……住!”

陈冰定睛一看,后面那个叫喊的人正是那个刚才给陈老汉看病的郎中,只见这个肥胖的郎中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门口,指着红毛小子,哆哆嗦嗦道:“你……你这小子,你……你还敢抓药不给银子。”

“金郎中,谁说不给你银子了?我不是说了嘛!下次给,下次给。”红毛小子无所谓道。

金郎中把着门框子歇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你……你不给钱就算……算了,你为什么还拿了我的药捻子,你拿了我的药捻子也不算什么,可你为什么打碎了我撑药的柜子?你打碎了柜子没什么,可你为什么……”

金郎中还要再说下去,红毛小子一下子就把他打断了,气呼呼道:“金郎中,我都说过了我会陪你的,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我说过我陪你就会陪你,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就乖乖回家等着我还银子吧,哈哈哈……!”

这个红头少年还真是嚣张啊,抢了金郎中的药还这么的理直气壮,满不在乎,果然有樱木吃面条不给钱的强悍风范哪!

金郎中哭的眼泪巴叉,一脸茫然的望着观察着形势慧娘。

可是陈冰却觉得这金郎中虽然哭着,但却怎么看都像笑一般呢,眼珠子也四处乱转,好似在观察着形势。

慧娘和陈老汉都气得铁青了脸。陈老汉气得面皮发紫,说不出话来,慧娘急忙拉过来红毛小子训斥道:“樱木,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姐说清楚!”

哦,原来这小子姓陈,名字叫做樱木!“陈冰总算明白了这个樱木军团的来历。

樱木挠挠头,双手空空的对慧娘道:“姐,我没那么多银子哪,他又不肯赊账给我,爹这里还需要这药方救命呢,我一急,只好强迫他卖了点药给我,走的时候没注意,打烂了他几个柜子而已!”

慧娘指着樱木的脑袋道:“你这混小子,就能给咱家惹祸,没银子,你可以回来取嘛!你说,到底多少银子?我去拿!”

樱木哭丧着脸,无奈的伸出五个手指。

“五两银子吗?好贵,不过咱家还出得起!姐给你去拿!”慧娘转身进去拿银子。樱木一把拦住道:“姐,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五十两?”慧娘一听,急的团团乱转,五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一个小家小户来说,五十两银子可要含辛茹苦赚一年呢,这可怎么才好?

陈冰听到五十两这个数字,心中微微冷笑,却转过头来,猛然对着那个金郎中大喝一声:“你个无医德的狗东西,竟然敢乱要这个救命的药钱,你当本公子我是那么好骗的!”

金郎中听得这一声断喝,浑身一激灵,颤抖筛糠道:“这位公子,你莫要血口喷……喷人,这药都是很珍贵的,都是我独……独家的秘方,别处可都买不来!”他天生不是演戏的材料,只是这一诈,他便露出了马脚,争辩的也毫无力气,身上的冷汗呼啦啦的冒了出来。

这厮,不禁诈啊,慧娘方才有点乱了阵脚,此时经陈冰这一生断喝,她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禁对陈冰投去一丝的赞叹的目光。这个混小子,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陈冰眼见使诈得手,知道这厮是真的再赚这个昧心银子,心中对这个郎中恨到了极点,又对樱木厉声道:“樱木,你守住门口,别把这厮放出去,我去其他的药铺打听一下药价,这厮要是真敢骗咱们,就打断了他的狗腿,再去报官,让这厮蹲大牢去!”

樱木答应一声,虎躯一动,就把门口的出路封死了!

金郎中这回算是傻了眼,他本想陈老汉伤的不轻,正好通过这次诊治的机会多赚几个银子,本来五两银子的草药,他一狠心,竟然卖到了五十两。

没想到樱木这厮到那里就像强盗一样一顿乱枪,就算这样,他也没怎么害怕,他知道陈老汉和慧娘都是正派的人,就紧赶慢赶到这里假装一回哭天抹泪的戏子,寻思着把这笔银子赚回来。

没想到半路杀出陈冰这么个不好骗的货色。这厮简直太神了,太牛掰了,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把戏,现在弄得他没吃着腥到惹了一身骚,内心何其苦也!

他听到陈冰的绝户计,眼泪是真的滚滚而下,真要报了官,那说不准得孝敬官老爷多少银子才会出来呢!

他心中害怕之极,急忙上前抱住陈冰的大腿道:“公子,你先莫走,这事咱们好商量,五十两银子你们嫌贵,我看这样,咱们打个对折,二十五两,你看如何!”

“世人都说医者仁心,我看你这厮是狼子野心,怎么还会有你这种货还存在世上?你放开我,我要报官!”陈冰作势要走。

“我只要十两银子,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陈冰一把将他拉开道。

“你还想要银子?”陈冰冷笑着,他现在对这个见钱眼开的郎中恨到了极点,狠呆呆道:“你若是想要银子,就不用要你的小命了!”

“公子,我错了,我不要银子了,今天拿的药若是不够使,只管上我那里再去拿,我分文不收,我若收一文钱,天打雷劈,公子,你就放过我吧,我给您磕头了!”金郎中这会才真正的急了,他现在知道陈冰这恶人是真的没有骗他,是真的要把它送到大牢里去呀。

他磕头入捣蒜,只求陈冰能放过他,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想惹陈冰这个杀星了。

陈冰本想就是吓吓他没,点到即止即可,可是望了眼樱木,心中一动,有厉声道:“不行,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你这个害人精送到官府去,让你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金郎中听到这话,哭的是稀里哗啦,激动之下,一泡尿全都尿在了裤子里,散发着一阵臭味。

樱木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对陈冰道:“恩人大哥,我看就这样算了,给兄弟我个面子,他虽然黑心赚银子,也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我好歹还抢了他的铺子,两厢抵了,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真的放了?”陈冰盯着樱木道:“兄弟你再考虑一下。”

樱木沉思了一下,轻声道:“放了吧!”

陈冰望着金郎中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门,心中不禁有些高兴,这金郎中,无形中做了一回他的试金石,现在陈冰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樱木这嚣张的红头小伙子收为己用!

第四十九章 樱木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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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一手掐着腰,望着金郎中那将要狼狈消失的身影,对着他的影子竖起了中指又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陈冰,心中不禁对陈冰这厮越发佩服起来。

这位恩人不仅武功高过我樱木,竟然脸智谋也是胜我半筹,他那双好奇的眼睛围着陈冰上下打转,正要发表一下意见,冷不防被慧娘拎着耳朵拽到了一边,耳提面命道:“樱木你这混小子,看以后还敢不敢做这样的蠢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样下去,不得把爹爹气死吗?”

“阿姐,轻……轻点,我是你亲弟弟吗?怎么对我这样狠,你若是这样,你后怎么嫁得出去!谁还敢娶你?”樱木虽然不敢也不忍反抗慧娘的暴走,却满口胡言乱语叫嚣着。

慧娘本来只是埋怨樱木做事没有深浅,虽然是一片孝心,可是却没有用在刀刃上,心中对他是又爱又恨。若不是陈冰慧眼如炬,识破了金郎中的无赖手段,说不得,这五十两银子算是白白掏定了。

他现在却又眼铮铮的见着弟弟满口胡言乱语说些羞人的事,她脸上蕴含了一片红晕,早就将那知性优雅的一面抛在一边,母老虎的本性暴漏无疑!顺手将本来应该陈冰消受的擀面杖拿出来,用力的挥舞着奔着樱木抡了过去。

樱木当然不害怕姐姐的追打,他聪明得很,只围着陈冰与慧娘绕起了圈子。

陈冰见慧娘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满脸红晕,竟别有一番风味,又因慧娘的衣服时尚前卫,前胸和臀部的连接处都做得很窄很有型,运动之时,慧娘的一双小白兔随着节奏欢快的上下震颤着,小屁股也绷得圆鼓鼓的,甚是诱人。

陈冰这厮虽然看了个眼儿饱,可是并未满足,借着机会赶紧上前抓住慧娘的胳膊道:“慧娘,你先消消气,樱木也是个好心,你就别斤斤计较了!”一双手却顺着胳膊向下轻轻地握了一下慧娘的手。慧娘过电一般轻轻地一震,擀面杖顺着手掌心滑了下去,不巧正好砸在陈冰的脚上。

真爽啊,虽然只摸了一点点,可是陈冰触碰之下,仍然感受到了慧娘肌肤的滑腻,柔软!摸起来竟然和双儿一样舒服,陈冰骚骚的想着,可猛然觉得一阵疼痛,赶紧抱着脚坐在一边大呼小叫去了,心中不禁暗想,报应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一擀面杖到底是没有躲过去啊!

慧娘见着陈冰那么疼痛的模样,心中生出了调皮之心,扭着屁股走到陈冰面前,瞟了他一眼,在他的耳边轻轻道:“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偷摸我!”

敢,有什么不敢的?不仅现在敢,以后也敢!陈冰心里如是道,望着慧娘款款的背影,无限遐想。这小妮子,不仅打扮前卫,竟然心思也是这么前卫?你到底是在挑逗我?还是在调戏我?我两者通通不惧,你就放马过来吧。

陈老汉休息了一会,终于缓过来一口气,指着樱木道:“逆子,我没有你这儿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一点好事都不干!你还有脸来见我!”

“爹,我哪里惹是生非了?您看,今天若不是樱木我这么勇猛英武,怎么才能将龙二那厮治得服服帖帖的?”樱木争辩道。

“你还有脸说?你以为你平时干什么好事了?你和那个龙二是一个臭德行,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樱木五人组,整天打架斗殴的,我呸,谅你也干不出什么光彩的事!丢尽了我们陈家的脸!”

“说我樱木也就算了,可我那几个兄弟可都是侠肝义胆的人物,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樱木反驳道。

“你放屁,你们几个狗东西在城南搜刮张员外的银子,你当我不知道?还敢在这里狡辩?”

“我是强行诈了点张员外的银子,可是我们樱木五人组可不是为了自己富贵享受,那张员外开了个饭馆,却为富不仁!”樱木气呼呼道:“他那些残羹冷炙宁愿倒扔了喂狗,却不愿意给他门口那些奄奄一息的乞丐一点点吃的,你说这是多狠的心!

他说到这里,竟然有些激动道:“我们樱木军团的宗旨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虽然我们诈了他一点银子,可是银子却都给了哪些可怜乞丐,自己不曾留下一点,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没有银子给你抓药!”

“你总有那些理由搪塞,我懒得与你争辩,你……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咱们父子间的情分从此一刀两断,不要再提。”陈老汉气呼呼喊道。

“爹,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樱木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时间有些心急,上前拽着陈老汉的胳膊,跪着说道。

慧娘也上前劝着陈老汉,奈何陈老汉摆着一张臭脸,竟然不理会姐俩的倾诉。

这老头还真是一副臭脾气,陈冰想了想,这事还是要尽快解决,否则樱木后院起火,以后哪还有心思为他两肋插刀呢。

他上前一把拽过来樱木道:“小兄弟,不要急,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你先去招呼一下你那几个兄弟到福运饭庄等我,咱们一会一醉方休!”

樱木听着陈冰要为他解决这件事,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厮头脑灵活,一定有什么法子能让老爹收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

可是一听到陈冰提出要他去福运饭庄,他面上一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恩公,不是兄弟我不成你的人情,实在是樱木我两手空空,身无分文,福运饭庄那么大的酒楼,我无福消受啊!”

说完后又见陈冰笑呵呵的望着他,他一拍大腿,狠狠道:“罢了罢了!恩公你这么大的恩情,樱木我头拱地也得报答你。我今天再召集那四个兄弟,发挥一点英雄本色,再去吃他娘的一顿霸王餐,我看他福运饭庄谁他娘的敢难为我,我捏扁了他!”

这厮,果然强悍,重情重义!陈冰拍着樱木的肩膀道:“樱木,你只管带着你的兄弟一起去,银子我这里自然有,还用得上你去吃霸王餐?”陈冰这厮是有底气的,身上有那个小道偷来的五百两银子压身,他怕个鸟。

樱木听得不用他花钱,心里高兴得很,嘱咐着陈冰把这件事赶紧解决,就一溜烟的跑出门了。

陈冰回过头来,见慧娘还在慢条斯理的劝着正在气头上的陈老汉,心中不禁有些摇头,这老头,不给他用点猛药是不行了。

他上前走几步,一把将慧娘拽开,怒气冲冲的厉声对着陈老汉道:“你这老汉,算什么长辈,只是一个无理取闹,不辨是非的臭老头!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你赶紧闭上眼睛死了吧!”

老汉一下子就被陈冰这几句话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镇住了,他长大了嘴巴,直勾勾盯着怒发冲冠的陈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五十章 打入内部

陈老汉正在骂着樱木这个逆子,可冷不防被陈冰的雷霆一怒吓得怔怔额愣在那里,陈老汉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冰,混不知道这位恩公为何大发雷霆,咒自己去死他磕磕巴巴道:“恩公,这是……这是为何?为何让我去死?”

慧娘听到陈冰的话,也是一愣,正待上前询问为什么,陈冰一摆手,示意慧娘先不要说话。

这老头,就点给他下点蒙药,不然不知道他会无理取闹什么时候,陈冰看着犹自战战兢兢的陈老汉,心里忍不住的发笑,面子上却绷着道:“我说让你去死,自然有让你死的道理!”

“你看看你,自以为自己是多么的硬骨头,多么的傲气,净做些傻事。慧娘劝你不要去找龙二评理,以免吃亏。可你这老汉偏偏不听,油盐不进,自不量力,被龙二那厮打了个半死,你说你是不是咎由自取?是不是给儿女填了累赘?我说你无理取闹还过分吗?你是不是应该去死?”

陈老汉干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再者,你这老头被打的晕头转向,若不是樱木的那一帮兄弟十万火急的赶到救你,你这老汉,早就已经在黄泉路上排队喝孟婆汤了,哪里还轮到你在这里无理取闹,为老不尊,大呼小叫。你说你是不是该去死?”

老汉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只是脾气撅了点,现在陈冰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完全没有了刚才振振有词的气势,只小声诺诺的道:“恩公,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樱木这畜生整天不做好事,到处坑蒙拐骗……”

“闭上你的嘴!”陈冰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强硬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樱木就算抢了金郎中的药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当有取舍,孰轻孰重,自然要分得清楚,老爹卧病在床,性命垂危,当儿子的哪管那许多清规戒律,就算是抢了他的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换成是我,我***也这样做!更何况他金郎中也不是什么好人!”陈冰气势汹汹道。

陈老汉被陈冰一顿抢白,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慧娘美目流转,一会看看蔫头耷脑的老爹,一会看看理直气壮的陈冰,心中竟然忍不住笑,老爹的这个臭脾气,还真的这混蛋来修理一下,她一声不吭,尽情的看着这混蛋的表演!

陈冰喘了口气道:“你儿子为了救你,只带着四个兄弟就敢与龙二为首的三十多个地痞拼命,这是多么大的勇气,为了救父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足见其果敢,足可见其孝心。只此一点,樱木就是一个敢作敢为,至诚至孝,响当当的真汉子,你这老汉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骂他?”

“与你不同,我却认为樱木是个地地道道至情至性的真汉子,樱木能为了那些陌生的乞丐,而勇于出手整治张员外这样的狗杂碎,本身就是一件快事!应当给与赞扬,”

“他虽然做事莽撞了点,可是却胸怀天下,舍已为人,大仁大义,并非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行径,是问这种急公好义的真性情,世上几人能有?恐怕就你这个当爹的,也是拍马都及不上!”

陈老汉本来心中对儿子失望到了极点,到处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可没想到经过恩公的一番分析,儿子竟成为了一个胸怀天下,急公好义的大英雄。相形对比之下,竟然与他对儿子的看法大相径庭,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陈老汉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虽然他心中对樱木有点怨念,可是谁会不爱自己跌儿子呢,他现在寻思起自己的观点看法到底是对是错。

“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樱木还是有很多缺点的,做事极端,总是滥用武力,但是瑕不掩瑜,他就是一块璞玉,只要善加引导,有高人指点,樱木此子以后当不同凡响!”陈冰觉得刚才夸的有点过头了,差点闪了舌头,赶紧往回收了收。

“哎,小门小户,上哪里找高人指点啊?”陈老汉叹了口气,也觉得樱木确实有很多优点,只是这些优点没有给他很好的引导出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冰大义凌然道:“你们以后把樱木交给我,不出半年,我就能把樱木调教成一个锋芒毕露的人才!”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了慧娘。

“你?”老汉心中有些犹豫,这个恩人虽然看起来伶牙俐齿,剑眉朗目,可言谈举止之间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气呢?

慧娘听到这厮竟然有了调教樱木的心思,心中起了一丝涟漪,她不太了解这厮的底细,虽然这厮穿着普通,看似只是一个平常人,可言谈举止,机智诡辩的能力远在众人之上,伶牙俐齿,无理辩三分的辩才还是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若能由他来引导樱木,说不定真的能将樱木从坏人堆儿里拉出来。

只是待她看了陈冰一眼,并从陈冰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眼光中看到一丝邪恶的笑意时,慧娘小心儿扑通扑通的乱跳,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厮,不是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陈冰当然不怀好意,他的如意算盘当得相当精细,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入了陈家的内部,既能名正言顺的将樱木留在身边,又能有很多机会近距离亲近慧娘,如此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聪明如陈冰,怎么能放过呢!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恩公了!”慧上前柔声道。

“我既然说以后要指点樱木,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慧娘不必客气!”说这陈冰就要上前去把慧娘扶起来。这厮向来是有便宜就占的王八蛋,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慧娘急忙躲开,这厮,怎么如此不见外,糊里糊涂的怎么就成了一家人?真不要脸啊!

陈冰没有再上前强求拥抱俏佳酿,点到为止就好,咱可不是霸王硬上弓的人,偷人,还是偷心为上!

第五十一章 向黑暗势力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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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出了慧娘的小家,一路上不由得有些得意的哼着曲子,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运气也是相当的给力,不仅结识了樱木这样的潜力少年,又有机会亲近一位美名传千里的前卫少女,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仔细想来,樱木一家竟然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老爹是个烈性的暴老头儿,慧娘也满脑子的前卫新奇的思想,樱木就更奇怪了,不仅头发是红的,一颗火热的心也是无处安放,只有通过打架来宣泄这火热的青春,

这是典型的青春期骚动症,只是这症状在樱木身上反映强烈了些,陈冰自有办法对付。

福运饭庄就坐落在钱塘江旁边,这里临近江边,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陈冰信步走入酒楼,向店小二一打听,没想到樱木名气直冲云霄,店小二直接把他们领进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内。

大名鼎鼎的樱木五人组正好坐在其中。

樱木一见到陈冰前来,嚣张的笑着,赶忙走上前一把抱住陈冰道:“恩公,我们可等你好久了!”说完又引领着其他四人过来相见。

其他四人也知道今天若不是陈冰先声夺人,替他们消灭了龙二这个最有战斗力的大块头,打出了气势,增长了信心,不然他们五人也不会囫囵个的全身而退!

尤其是那个被打倒的矮胖子,声如洪钟,张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吼吼吼吼……恩公,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若是没有你,我就被踩成稀泥了,我叫高宫,咱们一会可要痛快的喝几杯,不醉不归!”

陈冰望着这个自称高宫,哈哈大笑的矮胖子,心中不尽感概,此人,果然是与前世的动画片一模一样啊!就连笑容都如出一辙。

其他三人一一上前介绍了名字,分别为杨平、南雄、叶间。

陈冰听了他们的名字,心中除了惊讶之余,一一记下。

又连忙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赶忙招呼大家入座。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几个人互相攀谈着,只有高宫这个矮胖子仍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东西。

樱木搂着陈冰的脖子,小声说道:“九哥,你方才帮我处理的事情,可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九哥我巧舌如簧,机智灵敏,愣是化腐朽为神奇,将你打砸抢的斑斑劣迹说成了匡扶正义,你爹啊,已经原谅你了!”陈冰笑嘻嘻道。

“真的啊?九哥,你果然有办法!”樱木非常高兴,脸上乐开了花。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刚开始就受了陈冰的帮助,一下子就将龙二击倒,赢了气势,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认为陈冰是个武林高手,后来又帮他识破了金郎中的奸计,为他正了名声,现下竟然又帮着他处理好了非常棘手的父子关系。

如此三受其恩,他里已经把陈冰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这哥们,是老天派来专程帮助我的呀!樱木心里如是想到。

“樱木,你若是看得起我,咱们就交个朋友,你和我说,龙二那厮到底什么来历?”陈冰诚挚的说道。

樱木恨恨道:“龙二这厮势力不容小觑,手下足有一百多人,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流氓地痞,控制着城西的一大片地方,每日收保护费,勒索民脂民膏,他向来心狠手辣,一个不满,就会招来他的报复,所以那些平头百姓,谁也不敢招惹他!”

“竟然有这么厉害?有一百多个小弟?”陈冰心里也有些惊讶,这在前世,可就是很大的势力团体了。

“这不是最厉害的!”樱木神秘的说道:“最厉害的当属龙二的哥哥龙大,那个大混蛋,势力极大,手下足有三百多人,控制着城南的那一部分地区,还控制着一部分的钱塘江漕运,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而且和李霸天那厮关系极好,互相之间狼狈为奸,干了很多的坏事,奈何势力滔天,谁也搬不倒他!”说完樱木郁闷的喝了一口酒。

“你怕他吗?”陈冰笑呵呵的望着樱木道。心里已经翻了浪花,漕运,这可是个利润极高的地方,其中的势力也最复杂,盘根错节,一旦能把手伸到漕运里面,那可就银子滚滚来了。

“我怎么会怕他?”陈冰喝了一口酒道:“我们兄弟虽然只有五个人,可是我们五人全是以一当十的好汉,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有我们五人在,我们打架怕过谁来?”

高宫这个听着樱木的话,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很有特色的吼吼大笑道:“九哥,我们五人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您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樱木五人组硬似钢筋铁骨,神挡杀人,佛挡杀佛,吼吼吼……他龙大是没有找到我们头上,若是敢招惹我们,我们灭了他!”

“可是官府对龙大龙二的这些恶行也不管不问吗?”陈冰好奇的问道。

“官府?”樱木笑笑道:“官府能管个屁呀?官府向来对这种暗地里抢地盘的事是不闻不问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折了胳膊段个腿的,官府都不会过问的,就算是闹出了人命,花些银子就平事了,反正官府知道我们这些人渣打死一个少一个,越打越好,都死光了才好呢!跟何况每年他们还给官府孝敬很多银子呢!”

陈冰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只要官府对于这些地下势力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要先收拾龙二这个畜生了。

依照他的理解,社会团体这种东西,放眼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朝代,都是永远存在的,正如这个世界,有白天就要有黑夜,有阳光灿烂就得有阴风阵阵,这个规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规律既然改变不了,那为何不把这些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呢,现在眼前便有以一当十的五虎大将,虽然人是少了点,但胜在年轻气盛,精诚团结,颇有朝气。刘备当年也就五虎上将打天下,不也打出了一片江山?

有这五虎大将前方开路,还有他自己这狗头军师运筹帷幄,这杭州城的黑暗势力怎么也得更名唤姓了。

他想到这里,高声叫道:“兄弟们,既然大家如此勇猛,不怕龙大龙二这俩狗东西,咱们就拉开阵势,将龙大龙二这两个地下势力赶出杭州去?

陈冰刚一说完,樱木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高宫这矮胖子却直接中椅子上摔了下去,半天没有起来!

第五十二章 循循善诱

“九……九哥,你不是在说笑吧?”樱木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的问道

陈冰的豪言壮语刚刚说出来,有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樱木五人组精神错愕,一脸慌乱,高宫这矮胖子更加惊恐,直挺挺的的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没有,我没有说笑话,我们就是要把龙大龙二赶出杭州,取而代之!”陈冰笑着望着樱木五人组面色各异的脸,平和的说道:“怎么了?你们怕了?”

一时间,樱木军团一片安静,没有了刚才推杯换盏的喧嚣,气氛尴尬的让人有些压抑。每个人的眼神都闪烁着不以为然的光芒。

高宫这矮胖子也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通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喝了口酒,掩饰了一下尴尬的局面。

“怎么?你们真的怕了吗?刚才的英武哪里去了呢?”陈冰又平静的问了一遍,应对他的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樱木脸上闪烁着不解的光芒,从内心深处,他并不害怕任何事情,就算是死,对于他这种整天与人拼命,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拼命三郎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怕什么呢?他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唯一怕得却是自己的家人没人照顾,若是没有了他,谁来守护他的父亲与姐姐,樱木的这种想法几乎代表了整个樱木军团的想法!他们五人中,每个人都面临着这种感情的考验。

“九哥,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樱木喝了一口烈酒,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陈冰厉声道:“你们是怕这样做会殃及你们的家人,使他们受到牵连!我说的对吗?”

樱木五人组一脸的安静,用这种沉默回答了樱木的质问。

“你们做的都很好,人不能那么自私的为了自己活着,我们也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自打出生那天起,我们注定要为我们的家人担起一份责任,为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挑起一副重担,撑起一片蓝天!”陈冰环顾了四周,盯着樱木,终于甩出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气势如虹道:“可正因为你们爱你们的家人,爱你们的父母兄弟,你们更必须这样做!更必须要把龙大龙二赶出杭州,甚至让他们永远在人世间消失。”陈冰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五人中,杨平是最为冷静,最不爱说话,最惜字如金的一个怪胎,正因为这样,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总是那么的充满艺术与真理,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迹,他听到陈冰如此定性这件事,心中计算了良久,福至心灵,忽的一拍桌子,眼神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道:“九哥,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终于有一个明白的了,害得九哥我费了这么多的口水,陈冰又环顾四周道:“大家想想看,你们每日打打杀杀,脑袋挂在裤腰上,可曾想着你们的家人为你们担惊受怕,你们的父母兄弟为你们夜不能寐,熬白了头,累花了眼?你们可曾想到如此打打杀杀的混日子,何时才是个头?何时才能扬眉吐气的对着父母扬眉吐气说你们长大了?”

樱木军团听得满脸通红,均都羞愧了低下了头,是啊,他们五人虽然勇武,可是,身为人子,这些要求,他们却一个都没有达到,还有脸面说什么英武?

“其实刚才说的那些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你们金盆洗手,从此告别打打杀杀的日子,收起你们的血性与勇武,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五好青年,也能安稳度日,可是现在,你们即使想过这样的平静日子,只怕也不可能了。”陈冰满脸遗憾的说道。

“为什么?”高宫一脸茫然道。

“因为我们惹到了龙二,并且打断了他的腿!”惜字如金的杨平道。

陈冰向杨平投去一丝赞叹的目光,拍了下桌子道:“杨平兄弟说的没错,事情根源就在于此,我们打断了龙二的腿,虽然现在他们是一盘散沙,群龙无首。可是,相信他们过几天必然会卷土重来,为龙二报仇,所以就算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你们,到时候,你们想躲只怕也晚了!”

“躲?我们为什么要躲?硬碰硬的干死他们,试试到底谁厉害。”高宫硬气道,浑然忘记了刚刚被吓得掉在地上的那一幕。

“硬碰硬?人家要是玩阴的呢?对你的家人下手,你对的父母兄弟下手,你能防得住?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光明磊落!”陈冰一针见血道。

高宫猛然愣了一下,以他的智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这帮渣崽。

“其实这都不是最为危险的,更令人担心的是龙大这混蛋的疯狂报复!”杨平斟酌着说道。

陈冰惊喜的看着杨平,他实在没有想到,樱木军团中竟然有这厉害的人物,凭着杨平的头脑,做一个狗头军师实在是搓搓有余!

他赞扬的看了杨平一眼道:“杨平兄弟一语中的,我所担心的正是龙大的疯狂报复,龙二是龙大的亲弟弟,一奶同胞,骨肉相连,亲弟弟被你们打断了腿,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樱木听的有些入神,急急催促道:“九哥,你快继续说下去!”

陈冰喝了口酒道:“其一,龙大为了血脉亲情,必会狗急跳墙;其二,江湖人最重脸面,你打了他的弟弟,就等于打了他的脸;其三,也是最重要的,龙大一定会借着这次为龙二报仇的机会,扩大他的地盘,趁机收编了龙二的队伍,使他的势力蔓延城西地界!有如此三个理由,龙大必定会向你们宣战!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陈冰的一席话,说得樱木五人心里冷嗖嗖的,宛如在三九寒冬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冷的凉水。这种冷,冷得刺骨,冷得寒心!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男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进一步披荆斩棘,退一步山穷水覆,狗熊与英雄,就在你们一念之间!”陈冰冷冷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大事可期

兄弟情义很热血大家收藏吧——

狗熊与英雄,就在你们一念之间,这句话有着深深地杀伤力,毫不留情的刺痛了樱木军团的内心

樱木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从他的心脏逐渐蔓延到全身,他仰头喝了口烈酒,酒烈如刀,呛得他咳嗽了一声。

他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一切只因他长了一头红发,在小时候就受到了别人的讥笑与白眼,小孩子都不与他玩耍,孤立他,甚至是欺负他,所以他从小就学会了用武力保护自己。每当有自以为自己身材魁梧的小孩子挥舞着拳头欺负他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从衣服里拿出那把早已豁牙漏齿的菜刀,然后高高的举起,不留一点情面的狠狠地砍向敌人的脑壳,正是靠着这些看似过激却很有效的手段,他才有自信活到现在。

他们五个人能相识到在一起,不离不弃,都因有过相似的短处而不容于其他的小孩子,如樱木的另类,杨平的沉默,高宫的矮胖,南雄的单亲,以及叶间的乞丐身份。

只有当五个人在一起时,才能感觉到温暖,友情与亲情,才能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充满希望的,五个人总是在畅想着未来,盼望着有一天五个人能出人头地,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五个热血少年,没钱没人,无权无势,就靠他们五个人那点浅薄底子,很难打出一条出路,至于说去找龙大龙二拼命,抢夺地盘,那是他们从来想过的事情,如同天方夜谭一样。

狮子与狼搏斗,胜利百分之九十是属于前者,除非是一群狼围殴一头狮子,还需要一个英明睿智的头狼从中指挥,很显然,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胜任,樱木虽然身为他们的精神领袖,那只是局限在武力与身体上。杨平虽然有些脑力,却又没有樱木的号召力,难以胜任。

现在樱木军团知道,面对着龙大这个巨无霸的杀戮与残暴,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他们已经退无可退,无路可走,唯有向前,可是前方却是一片茫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陈冰眼见几人捉摸不定,不得不再添几把柴火,鼓动着他们道:“你们这帮脓包,男儿的真性情都***喂狗了?真是竖子不能与谋,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不也是从一届屁民走出来的?一个连父母兄弟都不能守护的人,算得上什么东西,都***清醒点,只有打残他们,弄死他们,才能保护我们的家人!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樱木五人互相之间对望着,眼睛里都蕴含着一丝决绝和兴奋,互相之间都读懂了彼此的心,樱木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道:“***,男儿当自强,九哥,我们干了!”其他四人纷纷点头称是。

终于成功了,这五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啊,陈冰抹了抹头上的汗,心中对自己今天的发挥甚为满意。

高宫仍然颇有特色的张着大嘴,吼吼大笑道:“九哥,听你的,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干,可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九哥你的身份啊,说出来,大家认识一下!”

樱木虽然知道这个大恩人满腹机智,惊才绝艳,武功颇高,可是却不知道陈冰到底是何方妖孽,虽然见陈冰穿的扑通,但想来以他的这种脑力,应该不是个凡人,或许是某位大人物微服私访呢!那样岂不是赚大发了。

樱木等人听着高宫发问,俱都不由自己伸长了脖子听着陈冰如何介绍自己。

“这个,我……我嘛!只是朱家的一个小家丁而已!”陈冰摸摸鼻子,这种身份实在与他侃侃而谈的能力极不相称,他不由得又往脸上贴金道:“现在已经荣升为朱家城西分店的三掌柜了!”

樱木军团听到陈冰的介绍,呼啦啦一下子都掉到了桌子下面,你一个小小家丁,却来鼓捣我们攻击龙大,这他娘的也太离谱了。不过后面好歹还加上了一个城西分店的三掌柜的名头,多少还那么的像回事。

陈冰为了稳定军心,神神秘秘的道:“你们是不会知道内情的,知道我为什么能坐上朱家的三掌柜,你们猜猜看?”

“难道你和朱老夫人有亲戚?”樱木八卦道。

“差不多吧!”陈冰马马虎虎道。

“九哥你长得如此玉树临风,剑眉朗目,该不会朱家小姐相中了你,招你做乘龙快婿吧,那样,我们兄弟可就发达了!”高宫取笑着说道。

“恩,差不多吧,那啥,你们懂得……我就不解释了!兄弟们,你们可要给我保密啊!”陈冰很多事情是不可能解释清楚地,只能含糊其辞的过去,只是如此的一说,却给他带来的无穷的后患。

樱木等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异常兴奋,宛如打了兴奋剂一样,九哥都是朱老夫人乘龙快婿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有朱家在后面做后盾,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们兴致不像刚才那么压抑了,互相之间举杯畅饮,反正九哥有银子,又不用他们付钱,怕他个鸟。

樱木给陈冰惊了一杯酒道:“九哥,既然咱们决定干了,咱们到底先要怎么做?”

陈冰自信一笑道:“当然是广收门徒,挖墙脚,增加我们的人手了。”

杨平对于谋略异常感兴趣,催促着道:“九哥,到底要怎么样做?你快教我!”

“龙二现在已经被打折了腿,躺在床上不能动,那个狗头军师芦柴棒也摔伤了腰,龙大还没有来得及接管城西的地盘,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陈冰自信道:“其一,兵贵神速,其二,擒贼先秦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迅速的抓住龙二的那些头目,比如芦柴棒,找上他,威胁他,他若投降那便饶了他,如若不然,剁了他喂狗,他这种人渣,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死不足惜!对其他头目也是一样,只要投降,便是我的兵跟我走,若不投降,打得他哭爹喊娘,缺胳膊断腿,直到没有战斗力为止!”

樱木狠狠的咽了口唾液,九哥,你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呀!

陈冰猜到了他的想法,厉声道:“樱木,第一桶金子往往是罪恶的,妇人之仁,后患无穷。大丈夫当不拘小节,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第五十四章 站得更高,尿的更远

今天就一章了,一会还会写一章,应对明天的图推,大家谅解,明天准时更新两章——

“对待敌人宽容,就是对待自己残忍,你想想,我们若不先下手为强,狠狠的打倒他们,待他们反应过来,最终遭殃的却还是我们自己的父母兄弟,后果可是不堪设想”陈冰冷静分析道。

“九哥说得不错,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不化,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亲人,这个恶人我们也是要做的!”杨平附和道。

“这些人渣平时作恶多端,积累了不少的血案,把他们弄死了喂狗,也是为民除害,造福于人,没有什么可心慈手软的!”陈冰道。

“吼吼吼吼,只要我们把他打败了,收了他们的盘子,那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保护费,谁不服我们管,我们就揍他,揍到服为止!想想那种感觉,还真是威风啊!”高宫咧开大嘴嘿嘿笑道。

“错,大错特错!”陈冰眉毛一挑,厉声喝道,唬的高宫差点又跌坐到地上。

“如果我们也去学龙二那样去收保护费,欺压良善,欺男霸女,那我们和他又有什么分别,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大男人,当靠正经途径吃饭,武力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而不是用来欺负弱小的,高宫,你明白吗?”陈冰冷冷说道。他可不想这帮人误入歧途,做起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高宫虽然这样说,那也只是一时的痛快而已,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他红着脸诺诺的问道:“如果我们不收保护费,那……那我们靠什么为生?即使收了龙二手下的那些小弟,那又靠什么养活他们?”

陈冰环顾了一下四周,望着众人殷切的目光,信步走到了窗户前,望着窗外那波涛汹涌的钱塘江巨浪,心血来潮朗声道:“八月涛声吼地来,

头高数丈触山回。

须臾却入海门去,

卷起沙堆似雪堆。”

随后自信的用手一指道:“这条波涛汹涌的大江,以后就是我们的根据地!”

樱木和杨平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一个声音在大叫,九哥你的胃口好大。

高宫这厮虽然后知后觉,这时也反映过来陈冰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他结结巴巴道:“九哥,你难道指……指的是漕运不成?”

“然也!”陈冰呵呵笑道:“这是老天赐给我们一块大蛋糕,怎么能够拒之门外呢?”

“可是这钱塘江一半漕运的流通都被官漕截留了,剩下的一部分几乎都被龙大囊括在他的手里,谁若是敢和他争地盘,最终的下场都是被扔进浩瀚湍急的大江中!”杨平这厮的话语今天出奇的多,一改他以前沉默寡言的性格,冷静的分析着说道。

樱木又补充道:“龙大那畜生雄霸钱塘江,势力极大,想要在他得地盘与他硬抗,多是得不到多大好处的”

陈冰嘿嘿冷笑着,绕到樱木与杨平中间道:“事在人为,龙大势力虽大,那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能纪律严明到与军队相提并论?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符合你们的身份!”

陈冰冷静道:“只要我们先下手为强,收了龙二的羽翼,除去死硬的顽固分子,余下的也应该有五六十人,到时候我们整顿收拢,以你们五人的骁勇善战,一定可以将他们训练的一身胆气,假以时日,正可以带领这只队伍与龙大那厮对抗,至于具体战术,以后在徐徐图之,为时不晚。”

“可是我们没有船?怎么搞漕运?怎么与龙大那厮对抗?”高宫提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银子,九哥我有啊!”陈冰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大度的摆到樱木眼前,大手一挥道:“这五百两银子,你们拿去随便用!”

樱木可怜巴巴望着这五百两银子,心里暗想,这区区五百两银子,也就买个五条小破船,还搞什么漕运!人家龙大可是有上百条大货船的,拿什么和人家比呀!

陈冰看出了几人的眼神,激励道:“看你们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没有船没有浆,敌人给我们造!更何况我们不是要先收拾龙二吗?龙二那厮作恶了这么多年,家底应当厚实的很,抓到他,给他上点手段,老虎凳加上辣椒水,他还不乖乖的把家底吐出来,到那时不就一切都有了?再说龙大那里有船,以你们的勇武,抢他几条船也不是什么难事!”陈冰一脸轻松地说道。

樱木望着陈冰他轻松地眼神,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九哥可真是优差啊,你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我们五人就得豁出了性命去拼去抢,我都不稀得说你!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陈小九的话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对于他们这种亡命徒来说,暴力是解决事物的一切手段,既然不能对贫下中农使用武力,那也只能对龙二这样的杂种举起屠刀了。

陈冰适时又鼓励道:“你们也只管去干,关键时刻,我陈小九自然会施展手段帮你们一把!”

樱木等人一听,心中略微放下心来,尤其是樱木,他可清楚的看见了陈冰的武功,只那么轻轻地碰了一下龙二,那个魁梧的大块头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如果关键时刻有他相助,那还不杀他们个干干净净!

事情计议到这里,基本上大致路线已经确定了,先干掉龙二,收其羽翼,抢其财产。然后再优化人员,与龙大分庭抗礼,决战钱塘江漕运的大战略。

陈冰端起酒杯,从容说道:“各位兄弟,我们虽然相识仅仅一面,可是我们却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今日请各位牢牢记住我说的话,我们活着,绝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要为整个家庭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即使是付出我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众人纷纷点头,陈冰仰头喝了一口酒,兴奋地满脸通红道:“兄弟们,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只要我们拿起锋利的大菜刀,扛起沉重的擀面杖,展露出我们狰狞的面容,怒吼着向敌人狠狠冲去,那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龙大那厮,又算个鸟?还不吓得他尿了裤子!

樱木等人一听,心中更加的胸有成足,连忙举起杯,和陈冰连连干了三大碗白酒。

烈酒下肚,锋利如刀,更加激起了众人的热血,一时间,六人已经完全陶醉在胜利的曙光中,尽管这一切还言时过早,可毕竟是个崭新的开始。

高宫咧开大嘴,发出一声特有的吼吼大笑,然后对着陈冰道:“九哥,你真厉害,我实在是佩服,可是你这些阴谋诡计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明明是锦囊妙计,偏偏让你这厮说成了阴谋诡计,我鄙视你。陈冰几碗烈酒下肚,竟然有些天旋地转起来,他听到高宫的疑问,忽的心血来潮,颤颤微微的搬了个凳子放到窗户边,然后踉踉跄跄的站上去,掏出他的大鸟,对着窗外就一通畅快淋漓的宣泄,一道尿流顺着窗户呲到了大街上,他还边尿边喊道:“站得更高,尿的更远!”至于这些童子尿到底喷洒到了谁的身上,那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谁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与樱木军团拼命。

樱木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陈冰这厮的精彩表演,心中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略带艳羡道:“九哥,真大啊!”

陈冰疯狂之后,酒意上涌,就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酒即是穿肠毒药,也是克敌钢刀,正是有了酒,才衍生了出许多英雄事迹,如武松醉酒打猛虎,鲁智深醉酒倒拔垂杨柳,樱木军团更是酗酒俱乐部的一员,经过酒精麻醉的他们,心情激动异常。

他们酒量甚高,喝到半晚时分,也没有真正的醉倒,五个人商议了片刻,若要先下手,今夜就是良辰吉日,他们撇下陈冰不管,径自去干他们的大事去了。

陈冰入夜醒来,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他放眼一看,不见了樱木五人,心中不禁苦笑,这五人还真是迅如猛虎下山,刚刚商量好对策就迫不及待去实行了,他心中甚感欣慰。又使劲摇了摇头,使脑子清醒了些,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招呼店小二结了账,便慢慢地走回朱家。

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却见到可爱的双儿正在给他叠着被子,屋子也被双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冰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么一个娇俏的小丫头,竟然对自己这么好,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哄得他心里异常火热。他咧着嘴道:“好双儿,九哥我回来了!”

双儿回眸一望,说不出的俏皮,见陈冰又喝得酩酊大醉,有些心疼,忙扶着他道:“小九哥,你怎么又喝多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再这样,双儿我就生气了!”

陈冰嘿嘿傻笑着,一点也不想去反驳双儿的嗔怪,相反,倒觉得十分的暖心。

双儿赶紧弄来了洗澡水,将陈冰剥了个只剩下个内裤,扶着他进浴盆里洗澡。

虽然双儿温柔的小手在陈冰身上四处游走着,可是陈冰破天荒并没有产生一点下流冲动的想法,他安分的倚在浴盆旁边,只是觉得十分的温馨,十分的惬意,心中对双儿越发的怜爱,有知己如此,夫复何求?他想着想着,觉得头晕眼花,又沉沉的睡去了。

双儿心中倒是奇怪的很,今天九哥怎么转了性了,竟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她回头一看,却见陈小九竟然已经与周公相会去了。

她爱怜的在陈冰的肩头捶打了一下,使出九牛二路之力,将陈冰拉到了床上,看着陈冰那英俊潇洒的面容,一颗芳心不由怦怦乱跳,她四下张望,见黑夜静悄悄的,她大起胆子来,爱怜的在陈冰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赶忙飞似地跑了出去。

可是双儿却不知道,在她害羞的跑出去时,一声清脆的讥笑声却从房梁上真真的传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 偷窥

兄弟们,给力收藏吧还有一更呢哈哈——

双儿走后,一个一身黑衣的娇俏身影从房梁上伶俐无声的跳了下来,轻盈盈的走到陈冰身旁,望着这个酣然入睡的男子,洁白细腻的脸上展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与气愤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将陈冰折磨的求爷爷告***冷美人——单儿。先前那一声冷哼就是由她发出的。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陈冰面前,一半是因为好奇,这个混蛋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将双儿这个小妮子迷得神魂颠倒,另外一半,确是因为他神奇的身世背景。

自从她想起陈冰身上涂的是宫中稀有的金疮药“铁梨花”时,她就对陈冰怀有了一丝希望,不管这个希望有多大,他总是能接触到宫中的一个人物。

陈冰虽然渺小,但对她这个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个溺水的人来说,便如同遇到了一叶孤舟,一定要牢牢抓住,决不能放过。所以单儿决定要跟踪陈冰,看看到底能不能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在陈冰早晨刚刚从朱家走出去时,单儿这小妮子就已经偷偷跟上了他,她想要知道这小子的神秘一面,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小子竟然能神秘的与宫中联系上。

没想到让她瞠目结舌的是,这小子竟然化解了一场龙二与陈老汉的一场争斗,并且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陈冰只是挥挥手就让龙二那300斤的大块头瞬间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而且她竟然没有看出陈冰用的是什么手法。

她自问她自己也能使龙二在一招之内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可她自己知道她自己是师出名门,所学武功已经挤入高手之林,可陈冰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凡夫俗子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神秘令她对陈冰兴趣倍增。

随后陈冰跟随樱木一同走进陈老汉家里,单儿也没有闲着,她如同影子一样,跟着陈冰,最后隐匿在房顶上,掀起一片瓦静静地观看着里面的形势。

当她看到慧娘那一身新奇前卫的着装时,不由得眼前一亮,又看到慧娘那靓丽大方的气质与具有时尚气息的脸庞时,心中生出一分嫉妒,情不自禁的和慧娘暗中比较起美丽来,可是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自己也只是那一个含苞未放的花蕾,无论在气质与风韵上,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更令人气愤的是,陈冰这厮竟然敢无耻的调戏慧娘,还狗胆包天竟然摸慧娘的手!

这可把单儿气坏了,你这混蛋竟敢吃了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那边有了双儿你还不甘心,竟然又调戏慧娘,她真想抽出鞭子对着陈冰的屁股狠狠的打上几下,最好再把他屁股打得满地开花,卧床三日不起。

可是再生气也要控制住冲动,毕竟现在她在偷偷地跟踪陈冰,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不能坏了大事。

而后发生的事情更加的离奇,陈冰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识破了金郎中的奸计,并且化干戈为玉帛,顺利的调节了樱木与陈老汉之间的父子关系。

如此深入的洞察力,灵活的诡辩能力,深深地震撼了单儿那颗脆弱的心,他现在对陈冰的观点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现在她终于明白这混蛋小子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也绝不是什么轻狂之徒。而是确实具有一定得实力与头脑的智者。

本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可事情却不像单儿想得那么简单,接下来的事情更冷单儿瞠目结舌,再一次让她见识道陈冰的煽动能力是多么的强悍。狗胆是多么的包天。

当陈冰他们在福运饭庄举杯畅饮时,她正在窗外下面偷听,她内力了得,听力极佳,陈冰说出的一系列狠毒的手段当真令她赞叹不已,单儿是嫉恶如仇的人,对于龙二龙大的行径他早已不耻,如果不是她怕暴漏自己跌身份,没准真的会去刺杀了他们哥俩,为民除害,现在眼见陈冰出了这么恶毒的一个计谋,但从内力里感叹满肚子坏水的东西才真正的做了一件好事,

正当她听完陈冰的话,慢慢吸收消化时,一道略带咸味的水流顺着窗户直流而下,正好淌在了单儿的身上,女孩子的鼻子是何等的敏锐,她一下子发现了其中的玄机,怒发冲冠之际真想拿出刀冲进去割了这厮的小鸡@鸡。

可是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跟踪陈冰的任务不得不到此结束,她只好急匆匆的返回住处,足足洗了四便澡,才使她的心情平复了些。

半晚时分,她便悄悄的埋伏在了陈冰的房梁上,等着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以报今日之辱。

她就站在陈冰的床头,怔怔的看着陈兵那英俊中透着狡猾的面容,想着他白天竟然无耻的敢向自己喷施尿素,心中生出一口怨气,伸手拿出鞭子便要狠狠地抽他。

可是等她刚刚抡起的时候,陈冰的一只大手却鬼使神差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单儿虽然野蛮,可哪里有被男人碰过,她小手被陈冰这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感受到手心处传来异样的感觉,心中一急,刚要抽出去,却听见陈冰梦语道:“你……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会来!”

听到陈冰梦话中提到自己,单儿反而放弃了挣扎,她心思灵活得很,有的人说梦话时会把最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这个臭小子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正好借这个机会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混账话。

“你长…得这么漂亮,气质又…过人,我真…真喜欢你!”陈冰凌乱的梦语着,虽然含糊不清,单儿依旧听了个真真清楚。

单儿不由得脸上发烧,这个小子什么时候竟然喜欢自己,虽然她对他只有恨的感觉,可是对于爱慕自己的人,她怎么舍得抡鞭子呢!心中一软,便要放他一马。

可是陈冰的梦语又爆了出来,这一下气得单儿浑身发抖,怒不可泄。

“双儿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好…好感动,我好想…想摸着你的手,亲……亲你,抱抱你,然后……”

单儿气得几乎疯狂,母老虎的本性瞬间被激发了,你这厮,抓着本小姐的手,心里竟然想着别人,难道本小姐不够漂亮?

陈冰虽然是个男人,可是在她眼里,那重量与一个小鸡崽儿没有什么区别,她一把就将陈冰翻过身去,鞭子凌空飞舞,吐着蛇信狠狠地抽在了陈冰的屁股上。

陈冰正酣然入梦,单儿凌厉的一鞭子使他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本能的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惊慌之下以为是龙二那厮来报仇了,急忙就要去伸手拿电棍,可是定睛一看,却见是单儿一脸怒容的站在面前。

陈冰光着膀子,只穿个了贴身小内裤,在床上气势威武的站着,更显出他修长的身材,尤其是胯下的小弟弟已经憋了很久的尿意,又受到如此惊吓,正怒目金刚般的俯视着冷艳的单儿。

“你这小妞,你又犯抽风病了不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抽人?”陈冰见不是龙二那帮人,心中稍微平静了点,可是这小娘皮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偷窥,令他头痛。再说偷窥也就算了,竟然还用鞭子招呼他,弄得他着实有些狼狈,但偏偏自己又拿这个冰山般的大姨子没有办法,心中好生恼怒。

“你这混蛋就是欠打,你凭什么摸我的手?”单儿嗔怒道。

“我是个斯文人,什么时候摸你的爪子了?到是你这小妞,大半夜的凭什么跑到我房间里来?难道是你春心动了,要强@奸@我?你看千万不要这样做,我好怕啊!”陈冰拿腔作势道。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摸了她的手,可是反击的却是异常凌厉,一张口,便给单儿套上了一个强@奸的大帽子。

单儿怔怔的愣在那里,噎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人怎么会这么无耻?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会强!奸你个狗屁臭男人,你心里想得倒美。

“你……你下流,无耻,登徒子,王八蛋……”单儿指着陈冰,把那些能想起来的骂人话一股脑全都喷了出来。

陈冰见单儿气得语无伦次,望着她那微微蹙眉却冷艳的面孔,心中好笑,这妞发起怒来也是那么的勾人,怎么一母同生,和双儿的感觉为什么会有天地之别?

“骂完没?既然你不想强@奸@我,我也不想强!奸你,你赶紧飞出去吧,我还要睡觉呢!”陈冰打了个哈欠道。

“你这登徒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收拾你的!”单儿气得浑身发抖,心乱如麻,扭头便飞出窗外,只是略微一撇陈冰那胯下怒目金刚,心底发出一个声音:“这厮人品不怎么样,鸟儿却挺大!”

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早晚有一天让你尝尝我的大鸟有多厉害!

陈冰笑着望着落荒而逃的双儿,心里甭提多爽了,终于摆了这个野蛮妞一道。让她知道了陈小九的厉害。

第五十六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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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单儿这么一场胡搅蛮缠的折腾,陈冰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再无睡意,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浓茶,走到窗边望着黑暗的夜空,开始了新的思考

月黑风高杀人夜,樱木军团的杀戮注定会使今夜变得不再平凡。

陈冰知道,是非成败,在此一战,只要樱木军团能秉承他的思路与方法,狠下心来敲打那些小头目,收服龙二那些羽翼不是难事,自古成王败寇的规律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陈冰的手心已经出现了汗丝,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步能够实现,对于樱木来说便算是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根据地,对于他自己来讲也多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后援,以后自己再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也不会陷入无人可用,做事只凭一张嘴的尴尬局面。

这是陈冰的第一次运筹帷幄,是否能够决胜千里,一要看计谋是否正确,二要看樱木等人的勇武,三当然需要一定的运气,这三条缺一不可。

清晨刚刚露出鱼肚白,陈冰早就穿好衣服偷偷地溜出了朱家大院,按照昨天约定好的地点,来到了钱塘江下游一个分叉的小江边,这里是个乱坟岗,那些过路的难民或者乞丐等人死后都会埋在这个地方,正常的人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陈冰坐在一处孤坟上,虽然此处阴风阵阵,偶尔会有孤魂野鬼故地重游一番,但是对于他这个穿越后的人来说根本没有那么神秘,既然老天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那就有老天的道理,断不会再让厉鬼把他弄死。

他望着远方那唯一的一条羊肠小道,只要是有人过来,这条小道是一条必经之路。

他心有些焦躁的张望着,忽然远处出现了十多个急匆匆的身影,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修长健硕,尤其是那一头红发甚是惹眼,随着微风飘飘起舞,一个十足的英雄范儿得模样,一个矮胖子咧着大嘴气喘吁吁紧跟其后,不是樱木军团还能是谁!

陈冰见到樱木军团终于出现,心中的那一丝慌乱是也就随风消逝了,樱木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即使大事不成,也千万不要丢了他的性命,陈冰是有些后怕,不过他的想法是多余的,能有几人能顶得住樱木五人组的威势呢?

他赶紧迎着樱木的步伐上前跑了几步,待见到樱木那一脸无害的微微笑意时,他知道,这件大事一定是大功告成了。

樱木军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神色,他们有理由骄傲,也应该骄傲,龙二那百十人在他们的各个击破下,跑的跑,散的散,但最终也有五六十人被他们打得躺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不过樱木等人也牢记着陈冰的话,不到危机关头,绝不伤害性命!

他们本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英明策略,小虾米直接忽视,逼问着一个头目,龙二到底藏在哪里!这个头目骨头甚软,被樱木煽了一个大嘴巴后就吓破了胆,自好奋勇当起了樱木的急先锋。

原来龙二也怕樱木等人前来寻仇,想要去投靠龙大,又觉得实在是跌了面子,好歹自己也是一方诸侯,怎么能随随便便向别人卑躬屈膝呢?即使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行。他想来想去,就躲在了一处自制的豪华地下室中。

可龙二的这些属下只是一帮树倒猢狲散的狗杂碎,没几个是忠心耿耿的硬骨头,被樱木几个耳光就吓破了胆,竟然反水替樱木寻找起他的身影来。

有了这几个奸细头目的投诚,龙二的藏身之处很快就被找了出来,待龙二看到樱木等人如猛虎般向他冲进来时,他的一切信心都崩溃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着樱木给他一条生路,樱木等人当然不会错过敲诈勒索的机会,只一会的功心理战术,再加上一点点身体上的折磨,便将龙二的一部分银票通通的拿在了手里。

他们也不恋战,趁着黑夜寂静,让那七八个投诚的头目抬着这个三百斤的大块头准时的来到了和陈冰相约的地方。而那个芦柴棒也成为这几个投降头目中的一员。

陈冰听完樱木军团的介绍,脸上乐开了花,沉着的问道:“有没有杀人?”

“没有,最多的就是打折他们的腿,人命关天,怎么会胡乱杀人呢?”樱木抹了一把血迹道。

樱木军团果然是可造之才,冲动之下也没有做那些出格的事,陈冰甚感欣慰。有很多江湖草莽嗜血如命,一旦见到了血,便会杀无止境,武松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陈冰望了望那七八个头目的面容,发现那个瘦小枯干的芦柴棒儿竟然身在其中。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芦柴棒虽然猥琐,可毕竟能做到龙二军师的这个位置上,想来除了溜须拍马,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如果能顺利的把他制服,那顺藤摸瓜,一定会招安很多小喽啰。

陈冰喜出望外向他摆摆手,芦柴棒喜滋滋的跑过来叫道:“老大,我外号芦柴棒,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眉头都不会皱一皱的!”这个芦柴棒甚会察言变色,一个照面就看出来,这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才是樱木军团真正的老大。

这一声老大可把陈冰叫的牙都酸倒了一大片,那几个投降的头目也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心中还有些自责,怎么自己就没有长这么一张厚脸皮呢!

龙二听到这一声老大,气得躺在那里大骂:“你个***芦柴棒,我才是你老大,你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等我大哥扒了你的皮!”

芦柴棒听得龙二提起龙大那个杀星,吓得浑身发抖,鼓起勇气在龙二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眼前这位玉树临风,剑眉朗目的公子才是我真正的老大,你算个什么东西!”

樱木等人等人见芦柴棒儿见风使舵的功力如此高超,心中都甚为不耻,高宫更是看不惯,抬腿便要上前给他几个嘴巴子,让他安静点,陈冰却把他拦住,对着芦柴棒嘿嘿笑着道:“芦柴棒,我告诉你一遍,你要仔细听好,以后认错了老大可是要挨板子的!”陈冰虽然笑着,可是言语间却甚是严肃道:“你们的老大不是我,是樱木军团,以后一定要牢牢记住,我不会再说第二遍!”芦柴棒吃了这么一根钉子,心中胆颤心惊,暗道,你***还敢装,樱木军团还不是听你的,真他娘的虚伪啊!

陈冰看了一眼这几个投诚的头目,嘿嘿笑着:“既然你们几个慧眼如炬,能够迷途知返,我和樱木军团还是能尽释前嫌,热烈欢迎你们加入的,可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受投诚的!”

芦柴棒溜须拍马道:“您放心,您想要我们怎么做,我们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眉头!”

陈冰走到龙二身旁,望着龙二那恐惧的眼神,平静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从你步入江湖的那天起,你就注定了有今天的恶报,所以你不要那么惊恐,应该坦然受之,该来的总会要来!”

龙二气得直翻白眼,扭动着身躯做着徒劳的挣扎。

陈冰又望了一眼樱木,又盯着芦柴棒道:“芦柴棒,你若是真想弃暗投明,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要纳个投名状,我们才能相信你!”

“投名状?”芦柴棒疑问道。

“没错,就是投名状!”陈冰随手递给芦柴棒一把刀,温和道:“你去把龙二的一条胳膊砍下来,就算纳了投名状了,你可愿意吗?”

芦柴棒突然觉得脑后生风,一阵的头晕目眩,心中暗叹,你这小白脸可真够歹毒啊!

第五十七章 威逼利诱

两章并一章——

芦柴棒虽然叛变了,可是猫和老鼠之间的游戏,一个固定的规律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任凭老鼠再厉害,有翻天覆地的本领,只要遇上了猫,就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龙二与芦柴棒儿,无异于猫和老鼠之间的关系

芦柴棒哆哆嗦嗦的拿着刀,心里骂了陈冰无数遍,犹豫着是否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樱木听得于心不忍,轻轻拦住陈冰道:“九哥,这样似乎有些……”

“残忍对吗?”陈冰叹了口气道:“你是觉得这样对待龙二很残忍对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龙二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蛮横霸道,胡作非为,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事可少做了?他奸@淫掳掠的事有没有一箩筐?对这种恶人就要用血债来偿还,不能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樱木,妇人之仁,绝不可取!”陈冰一锤定音道。

“九哥说得对,我赞成!”杨平附和道。虽然他很少说话,可是他与樱木相比,显得更加的冷静。

陈冰转过头来,又微笑着对芦柴棒道:“纳不纳投名状的权利在你,杀不杀你的权利在于我,我想以你顶风臭十里的名声,杀了你也不会有人为你伸冤吧,也好,这里山清水秀,倒不失为一个长眠于此的好地方!”

芦柴棒吓得颤颤巍巍,满头冷汗,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讲,他还算是个汉子,毕竟没有尿了裤子,失了汉子的尊严。

他知道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这个螃蟹他不吃也得吃。

他狠下心来,战战兢兢走到龙二身旁,望着龙二那双狠毒的眼神,听着龙二歇斯底里的喊叫,芦柴棒闭上眼睛,手起刀落,龙二的一条手臂就这么被活生生的切了下来。

龙二疼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芦柴棒赶忙转过身去,抑制不住的呕吐了起来,他心中十分的清楚,这一刀就是一个分水岭,利刃切断手臂的刹那,他就已经彻底断绝了与龙二多年的情分,日后他与龙大龙二兄弟之间必定势同水火,再也没有化解仇恨的机会,他最终也只能苟延残喘的靠着樱木这颗大树存活。

南雄赶忙过去给龙二止血,陈冰微笑着看着芦柴棒一眼,心中暗想,这个小鸡崽儿还真的有些狠劲,日后倒是不可小觑了。

他又笑吟吟的望着另外七个头目吓得浑身发抖的头目,使了一个眼色道:“你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芦柴棒儿已经给你们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你们是切手还是断脚,随你们自己的心意,只要别把人弄死就好,我留着还有大用!”

“都他妈快点,我们九哥都发话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还不赶紧动手?”高宫是急性子,见到这些人磨磨蹭蹭,狠狠骂道。

七个人面面相觑,都知道今天这一关算是赖不过去了,一个大个子哆哆嗦嗦的接过匕首,面无血色的望着龙二那昏迷的身躯,一狠心,一闭眼,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插进了龙二的大腿,龙二痛得从昏迷中醒来,挥舞手臂之际,却发现左手臂被彻底的砍了下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另龙二真得想只求一死,他又抬头望了望腿上的血窟窿,可怜兮兮道:“各位好汉,求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樱木恨恨的看着龙二道:“你现在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你当初是怎么折磨那些无辜百姓的,难道你这狗东西都忘记了吗?”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陈冰略有些残忍的说道。一个眼色过去,另外那六个人依次拿过匕首,在龙二那两条惨不忍睹的腿上留下了一个个血窟窿,龙二这厮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在身体上,都承受了泰山压顶般的摧残。

龙二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升天了,即使逃出去又怎么样呢?两条腿本来就被樱木打折了,而如今腿上又多了七个血流如注的窟窿,一条胳膊也被芦柴棒齐刷刷的切下来。这种经历,这种惨痛,这种非人的折磨,早就磨灭了他生存的**,他突然觉得,此时如果能痛痛快快的死去,也是一种极大的快乐!

他想着自己前天还在指点江山般潇洒的活着,以为这个世上谁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世界偏偏就是那么奇妙,没想到和陈老汉一场很普通的对战却成了终结他生命的导火索。

他早就知道陈老汉有樱木这么个不安分的儿子,也知道樱木军团的名头,论单打独头,樱木五人组算是这片地下势力的领头羊,可是单打独斗又能怎么样?你们最多不就是五个人吗?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再说你就算你单打独斗厉害,我龙二三百多斤的体重又岂是白长的?好歹我双臂抡也有千金之力,怎么会怕了你这个红头发的异类?

可是老天想要灭亡一个人,那这个人怎么也跑不掉,谁让陈冰偏生在这个时候出现呢!而且他还带着他那根心爱的电棍。

就这么轻轻地碰一下龙二,他那自称能举起千斤的手臂便随着沉重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随后就被樱木打了两棍子,孔武有力的他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打断了腿,这是多么大的讽刺与玩笑。

令他更加震惊的是,这个红头发的变态当夜就真的只带着这个五个人就把他的那些小弟打得七荤八素,他心中自然也恨极了这帮胆小如鼠,树倒猢狲散的狗腿子。

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绝望的念想不断的徘徊,那就是想死的痛痛快快!

陈冰看着龙二确实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神智涣散。知道现在的龙二只是一条土狗而已,再也没有什么精气神,你让他干什么,他就乖乖的会干什么!

他吩咐芦柴棒道:“你把这么多年龙二所犯下的罪行全部写出来,让龙二按上手印!别和我说你没带笔墨纸砚,我早都给你准备好了!”随后陈冰从包里拿出了文房四宝。

芦柴棒完全不明白这是何意,可是老大的老大已经发话了,他怎敢不做?

他跟随龙二这么多年,龙二干过什么缺德事,他心中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事就有他的一份子,这时候他当然会将自己的那份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龙二倒成了他的替罪羊,他心中暗道,龙二啊龙二,你死了也算做一件好事啊!他当下赶紧点头答应,乖乖的走到一旁安静的编造龙二那些令人发指的勾当了。

樱木等人浑然不解其意,陈冰向他神秘的一笑道:“别问,不可说也!”

芦柴棒虽然只有几十斤重,可是笔杆子上的东西却甚是熟练,只一会的功夫,便将龙二的那些般般劣迹添油加醋的写了出来,陈冰拿过来一看,果然把龙二的恶行写的天上少有,地上难觅。

陈冰非常满意芦柴棒落井下石的态度,拿着罪状走到龙二面前道:“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你要你在这上面签上你的大名,按上你的手印,我就痛痛快快的让你去死!”

此时的龙二精神有些失常,这种非人的折磨与死亡相比不知难受了多少倍,他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在纸上按上自己的手印,强忍着疼痛又颤颤巍巍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陈冰得意的吹了吹状子,望着芦柴棒等人道:“现在你们的处境我想你么比我还清楚,还明白。你们既然对龙二做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勾当,龙大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他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们,把你们的尸体扔了喂狗,而且你们臭名远扬,即使死了,官府也不会过分追究,龙大最多也只是使出点银子摆平这件事。”

几个人早都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命运,可是听着陈冰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们心中还是不住的震颤。

“你们,别无选择,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唯樱木军团马首是瞻!方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七人俱都浑身一震,仔细思考着陈冰的话。

“这对你们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五人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不是出卖朋友的宵小之徒,远比龙二那厮不知强了多少倍!”

说着陈冰使了一个眼色,杨平从衣服里拿出了十多张银票,均分着交给了几个人手里,每个人足足有五百两之多。

“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只要是弃暗投明,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银子,你们会有的,女人,你们也会有!前提是你们能忠心耿耿的做事!”

芦柴棒外加另外七个头目全部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道陈冰竟然会对他们这么做,明明是他们是阶下囚,现在却要给他们银子,弄得他们战战兢兢连忙拒绝!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别唧唧歪歪的惹人讨厌!”高宫凶神恶煞道。

“拿着吧,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陈冰如沐春风道。

几个人连忙千恩万谢,心中却须臾不已,跟着龙二那厮,一年也分不得这些银子,而刚投入到樱木军团门下,每人竟然先得五百两银子,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樱木也学得聪明了,指着几人道:“以后你们就是我樱木军团的人,出了事,自然有我们照着你,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以后多的是!”

陈冰听得一笑,樱木这厮竟然也学会安抚人心了。

芦柴棒溜须拍马上前道:“九爷,这个龙二你看怎么处置?”九爷这个称呼可是芦柴棒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人家是老大的老大,不叫他九爷又能叫什么呢!

陈冰心中扑哧一乐,这个芦柴棒脸皮果然厚如城墙啊,九爷这么个名字他竟然也好意思叫得出!当真服了他了。

一提到龙二如何处置,樱木五人组突然就愁眉不展了起来,这个龙二虽然可恶,但却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他不同一般的小喽啰那样贱命,杀了也没人追究,他可是龙大的亲弟弟啊!一旦真的杀了他,官府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并且他们清楚地很,现在龙大一定也知道了消息,官府也知道了消息,并且两帮人马一定都在寻找龙二的去向。

开局容易,收尾更难,樱木五人均把目光瞄向了自信满满的陈冰。那意思,九哥,您倒是想着啊!

陈冰望着五人微微一笑,随后叫过来芦柴棒,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半天,芦柴棒这回听得真是尿了裤子,连连摆手,陈冰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芦柴棒胆颤心惊,连忙点头答应了。

众人看得奇怪,却见芦柴棒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龙二身边,撬开龙二的大嘴,手起刀落,龙二的舌头被活生生的割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做个好榜样

最近几章有些严肃,可是却不缺激情,马上就会过去,轻松地戏份很快就会到来了——

众人听着龙二杀猪般的叫声,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恐惧在流淌,这个芦柴棒,到底陈冰对他说了什么,能让了胆小如鼠的他转了性子,变得这么狠毒,出手竟然不留一点情面

芦柴棒有些同情的看着满嘴鲜血的龙二,心中暗想着,龙二啊龙二,可别怪我狠心,谁让你得罪了樱木军团呢,你得罪了樱木军团也不要紧,可你为什么惹到了九爷这个煞星呢!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芦柴棒竟然又将龙二那只仅有的另外一只手给掰断了。

龙二现在已被折磨奄奄一息,一心求死,心中也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至少他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竟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一只胳膊被切掉,另外一只手也被掰断,两条腿不仅被打折了,上面还有着七八个血窟窿。整个身体没有一个囫囵的地方,舌头都被芦柴棒割掉了,争辩叫嚣的权利也被彻底剥夺,此时的他真正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受。

芦柴棒招呼过另外七个头目,他们耳语了一阵,又齐齐的望着陈冰那满脸鼓励的眼神,几个人心中一横,抬着龙二那肥胖的身躯,拿着那只断掉了的手,一路匆匆走了。

樱木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也没出面反驳,现在的他对九哥充满了盲目的崇拜与绝对的信任。既然是九哥决定的,一定有他的道理,凭他的脑袋是无论如何不及九哥之万一,也就懒得操心。

樱木军团看着几人步履蹒跚的背影,微风轻轻滑过,每个人脸上都闪现着大功告成后的喜悦与对未来的迷茫。

“慢着点,少流点血,人若死了可就是一场空了!”陈冰关心的嘱咐着,弄得众人一阵恶寒。

可是高宫却想不通为什么要把龙二抬走,一刀下去把他弄死就完事了,还弄这么多玄虚干嘛?他习惯性的吼吼大笑一声,挠着头皮道:“九哥,你难道要放了龙二这畜生?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抓住他的,直接一刀下去,赶尽杀绝算了!”高宫用手比划了个切的手势说道。

陈冰望着一根筋的高宫,心想这厮真是个直肠子,嘿嘿笑道:“杀了他,官府若是追究下来,谁去为他抵命?”

“这……”高宫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道:“罢了罢了,杀了他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去投官,一命抵一命!”

“死胖子,说什么呢,就算抵命也轮不到你,还有我杨平呢!”杨平拍着高宫肩膀说道。

“还有我……”樱木说道。

“怎么能丢下我……”南雄也做出了决定。

“我也算一个……”叶间冷静道。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争吵着,陈冰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对他们这种浓浓的情谊甚为感动,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有这种争先恐后的精神,什么大事做不成呢?

他一摆手,打断他们的争论,在他们每个人胸前打了一拳道:“九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是我陈小九的兄弟,你们的命就远远的比龙二那厮的狗命值钱的多,怎么能让你们以身涉险呢!”

“那龙二……”杨平焦急的问道。

“龙二那厮作恶多端,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你们放心,我已经想好了锦囊妙计。既能让龙二乖乖的偿命,又能把你们从这件事当中解脱了出来。

我刚才吩咐芦柴棒去做这件事了,他如果做的好,倒能白白得到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名声,若是弄巧称拙,一切后果都由他来承担,跟咱们全无半点关系。但我估计以芦柴棒的精明,这件事对他来说十有**会成功。到白白成全他一桩美名。

“芦柴棒这人可靠吗?”樱木不无担心的问道。

“可靠?”陈冰嘿嘿一笑道:“可靠和这人沾不上半点关系,如果可靠,他就不会背叛龙二,并且还身先士卒的残害起龙二来!在他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东西,其他一切都不靠谱!”

“那九哥你为什么要派他去?那不是会坏了大事!”杨平不理解道。

“因为利益!”陈冰背着手道:“芦柴棒此人一切以利益为重,只要他能看到利益,权衡利弊,他就会去做,而且还会比一般人做得用心!”

他信誓旦旦道:“现在芦柴棒已经彻底与龙大龙二反目成仇,除非他远走他乡,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告别这个花花世界。

可是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偏生做不到这一点,那只剩下一种选择,就是忠心耿耿的投靠你们。靠你们的力量来保护他,不然他怎么能逃脱龙大的疯狂报复呢!”

“龙二的生死,芦柴棒比我们看的更重,只要龙二一天不死,芦柴棒便寝食难安!我刚才吩咐他做的事虽然有些风险,可只要他把握住机会,便会堂堂正正治龙二于死地,他也会顺其自然的成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冒一次不大的风险,即得到了利益又积攒了名声,他何乐而不为?”

“芦柴棒这厮脸皮真厚啊,如此反噬其主,当真称得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樱木恨恨的道。

“不是每个人能都像你们一样如此重情重义,做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陈冰笑着说道:“这个世界有阴有阳,有白天就有黑夜。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在你们看来是深恶痛绝的一件事,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保命的护身符!”

“人活在世上,抬头需要底气,可低头却需要勇气!”陈冰信口道:“你们只有抬头的底气,而没有低头的勇气,而芦柴棒正好相反,他没有抬头的底气,却有低头的勇气!”

“芦柴棒只有六十几斤的小小身躯,没有强健的武力,但确能在龙二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做起了狗头军师,依靠的还是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八字真言!从另一方面来说,芦柴棒也算一个能屈能伸的奸雄!”

陈冰一点地那深入分析道:“对于这种人,如果善加利用,确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又不可重用,否则会后患无穷!”

樱木等人虽然说不出这么多的大道理,可是在陈冰的层层扒皮后,他们多少也能听懂些皮毛。

可是尽管他们听懂了,这些厚黑学对于樱木军团这样的武将还是显得高深了些,他们只是执行命令的终结者,却并不是运筹帷幄的谋划者,樱木军团如果没有陈冰这样的一个人去引导,最终也只是流落街头的小混混而已,陈冰如果没有樱木这样骁勇善战,敢于拼搏的武将辅佐,所有的智慧也只会化为空谈,随风而去。

传说中的风云际会,通过这件事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樱木蹲下望着龙二留下的血迹,小声道:“九哥,龙二这厮是该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呢?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陈冰听出樱木的意思,心中反倒生出了些许安慰,他拍着樱木的肩膀道:“你们心中在怪我狠毒吗?怪我不该对这么狠心的这么龙二吗?怪我不该砍掉他的手,割掉他的舌头是吗?”

“其实这一切,只是龙二咎由自取的恶果,没有人逃过这样的厄运,就算我们不收拾他,早晚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来完成这个壮举!”

樱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樱木,我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为了樱木军团的灵魂!”陈冰低声道。

“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灵魂?”樱木疑问道。

“你想想,从现在开始,你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没钱没势的樱木军团了,有了芦柴棒儿和这几个头目的投诚,通过裙带关系,应该很快就会有很多的小弟投奔过来。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一时间你有了这么多兵,这么多银子,这么大的势力,你有没有想过今后你要做什么?”

樱木挠了挠头道:“九哥,我现在还真不清楚我要做什么!”

“那让我猜猜,你们可能会向龙二一样,欺压良善,无恶不作,收保护费,然后过着奢侈而糜烂的生活,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侠义心肠!”陈冰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樱木虽然轻狂了些,但却不是一个坏人!”樱木反驳道。

“由俭入奢易,有奢入检难,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就会跟以前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如果你控住不了你的**,你就会变本加厉,性情会变得越来越乖张,逐渐衍变成龙二那样的人!”

陈冰冷笑着道:“我虽然心质比常人坚强很多,可我并不是嗜血的变态,把龙二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并不好过,甚至有些愧疚,可是,我要把最清晰的一面毫无遮掩的展示给你,让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那么,今天的龙二的死法,就是你明天的榜样!”

樱木军团听得浑身一震,他用手摸着龙二留下的血迹,心中汹涌澎湃,翻江倒海。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陈冰的良苦用心,如此狠毒的折磨龙二就是为他打一个强劲的预防针!

他感激的拍着陈冰的肩膀道:“九哥,你真的是我的大哥,是我人生中的贵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放心,只要我樱木在,樱木军团的精神就会永垂不朽。

陈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深深的知道,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愿意欺负别人,每个人都是因为环境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人生!

尤其是像樱木这样的人,更是极端,一边是忠孝仁义,嫉恶如仇,一边却是蛮不讲理,滥用武力,如果不能很好的引导,将来很有可能会铸成大错!

“樱木精神是你们的灵魂,是你们前进的指南针,一定要记得,忠孝节义,肝胆相照,帮助弱小,匡扶正义!你们能记得住吗?”陈冰厉声道。

“能!”樱木军团大声道。

“我听不见,在大声点!”陈冰激励道。

“能!能!能!”樱木军团互相搂着肩膀,把陈冰围在中间,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

一时间地动山摇,乱坟岗上久久流传着他们的笑声!

第五十九章 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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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此时方才把一颗动荡的心真正的放下,冷静的对着他们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观,等着瞧热闹吧,龙二这件事必将在杭州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你们都要站得远远地,装作老好人一样,千万不要惹是生非,给别人抓到了把柄此刻大事未定,一切未知,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们的家人,免得被人下黑手,知道吗?”

“知道了,九哥,我们现在就回家装孙子去,你不是说我们不能低头吗?现在就让九哥瞧瞧,我们是英雄也能当,狗熊也能装!”高宫咧着大嘴吼吼笑着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记住,关键时刻,可别掉了链子,等风头过去了,就是兄弟们大展神威的时候!”陈冰拍了高宫一下,又嘱咐道。

当下,他们紧锣密鼓了的计议了半天,定好计划,便分道扬镳。

樱木五人组自然回家装孙子当老实人去了,陈冰则当旁观者乐得轻松,返回了朱家,而把所有的麻烦与包袱却全都交给了身高一米五,体重六十斤的芦柴棒。

如果此时的芦柴棒得知了陈冰与樱木都躲到幕后藏了起来,还不得气得跳脚骂娘。

陈冰一路上思考着这件事可能发生的后果,推演了几遍,也没有发现大的漏洞,心里轻松下来,快要到中午的时间,才堪堪的走回朱家。

刚一进门突然一道黑影闪电般的抓过来,陈冰心里一惊,以为龙大过来报仇,伸手就要把电棍掏出来解决了他,可定睛一看,却是小六子这小子在搞鬼。

“小六子,你慌慌张张的抓住我干什么?老大不小了,怎么像个猴子似地!”陈冰气得不打一处来,你这混蛋,不知道九哥我正处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受不得惊吓吗?

小六子急得满头大汗,拽着陈冰的手急匆匆道:“九哥,十万火急,赶紧跟我逛窑子去!”

逛窑子?你小子穷的叮当三响,还有钱逛窑子?最后还不得把我卖到那里当小白脸?陈冰不以为然的给小六子个白眼道:“九哥我是个斯文人,妓院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怎么会是我这种文人去的地方呢!岂不是污了我的名声!”

小六子这个气呀,你那名声,顶风臭十里,就是不去妓院,也好不到哪里去,奈何他现在有急事,没工夫和他磨牙,拉着陈冰袖子道:“大少爷他已经在醉乡楼了……”

“什么?”刚说到这里,陈冰气得跳起了脚,一甩袖子道:“这个挨千刀的死猪,逛窑子这样的好事,竟然没有告诉我,我日他老……”陈冰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差点把那些混账话说出来。

小六子被陈冰的话惊得愣在那里,脑中不断的过着电,这个陈小九,真是大胆啊,竟然还要上大少爷的老娘,这个想法可是够前卫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小六子见陈冰一脸凶狠的望着他,连忙指着耳朵道:“我耳朵聋,你刚才说什么,我都没听见!”

这小子还真上道,难怪能给猪公子当了这么多年的跟班,有点见识,陈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朱公子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小六子陪着笑道:“大少爷早晨本来要带着九哥一同去找乐子的,可是一大早就不见了你的影踪,大少爷等不及,便先走一步,让我在这里等你一起过去!”

陈冰心里还是比较感动,这猪公子到底没有忘了他,有福同享这门学问做的不错,可是待他看到小六子急的猴一样团团乱转的神态时,却忽然觉得情形不对,猪公子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才火急火燎的想起我,哼,你个胖猪,遇到事才想起我,当真不够意思?他计上心里,打着哈欠道:“小六子,我今天困得厉害,想要睡一觉,醉乡楼这样污秽的地方,怎么回会是我这种一身正气的文人去的地方呢!你还是自己去吧!”

小六子才不信他的鬼话,刚才为了这件事,还气得跳脚骂娘呢?这一会就转了性子?他自动把陈冰的话忽略掉了,赶紧拉住他道:“哎呀,九哥,我都等你很久了,好歹给个面子一起去!”

“一点面子也不给,不去就是不去,说破了大天也不去!”陈冰心里嘿嘿笑着,我看你小六子这回怎么办!

小六子急得满头大汗,他临走时,朱吾能可是十万火急的交代他,一定要把陈冰带来,不然就要让他下岗,可是又想到自己与陈冰的现在的关系过于微妙,怕他埋怨自己,而不来相救,那就后悔莫及,便吩咐小六子无论如何也要把陈冰骗来。

小六子自然害怕的紧,到处找陈冰也找不到,只好在门口守株待兔,好容易堵住了他,高兴万分,原想骗他与自己赶紧去醉乡楼完成任务,没想到这个小子油盐不进,还他***装起了清高,心中对陈冰竖了个中指,陪着笑说道:“九哥,青天白日的,睡觉有什么意思,醉乡楼那么多漂亮的小妞,去和她们睡上一觉才真的爽,赶紧跟我去吧,九哥!”

陈冰面子上装的沉着冷静,心中其实比小六子还急,一听说醉乡楼里有很多美娇!娘,胯下金刚便有些蠢蠢欲动,并且从小六子的眼神中看出,这朱吾能肯定又是惹货了,否则这***断不会想起他。

他又逗着小六子,挠着头,嘿嘿笑道:“九哥我刚才去逛了逛,相中了一副文房四宝,可奈何两袖空空,只好扫兴而归啊,可惜可惜!”

敲诈,**裸的敲诈啊,小六子心中一横,从兜里拿出仅有的二两银子,心中忍着疼痛,哭丧着脸笑道:“九哥,银子不够是吗?我就这么多了,这点银子你先拿去用,若是不够我再给你想办法!”

陈冰望着小六子那张又哭又笑的臭脸,心中对他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一个下人,竟然能为主子把自己身上仅有的这点银子拿出来,殊为不易,无论在品质上还是在忠心上,都让人不得不生出钦佩之意,这小六子是个潜力股啊!

同时,他也对朱公子更有些刮目相看,一个能让下人如此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伺候的主子,无疑是一个成功的老板,这小子该不会是扮猪吃虎吧?陈冰第一次对朱吾能的智商产生了疑问!

他看着小六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颊,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哈哈一笑道:“小六子,你个狗东西,九哥我是那样的人吗?把银子快快收起来,别污了我的眼睛!”

这一笑,倒另小六子愣在那里,你个死小九,要银子也是你,不要银子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六子,你就别骗我了!”陈冰冷哼哼道:“朱公子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你赶紧告诉我,我好歹是他的教习,学生遇到难处了,我这当师傅的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你说出来,我参详一下!”

小六子如蒙大赦,敢情人家九哥早就识破了他的阴谋,逗我玩呢,他笑着说道:“九哥你早就看出来了,怎么还逗我?我这里都快急的火上房了!”

原来今天醉乡楼来了几位贵客,此行的目的都是想见识一下红杏姑娘的容颜,盼望着能有与红杏姑娘单独畅饮的机会,可令朱吾能甚为焦躁的是,李霸天竟然也是几位贵客之一,因为这个,朱吾能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你李霸天要脸蛋没脸蛋,要文化没文化,就***有几个臭钱,也能算得上什么狗屁贵客?

若说到钱,我朱吾能难道就比你少?好歹我也是富甲杭州的朱家大少爷,论这身段,我和别人比不了,和你李霸天比,怎么不也比你盘儿靓条儿顺,论文才,我好歹还能做个诗,你李霸天大字都不识几个,算得上什么够东西。

朱吾能一气之下,一大早便来找陈小九一同前去搅局,可没想到小九这厮竟然不在,他只好带着小六子单刀赴会,但是一到醉乡楼,这小子马上变傻眼了。

现场来的可不止李霸天这厮,竟然真的有很多贵客,除了富二代,还有本地的官二代,其中还有一位是京城来的官二代。并且每个人都带了一大帮的智能团,只有他比较牛b,只带了小六子一个歪瓜裂枣。他望着这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心中不由得底气不足。

在他瞧着李霸天那厮的猖狂眼神时,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见李霸天旁边坐着几位道貌岸然的文人宾客,心中不由得大呼失算。

这么多人,真正能与红杏姑娘闺房谈心的人只有一个,如何能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他最为急迫的一件事。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所料,多才多艺的红杏姑娘派她的贴身丫鬟,给他们每位公子出了一副排局,只要能解得出来,方能更上一层楼。

朱吾能望着那莫测高深的棋盘,又见李霸天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两位宾客,又嘲笑着望着朱吾能孤单的身影,放肆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可急坏了朱吾能,他马上就对着小六子喊道:“他***,陈小九这厮到底在哪里,小六子,还不赶紧去把他找回来?”

第六十章 各怀鬼胎

晚了大家见谅——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这座古老的城市,不管在任何朝代,它都是最富裕最繁华最灵秀的杰出代表,被称为丝绸之乡,鱼米之乡,文化圣地当然,最出名的还是杭州自古就出了很多大美女。苏小小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然历史的车轮发生了转折,可这并没有改变杭州盛产美女的名头。

醉乡楼坐落在风景宜人的西湖边上,也被称为杭州城八大青楼中最繁华的一个,四大家族中的潘家正是醉乡楼的实际掌控者。

今日的醉乡楼堪称最热闹的的一天,潘家的二公子潘安正躲在幕后微笑着看着大堂内的一切风吹草动。

他心中明白,今天对于醉乡楼,对于潘家,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尽管今天醉乡楼的生意不是人满为患,可却因在场的诸位身份非比寻常的公子哥的到来而蓬荜生辉。

在场众人不仅有李霸天朱吾能这样的超级富豪的公子爷,也有龙大这样的掌管杭州漕运的地下势力,还有杭州知府钟彬的弟弟钟越,杭州府尹的公子孙建,更有一位京城赶过来的神奇贵公子叶吟风。

虽然只有区区几位公子爷,却代表着一半杭州最上层的势力圈子。

潘安躲在幕后偷偷笑着,一个大男人却长了一张堪比女人的美艳的脸。

这个醉乡楼之所以能获得这样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精心策划与管理,可以这样说,醉乡楼的顶级繁华代表着潘安的丰功伟绩,甚至奠定了潘安在潘家的地位基础。虽然他是潘家的二公子,可是在实权上,他的大哥远远没有潘安这么大的声势与威望。

潘安虽然也算是杭州超级富豪俱乐部的一员,并且与在场的几位公子还有些交情,可是今天的这种场合,他是绝对不适合出面的。

他心里清楚的而很,这么多的贵公子齐聚一堂,所为的不过是能有与红杏姑娘单独相处,甚至一亲芳泽的机会。

可这红杏姑娘,正是潘安手中的一张王牌,也是他商业上最成功的一次宣传,红杏姑娘可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并且通过这次支持象棋联赛,红杏姑娘落落大方,千娇百媚的印象更给醉乡楼如日中天的声望又添了一把火。

这一切,都令年少有为的潘安喜不自胜。

如果此时他出去与这些公子哥寒暄,作为醉乡楼的少东家,这些脸熟的故人若是提出一些非分之想,可令他怎么处置呢。

在场的每位公子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只有朱吾能看起来似乎弱了一些,可是潘安见识不凡,通过几次的接触,他可看得出来,这个朱吾能表面上看起来虎头虎脑,可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精明。

而且,在座的诸位公子之间的关系却有着微妙的平衡,其中龙大与李家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盟友,关系自然不比寻常,李家又与杭州府尹孙科官商勾结,猫腻众多,并且孙科的儿子孙建曾追求过朱家的大小姐,但却被朱家大小姐严词拒绝了,就这导致龙大,孙建于李霸天组成了铁三角的关系。

而朱家与钟彬的关系处于微妙期,谁不知道朱老夫人曾经夜访过知府钟彬的别院?所以钟斌的弟弟钟越与朱吾能之间的关系却有着不太明显的亲近。

而处于明显对立状态的却是钟越与孙建这两位公子爷,钟越的大哥是杭州知府,孙建的爸爸孙科是杭州府尹,两个人一个相当于杭州市委书记,一个相当于杭州市长,但却又分属于不同派别。一旦涉及到政治,这关系怎么可能融洽呢。

所以相见不如不见,可是这样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潘安又怎么能够舍得错过?他弓着腰,眯着眼,正在通过一个隐秘的暗室观察着场中形势。

他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就要控制住各位公子的怒火,一旦有人动武,不管是谁,一定要雷厉风行把他拿下,把事情控制在萌芽状态。

这是他理性的一面,醉乡楼是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地方,并不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即使龙大这样的大混子,若敢干发飙,他也绝不客气的会把它扔出去,在我潘家的地盘,又岂会怕龙大这样的混混!

朱吾能正在极度郁闷中,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的角落里,虽然面前摆着一副精致的排局,可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排局上面,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正在四处偷偷打量着其他几位贵公子的情景,当然,也包括那位他自认为贱的不能再贱的李霸天。

他打量了一圈,钟越的自信,叶吟风的淡然,孙建的急躁,龙大的嚣张与李霸天的无耻,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不用问,人家的底气与他相比,那可是足得很,这几个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钟越不光是靠着哥哥的名头名满杭州,而是钟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这个钟越从小用心读书,自然满腹才华,解这么个简单的排局自然不话下,而这个京城来的贵公子叶吟风他虽然不甚了解,可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通过那优雅的气度与淡定的眼神,就能断定这小子是来者不善。

真正令他生气的却是龙大与李霸天二人,尤其是李霸天这样的贱人,朱吾能是恨的牙痒痒,奈何人家准备充分,身边带了好几位文人墨客,组成了一个超级智能团,有了这个智囊团的帮助,还有什么需要他李霸天亲自动手呢。龙大这厮也在旁边为虎作伥的出谋划策。

反观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吊,此时的他心里真的很失落,感到没有陈冰的日子真的好孤单。怎么出门偏偏没有把他带来呢?朱吾能心里暗自腹诽,如果此时陈冰出现在眼前,他恨不得抱住陈冰,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上几口。

李霸天却正一脸淫笑这与龙大悠然自得的聊着天,旁边还有几位穿着火热的小妹妹陪伴着笑脸,李霸天不安分的把他的大手在几个小妹妹的前胸屁股上狠狠的捏了几下,放肆的叫道:“你们几个骚狐狸,少爷我捏这几下,可还舒服吗?。”

“几位妞不仅舒服得很,而且还要李公子再来一番**呢!”龙大挺着大肚子,喘着粗气叫道。虽然期间有属下好几次过来找他有事相商,可是龙大兴致正高,也不听属下的话,毫无理由的将来人骂了个半死,径直赶了下去。

醉乡楼的小姐儿都是经过潘安精心培训的,自身的素养绝对不次于一般大家闺秀,几位小妹妹虽然被捏的生疼,心中不知骂了龙大与李霸天多少遍,脸上仍然陪着笑脸,嗲声嗲气的叫道:“李公子你可坏死了,就会调戏奴家,一会可要与奴家好好大战一番哦。”

李霸天一听这样的**的话,心中更加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大手放肆的揉着她的大@奶@子淫@笑道:“你们这小浪蹄子,一会我若是见不到红杏姑娘,自然要你来伺候我,尤其是你们的小嘴,本少爷喜欢极了!”

“哎呀,公子你真坏!”几位小妞欲拒还迎着,心里却不禁的冷笑,就你这见了女人走不动步的熊样,还想与红杏姑娘亲近,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龙大嘿嘿冷笑,放肆的用眼睛瞟着朱吾能,却对李霸天道:“你瞧瞧那口猪,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冥思苦想呢,就凭他个缺心眼的狗东西,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干脆认输得了,省得在这里搅局!”

李霸天听到这里更加生气,想当初,他和朱吾能打赌,明明朱吾能中了他的埋伏,吃了个暗亏,被他打得跟猪头三似地,没想到来了个叫陈冰的大救星,连扳无数局,可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至今脸上仍有印记。

他心中对朱吾能,对陈冰都恨到了骨子里,本来求姐夫吴千发寻个名目把陈冰弄进了大牢里,眼看着要发配了,却没想到又被朱家那个老太婆与钟彬使计谋给救出去了,并且还顺带着把吴千发的官位掳了去,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还惹了他父亲一顿臭骂。

通过那次血的教训,李霸天深知自己的缺点,所以不惜花重金聘请了两位棋坛高手为他冲锋陷阵,保驾护航。他望着两位正在自信满满解着排局的大师,又冷笑着望了望朱吾能,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着道:“朱胖子,这回看你怎么办?就凭你那个猪脑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思考个屁呀!赶紧滚回去搂着你娘睡觉去,别在这里碍眼!”

朱吾能听到这厮口出狂言,虽然心中甚是恼怒,可是他却不傻,在如此典雅的情景中满口污言秽语,本身就是一种低能的表现,他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心境,竟然没有反驳,仍装作专心意义的思考着排局,只等着陈冰赶来为他主持大局。

可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李霸天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心中均暗道李霸天果然是个狗屁不通的贱人,在这种雅致浪漫的场合,说出这种粗俗的话来,当真令人扫兴,尤其是钟越与京城来的神奇贵公子叶吟风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

钟越出身礼仪之家,家教甚好,举手投足之间,极具书生气,他微笑着望着叶吟风道:“叶公子,你看这排局可还入得你的法眼吗?“

叶吟风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了点伤感,渴了一口茶,也不去看那个棋谱,望着手中的扇子出神道:“你也别高抬我,什么入不入得法眼?我能解得出来,难道你就解不出来,你明知道我志不在此,还偏偏挖苦我,今天我不过给你造个势罢了,这第一关甚是好过,呆会若有更精彩的棋局,我自然会相助。”

第六十一章 纨绔之间的游戏

更新晚了大家见谅话说我每天都是这么晚呵呵——

钟越微笑着的看着叶吟风道:“叶兄你也不要那么伤感,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人生在世,当活得潇潇洒洒,过分在意得不到的东西,只会徒劳悲伤,于人于己,都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你虽然如此在意这件事,可你那冤家却未必放在心上,两厢一比较,岂不是更显得小家子气?”

叶吟风摇摇头苦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是体会不到我的苦衷的,再说你这小子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明白,却关心起我的事来,你的爪子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他说起话来是那么的斯文,淡然,就算开玩笑也是如此温文尔雅,一举一动充满了平和宁静的特质。

钟越听到叶吟风竟然将他的手比喻成了爪子,不禁有些洒脱道:“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你,朋友知己间就是要相互关心,有些难处和我说说没有坏处,我又不会拆你的台,虽然我能力有限,可是在这杭州一方,我还是有些能量的!”

叶吟风感受到钟越的语言中的浓浓情谊,心中一片暖意,十分的舒服,眼睛一瞥看到孙建正在和李霸天言谈甚欢,便神秘的对钟越道:“府尹大人孙科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啊,说不定真会得到红杏姑娘的垂青呢!”

“你小子故意气我是不是?”钟越苦笑道:“你明知道我和他不仅面子上不和,心上也不和,偏生要对我说这些风凉话。”他话虽然这么说,可觉得叶吟风渐渐从烦闷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并且开起了玩笑,心中也为朋友高兴。

叶吟风轻轻摇曳着扇子,一脸不屑的道:“还不都是政治仕途闹的,老一辈在朝廷上斗来斗去,小一辈在风月上斗来斗去,斗得个你死我活,伤春悲秋。在我看来,统统都不值得付出太多心思,唯有真正的学问,真正的学识,才是我追求的巅峰,至于勾心斗角的那些手段,我才不稀罕!”

钟越苦笑道:“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刚才是谁在那里伤心落魄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再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叶阁老那么大的势力摆在那里,谁敢和你们家勾心斗角?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叶吟风微微摇头,轻笑不语,神态甚是孤寂。

“你摇头干什么?出生在位高权权重的名门望族,自身学问又好,气质绝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到这里,钟越想起来明年的科考,便又打趣道:“你总说你一生只为这学问二字,想来明年科考,状元郎这个彩头你是唾手可得了!”

“唾手可得有点过了,志在必得倒显得更贴切!”叶吟风听着钟越的话连忙反驳,可是一脸自信的神态却验证了钟越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叶吟风又一脸疑惑的望着朱吾能,对钟越道:“我看这个猪公子虽然出身豪门,可并没有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却又不曾带来一些文人助阵,今天他这条胖鲤鱼无论如何是跳不过这个龙门阵了!”

钟越听他形容朱无能为胖鲤鱼,忙笑着摇头小声说道:“叶兄,你别看这个朱公子长得像个胖大海,可是与他接触下来,就又会发现,这个小子面子上糊涂,其实长了个七窍玲珑心。”

“哦?竟有这样的事!”叶吟风好奇道。

“不仅如此,虽然你看他狗屁不通,做学问不行,可是为人处事上却令咱们望其项背啊!”钟越须臾道、

“为什么这么说?”叶吟风不解道。

“叶兄,你知道他为什么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吗?”钟越神秘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找人去搬救兵了!没见那个跟班已经不见了吗?”

“救兵,能搬什么救兵?到底是哪家的文人墨客前来助阵?”叶吟风好奇道。

“非也非也,既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钟越摇头道。

“你这厮怎么越到关键时刻,越卖弄起关子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省得我心痒痒!”叶吟风催道。

钟越嘿嘿笑道:“这人说来平平无奇,只是朱吾能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个小小家丁!”

“小小家丁?”叶吟风瞪大了眼睛,更加好奇了,如果说朱吾能请一个大文豪来撑门面,那没有什么出奇的,这年头,念过几年书的都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都牛哄哄气昂昂的对外吹嘘自己是多么的朝气蓬勃,胸怀天下,其实肚子里装得不过是一堆干草而已,剩下的只是一坨大粪!这样的人随处可见,即便请一个过来也不算稀奇,只要有钱,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不过,再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朱吾能会请一个小家丁前来助阵,叶吟风兴趣大增,摇头晃脑,想来这个家丁必有过人之处。

若是一个自称小家丁的下人却能在一场龙门阵中起到推波助澜,画龙点睛的作用,那会形成多么大的反差?

“没错,叶兄你一会就等着看好戏吧,那小家丁不来便罢,若是来了,保管给你献上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叶吟风听得甚是好奇,本来无精打采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他本身就对真正做学问的人甚感兴趣,而即将登场的这么一个小家丁竟然在学问上有如此深的造诣,这更令他精神振奋,宛如打了鸡血一样,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小家丁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钟越笑嘻嘻的看着一脸神往的叶吟风,心中对这个神奇的小家丁也是一脸的好奇,对于这个家丁陈小九的了解,他还只是局限于关于陈小九干掉李霸天的道听途说,还有再就是兄长钟彬曾谆谆告诫过他,朱家有家丁名为陈小九,日后若是上他,千万不要有轻视怠慢之心,要以礼相待,切记切记。

他知道兄长钟彬是个言辞谨慎,虚怀若谷的人,兄长如此郑重的谆谆告诫,一定是有原因的,其目的还是怕他惹了事端。

不过在钟越看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个杭州最大父母官的弟弟竟然对一个小家丁还要怀有敬畏之心,这也真是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可是他知道,兄长的话他虽然不太明白,可一定是对的,若不按兄长说的去做,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

李霸天、龙大与孙建也在亲密交谈着,这几位官商勾结的盟友们也有着超级的自信,在李霸天看来,若是那个小小家丁陈小九不来便算作罢,若是来了,便要给他好看,不仅要棋艺上打败他,也要在身体上折磨他,不然他把龙大带过来耀武扬威就失去意义了。

想到这里,他狠呆呆的对龙大道:“一会若是朱吾能那头胖猪的帮手到了,一定要想个办法给他好看,让他生不如死,龙大,这件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办的漂亮!”

“放心吧,这种事情交给我小菜一碟!”龙大满口答应,他本来走的就是下九流的路子,打黑棍,拍黑砖的事情对他这种下三滥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他现在还要牢牢抱住李家这个杭州最大财神爷的大象腿呢。

而孙建却远远没有他们两个乐观,他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了钟越这个大纨绔上面。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他的父亲孙科善于投机钻营,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不能掇了老子的威风,在杭州谁不知道他这个红旗不倒的纨绔公子呢。

可是他再牛,再风光,在他的上面永远压着一位杭州最大牌的纨绔—钟越,这个大纨绔不仅长得比他出众,才学上面也隐然居他之上,这令他甚为不满。

父亲被钟彬牢牢压制着,他又被钟越比了下去,这种千年老二的故事绝对不能一幕幕长久的演绎下去。

今天正是一个为自己正名的绝佳机会,红杏姑娘的棋艺虽然算不上十分的神奇,可是也能列入杭州十大高手之列,只要他能过关斩将,一路高歌,压过钟越一头,而且有了这么多杭州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作证,他千年老二的帽子自然就摘掉了,并且还能得到与红杏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此一来名利双收,这是多么如意的算盘。

他心里如是想着,用一双深沉的眼睛狠狠顶着钟越。

而钟越的气度却大得很,完全不理会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仍然微笑着与叶吟风谈笑风生。

这一幕,令孙建心里更加的愤恨,一种被极端轻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发誓,今天一定要让钟越难堪。

此时陈小九正在与小六子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路上哈欠连天。弄得陈小九很没有面子。

这是谁在鄙视我?难道我的风骚已经变得家喻户晓?他轻松的哼着调子,一路上小六子不停地向他介绍着醉乡楼几位公子爷的英雄事迹。

小六子说得口吐白沫,却仍在絮絮叨叨道:“九哥,我说的这些你倒是听没听进去啊?咱们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听着呢,听着呢。”陈冰敷衍道,他倒是毫不在意这些人的才学,只是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尤其是那个李霸天和龙大与杭州府尹的公子孙建之间的关系。

第六十二章 一切都不怕

今天早一些大家收藏——

陈冰本就是逻辑思维异常强悍的人,直觉告诉他,这几人的组合有着深厚的利益基础

龙大坐着杭州地下漕运势力的头把交椅,并且还是无恶不作,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大恶霸,而孙科却是杭州府尹的公子爷,典型的官二代。

这两种势力本来应该是势同水火,无论是身份、背景与教育程度,都没有一点交叉利益。可是两人却偏偏坐在一起,并且相交莫逆,这种情况的出现只能是一种原因,那就是杭州府尹孙科很可能是龙大的保护伞,或者是其中之一。

这一推断对于陈冰来说特别重要,一个黑势力团伙,干的全是奸!淫掳掠,蛮横勒索的勾当,按照正常的逻辑,这种势力在杭州这个繁华的城市是不应该存在。

可是龙大不仅干的风风火火,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在这离奇表象的背后必然有着耐人寻味的猫腻,至于猫腻其中具体包含着什么,陈冰现在不太清楚,不过这杭州府尹孙科应该是猫腻中一条推波助澜的大鱼。

一路上陈冰都在思索着这件事,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醉乡楼门前。门面平淡无奇,只是简洁异常,陈冰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硕大的门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掩映着三个大字“醉乡楼”。

这三个大字冷眼一看,不觉有什么特殊,可是陈冰却比较习惯性的在意细节,他仔细观瞧,见这三个大字得写得甚是微妙,隐隐含有书画之意,他侧着头再一看,把这三个连起来看不禁连连惊叹,整体感觉竟然像是一位公子与小姐在开怀畅饮,有股说不出的风流暧昧。

陈冰不由得拍案叫绝,这种蕴画于书的杰作实在堪称典范,千金不换!虽然他的记忆力强的变态,可是这种书画艺术上的巅峰境界陈冰是永远也不会达到的。他顺着三个大字往下一望,落款处绣着几个很小的字,上面写着“孔仪秦书”。

竟然是孔老哥写得的,陈冰激动万分,孔老哥果然不愧是花丛老手啊,就平这份书画功力,再配上他的诗词,得有多少青楼少女争先恐后的为他暖床啊。

他说着不由的叹气起来,人和人相比差距怎么就大么大呢,若是自己也有这份本事就好了,以后有机会还得多多向孔仪秦请教,争取早日把双儿拿下。

正在思索间,忽听一个腻人的声音苏苏麻麻的飘过来:“该死的冤家,还在那里看什么,奴家在这里,快过来嘛!”

陈冰定睛一看,不由得错愕万分,一位体态丰盈,脸上长有细小胡须的少女正迅速的向他扑过来,他惊吓之余赶紧往旁边一闪道:“这位小姐胡子长得如此委婉,敢问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那只这位少女却并不理会他的话,径直扑向了小六子的怀抱,娇嗔道:“该死的小六子,你这一会的功夫,跑到哪里去了?可想死奴家了!”

原来这妞看中的不是我,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却见小六子一双大手熟练地在少女的胸前抓了几把,又在少女那长着胡须的红唇上亲了几口,调戏道:“冬梅,我不和你说了我刚才有事吗?你急什么,待会我发起威来,可有你受的!”

“六哥你好坏啊,奴家就喜欢你发威,你越是发威,奴家就越喜欢你!”

陈冰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恶寒,又见这小六子手段很熟练,比他这个雏可真是强多了,只不过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如此一个极品少女天上少有,地上难寻,难道是专门为了迎合小六子这种重口味的人而生的?

陈冰眼见两人狗打连环,甚是亲密,大有**,熊熊延烧之势,甚至忘记了正在急火攻心的猪公子,你个小六子,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我都不稀得说你!

他赶紧咳嗽一声,才将如胶似漆的两人惊醒。

小六子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安顿好了冬梅,领着陈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醉乡楼。

大厅中,一片春色暖意,而朱吾能心中却冷得像冰一样,不断地埋怨着小六子办事不利,眼看着解排局的时间就快到了,竟然还没有把陈小九这厮抓过来,待会若他回来了,一定要狠狠打他的板子。

李霸天身旁的棋坛干将正在悠然自得的品着美茶,经过方才一阵的冥思苦想,几个臭皮匠终于奇迹般的见到了曙光,心中一阵激动,赶紧向李霸天报告了消息。

李霸天本来心思也甚是烦闷,怕这几个临时雇来的棋坛高手全是虾兵蟹将,酒囊饭袋。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这第一回合,他至少是稳赢不输的局面。

龙大看了一眼朱吾能,冷笑着在旁边煽风点火道:“霸天,你看朱吾能就他***一个人,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他怎么还那么的沉着呢?莫非他已经解出来了不成?”

“凭他那个猪脑子,能解个屁,还不是仗着那个什么狗屁家丁,可是现在那个小子估计是怕了咱们,竟然迟迟都没有出现。”李霸天恨恨道,此时的他很希望陈冰这条土狗能及时赶到,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高薪聘请的几位大师狠狠地杀杀陈冰的锐气,以报上次那一箭之仇!

孙建自身才学绝非一般,眼前的这个排局对他来说虽然有些难度,可在他的细细精推下,这个排局还是被他解了出来,他放松的揉了一下太阳穴,又瞥眼见到钟越那张一脸轻松的笑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挫败感,这个小白脸,估计也是解出来了。

这里面,只有叶吟风是真正的一身淡然,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他实在是觉得无趣,一双充满玩味的双眼飘过在场的众位公子,唯独在朱吾能身上定格了半天!

看来钟越说得不错,时间堪堪已到,这个朱吾能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心态实属难得,果然不是外面宣扬的那种草包。

可这小子自己一定是解不出来这个牌局,为什么能有如此自信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传说中的小家丁果真如钟越说得那样神奇。想到这里,叶吟风本来的忧伤黯然的心情逐渐被强盛的好奇心替代,睁着一双探求的眼睛,观察着朱吾能的一举一动。

“公子,公子,九哥我给带来了,九哥我给你带了!”随着小六子拖着长长尾音的一声邀功般的叫喊,陈冰与他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全场所有人都怔怔的向二人看去,尤其是那些粉头,心中更是充满了茫然,什么人到来竟然有这种派头?还在醉乡楼里大呼小叫,兴奋成这个样子。

可是待回头看到一身青布粗衣的陈冰时,俱都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个下人,除了长得还算可圈可点外,就凭那一身粗布蓝衫,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陈冰的亮相成功的调动了满场众人的情绪,这一切当然归功于小六子的大嗓门,陈冰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如此低调的我,无论到哪里都会秀出我的独特风骚!

李霸天怒目圆睁,怔怔的盯着貌似善良,实则败类的小家丁,想起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与疼痛,也正是因为他才使他的姐夫吴千发被罢了官,夺了位。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腾升起,冷着脸对龙大说:“龙大,你一定要记住,就是这个狗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把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心吧,霸天,你要我龙大盯上的人,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龙大阴冷的笑着,一股强势的自信充斥着他的双眼。凭他的势力,把一个小家丁折磨个半死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一场毛毛雨罢了。

钟越与叶吟风两人却古井无波的望着高调的陈冰,二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嘴角均闪过一丝笑意。

钟越的笑是因为预料到了后面的几场戏一定会非常精彩,而叶吟风的笑则是充满对陈小九的好奇与探求。

当然,最激动的人是当属我们的朱大公子,陈冰一出现,朱吾能却是再也淡定不住,连忙屁颠屁颠的迎着跑过去,对着陈冰就是一个熊抱,口里激动的说道:“小九,你可终于来了,你可终于来了!”

此时的他突然发现陈冰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没有他,自己寸步难行,甚是孤单,甚是寂寞,就连这个小小的排局他也无能为力。

陈冰的出现,使朱吾能一颗悬浮在空中的心终于有了落下的位置,他牢牢抱住陈冰,像濒临溺水的人抓住一颗稻草一样再也不放开。

陈冰被朱吾能抱得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却被他的这种深厚情谊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一个简单的“你终于来了!”里面蕴含了朱吾能对他的多少诚恳,多少信任,多少希望?恐怕这些信任与情谊永远都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也就只在这一刹那间,朱老夫人的现实与朱吾能的知心,在他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陈冰轻轻地拍打着朱吾能胖胖的肩膀,心中真的生出一股保护他的冲动,他静静环顾一下四周,最后又望着朱吾能的双眼,十分诚挚的说道:“朱公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小九在,一切都不要怕。”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虽然他声音不大,却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久久消逝不去。

第六十三章 发飙了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因为人善于思考,且量力而行,会做与他身份相符的事,说与他身份相符的话

唯有如此,才能符合人伦之道,否则,便会被称为疯、傻、痴、呆。

假如天王老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人会反对与怀疑,更没有人觉得这是在吹牛皮扯虎皮,谁是让人家是天王老子呢!

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言语的分量,也保证了他能言必出,行必果,说得出,做得到。

可是陈小九的话很明显的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说出的话与他的家丁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还

带拐弯。

小家丁与天王老子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恐怕是无穷远。

可一个小家丁竟然抢了天王老子的台词,这么多么大的讽刺与嘲笑?

总之,这句话在天王老子嘴里说出来是平静如常的表述,在陈小九嘴里吐出来就是狂妄自大的轻浮!

李霸天、龙大与孙建均气得怒极而笑,尤其是李霸天的两个棋坛高手,笑的前仰后合,竟然直不起腰来。

陈冰没想到自己的一句随口之言引起这么大的效果,见李霸天虽然笑着,可是笑容中带了些许的阴冷,在他旁边有位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容间依稀有些龙二的轮廓,应该就是龙二的大哥龙大,至于剩下的一位华服公子必定是孙建无疑!

他推开了与他熊抱的朱吾能,与李霸天等人相互之间对视良久,可是李霸天的两位宾客仍在开怀大笑,弄得他心里着实有点窝火,不就吹了一点点的牛皮,两位至于这么夸张吗?他遥望着李霸天的两位门客道:“两位狗兄,真不好意思,让您贱笑了!”

“你这厮,恁的辱没了斯文?你说谁是狗?”其中一位名叫韩泰的棋手叫嚣道:“我韩泰好歹是天运棋社的副会长,即是韩墨荀大家的高徒,也是他的第十八代远方表侄,论身份地位,哪一点不比你强?你这厮凭什么说我是狗?”

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周围那些妓女一听他是韩墨荀的高徒,望着他的眼神明显变得热烈起来,韩泰感受到周围艳羡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细长的脑袋更是高抬了几分,

你个拉大旗扯虎皮的狗东西,连你师傅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神气个屁呀,陈冰觉得有些好笑,望着那些妓女一副争相献殷勤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名人效应,果然名不虚传。

陈并没有暴漏他与韩墨荀的交手经历,本着尊老爱幼的心思想给韩墨荀留下几分面子,他装作思索的问着韩泰道:“你若不是狗,为什么要跟着肉包子后面跑?”

“你说谁是肉包子?”韩泰争辩道。

“你跟着谁,谁便是肉包子!”陈冰顺水推舟道。

“你胡说什么,李公子可不是肉包子!”韩泰口不择言道。

“不是肉包子,难道是菜包子?”陈冰装模作样反问道。

“李公子也不是菜包子!”韩泰争辩着。

“那是什么包子?”陈冰又嬉笑着问道。

“是……是那个……”韩泰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掉进了陈小九的的包子陷阱,争辩也不是,不争辩也不是,他在进退维谷之际,偷偷看了一眼李霸天那威猛的目光,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去,再也不敢接话。

“陈小九,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过来了,不用你跟我斗嘴,我不妨告诉你,今天我要让你囫囵个儿来,五马分尸的走,你信不信?”李霸天是一脸的怒容,在见到陈冰的一瞬间,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该死的陈小九,一定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不给他扒掉一层皮,我就不是李霸天。

“好说好说。”陈冰一点不在意李霸天的威胁,开什么玩笑,我陈小九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光是朱家城西分店的三掌柜,还是樱木军团的老大哥,你想分我的尸?我不分你的尸就不错了,你这厮也不看清一下形势。

他望着李霸天,突然发飙道:“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爹,四海之内皆你娘吗?青天白日的,竟然敢这么**裸的威胁我,你当我们这位府尹大人的公子是空气吗?即使你把府尹大人的公子当成空气,难道还敢把知府大人的弟弟当成空气?”

陈冰抓住机会,干脆利落的把这顶滥用武力、威胁诽谤的大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李霸天的头上。

孙建是个冷静沉着的人,这个事情再争辩下去只会让李霸天陷入被动的境地,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望着伶牙俐齿的陈冰,心中暗暗讥笑着李霸天的冲动莽撞,赶忙向他使了个眼色道:“都是戏言,不必当真,千万莫伤了和气!”一双眼睛却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一脸嬉笑的钟越。

这个陈小九还真是厉害呀,钟越摇着头笑望着他,心中对他是即佩服又鄙视,佩服的陈小九的伶牙俐齿,一针见血,鄙视的却是陈小九在不经意之间又在他与孙建之间划上了一道不显眼的鸿沟。

这厮,果然不厚道也!

叶吟风一脸同情的看着钟越,心中越发觉得有些好笑,陈小九这厮竟然几句话就把钟越这个无关紧要的公子哥饶了进去,这分急智,岂是一般能有的。

其实陈冰一句“只要有了我,一切都不要怕!”的闪亮登场,着实使叶吟风惊呆了半天,

虽然他表面上故作镇静,可心里却认为陈冰的话不以为然,或者这是陈小九不了解实际情况的盲目自信。

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虽说行行出状元,那也只是局限在一定的范围内,小家丁跨行做棋手,那属于业余爱好,就算下的再好,那也是业余的,和真正的棋手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经过刚才陈小九与李霸天及其党羽的一番唇枪舌战,叶吟风现在又改变了他的判断,他认为陈小九刚才的话只是说对了一半。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承认,此人不是大愚大痴,便是大智大贤!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象棋的灵魂在于一个“悟”字,若是没有悟性,就算下一辈子棋,也只是个臭棋篓子,越下越臭。

而陈小九刚才的一系列见缝插针,机智灵敏,上纲上线的表现,明显是在这个“悟”字上有着独到的见解。由此观出,这个陈小九在象棋上一定有着深厚的造诣,他有着令他自信的理由。

叶吟风虽然承认了陈小九的灵性和悟性,但他认为陈小九只对了一半,至于为什么说对了一半,这源于叶吟风对自己的超级自信。

象棋是大燕朝的国棋,也是文士们培养情操的一门深厚学问,其中的杀伐决断颇具模拟战争的氛围,是文臣武将们的必修课。

叶吟风在十六岁便是称霸国子监的象棋国手,并且是二十岁就可以和当朝执宰们一分高下的天生奇才。就连一向吝啬夸奖自己的父亲叶阁老都连声赞扬他是年青一代棋行天下的佼佼者。

他心中充满着自信,以他的这种履历,这种棋坛生涯,如果今天他不在这里出现,说不定这个陈小九指不定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是谁让冤家路窄呢,既然他在这里,断断没有让陈小九称王称霸的理由。

他一脸玩味的笑望着义愤填膺的陈冰,也不声张,静观其变。

朱吾能视陈小九为救命稻草,赶紧拉着他走到棋盘旁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九,只要你能帮我过五关,斩六将,我使劲砸银子,让醉乡楼的四大花旦:春雨、夏荷、秋香、冬梅四个姐妹一起来服侍你,保证让你今夜无比**。”

陈冰听着前半句还觉十分开心,心想这朱公子还是那老一讨招数,不过却正对了他的胃口,可是在听到最后面“冬梅”这个名字时,心中一阵恶寒,赶紧说道:“那传说中的冬梅姑娘,是不是长着两撇诱人的小胡子?”

朱吾能一脸惊喜道:“小九,你怎么知道,那可是醉乡楼的极品啊,正好给你享用。”

陈冰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想着这冬梅姑娘长得如此“出类拔萃,巧夺天工”,想来春雨、夏荷、秋香三人也必不输于她,赶忙道:“多些朱公子好意,这四位当花旦如此尊荣,小九可消受不起,还是一并赐给小六子尝鲜吧!”

朱吾能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却一脸坏笑望着陈冰道:“你个小九,一提到女人,你果然就糊涂了,我刚刚逗你玩呢。我说的冬梅可不是小六子那厮喜欢的那个长着两撇胡子的冬梅,小六子的冬梅又岂是一般人能想受得了的!瞧把你吓得怂样。”

你个死猪,竟然摆了我一道,我都不稀得说你,陈小九心里强烈的鄙视了朱吾能一下。

“此四大花旦可是人间少有,地上难寻,还都是一身清白的青倌人呢!”朱吾能轻轻淫@笑道:“你若是能把这四位花旦弄到手,朱吾能我可就服了你了!”

陈冰心中一阵高兴,这次他的鲜花三十六计与御女七十二变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二人正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四大花旦,忽听一个小丫鬟清脆的喊道:“各位公子,时辰已到,请将破解排局的答案送到我这里来!”

这一句话宛如惊雷一样,劈得朱吾能心惊肉跳,他使劲推了一把陈小九,哆哆嗦嗦道:“小九,还不赶紧给我解出来!”

六十四章 竖起中指

朱吾能光顾着和陈小九嬉笑打闹,却全然忘记了他让陈小九来的真正目的,待听到小丫鬟的话,着实惊呆了一下,赶紧催促着陈冰去解这个排局,心中暗叫了一声大事不好,既然时辰已到,就算陈冰再有大才,也不可能在这几乎相当于零的时间内解出这个排局

李霸天等人望着朱吾能那乐极生悲的肥胖大脸,均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天运棋社的副社长韩泰,更觉得解气,让你丫的一个狗屁家丁和老子玩那些花花肠子,这回好,时间已到,看你怎么办,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这个棋局你也是无力回天了。

钟越和叶吟风却露出无限惋惜的神情,尤其是叶吟风,心中更觉不爽。宛如一块大石压在心里,让他郁闷非常。

陈小九的闪亮登场使忧伤的叶吟风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这个小家丁的一举一动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若是不给他一次展示锋芒的的机会,岂不是错过了一场惺惺相惜的机缘。

他想到这里,淡然的说道:“这位小姑娘,有位公子刚刚赶到,事出有因,当酌情对待,能否回禀一下姑娘,再宽限一点时间?”

他的谈吐颇为优雅,淡然,举手投足之间隐然有股华贵之气。

小丫鬟虽然年纪幼小,可是在青楼这种地方,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早就成了人精。

眼见这位公子衣着虽然不甚华贵,可是言谈举止之间自然而然的带出了高官大户的风采,她一个小小丫鬟也不敢出面反驳,可是红杏姑娘已经定下了时间,也不能随意更改,便小声嘟囔道:“这……这样恐……恐怕……”

李霸天向韩泰使了个眼色,韩泰会意,连忙中气十足的叫道:“那可不行,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因一个小小家丁而随意更改呢,当他是天王老子吗?这样岂不是违背红杏姑娘的初衷,更掇了醉乡楼的威风?断不可取。”

朱吾能懊恼万分,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一定要见到红杏姑娘,而是要阻止李霸天见到红杏姑娘,眼见这场比赛还没有开打,他就要被三振出局,心中不禁有些哀伤。

陈冰此时站在棋谱旁边,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棋谱的全貌,发挥它一心二用的神奇本领,脑中一边殚精竭虑的思索着解法,一边遥遥向叶吟风报之一笑。

他心中对叶吟风也有些好奇与感激,这个京城来的贵公子看来果然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俗人,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没有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来排挤自己,反而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力挺自己,这样的人某种程度上是值得结交的。

叶吟风望着陈冰一脸无害的灿烂笑意,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小子竟然一点也不懊恼沮丧。难道真的是腹有良策,对这个排局胸有成足?

陈冰又冷笑着看了一眼韩泰,这厮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让陈小九极其不爽,陈冰看他的眼神中明显带出了一丝不屑。这小子言辞很犀利啊,张口规矩长,闭口规矩短的,打着规矩的旗号舞刀弄剑,果然是和韩墨荀如出一辙。

陈冰心里对韩泰极度反感,迎着他的目光厉声喝道:“你是韩大家的得意高徒,朱公子也是韩大家的学生,论资排辈,你就是朱公子的师兄,可你这个师兄不仅不关心自己的师弟,还对师弟落井下石,你的心难道让狗吃了不成?韩大家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难道韩大家教过你骨肉相残吗?以后出门别说是韩大家的高徒,省得给他老人家丢人!”

韩泰正在洋洋得意的笑着,对自己刚才精彩的发言十分满意,没想到陈小九一顿狂风暴雨的抢白弄得他惊慌失措,又把一顶欺负同门的大帽子狠狠地扣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按在了他的头上。

他如落汤鸡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白。

陈冰冷笑着望着呆滞的韩泰,又乘胜追击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理学最讲道义,重人伦,可你这个败类竟然伙同外人对自己的师弟高高举起了屠刀,还敢自称理学大才?你可是真是韩大家的高徒啊,令人佩服!”

韩泰被陈冰的几棒子彻底打晕了,他颓然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不断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得罪这个伶牙俐齿的煞星!

叶吟风本来静观其变,可当陈小九念出这“七步诗”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此人真乃大才!大才啊。

他霍的站起来,满脸激动的跑到陈冰的面前道:“陈兄,敢问这首诗可是你做的吗?”

陈冰完全不明白叶吟风为何这么激动,不就是一首五言绝句吗?小学的时候我就会了,用得上这么夸张吗?

他也用真挚的目光望着叶吟风道:“叶兄,谁做的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令兄台喜欢,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冰这厮异常聪明,既不说是自己做的,也不说是别人做的,可在叶吟风看来,陈冰这样说,既显得谦虚,又有大家风范。

这里面最冷静的人当属孙建了,他一直冷冷的在旁边观察着形势,眼见场面枝节横生,越来越复杂,时间也拖延的太过长久,急忙厉声道:“其他的先不要计较,时辰已到,各位公子还是赶紧把写好的答案交到小姑娘手里,如若不交,视为放弃,怨不得旁人!”

现在才说,已经晚了,陈冰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棋谱虽然也算称得上是佳作,可对他这个变态的人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理清头绪便可想出方法,叶吟风的推后时辰的话虽然没有实现,可是刚刚引发的一场口水大战却给陈冰带来了契机。

虽然骂战时间不长,只有寥寥几息的时间,但对陈冰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在这点可怜的时间里,陈冰脑中飞速的旋转,已经将这盘排局的上百种复杂变式分析的干干静静、彻彻底底,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硬是在上百种变式中找到了唯一的一个正确答案。

他微笑着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边写边说道:“孙公子说得对极了,做人应当厚道,不能占人家的小便宜,歪门邪道的东西可不能碰!”

这句话可把刚刚缓过来的韩泰又损了一顿,害得他又羞愧的低下了高贵的头!

陈冰疾速写完后便把答案交给了小姑娘手里,其他几位公子也纷纷交上自己的答案,小姑娘心中总算放下了包袱,暗叫这帮大爷可真不是好伺候的,赶紧告了声罪,回头去找红杏姑娘品评了。

这些人中落差最大的当属朱吾能了,本来满怀希望的盼望着陈冰能神威大展为他大杀四方,没想到因为时辰的原因,使得他胸中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结果偏又枯木逢春发新芽,陈冰在乱战中竟然又展示他神奇的力量,将那破解出的答案稳稳的交到了小姑娘的手里。

如此一波三折的经典演绎,倒让肥肥的猪公子满头大汗,心中七上八下,好不刺激!他一把拉过来陈冰,既兴奋又小声的说道:“小九,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你真的想出来了?你该不会是胡乱写的吧?”

陈冰望着朱吾能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便假装挠头道:“大少爷,这么短的时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出来,只能马马虎虎的胡乱编一个罢了,怎么也不能堕了你的威风不是?这件事只能怪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我,否则我陈小九还不是一路为你披荆斩棘,高奏凯歌?”

谁说我没有去叫你?明明是你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稀的说你,猪公子听到陈冰丧气的话,心中的那一抹希望忽然间就被陈冰的一泡尿给浇灭了,弄得他的心拔凉拔凉的,一股懊恼的情绪充斥上脑。

但他也明白陈冰已经尽力而为,天才虽然比人才多个二,那也不是万能的,现在只能寄托韩泰那个家伙眼高手低,算错了答案。

他安慰着陈冰道:“不妨事,大不了一会在想其他的方法给李霸天捣乱,只不过今晚那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你是睡不到了!”

陈冰刚才说他胡乱写的答案这句话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却被李霸天等人若有若无的听了个仔细,他们心中均有些兴高采烈,尤其是孙建,此事正是在他的催促之下才有这种效果,他隐隐像功臣一样,得意的面容充满了冷笑。

韩泰很想再说几句话调戏一下陈冰,可是刚要张嘴,见到陈冰望着他的那种挑衅眼神,心中想起刚刚被扣上的几顶大帽子,不由得赶紧闭上了嘴。

这个小子是个人精,自己若是再不小心说错话被他给奚落回来,韩大家高徒的这顶金光闪闪的花冠以后可就无脸再用了。

想到这里,他牢牢闭上嘴巴,心中却鄙夷的对陈冰竖起了中指。

陈冰望着韩泰紧闭的嘴唇,心中不由得好笑,他迎着韩泰愤恨的目光,举起右手,对着他的脑袋华丽丽的竖起了中指!

全场哗然!

六十五章 干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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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是不在乎这些清规戒律的,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即使做出再出格再龌龊的事,也与他的身份相符,不会产生很大的落差

钟越和叶吟风相视一笑,均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钟越对着叶吟风道:“叶兄,你看这小家丁的一言一行,是不是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玄机?他这样挑衅韩泰,凭韩泰的身份,怎么能受得了呢!”

叶吟风也哭笑不得,但他看事情会比钟越高出一个层次,他非常明白陈冰的动机是想扰乱李霸天等人的军心,尤其是要打乱韩泰的心绪,让他自乱阵脚,不败自败。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陈冰匆忙之下解出的排局答案到底是否正确,可是这都不重要了,从刚才陈冰讽刺韩泰的那首绝妙好诗中,他就断定这个小家丁是身负绝学的大才。

他是京城的贵公子,父亲叶阁老的威望传遍大惊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国各地的封疆大吏中不知有多少都出自他的门下。而叶吟风也顺其自然成了众星捧月的人物。

可是越这样,叶吟风行事越是如履薄冰,他的一言一行总是和政治联系在一起,他的朋友圈子都成了那些每天研究朝政八卦人物的风向标。

每当想到这个,他脑中都乱的很,这回之所以远遁杭州,还不是因为京城权贵们互相倾轧,甚至连册立储君之事也被炒得沸沸扬扬,而他身为叶阁老的大公子,自然成了那些钻营投机的官员们的首要拉拢对象。

叶吟风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凶险,一个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他无奈之下,只好跑出来游山玩水,与钟越这样的知心朋友谈天说地,放松一下本来烦闷的心情。

而陈小九的一首七步诗,却偏偏歪打正着的比喻了朝廷中的一些丑恶嘴脸,也勾起了叶吟风的烦心事,他顿时与这小家丁有惺惺相惜之感。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叶吟风心里想着这首诗,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起来,朝廷之上勾心斗角,边疆塞外却节节败退,真不知道这帮老顽固是怎么想的。

若是朝廷的这些重臣高官听到这样一首七步诗,还不得羞愧得满脸通红,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越看到这叶吟风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道:“叶兄在想小家丁刚才做的那首诗吗?我早就说过,这个小家丁绝不简单,我想叶兄也不是一个过于讲究尊卑的凡夫俗子,你若是有意,咱们一会与他好好聊聊!”

“我正有此意,没想到杭州我却来对了,竟然能遇上这么一个妙人,不虚此行啊!”叶吟风轻轻笑道,一双慧眼却仍在观察着陈冰的一言一行。

陈冰的挑衅气得韩泰浑身发抖,他只是个读死书的文人,应变能力着实差了些,陈冰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读书人的范畴,韩泰只会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霸天这厮虽然猖狂轻浮,可是论动手能力不知比韩泰强了多少倍,他仗着龙大在场,一无所惧,啪的一拍桌子,指着陈冰道:“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嚣张,今天我不活剐了你,我就不是李霸天!”

朱吾能最不能忍受李霸天的嚣张,不就是竖了一个中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向来是个护犊子的主,虽然身边只有小六子一个随从,他也敢作敢当。

针尖对麦芒,谁怕谁?

他对李霸天道:“你这厮,也就会仗势欺人,欺负我的兄弟干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吗?有能耐你放马过来,咱俩单挑,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都算你便宜。”

说着捋起了袖子,又转头对陈冰嘱咐道:“小九,你是读书人,躲远点,这等下九流的事,还是我来接着!”

这厮,果然是个收买人心的高手啊!这一句话说得陈冰心里无限温暖,差点就泪如泉涌了。

李霸天给了龙大一个眼色,随后饿虎扑食的就奔了朱吾能杀去,他心里明白得很,竖个中指其实没什么,他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将朱吾能打成个猪头三,省得在这里耽误他的好事。

龙大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二十多人匆忙间就要冲进来。

陈冰冷笑一声,偷偷地将电棍攥在手里,蓄势待发道:“龙大,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为虎作伥,你家中发生什么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这句话问得龙大一愣,见着陈冰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有些犹豫,他不是个莽撞的人,刚才他的属下确实急匆匆的要事向他禀告,只是他在温柔乡中,实在不想打扰了情趣,被他呵斥下去了。

他现在想想有些不对,手一摆赶忙把那个刚才向他禀告事情的手下叫来询问。

那名手下急匆匆的赶来,趴在龙大耳中低语了一番。

龙大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绿,猛然间拍了一下大腿,豹眼圆睁,爆了一声粗口:“芦柴棒,我干你娘!”

“兄弟们,都***愣着干什么?都跟我走,把芦柴棒这厮剁了喂狗!”龙大也顾不得为李霸天为虎作伥了,带领一帮兄弟浩浩荡荡的去找芦柴棒算账了。

场中的众位公子莫名其妙的望着龙大的华丽撤退,心中俱都不明所以,这个小家丁到底对龙大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使龙大急得匆忙跑掉了,连李霸天都不顾了?

醉乡楼的少东家潘安躲在暗室中,正在对自己未卜先知的手段沾沾自喜,他早都预料到龙大的到来会引发一场械斗,所有提前准备好了人手,一旦发生动乱,就要把事态控制在萌芽状态。

眼见龙大动手,他冷笑一声,便要出手,可是却又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大竟然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杀了出去。

这弄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浑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却有些懊恼自己到底是猜错了。眼见着李霸天和朱吾能打在一起,知道这两个胖子再打也不会酿出什么重大惨案,而且两位超级富豪公子哥的殴斗还会将醉乡楼的名气再提升一个台阶。

他脑子灵活,十分重视广告效应,是个商业奇才,炒作高手。

他意识到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对外宣称两位公子是为醉乡楼的红杏姑娘大打出手,如此一来,红杏姑娘身价倍增,醉乡楼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他嘿嘿冷笑一声,便置若罔闻,不在理会。

李霸天本来仗着龙大的威风想要将朱吾能制服,没想事到临头,龙大这小子竟然反水,带着他的手下跑了,这可把李霸天气得鼻子都歪了,跳脚大骂:“龙大你个王八养的,你跑什么?你给我回来!”

龙大现在哪有心理管他,早就急匆匆的跑远了,可虽然龙大不理他,可朱吾能却不会放过他,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强有力的左勾拳,狠狠地打在了李霸天的眼睛上,他急忙捂着眼睛蹲了下来,嘴里不断哀号着:“龙大,你……个不讲义气的东西,你……你给我回……回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一变化固然令李霸天始料未及,但却令朱吾能大喜过望。

虽然朱吾能刚才明知龙大在此,动起手来必将吃亏,可在这时候,他不能犹豫,不能退缩,就是本着护犊子的心思也要将事情扛下来,绝不能让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说他胆小怕事,不管下人死活。这个英雄,他不当也得当,虽然悲壮,那也无怨无悔。

这种心境就是他与李霸天等纨绔最不相同的地方,也是最可爱,最值得珍惜的地方。

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龙大这厮竟然火急火燎跑了,这下正中了朱吾能的下怀,没有了龙大的威势,朱吾能发起疯来,足够李霸天喝一壶的。

小六子也在旁边高声大喊,加油助威。

那些嗲声嗲气的小妹妹本来都坐在李霸天等人的旁边挤眉弄眼,卖弄风骚。可眼见着这种血淋淋的暴力场景,一颗风骚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妈呀一声惊叫着,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陈冰作势要上前帮忙,朱吾能王八拳抡的正爽,每揍一拳,心中便出一口恶气,岂容他人占这个便宜。

他急忙拦住小九,义正言辞道:“江湖人要讲道义,你不要插手,待我单挑他!”

陈冰气得一乐,江湖道义个屁呀,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韩泰和另外一个文人胆小如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敢上去帮忙,只是嘴里不断反复着:“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这可如何是好。”

钟越本身对李霸天这厮的嚣张气焰就颇为反感,加上李霸天又是与孙建蛇鼠一窝,是政治上的敌人,他不拍手称快就很给面子了,当然不会阻拦朱吾能的野蛮行径。

孙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心上前拉架,却又怕溅了一身血,弄得衣衫不整,呆会怎么与红杏姑娘吟诗作赋呢,岂不是扰了雅兴。

他正在犹豫不觉中,李霸天又鬼哭狼嚎的挨了几个眼儿炮。

暗室中的潘安见到事情发展的差不多了,这么精彩动人的故事传出去足够那些好事八卦者传遍大街小巷,忙一摆手,吩咐手下去把他们拉开。

朱吾能这厮得了便宜卖乖,越战越勇,那些醉乡楼的小厮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开他们,正在交着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各位公子,红杏姑娘请你们暂熄怒火,答案评判已经出来了,请各位公子仔细听真!”

朱吾能听到此声,立马便停止了对李元霸的攻击,转过头来,抹着头上的鲜血,咧着大嘴,喘着粗气傻笑道:“红杏姑娘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既然姑娘让我饶了这厮,我便饶了他,可千万别惊扰了红杏姑娘的兴致!”

众人听到朱吾能**裸的马屁,心中一阵恶寒。

第六十六章 四大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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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胖的朱吾能变脸如此之快,马屁拍的如此的轻车熟路,倒让几位贵公子惊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个小姑娘看着朱吾能满脸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心中既害怕又觉得好笑,战战兢兢的向旁边闪了一下,又扫过众位公子的面庞脆生生的道:“刚才红杏姑娘已经把各位的排局答案看过了,恭喜各位公子,你们第一关全部通过了。”

一众人等都是出奇的惊讶,这个全部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其中当然包括临时抱佛脚的陈小九在内。

这个排局虽然不算顶级排局,那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一等布局,可是这个小家丁怎么就会用几息的时间就解得出来呢?

朱吾能是这些人当中最为惊讶和兴奋的,他刚才听陈冰对他说没有任何把握,估计陈小九在匆忙之下真的没有任何机会破解这个排局,心中充满懊恼。

可是就在刚才,他那一顿王八拳尽情的拍在李霸天身上,看着李霸天那抱头鼠窜的模样,听着他那哀嚎阵阵的哭声,心中豁然开朗了许多,一扫许久的悲观情绪。

他已经对这个不抱任何希望,结果没想到排局答案一出来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激动地上去拍了一下陈冰的肩膀道:“小九,你可真坏,明明已经解出来了,竟然骗我!”

陈冰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心中对这个结果早就了然于胸,没有什么稀奇的。

叶吟风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惊涛骇浪,这个排局虽然只有一百多种变式,可是每种变式也有三十多种变化,这样算起来也有三千多种走法,他又没有时间在棋盘前面很直观的摆棋推敲,倒底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若不是曾经看过类似的排局,便是胸中有惊才绝艳的学问,就凭他所做的诗,多半属于后者。叶吟风如是想道。

小姑娘不管众人惊奇的目光,见众位公子已经听得明明白白,便脆生生的又道:“各位公子可以进入第二关,这第二关便是由春夏秋冬四位姐姐出题,请各位公子随我进入内堂!”

李霸天虽然被打的鼻口流血,满脸淤青,可是听说春夏秋冬有请,便急忙想要进去,小姑娘却赶紧拦住他,有些期期艾艾的嘟囔着:“公子一身血迹,脸色清淤,这样进去似乎有些……有些唐突……佳人,公子还请清洗一下在进入内堂!”

“什么?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如此对我说话?我唐突你奶奶个熊!”李霸天吃了个软钉子,心中着实有些愤怒,刚刚被朱胖子打了一顿就够沮丧了,他无力反抗只能认命,没想到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竟然也敢对他张牙舞爪,心中不由得有些窝火。

小姑娘听李霸天如此凶狠的骂她,又见李霸天满脸血迹,凶神恶煞,活脱脱得像地狱中的恶鬼,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朱吾能眼见机会又来了,轮着膀子作势又上前挑衅道:“你看你这一身血迹斑斑的模样,像是从屠宰场出来的,说你唐突了佳人还冤枉了你?你***若是不服,少爷我再送你一顿王八拳,让你去鬼门关溜达一圈!”

李霸天可是被朱吾能打怕了,见他还要动手,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躲在孙科后面不敢出来。

朱吾能见到他的这副怂样,不由得心满意足的冷笑了一下。

他又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的血迹,想着这样进去确实对他的脸面和身份有所影响,并且今天阻止李霸天与红杏姑娘的约会计划已经大功告成,心中已经很满足了,便又对着李霸天道:“罢了,我给孙建公子一个面子,大不了咱们俩都不进去,老子我陪着你,这回你满意了吧!”

李霸天是满腹委屈,想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不仅被这个胖猪白白的打了一顿,现在却连内堂都不能进去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暗骂龙大这厮忘恩负义,但他面对着满场贵公子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目光,也只好乖乖的臣服,放弃了一睹红杏姑娘风采的机会。

孙建眼珠一转安慰他道:“无妨,你既然不太方便,可以让韩泰代替你去嘛!”

李霸天想了想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赶忙叫过韩泰小声道:“韩泰,你这回一定要给我争脸,狠狠杀杀朱吾能与那个小家丁的锐气!”

韩泰虽然武力不行,但对自己的棋艺却很自信,忙连声答应着。

朱吾能听到这个方法更觉高兴,这样陈小九便又可以为他披挂出征了。他拍了拍陈小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九,只要你赢了这一关,我用银子狠狠地砸下去,春夏秋冬四姐妹你可就唾手可得了,加把劲,我看好你哦!”

这厮,又给我用美人计,不过我喜欢,陈小九听说下一关便是由春夏秋冬主持,心中也觉得好笑,一帮花一样的柔弱女子,再棋艺上能有多深的见解呢!他到真要好好见识一下。

眼见众人并无异议,小姑娘脆声道:“诸位公子,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请跟我一起进入内堂吧!”

小姑娘在前面带路,陈冰等人紧随其后,出了外堂,拐过一片香气扑鼻的后花园,又走过一段小桥流水的画廊,打开月牙小门,便进入了一片春意的内堂之中。

屋内装饰的豪华锦绣,春色四溢,清一色的粉面罗纱帐凭空妆点了许多的暧昧,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柔声蜜意。

再往堂前一看,四位青春靓丽的姑娘便端端正正的坐在四张古色古香的椅子上,在她们面前的桌子上俱都摆了一副精致的象棋。

再看春雨,夏荷,秋香,冬梅四位姑娘,每个姑娘脸上都洋溢着温婉入春的笑容,俱都一身的白沙装扮,头饰精致,身段苗条,风情无限,一张小脸蛋儿各有千秋,却都分外诱人,引人遐思。

见到几位公子进来,四位花旦俱都轻轻地站起来,身姿曼妙的福了一礼,口中齐刷刷温柔道:“公子,奴家给您请安了!”

四位花旦这一声娇滴滴的请安,体态婀娜,身肢乱颤,将女性的温柔娇媚、细致体贴展露无疑!

饶是叶吟风这等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也不禁的在心里喊了声好。

钟越与孙建等人俱都刘露出赞美的神色。但还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韩泰哪里见过这种满园春色的场面,面对着四位如花似玉顶级美女的无边诱惑,韩泰的生理早就起了反应,一双眼睛再也闭不上,直勾勾的盯着四位美女的身影而无法自拔。

陈冰见到这四位如娇似媚的美女也不禁一震,这场面比之天上人间也富富有余。

但是他经过与双儿摸摸抓抓的辛苦练习,控制力可是出奇的好,这种大场面最多也只能惹得他血压升高,却不能使他露出猪哥的嘴脸。

“几位公子请这边上坐!”那位领他们进门的小丫鬟脆生生的说道。

陈冰等几人闻声就座,唯有韩泰这厮恍若未闻,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四美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嘴角稀稀拉拉的流出了一点点黏糊糊的口水。

这一恶心的举动可把四位美人惊得目瞪口呆,均都捂着嘴笑出了声。

小丫鬟见状连忙小声叫道:“韩公子,请您上座!”

韩泰如梦初醒,发现其他几人都已经怡然自得的在座位上就座,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像猴子一样站在这里耍着现世宝,而且几位公子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与不屑。

他自己也觉得很难堪,暗暗责怪自己没禁得住诱惑,赶紧擦拭了一下粘糊糊的口水,红着脸皮匆匆的跑到座位上就座了。

第六十七章 谁挑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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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见春夏秋冬与几位公子均已落座,便清了清嗓子脆声道:“各位公子,本关由四位姐姐与各位公子对弈,又名为车轮战”

“何为车轮战?请小妹妹详细说明一下,我等也好心中有数”钟越率先问道。

“春夏秋冬四位姐姐精通棋艺,均是棋道高手,每位姐姐都精通一种布局,现在四位姐姐各执一盘棋与公子们同时对弈,只要公子们其中有一盘输了,那便算做淘汰出局,公子可听清楚了吗?”

“如果四局全都是平局该怎么算呢?”陈冰发问,目光却并没有看向小姑娘,而是望穿秋水般盯着冬梅姑娘的俊俏脸庞,心中暗暗思考,此冬梅果然非彼冬梅,脸蛋儿长得竟然如此标志可儿人,若轻轻捏下去,说不定都会挤出水来。

小姑娘常年混迹风月,自然知道这位他的用意,连忙用眼神示意冬梅姐姐。

冬梅其实早就感受到了陈冰淡然的注目礼,她出道多年,虽然还是处子之身,可是长年累月的积累,已经可以一眼感受到各位公子最真实的悲喜心境。

她刚刚已经从头到尾将几位公子的神情看了个遍,其中惊讶欣喜者有之,故作矜持者有之,好色贪婪者也有之,唯有这位粗布青衫的公子却是一脸的坦然从容,既不掩饰欣赏的目光,却又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清高。而且以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这个小家丁坦然清高的特质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冬梅心里稍稍有些失望,她身为醉乡楼的四大花旦,虽然身份比之红杏姐姐还差那么一大截,但是在这醉乡楼里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她早已习惯了所有人的夸奖赞美和众星捧月的感觉,可这位粗布青衫的公子虽然眼中充满了欣赏,那也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表现,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与推崇。

她心中有些不甘,不相信这个粗布衣衫的臭男人竟然对她散发的魅力不屑一顾,竟然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心中有些好笑,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要征服这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要让他乖乖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在众姐妹的注目下,双手虚扶着桌面,挺着丰盈的胸膛缓缓站起。

那诱人的动作慢到极点,细细的腰肢连带着挺翘的屁股轻轻左右摇摆,仿佛在跳艳舞一般散发着浓郁的暧昧,无限的诱惑着几位公子哥的眼球。

尤其值得表扬的是韩泰这厮,他张着大嘴,嘴角又流出了粘糊糊的口水,挺着上身,伸长了脖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冬梅姑娘的摇曳身姿,一双眼球随着冬梅姑娘的脚步滴溜溜的乱转,生怕错过了一丁点的精彩画面。

眼见冬梅姑娘移动着脚步向这边走来,韩泰竟然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一脸发骚的迈着贱腿走到冬梅身边道:“冬……冬梅姐姐,您有……有什么要交代吗?”

韩泰这厮一身贱骨头的行径真是惹恼了诸位贵公子,均是一脸鄙弃的神色望着韩泰那色迷迷的臭脸。

这厮的防御力怎么这么低呢?还敢自称为韩墨荀的得意高徒?理家学派的大成者?我呸,***,真给爷们丢脸哪!钟越气愤的想到。

冬梅并没有理会韩泰的谄媚,在她看来,韩泰这样的贱骨头随处可见,不需要你征服他,他就浑身发痒的往你身上蹭,惹人讨厌。

她连看都没有看韩泰一眼,绕过他,径直的奔着陈冰走了过去。

她故意拿捏着妩媚的表情,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无辜的望着陈冰那俊美的脸庞,丰胸,细腰,翘臀配合的完美无缺,随着猫步缓缓摆动,塑造出了一幅叹为观止的仕女图画。

陈冰心中虽然鄙视韩泰的**嘴脸,可是眼见着冬梅姑娘慢悠悠的向他走来,他虽然也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

“嘣……嘣……嘣……”随着心跳的加快,陈冰也觉得口干舌燥,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心中在不断思索,这小妞摆出这种造型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要我出丑吗?

冬梅并不理会三位姐妹一脸好奇的目光,也不在意其他几位公子齐刷刷的注目礼中射出的艳羡,她就那么身姿摇曳却又坚定异常的朝着陈冰缓缓走去,脸上还洋溢着浓浓的情谊,仿佛见到多年的情郎一般欣喜。

一瞬间似乎时空凝结了,冬梅终于走到了陈冰身旁,停止了她极度诱惑的步伐。

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以为表演已经落幕的时候,更令人大跌眼球、血脉喷张的一幕陡然出现在眼前,与刚才的暧昧相比,真正的诱惑才刚刚开始。

冬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扭动着小蛮腰,身子曼妙的一下子侧身坐在了陈冰的大腿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笑意望着陈冰,然后拿捏着语气,娇滴滴的道:“冬梅有礼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一幕着实惊呆了诸位贵公子们,俱都是一脸羡慕嫉妒的眼神望着陈冰,当然其中也包括了韩泰眸子里射出的一股浓浓的恨意。

冬梅的其他三位姐妹更加的惊讶和不解,他们四位都是冰清玉洁的女儿身,虽然学了一身的媚功,却洁身自好,并没有与任何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这也是他们声名远播的一个原因。

可这冬梅今天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不顾自己的清白径直做到了人家的大腿上,这让三位姐妹怎么能不大跌眼镜,一脸的惊奇呢?

可是这里面最具考验的不是旁人,正是陈冰本人。其他人只是看戏的,只有他才是真正的被淹没在水深火热之中。

陈冰虽然紧张,可是待冬梅软软的坐在陈冰身上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随之消失,激动的感觉慢慢上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视觉上的冲动远比触感来得要猛烈得多。

他如此近距离的与冬梅姑娘四目相对,大腿上感受着冬梅姑娘臀部传来的细腻肉感,加上她小嘴吐气如兰的芬芳气息,心中虽然产生了悸动。可是,这种感觉他却如此熟悉,因为,他曾经和双儿在不眠的深夜将这个动作偷偷的演练了无数遍。

虽然物是人非,眼前坐着的不是双儿,是大名鼎鼎的醉乡楼的四大花旦之一的冬梅。可是这种感觉陈冰是曾经经历过的,甚至这种感觉还没有他与双儿深夜**来得刺激。

他面对着更加娇媚的冬梅,生理上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可是,在心理上,他是一无所俱,高高在上的。

他迎着冬梅千娇百媚的面庞,感受着她喘息之间的如兰芬芳,心中生出了顽皮的心思,他的手掌却在下面偷偷地攥住了冬梅白嫩的胳膊。

当他的手抓住冬梅的胳膊时,冬梅紧张之中,很自然的躲闪了一下,陈冰哪里会让他跑掉,送上门的丫头,怎么能轻易放手,他牢牢的抓住了冬梅的胳膊,一脸的坏笑的回答道:“我叫陈小九,只是朱家的一个小家丁而已,冬梅姑娘可一定要记住啊,不然可是会遗憾终生的哦!”

冬梅紧张万分,心中犹如一团火在燃烧,她之所以敢如此的大胆诱惑陈冰,多半是出于恶作剧搞怪,还有一点点的自信。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征服这个臭男人,没想到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强悍,完全不似韩泰那么好征服,竟然反客为主,不仅在口头挑逗她,而且还偷偷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这叫人可怎么办才好。

她虽然一身的媚功,可是毕竟是个地地道道的处子之身,没有与男人亲身接触的经验,眼见被陈冰抓住了胳膊,心中一阵慌乱,那丝拿捏出来的挑逗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娇羞的模样。

陈冰对这一幕更加熟悉,这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双儿吗?他大喜过望,仍然睁大了眼睛贴近了冬梅的脸颊轻轻地问:“我刚才问你,如果四盘全部和棋该怎么算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哦”

这厮不仅近距离接触,手中攥着冬梅的小胳膊,还用中指轻轻地摩挲这冬梅的白玉般的手臂。

“四……盘全部和棋的话也算公子赢……了。”冬梅一阵心慌意乱,想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羊入虎口吗?她很担心陈冰这厮会一不小心吃了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觉得四肢酸软,浑身无力。

陈冰看出来她的窘境,心中有些好笑,他虽然由衷的赞美冬梅的美,可是他并不是向韩泰那厮一样,是一个强扭瓜秧的人,他向来站得比旁人更高,偷人,当然偷心为上。

子曾经曰过,偷人,急什么!

他靠近了冬梅姑娘,小声说道:“冬梅,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为难你,你看行吗?”

陈冰的自信彻底击倒了她的妩媚,她小脸通红,见陈冰靠得如此之近,已经能深深的能感受到他的男子汉气息,心中有些害怕,以为陈冰要对她索吻,却听见陈冰说出这么一句四六不上线的话,她一呆,忙小声问道:“什么事?过分的事我……我可不做!”

陈冰呵呵傻笑着,偷看了一眼韩泰道:“你看到那个对你一副垂涎三尺的猪哥了吗?你答应我,你们四姐妹对他绝对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把他拒之门外,你可记得了吗!”

他说完,双手用力一推,就将冬梅姑娘推出了怀里。

第六十八章 向你开“炮”?

冬梅也顾不得搔首弄姿摆造型了,一溜烟的跑回了座位上,心中却有些不明白陈冰为什么不吃她的豆腐,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了她,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入不得陈小九的法眼?

想到这里心中更觉生气,一股被人忽视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巨大的挫败感

她皱着眉头,撅着小嘴,一副气呼呼的表情望着陈小九,心中打定了主意,一会下棋时一定要让陈小九难堪。

她了愣了半天,突然冷笑了起来,心中又生一个恶作剧。

她剜了一眼陈小九,走到三位姐妹旁边一一耳语,三位姐妹听得目瞪口呆,然后纷纷捂着小嘴怔怔的望着陈小九,相互对视一下,突然就前仰后合的嬉笑起来。

这四位花旦风情万种的笑容可迷倒了这几位如饥似渴的牲口,尤其是韩泰这厮,眼见几位超级美女鲜花绽放,争相斗艳,竟然又看得忘乎所以,目瞪口呆。

当然,那经典的口水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黏糊糊的让人心生畏惧。

陈冰望着四位美女不怀好意的笑意,心中突然生起一丝不祥的感觉,这几个小妮子在一起挤眉弄眼,一脸诡异,一定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我了!

他想到这里,竟有些头昏脑胀,他今天可是代表着朱公子的利益,不仅要将韩泰这厮拿下,还要竭尽所能,争取取得红杏姑娘的垂青。

眼见这几位美女想要给他下绊子,陈冰眨了眨眼,挺了挺胸,嘿嘿一笑,都他***放马过来了吧,本公子有鸟,还会怕了你们?

小姑娘见各位公子与四位姐姐均已准备好,拿着竹签上前一步说道:“各位公子,为公平起见,请各位公子抽签决定先后顺序。”

众人均无异议,竹签一一抽过,待拿出来一看,陈冰这厮竟然又中了大奖,抽了个第一名,韩泰这厮运气倒是真好,抽了最后一名。

陈冰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来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就连抽个竹签也跟自己作对。

“陈兄夺个好彩头,做什么事情都一马当先,让人艳羡啊。”叶吟风上前恭喜着,心中却不禁感叹陈冰背运。

象棋实战不同于吟诗作赋,甚至也不同于象棋排局,究其原因在于排局主要是在于悟性,讲究福至心灵。而实战侧重强调一个算字,是一个以多算胜少算的游戏,你算的棋路步数的多少决定了你能否取得胜利。

尤其是这种车轮战,最费脑力与体力,每盘棋的棋路与思维都存在着明显的不同,所以每进行到下一盘棋时都要强迫自己变换棋路。

这样四盘棋一路精推下来,想要保持不败,着实很难。会耗费相当大的精气神,杀死无数的脑细胞。

陈冰之所以吃亏,最大的原因在于四位姐妹一盘棋未下,精神充足,气势正旺,脑中思路也最清晰,计算力自然也最强。

而韩泰这恶人偏有傻福,排在最后对弈,捡了个大便宜。

此时,春夏秋冬四位花旦每个人都经过了四盘殚精竭虑的对战,无论精神气势,还是悟性与记忆力,都会大幅度的减弱。对战起来自然赢面较小,容易失势。

韩泰刚才眼见这四位花旦似乎都对这小家丁情有独钟,把他这个无事献殷勤的理学大儒当成耳旁风,心中是吃足了陈冰的干醋,对他恨得深入骨髓,没有一点点好的印象。

眼见自己抽了个上上签,心中暗叫老天有眼。

他是一朝得志,喜得语无伦次,兴冲冲的跑到陈冰面前,摇着扇子冷笑道:“有道是善有善……善报,恶有恶报,这位公子,祝你好运吧!”

陈冰抽到这第一签,心中并不害怕,只要四位姑娘不使诈,凭他对象棋的理解程度,以及他变态的记忆力,对付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对韩泰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恨得牙痒痒,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又算是什么狗屁理学大家呢,看来只有“韩叫兽”这个名字才能对得起他这个名声!

陈冰一脸淡然的看着这厮幸灾乐祸的笑容,从容上前道:“笑吧,笑吧,笑你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才好。”

他说完也不理会韩泰的目光,英姿飒爽的上前迎战四位花旦去了,只留下笑了一半的韩泰愣楞的站在那里,被陈冰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厮,竟敢骂我这个理学大儒?我饶不了你。

陈冰站在春雨姑娘的棋盘旁边,望着春雨姑娘那一张如春天灿烂般的笑脸,心中终于明白四位花旦的“险恶用心”了。

在这一张精致的棋盘上,他的象棋子力很明显的少了一个“炮”,他又向其它三位美女的棋盘上张望了下,果不其然,每盘棋都如同这盘一样,少了一攻击力非常强悍的子力。

象棋每方一共六个进攻大子,六个大字可以组合成为很多杀法,“炮”这个子力在其中扮演了很大的作用,而眼前,少了这一个炮,绝不仅仅是攻击力下降了六个分之一,无论在防守上还是在攻击上都会减弱三分之一的力量。

春雨稍稍有些坏笑的望着陈冰的脸庞,心中情不自禁感叹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她知道眼前这位俊俏公子已经看出了这个蛮不讲理的象棋局面,便笑呵呵的道:“怎么?公子,你怕了吗?”

陈冰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一点也不似作伪,是真真正正的从心眼里感到高兴。

他本来还担心四位花旦聪明伶俐,指不定会想出多么奥妙的手段欺负他,没想到只是这一点点雕虫小技。

春雨一脸茫然,她是真的被陈冰放肆的笑声惊得呆了,难道他竟然一无所惧吗?还是傻了疯了?

陈冰见惊扰了佳人,急忙收住笑声,凑过脸颊对着春雨小声道:“春雨姑娘,你拿走我的一个炮,难道是怕我向你开炮吗?嘻嘻,我怎么舍得呢!”

春雨经历风雨多年,是个久经沙场的人物,可听到一个俊俏的翩翩佳公子竟然说要向自己开炮,也不由得红晕上脸,暗叹怪不得冬梅要出这么个狠招数对付他,原来这小子果然是个外嫩里焦的登徒子!

她微笑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娇嫩姿态,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冰那双慧眼,柔弱说道:“公子难道舍得向我开炮吗?我一个弱女子可是手承受不起呀!还请公子怜惜。”

这女孩可真会演戏啊,轮精彩程度,可比双儿那丫头出彩多了,随随便便就把可怜兮兮的样子装得惟妙惟肖,心中不禁佩服,同时也生出一股同情之心,都是这混蛋的世道造就的一切。

“我的炮可是十分厉害,会轰得你毫无招架之力的,也罢,既然我要怜香惜玉,这炮便一个也不留了!”陈冰嘴上调戏着,手上却令人不可思议的将棋盘上他仅存的另外一个炮也拿了出去。

这一个举动看似简单,却令几位花旦大吃一惊,心中充满了震撼。

这意味什么她们十分清楚,如是少了一个炮,在一些高手的巧妙周旋下还能勉强应付,可是若是两个炮全都弃之不用的话,那将是必败无疑的悲惨下场。

她们都像看着怪物一样的望着陈冰那张充满坏笑的脸,不知道这厮到底是狂妄自大,还是真是个绝世高手!

其他的几位公子也是一脸的费解,钟越、孙建等人俱是沉着冷静的人,外表看不出什么变化。

可韩泰这厮确如猴子一般跳了出来,指着陈冰这厮气呼呼的道:“你小子忒也狂妄,当真不知羞耻,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还是你瞧不起这四位花旦姐姐的棋艺?真是竖子真不可教也!”

陈冰虽然不在意韩泰的挖苦,可是春雨却早就受够了韩泰疯狗一般的乱咬,她收起那丝暧昧,杏眼圆睁厉声道:“韩公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若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就请闭嘴,如果实在忍不住想要乱叫,就请出去吧,没人拦着你。”

韩泰却全然没想到春雨姑娘会将一股无名之火发泄到他的身上,他一脸的惊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灰头土脸的走回了座位上。

这几位小娘皮难道相中了这个小家丁?他心中十分不解,他郁闷良久,最终却把这笔账算在了陈冰头上。

春雨姑娘见这只疯狗乖乖的回到了座位上,便不再理他。转过身来,一脸莫名的望着陈冰道:“陈公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你反悔,咱们还可以重新来过……”

陈冰刚才实在没有想到春雨姑娘竟然这么厉害,既有温柔体贴的关怀,也有狂风暴雨的训斥。他昂首挺胸的对着春雨道:“春雨姑娘,你如此风华绝代,美丽动人,我怎么舍得向你开炮呢!还是那句话,两个炮我是一个不留,还请姑娘放马过来吧!”

春雨听陈冰说得斩钉截铁,心中既有惊奇,又觉得无奈,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俊俏公子哥为何如此固执,难道是明知道自己必输无疑,破罐子破摔?

她忽的如春风一笑,想着自己这么为他思量什么,他的输赢由又与自己何干呢?便娇媚道:“既然公子对我如此爱护,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六十九章 小兵过河

本周品书,大家无论如何捧个场也算对紫微的支持好吗?谢叩首——

叶吟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脸上虽然笑吟吟的看着这场闹剧,可是心中却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陈冰嬉笑的坚持与狂妄的自信使他这位棋行天下的佼佼者感到沉重的压力,当然,陈冰也并不知道叶吟风的真正底细与所思所想。

叶吟风这副重担并不是陈冰有意为之,而是他自己强行加在自己头上的,在他而言,这不是陈小九与四位花旦的对弈,而是陈小九与他之间一场间接的对抗赛。

难道我叶吟风会怕了你吗?他手中轻摇折扇,嘴角嘿嘿一笑,很久没有过这种激情澎湃的杀伐岁月了,偶然感受一下,却也倍加舒爽。

他也不理会现场如何热闹,只是闭着眼睛,休养生息,静静地等待着陈小九的胜负结果。

钟越和孙建心中俱是惊涛骇浪般的翻滚,尤其是钟越更了解叶吟风的底细,这厮虽然平和淡然,平易近人,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假象与错觉而已。

真正的叶吟风,正是那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杰出代表,是自信到自负,骄傲到高傲的反面典型。

他可以放下身段与士农工商打成一片,把酒言欢,也可以不计前嫌与达官贵人纸醉金迷,吟诗作赋。

但这都有个底线,就是不能有挑战他逆鳞的人存在。

而陈小九这个小家丁的所作所为,无意中却真正触动了叶吟风这位贵公子的底线。

钟越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叶吟风,见叶吟风果然微闭双眼,一副打坐的模样,浑然不像刚才那般轻松自若,谈笑风生。

他心中不由得苦笑,今天的事情果然要向最坏的方向进展,叶吟风这厮真的要发飙了。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最不利的局面真的来临了,这个小家丁如果输了,他刚才想的那些事情便都烟消云散,随风而去。

可如果陈小九这厮真的惊才绝艳或者人品爆发,老天眷顾,一不小心将四位花旦逼输或逼平的话,叶吟风紧跟着出场,凭他那临界状态自负自傲的秉性,他必然也会选择让两个大子的这种极端方式挑战四位花旦的权威。

真要到这种境地,待轮到他第三个出场时,那怎么好意思一个子力都不让的与四位花旦对弈?可是若是真的让两个大子,他又没有叶吟风那种炉火纯青的棋艺,到头来还不是大败亏输,徒劳无功吗?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困在半空中猴子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当真让人尴尬。

韩泰这厮却没心没肺的恍然不觉,只是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狠狠盯着陈小九的背影,他心里有他的苦,本来到今日为止,自己还是韩墨荀的得意门生,理学集大成的佼佼者,可是,短短的这么几个时辰的时间,自己的名声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经从天上掉在了地上,彻底被打入了凡间。

这一切,都拜这个狗屁小家丁陈小九所赐。

正因为他才使自己屡次受辱,像个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无头苍蝇一样人人讨厌,甚至连这几位醉乡楼的戏子都对他这般无礼轻慢。

他嘿嘿冷笑着,对陈小九的狂傲鄙视了个一塌糊涂,心中却已经毫无悬念的判定了陈小九的失败。

陈小九对这一切恍若未决,让两个“炮”的变态行径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难道只允许佳人放火,却不许我一个小小家丁点灯?

四位花旦虽然对陈冰自寻死路的要求感到惊讶,可她们并不会改变既定的初衷与原则,仍会尽全力的将这个小家丁阻击在这里,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四位花旦都摆好了阵势,每个人都先走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陈冰一一到每位花旦面前应了一步招数,心中对这几位花旦的配合有了由衷的赞赏。

几位花旦都很讲究团队配合,春夏秋冬开局分别为,当头炮、屏风马、反宫马、仙人指路的布局。

这几种布局都是最常见最流行的集中布局,可是每个人一生中可能只会精炼其中的一种或者两种,若想全部精通,实为难上加难。

而四位花旦每个人专攻一种布局,自然是对此布局的变化方式了然于胸。用这种方式来应对对手的挑战,可为最明智,最有效的一种手段。

凭你对手在厉害,也只能精通其中的一种或者两种,总不会全部精通。

以有心算无心,以精通算陌路,胜率自然会大。

四位花旦排兵布阵是没有错,错就错在她们选错了人。

陈冰上辈子的人生几乎都是在自我挑战当中度过,每破解一个密码或者情报,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浪费多少精力,他甚至会因此被折磨的长年累月不睡觉,只为寻找一个微乎其微的灵感。

经过这变态的锻炼,陈冰在细节上已经达到了精益求精的考量,每一个变化与分叉都会让他敏感。

这种悲即苦又有成就感的磨难可是伴随了陈冰的前生,而眼前的这种象棋比赛仅仅是游戏而已,就难度与严谨程度而言,不知比他以前的密码破译低了多少倍!

尽管这样,他对几位美女分而治之的布局理念也很惊奇,他向她们投去了赞扬的眼神,又见春雨姑娘摆出的是当头炮的布局,口里便花花的调戏着春雨姑娘道:“春雨姑娘,你难道真想干我一‘炮’?你这不是在欺负我没有炮吗?”

春雨姑娘见多识广,久经阵仗,这种语言上的小小戏弄丝毫不会影响她的思维与判断,她略带一点点娇柔道:“公子何必纠结于此呢?虽然公子棋上无炮,但只要心中有大炮,还不是一样将不喜欢的东西哄得支离破碎,灰飞烟灭吗?”

哎呀,这小妞说得好,只这一句话,便令陈冰肃然起敬,只要心中有大炮,便轰他个灰飞烟灭,人仰马翻。怕他个鸟!

他闪烁着慧眼,一双精致的眸子中射出惊喜赞叹的目光,春雨感受到陈小九发自内心的热情回馈,有些害羞的微微低下了头。

你这小妞,还在演戏装纯呢,就冲你这小妞刚才那一句话,你便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小女人。

他不再说话,将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这小小的四盘棋上。

这是他前生养成的习惯,一旦他真正对某些事物产生好奇或者殚精竭虑思索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对外界的感知几乎相当于零,他会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于眼前的事物,也不会因为外面世界的变化而心生旁骛。

这也是天才与人才的区别之一。

一转眼,他与四位姑娘的对弈已经超过了十步之多,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欣赏和赞叹。

单论棋艺而言,这四位姑娘再棋艺上确实有着自己的独到的见解,对象棋的理解也颇有深入骨髓之感。

可是他们面临的却是陈冰这样的怪物。即使她们在棋艺上的理解再深,也很难撼动陈冰虽然少了两个炮的棋势。

陈冰因为有着超强的计算力,使他对于象棋的理解与别人不同,例如四位花旦下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当然是用精确地计算来推动棋势,当计算力已经无法到达预见的棋势后,那剩下的只有靠悟性与感觉来支撑。

可是陈冰却不一样,他对实战象棋的理解却是完全建立在计算之上的,十步之内的棋路,他与四位花旦都能计算的清清楚楚,十步之外二十步之内的棋路,陈冰算起来也是毛毛雨,而四位花旦虽然有些吃力,却也马马虎虎,除了一点点瑕疵,也能计算清楚,可是在二十步以外的棋路,四位花旦却绝对算不清楚,只能靠感觉和自身的理解了。

而二十步以外的棋路,对于陈冰来说,依然只是一种低端的数字游戏,他不用费力便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的呆滞或者拖沓。

依照陈冰的强悍计算力与推理能力,四十步之内的棋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你可以想象,当你和一个人下棋时,在你走第一步时,对方已经能算出第四十步的走法,这样的棋,下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虽然少了两个炮,可是他一点也不太在意,依照他如此强悍的推演能力,早已超出了象棋只有六个进攻子力的初级认同。

当推演能力达到他这种境界时,车马炮的组合固然是很重要,可是这些都不最极致的威胁,真正的威胁却是看似柔弱的五个小兵。

这也是陈冰如此有底气敢于让四位花旦两个大炮的真正原因。

当象棋杀到残局阶段,六个大子多半损失过半,而此时若能有一个小兵过河,将对棋局产生重大的影响。

小兵不过河是没有什么威力,如同废物一般,可是一旦小兵过河,并且成排的连为一体时,便为成为一种难以破坏的结构,任你风吹浪打,也难以撼动小兵连排的威势。

而陈冰四十步的计算力,足够想出五六种办法保住自己珍贵的小兵。

常人重视大子,他却另辟蹊跷,在意小兵。

一个宏观,一个微观,这也是天才与人才截然不同的原因之一。

第七十章 小兵:老帅:车马炮

人生如棋,大家仔细思量!——

当然,陈冰的所谓小兵理论是建立在超强的记忆力之上的一种很有内涵的思维方式,就算把这些说给四位花旦这种普通人听,她们也是一点都不会明白的,甚至会嗤之以鼻的当做笑谈

陈冰也不会强求别人理解,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标准。

他开局很怪,所有的子力完全没有一点进攻的态势,全部集中很不可理喻的地方,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卫他的小兵。

这一点到让四位花旦惊讶万分,以他们对象棋的理解,他们很不明白陈冰这到底是意欲何为?是故作深沉还是别有洞天?他们在看不明白的情况下还是按原计划一板一眼的走着自认为了如指掌的战术。

钟越,孙建与韩泰俱都按耐不住寂寞,纷纷前来观战,顺便查看一下四位花旦的棋路,做到心中有数。

这种小兵战术,他们几位公子哥也是看得云里雾里,浑然不知到陈冰在做什么,尤其是韩泰,心中恨恨的想着,这小子该不会发羊角风了吧?走的这是什么臭棋,乱七八糟完全看不懂形势。

陈冰现在已经进入一种十分忘我的境界,额角与鼻尖上均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满脑子里面徘徊的全是四盘象棋四十多步后的局面。

这种专注的神情使陈冰表现的像邻家大男孩一样单纯,没有一点点虚伪做作的成分掺杂其中,四位花旦很久没有感受到心灵如此纯净的人了,他是那样干净,那样纯真,让人心灵产生一阵微妙的悸动。

尤其是冬梅姑娘,更能感受到陈冰的纯洁如水的心灵,她与她的姐妹从小接受的教育黑暗的,男人都是混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也一直以为这是个真理,在她的一生中,接触到的男人大多逃脱不了这个黑暗的圈子。

而这个陈小九,第一次让她对这个多年信奉的真理产生了怀疑。他在下棋时的那种纯真无辜的眼神,那种对一切事情摒弃的执着,那种略有些自信的傻傻笑意都令冬梅感到格外新奇,

她实在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他这样让人怜惜的妙人。

她如此过分的研究着陈小九的纯真心灵,但又没有那种一心二用的本事,乃至她的棋风都没有平时那么犀利,这倒让对她棋风了如指掌的几位姐妹偷偷嬉笑,暗暗地怀疑她对这个风流俊俏的小帅哥有放水之嫌。

待走到中盘时,陈冰已经从他推演的四十多步棋中找到了必胜的方法,虽然盘面上刚步入中局,可是在他的脑子里,这四盘棋已经全部结束。

“冬梅姑娘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我虽然不能向你开炮,可是我最喜欢你向我开炮,你使出吃奶的力气,尽情的轰我吧!”他从深刻思考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那种稀有的纯真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放心吧,陈公子,我的炮火都是留给你的,你可以慢慢受用。”冬梅浑然不明白陈小九刚才那种纯真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了这种微妙的感觉,冬梅顿觉失望,满心不舍的将精力重新投放到棋局上。

陈小九一身轻松,整个棋路已经在他的脑中推演了一遍,无论四位花旦走出多么精彩的妙棋,也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冬梅姑娘自身正是擅长仙人指路的布局,这一路布局机动灵活,轻灵异常,能够随机应变,不落下风。

本来开局因为陈小九少了两个大子,她走的异常轻松,毫无压力之感,在她眼里这样的局面若是还不赢,那真是再也没有脸面出去见人了。

如果真的输了,那就成了千古奇谈了,还能成为醉乡楼的四大花旦吗?还能被外人称为棋坛才女吗?

她带着玩味的心思与陈冰对弈,虽然觉得陈冰棋路怪异,她也没有掉以轻心,只是觉得自己一方的小兵却不知不觉中已然损失殆尽,而陈小九的小兵却都各个坚挺,蓄势待发。

再走几步,却猛然发现陈小九的小兵有过河之嫌,当她想要将陈小九这个计划扼杀在摇篮里的时候,陈小九突然一改方才保守的下法,使用所有的招数将自己的四个大子不惜一切代价攻入了冬梅的营盘。

冬梅大惊四色,匆忙之下有些措手不及,忙收回子力防守,陈冰不惜牺牲子力,调动大子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刺入冬梅的心上。

冬梅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他知道陈冰虽然攻势凌厉,可是子力毕竟相对较少,做到有惊无险且反守为攻并不困难。

经过一阵的激烈交兵,铁马兵戈,火花四溅。

冬梅焦虑地擦了一下香汗,她心中惊魂不定,又过了几步惊险的沙场冲战,陈小九的四个大字总算被消灭殆尽,一个也不剩。

刚才陈小九一阵气势如虹的进攻令他心惊肉跳,她竭尽全力应付下来,心中暗喜的又擦了把冷汗,总算没有丢了四大花旦的棋坛才女的名头。

可是当她注意陈小九脸上洋溢的浓浓笑意中,心中有些诧异。

她顺着陈小九的目光望向了棋盘,一看之下,呆若木鸡。

她怔怔的愣在那里,望着棋盘上奇怪的布局,凝视良久,方长喘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望着陈小九道:“公子才高八斗,冬梅甘愿认输。”

几位公子听得冬梅这样心悦诚服的话语,俱都围过来观看,只有叶吟风一人仍在闭目冥思。钟越等人一看之下,却着实吓了一跳,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陈小九调动大子猛烈进攻,明修栈道是假,掩护小兵层层推进,暗度陈仓才是真,他趁着红杏姑娘手忙脚乱,无暇分心的机会,将五个小兵缓慢却坚定的攻入了冬梅姑娘铁打的营盘的中宫之内。

只见陈冰的五个小兵在并排的靠在一起,相互连接,宛如亲兄弟般彼此依靠,竟是谁都不能奈何得了他们。

而冬梅的老将却只能在这群小兵的俯视下瑟瑟发抖,缴械投降。

众人啧啧称奇,赞叹不已,五个小兵排成一排的局面在排局中倒是经常出现,可是五个小兵并肩作战攻入敌营的实战棋谱却少闻所未闻,称得上是世所罕有,甚至绝无仅有。

钟越孙建等人此时方知陈小九果然非同反响,至少在棋艺上面的理解程度比他们深厚得多。

韩泰这厮虽然狂妄,可见到这种类似排局的布局,他的心中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令他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能下出如此精彩的局面?他还算是个人吗?

陈小九望着棋盘上五个连在一起宛如长城不倒的小兵,心中不由得有些开悟了许多。

如今,他的生活便是一盘棋,能否走得精彩,走得游刃有余,全在他的心念之间。

在朱府,他便是那过河之后,横冲直闯,攻城拔寨的小兵。要发挥它近距离搏斗的本事,将对手彻底完败。

若是出得朱府,他更像是一个老帅一样,要运筹帷幄,居中调度;而樱木五人却正向棋盘中的五个小兵一样要厉兵秣马,决胜千里。

只要小兵能过河,只要小兵能紧紧地连在一起,互相依靠,互为屏障,那便是最厉害的武器。

车马炮这些看似华丽的子力在五个小兵同气连枝的摧残下,将变得不堪一击。

到底谁是老帅,谁是小兵,谁是车马炮,陈冰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陈冰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他见众人俱都是一脸惊骇的眼中直视着他,竟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自己还有三盘棋未下完,急忙缓过神来,朝着其他三位姑娘而去。

经典的作品出现的越少,才越容易引起大家的期待与注意,陈冰早就深刻领会到少而精的深刻含义,所以其他的几盘棋中,陈小九并没有将这种精彩进行到底,只是草草的与几位姑娘和棋了事。

四场比赛中,也只有冬梅姑娘享受到了这最精彩的一刻,所以,冬梅姑娘也是最幸运的,即使是很多年后,这盘棋依然映衬在她的脑海里,永远也无法忘怀。

第七十一章 生子当如叶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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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的胜利令各位贵公子们刮目相看,心中生出一种难以撼动的无力感尤其是韩泰,更生出一种酸楚的嫉妒和浓浓的恨意。

当然,他的出色棋艺与卖相也让四大花旦惊叹莫名,心生仰慕。

经此一役,陈冰以一个小家丁的身份在象棋实战上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奇迹。

在不久的将来,这经典的战役必将传遍大街小巷,成为贤人墨客的谈资。

叶吟风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一脸的平静,在听到陈冰的胜利消息时,突然睁开了眼睛,心中的一把火也随之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的他,有发自肺腑的感叹,有充满内心的嫉妒,有创造奇迹的激动,也有惺惺相惜的夙愿。

他在最初的第一关时,就发现了陈冰其实是一个不可多得,扮猪吃虎的大才,他的悟性高的惊人,能在几乎可以忽略的时间内解出红杏姑娘牛刀小试的一个排局。

他的思想境界也在远在九霄云天之上,否则不会做出那样一首喻物于人的精彩诗词。

总之,这个小家丁的每做一件事都那么令人格格称奇,就连他的头饰也是透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叶吟风激动的迈着流星步伐走到陈冰的面前,愣愣的看了半天,突然戏弄般的象征性的在胸前打了一拳,然后哈哈大笑道:“陈小九,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对手啊!”

这句话可把陈冰说的一愣,浑然不知道叶吟风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叶吟风又拍了拍陈冰的肩膀,对于今天能碰上陈冰这样的变态对手感到异常的兴奋。

国子监,一个大燕朝青年才子云集的地方,无一人不是吟诗作赋,谈古论今的高手,无一人不是棋坛猛将,象棋国手。

而当时的叶吟风在国子监就以才高八斗称雄一时,即使在那千人以上的莘莘学子中,他也是站在九霄凌云之上的佼佼者,任谁也遮挡不住他那光彩夺目的万丈光芒。

更令人惊叹的是,曾以刻薄寡恩为名的当朝御史第一人曹大人都称他为治世之能臣,必将流芳千古!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叶吟风的父亲叶阁老都没有受过他如此高的褒奖。

正因为他拥有了如此高的名声,走遍整个京城,他也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众人物,个人的威望已经达到了辉煌的顶点。

甚至流传出一句谚语,生子当如叶吟风!

可叶吟风生性淡然,面对如此多的赞扬和褒奖,他并没有冲昏了头脑,他是一个有大才的智者,面对着京城内部派系林立,结党营私,他一直牢牢守着自己的底线。对各方各派均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即不过于亲热,也不过于冷漠。

他很明白,折中观察,步步为营,才是仕途根本之道,虽然他没有考科举的意图,可是以他的声望和才能,皇恩浩荡,赐他个博学弘儒科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正因为如此,四面八方对他的褒奖如雨后春笋般遍地生根发芽,使他的声名如日中天,而如日中天的声名又拱卫着他的高风亮节与博学多才。

正是在这种无限良性循环的潜移默化下,叶吟风在京城中成为站在高处不胜寒的孤单行者。

没有人可以真正做他的朋友,也没有人傻到在正面与他挑战,他的政治影响与博学多才遥相呼应,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追求惬意生活的绊脚石。

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丁,在不十分清楚他身份的前提上,间接中向他下了战书。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怎能不令叶吟风欣喜若狂呢。

在他少年成名成名之后,还真没有人胆敢在棋艺方面向他挑战,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无限崇高的地位。

另有一方面,号称有棋行天下的叶吟风确实并非浪得虚名,又有几个人愿意自取其辱的向他下战书,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傻子的行径只有傻子所为,才子是不会上当的。

而向陈冰这样的既不算傻子,也不算才子的人,当世却寥寥无几,而今竟然能让叶吟风遇到,这冥冥中就是一种缘分。

他微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陈小九,上下打量道:“陈兄,你且稍座,接下来看我的好戏!”他说完也不理会陈冰的回答,情绪高亢的迎上了四位花旦。

本来四位花旦对陈冰的精彩对战已经刻骨铭心,暗想这种妙手偶得的小兵过河,估计以后也很难遇到,她们失落中将象棋摆好,迎接下一位贵公子的挑战。

而叶吟风的一句貌似轻松实则霸道的话却又令她们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也请姑娘们让我两个炮,这样才最为公平,也对得起陈兄刚才演绎的的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

四位花旦自然也不是一般花瓶般的人物,她们见多识广,慧眼识珠,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公子气势凌厉,说话不似玩笑,她们也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将叶吟风一方的两个炮缓缓拿下去。

同时她们虽然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碰到的全是这种对棋艺如此执着的疯子?可是有了陈冰的前车之鉴,他们却丝毫不敢怀疑眼前的这位公子创造奇迹的可能。

在一刹那间,她们甚至有些错觉,到底是她们四位花旦的棋艺不入流,还是陈冰的棋艺太精湛!可是想了想她们曾经的辉煌,最大的可能还是后者。

当叶吟风提出这种要求时,除了钟越与陈冰,其他人均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色,只是孙建表现的更深沉,韩泰显得更外敛。

他们二人远在杭州,对叶吟风的身份与地位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他是一位略懂风情的纨绔而已,可是他们弄不明白,叶吟风这个小子到底是吃了什么药,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呢?难道这小子也是一个翻江倒海的人物?

尤其是韩泰这厮,已经控住不了他的熊熊怒火,丫丫个呸的,你们这帮小子,都他们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么嚣张?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冷笑着质问叶吟风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个二五八万的贵公子,也敢猫学虎步,当真不怕笑掉大牙?”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尤其是钟越,听得脸都绿了,以他对叶吟风的了解,这厮非气得暴走不可。

叶吟风听到这厮不知深浅的言语,冷笑着转过头来,望着韩泰那张气急败坏的猪腰子脸,突然扬起手,一个凶狠,漂亮,划着弧线的嘴巴子就狠狠的删了上去。

第七十二章 猫学虎步?

今日三更,第一更到了——

这嘴巴子抽的那叫一个结实!

韩泰的身影顺着叶吟风的力道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扑通一下头晕目眩的坐在地上,嘴角流出了殷洪的血迹,使他的面目看起来狰狞了许多

他是彻底的被叶吟风这雷厉风行的一巴掌打懵了,浑然不明白这个看似文静的公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脾气,面对着盛怒之下的叶吟风,他心中对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辞深深的感到后悔。

他只是个耍耍嘴皮子的刁钻文人,当这种刁钻文人遇到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武夫时,只能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老虎的屁股果然摸不得,在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后,他得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他甚至连一点反抗的劲头也使不出,就自己乖乖的躲到一边用沉默疗伤去了。

钟越向他投去的只是同情的目光,谁让他不识时务,看不出眉眼高低呢,在座的这么多位公子哥都不去触碰这个眉头,唯独你韩泰敢于直谏吗?真不惜得说你!

而孙建虽然原则上和韩泰是站在同一立场,可是他却十分鄙视韩泰的做法,他心中阴冷的笑着,在他看来,这种错误正是愚蠢的人自种的恶果。

孙建身为杭州第二大纨绔,为人处世自有他的一套克敌制胜的法宝,其中,背后捅刀子是他最为炉火纯青的手段。当面做人,背后做鬼是成大事的首要条件,而韩泰这样的自以为是,爱慕虚名,当面惹人讨厌的文人注定要被时代淘汰。

他又厌恶的看了一眼韩泰这个伪盟友,心中断定了主意,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拉拢。

陈冰虽然讨厌韩泰这厮的贱嘴,可是对于他这样的腐化文人还是有些悲怜的。因为很多的事情的真相他并不能看得真切,只是轻浮的停留在表面看事物。

他从没有认为韩泰做的不对,以韩泰这样一瓶不满半瓶子晃的货色,他的认知也只能这样。

不要指望麻雀飞得更高,因为在那更高的天空是鹰的领地。

毫无疑问,在场的诸位公子们,包括他自己,除了韩泰,都可以算是鹰的范畴,只是品种还有高低之分罢了。

陈冰向韩泰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心想若是这只麻雀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也会照样会过得更幸福。但只怕是……。

陈冰摇了摇头,又望向了恢复如常的叶吟风,他知道叶吟风再为韩泰的哪句话发怒。

猫学虎步?陈冰心里轻轻笑着,这位叶公子怎么可能是猫学虎步呢!应该是凌波微步才对嘛!

叶吟风已经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表面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如初的和蔼可信。

他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从不斤斤计较,可是身为叶阁老家的贵公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呢。

而韩泰这厮的一句‘猫学虎步’偏偏狠狠的触动了叶吟风的逆鳞。

什么叫猫学虎步?凭我叶吟风难道也需要猫学虎步?

叶吟风轻轻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个韩泰为什么长了这么一个挨揍的脑袋。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微笑着向刚从惊吓中恢复如常的妩媚多姿的春雨姑娘道:“春雨姑娘,不要在意,刚才那只是一个疯子自娱自乐的小插曲而已,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还请姑娘莫要手下留情!”

叶吟风把自己控制的很好,尽管现在他心中还是有一点点芥蒂,可是面对着陈冰的间接考验,他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春雨姑娘向他微微的行了一礼,开始了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棋,心中却潜意识的想着这人可真是不简单。

雷霆万钧与春风化雨两个极端的情绪到底是怎么被这位叶公子融合到一起呢!

她甩了甩头,想着这种大人物的心境谁又猜得出呢,还是安安静静的下好这盘棋才是根本,千万可莫再跌了四大花旦的名头。

钟越眼见叶吟风开始了自己的艰苦之旅,不禁气得摇了摇头,这小子不仅要自寻死路,还连带着把他也逼上了绝路。

若叶吟风真的破冰成功,再次创造神话,那么轮到他出场时,他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呢?不让吧,有失公平,让吧,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论怎么选择,最后都是一种结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看来要为接下来的对战找一点借口了。

陈冰看着叶吟风却甚觉有趣,自己让两个炮纯粹是遭了四位姑娘的“暗算”,属于无奈之举,破罐破摔之作,而叶吟风这小子却主动请缨,弃用两炮,这就属于自找苦吃,怨不得旁人。

他经过刚才的那一番对战,十分明白四位花旦虽然只是女儿身,可是在棋艺的理解上,称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

女孩子多半都属于感性思维,而象棋却属于多算胜少算的一种理智的游戏,光凭感觉肯定是靠不住的。

可是几位女孩的棋感却实有独到之处,偶尔出现的妙招也让陈冰拍手称快,击节赞叹,尽管这些招数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冰脸上洋溢着玩味的笑意,他不傻,他能看得出叶吟风对他并无恶意,甚至可以板上钉钉的猜定,叶吟风如此做的最深层的原因是与他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俞伯牙与种子期高山流水式的知音?想到这,陈斌一阵恶寒,这小子可千万别是个断背爱好者。

陈冰并不反感叶吟风抛出的橄榄枝,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叶吟风这小子是一个聪明绝顶,附有儒家风范的权贵子弟,能与叶吟风这样的做朋友,是他自己的幸运,同样也是叶吟风的幸运!

令陈冰更觉得称奇的是叶吟风的一举一动似乎与那位神秘的白衣公子截然相反,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春风和睦,而两人却同时来自京城,且都对象棋有着过多的执着,这样极端的两个人物会不会相互切磋过呢?

陈冰坏坏的撅起了嘴角,露出一点恍然如梦的笑意。

第七十三章 政治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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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吟风在微笑中已经开始了与四位花旦的较量,尽管少了两个大子,可是叶吟风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

他走棋的思路与陈冰完全不同,小兵布阵的棋路完全不适合他这种云淡风轻的风格。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入手角度不同,导致了对棋的理解也各不相同,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把自己擅长偏爱的风格发挥到极致,那就是最好的棋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陈冰的小兵围城、后发制人的策略是建立在超强的记忆力之上的高级手法,一般人想学也是学不来的。

试问这个世界上像陈小九这样有变态记忆力的能有几个人?

叶吟风虽然出身高贵,博学多才,他的记忆力虽然强悍,但也远没有达到变态的程度。

但他自有他运筹帷幄的方法!

当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叶吟风的每一局走的都是飞相开局,这确实符合象棋中的攻守平衡之道。

陈冰对于象棋的理解那是建立在他高高在上的悟性与超强的记忆力基础上的,单以技巧而言,他毕竟不是专业出身,不能将各种花招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叶吟风的一举一动,思虑良深,无一不体现着他的精湛技巧。

陈冰在旁边仔细观察叶吟风的走棋思路,凝视良久,终于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这厮果然是个玩政治的高手啊!

象棋虽然只是一种游戏,可通过这种游戏倒是能直观的体现出人的悟性与品性。

叶吟风的这种飞相开局属于四平八稳,不急不躁的布局,这种布局虽然防守力量强,可是攻击性能前期很弱,必须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后发制人。

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一味的防守最终必招来祸患,所以飞相局要经过漫长的拉锯战,相互试探之后,看准时机,见缝插针,抓住对方一个小小的弱点,拼命猛攻,才能一招致命。

这才是飞相局的精髓所在。

而一般人只是模仿飞相局的形式,人云亦云,一点也不了解飞相局的精髓,下起来当然是枯燥乏味,虎头蛇尾。

而真正能将飞相局应用得精彩纷呈的高手,必将是一代政治大贤。

究其根本原因在于,飞相局布局的过程和理念与政治交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中的含蓄、防守、试探、大举猛攻与政治家们的虚伪、圆滑、栽赃、大功告成有异曲同工之妙。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陈冰身为破译专家,谍报高手,这样分析类比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虽然说有些牵强附会,可是绝大多数的人都逃脱不出这样的理论范畴。

所以,喜欢飞相局的人无一不是爱玩政治的高手,不同只在于飞相局功力深浅罢了,飞相局的功力越深,政治觉悟就越高,飞相局功力越浅,政治手腕就越低。

而叶吟风的飞相布局无疑是极端成功的,他利用他精湛的技巧巧取豪夺,堪堪下到中局的时候,便将棋局下到了平分秋色的地步。

要知道,那可是在少两个大子,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扭转乾坤,直到平分秋色。

这种奇迹,非功力深厚者不能创造!

而四位花旦确是比他紧张得多,每个人脸上显现出了焦躁的表情,尤其是冬梅,鼻尖与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证明她已经使出了全力。

她心中沮丧万分,弄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大姨妈来了走背运?还是因为这几个公子哥太厉害?凭她们的精湛棋艺和传奇名声,竟然下不过一个京城而来的贵公子!

她们不想服输,奋力挣扎,但不可否认的是,今天对于四大花旦来说是全军覆没的一天,是一个具有里程碑的日子,过了今天以后,四大花旦的传奇人生可能将会改写。

叶吟风脑门上已然出现了很多细小而汗珠,缜密连绵的飞相布局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此时他完全可以放松一些,目前战局已经是平分秋色的形式,接下来想要反守为攻并不困难。

他虽然用脑过度,精神有些困乏,可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轻松喜上心头,他带着一点灿烂的笑容望着一脸神秘的陈小九道:“陈兄可是好精神啊,还有闲心来看我对弈,难道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我虽然有些倦怠,只是叶公子如此精湛的棋艺,实在难得一见,若是暴殄天物,岂不可惜?”陈小九这厮反应也甚是敏捷,谎话连篇,马屁如潮。

叶吟风听到陈小九的褒扬,心中虽然没有当真,可是这四盘棋想要赢下来,却是轻松得很。如掌上观文,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在他刚要落子的时候,陈小九的一句问话却令叶吟风的身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认识一个棋艺精湛,神情冷酷,行事亦正亦邪的白衣公子吗?”

就是这一句话,叶吟风的手瞬间就定格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过了良久,叶吟风哈哈大笑着望着陈小九道:“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有听到过此人?还请陈兄给我引荐一下,套套交情!”

陈冰是个人精,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叶吟风的故作轻松与强颜欢笑都暴漏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而且陈冰还通过叶吟风的表情得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推断。

以前他只是猜想白衣公子的地位很高,可是,现在看来,就连叶吟风这样善于伪装的政治老手听到这个人竟然也会闻之色变。

那这个白衣公子,会是个什么人呢?

陈冰现在心中有数,看了看叶吟风的局面,觉得剩下的只是叶吟风单方面对四位花旦的屠杀,索然无味,便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去了。

叶吟风见陈冰回到了座位上,心中虽然安定了些,可陈冰的这句话总是在脑中徘徊。

“你认识一个棋艺精湛,神情冷酷,行事亦正亦邪,的白衣公子吗?

他无奈的微笑着,在京城中,棋艺精湛的才子很多,性子冷酷的学子也不少,白衣书生更是遍布大街,行事亦正亦邪的达官贵人也能一抓一大把。

可是,当把这些特点全部加在一起时,那整个京城,只有一个人能达到满足这个描述,偏生这个人物他还有过几次交手,虽然他的踪迹十分的神秘。

难道陈冰竟然与他相识?叶吟风思虑到。

第七十四章 难缠的包袱

完成任务,说到做到今日三更——

叶吟风听陈小九提起这个他十分不喜欢却又不能忽略的人物,心中再也控制不住烦乱,也无心再与几位姑娘继续纠缠,与她们分别胡乱的下了个平手,便草草的收尾

这样一来,便有陈冰与叶吟风两人通过了春夏秋冬四位姑娘的考验。

冬梅心中有些无奈,她对自己的棋术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今天注定是极度不平凡的一天,胜利的天平严重向她的对手倾倒,在人家连让两子的情况下竟然都没有取得胜利,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场中剩下的只有钟越,孙建与韩泰这个烦人精,除了韩泰不甚了解外,至于钟越与孙建嘛……

冬梅姑娘心中笑了笑,这两位公子她心中还是有数的,也曾有过几次交手,也算是彼此混个脸熟,对他们的实力,她可是清楚地很。

钟越和孙建两个人的棋力精湛,实力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并且每个人的实力比她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

可是这一点点实在少得可怜,冬梅姑娘心里有些好笑,接下来无论是谁来与她迎战,都将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她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望着钟越道:“钟大公子,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您了?”

钟越心中真的是有一股无名之火想要爆发出来,可是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他用眼神使劲剜了剜正在烦闷中的叶吟风,心中气呼呼的将他骂了个半死。

都是你这该死的非得跟着陈小九这个变态的屁股后走,这下可好,可把我害得好苦啊,但是这种局面他是必须要选择的。

要么撇下这张老脸,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一个子力也不让的与四位花旦切磋一番。

要么舍得一身剐,下一盘让子棋,与几位姑娘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可是,无论他怎么选择,都将是个不如意的结局,第一种选择虽然可以顺利的闯关,可是他名声在外,一旦传出去会堕了他杭州第一大纨绔的公平公正的伟岸形象;第二种选择虽然硬气,有个老爷们的样子,可是又过不了四位姑娘的难关。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陈冰在他的后面悄悄递过来一个小纸条,钟越看着陈小九那挤眉弄眼的眼神,心中不明所以,连忙打开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向陈冰偷偷道了个谢。

“钟公子,接下来轮到您了!“冬梅姑娘现在正处在郁闷期,又加上大姨妈的来临,最见不得人高兴,看到钟越惊喜异常的样子,便连忙催促他上鬼门关。

钟越不理会冬梅的话,突然间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弓着腰,口里呻吟道:“哎呀……哎呀……,我肚子突然间很痛啊,难道是刚才吃的不对?这下可怎么办好啊!”他又转头向冬梅姑娘道:“哎呀……,冬梅姑娘,人有三急,我估计我吃坏了肚子,等我先去出宫一下,回来再和姑娘们切磋,您若是等不急,就先让孙公子先来吧!哎呀……”

冬梅姑娘一怔,没想到平时彬彬有礼的大纨绔竟然也会耍这些小伎俩,她不由得偷偷一笑,又将目光对准了孙建道:“孙公子,钟公子急着出宫,公子您是不是也要急着去啊?”

这话问的十分的歹毒、刁钻!

孙建刚才明明看见钟越好好地,怎么偏偏赶在节骨眼上就肚子疼,要出宫,早你***干什么去了?我他妈鄙视你!

他十分清楚钟越这小子是装出来,可是出宫倒是个很好的借口,任谁也拿他没办法,既不丢了面子,又是个缓兵之计。

他见钟越想出了个出宫的好办法,心中既佩服又鄙视,急得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的更好的方法来度过这个危机,心里想着要不自己也来个出宫的法子蒙蔽过关,没想到冬梅姑娘一句话彻底断了他出宫的念想!

我日你个臭婊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他情急之下忙道道:“冬梅姑娘,我……我脑袋突然疼痛得很,想是头风病又犯了,待我休息一下喝口茶便好,您等不及还是让韩公子先来吧!”

他说完之后自己觉得即懊悔又高兴,懊悔的是自己堂堂的一个贵公子竟然要咒自己生病,高兴的是总算把这个包袱给踢了出去,他心中轻松一下,转眼中向钟越瞧了瞧,见这厮还在那里捂着肚子呻吟装痛,也不见他去出宫,心中对他更增恨意。

冬梅其实并不知道他的一句玩笑之言却让孙建把她恨了个半死,她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孙建是个冷静深沉的人,自然不会甘愿当这个冤大头。

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子,竟然能使两位大纨绔退避三舍,也算是千古少有。她莞尔一笑,又将目标对准了一脸委屈的韩泰道:“韩公子,现在只剩下您了!”

韩泰这厮恍然未觉,见冬梅向他问话,猛然想起现在只剩他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他这位悲情人物捂着腮帮子,满脸血迹。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钟越与孙建的胆小如鼠,把他一个理学大家推上了前台。

可是他知道凭他的斤两,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使勉为己难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他现在既不能装出宫,也不能装头痛,面对着四位姑娘与几位公子的围观,突然间捂着腮帮子满地打滚道:“本公子挨了一巴掌后,神智混乱,牙痛难忍,休息一会方能好一点,还是等钟公子出宫回来吧!”

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满堂笑声,四位姑娘早已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捂着嘴前仰后合的笑起来。

陈冰与叶吟风见到刚才的一出好戏,两人惺惺相惜,互看了对方一眼,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钟越正在捂着肚子装痛,却听见韩涛这厮转眼间又将包袱踢了回来,心中不觉大怒,正要张口,寻思想个办法再将这个包袱踢出去。

却猛然听见在大门紧闭的内堂里传出了一声天籁之音,道:“几位公子们,姐妹们不懂事,还请见谅!

那声音袅袅娜娜,听后让人流连忘返,如痴如醉!

红杏姑娘!钟越与孙建同时豁然站起来说道。

第七十五章 两个难题

一时间,钟越不急着出宫,孙建也忘记了疼痛,两个人立刻站起来,一双热烈目光紧紧地向内堂望去

此时他们才知道,红杏姑娘竟然一直躲在里面,偷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来,钟越和孙建更觉得没有面子,一张面皮长得通红,都在为方才的恶作剧感到后悔。

陈冰在刚刚穿越到大燕朝的时候,在极乐寺就曾经到听过红杏姑娘的天籁之音,也见到过红杏姑娘的丰满身材,挺着翘臀走起路来波@涛汹@涌,让人鼻血横流,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勾引着他的眼球,只不过那时候梯台面前人山人海,他离得很远,并没有将红杏姑娘看得真切。

可是从那以后,红杏姑娘可就真的遭了秧,她那丰满的身影经常在陈小九的梦里出现,而且每次都是香汗淋漓,娇声喘嘘!

而他的记忆力又极好,刚刚的传出的嗲声嗲气的娇声嗔怪,他一听就知道是这花魁在装腔做调。

他的心里此刻真的有些骚包,早已忘记了他是在替猪公子冲锋陷阵,一心只想在近距离感受一下红杏姑娘的音容笑貌,虽然猪公子答应他可以砸银子让身为清倌人的四大花旦陪他过夜,可是,如果他真能以德服人凭本事将红杏姑娘拿下,那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芝麻与西瓜都摆在面前,能全部捡起当然最好,如若不能,那只好选择香甜可口的西瓜了。

叶吟风虽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此次来到杭州一方面是因为政.治避难,另一方面却是想与他的同窗好友钟越叙叙旧情,也想顺便让钟越来引荐一下杭州最聚人气的花魁红杏姑娘。

没想到红杏姑娘的面子极大,却需要连闯三关才能与她举杯望月,不过男人都是贱皮子,这一举动倒令叶吟风更加的心生向往,反正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底气相当充足,凭着他的才学,自然不怕被拒之门外。

此刻他听着红杏姑娘的优雅之音袅袅传来,令人心旷神怡,他在心中不由得叹了声好,更加期盼红杏姑娘早日露出庐山真面目。

韩泰这色胚就更不用说了,凭他那见到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就淌出哈喇子的丑态,此时一听到红杏姑娘的声音,激动地差点射了一裤子,他连忙从地上站起,双手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擦干嘴上的血迹,又恢复了往日那理学大家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内堂,期盼着红杏姑娘早日现身。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脸期盼的望着内堂,均想第一时间目睹红杏姑娘的容颜。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红香姑娘却突然没了声音,正在大家惊奇之下,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古琴声从内堂响起。

陈冰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古琴声初时微弱,断断续续,似乎犹如孩童哭泣,渐渐地,琴声婉转,节节攀升,婉转反复,如同舞蝶一样翩翩起舞,好不欢快,正在此时,音质突然加强,一浪高过一浪,中间似有震颤之音,沁人心股,如同一只苍鹰,直击长空,翱翔蓝天,正待冲到九霄云外,力气将尽,琴声猛然变得优雅婉转,徘徊迂回,细腻绵长,女儿柔情充斥其间,突然间,声音高亢,若银瓶乍破,万马齐鸣,雄浑高昂的音符如金戈铁马般纵横驰骋,其中音调破空,带有浓浓颤抖之意,隐然置身于杀机四伏的战场之上,让人产生豪迈悲凉之感。借着琴声见见低沉,平静,直至消失不见。

琴音消失许久,仍然余音绕梁,令人沉醉,满场中无一人喝彩,俱都沉浸在这气势磅礴的沙场之中。

陈小九从内心里赞了生好,他并不了解真正的琴音技巧,可是他却听得出此曲的意境悠长深远,旷古绝今,深含侠骨柔情,令人拍案叫绝。

叶吟风等人俱是识货之人,均深深的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望着内堂的那扇门道:“敢问红杏姑娘,此曲是何人所作?”

“小女不才,拙作凡品,不敢登大雅之堂,还望公子海涵!”

陈冰惊讶万分,没想到这样一首侠骨柔情,沙场点兵的曲子确出自一位姑娘之手,令人的十分的令人敬佩。

叶吟风本来以为红杏姑娘只是个戏子,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大才,只惊得张口结舌,收起初时的调戏之心。

红杏姑娘一声哀叹之声从内堂传出道:“我生平有两个夙愿,没有一样随我心意,不知各位公子可能与我解忧?”

韩泰这厮见缝插针,胸脯一挺,讨好道:“红杏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来,我韩泰都一力承担!”

“那我就一吐心意,请各位公子思量!”红杏姑娘幽怨道:“第一件难事便是我的这首曲子已经谱好,可是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妙词,甚为遗憾,敢问这位韩公子,你能帮我为这首曲子填词吗?”

韩泰听得一愣,瞬时间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本来是打算讨好红杏姑娘,没想到红杏姑娘出的题目如此的古怪刁钻,到让他为之气结。

这首曲子意境深远,震人肺腑,是难得的佳作,仿佛普天之下都笼罩在这首曲子中,再也逃不出去。

而韩泰虽然自诩才高八斗,理学大家,可是让他在一时间做出一首与这首曲子意境相称的佳作,那是难如登天,就算他的恩师韩墨荀也未见有如此功力。

韩泰愣了一愣,厚着脸皮又道:“敢问红杏姑娘另一件难事是什么?”

红杏姑娘轻轻一叹道:“我曾经天真以为自己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是几日前偶然得到一副排局,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时三天三夜,也未能将排局解出,我深以为憾,为此弄得郁郁寡欢,愁眉不展,若是公子能将这副排局解出,也算聊了我的一桩心愿!”

韩泰一听是一副排局,心中并不畏惧,他自认在排局上还是有一定的见解的,忙道:“此时包在韩泰身上,还请姑娘将排局摆出来,容我韩泰一观!”

“如此,有劳公子了!”又隔着月牙门对春雨姑娘道:“春雨妹妹,你给各位公子展示一下吧!”

春雨得令,优美的走到棋盘上面,双手干脆利落的摆出了一副排局。

所有都过来观看,露出复杂深奥的眼神。

只有陈冰摇头轻叹,这副排局他熟得很,正是他一气之下摆给韩墨荀的那副“小征西”!

第七十六章 小征西

陈冰不禁有些迷茫,他有些不明白红杏姑娘是如何得到这副排局的

韩墨荀爱惜自己的名声,一定不会抖露自己的丑事,除非他开了天眼,能把排局解出来,说不得会公布于众,大肆耀武扬威一番。

可是,韩墨荀这厮仍在装病,那意味着这个排局还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头,沉重的让他无法喘气。

那这盘排局究竟是谁把他泄露出去的呢?

陈冰嘴角微微一笑,联想到醉乡楼大门口的匾额题字,心中不觉有了答案。

孔仪秦啊孔仪秦,你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刚刚得了一副妙局便来通风报信吗?我都不稀得说你!

韩泰牛皮的吹得叮当三响,自认为他也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这厮却非浪得虚名,确实是有一些才学。

韩墨荀一生精于排局,坐井观天自认天下无双,而他的高徒韩泰不仅跟随他学了一手绝佳的排局,甚至把师傅鼻孔朝天的秉性学了个八分。

韩泰是个纯粹的文人,当没有武力对他兵戈相向时,这厮的一颗蠢蠢骚动的心便无处安放,心底的一股毫无根据的傲气便会爆发出来,直冲云霄。

眼下,红杏姑娘的循循善秀早就使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棋盘旁边,口里还在花花道:“红杏姑娘,我随恩师韩大家钻研排局多年,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敢称前无古人,各种奇思妙想、巧夺天空的排局不知遇到多少,还真没有能难住我韩泰的!”

说话之时,一股说不出的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红杏姑娘在内堂自然也听了真切,她婉转笑道:“韩公子既然是韩大家的得意门生,想来在排局上自然有独到之处,还请韩公子慧眼一观,若真的能解开此局,红杏我真是铭感五内,少不了要答谢一下公子的大恩!”

韩泰听了红杏姑娘如此温柔的话语,不禁哈哈大笑,满脸的老褶子争相绽放,仿佛这盘棋已经被他解出来一般高兴。

叶吟风见韩泰这厮记吃不记打,便潇洒的走到他面前道:“韩泰,你可千万要当心,说大话会闪了舌头,放声大笑可是会掉了下巴的!”、

韩泰一听这话想起了刚才他还结结实实的挨了叶吟风一巴掌,忽的一下子将狂放的笑容敛住,却又不敢和叶吟风斤斤计较,想着只要能把这个排局解出,自然会让这些鸟人对他刮目相看。

他想到得意处,忽觉万事皆在心中,大袖一甩,转过头来,仔细研究起这个排局来。

陈冰看到韩泰这个举动,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好笑,心中暗想这就是腐化文人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经典特质啊!

几位公子的目光均被韩泰的这个举动吸引过来,心中想着看韩泰能否破此珍珑棋局。

韩泰这厮自诩才高八斗,信心满倍的研究起这盘排局来。

初时他并没有在意这盘棋局,以为红杏姑娘不过是一个以性感貌美为名的戏子,多半是胸大无脑之人,腹中并无多少笔墨。

以她的认知,所谓的排局佳作,并不一定上得台面,说不定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排局,却被她认为是天人之作。

他抖擞精神,一眼看去,却由不得吓得小心扑通乱跳,再一想,额头见汗,又一仔细琢磨,竟然浑身颤抖起来。

陈冰早就预料到韩泰大喜之后必有大悲,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韩泰耍猴般的表演。

韩泰的心里异常酸苦,此时的他终于意识到,今天是他丢人现眼、身败名裂的黑色末日。

他仔细审视着棋盘,脑中已经想过无数种方法,可是没有一种方法能将胜利进行到底,面对着这盘排局的博大精深、纷繁奥妙,他由衷的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

叶吟风笑吟吟的看着满脸失望的韩泰,取笑道:“韩泰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难道这盘棋你解不出吗?”

韩泰听着叶吟风如此奚落,心里越发凄苦,一张脸蛋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吟风却并没有放过他,继续嬉笑道:“韩泰你真的解不出吗?你刚才那股自信满满的神态哪里去了?哦,不会又赖我赏你一个大嘴巴,使你你头痛脚痛,思路不清吧?那我可就真成了罪人了!”

此时的叶吟风一副刁钻刻薄,纨绔公子哥的形象展露无疑,陈冰心里明白,这厮还在为韩泰对他的蔑视心存恨意,这小子心胸也并不怎么博爱嘛!

陈冰对叶吟风痛打落水狗的行径并不苟同,平心而论,韩泰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对手,只是有着股腐化文人特有的嚣张,并且他已经如此落魄了,为什么还非得赶尽杀绝呢?

他刚要张嘴劝阻,却听到内堂之中传来红杏姑娘的飘渺之音:“韩公子莫要急躁,一时之胜败,无损威名。既然韩公子解不出,那便请其他几位公子仔细参详一下!”

她的声音极端动听,温柔婉转,十分的耐人寻味,而且言语中体现关怀之意,端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妙人。

可这话韩泰听在耳中,却有股说不出的落寞,如此一位理学大家,竟然还需要一个戏子为他讲情,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心中暗想这是哪个王八蛋摆出的棋谱,这不是在纯粹的折磨人吗?

他有些抑郁寡欢,想着自己今天办了多少丑事,前有陈冰对他的羞辱责骂,后又挨了叶吟风这厮的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狠狠的丢了自己的脸面。再后来想躲避四大花旦的让子棋竟然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又被红杏姑娘笑掉大牙。

而现在,自己拍着胸脯承诺心中有天地,却又连这个小小的排局也解不开,我韩泰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

他想着这些烦心事,又想着棋盘上的玲珑布局,突然间有些天旋地转,急火攻心,一股闷气从心口直冲大脑,他一时把持不住,竟然晕了过去。

旁边几个小丫鬟见状急忙把他扶到一边休息去了。

他的这一幕倒令陈冰啼笑皆非,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韩泰果然是韩墨荀的得意门生啊,就连这晕倒的方式都与韩墨荀一模一样,当真让人佩服!

第七十七章 惺惺作态

—— 正在几个小丫鬟都在为韩泰手忙脚乱的时候,小六子却汗流浃背的跑了进来,陈冰一看,心中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龙二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老夫人忙着找朱吾能商量对策呢!同样,估计李霸天这厮也应该后知后觉的找龙大商量去了

他一把拦住没头苍蝇般的小六子,嬉笑道:“小六子,你干什么?怎么不与你那比上胸围不足,比下腰围有余的冬梅姑娘亲热去,跑来这里捣什么乱?”

“你当我不想啊!”小六子一脸委屈道:“我与冬梅都快到紧要关头了,就差那么一腿的功夫,没想到老夫人却派人传话来,说有要事,让少爷赶紧回去,少爷也没办法,只好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他哀叹一声,言语中说不出的沮丧。

什么,朱吾能还想叫我回去?陈冰这一下可不干了,你让我来我便来,你让我走我岂能走?现在正在关键时刻,马上就要见到红杏姑娘的庐山真面目了,此时若是走了,岂不是大大的吃亏,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

他立马一脸的可惜道:“小六子,你和少爷先回去,我待替少爷杨威之后,马上就赶回去!”

“九哥真是对少爷忠心耿耿啊!”小六子举起大拇指赞叹道:“少爷也是这意思,特意让我来告诉九哥,他先回去,让你在这里安心的过五关斩六将,一定要打出他的名头,千万不能堕了咱们的威风!”

还是朱吾能了解我啊,陈冰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道:“放心吧,小六子,你和少爷说,只要有我陈小九在,红杏姑娘就是煮熟的鸭子,怎么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六子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远了。

陈小九心中这个乐啊,一方面是因为芦柴棒这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半天的时间将事情散播的满城风雨,这坏水虽然只有区区六十斤的分量,办起事情来却雷厉风行。端得是一位得力干将。

另一方面,既然朱吾能已走,并全权委托他来拿下红杏姑娘,那他当然要义不容辞,甚至不惜牺牲色相的来完成猪公子的夙愿。

陈冰嘿嘿的傻笑着,如果朱吾能此刻看到他的淫.荡表情,肠子一定会悔青了,暗恨自己引狼入室啊!

红杏姑娘在内堂里听见了刚才韩泰发生的事,轻轻地哀叹了一声道:“难道我的两个夙愿就没有一位公子能替我完成吗?想来也是红杏命苦,找不到一个能帮助奴家的人!”

又听红杏姑娘道:““钟公子、孙公子,两位算是我的老朋友了,现在奴家有难处,难道两位公子袖手旁观,不愿意帮奴家这个忙吗?”

这话说得凄凄惨惨,哀怨中又带着责怪,引得几位公子黯然神伤。

“钟越与孙建俱是一脸无奈,他二人的文采棋艺均在伯仲之间,虽说也算上上之才,可是想要为这首曲子写词还是差的太远,想要解这个排局又力不从心,二人虽然很想为红杏姑娘献殷勤,可是却又无处下手。

他们比韩泰聪明的多,很有自知之名,不会傻不拉几的强作出头鸟,最后闹得贻笑大方,惹人耻笑。

总之,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就是两位纨绔很与众不同,很有心计的地方。

只有陈冰与叶吟风俱都轻轻微笑,一脸的轻松玩味。

钟越本想力拔头筹,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头绪,他略有点惭愧道:“我与孙公子虽然有心帮忙,只是我等才疏学浅,力不从心,倒让红杏姑娘见笑了!”

红杏姑娘听得钟越的话,不尽叹息一声。

陈冰心中却一直在冷笑,十分怀疑红杏姑娘的惺惺作态到底是何目的。

你丫的可真能装啊,连我这人精都差点被你骗过了!

陈冰断定红杏姑娘在撒谎,既然孔仪秦能把这副排局交与她,便说明两个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甚至十分亲密,那这件事情的疑点也就随之出现了。

孔仪秦本就精于填词,尤其年轻时,长期留恋于花街柳巷之间,常因盘缠不足,需要佳人相助,他深怀感激,便以诗词相赠。

他的诗词韵律极好,细腻感怀,称得上是红楼中的极品,至今仍有多首曲子流传在街头巷尾之间,广为传颂。

抛出那个排局无人能解暂且不提,单就说就说若要为这首曲子填词,孔仪秦正是上上之选,可红杏姑娘何弃之而不用,偏偏在这里伤心落魄,这不是一番做作又是什么?

陈冰想到这里,忽有猛的一拍手,暗叫不好,该不会是这风流老头本性难移,老来发骚,把红杏这颗嫩白菜拱翻了,来个老牛吃嫩草,擦完嘴巴之后又拿这个排局来讨好她吧?

我日你个孔老哥啊,要真是这样,我就把你的小**千刀万剐喽!

陈冰的这一拍手却惹得内堂的红杏姑娘一阵惊奇,十分疑惑道:“这位公子,难道您有什么高见吗?”言语中似乎透着一种希望。

陈冰光顾着想那些龌龊事,眼见着红杏发问,忙胡诌八扯安慰道:“红杏姑娘不必过于执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不如意事十之**,若每件事都追求极致,不免落了下成!”

叶吟风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又是一怔,这小子不显山不漏水,当真是满肚子文采啊,刚才一手那首‘煮豆燃豆萁’已经令他叹为观止,这一会的功夫,便又做出一首‘月下感怀’,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

红杏姑娘听见陈冰说出这样富有诗意的句子,沉思良久,方艳羡道:“公子大才,实在是令奴家羡慕!”

钟越一直在为自己不能帮助红杏姑娘而自责,听着陈冰腹中有文章,加之他本身又知道叶吟风在排局上更是有一番见解,眼珠一转,他计上心来,生出当一回伯乐的心思,嘻嘻笑道:“红杏姑娘,你莫要伤心,你若是想要如愿以偿,那也简单的很,眼前便有两位惊才绝艳的高手,你怎能吝啬向她们请教呢?”

“哪两位大才,请恕奴家眼拙!”红杏姑娘如同与钟越演双簧充满惊喜似地说道。

“一位是少年成名,国子监翘楚,棋行天下的青年俊才叶吟风叶公子!”

“至于另外一位嘛……”他一下子卡住了,浑然不了解陈小九的过去,便清了清嗓子道:“另外便是这位深居简出,低调做人,大隐隐于市的当代怪杰陈小九陈公子!”

陈小九听着钟越的对他不伦不类的介绍,心中不禁对他竖起了中指,我低调个屁啊,我要是低调,这世上便没有高调的人了!

第七十八章 十八.摸

“青年才俊?当代怪杰?”红杏姑娘娇笑道:“如此倒是奴家轻慢了两位公子,奴家在这里认个错,还望两位公子海涵!”

“低调是我的优点,当代怪杰可不敢当,不过他们都叫我为怪叔叔!”陈冰胡邹八扯道,心里对红杏姑娘虚伪的客套不屑一顾你认错个屁呀,态度一点都不端正,你要是真想好好认错,早点把门打开让我参观一下不就好了?还弄得如此神秘吊人胃口?

“怪叔叔?好有趣的名字!”红红杏姑娘轻轻念了一边笑,一边撒着娇道:“那就麻烦怪叔叔与这位叶公子帮奴家完成心愿吧,不知两位公子可愿意吗?”

叶吟风轻轻笑着,只是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排局,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陈小九心中有些好笑,这小妮子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呢,他嬉皮笑脸道:“红杏姑娘,那排局我还真是解不出来,你若是真的想要一首与曲子相配的词,我倒是可勉力而为,不过……”

“不过什么?请公子直言。”

“红杏姑娘要答应我唱一首曲子!”陈小九循循善诱着。

“什么曲子?只要奴家会唱的,怒江一定唱给公子听!”红杏姑娘连忙答应道。

“如此那我便唐突佳人了!”陈冰嘿嘿一笑道:“只要姑娘能在花前月下为我唱一首十八.摸,我便心满意足了!”

那表情,说不出的淫.荡与猥琐。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话一出,孙建与钟越瞠目结舌,他实在没想到陈小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唐突佳人的话,当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身份。

可话又说回来,陈小九这厮只是个小小家丁,奴籍身份,哪里又算是个读书人了?

叶吟风身形虽然稍稍一震,可是却没有像钟越反应的那么猛烈,他知道陈小九如此说一定有什么用意,只是他还未猜得出而已!

四大花旦也惊得张口结舌,本来四位姑娘对陈小九的印象甚好,觉得她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又不那么迂腐可笑,现下听闻此言,不由得对他的印象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尤其是冬梅姑娘,深知这小子是个坐怀不乱的主,甚至她白嫩嫩,肉呼呼的身子坐在陈小九怀里都没有感觉到他胯下有什么异动,因此她甚至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阳.痿不举的货色?

可现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小子果然是个下流无耻,卑鄙变态的色胚。

想到这,心中不觉有些气愤,我如此花容月貌,娇媚可爱,白嫩嫩的坐在他怀里,他都不屑一顾,没想到这色胚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竟只是想要与红杏姐姐卿卿我我,当真是不可饶恕。

没想到竟敢瞧不起本姑娘?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涌上冬梅心头,她的一双媚眼中射出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将陈小九阉成个太监。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最激动,最愤恨的。

真正最气得要暴走的人却是躲在暗中观察现场一举一动的醉乡楼的实际掌控着——潘安。

他在外厅时就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几人中,叶吟风与陈小九都是他不太熟悉的人物,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心中已经有数,这个贵公子与小家丁俱都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主,而且胸中有文采,腹中有良谋,每个人都不可轻视。

可一听到陈小九如此惊人之语,潘安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是真气得要暴走啊,红杏姑娘是什么人?是白嫩嫩,清凉凉,水汪汪的清倌人,是醉乡楼的台柱子,是全杭州的花魁之王,是众才子心目中的女神,最最主要的,也是他潘大公子赖以生存的摇钱树。

而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敢让如此冰清玉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皇般地花魁为你唱一曲十八.摸?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潘安心中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面搞定这件事,他知道以红杏姑娘的秉性和脾气,是不会答应这个小家丁的无理要求的,他现在只等着红杏姑娘的态度如何。

若是红杏姑娘没有生气,原谅了他这个小家丁,潘安便不想再深究,和气生财的理念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红杏姑娘因此气得柳眉倒竖,失魂落魄,他身为醉乡楼的少东家,说不得要将陈小九乱棍打出去了。

现场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其他人等一会望望混似个没事人的陈小九,一会望望内堂红杏姑娘的影子,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红心姑娘一声叹气道:“怪叔叔公子,难道你真想听奴家唱这首曲子吗?”那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到让几位公子心生怜惜。

钟越刚想上前劝阻一下这个放肆的小家丁,却听见陈小九嬉笑道:“红杏姑娘,十八.摸虽然是一首情爱露骨的曲子,但你莫要想歪了,我可是个正经人哪,我会怀着一颗高尚纯洁的心来欣赏红香姑娘的曲子的,还请姑娘放心!”

他这一番自圆其说的话,可把钟越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厮,明明想做那龌龊的事,偏偏还想装清高,哥们,我鄙视你!

四位花旦却闻之欲吐,纷纷一脸鄙夷的望着陈小九那色迷迷的眼神,尤其是冬梅,冬梅听着他的虚伪的话,心中想着,这厮,真是不要脸啊。

陈冰却是一脸无辜的盯着内堂的大门,静静地等待着红杏姑娘的回答。

他心里有他的心思,之所以这样,便是因为他十分想知道红杏姑娘为什么放着孔仪秦那样顶级的词作高手而不用,反而退而求其次的请别人捉刀代笔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他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试探一下红杏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她是真的想要求一首好词还是故作姿态,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红杏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言语之中更加让人大吃一惊:“既然公子如此自诩高尚纯真,我便答应公子,只要公子作的词真的能与这首曲子相配,我就唱一首十八.摸给公子听!”

这下可惊得钟越等人云山雾罩,惊得四大花旦面面相觑,惊得在密室中偷偷察看形势的潘安暴跳如雷。

甚至,就连昏过去的韩泰都惊得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下。

第七十九章 红杏春心动?

—— 陈冰见到众人大大吃一惊的模样,顿觉有些好笑,人家红杏姑娘还没有吓得花容失色,你们这帮不相干的人却乱了起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他现在越来越糊涂了,如此猥琐的要求,红杏姑娘也能答应,看来她与孔老兄之间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否则断不会出此下策

冬梅拼命摇了摇头,一双眉黛紧紧皱着,她迷茫糊涂得很,红杏姐姐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这登徒子如此猥琐的要求也敢答应?难道是姐姐春心动了,红杏要出墙?

潘安真是气得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他没想到红杏姑娘会答应这厮的要求,那意味着什么?潘安心知肚明。

他想得很多,考虑问题比一般人深远,红杏姑娘被这小家丁摸摸小手,那身价便要降低一半,这小子若再花言巧语,得寸进尺亲个嘴,那身价会一落千丈,如果这小子借着这个机会耍点手段,把红杏姑娘睡了,那她岂不就像大街上的白菜一样,变得一文不值,我这醉乡楼还开个屁啊!

他极端失落,红杏姑娘是他商业帝国中一个很重要的王牌,甚至会影响到他接管潘家门户的成败,如此重要的一枚棋子,怎么会白白的被这小家丁毁了呢!?

他心中已断定了主意,若是这小子真能做出一首绝妙的好词,他就一定要全程监视这小子与红杏姑娘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这俩个狗男女鸳鸯戏水,做出影响他根基的丑事。

钟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浑然不明白为何红杏姑娘会答应这等过分的事,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他微微一笑,心想若能听一回红杏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唱一回十八.摸,那也是祖宗积德修来的福,说不得,他一会一定要摒弃冥神,听听红杏姑娘唱的十八.摸是怎样的一番**蚀骨的滋味。

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向陈小九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哥们,你可真行呀!

他想得很美,可是红杏姑娘接下来的话可让钟越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只听她娇柔道:“奴家脸皮薄,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若是公子真能做得出一首好词,请公子到我的闺房中一坐,我单独给公子唱一曲十八.摸,怪叔叔公子,你可答应吗?”

“既然红杏姑娘面薄,我便勉强答应你吧,谁让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陈冰十分不情愿摇头答应着,脸上做出了为难的表情,心中却乐开了花。

乖乖隆的东,难道我陈小九今日走桃花运吗?如此一个软玉温香的大美人竟然下血本勾引我,我若是不从了她,岂不是有负美人恩?

得了便宜卖乖啊,钟越与孙建满脸失望,互相对望了一眼,无奈苦笑。

冬梅小心扑通扑通乱跳,心想姐姐今天是真的发.春了,她的闺房还没有一个男人进去过呢,没想到被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这个小家丁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帅点,言语幽默点,文化高点,棋艺深点,还有什么优点?

她气得小脸通红,嘴角一撇,一副娘娘不亲,舅舅不爱的眼光盯着陈小九那惹人讨厌的笑容。

潘安听着红杏这话,心中暗恨她没羞没臊,原本以为她很清纯,没想到也是个发.浪的主,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不然的话我早就近水楼台,捷足先登了。

他赶紧吩咐手下,一定要把红杏姑娘闺房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察看的清清楚楚,一但有什么男欢女爱的迹象,一定要即时的扼杀在摇篮里。

只听红杏姑娘又道:“既然陈公子填词,那破解这盘排局便要仰仗叶公子了?不知叶公子有什么要求吗?”

叶吟风刚才经过分析,已经看得出这盘排局博大精深,绝非凡夫俗子所为,早就心痒难搔,想着破解之策,听到红杏姑娘的话,带有仰慕之情道:“别无他求,只要我能破解了此局,姑娘能告诉我这盘排局出自何人之手便是!”

“只要公子解得出,那我便如公子所愿!”红杏姑娘又道:“如此一来,还请两位公子费心吧,红杏绝不食言!”

而后,四位花旦便叫上来几位青春靓丽的美眉陪着钟越与孙建饮酒嬉笑,孙建却仇恨冬梅姑娘之前对他的挤兑,想让冬梅陪他喝酒,没想到冬梅严词拒绝,与几位姐妹进到内堂要对红杏姑娘言辞审问了。

这样一来,孙建对冬梅更增恨意,心中发誓,一定要让这个骄傲的小妮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冰站在窗前,耳中还能听到内堂里传来四位花旦与红杏姑娘的嬉笑声,虽然听不清楚,却也环佩叮咚,惹人向往。

他尽力把心静下来,收拢自己的意识,将所有的精力都与这首曲子与词联系起来,此刻的他,耳中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外界发生的一切事物均与他无关,他只是沉浸在诗词的海洋里。寻找着与这首曲子意境相近的杰作。

可是他逐渐的发现这些大作中,没有一个能与这首曲子丝丝相扣。

陈冰不得已,只好再费些精神,将所有的古词分裂开来,再重新组合,看看能不能找到更适合的佳作。

只是如此一来,他的工作量瞬间加大,脑中宛如计算机一样飞快过滤着唐诗宋词元曲,一遍又一遍。

叶吟风早就已经进入了深思状态,他一生中不知破解了多少古今名局,所以对自己的信心是相当充足,他的记忆力虽然没有像陈冰那么变态,可是单单在于悟性上面可是不遑多让。

他本以为这盘构思精巧的布局会在他层层推进下很顺利的解开,没想到,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是却仍是劳而无功,功亏一篑。

这个排局到底是出自谁之手呢?如此巧夺天工,迷雾重重,非人所能及也!

他一边感叹,一边冥神苦相,同时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此排局的真正主人,瞻仰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小九站在窗前冥思苦想,叶吟风坐在排局前殚精竭虑,而钟越与孙建却分来两桌,浪漫得意左拥右抱着佳人,饮酒作乐。

调戏之中,却不时的互相看对方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敌意。

最苦的当然是潘安这个掌柜的,他正撅着屁股在暗室中观察着形势,心中不断的抱怨着,他***,你们都在那里花天酒地,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却害得本公子撅着屁股在这里受罪,当真憋气。

可是他又不能不看,他需要随时掌握掌握陈小九的动向,以便做好应对。

时间在一点点飞逝,转眼间已到了晚上,早有几位丫鬟上来将蜡烛点燃,屋子里火光烛照,一片春意。

陈小九终于慢慢的动了,他背着手走到内堂门前,如释重负道:“红杏姑娘,词已经做好,还请姑娘指教!”

他这一开口,醉酒状态中的孙建与钟越俱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自信的意味。

潘安赶紧撅着屁股仔细听着,就连韩泰这厮也扑通一下起来,再也不装昏迷了。

这里面,唯有叶吟风两耳不闻,仍在仔细推敲着排局!

第八十章 闺房之行

这章有首原创词,我就这个水平了,不好大家别见怪,你们有更好的原创可以留言和我说,我就采用你们的——

第八十章闺房之行

红杏姑娘与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停止了嬉笑,忙紧张的问道:“陈公子这么快就做好了吗?请赐教,红杏洗耳恭听!”

陈冰脑中经过层层筛选,在所有古词中仔细推敲,又夹杂着自己的一些感悟和情怀,终于将一首与曲子意境相同的古词拼凑了出来

他端着酒杯潇洒的在大厅中来回走着,举杯高吟道:“

古琴绕廊吟,

合抱静庭深。

弦上鸳鸯雀鸣,

千古相思花飞倾。

蝶舞君莫停,

邀月杯酒践行。

纵是无缘倾心,

瞭望北国泪涔涔。

使君战长平,

栖迟满落英。

黄尘漫天四野,

铿锵擂鼓显威名。

戍卒没膏血,

征人望帝京。

寒心狂诛几万,

竖子成名!

陈冰的一首词慷慨悲歌朗诵完,场中众人久久不能出声,钟越与孙建虽然喝得酩酊大醉,可是猛然听到陈冰的这首豪放之词,宛如醍醐灌顶,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振,感慨良久后,猛然拍了拍手掌高声叫道:“好!好!好!陈兄有如此大才,就算提出再过分的要求,也不辱没陈兄的高才。

孙建虽然与钟越分属于不同阵营,与陈冰之间也有一条巨大的鸿沟,但他心里对于这首古词也是十分赞赏的,同时心里嫉妒更甚,这小子既能吟诗作赋,又是棋中高手,样样都比我强,看来这红杏姑娘真要成了她的盘中餐了。

而他最为担心的却不在于此,通过陈冰表现出来的种种谋略,就可以断定这小子是一个计谋百出的智者,然而,他却是朱家的家生子,日后必会被朱家重用,而他孙家、李家与龙大却是连为一体的同盟关系,这样,陈冰在事实上已经站在了孙建的对立面。

这一点恰恰是孙建最为头痛,最为担心的地方,他揉着脑袋仔细考虑着,或者可以收买可小子也未可知?

潘安不用提了,对陈小九是又气又佩服,赶紧吩咐手下人,要立刻在红杏姑娘的闺房外面布置好人手,一旦这小子真有睡了红杏姑娘的龌龊心思,一定先把他弄成太监再说,管他朱家会不会找上门来!

韩泰虽然恃才傲物,可听到陈冰这样一首词,不禁冷汗淋淋,继续装昏。

最为激动的当属红杏姑娘,她本身就是个闻名杭州的才女,能做得出那么出色的曲子,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殚精竭虑,也写不出与之相配的古词。

她虽然听到钟越夸奖这位陈小九的大才,可是从内心里并没有真的相信钟越。但是直到陈小九提出那个令她大惊失色的条件时,她才反应过来,对这个所谓的怪叔叔报了一线希望,因为她知道,只有真正有大才的人才会提出这样古怪刁钻,难以让人接受的条件,否则,岂不是徒然惹人讨厌吗?

红杏仔细聆听完这首古词后,久久不语,她心潮汹涌澎湃,暗叹陈小九的大才,此中意境深远,既有鸳鸯双飞之不舍,又含精忠报国之雄心,既刻画了沙场的激烈万丈,又展示一将成名的残酷。词藻深刻,词情丰富,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也是识货之人,互相间面面相觑,有心贬低一下这首词的意境,又觉得实在是难以在这首词中挑出毛病。

“这厮虽然下流些,没想到还能做出这样妙的古词,倒让我小看了他!”冬梅气得一跺脚,见到红杏姑娘脸上阴晴不定的面容,狠了狠心,便上前小声道:“姐姐,你的身份与我们不同,若是给这厮唱了曲十八.摸,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莫不如我替姐姐唱了吧!”

“你这浪蹄子,我看你才是发.春了。”春雨姑娘调笑道:“冬梅,你是不是看上这个陈小九,莫不是争着唱这十八.摸,郎情妾意之后,再给人家暖床?”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裂了你的嘴!”冬梅上前就打了春雨一拳,姐妹们便又胡乱闹了起来。

“妹妹们别闹了!”红杏姑娘从沉思的状态中缓过来道:“十八.摸有什么唱不得?别的姐妹能唱,我依然也能唱,不要以为我的身份多么尊贵,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虽然长得漂亮,妩媚,在这帮男人眼中,其实还是个玩物而已。”

冬梅听红杏姑娘如此说,忙道:“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

“住口,莫要乱说。”红杏一声喝止冬梅,冬梅好似明白了什么,匆忙住口。

红杏姑娘稳了稳情绪,依旧娇声道:“公子,敢问此词为何名?”

“从军行!”陈冰斟酌了半天道。

“从军行?好名字!”红杏姑娘道:“公子高才,奴家佩服不已,这首从军行与奴家所作的曲子相得益彰,实为绝配!”

“绝配不敢当,良配就马马虎虎了!”陈冰谦虚道,心想这小妞真的是在勾引我啊?竟然连绝配这个词都用上了,难道在暗示我什么吗?

红杏姑娘又道:“敢问,叶公子这副排局可是解开了没有?”

叶吟风满心思的沉浸在象棋的世界里,对于外界发生的什么事情他却是一概不知,就连刚才陈冰所作的从军行,叶吟风也是恍若未闻。

钟越听着急忙说道:“叶兄陶醉其中,无法自拔,以他的才华,解此排局自然不在话下,还请姑娘无需挂念,等叶兄解出来,我自然将解法告知姑娘!”

“如此有劳钟公子!”红杏姑娘温柔一笑道:“陈公子,我先前答应你的话,决不食言,公子请随着丫鬟前行,我梳妆打扮一下,自会前去与公子相会。”

陈冰眼见大功告成,表面上装得深沉平静,其实心中喜得眉开眼笑,在钟越与孙建的一双白眼的虎视眈眈下,跟着先前考试的那个小丫鬟向她的闺房走去。

陈冰从来没有逛过青楼,见青楼四处的景色优美,他的心情是相当不错,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这个小丫鬟又羡慕道:“陈公子,你可真厉害!红星姐姐是醉乡楼的花魁,她的闺房还没有一个男人进去过呢!公子您可是第一人啊。”

陈冰听得更加舒爽,心想人家都是破冰之旅,我这算是破.处之旅吗?

小姑娘带他穿过一个后花园,又七拐八拐才走到红杏姑娘的楼前,只听小丫鬟嬉笑道:“公子,这便是红杏姐姐的闺房了!”说完便要走,忽又回头眨了眨眼睛道:“公子,您进去吧,祝您好运喔!”

晕啊,陈冰不由得气得笑了,这么个小小丫头,竟然也这么懂风月,当真不简单。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既激动又欣喜,想着红杏姑娘的丰胸美.臀,一阵颤抖,推开而进,待关上门,四处观瞧,忽见一双美腿在房梁上悠荡着,说不出的俏皮,他再往上一看,不由得惊了个魂飞魄散。

“唉呀妈呀,单儿?你怎么在这里?”

第八十一章 捉奸

大家支持是最好的动力——

这下陈冰真是惊得满头大汗,做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可没想到单儿这个野妮子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红杏姑娘的闺房里

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韩墨荀、李霸天、龙大等人他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唯独对这个准大姨子是胆颤心惊,无可奈何。

一看到她的影子,他就想起她挥起鞭子打他屁股的那股狠劲,偏生他又对单儿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单儿是他的大姨子呢!

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得,想要把她按在胯下蹂躏一番,笑话,就单儿那武功,一怒之下还不真把他小**切了喂狗!

而如今,他更觉得尴尬和理亏,脖子后凉风直冒,被人捉奸在闺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他望着在房梁上的单儿,挠着头厚着脸皮道:“单儿,好巧,你竟然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太高兴了!”他浑然不明白这小妮子为什么总爱在房梁上坐着,难道她是想做个梁上君子?

单儿像个小孩子一样悠荡着小腿,嘴角一撇道:“啧啧啧!我可真是佩服你啊,撒谎也不脸红,你见到我高兴是假,吓得尿裤子才是真吧?”

“单儿,我说的是真心话,发自肺腑的,你若不信,天打五雷轰!”陈冰发誓道。

“我呸!”单儿唾了一口道:“我会相信你那张臭嘴?你给我如实招来,你是不是要背叛双儿?”

“单儿,你说什么呢?我对双儿的感情那是天日可表,忠心可鉴哪,不管是谁也不能亵渎我们之间的爱情!”陈小九争辩道。

单儿一听这话,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凌空飞舞起鞭子,在陈小九左耳三寸处用力一抖,一个鞭花打的怦怦作响,弄得陈小九一阵耳鸣,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你这贱狗,还不和我说实话?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说你为什么逛妓院,为什么要让红杏那个婊子唱那个什么狗屁十八.摸,更为离谱的是你个贱狗,竟然还要和红杏那个婊子单独在她的闺房唱,你说你那淫.荡的心思是不是昭然若揭,你这贱狗还狡辩个屁呀!”

我靠,这小妞真的发怒了,又是贱狗,又是婊子的,说话一点也不讲究文明用语,以后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可是他也就是心里想想,面对着单儿连珠炮般的指责,他知道,这小妞一定是跟踪自己过来的。就凭她现在这种发飙的状态,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

狼吃羊,还需要借口吗?

单儿一脸的怒意,手中拿着鞭子正等着陈冰的辩解,只要他说的一个不顺她的心意,她就要用鞭子教训这个准妹夫。

陈冰猜的没错,单儿正是跟着陈冰一路过来的,她虽然昨天被陈冰的尿淋了一身,全身的圣水弄得她浑身腥臭难闻,她回去洗个澡后半夜又潜在陈冰的房梁上打算找他的麻烦,可后来又意想不到的被这小子沾了便宜,自己的手竟然也被他摸过了。

可是她并没有灰心,她必须要了解陈冰的一举一动,查出到底他是与哪位宫中人有联系,没想到陈冰走得太早,刚刚黎明便没了踪影,她心中有些后悔。

陈冰一个多时辰的时候便返回了朱家,但却又被小六子逮了个正着,竟然把他领到了醉乡楼。

她心中对小六子这个恨啊,竟敢把我妹夫领到妓院**去,我绝对饶不了你。

尽管妓院这种风流场所不是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来的地方,可是为了跟踪陈冰的一举一动,她狠下心肠,硬着头皮,不得不进行一次她人生中的破冰之旅。

她见到妓院中那些登徒子的急色模样,又看到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争相谄媚的样子,可把她气得花容失色,心想着若是陈冰也是这样的混蛋,抱着那些风骚.女人又摸又亲,说不得,她就要代替双儿施行家法,将陈冰的小**切下来喂狗。

在双儿的心中,对男人最高的惩罚便是切**,让这些臭男人变成太监。

光能看,不能吃,馋死他们。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要命的惩罚啊!

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观察着陈冰的一举一动,令她感到欣慰的是,陈冰并没有对那些庸脂俗粉动手动手,始终保持着一分君子间的彬彬有礼。

她心中对陈小九的评价至少上升了一个台阶,她从头到尾见识到了陈小九的棋艺,也欣赏到了他的文采,而且人品也相对不错,对那些庸脂俗粉不假辞色,这令她放心不少,暗叹妹妹眼光还算独到,没有选错人。

正在她为自己的判断下结论时,令她最气愤的一幕发生了,陈小九这厮竟然提出要红杏那个婊子唱什么十八.摸,更令她不能忍受的是那个婊子就是个十足的**,还主动提出要在闺房里单独给陈小九唱,而陈小九这厮却一点也不拒绝的就答应了,甚至满脸的得意之情。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陈小九也是个花心大萝卜,清秀其外,淫.贱其中!他不是真的品行正直,只是对那些庸俗婊子看不上眼,他真正的目标正是红杏这个最大的婊子头!

她恨乌及乌,因此也敌视上了红杏这个贱人,暗暗想着一定要刮花她的脸,让她再不知羞耻的勾引有妇之夫!

结果最后陈冰的如意算盘终于修成正果,红杏那个婊子真的要与陈冰在闺房里唱十八.摸。她情急之下便先跑了过来,在红杏的闺房里藏着,等着让陈冰好看。

陈冰是何等人?在转瞬之间已经将这些情况全部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便如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看便知,想隐瞒或者撒谎,那都是不明智的选择,只有蠢人才能做那种事,我陈小九怎么能明知故犯呢!

他咳嗽了一声,略微神秘的说道:“单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双儿的感情可是如钢筋铁石一般坚硬,是任何人也砍不断的,我这次之所以与红杏姑娘讨好关系,便是因为……因为……”陈冰假装四处望了望,又神神秘秘小声道:“单儿,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第八十二章 编个瞎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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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你说得不好,小心我鞭子抽你

这小妞,真是个不讲理的主,他卖着关子道:“还不是因为朱家有意也开一家青楼,让我前来打探情形,不然以本公子如此的清白正直,怎么会来妓院这种污秽的地方呢?”

他演的很像,言语之间,似有一股浩然正气直冲云霄。

“朱家要开青楼?”单儿鞭子抖得啪啪作响,一脸怀疑道:“你这厮别给耍什么心眼儿,我没有和你开什么玩笑,你若是敢骗我?小心我真的一鞭子抽死你!”

陈冰见单儿鞭子抖得龙飞凤舞,两腿竟然不自然的颤抖,哎,遇上这样蛮不讲理的大姨子还真得有一身皮粗肉厚的肥膘,不然真抗不住她的一顿暴打。

“单儿,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先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陈冰清了清嗓子道。

他很清楚对付单儿这样的小妮子,戏一定要演的十分逼真点才能蒙混过关。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道:“朱家早就有意抢夺青楼这份大蛋糕,只是一碍于潘家势力极大,会遭到潘家的强力反弹,二是因为没有经营青楼的经验,仓促经营,只会适得其反,亏得一塌糊涂。三是因为没有适当的人才来.经营青楼。正是由于这三点原因,才是朱家迟迟没有出手的真正理由。当然,第三点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编的倒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单儿撇着嘴冷笑着:“朱家进军青楼产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和这个婊子头有什么关系”

“女人头发长,见识也……也长!”陈冰想起单儿的火爆脾气,赶紧把话收了回来,略有些自信的道:“我正是老夫人苦苦寻找并委以重任的人才,不然,我怎么会被朱老夫人任命为城西分店的三掌柜呢?这都是商业机密,自然不能和别人说,可是单儿你又不是外人,对你说说也无妨,不过你可千万别再往外传啊,否则老夫人会发飙的!”陈冰略带讨好的说道。

单儿听到陈冰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真的相信了几分,依照老夫人的秉性,说不定早有此意,她稍微平和了点语气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跑到红杏这婊子的闺房里来?还要听她唱十八.摸,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动机,快点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陈冰听着单儿张口一个婊子,闭口一个婊子,真是头痛的很,他神秘道:“单儿,你不懂,我是在挖人墙角啊,红杏姑娘是醉乡楼的台柱子,是全杭州的花魁,名气响亮的很,只要能把她这棵大树挖到手,那自然会吸引很多的人气,对咱们朱家可是大大的有力啊!”

“什么花魁,不过就是一个婊子头?你敢再说花魁这两个字,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是,是,单儿说得极是,她不是花魁,她就是一个婊子头!”陈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道:“要挖这个婊……婊子头,我自然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行事,那样潘家还不活寡了我,你不把我骟成太监,潘家也会割了我的卵蛋!”

陈冰暗自摇头,好好地一个花魁,偏生要说成个婊子,真是让人无语啊!

单儿听得嘿嘿一笑,脸稍稍有些红晕,乌云般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的晴天。

陈冰望着这稀有的笑容,心想这妮子笑起来还是很有风情的的嘛!论美貌气质,这个小丫头比之四大花旦也不遑多让,甚至大有追云赶月之势啊!

他看了一眼单儿,接着又道:“想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想来想去,就只有这婊子头的闺房才是最佳的地方。”

“为了能让双儿过上好日子,我甘冒着被污蔑名誉的嘲笑,顶着下流无耻的罪名也要把这件最困难,最危险的事情进行到底,只为博得朱老夫人的器重啊,我的苦,单儿你能体会吗?”

陈冰戏份演的充足,一副唉声叹气,郁闷低沉的样子。

单儿见了竟也信了大半部分,正待要询问其他的疑点时,忽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是红杏……不,是那婊子头回来了,你赶紧从窗户飞出去吧?我知道你从来不走正门的!”陈冰急道。

“谁说我要出去?”单儿微微一笑,忽的又跃上了房梁,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好道:“陈小九,你给我老实点,我倒要看看你和这婊子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陈冰这下彻底傻眼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这个单儿就是个偷窥狂啊,不仅喜欢在家中偷窥,还喜欢跟踪偷窥,竟然还格外爱好在青楼偷窥,当真强悍到不可理喻。

如果有一天,我和双儿正在老汉推车,这个小妮子不会也去偷窥吧?偷窥后会不会蠢蠢欲动加入战团呢?那样可就爽歪歪了,两个小妮子长得一模一样,脱光光后,到底谁是大姨子,谁是小姨子可就真的分不清楚了。

忽听得脚步声即将进来,陈冰赶紧小声道:“单儿,你可藏好了,看一会好戏就飞出去吧,我是个正直无私小郎君,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你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单儿小声狠呆呆的比划了一个切的手势。

“知道了,不就是切小**吗?我晓得了!”陈冰撇撇嘴,无奈道。

单儿虽然是这个意思,但是听陈冰说出来,脸上一红,想起那天陈冰胯下怒目而视的大鸟,竟然有些腼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单儿也不敢再说话,屏住呼吸,以防被别人发现。

陈冰赶紧正襟危坐,弄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派头,以免露出自己猥琐的心意。

不过他的心里在无限惋惜着,有了这个梁上君子的监视,他想要做的好事怕是一件也做不成了,弄不好还是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小翠,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我单独招呼陈公子就好了!”那个叫小翠的丫鬟偷笑着,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陈冰在屋里暗叹自己命苦,红杏姑娘的心意已经表露的很清楚,她把丫鬟都赶走了,就是想和自己郎情妾意一番,甚至有可能巫山**大战一场。

可偏偏自己没有那福分,只能看,不能摸。

在他长吁短叹间,月牙小门轻轻的便被红杏姑娘推开了,一个靓丽丰满的身影轻盈盈的走了进来,面带着微笑,望着陈冰突然一愣道:“原来你就是怪叔叔?”

第八十三章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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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红杏姑娘,你见过我?”陈冰有些惊讶,他和红杏姑娘唯一的一次见面,也只是在极乐寺那隔着人海远远相望的一幕

那时,他也只是个乞丐打扮的土狗而已,而红杏却是那站在梯台中心,光芒万丈的风华绝代般的人物,且已经被那么多的超级色狼粉丝围得水泄不通,怎么会记起他这个衣衫褴褛的喽啰呢?

他正在百思不得其解间,却见红杏姑娘将房门掩上,轻轻一笑道:“公子难道忘了,那日在极乐寺的一幕?”

“那天人很多,红杏姑娘怎么会记得我呢?难道是因为我穿的寒酸的缘故?”陈冰怀疑道。

“那倒不是,奴家可不是那以貌取人的庸脂俗粉!”她一双小手轻掩着笑容回忆道:“那日我与杭州第一才子石头筹在台上主持联赛时,场下人潮涌动,争相欢呼,却唯独见公子一人云淡风轻站在那里,又见公子一身特立独行的装扮,奴家当时就确定,公子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是奴家魅力不够,入不得公子的法眼!当时有心上前冒昧攀谈一番,可又苦于没有机会,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现下公子竟然出现在奴家眼前,奴家真是高兴得很啊”

“哪里,明明是我被姑娘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窍,身子哪里还能够动得半分呢!”陈冰依葫芦画瓢,将这马屁原封不动的还给红杏,心里却在无奈的想着,什么装扮得特立独行,分明是穿得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你这小妞可真会顺杆爬,我都不稀得说你!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您稍座,奴家给公子泡茶去!”红杏姑娘微微一笑,拧着身子去给陈冰泡茶去了。

这个小妮子还真是不简单,一张嘴甜的跟抹了蜜似地,马屁也拍的如此有新意,真是一位善于察言观色的妙人啊,倒是不能小瞧了她。

经过了刚才一段互相倾慕的对话,陈冰终于放松下来,安心的欣赏起快要到手的猎物来。他望着红杏的背影,喉咙中咽了几下唾液,心中不断赞叹着,花魁就是花魁啊,四大花旦虽然魅力无穷,可是与红杏比起来,还是被映衬的黯然失色,啧啧啧,陈冰望着她的身形,不断地赞叹着,这小妞的身材真的是极品啊!

当时在极乐寺离红杏姑娘的身影极远,虽然也能看出红杏姑娘的天人绝色,可是毕竟没有近观,不能看清她的全貌。

如今,红杏这个尤物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音容笑貌被他一览无余,也令他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陈冰从上到下仔细看着红杏的身形,那背影身段极具西方s曲线,一个收腰紧腿的粉色裙子很大胆的衬托出了红杏姑娘的丰满身材。

那肩、背、腰、臀,搭配得当,少一分显瘦,多一分稍胖,堪称经典完美之作。尤其是在粉色裙子的掩映下,更增添了几分暧昧风情。

令陈冰犹为注目的却是红杏细腰下面那香艳的翘臀。

如此饱满,挺翘,滚圆的小屁屁令他头晕目眩。

而红杏姑娘好像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射出贪婪的目光欣赏她的性感的曲线,她在倒茶时,却好似故意一般,弯下了小蛮腰。

这一下可不得了,那丰满肉感的屁屁在她的故意挺翘下更显得又大又圆,夺人眼球。

乖乖龙的东,这小妞资本真是雄厚啊!单就这身段而言,便是人间极品,没有哪个妮子能及得上她,双儿与单儿这样的小丫头,与她相比便如青涩的苹果一般,远远没有发育成熟。

红杏姑娘的饱满面容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她混迹青楼多年,对于自己的长处亮点,她是心知肚明,哪里收,哪里放,哪里应该适度夸大,她是一清二楚,她知道完美无极的丰满身材是她最为雄厚的资本,此时她故意弯腰倒茶更深刻突出了她臀部的丰满诱人的曲线。

她心里对这个计划已久的动作充满自信,只要是带把儿的男人,都会臣服在自己的丰.臀下。

事实上正如她预料的一样,陈冰表面上风平浪静,却心痒难搔,此刻要是能上去摸一下挺翘的小屁屁,感受一下她的丰满滑腻该有多好!

该死的单儿,还不赶紧飞出去,耽误了妹夫的好事,你能承担得起吗?陈冰恨恨的想着,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红杏姑娘分寸拿捏得十分准确,背影已经展现了她的挺翘丰满的臀部曲线,接来下便是正面迎战陈冰的时候。

她端着茶盘,优美的一甩那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缓缓的转过身来,冲着陈冰来了一个腼腆式的娇笑,挺着鼓鼓的胸脯,收腰提臀,姿态曼妙的向陈冰款款走来。

如此,一对本就十分丰满的小白兔在她有意的昂首挺胸下显得更加的欢呼雀跃,呼之欲出。

陈冰看在眼里,痒在心里,尤其是那对双峰,大,真是大啊!

他的心里此时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男性荷尔蒙的过多分泌导致了他春心无限骚动,红杏那白嫩嫩的脖子与胳膊馋得他垂涎三尺,胯下小金刚也雄纠纠气昂昂的露出狰狞的面目。

本来还有点瞧不起韩泰一副猪哥嘴脸的陈冰突然觉得,其实韩泰那厮也并不是十分的让人讨厌,只是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红杏心里微微骄傲着,她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在报上次极乐寺陈冰对她置之不理,无动于衷的一箭之仇,是一种小女儿的情绪在作怪。其二,她微微一笑,一种无奈的心思涌上心头。

她见到陈冰直勾勾的眼睛中射出兴奋的目光,心中一阵骄傲。

男人还不都是一个雄样,就算你举世大才,智谋百出,只要沾了个色字,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眼前这位垂涎三尺的怪叔叔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她如模特一般扭捏着柔软的身子慢吞吞的走到陈小九跟前,讨好般的倒了一杯微笑道:“公子请仔细品尝,这可是奴家亲自泡的茶喔!”

“红杏,我就想做这杯中的茶啊!”陈冰怕单耳听到,很小声的调笑着,双手接过她的茶杯,顺其自然且不留痕迹的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轻轻摸过,弄得他一震暗爽,花魁就是花魁,连一双小手都是如此的柔软滑腻。

“公子取笑我呢!”红杏故作姿态轻轻躲闪,脸上显示出少女特有的羞涩。

这小妮子,装得可真像啊!不过,我喜欢。

第八十四章 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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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儿藏在房梁上面,双眉皱成一团,鼻子都气得歪了,虽然陈冰十分小声调戏着红杏,可是单儿是个什么人?武功高强,六识聪颖,陈小九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焉能不生气?

她望着成熟如蜜.桃的红杏,又想想青涩如野果的自己,望着自己的小胸,摸着自己的小屁屁,心中一阵难过

这个婊子头可是相当的有风情啊,那柔媚媚的远黛,那水汪汪的勾魂眼,那丰满紧凑的身段,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分外撩人,没有一处不透露出风情与诱惑。

真是一个挨千刀的浪蹄子啊,浑身透漏着**的躁动,骚.劲直冲陈霄,竟然发到陈小九身上了。

她虽然恨陈小九偷偷去摸红杏的手,但是由于她强烈的嫉妒心在作怪,反而更恨是红杏勾引陈小九再先。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刮了红杏这婊子头的脸,让她后悔终身。

陈冰虽然心痒难搔,有一种很想把她按在胯下的冲动。可是,他定力极强,他时刻在提醒着自己,单儿这个大魔头正在偷偷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要冲动之下做了傻事,因小失大,丢了本分。

他见到红杏姑娘总是在对他放电,想着这样下去早晚会**,连忙品了一口茶,转移话题道:“红杏姑娘,你这么柔顺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不多做些花前月下的曲子呢?偏生要写那种汹涌澎湃的曲子难为自己?这样多不好!”

红杏姑娘见陈冰转移话题竟然谈起来曲子,知道他受不了自己的诱惑,已经服软,心中升起一阵满足感,她撅着小嘴道:“这可要怨我的爹娘了,自从我生下来便喜欢这些,小的时候便爱读些放.荡不羁的诗书,想着有一天像个男孩子一样征战沙场!”

“红杏姑娘要去征战沙场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大燕朝可是无往而不胜啊!”陈冰笑着说道。、

“那是为何?我又不会领兵打仗!”红杏疑惑道。

“红杏姑娘若是领兵打仗,凭着你这个风华绝代的身姿与千娇百媚的脸蛋,那些敌人见到你,还不得惊为天人,以为是仙女下凡,乖乖的举手投降!”陈小九信口开河到。

“公子你可真会取笑奴家,奴家不理你了!”红杏现在才知道陈小九是在拐着弯儿得夸她,心中一喜,想着自己没有故意拿捏出那份风情,这个俊秀的怪叔叔又恢复了刚才的睿智聪颖了。

单儿看着红杏不知为何走到里屋去了,单儿拿出鞭子,轻轻一抖,在陈冰耳边抖了个鞭花,发出一声闷响,又小声道:“陈小九,你给我老实点,再敢摸这浪蹄子的手,我阉了你!”

陈小九被这个鞭花吓得一冷,心想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关键档口,你还耍什么威风?不过听到单儿竟然看到了他摸红杏的手,陈冰气得左手打右手自言自语道:“叫你丫的手欠,活该被人打!”

单儿见陈小九的举动,眼角一瞥,捂着嘴气得只想笑。

红杏手中抱着琵琶从里面出来,有点惊慌失措的望着陈小九道:“怪叔叔公子,刚才是什么声音,很响,吓了奴家一跳!”

那神情憨态可掬,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

“哦……那……那是我刚才拍手的声音,吓到红杏姑娘了吗?我给你赔不是了!”陈冰胡邹八扯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害怕了!”她转着眼珠四处看了看道:“公子,你别那么生分,以后你叫我红杏就行了,显得亲切些,如若不然,叫我杏儿更好了!”

我哪里敢啊,有个母老虎在此,我是有心无胆吗,陈冰笑了笑道:“如此我便叫你红杏吧!”

红杏姑娘妩媚一笑道:“这样叫起来才好,公子,我现下唱曲子给你听吧!”

“唱……唱十八.摸吗?”陈冰挠着头皮紧张的问道,此时此景,这十八.摸他是绝对听不得的,他怕有命听曲,没命享受。

该死的单儿哪,你个小祖奶奶,妹夫要泡妞了,你这没眼力见儿的,还不赶紧飞?陈冰气得吐血,暗暗埋怨自己倒霉。

“公……子……”红杏忸怩着身子,双颊绯红道:“这还早得很呢,我现在是想与公子合奏刚才那首从军行!”

“合奏从军行?难道用琵琶也行?刚才不是用古琴演奏的吗?”陈小九疑问道。

“那有什么关系呢?一法通,万法通,若是领悟到极处,什么样的乐器都能眼凑出古琴的曲风。”红杏姑娘自信满满的说道:“公子,我弹琵琶,你便声情并茂的朗诵这首曲子吧,咱俩试试,到底能不能合为一体!”

合为一体?你要跟我和我一体吗?陈冰暗自骚包着,这小妮子说话真是生冷不忌啊,她该不会是真的在勾引我吧?

“姑娘请放心,你只管弹琵琶,诗朗诵便交给我了!”陈冰又骚骚说道:“看看咱们到底能不能合为一体!”

红杏听着这句一语双关的话,红晕上脸道:“公子,那请开始吧!”

陈冰想着若要配合哈哦这首曲子,必须先要培养下自己的情绪,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居高临下望着外面被月光笼罩的夜色。

他想着龙二的时代即将过去,龙大估计也会在他的徐徐推进下变得越来越孤单,最终被樱木军团取代。

而樱木军团在他的运筹帷幄下必将变得越来越强大,直到稳稳的在杭州漕运争得一席之地。完成华丽转身的第一步。

到时候自己与樱木军团便是文武双全的组合,还会怕这些牛.鬼蛇神吗?

想到澎湃处,他不由得激情洋溢的朗诵道:“古琴绕廊吟,合抱静庭深。弦上鸳鸯雀鸣,千古相思花飞倾……”

与此同时,红杏姑娘的琵琶之音随着陈冰的朗诵慢慢升起,那节奏与古琴发出阿里的音符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琴弦之间在红杏手指灵活的弹奏下,跳动出杀伐决断的音符。

第八十五章 猜中身世

今天第二更——

陈冰站在窗前长声朗诵,那场景配上窗外的月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红杏坐在椅子上,手指灵活的弹奏着曲子,又望着陈冰那挺拔修长的身躯透着的一股坚定的气质,想着这首慷慨激昂的古词,心生出一股沧桑之感。

这首曲子虽然气势磅礴,在人多处弹奏时会生出一股豪迈之气,而在这个锦绣闺房,孤灯月夜,用琵琶却弹凑出了一种月下感怀的悲伤。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历过的苦难,而今虽然风光无限,可是到头来还是生活在一个华贵的笼子里面,无法自拔,心中感慨万千,这琵琶便弹得分外伤心与愤恨。

陈小九虽然思想早已远飘万里,却听出红杏琵琶中带出的低沉之音,他回过头来,望着红杏那闪亮的眸子,心中生出一股怜惜感。

他边朗诵诗歌,边用鼓励的眼神激励着红杏的心菲,她的伤心愤恨在陈小九的汹涌澎湃的带动下,逐渐变得高亢有力,他们相互对视,相互掩映,相互交叉,相互包容,将这一首从军行配合的亲密无间,毫无瑕疵。

此时的陈冰脑海中还沉浸在刚才那首万马奔腾的曲子中,望着这个颠倒众生的尤物,眼神中竟然清澈的很,没有掺杂一点点亵渎的猥琐。

曲由心生,曲子中的悲喜演绎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陈冰对这个理解很深,一个没有经历过大悲大喜的人是不可能成功演绎出经典的曲子的。

而他陈冰若不经历过前世那些无奈的禁苦,不经历在朱家被逼为奴的巨变,也不会作出这首高亢激昂的古词。

他轻轻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犹报琵琶的可怜红杏儿,第一次觉得她竟然是那么清纯质朴,如小姑娘一样让人心生怜惜。

这还是那个颠倒众生的尤物吗?我是不是看错了?陈冰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能将一个千娇百媚,身材火爆的*之王看成一个清纯可怜的小家碧玉,他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红杏深刻的陶醉在这首词曲中,由最开始的悲伤凄苦,在陈冰循序渐进的带动下,曲风逐渐驶入正轨,变得高亢激昂,直冲云霄,她也真正完美演绎了这首曲子的精髓。

她忘记了掩饰她一贯性感诱人的神态,反而将心底最单纯最质朴的小女儿一面释放出来,她出奇的用清纯的笑意望着陈冰,深刻的陶醉在曲子中,暗暗感叹这个怪叔叔果然是个古词高手,和他配合起来也是天作之合,亲密无间。

单儿在房梁上听得神情恍惚,心烦意乱。

她初时听到这浪蹄子竟然想要与陈冰合为一体,这可把她肺都气炸了,这婊子头当真不知廉耻,竟然主动让男人宠幸,丢尽了女人的脸。

可后来又发现会错了意,心中一阵好笑,她见二人一个赋词,一个唱曲,虽有嫉妒之心,可是她有顽皮的一面,甚觉有趣。

可听着听着,却不由得深深陶醉在这杀伐决断的曲风中,不能自拔。

她也是一个经历人间悲苦的人,家道中落,一蹶不振,父母不知生死,她姐妹二人从小隐姓埋名,寄人篱下,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为爹娘报仇雪恨,可是至今也无一点希望!

而红杏初时的曲风中有着浓郁的悲苦之情,单儿便情不自禁的被带入到了曲中,跟随着曲子一同悲伤,一同怅惘!而曲子后来变得激昂高亢,单儿的心境也随着曲子变得振奋起来,她瞥了一眼陈小九,见他身姿飒爽站在窗前,那孤寂的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心中充满暖意。

她生出一股希望,想着至少陈小九这颗小树是她和妹妹可以依赖的肩膀,虽然这小子入了奴籍,可是看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是无后顾之忧。

她摆弄着手中的鞭子下定决心,玉不琢,不成器,这个陈小九若不用鞭子严加管教,怎能让他走正道,摆正自己的位置呢。

陈冰看着仍陶醉在曲子中的红杏,那可怜兮兮的感觉令他心生关爱之意。

他明白在陶醉其中的神态才是红杏姑娘最真实的写照,那些性感,诱惑不过是她伪装自己的外衣。

孔仪秦曾说过,征服一个女人,攻心为上,你只要扒了她的外衣,用锋利的匕首直插入她的内心,什么性感高傲,什么貌美如花,都会在瞬间瓦解,她就会如爬山虎一样,抱住你的身子再也不放松。

哎呀,这句话真是太有道理了,深得我心哪!

陈冰嘿嘿一笑,充满磁性的说道:“红杏姑娘这是怎么了?曲中怎么会有伤心落魄的影子?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听听!”

“让公子见笑了,那只是我故作伤春悲秋罢了,算不得数,女人都爱这种调调,我也不能免俗啊!”红杏意识到自己有些低沉,赶忙换了一副笑脸。

“红杏不要骗我,你小时候在哪里生活?你曲子中对沙场感悟很深很细腻,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小时应该生活在兵荒马乱的地方吧?”陈冰悟性很深,一语中的。

红杏心中一沉,只是这一会的不小心便暴漏了一些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她变得警惕起来,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主,竟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世。

她换做了一副魅脸,急忙娇滴滴道:“公子,你可真会想,我一个弱女子,哪有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呆过呢?哎说这些多丧气啊,花前月下,应该多聊些暖心的故事,公子,你说是吧?”

她急着想要转移陈冰的话题,放下琵琶,端着一杯茶袅袅娜娜的走到陈冰身边,那鼓鼓的酥胸就在陈冰眼前晃动,又惹得陈冰直流口水。

这小妮子又开始演戏了,用一双大白兔来诱惑我!真舍得下血本啊!

陈冰虽然喜欢这种蜜.桃成熟的香艳,可是他的目的绝不在此,停留在事物的表面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必须要一刀插入她的心中,才能有更多机会亲近这个尤物。

他心中嘿嘿冷笑,决定继续贯彻小刀剜心的策略,用一种十分诚挚的语气道:“红杏姑娘,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家丁而已,我想你刚才进屋之前根本不是去梳妆打扮,一定是去详细打探过我的底细了。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家丁,不过经历的事情颇多,在朱家,倒还博得了一个“神奇”的美名!我听姑娘曲子中带有十分悲伤的心境,想来姑娘有自己的苦楚,埋在心底,终成祸患,你如愿意说出来,我虽然身份地位,但胜在头脑还算灵活,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得上忙!”

红杏有些惊讶的望着陈小九,她刚才只是以为陈小九误打误撞猜中了他的伤心事,没想到这小子头脑果然神奇,不仅猜中了自己确实打探过他身份的事,竟然捉住她刚才的那个小尾巴,一点也不放松。

陈冰又一鼓作气真诚道:“红杏姑娘,我视你为知音,才说出这样的话,否则断不会如此推心置腹,如若有什么难处,请直言,我当竭尽所能,尽心尽力!”

红杏姑娘端着茶杯,一动不动,凝视良久。

第八十六章 女人心,海底针

今天第三更到——

陈冰的一席话彻底打乱了这位花魁的心扉

红杏怔怔的站在那里,他浑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神奇,竟然能猜中她的心事,真的不愧享有怪叔叔这个威名。

但是,她虽然是心乱如麻,可是和心动悱恻还有万里之遥,她的事情机密异常,绝对不能告知任何人。而且就算她十分的信任陈小九这个神秘的男人,就算他真的涨了三头六臂,也不能对她有任何的帮助。

她望着陈冰的双眼,不得不承认,陈冰的诚挚眼神里确实有种魔力,有种让人吐露心扉的冲动,可仅仅是有那一点点而已,还不足以令红杏冲昏了头脑,并且,她这辈子已经认命了,自己就是一只圈在笼子里的凤凰,永远也别想逃出这个华丽的笼子。

对于陈小九所表达出的真诚的话语,她从内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只是一系列复杂难缠的事迫使她不能接受陈小九的帮助,否则唯有害人害己之祸发生。

她的内心是极端封闭的,追求她的公子数不胜数,其中凤毛麟角者很多,甚至就连少东家潘安都对自己怀着一颗火热的心,只不过他想要靠自己这颗摇钱树来赚银子呢,不会轻易地拱了她这颗白菜而已。

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她无情的拒绝于千里之外,唯有这个小家丁一番诚挚的话却在她的心底敲开了一点点的小缝,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她却被感动得异常温暖。

但感动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捂着嘴扑哧一笑道:“公子,你可真爱说笑,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哪有那许多难过的事?只是我最近身体欠佳,你就算想帮我也帮不上!”

“身体欠佳?”陈冰疑惑道:“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去叫郎中?”

红杏羞得低下了头:“郎中也不管用,是每月的那……那个来了嘛!”

“哪……哪个?”陈冰揣着明白装糊涂调笑道,这下他可明白了原来是她大姨妈来了。

不过他反应过来,大事不好啊,她大姨妈来了,那老汉推车这件事不就没有机会了吗?不过他有仔细一想,这个花魁大姨妈来了是假,拒绝和自己老汉推车才是真!

这个红杏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货色啊,不声不响之中,就打了一手漂亮的太极拳,即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又打消自己与她共度**的非分之想。

不过他并没有失望,因为单儿一直在这里监视着他们,即使红杏有心与他双宿双飞,他也不能接受这个温柔缠绵的陷阱的。

笑话,谁敢当着准大姨子的面泡其他的女人,全天下的男人有几人能做到?

“公子你可真坏,你明知道奴家是什么意思,还来取消奴家!”红杏红晕上脸,弄出一副女儿家的神态娇声道。

单儿心中极度鄙视,好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女孩家的这种羞人的事也敢当着男人的面说出来,不愧是婊子头,真是不要脸啊!

虽然红杏婉转拒绝了陈小九的好意,可是她那偶然从眼睛射出来的感激还是令陈小九捕捉到了,那眼中分明含有一种难言的期待和无助!

难道她真的不需要帮助吗?陈小九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第一步以诚动人的计划已经相当成功,只不过不可能一口气吃个胖子,就算换做孔仪秦来,也未必比他做的更好。

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单儿又在这里监视着,想有进一步的行动也绝无可能,莫不如趁机打退堂鼓吧,还能博得一个正人君子,不欺暗室的美名。

他想到这里便道:“红杏姑娘,时辰已经不早了,还请姑娘休息吧,我这就告辞了!”

红杏姑娘突然一愣,怔怔的道:“这就要……要走了吗?”言语中竟有些不舍。

这小姑娘的演技相当的出类拔萃啊,难道你还想演一初‘望夫石’不成?他装模作样道:“难道姑娘还有什么事?请姑娘吩咐。”

红杏愣了半天,好似要送客,却又支支吾吾扭着身子道:“难道公子忘了要……要奴家唱十八……十八.摸给公子听吗?”说完之后,红晕上脸,说不出的羞涩涌上心头。

陈小九当下被她说的话愣住了,他真的没想到红杏姑娘会主动要求唱这首十八.摸,历来都是老爷们要求小妹儿唱,可从来没听过小妹儿主动给老爷们唱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莫非这小丫头是真对自己恋恋不舍,还是这小丫头仍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陈冰稍微有些糊涂,但是有单儿在监视着他,不管是真清流露还是阴谋诡计,陈冰一概不能接受,他义正言辞的道:“红杏姑娘,那只是我的一时戏言,你可切莫当真,唐突了红杏姑娘,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这样的惺惺作态,一是回应红杏的好意,二是再说给房梁上单儿听。

房梁上的单儿听到这个表态非常满意,这样还算是个诚恳认错的模样,不然本姑娘饶不了你。

陈小九以为自己这样一说,红杏姑娘便可以借坡下驴,不在勉强自己。

他转身要走,没想到红杏却一把抓住陈冰的胳膊道:“公子,先别急着走,奴家答应了公子的事,断不会轻易改变,红杏不是失信于人的姑娘,说到做到,还请公子给奴家这个机会。”

感受着红杏柔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陈冰一阵暗爽,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他为难道:“红杏姑娘,我真的只是一时的玩笑话,你是醉乡楼的花魁,唱这首十八.摸会失了你的身份,可千万不要为难!”

“公……子……”红杏扭着身子,拉着陈冰坐在椅子上嗔怪道:“这有何为难的?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奴家就是醉乡楼里一个姑娘,别的姐妹能唱,我便不能唱吗?公子你就成全了我吧!”

陈冰真的有些糊涂了,以他如此过人的智慧现在也弄不明白红杏唱的这是哪一出戏?当他看到红杏姑娘眼神中一丝不舍的神情时遍明白了她的心意,便轻声道:“如此我便再做一会儿,红杏也不用唱什么十八.摸,随随便便唱一曲便好了,我不会子在意的!”

“那怎么行?公子既然想听十八.摸,我就一定要唱给公子听,否则不是辜负了公子的心意!吗?”红杏撅着诱人的小嘴说道。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冰偷偷的望了房梁上一眼,心中无奈啊,当着大姨子的面听上一曲十八.摸,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刺激的狠哪!

就在他摇头无奈时,却发现没了红杏的影子,心想着莫不是这小妮子耍我不成?正在愣神的功夫,却见红杏穿着一身睡衣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身柔软的棉质红色睡衣,领口开得极大,似乎能看到里面的无边春色,柔嫩的身子在睡衣宽松的映衬下更显得充满活力。

那丰满的小屁屁的形状煞是好看,像两半分开的红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吃一口解解馋!

陈冰大惊之下,鼻血迸出!

第八十七章 杀机

今天四更,紫微发飙了——

当然,陈冰赶紧调节好自己的心态,默念阿弥陀佛,将小弟弟的怒火很不情愿的平息下去,心中暗想,这小妞唱的是哪一出戏啊,不带这样的,如此下血本勾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望着红杏那熟透了的柔嫩身子,陈冰心中一阵心疼,若不是单儿这个小妮子仍在潜伏,他会毫不怀疑的来个猛虎吞食扑上去,还管她什么大姨妈小姨妈?

他正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红杏瞧见他的窘迫,心中暗笑,越发的卖弄起风情来

她朝陈小九妩媚一笑,袅袅娜娜的将琵琶抱在怀中,指尖轻轻一划,便弹出了优美的音符,柔声道:“公子,你可准备好了?奴家弹得十八.摸可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单儿这个小妮子可受不了红杏的这副贱模样,一看到红杏睡衣内掩藏的丰满身材以及她浑善散发的蜜.桃成熟的魅力,她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浪.女人,我非得毁了你的容不可,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野汉子。

不过她还是暂时忍住了自己的行动,现在还没有到关键时刻,她手中拿着匕首蓄势待发,倒要看看陈小九能不能抵抗得住这狐媚子的诱惑。

红杏指尖轻轻一动,向陈小九微微媚笑,轻启红唇唱道:“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红杏姑娘表情拿捏得万分得当,顾盼之际,眉目流转,有股说不出的魅惑,嗓音又出奇的好,一阵甜美蕴含其中,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陈冰眼光有些呆滞,直愣愣的欣赏着红杏的一笑一颦,对于十八.摸,陈冰以前听到的只是传说,如今,竟然真的有一位千娇百媚的性感尤物独自对着自己唱这首曲子,这么多大的幸福,当然,如果单儿这个不开眼的大姨子能回避一下就更好了。

红杏姑娘哼着小调,边弹着曲子,却站起身来,走到屋角的桌子旁,将蜡烛吹灭了一盏,只剩下其他角落的三支蜡烛,屋中的光线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陈冰目光一直盯着正在诠释着性感音符的红杏,见她起身将蜡烛灭掉了一盏,心中更觉得浪漫无限,这小妞实在是让人心生爱慕啊,如此浪漫的夜晚,这么多明晃晃的蜡烛多妨碍这无边的春色啊。

红杏姑娘边走边唱道:“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边,两个肩膀园又圆,我越摸约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约越喜欢。”

红杏不仅注重声音的优美,更是将肢体动作做到了极致,趁着节奏的空闲,还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脖子慢慢滑过酥胸,最后在自己平滑的腰部定格,似跳出了一段极优美的艳舞,并且又走到另一个角落,将一盏蜡烛又吹灭了。

陈冰现在已经*焚身,他明白若是在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是个雏,对于应付女人的挑逗方面确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使劲咬了一下舌头,想要从诱惑中苏醒过来,且摆手示意红杏姑娘莫要再唱了。

红杏却依然不管那些,走到另一个墙角唱道:“十二摸,摸到呀,大姐的咪咪边,两个咪咪园又圆,好像出笼的包子鲜,哎哎哟,好像出笼的包子鲜!”

这段唱词极具诱惑力,陈冰听到这里,真正体验到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痛楚感,他即想听,又不敢听,正在左右挣扎之时,另一盏灯却也被红杏吹灭了。

眼下,屋内光线线暗淡,只有一根蜡烛映照着整个屋子,随着红杏的频频诱惑,一种越来越暧昧的氛围笼罩了陈小九与红杏二人。

陈冰望着眼前的唯一的一盏蜡烛,他小心的将蜡烛挡在自己后面,担心若是这盏蜡烛也被吹灭了,他可能真的会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举动来。

单儿藏在房梁上,看着红杏姑娘不要脸的诱惑发.浪,心中一阵凄苦,这**,仗着自己有些本钱就如此低三下四的勾引老爷们,真是下贱的败类,她已经决定了,必须要这婊子头付出血的代价!

虽然屋子里面正在演绎一场浪漫风情的大戏,而屋子外面却藏着一些鬼鬼祟祟的小人,手里均拿着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屋内朦胧的身影。

这不是别人,正是以醉乡楼少东家潘安为首的一伙看家护院的打手们。

自从红杏姑娘答应了陈冰的非分之想时,潘安就锤足顿胸的后悔万分,可怜我如此近水楼台,都没有听过红杏姑娘唱十八.摸,你一个朱家的小家丁也敢提出这种有损醉乡楼威风的要求?

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个小妮子竟然要与这个小家丁在她的闺房中唱曲,难道她发.春了不成?相中了这个小家丁?

他又不敢过于逼迫红杏姑娘,红杏虽然是属于醉乡楼的人,可是她与四位花旦都是客座之身,她想要离开,只要缴纳一笔不菲的银子便可。

可是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她一句话,全杭州的色狼们不知有多少人都愿意出这笔银子。

这也是他商业帝国的一个致命的缺点,也是令他最为头痛的地方。

他见红杏姑娘去梳妆打扮,也没有心思再去偷窥钟越与叶吟风的行踪,便召集了打手们带着家伙,一窝蜂的埋伏在红袖姑娘闺房外面,一旦有风吹草动,陈冰这小子想要吃了这个禁果,他就要毫不客气的冲杀进去,将陈冰乱棍打出,管你是不是朱家的红人!

潘安不断腹诽着,就算要吃掉红杏这颗鲜果,也没有你个小家丁的份儿,我潘安英俊貌美,风度翩翩,总么也得有我来开.苞!

他隐约听着屋内传来的曲子声,见蜡烛一只只的被吹灭,心中也越来越不安,急忙招呼手下道:“三胡子,一会进去给我狠狠地打,不要管他什么头和屁股的,只管揍,死了有我顶着!”

三虎子答应一声又道:“那红杏姑娘怎么办?”面容中一脸的艳羡。

潘安踢了她一脚道:“笨蛋,红杏姑娘当然是交给我了,要你操什么心!”

三虎子嘿嘿傻笑,拎着棒子,仔细瞧着屋内的情景。

红杏风情万种的走到陈冰身前,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又唱道:“十六摸,摸到呀,大姐大腿上边,如同白耦一般般,我越摸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越喜欢。”

陈小九闭着眼睛,实在不敢再看红杏那副撩人的动作,红杏看到陈冰的模样,莞尔一笑,竟然一点也不忌讳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陈小九胯下金刚早就怒目而视的处于兴奋中,突然感到红杏的柔嫩身子坐到这大腿上,忽觉得一阵说不出的舒爽。

红杏的屁股果然比冬梅的屁股又大丰满,那种肉感程度绝对不能同日而语。他心满意足的想着。

正当陈冰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而红杏姑娘却轻起小嘴,将唯一的一盏灯吹灭了。

一片黑暗中,浪漫平静持续了不到半秒钟。

只听一阵的刀剑交错之声,惊扰了这个平静的夜晚!

第八十八章 负伤,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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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儿手中紧握着匕首,弓起了腰,像一只豹子般浑身充满着力量,就在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在红杏将最后一盏蜡烛熄灭之时,单儿心中一阵兴奋,机会来了,她像离弦的剑一样,奔着红杏的姑娘身影飞去,手中匕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划向红杏的脸盘。

她本就对红杏有意见,又见这浪蹄子竟然坐在陈小九的大腿肆无忌惮的卖弄着风骚,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着一定要刮花她的脸,不能让这个骚狐狸再虽然勾引陈小九这个臭小子。

她师出名门,武功虽然没有经历过很多的实战,可是她师父曾经对她说过,她的武功在青年一代中是顶级强者。

她心中已经认定,凭她的武功,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狐媚子还不是搓搓有余的一件小事吗?

她出招时已经计算好了逃出的位置,一旦得手,她便要以迅雷般的速度逃出这个屋子,而且在这漆黑的夜晚,凭她的武功,那是谁也不能发现她的踪迹的。就算被发现,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在如此空旷的夜晚制服她呢?

她想的很美,可是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当她像一阵风般无限接近红星身旁,并且手中利刃贯穿了内力,快速划向了红杏的脸颊时,可怕地一幕突然发生了。

她在黑夜中猛的感受到匕首被一个很硬的东西挡住了,而且胸口处似有一股极阴寒的掌风袭来。

她大惊失色,暗忽自己麻痹大意,可是掌风太快,快到她这个以武林高手自诩的小妞竟然躲不开。

她强行变换了一下姿势,把自己胸口要害处躲了开来,只听得咔咔两声响,单儿肋下一阵疼痛,她趁着这个空,猛的提了一口气,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忍着疼痛,疾速一跃飞出了窗外。

陈冰一直陶醉在幸福之中,当红杏坐在他腿上时,感受着腿上传来滑腻腻的柔软,他突然觉得,其实幸福有很多种,眼前的这种香艳的幸福却是最难能可贵的。

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可好景不长,在黑夜中,他忽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危险,单儿这小妞发飙了,竟然是要杀我。

可是他忽然听到咔咔两声响,紧跟着又听到一声惨叫。一个身影像一阵风般飞出了窗外。

陈冰心中已经明白过来,第一,单儿受伤了,第二,红杏会武功。

他脑中来不及惊诧,眼见红杏闪动,跃身就要追出去的样子,心想糟糕,单儿受了伤,更加打不过红杏,一旦被红杏追上,那可就越发的难缠了。

他灵光一闪,急忙抓住红杏的胳膊,大声叫道:“哎呀,好痛!”

红杏急忙停住身形,扶着他的身子关切道:“公子,你受伤了,我看看,伤在哪里了?”

红杏是个十分聪敏谨慎的人,在她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屋子里有一股陌生女孩家的香气,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是红杏鼻子甚是灵敏,她开始并没有过多的疑心,以为是陈小九刚才与哪位女孩搂搂抱抱遗留下来的产物,可是,当她慢慢靠近陈小九身旁时,却突然发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陈小九身上竟然没有这种味道。

她生性缜密,无时无刻不在警惕自己身旁人的一举一动,她怀疑有陌生人进入过她的房间,并且怀有什么目的。

她一方面向陈小九频频抛出妩媚的笑容,又偷偷四处观望有没有人藏在屋子里,查视之下一无所获,她就安下心来,尽情的与陈小九亲切攀谈起来。

可是,令她很奇怪的是,当她唱着十八.摸且抚摸着身体诱惑陈小九时,却猛然感受到一股杀气袭来,这股杀气异常凌厉,远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有的。

她心中已经确定,屋子里一定有人,至于藏在哪里,她一时半会还找不出来,可是这样被动的等待也不是个好办法。

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边唱着曲子边把蜡烛吹灭了,她明显感觉到,随着烛光的黯淡,杀气也越重。

陈小九的诚挚之心在她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她又害怕这个躲在暗处的高手是专门来暗杀陈小九的。

把陈小九当成知音的她起了回护之心,心中一狠,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柔柔的坐在了陈小九的腿上,让陈小九占尽了便宜。她知道当她吹灭这最后一根蜡烛时,便极有可能是这个杀手出手的时候。

她心中紧张,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到了最佳装态。

正如她所料,蜡烛被吹灭的同时,一股气势如虹的内力袭来,她心中冷笑,来得好,以有心算无心,怎么会失败呢!

她感到一股凌厉的剑锋,直奔她的脸颊袭来,心生大怒,这杀手竟然是想要刮花自己的脸,她用铁琵琶挡住这致命的一击,而后右手闪电般出掌,袭向杀手的胸口。

原以为凭着自己出乎意料的一击,这个杀手必无逃生的机会,没想到这个杀手在强弩之末下仍然将致命的一击躲开了,只是击中了杀手的肋骨。

这个杀手转身要逃,她心中冷笑,在她的手中,怎么可能放跑一个活口?

她飞速前行便要追出去,可是听到陈冰一声叫喊,心中暗叫不好,陈小九莫非受了伤?自己终究是没能保护好他,有些歉疚,也没有心思再去追赶杀手,她赶紧停下身形察看他的伤势。

陈小九被单儿气得真想上前踢她一个腚蹲儿,这妮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暗中吓死手呢?

可是这当口根本不是他发飙的时候,他必须得保证单儿的顺利出逃,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好双儿呢。

他假装捂着肚子,口中“哎呀,哎呀”惨叫着道:“红……杏,红杏,我……我受伤了,我要死了!”

红杏关心之下,一把紧紧抱住陈小九道:“公子,红杏在这,你别担心,有我呢!”

陈小九感到红杏胸前的一对大白兔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肩膀上,爽的他只想叫娘,心想单儿啊单儿,这是你给我的恩赐啊!

正在陈小九享受着红杏诱人的胴.体时,一伙凶神恶煞的人破门而入,微弱的月光顺着大开的月牙门照射进来。

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大棒子,为首一人,容貌俊美,身材修长,正是潘安。

再往下看,他左臂上鲜血横流,并且无力的垂在下面。

这厮,竟然受伤了!

八十九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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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手中拎着个大棒子,埋伏在红杏房间外面

手下大将三虎子紧紧盯着房间的灯光,他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正觉得手痒,只待最后一支蜡烛吹灭之后,便要挥舞着大棒杀进去,给这个小家丁一点颜色看。

忽然间烛光果然被吹灭了,潘安心中一阵叹息,这小妮子终究是思春了。

三虎子可兴奋得很,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他晃着膀子带着兄弟就要往前冲,可窗中飞出来的一个黑影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潘安见黑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忙道:“三虎子,抓刺客!”他仗着自己也曾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一马当先,想抢个头功。

三虎子忙改变方向,紧随其后杀过来。

可没想到黑衣人一点也不害怕,迎着潘安的面,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他的棒子挡住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胳膊上划了一刀,又一用力,将他的左臂卸了下来。

三虎子听到“咯咯”两声,暗叫不好,少爷膀子被卸掉了,我还是赶紧跑吧。

他见黑衣人迎面冲来,急忙向一边闪去。

黑衣人如一阵风般的逃走了,三虎子装模作样的吩咐几个兄弟追了上去,可哪里能追上追的上呢?

潘安忍着疼痛,捂着肩膀冲进房门,却看到红杏紧紧的搂着陈小九不撒手。

他捉奸成双,不由得更加嫉妒,你两个果然是在做那苟且之事啊,这个小家丁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的,你要是思春了想勾引野汉子,本少爷不是近水楼台吗?脱了裤子就能上,省时省力,而且还是高帅富的杰出代表!可你偏要去选个矮丑穷当宝贝疙瘩,当真气死我也。

他看着这对狗男女,心中一阵肉疼,真白瞎红杏这颗水灵灵的白菜了,他捂着肩膀道:“红杏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跑出去的蒙面人是谁?”

提起这个蒙面人,他心中更气,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今晚是来捉奸的,没想到奸情没拦住,还没头没脑的被个蒙面人把膀子给卸了下来,这可向谁说理去?

红杏既然身负绝学,潘安这等凡夫俗子隐藏在外面的事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笑潘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就算想要偷人,还要向你请示吗?真是笑话。

她见到潘安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忙可怜兮兮抹着眼泪道:“潘公子来得正好,你可要保护奴家呀!”可是一双白藕般的手臂仍像枯藤一样,紧紧缠着陈小九的肩膀不放手。

潘安心中更气,你这哪是要我保护你啊,你这分明是在与那小家丁卿卿我我呢!

潘安回头给三虎子一个进攻的眼神,三虎子会意,知道少爷是让他做了陈小九这厮,他挥舞着棒子上前便要开杀戒。

却又听到红杏哭哭啼啼道:“刚才有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想要刮花奴家的脸,多亏了陈公子出手相助,将这个蒙面人打的落荒而逃!可是陈公子为了保护我,也受了些伤!”说着将头埋在陈冰的肩膀上哭泣。

三虎子本来挥舞着棒子怒气冲冲的要打死陈小九这个***,一听到红杏姑娘的这句话,举着棒子的高大身影一下子便立在原地,无法动弹,这一棒子是无论如何也抡不下去。

他忽然觉得脑后生风,暗暗庆幸自己还没有下手。

开玩笑,这个小家丁能将那个黑衣人打得落荒而逃,而黑衣人的厉害他是领教过了,自己万万不及他的一个手指头。

如果这棒子抡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不言自明。

他急忙扔了棒子,上前嘘寒问暖道:“陈公子真乃英雄也,三虎子来晚了,还请英雄见谅!”

潘安在一旁气得鼻子都歪了,我***是叫你打人,不是叫你拍马屁的,你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叫起了英雄,我***太佩服你了!

不过他也听到红杏刚才的话,心中无奈的一声叹息,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陈冰智力超群,当他见到一个贵公子带着一伙五大三粗的打手无缘无故的闯进来时,心中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小子是来捉奸的。

当他见到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张牙舞爪向他冲过来时,心中怒极,早就把电棍开关打开,准备让这愣头青爽一下,可是红杏姑娘的一句话使他愣在那里,倒救了他一命。

傻人有傻福啊!陈小九感叹着。

这句话同样适合他自己,眼下他就被红杏紧紧拥抱着,那种**蚀骨的滋味令他无法自拔。

他很感动,当他喊出疼痛的那一瞬间,红杏并没有急着去追杀凶手,而是满怀深情的留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这就说明自己已经成功在红杏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至于这颗种子是否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那都看他以后的手段了。

他听到红杏将打到黑衣人的功劳全部算在他的头上,心中已然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他当然愿意为这个丰满而又充满风情的小妮子保守秘密,更何况英雄救美这个名头如此之响亮,日后传出去,岂不又是一桩美名?

他急忙反过来将红杏姑娘抱在怀中,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道:“好杏儿,不用怕,只要有我在,什么样的恶人都得躲得远远的!”

红杏被陈小九紧紧地抱在怀中,心中一阵忐忑,听到好杏儿从他口中说出,红杏身子一阵肉麻,向过电一般酥麻。

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被男人紧紧拥抱的滋味呢,虽然现在是假戏真做,可是感受一阵男人气息与自己如此之近,令她稍稍有些尴尬,她尝试着轻轻离开陈小九的怀抱,却没想到陈小九搂得更紧,虽然她稍稍发力,便可将这登徒子打倒,可是心中却有些留恋这股暧昧。

“公子,我好怕!”她很配合的与陈小九演戏,小手却又偷偷的在陈小九的后腰拧了一把,试图让他松开。

陈小九虽然疼痛,可美人入怀的机会难得,他将红杏姑娘抱得更紧了,信誓旦旦道:“杏儿,你别哭,那刺客被我打伤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安心吧!”

红杏姑娘哭着点头,浑身乱颤,她的胸口大白兔紧紧摩擦着陈小九的身子,引得陈小九一阵的暗叫舒服!

如此肉麻的一幕可把潘安胸口都要气炸了,这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在那拥抱着挑起情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可偏生自己武功不济,拿着对狗男女没有一点办法。

他刚要张口说话,却又听见陈小九道:“那个……,你们是谁?还在那里像电线杆一样站着干什么?都出去吧!”

潘安气得哑口无言,满脸淤青,久久不能动弹!

第九十章 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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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好狂妄啊,在我的醉乡楼还敢如此的跟我说话,我堂堂潘家少公子,商业奇才,说出名字来还不吓你一跳,他清了清嗓子,拿着派头道:“我就是这醉乡楼的大掌柜,潘家的二公子便是,你是何人?”

“你原来是醉乡楼的大掌柜潘公子啊?失敬失敬!我是朱家一个籍籍无名小家丁陈小九,我有要事在身,就不跟你亲近了”陈小九拉着尾音,嘻嘻笑道。

他并没有因为潘安的身份而对他有任何畏惧,笑话,朱老夫人、钟越、叶吟风哪个不比你的气度大,我都尚且不惧,我还会畏惧你这个外强中干,拿着棒子却不敢上前耍威风的小鸡仔吗?

你失敬个屁呀,看你那一副二五八万的清高样子,反倒是我失敬才对,潘安看了一眼红杏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妞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日装清高,这会却像小绵羊一样躲在人家怀里,真风骚的紧啊,他气呼呼地道:“陈公子,不知你为何深更半夜却跑到红杏姑娘房里,所为何意?”

“我是来打酱油的,没成想红杏姑娘没有酱油,我便要了一壶醋,可这醋可真酸呢,酸的我牙都倒了,潘公子要不要尝一尝?”

从潘安那副火冒三丈的神情中就能看出,陈小九已经看得出这小子是在吃醋了,不过吃醋也是徒劳,谁让你保护不了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呢,而且这颗小白菜还撒娇般的不断在自己胸前乱供着,拱的他心痒难搔,哪有心思再与潘安寒暄?

你打个屁酱油啊!潘安吃了一瘪,明白这是陈小九的寒蝉他,一张脸气得煞白,胳膊上的伤口却越来越疼痛了。

“我是来打酱油的,不知道潘公子深更半夜,领着一帮人就如此生猛的闯进一个柔弱女子的闺房,到底是何用意呢?”陈小九反客为主,犀利的回敬道。

“我……我是在附近巡逻,刚巧听到声音,特来察看红杏姑娘的情况!”潘安忽觉得面对着这个身份卑微的小家丁,他竟然有些理屈词穷之感,回答完后又后悔莫及,这他***是我的地盘,我干嘛要回答你个外人提出的问题。

“那实在是太巧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多谢潘公子的巧遇,时辰不早,还请潘公子早日休息吧,我与红杏姑娘要有事要办呢!”

竟敢撵我走?在我的地盘竟然撵我走?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潘安怒发冲冠,你们还干什么好事,不过是要行那苟且之事!

他望了望陈小九,又望了望小绵羊般的红杏,犹豫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红杏双手在后面使劲掐了一下陈小九的后腰,痛的他一咧嘴,差点叫出声来。

她来到醉乡楼这么久,很了解潘安在醉乡楼至高无上的威望,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如此窘迫,想不到陈小九竟然是他的克星,心中有些好笑。

她明白潘安对她颇有羡慕嫉妒的心思,陈小九与他针锋相对,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虽然她根本不惧怕潘安,可是她却需要借助这个身份来处理一些秘密,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像春风化雨般和睦当然是最好的。

她颇具风情的白了陈小九一眼,眼中满是幽怨,那神情像极了一个久思丈夫归来的怨妇。

陈小九生生受了这个诱人的眼神,虽然他知道这个眼神中蕴含的暧昧多半是装出来的。他明白这是红杏姑娘给他的一个不要得寸进尺的信号,他嘿嘿一笑,十分不情愿的将她松开了一些。

红杏扭捏着从他怀中释放出来,略带羞赧的走到门口,对着陈小九与潘安道:“潘公子,陈公子,时间不早,今天奴家又受了些惊吓,精神匮乏,还请两位公子早日回去休息吧!”

此言一出,潘安一阵舒爽,胳膊上的疼痛迫使他无法与陈小九进行过多的纠缠,速战速决当然最好。

陈小九玩味的看了一眼潘安,心中暗想,这小子虽然是商业奇才,可是论城府,却远远没有朱吾能深沉。

他向红杏抛了一个媚眼,便与潘安匆匆走出去了。

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语,潘安是气得不愿与陈小九说话,而陈小九却是懒得与潘安说话,直到出了红杏的这个后花园后,分道扬镳。

当然,潘安要急着包扎伤口,还要找个郎中把这个膀子复位上!

而陈冰现在也来不及想钟越与叶吟风之间的事情了,凉风一吹,陈冰神智清醒了很多,他现在有些担心起单儿这个不听话的小魔头来。

这个冲动的小妮子刚才可是负了伤,肋骨极有可能已经断掉了,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装受伤,单儿极有可能会遭了红杏的报复。

他心中此刻有些着急,三步跨做两步急匆匆的往回赶,他要确定单儿是否安全的回到家中。

他在穿过一片浓密的小树林时,一个黑影一下子就把他拉了进去,他一惊,刚想使用电棍电他一下,那人却赶紧捂住他的嘴,虚弱的道:“小九,你别喊,我是单儿!”

小九听着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单儿,没事他就放心了,可回头一看,单儿一身的鲜血,全身黑衣,浑身上下只留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前方。

“单儿,见到你我就放心了,你伤在哪里了,我检查一下!”陈冰见到一身鲜血,十分担心道。

“你这坏蛋还假惺惺的关心我!”单儿比划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警觉的向四周望了半天道:“没什么大事,我的肋骨断了,很痛!”

陈冰望着她那虚弱的样子,知道她是在硬撑着自己,肯定是肋骨的断口处相当的大,否则不会这么痛楚。赶忙又问道:“这一身鲜血是怎么回事,你和谁厮杀了?”

“话怎么那么多?”单儿有气无力虚弱道:“这都不是我的血,潘家的几个狗腿子对我死缠烂打,被我捅伤了几个,没要了他们的命就是格外开恩了!”

单儿还是真狠那,不用问,潘安那个刀伤一定就是单儿干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这小妮子也算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我逃出来后,有四个武功奇高的黑衣人一直跟着我,在路上交了手,我后背中了一掌,有些提不起力气!就藏在这个小树林里。没想到你碰巧就过来了!”

“四个黑衣人?”陈小九直觉有点怀疑这四个黑衣人是不是春夏秋冬四位姐妹。

单儿看出了他的怀疑,冷笑道:“你不用想了,就是坐在你大腿上发骚发.浪的冬梅四姐妹。他们虽然蒙着脸,我一样能认出她们!”

“她们竟然也会武功?”陈小九一阵惭愧,心中惊讶得很,红杏这小妞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突然,单儿将他的嘴捂住,身子压低,警惕的向前方一指。

陈小九向前方一看,借着月光,能隐约看到前方二十多米处有四个人影向这边走来!

第九十一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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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观瞧,见四个人影身形苗条,婀娜多姿,虽然蒙面,但依然能够判断得出这四位蒙面人就是那柔媚娇俏的四大花旦

陈冰回忆起冬梅坐在他大腿上试探引诱他的一幕,心中抹了一把汗,幸亏他当时控制住了冲动,否则,这个小丫头发起疯来,还不把自己宰了。

随着四位姑娘的身形逐渐走进,陈冰心脏狂跳。

后背受了冬梅一掌导致她真气流通不畅,肋骨断裂的痛楚使她呼吸更加困难,而四位花旦的临近使单儿更加紧张,浑身颤抖,小手冰凉,冒出了很多的冷汗。

陈冰感受到单儿的躁动,急忙拉住她的小手,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单儿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感受到陈小九手掌传来的阵阵温暖,正好可以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再说现在又处于紧要关头,她心中一软,便没有挣扎。

陈冰现在无心去想单儿的小手多么的细腻白嫩,四位姑娘越来越近的身影使他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他狠狠的拉住单儿的小手,将身形一点点与单儿靠在了一起。

四位花旦的身影越来越近,却在他们身前五六米处停下了。

忽听得一个妩媚的声音说道:“看来这个刺客不在这里,咱们再到别处寻找一下!”

陈小九一听就知道是春雨姑娘的声音,又听一个更熟悉的声音说道:“这个刺客受伤了,一定跑不远,咱们到前面去找,竟然行刺咱们大姊,咱们找到她,把她千刀万剐了!”

冬梅这小妞可真有股狠劲哪,一点都不像白日那样温柔腼腆,分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嘛!

陈冰心中深深震撼,却见四位姑娘逐渐的走远了,单儿身上疼痛,见四位杀神走远,急忙长出了一口气,陈冰一把将她的嘴堵住,示意她不要出声。

单儿不明所以的挣扎着,陈冰在她耳边轻轻道:“先不要动,她们可能在使诈,一会说不定还会回来。”

单儿耳边感受到陈冰喘出的气息,脸上偷偷地红了,她一撇嘴,可不相信他的话,正在要挣扎时,四位花旦果然又神奇般的搜了回来。

“冬梅,看来这刺客竟然真的不在这里,可是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春雨疑惑的问道。

“咱们走吧,看来这刺客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让她逃走了,算了,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大姊吧!”冬梅做出决定道。

四位姑娘转身要走,单儿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江湖经验浅薄,连这点把戏都没有看出来,可陈小九这么一个书生怎么会如此精明呢?

他向陈小九看了一眼,心想他可真是个神奇的小家丁,可又见他脸上那一副得意的微笑时,心中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为这个臭小子,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狼狈的地步。

她又气又恨,伸出手来,狠狠的在陈小九的后腰上掐了一下。

陈冰不经意受了一记魔爪,痛的嗷嗷直叫。

单儿这一个极端不明智的举动,彻底暴漏了两人的行踪。

“有人藏在这里!”随着冬梅的一声叫喊,四位花旦回过头来,飞一般的向这边扑来。

陈冰心中这个气呀,死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个紧要关头,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这下可好,不光她跑不了,还把他绕进去了。

他来不及也舍不得责怪这个准大姨子,他临危不乱,急忙钻进单儿的胳膊中,对她小声道:“快,关键时刻,无需多说,你装作绑架我,我做你的人质,切记,只要你能想办法把四位姑娘身体连在一起,我就能有把握把她们一网打尽!”

单儿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可是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本想拼着性命与她们厮杀一番,也比束手就擒强上许多,只是想到家仇还没有报,心中有些悲凉。

可听到陈冰信誓旦旦的如此沉着,又见到他坚定而又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她眨眨眼睛,给陈小九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振作起来忍着疼痛,将匕首顶住陈小九的脖子,径直向四位花旦走了过去。

四位花旦身怀秘密,没有把刺客置于死地,总是留有祸患。

可失望之时忽又柳暗花明,她们心中惊喜万分,飞速折回,但见到眼前这一幕,欣喜的心情忽然又跌倒了谷底。

这个刺客分明将陈小九绑架了,若是其他人质,她们才不管那许多,杀了也就杀了,关她们什么事。

可是这陈小九不一样,他是大姊绝无仅有的入幕之宾啊,而且,看大姊的那点小心思,她对陈小九还有很多难以名状的心思,只怕甚至是动了春心也未可知。

她们四人将单儿围在中间,一时间却犹豫不决,难以下手。

陈冰见四位姑娘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好笑,知道这个临时抱佛脚的计策起到了极好的效果,而且,可以从侧面断定,这个红杏与四位花旦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四位姑娘俱都一身黑衣,他不能识破她们的身份,否则真有杀身之祸。

他装作与四位姑娘素不相识,眼泪巴叉的开口求饶道:“四位大侠,请发发慈悲,救我啊,救我啊!”

他又装模作样、可怜兮兮的对着单儿道:“好汉饶命啊,我与你往日无怨,进入无仇,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他说完用脚后跟儿偷偷踢了单儿一下,心想,你这小妮子演戏也不装得像点,你倒是装得狠些啊!

单儿会意,急忙狠下心来在陈小九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狠呆呆道:“啧啧啧,这个登徒子不是红杏姑娘的骈头吗?你们几个妖女,再敢靠前,我就杀了这个登徒子!”

冬梅等人不敢放肆,她见陈冰虽然没有认出她来,可是这个刺客倒是对她们的身份了如指掌,如此一来,更要杀了她灭口,否则会坏了大事。

可看到陈小九被这个刺客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心中着急,忙用眼神示意其他三个姐妹,将包围圈逐渐缩小。

陈冰心中这个气啊,这个小妮子说话不知深浅,你这样指出她们的身份岂不是让她们更增添了杀机?

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他用胳膊偷偷碰了一下单儿的小手。

单儿明白他的意思,她满脸紧张的将陈冰推得远一些,卖个破绽,给她们一个进攻的机会。

冬梅见到这个破绽,心中一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眼神,四位姐妹,从不同角度飞速奇袭过来。

瞬间,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第九十二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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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儿心中一横,卖了个破绽后,见四位杀神从四个方向急速冲了过来,前面两人似乎要保护陈小九,以防被她杀害,后面两人剑锋凌厉,出手不留情,竟是想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单儿心中冷笑,她是年轻一辈中武学的佼佼者,如果那时偷袭红杏之时能小心谨慎点,也不至于被那浪蹄子打成重伤。

眼前这四个人刚才已经与她交过手,如过在她没有受伤的前提上,这四人武功与她相比,天差地别,单儿若要对付她们如砍瓜切菜一般顺利。

只是现在她身负重伤,而且这四个人虽然个人武功稍差,可是四个人组合在一起,宛如一个铁桶般的阵势一样,进则四人并驾齐驱,退则四人紧守门户,守中带攻。

如此一来,单儿唯有挨打的份,刚才拼着挨了冬梅一掌才从四人阵中逃了出来,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此刻不容她多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考验她智力、定力与毅力的时候到了。

若按陈小九的设想,四个人必须连在一起,那么,必须要在一个回合内做到这一点,否则以她现在的状态是无法持久支撑的。

她心中一阵冷笑,还藏有最后的护身符——飞刀。

想当初,真是她用飞刀吓得陈小九差点尿了裤子,现在她要用飞刀完成陈小九的计划。

她猛然用力推了一把陈小九,借助它的身躯掩藏住了前面两把剑的巨大威力,又腾出手来,忍着疼痛强运一口真气,嗖嗖,两把飞刀直线射出,奔着后面两位杀手的面门而去。

这两把突然飞出的冷刀子可把后面两位杀神吓了一跳,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招数令她们心惊胆颤,距离如此之近,她们来不及躲闪,危急关头只好用宝剑本能地挡住飞刀的攻势。

飞刀力度甚大,听得“铛铛”金属撞击之声,在月光微弱的映衬下擦出了一阵火花。

宝剑在飞刀的强力撞击下,已经失去了力度。

二人进攻之势已然全无,虽然身子飞到了单儿身边,可是那口内息刚好截止,她们聪明得很,在力竭之时没有给单儿喘息的时间,欺身靠近,改以小擒拿手纷纷向单儿的胳膊攻去,试图控制单儿的双臂,让她不能动弹。

这下正中单儿的下怀,她心中一喜,并不躲避,只要再按计划搞定前面两个人即可。

陈冰的高大身影,正好保护了单儿免遭正面两位杀神的伤害。

两位姑娘不得不闪身躲开这个与红杏有些藕断丝连的家伙,在她们将宝剑移开,且绕过陈小九欺身进攻的一刹那,单儿毫不犹豫的飞起身子,两只小脚丫带着狠厉,分别对着两人面门袭来,这一突袭,既快又狠,但同时也把漏洞都卖给了对方。

二人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内力非比寻常,刮得面门生疼,且身形近在咫尺,宝剑已经发挥不了左右,急忙将宝剑扔掉,改为擒拿手,妄图将单儿得双腿牢牢抓住。

此时的单儿,已将陈小九要求的目的达到,胳膊被后面二人抓住,双腿也被前面二人以小擒拿手法禁锢住了。

此时的她全身动弹不得,被四人抬在空中,无法动弹。

她突然有些后悔和恐惧,现在她如此受制于人,若是这个陈小九是在骗他怎么办呢?她可真就成了四位浪蹄子的鱼肉了。

想到这,单儿心中一阵凄苦,闭上眼睛,暗叹自己小命不保,四位姑娘眼见得手,喜上眉梢。

此时,大悲大喜的心境,蔓延在五人中间。

可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了陈小九这个神奇的小家丁,悲喜的心情彻底扭转了局面。

陈小九见单儿已经将计划完成,心中也佩服这个小妮子孺子可教,竟然如此顺从她的话。

他早都将电棍开关打开,电压也开到了适当的伏值,见到四位姑娘已经将单儿凌空抬起,并且放松警惕的一刹那,他身形灵活的又转了回来,刺溜一下钻到了单儿身体,拿出电棍在单儿后腰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同时迅速的滚了出来。

电棍的威力甚大,虽然只有短短的哪怕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也足以对她们产生巨大的攻击性。

蓝色的火花瞬间在五位姑娘身上蔓延,展现了一副耀眼夺目的图画,随着蓝色电花的消失,五个人都经受不住电花的折磨,浑身痉挛着昏了过去。

陈小九坐在地上喘了口气,不断抚摸着胸口,安抚一下狂跳的心,看着眼前的五个人昏倒在地的一幕,他心中有些后怕,若是刚才有一个环节没有成功,那会出现什么可怕的结果呢?

他现在没有急着去将单儿扶起,怕单儿身上还有残余的电流,他站起来,围绕着几个人走了一圈,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分析这几位姑娘的秘密,不过仍对这四位如花似玉心怀感激,若不是人家对他念有恩情,心存忌惮,想要把他救出来,断不会中了他的奸计。

他摇头苦笑,想着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的根本原因却是由他而起,看来风骚的人不管到哪里都能擦出一片闪电的火花。

他觉得时辰不早了,单儿身上残存的电流也应该消失殆尽了,他伸手将单儿背起,肋骨的疼痛使昏迷中的单儿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有些不忍,急忙又将单儿抱在怀中,让她舒服了一些,然后望了望四位姑娘,摇着头,哼着小调,亦步亦趋的走远了。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单儿,想着这种血淋淋的画面,带会朱家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断不可取。想要去找樱木,又觉得单儿身上有很多秘密,知道她会武功的人越少越好。想了半天,灵机一动,还是把她先放到他刚刚穿越时住的那个小草房吧,既安静又安全。

单儿虽然身材娇小,可是远道无轻担,当陈小九抱着她走进这个小屋子时,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收拾出了一块地方,将单儿身体放平,以防肋骨出现过度的疼痛。

忙活了半天,陈小九坐在了单儿身旁,擦了一把汗,揪着单儿的鼻子道:“你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好好的干嘛要刮花人家的脸?人家与你有仇吗?你是嫉妒人家身材脸蛋比你好,还是嫉妒我与她**呢?嘿嘿,还是两者都有?”

陈冰自己说的正高兴,冷不防单儿微弱的来一句:“你想死不成?”

他一下子惊得怔在那里,该死的单儿,竟然醒了。

第九十三章 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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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怎么醒的这么快?练过武功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陈冰的厚脸皮第一次觉得有些发紧,他赶紧松开她的小鼻子,嘿嘿一笑道:“单儿,你醒了?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单儿根本不理会陈小九顾左右而言它的伎俩,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刚才说单儿最厉害了,没有单儿的英明神武,咱俩怎么能逃出来呢!”陈小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虚的说道。

单儿其实早都醒了,她心神疲惫,肋骨上和后背又传来阵阵疼痛,她强行忍住,哪还有力气说话,现在终于可以安静舒服的躺一会了,才有些力气反击陈小九的调侃。

她有心再嘲笑他几句,但见他全身都是汗水,一脸的憔悴,一个柔弱的文人,能把她抱得这么远也会累的够呛,便不忍心再出言讽刺,

她只是撇了他一眼,长出一口气,刁钻道:“你心里一定在怨我不知好歹吧?还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

“哪有,单儿,你是好姑娘,敢作敢当,武功高强,机智灵活,小九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陈小九违心的伸出大拇指道。

“哼,你不用给你戴高帽子,你看你和那婊子头眉来眼去的那副郎情妾意的贱样,看了真叫人恶心,你和那贱人竟然还抱在一起了?那贱人身上有蜜吗?惹得你那么喜欢?”单儿连问道,肋下一疼,不由得咳嗽一声。

“单儿,不要乱说话,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红杏那个花魁……不……是红杏那个婊子呢,我都说了,我是奉了老夫人的旨意去做说客的,发生这些事情都是我没有想到的,哎,要怪,只能怪我魅力太大了,红杏姑娘禁不住诱惑罢了!”

“我呸!”单儿听得陈小九前面的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可是听到后面自吹自擂的现场表演,实在是气得五内俱焚,她气呼呼道:“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还不被笑掉大牙?”

竟敢怀疑我的人格魅力?你当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派头是吹出来的?

陈小九不禁摇头,这小妞真是一匹烈马,说话真够损的,满嘴的胡言秽语。

不过单儿也够惨的,正在气头上,反驳她只会令她更生气,一场徒劳罢了。

单儿以为陈小九一气之下会丢下她不管,却见他仍然笑呵呵的坐在那里望着自己,她再想要发泄几句有些于心不忍,便气呼呼道:“你怎么还不走?在那里傻笑什么?”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这么一个水汪汪的大姑娘家,要是遇到歹人还不把你强……”陈小九说道这里,猛然住嘴,因为他看到单儿的眼睛里已经喷出了杀人的怒火!

“你存心找茬是不是?我不用你管,谁敢过来强.奸.我,我割了他的卵蛋!”单儿听到陈冰的话,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说道。

这小妞真是极品,嘴上没有把门的,真的什么都敢说啊,不是割我的**,就是割人家的卵蛋,你就不能割点别的吗?

陈冰不想在嘴皮子上在惹这位准大姨子生气,毕竟人家是伤员,应该好好照顾一下。

单儿看到他一副醉人的笑脸,更觉得生气,这小子,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不过陈小九也算很有良心,没有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现在她受伤了,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都觉得甚是孤单,一个人还真有些害怕。

她望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陈小九道:“那个婊子头真的很喜欢你啊?还给你唱十八.摸,啧啧啧,听得我都臊的慌,还竟然舍得老本坐在你大腿上摸摸抓抓?真不要脸啊,你说,是她自己吃了春药,还是你给她下春药了?

真***邪恶啊,陈小九不由得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野蛮的小妞当真什么都敢说。下春药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我小九的作风吗?我向来以德服人,以情动人,走的都是正大光明的路线,哪有你这小妞说得那么不堪?

“还有那个叫冬梅的浪蹄子,真的对你关心得紧啊,用你作人质,正是上上策,那个浪蹄子还坐在你腿上发.浪发贱呢,婊子就是婊子,真是让人恶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说话就把不能留点口德,陈冰终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就让她全部说出来的,说破无毒!如果始终憋在心里,依照她如此火爆的脾气,以后会出大乱子的。

单儿见他仍然不反驳,心中更气,这小子真有大海的心胸啊,又继续说道:“冬梅和红杏两个婊子哪个身材好啊?我猜一定是红杏吧?你看她浑身全是肉,胖得像猪一样,摸起来是不是手感很好啊?

你这纯粹是嫉妒,人家那叫丰满好不好?陈小九望着单儿一脸坏笑道:“她们两个手感谁更好我分不清楚,不过抱着他们的感觉比抱着你的感觉好多了!”

“陈小九你个登徒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饶不了你!”单儿气得脸色发青,一下子便要起来割他的小**。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陈小九急忙把她按下去,心中好笑,便又道:“我心想,单儿姑娘还没长大,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身子还没发育成熟,没有可比性嘛,等单儿姑娘长大了,成熟了,身材一定很丰满,皮肤一定更滑腻,更白嫩,到那时,我便抱着再比一比,一定比她们手感更好!”

“你个登徒子,说什么混账话?等我长大了,我也不让你抱!”单儿气得直翻白眼,不过陈小九总算说了一句实话,她便消了点气。

可是转念一样,总觉得这句话让陈小九沾了不少的便宜,好像自己倒贴主动让他抱一般,她猛的起来,又要割**,可是起身时姿势不对,那根断裂的肋骨好像扎进了内脏一般难受,她疼的“哎呀”一声,又躺了下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上流了下来。

“小九,你个没良心的,帮帮我,我好痛!”单儿呻吟着。

第九十四章 得便宜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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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痛,是肋骨痛吗?”陈小九关心道

他现在真的有些担心起来,肋骨断了虽然不是很严重的伤,但断裂的肋骨扎入到内脏中就非常麻烦了。

他隔着衣服在单儿身上摸起来,发现的断掉的肋骨正在单儿右胸下的位置。

“你干什么,想非礼我?我割你**!”单儿忍着痛挣扎道。

都这时候你还割我**?我真是太佩服你的毅力了,他摇摇头苦笑道:“单儿,我再检查你的伤口,你放心,我是很纯洁的!”

他试处了伤口的位置,关心道:“单儿,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的肋骨接上,拖延下去怕是有些危险,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去给你找个郎中来!”

“不要,你……你不要走,我……我害怕!”单儿挣扎着说道。

你会害怕?这样一个野蛮的武功高手竟然会害怕!陈小九心中不由傻笑,再坚强的女孩面临绝境时也会露出孤独无助的一面啊,他安慰着单儿道:“害怕什么?你当真会有流氓来吗?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上来的,我去给你找个郎中,先把肋骨接上!”

“不要,你先不要……不要走,我……我真有些害怕!”单儿抓住他的衣角道:“再说,深更半夜的上哪里找郎中,就算找来了,我也不能让那些臭男人碰……碰我的身子!”单儿倔强的说道。

“那怎么办?”陈小九不断挠头,他没有想到单儿这个妞虽然嘴上很开放,但心里竟然这么保守,他想了想道:“不然我去把双儿找来吧,双儿是你的妹妹,对你动手动脚自然没事!”

“那更不行,千万不要找双儿!”单儿又撇嘴拒绝道:“双儿最没用了,性子柔弱,又怕见血,再说她来了看到我这幅模样,又该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惹人讨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挑三拣四的,你让我怎么办?”陈冰有些不耐烦道。

单儿闭着眼睛,想了半天,忽有唉声叹气道:“还是我命苦啊,罢了罢了,小九,就便宜你这个王八蛋了,你给我治吧!”

你敢骂我王八蛋?我是八蛋,你就是八婆,陈冰被说得一愣神:“我不也是臭男人吗?我也不能看你的身子啊!”

“陈小九,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敢说这种风凉话!”单儿气得眼泪流下来:“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家,抱也被你抱过了,摸也被你摸过了,你竟然还说没良心的话!”

“单儿,我抱你是没错,那不还是事出有因吗?又不是我故意想要占你便宜,你可别赖上我啊,我很专一的!”陈冰又故意说道:“再说我抱你是真,可我什么时候摸你了,你千万别冤枉我,我纯洁着呢!”

“你……你还不承认?”单儿伸手胡乱抓着道:“那晚在你房间里是谁抓我的手了?”

“大半夜的,谁让你在我房间里呆着?是你偷偷跑进来的,怨不得我!”陈冰大汗,不就是抓个手嘛?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刚才我还抓你的手了呢!

单儿气得泪如泉涌,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哭,肋下跟着抽搐,断掉的肋骨也越来越痛了。

陈冰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曾经双儿的哭闹就把他制得手忙脚乱,而这个单儿,是不轻易哭泣,可一哭起来就如此的伤心落魄,如汪洋大海般,让人不知从何处劝起。

“单儿,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陈冰急得手足无措,头上见汗。

“你这个没良心的,不是因为你,我能被伤成这样吗?现在我这么可怜,被你抱过了,摸过了,你还不管我,我恨你……”单儿惊天地泣鬼神的哭着说道。

你个单儿,说得这么可怜,好像我是潘仁美,你是秦香莲一般,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也不是你男人,说那么煽情的东西干什么?再说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怎么还倒打一耙,我都不稀的说你。

女人哭泣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陈冰不断地用袖子擦拭着单儿得眼泪道:“我的小祖宗,姑奶奶,你就别闹了,反正我抱也抱过,摸也摸过,我给你接还不行嘛?”

单儿听到陈小九如此说,眼泪逐渐止住了,却仍然抽泣的小声嘟囔着:“得了便宜卖乖!”

谁愿意占你这个便宜了,你这身段,还没发育成熟,连四大花旦都不如,更不用说红杏那顶级丰满的身材了。

他看到单儿那眼泪巴叉,可怜兮兮的样子,哪有往昔那刁蛮任性的模样,他不想再让她难过,便宽慰道:“不要哭了,单儿,你长得这么漂亮,哭鼻子会变丑的!”

“你又骗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单儿破涕为笑道。

你是没早遇上我,不然你早都听到了,陈小九突然又为难道:“可是单儿,我不会接骨,怎么样才能接好呢!”

“很简单,你把两根断裂的骨头摆正位置,接口兑在一起便可以了,我运功后,气息流畅,慢慢就可以恢复了,倒不像那些不会武功的那么麻烦!”

“那好吧,单儿,那就赶紧开始吧,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是我最愿意干的事了!”

他摸着单儿右胸下那根断裂的肋骨,想要把它摆正,可是因为隔着外衣,十分的不便,每次想要扶正,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急得陈小九手忙脚乱,如此反复几次,可把单儿疼的死去活来,又哭又叫!

“单儿,这可怎么办呢,我是动嘴能力强过动手能力,做不好,我还是给你找个郎中吧!”陈小九作势站起身来道。

“先别走!”单儿急声道。

“那怎么办呢?”陈小九无可奈何道。

单儿怔怔的想了半天,暗道自己真是命苦,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又看了陈小九一眼,心一横,满脸娇羞道:“你把我衣服解……解开吧,那样就……就能接上了!”

“那怎么行?我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怎么会乱扒大姑娘的衣服呢?“陈冰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说道。

“你还说,我都羞死了,事急从权,你就勉为其难吧!”单儿捂着眼睛,心里凄苦,这陈小九沾了便宜,还敢说风凉话,我绝饶不了你!

“单儿,那我就动手了!”陈冰嘿嘿笑道,小恶魔,这是你主动送上来的,可别怪我!

他左手微微发颤,拉起她的外衣,又轻轻解开她的肚兜,拉下右半部分,看到她乳酪一般的丰满胸脯光滑细腻,宛如凝脂,一滴鲜红的相思红豆映入他脑海,他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看着凝脂般酥胸,怎么也不敢用手触摸,愣在当场。

这小妞,本钱很厚啊!

第九十五章 又白,又大,又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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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小妞如此诱人的本钱,陈冰两眼发直,直流口水

人不可貌相啊,陈冰心中不得不收回他之前极端错误的判断,单儿虽然身材单薄,可是胸脯一点也不输于四大花旦啊,而且形态更美,肤色雪白,十分的具有冲击力。

乖乖龙的东,就凭这这么好的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陈小九啧啧感叹着着。

单儿羞不可仰,一双小手捂着脸蛋诺诺道:“小九,怎么样?”

“恩,很好,又大又白,又圆又腻。”陈小九顺口答道。

“陈小九,你个没良心的,你敢作践我?”单儿听陈小九如此说话,眼泪又流了下来,气苦道:“我是问你肋骨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单儿,那我动手了,你可别怪我!”陈冰最后确认道。

“你动手吧,我不怪你!”单儿小声嘟囔着。

陈小九得到了单儿的许可,心中暗忽爽也,伸出一双大手分别寻找断掉的两边的断骨。

其中一根断骨正好移位到单儿的右胸下,陈冰触摸那根肋骨时,不可避免没的碰触到了单儿的乳.房,因为肋骨插入颇深,陈冰动作幅度加大,一双大手在单儿胸脯上来回穿梭,有意无意间抚摸了单儿乳.房无数次。

单儿忍受着肋骨上出传来的疼痛,当陈冰的大手滑过她丰满的乳.房时,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莫名其妙的爽感涌上了心头,慢慢的,她不知不觉生理上起了一点反应,只觉得两.腿之间似乎有些潮湿,有些痒,有些想要陈小九去抚摸的冲动。

我怎么会有这么羞人的想法呢?真是丢死人了,她捂着脸,使劲的摇了摇头,强行将脑中那些不健康的东西驱散,可是随着陈小九一双大手的频频轻抚重捻,这种奇妙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这呻吟声甜甜腻腻,发嗲发.浪,让人心生*。

她发觉不对,急忙住口,可是陈小九这登徒子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单儿,你怎么呻吟起来了?”陈小九听坏坏的问道。

“没,没有,我是有点……有点痛,忍不住叫的!”单儿听到陈小九发问,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争辩道。

“如果觉得叫出来很舒服的话,那就继续叫吧,很快就会好的!”陈小九循循善诱,一双大手仍在单儿胸前假装乱摸着,脸上却充满了坏笑。

单儿听后羞不可仰,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发出那种甜腻腻的声音,可是喊出了那一声,身体上便舒服极了。

孔老哥教我的“御女七十二变”果然很有效果啊,只这么一会的功夫,这小妞便受不了了,他瞧着单儿那副陶醉羞涩的样子,还哪有往昔那副狠厉毒辣的模样,分明是一个躺在床上等着男人尝鲜的小羔羊嘛!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了?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让你继续呻吟下去,陈小九看着单儿那副皱着眉头陶醉其中的表情,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往昔挨得这小妞那许多的鞭子都值了,而且经过这一次对单儿的亲密接触,他胸口的恶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在他的有意为之下,单儿忍受不住他的挑逗,不由自主的又发出了一声甜腻腻的呻吟声。

这一声听得陈小九气血上涌,他赶紧安抚好自己的小弟弟,心中知道收手的时候到了,不然**,将会吞噬了这一对狗男女。

虽然陈冰很想尝尝这颗小嫩草的美味多.汁,可是他赶紧把这种香艳的主意摒弃了。

开玩笑,等到单儿恢复到正常状态,他可就遭殃了,小**还不得被剁成十八块!、

偷人,还是偷心为上,这是小九一贯的宗旨。

不过,看到单儿身上隐藏的如此丰厚的资本,陈小九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这个单儿一定要把她弄到手,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此一个丰满的大姨子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大姨子,小姨子,都是我的,通通都要在我的大床上脱光光,等着我的恩赐。

他想到精彩处,愣在那里,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小九,你怎么了?还没有接上吗?”陈小九双手停下,单儿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渐渐消失,缓过神来急忙问道。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继续叫吧!”陈冰答应一声,急忙回到正常状态,一双大手干脆利落的将两根断裂的肋骨对接起来,一气呵成,前后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接好了,单儿,你试试还疼不疼了!”陈冰询问道。

两根肋骨恢复到正位后,那股钻心的疼痛感消失了,单儿喘了口长气道:“好了,不疼了!”

可是随着陈小九的停手,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舒服感觉却再也找不到了,她的心里反倒生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觉,觉得少儿了点什么,分外孤单。

她见陈小九的一双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脯,不由得两颊绯红。

“你还没看够?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单儿急忙把衣服整理好,柳眉倒竖道。

母老虎就是母老虎,刚有一点起色,那副凶狠的嘴脸便又露出来了,陈冰笑嘻嘻的看着单儿道:“单儿,你刚才怎么呻吟起来了?好像还很舒服的感觉,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要……要你管!”单儿一下子被抓陈小九到痛楚,反击起来也没有什么底气,只是气呼呼的躺在那里不说话。

陈冰难得休息一下,他靠在墙边,双手在脸上使劲搓了几下,让自己的精神好了一些,想着今天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慢慢的睡了过去。

单儿肋骨接上后,那股疼痛随之消失,她闭上眼睛,暗运内力,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在五脏六腑流通起来,每过一处,都觉得舒服无比,暖意无穷。

如此反复运功疗伤,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经过三个小周天,她身体周身暖意融融,无一处不舒服,那肋骨上的断裂处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单儿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陈冰靠在墙边留着口水的睡相,心中不由得想笑,这个小九睡相真难看。

可忽悠听着陈小断断续续九梦语道:“单儿,大,真……真大啊!又……又白,又嫩”

陈小九这登徒子当真龌龊的很,一定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说不正梦到与我搂抱亲热呢!

单儿又羞又怒,想起他给自己接骨时,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涌出那份欲罢不能的感觉。

一定是陈小九这厮做的怪,她想到伤心处,忽的一下坐起来,扬起巴掌,狠呆呆的向陈小九打了过去。

第九十六章 馒头惹的祸

陈小九邪恶的在梦中品尝着单儿诱人的小嘴,贪婪的抚摸着她白嫩饱满的胸脯,紧要关头,正要跃马长枪与单儿水乳.交融之际,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将他从梦中带回了现实

“你干嘛打我?”陈小九怒发冲冠,这个小妞太野蛮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我治好了你的伤,你还恩将仇报,当真不可理喻!

“你这登徒子,就是没安好心!”单儿气得浑身颤抖,红着脸道:“你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说我又白、又……又嫩、又大的?你是不是梦到我与你那……那个了?”

难道我刚才真的说了梦话?这种亵渎大姨子的事情还是要留在肚子才好,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否则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正直清白的名声,他连忙摇摇头一脸无辜道:“单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正直小家丁,怎么会在梦中亵冰清玉洁的好单儿呢?”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单儿向陈小九胯下瞄了一眼,狠呆呆的说道。

这小妞啊,又要切我的小**啊,我可怜的小**,你为什么这么命苦?

“那是……那是我中梦中见单儿姑娘饿了,正在吃大馒头,这大馒头蒸的好啊,又白又大又嫩,摸起来软绵绵的,很有弹性。而且馒头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大枣,这个大枣更好吃,馋的我是垂涎三尺啊!”陈小九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一个如此形象的比喻说了出来。

单儿听得又是羞愧,又是气氛,虽然知道他撒谎,将她的胸脯说成了大馒头,可是也没有再撒泼撒野的借口,奈何心中这口气还藏在心里,没有发出去,又掐住陈小九的下巴道:“那这大馒头你到底吃还没吃?”

“我还没吃到,你就把我打醒了!”陈小九舔着舌头回味无穷道。

“那你倒底想不想吃?”单儿威逼道。

你这小妞,你是想让我回答想吃呢,还是想让我回答不想吃呢?哎,想不想吃还真是一个蛋疼的问题啊。

“这个……这个馒头在你手上,你想让我吃,我便吃,你不想让我吃,我便不吃,一切还不是姑奶奶你说了算吗?”陈小九斟酌了半天说道。

单儿脸上飞霞无限,这个臭小九真是可恶啊,我的馒头是你想吃就吃的吗?她气急败坏,一字一顿的对陈小九道:“馒头是我的,你不能吃,也不能想吃,你听懂了吗?”

这小妞是在对我发最后通牒啊,陈小九脸皮厚的很,笑呵呵道:“你不让我吃,我便不吃吧,其实单儿,我不爱吃馒头的,我只是爱吃馒头上那个红红的大枣!”

陈小九的无耻终于惹怒了单儿,她暴走之下,伸手又赏给了陈小九一个大巴掌。

这丫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陈小九额厉害,你以为我是灰太狼呢,惹急了我再用电棍让你爽一下。

陈小九终于发挥了男儿的本色,一把抱住单儿然后把她身子翻转过来,伸出大手,照着单儿的小屁股拍了下去,只听“啪啪啪”两声,单儿的小屁股剧烈的震动了三下。

单儿懵了,浑然忘记了她会武功的事,她愣愣的望了望陈小九:“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只听“啪啪啪”几声,随着单儿的疑问,她的小屁屁又挨了陈小九几下狠厉的惩罚,陈小九边打边说道:“我让你任性,让你无理取闹,让你刮花红杏的脸,让你割我的**,让你删我的嘴巴子,让你打我的屁股……”

这几下打得爽啊,每打一下,陈小九就出了一口恶气,正打的兴奋时,却见单儿也不挣扎,他便停下了手,看看这小妞是不是被他打懵了?

单儿没想到一直对她隐忍有加的陈小九,真的敢对她动手动脚,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儒家形象。

她脑中一阵混乱,想要动武将陈小九制服,可是,刚一运力,就觉得肋骨之下疼痛难忍,根本提不起来一点真气。

她想到自己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不仅被这个人高马大的臭小子摸了抱了,还被他打了屁股,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心中委屈无限,她越想越激动,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这一哭,便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双肩抽搐,一呼一吸之间,肋下便更疼了,肋下一疼,她便哭的更加厉害!

如此恶性循环,竟然半个时辰没有停息。

无论陈小九是求爷爷还是告奶奶,单儿一概不理,依旧大雨漂泊,电闪雷鸣。

陈小九看着发飙状态的单儿,心中升起一股绝望的怅然,女人果然水做的,这小妞却是水中的精灵,哭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她泪水枯竭,当真世所罕有。

他不堪忍受,捂着耳朵,蹲在墙角,等待着雨过天晴。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单儿终于停止了哭声,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看了让人心生怜惜。

陈小九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前讨好道:“单儿,我刚才一时冲动,我错了,我不对,我检讨,我认罪,单儿,你原谅我吧!”

单儿眼睛有些红肿,一脸漠然的望着陈小九道:“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陈冰见到单儿眸子里射出的冷漠,忙陪笑道:“单儿,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还有伤在身……”

“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滚!”单儿声嘶力竭的喊着,忍着疼痛,便坐起身来要走出去。

陈冰听着单儿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又看着单儿那决绝的眼神里射出冰冷的目光,心想坏了,这几下屁股打得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妮子,怕是恨上我了。

他见到天色已然有些微微的变亮,想来这个时候单儿应该是很安全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一脸无奈的对着单儿道:“你不要走,还是我走吧,你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哪都不要去,我让人过来给你送吃的!”

单儿一脸漠然,对他的话竟然不屑一顾。

陈小九无奈,转身便走,刚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嘱咐道:“你不要乱跑,赶紧把伤养好,我好放心……”

猛然间,漆黑中飞来一个东西正打在他的胸口,他拿在手里一看,是单儿得一只鞋。

他摇头苦笑,将鞋放在地上,便走进了茫茫的夜色!

第九十七章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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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你怎么还在这里!”陈小九刚进门就惊喜的发现双儿安静的坐在他的床头,小脑袋不断地打着瞌睡

“小九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双儿听见小九的声音,赶紧睁开的朦胧的睡眼,欢快欣喜的向他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家担心死了!”

“我忙……嘛”陈小九拉着尾音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新掌柜怎么也要拿出点欣欣向荣的样子,否则怎么对得起老夫人的良苦用心!”陈小九的胡邹八扯神功练得滚瓜烂熟,不需要大脑思考,张口便出!

“双儿,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啊?赶紧回去睡觉吧!”陈小九伸手拉住双儿的小手,贪婪的乱摸着问道。

双儿虽然习惯了陈小九的动手动脚,可还是略微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有些娇羞的将小脑袋低下道:“我本来想与小九哥说话来着,在伺候小九哥洗个澡,没想到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我就靠着床头睡着了!”

双儿真好啊,连说情话都这么腼腆,陈小九心里听了双儿的柔情蜜意,心中温暖无限,这个小妮子对自己真是说不出的依恋,哪里像单儿那个野蛮牛,就会对自己拳打脚踢,一点都没有女性的温柔。

他一把将双儿抱住,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双儿,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不要傻等了,我自己也能洗澡,怎么舍得让你等这么久呢!这样小九哥会心疼的!”

“恩,我知道了!”双儿听着陈小九对自己这么关心,心中用嗓一阵暖意,小心的挣脱了陈小九的拥抱,害羞道:“小九哥,我姐姐也没有回来,你知道她去哪了吗?她很少这么晚不回家的!”

“啊?我……我不知道啊”陈小九编着瞎话道:“你姐姐武功高强,性子如烈火一般,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双儿一想也是,谁敢欺负她的姐姐啊,不是不想活了吗?

“双儿,我回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休息不好,小脸蛋可就不漂亮了!”陈小九调戏道。

“不忙不忙,我伺候完小九哥再走!”双儿柔声道。

伺候我?难道是要给我暖床?陈小九骚骚的想着,满是疑问的眼神

“我伺候小九哥洗澡啊!”双儿瞪着一双猫眼,嘻嘻笑着。

还要洗澡?不要吧?都这么晚了,洗完澡后我还睡不睡了!陈小九却不敢拒绝双儿的美意,她泪流成河的情景陈小九还历历在目。更何况单儿刚刚给他上演了那精彩的一幕。

双儿将水准备好,上前帮助陈小九宽衣解带,可是将衣服拿在手里,却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这股香水味甚是驳杂,有菊花香的,有梅花香的,甚至还有她姐姐单身上的那种兰花香。

她心中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衣服,有些伤心的问道:“小九哥,你白天去了哪里了?一定很开心吧!”

陈小九在就看到了双儿仔细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暗叫不妙,女孩的鼻子怎么会这么灵敏呢,难道上辈子都是京巴贵妇人转世?

他望着双儿那悲伤的眼神,心中怜惜,又一个谎言从他嘴里编出来:“双儿,我今天抽空去了趟胭脂坊,双儿对我这么好,我想给双儿买件礼物,想来想去,女孩家喜欢也就是胭脂水粉了!”

双儿一听,原来是这个样子,忙又高兴道:“那你给双儿买了吗?我看看。”

陈小九见到双儿兴高采烈的样子,暗中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给她买点胭脂让她高兴一下呢,他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将胭脂给双儿买回来,满足她小小的心灵。

“我进去一看,胭脂坊里香水胭脂太多了,眼花缭乱,我也不知选什么好,要不这样吧,双儿,我明天带你去买,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陈小九有些惭愧的说道。

双儿的眼神里闪过失望的目光,心情低沉的达到:“小九哥,你给我买什么我都喜欢,我都开心,你随便买一个吧,我都会珍惜的!”

这小妮子是在剜我的心啊,陈小九紧紧地搂着双儿道:“好双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放心,等我以后有银子了,你要什么我便买什么,只要你喜欢,就算是月亮,我也把它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双儿感受着陈小九厚重的肩膀,心中很踏实,她将小脑袋靠在陈小九胸口柔柔道:“小九哥,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你在乎我没关心我,别欺负我,我就很高兴啦!”

这小丫头真懂事,要求竟然这么低,我陈小九对你再不好还算是人吗?不过你可千万别让我万里江水,只取一瓢饮,那样我会渴死的!

陈小九徘徊在浓浓柔情蜜意中,感受着双儿柔若无骨的身躯,她的胸脯紧紧在贴在陈小九的前胸,稍微挪动着身体不断地亲密摩擦着。

他一阵暗爽,头脑中又浮现出单儿那饱满的大馒头,那雪白馒头上的一颗诱人的蜜枣,胯下的小弟弟便又生龙活虎的醒了过来,扬起渴望的头颅寻找着**的海洋。

双儿感受到陈小九身体上的反应,隐隐的觉得陈小九的胯下有一根坚硬的棒子顶着她的小腹,她明白这是什么在作怪,面上一阵娇羞,他挣脱陈小九的怀抱,用力拍打着陈小九的肩膀,柔柔道:“小九哥,你可坏死了!”

“我哪里坏?”陈小九扎眨着眼睛坏笑着问道。

“小九哥,赶紧洗澡吧,一会水都凉了!”双儿心里柔情的很,可她承受不了陈小九的诱惑,急忙转移话题害羞的说道。

惭愧惭愧,陈小九心里不断腹诽着,光顾着摸摸抓抓,竟然忘记了办正事,看来我抵抗诱惑的能力还是太差了。

他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刺溜一下钻进了水里。

洗澡期间,陈冰又发挥他摸摸抓抓的本事,将双儿调教的满面通红,此中情节,是他二人你情我愿,自不待言。

第九十八章 统.战

陈冰安静的躺在床上,虽然他身心疲惫,眼睛也累得罢了工,可心里却翻江倒海,怎么也睡不着!

单儿的刁蛮任性,叶吟风的温文尔雅,钟越的圆滑世故,潘安的幼稚,张孙建、李霸天、龙大的三角关系等等,都在他眼前不断地晃动,而四大花旦与红杏的神秘背景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小的醉乡楼,竟然一时间包含了如此多手眼通天般的人物,看来潘家的势力也绝非浪得虚名。

而更令他殚精竭虑的却是龙二的这桩天大的案子。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密授了芦柴棒锦囊妙计,可是他不知道芦柴棒贯彻的到底怎么样。

芦柴棒在江湖上混迹了好多年,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应该运用的炉火纯青,威逼利诱只是芦柴棒的冰山一角,想来应付起这件棘手的事来也能差强人意。

但是,自从在醉乡楼中见到龙大、李霸天与孙建的铁三角关系,陈小九突然觉得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龙大的嚣张,李霸天的富有以及孙建的阴沉如果组合在一切,凭他们的实力背景,会爆发出很大的能量。

尤其这个孙建,他几乎相当他老子孙科的代言人,代表着孙科的态度,凡是孙科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几乎都让孙建出面搞定了。

一旦有官府的人物残杂其中,胜利的天平必然发生严重的倾斜,龙二这件事情就会变得胜负难料。

陈冰心中冷笑,又一个阴险的计谋在他脑中形成。

官官相斗,是制衡孙科的又一个重要的力量。

他脑中闪过了另外几幅钟越与孙建,钟彬与孙科对决的画面。

看来钟越才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陈小九左思右想,一个很大的布局在他脑海中形成,他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放心的睡去了。

翌日,他清晨便早早的出了家门,还是来到那日与樱木约好的乱坟岗,远远望去,却见樱木与高宫早就在乱坟岗那里等着他,两人身形一高一矮,一壮一胖,站在一起,颇为滑稽。

二人远远的望见陈小九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迎上来,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樱木神采奕奕,身摆儿挺得笔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他上前拍了一下陈小九的前胸,然后举着大拇指,言语中带着一丝兴奋道:“九哥,大事成了,你可真行啊!”

“吼吼吼……”高宫也发着特有的笑声道:“九哥,可反了天了,你不知道现在杭州有多乱啊,都成一锅粥了!”

陈小九望着二人激动神色,心中已经断定了**不离十,看来芦柴棒这厮很能干哪,他笑呵呵的拍着樱木的肩膀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给说一下!”

樱木无限向往道:“芦柴棒这厮抬着龙二走后,便挨家挨户把曾经被龙二欺负过的百姓家走了一遍,其中有的姑娘被龙二强奸了,有的儿子被龙二打得半死,有的曾经被龙二坑蒙拐骗过,有的被他挖过祖坟,初时这些人见到芦柴棒气势汹汹的带这许多人来,均都感到非常害怕,以为龙二又来找麻烦了。”

“芦柴棒这厮名声极差,顶风臭十里,是人人厌恶的狗腿子,他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一片骂声,老百姓看着他就像见着苍蝇一样讨厌。”

“可是没想到芦柴棒的所作所为令他们莫名惊诧,当他们听到芦柴棒说他改过自新,已经将龙二打得半死,为民除害时,老百姓是一脸的不置可否,谁也不相信与龙二穿一条裤子的芦柴棒会改过自新,可是当芦柴棒将满身是血的龙二抬出来给他们展览时,他们才真的相信芦柴棒转了性子,众人欢呼雀跃,暗叹芦柴棒总算良心发现,做了一件大好事。”

陈冰听到这里,心中嘿嘿冷笑,这正是他教给芦柴棒收买人心的一条锦囊妙计,看来芦柴棒运用的不错。他笑呵呵的问道:“那后来呢!”

高宫急忙将樱木推到一边,吼吼笑着说道:“接下来可就热闹了,老百姓欢呼雀跃,鞭炮齐鸣,高兴的像过年一样,待众人听说是芦柴棒这厮首当其冲废了龙二这厮以后,芦柴棒这厮他***就变成了香饽饽,臭名昭著的他转瞬之间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无敌大英雄!这厮身价涨得倒是挺快,我都羡慕得紧啊!”

你羡慕个屁啊,别看他现在被老百姓抬在空中,可不需要多长时间,就会蹲牢房的,我都不稀得说你!

这一切都在陈小九的意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为民除害绝对是一种能调动老百姓英雄情结的导火索,多少有心的人将这一条运用的炉火纯青,一跃之间由地痞流氓升级成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刘邦如是,朱元璋如是,洪秀全也如是!

“那后来呢?芦柴棒这厮是不是哭了?”陈小九更关心的是后面的精彩戏份,那才是真正考验芦柴棒的煽动力与凝聚力的时刻。

“九哥你猜的真准啊,后面芦柴棒那厮竟然哭了,真是叫人恶心啊!”高宫一副颇为嫌弃的样子道:“一个大男人,最不能干的事情就是哭,芦柴棒这厮真不算男人,不紧蹲着哭,躺着哭,还打着滚哭,哭得满脸都是大鼻涕泡,一点都不像我这么有气概!”高宫自信满满的道。

陈小九拍了拍高宫的肩膀,扑哧一笑,这厮真是个棒槌啊!竟然瞧不起“哭”这门大学问,刘备不是哭出来的?我都不稀的说你,不过高宫是不会知道刘邦是何许人也的!

他芦柴棒现在要是不哭,以后想哭都没有机会了,此时不哭更待何时?陈冰询问道:“后来呢?”

“百姓们就问他为什么哭泣,芦柴棒边哭边说,他领着众人将龙二打成重伤,虽然给父老乡亲们出了口恶气,可是官府不会饶了他,一定会砍他的头,并且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此番前来是与大家告别的!另外七人见到芦柴棒如从做派,也纷纷哭了起来,场面那叫一个惨烈。”

高宫继续说道:“百姓们一听,顿时一片哗然,义愤填膺,尤其是那些被龙二欺压过的百姓们更加的怒发冲冠,纷纷叫屈,芦柴棒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怎么反而落得要被砍头的下场呢?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大街小巷一时间围了上千人,最后大家商量出一个主意,要跟着芦柴棒一起去官府求情!随后众人拥簇着芦柴棒等七人奔去了官府!

干得好啊,陈小九挥了一下胳膊,又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段戏正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部分,只要这部分戏演好了,其他别的地方尽管有一些瑕疵也无妨。

民意大于天,只要老百姓能统一口径,发出同一种声音,一致对外,那力量将会空前的强大,只要保证了这一点,这场争斗虽然不一定能大获全胜,但至少能保证个平分秋色!

这就是传说中统.战的力量!

芦柴棒虽然坏的流脓,不过倒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啊!陈小九心里对芦柴棒越来越喜欢了。

高宫刚要继续说话,樱木早就按耐不住了,一把将高宫这胖子推开道:“九哥,接下来的事情便更有意思了!”

“哦?你说下去!”陈小九好奇道。

“上千人扶着芦柴棒等人,压着半死不活的龙二浩浩荡荡的奔向了通判府,将通判府围得水泄不通,这下可把新上任的罗通判吓得面无人色,看着老百姓手中拿着龙二的罪状,又想着龙二龙大在杭州的势力,他说什么也没敢审案子,将这个包袱又推给了杭州同知府!”

“同知蒋大人看着汹涌澎湃的人群,也是吓得不轻,两腿颤抖,不敢接状,又转手将案子推给了府尹大人孙科!”

“哦?孙科?”陈小九听到这里,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急忙上前问道:“孙科到底怎么审的?他将龙二收监了没有?”

“府尹大人孙科见到人山人海的这幅模样,听着老白姓的鸣屈喊冤,他雷霆一怒,说要为杭州百姓主持公道,老百姓分别为其鼓掌叫好。”

“后来呢?”陈小九紧紧问道。

“不过他又说杭州知府钟彬钟大人是杭州的父母官,如此重大的案子当由知府大人亲自过问,他不便插手!”樱木绘声绘色道。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中有些丧气,同时暗暗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孙科果然是个政治老手啊!即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赢得了民意,又见包袱推给了政治敌手钟彬,而后还不伤害他与龙大之间的关系,如此一石三鸟的主意,他慌乱之下竟然能想得出来,果真难以对付啊!

“你接着说!”陈冰又道。

“后来,上千老百姓又呼啦啦的涌到了知府大人的府衙,知府大人钟彬详细询问了案情后,将龙二与芦柴棒等人同时收押了,老百姓们顿时漫骂乱飞,要求知府大人钟彬给芦柴棒一个公道,钟彬掷地有声,说他先审问案情,请百姓们安心,他一定会给百姓们一个公道!”

第九十九章 计定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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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彬是杭州的父母官,杭州之内他的官位最大,威望最高,职权也最重

官司交到他手里,他是退无可退,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管他愿意与否。

可真难为了钟彬了,一把无烟的战火最终果然很无辜的烧到了他身上。

陈小九心中笑道,事情的发展和他心中所想不差分毫。

“那龙大那边有什么反应?”陈小九一针见血问道。

“龙大啊!那厮可真是后知后觉!”樱木幸灾乐祸道:“龙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过了午后才知道这件事情,可当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云,谁也掩盖不住,他想要宰了芦柴棒这个***,抢回龙二,可是奈何民愤极大,龙大没敢下手,便又去找新上任的通判罗大人,被罗大人婉拒后,又找到同知府蒋大人,但一无所获,后来又像无头的苍蝇一般钻进来孙科的府邸!”

“然后怎样?”陈冰关心的正是这个问题,龙大这人粗中有细,很会放烟雾弹迷惑众人视线。他明知道找通判罗大人和同知蒋大人于事无补,可偏偏在如此紧急之下还要去做做样子,看来他想的很周到啊,生怕被有心人盯上对自己不利。

而孙科才是真正能帮得上龙大的幕后黑手,也是龙大幕后真的主心骨。

“九哥,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奇怪了,龙大在孙科府中呆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出来后,龙大这厮也没有再去找钟大人求情,竟然面带笑容般直接回家了。”樱木挠着脑袋道:“我是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龙大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兄弟被扔进大牢了,他应该发疯才对,可是出来竟然后像没事人一样!”

孙科与龙大俱都是精明的人物啊,虽然二人与他是敌对的关系,不过陈小九依然对二人心生敬佩之意。

祸事将至,能临危不乱,泰然处之,这就是了不起的人,孙科这人更加厉害,能将江湖草莽气息颇浓、脾气暴躁的龙大安抚住,也是一桩更大的本事。

虽然未见其人,可在陈小九心里,已经把孙科当成了强劲的对手。

“九哥,现在龙二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大牢了,芦柴棒那厮也是坏事做尽,就算被砍头也是死有余辜,咱们也算是为老百姓做了一件恶事,心中真是畅快啊!”樱木哈哈大笑道,一头红发迎风乱舞,甚有气势!

樱木还是太单纯了,世间的善恶哪里又分的那么清楚?归根结底,芦柴棒只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不过他不想对樱木解释,也解释不清,善恶必须要他自己去摸索才行。

陈小九摇头苦笑道:“樱木,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芦柴棒这人很重要,无路如何也不能让他被砍头,或者做大牢,我们必须将他救出来!”

“这是为何?”樱木摇着头道:“他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为何要救他出来?”

“为何?”陈小九神秘道:“说得简单点,一切为了一个‘利’字!”

樱木与高宫瞪着圆圆的眼睛,浑然不知为何!

陈冰大汗!樱木军团是冲锋陷阵的好汉,是行侠仗义的好男儿,可是论起头脑来,或许只有杨平能稍微有些灵活。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句话纯属扯淡,就算把五虎上将全加在一起,也顶不上诸葛亮一半的智商。

看来必须要有一个军师来辅佐樱木军团,才能把他们带入正轨。

如此一来,芦柴棒这个只有六十斤重,且一肚子坏水的小人是非救不可了!

陈小九向樱木解释道:“如今你们五人虽然占了上风,但靠的是出奇制胜,并非绝对的实力,龙大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你们五人所为,你们将如何善后?”

“哼,你们五人可能不怕,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还是那句话,你们有家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如果龙大向他们报复,就凭你们五个人,能保护得过来吗?”陈冰循循善诱道,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吼吼吼……”高宫大笑道“九哥你傻了吗?我们樱木军团去收编了龙二的小弟,势力不就壮大了,还会怕龙大那鸟吗?”

你个死胖子竟然敢说我傻,我鄙视你。

陈小九踹了高宫一脚道:“你们收编龙二的小弟?你们凭什么收编龙二的小弟?难道就凭你们五个人吗?”

樱木与高宫愣了半天道:“那些小喽啰,不投奔我们,还能投奔谁?”

陈小九气得呼呼道:“龙二那帮小弟虽然群龙无首,可是他们若要投奔个去处,也不会跟着你们,龙大这厮势力最大,手段最很,又和龙二是亲兄弟,他们一定会扛着大旗跟着龙大走的,到时如果真是这样,龙大的势力又壮大了许多,而你们樱木军团要将没将,要兵没兵,你们还混个屁啊!”

“九哥,那你说怎么办?”樱木摸着红头发,恍然大悟道。

“关键之处正在于芦柴棒一人!”陈小九一语中的道:“芦柴棒是龙二的狗头军师,虽然像个老藤一样,需要依附于人才能过活。可他对上对下,都熟悉的很,在那个肮脏的圈子里,他也是很具有权威的小人物,他振臂一呼,便具有很强的号召力,那些小喽啰也会随着他的方向前进!”

“正因为如此,芦柴棒这厮绝对不能坐牢,否则这些小喽啰群龙无首,仓促之下,便会一窝蜂的倒向龙大!到时候我们便追悔莫及!”

“九哥英明!”樱木拍着马屁道:“不过芦柴棒这厮虽然做了件为民除害的事,可是公然行凶,轻则坐牢,重则砍头,哪有什么理由放出来呢?”

“事在人为!”陈小九颇为自信道:“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现在,你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

“九哥,你说吧,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便怎么做,绝无二话!”樱木表着决心道。

“九哥,你放话吧,你想让我们干谁?我们现在就去宰了他,不皱眉头!”高宫一副没良心的样子吼吼笑着。

这帮亡命徒,真的没救了,陈小九摇摇头道:“你们当前要做的就是尽量低调,隐藏你们的声音和行踪,不要做出头鸟!懂吗?”

“不懂,但我们记住了!”樱木挠着头道。

陈小九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第一,你们要保护好你们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分开,尤其是樱木,一定要保护好慧娘啊!少了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樱木瞠目结舌,九哥你这是什么心思,好好地干嘛把我姐姐单列出来,我鄙视你啊!

“第二,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但不能过于激进,要控制态势,不能无理取闹,找出几十个代表围住衙门就好了。”

“第三,号召群众上万言书,请求免掉芦柴棒的大罪,此条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定要谨记!”陈小九嘱咐道:“只要你们做到这三点,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静候佳人,剩下就看我小九的!”

“九哥,你放心,这几条简单得很,我和高宫现在就去办!”樱木拍着胸脯道。

“切忌,你们一定要低调,要借他人之手做这些事情,千万不要露出马脚!”陈冰谆谆告诫道。

“晓得了!”樱木与高宫刚要走远,陈冰一把抓住高宫,在他耳边密语半天,高宫脸上露出了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连声点头,答应着走了。

陈冰站在乱坟岗上,身摆站得笔直,头发迎风乱舞,真有英姿飒爽之感,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

第一百章 嫂子,木瓜汁

高宫回来后,便神神秘秘的向樱木告辞了,脑中还记得陈小九告诉他的话:“高宫,我有个相好的,现在病了,我没有时间去看她,你帮我给她送点吃的,买点排骨,鸭血在买点木瓜汁,其他的看着办,另外,我这个相好的脾气大,却又腼腆,不肯承认是我相好的,她说什么你千万别信,一路上小心点,别被外人发现了!”

高宫心中偷笑,九哥真行啊,这么快就有相好的了,他去饭庄买了陈小九点的几样饭菜,便偷偷地向陈小九说的地方走去。

高宫一路上小心谨慎的很,待走到草房外面时,叫了几声:“嫂子,嫂子,我来了!”

单儿正在里面养伤,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生息,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她的武功奇高,内功也有治疗创伤的功效,暗自运转了几个小周天,肋骨断裂处正在快速的恢复着,虽然伤口还有些疼痛,但走起路来已经没有多大问题。

她懒懒的躺在破草席上,瞪着一双圆圆的猫眼直勾勾的看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长叹一口气,不明白到底是自己任性还是陈小九无情。

不过,她心里固执地认为,陈小九无论如何不应该打她的屁股。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目的,就算是我错了,但我的身子被你抱过了,摸过了,而且你连我的胸都看了个遍,甚至摸得不亦乐乎,你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怎么还能再欺负我?

再说我一个弱女子,又受了伤,发点脾气也是正常的,难道你不该怜惜我吗?

她恨死陈小九了,手中那个匕首在不断地比划着,嘴里默念着:“臭小九,死小九,让你打我的屁股,我割了你的小**,让你做不成男人!”

她正在发着牢骚,却听见有一个男人声音在外面高声叫着“嫂子,嫂子”。她心中有些紧张,急忙把匕首藏起来,然后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不断地埋怨起陈小九来。

死小九,臭小九,你不是说这地方很安全吗?这会怎么上演了一出小叔子上门找嫂子的闹剧?

她做了一个十分隐暗的守中带攻的姿势,却见一个又矮又胖的大冬瓜从外面进来,面带笑容,口里还不断喊着:“嫂子在家吗?嫂子在家吗?”

单儿一愣,混不明白这矮冬瓜是何人,从哪里来的,怎么张口就叫嫂子呢,她不明所以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高宫原本以为找错了,这个小草房中怎么会有人呢,没想到不仅有人,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这个姑娘长得可真俊俏,比那些街坊邻居家的丫头片子好看多了,鹅蛋脸,琼鼻挺翘,圆圆的猫眼一眨一眨,煞是好看,皮肤白腻,身材灵秀,端得是一位漂亮美丽的好嫂子,比之樱木的姐姐慧娘也不遑多让啊!

九哥真是有福啊,他啧啧赞叹着,发出特有的吼吼发笑声道:“嫂子嫂子,你别担心,是我!”

单儿开始没有认出来这矮冬瓜是何人,可是在听到高宫那特有的“吼吼”笑声时,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福运饭庄偷偷的跟踪过陈小九,而里面不时就有个这样的笑声传出来。

她虽然猜测到矮冬瓜的来历,却有些不明白这个小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浑然不明白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管她叫起嫂子来,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想到这,她急忙又反驳道:“你到底是谁?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嫂子!”

“吼吼,嫂子你别急啊!我叫高宫,是九哥让我来找嫂子的,这回嫂子明白了吧?”

“九哥是谁?”单儿疑问道。

“九哥,陈小九就是我的九哥,嫂子,你难道还不承认,不过,嫂子你长得可真漂亮,你与九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啧啧,真让人羡慕!”高宫发着特有的笑声,拍着马屁道。

“你胡乱说什么?谁说我是你嫂子,谁和陈小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单儿又气又怒,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怎么在他口中竟成了陈小九的媳妇?

“小九哥亲自和我说的还能有假?嫂子,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你就不要害羞了,我是他的好兄弟,没有什么隐瞒的,是九哥让我过来的!”高宫听得一愣,心中暗暗惊讶,嫂子果然脾气暴躁的很,一张口便要撕烂我的嘴,当真是一位不好驯服的烈马啊!

他不仅暗暗佩服九哥的伟大,不仅做大事考虑的那么深远,对付起女人来也这么有方法,连如此烈性的小妞都能搞定,怎么我就偏偏不行呢。

单儿听到高宫的话,气得两眼发黑,险些昏倒。

臭小九,你敢如此败坏我的名声,糟蹋我的清白,我绝对饶不了你。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对高宫道:“你个矮冬瓜,我再告诉你一便,我不是你嫂子,你那个什么九哥我不认识,我若是见到他,我就割了他的**,让他变成太监!”

我的妈呀!高宫吓得满头大汗,嫂子竟然会野蛮成这样子,还要阉了九哥,两口子打架也要分个轻重,不能玩真的啊,阉了后有你后悔的,以后你们想要亲热可怎么办呢?哭都找不着北!

如此一匹烈马,可真够九哥喝一壶的!高宫如是想着。

“你说你来干什么?没事赶紧滚蛋!”单儿没好气道。

“嫂子,九哥让我给你送吃的!”高宫大言不惭道:“九哥说嫂子病了,身体不太方便走动,让我给带来一些吃的,你看,九哥多关心你啊?”

单儿听到高宫张口一个嫂子,闭口一个嫂子,越发的生气,她胸口不断起伏,一张小脸也气得煞白,已经到了濒临暴走的边缘。

高宫犹自不觉,依旧滔滔不绝道:“嫂子,你就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小两口哪有不打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让九哥给你认个错就好了,两口子在一起,没有走不过的坎,没有过不去的桥……”

单儿浑身气得颤抖,就差拿出匕首捅了这个矮冬瓜,她气乎乎的跑到正在滔滔不绝的高宫面前,使出浑身力气,伸手就给了高宫一个响亮的巴掌。

高宫被这一巴掌打的一愣,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悍妇啊悍妇,此地不宜久留。

他把饭菜往地上一放,转身便跑,口里还说道:“嫂子,你敢打我,等我和九哥说,让九哥回来收拾你,打你的屁股……”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单儿听到这句话,脑中闪现出昨晚陈小九抡起巴掌打他屁股的一幕,心头异常难受,便抹着眼泪,抽泣起来道:“死小九,臭小九,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割你的**……”

她哭着哭着,又见到高宫给他送来的饭菜,想起这是陈小九让人给他送的,上前拿起便要扔掉,可是闻到饭菜的香味,腹中的馋虫便咕咕叫了起来。

她打开饭菜一看,竟然有排骨、鸭血、胡萝卜等。

这几样全都是有助于骨骼痊愈的东西,她看着看着,心中一软,想着这个臭小九终究还是关心她的,便哭着笑了起来。

正吃得不亦乐乎见,有些口渴,伸手到篮子里一摸,竟然还有一小桶喝的东西。

她心中暗叹臭小九虽然看起来像个马大哈,心还挺细的,拿起来便喝,可是喝了一口,本来稍微有点起色的心情却又跌倒了谷底。

因为她尝出来,这个小桶里面装的正是木瓜汁。

单儿很清楚木瓜汁的作用,那分明是女孩子丰.胸的东西。

你连我的胸都摸了,竟然还嫌弃我的胸小?再说我的胸部明明很大,你凭什么给我喝木瓜奶,故意作践我?

她气苦的将木瓜汁瞥了出去,又将饭菜扔了一地,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等她伤好之后,一定割了陈小九的**,然后再买牛鞭给他吃,看他到底能不能重新长出一个**!

第一百零一章 二进醉乡楼

陈小九迎风打了个哈欠,想到单儿喝着木瓜汁时,脸蛋上那副气苦的模样,他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心中那丝紧张了缓解了许多

自从告别了樱木等人,他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确定了要以钟彬作为突破口来完成营救芦柴棒的计划。

可是怎么才能与钟彬联系上呢,威逼利诱,溜须拍马?人家堂堂杭州父母官,会在乎你这点小恩小惠?通过朱老夫人的关系?那样又会将他的计划暴漏在朱老夫人的火眼金睛下。

想来想去,以他现在的人脉关系,只能有一种方法能接近钟彬,并且能引起他的重视。

这个人就是钟彬的弟弟——钟越!

通过这次醉乡楼的接触,陈小九与钟越之间这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和认识。

钟越这人沉稳,大方,得体,身上没有那些二流纨绔的自傲与匪气,显得平易近人,且举手投足之间,有股儒雅之气。

他相信,通过昨天他展现出的聪明才智,足以令钟越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可能产生结交之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和借口罢了!

有机会,要去结交;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去结交。

而今天,他就要给他与钟越之间创造一个增加彼此感情的机会!

他想也没想,便径直向醉乡楼走去,因为他心中码定,今天钟越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这种推断是源于他对自己棋艺上的自信与对叶吟风的了解。

人都有两面性,只是不经常表露出来。

叶吟风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颇为低调,可他的低调只是相对平民百姓或者对他充满善意的朋友而言。

他的骨子本身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清高,当遇到真正的对手时,他骄傲自负与嚣张跋扈的一面便展露无遗。

韩泰不知好歹的嘲笑叶吟风,反而自取其辱,挨了他一个巴掌,这就是叶吟风高傲清高的一面。

而自从他吟出了那首“七步诗”之后,叶吟风激动的上前拍了他一下前胸,陈小九明显感受到叶吟风的眸子里射出闪亮的光芒。

那是一种猎人遇到野猪的欣喜,强强碰撞,才能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而后他又做出了令叶吟风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与四大花旦下起了让子棋,且小兵围城的攻势通过了四大花旦的考验。

这是多么大的一种殊荣,他知道这份殊荣只会让叶吟风对他更加充满兴趣,另一方面,也逼迫叶吟风要跟着他后面邯郸学步,并且放下身段,通过下四盘让子棋来接受四大花旦的考验。

当然,叶吟风也令人瞠目结舌的通过了如此变态的考验。

这是他聪明才智的体现,也展现出了叶吟风骨子里一种坚忍不拔,绝不认输的优良秉性。

这一切,都被对人性剖析深刻的陈小九一点点记在心里。

而后红杏姑娘的两个难题被他与叶吟风一一瓜分,这又是两人之间一种没有硝烟的对抗。

并且陈小九已经将红杏姑娘出的题目做出来,他叶吟风也不会自甘落后,必然使出全身的力气也要解开这个排局无疑。

可困难哪有那么容易解开,此副排局名为“小征西”乃是历代经过历代名师大家推演出来的结晶,并非一人之功,怎么肯可能随随便便能解得出来呢?

至少到现在为止,就算他叶吟风再厉害,也不可能将这盘排局算个明白。

所以,他断定,叶吟风必然会在这里继续艰苦的思考,而钟越作为他的同窗好友,不在如此关键时刻陪着他,还能去哪里呢!

在他刚刚走到醉乡楼门口时,却见四大花旦之一的冬梅姑娘正在门口翘首盼望,忽见陈小九出现在眼前,乐滋滋的跑过来,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便走,小嘴连珠炮般道:“陈公子,你果然来了,红杏姐姐说你今天一定会来看她的,我还不信,没想到陈公子还真是一个情种,被姐姐猜着了,走,快跟我进去,姐姐等公子很久了!”

冬梅漂亮的小脸蛋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神色,哪里像昨天那般凶神恶煞,杀气腾腾?陈小九不禁感叹,女人啊,真的是天生的演员。

他不能揭穿冬梅的本来面目,手中顺便摸索着冬梅的小嫩手,假惺惺道:“冬梅,你怎么在这里,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去打扰红杏姑娘了,还请见谅!”

“那怎么行?我姐姐说了,今天你若是来了,一定要先去看望她,不然她会伤心欲绝的!,今天你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冬梅灵巧的避开了陈小九的咸猪手,清脆的说道:“有多少人打破了头想见我们姐姐一眼都不可得,而你却如此做派,可多让我们寒心!”她浑身乱颤撒起娇来,手上使劲扯着陈小九的胳膊拼命往里拉。

陈冰看着冬梅那装做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动他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小妞装得可真像啊,你若是运起内息来,只怕一下子就把我扔进去了,还用这么费劲?

他见到冬梅这副架势,也不好在挣扎,可是他心中明白,红杏哪里是想见我这个情郎,分明是她想通了一些事情,来找自己算账的。

哎,这妞真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叫人好生佩服啊!

红杏姑娘的闺房内依旧香气四射,让人心生醉意。

她此时正坐在一张精致的椅子上,轻轻摇着茶壶,望穿秋水般的看着如坐针毡的陈小九。

红杏婉儿一笑,露出几分少女的矜持道:“陈公子昨日那么潇洒自如,怎么今日反倒拘谨起来了?莫非心里有什么事情让你坐卧不安吗?”

“哪有什么心事?红杏姑娘说笑了!”陈小九心里冒着虚汗道:“只是昨日受了些惊吓,有些神志恍惚而已!”

“神志恍惚?”红杏姑娘甜甜一笑,露出一排精致的牙齿,意味深长道:“我看公子神志恍惚是假?做贼心虚是真吧?”

这小妞果然猜出来了,陈小九嘻嘻笑道:“红杏姑娘,我有什么心虚的,活了这么大,我还没有当过贼呢!”

“陈……公……子!”红杏嘴角带着笑容,眼睛却射出了冷酷的目光,拖着尾音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要骗我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红杏姑娘,你在说什么?我什么地方骗你了,你这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大美人,谁忍心骗你啊!”陈小九死鸭子嘴硬道。

红杏姑娘听到陈小九这句话,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啪的一拍桌子道:“你还敢不承认?那好我问你,昨天行刺我的那个姑娘是谁?你给我从实招来,否则,你难逃一死!”

她昨晚发现了单儿的踪迹,她本以为这个刺客有可能是对着陈小九来的,便偷偷留心,并且在一个回合,将单儿打得重伤,落荒而逃。

她刚要追出去时,陈小九这厮假装受伤,她不得不停下乘胜追击步伐。

可当她抱着陈小九并暗运内功查看他的伤势时,令她奇怪的是他根本没有受伤,她当时以为他一个文弱才子受到惊吓过度才导致他胡言乱语,并且潘安潘大公子的贸然闯入也打乱了她的思维。

而直到四大花旦羽杀而回向她禀告时,她才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陈小九怎么会无巧不巧做了刺客的人质?并且四个人怎么会无端的昏迷?并且昏迷后没有受到刺客的伤害?

这种种迹象表明,陈小九分明与刺客是一伙的。

难道是自己不经意间泄露了身份?不过想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百思不得其解,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也没有将实情告诉四大花旦,想着陈小九今天必会来观看叶吟风解排局,她便早早的让冬梅去等候陈小九,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进来。

陈小九早就想好托词,听着红杏姑娘终于说到了正题,忙唉声叹气道:“红杏姑娘,这是我的错啊,哎!一言难尽啊,你且听我说给你听!”

“哼,你说吧,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说得好我便饶了你,说得不好,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红杏姑娘脸上一团怒气,狠呆呆的说道。

哼,这小妞是在吓我啊,我此生就怕过单儿一个小老虎,难道还会怕你吗,他迎着红杏的目光,略带一些自信道:“红杏姑娘,我说得好,你会原谅我,我说得不好,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陈小九,你一个小小家丁,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呢?你是见识过我的手段,难道不怕我杀了你?”红杏姑娘面露杀机道。

“只怕你杀了我之后,你与四大花旦的身份便要泄露了!”陈冰望着红杏姑娘的妖艳面容冷冷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隐藏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我想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已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的朋友,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情,他便会去官府报案,到时候,你们的行踪将会暴漏无疑,所要做的事情也就付之东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难道我还怕你对我生出杀心吗?”

红杏姑娘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有想到陈小九竟然这么机智,早已埋伏了另外一只奇兵,她恐吓不成,无奈之心,挪动丰满的身躯坐在椅子上,突然转变了策略,娇声哀求道:“小九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行刺奴家,你就告诉奴家吧!”

陈小九登时傻了眼,红杏啊红杏,你是青城派的高徒吧?这副变脸的学问可练得高深的很哪,我真不惜得说你!

第一百零二章 柔情

陈冰看着红杏姑娘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啧啧赞叹,这小妞就是个戏子,演什么像什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表情变化之快,令人乍舌!

他玩味的望着红杏道:“红杏姑娘,你就别装可怜了,我只是一个无辜人,对你并无恶意,否则怎么会乖乖的到你这里来负荆请罪呢?”

“陈公子你个没良心的,我的闺房还没有男人进来过呢,你可是第一人哦!”红杏绕到他身前靠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奴家对你这么好,不光给你唱十八.摸,连清白的身子都被你抱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对奴家下毒手,奴家真的想不明白,有些寒心啊!”

红杏身为杭州花魁,撒起娇来风情万种,无人能敌,那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股娇柔妩媚,让人心生怜爱

陈小九见了她这幅模样,明知是假,却也有些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他一把抓过红杏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上下其手道:“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呢,只是你刚才给我摆的一出鸿门宴差点吓得我尿了裤子,你还是先给我唱个小曲压压惊吧,我再说给你听!”

红杏虽然是戏子出身,可是清白的身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人家摸个够呢。

她忸怩的挣脱陈小九的怀抱,嘻嘻笑着道:“公子你先说嘛,你说完奴家再给你唱个小曲!”

“如此我便直言相告了!”陈小九假装为难的说道:“实不相瞒,昨天行刺你的正是苦苦追求我多年的一个女孩子!”

“你说什么?是你的老相好?”红杏听到这里,不觉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就因为这点事情却闹出这么大的事端。

红杏姑娘最怕的便是自己不小心暴漏了身份,误了大事,那样便前功尽弃,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咳咳,那个,她……她不是我的老相好!”他默默地辩解着,我现在泡的是你这个花魁,你便是我的相好,怎么还能轮到别人。

陈小九难为情的解释着:“只是这小妞一直对我心生爱慕,可我对她偏偏生不出一点点喜欢的意思,便无情的将她拒绝了!”陈小九唉声叹气低声道:“无奈这小妞是个死缠烂打的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总是不断的骚扰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出现她的影子,弄得我郁郁寡欢!”

“所以,当你进入我的闺房时,她便偷偷跟着藏在了房梁上,伺机偷看我们会做什么不耻的勾当吗?”红杏姑娘一语中的道:“当看到我们抱在一起时,她便起了嫉妒之心,想要刮花我的脸吗?”

“不错,正是这样,红杏你真是太聪明了!”陈小九拍这马屁道:“可是没想到姑娘你武功高强,她反而被姑娘所伤,哎……,我虽然不喜欢她,也不忍心看到她被你伤害,所以便假装受伤,想让她趁着这个机会逃走,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勿怪!”

红杏一直在观察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见他语出真诚,不似作伪,她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泄露她的行踪便好,其它的她都不是很在意。

“如此说来,她还是个如此烈性的女子啊!为了爱情能如此奋不顾身,红杏不仅不记恨她,反而佩服得紧啊!”红杏姑娘赞叹道。

女孩真是不可理喻,这么一个鲁莽冲动的行径竟然还能令你钦佩的很?我呸,谁信哪!

“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能如实我!”红杏姑娘闪烁着眼睛,直勾勾的含着妩媚看着陈小九道。

“姑娘请说,我知无不言!”这小妞又在对我放电了,陈小九迎着红杏充满柔情的目光,嘿嘿笑道。

“你那个老相好武功奇高,师出名门,但侥幸我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方才避开了这场误会,可若是我不会武功,难免会遭了她的毒手,我想问公子,你会为了我的安危挡在我的身前吗?”红杏姑娘柔柔的问道,一双眸子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红杏,我引你为知己,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会无谓的站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绝不退缩!”

当听到红杏姑娘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时,陈冰上前紧紧地抓住红杏的小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眸子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这首诗真***好啊,除了这首诗,怎么能将我的意思表达的这么完美呢?感谢裴多菲啊!

红杏听着开始的几句话还不觉得如何的感动,再后来听到陈小九竟然说出如此浪漫且情真意切的话来,她心中深深的震撼,轻轻地挣脱了陈小九的手,慢慢的走到书案旁边,手中颤抖的拿起笔,忽然又轻轻地抽泣起来。

女人真是水做的,我才说的这么一句诗,你就哭成个泪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红杏将这首诗慢慢写在纸上,愣愣的边读边说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吗?我若是能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回,便是死也无憾了!”

她转身又见到陈冰愣愣的盯着她的泪眼,便抹了一下眼泪,轻轻一笑道:“公子高才,所作的词都是来骗我们这些弱女子的眼泪的!你瞧,我又没出息的被这首词感动了!”

你是弱女子吗?我看你比单儿那烈马还厉害呢,只不过你你比她讲文明,懂礼貌,不割我的**罢了。

红杏双手端着一杯茶,端端正正的给陈小九福了一礼,语出真诚的说道:“陈公子,刚才真的是红杏无礼,还请公子勿怪,您喝了这杯茶,就原谅了红杏吧!”

陈小九上辈子是专门破译密码的,说白了,研究密码的终极目标便是揣测别人的心里,你揣测的越深,破译的成功率越高。

而他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紧紧盯着红杏的瞳孔良久,见果然没有一点点变化,又见她耳不动,饱满的双眼皮儿没有一点颤抖,他心中高兴得很,放松了一口气。

与红杏相处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听到红杏对他说出如此真诚,不带一丝伪装的话!他焉能不兴奋?

这是一种肯定,一个小小的成功,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后面的戏会越来越精彩的。

“红杏姑娘快起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陈小九将她扶起,趁机摸着红杏小手揩油道。

“公子,红杏有几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答应好吗?”红杏姑娘抽出小手柔声道。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说道做到!”陈冰答应着,他能猜出红杏姑娘的其中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要替她保守秘密而已,至于其他的请求,他现在也不甚清楚。

“公子,我出身卑贱,孤苦伶仃,武功也是我自保的本事,公子如若爱惜奴家,便请公子千万别将我与春夏秋冬四位解密的秘密泄露出去,公子,你能答应吗?”红杏望眼欲穿道。

“好,红杏,我一定三缄其口,不再乱说一句,否则,天打五雷轰!”陈小九发誓道。

“那多谢公子了!”红杏心中松下了一口气,略有些忸怩道:“红杏生性酷爱谱曲,却又苦于没有相应的古词与之媲美。”

红杏腼腆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又乖巧的说道:“公子高才,实在令奴家佩服万分,锦诗妙词,信手拈来,如此绝学,我生平仅见公子一人尔,还请公子能多做些古词与奴家,谱成曲子,流芳千古,不知公子能满足奴家的心愿吗?”

这有什么难的,你便是想要一千首,我一会的功夫也能做得出来,他看看时辰不早,起身便道:“红杏姑娘这件事,我答应了,我作词,姑娘做曲,天作之合,流芳千古,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公子,你答应了?多谢公子!”红杏兴高采烈,像小姑娘一样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摇着道。

“恩,我答应了,不过眼下时辰不早,我还要去会会叶吟风这位棋坛大家呢!”他轻轻挣脱红杏的双手,在红杏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打开了她的月牙小门。

陈小九一脚踏出,忽又莫名其妙说道:“若说这我精于词赋,我还勉强接受,不过,红杏若是说我作词天下第一,我绝不敢当,作词天下第一者,当属孔仪秦孔大家!”他说完便头也不回轻轻走了。

红杏听到陈小九这句话,久久不发一言,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第一百零三章 虚伪的纨绔

陈小九坏坏的笑着,想着红杏那副吃瘪的模样,他心中甭提多开心了!

让你这小妞威胁我,我不吓你一下,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手段!

虽然红杏姑娘娇美多.汁,与她软玉温香逗弄一番,感觉一定爽歪歪,可是现在陈小九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君子好色,取舍有道。

当务之急,是要与钟越构筑起一道战略联盟的亲密关系。

孰轻孰重,陈小九分的清清楚楚。

内堂里,一片温暖清香。

“公子,请喝茶!”一个小丫鬟柔声叫道。

“滚开,拿下去,再别过来烦我!”钟越大袖一挥,烦躁的说道。

小姑娘不明自己犯了什么错,明明是好意,却挨了一顿漫骂,她心中委屈万分的退了下去。

此时,钟越如同一只锅台上的蚂蚁,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正急得围着一脸沉思的叶吟风团团乱转。

叶吟风既是他的同窗好友,又是京城叶阁老的大公子,不论是在友情上还是在身份上,钟越都不能对叶吟风有半点疏忽。

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心情在这醉乡楼吟诗作赋,纸醉金迷。

他长叹一声,望着一脸平静,进入深层思考的叶吟风,不由得苦笑一声,叶兄啊,你害得我好苦啊!

昨晚红杏姑娘遇袭事件被潘安隐瞒了下来,一来,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醉乡楼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增加不安全隐患,二来嘛,他这个首当其冲捉拿刺客的人们反倒被卸掉了胳膊,这对于他这个幼稚的心灵来说是个巨大的耻辱,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被外人知晓。

所以他下了封口令,谁若是泄露了这件事,就滚出潘家,滚出醉乡楼,永不再用。

钟越显然不知道红杏遇袭这件事,就算知道,他现在也没有那副八卦的心,自作多情的关心红杏姑娘的生死。

她长得再漂亮,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婊子。

有道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花前月下,拿来把玩欣赏一下,倒能增添情趣。

可若是想和婊子来一段海誓山盟的爱情,那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现在的他,心中翻江倒海,坐卧不安,哪有什么闲情逸致赏花赏月赏红杏呢。

这一切还是源于龙二的这场官司。

在昨天陈小九志得意满的与红杏姑娘约会之后,钟越与孙建等人俱都在内堂内神态悠悠的喝茶,他们都很好奇,想看看叶吟风能否破得这副博大精深的排局。

可是悠闲的时光很短,孙建与钟越的亲信分别神色匆忙的赶到,并与他们耳语了半天。孙建当机立断,带着韩泰这装昏的理学大家,一马当先的跑了。

钟越是个十分聪慧的人,初时听到龙二这个消息,便觉得十分不秒。

龙二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后面可是站着龙大、李家、孙科等人。

可民愤如潮,山呼海啸,一时半会又压不下去,这可令家兄钟彬怎么办呢?

他望了一眼叶吟风,见他仍在低头沉思,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嘱咐小厮先照看一下叶吟风,他先回去与家兄商量个对策,好做决断。

可是,昨晚回到家中,想要帮着钟彬出谋划策,却又被钟彬指着鼻子给骂了出来。

他心中明白,这是钟彬对他的爱护,这件事可大可小,万一失控起来,便是一桩不小的事端。

钟彬将钟越拒之门外,便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弟弟考科举的前程。

钟越从来没见过钟彬的这副紧张激动的一面,在他看来,兄长正是一个沉稳有加,遇事不慌,气度不凡,万事皆在于胸的睿智人物。

否则怎么会如此年纪轻轻,便做了杭州知府呢!

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难事,钟彬都会心平气和,冷静入常的对待,最终将难题化为无形。

可今天,钟彬的反常举动令钟越更生出一丝不安。

连家兄都乱了分寸,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棘手!

钟越虽急,可钟彬不让他参与此事,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来想去,只好又回到叶吟风身旁,想着凭叶吟风的智慧,能不能解了这桩案子。

可没想到叶吟风的一句话,气得他差点骂娘!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解出这个排局再说!”叶吟风就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又沉思在排局中。

靠,你这还算是我的好兄弟,好同窗吗?危急时刻竟然给我撂了挑子,我鄙视你。

不过钟越也知道,叶吟风满脑子全都是排局,就算叶吟风现在为他出谋划策,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一心岂可二用也!

钟越摇头苦笑,只好期待着叶吟风走了狗屎运,马上破解了这个牌局,好帮助他解决燃眉之急。

“钟公子,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这是谁在叫我,活得不耐烦了,钟越刚想张口将这个不开眼的人大骂一顿,可是脑中突然想起,这个声音好熟悉。

哎呀,这不正是那个神奇的小家丁的声音吗?

这小子吟诗作赋,样样精通,小兵围城,棋艺精湛,比之叶吟风一点也不逊色。

他突然一拍脑袋,暗骂一声自己愚笨,慌乱之下,怎么竟然这个神奇的小家丁忘在脑后呢!

有了他,还用叶吟风这个不讲情义的臭小子吗?

“哦,原来是陈兄啊,失敬失敬!”钟越喜上眉梢,换了一副笑脸,可并没有露出十分急切的窘态,反而四平八稳的迎着陈小九的身影,春光灿烂的说道。

钟越是个人物啊,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得慌乱,倒不失为杭州第一大纨绔!

“我今天来,不为别的,是专门来与钟公子叙旧的,可又怕公子身价高贵,嫌弃我这个身份卑微的个小家丁,心中倒是忐忑的很呢!”陈小九虚伪的说道。

你忐忑个屁啊,今天想起我身份高贵了,怎么昨天却一脸狂妄的与我争夺红杏姑娘呢,你这厮,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陈兄,你可小看我了,我钟越是那种以身份论英雄的人吗?”钟越急忙反驳道:“陈兄高才,惊为天人,吟诗作赋,如数家珍;棋艺精湛,堪称一绝,而且反应灵敏,实在是令我拍马也及不上啊!”

陈小九听的十分的高兴,宛如吃了仙丹般舒爽!

这是一般的马屁吗?非也,这可是堂堂杭州第一大纨绔拍出的马屁啊!

此生有几人能够享受到他的马屁?查遍手指头,也翻不出几个。

“我刚才见钟公子神色急迫,似有什么心事,若瞧得起陈小九,能如实相告吗?”陈小九装作不解的问道。

“哦,是……是这样!”钟越顿了一顿,编着瞎话道:“这不已经到中午了嘛,我腹中饥饿,本想邀叶兄一起喝酒,可是没想到叶兄是个做学问的主,钻进这个排局再也拔不出来了,可我一个人喝酒又没什么意思,正在犯愁呢!”

这个钟越很厉害啊,杭州第一大纨绔的名头绝不是浪得虚名,就通过刚才钟越的一段话,陈小九心中对钟越竖起了大拇指。

钟越的这段话不仅将他为何神色匆忙的行径解释了过去,而且言外之意,也有邀请与陈小九共进午餐的意思。

他在如果短的时间里,通过一句话,就不漏痕迹的向陈小九伸出了他的橄榄枝,这是多么高超的语言艺术啊

这厮,都快赶上我聪明了!

“哎呀,钟公子,正好我也是腹中呱呱乱叫,偏偏我又没带盘缠,不如我厚着脸皮,与钟公子一道,蹭个饭局吧!”陈小九急忙接住钟越的橄榄枝,神色高兴地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正好与陈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钟越见陈小九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心中大喜,当下也不管正在冥思苦想,没有一点兄弟情谊的叶吟风了,搂着陈小九的肩膀,神态亲密的走远了。

叶吟风见他们走远,却出乎意料的抬起头来,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想,钟越啊钟越,不是我不帮你,是一旦我出面,战火势必引到京城,那时局面更加复杂,反倒无法收拾了!

他突然觉得腹中咕咕作响,想来是馋虫在乱叫,可是既然装出了醉心排局的模样,便不能露出了马脚。

钟越,你真是害我不浅你哪!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又陶醉在纷繁复杂的排局中。

第一百零四章 朋友是怎样俘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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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公子囊中鼓鼓,做东大方,更何况还是宴请陈小九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不敢小视的小家丁?

没想到钟越将地点竟然选在了福运饭庄

福运福运,福至运来。

陈小九故地重游,颇为兴奋,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与樱木军团酒后定计便是在此,而如今,钟越也选了这么一个有彩头的好地方。

英雄所见,还真***相同!

钟越是大家出身的文人,自有一番大家风范,且腹有诗书气自华,言谈起来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陈小九没有多说话,他与钟越之间还远没有达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很多事情都不可在摆在台面上来指点江山。

从形式来看,钟越是钟彬的弟弟,在身份上高人一等,也就由着更多的话语权。

而陈小九,身份卑微,与钟越相比更是高山仰止,所以,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陈小九小心谨慎的听着钟越谈古论今,做了一个忠诚的好听众。

可形式毕竟不同于形势!这一点钟越心知肚明。

他点了如此丰盛的酒席,又指点江山,言语之间彰显大家风度,一是将陈小九奉为上宾,给予足够的尊重。

二来嘛!当然是想散发一下他杭州第一大纨绔的王霸之气,最好能一招奏效,将陈小九这样的怪才收为己用。

可是,不论钟越说什么,无论他怎么引导,大到国家朝政,小到鸡毛蒜皮,陈小九总是一副唯唯诺诺,聚精会神的样子,不时的举起大拇指,冒出一句“讲得好!”

你***当我是说评书的吗?

钟越望着拘谨的陈小九,不禁暗自摇头,你这小家丁,装什么斯文啊,你昨天与我们龙争虎斗的那股狠劲哪里去了,今天竟然在这里装深沉装可爱,我真他***鄙视你啊!

这样下去不行,我这顿饭算是白搭了,虽然我身为一个大纨绔,可是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嘿嘿,钟越脑中冷笑,终于想出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他举起酒杯,拼命的向陈小九敬酒,试图将陈小九灌醉,脱去他警惕的外衣。

可为什么这是最笨的方法呢,因为他的酒量不高,必然有着被灌醉的危险。

事实上果不其然,陈小九被他劝了十杯,他自己便也被陈小九反劝了十杯。

如此一来,两个醉鬼开始谈起了最原始,最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女人。

“陈兄,我真是佩服你啊!”钟越红着脸嘿嘿笑道:“竟然能将红杏那极品的妞搞到手里,让我羡煞得紧!”

哪里搞到手了?我最多就是摸摸抓抓,楼搂抱抱,距离那阴阳之好还有千里之遥哪!可是陈小九却坏得很,他想彻底打消了钟越对红杏姑娘有非分之想的念头,所以明明没吃到嘴里,偏偏装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钟公子,我也是运气好,方有机会得到红杏垂青,今天红杏姑娘还邀我去她的闺房玩耍呢,可我并没有答应她!”

“哎呀,陈兄,最难消受美人恩,红杏姑娘盛情邀请,你却不去,这是为何?”钟越奇道,换做是他,早就颠颠的跑去了,还在这里喝什么闷酒?

“还不是为了钟公子你吗?”陈小九醉眼朦胧说道:““我昨日见到钟公子,虽然初时不知您的身份,但见您举止儒雅,言语得体,礼贤下士,气度不凡,便生出高攀结交之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更何况我身为朱家一份子,自当为朱少爷尽一份绵薄之力,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钟越酒醉之下,听着陈小九的“真心话”,不觉得有些飘飘然,尤其陈小九那句“虽然初时不知您的身份,但见您举止儒雅,气度不凡。”更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觉得一语中的,心中十分欢喜。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钟越并不是靠着杭州第一大纨绔的名头横行霸道的流氓,我是有真才实学并且气度不凡的一位大才子!

这不能不使他引陈小九为知己!

“我后来知道公子身份,便不敢贸然相请,可是仰慕钟公子人品,心中一片至诚。”陈小九又一阵叹息道:“今早醒来,忽觉十分惋惜,没有与钟公子结为朋友,甚为遗憾,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紧巴巴的赶来,碰碰运气,看看我到底与钟公子有没有灵犀之心!”

“没想到老天怜我,钟公子果然在此啊,到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陈小九突然拍手道。

“那红杏姑娘知我前来,便苦心求我前去陪她,虽然她婀娜多姿,柔媚之极,是人中仙女,花中奇葩,并且对我温柔万分……”

“可是,我能去吗?我不能去!”陈小九歪歪斜斜挥着手臂道:“我来是为了见钟公子而来的,并非是去陪他一个戏子,她红杏就算再厉害,在风光,也及不上钟公子之万一啊,我就算再糊涂,怎么能因小失大,错过了钟公子交朋友得大好机会呢?那将会使我陈小九遗憾终生啊!”

这些话一说完,陈小九自己都想呕吐,这完全违背了他的人生观嘛!如若不是陈小九十碗酒下肚,他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这番话的。

可是为了笼络住这位大纨绔,为了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不得不采用如此高效率的方法啊!

虽然他说的肉麻,可是平心而论,钟越还是当得起举止儒雅,气度不凡这八字评语的。

钟越十杯酒下肚,虽然头脑还算清晰,可是身体却有些摇晃,他将陈小九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甚为高兴,这厮,只是我的知己啊!

他酒意上涌吗,失态般的搂着陈小九的肩膀,将酒杯高高举起,凌空碰撞,又干了一杯。

酒烈如刀,一杯酒下肚,钟越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他父亲是文坛大儒,家境殷实,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什么苦,在哥哥做了杭州知府后,他身为钟彬的弟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杭州第一大纨绔。

从此更没有人赶在他头上动土了,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因为他的身份,要么与他虚与委蛇,要么退避三舍,远远躲之。

这个第一纨绔的光环牢牢的套在他头上,他是摘也摘不掉,躲也躲不掉,而自己的一身文采与智慧,却全都掩埋在了这耀眼的光环下,毫无发挥聪明才智的机会。

所以,他的知心朋友很少,平民中的朋友更是凤毛麟角,而陈小九的一席话如刀子般正砍在了他的心坎上,将钟越那层虚伪的面皮给拔了下来。

他怎么不能不将陈小九引为知己呢!谁能了解他的内心的苦,唯有陈小九而已!

陈小九直勾勾的看着钟越那大鼻涕冒泡的表情,心中一喜,这厮,缴械投降了。

这就是人性!

陈小九前世是个极度出色的破译高手,破译密码的实质就是洞悉人性,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钻入牛角尖的问题,想他人之所想,思他人之所思!

而他无疑是洞悉人性的绝顶高手,无论是高官大儒,还是贩夫走卒,都有自己的软肋,只要你找准了他的罩门,挥出拳头,狠狠的打去,便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陈小九的这一记重拳无疑击中了钟越的关键部位,使钟彬痛快的撕下了身份的面皮。

钟越双眼通红,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陈兄,今日聆听你的真言,我深以为然,女人算什么,那红杏虽然是个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可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戏子,一个男人的玩偶,焉能与兄弟之交相比!”

“那是,那是,钟公子所言极是。”陈小九觉得时机一到,应当火上浇油,趁热打铁,将这种关系再上升一个台阶,他搂着钟越的肩膀,深情并茂的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犹可破,手足不可断!”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陈小九说完这句话,自己将自己鄙视了个彻底,若不是为了快刀斩乱麻,他才不会说出有违背他本意的话,哎……月亮女神,你可千万别惩罚我,权当是童言无忌了。

陈小九的这首诗杀伤力太大了,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里,这句金玉良言堪称男人对女人心态的最佳写照。

钟越深受传统教育,观念当然也是如此,只是他想不出这么经典的话来阐述男人与女人的关系而已。

“说得好,说得好啊!“他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放声大笑,痛快的鼓起手掌,又与陈小九酣畅淋漓的干了一杯。

如此,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与试探,陈小九与钟越的关系瞬间升温,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钟越几十杯酒下肚,酒意上涌,神奇激动,拉着陈小九的胳膊道:“陈兄,你我既为至交好友,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眼下我便有一庄难事,还请陈兄帮我!”

第一百零五章 愿者上钩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陈小九喜的心花怒放,钟越正如他预想的那样,朝着他的口袋里面钻

他表面上却装作茫然不解道:“钟公子,你哥哥是杭州知府,你是他的弟弟,会有什么难事?谁敢在你们兄弟头上动土啊?还反了他不成?”

“那个……那个也不能这么说!”钟越有些不好意思道:“家兄虽然是杭州知府,可是为官清廉,刚直不阿,一心为民。从来没有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一直谨守本分,尽量少给家兄沾惹麻烦!”

这小子说得好啊,语言艺术掌握得很到位,什么叫“从来没有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初一听起来,钟彬确实是个好官。

可是,在邪恶的陈小九听来,那弦外之音分明是说钟彬都是在用正当的权利,为自己谋取私利!

这一招更狠哪,更能体现出钟彬刚正不阿的外表下有一颗狐狸的心。

“钟公子你有什么难处,快快说出来,兄弟我虽然无能,可是若真的能帮上忙,我决不推辞!”

“好,我要的就是兄弟这句话!”钟越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陈兄若是真心想帮我,凭着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帮我扭转乾坤!”

“钟公子过奖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吧,我若真的能办,自会鼎力相助!”

听到陈小九的再三保证,钟越觉得火候已到,便神秘的小声说道:“陈兄,你可曾听说过龙二的官司,那个地痞不知遭了什么厄运,竟然窝里反,被他的狗头军师芦柴棒给弄了个半死,舌头被割掉,双手也废了,腿上被扎了七八个血窟窿,眼看着也不见得活几天,哎,这个芦柴棒下手可够狠的,而且他还美其名曰是为民除害,其实说白了就是***起内讧,篡权夺位!”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那有什么难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陈小九嘿嘿笑道:“龙二这厮虽然干了不少的恶事,天理昭昭,早晚有一天会血债血偿!可是,也轮不到那个恶贯满盈的芦柴棒来替天行道,依我看,直接定了芦柴棒的大罪,不就结案了吗?”

钟越听了陈小九的屁话,差点气得嘴歪眼斜,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要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还用这么为难?

“陈兄有所不知,这芦柴棒却是判不得刑啊!”钟越长吁短叹道。

“哦?既然犯了杀戮的大罪?怎么却反而判不得刑呢?”陈小九假装好奇道。

“芦柴棒这厮甚是聪明,伙同几个小头目将龙二折磨的不成人样,眼看着活不成了,便又带着龙二游街,凡是曾经与龙二有过仇恨的,芦柴棒这厮一一过去慰问,并且再三强调他是为民除害杀了龙二,并且还要为此吃官司,甚至有可能杀头!”

“龙二这些年,所作恶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祸害过的父老乡亲数不胜数,堪称恶贯满盈,那些被龙二欺负过的百姓见到龙二这副惨样,纷纷放鞭炮庆祝龙二这厮早日归天。”

这是好事啊,恶人将死,老百姓当然高兴得很,陈小九附和道。

“可事情就奇在这里!”钟越喝了一口酒道:“芦柴棒这厮蝇营狗苟,卑鄙下流,不知跟着龙二干了多少坏事,可就因为内讧杀了龙二,反倒成了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你说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陈小九嘿嘿一笑,天理嘛?哼……,这世上有了我,还要天理何用?

“芦柴棒这厮竟然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当着令人刮目相看!”陈小九装腔作势道。

“我呸……”钟越气愤道:“芦柴棒那个坐井观天的下三滥,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一定是哪个***在后面为他出谋划策,否则,他怎么会想出这么一石二鸟的主意?”、

我也呸……,陈小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钟越一下,那个“***”就是我,你若是再敢骂一句,我这个“***”还不陪你玩了呢!

“钟公子,就算芦柴棒得了个好名声,可是他还是要吃官司的,蓄意杀人,江湖私斗这两项罪名他是无论如何逃不过的,令兄就按大燕律法法办就是,这还有什么么难处吗?”陈小九问道。

“这件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钟越苦着脸说道:“这些百姓视芦柴棒为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不忍心看到芦柴棒吃官司,互相之间商议着,竟然要为芦柴棒讨个公道,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时间,呼呼啦啦上千人拥簇着芦柴棒走遍了杭州大小衙门,却无一个衙门敢于审问,最后上千百姓们又走进了知府衙门。”

钟越又无奈道:“家兄身为杭州知府,重肩在身,退无可退,可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头绪,只好将龙二与芦柴棒纷纷关入地牢,等待审问,而那些百姓们却围在衙门周围,声称要为芦柴棒讨个公道,死活不肯离去!”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老百姓敢谋反吗?”陈小九一拍桌子怒道:“这有何难,这是犯上忤逆的大罪,抓几个老百姓,一顿板子打下去,他们还不乖乖散了?”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看着你满腹经纶,怎么说出来的话却像一坨屎一样臭气难闻呢?你这厮是不是有意为难我?

钟越被陈小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无奈的拍着桌子道:“陈兄,你有所不知,百姓是国家社稷的基石,民心如潮,不能忤逆,官逼民反的事情更是千万做不得。打杀几个百姓不是什么大事,可在群起民愤的形势下极容易产生乱子的,家兄一生为国,断不会做此糊涂事!”

“那这事也好办的很,令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乱审问一下,将芦柴棒放出来也就是了,却也不用这么为难!”陈小九又反复道。

你这是故意消遣我呢,钟越气得真想上去给陈小九一记老拳,可是仍然忍着脾气,小声道:“陈兄有所不知,官场上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家兄并非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初来乍到,难免于人事方面有些欠缺,并且杭州府尹孙科孙大人不仅与龙大交好,又与家兄矛盾甚深,处处掣肘,与家兄针锋相对,很令家兄为难!”

陈小九嘿嘿一笑,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一个外来的一把手想要坐稳金銮殿,必须要与二把手过过招,不然,人家怎会心悦诚服的听你的摆布?

“家兄若是顺着百姓的心意,放过了芦柴棒,便是违背了大燕朝律法,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如果孙大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反映到朝廷中去,家兄性命堪忧啊!”钟越唉声叹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竟有这等事?哎,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陈小九随声附和道。

钟越见陈小九仍然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他心一横,起身对着陈小九深作一揖道:“我虽然不敢说家兄两袖清风,大公无私;可是却敢说家兄一身正气,心系百姓,是大燕朝难得一见的好官。可是老天不公,没想到家兄为国为民,却遭此劫难。”

他见陈小九无开口之意,便又道:“我身为钟彬之弟,虽然精读诗书,却腹无良策,没有能力为兄长排忧解难,甚为惭愧。”

“陈兄才华横溢,腹有良谋,若能帮助家兄过此难关,钟越肝脑涂地,也不会忘了陈兄的大恩,愿意鞍前马后,侍奉陈兄终生!”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古人诚不我欺!

陈小九听到此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心中有些惭愧,没想到自己教给芦柴棒这么一个狗屁主意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幸好还有化险为夷的办法,否则岂不是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他赶紧一把将钟越扶起,又对着钟越深鞠一躬:“钟公子大仁大义,手足情深,令小九既感且佩!我有计策,敢不倾囊相授?只不过……”

“不过什么?陈兄但说无妨!”钟越眼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急忙问道。

“我人微言轻,身份卑微,所说的话令兄不见得能够采纳……”陈小九斟酌道。

“陈兄高才,所想计策必然灵验无比,怎么会有不听之理!”钟越马屁如潮恭维着。

“既然如此,我便修书一封,你带回给令兄斟酌吧!”陈小九见事情终于循序渐进且不露马脚的完成,心中终于放松下来。

他令店小二取过文房四宝,然后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几个大字,装入信封递给钟越,并嘱咐道:“把此信交给令兄,令兄自会仔细思量!”

“如此多谢陈兄!”钟越作揖后便急不可耐,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这小子行走如风,一点也没喝多嘛?难道刚才都是骗我的?

陈小九望着钟越这幅模样,心中无限高兴,哎,助人为乐的感觉就是好啊!

他望着满桌子的饭菜,猛然觉得不好,钟越这厮分明还没有结账呢!

睚眦必报啊,陈小九摸了摸干瘪的衣袋,又无奈的望了望钟越的背影,恨恨的竖起了中指。

第一百零六章 好大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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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朝最富庶繁华的地方当属杭州,而杭州最富丽堂皇的宅院既不是声名显赫的朱家的,也不是富甲杭州的李家的,而是当属府尹大人孙科的府邸

孙科的府邸坐落于西湖上游,方圆占地五亩,内含前后花园。有假山池塘,有奇珍异草,有亭台楼阁,有雕梁画栋。

孙家在杭州算是名门望族,传到孙科以至第十代,其中子孙不乏高官厚禄者,其亲信众多,遍布杭州各个角落。

可以说孙科是杭州本土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而此时,这位大人物正舒服的躺在豪华古典的檀木床上,四位美丽娇俏的小丫鬟正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这位大老爷按摩。

这是孙科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四位丫鬟轻揉慢捻的**滋味。

他舒服的长喘了一口气,眼睛十分惬意的微眯着,对着门帘外的一个毕恭毕敬的身影说道:“董县丞,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很久没有聆听孙大人的教诲,心中万分想念,今日特来看望孙大人,见孙大人身体康健,实在是杭州百姓之福啊!”董县丞弓着腰,拿捏着语气,八字胡随着嘴唇一阵颤抖,恭维着说道。

“本官身体健康得很,到不劳董县丞挂念,你身为富阳县丞,公务甚忙,这次来找本官可有什么要事吗?”孙科打着官腔说道。

“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特来拜访一下孙大人,另外还有一点小事……”董县丞眯着眼说道。

“有话就说吧,本官听着呢!”孙科眯着眼,舒服的喘了一口气道。

“富阳唐知县年事已高,还有三个月便要告老还乡,董志不才,有奋发向上之心,且有为孙大人鞍前马后效劳之意,不知孙大人可否给董志一个向您表示忠心的机会?”

“你想做富阳知县?”孙科舒服的哼了一声道:“杭州最大的官当属钟彬钟知府,我只是一个区区府尹,董县丞若是有上进之心,当去钟大人府上走走门路,来我这里干什么?来人,送客!”

“孙大人莫急着赶小人走,容小人说几句肺腑之言!”董志道:“府尹大人过谦了,在杭州,谁不知道府尹大人才是杭州的石柱,提起府尹大人,杭州百姓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没有一个人不伸出大拇指高声佩服的。”

“我董志对府尹大人的崇尚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为府尹大人效劳,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希望大人圆了董志为您效忠的夙愿!”

孙科稍微翻了身,嘴角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满意董志的表现,他叹了口气道:“你的心意我已明白,可我还是无能为力,钟大人才是杭州知府,是百姓的父母官,你还是找他去吧!”

“孙大人,您先别忙着拒绝,我此次前来没有带什么礼物,只备了一副前朝名画家吴志远的一副仕女图,还望大人过目!”董志循循善诱道。

“哦,谢谢你的好意,本官怎么好意思收董县丞的心爱之物呢,你还是拿回去吧,本官帮不上忙,你还是去找知府大人吧!”孙科委婉拒绝道。

“大人别急,董志近日又得了一副十分罕迹的人形玛瑙石,我又不懂得这里面的奥秘,留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下官知道大人喜欢收藏古玩,特来献与大人一观!”董志将那人形玛瑙拿出来交与孙府管家递了上去。

孙科拿着这个罕见的人形玛瑙石,看了半天,爱不释手,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他强压着喜悦的心情低沉道:“那好,本官看在你一片至诚之心,便不再拒绝了,你的事,本官会放在心上的,你现在请回吧,本官不送。”

“如此,多谢大人,那下官告退了!”董志喜出望外,躬着身走出孙府。

孙科对董志的效忠甚为满意,十分欢喜的拿着人形玛瑙石上下把玩着,孙建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对孙科道:“爹,这个董志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走您老人家的门路,没有傻乎乎的去找钟彬,吃他的闭门羹!”

孙科挥挥手,示意这几个小丫鬟退下去,他坐起身来,十分惬意的走到茶桌前,喝了一口浓茶道:“儿啊,当官讲究个名正言顺,你可明白?他钟彬便是犯了大忌,焉能不败!”

孙建疑惑的摇了摇头!完全不解父亲是何用意。

孙科莫测高深一笑,伸手拿起一窜葡萄道:“就拿这葡萄来说,葡萄本应生活在新疆,经历过昼热夜寒的洗礼,才会生得香甜可口,可是你如果把它移植到杭州生长,虽然养分丰富,阳光充足,可是生出的葡萄却是酸涩异常,难以入口!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啊,孩儿懂了!”孙建恍然大悟道:“爹,你可真是有学问哪,那钟彬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这做官的道理,与它相差无两,虽然钟彬在西北官威甚好,名头甚响,但那也只是局限在西北而已,可到了杭州,他那一套便已经不灵了!”

孙科品了口茶,略带一丝自信道:“我孙家在杭州已经经历十代,根深蒂固,亲信遍布各个角落,不论是做官的,经商的,务农的,其中绝大多数都与我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李家虽然身为杭州首富,可不还是要讨好我们孙家吗?”

“他钟彬一个外来的官员,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虽然有京城的高官支持,可在杭州的一亩三分地,他要人没人,要前面没钱,这便是水土不服的结症,试问,他这颗小草怎么可能长成参天大树呢,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哪!”

孙建望着自信满满的父亲,赞成道:“父亲说的极是,眼下钟彬便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龙二的案子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回无论如何,他的官位都难以保住了!”

孙科背着手,思虑半天道:“按照正常逻辑,钟彬的仕途应该算是化了个句号!而我们最应该感谢的却是芦柴棒啊!”

孙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道:“此案因龙二与芦柴棒内斗而起,而芦柴棒偏生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蝇营狗苟的小人物,没想到我倒是看走了眼,这小子其实是一条潜龙啊!”

“我觉得这件事中有些蹊跷!”孙建沉吟道:“我怀疑芦柴棒的身后另有高人,否则,依照芦柴棒往昔的一言一行,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布局!”

“有没有高人指点,那是后话,我们且不管它,反正芦柴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孙科悠哉的分析道:“现在事态极其严重,一方面是要放走芦柴棒,平息百姓的怒火,一方面又要严惩芦柴棒,还大燕律法一个威严!而这两件事明显是相互矛盾的,无论钟彬怎么取舍,都难以两全其美!”

“父亲说得极是!”孙建得意洋洋接着道:“钟彬若是忠于律法,砍了芦柴棒的头,便会闹得杭州百姓怨声载道,民愤四起。父亲一纸诉状告到京中,便可以给他安一个治理无能的帽子,他这知府的乌纱帽便保不住了。若是钟彬为了取悦于民,放走了芦柴棒,父亲便以他身为一方大元,却玩忽职守,藐视大燕律法的罪名状告他,他一样会被丢官罢职,永不录用!”

“如此一来,钟彬遭此大劫,这杭州知府的位子必然空了出来,到时候父亲登台尚未是大势所趋了!”孙建颇为自信道。

“这杭州知府本就应该是为父的,他钟彬偏生半路杀出来与我抢食,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钟彬这个大跟头,栽的一点也不冤!”孙科斟酌着,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过,凡是没有绝对,万一这钟彬想出什么妙法躲过这场灾难呢?”

“父亲难道还有什么妙计吗?”孙建一脸的惊喜道。

“妙计倒也没有,火上焦油倒还马马虎虎!”孙科捋着八字胡,决然道:“为今之计,就是不能让他拖下去,要快刀斩乱麻,打乱钟彬的步伐!”

“父亲明示!我现在就去办!”

“咱们兵分两路,我去找钟彬商议对策,名义上是体察案子,实际上是逼迫他尽早审理此案,你要在老百姓中找到主事的人,让他们多聚人手,大声吵闹,给钟彬造成舆论上的压力,也逼迫他马上审理此案,如此咱爷俩双管齐下,还不乖乖的将钟彬踩在脚下吗?”

“父亲英明!”

爷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变天了?

“爹,我还有一个不解的地方!”孙建有些疑惑道:“龙大这厮初时听到龙二的案子后,心情十分激动,竟然想要大闹公堂,可自从见了一面父亲之后,现在怎么反而像没事人一样悠哉起来?我左思右想也不可解啊!”

“儿啊,你还是年轻,不了解世态炎凉!”孙科须臾道:“龙大这人表面看起来粗心大意,实则精明似鬼,他能混到今天这风光模样,一方面是有爹的庇护,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颇有豺狼虎豹之心,能够狠下心去做一些常人不敢做,不愿做,不屑做的事情!”

孙科踱了几步又道:“龙大与龙二是亲兄弟不假,但并非一母所生,虽说兄弟同心,两人之间有些感情,可一山不容二虎,因为抢地盘的事情,互相之间也有不少矛盾,只是碍于兄弟情面,不好硬夺!”

“而龙二与芦柴棒的争斗,正好给了龙大可乘之机!”孙科一语中的道

“此话怎讲?”孙建问道。

“龙大初听到龙二的事情,做为兄弟,不管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要做出万分悲痛的样子给外人看,免得众人说他冷血刻薄,可是在他了解了龙二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情况时,为父可以断定,他表面上悲痛欲绝,其实心里一定偷偷地乐开了花!而且,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置芦柴棒于死地!”

“我不明白,请父亲大人明示!”孙建道。

孙科冷冷一笑道:“龙大所关心的不过是龙二的势力,现在龙二人之将死,他的势力也出现分崩离析之象,而现在,唯有芦柴棒呼声最高,也最有可能成为新的头领,龙大想要收服龙二的这儿帮人马,最为忌惮的正是芦柴棒,所以,龙大争相奔走为龙二鸣冤叫屈是假,治芦柴棒于死地才是真啊!”

“哦……原来竟是这样,我真是不及父亲之万一啊!”孙建若有所悟道:“所以龙大急匆匆的来找父亲就是想询问芦柴棒的事情?”

“这次你猜对了!”孙科十分满意孙建的思路,连连点头道:“他就是想要为父一个确凿的答案,为父明确的给了他回复,不管这个案子怎么判,走势如何,芦柴棒都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龙大吃了一个定心丸,自然高高兴兴的去了!”

“父亲,我们这样帮龙大,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孙建疑问道。

“帮助别人就是帮住自己!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孙科悠闲的品了口茶道:“与人方便,与己方面,若是单靠自己的力量,永远不可能占到便宜,只有团结这些可以团结的力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要保证自己的主动权,要能控制得住他们,不然就会被反噬!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难道我们真是在帮助龙大吗?”

孙科神秘的一笑道:“虽然我答应了龙大将芦柴棒弄死,可是就算芦柴棒死了?龙大真的就顺利的将龙二的地盘收入囊中吗?别忘了,李霸天这厮虽然不学无术,表面上与龙大交好,可却有一颗称王的心,且有李家做后盾,自然也想在城西这个地盘中分一杯羹。”

“二虎相斗,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内耗甚大,我孙家袖手旁观,可两面讨好,在这个铁三角中,便牢地占据了主动权,哼哼……李家虽然富甲天杭州,龙大虽然称雄地下,可在杭州这个一亩三分地,不都还要受我孙家控制吗?儿啊,这就是御人之道啊!”

“爹,你真是英明啊,儿可是受教了!”孙建满是钦佩的神情,激动地说道。

“行了,你就不用拍爹的马屁了,赶紧去办正事,发动群众,逼得钟彬马上审问这个案子,才是正经!”孙科怡然自得道。

“那好,我马上就办,爹,你静候佳音便是!”孙建兴高采烈的下去了。

孙科望着孙建那兴奋的身影,心中也十分的得意,他走到窗外那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不禁感慨万分。

杭州,终于要变天了!

“孙大人,您光临寒舍,实在令钟家蓬荜生辉啊!”钟彬坐在上首主位上,与孙建见礼着!

钟彬四方脸,浓眉大眼,一身正气,不怒自威,言语之间而然而然的带着股官家的威严,令人不敢小瞧。

不过他现在没有一点做官的喜悦与成就感,龙二的案子已经令他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而眼前的孙大人,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牛头马面派来索命的。

“下官是在为龙二这桩案子而担忧啊!”孙科心中嘿嘿冷笑,表面上却大公无私道:“今日早晨我见钟大人并未审案子,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可是杭州百姓却不知道大人的苦衷,光是在衙门口就足足聚了五百多人,民愤之大,可想而知,依我看,钟大人无论有什么样的苦衷,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应该尽早决断此案,以安百姓愤懑之心,还杭州一个太平盛世!”

你还真能给我扣大帽子啊,难道我不审理龙二的案子,这天下便不太平了?

钟彬心中充满了火气,眼前的孙科说得好听,虽然是一脸的笑意,可笑容之下却藏了一把杀猪刀,意图磨刀霍霍,向他挥来,真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啊。

难道我是那种只知道吃喝拉撒的肥猪吗?就等着你来挥刀宰杀吗?

钟彬虽然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可多年的为官经验练就了一身冷静从容地本领,他知道越是在关键时刻越要把握住自己的心态,千万不能慌乱之下仓促出牌,那样倒霉的就是自己。

眼下,龙二的案子悬而未决,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这个案子审问起来很简单,要么芦柴棒生,要么芦柴棒死。

可是不管怎么审判,对他钟彬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丢掉项上这顶乌纱帽。

这无异于自杀,他现在没有想出好主意之前,无论孙科怎么逼迫挤兑他,无论百姓们如何喧闹叫嚣,他都做好了准备,要如同佛祖一样八风不动。

做官,做到一定境界,讲究的就是个定力!尽管心中惊涛骇浪,脸上也要气定神闲,如沐春风。

钟彬叹了口气道“孙大人,此案非比寻常,龙二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要调查清楚才能审案啊,再者……”钟彬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望着孙科道:“孙大人身为杭州府尹,官声甚好,体察百姓疾苦,事必躬亲,想来对这个案子也有独到的见解,既然孙大人如此热心此案,我看就把件事情交给孙大人如何!”

“那如何能使得!”孙建急忙推辞,暗叫这厮的太极拳打得如此轻巧,三两下竟然想把包袱推到我身上,笑话,我孙科纵横官场多年,会做那些糊涂事,自乱阵脚引火烧身吗?

“我虽然十分关心这桩案子,奈何头脑愚钝,昏迈无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反观钟大人明察秋毫,事无巨细,思虑分明,倒的的确确是审这桩案子的最佳人选,并且钟大人身为杭州知府,是杭州百姓的父母官,于情于理,都应当由钟大人亲自审问,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孙科一席话,将他这个府尹大人的责任一推六二五,好像他就是一副空架子一样。

这个老头真是老狐狸啊,身为杭州府尹,地地道道的实权人物,怎么能后着脸皮将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如此阴狠,不得不让人产生一股另类的佩服。

不过,钟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孙科知道他的厉害,既然你没有勇气承担这个责任,就不要在这里心急如焚的催促我去送死。

钟彬脸上含笑:“既然府尹大人此案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那么我便将这个案子先放他一放,至于什么时候审问,那就看……看心情吧!”

“看心情?”孙科听罢心中暗叹,这厮好狂妄啊!

“恐怕钟大人不仅要看自己的心情,也要看下杭州百姓的心情吧!既然如此,下官告退!”孙科冷笑一声,挥一挥衣袖便走了出来。

可是刚到门口,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狗吃屎。

“那个败类不开眼……”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护着脑袋,抬头一看,却见是钟越这厮疯疯癫癫的跑了进来。

孙科知道这个钟越故意所为,多说无益,急忙甩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小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同孩童一样,这么顽皮,成何体统!”钟彬假装板起脸训斥道,其实心中对于钟越的所作所为甚是解气。

“大哥,我看他就不顺眼,撞他一下,他又死不了,还能把我怎么样?钟越顽皮道。

“你是大人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顽皮!要爱惜自己的形象。”钟彬谆谆告戒道。

“大哥,你还在为龙二的案子发愁吗?”钟越神秘一笑道。

“我不是说过吗?这桩案子甚是复杂,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你不要胡乱插手,以后,只要是这桩案子的事,你问都不要问,懂了吗?”钟彬声音极大,似乎将刚才一股恶气,全都发在了钟越的身上。

钟越伸了个舌头,俏皮道:“大哥,我现在手中有个锦囊妙计,你要不要看?”、

“锦囊妙计?我看是阴谋诡计吧?”钟彬淡淡一笑,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屑道:“连为兄这当事人都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可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高人,又有谁愿意淌这趟浑水呢?”

“哥哥,你所说不差,正是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钟越嘿嘿笑道。

“谁?”钟彬霍的站起,眼神一凌,匆匆问道。

“就是那位兄长曾经说过的小家丁,我与他交好,特问计于他,他思索良久,让我转给兄长一封书信。”

“快拿上来与我看!”钟彬急道。

钟越匆忙将书信递上来。

钟彬打开书信看了半天,一拍桌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考验

—— 钟彬看着陈小九写的书信,一阵大笑

只见书信上竟是画了一幅生动的漫画。

图画中,潦草几笔,描绘了一处豪门大宅,门上写着“钟府”二字,门前,有两个人正在亲密且猥琐的交谈着。

其中一人穿着简单,粗布青衫,双手掐腰,神色间却趾高气扬,面带自信的哈哈大笑着。

另有一人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帽,正一脸笑意的向这位粗布青衫的人低头作揖。

钟彬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看了这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这个身穿官府,头戴乌纱帽的指的就是他自己,而这位粗布青衫的人一定指的就是那个神奇的家丁陈小九了!

钟彬望着这幅漫画,头脑中闪现了出了一句成语-——礼贤下士。

钟越见一贯严肃的哥哥一直在不停的发笑,心中以为陈小九果然想出了出神入化的妙计,甚觉好奇,便把书信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个陈小九,真不是省油的灯,他气得跺了跺脚,你让我给你作揖没关系,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仅让我哥哥出门迎接您,还得低人一等的向你作揖?我哥哥可是杭州百姓的父母官,堂堂知府大人,身份摆在那里,怎么能向你一个身入奴籍的小家丁作揖?这不是反了天吗?

“大哥,他是在消遣你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钟越本来是想给钟彬一个惊喜,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如此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漫画,他急得红晕上脸,转身便要去找陈小九算账。

“慢着!”钟彬拿回书信反复看着笑道:“你的确是要去找陈小九,但是切记,你不是去兴师问罪得,而是要以礼相对,以诚相待,并且要将他接近钟府,哥哥我要与他秉烛夜谈一番。”

“这……这是为什么?”钟越十分不解钟彬这倒底是何用意,他虽然对陈小九以朋友相城称,也可以与他论兄弟之情,那是因为他无官无职,自然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而哥哥是当朝大员,官居四品,两人身份悬殊,怎么偏偏却要秉烛夜谈?传出去岂不是有伤风化,被人笑掉大牙?

“大哥,此事万万不妥……”钟越想到这里,急忙反驳道。

“有何不妥?”钟彬微微笑道:“你无非是担心什么身份贵贱,门户之尊罢了!”

“哥哥我能做到知府的官职,虽然凭着的是一身才学,不骄不躁,但最重要的却是要有一颗平常的心,这一点至关重要,你若是把自己看的太高,那你的仕途便走到了尽头,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上加难!”

“陈小九既然腹有良谋,能帮助为兄解了这个燃眉之急,他就是为兄的大恩人,就算作揖鞠躬又算得上什么呢!”

钟彬忽然收起了笑容,捋着胡须,又十分慎重的说道:“再者,陈小九这个小家丁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对他千万不要起了慢待轻视之心。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不要问我,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说,你只要牢牢记住,与他,只能做朋友,千万不要做敌人,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

“怎么会……会这样?”钟越还是第一次见到兄长如此慎重的对他说起一个举无轻重的人。难道这个小家丁真的很不简单吗?他到底神奇在哪里呢?

钟彬看着钟越那副茫然不解的模样,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小子城府如此浅薄,倒不如不和他说了,这下倒好,行事反倒留下了痕迹。

“你不用这么惊讶,试着放松一下。”钟彬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只要时刻记住,对他保持一个平常心便可,你们不是朋友吗?以前你怎么对他,现在就怎么对他!”

“那我到底该……该怎么做?”钟越傻傻道。

钟彬嘿嘿一笑道:“称兄道弟逛窑子,作诗赌博置骰子,只要你能与他称兄道弟,只管随意去做,哥哥是不会管你的!”

“啊?真……真的?”钟越完全不相信古板的哥哥竟然会同意他去逛窑子赌博,这在以前可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啊!

是陈小九这人太重要,还是哥哥今天得了失心疯?依我看倒是两者都有。钟越心中不断思索着。

“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钟彬见钟越仍在发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现在你去找陈小九去吧,记得,你还是以前的你,陈小九还是以前的陈小九,你保持一个平常心便好,其他的就交给为兄吧!”

钟越想着自己刚才装醉还善意的摆了陈小九一道。不仅有些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谁让他装傻充愣,让他放放血也算出口小气,大哥不是说要以平常心对待他嘛!

他长出了一口气,先向福运饭庄走去。

他到底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店小二看成了想吃霸王餐的小流氓?

再钟越刚刚离去后,陈小九虽然没有银子,可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酒香四溢,沁人心脾,陈小九仰头喝了一口,心头叫了一声爽。

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半坛女儿红就这么被陈小九大口大口的糟蹋了。

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心中暗想,这个钟越怎么还没来,难道我失算了!

正在醉眼朦胧间,桌子对面却突然坐了一人,陈小九以为是钟越去而复返,定睛望去,却是一个面色和蔼的长者悠闲的坐在了那里,毫不客气的拿起空碗,斟满后,一仰头,潇洒的喝了下去。

“好酒!”老者叫喊了一声,颇有些豪迈的气度。

“你是谁?”陈小九睁了睁眼,仔细瞧着眼见的老者,只见他粗布青衫,上面还补了几个醒目的补丁,眼角皱纹颇多,却满面红光,更显得和蔼可亲。

“我是来蹭饭的,好几天没吃饭了,可真饿的慌!”老者望着满桌子的饭菜,两眼放光道:“这满桌子的饭菜,你一个人也只不下,剩下的也怪可惜,不如就便宜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他说着又到了一碗女儿红,大摇大摆的喝起来。

这到底是谁呢?陈小九被这个大脸猫奇怪的行径弄得一愣,眼见这老头大吃大喝,忙的不亦乐乎,他嘿嘿一笑道:“老伯是何方高人哪?”

“乞丐!”老者仍然喝着酒道。

“你若是乞丐,这世上的百姓便都是乞丐了!”陈小九一语中的道:“你虽然衣衫褴褛,颇似乞丐,可是,你见哪一个乞丐不是面黄肌瘦,枯瘦如柴,似你这般红光满面的乞丐倒真是天下少有!”

“小兄弟,我的确是一个乞丐!”老者嘻嘻笑道:“只不过我这个乞丐与别人不同,我是向全天下的人行乞,要把全天下的财物据为己有,收复囊中!”

“老伯,你到底是何方高人?”陈小九听得此话,眼光一亮,酒意全消,笑呵呵的问道。

“老朽潘交龙,潘家的老不死,潘安之父是也!”老者气定神闲道。

第一百零九章 吝啬鬼

陈小九听到眼前这个形似乞丐的糟老头子,竟然是潘家的掌舵人,心中三分好奇,五分惊讶,还有两份佩服

他上下打量着红光满面,一脸笑意的潘交龙道:“潘大掌柜怎么会有闲心来消遣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

“小兄弟,你这句话说得有些欠妥啊!”潘交龙边喝着酒,边笑着反驳道:“第一,你不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家丁,嘿嘿……,朱家那个老太婆我是佩服得紧的,行事高人一等,不会放着你这么个人才不管不问的,如果我这老头子没看错,不出半年,你就会成为杭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至于第二嘛!”潘交龙砸吧砸吧满是油腻的嘴道:“我一个老头子,行乞是我的本分,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消遣你啊!”

“既然不是消遣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小九脑中飞一般的乱转,他浑然有些不明白潘交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潘交龙那圆咕隆咚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因为这福运饭庄就是我这老头子的!”

“这福运饭庄是你的?”陈小九心中惊讶的很,虽然知道福运饭庄信誉极高,生意火爆,但他也打听过,福运饭庄的老板并非姓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很惊讶是吗?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提起是吗?”潘交龙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问对人,你若是问一下朱老太婆,她消息灵通得很,她肯定知道福运饭庄的幕后老板就是我这老不死的!”

“我只是一个乞丐,乞丐怎么能开这么大的饭庄?传出去岂不是影响我的声誉?所以假人之手是万般无奈之举啊!”潘交龙自言自语说着,脸上也随之显示出古怪的笑意!

这老头跟我玩神秘?陈小九心中一阵无奈,不过听到这潘交龙的这番话,他心中对潘家更产生了好奇。

如果福运饭庄是潘家的产业,那么即可推断,潘家除了表面上人所共知的几大产业外,在暗中,在其他产业上面,如赌场,酒坊等也一定会有潘家的隐秘产业。

潘家身为四大杭州四大家族之一,由是观之,绝非浪得虚名啊!

闹了半天,醉乡楼是潘家的,福运饭庄也是潘家的,吃的喝的全都是潘家的,我陈小九的行踪肯定被这老头打探的清清楚楚啊。

不用想,这老头肯定也知道我泡上了红杏这个花魁,还羞辱了他的那个幼稚的儿子,难道这老头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我干什么?就不怕我说出去,闹得天下皆知?”陈小九略带疑问道。

“就算我不告诉你,日后朱家那个老太婆也会把我的那些隐秘的产业如数家珍般的说给你听,如今我不打自招,与小兄弟套个交情,也算半个熟人,日后若有合作的地方,还能方便说句话!”潘交龙喝着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陈小九把潘交龙刚才说的话自动忽略掉了,笑话,你是潘家的总瓢把子,怎么会和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城西分店三掌柜挂上钩呢?我都不稀得说你。

不过他现在对这个老头子可真是佩服的很,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弄明白潘交龙真正的目的。

找我的麻烦?看他那一脸笑意的模样,根本不像!来与我攀交情的?笑话,那跟不可能。

“潘大掌柜,开门见山,说了这么半天,你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陈小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为好,省得你这老头子东扯西扯,弄得我一头雾水。

“恐怕你走不了吧!”潘交龙一双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小九道:“啧啧……,依我这个老乞丐多年行乞的经验,小兄弟你应该是囊中羞涩,无钱付账吧!”

“难不成你是怕我吃饭不给钱?”陈小九惊愕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担心他没有银子付账!

你个老头,吝啬鬼一个,也他娘的太抠了。

同时他对潘交龙也佩服的很,真是个神奇的老乞丐啊,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没有银子的?难道有火眼金睛的本领?

“嘿嘿……嘿嘿……那个……那个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潘交龙听得一阵干笑道:“我是个乞丐嘛,心胸也就这么狭窄,只认准了积少成多的道理!”潘交龙忽又变戏法般的拿出一个算盘,手中打得啪啪做响,十分的熟练,口里不断盘算着:“葱爆羊肉八十文,辣子鸡五十文,蚂蚁上树九十文……。”

这一幕,看的陈小九是啧啧称奇,想不到潘家一代最为传奇的人物竟然是这副斤斤计较的模样。

正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潘交龙将算盘利落的收起道:“小兄弟,我刚才仔细算了一下,这一桌子饭菜是五两零三十文,而这壶十年的女儿红价值十两银子,加起来一共十五两零三十文!”

忽又见陈小九仍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想了想似乎十分为难道:“不然这样,你我相交一场,贵在知心,这三十文的零头算是免了,你只要给我十五两银子即可!”

咱们交情个屁啊,有你这样套交情的吗?陈小九一脸的惊愕,不过他也么想到这一桌子饭菜竟然足有十五两之多,不会你这老小子哄抬物价吧?

潘交龙仔细盯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见他仍然气定神闲,无一点气愤和慌张的神色,心中狠狠的佩服了一下陈小九的厚脸皮,又急忙催促道:“小兄弟,我潘家小家小业,可承受不起这十五两银子的损失啊,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陈小九被这个吝啬的潘交龙挤兑的一脸无奈,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钟越这厮应该是快回来了,他满脸坏笑的讨价还价道:“盘掌柜,你这样算有些不妥,待我来给你算一算!”

他指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道:“你这个葱爆羊肉做得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羊肉估计是半年前剩下的,味道膻的很、熏得我直倒胃口,哪里能值八十文,我看就值五十文;那个什么辣子鸡,一点都不辣,哪里有那种香辣可口的味道?依我看就值二十文;那个蚂蚁上树,我呸,满盘的青菜也没见一只蚂蚁,算了,就给你算十文钱,还有……”

陈小九指着这些饭菜,信口开河,一顿乱喷,最后又道:“依我看,这些饭菜我就给你二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

二两银子?潘交龙被陈小九的数落弄得目瞪口呆,这小子真的敢满嘴放屁啊,竟然敢说饭菜不可口?谁不知道福运饭庄的厨艺在杭州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连厨子都是从京城请来的!

“还有这坛女儿红,啧啧……,毫无一点香气,喝起来就像二锅头兑的水,酸不拉几的,闻之欲吐!”陈小九又闻了一下,装模作样捂着鼻子道:“哎……臭气难闻,刚才您老是不是还喝了好几碗?算了算了,我陈小九认亏,给你算作一两银子吧!”

陈小九不顾去看潘交龙那惊讶错愕的眼神,继续信口胡诌道:“罢!罢!罢!我陈小九是个心软的人,虽然这顿饭吃坏了我的肚子,但谁让我的心肠软呢,我就一共给你三两银子吧,算是卖您老一个大大的人情,你看怎么样?”

“三两银子?”潘交龙目瞪口呆道:“小兄弟,你在打发要饭的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你是乞丐吗?”陈小九一脸欠揍的说着,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潘交龙听得脑袋嗡嗡响,他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把自己饶了进去,也没有想到一顿如此丰盛的饭菜在陈小九一顿狂轰滥炸下竟然只值三两银子,还说算是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这都是什么狗屁算法啊!

不过,我喜欢!讨价还价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如此人才,怎么偏偏被那朱老婆子逮了个正着呢,潘交龙一阵摇头,暗叫可惜。

“好,既然小兄弟说是三两银子,我就给小兄弟一个面子,那就三两银子吧!”潘交龙一脸奸笑的伸出手,慢悠悠的停在了陈小九面前。

这厮,果然奸诈啊!怎么就断定我连三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呢?

陈小九心下暗暗着急,怎么拖了这么久,钟越这厮还不回来?难道我的推断出了问题?

一时间,潘交龙的奸笑与陈小九的傻笑定格在了那里!

正在紧要关头,忽听得一声叫喊:“陈兄,陈兄,我回来了!”一个匆忙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小九看着红光满面的潘交龙,冷笑一声道:“钟公子,三两银子,结账!”

第一百一十章 艰难的决断

大家支持下,有能力打赏的就支持下,很久没有爽过了,兄弟们给点力,呵呵——

钟越其实是硬着头皮跑进来的,他刚刚没有结账,是存心与陈小九开了个善意的玩笑,谁让它与自己卖关子,迟迟不告诉自己锦囊妙计

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头来还要来请陈小九去钟府!

失误啊失误,他刚一进门便看到陈小九与潘交龙如此滑稽的一幕,不禁一下子轻松下来,这演的哪一出戏啊?

钟越是堂堂第一大纨绔,且是醉乡楼的常客,而潘交龙身为潘家的掌控者,虽然已经不管一些琐事,可是在杭州这么多年,与钟越之间还是认识的,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钟越感觉非常奇怪,陈小九与潘交龙如此两不相干的人怎么会狗打连环,出现在一个屋檐下呢。

他与潘交龙打个招呼后,便向陈小九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待听完陈小九的叙述,心中一喜,不禁暗叹,这小子真是个活宝啊,一桌子的上好酒席,还有一瓶十年的女儿红,竟然被这个小家丁天南地北,胡乱折价到三两银子,这听起来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让人惊奇。

虽然堂堂大纨绔不缺银子,但往外掏银子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毫不犹豫,大方的掏出三两银子交到一脸无奈的潘交龙手里,便拽着陈小九一溜烟的跑了,最后还甩出来一句话:“区区三两银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公子有的是!“

潘交龙轻轻垫着手里的银子,心中不由得大骂。

以他经商多年的经验,这明明是只有二两五,怎么还敢说三两。

当官的就可以欺骗老百姓啊?我鄙视你!

他望着二人匆匆远去的背影,心中天人交战。

左倾,右倾,中立?

“爹,你在想什么?”正在犹豫不觉间,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出现在潘交龙眼前。他见潘交龙进入深思,便躬身在旁边,没有惊醒他。

此人五官甚是端正,眉宇间依稀有些潘安的样子,虽然没有潘安俊俏,但却比潘安多了些沧桑与成熟的魅力。

他便是潘安的亲哥哥,也是潘安眼中争夺家族掌控权的最大对手——潘祥!

潘交龙想着事情有些出神,好久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见是潘祥恭敬的站在身旁,慈祥道:“父子间没有外人,还那么多礼数干什么?”

潘祥笑了笑,起身站在潘祥,仍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潘交龙又喝了口剩下的女儿红,砸吧砸吧嘴唇,无奈道:“这二锅头兑的水,还真是好喝!”

“女儿红也罢,二锅头也罢,在我看来,都是酒而已,不需要分的那么精细!”潘祥冷静的答道。

“你刚才也在外面偷听多时了,你对这个小家丁可有什么看法?”潘交龙捋着胡须,迟疑的问道。

“爹,祥儿想先听听你的意思!”潘祥仍是站得笔直,很躬亲的说道。

潘交龙望着手中这二两五的银子,想了半响道:“陈小九此人聪明伶俐,脸皮奇厚,倒是有几分混迹商场的潜质,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老太婆已经将他任命为朱家城西分店的三掌柜。”

他望了望潘祥那躬亲的样子,摇摇头道:“朱家城西分店的大掌柜梅文华大权在握,威望极高,店里面所有人事也被他弄得铁板一块,一根针都扎不进去。”

“可陈小九虽然暂时看起来没有什么权利,但他的能量不可小视,假以时日,我相信不出半年,他的大名将传遍杭州!”

“爹,请您继续说下去!”潘祥依旧温文尔雅的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尊重与敬意。

“所以,朱家城西分店大掌柜梅文华与陈小九之间必然面临着一场权力的争夺,梅文华根深蒂固,陈小九聪明伶俐,孰能胜出,事关重大!”

潘交龙又沉吟道:“潘家这些年风生水起,分号遍布江南,饭庄与花楼占据了潘家的绝大部分产业,可这些饭庄与花楼,光装饰起来就花费极大,尤其是花楼,想要装饰的有情调,有品位,光是瓷器,就要花费几千两银子,还有那些粉头穿的衣服,无一不是上好的丝绸与布料,仔细算下去,花销很大,而咱们只是凭着与梅文华的关系,才弄到了相对优惠的价格,可如今,梅文华与陈小九对战,却是不好判定啊!一旦压错宝,便是大大的失策。”

“父亲认为孰优孰劣?”潘祥见父亲还是没有露出口风,无奈的笑道。

“我潘交龙纵横商场多年,自认为火眼金睛,却是看不懂这陈小九出牌的路子,你说他懂得经商,我觉得他毫无经验可言,若说他不会经商,却又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聪明,为父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决断!”潘交龙反复斟酌着,却是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潘祥见父亲仍没有决断,心中明白了父亲的心思,便轻声道:“梅文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在常人看来,虽然陈小九聪明过人,有独到之处。可与梅文华一比较,仍然天差地别,不堪一击!”

他文静的清了一下嗓子,又道:“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极度错误的决断,一般人只看到了强者的彪悍,却没有注意弱者的诡计!”

“祥儿,这是何意?”潘交龙眯着小眼睛,嘿嘿笑道。

潘祥整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梅文华虽然强势,可是骄横跋扈这么多年,得罪过不少商人和百姓,这些商人只是将意见憋在心里,没有人敢去碰触这个逆鳞罢了,但只要有一个人敢于出头,并且让他们看到一点能把梅文华搬倒的希望,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疯咬梅文华,直到把他咬死为止!”

“而反观陈小九此人,虽然无根无基,却有着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具备了以柔克刚的韧性,只要后面能有人暗中给他一些支持,推倒梅文华,只是时间问题!”

“那谁会助他一臂之力呢?”潘交龙疑问道。

“父亲是在明知故问哪!”潘祥无奈的摇头一笑道:“其他人我不知,可是钟越这个大纨绔可是与陈小九亲密的紧啊,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那按你的意思,咱们是既要与梅文华亲近,又要与陈小九搭上关系了?”潘交龙问道。

“父亲还是在考叫我吗?”潘祥摇头苦笑道:“两面讨好,无异于两面受气,脚踩两只船,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咱们明知道梅文华必败,陈小九必胜,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再说,梅文华自肆势大,不断的与我潘家讨价还价,暗地里要的私银甚多,私欲极度膨胀。长期下去,与我们潘家不利,正好借此机会,将他赶下台,也符合潘家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潘交龙听完潘祥的分析,心中十分满意,不由得连连点头道:“祥儿,我生了你和你弟弟两个儿子,只有你是最像我的,冷静,睿智,还非常果断!”

潘祥恭敬的站在一旁,没有答话!

潘交龙长叹一声:“你和你弟弟潘安都长大了,互相之间心里也有了些心思,爹心中明白,尤其是你弟弟,急于建功,暗地里给你下了不少的绊子,而你却始终对你弟弟隐忍有加,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这点,爹甚感欣慰!”

潘祥面现痛苦之色,斟酌半天道:“爹,弟弟还小,不是十分明白潘家的布局,急于掌权,情有可原,我不会与弟弟计较,手足之间,亲情尤为重要。”

想到这里。他又长叹一声道:“再者,爹爹你也知道,我本身兴趣不在于此,经商也只是你强行逼迫我做的,我一点也不在意未来能否接手潘家,弟弟若有上进之心,就随了弟弟的心愿吧,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那怎么行!”潘交龙急忙反驳道:“男儿当为家业奋斗,你弟弟虽然有掌权的意思,虽然也将醉乡楼弄得红红火火,可是那都是小聪明,不能持久。爹毕竟老了,不比当年,潘家偌大的家业,还是需要你来掌控大局,是非曲直,爹自有公断,你放手去做便是!”

“爹,我……”潘祥争辩道。

“你不要推辞,潘家的家业比你的兴趣更重要。”潘交龙拍了一下为难的潘祥,语重心长道:“你弟弟不争气,为了个红杏姑娘,却和陈小九之间弄了些误会,本来是可以借此机会结交的大好时机,可是被你弟弟白白浪费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这件大事还得交给你办,爹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潘祥无奈的叹了口气,躬身给父亲请了个安,便意兴阑珊的走了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可让我怎么办?”潘交龙望着手中二两半的银子,叹息一声,又喝起了剩下的女儿红。

只不过,在如此低落的心情下,这女儿红喝起来倒真的像对水的二锅头一样酸涩苦辣!

第一百一十一章 礼贤下士

求打赏紫微感激得很——

陈小九被雪中送炭的钟越带着匆匆的跑出了福运饭庄

一路上,他仍在苦苦思索潘交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不死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真的会因为区区几两银子露出他贪婪的本质?如果真是那样,那潘家便不是潘家,他也不是那个声名远扬的富乞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待龙二这桩案子结束,芦柴棒放出来后,就该让芦柴棒去查查四大家族的真实背景!只有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出得福运饭庄,他二人便停了下来,陈小九喘了口长气,他仔细盯着钟越的眼睛,虽然钟越掩饰的很好,但是神情中还是透出了一点点的不安。

“钟公子,多谢你的好意,酒足饭饱,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咱们现在就兵分两路吧!”陈小九眼珠一转,狡猾的笑道。

“那怎么行?”钟越一听,便有些急躁,你明知道我来请你干什么,可偏生要想出个法子来折磨我,我这个纨绔可当得有些窝囊。

“再者,陈兄为什么如此见外,竟然还称呼我为钟公子?这样多生分,我看不如这样,陈兄如果愿意的话,以后叫我小越就好了!”钟越溜须拍马道。

“小越,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啊!”陈小九笑呵呵的望着钟越强颜欢笑的脸颊,心中对钟越的评价也越来越高了。

这小子,未达目的,不计后果的尽头还是让人很受感动,舍己救兄,手足之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哎……,这不就对了嘛!”钟越喜笑颜开的连忙答应,神色间透出一股兴奋,可心里却是不断地呕吐,小越这个称呼,他这一生,只有父亲与长兄可以叫得,其他人还真没有敢碰触这个逆鳞,而如今,这个昵称却从陈小九这个小家丁的嘴里说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玩笑和嘲讽啊!

“陈兄,你能直呼我的昵称,便说明咱们情同手足,天色尚早,今日不如去我家坐坐,喝杯茶,聊聊天,你看如何?”钟越拉近了关系后,急忙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陈小九见火候已到,知道钟越的心中如同着火般焦急,再不答应,他便被这把火烤焦了。

“好,小越,天色尚早,我便和你一同去知府大人的府上走一遭,顺便沾点富贵之气!”陈小九一锤定音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钟越见陈小九答应,心中一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陈小九望了望天空,诚挚的看了眼钟越道:“小越,你很好,你是一个另类的纨绔,与其他纨绔不同,重情重义,有担当,愿意为兄长承担尴尬的奚落,承受一个纨绔不可能接受的卑微,这一点让小九深深敬重!”

钟越被说得一愣,以一个大纨绔之尊,却听着一个小家丁如此诚挚的点评他一个大家公子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滑稽。

如同一个蚂蚁趴在大象身体上,拍着大象的脑袋并且自信的说:“恩,你很好,长得很大!”

这分明是一种驴头不对马嘴的夸赞。

陈小九看着钟越发怔的眼神,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且充满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陈小九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且身在奴籍,我叫你一声小越,算是十分唐突了你这个大纨绔,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我这一声小越会叫的心安理得,而且,你也会心悦诚服的叫我一声‘九哥’!”

钟越本来对陈小九的前半句呲之以鼻,心中讥笑他大言不惭,可是待听到陈小九后面看似狂妄却掷地有声的话时,却真的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他听得出陈小九言语中的报复和决心,也能感受出陈小九语中对自己像弟弟般的推崇关怀之情,又联想到陈小九的聪明才智与哥哥眼中那郑重且谆谆告诫的眼神,他忽然觉得陈小九的话并不是那么夸大其词,骇人听闻。

人的感官是很脆弱的,好与坏,善与恶,只在一瞬之间,一个感动,一个关怀,甚至一个小小的玩笑,都足以改变人的审美感与价值观。

而陈小九偏偏就有这种魔力,一下子就击中了钟越的罩门。

钟越心中的观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福至心灵,面有心生,他拍着陈小九的肩膀,由衷的说道:“不需要以后,我钟越并不是那般糊涂的小人,现在就称呼你一声,九哥!”

“既然如此,我便生生受了!”陈小九看得出这一声九哥是发自他内心的呼喊,他高兴地放声大笑道:“今天你叫我一声九哥,他日我还你一个九九艳阳天!”

夕阳西下,一片火烧云红头半边天,举目望去,那虚无飘渺的云层好似一只凶狠的大怪兽一样,张牙舞爪着向凡间散发着他的威严。

钟彬拿了只小板凳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门前,望着西天层峦叠嶂的残云,心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一片破云彩,也想张牙舞爪与日月同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烟消云散的!

这期间管家端了几杯茶水,想要侍奉他左右,都被他疾言厉色的打发走了。

礼贤下士,就该有礼贤下士的样子,身旁站个管家,再弄一把遮阳伞,品着香茶,那算是什么礼贤下士,说成耀武扬威还差不多。

眼见落日余晖,却迟迟不见钟越与那神奇的小家丁的身影,钟彬心中有些焦急,暗想难道是自己怠慢了陈小九,需要自己亲自前去迎接吗?

应该不是!他虽然着急,可是四平八稳的气度却有增无减,凡是讲究个水到渠成,要安之若素,稳如泰山,否则怎么能在官场上长期厮杀呢?

正在他若有所思间,两个急匆匆的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喜出望外的站起身来,可面子仍然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庄重,目光坚定的遥望着陈小九的身影。

距离一点点接近了,正在钟彬琢磨着如何与陈小九见礼时,陈小九却一脸笑意,十分亲切的上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缓解了钟彬的尴尬!

“贱民陈小九,拜见知府大人!”陈小九一脸躬亲道。

“快请起,你是小越的好朋友,便是我的好朋友,哪里需要这等大礼!”钟彬正在为难间,陈小九却率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这令他心中甚是满意,又道:“况且这又是在我的家中,又不是衙门那般庄重,何来大礼啊!”

陈小九刚才就远远瞧见钟彬一脸庄重的坐在大门口迎接他,见他既无遮阳伞,又无一个丫鬟仆从在旁伺候,以一个堂堂当朝四品大员之尊,竟然能如此礼贤下士,在大门口迎接一个身在奴籍的小家丁,这分诚心与痴心,令他感动且敬畏。

这样的做派,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深受理家学派影响的平常人可以做到的。

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便是大忠大贤之人,陈小九如是想到。

他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小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急忙上前作揖,便是给了钟彬一定的尊重。

“大哥,九哥,咱们进屋里说话,这大热天的站在外面,可难受得紧啊!”钟越眼见二人之间似有些合拍,心中也放下心来,忙趁机插了一嘴,缓解一下二人之间略有些干涩的生分。

钟彬听到钟越非常自然的叫了声‘九哥’,眉头微微一皱,他又看了一眼坦然受之的陈小九,心中好奇,也颇感欣慰。

钟越,终于能放下身份那层虚伪的包袱了!

三人一同寒暄,书房落座,自有丫鬟端上浓茶。

钟彬给了钟越一个眼色,钟越会意,连忙推脱自己有事,便匆匆走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陈小九与钟彬二人。

陈小九坐在下首,见房内只剩下二人,便嘿嘿一笑道:“钟大人,我前些日子被困牢笼,受了些皮肉之苦,多亏您仗义援手,我才得以脱身,今日请受我一拜!”他说着便起身鞠躬行礼。

钟彬一听陈小九提起这件事,面子上一红,他非常明白当初陈小九入狱时他扮演了缩头乌龟的角色,他头脑中闪了一下,便拿定了如实相告的心思。

他连忙将陈小九扶起,又满脸惭愧道:“官场中人,自有官场的难处,提起此事,我不得不如实相告,当初我因朱家与李家纷纷插手此事,事态复杂,我是难以定论,也无从插手,只好采取明哲保身的方法以求不得罪与两家,致使让你受了些皮肉之苦,心中万分惭愧!”

他顿了一下,又十分坚定道:“只是,我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做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只是朱家与李家争斗的牺牲品,若是朱家看好你,就算我没有我的支持,凭着朱老太的手段,只要她想把你救出去,她可以想出一万种理由,只是,没想到老夫人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法罢了。”

陈小九听后,哈哈大笑道:“钟知府能如实相告,足见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最终陈小九还是钟知府盖棺定论救出来的,无论怎么说,小九身怀感激,现下钟大人既然有难,我陈小九当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第一百一十二章 树上开花

陈小九关键时刻提起此事,并不是他无事生非或心存感激其实他是要试探一下钟彬的心肠与想法。

若是钟彬真的拿他当做二百五,泰然接受了这份虚伪的恩情,那便说明钟彬此人奸诈作伪,不能够打开心扉,与之长久共事。

与狼共舞,时间久了,要么被狼吃掉,要么把狼打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而如今钟彬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当时的实情,也承认了自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这说明钟彬却有与他结识之心,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作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便可以与钟彬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通过此一事便可以看出,钟彬,确实是一位在官场中厮杀的老手!

钟彬拱手诚心道:“小九,既然你不计前嫌,如此宽宏大度,我钟彬既感且佩,既然如此,我便没有什么可瞒你的了。”

钟彬斟酌了半天,整理好思路道:“我自从去年上任以来,自认为有一颗拳拳为国之心,上对得起皇上隆恩,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唯独对不起的却是杭州的这些蝇营狗苟的大小官员们!”

“由此可见,钟大人便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陈小九见缝插针,拍着马屁道。

钟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身在官场,就会有一张无形的网套在我的身上,我挣脱不了,只能顺势而为,尽管我身为杭州知府,一方父母官,想要为百姓做点实事,也是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说到此处,他又无奈的摇摇头道:“都说民不与官斗,我深以为然,就连我这个知府也无法与杭州这些本土的官员抗衡,何况那些黎民百姓呢?”

“愿闻其祥!”陈小九认真聆听到。

钟彬意兴阑珊道:“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我与杭州府尹孙科为首的一帮小丑之间的权利争斗!”钟彬言简意赅道:“孙科是土生土长的杭州官员,在杭州根深蒂固,朋党林立,对我这个外来的知府甚为不满,加之政见不合,互相之间更增嫌隙!”

“只是我一心为民,没有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卑劣行径,他抓不到我的把柄,自然是对我无可奈何,可谁知天降大祸,龙二这场官司竟然会如同猛火一般烧到我的身上,让我无法全身而退!”

陈小九听到这里,更加自信,这一切,与他心中所想全无二致。

钟彬又道:“龙二与芦柴棒一案,本为相互内斗,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芦柴棒这厮却不知听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竟然想出了挟百姓以令诸侯的奇思妙想,一时间,上千杭州百姓都被芦柴棒的惩奸除恶的伪善行径冲昏了头脑,纷纷赶来请求将芦柴棒无罪释放,数百民众围住知府衙门,甚至有些百姓跃跃试欲,大闹公堂,令人颇感无奈!”

“我若是按照大燕律法,判了芦柴棒的死罪,那些杭州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群起激昂,若在失去理智,必然大闹公堂,我便落了一个政绩拙劣,治理无功的帽子。他孙科一纸诉状告我个不顾杭州百姓死活的罪状,龙颜大怒,我丢官是轻,充军发配也极有可能!”

“若是我放了芦柴棒,安抚了百姓的心,便是不遵守大燕律法,犯了欺君之罪,孙科依然一纸诉状告我个御状,我依然落得个丢官革职的下场!”

“所以此案,无论我如何判定,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想我钟彬一生虽然不求做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只做一个富国爱民的能官便足矣。没想到最后却要落得这般下场,这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钟彬说到此处,心情极其低落,种种官场上的烦心事纷至杳来,一幕幕的在他眼前呼啸而过,令他不禁长吁短叹,做人,难;做官;更难,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难上加难!

陈小九听到此处,眼见钟彬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有些惭愧,芦柴棒的这个挟百姓以令诸侯的绝户计正是由他一手想出来,其目的只想将芦柴棒的罪名减到最低而已。

没想到事态被被孙科无限扩大,反而成全了他的觊觎之心!

陈小九摇了摇头,此事由他而起,便当由他结束,既然无意间做了始作俑者,就要想办法化干戈为机遇。

钟彬如此一个难得的好官,怎么能将前程断送在我一个小家丁的手上呢?

陈小九一脸坏笑的望着钟彬道:“钟大人,此事既然无法解决,倒不如您向孙科服软,请求他的原谅,让他放你一马如何?”

钟彬听闻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小家丁终究是小家丁,汪我如此高看他,原来终究是见识浅薄,外强中干的货色啊!

他凛然一笑道:“小九,官场的事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政敌间的关系,决然没有怜悯的可能,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孙科一定会用尽全力,将我拿下,否则,怎么对得起他阴险毒辣的美名?”

陈小九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更加有数。

钟彬忽又决然道:“再者,就算孙科肯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卑躬屈膝委身于他,我虽然不是一个清官,但却是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一心想着为国为民,怎么会与他这种贪官污吏,卖主求荣的狗官狼狈为奸呢!此事断不可能!”

“钟大人好风骨,小九听闻钟大人之志,心中景仰万分!如此好官,怎能寄人篱下,受那贪官污吏的作践?”陈小九豁然站起,神神秘秘的走到钟彬面前道:“钟大人,我现在只想问您一句话,如果您有同样的机会抓住了孙科的把柄,您会怎么做?”

钟彬望着陈小九那诡异的眼神,面上一冷道:“我并不是一个乱发善心的糊涂人,对待小人,决不能姑息养奸。若是我抓住孙科作奸犯科的把柄,无论为公为私,下手必不容情,不将他致死,便是我钟彬吾能!”

“如此甚好!”陈小九击掌道:“我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能将您的威名扬遍杭州,又能抓住孙科的把柄,让您没有后顾之忧!”

钟彬听得眼睛一亮,突然站起身紧紧抓住陈小九的胳膊,急声道:“小九,你果然有如此神通?快快教我,让我免于此难!”忽又觉得失态,违背自己平时的一举一动,便又松开手臂,坐在椅子上聆听陈小九的奇思妙想。

陈小九嘿嘿一笑,品了口茶,悠闲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人若想威名远扬,这根本就在于百姓身上,无论你做的对错与否,百姓认为你好,你便是好官,百姓认为你不好,那你便是贪官,庸官。钟大人,你说对吗?”

“小九所言极是,民意大于天,我深以为然,可眼下之举,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钟彬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小九眼珠一转,十分自信道:“大人您现在只是局限于这件案子本身,您应该想得更高远一些,这案子在您看来是一场祸事,在我看来却是白白送给钟大人一个大礼!”

“哦?此话怎讲?”钟彬惊奇道。

“芦柴棒此案便是千载难逢的时机,虽然百姓给了你一副重担,却也成全了你的威名,钟大人不要揪着芦柴棒内斗这件事不放,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顺着百姓的心意,放了行侠仗义的芦柴棒,便能平息老百姓那股狭隘的怒火。”

“愿闻其详!”钟彬一双眼睛冒着金光道。

陈小九踱着方步,悠哉道:“若您有心,再锦上添花,扇风点火,大力褒奖芦柴棒的英雄事迹,鼓吹芦柴棒为民除害的壮举,表扬芦柴棒舍己为人的功绩,便一定会博得老百姓的一致认同。如此一来,你在老百姓眼中便由为民做主上升为爱民如子,您也顺其自然的成为老百姓眼中的青官,好官!您的威名必定有一个质得飞跃,至少在这杭州百姓眼中便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以后您要做什么事,那不就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么吗?”

“此为第一条妙计,名为树上开花!”陈小九品了口差,悠闲道。

“妙,妙,大妙啊!小九你果然神人也!”钟彬听得陈小九的话,喜得乐不可支,这厮竟然如此神通,能将一场弥天大祸因势利导转化为一个难得的造神运动,其才智当真深不可测。

正待手舞足蹈间,却又想起了一事,不禁担忧道:“可是,如此一来,孙科更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我身为朝廷四品官,蔑视大燕律法,私放罪犯更是忤逆的大罪啊,这可怎么办啊!”

陈小九眼珠一转,嘿嘿笑道:“钟大人别急,我还有第二计,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魏救赵

求打赏紫微拜谢——

陈小九狡黠的向钟彬眨了个眼睛道:“若是没有这第二计,第一计只能是纸上谈兵,毫无价值可言!”

“还有第二计?你快快道来!”钟彬两眼放光,欣喜地说道

“大人眼前所担心的不过是孙建这厮抓住您的把柄,便可以治你您于死地,可是如果大人能反过来抓住他的把柄呢?那样岂不就是互相忌惮,势均力敌了吗?”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钟彬听到此言,有些为难,且汗颜的叹息一声:“小九,此事难于上青天,孙科虽然作奸犯科,贪赃枉法,可是他十分谨慎,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下后患,我曾经暗中查他多次,却一无所获,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他的弱点,只怕心有力而力不足!”

“钟大人所言极是,孙科办事谨慎,不留后患,所以在百姓心中口碑甚好!但是……”陈小九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闪现出一丝阴沉的笑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狐狸的尾巴藏得再好,总有露出来的时候,我们虽然直接抓不到孙科的把柄,可是有人却对孙科的所做的那些坏事了如指掌!”

“谁?你说出来!”钟彬目光凛然道。

“龙大!”陈小九一语中的道:“我所猜不错的话,孙科与龙大,李家的关系甚好。龙大有人,李家有银子,而孙科手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三人成虎,互为犄角,堪称铜墙铁壁,势力嫉妒膨胀!“

“小九说得不错,据我暗中查访,此三家的确暗中结盟,互相扶持,干了不少的坏事!”钟彬随声附和道。

这还用查吗?醉乡楼中,李霸天,孙建与龙大亲密的神情就早映衬了三方的紧密关系,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寻找证据,陈小九苦笑的想着。

“李家与此案无关,先且不谈!”陈小九整理下思绪说道:“单说这龙大为孙科的马前卒,是他帐下一员心狠手辣的得力干将,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倒也创下了一片地下势力。

“而这恰恰为孙科埋下了祸根。”陈小九品了一口茶道:“孙科处理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龙大去做的,所以,龙大了解孙科的内幕最多,以龙大枭雄的本质,他的手中必然有着孙科绝大部分作奸犯科的证据,而这正是孙科真正的软肋!”陈小九一锤定音道。

“啊,小九,你说的不错,龙大为虎作伥,唯孙科马首是瞻,确实为他做了很多的恶事!”钟彬不断摇头道:“可龙大是孙科的亲信,那么可能反过来揭助我揭发孙科的般般劣迹呢!此事难如登天,龙大断不会这样做,更何况,龙二是他的弟弟,他恨不得芦柴棒马上死了便好,焉能做那种糊涂事?”

“钟大人,龙大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方枭雄,不好相与。想要龙大迷途知返,反过来揭发孙科的丑恶嘴脸,那是天方夜谭!”陈小九摇着头一脸坏笑道:“可是,尽管龙大与孙科关系亲密,我有一计,却要逼得他不得不与孙科翻脸!”

“还有如此神奇的妙计,你快快说与我听!”钟彬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知府的样子,神经兮兮的蹲在陈小九旁边,聆听他的奇思妙想。

陈小九望着钟彬蹲在那里出神的仪态,活脱脱的像一个求知若渴的老猿猴。这个钟彬,不耻下问的优点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微微一笑,颇有些自信道:“龙大这些年所作坏事颇多,比之龙二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百姓们却无一人告他,何也?”

钟彬听着陈小九发问,沉吟半响答道:“因为龙大势大,在杭州呼风唤雨,百姓们怕得罪了他,不仅没有将他绳之以法,反而会遭受到他的可怕的报复,所以,虽然他劣迹般般,可是衙门中却没有接到状告他的状子!”

“钟大人所言不错。”陈小九点头道:“民不举,官不究,老百姓不敢揭发他的暴行,官府中绝大多数人又是孙科的亲信,所以龙大便能安之若素,处置泰安了!”

“而如今,龙大的这条路却再也行不通了。”陈小九极端自信,慢悠悠拖着尾音道:“龙大不是以前的龙大,老百姓不是以前的老百姓。而钟大人也不是以前的钟大人了!”

“小九,你快说下去,可急死我了!”钟彬蹲在下手,双腿似有些麻木,慢慢站起来敲着双腿道。

“经过第一计,钟大人重判龙二的暴行,并将芦柴棒释放且嘉奖后,您在老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好官,能官,青官。您扶摇直上,在他们的心目中一时间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您的威望也随之达到顶峰。

“而这时,老百姓眼见龙二被重判,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得到惩罚,必然情绪高涨,欢呼雀跃,胆小怕事那点懦弱的缺点瞬间便会被匹夫之勇所占据,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只要大人您透漏出关心百姓疾苦,要为百姓们伸张正义的心思,那些饱受龙大摧残的百姓们中必然有一部分勇敢的站出来,揭发龙大的罪行,期望大人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大人只要敢于迎难而上,接了这桩案子,那剩下的受过龙大欺辱的百姓,便会接踵而至,请求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

“哼哼……,如此一来,龙大便深陷泥潭,无法自拔!”陈小九眯着眼,一副冷酷的神情,抽丝剥茧道。

““难道我们要将龙大置于死地吗?可是就算将龙大绳之于法,便能解了我的窘境吗?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小九,你再说下去!”钟彬不解道。

“大人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陈小九摇摇头苦笑道:“龙大只是我们利用的一枚棋子,他相对于孙科,只是一只小虾,把他一棍子打死又有什么意义,此人非但不能抓,反而要放其自由,但是大人审问他的决心却要做的形象逼真,令他寝食难安!”

“这是为何?小九,你越说越糊涂了!”钟彬烦躁的踱着步,挠着头道。

“大人是堂堂知府,走的是光明大道,对于我说得这些阴谋诡计自然是听不明白了!”陈小九见钟越榆木疙瘩不开窍,忍不住出言调戏道。

“小九,都这紧要关头,你还开那些劳什子玩笑,赶紧说下去,我听着呢!”钟彬红着脸道。

陈小九笑了一声道:“他慌乱之下,必然会去寻求孙科帮忙,乞求孙科帮他渡过难关!如此一来,我们的计策便达到目的了!”陈小九嘿嘿一笑道:“钟大人,你猜,孙科为了龙大,是会袖手旁观?还是两肋插刀呢?”

钟彬听到此处,挠着头皮,也隐约明白了陈小九的用意,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我猜孙科必会相助于龙大!“

“然也!因为龙大手中掌握着孙科作奸犯科的罪证,孙科是心知肚明,不由得他不出手相助!”陈小九嘿嘿一笑道:“按照这样发展,事情便是很有意思了,孙科手中握有您亵渎大燕律法的证据,大人您手中却死死的攥住了龙大作奸犯科的罩门,而龙大手中又掐住了孙科贪赃枉法的七寸!”

陈小九翘着二郎腿,品了口茶道:“如此一来,好戏便开始了,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三角关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事情真的捅开了一点篓子,便都会有杀身之祸。”

“至此,你们三人互相制肘,纷纷掐住了对方的死穴,谁也不能奈何谁,事情发展到最后,只能是互相退让一步,各保平安!”

“此为第二计,围魏救赵!”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钟彬听到此处,方才枉然大悟,如同在荒野无尽的夜晚找到了一盏指明灯,这盏指明灯又大,又亮,带着他走出了幽暗的荒野,走上了舒畅的大道。

他围着书房快速的游走了几步,像只绿豆蝇般四处乱窜,脑中正不断的消化着陈小九的句句箴言。

陈小九悠闲着品着茶,眼望着钟彬那奇怪的神情,不由得偷笑起来。这厮不会是兴奋之下,痔疮犯了吧?

过得盏茶时间,钟彬终于讲思路完全想清楚了,突然来到陈小九面前停下身影,深鞠一躬道:“小九,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大恩不言谢,只要我过得了这一关,你若有什么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大人,我与小越兄弟相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小九眼见大计已成,心中自然高兴,急忙还礼道:“我只是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别无所求,只希望大人虽然身居庙堂,却能多多关心百姓疾苦,真正做个让杭州百姓吗,铭记在心的好官!”

听到陈小九这句话,钟彬心中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他先前佩服的只是陈小九的卓越才智与其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可没想到他一个小家丁的阴暗的心中竟然装着万千百姓!

这下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哪里是一个小家丁啊,分明是一个有着大仁大智的将相之才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后的一个难题

此时此刻,钟彬忽然觉得自惭形秽

虽然陈小九只是一个小家丁,言谈之间,嬉笑怒骂,没有一点威严的样子。可是他那洞若观火的思维与顾盼之间偶尔带出的诡异神情,都让人从内心中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无力感。

虽然他身为杭州知府,堂堂朝廷四品官,官威甚重,可是,往日的威风在陈小九的面前却化为无形,所谓的王霸之气在他面前一点也散发不出来。

这厮,怎么可能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呢?

此刻,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冷酷的,绝情的,浑身散发着阴气的一位白衣公子。

钟彬不禁得打了个冷战,浑然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猫腻。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定了定神道:“小九,你深明大义,胸中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钟彬既感且佩,你放心,只要我钟彬为官一天,便会心系黎民百姓,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陈小九干笑道。

“小九,树上开花与围魏救赵,堪称绝计,只是不知从何而来?我闻所未闻啊!”钟彬心中纳闷,以他之涉猎广博,博闻强识,竟然不知道其出处,实在令他汗颜。

“哦,那个,嘿嘿,出自一本《孙子兵法》,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陈小九言语不详道。心中暗笑着,你要是听过这本书岂不是见了鬼了?

钟彬见陈小九支支吾吾,也不便再问,难题已解,心情自是不错,他长出一口气道:“有此二计,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明天我便开堂审案,依次二计行事!”

“钟大人,此二计虽然绝妙,但仍然不够完美,还差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如若没有想到此节,满盘皆输!”陈小九厉声道,神情异常严肃,没有丝毫作伪。

钟彬本来以为有这两计为其保驾护航,当可躲过此劫,可听到陈小九这样说,猛然间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心中怦怦乱跳,心虚的问道:“还有哪里需要打点?小九,你快些说,我马上去办!”

“不要着急,钟大人,且听我细细道来!”陈小九望了一眼满脸紧张的钟彬,突然有嘻嘻笑道:“这个两个妙计成功与否,一切都是建立在芦柴棒身上。只有芦柴棒一定能被放出来,并且受到大人的褒奖,此二计才能发挥功效。可万一芦柴棒要是出了意外呢?”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钟彬心中一震,忽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满面阴沉道:“小九放心,关押芦柴棒的牢房安全得很,一盖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地牢!”

“钟大人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陈小九叹了口气道:“在地牢中芦柴棒当然是安全的,可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大人不得不防?”

“小九,你仔细讲来!”钟彬奇道。

陈小九沉吟片刻道:“明天审问芦柴棒等人时,孙科、龙大二人必在现场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公堂对峙,大人不好明显包庇。而龙大身为龙二的兄长,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心中总是期盼将芦柴棒置于死地。”

“所以,他必然要暗中对芦柴棒等人威逼利诱一番,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龙大必会与孙科暗中商议要对芦柴棒等人动刑,如果芦柴棒能经得住大刑,一口咬定他是为民除害,那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可万一芦柴棒没有经得住大刑,承认自己是与龙二内斗,并且将龙二弄残,大人你将如何出处置?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将化为泡影!”

钟彬围着书房踱了几步,信誓旦旦道:“芦柴棒虽然奸诈狡猾,却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十分不明智的决断呢?依我看断然不会出现此等情形!”钟彬一口咬定道。

“大人,你又错了!”陈小九断然反驳道:“芦柴棒虽然瘦小,但应该会看得清形势,我相信他能经受得住考验。可是,大人您忽略了另外一件事,与芦柴棒一同下手的还有另外七个头目,如果另外七个头目其中有一人受不住孙科大刑的话,那咱们便前功尽弃了!”

“其中利害,不言自明,请大人仔细思量!”陈小九笑着说完,便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品起茶来。

钟彬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冷汗直冒,暗中感叹陈小九的细腻周密。

芦柴棒虽然明事理,能经得住大刑,可是那些手下却不见得是钢筋铁骨的硬骨头,只要其中有一个反水,那……那事情便麻烦了。

钟彬想了想道:“此事不可不防,待我暗中前去向芦柴棒等人陈述利害,让他们明白其中的猫腻,谁敢不从,我就杀之……”钟彬突然面目狰狞,手中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这厮,也是一个狠厉的人啊,陈小九被他弄得一愣,芦柴棒与这七个头目以后都是我的马前卒,岂能随随便便的被你给胡乱杀了呢?我鄙视你啊!

“大人,此乃下下策,断不可为!”陈小九又徐徐道:“大人亲自出马,即使能镇住芦柴棒等人,可是风险极大,日后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后患无穷。再说此等末节小事,自当吩咐别人去做,何劳您亲力亲为呢!”

“别人?这等机密大事,又有谁值得相信呢?除非是自家人,否则断不敢用。小越虽然聪明,可是我怕他对付起芦柴棒这等江湖小人,不仅难以全功,反倒受制于人啊!”钟彬仔细斟酌着。

“罢了!罢了!”陈小九装模作样为难道:“钟大人,您若是信得过小九,我便代替您亲自走一遭,如此,既能保全了大人的声誉,又能最有希望成功说服芦柴棒等人,您意下如何?”

“小九,你可是说真的吗?”钟彬激动地双手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小九你若是前去,凭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必然万无一失啊!”

“既然大人对小九如此信任,小九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当为大人走此一遭!”陈小九双手抱拳,慷慨激昂道。

“贵人啊贵人,小九,你就是钟某命中的贵人”!钟彬满脸激动的望着陈小九那略显狡黠的笑脸,忽然退后两步,紧紧的望着充满朝气的小九,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九,我钟某今生必然不会忘了你的大恩,你若有什么难事,我必出手相助,绝不推脱,如有二心,天诛地灭!”钟彬指天指地,慷概激昂,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已经是钟彬第二次向陈小九表达谢意,而且,言语形态之间,绝非作为,而是出自真心。

听到钟彬这句话,又眼见他神态如此诚挚,陈小九心中也如吃了伟哥般兴奋。

不管怎么样,以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不在孤家寡人,至少在后面有了一个堂堂的朝廷四品官做靠山。

哼哼,我虽然是个籍籍无名,身入奴籍的小家丁,但从今以后,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

“大人不需多礼,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陈小九隐藏起自己的喜悦,对钟彬又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当快刀斩乱麻!”

“既然如此,何时前去?”钟彬连忙道。

“就是此时!”陈小九不容质疑道。

“好,待我修书一封,你拿着书信前去张狱头,他见到我的书信,必会与你方便,你便可大胆行事,无须顾忌!”钟彬边手书边道。

“大人,我此次前去,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必会马到成功,您……,敬候佳音吧!”陈小九拿好书信,告辞了钟彬,出门后急匆匆的消失在了远方。

陈小九走后,钟彬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端过茶杯想要润润喉,没想到手中颤抖,竟然拿捏不住,只听砰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钟越听到声音后,便匆匆赶了进来,见到钟彬那紧张的模样,赶紧上前搬着他的肩膀道:“大哥,你……你怎么了?九哥如此急匆匆的去了哪里?”

钟彬抬头望了眼钟越,赶紧稳了稳自己的身形,他慈祥的望着钟彬,没有回答中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自言自语呢喃道:“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钟越听后,紧紧握住钟彬的胳膊,久久不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八寸金莲

求打赏紫微拜谢——

陈小九出了钟府,再三思量,觉得单凭一封书信怕是不够分量,管牢房的那些狱卒收敛钱财惯了,嚣张霸道的很,虽然张狱头见到书信,一定会给自己方便,就怕那些小鬼难缠,找自己的麻烦

他想了想,又去樱木那里拿了些银两,反正银子是从龙二那里搜刮来的,不用白不用。顺便又要了把匕首防身。

这样来回奔波,耽误了他不少的时间,待陈小九走到杭州地牢,太阳已落西山,天色乌黑一片。

张狱头正在房间内张牙舞爪的与几个狱卒们喝酒吃肉,旁边一位模样俊俏的戏子正在轻轻弹着琵琶助兴。

姑娘下手站着一位老汉,拿着二胡,左望望又看看,神情间十分的警惕。

张狱头正在兴奋中,一边粗言粗语的调戏着这端庄秀丽的戏子,一边与众兄弟吹着牛皮,忙得不亦乐乎。

正在推杯换盏间,陈小九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打破了喧嚣欢畅的氛围。

张狱头心中十分不悦,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竟然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意欲何为?

他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陈小九,见陈小九虽然身材伟岸,气质超绝,可是穿的粗朴青衫,破衣喽嗖,怎么看也不像个有身份的人。

“你是什么东西?来干什么?从实招来,否则,乱棍打出,绝不容情!”张狱头狰狞面容,眯着三角眼,狠厉嚣张的说道。

这厮狗眼看人低啊,见我穿得不好,便对我凶神恶煞,陈小九摇头嘿嘿笑着,右手却往腰上摸去。

张狱头这下大惊,却误以为陈小九要拿什么武器,这牢狱里中正好关押了一位要犯,难道他是来劫狱的?若出了事情,谁也承担不起!

他如临大敌,紧张兮兮,一拍桌子,正要发号施令将陈小九生擒活捉。

陈小九却一拱手,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书信呈了上去。

张狱头非常奇怪与小九的异常举动,待看完书信后,一张乌云密布的猪腰子脸突然多云转晴了起来,他忙讪讪傻笑起来,老脸憋得通红,挺直的脊背也微微象征性的弯下了一点,满嘴奉承道:“今天白日喜鹊满天飞,我当是哪位贵客光临,没有想到,原来是钟大人的信使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望您老恕罪,您老快里面请……”

狐假虎威的陈小九甚觉满意,挺胸抬头,与张狱头的卑躬屈膝形成鲜明的对比!

知府大人的面子就是大啊,一封书信竟然使张狱头如此的胆怯,前一刻的嚣张与后一刻的躬亲,当真判若两人。

小人德行不过如此!陈小九不住心里盘算着,若是今天没有钟知府的这封书信,就算自己计谋百出,伶牙俐齿,也无法摆平这个奸诈小人!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这权利与地位真是个好东西啊,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陈小九挺直了脊背,微微轻笑,一双眼睛却紧紧盯在了这位正在唱曲的戏子身上。

这戏子一眼望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打扮的市侩流俗,描眉画眼,脸蛋两边打着浓浓的腮红,一眼望去,颇具乡土气息。但陈冰总觉得她神情间却隐隐着透漏出一股清爽之气,令人耳目一新。

虽然她一笑一颦间没有红杏的那种妖娆妩媚,双儿的温柔可爱,可一双慧眼顾盼流转间,却生出一股清爽之气,显得炯炯有神,十分的养眼。

这大妞好超群的气质啊,我喜欢,陈小九暗暗点头道。

戏子见陈小九一直盯着她的面庞,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乱转,她急忙站起身,十分蹩脚的对着陈小九轻轻福了一礼。

她一站起来,修长的身材更加映衬出戏子的出类拔萃,令陈小九叹为观止。

陈小九暗中打量了一下小妞的身高,竟然差不多与自己一样高!

这小妞,分明是个模特的胚子嘛!

待往下一看,陈小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久久不能停歇。

这戏子冷冷的站着,分明知道陈小九忍不住的笑的原因,她冷峻的一字眉轻轻一皱,露出阵阵不悦,只是瞬间便隐去了!

令陈小九发笑的原因却是小妞的一双大脚。

依他的眼光来看,这双大脚论长度,都快赶上自己的大脚丫了。

而更好笑的却是,她的大脚板却偏偏穿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更显得又大又长。

张狱头见陈小九一直在望着这个土乡土气的小戏子,难道这村姑很对他的口味?

他不假思索,便讨好般的笑道:“信使大人,这个小妞是我大街上找来排忧解闷的,大人你若是喜欢,今夜就留给大人享用,大人你还觉得满意?”

“哼,那倒不用!”陈小九低头望着戏子的下三路,轻轻摇头,似乎神情间有些不解道:“八寸金莲啊!我可享用不起!”

戏子听到陈小九的这句话,眉宇间又狠狠的皱了一下,又快速的松开,恢复如常。

张狱头听到这奇怪的话,也顺着陈小九的眼光望去,待看得明白,也突然间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妙……妙……,大人真是妙语如珠啊!小人佩服!”张狱头大笑之下仍不忘拍着马屁叫道。

“走吧,张狱头,耽误一下你的享乐时间,还是办正事要紧,你引领我走一遭吧!”陈小九望着捧腹大笑的张狱头,一脸的平静道。

“好,小人这就带大人前去!”张狱头急忙答应着,便头前带路。

陈小九潇洒的跟着张狱头后面,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戏子的大脚丫,又顽皮的朝她挤眉弄眼道:“好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啊!”

戏子瞬间面色青紫,目光凌厉的盯着陈小九的背影,良久,忽然轻轻一笑,那一笑宛如秋风扫落叶,浑然带有一片肃杀之气。

可惜陈小九后背没有长眼睛,完全没有见到小妞这副凶狠的模样。

一路上,陈小九不停地向张狱头打探着芦柴棒等人的情况。

“张狱头,这几日可曾有人探视过他们?”陈小九平静的询问道。

“这个……这个……”张狱头欲言又止道。

“张狱头,你要知道,钟大人有事在身,不能前来审查,特委托于我前来摸查案情,你这样吞吞吐吐,难道还敢瞧不起钟大人的威严吗?”陈小九狐假虎威,上纲上线道。

张狱头哪里遇到过这样伶牙俐齿的文人痞子,额头上的冷汗瞬间便冒了出来,他急忙答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你快说,钟大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旦发起火来,让你丢官革职;不过,你若是表现的好,处处配合我,我回去自然给你多加美言几句,钟大人一高兴,说不定给你加官进爵,也未可知!”

“既然如此,那多谢大人了!”张狱头喜笑颜开,连连答应。可就在三天后,待他知道陈小九真实的卑微奴籍身份后,气得吐血三升,卧床三日不起。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那你快说,这些日子可有其他人探视过芦柴棒?若有一句虚言,等着回家种地去吧!”陈小九冷哼了一声,倒颇有一番官威。

“大人,昨天晚上孙大人的儿子孙建与龙大一起来审查过芦柴棒等人!”张狱头擦了把汗道。

“竟有此事,他是怎么审查的?你快点说与我来!”陈小九心中冷笑着,事情发展与他所料不差,孙建与龙大果然还是对芦柴棒等人做了威逼利诱的审问。

“孙建等人审问时,把小人等俱都赶了出去,小人也是什么也没听见!”张狱头说到此处,心中有些气愤,他身为狱头,竟然连旁听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审案,他却只能在外面站岗,真他***不公平啊!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小人现在回想起来,孙建是对他们一个个单独进行审问的!”

陈小九听到这里,便不需要再问了,一个个单独隔离审问,正是为了各个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产生孤掌难鸣的恐惧感,乖乖的就范。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阴暗森森,潮气密布,倒真有一副森罗殿的阴森恐怖。

陈小九怅然若失的站在牢房走廊中间,望着这些熟悉的场景,不由得长叹一番,前些日子他也曾被吴千发那个混蛋给抓进来过,受了些非人的折磨。

而如今他以知府大人信使的身份站在这里,物是人非,心境迥然不同。

他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不能再被任何人蹂躏,不能再被任何人打板子,不能,绝对不能!

正在陈小九探头探头探脑间,忽听得左手边传来一阵男子如狮吼的叫喊声,嗓音奇大,久久不绝,振聋发聩,弄得陈小九心头一阵烦躁,好似要呕吐一番。

这厮,好大的底气啊,陈小九一愣,一双小眼睛疑惑的看着张狱头。

张狱头会意,知道陈小九想要知道这人的底细,急忙小声道:“大人,西南五十里有个土匪窝,叫做扈家寨,此人正是扈家寨的三当家,外号狮子吼,罗桐!

陈小九一听,两只眼睛微微眯着,良久,缓缓的点了个头,若有所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囚犯,好汉子

“信使大人,罗桐外号狮子吼,可是位十分厉害的人物啊!”张狱头皮发麻,不断摇头道:“他只要这么一喊,我的五脏六腑便像错位了一般难受,每日听他叫喊,我都折寿十年啊!”

“张狱头,带我过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如此充满江湖匪气的人物,今日倒要一观!”陈小九嘿嘿笑着说道

张狱头为难的左右看了一眼,又见陈小九那晴转多云的阴狠眼神,心中无奈,颤悠悠的领着陈小九来到罗桐的大牢前。

陈小九耳中听到“啪啪啪……”的鞭笞声,抬头一看,心头一震,哎呀,失声叫了出来。

陈小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那是怎么一种非人的折磨。

两条手指粗细的铁链分别在罗桐的琵琶骨穿过,将他的上身牢牢固定在了身后的石墙上。

一条粗麻绳捆绑很紧,深深的勒进了他的手腕里,将他死死的吊了起来,胳膊上肌肉汶起,吊在空中更显狰狞。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却是在他脚下,有两个狱卒正在不亦乐乎的给他上着老虎凳这桩骇人听闻的大刑,眼见着他的双腿被石头愈垫愈高,伸直的双腿青筋暴漏,与腰肢已成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陈小九听着两个狱卒惨无人性的笑声,头皮不由得阵阵发麻。

而与此同时,还另有两人正在用鞭子凶猛的抽打着罗桐的肋骨,每抽一下,他的两肋便落下一道带血的凹槽。

这不是普通的鞭子,鞭子上面竟然长有倒刺,每抽一下,必然见血。

十八层地狱中也不过如此吧!陈小九暗暗叹息道。

而罗桐狰狞的脸上却写满了不屈,就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下,他也没有露出一点怯意,他琵琶骨被锁,虽然不能运起内力,可猛然间又一声大吼,却唬的众人心惊肉跳,脑中一阵眩晕。

这厮,好厉害!

陈小九是挨过板子的,吴千发那二十大板令他伤心欲绝,那种钻心的疼痛与非人的羞辱,他一辈子都会铭记脑海,终生难忘。

可是,和眼前的罗桐相比,他的那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的陈小九,想起了英勇的刘胡兰,想起了精忠报国的岳飞……。

罗桐,他是一个英雄,无论他是好人,坏人,就凭这一点,他应该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陈小九是敬佩英雄的,至少他不认为自己能受得住如此非人的折磨,换做是他,要么昏死过去,要么开口求饶,要么,咬舌自尽算了。

罗桐甚至一点眼泪也没有留下来,见到张狱头与一个粗布青衫的帅气小伙子从外面走来,他坚毅的脸庞闪现了一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张狗子,你还有什么大刑,尽管使出来,爷爷我若是怕了你,便不敢再叫罗桐二字!”

好汉子,果然是个好汉子,说话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掷地有声,陈小九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你这厮,还敢与我装大?给我打,狠狠的打,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张狱头跳着脚,色厉内荏道。

“张狱头,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小九好奇道:“为什么给他上如此大刑啊?“

张狱头心中暗想,你虽然是钟大人的信使,可也不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身为狱头,想要做什么事,为什么要说与你听!

陈小九看出了张狱头的不屑,冷冷一笑,说不得,又得抬出钟彬来吓吓这个不开眼的张狱头了!

“哼……,既然张狱头如此瞧不起再下,那在下便如实禀告钟大人,说张狱头对我甚不满意,只好请钟大人亲自来过问此事了,想来钟大人此时正在酣睡中,闻听此事,雷霆一怒,会作何感想呢!”陈小九望着张狱头的眼睛,阴阳怪气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钟彬身为正四品,比这个不入流的张狱头不知大了多少级,张狱头闻听这话,虽然不知陈小九说得是真是假,可是心中怦怦乱跳。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擦着冷汗,心惊肉跳道:“这个罗桐,是个死囚,再过几天便要问斩了。”

“他凶狠异常,曾经截过龙大的货物,龙大奈何他不得,结果几天前偶然被我们下了蒙汗药抓住,关进了大牢,龙大闻听此事,便通过府尹孙大人找到我,让我狠狠地给他上刑,为他泻泻私愤,唯此而已!”当张狱头提起孙大人三字时,猛然间胸脯一挺,似乎有了底气一般。

陈小九看得有些好笑,你还想用孙科来压我?过了今天,他自身的事情一大堆,焉能想起你个不入流的狱头?

不过他一听到此事还与龙大、孙科有关,心中更加冷笑。

孙科、龙大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

“哦?孙大人吗?”陈小九阴沉一笑:“张狱头,我来问你,在你心中,是钟大人重要?还是孙大人重要?”

听闻此诛心之言,张狱头心中乱颤,急忙达道:“两位大人,位高权重,均是百姓父母官,我自然都是尊重的!”

“那好,既然如此,我身为钟大人的信使,就替钟大人传下一句话,罗桐是一名重刑犯,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对他滥用私刑,否则,便是不听法令,钟大人便要秉公处置,以儆效尤!”陈小九挺起胸膛,朗声说道,去又从袖子中拿出一张银票偷偷地塞进张狱头的手上。

张狱头本来听到陈小九的话,心中甚为气愤与不解,你与这罗桐一无亲二无故,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儿?

可是这小子张口钟大人,闭口钟大人,弄得他骑虎难下,不好做人。

正在为难之际,忽觉陈小九手中塞过来一张银票,张狱头偷偷一看,足足五十两的银票。

有了银子便是娘啊!他心中大喜,五十两银子可是够多的,足够他吃喝嫖赌好几个月了。

这狱头当得可真美啊!

张狱头一扫刚才的愤懑之心,忙抱拳恭敬道:“钟大人是百姓父母官,爱民如子,没想到对待死囚都有一颗仁爱之心,实在是我等楷模,既然钟大人传下话来,我自当照办!”

他挥了挥手,让那几个狱卒将牢具全部撤了,他的胳膊被狱卒用麻绳牢牢地绑背后,两条铁链牢牢锁住罗桐的琵琶骨,以防他运起内力伤人逃走。

罗桐耳力极强,对于刚才的对话听得真真清楚,他浑然不明白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何为要为他求情。尽管他对于些种刑法嗤之以鼻,可是望着陈小九的眼神却温柔了许多。

胡萝卜加大棒的战术还真是好用啊,对付张狱头这种吃里扒外、见钱眼开的小人,一用一个准。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他转身对张狱头道:“罗桐是官府要犯,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罪行,我要代替钟大人审问一下罗桐,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这……这……”张狱头犹豫着。

“难道张狱头还怕我放了罗桐这个死刑犯吗?”陈小九诛心道。

“那怎么会呢,下官断断没有没有这种心思!”张狱头连声否认,干笑着道。

“那你是怕他越狱逃走吗?”陈小九冷哼了一声道:“牢房全部都是由碗口粗的铁棍打造,坚固结实,一旦被关在这里插翅难飞!,想要逃跑,哼……,天方夜谭。”

张狱头一言不发,低着头,食指中指不断反复搓着,偷偷比划了一个要银子的手势。

这厮,胃口真大啊。“张狱头,靠近点!”陈小九嘻嘻笑道。

张狱头一看有门,便喜滋滋的上前走了几步。

陈小九却趴在他耳旁冷冷道:“张狱头是给脸不要脸吗吗?难道不怕银子多了咬手?我一旦翻脸,可是不认人的。”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听在耳朵里,如同打雷一般,他望着陈小九那深沉的双眸中射出的冰冷目光,十分后悔自己刚才那冒失的举动,连忙低头作揖,带着几个狱卒惊慌遁走!

陈小九对他的背影报之一笑,见他走远,回过头来,却见罗桐如同金刚一般站在牢门面前,虽然浑身伤痕累累,可那一身的寒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还要审问我什么?不劳你大驾,我便什么都会说!”罗桐冷冷道:“我杀过人,放过火,劫过漕运,抢过米粮,件件都是杀头的大罪,你还有什么审问的?”

“有理由吗?”陈小九嘻嘻笑着问道。

“哼……,有一万种理由!”罗桐道:“但我不屑说给你听!”罗桐依旧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

“好汉子,果然是好汉子啊!”陈小九跺了两步,拍着手道:“你转过耳朵来,我有话说与你听!”

“有话说,有屁放,不用弄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罗桐中气十足道。

陈小九见罗桐不应,便直勾勾的的盯着罗桐的身影,眼中却蕴含着无限憧憬且钦佩的笑意。

罗桐与他对视了半天,虽然他对那些大刑不屑一顾,可是对陈小九射出的钦佩目光却有些抵挡不住,那肉麻的眼神令他只想呕吐。

“罢了,罢了,我便乘你这个情!”罗桐隔着牢门,勉强将耳朵转过来叫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老子皮痒,一会我还等着受大刑呢!”

陈小九神秘的一笑,对着他小声耳语一番,随手又偷偷向牢内扔了一把匕首,便背过手,扬长而去。

罗桐赶紧艰难的蹲下,将匕首偷偷藏在身后,心中不断思索着。

这厮,说得是不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救星来了

兄弟们求打赏紫微拜谢——

助人为乐与火上浇油是陈小九最愿意做的两件事,前者热情的献给朋友,后者无情的送与敌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还是罗桐如此英雄的人物,当然要当成宝贝一样珍惜。

至于杀人越货,好坏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哪位英雄没有杀过人?武将以勇猛杀人,文人却以口舌为刀,最终结果,还有什么区别吗?

陈小九不住摇头,龙大之流,虽然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枭雄,只是气量过于狭窄而已。

陈小九一路上胡思乱想,又想到给张狱头唱曲的那个戏子,更想起她的那双八寸金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现在张狱头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听曲吧?陈小九惋惜的摇摇头,如果不是张狱头过于贪婪,他真的想侧面提醒一下张狱头,让他躲开此劫。

可是,谁让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呢!

陈小九一路上胡思乱想,慢慢的向右边那片牢房走去。

这些牢房关押的都是轻犯,一个个仅仅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痞子而已。

陈小九一路张望,终于再走到尽头的一个拐弯处,隐约听见了七嘴八舌的争吵声,他急忙侧耳倾听。

“你说陈小九会救我们出去吗?该不会骗我们吧?”一个声音担忧道。

“我也不知道,谁又说的清楚这混小子是安的什么心呢!”另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他***,逼急了老子,老子就招供,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愤怒的叫骂着。

“都他***吵什么?道上混的,一点定力都没有,你们还混个狗屁!”芦柴棒的声音随之响起:“陈小九那么阴险狡诈的小人,生平未见,自然有办法将我们弄出去,你们都省点力气等着出去吃喝嫖赌吧!”

“你想得美吧!”芦柴棒刚反驳完,便传来好几声讥笑声!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中有些不屑,酒囊饭袋的眼光永远就只能看到眼前巴掌大的一片天。

他挺起胸膛,以一个十分优雅潇洒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面前,摆着十足的大人物的范儿,摇摆着手,亲切的慰问道:“同志们辛苦了……”

“陈小九……不……九……九哥?”一众人等均神情错愕的愣住了神,一双双可怜兮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鹤立鸡群的陈小九。

他们不知道陈小九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可以手眼通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兄弟们,你们不欢迎我吗?”陈小九嘿嘿笑着,一双眼睛却向蹲在墙角的芦柴棒瞄去!

芦柴棒本来生活的很快乐,很惬意,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搂是他生活的全部,如此美好的日子,他陶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可自从遇到陈小九这个煞星,他的噩梦便开始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的人生角色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换。

他被陈小九逼着砍掉了龙二的双手,紧接着又割掉了龙二的舌头,瞬间,他由唯龙二马首是瞻的狗腿子,变成了嗜杀龙二的残忍侩子手。

这些事情,一想起来,就让他不寒而栗。

可是世间是没有后悔药,他虽然身材单薄,可骨子里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错了,也要错到底,为了保命,他又被陈小九这厮牵着鼻子走,演绎一场万人空巷的为民除害的好戏。

虽然这场表演是空前绝后的虚伪,虽然他再杀龙二时没有一点为民除害的侠者仁心,可是就在老百姓为他的英勇行径欢呼雀跃时,他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当百姓们拥簇着他,为他到各个衙门争相奔走时,他眼中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那时候,他的身份又因此而转变了,他由一个残忍凶狠的侩子手华丽转身,成为老百姓眼中忠肝义胆的大英雄。

芦柴棒一生从没有想过做英雄,他只想做一个狗熊。可就在那瞬间,芦柴棒的灵魂深处宛如受到了斧锤重创一般难受。

这操蛋的人生,能有几人享受到如此昙花一现的辉煌?

就算是死,也值了!

他干瘪的身躯,落魄的蹲在牢狱的角落,他觉得生存对于他来说只是浮云,龙大这个大恶魔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有些傻笑,甚至已经想好了死法,被砍头的滋味应该很爽吧,只那么一下,一腔热血绚烂的喷涌出来,他罪过的人生便得到了解脱。

虽然他想的很洒脱,可是见到陈小九的身影,他心中突然强烈的升起了一丝求生的希望,经过短暂的大脑短路后,他忽然挺起瘦小枯干的身躯,兴奋的跑到陈小九面前,干瘪的双唇一张一合,哆哆嗦嗦的叫了声:“九……九哥……”

陈小九嘿嘿一笑,芦柴棒的这副模样,让陈小九觉得十分滑稽,可是这滑稽的背后却透着一股无助,一股令人绝望的无助。

而这种无助感,他也曾经有过!

他隔着大牢,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芦柴棒的肩膀,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道:“芦柴棒,好样的,你他奶奶干的很好!”

芦柴棒听到这句带着调侃的表扬,心中十分委屈,可又有些兴奋,哎……可都是被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狗犊子逼的啊!

他激动的浑身颤抖着,一双狗爪子反过来紧紧抓住陈小九的胳膊,仿佛陈小九就是个根救命的稻草,只有这样紧紧抓住,他才能觉得安全一些,一旦放手,他就要沉浸在茫茫大海中……

另外七个帮凶愣了一会,也赶紧跑到跟前,用一双双殷切的眼神气期盼着陈小九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陈小九想要抽回胳膊,可是芦柴棒抓得甚紧,他试了几回也没能成功,便唉声叹气的任由一个猥琐的男人抚摸着他的玉手!

今晚我一定要好好地洗澡,陈小九如是想着。

过了良久,芦柴棒躁动的心终于得到了控制,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个大英雄怎么能婆婆妈妈的抓住一个大男人的手不放呢,这多有失他来之不易的英雄尊严。他颇为无奈又大义凌然的放下了手。

陈小九终于解脱了!

他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瞭望了一眼,冰姐沉着冷静的注视着每个诚惶诚恐的眼神,语出诚挚道:“虽然我们曾经是仇敌,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在我心中,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兄弟有难,我当鼎力相助,今天我是真心真意的来救你们的!”

“九哥……你快救我们出去吧,我们受不了了!”一个绝望的声音道。

“是啊,九哥,这几天我们可受苦了!”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争吵,陈小九也不出声,任由他们发泄着恐惧的心情。

良久之后,鸦雀无声,陈小九踱着步子,用手轻轻地拍打着结实的牢门,笑呵呵的说道:“救你们可以,不过有一条,你们要想清楚了!”

“什么事,九哥,你快说,我们等不及了!”众人催促道。

“你们是相信我陈小九呢,还是相信龙大?”陈小九目光冷峻的望着众人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众人听到陈小九这句话后,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唯有芦柴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博弈之囚徒困境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陈小九看他们惊慌失措的眼神,心中更加断定,龙大与孙建已经捷足先登,并且对他们作了一番心理攻坚战,只是效果差强人意,没有把他们的意志彻底击溃而已

由此可见,孙科老谋深算,堪称狐狸也!不过幸亏我比狐狸还聪明那么一点,今天来的及时,否则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他玩味的一笑,对着众人道:“你们不用惊讶,该我知道的,我都会知道,一件事情也不会放过!”

“如果我猜的不错,除了芦柴棒,龙大是不是分别单独与你们见面并且许诺了你们不少的好处!”

芦柴棒听到这里,脑中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好像觉得其他人有事情在瞒着他,他跳起脚来,挥手给了身后大高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然后威风凛凛道:“二狗子,你个***犊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若敢隐瞒,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他虽然瘦小枯干,可毕竟曾经做过龙二黑恶势力的第二把交椅,那股野狗的威武依然还在。

那个叫二狗子的小头目胆小怕事,见芦柴棒野狗发威,也不敢反驳,捂着嘴巴子哀声道:“就在昨天,昨天……龙大来了……!”

芦柴棒一听是龙大来找他们,并且瞒着他做了一些猫腻,想想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他暴怒之下,上去又给二狗子一个大嘴巴子道:““操你***,昨天你们一个个的出去放风,只有我没出去,我就奇怪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原来是龙大那厮在搞鬼,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二狗子被芦柴棒的淫威吓得浑身颤抖,两个清脆响亮的嘴巴子把他打得晕头转向,他捶胸顿足,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哭道:“好……,我……我说……”

“滚你***,你哭个屁,两个嘴巴子就把你打成这幅熊包模样,真他***给爷们丢脸!我呸……”芦柴棒眼见二狗子涕泪交加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更胜,倒颇有一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嘴脸。

陈小九看见这一幕,更加的摇头,二狗子的无能懦弱更加衬托出了罗桐的英勇无畏。若是给二狗子来个老虎凳沾辣椒水,这小子还没等上刑,吓也得把他吓死了。

二狗子的狼嚎之音此起彼伏,令陈小九头皮发麻,他瞪起眼睛,双手使劲的拍了一下牢门道:“再哭,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扔到外面去喂野狗!”

二狗子听到这句话,哭声戛然而止,效果之好,简直比他老娘唱摇篮曲还管用。

芦柴棒见到这一幕,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目光,他上前使劲踢了二狗子一脚,二狗子轻轻抽泣,颤颤巍巍躲在一边,也不敢反抗。

陈小九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样没骨气的人,活在世上有何用处?

他轻声叹了口气,接下来是他舌战群狗的关键时刻,他来回在牢门踱了几步,脑中整理好了思路,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道:“二狗子,你不用说,我来替你说吧!”

陈小九悠哉的踱了几步道:“龙大单独叫你过去,一定是威逼利诱你,让你反水诬告芦柴棒等六人对不对?”

二狗子听到这话,抹着眼泪惊诧道:“九……九哥,你怎么会知道?难道龙大亲口对你说的?”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陈小九冷笑着指着二狗子道:“他一定是许你平安富贵,但前提是,只要你承认芦柴棒等人与龙二之间的争斗并非惩奸除恶,而是聚众私斗,草菅人命,我说的对不对?”

“九哥,你怎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会算?”二狗子颤颤悠悠,满脸惊讶道。

“所以你就答应了龙大?”陈小九冷笑一声道。

“我……我没……我……”二狗子被当众陈小九如数家珍的戳穿了与龙大之间的交易,想要反驳,却又那么苍白无力,脸上一红,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狗子,你不用害羞,想要活命是人之常情,既然龙大说能保你性命,你反水也算有情可原,我不怪你!”陈小九忽然又提高语气,循循善诱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龙大真的会放过你吗?既然龙大能单独与你说这番话,难道他就不能与其他人这样说吗?”

二狗子一愣,挠着头想了一下,他回头瞧了一下其他六人,只见其他六人脸上也显示出诧异之色,他又一头雾水的看了看陈小九,其中一些很关键的地方还是一知半解,无法明白。

“你,你,还有你,我想龙大一定也是和你们这样许诺的吧!”陈小九伸出被芦柴棒亵渎过的胳膊,一一指着其他几人道。

其他六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应,均羞愧的低下了头。

芦柴棒心思活络,远非那些酒囊饭袋可比,他听到这里,心中极度震惊,没想到这些人在暗中为了独善其身,早就将彼此出卖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觉得受到了非常惭愧的侮辱,在他的认知里,败在陈小九这样奸诈阴险的人手里,那不算丢人。

像陈小九这样的凤毛麟角的小人,整个大燕朝又能找出几个,败在道行比他高的多的小人手里,他无怨无悔。

可是他绝不甘心的是,他不能败在自己手里,不能死在这些酒囊饭袋的手里。

我芦柴棒虽然瘦小枯干,恶贯满盈,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虽然我生的憋屈,但绝不能死的糊涂!

他气得浑身颤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打骂这些个所谓的凡夫俗子,他站在那里,伸出干枯的狗爪子一个个指着那些背叛他的头目,唉声叹气道:“我芦柴棒虽然是个无恶不作,鸡鸣狗盗之辈,可是对你们却是以兄弟相待,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们,龙二以前稍微不如意,就对你们又打又骂,每次都是我从中劝解,龙二反而将气都出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操你***,难道你们都忘了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芦柴棒就这么掐着腰,伸着胳膊像个泼妇一样指着七个头目连珠炮似的发泄起来。说到最后,竟然有几滴神奇的眼泪从他那干涸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那场面很奇妙,一个体重六十斤,身高一米五的小鸡仔竟然把七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逼在了墙角,并且每个人都一言不发,蔫头耷脑的老老实实聆听芦柴棒的漫骂,无一人敢出言不逊。

陈小九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以五尺病弱之躯行七尺男儿之事!这代表了什么?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啊!

他见这些人面色羞赧,好像待嫁的小媳妇般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头好笑,他打断了芦柴棒泼妇骂街似地数落,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们好糊涂啊,这是中了龙大的挑拨离间之计!”

二狗子靠在最边上,懦弱着整理着衣服道:“九……九哥,我还是没有……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操你***,榆木疙瘩的脑袋怎么还不开窍?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我……”芦柴棒还要继续泼妇骂街这一伟大的事业,可是待看到陈小九向他投来冷冷的眼神时,他急忙闭嘴,将剩下的满嘴脏话毫不犹豫的吞到了肚子里!

恶人还要恶人磨啊,陈小九见芦柴棒如此畏惧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泼妇骂街解决不了眼前的矛盾,只能循循善诱,晓之以理。

他露出了一张温柔的笑脸道:“你们都被龙大骗了,明天升堂审问时,钟大人主审,孙科陪审,以孙科之老练,必然会将你们单独隔离仔细审问,你们若是听信了龙大的花言巧语,在状子上供认其他人等是蓄意杀人,草菅人命,并且在上面签字画押,那你们就是自己杀死了自己,神仙也就不了你!”

望着众人迷惑的眼神,芦柴棒又要发飙了,陈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又对其他人和颜悦色道:“反过来,当其他人被押解上堂时,必然也是一样的流程,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将其他人等供述出来!”

“这样你们便进入了一个没有出路的陷阱,只要将你们全部审问一遍,你们草菅人命的大名便都会在状子上出现,到时候认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在世间活着,哼……,难如登天!”

陈小九说完这些绕口的话,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哎……,和这些榆木疙瘩说话,真他***费劲。

这几位人高马大的汉子听到陈小九如此精细的解说,均低头沉思起来,良久,又面面相觑同时叫喊了一声道:“龙大,干你奶奶娘!”

第一百一十九章 稳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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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芦柴棒,这些粗野汉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一堆浆糊,他们哪里能够懂得如此深奥的博弈之策呢,经过了漫长的思考,他们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操.他***龙大,竟然敢骗老子,我顶他的菊花!”一个汉子道。

“咱们出去后偷偷将龙大弄死,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另一个汉子发泄道。

二狗子这个时候也反映了过来,刚才那懦弱的表现令他自己十分不满,他为自己打口气,气势汹汹道:“待我出去砍了那厮……”

不待他说完,芦柴棒上去一个华丽的侧踢,将二狗子踹到一边,怒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连我你都害怕得要死,你还敢去砍了龙大?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陈小九对于眼前的一幕十分满意,只要他们能转过这个圈子,明白其中的道理,想要说服他们,轻而易举。

想到此处,他又趁热打铁道:“兄弟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没有识破龙大的诡计,也情有可原!”

“可是,你们应该换个角度想想!”陈小九循循善诱道:“龙大是什么人?是龙二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弟弟被你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做哥哥的焉能不为弟弟报仇雪恨?”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龙大对你们恨之入骨,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都是龙大的死敌,而且永远都是!”说到这里,陈小九提猛然高语调,嘲笑道:“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们被那厮迷了心窍,竟然能相信龙大的鬼话,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俱都十分惭愧,只因为相信了龙大的花言巧语,却导致他们丧失了一点点忠诚的尊严。

这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今后他们有何面目在其他兄弟们面前谈忠孝节义?

芦柴棒虽然能理解龙大的阴谋诡计,可是,若要让他讲的如此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他自问绝对办不到。

他见这些酒囊饭袋已经明白了龙大的狼子野心,借刀杀人之计,心中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担心终于烟消云散。

此时的他将泼妇骂街的那股暴走的劲头丢在一边,十分恭敬的站在陈小九面前道:“九哥,为今之计,我们到底要怎么做?请九哥给我们指条明路,兄弟们也好照做!”

芦柴棒头脑清晰,他十分明白陈小九如此关键时刻来到大牢,绝不仅仅是为了揭穿龙大的阴谋诡异,他猜想陈小九一定是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好办法。

众人听着芦柴棒问到如此关键的地方,均顾不上再去惭愧自责,纷纷跑到陈小九的面前伸长了脖子,仔细倾听!

陈小九见到众人殷切的模样,面容一整,诚挚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既然走到这一步,你们就是我陈小九的好兄弟,虽然我行事狠毒了些,可是对待兄弟,头可断,血可流,江湖道义不能丢!”

他又巡视一下众人的眼神,十分郑重的说道:“我曾经与芦柴棒说过,只要兄弟们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仅能保你们的平安,甚至,我还能送你们一个响当当的好名声,摘掉你们头上那顶骂名千载的大帽子!”

众人一听,均啧啧称奇,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二狗子率先犹豫不决道:“九……九哥,你不是骗我们吧?”

芦柴棒这厮是最看不惯二狗子那副软弱的样子,上前踢了他一脚怒道:“九哥如此阴险……不……如此聪明绝顶,怎么会骗我们?你他***脑袋被门挤了?竟然敢怀疑九哥?”

他对于自己的失言深感不安,马屁拍得不好,拍在马蹄子上,那可是费力不讨好的蠢事,他地溜乱转的三角眼偷偷撇了一下陈小九,见他不为所动,心下稍安,便又恭敬的说道:“九哥,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这个……我说出来容易,你们做起来可难了!”陈小九对芦柴棒的的马屁颇为受用,他舒服的爽了一下,又嘲讽的对七人道:“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忠诚’二字!”

忠诚?提起这两个字,七位身高马大的汉子均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们的行为,实在对不起这两个字的含义。

“九哥,你仔细说说,让这些酒囊饭袋都听得明白!”芦柴棒见缝插针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异口同声,且坚定不移的坚持说,打杀龙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民除害,毫无私心,那你们便可高忱无忧!”陈小九说到这里,嘿嘿冷笑了一下道:“可是,你们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异口同声’你们很难做到,‘坚定不移’更与你们相隔万里,这可让我如是好呢?”

听到陈小九语出奚落,七位大汉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尤其是二狗子,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与这两个词语相差甚远,心中十分的后悔。

芦柴棒听到这里,向身后七人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又道:“九哥,他们只是一时糊涂,做不得真,现在他们都知道错了,一定会按照九哥说的去做!”

“真的吗?”陈小九十分满意的看了一眼芦柴棒,又向后面一望,语重心长对着七人道:“你们倒是听听,芦柴棒瘦小枯干,却有一番大义凌然的胸襟,虽然你们曾经背叛他,但是他依然原谅了你们,并且为你们做着辩白,有如此一个勇敢的当家人为你们顶雷,你们还有什么不感恩戴德的?”

二狗子等人听到陈小九的话,心中均是一怔,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齐刷刷的跪倒在芦柴棒面前,狠狠的磕了一头,二狗子面带惭愧道:“当家的,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背叛你,不该这么懦弱,你……你原谅我吧!”

芦柴棒见到这一幕,心中十分的感动,那压抑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搬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扶着众人起来,眼角却再一次不争气的留下了几滴眼泪。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家如此景仰过,他转过身来,偷偷的看了陈小九与一眼,却没想到陈小九正在挤眉弄眼的朝他坏笑着。

哎,这个陈小九,收买人心的手段真是高明啊,我自愧不如,芦柴棒心中暗道。

“兄弟们,你们能迷途知返,九哥我甚感欣慰!”陈小九拍着手兴奋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兄弟们团结起来,凝成一股绳,便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走不通的桥!”

“九哥,你就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做的,这回兄弟们都听你的”芦柴棒眼见一统江湖,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摩拳擦掌,兴奋的说道。

“我虽然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可是孙科一定会协助审问,说不得到时候他会对你们打板子,你们该怎么做?到底你们招是不招?”陈小九厉声问道.

“我们不招!”七人异口同声道。

“孙科要是给你们上老虎凳呢?你们招是不招?”陈小九又问道。

“我们不招!”七人斩钉截铁道。

“孙科要是许你们富贵平安呢?你们招是不招?”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我们不招!”七人又道。

“好,兄弟们能如此齐心,定能平安躲过此劫!”陈小九拍掌大笑道:“明天,你们少不得要受点苦,挨几下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的屁股没有那么珍贵,到时候,我自会提前打探好,让你们少受点苦!”

“九哥放心吧,我二狗子绝不会丢人了,我即使尿了裤子,打出屎来,我也不招!”二狗子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

芦柴棒听得此话,上去又给他一个飞踹,二狗子抽身一躲,回眸对芦柴棒来了一个春光灿烂的笑意。

“二狗子,说得好,语糙理不糙!”陈小九表扬完又鼓舞道:“兄弟们,熬过此劫,你们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倒时候,咱们兄弟同心协力起创一番大事业,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赌博,一起泡妞,多么快活!”

“九哥,我们唯您马首是瞻!”芦柴棒领着大家深鞠一躬,激动万分地说道。

陈小九听着大家异口同声的誓言,心中十分满意,他偷偷地给了芦柴棒一个成功的手势,便安然撤退了。

此时此刻,芦柴棒终于真正体会到了陈小九真正的可怕之处。

这厮,不仅头脑灵活,阴险狡诈,想不到煽动能力也如此强悍,只是短短的一会功夫,便将众人那颗火热的心调动了起来,真是羡煞我也!

第一百二十章 眼睛,皓月

求打赏!紫微拜谢——

陈小九很想再去与那有趣的罗桐聊上几句,可是联想到一会可能发生的事情,想想自己身为钟彬的信使,还是尽量不要惹是生非,把钟彬带入泥潭

他一路上想着这些猫腻,慢慢走到了张狱头的房间,见里面烛火通明,烟雾缭绕,那个八寸金莲的村姑仍在唱着靡靡之音,可是不论唱功与嗓音,都与红杏姑娘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在如此偏远的地牢,这都是难得一见的乐趣。

张狱头虽然被陈小九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想起攥在手里的五十两银票,心头便十分的兴奋,有了这么多银子,足够他吃喝嫖赌,挥霍一阵子了。

他半躺在椅子上,叼着一杆大烟袋在放肆的吞云吐雾,酒精上脑,满脸通红,一双眼却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唱曲的村姑。

这小娘皮除了脚大了点,装束俗了点,可是仔细观瞧起来,却有那么一股英气,他几次想要借着酒劲上去摸摸抓抓,搂搂抱抱,可是这娘们眼光偶尔闪现的凌厉目光让张狱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罢!罢!罢!待我一会给你下点蒙汗药,你还不乖乖就范吗?

正在他打着如意算盘,一脸淫笑时,闲庭信步的陈小九却打断了他的春秋大梦。

张狱头被陈小九刚才在牢房中那最后那一句话吓得不轻,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惊魂未定,眼见陈小九那抬头挺胸的身影,扑棱一下子从椅子上爬起来,谄媚着跑到陈小九面前躬着身道:“信使大人,您审问过了,可有什么进展?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您尽管说!”

另外几个狱卒见张狱头都对信使大人如此恭敬,他们也不敢装大,赶紧也撅着屁股在张狱头后面像陈小九作揖。

陈小九没有回答张狱头的话,而是用一双玩味的眼睛看着唱曲村姑的那双八寸金莲,那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惊讶与嘲讽。

这臭小子怎么如此可恶,唱曲小妞怒火中烧,可是在如此关键时刻,母老虎的本性只能束之高阁,她收敛起那股英气,装出一副羞不可仰的腼腆,朝着陈小九轻轻福了一礼道:“大人,小女子有礼了!”

可是她从来不曾如此做派,福礼的动作未免刻板生硬,如同木偶一般僵硬,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不必多礼!”陈小九嘿嘿笑着,只是这一个简单的福礼动作,陈小九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啊,张狱头,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本信使没听清。”陈小九装模作样道。

张狱头心中这个气啊,你当我说话如同放屁吗?无奈钟大人这颗大树牢牢的压在他身上,,他也只敢想想,不敢对陈小九出言不逊。

他又笑着脸道:“信使大人您审问过了,可有什么进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小人!”

“啊,我身为钟大人的信使,难道还要把案情向你禀报一番吗?”陈小九回过头来冷冷笑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张狱头连忙否认,心中埋怨自己多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管人家那么多事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嘴贱!

“不过嘛?本信使倒有一个要求,就看你能不能给我面子了!”陈小九转换口气嘻嘻笑着说道。

“大人,您尽管吩咐,小人无不应命!”张狱头躬身答道,心中无奈,你这厮是蹬鼻子上脸啊,我是这里的牢头,你凭什么七嘴八舌的瞎指挥,你算个屁呀!

“虽然关押在这里的都是犯人,可是张狱头也不能乱用私刑啊!”陈小九沉吟着说道:“尤其是罗桐这样的汉子,虽然他杀人放火的罪行不少,可人家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你怎么能滥用私刑,如此亵渎英雄呢!”陈小九虽然是对张狱头说着话,可是一双眼睛却偷偷地向唱曲的村姑瞄去。

果然不出陈小九所料,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村姑的身形明显的颤了一下,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英姿勃发,眉目顾盼流转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武。

他旁边那位老者发现她的异状,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便又恢复村姑那傻乎乎的神情!

太美了,太美了,陈小九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村姑的眼睛,心中不断的赞叹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古人诚不我欺。

这个村姑模样的小妞虽然身材上佳,模样俊美,肤色白嫩,可比较起来,远远没有达到红杏那般祸国殃民的境界。

可是,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明亮,眼中偶尔流露出的英武光芒如同群星璀璨,敢与皓月争辉,真让人看的心神俱醉。

陈小九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心中甚是骚包,他恨不得能抱住小妞的身子,狠狠的在她那明亮的眼睛上亲一口。

张狱头见到陈小九的那副色迷迷的神情,心中甚是鄙视,忙谄媚的走过来讨好道:“大人觉得这小妞怎么样,您若是喜欢,这小妞今夜就献给大人享用如何?”

村姑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那股怒火一下子又拱了上来。

陈小九冰雪聪明,捕捉到了村姑隐藏在心底的愤怒神情,急忙正气凛然的怒斥张狱头道:“张狱头说得什么话?人家是良家女子,冰清玉洁,怎么会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你太侮辱人家姑娘的清白了!”

“再说,你也太小瞧本信使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下流无耻吗?”陈小九昂首挺胸反驳道:“我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心地善良,平易近人,英俊的外表下有一颗纯真的心,怎么会去做那么龌龊的事情呢?”

我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要不是那下流无耻的人,我就去买块豆腐撞死!张狱头被陈小九噎的脸红脖子粗,讪讪笑着说道:“信使大人,我一时……一时疏忽,说错了话,您……您勿怪!”

陈小九又和颜悦色的对村姑道:“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一切都会好的!”说完之后,陈小九又对她顽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村姑见陈小九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甚是恼恨,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个狗仗人势的信使能清高到哪里去。

可是在听到陈小九那不伦不类的话时,她心中似有所悟,左思右想,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我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清楚,难道这小子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是如果他看穿了我的心思,为什么还不去通风报信,反而用语言暗示我呢?

陈小九见小妞一脸茫然,若有所思,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煞是好看,他心中甚是喜欢,又调戏道:“今夜月黑风高,唱完小曲,晚上姑娘出行,千万小心些啊!要是遇上山贼土匪,可就危险了!”

张狱头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没心没肺的也跟着附和道:“信使大人说的对,夜色如此阴森,万一碰上山贼土匪,你这小姑娘可就危险了,今晚就这这里住下,本狱头保你平安,嘿嘿……”

虽然张狱头听不懂陈小九话中的含义,可是,村姑听在耳里,心头猛地一震,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信使大人一定是看出了些蛛丝马迹。

在一刹那间,她甚至萌生出杀人灭口的冲动,可是又觉得这个信使大人似乎并恶意,反而处处的善意提醒着自己。

她略微踌躇了一下,生硬的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小女子懂得了!”

陈小九见他提醒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村姑的八寸金莲,嘿嘿笑道:“姑娘,啧啧……好漂亮的一双绣花鞋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劫狱

求打赏!紫微——

陈小九被张狱头点头哈腰的送出了大门,便故作姿态的一路向北走去待见到张狱头已经步履蹒跚的返回,他左观右望,见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他神秘的一笑,又悄悄的返回了牢房附近。

他的心思非常细腻,自然要对得起钟彬的推心置腹,自己如若不走,呆会刀光剑影,杀声一片,他身为钟彬的信使,尴尬的身份极有可能被孙科等有心人大做文章,带给钟彬极大的不便。

作为男人,当然要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良心,堂堂四品大员,能对自己一个小家丁推心置腹,这分诚心,当然要铭记在心。

可是,强烈的好奇心使他不甘心就此错过了一场好戏。劫狱,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刺激的血雨腥风的场面呢,光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汹涌澎湃。

而且在潜意识中,他也十分舍不得村姑那明如皓月的双眸,那目光偶尔一撇爆发出的凛然英气,仿佛击穿了他脆弱的心。

此生,以后还能有缘再见吗?

他骗过张狱头,做出他已然离开的假象,借着暗淡的黑夜,在牢房附近,找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土坑,将自己藏好,只露着个脑袋,偷偷且一脸期盼的查看着牢房附近的动静。

他望着着乌云密布的黑夜,心中想着那个村姑该用什么方法见罗桐营救出来呢。

劫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以张狱头做人质,将罗桐救出来,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罗桐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凭着张狱头的卑微身份与他那低三下四的威望,是不足以用来交换罗桐这样的重刑犯。

一旦动乱闹起来,二百多个狱卒为了自己的前途,必然奋力反抗,在惊慌失措下,狱卒点起烽火台,而离此十里地的玄武营必然迅速赶来相救,如果形势按照这样发展,想要救出罗桐,难如登天。

所以,从这点肯定,这村姑前来营救罗桐,绝不仅仅只有他这二人,一定还有后援隐在暗处。

陈小九心中计算着,如果劫狱这件事情换做是他,他就要先暗中制住张狱头,趁狱卒们出其不意,先声夺人,将地牢中所有的犯人都放出来,让这些狱卒分身乏术,然后再派一些人手,到处煽风点火,趁着火光四起,一片混乱的状态,不要恋战,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最重要的难处也就随之而来,劫狱容易逃狱难,此地一片荒芜,一马平川,并不似山间陡峭那般容易躲闪,一旦狱卒们点燃烽火台,玄武营的袍泽必然迅速赶来相救,到时候,任你武功高强,神通广大,在乱箭之下,也插翅难飞。

所以,逃跑布置的成功与否,是最为重要的一环,按照他的设想,应该多多备置快马,放在隐秘.处,一旦将罗桐救出,便迅速的骑马遁逃,如果村姑的后路安排得当,虽然玄武营大批人马赶到,也不见得能够来得及救援。

可是这些马匹目标甚大,要藏在哪里呢?

陈小九四处张望,见离此二里多地的地方隐约能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树林,他嘿嘿一笑,换做是他,这片树林便是那些骏马应该藏到此处。

他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村姑是个聪明人的话,能想通此节,那此次牢狱救人多半就会成功。如果只是凭着一时之勇,没有想通这些关键之处,铺垫好自己的后路,那结局可想而知,将会非常惨烈。

想着村姑那顾盼生辉的双眸,陈小九的心情有些浮躁,如果一会她真的劫狱失败,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救他?

他脑中想的有些出神,仰身在土坑中怔怔的望着天空,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睡去了。

夜黑风更高杀人夜,一阵凉风吹过,陈小九冷不丁的打了喷嚏,他骤然醒了过来,望着夜空的星星,心里盘算着,做大事的时间应该到了。

正在他若有所思的时,突然传出的一片喊叫声把陈小九带回了现实。

他心中猛的狠狠颤抖了一下,心中明白,最激动人心的一幕终于开始了。他顺着喊声望去,只见在牢房后面的那一片草房中烟火四起,短短经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小火苗愈烧愈旺,火势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星空。不用问,火把上面应该是浇了很多煤油。

陈小九能看得出那地方是狱卒们休息的草房,这小妞还真是聪明,能用出这么漂亮的调虎离山之计。

其中一部分狱卒们关心自己的财物衣服,自然要跑去救火,还哪有闲心挥刀拼命消灭贼寇呢。

现场惊恐声,怒吼声掺杂在一起,听起来说不出的震人心魄。

陈小九探着脑袋,远远看去,见那些勇猛的身影正在奋力叫喊着冲上前去,可随后就传来惨烈额痛苦之声,身影也缓缓倒在地上。

陈小九离得极远,并不能将场面看得真切,只觉得里面刀光剑影,火海一片,猛然间忽听一声巨响,那高高的烽火台随着一个霹雳般的爆破声,终于冒出了一阵阵的浓烟,随后,一瞬间便窜出了十多米高的火苗子,将方圆几百米映衬得一览无余。

他们一定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否则,玄武营大批袍泽赶到将他们包围起来,那只有束手就擒,别无他法。

陈小九心中暗中替他们担惊受怕,也不知道他们的后路到底准备的如何。

正在关键之处,忽听得一声狮子巨吼,宛如打雷般震得陈小九头皮阵阵发麻,不过他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分明是狮子吼罗桐的声音,看来这厮已经被顺利的找到并救出。

此时陈小九趴在地面上,忽听得地面传来阵阵踢踏之音,陈小九暗叫不好,玄武营的兵马已经飞奔前来,不需要多少时间便能感到此处扭转战局。

这个村姑,既然已经将罗桐救出,怎么还能在这里恋战呢!

正在他左思右想之时,忽然见到十几个身影如鬼魅一般窜了出来,为首一人,身材修长,一身紫衣,手持钢刀,头发盘在脑后,气势如虹,满脸坚毅,一双眸子里射出狠厉的目光,那身姿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武,不是村姑又是何人?

陈小九心中大喜,这小妞终于展现了真正的风采,他一双大眼睛牢牢的定格在了村姑身上,再也挪动不开。

直谏村姑一马当先,那脸上的脂粉在冲杀之下早已被鲜血掩盖,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威严,有一个狱卒毫不畏惧的追赶上来,手持长矛,对着村姑的后腰刺来。

村姑满脸不屑,小腰一扭,灵巧的躲闪过去,回手一刀,只听扑的一声,鲜血溅了村姑一身,而那名狱卒的脑袋便如同南瓜一样,咕噜噜的滚远了。

只这一刀,便使这凶悍的狱卒身首异处,陈小九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如此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在夜色中消逝了,他与这个狱卒虽然没有一点感情,可是看着这个小伙子就这样在眼前消逝,心中十分的沉重,反观村姑,却是一脸的不屑与镇定。仿佛杀了这个人与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村姑啊,分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在后面又陆续奔跑过来几名狱卒,可是见到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吓得面无人色,随手将长枪一丢,扭头便跑。

村姑双目通红,冷笑一声,抬脚踢中枪杆,那杆枪便如同长了眼睛般直奔那名狱射去,扑哧一声,正中后心,那狱卒回过头来,喷了一口鲜血,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了一眼杀人如麻的村姑,便与世长眠。

这小妞可是真狠哪!陈小九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惨无人道的战场,心中一阵的悲凉。

第一百二十二章 螳臂当车

虽然做大事优柔寡断要不得,可是滥杀无辜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英姿勃发的小妞竟然有着如此狠毒果决的一面,心中是既佩服又不以为然!

那村姑望着狱卒的尸体微微一笑,眼光瞬间便展露出凛然的目光,她随手一挥,高声叫道:“兄弟们,别恋战,赶紧杀出来!”

说完她一马当先,挥舞着刚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十几条汉子紧跟其后,罗桐这厮也混迹在队伍中,两个身高马大的汉子护卫在他两侧,一众汉子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砍瓜切菜般的向那些不怕死的狱卒脑袋上砍去。

他们如虎趟羊群一般,每一个招式,每一次挥舞,都会有一个无辜的冤魂倒在血泊中。

他们杀人如麻,他们冷血无情,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

陈小九心中深深震撼和麻木,难道人生的火花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点燃吗?

正在一众好汉砍瓜切菜般挥洒着豪情,发泄着心中愤怒时,忽然间大地一阵阵轻微的颤抖,远处也传来一声声烈马的嘶叫声。

一众好汉俱都四处张望,心中冒出了一阵冷汗。

陈小九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玄武营的袍泽会如离弦的利剑一样,来得这么迅速。

他心中暗暗惊叹,玄武营的当家人一定是位治军严谨的一方豪雄,否则断难训练出如此行动迅速的队伍。

一众狱卒听到友军驰援的战马之声,纷纷兴奋的大叫,鼓舞士气,继续冲向了残忍的土匪们!

那烈马一声声的嘶叫声,并且伴随着阵阵的铁蹄声,宛如催命的符咒一般传进了村姑的耳朵里,她飒爽英姿的甩了甩头,回头望望显出惊恐的兄弟们,大声催促道:“兄弟们,不要怕,不要恋战,跟我使劲冲出去!”

说着,她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满脸自信的目视着前方的一片漆黑的夜色。

陈小九心中稍有安慰,这个小妞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竟然也想到了后路的重要性。

随着村姑的哨声,前方一里左右的一片树林中,瞬间便出现了十多匹骏马的身影。

众位好汉见到骏马奔驰而来,心中升起一股兴奋,那身后的催命符虽然急迫,可是一但有战马的帮助,他们一定能够杀出重围。

正在他们殷切盼望间,只听嗖嗖嗖一阵箭雨传来,虽然玄武营的兵马未至,可是凌厉的箭雨却率先传来,打破了众好汉砍瓜切菜一边倒的形式。

一众好汉急忙闪避,现场一片混乱。

箭雨无情。

在纷繁复杂,敌我不分的混乱战场中,一阵乱箭射出,众好汉躲闪不及,纷纷挂彩负伤,可是,死的更多的却是那些狱卒们。

这些狱卒们前一刻的兴高采烈演变为此时的哀嚎遍野!

“**玄武营的祖奶奶!”有的狱卒放声大骂,可是一支利箭气势如虹的穿过他的胸口,他无声的倒在了血泊中。

那些狱卒见到玄武营的袍泽竟然置他们的生命于不顾,大惊失色之下,纷纷抱头逃命,没有人再继续与这些土匪抗争。

战场真是瞬息万变啊,陈小九心中一阵须臾,前一刻他觉得土匪们杀人如麻,可是待见道玄武营一阵箭雨,那些狱卒纷纷倒地的场景,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与这些玄武营兵马的心狠手辣相比,这些土匪又算得上什么土匪呢!

哼……,真正的土匪往往隐藏在军队之中。

同时,他又深深的佩服玄武营这位下令放箭的统领,这厮是真敢出招啊,难道他不知道如此一来会杀害袍泽,草菅人命吗?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吗?陈小九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兄弟们,快点跑,前面有坐骑,只要咱们上马后,便什么都不怕了!”村姑见到形势万分紧急,伶俐的身影悠然穿到了最后面,挥舞着密不透风的刚刀,为众兄弟们打着掩护。

玄武营战马脚力甚快,只是那么几息的时间,一大对的人马便纷纷的出现在了陈小九的视野中。

他们身披战甲,手持长矛,军容整齐,虽然急速行军,却不见一点慌乱,反而先声夺人,杀气十足!

陈小九偶然的一瞥,却猛然发现队伍中似乎隐隐绰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有些冷酷,有些熟悉。

他头脑中一个身影轻轻一闪,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公子?

只是队伍前进的十分迅速,身影一闪即逝,陈小九再想仔细看,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令陈小九心中甚是震撼,他虽然不能确定这个白衣人是不是那个变态人物,可是联想到这些玄武营的兵马竟然敢不顾狱卒的死活,将所有人当成箭靶子,他猛然间在心中断定,行事如此邪恶,如此乖张,这个白衣身影必是那个变态无疑!

这个变态为什么会出现早这里?难道他与军方还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正在他一头雾水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叫喊声,陈小九定睛一看,那个村姑躲闪不及,肩头上中了一箭,她甚是坚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狠下心肠将羽箭拔了出来,随后满脸蔑视的向地下一撇。

而身后玄武营的杀神们,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村姑小妞虽然负伤,可并没有慌乱,此时,他们的战马已经飞奔到了身旁,她心中大喜,招呼着兄弟们飞身上马,她在最后做着掩护,想要帮助兄弟们逃出玄武营的弓箭范围之内。

他们的骏马票肥体壮,脚力甚快,一路飞奔,玄武营的骑兵飞速驰骋十里,已属强弩之末,两队人马之间的距离逐渐加大。

眼见着一众好汉就要逃离升天之时,忽然玄武营的队伍两边分开,从中间冒出一队衣着异常严谨的队伍,一身黑皮甲胄,脑袋也包得严严实实的,每个人俱都拿着巨大的强力牛角弓。

只见他们骑在马上,用那惊人的臂力张开牛角巨弓,远远的瞄准了前面跃马扬鞭的好汉们。

忽听得一声令下,嗖嗖嗖嗖……,这些牛角巨弓发出嗡嗡之声,那些大号羽箭便载着愤怒夺命飞出。

虽然距离很远,可是这个牛角巨弓力度甚大,只听骏马嘶叫此起彼伏,最后几名断后的汉子虽然用刀剑躲过了箭雨,可是,他们的马匹却中箭应声而倒,而这村姑也赫然在列。

这一切,都在陈小九面前转瞬即逝的发生了,他本来期望村姑能够逃出升天,没想到这一队牛角弓手却堵上了她逃生的大门。

陈小九内心十分的震撼,这些牛角弓箭手如若再发射一轮箭雨,那村姑等人必死无疑!

而更令他十分震撼的是,刚才那发号施令的声音他是如此的熟悉,分明就是那个白衣大变态的声音。

他心中已经十分肯定,那个白衣变态一定在这些队伍中间,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个变态甚至也知道他的存在。

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螳臂当车!

他记得白衣公子曾经说过,他的朋友生活的很好,而他的敌人都付出了代价!

陈小九嘿嘿笑着,他想要赌一把,他想要知道那个变态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个村姑双顾盼生姿的眼神令他神往,为了这双眼睛,我也要赌一把。他又看了一眼虽然落马却仍一脸坚毅的村姑,然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就在一瞬间,就在巨角弓手们准备发射第二轮箭雨时,陈小九却如同一个野狗般出现在了弓手与村姑中间。

村姑等人愣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出现在两军阵前的小子是在牢房中提醒她的那个信使大人。

她顾盼生姿的眸子射出了不解的光芒,以她的立场,他一定不会明白陈小九的螳臂当车只是为了以后能有机会再看到她那清澈的美眸!

巨角弓手们已经拉满了角弓,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个傻帽为什么要前来送死,在他们的眼中,陈小九只是一只迷路的野狗而已。

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只会投去蔑视的眼神。因为他们的那个神秘的领袖曾经说过,对待敌人,不能留一点仁慈,要不顾一切的将敌人粉碎。

而眼前,就是他们粉碎敌人的时刻!

他们拉满了角弓,只待后面那位神秘人物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完成任务,鸣金收兵,然后喝点小酒,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可是,令弓手们好奇不解的是,直到他们力大无穷的胳膊已经酸软乏力时,身后那位神秘人物的命令也迟迟没有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角弓手们从来没有全遇到这种情况,在他们的心中,这位神秘人物是果决的,坚忍不拔的,任何客观的因素都不会改变他既定的目标。

难道他今天改了性子了?

村姑也愣住了,她并不怕死,在她的刀下,不知道已经填了多少亡魂,她重血重义,唯独不重性命。

总之,她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危险,甚至死去。

她刚刚对于陈小九的螳臂当车嗤之以鼻,一个小小的文人,能起到什么作用,最多只是在这荒郊野外再多填上一条冤魂。

可是,令她瞠目结舌的是,那些巨角弓手在这个信使大人的孤身阻拦下,竟然真的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用力的拉满角弓,等待着命令!

这一切都是那么奇妙,月黑风高杀人夜,偏偏因为一个小人物而有了片刻的宁静。

陈小九对着巨角弓手轻轻地咧嘴一笑,面对着那无数张拉满的弓箭,他真的有些颤抖起来,那种恐惧,身临其境才能懂得。

这就是在玩命,就是在进行着人生的一场豪赌!

他堵的是那么决绝,他相信白衣公子的前一句话:我的朋友都会活得很好!而把后一句自动省略了。

你会把我当朋友吗?你会把我当敌人吗?

陈小九心中忐忑着,用一双宁静的眼中望着巨角弓手后面的神秘人物。

对视良久,一阵风吹过,他身上瑟瑟发抖,正在他心中激烈角逐时,巨角弓手身后出现了一个兵士,跑到陈小九面前,递给了他一张折叠的纸条。

然后他就听到一阵鸣金收兵之声,那些巨角弓手听到后,身躯俱是一震,不过军令如山,随后他们全部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活动一下筋骨,随着一众人马,后队变成前对,纪律严明且十分迅速的撤退了。

陈小九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又回头看着那冷静如常的村姑,扑捉到她那一双冷艳的眸子,向她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

村姑心中十分震撼,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凶狠的巨角弓手竟然会因为这个小小的人物而放过了自己。

这难道是奇迹吗?还是这个小人物其实是一个名不转经传,隐藏在暗处的大人物?

她见陈小九正在向她色迷迷的傻笑,心中颇有些忍俊不禁,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的怜悯?

此时,她的同伴为她牵了一匹马,她望着陈小九怔怔的愣了一会,便飞身上马远去,骏马飞奔时,村姑的一句话令陈小九心花怒放。

“大恩不言谢,他日有缘,自当厚报!”

陈小九心怀甚尉,有了这句话,今天冒着生命危险螳臂当车,也算值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吞吞的打开那个折叠的信纸,只见上面写道:“我的敌人很多,我的朋友很少。你要相信,你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望保重!”

陈小九心中一暖,哈哈大笑,将信纸撕得粉碎,向天空洒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造势

求打赏!紫微拜谢——

翌日清晨,陈小九先偷偷的去了趟钟府,将昨晚说服芦柴棒的好消息向钟彬仔细描述了一遍,钟彬听后,显得异常高兴

他不求别的,只要能保证芦柴棒不反水,那么,在这场他与孙科的权利角逐中,他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他挽着陈小九的肩膀,亲切道:“小九,你做得好啊,换做是别人,哪能做的如此完美?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陈小九微笑着,寒暄拒绝,可是他却在因为另一件事而感到奇怪!

昨晚杭州地牢,被扈家寨的汉子们劫狱,罗桐这样的重刑犯被劫走,并且死了很多的狱卒,钟彬身为杭州知府,难道并不知情吗?

就算此事应该由新上任的通判张大人直接负责,可是钟彬总会只是事情的原委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大变态封锁消息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变态只能用神通广大来形容了。

现如今,杭州老百姓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为芦柴棒与龙二之间的恩怨。

自从芦柴棒行侠仗义,将龙二这厮手脚砍断,舌头割掉后,他便成了老百姓眼中的大英雄,大侠客,是老百姓眼中最红的宠儿。

他们心甘情愿为芦柴棒摇旗呐喊,尤其是那些曾经受过龙二欺辱的老百姓们,更觉得芦柴棒能迷途知返,并且拼着吃官司为他们手刃龙二,这简直就是老天对他们的恩赐啊!

而今天是杭州知府钟大人审问芦柴棒的日子,一大早晨,知府衙门门口便围了好多人,士农工商,贩夫走卒,人山人海。

而他们共同的目的,便是要为芦柴棒主持公道。

陈小九与钟彬告辞后来到了衙门与樱木汇合。

他关心的问道:“樱木,那些个煽风点火的托儿,你可都找好了吗?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

樱木眨了眨眼道:“九哥放心,那些张牙舞爪的托儿我都找好了,有卖肉的,有卖唱的,还有说评书的,总之,嘴皮子是相当的利索,只等着芦柴棒出场为他打气呢!”

“为芦柴棒打气有什么用!”陈小九摇头道:“芦柴棒那里自有钟知府做主,咱们做的就是要利用这几个伶牙俐齿的托儿,将老百姓心中的那口恶气撩拨起来,给孙科、龙大等人施压,让他们不敢滥用私刑,不然,谁知道这几个软脚虾会不会屈服于孙科的重刑之下呢!”

“九哥说得对,我这就再去叮嘱他们一遍,让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给我大声叫喊,直到喊哑了为止!谁敢不听我的,我揍死他!”

陈小九望着樱木的身影,摇头一笑,这小子,顶着一头红发,总是那么的青春焕发。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三声鼓响,随后两班衙役低呼“威……武……”

又听得钟彬一拍惊堂木,严肃叫道:“升堂,带嫌犯!”

过得片刻,芦柴棒等七人与龙二都被带了出来,所不同的是,芦柴棒等人是被押解出来的,而龙二这厮是被抬出来的。

陈小九向樱木递了一个暗号,樱木会意,赶紧向那几个托儿做了个手势。

一时间,这几个托儿为了那几两银子,便拼着老命,卖力的吆喝起来。

其中那个快板唱道:“闲言碎语不要讲,待我表一表英雄好汉芦柴棒,这好汉,为民除害打龙二,堪称人民的好榜样……”

快板这东西听起来朗朗上口,深入人心,众人听得十分的投入,纷纷鼓掌较好,情绪瞬间便被带动起来,纷纷挤到芦柴棒面前为他打气叫好。

芦柴棒心中甚是感动,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恶不作的小痞子竟然会成为老百姓眼中的大英雄,他此刻真情流露,眼泪汪汪的不断给父老乡亲们作揖。

另外七个小头目也沾了芦柴棒的金光,不断地被百姓们嘘寒问暖着。

正待此时,那个杀猪的托儿,一跃而起,挥舞着杀猪刀,指着龙二,义愤填膺道:“父老乡亲们,正是龙二这个狗东西,平日里欺男霸女,坑蒙拐骗,大家别放过他,把他打死,拖出去喂狗。”

众人听到这快板和杀猪的两个托儿的蛊惑之音,胆怯的那一份心情逐渐弱了下去,正义的种子逐渐发芽,又眼见龙二那厮躺在那里,不能动弹,还有什么可怕的,纷纷吵闹着要将龙二打死,以泄私愤。

众衙役们一看大事不好,龙二一旦被乡亲们不明不白的打死了,那还了得,案子还审个屁啊!

他们赶紧用身躯挡住了老百姓的一顿老拳,心中不断地埋怨着,这衙役当得憋屈啊,平日都是打别人的板子,今日倒好,还没开审,反倒挨了老百姓的一顿老拳,这上哪说理去!

同时他们心里也有谱了,一旦待会要对芦柴棒用刑,千万不能抡圆了膀子,真刀真枪的打,否则犯了众怒,还不得被这些老百姓一顿老拳揍个半死。

事实上,龙二现在悲苦的很,他心中什么都很清楚,可是一只手已经被剁了下来,另一个也被打断了,舌头也只剩下一半,双两腿全是刀窟窿,惨不忍睹。

以他这幅样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能活着就不错了,自然无法躲避老百姓的围攻。

可是他心里非常痛苦和气愤,痛苦的是自己被折磨成全身瘫痪的样子,还要遭受百姓的围攻;气愤的是明明芦柴棒是真正的行凶者,并且也是个作恶多端的大坏蛋,凭什么他就能受到老百姓的爱戴!而我龙二就得受千夫所指的谩骂?

老天爷,你还讲不讲理啊?龙二心中无言的委屈道。

众衙役忍受着百姓疯狂的拳头,步履蹒跚的将龙二抬进了公堂,而芦柴棒也在众人的击节叫好声中走了进去。

待走到门口时,见到陈小九正在那里坏笑着望着他。他向陈小九无言的笑了一下,本来对龙大的那点懦弱之心,在看到陈小九那坏坏的神情时,登时便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勇敢、兴奋与激情。

陈小九向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芦柴棒会意,便信心十足的走进了公堂!

芦柴棒被两班衙役按下,双膝跪倒,他抬头一看,见钟大人神情威严的坐在高台上,孙科侧位坐在左相,而龙大坐在台下右侧。

他刚要在继续观看,忽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响,钟彬坐在高台之上,十分严肃的高声问道:“芦柴棒,你可知罪?”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审案

芦柴棒听闻钟彬问话,吊梢眉微微上挑,干瘪的胸脯作势一挺,三角眼射出不解的光芒,用尖哑的嗓子回道:“敢问大人,小人所犯何醉?”

钟彬疾言厉色道:“你无恶不作,滥杀无辜,为何无缘无故,对龙二行残忍之事,将他手足砍断?你给本官从实招来,不然,棍棒伺候!”

虽然早晨他得到了陈小九的好消息,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像芦柴棒这种下九流的货色,他从内心是瞧不起的,这种人,嘴巴没毛,办事不牢,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再说得难听点,芦柴棒的话与放屁能有什么区别?

可是,就在他刚刚见到芦柴棒的那番挺胸抬头,眉毛上挑的惺惺作态时,钟彬完全推翻了以前对于芦柴棒的认知,他底气十足,心中暗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这个六十斤的小东西,浑身上下透着机灵,演戏倒是真有一套

“大人,请听小人一言,您在棍棒伺候不迟!”芦柴棒偷偷向门口的陈小九瞄了一眼,然后挺胸抬头,气宇轩昂道:“我与龙二情同手足,相交过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做那些残忍之事呢,哎……这一切,只因龙二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龙大听到这里,气的牙关紧咬,指着芦柴棒的鼻子道:“你信口雌黄,你***一个小瘪三,算得上什么东西?哪里能与龙二称兄道弟?再敢无说八道,我撕烂了你的嘴!”

龙大别无所求,为龙二昭雪是假,将芦柴棒弄死才是真。芦柴棒一日不死,龙二的那些小喽啰他便难以收服麾下。

“大人,公堂之上,小人话还没说完,竟然有人想……想撕烂了小人的嘴,小人心中害……害怕,诚惶诚恐,不敢再说下去,求……求大人做主!”说完,两肩抽搐,一双三角眼一翻一闭,竟然委屈的挤出泪来!

这厮好厉害啊,不需要本官引导,火候拿捏的就如此到位。钟彬心中不禁击节赞叹,又一脸严肃对龙二道:“你虽然是龙二的胞兄,兄弟有难,你雷霆一怒,情有可原。”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气势汹汹道:“不过公堂之上,明镜高悬,本官正在审案,没有问你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如若再犯,掌嘴伺候!”

孙科狠狠的瞪了龙大一眼,暗暗责怪他不分场合,公堂之上,岂容放肆,你当钟彬这厮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龙大见到孙科的眼神,知道自己孟浪了,气呼呼的瞪了芦柴棒一眼,便又无奈的坐了下去。

钟彬心中嘿嘿冷笑,不用你狂,一会本官自会拿你开刀。他又转过头来,和颜悦色的对芦柴棒道:“芦柴棒,你不用怕,只要你言情属实,证据确凿,本关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倒说说为什么要伤害龙二,龙二又哪里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你慢慢的仔细说,本关听着呢!”

孙科精明似鬼般的人物,听到钟彬引导的如此明显,便已经明白了钟彬想要如何断这个案子,他稳坐金銮殿,不慌不忙,心中冷笑。

他清楚得很,他的乖儿子孙建与龙大已经将另外那七个小头目哄骗的反了水,任你芦柴棒口舌凌厉,机智诡辩,到最后,只要你那七个同伴一招供,证词确凿,哼……,无论你怎么狡辩,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芦柴棒混迹江湖多年,一句话的好坏与否,以及话中真正的含义,他的那个肮脏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见钟彬对龙大疾言厉色,对自己和蔼可亲,他心中已然有数。

他瞬间明白了这个钟大人是自己人,心中老怀大慰之际,不由得对陈小九竖起了大拇指,放眼杭州,能有几人可以打通杭州知府钟大人的关系,为自己说话,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我虽与龙二交好,可是他为富不仁,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芦柴棒声泪俱下,顺着钟彬的意思,一字一顿道:“他仗着自己势力滔天,无人敢惹。其罪名之一,鱼肉百姓,为富不仁;其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其三,大逆不道,挖绝户坟;其四,杀人越货,抛尸荒野,其五,营私舞弊,偷税漏税……”

芦柴棒如数家珍,将龙二以前犯的种种罪行娓娓道来,说得满场百姓义愤填膺,情绪高涨,说得高堂之上的钟彬心惊肉跳,暗自惭愧,说得老神在在的孙建闭目摇头,心下怅然!

“芦柴棒,龙二这些恶性,你可有证据?”钟彬循循善诱道。

“大人,小人手中有龙二的签字画押,他的恶行历历在目,还请大人主持公道!”芦柴棒言之凿凿,从身上掏出那份龙二亲手按上去的罪状,交给衙役。

躺在地上的龙二听见芦柴棒如此说辞,心中甚是凄苦,想要反驳,却又无能为力,只是急的浑身发热,不停地摇头。

龙大眼见龙二这幅模样,晓得龙二的心意,急忙站出来叫道:“龙二被芦柴棒打得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个手印,定然是芦柴棒强迫龙二按上去的,做不得数,还望大人明察!千万不要听信芦柴棒一面之词!”

“大人,芦柴棒所言句句是真,如有虚假,天打雷劈。另堂外百姓便有遭到龙二这恶霸毒手的,大人若如不信,一审便知芦柴棒所言是真是假!”芦柴棒昂首挺胸道。

堂外百姓听到这里,纷纷七嘴八舌数落龙二所犯的种种罪行,为芦柴棒击掌叫好!

钟彬接过衙役呈上的状子,翻开一看,心头怒火中烧,他做杭州知府紧紧一年有余,对以往的案情概不清楚,眼见龙二种种罪行,令人发指。

他又听见龙二竟然说他听信一面之词,心中甚恼,啪的一拍惊堂木,疾言厉色的对龙大道:“本官审案,哪里容你这厮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你再敢多言,乱棍打出!”

龙大一听,心中更加愤恨,可是公堂之上,堂堂杭州知府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不敢多言,偷偷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孙科,便又无奈的坐了下去。

钟彬痛心疾首的看着状子道:“芦柴棒,你既然知道龙二犯了这许多罪行,为何不到官府上告,官府自然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大人,这里面可有很多原曲,待我细细说与你听。”芦柴棒一听这话,心中知道最为关键的时刻到了,只要这个问题回答得圆满,他便极有可能躲过这桩无妄之灾。

他清了清嗓子,声泪俱下道:龙二穷凶极恶,犯了这许多罪行,以前有些百姓不堪忍受其恶行,纷纷上告,可是他势力极大,官府却百般推脱,不予受理,任凭龙二为非作歹。那些告状的百姓们却遭到龙二的疯狂报复,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百姓们有前车之鉴,就算吃了龙二的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心中暗自垂泪罢了!”

钟彬一听,气得面红耳赤,身为杭州父母官,老百姓竟然受到这些冤屈。这便是他的失职,可是如果不是今天芦柴棒这个瘦小枯干的小瘪三说出实情,他还依然被蒙在骨子里,自己还敢妄称什么为官清正,可笑啊可笑!

他同时意识到,杭州官员同气连枝,上下一个鼻孔出气,他虽然是堂堂知府,可是与聋子哑巴,又有什么区别吗?

他冷冷一笑,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对孙科道:“孙大人,你身为杭州府尹,又在杭州为官多年,杭州出了这等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的恶霸,你竟然不予理会?还有官府为何没有受理百姓的状子?你可有什么说辞?”

孙科听到这些诛心之言,红晕上脸,满面皆羞,一时间,怔怔坐在那里,无法回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精彩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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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虽然老谋深算,认为芦柴棒与龙二的案子,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没有想到钟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将一股无名之火烧到他的身上

他身为杭州府尹,在杭州根深蒂固,并且老狐狸做事严谨异常,留给百姓的一贯是那和蔼可亲的笑脸,所以在杭州官名甚好,没有不利于他的传闻。

可钟彬当着这么百姓的面,突然将这个大火球扔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准备,来不及躲闪,很不幸的被大火球少了个皮焦肉绽。

钟彬这句话问得刁钻,一下子便如锋利的匕首般边切中了他的要害,身为杭州府尹,又有这么多老百姓满脸殷切的望着他,他不可不答,否则便会影响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可是他唯唯诺诺半天,又不知如何答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钟彬推诿道:“钟大人,这件案子本是由上任杭州知府马大人负责,我确实不知,待我回头仔细查看一番,再作……再作计较!”

钟彬面色严肃的望着孙科这个地头蛇冷笑道:“孙大人身为杭州府尹,竟然连如此兴致恶劣的案子都不知情,敢问孙大人都在忙什么国家大事啊?”

孙科面红耳赤,他一时仓促,没有准备,被钟彬狠狠地抓住了把柄,对于钟他的奚落,只能以无言来应对。

不过他并没有慌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待一会审问另外七个头目时时,才是他反败为胜的契机。

百姓们见到平时一贯仁爱可亲的孙大人竟然一问三不知,心中俱都嘲讽不已。

“既然府尹大人公务繁忙,分身乏力,那也不劳孙大人回头查看案情了!”钟彬落井下石道:“龙二的案子,性质恶劣,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待本官审问芦柴棒之后,便亲自为百姓们做主!”

百姓一听,俱都欢呼雀跃,满脸喜色,心中暗暗佩服知府大人的明察秋毫,无形之中,钟彬的正直清廉的形象在百姓心中打上了烙印。

芦柴棒这厮倒是真他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了!陈小九一直在门口仔细观察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芦柴棒可圈可点,涕泪交加的表演,令陈小九心中甚是高兴。只要他不在演技上露出马脚,那这个计策便高枕无忧,妙不可言!

对于钟彬,陈小九一点都不担心,钟彬在官场混迹多年,在语言上的精雕细刻的功夫自不待言,也不会出现任何马脚,他甚至能在审问芦柴棒的过程中创造出意外收获,将孙科这个毫不沾边的府尹大人拉入泥潭,这足见钟彬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老手!

钟彬转过脸来,突然又对芦柴棒道:“芦柴棒,龙二虽然恶贯满盈,可是自有官府为百姓做主,你一个山野匹夫,有什么特权,竟然将将龙二伤害成这般模样?是不是因为泄私愤?你给我从实招来!”

“大人,您明察,我与龙大素来交好,并无任何私愤,一切只因龙二仗势欺人,我心中甚是愤懑,起了为民除害的侠义心思……!”芦柴棒委屈的答道。

孙科听到这里,冷冷一笑,用手一指芦柴棒道:“大胆狂徒,还敢花言巧语狡辩,你明明是与龙二心生嫌隙,泄私愤与龙二武斗,将龙二致残,你敢不从实招来,哼……,不打你的板子,你是不知道官府的威严?”

钟彬听言,灵机一动,猛然顺杆爬树,一锤定音道:“好,既然府尹大人要对芦柴棒动刑,那么先打上二十大板,众衙役,一定要谨遵府尹大人孙大人的口谕,给孙大人狠狠的打,用力的打,否则可就是不尊重府尹大人的威严了,尔等可听真?”

钟彬此言一出,陈小九暗暗竖起了拇指,对他的这手隔山打牛的功夫赞叹不已。

龙大不明所以,一听要对芦柴棒用刑,喜得手舞足蹈,放声大笑。而且龙二这厮虽然不能动弹,可听在耳里,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孙科一听,脸上灰白,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暗暗骂道,操你***钟彬,你是真他娘的阴险啊!

他本来就没打算对芦柴棒用刑,以芦柴棒的阴险狡诈与深远的见识,他知道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他的战略极度明确,就是要在另外七个头目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随口说打芦柴棒的板子,只是吓唬一下芦柴棒,以显示他府尹大人的威严,并且刚才钟彬对他的挤兑令他心中升起了一口恶气,想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哪里想到钟彬反应如此迅速果决,抓到一点苗头便小事化大,弄假成真。

孙科不禁暗暗摇头,大叫失策,看来言多必失果然是一条至理名言。这事粗看之下这对孙科没有什么影响,打了一个嫌疑犯的板子,正大光明,无有不妥。

可是如今的芦柴棒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偷鸡摸狗的芦柴棒了,而是老百姓眼中的大英雄,真好汉!

你打了老百姓眼中的英雄好汉,岂不是伤了全体老百姓的心?

他本来做事隐蔽圆滑,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甚好,可是,刚才被钟彬一顿挤兑,已经使他的官威大打折扣,而如今,如果再对芦柴棒进行一顿暴打,将使他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一落千丈。

无形之中,他就被钟彬这个老狐狸推到了百姓的对立面上。

可是木已成舟,追悔莫及,他望着那几位衙役动作凌厉的将芦柴棒的裤子扒了下来,虽然他脸上故作深沉,可是心中却叹息一声,暗乎背运。

陈小九心中暗暗叫好,赶紧把樱木叫过来,暗中嘱咐了几下,樱木听得喜上眉梢,赶紧去布置一番。

衙役们可看不懂两位大人的斗法,既然府尹孙大人说要狠狠地打,那他们自然要听大人的话,狠狠的教训这个六十斤中的芦柴棒!

几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摩拳擦掌,将杀威棒高高举起,狠狠的落了下去。

芦柴棒已然没有什么害怕了,可是见杀威棒高高举起时,心中有些忐忑实属正常,他心知肚明,只要自己熬过这一关,他身上的罪名多半就烟消云散,随风而去了。

当杀威棒狠狠的落下时,芦柴棒那六十斤的瘦小身躯猛然的震颤了一下,又因为他身上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头,没有一点点肥肉,这棍子打的甚是结实,只这一下,他便皮开肉绽起来。

芦柴棒三角眼紧闭,咬紧牙关,吊梢眉狠狠的拧在一起,当棒子打在身上时,他紧要的牙关突然张开,十分惨烈的大叫一声道:“府尹大人,我冤枉啊,你莫要欺负我……”

与此同时,老百姓听到芦柴棒的惨叫,也出现一些嘈杂之音。

其中那个快板的托儿又唱道:“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芦柴棒,为民请命挨板子,皆因府尹大人蛇蝎心肠……”

孙科听到此处,眉头一皱,便要寻找到底是哪个大胆狂徒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百姓们听到这煽风点火的顺口溜,心中那股怨气俱都洒在了孙科身上,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科,将他看得毛骨悚然。

那个衙役又抡圆了膀子再打一棒,芦柴棒骨受嶙峋的屁股上鲜血横流,惨不忍睹,他忍着疼痛又喊了一声:“府尹大人,你不要打我,冤枉啊……”

这时,那个杀猪的又看准时机,高举杀猪刀叫道:“父老乡亲们,芦柴棒是我们的恩人,哪个王八犊子敢打他,就是打我们的心肝,我们跟他拼了……”

百姓们听到这话,情绪高涨,蜂拥般便往里冲,七八个衙役急忙将门口堵住,以防百姓真的冲进来乱了公堂。

孙科此时满头虚汗,一贯沉稳入常的他也开始浑身颤抖起来,这颤抖,一半是被钟彬气的,另一半是被老百姓吓的!

“哪个狗犊子敢打芦柴棒?孙科回想起这句话,心中升起一阵无奈,这些百姓们竟然敢称我为狗犊子?我他***以后绝对饶不了你们。

那个衙役又高高的举起棒子,用力的落下,芦柴棒随之发出一声惨叫,又道:“府尹大人,你冤枉小人了,求你别打了……,哎呀!我……要死了!”

门外突然又传来一个洪亮且气愤的声音:“铁柱,你个***,你敢再打,我就让我闺女翠花修了你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平平无奇,可是听着这个衙役的耳朵里,却是如霹雳一般,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因为他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声音正是他的老岳父,老泰山发出来的。

他不敢再打,再打下去便没了老婆,他望了一眼孙科,那神情,充满了无奈,充满了委屈!

孙科此时几近发疯,他使劲的捏了一下拳头,身为府尹大人,打了一个小痞子一顿板子,又能怎么样?

你们这帮山野匹夫,无知货色,还敢骂本官为狗犊子,他冷冷的望了一眼那个叫铁柱的衙役,满脸冷酷的点了点头!

铁柱一看府尹大人满脸狠毒的决绝,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老百姓,又冷汗淋淋的想着老泰山刚才的严厉通牒。

他心中十分的委屈,暗想,我他***只是一个衙役,你们何苦为难我啊!

他左看右看,一闭眼,那杀威棒在孙科与老百姓的注目之下,快如闪电,冷月疾风的抡了下来,却又如挠挠痒一般,轻轻的拍了芦柴棒的屁股上!

陈小看到这一幕,心中暗笑,这厮,瘙痒的本领不错嘛!

第一百二十六章 菊花残

众目睽睽之下,一场假到不能再假的周瑜打黄盖正在上演着,打人的衙役装模作样,抡圆了膀子使出全身力气,却又如女人的小手一样轻轻地芦柴棒屁股上抚摸了一下而挨打的芦柴棒明明被小手抚摸的很舒服,却偏偏呲牙咧嘴的装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堂堂的知府公堂,明镜高悬,庄重森严的地方,却正在上演着一幕不得不为之的闹剧,这是怎样的一种黑色幽默?

百姓们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场闹剧,望着衙役的惺惺作态,由不解到好奇,由好奇到震惊,震惊过后恍然大悟,纷纷相互对视,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笑声,听在孙科耳朵里,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刀一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菊花中,偏生他又躲不掉,任凭万把飞刀把他的菊花插得千疮百孔。

哎……,爽乎哉?不爽也!

孙科被插得如坐针毡,骑虎难下,狼狈万分,他的身体不由控制的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千变万化,最终归于苍白!

孙科家族,十代为官,国家重臣,朝廷四品大员,在杭州根深蒂固,朋党林立……

而如今,他就这么毫无反抗的被那些老百姓嘲笑着,待看着那个叫铁柱的衙役装模作样的挥舞着杀威棒,孙科悲从中来,暗自垂怜,这哪是打芦柴棒的屁股,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老脸啊!

更令他悲哀的不只在眼前,而是这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必会传遍大街小巷,成为老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资。到那时,他孙家历经十载,苦心经营的威严也将因此一路下滑。

“孙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颤抖什么?难道哪里不舒服吗?”钟彬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眯着小眼问道。可是,那眼中射出的嘲笑与挖苦却展现的一览无余

“啊……不劳钟大人费心,我只是……只是昨夜受了点伤寒,没什么大事!”孙科急忙矢口否认,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破绽与不安。他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不是最终的结果,呆会审问另外七个头目时,才是他反败为胜的契机。

龙大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怒火中烧,这他娘的明明是挠痒痒,哪里有半分打板子的样子,他起身便要发飙,孙科一瞪眼,龙大感受到孙科的凌厉气势,使劲的跺了跺脚,又无奈的坐了下去。

钟彬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心中断定,今天这场激烈的角逐最终一定会以他完胜而告终。

他遥望四周,待捕捉到陈小九那阴险却又充满坏笑的眼神时,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佩服与恐惧!

在这场龙争虎斗中,他虽然威风凛凛的坐在庙堂之上,掌握着案情发展的主动权,可是他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说得好听点,他是一个代言人,说的下贱一点,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而真正对这个难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人却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陈小九。

他虽然无权无势,胸中却有国士风采,此案从开局到发展,陈小九算无遗策,对这个案子的分析走势洞若观火,如掌上观纹一样准确!

幸亏我与陈小九是朋友,不是敌人,不然……,钟彬心中苦笑

想到此处,他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因为他的心中突然又想起那个身穿白衣的冷酷公子,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令钟彬心中胆寒。

如果这两个人厮混在一起,会产生多么恐怖的力量?

正在他出神之际,芦柴棒的一声叫喊彻底打断了他的思绪。

堪堪二十大板已经打完,除了开头的三板子打得重了些,后面都如隔靴搔痒一样轻松。可是芦柴棒的身体异于常人,从小受苦受难,忍饥挨饿,导致他骨瘦如柴,肌体脆弱。虽然只挨了三个大板子,也把他打的痛彻心腑,苦不堪言。

而现在,绝对反击的机会来临了,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做出一番被板子震得口吐鲜血的惨烈模样叫道:“钟大人,小人……小人冤枉啊,孙大人打我的板子,还请钟大人为……为小人做主!”

“芦柴棒,你且慢慢说来,自有本官为你做主!”钟彬心平气和道。

芦柴棒歇了一口气,斟酌道:“小人一介草民,父母早亡,从小受苦受难,流浪街头,没有什么见识,是父老乡亲们将我拉扯大,我心中甚是感激。

“所以,我虽然出身卑微,吃了上顿没下顿,却一直有着一颗回报父老乡亲的真心,可这一切,都在遇到龙二之后,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说到此处,芦柴棒竟然有些呜咽起来。

“龙二作恶多端,蛮横霸道,整天强迫我们干一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勾当,我们良心未泯,稍有不从,他便会对我们拳打脚踢,我曾经几次劝他放心屠刀,而换来的却是一顿狠厉的棍棒,就算这样,我还是一心劝他向善,别无他想!”

“可是后来,龙二变本加厉,他欺男霸女,竟然连怀胎七月的孕妇都不放过!”芦柴棒咬牙切齿道:“当时我就在旁边,想要劝阻他,但却遭到他的一顿毒打,他将那个孕妇扑到在地,而后兽性大发,不顾孕妇的叫喊,疯狂的撕烂了她的衣服,将这个可怜的孕妇给奸污了,我以为孕妇的悲惨遭遇就此为止,可是龙二这厮提上裤子,嘿嘿狞笑着,竟然伸手拿把斧头,将这个孕妇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芦柴棒叙述到这里,兴致阑珊的叹了口气,百姓也被他惨烈的叙述惊呆了,全场鸦雀无声,父老乡亲们一动不动的听着芦柴棒叙述这个惨无人道的故事。

“芦柴棒,你信口雌黄,你***一个刁民,竟然敢诬陷龙二,我饶不了你,”龙大听到这里,心中大怒,虽然他知道芦柴棒说得多半是实情,可是事情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将不可设想,他急忙站起来反驳,妄图打断这悲凉的氛围。

钟彬横眉立目,啪的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公堂之上,庄严肃穆,你龙大目无法纪,屡次三番,蔑视公堂,实为对皇上不敬,对本官不敬,对孙大人不敬。众衙役,给我乱棍打出!”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尤其是孙科,狠狠的盯着钟彬,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无法松开。

谁也没想到钟彬竟然会如此无情,如此有魄力,竟然敢将有钱有势,心如蛇蝎的龙大乱棍打出!

龙大身为上位者,身上自有一股枭雄之气,他虎目圆睁,指着一众衙役,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狗腿子,狗奴才,我看谁敢打我!”

众衙役知道龙大的势力,虽然听到钟彬发号施令,却也不敢上前乱打,可是听闻龙大如此出言不逊,藐视他们,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钟彬听到龙大挑衅的话,正中下怀,满脸威严,嘿嘿冷笑道:“众衙役,男人要有股血气,龙大嚣张,对上藐视公堂,对下侮辱尔等,你们还要手下留情吗?给我将龙大乱棍打出,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官担待!”

众衙役听钟彬的挑拨与打气,加之刚才打芦柴棒时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心中那股男人的热血方刚瞬间被点燃。互相对视一眼,便凶狠的挥起杀威棒向龙大打去。

龙大虽然武功过人,真想要干掉这几个衙役,毛毛雨一般轻松,可是在这公堂之上,无论他多么的勇猛过人,也不敢当真还手。

眼见这帮衙役凶狠的冲杀过来,他急忙左躲右闪,抱头鼠窜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口里还不断的大叫着:“钟彬,你今日敢羞辱我,我他日定然给你好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人物有大智慧

求打赏!紫微拜谢——

与此同时,在陈小九暗中怂恿下,那个说快板儿的又识时务的唱了起来:“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杭州父母钟大人,不惧恶霸永向前,一身正气美名扬……”

老百姓听到这段顺口溜,都是高声一阵欢呼,伸出大拇指大声赞叹钟彬如何威严,如何刚烈!

无形之中,钟彬威猛刚烈,不惧恶霸的秉性又在百姓的心目中生根发芽

陈小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钟彬把握战机的能力投去赞叹的目光,他嘿嘿傻笑着,想着一首快板儿就能为钟彬换来一个不惧恶霸的美名,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啊!

钟彬又和蔼可亲的对芦柴棒道:“芦柴棒,你不要怕,只管讲来,一切都有本官做主!”同时暗暗佩服陈小九的精细,又想着这首快板儿功不可没,呆会一定要好好奖赏这位打快板的仁兄。

“多谢大人厚爱,小人感动莫名!”芦柴棒赶紧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头道:“我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就只能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悲惨的一切,我虽然心中悲苦,却无力回天。现在回想起来,往事历历在目,令我十分心痛!”

芦柴棒唉声叹气道:“而我又知道父老乡亲已经状告龙二多次,可是每次都被官府驳了回来,想着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想着那个悲惨的孕妇与肚子里无辜的孩子,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为民除害的冲动!”

此时,堂上堂下,一片寂静,都在仔细聆听着芦柴棒的残忍诉说!

芦柴棒略微提高点音调,有些神秘道:“终于有一天,龙二又在耍着手段,侮辱一个花季少女。我本来胆小怕事,不敢拔刀相向,可这个少女的惊恐尖叫声,激发了我一颗善良的心,虽然我身份卑微,瘦小枯干,形单形只,可是我要救她,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凋谢在龙二手上,我要为民除害,铲草除根!”

说到此处,百姓们突然热烈的鼓起掌来,纷纷为芦柴棒叫好。

芦柴棒又突然狠厉道:“我将我的想法与几位兄弟说出来,几位兄弟俱都有一颗向善的心,想与我一起为民除害。我身材瘦小,不能力敌,只好拿着匕首偷袭,将他的手砍断,又怕弄他不死,在他腿上插了几刀,直到最后龙二奄奄一息。我又看到那可怜样子,也知道他从此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便动了恻隐之心,手下留情,绕他一条性命。”

百姓们听到此处,均拍手称快,尤其那些受过龙二迫害的父老相亲,听着芦柴棒详细描述他是如何将龙二弄残的,心中十分快意,伸出大拇指为芦柴棒打气助威!

钟彬对于芦柴棒涕泪交流的哭诉甚为满意,他本来认为像芦柴棒这种小人物,是不会有什么大才的,可是如今,他却改变了这样偏颇的想法。

这芦柴棒满脸委屈,如泣如诉,言谈举止间抑扬顿挫,十分的扣人心弦,这样的人才,就算是把那个说快板的弄进来,讲故事也不一定比声情并茂的芦柴棒更出色。

同时他心中又十分的沉痛,如果芦柴棒所言属实,龙二的确做过如此丧尽天良的恶事,那么这龙二真就应该早早的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可是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他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孙科,见他不苟言笑,不发一言,他心中冷哼一声,又转头春风化雨般对芦柴棒道:“芦柴棒,你所言可都是真的?如若不真,休怪本官无情!”

芦柴棒三角眼中闪出一丝决绝,斩钉截铁道:“大人,小人刚才所说,俱都在状纸中注明,另外还有人证,就在大堂之外,大人可亲自审问。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钟彬察看芦柴棒脸色,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似作伪,心中不禁愤怒交加,一个龙二都能干出如此恶行,那龙大势力比之龙二大了不知几倍,由此可以推断出,龙大这厮所犯恶行,一定罪恶滔滔,罄竹难书!

他想到这里,沉思了一下,又循循善诱道:“芦柴棒,虽然龙二罪大恶极,犯下了无数罪行,可是自有官府查办,有律法制裁。”

说到这里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来到芦柴棒面前,望着芦柴棒那瘦小枯干的身躯,神情十分沉重的说道:“而你一介布衣,虽然是为民除害,其心可嘉,其勇可赞。但是伤人致残,挟刀斗狠,也是犯了大燕律法,轻者充军发配,重则身首异处,芦柴棒,你可害怕?”

芦柴棒听到充军发配与身首异处两种刑法,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那瘦小的身躯也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阵阵颤抖,他不明白钟彬这是何意,难道是狡兔死,走狗烹吗?

他回过头向陈小九处望了一眼,待捕捉到陈小九那一丝肯定的笑容时,他胸脯一挺,忍着痛痛,对着钟彬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忽然又站起身来,转过头去对那些为他打气的父老相亲深鞠一躬。

而后他挺着一副公鸭嗓,怔怔的望着陈小九那个方向,掷地有声道:“大人,我虽然害怕,却不后悔。我芦柴棒父母双亡,流离失所,人贱命贱,生在当世,如浮萍一般居无定所,像狗尾巴草一样摇尾乞怜。

“虽然我将龙二致残,所犯罪孽,不容轻判,可是我一点不怨天尤人,如果时间轮回,我依然会杀了龙二,为百姓除害。”

说到此处,忽然大笑道:“想我芦柴棒,以瘦小枯干之躯,满腹草包之能,竟然能在临死之时为父老乡亲除一大害,是我的荣幸,我那撇下我不管的狠心爹娘在天有灵,也会为我这个身残志坚的狗尾巴草鼓掌叫好!芦柴棒虽死无憾,请大人秉公执法,还律法清白!”

芦柴棒铿锵有力的说完这些话,瘦小身躯就那样颤巍巍的立在那里,那可怜兮兮却一脸坚毅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现在所有人,从上到下,从钟彬、孙科、师爷、衙役、还有公堂外面的百姓们都怔怔的一言不发,一双双赞叹与期望的眼神纷纷献给了这个瘦骨嶙峋的小人,当然,孙科的眼神中除了佩服,更多的却是愤恨。

而那个刚才打了芦柴棒三板子的铁柱,听闻此言,猛然跑到芦柴棒面前,一言不发,然后抡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得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又一言不发的跑了回去。

他这个举动惹得百姓一阵好奇,浑然不解。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发出道:“铁柱,你是好样的,晚上让翠花跟你好好亲热一番,给你解解馋!”

说话的正是铁柱的老泰山,众人听了尽皆大笑,铁柱也是羞红了脸,可是心里却无比的受用!嘿嘿,媳妇最是孝顺,有了老泰山这句话,今晚可要与她好好研究一下冰火两重天的无上妙法!

恰此关键时刻,陈小九对樱木做了个手势,樱木会意,急忙安排妥当!

正在众人徘徊在芦柴棒的慷慨悲歌中时,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快板儿声又清脆的响起:“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英雄好汉芦柴棒儿,骨瘦如柴除恶霸,舍己救人千古流芳……”

这首快板虽然流俗,却像是一个发酵的引子般,将老百姓那股愤懑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他们情绪高昂,纷纷高举着胳膊,异口同声道:“放了芦柴棒,放了芦柴棒,放了芦柴棒……”

那场面,那阵势,山呼海啸,风起云涌,好不壮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善良的种子啊!

陈小九心中叹息着,芦柴棒虽然是在半真半假的演戏,可是陈小九听在耳中,又望着芦柴棒那双猥琐的三角眼中射出的凛然目光,他忽然觉得,芦柴棒是那么的勇猛,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纯真,那么想要在他的消瘦的肩膀上用力拍一下,然后击节赞叹道:“芦柴棒,你是英雄,好样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锤定音

芦柴棒瘦小枯干的身躯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耳边听着百姓们对他的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他干瘪的三角眼中挤出两行泪水,其中,惭愧有之,感激有之,面对山呼海啸的褒奖声,他哆嗦着双腿,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老百姓的面前,不住的磕头,不住的忏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即天命,天命不可为!

钟彬站在大堂中央,心中反复念叨陈小九曾经说过的话,面对着老百姓汹涌澎湃的呼声,面对着百姓声嘶力竭的呐喊,他终于明白了当百姓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时,他这个知府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民意而已!

他现在的形式十分乐观,芦柴棒已经将来百姓征服,百姓反过来又将他这个知府征服,他又将孙科征服,从而顺理成章的将芦柴棒这桩案子做个最正确的了结

待享受过这片刻激情后,钟彬很有气势的大袖一挥,老百姓的呐喊声逐渐归于无形,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都想听听这位嫉恶如仇的钟大人如何给芦柴棒定罪。

钟彬心中明白,芦柴棒的精彩片段已然落幕,接下来是他尽情表演的时刻,人的一生之中供自己尽情发挥的时机很少,而眼下,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时机,只要把握住了这次机遇,他便能鲤鱼跳龙门,一举定乾坤,牢牢的在他和百姓之间建立一条深厚的纽带,打破一众官员唯孙科马首是瞻的格局,摆脱他在杭州孤家寡人的不利局面。

芦柴棒吃在牢房,拉在牢房,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一股令野狗十分喜欢的恶臭味,而钟彬却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将颤颤巍巍的芦柴棒扶起来,并退后两步,十分郑重的向芦柴棒鞠了一躬道:“义士,你受苦了,请受钟彬一拜!”

芦柴棒大惊失色,急忙躲开,尖哑着嗓子奇道:“大人,你这是为何?小人承受不起,你可折杀小人了!”

他心中十分好奇,浑然不明白钟彬这是在收买人心,暗想,难道是钟大人与陈小九之间又定下什么后续的妙计吗?不过这都不是他操心的事情,有了钟彬的这个九十度的鞠躬,他心中明白,这条贱命已经可以保住了。他也将自己的戏份发挥得淋漓尽致,接下来事态怎么发展,就看钟彬的演技了。

钟彬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芦柴棒鞠了一躬后,又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转过身来,朝着百姓深鞠一躬。

那些百姓见此大礼,纷纷避让。

开玩笑?堂堂朝廷四品大员的鞠躬,哪是普通百姓可以随随便便承受的?那都是天命所归,文曲星下凡,受了他的大礼会拉稀的。

而独有陈小九却当仁不让的受了钟彬一礼,这一下看得樱木瞠目结舌,而后他又狠狠的甩了一下那随风飘舞的红发,颇有些吐气扬眉的气势,心中暗想,还是我的九哥厉害,不动如山,真有一番大将气度啊!

钟彬十分镇定,并没有大家的惊恐感到好奇,百姓怕官历来如此,他也没有因为陈小九的不动如山而生气,人家为他出了一个他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的好主意,受这一礼,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联想到他与那冷酷白衣公子的关系,只怕反而他要感恩戴德,紧抱陈小九的大腿才是。

钟彬的这个亲民举动,足令坐在高台之上的孙科感到异常难堪。

孙科在杭州百姓的心目中,一直是亲民和蔼,礼贤下士的形象,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本来是他最擅长的看家本领,运用的炉火纯青,滚瓜烂熟。

而如今,他却只能在高台之上做了一个无奈的看客,钟彬这个老狐狸却技高一筹,越俎代庖,抢了本应该属于他的戏份,这是多么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过孙科还在苦苦的忍耐着,暂时还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正所谓,一招错,步步错,他现下只有等待时机,待审问另外七人时,关键时刻横插一棒子,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哼……,先让你高兴一阵,一会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乐极生悲。同时他的脑中有些疑虑,这个说快板的戏子和杀猪的屠夫如此相助与他,该不会都是钟彬这厮提前安排好的吧?

钟彬做足了收买人心的戏份,又语重心长道:“杭州府衙掌管一方之平安,理当为父老乡亲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可是堂堂杭州衙门却没有作为,欺上瞒下,与龙二这厮同气连枝,放任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了又想,他又道:“面对百姓们痛心疾首历数龙二的种种罪状,府衙却无动于衷,不予立案查办,这是官府的失职与无能。本知府一定会彻底清查官员徇私舞弊的渎职行为,给父老乡亲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钟彬说到这里时,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高堂之上的孙科,而最要命的,却是那些百姓却跟随着钟彬的眼神,将一双双目光都对准了悬做高堂之上的孙科,并且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你个钟彬,真他***阴险啊,孙科是个资深的老狐狸,一下子就识破了钟彬的阴谋诡计。

他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考啊!杭州官员渎职枉法,徇私舞弊,干我何事?我只是一个杭州府尹,你***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

钟彬不理会孙科向他投来的白眼,又掷地有声道:“龙二作恶多端,官府不予查办,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错在官府。”

“而芦柴棒一介草民,瘦小枯干,本为萤火之光,苟活于世。可偏有一副为国为民的侠义心肠,凭着匹夫之勇,一时之气,为了父老乡亲,不顾自身安危,甘冒充军砍头之危险,斩杀龙二,除暴安良,还杭州百姓于太平盛世,此等大智大勇,侠者仁心,我闻之意动,自叹弗如”

钟彬的这一番言谈,算是为芦柴棒的行为定下了基调。百姓听到此处,均深感钟彬明事理,讲大义,实在是一位能体谅民情的好官。

钟彬叹息良久又道:“我虽然调任杭州时日尚短,可身为一方知府,竟然不知有此等义士,实在令钟彬汗颜!芦柴棒虽然未将龙二杀死,却也将其弄残,按大燕律法,理当流放或者砍头!但是……”

钟彬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而那些百姓也明白案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纷纷攥紧了拳头,用一双渴望的眸子殷切的望着他。

芦柴棒听闻此处,双腿发软,一双三角眼左看看钟彬,又看看陈小九,最后狠狠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钟彬遥望四周,大步流星回到座位上,啪的一拍惊堂木道:“但是此案早有祸根,原因却是因为官府不予立案在前,而芦柴棒行侠仗义在后。究其根本,却是错在官府,而非芦柴棒,他虽然犯了大燕律法,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

现场一片安静,静静等待钟彬的下文。

钟彬十分惬意的捋了捋胡须,中气十足道:“所以本府宣判,芦柴棒无罪释放,还要上报朝廷,表彰芦柴棒侠骨仁心,胸怀天下之壮举,并且号召众百姓以芦柴棒为榜样,做一个有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的好子民!”

此言一出,满场惊呆错愕,鸦雀无声,良久,芦柴棒啪的一拍大腿,喜极而泣,拉着尾音道:“我的娘亲哪……”

陈小九眼见关键时刻到来,赶紧掐了一下正在愣神中的樱木,樱木会意转身而去。

一会的功夫,那个快板声又清脆的响起:“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杭州父母钟大人,慧眼识得侠义士,清正开明永流传……”

百姓们听着这首脍炙人口的快板声,如梦初醒,纷纷激动地涕泪交加,高举着拳头雄纠纠气昂昂大喊道:“钟大人英明神武,钟大人爱民如子,钟大人千古流芳……”

随后,在陈小九与樱木的刻意安排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将百姓们的兴致引爆到了最高点!

陈小九十分惬意的听着父老乡亲疯狂的叫喊,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孙科,心中暗想,这厮,该发飙了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反击

钟彬看着百姓们疯狂的举动,耳中聆听着父老乡亲的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涟漪,哼……,他闭着眼睛长叹一声,如此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久违了……

他曾经在西北为官,政绩显著,老百姓甚是爱戴与他,皇恩浩荡,将他调任富庶之地,没想象因为水土不服,营养不良,他却因此而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怪圈。

他虽然身为杭州知府,但却是一个多余的人,众位官员眼中只有孙科,却没有他这个知府的一点点影子,老百姓又辛勤劳作,忙于农耕,根本不会理会新上任的这个知府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他们的心中,知府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税收?他们还不是一样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因此,他进入到空前失落的境地,他变成了聋子,哑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本分,不能让有心之人抓到一点把柄。

他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没想到芦柴棒一案的出现还是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身为杭州知府,他退无可退,责无旁贷,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本以为山重水覆,必死无疑之际,没想到因为这个神奇的小家丁却出现了柳暗花明的转机!

他用锦囊妙计阐述了绝处逢生的神奇,看似无法脱离的泥潭在小家丁的步步为营下,反而成了他加官晋爵的垫脚石。

正在他闭着眼睛陶醉在父老乡亲的山呼海啸中时,孙科一声深沉的冷哼打断了钟彬的忆苦思甜。

“钟大人,诸位父老乡亲,请听我一言!”孙科苍白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本来芦柴棒的生死对于孙科来讲不是最为重要的,这个下三滥无论生与死,以及钟彬如何审判,他都有办法在不久的以后将钟彬的罪状告上朝廷,要么告他个治理不善,百姓暴动;要么告他个包庇罪犯,蔑视律法。

只是龙大身为他的左膀右臂,一心想要将芦柴棒置于死地。他考虑到与龙大之间的亲密关系,不得不为龙大尽心竭力的将芦柴棒弄死。

按照他这个老狐狸的设想,他只会尽最大的能力的帮助龙大处理此事,如果不成,他会另想办法致死芦柴棒这个碍事的狗东西。

可是,今天这样的形势却容不得他有别的想法,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芦柴棒这一事件完全被钟彬这厮春风化雨的解决了,并且钟彬这厮反而隐隐的将龙二逍遥法外的罪状扣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阴谋。

而更令他瞠目结舌,无法容忍的却是百姓们的呼声与赞扬。

因为芦柴棒一案,钟彬这厮善加利用,巧舌如簧,竟然获得百姓们的一致褒奖,他竭尽全力伪装出来的清正开明,急公好义的行径竟然深深的在百姓的心中生根发芽。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态势,如果任其发展,钟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慢慢将变得根深蒂固,难以撼动,长久下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虽然是杭州府尹,身居次席,可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杭州总揽生杀大权的人物,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的权利在杭州这片热土中居他之上,绝对不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虽然沉稳,可是他一刻也不能再容忍钟彬那得寸进尺的嚣张,他要通过另外七个头目的口供来拆穿芦柴棒的谎言,进而百姓的支持,打击钟彬这厮的丑恶嘴脸。

钟彬听到孙科的问话,心中明白孙科是要按照既定的策略出招了,可是他心中有些疑问,因为孙科不论芦柴棒生死与否,他都能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完全没有必要逆流而上,冒着得罪父老乡亲的风险而将芦柴棒置于死地,这也不符合这个老狐狸沉稳老练,以静制动的一贯风格。

不过钟彬心中不断冷笑,这样对他反而更为有利,因为他知道,另外七人已经被陈小九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搞定,孙科的狗急跳墙,仓皇出手,只能是一败涂地,自取其辱而已,如次一来,反而更能增加自己的官威,何乐而不为呢?

孙科虽然想要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是苦于百姓们的锣鼓喧天,他的声音虽高,却也消失于茫茫大海中,无法被百姓接受。

钟彬看到这一幕,心中极为满意,他春风得意的大袖一挥,父老乡亲见英明神武的钟大人要训示,连忙鸦雀无声,侧耳倾听。

“孙大人对本管的审判难道有什么疑问?可尽管讲来,本官洗耳恭听!”钟彬气度沉稳道。

孙科对与方才钟彬的示威更加的愤懑,这帮山野匹夫,竟然如此信服钟彬,只一个手势,就让他们停止了喧嚣,难道杭州要变天了吗?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他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道:“钟大人,芦柴棒与龙二一案,复杂异常,另外还有几位头目没有审问,仓促定案,似乎有失公允,不知钟大人以为然否?”

“哦……?”果然是揪住这个破绽不放啊,本来我没打算赶尽杀绝,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若是不收下这份大礼,岂不是有愧你的一番苦心?钟彬与站在厅堂之外的陈小九互相对视了一眼,再得到了陈小九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便笑嘻嘻的望着孙科道:“那依着孙大人的意思,此案到底应该如何审理呢?”

“依下官之见,应该将另外几名头目一一审问,方能彻底查实此案原委,钟大人,你可愿否?”孙科步步紧逼道。

“孙大人公正廉明,既然有诸多疑问,本官自当听取!”钟彬十分诚挚的说道,转头对众衙役道:“来人,将七位头目带上公堂!”

“不,钟大人,且听我一言!”孙科一脸狐疑道:“本官以为,还是对他们单独审问,如此一来方能得出确凿实情!”

这厮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钟彬想了半响,做出一番大义凌然的样子道:“既然孙大人对此案有不同意见,那么本官让贤,甘做副审,由孙大人主审七位头目如何?”

孙科一听求之不得,暗呼天助我也,他当仁不让的坐上主位,啪的一拍惊堂木,气势威武,中气十足叫道:“来人,带嫌犯二狗子上堂!”

孙科心中不断冷笑,二狗子此人他从龙大那里侧面了解过,这小子胆小怕事,向来享受在前,冲锋在后,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狗腿子。此事正好拿他开刀,只要对他晓之以利,动之以刑,这小子不反水才怪呢!

众位百姓以为芦柴棒的事件已经盖棺定论,无需再审,正在兴高采烈中,待听到孙科竟然怀疑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想要重新开审,并且钟大人在受到他的质疑,不得不退位让贤时,他们就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孙建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大坏蛋,并且目露凶光,斜勾勾的盯着这位道貌岸然的狗犊子。

孙科耳听百姓的嘲笑,眼看百姓目露凶光,心中一阵的反思,这件事做得到底值不值得,最后狠下心肠,只要能让二狗子开口,那么一切质疑都会烟消云散,他也将彻底反败为胜,给予钟彬无情的打击。

浑身撒发着恶臭的二狗子带着脚镣被两位衙役推搡了进来,他心中忐忑,走看右看,见大殿内一片肃然之气,更加慌张,忽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响,一个威严的声音破空传来:“二狗子,你可知罪?”

二狗子听闻此声,心下慌张,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第一百三十章 不怕野狗不怕官

孙科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能做到四品高官的位置,一半是因为祖上福荫,沾了先天优势;另一半也是因他涨了了一副七窍玲珑心,腹有良谋,善于玩弄权术,左右逢源

他手段多多,花样从出不穷。从龙大那里也了解过,二狗子这个下三滥是个胆小怕事的呆头鹅,走在路上遇到一只野狗,也会吓得撒腿就跑,倒引来野狗一顿穷追不舍!

这个缺点对于急于求胜的孙科来说无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孙科满脸威严,且冷笑阴狠的望着二狗子,啪的一拍惊堂木,先声夺人,以一股凌厉庄严的气势将二狗子吓得浑身筛糠,双腿发抖。

“大……大人,我冤……冤枉啊!”二狗子本来就胆小如鼠,在上堂之前,他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挺起胸膛,作一回真正的男人,他发誓,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棍棒伺候,都要记得陈小九曾经对他谆谆告诫的话: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虽然他想的很好,可是在刚刚被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爷爷压进公堂时,他做男人的信念便被抛在了脑后,那一点点勇气也化为乌有,随风而去。

正在他慌乱之时,孙科画龙点睛的一声断喝,二狗子两腿发软,想也不想的便跪倒在地。

孙科见二狗子这副草包的样子,心中十分的舒爽,一点坏笑喜上眉梢,刚刚一个断喝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我一会在给他一顿大板子,他还不乖乖就范。他十分得意的瞟了正襟危坐的钟彬一眼,哼……,打蛇打七寸,任你钟彬再嚣张,我也能抓住你的把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钟彬一脸平静,想着陈小九做事,事无巨细,一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留一点把柄。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是待见到二狗子这副窝囊的狗熊样,他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好像被一根绳子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不无幽怨的朝陈小九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极了一个埋怨丈夫阳.痿不举的深闺怨妇。他暗叫大事不好,又急忙和颜悦色的对二狗子道:“二狗子,你不要慌张,这是府衙大堂,并非森罗地狱,我们虽然是官,可是与你一样,一个鼻子俩眼睛,也没有长着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本府保证,绝对不会难为你!”

二狗子听到钟彬和蔼可亲的问话,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见钟彬满脸温柔,一副慈父长兄的样子,那眼神中射出的柔情,甚至比他老娘的目光都柔和。看到钟彬的这副做派,他的那种非人的紧张稍微放松了一下。

孙科看到这里,冷冷一笑,紧急关头,当一鼓作气,快刀斩乱麻,哪能有半点犹豫?他做出一番暴跳如雷的样子,啪的一拍惊堂木,指着二狗子大声喝道:“该死的刁民,你给我如实招来,若有一句虚言,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二狗子哪里见过这种威严的阵势,刚才被钟彬安抚如常的情绪瞬间又被孙科那副狠毒的样子压倒,他颤颤巍巍,哆哆嗦嗦拱手道:“大……大……大人,小……小人……”

他这样磕磕巴巴的言辞令钟彬和孙科都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二者之中,钟彬是最为紧张的,他的冷汗已经顺着内衣流了下来。一旦二狗子临危慌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可就是前功尽弃,功败垂成了。

陈小九看到这这一幕,不禁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二狗子啊,虽然预料到这小子会是脓包一个,可是他没想道会脓包到如此极致,就这点胆量,连一个五岁孩童都不如,他回头叫过樱木,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他,樱木一脸狐疑的拿着纸条挤了出去!

正在二狗子磕磕巴巴之际,快板哥的清脆声音又识时务的响起:“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英雄好汉二狗哥,兄弟食指心连心,难兄难弟连着筋,虎胆雄威勇猛在,不怕野狗不怕官,嗨……,不怕野狗不怕官!”

他这一顿快板,把老百姓听得一愣,待听到“不怕野狗不怕官”这句话时,逗得他们前仰后合,纷纷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那种威严压抑的氛围再这一阵清脆的快板声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的愉悦之声。

钟彬听在心里,气得差点歪了嘴巴,什么叫不怕野狗不怕官?难道本官能同野狗相比吗?他心中对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快板哥恨得半死,若不是这小子三番屡次关键时刻出来坏了大事,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眉毛一凛,怒极攻心道:“这是哪个刁民在滋扰生事,给我抓进来打上二十大板!”

众衙役听闻此话,左看孙科,又看钟彬,回头又望了望黑压压的父老乡亲,俱都为皱着眉头,为难的一动不动。

孙科大袖一挥,气急败坏道:“你们反了吗?难道连本府尹的话都不听了吗?”

衙役们急得抓耳挠腮,府尹大人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可是众怒不可侵犯,现场这种形式,他们如果敢将那个快板哥抓过来打上二十大板,这帮汹涌如潮的老百姓就能把他们踩成肉酱。他们急得冷汗直流,纷纷将求助的目光对准了钟彬这个知府大人!

钟彬的心里素质非同一般的强悍,暗暗责怪自己刚才小题大做,丢了平日该有的定力,反观陈小九,洋洋洒洒,处变不惊,丝毫不为孙科的狠厉与二狗子的懦弱所动,并且事无巨细,于不声不响间祭起了快板哥这个幽默搞笑的棋子,将现场严肃紧张的气氛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虽然貌似歪打正着,可是他心里却固执的相信,这一个十分关键的小插曲绝对是陈小九未雨绸缪的精心安排。

现在,他恢复了方才那种大局在握的潇洒,十分轻蔑的对着孙科微微一笑道:“孙大人,我们身为杭州官员,即为百姓父母,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棒打自己的儿女呢?这样滥用私刑,岂不是有负皇恩浩荡?有损朝廷威严?有违大燕律法?有愧百姓民生?如此一来,你我有何面目再穿这身皮袍为民请命?为民做主?”

老百姓听闻钟彬如此一番慷慨陈词,心中感动万分,纷纷大声呼喊,鼓掌叫好,尤其是樱木这小子,又甩开膀子挤到陈小九身边挠着一头红发,嘿嘿笑道:“九哥,要不要快板兄再唱一曲?”

“那还用问,还不赶紧痛打落水狗去!”陈小九随手递给樱木一张纸条道。

在百姓群情激奋间,快板哥的清脆声又响了起来:“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百姓父母钟大人,手握利剑杀猪狗,爱民如子好心肠……”

孙科心下冰凉,当他听到钟彬的一副刚正不阿,并且上纲上线教训他的话语时,气得满脸淤青,浑身发软,差点一口气昏死过去。

钟彬这厮,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这么一臭气熏天的屎盆子扣下来,叫我如何躲闪?

反了,反了,都他***反了!孙科心里不断的后悔着,一步错,步步错,我今日怎么就会进入到如此怪异的圈子呢?早知道民心如此向背,我就不应该再逆流而上,审问这个胆小如鼠的二狗子了。

他面对着百姓们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虽然他心中愤怒,却只能忍气吞声,避其锋芒,将那一口窝囊气憋在心里,转转反侧,再从菊花放出。

第一百三十一章 呸!呸!呸!

他心乱如麻,唉声叹气,虽然知道审问二狗子是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将他避无可避的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没有退路,虽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唯有将二狗子这个懦弱的小耗子制服,才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这帮百姓深刻的认识到钟彬的丑恶嘴脸

现场老百姓一阵吵闹,毫无一点威严庄重的样子,孙科狠狠拍了几下惊堂木,震得他手臂发麻,百姓听到响声,俱都停止了议论纷纷的八卦,可不时仍有几个不识趣的偷笑声响起,使这个刚刚归于庄严的公堂上又多了点滑稽。

他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二狗子道:“二狗子,本府刚才问你的话,你到底是为民除害,还是好勇斗狠,挟私武斗,将龙二致残?你给我从实招来!如有虚假,斩首示众,本官绝不容情!”

但是,孙科的这番张牙舞爪的做派,为时已晚。

胆小如鼠的二狗子刚刚进入到公堂时,那种初到一个陌生环境的恐惧感十分的强烈,衙役的凶狠,孙科的阴沉,明镜高悬的威严,都使他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胆小鬼心惊肉跳,一双罗圈腿忍不住的筛糠打颤,他那进入公堂之前积攒的一点勇气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吓跑了,剩下的只是懦弱与无能,并且随着孙科一个响亮的惊堂木的恐吓下,二狗子便好不犹豫的丢掉了男人的威严,乖乖的卑躬屈膝,磕头求饶起来。

这一切,孙科本来演绎的是那么完美,二狗子已经完全被他一鼓作气的气势吓到,正待要磕磕巴巴的缴械投降时,快板哥庸俗的顺口溜却恰到好处的救了他一命。

那是一首诱人的顺口溜啊!

二狗子心中苦笑,这首顺口溜在别人听起来只是一个十分朗朗上口的打油诗,可是在他听来,那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期望和鼓励,一种告诫和警示!

在这些老百姓的喧嚣中,二狗子脑中猛的一闪,想起来昨晚陈小九对他的谆谆告诫,想起了陈小九对他说的让他十分不解的穷徒困境。

“你若是告发了芦柴棒,别人再告发你,最终你们都得给龙二陪葬!”

他回想着陈小九的原话,虽然对陈小九高深莫测的话语十分不解,但是他却牢牢记住了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孙科是与龙大勾搭在一起的大坏蛋,他们说的话坚决不能相信,不管他们出什么幺蛾子,威逼还是利诱,都要宠辱不惊,就当放屁一样,随风而去。

二狗子想到这里,两腿颤抖,依然有些害怕,可是适应了陌生场地的他终于找回了一点点流逝的勇气,他趁着现场的喧嚣之声,左看右望,待看到跪在旁边的芦柴棒,见他那干瘪的屁股虽然鲜血横流,可瘦小枯干的身躯隐然透着股岿然不动的坚强,他那双干瘪的三角眼虽然带着点无奈,但可怜兮兮的神情中却透着不屈的意志。

当二狗子看到这一幕时,他脸上一红,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哎……,芦柴棒一个六十斤重的半残疾人物,都能有如此的胆量与毅力,经受住这般残酷的考验,而我二狗子堂堂七尺之躯,身材魁梧,高大雄壮,竟然会对孙科这个卑鄙小人畏如蛇蝎,这真他***丢人啊!

他想到这里,心中的勇气便又多了一分,他克服一点畏惧之心,大着胆子回头张望时,却见一双清澈明眸的眼睛中透着一丝鼓励,并与他四目相对,且五指成拳握在他的胸口狠狠的震了一下。

这个玉树临风,剑眉朗目的人,不是陈小九还能有谁?

二狗子忽然傻笑了一下,虽然陈小九某种程度上是他的敌人,正是他害得自己这番狼狈模样,可是待他见到陈小九那睿智的目光时,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高兴。

他呲牙咧嘴,对着陈小九做了一个成足在胸的手势,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任何人,同时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当然正在积攒能量时,孙科那冷如冰山的声音又向幽灵一般传来。

哼……,还想拿我当二百五吗?二狗子心中冷笑一声,虽然他依然害怕,可是心中早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鼓起勇气道:“大……大人,小……小人……”

二狗子本以为自己已经疯魔附体,不会再对孙科十分的恐惧,可是说起来话来依然磕磕巴巴,丢人现眼。

他暗暗恨自己无能,突然狠下心肠,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然扬起巴掌,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他的这一个大嘴巴,煽得孙科瞠目结舌,钟彬不置可否,父老相亲目瞪口呆,却唯有陈小九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情,暗叫大功告成也!

二狗子的这一个举动虽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更让人啧啧称奇的却是他随后口齿伶俐的说道:“大人,堂堂公堂之上,小人不会说慌,龙二作恶多端,天理昭昭,芦柴棒却是为民除害,此等侠义心肠,几人有之?大人千万不可昧着良心,冤枉这等英雄!”

然后二狗子将昨晚芦柴棒与他商量计议好的说辞连珠炮般的释放出来。

这一阵十分的流利的辩解,说得芦柴棒喜极而泣,说得陈小九惊喜交加,更说得孙科目瞪口呆,怅然若失。

众人还在寻思二狗子为啥突然变得口齿伶俐时,孙科却如同雷打的鸭子一般,伸长着脖子,手中拿着惊堂木,傻愣愣的矗在那里,不知何为!

他的心中非同一般的酸苦,眼前这人真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二狗子吗?真是那个过街老鼠般畏首畏尾的下三滥吗?

待刚才见到二狗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时,孙科的心里隐隐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二狗子这清脆的大巴掌却是货真价实的煽跑了他的胆小懦弱与谦卑躬亲。

他***,这是多么神奇的一巴掌啊!

孙科傻愣愣的看着二狗子半天,忽然嘴角微微一笑,宛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温柔缠绵,循循善诱的说道:“二狗子,你不要怕!只要你如实招来,坦然承认芦柴棒与尔等只是挟私殴斗,将龙二弄残,本官念你揭发有功,非但不治你的罪,反而会重重的褒奖与你,你只管大胆的说,本官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大人,真的吗?您能赏我多少银子?”二狗子出人意料的问道,那一副见钱眼开的神情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这一问,可把芦柴棒吓得面如土色,暗乎我的娘亲,吾命不久矣!

钟彬听了这话,脑中也如惊雷一般嗡嗡作响,心中不断叹气,哀叹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小子虽然面对刀枪剑戟,无所畏惧,却仍抵挡不了金钱的铜臭味。

樱木也是恨铁不成钢,挥舞着胳膊,捋着袖子,作势要上公堂将二狗子暴打一顿。

陈小九急忙拦住他,眼中透着一丝玩味,神秘道:“切勿动手,看戏要紧,九哥曰,慌什么!”

孙科一听到二狗子的话,大喜过望。

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钟彬啊钟彬,你这小人,输定了!

他原本对这个极其平常的把戏,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这个二狗子虽然将懦弱无能的一面丢掉了,但是真金白银对这小子却仍然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他急匆匆的跑到二狗子身旁,也不嫌弃他身上散发的腐臭气味,一把将他扶起道:“二狗子,你只要如实告发芦柴棒的罪状,本官不仅对你既往不咎,还奖赏你白银千两,你看如何?”

“大人你没有骗我?”二狗子一脸谄媚道。

“本官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孙科得意忘形道。

二狗子满脸喜色,在众人的一片质疑声中,他托着沉重的铁链,走到孙科的面前,对着孙科那张贱笑的脸,张开血盆大口喷道:“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后的疯狂

孙科被二狗子喷了一脸涂抹星子,他气得浑身颤抖,脸上的唾液也忘记擦拭下去,哆嗦着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二狗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敢……敢侮辱本官?”

他年过半百,经历无数的厮杀,虽然有胜有败,可仍不失去为一代枭雄,可是战胜他,羞辱他的对手无疑不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这个二狗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鸡鸣狗盗,胆小如鼠的下三滥,一只不咬人膈应人的癞蛤蟆而已

而如今,这只癞蛤蟆可不得了,不仅蹦在他脚面上把他膈应的够呛,竟然神奇的跃上了他的肩膀,并在他那光鲜亮丽,高贵典雅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孙科此生哪里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啊!尤其是当着这许多老百姓的面前,更加的抬不起头来,这是一种非人的侮辱啊,甚至比打他一顿板子还难受,

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浑身颤抖,心中有些悲凉,今后,这桩极其丢脸的笑话,又会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正在他伤心落魄之时,二狗子这只癞蛤蟆却如同吃了春药般,雄纠纠气昂昂的叫了起来:“狗官,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身为堂堂府尹大人,心胸之肮脏,手段之龌龊,竟然连我这样的下三滥都不如!你想用金钱诱导我作伪证,帮助龙二开脱,并且将芦柴棒这样的大英雄置于死地吗?我呸,我二狗子虽然穷,虽然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但我二狗子也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想让我有愧大节,做那始乱终弃,信口雌黄的小人?哼……,你这狗官,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虚伪狡诈,阴险毒辣吗?我呸,……,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孙科正在惊慌失措,方寸大乱间,二狗子满怀激情的一顿狂轰乱涨,宛如火上浇油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点燃,他怒火中烧,面色透着一股殷红,哆哆嗦嗦的指着二狗子道:“你说什么,你敢再给本官说一遍?”

“哼,你若想听,我便再说一遍又有何妨?”二狗子一字一顿中气十足道:“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虚伪狡诈,阴险毒辣吗?我呸,……,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二狗子此言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老百姓一个个伸长着脖子,长大了嘴巴,百年难遇的而精彩戏份使他们忘记了鼓掌,忘记了赞美,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浑然没有猜到胆小如鼠的二狗子能干出如此轰轰烈烈的壮举。

钟彬神情错愕的瞪着一身腐臭但却一脸澎湃的二狗子,心里不断的翻滚着,今天芦柴棒与二狗子的英武表现改变了他对下九流的认知,谁说小人物没有大志向?只要善加利用,一样可以顶天立地,他暗暗对二狗子的英武气质拍案叫绝,同时暗叹自己识人远不如陈小九也!

陈小九也完全没有想打这个二狗子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如此强劲的能量,人才啊人才,他心中不断地赞叹着,如果这小子从今后真能摆脱以前的那些懦弱的秉性,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如今天这般铮铮傲骨,那二狗子的明天指日可待,无限辉煌!

百姓们终于在无限精彩的梦中惊醒,纷纷大声叫好,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这掌声,听在每个人的心理都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惬意,那么的而令人鼓舞。

可这些如雷贯耳的掌声,听在孙科的耳朵里,却如同煽了他无数个嘴巴子一样难受,他心中一时绝望,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这张老脸丢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孙科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道:“好!好!好!二狗子你说的真好啊!不用你嘴硬,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孙科走回高堂,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神态威严道:二狗子,你巧舌如簧,包庇芦柴棒,此为一罪,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此为二罪。来人,二罪并罚,给我将二狗子拉下去,狠狠的打上五十大板,看他找是不招!”

众衙役虽然赞赏二狗子的勇猛行径,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衙役,也没见一个下三滥敢在朝堂之上对堂堂府尹大人叫嚣,而如今,他们终于见到一个真正的猛人,敢于当面喷了府尹大人一脸口水,哼……,想来这汉子的口水很好闻吧。

但是赞赏归赞赏,他们可没有二狗子那样敢顶撞府尹大人的勇气,一家人还全指望着自己抡板子打人养家户口呢。

他们见孙科当堂发飙,并且已经濒临疯狂的地步,又抬头看了一眼钟彬,但见钟彬老神在在的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他们的行径。

众衙役凶神恶煞的将二狗子按倒在地,将其那破衣喽嗖的裤子褪去,露出一个满是泥土的黝黑屁股,然后他们高高的挥舞起杀威棒,用力的打了下去。

随着二狗子的一声闷哼,他的屁股上出现了一到血红的檩子。

衙役们心中有数,现在的这顿板子只是打给孙大人做做样子,出气而已,可不敢真的将这个下三滥打得半月起不来炕。否则,犯了百姓的众怒,还不得一帮哄的上来将他们踩成肉酱。

他们打的板子都是有些手段和经验的,虽然抡的虎虎生风,可是,打在二狗子的屁股上,只是轻轻的打出了一条檩子,并不会产生什么内伤,再说,这点小伤,对于一个皮粗肉厚的下三赖、伪英雄来说能算得上什么呢!

二狗子虽然嘴上英武,可是一听要打自己的板子,有芦柴棒的前车之鉴,见他屁股上伤痕累累,他心中禁不住一阵颤抖,可是,随着几位衙役的故意放水,二狗子不禁有些得意,就这点疼,对于英雄无敌的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挨板子之余,不仅语出不屈道:“狗官,你敢打爷爷的板子,想要屈打成招吗?告诉你,爷爷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你就是将爷爷打成肉酱,爷爷也不会给你这狗官作伪证!”

老百姓听了二狗子如此英雄,纷纷叫好,就连陈小九这厮都不由得张开嘴巴大笑,这个二狗子,给一点春光就灿烂,哼……,若是衙役真下死手打你五十杀威棒,你还能如此英雄,就算我陈小九服你!

钟彬仍然坐在一旁无动于衷,二狗子的前恭后倨使他放下了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但他毕竟辱骂朝廷命官在先,罪名可大可小,仔细的追究起来,也颇多后患。而只要孙科打了二狗子一顿大板子,一来算是对二狗子辱骂朝廷命官的一个小小的惩罚,以免留有后患,另外一点,却完全可以坐实孙科屈打成招的口实,让他作茧自缚,无法脱身。

孙科胡乱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那令人作呕的口水,心中方寸大乱,已经失去了理智,待又听到二狗子那嚣张的怒骂声时,他拍案而起,指着抡板子的衙役道:“你们这帮小厮,还敢给本官偷奸耍滑?你们若不把这狗东西打得血肉横飞,我就让你们蹲班房去,都他***给我使劲打!”

众衙役一听府尹大人已经看出来他们的破绽,再也不敢使诈,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奔着二狗子那黝黑的屁股狠狠打去!

二狗子正骂得兴致高涨,这几日蹲班房的悲苦也释放了出来,心中暗想挨顿打板子也不是一个很难的是嘛!正在洋洋得意间,衙役额一个大板子山呼海啸的照着他屁股来了一下,就这一下,二狗子的屁股就开了花!

他在酝酿如何换着花样的侮辱孙科,可衙役一个凶狠的大板子打下来,疼得他呲牙咧嘴,不由自主道:“我的娘亲哪……”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功告成

二狗子那悠然自得的表情在凶猛的大棒下逐渐扭曲,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回荡在这庄严肃穆的大堂里,引来了父老乡亲一阵阵的叹息

“我的娘亲哦……哎呀……疼死个人哪,哎呀……痛死我了!”二狗子不断的哀号着!

陈小九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下,让你小子得意忘形,一顿板子下来,够你小子喝一壶的,说不得,又要请快板哥出来帮忙了,不过陈小九心中暗想,孙科在怒火攻心,几乎丧失理智的前提下,快板哥的神曲也不见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而此刻,只有钟彬这个堂堂知府大人,能凭着自己的官位,力压孙科一头,救二狗子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这个钟彬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给孙科钉上屈打成招的标签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得,只好委屈二狗子的屁股了!

在二狗子的惨叫中,神奇的快板声又悠然的传到了大堂上:“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英雄好汉二狗子,血染风采挨棍棒,宁折不弯美名扬。府尹大人多匪气,仗势欺人狠心肠,屈打成招多作恶,牛头马面索命偿……嗨……牛头马面索命偿。”

百姓们闻听此言,又发挥他们古道热肠的本领,纷纷举着手臂随声复合起来。

孙科脑中充血,胸口不断起伏,一副要暴走的模样展露无疑。

这个快板声不可谓不恶毒,句句像刀子一样直指他的那个脆弱的心,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面对着满场百姓汹涌澎湃的责难,他胸中的一股恶气憋在心中异常难受,而二狗子则当仁不让的成了他发泄的出口,他狠狠的拍着桌子,歇斯底里道:“都不许停手,给你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打得他招供为止,我倒要看看是他硬气,还是我厉害!”

众衙役本来百姓们的呼声能让孙科收回成命,可没想到孙科闻听此言,反而变本加厉,犹胜以往。他们呲牙咧嘴,可是面对孙科的淫威,却无可奈何,只能违背着心意用力的打下去。

这个孙科真是疯了,竟然会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钟彬心中冷笑,今天这场两强的激烈角逐中,他当仁不让的成为最后的赢家。

钟彬气定神闲的看着衙役与二狗子的卖力表演,待堪堪打过二十大板,众衙役还要再打时,钟彬上前一声断喝:“都住手,谁也不许再打!”

众衙役闻听此言,心中俱都松了一口气,而二狗子也随着钟彬的一声叫喊而解脱,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哀嚎道:“哎呀,我冤枉啊,疼死我了……钟大人,您……您救我啊……我要死了。”

孙科听到钟彬阻止了拷问,一脸怒容跑到钟彬面前质问道:“本官审案,你有什么权利插手?”转头又对着衙役怒吼道:“都不许停手,打,给我继续打!”

衙役们看了眼暴跳如雷的孙科,又望望一脸震惊的钟彬,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孙大人,你孟浪了!”钟彬一脸郑重的看着孙科道:“孙大人忘了吗?我才是杭州知府,百姓父母官,难道还没有权利断案吗,孙大人,哼……你说话可要深思啊!”

“钟大人,是你要我审案,现在却又来横插一杠,到底是何居心?”孙科气势凛然道。

“我是让钟大人审案,可我并没有让孙大人滥用刑法,屈打成招!”钟彬双目一瞪,直视着孙科道:“芦柴棒与龙二一案,本官明明审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已经结案,可是孙大人却质疑我断案的公正清明,我万般无奈,只好避嫌!”

说到此处,钟彬颇为自信的望了一眼父老乡亲,又直视着孙科道:“本官本来以为孙大人爱民如子,腹有良谋,定能将案子的来龙去脉查得清清楚楚。可是,没想到,啧啧啧……,孙大人,你太让父老乡亲们失望,也让我这个知府难堪了!”

“我哪里让父老乡亲失望,哪里让你个堂堂知府难堪?你不要信口雌黄,混淆视听!”孙科见钟彬又往他身上扣帽子,急忙分辨道。

“哼……,难道还要本官为你一一指出来吗?钟彬冷哼一声道:“这个芦柴棒明明是个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的真汉子,侠骨仁心,一身正气,而你,不顾官家身份,竟然以金钱诱导二狗子作伪证,而二狗子也是一条刚正不阿的好汉,只是气你不公,骂了你几句,你便怒火攻心的滥用私刑,其一是想要发泄私愤,其二却是妄图将二狗子屈打成招,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孙科听到此处,心中勃然大怒,浑脸颊绯红,混身乱颤。钟彬这厮说话含沙射影,简直让人不能忍受,我怎能再百姓面前受这等侮辱?

他刚要出生反驳,钟彬却抢在他面前急升喝道:“孙大人,你与龙大交好,人人皆知,但那只是私交,可孙大人身为杭州府尹,怎能公私不分,因为私交而废了大燕律法,更不应该因此将二狗子屈打成招,涂炭生灵!”

钟彬歇了一口气,猛然又道:“孙大人,说去不好听的,你如此做派,上对不起皇恩浩荡,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中间愧对你的列祖列宗,你这府尹当得可真是让人信服啊!”

孙科听闻此话,一颗心滴溜溜的提到了嗓子眼,颤悠悠的扶着立柱,浑身透着一股无奈和难堪。

想我孙科年过半百,一生经历大风大浪,都能安之若素,化险为夷。本指望通过这个案子将钟彬这厮牢牢的攥在手掌心,让他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政治傀儡,可没想到钟彬竟然会出乎预料,应变的如此之好,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更为诡异的却是因为龙二的案子,竟然使我威风扫地。而且是在众位百姓的面前丢尽了脸面,不仅被二狗子那癞蛤蟆吐了一脸口水,还被钟彬这个狗东西训了个灰头土脸,屁滚尿流。这让我情何以堪,让我如何愧对列祖列宗。

他心跳骤然加快,站立不稳,紧紧的扶着立柱,另外一只捂着胸口,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见着二狗子和芦柴棒正在恨恨的望着自己,又见满场百姓纷纷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那神情,充满嘲讽与挖苦。

忽然间他有些天旋地转,那些百姓的愤怒好像化为无数利剑一样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慢幽幽扶着立柱栽倒在了地上!

孙科,就这么昏过去了?

钟彬心中一阵放松,他不敢怠慢,赶紧主持衙役将孙科抬到了内堂里去休息,同时面带欣喜的跑回高堂上庄严道:“现在本府宣判,芦柴棒无罪释放,还要上报朝廷,表彰芦柴棒等七人侠骨仁心,胸怀天下之壮举,并且号召众百姓以芦柴棒为榜样,做一个有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的好子民!”

此言一出,满场皆大欢喜,樱木不等陈小九指挥,便识时务的安排人去将气氛活跃起来。,

只一会的功夫,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人兴高采烈,纷纷抢进公堂,将芦柴棒与二狗子抬出来,然后高声欢呼,同心协力的将二人向空中抛去,只留下龙二这个残废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孤独的躺在那里,无人理睬!

这时樱木早已安排人手将暗中给钟彬做好的锦旗高高的举了起来,上书“清正开明”四个大字,百姓们见到这面锦旗,纷纷俱都的喊着口号:“钟大人清正,钟大人开明,钟大人清正,钟大人考名……”

钟彬站在大堂门口,耳边听着百姓们山呼海啸的赞叹之音,激动地热泪盈眶,他闭上眼睛,十分的用心的享受着这旷古绝今的赞美。

陈小九挤到他身边,一脸坏笑,碰了碰他的衣袖,挤眉弄眼道:“钟大人,恭喜你,你成神了!”

钟彬听到陈小九的声音,赶紧睁开激动地双眼,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泉涌的泪水,然后不顾身份,上前紧紧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后退一步,又十分郑重的向陈小九鞠了一躬!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生一计

求个打赏,紫微拜谢——

陈小九一脸轻松的笑意,急忙上前拦住钟彬道:“钟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与小越情投意合,贵在交心,你这么庄重,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着他又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再说钟大人,这里人多嘴杂,被有心人传出去,可是会影响你的威名啊”

钟彬意识到刚才确实有些失态,自己身为一方知府,如此不顾礼节世俗,竟然向一个粗布青衫的下人作揖,万一被类似龙大这样的小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岂不是有些麻烦?

钟彬看着陈小九为他标榜的“清正开明”四个大字。心中甚为满意,暗想陈小九果然不是一个市井俗人。

他急忙端正自己的姿态,抬头挺胸道:“小九,这次真的多亏你帮忙,咱们既然是自己人,多余的感谢我钟彬也不想多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钟彬虽然不能标榜自己两袖清风,一身正气,但是,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做一个清正开明的好官,想百姓之所想,为百姓之所为,对得起百姓对我的信任,也更要对得起你为我写的‘清正开明’四个大字!”

陈小九听到此言,对钟彬俏皮的眨了眨眼道:“钟大人,清正开明这四个评语还入了您的发言?”

不待钟彬回答,陈小九一脸愤世嫉俗道:“那些标榜自己两袖清风,凡事身先士卒,亲力亲为的伪君子真就能做个好官吗?还不是沽名钓誉,求一个流芳百世的名声?那些借着威风收敛钱财的官员当真一无是处?我看绝非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心中有公道,做好自己的本分,无愧于心就好,管那么多干什么?大胆放手去做就是!”

钟彬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对于陈小九这种放任表面,注重内心的想法十分赞赏,但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十分暧昧的朝陈小九一笑,那神情,说不出的诡异与赞同。

“钟大人,眼下你春风得意,孙科这小子可是被你气了个半死,差点就真的没气了!”陈小九随意道。

“我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台前的傀儡,真正将孙科气成这幅模样的还不是你陈小九吗?怎能只算我一人头上,小九啊,你也太谦虚了。”钟彬眯着眼睛,一脸挑衅着。

“我一个小小家丁,身份卑微,不足为外人道也!”陈小九诡异的笑了一下又道:“虽然这一场争斗是以钟大人完胜告终,可是大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他想了想又道:“孙科这人老谋深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今天被气得半死,失了方寸,做了一些傻乎乎的蠢事,那也只是一时失策而已,等他日后醒悟过来,必定会抓到你擅自做主,违背大燕律法,放了芦柴棒一事的把柄,并且围绕这件事大做文章,哼……,到时候背后捅刀子,可是歹毒的很哪!”

钟彬听闻此言,知道陈小九是在提醒自己乘胜追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失了先机,他捋了捋胡须,一脸沉稳道:“小九放心,我钟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断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你有什么妙计,赶紧说与我听吧。”

陈小九嘿嘿一笑,那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他条理清晰道:“芦柴棒与龙二一案,已经了解。现如今,龙二已经生不如死,毫无还手之力,当快刀斩乱麻,给那些受过龙二欺负的父老乡亲昭雪,如此一来,一可以彻底将龙二搬到,少去一个劲敌,二来可以借此良机扩大您执法如山的威名,到时候,钟大人的声名必将传遍大街小巷,设想一下,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啊!”

钟彬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小九道:“小九,这都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出来,省得我着急!”

“恩,这都是小恩小惠,算不得什么大事!”陈小九又道:“眼下最为重要的却是阻止孙科上奏朝廷告你的御状,而钟大人只要搬到龙二,树立您老执法如山,不惧恶霸的威名,那些饱受龙大欺负的百姓们必然争先恐后前来求您做主,到这时,您就稳操胜券抓住了龙大的把柄,龙大惊慌之下,必然请求孙科帮忙,孙科是个老狐狸,明白龙大手中有他以往作奸犯科的证据,必然出手相助,向知府大人求情。”

“哼……,到这时,您与孙科互相都喔有对方的把柄,只能相互之间各退一步,那孙科告御状这件事便可迎刃而解了,如此一来,您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稳坐杭州一把交椅了!”

钟彬听到这里,双眼放光,点头附和道:“小九,你说得对,此事应当快刀斩乱麻,不能久脱,龙二一案,夜长梦多,我明天便着手办理此事,绝不给孙科以喘息之机!”

“我那先祝贺大人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陈小九玩笑般的拱了拱手,心中喜不自胜。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除掉龙二,只是因为龙二一死,那他曾经的那些小喽啰便是真正的群龙无首,芦柴棒就可以顺其自然,且名正言顺的将他们收服羽下。

而他最为担心的却是龙大这厮横插一脚,妄图以龙家长兄的身份夺取胜利果实,龙大财大势大,横行乡里,其恶名远非芦柴棒可比。

那些小喽啰俱是在道上混的,深知他的心狠手辣,在迫不得已,万般无奈之下,说不定会投靠与他。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小九的一腔热血付之东流,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便宜了别人吗?

而这件事,最为关键的一环就在钟彬身上,只要钟彬接手百姓状告龙大的案子,龙大身心疲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然分身乏术,四处忙着为自己洗清罪行,哪里还有心思再来收编龙二的队伍呢?

此时,没有了竞争对手,芦柴棒收编这些小喽啰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不存在一点点的障碍与困难。

待龙大通过孙科的关系,洗刷自己的罪名,在想来收编龙二的队伍,分得一杯羹时,黄花菜早都凉了,哼……,想来到那时,这支队伍在自己、樱木军团还有芦柴棒的等人的心里攻势下,早就心甘情愿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龙大,我怕他个鸟?

这只是最基础的打算,如果钟彬精明强干,能将龙大拖得久些,他完全可以趁此时机,进军钱塘江的漕运行业,趁着龙大手忙脚乱之时,抢得一席之地。

当然,这是后话,能否有机会,就要看钟彬的本事了。

想到此处,陈小九忽然灵机一动,嘿嘿一笑,便对钟彬道:“钟大人,龙大这人,心狠手辣,若能真正把它除去,岂不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百姓自然对你感恩戴德,即使百年之后,也一样会记得你的好,你可相信?”

“我何尝不想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好官?”钟彬嘿嘿一笑道:“我自以为无所不能,政治老手,可是我却一直斗不过孙科这只老狐狸,而这一次,在你的帮助下,我终于扬眉吐气,可以斩杀龙二,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龙大虽然作恶多端,胜过龙二十倍,但奈何,我、龙大、孙科之间互相抓住把柄,我自保虽然有余,却无法将其绳之以法,安杭州百姓之心那!”钟彬说到这里,万分惭愧。可却诡异一笑,一双眼睛却偷偷的看着陈小九,他心知肚明,这个陈小九精明似鬼,断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陈小九左右看了一眼,又阴狠道:“大人,我有一计,可以使你免遭孙科诬陷,彻底摆脱泥潭,再也不用心惊胆颤的看孙科眼色行事!”

“哦?竟有如此妙计,你快到来!”钟彬眯着小眼急切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度陈仓

“此计虽然绝妙,可是看起来,凶险万分,只怕钟大人不敢尝试啊!”陈小九一脸坏笑,摇头晃脑道

“不怕,你尽管说出来,咱们从长计议。”钟彬大袖一挥,听出陈小九的激将之法,急忙问道。

“此计名为暗度陈仓,乃绝处逢生只妙计!”陈小九阴沉笑道:“大人如若敢冒风险,当自述罪状,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决策此事。”

钟彬听后大惊,连连摇头道:“小九,此计万万不可,擅自释放罪犯,违反大燕律法,其罪恶劣,可大可小,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好不容易才用龙大牵制住孙科行此毒计,怎么反而要自己作茧自缚呢?我当真有些不明白!”

“钟大人,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陈小狡黠一笑道:“通过龙大稳住孙科后,您就暗中修书一封,上奏朝廷。”

“其一,书中阐述龙二的滔天罪行,直指他杀人越货,奸.淫辱略的残忍举动。”

“其二,大力褒扬芦柴棒的前世今生,要把他夸得天上难寻,人间少有,忠肝义胆,侠义心肠。并且手刃芦柴棒实是为民除害的义举,深得百姓仁心!”

“其三,附上百姓万言书,此为重中之重,万不可忘!”陈小九嘱咐道:“上有百姓血书,山呼万岁,直抒胸臆,请朝廷决断,处死龙二,褒扬芦柴棒之义举。”

“而你,钟大人,一定要表明自己,芦柴棒残忍杀害龙二,本当处以死刑,可是想到芦柴棒此举深得民心,你不敢擅自决断,怕激起民愤,是以请朝廷做主!”

“哼……,钟大人,有此三条,你猜朝廷会如何决断?”陈小九悠然自得着望着钟彬说到。

钟彬怔怔的望着陈小九,想了半天,猛然一拍脑门道:“小九,你真乃神人也,钟彬我是由衷的佩服啊!”

“还是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廷上的那些高官大员,看的比我们还透彻,自然会懂得取舍,再说江南是大燕赋税重地,断不会允许有民愤出现,此书上凑朝廷,必会得到大部分官员的拥护,到时候,处死龙二,释放芦柴棒已成定局,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钟彬踱了几步,两眼放光,连连拍手道:“甚好甚好,此计虽然看似凶险,其实不然,眼下朝廷正在用兵之际,断不会愿意激起民愤,如此一来,只要朝廷下发文书,我自然就不怕孙科那厮了!”

“大人,此计贵在迅速,重在隐秘,千万不能让孙科知道,否则,悔之晚矣!”陈小九又叮嘱道:“只要这件大事做成,就不用再惧怕孙科那厮了,到时候大人顺应民意,将龙二那厮捉拿归案,便可为百姓除害,杨威杭州。”

“哼……,如果钟大人再狠一点的话……”陈小九阴险的笑着。

“那便怎样?”钟彬紧张的问道。

陈小九围着钟彬踱了几步,一拍手狠毒道:“如果钟大人手段在狠毒一点,便不杀龙大,顺藤摸瓜,对他进行威逼利诱,以此,让他供述出孙科的那些作奸犯科的丑事,到时候,说得粗鲁一点,孙科的卵蛋便我再大人手里,要杀要剐,还不就凭大人心意吗?”

钟彬低头冥想半天,突然一咬牙叫道:“无毒不丈夫,孙科既然想陷害于我,就不要怨我心狠手辣,此时,我当谨慎行事,只要除掉孙科,我便可以全心全意为百姓做事了。”

陈小九一听,心中大喜,只要钟彬慧眼如炬,敢用此暗度陈仓之计,除掉龙大,只是早晚之事,至于孙科,慢慢也会被钟彬死死的攥在手里,哼……到时候李家势力虽大,只怕在杭州也独木难支吧!他想到此处,对钟彬嘿嘿一笑道:“钟大人,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放心大胆去做,如果还有用得上小九的,大人您只管吩咐,我绝不推脱!”

钟彬十分感谢的看了一眼陈小九,便举手告辞,转身去处理龙二的事情了。

陈小九先暂时放下这件事,回归到百姓的欢乐声中。

樱木刚才见到陈小九与钟彬亲密的交谈起来,心中不禁大喜过望,暗中佩服,九哥就是猛啊,竟然连钟彬这样的高官都能结交上,当真厉害。

这会见陈小九独自一人,便匆忙的跑到陈小九身边,偷偷的扬起大拇指,一脸阳光道:“九哥,真有你的,大功告成!”

“跳皮什么?像个猴子似地!”陈小九嘿嘿一笑,抬腿踢了樱木一脚道:“芦柴棒跑到哪里去了?”

“还不是在那里!”樱木撅着嘴道:“这小子也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了,没想到捅了龙二,却因祸得福,出了大名了!”

“你嫉妒什么?风口浪尖哪是那么容易站住脚的?以后你就知道他的苦了!”陈小九若有所思道。

他顺着樱木的手势望去,待见道芦柴棒被一众百姓围在中间问寒问暖的样子,心中不禁傻笑。芦柴棒这厮,昨天还是阶下囚,而转眼间就成了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哎……世间之事,果然难料啊!

芦柴棒从某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在这次事件中受益最大的小人物,从一个低三下四的小人物转世之间成为了侠者义士,二者之间甚至有天地之差,可就在芦柴棒身上得到了转换,这是多么大的奇迹?

芦柴棒被热情的父老乡亲围在中间嘘寒问暖,他那干瘪的三角眼中早就流干了泪水,神情激动之下,双肩微微颤抖,此刻,他惭愧有之,感动有之,欣喜有之,痛苦有之!

在万众瞩目下,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因为父母双亡而流浪街头,遭人唾弃;因腹中饥饿难耐,偷鸡摸狗惨遭毒打;因心生愤恨而误入歧途。

从此,他就踏上了一条黑暗的不归路。

他偷鸡摸狗,打打杀杀,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他早就料到自己恶有恶报,再被樱木等人捉住时,他就心生厌世之心。

但现实总是充满了幽默与变数,龙二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可是他芦柴棒非但没死,反而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为民除害的大英雄,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原本他那颗善良纯真的心已经被邪恶的念头埋在了深深的黑暗中,而如今,他被围在百姓中间,感受着父老乡亲的火热与激情,关心与爱。他那颗善良的种子仿佛正在生根发芽,并且十分迅速的破土而出,占据他那颗邪恶的心。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小时候的想法是那么好笑,那么的狭隘,怎么能因为偷了一点东西,遭到百姓的打骂,就因此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坏蛋呢?

他抹着眼睛,忽然看到站在一边的陈小九在偷偷的看着他,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正是这个陈小九指使樱木将自己抓来,并且强迫自己残害了龙二,也因此蹲了大牢,差点一命呜呼。可也正是这个混蛋帮助自己度过难关,授予锦囊妙计,使自己华丽转身,与一刹那间,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

我到底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感谢他?是应该畏惧他,还是应该敬重他?

芦柴棒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这几个词语都不足以表达他对陈小九的感观与心绪。

再生父母?芦柴棒想了半天忽然头脑中冒出了一个这样的词语,哼……,或许只有再生父母这个夸张的词语才能表达他的心情吧?

他站了起来,抖着消瘦的肩膀,不顾屁股上的疼痛,用力的挤出人群,跑到陈小九的身边,咧着嘴,十分真诚的叫了声:“九哥……”

陈小九见芦柴棒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心中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偷鸡摸狗的大坏蛋就这么神奇的被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大英雄。

他嬉笑的望着他道:“芦柴棒,你哭什么?这是大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芦柴棒一听,那瘦弱的身躯使劲的颤抖了一下,突然就跪了下来,朝着陈小九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将英雄进行到底!

陈小九待芦柴棒行完大礼,方才装模作样的将他扶起,满脸惭愧的寒暄道:“芦柴棒,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父老乡亲们看见你这个大英雄竟然向我这个小家丁下跪,岂不是有失体统?也折了我的寿数”

樱木在旁边看到陈小九心口不一的模样,惊得瞠目结舌,啧啧啧,九哥还真是一代枭雄啊,行事总是那么的让人鄙视!不过,嘿嘿,我喜欢。

芦柴棒抽搐着站起身来,像个小鸡仔一样满脸委屈的站在陈小九旁边,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干涸的眼角,可望着黑压压的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又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两滴宝贵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动时!”陈小九一脸坏笑,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芦柴棒,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比之以前老鼠过街般人人喊打的滋味如何?啧啧啧……是不是爽得很?”

“九哥……我发誓……”芦柴棒双肩抖动,望着陈小九激动且诚挚的说道:“我发誓,我芦柴棒,从现在起,要像这些老百姓一下,做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

陈小九听到芦柴棒敞开心扉的话,满脸无奈,这厮刚从地狱把他救出来,又要跳进火海了,说不得,我还得教育教育他。

他对芦柴棒不置可否的摇了摇手指道:“好人?百无一用是好人,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好人!”

芦柴棒和樱木听到陈小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谬论,又见他满含深意的笑容,心中俱都不解,尤其是芦柴棒,哆嗦着身躯,心中却如波涛汹涌的巨浪一样上下翻滚,他十分不解的问道:“九哥,你难道……难道不想让我跳出火海,做一个好人吗?”

可待看到陈小九那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意时,芦柴棒忽然猛地一跺脚道:“罢了,罢了,九哥,什么好人不好人的,滚他奶奶个蛋!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以后就跟着你混,只要你一句话,我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眉头!”

“你急什么?看把你吓得成这个样子,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陈小九听到芦柴棒忠心耿耿的表达,十分满意的拍打着他消瘦的肩膀,颇为神秘的指着兴高采烈的人群道:“你看在这些父老乡亲里面,有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童叟无欺,买卖公允,做小本生意的商人,有熟读诗书,彬彬有礼,却屡次碰壁的读书人,芦柴棒,他们算得上是你眼中的好人吧?”

芦柴棒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九哥,你方才说所说的都是好人,可是,这样不好吗?”

“好?好个屁!”陈小九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芦柴棒的额头道:“你以前耀武扬威,欺负的不就是这些好人吗?你忘了你曾抢过农民的粮食,敲诈过商人的东西,劫过读书人的金银了?嘿嘿……我说的这几样手段,你都没少干吧?”

“九哥,我……以……以前是这样!”芦柴棒说到此处,忽然挺直了胸脯道:“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要做一个与他们一样的好人!”

“我说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怎么不开窍呢?以往那种满肚子的鬼心眼都哪里去了?”陈小九笑着上前踢了他一脚道:“你想过没有?你如果与他们做了一样的所谓的好人,那当有人来抢粮食时,谁来保护你?有人敲诈你的东西,谁来保护你?有人抢你的金银,谁能为你出头?甚至当有人爆你菊花时,谁敢替你出头?”

芦柴棒闻听此话,菊花一紧,一双邪恶的眼睛望着小九,暗暗想到,九哥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不要和我说官府能保护你!那都是屁话,臭不可闻!”陈小九突然高声道:“官府若真的能秉公执法,怎么会有那么多老百姓有怨无处伸?有苦不能诉?即使官府接了状子,有多少断成了冤假错案,原告反而成了被告?”

芦柴棒若有所悟,沉默不语。

樱木的一头红发随风飘舞,似有也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比如你芦柴棒,今日为什么会受到百姓这般追捧,甚至不计前嫌,将你视为大英雄,大好汉?陈小九循循善诱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把龙二弄残了,给他们报了仇,雪了恨,让他们从此不再受龙二的欺负?可是这些冤屈,如果不是因为你芦柴棒手刃了龙二,仅仅靠着那帮同气连枝的官老爷,哼……,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做出如此大快人心的事吧?”

芦柴棒听到这里,宛如一个在漆黑的小屋中,打开了一闪窗户,那一缕眼光一刹那间就照亮了他的心扉。

陈小九踱了几步,继续勾画道:“你一旦做了所谓的好人,你就会从高高的神坛下掉了下来,跌得粉身碎骨,英雄一瞬间也就变为狗熊。你再也不能保护那些百姓,也没有能力保护你自己,你只能与这帮百姓一样,整天在一帮恶霸的凌辱下,低三下四的过活!”

芦柴棒听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想着那些百姓悲惨鲜活的例子,这可不是他一个颇具野心的土狗想要过的日子,急忙张口道:“九哥,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不想做好人了,但我又不想做以前那种无恶不作,人人愤恨的坏人!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怎么做,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陈小九拍着芦柴棒的肩膀道:“眼前便有一条金光大道,只要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会做一个真正的你!”

陈小九见芦柴棒不甚明白他的话,便眨眨眼睛,神秘道:“换句话,你不应该做一个好人,而是应该将英雄进行到底!”

“将英雄进行到底?难道有这样的好事?”芦柴棒听到这样一个闪亮的说法,心中喜不自胜,他在阴差阳错之际,成了大英雄,面对着父老乡亲的呼声,他如座云端,与以前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生活自然天差地别。

可是,他心中明白,这只是一场由陈小九传奇人物精心策划的一个噱头而已,当百姓激动过后,他依然只是个小小的芦柴棒,不会留给百姓太多的回忆。

哼……萤火之光,怎敢奢望照亮整个大地?芦柴棒目不转睛的望着陈小九,想要听他到底会说出怎样的惊世狂言!

陈小九嘿嘿冷笑,哼……,英雄,又有什么难做的?

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躺着一堆默默挨打的小怪兽,这就是英雄了。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你这种俗人,只能做个下流的比喻了!”陈小九坏坏的望着远方一个身姿十分丰满亮丽的小妞,又对着芦柴棒邪恶的一笑:“看见那个胸大屁股大的小妞了吗?”

“恩,看到了,好大,好嫩,好白,好想要……”芦柴棒与樱木露出狼一般的眼神,异口同声道。

这帮牲口,我小九哥还没有引导呢,你们就自己浮想联翩了,我真不惜得说你们!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做英雄就如同与她亲热一样,第一你得有金刚钻,不然怎么招揽瓷器活儿?总不能假凤虚凰过嘴瘾吧?”

“第二嘛!贵在持久坚挺,若是骑在她肚皮上,只那么进进出出,两三下便缴械投降,那你***只能做王八了,还逞什么英雄!”

“第三,嘿嘿……,贵在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想想看,你若是常年的老汉推车,观音坐莲,一点激情都没有,人家小妞哪有兴致和你圈圈叉叉啊?给你带顶绿帽子是早晚的事!”

樱木听到此处,喜得合不拢嘴,急忙拍着马屁道:“九哥,一听你就是过来人,御女万千,懂得可真多,兄弟我佩服得紧哪!”

陈小九说得这些都是孔仪秦曾经教过他的“御女七十二变”。只是被他会学活用了。可他听到樱木这句赞扬,心中不禁十分凄苦,我御女万千个屁啊,至今还是刻纯情小处男哪,他***,双儿,单儿,红杏,还有那春夏秋冬四大花旦,我一定要先推到一个,让我这饥渴了二十多年的小弟弟解解馋。

第一百三十七章 鄙视

芦柴棒听着陈小九的话,涨红了脸,神情突然有些忸怩起来,他期期艾艾的蹭到陈小九眼前,无限向往道:“九……九哥,我有些听……听不明白,说起来很……很惭愧,虽然我坏事干了不少,但还从来没有沾过女人的身子呢!”

看到芦柴棒那害羞的样子,陈小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搞了半天咱们全都是他***处男,陈小九心中无奈之极,赶情你们是鸭子听雷,刚才那长篇大论算是白说了。

他一拍手,又对着他们挤眉弄眼道:“说得简单点,想做英雄,无非就三条,一要有目标,二要持之以恒,三要有手段。只要有了这三条,做英雄,还不是毛毛雨一般轻松。”

芦柴棒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九哥,那咱们的目标在哪里呢?”

“那还不是现成的吗?”陈小九冷冷一笑道:“谁欺负老百姓,谁就是咱们的目标,比如城东的李老棍子,城南的王大头,城北的赖和尚,当然还有杭州第一黑恶势力龙大等。”

“这帮***不是专门以欺负老百姓为乐吗?”陈小九阴险道:“那咱们就拿他们开刀,打得他们呲牙咧嘴,俯首称臣,最后将他们全部吃掉,一可以让你过足了英雄的瘾,二又能壮大咱们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芦柴棒听到到这里,不由得呼吸了一口冷气,暗想,陈小九,你这厮固果然是头披着人皮的狼啊!

福运饭庄,飞檐走阁,气势不凡。

陈小这厮,却十分张扬的将款待英雄的典礼摆在了这里,

而只有老天知道陈小九如此的高调行事,到底意欲何为!

在二楼的一间豪华包间内,右手边坐着樱木军团五人,左手边坐着芦柴棒,二狗子还有其他六个大头目,而他陈小九自己,则当仁不让,四平八稳的做了主位。

满桌子的气氛很诡异,根本找不到一点其乐融融的气氛。并且以陈小九为中心划出了一条界限森严的分割线。

樱木军团与芦柴棒一种人等,本来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伙仇敌,相互之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明争暗斗。尤其是这次,樱木军团在陈小九的策划与激励下,虎入羊群般将芦柴棒等一伙人打了个屁滚尿流。

高宫这个矮冬瓜身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轻蔑的看着对面一大帮的手下败将,忽然又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吼吼笑道:“我说,对面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都报个名号,让高爷我见识一下!”

这口哨声一响起,芦柴棒一方人马均敢怒不敢言,纷纷瞪着一副气呼呼的眼睛看着高宫这个矮冬瓜。

樱木狠狠地瞪了高宫一眼,眼中尽是埋怨之意。

“高宫,放肆!”陈小九阴沉着脸,突然间一拍桌子,对着高宫怒吼道。

高宫见陈小九发怒,急忙换做一副笑脸,吼吼叫道:“九哥,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吼吼……。”

芦柴棒虽然是个六十斤重的半残疾人士,可是他毕竟也是刀口舔血的人物,更加上现在是老百姓眼中的大英雄,大好汉,心中不尽然的涌起一股怒气。

但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明白陈小九既然安排他们坐在一起,自然有他的用意,更何况自己虽然做了大英雄,可有龙大这么个强大的对手虎视眈眈的威胁着自己,他还要仰仗樱木的关照。

芦柴棒虽然能压下这口气,二狗子这厮却猛然拍着起来,指着高宫道:“你个矮冬瓜,算得上什么东西,我二狗子没真没瞧得起你!”

他这样怒发冲冠,倒令其他七位头目面面相觑,心中均甚是惊讶,这个鼠辈,怎么今天换了一个熊胆?竟然如此的勇猛?

二狗子自从在公堂之上挨了孙科一顿板子后,也顺其自然的成了百姓眼中的小英雄,此时,他最令人吃惊的变化就是通过这本板子,丢掉了以前那种胆小怕事的秉性,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身的阳刚之气。

他屁股上血肉模糊,也不敢坐着,待听到高宫的蔑视,他那一颗澎湃激动的心瞬间就爆发了,他拍着桌子指着高宫的鼻子厉声骂着,且全无惧色!

高宫这厮是个有头无脑的火爆性子,野猪一样的秉性使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他满脸怒气的站起身来,突然顺手举起了凳子朝着二狗子砸去。

二狗子眼见凳子袭来,忍着屁股上的疼痛顺势一躲,英雄胆油然而生,抱着酒坛子就要扔出去。

场面烟硝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樱木等人赶紧拉住了高宫,而芦柴棒等人也将生猛的二狗子稳在了一旁

“你们都是祖宗啊!”陈小九长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突然摸出两把匕首分别递给高宫和二狗子,冷冷道:“你们都别拦着他们,让他们互相杀去吧,不死一个,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生猛,怎么对得起行尸走肉的龙二?怎么让龙大看我们的笑话!”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一脸无奈的将二人松开。

高宫与二狗子两人各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如同两只猛虎一样狠狠的瞪着对方!

“杀啊?怎么不杀啊?”陈小九嘲笑道:“你们不是英雄吗?英雄果然牛b啊,都牛b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了,快啊,你们快杀啊,死一个少一个,杀完了我好通报给龙大,让那厮好好的鄙视一番!”

高宫听到这句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如冰山的陈小九,将匕首撇在了一旁,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发,吼吼笑道:“九哥,我就是玩玩,我与这位兄弟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吼吼……,你别当真!”

二狗子经过了这场官司,心中早就唯陈小九马首是瞻,见陈小九发怒,也不甘的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陈小九一直阴沉着脸,看起来十分的生气,其实他早有先见之明,樱木军团与芦柴棒等本来就是仇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种激烈的冲突迟早是要发生的。

樱木军团身为胜利者,是高高的站在云端上的神仙,浑身自然撒发着一种傲气,而芦柴棒等人既是失败者,又曾经有过很多不光彩的过去,心中尽是颓废的无奈,当两方人马汇聚在一起时,这种两极分化的落差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冲突的导火索。

而今日,他之所以要把两帮人马安排在一起,其目的就是要把冲突扼杀在摇篮中,以免留下后患,得不偿失。

陈小九盘算的很精喜,虽然他可以凭着强盛的威望将这股矛盾暂时压制下去,可是越是这样,越容易祸起萧墙,一旦爆发,后果将难以预料。

而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找到他们的共同点,进而让他们产生惺惺相惜的豪迈之气,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高宫,你生平最敬重的是什么样的人?”陈小九走到高宫身边问道。

“我高宫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我最敬重的却是敢作敢当,有情有义的真汉子!”高宫吼吼笑道。

“说得好,高宫,你对朋友重情重义,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一个真正的好汉子!”陈小九拍着他的胸脯赞叹道。

高宫听着陈小九的赞扬,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吼吼……,九哥你过奖了,我马马虎虎算……算是吧!”

陈小九一一走过樱木等五人身边,赞叹道:“不止高宫,我知道你们樱木五人组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有情有义,锄强扶弱,我陈小九是由衷的佩服!”

“而我也知道,在你们这帮真汉子心里,并没有将芦柴棒等人当成与你们一样的硬汉!”陈小九提高声调道:“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我今天就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汉子!”

陈小九回头对陈小九喝道:“二狗子,你给我趴在地上!”

“九……九哥,你要干什么?”二狗子浑然不解道。

“趴下!”陈小九啪的一拍桌子道。

二狗子吓得一哆嗦,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慢吞吞的趴在了地上。”

陈小九蹲在二狗子身旁,伸出双手将二狗子的裤子小心翼翼的褪了下来。

伴随着二狗子的呻吟声,他的春光就这样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樱木等人伸着脖子,待看到二狗子那血肉模糊的屁股,均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干戈为玉帛

二狗子趴在地上,在一堆大男人一眨不眨的注视下,突然红晕上脸,有些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不断地祈祷,这些人中可千万别有爱好断袖之癖的,否则,他这惨不忍睹的菊花可就贞洁不保了

二狗子在公堂之上的强硬虽然赢得尊严与名誉,可是有得有失,换回来的却是一顿大板子,孙科盛怒之下,暴跳如雷,众衙役在他的淫威面前,打得格外卖力,毫不留情,没有一点偷奸耍滑。如果不是钟彬紧要关头及时制止了衙役们的暴行,二狗子就算是被打死在公堂上也不足为奇。

这二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若结结实实的打下去,就算神仙的也得趟半个月起不来床。

而二狗子无疑是其中的一员。

他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黝黑粗糙的屁股上血肉横飞,就如同一堆烂肉般血淋淋的烀在了二狗子的屁股上,而且那堆新鲜的烂肉高高肿起,冷眼一看,像似被鸟铳轰过般千疮百孔,竟分辨不出这是后鞧还是血脖儿,仔细望去,每块烂肉上的红檩子印依稀还在,令人看过后不寒而栗。

樱木与芦柴棒两派兄弟均怔怔的看着二狗子的臀部,一望之下,触目惊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高宫这个粗野的汉子,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与他龙争虎斗的二狗子竟然受过这等重刑,再仔细一看,不由得连忙摸着自己满是肥肉的屁股,菊花一紧,差点叫出声来。

这哪里是什么屁股啊,看这个腐烂的样子,这分明就如同刚从地下挖出的太岁一样下狰狞可怖。

陈小九一望之下,也狠狠的皱了一下没眉,觉得鲜血横流,十分可怖,暗中叹了口气,二狗子挨得这个板子可与他曾经挨过的板子不同啊。

他望着高宫等人神情错愕的目光,冷笑一声,挥起手掌,不轻不重朝着二狗子的屁股打了一下。

二狗子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想着如何保护他的菊花时,陈小九的手掌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屁股上滑过,他那一点旖旎的心思随着陈小九的碰触,便悠然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疼痛,他双手狠狠的抓着地面,脸色发紫,五官因为疼痛紧紧的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可怖,他身体不停地颤抖,让那不堪忍受的疼痛慢慢消失,以免自己叫出口而丢了英雄好汉的名头。

“很痛是吧?”陈小九轻轻叫道。

“不……不痛,九……九哥!”二狗子咬牙切齿道。

“嘿嘿……,你们听,二狗子他竟然说不痛。”陈小九站起身来踱着步,朝着樱木五人组冷笑道:“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二狗子竟然说不痛,这可真是奇怪了啊!你们相信吗?”

陈小九走到高宫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说说,换做是你,痛不痛?”

高宫满脸通红,一发一言。

陈小九背着手走到二狗子身旁,将那瓶神奇的金疮药‘铁梨花’倒出一些来,一点点仔细洒在二狗子的屁股上,然后将二狗子扶了起来。

“高宫,你不了解实情,我不怪你,樱木可是全程见证了二狗子的勇猛!”陈小九意兴阑珊道:“二狗子以前,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一只野狗也能把他吓得撒腿就跑,这是人所共知的丑事,不需要隐瞒。”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的公堂之上,二狗子用它的勇猛的证明了不再是一个懦夫!”陈小九略有些激动道:“孙科为了达到挽救龙二,致死芦柴棒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择手段,想要以二狗子为突破口,将芦柴棒等人一网打尽。”

“孙科之所以选择审问二狗子,便是因为孙科深知他以往那些不光彩的历史,柿子要拣软的捏嘛,可是没想到他却正撞到了铁板!”

陈小九走到二狗子面前,十分赞许的说道:“二狗子虽然胆小怕事,可是重情重义,对待,对待兄弟绝不含糊,孙科想要以利诱之,许之富贵金银,本以为信手拈来,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不仅遭到了二狗子的痛骂,还被二狗子一口唾液喷在了脸上,这种非人的侮辱对于一个堂堂四品官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估计孙科一辈子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有深度的侮辱吧!”

“哼……,二狗子如此富贵不淫,可算是好汉子吗?”

二狗子听到这里,猛的胸脯一挺,两眼放光,神情之间说不出的自豪。

高宫等人瞠目结舌,他们实在没想到胆小如鼠的二狗子能干出这样豪迈之事,心中有些不信,可是待看到樱木频频点头时,他们才以一种十分不解的眼光看着二狗子,均十分不解二狗子为前后何判若两人。

“你们不相信吗?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陈小九看了看高宫等人道:“孙科受了奇耻大辱,气急败坏,便令衙役将二狗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妄图将二狗子屈打成招!”

“然后怎样?”高宫急匆匆问道。

“孙科本以为利诱不成,威逼定然有效!”陈小九摇头笑道:“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二狗子这个胆小鬼虽然结结实实的挨了板子,但咬紧牙关,死不承认,甚至依然叫骂着孙科这个王八蛋,打到最后,二狗子的屁股已经成为了一团烂肉,他依然不为孙科的威逼所动!”

“二狗子如此威武不屈、可算是好汉子吗?”陈小九一脸冷笑,质问着高宫道。

高宫脸色通红,期期艾艾的搓着双手,不知如何作答。

陈小九悠闲的一拍手道:“二狗子此前胆小如鼠,为何在公堂之上却能如此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你们可曾想得明白?”

他环视四周,热血沸腾,一字一顿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情谊二字,二狗子心中明白的很,只要他一屈服,虽然他可以平安无事,甚至得到富贵金银。可是,芦柴棒等七位兄弟,却都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屈服,而掉了脑袋,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二狗子虽然害怕,但他依然坚忍不拔的受过了种种考验,如此重情重义,难道这算不得好汉子吗?”

这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刹那间,四周寂静,鸦雀无声。

良久,猛听得一声凝噎,二狗子却抽搐着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高宫,二狗子这富贵不淫、威武不屈、重情重义的无名小辈,比之你如何?”陈小九盯着高宫的眼睛,直视着着说道。

高宫是一个有头无脑的莽撞汉子,一生重情重义,先入为主的观念使他认为二狗子等人不过是一帮酒囊饭袋,宵小之徒。

一群手下败将而已,最后总归要听自己号令,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可是在看到二狗子屁股上触目惊心的烂肉时,他的心里猛的一阵悸动。

待听到陈小九层层扒皮,将孙科的奸猾狠毒与二狗子的坚韧不屈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时,高宫对待二狗子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真没想到一堆野草丛中竟然长出了一只如此威武的狗尾巴花!

他冬瓜般的脑袋胡乱的摇着,脸颊通红,深知自己刚才盛气凌人伤了一个好汉子的心。他满满的斟了两碗酒,大步流星的走到二狗子眼前,六尺的肉球仰视着身长八尺的二狗子道:“二狗子,我高宫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但生平最敬重好汉子,先前错怪了你,是我的不对,现下既然知道了你也是好汉子一条,我便当你是我的兄弟,以后咱们有酒一起喝,有肉一块吃,你若是不嫌弃我,咱们就干了这碗酒!”说着,高宫便把其中的一碗酒端到了二狗子的面前,诚挚的等待着二狗子的回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合二为一

兄弟们看到此章给紫微留个言,紫微记录一下!——

二狗子心中一阵须臾,他回顾一下苟活二十年的生涯,俱是一把把的血泪心酸史,而如今,只因为自己无所畏惧的骂过孙科,并且咬紧牙关挨了一顿把板子,自己的颓废与窝囊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百姓们认为他是大英雄,而现在,竟然连闻名杭州,侠肝义胆,号称杭州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樱木五人组都能成为他为一个好汉子,这是这么大的荣幸?

他魁梧的肩膀又有些抽搐,两行清泪又不由自主的顺着腮帮子留了下来。

往昔,他的眼泪代表着恐惧与卑微,而今日,他的眼泪却是为能得到樱木军团的认同而激动的流下。

高宫像个矮冬瓜,论身高,只是堪堪到二狗子的肩膀而已,他将酒碗举过头顶,如敬重大英雄一样等着二狗子的垂青。

二狗子俯视着这个大肉球,与他那双小眼睛中射出的诚挚,碰撞在了一起。

他豪气干云的将酒碗双手接过来,目视高宫,一饮而尽。

而后又走到桌子旁,满满的斟了六碗酒,一一端到樱木军团手中,正在众人大惑不解时,二狗子十分敬重的对着高宫与樱木军团其他几人道:“二狗子我人如其名,只是一只土狗,不是什么好东西。樱木军团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杭州百姓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这位高爷骂我两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心甘情愿。”

高宫听着二狗子的话,圆圆的脸上布满红晕,活脱脱的像一个害羞的胖媳妇。

二狗子跺了两步,一一扫过樱木五人的面庞,豪气干云道:“可是,从今天起,我二狗子再也不是以前的二狗子了,以前的我只是一只土狗,而今后的我,即使逃脱不了狗的命运,我也要做一只凶狠的藏獒,我二狗子二话不说,愿意唯樱木军团马首是瞻,各位大哥,如果你们觉得我还是条汉子,愿意接纳我这个败类,就请一起干了这碗酒吧!”

这一番话说得另外几个头目瞠目结舌,均没有想到以前窝窝囊囊的二狗子在挨了一顿暴打后会有如此巨变,芦柴棒也是满脸欣慰的神色,心想不枉了以前对他的疼爱有加。

二狗子这厮十分的老道啊,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煽情的话来,嘿嘿,既然如此,倒省了我陈小九一番慷慨陈词了,他站在旁边,用一种十分玩味的眼神看着樱木等人的表情。

樱木军团本是瞧不起二狗子的,尤其是樱木,身为樱木军团的领袖,身姿自然高高在上,可是他是全程见识了二狗子的硬气,而就在刚刚,这个小子竟然不惧高宫这个武力值超高的矮冬瓜,不顾重伤与他赤身肉搏,足见二狗子果然脱去旧貌换新颜,蜕变成了一个响当当的好汉子。

樱木与杨平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满意的神色,樱木高举着酒碗道:“二狗子,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休要再说两家话,来,大伙一同干了这一杯!”

樱木军团与二狗子等纷纷一饮而尽。

陈小九十分肉麻且欣慰的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这是他刚刚收拢的两班人马,是他赖以生存发展的第一股力量。

如果两方不能心甘情愿的合二为一,那将直接影响到今后的布局。

樱木军团武力强盛,,虽颇具领袖气质,但独木难支,只是占了一个‘精’字。

芦柴棒人多势众,大多无有令人信服的领导能力,如同散兵游勇一样,但重在一个‘多’字。

两方人马都存在致命的缺点,而如今,陈小九只要能成功的在本质上将两者合二为一,那将由量变产生质变。

樱木军团因芦柴棒等人的加入而变得声势浩大,而芦柴棒一方只要投靠了樱木,不仅可以洗白兄弟的身份,还可以得到樱木军团的庇护。

可难就难在如何在本质上将两方合为一体,即要让樱木军团对芦柴棒等人产生认同感,又要让芦柴棒二狗子等人对樱木军团产生归属感。

这件事情甚为棘手,却又不得不办,他刚刚围着二狗子的屁股循循善诱的大做文章,其目的就是要尝试的找到二者的共同点,让他们找到惺惺相惜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令陈小九颇感意外的是这出苦肉计效果出奇的好,即使高宫这个矮冬瓜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头颅,又激发二狗子等人争当好汉的梦想。

眼看大局已定,陈小九眨着眼睛,一脸笑意的示意了一下樱木。

樱木会意,他十分明白陈小九的苦心,当两派人马合二为一后,因九哥另有他事,只会甘居幕后,而他樱木则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两方人马的精神领袖。

此时的他应当最大的表现出一些善意和大度,包容和理解,尽管他只是擅长打打杀杀,不会弄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可是作为一个领袖,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不会也得会。

他斟满了两碗酒,其中一碗递给芦柴棒道:“芦柴棒,你虽然身材矮小,瘦小枯干,身无缚鸡之力,可是你不屈不挠的意志,机智敏捷的头脑,伶牙俐齿的诡辩都深深的令我动容,我樱木敬佩你是一条汉子,再者我只是一介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加入樱木军团,正好堪当军师,如此重任,你可不要推辞啊!”

陈小九听完樱木说的这番话,心中只想呕吐,可真是难为了樱木啊!如此一个活泼好动的直性子竟然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实在是个可造之材啊!

不仅陈小九听得想吐,樱木五人组的其他成员也深感差异,均没有想到樱木也会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他们见樱木正在深情的对视着芦柴棒帮,他那伟岸壮硕,足有一米九的身躯与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瘦小枯干,满脸猥琐的芦柴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看的他们只想笑,却又不敢出声,只是用力的憋着,以免打破这深情的表白。

芦柴棒一阵须臾,樱木的亲自斟酒与敬酒,并且许诺了他军师的身份,这让芦柴棒深感喜悦和身份的尊贵,

樱木军团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啊,他想也不想,急忙与樱木碰触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樱木,你放心,从此芦柴棒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定会竭尽所能,让樱木军团变得更加强大。”说完后与樱木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樱木原本以为自己不堪胜任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待一番表演过后,又觉得十分的开心,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演戏嘛,就要演的圆满些,他又一一给另外六位头目倒上酒,然后端着酒,慷慨陈词道:“六位兄弟,我与你们不甚了解,但通过芦柴棒二狗子来看,想来兄弟们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尽释前嫌,从此,樱木军团就是你们的家!”

樱木说完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平信而论,这六位头目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像芦柴棒与二狗子那样被开堂公审,一顿暴打。

不幸的是他们也没有博得英雄的美名,也根本不可能得到樱木军团真正的赏识。

他们心中喜忧参半,不知道到底是幸与不幸,眼见着樱木亲自给他们敬酒,一个个喜得眼泪哗哗的,急忙感激涕零的一饮而尽。

樱木表演完美落幕后,十分俏皮的偷偷递给了陈小九一个眼神,那神情中,说不出的得意。

樱木这小子果然是个可造之材啊,学习能力超强,确实具有领袖风范。

陈小九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眼见满场春意融融,一片和睦,两派人马合二为一的大计成功告罄,他的心中十分喜悦,忽听得窗外响起一阵快板之声:“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满腹经纶小家丁,演技精湛身手好,偷我百宝盗我金,天理昭昭终须到,爆你菊花切你j……。”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颤,原来竟是他?

第一百四十章 樱木军团崛起

当这个清脆的快板声响起时,陈小九心中生出一股温暖,可待听到那些唱词后,陈小九心中猛然一震,暗中惊叹,大事不好

虽然别人听不懂快板兄再唱什么狗屁,但他心里却明镜的很。

听这快板兄的唱词,这位仁兄分明是那个想要骗他钱财,却没想到反而被陈小九所骗的那个背运的小道童。

陈小九听着唱词,急忙飞奔到窗口一看,却哪里能找到这位快板兄的身影?

樱木跟了上来,十分好奇道:“九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紧张?”

陈小九满脸疑惑,白天所见快板兄的样子分明与那日的小道童不同,难道这个小道童精通易容之术?

他心中有些踌躇对樱木笑道:“这个快板兄居功至伟,我甚喜欢,樱木你从哪里找来的?”

樱木一阵嬉笑道:“这个唱快板的就是一个小厮而已,是我在极乐寺门口临时抓来的,嘿嘿,九哥,你写那些个唱词真的相当出彩啊,经他这么一唱,还真他***有效果!”樱木啧啧赞叹道。

不过陈小九可不像他那么乐观,这个小子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神偷,贼不走空,人尽皆知,他急忙追问道:“你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我能丢什么东西,再说,谁敢偷我的东西,我扭断他的脖子!”樱正在调笑间,可随手一摸身上,猛然间脸色大变。

他脸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急忙在陈小九耳边小声道:“遭了,九哥,我从龙二那里搜刮来的银票丢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这个小道童,偷了咱们的东西又来耀武扬威了,他***,我绝饶不了他,陈小九忙关心的问道:“丢了多少银票?”

樱木拍了拍袖子,一脸沮丧道:“在龙二那里弄来的两千两银子,全都没了!九哥该不会是这个说快板的偷去了吧?待我把他抓回来,弄死他!”

你找个屁啊!茫茫人海,人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上哪里找去,再说,人家会易容之术,伸手又像猴子那般灵活,你就算找到了也抓不住人家。

哎,真他***晦气,这些银子可是他另立山头的第一桶金,没这些银子,他还怎么买大船做漕运?

他又不能怪罪樱木,凭着那个小道童的本事,堪称神偷,在人潮人海中,在樱木身上弄点银子,那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樱木心中有些惭愧,心虚的向推杯换盏的兄弟们瞄了几眼道:“九哥,这可怎么办,养活这些个兄弟,需要很多钱,况且咱们还要做漕运,没银子怎么成?”

陈小九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如此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他安慰樱木道:“没什么大事,银子九哥我还有,过几天就给你送去,不会耽误什么大事,你大可宽心。”

樱木一听,急忙嬉笑着挠挠头道:“还是九哥厉害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樱木我拍马也及不上啊!”

“敢开九哥的玩笑?”陈小九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小声道:“此事千万不要声张,也不要让兄弟们知道,待大局已定,再做计较!”

樱木虽然年轻活泼,但大事上绝不糊涂,急忙点头答应。

陈小九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而眼下,趁热打铁收获胜利果实,牢牢地的将两方人马绑在一条战车上,才是重中之重!

他与樱木都一脸笑意的回到桌子旁,陈小九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满面春风,举起酒杯向芦柴棒一方人马道:“兄弟们,我陈小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得难听些,就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也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给各位弟兄弄了不少的困难,希望各位兄弟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但遭此劫难后,各位兄弟也因祸得福,成为樱木军团一份子,也算是对大家的补偿,兄弟们,若是原谅我陈小九,咱们一同干了这碗酒,尽释前嫌。”

陈小九仰头喝酒,一饮而尽。

他说的话说得敞亮,酒也干得痛快,芦柴棒一方人等既感激又心存畏惧。

真正的老大敬酒,谁敢不喝?几个人想也不想,纷纷痛快的干了下去。

陈小九又端起一碗酒对着所有人道:“大家能聚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缘分,我陈小九虽然阴险狡诈,但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对待敌人,像狼一样狠毒,对待兄弟,却如手足一般珍惜。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谁若是见外,可别怪我翻脸!来,咱们一同干了这一杯!”

众人大喜,急忙站起身来,满怀激动的一饮而尽。

这算是樱木军团扩张后的第一次举杯同饮!是一次里程碑式的干杯,十分具有纪念意义。

芦柴棒二狗子等人俱是喜气洋洋,一脸的笑容,如此一场事关生死的灾难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消逝,怎能不令他们高兴?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奇妙,随着这一碗酒的下肚,终于放下了心来。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樱木军团的一员!

陈小九放下酒碗,望着芦柴棒等人道:“芦柴棒,眼下虽然这桩官司,官府不予追究,反而大肆褒奖,是你们的福分。”

说到这里,小九话锋一转,神情十分低沉道:“但是,你们应该十分清楚,龙大这个凶狠的牲口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一旦有机会,或者在某一个深更半夜,你们就会死于非命,或被下毒,或被打死,也可能被绑着石头浸在水中淹死……。”

芦柴棒等人听到这话,额头上均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中惊惧万分。

他们清楚得很,以龙大杀人如麻、荼毒生灵的本性,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他们与龙大又有血海深仇。

“九哥,那我们怎么办?”其中一名头目紧张的问道。

“你们不要用怕,只要有我在,有樱木在,定会保你们平安!但只要龙大存在一天,你们就会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说到这里,陈小九阴险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龙大弄死,以绝后患。不过龙大人多势众,一时半会想要找机会让他命归黄泉,难如登天!”

芦柴棒等人听后大惊,心中暗想,这个陈小九还真是歹毒啊!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增加咱们的势力,让龙大不敢轻易对你们下手,然后慢慢壮大力量,找个机会,将龙大的势力干掉!”、

“九哥,我们脑袋不灵光,你就说我们要怎么做吧!”二狗子用力的比划道。

陈小九冷笑道:“龙二经此一案,再难活命,现下一众弟兄,群龙无首,慌乱之下,极有可能会投靠龙大,如果真是那样,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妙。”

众人听罢,频频点头。

陈小九扫过几人,终于说出心中想法道:“现如今,你们最十万火急要做的,就是要赶在龙大之前,将你们手下的那些兄弟们收归羽下,不管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通通的都要拉过来,不能让龙大抢走一兵一卒!”

“芦柴棒,二狗子,你们可能做到?”陈小九关心道。

芦柴棒看了二狗子与其他几位兄弟一眼道:“九哥,你放心吧,我芦柴棒虽然猥琐,不过在兄弟们中间还有些威望,此事迫在眉睫,待酒席过后,我就与兄弟们着手张罗此事,绝不留给龙大一兵一卒!”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陈小九又嘱咐道:“还有一点,兄弟们以前干的那些欺负百姓的事,我都不予计较,但是既然入了樱木军团,从现在开始,那些收保护费等恶习全部要摒弃,一旦被我发现,可别怪我心狠!”

听闻此话,二狗子疑问道:“九哥,我有些不明白,若不收保护费,那以后兄弟们靠什么为生啊?”

陈小九嘿嘿笑道:“兄弟们不用着急,此事我早就打算,保证让兄弟们富贵荣华,一世无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们那些兄弟拉过来,此事做成,计你们一大功!”

“九哥,我们就听你的,水里来,火里去,兄弟绝不皱眉头!”芦柴棒率先表态道。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陈小九又举着碗道:“兄弟们,我陈小九虽然不才,但是自信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他环顾了一下众位兄弟,望着芦柴棒与樱木等人一脸兴奋的表情道:“说句狂话,假以时日,我向大家保证,杭州的事情,白天由官府来管,晚上嘛,哼……,就由我们樱木军团来管!”

此言一出,芦柴棒与樱木尽皆动容,现场鸦雀无声,均用一种十分震撼的神情目视着陈小九。

陈小九的话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按照陈小九的意思,便是在杭州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只能有一个真正的地下势力存在,那就是樱木军团。

城东的李老棍子,城南的王大头,城北的赖和尚,当然还有杭州第一黑恶势力龙大等,都要在他的豪言壮语下灰飞烟灭。

此等事情,难如登天!纵观以往,还从来没有一个厉害的人物能将杭州的地下势力据为己有。

“怎么,兄弟们,你们可是不信我的话?”陈小九一脸嬉笑道:“如今,文有我与芦柴棒运筹帷幄,武有樱木五人组所向无敌,另还有一大帮的弟兄们,哼……,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劲往一处使,力向一处用,何愁大事不成?

说着,陈小九坚定且缓慢的伸出手臂,一脸自信的望着众人那充满疑惑的目光。

听闻此言,喧嚣的场面寂静良久,樱木与芦柴棒对视一眼,俱都站起来,伸出手紧紧的握住陈小九的手,激动万分道:“愿听九哥所言,鞍前马后,绝不推辞!”

其他人等人听闻此言,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也心潮澎湃,纷纷将手互相搭在一起。在一片豪情万丈下,众人激动万分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小九见此一幕,心中大喜,一时间一股英雄情结凝聚心头,干了一碗酒后,高声唱道:“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众人听着如此铿锵有力,激情万丈的唱词,均抑制不住一颗激动的心,纷纷跟着陈小九的节奏唱了起来。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这一幕,注定会成为一个经典的传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床

陈小九一曲高亢有力的好汉歌,惊动了这帮粗鲁老爷们心中那根脆弱的弦,一众人等鼓着手掌,喝着大酒,轰轰烈烈,五音不全的跟着陈小九唱了起来

一时间,狼嚎狗吠之声响彻四野。

酒不醉人人自醉,每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樱木无疑是其中最兴奋的一员。

在遇到陈小九之前,樱木军团虽然武力超强,喜爱打抱不平,在父老乡亲们中也创下了小小的侠义名声。

可是,即使名头再响亮,他们也只是三流的社团,那璀璨的噱头并不能转化成实际的力量,

而陈小九的出现,为他洗精伐髓,脱胎换骨,重新浇灌了他的一切,使他这个三流社团的当家人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了一个崭新,庞大的,颇具潜力的地下势力的当家人。

这是怎样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樱木喝得有些头晕目眩,见陈小九剑眉朗目,颇有神韵,心中暗暗计算着,九哥长得如此俊俏,倒是与我姐姐堪称良配啊!

他脑中一转,一个姐夫养成的荒唐计划酝酿成功,搂着陈小九的肩膀道:“九哥,一会去我家坐坐,我爹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想要感谢你一下,正好今日去我家看看,而且,我姐姐还与我念叨过你呢!”樱木胡邹八扯道。

陈小九激动之下,喝得酒精上脑,本来对樱木前面说的话自动忽略了,可是待听到樱木提起他的姐姐慧娘时,陈小九一下子来了精神,眯着眼睛,一脸期望道:“哦,慧娘怎么还会提起我?都说些什么了?”

樱木一看有门,一脸坏笑,眨着眼睛道:“我姐姐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哪,自从那日你走后,我姐姐好像没了魂似地茶不思,饭不想,望着窗外发傻充愣,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也不见你影子,啧啧啧……,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我姐姐这么关心别人呢!”

陈小九一听,更加开怀,他向来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犊子,心中骚骚的想着,这小妞不会见到我伟岸挺拔的身姿,剑眉朗目的容貌,一颗芳心就这么栓在我的身上了吧?

他想到这个慧娘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与众不同的前卫打扮,还有那活泼跳动的性子,不由得一阵激动,胯下金刚在酒醉之下依然怒目而视,坚硬挺拔。

他赶紧伸手抚慰了一下如饥似渴的小金刚,心中对樱木竖起了中指,这个小子,这么快就把亲姐姐出卖了,还想让我当你的姐夫?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鄙视你啊!

陈小九对着樱木眨眨眼道:“嘿嘿……,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去见见老爷子,与老爷子交谈一番!”

樱木一听大喜,搂着陈小九的肩膀推杯换盏起来。

酒后,芦柴棒借着酒劲领着几个头目去收编那些队伍去了,而樱木则架着烂醉如泥的陈小九奔着家走去。

同时心中计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姐姐与九哥碰撞之下,擦出火花呢。

慧娘是一个聪颖前卫的气质女孩,一身紧腰宽肩的紫色罗裙正突出了她立体丰满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没有规规矩矩的如其他女孩梳成大辫子,而是披散到后面梳成一个十分罕见却彰显清纯气质的高把子。

她这种在古代看起来十分雷人的装束,虽然穿起来异常的漂亮,却是其他女孩连想也不敢想的,但慧娘并不在乎这些。她就是一个时尚的小裁缝兼造型师,如果设计的衣服与造型自己都不敢穿,那还怎么让别人接受呢!

她拿着一支画笔在纸上仔细勾勒着图案,可现在,她那点点明眸正在出神的望着窗外。那个与众不同,剑眉朗目,浑身充满邪气的小家丁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慧娘,正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代表人物,感觉胜过一切!

哎……,这已经是第十次想到他的身影了吧,慧娘无奈的把画笔扔在了一边。

她知道自己犯了相思病,活了这许多年,心里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而这样烦躁过,她不明白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臭小子是怎么闯到自己心里的。

是因为他剑眉朗目,身材伟岸?还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的爹爹而心生爱慕?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那些浮华的表面。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正在翩翩起舞的两只**的小蝴蝶,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定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有那与自己极为相同的思维方式与创新意识,恩,还有那坏坏的,充满了泄气的笑容!

慧娘看着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终于确定了相思病的根源,她收回思绪,拿起画笔一点点描绘着,本想描绘出一种前卫的服饰,可没想到伴随着心中的那份旖旎,笔下竟勾勒出陈小九的身姿来。

她看着跃然纸上,一脸坏笑的陈小九,芳心颤抖,心中气急。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她自言自语,用画笔在陈小九的脑袋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恩,今天樱木回来,我一定要问问他,这个没良心的陈小九到底去了哪里?正在她自言自语间,樱木却背着烂醉如泥的陈小九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慧娘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会这么巧吧,我正在想着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他怎么就如此迅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难道是在做梦吗?

正在她喜得胡思乱想之时,樱木却满头大汗的叫着:“姐姐,你怎么还在那里愣着发.春?你的心上人我都给你弄来了,你还不赶紧帮忙!”

慧娘听着樱木的奚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上去掐着樱木的耳朵道:“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放肆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然开姐姐我的玩笑,我……”、

正在她还要数落樱木时,却见陈小九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刺鼻的酒味也扑面而来,他捏着鼻子,又十分关心道:“你怎么让他喝了这么多酒?”

女孩还真是外向啊,他喝了这么多酒跟我有什么关系,樱木无奈的瞟了慧娘一眼,神秘的笑道:“他这几日没见到姐姐,心里想得慌,借酒消愁了!”

“你这小子,胡乱说什么?”慧娘脸上一红,随手赏了樱木一个爆栗。

樱木对于慧娘动手动脚的粗鲁行为习以为常,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受伤的老爹仍在房间熟睡,他连想也不想,背着陈小九奔向了慧娘的闺房。

这一下,可把慧娘惊得目瞪口呆,她急忙赶上去,使劲拽着樱木的胳膊道:“臭小子,你干什么,你要死啊!你给我停下。”

樱木身高马大,慧娘那小猫的劲头怎么能拉得住樱木这匹烈马呢,他头也不回的往里闯,几乎是把慧娘拖到她的房间里,口里花花道:“姐,你拽住我干什么?我把小九哥放到你床上,让他歇一歇,他毕竟是咱们的恩人,怎么好意思让他躺在地上呢!”

慧娘听完樱木的混账话,如同天打雷劈般疯狂,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放到自己的小床上?这成何体统?

她急忙拳打脚踢樱木道:“你这混小子,又说什么混账话,你不把他放在你床上,放在我床上干什么?你给背出去!”说着,双手依然用力的拽着樱木的胳膊。

“那怎么成,我也喝得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一会也要休息的,再说姐姐你不是素来标榜自己开明大方,不落俗套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传统呢?”樱木不理会慧娘歇斯底里的叫喊,一用力,就将烂醉如泥额陈小九扔在了慧娘的小床上。

慧娘眼见樱木九做出了如此不堪忍受的事情,还振振有词的狡辩,上去对着樱木就是一阵鹰爪功!

正在此时,陈小九一个翻身,酒气上涌,竟然想要呕吐,慧娘见状,惊慌之下,急忙松开了樱木,在梳妆台找了一个化妆盒放在了陈小九嘴边。

樱木见状一脸坏笑道:“姐,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是不心疼,就把他扔到地下,我管不着!”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慧娘一脸的气愤,使劲拽着陈小九的胳膊,累得满头大汗,想要把他拽起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小九依然如死猪一样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

她气呼呼的坐在床头,看着睡得香甜的陈小九,使劲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自言自语道:“臭小子,喝醉了才想起我,清醒的时候跑哪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主动献身?

慧娘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这个烂醉如泥的臭小子,只好任由他在自己的小床上为非作歹了

她一双明眸望穿秋水,怔怔的盯着熟睡中的陈小九,见他剑眉朗目,英俊非凡,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仍带着一点点邪恶的笑容,心中十分喜欢,一颗芳心不由得怦怦乱跳,幸福的像花儿一样娇羞,又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紧张万分。

她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蹑手蹑脚的在门口向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她老爹仍在熟睡,樱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赶紧轻手轻脚的把门反插上。

她回到床头傻傻的看着陈小九,歪着脑袋愣了半天,忽悠觉得不够真实,她憋着气息,狠下心肠,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膝盖支撑在陈小九分开的两腿中间,两只小嫩手分别放在陈小九的肩头处,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子,一张气质绝佳的小脸蛋堪堪在陈小九面前一尺处停了下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

列为看官,请不要那么邪恶,慧娘虽然前卫,但前卫并不等于风骚,慧娘还没有风骚到投怀送抱的地步。

她只是对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充满了好奇,想要将他看的更真实些。到底是哪里那么出色,弄得自己为他朝思暮想。

哎……,我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陌生的男人呢!慧娘一脸幸福的叹息着,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男子气息袅袅传来,夹杂着一些酒气,弄得慧娘脸上发烫,红苹果般的笑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她狠下心来,离得又近了些,见陈小九的鼻梁笔直挺拔,眉如远山,长长的睫毛十分的的精致,衬托出他的可爱,尤其嘴角那坏坏的笑意,更令她神往。

她痴痴一笑,开始调皮的一颗颗数起陈小九的眉毛来。

人生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即使你想躲也躲不掉,正在她数得不亦乐乎时,不可思议的香艳一幕就十分突然的发生了。

酒醉中的陈小九似乎慧娘的气场有些不适应,猛然间一个翻身,手臂乱动,正好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慧娘给了慧娘一个香艳的惊喜,她捏着嗓子惊叫一声,却来不及躲闪,柔嫩的身子就这样结结实实却万般无奈的送到了陈小九宽广的怀中。

她来不及埋怨,刚要挣扎着逃脱这个酣睡男子的亵渎,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终究是慢了关键的一步。

她惊慌失措时,随着上身的失重,紧闭的双腿正好砸在了陈小九的关键之处,酒醉中的陈小九受到刺激,用力的哼了一声,随后一个适时的条件反射,两腿并拢盘起,牢牢地将慧娘的身子裹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慧娘大惊失色,她惊恐的睁着大眼,身不由己的紧紧贴在了陈小九胸前,一双小白兔也无可避免的狠狠的与陈小九来了一个紧密接触。

她听着陈小九均匀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气得攥紧了拳头,暗叫完了完了,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了这个大色狼。

她唉声叹气,方寸大乱,却一动不敢动,生怕稍稍的挣扎都会将陈小九弄醒,那样岂不是更觉尴尬,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登徒子若是当面追问起来我为什么爬到他的身上,我可怎么办?我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说自己看他长得眉清目秀,趁他酒醉,起了强.奸他的心思。

天哪,我一个冰清玉洁,气质高雅,人品出众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强.奸你一个阴险,好色,一身酒气的臭男人,美得你大鼻涕冒泡吧!

慧娘心中十分沮丧,暗叫背运。

正在她患得患失间,更残酷的考验却又降临到她的身上,她猛然觉得陈小九两腿根部慢慢的崛起一硬物,此物似乎是一根小小的棍子,初时柔软,后慢慢坚硬,且速度奇快的茁壮成长,于瞬间变为一个又大又粗,坚硬似铁的棒锥,且蠢蠢欲动,似乎要探寻进她的大腿深处。

慧娘惊慌失措,满脸通红,她心中明白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她不敢剧烈的运动,怕一不留神,将这个小祖宗弄醒,如此香艳的场面会更绝尴尬。

她无可奈何,只是在陈小九一双大腿紧紧的盘剥下,吃力的翘了一点点小屁股,艰难的躲开了这跟硬物的攻击。

可下身虽然躲开了陈小九的炮火,无形中却增加了上身的分量,一对大白兔更是被自己主动的紧紧贴在陈小九身上。

这一幕,令她更加的羞愧。该死的登徒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梦中竟然还会想着这种丢人的龌龊事。

如此一来,她便陷入了一个尴尬的怪圈,想动,怕惊醒陈小九,若是不动,又不是长久之计,总不会等到这厮自然醒吧?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红苹果般的脸蛋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伸出小手,在陈小九的腋下轻轻一挠,睡梦中的陈小九觉得奇痒,连蹬代刨的抖动着身体,双腿自然而然的松开,慧娘找准机会,一个恶狗扑食,便狼狈的逃离了这登徒子的怀抱。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身上的酸痛处,十分沮丧的看着自己的大白兔,自言自语道:“慧娘对不起你哦,就这么胡乱的把你送给别人摸了一回,还分文未取,哎……”

但她怨不得陈小九,谁让你自己不小心,非要主动去观察这个坏小子呢?该,中招了吧?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撅着小嘴望着仍在酣睡的陈小九,心中生出一股恨意。

这个登徒子,把我弄得这般狼狈,你可倒好,像个没事人似地,还睡得那么香甜!

她的鬼主意甚多,只是稍微那么一转弯,便想起了一个恶作剧,匆匆的跑到文案旁一阵翻箱倒柜。

陈小九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偷偷的舔了一下舌头,小慧娘,你可真香啊!

他喝多了不假,却远远没有达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当樱木把他放在慧娘床上时,他是稍微有一些印象的,虽然他觉得樱木的想法堪称畜生,可这种畜生的行为却令他非常的刺激,想着樱木这个小子果然是个识时务的潜力股,对得起自己的一番栽培。

况且酒精上脑的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出言反对,只好半推半就,心中窃喜的任凭樱木摆布。

待樱木走后,慧娘的那句“你个没良心的,喝醉了你才知道找我!”这句猛药正好被半醉半醒的陈小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心中便无限的骚包起来。

并且因为这一句话,陈小九那醉醺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只是既然躺在慧娘的床上,又不好马上起来,让慧娘误以为他是装醉的大色狼,只能坚持到底。

可接下来的尴尬场景,便是他有意为之了。

当慧娘捏手捏脚的爬到床上仔细款观察他的眉毛时,他感受慧娘的阵阵芳香,如兰似麝香,甚是舒服,一阵激动,调戏的龌龊心思便从心里涌了上来。

他只是用了一个假装翻身的伎俩,便迫使慧娘乖乖的倒在他的怀里,

在慧娘的大腿根部砸中他关键之处的一刹那,他爽的一阵激动,心怀大慰,双腿趁机用力一盘,便将慧娘牢牢的固定在了他的双腿之中。

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阴谋诡计竟会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心跳加速,忘乎所以。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感受着慧娘一对大白兔的柔软与摩擦,所到之处,一阵酥麻,心中旖旎万分,一股邪恶的火苗在心中升起,那金刚瞬间就被惊醒且迅速长大,无师自通的寻找着芳香的幽径,向慧娘的神秘.处探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该看的诱惑

但慧娘这个小妮子反应异常的迅速,高高翘起的屁股躲过了小金刚试探性的攻击,而大部分重量却因此都转移到了胸部,她的大白兔与陈小九挤压的越发紧凑,弄得他一阵舒爽,差点开闸泄洪,做一个地道的快枪手!

这种柔柔的,圆圆的感觉真他***舒服啊,他入神的闻着慧娘的香气,感受着慧娘丰满柔弱的身子就这么狠狠的被他固定在怀里心中不无得意的坏笑着,慧娘,早晚你是我的人,不如现在就从了吧!

他本以为这种暧昧能够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主,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抓痒的幼稚招数。

他生平做怕的便是挠痒痒,只那么一下,他便缴械投降,松开了紧闭的双腿,慧娘也才趁机迅速逃离了他的魔掌。

哎……,功败垂成,虽醉犹荣!他心中暗叫可惜,可并不气馁,通过慧娘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已经确定了慧娘对他心有所属,尽管他不明白慧娘为什么会对他心生爱慕。可是结局大于过程,只要能做了慧娘的如意郎君,还管他***什么过程!

他听着慧娘在那里一阵叮咚乱响,以为这小妞子害羞,再也不敢再挑逗他,心中有些失望,又醉意上涌,胡思乱想间就又睡了过去。

慧娘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支大号的黑色画笔,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捻手捻脚的走到陈小九身边。

吃一见长一智,这回她学乖了,双膝跪在陈小九肩旁,满脸偷笑的在他脸上涂抹着什么图案,只一会的功夫,便将恶作剧弄好。

她眼望着那搞笑的图案,仍觉得不够解气,灵机一动,拿着画笔的笔尖小心翼翼的向陈小九的鼻孔里探去。

陈小九刚才兴奋了半天,借着酒劲,已经沉沉睡去,可睡梦中忽觉得鼻子有股钻心的痒,他控制不住,一连串响亮的喷嚏便如连珠炮似的打了出来。

慧娘见自己恶作剧已然成功,捂着波涛汹涌的小白兔,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的抑郁随着一阵大笑,全部释放了出来。

可是,正在她洋洋得意,大笑之时,猛然看到陈小九那一脸惊愕的神情,她顺着陈小九的眼神望去,一下子惊呆在了那里,恍然不知所措。

陈小九被慧娘一杆小小的画笔弄得连打几个喷嚏,已经毫无睡意,他睁开眼睛,正想去找慧娘的麻烦,却猛然见到在他的头顶上方的高空处悬挂着一件小女孩穿的亵衣。

本来这件亵衣也没什么,可是慧娘的这件亵衣不仅是吊带的,更是透明的,一望之下,令他血脉喷张,胯下金刚又要蠢蠢欲动。

慧娘眼见陈小九已经看到那个透明的亵衣,心中羞愧万分,忙捂着眼睛,扭着肩膀羞愧道:“你这色胚,没安什么好心,不许偷看!”

“不看不看,有什么好看的,污了我的眼睛,我才不稀罕。”陈小九得了便宜卖乖,一脸不屑,又将目光移到了床尾,可是令他血脉喷张的一幕又出现了。

在床尾上部的挂件上,明晃晃的挂了一件女孩家的小内裤。

这个小内裤可真是小啊,他一脸惊愕的笑着,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内裤,这分明是一件十分新潮的丁字裤嘛!正满很窄的布料再配上后面一条丝带的结节,实在令人充满无限瞎想。

更令他吐血的是,这个丁字裤也是透明的。

他望着这个造型别致的小内裤,心中风骚无限,想不到慧娘如此前卫,竟然喜欢这种调调,以后若是嫁给了我,天天穿给我看,那该有多美啊!

慧娘因为那件透明的亵衣,害羞的捂住了双眼,她原本以为陈小九这登徒子会出言取笑她,可是没想他竟然鸦雀无声,慧娘心中甚是奇怪,张开小手丫偷偷一看,待看到陈小九那火热的目光,心中有些好奇,她也顺着目光望去。

一看之下,大事不好,她刚刚设计好的那件还没有名字的透明内裤正明晃晃的挂在那里,她惊慌失措,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且红中带粉,煞是可爱。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使劲掐了一下陈小九的胳膊,撒娇道:“大色狼,不许再看,不许再看,不许再看……。”

“我不看,我不看,慧娘,你不要害羞嘛!”陈小九又最后瞥了一眼那美妙绝伦,让人浮想联翩的丁字裤,一脸遗憾的将目光瞄向左边。

这一下,陈小九不仅眼冒绿光,连哈喇子也流了下来,胯下小弟弟彻底一柱擎天,无所顾忌的伸直了腰板儿。

只见在左边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网格状的蚕丝制成的丝袜,一眼望去,分外的诱人。

丝袜诱惑啊,陈小九骚骚的想着,若是慧娘穿上透明亵衣,透明的丁字裤,然后配上这分外诱惑男人眼球的黑色网格丝袜,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左遥右摇,翩翩起舞,啧啧啧……,那会是一副多么香艳的场景啊!

美极,妙极,艳极,无所不用其极……。

慧娘见陈小九又不动声色,心下慌张,这陈小九一定又看见什么羞人的东西了,此刻她根本顾不得羞涩,睁开眼睛,一脸担心的顺着陈小九的目光望去。

一见之下,心惊肉跳,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件她最喜欢的黑色网格丝袜。

糟糕糟糕,这些**的东西怎么都被他一眼看见了?

她聪明得很,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那是下策。捂住陈小九这色胚的眼睛才是最佳做法。她满脸坏笑,想也不想上前用两只小嫩手捂住了陈小九的眼睛,撒娇道:“不许看,不许看……,你这色狼,就知道偷看!”

“我看看嘛,你让我看看,慧娘,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小九抓住慧娘的小手,想要掰开,却感觉她的小手温柔软滑,握在手里,十分的舒服,一时间又舍不得松开。

此刻,慧娘根本不会顾及陈小九这厮占的这点小便宜,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捂着他的眼睛,阻止他继续看那些香艳的女孩家的东西。

两人挣扎良久,俱都浑身疲惫,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

陈小九长叹一声,不在挣扎,一双大手却紧紧的握着慧娘柔嫩的小手,上下左右来回摩挲着,再也不舍得松开。

慧娘喘着粗气,酥胸一起一伏,煞是惹眼,忽觉一双小手被陈小九抓住,十分不妥,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放松,她心中一软,便由他握着,随意把玩。

陈小九握着慧娘白如羊脂的小手,缓慢的移开,露出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那双激动的眸子中射出渴望的光芒,热情真挚,满含深情的望着魅力四射的慧娘,一动也不动。

慧娘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陈小九,当感受到他眸子射出的热情如火的目光,还有那嘴角带出的一丝邪恶的笑意时,她的竟然有些呆了。

完了完了,我又中招了,我就这么被他征服了。

慧娘心中大叫不好,那一丝充满邪恶的微笑对于她这种重感觉的气质美女来说,无异于一支抹了蜜的丘比特之剑,准确又突兀的射中了她那脆弱的心。

这才仅仅是第二次相见啊?我怎么会这么经不住诱惑呢?

她心头有如一乱团伙在熊熊燃烧,她茫然的看着正在对她频频放电的陈小九,傻了,愣了,呆了……。

“慧娘,我喜欢你!虽然和你只见过两次面,但我要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我要你做我陈小九的女人。”

正在慧娘失魂落魄时,陈小九的一句霸道的表白彻底将慧娘那仅存的理智摧毁了,她扭捏着身子,望着陈小九那冒着绿光的丹凤眼,呢喃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娶你!”陈小九低沉却十分坚定的表白一说出口,便猛地将慧娘搂在怀中,顺势把她抱在床上亲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九硬上弓

兵法上有句至理名言叫兵贵神速,还有一句真理叫做趁热打铁

陈小九深刻领略了这两句话的真正含义,见慧娘已经被自己的糖衣炮弹轰得芳心大乱,心中暗喜,急忙打蛇随棍上,试图一举定乾坤。

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慧娘丰满的腰肢,不等慧娘挣扎,一用力,便将柔若无骨的慧娘抱在床上。

慧娘被陈小九方才强硬的表白弄得手足无措,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深深的陶醉在幸福之中。他小子真是大胆啊,青天白日的就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当真涨了个针扎不透的厚脸皮。

当他低头忸怩时,却被陈小九迅雷不仅掩耳之势,紧紧抱住仍在了床上,她眸子里射出惊恐的光芒!心中明白陈小九这厮是兽性大发,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这个臭小子,该不会就如此匆忙粗暴的霸王硬上弓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喜又羞,又惊又恐,一股异样的酸酸甜甜涌上心头。

虽然她比其他女孩前卫开明一些,虽然她对于陈小九唐突佳人的举动也感觉良好,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这么快就让这个混小子得手的。

她告诫自己,越难得到的东西便会越珍惜,她必须表现出少女的矜持,以免让这混小子看轻了自己,以为我慧娘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她思想激烈碰撞,胸脯不断起伏,奋力挣扎着想要逃出牢笼。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陈小九一个饿虎扑食,便将慧娘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慧娘挥舞着双手不断推搡着陈小九的身体,想要结束这突如其来的梦魇。

陈小九有些焦躁,一只手强硬的将慧娘故作挣扎的双手抓住,看着慧娘气质绝佳,白嫩娇艳的小脸上呈现出惊慌的表情,他嘴角浮现一丝邪恶的笑意,低下头,一个鱼翔浅底式的香吻奉献给了满脸惊慌的慧娘。

慧娘柔嫩的身子像水蛇一向不断的扭动着,想着当一个男人兽性大发时还真是充满了蛮横的力量啊,一个弱女子,想要挣脱开,还真是难!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猛然间陈小九的浑厚的嘴唇就十分有力的裹住了她的樱唇。

她本来装模作样的挣扎着,想要弄个贞洁烈女的噱头冲冲门面,可陈小九的深情一吻,弄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她的初吻就这样被这厮轻易的夺走了,茫然之余,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心思随着陈小九深情的索吻,发生了逆转乾坤的变化。

她感受到他那温暖且柔软的双唇频繁的向自己亲吻时,她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一双妩媚的眼睛充满柔情的数着他的眉毛,心中再也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

哎……,他这么强壮,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抵挡得住呢,慧娘心中唉声叹息着,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被征服的理由。

陈小九泡妞理论虽然炉火纯青,可是实际经验稍显欠缺,在将慧娘那柔弱的身体压在身底后,他心中十分激动,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孔仪秦的“御女三十六计”到底为何物。

慧娘的挣扎摩擦着他健壮的躯体,柔软的双峰更增加了他的兽性,他双眼迷离,见慧娘樱唇点点,煞是诱人,本能的附身一个深情的吻就紧紧的裹住了慧娘的嘴唇。

就是这个一个致命的强吻,促使慧娘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好香啊,陈小九生硬的吻了几下,抬起头来,看着慧娘秋水的眸子正在无助的看着他的眼睛,而后,慧娘却突然抽出小手,用力挥舞着赏给陈小九一个脆生生的巴掌,气呼呼道:“你真是畜生啊,青天白日的就要做坏事,快点放开我!”

陈小九一点也不生气,一双眼睛满含深情的望着外强中干,胸口不断起伏的慧娘,温柔摸着她白嫩的小脸蛋,一脸春意道:“慧娘,一点都不痛,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啧啧啧……。你可真香啊,你跑不掉的,你是我的人了,就从了我吧!”

慧娘本想吓他一下,看这个混小子会不会知难而退,可见陈小九如此做派,明白她伪装出来的强硬对于陈小九不起任何作用。

她长叹一口气,心中波澜起伏,陈小九踏实的身躯让她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更可恨的是在她看到陈小九那坏坏的笑意时,她便彻底的被俘虏了。

“你这个冤家,恶魔,登徒子,大色狼,都把我欺负成这个模样了,我还能怎么办?”慧娘闭上眼睛,小声嘟囔着说道,虽然嘴上埋怨,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心满意足的欢喜神情。

“慧娘,你放心,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的!”陈小九听着慧娘说出似嗔似怨的情话,又见她紧闭着眼睛,微蹙着眉毛,一副予取予求的娇羞可爱模样,他心中生出一股温柔,到有些不忍霸王硬上弓,伤了慧娘的心。

他犹豫了片刻,想着自己是退是进,慧娘却忽然伸出双手,将她紧紧的抱住,火热的双唇也拼命的抵了上来,四处寻找着他的嘴唇。

这一下令陈小九欢喜无限,这小丫头,需求旺盛,还是个小色女啊!

他见此状,便不再犹豫,那颗蠢蠢欲动的小火苗便腾地一下又凶猛的窜了上来,他一只胳膊绕过慧娘的玉颈,将她紧紧的抱住,嘴唇也热烈的迎合着她的一腔热情。

慧娘的樱唇虽然火热,但技巧却丝毫不敢令人恭维,耳鬓撕磨之际,却也无辜的将陈小九咬的满嘴大泡。

陈小九痛并快乐着,这种冰火交融的感觉将他的*彻底点燃,此刻,他终于想起了孔仪秦的“御女七十二变!”他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按照脑中的记忆慢慢的引导起慧娘来。

经过一阵的摸索,亲吻配合默契,渐入佳境,陈小九毒蛇出芯,轻轻撬开了慧娘的双唇,寻找到她的小舌头,两舌相互舔舐,水乳.交融,而后不由自主的缠绕在了一起。

情到深处,慧娘一声嘤咛,心中的*也逐渐膨胀起来,忸怩着身子摩擦着陈小九的身体,白藕般的胳膊绕过陈小九的脖子,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真香啊,陈小九这个小处男第一次品尝到如此香甜的美味,心中那股莫名的激动无法形容,既像海水一下汹涌澎湃,又像烈火一样炙热难耐,当然,胯下金刚早就高高的扬起了头颅,蓄势待发,想要向那最神秘的黑暗森林中进军。

陈小九不愧是智商超群,悟性超高的变态,学习能力是相当的强悍,一阵的柔情蜜意,探索开拓,他就渐入佳境,没有了初始的慌乱,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坏笑与老练。

他深情的吻着香喷喷的慧娘,腾出一只手来,伺机想要从慧娘的宽阔的领口深入她的身体。

“不要!”慧娘一声娇嗔,扭动着身子,想要阻止他放肆的举动。

不要便是要,不然你扭动身躯干什么?陈小九一脸坏笑,深刻领会她话中的含义,手中加力,强行的从慧娘袖口伸了进去。

触手之下,柔软娇嫩,手感绝佳,他轻轻握了一下,又软又嫩,十分舒爽,又探索到大白兔上的一点相思红豆,他随手轻轻抚摸,弄得慧娘浑身酸软,一阵嘤咛。

这一声嘤咛弄得陈小九激情万丈,*焚身,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挺着金刚不倒,便要提枪上阵。

正在如此关键时刻,一声低沉的敲门声却将陈小九从巅峰摔倒了谷底。

慧娘吓得惊叫一声,从**的海洋中收回自己的魂魄,搂着陈小九的脖子,慌忙问道:“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提亲

这是谁啊?这么不开眼?怎么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打扰了我关键的一击必杀?害得我差点一蹶不振,人仰马翻我得让樱木好好的修理修理你这个碍眼的,让你尝尝我陈小九的厉害。

“慧娘,是爹啊!你刚才喊什么,可把爹吓了一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面传进来。

陈小九一听,吓得浑身酸软,没有了刚才的英武之气,偷了人家的姑娘,还要理直气壮的秀修理人家,还有没有天理?

慧娘一听是陈老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急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瞪了陈小九一眼,捂着通红的脸蛋,平复着心情慢吞吞道:“没什么事,爹,房间里有一只大耗子乱跑,我正修理它呢!”

陈小九听着慧娘把他说成了一只大耗子,气得上前拍打着她挺翘的小屁股,口中却又滑稽的模仿起耗子吱吱叫的声音。

慧娘撅着嘴,一脸嗔怪的将陈小九色色的大手从身上扒拉到一边去。

陈老汉道:“哦,慧娘,大白天的,你插门干什么?爹有点事,和你商量一下!”

慧娘一听慌了神,屋里有陈小九这只大耗子,而且,青天白日的关门上栓,若是被老爹看见,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

她使劲的拧了一下陈小九的胳膊,急忙假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爹,我睡了,你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慧娘,爹有要事和你说,你赶紧把门打开,不是有大耗子吗?你一个女孩家害怕,爹帮你打死他!”陈老汉连续敲着门道。

“爹,我困了,晚上再说吧!”慧娘撒娇道。

“不行,你赶紧把门打开,爹要帮你打耗子,你快点开门!”陈老汉一脸不耐烦道。

“爹,你等下啊,我先穿衣服!”慧娘一听,急得团团乱转,这可怎么办?屋里有陈小九这个耗子精,无论如何也不敢开门啊!

陈小九倒没有像慧娘那般紧张,大不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当面锣鼓对面敲,我就是稀罕你姑娘,和你姑娘上床了,我还要娶你姑娘,你陈老汉能怎么样?

慧娘左看右看,忽然跑到衣柜前,把柜子打开,调皮的看着陈小九,焦急的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手势。

好你个慧娘,竟让让你的小情郎钻衣柜,陈小九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看到慧娘那满脸焦急的眼神时,他心中登时软的如同一跟面条。

大丈夫能屈能伸,钻个衣柜,也不会少块肉,可是这事情千万不能让樱木等人知道,不然我这个老大可就彻底的威风扫地了。

他走到衣柜前,撅着屁股,把脸伸到慧娘面前,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撒娇道:“慧娘,香一个吧!”

慧娘满面娇羞,使劲的拧了一下的他胳膊,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给他一个吻。

陈小九却不满足,凶狠的把慧娘抱紧怀里,找到她的樱唇,一顿疯狂的乱啃。

一阵亲密接触,满口留香后,陈小九心满意足,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慧娘,便屈身钻进了衣柜中。

衣柜本来就小,又装满了慧娘的衣服,陈小九迫不得已,缩卷着身躯,随着柜门的关闭,隐藏在一片黑暗中。

慧娘赶紧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平复了一下心绪,又将小床整理了一下,喘口气上前把门打开,撒娇道:“爹,你这么急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晚上说呗,人家都困死了!”慧娘假装打着哈欠道。

陈老汉早就等不及了,大步流星的便迈了进来,站在屋子中间四处张望。

他心中十分的奇怪,第一,慧娘从来不在白天睡觉,今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盹呢,第二,慧娘白天几乎从来不插门,今日怎么如此反常,插起门来了?

莫不是姑娘大了,屋中藏着什么人?想到这里,心中十分的慌乱,他进屋后急着四处察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爹,你四处看什么?”慧娘一脸担心道。

“没事,爹帮你找找耗子在哪里!”陈老汉走到床头,不经意向里一望,见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一颗慌乱的心便安顿了下来。

慧娘见老爹这幅模样,急忙拽住他,嗔怪道:“爹,你别找了,这是我的闺房,你不能随便看女孩家的东西!”

陈老汉正要坐下,忽听得嘎吱一声响,心中暗想不好,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一眼看见柜子,便疑心疑鬼的走去。

原来陈小九躲在狭小的衣柜中,身子缩成一团,十分的不舒服,想要转动一下身体,没想到一用力,把柜子底下的垫板踩漏了,他心中暗叫不妙。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刚偷完人家姑娘,老爹就找到蛛丝马迹了。

完了完了,纸里包不住火,这回可丢死人了,慧娘惊慌失措,捂着嘴巴,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副东窗事发,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正在慧娘等着承受老爹的暴风骤雨时,一只耗子无巧不巧的从衣柜底钻出来,吱吱叫着快速的跑出去。

原来柜子底下确实有一只大耗子,陈小九一脚踩穿了柜子底儿,这只耗子受了惊,便忙不得的跑了出来,正好解了慧娘的当务之急。

陈老汉见果然有只耗子跑了出来,心下再不怀疑,急忙想要上前踩死它,但受伤后身体行动不便,只能任由这只大耗子嚣张的逃窜。

慧娘见到这神奇的一幕,松了一口气,十分感谢的看了一眼飞奔的耗子,拿出手帕抹了一把汗,埋怨着陈老汉道:“爹,我都说是有耗子吧,您老慌张什么,还不赶紧坐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比好好休息一下!”

陈老汉笑着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一脸嬉笑的望着慧娘,一字一顿道:“好闺女,有大喜啊!”

慧娘给陈老汉泡了一壶茶,放到他面前,心中暗暗埋怨,什么好事?能比我刚才做的好事还厉害骂?

她撅着嘴道:“爹,有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非要现在说啊!”

“嘿嘿……,慧娘,我说好事就是好事!”陈老汉神秘道:“你刚才出去买布料,那个城西的崔家大儒崔思远来给他儿子崔州平提亲了!”

“提亲?崔家?”慧娘一脸惊愕道:“给谁提亲?”

“给你啊,我的宝贝姑娘!”陈老汉一脸大喜道:“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人,又出落的如此漂亮大方,像一朵花儿一样,爹心里美啊,可又想着杭州哪家的公子能配得上慧娘呢?我正愁呢,可巧崔家竟然上门提亲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喜?”陈老汉一脸得意的笑道。

这话听在陈小九耳中,宛如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铮铮作响,直震得头皮发麻。

他***,哪个龟儿子敢与我陈小九抢媳妇,不想活了?

只是这种场合,他不方便出去,他冷哼一声,强忍着心头的怒气,等着慧娘的答复。

慧娘听着老汉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爹,你糊涂了吗?都说些什么啊,崔家的那个儿子崔州平不是早都娶妻了吗?”

陈老汉呵呵笑道:“爹没糊涂,崔公子虽然娶了一房正妻,可他是恩科中了举人,举子是可以娶两个平妻的,你嫁过去就当个平妻嘛!”

陈小九听到这里,气得差点破柜而出,这个陈老头,你丫的你还有个当老人的样子吗?竟然把你的宝贝丫头,我的宝贝媳妇,嫁给一个狗屁举子做什么狗屁平妻,真是满嘴放狗屁,臭不可闻!

他强迫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安静的等着慧娘的回话。

慧娘听到这里,脑中也是一团乱麻,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答应这么一个荒诞的提亲,她瞬间就冷了面皮。

她望着陈老汉那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一副十分冰冷的表情严词拒绝道:“我不愿意!”

陈老汉本来笑得很洒脱,听到慧娘这句话,那满脸笑容一下僵硬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收回。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逼婚

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不要指望他飞得更高

陈老汉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人物,在杭州这片繁华土地上,他只是一只卑微、可怜、只知道瓜瓜乱叫的小蛤蟆,他的世界观也就巴掌大的一片天。

老实本分,随波逐流,目光所及,不及三尺!

当他听到崔家的公子来提亲,他几乎乐得合不拢嘴,耳不聋,眼不花,一蹦三尺高。

崔家是多大的势力?虽然比杭州四大家族差得很远,但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门风颇好,而且崔家与富甲杭州的李家是连襟关系,相交非比寻常

他的大公子崔州平年前便考中了举人,堪称荣耀乡里,一旦朝廷出缺,便能下放知县。

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实权人物啊

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崔州平已然娶妻,慧娘若是嫁过去只能委屈她做个平妻。

可这有什么可斤斤计较的?人家崔州平是个堂堂的举人,是享受着朝廷俸禄的读书人,就算嫁过去做个平妻,也是陈家祖辈烧高香了,怎么?你还想做正妻?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当然,以上的言语,正是陈老汉内心狭隘的独白。

他本以为他为慧娘找到如此光耀门楣的如意郎君,并且他也认为慧娘听到这个好消息会欣喜万分,千恩万谢。

他正张着大嘴笑嘻嘻的迎接慧娘的惊喜。

没想到惊喜没等来,得到却是一个冷若冰霜的拒绝。

陈老汉讪讪的张着大嘴,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

他知道慧娘的脾气与秉性,是个性如烈火,颇有主见,浪漫多情,感觉丰富的女孩,如果强按牛头喝水,绝不会成功,他急忙劝道:“慧娘,你怎么会不愿意呢?崔家可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更何况崔州平已经中了举子,你可要三思啊!”

慧娘怔怔的望着陈老汉,不发一语。

“举子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吃皇粮的,远非我们小家小户可比!”陈老汉见慧娘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有些心虚,便一字一顿,拍着桌子道:“再说慧娘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缘呢!”

慧娘一脸的不屑的直视着陈老汉,她本以为老爹再开玩笑,可见到他那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竟然是真的想要促成这件婚事。她的一颗芳心呼啦啦的乱了起来。

别说她已经对陈小九一见钟情,并与他发生了边缘上的性.关系,即便没有陈小九这个色胚,她心中也没觉得崔州平是哪根大葱!

她对崔州平还算颇有些了解,这个小子,仗着自己有些文采,走街串巷,勾搭那些有妇之夫,弄些小恩小惠,便与之苟合,品行颇为不端。

隔三差五便到她的裁缝店里东拉西扯,然后有事无事颇为炫耀的吟上几首歪诗,提上几笔歪字,一双三角眼偷偷摸摸的往她身上乱瞟,从上到下,一点也不放过。被她发现后,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模样。

这样一个无品无德,有心无胆的纨绔公子,即便胸中有万般才学,那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她情不自禁的将崔州平与陈小九这个小色狼比较起来,越发的觉得陈小九敢说敢做,正义非凡,且一表人才,尤其是那坏坏的一笑,更将她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慧娘想到这里,不禁打个冷颤道:“爹,崔州平虽然中了举人,但他不是个好东西,不仅长得猪鼻扫眉三角眼,尖嘴猴腮大脑勺,而且品行不端,枉然顶个举人的名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崔州平走街串巷,调戏寡妇,霸占小媳妇,与他表哥李霸天,是穿一条裤子胡乱作恶的狗东西。没想到爹你还这么看重他,真是不可理喻!”

陈小九躲在柜子里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被陈老汉的歪理学说气得五内翻腾,翻江倒海。待听到慧娘将崔州平形容为“猪鼻扫眉三角眼,尖嘴猴腮大脑勺!”时,他脑中便浮现出一个狒狒的模样。

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跟谁急,当他听到陈老汉说崔家与李家竟然是连襟的非比寻常的关系时,他心中的一股怨气直冲九霄。

好得很哪,你表哥李霸天打我的板子,你崔州平这个狒狒想要霸占我的媳妇,哼……,当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回我不让你见识一下我陈小九的厉害,我就切了我的小**。

他好不容易稳定一下情绪,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陈老汉确实不知道崔州平的“丰功伟绩”,但慧娘说出来的这些话,他以为这是搪塞之词,只信了三分,便狡辩道:“年轻人嘛?有点花心,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年纪大点,自然就改过了。再说人家是举子,举子行事自然与咱们小家小户不同,不用大惊小怪!”陈老汉讪讪道。

“爹,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老是胳膊肘朝外拐,你这么急着把慧娘嫁出去,难道慧娘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了吗??”慧娘有些伤心的说道。

“慧娘,爹哪有那种心思啊,爹都是为你好!”陈老汉见慧娘似要哭出来,忙长叹一声道:“爹没有什么本事,你娘又死得早,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和樱木拉扯大,尝尽了人间的酸苦,哎……,爹也认命,谁让咱没有本事呢!”

“就比如说爹这次被龙二欺负,若不是陈小九那个恩人鼎力相助,我还不差点死过去,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小门小户没本事,就算被人家欺负了,也无处伸冤,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你弟樱木也是个惹祸精,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其实就是个小混混,我生了他这么个儿子,真是不省心!”

陈老汉说的急切,一口气有些上不来,竟连续咳嗽了起来,慧娘见状,急忙轻轻垂着陈老汉的后背,一脸担心道:“爹,你慢点说,慧娘听着呢!”

陈老汉咳嗽了几声又道:“爹没本事,却不想让你受苦,你继承了爹的模样,长得出水芙蓉,闭月羞花,爹不忍心将你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凡夫俗子,虽然崔州平已有妻室,可是你嫁过去,便是少***身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而且,只要你嫁过去,谁还敢欺负你弟弟?到时候就算你弟弟犯了王法,有崔家的照应,也能保他平安无事啊!”

“爹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还能活几日?有生之年还不是希望你们姐弟俩都能有个好归宿,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你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些!”陈老汉说的凄凉,想起了早逝的妻子,两行清泪便留了下来!

这老头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封建思想,竟然想卖了姑娘来保护他的儿子,想得美啊,尤其是当陈小九听到陈老汉说慧娘闭月羞花的容貌竟然是得自他的遗传时,陈小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黑暗中坚定的竖起了中指。

慧娘听到陈老汉说的这么凄凉,心中有些难过,不忍再训斥老爹,低声道:“爹,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樱木虽然打打杀杀,可是却有副好心肠,很多人都夸他侠者仁心,必成大器,只是现在年轻了些,过些年一定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至于我自己……。”慧娘虽然心中不忍,却异常坚定道:“我从小就长了个叛逆的性子,所思所想,与别人不同,别人往东,我偏往西,,别人认为是一个宝,我偏拿他当根草,慧娘的婚事自然由慧娘自己做主,爹,就不劳您操心了!”

陈小九虽然生气,可听到慧娘柔中带刚的反驳,心中暗爽,慧娘说得好啊,我陈小九就是一根小小草,慧娘偏生将我当个宝,当真爽道骨子里。心中暗暗发誓,慧娘,我绝不会辜负了你。

“你说什么?”陈老汉吃了一个软钉子,气得站起身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听也得听!”

慧娘望着陈老汉怒极的眼神,不卑不亢道:“爹,你非得逼慧娘吗?我的秉性爹又不是不知道,慧娘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

“你,你……。”陈老汉豁然拿出一张文书,斩钉截铁道:“你不听也得听,我上午已经与崔家互相签了文书,按了手印,,彩礼不就崔家就会送来,慧娘,这桩婚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慧娘一听,惊慌失措,忙接过文书一看。

一望之下,伤心落魄,两行泪水顺着香腮便留了下来。

陈小九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哐当一脚,踹破柜门,气势汹汹的跑到陈老汉的身前,指着他的脑袋,一脸阴沉道:“陈老头,你还真该死啊!”

老头听见声响,回头一看,见陈小九竟然从柜子中跑出,惊得目瞪口呆,怔在那里,良久不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恐吓老泰山

陈老汉正在用它的杀手锏恐吓慧娘时,陈小九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惊得有些呆傻,不仅仅是因为陈小九气势汹汹的眼神,更是因为,他分明看见这厮是从柜子里面钻出来的

我的娘亲啊,陈老汉惊得一拍大腿,他现在终于明白慧娘青天白日的为什么关窗插门了,原来屋子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耗子精啊!

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两人躲在房间中,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之际,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陈老汉想到这里,一阵头晕目眩!这厮,难道已经把我的闺女给拱了?

“陈老头,你还真是该死啊!”当陈老汉听到这句话时,气得倒仰,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个年轻人,虽然救过我的命,但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但他见陈小九气势凌厉,不敢上前顶撞,便回过头虎视眈眈的望着慧娘,胸中怒气横生,挥起巴掌便向慧娘打去。

慧娘见老爹已经与崔家交换了定亲文书,心中万念俱灰,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寻死觅活时,陈小九不顾一切,破茧而出的现身让慧娘来不及胡思乱想。

她满面通红,捂着小脸蛋偷偷的看着陈小九的伟岸身影,见他气势汹汹的指着老爹的额头为自己伸张正义,既觉得不妥,又觉得解恨,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她知道,陈小九的横空出现已经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虽然她与陈小九还没有做出那羞人的事,但在老爹的心中,只怕想的却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她虽然觉得羞愧,可并不后悔,也不觉得理亏,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和心上人摸摸抓抓,卿卿我我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慧娘本生就了一个叛逆的性格,即使做得出位些,那也是慧娘的本色。

敢作敢当,恩,就是这个道理。

而陈老汉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挥起手掌便向慧娘打来。

慧娘浑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倔强的等着接受陈老汉的暴风骤雨。

你这老头,竟敢打我的老婆?陈小九此时怒发冲冠,哪里管什么老泰山老丈人的狗屁关系,敢把我的老婆拱手送人做小妾,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他一个单手擒拿,牢牢的捏住了陈老汉,又猛地一翻手腕,只听陈老汉哎呀大叫一声,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背过去,并且不甘的弯下了腰。

“陈小九,你赶紧松手!”慧娘是个孝顺的女儿,见此一幕,惊叫一声,急忙厮打着陈小九的手臂,让他赶紧放开。

“慧娘,我的小乖乖,小宝贝,小心肝,我就听你的话,你让我放开,我便放开!”陈小九挤着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对慧娘说着情话,手中也趁势松开了陈老汉的胳膊。

慧娘听后,满面娇羞,暗暗埋怨陈小九蹬鼻子上面,不过,这种敢作敢当,色胆包天的调戏还是令慧娘心中窃喜,这才是我喜欢那个小情郎呢,不经意间,风情万种的瞟了一眼陈小九,眼中满是春意。

爱在明处,色的有理!

陈老汉扭着膀子,一头昏沉的坐在了地上,待听到陈小九那不要脸的**时,他一张老脸都羞得通红,又眼见慧娘竟然也不出声反对,反而露出欢喜的神色,老头一拍大腿,如同婴儿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慧娘见状,哭笑不得,急忙上前劝解,想着把陈老汉拉起来。

陈小九见老头撒泼,心中有些不耐烦,这老头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胡搅蛮缠的功夫如此炉火纯青,看来必须得对他用点猛药了,只有像龙二那般对付他,他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厉害!

他一脸冷笑,一把将慧娘拉开,对着陈老汉怒吼道:“你这死老头,哭什么哭?胡搅蛮缠的东西,再哭我一拳打你个五眼儿青!”

陈老汉听得愣了神,心中惶恐,怔怔的望着凶神恶煞的陈小九,指着慧娘与陈小九两个人,一脸的无辜的凝噎道“你……你们……你们到底做……做什么事了!”

慧娘刚要解释,陈小九一把拦住,当着陈老汉的面,满含柔情的摸了摸慧娘羞红的小脸蛋,如沐春风道:“你这老头,猜的没错,我与慧娘两情相爱,朝朝暮暮,刚才耳鬓厮磨,情到浓时,已经做成好事了,啧啧啧……,如此说来,你倒是成了我的便宜老泰山了!”

慧娘听见陈小九胡言乱语,气得使劲掐了一下陈孝积的胳膊,陈小九装模作样惊诧道:“慧娘,好疼,谋杀亲夫了!”

哎……,拿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小情郎还真没办法,慧娘白了他一眼,便上前想要扶起陈老汉,口中解释道:“爹,你别听他乱说,小九喜欢开玩笑,他在逗你玩的!”

逗我玩儿个屁呀,看你们俩那眉目传情,郎情妾意的模样,分明是早就狗打连环在一起了,不用说,那羞人的苟合之事之事一定做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陈小九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本以为你是我的恩人,没想到你是狼子野心,趁机偷了我的闺女,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陈老汉虽然恼恨陈小九,可是因为樱木一事,陈小九就曾当面咒骂过她,而如今陈小九更加得寸进尺,竟敢还敢对他武力相向,望着他那嚣张阴险的眼神,虽然心中恼怒,可是不敢上前无理取闹,他真担心这犊子一拳挥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哭个屁,再哭,我一拳给你削放屁!”陈小九捋着袖子道。

陈老汉见状,心中忐忑,抽搐着停止了哭声。

这还差不多,陈小九见陈老汉已经被自己制得服服帖帖,心中暗喜,调整自己的心态,上前和颜悦色,有些尊敬的神色道:“老泰山,不是我陈小九发飙,不尊老爱幼,而是你糊涂啊!怎么把慧娘向火坑里送啊?”

这声肉麻的老泰山,可把陈老汉吓得心惊肉跳,急忙打住道:“陈小九,老泰山先放到一边,我且问你,我哪里对不起慧娘,慧娘是我心头肉,我哪里舍得把向火堆里送啊!”

“你还不信,我问你,崔家是什么门户?”陈小九厉声道。

“崔家是豪门大户,慧娘嫁入一定会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怎么会害她?”

“你想的美!你只顾着攀附豪门,难不成忘了驴找驴虾找虾,癞蛤蟆专找大王八吗?”陈小九冷笑一声道:“崔家是豪门大户,家大业大,且与李家沾亲带故,势力非同寻常,与你这寒酸的小家小户,可门当户对吗?”

“慧娘嫁入豪门,你以为会得到荣华富贵吗?大错特错!崔家那个什么狗屁狒狒所看重的不过是慧娘的美貌,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待三天新鲜感过后,那个崔州平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慧娘吗?”

陈老汉听到陈小九这句话,惊得一怔,既不哭也不闹,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

陈小九看着陈老汉的表情,嘿嘿一笑道:“刚刚慧娘也说了,崔州平此人品味低下,走在大街上都会调戏一下良家妇女,由此可见,此人必定花心无度,说得好听点是沾花惹草,说得不好听就是无耻下流,且喜新厌旧,试想这么一个登徒浪子怎么会对慧娘一如既往的好呢?”

“慧娘嫁入崔家,只不过是一个平妻,地位与妾想同,身后又无势力支持,当崔州平弃之如敝屣时,无人能相助与她!”

“到时候,慧娘就像一个流浪的小狗一样,无人关心,无人照顾,人家高兴时,赏他一口冷饭,不高兴时,拿起笤帚乱打一通也是情理之中。而慧娘也只能忍气吞声,孤苦伶仃的忍受着非人的凌辱,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哎,这是多这么残忍的事啊,敢问老泰山,难道这就是你对慧娘的好吗?”

陈老汉听到这里,看了一眼满是倔强的慧娘,又望望振振有词的陈小九,忽然间一拍大腿,唉声叹气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摆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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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这都是陈小九的恶意猜测与故意诽谤,他只是将最坏的情景进行了一番延伸和夸大,将慧娘说得苟且偷生,生活落魄,连一个丫鬟仆人都不如。

可是陈老汉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什么自己的决断,方才崔家来人将崔州平说得天花乱坠,好得上了天,他听信了崔家的话,自然就认为慧娘嫁过去一定会攀了高枝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而如今听陈小九的一顿威胁恐吓,加之他惨不忍睹的描述,他忽然又觉得慧娘嫁过去孤苦伶仃,被人欺负时也无能帮助他,一定会吃苦受难。

想到这里,心中酸楚,不知如何是好,长叹一声,一拍大腿,又要嚎啕大哭起来。

这老头就是个随风倒啊,要是来一阵暴风骤雨,你还要跟着上天吗?陈小九见陈老汉一副后悔的样子,又冷笑着一锤定音道:“退一步说,就算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做不得数,就算崔家能一直对慧娘如掌上明珠一般好,慧娘也不能嫁给崔州平那只狒狒!”

“为何?”陈老汉拍着大腿道。

“为何?”陈小九走到慧娘面前,当着陈老汉的面,一把搂住慧娘的小蛮腰,上前香了她一个吻,望着慧娘望穿秋水的眸子,霸气十足,一字一顿道:“无他,因为慧娘是我陈小九的女人!”

慧娘虽然有些羞涩,可她就喜欢陈小九特立独行,敢作敢当,一脸坏笑的样子,见心爱的小情郎又花言巧语的挑逗她,她伸出小手,又掐了他胳膊一下,眼中射出的满是柔情蜜意。

啧啧啧,酸死了……

陈老汉见到陈小九如此放肆,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宝贝姑娘,而宝贝丫头也是一脸春意的幸福模样。

他心下怅然,这一对狗男女估计是再也分不开了。

陈小九心中冷笑,他的这番做派就是要给陈老汉的心里造成既成事实,让他潜意识中认为此事无法改变,彻底打消了他攀龙附凤的虚荣心思。他回头目光凛然的瞪着陈老汉道:“我陈小九虽然身份卑微,一文不名,但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染指,谁也别想和争,谁要是敢碰我的逆鳞,哼……,我说一句狂言,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慧娘听到这话后,心中越发欢喜,不顾羞涩的抱着他的胳膊,将软软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寻找着温暖。

陈老汉听闻此言,惊得目瞪口呆,他抬起头见到陈小九凌厉狠辣的目光,吓得心中直打颤,此时他仔细咀嚼陈小九方才的话语,心中十分后悔,避开陈小九的目光,唉声叹气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与崔家交换了定亲的文书,过得几日,崔家就会来人送定亲的聘礼,这事情是板上钉钉改不得了。”

“此言怎讲?”陈小九冷笑道。

陈老汉唉声叹气道:“如果不将慧娘嫁过去,便算是悔亲,是要吃官司的,我这小家小业,哪里扛得住官老爷的盘剥啊!再说崔家是名门望族,如果伤了他的脸面,我崔家以后在杭州也呆不安生啊!”

陈小九将文书夺过来,仔细一看,将文书撕得粉碎,随手一扬,冷笑道:“只这么一千两银子,五百匹布,就将我的乖乖老婆卖给崔家了?我的老泰山,你这买卖做得可真是有些亏本啊!”

陈老汉满面羞愧,同时一脸不置可否,暗想你个瓜娃子,不知天高地厚,这些银子,够你挣一辈子的,你说得什么狗屁大话?

“我的乖乖慧娘是无价之宝,千金不换,万金难买,你若是将慧娘嫁给我,我送你一座金山,让你躺在上面睡觉,你可信否?”陈小九冷言顶撞道。

听到此处,陈老汉心中大惊,愚蠢的脑袋中忽然相似开了窍似地,这个小子怎么会如此口出狂言,又见陈小九气势凌厉,一身杀气,一表人才,心中怦怦乱跳,难道这小子扮猪吃虎?真的有些手段与背景?

陈老汉眼珠一转,无奈的拍了拍手道:“这有什么用,大错铸成,夫复何言?定亲文书已换,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我陈小九是个听天由命的人吗?”他望着满地纸屑,放声大笑道:“崔家吗?虽然他家大业大,高门大户,我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哼……,只要他敢抢我的老婆,就算他是一只老虎,我也得摸摸它的屁股。”

他转过身来,直视着慧娘道:“慧娘,现下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说你是跟我,还是跟崔公子?”

陈老汉听得一咧嘴,你做个什么狗屁秀啊,你俩耳鬓厮磨,只怕那翻云覆雨的羞人事都做过了,还装什么装!我真他***不惜得说你。

慧娘望着陈小九真情的目光,听着他坚定的话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主动上前紧紧地保住了陈小九,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所思所想。

陈小九开怀大笑,紧紧的搂着慧娘柔软的身子,十分得意的向陈老汉诡异一笑道:“你瞧,我与慧娘,你情我愿,你侬我侬,是一时一刻也分不开的,现下我叫你一声老泰山不算唐突吧?”

“那崔家……崔家怎么办?崔家过几天就会来下聘礼的,到那时……“陈老汉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小九一脸不耐烦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乖女婿我自会处理,那个什么狗屁崔家只要敢来下聘礼,哼……,我让他趾高气扬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这才哪到哪啊,什么老泰山,乖女婿全都整出来了,这厮,怎么像个土匪一样蛮不讲理?

此时陈老汉神智失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长叹一声,望着仍紧紧抱在一起的狗男女,伤心落魄道:“女大不中留,慧娘,是爹错了,爹不应该给你乱应亲事,你可千万别怨爹。你既然喜欢陈小九,爹自然不会再管,你们只要好好的,爹就放心了!”

慧娘听着陈老汉的话,眼中流下泪水,想要上前安慰陈老汉,却被陈小九紧紧抱着,无法动弹,只是望着陈老汉低声叫道:“爹……。”

只此一声,包含千言万语,无须再多说什么安心的话。

陈老汉连忙答应一声,见女儿原谅了自己,心中又悲又喜,摆摆手,讪讪道:“那你们……你们继续,爹……爹出去了。”他转身落寞的走出去,出门后竟然还不忘把门紧紧关上。

陈小九与慧娘见到这滑稽的一幕,不好意思的相视一笑,互相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慧娘一脸幸福的靠在陈小九胸前,双手轻轻拍打着陈小九的后背,柔柔道:“小九,你可真坏,咱们只是见过两次面,你就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怎么是我对你动手动脚?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我迫不得已,找好回应你一下嘛!”陈小九色色道。

“你不许说,你不许说……”慧娘忸怩着身子,撒娇般的在陈小九身上来回蹭道:“小九,虽然只见过两次,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慧娘我生来就不是扭捏的小女人,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觉得咱们就是同一种人,行事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穿着打扮也都出人意表,咱们一定就是老天偏心,故意塑造出来的一对!”

陈小九听着慧娘的情话,望着她那无与伦比的美貌脸庞道:“慧娘,我也是与你一般的心思,我发誓,此生,我一定不会负了你,如若违背誓言,咒我阳.痿不举,尿频肾虚……。”

“你快别说了……”慧娘急忙捂着他的嘴,十分羞赧道:“你这是咒你自己还是咒我啊,你要是变成这样,我可怎么办!”

乖乖隆的东,慧娘真是极品啊,竟然连这样羞人的话也敢说出口,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哪,他喜上眉梢,慧娘的这句话好像春药一般,弄得他心中的*又匆匆点燃,他望了一眼慧娘的小床,十分暧昧的对慧娘道:“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如此大好时光,闲着也是闲着,咱们继续热身,你看好不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进醉乡楼

慧娘风情万种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将陈小九推到一边道:“你这个坏蛋,还真想吃了我啊!你先把崔家那个狒狒踢走再说吧!”

又见陈小九仍是一副嬉皮笑脸,浑不在意的样子,忙一本正经嘱咐道:“小九哥,崔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高门大户,而且又有文书在他的手上,可谓有理有据,这可如何是好?”

“那有什么关系,让樱木带着几个兄弟,打上门去,管他什么高门大户,揍他们个屁滚尿流,人仰马翻就是了,看他们服是不服!”陈小九嬉皮笑脸道

慧娘听后,掐了陈小九一下,柳眉倒竖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敢让樱木打上门去,我就敢出家做尼姑,让你也得不到我!”

陈小九顺着抓住她的手腕,一脸坏笑道:“你敢削发当尼姑,我就在旁边盖个寺庙当和尚去,到时候,咱俩白天念经打坐,晚上便搂在一起睡觉,摸摸抓抓,上上下下,做一对快活的出家男女,倒也别致!”

“你想的美!”慧娘气得扑哧一笑,宛如鲜花般明艳。

陈小九走到窗边,十分真诚道:“你放心吧,慧娘,我心中有数,崔州平那个狒狒,我三个回合便能将他弄走,你就放宽心便是!”

“我信你,小九哥,你这么坏,一定会有办法的!”慧娘嘻嘻笑道。

我倒,慧娘你这夸我还是损我?能被你如此形容,我真是受宠若惊,下体崛起啊!

陈小九与慧娘耳鬓厮磨了一阵,在充分的感受了一遍慧娘的温柔体贴与狂野放浪后,便意犹未尽的离开了陈家,奔着醉乡楼而去。

尽管他舍不得离开陈家,很想将慧娘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就地正.法,可是他心中明白得很,不将崔州平这个癞蛤蟆彻底摆平,慧娘的心中总会存有芥蒂。

而崔家高门大户,人才辈出,在杭州也算是风光无限的人家,想要让崔州平知难而退,不会像他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而此时,正是钟越这厮该发飙的机会了。只要钟越出面,摆平崔家不会很难。

我帮了你哥哥这么大的忙,这回该轮到你出手救我于水火之中了。而钟越现在在哪里?不用问,一定会在醉乡楼那里陪着叶吟风这个贵公子呢!

想起叶吟风,陈小九不禁摇头,这个贵公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平和淡然,可是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发现那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表象,因为他从内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其他的这些小虾米放在心上,自然不会与他们动气。

而直到他遇到了陈小九,一种惺惺相惜与心有不甘的心态便交织表现了出来。叶吟风骨子里十分高傲,他有一个难得的不甘屈服,奋发向上的精神,不允许任何人在才学上超越他。

这厮到底能不能将那个排局解出来呢?陈小九摇头苦笑,脚步加快,只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赶到了醉乡楼。

他抬头看着孔仪秦为醉乡楼的提的牌匾,又想起那副排局,心中不仅疑惑重重,这孔老哥与红杏姑娘倒底是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放着孔仪秦这样的才子不用,反而要自己为她吟诗作赋,这本是就是一个谜团。

正在思索间,却见冬梅姑娘拧着小屁股从里面跑了出来,十分亲切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里拉,并且娇声道:“陈公子,红杏姐姐想煞你了,可苦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一天,这下可好,公子你来了,我便放下了一桩心事!”

陈小九对于冬梅曾经的手下留情甚是感激,想着这小妮子可真不简单,明明身怀武功,杀伐果断,现在装出这副卖笑的小女儿模样,还真是难为了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陈小九捏着冬梅柔弱无骨的小手,翻来覆去的摸索道:“我这不是来看红杏姑娘了吗?着什么急嘛!”

“你只想看红杏姐姐啊?难道就没点别的心思?”冬梅满脸嬉笑,循循善诱道。

陈小九会意的嘿嘿一笑道:“有啊,我当然还要看看可爱的冬梅姑娘啊,自从那日冬梅姑娘扭着柔嫩的身子,在我腿上做那么一会后,我就被姑娘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梦中都会出现姑娘的影子,每次我醒来后都是大汗淋漓啊!”

冬梅姑娘心中一喜,而后又惊奇道:“公子你真会说笑,梦到我怎么会大汗淋漓呢?”

“嘿嘿,这个……这个……”陈小九挠挠头道:“每次都是你下我上,当然很累,下次争取我下你上,就不会大汗淋漓了!“

陈小九虽然说的隐晦,但冬梅姑娘久混风月场所,一下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急忙腼腆的娇嗔道:“公子你坏死了,你再欺负冬梅,冬梅便不理你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又对她道:“冬梅姑娘,叶公子是不是还在内堂下棋?”

冬梅柔声道:“这个叶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失心疯,自从那天比赛起,除了出宫,便一心扑在排局上,一坐便是三天三夜,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得出来,可真是苦了他!”

陈小九一听,心中已然有数,便对她道:“冬梅,我去看一下叶公子,你先回去和红杏打声招呼,我一会就去找她聊天解闷儿。”

“那你可快点来啊,等久了姐姐会生气的。”冬梅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而后扭着屁股欢快的报喜去了。

冬梅小妮子的屁屁还真是挺翘啊,让人生出一种抚摸的冲动,他摇着头,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内堂。

房间内还是老样子,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诗画,显得古色古香,十分有内涵。几个娇俏的小丫鬟分别站在四角听后吩咐,叶吟风依然坐在排局前冥思苦想,而钟越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品茶,搂着一个颇具姿色的妖艳女孩,正在上下其手逗弄着。

“小越,玩得好开心啊!”陈小九轻声叫道。

“九哥?你怎么来了!”钟越回头见是陈小九到了,忙把正在往他怀里乱拱的妖艳妹子打发走了,兴高采烈的跑到他身边打着招呼。

钟越现在心情十分的舒爽,芦柴棒一案刚刚审完,他就得到了消息,胜利的天平完全倒向了他哥哥钟彬一边。不仅摆脱了孙科的阴谋诡计,而且更上一层楼,赢得了民心,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大喜事啊!

而孙科完败,被气得当场昏在公堂,即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这一切,都是归功于陈小九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而陈小九这人又是他一力推荐的,他自然有识人之功,以后哥哥再也不敢说他结交狐朋狗友了。

他见是陈小九出现在眼前,那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他的大恩人哪!

陈小九见钟越对自己是发自肺腑的亲切,心中自然也很是高兴,他拍了一下钟越的肩膀,以示关心。

“九哥,多谢你啊,没有你,我哥哥可就难以脱身了!”钟越一脸感激道。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以后你再这样说,做哥哥我可生气了!”陈小九假装嗔怪道。

“那好,我便不说,小越我是个重情分的人,这份大恩我记在心里,永不会忘记!”钟越忙引着陈小九就座,招呼丫鬟给他斟上茶,却又见陈小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仍在皱眉思索的叶吟风,他摇头苦笑,小声道:“九哥,叶兄他中魔了!如此这般,已过了三天三夜,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过!”

陈小九听后,轻轻一笑,不发一言。

“九哥,这都是因为你啊!”钟越小声道:“若不是九哥给红杏姑娘做了那首妙诗,叶兄也不会受这般苦楚了!”

陈小九遥望着叶吟风镇静的身影,心中十分的震动,他看到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一个人的恒心与毅力,一个贵公子,能三天三夜不睡觉,只为解出一盘排局。在别人看来或许都将这样的离奇行为引为笑柄,一个贵公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因为一副排局为难自己,这不是有病吗?

而陈小九决不会有这样肤浅的想法。前世的他是一个出色的破译专家,对于这种痛苦的追求最有感触。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精神?世间能有几人有之?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如果叶吟风把这种精力用在别处,再配上他的智谋与诡计,那还不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吗?

他玩味的一笑,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真正心生佩服的唯有两人,一个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衣公子,另一位便是眼见这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惊涛骇浪的叶吟风。

第一百五十章 喜欢男人?

陈小九收回关注的目光,悠闲的品了口茶,良久,又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越,杭州崔家是什么来头,势力能有多大?”

“杭州崔家?”钟越十分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小九,浑然不明白九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谈论起崔家来

他略一沉吟,嘴角一撇,露出些许不屑道:“崔家吗?在杭州也算是个名门望族,以世代出举人而闻名乡里,家中早些年出过一些高官大爵,现如今不务正业,还不是仗着与李家同气连枝,作威作福,横行乡里,名声也不甚好!,正逐渐日落西山,长此以往,过得几年也就销声匿迹了!”

陈小九听罢,心中摇头,这个小越,看来与崔家的仇恨还不小呢,事情如果这样就好办多了,他忽然神秘的问道:“听说崔家小一辈中有个崔州平,博学多才,威名远扬?而且也中了举人?”

钟越听罢,面上一红,即惭且愧,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才学与崔州平相比不遑多让,而且这个小子走街串巷,与寡妇私通,和尼姑苟合,色的**,坏的流脓,与自己的高风亮节相比,崔州平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奈何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偏生他就能考中了举人,而自己虽然自认才学上与他不相上下,但名落孙山,胸中憋了一口气,弄得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他想到这里,忙冷笑道:“威名远扬?应该是臭名昭著才对!”

“何出此言?”陈小九从慧娘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有限,钟越身为第一大纨绔,自当对崔州平这样的二等纨绔了解甚深。

“这小子才学不错,可人品着实差了些!”钟越见左右无人,捂着嘴嘿嘿冷笑道:“这个小子不光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那!”

“当真有此事?”陈小九一听,心中惊喜万分。

崔州平这狒狒竟然有断袖之癖?那真是天助我也!陈小九因为芦柴棒一案,细细研读过当朝律法,断袖之癖虽然是种高尚的爱情,可在大燕朝是绝对不被接受和容忍的,一但做实了证据,其罪轻则仗廷,重则从军。

而且这个崔州平不光有断袖之癖,竟然还男女通杀,这种双性恋,按律法定然会判得更严重啊!

“那还能有假?”钟越言之凿凿道:“这事别人不知,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极乐寺旁边有个很破落的小寺庙,这个小寺庙没有香火,没有进项,其实,暗中就是崔州平花银子养着的。”

“你怎么会知道?”陈小九急问道。

“我与极乐寺的天同方丈极好,天同方丈暗中发现此事,颇为头痛,佛门重地,怎能藏污纳垢,他亲口和我说的,想让家兄处理此事。且天同方丈是有道高僧,品行高洁,从来不打诳语,此事必然千真万确。”

“而且……”钟越又神秘小声道:“天同方丈还说,每次崔州平办事时,都是**不堪,一大帮子假和尚与他一起作那羞人的事,每次崔州平出来后都撅着屁股,似乎不敢走路!但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哎,想想那种老爷们声嘶力竭,汗流浃背的模样,啧啧啧……,那是多么的壮观啊,有机会,定要仔细瞧瞧其中有什么玄机!”钟越嘴角一笑,似乎十分的留恋此景。

聚众**?我的娘亲啊!天助我也,陈小九听到钟越的一番确凿的描述,菊花一紧,气愤有之,激动有之。

气愤的是崔州平不仅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个双性恋,更令人无法忍受的,这个大狒狒还是同性恋中的受儿,如此一个斯文败类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娶我的老婆?我日你八辈祖宗的菊花。

令他激动的是恶人有恶报,这个小子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独特的爱好,也不会让他抓住要害,一击必杀。

钟越正咬牙切齿的发泄着怒火,却见陈小九一脸阴沉的冷笑,他急忙问道:“九哥,你笑什么?这样的丑事我都觉得不耻,你怎么反而高兴成这个样子?”

“小越,你可是帮了我个大忙啊!”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小越,你九哥我走了运,给你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啊!”

“竟有此事,九哥,你早不和我说?让小越我高兴一下,快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钟越眼中闪着喜色,追问道。

早?还能多早?我这不刚刚勾搭上,就和你说了,还不够早吗?

“嘿嘿,就是那个陈家裁缝店的陈老汉的女儿,陈慧娘啊!”陈小九挺着胸脯颇为自豪道。

“原来是她啊!”钟越伸出大拇指,赞叹着:“高,实在是高,慧娘可是咱们杭州有名的小家碧玉啊,杭州多少才子对她颇为钟情,争着到她的裁缝店做衣服,只为看她一眼,可慧娘真是个好姑娘,都不假辞色的将他们乱棍打出,啧啧啧……,没想到九哥好手段啊,竟然入了慧娘的法眼?我佩服得紧呢!”

那是,九哥出马,一个顶俩,怎么能与那帮市井之徒,二等纨绔,相提并论呢!

“九哥,偷偷问你个小事情,嘿嘿……,你和我说,你和慧娘有没有……”钟越一脸贱笑,伸出两个大拇指放到一起比划着。

有你个大头鬼啊,陈小九拍了一下小越的脑袋,颇有些低落道:“本来我与慧娘郎情妾意,颇为圆满,可是不成想被崔州平那厮横插了一杠子,让我郁郁寡欢啊!”

“九哥,这事情与崔州平何干?你慢慢和我说来!”钟越拍着胸脯道。

陈小九见火候已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当然,其中着重讲述了崔州平这厮恃强凌弱,强娶豪夺的丑恶嘴脸。

钟越本来就对于崔州平的丑恶嘴脸,厌恶得人仰马翻,待听到陈小九这番言语,气得义愤填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四角的几位丫鬟,见此一幕,吓得颤颤兢兢,目瞪口呆,浑然不明白这位大纨绔怎么会突然发飙。急忙赶过来嘘寒问暖,将碎掉的茶杯弄走,又换了一副新的端上来。

小越真够兄弟啊,就冲这份怒发冲冠的心意,我也得好好的待他,陈小九急忙宽慰着他道:“小越,你这是干什么?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沉不住气?”

钟越仍气鼓鼓道:“这个始乱终弃,喜欢老爷们、野汉子的狗东西,竟然还敢争夺九哥你的心上人,我绝饶不了他!”

“小越,你不用急,好事多磨。”陈小九气定神闲道:“你刚才不是说崔州平与那些和尚有断袖之癖吗?我们正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个登徒子,为杭州广大妇女除一大害!”

钟越一听此言,乐不可支,心想,这厮得罪了九哥,便是他的死期到了,急忙欣喜道:“好,九哥,我们便想个计策好好的整治他一番,让他尝尝九哥与我钟越的厉害!”

陈小九冷冷一笑,趴在钟越耳朵边上密语了一番,钟越听后,乐不可支,连连点头答应。

“凡事先礼后兵,我陈小九也不是铁石心肠,小越你先去商谈退婚的事情,如果能说得通,那便算他识相,如果他不给你面子,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陈小九一锤定音道。

“九哥不仅才智卓绝,还这般宅心仁厚,真令我钟越佩服得紧哪!”钟越拍着马屁,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不过,九哥我还有一个想法,你倒是听听!”

陈小九见钟越那副贱笑的模样,心中一动道:“小越,你还有什么妙计?”

钟越冷哼一声道:“九哥,你可知崔家有个世代相传的摘星楼吗?”

摘星楼?陈小九心中一怔,暗想,崔家好大的口气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摘星楼

“正是摘星楼!”钟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道:“崔州平虽然品行不端,爱好独特,对男人的菊花深有研究,可脑中却有真才实学,让人不敢轻视”

“崔家祖上以读书为荣,人才辈出,实在了得。所得殊荣,无人能及,堪称璀璨。从崔州平向上推及九代,出过三个状元,四个榜眼,六个探花,举人更是多如牛毛,不胜枚举!”

钟越品口茶又徐徐道:“太祖皇上为了号召天下才子向崔家学习,特赐予一座八角双楼,名曰摘星楼!以此彰显崔家博学善思,人才辈出的名望,意为崔家学问之高,可摘星辰。”

陈小九听到这些多如牛毛的荣誉,也惊得出了一口冷气,状元榜眼探花这玩意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考中的,万千学子中才仅有几人而已。崔家历史上竟然出过这么多出类拔萃的人才,当真不可不可思议。

如此说来,那崔家既然如此富有盛名,应该是杭州最具势力的名门大户啊?可现实中,崔家分明不如往昔,在杭州也只能算是高门大户中垫底儿的货色,这又是怎么回事?

钟越看出了陈小九的疑问,忙道:“崔家祖上曾经参与皇子们之间的争斗,结果崔家支持的皇子以失败告终,所以崔家不被皇室所喜欢,已失宠三代有余,势力日渐衰落。但崔家博学善思,人才辈出的名头还是远近闻名,众人皆知。即便在现在失宠的年代,也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在学问上与崔家相媲美。”

陈小九消化了一下钟越的话,又疑惑的问道:“小越,长话短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钟越神秘一笑道:“摘星楼既然是皇室所赐,崔家甚为重视,每年都会开放一些时日,以彰显皇恩浩荡,还要借此机会行祭祀之礼,声势浩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端的是热闹非凡,普天同庆。江南士子无不趋之若鹜,争相前来观看崔家的祭祀典礼。”

“恐怕不止如此吧?”陈小九冷冷一笑,打断钟越道:“崔家祭祀,杭州士子才人凑凑热闹也就算了,外地的那些穷酸学子,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怎么会只为了看一眼崔家的祭祀大礼而来呢?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九哥说得对极,其实事情远不及此!”钟越道:“崔家很有心计,为了保持这种众星捧月的态势,又故意弄出了一个噱头,增长人气!”

“什么噱头?”陈小九奇道。

“此噱头名为闯五关!”钟越信誓旦旦道:“每个前来观看的才子,都可以参加摘星楼一个十分有趣的闯五关游戏!”

“闯五关?有趣的名字,何为闯五关?”陈小九奇道。

钟越说到此处,颇为凝重道:“摘星楼共分七层,六层七层为崔家历代祖宗牌位。其中一层到五层,都由崔家后起之秀与博学多才的遗老们把关出题,通过一层,赏银十两,通过二层,赏银百两,通过三层,赏银千两,通过四层,赏银万两,通过五层,赏金千两!”

钟越拍拍手道:“所以,众学子都想闯五关,不仅可以博得个好名声,还能得到丰厚的金银奖赏,既得名又得利。如此一举两得,众学子纷纷趋之若鹜,争相前来闯关。”

“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吧,这里面一定是有古怪!”陈小九冷冷笑道:“崔家既然敢给出这么高的赏银,那便是有恃无恐,否则,就算是散尽家财也不够众学子分的!”

“九哥所说对极!”钟越怅然道:“天下学子俱都一身傲骨,想要挑战崔家的才子数不胜数,所以来摘星楼碰运气的人很多。但能闯过三层者,凤毛麟角,闯过四层者,近三年,只有一人而已,闯过五官者,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竟然有这么难?”陈小九惊讶道。

“这还不算,众学子傲气冲天,以为天下舍我其谁,越不能破关,心中便越不服气,埋头苦读,来年必会再次来闯关!所以,像驴打滚一样,每年来参加闯五关的才子越滚越多,虽然崔家在朝廷失宠,政治上逐渐没落,可是在众学子的心目中,崔家的声望倒是越来越高。”

“竟有这等事情?”陈小九听罢,心中对崔家的祖上甚为钦佩,能想出这样一个妙法来延续崔家的声望,这需要多么大的魄力与智慧?

“崔家虽然家道中落,可就是靠着摘星楼闯五关这个噱头,撑着日渐衰落的门面!”钟越说到此处,猛然转了个弯道:“我们的机会就在于此,如果九哥你能参加这个狗屁游戏,连闯五关,破了崔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那不是相当于重重的打了崔家的脸吗?”

陈小九听出钟越话中之意,忙难得的谦虚道:“摘星楼五关俱是由崔家遗老与才子们把守,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天下才子俱都无功而返,我陈小九何德何能,如何能够连闯五官哪!”

“九哥,你今日怎么突然谦虚起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钟越出言赞叹道:“九哥满腹机智,博学多才,棋艺精湛,词作高雅,无人能比啊,你若是能猛将出马,必会力压群雄,连闯五关,破了它的摘星楼,将他崔家不败的噱头打得屁滚尿流,一塌糊涂!”

“这事情听起来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陈小九拍着大腿,心中暗暗盘算着,他并不是想要博得什么名声,那都是虚的,他并不在意。

可是,他从龙二手中抢得银子却被那个神偷给日偷走了,现在他最缺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他所设想的钱塘江漕运战略便无法实行。

如果他侥幸通过四关,可得白银万两,若人品爆发,通过五关,便可得黄金千两,这样他就不用再为钱财发愁,他所勾勒的钱塘江漕运战略便可顺利施行。

正在他踌躇之际,钟越又循循善诱道:“九哥,据我所知,此次祭祀大殿,崔州平这厮会守在第三关,只要九哥出马,必会与他相遇,倒时候若能杀他个屁滚尿流,人仰马翻,岂不是解解心中的闷气,让他见识一下九哥的厉害!”

陈小九一听崔州平这厮竟然守在第三关,一下子激起了他的豪迈之气,他啪的一拍手道:“小越,你不用多说,这个摘星楼祭祀,连闯五关的游戏,我是去定了!”

“好,九哥,你若出马,必会一举定乾坤!”钟越击节赞叹道。

陈小九品了口茶,又故作轻松的问道:“小越,你刚刚提起,最近三年闯过第四关者,只有一人尔,敢问到底是哪位大儒啊?”

“哪位大儒?”钟越盯着一脸沉思的叶吟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竟然是叶吟风!”陈小九心中一阵悸动。

“他生性淡然,一不为名,二不为利,连创四关,可惜止步于第五关,而后便销声匿迹,不为众人所知。即便如此,叶兄也是旷古绝今般的人物了,实在令我佩服!”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冥思苦想的叶吟风,被他深深地震撼了,他没想到叶吟风会厉害到这个地步,竟然是三年之内唯一能闯过摘星楼第四关的佼佼者。

正在此时,他突然发现叶吟风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棋局,背部也挺得笔直,一双手臂不自觉的按照一定的节奏微微抖动了起来。

陈小九急忙招呼钟越备上庆功酒,钟越不明所以,茫然不解道:“九哥,备酒干什么?”

陈小九品了口茶,颇为优雅的轻轻笑道:“笨小子,当然是恭喜叶兄了,这盘排局,叶兄怕是很快便会解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可战胜

钟越听到陈小九如此断言,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陈小九凭什么能断定叶吟风马上就会解开这个排局,但他对于陈小九有种过分的相信与依赖,既然九哥这样说,那就是万无一失的,他赶紧招呼小丫鬟备酒,望了望有些异动的叶吟风,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陈小九,心中不由得有些苦笑,哎……,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我能看得透的

陈小九一脸春风的品着茶,他之所能断定叶吟风马上就会解出这个排局,一切都是因为他也有过极为相似的经历。他前世身为一个顶级的破译专家,常会因为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而废寝忘食,忘乎所以。当冥思苦想,费尽千辛万苦,图穷而匕首见时,会有一种难得的反常举动。

现在的叶吟风走的也正是他的老路,陈小九一望便知。

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钟越可不向陈小九那般悠闲,焦急的在内堂中来回走动着,

而叶吟风的反应也是越来越强烈了,他手上的节奏愈来愈快,以至于拿在手中的茶杯频频颤抖,香茶也随着抖动溅了出来,稳重的双脚也跟着打起了板,肩膀激动地有些抽搐,仔细观看,便会发现他的额头与鼻子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解出来了,解出来了,这厮真是变态啊!陈小九神态春风化雨,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吟风的面庞,心中如是想到。

正在钟越满头雾水,焦急等待间,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钟越回头一看,见叶吟风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香茶洒满一地,再见叶吟风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满脸通红,两只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狠狠的颤抖着。

叶吟风一贯给人平和淡然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般失态,钟越大惊,莫非叶兄是犯了失心疯不成?他急忙上前询问道:“叶兄,叶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哪里不舒服吗?”

叶吟风闭着眼睛,恍若未闻。

陈小九闲庭信步,慢悠悠走到叶吟风旁边,拱了拱手,喜气十足道:“恭喜叶兄,贺喜叶兄,叶兄神乎其技,小九十分佩服!”

钟越这糊涂蛋听得此言,兴奋得连连拍手,又搬着叶吟风的肩膀道:“叶兄,叶兄,难道排局解出来了?你快和我说啊!”

叶吟风本想好好地放松一下,奈何他的肩膀被兴奋的钟越掐的生疼,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对钟越报之春风一笑。

“成了?真的成了!哈哈……。”钟越挥着膀臂,兴奋的大叫着,赶紧招呼小丫鬟向红杏姑娘禀报去了。

陈小九满脸嬉笑,端着两杯酒,递给叶吟风一杯,挤眉弄眼道:“叶兄,大功告成,咱哥俩走一个!”

“多谢陈兄,你我同喜啊!”叶吟风听陈小九说得有趣,嘿嘿一笑,长出了一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眉宇间颇有倦怠之色,三天三夜没合眼,晶亮的眸子依然射出兴奋的光芒,可布满血丝的眼白还是毫不掩饰的暴漏了他的倦。挑灯夜战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他皱着眉头,双手揉着太阳穴,心中不由得苦笑,这排局,可害得我好苦啊!

此排局一眼望去,朴实无华,与那些二流排局局面相似。可待他一旦深究起来,却发现局面别有洞天,枝节横生,连环反复,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随意落子。

这一下不仅勾起了他争强好胜的心思,还把他的棋瘾也激发了出来。

他自认为是棋道圣手,多少古今名局在他手中,如掌上观文一般轻松破解,而眼前这个金刚不倒的排局,却令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此局可以衍生出五百多个变式,每种变式又含五十多种变化,粗略算起来,此局共有二万五千多种走法,而在这些浩如烟海的变化中,只有一种变化是正确的,这么高难度的考验,这对于凡人来说无异大海捞针一样难以做到。

他的记忆力与悟性虽然超群,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超人的地步,如同陈小九一样变态。

可叶吟风就是叶吟风,他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他的思维方式绝对与这些凡夫俗子不甚相同。

他粗略一接触这盘棋后,便知道按照正常的方法,耗尽一生的经历,也不可能将这盘棋解出来。他痛定思痛后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要逆向思维,做一个舵手,将这盘棋慢慢还原出来。

他将这盘棋完全打乱,然后脑中浮现出他曾经破解过的那些名局,将这些名局最终的牌面摆出来,根据自己的想法与悟性倒推还原,逆向推理,每遇到瓶颈便弃之如敝履,换下一种思维方式。

如此一来,他脑中存留的四百多个经典排局被他用了个七七八八,时间也过了三天三夜,虽然他头痛万分,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退缩,正在他近乎绝望之时,一个十分简单的排局给了他一丝灵感。山穷水覆之际骤然柳暗花明,他激动的心碰碰乱跳,手心出汗,且微微颤抖,连忙顺着这一点点的曙光逆流而上。最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将排局反向推理,还原到了与红杏排局一模一样的地步。

他的心中狂喜,这不仅意味着胜利,还意味着什么?

意味他不仅是这个排局的破解者,同时他还是这个排局的创造者。

不仅如此,同时还意味着他又升华了自己,突破了自己,再一次证明他,叶吟风,是个不可战胜的生命体!

“红杏姑娘来了,红杏姑娘来了!”几个小丫鬟轻轻叫喊着,钟越连忙赶到门口迎接红杏,而陈小九则摆着架子,在桌子旁拿着一个空酒杯随意把玩着。

正在叶吟风怔怔出神间,古香的月牙小门缓缓打开,红杏领着春夏秋冬四位姐妹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

一阵香风拂过,钟越打了个喷嚏,抬头一见红杏与四位姑娘亮丽卓绝的面容,眼前一亮,急忙上前叫道:“红杏姑娘,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钟越有礼了!”

“公子,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你还这么客气,奴家可是吃不消啊!”红杏姑娘向钟越福了一礼,寒暄了几句,便匆匆走到排局前,弄得钟越一阵怅然,暗暗责怪自己魅力不够,入不得红杏的法眼。

红杏走到排局前,却见陈小九这厮气定神闲,一脸坏笑的望着她。

她见陈小九那坏笑的模样,想起这小子的邪恶手段,自己被他吃尽了豆腐,又想起他做给自己的那首情诗,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这诗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啊!每当她想起这首诗时,她的一颗久已封闭的心便生出点点涟漪。与此同时,陈小九的奸诈、邪恶、感动、色胆包天的种种画面便在她的脑中萦绕,如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心中急切,便派了冬梅在门口守着,若是陈小九前来,一定要把他接到房中来,继续为她作诗,继续骗她的眼泪。

在她的焦急等待中,冬梅给她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陈小九这厮出现了,一会便来探望她。

她急忙梳妆打扮,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这个小色狼,可左等不来,又等不来,心中小兔乱撞,想要出去迎接这个小子,又怕他看轻了自己,急的团团乱转。

正在急不可耐时,叶吟风的大功告成给了她一个充分的理由,她便率领着众姐妹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内堂。

陈小九见到五位美女争相斗艳的阵势,心中十分的惊叹,暗暗色胆包天的想着,这五个美人儿要是都归自己享用该有多好!弄上一张大床,将五个人全部脱光光扔在上面,一阵翻云覆雨,说不出的香艳与舒爽!

他见红杏姑娘面容精雕细刻,一双眼睛一眨一眨,颇为灵动的望着他,蕴含着浓浓笑意,上穿紧身小衣,下着紫色罗裙,一头长发甩在脑后,一眼望去,身段凹凸有致,十分养眼。

他嘿嘿一笑,放肆的走到红杏身前一尺处站定,望着红杏挤眉弄眼道:“杏儿,你来看我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义结金兰

这一声亲昵的‘杏儿’一出口,红杏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陈小九就在这样大庭广众下会这么亲昵地叫她,一时间红晕上脸,一颗芳心满是幸福的滋味,她暗暗惊叹陈小九脸皮果然厚如城墙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望着红杏姐姐的这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均都捂着小嘴,甜甜的笑了起来。

陈小九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心中却是在打着他的小算盘,他这一声亲昵的‘杏儿’叫出口,便算是正式通告了叶吟风与钟越两位纨绔,红杏姑娘是我陈小九的人了,你们若是我的朋友,便不要再下手,否则,便是不够意思!

钟越在一旁远观着群芳灿烂,心中不断地赞叹着,九哥就是九哥,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么肉麻的话儿也能说出口,看来那日九哥闺房之行,已经蹦出火花了,说不定连老汉推车这等大事也一并办了。

红杏眉头微蹙,风情万种的瞟了陈小九一眼,娇嫩的哼了一声,故意不去理会陈小九,径直走向叶吟风,袅袅娜娜道:“叶公子,敢问这排局可是解出来了?可否给红杏讲解一番,红杏感激不尽!”

叶吟风虽然在京城而来的贵公子,见多识广,各色各样的美貌佳人不知见过凡几,其中高贵有之,温柔有之,知性有之。

可猛然看到红杏姑娘,心中不禁啧啧赞叹,不需要仔细比较,单单就凭这万种风情,便比那些惊才绝艳的美女更胜一筹。

他急忙站起来还礼道:“红杏姑娘,叶吟风有礼了,这盘排局巧夺天工,复杂非凡,我虽然精于棋道,却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盘排局解出来,也不知对错一否,现请红杏姑娘一观!”他是个顶顶聪明的人,见红杏虽然是面向他站立,可一双慧眼却充满风情,斜斜的偷望着陈小九的身影,他讪讪一笑,心中不禁怅然,哎……,如此美女,我也想收入囊中啊!

红杏听到叶吟风的谦虚之语,收回心思微笑道:“此局博大精深,非才智高绝者不能破也,叶公子博学多才,竟然能破此局,实令红杏惊叹!”

叶吟风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徐徐讲道:“此排局共二万五千多种变化,而其中只有一种走法能破解此局……。”

叶吟风品了口茶,开始慢慢且颇具自信的讲解了起来。

红杏对于这盘巧夺天工的排局十分关注,便仔细的玲听起来,陈小九一脸诡异的笑着,却悄悄的绕到红杏旁边,趁人不备,偷偷的抓住红杏的柔若无骨的小手,仔细把玩了起来,红杏回头剜了他一眼,心中怨他放肆。

以她的武力值,想要将手抽出来,轻而易举,可是这些动作势必会被那些小丫鬟看见,堕了面皮。再者,一双小手被陈小九这厮翻来覆去的爱抚,甚是舒服,她一时半会也不想将手抽出来,便任由陈小九把玩。

四大花旦都长了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物,早都看见了陈小九的放肆举动,相视一笑,俱都上前围了上去,为红杏姐姐与陈小九的放肆举动打起了掩护,冬梅这小丫头,更是调皮,伸出嫩手狠狠的在陈小九的腰上掐了一下。

陈小九虽然吃痛,但仍保持着一张镇定自如的笑脸,反手又将冬梅白嫩细腻的小手握在手中,冬梅小脸微红,一股热流在心中暖暖流动,竟心甘情愿被陈小九握着,舍不得放手。

陈小九这厮就这么放肆把玩着两位绝色美女的小手,脸色平静如常望着棋盘,心中却爽得连七八糟,胯下小弟弟也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硬如钢铁的头颅。

钟越棋艺虽然不错,可并不是十分的迷恋,反而倒是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鲜花一般的容貌更吸引他的眼球。正在他上下仔细打量几位花魁时,猛然发现他亲爱的九哥正在与两位美女亲密的连为一体,他露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九哥啊九哥,你下手也忒快了点,怎么也不为兄弟考虑考虑?

这盘排局本就是陈小九根据自己接触的那些排局改编而来,他是十分的熟悉,便也望着棋盘,仔细聆听着叶吟风的讲解。

他注重的并不是排局本身,而是他解此排局的思维方式,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有他这样变态的记忆力与领悟力,所以这盘棋想要以常理解开,没有个三五年定然不会成功,而叶吟风这厮既然能在三天三夜内解开,一方面是彰显了他的超绝智慧,而另一方面,却能断定出,他的思维方式绝对与众不同。

事实上,正如他所料,叶吟风先是摆上了几个子力,而后随着讲解的深入,逐渐的添加子力,经过一个多时辰口干舌燥的推敲,叶吟风逐步添砖加瓦,最后,终于将局面还原为了初时的状态。

红杏专心致志听叶吟风讲解完全,且百无疏漏,心中十分高兴,暗叹终于完成了心愿,急忙向叶吟风福礼道:“公子大才,红杏受教了!”随后便要招呼小丫鬟上酒席,刚一动弹,岂不知小手仍然紧紧的攥在陈小九手中,把陈小九拉得动了一下。

这一幕十分的突兀,眼见红杏与陈小九互相紧紧的拉在一起,被小丫鬟看在眼里,均都笑出了声,红杏顿觉有些不妥,讪讪的抽出了小手,脸上一红,猛然发现陈小九这厮竟然还恍然未觉的握着冬梅的手,她心中有些怒气,暗暗埋怨陈小九是个花心大萝卜,哼了一声,便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冬梅眼见这一幕被红杏识破,急忙脸红心跳的抽出了小手,向红杏追去。

陈小九后知后觉,有些呆呆的望着棋盘,他本以为叶吟风是靠着点运气,用笨办法解出这个排局,没想到这厮本末倒置,逆向推理,十分漂亮的将这个排局解了出来,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破釜沉舟式的思维,令人叹为观止。

这也使他不仅成功的破解了排局,也一跃而起成了这盘排局的缔造者。

他不仅是个智慧超绝的政治家,还是一个具有创造发散思维的哲学家。

当一个人能将两者合二为一后,到底会创造什么样的神话呢?古往今来,这样的人寥寥无几,比如曹操,比如诸葛亮,陈小九如是想着,手心竟然留出汗来。

醉乡楼外,后花园,假山,长亭。

钟越与陈小九,叶吟风等人正在嬉笑攀谈着,经此一系列的吟诗作赋,棋中较量,叶吟风已经被陈小九的博学多才所折服,他心中一动,眼珠一转,端起酒杯道:“叶兄,我与你相见时日无多,但贵在知心,我虽然结交的熟人很多,但是与他们若即若离,朋友之情算不上,兄弟之义更是荡然无存。但我与陈兄一见如故,从内心里便把你当做十分亲近的人,陈兄,你若是愿意,我与小越,咱们三人,便在这明月下,义结金兰,你看如何?”

钟越已经喝得云山雾罩,听得此话,心中大喜,连声叫好。

陈小九面带微笑,心中却着实又冒出了冷汗。

平心而论,叶吟风这人博学多才,人品甚佳,谈笑间平和淡然,让人如沐春风,与他做一个知心朋友,甚是快乐。

可他心里隐然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联想到这小子是政治家与哲学家合二为一的大变态,心中便有些忧虑。

叶吟风若是做个千古流芳的诸葛亮,倒也无妨,若是当了像曹操一样的枭雄,那我该如何自处?

他心中急转了几下,忽然冷笑了下,暗叹自己糊涂了,这是一个太平盛世,没有那种群雄割据的先决条件,怎么会出现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呢!

他想到这里,急忙大喜过望道:“我也与叶兄一见如故,承蒙叶兄抬爱,敢不遵命?”

叶吟风听后大喜,急忙吩咐丫鬟取过三炷香与一把匕首等相关物品。

三人又互相询问了年龄,叶吟风为大,陈小九居中,钟越次之。

丫鬟取过物品,点燃三炷香,摆放在地,而后三人取过匕首,纷纷放出点血来,倒入酒碗中。

三人迎着月光跪倒,叶吟风大声道:“月神作证,今日叶吟风与陈小九,钟越结为金兰之好,相互帮扶,永不背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违此誓言,天地当诛!”

三人遥望着月亮磕了三个响头,一口气喝掉了碗中酒,相互看得一眼,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钟越笑的真挚,叶吟风笑的得意,而陈小九,则笑的无奈!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伤离别

叶吟风居长,他扶着二人起身道:“咱们三人以后便是异性兄弟,千万不要再说那些见外的话,若有什么困难,互相帮扶才好!”

钟越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称是,他本来便与叶吟风同窗,交情甚好,经此结拜以后,二人之间关系更上一层楼日后便可引为强援且陈小九机智百出,深谋远虑,有什么困难便可向他求助。由此二人做兄弟,正是他的福分。

陈小九热情的搀扶着两人,他既有感动,又有担心,以叶吟风的地位,自然不会轻易地拉拢外人,但既然折节相交于他,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赏识,而另一方面,又有一些功利心在内的成分。

这是人之常情,有付出就需要有回报,无可厚非,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可有一条是极其确定的,可从今以后,不论叶吟风做什么事,他都将被牢牢的绑在战车上无法脱身。

叶吟风脸上布满了笑容,此次江南一行,收获颇丰,不仅破解了一个千古棋局,更为重要的却是结识了陈小九这样的大才,以他高瞻远瞩的眼光,心中自然明白,现在的陈小九虽然只是一棵小草,但假以时日,这棵小草必然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自己现下雪中送炭,折节相交,送与他好处,总比将来锦上添花要强上许多。

待以后时机恰当,便为他某个出身,使之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岂不是千金不换的布局?

想到这里,他春风得意,满面红光,亲热的搂着陈小九的肩膀道:“二弟,我的身份想必三弟告诉你了,现下你许多事情还不需要我出手相助,有三弟在,足够帮你应付眼前的难关,华丽转身。待明年春闱,我为你谋个考生的名额,以你的文采,参加科举,必会高中!”

参加科举?我还要参加那劳什子玩意儿?陈小九听后,也不反驳,随声附和着,与二人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钟越这厮小孩心性,兴奋过度,将自己灌得七晕八素,天旋地转,一双眼睛再也睁不开,竟呼呼的睡去。

正在此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陈小九醉眼朦胧,抬头一看,却见红杏满脸娇媚的领着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前来助兴。

红杏换了一身大红大紫的宽袖长袍,将那柔嫩丰满的身子隐藏在深处,一望之下,充满了神秘风情,她向陈小九看了一眼,未语先笑,上前斟酒道:“陈公子,您慢点喝,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浪漫非凡,我来给公子助兴了!”

陈小九酒不醉人人自醉,闻着红杏体香,心满意足,他上前握着红杏的小手道:“我刚刚与两位公子已结为金兰之好,互相盟誓,苟富贵,勿相忘,如若背弃,天诛地灭,红杏,你快给我们弹上一曲,助助酒性!”

红杏只因刚才偶然瞥见陈小九竟然抓着冬梅姑娘的小手不放,心中暗暗生气。这个没良心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护着盆里的,怎么竟然如此贪心,她坐在闺房中独自生气,想着不去招呼这个混小子。

可是一会的功夫,她的小心眼儿便烟消云散,又想起这个登徒子来,急忙换了一身衣裳,领着四大花旦前来助助酒兴。

她对陈小九这厮动手动脚的坏习惯已经习以为常,一时不被他调戏一下,反而心痒难搔,仿佛少了什么似的。感受到陈小九这厮放肆的把玩着她的小手,芳心窃喜,忽听得陈小九竟然说出金兰结义这件事,猛然间退后了几步,一张小脸充满了血色道:“什么……什么时候,怎么会……会这样?”

陈小九见红杏反应如此强烈,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忙笑嘻嘻的问道:“杏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那里不舒服吗?”

红杏虽然惊得一震,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定了定神,勉强的笑了笑道:“那恭喜三位公子,贺喜三位公子,红杏不才,当为大家吹奏一曲!”

“如此甚好,红杏姑娘技艺超群,我等洗耳恭听!”叶吟风眼光直视着红杏,心中着实冷笑了一下道:“不过,红杏姑娘先前曾许下诺言,只要我破得这盘排局,便告诉我此局是何人所创,现下,红杏姑娘可能否与我说明呢?”

红杏早已恢复了常态,妩媚的笑了一笑道:“公子,此棋复杂非凡,非人力所能及也,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创造,除非是那个崔家的老祖宗啊!”

“啊?难道果真是崔家的那个老祖宗所创?”叶吟风惊讶的摇了摇头,怅然若失道:“我早都应该想到,此局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红杏莞尔一笑,眼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凌厉的目光,芊芊玉手拿着笛子,在月光的映衬下开始舒缓的吹奏起来。

陈小九心中一怔,这个排局明明是红杏从孔仪秦那里得来的,怎么偏偏说什么崔家的老祖宗呢?

不过话说回来,崔家老祖宗?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急忙向叶吟风打探道:“大哥,这个崔家老祖宗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叶吟风见陈小九询问,有些酒意上涌道:“崔家老祖宗,就是摘星楼把守第五关的老怪物!”

“大哥,你说得仔细些。”陈小九催促道。

“不瞒二弟,当年我狂傲无比,自以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术数策论,所向无敌,瞧不起天下才子,便只身想要闯一闯闻名天下的摘星楼,前四关虽然费了些脑力,但也勉强闯了过去,直到第五关,与崔家的那么老怪物相遇,哎……,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幕依然像个噩梦一样在我心头缠绕,挥之不去!”

“他竟然有那么厉害?”陈小九追问道。

“那是自然,他所出的题目远远超出了我所认知的界限,换句话说,甚至超出了整个人类所知道的界限,虽然隔着帘子,我看不见他的身影,可是他那低沉声音所发出的疑问,让我哑口无言,在那一瞬间,几乎打乱了我的所有思绪。”

“只有在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我是多么渺小啊!”叶吟风怅然若失,喝了一杯酒,突然看了一眼陈小九,上下端祥了半天道:“二弟,像,啧啧……,真像……。”

陈小九被他一双眼睛端详得毛骨悚然,急忙抱着膀子问道:“大哥,你想……你想要干什么?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哦!”

叶吟风凝视良久,微微笑道:“二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你与崔家的那个老怪物似乎有些相似的地方,虽然隔着帘子,我没有看到他的真身,但是从你身上所散发的气场与那个老怪物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想通的地方。”

竟有此事?陈小九心中有些惊讶,急忙将自己和钟越商议要勇闯摘星楼的计划告诉我叶吟风。

叶吟风听吧,长叹一声道:“天意,天意啊!摘星楼中虽然藏龙卧虎,能人辈出,但是你不用怕,凭你的高绝才智,过三关如探囊取物,过四关稍稍费那么一点周折,也能成功。但是当你闯到第五关,遇到那个老怪物时,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叶吟风说到此处,喝了一杯酒道:“说不定你福至心灵,真的能打败那个老怪物,也未可知啊!”

这个老怪物真有那么厉害吗?哼……,我偏偏不信,陈小九嘴角一撇,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叶吟风忽然轻轻地拍了一下陈小九的肩膀道:“二弟,过得今天,我明日便要回京城,想咱们兄弟刚刚结识,便要远离,深以为憾啊”

红杏听到此处,心头慌乱,猛然间笛声断了一下。

叶吟风微微一笑道:“红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心中有什么事情吗?”

红杏妩媚一笑,福了一礼道:“今日红杏有些分神,让公子笑话了!”而后便又专心的吹奏起来。

陈小九见此一幕,忙低声道:“大哥,难道你有要事,明日必须要走吗?”

叶吟风无奈的笑了一下道:“不瞒二弟,朝廷出了一些事情,我虽然不是当朝要员,但还算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家父昨日飞鸽传书,要我速回商议对策。”

陈小九闪烁着眼睛,怔怔的听着他的下文。

叶吟风见状,趴在他耳边神秘道:“定南王要造反了!”

陈小九听罢,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和叶吟风结拜,便要与这厮一同陷入一场政治漩涡吗?

哼……,义结金兰,分明是你有意为之。叶吟风,我鄙视你啊!

“喝酒喝酒,这些事,我可不懂啊!”陈小九打着马虎眼道。

“与君刚刚称兄道弟,便要分离,世间之事,令人难过!”他站起身来,望着月光,轻轻踱步道:“潇潇笛声吟,

泫泫幽篁露。

咫尺尺素遥,

难书心中伤。

深思无与言,

作此短歌行。,

短歌不成泣,

涕泪满衣裳。”

他吟诗一首,情不自禁,一行清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首诗短小精干,朗朗上口,虽然不甚华丽,但字里行间情真意切,让人感伤。陈小九听闻此诗,心中有些惭愧,叶吟风虽然功利了些,但对自己却有惺惺相惜之意,自己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他上前凝重的拍了一下叶吟风的肩膀,迎着月光高声吟道:“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叶吟风听到此处,心潮低落,与陈小九碰了一杯,满含真情,一饮而尽!

第一百五十五章 枝节横生

二人意兴阑珊,虽然相交日短,淡漠如水,可经过上面两首诗的月下传情,彼此之间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谊,因为即将的离别而略显低沉了些,相互之间只是无言一笑,不停的喝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红杏听得这首伤心落寞的送别诗,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默默地感伤,这到底是陈小九再向叶吟风送别,还是在向她这位隐藏在暗处的红颜知己送别。

红杏一边又一遍的唱着这首催人泪下的曲子,一双美目中留下了点点清泪。

这个混小子,总是让我难过,红杏轻轻十分隐晦的轻轻擦了擦泪痕,继续用一种低沉的笛声演绎着落寞。

伴随着红杏低沉的笛声,二人均已八分醉意,正在此时,假山后黑暗处忽然传出一阵不合时宜且抑扬顿挫的欢乐的快板声:“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义结金兰三兄弟,虚情假意为功利,分道扬镳走的忙……。”

陈小九一听着这段再熟悉不过的快板儿声,在醉酒中猛然梦醒了过来,暗中掏出电棍,踉跄着几步跑到假山后,想要抓住这个狡猾的小道童,可是在月色下定睛一看,一片银灰,哪有一个人影?

他心中十分的疑惑,这个小道童如此这般,到底为了什么?该偷走的银票也偷走了,互相之间也算扯平,他现在除了一身臭皮囊,已经身无分文,为何他还要像影子一样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现身吓他一下?

他望着红杏姑娘,满脸疑惑的摇着头,红杏姑娘发现他有求救的心思,急忙偷着示意冬梅帮忙去查看一番。

冬梅会意,装作很随意的巡视了一圈,回来看了陈小九一眼,无奈摇头。

这个小道童真不是个简单人物,竟然连冬梅这样的高手也无功而返,可见武艺之强,轻功之高。并且这个小道童还精通易容之术,堪称三合一立体式的全能型人才,令人刮目相看。

而叶吟风醉眼惺忪,却没有发现这些节外生枝的小故事,频繁的向陈小九敬酒,只是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冷笑让人感到莫测高深。

陈小九郁闷寡欢,加之又有红杏这位武功高强的小妮子在旁边伺候,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人能找他麻烦,不一会的功夫,便在叶吟风的频频劝酒下缴械投降,安然睡去。

红杏优雅的站起身来,深情地凝了陈小九一眼,转身对那几个丫鬟斜风细雨道:“钟公子与陈公子喝醉了,你们把两位公子带回客房休息吧,哦……等等,那个……将陈公子带到我的闺房中,我一会与他还有要事相商。”

几个丫鬟一听,俱都捂着嘴低头娇笑,陈公子喝得酩酊大醉,沉睡不起,你还能与他商量什么事情啊?

红杏见几个丫鬟在偷偷笑她,急忙瞪了一眼,丫鬟们见红杏发怒,不敢再笑,扶着两位公子左右摇晃的走远了。

假山下微风徐徐,现下只有叶吟风在独自醉醺醺的饮酒,而红杏与四大花旦虽然万种风情,却隐然对他形成包围之势。

叶吟风喝着酒,长叹一声,莫测高深道:“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走的总归要走,煮熟的鸭子是飞不了的,姑娘何必急在一时呢?”

红杏美眸一撇,满脸的柔情化为乌有,眼中剩下只是凛然与狠厉,在那一身宽松红袍的映衬下,竟有一些九天玄女下凡的影子。

她抿了抿嘴,冷笑一下道:“公子果然聪颖异常,怎么这么快就会发现红杏的身份呢?难道是红杏哪里漏出了破绽?”

“红杏姑娘虽隐藏极深,可我偏生有一双慧眼,早就发现了你的与众不同,你若不像我发难,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纨绔子弟,自然不会揭穿与你!”

叶吟风高深一笑,故作姿态饮酒道:“月色银光,假山长亭,五位美貌俏佳人竟然要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索命,当真大煞风景!”

“公子说得严重了!”红杏柔声笑道:“定南王高瞻远瞩,求贤若渴,怎么舍得害了公子性命呢!只是机会难得,王爷想要邀请公子福建一行,还望公子应允,不然可别怪红杏无礼啊!”

“我一介书生,无官无爵!定南王邀请我做什么?那些整日勾心斗角的龙子龙孙,姑娘你随便请一个去就好了,我还是不去了吧!”叶吟风笑着说道。

“公子虽然无官无爵,可谁让公子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大人呢,除却这一条也就算了,谁让公子满腹经纶,堪称未来燕国柱石,深得皇上喜爱,甚至还要将公主下嫁于你,那些龙子龙孙,在皇上眼里,恐怕还不及你的一个手指头呢!”红杏抿嘴一笑,说不出的诡异:“人啊,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聪明也非好事!”

“红杏姑娘如此推崇叶吟风,我深感荣幸!”叶吟风大义凌然道:“看来定南王想要以我为人质,作为与皇上谈判的筹码了?”

红杏莞尔一笑道:“叶公子无须担心,只是喝茶而已,武夷山的大红袍可是难得的极品,在京城千金难买!你也要相信陛下英明,不会做出一些违背天理的事情!”

“红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吗,当真要以我为人质?”叶吟风面色一沉道:“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三弟甚有好感,男才女貌,天作之和,你若是绑架了我,岂不是自绝于他吗?红杏姑娘,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叶吟风不愧是个顶级的说客,抓住红杏与陈小九之间的暧昧难明的关系进行离间,一下子便捏住了红杏的痛楚。

红杏心中流血,刚才便因为此事心中烦乱,现在听得此言,心绪不宁,怦怦乱跳,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境,装模作样道:“公子也看出我钟情于陈公子吗?哼……,不过红杏自有办法,不劳公子惦念,现在就请公子移步吧!”

红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大花旦,几位姑娘会意,急忙将包围圈字又缩小了些。

叶吟风意兴阑珊站起身来,无奈一笑道:“如此,我一介书生,只能任由红杏姑娘摆布了?”

“我诚挚相邀,公子不必多虑!”红杏甜甜一笑道。

叶吟风背着手,望着月光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别无选择!”

几位姑娘听言,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堂堂叶吟风,天资聪颖,机智绝伦,可最终不还是要被我们擒于手中?

冬梅上前便要牢牢将叶吟风控制住,就在此时,枝节横生,一介书生的叶吟风骤然出手,五指成爪,蕴含内力。一反常态,凶猛狠厉的朝着冬梅抓去。

叶吟风一出手,干脆利落,狠辣无比,面目狰狞,宛如地狱下的恶魔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叶吟风的诡异出手,冬梅措手不及,慌忙举剑横挡,叶吟风微微一笑,抓住宝剑锋利的剑身,轻轻一扭,宝剑就像杨柳一般,应声而断,叶吟风攻势不减,依然向她脖颈抓去,冬梅手无寸铁,心中慌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少林龙爪手?红杏见此一幕,莫名惊诧。

在她们所了解的情报中,叶吟风是个文弱书生,不会半点武功,可眼前他不仅会武功,甚至还是少林派的得意弟子,龙爪手用的炉火纯青,隐然一代高手!

生子当如叶吟风,这个小子,隐藏的可是够深啊!

此时的她无暇多想,宽松的红色袖袍中,嗖嗖嗖飞出三把飞刀,一刀快似一刀,连环飞出,带着凛然的杀气,直取叶吟风首脑。

叶吟风此举虽然能将冬梅脖子扭断,可是他也会被红杏的连环飞刀要了性命,值此关键时刻,他腰身一扭,一飞冲天,登上长亭,借着亭角的琉璃瓦,又一发力,越入假山后面,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四位花旦此时方才醒悟过来,跟着他的身影奋力追去。

红杏站在月光下凝视良久,她并没有追去,在她看来,叶吟风虽然厉害,但是四大花旦联起手来,组成一个强有力的阵势,进退有力,攻杀兼备,在她们的剑下,断无让叶吟风逃跑的可能。

她哀叹了一声,世间不如意事,十之**,残缺,有时候也是一种美。

她整理一下红袍,奔闺房走去,想要见陈小九最后一面!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要了我吧!

闺房中,温暖如春,青楼中特质的熏香发出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在四角蜡烛的闪烁照耀下,萌发出一种暧昧的冲动

红杏那张优雅的只有她自己睡过的紫檀木床上,正躺着一个酣睡不醒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邪恶,花心,满脑子奇怪思想的陈小九!

红杏坐在床头,一双眼睛望穿秋水,深情凝望着这个在酒醉中仍然一脸坏笑的男人。

过了今天,自己或许再也看不到他让人留恋的容颜,他的音容笑貌,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回忆。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张开樱桃小口,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而后又轻轻的摆了摆柔荑,皱了下眉头,刺鼻的酒精味道打扰了暧昧的气氛。

她决定,在进入关键时刻之前,要给这个可爱的男人好好地洗个热水澡。

她没有叫那些勤劳的丫鬟去弄热水,而是亲力亲的将一切弄好,她固执的认为这是她与陈小九的二人世界,不允许任何人打乱这个旖旎的氛围。

红杏先轻轻的点了他的睡穴,凝望着陈小九,一点点的将他的衣物慢慢褪去,露出的是一副完美无缺,健壮伟岸的身材。

红杏一颗火热的心怦然而动。虽然她久居青楼,耳濡目染各种各样的活色生香的故事,可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一切的流程她都是那么的熟悉。

而今夜,她心目中已经做出决定,她不想要再做一个旁观者,她要身临其境和心爱的男人,感受女人应该享受的快乐。

她心中虽然羞涩,小脸涨得通红,难得的小女儿娇羞飞霞无限,一双颤抖的小手仍然缓慢且坚定的将陈小九仅存的一点衣物扒个精光。

暴漏在她眼前的是一具真实男人的精壮躯体,当她的眼光从他英俊的面庞移到陈小九的关键部位时,她终于害羞的捂住了火辣辣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满足与欣喜。

这个没良心的,那里怎么会长得这么伟岸呢?

红杏强掩羞涩,丰满的身子鼓足勇气慢慢走到陈小九身旁,把他抱向浴桶中,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荒诞。从来都是强壮的男人抱着娇俏的女人共赴鸳鸯浴,而如今截然相反,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柔弱女人抱着一个精装的男子沐浴。

哎……,红杏的命苦啊!

她将酒醉的陈小九慢慢的放入浴桶中,望着他的英俊面庞,忽然摇了摇诱人的嘴唇,上下其手,只一会的功夫,她完美动人,毫无瑕疵的躯体就暴露在烛光中。

肤色白腻,肌肤光滑。双峰挺翘滚圆,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微发颤、起伏,爆发着青春的活力,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与丰满滚圆的翘臀织就了一副东方女人难得一见的s曲线。

她捂着诱人的胸口,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犹豫片刻,轻轻一动,细腻修长,光滑动感的双腿带动着白玉无瑕的胴.体进入了温暖的水中,惊起一阵水花,掩盖了她绝美的风姿。

她一双手手试探着触碰陈小九健康的肌肤,慢慢的,初时的紧张羞涩逐渐被柔情蜜意的欣喜所取代。

她放下了那些包袱,全身心的抚摸起第一个闯入她心扉的男子来,从上到下,姿态的曼妙的将陈小九的全身擦拭了一遍。

当抚摸到陈小九的大腿根部时,一个庞然大物横亘在了她的手中,她明白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又十分娇羞的恶作剧般盈盈一握,那个庞然大物猛然一震,仿佛瞬间便又粗大了许多,陈小九的身子也不由自由的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舒服的呓语!

你个没良心的,可是舒服的紧吗?红杏捏着他的挺翘的鼻子,坏笑了一下。

只一会的功夫,红杏终于将陈小九调戏得欲.火焚身,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这浪漫旖旎的氛围弄得浑身发软,心痒难搔!

吉时已到,她幸福的一笑,将陈小九抱出来,浑身擦得干干净净,又为他喷了一点点的香水,更增添了旖旎的芳香。

她调配了一种特制的参汤,扶起陈小九缓慢的给他喂了下去。

据说只要男人服用了这种参汤,如狼似虎,狂战一夜仍金刚不倒。她妩媚的坏笑着,刻不希望自己的一场美梦中途夭折。

她深呼吸了几下,将陈小九的睡穴解开,虽然是在酒醉的状态,他一双懵懂的眸子仍然在瞬间捕捉到了一具完美无缺的胴.体。

他欲.火焚身,想要抓住这个绝美的尤物。

红杏妩媚一笑,闪身躲开,而后姿态曼妙的载歌载舞,围着陈小九眉目传情,手舞足蹈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她的口.唇放送出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歌声,反覆如波推浪涌,仿佛勾留在缠绵的气氛中,让人感到欲舍难离。

歌声悠扬徘徊在芳香中,红杏有些感伤,白嫩的身子如水蛇般翩翩起舞,越发显得娇媚动人,舞到最后,她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珠泪。

醉酒中的陈小九神志虽然不清,可是见到眼前香艳的一幕,身体上却爆发出了强烈的反应,或许由于参汤推波助澜的缘故,他双目通红,迸发出**的火苗。

我给了你吧,我给了你吧,红杏是你的女人!她流着眼泪,丰盈的身子一下子扑到陈小九的身上。她紧紧抱住陈小九,一张火热的小嘴在陈小九脸上胡乱的亲吻着,软软嫩嫩的大白兔紧凑的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引得陈小九一阵低声的呻吟。

陈小九本就欲.火难填,投怀送抱的红杏又诱惑的扭动着身子,不断的娇.喘吁吁,将他的激情四射的火焰瞬间点燃。

他低声的呻吟着,翻过身来,将怀中的尤物紧紧的压在身下,胡乱亲吻着红杏诱人的脸蛋,又寻找她鲜红的嘴唇,焦躁的撬开她的贝齿,心满意足的品尝着柔嫩小舌的芬芳。

红杏娇声喘息着,随着陈小九的频频索取与挑逗,她的强烈欲.火也缓缓释放了出来,一种难言的奇痒从下面传来,弄得她十分难受,焦急的等待一个发泄的出口。

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她闭着眼睛调整好姿势,小嫩手抓着陈小九那火热的金刚,慢慢的引导到她的神秘.处。

兴奋中的陈小九仿佛也找了一个释放的出口,重重的一挺身,在那强有力的撞击下,红杏姑娘痛的娇呼一声,一双小手也紧紧的抓进了他健壮的臂膀中。

而后,点点红花映衬在锦绣的褥子上,显示着她的纯洁无暇。

她初时有些疼痛,而随着陈小九的耕耘,一种难言的舒爽感觉涌上心头,她紧紧地抱着陈小九强壮光滑的身躯,再一次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这一刻,我是你陈小九的女人,你陈小九是我的男人,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

小九,占有我吧,用你的热情狠狠的占有我吧!我今生今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女人,永远都是。

红杏低声的呐喊呻吟着,伴随着陈小九粗壮的喘息声,将恋人之间的亲昵演绎的活色生香。

陈小九在红杏白嫩诱人的躯体上猛烈的冲锋着,昏迷的神智使他没有怜香惜玉的柔情,催情的参汤也使他无法停下挞伐的脚步,他心神狂舞,终于在一阵激情四射中大叫一声,濒临了至高的临界点,并且在这个老汉推车的经典场景中,将宝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痛且幸福的红杏。

陈小抱住红杏纤细的脖子,趴在她柔嫩的身体上喘息着,红杏柔情蜜意的摸着他满是汗水的额头,此刻,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做了陈小九的女人,幸福的念头萦绕在她脑海中,她要记住这一刻,直到永远。

正在她心满意足的想要起身时,趴在她身子上的陈小九猛然间又冲满了力量,一时间,他横冲直撞,将双燕回巢,猛虎下山,观音坐莲等经典动作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夜七次郎,在陈小九这邪恶的家伙身上,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第一百五十七章 骗子与小偷的交换

一日之计在于晨,朝阳初升,红红的脸庞仿佛似婴儿一般娇羞,散发着欢快的气息

而陈小九却与欢快无缘,一夜纵横驰骋,激情四射过后,留下更多的却是失落与萎靡。

他望着柔软清香的被褥上散落的火红的点点落花,晃动了一下酒醉过后略有些疼痛的脑袋,昨晚与红杏抵死缠绵的种种场景,一幕幕的在他脑中萦绕。红杏如雪的肌肤,滑.嫩的酥胸,修长的美腿与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与他一同演绎了一场香艳的功夫大战。

他回忆着昨晚的精彩片段,想到香艳处,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意。

红杏可真香啊,啧啧……,正在他感叹之间,低头却见床头上摆有一封书信,他心中有些疑惑,忙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一度满浓香,生离死别断人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一看到此信,联想到红杏那心中诸多的秘密,顿时手脚冰凉,他明白或许此时的红杏已经远走高飞,以后想要再见一面几无可能。

他大喊一声,只穿了一条底.裤,光着脚丫不顾形象的跑下楼去,像个疯子一般,一路上碰见醉乡楼的小丫头便问红杏与四大花旦的踪迹,可是,每一次的询问换来的都是失望的消息。

他颓然的回到红杏的闺房中,疲惫的身躯,心灵上的创伤折磨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宛如被火熏烤一般焦灼,他生命中真正的第一个女人,就在与他经过最激烈的,最香艳的肉搏大战后飘然远去,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浅白的苦涩回忆。

床上留有一见红杏穿过的月牙小衣,陈小九拿起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内衣上留有红杏的体香,闻起来倍感亲切。

我一定找到你,杏,你是我的女人,不管走遍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陈小九将内衣装进口袋,带着无限的惋惜和失落,离开了醉乡楼。

西湖边上,景色迷人,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可这些在失望落魄的陈小九眼中俱都蒙上了一层黑灰!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陈小九反复叨念着这句离别箴言,倍加伤感,忽然在身后听得一阵欢快的叫板声:“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招摇撞骗陈小九,骗财骗色骗女人,阴险狡诈心慌慌……。”

若在往常,陈小九听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快板声,一定会气得跳脚大骂,然后摸出电棍四处寻找这个挨千刀的小偷。今日他没有那般兴趣,只是静静的坐在草地上,一双眼睛茫然看着远方。

陈小九静坐着了一会,听得后面没了声音,他无奈一笑,回头一望,却见那个“快板兄”竟然没有远遁,而是反穿着初次与他相见的那身道服,一身邋遢,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的背景发呆。

陈小九无奈一笑,这个狗东西,追他的时候,他躲着不见你,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反而一脸猥琐的出现在你面前。

陈小九只看他一眼,便转过头去,望着远方的景色道:“道兄,别来无恙?”

小道童一件陈小九这般消沉的模样吗,顿觉索然无味,他一摇三晃的走到陈小九身边,缓慢的伸出三指齐平的手道:“拿来!我的那些东西。”

“拿来什么?”陈小九鼻子一哼道:“你是一个神偷,还需要等我拿给你吗?想必我的屋子已经被你搜的底朝天了,你想拿什么东西只管拿,我不会报官的。”

“哼……,我只关心一样东西,可是没有找到,只要你把那件东西还我,你要什么,就算是皇宫中的宝物,我都可以给你!”小道童弹了弹道服上的灰尘,无奈的撇了撇嘴道:“若不是师傅不许我动粗,让我以德服人,你这混小子,就算长了十个脑袋,我也给你拧下来,被狗叼走了!”

小道童说得狠毒乖张,陈小九听在耳中,颇为不屑,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灵机一动,眼前一亮,想起他是个世所罕有的神偷,一扫刚才的颓废,站起身来拥抱着衣衫褴褛的小道童,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喊着:“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小道童没有挣扎,被莫名其妙的紧紧拥抱着,只是紧绷着身体,满身冷汗,想着这个坏小子突然变得如此热情,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想要让我与他睡一觉,换取那本至关重要的宝物?

他正想得毛骨悚然,忽有见陈小九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道:“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嘿嘿……,是不是那本破书?”

什么破书啊,那可是我师傅的祖传之宝,哪里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小道童见陈小九十分上道,满脸欢喜道:“你把他放在哪里了?只要你把他还给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本破书我差点当了出宫的手纸,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暂且给你先保存着。”陈小九说到此处,忽然转声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打听到红杏姑娘与四大花旦的踪迹,我便将那本破书完好无损的送还给你!你看如何?”

小道童听到这里,心中十分欢喜,想着这小子竟然还会如此用情,对他的看法由无药可救定性为浪子回头。

找人这件事对别人难上加难,但是对他这种高来高去,闯皇宫如同家常便饭的神偷来说,小菜一碟!更何况昨晚他心血来潮,可是全程跟踪了四大花旦与叶吟风之间的经典大战,想要寻找到他们的踪迹,不费多少精力。

他转了眼珠,装作十分为难道:“这个……这个……,好,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陈小九见小道童答应帮他找到红杏的踪迹,十分高兴,大手一挥道:“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三日后便是崔家祭祀大典,我知道你也要去参加!”小道童突然变得有些神秘道:“你这小子虽然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但是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摘星楼一共有五关,以你的本事,前四关定然能够畅然无阻。”

说到此处,小道童十分感伤道:“你到了第五关,会遇上崔家的老祖宗,如果侥幸闯过,便将我想要的那本‘破书’送与他,你能做到吗?”

“如果闯不过呢?”陈小九有些迷惑,见这个小道童刚刚还十分的阳光明媚,怎么谈论起这个崔家老祖宗,竟然会变得如此伤感呢?

小道童淡然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信任道:“我有一种感觉,你一定会闯过的,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赖气质与崔家那个老祖宗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若是闯不过,时间便再也无人能够过关!”

“你托付我的事情,我虽然只是个下三滥的小偷,但小偷一言,驷马难追,我肝脑涂地,冒着性命之忧,也会为你做到,但是我托付你的事情,你能办到吗?”小道童一脸期望的看着陈小九的眼睛,十分郑重的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鼎力完成,你放心吧,我陈小九虽然不才,一定助你完成心愿!”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又挤眉弄眼道:“咱俩倒是一对有缘人,你是个小偷,我是个骗子,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嫌弃谁是下九流。不过对于信誉二字,咱们二人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看的还重,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的一桩事呢?”

小道童听后,若有所思,拍着他的肩膀,露出了少有的真挚道:“你是个好人,但我是个坏人,哎……,祝你成功!”

说着,小道童一脸落寞,飘然远去。

红杏,我的亲亲宝贝,你跑不掉的。陈小九仰天长啸,举目望去,眼中灰暗的景色随着心情的高涨而变得郁郁葱葱,色彩缤纷。

人生,还真是奇妙!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交拜

陈小九心情舒畅,顺着干净的小道闲庭信步,晃晃悠悠的竟然又走到了极乐寺,眼见寺庙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打把式卖艺的,卖假药的,卖糖葫芦的,鳞次栉比!许许多多的善男信女,大姑娘小媳妇们神态虔诚的进到寺庙里烧香拜佛,保佑平安

陈小九一想左右无事,也不如进去拜佛烧香,请菩萨保佑杏儿乖乖归来。

前院为观音大庙,香火鼎盛,人山人海,眼前一尊石观音雕刻的微微含笑,媚态横生,一众善男信女争相烧香磕头,乞求菩萨保佑。陈小九望了半天,不禁哑然,这雕刻的是观音还是貂蝉呢,神态也媚了点!甚觉无趣!

他一路左摇右看,慢慢进入后院,后院的香火远没有前院热闹,硕大的如来佛石像伫立眼前,神态尊严,面目庄重。旁边立着十八罗汉,个个头角峥嵘,凶神恶煞。

眼望着烧香者寥寥数人,和前院形成巨大反差,陈小九不禁摇头。人总是追求表面美好的事物,反感丑恶的存在,包括他自己。把观音大士雕刻的美得冒泡,就有无数人膜拜,而这位观音美女的顶头上司——如来佛祖,法力不知比观音大了多少万倍,只因为神态威严了点,又烫了个卷发,十八个弟子造型怪异了点,就受到人们冷落!平心而论,在后院参拜如来佛祖的百姓的境界就比前院提升了很多!

陈小九围着十八个罗汉走了一圈,也觉长得难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参拜,正要出去散散心,忽然发现旁边一个小角落里有一扇小门,门上朱漆残破,布满灰尘,他好奇心顿起,抬步进入,发现里面是一个小院,遍地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一座陈旧的破旧小庙孤零零的矗立在破落院中,显得甚是荒凉渺小!

陈小九微觉好奇,信步进入小庙,一个布满灰尘,开怀大笑,大腹便便的石像映入眼帘,正是弥勒佛祖。佛像下跪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念念有词祈祷着什么!一旁站立一个娇俏小婢!也在闭目拜佛。

陈小九顿觉不可思议,这么一尊看破红尘,预示未来,凡事付之一笑的弥勒大佛竟然沦落到如此凄惨田地,让人惋惜。

米勒虽然满面灰尘,但笑容依旧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陈小九觉得倍加亲切,仿佛见到至亲至爱的朋友,亲人。他突然心血来潮,大步流行向前,跪在女子旁边“梆梆梆”叩了三个响头!没想到用力过猛,头上起了一个淤青的大包。

恰逢此时,旁边下跪的纤细女子竟然也鬼使神差的叩了三个响头!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形同一人。两个人同时一愣,互相之间四目相对,火花迸射。不同的是陈小九眼神由虔诚转向感叹,而纤细女子眼神却由惊奇转向愤怒!

纤细女子肤色奇美,体型婀娜,白皙的鹅蛋脸甚是美艳,琼鼻秀挺笔直,粉腮微红,两瓣樱唇微微上翘彰显高傲,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细长的柳叶眉配着一双英气逼人的丹凤眼,眸子里射出勾魂慑魄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活脱脱一个古代版的林青霞!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陈小九看得如痴如醉,一塌糊涂,浑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古代版的林青霞眸子里射出的如刀似剑的杀气!佛光普照下,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忘记他们都在行着跪拜大礼!

“哪里来的登徒子,不懂得规矩吗?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撒野?”娇俏的小碑满脸怒气,指着陈小九的鼻子嚣张的质问道。

“哪里来的小妞,竟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陈小九听着,心中不觉有些生气,敢骂我?咒你这辈子做这个老处女,他随即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反问道。

“你……你这登徒子,竟然跟着我们小姐一起三叩头,明摆着占我们小姐的便宜,行那夫…夫妻之礼。”俊秀小婢脸红如辣椒,气愤的说道!

“平儿,住口!”那冷艳女子转过头来,心中埋怨平儿说话不知深浅,这种话岂能说在明处,让人羞愧,她怒意难平,直勾勾的瞪着陈小九道:“观公子仪表堂堂,为何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丑事?公子是何居心?若是有意而为,说明公子居心叵测,调戏良家女子,与登徒子无异;若是无意而为,那公子就是不识礼数,浅薄无知的山野刁民。敢问公子到底是哪一种呢?”

我靠,陈小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妞一点也不寻常啊,凭这几句柔中带刚,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就知道这是个有文化,难伺候的妞!给我来了个二选一,上纲上线,扣上了个不是登徒子就是山野刁民的大帽子,好阴险啊,我都不稀得说你!

陈小九有心顶撞回去,又于心不忍,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和人家大姑娘来了个三拜天地。大男人也要讲究风度,岂能与小女子一般争夺口舌之利?

“小姐勿怪,我纯属无意,给你赔罪了,莫要伤了和气,此事因拜佛而起,若一定要摆弄个是非曲直,孰是孰非,只有问这尊神通广大的笑面弥勒佛了。”陈小九发挥慕容世家斗转星移之功,将包袱抛给了一尊石像!打算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纤细女子冷笑一声,凌厉的眼神瞟着陈小九道:“大男人做事,敢作敢当,做出毁人名节的事情,还竟然如此狡辩抵赖,推诿搪塞,将事情推给一尊石像,非君子所为,可耻可恨!”

“我家小姐问你呢,你是登徒子还是山野匹夫?如实答来。”娇俏小婢掐着腰,逼问道。

陈小九眼见着这个古代版的林青霞冷笑中透出一丝玩弄,连娇俏小婢也颐指气使的骑在他脖子上荡秋千!不由得有些烦闷,再加上高科技的宝贝也不翼而飞,怒气渐长。遂微笑着直视纤细女子道:“小姐既然求事与弥勒,当信服弥勒威严,我佛弥勒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天下可笑之人,而小姐因为一己之私迁怒异己,难容与人,实非我佛慈悲,弥勒之愿。看来小姐这一心向佛之心,还不够至诚啊!”

“你,你这登徒子,伶牙俐齿,着实可恶!”纤细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从哪里反驳,一时间愣在那里!

陈小九说完这几句话,心胸舒畅了许多。内心十分感谢弥勒石像的无私帮助,掏出衣袖中仅有的二十两银子,一股脑全部捐进了善捐箱里,心想:“弥勒佛爷,这可能是您最近几年收到的唯一的一份香火钱吧?”

陈小九也懒得看主仆二人愤怒的表情,迈着四方步,哼着十八.摸,慢悠悠的向外走去。

纤细女子呆呆的望着陈小九远去的背影,猛的一跺脚,蹲在地上轻声哭泣起来!

平儿见小姐失声痛哭,急得团团转道:“小姐,你别哭,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咱家大院可还指望小姐管事呢!”

小姐哭了一沉,抬脚起步,奔着弥勒石像跑去!这下可把丫鬟吓坏了,上前一把抱住小姐急道:“小姐不要跑,你可不能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死丫头,你说什么?我好好的活着怎么会去寻短见?”纤细女子抹着泪眼奇道。

“我以为小姐因为和那个登徒子三拜天地失了名节要自寻短见呢!小姐你可吓我一跳!”

“死丫头,说什么呢?因为这点事我就自寻短见,我还配做大院里管事的吗?”纤细女子擦着眼泪破涕为笑道:“再说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那个登徒子会不会往外说?”平儿担心的问道。

小姐秀眉微蹙,想了半天,从袖口拿出一百两也投到善捐箱中,慢悠悠的道:“应该不会,哼……,他要是敢说,我就让他一生不得安宁!”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出出晦气!

陈小九因为红杏的事情心中低落,加之刚刚与那个冷艳美眉交拜,反引得一阵指责,心中甚是烦闷,想找点麻烦,出出晦气

猛然间灵机一动,想起自己这个朱家城西分店三掌柜的名头得来时日不短,可自己竟然一次都没去过,实在辜负了朱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碰触一下大掌柜梅文华的霉头,找找乐子。

他没有径直前去城西分店,而是急匆匆的赶到了朱家大院的文渊阁,他并不想独自一个人去摸梅文华的屁股,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若是不巧被梅文华乱打一通,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好事,哼……,当然要把朱吾能带上做他的保护神。

此时的朱吾能挥汗如雨,正在文渊阁中苦受煎熬,梅文华与孔仪秦两位老夫子也愁眉不展,正精心栽培着朱吾能这颗油盐不进的小草。

“孔老哥,小弟我来了!”陈小九一步三摇的出现在了文渊阁的书房中。

朱吾能正在百般忍受蚊子乱叫之声,诗词歌赋,伦策国学这些东西对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草,读之如嚼蜡,分外难受。忽听得陈小九熟悉的声音,心中大喜,放下书本,挺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跑到陈小九面前道:“小九,你可是找我有要紧的事?不要着急,本公子出马,一个顶俩!”说着还不断的挤眉弄眼,试图让陈小九明白他的心意,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陈小九收到他的援助,装模作样道:“是啊,少爷,我正好有件要事,请你帮忙,可是如此一来耽误了少爷学习的时间,甚是为难啊!”

陈小九就是陈小九,甚是上道啊,我挤弄一下眉毛,他就知道我的心意,当真神奇。朱吾能听后大喜,拽着他的胳膊,一本正经道:“无妨,小九既然有事求我,我当鼎力相助,办完事情,再回来读书,也还不迟!”

你还回来个屁啊,你若能回来,母猪能上树。韩墨荀心中冷笑,自从受了陈小九的窝囊气,他小病大养,没病装病,没想到假戏真做,真得染上了一场大风寒,险些一命呜呼,多亏医治的早,方才保住性命。

不过,他对于陈小九这厮的奚落,始终耿耿于怀,甚至恨到了骨子里。因为陈小九给他摆出的那盘“小征西”的排局,他绞尽脑汁,殚精竭虑,也没有解得出来,头发反而因为终日冥思苦想而变得花白,十几天的时间,仿佛老了十岁。

但这盘排局就像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一天解不开,他便一天喘不过起来。更为气恼的是,韩泰这厮虽然是理学大家,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长舌妇,将在醉乡楼中受到的种种恶气全部添油加醋的向他告状,句句直指陈小九不尊才子,不敬长辈,更不尊重以韩墨荀为代表的理家学说,这下让韩墨荀更加气恼。

竖子太也狂妄,有机会定要让他好看。

当听见陈小九与朱吾能的对话,他恨乌及乌,冷哼一声道:“教不真,师之过,学不真,子之过。我身为你的老师,当锦囊相授,而你小小年纪,不求上进,成何体统,此事断不可行!”

朱吾能听闻此言,心下恼怒,一张肥嘟嘟的脸庞布满红晕,讪讪不知如何作答!

陈小九见此情景,拍了拍朱吾能的肩膀,以示安慰。你这老小子当真不知好歹啊,偶尔逃学便是不求上进吗?凡是总要上纲上线,一派道德标兵的模样,陈小九心中甚为鄙视,

“哎呀,这不是韩大家吗?啧啧……您精神如此矍铄,难道您的花柳病,已经好了?”

“什么花柳病,你敢消遣老夫?”韩墨荀满脸怒气道

“哦?难道我记错了?莫不是淋.病、梅.毒之流?”陈小九一脸猥琐的说道,朱吾能闻得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孔仪秦也忍俊不禁,捂着嘴摇头不已。

“你这小辈当真没有尊卑,老夫一身正气,作风正直,不近女色,只是偶感伤寒,不日痊愈,你当我是孔仪秦那样眠花宿柳的人吗?”韩墨荀见陈小九信口胡诌,心下甚为恼怒,连忙矢口否认,却不想情急之下,把孔仪秦这多情种子诛连进去。

待话一说完,猛觉不妙,回头一望孔仪秦,见他满脸怒意,双眼中射出一股冷漠的目光,直视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他心中暗骂陈小九这厮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想要挽回自己的话语,却覆水难收,只要讪讪的红着脸,看着孔仪秦,磕磕绊绊想要解释两句,又显得苍白无力。

孔仪秦心中暗骂韩墨荀多事,我孔仪秦哪里得罪了你,你这厮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竟敢在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虽然年轻时风流多情,但我何时得过花柳病?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孔某人虽然不才,却自信有些才气,也能博得烟花女子赏识。可是以韩大家墨守成规之名声,气喘吁吁之体魄,即使想要得花柳病,只怕也无一女子愿意与你暖床吧?”

此言一出,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只有韩墨荀铁青着脸,指着孔仪秦的鼻子,无法作答。

陈小九心中甚为高兴,姜还是老的辣,孔仪秦言语犀利,直指韩墨荀技巧笨拙,体虚气喘,无法完成与女子一进一出的亲热壮举,语言凌厉,端得十分狠毒。

陈小九眼珠一转,见缝插针道:“孔大家所言有失偏颇啊,韩大家素来标榜自己集理学之大成,不爱女色,人所共知。并且择徒甚严,其高徒都是谦谦君子,品德高尚,深得韩大家真传啊!”

听闻此言,韩墨荀心中甚是得意,对陈小九的印象好了那么一点点,满脸欢喜道:“你这后生,难得说了一句人话!”

“韩大家,你莫着急打断我,我话还没有说完!”陈小九言语一转,质问道:“可是我却不解,你门下高徒韩泰,却怎么与李霸天等败类整日厮混一处,在青楼中左拥右抱,调戏佳人,那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自愧不如!这是我亲眼所言,句句非虚,请问韩大家,难道这也是您教授的吗?当真不可理喻!”

韩墨荀心中气苦,没想到陈小九这厮如此阴险,竟然在半路上将了他一军,弄得他进退维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大袖一甩,冷言冷语对陈小九道:“你小子乳臭未干,徒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

“哦,这不算本事吗?”陈小九拍了拍手道:“既然韩大家想要见识真本事,那我想请教韩大家,我给您出的那个排局‘小征西’,您老人家可解出来了?”

韩墨荀听得此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小九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纯是煽我的老脸啊!

他唉声叹气,一瞬间甚至有些有头晕目眩,老眼昏花,嘴角抽搐着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小九落井下石道:“韩大家您是没有解出来吗?啧啧……,您不要着急,我给您两年时间,您可以慢慢思量,若是不够,十年八年我也等得起!”

韩墨荀哆哆嗦嗦的指着陈小九,嘴角抽搐道:“竖子……竖子欺人太……太甚!”他气急败坏之下,眼前一片黑暗,站立不稳,扶着柱子大口喘气。

旁边几个小学徒一看不好,急忙扶着韩墨荀下去休息了。

朱吾能见陈小九又立奇功,心中大喜,竖起大拇指道:“小九,你真是我的一员猛将啊!”

陈小九拍了拍朱吾能的肩膀,笑着走到孔仪秦的身旁,一脸神秘道:“孔老哥,你可认识醉乡楼的红杏姑娘?”

孔仪秦听闻此言,望着一脸玩味的陈小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第一百六十章 地位高低

孔仪秦心中明白,陈小九有此一问,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说不认识红杏,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与其等着他发问,还不如自己如实相告,忙打着哈欠道:“红杏姑娘是一代花魁,我怎么不认识呢?我还把‘小征西’那副排局送与她把玩呢,小兄弟你不会在意我借花献佛吧?”

陈小九见孔仪秦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只是这种慌乱被他掩饰得很好,一闪而逝,剩下的只有镇定与冷静他现在十分好奇孔仪秦与红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便又故作大方道:“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能将这副排局发扬光大,广为传承,可是孔老哥的功劳呢,我自当万分感谢,只是我不清楚,红杏姑娘与孔老哥之间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孔仪秦见陈小九发问,心中酸痛,愁眉不展,有些落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姑且算是朋友关系吧!”

朋友关系?陈小九对于这个答案显然不敢苟同,又盯着他的眼神,循循善诱道:“红杏姑娘与四大花旦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孔大家,你可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会消失?”朱吾能与孔仪秦同时叫出了声,尤其是孔仪秦,愣愣出神,失魂落魄,怔怔的往前走了几步,神情中充满了失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喃喃自语道:“她会去……会去哪里……会去哪里?”

陈小九十分好奇的看着孔仪秦这副令他意想不到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踌躇起来。

良久,孔仪秦扶着桌子,长叹一声道:“小老弟,哥哥我有些疲倦,想要……休息……休息一下,你们……你们自便吧!”说完,意兴阑珊,唉声叹气的回到房中休息去了。

“孔大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来风流,与红杏姑娘有染?”朱吾能嬉皮笑脸的望着孔仪秦的背影,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小九对于朱吾能的话就当放屁,一点也不在意,孔仪秦与红杏绝无半点暧昧情愫在内,红杏虽然身在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将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奉献给了他,他不会怀疑红杏对他的爱慕与专情。

但是从孔仪秦失魂落魄与意兴阑珊的背影来看,他与红杏之间绝不会是朋友那么简单,该不会孔老哥与红杏的秘密身世有关系吧?他心中浮想联翩的想到。

哼……,挖地三尺,我也要把红杏,我的亲亲宝贝挖出来,我要让她给我暖床一辈子才甘心。

他转过脸来,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皮对朱吾能做道:“少爷,我们找乐子去吧!”

朱吾能板着脸皮,正气凌然道:“小九,我虽然是朱家的少爷,你是朱家的小家丁,不过咱俩情同手足,亦师亦友,以后你叫我吾能就好了,不用那么生分!”

朱吾能此言虽然听起来似乎乱了人伦,可是他清楚的很,陈小九此人,绝非久居池中之物,虽然身为一个下人,有朝一日定会一飞冲天。

并且这一段时间,他也暗中派人打探过陈小九的踪迹,也了解到陈小九与钟越这个大纨绔关系奇好,甚至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他怎么再好意思让陈小九称呼他为少爷?那样自己岂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像)呢!

再者,他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稀里糊涂的富家纨绔,可是他的心里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仗义疏财是他的性格;慧然识人是他的见识;礼贤下士是他的品质,如此一个性格、见识、品质均高人一等的三合一复合式大少爷,岂能看不出眉眼高低?

更为重要的是,陈小九在他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帮了他很多别人帮不上的大忙。而他的母亲却落井下石,恩将仇报。这一点令他心中十分不悦,奈何母命难违,只好听之任之。不过他对陈小九的帮助铭感五内,想通过这个称呼上的平等换取对陈小九的一点安慰与补偿。

“少爷,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一个下人……”陈小九转着眼珠,装模作样的推卸道。

朱吾能拍着他的肩膀,面红耳赤急道:“小九,我是语出至诚,绝非虚情假意,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可生气了啊!”

陈小九见朱吾能满脸真诚,绝非作伪,心中甚是感动,一股暖流涌上他落寞的心头。

朱家,除了那个死老太婆招人讨厌外,其他人还是很友好的,尤其是朱吾能,通过一系列的啼笑皆非的事情,证明他对自己却有一片感恩戴德之心。

他望着朱吾能殷切的目光,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如此,吾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了嘛!”朱吾能开花大笑,一张肉呼呼的大脸高兴地像一朵胖大海,他拉着陈小九的胳膊道:“小九,走,今日左右无事,我带你去醉乡楼玩乐一番,虽然红杏与四大花旦不在了,不是还有其他的姑娘吗?我随随便便给你点上十个,让她们一起和你滚床!”

10p?这个太新奇,我还真接受不了,他急忙拉住朱吾能道:“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的!”

“何事,你说,我无不尽力而为!办完了咱们再去逛窑子。”朱吾能拍着胸脯道。

“我不是城西分店的三掌柜吗?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也得露上两手给他们看看,否则岂不是堕了老夫人的面子。”陈小九一脸玩味道:“可是梅文华那老家伙甚是厉害,我独木难支,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朱家的大少爷能够压他一头,所以,想邀你一同前往,耀武扬威一番!”

朱吾能闻听此言,浑身直打哆嗦,暗骂陈小九心眼大大的坏,梅文华那厮眼高于顶,岂能在意我的面子,他张口叫道:“那个……那个孔大家,我今日心血来潮,做了几首好诗,先生来帮我品评一番!”

陈小九气得直翻白眼,这个小子,懒驴上套屎尿多,就这点毛毛雨,就把你给吓住了,忙不屑道:“吾能,你急什么?你就是跟我去壮壮场面,顺便见证一下奇迹是怎么诞生的!”

见朱吾能一脸怀疑,他又挤眉弄眼,一脸奸笑道:“你还不相信我嘛,我陈小九到哪里都不是吃亏的主,即使在床上,我也绝不含糊,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那是毛毛雨,干的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才是我的拿手好戏,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了!”

“小九,你的床上功夫竟然这么厉害?都快赶上我了!”朱吾能一脸惊叹道。

陈小九听闻朱吾能此言,怔怔的看着他一脸郑重的神情,惊得久久不能发一言,你这厮,我真他***不稀的说你啊!

“吾能,还是你厉害!我甘拜下风。既然如此,时辰不早,我们兄弟二人还是挥起大刀,狠狠的向梅文华的头上砍去吧!”陈小九被揶揄良久,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朱家城西分店正在杭州最繁华的华荣街上,华荣街上店铺甚多,鳞次栉比,几乎家家人满为患,街上布满了各色人群,卖珍珠的,卖人参的,卖古玩的,应有尽有,不过一句话总结,这条街上卖的东西都是杭州最贵的,只有有闲钱的人才会在这里流连忘返,无钱的平民百姓只能眼巴巴的看个眼饱儿!

此时,朱吾能与陈小九就站在朱家城西分店分店门前,朱吾能想到一会就要见到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梅文华,心中一阵烦乱,两腿打鼓,窝头就要往回跑,心虚道:“小九,咱们改天再来踢馆子,今日姑且放他一马,咱们兄弟二人还是逛窑子去吧!”

既然来了,怎么能放你走,陈小九一阵鄙视,急忙抓住他的衣袖,随后杀猪般的大叫道:“朱家大少爷大驾光临,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少爷的愤怒

陈小九扯着嗓子叫了三遍也不见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瞥眼偷偷瞧了一下朱吾能红得发涨的脸庞,忙自圆其说笑道:“估计是伙计们正忙,无人有空来迎接你啊!”

其实这一切都在陈小九的算计之中,以梅文华为人之狂妄,自当不会看得起朱吾能这样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纨绔再者,他梅文华除了对朱家老夫人心存顾虑,不得不屈尊恭敬外,又瞧得起何人?

而他如此做法,就是要用激将法,激起朱吾能仅存的一点斗志,让他拿出瘦死骆驼比马大的气势来与梅文华对阵。只要有了朱吾能在后面胡搅蛮缠的鼎力相助,他说的话也就有了些底气,才能在众人面前立威。

想到此处,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如果真的会有人来迎接他们的话,多半会是那个左右逢源的二掌柜高山吧……

朱吾能虽然装傻充愣,一脸的不屑一顾。可是,他满是肥膘的胸脯微微颤抖已经暴漏了他心中的澎湃,他站在原地,注视良久,万般无奈违心说道:“恩,小九说的有理,我们当体谅他们的难处,不用摆什么架子,还是直接进去吧!”

正在此时,城西分店门口出来一人,人影未到,马屁却如一缕香风般飘然而过:“我说今日喜鹊为何围在这里喳喳叫,原来是报喜来了,大少爷与三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说话间,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胖子步履轻盈的走来,肥胖的脸上写满了微笑,本就细小的眼睛因为夸张的笑容眯成了狭窄的一条缝隙,可从眼睛中射出的柔情目光却让人如沐春风。

陈小九见高山这厮现身相迎,微笑的拱了拱手,暗暗盘算自己一语中的。这厮,溜须拍马的本事堪称绝学,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朱吾能心中如释重负,虽然梅文华这狗东西眼高于顶,没有出面相迎,但高山二掌柜的躬亲迎接总算为他挽回了部分颜面,他挺胸抬头,终于拿捏出一副少爷的派头道:“我今日得了母亲的指令过来视察一番,顺便安排一下陈小九的位置!”

高山这厮虽然生就了一个让人仰视的大块头,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低眉顺眼的神态,像极了跟在主人后面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他一脸媚笑的向二人投去一份友好的眼神,听见朱吾能说话,忙又道:“大少您来的太及时了,现在店里事务繁多,又没有充足的人手,甚是慌乱,再者,店中能人又少,耽误了许多事情,三掌柜来得正好,能力远在众人之上,堪堪解了店中燃眉之急啊!”

陈小九忙点头微笑着示意了高山一下,算是谢过。心中偷笑,高山啊高山,马屁拍的及时又到位,一双谄媚的严眼睛中充满了笑意,偶尔流露出的一丝诡异笑容更让人觉得精明。陈小九从来没有因为高山的市侩而轻视此人,能在梅文华手下做二掌柜,除了溜须拍马这身本事,一定还另有过人之能,否则焉能长久居于梅文华之下?

三人一路微笑寒暄,高山亲切而和蔼的将二位尊贵的客人迎接进了店中的一个方厅中就座。

朱吾能四周观看了一眼,触景生情,这是他朱家的店铺,他身为朱老夫人的长子,可是坐在这店中的感觉,竟然如陌生的客人一样,有着非比寻常的拘束感,这种感觉是因何而来,他心知肚明,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陈小九心有灵犀,看出了朱吾能的心思,忙添油加醋向高山询问道:“二掌柜,梅大掌柜在哪里啊?大少爷难得视察一次,梅掌柜缘何不出来迎接,难道没有高低之分吗?”

高山听得此言,谄媚的笑脸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玩味,他见左右无人,靠近二人小声说道:“龙大刚才不知为何前来,梅大掌柜正在密室与他攀谈呢!”

朱吾能听闻龙大在此,心中怒极,这个下三滥前些日子还在醉乡楼与他为敌,今日竟然又与梅文华狗打连环,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满脸通红道:“龙大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坏得流脓的下三滥而已,进到朱家的店里,应当乱棍打出,梅大掌柜竟然还与他在密室攀谈,把他看得比我还重要,这还了得,当真失了分寸!”

高山在旁边傻笑着,一张胖脸转向陈小九,投来一个无可奈何却又颇具深意的笑容。

陈小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高山,见他向自己挤眉弄眼的神情,忽然莞尔一笑,心中明白,这是高山在暗中向自己传递的一个善意的信号。

龙大这厮来与梅文华商量什么事情,陈小九心知肚明,龙二的行将就木,使颇为繁华的城西地下势力出现了真空,龙大借此契机,痴心妄想,狮子大开口,想通过收拢龙二的羽翼完成他的地下霸业,而梅文华与龙二和他的兄弟关系甚好,在这个大虫吃小虫的过程中,自然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龙大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试图拉拢梅文华而上位。

但估计龙大苦心构造的宏伟蓝图已然落空,陈小九心中冷笑,以芦柴棒捷足先登之天时,近水楼台之地利,情谊深厚之人和,这两天的时间,早就将手下的兄弟归拢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虾兵蟹将,就算留给龙大又有何妨?

“龙大这厮的面子真大啊,竟然比大少爷的面子还大,啧啧……今日我方才得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陈小九推波助澜道。

朱吾能听闻陈小九这一番嘲笑,宛如火上浇油般心潮澎湃,心中暗暗琢磨,一会如何给梅文华这厮一个下马威。

“少爷,您别动怒,梅大掌柜怎么会轻视公子呢?想来梅大掌柜与龙大有要事相商,无法抽身,一会自然出来相见,您先稍等片刻!”高山满脸嬉笑的解释着,又招呼伙计给朱吾能与陈小九上茶。

一会的功夫,一个紧绷着脸的伙计端着两杯茶走来,神情之间极不情愿,将茶杯当啷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一副十分不耐的表情彰显得淋漓尽致。

陈小九见此一幕,心中一愣,暗叫这厮好大的胆子,一个小伙计竟然也敢与朱吾能叫板,又见高山一副镇定自若,见怪不怪的神情,心中暗想,这个高山在玩什么诡计?

朱吾能是认得此人的,这个伙计名叫刘海,算是梅文华帐下极为得力且忠心的狗腿子,凡事以梅文华马首是瞻,就连脾气也跟着梅文华学得个马马虎虎,目无一切,甚是狂妄。

朱吾能冷笑一声,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猛然间神色突变,将一口茶全部吐了出来,又拍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呲牙咧嘴指着刘海道:“你这厮太也狂妄,竟然给我端过一杯凉茶,你不知我是朱家的大少爷吗?你吃朱家的,喝朱家的,竟然还敢对我不敬?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刘海全然不惧,冷笑一声道:“什么朱家大少爷,你摆什么威风?在我眼中,梅大掌柜才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身上穿的,口中吃的,全是梅大掌柜一手赐予我的,朱家?我还真不知道与我有什么大恩!”

“好得很呐!”朱吾能心口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那伪装已久的胆色终于在瞬间不顾一切的暴漏出来,他愤怒的冲上前去,扬起手掌对着刘海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口中怒道:“大胆奴才,狗仗人势,仗着梅大掌柜为你撑腰吗?好!好!好!你现在就去找梅大掌柜告状,看他能奈我如何?”

朱吾能身材肥大,与李霸天整日奋战,练就了一副好臂力,愤怒之下出手,狠毒有力,不留余地,一个巴掌,便将刘海煽的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电死你

刘海这厮嚣张惯了,加之在他心中很轻浮的认为朱吾能就是一头混吃等死的肥猪而已,眼见今日有如此机会,试图骑在朱吾能头上拉屎,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让梅文华能高兴些没想到朱吾能今天神魔附身,胆气横生,一个巴掌打得他脸颊红肿,满地找牙。

他捂着脸皮就要上前再与朱吾能武斗,朱吾能轻蔑的一笑,上前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后拳打脚踢,一脸嚣张的刘海就这样悲惨沦为朱吾能的活靶子。

高山这厮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口中花花叫喊着:“大少爷,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而脸上却仍然露着如木春风的笑意,丝毫没有上前劝架的意味。

这个高山可是个妙人啊!陈小九如是想到。

“住手!”正在朱吾能打得不亦乐乎时,一声威严的叫喊打断了热闹的场景。

陈小九,定睛一看,眉头微皱,一脸怒气的梅文华与五大三粗的龙大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厮果然是个伪君子啊!陈小九心中不断摇着头,他清晰的记得上次在朱家与梅文华相见时,这厮穿的甚是朴素,粗布青衫,脚踩布鞋,一副穷的不能再穷模样。而如今,梅文华的衣饰异常的华美,紫色长袍外罩黑色防雨狐皮,腰间还束着一条金玉镶嵌的腰带,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庸俗的味道。

以往朴实无华的衣衫与现在绫罗绸缎的服饰相比之下,将他两面三刀的性格展露无疑。

“朱少爷,你为什么不讲礼仪,殴打刘海?难道不知他是我梅文华的人吗?连我梅文华的人你也敢碰?”梅文华此言说得掷地有声,狂妄自大,一览无疑。

梅文华以前本与龙二合作甚是愉快,他与龙二一红一白,将这个朱家城西分店表面上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现过大的纰漏,而且后面又有朱平朱武兄弟二人的鼎力相助,使他在这个大掌柜的位置上做的十分稳固。

他又假公济私,从账房中拿出许多银子,暗中培养了相当多的羽翼,将这个城西分店经营得铁桶一般坚固。

正是在这三方势力的综合作用下,使得强悍如老夫人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将梅文华奈何!

而今,龙二的锒铛入狱使他的权利出现了漏洞,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际,龙大的登门造访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龙大希望借助他的关系入主城西,扩大他的地下霸业,梅文华希望借助龙大来拱卫他的威望,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言谈甚欢。

虽然梅文华知道朱吾能早已到来的消息,可目空一切的他并没有将朱吾能放在眼中,而是把他如小厮一样,晾在一边。

一个猪一样的纨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陈小九这厮,他就更加不放在眼里,你个家生子,身份卑微的狗东西,也敢与皓月争辉,反了天哪,我不把你弄死弄残,你就不知道我梅文华的厉害。

可是当刘海鬼哭狼嚎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入他的耳朵时,这厮再也深沉不住了,一股强烈的怒意涌上心头,他赶紧与龙大赶来向朱吾能兴师问罪。

我梅文华的人,还轮到你个肥猪修理?

陈小九心中一笑,此时不树立威严,更待何时,他立起身来,铿锵有力道:“梅大掌柜此言差矣,刘海吃的是朱家的粮食,穿的是朱家的布料,赚的是朱家的银子,什么时候反而成为你梅文华的人了?难道这朱家城西分店是你一人的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那些跟进来看热闹的一众人等,纷纷对视一眼,暗想,今日终于有人说了句实话,这城西分店实际上真的成了梅文华一人的天下了。

陈小九冷冷一笑,扫过众人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梅文华脸上,气宇轩昂道:“再者,刘海这厮狗仗人势,竟敢对少爷不敬,明知犯上,偏要以身犯险,触怒少爷的威严,这到底是谁给他的狗胆,谁在他背后撑腰?我倒要好好的查看一番!”

这厮好大的口气啊?众人听得,心中莫名惊诧,这人可真不知死活,竟敢触碰梅大掌柜逆鳞。

陈小九眼见众人已被他的话语吸引住了,心中甚为得意,忙一锤定音道:“还有更加让我不解的是,梅大掌柜明明身在店中,为何不出门迎接?是你耳聋眼花听不到朱少爷的声音,还是你狂妄自大,不将少爷放在眼里?你敢回答吗?”

朱吾能初见梅文华时,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双腿发抖,孔武有力的拳头竟然再也挥不出去,而陈小九的强势,无疑给他吃了一副强心剂,他小心翼翼的躲在陈小九身后,伸出胖手,指着梅文华道:“梅大掌柜,你给本少爷说说,到底是谁在为刘海这厮撑腰?你为何不出门迎接我?”

高山见得眼前一幕,脸上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一脸玩味的看着两方人马气势汹汹的交战,一言不发。

梅文华听得陈小九言辞犀利,气势嚣张,将道理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心下甚是恼怒,哼,道理我说不过你,武斗我还弄不过你吗?他冷静异常,颇为自信一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身份卑微的家生子,竟然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你不知我梅文华的厉害吗?赶紧滚一边去吧!”梅文华自己的人不方便动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向龙大使了使眼神,胳膊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龙大会意,嘴角冷冷的一笑,向后面一摆手,五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奔着陈小九而去。

他本就对朱吾能与陈小九这二人就烦得要命,尤其是这个陈小九,他不知因为什么,心中对他有股说不出的讨厌与憎恶。

见梅文华有求于自己,忙展示出自己的肌肉,以证明给他看,自己身为杭州地下势力的霸主,绝非浪得虚名。

朱吾能见五个彪形大汉不要命的冲来,心中暗叫大事不好,这一回可是正撞大板,早知龙大这厮在此,应该多带些人来才是。

眼见一场恶战无可避免,一顿拳打脚踢是逃不掉的,他虽然心中害怕,可生平就是护犊子,决不能让他的人受欺负。

他捋了捋袖子,露出满是肥肉的胳膊,上前把陈小九护在身后,一脸坚毅道:“小九,你身体单薄,站到后面去,我皮粗肉厚,挨两下拳头,扛得住。”

陈小九见此一幕,感动莫名!

朱吾能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非凡举动令他刮目相看,这已经不是朱吾能第一次对他百般维护,上一回在醉乡楼与李霸天武斗时,面对着人多势众的一帮打手,朱吾能依然勇敢地站了出来,为他承受暴风骤雨。

这样舍己为人的友情,受苦在前,享受在后的热血,试问几个纨绔能有之?就算钟越,也不见得有这般勇气吧?

朱吾能,你这厮哪里是个糊涂蛋?分明是个有大智慧的小胖子!

我必定祝你成就一番事业!陈小九心中暗暗发誓。

正待此时,一个独眼大汉已经冲到了朱吾能的面前,朱吾能久经阵仗,临危不乱,上前一个通天炮,打在了独眼大汉的另一只好眼上,那大汉嗷呜一声,痛的倒在地上,只怕从此以后会双目失明,做一个瞎汉了。

朱吾能大喜过望,冷不防侧面绕过来一个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碗口大的拳头正打在了他的鼻子上,一时间,朱吾能鼻血横流,甚是恐怖。

梅文华心中甚是高兴,今日喜鹊报喜,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与龙大相互对了一眼,猛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朱吾能鼻子流血,更激发了他的凶悍,虽然血流不止,仍然要上前拼命。

陈小九既感动又惭愧,朱吾能用鲜血再一次证明了友情的珍贵,他一把将朱吾能拉在后面,暗中拿出电棍,对着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挥了上去,当电棍碰触到他的胳膊时,一阵蓝色火花闪过,这个汉子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甚至在倒下去后,浑身仍然颤抖不已!

紧随其后的那个汉子见此一幕,刚想逃走,陈小九紧追上去,依照葫芦画瓢,让他也享受了一下电光的洗礼。

剩下两个汉子一发狠,一起向他冲来,陈小九电倒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人的拳头却无法躲避,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奶奶个熊的,我要杀了你,陈小九忍着疼痛,挥舞着电棍,将最后一个汉子放倒在了地上。

陈小九忍着疼痛捂着肚子,气势汹汹,一脸狠毒的向梅文华与龙大道:“你们还有什么诡计,全都使出来,我陈小九都接得住!”

这一幕如此恐怖,梅文华与龙大望着仍在地上抽搐不止的五个大汉,放声大笑的嘴巴一直张着,怎么也合不上,一双眼睛挣得老大,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个陈小九,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计高一筹

陈小九电光火石间,将五个凶狠的汉子掀翻在地,这一幕震惊了场中众人梅文华与龙大的慌乱,朱吾能的惊喜,高山的诧异,都一一映入了陈小九的眼帘。

陈小九看着众人的目光,甚是得意,冷笑着,一步步向梅文华走去。

梅文华心中甚是惊讶,没想这小子不显山不漏水,竟然是个武功高手,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慌乱之后,回归镇定,他不相信陈小九光天化日之下敢对他动手动脚。又见陈小九气势汹汹的走来,急忙甩了甩衣袖道:“大胆狂徒陈小九,竟然敢在朱家的地盘上行凶伤人,恃强凌弱,你该当何罪?”

陈小九步步紧逼,目露凶光道:“梅大掌柜说得果然理直气壮啊,你也知道这是朱家的地盘?既然是朱家的地盘,为什么放任龙大的小喽啰撒野?你这个大掌柜做得真他***失职啊!”

“我是这里的大掌柜,凡是自有我来管,还轮不到你出口不逊,得势不饶人。”梅文华见陈小九并未再有动武的趋向,稳了稳阵脚,不屑一顾道。

陈小九心中有自己的苦,此时他真想借着这个大好时机,一鼓作气,将龙大与梅文华等人用武力乖乖的制服,可是,他的致命武器——电棍的电量已经耗尽,再拼下去只会漏了马脚,反倒被他们反了先机。

他暗暗可惜,好歹局势被他稳定住了,又强烈的震慑了梅文华等人,并且用一种狠厉残酷的方式向他们宣告,我陈小九,朱老夫人亲自任命的三掌柜,今日起,正是走马上任,介入了城西分店的事物。

虽然电棍没电,他仍然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道:“梅大掌柜,龙大的人在这里闹事,你是不敢管,不屑管?还是与他们暗通款曲不愿意管?哼……,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身为朱家三掌柜,吃的是朱家的饭,怎么能容忍外人在朱家的地盘上拉屎撒尿?整治这几个为非作歹的宵小之徒,你梅大掌柜还有什么怨言吗?难道你想做那吃里扒外的二皮脸?”

梅文华听后心中一颤,这厮竟然如此猖狂,刚刚来到就摆出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还敢如此奚落与我?真的当我梅文华是吃干饭的了!

不过他并没有将怒火倾泻而出。通过刚才陈小九一番耀武扬威的表现,他眯起了眼睛,暗想这个小子今日占了先机,想要对他进行快刀斩乱麻的进攻已然失灵。力敌不成,只能智取。为今之计,只好请君入瓮,徐徐图之。

他向龙大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哥们,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走啊,等着挨打吗?

龙大刚才眼见陈小九的威猛,心中着实有些惊讶,他本是就是武功高手,可是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陈小九是个会武功的胚子,出手之际,既无内力,也无章法。

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五位大汉又全然不是装出来的,他最后断定,这小子使的是妖术。

见梅文华如此做派,他心中会意,冷哼了一声,招呼其他手下,带上这五个兄弟便要离开。

“慢着!闹事之后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当朱家是人尽可欺的吗?可不是人人都像梅大掌柜这般毫无原则的与你交好!”陈小九横身挡在五个倒地的大汉面前。那几个要动手的喽啰方才见识过陈小九的厉害,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一眼,暗暗叫苦。

梅文华听得此言,心中羞愧,这小子分明是数落我吃里扒外呀!我日你奶奶娘,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小九,胸中一口怒火熊熊燃烧。

龙大毕竟是一方枭雄,胆气十足,在杭州这片土地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放肆的与他说话,眼前这个缺心眼的小家丁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就敢底气十足的与他叫板呢?

他满面通红,一股不可饶恕的怒意涌上心头,攥紧了拳头,起了拼命的心思,上前一步,冷冷道:“陈小九,我就是要把他们带走,你敢拦我?”

朱吾能见此状,偷偷在陈小九耳边道:“小九,见好就收,千万别弄巧成拙。”

陈小九听见朱吾能的话,心中不以为然,猛然却见一旁的高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心头一震,这个高山竟然能听见朱吾能的话?难道他竟然是个深藏不老的高手?此人绝不简单。

他无暇顾忌高山的身份,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旦示弱,就将前功尽弃,他冷冷一笑,伸出双手,摆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道:“怎么?龙大,你不服吗?好得很呐,你要想带走这几下三滥,有我陈小九在,那是万万不能。不过,稍后,你可以去大牢里面为他们送饭!”

龙大怒极,自他成名之后,这些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奚落他。涨红的大脸流出些冷汗来,眼睑因为激动的心情而频繁颤抖,一刹那间,他真的决定要兵行险招,想要与陈小九干上一仗,可一见陈小九的这番成足在胸的做派,心中一虚,暗叹,算了,小人报仇,十天不晚,我下次带盆狗血,先泼他一身,让他失了妖法,再与他决战。

他恨恨的看了眼一脸冷意的陈小九,带着剩下完好无损的兄弟,在躺在地上几位兄弟颇为幽怨的注目下,狼狈远去。

这一幕,委实出乎朱吾能的意料,他心中大喜,偷偷的向陈小九竖了一下大拇指,小声说道:“小九,真有你的!”

恰逢此时,芦柴棒气势汹汹带领一众兄弟匆匆赶来朱家分店。

自从陈小九向他陈述利害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领着几位头目收编龙二的队伍,龙二获罪锒铛入狱,又因芦柴棒英名远扬,他当仁不让的继承龙二的位置,兼职起了城西分店的保安部长。

他秉承陈小九的意志,没有将他的心思暴漏出去,正在外面搜罗说服剩下的兄弟,忽听得一个兄弟说朱家来了个什么三掌柜,走马上任,名为陈小九,并且与龙大那厮打起来了。

芦柴棒心中暗叫不好,九哥碰上龙大说不准会吃亏,赶紧带领兄弟闯了进来。

进来之后,见陈小九安然无恙,而地上躺着五个大汉明显是龙大的手下,芦柴棒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九哥一己之力,力敌五人,真乃神人也!

他刚要上前与陈小九相认,陈小九急忙向他使个眼色,芦柴棒会意,急忙停住。

梅文华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以为芦柴棒是自己人,见他人多势众带人赶来,底气便足了起来,忙对他挤眉弄眼道:“芦柴棒,你把这几个宵小之徒待下去,教训一下,便放了吧!”

芦柴棒会意,心中冷笑,又望望陈小九,陈小九微风拂面道:“那怎么行,这五人擅闯朱家分店,滥用暴力,对少爷动武,肆意破坏店中贵重物品,怎能轻饶!”

说到此处,猛然一字一顿道:“芦柴棒,速派人将这几个人绑去官府,听由官家发落!”

梅文华听闻此言,眼角一凛,冷冷道:“芦柴棒,你莫失了分寸,要知道,我才是这里的大掌柜!”

你梅文华算是个屁呀!不知道九哥是我的老大吗?芦柴棒冷冷一笑,冠冕堂皇道:“梅大掌柜此言差矣,我芦柴棒赚的是朱家的银子,保的是朱家的平安,这几个狗东西敢大闹朱家,若不送官,成何体统!”

“芦柴棒,你反了不成?”梅文华怒发冲冠,指着他大喊道。

芦柴棒沉着冷静,微微一笑,转头对二狗子道:“二狗子,这几人决不能轻饶,将他们狠打一顿,再去报官!”

二狗子十分高兴,能为九哥做事,是他莫大的荣幸,赶紧将这几个人带了下去,先打一顿板子再说。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逼宫

梅文华脸色铁青,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口喘着粗气,他本以为芦柴棒是自己的人,应该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没想到他倒戈一击,堪堪在他受伤的心上又狠狠的刺了一刀

他觉得心中好痛,同时心中明白,芦柴棒这厮不知何时被陈小九给收买了,现在他三座靠山已失其一,只剩下朱平兄弟二人的保驾护航与店中被他用金钱收买的伙计的拱卫。

不过这两座靠山运用得当,一样可以反败为胜,只是时间需要长久一些,无法速战速决。

高山玩味的笑了一下,忙打圆场道:“少爷与三掌柜请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做不得真,先稍微休息下,高山为大家沏壶好茶!”

他赶紧将上好的茶水沏好,又招呼朱吾能,陈小九与梅文华就座,横眉冷对的氛围在高山和颜悦色的有意为之下缓和了许多。

陈小九心中甚是舒服,芦柴棒的及时赶到缓解了他的巨大压力,同时暗暗庆幸自己未雨绸缪,早日收服了芦柴棒这匹黑马。

他品了口茶,示意了一下朱吾能,此时此刻,正是他这个大少爷现场表演的最佳时机。

朱吾能窝囊了一辈子,很少能有扬眉吐气的机会,不是被老夫人骂,就是被李霸天这厮打得鼻青脸肿,而自从陈小九的出现,使他的运气变得出奇的好,只要陈小九出面的事情,一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小九可真是我的贵人哪,他斟酌半天,将事先与陈小九商量好话仔细想了一遍,拿捏出少爷的派头道:“城西繁华之地,人流甚多,熙熙攘攘,城西分店也是朱家重中之重,这些年梅大掌柜苦心经营多年,付出很多心血……”

梅文华见这肥猪在这里拽词,心中颇为不耻,你读的那点文墨,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拽什么拽,挥手打断他道:“大少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非君子所为,我事务繁多,没那么多功夫陪你磨牙!”

你老小子狂什么狂?我他***鄙视你,朱吾能气得将茶水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放,茶水四溅,满嘴粗鄙道:“我他***不拽了,正式通知你,以后账务问题交给高山,销售等杂事交给陈小九,安保琐事自有芦柴棒全权处理!”

梅文华听得此言,放下茶杯,眉毛一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那老夫干什么?”

“你……你干……你干……”朱吾能不知如何说起,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小九。

你小子,烂泥巴扶不上墙,我真不稀得说你,不过总算大体将事情说了出来,无伤大雅。陈小九摇头笑了一下,颇为不屑道:“梅大掌柜慧眼如炬,眼光独到,自然有你来总揽全局,一些小事不需你操心了,如有不当之处,你提点一下便可!”

“陈小九,你有什么本事安排我的职务?”梅文华直视着陈小九,一脸深沉。

“错,这非陈小九所为,乃是老夫人的意思,难道你连老夫人的意愿也要质疑吗?”陈小九反应奇快,一瞬间便抬出老夫人这尊大佛,狐假虎威,试图以她的威严强按梅文华低头。

“老夫人?老夫人为何如此做法,恕我难以理解!”梅文华不屑一顾道。

“老夫人郑重其事与我说,梅大掌柜经验丰富,能力出众,有目共睹。且忠心耿耿,不辞辛苦,凡是亲力亲为,称得上是朱家第一掌柜。”陈小九恭维道。

“老夫人这话不错!”梅文华冷笑着,摆弄着胡须,神色间颇为得意。

陈小九又十分尊敬道:“老夫人正是考虑到梅大掌柜为朱家日夜操劳,鞍前马后,严重影响了您的健康,心甚愧疚。所以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梅大掌柜有充足的时间休息,特如此安排!”

他***,我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梅文华心中甚是难过,此刻再想矢口否认,为时已晚,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只能长叹一声,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陈小九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道:“再者,老夫人又说了,梅大掌柜虽然鞠躬尽瘁,管理有方,可这也造成了人才断层,假若有一天你老人家驾鹤西游,一命呜呼,剩下城西分店这些烂摊子,谁能胜任?老夫人终日因此殚精竭虑,所以,想要梅大掌柜居于幕后,凡是多给年轻人机会,有何错误,提点一下便可,无需您在事必躬亲!”

“你这小子,竟然咒老夫死?”梅文华听到此处,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质问道。

“此话非我所说,乃是老夫人句句箴言,我只是转告给梅大掌柜而已,不信你可以问大少爷嘛!”陈小九扑哧一笑,向朱吾能示意道。

“没……没错,娘亲便是如此……如此说!”朱吾能心中偷笑,这哪是我娘亲说的,分明是你小子自己编排的,我真鄙视你啊!想到开心处,一口茶水喷出一丈之远,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用力瞪了朱吾能一眼,忍住笑意道:“老夫人正是基于以上两点,才考虑让我与高山分别处理店中事物,一来能将梅大掌柜从繁杂的事物中解脱出来,颐养天年,二来又能锻炼我与高山二掌柜的能力与气魄,实乃两全其美之策啊!”

两全其美个屁啊,你***,说得冠冕堂皇,摆明是逼宫夺权。梅文华心中气苦,可是自己一时不察,误入了陈小九糖衣炮弹的陷阱,无法脱身。

但他并没有灰心丧气,苦心修炼多年,早已将城西分店经营的铁板一块,从上到下,无不与他同气连枝,就算他放个屁,也没有一个人不说屁香的。

尤其是高山这个大块头,是他久经考验的心腹大将,以他之飞扬跋扈,之所以能容忍高山这厮做二掌柜,完全便是因为高山对他的绝对服从,他说往东,高山便往东,他指鹿为马,高山便点头称是,毫无一丝忤逆。

这样的心腹,此时正堪大用,只要高山带领一众人等反对老夫人的安排,民意难为,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继续执掌大权了。

你老夫人再牛,岂不知民意大于天,不能违抗吗?

他想到得意处,不由得笑出了声。

“梅大掌柜,因何发笑?请指点一二!”陈小九冷笑着问道,心中明白这厮终于要出招了。

“我本人坚决服从老夫人的意见,只是要问问下面人的意思,一意孤行,独断专行,可不是我的做派!”他悠闲的品了口茶,十分随意的说道:“高山,说说你的看法!”

梅文华心中明白,只要高山为自己振臂一呼,众口一词,那陈小九的诡计就全然落空了。

陈小九深乎了一口气,关键时刻已到,胜负之势就在于高山的一念之间。

一时间,梅文华与陈小九均怔怔的望着高山,梅文华的眼中充满了自信,而陈小九的眼中则满是期待。

陈小九总觉得高山此人绝不简单,也最希望他能够对梅文华反戈一击。如果高山按照梅文华的意愿出牌,那自己还有后招。正好借此机会,由芦柴棒带领一众下三滥,以武力逼迫梅文华下台。不过此举后患颇多,非关键时刻不能使用。

高山看了一眼梅文华,又望了望陈小九,莫测高深一笑道:“朱老夫人体谅大掌柜的日夜操劳,其良苦用心,高宫既是艳羡,又是佩服!敢不从命?”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梅文华气得双臂颤抖,哆哆嗦嗦的指着高山道:“你……你再敢说一遍!”

“高山十分担心大掌柜的身体,请大掌柜颐养天年,谨遵老夫人意愿!”高山一脸诚挚,但却依旧卑躬屈膝的说道。

梅文华听得此言,气得咬牙切齿,指着高宫的脸,一口吐沫狠狠的吐在了他的脸上道:“高山,狼子野心!”

高山没有发怒,轻轻的将吐沫擦掉,一张胖脸仍然洋溢着一副卑躬屈膝的笑容,十分的可爱。

陈小九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高山这厮,绝非简单人物。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获全功

身为高手,往往具有出人意料的忍耐力,伺机而动的爆发力,高山这个大块头无疑将这两个要点把握的淋漓尽致,多年的坚韧,在这一刻终于化为钢刀,在梅大掌柜那个高傲到骨子里的身体上留下了撕心裂肺的痕迹

陈小九从来没有轻视过高山那过于谄媚的笑容,尤其是联想到这小子还是个顺风耳,竟然能听到他与朱吾能的谈话,心中便有些毛骨悚然,以后行事,还要万分小心。

世事变化无常,高山的临阵倒戈给了梅文华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心中又苦又痛,苦心栽培高山多年,最终换回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梅文华虽然高傲,但他不是一个随便认输的人,多年的社会经验赋予了他更多应变自如的能力,他抬头看着那些伙计们,只有寥寥几个抱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大多数都是被他用重金收买,并对高山的行为露出愤慨的表情。

见此一幕,他突然又稳下阵脚来,不管如何,店中这些伙计既然对自己忠心耿耿,就算自己退居幕后,他依然是城西分店的大掌柜。况且最为重要的是外联销售的人情与渠道,这么多年都是由他亲自操刀,那些合作的老主顾只认得他梅文华,根本不认得陈小九与高山为何物,只要自己暗中稍微与他们打个招呼,就算陈小九等人再有能耐,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再者,只要今日先稳住阵势,以后去找朱平朱武兄弟二人仔细商量后,再作计议,自己树大根深,一定可以扳回大局。

他想到得意处,微微一笑,春风化雨的神态又占据了他那高傲的脸庞,悠然自得的品了品茶,自嘲一笑道:“往日品茶总是充满了温馨,今日这茶却全然是苦涩!”

陈小九听见他这番莫测高深的禅机,忙道:“梅大掌柜,这个世界是你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人生一世,酸甜苦辣皆是美味,怨天尤人便落了下乘。”

听闻此言,高山心中深深的震撼了一下,他肥胖的脸颊仍然含笑,却不经意间露出赞叹的神色。

“好一张伶牙俐齿!”梅文华将茶杯重重一放,断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退位让贤,这天下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城西分店便有陈小九与高山两位掌柜负责,我只是居中调度,偶尔过问一下便可!”

陈小九与朱吾能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大喜,没想到事情进展神速,梅文化如此简单就败下阵来。

“不过……”梅文华话锋一转,朱吾能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他这一声转折,便要闹出许多事情来。

“陈小九,你刚才说你要负责外联销售是吗?为何如此?你说来听听?”梅文华看似随意的问道。

陈小九心中十分得意,梅文华所思所想与自己不谋而合,他早就知道梅文华会有如此一问,忙装作有些难堪道:“我经验尚浅,以前只是接触过外联销售等事务,对账务问题一知半解,无甚兴趣,所以……”

“原来如此!”梅文华见陈小九那慌乱的样子,心中好笑,忙道:“账务问题与外联都是城西分店的重中之中,缺一不可,身为三掌柜,怎能不通账务呢?传出去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从即日起,由你负责账务,高山负责外联,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只管问老夫,老夫知无不言,你可听真?”

梅文华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无可挑剔。当见到陈小九那慌乱的样子,心中十分开心,他之所以屹立多年不倒,与朱平朱武暗通款曲,昧下了不少银子,最主要的便是他的账务做得十分出色,好到让行家里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本童叟无欺的公平帐,这也让老夫人找不到扳倒他的充分理由。

而如今他听说陈小九自述不通账务,便要把他安排在这个火烤的位置上,找个机会栽赃陷害,让他深陷玲珑,无法自拔。至于高山嘛,哼……,只要我掐住那些老主顾的咽喉,他又会有什么作为呢?

但人和人不同,智商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用经验无法填平。

陈小九心中大喜,他以退为进的计谋使得梅文华一步步的落入了挖好的陷阱,他是个顶级破译专家,尤其是数字这东西,对他而言,是一种最简单的学问,各种各样的数字组合等等,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中。

想要彻底搬倒梅文华,必然要找出他的般般劣迹,而账务问题却能使梅文华一败涂地,他装出对账务问题一无所知的样子便是要梅文华不设防备,将这个最要命的职位拱手相送。

眼见这个目的已然达成,他装作十分为难道:“这个……这个……好吧,梅大掌柜既然有心栽培,我当竭尽所能,虚心求教!”

他与梅文华相互对视一眼,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彼此的眼中充满了怨恨。

朱吾能眼见这一幕如此轻松的解决,心中甚是得意,想到今天这个历史时刻的发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待母后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开怀大笑。

他小声在陈小九耳边道:“大功告成,咱们醉乡楼找乐子去也!”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红杏姑娘我都睡过了,岂能再看上那些庸脂俗粉,他装作一本正经道:“大少爷,您要去寻找灵感,这便去吧,我还要在这里与大家熟悉一下,接触一下店中事物!”

小九真是敬业啊,不愧是我的兄弟,朱吾能心中甚是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在众人的一片寒暄中远去。

这一场权利的争夺随着梅文华的让步而告一段落,他经过这场逼宫,心神疲惫,不愿与众人多呆,便急匆匆的直奔了朱平府中商议对策去了。

陈小九目送他远去,有感而发,低声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三掌柜手段高明,高山叹为观止。”高山在旁边满脸恭维,笑着说道。

“二掌柜坚忍不拔,陈小九既感且佩!”陈小九与高山相视一眼,露出惺惺相惜的笑容。

“不如今晚福运饭庄一聚可好?我做东,为三掌柜新官上任庆功!”高山笑道。

“今日有约,实不方便,他日我当宴请二掌柜,以谢帮助。”陈小九笑着回应。

傍晚时分,陈小九出现在了福运饭庄,宴请的对象不是高山,却是瘦小枯干的芦柴棒与高头大马的二狗子。

“做英雄与做狗熊相比,滋味如何?”陈小九品酒问道。

“全仰仗九哥栽培!”芦柴棒须臾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其中滋味,莫可名状!”

“龙二的案子,可有消息?”陈小九今天的目的正是为此。

芦柴棒小声道:“钟大人快到斩乱麻,给龙二判了个斩立决,明日午后便要开刀问斩,劳苦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钟彬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前途不可限量。陈小九又关心道:“龙二的兄弟你收编的如何?”

芦柴棒面有得色道:“十之**已被我收拢过来,只要九哥一声令他,无不冲锋陷阵,唯九哥马首是瞻!”

“只是眼下,没有银子,九哥又不许收那些保护费,兄弟们的日子不好过。”芦柴棒斟酌道。

“银子不是问题,三日后,黄金千两,发到兄弟们手中!”陈小九胸有成足道。

“九哥哪里来那么多银子?”芦柴棒奇道。

“摘星楼!”陈小九淡然道。

“九哥要闯摘星楼?”芦柴棒大喜道:“摘星楼名动天下,今日很多才子已然陆续赶到,九哥高才,必然能大获全功,敬您一杯!”

“兄弟们放心,手到擒来!”陈小九一饮而尽,颇为自负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偷情

陈小九听闻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都办得有声有色,顺利之极,心中十分高兴,美酒醇香,不由又多喝了几杯

回到朱府之时,天色已晚,他酒精上脑,毫无睡意,便在后花园仰头数星星,忽听得假山后有断断续续的极低的呻吟之声,心中好奇,顺着声音找去,却见在假山后的小树林中,有一对狗男女正在上演着激情四射的亲吻画面,陈小九本就毫无睡意,见此一幕,心潮澎湃,忙趴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好戏。

他仔细一看,男的身形十分熟悉,正是朱吾能的忠实跟班——小六子,女孩身影有些模糊,借着月光仔细观看,猛然间大吃一惊,女孩正是在极乐寺碰到的那个叫平儿的小丫鬟。

想要这里,他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大事不妙,这回正撞大板,那个酷似林青霞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朱家的二小姐。

就在他惊讶错愕,神经恍惚间,一不小心,脚下的一块小石头突然间滑了下去。

一对正在打野战的狗男女闻听此声,匆忙之间,胡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胆颤心惊的出来寻找声音的缘由。

“谁?”小六子哆哆嗦嗦的问道,平儿那个小丫鬟胆怯的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十分害羞。

“不用担心,是我!”陈小九暗暗埋怨自己大意,一场好戏就这么落空,心中郁闷不已,他从假山上下来,嬉笑着道:“小六子,真有你的,我还没看出来,你胆子还不小啊,啧啧……,天当被,地当床,玩的热火朝天,激情四射,九哥我自愧不如!”

小六子胆颤心惊,心中甚怕,一旦被发现,后果十分严重。待看到是陈小九,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剩下的只是偷情失败后的失望与落寞。他挠挠头道:“九……九哥……我……”

平儿刚刚与二小姐从外地赶回来,未见情郎日久,心中挂念,冒险与小六子在这里约会,情动之下,难免做出一些摸摸抓抓的事。

她小脸微红,心中难过,暗叹命苦,以为这回不仅名声完了,被二小姐知道,还不得拔了她的皮。

她来到近前,猛然发现这个小子竟然是极乐寺碰见的那个坏人,她颤颤兢兢道:“你是那个……那个坏蛋!”

小六子听后,十分震怒,急忙狠狠的拽了她一把,低声怒吼道:“什么坏蛋,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九哥,还不赶紧叫九哥,快点!”

“九……九哥!”平儿被小六子吼得一愣,急忙改口,顺着小六子喊道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最坏的蛋!”陈小九面上笑嘻嘻,心中有些忐忑求证道:“你就是二小姐的丫鬟平儿?”

平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极乐寺的那个女郎便是二小姐吗?”陈小九又问道。

平儿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小九听后心中不由感慨,一是惊叹于二小姐的冷艳容貌,二却因为自己做过的亏心事而担心。

他刚刚来到朱家时,第一晚便在大小姐的床上渡过了难忘的一夜,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日子,可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平白无故的在二小姐的闺房中睡了一夜,无论如何都是心存愧疚。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埋,我还管得了那么多吗?出了事,就把朱吾能拉出来垫背,你们兄妹俩个随便闹去吧,与我何干?

他见小六子与平儿甚是紧张急忙,心中想笑,忙问道:“你们两个紧张什么?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九哥我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没有什么稀奇的!”

平儿听到这话,急得直跺脚。

“九哥,你小点声!”小六子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哎,一言难尽……”

“小六子,你和九哥慢慢说,没准九哥能给你想出办法呢!”陈小九最喜欢听八卦之事,见陈小九有难言之隐,急忙打探。

小六子伤心落魄道:“二小姐性情古怪,对人冷淡,也不允许她身边的小丫鬟谈情说爱,一旦发现,便要被赶出朱府!”

“这小妞,还有这样的癖好?”陈小九惊讶道。

“千真万确,我和平儿有一次约会被二小姐发现,要将平儿赶出朱府,还是少爷讲情,才没有将平儿赶出去,但也下不为例,一旦再犯,后果不堪设想啊!”小六子意兴阑珊,紧紧的攥着平儿的手,眼中满是哀怨。

平儿听得此话,心中难过,竟然呜咽着哭起来。

“你还敢哭,被人发现怎么办?”小六子急忙劝阻道,神情中充满温柔。

平儿警觉,忙止住了眼泪,却仍无声的凝噎。

真是一对苦命的人啊!陈小九心中摇头!

小六子灵机一动,突然跪倒在他面前道:“九哥,你机智绝伦,腹有良谋,你想个办法让大小姐同意我和平儿的事情还不好?我小六子感激不尽啊!”

“你这是干什么!”陈小九一把将小六子拽起,拍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嫖过娼……不……是一起受过伤的战友,交情甚好,怎么会不帮你呢!”

小六子被陈小九前一半句话吓得半死,见平儿心情激动,双眼迷茫,便放下心来。忙又感激涕零道:“九哥出马,必定成功,我小六子可有救了。”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陈小九眼珠一转,望着平儿,嘿嘿一笑道:“我要平儿做我的小密探!”

“小密探?”平儿眨着眼睛,茫然不解道。

“没错,就是小密探!”陈小九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和二小姐之间有一点小误会,为了更好的应对她的暴风骤雨,我要你偷偷向我转述二小姐的一举一动,我好心中有数,随时应对!”

“九哥,你不会……不会对小姐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吧?”平儿担心道。

“你这小妞竟然不信我?我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会是那种为非作歹的坏蛋吗?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陈小九以退为进道。

“九哥,我愿意!”平儿见陈小九要反悔,急忙答应,心中却暗想,你若是不像坏蛋,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坏蛋了。

“好,既然如此,机会难得,你们继续赏花赏月,我就不打扰两位的好事了!”陈小九奸笑一声,信步走远。

小六子与平儿被陈小九撞破了好事,哪还有心情再继续**,互相神情嘱咐了几句,便分开了。

陈小九回到房间,在房中等急了的双儿欣喜万分,如小猫般扑到他的怀中撒娇。

陈小九刚刚撞见小六子与平儿的激情四射,心中欲.火中烧,感受到双儿的滑.嫩的身子在他的身上来回扭动着,他紧紧地将双儿抱在怀中,顺着双儿曲线优美的脖颈一点点的舔了上去,耳垂,眼眸、额头一点都没放过,最后捉住双儿的小舌,香甜的吸.允起来。

双儿抵挡不住陈小九的热情如火的进攻,不经意间呻吟一声,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尽情享受着情郎的爱抚与滋润。

陈小九嗅着双儿炙热身子散发出的暧昧气息,一双大手伺机探入她的裙子中,在她的丰盈的**之间来回游荡。

“九哥……别……”双儿欲拒还迎的呻吟了一声。

“我要双儿……”陈小九望着满面娇羞,紧闭明眸的双儿,一双大手体验着她的柔若无骨,欲.火难忍,顺手将双儿抱起,向床上走去。

关键时刻,忽听得外面传来平儿的声音:“九哥,二小姐有请!”

陈小九的欲.火瞬间冷却,难道东窗事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岗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下岗了

“可恶的二小姐,打扰我的好事!只差那么一步了……”陈小九腹诽之余,心事重重的跟在平儿后面,满脑子装得都是二小姐发飙后的恐怖,平儿捂着小嘴在前面痴痴偷笑

“你笑什么?难道你又春心动了?”陈小九烦闷的问道。

“九哥,你好坏啊,你和双儿……”平儿红着脸着道。

“再坏也没有你坏,我好歹还在房中偷欢,你和小六子竟然打起了野战,啧啧……,九哥我犹不及也!”陈小九针锋相对道。

“九哥,快别说,我知错了,再也不笑你了!”平儿满面红晕的说道。

“你可知道二小姐有何要事?”陈小九询问道。

“平儿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只不过是在议事厅等您,老夫人和二小姐已在那里等候,就等您和大少爷到场了!”平儿细声说着,尽到了一个小密探的本分。

竟然还有大少爷?这下可真要坏了,陈小九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二小姐明明摆出的是一副三堂会审的阵势,要与我和朱吾能在老夫人面前对质。

陈小九越想越觉得可疑,不一会的功夫,走过后花园,穿过一条回廊,步入一个台阶甚高,涂满红漆的拱门,进入了一个摆设简约,庄严肃穆的议事堂。

房间内古色古香,文房四百陈列案上,墙上挂满了各色书法墨宝,顶棚甚高,站在房中,充满空旷之感,觉得自己甚是渺小。

朱老夫人坐在房厅正中,虽然风烛残年,顾盼之际,仍极有威势……

左侧下手一人,一身白衣,身形纤细修长,脸蛋白皙美艳,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琼鼻秀挺笔直,粉腮微红,两瓣樱唇微微上翘彰显高傲,正是极乐寺与之相遇并且交拜过的二小姐。

陈小九见此一幕,放下心来,二小姐的衣服还是白天穿过的那件,并未梳妆打扮,虽然面容美艳,但眼中的红丝颇具风霜之色,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发现床第之间的猫腻。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装作没有注意到二小姐的身影,向老夫人询问道:“老夫人,这么晚了,找小九有什么要紧事吗?”

老夫人威严的神情中露出一点得色,将二小姐介绍与他道:“小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朱吾能的二妹,我的宝贝女儿朱媚儿,你们认识……”

方才与老夫人谈笑风生的二小姐猛然间二小姐站起身来,凤目含威,走到陈小九近前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

二小姐极乐寺中遇到陈小九,阴差相错遭受他的奚落后,心情极差,风尘仆仆赶到家中,本想早些休息,第二日再拜候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传唤,便又赶来请安。

老夫人见到女儿,心中大喜,又将今日陈小九与朱吾能智斗梅文华的英勇事迹大肆宣扬。二小姐心中对陈小九甚感兴趣,拖着疲惫的身子连夜招来一观,看看这厮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有三头六臂,能将老谋深算的梅文华退位让贤,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极乐寺出言调戏她的登徒子,心中勃然大怒。

媚儿?果然人如其名。陈小九直视着凤目含威的二小姐,她怒意横生之下,胸脯一起一伏,给人以波澜壮阔之感,一身白衣更加突出她一尘不染的纤细身材,眼神冰冷,嘴角上翘,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微妙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这小妞,生气的时候越发显得俊美,有一种不可征服的意境。陈小九硬着头皮,讪讪笑道:“二小姐,正是我,我与您真是有缘,您刚刚回到杭州一天,咱们已经是第二次相见。”

“有缘吗?哼……,极乐寺中,可让我见识了你的威力啊!”二小姐冷冷讥刺道,闻着陈小九身上浓厚的酒味,她皱了一下眉头,促膝长谈的心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冷漠。

“噢,你们竟然相识?”老夫人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忙微笑道:“陈小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帮娘解了不少燃眉之急,此番入住城西三掌柜,一个回合,就将梅文华赶之幕后,这份才气与能力,无与伦比,媚儿,你要与小九多多亲近才是!”

陈小九忙顺坡下驴道:“老夫人说的是,我一定会与二小姐多多亲近,亲近到不能再进为止!”心中暗暗得意,我与二小姐一同拜过了佛祖,这样算不算亲近。

老夫人听闻此言,微微一笑,这小子,幽默又不失伶俐,控制得当,定是一把征战商场的好手。

二小姐听着陈小九这番语意双关的言辞,心头烦乱,可交拜之事关系女儿名节,怎能说出,只好无奈的将丑事瞒在肚子里,那种气苦,无人能体会。

她盯着眼中充满侵略目光的陈小九,冷冷一笑道:“放心,以后咱们亲近的时候多得很!”

这小妞眼如箭、嘴如刀,真记仇!陈小九颇为不屑暗想着。

朱吾能也赶了过来,今日与陈小九大杀四方,心情甚好,在醉乡楼中左拥右抱,极尽欢娱,酒醉之后,想要休息,老夫人召唤,只好无奈赶来。

猛见二妹归来,心中既觉高兴,又甚害怕,二妹平时待他,与母亲相比更绝严厉,急忙讪讪上前道:“二妹,你回来了,这次外出可还顺利?为兄可担心死了!”

二小姐见到朱吾能这身邋遢模样,心中不悦,将对陈小九的怒意都转到朱吾能身上:“兄长,你怎么又将自己糟蹋成这样?岂不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二妹这番奔波所为何故?不就是为了能让大哥安心读书吗?你这样不求上进,不可饶恕!”

“二妹,我一直努力用功,不信你问小九……。”朱吾能转头向小九求援道。

“没错,大少爷学习兢兢业业,殚精竭虑,有目共睹……。”陈小九注视着二小姐曲线优美的脖颈,信口开河道。

“你住口,你个小家丁,怎么会知道兄长苦读与否?”二小姐发飙道。

“我不仅是小家丁,我还是大少爷的教习,三教九流,无所不通!”陈小九双目放光,盯着二小姐壮观的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自己承认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岂不把兄长带坏了不成?谁这么大胆子,让你做兄长的教习?”二小姐逼问道。

“老夫人钦点!”陈小九突然哈哈大笑道,神色间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敢勾引我误入歧途……”二小姐满面通红的望了一眼老夫人,知道自己又中了陈小九的陷阱,转过头来直视着他。情绪过分的激动,使得她脸上布满红晕,一眼望去,白里透红,煞是精致。

陈小九不动怒气,微微一笑道:“二小姐,不是我勾引你,是你诱导我,你不诱导我,我怎么会勾引你呢?我正是在你的勾引下,我才不得不诱导你!”

二小姐在他满嘴勾引和诱导下,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怒火,气得一跺脚道:“住口,满口胡言,大放厥词,怎么可以做兄长的师傅?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兄长的教习了!”

老夫人微微含笑,见二小姐母老虎发威,她并不制止。朱家能撑到今天,二小姐这杀伐果断,干脆利落的性格给了她莫大的帮助,总体而言,利大于弊,怎能横加干预?

陈小九与朱吾能对视了一眼,又笑嘻嘻的望着二小姐道:“如此甚好,我做了城西分店的三掌柜,公务甚忙,分身乏术,自然没有时间再去教授大少爷功课,耽误了大少爷的学习,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公务繁忙?”二小姐冷哼了一声,围着陈小九转了一圈,手托香腮,满眼全是狡黠的微笑,盯着陈小九一字一顿道:“陈小九,正是告知你,从今天起,你也不再是城西分店的三掌柜了,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朱府小家丁,听清楚了没有?”

老夫人闻听此言,望着二小姐,眼中充满了不解!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儿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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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夫人不清楚她与陈小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好贸然反对,更不能当面斥责,失了二小姐的权威只是无奈一笑,等以后暗中再找二小姐商议。

朱吾能听闻此言,心中十分不以为然,他虽然外表糊涂,实则精明的很,这个原则性的错误可犯不得,否则后患无穷。急忙摇着肥胖的脑袋和稀泥道:“二妹,你这是一时气话,做不得数,为兄理解你的苦衷……”

“大哥,你只要安心苦读,争取早日高中科举,家中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交给我和娘亲就好,你不用操心!”二小姐冷笑一声,明眸中射出冷艳的目光,白里透红的脸上充满了不容置疑:“再说,二妹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收回过?”、

朱吾能讪讪的张了张嘴,摇头一叹,便苦笑着坐了回去。

陈小九心中十分的惊讶,想不到这个小妞如此强势,充分遗传了老夫人的血脉,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一面表露无疑。

他刚刚将梅文华逼入死角,如若此时退避三舍,梅文华反过劲来,有了前车之鉴,必然穷兵黩武,变本加厉的控制城西分店的经营权,到那时,鱼死网破,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既失望又有些遗憾,想不到二小姐竟是这般短见的女人。他偷眼看了一下镇定自若的老夫人,见她八风不动,稳坐金銮殿,心中奇怪得很,这娘俩今天怎么变成一对糊涂蛋了?

干你娘的,为你们朱家操心,反倒惹了一身骚,你当我是贪恋权利的小人物吗?小九哥我志不在此,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尽快发展樱木军团的势力。

他嘿嘿一笑,满面春风道:“二小姐决断十分正确,像我这种三教九流的万花筒,不堪大用,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小家丁就好,免得败坏了朱家的名声!”

二小姐见陈小九并不生气,满脸奸笑,没有因为被剥夺权利而耿耿于怀,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全力发出的一拳就这样打在了空处,心中更加愤懑,对着朱吾能阴阳怪气道:“大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要多多接触韩墨荀韩大家这样的正人君子,离那些宵小之徒远一些,否则,岂不是误入歧途?”

朱吾能连连答应,借口尿遁远去。

陈小九从即日起,无官一身轻。他笑着与老夫人告辞,与朱吾能一同逃离了议事堂。

老夫人见两人走远,面带忧色询问道:“媚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当面娘不好反驳你,可你今天做的事情有失偏颇,本末倒置,娘很为你担忧!”

“娘,无须担心,梅文华一事,我自会处理妥当,不会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二小姐不容质疑道。

“陈小九才高八斗,腹有良谋,媚儿可千万别一时意气用事,影响大局!”朱老夫人斟酌半天,又劝道。

“有德无才,虽无大能,却能忠心办事。有才无德,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我也不看在眼里。”二小姐断然否决道。

“媚儿,你再想想……”老夫人又道。

“娘,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您也早些休息,身体要紧!”二小姐根本不听老夫人的谆谆告诫,撅着嘴巴,飘然远去。

老夫人望着二小姐那坚强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伤感与无奈。

虽然明知道女儿这个决断是大错特错,她也没有强行阻止。尽管她要插手其中,强行改变媚儿的决断,凭她的威严,容易得很。

可是,媚儿总有一天要向她一样独自掌管朱家,她也总有一天会老去,如果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天,媚儿依的如此极端,那到时候有谁来帮助媚儿,有谁来为她掌舵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老夫人念及此处,哀怨的拍了一下座椅,伤感道:“该死的老头子,你为何走的那么早,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如此难过……”

陈小九抑郁寡欢回到房中,见双儿仍在等他,心中无限温暖。还是我的双儿好,对我总是那么温柔,不离不弃,我想摸哪里就摸哪里。不像那个什么二小姐,脾气那么差,我咒你一辈子做个老处女。

你以为长得好看我就喜欢你啊,我呸……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他想了一下,嘿嘿一笑,如果白送给我,我就勉勉强强收了吧,毕竟那冷艳的样子十分扣人心弦,让人欲罢不能。

他抱住娇俏的双儿,顽皮的拱着她柔嫩的双峰,可怜兮兮道:“好双儿,我受委屈了,你亲亲我,让我高兴一下吧!”

双儿温柔的坐在他腿上,洁白无瑕的玉臂环绕着他的脖子,笑嘻嘻道:“我才不信,谁能让你受委屈,日头要从西边出来了!”

小妮子,你当九哥是圣人呢,他大手不老实的伸进了双儿的裙内,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坏坏一笑道:“好双儿,你不亲我,我亲你还不行嘛,我的亲亲好双儿……”

他张开嘴巴,舌头灵巧的敲开了双儿洁白的牙齿,与双儿香嫩的小舌缠绕在了一起。

双儿满面飞红,呻吟之中,突然从袖子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陈小九一见大惊道:“双儿,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也要向你姐姐那般阉了我?”

双儿温柔的甜甜一笑,伸出舌头做个鬼脸道:“我姐姐刚才回来了,咱们不能再做坏事啦。”

单儿回来了?陈小九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这几天忙着龙二的事情,竟然将单儿忘在了脑后,她武功有那么高,想必那个肋骨上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淫.念又起,单儿那个白嫩嫩的胸膛可真是诱人得很,又大又滑,让人垂涎三尺。他又嘻嘻紧紧抱着双儿笑道:“你拿着匕首干什么?赶快放下,咱们还要一起做坏事呢!”

“小九哥!”双儿忸怩了一下身子道:“我姐姐说,在九哥你没闯出名声前,你最多只能亲亲我,摸摸我,但不让我与你做坏事!”

“这是什么道理?”陈小九惊奇道。

“我姐姐还说了,你要是敢强破我,就让我用这把匕首切了你的那个……那个东西!”双儿说到这里,满脸红晕,臻首埋在陈小九胸前,不敢起来。

单儿这个小妮子大大的坏啊!自己没有男人,竟然还不让妹妹接触男人,真是气煞我也!他循循善诱对双儿道:“那你想不想与九哥做坏事啊?”

双儿期期艾艾道:“小九哥,我也想……想在入洞房的那一天,将我的身子奉献……奉献给你!”

“不过九哥要是十分想要,双儿……双儿就从了……从了九哥!”双儿说到此处,娇艳的脸庞羞得通红,似乎要滴出水来。

“我的好双儿,你对我真好,有了你,是我今生的福分。”陈小九紧紧抱着柔若无骨的双儿,那股升腾的**在瞬间便消了下去,剩下的只是感动与温馨。

他将匕首重新放回双儿的袖中,一本正经道:“好双儿,你就随身带好这把匕首,我从今以后,就只是与你卿卿我我,摸摸抓抓,绝不动那些观音坐莲,老树盘根的坏心思,要是没控制住,你就用匕首切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小九哥啊!”双儿听后,心中感动,抱着陈小九的脸颊,柔柔道。

窗外一个身影苗条的黑衣人正在窥视,见到陈小九如此说法,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暗想,这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不用我亲自出手教训他。

她闪身一跃飞上屋顶,躺在冰凉的房顶上,怅然若失的望着天上的明月,不断嘟囔着:“臭小九,坏小九,对双儿那么温柔,为什么对我这么凶狠,我恨死你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根弯弯曲曲的毛

黑衣人一脸哀怨,仰望着璀璨星空,明眸皓齿,一双猫眼炯炯有神,如娇似媚良久长叹一声,鼓鼓的酥胸微微起伏,修长圆润的双腿随着心跳胡乱打着节奏,在月亮那一抹银辉的掩映下显得分外神秘与伤感。

“臭小九,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会让你舒服!看了我的身子却把我忘在脑后,你想的美!”她狡黠一笑,冰山融化,月光失色,而后身影乍起,凌波微步,奔着二小姐的房间而去。

二小姐的闺房中,热气缭绕,水波荡漾,哗哗之声,动人心魄,引人无限遐想,温馨恬静的布置在四角蜡烛的昏暗照耀下,显得尤为神秘与浪漫。

从十岁起,二小姐就在老夫人的精心安排下,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习惯。力所能及,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

洗澡这种香艳的事情,当然也不例外。平儿为她弄好了热水,便打着哈欠一脸睡意的告退,留下孤单冷漠的二小姐一个人享受温水的沐浴。

二小姐连日奔波一月之久,一路上千难万苦,长途跋涉,劳心费力。她承担起了富家小姐连想也不敢想的苦难,而她却不觉得这是苦,心中执拗地认为,这苦难的旅程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享受。

是该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了!热气弥漫,引人遐思。她十分惬意,姿态曼妙的伸了个懒腰,又听得一阵悉悉索索之声,二小姐细腻白皙,前凸后翘的诱人身躯便暴漏在了烛光下,她嘴角露出难得的媚笑,圆润的大腿轻轻一动,进入了热气腾腾的水花之中。

她只有在沐浴时才能放松下来整日紧绷的神经,让自己进入到无唯无我的虚空状态,但是今天,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心中无物。

想起陈小九与她一同拜佛的尴尬一幕,她心中生出诸多怨恨,更为气愤的却是他在议事堂之上,对自己的不屑一顾,甚至还狂妄自大,出言调戏。想起这个混蛋嘴角一撇那坏坏的笑容,二小姐坚强的心狠狠抖动了一下。

她从母亲的频频夸赞声中,得知陈小九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明白免除陈小九三掌柜的举措是她有生以来做出的最荒唐的决定,可当她迎上陈小九那嬉笑玩味的笑意与侵略调戏的目光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性中的强势,雷霆一怒,将陈小九一撸到底。

她只是想在他面前展示二小姐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他感受到主人的伟大与家丁的渺小,体验一下失去权利后的痛苦与彷徨。

而这个坏蛋在痛定思痛后,他会收起那故弄玄虚的笑容,卑躬屈膝的在她面前摇尾乞怜,承认他亵渎朱家二小姐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巨大错误。然后她就可以扬起高傲的头颅,伸出高贵的小手,轻轻一摆,恢复他三掌柜的身份。

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场博弈啊!

既展示了二小姐的手腕,又将惹人讨厌的陈小九收拾的俯首帖耳。可是,当她掷地有声的说出这番言辞,又迎上陈小九神采依旧的目光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彻底失败了。

这个坏小子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点的惊讶与愤怒,反而戏剧性的充满了对自己的怜悯与失望,仿佛这点权利与虚荣对他而言如过眼云烟。

这究竟是他对权利的不屑一顾,还是因为他这尊大神瞧不起这么一点渺小的供奉?

但木已成舟,二小姐说出的话,岂能朝令夕改?我就不信,少了你陈小九,梅文华那老匹夫,我就斗不过他吗?

陈小九,这个坏蛋,敢作践我,我一定让你好看!

她满脑子想着这些烦心事,颇为惬意的沐浴在她的前思后想下没有了一点点放松的意味,她无心再洗,胡乱的用清水在自己滑腻的胴.体上擦拭一番,起身用柔巾擦干,而后站到硕大的铜镜前面,嘴角露出欣赏的微笑,那笑容里包含着高傲、得意与娇羞。

欺霜赛雪的身子站立在烛光下,连九天的玄女也自愧不如,双峰圆润挺拔,两滴相思红豆调皮的点缀着波涛汹涌的酥胸,修长的双腿圆滑如明珠,细腻如凝脂,分外惹人喜爱。曲线玲珑,从侧面望去,尖尖的下颌,粉腻的脖颈,高耸的双峰,盈盈一握的细腰,挺翘的臀部,在昏暗烛光的掩映下,组成了一副无与伦比的诱人画面。

窗外一个娇俏的黑衣人正在欣赏着她的绝美身体,她看看二小姐,又摸摸自己胸前柔弱的双峰,心中一阵气苦。

那个坏蛋竟然还嫌弃我的胸小?哎……,我的小白兔什么时候能长得像朱媚儿一样大呢?

媚儿啊媚儿,你这宝贵的身子最终会便宜了哪家的公子呢?二小姐放松自己的心情,顽皮的对着镜中的自己一笑,穿上白色棉质睡衣,准备安歇。

她是一个十分细心且有洁癖的人,一点点的灰尘与瑕疵在她眼中都是不可饶恕的魔鬼,睡前她必须扫除一切牛.鬼蛇神,方能安然入睡。

她整理好被褥,钻进柔软的被窝准备休息之时,猛然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根弯弯曲曲的毛,她冷艳的脸上显出诧异的表情,怔怔的望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凝视良久,心中一凉,猛然间大喊一声,捂着自己的娇躯,惊慌失措的轻轻抽泣起来。

这,分明是一根阴.毛。

初时,她以为这个阴.毛只是自己下体无意间脱落的,心中有些害羞,正要收拾起来,可仔细观瞧下去,却发现这跟弯弯曲曲的阴.毛浑身紫黑,透着光亮,又粗又长,弯曲的弧度劲霸有力,浑然不像是女孩子身上能长出来的。

她心慌意乱,急忙伸入小腹下,忍着疼痛拔下一根自己的阴.毛,神情焦急跑到烛光下,将两跟阴.毛放在一起对比,一望之下,大惊失色,怒火中烧。

自己的这根阴.毛质地软绵,颜色黝黑,细小柔顺,反观另外一根阴.毛,又粗又大,油亮的身躯透着一股峥嵘的霸气。

我的床榻竟然被人睡过了?想到自己温软的闺房就这样被不明身份的登徒子践踏,眼前昏暗,差点背过了气。她怒气冲冲,回身跑到床前,将被褥抱起扔在地上,手撕脚踹,还不解恨,摸出一把剪刀开始痛苦的撕裂。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二小姐用剪刀不断捅着满是窟窿的被褥,棉絮四溅,空中飘舞。她心中极度悲愤,有生以来,加上那次老夫人的逼亲,这是她第二次发起了滔天怒火。

不,杀了你算是便宜了你,我要先阉了你,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再五马分尸,拖出去喂狗。

该死的登徒子!

她咬牙切齿的发泄了一阵怒火,极度的疯狂良久才平息下去,而后一脸冷漠的望着这根阴.毛,心中不断抽搐,这到底是谁干的?

是张管家?还是李管家?还是……

猛然间,她想起了一脸诡异笑容的陈小九。该不会这坏蛋干的吧?二小姐打了个冷颤,心中反复思量,总觉得这个坏蛋虽然阴险狡诈,捉摸不透,但还不至于干出如此荒唐龌龊的事情!

此时,微风拂过,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朱媚儿,你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二小姐莫名惊诧,想不到此事还有第三人知晓。

“陈小九!”外面一人娇声答道:“如若撒谎,五雷轰顶!”

“你是谁?”二小姐沉默了半天,凛然问道。

“我也是个苦命人,差点被陈小九那个登徒子强.奸!”屋外一个声音悠然传来:“朱媚儿,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宣扬,至于陈小九嘛……,就看你的手段了!”

屋外人影一闪,再也没有声音,想来已经远去。

二小姐怔怔的望着闪动跳跃的烛光,心头涌起失控的怒气,哼……,陈小九,果然是你啊!枉我看错了你,这回,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第一百七十章 夜下男女

陈小九说到做到,尽管心痒难搔,还是忍住自己的情.欲,当了一次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双儿伺候他洗澡后便回房去休息了。

陈小九被双儿挑拨的毫无睡意,小弟弟仍然一柱擎天,陪着他度过宁静的夜晚。

乌云飘过,顽皮的遮住了月光的狡黠。

他长叹一声,既然已经被免职,乐得轻松,从此以后更加自由。闲来无事,便对于今后的目标做了一翻总结。

从今以后,组建樱木军团为靠山,勇闯摘星楼杀杀崔家锐气,获得千金。

再买船只与龙大在钱塘江一决雌雄。

将龙大干倒后,雄霸一方,到那时,便要想法设法脱离奴籍,风风光光离开朱家。

到那时,再娶了双儿,娶了慧娘,还有红杏。对了,还要加上单儿。

想到这里,猛然脑中又浮现出了冷若冰霜的二小姐的身影,哼……,我身边的这些女孩,千娇百媚,哪个不比你好上百倍?哪个似你这般脾气火爆,冷酷无情?

他胡思乱想着,竟然毫无睡意,猛然听到门外面有极低的敲门声,他心中一惊,三更半夜除了单儿,谁会闯他的房间?何况单儿从来都是高来高去的人物,根本不知道门为何物。

虽然乌云遮住了月光,可是他在黑暗中看的久了,也能看见门外黑影的大致动态,他刚想出声询问,却见门口人影一闪,消失无踪。

陈小九暗暗称奇,正在迷惑之时,忽然听得窗户有小小的响动,他转头一看,见有个黑色的纤细身影正试图通过狭小的窗户钻进来。

他见此一幕,大惊失色,这是哪个小偷,不去小姐少爷房间偷东西,跑到我一个小家丁的房间觅食,当真是个蠢贼。他不动声色的从被窝中爬出,来不及穿衣,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性感小内裤,手中拿好电棍,一闪身,藏在了桌子底下,忽闪着大眼睛,偷偷查看那个黑影到底意欲何为!

二小姐在房中越想越气,这小小的阴.毛虽然无足轻重,可背后的阴谋却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此事如不尽快解决,依照她的脾气秉性,轻则内分泌失调,大姨妈三月不来;重则神经错乱,浑浑噩噩。

她躺在凉飕飕的床上,胸口波澜起伏,毫无睡意,猛然间坐起身来,找出了一身黑色紧身衣服,穿戴完毕,拎着一根大棒子,想要趁陈小九熟睡之际,将他打个半死,出口恶气。

一个家生子,大淫贼,哼……,就算打死了,官府追查下来,最多赔上几两银子便可蒙混过关,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从来没有干过如此偷下手,打闷棍的事情,心中着实紧张,黑夜中微风徐徐吹过她的脸庞,涌起一丝凉意,颇有一番锦衣夜行的味道。

她虽然脾气大了点,但长年累月独当一面,养成了精细的好习惯,先轻轻敲了一下陈小九的房门,听得里面没有动静,确认陈小九已经熟睡,她冷冷一笑,绕到窗户下面,蹑手蹑脚爬了上去。

窗户虽小,可她的身躯玲珑剔透,慢慢挪动,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入室之中,一片漆黑,二小姐小心翼翼的来到床头,见被褥散乱铺开,心中突突乱跳,既刺激又充满恐惧,想着自己这几棒子抡下去,会不会真的要了这个淫贼的狗命?犹豫之中,暗恨自己优柔寡断,心中一横,闭着眼睛抡起棒子,胡乱打了下去,口中大喊:“淫贼,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以为一定会听到陈小九哀嚎求饶之声,可是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棒子所及之处,一阵柔软,她掀开被子一看,惊诧莫名,里面分明摆着一对枕头,哪有半个人影?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光溜溜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猛扑过来,与她一同摔倒在了床上,那个光溜溜的身影狠狠的压在了她柔弱的娇躯上,她心慌意乱,想要喊叫,那个光溜溜的人影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再喊,我掐死你!”

原来陈小九穿个性感的小裤头,缩在桌子底下,眨着眼睛盯着这个黑影的一举一动,他虽然看不清这个黑衣人的容貌,可从逐渐走进的纤细身形就可以猜出,这个人必是二小姐无疑。

一念至此,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个小妞半夜三更不睡觉,拎着棒子黑灯瞎火闯到他的房间来,难道是梦游了?又或者二小姐小肚鸡肠,因为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趁着他熟睡后来找他麻烦?

哼……,仔细想来,多半是后者,正在他踌躇不解时,却见二小姐拎着棒子对着他的床铺就是一顿乱舞。口中还胡乱叫喊给自己打气。

这个小妞真是狠毒啊,我要是方才睡着了,这一顿大棒子没头没脑打来,还不把我打残了?搞不好会一命呜呼!

他气急败坏,猛然起身扑向了二小姐。

二小姐被这个庞然大物压在身上,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掐着,她暗叫不妙,借着黑暗中的月光仔细观瞧,哑着嗓子道:“陈小九,大淫贼!”

“你这小妞,我若不是警觉些,今天险些被你乱棍打死了!”陈小九冷冷笑着,强健光滑的身躯下压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十分的舒爽,他直视着二小姐道:“我是该尊称你为二小姐呢,还是叫你一声媚儿?又或者称你为淫.女?”

“淫贼,放开我!”二小姐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冷冷的说道。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挣扎,陈小九压得越紧,很多的**的地方都被陈小九趁乱占了便宜。

“我是淫贼?”陈小九冷笑道:“你个小淫.女,你在胡乱说什么?”

“你敢说我说淫.女?”二小姐声音颤抖,压抑着心中一口怒意道。

“你若不是淫.女,为何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间里来?还躺在了我的床上?”陈小九满面诡异说道。

“我……”二小姐胸口剧烈起伏,在陈小九强健体魄的包围下,她的身体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快感,甚至爽到了骨子里。她心慌意乱的深呼吸了一下,企图将这种快感压制下去,可随着呼吸的深入,陈小九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阵阵袭来,弄得她满面潮.红,耳根发热,体温也随之升高,一时间心痒难搔,心头小鹿乱撞。

她强争辩道:“淫贼,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我不想对二小姐做什么,倒是想要知道二小姐想对我做什么?”陈小九盯盯的望着她的冷艳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这个媚儿,果然人如其名,不是一般的媚啊。

面色白腻,肌肤胜雪,艳若桃花,美不胜收。脖颈与下颌之间组成了一个诱人的弧度,分外吸引他的眼球。身子柔若无骨,玲珑剔透。那柔软的双峰传来的滑腻,让他心神为之一动,随着二小姐的轻微扭动,升腾的**越发强烈,他装作不经意,用手臂紧紧压着她的双峰,心中暗叫爽也!

“淫贼,你先放开我。”二小姐冷冷道。

“淫.女,你先说你为什么要暗害我?”陈小九坚持到。

“淫贼,再不放我,我喊人了!”二小姐道。

“淫.女,你随意叫喊,哼……,让大家都来看看朱家二小姐半夜三更和一个小家丁偷情,不用半天,你的大名就会传遍大街小巷!”陈小九不屑一顾道。

二小姐气急败坏,用力的扭动着身子道:“淫贼,放了我!”

“淫.女,不放就是不放!”

“淫贼,快放开!”

“淫.女,不放!”

“淫贼……”

“淫.女……”

随着二小姐身躯的扭动,两人身子摩擦加剧,她的身体温度迅速上升,快感也如潮而来,陈小九光滑强健的身躯给她一种强烈的视觉上的冲击,她横下心来,知道面对这个淫贼,自己再也不能这样束手就擒,否则定会擦出火花。

她趁陈小九不注意,贝齿狠狠的咬在了陈小九的手腕处。

“淫.女,好痛……”这小妞属狗的,偷着下口啊,他低声怒吼了一下,另一只手在二小姐滑.嫩的乳.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啊,好痛……淫贼,我饶不了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玩火!

二小姐浑然没想到陈小九如此下流,痛得大声叫喊,两行清泪梨花带般流出来,泪水中饱含冷艳与委屈的神情,到别有一番风韵

陈小九趁机狠狠的捏了一下她温软的胸膛,柔软滑腻,手感绝佳,与双儿小白兔揉在手里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心中骚动,真想再多把玩几回,忽听得二小姐失声叫喊,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气狠狠的威胁道:“你不想要你的清白名声了?若是把不相干的人招来,你追悔莫及!”

“你掐我那……那里,我怎能不痛?”二小姐略有害羞争辩着,呼吸急促,冷艳的脸庞不由自觉的出现潮红。

她身子甚是敏感,在一阵疼痛过后,异样的快慰随之传来,弄得她芳心荡漾,娇躯微颤,从心地涌上另一个饥渴难耐的靡靡之声,希望陈小九在身子上多捏几把。

呸……,想到这里,二小姐心中狠狠的唾弃了几下,为自己方才龌龊的遐想而恼怒,她定力极强,努力压制汹涌澎湃的欲.火,凤目含威,狠狠的盯着陈小九的脸庞,满脸气苦道:“淫贼,你放我起来!”

“淫.女,说不放就不放!”陈小九玩味的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却也怦怦乱跳,这小妞长得如此美艳动人,祸国殃民,而今却在我身下打情骂俏,到别有一番极致的诱惑。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坏坏的扭动了几下,又惹得二小姐身躯火热,呼吸急促,甚至有些轻微呻吟。

“淫……淫贼!”二小姐断断续续,有气无力骂道。

“淫.女!”

“淫……淫贼!”

“淫.女!”

……

又是一轮无限的循环往复,口舌之争,于事无补,陈小九这个大淫贼依然不为二小姐的强硬而有所收敛,肆意压在她的身上,并且装模作样无意的扭动着身躯,肆意捞取二小姐的芳香。

二小姐不敢叫喊,失了名节,惹得众人非议,只能给自己来带无穷无尽的麻烦,若是不出声求援,这个登徒子、大色鬼却趴在自己的身上摇头摆尾,占尽了便宜,这可怎么办?

强中更有强中手啊,她哀叹一声,想着自己本来只是为了一根小小的细毛怒不可泄,而现在,却弄巧成拙,狼入虎口,还落得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名声。

长此下去,这个小子一旦欲.火中烧,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把我吃下去?糟蹋了我清白的身子?

想及此处,更加骇然,一双冷艳的美眸充满惊恐,不断忽闪着望着一脸诡异玩味的陈小九,见他剑眉朗目,充满阳刚的男子气息,芳心大乱。

游弋下去,待看到他那粉红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时,她心中小鹿狠狠乱撞了一下,哀怨一声,不再与陈小九争辩,心有不甘的闭上双眸,眼泪又哗哗的涌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淋漓尽致的勾勒出来,当真惹人怜爱。

陈小九徒逞口舌之利,与争强好胜的二小姐争辩的甚是有趣,正在兴奋之时,忽见二小姐一改以往强硬冷酷的风格,紧闭双眸,泪水迭出,小嘴微翘,琼鼻抽动,一副小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浑然没有方才那股冷艳倔强的味道,不由得意兴阑珊,大失所望。

他心中一软,用手为她擦拭了一下脸颊的眼泪道:“哭什么?我一没有对你使用暴力,二有没有非礼你!你哭个什么劲?”触手之处,肌肤滑腻。他翻身而起,站在床头,摇头笑道。

二小姐心中悲愤,这厮得了便宜卖乖,明明已经亵渎了我的身子,还敢厚颜无耻说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虽然陈小九已经放过了她,她一时心中难过,一动不动,仰面朝天,双肩耸动,越发的抽泣起来。

陈小九生平最怕女人哭,双儿就是用这招将他制得俯首帖耳。而如今,大小姐的低声抽泣如鬼魅之音,徐徐传入他的耳中,令他心烦意乱。

他上前想要将二小姐拽起,二小姐小手用力一甩,挣脱他的胳膊。他趁机上前,搂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想要将她抱起,没想到二小姐一个鲤鱼打挺,手蹬脚刨,哭得越发凶悍。

陈小九急忙住手,满头大汗。

他站在窗前,瞭望着天空,此时乌云散去,圆圆的月亮露出笑脸,银灰洒下,一片皎洁。

他怅然若失,有感而发,高声吟道:“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二小姐听后,只是愣了一下,体会到其中意境,凤目含冤,又悲鸣起来。

陈小九坐在床头,望着失声痛苦的二小姐,浑然不明白她这是为哪般,放你走你还不走,难道等着我来爱抚你吗?

银灰洒下,一俊美男子端坐床头摇头苦笑,一俊美女子躺在床上低声啜泣,氛围暧昧,倒颇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打情骂俏,十分的浪漫旖旎。

陈小九沉思良久,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柔声道:“二小姐,我错了,尽管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是我还是错了!”

二小姐听后,见他不在称呼自己为淫.女,心中好过了些,抹着眼泪呜咽道:“淫贼,你不知道错在哪里,你还说你错了?”

“我错就错在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陈小九十分饶舌的说道:“我想大小姐不会因为我议事堂中的举动而夜勤病栋吧?”

二小姐听后,破涕为笑,酥胸鼓鼓,随笑声微微颤抖,动感十足,引人遐思。

陈小九心头火热,这小妞,又哭又笑,搔首弄姿,莫不是犯了花痴?

“二小姐,你快起来吧,鸠占鹊巢,可不是好习惯。”陈小九嘿嘿淫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眼冒绿光威吓道:“二小姐风姿卓越,美艳光华,胴.体骄嫩,人见人爱,又在我床上拧腰摆臀,柔若无骨,让我情何以堪?啧啧……就算是柳下惠站在眼前,也只怕改名叫做‘会下流’了。”

“而我陈小九本就是一个淫贼,此情此景,欲.火焚身,忍不住便要窃玉偷香……”

“你敢?”二小姐柳眉倒竖,闪身坐起。

刚才她又哭又闹,无暇顾及陈小九究竟所穿何物,现在神智清明,猛然见到他赤身**,浑身充满了阳刚之美,下体在性感的小内裤包裹下鼓鼓突起,蠢蠢欲动。见此情景,方才那股强盛的欲.火又袭上心头,忙捂住脸庞,扭着身子,满面娇羞道:“你赤身……赤身**,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赶紧穿上衣服,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我晚上从来都是不穿衣服睡觉的,幸好昨日穿了一件内裤,否则不是被二小姐占尽了便宜!”陈小九这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讪讪一笑,找了件睡衣穿在身上。

“大淫贼……得了便宜还卖乖。”二小姐小声嘟囔着,透过指缝偷看陈小九伟岸的身材,芳心大乱。

“二小姐,你凶也凶过了,闹也闹过了,你倒是说说,我陈小九哪里惹到你了?半夜三更拿着棒子来取我的性命?”陈小九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他隐隐觉得,二小姐一定是发现了他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二小姐见陈小九嬉笑自然,春风满面,心中一阵凄苦,怨恨交加。

小小的阴.毛与今天发生所受的侮辱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与头饰,又恢复了往常神圣不可侵犯的冷艳,横了陈小九一眼,没来由冷冷说一句道:“本小姐梦游了,你能怎样?“

“梦……梦游?”陈小九瞠目结舌,你个花姑娘,连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你都能说得出口,我鄙视你啊!

“陈小九,我郑重告诉你,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你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二小姐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沉着冷静的走到门口,冷冷说道。

她冷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戒,贝齿紧咬着鲜红的嘴唇,越发显得娇艳。

陈小九啧啧赞叹,女人的美有千万种,柔媚娇羞,知性恬静,英姿飒爽等等,而二小姐偏偏在发怒时,那冷艳冰霜的神情,让人流连忘返。

他望着二小姐的背影,回味无穷道:“二小姐梦游这件小事,我早已忘得烟消云散,只是二小姐绝世无双的丰姿,柔弱无骨的娇躯,就算杀了我,我也会铭记脑海,永远不会忘记的!”

二小姐身影一晃,眉头一皱,悚然动容。

淫贼,你敢亵渎我,哼……,此仇不报,我便不是朱媚儿,待我慢慢折磨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二小姐低声冷哼,推门而出。

第一百七十二章 让一步

经过一场与二小姐的贴身肉搏,陈小九兴奋莫名媚儿高傲的身影已然远去,曾经肌肤相亲,激烈挣扎过的地方,残香存留,芳香四溢。陈小九翻来覆去,孤枕难眠,满脑子都是二小姐冷艳绝伦的身影。

他穿上衣服,信步走出门外,四处一望,长吸了一口凉气。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耳边享有蟋蟀勤劳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夜色中只有一人前行,风萧萧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悄悄的来到了二小姐的闺房门前。

男人总是最先低头的,尤其是当觉得对某个女人心怀愧疚时,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也不觉得过分。当然,朱媚儿不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容颜绝美,身形绝佳的靓妹,更为重要的,她还是朱家的二小姐。

不论是他同情心泛滥,还是他身入奴籍,寄人篱下。不管出于任何目的,身为一个男人,勇敢的向一位绝世美眉承认错误,总是让人心生敬佩。

陈小九脑中回忆起二小姐委屈不堪的凄美容颜,心中一横,想起一句豪言壮语:男儿道歉有何难,只因未到喜欢时。

他蹑手蹑脚走到二小姐门前,仿佛做贼似地,轻轻地敲了敲房门,他敲门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因为他十分确信,二小姐经过这样激情的碰撞与亵渎后,不可能安然入睡,应该是坐在房间中,如同一只气鼓鼓的小蛤蟆,大口的喘着粗气。更甚至会涕泪交加,神智失常。

事实正如他所想,二小姐盘膝而坐,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方才与陈小九的贴身肉搏,亲密接触,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回放,想到不堪入目的画面,不禁满面通红,浑身发热。她捂着滚烫的脸颊,想起陈小九嘴角那一抹邪恶的笑意,心中又气又羞,又悔又恨。

她抡起玉枕狠狠的拍打着床铺,胡乱的发泄着汹涌的怒火。

正待此时,忽听得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三更半夜,谁会敲门?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轻声问道:“谁?”

“二小姐,是我!”陈小九讨好道。

“是你,大淫贼……,三更半夜,你来干什么?赶紧滚回去!”二小姐一听是陈小九这个大淫贼,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胆颤心惊跑去找了一根棒子做武器。

“二小姐,你开门,我有话想跟你说!”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淫贼,难道你想非礼我?”二小姐追问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非也非也!”陈小九坦诚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坦诚相告,一切还得从很久前说起,哎……,我确实在你房中睡过一晚!”

“大淫贼,你终于承认了!”二小姐听闻此言,咬牙切齿道。

“但那只是一个误会,那晚我喝多了,神志不清,是大少爷安排我住在这里的!”陈小九心中暗想,朱吾能啊朱吾能,你可别怪我不仗义,为了讨好二小姐,就出卖你一次吧!

“淫贼,你休要狡辩,关我大哥什么事情……”二小姐胸脯波澜起伏,横眉冷对道。

陈小九叹了口气,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数家珍般讲了出来。

“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不信,你可以问双儿!”陈小九仰头望了望星空道:“二小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说话!”

二小姐听罢,心中暗暗埋怨朱吾能做事荒唐,小妹的房间怎能让一个大男人糟蹋呢?待我要你好看!

这个误会虽然解除了,可另一个让她永生不忘的事实摆在面前,她被陈小九这大淫贼肆意亵渎的情景永远也不会抹杀。想到他赤身露体的身躯压在她柔若无骨,清清白白的身躯上,想着他那诡异的眼神与邪恶的笑意,不由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她挥舞着棒子,略带哭腔道:“淫贼,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小九见二小姐不开门,急忙绕到窗户前,试图打开窗户,与她当面承认错误,没想到刚敞开一点缝隙,一盆冷水迎面泼来,他躲闪不及,被浇成了落汤鸡。

窗内传来二小姐又哭又笑的交错之音,不知是高兴还是悲愤。

陈小九扭动着湿漉漉的身体,双手抹了一下脸颊,装出诚恳的样子叹息道:“我无意冒犯二小姐,朱家对我有恩,大少爷视我为兄弟,我怎么会狼子野心,企图对您行之不轨呢?只是阴差阳错,走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很是后悔,二小姐豆蔻年华,白玉无瑕,我一个小小家丁,何德何能,敢冒出非分之想?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后悔,我认罪,只盼望二小姐能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个可怜人!”

他语出诚恳,神态谦恭,言谈举止间不似作伪。二小姐听他说得可怜,心中一软,想着这个大淫贼此时倒不像方才那般凶狠,很有一番彬彬有礼的儒家风范。

但陈小九方才无所顾忌的亵渎,在她心中铸成的阴影甚大,只要她闭上眼睛,陈小九那赤身露体的邪恶身躯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哼……,满嘴胡言乱语,鬼才相信!”二小姐嘴硬道。

“字字真言,绝无二意!”陈小九信誓旦旦道:“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可以为二小姐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任何事?”二小姐冷冷一笑道:“你现在给我学几声狗叫听听!”

“二小姐……”陈小九犹豫着说道,暗想这小妞这真够刁钻的,我堂堂地下势力的一方霸主,怎能学狗叫。

“怎么,你不学吗?方才是谁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二小姐讥刺道。

“二小姐,我给你唱首曲子吧!”陈小九讨好道。

“学狗叫!”

“给你讲个笑话!”

“学狗叫!”

“我给你出个谜语!”

“学狗叫!”

……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陈小九见二小姐生硬倔强,毫不妥协,心生厌倦之意。仰头望见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怅然道:“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二小姐听闻此诗,沉默良久,冒出一句话道:“大淫贼,你知道吗?我生平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奚落过!”

“罢了!罢了!二小姐,我语出至诚,绝不打诳语。你若有事,我随叫随到,不皱一下眉头,天色已晚,小姐……安歇吧!”陈小九不在理会朱婉儿的刁蛮任性,愁眉不展的摇头败退,不断叹息着出师不利,皆因饭方才那一盆凉水扰了兴致。

回到房中一夜无眠,倒得早晨方才昏昏入睡,梦中又与二小姐翻云覆雨大战了一百回合。

正在混沌之中,门外平儿的叫喊惊醒了他的美梦!

“平儿?这么早,到底有什么事情?”陈小九睡眼朦胧道。

“二小姐要出门,让九哥赶紧准备!”平儿催促道。

“二小姐出门,关我什么事?”陈小九奇怪道。

“二小姐说,让九哥你做她的车夫!”平儿捂着嘴咯咯笑道。

“什么?我凭什么做她的车夫?”陈小九一怒而起。

“噢,原来九哥不知情,我方才正奇怪二小姐为什么如此做呢,现在我就如实回复二小姐!”平儿道。

“平儿,等一下!”陈小九逐渐清醒,忽然想起来昨晚对朱媚儿的誓言,忙道:“你回复二小姐,说我马上就到!”

“啊?”平儿惊讶万分,十分不解,摇头远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论马

陈小九心中不由苦笑,这小妞,这么快就开始折磨他了,真当得起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称谓

吃过早饭,梳洗完毕,对镜自顾自的臭美打扮一番,便颇为自信的去与二小姐相会。

平儿焦急的又来催促,二小姐在后花园的空旷草坪等他。

他跟随平儿前行,来到草坪处,远远见二小姐坐在一张摇椅上,轻摆身体,似乎十分惬意。

“二小姐,我来晚了!”陈小九谄媚的说道,眼睛偷看着二小姐的绝世容姿,心中一阵颤抖。

二小姐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裙,下面配上亮黑底.裤。头饰精美,发髻高高盘起,浑身透着一股贵气。冷艳的面容,挺翘的嘴巴,分外高傲。颈上雪白的肌肤与漆黑衣衫相应成趣,更显得二小姐的清丽绝伦。

她微闭双眸,享受着清晨爽朗的日光,听得大淫贼的声音,胸口起伏,微睁明眸,粉嫩的嘴唇轻蔑一撇道:“怎么才来?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陈小九不理会二小姐的威风,见她眼神黯淡无光,诸多血丝充斥其中,顾盼之间,我见犹怜,想来昨晚与他一样,彻夜难眠,急忙单刀直入道:“二小姐,你昨晚可是没有休息好?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身体要紧,朱家还要仰仗您主持大事呢!“

二小姐见这厮明知故问,奚落于她,心中气苦。望着他诡异玩味的笑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玉臂一摆,旁边一个马夫会意,起身远去。

不一会的功夫,从栏中牵出一匹马来。陈小九举目一看,大喜过望,心中感叹,真是一匹好马啊!

来到近前,这匹马突然前蹄扬起,长声嘶吼一声,响彻四野。吓得那个马夫战战兢兢,抱头鼠窜。

朱家许多家丁丫鬟闻听马声长嘶,纷纷前来观看,单儿双儿两朵奇葩也闻声赶来。孔仪秦与韩墨荀闲来无事,也来观望,当韩墨荀见陈小九也在旁边,心中一股怨气又不知所谓的升腾起来。

二小姐见陈小九露出欣喜向往之情,双眼一翻,有心当众让他难堪,不屑一顾道:“你曾说你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哼……,你可知此马来历?”

这小妞果然对我不怀好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子,想要让我难堪,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心意,让你高兴一回。

他装出茫然不解的样子,惶恐道:“小九驽钝,却是不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千万莫要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二小姐见陈小九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中甚是舒服!

韩墨荀突然张口道:“二小姐说的对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夜郎自大,好大喜功,不是君子所为!”他心胸狭窄,眼见陈小九吃瘪,忍不住出言讥刺,大声附和。

韩墨荀此言一出,引得众人齐声大笑!二小姐古井无波的白了韩墨荀一眼,看不出是怒是喜。

陈小九心中甚是恼怒,你这厮不知天高地厚,我讨好一下二小姐,你这厮也来横插一杠,碰触我的逆鳞,当真好得很哪!

他满脸诚挚道:“二小姐教训的极是!”见她因此一事喜笑颜开,心中摇头不已,她终究是小女儿心性,当不得大事。

正待众人交头接耳时,他忽然回头盯着道貌岸然的韩墨荀道:“韩大家见多识广,扬名万里,一代大家,当识得此马来历,可否一言,让众人见识一下韩大家的风采?”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一脸疑问的神情望向韩墨荀,聆听他的真知灼见。

韩墨荀根本不知此马来历,只是狗拿耗子,出口恶气,没想到陈小九有此一问,满面通红,噎在当场,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偷吃桃子不成的臭猴子。

陈小九诡异笑道:“怎么,韩大家不知吗?您一代大家,博闻强识,竟然连这点小事也不知,与我陈小九有何不同?你又怎能当得起大家之名?依我看来,您这大家之名,以后休要提起!”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均没有想到陈小九狗胆包天,敢当众奚落起韩墨荀来,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孔仪秦暗对于韩墨荀的行为颇为不耻,你自找苦吃,怨得何人?

二小姐美眸圆睁,对于陈小九的胆识颇为诧异,这淫贼,我当真是小瞧于他了。

双儿嫣然一笑,对陈小九有种莫名的信任,在她纯洁的心中,认为他的小情郎无所不能,无所不通。忙上前关怀道:“九哥,你试着说一下这匹马的来历嘛,如果说的不对,就请二小姐指教一下,让大家都长长见识!”

陈小九见双儿满脸期望的目光,早就将讨好二小姐的心思放在脑后,为难道:“既然如此,我便尝试着说一下,哪里不对,请二小姐多多指教!”

二小姐明眸凛然,怔怔的望着满脸邪恶的陈小九,浑然不相信他能识得此马来历!

陈小九又嬉皮笑脸的走到韩墨荀跟前,装模作样道:“也请韩大家多多指教!”

韩墨荀根本不相信他会识得此马,冷哼一声,暗骂他夜郎自大。众位家丁均伸长了脖子,等着听这位小家丁的娓娓箴言。

陈小九颇为自信的甩了甩头,围着大马转了两圈道:“此马通体漆黑,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马蹄白如霜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发育壮实,强壮有力,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这匹马仿佛听懂了陈小九的话似地,猛然长嘶一声,前蹄腾空,颇为威武,与陈小九遥相呼应。

众人大奇!听得他嘶吼声震彻万里,吓得频频后退。

陈小九欣赏万分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此马应从云楚而来,属于河曲马系,品种罕见,堪称名贵,称为‘踢云乌雅’是也!”

“二小姐,我说的可对?”陈小九嘻嘻笑着盯着她粉妆玉琢的容颜,颇为自信的说道。

众人听他讲的头头是道,再望向神骏大马,纷纷点头称是。

二小姐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家丁神情猥琐,行为诡异,竟然是真的博闻强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又想到这个小子刚才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明明知道,偏偏不说,双儿这个小丫头片子一问,你便知无不言,当真是瞧我不起。

她十分幽怨的瞪了一眼双儿,心中又生一计道:“算你小子说对了,不过,你可知这马作何用途?有何优势?”

陈小九并不回答,转头走到韩墨荀身边,皮笑肉不笑道:“韩墨荀,你可知道此马有何优势?作何用途?”他恼怒韩墨荀的嚣张,竟然连‘大家’两字也去了。

“二小姐是再问你这厮,与我何干?”韩墨荀听得陈小九直呼其名,心中气苦,头皮发麻,外强中干道。

陈小九目光凛然,杀气腾腾道:“韩墨荀,你休要诡辩,你方才那句话说得好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现下只问你,你到底是知之还是不知?”

场中朱家大小丫鬟,管家仆人几十人等,纷纷瞠目结舌,齐头望着一身正气的韩墨荀,想要听听这位‘大家’会如何反应。

二小姐兴趣大增,美目扬起,凝视陈小九良久,眼中有股说不出的惊奇。忽然又站起身来袅袅娜娜走到韩墨荀面前道:“韩大家,你倒是评点一番,让这个小辈听听你的胸中所学,以免他目中无人,小视于你!”

韩墨荀见众人围成了个小小圈子,纷纷伸着脖子凝视于他,眼中俱都充满了好奇与希望,他惶恐不安,心跳加速,冷汗从背后齐齐留下,湿透内衣。他想要胡乱答出,又怕众人讥笑,沉默半响,无奈道:“我实不知!”说完之后,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招惹这颗煞星。

众人见韩墨荀竟然说不知,心中惊讶万分,纷纷对他指指点点,言语之间,颇为不屑。

“既然韩墨荀不知,小九不才,愿做尝试!”陈小九昂首挺胸,风姿凛然道:“乌雅一跃,志在千里,上阵杀敌,万骨枯荣!”

念及此处,闲庭信步,一脸深沉,围着乌雅马转了一圈道:“传闻有马号乌骓,慷慨嘶吼施首后,负箭满身犹急驰,不知遗革裹谁尸?”

众人听罢,交头接耳,须臾万分,感叹此马的忠贞不二,也惊叹于陈小九的博学多才,不愧为大少爷的教习。

陈小九一笑,却闪身到韩墨荀耳旁小声道:“韩墨荀,你真是天下第一贱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剥掉虚伪的面皮

陈小九骂韩墨荀的这句话,声音把握的甚是巧妙,只有身边的孔仪秦与二小姐能够听到

韩墨荀一代大家,受人景仰,怎能忍受如此奚落,伸出手指着陈小九道:“你……你敢骂我?当真是竖子不可教也!”说着胸口起伏,咳嗽起来。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韩墨荀,你怎能为老不尊?谁听见我骂你了?倒是你方才骂我的那句话大家都听到了,满口污言秽语,焉能为人师表?一代大家?我呸……,徒有其名而已!”

众人纷纷随声附和,神态之间对于韩墨荀充满了嘲讽与挖苦。

孔仪秦摇头苦笑,想着韩墨荀啊韩墨荀,你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与陈小九斗,必死无疑也。

听闻陈小九的狡辩,韩墨荀面色发白,咳嗽的更厉害。不过他被陈小九气惯了,抵抗力颇强,倒不似从前那般一气就倒,只是被一个小书童扶到椅子上歇息,面色由白转为血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朱吾能带着小六子也闻声赶来,见此场景,心中甚为诧异,赶紧打听,方才明白其中原委,瞥了一眼老态龙钟的韩墨荀,心中甚是舒服,又转头对朱婉儿嘻嘻道:“二妹,你在这里论马不成?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也不叫上为兄?”

朱婉儿见大哥赶来,想起正是朱吾能的荒唐引发了一连串的误会,也使她清白的身子被陈小九给亵渎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想到此处,真想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可是现在大庭广众,应该给他留些颜面。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朱吾能,满脸杀气,胸脯起伏良久,狠狠的哼了一声,身坐到椅子上,也不理他。

朱吾能懵懵懂懂,浑然不明白二妹因何而发怒,舔着脸凑了上去道:“二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惹我二妹,大哥去凑他!”

陈小九见到朱吾能,心中有些惭愧,出卖朋友可是人生一大禁忌,急忙将他拉过来,笑嘻嘻道:“大少爷,今天的月亮真圆哪!”

“青天白日,哪里有月亮?”朱吾能奇道。摸着脑袋,小眼睛望着挤眉弄眼的陈小九与胸口波澜起伏的二小姐,不由得恍然大悟的嬉笑起来。

小六子跟着朱吾能前来,见到平儿在此,两个人也胡乱抛起了媚眼。二小姐眼神凌厉,狠狠的瞪了一眼平儿,平儿急忙收敛了许多。

陈小九看在眼中,心中十分好奇,这小妞难道是个怨妇?自己没有心上人,也不让丫鬟谈恋爱?这是哪门子道理。想着平儿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一定要替她与小六子促成一段姻缘。

正在感叹须臾间,二小姐微微一笑又道:“此马如此神骏,当属马中极品,只是一个友人相送与我,还未教化驯养,今天大家聚在此处,不如搏个彩头,你们若谁有本事能将他驯服,我便将这匹马送与他,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见此马品种稀有,高大英俊,心中甚是喜欢,听得二小姐如此一说,纷纷叫好,俱都对这匹乌雅马垂涎三尺,露出跃跃欲试之意。

“二小姐,你此言可当真?”一个膀大腰圆,满面凶狠的大汉问道。

陈小九瞥眼一望,此人正是朱家看家护院的武夫头子,名为刘三,双臂一晃,力有千钧。

二小姐不看刘三,却向陈小九瞟了一眼道:“本小姐说话,向来不打诳语,不像有些人,答应别人的事,却出尔反尔,毫无信誉可言!”

你这小妞,又不是我问你话,睁着一双大眼睛瞪我干什么?陈小九不由得苦笑,明白二小姐是拿昨晚让他学狗叫,却被他拒绝这件事做文章,心中不由得有些惭愧。

朱吾能也十分喜欢此马,挺着肥胖的身躯道:“既然二妹出了彩头,那为兄便先来一试!”

他满怀信心的走到乌雅马旁边,近距离观看,见这匹马浑身光亮,气势雄伟,心中更生爱惜之意,扳着马背便要上去。

乌雅马十分通灵,只是立着眼睛看着肥胖的朱吾能,眼神中似乎充满了不屑。

朱吾能身躯甚是肥胖,而乌雅马身高体大,又没有脚蹬等借力之物,朱吾能上蹿下跳了好几回,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有爬上去,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小六子对朱吾能绝对称得上忠心耿耿,见此一幕,心中焦急,忙跑到朱吾能身边,双手交叉,让他以此作为脚蹬,借力爬上去。

陈小九对于小六子的行为大加赞赏,更对与朱吾能的御人之术心生仰慕。这厮,表面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手腕。

朱吾能向小六子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借着小六子的双手,翻身上马。

乌雅马一动不动,回头看了朱吾能一眼,长嘶一声,后腿一尥蹶子,朱吾能便如皮球般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了个鼻青脸肿,惹得众人一阵笑声。

朱吾能丝毫不以为意,在小六子的帮扶下,又再次爬上了马背。可情景只是方才的重复,乌雅马一尥蹶子,朱吾能又滚了下来。

如此循环往复,多达十几次,他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滚来滚去,弄得衣衫不整,尘土飞扬。

朱吾能近乎马戏小丑般的表演,给众人带来了一阵阵笑声,笑声中有惋惜,有嘲讽,更有憎恶。

陈小九对于朱吾能的举动大加赞赏,。这小子不仅会御人,做事还极有耐性,不气不馁,不骄不躁,端得是一位能成大事的可造之材。

韩墨荀又缓过劲来,见此一幕,摇头不屑道:“愚笨呆傻之人,偏生鸿鹄之志,当真自不量力,可笑之极!”

陈小九听闻此言,勃然大怒,脸色冰冷,大步流星走到韩墨荀面前,抡起巴掌,狠狠地打了下去。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韩墨荀被煽得转了一个圈,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嘴中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众人正在看朱吾能的笑话,忽见陈小九发飙,急忙围过来观看,只有朱吾能与小六子仍在不断上演着失败的攀爬。

韩墨荀被这个嘴巴子煽得一愣,捂着嘴巴哆哆嗦嗦道:“竖子,你敢打我……”

陈小九不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大嘴巴跟了上去,在他的右边狠狠的扇了一记。

韩墨荀捂着嘴巴,指指点点,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个为老不尊的狗东西,外表看起来道貌岸然,却满肚子龌龊不堪,汪活了这许多年。大少爷品质绝佳,有目共睹,你不衷心褒奖,反而语出嘲讽,你还算是什么狗屁大家?你给我滚出去,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大少爷的师父。”陈小九掐着腰,满面通红,怒火中烧道。

“你这畜生竟敢打我?”韩墨荀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对着二小姐老泪纵横道:“二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才学出众,学富五车。但因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碍着情面,仍礼贤下士,为朱家老小培养人才,一辈子劳苦功高,有目共睹。而如今,朱家的一个小小家丁都欺负到老夫头上,让老夫情何以堪哪!”

二小姐着实被陈小九的举动惊呆了,她本对韩墨荀心生敬仰,理学大家,才子楷模,当受尊敬。可是今天韩墨荀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心生反感,矫揉造作,虚伪自大。尤其是韩墨荀编排朱吾能的坏话,二小姐听在耳中,十分反感。身为师傅,对于朱吾能这种不气不馁,不骄不躁的优良品性,不仅不鼓励,反而满嘴喷粪,冷嘲热讽,这让人如何能喜欢?

她身为晚辈,不好意思当面给韩墨荀难堪。没想到陈小九生冷不忌,做事雷厉风行,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扯下了韩墨荀华贵的衣裳,露出了他虚伪的本质。

而韩墨荀后面对她说的话,言语之中充满了傲慢、威胁、委屈与倚老卖老,这让高傲绝伦的二小姐更加义愤填膺。她偷偷地向陈小九义正言辞的身影看了一眼,对于他方才的举动,除了初时的惊讶,现在回想起来,行动之中,充满了对朱吾能维护与爱惜。

这个陈小九,除了邪恶点,猥琐点,花心点,倒真的适合做大哥的教习。

她举目远望着朱吾能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耐烦道:“韩大家劳苦功高,我心深知。不过这许多年朱家也不曾亏待过韩大家,每年万两银子供奉您,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韩大家且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待我禀明娘亲后,再秉公处置!”

“平儿,你给韩大家支出五十两银子医病,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韩墨荀本以为二小姐会为他说话,狠狠地惩治一番陈小九。没想到事情发展正与他预料的截然相反,二小姐竟然翻脸不认人,还要让他回家休息,摆明了是想将他辞退。

他满脸是血,凶神恶煞道:“朱婉儿,你如此狠毒,哼……,以后休怪老夫翻脸无情!”说完,阴沉着脸,甩着袖子远遁。

“不送!”二小姐仍然凝视朱吾能忙上忙下的身影,不为韩墨荀的言语所动,只是柳眉狠狠地皱在了一起,显示了她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陈小九对着步履蹒跚的韩墨荀竖了个中指,转身对二小姐深鞠一躬,大声喊道:“二小姐英明!”

二小姐撇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鲜花绽放,美不胜收!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当教习

二小姐嬉笑之际,美眸流转,优美的下颌与白皙的脖颈有节奏的微微颤动,彰显高贵,饱满的酥胸鼓鼓而起,弹性孕育于丰盈之间,微风吹过,衣衫摆动,似乎如小手温柔抚摸,引人无限遐想

陈小九不明白二小姐为何忽然笑颜如花,他呆呆的看着佳人般般如画的容颜,游弋到二小姐高耸的胸膛,心中不禁又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这小妮子,当真令人爱不释手。

他压制住龌龊激动的心思,眼中饱含火焰问道:“二小姐为何对我发笑?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好?”

二小姐眼波流盼,瞟了一眼陈小九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眉头一皱,收起方才那春天般的盈盈笑脸,凤目含威凛然道:“本小姐笑一笑,也要你一个下人来管马?一边呆着去吧!”

陈小九鼻子摸摸,毫不在意,继续欣赏起朱吾能上下攀爬的滑稽身影。

双儿单儿一对姐妹花早就把陈小九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双儿眼中满是关切,浑然不明白二小姐又耍什么威风,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小九哥出气。她满怀关切的跑到陈小九身边寻寒温暖,陈小九见双儿软语温香扭捏走来,心中感动,便与她温柔攀谈起来,两人叽叽咯咯,笑声不断。

单儿一直冷眼旁观陈小九的一举一动,对于昨晚策划的恶作剧甚为满意,看来二小姐与陈小九之间暗中应该增加了许多的矛盾与憎恨。想到此处,她颇有些得意,也有些惋惜与遗憾。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为了故意找陈小九麻烦,还是为了给双儿去一强敌?总之,看到朱婉儿与陈小九二人横眉冷对,她感到通体舒畅,十分快慰。

待见着双儿与陈小九你侬我侬,谈笑风生,单儿的舒爽之情消失无踪,落寞之意随风而来,心中没来由的酸楚难过,臭小九,你对双儿万般怜爱,为何对我冷谈如冰?你若能对我好上半分,我又岂能百般折磨与你?她怅然若失,对于上上下下滑稽搞怪的朱吾能也无心观看,蔫头耷脑的走远了。

二小姐见这大淫贼与双儿言谈甚欢,一双大手竟然有意无意的在双儿身上摸来摸去,不由得想起昨晚陈小九对她做的恶事,心头烦乱,又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嬉笑声,眉头皱起高声道:“陈小九,你过来一下!”

陈小九见二小姐呼唤,忙赶过来笑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恩……那个……”二小姐沉吟半响,斟酌道:“韩墨荀无心久居朱家,师位空缺,然大少爷不可一日无师,虽然你德行不够,操守不雅,但胜在机灵。从今日起,恢复你大少爷教习的身份,一定要恪尽职守,把大少爷引上正途,若胆敢唆使大少爷为非作歹,小心你的狗命!”

这小妞为何如此反常?昨天对我百般刁难,免了我教习之位,今日又心血来潮,突然恢复我的教习之身,难道她暗中窥探,发现我天才的本质了?他想了想,以退为进试探道:“我资质平庸,品德尚浅,实难胜任大少爷教习之职。而且孔大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教书育人,信手拈来,将大少爷培养成国家栋梁,轻松得很!”

二小姐听着他的话,面色转白,阴沉的面孔射出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陈小九,一动不动,良久哼了一声道:“我说话向来板上钉钉,不会轻易改动,你可要想清楚了?”

陈小九望着她白嫩的脸庞,微微颤抖的酥胸,没想到她反应会如此过激,讪讪的摸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孔仪秦玩味一笑,忙过来圆场道:“小九,我上了年纪,腰酸腿痛,浑身乏力,有时身体不支,无法教授大少爷学业,有了你,也能替代我一下,以免耽误了大少爷的功课。再说二小姐对你如此青眼有加,你便不要再推辞了,不然岂不是让二小姐寒心?”

陈小九见孔仪秦对自己挤眉弄眼,心中颇为不解,忙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孔老哥,你挤眉弄眼干什么?”

孔仪秦无声一笑,趴在他耳旁轻声道:“以老夫年轻时御女无数的经验,只怕这丫头对你颇有好感,说不定已经暗生情愫了,小老弟,恭喜恭喜啊!”

恭喜个屁啊,你孔老头虽然走遍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冷酷无情,高傲无比的二小姐心中早已经把我恨得半死,还会对我心生爱怜?你骗鬼去吧。

他转过头见二小姐仍是一脸冰容直勾勾盯着他,颇有些深闺怨妇的味道,想了想叹道:“既然二小姐如此相信我,我便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二小姐知遇之恩!”说着又俏皮对冰冷的二小姐眨了眨眼睛。

二小姐见陈小九嘴角露出邪恶诡异的笑容,一时间芳心大乱,脸颊火热,忙闭上眼睛,抵抗陈小九嬉皮笑脸的诱惑。

忽听得“啊”的一声叫喊,她凤目圆睁,紧张的向朱吾能走去。

朱吾能满头大汗,浑身尘土,虽然屡受挫折,历经几十次摔打,仍然百折不挠,无怨无悔,终于惹怒了乌雅马,它怒声长嘶,用力一甩,只听朱吾能大叫一声,人影被甩出了七八米远。

这一摔十分厉害,脚踝肿的甚高,走不了路,忠心耿耿的小六子忙把他背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去找大夫给大少爷治伤。

二小姐方才对朱吾能充满怨气,此书朱吾能摔得伤重,有些心疼,那股怨气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是面子上却放不下来,冷着脸道:“让你不小心些不偏不听,活该!这匹乌雅马野性难驯,岂是常人能制服的,你以后休要冒险,失了大少爷的身份!”

朱吾能对二妹的训斥不以为意,疼痛中仍然大叫道:“这乌雅马真是烈性,谁能把他驯服,本少爷再赏银百两!哎呀,他***,痛死我了!”

小家丁大管家们本就对乌雅马垂涎三尺,又听少爷有赏,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二小姐见此一幕,冷笑道:“若有本事,尽管去试,本小姐绝无虚言!”

众位家丁纷纷信心百倍的前去,虽然希望很丰满,可现实却很骨感。刚才他们嘲笑朱吾能伤筋动骨,没有本事。但现在轮到了他们,方才体会到这匹乌雅马的烈性与强悍。

乌雅马颇具灵性,仿佛与他们玩闹一般,在他们爬上马背前,并不乱动,可一旦爬上去后,它便暴漏了凶狠的本质,后腿高抬,一个十分漂亮的甩腰,便把他们掀翻在地。并且还会冲着他们的身影灰儿叫一声,摇着雄壮的马头,颇为不屑。

众家丁被嚣张的乌雅马弄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初时那万张雄心在一连串的失败中消失殆尽。

二小姐望着乌雅马,露出欣赏之意。

陈小九看看乌雅马,又望望二小姐,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二小姐的脾气与秉性,与这匹乌雅马又是何其相似!

正在众人感叹乌雅马的神勇时,刘三,朱家的护院头子雄赳赳的横着走出,狞笑的神情中透着一股阴险,昂首阔步迎上前去。

他双臂一晃,力有千均,搬着乌雅马的脖子,一个漂亮的鸽子翻身,飞跃上马,博得众人一片喝彩之声。

他满脸得意,神情桀骜,正要展示他的精湛骑术时,乌雅马拧腰甩身,想要把他甩下去,刘三双臂有力,紧紧的抱着马脖子不放松,乌雅马一甩不成,长嘶一声,前腿猛然翘起,腹身直立,做万马奔腾之状,然后狠狠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臂有千斤的刘三抵挡不住乌雅马的一甩之力,灰头土脸的从马脖子上滚下来,弄得一身狼狈,尘土飞扬。

众人见此一幕,纷纷露出讽刺和嘲笑之音。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乌雅与二小姐

刘三一个鲤鱼打挺,忍着筋骨疼痛,强行立起身来,耳边传来众人的嘲笑与挖苦声,分外刺耳他羞得满脸通红,再配上那一身尘土的模样,一眼望去,狼狈万分,哪还有先前那翻气势威武的神态。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匹乌雅马瞪着硕大有神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刘三,猛然间眼神一撇,高高的仰起脖子,不屑一顾的转过头去,尾巴朝着刘三高高翘起。

正在众人颇为不解时,乌雅马运气凝神,猛然间对着刘三放了一个响屁,臭气直奔刘三而来,熏得他差点窒息。

众人感叹于此马的灵性,惊讶之余,不由得又轰然大笑起来,弄得刘三从头顶一直羞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小姐也破天荒的露出了绽放的笑容,花枝乱颤之际,一番冷艳蕴含其中,说不出的魅惑众生。

她对于这匹乌雅马甚是喜爱,不仅因为它通人性,更因为这匹马孤傲的性格,高贵的血统与她颇为相似,隐隐的感觉这匹乌雅马就如同自己的化身一样,无人能够驾驭。

陈小九见到二小姐这番动人模样,十分喜欢,一双眼睛在乌雅马与刘三之间来回转动,不知道他脑中正在琢磨着什么诡异的东西。

刘三在众人嘲笑声中,血红的脸旁逐渐转为灰白,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纷杂的讥笑彻底冲昏了他原本不太灵光的大脑,他从旁边捡起一根铁棒,怒气冲冲的向乌雅冲去。

众人一阵惊讶,看来刘三恼羞成怒,想要以武力迫使乌雅屈服,也顾不得此马的名贵!当真是一介武夫,不知进退。

二小姐见到刘三凶神恶煞的奔着乌雅而去,明白他要做什么,豁然站起身来,心慌意乱,眉头紧皱,焦急万分的望着刘三手中的铁棒,柔荑禁不住颤抖,胡乱抓着,正好碰触到一个有力的膀臂,连忙抱住,再也不松开。

陈小九见二小姐竟然对这匹马如此在意,慌乱之下不自觉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心中不断摇头,暗想,刘三啊刘三,你这哪里是再打乌雅啊,分明是打在了二小姐的心上。

双儿见到二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陈小九的胳膊,心中一阵委屈,撅着小嘴跑到一边独自生闷气。

刘三恼羞成怒,抓住乌雅的缰绳,抡起大棒,狠狠的朝着乌雅的屁股打了下去,口中大喝道:“你这野马,敢奚落与本大爷?我看你到底服是不服?”

只听一声闷响,凶狠的铁棒在乌雅身上留下了一个肿胀的痕迹。

铁棒虽然打在乌鸦身上,可大小姐眼泪突然莫名滚出,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样难过,她泪眼朦胧,站立不稳,娇躯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倚靠在陈小九的身上,轻轻抽泣。

陈小九感到二小姐柔若无骨的身躯靠在他的身上,胸前那一团柔软毫无顾忌的与他亲密接触,弄得他心神不宁,十分慌乱。她的体香清新绵密,隐隐传来,发丝间的香气使他深深陶醉,一时间不由得食指大动,恨不得一口将二小姐吞下去缓解高涨的情.欲。

一般的骏马无论怎样勇猛,面对着凶狠的铁棒,硕大的眼神中会闪烁着慌张与不安,口中不断恢恢乱叫,挨了棒子后,也会做逃跑之状,直至屈服在马夫的淫威之下。

可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铁棒打在乌雅身上,它不蹦不跳,不吵不闹,只是屁股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没有丝毫挣脱缰绳逃跑的冲动,它很平静的转过头来怔怔的望着手持铁棒的刘三,硕大的马.眼之中充满了红色的火焰。

刘三惊讶万分,鼓鼓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乌雅,眼中充满了不解。以他多年的行伍经验,骑过的骏马数不胜数,还没有一个如乌雅这般沉着冷静。

他见一棒不成,铁棒高高挥起,横下心来,对着乌雅又是一棒。

二小姐见此一幕,不敢再看,闭着眼睛,紧紧地靠在陈小九宽阔的胸膛之上,身躯仍是在紧张中颤抖着。

乌雅受了第二棒,转过马头,仍然冷静的望着一脸怒气的刘三,硕大的马.眼中流露出的红色火焰越来越浓,那神情中,充满了对刘三的不屑与愤慨。

刘三被乌雅这对炯炯有神的红色大眼看得心慌意乱,胆怯之下,第三棒子不由自主的又挥了起来。

二小姐此时再也控制不了对乌雅的紧张以及对刘三的愤怒,狠狠的跺着脚,声嘶力竭喊道:“刘三,住手!”

可是,为时已晚,铁棒带着刘三的怒火,对着乌雅的背部狠狠的砸下,似乎要终结乌雅的美好生命。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感叹乌雅性命不保。

正在此时,乌雅猛然要晃动马头,见铁棒袭来,躬身躲避,长嘶一声,余震十里,以迅雷之势掉过身躯,魁梧有力的腰身高高翘起,威武异常,后蹄随之凌空飞扬,准确无误,凶狠异常的奔着刘三的肚子踢去。

刘三大惊失色,浑然没想到乌雅竟然会向他奔袭,想要躲避,已然不及。他练了多年的硬功夫,忙运起铁布衫神功,护住身体要害。

可这一切,对于发怒中的乌雅都是徒劳的,它跟腱甚长,后腿肌腱汶起,一蹄飞出,足有万均之势。乌雅的雷霆一击铿锵有力,伴随惨绝人寰的哀嚎之声,刘三壮硕的身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三丈之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也从口鼻喷洒出来,十分骇人。

乌雅回头蔑视的看他一眼,眼神中的火焰逐渐冷却,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二小姐满脸紧张,冷汗湿透了衣衫,心想若是刘三这一棒子打下去,还不把乌雅打个半死,自己的叫喊也没能挡住刘三的狠毒。可没想到枝节横生,乌雅的一个后踢就将刘三制服,二小姐心中鲜花怒放,抓着陈小九的胳膊激动道:“踢得好,踢得好……”

刘三一身横练功夫虽然勇猛,可乌雅的凶狠一击,瞬间便击破了他的防护,踢断了他左侧三根肋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腹下万分疼痛,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几个武夫一见大事不妙,急忙扶着刘三下去疗伤了。

这一幕让众人分外惊讶,紧张之余须臾万分,无不蔑视刘三的鲁莽,感叹乌雅的勇猛。

二小姐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望着刘三步履蹒跚的背影,心中没有怜悯,只有愤恨。

感慨之余,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紧紧的靠在大淫贼的怀里,而这个大淫贼却貌似无辜,闪烁着一对大眼睛,一脸玩味的望着她的双眸,嘴角依然露出那充满杀伤力的邪恶笑容。

呸呸呸……,二小姐赶紧松手,双手捂住羞红的脸庞,心中又羞有愧,哎呀……,我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在大庭广之下靠在这个大淫贼的怀里,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我可怎么活啊?

陈小九明白她的心意,满脸嬉笑,为她开脱道:“二小姐,方才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刘三与乌雅的好戏,哪里有心情理会其他事情?你就别自作多情,庸人自扰了。”

二小姐指缝中露出狡黠的眼神,见众人果然都在对着乌雅评头论足,没有将目光停留在她与陈小九身上,心中不由得平静了下来,她偷偷的瞟了一眼陈小九,望着他那狡黠的神情,想着自己又被这个大淫贼占了便宜,偏生哑巴吃黄连,不能对外人说起,心中不禁一阵气苦。

陈小九的话只是对了一半,其他的人确实没有注意到二小姐与他之间的暧昧拥抱,但这一切都被一颗心拴在陈小九身上的双儿逮个正着,她心中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怂着肩膀跑回房间偷着抹眼泪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骏马如美人

二小姐见众人都围着乌雅马评头论足,称赞它的灵性与智慧,心中也感慨万千乌雅就向一个桀骜不驯的天马一样,孤傲高洁,无人能够驾驭它。想到此处,心中一阵赞美,举目望天,猛然叹息一声,失落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匹乌雅注定是个孤单的行者,无人能够体会到它的心境,无人能够享受到它光滑的脊背,无人能与它一同遨游天下,走遍神州。

她深情凝望着乌雅,心思不能言,肠中百转千回,情不自禁低声呢喃道:“难道就没有人能够骑在它的身上,与它一同嬉笑玩乐,纵横驰骋吗?”

陈小九闻言,悚然动容,见到二小姐愁眉不展,意兴阑珊的委屈模样,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顿生怜惜之情。这个二小姐,外表坚强,心中竟然如此脆弱,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想了想,低声道:“二小姐,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成?我小九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小九出马,一个顶仨!”

二小姐回头见陈小九明眸清澈,似有一汪清水般深情凝望着她的如花俏脸,伤感之情更加凝重,忸怩身子,几不可闻,低声呢喃道:“大淫贼……”

陈小九根本听不到二小姐呢喃什么,见二小姐忽然婉转娇羞,脸颊粉红,不明所以,上前一步问道:“二小姐,你说什么?”

二小姐见陈小九逼上前来,两人之间身形不足半尺,闻到他清爽且熟悉的男子气息,慌得急忙后退一步,小心扑通乱跳,低声道:“淫贼,你要干嘛?”

陈小九心思玲珑,明白二小姐为何如此伤春悲秋,嘴角一笑,望着乌雅品评道:“二小姐,乌雅马品种稀有,血统.独特,身上自然有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非凡人能将它降服也。但它品行高洁,忠贞无比,只要能闯进它的心中,它便会终身追随你左右,不离不弃,不舍不怨,此种深情与忠坚,我不如也!”

二小姐听陈小九对乌雅的品评,字字珠玑,发人深省,每一句话都闯进了她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将乌雅与她两相对比起来,忽然发现,一人一马之间何其相似!心中更加伤感,眼中似乎要流出泪来,娇羞道:“淫贼,你可有办法将乌雅收服?”

“二小姐,乌雅马绝非凡品,收服它当需非凡手段,小九不才,愿意一试!”陈小九朗声答道。

朱媚儿听见陈小九的话,眼神一亮,满脸欢喜,忽又担心道:“你可千万不要打它!”

陈小九道:“二小姐不要担心,我小九向来以德服人,断不会做那等恶事!”

你这大淫贼还大言不惭,以德服人?方才是谁把韩墨荀打得鼻青脸肿的?二小姐嘴角一撇,轻蔑一笑。

陈小九深情凝望着乌雅,想了想又补充道:“更何况这匹乌雅是母的,我是个斯文人,焉能不知怜香惜玉?”

这个大淫贼!方才还好好地,就这一会的功夫,又对我说这种混账话,她一口怒意上涌,扭着身子便要打他,谁知手臂一挥,竟然落空,抬头凝视,却见陈小九伟岸挺拔的身影奔着乌雅前去,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伤感与落寞、期望与希望掺杂一起,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她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粉嫩的嘴唇,眼神如一汪清水怔怔的盯着陈小九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大淫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就看你的手段了!”

陈小九围着高贵典雅的乌雅转了三圈,心中充满喜爱,赞叹道:“乌雅啊乌雅,你是怎么长的,这么让人喜欢?你看看,你性感高贵,我伟岸修长,咱俩天生绝配,你以后就是我的心爱之物,想跑也跑不了!”

他的自言自语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只有二小姐嘴角一撇,心中升起一股涟漪。

朱吾能见陈小九出手,捏着脚脖子叫道:“小九,你一定要降服它,骑它一辈子!”

二小姐听着朱吾能的话,横了横眼睛,走到朱吾能面前,使劲踢了一下他的脚踝道:“你还有力气在这里说风凉话,难道你还嫌不够痛吗?”

朱吾能痛得大叫一声,肥胖的脑袋不断摇晃,浑然不知道二妹因何发怒。

乌雅马没有躲避,没有慌乱,眼中的火焰渐渐消失消逝,如湖面一样清澈平静,怔怔的凝望着陈小九,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陈小九把小六子叫来,对他神秘耳语一番,小六子得了指令,赶紧远去。

正在众人不解之时,小六子领着几个下人,拎着几桶水,抱着几坛酒,还有一些杂物,吃力的跑来。见此一幕,众人窃窃私语,神情中充满了不解。二小姐也站在一边,美目流转,翘首以往。

陈小九先拿起毛毯,走到乌雅身旁,对着乌雅一笑,竟然温温柔柔给他擦拭起身上的尘土来。

旁边那个马夫对于陈小九的故弄玄虚,心中十分鄙视,我养了一辈子马,也不见如此奇事,畜生就是畜生,还给它打扫尘土,你当它是人吗?

乌雅体会着陈小九轻轻地爱抚,立着马头回身看了他一眼,而后高高的仰起脖子,微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享受起这难得的温柔。

陈小九拂拭的十分专注,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每个地方都仔细的梳理了一便,当拂到乌雅高大的头颅时,他还轻轻的拍了一下它的鼻子,以示安慰,乌雅打了个响鼻,以示回应。

二小姐看在眼里,除了好奇,还有种深深的欣慰,明眸中满含深情,殷切盼望知情,溢于言表。

陈小九拂拭过后,又将水桶拎过来,开始为乌雅洗澡,小六子想过来帮忙,陈小九连忙拒绝。他满含深情,就像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依然那么温柔和耐心,小心翼翼的冲洗着乌雅的皮肤。清水温柔的洒在乌雅的背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乌黑的脊背上散发出一种夺目的黑色眩光。

而乌雅竟然回过头来,伸着硕大雄壮的马头,在陈小九的胳膊上撒娇般的拱了几下。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惊得马夫瞠目结舌,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二小姐见此一情景,美目流盼,微笑嫣然,一滴满含喜悦的眼泪留了下来,心中无比幸福。

乌雅在陈小九的精心沐浴下,一身黝黑的皮毛闪闪发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辉夺目,摄人心魄,配上雪白的四肢小腿,越发的具有冲击力。

陈小九神态安详,颇为自信望着威武雄壮的乌雅,又取过剪刀,为它精心的修理起鬃毛来。那专注的神情,优雅的笑容,加上乌雅乌黑的大眼中射出来的温柔,颇有一番韵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众人感怀万千。

日光高照,半个时辰在无声中悄然滑过,乌雅经过陈小九一番梳洗打扮,更显威仪。整齐浑厚的鬃毛根根立起,绵密的马尾轻轻晃动,油亮的身躯,健硕的体魄,尽显它的雄壮威武。

长长地黑色睫毛十分可爱,双眼满含深情,如美人一般闪烁着娇羞。它似乎十分感激陈小九的梳理与打扮,回眸一望,打了一个颇为优雅的喷嚏。

这一幕,众人更加啧啧称奇,这番矫揉造作,黑眸展望,哪里是一匹马啊,分明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凝望自己的情郎。

陈小九心无旁骛,不理会众人惊叹的神情,在碗中满满斟了一碗酒,走到乌雅身边,嬉笑着喝了半碗,将剩下的一半放到乌雅面前。

乌雅闻着醇厚的酒香,神色猛然变得兴奋,眼神中散发出异样夺目的光芒,它张开大嘴嘶叫一声,竟然伸着舌头开始痛饮起碗中的佳酿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骑上它

陈小九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股胸有成足的自信

他谍战出身,涉猎广泛,观察力何其强大,若真的潜下心来仔细琢磨一件事情,比起常人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乌雅马本属于品种极端稀少的马种,他脑中乌雅的印象为品行高洁,善通人性,忠心护主,酷爱佳酿。

虽然这与他的谍报研究无关,可是记忆力极佳的他有过目不望的本事,就算想要忘记,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而今天,这个鸡肋的本事终于派上了用场。

此马贵如公主,性如烈火,想要获得它的认可,必先对它尊重万分,让它感受到你的诚心与尊重。陈小九方才种种拍马屁的举动就是因此而为之。

而现在,投其所好,贿赂于它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良谋。乌雅爱酒,如饮甘泉,当他将酒碗刚刚放到乌雅眼前时,它闻到酒味,便露出了焦躁的念头,迫不及待的将酒舔干。想来是无人了解它的爱好,赐他佳酿解渴。

虽然陈小九早知如此,可在场的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见识过如此奇妙的事情,马饮烈酒,闻所未闻。朱吾能张大了嘴巴,惊叹中又带着一股信任的目光。

神奇的陈小九,从来没有被困难吓倒过,退缩过。无论是为他、为朱家、还是为自己,都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此等人才,不为我所用,难道要将他逼走吗?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面色沉稳的走到朱媚儿身边,露出少有的庄重对她道:“二妹,陈小九有包藏宇宙之雄才,焉能弃之如敝履?你当三思!”

朱吾能装傻充愣好多年,虽然智商马马虎虎,但真正的情商却极高,可只有娘亲一个人知道,就算朱媚儿也不晓得他真实的头脑。朱婉儿忽见朱吾能如此说话,又见他小眼睛中闪烁着精明的目光,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朱吾能是个做大事的当家人,只是他眼中的精光在一瞬间便销声匿迹,回归于平日那种傻傻的平淡。

朱媚儿苦笑一声,我的大哥啊,你若是平日也像这般精明该有多好,我也省得以一个女儿之身掌管朱家大业,劳心劳力,实非我所愿啊!

她知道这只是个愿望而已,朱家大小事务,还是需要她亲力亲为,方能正常运作,她明眸流盼,又望向了一身专注的陈小九。

此时,高傲不逊的二小姐终于见识到了陈小九的神奇之处,以前只是听闻朱老夫人的夸奖与赞美,今日陈小九厉声断喝韩墨荀,甚至掌聒于他,既展现了他对朱家的关心,又体现他勇于承担责任,敢于面对风雨的胆量,而后能将乌雅马说得头头是道,展露了他的博学多才。现如今,又能与乌雅神奇和谐共处,甚至一人一马还产生了一点点的微妙友情,这是这么神奇的事情!

她闪烁的大眼睛,眼中充满了迷离与矛盾,这个大淫贼明明待马甚好,为什么偏偏与我为难,处处与我作对呢?正在胡思乱想间,猛然见到陈小九回过头来,向她露出了一个春光灿烂的笑脸,那笑容中透着股自信与喜悦,还掺杂一丝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玩味。

这个该死的大淫贼,还敢调戏与我!心中又气又羞,又将方才朱吾能的谆谆告诫弃之脑后。

这半碗酒对于神骏的乌雅来说,显得微不足道,它舔干了酒碗,意犹未尽,十分乖顺的用马头拱着陈小九的胸膛,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陈小九哈哈大笑,摸着硕大的马头,满面春风道:“马兄,你若是喜欢,今天保证让你管够!”他将旁边将那两坛酒全部倒入水桶中,步履蹒跚的拎到乌雅身旁。

乌雅一望,眼中又充满了红色火焰,摇头摆尾,前蹄狠狠的踏着泥土,长嘶一声,马头一下子扎进酒中,大口大口的饮着佳酿,竟再也不抬起头来。

众人见此一幕,啧啧赞叹乌雅马的海量,惊艳之余,忽见乌雅的身上出现了黝黑的汗珠,绵绵密密,细如雨滴,顺着它的脊背滚滚而下。

陈小九走到跟前,仔细一闻,竟然略带酒香,心中无比震撼。

乌雅豪饮一番,畅汗淋漓,满满一桶佳酿只一会的功夫便被它享用殆尽。

它目光赤红,摇着粗壮的马头,低声嘶吼一声,似乎略有醉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困顿不堪。满身不断散发着酒香的汗珠,越冒越多,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生辉,绚烂夺目。

人群一片安静,无一人不瞪着眼睛观看乌鸦的的神秘举动,望着背上那绵绵密密的汗珠,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这乌鸦不但善于饮酒,还能将烈酒在身上逼出,当真妙不可言。

寂静良久,乌雅身上的汗珠越老越少,直至消失不见,乌黑的脊背上洋溢着一层光亮,比之方才越发显得神骏。

它用力的晃动了一下马头,走到陈小九身边,张开嘴巴轻轻撕咬着陈小九的胳膊,用力向自己的背上引去。

陈小九心中大喜,一番苦心大获全功,乌雅在自己的盛情款待下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心扉,他走到近前,搬着乌鸦的脖子,用力的爬上去。怎奈它身材高大,健硕修长,有没有马镫竭力,蹿了几下,竟然没有上去,倒惹得众人讥笑。

陈小九也有些羞赧,对于方才朱吾能的难处也体会了清清楚楚,想要再找小六子帮忙,正在此时,乌雅竟然小腿弯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充斥火焰的瞳孔直勾勾的凝望着他,眼中似乎满含催促之意。

这当真是一匹神马啊,通灵至斯,旷古绝今。陈小九对着乌雅深深的鞠了一躬,闪身一跃,骑在了乌雅光滑的脊背上。

众人惊讶错愕之余,纷纷热烈的鼓起掌来。

陈小九身在马背之上,英姿飒爽,颇为自信的向二小姐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惹得二小姐心中一阵乱跳。她满含幽怨,怔怔的望着乌雅,感觉这个大淫贼并不是骑在马背上,而仿佛是压在她身上一般,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羞人的一幕,面上一红,心中既充斥着惶恐,又洋溢着幸福,其中滋味,复杂难明。

乌雅见陈小九跃了上去,直立起强壮的身躯,立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长嘶一声,围着草场,慢慢跑动起来。众人的目光紧紧的跟着乌雅瞭望,俱都羡慕不已。

陈小九从没有骑过大马,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倒是骑过几次毛驴,每次都在驴性发作下被甩下身来,且驴身窄小,跑起来颠簸不堪,分外难受。

乌雅马身躯高大,脊背光滑平整,肌肉发达雄壮,坐在上面甚是舒服,且身腰绵长,四蹄沉稳有力,跑起来如履平地,丝毫感觉不出颠簸动荡。陈小九体验到其中妙处,兴奋莫名,初时的那丝紧张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情与放纵。

他逐渐习惯了乌雅的节奏,手持缰绳,凭空而望,意气风发,顿生指点江山之感,他两腿夹.紧,轻轻一拍乌雅的屁股,乌雅得令,长嘶一声,如离线的箭一般,围着广袤的草坪转起圈子来。

乌雅身形灵动,后蹄总是踩在前蹄留下的蹄印的前面,高扬着那骄傲的头颅,抖动着那优美的鬃毛,迈步从容威武,陈小九耳听风声作响,心情舒畅,久违的痛快之情油然而生,猛然一拍乌雅后臀,乌雅仰头长嘶,气势磅礴,如虎啸狮吼、而后低腰躬身,四蹄腾空,势不可挡,大有飞跃翱翔之举。

陈小九昂首挺胸,气宇轩昂,诗兴大发,信口吟道:“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他感受着乌雅的勇猛与豪迈,计算着他的步伐与奔跑习惯,心中不禁一动,惊讶万分。这匹乌雅来历不凡,如果猜得不错,当是一匹军马,绝非商贩子所能得到,却不知二小姐从哪里得来?

二小姐靠在椅子上,望着一人一马的飒爽英姿,嘴唇无声的呢喃着什么,不知是悲是喜。眼神迷离,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驾车出行

陈小九神情激动,耀武扬威,围着草坪飞扬了二十多圈,但草坪太小,不能让乌雅撒开欢子猛跑,加上他对这匹马的来历心存嫌疑,便停了下来

众人对他击节赞叹,纷纷投之以艳羡眼神,想着这匹神骏的乌雅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干系,心中怅然,摇头散去。

朱吾能一瘸一拐的走到陈小九身旁,对他道:“小九,真是好样的,你不仅泡妞胜过我许多,就连骑马也比我强上万分,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陈小九坏笑对他耳语道:“大少爷,这个泡妞和骑马在道理上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是骑人,一个是骑马,你只要心里把马当成人对待,保你必能成功!”

“哎呀,小九你真是高见,听你一言,茅塞顿开!”朱吾能恍然大悟,与陈小九一同放声大笑起来。

朱媚儿倚在椅子旁,曼妙纤细的身躯尽显忧郁的美态,一颗心思从方才的惊讶回归于现实,看着陈小九对朱吾能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脸上又充满了猥琐的笑意,心知他们一定在研究那些嫉妒龌龊的事情。

她面色一冷,对朱吾能凛然道:“大哥,时辰不早,你还不赶紧去做功课?耽误了学业,娘会亲自扒了你的皮,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会放过你!”

朱吾能看着二小姐柳眉倒竖的身影,吓得两腿哆嗦,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变得如此暴躁,忙在陈小九耳边低声道:“小九,你小心了,当车夫和骑大马可是两回事!”说完,招呼小六子背上他走远了。

二小姐望了望一脸惬意的乌雅,又走到陈小九上下打量一下,冷若冰霜的面容迸出冰冷的话语:“本小姐决不食言,既然你能降服此马,那这匹马便是你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于它!”

陈小九爱惜的摸着乌雅黑亮的皮毛,笑着对她道:“二小姐,这匹乌雅不是凡品,堪称无价之宝,我看得出二小姐对它十分喜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不喜夺人所爱,还是留给二小姐享用吧!”

二小姐听后心中顿生怒意,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半尺处站定,凤眼含威,冷冷注视他的眼睛道:“陈小九,给你脸不要脸,我说过的话很少反悔,你倒与我说说,你为何不要它?讲不出道理,别怪我无情!”

陈小九也不闪躲,一双眼神蕴含深意,望着艳若玫瑰的二小姐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家丁,身份低微,而这匹乌雅却身娇肉贵,哼……,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凡夫俗子岂能心安理得的骑在乌雅身上?这就像我与二小姐的身份一样,中间隔了条巨大的鸿沟。说白了,小家丁与二小姐,咱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人岂能骑骏马?家丁安能娶小姐?二小姐听闻此言,心中悲戚,美眸含泪道:“我以为你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奇人,想不到满脑子充满了腐化的淤泥,让我失望透顶!”

陈小九见她意兴阑珊,眼中充满失望落魄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又生出怜惜之情。想了想又道:“二小姐,我有一个主意,你想听吗?”

“你有什么馊主意,说来听听。”二小姐小手擦拭着晶莹的泪珠道。

陈小九坏笑道:“依我看,这匹乌雅,就算咱两人共有的,二小姐高兴了,便骑上它抖抖威风,我无事也骑上一番,又或者咱俩同骑,反正乌雅神骏非凡,就算两个人同乘,它也一样载得动!”

“淫贼,你说什么,谁要和你同骑一匹马?”二小姐听得他前半句说得很好,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后半句会变得这么龌龊下流。

她嘴唇翘起,满面通红,当场便要发飙。

陈小九见二小姐发怒,一张无懈可击的俏脸越发显得冷艳,眼珠一转,模仿着她方才的口气,嘻嘻笑着道:“我以为二小姐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奇人,想不到满脑子充满了腐化的淤泥,让我失望透顶!”

二小姐本来怒意横生,听到陈小九学她那副语气,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美眸流盼,多云转晴!她想了半响,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二小姐雪白的脖颈,摇着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二小姐奇道。

陈小九一本正经,望着天空叹息道:“二小姐生气之时,媚态万千,冷艳绝世,无与伦比。现在二小姐嫣然一笑,反而没了那份意境,当真可惜啊!”

二小姐听得他夸了自己半天,满脸飞霞无限。说到最后,语调又变,竟然是在调戏自己,心中愤懑,大淫贼就是大淫贼啊,无论说什么,都是充满了让人发狂的**。

她猛然间板起脸道:“大淫贼,休要放肆,还不赶紧整理车驾,本小姐有事外出,难道你忘记了车夫的本分了吗?”

“二小姐要去哪里?”陈小九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已经正是沦为二小姐的车夫了。

“西南二十里,锦绣亭!”她面色冰冷道。

乌雅是二小姐的心爱之物,不会傻到用它来驾车,将以前的车马吩咐人拉出来,交到陈小九手里,冷言嘱咐道:“一路上慢些,摔倒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陈小九无所谓一笑道:“乌雅我都能降服,何况此马乎?”他待二小姐与平儿坐好,外加一个护院武夫步行,一行四人直奔锦绣亭而去。

陈小九虽然手生,但是赶马车如同赶驴车一样,不需要十分高超的技术,他三两下便领悟了其中的诀窍。

马车颠簸的行驶在青石路上,陈小九扬鞭问道:“二小姐,乌雅马你从何而来,能否告知?”

二小姐坐在车中,听闻此言,沉吟半响,眉头一皱道:“做好你车夫的本分,问那么多不相干的干什么?”

陈小九顿觉无趣,心中更加确定此马来历非凡,日后一定要好好查看一番。

当马车行驶出五里之外的菜市入口之时,猛见路上行人显著增多,不论大人还是老幼,一个个神情激动,行路匆匆,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大呼小叫着纷纷向着菜市口的广场跑去。

车子受阻,行路艰难,陈小九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冷笑一声,心中暗想,钟大人出手好快啊,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当真好得很哪!

二小姐不明所以,忙问何故。

不等陈小九回答,平儿叽叽喳喳道:“二小姐你还不知道吗?龙二被钟大人抓紧大牢,判了死刑,今日午时,要在菜市口砍他的脑袋!

二小姐听闻冷笑一声,面容中透着一股压抑的兴奋,平静道:“龙二与梅文华关系极好,与我朱家也算有恩,这样一个大人物超生,我朱家焉能不去送行?”

“小九,先不忙赶路,探视故人要紧!”二小姐下令道。

陈小九摇头苦笑,听出了她心中充满了对龙二的怨恨,以及对龙二砍头的快慰。他将车马停在路旁安全的位置,与二小姐等一道挤进了人潮汹涌的大军之中。

越往里走,越是艰难,人满为患,挤来挤去,分外难受,陈小九一个大男人,无所顾忌,可是二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总是有一些不相干的咸猪手有意无意的朝二小姐伸来,惹得她柳眉倒竖,差点发飙。

陈小九虽然是车夫,但见二小姐受此奚落,心中充满怒意,这个二小姐只能归我一个人亵渎,岂能有你们这帮宵小之徒的份?

他如同一只老母鸡般,张开手臂,将二小姐牢牢护住,阻拦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名之手,口中信誓旦旦道:“二小姐,不用怕,我来保护你!”

二小姐心中有些感动,想着这大淫贼如此明事理,比起面那不开眼的武夫强得多了。

可人流越挤越多,越来越密,忠心护主的陈小九张开的手臂圈子越来越小,最后竟然被挤得牢牢地抱在了二小姐的身上,想放下也不可能,并且无巧不巧的按在了她柔嫩的双峰之上。

处手之际,柔软滑腻,妙不可言,陈小九心中暗爽,这是老天给我的绝妙机会,二小姐,你可怨不得我。

第一百八十章 猥琐大叔

人潮涌动,密密麻麻,二小姐对于陈小九的忠心护主甚为感激,可没想到他的一双手臂抵不过汹涌的百姓怒潮,双臂环抱,竟然摸在了她的双峰之上

光天华日之下,这个小子竟然敢如此占我的便宜,她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火热的温度,娇羞无限,红晕布满全身,急忙低声斥责道:“大淫贼,你想……想死不成,还不赶紧放开!”

陈小九撇着嘴辩解道:“二小姐,人太多了,我想放也放不开!”触手温软,他心痒难搔,抵挡不住大白兔跳动的诱惑,很温柔很腼腆的顺手捏了一下。那感觉,如酥如麻,当真妙不可言。

二小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心头怒极,胸膛传来的火热使她浑身无力,她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道:“淫贼,你还敢……还敢作践我?”

“二小姐,我没有……我手痒……我……”陈小九苍白无力的解释着,感受着温软的娇躯,闻着她清新的发香,用力抱着她挤到了一个有栅栏圈住的地方,总算逃离了汹涌的怒潮。

陈小九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臂,一阵惋惜,二小姐胸口剧烈颤抖,越想越委屈,猛然回身一个巴掌拍向了他英俊的脸庞。

陈小九早就料到二小姐会对她动手动脚,连忙闪开。

只听啪的一声,二小姐的小巴掌拍在了一个无辜的猥琐大叔的脸上,她这下用力颇大,大叔沧桑的脸上瞬间肿得老高,他捂着脸,浑然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漂亮俊俏的小妞为何出手打他!

“你……你凭什么打我?”猥琐大叔委屈道。

二小姐一看惹了祸,迁怒了旁人,心中十分后悔,忙赔礼道:“大叔……我是无……无意的,不是打……打你,我是打他!”

猥琐大叔横着眼睛上下瞧他们一眼,恍然大悟道:“闺女,你这一巴掌可够狠的,以后下手轻点,看你长得的俊美,这位公子又如此的英气,想来是一对夫唱妇随的小夫妻。互相之间闹闹矛盾,没啥大不了的,但可千万别来真的,否则,把你丈夫打跑了,晚上谁给你暖被窝。”

陈小九听得一脸诡异,不断的摇头。这位大叔可真够猥琐的,煽了你一巴掌,惹得你这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二小姐听得大叔乱点鸳鸯谱,面红耳赤,刚要反驳,那大叔一摆手道:“闺女,你别害羞,大叔我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我和你家大娘年轻时也总吵架,不过,后来我们去极乐寺受有道高僧点化,求了这个东西,就再也不吵架了!”

大叔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两条红绳,红绳上有个小小佛珠,上面写满了佛家真言,他满怀深意道:“这两条红绳名为鸳鸯绳,只要各自绑在手腕上,小两口恩爱无比,再也不会吵架。”

陈小九就对于这个小东西不甚相信,可二小姐毕竟是女孩家,多愁善感,信奉佛祖,被这个鸳鸯绳的神奇作用吸引了,红着脸忙道:“大叔,这个鸳鸯绳会那么神奇?”

“那是当然!”大叔拍着胸脯,一脸回味道:“自从我与老伴儿带上这个鸳鸯绳,便从未吵过架,一辈子恩恩爱爱,甜蜜的很哪,我家的邻居无不对我们充满艳羡之情。”

二小姐听后,心生向往,想着人世间竟然有如此多情恩爱的感情。

大叔见二小姐的向往神情,又无限惋惜道:“可是,老伴身体不好,年前驾鹤西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甚觉苍凉!”

“也罢,今日我遇上你们一对小夫妻,算是咱们有缘,我便将这一对鸳鸯绳送给你们,让你们也恩爱到老,甜蜜一辈子!”大叔热情如火,不由分说,便将其中的一根记在了二小姐的手腕上,后又将另外一根记在了陈小九的手腕上。

陈小九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眼珠子地溜乱转的大叔,心中冷笑着,这厮,绝对是个大骗子。

二小姐满面娇羞,小女儿心思泛滥,将方才陈小九的亵渎忘在脑后,听得猥琐大叔说得如此神奇,心中对这鸳鸯绳颇为喜欢,只是象征性的略微挣扎了些,便任凭大叔将红绳戴在手腕上。

又见猥琐大叔将另外一条红绳记在陈小九手腕上,感到颇为不妥,心中怦怦乱跳,暗叹,难道这真是有天意吗?她生平不愿欠别人的情,对大叔刚才无缘无故挨她一巴掌心生愧疚,又十分感念他的热心馈赠,想了半响,从口袋中拿出一百两银票,柔柔道:“大叔,你这个鸳鸯绳如此珍贵,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这是一百两银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拿去买点酒喝,养养身体!”

陈小九心中无限惋惜,富贵人家的小妞就是好骗啊,人家随随便便的胡吹一翻,你就当真了,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啧啧……,你可真够大方,一百两银票能买多少酒喝?我真不稀得说你!他伸手便要将银票抢回来,口中花花道:“二小姐,大叔一片赤诚之心,绝非俗人,宁要付出,不求回报,我看银子就免了吧!”

猥琐大叔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银票揣在怀里道:“小娘子一片赤诚之心,大叔我不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罢,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既然如此,大叔走也,祝你们小两口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多福多寿!”大叔狡黠一笑,飘然远走。

二小姐听着猥琐大叔胡乱说话,脸颊通红,也不以为意,将一颗心思全都用在这个鸳鸯绳上,她抬着胳膊左看右看,一脸的幸福娇羞模样。

陈小九摇摇头,三两步追上那猥琐大叔的身影,阴沉冷笑道:“你个大骗子,我娘子不识得你的奸计,我怎会不识?你乖乖的把银票交出来,省得我对你动手动脚!”

“我呸……,你当我傻吗?人家明明是朱家二小姐,你个小家丁,还大言不惭,满口娘子呢,不怕损了阴德,下十八层地狱?”猥琐大叔唾了一口道。

陈小九听得一愣,惊讶的神情望着一脸猥琐的大叔,心中感慨,强中更有强中手啊,这回我陈小九终于碰上茬子了。

猥琐大叔并不慌张,又左右一望,颇为得意的笑道:“你能识得我的手段,但你可识得我是谁?”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更加惊诧,忙紧紧盯着猥琐大叔的脸,见他一脸沧桑,平平无奇,没有生出能让人回眸的幻想,正待愁眉不展时,猛然间他眼神滴溜溜的乱转,那神情像极了一个人,陈小九恍然大悟,指着猥琐大叔的面容,又拍手赞叹道:“你是那个算命的小道童!”

“我若不提示与你,你岂能认出?”猥琐大叔狡黠笑道:“我无缘无故替你挨了一巴掌,收她一百两银票,这笔买卖,对你划算的很,你强出头干什么?”

陈小九心中惊叹莫名,这厮不仅擅长轻功,易容之术又如此出类拔萃,当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想了半响又道:“你找我不会就为了骗这一百两银票吧,说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道童见他提到此事,冷哼一声道:“当然有事情!我是来提醒你,做了车夫,千万莫忘了明天便是摘星楼祭祀的日子,你可准备好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坑蒙拐骗这些下九流的道道,我不如你,但论起诗词歌赋,国策文章,你可比我差上许多!”

“但愿吧!”小道童撇撇嘴,又一脸庄重道:“你千万记住,一定要闯过第五关,见到崔家老祖宗后,切记要把那本书拿给他看,这件事很重要,你可莫要忘记!”

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将心比心,你也莫要忘记,一定要帮我找到红杏与四大花旦的消息,否则,我陈小九咒你小鸡.鸡一天短一公分!”

小道童哈哈大笑,猥琐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十分内敛的寒气,他抬起头,注视着仍在那里仔细把玩鸳鸯绳的二小姐,点头道:“我有一言,你可信我?”

“你这个骗子,想说什么,我也拦不住你!”陈小九好奇道。

“凭我多年道行,掐指一算,你与朱家这个小妞,却有一段良缘!”小道童信誓旦旦道。

陈小九望着一脸玩味的小道童,嘿嘿一笑:“借你吉言,马到成功!”

小道童猥琐一笑,飘然远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战斗

二小姐聚精会神的看着手腕上的鸳鸯绳,见它做工精致,火红喜庆,尤其是上面那一颗小小佛珠,玲珑剔透,上面刻满了真言,更显弥足珍贵她十分喜欢,信手把玩,忍不住又瞥了远处的陈小九一眼,见他手腕上也带了与她一模一样的鸳鸯绳,心中踌躇,觉得不妥,想要把它摘下来,却又万分难舍,正在左右为难之时,猛然听得放肆大笑之音从面前传来,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汗臭味道。

二小姐捂着鼻子,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膀大腰圆,坦胸露背,满脸狰狞的汉子,正瞪着一双牛眼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汉子,俱都满脸坏笑,一望便知绝非善类。

那股汗臭味扑鼻而来,浓烈作呕,她捂着鼻子便要走开,为首大汉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狰狞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眼神道:“美娇.娘,哪里去?见着大爷我想走吗?嘿嘿……,先陪大爷耍会,哄得大爷高兴,便放你走!”身后一众人等俱都随声附和大笑起来。

二小姐怒意横生,柳眉倒竖,一张艳若桃花的小脸蛋气得煞白道:“你们是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如此无礼,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大汉听了二小姐的话,掐着腰,哈哈大笑,满脸嚣张:“美娇.娘,你还不认识我?说出来吓你一跳,我便是城南一霸王大头,在这个地盘,我跺一跺脚,大地震三颤,只要你把大爷我陪得尽兴,大爷我便放你走,还赏你几两银子,不然的话……小心大爷我绑了你,把你卖到妓院去接客!”王大头晃着拳头,狠呆呆的威胁道。

二小姐一听是王大头,心中更加鄙夷,这厮是城南一霸,作恶多端,隐隐有向龙大靠拢的迹象,也仗着他的势力为非作歹,玷污了不少良家女子。

但二小姐是见过世面的,岂能就范,银牙紧咬道:“王大头,你可真是个大头,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是龙二砍头的日子,连龙二这样的大恶霸都已伏法,你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耍大刀,难道不想活了吗?”

王大头一听,心中有些忐忑,仍怒意横生道:“你这小妞,伶牙俐齿,赶紧陪大爷找乐子去,不然有你好受的!”说着便上前抓去。

二小姐冰清玉洁的身子除了被陈小九这厮沾过便宜,其他人可是连她的小手都没碰过,岂能被这个臭汉子抓到,她反手一掌狠狠的抽在了王大头满脸横肉的脸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王大头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而她手腕上的鸳鸯绳却没有记牢,随着手腕剧烈的抖动,掉在了地上。

王大头被打得一愣,满脸狰狞道:“臭娘们,你敢打我,我弄死你!”他上前便向朱媚儿抓去。

二小姐唯一的护院武夫勇猛的冲了上来,对着王大头就是一个冲天炮,随后他与王大头等人紧紧打在一起。

二小姐满脸怒容,想要远走躲开战场,低头却见手腕上的鸳鸯绳不见了,心中一阵惊慌,头上瞬间便生出了冷汗,眼泪也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我的鸳鸯绳呢?掉到哪里去了?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丢了我的性命,也要找到它。她不顾危险,低头四处观看,却见那鸳鸯绳安安静静的正躺在战场中间,似乎正安详的等着主人的拥抱,二小姐一抹眼泪,拧腰冲身,不顾一切便要将鸳鸯绳抢回来。

忽然她的身躯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拦住,那健美的身影满是温柔,紧紧抱住她的腰肢不放。她回头一看,见是陈小九,一时间悲情丛生,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靠在他宽广的前胸,泪雨涟涟道:“我的鸳鸯绳……”

陈小九方才与小道童商量完大事,回身就看到这难缠的一幕,听着城南王大头的名字,他心中便一阵悸动,这厮,势力不容小视。

他揽住二小姐温软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中升起一股涟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如刀绞,我见犹怜,伸出手掌,温柔的为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信誓旦旦道:“二小姐,你好好地呆在一边,莫要做傻事,万一有个好歹,我可心疼死了,待我去帮你把鸳鸯绳找回来!”

他一摸口袋,暗叫糟糕,电棍今日出门并未携带,哎……关键时刻,怎能掉链子,他跑到旁边捡起了一根大棒子,闪身又向王大头等人冲去。

二小姐见陈小九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模样,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感动与温馨。想着他方才说的体己话,混乱时刻竟然体验到一种从来不曾被人关怀过的幸福滋味。也只是这一句话,便把陈小九方才在人群中占她便宜的举动忘得干干净净,忙嘱咐道:“小九,小心些,千万莫伤着。”

陈小九听了二小姐对他处处透着关怀,像是打了兴奋剂般,雄纠纠气昂昂,像是一个狮子般,不顾一切怒吼着向前冲去。

那个武夫是刘三的弟弟刘四,虽然是练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可与他哥哥相比,实在脓包的很。王大头一伙人多势众,各个膀大腰圆,一身横肉,刘四只是在初始阶段占了一点便宜,但王大头一伙蜂拥而上,几个照面便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一顿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

陈小九哪里能顾及刘四的死活,见那个鸳鸯绳在几个大汉的脚下,忙拧腰冲上前去,对着一个大汉的大腿虎虎生风的抡了下去。只听一声清脆的断头断裂之音,那个汉子惨叫一声,身形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真他***爽啊,陈小九心头大笑,干你娘的,没了电棍,老子一样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他不给那几个大汉一点机会,趁热打铁,抡起胳膊又是一顿胖揍,另外两个大汉赶紧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陈小九大喜,火红的鸳鸯绳就安静的躺在地上,等着他来拿回去,他见无人前来争执,急忙弯腰将鸳鸯绳拾起来,心中大喜。猛然一个钵盂大的拳头直奔面门而来,陈小九听得风声鹤唳,急忙一偏头,虽然躲过了大部分力道,那拳头还是在他嘴角轻轻地刮了一下,他抬头一看,满脸凶狠的王大头带领一帮兄弟狞笑着的望着他。

陈小九撇眼见刘四已经倒在地上,满脸鲜血,一动不动,想来已经被打得晕过去了。他抹了抹火辣辣的嘴角,吐出了一口血水,冷笑道:“王大头,你记住,与我作对,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大头狞笑道:“那小娘皮是你何人,竟然不顾一切百般回护于她?既然你想求死,我就成全你,兄弟你,给你弄死他!”

陈小九怒从心头起,凌然无惧,扬起拳头便迎上前去,心中暗想,二小姐啊二小姐,我虽然占了你的便宜,此番为你英勇献身,咱们可是扯平了吧!

正待他要英勇就义之时,忽然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脚便将面前的一个大汉踹飞,而后双臂环抱在前胸,一头红发迎风飞舞,怒意勃发道:“王大头,敢打我九哥,这回你离死不远矣!”

樱木军团!陈小九大喜过望,上前拍了一下樱木的肩膀,随后樱木军团另外四人也随后赶到,芦柴棒也带着兄弟赶来。

陈小九抬头望着一众兄弟,面色满是欣慰。又狠呆呆的看着王大头等一帮人,他微眯的眼神中射出愤恨的目光,吐出一口血水,冷冷道:“樱木,九哥我被打了,你们看着办。”

“九哥放心,我樱木为你报仇!”樱木拳头攥的咯咯作响,望着王大头冷笑道:“大头啊大头,你果然不愧大头之名,当真头大无脑。哼……,从今日起,城南王大头的名号将从杭州消失!”

王大头本想调戏一下美貌佳人,没想到枝节横生,竟然还把樱木军团这个杀星招惹了来,他心惊胆颤,满脸悔意。樱木军团虽然只有五人,可是威名远扬,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他仔细一看,见瘦小枯干,一脸猥琐的芦柴棒带着一众兄弟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心中大喜,急忙套近乎赔笑道:“兄弟,咱们往日关系极好,你便帮我做个和事佬,与樱木军团讲讲情面如何?兄弟日后必有重谢!”

“给你做和事佬?哼……,痴心妄想。”芦柴棒枯干的猫爪子弱不禁风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冷冷道:“我已经是樱木军团的军师,焉能与你为伍?”

王大头听得此言,张着臭气熏天的大嘴,露出一口焦黄的大板牙,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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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鸳鸯惹的祸

在王大头印象中,芦柴棒一帮本属于龙二那天杀的一党,与樱木军团之间矛盾甚深就算芦柴棒篡位,那也只是内斗,与别人无干。而现在,乍听到芦柴棒竟然投靠了樱木军团,并且做了军团的军师,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慢慢挪移着肥胖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道:“你说……你说什么?青天白……白日,有官府在,有王法在,你敢对我作恶?我……我才不怕你!”

“说的好啊!”陈小九忍着疼痛,吐了口血水,拍手称赞道:“王大头,我今日便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白日作恶!”他猛然回头厉声道:“芦柴棒,剩下就看你的了!为民除害,不得手软!”

芦柴棒得了他的指令,与樱木对望一眼,又一脸阴狠对着王大头狞笑道:“今日,便是你城南王大头覆灭之时!”

“兄弟们,给我上,狠狠打他个***!”芦柴棒率领着几十号兄弟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身边群众一见龙二还没砍头,这边芦柴棒却要大打出手,急忙闪出一块空间让芦柴棒这个大英雄收拾王大头这个狗东西,一帮群众纷纷叫好,给芦柴棒打气助威。

王大头气得火冒三丈,这帮不开眼的畜生,拍手凑什么热闹?他芦柴棒与我一样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他就成了英雄,我就成了坏蛋?

樱木看着战况,咧着嘴对另外四人笑道:“你们看芦柴棒个子虽小,打起架来还有那么点英雄气概,哥几个,咱们也露一手,让他们瞧瞧樱木五人组的真正实力!“

樱木军团在一片嬉笑声中,如猛虎下山冲入了混乱的战团,樱木更是一马当先,手中拿了跟拇指粗的铁纤,扬起强健的臂膀,只那么用力挥了一下,便将一个猛汉掀翻在地。

王大头一方与芦柴棒人马势均力敌,打得热火朝天,一时间难分胜负。但樱木军团五人勇猛向前,如虎入羊群般逢人便砍,遇人就打,实在厉害。尤其是高宫这个矮冬瓜,张着大嘴发出特有的吼吼笑声,发出全力只要肩膀一晃,圆圆的身体如泰山般那么一撞,那可怜的对手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二丈开外,方能落地,随后便是一阵哭爹喊娘之声。

这是樱木军团与芦柴棒一方人马的第一次联合作战,樱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在此战中立威,让芦柴棒的人马体会到投靠樱木军团的好处。他一马当先,手中大棒上下翻飞,口中大喝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打完了咱们去福运楼喝酒去也!”

芦柴棒一方人马正与王大头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难分胜负,樱木五人组的加入在瞬间扭转了战局,这样他们心中又敬又喜,跟着战斗力如此强悍的老大,永远也不会吃亏,且樱木名声极好,为人仗义,打仗身先士卒,不甘人后,比龙二那厮强的太多!他们又听得樱木的叫喊,心中豪气顿生,用力叫喊着奋力上前。

一时间,尘土飞扬,哀嚎遍地,在群众的频频叫好声中,王大头一方人马负伤在身。虽然他们仍负隅顽抗,但逐渐不支,节节败退。樱木放声大笑,哪里能让他们逃走,一个眼色调动人马,将他们包围在中心,插翅难飞。

陈小九忍着疼痛,抬头用心观看着两方人马的一举一动。此战为他们合二为一的第一战,他最怕的便是樱木与芦柴棒一方人马因为以前的矛盾而心生抵触之情。而今观之,见樱木军团与芦柴棒等人勇猛无敌,配合起来亲密无间,毫无罅隙,他便放下心来,望着人仰马翻的王大头等人,心中生出久违的快意。

他心中明白,这支人马是他的嫡系,是他赖以生存的本钱,更是用来平衡朱家拿捏自己身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砝码。只要有了樱木、芦柴棒等人的拱卫,我陈小九身在杭州,怕得谁来?

他冷冷一笑,蓦然回首,却见二小姐正梨花带雨的看着他,眼中迷离,眉头微蹙,珠落玉盘,一副少女凝望情郎的模样。

忽见陈小九回头,满面娇羞,臻首低垂,一双小手擦拭着晶莹的泪珠,消瘦的双肩不停的耸动,好不可怜!

哎……,我真是败给这个小冤家了!他笑着走到她身边,调笑道:“二小姐,你哭什么?”

“谁哭了!”二小姐急忙擦干了泪水,眼中仍然水汪汪道:“那个……那个鸳鸯绳你抢回来了吗?”

陈小九十分喜欢欣赏她发怒的样子,有心逗她,忙装出一副可怜哀怨的口气道:“二小姐,场面太混乱,鸳鸯绳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没有找到。依我看算了吧,不就一百两银子嘛!你富贵逼人,又不会在乎这点银两。”

“那怎么行?”二小姐一听,火冒三丈,跺着脚哭道:“你懂什么?这哪是一百两银子的小事,就算一千两,一万两银子来跟我换,我都不会动心。我不管,你给我找回来,不然,我不饶你!”她不断地哭闹着,伸出一双白藕般的手臂用力的推搡他。

这个二小姐还真是个妙人!陈小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出鸳鸯绳在她面前摇晃着说道:“二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二小姐抬头一看,眼前晃动的正是心爱的鸳鸯绳,马上破涕为笑,心知陈小九在戏耍她,又羞又气,轮着小拳头撒娇般的打着陈小九的前胸娇嗔道:“臭小九,大淫贼,你又来耍我,你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这几下嬉戏打闹,旖旎横生,弄得陈小九心痒难搔,这小妮子越来越懂得风情了,长此以往,我非得吃了你不成。

他顺势抓住二小姐白腻柔软的小胳膊,将鸳鸯绳系在她的手腕上,轻柔道:“你既然这么珍惜鸳鸯绳,我现在便给你系上,这是你的幸福,你可千万别再丢了!”

二小姐猛见陈小九捉住了她的玉手,心慌意乱。以为陈小九这大淫贼老毛病又犯了,光天化日之下要调戏于她。刚要挣扎,却见陈小九并无二心,只是安静的为她系鸳鸯绳,她见此一幕,便放下心来,闭着眼睛,手腕处感受着陈小九的清爽肌肤,鼻中嗅着他温柔的男人气息,耳中听着他的柔声嘱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言的感动与被保护的欣喜,忙撅着小嘴,柔柔道:“我知道啦……”

陈小九抬起头,不无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想,二小姐,你该不会思春了吧?

“系好了!”陈小九将她白腻的手腕抬起来,放在她眼前翻来覆去的把玩道:“二小姐你看,啧啧……,多漂亮!”

二小姐哪里敢看,急忙将小手从陈小九的大手中抽出来,放到自己面前自己观看欣赏,鸳鸯绳失而复得,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眼见二小姐雨过天晴,一张小脸如鲜花绽放,煞是惹人喜悦,他不禁有些骚包,拿着自己的手在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闭着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

“大淫贼,你还敢说?”二小姐本来心中甚是感激,忽听陈小九又出言调戏,满面通红,作势要打,陈小九嬉笑一声连忙躲开,一时间嬉笑打闹,好不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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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三条腿

樱木五人组与芦柴棒等人如猛虎下山,所到之处,风卷残云,一阵哭爹喊娘之声战斗刚刚开始,就进入了尾声。王大头满山鲜血,一头大包,惨状不堪入目,牛眼上沾满了血迹,左右观瞧,眼见败势已成,想要逃窜,见高宫这个矮冬瓜有如一头发情的公牛向自己冲来,他心慌意乱,拉过来一个兄弟给自己垫背,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这个兄弟的身影飞出两丈之远,如败絮一般凌乱的落了下来,想来在高宫强烈的冲击下,肋骨已断。

王大头看了一眼,眼现惊恐之色,浑身打颤,不寒而栗。他认准了一个突破口,躬身猫腰不过一切往外钻。眼看马上便要逃出升天,他苦中作乐,心想只要再跑出那么几步,便挣脱了包围圈。

樱木早就瞄准了王大头的身影,擒贼先擒王,王大头的重要性,樱木心知肚明。见他想要纵身逃走,樱木大吼一声,虽然他没有真正学过武功,可是身体条件极佳,爆发力相当强劲,一个俯冲,凌空跃起,宛如大鹏展翅,在空中滑行了三丈有余,猛的将王大头踹倒在地。而后抓着鼻青脸肿,满脸血迹的王大头,噼里啪啦的一顿嘴巴上煽来,一个猪头雏形瞬间便展露出来。

“打得好,太好了!”群众见此情景,纷纷叫好,鼓起手掌一阵欢呼。

陈小九没有闲心理会这些小打小闹,正在与二小姐打情骂俏,沟通感情,气场分外旖旎融洽。

芦柴棒这厮喘着粗气跑过来道:“九哥……”

陈小九一瞪眼,芦柴棒玲珑剔透,一点就透,忙改口道:“三掌柜,王大头这厮敢对你们无礼,现在已经被抓住了,樱木正在看着他们,三掌柜,你说怎么处置他们,是剁手还是砍脚,您说话,我们照做就是!”

***,你芦柴棒果然是做了老大的材料啊,想法竟然会如此邪恶,陈小九心中鄙视了他一阵,略有深意的看了二小姐一眼,神情低迷道:“芦柴棒,哎……,从今以后,你不要叫我三掌柜了,我已经被革职,现下,我只是二小姐的一名称职的车夫!”

“啊!竟有这样的事?”芦柴棒听得一愣,气得跳脚道:“三掌柜,到底是谁做出这等傻事?难道是老夫人老糊涂了,做出这样卸磨杀驴的糊涂事?待我去找那老娘们评理去!”

“哎,一言难尽啊!”陈小九心中偷笑,瞥了一眼二小姐,摇头叹息道。

朱媚现在神色早已平静下来,她上下打量着的一脸忠义模样的芦柴棒,心中啧啧称奇,这个芦柴棒怎么会对陈小九如此尊敬?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做过三掌柜吗?想着半天,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她与芦柴棒之间彼此算是十分熟悉,以前芦柴棒属于龙二一方的人,二人之间是非常激进的敌对状态,虽然芦柴棒吃着朱家的粮食,拿着朱家的银子,却处处与她为难,对朱家并不买账。

二小姐今日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芦柴棒出手相救于她,而且这厮对陈小九俯首帖耳,言谈甚恭,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芦柴棒这厮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两人脸上诡异的笑容,心中疑窦丛生,陈小九与芦柴棒决不仅仅是三掌柜与打手护卫那么简单的关系,私底下定然隐藏着许多猫腻。

她冷冷道:“芦柴棒,免去陈小九三掌柜的职务是本小姐做的决定,怎么,你还敢反驳吗?好大的胆子啊!”

芦柴棒对于冷若冰霜的二小姐甚是熟悉,相互之间不知暗战过多少次,他听到二小姐敢质问于他,心中颇为不服道:“你这小妞敢和我这样说话……”

陈小九照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挤着眼睛道:“收起你的恶习,这是朱家人见人爱的二小姐,你给我老实点!”

芦柴棒的话说到一半,受了陈小九一脚,心中疑惑,又见九哥向他不断的使眼色,忙见风使舵改口道:“二小姐做得好,做得对,做的英明无比,我芦柴棒深表佩服,哪里敢不听从!”

二小姐见他因为陈小九的一句话而前倨后恭,心中更加惊奇与不解,只是瞟了陈小九一眼,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我是朱家的当家人,做出的决定对错与否,容不得别人插嘴!”

这小妞,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芦柴棒眨着三角眼,一对精光在两人身上乱飞,见陈小九那副为二小姐马首是瞻的样子,心中暗暗纳闷,九哥那般厉害,怎么会对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妞言听计从呢?

他摇头苦笑,指着王大头那一帮人道:“三掌柜,这帮人怎么办?你下令吧,我们听你的!”

“我只是一个车夫,听我的干什么?”陈小九一瞪眼,急道:“二小姐英明神武,条理清晰,凡是当听二小姐决断!”

芦柴棒嘴角一撇,心中无限鄙视,九个啊九哥,你这马屁拍得也太响了,我自愧不如也!

“二小姐,您发话吧!是剁手剁脚,还是开膛破肚,随您心意!”陈小九转过头来嬉笑道。

二小姐听他说得这么血腥,眉头紧皱,凤目圆睁,剜了他一眼冷冷道:“把这帮渣崽都送去官府吧,让钟大人狠狠的惩治他们,为百姓们伸张正义!”

陈小九马上接口道:“芦柴棒听到没,二小姐让你先把他们的手打断,腿打折,再送去官府蹲大牢。”

芦柴棒听得陈小九睁眼说瞎话,身子一怔,忽又恍然大悟,急忙远去,心中不断感叹,九哥就是九哥啊,做事不留后患,又事无巨细,却实是成大事的料子!

二小姐听陈小九阳奉阴违,满脸怒容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怎么能胡乱动用私刑?一旦被人告发,后果不堪设想!”她嗔怒之下,柳眉耸动,目光晶莹有神,寒气逼人,真有几分冷若冰霜之感,仿佛像一朵寒冬中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梅花,孤傲芬芳,让人心生仰慕。

陈小九心中啧啧赞叹,这个小妞如此模样,真是撩人心扉。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心底的**,满含侵略的目光望着二小姐,凛然道:“这帮宵小之徒,平日作恶多端,今日被芦柴棒抓住,送去官府法办也算他们寿终正寝。”

说到此处,深情地凝望着二小姐艳若桃李的俏脸,言语中颇为愤懑道:“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调戏二小姐,不应该对二小姐动手动手,哼……,打断他们手脚都是轻的,按我的意思,切了他们的第三条腿才是根本!”

“算你有心!”二小姐见陈小九咬牙切齿,对王大头向自己动手动脚的行为充满愤恨,那股被保护的温暖又充斥心扉,小手抓在一起,忸怩着身子哀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大淫贼,他亵渎我打断手脚,你亵渎我该怎么办……”

她声音极小,陈小九听得不清不楚,忙问道:“二小姐,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朱媚儿猛然清醒了过来,羞得满面通红,白皙的脖子也布满了红晕。

陈小九呆呆的看着二小姐,,心中好笑,这小妞一定是发.春了,否则断不会这般娇羞婉约,期期艾艾的作态。

二小姐回过神来,咀嚼陈小九刚才的话,忽然间眉头微皱,一脸疑问道:“你刚才说打断他第三条腿?什么是第三条腿?哪里有第三腿?”

这小妞的问题问得刁钻,问得邪恶!问得陈小九哑口无言,他神秘一笑道:“这个……这个不可说,不可说也!”心想二小姐到底高贵纯洁,不曾受过污染。换做是青楼中的窑姐,早就满脸浪笑,明白指的是何物了。

二小姐见他闪烁其词,疑惑顿起,冷冷道:“陈小九,你快快道来,胆敢骗我,你连车夫也做不成,我让你掏大粪去!”

“二小姐,你真想知道?可不后悔?”陈小九一脸猥琐道。

“后悔什么?神神秘秘的,快点告诉我!”二小姐跺着脚催促道。

陈小九摇头张望,满脸诡异,趴在她耳旁悄声说了起来。

二小姐听后,娇羞与妩媚辗转,冷艳共愤懑横生,她没有想到陈小九会这般龌龊下流,扬起手臂如捣蒜般打向陈小九,口中幽怨道:“陈小九你个大淫贼,坏透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车夫了,明个你就去茅房掏大粪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慧娘来袭

陈小九见二小姐又对他动手动脚,哈哈大笑着躲闪,正其乐融融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的袅袅传来,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陈小九心虚回头一望,慧娘俏丽的身姿赫然出现在眼前

慧娘下身穿着一件棉质的翠绿窄脚裤,上身着装贴身白色纱质翠袍,在袖子上滚了一道窄窄的蓝边,蓝与白相互掩映,很有点讣闻的风味,头饰高高盘起,并非一板一眼的装饰,而是梳了个略偏于左的大辫子,倍增俏皮之色。

陈小九啧啧赞叹,猛一看去,见她衣服质地虽不华丽,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爽与时尚。不愧是一个有创意的小裁缝。他憨笑可掬,脸上隐藏着一丝心虚与愧疚,迎上前去道:“慧娘,你怎么来了?”

慧娘满脸阴郁,只是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心虚的殷勤,径直走向朱媚儿,洁白无瑕的俏脸挤出僵硬的笑容道:“二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路颠簸,可真是苦了你了!”

陈小九嘴角一撇,慧娘对他的不理不问,令他深感惆怅,调戏美女,被慧娘抓了个现行,可怎么办才好,刚要追上去讨好她,却听见慧娘与二小姐打招呼,不禁一怔,原来慧娘与二小姐之间本就相识?忽然间他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愚蠢,他们两个一个卖布匹丝绸,一个做衣服饰品,焉能不识?

二小姐见慧娘袅袅走来,忙应酬道:“慧娘妹子来了,我就是个劳碌命,这一次出远门,把我累得不轻,不过那也没法子的事情,谁让我生在朱家呢!”二小姐整理了下衣服,又恢复了那颗平静的心。举手投足之间,淡然且高傲,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

她凤目凝视慧娘,见一身打扮潮流时尚,俏皮可爱,令她眼前一亮,心中暗暗点头,眼神中充满艳羡道:“慧娘妹子,你这手艺与设计越来越好了,姐姐我可羡慕得紧哪!”

慧娘轻拂发丝,时尚的气质漫布全身,显得越发清丽绝俗,笑盈盈道:“二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一颗路边的小草,二小姐是一朵出尘不染的红花,我是万万不及的!”

陈小九听得有趣,上前讪讪说道:“小草清爽,红花娇艳,只要土地肥沃,都能绽放出精彩的生命!”

“呸!一边呆着去!”二小姐与慧娘听闻此言,异口同声唾弃道,眼中不约而同充满了鄙夷。

这两个大美女难道心有灵犀?竟然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他甚觉无趣,想着还是办正事要紧,大步走到樱木身边巡视战果。那些老百姓见王大头已经被樱木军团制服,拍手称快,纷纷散去,又奔着斩杀龙二的广场看热闹去了。

陈小九望了一眼王大头,见他满脸鲜血,焦黄的大门牙也在打斗中光荣下岗,惆怅充斥在他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了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一脸可怜兮兮,涕泪交加模样。他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想来腿已经被兄弟们打断了。

王大头呜咽着对樱木说道:“我王大头服了,我是坏蛋,我是狗熊,我是贱货,大哥,你放了我吧,从此以后,我保证在城南这块儿地盘消失,绝不敢再为非作歹,如若撒谎,天打雷劈!”他心知肚明,现在正是钟知府扬名立威的时刻,此时被抓进大牢,面临的一定是相当严厉的刑法,连龙二这样强盛的势力都被砍头了,何况他这样的小虾米?

陈小九恼他竟然敢对二小姐动手动脚,见他一副窝囊样子,怒意上涌,上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脸颊上,骂道:“你若是个有骨气,敢作敢当的汉子,我倒想放了你,可你现在你这副脓包样子,猪狗不如,你等着做牢吧!”

王大头听陈小九说得决绝,险些晕了过去,仍然嚎啕大哭,芦柴棒见陈小九听得心烦,捡起一块破布头使劲塞到了他的嘴里。

陈小九对樱木与芦柴棒道:“王大头无意中撞到了咱们的枪口上,这可是一次难得的良机,现在咱们的队伍已经合二为一,越发壮大,只是互相之间缺乏磨合与信任,而今天正好是增加兄弟情义与信心的良机!”

“九哥吗,你的意思是……?”樱木疑问道。

“一网打尽!”陈小九冷冷道:“这些脓包一会都送去见官,算是给钟大人送去一个除恶扬善的证据。”

陈小九又补充道:“再从这些人中挑出几个胆小怕事的人,让他们带着兄弟们去查收王大头手下的余孽,投靠我们的,鼓掌欢迎,收归羽下;拒不投降的,一概用武力使他们屈服,打到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为止!”

芦柴棒犹豫道:“此时消灭王大头确实是良机,只是咱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打下去,钟大人那边会不会有些为难?”

陈小九拍着芦柴棒消瘦肩膀道:“你们不用担心,钟大人那边我自会去解释,再者,只要你们把王大头给他送去,就是白白送他一件大大的功劳,是锦上添花之举,何来为难之说,但你们要切记,无论如何,将他们打成残废无所谓,决计不能闹出人命,不然我可保不住你们!”

樱木与芦柴棒纷纷答应,陈小九看着两人,语重心长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樱木五人组有了芦柴棒的加入而如虎添翼,芦柴棒有了樱木的加入而充满生机,通过此战,便可看出端倪。”

樱木与芦柴棒对望一眼,深表赞同。陈小九双手搭在两人肩头上,笑脸盈盈道:“你们二人一文一武,只要相互信任,团结一致,来日咱们必能将龙大这厮铲除,一统杭州地下势力,到那时,白天官府说了算,晚上嘛,哼……,便是咱们兄弟说了算!”

二人听得热血沸腾,相互之间抱着臂膀,樱木信誓旦旦道:“九哥放心,经过此战,我与芦柴棒之间就是生死弟兄,一定互相扶持,绝无二话!”芦柴棒也紧随其后一脸坚毅道:“我与樱木同一心思!”

“有你二人配合无间,何愁大事不成?”陈小九甚是高兴,当下又与二人仔细筹划了一番,兵分两路,芦柴棒押着王大头等人报官,樱木带着两个俘虏去搜查王大头的手下去了。

陈小九正得意间,樱木又转回身来神秘道:“九哥,你可知道,崔家的那个混蛋东西崔州平可是给我姐姐下了订婚的礼金了,你说要怎么办?”

陈小九一听,心中甚是惊讶,崔州平这厮下手可真快,倒颇有番雷厉风行的手段!正在沉思间,樱木却狠呆呆扬着手臂道:“不如我带人去找崔州平谈谈心?”

陈小九一摆手道:“此时正是樱木军团发展壮大之时,当以扫除龙大为目标,万万不可树敌太多,腹背受敌。再者崔家根深蒂固,虽然日渐凋零,但高门大户,岂可轻视?”

樱木挠头道:“那怎么办?哎……,都是我爹糊涂,总不能让我姐姐嫁给崔州平那个猥琐的混蛋!”

陈小九冷笑道:“此事你先不用插手,九哥我自有办法,崔州平虽然声名远扬,我也会杀他个狼狈不堪,名声扫地!”

樱木答应一声,带着兄弟们向城南大扫荡去了。

他长叹了一声,回身看了气质出众的慧娘一眼,心中生出一股暖流,这个前卫出众的小妮子,我该怎么保护你呢?

朱媚儿与慧娘嬉笑着交谈了一会,借口去察看那个武夫刘四的伤势,便走开了。

慧娘眼见陈小九一脸邪恶的在旁边偷看她,一脸笑意,姿态万千的扭着小蛮腰走向陈小九。

陈小九见慧娘笑颜如花,毫无恼怒的模样,心中那个大石头便落了下去,热映洋溢上前迎道:“慧娘,你今日可真好看……”

慧娘笑脸相迎,走到他跟前,忽然变了脸色,紧咬贝齿,上前抓住陈小九的耳朵,小手用力撕扯道:“该死的小九,你方才再与朱媚儿干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吃醋了

陈小九没想慧娘会突然发飙,想要躲开已然不及,被慧娘抓住了耳根他忍着疼痛,顺着慧娘撕扯的方向歪着脑袋求情道:“慧娘,你轻点,你要谋杀亲夫吗?我可痛着呢!”

“你还知道痛?我见你方才与朱媚儿摸摸抓抓,快活的紧哪!”朱媚儿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的火焰,狠狠的拽着他的耳朵道:“你可真行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是不是对朱媚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慧娘,你误会了,先松开些,你一个人我还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沾花惹草?”陈小九可怜兮兮道:“再说我方才受伤了,嘴角很痛,娘子,你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夫君大人!”

慧娘本来给顾客送做好的衣服,路过此地,正巧碰上陈小九与那帮渣崽打作一团,十分担心,后又见樱木赶来扭转了局势,她才放下心来。

忽见到陈小九对朱媚儿大献殷勤,她才忍不住走出来与二小姐攀谈,阻止了二人之间的嬉笑打闹。

她本来满腔怒火,想要狠狠的修理陈小九一番,现在见他嘴角红肿,想来是方才打架的时候受伤了,心中一软,便松开了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的伤处,口中叹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子啊,再过得几天我就成了崔家的媳妇,你的绿帽子只怕摘不掉了!”

陈小九一听慌了神,抓住慧娘的小手问道:“慧娘,你别吓我,我天生胆小如鼠,把我吓死了,你可要做个独守空房的小寡妇!”

“混账话!”慧娘心中又气又笑,一脸不屑的小声道:“你若是胆小,这世上便没有胆子大的人了,我爹在家时,你还敢对我动手动脚,哼……,说你色胆包天,一点都不为过!”

“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情谊萌动时,也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陈小九温柔揽着她的小腰道:“你方才吓我干什么?快点与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色鬼!”慧娘一把打掉他骚动的大手,气苦道:“崔家前天已经把定亲的聘礼送来了,我的我爹死活不要,可崔家难缠的很,说敢悔亲,就报官,让我们一家蹲大牢!”

“他敢?”陈小九一瞪眼道,这件事与樱木刚才所说一样,他的心又放了下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六神无主,等着你来想办法呢!”慧娘说到这里又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幽怨道:“可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心急如焚,等了你几天,也不见你来看我,没想到今天一见面,你竟然还在与朱媚儿打情骂俏,你让我……让我情何以堪!”

陈小九见慧娘满面愁容,双手捂住俏脸,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些心疼,忙拍着她的锁骨道:“慧娘,你可别哭,你一哭,我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我哭个你大头鬼,干打雷,没下雨!你当我会那般没出息吗?”慧娘放下白藕般的手臂,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膛满面威胁道:“小九,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是想出办法,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咱们在地狱做一对眷侣,让阎王给咱们主持婚礼,却也不错!”

陈小九见慧脸上没有一点泪痕,心中稍安,听慧娘说得有趣,诙谐中却带着一种对爱情的忠贞与决绝,心下感动,不顾慧娘的推搡,上前环臂抱住她柔若无骨的小蛮腰道:“慧娘,你真是我的好娘子,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哼……,崔州平那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敢与我抢媳妇,我三天之内,将他摆平,让他尝尝我小九的厉害!”

听着陈小九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坚强表外下那颗脆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拧着小腰,一双大眼睛柔情似水,眉头微皱,颇有些哀怨的望着他道:“小九,这几天为什么没来看我?你不想我吗?”

唉呀妈呀!慧娘你在勾引我吗?陈小九听着他的柔情密语,望着她满含凄怨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骚动,色迷迷道:“我的亲亲宝贝,做梦我都在想着你!只是这几天忙着打架……不……忙着店里面的事,有些分不开身!”

慧娘听他叫得亲切,臻首低垂,轻扭腰肢向他撒娇。

“慧娘,我亲亲你好不好?”陈小九望着她的媚态,怦然心动,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偷偷摸摸的向慧娘胸前移去。

慧娘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满脸娇羞,红似骄阳,忸怩着身子道:“这里人太多,让人看见可不好!等回家……”

“慧娘,那是什么?”陈小九顺手向远方一指。

慧娘听闻,顺着小九指的方向望去,陈小九趁机在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上去,强吻之下,柔软滑.腻,芳香甘醇,让人欲罢不能。

慧娘万万没想到陈小九这么狡猾,臻首左躲右闪,仍逃不开他的进攻,猛然一狠心,贝齿狠咬,陈小九大叫一声,急忙松开了美貌佳人。嘴唇疼痛,口中充满了咸咸的味道,陈小九心知流血了,忙捂着嘴唇道:“慧娘,你……你谋杀亲夫!”

慧娘又气又羞红着脸道:“让你乱来,活该!”

朱媚儿正在查看武夫刘四的伤势,刘四虽然武功平平,但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做到了一个护院应尽的本分。

虽然他没有伤筋动骨,可是全身鲜血,神态萎靡,坐在地上怎么也挣扎不起,二小姐与平儿想要把他我扶起,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未见成效,瞥眼见陈小九与慧娘在叽叽喳喳的打情骂俏,心中升起一股怨气,这厮难道与慧娘之间也不清不白吗?

想到此处,她心中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冷艳的神情中充满了火焰,厉声道:“陈小九,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陈小九见二小姐发怒,急忙答应一声,转头便要过去。

慧娘一把拦住他,轻轻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听朱媚儿的话嘛!”

“我现在是她的车夫!”陈小九一撇嘴道:“慧娘,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就把崔州平搞定!”

慧娘偷偷横了横二小姐一眼,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循循善诱道:“朱媚儿冰肌玉肤,美若天仙,你是不是也想把她搞定啊?”

“我哪里敢?”陈小九一撇嘴道:“一言难尽,她对我恨之入骨,否则怎会免了我的三掌柜,给她做起了车夫!”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慧娘咬着他的耳根,眼中透着股勾人的妩媚道:“总之,你给我把你的包天色胆收起来,不然,哼……,有你好受的!”慧娘威胁一番,又远远地朝着二小姐云淡风轻一笑,摇曳着腰肢款款而去。

陈小九无暇观看慧娘风姿绰约的背影,摇着头跑到二小姐身旁。

“你和慧娘认识?”二小姐眨着眼睛随口问道。

陈小九眨着眼睛,看出二小姐眼中似乎冒出了火苗,不明这小妞到底犯了什么病,打着哈哈道:“认识,她来城西分店买过布料!”

二小姐眨着眼睛凝望着他,神情中充满了不以为然的味道。

陈小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二小姐听了这句话,脸上一红,跺着脚发飙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与我何干?我只是提醒你,买卖是买卖,友情是友情,别想着她以后来买布料给她优惠!”

陈小九鼻子摸摸,望着二小姐冰冷的眼神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三掌柜了,只是二小姐的马夫,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

“你……”二小姐望着陈小九狡黠的眼神,冷语道:“不许犟嘴,赶紧把刘四扶起来!”

陈小九嘻嘻一笑,不理会二小姐的娇嗔,转头将一身鲜血的刘四吃力的扶起来。

二小姐见他伤势颇重,对平儿嘱咐道:“平儿,我一会与陈小九去就好了,你找个马车,送刘四回府,找个好郎中给他治伤!”

平儿答应一声,扶着浑身是血的刘四步履蹒跚的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热闹

陈小九与二小姐相互对视一眼,望着她冷艳绝俗的容颜,略显尴尬,他咳嗽了一声,没话找话道:“二小姐,我们去锦绣亭做什么?”

“你是个车夫,不该你问的便不要问!”二小姐冷冷道

这小妞吃了枪子了,言语间总是带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陈小九闭着嘴巴望着远方的人流,再不说话。

二小姐自己也不明白心中为什么对陈小九有那么多怨气,见他嘴唇上面沾有一些血迹,皱了一下眉头。

她不知是慧娘咬的,善良的以为是方才冲锋陷阵留下来的,有些心疼,忙拿出手帕递给他,一脸冰冷道:“赶紧擦擦嘴巴,打架也不知道小心,成什么样子!”

陈小九笑着接了过来,见上面绣着一朵鲜红的玫瑰,甚是好看,将手帕放在鼻子上闻起来,与大小姐身上的体香颇为相似,芳香扑鼻,清新爽朗。他流连回味道:“好香的手帕……”

二小姐听闻他奚落,红红的云朵又涌上了俏脸,咬牙切齿气呼呼道:“没个正经,你到底用不用?”说着伸手要将手帕抢回去。

“多谢大小姐关心!”陈小九笑着躲开,用芳香的手帕擦了一下嘴唇上的血迹,放在手中一看,鲜红的血迹跃然于手帕之上,将玫瑰凸显得越发娇艳,他将手帕规规矩矩的叠好,随手便踹到了怀里,心中不禁又响起了慧娘的身影,心中暗想,慧娘可真够烈性的,一嘴下来就把我咬成这样模样,哼……,小慧娘,你今天让我上面的嘴流血,下次我一定要让你下面的嘴流血,那样方才显得公平些。

二小姐见他将手帕装进怀里,心中觉得不妥,女孩家的手帕是非常重要的信物,只有闺中密友与心上人才能相互赠送手帕,这陈小九非亲非故,将自己的手帕据为己有算是怎么回事?她面上焦急,伸出欺霜赛雪的胳膊便要抢回来。

陈小九向旁边一躲,笑嘻嘻道:“二小姐别误会,手帕上面沾了血迹,还给你一个女孩家家,你会走背运的,很不吉利,待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二小姐!”

二小姐讪讪的张着嘴,不知道是这大淫贼信口开河,还是确有其事,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强行拿回来,正在左右为难间,忽见不远处人潮涌动,蜂拥般向广场中心挤去。

陈小九颇感诧异,又听得一阵锣声梆梆梆敲个不停,一个颇为洪亮冗长的声音喊道:“法场重地,谨言慎行,法场重地,谨言慎行……”

“龙二要被砍头了!”陈小九拍着手掌,满面喜色。对于自己一手导演除掉龙二的戏份十分满意。他猫腰便向里闯,二小姐迈着小脚在后面跟着,人潮涌动,她一个女流之辈,跟不上陈小九的步伐,便气呼呼喊道:“陈小九,你不管我吗?”

陈小九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浑身长刺的红玫瑰,忙回身拉着二小姐白藕般滑腻的小手,转身便往里闯。二小姐只是略微象征的挣扎了一下,任由陈小九带着她往里面挤。

人流越来越多,俱都兴奋莫名,争先恐后的闯进来,陈小九使出吃奶的力气挤到一半,再也挤不进去,看到左边有一个栅栏,下面有一个三尺高的垫石,陈小九大喜过望,向二小姐一指。二小姐会意,跑到垫石旁边奋力爬上去,奈何一介女流,身无缚鸡之力,试了半天也没成功,她回头看着陈小九,眼中颇含焦急之情。

这小妞还真是个大笨蛋!陈小九赶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弯腰抱住她的小腿,手臂一用力,在二小姐的一声娇乎中,把她稳稳的放在了垫石之上。

陈小九满头大汗,撸起胳膊也要爬上去,二小姐在陈小九抱住他的一刹那,与他修长伟岸的身躯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她心中控制不住的碰碰乱跳,一团惹火也疯狂的涌了上来。石垫空间狭窄,一人站立搓搓有余,两人站立只能紧紧地靠在一起,她见陈小九也要爬上来,面上一红,急声冷冷喝道:“你不许上来!”

这小妞真不讲理,陈小九心里狠狠的鄙视她一下,无奈之下,踮起脚尖四下张望。他个子比常人略高一些,伸长了脖子倒也能将前面的景致看得清清楚楚。

二小姐见他踮着脚尖,伸长着脖子翘首四处张望,那形态,活脱脱的像一只迷路的鸭子,咯咯一声笑了出来,神态之间,颇为得意。

一阵锣声响过之后,又听得三声炮响,押赴龙二的囚车缓缓驶来,他此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他眼睛已瞎,手脚俱断,舌头半截,口不能言,活得如此悲惨,只有死了才是彻底的放松与解脱。

众百姓一见龙二囚车使出,一阵叫嚷,情绪瞬间便激动起来,争相拥挤到囚车面前,手中有的拿着鸡蛋,有的拿着水果,更有甚者拿着石头,疯狂的向龙二掷去。

只一会的功夫,龙二的身上便沾满了粘糊糊的蛋黄,脸上身上还有一丝丝被石头击打过的血迹。

龙二恍若未决,依然一动不动,极其萎靡的等待着最后的处决。

陈小九见到他亲手造成的一幕,心中既有得意,又有感慨,一代枭雄,落得这般田地,生死轮回,谁能逃得升天?

正杂感叹须臾间,后面一个俊秀的身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欣喜道:“小越,你怎么来了!”

“二哥,我来半天了,刚才还见你大显身手,与王大头火拼呢,只是我身份特殊,不方便现身而已!”钟越笑道。

陈小九听得钟越叫出二哥的名字,听起来甚不舒服,忙嘱咐道:“小越,你以后还是叫我九哥吧,二哥这个称呼一叫出口,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异!”

钟越哈哈大笑,连忙点头答应。陈小九想起崔家与慧娘之间的事情,忙关心问道:“你有没有去过崔家,向崔州平提起关于慧娘定亲的事情?”

钟越听到此处,面上冰冷,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道:“哎,提起这事,我便大为光火!”

“你不用着急,慢慢说来!”陈小九询问道。

钟越略有些愧疚道:“那个崔州平十分狂傲,仗着家族显赫,不把我我不放在眼中,声称谁要是敢阻挡他迎娶慧娘进门,便要与谁不死不休!真是岂有此理!”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陈小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崔州平家世颇好,书香门第,他也认为自己才学出众,博闻强识,处处高人一等。再说他又中了举子,就算是轻狂些,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慧娘定亲这件事情,他崔家首先便占了一个礼字,真要经官动府,咱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势力极大,更会有恃无恐!”

“九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钟越疑问道。

“对待读书人,当先礼后兵!我之所以想要以德服人,便是因为他占了一个礼字!”陈小九神情中透着一股冷酷道:“而现在,既然他敬酒不吃罚酒,就不能怨我陈小九做事狠毒了!”

陈小九说到此处,搓着手掌冷笑道:“小越,崔州平与那几个假和尚的龌龊.荡事情,便是咱们的突破口,这件事情十分阴暗,以你的身份十分不方便亲自去做。你可以找到樱木,然后领着他去将那几个卖屁股的假和尚一网打尽。

“咱们按照此计,顺藤摸瓜,一下就捏住了崔州平的软蛋。哼……,有了利器在手,咱们兄弟还会怕他一个爱爆菊花的畜生吗?”

钟越身为第一大纨绔,在崔州平那里碰了灰头土脸,面子里子全无,心中十分生气,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听陈小九要出绝招,喜笑颜开,连忙与陈小九仔细商议起来。

一阵紧锣密鼓的探讨后,两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充斥着说不出的诡异与猥琐。

第一百八十七章 砍头

二小姐高高的站在石垫之上,登高而望,目之所及,黑压压一片,每个老百姓的神情中都充满了喜悦与兴奋

她对龙二恨之入骨,正是这厮与梅文华狼狈为奸,一黑一白,为祸朱家多年,也助长了梅文华的气焰,以至于有尾大不掉之危。

而现在龙二的悲惨下场,是他恶贯满盈的应有轮回,也使得梅文华失掉了一只强有力的膀臂,今后这个梅文华便少了一个得力帮手,更容易对付些。

正在她秀美上挑,想入非非之时,猛然低头一望陈小九的身影,目光凛然,心中惊讶万分。

一眼望去,见陈小九竟然与杭州第一大纨绔钟越站在一起,再一眼仔细观瞧,两人搂肩搭背,附耳细语,神态之间距都充满了诡异和邪恶!

只是看这两眼,朱媚儿的心中如惊涛骇浪上下翻滚,波澜起伏,她干练的眉毛狠狠抖动了一下!陈小九这厮,绝非等闲之辈。

她长出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因过分惊讶,而跳到嗓子眼的那一颗忐忑的心。

若说陈小九与芦柴棒等人混在一起还有情可原,同在社会的最底层,相互之间容易产生共鸣,进而结成帮派与势力。

可是,陈小九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籍籍无名小家丁,而钟越则是一个高高在上、身份显赫的权贵公子,这两人之间毫无交集,又怎么会站在一起宛如兄弟般喜笑颜开呢?

她沉思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低声嘟囔道:“陈小九,大淫贼,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陈小九满脸笑意,小声对钟越道:“杀了龙二之后,钟大人的威名扶摇直上,在百姓的心目中,钟大人就是他们真正的天了!”

钟越感叹道:“家兄能有今天,多亏九哥你鼎力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越,自家人不要说两家话!”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示意道。

钟越笑了笑,心中甚为温暖。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陈小九又斟酌道:“钟大人突然之间威名远扬,千万要防止有心人陷害,龙二死后,龙大必会反噬,与孙科狼狈为奸,一明一暗,上下其手,也是一桩难题。须得尽早抓住龙大的把柄,不能留有后患!”

他的这番话其实是有私心的,其一固然是为钟彬谋划,其二也是为自己铺路。只有龙大纠缠于官非之中,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他才能趁机进军漕运行业。不然,龙大经营漕运多年,根深蒂固,如何才能与之抗争?

钟越嘻嘻一笑道:“九哥勿须担心,家兄已然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待斩杀龙二之后,必然会有百姓出头伸冤,九哥你静候佳音吧!”

正在二人言谈间,百姓们群情激昂,高举拳头蜂拥向前,抻着脖子喊着道:“钟大人来了,钟大人来了……”

陈小九与钟越相视会心一笑,举目远望。

龙二如同行尸走肉般跪在了断头台上,两个牢兵狠狠的压着他的胳膊,在龙二身后站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侩子手,光着满是横肉膀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龙二的脖颈,仿佛是在察看,从哪里砍下去能更快的完成使命。

在远离龙二十丈之远的另一座高台上,钟彬端坐其中,正气凛然,满脸坚毅。而孙科也被逼无奈的做在了钟彬的旁边,只是满面的愁容突出了他惶恐不安的心境!

孙科虽然与龙大龙二俱都交好,本不应该出现在法场上,可是,他老奸计滑,出于对政绩的考量,他硬着头皮也要出现在法场上,力图让百姓记住,他孙科也是为民除害的一大清官。

钟彬十分威武的看了孙科一眼,又满面春风道:“孙大人,您口才颇佳,此情此景,还请您陈述几句,显示一下朝廷的威仪!”

孙科一听,眉头紧皱,他脸皮再厚,也不敢在如此关键时刻展露锋芒,待以后告到皇上那里,吃不了兜着走!他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钟大人是杭州父母官,由您来训示百姓,更显朝廷尊严!”

“既然如此我便边当仁不让了!”钟彬知道他心中诡计,冷笑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父老乡亲们,请大家肃静!”

百姓们听钟彬言语,急忙齐刷刷的住口,支起耳朵倾听他的训示。

钟彬见此一幕,心生感慨,只要把握了民心,就能安然无恙渡过难关。他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道:“我钟彬调任杭州两年有余,自问不曾作奸犯科,贪赃枉法,不曾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不曾仗着官威,作威作福。我虽然洁身自好,但对父老乡亲们,我仍心怀愧疚,为何?为何?为何?”钟彬语调急转而上,声色俱厉道。

钟彬遥望四周,见无人作答,便站起身来走到龙二身边,指着他萎靡的身影,眼神中冒出一团怒火道:“就是因为龙二这样的无恶不作的宵小之徒,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致使百姓生灵涂炭,妻离子散。而且此等人渣,背后又有某些不自爱的官员为其撑腰,使父老乡亲们敢怒不敢言,当真可恶至极!”

老百姓听得此言,心中深以为然,那些受过龙二欺辱的人更加难过,纷纷痛哭流涕起来。

孙科听得钟越诛心之言,胆颤心惊,如坐针毡,见有些百姓的目光如刀子般向他射来,他汗流浃背,急忙假装拭汗,用袖子掩饰他惊慌失措的神态。

陈小九听罢,对钟越赞叹道:“钟大人老谋深算,道行之身,旷古绝今,我深感佩服啊!”

钟越微微一笑,心中暗暗点头称是。

钟彬看了孙科一眼,目光中透着一股阴冷:“孙大人,我说的对不对?请您指教一二!”

孙科心中大怒,满面通红,硬着头皮装腔作势道:“钟大人说得对极了,那个官员敢徇私舞弊,对此等恶霸包庇纵容,绝不可放过!”

钟彬看他一眼,满脸冷笑,又踱步走到父老乡亲面前道:“龙二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我已上书陈述京城,可京城路途遥远,回信天长日久,短日必不可行。而龙二恶贯满盈,多活一日,百姓惶恐,我心不安。今日我便擅自做主,先占后凑,除了这个恶霸要紧,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钟彬一力承担!”

钟彬愁容满面,言语之间慷慨激昂,甚是悲壮。百姓听闻此言,心胸温暖,感动莫名!

钟彬仰望天空,艳阳高照,正当午时。他大步走回公案旁,手拿板签,急声道:“侩子手听令,午时已到,即可行刑!”板签随着他的一声决绝的话语,啪的一声轻轻落地。

孙科听得此言,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而百姓们听得此话,俱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龙二被砍下头颅的那一个精彩瞬间。

那个雄壮有力的侩子手肌肉汶起,凶神恶煞,高高的抡起鬼头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狠狠的向龙二的头颅砍了下去。

可是,刽子手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人头落地的“咚”声,低头一看,鬼头刀竟然卡在了龙二的脖子上,血顺着刀尖滴落到地上,与高台上那滩暗稠的血溶在一起。

这一幕,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暗暗心惊。二小姐吓得紧闭双眼,身形站立不稳,歪歪倒到的掉了下来,陈小九急忙将二小姐抱住,轻拍她光滑的脊背,轻笑安慰道:“怕什么,有我呢!”

二小姐满面苍白,闭着眼睛,捂着胸口,靠在陈小九身上,有气无力道:“死了没有?”

“没死,还得再砍一遍!”陈小九嬉笑着说道。二小姐一听,心中害怕,滑腻身子又软软的垂了下去。陈小九急忙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的死板教条了。

龙二的颈椎已断,只有几根韧筋牵连着脑袋与躯干,他一时又咽不得气,虽然双目已瞎,仍空洞的盯着侩子手,张口露出半截舌头,仿佛要说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是呜呜的几声哀嚎,血从口里和嗓管里一起涌出。

侩子手大惊,抡起鬼头刀,对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又砍了下去。只听得咔咔两声响,鲜血染满了高台,龙二的脑袋咕噜噜如皮球一般滚下了下去,众人赶紧闪在一旁,掌声如雷,齐声叫好。牢兵刚想去拿头颅,旁边窜出一只野狗,叼着龙二狰狞的脑袋喜滋滋跑远了——

最近有某位作者,不知为何,每天投我黑票,至少8张,已达一月之久,我很难过,大家如果有票就给紫微吧,让我好过一些,我的黑票太扎眼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飞奔锦绣亭

老百姓见龙二狰狞的头颅被一只野狗叼走,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心中俱都出了一口恶心有些百姓因此失声痛哭,下跪磕头,感慨钟大人为民除害的侠义壮举。

陈小九怀中紧紧抱着昏过去的朱媚儿,向钟越笑道:“这只野狗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钟越笑道:“我不会无聊至此,不过,这只野狗想来一定与龙二有仇,否则断不会去去揍他的脑袋!”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钟越向陈小九怀中看了一眼,低声淫笑道:“九哥,好福气!”

陈小九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俏佳人,摇摇头道:“虽有佳人,无福消受!”

“凭九哥的手段,何愁大事不成?”钟越轻声笑道:“马上就到关键时刻,我安排了几个与龙大有仇的百姓配合家兄,一会便要出场痛斥他的累累罪行,借此激起百姓的胆量,好让龙大也陷入泥潭!”

“大事要紧,速去!”陈小九嘱咐道,钟越又向他怀中娇柔的朱媚儿看了一眼,坏笑着安排大事去了。

钟彬怒目圆睁,见一代恶霸龙二就这么被自己砍了头,表面上镇定威严,其实心中须臾不已,若是没有陈小九的锦囊妙计,这个龙二的脑袋硬得很,岂是那么容易砍下来的?

他回身看了看外表平静如常,实则如坐针毡的孙科,微笑道:“孙大人,砍了龙二的脑袋,为民除了一个大害,你可心情舒畅否?”

孙科心中狠狠抽抽搐了一下,脸上装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道:“本官向来嫉恶如仇,能亲手除掉一个恶霸,本官不胜荣幸!”

钟彬听着孙科被逼无奈的表白,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与豪情,他对着孙科放肆的大笑了三声,笑中带着七分自信,三分挖苦,将孙科弄得毛骨悚然。

“钟大人为何发笑?”孙科心虚道。

钟越并不作答,意气风发,大步流星走向百姓身边道:“父老乡亲们,龙二虽死,但杭州并非太平,各种黑恶势力仍然猖獗,你们仍然饱受凄苦,敢怒而不敢言。我钟彬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帮为非作歹的恶霸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乡亲们不用怕,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说来,别人不敢为你们做主,今日我钟彬舍得一身剐,也要为你们主持公道!”

百姓们沉浸在兴奋中,听得钟彬如此说话,情绪更加高涨,相互之间对视一眼,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喊冤。

此时忽听得后面有人哭声高喊:“大人,我冤枉呢!”

左边有人高喊:“大人,民妇冤枉!”

右边有人哭道:“大人,小民冤屈!”

……

在几个方向传来的伸冤声的带头下,一时间,喊冤之声此起彼伏。

钟彬听着凄惨的喊冤之声,眼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一颗浮躁的心总算恢复了平静,哼……,龙大,孙科,你们二人想拿我的短处威胁我?痴人说梦!

他捋着胡须高声道:“你们有何冤屈?依此上得高台,本官要在这里为大家讨个公道。

喊冤的百姓听闻钟彬此言,大喜过望,激情澎湃。一时间,叫好之声,响彻四野!

陈小九见老奸巨猾的钟彬演戏圆满成功,听着百姓们的喊冤之声,心中冷笑,龙大啊龙大,你的好日子从现在开始已然结束,今后伴随你的将是苦难的旅程。

此时,法场左边一栋五层高的酒楼中,龙大临窗而望,樱木、芦柴棒与王大头等人的争斗,他俱都看在眼中,心中翻江倒海,惊骇万分。往事种种情形一一在他眼前浮现,他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芦柴棒与樱木早就合二为一,凝成一股绳了,而且仿佛陈小九这厮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一种深深地危机感涌上心间。

当他看到龙二身首异处时,他心中没有悲哀,只有仇恨。他听着父老乡亲们争先恐后的伸冤之声,一股枭雄落日的悲凉充斥上脑。

“龙哥,要不要我出手将他们……”身后一个身材干练,全身筋节外露,目露凶光的人狠呆呆的做了一个下切的姿势。

“不急,看事态发展,真到了关键时刻,少不得要用你这身刀枪不入的武功了!”龙大双手握拳道。

“龙哥放心,除掉他们,举手之劳!”那个大汉狞笑道。

陈小九见情景完全向钟彬一方偏袒,放下心来,抱着二小姐娇柔的身躯回到了马车之上。

车厢内布置典雅,玲珑剔透,处处弥漫着二小姐芬芳清新的体香。他将二小姐放在狭窄的小床之上。

二小姐之所以仍然昏迷,其一因为刚才受了龙二的惊吓而花容失色,二是因为昨晚受了他的惊吓而一夜未眠,精神困倦所致。

陈小九刚刚从血淋淋的场景中恢复过来,心中并没有产生龌龊猥亵的心思。他皱着眉毛,仔细看着她丰容靓饰的脸颊上那一抹令人心疼的苍白,面上微微一笑,一种奇异的幸福滋味涌上心头,这种恬静、安详的感觉是如此之好,若是能持续一辈子该有多么舒服。

他长叹一声,心有不舍的在二小姐人中上用力一按。

二小姐痛得大喊一声,从昏迷困倦中清醒了过来,她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四处仰望,见是在自己颇为熟悉的马车之上,一可心总算放了下来,忽又见陈小九也身在车中,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胸膛,像个小绵羊一样依偎在车壁上,怒气冲冲道:“你怎么在我车上,你想要干什么?大淫贼,难道你非礼我?”

“干什么?”陈小九十分不屑道:“趁人之危,不是我小九所为!二小姐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他冷冷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给他听。

二小姐听闻,又看看自己完好无存的衣服,便放下了心来,冷冷低声道:“你还在这里看什么?赶紧出去!”

陈小九摇摇头,心中苦笑,玫瑰就是玫瑰,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本性,方才那一点点恬静的温柔消失殆尽,展露出来的依然是孤傲与冷漠。

他走出小屋,坐在耳板之上,十分顽皮的摇着腿道:“二小姐,咱们现在可要去锦绣亭?我见你身体不适,不如回家休息,改日再去!”

朱媚儿昨日没有休息好,方才又受了惊讶,身体却是颇感不舒服,她皱着眉头,为难良久道:“小九,明日是摘星楼祭祀大典,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这与我们何干?”陈小九奇道。

“摘星楼祭祀大典极为隆重,各方才子无不前来,跃跃欲试,崔家小一辈中,崔州平最为出色,今日他邀请各方才子才女齐聚锦绣厅,吟诗作赋,意为相互熟悉交流一下!”

“二小姐也在邀请之列?”陈小九叼着一根稻草,笑着说道,他一听是崔州平那个狗东西在锦绣厅作威作福,心中没来由涌起一股怒气,想先去会一会崔州平,见他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敢抢他陈小九的媳妇?

二小姐点点头,徐徐道来:“我本不是读书人,但考虑到此次聚会多为各地出类拔萃的才子,若能相互熟悉,对以后在外地开拓生意大为有利,所以,想前去结交一番!”

“二小姐说得对极了,其中若是有才貌俱全的翩翩佳公子,您也可以促膝长谈一番!”陈小九取笑道。

朱媚儿听得陈小九出言奚落于她,掀开门帘,狠狠打了他一记粉拳,怒意横生道:“你个马夫,敢取笑本小姐?你眼中还有尊卑吗?”

陈小九见她柳眉倒竖,冷艳非常,自有一股寒梅孤芳自赏的傲气,不由得怦然心动,他睁着毛嘟嘟的大眼睛,深情凝望着她道:“马夫怎么了?马夫也有大智慧!”

“噢?说来听听!”二小姐撇嘴一笑,激将着说道。

陈小九闻言,冷冷一笑,挥了一下鞭子,骏马受了打,急速奔跑起来。他站在马车之上,怅高声吟道:“

路路良人行,

声声马蹄急。

鞭鞭挥袖尽,

茫茫在我心。”

二小姐听着朴实无华却寓意深远的诗句,心中没来由一阵失望,暗想,此人所谋极大,绝不会久居朱家,她意兴阑珊道:“今日身体不适,咱们不去了,打道回府吧!”

陈小九一听二小姐心生眷念,急忙高声道:“二小姐,虎头蛇尾是兵家大忌,半途而废,终会一事无成,望你三思而后行!”

“我现在身体不适,如何应付那许多才子佳人?”朱媚儿哀怨道。

“有我小九在,你诸事放心!”陈小九挥舞鞭子道。

“那好,便听你的,咱们飞奔锦绣亭,去会会那些读书之人!”二小姐轻浮鬓发,神情决然道。

“二小姐英明!”陈小九哈哈大笑,挥舞鞭子,直奔锦绣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书童也嚣张

朱媚儿坐着车中,脑中回想着陈小九与钟越亲切攀谈的场景,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与钟越是怎么认识的?”

“二小姐果然想知道?”陈小九挥舞着鞭子笑着说道朱媚儿撇了撇嘴道:“本小姐问话,你敢不答吗?”

“我与钟越是在醉乡楼玩耍的时候认识的!”陈小九坏坏笑道。

“陈小九,你个大淫贼,醉乡楼那种地方你也去得?”朱媚儿一听,伸手掀开帘子,火冒三丈道。

陈小九回眸一笑,眨着眼睛道:“大少爷要去醉乡楼寻找灵感,我身为大少爷的教习,怎能不陪伴左右?”

朱媚儿气鼓鼓瞪着满脸坏笑的陈小九,随手又把车帘子放下,自言自语道:“一对大淫贼……”

她俏脸苍白,生了一会嫌气,昨夜与陈小九折腾了半夜,一宿无眠,方才又受了血淋淋的惊吓,身体十分倦怠,蜷缩着娇柔的身子靠在车厢旁,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小九催马前行,半个时辰过后,路人渐稀,两旁芳草萋萋,嘉木成行,绿柳如烟,迎面春风送暖,他心情大为爽朗,胯下骏马也似乎沉醉在景色之中,脚步放慢,徐徐而行。

在行走一会的功夫,入眼之处,层峦叠嶂,一条清澈小溪蜿蜒曲折横在前方,白石砌成的拱桥静卧其上,桥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锦绣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笔画圆润流畅,隐然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意蕴,陈小九翻身下马,走近了细看,却见落款上写着“孔仪秦”三字。

孔老哥还真有一套!陈小九对着孔仪秦的墨宝揣摩良久,十分的赞叹,不知何时,朱媚儿从车中下来,仰望着墨宝,轻声道:“孔大家学贯古今,书法造诣非同凡响,你自诩三教九流,无所不通,你可能写出如此有神韵的字?

陈小九听着朱媚儿的挑衅,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二小姐若想知情,无需着急,一会谈笑之中,我自会挥毫泼墨,让大小姐一观!”

二人过桥继续前行,羊肠小道,车行甚缓,陈小九举目瞭望,用手一指道:“二小姐,我们到了!”

朱媚儿轻抚秀发,顺着陈小九指向望去,入眼之处,一片绿意,心情大为舒畅,不由得赞叹道:“当真是块宝地!本来这个山庄为一代名妓慕容落月的私产,不知因何原因,慕容落月将山庄卖给了崔家,哎……崔家能拥有此地,当真令人羡慕!”

“这块地竟然是是崔家的私产?”陈小九闻言,放眼四处,眼见景色别致,甚为喜欢,他低头沉思良久,冷冷笑道:“用不得多时,这片美景就要易主了!”

朱媚儿听得一阵悸动,满含深意看着他深邃的双眸,浑然不明白陈小九出言为何如此狂妄。

锦绣亭处在锦绣山庄北侧,依自然地形而建,再行不远,忽听吟诗作赋,朗朗交谈之声,举目再望,锦绣亭展现在目光之中。锦绣厅是用碧色玉石砌成,错落有致,楼阁旁翠竹森森,林木葱茏,风景如画。

忽然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出门迎接,对着陈小九板着脸皮,昂首挺胸,扯着公鸭嗓,冰冷道:“我是崔州平的书童崔思贵,来者何人?”

“崔死鬼?”陈小九见他一个小小书童如此狂妄,心中不由得将崔州平看低了一分,一个小小书童都如此狂妄,可想而知崔州平的品德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冷笑一声,猛然挥了一下鞭子,打在马.眼之上。

马的眼睛是打不得的,受了惊慌,猛然奔着崔思贵而去,崔思贵正在掐腰颐指气使训话,忽见马车撞来,惊恐万分,却来不及躲闪,只听一声悲哀的叫喊,崔死鬼被马头撞到,咕噜噜滚得老远。

“陈小九,不得无礼!”二小姐也听到崔思贵狂妄无礼,见陈小九出手教训于他,心中也甚为舒服,只是面子上还要表现出大家风范,假装训斥一下。

“再下是朱家的马夫,陈小九!”陈小九装作十分慌张的跑到崔思贵面前,讨好道:“死鬼兄,真不好意思,我的马车毛了,伤到了你,想来是你的威名甚重,这匹母马恰好又处在发情期,对您心生爱慕,情难自已,不由得冲上去想要与你亲近一番啊,您大人有大量,这匹母马一片心意,死鬼兄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朱媚儿俏脸通红,听到陈小九胡诌八扯,本来冰冷且沧桑的俏脸涌起天真烂漫的笑意,这个大淫贼,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崔思贵虽然没受筋骨之上,可皮肉之苦总是逃脱不掉,脸上被呛破了一层皮,几道鲜红的血檩子织就了原本丑陋的脸颊,他拍打了一下尘土,听着陈小九信口开河,胡诌八扯,勃然大怒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敢强词夺理,分明是你故意为之。我虽然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但是你那拉车的母马,只是一只畜生,只能喜欢公马,焉能爱上我?”

“死鬼兄此言差矣!”陈小九板着脸道:“老马通灵,博爱非凡,马的爱情你是不懂的,马与马之间能生出小马,马与驴之间也能生出骡子来,所以,马与人之间也能生出一种东西来,名为草泥马!死鬼兄不用纠结,总之,对于老马与你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崔思贵听着陈小九强词夺理,狡猾善变,心中甚气,想要反驳,偏又觉得无从下手,只是狠狠的向那匹老马瞪了一眼,以示抗议。

朱媚儿见这个崔思贵被陈小九弄得哑口无言,从心底露出一阵喜悦,她平静儒雅对陈小九道:“崔公子等人想来都在里面,现在咱们便进去吧!”

陈小九答应一声,便要进去,崔思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我家崔公子说了,凡是进得锦绣亭的人,要么博学多才,要么富商大贾!”

崔思贵横了一眼陈小九,又恢复了那分高傲的神色道:“朱二小姐是我家公子请来的,当然可以进去。可你这个坏小子,一无学识,二无身份,三无银两,你凭什么进得此门?”

朱媚儿满脸怒意,柳眉倒竖,指着崔思贵大叫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蔑视我们朱家,我岂能饶你!”说完,捋着胳膊便要上前动武。

陈小九急忙上前拦住朱媚儿,一脸笑意对他道:“死鬼兄,有何高见,不需要卖关子,你摆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崔死鬼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扇子,轻轻摇曳着。浑身尘土、狼狈猥琐的神态偏生要装模作样,摆出一副读书人气度,让人一看忍俊不禁。

他摸着脸上的血檩子,眼中充满愤恨与不屑,颇为傲气的踱着步子道:“说来也简单,你这厮只要能对上我三个对子,我便放你通行,如果你对不上,休想进得锦绣亭!”

陈小九一听此话,气宇轩昂,精神百倍。不管这个死鬼兄说的真假与否,既然他摆下道来,不应战也得应战。再者,他今日前来一个最根本的目的,便是当着诸多才子的面上,重挫一下崔州平的威风,让他知道我陈小九的厉害与霸气,既然崔州平的小书童崔死鬼同志想要先试一试我的快刀,那说不得,我陈小九也只好先在你脖子上磨刀了。

二小姐见崔思贵如此嚣张,没有一点待客之道,扫了她朱二小姐的面子,挣扎着便要上前武斗,陈小九忙拉住她白藕般的玉臂,柔声道:“二小姐,皇上不急太监急!我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对个对子有何难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对得?”朱媚儿眨着眼睛,疑问道。

“对得!对得!”陈小九嬉笑一声,转过身去,学着崔思贵的动作嚣张的站到他面前道:“死鬼兄,你放马过来吧,我接着!”

第一百九十章 三个对子

崔思贵冷笑一声,以为陈小九一个马夫,大字不识几个,能有多大道行?我出个对子就把他顶回去了,还敢如此与我嚣张?他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指着锦绣亭的高门出题道:“马瞳望龙高!”

这小子在讽刺我不知天高地厚吗?陈小九不屑一顾,笑着张口对道:“狗眼看人低!”

“你敢骂我是狗?”崔思贵听在耳中,瞠目结舌,歪歪扭扭的走到陈小九跟前,气急败坏道:“我上等威风,尽显一身虎胆!”

“你下流贱格,露出半个龟*头”陈小九脑中反复斟酌了几遍,朗朗对道

二小姐在旁边听着陈小九一语双关的言语,将他既流氓又多才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又气又羞,狠狠的跺了跺脚,暗骂他的无耻下流。

崔思贵听得这句对联,满脸怒意,红的像个猴屁股,同时心中狠狠的悸动了一下,仿佛五脏六腑被人掏了一下般难受,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个马夫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他拍着扇子,热汗顺着脸颊汩汩流了下来,他撅着屁股,在大门前慢慢冥思苦想,痛定思痛,想要出一个好对子杀杀陈小九嚣张气焰。

“死鬼兄,还有最后一题,你可得想清楚了!”陈小九出言奚落,他仔细盯着崔思贵的身形,猛然发现崔思贵的进入忘我状态,深思熟虑之时,竟然是撅着屁股走路,仿佛得了痔疮一般滑稽,浑然没有方才那般羽扇轻抚的潇洒。

他端详了半天,联想到崔州平的特殊癖好,脸上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意,原来这小子不仅仅是崔州平的书童,还兼职做着他的姨太太,否则怎会如此嚣张,故意出题为难于客人呢!

朱媚儿见陈小九目光直直盯着崔思贵的下半身发笑,轻轻地走到陈小九身边,趴在他耳旁小声疑问道:“大淫贼,你笑什么?”

陈小九闻到朱媚儿身上传来的清新香气,一阵阵头晕目眩,心跳加速。对她小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崔思贵是个断袖之癖!”

“呸!呸!呸……”朱媚儿听闻,满脸红晕,使劲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眼中射出冷艳的光芒,对他低声道:“他是不是断袖之癖,关我什么事?你这大淫贼,什么都敢对我说出口,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你这小妞分明不讲道理,是你问我,又不是我主动说与你听,当真无趣。陈小九不理会朱媚儿的娇嗔发怒,继续研究起撅着屁股的崔思贵来。

“哎,有了!”崔思贵撅着屁股兴冲冲的跑到陈小九眼前道:“你若能对得出这个对子,我便跟了你姓!”

“你竟然如此狠毒陷害于我?也罢!说来听听。”陈小九大奇道。

“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崔思贵十分得意的说道。

这个对子自成体系,寓意深远,暗中又将陈小九讽刺了一番,这对于一个书童来说已经十分难能可贵。

陈小九一听,心中击节赞叹,这个崔思贵虽然是靠卖屁股为生的,不过胸中确实有真才实学,不得不让人生出那么一点佩服的心思!他低头冥想,将自己脑中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对联一一组合,排列,联想。

朱媚儿忽闪着大眼睛,眼神中饱含期望,看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心中小鹿乱撞,这个大淫贼,沉思起来的那种专注与纯真,还真的有些可爱。

她长叹了一口,在她的心里,陈小九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猥琐与清高并存,智慧与莽撞同在,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凭这个小子屡次三番占自己的便宜,当真称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淫贼,这点是去毋庸置疑的!

一会的功夫,陈小九猛然一笑,对着崔思贵自信道:死鬼兄,我已经对出来了!“

崔思贵一脸不置可否道:“你先别吹牛,说出来听听!”他根本不相信陈小九能对出他的得意之作。

陈小九分风度翩翩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如沐春风道:“死鬼兄,你出的对子为‘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我对得下联为:‘诗书易礼论赋,许多经传,何必问老子!’”陈小九嘻嘻笑道:“死鬼兄以为如何?”

朱媚儿听后,高兴异常,一时间忘记了男女之别,像个小女孩一般天真烂漫的拉着他的袖子啧啧赞叹道:“小九,你对的真好!”

“对得好不如干得好!二小姐,不然我替你上前干他一顿,让他再敢对你无礼!”陈小九邪恶笑道。

“大淫贼,你当真不可救药!”朱媚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然松开了手,胸口波澜起伏,被陈小九刚才的几个“干”字气得直翻白眼。

崔思贵这小子听到陈小九的对子,惊得一真头晕目眩,张着大嘴,悲愤无奈的想着,他奶奶个腿,这小子真的是个马夫吗?到哪里能找得到文才如此斐然的马夫?

正在他神志不清之时,陈小九猛然道:“死鬼兄,我已经回答了你三个对子,现在我出个对子,你来对吧!”

“在上不是南北!”陈小九信口道。

“再下不是东西!”崔思贵随口答道,猛然一挥手臂,开口大叫道:“不对……你小子敢阴我!”

“死鬼兄才思敏捷,对答如流,我自愧不如啊!”陈小九转头对朱媚儿道:“二小姐,我们这就进去吧!”

朱媚儿答应一声,小腰一摆,袅袅娜娜的迈进了锦绣亭中,只留下崔思贵一个人在那里懊恼不已。

陈小九走了几步猛然回首望着一脸呆滞的崔思贵,不怀好意一笑道:“死鬼兄,你刚才说的话我还记得,跟我姓就不必了,我丢不起人。我的那匹母马正处在发.情期,急需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喜结连理,发泄心中的欲.火。既然它那么钟情于你,我看不如你与它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寻欢作乐一番,一人一马,倒也浪漫的很。但要切记,身体要紧,做得太多可就吃不消了!”

“你……你欺人太甚!”崔思贵听得此话,气得浑身发抖,四肢乱颤,菊花紧紧夹起,又隐隐作痛起来。

陈小九仍在得意间,朱媚儿上前掐住他的耳朵,满面娇羞,紧咬贝齿,低声道:“大淫贼,你说的什么狗屁混账话,有那份闲情雅致,对一个书童发泄什么?一会见了正主,有你表演的,急什么?”

陈小九挣脱不得,被朱媚儿拎着走进了锦绣亭,正在相互嬉戏间,忽听得一个声音亲切叫道:“是朱家妹子来了吗?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朱媚儿闻声,收起了教训陈小九的心思,忙平复心情,拿出那份大家闺秀的气派,望着面前的俊秀公子,如沐春风说道:“原来潘大公子先到一步,媚儿迟来一步,方才那书童有心考较于我,耽搁了一些时间,还望海涵!”

潘祥瞥了崔思贵一眼,温文尔雅道:“朱二小姐不用见怪,我进来时也被他考校一番呢!”

朱媚儿听他此言,捂着小嘴咯咯笑起来,一时媚态重生,顾盼嫣然。

陈小九听着朱媚儿称呼他为潘大公子,心中不禁一动,暗想他一定就是潘交龙那个大儿子潘祥了。

他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潘祥,见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眼神深邃,炯炯有神,虽然没有他弟弟潘安那般俊美,但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儒家之气,一望便知是个饱读诗书的富贵公子。

正在他心中啧啧赞叹潘祥的气度时,忽见潘祥突然转向自己,一脸微笑,拱手道:“这位就是陈兄吧?潘祥慕名已久,无缘相见,今日在锦绣亭相遇,真是难得的缘分!”潘祥沉稳,娓娓道来,言谈之间一点也不做作,倒真有一番大家气度,比之他弟弟,不知成熟了多少倍!

朱媚儿见此一幕,望着陈小九,皎洁的眼神闪烁不定,射出复杂难明的目光,心中惊骇莫名。前有钟越与之如兄弟亲切交谈,后有潘安向他作揖示好,这帮人难道都疯了不成?他只是一个小小家丁,奈何要将他捧为上宾呢?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豺子VS书童

陈小九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欣喜道:“潘大公子出生于富贵之家,锦衣玉食,怎会识得我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呢?”他没见过潘祥,但对于潘交龙这只老狐狸印象极为深刻,言谈举止与众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这个潘祥礼贤下士,风度翩翩,深邃的眼神有着非比寻常的沉稳气质,与潘安那个外强中干的花美男相比,不知成熟了多少倍。

潘祥见陈小九这番诚惶诚恐,与再福运饭庄与芦柴棒樱木等人高谈阔论截然不同,玩味与赞叹之情跃然于嘴角之上,心中着实有些好笑,便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臂,在他耳旁耳语道:“家父生性怪癖,从不赞誉旁人,与陈兄相见一面后,便对陈兄大加赞赏,想来陈兄绝非池中之物,潘祥十分艳羡,有心相交,还望陈兄不弃!”

这个潘祥好厉害,明明是在拍马屁,却为什么显得那么朴实与真诚呢?听到潘祥提到潘交龙那只老狐狸,陈小九狡黠笑道:“潘大掌柜商业奇才,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创立不世基业,人所共仰,但是,我却不以为然!”

潘祥一听,笑容中带了些惊诧,轻轻问道:“潘祥愿听陈兄一言!”

陈小九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神秘道:“潘大掌柜最厉害的不是经商,而是生出了你这样厉害的公子爷啊!”

潘祥听后一愣,满脸放光,握着他的手臂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看了一眼紧盯着他的二小姐,长声叹气道:“再者,潘公子无需对我如此礼敬,我现在不是什么三掌柜了,只是朱二小姐的一名车夫!”

“车夫?”潘祥有些惊奇,回身看了一眼朱媚儿,啧啧赞叹道:“朱二小姐魅力果然出众,否则断不会让陈兄心甘情愿的为你做车夫!”

朱媚儿惊叹于潘祥对陈小九的谦恭,甚至他对于陈小九的热情胜过了自己,左思右想之际,听闻潘祥的笑话,心中百感交集,低声道:“他哪里是心甘情愿?分明心中有愧!”

一会的功夫,又有几位才子纨绔出来与二小姐打招呼,他们纷纷不识得陈小九是何方神圣,自动将他忽略在一旁。

陈小九乐的清闲,一面与潘安胡乱交谈着,一面偷偷打量着这些才子才女。

其中一位“才子”十分惹眼,他身材修长,笔直挺拔,脸庞白皙,面容坚毅,轮廓如刀削般分明,眉宇之间干练果敢,炯炯有神,与人相视,眼中射出的目光充满冰冷之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气与狠劲,显得倍加精神。

他在人前冰冷异常,默不作声,与二小姐之间也素不相识,只是出于礼貌,相互慰问一声,神色间也充满了拒人千里的冷漠。

当他看到陈小九的身影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而后恢复如常。

陈小九切身感受着他冰冷的气场,不禁暗暗点头,这厮,分明是个“豺子”而非才子,真称得上万柔丛中一点刚。恩,不错,卖相甚好,是个当鸭子的好材料,陈小九暗自嬉笑着。

当这个“豺子”冰冷的眼神射向陈小九时,眼中的虽然惊讶一闪而过,可这一丁点的反常举动,已经被训练有素的陈小九捕捉到了,这个“才子”难道认识我?陈小九心中暗暗称奇,被这样冰冷厉害的人物所关注,不知道是喜是忧!

众人俱都感受它的冰冷与沉默,顺其自然的与他一闪而过,不愿与他相互对视,是以连他的名字也不曾询问,倒是他后面的一位小书童,惹得众人一阵啧啧赞叹。

这位小书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婉转之间,勾人魂魄,一身青布粗衣,配上一顶黑色的方顶小帽,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与清雅。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心知肚明这是一个美女俏佳人所扮,那些有心的才子卖弄风骚,想要上前与之攀谈,满脸刚毅的“豺子”大手一挥,挡在书童身前,神色冷若寒冰,鼻子里冷哼一声,吓得众人心神不宁,望而却步。

陈小九也惊叹于此女的美若天仙,又看了一眼朱媚儿,两相对比之下,不由得啧啧赞叹,此女之美貌,竟然还在二小姐之上,当真令人艳羡。

“豺子”手臂一挥之际,那刚毅的手掌中附上了一层硬硬的老茧,浑然不似常人那般柔软,此人必然出身行伍,绝非简单之人,陈小九暗自捉摸着,而后他又见这书童虽然笑颜如花,却毫无书童举止间该有的姿态,没有因为这个“才子”的帮助而显现出感激之情,一笑一颦间,反而流露出理所当然的意味。

此女的身份,犹在这个男子之上,陈小九最后断定道。

好一对捉摸不定的主仆啊!

朱媚儿容貌姣好,无论到哪里,向来招蜂引蝶,引得一群才子围观,久而久之,对这些男人的侵略目光自然生出一股厌烦之感。

而今日,形势大不相同,这个书童的一笑一颦,顾盼嫣然,惹得众人神魂颠倒,倒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赞美与惊叹,轻松之余,难免心生一种被忽略的怨气。他见陈小九一双眼睛也一直在向小书童身上徘徊,心情更加不好,上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冷冷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死了心吧!”

“我是再想,这个小书童若再能漂亮上几分,就能赶上二小姐的天生丽质了!”陈小九见朱媚儿言语中充满酸楚,忙恭维道。

朱媚儿听闻,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她白了陈小九一眼,而后问刚刚夹着屁股走来的崔思贵道:“你家公子在哪里,众多才子在这里相聚,为何不见他现身?”言语之中充满了被轻视的怨气。

潘祥也道:“朱二小姐说得极是,我们再此久候多时,为何崔公子姗姗来迟?”

听闻潘祥也发问,陈小九才清楚知道,崔思贵好大的派头,到现在真身还未出现,当真令人讨厌。

崔思贵恼恨陈小九的奚落,恨乌及乌,自然也视朱媚儿如大敌,先对着她冷哼了一声,而后一双眼睛在那个“豺子”刚毅的脸上来回乱瞟,眼中射出了兴奋的光芒。

这厮还真是喜欢屁股的主,见到这样刚毅冷酷的帅哥,眼中满是“基情”四射的光芒。陈小九上前奚落道:“死鬼兄,你与我的那匹母马相处如何?想来是甜甜蜜蜜,恩爱无比,现下你爽也爽过,玩也玩过,赶紧将你家公子请上来一观,如若不然,难道你还想要我的母马与你再亲近一回?”

众人闻言,捧腹大笑,那个明艳的小书童也捂着娇艳的小嘴,双眸盯着陈小九,眼中满是顽皮的目光,咯咯的笑个不停,一张白皙滑腻的小脸蛋红霞漫飞,弄的众人面颊火热,心痒难搔。倒是只有那个“豺子”一脸刚毅,毫不所动!

崔思贵虽然牛气冲天,但在众人的嘲笑之下,犹自面红过耳,羞愧的如同一只过街老鼠般,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强自撑着面皮道:“我家公子自然早就过来了,只因外地学子蜂拥赶来,慕名我家公子博学多才,学富五车,纷纷要求我家公子讲学,其热情殷切之情,令人涕泪交流。

讲到这里,哀叹一声道:“我家公子百般推诿,盛情难却,终究难拂重意,不辞辛劳,不避身份,在锦绣亭后花园为学子们讲学。所以无暇分身,特命我在此等候诸位公子小姐,到齐后一起去后花园与我家公子论诗作赋!”

众人听得大怒,暗骂崔州平厚颜无耻,竟然弄出这份噱头来抬高他的身份。尤其是那位“豺子”听闻此言,眼中猛然迸发出了冷酷的光芒,目光所及之处,一阵肃杀之意,风云为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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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跋扈

朱媚儿与潘祥俱都暗自恼怒,论家世与文化底蕴,两家人却是赶不上崔家影响深远,但是,朱家与潘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四大家族之二,论财力,崔家拍马也及不上朱家与潘家的一半既然是你崔州平下帖子请我们来前来,自然要以礼相待,此刻弄出这番作态到底意欲何为?

潘祥心中波澜滚滚,却不形于色,微笑儒雅道:“既然崔公子忙于为众位学子讲学,那我们便不要挑拣那么许多,一道随崔思贵前去如何?

崔思贵心胸狭窄,十分记仇,潘祥与陈小九对他的奚落场景依然回放在他的脑中,他高傲的摆手大叫道:“不可,我家公子正在忙碌之中,待我先去禀告,如果公子同意你们此刻前去,我便再来传唤,如果公子没空……”

正在崔思贵得意忘形间,忽见“豺子”移形换位,如一道幻影般,神出鬼没的站到了崔思贵面前,伸出右臂抓住他的脖子,十分轻松地单臂一举,就将二百斤重的崔思贵如同一只肥猪般固定在了半空中。一双冰冷的眸子漠然的盯着崔思贵狰狞惊恐的面容,仿佛是盯着死人一般。

此幕令众人瞠目结舌,潘祥与朱媚儿也大惊失色,浑然没想到这个“豺子”身手会如此敏捷,唯有那个书童视若无睹,眼中波澜不惊,浑然不以为意,仿佛这一幕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崔思贵方才洋洋洒洒,说得傲气云天,没想到这个“豺子”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此刻他浑身无力,像一只被掐住了头颅的肥猪,双腿无力的在空中乱舞,闭塞的呼吸憋得他满面通红,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一双眼珠子布满血红,十分恐怖的突了出来。

“豺子”并没有因为怜悯而放过与他,冰冷的眼睛中仍然显示着冷漠,铁钳一般的手掌越收越紧,似乎要将崔思贵的生命定格在这一瞬间。

在此人命关天时刻,小书童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懑与劝慰,仍然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目视远方,不管不问。

眼看这个崔思贵快要变成死鬼了,陈小九心生不忍之色,他并非可怜崔思贵的生死,这样的人渣,即便死了也是省下了粮食,肥沃了土壤。他望着锦绣亭方圆四野的优美恬静的景色,十分不希望因为这个人渣而在这片绿意浓浓地花园中染上血腥的一笔。他叹口气上前道:“这位兄台,先放过这厮一马吧,咱们还需要这厮带路呢!”

“‘豺子’兄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呢?凭他刚才看我时那眼中闪烁出来的眼神,应该会有一些希望吧?”陈小九望着他冷漠的目光,笑盈盈的想着。

“豺子”手中加力,将崔思贵的生命控制在了崩溃的边缘,只要他这么一用力,崔思贵的这条小命就活到了劲头。

他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盯着陈小九微微含笑的眼睛,凝视良久,铁手一松,崔思贵笨重的身躯如同一个皮球般掉在了地上,而后便是一阵的咳嗽与呜咽之声。

“头前带路!”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那声音冰寒彻骨,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一般冷酷无情。

崔思贵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武者永远比文弱的书生更为可怕,他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顾不得满脸的尘土与鼻涕,在“豺子”冰冷的断喝声中,挣扎起来夹着尾巴头前带路。

娇柔的小书童见到他竟然因为陈小九的一句话而放了这个不知进退的宵小之徒,心中十分不解,一双明眸在两人身上游移不定,面带玩味的笑意,不知她灵巧的心思中在勾勒着什么传奇的故事!

锦绣亭后花园占地甚广,不愧为花园之名,各种鲜花争相斗艳,惹人怜爱,一众才女们纷纷面露喜色,小书童也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陈小九与那个冰冷的“豺子”落在最后,他望着比他高出半头的伟岸身影,声音轻不可闻道:“多谢兄台,是你网开一面,没有让这些鲜花沾染鲜血的俗气!”

虽然声音极低,可是走在他前面的“豺子”耳朵轻轻抖动,还是捕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话语,他突然立定身子转头冰冷道:“既然你发话,我就暂时放他一命!若是别人……哼……”

“豺子”冰冷无情的话语透着一股浓浓的人情,这令陈小九更加惊疑不定,他记忆力甚好,只要见到的或遇到的人便不会忘记,可是他无论如何打量此人,也没有看透其中玄机,忙问道:“兄台可认得我?能否直言相告你是何方神圣!”

“豺子”愣了愣神,与前面几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仰望天空中的雄鹰道:“我的名字告诉你无妨,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知道我姓名的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当为你保密!”陈小九凛然道。

“袁子程!”他转过头去,大踏步向前走着说道!

袁子程?陈小九心中默念了几遍,牢牢的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一行人等一路之上欣赏着鸟语花香,心情无不舒畅,就连体虚苍白的朱媚儿也渐渐感到神清气爽,从体内散发出一股愉悦的气息。穿过怪状嶙峋的假山,路过水流淙淙的小溪,便到了一处方圆足有五百米的巨型长亭。

走近一看,足有一百多位才子才女端坐其中,一个个面带喜色,听得心神向往,无法自拔。

前面站立一人,穿得绫罗绸缎,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宣讲着崔家历时九代的光荣家族史。

此人必是崔州平无疑!陈小九没见过他,走到侧面向看猴子般仔细观察,一望之下不由得心神大动,啧啧惊叹,此人生得南瓜脸上大嘴唇,吊梢眉下老鼠眼,果然鬼斧神工,万中无一!

崔州平斜眼看到了潘祥朱媚儿一众人等,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大嘴一撇,越发卖力的宣扬起崔家的历代家史来:“我崔家祖上以读书为荣,人才辈出,实在了得。所得殊荣,无人能及,堪称璀璨。从我崔州平向上推及九代,出过三个状元,四个榜眼,六个探花,举人更是多如牛毛,不胜枚举!”

下人众才子才女听得此言,不禁悚然动容,相互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崔州平轻摇羽扇,面色甚是骄傲,瞥了一眼潘祥,又转头向众学子道:“尔等此来,可是来参加摘星楼祭祀大典的,但尔等可知摘星楼的来历?”

一众人等鸦雀无声,俱伸长着脖子等着崔州平畅所欲言!朱媚儿听到“尔等”两字,心头怒火中烧,暗骂崔州平恃才放旷,不将天下学子放在眼中。那个小书童明眸灵动,一眨一眨煞是好看,听得此话,双眸微眯,更显失望之色。

崔州平踱了几步,一拱手道:“那是圣祖皇帝念我崔家历代能人辈出,感念崔家恩重,特赐予崔家摘星楼,意为崔家学问之高,几乎可以与星辰比肩!”

他说到此处又白了朱媚儿与潘祥等人一眼,神色颇为傲慢道:“经商的满身铜臭,务农的脏乱穷酸,只有读书人气度高雅,卓尔不群,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陈小九听到此处,冷笑一声打断了崔州平气宇轩昂的说教,朗声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若为菊花开,读书也可抛!”

崔州平讲到得意处,正要将说教进行到底,见一粗布青衫的小厮横插一杠,心下大怒,刚要发作,猛然听到此诗,惊得满头大汗,两腿颤抖,一时间差点尿了裤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惟有读书高?

崔州平听闻此人竟然将‘菊花’二字堂而皇之的摆上台面来,屁股一紧,脸冒虚汗崔思贵撅着屁股哭丧着脸跑到他耳边,向他一一禀告了几人的身份,他仔细一思量,明白此人不过是虚张声势之举,瞬间胆气横生,颐指气使道:“你一个朱家身份卑贱的马夫,胆敢与我堂堂举子论什么读书的大道理,当真自不量力!”

朱媚儿走出一步,满面严霜,凤目含威道:“崔公子身为读书人,奈何出口不逊,胆敢对我朱家城西分店三掌柜不敬?”

陈小九听见朱媚儿出言回护自己,心中升起阵阵暖意,见她发怒时,妖艳欲滴,冷若孤月,自有一股高傲的气质,望之一眼,竟然迷得自己不愿移目,当真美极!艳极!

那个俊俏小书童见二小姐如此媚态,明眸也闪现出艳羡之情,眼神却不断在朱媚儿与陈小九之间打转,一颗小心不知在捉摸什么东西。

“三掌柜?”崔州平一愣,见朱媚儿贵气逼人,媚态横生,色心顿起,急匆匆直奔她跑去,口中花花道:“媚儿什么时候来的,多日未见,妹子可好?”

朱媚儿见崔州平不顾身份奔来,心下有些惊慌,忙向一旁闪避。陈小九见状,横身挡在她面前,一脸冷笑对着崔州平道:“我家小姐好不好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这么急匆匆的奔着我跑来干什么?难道你想非礼我?我是一个男儿身,难道崔公子兴趣不同,竟然喜欢男人?”

众人听得他的话,俱都哈哈大笑,暗道这个小家丁果然幽默滑稽,非比寻常。可这些话听在崔州平耳朵里,却感觉分外难受,说不出的刺耳。

他不禁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句句直指我的心尖呢?又偷眼观瞧,见他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似乎只是无意戳到了他的痛处,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

朱媚儿有了陈小九的保护,总算躲过了崔州平那恶心的面容,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怕陈小九这个大淫贼吃亏,忙挺上身来威胁道:“崔公子你放尊重些,眼前这位公子便是我亲自任命的朱家城西分店三掌柜陈小九,如假包换,你若是敢对他不敬,就是对朱家不敬,哼……,凡事你自己衡量!若敢做得过分,可比怪我不饶你!”

崔州平整理了一下袍子,暗恨陈小九破坏了他刚才抑扬顿挫的精彩表演,而且句句直指他的痛处,心中甚是恼怒,有心让护院的武夫们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可当着这许多才子才女的面,又不好动手。

他思虑半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试图以文章伦策为难与他,让他丢进朱家的脸。他一脸得意道:“你是朱家城西分店三掌柜?哈哈……那好得很呐,久闻朱府是以文化传家,你倒给我说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为何不对?”

陈小九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挫杀崔州平的志气,灭了他的气焰,让他在众人面前威风扫地,示意他早就打好了主意,凡是崔州平支持的,他必然会强烈反对。

他听着崔州平的话,凛然不惧,踱上几步,不怀好意冲着崔州平坏笑道:“敢问崔公子,你可要一日三餐吗?”

“当然,不然岂不是饿死了?”崔州平应道。

“你可要穿衣吗?”陈小九又问道。

“废话,不穿衣服,成何体统!”崔州平不屑一顾道。

“崔公子答得好!”陈小九拍手道:“那我试问,若天下人都去读书,那谁来种粮供你三餐?谁来做衣供你穿得光鲜?崔公子总不会饿着肚子,光着屁股在这锦绣亭附庸风雅的讲学,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吧?”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转念思虑半天,发人深醒,纷纷叫好。崔州平一张南瓜脸红得像个红屁股,浑然没有想到这句至理名言如此轻松就被陈小九反驳,低垂着头颅,一脸的懊恼。

正在他万分沮丧之际,陈小九微微含笑,打蛇随棍上,娓娓道来:“崔公子读书破万卷,却没有真正体会圣贤说此名言的奥妙之处,以为读书仅仅指的是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你见识之肤浅,思想之偏激,当真令人失望!”

“你敢藐视与我?你到与我说说,读书为何物?说不出来,别怪我翻脸无情!”崔州平歇斯底里道。

陈小九嘴角一撇,意气风发道:“读书为何?做学问也!学问之广,包罗万象。种田是不是学问?经商是不是学问?领兵打仗是不是学问?三百六十行,行行皆学问,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只要一样做得好,便是国家栋梁,社稷柱石,便是有用的人才!正是这些学问,支撑起了大燕的不世基业,供养了大燕的无数子民。”

说道此处,猛然回过头来,狠狠盯着崔州平的面颊道:“而你崔州平,不过是靠崔家余荫庇护的纨绔公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酸腐文人而已。就算你熟读四书五经,善于吟诗作赋,也只不过是大海之一滴水,沧海之一粟,实在微不足道得很,有什么本事在这里耀武扬威,谈古论今?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哼……,高?高你奶奶个大尾巴狼!”陈小九爆了几句粗口,甚是解气,不由得长呼吸了一口气,爽,真他***爽啊!

陈小九一口气说完,有些疲惫,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这些才子才女能不能听得懂这里面的玄机,长叹一声,对着他们怅然道:“兄弟姐妹们,叔叔阿姨们,我发一通牢骚,让你们受惊了,觉得我说得对的,请鼓掌!”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那些才子才女一百多双眼睛整齐划一的望向他,无论男女,眼中射出崇拜艳羡的光芒,无一人反驳,无一人质疑。

良久过后,起身而立,掌声如潮,持续时间之长,足以出恭三次!陈小九如打了鸡血般大喜过旺,牛气冲天的站起身来,对崔州平道:“崔州平,你可听见这些掌声了,比之你这个酸腐文人,如何?”

崔州平今日在此聚会,本为光耀崔家门楣,弘扬崔家文化,没想到反而成全了这个耀武扬威的小家丁。他听着阵阵掌声,声声如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一时间,愁肠百转,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潘祥本来就了解陈小九的手段,今日听他一席话,不由得将陈小九又看重了几分,他是个地道的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重,心中暗自捉摸,如何才能绕过朱媚儿,与陈小九走得更近些,以利于潘家商业帝国的扩展。

朱媚儿本是个读书人,经史子集是她的最爱,只因朱吾能智商平平,当不得大任,她才放下自己的爱好,一力承当起朱家大业。风风雨雨这些年,她一直以为经商是个下九流的行业,自己深以为。可没想听到陈小九这番深入剖析后,她的一个芳心豁然开朗,以前那些阴暗的,不耻的思想统统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积极向上的动力与气质。

当然这里面最为奇怪的却是“豺子”与书童这一对主仆。

“豺子”袁子程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双眼之中蕴含的光芒,如冰冷的湖水一般寒凉彻骨,丝毫没有因为陈小九的精彩分析而引发一丁点的涟漪。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崔思贵那个卖屁股的混蛋,嘴角露出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寒冷笑意。

而小书童却截然不同,听了陈小九鞭辟入里的分析后,一颗沉睡中的心仿佛浇了清水般,瞬间茁壮成长,细润如脂的俏脸上蕴含着惊叹的神采,明眸骤然闪亮,射出了恍然大悟的光芒。

她被陈小九匪夷所思的头脑震惊了,一颗心剧烈抖动着,想着若将此人引荐给父亲,何愁大事不成?那些长满了胡子,满口引经据典的遗老们再也不用争辩不休,整日为那些琐事结党结派,勾心斗角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解围

陈小九自身并没有震惊全场的觉悟,他所要做的,无非就是要让崔州平在众人面前难堪,杀一杀他狂放的锐气,现下见到崔州平悲伤落寞的作态,心中涌起一阵快慰!

正在众人醉心于陈小九的高谈阔论时,一个十分爽朗帅气的身影自后方缓缓而来,口中大笑道:“崔兄这是怎么了?天下之大,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既然咱们今日是为诗词歌赋而来,那便在此方面切磋交流一番可好?”

闻其声,见其人,此人气度风雅,英俊潇洒,说笑间云淡风轻,似有无穷的魅力,那些才子才女见到这个身影前来,纷纷露出喜悦之情,尤其是那些二八年华的女孩,神色激动,眼冒金光

“石公子来了……你是我的偶像!”

“石公子,我是如花,你可还记得我?”

“石公子,你给我签个名……”

……

一时间,激动声,叫喊声,歇斯底里,此起彼伏,场面火爆,如同集市一般嘈杂纷乱。

陈小九对此人印象极为深刻,那日在极乐寺前面的广场上,这厮风度翩翩的身影引得无数花痴少女神魂颠倒,论个人魅力,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陈小九见到石头筹,立刻想起了当日与他一同主持大会的红杏。一时间,她曾经的媚态万千,艳丽多姿一一在陈小九脑中浮现,现在佳人远去,不知所踪,怎不叫人心怀感伤?他一双妙目望着天空中飞行的孤雁,心中生气凄苦之意。

石头筹的出现,引来一阵**迭起的嘘声。现在,小小的锦绣亭中,便聚集了富甲杭州的三大商家的代表人物,还有一个以文化底蕴传承于世的崔家三代杰出人物。下面那些才子才女见此一幕,纷纷感叹,不虚此行。

潘祥从头至此,除了被陈小九方才的高谈阔论所打动,眼中一直充满了和蔼与恬淡,但是,自从石头筹的身影出现在了锦绣亭中,他的眼中终于冒出了充满攻击意味的火花。

石头筹很满意现场火爆的氛围,屏气凝神,欣赏良久后,手臂颇为帅气的一挥,现场的叫喊声齐刷刷的消失无踪。他先走到朱媚儿等几位高门大户身旁一一微笑着见礼,当看到“豺子”袁子程身后的小书童时,深邃的眼睛中明显射出了异样的神采!

他隐藏起自己的惊叹,信步走到潘祥眼前如沐春风道:“潘兄,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潘祥嘴角使劲抽搐了一下道:“不劳石公子挂念,我心宽体胖,福寿绵长,倒是石公子要多多保重身体!”

两人虽然看起来春风和睦,但是言谈之间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场中众人无人不惊讶万分,纷纷猜想一会到底要上演怎样一出好戏。陈小九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脸上展现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石头筹虽然是个商人,但才子才女,人所共知,他的文采绝不在崔州平之下,只是他无意于功名罢了。他笑盈盈的走到崔州平身旁,微微笑道:“崔兄,莫忘了咱们在锦绣亭聚会,以文会友,以笔怡情的宗旨,其他的杂事,且留到以后再说,今日只是说古论今,为明日摘星楼祭祀大典,掀起一个小小的高.潮!”

崔州平失望落寞,无力逃出危局,石头筹避重就轻,画龙点睛般轻轻一点,令他灵窍顿开,光明重现,他急忙兴奋道:“石兄所言极是,既然诸位才子才女已然到齐,那咱们便开始步入正题吧,崔某不才,先出一上联,诸位才子才女们,可以尝试一下!”

崔州平一提起对联,心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虽然他自知长得不咋地,但在文学方面却有过人之处,他踱了几步,高声吟道:“乘楠舾,渡南溪,楠舾沉南溪,难兮楠舾!”

此联一处,石头筹眼冒精光,喜色之情跃然于脸上;朱媚儿潘祥等人瞠目结舌;众才子议论纷纷,面露难色,纷纷感叹,大师就是大师,出的对子难度重重,非常人所能答也!

崔州平背着手,见场面终于拉回了正轨,按照可控的有利方向前进,心中暗自得意,仰着南瓜脑袋,横踱着步子道:“众位才子们,崔家以文见长,在对联上的功夫绝非浪得虚名,尔等谁敢对答?”

“石公子博学多才,请石公子对答!”

“石公子惊为天人,一定能给我们惊喜”

……

石头筹等着众人拍完了马屁,长舒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向众人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抛砖引玉,贻笑大方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高声答道:“过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掌声如雷,大声叫好,陈小九虽然不知石头筹深浅,但听到这个对子,就知道这小子绝非绣花枕头,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料子。他冷眼观瞧,见他与崔州平的关系非比寻常,隐然组成了攻守同盟,心中冷笑,崔州平啊崔州平,你以为这样便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哼……休想!

石头筹微笑漫步道:“我胡乱做此一对,对仗工整,意境差些,但也算言之有物,下面请诸位公子小姐也一一对答如何?”说着眼光径直向潘祥抛去道:“潘兄才气磅礴,人所共知,便由你先来如何?”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潘祥,眼中射出期盼的光芒,陈小九虽知潘祥平和沉稳,低调儒雅,但却不知其文采如何,也侧耳聆听。

潘祥迎着石头筹的目光,凛然不惧,高声道:“进山宅,携膳斋,膳斋放山宅,善哉膳斋!”众人听闻,纷纷点头称赞。

“石公子,以为此对如何?”潘祥目光如刀,冷冷问道。

石头筹心中暗叫可惜,面上却称赞道:“潘兄高才,我深感佩服!”

崔州平的目标却不在潘祥身上,他恼恨“豺子”对他‘爱妃’崔思贵的无礼和朱媚儿对他的轻蔑,紧紧盯着“豺子”袁子诚与朱媚儿道:“两位才子才女,你们也来对上一对如何?如果对不出,也不算丢人,嘿嘿……,我崔州平出的对子还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朱媚儿虽然才学上乘,也算登堂入室。可是整日奔波,操心劳力,哪有那许多闲情逸致吟诗作赋?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生出愧疚之意,面上一红,不知如何作答。背着手偷偷掐了一下身后的陈小九,轻扭身子轻声嘟囔道:“大淫贼,你快帮我!”

陈小九站她身后,闻着她的体香,心旷神怡,令人想入非非,忙趁机捉住她掐着自己的芊芊玉手轻揉慢捻,前倾身子对她耳语道:“二小姐放心,大淫贼在此,万事莫慌!”

朱媚儿玉手被陈小九捏住把玩,心中慌乱,却又不敢挣扎,耳边传来他的轻吟之声,弄得她耳旁又酥又麻,情难自已。她俏脸绯红,直达耳根,暗骂他果然不愧淫贼之名,一有机会便曝露出了**的本质,此次回去若不让他掏大粪,我朱媚儿便是小狗!

正在朱媚儿又羞又气之时,陈小九修长身躯一闪而出,对崔州平道:“我家小姐学识过人,你如此雕虫小技,怎能入得我家小姐法眼,思来想去,还是由我这个小小的三掌柜随便对上一联吧,算是给你个面子!”

崔州平吃过他的暗亏,晓得他的伶牙俐齿,可是对对子不是徒逞口舌之力的小孩把戏,却是需要很强的文字功底,没有学识,万万不能。他面皮一紧,眼冒怒火道:“你也不怕出牛皮闪了舌头?若能对出,速速对来!”

“这有何难?”陈小九俏皮的看了二小姐一眼,又望着天空的孤雁道:“过桐岩,射彤雁,彤雁毙桐岩,痛焉彤雁!”此对工整严谨,寓意深远,众人一听,惊叹莫名,尤其是那个明媚娇俏的小书童,紧盯他修长的身影,眼中愈发显现出清澈的光芒。

崔州平听闻此对,又气又恨,自己这一拳狠狠的打了出去,不仅没有打中敌人,反而闪了一下腰,暗忽得不偿失,心生愤懑之意。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可爱的小书童

崔州平将目标又对准了“豺子”,两眼无神气呼呼道:“哼……,现在就剩下你了,你可能做得出来?

“豺子”袁子程依然面无颜色,不动不语,仿佛一个冰冷石头般无动于衷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那个明艳的小书童从袁子程身后优雅而出,眨着明眸,贝齿轻启,笑颜如花道:“我家公子学识惊为天人,这点雕虫小技,由我一个小小书童代为回答便可!”

她说话俏皮可爱,玲珑辗转,如黄莺鸣唱,听起来清脆可人,令人心神爽朗。再看那明眸贝齿,黑白分明,更加惹人怜爱。现场每个人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女儿所扮,无论才子才女,均心生艳羡之情。

陈小九轻笑了一下,撇嘴低声道:“小书童竟然学我……”

小书童距离陈小九身形很近,听到陈小九埋怨,轻转臻首,伸出小舌向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小手在她白嫩滑腻的脸蛋上刮了三下,口中低声道:“丢丢丢……谁稀罕学你……”而后天真烂漫一笑,便转过头去。

这一番娇俏可爱的招牌动作,清爽自然,毫无桥揉造作之感,引得陈小九垂涎三尺,这个小书童,果然是人中极品,论起这个可爱的劲头,似乎比双儿还要高上许多,并且姿态曼妙,烂漫之中平添了浓浓的贵气。

崔州平见此书童的可爱模样,眼珠子差点飞了出去,心生龌龊之意,他一点不在意小书童方才对他的取笑,眯着眼睛色迷迷道:“小……小书童有什么……好对子,尽管说出来,如若对不出来,叫我三声大哥哥,我便……便与你提点一下!”

小书童浑然没有看他一眼,臻首低垂,在陈小九眼前晃动不止,清爽娇柔的身躯尽收陈小九的眼底,突然间她嘴角上翘,蹦跳着欢喜道:“有了,我便对一个‘捧玉杯,看御碑,玉杯碎御碑,欲悲玉杯!’如何?”

众人见她这幅天真可爱的模样,又能对得出如此高难的对子,心中对他十分的喜欢,崔州平两眼放光,早已将矜持放到一边,神态猥琐,脚步踉跄,急匆匆的向小书童跑去。

陈小九一直用心观察着崔州平的一举一动,他一撅屁股便知何意,早就先走一步,握住小书童轻柔圆润、白藕一般的手腕,将她护到身后,对着迎面而来的崔州平气苦幽怨道:“大胆崔州平,难道你果真喜欢男人?竟然几次三番想要凌辱与我,你当我是那么……那么不正经的人吗?我……我不想活了!”

虽然他装得可怜幽怨,而手中却紧紧握着小书童的玉臂偷偷反复把玩,触摸之下,心中怦怦乱跳。这小书童,皮肤之滑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摸起来就如同剥皮的鸡蛋般润滑舒爽,让人爱不释手,久久不愿松开。

他本以为小书童会迅速的将手抽出去,或者像二小姐一般狠狠掐他的手臂,甚至那个“豺子”袁子诚会出手相助。

可这些正常的反应都没有出现在小书童身上,她就那么反常的任由他紧紧握着,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揉捏把玩,却没有生出一点缩手的想法。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小书童难道不懂男女之别吗?陈小九不明所以的想着。

朱媚儿一颗心思都在陈小九身上,不是为他高兴,便是为他生气,总之,他是刚刚做了一件好事,马上便会做一件坏事平衡一下。就在刚刚,这个大淫贼明明帮她做出了一副绝对,而现下,又恬不知耻的勾搭人家一个小书童,抓住人家的小手反复摩挲不放,当真不要脸。

朱媚儿越想越气,你抓我的手,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抓就抓吧,我已经习惯了。现在你这淫贼竟然还敢去抓别人的手,一时间,一种说不出来的醋意涌上心头,她俏脸附上了一层严霜,偷偷走到陈小九身后,伸出芊芊玉手在陈小九的胳膊上狠狠一掐。

陈小九根本就没有防备朱媚儿的偷袭,在众人的一阵惊讶中,他大叫一声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猿猴般一蹦三尺高,而后在一阵乱舞中狼狈落下。

他揉着青紫的胳膊,怒气冲冲,回头质问到底是何人所为时,正好迎上朱媚儿那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俏脸,那满腔怒火瞬间便被朱媚儿的绝色姿容与无与伦比的气质所融化。

他如同做了坏事的孩子般,不敢凝视她冷艳的目光。低着头,一双眼睛在朱媚儿鼓鼓的酥胸上游移不定。他很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讪讪道:“二小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因何事将你气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崔公子的变.态行径吗?你放心,二小姐,我一定会坚守清白,不让他碰到我的身子!”说到这里,紧闭双眼,微皱眉头,竟然还拿捏出一种十分委屈的神情。

小书童见到陈小九这番做作的样子,惊讶错愕之余,香肩微微抖动,突然间皓齿嫣然,咯咯娇笑起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如莺如幻,分外惹人怜爱。

陈小九见她这副可爱模样,心中十分喜欢,生出调皮的神情,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大手在英俊的脸上刮了三下,伸着舌头做鬼脸道:“丢丢丢……丢手绢……”

小书童见陈小九如此搞笑,捂着胸脯笑个不停,突然间红晕上脸,好似站立不稳一般扶住了陈小九的胳膊。

“豺子”袁子诚眼中终于呈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惊恐的火焰,急忙从袖中拿出一粒红色药丸,送到小书童手里,眼看着她服下,方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小书童服下了红色药丸,粉红的脸颊逐渐转为雪白,轻扶了一下胸口,又咯咯的向陈小九笑了一下,调皮之氛围,跃然于小九全身。

袁子程见小书童恢复如初,他的目光重新转为冷漠,又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一眼,目光中虽然没有恶意,却含有浓浓的埋怨之色。

这意想不到的一幕令陈小九心生愧疚之意,同时心中有些疑问,这个雪白滑腻的小书童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崔州平心中有致命的短处,十分不愿意在断袖之癖这个问题上来回纠缠。听闻陈小九隔山打牛的攻击,他欲哭无泪,生出一股难言的惆怅。这小子,真他***损啊,心思毒辣,句句锋利如刀,直插我千疮百孔的心扉。

小书童黄莺般的笑声在长亭中飘摇回荡,崔州平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被她天真烂漫的表情所吸引,他男女通吃,龌龊的心中又生起了一阵阵觊觎之心,想要上前与小书童攀谈,又怕陈小九说话阴损,出面阻拦,忙用眼色示意一下左右。

两边两个身高体壮的武夫会意,满脸狞笑,晃动着肩膀上前,想要将陈小九隔在一旁,为崔州平进一步的调戏扫清道路。

“豺子”袁子程见此危机一幕,一闪身如一堵墙般挡在了小书童身前,双眼中依然那般波澜不惊,回归于平静,只是冷漠的目光无论注视在哪里,都生出一种刺骨的寒冷之感。

两个武夫身高与袁子程相仿,仗着武功高强,荣升为崔家护院的头领。见袁子诚一脸冷漠,现身挡住两人的身形,并且牢牢的将小书童护在身后,两人的嘴角生出一种螳臂当车的荒谬笑意。

身经百战的两位武夫浑然没有将袁子程放在眼里,一身轻松的走到他身旁,在三人之间堪堪只有一尺的距离时,两人忽然各伸出一只锤子般坚硬的拳头,藏在暗处,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奔袁子程的腹部袭来。

“豺子”袁子程依然一脸的不以为意,那冷漠的光芒怅然的注视着前方,好似没有看到两位壮汉偷袭的阴险手段。

两个壮汉心中不断感叹,凭他们拳头的劲力,足以开碑裂石。眼前这个家伙的身摆儿再硬,难道还能硬过石头吗?他们二人面现狞笑之情,好似看个死人一般的望着仍在故作深沉的袁子程,一对大拳头却卯足了全力,带着风雷之声向袁子程击去。

见此一幕,崔州平欣喜,陈小九愕然,而小书童依然无所顾忌的向陈小九咯咯娇笑着,笑容中似乎含有无限的清脆与欢喜。

第一百九十六章 字如其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论书

就在两个恶汉铁拳带着劲风堪堪击中袁子程的小腹时,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冷笑,两只冰冷的手掌攥握成拳,轻轻一抬,便迅捷如风、准确无误的与两个壮汉的拳头撞在了一起而后,他嘴角的那抹诡异的笑意悠然消失,又恢复那份特有的深沉与冷漠。

咯咯咯咯咯咯……。

在众人寂静无声的注视下,三人之间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之声。两位壮汉身形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三丈之远,又重重的跌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袁子程目光冰冷如寒冰,依然如一堵墙般傲然立在原地,无坚可催。

这一幕,令坐在台下的才子才女们惊诧莫名,他们不知台上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有辱斯文的血腥一幕!朱媚儿等人也茫然不明所以。

真正知道其中惊险的只有袁子程、陈小九与小书童三人而已!

崔州平神情错愕的望着昏迷不醒的两位武夫,内心中以为他们两位保镖武功盖世,他们一出马万事皆休。可转眼之间,二人竟然非袁子程一合之敌,这种感觉非震惊不能形容也。他的骨子里,血液中层层向外扩散出一阵阵的凉气,冰得他周天寒彻,颤颤兢兢直打哆嗦。

石头筹心思玲珑,暗骂崔州平无用,忙上前打个圆场道:“这两位仁兄想必旧伤复发,不慎晕倒,哈哈……,无伤大雅,无伤大雅……”说着向旁边的下人示意把两位大汉抬走,又恨其不争的走到崔州平身旁挤眉弄眼道:“崔兄,你方才不是要挥毫泼墨,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墨宝吗?现在你怎么忘记了?”

“哦……啊……噢……”崔州平长出了一口气,强压自己的惊恐神色道:“石兄不提,我倒忘了!”他一想起书法两字,先前那股恐慌便忘记了七七八八,自信充斥心间,他挺胸抬头道:“读书人不仅要学好诗文,书法也要有相当造诣,字就如同人的一张脸,一定要慎之又慎,我崔家诗文堪称一代翘楚,书法上面的造诣更加精深,我现在挥毫泼墨,请诸位才子一观!”

陈小九听到此处上前邪笑道:“崔公子说得对极了,书法确实如同人的一张脸面,就凭崔公子的一张脸,生得如此高深莫测,旷古绝今,相信你写出的字一定也抽象洒脱,颠倒众生了!”

小书童的笑声刚刚停歇,听了陈小九这番若有所指的话语,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崔州平的脸颊,忽然小脸一扬,又咯咯娇笑起来。

崔州平被小书童的笑声弄得异常尴尬,想到袁子程卓绝的武功,偏生又不敢上前训斥,一张南瓜脸憋得通红,他狠狠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四白眼中射出的怒意直冲云霄,似乎是想生吃了他。

陈小九见到崔州平这番模样,心中十分舒爽,该,让你小子跟我抢媳妇!这回我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一会的功夫,文房四宝已然备齐,崔州平甩了甩头发,神色之间,颇为自信,虽然在对联上他不能沾得半分便宜,但是在书法上,自信可以力压群雄。

他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信手拈来,为这位亮丽的小书童作一首诗!”他思虑半天,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道:“

梅花帐里笑相从,

兴逸难当屡折冲。

百媚生春魂自乱,

三峰前采骨都融。”

字体中锋圆润,飘逸多姿,确实不俗,那些对书法颇有造诣的才子俱都围过来观看,一望之下,不禁拍手赞叹,高声叫好。待看到那诗句,虽然文辞优美,可字里行间似乎香艳露骨,充满着对女性的不敬与不公,与崔州平的身份不符,心中俱都暗暗摇头。

崔州平看着众人啧啧赞叹的表情,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十分得意道:“此字如何?此诗如何?登堂入室,却也不难!”

小书童听见才子们高声念道这首诗,脸上阴晴不定,心中生涌出一口凉气,紧束的酥胸微微起伏,怒意上涌。她虽然娇嗔满面,但又好像在强迫自己把那口怒气消化于无形。她粉红的嘴角调皮的上翘,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似乎要滴出水来,颇有几分幽怨的望着陈小九,似乎在向他求救。那份可怜兮兮的感觉,分外让人心疼。

邪恶的陈小九难得的露出大男孩般的阳光笑意,对她做了个鬼脸,回头自信满满的走向崔州平,灿烂的笑意逐渐转变为低沉的冷漠。

崔州平见陈小九走上前来,心中凛然,面上冷笑道:“你个马夫,也要来点评一番吗?”陈小九颇有些轻蔑的向他看了一眼,转头注视着他的墨宝,良久叹道:“此书灵动飘逸,若以常理来看,应该也勉强算得上是佳作吧!”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崔州平什么身份,恩科中举,唐家三代中的佼佼者。陈小九身份卑微,不过是朱家的一个马夫。

而现在,一个马夫竟然大言不惭的对着一个举子不屑一顾的说:“此书勉勉强强算是佳作!”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一句话啊!仿佛一只蚂蚁骑在大象身上,拍着它的头脑对它褒奖道:“你很好,长得很大!”

才子才女们对于陈小九的语出惊人感到分外诧异,其中鄙视不堪有之,惊诧莫名有之,嬉笑玩味有之,林林总总,莫衷一是。

崔州平自诩书法出众,年青一代小字辈中,无人出其右,备受夸赞,而今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受了他一个马夫的奚落,心中十分难堪,他面红耳赤,歇斯底里道:“马夫,你敢如此大言不惭,戏耍与我?既然如此,你便说与我听,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若说不出来,我断不会饶你。”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你虽然运笔灵动,漫妙万千,可是却过于追求运笔的变化,字里行间到处充满了媚俗铅华!”

“而此诗香艳露骨,猥琐下贱,只有青楼老鸨龟公方能做出这样低俗不堪的诗句,没想到崔公子竟然偏爱此道,莫不是崔公子与老鸨劳心劳力的日“交”夜谈,而得了她的真传吗?”

此言一出,才女面红过耳,才子则哄然大笑,但仔细思量起来,果然说得形象贴切,心中大生赞同之意。

崔州平心中狠狠疼了一下,一张面孔涨得通红:“你个区区马夫,懂些什么,休要在这里妄加评论。”

陈小九心中冷笑,踱了两步对众位学子侃侃而谈:“书者有三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谓‘无我之境’,借古人规矩,开自己之生面是谓‘有我之境’,我顺笔性,笔顺我势才是真正的‘忘我之境’!”

“敢问崔公子,你到底是达到了哪种意境呢?依我看差之千里,拍马也及不上!”陈小九啧啧嘴巴道。

以上言谈是一代书法家张旭穷其一生的心得,陈小九博览群书,此时借用一番倒有奇效。他言简意赅,画龙点睛,深入浅出,鞭辟入里。周围懂得书法的才子才女们听得此言,茅塞顿开,不由得频频点头,对陈小九的见解深表赞同,再回头看崔州平的墨宝,则连连摇头,仔细观瞧,他的墨宝显然是达不到三种境界中的任何一种。

崔州平听了陈小九掷地有声的三点言论,一颗心差点从腔子中跳了出来,呆呆的立在当场,面色青紫,茫然不知所措。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去年他曾经书写一幅自以为十分华丽飘逸的诗句,托人呈给摘星楼五层之上的崔家老祖宗,以求得到他的指点,而当时老祖宗给他的评语与今日陈小九的言辞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难道这个车夫在冥冥之中有老祖宗相助?他长叹一声,落寞颓废之意油然而生。

第一百九十七章 墨宝赠佳人

石头筹心思灵敏,转眼一转,颇有些不服气道:“哼……,眼高手低,只恐怕有些人,说得到未必能够做得到!”

崔州平猛然醒悟过来,指着陈小九道:“你这厮说得头头是道,好似你已经达到了这三种境界了?”

陈小九大手一挥,微微笑道:“在下虽然不像崔公子这般高调,但对于书法之道,也算略通一二!”

“既然如此,那你便现场展示一番,若是能让诸位才子才女齐声叫好,我崔州平便甘拜下风!”崔州平气势汹汹道

陈小九此言一出,一百多个才子齐声叫好,当然其中有真心想观赏他书法的,也有存心起哄之辈,而且这里面不乏有很多石头筹的粉丝,想借着这个机会力挫陈小九的锐气,让他再也不敢如此装大。

早有两名好事之人重新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一众人等分散在他的周围,站成了一个圆圈,只等看陈小九这个马夫的表演。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洗了洗手,以显示他的高深莫测,而后笑着对众人道:“有哪位才子佳人可愿为我磨墨?”

现场一片寂静,无有一人应答,众才中子偶尔会传出窃窃讥笑之声!

“有哪位才子佳人愿意为我磨墨?”陈小九没有在意众人的冷场,又巡视满场问了一遍。

崔州平嘲讽一笑,急不可耐道:“你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在场的哪位才子佳人地位不比你高,谁会自降身份为你磨墨?我看你是吃错药了吧……”

“我来为这位大哥哥磨墨!”

没等崔州平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一个娇俏的身影在“豺子”袁子程高大的身形后面挤出来,满脸喜悦,轻身猫步,一双大眼中展现着调皮的光芒,走起路来款款摆动,若隐若现的贵气隐藏在她笑颜如花的躯体中,让人不敢出言讥刺,都不约而同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通往书案的道路。

崔州平见她曼妙而来,一张南瓜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书童,哈喇子顺着他的嘴角不争气的留了下来,而他竟然还不自知,有心想要强行上前交流一番,偏又十分忌惮“豺子”袁子程出神入化的武力,只是哼了一声,冷言冷语的对陈小九道:“一个小书童,一个马夫,倒也这能哗众取宠!”

陈小九看着款款而行的小书童,心中既喜欢又爱惜,他露出少有的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轻柔对她说道:“我就知道小妹妹会帮我磨墨!”

小书童嫣然一笑,一边磨墨,一边俏皮道:“我本就是一个小书童,磨墨是我最爱做的事情,能为大哥哥磨墨,我高兴得很!”

她动作十分轻柔,对着陈小九笑道:“大哥哥你千万莫急,等我慢慢磨墨。书法之道,帷幄一心,可运笔之道,全在于墨的好坏,若墨质粗糙,运笔必然呆滞,唯有墨质精细,方有神来之笔!”

众人见这小姑娘说话深谙运笔之道,心中俱都惊讶莫名,暗想这个马夫与小书童,仿佛都是扮猪吃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人墨客,万万不可小看了他们。

她磨墨之时,轻揉慢捻,甚是精细,这下可把崔州平急得抓耳挠腮,暗骂这小书童股怒玄虚。良久,小书童白嫩的小手端着砚墨轻柔走到陈小九身旁,调皮一笑道:“大哥哥,磨好了,我磨的墨好得很,你试一试便知道了!”

陈小九阳光一笑,将砚墨拿在手中叹道:“好香的墨汁,就凭这精细均匀、香飘四溢的墨汁,我一定能写出一番出神入化的字迹!”

他捻起狼毫,柔柔的看着她一脸期望的笑脸,微微一笑,挽起袖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行诗句:“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白头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

陈小九用笔径来直去,却气度恢弘,运笔苍劲刚健,一洗崔州平运笔中故意拿捏出的媚俗铅华,要知道他书作中的骨弱弊端就在于此。繁趋密,趋动,趋浓;简趋疏,趋静,趋淡。两者相化相生,流变衍息,意蕴不断。

周围的那些才子俱是识货之人,看到陈小九笔走龙蛇,一挥而就,人群中不断发出惊叹之声。

崔州平双目久久盯在陈小九挥毫泼墨的宣纸上,苦笑愤懑之情溢于言表,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马上就意识到和陈小九之间的差距又何止万千?

潘祥适时挤进人群,望着墨宝观看良久道:“此作笔意苍劲挺拔,毫无媚俗,自成一系,而古诗缠绵婉约,如泣如诉,浓浓情意,动人心腑。如此刚柔并济,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实乃难得的佳作,令人不得不心生艳羡!”

他长叹一声,对着陈小九深鞠一躬道:“陈兄真乃不世出之奇才矣,潘祥深感钦佩!”

众人刚才见识过潘祥的文采,见他竟然对这幅墨宝崇拜如斯,均十分诧异,争相上前观赏,一望之下,心下大奇,再配上潘祥的真知灼见,均深感陈小九书法中蕴藏的浓浓灵韵,纷纷叫好。

石头筹本事众多才子的偶像,现在这份光环被陈小九所掩盖,心中生出浓浓的嫉妒之情,冷言冷语道:“灵光一闪,偶尔为之,不算稀奇!”

潘祥等的就是石头筹这句话,忙上前高声质问道:“石公子才学渊博,人所共仰,请你也灵光一闪,偶尔为之一下,如何?”

石头筹被潘祥将了一军,愣在当场,面色青紫,久久不能答。

小书童站在陈小九身旁,娇躯轻扭,十分艳羡的看着陈小九的墨宝,咯咯笑道:“大哥哥,你可真厉害,我好喜欢这幅画!”

陈小九刚想说话,猛然听得有才子高喊道:“此作我愿出五百两银子买下,可愿否?”

“五百两?哼……,我出一千两!”另一个才子争执道。

“我出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三千两!”

一时间,争论之声此起彼伏,价钱越来越高,蝶变横生,实令众人难以预料。

崔州平与石头筹面面相觑,均摇头苦笑,暗叹鸠占鹊巢,大势已去。

潘祥望着石头筹略带失望的苦笑,心中十分舒爽。论起他的经商之道,无过于善于包装,点石成金。正是他方才中肯精准的点睛之语,使陈小九的这幅墨宝如此之快的得到了才子的认同,也因此力压石头筹成为才子才女心目中的第一偶像。

他听着众人的争相加价之声,心中冷笑,猛然间昂首挺胸,高声叫道:“一万两!”

众人争得面红耳赤,逐渐白热化,忽听得如此天价,心中诧异,怒从心起,起了攀比之意,猛然回头一望,见是潘祥喊出这个价格,那升起的虚荣之心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下去。

笑话,与富可敌国的潘家比财力,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潘祥见众人鸦雀无声,没有一人与他竞价,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家族自豪感,他走到陈小九面前道:“陈兄,我愿以一万两银子换得这副墨宝,你可愿意?”

他望着潘祥的浓浓笑意与真挚之情,心生感动,拍了一下潘祥的肩膀以示感激,转头对着小书童阳光笑道:“小妹妹,你可喜欢这幅字?”

小书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大哥哥,我很喜欢,但是我没银子……”

陈小九微微一笑道:“这幅字写的如此精致,全是因你磨墨磨的好,我这幅字便送与小妹妹了!”

小书童急忙摆手道:“大哥哥,我虽然很喜欢,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陈小九拉住她滑腻温软的胳膊,将墨宝塞到她的手中道:“小妹妹,大哥哥很喜欢你,而且我的这首诗便是为你所写,你若不要,我只好将它撕了……”说着他肩膀晃动,真的要将它撕毁。

小书童急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面现欣喜之色道:“大哥哥,这首诗真的是为我写的吗?”

“真的是为你所写,如有虚言,天打雷劈!”陈小九的手指在她玉臂上轻轻的滑了一下,信誓旦旦道。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一字一顿的念着诗,面颊绯红,涌起无限娇羞,明晃晃的泪水鼓鼓留出。

她,竟然感动的哭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隐疾

这个大淫贼,又再偷心了……

朱媚儿看见陈小九的这番惺惺作态,不由得一阵凄苦,你陈小九是我朱家的人,非但不用这幅墨宝用来讨好我这个二小姐,竟然还分文不取,白白赠给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买卖做得当真亏本

你这个大淫贼,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可爱点、漂亮点、贵气点吗?就因此费力的讨好人家?我堂堂朱媚儿,哪里比这个小妮子差了?论起波涛汹涌,我比这个小妮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她想到这里,撅嘴拧身,狠狠的发誓,这个陈小九车夫也做不得,要罚你掏一个月的大粪,看你能不能改了见色起意的性子?

一场文争武斗,以崔州平饱受摧残、石头筹意兴阑珊、陈小九吐气扬眉而告一段落。崔州平层层败北,狼狈万分,再也不敢自吹自擂,耀武扬威。剩下的时间便是众才子交流切磋的时刻,朱媚儿与潘祥此行的目的便是结交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拓展自己家族的社交圈子,是以便使出浑身解数挤入热情洋溢的人群中谈笑风生。场面甚是杂乱,各种喧嚣充斥其中。

陈小九却没有那份心思,信步走回了方才路过的那片花海中,享受那一片绚丽多彩的宁静。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一个清脆香甜的声音袅袅传来,引人无限遐想。

陈小九心情大好,花香浮尘,美人相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他是一个腹黑主义者,认为人性本恶,见惯了太多阴险的东西。可是见到这个明艳的小书童后,总觉得阳光璀璨,暖意融融,整个身心充满了善良与纯真,让人忘记悲伤,忘记了邪恶。

“小妹妹,你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与那些才子才女交流一番?”陈小九阳光一笑道。

“我有病,太吵了我受不了的!”小书童望着陈小九,略有些害羞道:“大哥哥,我也喜欢和大哥哥在一起说话,你送给我的那首诗,我喜欢得很哪!”

陈小九联想到刚才小书童晕倒的瞬间,忙关切问道:“小妹妹,你有什么病,能不能告诉大哥哥?”

提到这件事,小书童明媚光艳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扭着身子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怪病,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子,我不能生气,不能大笑,不能激动,不能悲伤,不能动若脱兔,不能天马行空。总之,我什么都不能干,只要我犯了其中一种情绪,就要离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了。我只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心房中,做一个静如处子的花骨朵!”

陈小九心中骇然,这到底是一种是什么怪病,竟然会使得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变成这般模样,他顿生怜悯之心道:“小妹妹,那也没有什么,有你的爹爹妈妈陪着你,一样也会很快乐!”

小书童又无奈笑道:“我也没有妈妈,娘亲在我小时候就永远抛弃了我,父……爹爹也不喜欢我,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孤单的日子!”

小书童说到这里,狡黠笑道:“虽然他们都不喜欢我,但是我有一个哥哥,却对我很好!”

“你在说我吗?小妹妹!”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不是你啦!”小书童满是甜美的畅想,咯咯笑道:“我哥哥很疼我,为了给我治病,四处奔波,请了好多神医给我把脉,又历尽千难万险,采摘了很多稀世珍宝为我熬药,虽然终究没有治好我的病,可正是有了哥哥的照顾,我才得以活到现在,看到这丰富多彩的景色。”

陈小九听她这么平静的诉说,不由得黯然神伤,病魔啊,你何苦为难这么一个甜美俊俏的小姑娘呢!

小书童见陈小九神情低迷,捂着嘴、抓着他的胳膊咯咯娇笑道:“大哥哥,你对我也很好,我也喜欢你!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

面对着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没有生出一点点亵渎之心,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童帽,和蔼的与她嬉笑攀谈起来。

忽听得喜鹊唧唧鸣叫之声,二人仰头仰望,却见左边一颗大树上,一只喜鹊正叼着虫子喂嗷嗷待哺的小喜鹊吃食,那些小喜鹊见到妈妈叼来虫子,俱都叽叽喳喳乱叫抢着去吃,母子情深,其乐融融。

小书童仰望着天空中的喜鹊,分外开心,指着喜鹊拍手道:“大哥哥,你看他们多幸福!”

陈小九见她这欢乐模样,拍手逗她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小书童仰头看着喜鹊争食,耳中听着小曲,一脸的幸福滋味。

猛然间,一只凶狠的苍鹰疾飞而过,一双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喜鹊妈妈,而后展翅高飞,传来的只有喜鹊妈妈留下的一声悲鸣。

这意想不到的悲凉,令小书童始料未及,她仰头望天,幸福的滋味转为惊讶,继而悲伤流泪,呢喃道:“小喜鹊的妈妈没了……妈妈被苍鹰叼走了……”

陈小九十分心疼,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抹去泪水安慰道:“没事,小妹妹,小喜鹊还在……”

“大哥哥,你快看,苍鹰又回来了。”小书童小手指着天空,惊颤的说道。

陈小九抬头一望,果然,那只苍鹰空中展翅盘旋,猛然对着小喜鹊俯冲下去,小喜鹊刚刚出生不久,还不能飞,面临它们的只能是锋利的鹰爪与犀利的鹰喙。

小书童眼睁睁的看着生离死别,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苍鹰的爪子堪堪将要夺走小喜鹊无辜的生命,值此关键时刻,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穿过苍鹰庞大的身躯,挽救了喜鹊幼小的生命。

陈小九顺着利箭的方向回头望去,一百多米远的长亭之内,隐约可见“豺子”袁子程伟岸强健的身躯昂首站立,手中擎着一张大弓,显得分外英武。

见此一幕,陈小九豁然开朗,回想起在大牢中,为了帮助那个飒爽英姿的假村姑真土匪逃跑,千军万马之中,他曾经上演了一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闹剧。

袁子程之所以认识自己,一定是因为他曾经就是巨角弓手中的一员。他望着小书童,又望望袁子程,脑海中又想起那冷漠孤傲、做事邪恶、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白衣公子,摇头苦叹,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会如此神秘,就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小书童大惊大喜,红晕涌上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医者陈小九的身子便要昏了过去,小手摸着胸口,仿佛是要拿什么东西,樱唇轻启道:“药……”

陈小九此时顾不得许多,伸进她的胸口衣袋中寻找药丸。入手之下,柔软细腻,华润过人。他来不及感受女儿家的芬芳,摸到药丸,见是红色的,确认无误,急忙翘开她的小嘴,给她吃了下去,而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脸殷切的看着她长长睫毛下那伤心流泪的双眸,心生一股极重的依恋之情。

过了一会,小书童慢慢醒来,浑身无力,依旧依偎在他的胸口道:“大哥哥,让你……让你受惊了,我平日没有……没有这许多事情,每三日才会服用一次药。今日情绪波动的太厉害,一会的功夫,竟然连晕了两次。

“小妹妹,你会好的……”陈小九抱着小书童,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哎……,还是哥哥说的对,我不应该奢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小书童呢喃自语,神情之中,失怀落寞,说不出的感伤惆怅。

第一百九十九章 依依不舍

小书童泪眼朦胧,望着大树之上悲鸣的小喜鹊道:“小喜鹊啊小喜鹊,你若是没了娘,谁来照顾你呢?你不像我,我还有个疼我的哥哥,而你连个哥哥也没有!”

陈小九听她傻傻的话,一半觉得可爱,一般觉得怜惜,摸着她的小脸,安慰道:“小妹妹,不然我把小喜鹊拿下来,你养着它们?”

“大哥哥,你是说真的吗?”小书童破涕为笑,望着大树又摇摇头道:“这花园仅此一棵大树,又长得甚是高大,哥哥你爬不上去的,还是不要为难,免得伤了哥哥!”

“小妹妹,大哥哥一定给你取下来!”陈小九只是一时戏言,没想到小书童竟然当真了,见她那副既为难又期望的神情,他下了狠心,这个小喜鹊无论如何也得给小妹妹取下来

小书童仰头望着大树,有些为难道:“大哥哥你又不会飞,要怎么上去呢?”

陈小九围着大树转了几圈,用眼神衡量了一下,这颗大树足有十余丈高,根部向上十米左右的树干甚是光滑,没有一点可以借力的地方,这对于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甚为困难。

他跑到一边找了根长绳,试了一下坚硬程度,觉得甚是牢固,他又找个一根一尺长左右的棒子,将绳子一端系在了棒子上。

小书童眨着眼睛看着他忙前忙后,心中好奇,甜甜问道:“大哥哥,你在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陈小九试了一下木棒与绳子连接处是否坚固,然后拿着棒子用力向上一抡,棒子飞起十米多高,钻入了枝繁叶茂,枝节横生的树杈之内,听得几声铛铛响,木棒便卡在了树杈之内,陈小九用力试了几下,甚是结实!

小书童见此一幕,拍着手掌蹦跳着道:“大哥哥,你真聪明,可比我聪明多了。”

陈小九微微一笑,拽着绳子如同一只猿猴般,只一会的功夫便窜到了树枝上,而后踩着树枝艰难的攀爬,大树枝叶甚是繁茂,穿梭过程中将衣服划破了很多口子,但为了完成小妹妹的心愿,也顾不得许多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鸟巢所在的那颗树枝上,小喜鹊们见到他这个庞然大物,鸣叫的更加酸楚起来。

陈小九刚要将鸟巢端下来,忽见左侧树干上刻了一行字,字迹娟秀,一望便知是女孩所写,他心中倍感好奇,到底是哪个女孩会无聊到在树尖儿上刻字,他定睛一看,一颗心惊得差点掉了出来,只见上面刻道:“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陈小九望着这首诗,心中百感交集,此诗正是他为红杏姑娘所作,其他人不可能见过这首诗,可是,这首诗怎么会出现在大树之上呢?唯一的可能便是红杏姑娘曾经来过,并且从树皮青嫩的痕迹来看,时间并不久长,也就在两天之内。

他心中十分的震撼,红杏姑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锦绣亭呢?并且在大树上刻下此诗?既然没有远走他乡,为什么又不与他相见?又联想到孔仪秦为锦绣亭题字,联想到红杏消失后孔仪秦那难舍的眼神,一时间愁肠百转,头绪繁杂,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莫名惆怅,现在他只希望闯过摘星楼,然后让小道童来找到红杏的踪迹。他长叹一声,拿起鸟巢,又磨磨蹭蹭,意兴阑珊的滑了下来。

小书童拍着手,接过鸣叫的小喜鹊,仔细观望了半天,又一脸真挚的对他道:“大哥哥,你对我真好!”

陈小九心有悲伤,只是摸着她的脑袋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书童看出了他的心思,歪着脑袋,拉着他的手摇晃着道:“大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与我说,说不定我却可以帮你呢!”

陈小九听着她可爱的话,心中十分感动,刮着他滑.嫩的脸蛋道:“大哥哥的媳妇不见了,你能帮大哥哥找回来吗?”

“是真的吗?”小书童眨着眼睛道:“大哥哥,大姐姐一定很漂亮吧?你是个大好人,大姐姐为什么不要你了?”

“我也不晓得。”陈小九摇头苦笑。

“大哥哥,你放心吧,我让我哥哥帮你找,他可是厉害的狠哪,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的!”

“你哥哥是谁?”陈小九随意问道。

“我哥哥是……”

“你不去采花吗?”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瞬间而至,打断了小书童的话。

小书童若有所悟,伸了伸舌头笑道:“大哥哥,别难过,你终究会找得到的!”她对着陈小九偷偷对袁子程撇了撇嘴,便嬉笑着到花丛中玩耍去了。

“袁兄,我知道你在哪里见过我了,你可瞒得我好苦啊!”陈小九将那只苍鹰身上的剑拔出来,望着箭身上的血迹道:“好厉害的箭法!”

袁子程冷冷道:“二百米以内,目之所及,箭无虚发!”说着将箭身接过来,变戏法般的装进了裤管中。

“厉害!”陈小九听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凭这个箭法,比前世的狙击手都厉害。

“公子不要叫我袁兄,我还不配,你叫我子程便好。”袁子程目光凛然道。

“何出此言?”陈小九不明所以。

“能与我家少主成为朋友的人,我焉敢越雷池一步?”袁子程十分平静道。

“少主?何为少主?”陈小九紧逼道。

“军令如山,现在不能与公子说,但,或许,马上公子便会知道我家少主的身份了!”袁子程仍然板着脸。

“有趣,有趣!”陈小九突然发问道:“你今日为何带着少主的妹妹前来,难道是你少主故意为之吗?”

袁子程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中闪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陈小九一刹那间便明白袁子程的意思:“你家少主为何让你带她前来?”

袁子程默然道:“我不清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她很可怜,但是好像却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要伤害她!”袁子程又道。

小书童采了几只花朵,蹦蹦跳跳的走到陈小九面前道:“大哥哥,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再好看,也没有小妹妹好看!”陈小九甜言蜜语道。

“大哥哥真会说话!”小书童害羞的扭着身子道。

袁子程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窃喜,对着小书童温柔道:“我们该走了!”

“走?”小书童望着袁子程,又看看陈小九道:“现在就要走吗?”

袁子程一言不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走吗?”小书童胡乱拽着袖子,恋恋不舍道。

“你哥哥很担心你,我们一定要走!”袁子程道。

小书童眼中满是悲伤,将花放到陈小九眼前道:“大哥哥,这些花送给你,你想我的时候,看看这些花就好了;我若是想你了,我就看看这几只小喜鹊,听见它们的叫声,我就能想起大哥哥你的样子。”

陈小九见她说得动情,温柔的刮了刮她的琼鼻道:“大哥哥会想起你的,我就住在朱家,你若有空,可以找我来玩!”

小书童低着头,眼中已经流下了眼泪:“大哥哥,我一年只能出来玩一次,下次再见面,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妹妹,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陈小九感伤道。

“大哥哥,你说的真好,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们一定……一定会再见面的!”小书童手捧着鸟巢,跟着袁子程后面亦步亦趋走远,猛然又回过头来,眼中充满泪水道:“大哥哥,祝你早日找到大姐姐!”

这小妮子可真善良啊!陈小九望着她惆怅的背影,摇头苦笑道。

第二百章 夜袭

朱媚儿正如同一只五彩蝴蝶,穿梭于才子佳人中间,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意气风发,她主持朱家大小事务,见识高远,偶尔发出妙语,引人深思遐想才子佳人们也被刚刚陈小九惊世骇俗的言论所震撼,二小姐又国色天姿,一笑一颦,分外妖娆,与这帮真色狼假才子沟通起来分外融洽,其乐融融,收获颇丰。

当二小姐看到陈小九满怀忧郁奔她而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鲜花时,她有些惊喜,心想这大淫贼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讨女孩家欢喜,将上前小声娇嗔道:“大淫贼,你知道错就好,还要送我鲜花干什么?”说着伸手便要去拿。

糟糕,看这小妞惊喜交加的神情,怕是误会了,我要不要把花送给她?他望着手中娇艳欲滴的鲜花朵朵,想着小书童那温暖贴心的嘱咐,心中苦笑,挠着头皮为难道:“二小姐……这个……你若喜欢,我再去采摘些给你,这个……不行”他颇有些心虚的说着,哎,当面让一个满心欢喜的女孩难堪,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疯狂,并且这个女孩还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二小姐。

朱媚儿脸上的惊喜一点点褪去,惊诧之情逐渐取而代之,高耸的胸口波澜起伏,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和窝囊涌上心头,这样当面的难堪,甚至比陈小九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幕更绝悲伤和无助。

她双眼通红,神情落寞,凝神注视了他良久,一言不发。

“二小姐,我……我现在给你……”陈小九反应过来,刚要转身再去为朱媚儿采摘一束。

“不用了!”朱媚儿望着那束鲜花,心情跌倒了低谷,再也没有与才子们攀谈的心情,冷冷道:“驾车,回府!”

陈小九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亦步亦趋的的跟在后面,潘祥在旁边一直偷偷注视着二人,表情一脸神秘。

朱媚儿板着脸,坐在车中,一言不发,她掀开车帘,看着陈小九的修长背影,尤其是挥舞着鞭子还不忘好好的捧着那把鲜花,更绝凄凉与愤恨,她终于忍不住道:“那副字为什么给那个小书童?”

“因为……”

“鲜花哪来的?”朱媚儿紧逼道。

“那个……那个小书童……”陈小九期期艾艾说道。

“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专找大青蛙!”二小姐口不择言道。

“我是癞蛤蟆,人家小书童可不是青蛙!”

“还敢狡辩!”朱媚儿脸色铁青,上前一脚将陈小九从车上踢了下去,亲自赶着马车前行,只留下一句要命的话:“漫漫长路,你走着回去吧!”

好狠的小妞啊,这荒郊野外,满目荆榛,你让我怎么回去?弄不好还不得填了老虎的肚子?我鄙视你啊,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马车竖了个中指。

陈小九没有傻傻的用两条腿去丈量,那样走到傍晚也回不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漆黑,月光被乌云遮起,凉风吹过,倍敢凄凉。陈小九抱着肩膀,隐约中,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来。

车到近前,潘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笑意盈盈道:“陈兄因何独自赏月?呵呵,好雅致!”

“一言难尽,说不得要借潘兄车马一行!”陈小九没有礼让的觉悟,翻身上车。

“陈兄一表人才,学贯古今,朱二小姐怎么忍心让弃你而不顾呢?”潘祥调笑道。

“最毒莫过妇人心!”陈小九无奈道:“再者有潘兄在此,我也不会孤单寂寞!”

“大错特错!”潘祥微笑道:“上了我的车,堪比猛虎还危险!陈兄可还敢乘?”

“何出此言?”陈小九望着他谈笑风生的做派,不明所以道:“潘公子不怕,我便不怕!”

“哼……,月黑风高杀人夜,一会请陈兄身临其境,体验一出生死轮回的好戏!”潘祥神秘道。

“难道我上了贼船了?”陈小九嬉笑道。

两人相视对望,哈哈大笑起来。

又行得半个时辰,路上逐渐颠簸,想来已经驶入羊肠小道,车马难行。

“潘兄,好戏可要上演了吗?”陈小九望着一脸神秘的潘祥道。

潘祥虽然看似沉着,可是微微颤抖的指尖依然暴漏了他紧张的内心,他汗流侠背,瞳孔长得甚大,眼中满含激情道:“陈兄,你我若逃过此劫,可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当然!”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如此我便值了!”他张口道:“三叔,全仰仗你你了!”

外面那个车夫答道:“少爷放心,高枕无忧!”

陈小九诧异道:“世外高人?”

“与陈兄一样,扮猪吃虎!”潘祥又无奈道:“车夫往往比公子更厉害!”

徜徉小道曲折难行,突然车停住了,一道高亢的哨子声音响起,潘祥紧张的握着车厢扶手,一字一顿道:“一切仰仗三叔!”

“无妨!”外面那个车夫虽老,但骨子里透着股坚韧不拔的神情,忽然间左右两边山上飞来三个黑影,直勾勾的奔着车厢而去,老者拔出利剑,与之战在一起,一时间,寒光大作,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良久,又听得几声悲鸣,刀剑之声逐渐消失,老者喘息道:“公子,贼人已经被我杀了!”

潘祥大笑三声道:“天不亡我啊!三叔不愧武当长老!”

正待此时,忽听得外面惊雷般一声炸喊:“匹夫,言之过早,受我一刀!”猛然间又响起刀剑之音。

潘祥的心情急转直下,怔怔的坐在车中,感叹大事不妙。

陈小九听着这一声呐喊,心中一阵,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仔细想来,竟然像是曾经救过的那位英雄罗桐!

他一动身便要下去,潘祥急忙拦住他道:“陈兄,外面危险,三叔是武当高手,杀几个毛贼绰绰有余!”

“只怕未必!”陈小九冷笑道:“我若不去看一下,死的只怕是三叔!”陈小九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已经响起“哎呀”叫喊之声,似乎有人受伤。

他掀开窗帘,一身肝胆般跳了下去,举目观望,但见十米远处一个魁梧的汉子手拿钢刀,挥舞的金光闪闪,风雨不透,与一个老者战在一起。

此人正是罗桐。

只见罗桐雄壮的身躯螺旋上升,封住了老者前行的去路,钢刀虚点,宛如数朵雪莲花绽放开来,老者大吼一声,抖动手中长枪,红缨如同怒放的火焰,径直刺向雪莲围拢的中心。

果然都是高手啊,陈小九看得高兴,竟然鼓起掌来。

刀枪相撞之时,罗桐虎躯一拧,又向空中升起一丈有余,钢刀猛然间脱手飞出,准确无比的劈在了枪尖儿之上,万千点寒芒重新合成一缕。

罗桐虎腰一震,自空中疾驰而下,单掌蕴含浑厚内力拍向老者,老者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举掌相迎。

只听啪的一声,老者踉跄退后三步,口中鲜血狂洒而出,定是受了极重的伤痛。

罗桐身影重重落下,哈哈大笑道:“老人家,功夫不错,奈何遇上了我,我敬你是条汉子,饶你一命,你且去吧!

老者听闻此言,捂着胸口,擦了一下满是鲜血的嘴巴,向马车看了一眼,面现羞愧之色,飞身远遁。

罗桐望着老者的身影哈哈大笑,又背手道:“潘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来受死吧!”

潘祥在车中战战兢兢,闭目待死,陈小九望着罗桐伟岸的背影朗声道:“罗兄,你可还记得我?”

罗桐听声音甚是熟悉,急忙回头一看,一望之下,大惊失色,忙把刚到扔在一旁,满脸欣喜道:“原来是恩公!”

他跑到陈小九身前,重重作揖道:“恩公,请受罗桐一拜!”——

紫微一天两章可能更新有点慢,抱歉了,过年确实时间有点紧张,紫微没有存稿,所以不够准时,兄弟们谅解下。

第二百零一章 救他一命

陈小九故人相见,分外欣喜,急忙将他扶起道:“罗兄弟,你是英雄,我生平最敬重汉子,就算舍了我的性命,我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你无须这般多礼”

罗桐感叹道:“那日我被困牢笼,我们当家的带领一众兄弟出手相救,正好中了埋伏,若不是恩公你出手相救,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死了本不要紧,若是连累了我们大当家,那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我死了十次,也不足以赎罪。”罗桐仍然心有余悸道。

“大当家?”陈小九打断他的话,困惑道:“谁是你们的大当家?”

“那个装扮村姑的,便是我们大当家!”罗桐说到这里,小声嬉笑道:“自从那日恩公你救了我们,我们大当家可是对恩公念念不忘啊,一直对恩公铭记在心,派了好几拨人马寻找恩公,却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上天有眼,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恩公,真是让心欣喜啊!我们大当家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还不得连夜赶来与恩公相见!”

那个村姑原来就是当家人?小小年纪,倒是蛮厉害的嘛!陈小九脑中想到她那英姿飒爽的风采,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清澈见底,深邃多情,让人过目难忘,想及此处,心中涌上一股热流。

“恩公你尊姓大名,住在哪里?我等兄弟也好登门拜会!”罗桐拍着胸脯说道。

“我是朱家的一个小家丁,名唤陈小九,无名小辈而已!”陈小九汗颜道。

“朱家小家丁?”罗桐惊诧道:“恩公莫要骗我,大当家与我们说,恩公能在千军万马之中,以一人之力挡住箭雨,绝非无名小辈。”

“这个……”陈小九为难道。

“恩公有难言之隐,便不要说了!”罗桐看出他的难处,又道:“恩公你别着急,待我做了这桩买卖,再来与你叙旧!”

说着便向车里道:”潘祥,你要是个爷们,便出来受死吧!”

潘祥面临生死关头,反倒没有方才那般紧张,面色平静入长,看了罗桐一眼,点头道:“好汉子,果然长得英武!今日我潘祥死在英雄手里,也算值了!”

“死到临头也还如此硬气,我喜欢!”罗桐吹了一下明晃晃的钢刀:“可惜啊可惜,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罗某虽然佩服你,但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罗桐说着举起了钢刀,顺势便要落下,潘祥闭目待死!

陈小九急忙拦住道:“罗兄弟,且慢,潘祥是我朋友,念在你我之间有些交情,便放过他一马如何?”

罗桐一听,放下钢刀,惊诧万分道:“恩公,你说什么?你与潘祥竟然是朋友?”

陈小九十分无奈的笑了一下道:”罗兄弟,你若是还念旧情,便给我个面子,放他一条生路,潘公子是个知恩必报的人,来日必定重金厚报!”

罗桐为难道:“恩公,非是我不给恩公面子,江湖规矩,岂能违背?”

“罗兄弟,人生一世,顶天立地,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当日救你,便是因为你威武不屈,今日我为潘祥说情,也是因为他虽然是文弱书生,却与你一样威武不屈,没有因为你的强势而低头求饶,难倒这还不够你们二人惺惺相惜吗?”

“恩公……”罗桐为难道。

“你为刀俎,他为鱼肉,现在的他便是从前的你,换位思考,情何以堪?”陈小九子子诛心道。

罗桐忘了二人几眼,长叹一声道:“也罢,去他***,今日我便不管它什么江湖道义了”

“如此甚好,罗兄弟,不枉了我叫你生兄弟啊!”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十分热情的说道。

潘祥闻听此言,睁开眼睛,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向潘祥深鞠一躬道:“罗兄弟,我潘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日你放过我,我必不让你为难,明日我便派人给你送五十车粮草,算是报答你手下留情之恩!”

罗桐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又装模作样道:“潘公子有心便好,粮食我是不在乎的,陈兄既是我的恩公,也是你的恩公,你当要好好的感谢于他!”

“谨守教诲!”潘祥一脸诚挚道。

罗桐挥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砍了一刀,鲜血迸出,潘祥惊诧道:“罗兄自残何意?”

陈小九微微一笑道:“罗兄自称不敌,重伤败退,技不如人,奈何奈何!”

“恩公高见,我正是此意!”罗桐赞叹道。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罗桐又向陈小九深鞠一躬道:“我们这些山贼见不得光,等哪日夜黑风高,我必前去与恩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双手恭迎!”陈小九乐呵呵道。

罗桐又微微一笑,双眼满含深意道:“只怕没等我前来找恩公畅饮,我们大当家的便要请恩公上山一行了!”

此言一出,陈小九吓了一大跳,那扈家寨是个土匪窝,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那大当家在看上了我,让我做了压寨老公,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罗桐见到陈小九那尴尬的模样,哈哈大笑,扛起钢刀,飞身远遁。

月色渐强,银灰洒下,潘祥擦了把冷汗,向着陈小九一鞠躬道:“今日若没有陈兄在此,我便要一命呜呼了!”

陈小九赶紧将他扶起来,惊讶道:“潘兄,你倒是因何而得罪了扈家寨?他们非要了你的性命?”

潘祥一听这话,眉头紧皱,眼中晶莹迷茫,似乎要流出泪来,急忙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颇为低沉道:“此事说来,当真有些汗颜,家门不幸,我能奈何?”

“潘兄可能与我说说,说不定我或可为你解忧!”陈小九八卦道。

“陈兄可识得我二弟潘安?”潘祥哀怨道。

“有过一番误解……”陈小九莫名惊诧道:“难道是你二弟所为?”

潘祥狠狠地拍了一下车厢,仰头望着月亮道:“人家都是打仗亲兄弟,而我们潘家却是二弟弑兄,传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哎……,可悲可叹!”

“可是为了家族继承大权而起争执?”陈小九转了转眼珠道。

“陈兄高见,一语中的!”潘祥低沉道:“我潘家财势浑厚,家父年迈,大权逐渐交与我兄弟二人掌管。”

“二弟潘安,逐渐独涨一方权势,手段高超,经营有方,醉乡楼便是他得意之作!”潘祥又哀怨道:“我暗中掌管赌场生意,虽然不堪大才,但赌场生意日渐高涨,利润逐年升高,收入可观。如此一来,二弟便产生了怨恨嫉妒的心理!”

“这件事便是你爹爹那只老狐狸……不……潘大当家不对了,明知兄弟二人争斗,还不赶紧将家族权势分的清清楚楚,难道等待着兄弟相争吗?”陈小九奇道。

潘祥摇头苦笑道:“陈兄有所不知,此乃家父故意为之,要用这种方式激励我兄弟二人奋发图强,创立不世基业!”

“潘大掌柜英明一世,难得糊涂。”陈小九取笑道。

潘祥无奈道:“我无心与二弟内斗,遂生了游戏花丛之心,将赌场大权也全部交由二弟掌管,岂止二弟冒进,将赌场经营的一塌糊涂,无可奈何之际,我便重新执掌大权,生意渐好,二弟更加恨我,疑心我暗中捣鬼,使他亏得一塌糊涂。”

“个中误会,委实难以说清,但因此生出手足相残之事,我却不信。”陈小九道。

“二弟虽然恨我怨我,但纯真小性,倒没有生出害我之心!”说到此处,潘祥攥紧了拳头,恨恨道:“但,发生如此兄弟反目之事,皆因为一个人!”

“谁?”陈小九神情一震,问道。

“石头筹!”潘祥一字一顿道。

第二百零二章 月下离奇

“竟然如此?”陈小九惊得张大了嘴巴

“石头筹此人野心甚大,他有意进军赌场行业,但在我的层层进攻下溃不成军,狼狈而退,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他心性阴险,便曲线救国,暗中与我二弟交好,投其所好,无所不谈!”

“你怎会知道?”陈小九奇道。

“很多酒楼背后的东家都是我暗中操作!”潘祥无奈一笑道:“石头筹每每趁我弟酒醉之时,便煽风点火,说什么一山焉能容二虎,一国怎能有二主?还说我势力渐大,独掌大权,日后再也没有二弟的好日子,哼……,其言可畏,其心当诛!”

“石头筹果然是一枭雄也!”陈小九听到此处,心中叹道。

潘祥神情落寞:“我二弟本性不坏,只是性子急躁,嫉妒心强了些,可是有了这个石头筹在背后使坏,二弟便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暗中生了害我的心思!”

“算起来,这次已经是我第三次经受生死考验了,前两次都凭着三叔高强的武功化险为夷。”潘祥面怀感激道:“这次若不是碰巧有陈兄出手相助,只怕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陈小九眨着眼睛,语出惊人道:“潘兄有没有想过,将你的二弟干掉,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怎么行?手足之情,岂可胡乱杀戮,我潘祥宁可二弟负我,我也不能负他!”潘祥疾言厉色道:“再说我二弟只是被石头筹利用的一个工具,真正想害我的人确是石头筹这个鸟人!怎能将罪责嫁祸于二弟身上?”

陈小九拍手大喜道:“潘祥,抛除了你奸商的标签,骨子里果然是重情重义的男人,让我敬佩!”

“可现在三叔已然重伤逃走,想来再也无脸回来,只怕我以后凶多吉少啊!”潘祥摇头叹息道。

陈小九仰望着凄凉的月空,一点寒光洒下,分外迷人,他突然问道:“潘兄,我有一计可为你解决此为难!”

潘祥凛然一动,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双目深邃,激动叫道:“陈兄,你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愿助我,必能逃过此劫!我潘家丰衣足食,家大业大,金银铜铁对我如浮云,你要能保我家庭和睦,手足重归于好,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陈小九见此一幕,分外感动,微微一笑:““此计分为两策,一为治标,二为治本,当前之形势,治标为当务之急,治本当慢慢图之!”

“陈兄请讲,洗耳恭听!”

“潘安本质不坏,只是心胸狭窄,善嫉善妒,但你兄弟二人情谊还在,只是被奸人挑唆罢了!现在我有一计,以情攻情,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恨与嫌隙,使你们兄弟重归于好!”

“以情攻情?”潘祥疑问不解,陈小九趴在他耳旁轻轻指点,潘祥惊疑不定道:“此计可行?”

“当然,此乃化干戈为玉帛之妙计!”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此计如能成功,我潘祥当要厚报!”潘祥满脸欣喜,许诺道:“陈兄若需要金银,我当鼎力相助。”

“在商言商,当仁不让!”陈小九奸邪一笑道:“潘兄,银子倒不需用,你送我二百只大船便可。”

“二百只大船?”潘祥长出了一口气,恍然大悟道:“陈兄果然如酒楼中所言,要与龙大分一杯羹,争夺漕运这条航道吗?”

“然也!”陈小九厉声自信道:“我现在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唯独缺少的便是通航船只。即便我有银子,一时之间也买不来这些大船啊,潘兄你见多识广,交游广阔,只需要把这些大船帮我弄好,便解了我的危难了!”

潘祥听后,仰头笑天道:“陈兄,你我果然是有缘人,我所掌管旗下,在梅城却正巧有一个造船坊,万物备齐,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赶在一月之内,造得百艘大船!”

“竟然如此巧合,潘祥隐在暗处的产业果然惊人!”陈小九叹道。

“我曾经也想进军漕运,所以便如此布局,只是龙大势强,我只好隐忍。现在陈兄捷足先登,我当退避三舍,为陈兄保驾护航,他日若是陈兄发达了,我便禀明家父,把这个造船厂便宜卖给你,祝你一臂之力!”

“卖给我便可,禀告潘大掌柜大可不必,若是你父亲那只老狐狸知道此事,说不定又要横起波澜!”陈小九无奈道。

潘祥听闻摇头苦笑。

陈小九又道:“你助我稳住了漕运这条航道,待我休养生息,必然鼎力相助,帮你扳倒石家,彻底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此言当真?”潘祥惊喜道。

“当然!你我结盟,便可所向无敌!”陈小九意气风发凛然道:“未来的杭州,恐怕再也不是四大家族齐名的天下了!”

潘祥一愣:“陈兄的意思……”

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温文尔雅一笑道:“未来的杭州,只有三个商业帝国存在,那便是朱家、潘家与我陈小九!”

潘祥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陈兄你的意思是,石家李家都要不复存在?”、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陈小九冷冷道:“石家与你为敌,自然要把他打回原型,而李家,得罪了陈小九,哼……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一定要把他连根拔起,不留一点祸患!”

潘祥望着一脸坚毅的陈小九,由衷叹道:“陈兄志向远大,我潘祥自愧不如,当你铲平李家之时,我必出手相助!”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潘兄相助,马到成功!”陈小九与潘祥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走回车上,陈小九调侃道:“三叔负伤逃跑,无人驾车,幸好还有我这个车夫在此!”

潘祥急忙笑着上前夺过鞭子道:“能为陈兄驾车,实乃荣幸之至!”

“潘兄执意如此,我悉听尊便!”陈小九躺在车中,脑中思来想去,困顿之极,昏沉睡去!“

潘祥将陈小九送到朱家,驾车离去。陈小九一路睡得香甜,此时精神抖擞,毫无睡意。夜籁无声,遥望空中的那阙明月,月光如水,清冷的夜风拂在耳旁,分外凉爽。

他沿着青石路,悠闲的向后花园走去,远远却见朱媚儿身穿浅蓝色旗装站在花丛之中,当真是人比花娇,倾国倾城。

这个大小姐又犯了什么病,怎么会大半夜不睡觉,无缘无故的跑到花园中晒月亮呢?

他躲在一个假山后面,正正盯视着这美妙的一幕,看着她美幻绝伦的俏脸,内心之中不由得生想要拥在怀里的冲动。

此时却见朱媚望着月亮,仰头叹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双小手中还拿着一把鲜花,凝视良久忽然娇嗔道:“不就是一把破花吗?有什么稀罕的,我踩烂了你!”她说着把鲜花扔在地上,急促的踱着金莲,将鲜花踩得稀烂。

踩着踩着,她突然蹲下轻声啜泣起来:“臭小九,大淫贼,就知道……知道欺负我,你不晓得……晓得我是二小姐吗?我……我一发狠,就……就让你掏大粪去!”那哭声低沉婉转,在月下如歌如诉,分外让人心疼!

这小妞,难道在演绎一出月下思夫?陈小九惊诧莫名,没想到二小姐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骂他。

她低声啜泣良久,站起身来,缓缓的向闺房走去,月光强调出她完美无瑕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无助。

哎……,在她坚强的外表下,一样期待别人的呵护与关怀,陈小九久久凝望着她的倩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讨好二小姐的方法。

第二百零三章 两个野蛮妞

陈小九手捧鲜花,沿着青石小路向二小姐闺房走去,凉风过处,清簌萧萧,夜月明辉,更显夜景幽绝

“二小姐,睡了吗?”陈小九走到门前,手拿鲜花,心中忐忑不安,轻声的敲击着房门。

朱媚儿刚刚从花园回来,失魂落寞,情难自已,一颗芳心如同游魂一般荡来荡去,上不去,下不来。哀叹之际,正要脱衣休息,忽听得夜半三更敲门之声,心中一惊,忙拿着棒子躲在门口轻声道:“谁?”

“二小姐,别害怕,是我,小九!”他压低着嗓子欣喜道。

朱媚儿听闻,柳眉倒竖,那股上不去下不来的怒火猛然间爆发出来:“大淫贼,怎么又是你?夜半三更敲我房门,难道你还想占我的便宜?”

“二小姐,你开门,我来给你送花了!”陈小九讪讪道:“我一路上走着回来的,两腿发软,浑身酸痛,但我没有忘记二小姐喜欢花,一路上我见着好看的花都被我采了下来,送给二小姐做礼物!”

朱媚儿听见陈小九前来送花,鼓鼓起伏的酥胸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眼中泪滴晶莹滚滚,又要流了下来,仍然倔强冷冷道:“大半夜的,谁会给你开门?你这大淫贼定然不怀好意想欺辱我,你……你当我是那么好相与的吗?赶紧滚得远远的,明天我再收拾你!”

陈小九听见朱媚儿虽然说得凶神恶煞,可是口气已不像方才那般生硬,偷偷一笑,装出十分委屈的语气道:“二小姐,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惹到了你,我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对着月亮压低嗓子唱道:“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

朱媚儿一听慌了神,满脸通红,在屋中跺着金莲道:“陈小九,你想死不成?大半夜你学什么狼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龌龊行径吗?”

“二小姐你快开门,我当面向你献上鲜花,我有眼无珠,有心无肺,有眼不识金镶玉……”陈小九絮絮叨叨胡邹八扯道。

“你闭嘴!”二小姐心中一软,低声气苦道:“你都采得什么花?”

“都是好花啊,有马莲,萱草,剑麻,婆婆丁,车辙菜……”陈小九如数家珍道。

朱媚儿一听,绯红的脸颊涌上怒意,好你个陈小九,原来你给我采的都是那些路边到处都有的野花,难道我朱媚儿就那么的不堪吗?她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拎着棒子便打开了房门。

陈小九听着门响,急忙整理一下破烂不堪的衣衫,面带微笑迎接朱媚儿的原谅。

朱媚儿开门后抡起大棒子就奔着他脑袋砸了下来,陈小九惊得大叫一声,抱头鼠窜,扔下鲜花撒丫子便跑,口中乱叫道:“二小姐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朱媚儿双目含泪,一怒之下,对着陈小九便往死里打,听着陈小九乱喊,怕惊动了家人,影响她清白的名声,急忙停止了追赶。她望着月亮,满脸气苦,臭小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走到门口,看见鲜花一地,低头一看,惊喜莫名,哪里是什么野花啊,分明是清一色通红的玫瑰。她望着陈小九仓皇逃窜的身影,破涕为笑,自言自语道:“大淫贼,就会骗我的眼泪!”

她弯腰仔细的将满地的玫瑰拾起,忽见一支玫瑰上夹杂着一张纸,忙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艳色逾桃李,

嫣红焕如霞。

分香传绝域,

绕郭护春华。”

二小姐心有所感,泪眼越发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月光凄凉,银灰洒下,分外凉爽冷漠,二小姐手捧玫瑰,心中默念着优美动人的诗句,一颗芳心柔情滚滚,春心荡漾,与方才那分凄凉孤寂决然不同,她望着月光自言自语道:“大淫贼,算你这回赢了,否则,定让你掏大粪!”

陈小九如一只野兔子般疯狂逃回了自己的小屋,他摸着一颗狂跳的心,惊魂未定,自言自语道:“这小妞,真不是好惹的,开两句玩笑,竟然拿着棒子往死里打我,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压在身下好好地蹂躏一番。

正在失魂落魄时,房梁上的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单儿!”陈小九哀怨一声,今日难道犯了太岁,为何这两个野蛮的小妞都来找自己的麻烦,想着朱媚儿知道自己在她床上睡过的事,一定是单儿告的密,他满脸邪恶,仰头望着一身黑衣,曲线玲珑的单儿,啧啧赞叹道:“大姨子,好久不见,你的肋骨可好了许多?”

“谁是你大姨子?”轻摇**的单儿听到陈小九出言调笑,一脸色相,想起他曾经对自己亵渎的举动,白花花、娇嫩嫩、软绵绵的胸脯都被这厮尽收眼底,且上下其手摸了个遍,心中难过,柳眉倒竖,啪的一鞭子便挥了过来。

陈小九早就知道这个小妞说打就凑的暴脾气,刺溜一下钻到桌子底下,盘膝哀怨道:“单儿,我的可爱大姨子,你就饶了我吧,我不仅是你的妹夫,还是你的大恩人,你怎么能对我恩将仇报呢?这般不讲道理,将来谁敢娶你!”

朱媚儿见他躲在了桌子地下,鞭长莫及,又气又笑,听他满嘴奚落,小脸通红,抽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便要收拾他。

“千万不要下来啊!那上面有……”陈小九连忙摆手道。

“你总算怕了吧?”单儿见陈小九一脸猥琐的躲在桌子底下叫喊,脸上充满得意之情。

可在她纵身下落时,忽听得“刺啦”一声冗长的响声,她紧俏的黑裤子从小屁股那端开始,一直撕裂到底,在落地的一瞬间,她的一双**一览无余的暴漏在陈小九眼前。

陈小九清澈贪婪的双眼瞬间定格在单儿身上,那**白花修长,丰满圆润,冰肌玉肤、细润如脂,分外舍人魂魄。在向上看,一个可爱的白色小内裤落入眼底,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诱惑,他只看了一眼,便直勾勾的愣了神,再也移动不开。

单儿没想道会突然出现这匪夷所思一幕,站在那里呆呆的愣了半天,待见到陈小九那贪婪的眼神时,她猛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转身想要找个衣物掩盖身体,可是转了一圈,除了春光泄的更多,却没有找到半点衣物。

“快爬到床上去!”陈小九望着她修长粉嫩的**,心中充满涟漪,忙不怀好意,满面邪恶,出声指点。

单儿情急之下,顾不得那许多,飞身一跃,白花花、娇滴滴的身影跳上床头。她总算盖住了自己的身子,惊魂稍定,捂着眼睛,双腿乱蹬着被子,失声痛哭道:“陈小九,你给我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上面抹了胶,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没穿亵裤!”陈小九期期艾艾说着,又见单儿光着**不敢出来,忙一身轻松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胡乱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满脸诡异。

“陈小九,你……你不是人,你亵渎我,你不仅摸了……摸了我的胸,你还看……看了我的腿,我……我可怎么活啊!”单儿一双猫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胡乱蹬着被子耍着脾气。

“好单儿,你别害怕,摸你胸那是为你接骨,情非得已,这次事发突然,看你的腿也是无奈之举,绝非我故意为之,单儿,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小九站在床头,满脸无奈道。

“你不说出去有什么用,你那双色眼把我看了个遍,我这一身清白已经被你毁了!”单儿说到此处,思虑半响,眼色一凛道:“我……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第二百零四章 你敢嫁给我吗?

陈小九看着单儿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听她说出如此离谱的话来,双腿禁不住颤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这小妞,凭她的性子,说不定真能干得出来

他用大手蒙住双眼,颤颤巍巍道:“单儿,你要是挖了我的眼睛,那双儿可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妹妹的幸福吧?”

“臭小九,那你说怎么办?”单儿冷冷看着他,眼中似乎冒出火来:“我一看见你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恶事!”

“这个……这个……”陈小九邪恶一笑道:“我有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但就怕你不愿意……”

“什么好主意,我倒要……倒要听听!”单儿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凄苦。

“嘿嘿……,不如……不如……”陈小九断断续续说着,眼珠上下翻转,说不出的猥琐。

“快点说,磨磨唧唧,还算是男人吗?”单儿一脸奇怪道。

“不如你……你嫁给我,这样你也不用因为我看过你的身子而耿耿于怀,我又得了一个美娇.娘,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陈小九眼巴巴的望着单儿,一脸向往的说道。

单儿本以为陈小九玲珑剔透,能想出什么柳暗花明的好主意,没想到搜肠刮肚,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小脸气得粉红,小手指着皮笑肉不笑的陈小九道:“你……你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要了我妹妹还不够,竟然还敢这么贪得无厌,连我你也想收为己有,你……你……”

“单儿,你千万别激动,你听我说……”陈小九连连摆手道。

她越想越气,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便要冲上去将陈小九千刀万剐,可刚站起来豁然想起,自己下半身已然光溜溜的没有一点遮拦,又羞有愧,闪电般又钻回了被窝里,一双眼睛红腾腾的冒着火苗,气势汹汹瞄准了嬉皮笑脸的陈小九。

陈小九怔怔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机智过人,但面对女孩哭天抹地的泪水,他却无计可施。单儿一脸娇容,一双小手不断地擦着眼泪,悲悲啼啼哭了半响,望着那双被子,哭得越发厉害了:“我不仅被你看光了身子,还被你这破被子熏得一身臭气,我岂能饶你?”

“哪里臭?明明是香的,你这小妞,血口喷人。”陈小九嘟囔道。

“我说是臭的便是臭的,你还敢狡辩?”单儿瞪着通红的眼睛,发飙道:“你不仅被子是臭的,床也是臭的,屋子是臭的,你人也是……也是臭的!”

难道我掉进粪坑了?陈小九哭笑不得,拿出手帕随手递给单儿,猛然发现这是二小姐的那块手帕,心中不舍,急忙又抽了回来。

单儿哭的凶狠,本想去接,却落了空,摇着头又胡闹起来,晃动着身躯哭道:“臭小九,你还敢戏耍我……”说着便在被子上胡乱擦着泪水。

陈小九一筹莫展,急得来回走动,不由得低声吟道:“

犀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眼。

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单儿听得这含情脉脉的诗,哭笑不得,撅着小嘴嘟囔道:“不要脸……谁是你的妾……”

陈小九见单儿哭得梨花带雨,笑起来烂漫旖旎,好似一朵在雨中绽放的荷花,既分外妖娆,又天真可爱,他心生了怜悯之心,无奈道:“单儿,那你说怎么办?只要你不挖我的眼睛,让我做什么都行,刀山火海,不皱一点眉头!”

单儿凝噎良久,眼泪逐渐落干,仍然不停地抖动着身子,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决心道:“臭小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你能做得到,我便留着你的眼睛,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小九一听有门,赶紧跑到床边坐下道:“好单儿,上刀山,下油锅,你尽管说!”、

“谁是你的好单儿!”单儿一脚把他蹬了下去,满面冷笑道:“虽然不是刀山火海,但与之相比,却仍困难百倍!”

“单儿请讲!”

她双目一番道:“你可知明日便是崔家祭祀大典吗?哼……,也就是一年一度摘星楼开放之日,无数才子趋之如骛,想要力拔头筹,却无一人能够力闯四关!更何论五关之说?”

“你每常自诩三教九流,无所不通,若是能开得先河,做了闯四关的第一人,我便留下你的一双眼珠子!”单儿气苦道。

又是摘星楼?难道摘星楼便有这么神奇吗?我偏要以我一己之力闯五关给你们看看,他冷笑一声道:“单儿,你可说话算话?”、

“绝无虚言!”

陈小九又跑到床边怔怔的望着单儿白腻如雪的脸庞道:“单儿,还有一事,我若是闯过了第五关,你可敢答应我一件事?”

“你能闯过第五关?崔家老祖宗学究惊为天人,你敢说此大话?”单儿一脸冷笑道。

“我只问你,我若是闯过五关,你可敢答应我一件事?”陈小九步步紧逼道。

“什么事?”单儿撇了撇嘴道:“你绝不可能闯过!”

“你不信?“陈小九坐在床头,双眼某出火来,忽然伸手挑起单儿的下颚,低沉优雅道:“我若能闯过第五关,我便要你嫁给我,你可敢答应?”、

“登徒子,你竟然敢得寸进尺?绕来绕去还是想收了我?”单儿气得伸出胳膊,闪电般抓住了陈小九的脖子,用力一捏道:“我单儿是那般随便的人吗?”

陈小九感受到单儿小手的狠辣,喘不过气来,满眼通红,结结巴巴道:“单儿,你……难道……难道不敢?你终究……终究还是怕我!”

单儿酥胸鼓鼓起伏,看着陈小九的清澈明眸,心中一软,松开胳膊,攥紧了拳头道:“好,我与你打赌,你若能闯过五关,我便嫁给你!”

陈小九咳嗽了几下,长出了一口气道:“可敢击掌盟誓?”

“有何不敢?”单儿气呼呼的伸出玉掌与陈小九击了三下。陈小九望着单儿一张娇俏的笑脸,好似望着进入陷阱的猎物一般,双手掐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冲动是魔鬼,单儿话从口出,顿觉不妙,可覆水难收,望着陈小九那张放肆的笑脸,她感到自己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跌进了地狱深渊。

她想起崔家老祖宗的神奇,心中不免又涌起了空前绝后的信心,那个老人应高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子拜倒在他身下,天下之大,竟然无一人能够力王狂澜,将他击败。

陈小九,一个小小家丁,虽然才智卓绝,但真的能打破神话吗?哼……,夜郎自大而已!

她胡思乱想,坐在床上,久久不动。

陈小九见单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打着哈欠道:“单儿,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走?难道我的被子很香吗?莫非你着急想要嫁给我……”

“臭小九,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单儿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满面怒容,挥舞玉臂说道。

陈小九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到单儿面前邪恶笑道:“我的衣服虽然是臭的,但也能遮体,你倒是穿还是不穿?”

单儿拿着他的衣服胡乱拍打着床边,见他站在床头动也不动,心中更气:“你还不走?难道还要占我的便宜?”

“单儿放心,强扭的瓜不甜,我向来以德服人!”陈小九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门外看月亮去了。

他仰头望天,见月亮饱满圆润,色泽祥和,又听见单儿悉悉索索的换衣之声,心情大好,倍感舒爽。

单儿换上陈小九的衣服,一脸羞意,从屋子中掩面跑出,陈小九望着她玲珑剔透的娇羞身影,放声大笑道:“单儿,你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

“你想得美!”佳人远去,余音传来,萦绕脑海,久久不忘。

第二百零五章 邂逅

朝阳初升,娇红似火,微风轻抚,沁人心脾虽然正是睡得香甜的时辰,可是万人空巷,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聚在了西湖边上的摘星楼。

陈小九粗布青衫,走在青石板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分外惬意。

与他身后相隔一丈之远,单儿满脸恨意的跟在后面,一身翠绿花裙,下着白色底.裤,虽然衣服简单扑通,但人比花娇,明眸清澈,顾盼之间,风韵翩翩,一路之上,吸引了不少才子佳人的眼光。

单儿俏脸微红,鼻中对那些馋得哈喇子流出来的男人愤恨不已,小声嘟囔着:“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单儿,谁在看你,你把他们都咔嚓了……”陈小九不怀好意道。

单儿脸色冰冷道:“不用你嬉皮笑脸,千万记得,若是闯不过四关,你的一双色眼可就没了!”

陈小九不甘示弱,邪恶一笑,针锋相对道:“不用你一脸冰冷,千万记得,我若是闯过五关,你可要嫁给我做媳妇!”

“美得你!此事绝无可能!”单儿一瞪眼道,陈小九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不断地拌嘴打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西湖边上,放眼一望,感觉到那股炽热的节日气氛,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灯饰绚丽夺目,人群熙熙攘攘,就像过节一样。从那穿着与打扮的样子便可看出,来来往往绝大多数都是些才子佳人。

一路上的小贩尽情吆喝着贩卖自己的物品,这种各样的小饰品应有尽有,无数小孩子蹦蹦跳跳穿越其中,甚是高兴。

单儿小孩子心性,看得那些女孩子的玩意儿,眼中艳羡不已,陈小九看在眼里,拿出银子,一股脑买了很多女人的饰品、铜镜、发簪等华美物品。

他嘻嘻笑着走到单儿身旁,上前递给她,她小脸一板:“谁稀罕这些小东西!”小手不情愿的接过,虽然扭着身子,但眼中一亮,却冒出了欢喜的意思!

陈小九嘿嘿笑道:“知道你不喜欢,这是给双儿买的。”

“臭小九,你……你敢耍我?”单儿气得伸臂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怒容狠呆呆道:“你不想活了?”

陈小九憋得满脸通红,忽然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份礼物放到她眼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单儿,我逗你玩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这个……这个是给你的!”

“算你识相!”单儿见陈小九变魔术般的又拿出一份礼物,心中总算好过了些,接过礼物一看,竟然比方才那份还好些,心中高兴,冷哼一声,便放过了陈小九。

陈小九大口呼了几口气,心中暗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送她礼物竟然还惹了一身骚,这个母老虎果然不好惹啊!

再往前行,摘星楼雄壮巍峨的气势映入眼帘,双塔林立,占地甚广,七层四面八角,周身漆红,无一点杂色残杂其中,远远一观,分外庄严神秘。

陈小九看得一怔,心中暗暗惊讶,摘星楼真乃巧夺天工之大作也,尤其这种七层四面八角的建筑风格,涉及到复杂的计算与术数,从这个朝代其他的建筑来看,工艺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看来这个摘星楼必然由崔家所独创,绝非普通工匠所能制造。

此楼从外表布置来看,倒像是一座观天的长亭。双塔林立,中间横有一条栅栏,想来一塔用来祭祀,一塔给游客享用,用来观看才子们闯关的精彩瞬间。

陈小九正在瞭望之时,一个清脆可爱的声音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大哥哥!”

陈小九闻声窃喜,匆忙回头一望,却见那个俊俏小书童一脸甜美的站在他身后,后面依然跟着一位面色冰冷,挺拔英俊的大汉,却是袁子程无疑。

他没想倒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小书童,抑制不住惊喜的神情,爽朗大笑道:“小妹妹,昨日一别,以为相见无期,今日却又见面,当真巧合啊!”

小书童顾不得矜持,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双眼朦胧,不断摇晃道:“大哥哥,我也是一样,能见到你,我可高兴得很!”

陈小九又向袁子程打了个招呼,袁子程冰冷的嘴角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只是双眸中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狡猾。

单儿见这小书童明眸皓齿,语笑嫣然,粉腮红润,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分外惹人怜爱,她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臭小九是在哪里邂逅这样绝美的俏佳人,竟然与他如此亲密,我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省得让她抢了双儿的先机。

她再向后看一眼冷若寒冰的袁子程,一股寒气袭来,让人心乱如麻,气息紊乱。此人乃绝顶高手,单儿心中断定道。

小书童忽然见到单儿在陈小九旁边,忙拍手大喜,蹦跳着叫道:“大哥哥,难道你找到大姐姐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大姐姐?”单儿听得一呆,正欲询问,却见小书童走到单儿身边,笑颜如花脆声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大哥哥的俊俏媳妇?大哥哥说他的媳妇跑了,伤心得很,没想到今天就找到了,我真为大哥哥高兴!”

陈小九哭笑不得,这小妞不了解情况,乱点鸳鸯谱,把单儿惹毛了岂是他们好安抚的?忙拍着她的小脑袋道:“小妹妹,这个大姐姐不是那个大姐姐,那个大姐姐跑了,不回来了!”

小书童听闻此言,满脸惋惜,一双妙目纯真无暇的盯着单儿看了良久,忽然上前握住她的玉臂,一脸向往道:“大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你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姐姐了,我以后能像姐姐这般漂亮该有多好!”

单儿本来对明媚的小书童心存敌意,忽听见她单纯可爱,发自内心的赞美,那股醋意消失无踪,摸着她的小脸蛋赞美道:“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啊!”

小书童看了看两人一眼,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拍手赞叹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俩站在一起可真是般配,男才女貌,我羡慕的紧!”

陈小九顺势在单儿的手心挠了一下,见单儿脸色蕴含怒意,急忙松手,单儿将他拽到一边,偷偷的、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满脸红晕道:“臭小九,你竟然敢在外面招蜂引蝶,哪里来的什么大姐姐,是不是醉乡楼那个狐媚子?哼……,你若敢对不起双儿,我绝饶不了你!”

陈小九疼得直打颤,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对小书童笑道:“小妹妹,今日你来干什么呀?”

小书童看了袁子程一眼,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哥哥见我十分无聊,又给了我一天时间游玩,我久闻摘星楼大名,也想一试。”她又歪着脑袋奇怪道:“大哥哥难道也是来闯关的吗?”

陈小九微笑着点了点头,小书童一听,喜上眉梢,又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太好了,大哥哥,你若是出马,必定能闯得过五关,破了摘星楼永远不败的神话。”

单儿听着小书童信誓旦旦的话语,心中没来由扑扑乱跳起来,矛盾重重,昨天答应陈小九只是一时之戏言,想着若是这个陈小九真的破了五关,我到时该怎么办?总不会真的嫁给这个花心大萝卜吧?

正在患得患失间,忽听得鞭炮齐鸣,劈劈啪啪的响声连成一串,像春潮陡涨,似疾鼓骤鸣,如战马奋蹄,若惊雷滚滚,音烟缭绕,碎红遍地。

众人知道正主即将登场,俱都抻着脖子注目观看。

第二百零六章 入场

摘星楼中鱼贯而出几十人,俱是崔家隐在暗处博学多才的儒学大家,纷纷高帽锦衣,红袍加身,雍容华贵为首一人,年约五十,两鬓斑白,国脸方口,顾盼之际,甚有气度。

见到崔家大儒从摘星楼走出,众学子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崔家的大人物来,陈小九侧耳听得旁边人的指指点点,方恍然大悟,原来为首这人正是崔家现在的当家人,崔州平的父亲崔远山。

崔远山站在当中,神色庄严,向场中众学子一摆手,立刻鸦雀无声,而后,众丫鬟与仆人,将香炉、奠酒、祭茶、桌椅等祭祀物品纷纷摆齐。

崔思远带领崔家老少几十位博学大儒上前,他高呼一声:“跪!”

众人纷纷一脸诚挚的跪下,崔远山三跪九叩上香,三支黄色的熏香,插在三足鼎香炉之中,求得三三之数一字排开,上下笔直,间隔寸余。而后肃穆朗声祭祀道:“承祖宗之体,感天地之恩,今当吉日修礼备馔以飨先君,乃祀诸圣。应有备仪,恭呈祭品。抑祭礼仪,追思先考。体孝行恭,而教后辈。”

崔家遗老听闻后,涕泪交流,纷纷叩头跪拜,场面之纷繁诚挚,令人心生向往之感,暗叹崔家果然是诗礼传家的名门望族。

崔思远听得众人山呼后,又朗声道:“酒斟三献,礼馔普享。祭祀周隆,组考享欢。至今礼圆,宜回阆苑。”众位遗老忙又三跪九叩,站起后靠边而立。

忽听得三声炮响,一声尖哑的声音拖着拖着尾音远远传来,高声喊道:“圣——旨——到”

崔家一众老小面带激动之色,神情抖擞,热泪纵横,急忙跪下接旨。

陈小九举目瞭望,见三辆马车奔驰在前,后面二百多个兵丁浑身甲胄,面色冷漠,气势恢弘,紧随其后,一路之上尘土飞扬,才子才女纷纷让路。

马车四驾,规格甚高,朱猿玉漆,气势威武,一望之下,必非凡品。

崔家众人跪拜之后,仍不见车中人现身,等待良久,车旁一威武侍卫掀开车帘,服侍一人下车。

此人面无胡须,瘦脸下垂,脸色苍白,双眼迷茫无神,病态稍显,头戴五品亮字顶,身上穿锦缎稠衣,外配皇马褂,腰系白玉钩黑带,身份显赫,地位不凡。

崔远山眼中显出喜色,忙上前作揖道:“崔家家主崔元山恭迎曹公公!”

陈小九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监模样,心中甚是奇怪,一双眼睛不住的往这个太监小腹上瞄来瞄去,大手扒拉着单儿的小手,捂着嘴嬉皮笑脸道:“单儿,快看,货真价实的太监,嘿嘿……,没有那个东西的……”

一碰之下,却发现单儿小手冰凉,冷汗迭出,忙转过身来关心道:“单儿,你哪里不舒服吗?单儿……单儿……”他一望之下,却见单儿浑身颤抖,胸脯鼓鼓起伏,面色苍白,嘴唇紧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宋公公,似要冒出火来!

他心中一凛,和单儿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她发火无数次,发飙千百回,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压抑,忙拉起她的胳膊,拍着她消瘦的后背道:“单儿,单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告诉我怎么了!”

单儿额头冒着冷汗,直勾勾的盯着宋公公的身影,良久呻吟一声,一双充满了冰冷火焰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一个人闯关吧!”

小书童躲在我的身后,温软的小手拉着我的手臂,不断摇晃着道:“大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讨厌我了?”

陈小九心中茫然不解,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一时半响参悟不透,微微一笑,拍了一下小书童的脑袋道:“大姐姐那个来了……,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这么可爱,大姐姐非常喜欢你呢!”

“原来是那个来了啊!”小书童面色羞赧,甜甜一笑,做个鬼脸小声道:“大哥哥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

陈小九微微一笑,猛然发现小书童的柔嫩的身子尽量蜷缩在自己身后,避免与曹公公接触,他心有所悟,轻风一笑,说不出的神秘。

曹公公双目微微眯起,面带一丝猥琐的笑意,望着崔远山道:“崔大家无需客气,你与咱家相交多年,何须如此多礼!”崔远山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曹公公咳嗽了一声,尖哑着嗓子又道:“崔远山接旨!”

崔远山慌忙跪下接旨,宋公公清理了一下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杭州崔家学识渊博,人才辈出,享誉神州大地,红遍五湖四海,为国奉学,育民善思,实乃大燕之幸,特此黄金万两,夜明珠一对,赐崔远山黄马褂一件,钦此!”

崔远山神色激动,带领崔家父老山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站起身来,与曹公公寒暄一顿,便派人引领曹公公一众人马去安歇。

过后不久,杭州众官员俱都送来牌匾与贺词,其中府尹大人孙科所派之人正是孙建。他儒雅有方,仪态万千,看样子似乎与崔远山甚为熟悉!

崔远山仰望天空,见吉时已到,清了清嗓子道:“摘星楼一年开放一次,共分五关,迄今为止,无有一人能过得五关,今年才子众多,鳞次栉比,想来定有博学多才之人能够创造奇迹,崔某依照祖宗所言,破五关者,赏千金,绝无虚言,至于能不能得到,全凭诸位才子才女本事!”

大家闻言,知道开馆时刻已到,纷纷兴奋莫名,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崔远山见大家神情激动,又庄严肃穆,神色郑重道:“众位学子,听我一言,今年与往年不同,老祖宗闭关多年,参禅入定,已达十年之久,今年破关而出,实乃天生奇景,才子幸事。并且从第一关至第五关题目皆有老祖宗亲自写出,难度之大,旷古绝今,就算我崔家老幼,博学善思,也只是由老祖宗面授机宜,方才略窥门径,众学子若是能连闯五关,当惊为天人!”

崔州平中气十足,大喊一声:“众学子,请登楼!”

一众崔家老小拉着长音,齐声喊道:“请——登——楼!”

豁然之间,摘星楼七楼钟声响起,楼内崔家众学究大喊一声:“请——登——楼”忽听得“吱呀”低沉的响声,摘星楼大门缓缓敞开,众学子满怀兴奋之情,好似入龙门般争相进入。

陈小九站在原地,望着人潮涌动的才子,想着这种古老庄严的仪式,心生澎湃之情。小书童一脸纯真的望着他道:“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也进去吧!”

“好,咱们也进去!”陈小九答应一声,便要进去,袁子程突然小声提醒陈小九道:“我只能在栅栏对面的楼层中观战,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晓得!”陈小九摸着小书童的脑袋叫道。

进得摘星楼,方才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它的伟大,容纳近千人,竟然没有感觉到它的拥挤。视野广阔,壁高四野,柱大无梁,倍显厚重,这种离奇的设计应该出自世外高人之手,寻常人等决计想不出如此大气手笔。

场中学子千人,每人俱都占据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小桌子,两面各有木板相隔,是典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散装考场。

陈小九与小书童分别临近坐下,却见桌子上方有一物,无数圈子环环相扣,陈小九望着这个物品,大吃一惊。

“十八连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二百零七章 十八连环

陈小九手中拿着十八连环,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崔家老祖宗就算再刁钻,也只是出些诗词歌赋层面的很有局限性的浪漫篇章,逃不出古代文人重理论、轻实战的框架,可没想到崔家老祖宗的想法是如此的奇妙,见识是异常的深远,而且好似通灵般竟然能窥探十八连环的真谛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崔远山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显然是用了某种扩音的东西,不然上千名的才子,任他声音再大却也无法极远。

崔远山见众人手拿此物交头接耳,心神慌乱。嘴角一笑,颇为自信道:“此物名为十八连环,环环相扣,是老祖宗亲自发明创造出来的一件绝世奇物,每一个圆环上都连有一个直杆,各直杆在后一个圆环内穿过,十八个直杆的另一端用板或圆环相对固定住。圆环在框架上可以解下或套上。众位才子,你们只要在两柱香的时辰内把十八个圆环一一拆解下来,便算过关,现在,开始!”

场中众才子无一人再交头接耳,耳边想起的却全是铁环撞击的叮当之声。隔着栅栏的那些观众对今年的赛事大为惊奇,他们非常想不通崔家老祖宗不吟诗作赋,反而弄出这些个没用的劳什子故弄玄虚,意欲何为?只有少数识货之人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无论懂与不懂,崔家老祖宗的权威摆在那里,无一人敢大声喧哗,破坏了这和谐的氛围。

陈小九手拿圆环,一动未动,眼神懵懂,一颗心回忆起前世的心酸往事。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阴差阳错进入国安局做破译工作,所面试的第一关便是这个十八连环,考官清楚地告诉他,只要在一个小时内解得了这个十八连环,便能通过第一关,而在那次面试中,只有他唯一一个人通过那次离奇而荒谬的考试。

而现在,睹物思人,往事的一幕幕又如幻影一般在他脑中重现,他现在对这个崔家老祖宗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这个老祖宗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能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搬到这里?

十八连环,环环相扣,是一种古典破译密码,如能将他研究明白,将使人在横向思维方面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强,进而衍生出三十六连环,七十二连环等。陈小九在国安局闲得无聊时亦或者疲惫不堪之时,便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陈小九转头望向拿着十八连环一脸沉思模样的小书童,发现她秀美微蹙,仪静体闲,一双专注的眼神中蕴含着茫茫思绪,仿佛这一刻她已经与十八连环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她的粉腮,白腻如雪的颈项与蛮腰,从侧面望去,组成了一副别开生面的独特风景。

“这可怎么办?根本没见过这是什么玩意?”

“不考校诗词歌赋,考校这破玩意儿有何益处?“

“此物巧夺天工,如何解得?”

“崔家老祖宗在耍我们吗?”

一炷香已然点完,可是绝大多数的学子根本无一点头绪,渐渐露出了焦躁的情绪。抱怨、愤懑、落寞纷扰而至,那些淡定与雍容,自信与高傲被狠狠的抛在九霄云外。

而这个小书童仍然神情专注,小手轻轻地摆动着圆环,对于众才子的抱怨置若罔闻,独自一人陶醉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小嘴微翘,鼻翼微张,一张小脸分外惹人怜爱。

“你这厮,在偷看什么?”一个严厉中带着狞笑的声音在他耳旁回荡。

陈小九从欣赏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见崔州平这厮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眼中满是火苗,面色通红,一脸怒气。

“你个狗屁马夫,竟然也敢前来班门弄斧,冒充什么才子?你可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崔州平不屑一顾道。

“啊,好臭好臭,我说怎么会无端传来一股骚气,原来是崔公子到了。”陈小九还已颜色道。

“你敢骂我?”崔州平怒火更胜。

“昨日一别,分外想念哪!今日一见,啧啧……,崔公子好似清瘦了许多,难不成公子吃坏了肚子,拉稀了不成?弄得满嘴臭气,臭不可闻”陈小九手拿连环,闲来无事,满嘴奚落道。

很多才子破解无门,苦思无果,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听见这边声音吵闹,纷纷放下了圆环,围着两人的身影开始看起了热闹。

“这小子不是那个朱家的马夫陈小九吗?”

“哪里,分明是朱家三掌柜!”

“就是那个把崔公子贬的一无是处的混小子?”

“正是他,崔州平在他眼中就是渣……”

听着众人的奚落,崔州平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望着陈小九手中完好无损,分寸未动的圆环,狠狠的拍了一下羽扇,轻蔑道:“你休得花言巧语,哼……,既然别人称你为机智过人?眼前这个十八连环你可解得开?”

“解得开怎样?解不开又怎么样?”陈小九微眯着眼睛,直视崔州平挑衅道。

“此十八连环是我老祖宗独家所创,你这马夫大言不惭竟然敢与我叫板?”崔州平怒吼道。

陈小九上前一步,手臂一挥冷笑道:“崔公子,我只问你,我若解得开怎么样,解不开又怎么样?你可敢答我?”

周围的那些苦思无果的才子,听闻一个马夫竟然与崔家三代掌门人叫板,纷纷赶来瞧热闹,周围人等越聚越多,水泄不通。

崔州平望着陈小九那奚落的神情,不由得浑身颤抖,有股说不出的害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将被众人引为笑柄,还如何做得三代当家人?

他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笑中带着一丝阴狠道:“你若是能解得出这个十八连环,我崔州平便拜你为师!你若是解不开,哼……,你就乖乖的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滚出摘星楼!”

这厮可是够狠的啊,陈小九凛然不惧,遥向四周微笑道:“诸位才子,大家可能为我作证?”

一众才子振臂欢呼,愿意做证。

陈小九手拿圆环,胸脯一挺,自信跃然于表,云淡风轻道:“十八连环,环环相扣,难度之大,旷古绝今,但我若破之,如掌上观纹!”

众人听得此言,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想马夫果然自大。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都定格在了陈小九手中的圆环上。

“此环最初源于三连环,破解供需五步,九连环难度稍大,破解供需三百四十一步,而十八连环,解之供需六百八十二步……”他嘴上慢慢解说,手中不停的拆解,只听得一声声的圆环撞击一声,而后那些铁环便神奇的从陈小九的手上一一跌落,叮当响声四散滚在地上。

那声音环佩清脆,听在众才子耳中,分外觉得悦耳与惊奇,可是听在崔州平的耳中,却蜚短流长,宛如地狱孤魂之声嘶力竭的呐喊,一点点的将他的魂魄收走。他盯着滚落在地上的圆环,双目无神,浑身颤抖,一丝丝的冷汗不断涌出,心痛得如同针扎一般,惊魂不定。

不一会的功夫,连为一体的十八连环在陈小九上下其手的拆解下,各个击破,最终化为十八个独立的圆环!

围观众才子鸦雀无声,一双眼睛在陈小九与崔州平之间晃来晃去,良久,猛然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喝彩之声。纷纷举着手臂高声喊道:“拜师,拜师,拜师……”场面之疯狂,直冲九霄云外。

第二百零八章 汉诺塔

崔州平面皮红得发紫,一双眼睛熊熊怒火,双颊隐隐颤抖,张口骂道:“你个马夫,胆敢如此欺我,我堂堂举人,岂能服你?”

此言一出,引来众位才子无数非议,纷纷指责他言而无信,丢了读书人的脸

“孽子,住口!”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着怒火远远传来。随后一个镇定自若的脚步声也逐渐走进,而后一动不动的立在崔州平面前。

“我崔家敏而好学,不耻下问,难道你连这基本的家规都忘了吗?”崔远山浑厚的声音响起:“愿赌服输,覆水难收,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这点事情做不到,岂能成为崔家三代第一人?”

“父亲……”崔州平为难道。

崔远山向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又向陈小九道:“教子无方,让这位才子笑话了!”

这个崔远山倒算是个敢作敢当的博学大儒,人家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崔远山一身傲骨,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呢?

陈小九看到崔远山那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微微一笑,随意道:“算了,令公子既然不愿拜师,强扭的瓜不甜,无须勉强,只是以后收敛一些就好,不是人人都如同我这般大度海量!

“孽子,还不快滚!”崔远山怒目瞪了他一眼骂道。

你海量个屁啊,你若海量,我便是大海无量!崔州平狠狠瞪了陈小九一眼,哼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去了。

“这位才子,你能破得我家老祖所独创的十八连环,实在是人中之龙,希望你能走得更远,做得摘星楼闯五关的第一人!”崔远山由衷赞美道。

“你说什么?这个十八连环是崔家老祖独创?”陈小九闻言惊奇道。

“却是我家老祖独创,公子为何如此奇怪?”崔远山诧异道。

“既然如此,我便斗胆撒猜测一下!”陈小九沉吟半响道:“第二关可是汉诺塔?”

崔远山闻言,双目一凛,放出万丈光芒,大惊道:“公子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竟然猜得出老祖宗所出题目,当真匪夷所思!”

陈小九眼中闪烁出精光四射的神采,十八连环与汉诺塔是东西方文化的精华,十八连环代表东方的横向思维,广而袤,横向无限延伸。而汉诺塔闻名于世,代表的则是西方的纵向思维,深不见底。两种思维方式截然不同,相互弥补,但都孕育出了智慧的火花。

在这一刻,他的心波澜起伏,犹如万马奔腾,再也平静不下来,他隐隐觉得,事情竟然会如此离奇,崔家老祖的神奇之处令他耳目一新,勾起了他前世早已磨灭的斗志。

陈小九目送崔远山远行,却猛然听到叮当环佩之声,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回头见小书童一脸专注,并没有受到方才众才子喧嚣的影响,而手中的圆环却从十八个减少到了十七个。这一下令陈小九目瞪口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小书童脸上的浮现出纯真的笑意,一双白嫩滑腻的小手灵巧的穿梭在圆环之间,织就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这个小妞有些意思,十八连环,一环扣一环,能解得第一环,剩下的便可以根据这个方法逐渐推进。两柱香的时刻堪堪已到,小书童双手一放,混为一体的十八连环,已经分斥成为了十八个独立的圆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一幕被众多才子佳人叹为观止,纷纷投来艳羡和嫉妒的目光,均没想到一个小书童有如此智慧,能解得崔家老祖的绝学。

小书童胸口微微起伏,鼻尖上隐隐有些汗珠,更增添了一天纯真的韵味,陈小九上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赞美道:“小妹妹你不光长得美,还聪明的紧呢,哥哥好开心呢!”

小书童语笑嫣然道:“大哥哥,不是我聪明,是我以前见过这个游戏,我哥哥曾经玩过的。我无聊的时候便在一旁看着,只不过比这个简单了很多,那个是九连环,这个确是十八连环。

“你哥哥是谁?竟然这么厉害?我倒真想一见!”陈小九眼珠一转,随口问道。小书童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狡黠笑着道:“我哥哥就是我哥哥啊,我不告你你!”

这小丫头偏不上当啊,陈小九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你真是个机灵鬼!”

他心里暗暗打鼓,崔远山一口咬定十八连环乃是崔家祖宗所独创,而小书童竟然又说她的哥哥曾经玩过?这明显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关战罢,两千多位才子中只有十人解开了这个十八连环,概率虽然很低,可是陈小九依然感叹,大燕果然人杰地灵,能在这第一关中过关斩将的才子,如果任其发挥所长,以后必非常人。

过关的各位才子满脸微笑,自信高傲之情一览无余,能在崔家老祖宗亲自设计的关卡中崭露头角,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荣耀的喜事。没过关的才子摇头叹息,意兴阑珊的逐次退出了考场,身份由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落寞之情自不待言。

崔远山将十人聚在了一起,面含微笑道:“众位才子,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成功闯入第二关,这是你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世无与伦比的光荣,我为你们高兴,期待你们第二关有更好的表现!”

他满含深意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又朗声道:“下面进入第二关——汉诺塔!”

正在众位才子四处寻找楼梯之时,忽然感觉脚下一动,缓缓升高,平稳到达二楼,众才子面面相觑,崔远山微微一笑道:“此乃老祖宗发明创造,无需惊讶。”唯有陈小九见多识广,一副淡雅高深的模样。

十位才子才女,每人分得一张桌子,两边各有横板挡住,在桌子上放有三根铁柱,其中一个柱子上放有十个从大到小的铜盘,正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崔远山又道:“此物即为汉诺塔,也是由老祖宗开创的一门新学问。”

“汉诺塔由三根柱子构成,其中在一根柱子上,从下往上安大小顺序摞着十片圆盘。现在规则为把铜盘从下面开始按大小顺序重新摆放在另一根柱子上。并且要严密遵守一个原则,在小圆盘上不能放大圆盘,在三根柱子之间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如果谁弄虚作假,立刻赶出摘星楼,两柱香烧完之时,我当前来检查!”

崔远山又深深的看了陈小九一眼,朗声道:“现在,开始!”每位才子面前都有一为崔家老学究检查遗漏,防止作弊。而崔远山却选择站在了陈小九面前。

众学子一见闯关开始,纷纷拿起罗盘上下其手实践起来。唯有陈小九站在那里,好似没事人一般的故作微笑状,崔远山见到陈小九这幅作态,大惊失色,忙问道:“这位才子,你为何还不快快动手?时间不多,难道你要放弃吗?”

陈小九听闻,随手把玩着罗盘,随口笑道:“崔先生,我在想下一关是什么题目?”

崔远山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方才猜中了第二关的题目,难道第三关他也能未卜先知?他直视着陈小九的双眼,十分好奇道:“你可猜得出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第三关必是考教棋艺!”陈小九信誓旦旦道。

崔远山上下仔细打量了陈小九一遍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才陈小九,朱家一马夫也!”

“公子高才,洞察之先机,无人能敌!”崔远山彬彬有礼,抱拳一揖道。

陈小九急忙还礼,心中不禁感叹,崔远山如此博学大儒,尚能礼贤下士,而崔州平区区一介举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当真令人嗟叹!

第二百零九章 找茬

陈小九之所以能猜中第三关为何物,便是因为在他刚刚进入国安局时,第一个考题就是是十八连环,第二件考题便是汉诺塔,引用前辈们曾经的说法:“你们都是国家顶尖的人才,是精英中的精英,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不应该怕任何事情,凭你们的智慧,可以完成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小九清晰地记得前辈曾经说的话,他也认为,凭着自己的智商,抠出来上秤一量,足足有二斤重,区区过关斩将的小事,岂再话下?

若想获得破译专家的称号,思维方式与超高的智商双管并重。而锻炼思维方式,十八连环与汉诺塔却为重中之重,缺一不可,十八连环为横向思维,是中国古典密码的基础,汉诺塔为纵向思维,是西方纵向思维的延伸,只要将两者有机的结合起来,便能窥探很多种类密码的本质,无往而不利。

陈小九是久经考验的精英,对于这两个题目自然是非常熟悉。但这一切只是成为出色的破译专家的基础,想要成为超级破译专家,成为一个出类拔萃,无人企及的破译先锋,必然还需要另外一种无法学习的东西,那就是悟性。

悟性是一种本能,是别人无法学习的东西,任何人,缺少了这一种东西,无论智商再高,情商再好,总是缺少了一种灵性。从而也无法达到人生的一种高度。

而在国安局,检验悟性的最简单方法,莫过于复杂非凡的棋谱。陈小九之所以猜到第三关考教棋谱,就是因为他猜中了崔家老祖宗出题的套路。

不过有一点陈小九甚为诧异,崔家老祖宗与前世的他处在不同时代,不同环境,因何而能将前世的方法完完全全的模拟出来?这一点,让人左思右想也猜不出其所以然!

他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望着桌子上的汉诺塔久久缓不过神来,而其他众位才子早已在崔家众位遗老的监督下上下其手,为通过第二关考试而努力。

小书童也没有动手,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陈小九,粉腮含笑,若有所思道:“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动手?”“哥哥无从下手!”陈小九从深思中缓过神来,和蔼可亲的对小书童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也没有动手?”

小书童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狡黠道:“这个汉诺塔,我以前……以前也曾看过!”

陈小九听得诧异良久,又心知肚明问道:“难不成你又见过你哥哥玩过这个游戏?”

“是的。“小书童十分羞赧的点了点头道:“我哥哥很厉害,三下五除二,用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这个汉诺塔解开了,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摆弄,便也学了个**不离十!”

陈小九心中突然浮现出了白衣公子那冷酷的身影,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小书童必定是白衣公子的妹妹无疑。凭着白衣公子那古怪的秉性与出人意料之外的行事作风,解开这几个古怪刁钻的游戏,应该不是什么十分稀奇的事情。

小书童见陈小九又陷入了沉思中,一张粉嫩的小脸仔细观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会的功夫便又绽放出盛开的花朵!

众位才子初时信心满满,以为老祖宗出题也就维持第一关的水平,可待仔细研究下去,心神慌乱,豆大的汗珠苏顺着额头一点点滑落,再想下去,后背已然被冷汗侵透,神情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烦躁与惶恐。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虽然众才子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依然无人能够解出这个玄妙的汉诺塔。

崔远山望着一脸玩味的陈小九,言语中殷切关心道:“这位才子,你为何迟迟不动手?难道你解不开这个题目吗?”

陈小九十分好奇,他不明白崔远山为何这么盼望有人能过得第二关,要知道,若是能够闯过五关,崔家便要拱手献上千金,这对于崔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为何崔远山却这般急切希望有人破关呢?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只是我还不知道罢了。

他沉吟半响,他玩味一笑道:“崔大家,崔家老祖所出题目太难,我无能为力!”

崔远山摇了摇头,一脸不置可否道:“公子休要骗我,我已经五十多岁,论起来,总算多吃了几年咸盐,真话假话,我还分的清清楚楚!公子既然能力挽狂澜,便当用心图之,千万不要浪费了大好时机!”

崔远山眼睛果然毒得很,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说谎呢!陈小九狡黠一笑,胡思乱想着其中的猫腻。待向右边望去,却见孙建这厮赫然便在其中,心中不由得莫名惊讶,这个混小子,竟然能闯过第一关,看来也是个不得不防的枭雄啊!

眨眼间,半个时辰已过,虽然众才子绞尽脑汁,也没能突破第二道防线,他们深知自己无力创造奇迹,便将桌上的汉诺塔推到一边,自动放弃,而后便围在陈小九身旁观看他英勇表现。

孙建的身影也在其中,他自知无法解得此题,便站在陈小九身旁观战,走到跟前却惊奇的发现陈小九仍在傻傻的守着汉诺塔,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迹象,他心中不由得冷笑了起来,随口奚落道:“啧啧……,马夫就是马夫,也不见得多厉害嘛?竟然连动手都不敢,枉负盛名啊!”

“孙公子说的对,马夫就是马夫,第一关也只是凑巧罢了,讲起真本事,怎能比得上我们这帮苦读寒窗的才子!”一个马屁精随口附和道。

“你懂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个才子反驳道。

“这位才子,你的眼光果然独到啊!”总算有一个识货的了,陈小九心中感慨万千,孙建这厮果然是个疯狗,第一关便有崔州平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那里摆着,难道你这厮还要挑战我的极限吗?他邪恶笑道:“孙公子,你可敢与我打赌?我若是能解得开汉诺塔,你可敢拜我为师?”

孙建见不惯陈小九的嚣张,难得找到机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没成想陈小九的一句话又将他逼到了墙角里,他想起来崔州平方才与陈小九打赌的事情,心中暗暗惊讶,陈小九不是又在扮猪吃虎吧?我堂堂府尹公子,岂能上了你的大当,他云淡风轻道:“你个马夫难道是当师傅当惯了,本公子岂会无聊到像崔州平一样,与一个马夫打赌?恁地失了身份!”

陈小九转过身来怔怔的望着他道:“孙公子,你身为堂堂府尹公子,竟然连这这点胆量都没有吗?依我看来,你确实连崔州平都不如!”

第二百一十章 推波助澜

“你……你敢骂我?崔州平长得歪瓜裂枣,一身贱肉,我怎么会连那厮都不如?”孙建气息一窒,随口反驳道

孙建骂完,轻摇羽扇,一口浊气喷出,心中甚是舒畅,却见陈小九玩味的向左面使了个眼色,他又张口骂道:“你这马夫,又在玩什么花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孙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崔远山一脸铁青,袖口微微颤抖,神情激动万分,好似随时会冲上来与他决斗一般。

“崔大伯,我……我是说着玩的……您别当真……是陈小九这个马夫胡乱勾引我……”他抹了把冷汗,心中甚是杂乱,糟糕啊糟糕,没想到崔远山躲在一旁,这回又上了陈小九的大当了。

崔家是书香门第,在才子的心目中分量颇重,大有一呼百应之势。孙科虽然老奸巨猾,根深蒂固,但经过龙二的案子,他被钟彬打回原形,挤兑得一无是处,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一落千丈,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孙科派孙建来的目的便是沟通好与崔家的关系,稳固自己的地位,通过崔家摘星楼祭祀大典,与诸位才子建立牢不可破纽带关系,妄图得到书生一派的支持。

可没想道陈小九这厮如此阴险,竟然故意把他带入沟中,当着崔远山的面上痛骂崔州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指着陈小九的鼻子大怒道:“区区一个马夫,你敢阴我?我绝饶不了你!”

堂堂府尹大人公子当面贬低诗礼传家的崔家大公子,这本是就是一桩奇谈,围观的才子以及栅栏外面的观众兴致高涨,纷纷抻直了脖子瞪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生恐错过好戏。现场中唯有小书童心无旁骛,仍然醉心于汉诺塔这项难度极高的游戏。

陈小九见崔远山被孙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又见孙建那副做了错事被人抓住把柄后,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他偷眼旁观崔远山,心中感叹,崔远山果然不愧是一代大儒,就在如此难堪时刻,他依然保持了谦谦君子风度,虽然腹内翻江倒海,怒火中烧,却仍然恪守了书生礼仪,当真不可思议。就凭这份气度,韩墨荀就算拍马也及不上崔远山。

陈小九暗暗摇头,觉得浪费了这次修理孙科的机会便是暴殄天物,无法原谅。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此时正是孙科腹背受敌之时,若是能激起崔家与孙科之间的矛盾,那众学子必然站到崔家一边,为崔家呐喊助威,倒时候,孙科岂不是会泥潭深陷,无法自拔?

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凭我陈小九的邪恶,岂能不在背后插.你一刀?

他满脸邪恶的望着孙建冷笑道:“孙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能用一个人的外表来判定崔公子的死刑呢?在你孙大公子眼中,崔公子长得就是那样的歪瓜裂枣,不值一提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孙建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漏,指着陈小九的鼻子辩白道:“我与崔兄情同手足,怎么会嫌弃……嫌弃他长得丑?”

“果然是不打自招啊!啧啧……,听你这话中意思,在你心中岂不是仍然认为崔公子长得太丑,实在不配与你做兄弟?而你也只是碍于崔家的地位,与之相交罢了?”

“竖子诡辩,为何曲解……曲解我的意思?我堂堂府尹大人公子,岂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岂能因为人的相貌而分出三六九等?”孙建听着陈小九放肆的向他身上扣屎盆子,心中勃然大怒,指着陈小九的鼻子骂道。

崔远山双袖抖动,眉毛狠狠的拧在了一起,孙建的嚣张已经快要突破他的心里防线,只要孙建在敢出口不逊,便要将他赶出摘星楼,还管他是不是什么府尹公子。

现场一阵剑拔弩张之势,硝烟意味甚浓,陈小九又添油加醋道:“孙公子,你虽然是府尹大人的儿子,身份尊贵,可那只是祖上的余荫,不是你个人的能耐。而崔公子却是凭着个人的学识考中了举子,学问之渊博,大有海纳百川之势,岂是你一个纨绔公子所能赶得上的?”

陈小九说到此处重重哼了一声:“,再问公子一句刨根问底的话,敢问孙公子可有什么功名在身?”言语之中冲满了不屑!

“这……这……”此话一下彻底戳中了孙建的伤处,他面色由红转黑,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炭,胸口波澜起伏,分外难受。

他自问学识渊博,论吟诗作赋,谈古论今,他的水平绝不在崔州平之下,可奈何同场科举,他名落孙山,而崔州平却考中了举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从今而后,虽然他面子上与崔州平相好,但在内心里却对他充满了排斥与愤恨。

陈小九旧事重提,揭开了他隐藏内心的伤疤,令他心痛不已。一时间,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指着陈小九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竖子,休要胡说!我与崔州平学识不相上下,只是老天不公,他走了狗屎运,侥幸考上了举子,而我运气不佳而已,哼……若是再重新考上一回,崔州平名落孙山也未可知,我或许便高中举人了!”

“住口!”一代大儒崔远山再也隐藏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面带威仪,朗声道:“府尹大人的儿子果然嚣张啊!哼……,出言如此犀利,让人既感且佩!”

孙建被崔远山的一声叫喊,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可是祸从口出,覆水难收,想要弥补方才的错误,难如登天。更何况像崔远山这样的大儒,平和起来隐忍有加,彬彬有礼;但若发起火来,便怒意四射,直冲云霄,岂是随便被人左右的?

崔远山满面冷笑道:““孙公子,既然你瞧不上崔家的学问与见识,为何还要来摘星楼过五关?想必是公子自恃博学多才,想要杀一杀崔家的锐气?”

“崔大家,我……我没有那……那意思!”

“孙公子果然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不愧为孙科之子,崔某甚为佩服!”崔远山上前一步,盯着孙建,忽然大笑起来,拱手对在场众人道:“孙公子学识广袤,想必是闯过汉诺塔这一关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吧?不如现场展示与大家一观,让众才子亲眼目睹一下孙公子的大才,孙公子意下如何,可敢当众展露锋芒?”

孙科听罢,汗如雨下,双拳紧握,冷冷的看了崔远山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与羞愧。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低头服软

孙科哪里有那分能耐解得开汉诺塔的奥妙,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无事生非,惹下大祸他望着一脸讥笑的崔远山,讪讪不知如何作答!

该死的崔老头子,你明知我解不开此题,偏偏当众挤兑于我,让我难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听着众人山呼海啸的拍手嘲讽之声,眼中闪过了一丝凛然的冷笑。

大局为重,今日人多,我还是要顾忌一下身份,万万不能大动干戈,他想了半响,面红耳赤的作揖道:“崔大家,老祖宗所出之题,奥妙无方,我难窥其境,深知自己学问不足,既惭且愧,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崔大家勿怪!”

崔远山他孙建低头认错,神态终于缓和了下来,虽然心中仍有怒意,但想到方才孙建还曾送与他匾额,并且他的父亲孙科身为府尹大人,权势横极一时,心中一叹。哎……,退一步或阔天空,他冷冷道:“孙公子,既然你有自知之明,解不出此题的奥妙,那便请回吧,想来这里也无一人对你心生留恋之意!”

逐客令,**裸的逐客令!难堪,难过,一种难言的压抑在孙建心中生根发芽!当他经过陈小九身边时,冷冷的笑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暴戾,用小到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陈小九,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会让你后悔终生的!”

陈小九本来不想痛打落水狗,听闻孙建狠厉的恐吓,无名之火已然涌了上来,他决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崔家与孙建之间的矛盾提前爆发。他想到此处,立刻装出一副惊讶错愕的神情,上前狠狠拉住孙建的胳膊,大惊失色道:“孙公子,你说什么?你敢对我说崔公子生得南瓜脸上大嘴唇,吊梢眉下老鼠眼?崔公子堂堂举子,岂能容你如此奚落与挖苦!我……我恨那!”

众位读书人听得陈小九的话语,纷纷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尤其是那些‘相貌不过关,才气直冲天’的学子们,纷纷感叹孙建这厮怎得如此可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恨。一时间,喧嚣怒吼之声震彻摘星楼:“打他,打他,狠狠的打他……”

“我哪里说过这等胡言秽语,你们休听得这个马夫胡说八道!”孙建听着纷乱嘈杂的辱骂之音,后悔莫名,暗暗埋怨自己多事,若不是想要威吓陈小九,出口恶气,岂会弄巧成拙,变为众矢之的?

崔远山刚刚平复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疯狂之际,不计后果,上前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冷冷怒道:“你敢当众侮辱崔家,果然是目中无人,嚣张得紧!”

陈小九趁机上前在他耳旁煽风点火道:“崔大家,您可千万别动怒,他爹是堂堂府尹大人,得罪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崔大家还是退后一步吧!免得日后受他孙家的欺辱!”

以退为进,火上焦油,何其阴险?

这种风凉话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崔远山的心脏,他的心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对着孙建与众人狞笑道:“孙建,你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府尹大人的官位给你撑腰,哼……,你回去告诉你爹,我崔家虽然无官无职,可我崔远山行的端做得正,傲骨铮铮,怕你爹何来。”

说着他用手一指栅栏外谩骂指责的众才子,意气风发道:“你看看我崔家身后,站得这无数才子,你爹要是敢找我崔某人的麻烦,哼……,早晚会自绝于天下书生,成为才子们笔下的奸缪小人,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众才子听得如此豪言壮语,狂放之情直抒胸臆,纷纷大笑起来。

孙建听闻此言,好似在三九寒冬之时,失足掉了冰寒刺骨的大江之中,但却无一人能够救他。他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一股无法描述的屈辱与酸楚涌上心头。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此次摘星楼一行便是拉拢崔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从此以后,孙家与崔家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这让人情何以堪,如何与父亲交代?

他,是他,就是他,害得我成为众矢之的,害得孙家与追随崔家的众才子们中间挖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孙建一脸冷意的望着陈小九\,眼中射出冰冷的火焰,隐藏在眼眸中的深仇大恨几乎令他疯狂,良久之后,恢复冷静,将滔天怒火隐藏在心底,面上皮笑肉不笑,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表情,对崔远山讨好道:“崔大家误会了,您博学多才,才华横溢,深受世人景仰,我爹爹是很尊敬崔大家的,怎么会对崔大家不敬呢?再说我爹公正廉明,一心为公,深受百姓爱戴,断不会做那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崔大家,我年纪尚轻,童言无忌,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小子,真是有些不要脸,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还说什么“童言无忌”,当真让人笑掉大牙,陈小九上前对崔远山道:“崔大家,这个黄口小儿既然承认错误,您打狗还得看主人,大人不记小童过,我看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有人高兴呢!”

众人见陈小九落井下石,当真对孙建称呼起了孩童,本就忍俊不禁,又见孙建那一副吃了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崔远山忍着笑意,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小九,心中满是欢喜,而后狠狠的瞪了孙建一眼,一脸冷意的甩了一下袖子道:“好吧,姑且看在你一心悔过的诚意上,我便绕你一回,小孩子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千万莫再闪了舌头!”

“是……是……孙建受教了!”孙建低着头忍着怒意,脚步加急,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再被陈小九的诡计所伤。

刚刚走到二楼的的出口,猛然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挥舞着棒子奔着他腿上袭来,只听一声咔嚓之音,孙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涌出,双手抱腿,张开大嘴,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喊之声在摘星楼中回荡。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斗转星移

出手之人正是崔州平的“爱人”,卖屁股的崔思贵,他这一棒子下去,便打折了孙建一条金腿下手之狠毒,令人望尘靡及,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孙建的那些手下却在隔着栅栏的另一处角楼上,虽然眼睁睁的看着孙建挨了棒子,可却无法相帮,只是凄惨的叫着少爷的名字。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你个狗东西,待我禀明我爹,让他把你抓进大牢,杀头示众!”孙建捂着大腿,狠呆呆的说着。

众位才子见此一幕,心生不忍之心,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习惯用口杀人,使用暴力来解决纷争不是他们所愿。可看到孙建躺地上那副哀嚎喊叫的样子,心中又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武力,果然是解决矛盾的终极法门,崔思贵这厮,可真狠哪!

正在众人嗟叹间,崔思贵抡起棒子,又要上前行凶,崔远山却怕事态不妙,急忙招呼家丁拦住他,心中却暗叹他的忠心。

崔思贵被几个下人拦住,张牙舞爪,口中大骂道:“***孙建,你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趁着我家少爷在第三关守关之时,对我家少爷语出不敬?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家少爷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哪里不比你这个豁牙漏齿,歪瓜裂枣的孙建强?我呸,滚你***大尾巴狼!”

他这番话弄得众位才子瞠目结舌,浑然不知崔思贵所说为哪般,一个个低头不语,暗道,这个书童一定是被气糊涂了。以崔州平的相貌竟然被你形容成玉树临风,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笑之极。

“死鬼兄,说得好!”陈小九倒是十分欣赏他为“爱人”两肋插刀的英雄壮举,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在他的眼中,崔州平果然是一个花美男,这谁又说得清楚。

他上前拍了一下崔思贵的肩膀,打气助威道:“死鬼兄,我顶你,崔公子骨骼清奇,面貌上佳,身形如鬼斧神工般飘逸,孙建竟然敢睁眼说瞎话,分明是羡慕嫉妒恨,就该打断他的狗腿,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休得说谎!”

崔思贵原本被陈小九修理过,现在却见陈小九一心为他主持公道,心下甚为感动,痛哭流涕道:“还是陈公子你最了解我!”

“我哪里了解你?崔公子与你才相互了解,深入浅出,秉烛夜谈,我可差得很远!”陈小九一听,鸡皮疙瘩撒了一地,连忙推脱道。

“够了,休得胡闹!”崔远山甚是烦闷,大好的祭祀大典,竟然无端被闹成这般模样,叫我怎样向列祖列宗交代?又听得孙建竟然口出狂言,他面色一冷,怒意横生道:“孙建,你若想告,便去告,我崔远山行的端做得正,岂会怕了你不成?”

陈小九向崔远山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又对孙建朗声道:“书童崔思贵打了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你口出狂言,轻视众位才子的体貌?犯了众位才子的逆鳞?崔思贵这等路见不平、一片热血的行为,完全是发自肺腑,这满堂学子,无不铭感五内,你若是胆敢状告崔家,你先问问这些个才子是否答应?”

“你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忠心耿耿的书童被孙家抓进大牢吗?”陈小九双手过头,满腔义愤,用力高呼道。

众学子被陈小九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状态所感染,纷纷振臂高呼道:“不能,不能,誓与孙家抗争到底!”

陈小九心中偷笑,众学子在无形之中充当了对付孙家的急先锋,也将孙家联合崔家与读书人的计策,在襁褓中便已灰飞烟灭,这对于孙家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从次以后,孙家与崔家之间将永远隔开了一条鸿沟!

他一脸英勇的走到孙建身旁道:“孙建,你可听到众才子的呼声?你孙家若是不顾一切,想找崔家的麻烦,那便是与天下的读书人为敌,孰轻孰重,你自己去分辨!”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不拘小节,博得众为才子的一阵响亮的掌声。

崔远山见时辰不早,剩下那半柱香已然快要燃烧完全,心下着急,决不能因为孙建这个下流痞子而影响到了闯五关的进程,他冷冷道:“孙建,你记住,从此以后崔家是崔家,孙家是孙家,老死不相往来,你可明白?”又转头对家丁道:“来人,将孙建抬出摘星楼!”

一阵的功夫,四个家丁飞奔而来,抬起孙建又飞奔而去,孙建抬上车之时,狠狠的看了一下陈小九,眼中冲满了恶狼般冰冷的火焰!

孙建此人必定要尽快除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陈小九如是想到。

崔远山来到陈小九面前,凝视陈小九良久,猛然间深深行了一礼。

陈小九见一代大家崔远山向他行礼,慌忙将他扶起,笑话,当着这么多才子的面上,坦然的受了崔远山一礼,传出去岂不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如此小人,绝对做不得,他扶起崔远山道:“崔大家折杀我了!小九可承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崔远山拉着他的胳膊小声道:“公子高义,高才,高瞻远瞩,我崔某深表佩服!”

“此话怎讲?”陈小九眨着眼睛反问道。

“公子为崔家挺身而出,不惧权贵,是为高义;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是为高才;斗转星移,将崔家与孙家之间矛盾转移到众位才子与孙家之间的矛盾,此为高瞻远瞩也!”崔远山捋了捋胡须,赞叹道:“以上三点,非侠义风范之人不成,非博学多才者不成,非活学活用者不成!”

这个崔大家果然是识货之人,一眼就看出我学富五车,他的眼光与他的儿子崔州平相比,不知强上多少倍!陈小九谦恭道:“盛赞之下,其实难副,我还当不起崔大家这般高评!”

“当得起,当得起!我崔远山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说你当得起,你便当得起!”

陈小九邪恶一笑道,“崔大家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后面怕是要加上‘诡计多端,狡猾如狐’八字评语吧!”

“知我者,公子也!”崔远山闻言,拍着陈小九的胸脯哈哈大笑起来,良久又小声道:“对待善人,心要纯,对待恶人,心要狠!运用之妙,在于一心!”

“此言何人所出?”陈小九赞叹道。

“崔家老祖宗也!”崔远山拱手肃然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爱情很美好

“老祖宗高见,小九佩服!”一个古代人诗礼传家的读书人,能说出这般耸人听闻的话来,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瞥眼却见半柱香已然快要烧完,满嘴嬉笑道:“崔大家,光顾着教育晚辈,反而忽视了摘星楼第二关的圣洁,真乃大罪也!”

崔远山见黄香的生命快要终结,朗声道:“事出有因,当酌情延期,我便为公子在延长半个时辰……”

“大可不必!”陈小九朗声道:“时光如流水,岂能不倍加珍惜?更何况老祖宗还在等我喝茶,还是抓紧时间,莫让老祖宗等急了!”

崔远山听闻,脸上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满脸诧异的跑到陈小九眼前上下观瞧询问道:“陈公子,你早已经解出来了吗?我见你并未动手,奈何能将汉诺塔解得出来?老夫深感疑惑!”

场外那一众学子议论纷纷,啧啧称奇,只有袁子程似乎不为所动,虽然栅栏外人满为患,挤得前胸贴后背,可是他寒气逼人,方圆三尺之内竟无一人站立。他一双眼睛牢牢地小书童,似乎怕她有任何闪失!

陈小九听闻崔远山的话,也不作答,微微一笑,走到汉诺塔旁边,云淡风轻对大家道:“有这么一个古老的传说,玉皇大帝有个女儿叫做天羽,与凡间汉国一个名叫冰儿的男子相恋,玉皇大帝却嫌弃冰儿为凡夫俗子,配不上天羽,但两人情深根种,无法分。玉皇大帝想出一计,在一块黄铜板上插着三根宝石针,在其中一根针上从下到上地穿好了由大到小的六十四枚片铜盘,玉皇大帝对天羽下了封印,只有天羽按照这种规则来移动这些铜盘,并且解得出来,天羽才能解开封印,下凡与冰儿双宿双飞,这就是所谓的汉诺塔。”

陈小九手足并用,讲得颇为生动,一众才子佳人最喜欢听这种男女爱情的浪漫故事,一声不语,侧耳倾听。

小书童不知何时竟然也放下了手中的汉诺塔,歪着脑袋,一脸深情的仰望着陈小九,小嘴轻启脆声道:“大哥哥,那后来呢?”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惆怅与担心。

“对,对,那后来呢?陈公子,请快说。”有些学子心情急切,忍不住发问道。

陈小九望着小书童一眼,见她如此悲伤,心甚好奇,微微一笑道:“玉皇大帝企图用汉诺塔禁锢住天羽,断绝了她与凡人冰儿的关系,奈何天羽思念冰儿心切,一心想要解开这汉诺塔,与冰儿长期厮守,她虽然是神仙,可是汉诺塔玄机重重,很难破解,饶是天羽聪敏伶俐,却也花费了八十天时间!”

小书童拍手笑道:“天羽真聪明,八十天便可以解开汉诺塔与冰儿相会了,能看到他们生活在一起,真幸福!”

众才子也喜笑颜开,为天羽和冰儿重逢而高兴。

陈小九摇了摇头,面带忧郁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羽在天上渡过了八十天,凡间已经匆匆而过八十年。”

众人听到这里,浑身一震,小书童似有所悟,粉脸娇嫩,涌起一阵阵红晕,抓着陈小九的胳膊,哽咽问道:“玉皇大帝真坏,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和么残忍,大哥哥,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陈小九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道:“等天羽下凡后,却发现冰儿已经老去,化作一杯黄土,天羽悲痛欲绝,找到冰儿的坟墓挖开一看,不由的痛哭流涕!”

“天羽看见了什么?”小书童一脸泪痕,眨着晶莹的泪珠焦急问道。

陈小九绘声绘色道:“却见冰儿躯体没有一点腐化,只是面容苍老,和以前相比大是不同,更令人骇然的却是,他满是皱纹的手中却也紧紧攥着一副汉诺塔!”

“原来玉皇大帝也给了冰儿一副汉诺塔,只要他解得开,便允许天羽嫁给他。可是他一介凡人,怎能窥得汉诺塔的玄机,终其一生,穷其思索,也没有解开汉诺塔的封印,最终含恨而死,心中怨气颇大,是以身躯不化。”

众人听得黯然神伤,低头不语。陈小九仰头怅吟道:“

劳燕分飞过,

落叶伤古情,

最恨汉诺塔,

相隔寂寞行!”

小书童听后泪光盈盈,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十分懦弱的问道:“大哥哥,那他们就这般分开了吗?何其残忍,我……我不想这样!我……我恨玉皇大帝,我要去天宫质问他为什么拆散一对相爱的眷侣!”言语之中,说不出的哀伤与无助,一张粉嫩的小脸珠落玉盘,双肩抽搐,更让人心生怜悯之情。

陈小九见小书童这副凝噎激动的样子,心中甚为担心他隐疾复发,他感受到袁子程远远投来关注的目光,他心中凛然,摇头苦叹。这个悲戚的故事本来到此结尾,可是陈小九担心她在如此激动的氛围中为发病晕过去,便向她摇摇头,刮了一下她可爱的琼鼻道:“小妹妹,你不用哭,还有下文呢!”

“真的?下面怎样?你快些告诉我!”小书童欣喜万分,半个身子紧紧挂在了陈小九的胳膊上,娇小的身躯极有韵律的扭动,温软芳香的胸膛若有若无的在陈小九身上摩擦,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泪滴未干,笑映粉腮,这个小妹妹哭与笑怎么会结合的如此完美,他摸着她的小脑袋,胡编乱造道:“冰儿的躯体好发无损,天羽抱起冰儿,飞到了普陀山,求观音菩萨帮忙。”

“那观音一定很厉害吧?是不是比玉皇大帝还厉害?”小书童紧张兮兮问道。

陈小九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与弹性,心中一阵悸动,微笑道:“观音大士法力无边,听完天羽诉说衷肠,心下感动,有意成全二人一桩好事,手中玉净瓶一挥,散出三点甘露,点点洒在冰儿身上。”

“冰儿活过来了?”小书童摇晃着胳膊问道。

“不止如此,冰儿不仅恢复了年经时的容貌,从今以后,还长生不老!”陈小九一脸期望,半扶着她的柔若无骨的腰肢,满脸期望道:“冰儿醒来见到心爱中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心中甚为高兴,急忙上前搂住她的腰肢,倾诉爱慕!而后两人便徘徊在人间,一同走遍万水千山,再也不分开了!”

小书童满脸喜色,一张小脸泪光盈盈,却又如鲜花满苞待放,她轻轻扭动着身子,呢喃道:“大哥哥,你抓着我的腰干嘛?”言语之中说不出的羞赧与娇柔。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暧昧的名字

骚蕊,骚蕊,大哥哥我一时兴起,手舞足蹈,勿怪勿怪,陈小九讪讪傻笑着,把手悄悄地缩了回去,一张嫩脸红白相间,更显旖旎好在众位学子依然徘徊在天羽与冰儿的浪漫故事中,无人发现他有被于方才意气风气度的咸猪手。只有袁子程一双眼中依然古井无波,寒冷彻骨,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书童的一举一动,好似生怕有人与小书童为难。

小书童羞不可仰,粉嫩的脸庞显现惊艳的神色,待听到天羽与冰儿这个完美的结局,心中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悄悄地拍了一下酥胸,偷偷看了陈小九一眼,目光迷离懵懂道:“大哥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个美好的结局?”

“小妹妹,你心地善良嘛,哥哥我最喜欢善良的小妹妹了!”陈小九做贼心虚,心口胡诌道。

“不是的,大哥哥!”小书童扭着身子,低着头玩弄着袖子,期期艾艾道:“因为……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做天羽!”说着便鼓起胸膛怔怔的看着陈小九:“我不想重蹈那个仙女的覆辙,我想跟我心爱的人过一辈子!只是,这一切都是奢望……”

陈小九又惊又奇,自己只是胡乱编了两个名字,怎么会与小妹妹的名字相同呢?难道天意作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忽然紧紧握住了小书童的手,不顾她的闪躲,将她拉到身边,眨着眼睛狡黠问道:“小妹妹,你既然叫做天羽,你可知哥哥我叫做什么?”

小书童可爱的小脸充满疑惑,毛嘟嘟的眼睛写满了不解,歪着脑袋,撅起粉嫩诱人的嘴唇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妹妹我还真不知道呢!”

陈小九神秘一笑,握紧她的柔荑,感受着她的温润滑腻,眼中满含深情道:“哥哥我的大名便换做陈冰,可巧占得一个‘冰’字!”。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大哥哥没有骗我吧?”小书童满脸惊奇,双眸望穿秋水凝望着陈小九,似乎生怕他说谎。

“小妹妹,我怎么会骗你呢!”陈小九拍着胸口,满嘴嬉笑道:“你的名字叫做天羽,我的名字换做冰儿,你说咱俩是不是天作之合呢?”

“大哥哥可别乱说话,我……我害羞……”小书童臻首低垂,心神慌乱的摆弄着衣角道:“再说,大哥哥都已经有大姐姐了,哪有……哪有我的位置……大姐姐的美丽,我及不上万一。”

“小妹妹,你可漂亮得紧哪,在我心目中,普天之下与你一样漂亮的可就只有二个人哦!”陈小九邪笑道。

“哪……哪两个与我一样……一样漂亮?”小书童眨着眼睛,好奇道。

“一个是我的妈妈!”陈小九犹豫着说道:“另外一个嘛,便是……便是……”

“你说啊,大哥哥,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好着急!”小书童小手拍着胸脯撒娇着。

“那我便说了!”陈小九抬头挺胸,一脸真诚的望着小书童粉嘟嘟的脸蛋道:“另外一个便是我未来的媳妇了!”

“哎呀,大哥哥,你好讨厌,我不理你了。”小书童羞不可仰,满脸通红,用手捂住粉雕玉琢的小脸,再也不敢移开。

这小妮子怎么没有像单儿那样发飙,想要割我的**呢?看来女人与女人之间差别可真是大啊!难不成小妮子对我心生爱慕了?否则怎么会如此一般娇羞的模样,陈小九呆呆的盯着小书童的粉嫩的小脸,不知如何是好!

小书童捂住小脸,心中怦怦乱跳,似有一团温火在燃烧,又似微风拂过般舒服,心里暖暖的、痒痒的。

这个大哥哥,可真敢说些羞人的话,她捂着小脸,偷偷地挪移指尖,透过指尖的空隙观察陈小九的一举一动,不成想正与陈小九毛嘟嘟、微微含笑的大眼睛相遇,小书童“啊”的一声,赶紧用手又盖住了眼睛,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众位才子从陈小九描述的那份凄美的爱情中间回过神来,惊叹错愕之际,又发现陈小九与小书二人似乎有些奇怪,一个虎视眈眈的瞪大着眼睛想要一探究竟,一个捂住脸蛋羞不可仰,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么猫腻不成?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对活宝所吸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袁子程见二人仍沉浸徘徊在暧昧之中,心下无奈,哎,主人啊主人,你这难道不是在羊入虎口吗?他出声用力的咳嗽了一下,以便能引起陈小九的注意。

陈小心思玲珑剔透,发现了众才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暗叹你们这帮花痴真他***八卦,就爱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用屁股轻轻碰了一下小书童柔嫩的腰肢,小声道:“小妹妹,你快把手放下来,满堂的人群都在看着咱俩呢!”

“都怨你!”小书童捂着脸害羞道:“他们越看我,我越不敢把手放下来!”

“你越不放,他们越看,还是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吧!”陈小九调笑道。

“你真坏死了!”小书童放下小手,通红的脸蛋紧紧低垂,良久,才与陈小九嗟叹道:“大哥哥,我有病,我的病很重,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你明白吗?”

陈小九凝望小书童,他知道小书童故意强调“我有病”是什么意思,她想说她没有享受爱情的权力。他凝望着小书童的眼眸,见她突然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样子,分外心疼,忙斩钉截铁道:“正因为你有病,我才更加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大哥哥……”小书童轻声呢喃着。

陈小九回头看了一眼汉诺塔,对她深情款款道:“小妹妹,你的病就如同这汉诺塔,虽然难以破解,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不放弃,终有一天你会好的。”

“大哥哥,我会好吗?”小书童欣喜的抹着眼泪道。

“待大哥哥把这个汉诺塔破解掉,打破你身上的枷锁!”陈小九快步走到汉诺塔旁边,抬头却见黄香只剩那么一点,手上加急,快速活动起来。

小书童心中其乐融融,活了这许多年,只有方才那时候才是最快乐的,她望着陈小九,脆声道:“大哥哥,我也将我的那个汉诺塔解出来,咱们一起打破这个劳什子!”

陈小九听罢,微微一笑,各种温柔涌上心头,心中暗暗发誓,小妹妹,终有一天我会帮你治好病的,让你快快乐乐享受生活的惬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假难辨

陈小九刚刚拿起铜盘,众才子知道他要破解汉诺塔,再也不言语,瞪着硕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小九,想要看看陈小九如何破得此题

陈小九遥望四周,微微一笑,如沐春风道:“天羽仙子破解六十四个铜盘,我等凡夫俗子,焉能有那般大智慧?能解开十个铜盘便算得上是奇观了!”

崔远山满脸严肃,在他对面牢牢站定,一是监视岂不要作伪,二则倒要仔细看看他如何解得此局。

陈小九又看了一眼快要燃烧殆尽的黄香道:“时辰无多,现在我便尝试着解开大家看。”他挽起袖子上下其手,按照一定的顺序快速的调换着铜盘,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口中还解释道:“汉诺达大小不一,首要一点便是重伦理,讲究纵向思维,十层罗盘所需要移动的步数为一千零二十三步,各位才子若是不信,当默数一下,看看是也不是。”

众人见他出手极快,信手拈来,浑然不需要思考,俱都啧啧称奇,不知这小子是如何计算清楚的。又听见他信誓旦旦说着步数,大家一一记在心里,最后核查一下到底能不能成真。

一千多步的挪移,绝对不是小数目,一会的功夫,陈小九便磨蹭的头上见汗,此时忽然崔思贵这小子竟然给他拿来一副汗巾,为他擦汗。

陈小九心中感激,向他投去一个温馨的笑容,以为死鬼兄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再也不嫌弃自己是马夫了。待接到汗巾与他手指相交时,猛然发现他最长的三根手指长短平齐,心中骇然,这厮绝对不是崔思贵,又想到方才他的所作所为,与孙建挥棒相向等令人诧异的做法,不禁又向他看了一眼,见他眼神中透着股凌厉与狡黠,哪里像崔思贵那般木讷?

“你是小道童?”陈小九猛然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心中分外生气,我精明一世,竟然又被这个小子给骗了一次。

假扮的崔思贵眼中闪灼着狡黠的光芒,低声道:“你如何看出?”

“三只手!”陈小九低声冷笑道:“崔思贵可没有你这双灵巧的手!”

“过奖,过奖!”小道童谦虚道:“安心闯关吧,不然时辰到了,你若还是破不出来,红杏的下落我可是不会白白告诉与你!”

“我说到做到,不劳你担心!”陈小九冷冷道:“倒是你来干什么?”

小道童眼神微眯,神神秘秘道:“保护你,免得你这个惹祸精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了腿!”说完便装模作样的将毛巾放回原处。

保护我?陈小九心中惊讶的很,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人不敢来与我为敌呢?他才不相信小道童的话,再者这个小道童的易容之术当真神奇,若不是手指暴漏了他的真实身份,何人能够看穿他的把戏,就算把崔思贵本人弄来,也为大为惊奇自己何时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他向黄香看了一眼,手中加急,迅速的又摆动起了铜盘。再过一会的功夫,黄香堪堪燃烧完全,陈小九手中的铜盘也到了最后关头,忽听得众位才子大喊道:“一千零一,一千零二……”

陈小九摇头苦笑,自己随口一说,这帮才子竟然当真,可笑可笑,当这帮才子数到一千零二十三时,陈小九最后一个铜盘放在柱子上,十个铜盘完完全全的按照规则挪移到了另一根柱子上,分毫不差。

众才子见此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掌声如潮,排山而过,气氛之热烈,令人刮目相看。

崔远山看的佩服不已,方才陈小九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行如流水,毫无一点阻滞,仿佛这个流程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永远不需要思考,崔远山走上前轻声道:“公子可曾见过这个汉诺塔?为何解起来洋洋洒洒,十分顺利?”

陈小九他旁轻声道:“崔大家,实不相瞒,即便铜盘由十层增加到二十层,我也能干脆利落的将他解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果然如此?”崔远山疑问道。

“马夫不打逛语!”陈小九调笑道。

崔远山凝视他良久,猛然间长叹一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崔远山,还是老了!”

“您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陈小九调笑道:“而我区区一马夫,哼……,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说得好,说得好,你必为读书之人的楷模!”崔远山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年轻人,你一定会闯过五关的,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言语神情之间,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

正待两人相互恭敬之时,忽听得旁边崔家一位老者高喊道:“恭喜这位小书童,成功解得汉诺塔!”

众人眼光一亮,纷纷朝向小书童,见她果然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心中十分的佩服,又充满了妒意,暗暗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这般风光就好了,不枉在这世上走一回。

唯有袁子程如同一根从冷水中捞出来的木头一样,寒气满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小书童,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小书童虽然心中无限喜悦,可是见众人的目光满含殷切,一起对向了她,羞得小脸通红,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臻首低垂,分外惹人喜欢。

陈小九心中欢喜,急忙跑过去,大手一把抓住她滑.嫩的手臂,轻声道:“小妹妹,你可真厉害,这么难的汉诺塔你都能解得出来,哥哥欢喜得紧呢!”

“大哥哥,我不是说过我以前见过哥哥摆弄吗?”小书童手臂被陈小九抓得牢牢的,心中欢喜,面上更加羞愧,向外轻轻一挣,没有挣脱分毫,便不在挣扎,任由陈小九握着。她粉唇微张,一张小脸勇敢的看着陈小九道:“这个汉诺塔我能解开,大哥哥,你说我的病是不是也能治好?”

“一定能治得好,一定能治得好!”陈小九使劲晃动着他的胳膊道:“大哥哥就算为你走遍千山万水,为你走遍五湖四海,也会为你找我治病的方法,让小妹妹快快乐乐的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小书童双眸中晶莹的泪滴涌出,轻轻抽泣着鼻子道:“大哥哥,你对我真好!”

第二百一十六章 谈风月?

陈小九见小书童感动非凡的模样,心中窃喜,暗叹,我哪里是对你好啊,分明是对我自己好!此话只能放在心里,无法对人提及!

他轻抚小书童的脑袋,一脸温情道:“小妹妹,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人了,走,和大哥哥一起闯关吧!”

正说着话,小书童突然面色潮红,头晕目眩,因为感动与喜悦叠加,导致心神过度兴奋,那不知名的病痛又发作起来,她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陈小九身上,呼吸急促,粉唇微张道:“大……大哥哥……药……”

陈小九见此情景,心中暗叫不妙,不等小书童说出来,他便大手一伸,在小书童胸前摸索起来

旁观众人很多都识得小书童为女扮男装,面对陈小九如此趁火打劫、卑鄙龌龊的行为,俱都愤慨异常,满脸怒容,一面却又十分艳羡陈小九近水楼台的先机,眼中满是艳羡,纷纷摇头苦笑,心中记恨,对于方才陈小九的那副侠肝义胆的心肠忘记了大半。

袁子程见小书童发病,冰冷的眼神微微眯起来,神情紧张,脑中响起了少主淡漠的声音:“我妹妹与陈小九见面之时,发病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勾起他博爱泛滥的心肠!”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陈小九上下其手的施救,见陈小九心神焦躁,眼中充满温情,袁子程心中长叹,少主啊少主,果然人中之龙,人性洞察入厮,世间有几人能比?就算是那天生奇才,呼风唤雨的叶吟风,比之少主也差上许多。

陈小九扶着虚弱无力的小书童,心情焦急异常,此病因何而如此怪癖?生气不行,高兴也不行,但世间又能有几人真正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一个不留神,娇俏可爱的小书童便会含恨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小书童的胸膛滑腻温润,触及软绵,手有余香,此时此刻,他却无心感受这些旖旎的芳香,他找出红色药丸,捏开小书童丰润的粉唇,将药丸送了进去,而后便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口中焦躁念经道:“小妹妹,你快些醒来啊,快些醒来啊,再不醒来,大哥哥便急死了……”

崔远山见此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上前一步关心道:“公子,你可需要崔某帮忙吗?如有需要,崔某自当竭尽全力!”眼中充满真诚,毫无作假!

陈小九心中烦躁,无暇他顾,随手一摆手,生硬道:“不劳挂念,我自己处理!”言语中甚是随便,毫无尊敬可言。

崔远山虽然是崔家大儒,却没有摆出那副高高在上额样子,听闻陈小九不礼貌的语言,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安静的站在一边,一脸关心的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良久过后,小书童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脸懵懂道:“大哥哥,我……我刚刚又晕过去了吗?”

陈小九见佳人安然醒来,心中甚喜,摇着她的小蛮腰,心中满是歉意道:“小妹妹,是大哥哥不好,又让你晕了一回!”

“大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小书童急忙用白嫩光华的小手捂住陈小九的嘴巴,一脸欢喜道:“是大哥哥又救了我一次,感激我还来不及,岂能心生埋怨?”

小书童转危为安,陈小九的一颗焦急的心便放了下来,那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色胆却又不听话的涌了上来。

伊人在旁,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言语之间娇羞可爱,真真爱煞个人,陈小九**大增,环抱小书童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摸索起来,大手滑过,一阵温软绵长,扣人心弦。他双眸中脉脉含情,似乎穿过小书童清澈见底的神光,狠狠的射入了她的心扉之中。

小书童感受到陈小九的不安分,奈何怪病刚去,浑身酸软无力,想要躲开却也不能,这也正给她依偎在陈小九怀中找到了绝佳的理由。她一颗芳心胡乱跳动,眼中全是婉转喜悦的温情,双颊红晕,满面娇羞,宛如桃花盛开,让人欲罢不能。

她臻首低垂,轻柔扭动着腰肢,腼腆说道:“大哥哥,你坏死了……”

这一声大哥哥如同灌了蜜般香甜,听起来分外引人遐思,陈小九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大手胡乱滑动,口中花花道:“我哪里坏啊?”

小书童感受他的得寸进尺,脸色艳红,小脑袋更加低垂,轻声道:“大哥哥,你莫乱动,你若再动,我一急,又要发病了!”

这一声‘发病’之音,如同给陈小九当头泼了一桶冰凉的冷水,直接冰到了他的骨子里去,他急忙停止了大手的肆意挑逗,眼中满是愧疚,安安稳稳的扶住她道:“小妹妹,第三关你便不要比了,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然大哥哥会心疼的!”心中却暗暗怀恨,这该死的病,我一定要把你赶跑,否则,岂不是连与小妹妹亲热温存一番,也变成遥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小书童答应一声:“我原本便没有再向上闯关的意思,能陪大哥哥闯过两关,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就在栅栏外面观战,为大哥哥助威好不好?”

陈小九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肉麻道:“如此甚好,此处却有一个典故,换做‘天羽仙子拍手助威,冰儿哥哥马到功成’!”

“讨厌!”小书童听闻,捂着俏脸,满面红晕,心中却是欢喜得紧。

崔远山听见他的话,急忙派人将小书童护送出去,陈小九遥遥的用眼色示意了一下袁子程,袁子程冰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等待迎接小书童去了。

崔远山微笑盈盈的看着陈小九道:“陈公子,能否请借一步说话!”

陈小九见到崔远山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脑中想起方才自己生硬对待崔远山好心的一幕,心下有些惭愧,忙赶过去,讪讪道:“崔大家,刚才晚生失礼了,情急之下,烦躁难安,崔大家勿怪!”

崔远山哈哈大笑一声道:“你当崔某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再者,才子佳人,情深意动,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老夫岂会生气?”

陈小九面上冷笑,心中却不住的撇嘴,你虽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那宝贝儿子可与这四字评语渊源甚深。他听到崔远山点出他与小书童之间的暧昧,忙一本正经道:“我与小书童之间,友谊纯洁,思想纯真,崔大家你切莫想歪了!”

崔远山并没有分辨,只是微微一笑,神情中带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恍然大悟。

这老头精明似鬼,竟然瞒不过他?神态之间充满了邪恶与猥琐,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与我说?陈小九轻咳了一声道:“崔大家,您不会想与我谈些风月之事吧?我虽然聪明伶俐,但与风花雪月方面,向来不善此道,无力相助啊,崔大家若想取得真经,当向孔仪秦孔大家请教,我可以替您引见一番,孔大家必会鼎力相助……”

他信口胡诌,说得唾沫上下翻飞,甚有激情。崔远山轻咳一声,连忙打住道:“不劳公子挂念,我与孔仪秦多年交情,熟稔无比,如要请教,何须引荐!”

啊?这老头与孔老哥也是深交?怎么没有听孔老哥提起过?陈小九奇道:“那崔大家到底因何事,却要偷偷摸摸的与我说话?莫非得了花柳病……”

崔远山见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住,老脸通红道:“老夫行端坐正,怎么会得那种病?”

“我听说你与犬子崔州平有些矛盾?”崔远山双眼直视着他,突然一针见血问道。

陈小九明显愣了愣神,呆呆的望着崔远山,浑然不明白他是何意,也不明白崔远山为什么要询问这件事,难道是要责难与我?他皮笑肉不笑道:“崔大家,那是到道听途说,令公子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我羡慕得紧,怎么会与他有矛盾呢,崔大家说笑了!”

崔远山轻轻一摆手,满脸郑重道:“陈公子,我没有说笑,看在崔某人还算正直诚恳,彬彬有礼的份上,请你放他一马,不要与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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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舐犊情深

陈小九听得崔远山口出此言,一颗心狂跳了几下,心想难道他与钟越等人密谋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他稳了稳心神,忙矢口否认道:“崔大家,你这说得什么话?令公子高中举人,才高八斗,我只有艳羡的份,怎么会为难公子呢?”

“再者,我只是区区一个马夫,凭我的能力,只能是令公子以我为难,我哪里能力与令公子叫板呢?崔大家您担心过度了!”陈小九试探着说道,

崔州平一摆手,满脸遗憾道:“公子不用谦虚,你的本事,方才我也已然见识过了,旷古绝今,自不待言!”

崔远山眨眨眼睛,满脸深意地说道:“而且……,我与孔仪秦是好友,关于你的英勇事迹,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陈小九愕然,这崔老头,你是损我还是抬我?我那些巧言诡辩,泡妞驯马的事迹岂能称得上英勇?不过这崔老头一会的功夫,竟然将孔老哥抬出来两次,究竟何意?他与孔老哥相识,却也是情理之中,一个是当代大儒,一个是花丛才子,相识相知,倒也是一段佳话念及此处,忽然醒悟,这崔老头说与我不熟等云云,原来是骗我的,这个老头真不简单哪!

崔远山沉吟半响,又道:“你与犬子崔州平在锦绣亭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哼……,崔思贵狗眼看人低,全是因为他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陈小九刚要说话,他随手一挥又狠呆呆道:“还有那个石家公子石头筹,满肚子的阴险狡诈,虽然多才,我却十分不喜,奈何犬子与他走得甚近,锦绣亭事件之中,他也不怀好意,火山浇油,我心知肚明,自不必说!”

陈小九心中暗笑崔远山狡猾,他的一席话将崔州平的丑恶嘴脸摘得一干二净,将所有责任与错误全部推给了死鬼兄与石头筹,此等避重就轻之举,实在是太太高明了!我陈小九一想就透!

他听闻此言,摸不准崔远山的脉搏,随即顺风使舵道:“既然崔大家知道了此事,我便不在隐瞒,我与令公子之间的不愉快,令我深为遗憾,崔大家说得对极了,如果不是崔思贵与石头筹两人故意与我为难,我与令公子焉心生嫌隙?”他言语之间,咬牙切齿,似乎将崔思贵与石头筹恨了个半死!

崔远山一听陈小九如此上道,心下甚为高兴,忙拍手道:“陈公子,你果然深明大义,人中龙凤,孔老哥多次与我提及你的妙处,今日一见,果然见面胜于闻名,气度不同反响啊!”

“崔大家不仅腹有诗书,嘴上功夫亦出类拔萃!小九受教了!”陈小九一脸艳羡,心中暗想崔远山一代大家,却一心拍自己的马屁,其中原因,当真怪异。

崔远山搓了搓手,又不好意思道:“陈公子手段高明,毋庸置疑,崔某心知肚明,甚为钦佩!”

“只是……只是公子与犬子之间……那些误会……”崔远山说到此处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满脸邪恶的陈小九,又长叹一声,下定决心道:“犬子崔州平,是我唯一的儿子,的确是被我惯坏了,任性胡为,名声不好,尤其是去年考中了举子,更加目中无人,也因此闯了不少大祸,我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后面擦屁股,实在愧对崔家列祖列宗!”说及此处,两眼似有泪光流出,说不出的落寞。

陈小九奇道:“崔大家说笑了,令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再者令公子虽然偶然闯祸,有你这个父亲出面摆平,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崔大家杞人忧天,不足为虑!”

崔远山听闻此言,胸脯一挺,颇为自信道:“他以往惹得那些人,我自然能够尽力周旋,就算是惹了孙建之流,我却也不甚害怕!”

“崔大家一语中的,小九佩服!”陈小九随口赞叹道。

崔远山忽然间口风一转,双目凛然,直视着陈小九,毫不讳言道:“只是公子你出手不凡,手段凌厉,犬子得罪了你,却真的令我心神不宁,惶恐不安!”

陈小九听得扑哧一笑,满脸狡黠道:“崔大家直说我善于耍些阴谋诡计,且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便好了,我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您无须顾忌!”

“公子真是个妙人!既然如此,我便不绕弯子了!”崔远山怅然道:“犬子虽然顽劣,但是却是个毫无心机的人,得罪了某些厉害的人物,他却还沾沾自喜,毫不自知,天下间最傻的人莫过于此,实在令老夫悲凉!”

他双眼紧闭,摇头苦叹,额头间的皱纹预示着他的苍老,花白的头发尽显他的疲态。

陈小九于心不忍,平心而论,崔大家真的具有大家风范,这种气度与远见卓识,堪称一代宗师级的人物,比之小肚鸡肠、自以为是的韩墨荀强上百倍。

崔远山沉吟半响,又意兴阑珊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子做了什么坏事,当老子的总要给他擦屁股!”他突然抓住陈小九的胳膊,颤抖着说道:“我崔某人一生无愧于人,没有李家与石家的霸气,只求你看在我的面皮上,能够不与犬子起些争执,若是犬子哪里得罪了你,你便于我说,我自当亲子教训他!”

陈小九感受崔远山手臂传来的温度与颤抖,心中颇为感动,有父亲如此,崔州平幸甚,他肃然起敬,恭恭敬敬拱手道:“崔大家舐犊情深,小九既感且佩!”

“崔大家,我与崔公子却有一些隔阂,既然您有此番言辞,对我推心置腹,我自然不会再耍手段与令公子为难。待摘星楼祭祀大典过后,再与您细细长谈,你看如何?”陈小九下定决心道。

“如此甚好!”崔远山面现喜色,又犹豫道:“第三关便是由犬子守关,你看……”

陈小九手臂一挥,大义凛然道:“崔大家放心,我说话算话,自当礼让恭谦,不会像对孙建那般耍无赖!”

崔远山面带喜色,狠狠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臂,以示感激。

他抬头挺胸,气宇轩昂走向前台,长声道:“第二关由两位才子破关成功,只因一位才子因病退出,现在只有陈公子一人独闯第三关!”

崔远山招呼陈小九走在他身边,只听得一阵吱呀作响,底下木板徐徐上升,两人腾空而起,缓缓而达到第三层!

栅栏另一边众多才子佳人却没有这种待遇,纷纷挤着楼梯爬向三楼,争相前行,想要抢个好位置。袁子程却没有那般急切,只是轻抚小书童的身子,微一用力,两人便腾空而起,袁子程抓住楼梯扶手,捷足先登,便第一个站在了最前方。他神态冷漠冰寒,众人无不与他相隔甚远,小书童因此得以舒服的观赏陈小九的一举一动,众人却一脸愠色,敢怒而不敢言。

陈小九缓缓上升到了三楼之上,环眼四周,一片书墨芳香,桌椅茶几俱都透着股典雅别致,古色古香的韵味,镶黄的墙壁之上错落有致挂着几幅古谱排局,书面陈旧,年代久远,更为书屋曾加了些许古韵之气。

在向后方正中一瞧,一个长宽几乎达到五米的巨型铁质棋盘牢牢地固定在翠绿色屏风之上,仔细一望,棋盘漆黑,白格相间,棋子橙黄,为黑白相间的棋盘增添了几分贵气。

他面带微笑,再仔细观察棋子方略,见棋谱正是江湖四大名局排行榜首的“七星聚会”。他目光凛然,眉头皱起,如临大敌。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七星聚会

陈小九没有想到“七星聚会”真的出现在这个朝代,而且格局与棋子与前世一模一样,丝毫无差,这真是耐人寻味的一件怪事

他望着棋盘,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七星聚会,复杂奥妙,结构严谨,是江湖四大排局排行榜首的古谱,陈小九以前摆出的“小征西!”与之相比,实乃有小巫见大巫之意,高山仰止之感。

再往旁边望去,一脸得意之色,眼高于顶的崔州平赫然在旁,待看到陈小的身影,目光聚于一点,眼中闪烁出愤恨的怒意。

崔思贵站在他的下手,目光狡黠灵动,透着股精明,无需多问,此人必是小道童所扮无疑,他悄悄向陈小九伸出大拇指,神色间充满赞叹狡黠之情。

今日前来观看热闹的才子佳人,有很多都在昨日锦绣亭中见识过陈小九高超的手段,现在又见陈小九与崔思贵两个冤家聚在一起,心中不禁感叹,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又有好戏可看了!

依照陈小九睚眦必报的性格,定然会给不识趣的崔州平用上一些手段,可是看在崔远山的面子上,那些卑鄙的手段便不好施展在他的身上。他见崔州平脸色铁青,一副似要吃了他的模样,心下暗暗感叹他有眼无珠,走上前去嬉笑道:“崔公子,昨日见面,言谈无多,心中遗憾的很,咱们朋友一场,今日一定要好好聊聊!”

崔州平鼻子差点气得歪了,冷冷答道:“你个马夫,谁与你是朋友?我崔州平是堂堂崔家三代长子,恩科举子,与你相交,恁的贬低了我的身份?”言语之间,说不出的愤怒。

崔远山气得柳眉倒竖,暗暗埋怨他不识大体,可当着众多才子的面上,又不好让宝贝儿子难堪,忙隐晦道:“平儿,读书之人,以学问论英雄,岂能在乎身份?陈公子连闯两关,学问见识,为父尚且崇拜非常,你当应该好好珍惜与陈公子交谈的机会!”说着并且向他挤眉弄眼,传递示警。

崔州平不明白崔远山为何这般向着陈小九说话,他根本没有顾忌父亲的一片苦心,更无暇揣摩父亲话中之意,鼻子冷冷哼了一声又道:“马夫就是马夫,今日我就破了你虚伪的面皮,将你打回原形,省得让你四处猖狂,自以为天下无敌,哼……,崔家学问世家,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住口!”崔远山见他的宝贝儿子越说越离谱,忙出言训斥,又转过头来偷偷对着陈小九笑了一下,笑容中包含着太多的从容与无奈。

陈小九体谅到崔远山的难处,心有戚戚,这个崔州平还真是没大没小,定然是从小就被崔远山惯坏了。他向崔大家微微一笑,心平气和自嘲道:“崔公子说的对,我本来就是朱家一个小小的马夫,论诗词歌赋,学问见识,自是比令公子差了许多,不及崔公子之万一,在场的一些才子都是知道内情的,我陈小九甘拜下风。”

陈小九此言引来旁观众位才子一片笑声,纷纷望着崔州平,捂着嘴唇嘲讽不已,当日的情景他们亲眼所见,陈小九无论见识,文采俱都高上崔州平一头,此刻他正话反说,听起来倒别有一番韵味。

崔州平见众位才子佳人的目光纷纷对准了他,一张丑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小九言语犀利,嘲讽有道,字字如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扉,此刻,他怒意与羞愧交织在一起,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他大步走下台阶,冲着众多捂嘴偷笑的才子怒吼道:“笑什么笑?敢笑话我崔州平?你们谁若是有本事,可敢站出来与我比试?我崔州平自当奉陪到底!”

众人听到这话,俱都不敢再笑,崔州平虽然敌不过陈小九,可是在他们眼中依然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人物,论起才学来,这些才子中,除了小书童,还真没有能与崔州平比肩的人物。

崔州平见众人鸦雀无声,无人敢于应战,心中分外得意,方才那股羞耻感一扫而光,神态又恢复了那份嚣张。他指着众人的身形狂言道:“尔等听真,你们既然不敢应战,便老老实实的旁观,今日,我崔州平要杀鸡儆猴!”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放肆!大胆!”崔远山怒意冲冲上前训斥道,崔州平见父亲真的发火,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回到了座位上。

陈小九听闻,微微一笑道:“崔大家莫生气,我是一个马夫,令公子把我比喻成小鸡,无伤大雅!只是众位学子多出豪门大户,令公子将他们比喻成猴子,怕是不太妥当吧?”

他的话一下子击中众位学子的软肋,他们纷纷露出了愤怒鄙夷的神情,士可杀不可辱,才学上不如你便要受你的窝囊气吗?崔州平之品德,比之其父相差远矣。

崔远山面有愧色,狠狠瞪了崔州平一眼,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怨恨,因为一句话而得罪了天下读书人,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亏得太大。他望着交头接耳的人群,急忙打圆场道:“诸位才子勿怪,犬子心地善良,烦躁之下口不择言,做不得数,还望才子们见谅!”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见一代大家崔远山如此礼贤下士,更觉得崔州平与崔远山相比,实则相差万里之遥,心中更生不屑之意。

陈小九见场面尴尬,体恤到崔远山的难处,忙圆场道:“崔大家,时辰无多,这第三关,还请你立下规矩吧!”

崔远山老脸通红,平复了一下心境道:“第三关是考教棋艺,此排局由老祖宗亲自排出,名为‘七星聚会’,招法反复,精妙无比!”

众才子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崔远山又道:“众位才子可听说过在醉乡楼中,红杏姑娘曾出得一个排局名为‘小征西’?这盘排局现已流传大街小巷,你们可能解得?”众位才子纷纷摇头,暗恨自己才疏学浅。

崔远山见众人垂头丧气的神色,语出诚挚道:“这盘‘小征西’最早却是由韩墨荀韩大家手中流传出来,韩大家也未解开此局,我有幸偷偷一观,记住了牌面,回到家中苦思十日,方才将这个排局解得出来,棋局构思巧妙,常在山重水复之际获得柳暗花明之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众才子深知这盘排局的厉害,连韩墨荀都解不开的排局,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崔远山能解得此局,足见崔家鸿儒鼻祖,绝非浪得虚名。

崔远山见众人一脸惊讶之意,又指着屏风上面的排局道:“而老祖宗所出‘七星聚会’我苦思一月之久,竟然毫无头绪,若不是老祖宗后来将答案书写与我知晓,恐怕我今生都无法解得此排局!”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落寞与伤感。

众人听得以崔远山之超高棋艺,竟然都解不出这个排局,心下暗叹,崔家老祖真乃神人也!不由得向排局多望了几眼,不禁狠狠摇头,这个小马夫,难道会比崔远山还厉害?多半是凶多吉少,无功而返!

崔远山若有深意的望了陈小九一眼,见他不急不躁,不变不惊,心中暗暗惊讶,轻咳一声朗朗道:“闯关之人执红,先手开局,两个时辰之内,和与胜,都算破关成功,陈公子,你可听真?”

说到此处,冒牌的崔思贵已经将黄香点燃,青烟袅袅,古意顿生,时间在烟灰之中一点点流逝。

众人听得大惊失色,两个时辰?如此一盘排局,谁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解得?非有鬼神之机不能也!

陈小九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凝视着硕大的排局,口中云淡风轻道:“时间充足,待我先闭目养神,休息片刻!”

众人听得此言,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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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合欢散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嚣张与自负?两个时辰,眨眼的功夫便会匆匆而过,而你陈小九,还敢如此装大,难道不知道‘七星聚会’的难解之处吗?

一众才子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的连连摇头,有的则力挺陈小九会创造奇迹

小书童小嫩手抓住栅栏,一双美眸在陈小九身上来回闪烁,眼中满是柔情,陈小九体贴暖心的话语令她残破的心扉生起了一丝丝的涟漪,这种温馨惬意的感觉,活了这许多年,只有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感受过。可是哥哥诸事繁忙,少有闲暇与他共度时光。,陈小九言谈风趣,如沐春风,且言语神色之间,蕴含浓浓情意,让人不得不心生欢喜爱慕之情。

她小心怦怦乱跳,明眸泛起波澜,情浓款款注视着陈小九修长笔直的身影,恰逢他犀利的目光射来,晃得她阵阵眩晕,她羞涩入眼,急忙臻首低垂,面上泛起了幸福的红晕。

大哥哥与小妹妹,就在这摘星楼内堂而皇之的眉目传情,引得众位才子惊叹错愕。这小子,不安心闯关,却来挑逗佳人,当真让人愤恨嫉妒。袁子程双目凛然,左右一扫而过,一片肃杀寒冰之意,众位文弱书生退避三舍,不敢迎其锋芒。

陈小九坐在椅子上,虽然微微含笑,名为休息,实则心中却已经虚构出了一个大大的棋盘,‘七星聚会’的盘面在他脑中清晰展现出来。

‘七星聚会’非同反响,为前世流传一千多年的经典名局,其中的杀伐果断,车兵大战,虽然流传千古,仍生生不息。

他是个绝顶的天才,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仍是一向艰巨而伟大的重任。因‘七星聚会’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的变化不能以计算力来衡量,他曾经用最快的电脑,最好的软件进行拆解,可是,以计算力著称的电脑,拆解出来的招数甚为滑稽,就算是个五岁孩童,也会笑掉大牙。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七星聚会’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无底洞,当电脑计算到极致时,便会进入到另一个循环之内,如此一来,电脑计算时间越长,得出的结果就越差!

陈小九对此心知肚明,他前世无聊之时多次拆解‘七星聚会’,深知其中诡异与奇妙之处,要想研究的更深入一些,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个‘悟’字。

以他对‘七星聚会’的了解,堪称精深有速,洞察入微。但是因为这盘棋没有底线,没有固定结果,结局便无法预料,而且崔家老祖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从前两关便可看出他的独到之处,论起见识与手段,几乎可以与自己比肩,如此一个重要人物,怎能不给予足够尊重呢?

崔远山偷偷的走到崔州平旁边,低声呵斥道:“逆子,少给我丢人,陈小九是个极度厉害的人物,千万莫要惹他!”

崔州平见父亲也这样训斥,心中对陈小九更加增添了些许恨意,一张丑恶的脸庞因为愤怒变得更加狰狞可怖,自古向亲不向理,宝贝儿子受了委屈,你却偏偏对我说风凉话,这算什么父亲?

他越想越气,面色发青,无从宣泄,忽然间灵机一动,一个邪恶的主意涌上心头。他换上了一副笑脸,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道:“爹,我知道错了,万事以和为贵,我这就去与陈小九结交一下!”

崔远山是个忠厚长者,听闻此言,满眼笑开了花,得意的捋着胡须,暗想这孩子果然长大了。

崔州平吩咐假冒的崔思贵端来两杯清茶,他躲在暗处,见无人发现,便从袖子中拿出一包春药。此春药名为合欢散,药性浓烈,服用之后,抓心挠肝,若不尽快释放,轻者终生不举,重则七窍流血而亡。这本是他平日与那帮假和尚等人催情玩乐的良药,现如今若是用在陈小九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热情如火的效果呢?

他想到得意处,心中那一丝阴霾豁然开朗,大手一阵抖动,便将一包合欢散一点也不剩的倒入了一杯清茶中。

他吩咐崔思贵端着清茶与他一同来到陈小九近前,满面春风,笑容可掬道:“陈兄,你我不打不相识,昨日我多有得罪之处,陈兄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见怪!”

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了?以他嚣张跋扈的的为人,断不会转变的如此之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小九一时把握不到崔州平的脉搏,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崔兄,你如此说,我可当真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个马夫,而您是恩科举子,两者之差,天地之别,与您相交,岂不是折了您的身份,断不可取!”

众人见此一幕,纷纷拍手赞叹,暗想崔州平虽然狂放了些,但也有能屈能伸之长处,眼中颇有赞美之意,崔远山眼中亦充满了晶莹的泪花,暗想崔州平唯有由此作法,方能担当得起崔家三代之重任。

崔州平隐藏起自己的愤怒,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彬彬有礼拿起香茗,一杯递给陈小九道:“陈兄,来,我们以茶代酒,共同饮了杯中茶,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以后,兄弟相称!”

词句殷殷,情意浓浓,洞彻心腹,令人感动莫名,热泪盈眶。众位才子纷纷鼓起了掌声,崔远山更是激动地老泪纵横,有儿如此,方能为崔家光宗耀祖。

唯有小书童眼中满含警惕的神色,一双妙目围着崔州平身上来回打转,似要看出其中的猫腻。她刚想张嘴提醒,袁子程冰寒之音声音冷冷传来:“无须担心,陈小九人中龙凤,自有办法对付,您作壁上观即可!”

陈小九望着杯中清茶,瞥眼却见冒名的崔思贵眼中闪现出了一丝狡黠,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心中终于明白崔州平到底意欲何为。他微笑着对崔州平道:“崔兄之拳拳情意,小九甚为感动,也好,喝了这杯茶,我们便化敌为友,亲如一家!”他接过茶杯,放到嘴边便要喝下去。

崔州平虚伪的笑容中蕴含了浓浓的怒火,眼看便要大功告成,心中暗暗叫好,只要他喝下去,便会欲.火难耐,当众出丑,那还会有什么心思破解这个棋局呢?

陈小九仰头就要喝下去,忽然大眼盯着崔州平道:“崔兄,你领口这是怎么了,待我给你整理一下!”他将香茗放下,然后为上下其手,亲热的为他整理领口,场面之亲热,实在令众为才子感叹世事难料,前一刻的冤家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朋友呢?

崔州平本来穿着得体,领口简洁宽松,舒服得很,陈小九一双大手上下翻飞,给他糊弄的甚为难受,他心中烦闷,面上伪笑道:“陈兄,好意心领,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伸手接过崔州平手中的香茗,趁着他低头整理的领口的功夫,将两杯清茶偷偷的换了一下,陈小九与冒名的崔思贵对视了一眼,均露出邪恶的笑容。

崔州平好不容易整理好领口,伸手端起眼前的香茗道:“来,陈兄,款款兄弟情,俱在香茗中!”

陈小九目中露出感激的光芒,端起眼前的香茗,一饮而尽,众人一见,纷纷拍手叫好。

崔州平眼中露出狠戾的光芒,缓缓将香茗饮入口中,心中豁然冷笑,陈小九,我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今日之事,必会让你终生难忘。

第二百二十章 惊喜来临

崔州平目露得意之色,虚情假意的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陈兄,你才高八斗,必然能破得此局,时间有限,我便不打扰你思考了,盏茶过后,我想你必然会有惊喜的!”说着还向陈小九眨了眨眼睛,神色之间说不出的猥琐与得意!

众才子听在耳中,纷纷感叹崔州平前后判若两人,甚至连鼓励之语都说的那么诚挚,当真让人意想不到

只有与他面对面,身临其境感受到他骨子深处发散出的阴霾后,你才会觉察出他变态的心境,陈小九虽然不知茶中所放何物,但却明白他话中深意,也微笑的眨着眼睛,一脸神秘道:“崔兄你可知道我练过一种神奇的功法?你要不要听?”

崔州平听他说神奇二字,疑惑道:“怎么个神奇之处?”众人一听神奇,纷纷侧耳倾听!

陈小九装模作样道:“既然如此,我便说了,我这种神秘的功法称为‘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说点通俗点,便是别人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便能将这件事情转移到对方身上去!”

众人听得大奇,纷纷摇头,只有小书童听得津津有味,笑意盈盈。

崔州平做贼心虚,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厮不会是真的会这种神奇的功法吧?若真是这样,事情的发展可就不妙了。他思虑半响,甚觉荒谬,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道:“陈兄,世间哪有这种功法,你分明是在骗我与诸位才子!”

“我陈小九从不说谎!”陈小九胸脯一挺,对着众才子保证道:“一会我便让大家知道这门神功的妙处,方才崔公子不是说我盏茶过后有惊喜吗?呵呵……独乐不如众乐,我一会便将惊喜转嫁到到崔公子身上,待会你们便能身临其境看到功法的神奇!”

崔州平听得惶恐不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他从内心深处是不相信这种蛊惑人心的旁门左道,他看了一眼故作神秘的陈小九,冷笑道:“那好,一会我当亲自验证这们神奇的功法!”他一脸阴沉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安然等待陈小九欲.火难忍那一时刻的到来。

场中一片安静,众才子纷纷猜想一会能看到什么好戏,崔远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猫腻,走到崔州平身旁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又对陈小九做什么勾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

崔州平听见父亲又在责骂他,眼中怒意陡生,狠狠的拂了一下袖子,对于崔远山的告诫不屑一顾,置若罔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崔州平估摸着快到药性发作的时间,他见陈小九毫无动静,仍然四平八稳坐在那里,神色间丝毫没有那种抓心挠肝的痛苦与放.荡,他心中一急,起身走到陈小九旁边上下打量了几眼,神情诧异道:“你……你难道没有什么惊喜吗?”

陈小九嘴角上翘,狡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崔公子急什么?面包会有的,惊喜当然也会有的!”

崔州平一脸的不置可否,暗想难道是合欢散过期了?正在左思右想不明所以时,陈小九的一只手臂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忽然,他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流上涌,随后猛然间山呼海啸般的四处乱颤,他非常清楚合欢散的药性,脑中豁然震了一下,这种感觉正是合欢散所特有的,心中暗叫糟糕,难道这厮真的能将药性转嫁我身上吗?

如此大庭广众下,一旦药性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忍着刺激看了陈小九一眼,欲.火上涌的神情中充满着不解与茫然。

陈小九一看崔州平的样子就知道他所指的欣喜已经来临,见他神情不宁,心中已然知道了大概情形,他豁然站起,装模作样拉住崔州平的肩膀,大喜道:“崔兄,惊喜果然转嫁到你身上了,你觉得如何?是不是非常奇妙,可能与大家说说?”

众人听闻此言,一双双眼睛纷纷向崔州平望去,均想看看到底在他身上出现了什么惊喜!

只是这几句话的功夫,崔州平愈发难受起来,那股热流波涛汹涌的欲.火,沿着浑身血管横冲直闯起来,他心中奇痒,慢慢的一点点扩散至五脏六腑,又随着热流扩散到四肢百骸。一时间,热流与奇痒交织在一起,痛与快乐并存。他站立不住,扶住旁边的桌子,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

陈小九见此一幕,豁然开朗,心中明白他对自己要使用是什么手段,恨意陡生,他嬉笑着暗中用力将崔州平拉到与栅栏相近的地方,言语中兴奋异常道:“各位才子细细观瞧,这就是崔公子方才对我所说的惊喜,而现在这个惊喜被我用‘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转嫁到了崔公子的身上,大家仔细欣赏,看我陈小九是否与大家说谎?”

崔州平此时反应更加恐怖,眼神迷离无神,似乎蕴含着浓浓火焰,混身发热,撒发出一种粘稠的体汗,心脏狂跳,双腿情不自禁的筛糠,他急忙用力挺住,可是更为严重的时刻已然来临,药性剧烈的刺激使他致命的武器依然挺立,身体中间树立起的帐篷虽然短小,却异常显眼,他心知肚明,急忙颤抖着弯下腰去,想找个空隙逃走。

陈小九哪里肯放过他,猛然一把他拽起来,虽然心中对他恨极,面上仍然春风满面道:“众位公子可看的清楚,崔公子到底哪里有神奇之处?”

众人见崔州平面色潮红,浑身发颤,俱都不明所以,待众人往下一看,忽然见到崔州平身体中间支起的小帐篷,才子们嘘声一片,嘲笑满堂之际,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众才女们可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除了几个特别胆大开朗的佳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崔州平身上这个短小精悍的武器外,其他的才女纷纷羞愧的低下了臻首,面色通红,眼中满含愠怒之情。

“崔公子,你这武器果然短小精悍,实在丢了我等男人的脸面!”一个胆大的才子道。

“下流胚子,竟然不知礼仪廉耻,干出这种下三烂的勾当,丢尽了崔家脸面!”一个怒意横生的才女接口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围绕着崔州平的小弟弟开始了剧烈的讨论,言语之间充满了挖苦与嘲讽!

崔舟平此时五内俱焚,体内排山倒海的**之火四处乱窜,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的陡增,那股热浪竟然变态般的越升越高,眼中一片春意,脑中出现了幻想,仿佛现场的男女都要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崔远山此时方才明白崔州平方才话中之意,眼见崔州平自食恶果,铸成大错,急忙训斥道:“逆子,不敢赶紧滚回内房中。”

崔州平听闻当头断喝,心中终于反映了过来,他一把挣脱陈小九的拉扯,踉踉跄跄的奔着内堂跑去。

陈小九看在崔远山的面子上,并没有再与他为难,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蹒跚远去,那背影充满了急切,惶恐、兴奋与不安。

他再一回头,在众多才女中扑捉到小书童通红的小脸蛋,心中无比惬意,向她微微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烁生辉,分外阳光,小书童一见,忙面色羞赧的低下头去。袁子程面色依旧冰冷,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大拇指做出了一个赞叹的手势,一眼望去,充满了男人阳刚沉稳,冷酷帅气的气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失身否?

陈小九向袁子程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正在众人哈哈大笑时,崔州平踉跄着身影又飞奔出来,陈小九心中有些迷惑,这小子不去解决问题,又跑出来干什么?茫然不解时,却见崔州平一双冒火的眼睛四处打量,待找到冒牌崔思贵的身影时,他急匆匆跑来,又拉着崔思贵的胳膊疯跑而去!

这一幕看得众位才子佳人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陈小九惊讶万分,张者嘴巴不知何故?忽然头脑灵光一闪,先是捂着嘴轻笑,待想到崔州平强迫冒牌崔思贵脱了裤子卖屁股时的龌龊场面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捧腹大笑起来,直笑的嘴角抽筋,眼泪横流。

满场众人,只有他一个人放声大笑,听起来分外让人觉得惊奇,众人的目光齐齐的望向他,想要找出其中的猫腻。陈小九笑破肚肠,见众人齐齐望着自己,捂着肚子摆手道:“各位才……才子,不用惊讶,崔公子想来是一个人独自分享惊喜去了,哎……当真独食!我等羡煞得很!”众人听到陈小九出言奚落,甚觉有趣,也摇头笑起来。

这个冒牌的崔思贵,并非真正的崔思贵,待他被崔州平带进去欲行那苟且之事,这个假的崔思贵该会有什么反应呢?一想到崔州平强行脱掉冒牌崔思贵的裤子,那种急不可耐的神情时,他又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正待此时,忽听得里面房间突然传出来两声大喊,其一为崔思贵所发,声音中充满愤怒与惊讶,一声则由崔州平传出,语调中似乎疼痛万分。陈小九心中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崔州平想要与冒牌崔思贵行**之事,冒牌崔思贵岂能甘愿出卖自己的屁股,定然会武力将他制服。

他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肚子仍不时抽搐一下,回头却见崔远山面向屏风,背朝众人,低头驼背,老态龙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由得一怔,想起曾经答应崔远山要放崔州平一马的事情,面上展现出愧疚之色,他悄悄的走到崔远山身后,轻声道:“崔大家,这个事情委实……委实出乎意料,我一时兴起……只是跟令公子开个玩笑,但我没有想到令公子竟然会给我下春药,这个……实在……”

崔远山苍白无力的摆了摆手,转过头来,却发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褶皱汩汩而下,那每一滴泪珠都蕴含着令人凄苦的心酸与无助。一个如此博学多才的当代大儒,一个望子成龙的迟暮老人,却被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伤心成这般模样,让人情何以堪?

“崔大家……我……”陈小九欲言又止道。

崔远山神情落寞,无力的拉起陈小九的手臂,满面羞愧道:“此事怨不得你,事起仓促,皆因这个不肖子心生歹念所致,崔某心知肚明!”

“家门不幸啊!”崔远山仰头望向高大的顶梁道:“崔家历经十代,人才辈出,开枝散叶,国家栋梁比比皆是,门生古旧遍布五湖四海,声望日隆,堪称众星捧月!”

“崔某不才,才智不如祖先,未能开拓基业,光大门楣,但守家保业,自信无差。可我……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他说及此处,神态萎靡,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悲凉道:“这个逆子整日为非作歹,惹事生非,脑中无智,偏偏狂妄自大,不将天下才人放在眼里。哎……,待我这糟老头子长眠地下,大业交由这个畜生掌管之时,便是我崔家覆灭凋零之日!”言语之中悲痛欲绝,说不出的伤心落寞。

陈小九望着老态龙钟的崔远山,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之念,年过花甲,却要承受孽子之痛,当真难过,他安慰道:“崔大家无需太过悲伤,万事有阴有阳,盛极而衰,周而复始,任凭神仙也难以逃脱此规律,您一代大家,深知其中缘故,当看得开些!”

崔远山听闻陈小九如此说,眼中绽放出舒缓的神情!

“再者令公子才华卓绝,虽然行事刁钻,却远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日后对他恩威并举,说不定会有浪子回头之大喜呢!”

“陈公子真是一个高明的说客,句句说到老夫的心坎中!”崔远山隐藏起那份眼泪,拉着陈小九的手臂道:“你以前答应我的事情切莫忘了!犬子对你做了什么坏事,你告诉我,我自会对他严加管教。”

“那是自然,我虽然是一马夫,但一言九鼎,说一不二!”陈小九斩钉截铁道。

崔远山拍了拍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感动的泪花,他偷偷擦拭了一下眼泪,强撑着自己的身躯,面向栅栏外的众才子,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这一个鞠躬里,包含着崔远山多少心酸与愧疚,满场的众位才子俱都能情真意切体会到其中意境!众才子面面相觑,纷纷对着崔远山鞠躬,心中更加钦佩崔远山的人品与涵养。

陈小九遥遥的望着崔州平传出声音的那个方向,想着这个冒牌的崔州平到底如何处理此事?该不会真的被崔州平这厮脱了裤子卖屁股吧?

正在浮想联翩之时,却见崔思贵一脸怒意的走了出来,衣衫袖口颇有凌乱之处,一望便知经过一场殊死搏斗。他先看了一眼陈小九,四目相对,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又咳了一声向众才子解释道:“我……我家公子,惊喜太过强烈,一时半会消受不了,先休息一下,片刻之后自然会现身与大家相见,请众位才子稍安勿躁!”

“休息,谁信哪?该不会是去找姑娘了泻火去了吧?”一位胆大的才子露骨讥刺道。

“摘星楼墨香古境,诗书圣地,崔公子竟然在这里做如此龌龊之事,当真滑天下之大稽。”一佳人接口道。

“呃……这个……请大家放心,崔公子绝对没有做那种风月之事,请众才子安心观望!”崔思贵满脸遗憾道。

众才子听闻此言,纷纷摇头。陈小九微微含笑上前道:“本马夫以人格保证,崔公子品质卓绝,意志弥坚,对付此等小小的惊喜,自在情理之中,大家无需担心!”众才子见识过陈小九神奇的功法,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

陈小九趁机偷偷把冒牌崔思贵拉到一旁,满眼狡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啧啧……你艳福不浅呐!可**否?菊花仍完好无缺?”

“你怎么知道他有断袖之癖?竟然不提前与我知晓!”崔思贵眉头皱起,满脸愠色道。

陈小九奚落道:“活该,谁知道你这小道要假扮崔思贵,啧啧……,你可真有福气,崔思贵本来就是崔州平的‘爱人’,欲.火难耐之际,就该你自好奋勇前去救火,还有什么可推脱的!”

冒牌崔思贵脑中仍然回放着刚才那惊险的画面,身躯打了个哆嗦道:“我还从来没有被男人剥过衣服,谁曾想这厮竟然如疯狗般扑倒过来,哼……,那一刻,我差点动了杀机,破了我的誓言!”

“滋味如何?”陈小九舔了舔嘴唇,猥琐笑道。

“你若是想体验一下,我便把你送进去!让你切身感受一下疯狗的火热!”冒牌崔思贵白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处置他的?莫非真的杀了他?”陈小九关心道。

“你当我真是滥杀无辜的人吗?”他冷哼一声道:“我把他打晕了,顺便白白送给他一点内力,醒来后,自然就恢复正常,不会再向疯狗一下到处叫春!”

他白了陈小九一眼,邪恶道:“陈小九,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闯过五关!哼……,不然,我便多给他吃些春药,然后把你与崔州平关在一起,让你身临其境感受一下野狗的疯狂!”

陈小九听得不寒而栗,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脸狠厉道:“道兄,请放心,为了我的菊花免受摧残,我一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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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惊魂一刻

陈小九竟然真的被小道童的阴险计谋恐吓住了,当下静静地坐在那里,脑中浮现出了‘七星聚会’排局的棋子,那每一个棋子在他的脑中仿佛都长了手脚,在他广阔无垠的脑海中按照一定的布局来回走动着,时而迅捷无比,时而按兵不动过得一会,脑中悠然又换了一副画面……

他虽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中却已经进入了一种全速运转的高负荷状态,进入了忘我之境。他嘴角那惯有的邪恶笑意了无影踪,眉头微皱,眼神专注纯真,宛如点点水珠,清澈透明,且无一点杂念。这副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仿佛融入了大自然中,于无形中构筑了一个清凉且透明的水珠,将他包裹其中,免受外界杂念的侵蚀!

众人俱都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纯真的气场,才子佳人屏气凝神,吵闹的空间难得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俱都害怕因为自己的打扰而破坏了这个吹弹得破的水珠!

小书童臻首轻扬,粉腮含笑,美眸泛起涟漪,歪着小脑袋,怔怔的望着深层思考的陈小九,脑海中闪烁着阵阵惊奇。她突然发现当陈小九进入无我状态时,那纯真安静的神情,清澈无暇的眼眸,一瞬间便闯进了她严防死守的心扉,与她心中那抹柔情缠绵交织在一起,再也分离不开。

感受到这些微妙的情愫,她小脸笑容绽放,熨烫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娇媚艳丽,久久无法自拔,那其中的温馨甜美,甚至溶化了袁子程所散发的冰寒之气。

袁子程神色依然冰冷,对于陈小九沉思之下形成的微妙气场不屑一顾,冷漠的眼神深邃无底,不断在陈小九与小书童身上徘徊,心中对于少主的神机妙算更加崇拜,哼……有少主如此运筹帷幄,何愁大业不成?

在一片中安静祥和的氛围中,一个时辰的光阴匆匆而过,正在众位才子陶醉其中时,崔州平狼狈的身影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静!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只见他衣衫不整,领口已经被撕开了一大截,袖子也断了一半,周身上下说不出的邋遢与繁乱。

见此一幕,众人窃窃私语,嘲讽与挖苦一声不绝于耳。

当崔州平将崔思贵拉进小屋中,想要与他巫山雨云,宣泄心中的火热时,没想到崔思贵没有如往常一样乖巧柔顺的配合他,他情急之下,只好用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突然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一醒来,心中那股高涨的欲.火已经消失殆尽,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宁静与喜悦,脑中徘徊的却是方才在众才子面前丢人现眼的画面。当他想到自己面红耳赤,挺着坚硬的小黄瓜在众目睽睽之下丑态毕露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怒火犹如浇了煤油般直冲云霄。

这是何等奇耻大辱?这是何等的草菅英才?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陈小九所赐,如果不是他,我岂能遭受这般丢尽脸面的侮辱?

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头脑,浑然没有想到这杯香茗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此时的他宛如野狗疯狂前的沉静,眼中通红,闪烁着滔天怒意,他向众人才子冷冷的扫射了一眼,目光蕴含浓浓仇恨,直看得众人鸦雀无声。

“我好怕……他……他想对大哥哥不利吗?”小书童裹了裹衣衫,轻轻对袁子程说道。

袁子程不屑一顾笑道:“有我在,谁能伤得了他?”

正在此时,崔州平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如同一只疯狗般向陈小九冲去,似乎只有陈小九一死,才能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如此惊险一幕,委实出乎意料,崔远山年老体衰,虽然发现惊险瞬间,可却跟不上崔州平凌厉的步伐,他大叫一声:“竖子,不得无礼!”

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崔州平哪里会听他的话,仍然拧身向陈小九刺去,锋芒的匕首寒气逼人,晃得众人措手不及。

“大哥哥……”小书童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泪水滚滚流出。

众位才子抓紧栅栏,一颗心俱都提到嗓子眼,谁也不愿在这圣洁的摘星楼被仇恨的鲜血所侵染。

陈小九已经进入深层思考,徘徊在无我的状态,对于眼见的惊险无法感知,即使他现在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以他的身手,也无法躲开崔州平近在咫尺的偷袭。

小道童并没有急于出手相救,一直安之若素的站在陈小九的斜对面,面带冷笑与不屑,直勾勾的盯着崔州平愤怒的奔袭。

以他的身手,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将崔州平击倒,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一个厌倦了富贵荣华,隐藏市井,坑蒙拐骗的混混角色,非在万般无奈之下,他不想暴漏自己超绝的武功。

他的目光射向了小书童旁边的袁子程,以他独到的眼力与特殊的气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袁子程冰寒彻骨的身体中隐藏着澎湃的激情。由他出手,自然可以轻易摆平这场看似惊险,实则轻松的闹剧。

小道童环视周围,冷哼一声,即使这个冰冷的汉子没有出手相助,即使崔州平的匕首与陈小九相差只有一寸之险,他也有自信在电光火石间将崔州平击倒,救陈小九于水火之中。

他双眼迷离,锋芒隐藏,崔州平迅捷的身影在他看来与蜗牛攀爬相差无多,在他的匕首堪堪要刺到陈小九前胸的一刹那,他秀美皱起,堪堪便要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刺耳的破空之音,一粒石子从栅栏后面莫名飞出,迅捷无比的击打在了崔州平的匕首之上。

小道童心中冷笑,对于自己的估算甚为满意,这个冷血汉子,果然对陈小九关怀备至。

石子虽小,却力重千钧,这一撞之下,不仅将匕首撞飞,狠狠的插在文案上,连带着崔州平也被石子所带来的气场冲撞出了五米之远,而后狠狠的跌倒在地,一张充满愤怒的丑脸毫无保留的与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崔州平疼的大叫一声,口鼻出血,血涌翻滚,五脏六腑甚是难受,已然无心再思考到底是谁打乱了他的阵脚。

小书童经历大悲大喜,面色潮红,又眩晕过去,袁子程似乎早已预料到小书童会有此反应,将一粒药丸轻轻的送入她的口中。

众人也对于这离奇的一幕深感刺激,拍着胸脯的同时,左观右瞧,想要找出到底是谁能逆转乾坤,于千钧一发间救出陈小九。可是寻找之下自然无果,心中暗暗认为这是天意如此。

纷繁的杂音,惊恐的嘘声将陈小九从忘我的境界中惊醒,他略有些惊讶的看着眼见这难解的一幕,待他看到桌子上因为颤抖仍在嗡嗡作响的匕首,以及崔州平身下的斑斑血迹时,他就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并没有急于去对崔州平拳打脚踢,快意恩仇。在他心中,崔州平只是一介浮萍,算不上什么能引人瞩目的大人物。而他的一颗心思全在小书童身上,以他对小书童的了解,在他经历凶险时刻之际,小书童情绪激动,难免怪病复发,眩晕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栅栏处,却见小书童手扶栅栏,浑身无力的坐在小凳之上,俏脸苍白,弯眉紧紧皱在一起,明眸之中泪光闪烁,凝望着他修长的身影,仿佛还在回忆方才那惊魂瞬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儿子打老子

陈小九见小书童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知道方才她又经历了一次痛苦的折磨,心中有些沉痛他隔着栏杆,压抑着紧张的神情,脸上蕴含的温馨的笑容问道:“小妹妹,可好些了吗?”

小书童见陈小九醒来的第一件事,并没有去找崔州平那厮报仇,而是急匆匆赶来关心自己的病情,想到情浓处,心中那股病痛受到陈小九的关爱,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她妩媚一笑,晶莹的泪珠犹在脸上流淌:“大哥哥,我刚才好怕,好担心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便少了一位爱我疼我的大哥哥……”

此语如梦如幻,似嗔似怨,将陈小九的心融化成了温热的淙淙泉水,他脸上现出一抹柔情,轻声安慰道:“大哥哥还没有为你找到治病良方,怎么会有不测呢?你对大哥哥这么关心,大哥哥心中高兴的紧呢!”

陈小九旁若无人的流露真情,惹得才子感慨嫉妒,弄得佳人脸红耳热。小书童感受到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臻首低垂,俏脸含羞道:“大哥哥,你……你莫要说了,这里人多,都……都看着咱们呢!”声音越说越小,几不可闻!

陈小九这才注意到一双双散发着春意的光芒在他与小书童身上飘来飘去,神情之中似乎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感觉十分可笑,我泡妞,你们急什么?就算瞪着牛眼,也轮不到你们分一本羹。

陈小九走回方厅,却见崔州平已然站了起来,鼻血横流,头发散乱,恐怖的神情中充满了茫然与疯狂,那模样像极了坟墓中诈尸了的野鬼孤魂,他指着陈小九的鼻子,狠狠呆呆道:“你……你这马夫,竟然敢陷害于我?我岂能……岂能饶你!”说话之时,发现他口中满是鲜血,两颗洁白的大门牙也在方才与地板的亲密接触中光荣下岗,言语之间含糊其辞,颇有些口吃的感觉。

陈小九哀其不幸,感其不争,看在崔远山慈父大儒的面子上,并不再想与他为难,只是怅然的摇摇头。

崔州平作势又要冲上去,崔远山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一把将他拉住,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煽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崔州平没有想到崔远山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敢出手教训他。

“逆子,还不知道悔改?真要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难道你想丢尽崔家十代人的脸面吗?”崔远山怒斥道,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悲伤与哀怨。

“你敢打我?我让你去死!”崔州平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挥起拳头就像崔远山打去。

众人没有想到崔州平会对其父武力相向,暗想崔家繁华数载,诗礼传家,这回几世清明,恐怕都要断送在崔州平的身上了。

崔远山瞠目结舌,睁大了眼睛,浑然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儿子会对他扬起拳头,内心中失望之极。

陈小九岂能放任崔州平撒野?他抬起大脚板,奔着崔州平当下踹去。力度之狠毒,方位之准确,令一旁笑意盈盈的小道童叹为观止。

“杀人了……杀人了!”崔州平疼得大喊一声,又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双手紧紧捂着裤裆,冷汗如雨滴般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嚎啕大哭起来,再也顾不得报仇雪恨了。

陈小九这一脚狠狠的踹下去,心中的那股恶气便出了大半,望着满地打滚的崔州平,他满脸不屑道:“身为人子,当以孝敬长辈为己任,崔大家生你养你,教你育你,难道所得到的回报就是你的挥拳相向吗?你算是个什么狗屁东西?我呸……”

崔州平仍在疯狂的打滚,满口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众才子听得纷纷摇头。

崔远山老态龙钟,勾肩驼背,失望落寞之情无法言明,脸上的皱纹在这一个清脆的巴掌后似乎加深了许多。

“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快将他拉下去,关在草房之中,待以后大开崔家宗祠,重重的处置这个畜生!”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走上几个家丁,将嚎啕大哭的崔州平拉了下去。

他长叹一声,摇摇望向众才子施礼道:“我崔某人一生行端作证,没想到老来竟然遭受这般折辱!”

“崔大家身体要紧,切莫过于悲伤,以后好生教训便是!”陈小九安慰道。

“也罢!先不去管他。”崔远山长出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道:“今日是摘星楼祭祀大典,岂能让这个畜生影响了诸位才子的心情?”

他观望了一下时辰,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对陈小九娓娓道:“陈公子,你否可被这个小插曲扰乱了心神?此事由犬子惹出,我再给公子延长半个时辰,你还觉得满意?”

众位才子纷纷点头,想着这样最是公平!

陈小九望了望窗外的景致,面带微笑道:“崔大家好意,小九心领,但天色已晚,时间无多,咱们还是抓紧时间闯关吧!”

崔远山惊讶无比,上下打量一下陈小九,突然间放声大笑道:“难道公子已经想好了破棋之策吗?如此甚好,既然犬子不能胜任,那这‘七星聚首’便由崔某人来守关吧!”他伸手一摆,郑重说道:“陈公子,请入座!”又招呼两个家丁负责挪动屏风上硕大的棋子,以便众人看得真切。

众学子见陈小九言谈不似玩笑,心中俱都好生惊讶,他们之中便有棋道高手,以他们的思路去推演这个排局,算来算去,脑中便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算不清楚,难道这个陈小九棋艺高出我们甚多,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窥得良机吗?

陈小九品着香茗,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以前就曾深入研究过这个排局,就在刚刚,他已经竭尽所能将自己所能预料到,所能悟到的招数与变化熟稔的铭记于心,棋局能否取得胜利,就看他与崔家老祖宗谁的功力深厚了。

他又站起身来,踱了几步,长吟道:“

人有精游艺,

予尝观弈棋。

筭馀知造化,

着外见几微。”

众人感受到其中意境,纷纷拍手叫好。

陈小九又道:“七星聚会图势美观严谨,以双方各有七只棋子而命名,着法深奥精妙,变化繁复多端,引人入胜,是一则车卒大斗车兵的高深排局!”

“小九不才,执红先走!”

“炮二平四”陈小九朗声道。

“卒二平六”崔远山对于老祖宗书写的应对之法熟烂于心,忙自信应对道。

“兵四进一”

“将六进一”

……

两人你来我往,玩起了车兵大战!

众位才子屏气凝神,眼睛紧紧盯着屏风上硕大的棋子,脑中却在思索着两人所走出的极不寻常的路数,他们时而愁眉不展,时而摇头嗟叹。但在灵光一闪,融会贯通后,情不自禁拍手叫绝,佩服由衷。他们真的没想到,人世间竟然会有这么巧夺天工的排局与结节。

随着陈小九与崔远山的层层推进,可供选择的棋路越来越狭窄,每走一步棋,都要经过缜密的思考与推演。

崔远山暗自心惊,在没有得到老祖宗的解法之前,以他的象棋造诣,苦思十日,却没有窥得门径,这足以说明七星聚会是一盘旷古绝今的妙局。而现在,面对着老祖宗设置的层层陷阱,陈小九竟然能够游刃有余的步步化解危机,这种悟性与天分,岂是人力所能及?

“难道非要逼我使出老祖宗教我的最后一招吗?”崔远山心中踌躇着,思前想后,打定主意,放手一搏。

陈小九已竭尽全力将七星聚会中,他所想到的走法思虑得清清楚楚。实战之时,发现崔家老祖所应对的策略与方法似乎与他所想无差,心中不由得轻松了许多,按照这种局面发展下去,自然是两和之举!

正在暗自得意间,忽见崔远山波澜不惊的落下一子,乍看之下兵入险地。众才子浑然不明所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暗怪崔远山糊涂,怎么走出如此荒诞的臭棋?

陈小九看到这步棋,端祥良久,愁眉不展,思前想后,久久无法落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解之局

众位才子资质反庸,看不透其中玄机,而陈小九则不同,他对于七星聚会的研究在前世就达到了炉火纯情的地步,方才又经过一个时辰的归纳和梳理,每步走出会有什么后续与手段,都了然于胸,大有天地都在我心中之感

而崔远山这步怪棋,仿佛是在天地之间生生撕裂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也察觉不到在这一片漆黑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

“崔家老祖棋艺超绝,平地起惊雷,小九甚为惊讶!”陈小九思索良久,怅然说道。

崔远山对于众位才子的平庸之见不屑一顾,见陈小九良久不动,忽然皱眉发此一语,足见他识得此中厉害,他望着眉头紧皱的陈小九微笑道:“陈公子,此为老祖宗无上妙法,你可能识得其中玄机?”言语之中颇为自信。

“小九不识!”陈小九赞叹曰:“恕我直言,崔家老祖这步大巧若拙的招数并无破解之法!”

众人听得分外离奇,没有解法岂不是便向的等同认输?

崔远山眼中精光一闪:“难道陈公子打算投子认负?”

“崔大家再与我开天大的玩笑吗?”陈小九云淡风轻道:“我既然来了,若不见崔家老祖一面,岂不是对崔家不敬,对天下学子不公吗?”

“公子既然没有破解之妙法,可将要如何闯关呢?我家老祖再给我写的答案中也一再严明:‘行棋至此,无解!’”崔远山反问道,眼中展现出茫然不解的光芒。

陈小九牢牢地盯着棋盘,语出惊人道:“棋路发展到此处,红棋已然逃脱不了落败的危机,崔家老祖奇思妙想,小九既感且佩!”

“此步虽然超凡入圣,大有画龙点睛之气,非能以常理度之。小九虽然解不开此棋,却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法,能以非同寻常的方法应对,将这盘棋托入一场没有结局的无限循环之中,崔大家可信否?”

崔远山心中十分惊骇,在老祖宗给他书写的答案中,此步棋后面确实写着‘无解’二字,现在陈小九竟然能在无解的棋局硬生生的开拓出一条道路,难道此子的棋艺竟然比老祖宗还精湛吗?他满含深意,拱拱手道:“愿闻高见!”

“待我仔细思考一番!”陈小九闭目凝神,宛如老曾入定,那纯真安详的神态再一次让场面陷入了寂静。一会的功夫,细细的汗滴便从他的额头与鼻子上冒了出来,可想而知,他的脑中又在快速的飞转着。

小书童紧紧抓住栅栏,凝视着陈小九安详的神情,眼中满是柔情,轻声呢喃道:“大哥哥,我相信你,你会成功的!”

袁子程嘴角一撇,冰冷一笑:“您放心,少主说过,陈公子除了武功一塌糊涂,其他诸般杂学,所向无敌!”

小书童莞尔一笑:“哥哥就是会损人!”心中却对哥哥的话深信不疑。

冒牌的崔州平最为急切,他可把一切的希望全部压在了陈小九身上,见陈小九剑眉紧蹙,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盏茶时间,陈小九明眸闪亮,品了品香茗,优雅一笑:“崔大家,敢问你希望我通过第三关吗?”

崔远山听得一愣:“难道你已经想出了方法?”

“崔大家请看仔细!”陈小九面色凝重,伸手在面前的小棋局上走出一子,崔远山定睛一望,眼中颇多不解之态。

“崔大家,轮到你走棋了!”陈小九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

老祖宗给的答案走到此处,便已无解可破,崔远山见局面相当有利,随便怎么走都是稳赢不输的局面,他随手应对,面带微笑道:“我倒要看看陈公子有如何妙法!”

崔远山初始还以为陈小九装腔作势,可待二十步一过,他突然发现一子未吃,局面竟然又回到了刚才那种状态。他心中诧异的很,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陈小九,又改变了另外一种棋路行棋,可令人瞠目结舌的却是,待走过二十步,又是重蹈覆辙,原始的局面忽然又展现在眼前!

这一幕,看得众位才子叹为观止,拍手叫好,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等妙事?当真让人匪夷所思。崔远山头脑见汗,心中不以为然,连续变换了十多种方法,竟然还是逃脱不了周而复始的命运。

良久过后,他长叹一声,品了品香茗道:“老祖宗明明说得‘无解’,怎么偏偏会出现这种局!”

陈小九站起身来,大笑一声道:“崔家老祖说的不错,只是您还没有体会到其中意境而已!”

“此言怎讲?”崔远山大奇道。

陈小九朗声道:“但凡下棋,有输有赢,两人棋力相仿,握手言和,是为平局!世间棋路,皆逃不过这三种走势,所以,无论输赢平局,都算是‘有解’”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崔远山若有所悟,眼睛中散发着精光。

陈小九指着硕大的屏风道:“七星聚会奥妙纷繁,为天下第一名局,崔家老祖与我各走出一步不遵循常理的妙棋,只要双方为了不使自己失去先机,步步为营的走下去,这个局面便会进入到一个无限往复的循环,无论你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归到现在的状态,此为不赢不输不和之局,堪称‘无解’最为恰当!”

“崔家老祖想来早已勘破此中玄机,是以写出‘无解’二字,当真令人信服!”陈小九一锤定音。

众位才子听闻此言,心中百感交集,暗暗自愧不如,此等惊才绝艳的高论,竟然出自一个马夫之口,当真大材小用也!崔远山听到精彩处,方明白了老祖宗所说的‘无解’之意,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大有一代新人换旧人的苍凉之感。

陈小九微微含笑,望着神情错愕的崔远山道:“崔大家,可第三关的结节便在此处。”

“何意?”崔远山站起身来道。

“局面发展到这种形态,便已形成了循环往复的无解之局,无论如何发展,不胜不败不和是板上钉钉的结局,无法改变。敢问崔大家,这第三关将如何判定,我陈小九可算得上鲤鱼跳龙门?”陈小九问到关键之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牢牢地盯着崔远山,不再移开。

崔远山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众才子面前,隔着栅栏拱手道:“众位才子,你们说这种局面可算得上过破关?”

一众才子佳人面面相视,而后一口同声,举着胳膊高声喊道:“破关……破关……破关……”

崔远山捋着胡须,听着众人异口同声的高声呐喊,激动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忘记了因为崔州平而产生的种种不快。

“民意大于天,崔某人岂是独断专行之人?再者陈公子智慧过人,能识得老祖之意,堪称不世出的人才,崔某甚为钦佩!”他挺直了胸脯,大步走道陈小九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陈公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希望你能一往无前,成为摘星楼破五关的第一人!”

陈小九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一丝腼腆,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大男孩。

崔远山走到屏风旁的锣鼓处,神情抖擞环视众人,猛然见击鼓三声,高喊一声道:“祝贺陈小九,七星聚会,闯关成功!”

众人才子激动地拍手鼓掌,高声呐喊,如此一个奇思妙想的名局,加上匪夷所思的走法,一定会流传千古,成为不可磨灭的永恒经典。

小道童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笑意,他望着高空,心中涌起无限遐想——

关于七星聚会的传说,大家可以百度百科一下,虽然不像写的那么神奇,但却为经典之作,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最终的解法出现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谜

崔远山脸上蕴含着舒爽的笑意,漫步走到陈小九身边道:“陈公子,你创造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奇迹,崔某人深感佩服!”

“崔大家过奖!还是崔大家正直良善,气量高雅,我才能侥幸闯过第三关!”陈小九拍着马屁道

崔远山捋着胡须微笑道:“崔某既不爱财,也不惜命,一生别无所求,但从内心中真的希望你能闯关成功,做个大燕朝空前绝后的第一人!”

“小九不解,恕我直言,摘星楼乃是崔家立世之根基,一旦神话被打破,不是将崔家拉下了神坛吗?敢问崔大家为何希望我破了摘星楼的威望呢?”陈小九沉吟片刻问道。

崔远山摇摇头,将陈小九拉在一旁,怅然道:“凡事有得必有失,摘星楼虽然成就了崔家文坛大儒的地位,可高处不胜寒,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对于摘星楼的热衷甚至超过了朝廷科举的考试。陈公子,你觉得这种事情,朝廷会默不作声,忍受崔家在文坛上呼风唤雨的局面吗?”

陈小九连连点头,看来崔大家果然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对于崔家的事情看得分外透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权在上,焉能允许一个崔家控制整个大燕才子的心智?

此时他方才明白崔远山的辛酸之处,这个结症,也是崔家许多年来无一人出仕的根本原因。

“崔大家能与我推心置腹,却不怕我以这件事情要挟您吗?”陈小九笑着反问道。

崔远山无奈一笑道:“不瞒满公子,崔家的这桩结症,上至国士重臣,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心中清楚,只是没有一人敢说出来罢了,我又怕得谁来?”

“其二,我家老祖曾经发过誓言,摘星楼一日不破,他便闭关一日,永不得与我们相见!一晃十年已过,摘星楼依然牢不可破,却不知道老祖已成什么样子了!”言语之间,很是伤感。

“老祖宗十年没有现身了吗?”陈小九愕然道:“那老祖宗难道不吃不喝吗?”

崔远山背手长叹曰:“实不相瞒,你方才所言,也是我所关心之处。然我家老祖为修道之人,其中深浅,我等不敢妄加猜测,想来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就连这些五关的题目,都是由密道送出,不见其真人的。”

陈小九见到崔远山言语之中不似作伪,心中有些茫然,难道崔家老祖已经成仙得道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想了半响道:“崔大家,既然老祖宗不下摘星楼,那你为何不上去求他出关呢?您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怎么会苦苦的坐以待毙呢?”

崔远山摇头苦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摘星楼五层之上,巧夺天工,为老祖宗亲自设计,我便是想上,却也力有不逮。待公子闯到第五关,便会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陈小九自言自语道:“难道崔家老祖是真的要与世隔绝吗?

崔远山见陈小九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又叹道:“我身为崔家一族领头之人,深感自己能力有限,举步维艰,尤其又生了一个如此不争气的儿子,早就生了安享晚年之心,只是诺大的崔家,总是需要有人撑住门面,我责无旁贷,只好勉力为之!”

“陈公子,只要你能闯得五关,破了老祖宗的誓言,他自会出关,为我等后辈出谋划策,以他包藏天地之智,一定能为崔家指出一条光明之路,我崔远山也算完成了一桩心事!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遗老遗少。”

陈小九笑叹道:“好,既然崔大家如此信任我,我便无谓闯得一闯,待我过了五关,倒要质问一下老祖宗,为何故弄玄虚,累得崔家后人给你擦屁股?”

崔远山慌忙摆手道:“公子可使不得,对待先祖,当以礼相待,切不可信口胡言!”

陈小九交接一笑道:“我在与崔大家开玩笑呢,您无需当真!”

“既然如此,全仰仗陈公子了!”崔远山带着陈小九等人又来到天梯之旁,轻轻扭动一下机关,天梯缓缓上升至四楼。

一众才子佳人纷纷争先恐后,爬着木梯上楼,袁子程当仁不让带着小书童轻轻一跃,便率先上得四楼,占据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陈小九立在原处,放眼一观,发现与三楼那种古墨古香的格局迥然不同,四面全无窗口,光线昏暗,四角各有一个烛台,黑暗中闪耀着烛光,弱小的火苗无风而动,甚觉诡异。空间充满了熏香之气。四壁古铜之色,挂满了祭祀的供物。诺大的地板上刻画着一个仿古的太极图,太极图延伸扩散,生两仪,生四象,生八卦,逐渐织就了一副九宫八卦的方位之图,透着一股神秘。陈小九迈着脚步走在上面,似有腾云驾雾之感!

再这黑暗空旷的空间之内,透着一股浓浓的冰冷与萧瑟,虽然是在炎热的夏天,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尤其是那些才女们,乍然见到如此神秘的摆设,一个个佝偻着身躯,面色发白,心中涌上惶恐之意。

正在众人茫然不解之时,崔远山朗声道:“我家老祖与我提及,前三关为‘觉悟’,第四关为‘顿悟’,思维方式截然不同!”

“崔大家,您别卖关子了,抓紧出题吧!”一众才子催促道。

崔远山神秘一笑道:“这第四关只是一个谜,一个老祖宗亲自出的谜!”

一个才女不屑问道:“崔大家,难道仅仅是一个谜吗?如果是这样,我等不才,却也能猜出一二!”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崔远山微笑着摇头,等着众人声音渐小,怅然道:“众位才子,切莫小看了第四关的难处,我见到这个谜面,苦思整整三天,却了无一点头绪,更为奇怪的却是,我甚至连谜面上书写的东西却都参悟不透。后来我便亲启老祖宗书写的答案,然看过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浑然不明白老祖宗书写的这些符号到底是何用意!此中玄机,委实神鬼难测!”

“还有这等怪事?”众才子一下子就被这神奇的谜面勾起了一睹芳容的心思,俱都催促崔远山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崔远山笑着向陈小九道:“公子可准备好了吗?”

陈小九云淡风轻一摆手道:“崔大家请出题!”

崔远山拍了三下手掌,只见四个角落的灯光瞬间熄灭,房间一片漆黑,胆小的才女们爆发了出了阵阵惊呼声。

黑暗无光之际,忽然在房间正前方的高空处亮起了七盏明晃晃的烛光,在烛光的掩映下,一条红色帷幔从天而降,两边分别有支架拉住。

上面书写着:,29402,35862,84271,79588,42936,98174,50811,07145!

这一幕,看得众才子人心惶惶,目瞪口呆,待看到上面那些密密麻麻,不知所谓的符号时,他们的心好似掉进了冰窟之中。

这昏暗的灯光,神秘的氛围,荒诞的符号,已经使他们心乱如麻,再也不能安定下来。

陈小九对于这些故弄玄虚的神秘景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因此而自乱阵脚,他微笑平和,举目瞭望,当他看到白色帷幔上书写的密密麻麻的十组符号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神情错愕的张着大嘴,双眼闪烁着诧异的光芒,伸出颤抖的手臂,遥遥指向白色帷幔,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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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谜

陈小九并没有惊讶于此题的难度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在大燕的国度里,是没有阿拉伯数字存在的。可现在,这个阿拉伯数字竟然神奇的出现在了崔家老祖的谜面中,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望,确定出现在眼前的一幕不是幻觉,一瞬间惊冷汗直流,他甚至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种数字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数字是从西方传来,只是没有广为流传,只有少数几个人认识而已。另外一种可能便是崔家老祖与自己一样,是从以前的世界穿越而来。虽然第二种推断听起来非常抽象与荒诞,但从前几关的所出的题目来看,崔家老祖懂得十八连环、汉诺塔、还有千古排局七星聚会,这些东西都是前世所熟知的。

从这里来思考,崔家老祖的身份极有可能属于后者!

这是真的吗?这难道是真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其他的穿越者?想到这里,他愣愣的望着帷幔之上的谜面,一时间看得出了神!

崔远山一直在注视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老祖宗所出的这几关题目,难上加难,闻所未闻,非能以常理躲之。而陈小九竟然能够游刃有余的解开迷团,他的才智足可以与老祖比肩。

现在崔远山发现陈小九望着这个画着怪异字符的谜面,眼中充满激动的神色,他不由得愣了半响,暗想难道陈小九竟然识得这个符咒般的字符?

“陈公子,你可是能解得此谜面?”崔远山踌躇问道。

陈小九心中波澜万丈,两耳中嗡嗡作响,哪里能听到崔远山的呼唤。

崔远山走上前去,大声道:“陈公子,陈公子……”

“啊……噢……”陈小九从无限遐想中回过神来,随手擦了把冷汗,神经兮兮道:“崔……崔大家你叫我何事?”

崔远山见陈小九一改方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奇怪道:“陈公子可能解得这个谜面?”

陈小九压抑住激动地心扉,双眸闪出光芒,反问道:“崔大家,你博闻强识,可识帷幔上的字符为何物?”

崔远山摇头答道:“这也正是我奇怪之处,我博览群书,却从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字符!”

“有没有可能是从外国流传而来?”陈小九紧张的问道。

“绝无可能,大燕并非施行闭关锁国之策,常与外国通商有无,凡是国外传来的东西,我自然知晓!”崔远山斩钉截铁道。

陈小九听了崔远山掷地有声的回答,激动的拍了一下手掌,那颗刚刚平复的心又燃烧起了澎湃的火焰。他现在确定,崔家老祖极有可能就是与自己一样,是在阴差相错之际穿越到现在这个朝代。

崔远山诧异道:“公子,你可识得这些奇怪的字符?”

陈小九点点头道:“这些字符,我是熟的不能再熟!”

崔远山上下打量了他全身一遍,脸上既有惭愧又带着钦佩道:“陈公子果然是不世出的智者,连这等奇怪的字符你也识得,崔某实在汗颜!”

“我曾经参详三日,却一无所得,而我家老祖却说,此谜为‘顿悟’,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识得其中玄机,便有茅塞顿开之感!”

“老祖说得一点不差!此谜却为顿悟之局!”陈小九称赞道。

“陈公子当真能解得此局?既然如此,我便给公子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何?”崔远山斟酌道。

“崔大家客气了,无需再浪费时间,这个谜底我现在已经解出来了!”陈小九意气风发道。

崔远山惊得目瞪口呆?顿悟顿悟,难道真的这么快吗!?

陈小九望着帷幔之上的谜底,摇头苦笑。这个题在众人眼中是最难的,但在他的眼中却是最为容易。他是一个破译特工,谍报人员,数字就是他的朋友,他生活的全部,他前世所破解的密码数不胜数,而眼见这个密码论等级,论难度,与他以前所破解的密码远远不能同日而语,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了谜面的答案。

众才子大为不解,在他们看来,这些怪异的字符狗屁不通,不知所云,到底如何才能解开谜团呢,正在一头雾水之际,忽听得崔远山朗声道:“笔墨纸砚伺候!”

一会的功夫,文房四宝依然备好,陈小九挽起袖子,拿起狼嚎潇洒写道:“09876”

两个家丁拿着陈小九所写的答案在众才子面前展示了一番,众才子虽然看到了陈小九的答案,仍茫然不解,连声问道:“崔大家,陈公子书写答案可是真的正确?”

“待我一观!”两个家丁最后将答案拿到崔远山面前,他定睛一观,眉毛紧皱,眼中射出精光,又回身看着陈小九,狠狠的握住他的手臂,浑身颤抖,嘴巴一张一合,竟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众才子见崔远山忽然激动成这番模样,心中不明所以,俱都一脸疑问。

陈小九放下了方才的包袱,遏制住激动的心扉,面带微笑道:“崔大家,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说说,我解的谜底,到底对是不对?”

崔远山望了望栅栏外那一片期望的目光,豁然回身对着陈小九深鞠一躬,满眼热泪道:“此谜底我思索三日不得其门,陈公子高才,竟然能在片刻之间,解得老祖亲自出的谜面,我崔某人,望尘莫及!”

陈小九可承担不起崔远山的大礼,慌忙把他扶起道:“崔大家严重了,小九不才,巧窥门径而已,您一代大家,我是佩服得紧的!”

崔远山用袖子擦干激动的眼泪,脸上满是疑问道:“陈公子大才,可否把谜底与谜面结合起来,与众位讲解一下,让大家都明白其中的玄机?”

众才子听闻此言,齐刷刷高声叫道:“请陈公子赐教……请陈公子赐教……”

陈小九望着呼唤的人群,摆手一挥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谜底与谜面的关系试着与大家讲解一下!”

“崔大家,可否让人将答案写在帷幔之上,十组字符分别一一对应答案,以便大家看得清楚!”陈小九小道。

“如此甚好!”崔远山回身道:“崔思贵,你取来天梯,将答案写在上面!”

小道童直视陈小九的眼睛,撇了撇嘴,一副愠怒的模样,奈何他装扮了崔思贵的模样,家主发话,他岂能不去做?尽管他飞檐走壁如同家常便饭,此时他也不得不装出笨拙的模样,爬上梯子将答案一一书写在了十组字符下,心中也在好奇,这个答案到底怎么来的?

众人定金一观,见上面写着:

,29402,35862,84271,79588,42936,98174,50811,07,09876,09876,09876,09876,09876,09876,09876,09876,09876

“众位才子可发现了什么端倪?”陈小九笑着问道。

才子们仍然不解其意,一双双眸子分别对准了陈小九,眼中射出渴望的光芒。

陈小九指着帷幔微微笑道:“此谜面却如崔家老祖所说,是为顿悟,只在于那灵光一闪,妙手偶得,若是让我说出来,却难如登天。”

诸位才子一阵惋惜之声,陈小九环顾四周又道:“但是,我却可以告诉大家谜面与谜底的关系。众位才子请仔细看,每组谜面与谜底,上下组成一组,每组总会有一个字符相同,位置一样,上下一致且唯一的符号出现,言尽于此,大家可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众人听得陈小九的指点,再仔细的逐一望去,发现却如他所说,心中自叹弗如,直将陈小九视为天人。

陈小九踱着步子又道:“这就是谜底与谜面的相通之处,如果不是这般对比,岂能看得出来?但你们若是想知道我如何个想出来,我只能告诉大家,我是闭着眼睛蒙出来!”

众人闻听此言,不觉一愣!

第二百二十七章 疯子的思维

陈小九见众人伸长着脖子显出惊讶错愕的神情,不由得微笑道:“我说的没错,的确是蒙出来的!”

“要解开这种谜底,是为顿悟,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需要心无杂念,清静无为,方能心有灵犀”

“往往越是聪明到极限,学识渊博的才子,天生的那股灵气已经被诗书礼乐所侵蚀,当然也就越难以猜测到谜底!相反,那些资质驽钝,生性鲁莽的人大多凭着感觉行事,所以与生俱来的那股清纯之气还在,解开这种谜底反而比你们轻松得多!”

众人被陈晓就离奇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点头摇头,皆而有之。

“按陈公子所说,岂不是疯子更适合顿悟?”一个反应敏捷的才子问道。

“你说的不错,事实的确如此!”陈小九点头道。

“那为什么陈公子你博览群书,才学满腹,却能解开此题呢?这与你方才所说大为矛盾!公子能否明示?”那个才子又问道,众人听后甚觉有理,脸上充满疑问望向陈小九

“问得好!”陈小九踱了几步笑道:“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不是个什么才子,我只是一个很理智的疯子!虽然我很儒雅,但我的骨子,依然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当你需要我彬彬有礼时,我便是个正常的人,当你需要我野蛮无礼时,我就会褪去伪装,还原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众人听得大惊,纷纷用一种十分诧异的眼光怔怔的扫视着这个“疯子”。崔远山面上不解,而后又缓缓地点了点头。小道童的一双狭长的眼睛却在陈小九面前晃来晃去,想要看清楚这个疯子到底怎么个疯法!

陈小九见众人仍是茫然不解,不由得摇头苦笑,我与他们将这些不相干的干什么?破译密码的精髓便在这里,若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参悟透,那世上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本来他闯关的目的只是为了与小道童换得红杏的消息,而现在他隐隐猜到崔家老祖的身世,心中激情澎湃,主观上甚为急切,只想赶紧闯关成功,见一见崔家老祖的庐山真面目。他皱着眉头向崔远山道:“崔大家,我现在可闯得第五关?”

崔远山微微一笑道:“公子心急什么?你可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陈小九上下左右观望道:“天梯在哪里,我们赶紧上去吧!”

崔远山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拍了三下手掌,忽然高空中十盏烛火一瞬便熄灭了,诺大的摘星楼变得漆黑一片,才女们惊恐的叫了起来,凄厉的呼声在楼中来回飘荡,回音久久不绝。

陈小九环视四周,漆黑无边,心中暗想崔大家又在故弄玄虚,不经意间耳边响起了齿轮咬合的声音。

“咔咔咔咔……”这种磨牙的声音配上才女们的尖叫,听起来令人汗毛耸立,大有毛骨悚然之感。

良久之后,前面的十盏烛光豁然亮起,将众人从恐怖的黑夜中解救了出来。

陈小九向前一望,本来在高空中悬挂的红色帷幔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却是以一堵颇具沧桑感的高大石墙。

崔远山朗声道:“此为第五关‘石宫’,过得此关,需在两个时辰之内!”

陈小九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石墙,石墙中生出闷响,足见其巨大厚重,难遗撼动,非人力所能破坏也!

石墙上却又有七个厚重的石门,年代久远,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

崔远山望着众人奇异的目光,心生无奈之意,他走到陈小九身边,指着石墙小声说道:“陈公子,方才与你说过,我之所以无法请出老祖,便是因为这第五关‘石宫’之故!在这堵墙的后面,还有一座星罗棋布的石阵,而我费尽心思,却连这堵石墙的门都打不开,还何谈请老祖出山呢?”

陈小九沉稳点点头道:“只要过了这一关便可以见到老祖真容吗?”

崔远山点点头道:“不错,老祖便在石阵后方,只要闯过石宫,自然能看得见老祖真颜!”

“既然如此,我便一试”陈小九一一走过七个石门,见上面写道:“伯邑考,姜子牙,比干,姬发,妲己,黄飞虎,纣王!”陈小九见到如此亲切的名讳,眼中充满了笑意。

崔远山不知何故,怔怔道:“公子笑什么?难道您识得这些字的含义?我左思右想,也不晓得老祖到底是何用意!”

陈小九走到第一个石门处,伸手摸着石墙上十个一寸见方的凸起,会心一笑道:“别人虽然不知,可偏生我是个疯子,隐约却能猜得出其中含义!”

崔远山目光泪盈,露出喜悦之意道:“公子既然识得这些字,自然能打开石门!”

陈小九微微一笑道:“这些字迹我虽然认识,可与石门无关。想要打开这个石门,却也不难,其实崔家老祖已经给出了方法!”

“什么方法?我怎么不知?”崔远山诧异道。

“刚刚第四关的谜底是什么?”陈小九狡黠笑道:“依我之见,这第四关的谜底必是开启石门的方法!”

崔远山听得糊涂至极,挠头呢喃道:“陈公子为何如此确定?”众才子也不明所以,纷纷摇头。

陈小九微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之所以能窥视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一个低调道道疯子!我便是与你们说,你们也不会理解的想法。”

“09876”陈小九自言自语的反复默念着这几个数字,他有一颗联想丰富的头脑,否则岂会成为国宝级的破译特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潜意识中就感觉到,这几个类似于密码的数字一定与石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石墙上的十个一寸见方的凸起整齐排列,似乎在向他招手,这一定是代表着从零到九的含义,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按照‘09876’从左到右的顺序按了下去。

众人见他如此自信的模样,心中俱都惊叹莫名,可等了良久,可石门依然紧紧关闭,毫无一点移动的声音。

才子佳人纷纷露出轻蔑的笑意。

“陈公子?你不是想到办法了吗?石门为何没有打开?”

“陈公子,你莫不是在吹牛皮?”

……

小道童心中最为急切,他怔怔的望着陈小九的手指,身上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以他的盖世武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唯独对这个石墙打造的石宫无能为力。可待看到陈小九面上的盈盈笑意时,他心中断定,这个故作神秘的臭小子,一定是有办法的。

崔远山略带疑问的望着一脸自信的陈小九道:“陈公子,这石门为何……为何还未打开,你……你可急死老夫了!”

陈小九云淡风轻一笑道:“崔大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能答应!”

“公子请说!”崔远山诧异道。

“众位才子佳人来自五湖四海,却纷纷止步于第一关,无法亲身体会到摘星楼的神奇之处,我若打开这个石门,便请众位学子一同进入这个石宫,感受一下崔家老祖巧夺天工的石阵如何?”

众才子听罢双眼放光,高声欢呼鼓掌道:“陈公子,还是你体谅我们的难处,你的一句话,便说道我的心坎里去了!”

“崔大家,你便格外开恩,放我们进去吧”

“崔大家……”

崔远山无奈一笑道:“只要陈公子能打开石门,便让你们感受一下石宫的奇妙之处!”

众才子大声欢呼雀跃道:“陈公子,崔大家已经答应了,你便想办法打开石门吧!”

“这有何难?”陈小九一句话便收买了诸多人心,心中大喜,满面豪情道:“其实这是个双向密码,方才我已经解了一半!”他嘴上说着,手中从右到左按照‘09876’反向按了一遍。

片刻之后,在众人焦急殷切的目光下,七个石门吱吱呀呀的打了开来,石门之内漆黑一片,透着一股阴森。

第二百二十八章 紫微斗数

崔远山一阵苦笑,浑然没有想到他冥思苦想,刀刻斧凿开不得的石门,却被陈小九食指微动,举重若轻的解了出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赶紧吩咐家丁们启动机关打开栅栏,给诸位学子开启了一条通道。

才子佳人兴高采烈,没想到他们也能有机会一探崔家老祖亲自创建的石阵,待走到近前,发现有七个石门大开,不知道从哪个石门中走进去,且石门里面阴森森、黑乎乎一片,透着某种恐怖与神秘,一时间诸位才子佳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陈小九看出他们的犹豫,冷笑一声道:“怎么?诸位才子,事到临头,你们竟然怕了吗?崔大家难得破例,没想你们竟然不知道珍惜,当真让人心痛!”

众才子听见陈小九的奚落,面上通红,羞愧万分,前面几个胆大的才子互相看了一眼,心一横,硬着头皮闯了进去,口中壮胆道:“我……我们怎么会怕……”

后面的才子佳人听闻此言,亦步亦趋跟着前面人影的脚步走了进去。

陈小九轻轻一笑,向崔远山挤了个眼神,崔远山若有深意一笑道:“陈公子,你可真是聪明啊!这帮才子受了你的煽动,为你做了探路石犹不自知,还对你感恩戴德。你的手段,着实令崔某钦佩!”

陈小九抱拳一笑道:“多谢崔大家成全,您果然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学究!”

崔远山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陈公子,只要你能闯过这一关,恭迎老祖出山,我便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正在二人攀谈间,娇嫩可爱的小书童与冷若冰寒的袁子程走了过来,陈小九急忙迎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本正经的抓住小书童滑腻羊脂般的手臂道:“小妹妹,你难道也要闯石阵吗?大哥哥心疼你,你便不要去了!”

小书童被陈小九抓住了玉臂,心下害羞,象征性的微微挣扎了一下,眨着明眸,柔柔道:“大哥哥,我若是没病,还真想去试一下这个石阵,哎……现在确是不行了……”

陈小九得寸进尺,刮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嬉皮笑脸道:“这个石阵算什么,天下间的奇观多得是,等大哥哥给你治好病,便带你走遍五湖四海,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大哥哥便带你去哪里!”

“真的吗,大哥哥?”小书童反手紧紧抓住陈小九的胳膊,动情道:“大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好高兴,有你这话句话,我便是有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间,总是有你在关心我!”

这个小妮子情话说得真好,竟然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陈小九眼中蕴含清泪,抬头却发现袁子程仍然一脸冰冷的望着他,眼中深邃无常,让人捉摸不定。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袁兄,你为何总是这般冰冷冷的样子?难道看见我不高兴吗?”

袁子程闭着眼睛,不屑一顾道:“我很少笑,一旦我笑,便是我要杀人了,不然,我向陈兄笑一个?”

靠,你这厮竟然敢威胁我?陈小九抱着小书童柔弱的香肩,让她挡在袁子程的身前,趁机抱紧她道:“小妹妹,有人要杀你大哥哥,你要保护我!”

“大哥哥,你最会搞怪了!你……你不能趁机占我的便……便宜!”小书童眨着眼睛,感受着陈小九四处游走的大手,满脸通红呢喃道。

正在二人卿卿我我时,忽然听得石门缓缓关闭,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惶恐叫喊之声,好似发生了什么惨状!过了一会儿,石阵中惊吓慌乱的声音渐小渐微,直到消失,可仍有语音在摘星楼中回荡。

陈小九疑问道:“崔大家,老祖宗不会在石阵中弄什么梅花坑,尖刀阵吧?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我害了大燕的这帮小花朵儿?”

崔远山笑了一笑道:“陈公子无需多想,放宽心便是,我家老祖心地良善,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来是老祖布置了一个有惊无险的恶作剧,惩罚一下不知进退的才子们!”

陈小九微笑道:“既然这些小花朵已经尝到了刺激,下面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祝陈公子马到成功!一切仰仗你了!”崔远山满脸诚挚道。

“崔大家放心,小九出马,一个顶俩!”陈小九眨着眼睛道:“有了诸位才子们的探路,我已经有恃无恐了!”

小书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满面生情道:“大哥哥,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陈小九笑道:“小妹妹,待我见到老祖宗,就向他求一个方子,他神通广大,定能治好你的病!”

袁子程将陈小九带到一旁,伸手递给他一个小药丸,神色冰冷道:“此乃特质的火雷弹,威力无穷,关键时刻用得着!”

这可是小型的手雷啊,我得好好收着,千万别掉在地上把自己报销了,他安稳的放在袖子中,抱拳笑道:“子程虽然看起来冰寒彻骨,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般火热,小九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袁子程一言不发的望着陈小九,眸子中精光四射,嘴角忽然冷笑了一下。陈小九大惊,连忙摆手道:“子程,你千万别笑,你笑起来,血溅五步,我可害怕极了!”

小书童捂着小嘴,拉过陈小九,对着袁子程道:“大哥哥他胆子小,你不要吓他……”

袁子程收起笑容,心中暗叹,这厮在大庭广众下都敢与您卿卿我我,胆子怎么会小?哼……,我还没见过胆子比他还大的人呢!

陈小九再一次按了一遍密码,七个石门缓缓打开,陈小九踱着步子对崔远山道:“,老祖宗之所以开了七个大门,便是因为这个石阵是按照一种特殊的星象术数来摆布的!”

“哪种星象术数?”崔远山奇道。

“紫微斗数!”陈小九指着七个石门上书写的‘伯邑考,姜子牙,比干,姬发,妲己,黄飞虎,纣王’掷地有声道:“这些名字虽然崔大家不认得,我却非常熟悉,他正是对应了紫微斗数的七颗主星!”

“崔某闻所未闻!”崔远山汗颜道。

陈小九侃侃而谈道:“此乃一种帝王之学,是宫中钦天监专门用来预测天下大事的旷世奇学!研究到一定程度,比之‘奇门遁甲’厉害十倍!”

“陈公子也懂得其中玄机?”崔远山惊愕道。

陈小九讪讪道:“我哪里会懂得这个高深的学问,只是知道一点皮毛,不过崔家老祖宗却是其中高手,通过这个石阵便可看出其中端倪!”

“紫微斗数这般厉害,你可能闯过这个石阵?”崔远山担心道。

“石阵虽然艰难,不过老祖宗却已经给出了妙法!”陈小九缓缓道来:“紫微斗数,帝王绝学,暗合九五之数,紫微为尊,三阳开泰。”

陈小九指着书写‘伯邑考’三字的石门道:“此三字却是紫微真身,当从此门进入,绝无闪失!”

陈小九与众人说完,向着小书童微微一笑,便闪身进入了石门之内。

“大哥哥你要当心哪!”小书童殷殷嘱咐,似有无限留恋之意。石门缓缓关上,阻隔了小书童迷茫晶莹的视线。

“你说大哥哥能过关吗?”小书童一脸怅然,望向袁子程问道。

“刚才我与您说过,少主曾言,陈小九除了武功平平,其他杂学,所向无敌!”袁子程厉声道。

小道童站在一旁,见陈小九闪身进入了石阵之中,他攥紧了拳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门,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想,陈小九啊陈小九,所以的希望可就在你的身上了。

袁子程似乎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他回头向冒牌的崔思贵望了一眼,心中疑惑道:“难道是我多疑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离奇的石阵

陈小九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可是在石门吱吱关闭那一刻,空间布置陷于黑暗的一刹那,他耳中听着那摄人心魄的声音,心上猛然间剧烈跳动,双腿忍不住颤抖,冷汗顺着脖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他不敢随便走动,方才那些才子神秘消失于这个石阵中,足以说明空间存在很多玄机,一个不慎,可能就此沉沦!

正在他调节呼吸之时,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了点点绿莹莹的光芒,绿光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闪动着诡异的节奏,在诺大空旷的石阵中飘来飘去,似乎在笑意盈盈的与陈小九打着招呼!

鬼火?他心里猛然一震,随即释然,估计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才子佳人就因为这个东西而吓破了胆子吧?我陈小九见多识广,岂会在意这点奇怪的东西。

不过有一点可以可以确定,在这个诺大的空间之内,一定会有阴暗的东西出现,否则怎么会有鬼火出现?联想到崔家历代祖先的灵位都供奉在摘星楼中,那极有可能是尸体溃烂产生的阴气所致。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间密密麻麻的鬼火如同受了控制般,迅速的飞到一起,离奇的组成了一张泛着绿光的鬼脸,绿莹莹的眼睛眨呀眨的,泛着绿光的嘴巴一张一合,拉着常常的尾音,颇具沧桑感的说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说着,鬼脸竟然还展现出了一抹害羞的笑意,随后四散漂离而去。

绿莹莹的鬼脸惊得他瞠目结舌,苍老阴郁的声音却吓得他毛骨悚然,他没有想到这么小小的鬼火竟然会带给他如此光怪陆离的惊喜与恐惧。

这张令人哭笑不得的鬼脸,应该是崔家老祖与自己开的善意玩笑吧?陈小九拍了一下忐忑受伤的心灵,借助鬼火忽明忽暗的光芒,探查起了石阵的秘密。

他原地不动,扫视了一下石阵,却发现诺大的石阵中空旷无物,既不是复杂多变的迷宫,也没有刀枪剑戟的恐吓,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与安静,但却找不到一点出口的痕迹。

这就说明这个阵法与九宫八卦,两仪四象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空旷则意味着有众多的陷坑,那些才子佳人们想来可能已经掉进了陷坑之中,从另一条通道走出了摘星楼吧?

陈小九微微一笑,把注意力放在了四散周围泛着绿光的鬼火之上。老祖宗既然安排了鬼火来欢迎他,那答案自然也就在鬼火之中。这些诡异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散乱无序,可是仔细分辨,在整个诺大的空间之内,鬼火隐然形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果然不错,他心中暗喜,老祖宗擅长紫微斗数,对于北斗七星的研究甚深,他歪着头望去,却见鬼火闪动,分别占据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方位,其中天枢星的尾巴隐隐向着自己扫来。

陈小九灵光一闪,豁然开朗,这个图案正是紫微斗数中非常有名的格局,称为‘七杀朝斗’。他再也没有犹豫,顺着鬼火闪烁的图案慢慢的走到了天枢的位置。

刚刚走到这里,鬼火悠然乱动,一阵飞舞之后,又组成了另外一个阵法‘日月同辉’。这个阵法的阵眼就在天璇的位置上,陈小九按着鬼火的方位又缓缓的走到了天璇的位置。鬼火忽然又变,组成了一副“天地同寿”的格局。

如此连续七次,陈小九终于站在了石阵的最中央,当陈小九站立在中心的那一刻,忽然间整个石阵开始剧烈的摇动,整个地面缓缓陷了下去,唯有他所站立的石头安然无恙,他一动不敢动,生怕掉进了这个看似无底的深渊。

鬼火舞动中,又组成了一个散发着笑意的鬼脸,张着嘴巴缓缓苍老道:“你……成……功……了!”

陈小九抹了一把冷汗,忽然间像一个孩童般,放声大笑起来。猛然间,鬼火的光影全部消失,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正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却突然发现身体像似被绳索困了个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良久之后,身体缓缓飘了起来,仿佛脚下有一只无形的手,承载着他的身体向空中袅袅升起,这种脚踏虚空的感觉甚为奇妙,大有主宰天地的意味。

高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隐晦的光点,光点越来越大,逐渐扩散成一个直径两尺的圆洞,那只无形的手突然加速,载着他如同一只离线的利箭一般直冲进去。

冲进亮点的空间后,那只无形的手突然消失无踪,陈小九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了冰凉的石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大生幽怨之意。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苍老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陈小九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发现绿盈盈的鬼火已然消失,空间又重新陷入了昏暗。

现在应该算得上破茧成蝶了吧?陈小九傻傻一笑,顺着前面微弱的光亮走去,待走到尽头,又拐进了令一个幽暗的石墙之内。

在进入的石墙的一刹那,一股让人窒息的阴气突然袭来,虽然天气炎热,可这股阴气似乎瞬间便侵入到他的骨子里,惊得他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分外的难受。他抱着膀子,查探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宽各十丈,高约一仗的大圆台,上面烛光缭绕,透着一股神秘和诡异。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一缕沧桑的声音自圆台上袅袅传来,一遍遍的重复着,声音中饱含无奈与叹息,又隐约充满了期盼与喜悦。余音久久在空间回荡,更显得空寂与落寞。

“老祖宗是在说我吗?”陈小九紧张的问道。见久久无人回答。陈小九又问道:“您是老祖宗吗?”

连问两次,圆台上袅袅无声。

空气中布满了邪气与神秘,他的牙关紧张的有些打颤,强挺着频临崩溃的神经,迈着抖动的脚步,一点点的向圆台上走去。

在这个奇怪的空间之中,脚步异常沉重,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登上了一丈高的圆台,举目望去,诺大的圆台上摆着一个奇怪的阵法,七个方正的石块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在每个石块上都尽情燃烧着七根粗壮的香烛,火焰炙热,无风而动,让人心生茫然之感。

他查了一下香烛,一共七七四十九只,暗合北斗七星之数,在七个十块组成的北斗七星阵中,竟然存有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一块大大的白布将其牢牢的覆盖其中,看不出里面到底存有神秘的物体!

“有人吗?”陈小九凝视良久,低声询问道。

仍然无人回答,“有人吗?”陈小九又问了一遍。

“老祖宗再不回答,我可要走了!”陈小九急道,转身便要走下楼梯。

正在这时,高台的边缘瞬间全部点燃了火焰,火势凶猛,阻拦了他的去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白布遮挡下的物体中发散出来:“既然……来了,便……不要走了!”

陈小九大为惊诧,猛然却见那一块白布缓缓升起,在空中翩翩起舞,既像是幽灵,又恰似鬼魅。再往下看,一个一丈长的通红的棺木赫然横亘在眼前!

炙热的烛光,诡异的白布,阴暗的鬼火,火红的棺木,这一切,织就了一副让人心悸的压抑氛围,但凡一个正常人,遇到这般匪夷所思的场面,都会吓得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第二百三十章 会飞的人棍

陈小九也不例外,他惊得汗毛乍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虽然在刚刚见到鬼火时,他便意识到一定会有棺木等阴暗的东西出现,可是当通红渗人的棺木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是,心中仍然充满了忐忑与惶恐

“你……你是老祖宗吗?你是人……还是鬼?”陈小九哆哆嗦嗦问道。

“非人……非鬼!”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棺木中悠然传了出来,音调中满怀感伤,如泣如诉。

陈小九乍着胆子,拿出火雷弹哆哆嗦嗦问道:“你是……是老祖宗吗?快点回答与我!”

“年轻人,除了我,谁还能存在于如此阴森的石阵中?”棺木中一个声音道。

陈小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拍着胸口道:“如此来说,你必是崔老祖无疑了?”

“年轻人,能否将我的棺木打开,让我透透气?”那个声音恳求道:“其实,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陈小九虽然想上前打开棺木,可是如此阴森离奇的环境惊得得他双腿打颤,根本迈不动步子。

“哎,年轻人,你胆子这么小吗?这可不像你本来的性子,咳咳……,看来……还是要我老人家亲自开棺了!”苍老的声音从棺木中徐徐传出,随后那个厚重中透着的一股阴森的棺盖缓缓移开,一个似鬼非鬼的人影从棺材中袅袅飘了出来。

陈小九只是向着这个奇怪的人影望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吓得坐在了地上,妈呀一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叫。

“年轻人,无需害怕,我刚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遇到故人,难免心生顽皮之意,呵呵……”那个人影紧紧的皱着眉头,长叹一声又道:“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你若是再不来,我便要真的变成鬼了!”他声音厚重慈祥,浑然不似方才那般沧桑恐怖!

陈小九惊叫着看着面前飘忽不定的人影,只见他有眼无珠,一双眼眸空洞无物,必是个瞎子无疑!无手无脚,孤零零飘在半空中,好似一根人棍。

“你果然是人?不是来害我的?”陈小九惊魂不定道。

“如假包换的一个迟暮老人,你担心什么?”人棍长叹道。

陈小九听见他的声音变得慈祥和蔼,不似方才那般恐怖,站起身来,仗着胆子上前仔细观望,却见他一张沧桑悲凉的脸上布满了条条沟壑,秃头光亮,白色眉毛却足有一尺,纷繁杂乱的垂了下来,将空洞无物的眼睛遮住了大半,再配上那无手无脚的身躯,显得分外神秘与恐怖!

“年轻人,你可欣赏够了我这个老怪物吗?我就是崔家的老祖宗,说起来,如今也百岁有余了!”他感叹道。

“崔老祖,您能看得见我?您的眼睛……”陈小九在老祖宗面前摆了摆手,试探道。

“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我心中却有第三只眼睛!便是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看得清清楚楚!”崔家老祖感慨道,一阵的功夫,他的声音有如洪钟般响亮了起来。

“您知道我在想什么?”陈小九好奇道。

“当然,你一定在想我这个老头子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弄的?”崔老祖狡猾笑了一下道:“哦对了,你还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飘在半空中!”

“崔老祖,你真是深知我心哪!我所想的正是这些事情”陈小九拍手赞叹道:“我能否大胆猜测一下您的身份?”

“但说无妨!”崔老祖的身子如鬼魅般缓缓下降,稳稳的立在棺材板上说道。

陈小九与崔老祖接触了一阵,无形中觉得这个人棍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处处透着一股慈祥的神色,他压抑着激动地神色道:“我觉得崔老祖是与我同一种人,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虚幻的空间中,只是阴长阳错来到了这个世界,崔老祖,我说的可对?”

崔老祖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说的很对,先介绍一下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世,我生于一九零零年,隐居深山老林,一生研究星象之学,修身养性,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直达长生不老之境界!”

陈小九不置可否一笑。

崔老祖话锋一转道:“可惜,命中注定有一场浩劫,这所有的一切都在1937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何是在1937年?难道是倭寇入侵中原之时?”陈小九诧异道。

崔老祖狠狠点头道:“正是因为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情,那时我在深山修道,不问世事,可我的家人却被倭寇杀害了,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幼三百四十五人,一个都没有放过。我愤怒之极,使出手段杀死了他们一个旅的兵力,足有二千多人。可终因寡不敌众,被倭寇三军出动,围困于深山之上,隆隆大炮向我密集袭来,想要杀害我的性命!”

陈小九听得分外离奇,抻着脖子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我那时功力深厚,修道精湛!”崔老祖冷哼一声:“虽然炮声隆隆,我却并不在意,当时我摆出七星北斗阵,逆天改命,虽然当时我的身体已经被火炮轰得支离破碎,可是我的灵魂早已出窍,借着阵法的能量,便穿越到了现在这个朝代,附身到了频临死亡的崔家长子的身上,也便是现在的我了!”

陈小九听得连连摇头,可见到方才崔老祖凌空飘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

“老祖为何会飞?”陈小九上下看了一眼崔老祖,眼中满是惊奇。

崔老祖淡然一笑道:“这是一门道家搬运术,算不得飞行,只能持续一会的时间,否则我怎么会让你与我打开棺木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搬运术,今日,我总算开了眼界。”陈小九赞叹道。

崔老祖望着陈小九,满含深意道:“年轻人,这都是小小的道术,算不得神奇,呵呵……从你刚刚进入这个朝代的一刹那,我便隐约感知到了你的信息,故人前来,我这老头子心中欢喜得很哪!”

“崔老祖怎知?”陈小九疑问道。

“浩瀚夜空,繁星点点,任何事也逃不出我的心中!”想想又苦叹道:“可是我手脚都没有了,活生生的变成了一根人棍!”

陈小九苦笑了一下,把自己前世的种种经历,将跳入大海中,阴差阳错来到这个朝代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崔老祖哈哈大笑道:“那是咱们爷俩有缘,在你刚刚进入摘星楼的那一刻,我便感受到了你身上与他们强烈不同的气息,即使你没有能力闯过五关,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年轻人,你可是我的恩人哪!”

“恩人?”陈小九茫然道,

“一会你便懂得我要说什么了!”崔老祖询问道:“年轻人,以前的世界可还安好?天下太平否?”

“倭寇早就被赶了出去,国内生机勃勃,一片繁华盛世!”陈小九答道。,

崔老祖大笑,神色间充满了喜色道:“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

陈小九上下打量着无手无脚,无眼无眸的人棍,心生一丝不忍道:“崔老祖为何凄惨到这般模样?”

崔老祖人棍般的身躯陡然飞到陈小九面前道:“此事,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自从我穿越到崔家的这个人身上,心中恨透了倭寇,如果不是这帮狗杂种,我的家人怎么会死?我的街坊古旧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穿越到这莫名的朝代中?从那时,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报仇!”崔老祖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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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祖宗的悲惨人生

陈小九听后,感慨良久,上下打量了崔老祖一眼道:“难道您这副凄惨的模样便是与报仇有关?

崔老祖黯然点点头道:“没错,一切皆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我**灰飞烟灭,灵魂又受了重创,功力大打折扣,想要穿越回前世,那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沉默了半响他又道:“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无心插手朝廷宫斗,可崔家上下皆是读书之人,一心为名!然总是屡试不第,甚为悔恨我借尸还魂,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夜观星象,迁徙了崔家的墓地,重新翻盖了崔家宅院。至此以后,崔家不少子弟出将入相,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崔家声望日隆,我也水涨船高,博得了一个老祖宗的虚名。哼……可笑啊可笑!”

陈小九怔怔的听着,心中甚为离奇,忙道:“崔老祖,幸亏您无心于朝政,否则以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大燕朝皇权更迭,还不就在于您鼓掌之间吗?”

“你想害我不成?”崔老祖冷笑道:“我醉心修道,视权力金钱如粪土,哪有心思过问朝政琐事?只是,心中这股仇恨却始终无法释怀,哼……,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陈小九奇道。

“十年之前,倭国兵强马壮,起了攻占大燕之心,奈何两国表面修好,没有理由发动攻势,便让那些士兵装扮成海盗,在大雁边境一个叫暮平的城镇强抢财物,蓄意制造恐慌。”

“更为可恨的却是,那些海盗竟然下令屠戮暮平城,满城的男女老少尽皆死于这场横祸!我想到此处,便回忆起了前世,我的家人与相邻全部被日本人屠戮殆尽,心中的那股怨气直冲云霄!”崔老祖说到此处,虽然他无手无脚,可是空洞的眼睑突然睁大,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那后来呢?朝廷一定会发兵与倭寇决战,把这帮***畜生打得满地找牙!”陈小九想起了前世日本人屠杀老百姓的悲惨情景,攥紧了拳头,义愤填膺。

崔老祖冷哼一声,不屑道:“可当时皇帝老儿胆小懦弱,惧怕倭国强横,便息事宁人,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一国之君,昏庸如此,怎能令人信服?”陈小九厉声道。

崔老祖这根人棍突然升至高空中,邪笑道:“既然皇帝老儿是个孬种,不敢发兵交战,那只好由我亲自代劳了!”

“我赶到暮平城,目急所处,残卷人寰,一片人间地狱,那种凄惨,令我痛彻心扉。我便找到了倭寇的大营,在深更半夜祭起了道法,一场滔天大火将满营的倭寇尽皆烧死!”

“痛快啊痛快!”陈小九拍手道:“异族入侵,人人得而诛之!”

崔老祖突然苍凉一笑道:“虽然烧得痛快,可是我浪费了不少的修为,以一人之力,终究无法阻击倭寇入侵大燕的步伐!”

“那该如何?想来崔老祖必有妙计!”陈小九拍马屁道。

“那是自然!”崔老祖厉声道:“我想到了破坏倭国的龙脉!”他一尺长的眉毛突然飞扬起来,眼望上方。在他空洞深邃的注视下,那片石墙仿佛变成了透明的水雾。黛色的夜幕上,出现了一颗颗星斗,忽明忽暗,像一颗颗宝石,更像一粒粒珍珠在展露着心扉!

“何为龙脉?”陈小九也仰望天空,疑问道。

崔老祖目露微笑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大到山河湖泊,小道鲜花绿草,在天空上都有一颗星星与之对应!”

“龙脉是一国昌盛的根基,龙脉蜿蜒有势,便国富民强,龙脉破落不堪,国家便会支离破碎,百姓则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龙脉的影踪是非常隐秘的,甚至就算是皇室之人,也找不到龙脉到底藏于何方!”崔老祖仰望天空,凛然笑道:“而这一切,都不会逃过我心中的眼睛,这些可爱的小星星早已将倭国龙脉的隐藏之处告诉了我!”

“世间竟有这等奇怪的事情?”陈小九瞠目结舌道。

崔老祖微微一笑道:“我思来想去,只要我破坏了倭国的龙脉,他国中内乱纷起,自然无暇入侵大燕。可龙脉是非常神圣的地方,必有非常神秘的人物在默默保护着它,免受有心人破坏!想要凭一己之力破坏龙脉,难如登天!”

“依我看,崔老祖当时已经被愤怒充斥了头脑,必然会不顾一切前去破坏倭国的龙脉!”陈小九断然道。

“我虽然道术精妙,但论到心胸与城府,却与你这个疯子差上很多!”崔老祖怅然道:“我准备好所有的物品,趁着大雾天气,潜在倭寇战船的货仓之内,东渡倭国。”

“我夜观天象,找到了龙脉的大致方位,又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利用北斗七星阵法,摸清了龙脉的具体位置!”

“倭国的龙脉在哪里?”陈小九好奇道。

“倭国西部森林之中,有个死亡之谷,龙脉便隐藏在其中!”

“死亡之谷?”陈小九疑问道。

“没错!”崔老祖自信笑道:“死亡之谷处处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浓雾弥漫,邪气淙淙,凡是吸入此雾分毫,便会痛苦的死去。所以,在这个地方,花草树木不生,飞禽走兽避之不急!”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毒雾?这里面透着一股蹊跷,绝不会是天然所为,定是有人故弄玄虚!”陈小九质疑道。

崔老祖赞叹的看了陈小九一眼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此毒雾正是由龙脉的守护者施展巫术所衍生的,其目的就是要保护龙脉的风水与景致,免受一丝一毫的侵袭!而保护龙脉的成员,便是倭国最神秘、最邪恶的组织,美其名曰——荒野女巫!”

“荒野女巫?”陈小九惊讶道:“他们是不是很美丽、很妖冶、很惊艳?”

崔老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子,真他***被你说中了。不过你只是说对了一半,他们的确很美丽、很妖冶、很惊艳,但是他们的另一半却是残忍、好杀、邪恶与无情!他们为了修炼自身的巫术,不惜取用人脑的精髓提高功力,这种惨绝人寰的行径,就算长得再漂亮,那也是红粉骷髅,半魔半鬼的畜生!”

陈小九听闻此言,方恍然大悟,他眨了眨眼睛,面容中带了些羞愧,摸着脑袋,暗自心惊!

“但我既然来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要做的便是如何穿过毒雾,潜入龙脉之中!”崔老祖决绝道。

“后来怎么样?您闯过去了吗?”陈小九担心道。

“区区毒雾难得住普通人,但怎能难道我这样的修道者?”崔老祖冷哼一声道:“我在半夜摆出北斗大阵,吸取紫微之气,护住我的全身,而后毅然的闯进了死亡之谷!”

“在紫微之气的拱卫下,毒雾果然害不得我的性命,我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龙脉的源头,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一股粗壮奔放的红色水流滚滚而出,发出阵阵腥臭,又流入了到了山涧之中。”

“既然找到了,那您还不赶紧挥剑斩断源头?”陈小九拍着大腿急道。

崔老祖皱着眉头道:“我祭起宝剑,运起道术,一剑狠狠的挥了下去,可是那石头甚为坚硬,我一剑下去虽然甚为锋利,响彻山谷,可是只是将那个狭窄的洞口破坏了一点点!”

“我计算着,只要十剑便能彻底的将龙脉破坏,且永久无法复原。我心中窃喜,正要挥剑再次砍去,忽然之间,我的前后左右出现了四个鬼魅似妖、妩媚入骨、惊艳火热的荒野女巫!我的这一剑便再也砍不下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巫术

陈小九听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艳若桃花,心如蛇蝎的九天玄女的形象,暗暗替崔老祖捏了一般冷汗,大惊失色道:“他们是不是很厉害,你能斗得过他们吗?”

“他们就是守护龙脉的荒野女巫,这四个女人等级甚高,是荒野女巫中的四大护法!”崔老祖撇撇嘴道:“若是一对一的与我决斗,凭我的本事,将他们杀死只是举手之劳,就算是在四个巫女同气连枝的围攻下,我也能与他们斗个旗鼓相当,至少,全身而退是没有一点障碍!”

“那您怎么还弄成这幅模样?”陈小九上下打量了一下崔老祖,突然兴奋道:“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迷雾的原因,对不对?”

崔老祖惊叹于陈小九的玲珑心思,赞叹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荒野女巫所制造的毒雾非常厉害,一旦吸入一点点,便会死亡,不能有一点马虎所以我必须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抵御毒雾的侵蚀,正因为如此,我在四个巫女的联手进攻下,惊险异常,堪称九死一生!”

“最终结果怎么样?”陈小九追问道。

“我最终也没能全身而退,手脚与眼睛全部中了荒野女巫四人联合发出的巫术!”崔老祖说道此处,空洞的眼睑中竟然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陈小九默然,只是怔怔的望着这个悲惨的老人,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安慰他。

崔老祖忽然阴森的笑了一下,满脸的邪恶道:“我虽然没能全身而退,可是,我却也使出重手杀死了其中的两个女巫,拼着全力逃脱了他们的追杀!”

“我先前在龙脉上砍了一剑,虽然没能在根本上破坏他的气血,可是也会让龙脉大病一场,想要恢复以前的气脉,至少要经过十年之久。在这十年之内,倭国的政局必然动荡不安!自然不会有骚扰大燕之心。”

陈小九听到此处,如释重负,拍手叫道:“太好了,崔老祖一剑便断送了倭国十年繁华,您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剑!”

崔老祖听闻这句话,狠狠的撇了撇嘴,失魂落魄道:“我身上重了荒野女巫的巫术,我先在深山老林修养,试着解除巫术,可是我低估了荒野女巫的厉害,没过得几天,我的眼睛彻底化为了一滩脓水,四处也逐渐变得僵硬,就连我的灵魂都变得飘忽不定!”

“我深知自己如此下去,必然会魂飞魄散,并且我既然重了他们的巫术,身上自然带有他们的信息,一旦被他们找到,我重伤之下,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那怎么办?”陈小九四下打量道:“这个摘星楼便是那时候建造的吧?”

“然也!”崔老祖无奈一笑道:“这座摘星楼名义上是为号召天下学子向崔家学习诗书礼仪,实际上它却是我避难养伤的唯一净土!”

“我受了重伤,慢慢的,我的手脚都慢慢僵硬,如果不采取点手段,巫毒扩散到我的全身,我便要与这个世界告别,此时的我,别说永远也无法恢复以前的功力,甚至连保命都成为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崔远山颇为伤感说道。

“我心中发狠,不如我自己将手脚砍断,冒险一试。就这样,我的手脚便永远与我分离,我也落魄成了现在这个副样子!”

“崔老祖受苦了!”陈小九鞠了一躬道。

“可即便是这样,我体内的巫毒,却仍然缓缓侵蚀着我的灵魂!”崔老祖向这个北斗七星模样的石阵扫视了一眼道:“无奈之下,我便摆了这个石阵保命!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走出这个石阵一步,否则我便立刻魂飞魄散!”

陈小九仔细的看着这个石阵,七七四十九支熊熊燃烧的黄烛,在他眼中幻化出了神秘的图案,他大奇道:“这个是什么阵势?竟然会如此神奇?”

“七星续命灯!”崔老祖面容整肃道:“此乃诸葛先生绝学!”

“原来如此!”陈小九心中甚为佩服,上下打量了老人一下道:“崔老祖,您为了破坏倭国龙脉而遭此大罪,您心中可曾后悔过?”

“问的好!”崔老祖人棍般的身影悠然飞到陈小九面前,怔怔注视着他的眼眸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老人,能舍得身躯,一剑破坏倭国龙脉,换得大燕十年太平,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陈小九此时肃然起敬,站直了身子,躬身一礼道:“崔老祖先天下之忧而忧,心胸之豁达,小九我自愧不如。崔老祖以一己之力,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相信一定会有好报的!”

崔老祖哈哈大笑道:“上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冷落一个好人!我忍受了十年的苦难,终究是有救的!”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兴奋。

陈小九见崔老祖空洞的眼睑,怔怔的望着自己,面容中充满了得意之情,心中大奇道:“老祖,你这是何意,到底谁能救你?”

崔老祖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口中一字一顿道:“年轻人,当然就是你喽!”

“我?”陈小九无奈一笑道:“崔老祖,您言过其实了,我自信外貌生得玉树临风,诸般杂学,存于心中,但是,我独独不会法术,当然也救不了您的命啊!”

崔老祖哈哈大笑道:“你也真不谦虚!外貌于我如浮云,长得再漂亮,最终也化为一杯黄土,又有何用!”

“你虽然不会法术,可是你身上却有着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的非常宝贵的东西!”崔老祖斩钉截铁道。

“什么?”陈孝积奇道。

“血液,你的血液!”崔老祖脸上的沟壑舒展开来,语言缓慢而坚定道:“你是**穿越而来,你的血液之中带着前世的标记!只要用你的血液作为引子,我便能穿越回以前的那个世界,我在山上有个非常完美的修道房,只要能在那里潜心修炼,我便能真真正正的复原!”

陈小九听罢大惊,后退几步,又将火雷弹拿出来,惊恐道:“崔老祖,你难道想要给我放血?那我可不就死了?我可不干!”

崔老祖嘿嘿笑道,神情间颇有些不屑一顾:“你拿着个破手雷比比划划干什么?当我真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吗?我若真想要了你的命,你早都做了冤魂了,我还会在这里与你好言好语说话?

陈小九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讪讪笑道:“我在与老祖宗开玩笑呢,您怎么还当真了?”

崔老祖撇了撇嘴道:“这个七星续命灯已经支撑了十年之久,法力逐渐衰弱。我自己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你若是再不来,我便真的一命呜呼了!”他又长叹一声道:“你放心,虽然你会因为流点鲜血而元气大伤,但是,我崔老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会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陈小九听到崔老祖的许诺,忙上前讪讪问道。

“呵呵,这个一会……一会你便知道了!”崔老祖打着哑谜道。

陈小九忽然想起了小道童的嘱咐,忙从怀中拿出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放到崔老祖面前道:“一个小道童殷勤托付我,如果见到您老人家,一定要把这本书给您过目!”

“小道童?”崔老祖神色间忽然一凛,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火红的神色,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样缓缓飘到了他的面前。

他瞪着空洞的眼睑,神情庄重的看着面前的破书,这个破书在他的注视下开始快速的翻页,当看到最后时,崔老祖郑重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惊喜的种子

“冤孽!冤孽!”崔老祖空洞的眼眸狠狠的眨了几下,脸上的沟壑似乎又深陷了几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小九茫然不解,崔老祖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有感而发这种爱情诗句呢?他上前嬉笑道:“崔老祖,难道您是想老婆了?您一个修道之人……”

“大胆!”崔老祖冷哼了一声,叹道:“这本书所记载的内容,是我很久以前按照北斗七星阵法,替别人修筑的一个陵墓只是没想到固若金汤的禁宫,竟然还是敌不过两情相悦的浓浓爱意,也罢,我就遂了你的心意吧!”

崔老祖说着,在他眉心中央突然射出了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在空间幻化出无数星星状的璀璨图案,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小星星以这本残破不堪的书为中心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直到形成一团无法分辨的星芒。

良久过后,紫气满堂的光芒突然消失无踪,尽情融入了这本残破不堪的书籍之中。这本书转瞬之间旧貌换新颜,浑身上下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而后又缓缓的飘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陈小九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怎么一本破书一会的功夫就变得紫气万千?难道是什么不世出的宝物?他伸手接过漂浮在眼见的紫书,挠着头皮,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本书是给我的?”

“恐怕你无福消受!”崔老祖冷哼一声道:“你把这本书还给那个小道童吧,我多年前所做的错事,今日终于连本带利偿还给了她,也算一桩美事!”

“这本书所记载的是我当年所建造的一座古墓,我已经将它还原。种种陷阱,重重机关,我在上面全部标明,哼……,你可以安心的与这个小道童交代了!”

就这样把书给他,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小道童?我一定要敲诈小道童一把,让他记得我的恩情!

崔老祖眉头一皱,似乎看透他的心事,出言道:“你不要打算那些阴险的心思,这个小道童绝非简单人物,你耍些手段,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尤其是他的师傅,武功已臻化境,就算是当年的我,若不是我道术精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呢!哎,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个老怪物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陈小九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撅起了嘴巴讪讪道:“我再与您开玩笑呢,他武功那么高,我怎么会得罪他呢!”心中却暗暗想着,呆会一定要夸大其词,让这个小道童深刻领会自己的恩情,他武功那么高,一旦自己处在危难关头,求他帮忙,不是也多一个强援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崔老祖怔怔的看着满心算计的陈小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世俗琐事已然完结,是该我给你惊喜的时候了!”

陈小九一听崔老祖要给他惊喜,满脸乐开了花!

“我给你两个惊喜,你可以任选其一!”崔老祖胡须飘了起来,大有一番豪迈的气概。

“哪两个选择,您说说看!”陈小九忙问道。

“其一,我运起功法,可以将你一同带回以前的世界,你可愿意?”崔老祖诱道。

“回到以前的世界?”陈小九肢体僵硬,豁然一下子愣住了。

以前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啊!高楼大厦,电灯电话!可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而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处处充满了温情,有娇俏可爱的双儿,冷艳俊美的单儿,飞扬跋扈的二小姐,前卫清新的慧娘,还有与自己曾经一番**的红杏,还有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让人留恋,我又怎么舍得走呢?

陈小九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崔老祖摇了摇头。

崔老祖哈哈大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啊你,孽缘着实太多了……”

陈小九上前一步,焦急道:“崔老祖,你赶紧告诉我另外一个惊喜吧!”

崔老祖微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走了,便只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崔老祖,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心里急得不行,你还在那里啰嗦……”

崔老祖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也罢,故人一场,我给你一点保命的‘种子’吧!也能让你终生铭记与我!”

“保命的种子?”陈小九不解道。

崔老祖神秘一笑道:“这粒保命的种子,便是我修道多年的一点灵气,有了这个种子,只要你善加利用,机缘巧合,练到极致,便会拥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与熊的力量!”

“什么?你当我是个四不像吗?”陈小九吓得急忙后退了一步道,火雷弹又偷偷摸摸的拿了出来。

“收起你那个吓唬人的小药丸吧!”崔老祖不屑一顾的笑了一下道:“我能给你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你到底是要还不要?”

我是要……还是不要呢?陈小九为难道:“老祖,若是吞了这个种子,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容貌,会不会变得像你一样满脸沟壑纵横啊?”

崔老祖对于陈小九的奚落无动于衷,只是神秘一笑道:“有了这粒种子,你会青春永驻,容颜长存,更有一桩好事……”

陈小九听到崔老祖的吹嘘,心中着实喜不自胜,忙追问道:“还有什么好事?”

崔老祖神秘道:“你可知道,道家有一种房中术的修炼功法吧?”

“好像……隐约……可能有吧?”陈小九犹豫道。

“这粒种子中便包含有这种功法,只要你吞了这粒种子,便会有御女万千之能,腰不酸,腿不累,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小九听到这里,两眼放出狼一般的渴望眼神,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崔老祖的恐怖,上前摇着他人棍般的身躯道:“老祖,我要……我要……我要嘛……”

崔老祖气得皱了皱眉,这小子,竟然敢与我耍贱?他狡黠的笑了一下,嘴角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道:“你果然……想好了!”

“不用想,崔老祖的大恩,永世难忘!”陈小九斩钉截铁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依了你!”崔老祖人棍般的身躯突然飞到高空,以一个肉眼分辨不清的状态急速旋转着,周身上下又爆发出了无法匹敌的万千紫气!那股紫气越来越亮,逐渐膨胀到陈小九的全身。

在陈小九心灵剧烈震动的瞬间,他的身子竟然被这股浩然磅礴的紫气包裹着缓缓升到了半空之中。

紫气磅礴,暗流涌动,以一个无与伦比的速度在他周身上下穿梭。

“洗精!”崔老祖缓缓道,

这股浩然之气突然形成万把利剑,对着陈小九的躯体中直刺而来,在他的惊吓惨叫声中,无数的剑气在的身体中来回穿梭了无数次。

陈小九惊吓过后,浑身上下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伐髓!”崔老祖轻声自语着,双目之间的‘天眼’赫然睁开,从天眼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如滴水的光球。

光球一出,精光四射,亮彻整个空间,陈小九匆忙捂住脸庞,以免被光线刺瞎了眼睛。

崔老祖口中念叨着咒语,晶莹剔透的光球在他的催动下平稳的飞到了陈小九的面前,徘徊一周之后,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他的双眉之间。

第二百三十四章 隐藏的危机

在光球进入陈小九身体的一刹那,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阵浓浓的紫色光晕,双目之间闪烁着耀眼的星芒,周身也被一团热火拱卫的暖意融融,通体舒泰在紫色利剑的洗礼下,五脏六腑之中感受到从来一种没有过的惬意与舒畅。

那紫色的光球快速进入到他的丹田之中,随后疯狂旋转,只一会的功夫,光球便融化在了丹田之中,他舒爽得大喊三声,连呼过瘾。

在光球消失的一瞬间,那股凌厉的剑芒也再度幻化成一团紫雾,缓缓的被崔老祖诡异的天眼重新吸收了回去。陈小九的身影脱离了紫雾的拱卫,扑通一声,再半空之中掉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受伤,屁股却已经肿了大半。

“老祖,您存心摔死我吗?摔得我好痛啊,屁股都肿了。”陈小九埋怨崔老祖的粗鲁无情之时,抬头向他看了一眼,却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崔老祖经过刚才的运功吐纳,本就苍白的脸上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涂了一层黑炭,透着一股阴暗与晦涩。双颊上沟壑纵横,布满了褶皱,在这一瞬间,老祖似乎就老了二十岁,虽有没有眼睛,但紧皱的眉头还是尽显他的苍老与颓废。

“老祖,你……你没什么事吧?你不要吓我!”陈小九再也没有顾忌人棍的狰狞可怖,踉跄着冲了上去,很细心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从内心深处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

崔老祖缓缓的吞吐着紫雾,良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年轻人,让你受……受苦了,我并非故意伤你,只是最后我实在支撑不住了,哎……,说到底,我还是老了!”言语之间,蕴含着浓浓的伤春悲秋之感。

“老祖,我年轻力壮,摔几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可千万要支持住!”陈小九出声安慰道。

崔老祖感受到陈小九的一片真情,心下稍安,吐纳良久,终于恢复了部分的精力,缓缓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体内便有了紫微一派道功的种子,虽然现在他很微小,你好似感觉不到好处,但你可千万别要轻视了它,假以时日,你必会慢慢体会到他的神奇之处。”

“真的会这么好吗?”陈小九惊喜万分,想了半响,忽然又颓废道:“崔老祖,隔行如隔山,我并不懂得紫微一派的道家修行之法,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如登天!”

崔老祖狡黠笑道:“你可知这粒种子里面包含了房中术的功法,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么?只要你房中术修炼的炉火纯青,说不定另辟蹊径,会开拓出一条不同于我的道路!”

陈小九听到这里,喜笑颜开,传说中的房中术竟然真的存在了自己的身体中,哼……,那以后可有的享福了。御女万千,雄风万丈,夜夜狂欢,杀得她们哭爹喊娘,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喜事啊!想到得意处,嘴角那一抹坏坏的笑意不经意间又展示了出来。

崔老祖修养调息,紫雾弥漫,良久之后,恢复如常,感受到陈小九的猥琐,他嘿嘿一笑,也一脸狡黠的坏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年轻人,我刚刚与你说要给你惊喜,嘿嘿……惊喜惊喜,有惊必有喜,有喜必有惊……”

陈小九听出崔老祖的言外之意,心中满是疑惑,那一阵冷汗又冒了出来,战战兢兢道:“崔老祖,难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你可莫要吓我!快快说与我听。”

崔老祖若有深意的笑道:“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骗你?你体内有了紫微道法的种子,便存在了紫微道功的气息,呵呵……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你仔细想想,在这个世上谁最恨我?”

陈小九脑中灵光一闪,心下大惊,汗流侠背道:“难道是荒野女巫?”

崔老祖哈哈大笑,面色又转为阴冷道:“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哼……,没错,最恨我的人,就是世上最狠毒,最邪恶,最妖冶的荒野女巫!”

“荒野女巫最是记仇,我不仅破坏了倭国的龙脉,还杀了荒野女巫两个护法,她们这帮妖孽必然对我恨之入骨,时时刻刻都想杀了我。但是我躲在摘星楼中,又用北斗七星阵隐藏了我的气息,她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的气息。”

“那与我何干?你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无论如何她们也找不到你,哼……,这帮巫女的恨意最终只能深埋心底了!”陈小九奇道。

“若是我不传给你紫微道功的种子,他们便只能活活气死。但是有了你,结果便不同了!”崔老祖猛然对着陈小九厉声道:“你的身上有我的气息,而荒野女巫神出鬼没,无论你怎么掩饰,他们最终都会找到你的头上。到那时候,他们便会把你当成我的传人,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将死五马分尸,用巫术轰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唯有如此,方能化解她们的心头之恨。”

陈小九听得头皮发麻,想到那些巫女飘忽鬼魅的身形、凶狠残酷的手段、恐怖诡异的法术。他五脏六腑之中那股火热温软的气息突然之间就湮灭在了恐惧之中,一种难言的冰冷从骨子里向外扩散出来,冻得他浑身冰冷,咬牙切齿。

崔老祖白了他一眼道:“不过,你现在倒不用担心,你身上的这粒种子还处在幼小期,气息很弱,那些巫女再厉害,也不可能感知你的存在。但是,当你的功力有所小成时,才是你最为危险的时刻。荒野女巫扑捉到你的气息,会如疯狗般不顾一切、前仆后继的将你杀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陈小九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打了个冷战,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荒野女巫来要我的命。他耍起了死缠烂打的招数,上前一把抱住崔老祖人棍般的身躯,哭闹道:“老祖,你这不是害了我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杀人一命,堕入十八层地狱。老祖,你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不然我可怎么活啊!”他装模作样的哭泣,将一把鼻涕全部抹在了崔老祖的脸上。

崔老祖急忙挣脱他的怀抱,横移到一旁,皱着眉头道:“年轻人,就知道哭,这么会这般没骨气,早知道我就不把种子转给你了!”

陈小九又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道:“老祖,不然你把紫微道功的种子从我身上取出来吧,我不稀罕这劳什子了!”他哭得一塌糊涂,一大把冒着热气的鼻涕又抹在了崔老祖的身上。

“种子已经在你体内生根发芽,无论如何也取不出了!”崔老祖无可奈何,闪身飞到半空中,陈小九摸不着他的身体,灵机一动,随手拽住了他长长的胡须哭道:“歹……,崔老祖,你往哪里跑?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苦命的人啊!”

他用力一扯,崔老祖那人棍般的小身板便从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陈小九急忙上前扶起他,奇道道:“老祖,你这是怎么了,我随手一扯,没想到你会……”

“哎……我刚才为了给你种下那颗种子,有些乏力了,老了,果然是不中用了!”崔老祖惭愧的摇头道。

“崔老祖……”陈小九哽咽着。

“年轻人,瞧把你吓得这副脓包样子,我既然敢传给你功法,当然会有办法保你的性命,本老祖要离开这个世界,看见故人,心中喜欢,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崔老祖无奈笑道。

陈小九瞬间擦干了眼泪,多云转晴嬉笑道:“我也是在与老祖开玩笑,只怕以后咱们永世难见了!”

“傻孩子!”崔老诚挚的点点头,张开嘴巴,吐出一个扳指。这个扳指通体翠绿,乍一看去,表皮却泛着一层紫光,里面似乎捆着一直酣睡的龙。

陈小九看在眼中,十分喜欢,忙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崔老祖神秘一笑道:“此物名为紫晶扳指,便是你化解此劫难的护身符!”

第二百三十五章 紫晶扳指

“伸出手来!”崔老祖自信道

陈小九见这个紫晶扳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新与雍容,便知道这个扳指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心中十分欢喜,且不管它到底有没有护身的作用,待以后找个机会卖给古董行,必定能狠狠赚他娘的一笔。

他一脸期望的伸出左手,紫晶扳指闪烁着浓浓紫光,如同知他心意般缓缓飞来,并且心有灵犀般自动穿在了他左手中指上。

他的手指本就温软修长,再配上紫气满堂的扳指,更显得优雅从容,贵不可言。

“老祖宗,这个扳指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嘿嘿,老祖,你说紫晶扳指能值多少银子?”陈小九反复把玩着紫晶扳指,没心没肺说道。

崔老祖丝毫不为所动道:“你的命值多少银子,紫晶扳指便值多少银子!”

陈小九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了紫晶扳指的重要性,忙上前郑重道:“老祖,你快说说,这个扳指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崔老祖微微一笑,缓缓且坚定道:“我自从被荒野女巫所伤后,被逼无奈,一直隐藏在石阵中。闲暇之余,痛定思痛,想要练出一件宝物来压制荒野女巫的巫术!”

“只是历经十年之痛,虽然将这枚紫晶扳指炼化了出来,但我却已经落魄到老迈昏庸、油尽灯枯的下场,再也无法报仇雪恨了!”

陈小九听得出他话中的浓浓仇恨,上前宽慰道:“崔老祖,您是修道之人,万事强求不得,自当看得开些。比如我虽然没有您要风得风的能耐,但附庸风雅,沾花惹草,逗猫逗狗,却也过得逍遥快活!”

崔老祖凝视陈小九片刻,读懂了他眼中奸猾与善良,猛然间胡须无风而动,沟壑纵横的双颊展现出了玩味的笑意:“年轻人,你果然非一般人物!”

“老祖,与您相比,我委实不足您万一!”陈小九谄媚道。

崔老祖虽然是世外高人,但受了一记无敌的马屁神功,心下高兴非常。他神采飞扬,娓娓道来:“荒野女巫野蛮、嗜杀、诡异、无情,武功固然厉害,但终极的杀手锏却是他们的巫术!”

“而这枚紫晶扳指却正是他们的克星,只要你带上它,不止荒野女巫,这世上所有的巫术、蛊术、幻术,法术,在你的面前将变得一文不名。”

“竟然会这么厉害?”陈小九惊得张大了嘴巴,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露出一副地道的猪哥嘴脸

“你当我一百多岁的老人会与你这孙子辈的孩童说谎吗?”崔老祖高傲道:“而且,当遇到坏人用法术攻击你时,紫晶扳指就会发出耀眼的紫芒,提醒已经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那些邪恶的法术在你面前也会无所遁形!”

“老祖,只要有了它,我岂不就是所向无敌了?”陈小九疑问道。

崔老祖摇头道:“你太天真了,紫晶扳指只是一个防范法术的宝物,然荒野女巫的武功也是相当高明的,一旦识破了你的身份,用武力对付你,你岂能逃脱女巫们的死缠烂打?”

陈小九愕然。

崔老祖又道:“不过,紫晶扳指还有一个好处,它可以最大限度的遮掩你的气息,所以荒野女巫想要感受到你的气息,难上加难。但你切记,万事没有绝对,荒野女巫之中,不乏高级别的好手,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陈小九听到此处,脑中灵光一闪道:“所以,我唯有练好房中术,使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武功未成之前,绝不可以轻易犯险!”

“年轻人,你果然聪明得紧!”崔老祖由衷赞叹道。

“可是,房中术要怎么练?我可是一窍不通啊!”陈小九挠着头道。

“这个……这个……崔老祖尴尬道:“那粒种子里面含有房中术的功法,只要你与你心爱的女人,在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自然就可以体会到房中术的妙处!”

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老汉推车嘿咻嘿咻嘛!陈小九心中暗笑,要练房中术,自然是找武艺高强的女孩练习最为有效。自己所能接触到的便有两个,一个是已经与自己情意绵绵的小红杏,还有一个就是脾气又臭又硬的单儿。可这两个小妞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却都是想吃也吃不到,奈何奈何?

正在胡思乱想间,崔老祖长叹一声道:“我已将惊喜双手奉上,现在便看你能否给我惊喜了!”

“崔老祖,你现在便要对我放血了吗?你若想要,尽管拿去!”陈小九大义凛然道。

“非也非也!”崔老祖仰望点点繁星,长叹道:“我夜观天象,帝星隐晦阴暗,将星左右摆动,大燕朝廷必有大事发生。而倭国帝星闪耀璀璨,龙脉历时十年之殇,已然复原。其国内繁华无比,以生觊觎大燕之心。北方匈奴,虽然将星显示其休养生息,可是仍有蠢蠢欲动之势,哎……,总之,这天下将不会太平了!”

陈小九恍然无觉道:“老祖,我只是个一个小小的家丁,进不能居庙堂之高,退不能入江湖之险,你说的这些,只怕与我没有太大的干系!我只能做点小买卖,能有银子泡妞便觉得很幸福了!”

“言不由衷!”崔老祖深邃的黑洞凝视着陈小九的面庞,一字一顿道:“人的命运绝非你个人可以掌控,哼……,有些事情,你便是想躲也躲不掉!”

“为什么躲不掉?”陈小九精光一闪,眼眸中射出夺目的光芒。

崔老祖斩钉截铁道:“一切,皆因一个情字,我若不是因为有情,焉能肉身支离破碎,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我若不是因为有情,岂能甘冒风险破坏倭国的龙脉而使自己深陷玲珑?”

陈小九愕然。

崔老祖又道:“而你,虽然奸猾狡诈,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你确是一个极其重情的人,否则也不会甘愿留在这个世界里,我说的可对?”

陈小九毫不犹豫的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知我者,老祖也!”

崔老祖怅然道:“无论友情,爱情,亲情都会成为你身上重重的包袱。总有一天,你要因为这些情谊去做一些你不得不做的事,到那时候,你便体会到我所说的其中含义了!”

陈小九摇头笑道:“不用崔老祖多说,其实我现在已然体会到了一些苦楚。哎……,我身边的这些朋友与敌人,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我其实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崔老祖微笑道“无妨,你记住我的话,只要你怀有一颗向善之心,就算你在山穷水尽之际,也一样会有柳暗花明的春天!”

“但愿如崔老祖所言!”陈小九道。

崔老祖想了半响,突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忙道:“在那个紫晶扳指中藏有一条龙气,你可曾注意?”

陈小九方才隐约就发现好似困了一条龙,又仔细看了一眼扳指道:“老祖,确实是有一条龙,这是怎么回事?”

崔老祖狠厉道:“那不是龙,只是倭国龙脉的一点龙息,那个龙头始终是朝着倭国龙脉的方向,他日,你若有机会,一定要铲除倭国的龙脉,为大燕除一强敌!”

陈小九吓得轻吐了一下舌头,心想死亡之谷那个地方毒雾弥漫、瘴气横行,更有凶狠诡异的荒野女巫把守龙脉,我岂能以身涉险?他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崔老祖却也莫测高深,微微一笑:“年轻人,老夫说的话字字珠玑,虽然你现在很不情愿,但你日后必会体会到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第二百三十六章 烟消云散

陈小九被说中了心事,面颊羞红,可是厚厚的脸皮依然承受住了老祖的奚落他挠着头皮,猛然又想起了小书童的怪病,刚要说出口,却见崔老祖莫测高深的挥挥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关于那个娇俏小书童的事情?”

陈小九一脸期望的点了点头道:“老祖你能看透此事,想来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这件事情,你无须问我,因为,我也解不出!”崔老祖大笑着突然升到半空中,对陈小九豪迈道:“现在,便是到了给你放血的时候了!”

“老祖……”陈小九从崔老祖的眼中看出了敷衍的意味,心下不解,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意吗?

崔老祖并没有再给陈小九询问的机会,人棍般的身躯高高升起,长吸了一口精气,眉宇间紫气生辉,天眼豁然开朗,喷出一团绚丽夺目的紫雾。

正在陈小九惊奇之时,他的身体在老祖的注视之下缓缓升起,直到与崔老祖的天眼齐平。

“你怕了吗?”崔老祖紫气普照,缓缓问道。

“不怕,你想要多少,便拿去多少,给我留一点活命就成,老祖大恩,小九终生不敢忘记!”陈小九抱拳诚挚地说着,双眼之中竟然隐隐的泛着泪花。

“好孩子,哭什么!你能来助我一臂之力,我这老头子心里感动得很!”崔老祖花白长冗的胡须随着紫雾飘动荡漾,忽然之间,紫色迷雾变换成为一把闪着星星的利剑,对着陈小九的心脏处狠狠刺去。

陈小九没有想到崔老祖竟然会玩命般的刺向自己的心脏,闭着眼睛,暗叫不妙。此时,他身在半空,无法动弹,若是崔老祖想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毫无逃生的机会。

紫雾幻化的利剑在老祖的催动下,只那么轻轻灵一点,便准确而无误的刺中了他的心脏。一缕洋溢着热情的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陈小九惊恐的微睁着眼睛,见着鲜血狂洒而出,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心中大惊失色,暗叹难道自己竟然失去了知觉吗?激情四射的鲜血洋溢飘洒在空气中,在紫雾的穿插吸附下,挥洒成为点点血雾,均匀错落的悠然飘落了下来。

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感受到血雾的滋润,猛然一亮,火焰升高两丈有余,将老祖与陈小九团团围在了炙热的烈火中。陈小九浑身发烫,似乎要被熊熊火焰烤得体无完肤,他哀怨一声,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崔老祖苍沧的脸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色,双颊一张一鼓,甚为骇人。他天眼中射出一股精光,轻声对着陈小九道:“年轻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地照顾崔家吧!”

陈小九听到这句话,心中稍安,强撑着精神睁开双眼,却见崔老祖已经被一团紫色的火焰包围着,那花白的胡须在火焰中早已化为一撮黑灰。

“老祖……”陈小九已经感觉到崔老祖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割舍之情。

崔老祖的身影在熊熊烈火的掩映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记住我的话,你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如果有缘,我们自会再见!”崔老祖的身影突然爆发出缤纷绚丽的光芒,映射万千,光彩夺目。

“我……走……了……”耳边传来了崔老祖苍老的声音。

突然之间,夺目的光辉在一瞬间消失于北斗七星阵中,所有的光芒,所有的紫雾,所有的影子,在这一瞬间都化为灰烬。

陈小九失去了紫雾的支撑,修长的身躯再一次重重的落在地上。心脏处的伤口已然完好如初,看不出一点割裂的痕迹。

空旷的石阵,寂静的黑夜,默默的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悲情。

“老祖……”陈小九轻声呼唤着,想着他对自己的诸般好处,眼泪夺眶而出。

崔老祖的凭空消失,所有的道术与禁忌全部失去了效用,只听得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他的眼神已经适应了漆黑的石阵,回头一望,却见崔远山领着崔家遗老遗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老祖……老祖……”崔远山一马当先的奔了过来,面上洋溢着浓浓的惊喜。

可张望四周,仍然没有发现老祖的身影,待看到北斗七星阵的中央摆着一副暗红的棺材时,心下暗叫不妙,忙上前一看,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心下稍安,皱着眉头,又焦急的向陈小九问道:“陈公子,老祖呢?”

陈小九黯然的望着崔老祖的眼神道:“老祖……他……他刚刚羽化而登仙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残忍?老祖……”崔远山骤然听得如此言语,弘扬崔家门户的心愿终成泡影,急得仰头晕了过去。

崔州平也出现了人群之中,误食春药的仇恨依然令他怒火中烧,他偷偷地拿出了匕首,狠狠的便向陈小九刺了过去,口中大骂道:“畜生,一定是你杀害了老祖,我岂能饶你!”

陈小九刚要躲避,黑暗中,忽然见崔州平的身影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踉跄着飞出了两丈之远,而后扑通一声跌落在了地上,惨叫之声,声声入耳。

陈小九正在纳闷时,小道童装扮得崔思贵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如何?”惊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陈小九望着他的双眸,微微的点了点头。小道童眼中展现出惊喜光芒,暗中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臂,转身走了出去。

崔远山被众人掐着人中,在昏沉中醒了过来,他满面愁容,踉跄的走到陈小九身边道:“老祖果然……果然抛下我们而去了吗?”

陈小九黯然的点了点头,抓住崔远山颤抖的手臂,缓缓道:“崔大家,老祖大智大慧,得道登仙,您应该高兴才是,万不可颓废伤悲!”

崔远山失声道:“老祖高飞,却也没有与我们见最后一面,真乃令我等甚为遗憾!”

陈小九暗暗摇头,说不得只能善意的骗他一下了,他装模作样道:“老祖说了,要崔大家励精图治,好好管理家业,哪天心情高兴,说不定就会回来看看崔家的玄子玄孙!”

“此言当真?”崔远山惊喜交加道。

“我岂会骗你?崔大家,你可千万别辜负了老祖的期望!”陈小九眨着眼睛,悄声在崔远山耳边道:“老祖还说了,让你好好管教你的那个好儿子,惹得老祖不高兴,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带走!”

崔远山听闻此言,面有愧色。带领着一众老少面向石阵跪倒,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满面伤悲道:“老祖宗,您的话我一定铭记在心!”

虽然已经是深更半夜摘星楼一楼大厅之中仍然火光烛照,众学子依然在焦急的等带着陈小九凯旋的身影。待崔家一众老小与陈小九出现在众才子的视线之中时,整个大厅掌声如雷,呐喊声山呼海啸,此起彼伏。

陈小九四处搜索,却没有找到小书童与袁子程的身影。如此喜悦与殊荣,未能与娇俏可爱的小书童分享,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崔远山忍着悲痛,朗声道:“陈公子博学多才,学富五车,力闯摘星楼五关。其壮举,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崔某人甚为钦佩!”

众学子适时鼓掌叫好。

崔远山又道:“崔家曾言,闯五关者,得千金,崔某人决不食言。因千金甚重,明日一早,陈公子便来府上领取可好?”陈小九点头答应。

众才子望向陈小九,眼神中充满了喜悦,艳羡与嫉妒。

崔远山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黯然失色道:“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

“什么消息?”众才子齐声问道。

崔远山环视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凝噎良久道:“老祖宗……驾鹤西去了!”

众才子听闻此话,惊讶错愕之情难以形容,方才那一股喜悦瞬间转为悲伤,诺大个大厅虽然黑压压人群一片,却静悄悄无一人出声。崔家老祖宗的离去是不是崔家盛极而衰的预示呢?个中缘由,只有崔家人自己才晓得!——

这是第二卷的最后一章,第三卷即将开始,各种谜底都将揭开,猪脚开始真正的踩人了,大家拭目以待。求个红票。紫微拜谢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困龙潭

陈小九在西湖边上散步游荡,微风拂过,颇有些凉意夜色恬静,月亮洒下的光芒披洒在他身上,孤独而又清冷。黝黑的土地上也染了一层银白色,稍显冷峻与寂寞。

他并没有心思安歇,此时他心中犹如一团烈火在延烧。既不是因为连闯摘星楼五关而欣喜,也不是因为得到了崔老的恩惠而兴奋。终其原因,源于他今夜便会得到红杏姑娘的消息。

他捡起一小石子,无聊的投入西湖中嬉戏,看着湖水激起了一层层涟漪,心中计算着小道童应该会出现在眼前了吧?他微微愣神,忽听得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道:“年轻人,这么晚了,怎么在西湖边上望月?再不回去,你那香喷喷的媳妇可就着急了!”

陈小九回头一望,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糟老头子踉跄着向他走来,含胸驼背,口中还在不断地咳嗽着。他会心一笑上前道:“老人家,我正在等着一个牛鼻子小道,我有件重要的物件,正要交给他。既然他还不来,应该是不稀罕这个宝贝,也罢,我就把它扔到湖中吧!”他随手一扬,一本书滑过优雅的弧线,向湖中飞去。

在那本书堪堪落入湖水的一瞬间,含胸驼背的糟老头子如离弦之箭向湖中飞去,脚踏湖面,如蜻蜓点水,手臂暴涨,牢牢的抓住那本书,脚面一点,如鸿雁飞舞,凌空折返回来,脚不沾湿,来去如风。

陈小九暗暗惊讶于他高深莫测的轻功,拍手赞叹笑道:“道兄不仅易容之术精湛无比,且身轻如燕,让我羡慕得紧哪!”

糟老头子翻开破书看了一眼,离奇的又随手又扔进了湖中,冷哼道:“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诡计!”

“我只是与道兄开个小小的玩笑!”陈小九轻声道:“关心则乱,道兄你玲珑剔透,看破红尘,想不到却会对这本紫书如此计较,难得难得!”他从内衣中将那发着紫光的书端端正正的交到他面前道:“道兄,你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宝物!”

小道童也在顾不得模仿老头子的体态,神情激动地接过紫书,匆匆翻过,看过几页后,脸上逐渐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他兴奋热烈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倾泻.出来。观看良久,他仰望天空的一轮明月,颤抖的挥舞着手中散发紫光的书,怅然道:“等我,我马上会来的……”

陈小九见小道童如此这般模样,心中纳闷不已,究竟这个古墓中有什么宝贝,弄得小道童这般喜悦忘形?

小道童好好的将书藏在怀中,转过头来对着陈小九嬉笑道:“从前你偷了我的宝贝,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解了我一桩难题,总之,我心中还是感念你的好处的!”

陈小九眼珠一转,趁热打铁道:“道兄,我心地良善,助人为乐,义不容辞。不过老祖说……”

“老祖说什么?他老人家不是已经归天了吗?”小道童诧异道。

陈小九无奈道:“老祖曾对我说过,说我劫难重重,危机四伏,老祖知你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你得到了紫书,心中还感念他的情谊,便要救我三次,方算解了他的恩德!”

“老祖果然这样说?”小道童狡黠笑道。

“当然,我顶天立地,岂能说谎?”陈小九挺胸抬头道。

小道童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哈哈大笑道:“老祖说的不错,你的人生充满了凶险。”

“我本来感念你的大恩,想要竭尽全力报答你,既然老祖如此说法,我便遵从老祖的恩德,生平只救你三次吧!”

我倒!竟然弄巧成拙,陈小九忙又道:“啊……我……我刚刚忘记了,老祖是说至少三次……”

小道童摇头苦笑,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满脸诚挚道:“陈兄,这本书对于他人一文不名,但对于我来说,它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无需你多说,大恩自在我心中!”

陈小九与小道童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他望着明月道:“道兄既然已经遂了心意,现在可否圆了我的愿望!”

“红杏,到底在哪里?”陈小九紧张问道,脸上展现出浓浓的关切之情。

小道童缓缓道:“东南五十里,有座困龙潭,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便被人困在那里!”

“何人所困,为什么要困住他们?”陈小九紧张追问道。

“你果然想知道?”小道童问道。

“道兄请说!”陈小九刨根问底道。

“叶……吟……风!”

“竟然是大哥?”陈小九心中惊叹莫名。

小道童狡黠道:“那晚你喝得酩酊大醉,先行回房休息,而我却偷偷的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道兄请讲!”陈小九急道,他一直不明白红杏身负绝世武功,却为何甘愿在醉乡楼做一名戏子,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小道童道:“叶吟风是朝廷栋梁,而红杏与春夏秋冬竟然是定南王的人,他们想要绑架叶吟风,以此来缓解朝廷对定南王用兵的紧张局势。没想到叶吟风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物,伺机逃脱了四位姑娘的手掌心。春夏秋冬奋起直追,却被叶吟风暗中埋伏的人马抓获。现在,四人都被藏在东南五十里的困龙潭中。

“红杏姑娘在哪里?可曾落在叶吟风的手中?”陈小九急切问道。

“红杏姑娘以为她们四人追杀叶吟风绰绰有余,便没有参与其中,反倒是留恋与陈兄你,明月高悬,烛光影照,你二人颠.鸾倒凤,倒也快活!”

陈小九面色一红,不理会小道童的嘲讽道:“四位姑娘如何?我大哥有没有为难他们?”他心急如焚,以叶吟风的手段与心境,说不定会对她们痛下杀手!

小道童冷笑道:“那倒没有,叶吟风怜香惜玉,竟然没有对他们动手,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后灵光一闪,只有两个理由可以说得通!”

“其一,引蛇出洞,诱使红杏姑娘前来相救,好一网打尽!”陈小九接口道:“那另外一个理由呢!”

“陈兄大智,却当局者迷!”小道童嘿嘿笑道:“叶吟风与你八拜之交,对于你所思所想,洞若观火,杀了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岂不是于你反目成仇?他见识深渊,孰轻孰重,自会分得清楚!”

陈小九感慨万分,明白叶吟风多半是因为第二条在如此做。

他心中对叶吟风生出感激之情,如果不是看在自己这个结拜兄弟的面子上,依照叶吟风的果敢手段,定会对春夏秋冬杀无赦。只是此话大逆不道,说出去会对叶吟风的名声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份恩情,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陈小九恭维道:“道兄,我忽然发现,你不仅武功高强,精通易容之术,心思竟然也如此紧密,啧啧……,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小道童对于陈小九的马屁不屑一顾,仰望天空道:“再过得一个时辰,月色必会隐于乌云之中。我料定红杏姑娘今晚必会去营救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我们今夜赶到那里,必会与其相见,啧啧……,如此一来,你们一对鸳鸯岂不是可以再一次鸳鸯戏水?”

“道兄,一切仰仗于你!”陈小九拱手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做贼很舒服

小道童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票肥体壮的骏马长嘶一声,颇为英武的出现在陈小九的面前小道童微笑道:“你脚力不行,这匹大马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啧啧……还是一匹母马呢!”

“难道道兄不与我同乘?”陈小九调笑道。

“我?”小道童微微一笑,脚步轻灵,飞奔而去,口中大喊一声道:“陈兄,我倒要与你比比,是你的马快,还是我的脚步快!”

陈小九急忙催马直追,待见小道童身轻如燕,奔跑中,宛如一只低空飞翔的的苍鹰,其飘逸洒脱,骏马难以望其项背。想及此处,他心中生出羡慕之心,崔老祖对自己说,只要房中术练得好,假以时日,必有豹的速度!可自己却不知何时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两人比试脚力,向东南方向迅速奔跑,大约过得半个时辰,逐渐进入荒无人烟之境,处处崇山峻岭,隐隐然有虎豹狼虫之声,吓得骏马连声嘶吼。

再行得一会功夫,视野之中一片空旷,瞭望远处,隐约见得一座荒山。

小道童停下身影,面色红晕,呼吸均匀,毫无仓促疲劳之感,他气定神闲的走到陈小九面前,用手一指前方道:“前面就是困龙潭了!”

陈小九下得马来,顺手在马脖子上抹了一把,一缕热汗沾满了手心。大马奔袭过度,不停地低声打着响鼻,小道童走过来,伸手在马脖子上轻轻一点,骏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了下去。

“先让他休息一下,免得暴漏了咱们的行迹!”小道童微笑道。

一切果如小道童所料,月亮已经悄悄地躲在乌云之中,茫茫夜色,漆黑一片。陈小九走到近前,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泥泞,上面似乎冒着一股灰色的青烟,入眼处死气沉沉,堆着不少枯柴茅草,展延甚广。边缘处踩上去有些软绵,陈小九疑问道:“此地为何称为困龙潭?”

小道童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板,随手扔到了前方泛着灰烟的泥泞之上,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块轻盈的木板在泥泞只停留了一息的功夫,瞬间便被黑呼呼、粘稠的泥泞所吞并。

陈小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难道是一片荒芜的沼泽?”

小道童微微一笑:“这片沼泽方圆足有十里,全是十余丈深的污泥,轻功再高,也是难以立足,不论船只、皮筏、还是木排,都是不能驶入。若如误入泥潭,便是一条龙,也要一命呜呼!”

陈小九听到此言,遥望着茫茫泛着青灰的沼泽,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小道童又道:“在困龙潭中间有座小山,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便被藏在此处,山上还有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困龙潭这么厉害,那些重兵是如何进去的?”陈小九道。

“困龙潭上有一条小道,土质硬朗,可以通行,只是这条小道隐秘的很,我却不知如何行走!”小道童不以为意道。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还要在黑灯瞎火中找出这条小路吗?”陈小九疑问道。

“何须如此麻烦?区区困龙潭,虽然能困得住龙,但却困不住我!”小道童云淡风轻一笑,上前夹住陈小九的腰肢,轻轻地一用力,便拧身飞到了泥泞之上。

但见他行如流水,在泥泞不堪的沼泽之上展开轻功滑动,当真是疾如飞鸟。东滑西闪,左转右折,实无瞬息之间停留。陈小九不敢向下看,只觉得耳边风声呜呜作响,刮得脸颊似乎有些疼痛。由此可想而知,其速度定然宛如惊鸿一瞥,让人忍不住心生赞叹。

经过一阵奔袭,两人终于安然站立在小山脚下。小道童面颊红晕,暗中调节了一下呼吸,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人皮面具,给递给陈小九,嬉笑道:“陈兄玉树临风,颇引人注目,还是遮掩一下为好!”

陈小九带上人皮面具,跟在小道童后面,穿过小树林,越过沟壑,直奔山顶的石洞而去。

前面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嬉笑声,陈小九躲在暗处轻声道:“咱们把他二人杀死,夺了他们的衣裳穿在身上,岂不是更容易混进去?”

“高明!”小道童伸了伸大拇指,躲在暗处,待两人走到近前,出手快如闪电。

两人还没有看清人影,便稀里糊涂的倒在了石头上。

“没有两个时辰,他们决计不会醒来,修道之人以慈悲为怀,能留他们一条性命,便不要杀生了!”小道童微笑着,迅速将两个人的军服拔了下来,分别穿在自己身上。

“困龙潭中一共有二百多个守卫,其中有二十多个一等一的高手,咱们可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不然麻烦的紧!”小道童小声嘱咐道。

“怕什么,你把他们全杀了,一劳永逸!”陈小九撇嘴道。

小道童听闻此言,紧紧的皱了皱眉:“我……我不想杀生!”

陈小九只是故意为难小道童,见他如此仁慈,心中暗暗点头!

他紧紧的跟在小道童后面,但见一路之上有重兵把守,盘查甚严。二人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踉跄的爬到了山顶之上。举目远望,却见最里面有一个山洞,里面灯火通明,似乎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

小道童指了指里面,轻声道:“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就关押在那里!”

陈小九豁然站起身来就要前去,小道童按住他道:“你要干什么?咱们就在这里藏好,直到你那心爱的红杏现身!”

“咱们去把洞口的两人解决掉,一会不是更容易相救!”他挣脱小道童的阻拦,稳稳当当走向洞口,小道童急得暗暗摇头。

陈小九走到两个把守面前,极度自然道:“两位大哥,这么晚还在兢兢业业看守这几个妞,当真辛苦了!”

两人面面相觑,见他虽然与自己穿着一样的衣服,却并不相识。其中一人开口询问道:“兄弟,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新来的,新来的,两位大哥多关照,头儿见两位辛苦,特来让我来换换你们!”陈小九嘻嘻笑道。

“头儿让你来换我们俩个?”两人相视一眼,猛然想到头儿刚刚进入石洞中,办一件大事,绝无可能再让别人替换自己,难道有人偷袭?他二人想起此处,刚抽出兵刃,忽然后脑纷纷受了一掌,二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陈小九将二人拖到阴暗处,后便与小道童装模作样的站在门口,迎接红杏姑娘的风姿。

“陈兄,做贼心虚否?”小道童云淡风轻道。

“能与天下第一神偷一同做贼,真乃人生一大快事!”陈小九悠然道。

自从他吞入了崔老祖的种子,不仅神清气爽,隐隐觉得自己的六识似乎比以前灵敏了许多。他仰望星空,忽听见里面有男人猥琐的笑声,偶尔隐约传来女人幽怨的哭声。

小道童也听到了声音,而且似乎比陈小九听得更清楚,他向陈小九狡黠一笑,又向那声音的出处努了努嘴,怅然道:“陈兄,你且去看看好戏吧!”

陈小九猜出了小道童眼神中的警示意味,急忙进入石洞中,向左一拐,有个小门出现在眼前,他侧耳倾听,忽听得一个猥琐的声音贱笑道:“你们四个小娘皮,一会便等着好好地伺候大爷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阴险的师爷

陈小九听得有人威胁四位花旦,便用手指在窗纸上戳破了一个小洞,眯着双眸向里面观望

但见石洞之内,灯火烛照,布置典雅,牙床精致,帷幔飘香,浑然就是一间上好的卧房,哪里有半分漆黑石洞的幽深凄凉。

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被牢牢的绑在床头,娇娆的身躯圆润如玉,紧紧蜷缩在一起。臻首微颔,白皙滑腻的俏脸上悬挂着点点泪珠,秀美紧蹙,琼鼻两翼扇动,织就成一幅可怜兮兮的憔悴之美。

陈小九想起曾经与四位花旦谈笑风生,吟诗作赋的浪漫景致,心中生出一股甜蜜。尤其是冬梅这个火辣的小妮子,几次三番扑在怀中挑逗自己,念及此处,他心中犹如一团烈火在燃烧,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深陷玲珑的四位花旦救出苦海。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见里面一个魁梧健硕的汉子狞笑道:“你们四个小娘皮还不乖乖的顺从老子吗?老子便是这里的头儿,名为王顺发,金枪一杆,屹立不倒,只那么进出几下,你们便会喜欢上老子了,哼……,你们几个人都是青楼中卖笑的,还他***装什么纯?只要几位小美人把本大人伺候好了,本大人大发慈悲,便放了你们!”

冬梅泪眼阑干,丰满圆润的娇躯一阵挣扎,出言啐道:“狗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四位姐妹冰清玉洁,岂能任你这恶人糟蹋,你便死了心吧!待我们以后出去,说不得要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大难临头,还敢嘴硬?勾结平南王,刺杀叶阁老的大公子,只这两条,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老子心生怜香惜玉之情,你们几个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了。”王顺发冷笑着,威吓道:“若是你们乖乖的从了我,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我呸……下流**的狗东西,休要再说,待我姐妹出去,以后有你好看的!”春雨性子最烈,张口骂道。

王顺发狞笑道:“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好得很呐!你可知我刚才给你们的茶点中放了什么好东西吗?哼……,告诉你们也无妨,是一种名为合欢散的烈性春药。”

四位花旦听闻此言,面色一变,冬梅杏眼圆睁,气苦道:“卑鄙……无耻……下流……我便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顺发丝毫不以为意,猥琐的眼神中发出精湛的光芒:“你们不用怀疑它的药性,这种合欢散可是我专门从崔家那个纨绔公子崔州平手里弄出来的,药效不是一般的强悍。就算你是贞洁烈女,药性发作时,也让你变成个荡妇淫.娃,啧啧……,到时候你们还得求着我怜爱呢!”

陈小九一听,心中宛如交了一盆冰冷的凉水,冷汗一阵阵冒了出来。他是曾经领教过合欢散的厉害的。想起崔州平误服合欢散后,那疯癫狂躁、抓心挠肝的模样,眉头紧皱,心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顺发摇手一指墙角的熏香,又怪笑道:“合欢散只是本大人其中之一的利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又点燃了催情香,有这两种宝贝为我坐阵,你们今天还不乖乖的就范吗?”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四位花旦听闻王顺发的卑鄙手段,吓得花容失色,粉嘟嘟的俏脸惊恐的几近苍白。冬梅紧咬贝齿,狠呆呆道:“我们姐妹,就算是死,也……也不会从你的!”

“恐怕由不得你们了!”王顺发乖张狞笑着,他旁边一位师爷般装束的老头将王顺发拉到洞口处,轻声道:“大人,您可要三思而行啊!叶阁老的大公子叶吟风可是亲口对咱们将军说过,虽然抓住了这几位姑娘,暂时放是放不得的,但绝对不能委屈了他们。日后待定南王与朝廷之间有了眉目,便找个借口将她们放了。咱们今日若是玷污了她们,叶吟风会不会为难我们?”

陈小九听闻此言,对于叶吟风的殷勤关照,铭感五内。此事本就四位花旦行刺在先,占不得一点礼数,依照叶吟风行事之老练狠辣,绝不会对这几个女孩子怜香惜玉。可现在不仅对四位花旦手下留情!还要找个机会放了她们,言辞恳切,足见其浓浓手足之情。

他摇头一笑,心中充满暖意,这位便宜大哥与自己结拜,虽然动机不纯,日后必有所求,但却先声夺人,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叶吟风啊叶吟风,你果然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智者。

王顺发听到这里,脑袋冒出了冷汗,攥紧了拳头低声道:“我一时头脑发热,差点误事,师爷,可有什么好办法教我?”

那个驼背的师爷眼珠一转,猥琐一笑:“王大人无需担心,叶公子早已回到京城,他事物繁忙,只怕早已将几个美人忘在了脑后。大将军有事远行,一时半会不得回来。哼……现在这里,还是您说了算。”

“师爷请讲!”王顺发急切道。

师爷狠呆呆的的比划了一个横切的手势,目露凶光,低声道:“待您爽过了之后,就把她们杀掉,尸体沉入泥潭之中,永远不见天日。待将军回来,就说奉叶公子暗中密令,已将几个美人放走,如此,一来可以取信于将军,二来可以暗中迂回,讨好高高在上的叶吟风,此计,可还完美?”

王顺发拍着手掌狂笑道:“师爷,妙计!妙计!”

师爷又坏笑着,言语之中有些模糊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四位美人如此极品,世间罕有,将军享受过之后,可否能让我也尝尝鲜?”

陈小九本就对四大花旦极有好感,大有垂涎三尺之意,尤其是与冬梅姑娘眉目传情,缠绵情谊,岂能容这个心狠手辣的师爷染指?他心中对这个阴险的糟老头子恨之入骨,第一次真正动起了杀人的心思。哼……,不用你这老头如此狠毒,呆会,我便先送你上西天。

王顺发听到师爷的恳求,望着他一双迷离的色眼道:“师爷,你放心吧,本大人并非独食之人,独乐乐不如众悦乐!待我享用过后,你也来沾沾荤腥!只怕师爷你的身体无福消受啊!”

“多谢王大人,如此一来,我先出去,不叨扰大人的美妙春光了!”他猥琐一笑闪身出门,哼着小曲往外走时,陈小九从后面搂住他满是皱纹的干巴巴的脖子,使劲往怀中一带,随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眼神狰狞,手中匕首高高扬起,向他心脏处狠狠的扎了下去。

扑的一声,血光迸现,师爷老态龙钟的身躯挺了几下,便无声的倒在血泊之中。他双目圆睁,心有不甘,死到临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因言获罪,可悲!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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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谁是我的老婆?

陈小九快速的将老头的尸首拖到暗处隐藏起来,又回到门口侧耳倾听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一个**、卑鄙、龌龊的师爷,他心中没有一点害怕、紧张与慌乱。相反,鲜红的血液刺激着他的双眸,脑中倒越发清明起来。

小道童颇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为什么要杀他?”

“错!”陈小九挺胸抬头,双眼直视小道童,低声道:“此人十恶不赦、**失德、阴险龌龊,我必杀之!”小道童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小九指着山洞中的王顺发,狠呆呆道:“这个人膀大腰圆,武艺一定非比寻常,我把他引出来,你偷偷将他除掉!”

“打晕他就好,修道之人,轻易不要杀生!”小道童轻声争辩道。

“随你!”陈小九轻轻一笑,可笑容中却透着一股冷漠与恨意,他轻声敲门,压抑着嗓子道:“王大人,师爷突然晕倒了,您快来看看!”

王顺发急忙打开洞门道:“师爷怎么会晕倒?就这样还怎么能玩女人?在哪里,带我去看!”他惊慌之下,忘记了察看陈小九的音容笑貌,大步流星在陈小九的带领下走出洞口。

走了几步,猛然觉得不对,惊恐问道:“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我是新来的!”陈小九嘻嘻笑道。

“新来的?”王顺发满嘴冷笑,挥出一掌,迅捷无比向陈小九击去。

忽然后面一阵风声吹来,王顺风感觉大事不好,后面有人偷袭,也顾不得再去击杀陈小九,回手便是一招力劈华山。

可是已然迟了,电光火石间,小道童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后脑风池穴狠狠的捏了一下,王顺发便无言的晕了过去。

小道童摇头对陈小九道:“你虽然不会武功,胆子可真够大的,我刚才若不出手,你便一命呜呼了!”

“你我既为朋友,我自然信得过你!”陈小九试了试王顺发的鼻息,见他确实晕了过去,突然间拿起匕首,雷厉风行般的在他胸口刺了两下,王顺发睁着眼睛,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呓语,便不明不白的死去。

小道童皱着眉头急道:“陈兄,你为何杀他?两个时辰之内,他不会醒过来的!”

陈小九冷冷道:“他欺上瞒下,是为不忠;色胆包天,**少女,是为失德。如此不忠无德的小人,留他在世上何用?”

“再者,想来我大哥叶吟风就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小人,既然他不在此处,便有我来替他清理门户!”

小道童被驳得哑口无言,轻轻叹息道:“我习武多年,从未杀得一人;你手无缚鸡之力,今日一眨眼间便手刃两人。陈小九啊陈小九,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妇人之仁,断不可取!道兄,我为人重情重义,绝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你若有难,我必相助!”陈小九斩钉截铁道。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冒险来到这里,只是我有些事情我却想不明白!”小道童摆了摆手道:“你且进去软玉温香,安慰一下四位美娇.娘吧,我在这里为你望风!”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道兄,靠你了!”陈小九甩开臂膀,轻启房门,大步走入石洞之中。

房内如兰似麝,香气扑鼻,闻之欲醉。

陈小九走到四位花旦面前,眼中闪烁着柔情,一眼望去,各个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甚是惹人爱怜!

他带着面具,身穿军服。四位花旦认他不得,只是惊恐且好奇的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修长身影。冬梅最先打破寂静,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不说话?”

陈小九仍不做声,春雨脾气最大,出声骂道:“想来你也是与那个王八蛋一样,等着占我们的便宜,你敢对我动粗,我变成冤魂也要割了你胯下的臭东西!让你做个活太监,生不如死!”

其余三位姐妹闻言大羞,纷纷用美目白了她一眼,做了一次无声的抗议。春雨不屑撇嘴道:“如此关键时刻,你们还在乎这些劳什子,当真可笑!”

春雨这小妞有些意思啊,论起这股泼辣劲来,足可以与单儿比肩!嘿嘿,我喜欢。想到此处,忽觉时间尚早,趁机与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挑逗一番,却也是一桩美事!

他压低了嗓音,冷酷的眼神扫视着四人,轻声道:“刚才那个王顺发已经被我杀死了,哼……,我是受我一个朋友的委托来救人的,但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我要救的人!”

“敢问你的那位朋友姓甚名谁?”冬梅心智反应最快,抢先问道。

“姓陈名小九!”他心中偷笑,装模作样道:“此处危机重重,我本不想来,但他与我说,是他的老婆被困再此,我被逼无奈,只好出手相助。现在你们便告诉我,谁是他的老婆!”

四位花旦心中想到的第一人是红杏姐姐来营救,心中即欢喜又觉可疑,如果叶吟风趁机布下天罗地网,她们五人岂不是插翅难飞?

可待听到他竟然说出陈小九的名字时,冬梅心中一动,感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我们姐妹四人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老婆了?这厮,恁的可恶,要了我们的姐姐还不够,竟然还想占我们四人的便宜!

冬梅气呼呼问道:“陈小九当真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岂会说谎!”陈小九强行压抑着笑意,憋着嗓子说道:“你们快说,到底谁是他的老婆?”

四位姑娘相互对视一眼,无人作答。陈小九见冬梅姑娘点染曲眉,风髻雾鬓,十分勾人魂魄,便装模作样上前问道:“你快说,你是不是他的老婆?”

冬梅满面通红,想起自己与陈小九手牵着手的暧昧,想起自己也曾坐在他怀里耳鬓厮磨,心中既温馨又害羞。有心要承认,又怕几位姐妹耻笑,急忙争辩着说道:“呸……你胡说什么,谁是他的老婆?”

三位如花似玉的姐妹分别望着冬梅轻笑起来,冬梅粉嘟嘟的脸庞更加窘迫,臻首低垂,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陈小九见到冬梅这幅模样,心中喜欢的紧,又向春雨问道:“这位姑娘唇红齿白,美艳不可方物,难道你才是陈小九的老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文书与手印

春雨羞不可仰,狠狠的白了陈小九一眼道:“那小子花心乱性,谁是他的老婆?你再乱说话,小心我让你也生不如死!”

“如何让我生不如死?”陈小九不明所以,不知其所指何为!

春雪那羞涩中微含怒意的美眸,狠狠在他胯下瞄了几眼陈小九恍然大悟,这个小妞,果然是与单儿是一个级别的虐待狂!

他嘿嘿一笑,又问起了夏荷与秋香,两个美人丰神冶丽、灿如春华。两个美人儿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如何想法。

陈小九无奈道:“难道你们都不是陈小九的老婆吗?哎……,看来我今日难以复命了!”他长叹一声,作势要走。

冬梅眼见他转身要走,心中急切,急忙喊道:“壮士莫走!我……我还有话要说。”

陈小九心中偷笑,停住脚步疑问道:“怎么?你们又改主意了?快说,你们倒底谁是陈小九的老婆?”

四个人中冬梅居长,她面色娇羞,心下慌乱,与三位姐妹相互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好似下定决心,羞答答道:“壮士,实不相瞒,我们四个人全部……全部都是陈小九的老婆!”声音细小,几不可闻。

“什么?”陈小九装作没听清楚,前倾着身子道:“你再说一遍?”

春雨气苦的扭着身子道:“你难道是聋子吗?我家姐姐说了,我们四个人全部都是陈小九的老婆,这回你听清楚了?”

陈小九心中暗喜,嘴角上翘,不屑一顾道:“你们瞎说,我却不信,陈小九何德何能,竟然娶得四位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有什么不相信的,我们四人确实都是他的老婆!”冬梅信誓旦旦道。

“陈小九哪里好?竟然会值得你们如此托付终生?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陈小九假惺惺道。

“大胆!”春雨杏眼圆睁道:“我相公英俊潇洒、气度超群、学识渊博、棋艺非凡,哪里是你这个无知汉子所能相比的?”

陈小九听着春雨的啧啧称赞,心中喜悦不。这个小妮子嘴巴是厉害了些,可是说的话却还是很中听的!

“你刚才明明说陈小九不是你相公,这会又来狡辩,我却不信!”陈小九回应道。

“我刚才……我刚才是……是说慌的!”春雨争辩道,面颊却已如海棠般妖艳欲滴,如玫瑰般艳丽璀璨。

想要这几个小妮子承认我是他们的好相公,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眼见旁边桌子上摆有文房四宝,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他将文房四宝拿过来,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写了个文书,放到几人眼前道:“你们若真是陈小九的老婆,便在文书上按个手印,免得以假乱真,害得我救错了人!”

四人没想到此人心思缜密非常,竟要立下文书,这可如何是好?几位姑娘明眸相对,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你们不敢按手印?看来你们果然是在骗我!”陈小九拿起文书,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壮士请留步!”冬梅秀美微蹙,愁容惨淡,娇声急道。

陈小九厉声道:“你们这帮小妞,一会说是,一会偏又说不是,让你们在文书上按手印,你们却又不肯,这到底是何道理?”

“壮士……我们……”冬梅欲言又止道,

“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倒底是不是陈小九的老婆?”陈小九气呼呼的发着最后通牒。

“我们……是……是他的老婆!”冬梅说完,小心扑通扑通乱跳,暗想,并不是她们不想承认,因为红杏姐姐早已对陈小九倾心,我们与红杏姐姐横刀夺爱,岂不是失了姐妹间的情分?

“既然你们果然是他的老婆,便在这上面按上手印!”他将文书与墨砚扔在冬梅身旁。面色冰冷,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冬梅咬了咬嘴唇,长叹一声,狠下心来,背着手在砚墨上沾了一下,便要按上去。

陈小九见她背手不方便,躬身上前,抓住她的柔荑,麻利的在文书上按了手印。在陈小九抓住她手的一瞬间,冬梅忽然觉得这双手竟然有些熟悉,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也令冬梅产生了警觉,她呆呆的望着陈小九,一时间有些茫然,既觉得熟悉,又有一股陌生之感。

他一一半强迫半威逼的让四个花旦在文书上按了手印,心下十分高兴,如此一来,这四个从小妮子岂不成了自己的盘中餐?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

陈小九正在暗自得意,却见冬梅胸口鼓鼓起伏,一双眼眸望穿秋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他心中狂跳,暗自惊叹于冬梅的火辣酥胸与娇柔的身躯,随口嬉笑道:“姑娘为何对我虎视眈眈?难道怕我不兑现承诺吗?”

冬梅怔怔的凝视了半天,脑中竭尽所能的想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源自何人,猛然间灵窍顿开,她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委屈的望着陈小九,结结巴巴道:“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你就是陈小九!”

此言一出,另外三位姑娘也大惊失色,明眸圆睁,纷纷上下打量陈小九的一举一动。春雨凝视良久,猛然怒道:“陈小九,你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竟然还敢逼迫我们做你的媳妇,你……你有了我姐姐还不够,偏生还想将我们四姐妹收入囊中,你……你可真不是东西!此事若是被红杏姐姐知道,还不扒了你的皮!”

陈小九被戳穿了身份,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轻声道:“四位花旦莫要惊慌,漫漫长夜,我只是在于你们开个玩笑,你们可不要当真!”他将人皮面具摘下来,剑眉朗目的面孔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冬梅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心中一团火热,一股痒痒的、酥.酥的感觉在身体里来回流动,似乎在侵蚀她的理智。她忍着那种酥麻难言的舒爽,扭动着身躯,言语中满含幽怨道:“陈小九,你可真是坏透了,我们四人被绑在这里,动也不能动,站也不能站,可怜兮兮,悲悲戚戚,而你没心没肺的,还戏耍奚落我们,你让我们四个小姐妹情何以堪哪!”

她声音中满是幽怨与哀鸣,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爱。

第二百四十二章 药性发作

陈小九看到冬梅如此哀怨媚态,怦然心动,石洞内墙角的催情香依旧在尽情的燃烧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暧昧与旖旎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体内有一股热流随着血脉四处流窜,将他的一颗火热的心弄得异常难受,明眸泛着点点红光,脑中幻想出一幅与红杏姑娘辗转反侧的嬉戏。

他艰难的咽了一些口水,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强行控制住即将发狂的欲.火,忐忑道:“四位佳人,你们……你们不要怨我,我只是与你们开个玩笑,这份文书,我现在把它撕了就是,省得你们心烦!”陈小九从袖口拿出文书,上下其手,将文书撕得稀巴烂,口中振振有词道:“现在你们可放心了?我是不会以此要挟你们的!”

冬梅眼神迷离,体内的那股热流愈来愈强烈,四处乱窜,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酥麻的感觉使得她内心充满渴望,十分需要男人温柔的爱抚。

她心中警觉,暗叫不好,难道是色胆包天的王顺发给她们服用的合欢散已经发挥效用了?她向另外三个姐妹看了一眼,猛然发现三个姐妹俱是脸色潮红,呼吸局促,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滴,眼中弥漫着火热的光芒。

几位佳人相互对视,心中布满了深深的恐惧。冬梅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艰难的对陈小九道:“小……小九,你快帮我把……把绳子松开,我……我有些难受!”

陈小九也发现了气氛有些非比寻常的微妙,冬梅姑娘娇声连连,轻喘嘘嘘,眼中充满了诱惑的风情,哎……,这可怎么办,一定是合欢散发挥了药效。想起崔州平那股疯狂迷乱的做派,他心中有些后怕起来。

墙角的催情香不断闪烁着烟火,他口干舌燥,脑中浮想联翩,尽是一些春光四射的暧昧画面,他站在那里不敢动弹,只是瞪着一双有些呆滞的明眸,怔怔的看着冬梅丰盈的身躯。生怕只要自己碰上冬梅的滑腻肌肤,那股汹涌的欲.火便会澎湃而出,无法自持。

“小九……小九,你快点帮我解开绳子,我……我难受的很……”冬梅媚眼如丝,忘情的看着陈小九,眼中满是迷离的渴望。

春雨娇声喘息,扭着丰盈的身子柔柔道:“小九,你……你快点,不知怎么的,我……我也与冬梅姐姐一样,有些……有些难受!”

“好……我帮你们解开!”陈小九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慢腾腾的挪着步子,期期艾艾的走到春雨面前,用匕首将她的绳子割断,春雨急忙闭目凝神,试图用内功压抑住体内翻腾的渴望。

陈小九一一割开夏荷与秋香的绳索,二人分别屏气凝神,运功抵挡那股羞人的冲动。

他移步来到冬梅面前时,体内的升腾的欲.火刺激得他快要失去理智,冬梅雪白滑腻的肌肤泛着勾人魂魄的桃红,吹气如兰的喘息荡漾着难以忍受的娇媚。他愣愣的看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鼻中嗅到她诱人的芳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九,你……你快些帮我解开!我很热……”冬梅急道。

“好,你别急,我……我这就动手!”陈小九颤颤巍巍的用匕首割断了冬梅身上的绳索,随后急忙把匕首扔在一旁,闭着眼睛,艰难的独自一人忍受起难言的痛苦。

冬梅柔滑的身子动了一动,可是狂躁的欲.火猛然袭上她空明的脑海,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咽喉,纤手却不由自主的向双峰上抚去。

“小九……你……你快过来,我……我难受!”她迷离着眼睛,风情万种道。

“我……我不敢……我好怕……”他虽然很想与冬梅温存一番,可是用春药得到美人的身子,却是他一辈子不屑于做的丑事。

他踉跄的站起身来,想要逃离充满诱惑的是非之地。不曾想冬梅突然冲了上来,从身后紧紧将陈小九抱住。口中呢喃道:“小九……我……我要你,你千万别走,我难受!”

只是这一个香艳的拥抱,便让陈小九彻底的把底线置之脑后,体内翻腾的邪火狂泻而出。他不会武功,在冬梅的全力的一扑之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冬梅俏脸紧紧贴在他的颈后,灼热的樱唇用力吻住他的颈后肌肤,喉中发出诱人的呻吟。

陈小九眼中满是无边春色,冬梅丰盈的躯体,使他忘却了世俗,忘却了一切,他大吼一声,转身便将冬梅紧紧拥在怀中,疯狂的亲吻起来。

三位姐妹本来打坐凝神,试图控制自己体内的情绪。可陈小九与冬梅拥抱接吻的暧昧之声,声声入耳,她们坚守的道德底线在喘息声中全面崩溃,一个个摸着自己丰盈的躯体,脑中幻化出种种羞人的迷离。

陈小九爆发出男人的本色,抱住冬梅的躯体,双双滚在了柔软洁净的牙床之上。

冬梅心火高涨,彻底迷失了理智,嗤!地一声,已经将陈小九的军服从后背撕开,温软的娇躯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之上。

正在陈小九迷情辗转之时,忽然石洞中传来了小道童的一声断喝:“大事不好,快点出来,我们已经被人发现了!”

陈小九虽然吸入了催情香的烟火,可催情香的药性却远不如合欢散来的厉害,他的神志突然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这荒唐的一幕,急忙起身,想要逃离欲海。

可是他却忽略了冬梅身怀武功的事实,她服药后本性迷失,加之早已对陈小九心生爱慕,此时情意难解之时,焉能让陈小九逃离她的宠幸?

陈小九心中叫苦不迭,挣扎着向洞口走去,冬梅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媚笑,一把抓住陈小九的裤带,死命的向床上拖去。

“冬梅,你清醒点!我是小九啊!”陈小九一边大喊一边拼命挣脱,可任他用尽全力,却始终无法逃脱冬梅强有力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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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非一合之敌

陈小九的体温在冬梅无休止的厮磨下不断上升,他双手横亘在胸前,仍然在不断的挣扎反抗,可是她香喷喷的身子魅惑撩人,陈小九的下身不由自主的傲然挺立,似乎做足了挞伐冲锋的准备

“小九,你不要这样……我很难受……”冬梅宛如常春藤一般紧紧缠绕在陈小九的身躯之上,随着她轻声的呻吟,婉转的风情,他再也把持不住极致香艳的诱惑,理智在一瞬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放弃享受如此极品尤物的契机。他双臂环住冬梅滚烫的娇躯,本能的挺起下身,沉溺于她的身体之内……

石洞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呻吟之声,声声媚彻心骨,更加刺激着陈小九一往无前的攻城掠阵。夏荷、秋香、春雨三个花旦心火难守,睁眼见到陈小九与冬梅赤身**,如胶似漆缠绵在一切,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甚是舒服。体内那一股**之火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似地,不由自主的催促着她们的身躯加入荒谬的战团!

小道童守在门外,以他的玄妙武功,早就听到了石洞内香艳的一幕。但他不敢进去,修道之人,非礼勿视,只是善意的出声提醒一下陈小九,点到即止。可是这个该死的陈小九,想来已经意乱情迷,变成一只发骚的疯狗。即便在如此危险的情形之下,依然我行我素,这种不顾一切,颠.鸾倒凤的做法委实令他难以苟同。

一阵冷风拂过,忽然从山下跑上来几个汉子,手中挥舞着钢刀,一个大喊道:“兄弟们,走水了,山下有高手闯进来了!”

“快,派人下山顶住,再派些人守住这个山洞,千万别让这几个妞跑了!”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厉声道。

一众汉子纷纷向山下赶去,几个可怜的汉子奉命前来看守山洞,豁然发现门口的汉子他们竟然不认得。

“兄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一个汉子满脸疑问道。

“我?”小道童摇头苦笑道:“我是刚来的!”

这两个汉子还想再问,可是电光火石间,没等他们来得及再问一句,两人庞大强健的身躯便倒在了黝黑的土地上。

小道童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遇到我这个不杀生的小道,算你们走运,若是下山迎敌,哼……,不是身首异处,前胸必会插个血窟窿!”他心中暗想,你个陈小九在石洞中左拥右抱,一亲芳泽;而我这个苦命的道童却要干巴巴的站在黑夜中为你把门望风,保驾护身,这是怎样的一种超绝的友情啊!

正在他苦笑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阁下好高明的身手!佩服佩服!”

小道童心中一动,收起嬉笑的落寞神情,抬头远望,却见前面站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兄弟,手拿铁椎,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他长叹一声,便又低下脑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怅然道:“廖氏三雄?想不到你们也在此处!”

“既然知道我们廖氏三雄在此,你为何还不跪下求饶?”中间的大哥不屑一顾道。

“廖氏三雄横行南北,鲜有敌手,虽然心狠手辣,倒也闯出一番威名!”说到此处,小道童无奈笑道:“但,我真的不想杀人,今天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而死,我难过得很,你们……你们还是……还是走吧!”

“大胆,好狂妄的匹夫!”左边的二弟身形乍起,庞大的身躯凌空飞舞,伸出双掌,凶神恶煞的向小道童袭来!

小道童不骄不躁,不慌不忙,伸出柔软白皙的手掌迎了上去。当三只手掌相互碰撞在一起时,爆发出了一声嗡雷般的闷响。小道童不卑不亢,依然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而与之对掌的那个庞大身躯宛如反射般飞了回去,只是速度比来时却还快了许多。

断了线般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口中喷出暗红的鲜血,只是瞪了瞪眼睛,便晕了过去。

“二弟……”

“二哥……”

两人声嘶力竭,争相叫喊着。

“他死不了的!”小道童悠然道:“我没有出重手,你们手足情深,我是佩服得紧的,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逃命去吧!”

二人初时慌乱,待探查到二弟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方才放下心来。

此时他二人望着一脸平静的小道童,心中骇然莫名。兄弟三人走南闯北,鲜有敌手,这小子恁的如此厉害,二弟竟然不是他一合之敌?难道普天之下真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小子,伤了我二弟,拿命来!”廖氏三雄,站在中间的大哥,竭力嘶吼道。

小道童摇摇头,一脸纯真道:“也好,你们与我交手,总不会丢了性命,若是下山遇到那个妖女,你们是必死无疑。来吧,你俩个人一起上,省得我麻烦!”

廖氏三雄大哥与三弟听闻此言,心中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可是仇恨是一定要报的,否则廖氏三雄名声将一败涂地,二人挥舞着铁椎,挺身上前刺去。

小道童目中露出精湛的锋芒,打起精神,凌波微步,如幻影般从二人中间的空隙穿过,只听得铛铛两声,小道童手中拿着两把铁椎,相互敲击,笑吟吟的望着二人笨重的身影。

兄弟二人望了望手掌,只见双手空空如也,掌中锋利的铁椎在一招之内,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小道童抢去。这种诡异超绝的功夫,岂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小道童随手将铁椎凌空扔给两兄弟,云淡风轻道:“你们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切记,一定从后山走,若是碰上那个妖女,你们就装死吧!”

兄弟两人接过铁椎,面面相觑,愣神良久,双双对着小道童行了一礼,诚挚道:“多谢高人手下留情!”两人扶起他们昏迷的兄弟,沿着后山匆匆遁走。

小书童信步走回洞口,耳中听着洞中的靡靡缠绵之音,心中止不住摇头。暗想,呆会若是那个妖女杀上山来,见到眼前这既香艳又荒唐的一幕,陈小九到底该如何自处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种子的力量

小道童在夜空下动手动脚,陈小九却也在床上翻云覆雨二人有所不同的是,一个是玩命,一个却是在玩女人!

陈小九健壮的胸膛贴上了冬梅**娇滑的上身,与她柔滑的肌肤贴得如此紧密,心中舒爽到了极点。在挺进冬梅身躯的一刹那,一股莫名难言的舒爽感觉油然而生,他隐隐约约觉得,这种舒爽的感觉在梦中曾经有过。

冬梅疼的眉头一皱,如同一只八爪鱼般紧紧缠绕着他健硕的身躯,再也不分开。

陈小九在舒爽的一瞬间,忽然觉得丹田中的那粒种子开始迅速的生根发芽,如同一颗渴望浇灌的小草,洋溢着生机勃发的激情,它宛如一个狭小的黑洞一样,疯狂的吸收着自身体内的精气。

更令陈小九惊骇莫名的是,他感到在这粒种子疯狂的吸附下,自身的精气吸收干干净净后,竟然开始从冬梅身体中源源不断的流进一股极其寒冷的精气,这颗种子引导着这股寒凉的气流缓缓进入丹田之中,在丹田中孕育片刻,又沿着血脉分散到了后腰雪山之中,使得他后腰突然间充满了冰寒的气息。

陈小九骇然无比,这种神奇的功夫,难道就是紫微一派的房中术吗?

冬梅丝毫没有危机感的意识,俏脸变得越来越红,这是陈小九赋予她**上的欢愉所致。她蓬勃的泛着凉意的冰冷内息,宛如奔腾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穿过陈小九的身躯,分散流入他的后腰之中。

而此时,这粒种子似乎极度欢快,发出一声类似崔老祖的低沉声音:“水之精气,熊的力量!”

陈小九感受到声音发自于丹田之中,低声呢喃道:“崔老祖……”

冬梅极尽欢愉,在陈小九的肆意驰骋下,忘情数次,最终昏迷过去,陈小九感受到种子已经壮大了许多。但在冬梅眩晕之后,这粒种子已经偃旗息鼓,开始调养生息。

这一切只是开始,夏荷见到二人缠绵悱恻,早已按耐不住体内的**,在冬梅昏睡之后,夏荷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宛如八爪鱼般,白皙滑腻的**狠狠缠住陈小九**的躯体,淑乳微微颤抖,焦急的等待着陈小九的垂涎。

陈小九钢枪昂然挺立,经过方才一阵香艳的驰骋,体内的那股邪火非但没有熄灭,却变本加厉的升腾起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之痛,抱紧丰满的夏荷,腰部用力一挺,只听得夏荷哀鸣一声,陈小九再一次夺走了她的初夜。

偃旗息鼓的种子嗅到非比寻常的气息,猛然间又爆发出了疯狂的本性。在两人的**搏斗中,水乳.交融中,尽情的吸收着夏荷体内的精气。

只是,夏荷体内的精气绝非像冬梅那般冷若冰霜,相反,她的精气滚烫如火,激情四射,在血脉中汩汩而流,烘烤得他五脏六腑涌起一阵暖意。这股精气在丹田中贮存片刻,便一点点的流向了手少阳三焦经。

此时,崔老祖那低沉的声音又在丹田中响起:“火之精气,狼的耳朵!”

夏荷在一阵阵的浪潮中,身心得到了极致的欢愉,终于承受不住陈小九的挞伐,昏沉睡去。

秋香早就忍受不了那旖旎的画面,满面娇羞的扑到陈小九身上。她皮肤滑腻,娇嫩不可方物,一双桃花眼中泛着浓浓春意。

陈小九经过两位曼妙美女大量精气的滋润,体力充沛,当然不让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拔寨,丹田中的那粒种子又开始了疯狂的吸收起来。他逐渐习惯了种子的神奇,一股股清脆之气袅袅而来,在丹田中流经一圈,最终流入到足太阴脉经中。

崔老的声音又娓娓道来:“金之精气,豹的速度!”

春雨是最后出现在陈小九面前的,四大花旦之中,她的脾气最大,胆子当然也与她丰盈温软的双峰成正比。她撇着嘴角,眼中充满了火辣的光芒,曼妙的巧手松紧有度的抓住陈小九的长物,挑逗暧昧,语笑嫣然道:“小九,我可等你最久……,你要怜惜我啊!”

这一句话就是最好的春药,陈小九捉住她的樱唇狂吻,用身体分开她修长的**,在春雨意乱情迷的呻吟声中,侵入了她的娇躯。

陈小九做得久了,轻车熟路,迅速点燃了她高亢的情.欲,让快意蔓延至她娇躯的每一部分。春雨近乎迷乱的抓住陈小九的肩背的肌肤,十根纤纤玉指痉挛似的抓进他键硕的肌肉之中,修长优美的**紧紧夹住他的双腿,那一股股的淡淡然、柔柔然的精气如洪水泄流,直直的冲入了陈小九的丹田之内,停留一阵,又冲向了四目白阴经。

在陈小九狂暴的冲击下,春雨如花的秀面上蒙上一层娇羞的红晕,更觉我见犹怜。她本已绯红如火的秀面更加晕红片片,在她的娇躯极度欢愉的颤抖中,陈小九的激情终于到了最后关头,他长吟一声,所有的爱意尽情释放了出来,倾泻在了春雨体内。

春雨在高亢的兴奋中眩晕过去,四女车轮.大战就此告一段落。陈小九趴在春雨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崔老祖的声音又在体内隐隐传来:“木之精气,鹰的眼睛!”

陈小九喘息之时,脑中猛然想起崔老祖曾经说的话,只要房中术修炼的好,便会拥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而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正是在崔老祖所给的种子的一点点的提醒下完成的。

他吸取了四女不少内力,精力充沛,最先醒了过来。抬头一望,只见床上四女身姿曼妙,玉体横陈,俱都一身**,没有一点掩饰。她们白皙滑腻的肌肤深深刺激着他的双眸!此时,他心中既有连战四女的自豪,也有一种趁虚而入的惭愧,总体想来,还是后者多些。

他蜷缩的双腿有些麻木,从春雨身下将腿抽出来,借机使劲向上一蹦,没想到身体轻灵入燕,脑袋莫名其妙的撞在了牙床上方的木架之上。此时他方才醒悟过来,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会武功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疯狂后的清算

陈小九一时间欢喜无限,脸上绽放出猥琐于惊喜交加的笑容

崔老祖啊崔老祖,想不到房中术会如此生猛,一番车轮.大战,竟然把别人苦练多年的内功吸附了不少,这种修炼速度与火箭相比,无暇多让!哼……,虽然卑鄙了一些,但,我却喜欢。

牙床上落红点点,清楚而香艳的记载着刚才的胡作非为,此时他的心中豁然升起浓浓的愧疚之情。仔细算来,这到底是乘人之危还是急人之困,谁能说得清楚?他只是在心底不断地劝告自己,我若不与他们缠绵娇柔,四位佳人便会抓心挠肝,筋脉断裂。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是思来想去,这个助人为乐的牵强理由似乎还是有些荒诞。

冬梅一马当先承受了陈小九的暴风骤雨,加之她功力最为深厚,一会的功夫便已醒了过来。她媚眼微睁,感到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强挺着抬起头来。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陈小九那强壮修长、一丝不挂的完美躯体,她心生狠狠的怔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茫然的目光,低头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是赤身**,白皙的胴.体竟然没有半点遮羞布,与陈小九坦诚相对。

妈呀!她羞不可仰,惊得大叫一声,伸手向前面的衣衫抓去。陈小九听见声音,从冥想中回过神来,乍然见到冬梅如此模样,心中有些惭愧,急忙伸手去抓长衫。二人同时伸手,忽听得撕拉一声,完好的长衫竟然被撕扯成了两半。

冬梅一手拿起长袍掩住身体隐秘之处,一手指着陈小九英俊的面庞,啼哭道:“小九,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这一声悲鸣,昏沉入睡的三个姐妹全部醒了过来,待发现赤身**的窘境,不由得敢接找过衣服披在身上。

陈小九陷入了四女围攻之中,他一时情急,脑中灵光乍现,期期艾艾道:“冬梅,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胡说八道,你一个大男人,我……我会对你做什么?”冬梅急得柳眉倒竖,愤怒激动之时,淑乳微颤,鼓鼓起伏。滑腻白皙,柔若无骨的娇躯更加勾魂摄魄,

陈小九明眸直视,低头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满脸通红道:“你……你们几个小妞,方才……方才竟然……竟然强暴了我,我……我不想活了!”陈小九拍着大腿,点点泪珠在眼中打转!做出一副委屈颓废的狼狈样子。

冬梅望着牙床之上的点点落红,心中慌乱之极,不知如何是好!她听到陈小九的强词夺理,惊得瞠目结舌,顾不得身躯寸缕,娇躯上前,伸手狠狠拧住他的耳朵道:“淫贼,你说什么?我是一个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女孩子,我……我怎么会强暴了你?”

春雨最为大胆,她不甘人后,也顾不得一览无余的柔美娇躯,挺着丰满的胸脯冲上来,小手抓住陈小九的下体,咬牙切齿,狠呆呆道:“陈小九,你糟蹋了我们的清白,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今天你若是说不清楚,我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虽然红杏姐姐喜欢你,那……那我也要让你做个活太监,再……再去红杏姐姐面前自杀谢罪!”她眼神决绝,语调强硬,神情间绝非作伪!

陈小九听闻此言,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尤其是感受到春雨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长物,甚至还狠狠的捏了几下,他既觉得刺激,又生出些许害怕之意,心中暗想,这个春雨果然是个狠辣的妮子,抡起泼辣与疯狂的劲头,单儿竟然还远远比不上她。

冬梅见到春雨这番做派,羞不可仰,对着她嘤咛一声道:“春雨,你……怎么这般大胆,女孩家家,怎么能随便抓那个……那个坏东西?”、

春雨扭着丰盈的身躯,不依不饶气苦道:“阿姐,我不管是什么坏东西,他这般羞辱我们,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要说就这一根坏东西,就是十根,我也都给他掰断了!”说着手中还加重了几分。

“春雨,你轻点,我……我痛!”陈小九冒着虚汗,急忙摆手道。

“知道痛你还不赶紧从实招来?”春雨贝齿紧咬,凝神望着陈小九提溜乱转的双眸道:“不许看我,闭着眼睛说话,再看我,我就掐断你这坏东西!”

陈小九此时才真正的慌乱起来,第一次感受到命.根子被人抓在手里的慌乱与无措。他知道自己必须解释的合情合理,表演的惟妙惟肖。否则,依照春雨的火辣性格,一旦出了疏漏,说不准她真的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他可怜兮兮的看了四位佳人一眼,想到一生幸福寄予春雨手中,眼睛竟然有些通红,他一时间悲从心来,凄苦道:“几位姑娘,你们被王顺发那个挨千刀的偷偷服用了合欢散,这个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春药,只要服了这种春药,若不发泄出来,会筋脉爆裂而死。”

几位花旦想起了合欢散这回事,心中又是悲愤,十分气苦。春雨手中加劲,一瞪眼道:“就算我们服用了合欢散,与你这小子有什么关系?羞要避重就轻!”

陈小九感受到春雨的挤压,心中舒爽得快要叫出了声,面容上依然落寞道:“冬梅姑娘让我给你们解开绳索,我便前去用匕首给你们割断了绳子,可没想到当我来到冬梅姑娘面前时,那……那羞人的一幕就发生了!”

冬梅急道:“小九,你快说下去,我怎么了?”

“冬梅姑娘,我刚刚割断你的绳索,你一下子就把我强行抱住了,然后捉住我的脖子乱啃!”陈小九徐徐道来,这个地方确实是事情,他说及此处,脸不红、心不跳,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

“你……你混蛋,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岂会抱住你的脖子乱啃,你……你信口雌黄,败坏我的名誉!我饶不了你!”冬梅捂住面皮,抖动双肩哭泣道。

还是冬梅好啊,虽然嘴上说饶不了我,但心中还是舍不得对我下手,如此温情,我以后定要好好与你温存一番。啧啧……,哪像你个小春雨,抓住我的长物威胁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四十六章 胡编乱造

“我发誓,方才如果说半句假话,罚老天打雷,劈断我的小弟弟!”陈小九一脸悲愤道他耍了个小心眼,只要现在发誓,不仅能取信于人,一会便不用再发誓了。否则呆会说起谎话来,万一遭了天谴该怎么办?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众女听闻陈小九所发的毒誓,如此新奇与猥琐,俱都羞不可仰,当下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唯有春雨凤眼含威,嘴角坏笑道:“不用老天打雷,你若敢说半句谎言,我立时就让你这个坏东西灰飞烟灭!”

我的娘亲哪,你这小妞一点都不温柔,刚才施展百般手段,伺候得你舒舒服服,而现在却翻脸不认人,对我如此狠毒,哼……,看我以后怎么让你独守空房!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冬梅姑娘想来是因为服用了合欢散的缘故,丧失了神智。不由自主的抓住我的身子疯狂亲吻,我虽然百般抵挡,可是冬梅姑娘武功高强,我在你面前宛如一个小鸡仔般弱小,你不顾一切,硬生生的把我抱在了床上!想要与我做那羞人的事儿!”

“你……你胡说!”冬梅姑娘听到这里,急忙出声争辩,脑中隐约回忆起方才的情形来,一点一滴,竟然却如陈小九所言,大致没有相差许多。想到这里,满面红晕,声音便又低了许多。

春雨见到冬梅的神色,料想陈小九并未说话,疾声厉色道:“你这淫贼,赶快再说下去!”

陈小九见已成功了一半,便七分真三分假,变本加厉道:“后来,后来冬梅把我按在床上,便要扒我的衣服,呜呜……,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女扒光过,当真吓死我了……”

“谁……谁会去扒你个臭男人的衣服!”冬梅无力地争辩着,引得几个女孩捂着俏脸娇笑。

陈小九又做戏道:“我找个空隙,便趁机挣扎着跑了出去,以为能逃脱冬梅姑娘的温柔陷阱,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冬梅姑娘突然发起疯来,对我不依不饶,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飞身下床,拽着我的裤带,野蛮的把我扔到了床上……”

“臭小九,你骗人,你说谎,你别乱说了……”冬梅伸手又拧住他的耳朵撕扯道。

春雨皱着眉头,凝神望着冬梅道:“阿姐,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冬梅俏脸通红,臻首低垂,紧张的抠着小手,言语不明道。

春雨见到冬梅这副神色,已然明白了陈小九所说**不离十,冷笑一声又对他急声道:“你再说下去!”

“冬梅姑娘不让我说……”陈小九争辩道。

“我让你说下去!”春雨突然瞪大了眼睛,粉唇抖动着大喝道,手中却惩罚性的在陈小九的下体上狠狠的捏了几下。

“好好,我……我说!”陈小九强忍着那一丝舒爽的刺激,伪装道:“然后冬梅姑娘上下其手,一会的功夫便扒光了我的衣服,我好害怕,逃又逃不过,不知如何是好,她狞笑一声,扑在了我的身上。我就这样,在惶恐中被冬梅姑娘强暴了……我好命苦啊……”陈小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俨然把自己说成了天下间最可怜的苦命之人!其实真正的好处只有他自己知晓。

冬梅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冰清玉洁的小美人会去强暴一个大男人。这种事情传将出去,岂不是笑掉了大牙?她赶紧捂住陈小九的嘴巴,语出入珠道:“我想起来,是我……是我不好,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我不对,强……强暴了你……”

“冬梅,你终于还我清白了,我……我好可怜……你……你要对我负责任。”陈小九心中窃喜,眼珠一转又可怜兮兮的对着春雨道:“春雨姑娘,你看,来龙去脉你都听清楚了,现在……现在可不可以让我的小弟弟休息一下,它现在饱受摧残,可是很累的!”陈小九见危机已然消逝,一颗包天的旖旎之心又升腾起来,胯下之物在春雨的一只玉手的拿捏下,豁然膨胀起来。

“大胆淫贼!收起你那些坏心思!”春雨明显感受到手中长物的暴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中依然紧紧攥着他的下体道:“冬梅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那我又算怎么回事?难道我也强暴你了吗?”春雨望着身下的点点落红,咬牙切齿道。

“春雨姑娘,你……你真的让我说吗?”陈小九苦着脸道。

“快点说!”春雨瞪着大眼睛喊道。

“我说你,你会不会把我……那个……”陈小九看了看受制于人的把柄,眼中满是担心的神情。

“别啰嗦,快点说,不然……”春雨狠狠用力捏了一下。

陈小九痛得大叫一声,脸上冷汗便已经流了下来。他不敢再卖关子,押着嗓子道:“冬梅将我蹂躏一番后,便已沉沉睡去,随后夏荷与秋香分别争抢着与我欢好,我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开,无可奈何,去又被另外两位姑娘强暴了……我好惨呢!”

夏荷与秋香听闻此言,俱都狠狠的啐了一口,可回想起往事,隐隐约约却是有陈小九所说,不由得捂住脸庞,不敢再看陈小九的俊美脸庞,只是耳朵竖立起来,生怕漏掉了陈小九的言语。

“然后呢?”春雨面色羞红,已经从陈小九的神色中看出了猥琐与下流,接下来的话,想必绝非动听之语。

陈小九长叹一声:“春雨,这几人中你确是最霸道的,当时你也被春药迷昏了神智!秋香还在激情欢愉中,你却已经受不了春药的蛊惑,一把将秋香推了下去,想要独享愉悦。”

秋香听闻此言,眉目清扬,带着点不甘剜了春雨一眼,神色间全是幽怨的做派!

“大胆登徒子,你敢损我……”春雨看到秋香那幽怨目光,心中一急,争辩道:“我……我怎么会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你休要胡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木已成舟

陈小九撇撇嘴,委屈的似乎快要哭出来:“春雨,你是想让我继续说下去,还是想让我闭口?我想提醒你,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更为不可思议……”

春雨丰满的胸脯喘息良久,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冰冷道:“说下去……”

“那我便说了,你可不要怨我!”陈小九担惊受怕道:“你一把推开了陶醉其中的秋香,没想到姿势不对,疼的我分外难受,我一下子萎靡起来你一着急,便如同现在一般捏住了它把玩,然后……然后骑在我身上,就把我又强暴了一遍……”

“果然如此?你敢骗我,我就骟了你!”春雨努力的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隐约中,有些地方确实如陈小九所说,但有些地方却似是而非,记不太清楚。

“当然如此!”陈小九哀鸣道:“我……我不想活了,我本是来救你们的,却没想到却被你们四个如狼似虎的小妞给强暴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一个大男人可……可怎么活啊!”

春雨啐了一口,眼角一挑,不屑道:“恶人先告状……”不过,她想着再吃了春药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绝不是陈小九主观上愿意去做的,在这个荒唐的缠绵悱恻中,无论是陈小九还是自己四个姐妹,全部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春雨姑娘,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小弟弟一条生路?”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春雨面上一红,急忙松手,口中狡辩道:“谁稀罕你……你那个坏东西,讨厌死了!”

陈小九盯着春雨丰盈白皙的娇躯,眼中冒出火光,满是关心的口气说道:“春雨,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合欢散的药性虽然已经消逝,但是墙角的催情香却依然发挥着药效,待会若是在发作起来,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抵挡不住你们的如火热情!”

“下流……”

“大胆……”

“无耻……”

“卑鄙……”

四女一起剜了他一眼,心中无奈,却也明白陈小九说得极端正确,眼前最要紧的还是穿上衣服,遮起春光最为要紧,免得被这厮占尽了便宜。

春夏秋冬满面娇羞,争先恐后的将衣裳穿好,可陈小九却如弥勒佛一般,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仅仅用衣服盖住了自己的关键不位。

四位美女俱都是花朵一般的人物,方才一门心思关注着如何**。现在真相大白,虽然心中失望到了极点,但毕竟接受了事实。这会看到陈小九**的的健硕修长的身材,一时间面红心跳,竟然有些怦然心动。

春雨才不管那么多,气势汹汹的盯着他道:“陈小九,你为何还不穿衣服,难道你还想做那些龌龊事吗?”

陈小九将衣服拿起来展示给四位花旦,满脸气苦道:“你看,我的长衫已经被你们撕成了好几半,你们让我怎么穿?”

四女一阵大羞,笑的前仰后合,不知如何是好。

冬梅围着屋子四处乱转,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一身崭新的军服,想来是那个叫王顺发的坏蛋换洗的衣衫,她气呼呼的扔给陈小九,娇嗔道:“赶紧穿上,一个大男人,赤身**,恁的不知羞耻!”

陈小九无奈一笑,穿好衣服,站起身笑道:“四位姑娘,夜长梦多,我们这就赶紧逃出去吧!”说着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向外跑去。春夏秋冬四位花旦相互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一起将他拉回到床上,而后围城一拳,面容整肃,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陈小九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四位姑娘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春药的药性又发作了吧?”

春雨俏脸冷若冰霜:“你吃的那么舒服,砸吧砸吧嘴巴就想走吗?哼……,你想的美!”

“什么?明明是你们把我给吃了……”陈小九心中虽然洞若观火,面上却装出不解的样子,委屈到极点的说道。

“你住口!”春雨怒道:“无论这件荒唐事是怎么的曲折离奇,无论是不是我们强暴了你,但是,最终受伤的总是我们四个姐妹。我们……我们可都是冰清玉洁的女儿身啊!你不给我们个说法就想走?看我不割了你的软蛋……”

春雨越说越气,伸手就要行凶,冬梅一把拦住她,无奈的白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又和颜悦色的对陈小九道:“小九,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红杏姐姐既然喜欢你,那说明你是个很讨人喜欢,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让我们如此不清不白的就失了身子。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办?”

“我?”陈小九装傻道:“你们想让我怎么办?”

春雨冷哼一声,俏脸上蒙上一层严霜:“陈小九,你装什么傻?我们虽然曾经是在青楼卖笑的,但是我们既然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你就得娶我们。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陈小九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稳住心气儿,一脸为难的表情道:“可是……可是红杏那里怎么办才好……她若是知道……”

春雨冷冷道:“那不需要你管,这件事情我们四个姐妹自会处理好,你休要找那些不相干的借口!”

陈小九心中窃喜,猛然间拍了一下大腿,好似下了决心似的,诚挚的对冬梅道:“冬梅姑娘,你喜欢我吗?你若是喜欢我,我便答应娶了你!”

冬梅俏脸上布满了一层红晕,忸怩着身子不敢做声。

“看来冬梅姑娘是不喜欢我了……”陈小九怅然。

春雨急道:“阿姐,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千万莫要害羞!”

冬梅看着三个姐妹的笑脸,又风情万种的剜了一眼陈小九,捂住面皮羞答答道:“我……我喜欢!”

陈小九听到冬梅娇柔的倾诉,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哼……,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并不是占有她的身体,而是要得到她的心,只要她的心思在你的身上,那香喷喷的身子一辈子都是你的。这是孔仪秦告诫与他的至理名言,百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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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丰收

陈小九得到冬梅的真心话,心中美滋滋、喜洋洋,激动地热血沸腾他转头又向夏荷与秋香道:“两位姑娘,你们也喜欢我吗?”

夏荷腼腆一笑,却并不躲避陈小九火辣辣的凝视,轻声迂回道:“我俩人与阿姐一样的心思!”

陈小九心中暗叫了一声爽也,看来我的魅力又提高了好几十层,他一脸为难的看着春雨,犹豫着问道:“春雨姑娘也喜欢……”

春雨的脾气秉性与三位姐妹相比,不知要泼辣多少,她挥手打断陈小九的话,满不在乎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芊芊玉手忽然掐着他的耳朵,狠呆呆道:“无论我喜不喜欢你,你都必须娶我,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小九心中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忽然挺起胸膛,傲然的望着春雨道:“你不用威胁我,我是不会在乎生死的,你若是喜欢我,我就一定会娶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娶你的,就算你害了我的性命,我也无怨无悔,谁让我众人恶人的奸计,糟蹋了你清白的身子呢!”

他的欲擒故纵之术用得甚是高明,此言一出,仿佛他天生就是个纯洁的情种。如此大义凛然,逼着春雨表露自己的心迹,倒有种爱情胜于一切的气魄。

这一席话说得众女甚为感动,一双双妙目泛着泪光,在陈小九身上来回打转,那眼中射出的柔情蜜意,足以融化刚才经历的尴尬与惶恐。

春雨这小妮子虽然硬气了些,可却是一个地地道道、敢爱敢恨的江湖女子,陈小九如此硬气的表白,一下子便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泪瞬间涌出,哗啦啦止不住流下来,论起开闸泄洪的力度,比其她几个姐妹要大上许多。

她任由泪珠滑落香腮,却不管不顾,向着陈小九直白的问道:“我只问你,你心中可喜欢我吗?”

至此紧咬关头,陈小九断不会优柔寡断,他一双眼睛深情款款,凝望着春雨四人道:“多少胭脂红粉,知心能有几人?春雨,你们四位姑娘宛如月中嫦娥,九天仙女,美艳不可方物,我早就对你们一见倾心。可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有自知之明,深知就算我架起登天的梯子,也未见能得到你们的回眸一笑!”

“不想今日阴差阳错,倒成全了我一桩天大的喜事。四位姑娘,我陈小九心中实是爱煞了你们,等我功成名就之时,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们迎娶进家门。”

“小冤家!”春雨听闻此言,嘴角上翘,破涕为笑:“四个姐妹之中,他们三个都是娇娇乖女,腼腆害羞,虽然心中喜欢你,却不敢表白心迹,真个急死了人!”

“可我春雨却与他们不同,我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破落户,只要我喜欢的人,我便会大胆的去爱他,去追他!与他相守一辈子。”

陈小九面对春雨的直爽大胆,勇气顿生,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美眸:“我已经向姑娘表白过了,我心中很是喜欢你呢!可是,春雨姑娘,你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我不需要隐瞒那些劳什子,你相貌英俊,又有文采,有手段,还很会扮猪吃虎讨女孩的欢心,这些我统统喜欢,更为主要的是……”春雨向他胯下瞄一眼,直爽泼辣道:“你的小弟弟为你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喜欢的紧……”

“呸……不要脸的小妮子,你可不要再说了!”

“春雨,女孩家家,不嫌丢人!”

……

一众女孩满面娇羞,红晕上脸,七嘴八舌数落起春雨来。

春雨胸脯一挺,凛然不惧,高傲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圣人还说过,食色性也!这会你们害羞起来了?难道忘了刚才是谁把小九的裤子扒下来的?还装什么娇羞,你们才是丢人呢!”

一时间,众女嬉笑打成一片,倒把陈小九这个大众相公晾在了一旁。

陈小九望着花枝招展的四位花旦,心中十分的惬意,一番表白与手段,竟然赢得了四位美貌的俏佳人,这是多少辈子也修不来的艳福啊!尤其是自己在一番荒诞的缠绵中竟然还得到了一些内力,真乃神奇也!

他一脸笑意的望着春雨,暗想这个小妞是什么都敢说啊,言语直白,作风泼辣,倒真的颇有一番江湖侠女的意境,不过,我喜欢!

众女争吵打闹,没完没了,似乎忘记了现在依然身处险地,陈小九笑嘻嘻道:“四位佳人,你们不要吵了,咱们还是赶出逃命要紧!”

春雨最先道:“什么佳人不佳人的,少弄那些文邹邹的词儿来蒙我们姐妹,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应该叫我们老婆才对!”

“啊?老婆?”陈小九挠头道:“这……这不好吧?是不是突兀了些?”

春雨眉头一皱:“有什么不好?以后在外人面前要收敛些,咱们几个人面前你就要叫声老婆才对!”

“这是**裸的赶鸭子上架啊!”陈小九摇头笑道:“各位大老婆、小老婆,咱们赶紧逃命去也!”

“先不忙!”冬梅拉住他的脚步道:“你要给我们写个文书,承认我们的身份,免得你以后不认帐!”

陈小九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文书……文书便不要写了吧……”

“你说什么?”四女齐怒,纷纷伸手抬腿,把陈小九按在地上。

春雨恨恨气苦道:“好你个陈小九,竟敢耍我们姐妹,你真当我们是人尽可夫的贱货吗?我……我杀了你!”

“四位老婆,别忙动手,你们误会我了!”陈小九吃了一嘴的尘土,勉强抬起头来道:“难道你们忘了,咱们刚见面时,不就写过了一张文书吗?”

冬梅凝噎道:“那张文书,不是被你撕了吗?”

“哪有?我陈小九是那般暴殄天物的人吗?”陈小九嘻嘻笑道:“我那时侯撕的那份文书是假的,做给你们看的,真正的文书,却在我刚才撕烂的那身衣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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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亲亲老婆

“你说的可是真的?”春雨急不可耐的跑过去,将陈小九那身撕烂的衣服抓在手中,匆忙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份文书众女看着上面鲜明且带着墨香的手印,一时间又哭又笑,那跌宕起伏的心情,委实难以用语言描述。

陈小九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伸手将文书夺了过来。

春雨急道:“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毁了它?那可不行,我不依。”

“我的亲亲老婆,我怎么舍得毁了这份宝物呢?”陈小九取过砚墨,手上沾满了墨汁,随后在文书上清晰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他将文书展示给佳人观看,心有感触道:“老婆们,咱们五个人的手印全都按在上面,铁证如山。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大床同睡,大被同眠,咱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这句话虽然透着一股流氓的味道,但浓浓的浪漫意味却蕴含其中。

“小九……你真好!”冬梅虽然居长,可芳心最为柔软,她被陈小九纯真的浪漫,感动的一塌糊涂,拧身抱住他厚实的肩膀,幸福的轻声抽泣起来。

软玉温香抱满怀,陈小九感受到冬梅胸前的那一团柔软与滑腻,心痒难搔,抱住她的娇躯,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真香啊!”陈小九啧啧赞叹。

冬梅正在小鸟依人的撒娇,没想到遭到陈小九突兀的侵袭,她惊得连忙躲开,心中小鹿乱撞,轻声啐道:“小九,你……你干什么?你……你嘴上全是尘土,弄得我脸蛋儿黑漆漆的。”

陈小九调笑道:“情之所至,实难自已。你是我的老婆,我亲一下又怕得什么?方才那般快活的事情都做过了,这点浪漫,小小插曲而已。乖乖老婆不要跑,让相公再亲一下!”

“坏小九,你真是坏透了!”冬梅擦拭着脸上的黑灰,低声娇笑着躲开。

春雨一把将那份她视若珍宝的文书抢在袖中藏好,又冷着脸哼道:“相公为何厚此薄彼?四为姐妹都是你的老婆,为何你独亲阿姐一人?难道我们三个姐妹长得不够丰满吗?”说着便将丰胸一挺,端得是峰峦叠嶂,引人遐思。

四位姐妹中,春雨的脸蛋虽然不是最娇媚的,但若论起身材,却无人出其右,陈小九见春雨波涛汹涌的身躯,分外勾人魂魄,他上前抓住春雨的身子,双臂环过她的腰肢,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轻揉慢捻,美美道:“春雨老婆真是香的紧哪!”

春雨没有故作矜持挣脱他的爱怜,反而得寸进尺,像八爪鱼般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丝毫没有顾忌陈小九脸上的尘土,粉唇微张,狠狠的香了他一口,媚眼如丝道:“春雨可不像那几个小妮子,明明心中十分想要被相公爱怜一番,却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当真好笑!哼……,春雨才没有那么傻呢,以后相公若是来了兴趣,想要亲亲抱抱,摸摸抓抓,只管来找春雨便好。她们会的,春雨都会,她们不会的,春雨也会,保证让相公再也不愿意离开我,每日都想与我欢好。”

几个小妮子听到春雨疯疯癫癫的话语,登时便愣在那里,面面相觑,良久才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春雨从陈小九身上拽下来。

“小妮子,你好不知羞,连这样羞人的事儿也敢说出口……”

“你想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哼……,没门!”

“谁说你的风月功夫好?胡吹大气,我一点也不比你这野蛮妞差……”

……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拉场戏,靓丽丰满的四大花旦不顾场合,七嘴八舌的围着风月之事争辩起来,丝毫没有理会陈小九的无奈与苦笑。

陈小九看着四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心中甭提多高兴了,犹如抹了蜜一样甜美。今天本是为救红杏而来,没想到正主还未现身,竟然离奇般的将四大花旦收入囊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并且巨大的胜利。

一想到红杏,他心中便有些惭愧,背着她暗中收了她的四个姐妹,红杏姑娘会不会怨我花心?不过这是我的本性,纵然怨我怪我,可我依然改不了遍尝美色的性子,哎,这可如何是好?

冬梅最为体贴,看出他似乎有心事,柔声问道:“小九,你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我们一同分担!”

陈小九无奈一笑道:“我在想红杏姑娘若是知道了这件荒唐事,会不会雷霆一怒,弃我而去?甚至你们之间,连姐妹也做不成了!”

此言一出,本来兴高采烈的四大花旦顿时陷入了寂静,冬梅心思最为缜密,思虑半响,紧咬贝齿道:“小九,此事还得慢慢商议,咱们五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咱们自己知道,暂时千万不要说出去。待以后我们四个姐妹再慢慢与红杏姐姐说明,小九,你觉得可行吗?”

“那……那只好如此,哎……委屈四位老婆了!”陈小九神色间十分颓废,可是骨子里却甚为满意。

他最怕的就是一会红杏赶到,看出他与四大花旦之间的暧昧,一怒之下,远走高飞,如果真是这样,世界之大,天涯海角,再去哪里找她?他对于红杏的爱慕,至少现在看来,远远比对四大花旦高出很多。如果红杏与四大花旦相处融洽,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一定舍弃四大花旦,与红杏相守在一起。当然这一切只是他心底的话,自然不会傻傻说出来。

他诚挚的凝望着冬梅四人道:“你们是我的好老婆,我是你们的好相公,咱们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你们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现在你们如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叶吟风?”

冬梅听闻此言,胸脯鼓鼓起伏,犹豫一阵又道:“小九,我们虽然是已经夫妻了,可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与你说,免得你身处漩涡之中。咱们五人之间,还要先分别一段时间,待我们姐妹将事情处理圆满了,再将所有的事情说与你听!”

第二百五十章 离别前夕

陈小九其实已经从小道童口中得知了部分消息,他见冬梅四人箴言不语,摇头无奈,想来一定因为他与叶吟风是结拜兄弟的关系所致他也不便再问,等到红杏姑娘前来,所有的事情自然都会水落石出。想到这里,他有些惆怅道:“我们难道真的还要分别一段时间吗?你们要去哪里,我……我却舍不得!”

春雨嗤嗤笑道:“相公刚与我们做成夫妻,便舍不得离开我们姐妹吗?难道是姐妹的身子把你迷住了?”她凤目中浮现出一丝娇媚的神情,眨着眼睛,向牙床上一撇,风情万种道:“相公,时辰还早,不如咱们五人在这大床上再疯狂一回?”

她上前搂住陈小九的脖子,柔软的娇躯紧紧缠在他的身上,妩媚一笑,娇声娇气道:“咱们五人大被同眠,一起享受一下**蚀骨的滋味,岂不更好?”

众姐妹一听春雨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来,俱都不依不饶,抡起小拳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

陈小九愕然半响,丰满的尤物在他怀中一荡一荡,弄得他心痒难骚,好不难受,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他望着一脸娇艳的春雨,坏坏笑道:“我的亲亲老婆,既然姐妹们不愿意享受鱼水之欢,那就只有咱们两人**一番了!!”他满脸淫笑,抱着春雨便向牙床上走去。

春雨也不挣扎,娇笑着向三个姐妹道:“你们不加入吗?就知道害羞害羞,一点都不解风情,哼……懒得理你们了!”

三位姐妹瞠目结舌,浑然没想到春雨竟然会胆大到如此地步。

在正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喊杀之声,声音由远及近,凭声音判断应该有很多人向这边跑来。

陈小九顾不得再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将春雨放下,紧张兮兮道:“想来咱们的行踪已经被那帮坏人发现了,还是抓紧逃命要紧!”

春月满面怒容,丰胸鼓鼓而动,啪的一拍桌子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惊扰我与相公的好事,我……我决不能饶他!”

陈小九心中暗笑,这个小妞急色得很,如此紧要关头,竟然还在想着风月之事,当真是个极品尤物啊!

春雨一拍之下,心中大惊,看了一眼姐妹们,傻傻道:“我……我的功力怎么好像减弱了两成?这是怎么回事?”

几位姐妹都运功试了一下,发现功力俱都损失了两成左右,冬梅慌张猜测道:“是不是王顺发这个狗东西做了手脚,想要趁机消耗掉咱们的功力?”

陈小九不敢将事情告诉他们,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道:“王顺发这个狗东西阳奉阴违,人面兽心,什么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件事情,一定是他干的。”

“亲亲老婆们,你们不要在生气了,气坏了身子相公我会心疼死的,王顺发那厮已经被我杀死了,也算给你们报了大仇。”他听到每个人都损失了两成功力,心想那损失的这些内力岂不是都流入了自己的体内?算起来,每个人的内功减弱两成的话,那自己的内力在本质上岂不是与四大花旦一样多了?

冬梅上下打量着陈小九,眼中满是疑惑,她伸手捏着他的脉门查看了一番,奇怪道:“你没有一点内力,是怎么杀死王顺发的?你可知道王顺发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这件事情并非冬梅察看有误。探查脉息的方法,只能试探出陈小九丹田之内的气息,而他所修炼的房中术却与平常的功法大为不同,所有的内力都没有存在丹田之内,而是分别流进了陈小九所需的经脉之中。如此奇怪的功法,冬梅怎么会察觉呢!

冬梅想了一阵,秀眉微蹙又道:“再说这个困龙潭是个死地,若没有绝顶轻功,断难进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陈小九向外瞟了一眼,嘿嘿笑道:“我有一个十分神秘的朋友,与我关系非比寻常,武功深不可测,所以冒险带我进来一试,没想到却促成了我们的一段佳话!”

众女恍然不大悟,不住的点头。

此时外面的喊杀之声越来越大,声声震耳,春雨杏眼圆睁道:“姐妹们,咱们冲出去,砍下那些贼子的脑袋,为今日的洞房花烛夜,献上一份大礼!”

几位姐妹满面红光,齐声答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小九不禁咧了咧嘴,暗想这可真称得上名副其实的“洞房”“花烛”夜,这帮小妞竟然想要用他们的脑袋作为礼物,哼……,这种见血封喉的礼物,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一提起鲜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急忙向床边走去。四大花旦刚要冲出去,见到陈小九如此举动,俱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只见陈小九把沾满了点点落红的床单叠好,十分珍惜的收入怀中,口中呢喃道:“这是亲亲老婆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哎……你们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只要我看看这些鲜艳的落红,心中便能安定许多!”神色之间,说不出的惆怅与感伤。

冬梅等人初时一听,觉得陈小九言语之间,猥琐邪恶,不堪入耳,狠狠的啐了一口。可思来想去,不由得悲悲戚戚,泪如雨下。

这份浓浓的思念情怀,没有丝毫修饰与遮掩,真诚而又直白,正是她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儿女最为缺少和需要的心灵寄托。

“小九……”春雨跑到陈小九怀中,疯狂大胆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哭诉道:“亲亲相公,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的话恁的像刀子般,扎得我的心好痛,好似流血一般难受!”众女也依偎他身旁,暗自垂泪。

陈小九双臂伸展,环抱四女道:“若不出我所料,待会出去杀退敌寇之后,便是你们与我分离之时,哎……,劳燕分飞痛,鸳鸯离别苦,怎一个难分难舍!”

“小九……”

“相公……”

众人失声痛哭……

陈小九眼角挤出几滴清泪,悲戚道:“你们切记,无论你们飞到哪里,都要记得,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邪恶的、花心的、猥琐的俊俏相公在苦苦等待着你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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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杀人如切菜

众女感动的一塌糊涂,没想到陈小九深情如斯,争抢着环抱住他的臂膀,痛苦哀婉之情,溢于言表

陈小九虽然是在故作高深,装出来的一副凄苦的样子,但被围在花丛中,感受到四位亲亲老婆的温情,想到一会便要分别,其中离苦,真有些让人感伤。

他擦干众女的泪珠,豁然取笑道:“哎呀,相公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春雨擦干泪眼迷茫道:“相公快说,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相公我不会一点武功,待会冲杀出去时,你们可得把亲亲老公保护好了,不然我被人给杀死了,以后怎么与你们大被同眠,**后宫?”

“刚才说得那般感人,这会又来说些风流话,我当真看不透你!”春雨破涕为笑,粉拳轻轻捶打着他的肩头!

冬梅擦拭着眼泪笑道:“小九,你是我们四位姐妹的宝贝,我们把你围在中间,谁敢伤你,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说着手中还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有诸位老婆给我保驾,我这心里可踏实多了!”陈小九说得大言不惭,怡然自得,丝毫没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男人!

正待此时,忽听得小道童大喊一声:“陈小九,快出来,正主要现身了……”

陈小九听到此言,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迈开大步便走了出去,四大花旦紧随其后。

刚走到石头外面,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几十个汉子宛如叠罗汉般躺在小道童的面前,堆成了一座人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口鼻窜血,个个面目狰狞,哀声呼叫,地上满是流淌的鲜血,仿佛到了人间地狱一般。

“道兄,人在哪里?”陈小九赶上前去,焦急的问道。

只是这一句话的功夫,便有十几个凶神恶煞、满脸鲜血的汉子手拿利刃,狂奔着小道童冲来。

小道童随手应付,轻松自如,手下竟无一合之敌。他无奈笑道:“陈兄,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今日冒死前来,所为何事呢!”

虽然陈小九脸皮出奇的厚,但想到刚才与四位花旦的胡作非为,既有欢喜又心生愧疚,他举目瞭望,转口道:“道兄,红杏呢?在哪里,我怎么没有见到?”

小道童随手将一个满脸鲜血的汉子仍在哀嚎遍野的人山之中,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这些人,每个人都伤成这个样子,除了你心爱的那个妖女,哪里还有人能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来!”言语之间,颇多无奈!

四位花旦一听是红杏姑娘杀上山来,心中十分喜悦,相互对视一眼,忙从衣衫之中拿出礼花,用火钳子点燃。五彩缤纷的烟花冲入天空,为茫茫夜色增添了一道亮丽的精致。

“红杏姐姐看到这个礼花,就知道我们被困在什么地方来,一会的功夫便能杀到这里来!”

陈小九举目瞭望,夜色之中,到处是一番凄惨的景象。只见无数穿着军服的汉子抱头鼠窜的从山下跑来,哭天喊地之声,不绝入耳,想来是在山下遇到了强敌,抵挡不住,疯狂逃窜。

难道真是红杏杀上山来了?想到就要见到心爱的女人,陈小九心中兴奋得很,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排山倒海所吓倒。

几十条汉子奔着小道童杀去,却见小道童上下其手,神色轻松,武艺出奇的高,竟然与山下的妖女难分高下,心中暗惊,不敢再去触他的眉头。忽然瞥眼见到四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竟然被放了出来,如此大事,岂能马虎?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几个娘们是一介女流之辈,弱不禁风,擒住她们,岂不是奇功一件?

“兄弟们,冲啊,莫让反贼跑了,把这几个娘们给我抓回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挺胸抬头,高声叫喊。一众人等早就见到了妖艳粉嫩的美娇.娘,心中喜欢的不得了,见头儿已然下了命令,纷纷争抢着向她们杀去,想着趁机占点荤腥,也是一桩美事。

春雨柳眉倒竖,凤眼含威,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锃亮的钢刀,眼中放出湛湛精光,舔了一下妖艳的嘴唇道:“姐妹们,红杏姐姐已从山下杀了上来,现在咱们就砍了这帮贼人的脑袋,算是给相公献礼!”

众女纷纷点头,捡起地上的钢刀,正面迎向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汉子。

春雨气势汹汹,一马当先的飞了过去,一个流着鼻血的膀大腰圆的汉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妖冶的身姿,口中花花道:“小美人,长得俊俏的紧哪,给大爷笑一个,大爷就保你平安无事!”

春雨听闻此言,轻轻一笑,明眸亮如点漆,月亮一见,也黯然失色,惭愧的躲进云彩之中,再也不敢出来。

这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可能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只是这么一个轻轻地微笑,就神情错愕,愣在那里,久久不动。心中暗叹,乖乖咙的东,这小娘皮一定是仙女临凡啊,若是能让我摸摸,我死了都值得。

正在他浮想联翩之时,春雨如一只伺机而动的母豹子,遂然飘过。他只觉得面前寒光一闪,一把钢刀闪闪生辉,向自己劈来,他想要躲闪,已然不及,瞪大着眼睛茫然无措,忽然间脖子处一阵凉意,所有的记忆与恐惧便从此消逝。

春雨一刀挥去,他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滚出了三丈之远,死不瞑目;硕壮的身体不甘的缓缓倒下,脖颈中鲜血狂洒而出,喷向大地,为诡异的黑夜又增添了一抹凶残。

春雨笑颜如花,在月色掩映下,倒真的有几分妖女的艳媚之色,她舔了舔鲜红的嘴唇,娇滴滴道:“姐妹们,我已经杀了一人,为相公献上了一份珍贵的礼物,你们可要努力啊!”说着又扑向另外一个勇猛的汉子,那汉子看到方才恐怖的一幕,自然不会再中了她的美人计,挥舞着钢刀砍杀上来,春雨腰软入蛇,兔起鹘落,游刃有余的躲过狠厉的刀气,绕到后方,手起刀落,又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噜的与身体分了家。

第二百五十二章 熊的力量

春雨娇面布满阴云,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转眼之间,便有两个汉子丧生在她的钢刀之下夏荷、秋香、冬梅三姐妹虽然与她相比,脾气秉性温柔许多,可是抡起武功,却与她不遑多让。只见她们挥舞钢刀,几个回合下来,俱都杀死了好几人。

月色黯淡,鲜血淋漓,那些想要占便宜的汉子傻呆呆的愣在那里,浑然没想到四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一时间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该冲上去砍杀一番,还是转身逃跑。那个小道童虽然武艺奇高,可却没有痛下杀手,总是留人一命。而这几个魔女武功没有小道童高,可刀下不留情,出刀必见血,端得十分恐怖。

那个趾高气扬的军官惊得瞠目结舌,眉头一皱,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扭头一望,忽见旁边的一个小厮,吓得双腿哆哆嗦嗦的打颤,一股散发着热气的骚.味扑面而来,原来竟然被几个魔女的歹毒吓得尿了裤子。

他心下大怒,用刀背狠狠的拍了一下这个不争气的小厮的道:“***,胆小鬼,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前冲……不然,我先砍了你的头!”

这一刀背正打在小厮的屁股上,把他从傻愣愣的幻想中惊醒了过来,他哆嗦着双腿,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军官。

“我的妈呀……”突然间他大喊一声,把刀仍在一旁,连滚带爬的向山下逃去。

这位尿裤子的仁兄的逃亡举动,就像是寒秋树枝上飘落的第一片黄叶,在榜样的的带动下,前一刻那些张牙舞爪的汉子再也不敢打这几个魔女的主意,慌慌张张的掉头便往山下逃窜。

春雨身姿摇曳,怒极反笑,在月色下更显得诡异妖艳。她长刀一挥,指着那帮胆小如鼠的狼狈身影,不屑一顾道:“姐妹们,咱们追上去,剁了这帮狗杂碎,与红杏姐姐汇合!”说着,四女闻声而动,如同四只发疯的老虎般凛然无惧的冲了上去,竟然把陈小九这位吃软饭的相公忘在了脑后。

那名军官模样的汉子躲在暗处,见四女冲下山去,心中长出了一口冷气,虽然他没有被吓得尿了裤子,但是见到魔女杀人如麻的行径,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惶恐。

山下的妖女厉害无比,山上的小道童武功也是奇高,没奈何想要打这几个美人儿的主意,没想到又遇到了茬子,我……我他***到底能打过谁?正在他郁郁寡欢之时,忽见在他不远处,一个身材修长的俊美男子仰望天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思春的笑意。

他***,就拿这小子开刀,出口心中的恶气!他大喊一声,挥舞着钢刀便冲了上去,迎头对着陈小九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势大刀沉,急声如雨。

陈小九举目远望,神情激动,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红杏的妖艳身姿。

自从他吸收了四大花旦的内力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六识比以前敏锐了许多,正在瞭望远方之时,忽然感觉一道光芒从他的头顶急速砍了下来,他心知不妙,急忙向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了狠厉的一刀。他惶恐不安,大声叫道:“道兄救我……”

那个军官见陈小九这幅狼狈模样,就晓得他不会武功,心中暗暗高兴,称赞自己眼光独特,慧眼如炬。

哼……,所有人之中,只有我一人找到了一个软柿子捏。他暗自夸赞着自己,一刀不中,伸出一脚,将陈小九踢得趴在地上,随后猫腰便是狠辣的一刀,横斩陈小九的腰腹,一刀便想要将他斩为两半。

小道童虽然听见了陈小九的求援,但仍闲庭信步,笑意盈盈,心中却是对陈小九不顾安危,连御四女的荒唐事而耿耿于怀,有心让他感受一下恐惧的滋味,便没有立刻出手相助。

不过他一直在仔细查看着陈小九与那军官的一举一动,只要陈小九有任何闪失,小道童都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救出虎口。

陈小九虽然趴在地上,耳中听到疾风鹤唳,心知危机来临,急忙转过身来,却见那军官的鬼头刀狠狠的对着他腹部砍去。

危急关头,躲闪已然来不及,他心中发狠,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攥住了军官的手腕。那柄钢刀,便再也砍不下去,军官大怒,伸腿在陈小九后腰之上狠狠踢了一下。

这一踢不要紧,却正帮助了陈小九一个大忙。

陈小九拼命之时,总觉得后腰雪山之上有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息充盈丰满,似乎要冲泻而出。他隐隐感觉到那便是冬梅姑娘的冰寒之气,可是他不懂得运用内息,无论他怎么运劲,这股冰寒的内力始终不能正确的引导出来。

关键时刻,那名军官的一脚正好踢在他后腰雪山之上,后腰中的那股寒冷的内力受到外力的震荡,突然之间像决提般,从他的后腰处愤怒的涌向他的手臂之上。

一时间,陈小九的双手颤抖,似乎充满了劲力,他咬牙切齿,双手紧紧一握,耳中突然响起一阵毛骨悚然的“咔咔……”响声。

伴随着那名军官的一声悲鸣,他坚硬有力的手腕瞬间便被陈小九活活的捏碎了。茫茫月色下,闪闪生辉的钢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似乎撒发着难言的叹息。

陈小九一时间愣住了,他望着仍旧颤抖的双手,体会到那股冰寒的气息在手臂的血脉之中来回流动,不由得欣喜若狂。此时此刻,终于提到了崔老祖所说的“熊的力量“所包含的深意。

那一瞬间的澎湃力量,足以所向无敌,就算手中捏的是一把钢刀,他也自信能把它捏成碎片。

小道童本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可忽然间柳暗花明,胜负发生了惊天逆转,他不明白为何那名军官的手骨竟然会被陈小九莫名奇妙的捏碎。

“陈兄……你……你这是何种武功……”小道童惊讶的问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想杀人

正在陈小九凝视双手,陶醉在意料之外的喜悦中时,那军官怒极攻心,忍住疼痛,左手成拳,迅速的向他袭来

陈小九虽然低着头脑袋,但在内息澎湃之时,耳中却敏感的察觉到军官挥拳的那股微弱的劲风。他抬头一望,却见那名军官出拳快如闪电,但在他眼中却变得甚为缓慢,拳路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非常清楚。

他不懂得反手进攻的招数,只是单手迎上前去,笨拙木讷的抓紧了军官的手腕,军官大惊失色,暗骂这小子卑鄙无耻,竟然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他见招拆招,手腕一翻,想要反制与人。

可是,熊的力量岂是人力可以媲美?

陈小九虽然招数粗鄙,力量之大却足可以弥补任何缺陷。他抓住军官的手腕,只是狠狠的捏了一下,只听“咔咔”之声不绝入耳,那名军官的手腕便碎的一塌糊涂,他疼的大叫一声,又羞有愧,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了过去。

这所发生的一切,都令小道童惊讶不已,他上前抓住陈小九手腕,想要试探一下的神奇之处。

陈小九低着头看着晕过去的军官,脑中陷入一种短暂的兴奋之中,忽然又有一个厚重的手掌伸将过来,陈小九以为是其他的贼子试图攻击他,心中暗笑。他来者不拒,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皱着眉头,使出全身力量,狠狠地捏了下去,他本以为会听到那美妙的“咔咔”之声。

可是一捏之下,那人的手腕坚硬似铁,没有一点摧枯拉朽的迹象,陈小九大惊失色,再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捏,仍然无动于衷。他莫名惊诧,抬起头来一看,却见是小道童站在他面前,眼中闪烁着惊诧的光芒。

“道兄,你怎么也对我动手动脚的?”陈小九擦了把冷汗,满脸愧疚道。

小道童心中甚为惊讶,方才陈小九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虽然没能撼动他一分一毫,但他心中清楚地很,依照陈小九所爆发出的力量,足可以与一般武林好手比肩,至少应该比廖氏三雄高上一个等级,难道这厮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反手捏住陈小九的脉搏,一试之下,发现陈小九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毫无真气可言,这下他便更觉得奇怪,暗叹这回自己可真看走了眼了,他摇头一笑道:“陈兄,你骗得我好苦,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没有内力,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量?难道……难道是妖法吗?”

什么妖法,一点都不识货,我这明明是人见人爱的道家神功——房中术,只是不屑与你说罢了!陈小九神秘一笑道:“道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哪里会什么妖法啊!”

小道童见他装傻充愣,也不想再去刨根问底。

陈小九看了一眼那名晕死过去的军官,拿出匕首,躬身向他狠狠地刺去。小道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哀声道:“看在我的面上,便留他一条性命吧!”

“道兄一心向善,小九佩服!”陈小九收起匕首,无奈一笑道。

小道童低头望着满地的尸体,鼻中嗅着鲜血的腥味,感怀伤心道:“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们,他们都是大燕的热血男儿,朝廷的脊梁,若是他们真的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死得壮烈。”

他长叹一声,仰望天上的冷月道:“可是,这些汉子却不明不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奈何,奈何?”

陈小九不明白小道童为何突发感慨,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道兄,你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若是世间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法,那这个世界将变成一片乐土!”

“可惜我们是人,凡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些情.欲,只要是个人,一样都不会少!”

“比如我,为了我的爱人,我可以放弃一切,杀掉一切,毁灭一切,却也一点都不后悔!”陈小九望着地上晕死过去的那名军官,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道童疑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避免杀戮吗?”

陈小九嘴角一撇,取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陈兄请讲!”小道童明眸闪亮,凝视陈小九道。

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道:“除非道兄你做了大燕的皇帝,励精图治,雄心万丈。内压叛乱,外平贼寇。以杀止杀,将锦绣江山归为一统,则天下安定矣!”

“而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弘扬良善之德,教化冥顽不灵之辈。如此这般,百年之后,天下再无为非作歹之徒!”

小道童听后,似乎沉浸在了陈小九构架的理想世界之中,良久之后,他对陈小九神秘一笑:“陈兄,真乃国士也!”

“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参政议政,便可以放手去做,手握天下兵马,以杀止杀,江山一统,让这世间从此以后再无杀戮!”小道童畅想道。

“道兄,你大错也!”陈小九嬉笑道:“我若真的那样厉害,那皇帝老儿还会容忍我活在世上吗?世间有几人会像道兄这般信任与我?”

小道童听得一怔,眼中的精光猛然间黯淡下来,他不甘心道:“小九,若是皇帝信任与你,你真的能做到天下一统,四海升平,让这个世界归于宁静吗?”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道兄说笑了,皇帝怎么会信任一个外人掌权呢?天下间有这样的傻皇帝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陈小九冷哼一声道。

小道童轻轻一笑,便不再与他言语,神色间透着一股神秘,他挥手指着前面一片人海,高声道:“陈兄管不了天下事,至少还能管得了你的这几位杀人如麻的美娇.娘吧?”

“道兄,你又错了!”陈小九怅然若失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与她们再见,我便是想管,恐怕也有心无力。”

他运起内息,蒙蒙夜色之中,忽然发现自己再也不是黑夜中的瞎子,此刻,他也终于明白“鹰的眼睛”所为何意。它的神奇之处不仅能将运动中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就连夜色中的景致,也能略窥一二。

只说他功力有限,夜色之中,目之所及,十丈之内,看的真真切切;十丈之外,仍旧是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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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柔情

“杀人了……又杀人了……”小道童凝视前方那一团恐慌的人影,面色悲戚,似有无限惆怅

陈小九内功独特,具有一定的夜视功力,可是内息不足,又是初次运用,目力自然不能极远。可是,从哭天喊地的哀嚎声中,他闭着眼睛也能体会想象出前面是怎么一番鲜血淋淋的画面。

猛然间,一帮密密麻麻、抱头鼠窜的汉子冲入了他的是视线之内,个个丢盔卸甲,人人血迹斑斑,脸上俱都充斥着惊骇莫名的神色。

此刻,这帮汉子早已把男人的尊严抛之脑后,只恨爹妈少给他们生了两只脚。慌乱之中,手中的钢刀也不知丢去了哪里,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

鬼哭狼嚎之中,夹杂着妩媚妖冶的娇笑,四个娇美如花的妙龄女郎挥舞着钢刀,追逐着一败涂地的军士,只要被她们追上,钢刀一闪而过,阴间便又多了一缕亡魂。

小道童摇头道:“困龙潭一共有二百多名军士,而就在今夜,死的死,伤的伤。哼……,能完好无损活着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五十多人了!”

陈小九默然。

小道童凛然直视陈小九道:“你说这都是谁的错?”

陈小九无法作答,虽然四大花旦是他的亲亲老婆,但他却无法阻止她们疯狂的屠戮,因为她们是妖女,是魔女。

正在他思绪飘飞之时,猛然听见一声娇喝,那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空传来,婉转空寂,犹如天籁之音,引人无限遐思。

“红杏……是红杏……”

如此美妙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便再也难以忘怀。

陈小九欣喜若狂,迎面向前方飞奔。

娇喝过后,月夜长空,一个一身黑衣的玲珑身影翩翩飞舞,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一道青色的剑芒闪耀星空,爆发出夺目的光芒!落在最后面的三个军士大叫一声,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红杏,红杏,我在这里!”陈小九焦急的大声叫喊着,奔着那道剑芒跑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微风轻抚,银光普照,光滑的发丝在红杏面前散乱拂过,神韵非常。陈小九明眸闪亮,痴痴望着红杏的美丽容颜,见她依然如以前那般风华绝代,忽然间莞尔一笑,脸上由不得涌出激动的泪。他怔怔的与她对视着,低声呢喃道:“红杏……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红杏听见陈小九的呼唤,心中猛地一震,刻骨铭心的酸楚纷至杳来,她手拿长剑,紧咬粉红的嘴唇,寂寞无声的望着令她怦然心动、朝思暮想的男人。

“红杏……我……我想你想得好苦!”陈小九上前将她紧紧抱住,捉住她的樱唇拼命的吸.允,又撬开她的樱桃小口,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激烈的寻找她柔软的芳香。双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亲密的摸索着,尽情释放着压抑多日的思念。

红杏被心爱的男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情之所至,泪眼朦胧。鲜红的小嘴散发着滚烫的爱意,她热烈的回应着陈小九的爱抚,香舌柔滑细腻,与陈小九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抵死缠绵着。

空旷的夜色下,四周不断传来纷繁杂乱的喊杀之声,刀剑相交,血流成河,前一刻生龙活虎的汉子瞬间化为缕缕冤魂。而红杏与陈小九却在血色中紧紧拥抱着,体验着那一份苍凉的思念与久别的温馨。

“红杏,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陈小九抚摸着她白皙的脸蛋儿,低声呢喃道。

猛然间,红杏好似想起来什么似地,一把推开陈小九,面色冰冷,压抑着点点泪花:“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快走!”

陈小九听到这句绝情的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

红杏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酷,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呢?他十分不解,柔情的说道:“红杏,你怎么了?难道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陈小九啊!我是你心爱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你走,你走,你快走!”红杏挥着小手,焦急地说道,脸上泪水却滚滚流出。

“难道你忘了那晚的**一度吗?玉镶牙床,帷幔飘舞,袅袅红烛,抵死缠绵,红杏,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陈小九跺着脚急道。

红杏扭动着娇躯,挥剑指着陈小九,用力的摇着头,狠心道:“忘了,都忘了,我什么都不忘了,你快走,不然我杀了你!”

陈小九伤心至极,滚滚泪珠顺着眼角流淌,双眸中泛着柔情,低声泣道:“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于决绝!”

红杏闻听这首情诗,泪流成河,声嘶力竭的哭道:“陈小九,你快走,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走,你再不走,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你不认我,我不如死了才好!”一时间,陈小九天昏地暗,冲动之下,竟然连生死都不顾了,闭着眼睛,迎着利剑向红杏走去。

红杏心底的那一抹脆弱的伪装,被陈小九的柔情彻底打乱。

她喜欢陈小九,本以为只是一厢情愿的思念,浑然没有想到一夜的缠绵,竟然会使心爱的男人对她情根深种。

此时此刻,见他视利剑如无物,不顾生死的向自己走来,红杏的心都碎了,百炼钢已化为绕指柔,她扔下利剑,飞身抱住陈小九脖子,主动献上甜甜的香吻。

陈小九见不顾生死的爱怜终于打动了红杏的心扉,不由得悲喜交加,他灵巧的舌头探入红杏口中,肆意搜寻着久违的芳香。

红杏眼泪滚烫,贝齿咬住陈小九的舌头,直到他的舌头流出血来,方才放过了他。

“冤家,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红杏依偎在他怀中,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气苦道。

“因为……因为你夺走了我的初夜!”陈小九喜极而泣,取笑道:“你夺走了我的处子之身,便要为我负责到底!”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月神

“你总是那么不正经!”红杏听得陈小九倒打一耙,反而诬陷自己夺走了他的初夜,心中又气又笑她收起伪装出来的冷漠,温柔的如同一只小猫,紧紧依偎在于他怀中,低声呢喃道:“小九,你有多么爱我?我这些天,可想你的紧呢!”

陈小九爱怜的将红杏臻首挪移到自己胸口处,口中嬉戏道:“杏儿,你听听我狂跳的心脏,便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小九,你就会哄我开心!”红杏美眸闪着晶莹的泪珠,安详宁静的享受着片刻的温暖。她听到周围的喊杀之声,急忙又从陈小九怀中挣脱,十分郑重道:“小九,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还是死了心吧,从此以后,你最好要装作从来不认识我!”

“杏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与我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小九从红杏躲闪的眼眸中看出了其中蕴含的的猫腻,紧张兮兮的追问道。

“小九,你别问了,总之,咱们有缘无分,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把我忘了吧!这样咱们两个人就全部解脱了!”红杏皱着眉头,一副决绝的样子。

“不可以,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的音容笑貌,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放手!”陈小九斩钉截铁道:“红杏,你有什么难处便和我说,你不知道我的为人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论起阴谋诡计藏,谁能敌得过我?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哼……,谁敢坏我陈小九的好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陈小九狠呆呆道。

“我敢!”

正在陈小九振振有词之时,一个响彻夜空的优美音符袅袅传来,大有曲高和寡之意,音色中似乎带着那么一点点摄人心神的魔力,震得陈小九耳中嗡嗡作响,余音久久不绝。

红杏姑娘大惊失色,从陈小九怀中挣脱出来,一把将他推在一旁,眼中泛着泪水,转头向后方张望。

小道童听得这一声旷古幽静的娇喝,郁郁寡欢的神情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玩味的双眸中散发着骇人的精芒!

陈小九浑然不知声音是何人所发,四下观瞧,仍没有找到声音出自何处,他冷哼一声道:“缩头乌龟,敢不敢出来与我相见?”

“小九,不许你这样说话!”红杏急忙掩住他的嘴道。

陈小九心中了然无惧,有小道童在身旁保驾护航,就算是神仙也无法近身,如果真是这个人阻止他与红杏在一起,那说不得,只好逼迫小道童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他趁机在红杏手上香了一口,又凛然不惧喊道:“乌龟王八蛋,敢不敢现身相见?”

“有何不敢?”

那个优美中又带着魔力的音符悠然传来,余音响彻四野,徘徊不去。正在陈小九四处打量时,忽然从前方出现一个火红色的靓影,如凤凰展翅,踩着树尖儿翩翩而来,身姿曼妙,仪态万千,在月亮的掩映下,更显得神秘诡异。

火红色的靓影瞬息之间,飞到了陈小九的眼前,娇艳的眼眸中充满挑逗,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道:“哟,还是个俊俏小郎君哪!”

陈小九感受到她周身的杀气,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再仔细观瞧眼前的这个踩着树尖行走的妖女,一望之下,不由惊得呆了。

她长得可真是‘妖’啊!只见她艳妆华服,红袍加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一张脸孔艳若桃李,嘴唇微微轻启,勾魂摄魄。火热的眼眸亮如明镜,射出的光芒却透着一股极寒的冷酷。体态婀娜,丰胸鼓鼓,圆润如玉,身材之火辣,比之红杏更胜一筹,既让人心痒难搔,却又不敢直视。

陈小九啧啧赞叹,这个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妖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纵观杭州各大青楼,也找不到一个能与之比肩的尤物。

‘妖女’身姿摇曳,纤纤细步,伸出皓腕,竟然大胆的摸了一下陈小九的下颚,口如朱丹,媚声道:“这位俊俏小郎君,你便是红杏的相好吗?”

这是陈小九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艳媚似妖的女子如此挑逗。他虽然经久考验,却哪里经过这种奇怪的阵势,慌慌张张的躲在红杏身后,只探出冒着冷汗的脑袋,满脸疑问道:“你……你是谁?竟然敢吃……吃我的豆腐?”

“豆腐?何意?”女妖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神采飞扬,就连月光也黯然失色。

忽听得周边喊杀之声响彻山谷,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为烦乱而打扰了她调戏美男的兴致。

她望着四大花旦翩翩飞舞的身影,由不得叹气道:“多年不见,小丫头的武功反而荒废了许多,对付几个凡夫俗子,竟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她摇了摇头,身躯微微一动,便杀入了战团,速度之快,宛如幻影。她长剑出鞘,凌空劈出四剑,耀眼的剑芒逐渐扩大,以妖女为中心,向四周无线扩散,将茫茫夜色照映的明如白昼。剑芒所过之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只是这一招,无数的生命就此烟消云散,哀号之声瞬间便消逝了许多。

小道童一言不发,仔细观察着妖女的身形,他满脸凝重,悄悄地走到陈小九身旁,低声告诫道:“陈兄,麻烦来了……”

“她是谁?你可认得?”陈小九暗暗心惊。

“如果我所猜不错,她便是‘月神’!”小道童长出了一口气。

月神?好雅致的名字,难道真把自己当成嫦娥了吗?陈小九心中冷如寒冰,神色之间仍故作镇定。

“说的不错,我便是月神!”妖女兔起鹘落,只是挥舞了几道剑芒,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寂静,留下的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教主!”四大花旦喘着粗气,急匆匆来到妖女身旁,躬身作揖。

“起来吧!”妖女勾魂的眼睛依然冷漠:“你们真不争气,几年的光阴流逝,功夫不进反退,当真让我失望!”

四大花旦面红耳赤,不敢作答。

妖女轻拂衣袖,凌波微步,游弋到陈小九面前,舔了舔妖艳的嘴唇,痴痴笑道:“小郎君百般英雄,不是要杀了我?怎么我出来现身,你却吓得躲在女人身后,却为何故?”

第二百五十六章 暗战

“月神姐姐!红杏是我的亲亲老婆,我与她亲昵一下难道还要你来插嘴?难道是月神姐姐嫉妒了吗?”陈小九作势抱紧红杏的娇躯,外强中干道

“嫉妒?小郎君果然伶牙俐齿,难怪会令红杏对你一见倾心!”月神听闻此言,目光中蕴含的锋芒越发锐利,似有万把利剑直奔陈小九心中射去。

她甜美一笑,和颜悦色对着红杏道:“杏儿,你真的是他的亲亲老婆吗?你们如此亲密,茫茫月色下,搂搂抱抱,果然甜蜜得很哪!”

红杏见到月神笑得越发温柔娇媚,心中便忐忑的愈是厉害。她深知月神的脾气秉性,平日一贯冷莫严厉,不善言辞,只有她在怒极攻心之时,才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妩媚与浪荡。

她急忙挣脱陈小九的怀抱,回身赏给了陈小九一个清脆的巴掌,大怒道:“谁是你的亲亲老婆?你这人恁的不要脸,下流痞子,莫非是犯了失心疯?”她面朝陈小九,眼睛拼命扎着,神色间满是惶恐,示意他要明白事理,赶快逃跑。

陈小九当然看出了其中猫腻,原来红杏姑娘百般拒绝与我,其中所有缘由,俱是因为这位妖媚众生的月神姐姐吗?

春雨吓得瑟瑟发抖,她也十分清楚月神的妩媚其实是排山倒海的前兆,心中着实为她的小情郎担心。她抽出宝剑横亘在陈小九脖子上,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胡乱搬弄是非,占我们红杏姐姐的便宜,我阿姐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儿身,岂容你如此造谣生事?”她明着再骂陈小九,实则是在向月神暗中传达了一个信号,红杏依然没有破了本教教规,清白之身仍在。

“哼……,看来你们五人与这俊俏小郎君的关系非同一般哪!不然怎么会争相为他开脱罪责呢?”月神冷哼一声道。

“春雨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请教主明察!”春雨仗着胆子说道。

“退下!”月神横眉立目,大喝一声道。

春雨急忙退下,脸上惊慌,心中却暗暗高兴。月神重回冰冷严厉的神色,说明她已经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深信不疑。

月神凤目含威,面色冷艳,一字一顿对红杏道:“守宫砂可还在?”

红杏看了一眼月神,臻首低垂,满面娇羞道:“教主,问这个干嘛,守宫砂……自然……自然在的!”事实上她早已与陈小九翻云覆雨,大战一夜,守宫砂早已不知去向。

月神长出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我以前任本教圣姑时,便向大姐姐一样待你玩耍取乐,现在,你不仅成为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并且也与我以前一样,成为本教圣姑。虽然我对你严厉了些,但是终归还是为了你好,你莫要对我心生怨恨!”

“教主,您一手把我带大,恩情似海,红杏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岂会对您心生怨恨!”红杏哭诉道。

“如此便好!”月神回眸冷笑,上下打量了陈小九一眼,啧啧赞道:“你这个小郎君,不仅长得俊俏,浑身上下竟然还真有那么一点招人喜欢的味道!”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但愿月神姐姐不要爱上我!不然的话,只能委屈你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了!”

“好大胆!竟然敢与我这般说话!”月神扭动腰肢,款款走到陈小九面前,丰满的酥胸鼓鼓而动,身体上散发出一股如兰似麝的体香,一双电眼勾魂夺魄,似乎要冒出水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陈小九所见过的最能颠倒众生的尤物,红杏的一笑一颦,举止神态几乎都含有她的影子。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月神眼中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光芒,似乎其中蕴含着放.荡、妖艳、**与魅惑,纤纤玉手挑起他的下巴,吹气如兰道:“我美吗?我浪吗?啧啧……你心动了?你被我的美色迷惑了?你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那声音如娇如焉,如痴如嗔,围绕在陈小九耳旁,久久不散。

红杏与四大花旦俱都不敢出声,眼中冲充满了恐惧与焦急,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小道童却在一旁傻笑,没想到月神会用这种旁门左道来羞辱一个门外汉。

陈小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眼中一片星芒,在那闪灼的星星背后,似有一位长袖善舞的美女摆出各种诱人的舞姿魅惑与他。他慢慢移步,便要蹲下身去,拜倒在那位美人的身下。

至此关键时刻,陈小九手中的紫荆扳指猛然爆发出了一阵绚丽夺目的紫光,而后便又匆匆黯淡下去。

只是这一阵耀眼的光晕,便足以使陈小九从迷幻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他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虽然是月神这个小娘皮发动媚功引诱于他,然色由心生,若不是自己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又岂会中了她的圈套?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又岂能跪倒在妖女的石榴裙下?他嬉笑着对月神道:“月神姐姐,您不仅美丽、浪.荡,媚功也是超凡绝伦,颠倒众生。可是我却只爱红粉佳人,不爱红粉骷髅,月神姐姐的这一番惺惺作态,只怕要付之东流了。”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能够站着与我说话,很好,很好!”月神收起那份透着暧昧神色的光芒,冷冷注视陈小九的眼眸,低声道:“幸好你没有与红杏更进一步,做出那些荒唐事。否则,你便要长埋于此,与这个花花世界永远说再见了!”

“如此一来,这个世上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妙人?”月神仰天大笑道。

“红杏,春夏秋冬,我们走!”月神收起笑容,带着众人便要下山。

“你不能走!”陈小九一把拽住红杏的衣袖苦苦哀求道:“你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舍不得你,你不能抛下我!”

“小九,快点放手啊!这都是为了你好!”红杏焦急的向他眨着眼睛,口中低声哀求着。手臂狠狠一挥,便挣脱了陈小九的撕扯。

陈小九心中恨透了月神,若不是因为你,红杏岂能离我而去?为今之计,只有将月神杀死,才能使红杏恢复自由。

月神武功高强,谁能与她抵敌呢?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非小道童莫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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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置死地而后生

陈小九想到这里,向小道童投去一个诡异的神色,小道童装作视而不见扭过身去

“道兄……”陈小九哀求道。

小道童无奈摇头道:“天下间不如意事,十之**,莫要强求!”

“道兄,你与月神谁厉害些?小九一生很少求人,今日求你将红杏夺回来,你能否答应?”陈小九心有不甘哀怨道。

小道童苦笑道:“我……我是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陈小九望着即将远行的红杏,心中发狠,哼……,道兄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肯为我杀人,为今之计,只有置死地而后生,豁出性命,放手一睹,看到底能成功否!

他向小道童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无奈:“道兄一心向善,不肯草菅人命,我倒要试试别人要杀我时,道兄会如何抉择!”

“陈兄你……你要做什么?千万莫要逼我……”小道童神情迷茫,不明白陈小九到底意欲何为?

“我不是逼你,而是在逼我自己!”

陈小九望着月神妩媚妖艳的身姿,长声叫道:“月神姐姐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月神舞步轻盈,一阵香风袭来,她身影已到陈小九一丈之处:“小郎君有什么话要与我说?莫非是喜欢上我了不成?”

“大言不惭!”陈小九冷笑回应道。

月神受了奚落,不怒反笑,摇曳身姿,轻挪猫步,痴痴媚笑道:“那你叫我何事?”

陈小九深情凝望娇艳不可方物的红杏,见她泪眼阑干,悲悲戚戚,显然对自己用情极深。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道:“月神姐姐,我是要提醒你忘记了向我道喜!”

“为何?”月神笑道。

“我与红杏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身为红杏的师傅,焉能不奉上礼物!”陈小九气定神闲,凛然无惧道。

“你说什么?”月神脸色悠然变得通红,丰盈的胸膛起伏不定,眼神中的光芒却越发的妩媚:“我没听清楚,你敢再说一遍?”

“有何不敢?”陈小九朗声道:“我与红杏心心相印、互生爱意,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陈小九的一席话,宛如晴天霹雳,声声劈在了她的心坎之上。

月神脑中嗡嗡作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小九,眼中蕴含的神情更加妖娆:“你说的可是真的?”

“教主,你莫信他的,他在信口雌黄!”红杏跑到陈小九面前,悲痛道:“你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说那些不相干的话?我……我什么时候与你有夫妻之实了?”她心思玲珑,明白陈小九到底要做什么,此时她骑虎难下,拼命向他眨着眼睛,让他莫再胡言乱语。

陈小九望着红杏梨花带雨的俏脸,心中更痛,我若不逼你,怎么让你抛开一切,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他仰望着月光,长吟道:“

雨云深绣户,

秋波横欲流。

眼色暗相钩,

魂迷春梦中。”

“杏儿,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陈小九上前抓住红杏的芊芊玉手,深情款款道。

红杏一把将他的大手甩开,哭泣道:“你……你害我,你……你无赖……”

月神凝望红杏,温柔道:“杏儿,他说的可都是都是真的?”

红杏凝噎:“他……他在说谎……”

春雨也壮着胆子道:“教主,他在说谎,他诬陷阿姐!”

“你住口!”月神厉声呵斥道。她移形换影,飘到红杏身旁,出手干脆,将她长袖撕开,一截白玉无暇的手臂暴漏在月色之下。

月神美眸神色庄重,凝视着红杏完美无缺的白藕。

“教主……”红杏懦懦叫道。

“守宫砂在哪里?”月神紧握红杏的玉臂,眼中闪着精芒,质问道。

“教主,我……我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红杏低头道。

月神赏给红杏一个清脆的巴掌,胸口波澜起伏道:“你可知道圣姑的纯洁吗?必是完璧无暇之身,方能接掌圣姑之位!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红杏上前拉扯月神的胳膊,哭泣道:“教主,我不想当什么圣姑……”

“你给我住口!”月神气急败坏,扬起手掌还要再打,但见到红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破天荒的软了下来,这一掌便再也没有挥下去。

陈小九见月神掌括红杏,心下大怒道:“贱人,敢打我亲亲老婆,我要杀了你!”

小道童此时终于明白陈小九的险恶用心,他不惜以身涉险,也要强行留住红杏。这种不顾一切亡命徒式的做法,到底有何倚仗?哼……答案不言自明,杀月神?你杀得了她吗?陈小九啊陈小九,你终是把我逼上了绝路。

红杏听到陈小九的不敬之语,怒道:“小九,不许你骂我的师傅,我师父待我好得很,你休要乱说话……”

“你敢骂我贱人?好得很哪!普天之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说这样狂妄的话!或许,你是唯一的一个异类!”月神美目中荡漾浓浓的温情,红袍之内的丰满身子却已经微微发颤。

陈小九凛然不惧,铿锵有力道:“我哪里说错了?你如此恶毒,想拆散我与红杏之间的情丝。在我心中,你就是天下第一大贱人,贱到不能再贱的恶魔……”

月神眼神娇媚,嘴角上翘,火红色的披风鼓鼓而动。

小道童眼中闪出精芒,虽然身形未动,却已经做好了先发制人的准备。

月神忽然大笑三声,神色瞬间平和下来,芊芊玉手指着红杏,仰望月空道:“红杏,我对你如何?”

“教我育我,疼我怜我,红杏深知!”

“还算你良心未泯!”月神微笑道:“我对你就像妹妹一样爱护,授你武功,赋予你崇高的地位,这些你都记得吗?”

“红杏铭记,终生不忘!”

“说得好!”月神忽然莞尔一笑:“按照门规,圣姑必须为完毕无暇之身之身,方能胜任,胆敢藏有私情,**与人,杀无赦!”

红杏与四大花旦均神色一凛,心生恐惧。

陈小九已经将仅有一枚火雷弹扣在手中,只要月神胆敢对红杏下毒手,他便要用火雷弹炸死这个贱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逼迫

月神轻拂秀发,甜美一笑:“你我即为师徒,又为姐妹,我却舍不得杀你,这可如何是好呢?”月神环顾四周,妩媚的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就只有将你的情郎杀掉,让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永远消失在尘世间,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陈小九心中暗喜,只要月神敢对自己出手,小道童虽然心善,但为了我的安危不得不出手相助,虽然月神武功玄妙,可是小道童更显神秘若是小道童占得上风,那是最好不过,如果斗得难分难解或者小道童抵挡不住,我便找个好机会用袁子程送给我的这颗火雷弹炸死月神。

一想到袁子程,他心中便感慨万分,此时此刻若有袁兄在身旁相助,凭他神乎其神的箭术,只需刷刷刷射出三箭,便能力挽狂澜,将月神永远的留在困龙潭这片淤泥之中。

红杏听完月神的阴险,心中十分急切,杀了心爱的情郎,还不如杀了她自己好过些,她上前抓住月神的红袖哭诉道:“教主,你不要杀他,你若是心疼红杏,便放他走吧,他有自知之明,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我怎么会杀他呢?”月神诡异一笑,随手将长剑递给红杏,柔声道:“要杀你心爱的情郎,当然还需要你亲自动手,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只有你亲手杀了他,才能称之为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教主,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红杏听得月神如此荒谬的手段,惊得六神无主,痛哭道:“你不要杀他,放他一条生路,他嘴巴严的很,不会随便乱嚼舌根的。”

陈小九等人也没有想到月神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他手拿火雷弹,恨得两眼冒出凶光,心中暗暗计较,要不要找个机会,先发制人,促使月神率先动手。

“接剑!”月神横眉立目,对着红杏大声喝道。

红杏悲悲戚戚,无奈之下,接过利剑。

“你杀了他,你便还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圣姑!”月神邪恶一笑。

“教主,我情愿不当圣姑,我下不了手,教主,我求你放过他吧,只要你放了他,你让红杏做什么,我都愿意!”红杏抱住月神的臂膀,低声哀求道。

月神胸口鼓鼓起伏:“红杏,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登上圣姑之位,便一辈子都是圣姑,我死后,你便是本教教主。如此风光无限,藐视天下豪杰的权柄,你竟然会不喜欢?”

红杏战战兢兢道:“我……我不喜欢!”

月神长叹一口气道:“我现在给你个选择,要么你离开我,从此不在认我这个师傅,十几年的恩情付之东流。”

“要么你杀了你的小情郎,跟我乖乖的回去,这个秘密便无人再会提及!”

红杏左看看月神,又看看陈小九,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大哭道:“教主,您不要逼我,我既不想离开您,也不愿杀他!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

“你看着我!”月神挥手打断红杏的话,凤目中呈现出光滑朦胧的神韵,似乎有一汪秋水蕴含其中,透着一股神秘。

月神紧紧盯着红杏,神情魅惑,粉唇微张道:“你离不开师傅,离不开月神姐姐,你不是想找到娘亲吗?你去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红杏眼中的光芒越发迷离,直勾勾的盯着月神撒发出来的眩晕,心中响起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都解脱了!”

“去吧……去吧……”月神娇媚一笑,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红杏眼光无神,手拿长剑怔怔的走到陈小九面前,口中呓语:“杀了他,杀了他……”

陈小九根本不相信红杏会杀他,见她神色有异,眉头紧皱,料想她心中难过,忙上前一步道:“红杏,我的亲亲老婆,你不要与那个贱人回去,你跟我走,咱俩人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去!”

红杏低声呓语,冷不防长剑一抖,莫名其妙的向陈小九胸前刺去。

小道童虽然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身形未动,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陈小九却决计想不到红杏竟会向自己下手,全没闪避,一瞬之间,剑尖已抵胸口,他大惊失色,待要躲让,却已燃不及。

他闭目待死,一时间,红杏的悲戚、月神的妩媚、所有的烦闷与思念一闪而过

“难道我便这么死了吗?”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觉得长剑刺中了心脏,他心口只是狠狠地痛了一下,长剑却不由自主的从旁边滑过。

竟然没有刺进去?陈小九低头却见衣服已经被利剑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只是里面那层很软很滑的黑色蚕衣却完好无损。

难道这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陈小九惊喜交加,额头上的冷汗淋漓而下。

小道童挪移到他身边,怡然自得道:“陈兄,这件宝物俗称天蚕衣,是我在皇宫中偷来的,没成想却又救你一条性命啊!”

陈小九没有心思与小道童调笑,而是怔怔的看着花容失色的红杏,抚摸胸口委屈道:“亲亲老婆,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我好心痛!”

红杏一剑刺出,心中的那股茫然豁然开朗,脑中一片清明。但为时已晚,锋利的长剑已经抵达陈小九的胸口。

正待她吓得花容失色,陷入空前的绝望时,却发现陈小九竟然奇迹般的活着,她闪烁的大眼睛泪如雨下,上前紧紧抱住陈小九的脖子,哭诉道:“小九,我刚才迷失了神智,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怪我!”

陈小九此时恍然大悟,一定是月神给红杏施了幻术,迷惑了她的神智,不然红杏不可能对自己刀剑加身。他紧紧抱住红杏柔软的腰身,尽情亲吻着她俊美的脸庞,耳鬓厮磨道:“红杏,你莫要离开我,我一定要和你厮守在一起……”

红杏梨花带雨,臻首低垂,就要点头答应。

忽听得月神大喝一声道:“红杏,难道你不想救出你娘亲了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手

红杏听到月神这句话,惊慌失措,娇柔的身子怔了一下,突然用力挣脱了陈小九的怀抱,扭着腰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月神面孔愈来愈冷艳,上下打量着陈小九,嘴角却笑得越发妩媚:“啧啧……,真是意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刀枪不入的本事!”

“既然红杏杀不得你,只好由月神姐姐我亲自动手了!”月神舔了一下鲜红的嘴唇,狞笑道。

春雨挺起腰身,战战兢兢道:“教主息怒……”

“闭嘴!”月神移形换位,对着春雨的肩膀,一掌击出,春雨如同一片枯黄的柳叶,飞出三丈之远,痛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花容惨白,嘴角流出鲜血。

“谁敢再阻拦我,别怪我心狠手辣!”月神凝视着春夏秋冬四位姑娘,狠厉说道。

陈小九见春雨为了维护自己而身受重伤,心中十分难过,对月神更加愤恨,就在月神训斥四大花旦的一瞬间,陈小九阴险一笑,一不做二不休,手中的火雷弹不经意间扔出。

他运起内息,手中力量足有千斤,火雷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奔着月神脚下猛烈砸去。

忽听得一声惊雷般的轰鸣,响彻山谷,余音隆隆,久久不散。

火雷弹威力骇人,爆炸的地方烟雾弥漫,微风吹去,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方圆丈许的深坑,边缘处一片碎石,威力之大,足以撕裂一切。

这一声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教主?教主……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红杏顾不得哭泣,望着一片碎石,傻傻哭泣道:“小九,你杀了我师父,我……我恨你,我恨你……”

四大花旦恸哭雷动,伤心欲绝,跑到石坑处争相叫喊。

“你还我师傅……你还我师傅……”红杏疯狂的捶打着陈小九的胸膛,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陈小九不理会红杏的感伤,眼望深坑,十分得意道:“月神,哼……,就是神仙,但敢坏我陈小九的好事,我也让他化为一片尘土,莫说一个装腔作势的月神!”

“红杏,月神已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两个人了!”陈小九得意地大笑道。

小道童嘴角一撇走到他身旁,眼中透着股无奈:“陈兄,你高兴得太早了!”

“为何?你没看见月神已经被我炸得尸骨无存了吗?”陈小九不屑一顾道。

小道童摇了摇头,用手一指旁边的一片树林。

陈小九不明所以,顺着小道童的手指看去,一望之下,大惊失色。

月夜万籁,微风徐徐,绿意葱葱的杨柳轻快地摇曳着梢枝,享受着宁静的愉悦。

而月神端端正正的站立于高高的树枝之上,火红色的披风迎风飘舞,丰满的身姿随着摇曳的枝叶翩翩浮动,乌云般的长发如银河九天般飘洒,一双电眼荡漾着媚意,更显勾魂摄魄。

长月当空,远远望去,真有一番月神的风姿。

陈小九夜能视物,他望着月神的诡异身影,不禁摇头苦笑,一枚小小的火雷弹,对于这种超级高手无异于杯水车薪,看来,还是我高兴太早了。

红杏看到月神没有被火雷弹炸死,大悲之后骤然大喜,仰望高空抽泣道:“教主……你……你方才吓死我了,我真怕您……您离我而去!”

“红杏,你……你很好,你是我的好弟子!”月神哀叹一声,似有无限惆怅:“听师傅一句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相处久了,你就会晓得,他们只是一个想与你寻欢作乐的畜生!待将你玩够了,便弃之如敝履。”

“教主……”红杏哭泣道:“小九不是那样的人,是我主动勾引他,是我不好!求你别杀他!”

月神道:“你不用替他狡辩,正因为你是我的好徒弟,我才要助你挥泪斩情丝。这个小郎君,我必杀之!”

“说得好,说得真好,果然狗屁不通!”陈小九凛然不惧,拍手挖苦道:“月神一句话就将天下男人鞭挞的一无是处,当真好笑!”

“你以为你长得妖艳妩媚,就可以代表天下的所有女人吗?是不是你被哪个负心的汉子欺负过?又或者,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就被你狠心的爹爹扫地出门?又或者……”

“够了!”月神挥起手中长剑,遥指陈小九的胸膛,云淡风轻道:“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必杀你。”

陈小九上前一步,不屑道:“你杀得了我吗?”

月神舔了舔鲜红的嘴唇,妖冶一笑:“你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吗?在我的剑下,还没有一人逃生过!”

夜色朦胧,狂风乍起,月神火红色的长袍迎风狂舞,绿油油的树叶随风飘落,漫天飘零。她犹如一只翱翔的神鹰,手持利剑,直击而下,宝剑一挥,耀眼的剑芒四散开来,已封住了陈小九身周数丈之地。

陈小九虽有内力在身,但与月神相比,无异于蚍蜉撼大树。月神迅捷无比的凌厉攻势,虽然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奈何他不会半点招数,功力又相差太远,即便想逃,也难如登天。

他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双目凛然直视着月神充满杀意的媚笑。此时,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小道童身上,只有他出手,才能力挽狂澜,除此之外,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难道真的要逼我杀人吗?”小道童周身衣物鼓鼓而动,深刻的感受到了月神的冰冷肃杀与无情剑意。

这是小道童有生以来遇到的最为强大的对手,他不退反进,波澜不惊的双眸中突然爆发出湛湛精光,一股无可匹敌的真气灌注四肢百骸。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以攻为守,以防剑芒将陈小九误伤。

霸道绝伦的真气令小道童信心百倍,他顺其自然的夺过陈小九手中长剑,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迎着那片绚丽缤纷的剑芒。

人影腾飞,狂风乍起,剑芒四射,照耀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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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谁更厉害?

在月神阴寒彻骨的剑芒与小道童霸道无比的真气相撞的一瞬间,猛然间狂风大作,光晕四射,无尽的散乱真气,形成了一封闭的圆球,以两人为中心,向整个空间扩散

超强劲力铺天般盖地袭来,四大花旦功力被陈小九吸收二成,武功大打折扣,急忙运功抵挡这股澎湃的冲击。

陈小九面颊被劲风刮得生疼,抵挡不住两股强劲的内力冲撞,胸口压抑到极点,猛然间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修长的身躯缓缓倒下。

“小九……”红杏一把将陈小九抱在怀中,退出十丈之远,将一股厚重绵密的内息缓缓输进他体内,芊芊玉手爱怜的抚摸他苍白的脸蛋:“小九,你醒醒啊,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陈小九吐出一口鲜血,神智清明了许多,感受到红杏柔软的双峰与芬芳的体香,他转过身来,像个害羞的小男孩般,抱紧了红杏柔软的腰肢,不依不饶道:“杏,我的亲亲老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若就这么走了,我会心疼死的……”

红杏抱紧他的脑袋,紧紧贴在胸口,皱眉道:“小冤家,你为什么执意如此?若不点破这件事,就不会弄得这般你死我活,你与我师父,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有事!”

“不行,我绝不会放任你离开!”陈小九翻身将红杏压在身下,大手环过双肩,凝视红杏一汪秋水的美眸。

红杏惊恐,拧身轻轻挣扎,这是这欲拒还迎的矫揉造彻底激发了陈小九心底的爱恋,他发疯的亲吻着红杏的额头,脸颊、脖颈,最后捉住的粉嫩的樱唇,肆意攫取着她小舌的芬芳。

皓月当空,冷意淋淋,一边在上演着空前绝后的生死大战,一边却在卿卿我我,享受极品花魁的柔情蜜意。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小道童心中尤为不平,这厮,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在缠绵悱恻,同为男人,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但在生死关头,他来不及想那许多,月神自高出俯冲,小道童迎难而上,两人剑尖儿一丝不差的顶在一起。月神占了空间的巨大优势,剑芒之中,发出一声轻吟,小道童的长剑被内力崔压的弯了下去,忽然嗒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他已借力翻出是十丈之远,逃离了剑芒的追杀。

“好手段!好功夫!”月神没有放过与他,艳姿轻舞,手持散发着青芒的利剑,如附骨之蛆纵前抢攻,飕飕飕连刺三剑,小道童眼观六路,进退趋避,待到第三剑上时他身在半空,只得挥剑挡格,叮的一声,手中长剑已被斩为半截。

他临危不乱,右掌成爪,布满真力,斜过来抓向月神的雪白的脖颈,一旦被铁钳般的手掌抓住,香消玉损是唯一的结局。

月神冷哼一声,身在半空,挥剑斜撩,一道剑芒,奔他铁腕削去。

小道童狞笑一声,收回利爪,半截利剑在剑刃无锋之处一点,身子幻影般倒飞了出去,随口轻笑道:“好锋利的宝剑,莫非是鱼肠现世?”

“算你识货!”月神面容冷艳,眼角却透着妩媚:“我本为那个小郎君的硬气感到匪夷所思,没想到却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绝顶高手相助,哼……,这小子,果然奸诈的很!”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接下我三招?”月神冷笑道。

小道童无奈摇头,大有一副幽怨之意:“月神,我真的不想杀你……你千万不要逼我……”

“杀我?就凭那一截断剑吗?可笑,可笑!”月神妩媚一笑,盛气凌人道。

小道童瞧了瞧手中的短剑,无声一笑,随手把它扔在了地上,云淡风轻道:“我就是怕伤到你,才用了这根断剑,不然,我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月神眉头一皱,冷意四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她凌波微步,挥舞剑芒,向小道童躬身杀去。

小道童狞笑一声,于万千剑芒之中找到唯一的看似惊险,实则无忧的空隙,拧身切到了月神身旁。

月神大惊失色,挥剑击去,小道童轻松闪到她身后,劲力布满双臂,施展出小擒拿手,围绕着月神白腻的脖颈勇猛进攻,虽然手中无剑,但却化掌为刀,刀刀致命。

小道童兔起鹘落,快捷无比,转瞬之间,连续攻出八招,招招致命,狠辣异常。月神虽然手握锋利宝剑,但一寸短一寸险,近身的缠斗令月神手忙脚乱,无暇他顾。

危机之中,月神凌波微步,施展出鬼魅的身法,想要逃脱小道童的缠斗。

小道童如影随形,身形诡异,不离月神周身半尺,月神削铁如泥的宝剑便再也发挥不出恐怖的威力。

两人空中辗转腾挪,速度之快,尽现层层幻影。攻是攻得精巧无比,避也避得诡异之极。在这一瞬时刻之中,四大花旦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相信这一阵幻影似的攻防,竟是人力所能展现。攻如天马行空,闪似魑魅魍魉,剑芒恍惚,如雷震电掣,直看得四大花旦心惊肉跳。

正在月神手忙脚乱,堪堪败落之时,小道童虚晃一招,脱离了战团。他望着喘着粗气、花容惨淡的月神,微微笑道:“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杀人,你……你还是走吧!”言语之中说不出的难过。

“你好狠!”月神大口喘着粗气,妩媚的眼中射出冰冷的恨意,方才那决绝的自信,经过这一场扑朔迷离的生死大战,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忐忑与愤恨。

小道童凝视着双手,神情中说不出的落寞,自言自语道:“虽然你杀人无数,但我,却仍然不想杀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月神一脸疑问,目漏寒光:“普天之下,像你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

“武功高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人作嫁,替人卖命!哎……,我真的情愿做一个默默无名的百姓!”小道童目光落在前方微笑道:“比如,我在这儿拼着性命,却有人在那儿搂搂抱抱,软玉温香。”

月神听出小道童言中之意,回头一望,不由气得脸色铁青,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攻敌必救?

月神与小道童拼命搏杀,生死悬于一线,回头却见陈小九那厮强健的躯体放肆的压在红杏娇柔的身子上,两人天当被,地当床,视他人如无物,在茫茫夜色下,尽情发泄着彼此的思念与惆怅

月神脸上阴云密布,她突然发现,活了这许多年,只有今天才是她人生最失败的,最令人难堪的。她自诩武功登峰造极,无人能敌,藐视天下豪杰,但事实上却敌不过这个一脸淳朴,其貌不扬的小道童。

红杏本是自己唯一的爱徒,不仅聪明伶俐,风姿绰约,就连身上的那股妩媚妖艳的气质都与自己极其相似,她心中已经暗暗将红杏看为自己的影子,视为下一个小月神。她因爱而生出私心,力排众位长老的责难,不顾红杏资历浅薄,一步步扶植她成为本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姑,为她接替教主之位铺平了道路。

为了让她更能服众,三年前,便把她派到这里为定南王收集情报,伺机而动,没想到一招不慎,这个小妮子竟然背着她做出了苟且之事。

这可真是触犯了她的逆鳞,要知道在本教之中,教主最大,圣姑为尊,四大长老紧随其后,而教主与圣姑则必须为完璧无瑕的处子之身。

是以当她得知红杏已非完璧无瑕之身时,心情一落千丈,往昔的精心安排,缜密策划,尽皆付之东流,同时心中也对破了红杏贞操的陈小九愤恨不已,唯有生啖其肉才能消解心头的怒火。

但她没有死心,心存侥幸,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将陈小九与那个小道童尽数杀死,抛尸困龙潭,那这件丑事便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四大花旦是红杏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会乱嚼舌根,实在不行便狠下心来,将他们四个都杀了。

哼……,只要能保住这件秘密,没有什么手段不能使用。唯有如此,方才保证红杏圣姑之位的高枕无忧,同时也能保住自己月神的优势地位无人撼动。

而现在,红杏却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臭男人压在身下肆意凌辱,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一桩丑事!

月神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一种无法饶恕的怒火涌上心头,这一刻,就算她将陈小九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她滔天的怨气。

可是,就算自己想要杀死陈小九,目前来看也是一件急不可能的的事情,因为,这个可恶的小道童一定会为那个臭小子鼎力相助。

这可如何是好?哼……,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为一教之主,光有丰满的胸膛、绝世的武功是远远不够的,聪明的头脑才是制胜的终极手段。

她狠下心肠,决定赌上一把,不计生死的狠狠地赌上一把!她打定了主意,需要雷霆万钧的一剑将小道童的身形逼出十丈之外,使他与陈小九不能首尾相顾,趁这个机会将陈小九杀死,如果计划完美,甚至能将小道童也杀死。

打定了主意,她微微笑了一下,冷艳绝伦的双眸绽放出凛然无惧的光芒,鱼肠剑遥指天空,微闭明眸,心神宁静。阴寒的气息绵绵密密,遍体横流,逐渐达到了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

小道童一脸随和的站在对面,丝毫没有被月神的故作神秘所吓到,他低着头,只是反复的自言自语道:“我……我不想杀你,真的不想杀你,你……你走吧!”

“你虽然不想杀我,可是我却要杀你!”月神舔了舔妖艳的嘴唇,手中的鱼肠剑在真力充斥之下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鸣响,猛然之间,她如飞鹰乍起,长剑一抖,向小道童劈去,气势如虹,莫能匹敌。

小道童见她气势强劲有力,不能与之硬拼,猛然间身影暴起,向后退了十丈,躲过月神气贯长虹的一击。月神紧随其后,不惜耗费真气,挥剑攻击,鱼肠剑爆发出湛湛精芒,小道童对于月神如此耗费真气的做法甚为不解,须知攻不可久,柔不可守,月神如此消耗真气,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展露败相!

月神一剑连着一剑的劈出,将小道童的身形逼退了二十丈的距离,就在小道童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月神突然之间调转身躯,满脸狞笑,以迅雷之势向陈小九冲去。

小道童此时方才体会到月神的险恶用心,心中暗叫惭愧。

哼……,你以为如此声东击西,便能伤得了陈小九吗?笑话!幸好还有化解之道,否则焉敢如此托大?

他身形乍起,霸道真气再一次布满全身,如同大鹏展翅一样凌空飞出,以一个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飞奔,单手一掌挥出,直击月神后胸。他认为只要将月神控制在自己掌风之下,便可以保陈小九高枕无忧。

如若月神仍然固执杀死陈小九,那最后死的不光是陈小九,月神自己也要搭上一条鲜活性命。

孰轻孰重,月神自然分得清清楚楚!攻敌必救,是解除陈小九危难的唯一方法。小道童眼角浮现出得意的微笑,月神啊月神,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然而,事情的一切发展,与小道童所想全然迥异,月神并没有顾及自己的生死而停下进攻的步伐。她长剑一抖,更加凌厉的奔着陈小九刺去,看那副模样,似乎就算是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将他斩于月光之下。

陈小九正在与红杏柔情蜜意,尽情享受着久别的芬芳,忽听得身后风声作响,他警觉的回头一望,却见月神手中带着青芒的宝剑已然临近他的胸膛。此时,他来不及思念尘世中的柔情,只能闭目待死。

小道童心中惊骇莫名,冷汗瞬间便涌上额头。他不敢拼,也拼不起,他只是一个善良的小道童,决不允许自己的恩人眼睁睁的惨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无奈之下,改变了策略,猛然间双手着地,借力用力,将自己的速度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一个跟头,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赖蛤蟆越在了陈小九身前,挡住了鱼肠剑绽放的点点青芒。

第二百六十二章 侠义的坚持

月神冷艳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超绝的武力只是成功的一部分,聪明的头脑才是制胜的法宝,不然如何能坐稳一教之主的位子

从小道童的眼神中,她已然看出陈小九对他的重要性,已然胜过了自己,否则断不会一贯标榜自己不想杀人,但却对她百般阻拦!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她赌对了,她用生命的豪赌换来了胜利的曙光。

她故意放慢了一些速度,诱使小道童回身相救,企图找到破绽将他也杀死在这茫茫月夜。

月神鱼肠之剑挥洒而出,青色剑芒夹杂着铮铮龙吟,向小道童刺去,剑势狠厉迅捷,开膛破肚,已成必然。

小道童虽然能轻松躲开青色剑芒,可是在他身后站立的却是神情错愕,闭目待死的陈小九,一旦自己躲开,陈小九势必被鱼肠剑戳穿肺腑,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决不能躲开,否则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但又不能眼睁睁的被鱼肠夺走自己年轻的生命,小道童脑中灵光一闪,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喝一声,将所有霸道无极的真气灌输于右手之上。突然之间,右臂紫光四射,光芒大盛,颤抖的臂膀中透着一股强悍的力量。

月神的剑芒已然临近他胸口一寸之处,此时,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娇艳欲滴的妩媚,只需要再前进一点,一点点,一个当世超级高手就要死在自己的鱼肠剑下,哼……,死的如此委屈,却又如此伟大!

这种代人领死的勇气,是怎样的一种高高在上的心境!

正在月神美眸中泛着胜利的喜悦之时,忽见小道童电光火石间,做了一个惊险异常的动作!

他,竟然用两根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削铁如泥的鱼肠剑。

灌注真气的鱼肠剑在他两根手指一夹之下,突兀的就停了下来。无论月神怎样用力,鱼肠剑依然停滞在了小道童胸前一寸之处,再也动弹不得。

正在月神瞠目结舌之时,真正让人歇斯底里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只见小道童眉头一皱,灌注真力的两根手指转变方向,坚定向旁边掰去,肖铁如泥的鱼肠剑竟然应声而断,剑身那股青色剑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月神毕竟是一教之主,宝剑离奇被毁,她只是怔了一下,心神立刻恢复了常态。在鱼肠剑断裂的一瞬间,她反应十分迅速,突兀的拍出一掌,直奔小道童胸口而去。

虽然发掌之时过于迅速,真气堪堪聚集了三成,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真力虽然散乱,但力道之浑厚,足以取了小道童的性命!

鱼肠之危虽解,但月神阴寒彻骨的一掌却已经迫在眉睫。

小道童方才为了迎接月神那惊天一剑,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真气,此时此刻,他虽然有手有脚,但没有真气护身,便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柔弱。

他怔怔的望着月神那迅捷无比的致命一掌,眼中闪烁出晶亮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安然,又带着丝丝愧疚。

陈小九经历重重危机,生死考验,对于小道童舍己救人的侠义壮举感动莫名。

茫茫人世间,若能有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牺牲性命,那这个人不是你最要好的兄弟,便是你最亲密的爱人,小道童无疑属于前者。

在月神出掌的一刹那,他突然福至心灵,飞身闪出,运气那一股熊的力量,凛然无惧的从侧面迎将上去,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月神滑腻且充满着真气的手腕。

虽然他内力不足,但胜在功夫奇特,这一抓之下,内息滚滚流出,足有千斤之力,汹涌澎湃,尽情涌向了月神的手腕之上。

月神拧笑着发出致命的一击,脑中幻想着小道童死在眼前的场景,怡然自得之时,忽觉羊脂般的皓腕却被侧面杀出的陈小九紧紧抓住。

再陈小九的大手抓住她皓腕的那一瞬间,月神便觉得如同被一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了,那种钻心的疼痛,好不难受。她大惊失色,暗暗感叹这股力量的强悍与恐怖。

但陈小九内息与月神相比,实在微不足道,这股强悍的力量只是爆发了那么一下,便后继乏力。月神的芊芊玉掌瞬息之间穿透了陈小九的双手,依然坚定不移的奔着小道童袭去,但受到陈小九铁钳般的阻击,她攻击的力道大为减弱,三成中只剩下了一成。

这一掌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小道童的胸膛之上,随着他的一声痛吼,平平无奇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了十丈的距离,轰然落下。半空之中,小道童喷洒出一片血雾,染红了苍凉夜空。

陈小九顺带着被她掌风波及,足足退了十余步方才停下身来,他气血翻滚,面色苍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中翻江倒海,却再也动弹不得!

“道兄……”陈小九眼含热泪,气血上涌,一句还没说完,口中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红杏已经从方才的柔情中回过神来,见陈小九颓废的坐在地上,满嘴鲜血,心中悲戚,急忙跑到他身旁,拉着他的臂膀呼唤道:“小九,小九,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呜呜……,你不要死啊!”

陈小九艰难的将咽喉处的一股鲜血咽了下去,回眸凝望小道童一动不动的潦倒身影,眼中满是感伤,口中叹息道:“患难见真情啊!”

“小九……”红杏摇着他的胳膊,低声哭泣着。

月神心中十分得意,声东击西的计策被她运用的熟稔至极,眼睁睁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绝世高手,如死尸般倒在前方,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美妙与惬意啊!

她春风得意之时,忽然觉得手臂上涌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她抬起手臂一看,只见方才被陈小九大手钳过的白藕,出现了两只黝黑的、清晰地的手掌印迹,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她心中怒极,阴沉的面孔突然绽放出妩媚与妖娆,她舔了舔干涸的粉唇,娇声道:“小郎君,你好狠哪,啧啧……,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对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下得去毒手,我好伤心哪……”她故意拿捏着嗲声嗲气的腔调,听起来倒像是与心爱的男人撒娇。

可是如此娇美的言语在红杏听来不过杀人前的序曲,她深知,教主每当想要杀人之时,就会变得越发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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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宿怨

陈小九无言的笑了一下,笑容中满含惭愧与无奈,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错的任性,错的无知就因为自己一意孤行,为了浪漫的爱情,反而偏要别人为他搭上性命。

他以前浑然不觉得这是多么荒诞,反而觉得这是自己卓尔不群的外在表现。当眼中看到如死尸般躺在地上的小道童,鼻中嗅到到他的鲜血在空中挥洒的那一抹腥味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情与肤浅。

换位思考,如果把自己换做是小道童,自己能向他那样为了恩情或者友情取义成仁吗?哼……,很明显,答案是否定的!

他心里恨透了月神这个妖媚的女人,她不仅毁灭了自己的爱情,还夺走了小道童的性命,妻离友死,人生之痛。

他难受的咳嗽了一下,坐在地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月神,虽然明知将死,可眼中却全无惧意,冷笑道:“月神姐姐,我虽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我却打不过你,也罢!你来杀我吧,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死之后,你将我五马分尸也好,扔进困龙潭,永不见天日也罢,但我希望你能把道兄风风光光礼葬!你如果胆敢对他的尸首稍有不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为何?”月神轻蔑一笑道。

“道兄明知必死之局,仍能无怨无悔,以身涉险,此中高义,谁能不敬?”陈小九朗声道。

“我答应你,一代高手,陨落世间,我既悲且痛,安能不厚葬于他?”月神明眸闪烁,忽然狡黠笑道:“其实我心中对你也佩服得紧呢,若不是你与红杏有了私情,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她说着话,捂嘴一笑,花枝乱颤,那嗲声嗲气的模样好似在与情郎打情骂俏。

“如此我还要多谢你了!”陈小九凝视着红杏,虚弱的双手拂过她白皙的脖颈,又决绝的对月神道:“红杏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这辈子未能与她喜结连理,但我下辈子一定要与她双宿双飞,哼……如果下辈子你还敢坏我与红杏的好事,我……我就将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月神对于陈小九的诅咒毫不在意,媚眼上挑,嗤嗤笑道:“哟……,你个俊俏小郎君,真是好狠的心哪,我却有些喜欢你了,若是有下辈子,我与红杏便一同嫁给你,到时候却不知道谁做大,谁做小!”

陈小九冷哼一声道:“红杏才是我的亲亲老婆,而你最多做个小妾,但我终生都不会宠幸你一回,让你郁郁寡欢,做一辈子的老处女!”

“咯咯……”月神舔了一下鲜红的嘴唇,笑得越发妩媚:“暴殄天物啊!”

红杏听到这里,紧紧抱住陈小九的脖子,将他拥在怀中,悲痛欲绝道:“小九,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要跟一起走!”

陈小九无谓一笑,安慰他道:“傻丫头,不要这样说些傻话,给小九哥好好活着,你若是想我了,我在梦中就会乖乖出现的,你若是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黑了瘦了,我就打你的小屁屁!”

红杏哭的更厉害了,挣脱陈小九的环抱,跑到月神身旁,跪着抱着她的**道:“教主,你便放过他吧,你是我的师傅,他是我喜欢的人,我都不希望你们出事,你只要放过了他,为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见他一面,如敢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红杏哭的梨花带雨,月神却笑得越发妩媚,她轻轻地摸着红杏的脑袋,嗤嗤笑道:“杏儿,你现在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么说。”

“我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俊俏的小狼君一定还有其他相好的吧?”月神突然对陈小九直白说道:“你能保证你今生只喜欢红杏一人?一辈子宠她、爱她、怜她、护她妈?你能吗?你能吗?”说着,月神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陈小九听到月神的质疑,一时间怔在那里,讪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脑海中飞速旋转,双儿、单儿、慧娘、小书童、还是那脾气古怪的二小姐,一一在他脑中盘旋。仔细想来,竟然一个都不想放弃,这倒是因为自己博爱,还是因为自己贪得无厌?

月神见他神色恍惚,冷笑道:“小郎君,被我说中了吧,啧啧……你在想你的那些相好的吧?”

“是有怎样?我对红杏的爱并不会变!”陈小九望着月神极致妖冶的容貌,颇有些心虚的喊道。

“啧啧……,说得真好啊!”月神不屑笑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骨子里都是**下流、贪得无厌的**。你有了红杏如此尤物还嫌不够,不仅想妻妾成群,还要三宫六院,就凭这一条,你就必须得死!”

“教主,你不要杀他,是我勾引他,是红杏不好!他很喜欢我的……”红杏哭诉道。

“傻孩子,你是真的好傻,等你年老色衰,他还会喜欢你吗?岁月催人老,早晚有一天,你会被那些新得宠的小妖精扫地出门,然后你和你的孩子伶仃孤苦的在山沟里游荡,终日里饥寒交迫,郁郁而终!”月神说到此处,脸上一片阴云,悲情落寞之意油然而生。

陈小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天下间的男人都像你说得那么不堪吗?难道你爹爹就是这样的人吗?难道你娘亲就孤苦伶仃……”

“你住口!”月神双手抓着脑袋,面目狰狞,突然间怒吼起来:“你不要再说了,死人的话是没人愿意听的!”

“教主,你别杀他,他是个好人,你若杀他,我……我恨你一辈子!”红杏抱着她的**,泪流满面哭道。

月神长叹一声,微一用力,挣脱了红杏的撕扯,无奈摇头道:“红杏,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你现在恨我,我也要杀了他,以后你年纪大了,就会知道师傅做的对与不对了!”

“教主……”红杏听闻此言,悲痛欲绝,伤心过度,一下子晕了过去。

月神慢慢走向陈小九,目光中充满了妩媚道:“小郎君,我真舍不得杀你啊……”她嘴上啧啧称赞,玉手中的断剑却稳稳地指向了陈小九的心脏。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没死

“鱼肠断剑,割我头颅,倒也死得其所!”陈小九见此一幕,也不躲闪,只是安心的闭目等死,唯心中有些不甘

月神媚笑,手中青芒一闪,鱼肠剑刃划破夜空,带着点点青光,直奔陈小九脖颈袭去。

只要鱼肠剑轻轻地那么滑过一下,陈小九的脑袋便要永远的与身体分离!

月神媚笑,红杏眩晕,春雨痛哭,陈小九视死如归。没有任何能改变即将发生的一切!

正待鱼肠剑堪堪滑到陈小九眼前之时,小道童的一动不动的身躯般宛如诈尸般,猛然间横飞了过来,就像一个僵尸般突兀的飞到了陈小九面前,伸出手掌,一个探囊取物,就将半截鱼肠剑抓到了手中。

陈小九听到声音,睁眼一望,却见小道童神出鬼没的站立在眼前,笑意盈盈,气定神闲,只是苍白的脸颊与流血的嘴角显示出他的虚弱!

“道兄,你竟然没死……”陈小九激动地站起身来,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惊诧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受伤颇重,一口鲜血又喷洒了出来。

“难道你希望我死吗?”小道童苦笑了一下,用手臂轻轻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略有些沙哑道:“危急关头,若不是你最后那一手玄妙的功夫,为我挡去了大部分力道,我就真的死了……”

“哎……,算起来,我倒是欠了陈兄一条性命!”小道童须臾道。

“明明是我欠你一条性命,你可不要推辞……”陈小九用袖子擦干了血迹道。

“哪里?我欠你一条性命……”

“我欠你的……”

“我欠你的……”

……

两人站在月色下旁若无人的你谦我让,争执不休,倒把月神这个始作俑者晾在了一旁。

“够了!”月神胸口鼓鼓起伏,对眼前的一切颇为不信,他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方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月神见此情景,心中宛如打开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轮番熏得他分外难受。方才他眼睁睁见鱼肠剑已经堪堪飞到了陈小九眼前,心中窃喜,红晕飞上脸颊。只要一剑下去,所有的祸患便烟消云散,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这个臭小子再去找红杏的麻烦,败坏红杏的名声。

可就在紧咬关头,本已是一具尸体的小道童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并且在关键时刻将鱼肠剑收入囊中,救了陈小九一条性命。

她怒火攻心,面色转为阴冷道:“小道童,你好得很呐,中了我一计寒阴掌,竟然还能安然无恙,月神当真佩服!”

小道童抚了抚胸前纷乱的衣衫,眉头一皱,幽幽道:“安然无恙可不敢说,只是死不了罢了!”

“你虽然使用诡计,对我下了毒手,但我也没有想杀你的心思,我本想借着这个理由装死,想着只要你不对陈兄下毒手,我便放过了你!”

小道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哎……,可是你……你偏偏要对陈兄下此毒手,为难与我,我被逼无奈,只好又活了过来!”

“装死……咯咯……装死……你竟然说你装死!”月神冷笑一声,被小道童莫测高深的话语笑的前仰后合。

“中了我的寒阴掌,不死也得扒层皮,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装死!哼……,只怕你是外强中干,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吧?”月神阴阳怪气道。

“你在认为我说谎话吗?”小道童仰望天空,怅然道:“为什么当我说真话的时候,偏偏没有人相信呢?”

陈小九拍着小道童的肩膀道:“道兄,他们不信你,我却相信。”

小道童嘿嘿一笑,扭转身躯平视月神,突兀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叫做月神吗?你所在的教派为什么叫做邪月教?”

月神心中凛然,不由得一怔,冷笑道:“难道你晓得其中含义?”

“略知一二!”小道童微笑道:“邪月教所学武功为一种阴寒至极的武功,是以修炼这种武功的最好时间,却在夜半子时。明月高悬,寒气附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月神听到这里,心中暗暗惊讶这个小道童怎么会晓得本门功法的秘密。她虽然惊讶,但脸上波澜不惊道:“胡说八道,我却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诞的典故!”

小道童神秘一笑道:“这就是你们邪月教最神秘的地方,正午之时,阳光普照,你们功力减弱五成;夜半子时,很冷彻骨,你们功力却增加五成,哼……,这也正是你们为什么会半夜来救四大花旦的真正原因!”

月神凛然一笑,娇媚道:“啧啧……,你这小道童懂得的倒是不少,可就算是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依然要乖乖的死在我的剑下!”

小道童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明月高悬,冷风袭袭,是你功力最高的时候,但即便如此,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月神听闻此言,莞尔一笑道:“你在吹什么牛皮,我堂堂月神,难道真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顿了一下,恨恨的看看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黑色手印,媚笑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陈小九这厮必死无疑,我不会将他留在世上!”

小道童遥望月神,悲天悯人道:“月神,你收手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绝无可能!”月神舔了舔嘴唇,盛气凌人道:“我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过!”

“那你休要怪我无情!”小道童寒意森森一笑:“我虽然有一身武功,可是二十年来来,却没有杀过一人,呵呵……,今日为了报答陈兄的恩情,说不得,只好开了先例了……”

月神捂着嘴,咯咯娇笑:“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却不信,你中了我的寒阴掌还能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小道童勉强一笑,神情中凄婉痛苦,心有不甘。他伸手向后背摸去,在衣衫中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个白布缠绕,晦气阴森的招魂幡,口中自言自语道:“皇坛结彩、发版起鼓;启请三界,临请水神;安奉灶君,竖立灵帛,引幡招魂。”

第二百六十五章 金针渡穴

小道童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不知所谓的呓语,随手一挥,招魂幡白凛凛的带子迎风飘舞,哗啦啦作响,在冷月清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诡异与阴森

月神皱着眉头看着小道童手中迎风招展的招魂幡,冷艳的眼眸中闪烁诡异的光芒。此时,她坚强狠辣的内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恐惧和茫然,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她却无从所知,难道仅仅是因为祭奠死人的招魂幡?可笑啊可笑。

“拿着一把死人用的招魂幡,就能吓得住我吗?”月神傲然道。

“这把招魂幡是用来给你超度亡灵的!免得你死后坠入阿罗地狱!”小道童语气平缓道。

月神听闻此言,眼望招魂幡,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神情之间颇为不屑。

小道童摇头道:“我一生从不杀人,今日却要破了此戒,想来当真难过!不过为了陈兄,却也值得!”小道童轻轻一笑,身体微一用力,上身的衣物随风飘散,露出小道童肌肉纹起的健硕体魄。他不知从哪里拿出几枚闪闪生辉的金针,轻针慢捻,刺入头顶百会穴、胳膊尺泽穴、曲则学、少海穴,同时以重手法刺入合谷穴、中冲穴。

“金针渡血?”月神见此一幕,猛然间心惊肉跳,眉毛狠狠地抖了几下,眼中的精芒变得忐忑许多。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小道童所依仗的杀手锏在哪里了!

金针渡穴过后,小道童五脏六腑中一阵翻滚,痛感过后,舒爽异常,那消失无踪的滚滚真气透过手臂,缓慢且坚定的流入招魂幡之中,使阴森诡异的招魂幡显得更加骇人!

他怔怔看着招魂幡,无奈一笑道:“月神,这是你逼我的,金针渡雪之后,我便没有那么容易控制自己,你现在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一会你再后悔,我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月神听闻此言,气息为之一滞。这个可恶的小道童处处自己作对,表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胸怀,可是骨子里却把自己逼到了死角。我身为邪月教主,应当冷酷无情,藐视天下,所向无敌,怎么会怕了你这个光着膀子的小道童?她明眸中泛出妩媚的精光,冷冷一笑:“陈小九此人,我必杀之,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月神!”

“死者长眠,生者相思,生与死到底哪个最为快乐,谁又能说得清楚!”小道童狼狈万分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迹,手中的招魂幡高高举起,迎空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忽然之间,在他周身三尺之内,微风轻拂转为狂风凛凛,招魂幡上雪白色的布带子尽情随着狂风欢快的摇曳!

陈小九被这一阵狂风刮得站立不住,抱着脑袋,匆忙向远处逃窜,口中诧异道:“道兄,你这是什么手段,看起来如此威猛?”

小道童眼神一凛,也不作答,手持招魂幡,猛然间身形一动,飘逸出尘的向月神击去。

月神秀眉微蹙,飘舞着身姿,蜻蜓点水滑过春雨身旁,抽出一把利剑,向小道童冲去,随手一挥,三道剑芒疾驰而出,势如破竹,封住了他进攻的道路。

小道童狞笑一声,急忙躬身躲过剑芒的侵袭,找到空隙,挥舞着招魂幡,明眸逐渐变得冷酷,义无返顾的向月神冲去。

半空中,利剑与招魂幡撞击在一起,爆发出了一阵绚丽缤纷的火花,月神在一撞之下,抵挡不住招魂幡的劲力,凌空后退十余丈,方才稳住了身形。

“你……你身受重伤,竟然变得更厉害了?”月神胸口波澜起伏,双眸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小道童默不作声,眼中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阴狠,点漆的瞳孔中泛着黄色,更显冷漠阴寒,与以前嬉笑顽皮的小道童相比,好似换了个人一样,冰冷到让人无法想象。

他拧身上前攻去,挥舞着招魂幡,高高举起,石破天惊,奔着月神脑袋狠狠砸去,那股狠辣的劲道,让人心惊胆颤,不寒而栗。

月神看出其中的危险,不能与之力敌,慌乱之间,后退十丈,耳中听到一声闷响,她回头一望,大惊失色,只见招魂幡砸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丈余的深坑。

“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月神眼望深坑,惊骇莫名。

小道童依旧不笑不答,充耳不闻,冷漠的脸孔全无嬉笑的温柔,一招过后,他劲力完全的催发出来,瞳孔已经彻底变为金黄色!他狞笑一声,挥舞着招魂幡,又奔着月神砸去。

月神心生一横,如此逃亡,绝非久长之计,她险险躲过招魂幡的威势,凝神快速攻入到小道童身后,寒阴掌急速拍出,掌中蕴含十成真力,不留一点余地,试图一招毙命。

小道童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如幻影转了过来,与此同时,单掌相迎。

两只手掌对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小道童凌空后退十丈,方才稳住身形。

月神风华绝代对的身姿原地缓缓落下,望着小道童狼狈后退的身影,冷笑道:“金针刺穴?哼……,不过如……”她话还没说完,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小道童冷冷的站在原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神波动,只是对掌过后,他的头发却根根立了起来,狰狞之态尽入眼底。

月神牙关紧咬,抚摸着胸口,眼中露出疼痛难忍的神情。此时此刻她终于感受到小道童的可怕与恐怖,可是,他那一身霸道无极的功力到底如何?难道金针渡穴过后,功力竟然会提升的这么快?

只是在一愣神的功夫,小道童又挥舞着招魂幡,面无表情的冲了上来。月神来不及思考,急忙闪身躲开。

茫茫月色之下,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娆女人飞奔在前,一个光着膀子,眼冒金光,头发根根直立的小道童紧随其后。二人围着山脚来回兜起了圈子,竟然再也不停歇。

陈小九心中十分震撼,没想到生死攸关之际,小道童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威猛的实力,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见到不可一世的月神被小道童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他内心中涌出一阵阵空前绝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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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她死还是我死?

陈小九瞥眼见到红杏仍在昏迷当中,叹了一口气,忍着臂膀的疼痛走到她身旁

春雨等四人正围在红杏身边唉声叹气,她们怔怔的看着山脚下飞奔的两个绝世高手,眼中均闪出迷茫的神色。

“小九……”春雨眼中滑过一丝无奈,陈小九上前安慰了她一下,又俯下身去,抱紧红杏的身躯,心有不忍的轻轻将她叫醒。

红杏缓过神来,明眸微睁,见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情郎的身影,一颗芳心安定下来,身躯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心满意足的柔柔道:“小九,老天待咱俩不薄,虽然活着不能相守终老,死了却能聚在一起,我……我很幸福……只是我……我想我的娘亲……”

陈小九鼻子一酸,狠狠抱住她柔滑的身子,拱着脑袋在她脸上来回摩擦,如泣如诉道:“杏儿,我没死,你也没死,咱们都好好活着呢,有道兄在,你师父杀不死我的!”

红杏明眸闪亮,凝视良久,感受到他怀中的温暖,方才明白陈小九不是在说假话,他们仍然活在世上,她又惊又喜,忙疑问道:“小道童?那个小道童不是被我师傅打死了吗?怎么会活过来?”

“他是装死哪!”陈小九用手一指月神与小道童在月夜下追逐奔跑的身影,嘻嘻笑道:“道兄功夫厉害的紧哪,你看,你师父那么狂妄嚣张,却被道兄追杀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呢,啧啧……,好个厉害的月神哪,不仅杀人的手段旷古绝今,就连逃跑的功夫也无人能敌……”陈小九正话反说,眼中全是轻蔑讥笑之意。

“不许你说我师傅的坏话!”红杏狠狠掐了一下陈小九,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月神飘忽不定的身影,一脸焦虑道:“小九,你快点让那个小道住手吧,如果在这样厮杀下去,我师傅就……就没命了!”

陈小九冷哼一声道:“月神铁了心要将我碎尸万段,若是她不死,我就会死,这本就是个难以两全其美的结局,杏儿,虽然你很心疼,但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红杏将陈小九推在一旁,哭泣道:“小九,教主既是我的师傅,又如我的长姐一般,处处呵护与我,今日若不是你先点破这装丑事,哪里会引出这许多麻烦?”

“这怎么是丑事?男欢女爱,分明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呸……”五女齐声呵斥,脸上一片娇红。

陈小九摸摸鼻子,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道:“杏儿,月神对你好些?还是我对你好些?”

红杏正要回答,却猛然间花容失色般惊叫了起来,她怔怔的望着前方,脸上满是惊骇的神色。

陈小九扭头一望,却见月神已经被一脸冰冷的小道童困在了一个石堆旁,月神左右相望,已然没有逃离的机会,她眼中寒光乍现,挥舞长剑,狠辣无比的刺向小道童。

小道童真气鼓胀,绵密霸道的劲力流向招魂幡,随后两件兵刃第二次相撞在一起,瞬间青芒四射,又听得一声脆响,月神的利剑被招魂幡打断,月神临危不乱,慌忙侧身躲过招魂幡泰山压顶的威势。

小道童冷哼一声,伸出左掌对着月神胸膛拍去,月神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是强行扭转了一下身躯。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月神的一声冷冷的娇喝,她被打翻在地。

小道童并没有手下留情,金黄色的瞳孔充满了暴戾的杀气,他身在半空,挥舞招魂幡,举火烧天,又砸向了玉体横陈的月神。

月神虽然受了重伤,险境之中,更加警觉。耳中听到山呼海啸之声,心知不妙,纤腰一扭,横向飞出十余步,回眸一望,见方才她横躺的石堆儿被招魂幡砸出了一个深坑。

红杏眼见月神逃离了危险之地,拍着胸膛,暗叫了一声‘好险’,陈小九却狠狠的跺了跺脚,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月神肩膀处中了小道童一掌,痛彻心腑,但她是高傲的月神,无论胜负,都遮掩不住那惊才绝艳的身姿。她轻轻地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临危不惧,妖艳笑道:“好厉害的招魂幡哪!”

小道童不言不语,金黄的瞳孔射出冷漠的寒芒,面对月神如此尤物,他竟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一击不中,挥舞着招魂幡,又奔着月神杀来,势要把她砸成肉酱。

红杏急忙奔着二人冲了上去,泪光盈盈,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还我师傅,别打了……”可是以她的功夫,哪里能追得上二人的身影。

陈小九一把将她抱住,安慰道:“杏儿,你到底是要你师傅,还是要我?”

红杏转过身来,捶打着他的胸膛,扭着腰肢,可怜兮兮道:“小九,你一点都不怜惜我,我恨你……”

“我喜欢你得紧哪,怎么会不怜惜你呢?”

“你若是怜惜我,就该放过我师父,不应该将我师傅逼上绝路。”

“可是……你师父要把你带走!还要杀我……”

红杏蹲下抱住陈小九的大腿,泪眼阑干道:“你是我的爱人,我的情郎;而师傅却是从小照顾我长大成人,传授我武功,此中恩情,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化干戈为玉帛,谁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于世上……”

“红杏……”陈小九厉声道:“可是你师父要拆散我们两个。”

“此事当可慢慢图之……你是一个聪明非凡的人,不然我也不会爱上你,你若有心,使出那些‘卑鄙’的手段,终会得到我师傅的认可,难道……难道仅有杀死我师傅这一条路吗?”

对啊,红杏说的太对了,我向来是一个以智取胜的人,怎么今日反倒落了下成?光知道舞刀弄枪杀死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呢?他***,陷入爱河的男人,智商果然退化迅速。

他想到这里,喜不自胜,上前狠狠地香了一口红杏道:“杏儿,还是你厉害,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去放了你师父!”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来救他

小道童与月神围着山脚下四处奔跑,身法之快,岂是陈小九这样的半吊子所能追得上的?虽然他决定要留下月神的性命,另辟蹊径,从其他的角度改变她对自己的看法但是看到她被一脸冷漠的小道童追逐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心中仍然生出一股异样的舒爽。

什么狗屁月神?叫你丫的牛气冲天,最后还不是要败倒在我的手下?不……败倒在小道童手下?

他信步走到在山脚中央,清了清嗓子道:“道兄,请住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便放月神一马吧!”小道童闭口不答,眼中冒出金光,仍然对月神穷追不舍。

月神虽然险象环生,风华绝对的身子略显狼狈之态,可是那一身高贵的气质仍有着无尽的诱惑,她避开小道童的招数,忙中偷闲娇声道:“小郎君,你竟然以德报怨,来替我求情啊!啧啧……当真难为了你!”

“若不是红杏替你求情,我才不会大发善心呢!”陈小九又调戏道:“不过月亮姐姐乃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你,都想把你据为己有,若是你就这么死了,倒也十分可惜!”

月神娇柔的身子蜻蜓点水,躲开招魂幡道:“你可真是个妙人,真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连我这样的女子都对你有些倾心了呢!”她声音如娇似媚,悠然袅袅,在一抹清凉的月光下,倒有几分如诉衷肠的浪漫。

陈小九才不相信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的话,他本来以为自己行事比较狠辣,杀人时虽然不皱眉头,但心中却是痛的。可这个月神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杀一个人在她眼中,与捏死一只蚂蚁无甚区别。

他想到此处,心中怅然,见小道童仍然没有放弃对月神的追赶,以为小道童没有听到他方才说的话,又高声喊道:“道兄,暂且留她一条性命吧!”言语之间,中气十足,颇为自信,以为只要自己出声求情,小道童必然会停住攻击。

可是,陈小九错了,小道童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止攻击,他金光四射的双眸荡漾出一丝丝的狠厉,根根竖起的长发彰显他的决心,手中招魂幡一抖,真气鼓荡,他亦步亦趋的对丰满妖冶的月神紧追不舍,似乎对她仇恨深重,务必要把她砸死在招魂幡之下。

陈小九不明所以,脑中一片混乱,小道童一贯标榜自己从不杀人,现在怎么反而铁了心要置月神于死地?他又朗声道:“道兄,放手吧,饶他一命,不要跟贱女人一般见识!”

小道童依旧充耳不闻,狠厉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月神,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月神左肩中了小道童一掌,痛彻难忍,心有不甘的垂下,她无力反击,身影鬼魅般飘忽不定,听见陈小九的劝解,咯咯娇笑道:“小郎君,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小道童吗?呵呵……,他现在已经疯了,是个变态的疯子,你劝他住手,无异于对牛弹琴!”

“想我月神,一代天骄,最后竟然会死在一个疯子的手上,此事若传出去,岂不会笑掉大牙?”

红杏一脸焦急跑到陈小九身旁,摇着他的肩膀慌乱道:“小九,你快想想办法啊,这个疯子如此厉害,再过一阵,我师傅真的支持不住了。”

月神高声不屑道:“红杏,你不要求他,我的生死,与他何干?”

陈小九本想顺坡下驴,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生死有命,月神该当今日命丧此处,我有什么办法?再者月神一死,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与红杏之间的好事了!

正在暗自得意,暮然回首,却发现红杏梨花带雨,艳媚的眼眸哭的红肿,他急忙把她拥在怀中,擦干她珠落玉盘的泪水,劝慰道:“杏儿,你别哭,我一定救下月神,让你们团圆!”

陈小九心中暗暗计较,想着小道童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其中必有缘由,脑中灵光一闪,记得他曾对月神说的话:“呆会你若后悔,我却控制不了我自己!”

难道这是一门道家的法术?陈小九望了望手中的紫晶扳指,会心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正对了自己的路子。他抬头望着小道童与月神恍惚的身影,心中犯了难,两人劲气四射,恐怕没等他靠近两人身前,就被劲气所伤。

正在犹豫之时,忽见两人已到了关键时刻,月神受伤颇重,劲力逐渐减弱,身法变得呆滞了许多,小道童双眸绽出金光,挥棒砸下,月神堪堪躲过。小道童挥掌疾出,劲道十足,正打在了月神的右臂上。

月神娇喝一声,踉跄不堪的落在了地上,花容失色,面容苍白。她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道童眼中全是精芒,高举招魂幡,坚定不移的向月神走去。

月神双臂不能动,望着红袍上的鲜血,凄惨笑道:“也罢,死便死了,再也不用在世上受罪了!”她又转过头来,高声对着红杏喊道:“杏儿,师傅去了,你可千万记得师傅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师傅死了,你也不要与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在一起,否则,月神我死不瞑目!”

“师傅……”红杏哭着便向月神跑去:“师傅,你不能死,杏儿不许你死……”

陈小九一把将红杏拉到一旁,香了她一口道:“杏儿,你不要去,危险,且看我的!”

小道童光着膀子,目露金光,好像一个地狱使者般,高举招魂幡,冷酷无情的向月神砸去。月神体衰力竭,身不能动,只要被招魂幡砸中,香消玉损,已成必然。

此时此刻,月神却无一点惧意,双眸直视着冷清的月光,想要最后欣赏一眼月亮的妩媚。

正当小道童挥幡而下之时,陈小九跑到二人身旁,将手掌高高举起,一刹那间,紫晶扳指突然爆发出绚烂的紫光,随后又立刻黯淡下去。

小道童一愣神,眼中金光褪去,头发也垂了下来,他不由得摇了摇脑袋,猛然看到手中招魂幡即将砸在月神身上,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危急关头,他向旁边一用力,招魂幡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方向,在月神身旁砸出了一个深深的石坑。

第二百六十八章 猥琐的威胁

红杏眼睁睁的看着招魂幡威势无比的砸下,本以为横祸无法避免,吓得花容失色,心中已然绝望可待最后关头,陈小九来到近前,手中紫光一闪,竟然化解了一桩血光之灾。她大悲过后又缝大喜,竟然再一次晕了过去。

春夏秋冬四姐妹慌忙赶来,扶住她的娇躯缓缓躺下,看了陈小九一眼,目光中均露出欣慰的笑意。

小道童从癫狂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眼中金光褪去,剩下的只是茫然与疲惫,他脑中转了几转,已经将刚才的斑斑恶斗的情形全部记了起来。只是他挠破了头皮也浑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这与师傅曾经告诫的情形完全不同。

不过,幸亏没有铸成大错,若是在疯癫之中将月神杀死,虽然是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但他也会因此内疚一辈子。

他长叹一声,望着月神无奈笑道:“我早说过,我不想杀人,一旦发起疯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但你偏偏不信!”

“幸好没有铸成大错!否则你就毁了我一身的清白!”小道童上下打量着月神,见她四肢俱全,只是受了一些内伤,便放下来心,善良的傻笑着,神态举止竟带有着些许腼腆!

小道童的这句话就把陈小九雷个半死,毁了你的清白?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别人从何处毁你的清白?他狠狠摇着头,实在不理解小道童为何对杀人的理解如此偏执。他与月神当真是完完全全两个极端,一个惜命非凡,一个杀人如麻。

月神受伤颇重,虽然动弹不得,仍婉转娇嗔道:“你还想怎么样呢?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你竟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连着狠狠的打了我两掌,你看人家都站不起来了!”

“罪过,罪过!”小道童连连诚恳的作揖,他浑然没料到月神在如此落魄之时,竟然还会有如此闲情雅致。心中暗想我是只是一个小道童,你拿捏出这份惺惺作态给谁看?

“你既然伤了我,不如戴罪立功,将我扶起来,如何?”月神眼眸中望穿秋水,继续娇媚道。

小道童听得一怔,憨厚的笑了一下。他恢复神智后,面色苍白,嘴角因为用力过度依然断断续续的留着鲜血,胸口处的瘀伤越发痛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招魂幡,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满脸无奈的看了一眼陈小九道:“陈兄,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已做完,剩下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便有你来斟酌,我有些难受,先去休息一下!”他走到旁边一个被风的地方,开始运功疗伤。

月神平躺在地上,粒粒碎石扎得她后背生疼,不由得挺起了腰肢,鼓鼓的酥胸因此更显得丰满挺拔,苍白的脸颊使樱唇越发显得粉嫩。

她忽闪着大眼睛,痴痴媚笑着望着陈小九道:“小郎君,姐姐现在动弹不得,不如你扶着姐姐起来吧,啧啧……姐姐的身子玲珑剔透,还没有被一个臭男人碰过呢!你来闻一闻,好香……咯咯……”这种拿腔拿调的挑逗与暧昧,哪里是会想到是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说出来的轻薄话?

红粉骷髅,当真是个红粉骷髅!这个女人明明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正是给男人暖床的极品尤物,可偏偏喜欢杀人这个调调,尤其对男人的看法,显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到了骨子里,当真让人难以理解。

月神身受重伤,再也无人能威胁到他的性命,陈小九又恢复了往昔的睿智与猥琐,他砸吧着嘴唇对着月神道:“月神姐姐,当真需要我扶你起来吗?我虽然正直无私,心胸坦荡,但是一见了月神姐姐这样的极品尤物,竟然心痒难搔,若是碰到你的身子,难免小鹿乱撞,想要沾点便宜,你会不会怪我呢?”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神,挑逗的意味更加浓厚!

月神洞穿他眼中冒出的浓浓火焰,咯咯娇笑道:“你总算说了一句实话,普天之下,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见我一面,都想把我据为己有!哪怕是个太监,也会对我生出非分之想!像你这样的花丛老手,若不趁机沾我身子的便宜,我倒真要觉得奇怪了!”

“月神姐姐难道是我的知己,竟然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既然你如此明事理,我便光明正大的龌龊一回,倒省了我偷偷摸摸的一番惺惺作态!”陈小九猥琐一笑,对于月神的激将之法,不屑一顾。

月神听闻此言,俏脸漏出失望的神色,幽怨叹道:“臭男人就是臭男人,果然不可托付终生,也罢,你便扶我起来吧,月神是个苦命的人,你如何对我,月神都欣然接受。不过,小郎君可千万要怜惜我哦!我还是一个完璧无瑕的女儿身呢!”她眉头微皱,妖艳欲滴,说话的时候,竟然拿捏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小九心中冷笑,暗想你以为你拿捏出这副做派,我就会像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一样装清高吗?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今日我若不沾你的便宜,怎么发泄我心中的抑郁之气?

“怜惜?月神姐姐说得严重了!”陈小九装模作样的咽了一下口水:“我身受重伤,体力不支,哪里还有些心思强暴你?月神姐姐休要勾引与我!我最多也就闻闻你的体香,亲亲嘴唇,扒光你的衣服,摸摸你丰盈的奶.子,其他更加高级的手段,留着以后再给月神姐姐享用!”他语出轻薄,存心想要羞辱一下视男人如敝履的月神。

“不过若是月神姐姐尝到了我的甜头,发起春来,心痒难搔,要在月光之下与我颠.鸾倒凤,我倒可以勉力为之,哎……,只是我平日号称一夜七次郎,无敌鹰爪功,今日神情萎靡,勉勉强强三次而已……着实有些丢人……”

月神眼中闪过一阵寒芒,忽然又变得妩媚起来:“小坏蛋,就知道吓唬姐姐,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怎么样,姐姐不还都是由着你!”言语之间,风情万种,暧昧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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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占你的便宜

陈小九虽然明知月神说的是假话,但见她那副性感妩媚的模样,真的生出了垂涎三尺之意,他压制住心头的火焰,慢悠悠走到她身旁,拉住柔软滑腻的柔荑,将她扶了起来

可是月神受伤颇受重,浑身乏力,不由自主的斜靠在陈小九的肩膀上。

“月神姐姐是在勾引我吗?”陈小九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肢,一双大手不由自主的向她丰满坚挺的双峰袭去。触手之下,滑腻温润、弹软娇嫩,手感非凡。

陈小九轻轻抚摸着她的酥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淳淳体香,心中大动,不由自主的在她耳旁轻吹了一口气道:“月神姐姐,你的本钱可真够厚实的,若是你在醉乡楼中接客,我陈小九便第一个捧你的场子!”

月神在陈小九的轻揉慢捻下,丰盈的身子猛然的一颤,脸上划过阵阵红晕,她轻扭身子,回眸一笑:“小郎君,你果然处处留情啊,我是杏儿的师傅,你也敢这么对我,当真好大的胆子呀!”

“月神姐姐怎么变得腼腆起来,莫不是浑身发痒,春心大动了?”陈小九不理会月神的故作姿态,上下其手,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来回滑动,肆意攫取着她的芳香。

“小郎君手法独特,摸得我好舒服啊,我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你了!”月神痴痴媚笑着,猛然间臻首低垂,张开贝齿,一口便咬在了陈小九的手腕处。

陈小九痛的一咧嘴,冷哼一声,却没有停止进攻的步伐,大手狠狠地捏住了月神的丰胸,似乎要将那一团火热的柔软捏爆。

月神紧紧的皱着眉头,忍受着酥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她绝不认输,贝齿更加狠厉的咬了下去。而陈小九却没有一点怜惜之情,手中加力,柔滑的淑乳在他变态的挤压下已经变形。尽管如此,他仍觉得不解恨,心中的委屈始终没有得到真正的释放,便张开大嘴,奔着月神雪白柔滑的脖颈上咬了下去。

月神痛得悲鸣一声,贝齿仍然倔强的紧咬这,绝不松口。二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远远望去,倒像亲密的恋人般,上演着一出激情四射的吻戏。

一场大战持续良久,月神体力不支,终于率先服输,放开了紧咬的牙关。她媚眼一抛,颇有些幽怨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对我如此的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下得去这样的重手,委实出乎我意料!”

陈小九张开大嘴,眼望着刚刚在月神粉嫩的脖颈上留下的牙印,猥琐一笑:“我就算再狠,也没有月神姐姐狠毒,竟然忍心将我与杏儿拆散。”

“我左思右想,对于你狗屁不通的逻辑,依然不敢苟同!”他虽然松开了嘴巴,但是一双大手仍然在月神胸前乱抓,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还不把手拿开?难道要我再狠狠的咬上一口吗?”月神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你是我的战利品,是我的俘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耐我何?”陈小九才不理会月神的外强中干,手中变本加厉,放肆笑道:“再者,我方才不小心把你掐得痛了,心疼得很,现在我要轻揉慢捻,平复你胸口的创伤!啧啧……,难道你不觉得舒服吗?”

“放肆!还不快松开我!”月神一脸怒容,胸口波澜起伏,一双电眼凝视着陈小九的英俊脸庞,质疑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杏儿,但是你却三心二意,如此亵渎我的身子,难道这便是对杏儿的爱吗?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世上的臭男人,死光了才好!”

“我的爱,岂是你一个狗屁不通,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月神所能理解的?”陈小九将翻转过来,单手挑起月神的下巴,双眸狠狠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若不爱杏儿,怎么会不顾生死,使出浑身解数,来到困龙潭与她相见?我若不爱杏儿,又怎么会不顾及你超强的武功,点破红杏**与我的事实?我若不爱杏儿,哼……,你,月神,高高在上的月神,还能活在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上吗?”

“这所有的一切,你懂吗?你他***懂吗?”陈小九狠狠地掐住她雪白的脖颈,疯癫的说道。他自从得了四大花旦的内力,就算没有运功,力气也是非比寻常。

月神受到陈小九的虐待,呼吸不畅,俏脸憋得通红,眼眸中的光芒充满了愤恨与绝望。

陈小九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抑郁之气,轻轻的拍了一下月神吹弹得破的脸蛋,云淡风轻笑道:“骚蕊,骚蕊,本小郎君失态了,待我深情的献上一个吻,算作补偿!”

他说到做到,不顾月神俏脸上展现出的惊恐神色,张开嘴巴竟然吸住了月神粉嫩的嘴唇,而后狠狠地咬了一下,啧啧叹道:“月神啊月神,从现在开始,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月神吗?你丰满的酥胸被我摸过,你白皙的脖子被我咬过,就连你娇艳欲滴的嘴唇都被我亲过。啧啧……,你的身上已将全部占满了我的味道,从今而后,你还有什么资格故作清高的装什么狗屁月神?”

月神听得一怔,猛然间花容失色,痛哭流涕,歇斯底里怒吼道:“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不,我杀你之前,先要好好地折磨你,你双手碰过我的身子,我便要把我邪月派特制的毒药喷洒在你手上,让你双手溃烂成蛆。你的嘴巴咬过我的脖子,我就把你的牙齿根根拔去,然后饿你七天七夜,在把硬如铁石的馒头塞进你的嘴里,让你想吃却难以下咽!你的舌头亲过我的嘴唇,我便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当做下酒菜。咯咯……你是不是很害怕?”月神舔了舔粉嘟嘟的嘴唇,扭动着身子,风情万种道,只是明眸中的目光充满了愤恨,一望之下,让人不寒而栗。

陈小九大笑,轻轻抚摸她的脸蛋,放肆道:“我虽然心中害怕,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消我心头之恨!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第二百七十章 跟谁走?

“为何?若是你放过了我,岂不是后患无穷?哼……我可不会因此而对你手下留情”月神撇撇嘴,愠怒中透着一股妩媚。

陈小九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红杏,又长叹道:“红杏是我的亲亲老婆,虽然你坏我好事,但我爱屋及乌,自然不方便对你再下毒手。”

“哼……这便是爱,明明恨煞了你,偏偏不能杀你!可是你这个杀星,却偏偏不懂得!”陈小九微笑道。

“小郎君竟然是这么识大体的人吗?我却不信!”月神痴痴笑着,那模样分外迷人。

陈小九冷哼一声:“你切记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日你若犯在我手中,我可以绕你三次不死,超过三次,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

月神收起笑容,眼神一凛,咬牙切齿:“你虽然放过了我,我却一次也不会饶过你,唯有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好得很呐!当真有一份月神的气魄!”陈小九拍着手掌,仰望长天,长吟道:“你看这优美冷清的月光,可美吗?可恬静吗?”陈小九不待月神回答,闭目吟道:“

皎皎清光兮肤雪,

幽幽倩影兮眸泽。

隐隐羞色兮颊晕,

琰琰嫣然兮容颜。”

陈小九眼望月神,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道:“月神姐姐,恕我直言,你虽然有了月神的容颜,却没有月神的心胸;你虽然有了月神的地位,却少了月神的恬淡,我,陈小九,从内心里瞧不起你!”

“你……该……死!”月神听闻此言,勃然变色,她高高在上,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怕她畏她、敬她从她。可是眼前这么个滚刀肉一般的臭东西,明明抢了她的红杏,竟然还理直气壮地鄙视着她,这人……恁的那般可恶。

哼……有朝一日,我非得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千万之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正在此时,红杏已经在四大花旦的千呼万唤下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见到月神安然无恙,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跑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势。

陈小九见状,颇为自得的看了月神一眼,目光中全是轻蔑之意,他又对红杏道:“杏儿,月神姐姐受伤了,四肢无力,你快来搀着她,哎……一身骚.味,熏得我难受死了!”他把月神推给红杏,撒手时还不忘在她丰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教主……”红杏幽怨的白了陈小九一眼,急忙扶着月神的身子,涕泪交加道:“教主……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教主了,你还……还活着……杏儿很高兴!”她涕泪交加,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月神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妩媚一笑道:“这么多年,碍于教规,我只许你叫我教主,以后,规矩改了吧,你便叫我师傅吧!”

“师傅……”红杏亲昵地抱着她的脖子哭泣,忽然见她脖子上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奇怪道:“师傅,这个是怎么弄得?”

月神媚眼一瞟陈小九,冷冷道:“疯狗咬的!”

“疯狗?”红杏泪眼八叉,一脸疑问。

陈小九也伸出手腕,摆在她面前笑嘻嘻道:“杏儿,月神姐姐说得没错,你看,我也被疯狗咬了,可痛得很哪!”

红杏拿过手腕,心疼的放在嘴上吹了一下,左看右看道:“怎么牙印都不一样?”

月神一滞,不知如何作答,陈小九忙道:“两只疯狗,一公一母,正在呼哧呼哧亲热的创造生命呢!却不成想被月神姐姐身上的独特味道吸引了过来,不容分说上来咬了我俩一口!好吓人啊!”

陈小九拍着胸脯,装出一副惊吓的表情,望着月神道:“月神姐姐,你说是不是?”

月神听闻他将自己比作疯狗,心中愤恨,可是被陈小九沾了便宜,以她的身份,只好忍耐下来,待以后再报这一嘴之仇。

她拉着红杏的胳膊,皱着眉头道:“杏儿,我们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跟我会邪月教!”

“春夏秋冬,我们走!”

四大花旦虽然心中不情愿,却不敢反驳,只好唯唯答应。

红杏刚要出声,陈小九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拉到怀中爱怜一番,又满眼冷色的对月神道:“杏儿是我的老婆,她哪都不能去,四大花旦是她的丫鬟,自然也要留下!”

春雨等人向陈小九投去欣喜的目光,有了他这一句话,便是为他什么都值得了。

红杏左手抓着陈小九,右手扶着月神,两边各望一眼,泪光闪闪,不知如何是好。陈小九见红杏犹豫不决,急忙摇着她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道:“杏儿,亲亲老婆,我不让你走。”

月神妩媚一笑,暗想只要把红杏带走,日后再想办法断了她的心思就是。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运起仅存的一点点内力,口鼻中突然窜出血来,悲悲凄凄道:“杏儿,师傅身受重伤,独木难支,你真的不管师傅了吗?你不要师父了吗?汪我疼了你好多年……”她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甚是恐怖。

陈小九见月神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就猜到她是在说谎,这口鲜血一定也是装出来的,忙道:“月神姐姐,你伤成这样,行走不便,那就不要走,干脆一起留下来,咱们快快乐乐的一起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月神轻咳了一声又道:“教务繁忙,不可一日无主,小郎君若真舍不得杏儿,便于我们五人一起上山便可!”她贝齿紧咬,激将道:“你若是真爱杏儿,可有胆子与我上山?”

陈小九对她十分鄙视,心想若是跟你上山,岂不是正中了你的奸计?你当我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吗?他转眼又见红杏悲悲啼啼,一张小脸紧紧依偎在月神怀中,似乎对她极为依恋。

他长叹一声,已然明白今日之结局到底会如何!伸手将红杏拉到一旁,满眼诚挚道:“杏儿,我虽然爱你,但我知道你很为难,爱你就不应该让你为难,也罢,你怎样选择,我都绝不怨言!”

第二百七十一章 点点桃花

红杏一把抱住陈小九的脖子,摸索着他的面颊道:“小九,我很爱你,一颗心都拴在你的身上,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可以狠下心来杀遍天下人,但是我师傅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能逼我离开她她很可怜,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她……”

“杏儿,我懂得你的心思,你若要走,那便走吧……”陈小九怅然道:“等我安顿好了一切,便偷偷的去找你!”

“小九……你真好!”红杏亲了他一口,眼神决绝道:“而且,我心中还有一桩大事,为了我的娘亲,我也必须要回去!”

“娘亲,快说说咱们娘亲怎么了?我若能帮上忙,当尽力而为!”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红杏羞红了脸,偷偷的白了她一眼,对陈小九的甜言蜜语甚为满意,她想了半响道:“此事……事关重大,与定南王有关,否则,我也不会做些反叛的恶事。但为了我的娘亲,我绝不后悔,你虽然机智绝伦,但这件事情却插不上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杏儿,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你还不了解我的卑鄙手段吗?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噢……对你除外!”陈小九猥琐笑道。

红杏拉着他的臂膀,靠在他温暖的胸口,悠悠道:“此事我绝不会亲口与你说,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身边便有一个人知道内情!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红杏狡黠的笑着。

陈小九听出红杏暗有所指,心中略一思量,嘴角上翘,已经知道红杏所说的是何方神圣!他颇为激动的拍着手道:“我早就发现他与你的关系非凡,今日终于被你点破,倒是省了我再去反复折磨!”

红杏素来晓得陈小九的机智,知道他已经猜出了此人是谁,心中一叹,眼中满是怨恨道:“我所有的事情,此人一概知晓,你了解了我的身世后,千万不得急于上山找我,不然,我师父会杀了你的,到那时,我的亲亲相公没有了,我便也不想活了!”红杏贴紧他的胸膛,柔情似蜜道。

“杏儿,你放一百个心,月神姐姐虽然厉害,不过是一个见识浅薄,胸大无脑的杀手,哪像你这般慧眼识珠?”

“贫嘴,不许辱我师傅!”红杏娇嗔道。

陈小九大手游弋到红杏柔软的双峰,胡乱摸了两下,嘿嘿一笑:“杏儿,你便乖乖的与月神姐姐回去。相公我文武全才,假以时日,必能想出办法,让月神姐姐心甘情愿的把你还给我!”

“我不信你,信谁?”红杏撅着嘴,一脸期望道:“小九,我等你三年,三年之内,你一定要想出办法,让我师傅同意咱俩的事情。哼……要是三年内,你还没有想出办法,博得我师父的欢心,我……我就死给你看!”

“三年?我的亲亲老婆,三年的光阴如此漫长,我哪里受得了,还不得把相公我想得发疯?”陈小九伸出一根手指头,坚定且缓慢的说道:“一年,只需一年的时间,我便会想出妙计,让那个胸大无脑的月神姐姐见识到我的手段,乖乖的把你送还与我!”

“小九,我舍不得你!”红杏扑进陈小九的怀中撒娇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莫要忘了我,也不要招蜂引蝶,四处勾搭漂亮姑娘,不然,我回来就把他们全杀了!”

陈小九偷偷的撇了撇嘴,暗想红杏虽然对自己百般依顺,但对别人的生命却是全不当儿戏。自己的那些小情人若是真的被红杏发现,她发起威风来,真的能干出杀人焚尸的勾当!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哗啦啦流了下来。看来红杏离开我一段时间,对我反而是大有好处,我正好趁机安顿好一切。

“红杏,你要走了,我想送你个好礼物!”陈小九眨着眼睛,从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整整齐齐的类似于手帕一样的物件。

“什么礼物,拿来我看!”红杏十分好奇,伸手拿过来打开一望,只见上面画着一副绽放的桃花树,再仔细一看,不由得满面娇羞,那些鲜红的花瓣分明是由点点落红修饰而成!她羞不可仰道:“小九,你给我看这羞人的东西干什么?快说,你这又是偷了谁家的闺女,待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小九狡黠笑道:“那日我醒来发现你已经远去,我心痛难忍,便把这点点落红珍藏下来,又突发奇想,便借着落红绘了一幅桃花。嘿嘿……红杏,这个礼物可还珍贵?你喜不喜欢?”

红杏望着鲜红的桃花,心中感动,一头扎进陈小九的怀中,失声哭道:“小九,我都要走了,你偏生想出办法,让我心生难过,我看着这副桃花,倒有些舍不得走了!”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一凛,想着自己的那些小情人决不能被红杏发现,不然她非得发疯不可。念及此处,连忙安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便去吧,我总会有办法让我们俩人梦想成真!”

“小九……”红杏把桃花图收好,从怀中拿出一把玉梳,柔声道:“小九,我每日用这把梳子梳头,你若是想我了,就看看这把梳子!”

陈小九颤抖的接过梳子,轻声道:“杏儿,我现在便为你梳头!”

“你梳的头发?难看死了!”杏儿莞尔一笑,也不顾得石头的尖锐,顺从的坐在了地上。

陈小九顺手温柔的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红杏悲戚的闭上美目,轻声道:“小九,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莫要让我久等!”

陈小九内心中一阵难言的酸楚,紧紧拥抱住她。

红杏低声道:“小九,吻我……”

陈小九吻住她微凉的樱唇,大手深入她的长裙内,轻柔的抚摸着她牛乳般细腻的肌肤。红杏嘤咛一声,点点泪珠又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冷月当空,凉风袭袭,两人的心中却有如一团烈火,熊熊燃烧,旁若无人的在月神眼前热烈的亲吻起来。

月神见此一幕,胸口鼓鼓起伏,妖媚的双眸射出愤恨的光芒。她心中暗暗发誓,陈小九,你等着,我不杀你,誓不为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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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谢幕

陈小九暮然回首,发现月神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云淡风轻,高声笑道:“月神姐姐难道也要我为你梳头吗?”

月神嘴角一撇,气呼呼转过身去春夏秋冬四姐妹眼中也射出羡慕嫉妒的神色。

陈小九手拿玉梳,细心的梳理着红杏的长发,他轻轻地靠上前去,静静品味着她的发香。

红杏轻声抽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再次给我梳头。”

“我梳的不好看。”陈小九叹道。

“我喜欢!我要你给我梳一辈子!”红杏倔强道。

陈小九从身后拥住她的娇躯:“好杏儿,我答应你!”他紧咬牙关,泪水从他的眼睛中缓缓流出。

月神早已受够了陈小九故意拿捏出的柔情蜜意,急声鹤唳道:“杏儿,我们该走了……”

红杏身子一震,缓缓站起,慢吞吞的走回月神身边。

陈小九跟上前来,笑嘻嘻的对着月神道:“月神姐姐,我的亲亲老婆就拜托你照顾了。若是黑了瘦了,受了委屈,我一定上山拿你兴师问罪!”

月神妩媚一笑,不甘示弱道:“你若是敢上山来,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你!”

陈小九不屑:“好啊,我只喜欢油炸反贼骨,五花大绑鸡这两道菜,到时候你便做与我吃。”

他又向神情萎靡的四大花旦道:“四位小妹妹,我会想你们的,我若上山,一定给你们带些好玩的东西。”

四大花旦不敢表露太多,均微笑点头。唯有春雨臻首低垂,小声嘟囔着:“大骗子……”

红杏等人扶着月神缓缓向山脚走去,红杏临别之际,偷偷回眸看了陈小九一眼,目光中全是依依不舍之意,却见陈小九仰头望着一轮明月,竟是没有理她。

“姐妹们,咱们走!”她狠下心肠,扶着月神蹒跚走远。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一轮明月,眼中满是朦胧的泪水,失声吟道:“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他平视着红杏的曼妙身影,直到她的身姿在他泪光盈盈的视野中消失。

他不担心这几人出不了困龙潭,红杏轻功非比寻常,走出困龙潭,轻松得很。而他却没有那般俊美的功夫,只能唉声叹气的走到小道童身旁,等着他恢复了元气,带着自己出去。

小道童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打坐行功,鼻子上沾有点点汗珠,头顶上冒出了阵阵白气。过得半个时辰,小道童吐出一口淤血,睁开眼睛,见陈小九蹲在眼前,眨着明眸,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的脸庞。他轻轻一笑道:“陈兄雅致非凡,难道你已经处理好你的家务事了?”

“他们已经走啦!”陈小九脸上一红,笑道:“不过没有道兄的帮助,我却走不出去这困龙潭哪。”

小道童气沉丹田,缓缓收功,微微一笑道:“我这就带你出去,不过要先找一件衣服穿上,光着膀子,成何体统!”

“道兄现在可还好吗?”陈小九诚挚道:“今天若不是道兄舍身相救,我这条小命就要扔在这里了!”

小道童连忙摆手道:“陈兄无须如此,你将紫书送与我,便是一桩天大的恩情,我就算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绝无半点推脱!”

“再者,今天若不是我不想杀人,对月神心存一念之仁,也不会遭此大祸。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陈小九狡黠一笑,出言赞叹道:“道兄悲天悯人,心存善念,日后必然成仙得道!”

“你不用取笑于我,虽然我知道如此行事,是迂腐了些,可是我却不后悔!”小道童从一个尸体身上扒下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眼望着满地的尸体,无奈一笑道:“陈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杀生?”

“愿闻其祥!”陈小九拱手道。

小道童仰望长天,回忆过去道:“在我六岁时,有一大队人马,足有二千之众,身披战甲,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追杀于我,我当时年纪幼小,心中非常害怕。”

“在我即将惨遭屠戮之时,突然出现了一百多个神秘的死士,将我牢牢的护卫在中心,那两千人马又将神秘的死士围了起来,双方展开了生死搏斗,杀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每个人的善良与温柔都彻底的抛弃,眼中只有杀戮与仇恨!”

“那后来怎样?”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疑问道。

小道童怅然道:“经过三个时辰的殊死搏斗,那二千多人都被杀死了,而神秘人也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我后来的师父!不过他在那场惨斗中也断了一条臂膀!”

“道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小九斩钉截铁道。

“陈兄你看,这二百个死尸横七竖八躺在这里,血流成河,阴森恐怖。但你可知道两千人马死在一起的骇人情形吗?”小道童打了个冷颤,眸子里闪过痛苦的神情,徐徐道来:“一场大战下来,支离破碎,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断臂与大腿,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一地,死不瞑目;无头尸体堆成小山,也分辨不出他们生前的样貌;鲜血从尸体中汩汩流出,染红了苍茫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闻之欲吐。即使到现在,我依然能感觉到那种阴森的气味!”

小道童紧闭着眼睛,痛苦道:“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今生不杀一人,如果不是因为月神要对陈兄痛下杀手,我就算被月神砍成肉酱,也不会对她生出杀心!”

“难为道兄了!”陈小九安慰道:“逝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励,道兄不必过于介怀!”

小道童苦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道:“陈兄大才,必非池中之物,他日若能持掌朝纲,定要让这天下多些平和,少些杀戮!”

陈小九也拍着他的肩膀,谦虚道:“我只是一个小家丁,哪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到此处,他神秘一笑道:“而道兄小小年纪,竟然能引得两千人马为你展开生死大战,可见道兄才绝非凡夫俗子啊!”

小道童闻言一怔,而后轻轻摇头道:“不,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鸡鸣狗盗的小道童!”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给开门?

小道童夹着陈小九蜻蜓点水般的飞出了困龙潭,又将那匹昏睡的大马找到,出掌击在它脖颈处,大马恢叫一声,便站了起来

小道童凝视长空,叹了一口气道:“陈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还有几件大事要做,就不与你同路了!”

“你的伤势怎么样?”陈小九关心道。

小道童抚摸了一下胸口,笑道:“受了些内伤,不好清除,加之我金针渡穴,情势更加恶劣。哎……看来我要养上三个月,才能再做那些鸡鸣狗盗的好事了!”

陈下九拍着他的肩膀道:“道兄,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陈小九的好兄弟,有哪些地方需要我帮忙,尽管与我说。”

“我虽然武功不行,但胜在头脑灵活。对待敌人,素来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尤其是当你遇到该杀,却又不愿动手的恶人,便告诉我,我来替你除害!”

小道童撇撇嘴:“我记住了,陈兄保重。”他随身一闪,便消失在了陈小九的视线之中。

陈小九脏腑虽然受了一些伤痛,可想着小道童的诸般好处,心中滑过阵阵温暖。世间有朋友如此,当真是一大快事。

他现在目力极好,十丈之内,周围一切花草树木,如同白昼一般清晰。他骑上高头大马,意气风发,一路飞奔朱家。

回到城内,已是夜半三更,他笑嘻嘻敲门,半响却无人答应,他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妙,平日看门的福伯听见声响,早就给他开门,怎么今日却像哑巴一样没有声音。

“福伯……开门,福伯……开门!”陈小九扯着脖子大喊道。

直到他喊得满头大汗,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巍巍道:“小九,咳咳……,大晚上的你喊什么?”

“福伯,我回来晚了,你帮我开门啊!”陈小九笑嘻嘻道。

“这个……不是福伯狠心哪,福伯不能给你开门!”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为何?平日都能,为何今日不能?”陈小九奇怪道。

“这个……这个……一言难尽,小九,你……你把二小姐得罪了。”福伯小心翼翼道。

“我与她今日并未见面,怎么会得罪了她?”陈小九奇道。

福伯叹了一口气道:“你今天不是摘星楼闯五关成功了吗?你现在声名大振,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那些才子佳人得知你是朱家的人,纷纷赶来朱家,一来道贺,二来想要求你题字!”

“竟有此事?”陈小九得意洋洋道。

福伯赞叹道:“小九,你是没看见那阵势哪!足有一百多人,个个绫罗绸缎,华服玉饰,都是富家子弟啊!福伯我都为你感到自豪!”

“虽然你没在家,二小姐却热情的招待了这帮才子!哎,二小姐待你真是没得说!”

陈小九撇撇嘴,这小妞心眼多多,玲珑剔透,哪里是为了我啊?分明是乘机拉拢经商的关系呢!

“福伯,你继续说下去!”

“可事情就坏在这里!”福伯咳嗽一声道:“二小姐虽然热情招待才子佳人,可是那些人却是一心想要见你,二小姐便吩咐人到处找你,结果没有半点消息。那些才子佳人俱都以为朱家装大,故意把你藏起来,不愿意与他们相见。”

“这下可是犯了众怒,才子佳人纷纷甩袖而去,有些经商的大户还扬言说,以后再也不与朱家做生意了,一场颇为欢快的宴席便就此不欢而散!”

“哎……,小九,你倒是去哪里了,可真真耽误了二小姐大事!她对你恼恨的紧哪”

陈小九听得这件意想不到的插曲,气得直挠头。这帮狗屁才子,没什么事情到朱家拜什么山头?给老子我惹了一身骚气。但眼下他管不了那么多,还是进入大门要紧,他赶紧陪着笑脸道:“福伯,你就行行好,开门吧,大半夜的总不能让我在外面受冻!”

福伯叹口气道:“小九,你就别为难我了,二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惹得她生了气,便是老夫人,也是十分害怕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经不起二小姐一顿抢白!”

“福伯……你给我开门,我不与二小姐说,明天我请福伯喝酒,可好?”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小九啊,福伯对不住了,你便是叫破大天,福伯也不能给你开门,你今晚就在门口将就一下。待明天一大早,福伯开门,请你喝酒,给你赔罪!”福伯说着,叹了口气,蹒跚的走远了。

“福伯……”陈小九耳力极好,听着他的脚步已然走远,气得狠狠的砸了一下门。

难道今晚我要被拒之门外吗?他越想越气,望着将近两丈高的围墙,一筹莫展。不行,无论如何,我今晚非得进去,好好整治一下那个小丫头。

他看到一颗参天大树,茂盛的枝叶竟然伸到了高高的围墙之中,他喜笑颜开,自言自语道:“天助我也……小妞,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吐了口唾沫,抱着粗壮的树干爬了上去,他本来以为自己受了伤,凭自己的身法,攀爬起这颗参天大树甚为吃力。可是当他发力之时,忽觉得后腰雪山之上那股冰寒之气顺着血脉传到手臂与双掌之上,只是嗖嗖那么几下,便身轻如燕的爬上了去。

这个神奇的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看来崔老祖的这粒种子的好处还有很多,只是自己刚刚学会,还没有深刻领会到其他的奥秘。

他顺着那颗伸进围墙的树枝爬了进来,这颗树枝离地有二丈多高,悬在半空上下漂浮,看起来十分眼晕,他一个不慎,便从树枝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大腚蹲。

他疼得大叫一声,以为自己会被摔得缺胳膊少腿,可是站起来活动一下,发现除了屁股有些疼痛外,筋骨竟然没有一点不适!

福伯听着喊声,又颤颤巍巍赶来,见是陈小九,大惊失色道:“小九,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分明锁好了大门!”

陈小九恼他不给自己开门,猥琐笑道:“福伯,分明是你刚才给我开的大门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哎……一会我就去拜见大小姐,自然会如实向她禀报,我想二小姐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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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发火了!

福伯一听陈小九睁眼说瞎话,急得连连摆手,吹胡子瞪眼道:“小九,你可千万别冤枉福伯啊,福伯这么大岁数,若是被二小姐一顿数落,还不得立刻进了棺材板啊!小九你高抬贵手,你绕了福伯吧!”

陈小九嘿嘿一笑,又吓唬道:“福伯,我怎么会冤枉你?朱门高墙,庭院深深,若不是你给我开门,我便是长了八只手也进不来啊!”

“你……”福伯听得一怔

陈小九坏笑道:“福伯正好转世投胎,下辈子托生个少爷,享尽富贵荣华,便不用这般担惊受怕了!”

福伯急得面红耳赤,颤颤巍巍道:“小九,不然这样,你今晚不要乱走,乖乖的回去睡觉吧。只要不被二小姐发现,过了今晚,明日福伯请你喝酒,你看怎么样?”

“喝酒?最近身体不适,哪有心思喝酒?”陈小九笑嘻嘻道:“不与福伯说笑了,我现在就拜见二小姐!”

福伯气恼的咧了咧嘴,老迈的身躯紧跑两步,上前抓住陈小九的胳膊,眼珠一转道:“小九,慢走,嘿嘿……福伯告诉你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陈小九奇道:“福伯你慢慢道来,若说得我心坎里,今夜我便安安稳稳的去睡觉,不再去找二小姐谈心了!”

福伯沉吟一下道:“我……我今天发现护院的武夫头儿,刘三鬼鬼祟祟的潜入了你的房间,过了一会又偷偷摸摸的出来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刘三?看家护院的刘三?福伯你说的可是真的?”陈小九心中一怔,想起来那次驯马之时与他有些小矛盾,难道这小子要对我使坏?

“千真万确,我一大把年纪,难道还会说谎不成?”福伯连连点头道。

“好,福伯,多谢你了,我这就是安安稳稳睡觉,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陈小九嘻嘻笑道。

福伯如释重,擦了一下冷汗,叹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陈小九并没有回去休息,今夜不去拜访一下二小姐,他又焉能睡得着?他大步流星穿过后花园,明月高悬,鲜花争相绽放,他百感交集,心中盘旋过一丝旖旎。想着自己已经连着两个夜晚,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与二小姐在深夜中相会了。第一次是因为二小姐要杀他,没想到却发生了诸多的误会。第二次却是他夜下轻送鲜花!消解她的闷气。

今夜便是第三次骚扰她了,哼……这算不算是‘有缘夜夜来相会’?

他远远见到二小姐房间火光烛照,心中一惊,这小妞半夜三更的竟然不睡觉,莫非在等我不成?

他眼神极好,瞥眼又见在房间左边一个黑暗的石凳上,有一对狗男女正在搂脖抱腰,疯狂的亲嘴呢。他仔细一看,竟是平儿与小六子的身影!

这对狗男女,胆子真大啊,待我吓他一下。陈小九猫着腰从小道转到小六子后面,猛然拍他的肩膀道:“何人在此偷情?拿命来!”

小六子吓得大叫一声,抱着平儿便坐在了地上,平儿吓得有些懵了,悲戚的哭了起来。

小六子回头一望,却见是陈小九站在眼前,皱着眉头拍着胸脯道:“九……九哥,你可别吓我了,会出人命的,我是男人无所谓,平儿一个女孩家家的,最怕的就是这个!”

平儿见是陈小九,也静下心来,轻抚胸口,幽怨道:“九哥,你吓坏我了……”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道:“不就是亲个嘴吗?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九哥我还打过野战呢!”

虽然天色暗黑,平儿听闻陈小九的放.荡话儿,也羞红了脸!

小六子叹口气道:“我与平儿是真心相爱的,亲个嘴儿有什么害怕的,哎……只是二小姐不许平儿与我相爱,一旦让她知道,就把平儿赶出朱府,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平儿听闻此言,悲悲啼啼、断断续续哭闹起来。

陈小九想起来曾经答应过小六子,要帮助他们摆平此事,可是一直没有兑现。他有些惭愧,忙安慰道:“小六子,平儿,你们的事情九哥记着呢,九哥保证,一定给你办到,可是这件事情当慢慢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小六子欣喜道:“九哥莫忘了就行,你神通广大,定然能马到成功!”

陈小九受了小六子一记马屁,心中舒爽得很。见两人虽然柔情蜜意,心中相爱,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分明像自己与红杏一样,尽管心中爱疯了,却要劳燕分飞,不知何时才能喜结连理!

小六子与红杏还有自己这个贵人帮忙。可是,自己的事情找谁相助呢?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小六子继续拍马屁道:“九哥,忘了恭喜你连闯摘星楼五关,已经成了杭州城家喻户晓的名人!以后,再也没有敢笑话九哥是个下贱的车夫了……嘿嘿……我以认识九哥为荣啊!”

“嘴甜……”小九笑道。

平儿缓过神来,却撅着嘴道:“九哥,还有一桩坏事,却也因此而来!”她嘴皮子利索,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陈小九细细听着,见平儿与福伯所说全无二致,听完苦笑道:“哎……这可不能全怪我啊,都怨那帮狗屁才子多事!”

平儿皱着眉头道:“二小姐气得脸都绿了,我跟着她这么久,除了那次老夫人逼婚的事情,还真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儿,九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哪!”

有这么严重?你这小妮子不是我唬我吧?陈小九撇撇嘴道:“你们深更半夜不睡觉,怎么在二小姐房门口亲热?不怕被她发现?嘿嘿……这可真够刺激的……”

平儿脸上一红,没有说话,小六子道:“九哥,你有所不知,老夫人,少爷都在二小姐房中计议什么事情呢!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结果,我俩苦命,只好在这里傻等了,左右无事,偷偷尝尝禁果,消遣一下寂寞!”

原来如此,怪不得夜半三更依然灯火通明。陈小九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小六子茫然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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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利与情

陈小九诡异一笑,哼……无须再细问,老夫人、吾能、朱媚儿三人相聚,料想是因为我的事情而展开了批斗大会,既然如此,我倒要好好的偷听一番

小六子与平儿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他耳力非比寻常,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捻手捻脚的走到窗下,侧耳倾听,赶巧听得茶杯摔在地上的响声,紧接着,二小姐气呼呼娇喝道:“这个陈小九,我决不能饶了他!”

朱吾能憨厚道:“二妹,你这是干什么?这帮狗屁才子前来道喜,陈小九又不知情,关陈小九何事?这就是个小小的误会,不用挂在心上!”

朱媚儿又道:“陈小九既是朱家的家丁、又是城西分店的三掌柜,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他回来?他眼中还有没有朱家,有没有大哥,有没有我?”

朱吾能嘿嘿干笑道:“二妹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陈小九眼中不一定有我,但一定是有二妹的位置的!”

朱媚儿道:“大哥,你又没个正经,我长得好看与否,与陈小九有什么相干?乱嚼舌根子,不怕闪了舌头!”

朱吾能干笑一声,没有作答!

朱媚儿叹了一口气又道:“眼下,因为陈小九,咱们朱家得罪了那帮才子佳人,可如何是好?”

“二妹,那帮乳臭未干的才子小妞,对咱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朱吾能疑问道。

“大哥,你不懂得经商之道!自然不识得其中利害!”朱媚儿不等他说完,抢白道:“今日来的这些才子佳人们,俱都是奔着陈小九而来。而他概不现身,惹得才子们怒形于色,好似我朱家将陈小九当宝贝藏起来了,这些书生们家世显赫,非官即商,如果得罪了他们,今后对于咱们朱家的生意,影响甚大!须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此事当慎重抉择!”

“媚儿所言极是,还是要想个办法扭转局面!”老夫人苍老的声音悠然传出:“这事在我看来简单得很,让陈小九出面给众才子佳人道歉便是。人家若是损他几句,给他点脸色,便让他生生受着,只要挨过了这一关,咱们再加倍补偿他!”

朱吾能立刻反驳道:“娘,此事万万不可!”

“陈小九是什么样的人,娘亲心中清楚的很,宁在直中取,不在取中求。他明明没有犯任何错误,娘亲却要让他屈身赔罪,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朱吾能歇息一下又道:“依照吾能看来,陈小九是我朱家的人,莫说此事怨不得他,就算真的是他得罪了那帮才子,我要也要力保小九不受欺负。娘亲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反而想到将小九送出去任人奚落呢?”

陈小九听闻此言,脑中闪过朱吾能那憨厚呆傻的音容笑貌,心中涌上一丝暖流,哼……这臭小子,原来一直是在装傻充愣,就凭方才那番深入的剖析,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极有头脑的人。

老夫人严厉道:“吾能,我知道小九对你有恩,对你有情。可是我们朱家经商世代,心中最看重的就是一个‘利’字,万事都以利字为核心,决不能偏离此道,否则,便失了商人的根本了!”

老夫人停顿一下,言辞决绝道:“再者,陈小九虽然宁折不弯,青松傲雪,可是他的户籍却是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拿住了这个把柄,他还不是乖乖就范吗?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中一凛,一股寒气深入到了骨子里,久久不去。

朱夫人哪朱夫人,我小九为你们朱家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还敢捏住我的睾.丸不放?你真的当你是如来佛祖,我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吗?凭我现在拥有的关系,真想脱离你的牢笼展翅高飞,如同掌上观纹一般轻松。若不是因为与朱吾能称兄道弟,与二小姐打情骂俏,我早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朱吾能听到老夫人的话,啪的一拍桌子,豁然站起道:“孩儿不孝,娘亲说的话,吾能不敢苟同!”

老夫人猛然一怔,她微微眯起了精光四射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朱吾能,神情颇有不悦之意。

朱吾能朗声道:“我虽然对于经商之道涉猎甚少,但朱家经商这些年,步履维艰,屡遭困境,究其原因奈何?一切都只是因为过于看重这个‘利’字!”

“吾能认为,‘利’字只是表面现象,经商得利要靠什么?靠的是人,人活着为了什么?依吾能看来,无非是一个‘情’字,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总归逃不了一个情字。”

“不可理喻!”老夫人将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不屑一顾道。

朱吾能凛然一笑:“孩儿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以小九之大才,能在朱家委身到现在,多半是出于对我的友情!嘿嘿……剩下的就对二妹的某种情谊了!”

“大哥,你胡说什么?我与陈小九之间有什么情?再乱说话,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朱媚儿横眉立目的说道。

朱吾能若有所悟的笑了一下,又铿锵道:“吾能虽然不懂经商,但是却懂得人心。我这些日子,曾与小九一同畅汗淋漓的喝酒吃肉;曾与小九嬉笑怒骂整治韩墨荀;曾与小九单刀直入,抢了梅文华那老匹夫手中权利;更曾经与小九一同寻找灵感,**逛青楼。在无形之中,已经与小九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我也以能有小九这样的朋友而倍感自豪!”

陈小九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一眼。朱吾能,才是朱家眼光最高、头脑最聪明的人。

朱吾能又朗声道:“娘,也正是基于友情,才使得小九能够心甘情愿的为朱家出谋划策而不计酬劳,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老夫人气鼓鼓道:“吾能,你太重情了,我就算拿着户籍压制陈小九,他又能怎样?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朱吾能咧嘴苦笑道:“娘亲若一意孤行,恐怕难如心愿。不肖别人,吾能便第一个反对!”

第二百七十六章 猪无能的智慧

“你说什么?吾能,你太让我失望了……”老夫人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铁青,喘着粗气,色厉内荏道

“娘亲息怒!”朱吾能吓得连忙站起,双眸直视着晃晃悠悠的茶杯,她脸上虽然有些赧红,仍不卑不亢道:“若是别的事情,吾能断不敢顶撞娘亲,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能不直言相劝!”

“娘,你可知道小九所结识的都是什么人?”朱文能晃着肥胖的脑袋,急声道。

老夫人怒意冲冲道:“小小家丁,虽然才华横溢,还能结识到什么高人?”

朱吾能长叹一声:“娘亲谬矣!据我所知,小九不仅与钟越交好,更与堂堂杭州知府钟大人暗通款曲;还有那京城来的叶吟风,与小九相交莫逆!”

“那叶吟风是谁,娘可知道?他便是叶阁老的长子,是朝廷重点培养的辅国之才!况且小九连闯摘星楼五关,声望日隆,为天下才子们的楷模与学习的榜样!”

陈小九心中暗暗赞叹,朱吾能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全面的,将他的关系理顺的清楚清楚楚。唯有几个十分隐晦的交情他不知道罢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老夫人听到朱吾能一番话,豁然站起,心惊胆颤道。

“吾能岂敢骗娘亲?”朱吾能朗声道:“娘,就凭这些盘根错杂的关系,陈小九若真的想脱离奴籍,易如反掌。如果娘亲偏要用奴籍威胁与小九,岂不是弄巧成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老夫人听得瞠目结舌,惊得长出一口浊气,冷汗已经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朱吾能循循善诱道:“小九是个重情义的人,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数次帮我化险为夷。就连二妹,不也受过小九的恩惠吗?二妹,你自己说说具体情形吧!”

“媚儿,倒是怎么回事?你吃亏了没有,说与娘亲听!”老夫人盯着朱媚儿,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

朱媚儿脸上一红道:“昨日我受崔家邀请,到锦绣亭与众才子作诗论赋,没成想在东南菜市口遇上了王大头一帮小混混。”

“虽然我带了武夫刘四,但也没有镇住场子,刘四被王大头带着几十人打个半死。后来还是陈小九出头帮我解除了危难!”她的话只是说了半截,陈小九趁乱偷偷占她便宜的事情,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来,只好藏在肚子里,等着以后找机会报复他。

“陈小九不会武功,他能帮你什么忙?”老夫人奇道。

朱媚儿期期艾艾道:“他虽然不会武功,可是碰巧芦柴棒与樱木等人在场,这些人都与他交好,便一股烟的冲上去将王大头制服,后来又将他们送到了官府严办!”

“你是说陈小九竟然还与芦柴棒这帮混混打成一片?”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瞠目结舌道。

朱吾能接口道:“没错,而且不止是一天两天了,我心中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想,龙二被斩,小九极有可能就是幕后推手!”

“并且,小九隐隐的好似与潘交龙那个老乞丐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陈小九听闻此言,伸出大拇指,暗暗赞叹:“高,实在是高!”朱吾能看起来虽然又胖又傻,像是装了一脑袋浆糊,没想到竟然有这般远见卓识,当真让人意想不到。

“此人果然深不可测!”朱老夫人端起了茶杯,想要喝口水压压惊,可是手臂却有些不听话的抖动了起来,一个把持不住,茶杯竟然摔倒了地上,热气腾腾,水花四溅。

她瞬间好似苍老了许多,眼望着地上的那一抹湿漉漉的水迹,怅然道:“覆水难收啊!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朱吾能笑望着老夫人道:“娘,你不用这么悲观,小九混的风生水起,拥有如此多的关系,不但不是我们的损失,反而是我们的福气啊!”

“此言何意?”老夫人疑问。

朱吾能信誓旦旦道:“小九十个异常重情的人,否则他断不会留在朱家,做我的教习,整日与我插科打诨!”

“我刚才便说过,万事万物只在一个情字。”朱吾能闲庭信步道:“小九聪明绝顶,行事怪异,不可以常理度之,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难倒他。可是小九唯独怕的,就在一个情字。“

“将心比心,只要我们不要猜忌他,待他亲如一家人,他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帮助朱家力挽狂澜。”

说到此处,他望着朱媚儿,嘿嘿一笑:“尤其是二妹,你定要好好待他,不要总给小九脸色看,会让小九伤了心的!”

朱媚儿气得柳眉倒竖,上前掐住他的耳朵,狠呆呆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点都没有当大哥的样子,我没回来之前,你与陈小九那厮合伙做的那件荒唐事,你难道忘了吗?”

朱吾能当然知道朱媚儿所指何事,傻傻一笑,不再言语。

老夫人不理会二人的胡闹,摇着头叹道:“吾能,你说得有道理,可就怕养虎为患啊!”

朱吾能又笑道:“娘,你又多心了,小九绝不会如此!”

老夫人无奈笑道:“吾能,你今日却与往常不同,难道再也不想装成以前的你了吗?”

“憋了这许多年,当真难受的很,不过出了这个屋子,我依然还是以前的我!”朱吾能怅然笑道:“小九若是只有我这般的脑袋,说不准会觊觎朱家的财产。”

“可是,娘,小九是什么样的人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朱家虽然富庶,但这点家产还不放在他的眼中。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把朱家财产拱手相让,小九都懒得伸手接呢!”

“放肆……朱家财产岂可送与外人!”老夫人寻思半响,忽然间扑哧一笑,爱怜的说道:“吾能,你可比你爹爹厉害多了,娘很欣慰!”

朱吾能眉头舒展道:“娘,你笑了……”

老夫人转头对朱媚儿道:“媚儿,你觉得你大哥说的对吗?”

朱媚儿想了半响,撅着小嘴,满脸不甘道:“陈小九除了行事卑鄙一些,手段下流一点,品行差了那么一大截,其他方面,无可挑剔!”

陈小九听闻朱媚儿的奚落,气得差点叫出声来。

好你个小妞,背着我说九哥我的坏话,难道忘了我奋不顾身,英雄救美了吗?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七十七章 潜入

朱吾能听到朱媚儿的话,猥琐的笑道:“二妹言辞恳切,一语中的,对小九的了解,竟然比大哥我还入木三分,看来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哪!”

“混账话!我哪里与陈小九关系非比寻常了?真想撕了你的嘴巴!”朱媚儿向老夫人瞟了一眼,气呼呼道:“娘,你看大哥哪有半分兄长的样子,竟然与自己的亲妹妹开这样的玩笑,我都是大姑娘了,怎能受得了这般言语!”

朱吾能嬉皮笑脸道:“大哥装疯卖惯了,一不小心便把实话说了出来,二妹你别怨我……”

“朱吾能,你还敢再乱嚼舌根!”朱媚儿面红耳赤道

朱吾能猥琐着大笑起来。

“你们别胡闹了,听娘再唠叨几句!”老夫人望着一双儿女,叹了一口气道:“与你们相比,娘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做事也有失偏颇,雄风早已不复当年。”那副哀怨的神色,与她平日的蛮横霸道截然不同,大有日落西山的沧桑之感。

“娘……”朱媚儿与朱吾能轻轻叫了一声。

老夫人品了一口香茗,又徐徐道:“吾能,你很好,分析事情鞭辟入里,字字珠玑。呵呵……娘除了手腕狠辣一些,论起脑子,当真比你差上许多。”

“媚儿,你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以一个女儿之身,硬是将朱家的重担扛了起来,其中辛酸,娘也深知。”

“娘……你不老,你还年轻得很……”两人安慰道。

老夫人一摆手,缓缓道:“朱家的大小事情,娘以后再也不插手了,全权交给媚儿去办,吾能,你仍然做好你的本分,明白吗?”

“孩儿懂得!”朱吾能微笑一下又道:“二妹,朱家的事情还要靠你分担了,大哥我依然装疯卖傻去!”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众学子因为陈小九之事,对朱家颇有微词,但依我之见,此事很好解决!”

朱媚儿眼中冒出精芒:“大哥有何高见,你快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朱吾能坏笑道:“二妹厨艺精湛,只需你亲自下厨,烧上几道好菜,迎小九为上宾,请他指点迷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朱媚儿胸脯鼓鼓起伏,眯着眼睛冷冷道:“夜半三更,闺房之内,我与陈小九二人举杯对饮,岂不更好?”

朱吾能猥琐笑道:“二妹的主意,比愚兄更加高明,大有锦上添花之意境……”

他正在闭着眼睛洋洋得意,冷不防朱媚儿拿着鸡毛毯子冲上来,扬起胳膊,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抽了一下,柳眉倒竖娇喝道:“陈小九与我什么关系?还要我亲自给他下厨,就算娘亲一年之中,才吃得几回我做的饭菜?我呸……朱吾能你再敢乱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

朱吾能疼的哀嚎一声,围着桌子乱转道:“二妹息怒,我再与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老夫人闪身护住朱吾能,轻轻摇头:“不要闹了,你们两个都聪明的紧,若是你们那苦命的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高兴得很!”

一提起父亲,朱媚儿的顽皮心思便消失无踪,落寞与哀痛的感觉缠绕心头,她摇晃着老夫人的手臂,柔柔道:“娘,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人?”

朱吾能也是一脸的悲伤,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眼中的神韵登时黯淡了下去,她慢吞吞的从袖口缓缓拿出了一把匕首道:“哎,你爹死的好冤枉,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何人?外贼?内鬼?一无所知,还连累着吾能一直装疯卖傻,哎……可是线索也仅有这么一把匕首啊!”

朱媚儿柔声道:“娘,今夜你便把匕首留在这里,我想看看!”

“也好,千万莫要弄丢了,你父亲的大仇若想昭雪,唯一的指望就在这把匕首上面了!”老夫人似乎有些疲惫,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道:“已经很晚了,媚儿,吾能,都好生安歇吧!”

陈小九不敢再继续偷听,急忙拐到左边的黑暗处藏了起来。

老夫人与吾能走了出来,二小姐出门相送,朱吾能又笑道:“二妹,可千万莫怠慢了小九……”

朱媚儿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鸡毛毯子用力的撇了出去,朱吾能闪身一躲,嘻嘻笑着与小六子跑远了。

陈小九今天打定主意要整治一番朱媚儿,让她见识道自己的厉害。见到这个空当,竟然猫腰闪身,刺溜一下钻进了朱媚儿的闺房。

闺房内装饰典雅,温馨舒适,香气扑鼻,陈小九四下张望,想着自己初入朱家时,便在二小姐的软床之上渡过了难忘的一晚,现在回味一下,倒生出一股浓浓的归宿之情。

朱媚儿送走了老夫人,关门上闩,粉嫩白皙的脸上涌出了一丝倦容,她打着哈欠将长发散开,伸手解开衣扣,便要脱衣休息,口中仍然气呼呼自言自语道:“该死的陈小九,等你回来,看我给你点厉害瞧瞧!”

陈小九大汗,我没有收拾你,你反倒要给我点厉害瞧瞧?你到底讲不讲道理了?他见朱媚儿已经快把外衣脱了下来,温软挺翘的双峰在亵衣的包裹下更充满了诱惑,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期期艾艾道:“二小姐……”

朱媚儿正在脱衣,忽听得房间内竟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她心中一急,忙把外衣紧紧包裹再自己身上,颤声问道:“谁?”

“二小姐,你莫慌,是我小九呀!”

朱媚儿回头一望,却见陈小九正在桌子后面站着,精光四射的双眸露出狼一般渴望的眼神,正盯着她丰润的身子来回打量。

她见是陈小九,心中一怔,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害怕,诧异之时,十分震怒。她上前掐着他的胳膊使劲向门口拽去,狠狠道:“陈小九,你……你怎么进来的?你……你给我出去!大半夜的,敢偷偷溜到我房里来,难道你想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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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藏在哪里?

陈小九的本意就是来欺负朱媚儿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离开二小姐的闺房?他倒在地上抓紧床头的围栏,双腿乱蹬,撒娇打赖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若是不与我说明白,便杀了我,我也不走!”

“给我滚……”

“不滚……”

“滚……”

“不滚……”

……

朱媚儿使劲拉着他的后腿向外拽去,陈小九双腿乱蹬,朱媚儿没抓住,闪身坐到了地上

朱媚儿横眉立目,回身拿起那把匕首,恨恨道:“陈小九,你若再赖着不走,我就给你放血……”她不等陈小九反应过来,上去奔着他的屁股就扎了上去。

陈小九见二小姐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想着她今晚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心中甭提多开心了,自己这个癞蛤蟆做得真值。

他站起身来躲开朱媚儿的匕首,围着桌子乱转,口中花花道:“二小姐,你别动怒,我这就走,以后你便是请我,我还不来呢!”

他奔着门口跑去,刚要开门,忽听得门外传来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媚儿,娘把佛珠落在桌子上了,给娘开门,娘要拿回去!”

陈小九大惊失色,停下奔跑的脚步回头望着朱媚儿。

朱媚儿六神无主,又不敢出声,浑然忘记了追打陈小九,她焦急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怒气,压着嗓子道:“怎么办?都怨你,臭小九!这可如何是好?”

“媚儿,快开门啊!”老夫人催道。

陈小九一筹莫展,猛然趴在二小姐耳边轻语,朱媚儿装出懒散的声音道:“娘,媚儿睡了,明天一早我给您送过去!”

“不行啊,你还不知道娘吗?手中不拿着这个佛珠,晚上睡不着觉,快,给娘开门!”老夫人催促道。

朱媚儿狠狠的掐着陈小九的胳膊,媚眼中全是怒意:“臭小九,这回该怎么办?若是被娘亲发现你深更半夜还在我房间里,我……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急什么,我只是来与你开个玩笑,哪里会想到会弄巧成拙?”陈小九心中有些惭愧,眼珠一转道:“二小姐,你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就好!”

“你长得这般高大,活蹦乱跳的像个马猴子,哪里能藏下你啊!”朱媚儿气呼呼的拍打着他的肩膀道。

陈小九心中一喜,暗想原来自己在朱媚儿的眼中,形象竟是那如此的好!

他环视闺房,一个衣柜进入他的眼帘。他上前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叠的满满的,竟是一些亵衣、亵裤的贴身衣物。

朱媚儿羞红了脸,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乱翻什么?那里哪有你藏身的地方!”

“那该如何是好?”陈小九指着软床,向朱媚儿嘿嘿笑道:“小姐,你看那里如何?”

朱媚儿一看,气得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登徒子,原来早就再打这个馊主意,你敢爬上去,我就杀了你……”

老夫人急急的拍着房门道:“媚儿,怎么这么慢,快给娘开门呀!”

朱媚儿望了望一脸坏笑的陈小九,又看看心爱的软床,紧咬粉嫩的嘴唇,无奈的横了他一眼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爬上去?”

陈小九一脸大义道:“为了二小姐的清白,我就委屈一下!”

朱媚儿听闻此言,上前踢了他一脚:“你还委屈?你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欺负我都欺负到床上去了……”

陈小九见二小姐那般委屈憔悴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快感,又觉得她有些可怜。他将鞋子藏到了柜子中,闪身便藏到了被窝中,顺手又将帷幔拉了下来。

朱媚儿满脸怒容,她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将胸口的怒气强行压制了下去,换上一副睡莲惺忪的倦容,开门后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道:“娘,我刚睡着,你就来敲门了,快进来!”

“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如从前,丢三落四的,哎……”老夫人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朱媚儿陪着笑脸道:“娘,时辰这么晚了,您老赶紧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忽然叹道:“小时候总是娘抱着你一起睡,现在你长大了,娘就再也没有机会抱着你了。也罢,今晚娘和你一睡睡,咱们娘俩聊聊心里话儿!”老夫人说着,脚步一抬,便向床头走去。

陈小九躲在被窝中,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心里暗想,老夫人您千万别上来,虽然你也是女人,但我可不喜欢满身皱纹的老树皮。

朱媚儿比小九还害怕,一颗芳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急忙先行一步坐到床上,用帷幔包住自己的身子道:“娘,我一人睡惯了,两人一起睡,我还有些不方便呢!”

“傻孩子……”老夫人怔了一下,爱怜的摸着她的额头,笑盈盈道:“现在你一人睡得舒服,可是你早晚都得两人一起睡的!”

“娘……”朱媚儿听得老夫人的话中之意,羞得红晕上脸,忸怩着身子道:“媚儿一生不嫁人,就守在母亲身边伺候您一辈子!”心中暗暗生气,自己娘俩的这些私房话,却都让陈小九这厮偷听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以后还不被他当做笑柄。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傻孩子,你怎么能一辈子不嫁人呢!外面没有个主事的男人才叫命苦呢。哎……你看娘,你爹死得早,娘便是想两个人一起睡,也是一件渴望不可及的事儿!”

“娘……”媚儿听着伤感话,眼中满是迷茫的泪水,她不敢站起,只是伸手抓住老夫人的手臂柔柔道:“爹没得早,不是还有我与大哥吗?大哥那么聪明,以后定然可以将朱家经营的更好!”

陈小九躺在被窝中憋得难受,一双大手便又不安分的活动起来,大手胡乱游弋,正好摸到了朱媚儿的后腰。

陈小九蒙头盖被,不知这是何物,只觉得滑腻弹软,触及之下,甚是舒服,忍不住便多摸了几把。

后腰是女孩比较敏感的地方,只要碰触那么一下,便容易产生难言的舒爽。朱媚儿感受到陈小九的大手在后腰上摸来摸去,娇嫩的身子猛然一颤,脸色涌上阵阵红晕。

第二百七十九章 装死

朱媚儿心中愤恨,该死的陈小九,竟然在这个当口吃我的豆腐?我绝饶不了你

她左手急忙伸到后面,试图阻止陈小九肆意侵略的卑劣行径。没想到刚刚碰到陈小九的大手,便猛然被他紧紧的抓住了,竟然再也不放手。

朱媚儿吓得心惊肉跳,兼有一股偷情的刺激涌上心头,她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境,可无论如何,老夫人站在眼前,她是不敢过于挣扎的,以防止被老娘看出蛛丝马迹。

“媚儿,你怎么了?脸颊怎么变得这般红晕?莫不是想要嫁人了?”老夫人取笑道。

“娘,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有些闷热!”朱媚儿听老夫人如此取笑,加之陈小九捏住她的小手反复把玩,她脸色越发羞红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若看好了哪家的公子,便与娘亲说,娘给你做大媒,一定给你找个俊俏郎君。”老夫人喜滋滋道。

“娘,媚儿现在还不想嫁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朱媚感受着陈小九大手的火热,心头小鹿乱撞,轻轻的挣扎,又小心翼翼对老夫人道:“娘,你不用想那许多,万事有我与大哥撑着,天色这么晚,娘快回去睡觉吧!”

“媚儿,娘与你说话呢,你怎么总是催娘走?莫不是你床上藏有什么人,怕被娘发现?”老夫人作势向床上看去。

陈小九听着老夫人这句话,心中着实吓了一跳,而后又仔细想了想,又盼着老夫人慧眼如炬,发现他的身影,甚至他有种主动挪动身子,露出破绽的冲动。

哼……你个死老太婆,捏住我的把柄,总是像防狼一样防着我。若是发现我在你女儿的床上睡大觉,你是不是会有种引狼入室的疯狂呢?

可是如此一来,虽然颇有些快意恩仇的味道,但是这种快乐是建立在二小姐痛苦之上的,不符合我一贯护花使者的风范。

哎……算了,谁让我长有一副仁慈侠义的心肠呢?尤其是对待女人,更加的心慈手软。

他正在自顾自的胡思乱想,忽然间脑中一阵眩晕,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朱媚儿听见老夫人如此说,急忙反驳道:“娘,你说什么呢,媚儿冰清玉洁,可经不起那些流言蜚语!”

老夫人笑嘻嘻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嘛,娘在与你开玩笑呢!你可别生娘的气!”

“娘,你快回去休息吧,媚儿已经困了。”

“娘现在就走!”老夫人答应着,一脸笑容向外走去。朱媚儿拍了一下胸口,暗叫好险,刚想回身对陈小九施暴,猛然间老夫人又走了回来,怔怔的站在面前望着她。

“娘……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朱媚儿神情一滞,忙换上一副欢喜的神色道。

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媚儿你先别睡,娘还想再嘱咐你几句话。”

“娘思来想去,觉得你大哥说得很有道理,虽然陈小九这个人娘心中不喜,对他很有成见。但他才智卓绝,社交宽泛,对朱家大有益处,你以后千万对他好些,不要乱耍那些小孩子脾气。”

朱媚儿气得撇了撇嘴,这小子才智卓绝个屁,现在正在我床上对我动手动脚呢,枉你还这么夸他?哼……若是你看到他这龌龊的一幕,还不得被他活活气死吗?

“娘,我心中有数,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娘不困,我都困了。”朱媚儿玉手从陈小九大手中挣脱出来,站起来撒娇般的推搡着老夫人。

老夫人和蔼一笑,边走边道:“你要听娘的话,那个,你明天便亲自下厨,给小九弄几个小菜,暖暖他的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娘我知道了,你不用操心了!”朱媚捂着耳朵将老夫人送了出去,待插上门闩的一刹那,她的一颗心终于回到了胸腔之中。

“陈小九,你快起来,还躺在床上装死狗,难道还想占我的便宜吗?”媚儿轻轻地拍着胸膛,想着老夫人对她的谆谆告诫,心中一团乱麻。

她见陈小九并未起身,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当真是个癞蛤蟆,竟然沾着自己的床铺不动弹!

她拿着笤帚,悄悄走到床头,猛然间掀开被子,对着他的大腿就是狠狠打了下去,口中大喊道:“让你装死,让你沾我的便宜……让你装死……”

笤帚落到陈小九的大腿上,他只是懒懒的哼了几声,翻转了身躯便又没了声音。

“你还敢装做睡着了吗?真把这里当成你的床了,你给我醒来!”朱媚儿更加生气,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耳朵,想把他弄醒。

陈小九依然一动不动。

哪个人经过这么一顿折腾,还能安然入睡呢?朱媚儿确定他是故意的,心生那股怒意更胜,转头将匕首拿到近前,冷哼一声道:“陈小九,看到没?我可不是吓你,我手中拿的是明晃晃的匕首,你若是再不动弹,我就真的刺下去,让你做成太监!”

她以为说完这一番话,陈小九一定会吓得落荒而逃,可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厮并没有被她色厉内荏的威胁所吓倒,依然一副睡眼朦胧的神态。

朱媚儿心中突然害怕了起来,这厮不会是死了吧?她急忙上前探视了一下陈小九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镇定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想要出去找人察视一番,又怕别人说闲话。她一时间六神无主,想着想着,突然低声抽泣起来。

他狠狠地捏着他的脸颊,凄苦道:“陈小九,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吓我,你倒是赶紧醒来呀?大不了我再让你摸两下小手!你赶紧醒过来啊,我给你弄几个菜,让你美美的吃上一顿,你……你倒是快点醒来啊……”

朱媚儿呜咽的哭诉着,此时此刻,脑中忽然回想起了陈小九的诸般好处。

他曾经帮自己制服了王大头,使自己免于受到王大头的调戏;在锦绣亭,又吟诗作赋,大显神威,帮自己,也帮朱家圆了场子。

仔细想来,他除了手段猥琐,心思玲珑,色心大了那么一点,对自己当真没有半点恶意,而自己昨晚却任性的把他扔在了荒郊野外。

哎……此中对错,认是谁也分辨不清楚了。

第二百八十章 醒后的情怀

陈小九呼吸陈稳如常,丝毫感受不到二小姐的悲啼,面对着二小姐手中锋利的匕首,他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睡大觉

在他抓着朱媚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反复把玩时,一股没来由的睡意涌上心头,这股睡意十分强烈,带有某种强迫的性质,就算脑海中那股对二小姐的亵渎之心,也抵挡不住这股睡意的侵袭。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对二小姐的哭闹一无所知。朦朦胧胧之中,丹田内的那粒种子开始缓缓摇动,大有生发条达之势。后腰雪上中的那股阴寒之气在种子的调动下,开始在陈小九的血脉中尽情游走。

当游弋到他的五脏六腑时,那股受伤之后产生的抑郁气息与之发生了剧烈的交锋,经过半个时辰的缠斗,最终以雪山中的阴寒之气胜利而告终,那股抑郁之气从此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肆意奔放的气息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他感受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通体舒泰,每个汗毛孔似乎都洋溢着轻松与愉悦,阴寒气息在他体内运行两个周天,便又重新汇集在他后腰雪山之处,再也不动,丹田中的那粒种子似乎也停止了生发。

两个周天,便是一个时辰,陈小九猛然有了知觉,他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有些发痒,还有一滴滴的水珠不断地落在脖子上。

难道下雨了?他睁开眼睛一望,映入眼帘的却是二小姐一张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

只见她右手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正对准了她自己的心窝,左手却仍不断擦拭着眼中晶莹的泪水,身体拧动,喉头凝噎,一种在她平常之时,十分难见的小女人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难道……难道朱媚儿要自杀?陈小九豁然坐起身来,伸出双臂紧握她的的双手,焦急道:“二小姐,你千万不要自杀啊,你是被情郎甩了还是被人侮辱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待小九我去为你报仇雪恨!”

朱媚儿叫不醒陈小九,手拿匕首,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一个时辰已然过去,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心下更加慌乱,点点泪珠连绵不决涌出。

正待伤心的空挡,陈小九这厮却突兀醒来,像个疯子般紧握她的双手,劝她不要自杀!难道他梦游了不成?

朱媚儿先是怔了一下,猛然间醒悟过来,坐在床头,又哭又笑的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道:“谁要自杀?你才要自杀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然敢装死?你可吓死我了……”她手上用力拍打着,泪如泉涌,心中那股烦闷却莫名其妙的轻松了很多。

陈小九承受着朱媚儿的粉拳,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死’了很久,但死过之后,却通体舒泰,浑身上下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劲道。

他望穿秋水,颇有些暧昧的盯着朱媚儿的眼眸坏笑道:“二小姐,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吗?难道还要为我殉情?啧啧……小九心中感动的紧哪!”

“混账话!谁会为你流泪?为你殉情?”朱媚儿擦拭着泪珠气苦道:“我是怕你死在这里,弄得我香喷喷的闺房一屋子晦气!”

“恐怕二小姐言不由衷哦!”陈小九大言不惭,继续挑逗道。

“混蛋,一个小家丁竟敢调戏小姐,难道反了不成?”朱媚儿横眉立目,猛然想起陈小九还赖在她的牙床上,心头火起,晃着匕首吼道:“登徒子,你给滚下去!”

小家丁调戏小姐怎么了?从前没有人敢尝试,小九我偏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登徒子,他见朱媚儿方才那股可怜兮兮的温柔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往昔的霸道蛮横,心中那股旖旎荡然无存。

他意兴阑珊的走下床,赤着脚丫扯着脖子大喊道:“我的鞋子呢,藏到哪里去了?”

“小声点,难道你真的想死吗?你那双破鞋在柜子里。”朱媚儿丰盈的胸口喘着粗气道:“穿上之后,马上给我滚蛋,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让外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外人?依照二小姐的意思,我算是您的内人啦?”陈小九听着朱媚儿的弦外之意,心中大喜。

朱媚儿俏脸通红,挥舞着匕首不屑道:“就凭你?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给本小姐滚得远远的!”

这个小妞言语硬邦邦的,毫无温柔可言,陈小九甚觉无趣,想着今天又在她床上睡了一回,也算与她同床共枕过,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哼着小曲便向外走去。

“慢着……这就想走?”朱媚儿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快速跑了几步,娇柔的身子堵住房门,手中不断挥舞着匕首。

“让我走的是你,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难道还要我在你的小床上,美美的与你睡一觉吗?”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放肆!大胆!”朱媚红着脸儿啐了一口,恶狠狠道:“登徒子,你是怎么进得大门的,莫不是福伯给你开的大门!他要真敢给你开门,哼……我就把他赶出去,永不再用!”

这小妞,当真是个蛮横霸道的东西,对待老年人,怎么就没有一点仁爱之心呢?

陈小九受了福伯的好处,自然不好出卖他,叹了一口气,倒打一耙道:“二小姐不提此事,我而反而忘了所为何来!”

“想起这件怪事,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平白无故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不让福伯给我开门?这个臭老头倔强得很,任我说破了天、磨破了嘴,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骗人,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长了翅膀飞进来的?”朱媚儿听说福伯没有给他开门,心中甚为满意。

陈小九白了她一眼,气哼哼道:“你难道不知我练了一手飞檐走壁的好功夫吗?”

“混蛋,赶紧如实招来!”朱媚儿挥舞着匕首,狠呆呆的说着。

陈小九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怅然道:“活人能让尿憋死?哼……门口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树枝直直的插入朱府内,我顺着树枝爬进来的。哎……却一个不慎掉在了地上,屁股都摔成八伴儿了……”他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颇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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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屁屁惹的祸

朱媚听见陈小九出糗,双眸之中射出喜悦的光芒,笑得花枝乱颤道:“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大树?你就会骗人,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狗眼看人低,小九我会不会爬树,难道还得告诉你?你是我的亲亲老婆,还是我的温柔小妾?他望着朱媚儿笑颜如花中带着丝丝的不屑一顾,心念飞转,猥琐一笑道:“二小姐难道不信?我可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拿来我看!”二小姐挥舞着匕首,好奇道

“当真要看?”

“要看!”

“果然要看?”

“要看!”

……

“既然二小姐执意要看,那可怨不得我,嘿嘿……我便成全了你的非分之想!”陈小九邪恶一笑,背过身去,松开腰带,裤子悠然褪了下来。

他一不做二不休,一狠心,又将裤头也扒了下来,一个油光浑圆的大白屁股暴漏在了二小姐的眼前。

“哎呀……”

朱媚儿被陈小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了,双眸怔怔愣神看了良久,猛然羞的臻首低垂,小手捂住明眸,连声急道:“登徒子,你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你敢在我面前脱裤子,难道你想非礼我?我……我杀了你……”

“谁要非礼你?你不是要看证据吗?我便让你看个够!”陈小九冷哼一声,口气十分强硬,面容上却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不出此奇招,怎能制得住你这蛮横霸道的小妞!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害怕走光吗?

“证据在哪里?”朱媚儿紧紧捂着俏脸,心头小鹿乱撞,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地向他花白的屁股上瞄了一眼,哼冷道:“你莫不是在耍我?”

“证据就在屁股上,二小姐你仔细看,好好的看,屁股上有些清淤,那便是摔倒在地下的证据!”陈小九凛然道,心中却已经笑开了花。

“登徒子,把裤子穿起来,谁稀罕看你那脏兮兮的臭东西!恶心死我了!”

虽然她上次拎着棒子,闯入陈小九房间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却不成被反被他九给压在身下亵渎了一番,可是那时候陈小九也是穿着小裤衩的。没想今天他这般大胆,竟然不顾春光乍泄,一撸到底。

朱媚儿玉面绯红,嘴角一撇,言语之间极力分辨着,但透过指缝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没来由的扑扑乱跳,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这个东西呢!

“你若不看,怎知道脏?”陈小九冷笑道:“二小姐,你现在看得清清楚,可信了我的话吗?若没看清,我便在往前凑凑!”

“该死的登徒子,信了信了……你赶紧把你那脏东西收起来,本小姐一见,恶心三天都吃不下饭了……”朱媚儿红晕上脸,趁机挖苦道。

恶心?哼……恐怕你是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吧?陈小九见效果已然达到,便慢悠悠的提起了裤子,他露出这一手,既给了这小妞一个下马威,又澄清了福伯的清白。想到此处,他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对自己能想出如此猥琐的妙计而沾沾自喜。

“二小姐,我小九是个从来不撒谎的人,我连最宝贵的屁股都敢让你看,足见我对二小姐一片坦诚与忠心,绝无半点虚假,还请二小姐勿怪!”陈小九一双眼眸望穿秋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娇媚脸庞。

“癞蛤蟆……恶心死了……”朱媚儿心中十分愠怒,这厮明明污了我的眼睛,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谈什么忠心,我呸……

但是这个证据偏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察看的,与陈小九并无半点干系,想要发火,却又无处释放。她嘴角一撇,气呼呼道:“你对本小姐的忠心,本小姐已经领教了,现在我要休息,你这个忠心的家丁,可以滚了……”

“滚?向哪里滚?我的屁股你看过了,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就把我踢到一边,二小姐,你可真够狠的,让我怎么活呀?你要给我一个交代!”陈小九经过刚才后腰雪山中那股寒冷气息的洗礼,早已经精神抖擞,没有一丝一豪的困意!

朱媚儿,你想睡觉?对不起,小九我可没有那份善心。

我的屁股不是白看的,看了就要付出代价。除非,你要让我看看的你的……屁屁。

朱媚儿听着陈小九混账话,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我看了一眼你的屁股就玷污了你的清白?你还摸过我的胸呢,我上哪儿说理去?

她挥手胡乱比划着匕首,阴冷道:“登徒子,你半夜三更闯我闺房,又在我的小床上面睡觉,还设下诡计,让我看你那脏兮兮的臭东西,你……你当本小姐心里不知你的如意算盘吗?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我真要发疯了……我要杀了你……”

“二小姐,你急什么?有话慢慢说,虽然你看了我的屁股,玷污了我的清白,但我也么没有想让你嫁给我,你不用这么生气!”陈小九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嘻嘻道:“我深更半夜闯进来只为了寻求一个正义,我想知道二小姐为什么不让福伯给我开门?让我在月夜下受冻!”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省心的?没什么事儿偏去参加什么摘星楼闯五关,不仅没有给朱家帮上什么忙,反而给朱家惹了一身骚!”朱媚儿闻言,心中烦闷,那股抓心挠肝的怒意又涌上心头。

“二小姐,您那里发骚了?我怎么没有闻到,反而有股甜腻腻的香味儿!”陈小九早就偷听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他佯装不知,围着朱媚儿身边装模作样的闻着。

“你混蛋,这档口你还要取笑我?”朱媚儿冷哼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陈小九反问道:“这事情与我何干?分明是这帮学子自作多情,怎么能无辜牵扯到我身上?”

“怎么会无辜?你是朱家的小家丁,不经过我的允许,竟然敢擅自去参加什么闯五关的大赛,这就是目无家主。凭这一条,就算我把你乱棍打死,最多赔几两银子罢了,哼……枉你还敢花言巧语的狡辩?”朱媚儿反戈一击,威胁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调戏一下

日,这小妞好毒辣的手段呀,我白花花的屁股都让你看了个遍,你竟然还不满足,还想用棍子打我的屁股?当真拿我做肉垫子呢?

陈小九笑嘻嘻道:“二小姐,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你划下道来吧,若是真想打我的屁股,我现在就脱光光让你打,小九是一条硬汉,疼也能接得住!”

他嘴上说得极其英雄,挺胸抬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一双大手却猥琐的向裤带子上摸去,似乎又要将他那个宝贝屁屁亮出来透透风。

朱媚儿一看不妙,这厮又要发飙为难与我?急忙小碎步上前抓住他的大手,满脸娇羞道:“你这登徒子,又要做什么羞人的事?”

“登徒子当然是要脱裤子,露出屁屁让二小姐狠狠地打……直到打出响屁来你才甘心……”陈小九作势还要继续猥琐下去,脸上却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癞蛤蟆,你别恶心我了,我真要打你的板子还会这般与你说话吗?”朱媚儿撇嘴不屑道:“你这般卑鄙无耻,定是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诚心挖苦与我罢了!”

“二小姐,我是真心为你献上我可爱的屁屁,你怎么还能这般想我?我……我好伤心。”陈小九委屈道。

朱媚儿一脸冷笑道:“登徒子,我发现你不禁卑鄙下流,脸皮出奇的厚,竟然连做戏也是如此的惟妙惟肖,真让本小姐不得不心生佩服!”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二小姐过奖了,有其主必有其仆,与二小姐亲近多了,自然就沾染了您身上的香气,想不卑鄙都不可能哪!”说着还抓着朱媚儿的小手放在嘴边闻了一下,又闭着眼睛,满脸陶醉的神情赞叹道:“好香啊,便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玫瑰,也及不上二小姐体香之万一啊!”

朱媚儿看着陈小九那副做作的神情,浑然忘记了又被这厮在无形中厮抓住了她的小手把玩。她听到陈小九的赞美,扑哧一笑道:“登徒子,你再说真话还是假话?有你说得那么香吗?”

她只是这么很随意的一笑,明媚照人,红晕上脸,竟然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孩娇羞的一面。

陈小九反复的把玩着她如若无骨的小手,双眸中泛出惊叹的目光,他怔怔的望着二小姐的脸庞,喉咙中咕噜的响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出声赞叹道:“美,美极了,二小姐轻眸一笑,连皎洁的月光都黯然失色……”

“呸……欺负我退无可退的地步,又给我灌**汤,谁信你的疯话呀!”她嘴上反驳着,心里却乐开了花!俏脸微红,抽出小手,袅袅娜娜的走到梳妆台,貌似随意的照了一下镜子,脸上露出了更加甜美的微笑。

这小妞,满好哄的,给一点阳光她就灿烂,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她还有这般好处。

只可惜九哥我阳光不多,猥琐的手段倒是不少,不然我就把你给吃下去。

他自顾自的摇头苦笑,朱媚儿却忸怩着身子折返回来,上下打量他道:“登徒子,你这么嚣张的与我说话,不断地用言语和手段挤兑我,是算准了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言语之中,除了挖苦,更多的则是无奈。

“二小姐,看您说的,我是朱家的小家丁,是您儿二小姐的车夫,您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陈小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见朱媚儿细皮嫩肉的肌肤上浮现出了一丝虚汗,他急忙拿出手帕献殷勤。

朱媚儿被他这个友好的举动吓了一跳,逃也似的离开了他身边,叹了一口气道:“你如今已经成了名人了,在才子佳人中间,已经有了很高的威望。我若是敢打你的板子,岂不是会受到天下才子的围攻吗?”

哼……算你识得大体,从今以后,只有我打你白花花的屁屁的份,却没有你打我板子的任何理由。我虽然是个小家丁,但是也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当然你要是我的亲亲老婆,我就随便认你动手动脚,打烂了我的屁股我都绝无怨言,陈小九邪恶的想着。

朱媚儿又气呼呼的笑道:“可是,这帮愚蠢的才子们,来到朱府见不到你,却把罪名都诬陷到我朱家身上。说我朱家装大,不将他们这些才子放在眼里,是以不让你出来与他们见面。”

“登徒子,你倒是说说,天下间还有这般好笑的事吗?”

日,这个小妞一口一个登徒子,难道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陈小九见朱媚儿一脸倦容,忙笑道:“二小姐聪明多智,可有什么良策吗?”

“登徒子,又在取笑我,我哪有什么良策!”朱媚儿白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睿智道:“我本想崔家老祖既然已经去世,众学子明日必会前去祭奠一番,我趁机让你亲自给他们赔礼道歉,不就可以缓解一下众才子对朱家的仇恨之心了吗?”

“二小姐,此计恐怕不妥……”陈小九立马接口道。

朱美人挥手打断他的话,颇为不屑道:“我知道你这登徒子定会抵死不从,让你去给他们道歉,岂不是在天下学子面前折了你的面子,今后你还怎么抬起头来?”

陈小九心中甚为激动,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朱媚儿的玉手,欣喜道:“二小姐,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你的一句话便说道我心里去了,难道你是我的知己不成?”

“谁是你的知己?你别趁机占我的便宜!”朱媚儿玉面一红,急忙把小手抽出来藏到背后,以防这厮再对自己动手动脚。

“骚蕊,骚蕊,我又失态了……二小姐,你要相信,我对你是很纯洁的……你虽然花容月貌,人间极品,但我对你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幻想。我的脑中全是醉乡楼的窑姐儿,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真魅惑的紧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骚.味……”

朱媚儿听闻此言,上前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气得胸脯鼓鼓起伏,满面怒容道:“登徒子,你给我收敛点,我再与你说正经事,你跟我扯什么醉乡楼?”

“再者,那醉乡楼都是什么鸟人?你怎么能将那些臭鱼烂虾与我相比?”朱媚儿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你这厮明明是在百般挑逗与我,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纯洁?我呸……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是老鸨子

陈小九连忙改口笑:“二小姐,我有些口误,你怎么能与那些窑姐相比呢?她们整天只会吹拉弹唱,卖弄风骚勾引男人,与肩挑重担、执掌大权的的二小姐相比,当真如蝼蚁一般渺小啊,啧啧……不过二小姐,你会吹拉弹唱吗?这几门功夫,可真是不好学啊!”

朱媚儿终于忍受不住陈小九的冷嘲热讽,上前揪住他耳朵,嗔怒道:“我又不要取悦与你们这帮臭男人,学那吹拉弹唱干什么?倒是你这登徒子,我再与你说些正经的话,你偏生要把我向阴沟里带,淫贼就是淫贼,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陈小九嘴角一撇,嘻嘻笑道:“二小姐,本淫贼现在捂住嘴巴,只听二小姐一人来说话!”说着便用大手把嘴巴捂上,那模样看来甚是怪异

“你就会作怪……”朱媚儿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又一本正经道:“我虽然想到让你去给那些才子赔礼道歉,但是又被我否决了!”

“为何?”陈小九嬉笑道。

“其一,你这人放.荡不羁,桀骜不驯,岂能心甘情愿的给这帮不入流的才子赔礼道歉?强扭的瓜不甜,本小姐焉能不知你的心思?”

“其二,就算你愿意给他们赔礼道歉,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反而坐实了朱家将你藏在家中,不屑与他们相见的口实?我才没有那般傻呢!”

“其三,你是我朱媚儿的车夫,哼……我的车夫岂能任人欺凌?这不与欺负本小姐一样吗?我岂是那般好相与的?”

“高,实在是高!”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对柔弱的朱媚儿赞叹不已,能将这件事情的本质看得这么清晰,当真是有些本事的。

他向朱媚儿伸出大拇指,急忙正色道:“二小姐,你方才一番话,才是老谋深算之言,尤其是第三条,如此护犊子,深合我意啊。二小姐,我既是你是车夫,又是你的知己,我去给这帮狗屁才子道歉,岂不是堕了您的威风?断不可取!”

朱媚儿见陈小九做一番做派,心中甚为惊讶,这厮除了费尽心机沾我的便宜,便是拐外抹角的对我冷嘲热讽,真正的由衷发自内心的赞叹,这还是破天慌的头一遭。

想及此处,她心中竟然甚为开心,往昔陈小九对她的欺凌似乎在一瞬间就忘之脑后了。

她颇有些脸红,摇头道:“哪里高明了?我虽然否决了这种错误的决断,却想不出解决这件事的好办法,一旦处理不好这件事,对今后朱家的生意,影响甚大。”

陈小九神秘一笑:“二小姐,真的那么重要吗?”

朱媚儿见陈小九那副莫测高深的做派,心中一动,忙关切问道:“登徒子可有什么好办法?”

陈小九笑道:“夜已深了,想来二小姐也要休息,此事明天再议!”

朱媚儿急得一跺脚,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嗔怒道:“登徒子,卖什么关子,这件事不解决,我哪能睡得着,现在就与我说吧!”

“二小姐怎么又对我动手动脚?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陈小九趁机抓住她的玉手反复把玩,口中花花道:“本登徒子有些口渴了,待我回去找点水喝,再与二小姐探讨!”抽身又要往外走去。

“登徒子别走!”朱媚儿心中一急,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满脸通红道:“你面子大,本小姐亲自给你沏茶!”

她莞尔一笑,转身袅袅娜娜的去了。过不一会的功夫,正在陈小九怔怔间,却见朱媚儿满脸娇羞,悠然而来,手中端得却是茶飘四溢的香茗。

她走到陈小九面前,玉面上既有不甘,又有些娇羞,咬着嘴唇,思虑半响道:“登徒子,本小姐亲自给你斟茶!这回你可满意了?”

陈小九望着朱媚儿那副娇嗔薄怒的小女人姿态,心痒难搔,又甚为感动。他连忙站起,双手接过香茗,口中叹道:“多谢二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错,二小姐除了心甘情愿给老夫人敬茶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人享受过如此殊荣!”

朱媚儿媚眼一挑,扭着身子,低声低语道:“算你识相!”

陈小九哈哈大笑,一种前所未有的胜利的喜悦涌上心间,他仰头便将香茗一饮而尽,品了品滋味,摇摇苦头道:“茶放多了,苦的很……”

朱媚儿伸出胳膊,作势要打,陈小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满含深意道:“苦在嘴里,却甜在心里……”

朱媚儿闻言一滞,闪闪明眸在陈小九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颇有些慌乱。她抵挡不住,忙低下了臻首,紧闭明眸,躲闪他**的光芒。

陈小九很想趁机得寸进尺,亲她一口,占些便宜,可是体会到手中温热的茶杯,便再也不忍心下此毒手。

他盘旋了几步,自信满满道:“想要解此危机,赔礼道歉是下下之策,断不可用!”

“这帮才子佳人,无非是一些天真浪漫的追星族,没有什么心机。只要身为偶像的我,给他们一点点小礼物,这帮才子就会化怒火为喜悦,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

朱媚儿听不明白,眉头一皱,轻声道:“追星族?偶像?这都是什么东西?”

陈小九邪恶道:“做个简单的比方,这帮才子对我的仰望之情,就如同我对醉乡楼的花魁,红杏姑娘一般饥渴。而二小姐的身份,嘿嘿……便像是醉乡楼的老鸨子一般。”

“我是你的人,若不与他们相见,这帮才子自然恨透了你这个老鸨子了……”

“我呸……谁是老鸨子?你给我正经一点!刚说两句话,便又那么不正经了……”朱媚儿听闻此言,怒意勃发,玉手成爪,抓住陈小九的脖子狠狠晃动起来。

这小妮子,对我动手动脚,竟然已经成为习惯了!陈小九被掐朱媚儿掐的咳嗽了几声,顺手抓住她的玉手亲了一下,邪恶一笑道:“而现在嘛,哼……只要你这老鸨子把我这个头牌花魁派将出去,卖弄风骚,与这帮饥渴的狗屁才子们逗弄一番,他们自然怒意全消!”

“若是再高明一些,以你老鸨子的名义伺机送些礼物,这帮才子们必然对你感恩戴德,发自肺腑的认为你是天下第一善良大方、成人之美的老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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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好大的胆子

朱媚儿被陈小九老鸨子长,老鸨子短的叫得心烦意乱,她颇为幽怨的抽回小手,捂着耳朵,扭着身子,娇嗔道:“登徒子,你坏死了,你做什么比方不好?偏生把我比做身材臃肿、神情谄媚的老鸨子,你有什么话赶紧直说吧,就别拐外抹角的损我了!”

陈小九闻着朱媚儿身上的淡淡体香,嘴角扬起一丝坏坏的笑意,收回心思道:“长话短说,我今晚准备一些礼物,明天到崔家祭拜之时,我便趁机编些煽情的瞎话,说得涕泪交流,博得他们同情,带我落幕之时,你这个老鸨子便要适时出场,拿出这些礼物分散给大家这些才子佳人必然对你感激涕零,争相谄媚,而二小姐便可以趁这个机会结交那些对朱家有用的人,如此双管齐下,必然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朱媚儿眨眨眼睛,冥想道:“那要准备什么礼物呢,绫罗绸缎,还是金瓷玉器?”

“俗,太俗了!”陈小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狗屁才子多半都是各地的富商大贾,各个身着绫罗绸缎,锦衣华服,谁还会喜欢那些俗气的东西?”

朱媚儿冷哼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说说需要什么礼物?”

“那不简单得很!”陈小九邪恶笑道:“旧书、破笔、草席,外加上我的两条内裤!”

朱媚儿正在滋滋有味的品着香茗,听见陈小九如此变态的说法,一口茶水直直的喷到了他的脸上。

“二小姐,你口中怎么还有暗器?”陈小九直勾勾的盯着朱媚儿,也不去伸手拂拭脸上滚热的茶水。

朱媚儿红晕上脸,急忙摆手道:“登……登徒子,我……我没注意,我找毛巾给你擦干!”她转身便要去找。

“不用了!”陈小九坏笑了一下,猛然间上前探腰。

伴随着朱媚儿的一声娇喝,陈小九的一张大脸已经拱在了朱媚儿的双峰之间。

“登徒子,你想干什么?你敢非礼我!我……我绝不依你……”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侵袭,朱媚儿脸颊绯红,挥起粉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又不敢大声呼叫,怕引来朱府上下的围观,只好匆忙后退,躲开陈小九的无耻进攻。

陈小九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见她柔滑的身子逐渐后退,他心中冷笑,伸出大手紧紧环抱住了她的小蛮腰,一张大脸在朱媚儿柔滑弹软的双峰之间来回摩擦。体会到朱媚儿双峰之间的旖旎,他满足的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你……你快点放开我,我没有想到,你……你这这样的人!”朱媚儿被搂住了腰肢,退不可退,避无可避,身体失去了平衡,逐渐向后弯去。她双手更加用力的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肩膀,胸口处却因为这登徒子的摩擦而传来阵阵令人羞愧的舒爽。那种舒爽有些麻,有些热,又带着抓心挠肝的痒,一瞬之间激起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期盼与渴望。

她的体温随之升高,脸蛋红的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她虽然舒服得很,但她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当的侵袭,必须用尽最大的努力来捍卫自己的清白,决不能让这个登徒子得手。

正在她准备做好生死搏斗时,陈小九却出其不意的放开了她柔滑的腰肢。

这一下令她不知所措,心底的渴望与期盼不知如何安抚。

她喘着粗气,胸口波澜起伏,眼眸射出**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一张俊美的脸蛋儿,心中涌出了难以言明的失落感。

陈小九好似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温柔的整理了一下朱媚儿的秀发,阳光般的笑道:“二小姐,你慌什么?我说过,我对你很纯洁的,我只是借用你的衣服擦拭一下脸上的水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朱媚儿心中有些慌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付这个登徒子?是大发雷霆,还是娇嗔薄怒?是哭的稀里哗啦,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的过去?她心中翻江倒海,不知如何决断,只是,方才那股难言的兴奋与渴望才是心底最真实的呼唤。

她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紧咬贝齿,半响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恨……你……”这几个字,满含幽怨,又充斥着诱惑,让人捉摸不透。

陈小九本以为,依照朱媚儿的脾气,定然会发疯般的对自己奉献上一顿霸王拳,可是待见到朱媚儿这番幽怨的眼神,他心中倒有些奇怪。

这小妞,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我亵渎了你,你竟然没有还回来,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朱媚儿思虑半响,皱着眉头低声道:“登徒子,这次我便不追究了,只此一回……若再有下次,我……我决不饶你!”

陈小九听得愣了愣神,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我吗?事出反常必有妖,听你这话中之意,好似对我的侵袭,不仅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见朱媚儿轻抚秀发,婉儿笑了一下道:“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送那些旧书、破笔什么的,不觉得寒酸吗?尤其还有你的……你的内裤,真是太猥琐了,我实在想不明白!”

陈小九诡异笑道:“你不懂,他们是疯狂的追星族,最愿意得到的就是偶像的**。我身为他们的偶像,我的生活用品,乃至一切,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礼物。”

“而且物以稀为贵,礼物绝对不能多,只有少数人得到了礼物,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存在感,满足他们高人一等的虚荣心。”

“哼……尤其是这个内裤,你一定要作为特等奖励,送给对你最有用的人家!”

“呸……你的内裤那么恶心,谁会争着去要!”朱媚儿脸红道。”你又没看过,怎么会知道脏?”陈小九反问着笑道:“此内裤一出,必将迎来一片欢呼之声”!

“大言不惭!”朱媚儿又奇道:“可是那些没得到礼物的才子佳人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就此与朱家交恶?”

“大错特错!”陈小九自信的挥舞着胳膊道:“那些没得到礼物的才子佳人,心里的失落感定会十分的强烈。”

“而此时,只要你偷偷的随便给他一些礼物,比如我的破鞋,烂袜子等等,并且言明这是念在交情匪浅的份上,专门给他留出来的。且叮嘱他不要声张,只此一份。”

“哼……此人见你对他如此重视,必定乐得心花怒放,从此以后,对你感恩戴德,直至终生。”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打赌

朱媚儿听得一头雾水,这种新奇的思想,她是闻所未闻,实乃匪夷所思就算再给她一年的时间,她也不会想出如此怪异的主意

“登徒子,这样真……真的可行吗?”朱媚儿忐忑道。

陈小九胸脯一挺,面容带有一丝得意道:“二小姐,此计断然可行,不然咱俩打个赌可好?”

“怎么个赌法?”朱媚儿忽闪着大眼睛,狡黠笑道:“我若赢了,就罚你一辈子不许娶媳妇!”

你这小妞竟然如此狠毒?我若不娶媳妇,这世上会多了多少深闺怨妇啊!不过我堂堂男子汉,岂能怕你?陈小九望着朱媚儿一张挑衅的脸孔,冷笑道:“双手赞成!”

“你答应了?你竟然答应了?”朱媚儿本来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陈小九竟然如此托大,想都没想,一口便答应了。

她心中大喜,看来陈小九对这个奇怪的主意胜券在握,忙又一脸奇怪道:“若是你赢了,该当如何?”

陈小九脑中闪过小六子与平儿亲热的情景,心中小六子阿小六子,这回算你走运,九哥先解了你的紧箍咒,他微笑道:“我若赢了,二小姐便高抬贵手,不能再干预平儿与小六子的好事!”

“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哼……是不是小六子告诉与你的?”朱媚儿冷哼一声,眉毛抖动了一下道:“并非是我心狠,只是我觉得平儿还小,未到出嫁之时,并且平儿秀外慧中,我想给她找一个好人家,总比跟着小六子受苦强!”

陈小九带着狡猾的笑意,盯着朱媚儿的酥胸道:“小?平儿哪里小?都快赶你一般大了……”

“登徒子,往哪里看?又在占我的便宜……再说平儿哪里有我……有我这么壮观……”朱媚儿娇声嗔怒,见陈小九的目光又瞄准了自己的丰满的胸膛,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护身。

陈小九微笑着收回侵略的目光,又道:“男欢女爱,不以身份论英雄。”

“公主可以下嫁乞丐,小家丁也可以取富家小姐,世上的事情,哪来有那么多的门当户对?”

朱媚儿听着陈小九的歪理邪说,想着那句‘小家丁也可以去富家小姐’,心中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

她眼眸怔怔的望着陈小九,心中暗想,这厮该不会是含沙射影,旁敲侧击的向我示爱吧?念及此处吗,心中又滑过一丝丝涟漪。

陈小九见朱媚儿想愣了神儿,笑嘻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二小姐,你怎么了?难道又在思春不成?”

朱媚儿回过神来,面上红晕一片,争辩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思春呢,说得那么难听……”

陈小九撇嘴一笑:“我刚才说的你可是听见了?小六子激灵麻利,热血聪明,我喜欢得紧。”

“若是让我调教一下,将来必成大器。就算那些花心大萝卜般的富家子弟,也及不上小六子之万一!”

朱媚儿啐了一口道:“呸……你还真能吹牛皮,若是让你调教一下,好人也变成坏人了。”

陈小九不理会朱媚儿的挖苦,仍信口道:“平儿若是跟了小六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偏生你还觉得亏待了她,好笑啊好笑!再者,你这个当主子的找不到如意郎君,便不让平儿思春,真是不可理喻!”

朱媚儿气得柳眉倒竖:“登徒子,你乱说什么?我若是想要找如意郎君,不知会有多少英俊才子挤破了头,踏破了朱家的门坎。只是我以朱家家业为重,不屑于在儿女私情方面计较罢了!”

朱媚儿见陈小九对她的辩白不屑一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气呼呼道:“小六子若是被你调教出徒,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遭殃!”

我倒,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陈小九邪笑道:“这件事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敢不敢打赌?”

朱媚儿寻思良久,咬了一下粉唇道:“我答应了,你若赢了,我便不阻止他们眉来眼去,但是小六子若想娶了平儿,我却不答应,须得看他以后的表现!”

陈小九心中大笑,暗想朱媚儿在感情上面,到底是个雏儿。只要允许他们一对狗男女在一起,孤男寡女,**,一个不小心,孩子都弄了出来。到时候不让他们在一起?哼……那不是在开玩笑嘛!

“甚好,甚好!”陈小九伸出大手,坏笑道:“咱们击掌盟誓!”

朱媚儿与他击了一掌,落落寡欢道:“但愿你的馊主意能蒙混过关,解了朱家的燃眉之急!”

“药到病除,二小姐无须担心!”陈小九自信道。

朱媚儿见陈小九信心百倍,一颗纷乱的心中,便有了曙光。她睡意陡升,娇声打了个哈欠,对着陈小九冷哼一声道:“夜已深了,本小姐想要休息,登徒子,请出去吧。”她直视着陈小九,伸腿做了个扫地出门的动作。

陈小九心中暗暗计议,这小妮子被自己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今日的折磨已然告罄。也罢!待以后再想个新奇的招数好好调教她。

他瞥眼见到桌子上的那把匕首,心中一动,拿起来反复把玩,随口提示道:“这把匕首的主人,必是个左撇子……”

朱媚儿听得心头一震,勃然变色,急忙拉住他道:“登徒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把匕首的主人是个左撇子!”陈小九笑着重复了一遍,打开房门,悠然自得的迈着步子走远了。

但他心中却明白得很,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朱媚儿的耳中听起来,无异于石破天惊,这小妮子怕是整个晚上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朱媚儿倚在门口,手中拿着匕首把玩察看,心中反复琢磨着陈小九的那句话。

左撇子?朱家谁是左撇子呢?

她仰望天空,明月皎洁,一阵急风吹过,秀发飞扬,身上涌上一丝凉意。

而心中,却已经冷似寒冰。

陈小九穿过后花园,却远远望见自己的小屋隐隐的有些光亮,他心中暗喜,一丝温暖笼罩全身,想着一定是双儿这个小丫头还在等着他凯旋归来。

他急忙快跑几步,待走到房门口,忽听得房间里面冰冷的声音隐隐传来:“小九,你终于回来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无赖的招数

那声音冰寒阴冷,带有点点忧伤,陈小九听得一怔

是单儿!竟然又是单儿,这小妮子记吃不记打,怎么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难道还想泄露春光不成?

只是那声音为何这么低沉,是不是又遇上不开心的事情了?

陈小九脑中画面一闪,想起来单儿在摘星楼见到曹公公后,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他摇头苦笑,此时精力充沛,情绪高涨,刚刚调戏完二小姐,再来调戏一下单儿,这个美妙的夜晚,过得舒爽极了。

“单儿,你是在等我吗?”陈小九悠然自得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朦胧中,一道鞭影急速闪过,狠辣的扫向他俊俏的脸庞。

陈小九目力极佳,见到鞭影飞来,猛然间向左一闪,狼狈的躲开了鞭子的攻击,可是不成想自己这一个闪避的动作,竟然牵动了内息,直到撞到了墙角,方才停住。

他心中不禁大骇,如此轻灵快速的身法,难道也是种子的力量吗?想到这里,不禁哈哈傻笑起来。

单儿坐在床头,见一击不中,眼眸中露出差异的目光,猫眼圆睁,嗔怒道:“你深更半夜,不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睡觉,倒是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陈小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见单儿坐在床头,一身锦衣,凸显玲珑身段;臻首粉颈,般般如画。浑圆的猫眼儿蕴含着微微的嗔怒,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修长的身形。

“原来是单儿啊!我以为乖巧善良的好双儿再给我暖床呢,害得我白白高兴了一阵!”陈小九装出一副失望的的表情,反问道:“你又不是我的亲亲老婆,我去哪里鬼混还要你管?”

“我怎么就管不着?”单儿横眉立目,作势又要挥起鞭子再打。

陈小九装模作样,恍然大悟般的坏笑道:“单儿,是我说错了,我记得咱们二人可有盟誓,只要我能闯过五关,你就嫁给我做老婆,嘿嘿……现在我赢了,你自然就成了我的乖乖老婆了,啧啧…老婆管丈夫,天经地义,算不得越权哪!”

单儿听得一怔,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羞涩,浑然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不要脸。她挥手一鞭子向陈小九打去,怒意勃发道:“登徒子!谁是你老婆?与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难道真以为我是好惹的吗?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小丫头蛮不讲理,答应我的事情竟然反悔,一点信誉都没有,真是气死本登徒子了!

陈小九有过前车之鉴,灵巧闪身,躲过凌厉的鞭子,站在窗前气呼呼道:“你既然不承认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还要你来管?”

“你……你敢与我争辩?”单儿紧咬贝齿道。

陈小九见单儿如此嚣张,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抽了他两鞭子,那股调戏她的热情被一漂凉水给浇灭了,竟然再也提不起兴致。他意兴阑珊道:“争辩又如何?我的事与你无关!哼……本登徒子要休息,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赶紧飞出去吧!”

单儿恍若没听到他外强中干的愤怒,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一脸怒意揶揄道:“你是不是没脸与我说?哼……你不说,我便与你说。”

“你这个登徒子,夜半三更,跑到朱媚儿房间里干什么去了?难道又想窃玉偷香吗?”

这小妮子又跟踪我?我怎么没有察觉?陈小九听得一怔,满脸坏笑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事实,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本登徒子就是窃玉偷香,你还能管得着吗?”

“你……你终于承认了!”单儿怒意大盛,扔掉手中的鞭子,拧动身姿,飞一般的冲向他,双手成爪,气势如虹的抓向他的脖子。

单儿出招迅速快捷,犹如电闪雷鸣。但在修炼了房中术的陈小九的眼眸中,身形却是慢了许多。

他不会招式,见单儿双手抓来,忙侧身闪过。

单儿一招不中,心中有些惊讶,这登徒子明明不会武功,怎么会躲闪的如此及时?她一招不中,横向伸出芊芊玉手,又抓了过去。

陈小九运起内息,犹如一只滑不溜秋的鲤鱼,堪堪又躲了单儿的玉手,口中安抚道:“大姨子,你别耍小孩子脾气,有什么话慢慢说不好吗?你不能老这么任性,要以德服人……伤着你妹夫,可是罪过。”

单儿听得他大言不惭称自己为‘大姨子’,一股难言的愤恨与怒意涌上心头。她凝神出拳,双峰贯耳,奔着陈小九的脑袋撞去,口中娇喝道:“登徒子,谁是你的大姨子……”

陈小九终于被单儿打出了火气,我这么大一个男人,岂能怕了你?

他硕壮的身子弯腰躲过单儿的进攻,猛然一个俯冲,贴上了单儿丰满的娇躯。

他一不做二不休,双手从腋下环抱而过,两只大长腿也攀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那副模样,如同一只大马猴子般紧紧的缠在她娇柔的身躯上,竟然再也不松开。

单儿哪里见识过这般无赖的打法,陈小九的俯冲,出乎意料的迅捷无比,令她来不及闪躲。两个人狼狈不堪的倒了下去,只是单儿率先倒在地上,疼的发出了一声冷哼。

她恼羞成怒,玉手成拳,用力的向陈小九肋下击去,口中大怒:“登徒子,你敢污我清白,放开我!”

单儿拳打脚踢,奋力挣扎,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要甩掉这个包袱。

陈小九忍受着单儿的肆意捶打,就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如无论肋下怎么疼痛,他绝不放手。

单儿气急败坏,无计可施。

虽然她可以使出阴毒功夫,在一瞬间要了陈小九的小命,可是她并不能那样做,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教训一下陈小九,给他点颜色看看,让这个登徒子收敛一些,少去调戏其他美貌的女子。

二人在地上死缠烂打,滚了十多个来回。桌子、脸盆、衣架全都遭受了无妄之灾,满地狼藉。

最终,单儿放弃了挣扎,以陈小九无赖打法的胜利而告终。

她被陈小九硕壮的身躯压在身下,甚觉不爽,一个翻身,转到上面。

她喘着粗气,一脸冰冷道:“你真是个无赖……我恨不得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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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转了性子

陈小九遭受了单儿一翻非人的虐待,后背、肋下、肩上满是淤痕

他疼的呲牙咧嘴,但是仍然紧紧抱着单儿的腰肢不放手,害怕一个不慎,又着了这个小妮子的暗害。

他皱着眉头盯着歇斯底里的单儿,坏笑着道:“杀我?你舍得吗?我的亲亲大姨子,若是真的杀了我,双儿可就没了相公……”

“你无赖!”单儿娇.喘吁吁道。

“你逼我的……”

“你流氓!”

“你逼我的……”

“你无耻!”

“你逼我的……”

……

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由武斗演变为文斗,在生冷的的土地上开始了无休止的责难与争吵。

单儿挣扎之初,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现在一旦安静下来,猛然发现她与陈小九的动作甚是暧昧,两具滚烫如火的身躯竟然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堪堪只能用水乳.交融来诠释。

这种亲密的举动,早已越过了大姨子与妹夫彬彬有礼的范畴。

而如此暧昧的举动,对于她这样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说,更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与激情。

单儿念及此处,满脸红晕,那股野蛮的劲头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时间浑身软绵,毫无力气。她与陈小九四目相对,火辣的目光似是射进了她的眼眸。

她心跳骤然加速,一呼一吸之间,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丰润的酥胸紧紧的贴在陈小九的身躯上,清晰地传来怦怦的心跳声。

伴随着一种酥痒的悸动,她心底没来由的生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她满面娇羞,在陈小九灼热双目的直视中,败下阵来。浑圆的猫眼儿紧紧闭着,长长睫毛微微抖动,散发着无尽的旖旎气息。

陈小九敏锐的察觉单儿心态的转变,不明白她怎么会由一只凶猛的小老虎退化成一只害羞的波斯猫,攻击力在一瞬间竟然消失无踪?但他仍然保持着夸张的姿势,四肢紧紧抱着单儿的腰身不撒手。

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却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如此温软的娇躯。

他呼出一口浊气,紧紧盯着单儿娇红似火的面庞,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没来由的赞叹道:“单儿,你真漂亮……”

单儿闻言,娇躯轻颤,心跳骤然加速。她微闭双眸,侧过头去,半响长叹了口气,柔柔道:“小九,你放开我吧,我不打你……”

陈小九刚才是不敢,现在确是有些不舍,他坏笑着耍赖道:“不放不放!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可被你这只小老虎打怕了!”

单儿闻言,调皮的一笑,宛如绽放的鲜花,明艳动人。她紧张的着睁开双眸,一抹柔情蕴含其中,直视着陈小九低声道:“登徒子,放开我吧,我本来也不是欺负你的,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那声音柔软缠绵,哪里还有半分野蛮的影子。

陈小九自从认识单儿,还从来没有体会到单儿如此温柔的一面。他有些受宠若惊,愣了愣神,赞叹道:“单儿,你若是能永远这样温柔该多好!便是多打我几下,我也绝不还手。”

“那你还不放开我,我这样难受……难受的很……”单儿断断续续低声道。

陈小九见到单儿如此娇羞,实属难得一见,虽然有些舍不得放开,但他心中本能的对单儿有一种恐惧,不敢与她耍赖,思虑半响,终于放开了她温软的身子。

屋内漆黑一片,灯光已在刚才的挣扎中被打落在地。单儿坐在床头,陈小九站立窗前,一抹昏暗的月光透过小窗映射进来,散发着难以描摹的暧昧。

二人相视无言,陈小九轻咳了一声,起身想要点燃蜡烛。

单儿急忙娇声道:“别……别点,这样就好……我……我看得见!”她说话的声音婉转低沉,竟似与先前的野蛮语气,判若两人,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陈小九视黑夜如白昼,见单儿静如处子的端坐床头,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咪,甚是可爱。他从来没有想到单儿也会有此温柔的一面,心下十分好笑,顺口道:“单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转了性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单儿心中怦怦乱跳,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暧昧中恢复过来,臻首低垂,紧张兮兮的抠着小手忸怩道:“你还不知足?哼……只怕你以后再也看不到我这幅模样了!”言语之中,颇有些伤春悲秋的落寞。

陈小九站在窗前,闻言一怔,不知单儿神情为何这般低沉!

他嘻嘻笑道:“单儿,你有什么心事吗?你是我的亲亲大姨子,我是你的亲亲妹夫,咱们不打不相识,抱也抱过,搂也搂过,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难处,尽管与我说,我除了武功不行,其他任何歪门邪道的地方,都超出常人许多……”

单儿坐在床头,听到他提到以前的暧昧,心跳又激动了许多,婉儿一笑,颇有些顽皮道:“这都是你自谦的,以前以为你不会武功,今天我才发现,你的力气大得很呢,竟然一下就……就把我紧紧抱住了,难道……难道我以前对你动手动脚时,你都是在让着我吗?”

她说到这个‘抱’字,满脸红晕,不胜娇羞,赶紧捂住自己的面皮不敢放手。

这丫头是怎么了?我以前给你治伤之时,酥胸半露,被我摸了个遍,也没见你如此害羞。怎么今日在黑夜中与我挣扎了几下,便会露出如此小女孩的柔弱之态?当真让人不可理喻。

陈小九听见单儿提到武功的事情,随口做了个顺水人情,笑嘻嘻道:“武功嘛,我一直是深藏不漏的。虽然你以前总是欺负我,但你是我的大姨子,又长得这么可人,我爱屋及乌,怎么好对你动手动脚呢?”

“那今日怎么对……对我动手动脚了……”单儿反问道。

陈小九正气凛然道:“谁让你今日污蔑我窃玉偷香了?我这人纯情的很,对待爱情,向来忠贞,容不得别人怀疑我对双儿的痴情,就算你是我的大姨子,却也不行的!”

“呸……大骗子,谁信呢!”单儿啐了一口,低声嘟囔着。

陈小九一不小心,牛皮吹得有些大了,脸上出奇的闪出一抹红色。他讪讪笑着,转移话题道:“单儿,你还没有说,深更半夜来与我相会,到底所为何事呢!”

单儿抿着嘴唇,半响一字一顿道:“我……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告别

“告别?”陈小九听得一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上前几步,抓住她的小手急声问道:“单儿,你要去哪里?千万莫要吓我,你若有什么难处,就与我说,咱们虽然打打闹闹,有些小矛盾。但我心里可把你当成是一家人。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为你办到!”

单儿见他又趁机又抓住自己的小手把玩,心底那股野蛮的脾气浮上心头。

美目轻扬,却见陈小九眼中满是焦急的神情,那种紧张与关心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尤其是听到那句‘咱们是一家人’时,她心中既有欢喜,又有些遗憾。

她悄无声息的抽回了玉手,勉强笑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要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而已。今儿中午已经与老夫人说过此事,老夫人已经同意。呵呵……看把你紧张的那副样子,好像我丢下双儿不管了似的!”

陈小九情报特工出身,洞察人的心理,最是细致。

通过单儿言不由衷的紧张神情,他已经看出事情绝非她说的那样简单。

他直视着单儿的双眸,追问道:“单儿,你要去哪里游山玩水?可与双儿商量过了?”

单儿神情一滞,咬着粉唇,伸出玉手拉住他的臂膀,神神秘秘道:“双儿不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小九,你也不要告诉双儿,她天真可爱,毫无心机,你若是告诉她,她舍不得我,便不会让我走了……”

陈小九凝望她的双眸,见她眼中隐隐犯有泪花,心中更加确定,这个任性的单儿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他轻轻拍了一下单儿的小脑袋,坏坏笑道:“好单儿,还说双儿没什么心机,就是你这小妮子,只有武功比双儿强些。”、

“论起心机,你们两个姐妹半斤八两,都天真到让九哥我心疼……”

单儿听闻此言,圆圆的猫眼儿猛然上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明眸中蕴含的风情,直把他的心勾得痒痒的,好似猫挠一般。

“单儿,你想要做什么事,莫不如与九哥说,我的手段多多,一定能帮上你的大忙!”陈小九信誓旦旦道。

单儿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遥望明月道:“这件事,除了我自己,谁也帮不了我,你虽然卑鄙无耻,行事狠辣些,可是这件事,你无论如何是帮不上的!”

“单儿,你……”

陈小九刚要说话,单儿挥手打断他的话,颇为伤感道:“小九,我主意已定,你无需多说。”

“我心中最终挂念的就是双儿,她善良纯真,白璧无瑕。小九,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但你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她,珍惜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说到此处,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眼中打转,但却终是没有掉下来。

“单儿,你这说得是哪里话,我对双儿的爱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陈小九拍着胸脯,引经据典道。

“呸……”单儿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大言不惭,也不嫌害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吗?竟然还敢狡辩?前有醉乡楼的那个狐媚子红杏,后有如花似玉的小裁缝慧娘,现在还与朱媚儿勾勾搭搭……你……你到底要勾引多少女子才甘心?”

陈小九闻言,张着嘴巴,讪讪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单儿见陈小九被她揶揄的说不话来,捂着嘴莞尔一笑,脆声道:“哎……我管不了那么许多,虽然你这登徒子花心的很,但总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来应该不会亏待了双儿……”

陈小九闻言,拍着胸脯自信道:“单儿,你真是我的亲亲大姨子,一眼就发掘了我最大的闪光点,我虽然博爱了些,但对每个人都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哼……只要我喜欢的女人,我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啧啧……尤其是对单儿你……”陈小九说到此处,眼中迸发出了闪闪光芒。

“一派胡言,又敢调戏我?”单儿柳眉倒竖,伸出玉手,便要发作。

陈小九见她这副发飙的做派,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

单儿见他这副担心的模样,在配上那身满是泥土的衣裳,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

她上下打量着陈小九,突然间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笑着笑着,眼中忽然挤出晶莹的泪滴来。

她转过头去,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嘴上说的漂亮,心中却是个胆小鬼……”

虽然单儿声音极低,几乎是在无声的自言自语。但陈小九耳聪目明,却听清楚了单儿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他大喜过望,心中恍然大悟,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他忽然从后面伸展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单儿柔若无骨的腰肢。

单儿娇柔的身子猛的一颤,挣扎着用力掐着他粗壮的双臂,满脸红晕道:“登徒子,你想干什么,你又要非礼我……”

陈小九才不管那么许多,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将单儿丰润的身子装进自己的心里去。他鼓足勇气,忍着心头砰砰的跳动,闭着眼睛上前探头,在单儿的耳朵上深情一吻,随后伸出舌尖,轻轻的围着耳廓舔.吸起来。

单儿的耳朵极其敏感,陈小九的一记轻轻地亲吻,竟然使她打了个机灵。

突然遭到如此的刺激,单儿忍受不住心里的舒爽,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娇嫩的呻吟之声。

“不要……我是你大姨子……”

随着陈小九轻轻的舔.吸,她的整只耳朵润红起来,娇艳欲滴,令人欲罢不能。

陈小九没想到单儿的耳朵竟是如此的敏感,心中更喜,大手游弋上单儿丰润的酥胸,轻揉慢捻的把玩起来。

“不要……小九……这是乱.伦……你放开我!”单儿樱桃小口微微轻启,在陈小九的进攻下,心中痒的难受,恍若似有一根羽毛,直直在心扉中撩拨了一番,弄得她心痒难搔,欲罢不能。

皓月当空,银灰洒下,一缕缕清幽的月光透过小窗,将陶醉在爱巢中的两人紧紧包裹起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要姐姐?要妹妹?

陈小九忘情的亲吻着单儿的脖颈,嗅着她身上处子的芳香,柔情软语道:“单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要走,有什么难处,九哥帮你解忧!”

单儿听闻此言,身躯猛然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旖旎的心思一扫而空,一缕清明

“登徒子,放开我……”

“啪……”

她猛然用力,挣脱了陈小九温暖的怀抱,扬起手腕,回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美目盈盈,两行清泪汩汩流出,紧咬贝齿,狠呆呆道:“小九,我恨你……”

陈小九不明所以,捂着**的脸颊,怔怔的望着梨花带雨的单儿,呢喃道:“单儿,刚才好好的,你……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说着上前,便要再次欲行不轨。

单儿扭动娇躯,挣脱他肆意抚摸的大手。胸脯鼓鼓,脸上涌上一抹幽怨的神情,瞪着圆圆的眼睛,凝神注视着陈小九道:“登徒子,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要姐姐,还是要妹妹?”

“什么?”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小妞在如此浪漫的关键时刻,怎么会问出如此肤浅的问题。

小九泡妞,多多益善,怎么会将到手的宝物拱手让人呢?

他嬉笑着上前,拉起她的小手,邪恶笑道:“姐姐与妹妹一般漂亮,各有各的好处,九哥我都喜欢,一个也不许离开我……”

“你……你好贪心哪!”单儿气得扭动了一下身子,狠狠的跺了跺脚,丰满的酥胸起伏不定,喘息的更加剧烈了。

她背过身去,仰望天上孤寂的明月,哭泣道:“小九,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姐姐还是妹妹?你想好了回答我!以后……我……我便再也不会问了。”

月光洒下,如水银泻地,将单儿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幽怨。

微风轻抚,顽皮的卷起了她的长发,如梦如幻。

陈小九深情望着单儿的身影,触景生情,叹息一声,长吟道:“

一轩明月当夜空,情脉脉,意忡忡;

乌云漫漫遮望眼,月朦胧,心慌慌;

小窗清光又依旧,泪眼阑珊,点点情伤。”

他神情落寞,两眼中竟然挤出了一点泪水,爱怜的又将单儿搂在怀里,硕大的脑袋顽皮的拱着她的秀发,动情道:“单儿,我喜欢你,虽然你总是打我。哼……说来也是奇怪,你越是打我,我心中就越喜欢你。”

“小九,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要姐姐还是要妹妹?”单儿闻言,娇躯耸动,玉手擦拭着滚滚泪水,低声呢喃着。

陈小九又紧了紧手臂,一字一顿道:“你和双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儿,谁都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会发疯的!”

单儿身躯一抖,决绝的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跄着向门口跑去。

她轻抚门猿,拧身回眸,眉头紧皱,颇为怨恨道:“登徒子,你……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我,今后,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双儿!”话音刚落,飘渺的身子宛如一抹青烟,消失在了冷清的月色之中。

“单儿……”陈小九大喊一声,蹒跚着追去。

旷野幽静,霜华满地,凝望茫茫四野,哪里还有单儿柔弱又倔强的身影?

“单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陈小九仰望孤寂的月光,长长一声叹息。

此时此刻,谁能了解他心中的孤独与寂寞?

哎……我真是该死啊!早知她如此烈性,如此在意这件事,我还不如编个瞎话骗她一下呢!

陈小九心乱如麻,如行尸走肉,怔怔的坐在床上,想着单儿为什么要与自己告别?难道今生再也无缘再见了吗?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不对,单儿,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瞒着我!

她到底要干什么?

猛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了单儿见到曹公公后,那副咬牙切齿的神态。

难道,竟然与这个不阴不阳的太监有关?恩,一定是的。

陈小九念及此处,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找到了事情的源头,他心中豁然开朗。

他***,谁得罪了单儿,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不就是一个死太监吗?我就使出手段和你斗一斗。

他心情爽朗,搓着双手,围着屋子乱转,猛然又想起福伯那老头说过的话:“武夫刘三曾鬼鬼祟祟的进入过你房间!”

难道他会害我不成?陈小九心中惶恐不安,翻箱倒柜,开始四处寻找刘三的蛛丝马迹。

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密封起来的黄布。

他打开黄布,里面装有黄纸,再将黄纸打开,入眼一望,不禁气得浑身颤抖。

只见黄纸上画了一幅自己的画像,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压在了自己身上,他的脸谱五关与全身重要的关节处,均插上了细长的银针。

旁边写着几个狰狞的大字:“鬼门十三针,永世不得超生!”

陈小九气得脸色铁青,眼中冒出狠辣的凶光!

刘三,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使出如此卑鄙手段害我?

但这个鬼门十三针分明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否则,手上的紫晶扳指一定会提醒自己。

他冷冷的望着画像中委屈的自己,不由得一阵苦笑。

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刘三啊刘三!这回你可触及了九哥的眉头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收好,和衣躺在床上,心思捉摸不定,到底要如何查办此事。

思前想后,睡意陡升,朦胧之际,丹田内的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后腰雪山之中的阴寒气息在种子的调动下,沿着血脉四处游走,所到之处,筋脉尽开。那些阻塞与阴郁的结症,在阴寒气息的滋润与冲击下,都变得畅通无阻。

强烈的气息绕着全身血脉游走一圈,顿觉通体舒泰安然,陈小九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呓语。

当这股阴寒的气息回到雪山之中时,明显感觉到比之刚刚壮大了一些。

陈小九浑身舒服,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长气,心神也渐渐进入了深层的梦乡。

而体内的那股阴寒之气仍然做着无休止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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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双儿泄密了

陈小九这一晚睡的极为香甜,迷茫之中,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笑颜如花的娇俏脸庞

“好双儿……”他笑得春暖花开,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坏笑道:“原来是你在耍我!”

双儿穿着一身可爱的白色小裙,柔柔坐在床头,芊芊玉手拿着一只狼嚎,正在顽皮的刮着陈小九的鼻子。

见他醒来,双儿莞尔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贝齿明眸,甚为惹人怜爱。

她柔柔道:“小九哥,你醒了……”

这一声小九哥叫的又软又甜,又酥又麻。

只是这一句真情流露,就把陈小九的小弟弟唤醒了。

他侧身拉住双儿的玉臂,向里面挪了挪身子,腾出一人大的空隙,坏笑道:“好双儿,小九哥也想你了,来,时辰还早,陪九哥说说话!”

双儿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捶打着他的肩膀,扭着小蛮腰,轻声道:“小九哥你坏死了,大白天的就想占我的便宜,早知道人家……人家便不来看你了!”

陈小九这厮就喜欢双儿这股害羞娇俏的模样,他刮了一下她粉嫩白皙的面颊,循循善诱道:“双儿怕什么?小九哥想抱抱你,咱俩都演练过很多次了,不是融洽的很嘛!”

“可是,那是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现在……现在可不行……”双儿满脸通红,扣着手指头,欲拒还迎道。

“好双儿,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管得那么许多。”

“若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坏我的好事,我决不饶他!”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再说,现在还早得很,没人会发现咱们的好事的!”

双儿仰起小脸蛋小心翼翼的向窗外望了望,见窗外无人,思绪良久,红着小脸点了点头,挪动着身子,腼腆道:“小九哥,你就会欺负我……不过,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不然被人发现了,躲都躲不及……”

“好双儿,九哥会很纯洁的。”他见双儿答应,心中乐开了花,把她拉过来,一把抱在怀中上下其手乱摸。心中却十分得意,只要双儿上得床来,那就由不得你了……

“九哥,你别乱摸,你不是要与我说话吗?这会儿又不正经了……”双儿嗔怪道。

陈小九不等她说完,大手抚上酥胸,推拿轻抚,又亲吻着她鲜红的嘴唇,邪笑道:“小九哥口渴得很,双儿先给小九哥润润喉,润得好了,自然好好说话;润得不好,那就要与九哥亲嘴,直到润好了为止!”

“小九哥坏蛋,总是骗我,也只有我……我顺着你的心思……”双娇.喘吁吁,酥胸起伏不定,脸上那一抹红晕可爱极了,如同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娇艳。

陈小九看得心痒难搔,抱紧双儿粉嫩的脖子疯狂的啃起来。

正要跃马提枪之时,双儿嘤咛一声,忍着阵阵酥痒,娇声道:“小九哥,你先别……别动手,我……我姐姐去哪里了,怎么昨晚我又没有见到她?”

陈小九闻听此言,犹如当头棒喝。

那兴奋的心思如潮水般哗啦啦的褪去,一种极端落寞的情怀油然而生。

他隐藏起失望的神情,紧搂着双儿的小腰,安慰道:“单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武功那么高,飞来飞去,好威风啊!”

“小九哥说得对,姐姐武功那么高,一定不会有麻烦的!”

双儿蜷缩在陈小九温暖的怀抱中,一脸幸福的点头道:“小九哥,我活了这么大,只有你与姐姐待我最好,小九哥,你答应我,咱们三人永远不要分开……”

陈小九吻了吻她的后颈,怅然道:“双儿,你太天真了,单儿迟早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要让单儿一辈子孤单吗?”

双儿闻言低头不语,想了半响,猛然兴奋地翻过娇躯,忽闪着大眼睛与陈小九四目相对,嬉笑道:“九哥,我有个好主意,让姐姐也嫁给你好了,我又不会与姐姐争宠,那样咱们三个人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高啊,实在是高,我不敢想的好主意,双儿这个小妮子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好双儿,你可真是小九哥的亲亲老婆啊!

陈小九隐藏起极致的兴奋之情,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小屁屁,嗔怒道:“双儿好大胆子,怎么会如此不知好歹,你再这样荒唐,九哥可就狠狠的打你屁股了!”

双儿调皮的伸了一下舌头。

陈小九搂住她的腰肢,信誓旦旦凝视着她的眼眸道:“我心中只爱双儿一个人,再也容不得半点瑕疵,好双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双儿闻言,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圆圆的猫眼儿望穿秋水盯着他的双眸,忽然上前啄了一下他的嘴巴,忸怩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哼……就算九哥你答应,我姐姐还不一定愿意呢?”

乖乖隆的咚,终于拐到正题上了,单儿心中一定是有结节,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对自己如此绝情。

他装作无意的问道:“你倒说说,九哥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单儿为什么还不愿意呢!”

“大言不惭,只有我才喜欢你这个大坏蛋!”双儿芊芊玉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伸出舌头做个鬼脸,怅然道:“我姐姐生性与我不同,虽然她很疼我,但却从来不愿意与我一起分享心爱的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她的玩具我是不敢碰的,若是我偷着拿出去玩,她就会把玩具打烂,再也不玩了;并且我的玩具她即使她心中喜欢,却是从来也不会碰的!”

“原来如此!”陈小九恍然大悟,到现在方才明白他与单儿之间的隔阂到底出在哪里!

双儿搂着他的脖子,嘻嘻一笑道:“小九哥,你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玩具,不管你多么优秀,姐姐都不会对你心生眷顾的。”

陈小九心中无奈,翻过身来,咯吱她的肋骨,嬉笑道:“好双儿,敢说九哥是你的玩具,看我饶不饶你……”

双儿笑嘻嘻缩成一团,忍住笑意道:“九哥,我还没说完,姐姐还发过一桩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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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撞破好事

陈小九闻言一怔,忙停下嬉戏的大手,神情紧张的问道:“誓言?什么誓言?你快说与我说!”

“看把你急的!”双儿整理了一下发髻,徐徐道:“小九哥,我与姐姐有个很厉害的仇人,手段毒辣得紧,很难将其除掉”

“唉……所以姐姐曾发誓,谁若能为我们姐妹报得大仇,姐姐便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不管他是老是少,是俊是丑……”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宛如打了一支兴奋剂,他拉着双儿的胳膊,使劲摇晃着,紧张兮兮的追问道:“双儿,此言当真?你可没有骗我?”

双儿目光纯真的点了点头,脸蛋儿温软的在他宽广的胸膛之上,听着他那砰砰的心跳声,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

陈小九紧紧搂住双儿,心中却翻江倒海,兴奋难名!

本来双儿说起单儿吃独食的小性时,他的心情瞬间沉到了低谷,宛如一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而后却又听了双儿说出单儿奇怪的誓言。

一时间,他心花怒放,柳暗花明!

他大手摸上双儿的酥胸,追问道:“好双儿,你与单儿究竟有什么秘密,全都告诉我九哥好吗?九哥我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帮助好双儿完成心愿!”

双儿扬起臻首,颇为幽怨的叹了口气道:“九哥,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名人了,双儿虽然没有出得朱府,可是也听人说,你几乎成了天下才子的偶像,双儿欢喜得紧呢!”

“可是,我与姐姐的仇人是个十分厉害的大人物,非是一般人物惹得起的,若手中没有兵权,断难以撼动他的地位,报得我家的世仇!”

陈小九冷哼一声,脑中浮现出曹公公的影子,他突然厉声道:“此人可是个太监?”

双儿悚然动容,明眸中闪出愤恨的光芒,她摇着小九的手臂,惊颤道:“小九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九哥我能掐会算,胡乱猜的……”

陈小九见双儿的慌张神色,便知道他猜对了,那个什么狗屁曹公公,一定是双儿姐妹的大仇人,即便不是仇人,也一定与她的大仇人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长出了一口凉气。

找到了正主,那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只要解决了这个死太监,单儿不就乖乖的送进了自己的怀抱吗?

他越想越激动,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一丝阴冷诡异的笑容。

双儿一见,心中有些害怕,摇晃着他的胳膊追问道:“小九哥,你……你怎么了?你笑得这么阴险,我好害怕……”

陈小九回过神来,憨笑一声,坏坏道:“好双儿,大事已毕,咱俩闲得无聊,莫不如运动一下!”

“运动?什么运动?”正待双儿忽闪着大眼睛,听得云里雾里时,陈小九已然狞笑着扑到了她柔弱的娇躯上。

“九哥,不要呀,现在人已经多了……我怕……”

不等双儿说完,陈小九已然封住了她柔软粉嫩的嘴唇。

他伸出舌头,十分灵活的上下翻飞,一转眼的功夫,便十分轻松的叩开了双儿的樱唇。

“九哥,不要……我害怕……”双儿娇.喘吁吁,欲拒还迎。

她越是怕被人发现,便越是刺激。心中既有惶恐,又有些偷情的渴望。

陈小九的舌头尽情吸食着双儿口中鲜美的汁液,又灵活扑捉到她鲜嫩的小舌,缠绵交织在一起……

“九哥……”双儿嘤咛一声,在陈小九的肆意亲吻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火热,扭动娇躯,环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尽情享受起极致的温柔。

微风轻抚,隐隐传来犬吠之声,朝阳慢慢升起,轻轻撩开火热的面纱,露出火红的笑脸,在万道彩霞中呈现一个美妙的、崭新的世界。而小屋中近乎失去理智的二人,正在小床之上演绎着火热的激情。

陈小九深入双儿怀中,轻抚那柔软的一团,面容中带着一丝诚挚道:“好双儿,给了我吧,你给了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

双儿媚眼如丝,娇声连连道:“姐姐不让,匕首还在腿裤中……”

“我再问你,好双儿,给我吧!我想要你……你是我的心肝……”陈小九动情凝望着双儿,眼眸中射出火辣的气焰,直直的将双儿的心融化。

“九哥……我……我是你的人……”双儿粉腮娇艳,洋溢着一股春意,令人心悸神遥。

陈小九闻言大喜,坐起身来胡乱脱掉上身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要提枪上阵。

正在如此关键时刻,猛然间一声断喝,打断了缠绵悱恻的无边春色。

“大胆,登徒子吗,竟然敢白日宣.淫……”

“谁?”陈小九与双儿俱都吓得惊叫一声。

回头一望,却见朱媚儿怔怔的立在门口,凤眼含威,眼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鼓鼓的酥胸波澜起伏,一脸怒容的盯着床上的一对狗男女。

朱媚儿身子颤抖,愣了半响,方才捂住面容,跺了跺脚道:“登徒子,竟敢强暴双儿,我要把你家法处置……”

双儿吓得又是一声惊叫,忙挺起了娇柔的身躯,捂着面孔,慌忙逃走了。

朱媚儿的突然到来,宛如给陈小九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他那坚硬似铁的长物也在那一声断喝中偃旗息鼓,失去了方才的八面威风。

这小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紧要关头破坏了我与双儿的好戏。

朱媚儿啊,你真是老子的煞星,若是因为你,让我小弟弟从此失去了威风,我就让你做一辈子活寡妇!

朱媚儿捂着面皮,转过头去,跺着金莲冷哼道:“登徒子,我果然没有冤枉你,你从实招来,为什么要强暴双儿,我……我要对你家法伺候!”

“强暴?”陈小九潇洒的坐在床头,一脸猥琐笑道:“二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暴双儿了?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夫唱妇随。情到浓时,自然免不了摸摸抓抓。你竟然血口喷人,如此污蔑我们之间神圣的爱情,真是让我难以忍受!”

第二百九十二章 狡辩

朱媚儿听了陈小九的无赖狡辩,气结于胸

她再也顾不得害羞,扭动娇躯,怒气冲冲走上前来,指着他**的臂膀,声色俱厉道:“登徒子,你还敢不承认?双儿那么温柔腼腆的好女孩,岂能在大白天与你做那羞人的勾当?定然是你强迫于她,她害怕你的淫威,不敢呼声求救!”

陈小九见朱媚儿主观臆断,浮想联翩,气得瞪大了眼睛,一阵胃疼。

他不甘示弱的反问道:“听二小姐的意思,双儿白天不敢与我做那些羞人的勾当,晚上便会与我来暖床吗?”

“你……你蛮不讲理!竟然曲解我的意思……”朱媚儿狠狠地跺了跺金莲。

陈小九静下心来,才不管朱媚儿花枝乱颤的癫狂,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打着哈欠道:“谁不讲道理?我与双儿两情相悦,她侬我侬!还是朱大少爷亲自牵线搭桥,方才促成。”

“此事朱家人尽皆知,早已不是秘密!平儿,小六子,福伯哪个不知?也就只有高贵的二小姐一个人蒙在鼓里吧!”

关键时刻,陈小九急中生智,把猪悟能抬出来为自己做挡箭牌。

唉……猪兄,这回又苦了你了!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呢

小九说你是我与双儿的媒人,半点没有冤枉你的,当初若不是你安排双儿勾引我、挑逗我,我俩又怎么会**,烧得如此滚烫?

而今马上生米做成熟饭……可惜啊,只差那么一步……

想及此处,神色间无限惋惜。

朱媚儿听到陈小九提起朱悟能竟然是两人之间荒唐的媒人,顿了一下,忙矢口否认道:“我大哥?登徒子,休得信口雌黄。大哥做事沉稳,品德高尚,怎么会这种荒唐事?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编排的……我才不信你呢……”

我呸……陈小九为之气绝,把朱媚儿丰胸到屁股鄙视了一遍。

你这小妞果然是向亲不向理,荒淫无耻的猪悟能,在你口中竟然说得这般优秀,连我这伶牙俐齿的登徒子,都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呢!

陈小九坏笑着揶揄道:“大少爷的品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曾气势汹汹领着我打群架,逛青楼。我佩服得紧,倒还在其中学了不少本事呢!”

朱媚儿哑口无言,又气又羞,立在当场。

她柔弱的娇躯微微颤抖:“登徒子,你总是有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我一介女流,自然……自然辩白不过你!”

“哼……以后你在我面前收敛些,再做这种丑事!被我抓住,我决不轻饶!”朱媚儿紧咬贝齿,狠呆呆道。

“二小姐说得真好,小九铭记在心。你纯洁如水,白璧无瑕,嘿咻嘿咻如此羞人的事儿,我是决不敢在你面前演练的!”

陈小九又故作惊诧的望了望凌乱的小屋,阴阳怪气道:“不过……这好像是我的小狗窝,我在自己的床上嘿咻一下,二小姐竟然还能未卜先知,巴巴赶来看好戏,当真让我匪夷所思!”

“你……你混蛋……你无耻!”朱媚儿被陈小九一顿抢白,玉面上有些难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谁稀罕看你们做那坏事?双儿这么乖巧的小女孩,伺候你几天,都被你这厮带坏了!”言语之中,颇有些怒其不争。

朱媚儿生气之时,酥胸鼓鼓起伏,一喘一息之间,波澜壮阔,好不诱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柳眉上挑,凤目含威,射出来的光芒带有缕缕幽怨与强硬,充满着一种与双儿截然不同的**风情。

陈小九心痒难搔,胯下长物又不争气的抬起头来,他披上衣服走下小床,绕着朱媚儿走了两圈。

而后在她面前站定,单手捋着下巴,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朱媚儿被这厮看得有些发毛,颤巍巍的退后两步,娇声道:“登徒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陈小九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前倾身子,略带有挑逗的意味,低声道:“二小姐,你嫉妒了……”

朱媚儿听闻此言,娇躯猛然一怔,眼眸望穿秋水,射出惊诧与紧张的光芒。

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真真的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

她忸怩着娇躯,茫然不知所措,愣了愣神,芊芊玉手狠狠打向陈小九的肩膀,怒气冲天道:“登徒子,你敢取笑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胚子,谁会为你嫉妒!我呸……”

陈小九也不躲闪,舒爽的享受着朱媚儿的粉拳,心中对自己转移视线,一招制敌的招数甚为喜欢。

他面有得色,哈哈大笑道:“二小姐既然不是嫉妒,怎么会一大早巴巴赶来,与我见面呢?难不成是专成来捉.奸的?”

“登徒子,你越来越下流了……”二小姐娇声啐了一口道:“你这厮难道忘了昨日说过的话吗?咱们今天不是要去祭拜崔老祖,顺便拜会一下那些才子佳人吗?”

哦,对啊,我只顾着亲热,怎么把这件大事忘在了脑后,陈小九猛然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我当真糊涂了,还以为二小姐是来捉.奸的呢!”

“谁稀罕捉你的奸,你以为你好美吗?”朱媚儿稳了稳心神,又气又怨的白了他一眼,揶揄道。

陈小九又嘻嘻笑着:“不过二小姐好像有些避重就轻,拜会诸位才子是真,奠基崔老祖是假吧?”

朱媚儿被他戳破了心思,脸上一红,又叹了口气道:“总之你这厮明白就好了,时辰不早,赶紧收拾好东西,上路吧!”

“收拾什么东西?”陈小九愣了愣神。

朱媚儿脸上一红,忸怩道:“就是你昨晚说得那些东西啊,旧书、破笔、草席,还有那个内……内裤,哎呀,丢死人了……”

“原来如此!那好,我现在就给二小姐准备!”他满脸坏笑,双手抓住裤腰,便要褪下来。

“住手!”

朱媚儿惊呼一声,捂着面皮娇声道:“你……你脱裤子干什么?又要欺负我……”

陈小九嘿嘿一笑:“你不是要内裤吗?我不脱下来,怎么送人?”

“登徒子,你成心想气死我!”

朱媚儿咬牙切齿,凤目凛立,转头跑了出去,口中气呼呼道:“马上准备好礼物出来见我!不然,家法伺候!”

陈小九紧紧抓着裤子,望着落荒而逃的朱媚儿,脸上洋溢着既得意又猥琐的笑容。

小妮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他虽然猥琐,但也绝不敢当真将自己身上的内裤脱下来,给诸位才子们展示。

但是,九哥我的内裤岂止一条?干净的、香喷喷的内裤又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呢?

别人不敢干的,不屑干的,我偏要去做!我陈小九只是一届登徒子,怎么会那般俗气?

他拿定主意,收拾了一下所谓的礼品,又找了一件崭新的衣服穿在身上,向着铜镜望去。

人是衣服马是鞍,平滑如水的铜镜中出现了一个阳光帅气,玉树临风的身影。

他对着铜镜哈哈大笑,轻点着里面的影子,颇为自恋道:“镜子啊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呢!”

我来替你回答吧:“哼……一定是那个跨越时空,穿越无限的陈小九了!”

正带他孤芳自赏之时,桌子一阵慌乱,镜子咕噜噜的滚到地上,好似对于他的自吹自擂甚为不满。

骄阳红似火,一点点滑向一望无际的蓝天,陈小九哼着小曲穿过后花园,一阵芳香扑鼻而来,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胸腔内顿觉舒畅。

他视力空前绝后,遥遥的望见娇美的朱媚儿与肥胖的猪悟能立在大门口。

朱媚儿芊芊玉手拧住了猪悟能的耳朵,粉嫩的檀口一张一合,似乎是在与他争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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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失言

陈小九灵机一动,放慢了前进的步伐,运起内息,两人争执的话语便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朱媚儿嗔怒道:“大哥,你做的好事!怎么让双儿那个丫头伺候登徒子,如此一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猪悟能嘻嘻笑道:“二妹,你不懂的男人的心,羊迟早是要如虎口的,早入晚入有什么区别?”

朱媚儿跺了跺脚道:“总之都是怨你,不然我也不会出糗!让那厮看了笑话!”

猪悟能望着朱媚儿的娇嗔模样,狡黠笑道:“二妹,你莫不是喜欢上陈小九了吧?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有这样的妹夫,我以后横行乡里,谁他***敢欺负我?”

朱媚儿羞得红了眼,揪住他肥嘟嘟的大脸盘子,嗔怒道:“你还有没有个大哥哥的样子?自从这登徒子当了你的教习,你果然变得越来越猥琐了,哼……都是他把你带坏的!”

我倒,你个小妞,说话要付责任的,怎么乱扣帽子?

你大哥猪悟能本就猥琐,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我都不希的说你!

陈小九摇头一笑,颇为潇洒的走来,笑着对两人道:“大少爷,二小姐,咱们这就上路吧?”

朱媚儿见他前来,收起了动武的架势。但仍是满脸怒容,一双明眸冒出火来,在陈小九修长的身躯上,来回打量。

她还是第一次见陈小九穿戴得如此整齐。瞥眼见他剑眉朗目,炯炯有神,肩宽背直,身形挺拔似青松,配上一身整洁干净的衣衫,当真玉树临风,飘逸出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新与爽朗。

她心中猛然砰砰乱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心中暗暗计较,这厮只是穿着粗布长衫,便有如此惊人的气度,若是穿着一身锦绣华府,该有怎样一股风韵呢!

猪悟能正遭受着二小姐的虐待,陈小九适时出现,挽救他与水深火热之中

他拧着肥胖的身躯,一脸无邪的走到陈小九身旁,拍着他肩膀,上下打量道:“小九,不错不错,你穿上这身衣服,就快与本大少爷一般帅气了……难得……难得……”

刚刚赶到的小六子与平儿两人闻听此言,惊得面面相觑。迫于少爷淫威,只是捂着嘴偷偷苦笑,直憋的满脸通红,好不辛苦。

朱媚儿听闻,哭笑不得。我的好大哥啊,你可真是个现世宝!这等言语也说不出来,不怕闪了舌头!

她刚要上前数落两句,忽见陈小九一脸郑重道:“大少爷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魅力之大,空前绝后,我怎么能及大少爷气度之万一!”

他语出至诚,神色之间,竟然没有一点作伪的心思,这份做戏的功力,当真炉火纯青。

朱媚儿本来怒意满腹,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闻听陈小九云山雾罩的马屁之语,心底涌上一股十分荒谬的笑意。

她开始捂着嘴偷笑,笑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住,便拍着胸脯,哈哈大笑起来。

猪悟能浑然不在意朱媚儿放肆的笑意,他一脸惊叹的拍着陈小九硕壮的肩膀,兴高采烈道:“小九,你果然慧眼识珠,本少爷就喜欢你这种说真话的本事!”

而后又突然小声在陈小九耳旁道:“小九,本少爷的手段如何?”

“你小子,怎么又把这只母老虎惹毛了?哼……本少爷只要略施小计,便能化干戈为玉帛。”

陈小九一脸庄重的看着猪悟能,高高的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

猪悟能大手一挥,豪气云天道:“小六子,打赏!”

小六子屁颠屁颠赶到近前,献上银子,忍着笑意,仍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交错之时,低声道:“九哥之马屁神功,小六子望尘莫及!”

陈小九得意一笑,收起这份珍贵的友情。

他见朱媚儿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十分动情。忙赶上前拍马屁道:“二小姐语笑嫣然,花容月貌,在我眼中也如天仙一般美丽动人!”

朱媚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相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他郑重的夸奖自己。

她虽然地位久居人上,听过无数才子佳人的赞美与恭维,心中对此等谄媚之语,早已麻木,闻之欲吐。

可是当这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赞美之词从陈小九口中说出来时,她的心没来由的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那股甜甜的喜悦,就像蜜水似的,从她每个毛孔中向外扩散,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通体舒泰。

她收起灿烂的笑容,凤眼嗔怒,不屑一顾道:“好个伶牙俐齿,平儿,打赏!”

意外收获啊,虽然银子不多,但总归是个好彩头。

陈小九心中大为兴奋,这小妞还蛮会使用人才的,轻重缓急把握的很好,倒是一个可造之材。

“谢过二小姐!”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这件衣服穿起来难看死了,明儿个买件好的,省得别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这小妞说话言不由衷,明明好看的很,偏生正话反说,让人好生无奈。

他心情正佳,毫不在意朱媚儿的挖苦,他笑着对朱媚儿道:“二小姐,咱们这就上路吧!”

“慢着……”朱媚儿轻声道。

陈小九听得一怔,正在诧异之时,忽听见一声嘶鸣之声。

乌雅,是乌雅!

陈小九回头一望,却见一个马夫踉踉跄跄,牵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乌雅走了出来。

乌雅见到陈小九,长嘶一声,扭着强有力的脖子,轻轻一用力,便挣脱了马夫手中的缰绳,快步颠颠的跑到了他身边,晃动着硕大的马头,在他前胸乱蹭,竟然像女人似的撒起娇来。

陈小九心中极为满意,遥望朱媚儿,欣喜若狂道:“二小姐,你真好,小九心中真真爱死你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鸦雀无声!

连乌鸦马都停止了撒娇,硕大的马.眼满是精光,凝望着朱媚儿!

朱媚儿呆呆的看着陈小九,浑然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冒出这么一句四六不上线的话。

一时间,面颊上蓦然涌起两片红潮,那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一颗芳心也砰砰乱跳,好像吃了红椒般火辣!

陈小九激动之下,口不择言,自知闯下了大祸。

他遥望众人的神情,最后定格在朱媚儿粉嫩白皙的臻首上,但见她眼中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恐怖。

他不自在的挥了挥手,讪讪笑着:“二小姐……这个……这个……”

猪悟能挺着肥胖的肚子,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诧异道:“小九,你没有发烧吧!”

他用肩膀轻轻顶了一下出神的陈小九,小声道:“小九,你今天吃错药了吗?刚才我已经给你搪塞过去了,这会儿你怎么又犯病了?”

“悟能,我……我不是有意的……”陈小九小声嘀咕着。

猪悟能摇着肥胖的脑袋,一锤定音道:“小九,你调戏谁不好?非得调戏二妹。”

“她发起火来,却是连我老娘都要退避三舍的,你……你怎么敢碰触她的逆鳞……这回可好,你一句话便捅了马蜂窝儿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悟能!你想个办法……”陈小九见朱媚儿的眼睛已经冒出了绿光,心中才真正的害怕起来。

这漂亮小妞,发起火来,看起来竟然比单儿还可怕。

单儿是用鞭子抽人,抽的我屁股生疼;这小妞,明眸如刀,直直的捅进我心里去了!

他刚想去拉猪悟能,却见他肥胖的身躯灵巧一闪,躲得远远的,似乎生怕沾上他一点点晦气。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玫瑰花

陈小九挺了挺胸口,眼中荡漾着游移不定的光芒,轻咳一声,撞着胆子走了上去

他不敢直视朱媚儿眼中的冷酷,装模作样的仰望天空,讪讪笑道:“二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感念二小姐的恩情,一时情急……才……才口不择言……我……”

二小姐一言不发,丰满的酥胸波澜起伏,眼光锋利如刀,直勾勾盯着陈小九,好似就立刻在沉默中爆发滔天怒火。

陈小九无奈的闭上眼睛,怅然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二小姐,要打要罚,随你便吧!”

朱媚儿轻挪娇躯,探着身子在陈小九面前停住,玉手紧握成拳,高高扬起,咬牙切齿道:“陈小九……我……”

猪悟能捂住了双眼,完了完了,二妹果然要发飙了,这回就算神仙驾临,也救不了你了,我还是先闪吧!

小六子与平儿也转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一个人能解得陈小九的危难与尴尬!

正待他将要承受电闪雷鸣与暴风骤雨时,朱媚儿芊芊玉手忽然要停在半空中,嫣然一笑,趴在他耳旁,对他轻蔑的小声道:“胆小鬼,昨日那般野蛮,欺负与我,今日怎么会变得这般乖巧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樱桃小口微微张启,如兰似麝,清新的体香阵阵传来,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陈小九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贪婪的嗅着芬芳的体香,转过脑袋,对朱媚儿神秘道:“昨日在你闺房中秉烛夜谈,我视你为朋友,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而今日大庭广众,有这诸多人在旁,你已经变回雷厉风行的二小姐了,我怎么敢扫了你的面子呢!”

朱媚儿闻言,想其昨晚之事,脸上微微泛红,嘴角一撇,颇为幽怨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哼……算你还识得大体,你若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向昨晚对我那般放肆,我……我便真的要发火了!你……你以后便休想再接近我!”

陈小九心中乱跳,这小妞如娇似媚,喘气如兰,话中有话啊!

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对你放肆?言外之意,难道黑灯瞎火,夜深人静之时,便允许我对你轻薄吗?

陈小九邪念顿生,心花怒放,笑嘻嘻的对朱媚儿低声道:“二小姐,你要舍得打,那便打吧,待深更半夜之时,我便再去打回来……”

朱媚儿闻言一滞,娇喝一声:“大胆!”

猪悟能,小六子等人听见这声娇喝,俱都回头观望,眼中露出茫然不解之意,浑然不明白风雨骤变的朱媚儿,为何于无形间多云转晴!

朱媚儿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本小姐整治下人吗?”

正在如此微妙时刻,乌雅马摇晃着硕大的马头,出乎意料的在两人不足一尺空间的狭缝内伸了进来。

这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令一众人等大惊失色,浑然不明白乌鸦马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这匹大马也要占朱媚儿的便宜?可乌雅却是一匹母马啊!

陈小九与朱媚儿俱都怔怔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浑然不解它到底要做什么?

猛然之间,两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中俱都露出了离奇与惊叹的光芒!

只见乌雅硕大的马嘴中,竟然稳稳的含住了一朵鲜红的玫瑰!

它摇晃硕大着脑袋,先是在朱媚儿怀中撒娇似的拱了拱,大有亲热之意,而后摇着马头歪向陈小九的臂膀,将口中的玫瑰送与他的手上。

它十分威武的长嘶一声,打着响鼻慢吞吞的离开!

陈小九心中惊骇莫名,这还是一匹马吗?这分明是一条龙马嘛!它……它这是在让自己向朱媚儿道歉吗?

只是,用玫瑰花做礼物,似乎是火上浇油之举!

乌雅啊乌雅,你该不会是让我向这只母老虎求爱吧?你可真是一匹色马啊!我都不惜的说你!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鲜红的玫瑰,心神不定,茫然不知所措,想了半响,他狠下心肠,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一脸惊叹的朱媚儿,口中柔柔道:“二小姐,你宽宏大量,小九实在佩服得紧!宝剑赠英雄,玫瑰赠佳人!这个……这个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是收呢?收呢?还是收呢?”

朱媚儿满脸娇红似火,顺手夺过鲜花扔在地上,跺着金莲,狠狠地踩了上去。

一朵鲜花,碎烂如泥!

陈小九望洋兴叹,摇着头吟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朱媚儿娇躯一震,犹豫半饷,扭着娇躯对陈小九道:“再给我弄这些劳什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一脸怒容,转头问猪悟能道“大哥,你要与我们一同去吗?”

猪悟能本是要与他们一同前去,见朱媚儿无名火起,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触她的眉头?

他笑嘻嘻道:“二妹,你先与小九前去,哥哥我先去寻找一下灵感,稍后再去,稍后再去!”

朱媚儿撇了撇嘴,不屑道:“寻找什么灵感?说得倒好,无非是去醉香楼胡作非为!”

猪悟能讪讪笑着,摇着肥大的脑袋,不知如何作答!

朱媚儿冷哼一声,招呼过车夫拉过马车,带着平儿,率先出门。陈小九无奈一笑,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乌雅高大威猛,一身漆黑,唯有四蹄雪白,很有冲击力。

它矫健的行走在青石路面上,脚下发出踢踏之音,宛如一曲动人的旋律,甚为亢奋。

陈小九剑眉朗目,帅气十足,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更是拉风,引得大街小巷过往人等纷纷驻足观看。

羡慕与嫉妒之音,此起彼伏。

他骑得高,看得远,跨在大马之上,视线似乎更加开阔起来!加之他耳聪目明,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看着他们的指指点点,心情更加愉悦。

朱媚儿隐隐听得众人嘘嘘之声,大为不解,掀开车帘探头询问平儿到底因为什么!

平儿坐在车辕处,对她低声耳语道:“小姐,他们都在看小九哥呢!你看他一人一马,英姿飒爽,看得我心都醉了……”

朱媚儿掀开侧面窗帘,探出臻首向陈小九望去。

一望之下,芳心乱跳。

陈小九见状,向她阳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厮,好坏儿!

朱媚儿红了脸,急忙放下窗帘。

她捂着心口,暗自捉摸,这厮真生得一副好卖相!一人一马,倒是让人过目不忘。

平儿春意盎然,小声道:“二小姐,是不是醉人的紧哪,我都想嫁给小九哥了……”

朱媚儿白了她一眼,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意,娇嗔道:“花痴,你好美吗?你愿意嫁给人家,人家还不愿意娶你呢……”

平儿看出朱梅儿不满的表情,俏皮的伸着舌头道:“小姐,我说错了……小九哥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哪里轮到我一个小丫鬟嫁给他……”一双眼眸蕴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朱媚儿周身来回打量。

朱媚儿听出平儿的话中之意,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嗔道:“死丫头,你还敢取笑本小姐?难道你不想与小六子喜结良缘了?”

平儿见朱媚儿猛然提到小六子,心中忐忑不安,唯唯诺诺道:“小姐,我与小六子是真心相爱,只是……只是……”

朱媚儿哼了一声道:“我先前觉得你嫁给小六子有些委屈,一直没有同意,不过你们若真心相爱,我就……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平儿喜笑颜开道:“小姐,什么机会?”

朱媚儿撇了平儿一眼道:“你与小六子的好事,全在陈小九这厮身上,我已经与这厮打赌,若是他赢了,我就同意你与小六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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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实话实说的游戏

平儿拉着朱媚儿的衣袖,激动万分道:“真的吗?二小姐,平儿好感动!”

朱媚儿叹了一口气道:“哼……你与小六子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能鬼使神差的让陈小九为你们办事!”

平儿喜极而泣道:“二小姐,小九哥是个大好人!”

“他是好人,我便不是?”朱媚儿眉毛一挑,顺口反问道

平儿忙摆手安慰道:“不不不,平儿不是那意思,在平儿眼中,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好人……”

“小丫头还敢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朱媚儿见这小妮子越说越不像话,心头又急又羞,芊芊玉手向平儿挠去。

两人闹做一团,欢笑笑语此起彼伏!

陈小九英姿飒爽,遥望四周,过往行人无不叹为观止,那种高高在上,木秀于林的感觉无以复加。

他头前带路,耳中却幽幽传来和尚念经之声,绵密悠扬,平和深远。

陈小九叹息一声,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崔家请来为崔老祖做道场的有道高僧!

不一会的功夫,陈小九等人便赶到了到了摘星楼。

诺大的广场之上,徘徊着一无数的才子佳人,神色之间颇有感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崔老祖羽化登仙,唉……崔家从此便要一蹶不振了……”

“胡说,崔家除了老祖宗,哪个不是文豪大儒?家主崔元山学富五车,岂是一般人所能媲美?”

“哼,兄台此言差矣,你看那崔州平,虽然中了举人,但也就是一个烂货,竟然还给陈小九下春药……真是有辱斯文!”

“唉,兄台言之有理,那崔州平当真无可救药!”

“哟……诸位才子快看,陈小九来了……”

一众学子讨论正讨论着崔家成败,抬头却见陈小九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器宇轩昂,缓缓而来;

朱家二小姐朱媚儿掀开车帘,向外观望。露出一张艳若桃花,倾国倾城的貌美容颜!

男的飒爽,女的娇媚,引来学子们一片赞叹之音,一时间,众人齐行注目礼!

才子张着大嘴,望向朱媚儿,露出一副猪哥的样子;

佳人们搔首弄姿,望穿秋水,眼眸中射出点点柔情,俱都毫不吝啬的献给了玉树临风的陈小九。

陈小九心中得意的很,穿越到大燕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看着那些佳人们露出花痴一般的表情,他的心中犹如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这种被仰视的感觉,真他***美好啊!

朱媚儿下得马车,一脸阴郁的向陈小九叮嘱道:“登徒子,一会可就看你的表现了,切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我……我可不饶你!”

“小姐,有我陈小九在,万事无忧!”

他答应一声,下得马来,领着朱媚儿与平儿闲庭信步,走向诸位才子,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这些才子佳人多半是各地富商大贾的儿女,其中更有一些官宦子弟,眼见俊男美女翩翩而来,羡慕之余,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众人想起昨晚受了朱家的冷落,心中怨气陡升!

“哟……这不是朱二小姐吗?我们昨日百般相求,与陈小九一见,你却不给面子;怎么今日却舍得让陈小九出来相见了?”

“两人成双入对,暗通款曲,啧啧……莫不是小家丁与二小姐有了私情?舍不得让我们相见?”

“有理有理,看那对狗男女眉来眼去的样子,一定是有了私情……”

众人议论纷纷,嘲笑之声,声声入耳,愈演愈烈。

陈小九听得真真的,心中着实有些得意。

他向朱梅儿挤眉弄眼道:“二小姐,无论我怎样辩白,在这帮狗屁才子的眼中,我真成了你的老相好了!”

朱媚儿羞得红了脸皮,娇嗔道:“你好开心吗?看把你美的,我才不稀罕你这登徒子。”

陈小九笑嘻嘻的伏在她耳旁,轻声道:“二小姐,说实话,我心中真是开心的紧呢!”

朱媚儿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嗔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

人群中忽然又响起嘲笑之音:“啧啧……诸位才子快瞧瞧,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呢!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读书人的脸面可都被他们丢尽了!”一位满脸麻子的书生道。

“说得好,说得有理……”一众人等随声附和着。

朱媚儿又羞又急,跺着金莲娇嗔道:“小九,速去将他们摆平,不然我……我以后再也无脸见人了!”

“得令!”

陈小九嘻嘻一笑,走向那位满脸麻子的书生道:“麻子兄是吧!你好,且先不用忙着骂我,不如咱们玩一个讲实话的游戏,你看可好?”

麻子书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诧异道:“什么游戏?你这人狡猾奸诈,休要坑我!”

“难道你不敢?麻子兄竟然是个胆小之人……也罢,待我换个人……”陈小九摇头笑着,露出一脸不屑的模样!

“慢着!竟然敢说我胆小,你有什么招数,放马过来吧!”麻子书生义愤填膺,一脸凛然道。

“好胆识!麻子兄果然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小九佩服的紧!”陈小九不失时机大声赞叹道。

陈小九是摘星楼闯五关的第一人,其才学、其智慧,堪称空前绝后。

虽然诸位才子对他颇有怨气,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学识,除了崔老祖,无人能敌。

现下,麻子书生得他一句夸赞,竟有些飘飘然起来!方才那一丝丝嫉妒与愤恨,俱都一扫而空。

他得意洋洋道:“读书之人就要有股血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决不打诳语!”

“说得好,小九深以为然!”

陈小九心中着实呕吐了一下,傻,太傻,太傻了!今日出师大吉大利,竟然遇上这样一根直肠子的蠢人!

他拍着麻子书生的肩膀道:“兄台,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我,绝不可有半句谎言,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你敢答应吗?”

麻子兄大义凛然道:“有何不敢,放马过来吧!”

“好!”陈小九高举拇指,以示赞赏。又领着他站在众人中央,朗声道:“麻子兄,我且问你,朱二小姐漂亮吗?”

此言一出,众人茫然不知所措,好奇心顿起,不知陈小九意欲何为!一双双眼眸分别向朱媚儿扫去。

朱媚儿听得陈小九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拿她当做笑料,脸上娇羞一片,不知如何是好。她颇为幽怨的瞪了小九一眼,心中暗想,罢了罢了,只要他能解了这个危局,凡事由

他去吧!

麻子兄最是苦恼,本以为自己心胸坦荡,无所畏惧,可是大庭广众听见陈小九问出这样羞人的话来,脸上也臊的通红。

他思虑良久,鼓足勇气,面向众人的目光,期期艾艾答道:“朱二小姐是我生平所见,最最漂亮的女子!”

众才子听得此言,响起一阵须臾之声,中间不乏夹杂着嘲笑之语!

朱媚儿脸颊绯红,心中既有些幽怨,又有一丝得意!

陈小九一鼓作气道:“你既然承认朱二小姐是你生平所见最漂亮的女子,敢问麻子兄,你心中可想娶他为妻?”

麻子书生听得此言,惊得瞠目结舌,暗自感叹中了陈小九的奸计!

众人听得此言,俱都被如此香艳的问题钩住了心弦,一脸八卦的望着麻子书生,等着听他如何作答!

朱媚儿又气又羞,闯进人群,拉主陈小九的衣衫,耳语道:“登徒子,你要做什么?是在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吗?丢死人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男人间的秘密

陈小九向朱媚儿投去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浑然不理会她的娇嗔薄怒

他挣脱朱媚儿的拉扯,信步来到麻子书生面前站定,高声道:“麻子兄,你可敢实话实说吗?如果答不出,我也不难为你……”

麻子书生是心直口快之人,最受不了的便是激将之法。

他面色红晕,挺胸抬头道:“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倾尽家财,娶朱二小姐为妻!”

此言一出,如陨石从天而降,砸得地动山摇。

众才子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方才缓过神来,其中翻白眼有之,吹胡子有之,更有甚者生出谩骂之声。

朱媚儿一介女流,哪里承受得住众人异样的眼光,她颇为怨恨的向陈小九白了一眼,一字一顿道:“登徒子,你败坏了我的清白名声,我……我恨死你了……”小屁股一扭,拧身挤出了圈外!

麻子书生听见众人起哄之声,面上一红,挥着手臂,大声嚷道:“你们嚷什么,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说不定你们心里想的比我还龌龊呢!”

陈小九见时机成熟,眼见旁边有个高台,闪身越了上去,登高而呼道:“诸位才子,大家肃静,且听我一言!”

“麻子兄说得不错,我小九深表赞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我陈小九,更是一个地道的,见了美女就流口水的登徒子,若是有美女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啧啧……我恨不得上前摸索一把,占点便宜,我才甘心!”

听闻如此既风趣又直白的言语,佳人们捂着嘴偷笑,暗暗惊讶他包天的狗胆,竟然敢当众说出这样下流的话!

才子们倒是咧开了嘴巴,放声大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频频点头的做派。

朱媚儿远远地站在圈外,心中却想起陈小九对她做过的种种恶事,不禁脸红耳热,心慌意乱!

这个登徒子,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自己的龌龊心思,却也不嫌丢人!

麻子书生见陈小九也敢于实话实说,直面众人的非议,心中甚为钦佩,竟然引为同道中人。

他上前一步仰首道:“陈兄,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敢于说真话的男人,兄弟我佩服得很!先前那些小误会,算不得什么,兄弟我向你赔罪了!”说着深深一揖!

陈小九向他一笑,以示好意,不过,就你一个麻子兄弟佩服我有什么用?

我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这所有的狗屁才子对我五体投地才行!

唯有如此,方能显示出我超凡脱俗的实力与空前绝后的魅力,让你这个美若天仙的朱家小妞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我的内裤之下!

他微微含笑,又挥着胳膊对大家道:“不妨向大家直说,在我陈小九眼中,我家二小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

“便是仙女下凡,也抵不过我家二小姐回眸一笑!她美得一尘不染,美得飘逸绝尘,美得让我心都醉了……”

众才子哈哈大笑!

“小九,不许胡说!”朱媚儿听得站立不住,心跳得像有头小鹿在撞,脸比凤凰花还要红润。只那么轻轻一捏,仿佛便要滴出水来!

平儿赶紧扶住她,连声安慰道:“二小姐,你别急,九哥不是个冒失的人,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朱媚儿稳住身形,遥望着站立于高台之上的陈小九,紧咬贝齿出声道:“这厮若是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危机辩得柳暗花明,我便不与他计较;

“哼……若是办事不力,再给我惹得一身骚,我……我就拔了他的皮!”

平儿伸了伸舌头,俏皮道:“二小姐,你嘴上说得厉害,心里舍得吗?”

“平儿……我撕了你的嘴!”

她咬着嘴唇,颇为幽怨的看着侃侃而谈的陈小九,扯着衣衫忸怩道:“登徒子,就会溜须拍马,也不知道说得是真是假……”念及此处,娇俏的脸庞一阵火辣!

唉……好丢人喔!

陈小九见已经成功把这帮狗屁才子,在不经意间带入了虚无缥缈的性幻想之中,心中十分得意。

他装作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贼眉鼠眼的望着众才子,小声道:“今天既然是要说实话,我便豁出自尊来,悄悄与大家说个秘密,只求诸位才子们不要笑我!”

“快讲,快讲,有什么秘密,让我们大伙见识见识!”

“快说吧,别卖什么关子了……”

一个大胆泼辣的佳人也说道:“陈公子,你便快讲吧,让我们这些小女子也听听,你们这帮才子,暗地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众人被陈小九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一时间倒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陈小九伪装出一副腼腆的模样,蹲下身子向众人招手道:“大家都靠近些,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调调,还是小声些说吧!”

才子们均露出邪恶的笑容,躬着身子挤成一个小圈子,纷纷催促道:“陈公子,你倒是快说吧,急死我们了!”

那些才女们虽然害羞,但仍站在外围,支愣着耳朵,偷听陈小九能说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秘密!

陈小九见众人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狠狠的将他们鄙视了一遍。

你们这帮狗屁才子,我略施小计,就转移了尔等同仇敌忾的视线,把你们不漏痕迹的带到了我的思绪中,想我所想,急我所急!

哼……当真是一帮纯真无暇、百无一用的狗屁书生啊!

他轻咳了一声,颇有些腼腆道:“这个……我梦中常常出现我家二小姐的影子,她明眸皓齿,语笑嫣然,摇曳着身姿,向我招手。那副模样诱人之极,馋得我直流口水,让我心痒难搔,欲罢不能啊!”

“那……那后来呢,你快说说,后来怎样?”麻子书生连声催促。

朱媚儿远远地站在圈外,见众人在陈小九的带动下围成一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猥琐的话,其间更有些胆大的才子回眸向她一望,眼中充满了若有若无的坏笑。

陈小九这厮,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朱媚儿冷冷的对平儿道:“小丫头,我要你将功赎罪,你快些去偷听他们,正在说些什么劳什子!”

平儿俏皮的伸了一下舌头,答应着连忙跑去做了一个忠实的小密探!

陈小九正说到梦见朱媚儿魅惑于他的关键时刻,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叹了口气道:“唉……我刚要伸手去摸,***,猛然间却醒了过来,美梦成空,心中怅然若失,那股空落落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诸位才子,你们可曾有过我这种奇妙的感觉?”陈小九发问道。

一众才子分享完他的秘密,俱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点头如捣蒜,大生相见恨晚之意!

麻子书生先随声附和道:“陈兄所梦见的香艳情景,我也曾有过数次!”

“一次酣睡之中,扬州红月楼的花魁头牌**姑娘,露着一对白花花的大馒头,在我面前晃啊晃,馋得我直流口水,我刚要伸手挑逗,却偏偏醒了,可惜,可惜!”

“麻子兄,你还不如我惨啊!”

一个瘦脸书生听后,深有同感,苦着脸道:“我也梦到过**姑娘,在梦中她竟然脱得一丝不挂,搔首弄姿的引诱我。”

“他***,我没忍住,一阵剧烈的抖动,弄湿了床铺。现在想起来实在汗颜,汗颜呐!”

靠,你小子梦中竟然射了,怎么会如此不争气?真给老爷们丢脸!陈小九心中对他竖起了中指!

猥琐的话题往往能引起男人强烈的共鸣,做春梦无意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另有几位才子感同身受,也纷纷诉起苦来,一时间,陈小九与众人的距离拉进了许多!

第二百九十七章 倭国来的妞

陈小九眼见着一群孤芳自赏的清高才子,在他的抛砖引玉下,津津乐道的讨论着邪恶猥琐的话题,心中就涌上一股成功的喜悦

男人哪,哼……扒掉外面那层光鲜的外衣,骨子里都是**裸的**!

他站起身来,挤眉弄眼,远远地地向朱媚儿送了一个大大的秋波。

朱媚儿一见那厮满脸荡漾着自信的笑意,心头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唉……这登徒子的模样,怎么生得这般诱人?

她胡思乱想之时,平儿捂着面皮,满脸通红跑了回来。

“快点说,陈小九刚才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东西?”

平儿小脸晕红,摇着身子娇声道:“二小姐,我……我不好意思是说!”

“快说,这当口扭扭捏捏干什么?急死个人了!”

平儿趴在她耳旁诺诺道:“九哥说……说他晚上做梦时梦到小姐了,啧啧……并且还说小姐搔首弄姿,脱衣服勾引他呢……”

朱媚儿羞红了脸,狠狠地跺了跺脚啐道:“这登徒子,怎么竟然如此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节,我岂是那样**的人?”

“二小姐……”

“再说,这厮即使梦到了这些羞人的事,烂在肚子里没人知道,怎么还好意思大张旗鼓的与人分享,真拿我这个二小姐不当正经女孩家了,我……我决不能饶他!”

平儿接口道:“二小姐,九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如此做法,定有深意。小姐且先稳住阵脚,观察一下形势!”

“唉……也好,有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吧,但愿这登徒子能给我一个惊喜!”

平儿咯咯娇笑道:“二小姐,九哥已经给小姐一个惊喜了呀!”

“什么惊喜?”朱媚儿不明所以道。

平儿眨了眨眼睛道:“二小姐,九哥说他在梦中梦到小姐,言外之意,岂不是变相的向小姐表白,他对您情根深种,大有朝思暮想之意吗?”

“哎呀,死丫头,这种羞人的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你真的是被小六子那厮给带坏了,变得越来越不正经!”

朱媚儿羞得无地自容,上前娇嗔的掐着平儿的胳膊道:“再说,他这厮说话没个把门的,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休要信他!”

平儿急忙躲开身子,娇笑道:“二小姐,你害羞了……”

朱媚儿忍着脸上的火辣,袅袅娜娜又远离人群,走了十几步,抠着手指,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登徒子,我现在看也看不到,听也听不到,随你编排我吧,待我回去整治你……”

人群中,正在众才子七嘴八舌,热情洋溢的讨论之时,忽听得一个女孩轻轻哼了一声,言语之中有些生硬的脆声道:“诸位才子,这有什么大叫小怪的!你们男子会在梦中亵渎喜欢的女子;我们女孩家虽然矜持,但偶尔在梦中也会与心爱的男子打情骂俏,甚至……甚至做……做那出那些羞人的事儿来!”

此语一出,雷倒了众位书生,纷纷侧目而视!

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位女子,竟然如此放肆的说出撩人的**来!

一望之下,只见此女生的唇红齿白,媚惑众生,端的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尤物!

“敢问小姐是哪家的闺秀?”陈小九笑嘻嘻的疑问道。

那女子风情万种一笑:“我叫红音,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苏州城一位籍籍无名的烟花女子罢了!”

众才子闻听她是烟花女子,眼中不由得射出了狼一般侵略的目光,围着她娇媚的身躯上下打量,似乎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般!

一些佳人红晕上脸,本来甚为好奇她为何敢说出如此轻薄的话来,待听得她是青楼中卖肉的女子,不由得露出恍然大悟的鄙夷神色,挪动身子离她远了一些,免得沾染她身上的骚气!

原来是做皮肉生意的,怪不得如此放得开,说起风月之事,浑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之感。不过这烟花女子当真聪明,此时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分明是在为自己招揽生意,做广告嘛!

陈小九猥琐笑道:“红音小姐以前籍籍无名,今日过后,只怕会远近闻名了……”

“这些书生才子无一不是游戏花丛的老手,只要你与他们每个人睡一次……不……是沟通一次,荣升一代花魁,指日可待!”

红音听后,不以羞耻,反以为荣,落落大方媚笑道:“诸位才子大哥哥,希望以后多多捧场,红音感激不尽……”

一位肥胖才子应声道:“红音小姐,我便是苏州人,有机会咱们切磋一番,让你品味一下我的长短……”

红音掩口媚笑:“咯咯……好啊,红音静候公子大驾光临,也让公子试试小女子的深浅!”

我靠!

陈小九气得直摇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开始眉来眼去了,我都不希的说你们。

就你们这素质,才是真正不要脸皮的狗男女呢,我与两位比起**二字,拍马都及不上,真是有些汗颜!

他晃着脑袋,接口猥琐道:“择日不如撞日,两位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现场打一回友谊赛,试试长短与深浅,可好?”

此话掷地有声,创意新颖别致,刚一说出,立刻博得了众位学子的一致欢呼,连连称赞陈小九奇思妙想,不愧摘星楼闯五关第一人!

那肥胖才子连连摆手道:“诸位才子,光天化日行男女之事,我……我是不敢尝试的,况且就算我敢尝试,红音姑娘一介女流,却更不敢尝试!”

红音不懈的撇了撇嘴,有些拗口的说道:“这位才子你好保守啊,公子若敢尝试,红音自当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宛如炸雷,轰得众才子脑中嗡嗡作响!这女子,脑袋瓜子被门挤了吧?表演欲这么强烈?

那些大家闺秀更是惊呼一片,挪动身躯与她划清界限,免得沾染了晦气!

陈小九心中一怔,下得高台,围绕着她周身上下打量!此女这到底是何方妖孽,所思所想,前卫新奇,远超大燕姑娘的心理防线!

他想起这姑娘说话有些拗口,脑中清明,嘻嘻一笑道:“姑娘莫非是从倭国而来?”

红音听闻,欣喜万分道:“公子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世?啧啧……红音佩服得紧那!不如红音与公子打一场友谊赛如何?公子放心,您气度雍容,才智高雅,红音喜欢得紧,与您欢好,红音分文不取!”

靠,果然是小日本!我就说嘛,非***倭国之人,谁能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圈圈叉叉的兴致?

还想和本公子打一场友谊赛?我呸……本公子对你性趣缺缺。我清白的身子,怎能让你个万人骑的舶来品享受?

啧啧……要是换成二小姐嘛,我倒是乐意奉陪!

正在意淫之间,红音却又卖弄风骚,与那个胖胖的才子聊得火热,看那模样,好似已经订好了切磋一番的时辰!

陈小九望着兴奋莫名的才子们,不住的摇头苦笑,好好地一场煽情与猥琐双管齐下的表演,竟然因为一个倭国小妞的意外出现而打乱了阵脚,失败啊失败!

他连忙登上高台,双臂一呼,欲擒故纵道:“那位千人斩的红音姑娘,还有那位兴致盎然的胖公子,两位既然急不可耐,不若先去找个情趣小店翻云覆雨,苟合一翻。”

“我等二位回来,再与众才子讲述我与我家小姐不能说的秘密!”

“那可不行!”胖子捋起袖子急道:“苟合为小……不……欢好为小,八卦为大,待我先听完陈公子与朱二小姐的秘密,再去与红音姑娘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明日五更,敬请期待,有红票,都咋给紫微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 自卖自夸

今天五更,这是第一更,一周的大推荐,求个红票,评论,有能力的打赏下,紫微爆发持续一周,请鼓励紫微!——

陈小九向胖书生投去轻蔑的眼神,大战三百回合?

哼……牛都吹上天了,你能小战三个回合,九哥我就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麻子书生连声催促道:“陈公子,你这会儿就赶快说吧,我们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

“不要着急,先听我一言!”陈小九向一边的众佳人道:“各位美貌俏佳人,九哥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要实话实说,千万不得害羞哦!”

“陈公子,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们绝不撒谎!”一女子嬉笑着说道!

红音接口道:“陈公子,尽管问,就算你问红音与多少男人上过床,我也如实回答你!”

陈小九心中大汗,避开她火辣殷切的的目光,挺胸抬头,器宇轩昂,一双丹凤眼深情凝视着众佳人道:“小九在这里大言不惭的问一句,我长得可帅气吗?”

才子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一片嘘声!

这厮,脸皮厚如城墙,当真是不可救药了。

陈小九不理会他们的嘲讽,摆出一副死不要脸的派头,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众佳人!

才女们听闻陈小九的话,惊讶之余,满脸红晕,闪闪明眸齐刷刷的盯着他修长的身躯上下打量,一遍一遍扫视着,从头到脚,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场面极致寂静,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众才女长吁一声,一张张小脸蛋表情各异!

有的偷笑,有的妩媚,有的艳羡,还有的不住点头!更有甚者,宛如花痴般看着陈小九,好似已经参禅入定了一般!

陈小九微笑道:“众佳人,请大家如实讲来,谁敢说谎,罚她做一辈子老处女!”

才子们捧腹大笑,才女们则一个个羞红了脸,互相对视一眼,俱都不好意思先品评!

“姑娘们,据实回答便可,谁说得中肯,本公子有奖!”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重赏之下,必有猛女!

一个鹅蛋脸的才女鼓足勇气,强忍着面上的红晕,唯唯诺诺道:“陈公子,你……你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我心中喜欢的紧哪!”

好你个小妞,竟然敢越权!我只是让你回答我长得帅气与否,谁让你向我求爱了?哼……自作多情,谁稀罕你啊!

另一个飞机场般的女子争抢着答道:“陈公子,你品貌非凡,气度雍容,如果能入赘我家,我爹爹情愿用一座金山作为聘礼!”

狼妞野心,吃了豹子胆了,还想娶我?你也不看你长得什么模样,若是让我的亲亲红杏老婆知晓,你小妞的项上人头已然不保啊!

“陈公子,小女不才,仔细观之,发现公子的魅力,比之石头筹石公子竟然强上百倍,枉我还暗恋他多年,以为他是当时第一奇男子呢!”

“唉……今日见识到陈公子之气度,方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陈小九大喜过望,这小妞说得好,说得真好,只这一句话,便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那虚伪狡诈,一肚子坏水的臭石头,与我相比,算个屁啊,我早晚让他玩完!

在三人的大胆表白下,一众才女恢复了本来面目,如鸭子般瓜瓜乱叫起来!

“公子您目若朗星,仪表堂堂!”

“美髯凤目,双目如潭!”

……

一时间,赞美艳羡之词分致杳来,辞藻华丽,意境高远,直把他捧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

陈小九闭着眼睛,聆听欣赏着盛赞之词,一颗花心美美的、悠扬的飘上到了九天之上!

那种捧臭脚的舒爽感觉,沁人心脾,难以明状!

正在此时,忽听倭国姑娘红音拗口的争抢说道:“陈公子,我对你一见倾心,那些女子保守的很,还弄那些婚娶入赘作甚?莫不如咱们现在就去舒爽一翻,以解我心中之饥渴……”

我倒!美得你大鼻涕泡,陈小九见红音美目飘来,吓得急忙抱紧了自己的身躯!

我的贞操只能奉献给我的亲亲老婆们,你一个倭国的骚娘们,还想占我的便宜,无论你怎么诱惑我,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哼……绝对不会!

红音说到此处,美眸轻挑,放浪道:“那些小妞见识浅薄,怎么晓得如何伺候公子?我红音十八般姿势样样精通,三十六路手法熟稔非凡,若是咱俩欢好,包公子爽到天上去,再也忘不了我……”

一众才女听闻此言,气得横眉立目,怒意滔天,一时间竟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倭国来的下贱妓女,果然不懂得礼义廉耻!”

“大言不惭的浪蹄子,哪来的,滚哪去吧……”

“你若不得花柳病,淋.病,梅.毒,天理不容……”

……

现场爆发了混乱的口水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陈小九被一众才女吵得脑袋瓜子都炸了,他挥手一摆,示意众才女安静下,又对着红音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胖公子一会不是还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吗?”

“我与胖兄弟感情深厚,朋友妾,不可灭。啧啧……我便不与他争宠了,你还是留着力气应付他的怒火吧!”

胖公子心下感动,随声附和道:“陈兄好意,令我着实感动啊!”

红音长叹一声,露出失望的神色;众才女喜笑颜开,得意洋洋的向她翻了个白眼,展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陈小九无暇思考那些小女儿的心思,朗声道:“多谢众佳人的太爱,既然大家一致认为我气度恢弘,风流俊雅,是个大众情人的料子,我便放心了!”

“现在我便问众才子们第二个问题!”陈小九怡然自得道:“你们觉得我才学如何?无论褒贬,实话实说!”

麻子书生想都没想,上前一步,凛然道:“那还用问,陈公子才高八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单论才学,堪称一代巨匠,实是我等学子的楷模。”

瘦子书生频频点头,接口道:“麻子兄说的不错,公子连续闯过摘星楼五关,足见你学识渊博,已然达到与崔老祖分庭抗礼的境界,我等万难匹敌。”

说到此处又怅然道:“现下崔老祖已然仙逝,这天下能与公子匹敌之才子,只怕是万中无一!”

第二百九十九章 抖包袱

众才子都是读书之人,自古文人相轻,无论才学精深与否,常常因为一点点有争议的观点而争吵不休,直至面红耳赤,

脾气秉性,多半曲高和寡,举手投足,俱都有着一股傲气!

当然,泡妞之时除外!

若没有一定的资历与地位,想要获得众学子的认可与推崇,难如登天!

但是事情的发展与升华,却出乎陈小九意料之外。

对于他的才学,众学子竟然异口同声的由衷佩服,言辞恳切,毫无虚假,没有任何一人提出相悖的观点。

陈小九对于众人的认同甚为惊讶,思来想去,心下怅然!

之所以会产生众口铄金的氛围,多半是因为崔老祖的地位太高,高到甚至让他们无法仰视。

而自己恰恰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打破这种清规戒律,能与崔老祖直面过招的才子!

有了这个夸张的噱头,自然令他们心生畏惧,生不起一丝抵抗的情绪!

陈小九心中感概万千,唉……崔老祖,你虽然走了,但却于无形中留给了我这么多的好处。你且放心,崔家的大小事情,我一定替你照顾得体贴周到,不出半点纰漏!

麻子书生向前一步,焦急道:“陈公子,你饶了这么半天的圈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东西与朱二小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才子佳人听闻此言,尽皆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一脸神秘的陈小九!

这小子,勾引得大家对他一顿夸赞,可是到现在,对于他与朱二小姐之间的秘密,半个屁也没放一个!难不成把大家当猴耍呢?

“陈公子,你快些进入正题吧,诸位才子早已心痒难搔,急得很呐!”瘦子书生跺着脚道。

“既然如此,我便说了!”陈小九轻咳了一声又道:“我家二小姐长得般般入画,美若天仙,引得众才子们趋之若鹜!而我陈小九,论长相,玉树临风,已达到大众情人的高超境界;论起才学,承蒙诸位太爱与认同,堪称诗书满腹,机智绝伦!”

“加之我又生在朱家,哼……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诸位才子眼中,我与二小姐是否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对啊,太对了,陈公子,你说得一点不差,论才学,论品貌,论地利,你与朱二小姐真称得上是天公作美啊!”麻子书生随口附和道。

陈小九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满脸抑郁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是说来惭愧,我追求二小姐多年,自问心诚志坚,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二小姐却一直没有答应我的求爱!想起来真……真是让我难过!”

麻子书生听闻此言,惊奇道:“陈公子,这确是为何?”

“问题就出在这里,诸位才子,你们可以猜测一番,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谁若是猜中了,我依然有奖!”

陈小九面上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却在暗暗冷笑!

他从讲那些诱人的**开始,再谈到朱二小姐的品貌,又引申到他自身的相貌与学识,绕了山路十八弯,最后终于抖出了这个极为关键的包袱!

只要这个包袱抖得精彩,便能立刻改变这些狗屁才子对朱二小姐的的认同!

一个身高九尺的才子洋洋得意的质疑道:“难道是朱二小姐对你没有感觉?”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对我没感觉?难道会对你这个歪瓜裂枣情有独钟?陈小九撇撇嘴讥刺道:“我已经是诸位俏佳人心中公认的大众情人,怎么会入不了我家二小姐的法眼?这位公子,你的推理之术,还要再学啊!”

这高大才子闻言一怔,摸摸鼻子,面红耳赤,讪讪的退到一边去了。

“莫非朱二小姐喜欢魔镜之好?”另一才子揣测道。

我倒!竟然怀疑娇柔貌美的二小姐是同性恋?你们这帮纨绔才子,当真对得起狗屁二字,秃子头上的虱子你们都不认得,还妄谈什么学富五车?呸……我真不希的说你们!

众才子佳人来了兴致,把这个蹊跷的事情竟然当成了一道考题,七嘴八舌一通猜想,都想率先猜出来,好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可是猜来猜去,所有的答案都被陈小九一口否决了!

麻子书生急不可耐,跺着脚道:“陈公子,这个不对,那个不对,那你倒说说是因为什么?若合情合理,我等便心悦臣服!如果驴头不对马嘴,那……那你可于我们心中有愧啊!”

陈小九猛然间拍了拍手,表情沉重的说道:“说起来,这个原因甚是荒诞,便是因为朱二小姐太忙了……真的太忙了……”

众学子惊得瞠目结舌,想了半响,又咧嘴苦笑道:“陈兄,你这算是什么理由?难不成你是在耍我们,这个理由,哼……委实荒诞到我等无法理解……”

“诸位才子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陈小九一丝不苟沉稳道:“我没有与诸位才子开玩笑,我与我家小姐男才女貌,堪称绝,但偏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无法走到一起!”

朱媚儿虽然远离人群,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远远看到陈小九站在高台之上那模糊的身影,心中颇有些焦急!她真想凑上去听听陈小九如何指点江山,到底再与这帮猥琐才子说些什么羞人的话儿。

可是,她刚才明明和平儿信誓旦旦的说,她绝不会再去听这登徒子胡言乱语,此时若再去偷听,岂不是有些为难?

平儿心思玲珑,看出了她难言的苦楚,扭着身躯低声试探道:“二小姐,咱们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莫不如偷偷去听小九哥在说些什么话儿。”

朱媚儿装模作样啐了一口,嗔怒道:“本小姐才没有心情听他编排那些胡言乱语,莫不如在这里安静一会。要去偷听,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

我的二小姐啊,明明心里痒得要命,却偏偏装出一副娇嗔薄怒的样子,当真好笑!平儿心领神会,拉着她的玉臂向人群走去,嬉笑道:“二小姐,你陪着听听嘛,我倒要看看小九哥是怎么翻云覆雨的。”

朱媚儿期期艾艾的扭动着身子,装作十分不愿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丫头偏偏不学好,也罢,我就满足了你的心思,陪你听一会这厮到底在胡编乱造些什么!”

第三百章 你敢打我?

朱媚儿与平儿二人妞妞捏捏的刚在人群边缘处站定,就听见陈小九侃侃而谈道:“朱家富甲杭州,为四大家之一,家财万贯,声名远播”

“诸位才子家中长辈,也多是经商之人,想来也应该知晓朱家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众位才子一听,脸上均露出会心的神色。

有的无奈,有的难言,其中方才那位高大才子则干脆旁若无人的放生大笑起来!

陈小九白了他一眼,心中对他十分不屑,这厮,怎么会这般猖狂?

他走下高台,闲庭信步道:“众位才子猜得不错,朱家阴盛阳衰,人尽皆知。朱老太爷中年过世,留下一片凌乱的家业,是由老夫人一个女人独立承担起来,直至发扬光大。其中辛酸,让人感慨万千!”

“可是若干年后,朱老夫人年老体衰,无力承担重任,按道理,理应由我家大公子朱悟能肩挑重担。然我家大少爷生性善良,天真纯朴,只是喜欢斗鸡斗狗,于经商大业,却是毫无兴趣!”

正说到此处,那个被陈小九讥笑过的高大才子出声揶揄道:“天真淳朴?哼……说得好听是天真纯朴,若说得难听些,只怕就是个傻到冒烟的蠢货吧?”

众才子闻听此言,心中一滞,颇为不喜,暗暗怨他冒失。

只此一句话,便失了读书人的涵养。

麻子书生心直口快,并且有意与陈小九相交。他面色一沉,忙出言训斥道:“这位才子,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难道读书之人就要这般出言刻薄吗?”

高大书生不屑一顾道:“他本就那么傻,偏生还不让我说吗?我就是说他傻,傻到吃屎喝尿,傻到白白送给他个娘们,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哼……你能奈何我,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

说着他肩膀一抖,亮出了一身踺子肌肉,颇有些横练的范儿,口中大言不惭道:“自幼习武,号称文武双全,岂会怕你个柔弱书生,有种你来打我!”

麻子书生吓得面色苍白,颇有些惊惧,踉跄后退几步道:“你……你是个读书之人,怎能失了斯文!”说着连连后退!

高大书生见他示弱,得意洋洋的放声大笑起来!

朱媚儿站在人群外缘,恰巧听见此人狂放的言语,她柳眉倒竖,怒意横生,所有的怨气就再这一时刻突然爆发!

她不顾一切、怒气冲冲的跑向那大放厥词的高大才子,仰起手掌,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又狠狠的挥了下去!

“啪……”

只听一声脆响,高大书生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通红的掌印!

“小妞,你敢打我?”高大书生气急败坏,直勾勾盯着突如其来的朱媚儿,面怒狰狞,尽显狠戾!

朱媚儿眼中射出冰冷的刀芒,胸脯剧烈的喘息着,心里像浇了一瓢油,怒火忽忽地熊熊燃烧起来。

尽管她哥哥行事怪异,做事荒唐,但她不允许任何人败坏哥哥的名声,更何况哥哥又不是真傻!

她毫无惧色的盯着面目狰狞的高大书生,横眉立目道:“我就打你了,又能怎样?你就是该打,身为一名读书人,却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教养,怎么能在背后肆意谩骂说人家的短处?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进了狗肚子不成?”

她掌管朱家多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女强人的干练与伶俐。

在此怒意滔天之时,她眉宇之间透着股具有极强威慑力的冷艳,言语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那些柔弱佳人所不具备的清爽干练的气质,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陈小九望着风姿绰约,一脸坚毅的二小姐,心中惊叹不已,对她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就凭这清脆的一巴掌,果然当得起朱家掌门人的角色!

唉……如此做派,如此担当,哪里还有那份小女儿的扭捏?以前真真从小看了她,原来,二小姐对我如此温柔,竟然是一直对我手下留情哪!

众人见朱媚儿为了维护兄长,竟然以一个女儿身抽了那个高大书生一巴掌,浑然不畏惧此人生得高大威猛。这份气度与胆识,令人既感且佩,一时间,对她的看法竟然改变了许多。

身高马大的才子捂着腮帮子怒视朱媚儿,他没想到这娘们真敢动手打他,也没有想到打完之后,仍然这么理直气壮的训斥于他!

他一时间惊得愣在那里,想着这柔弱的小妞为何这般嚣张,莫非是因为陈小九给他坐镇不成?

哼……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哪像自己这般高大威猛!只要我一拳挥出去,便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念及此处,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阴狠的向朱媚儿了冷哼道:“小妞,敢打我?让你尝尝爷爷我的厉害!”

说着他恶狠狠地挥起硕大的拳头,奔着朱媚儿娇柔的身躯,雷厉风行的砸去!

朱媚儿一介女流,身体娇弱,眼见拳头袭来,来不及躲闪,但她并未露出胆怯的神色,挺直了胸膛,坚强的承受着暴风骤雨。

“小姐……”平儿急巴巴的从外面向人群中挤来,面色苍白,惊恐的泪水滚滚而下。

此等恶行,着实让众人瞠目结舌,浑然没想到这厮竟然敢对一个女人下手,其心卑鄙无耻,其行可恨可诛!

佳人们心中对他更生鄙夷,如此不知怜香惜玉之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处?

诸位才子想要出手帮忙,可是根本赶不及那厮粗壮胳膊挥舞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媚儿受辱!

正在众人参差嗟叹间,忽觉得眼前一花,好似鬼魅身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高头大马的书生甚为得意,你敢打我,我就打还回来,你个小妞,长得漂亮有个屁用,我一巴掌拍下去,你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那个陈小九若是敢动手,我就连他一块打!

论才学,我不如他,若论起武功,我能打他一百个!

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夹杂着风声,呼啸而过,正在嚣张之时,忽然觉得手腕竟然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突兀的就停在半空中,无论如何发力,却一动也动不了!

第三百零一章 催化剂

高大书生心中一惊,暗叫大事不好,莫非朱媚儿有什么高手相助?

思虑之时,猛然又觉得手腕处一紧,好像被铁钳掐住了一般生疼!

“啊……”

那股疼痛抓心挠肝,痛彻手骨,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侧头望去,却见粗壮的手腕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掌紧紧地攥住了!

“何人拦我?难道不想活了?”他气急败坏,忍着刺骨的疼痛抬起头一望,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小九一张云淡风轻的笑脸,只是他双眸中射出的精湛光芒让他心惊肉跳,不敢与之对视

“陈……陈小九?怎么……怎么会是你?”他惊得目瞪口呆,一张脸皮毫无血色,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届布衣书生,竟然身负高超的武功

“嗯,不错,就是我小九,啧啧……让你失望了……”陈小九见着他满脸惊骇的神色,心中更加得意,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

两人面对着面,一哭一笑,一猥琐一凛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众美貌俏佳人见娇柔的朱媚儿虎口脱险,都长出了一口冷气,一双双媚眼儿在陈小九身上来回打量,芳心之中赞叹不已,甚至有些女子已就此暗生情愫!

这位陈公子,不仅才学出众,无人能敌,就连身手也是出类拔萃。若是此生有幸,嫁给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郎君,那该多么幸福啊!

朱媚儿本以为自己逃脱不掉高大书生的铁拳,索性也不躲闪,挺胸抬头,硬着头皮迎接暴风骤雨。

关键时刻,陈小九却从半路杀出,表演了一场令人羡慕的英雄救美!

“小九……”朱媚儿没有哭泣,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坚强如松。

明眸中泛着点点委屈,一汪秋水般凝望着陈小九,眼中蕴含的绕指柔情,足以融化金刚铁石。

“二小姐……你受委屈了……”陈小九回眸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眨着大眼睛对朱媚儿狡黠笑道:“二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对你说过嘛,有我小九在,万事无忧,啧啧……难道二小姐竟然忘了吗?”

“我……没……没忘……”

朱媚儿诺诺答应着,见陈小九一手狠呆呆的捏着高大书生的手腕,一边却又回眸向她搞怪的笑着,这种感觉分外亲切!

她一时间心中暖暖的、热热的,就像喝了一杯浓酒一样甘甜,醉在其中,无法自拔,刚才那股狂躁的愤怒于无形间消逝无踪。

她拧着身子上前,猫挠似的抓了一下陈小九的腰肢,拖着尾音柔柔道:“小九……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唉呀妈呀!这一声小九叫得甜腻,含糖量极高,至少四个加号。

陈小九只听这一声娇柔的呼唤,便浑身发软,骨头好似酥了一般,心中却真真的甜如蜜糖!

原来二小姐也有这般温柔甜腻的时候?

乖乖隆的咚!看来这个高大书生不仅不是我的仇敌,反而是我俘虏朱媚儿芳心的强力催化剂?

他颇有些得意忘形,靠在朱媚儿耳旁低声道:“二小姐,今生今生,我小九向你保证:除了我小九有资格欺负你,别人谁敢动了这样的念头,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说什么?”朱媚儿听在耳中,心神狂跳,这句既霸道又充满温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陈小九是在向自己表达爱意吗?

她念及此处,脸蛋绯红,羞答答的低下了臻首。

那模样,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方才那厮果敢与坚韧的气质却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陈小九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的芳香,见她羞得满脸通红,心想她冰雪聪明,一定是领悟到了这句霸道蛮横话语中的真谛。

他眼珠一转,又嬉戏调笑道:“二小姐,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做你的忠实保镖,你可千万莫想歪了……”

“陈小九……你……你又气我!”朱媚儿抬起头来,狠狠地跺了跺脚,嗔怒道:“我……我哪里想歪了,分明是你这厮有意取笑我……”

陈小九凝望一脸娇羞的朱媚儿,心中乐开了花。

这浑身带刺的小妞,已经差不多快被自己把刺儿拔光了……

他不理会媚儿的嗔怪,转过头去,手上加力,对着高大书生微微一笑,好似老朋友般聊天似的问道:“这位才子,你他***叫什么名字呀?如果答得好,我便放了你!”

高大书生忍着疼痛,鼻中哼了一声,竟然没有作答!

“不回答吗?给脸不要脸!”陈小九笑得满面春风,运起内息,一股寒流从后腰雪山之中汩汩流向手臂。

他微一用力,只听见高大才子突然凄惨的哀嚎了一声,感觉腕骨都要碎裂了一般!转眼之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

“兄台好硬气啊!哼……要不要再来一次,让你感受一下我如火般的热情?”陈小九仍然笑颜如花,只是口中说得阴狠,眼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深遂!

“你……你别用强,我……我说……”高大书生疼得冷汗直流,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他皱着眉头,颤颤巍巍答道:“我……我叫万吉祥,是从嘉兴赶来的,家中做着一些粮食生意!在嘉兴也算小有名气……提起万家,当地百姓没有不知道的……”

朱媚儿听闻此言,凤眉凛然,冷冷道:“你竟然是嘉兴万家的子弟?哼……怪不得敢在杭州如此嚣张!”

陈小九不明所以,向朱媚儿投去疑问的神色!

朱妹儿白了他一眼道:“嘉兴万家,与杭州石家是连襟的姻亲,两家联手做着粮食生意,在江南影响甚大!”

陈小九若有所悟,拍了一下脑袋道:“也就是说,这个臭小子,与那个石头筹是表兄弟?”

万吉祥听闻此言,欣喜道:“陈公子,你竟然识得石头筹?这可太好了,我与石头筹确实是表兄弟,关系非比寻常!”、

“陈公子,你看在表兄的面子上,就放过我吧,不然……我表兄在杭州势大根深,日后定然会为难为你,到那时,你在杭州便再也无法立足了!”

第三百零二章 吃醋了

臭石头,又是这个臭石头!

一听到石头筹这个名字,陈小九心中涌上一股滔天怒火,他心中对于石头筹的憎恶,甚至超过了孙建、龙大等人!

从他第一次在极乐寺见到石头筹时,心头便潜意识的涌上一股强大的怨念,对他那种装逼装酷的虚伪表演颇为不忿

别人装逼是为了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取得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而石头筹装逼却是**裸的为了利益与权势!

表面上一副清高不凡的样子,背地里干的却全是一些卑鄙无耻的龌龊事!

尤其是在锦绣亭之时,这小子站在幕后,竟然还把崔州平当枪使。

羽扇纶巾间,把煽风点火与推波助澜两种卑鄙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

草他***,他与我陈小九的为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虽然我小九行事看起来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但是我的心却是善良仁爱,光明磊落的。

我小九对待朋友,向来是极致疼爱的,比如二小姐,我无时无刻的都发自内心的,想温柔的对她疼爱一番!

而你石头筹却全然与我相反,行事看似光明磊落,大公无私,可内心中却全是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勾当!从锦绣厅事件之中便可窥出端倪!

陈小九越想越气,心中波澜起伏,精湛的眼神锋利如刀,对着万吉祥嘿嘿冷笑!

你这厮,你若不提及此人,念在你歪打正着,为我办了一件大好事的份上,我没准还放过了你!

而现在嘛……你不但提及他,竟然还敢用这小子来压我,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算是便宜了你。

没等万吉祥说完,陈小九挥起另一只手掌,对着他的大脸盘子,雷厉风行的煽了过去!

他的力气甚大,与二小姐下手的力度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这个大巴掌中,包含着对石头筹的熊熊怒火,威势自非等闲!

一巴掌打下去,哀号之声,声声不绝!

万吉祥口鼻流血,一颗大白牙也从大嘴中飞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孤零零的落在了地上!

众才子都是文弱书生,见到如此凶残的斗殴场景,惊得心中扑通扑通乱跳,那些俏佳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嗷呜喊叫,乱作一团!

反而那个风流成性的红音姑娘却语笑嫣然,津津有味的欣赏着陈小九的狠辣表演,仿佛陶醉其中,大有享受之感!

万吉祥挨了陈小九一巴掌,硕大的身躯竟然宛如一撇红毛,歪歪的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腮帮子嚎啕大哭,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陈小九不理会众人的嘘声,对着痛哭流涕的万吉祥狠呆呆道:“你小子敢用石头筹压我?哼……这一巴掌,便是你替那臭石头白白挨的!”

万吉祥听得一怔,此时方才明白,提起他的表哥石头筹,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丫子!

他捂着腮帮子,望着落在地上的那颗洁大白牙,哭哭啼啼道:“陈公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下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便……便放我走吧!”

“那怎么行?”陈小九狠狠地一瞪眼:“方才那一巴掌是你替臭石头挨的,你自己的罪过却还没有偿还!”

“你威胁我家二小姐,当还一巴掌;恐吓麻子书生,当还两个巴掌;不把我陈小九放在眼里,当还三个巴掌!”

“嘿嘿……如此算起来,你这小子,还欠着我三个大巴掌呢!哼……,赶快把脸伸过来,等着让我好好的打!九哥我打得爽了,说不准上赏点银子花花!”

万吉祥听说还要赏他三个大嘴巴,脑中回忆起刚才那个大巴掌的力度,直吓得面无人色,魂飞魄散。

苍白的脸色与鲜红的血迹交织在一起,更显得恐怖与狰狞!

他抱着陈小九的大腿,语无伦次道:“陈……陈公子,您行行好,就……就饶了吧,我……我……再……”

刚说到这里,就见他皱着眉头,硕大的身躯一震颤抖,一股橙黄的液体从裤脚处慢慢流了出来,随后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骚.味。

这厮,竟然尿了!

陈小九眼疾手快,一拧身抽离了他的环抱,捏着鼻子笑道:“没出息的东西,还文武双全呢,我呸……”

众才子曝发出一阵嘲笑之声,佳人们纷纷捂住口鼻,转过身躯不敢再看。

肆意的笑声,宛如一把尖刀,穿过他的皮肉与骨头,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万吉祥怔怔的看着他亲自酝酿的杰作,鼻中闻到自己刚刚酿造的芳香,面色通红,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待此时,风流美貌的红音姑娘却扭动着腰肢,翩翩而来,对着陈小九语笑嫣然道:“陈公子,这等好玩的事儿不如让红音尝试一下,啧啧……我这辈子还没有玩过这么有趣的游戏呢!你若是让我来扇他三个耳光的话……”

她说到这里,挪动娇躯,顺手拉过陈小九的大手,眼睛向那手上的紫晶扳指一扫,痴痴媚笑道:“今晚……我便是你的人了,皮鞭、滴蜡、捆绑,只要公子喜欢,随便你怎么处置……”

陈小九听言,心中大汗!

倭国来的**,真他***不是一般的骚啊,这等放.荡形骸的话语也敢当众说出来?我真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皮鞭、滴蜡听起来倒是不错的玩法啊,孔仪秦孔老哥对这等手段可是万分推崇呢!

若是趁人不备,倒可尝一下新鲜,可是谁知道这倭国来的小妞到底有没有病?

正在思索间,朱媚儿芊芊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护在身后,一脸冷艳的对红音道:“好你个小浪蹄子,大庭广众勾引男人,你也不嫌害臊,当怎丢了我们女儿家的脸面!”

一众俏佳人也交头接耳,娇声骂道。

“贱货……”

“坏女人……”

“不知廉耻……”

……

红音丝毫不为所动,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朱媚儿,撇着嘴道:“啧啧……我勾引的是陈公子,又没有勾引朱二小姐的男人,你倒是吃得什么飞醋啊?”

第三百零三章 心腹

朱媚儿闻言,娇躯一震,俏脸映衬飞霞,像块红缎子,眼眸中透出惊慌和羞赧

她姿态曼妙的回头望了一眼陈小九,见他眼中满是玩味的笑意,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与气苦!

她转过身来对红音强词夺理道:“陈小九是我朱家的家丁,生在朱家,长在朱家,就得听朱家的。你个小浪蹄子,勾引我家小九,就是不行!”

她撅着小嘴,伸出两只白藕般的臂膀,紧张兮兮护着陈小九的身躯,似乎生怕红音那骚蹄子将柔软的娇躯靠上陈小九的肩头!

那副模样可爱极了,仿佛一只护着小鸡崽儿的老母鸡,神情紧张的与天空中飞翔的雄鹰对视着。

众人见此一幕,轰然大笑!连那些对小九暗暗钟情的姑娘们也捂着小嘴偷笑起来。

红音撇着鲜红的嘴唇,不屑一顾道:“朱家好大的威风啊,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下人玩弄女人?我又不是要嫁给他做老婆,只是随便与他翻云覆雨,欢好一番,难道这种羞人的事情,朱二小姐也能管得着?”

朱媚儿面容中带着幽怨,眼中透着不甘,怔怔的直视着红音姑娘!忽然间,内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唉……这个骚狐狸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管天管地,还能管着陈小九与这骚蹄子胡作非为吗?

有这种权利的女人,非陈小九的老莫属!

而自己只是朱家的二小姐,凭什么管他这方面的**?就算是他要去逛青楼,那也是男人们附庸风雅的趣事,任谁也管不着!

念及此处,她心神错乱,难过非凡,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陈小九,咬着嘴唇娇嗔道:“你笑什么笑?若愿意与这骚蹄子翻云覆雨,你就答应她。不过从今以后,可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说着她挪动娇躯,心有不甘的要给二人闪出一块缠满的空间。

陈小九见朱媚儿那副拈酸吃醋的娇嗔模样,心中甭提多开心了,这小妞明明有些喜欢我,却偏偏死要面子,不愿意承认!

他一把攥住朱媚儿羊脂般滑腻的手臂,将她拉回自己身前,身体趁机紧紧贴在她消瘦的脊背上,闭着眼睛,一脸惬意的嗅着她的发香,朗声道:“二小姐,你莫要走,红音姑娘说的大错特错,小九不敢苟同!”

“我,陈小九,不仅是朱家的家丁,更是二小姐的心腹!”

“心腹?”朱媚儿回眸凝视陈小九,脸上闪出惊奇的神色。

陈小九坏笑一声,颇为动情道:“二小姐,我的衣服是你的,鞋子是你的,就连那匹心爱的乌雅,都是二小姐送与我的,你对小九这般好,小九当然是你的心腹。”

“算你还有良心……”朱媚儿撅着小嘴道。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既然我是二小姐的心腹,那我身体上的每一根毛都是你的,就连我的一颗最宝贵的心,也是属于二小姐你的,您想让小九怎么做,小九便怎么做,绝无二话!”

他义正言辞的表白着自己的忠心,一双大手却在不经意间又下滑到朱媚儿的手腕处轻柔慢捻,反复把玩!

朱媚儿眼见这厮当众说出这么放肆的话来,而且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当她听到陈小九提及‘我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是二小姐的’这句话时,脑中顿时想起了陈小九在她床上留下的那根弯弯曲曲的毛,还有他曾经对她做过的种种恶事!

念及此处,心中又羞又怒,仿佛一半是冰冷的海水,一半是炙热的火焰,脸上也随之绽放出既嗔怪又温馨的神情!

但不管陈小九是真情还是假意,有了他这句不正经的承诺,朱媚儿自然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与红音对决!

二小姐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对红音道:“骚蹄子,你可听到我家小九说什么了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绝不会忤逆我的心思!”

陈小九急忙接口道:“二小姐,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在你的面前就是**裸的,绝不带有半点虚情假意!”他嘴上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双大手却又偷偷的玩弄起她的芊芊玉指来!

“登徒子……”朱媚儿小声嘟囔了一句,晃了一下玉臂,挣脱了陈小九肆意抚摸的大手,来到红音面前站定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我不允许小九与你做那些苟合之事,哼……绝对不许!你这骚蹄子,可听明白了没有……”

红音听后,媚眼一抛,轻轻笑道:“今日他是迫于你的淫威,才会这般讨好与你,它日待我单独找他,看他能不能顺了我的心意……”

“你……”朱媚儿虽然义正言辞,但对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似乎拳拳都打在了空处,让人无可奈何!

陈小九嘿嘿一笑,伏在她耳旁轻声道:“二小姐,只要你以后像今日对我这般好,小九保证不会背着你去和别人翻云覆雨的!”

朱媚儿偷偷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呢喃道:“不要脸的登徒子,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爱干什么便干什么去,谁稀罕管你?”

陈小九旁骛无人的在她耳旁轻声道:“二小姐,你又吃醋了……”

“你……”

朱媚儿玉面绯红,刚要发飙,陈小九却闪身来到红音面前笑嘻嘻道:“红音姑娘,你的好意,小九心领。不过以你的音容笑貌,与我家二小姐比起来,似乎差上了十万八千里,小九对你实在产生不了非分之想哪!你……还是死了心吧!”

朱媚儿听到陈小九如此盛赞与她,心中高兴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荷花,久久地合不拢!她偷眼观瞧陈小九的修长身影,扭着扭着低声呢喃:“登徒子,就会说些好听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换做一般的姑娘人家,听到陈小九如此出言讽刺,定然掩面飞奔,泪水狂飙!

可是倭国来的红音姑娘却显然是个久经阵仗的花丛老手,对于陈小九的挖苦不以为意,仍然拿捏着语调娇柔道:“陈公子,那是你没有尝到我的好处,若是和我欢好一次,便再也不会忘记我了……”她说着话,眼光不经意间,却又向陈小九手中的紫晶扳指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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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放了他?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着实有些无奈

这个**就是个滚刀肉,抗打击能力竟然如此的强悍!

他瞥眼见到红音似乎有意无意的瞄向紫晶扳指,眼中闪烁出复杂难明的光芒,心中暗暗惊讶!

这个倭国来的小妞,难不成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苦笑了一下,忙背过手去,转移话题笑道:“红音姑娘难得这么好的兴致,既然你愿意代替我对这位万兄上点手段,那便请姑娘动手吧,小九愿意让贤!”

红音收回徘徊在陈小九身上的目光,扭动娇躯,咯咯娇笑着转向万吉祥道:“万公子,啧啧……你是属于我的奴隶了,咱们现在玩个女王养成游戏,可好吗?咯咯……这个游戏好玩的很,万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她虽然搔首弄姿的媚笑着,可是眼中却呈现出一闪即逝的寒光!

那一丝寒光吓得万吉祥心惊肉跳,心中竟没来由的对这个**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他不敢再与红音对视,只是闭着眼睛,颤抖着双肩,连连摆手道:“红音姑娘,你……你便饶了我吧,你……你那个女王养成游戏,待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再切磋!”

红音娇媚的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眸中的寒光更盛:“那不行,择日不如撞日,你便安心的享受这个游戏吧……”

朱媚儿对于红音这个骚蹄子的所作所为,心中一万个反感。

我的敌人,凭什么要你这个狐媚子插手整治?你到底算是那哪颗大葱?

“且慢!”念及此处,朱媚儿凤眉紧蹙,高声叫喊。

红音回头娇笑道:“怎么?朱二小姐,难不成你要与我一同享受这个女王游戏吗?那好得很呐……”

“呸……哪个女孩家像你这般心如蛇蝎,不知羞耻!”

朱媚儿狠狠啐了她一口,转身又向陈小九道:“小九,你方才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吗?那好,我现在要你把万吉祥放了!”

“放了?为何?”陈小九瞪大了眼睛,奇怪道:“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厮?”

红音眼中也闪烁出了失望的光芒,扭着身子道:“若是放了他,谁与我玩女王养成游戏呀?”

朱媚儿见红音又来捣乱,狠狠地一跺脚,怒喝道:“骚蹄子,滚一边去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我与小九说话,容不得你插嘴!”

她转头又对陈小九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吗?”

陈小九为难的挠了挠头:“可是这小子惹了你……”

朱媚儿瞪了一下眼睛,掐着小蛮腰,凛然道:“放不放?”

陈小九耷拉着脑袋,无奈道:“枉费我一片苦心……”

朱媚儿长出一口气,环视四周道:“我朱媚儿虽然是女儿身,但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万吉祥虽然得罪了我,可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今日便放他一马,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大气凛然,众才子佳人听闻,心中俱都对朱媚儿的胸襟佩服不已!

陈小九趁机凑到她身旁低声道:“二小姐,难道真要放了他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小九……”朱媚儿拉着长长的尾音,白了她一眼,趴在他耳旁,对他小声道:“这个万吉祥是嘉兴万家的公子,而万家在嘉兴的势力也是极大的。朱家在嘉兴刚刚打开局面,此时得罪了万家,怕是对生意有损,日后不好收场啊!”

“再者,小九,你难道忘了咱们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拉拢这帮书生才子为我所用吗?这会怎么反倒打起架来了?哼……这件事若办砸了,我绝不饶你!”

陈小九一拍脑袋,对呀,我今天是来收拢诸位才子佳人的,若不是因为万吉祥这混账东西惹事,这盘大戏早就完美收官了!

不过他对朱媚儿的做法不敢苟同,现在已经得罪了万吉祥,也便是得罪了嘉兴万家,现在即使放了万吉祥,那也缓解不了与万家的仇恨,何必多此一举呢?

而且,他心中有个庞大的计划!

他想要通过万吉祥这颗小草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再慢慢将石头筹那颗大树牵扯进来,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这个傻傻的二小姐偏要放了他,这可怎么办呢?

他目力极好,正在为难之时,却远远见到芦柴棒拿着棒子,领着一帮兄弟,山呼海啸的向城北走去。

他计上心来,连忙趁着脖子高喊道:“芦柴棒,九哥在此……”

芦柴棒远远听见呼声,仔细琢磨,竟然是九哥的声音!

他寻找到陈小九的方位,领着一大帮拿着棍棒的兄弟,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圈子,一脸惊喜道:“九哥,你怎么在这?我正领着兄弟们去找城北的癞和尚拼命呢!”

这一行凶神恶煞的到来,可把众位才子佳人吓得不轻,一个个主动闪身,给芦柴棒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同时心中暗暗称奇,这个陈小九,难道与这样下三滥的恶势力也有染?

陈小九扫视一眼众兄弟,拍着芦柴棒的肩膀关心到:“城北癞和尚?胜算大吗?千万莫要逞强!”

“此战必胜!”瘦小枯干的芦柴棒猥琐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奇道道:“九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小九刚要说话,芦柴棒瞥眼见到万吉祥一脸鲜血的坐在地上,他想都没想,冷哼一声,上前狠狠地踢了万吉祥一脚,怒喝道:“草你***,你敢惹我九哥?胆子不小,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砍……”

二狗子听见芦柴棒发话,首当其冲,拎着棒子如同一只豹子般冲了上去。

万吉祥虽然练武,但哪里见到过这般凶神恶煞的阵势,白眼一翻,吓得昏死了过去!

陈小九见兄弟们如此热血,心中甚为高兴,忙一把拦住众位兄弟道:“别忙,兄弟们,九哥不是那意思……”

芦柴棒奇道:“九哥,你不要他死?难道……难道你是想让我们弄残了他?”

陈小九对他翻了翻白眼,又大义凛然道:“兄弟们,这位万公子受了点伤,你们把他送到张郎中那里医治一下,再找个客栈好好安抚一番。”

“切记,一定要把万公子的伤治好,不然,决不能离开他半步,待我腾出空来,再去找万公子赔罪!”

他边说着话,边向芦柴棒挤眉弄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芦柴棒八面珑玲,早猜出了陈小九话中之意,连忙答应一声,吩咐兄弟搀起万吉祥,颠颠的跑远了!

第三百零五章 煽情

陈小九见芦柴棒走远,大功已然告成,便嬉笑着对朱媚儿道:“二小姐,这回你满意了吧?我不但把万吉祥放了,还安排芦柴棒为他治伤,这份菩萨心肠,啧啧……当真诚挚的很哪!”

朱媚儿满脸嗔怒的白了他一眼,轻声道:“这回还算你识相,不过……你可别让芦柴棒为难于他,不然我可不饶你……”

“那怎么会?芦柴棒做事极有分寸,断不会违抗我说的话!”陈小九嘴上连连保证,心中却在暗中偷笑,这个万吉祥落到了芦柴棒手中,算是倒了大霉了!

凭芦柴棒下三滥的的手段,不管有什么秘密,也能一股脑的拷问出来!

而且万吉祥这厮还有个毛病,软的欺硬的怕,只要好好的修理他,不怕他不对自己俯首帖耳!

众位才子见此一幕,却是看得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什么医病啊,分明就是他***绑票!

这帮舞刀弄枪的地痞流氓,真他***嚣张?就这么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把人给弄走了?啧啧……想想也真是可怕啊!

陈小九这厮,果然不是好惹的

麻子书声思虑半响,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陈公子,你……你与朱二小姐的话题……要不要继续说……说下去?”

瘦子书生也接口道:“对啊,陈公子,万吉祥已然走了,无人再来捣乱,你倒是继续说啊,我等可都在听着呢!”

众才女闻言,也都一脸期望的看着陈小九,想要得知那些儿女情长的八卦!

陈小九对着朱媚儿暧昧一笑,拱了拱她的香肩:“二小姐,你……你回避下!”

“登徒子,我为什么要回避?难道你这厮又要编排什么瞎话害我?”朱媚儿撅着嘴娇嗔道。

虽然她十分不情愿,但想着大事要紧,决不能因私废公,一切还是等着大局已定,再找陈小九兴师问罪!

念及此处,她在平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去又在离人群不远处停了下来,一颗心小鹿乱撞,两只耳朵拼命翘起,想要听听陈小九会编出什么花样!

麻子书生狡黠笑道:“陈公子,啧啧……朱二小姐已经回避了,现下你可说说你们之间的好事吧?”

陈小九清了清嗓子,向着众位才子挤眉弄眼道:“诸位公子佳人,方才你们可看到了,我家二小姐百般回护与我,是不是对我用情极深?我陈小九没有骗大家吧?”

红音媚笑一声,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道:“陈公子说的不错,我刚才故意逗弄朱二小姐,看把她急得那副样子,好似要活脱脱的生吞了我一般,好吓人哦……”她故意拿捏着强调,那声音听起来又腻又滑,与醉香楼的那个老鸨子的声音倒是像极了!

麻子书生又道:“你与二小姐之间的暧昧,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但为何竟然走不到一起,当真奇哉怪哉!”

陈小九长叹一声,顺杆爬道:“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啊!你们想想,朱老夫人年老体衰,无法打理朱家事务;我家大少爷又斗鸡斗狗,对于经商兴趣缺缺,无能为力。那朱家还能有谁来掌管诺大的家业呢?”

麻子书生拍了一下手掌道:“那自然是非朱二小姐莫属了!”

“麻子兄,你是个明白人,一语中的!”陈小九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装出一副痛心棘手的样子道:“朱家人才凋零,不管我家二小姐愿意与否,她都必须将这副重担扛在肩上,想要卸去,只怕是痴人说梦!”

众才子家中多半经商,深知其中苦楚,思虑良久,俱都长出了一口浊气!

那个飞机场般的才女不明所以问道:“就算朱二小姐执掌朱家基业,那也不会忙到无暇与陈公子谈情说爱吧!”

陈小九豁然站上高台,挥舞着手臂道:“小姐有所不知,我且问你,你知道朱家势力有多大?涉及多少产业?有多少个分店吗?”

‘飞机场’愣愣的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

“那让我来告诉你吧!”陈小九如数家珍道:“朱家产业庞大无比,涉及丝绸布匹、瓷器古玩、还有各种日用物品,产业链条十几个,旗下门店一百余个,遍布江苏、浙江、福建等地,甚至京城,也有朱家的产业!”

诸位才子佳人听得陈小九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感慨万千,羡慕不已,没想到朱家财势如此雄厚,怪不得高居于四大家族之中!

陈小九顿了一下,对那个才女笑道:“这位飞机场……不……这位才女,你倒是说说,这么多的店铺需要打理,你猜猜二小姐会有多忙呢?”

‘飞机场’脸上一红,讪讪不知如何作答!诸位才子佳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小九心中偷笑,趁机煽情道:“朱二小姐是个有责任心的奇女子,虽然她对我有情,且情谊极深;可她却又是朱家的掌舵人。为了朱家基业,她也只好先公后私,舍小家保大家,放弃甜蜜的爱情,踏上沉重的商途,为朱家的基业而奔波忙碌,一刻也不得闲!”

诸位才子闻听此言,心中万分沉重,不由得又向娇柔如荷花的朱媚儿多看了几眼。

陈小九冷笑一声道:“各位才子,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当你们游遍名山大川,欣赏绝丽风景时,我家二小姐却风尘仆仆,一脸困顿,坐在马车之中,奔波在漫漫长路上!”

“当你们闲逛青楼,吟诗作赋之时,我家二小姐却在挑灯夜战,一遍又一遍的审理着烦躁不堪的账务!”

众才子们一听,面红耳赤,神情尴尬,纷纷低头不语,无一人敢出面反驳!

陈小九一鼓作气,又气势威武的望着诸位俏佳人道:“还有你们这些才女,当你们待字闺中、风花雪月、伤春悲秋之时,可曾想到还有一个女子,以柔弱的娇躯,豆蔻的年华,便挑起了千斤重担?”

一众花枝招展的才女也羞得小脸通红!

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扭着身子,轻轻扣着衣衫,唯有那个风流成性的红音姑娘却痴痴媚笑起来!

第三百零六章 大功告成

陈小九满面阴沉的望着她,骚娘们,这当口笑你奶奶个爪啊?你这一笑,把我苦口婆心营造的哀伤氛围全部打乱了!

他冷冷道:“红音姑娘,不知你为何发笑?”

红音袅娜身子,痴痴笑道:“我在笑你们好傻啊,二小姐常年累月就坐于马车之中,你们便不能在一起了吗?”

众人听得一怔,面面相觑陈小九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她的眼眸,看她能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

“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依我看,你们还莫不如把马车当成洞房,两人在马车中卿卿我我,男欢女爱,既解了相思之苦,又享受了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众才女又忍不住谩骂起来!

“烂货……”

“骚狐狸……”

“贱女人……”

……

陈小九听得心中一动,上下打量着红音姑娘,不由得越来越好奇了!

这倭国小妞的想象力倒是相当丰富啊,马车之上,颠.鸾倒凤,阴阳交.合,倒是颇有一番情趣与风韵!如果有机会,定要与朱媚儿尝试一番。

朱媚儿虽然避开了众人的视线,远远地躲在一边,但是陈小九的字字箴言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尽管这厮不是十分了解朱家的基业,但是对她的血泪辛酸史,却是推理得分毫不差!

这许多年,为了朱家诺大的基业能够延续下去,她独立承担着千斤重担,内防家贼篡权,外御同行夺利,将一腔热血几乎全部洒向了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之中。

她错过了青春,丢掉了温柔,也抛弃了花样年华应该享受的种种快乐!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朱家的未来!

本来她坚强得很,从来不为自己鸣冤叫屈,谁让父亲英年早逝,哥哥又迫不得已装疯卖傻呢?

但今天,这番话从陈小九口中娓娓道来,充满真情实感,将她内心深处某些苦楚诠释的淋漓尽致。

她怔怔的望着他修长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落寞感伤起来,一颗饱经风霜的心,似乎都要碎了!

正在哀怨之时,猛然听得红音那骚狐狸又大放厥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羞人的话。

她一甩胳膊,挣脱平儿的搀扶,拧身冲进人群,对着红音凛然道:“好你个倭国来的骚蹄子,竟敢当众说这般羞人的话,难道当真以为我们泱泱中华大国,竟然像你们倭国那样不知礼仪廉耻,随意苟合吗?我呸……”

红音姑娘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咯咯娇笑着道:“朱二小姐,虽然你不能接受马车之内的温存,可是并不见得陈公子与你一般想法。哼……男人哪,可都是急色的动物哦!”

朱媚儿听闻此言,心中一惊!

她转过身来,酥胸鼓鼓,花枝乱颤,明眸凝望望着陈小九,低声呢喃道:“你……你果然与那骚蹄子想那般一样吗?竟然会喜欢这个调调?”

陈小九心中对红音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倭国来的小妞,把男人的心里怎么会分析的如此透彻呢!

不过面对着一脸哀伤的二小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我喜欢在马车中圈圈叉叉这个调调的!

他走下高台,一把抓住二小姐的柔荑,深情款款道:“二小姐,这个骚蹄子的话,你莫要相信。在我心中,你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美得一尘不染,纯洁无暇。”

“不管我的心灵有多么肮脏,当我凝望你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时,所有的卑鄙与龌龊都将坠入十八层地狱,留下来只有艳羡与崇拜。”

朱媚儿抵挡不住陈小九故意拿捏出的那份动人的情致,俏羞得臻首低垂,俏脸腩红,一颗芳心小鹿乱撞!

那些才女们最喜欢这种浪漫的情调,一时间,不由得大发感慨起来!

“好痴情哦……”

“好感动喔……”

“好伤心噢……”

……

红音看着表演功力甚为精湛的陈小九,嘴角上挑,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

陈小九虽然是对朱媚儿说话,但是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像朱媚儿表白,而是想要将众才女心底,那份女儿家特有的同情心感召出来,烘托出以情动人的氛围!

他见众女已经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心中十分喜悦,又对朱媚儿深情款款道“二小姐,我已经被你的闪闪眼眸净化了灵魂,如此善良纯真的我,又怎么会亵渎你那高贵圣洁的躯体呢?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二小姐稍有不敬!”

他说着彬彬有礼的情话,可是一双大手却紧紧抓住朱媚儿的芊芊玉手,轻柔慢捻,反复把玩。见朱媚儿没有反抗,一双大手又向她腰上摸去,触手之下,一片滑腻芬芳,让人流连忘返。

朱媚儿听得感动莫名,眼中泪珠滚滚而下。

一颗芳心七上八下,被浓浓的喜悦萦绕其中,无法自拔。沉醉之时,竟然放任陈小九的大手肆意侵蚀着她的粉腻肌肤!

当她抬起头来,迎上红音那玩味的笑意时,方才从幸福中醒悟过来!

她拧身打掉陈小九肆意游走的大手,小声的对他嗔怒道:“登徒子,嘴上说得那么圣洁,手上却依然那么卑鄙下流,枉我刚才白白的信任了你一次……”

陈小九猥琐一笑,顺手把她推向高台,转身又向大家说道:“我家二小姐珠圆玉润,国色天香,这样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孩,该有多少男子把她视为梦中情人?”

“可是,她毅然放弃了自己本该享受的青春,用消瘦柔弱的肩膀承担起了一份千斤重担,试问,这种宁折不弯,坚韧不拔的精神,在场的诸位公子佳人,你们谁有?谁有?谁有?”陈小九说到最后,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

众位公子佳人,面面相觑,沉默无声!就连风流成性的红音也停止了挑唆。

朱媚儿站立高台之上,听着陈小计声嘶力竭的咆哮,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站立不稳,依靠在陈小九身边,小声柔柔道:“登徒子,你总是让我伤心流泪,你可真是坏死了……”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像朱媚儿抛去一个猥琐的笑意,低声道:“二小姐,大功告成了……”

第三百零七章 编瞎话

朱媚儿小手偷偷擦拭着眼泪,惊奇道:“什么大功告成?”

陈小九莫测高深一笑,眼光一扫沉默不语的诸位才子佳人,小声对她耳语道:“二小姐,这些狗屁才子已经被咱俩凄美的爱情故事打动了,啧啧……还是二小姐吉人天相哪!他们现在非但不记恨你,而且只要咱们再加把劲儿,好好利用咱们的宝贝,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朱媚儿白了她一眼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本小姐心知肚明,你便不用再给我溜须拍马了……”

陈小九凝视她的美眸,若有深意笑道:“只是今天阴差阳错,竟然败坏了二小姐的清誉,让人误会我与二小姐之间有某种不清不白的私情,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还望二小姐别怪罪我……”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颇为幽怨道:“登徒子,什么阴差阳错,我才不相信呢,我看就是你故意在欺负我,我……我都恨透你了……”

“二小姐,我冤枉啊……”陈小九一脸委屈的说道!

“唉……”朱媚儿长叹了一口气,红着面皮道:“本小姐已经被你欺负惯了,你连我的……我的那个都……都摸过了,我还会在意这些表面上的名声吗?”

“二小姐,我……”

朱媚儿接口道:“登徒子,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帮助我闯过这次风波,便是奇功一件以前你对我做的那些……那些羞人的事,我也不会再去计较,随风而过,把它忘了吧!”她淡淡的说着,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落寞与惆怅。

陈小九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狡黠道:“二小姐或许能忘记,但那些有趣的事情,小九却是历历在目,刻骨铭心,永难忘记!”

朱媚儿闻言心中一颤,低下臻首,轻轻地抠着手指,以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忘不了……”

她刚一说完,却猛然发现陈小九怔怔的凝视她的脸颊。

她心下慌乱,面红过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听见了?”

陈小九坏笑道:“听见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

朱媚儿拍了拍胸脯,暗叫好险!

陈小九凝视她的双眸,狡黠的占了眨眼睛,笑嘻嘻说道:“二小姐方才好像说你也忘不了那些有趣的事情!”

“啊?你……你听到了!那你还要骗我?你真是坏……坏死了!”朱媚儿俏脸一红,羞得急忙捂住脸颊,刚刚安抚好的芳心却又怦怦乱跳起来!

陈小九适可而止,分寸拿捏的极好,在她小鹿乱撞之时,便不再继续挑逗!

他闲庭信步,走向中央站定,长出了一口气,斟酌道:“诸位才子,我家二小姐肩挑重担,如此辛苦,可敬可佩。但是诸位书生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昨日一齐上门刁难于她一个柔弱女子,这让我陈小九,情……情何以堪呐!”陈小九蹲下身子,狠狠叹息着,心中却涌上了一股喜悦之情。

方才做戏那么辛苦,这回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反戈一击了。

众人闻言,心头惭愧,无一人敢出声!

良久过后,麻子书生脸色通红,挺身而出道:“昨日我们一行人等去朱家拜访,只是为了见你一面,我们以为朱二小姐傲骨铮铮,瞧不起我们,不愿让你出来与我等见面,是以心生嫌隙……”

陈小九冷笑一声道:“你们又凭什么断定是我家二小姐搪塞你们?难道就凭你们一厢情愿的臆测吗?你们的学问都装进狗肚子里去了?”

他这一顿连训带骂的追问,声色俱厉,只把这个麻子书生逼得抬不起头来,那些站在后面的才子书生心中惊惧,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立稳身姿。

麻子书生颤颤兢兢道:“我们……我们在朱家等了好久,天色已晚,而陈公子你却还没有出现,所以我们妄自揣测朱二小姐有意刁难我们……这……这才拂袖而去……”

陈小九听到这里,突然又换了脸色,满脸的乌云转为幽怨与遗憾道:“诸位才子佳人,你们好糊涂啊,昨晚……昨晚我确实夜半三更才回到朱家!”

麻子书生奇道:“陈公子,这是为何?能与我们大家说说吗?也好让大家弄个明白!”

陈小九踱了几步为难道:“我可以向诸位才子佳人详细诉说一番,但是昨晚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就怕诸位不信,反倒认为是我杜撰出来的瞎话!”

麻子书生率先表态道:“难道有什么异象吗?陈公子快说与我们听听!”

众人一听有稀奇古怪的异象发生,无乱男女,俱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抻着脖子,等着听陈小九讲故事。

陈小九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不好吧,我……我实在不好说出口啊!”

麻子书生急道:“陈公子,我求求你,你快说吧,我们都急死了!”

“好吧!既然大家求我,我便说了!”陈小九压低了声音,神秘道:“昨晚我兴奋过度,彻夜难眠,便跑到西湖边上望月,可是望了一会,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睡着了,朦胧之中,崔老祖便出现在了我的视觉里……”

众人大齐,纷纷露出不解之情,崔老祖不是羽化登仙了吗?怎么还会现身与你相见?当真神奇!

麻子书生连忙追问道:“陈公子,你接着说,我等听着呢!”

陈小计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惭愧,不说也罢……即便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麻子书生急得抓耳挠腮:“陈公子,你快说吧,我们定然相信!”

陈小九见已经把众人勾引的垂涎三尺,才慢慢叹了一口气道:“朦胧中,崔老祖对我说,他本是文曲星临凡,下得凡间,为的是向大家传道授业解惑。”

“然崔老祖在凡间时辰已到,必须返回天庭,而我恰好就是崔老祖选中的文曲星官!”

“崔老祖在对我说,身为文曲星的继承者,一定要爱戴黎民,拯救苍生。最主要的是,还要我在大燕诸位才子之中,择一个品学兼优的才子作为我的继任者,待我返回天庭后,我所选中的继任者便成为了新的文曲星官!”

众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脸上均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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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骂人了

陈小九想出这么个荒诞不经的办法,其实背后大有深意!

一是崔老祖威望与地位颇高,高到让人无法仰视,惊为天人,给他安排一个文曲星的传说,应当算恰如其分!

而自己呢,虽然资历尚浅,但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与崔老祖直面过招,甚至平分秋色的才子,从这个方面来说,信口胡诌自己做个文曲星第二,也无伤大雅!谁让我沾了崔老祖的光呢?

再者,这些书生才子,读了半吊子经史子集,便自命清高,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天命所归,生下来便是匡济世,出将入相的,对于文曲星这个名号,骨子里更是有着很深的文化情结,哼……这么好的噱头不用,浪费了岂不是可惜?

陈小九见众人那副申请错愕的模样,心中便知这个荒诞不经的笑话,他们已然信了七八分!

他嘻嘻一笑,又装作自谦推诿道:“诸位才子,这只是黄粱一梦,做不得数,你们千万不要信以为真想来是崔老祖与我在梦中开个玩笑,待我从梦中醒来时,便已是深更半夜了,所以,便错过了与诸位才子佳人相见的机缘啊!”

众才子交头接耳,嘘声一片,脑中嗡嗡作响,不知是真是假!

陈小计见众人那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又以退为进道:“我虽然仰慕崔老祖的才华学识,但崔老祖却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这个……这个我心中却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麻子书生听后,连忙摆手,神色间颇有不悦道:“陈公子谬矣,崔老祖学究天人,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我早就怀疑崔老粗必非凡人,没想到却是文曲星下凡,妙极妙极!”

陈小九嘴角一撇,叹了一口气道:“就算崔老祖是文曲星下凡,但我何德何能,就是一名凡夫俗子,哪里是什么崔老祖选中的文曲星官,呵呵……此事当真好笑,荒诞至极,我竟是一点都不相信!”

他砸吧着嘴巴,不断地否认着崔老祖的话,可是他越是谦虚,众才子便越是信以为真!这帮书生,真是犯贱呐!

麻子书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小九,言之凿凿道:“陈公子,你千万莫要胡乱说话,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的一个能闯过摘星楼五关的奇人,论境界,你已然远远高出我等甚多。崔老祖已然羽化登仙,你不是文曲星官,那谁是?难道是我们吗?哼……普天之下,非你莫属!”

众才子佳人闻听此言,频频点头,心中竟然对此等荒诞不经的言语深表赞同!

忽听得红音搔首弄姿,痴痴媚笑一声:“啧啧……好愚昧啊,什么文曲星临凡?我却是一点也不相信,文曲星?那都是骗人的把戏,做不得数的!我们东瀛一脉,信奉的都是天皇降临,你们那个文曲星与我们比起来,当真鄙陋极了……”

她这一句嬉笑嘲讽,可真惹怒了众位才子佳人!尤其是那些才女们,七嘴八舌的率先谩骂起来。

“无知……”

“狂妄……”

“婊子滚远点……”

……

麻子书生憋得满脸通红,义愤填膺,直视着媚笑的红音怒骂道:“你这个倭国来的下贱妓女,勾引野汉子的无耻女人,肤浅无比,怎么晓得我中华泱泱大国的文化精髓?”

陈小九此时终于被这个专门拆台的风流蹄子给激怒了。

他闪身站起,直勾勾的登视着红音道:“你个小妞,好不晓事!文曲星者,一代天骄,出将入相,保家卫国,万古流芳,岂是……岂是你一个狗屁下贱,人尽可夫的妓女,所能信口编排的?”

红音姑娘听得此话,身子一怔,媚眼中的笑意逐渐退去,第一次流露出冰冷阴寒的光芒。

众位才子见陈小九怒发冲冠,将倭国的小妞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感到一阵舒畅。

尤其是那些美貌俏佳人,本就对搔首弄姿,**无耻的浪蹄子心怀不满,现下见到她被陈小九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宛如抹了蜜般香甜。

陈小九见众才子反响极好,又一鼓作气道:“倭国者,弹丸小地,民风不蛊,冥顽不灵,男盗女娼,胡作非为。然竟然还敢屡次发兵,痴心妄想骚扰我大燕边境,哼……早晚有一天,我们泱泱上国要兵发东瀛,灭了你们那个弹丸之地!让你们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麻子书生激动的泪流满面,拍着手掌,兴奋莫名道:“公子有志如此,你若不是文曲星临凡,天理不容!”

众才子也纷纷举着胳膊为陈小九助威,那些俏佳人们,脸上闪出了一片晶莹光洁的泪花!

陈小九闻听众人之言,微笑着询问才子道:“听诸位言语,难道我小九真的是文曲星下凡?”

“真的!真的!”众人欢呼道。

“果然当得?”陈小九再问道。

“当得!当得!”众人再答!

陈小九听得众人异口同声的认同了他胡编乱造的身份,激动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身对红音道:“倭国来的小妞,你可曾听到众才子心底的呼声?早晚有一天,在你们引以为傲的富士山上,就插满了大燕的锦旗!而第一个插上锦旗的那位英雄,哼……或许就是文曲星临凡的我!”

红音姑娘听得此言,娇媚的面容阴晴不定,眼中精光闪烁,顾盼之间,涌出一种冰寒刺骨的夺目光晕!

陈小九凝视着她的双眸,那股光晕锋利如刀,似乎要将他的心脏刺穿!

眩晕之间,他心头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到在五脏六腑之内,好似真的有一把尖刀在上下翻腾,肆意割取着脆弱的心!

红音仍然冰寒的目光仍然直视着陈小九,脸上却转变出一副妩媚的笑容,她痴痴媚笑道:“陈公子,只怕你没机会了哦!”

陈小九凝视着红音的美眸,心中却变得越来越痛,他想从转过身去,离开这个骚蹄子媚笑的眼眸,可身子确如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他也动弹不得!

第三百零九章 她是女巫?

朱媚儿见陈小九眼睛不眨不眨的望着那骚蹄子柔媚的脸庞,误以为他贪恋那骚蹄子的美色,心中大怒,扭着小屁股上前去拉扯他的身子!

触及之下,猛然感觉他的身子十分沉重冰冷,就算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扯他,陈小九的身躯却如石头一般生硬,一动不动!

二小姐不明所以,一时间慌了神,眉头紧皱,拍打着他的胸口,焦急道:“小九,小九,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陈小九心中疼痛,宛如刀搅,一个念头涌上脑海!

此女,必是荒野女巫无疑!

他刚想明白其中的猫腻,手上的那枚紫荆扳指突然之间爆发出了夺目的光芒,转眼间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而后,他身上那股禁咒离奇般的消失无踪,心中那把虚无的尖刀也幻化无形!

他怔怔的望着满脸娇媚的红音,心中波澜起伏!

崔老祖才刚刚离开,荒野女巫便如鬼魅般的赶来,这到底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难道这帮荒野女巫已经发现了崔老祖便是十年前破坏龙脉的始作俑者吗?

未必,一定是凑巧!崔老祖羽化登仙,荒野女巫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而自己体内虽然有崔老祖紫微一派道功的种子,但是一来功力轻微,气息不强,甚难察觉再者手上的紫晶扳指还能隐藏起这股微小的气息!就算女巫神通无边,也不会发现我身上的秘密!

崔老祖啊崔老祖,你才离开一天,荒野女巫就出现在了我眼前,你这个门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猛然见身上又传来一阵疼痛,却是朱媚儿一双粉拳在使劲敲击着他的胸膛。

她梨花带雨,珠落玉盘道:“小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倒是说话呀!小九……小九……”

这个小妮子,何时变得这么关心我了!陈小九大手一把抓住她滑腻的柔荑,捏在手中反复把玩,脑袋贴在她耳旁轻声笑道:“二小姐,你打我干什么?难不成要谋杀亲夫?”

朱媚儿正在焦急之中,忽见陈小九竟然能动了,她高兴万分,心花怒放,满是泪痕的脸上扑哧一下又笑出声来!

她娇羞的抽出芊芊玉手,嗔怪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撅着小嘴道:“你……你刚才是怎么?一动也不动,身子冰凉凉的,吓死我了!”

“二小姐是在关心小九吗?小九好开心啊!”陈小九嘻嘻贱笑着,大手趁机擦拭了一下朱媚儿俏脸上的泪痕。

朱媚儿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扭头躲开,口中嗔怨道:“登徒子,又要占我便宜,人这么多……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啧啧……这小妞现在也学会**了啊!

人多了不能对你动手动脚,难道人少了便任由我胡作非为吗?

陈小九见她那副娇嗔的模样,心中有些发痒,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下去!

他强硬的扳过她的小脸袋,不顾她的推搡,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轻声道:“二小姐,别乱动,做戏给这帮书生看呢!让他们看看咱们俩人是多么的恩爱!”

朱媚儿一听关系到朱家大业,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再也不敢乱动,任由陈小九在她娇柔的脸庞上肆意摸索。

她一双眼眸望穿秋水般的盯着他的俊俏脸庞,心中小鹿扑通扑通乱撞。

唉……这登徒子,长得怎么这般勾人呢!

一众才子看得津津有味,咂巴着嘴巴连连点头,才女们也交头接耳感叹起来!

“好感动哦……”

“好温馨啊……”

“好浪漫噢……”

麻子书生,激动莫名,灵机一动,舞着手臂高声喊道:“亲一个……”

他这一喊可了不得,那些围观的才子佳人在他的带动下,迅速反应过来,如火烧燎原,纷纷高举手臂,热情洋溢的喊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陈小计与朱媚儿两人被眼前这措手不及的一幕惊得呆了!

尤其是朱媚儿,在陈小九大手肆意抚弄下,心头如热火熊熊燃烧。这会又听到众位学子大挺广众之下,喊出这么羞人的话,如何能承受得了?

她低下臻首,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艳,一直蔓延到耳后白皙的脖颈之中,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惹人无限爱怜。

她小手偷偷掐了一下陈小九的后腰,嗔怒道:“都怨你,非要弄出这些劳什子,现在看你怎么收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小姐,别急,待我想些办法!”陈小九忍着腰上的疼痛,满脸傻笑的对众人道:“诸位兄弟姐妹,大挺广众之下,做那些风月之事,是不是有伤大雅?”

“再者我与二小姐虽然心有灵犀,但二小姐冰清玉洁,我心中把她看做仙女下凡,至今,唉……我连二小姐的小手都没有碰过呢!这样当众亲……亲吻,岂不是唐突了佳人!实非我所愿哪。”

他嘴上言辞拒绝,心中却巴不得这些才子佳人好好的煽风点火一番,好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沾些二小姐的便宜!

麻子书生心中对他狠狠地鄙视了一下!

你说得那么可怜,刚刚还抓二小姐的手反复把玩,你当我是瞎子,没看到你们的奸情吗?

他也是个爱热闹的纨绔,心想着能在大庭广之下,看到大燕的文曲星与冰清玉洁的二小姐亲嘴儿,这本身就是一件大快朵颐的乐趣啊!

他急忙摆手,言辞凿凿道:“陈公子此言差矣,正因为朱二小姐冰清玉洁,如仙女下凡,我等正好代替月老,为你二人做个媒人,这怎么是唐突佳人呢?这分明是见证爱情忠贞的大事,公子乃是文曲星临凡,做事怎么会这般婆婆妈妈?”

众人听闻,心中更加激情澎湃,一时间百余人吵吵嚷嚷,如山呼海啸般哄闹起来。

高啊高,实在是高,麻子书生,我陈小九心中太他***感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只要这个文曲星的位子我做够了,一定传位于你,让你也尝尝其中的好处!

陈小九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望着朱媚儿道:“二小姐,你看大伙这么激动,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第三百一十章 亲一个

朱媚儿羞得满脸通红,像一朵绽放的牡丹花,她此时丝毫没有了那种女强人的风采,向众位书生佳人连连摆手,娇柔道:“诸位才子佳人,你们不要……不要这般逼我,我……我不是那样……那样的人!我不能与他……那……那个……”

陈小九心中坏笑,小妞啊小妞,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却是那样的人,今天我小九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品尝到你樱桃小口的芳香与柔软

他装作十分不情愿的对众人连连摆手道:“诸位才子好意,小九心领了,可是我家二小姐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家儿,就算有心,可哪里敢当众与小九卿卿我我呢,大伙还是别难为她了……”

他这个语言艺术掌握的十分精妙,虽然明面上是在拒绝,可又突出说明二小姐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敢而已!

麻子书生听闻此言,忽然间变得聪明起来,他抓住陈小九的话中之意大做文章,咄咄逼人道:“朱二小姐执掌朱家多年,雷厉风行,人所共知,心中哪里会有‘不敢’二字?哼……莫非是朱二小姐瞧不起我等诸位?还是你与小九之间的凄美爱情,本就是编织出来的谎言?”

朱媚儿一听,心中暗叫大事不好!

这厮,语言犀利,实乃非凡,言辞之间上纲上线,竟然把这件事情升华到了瞧不起他们的程度,这可如何是好?

陈小九心中偷笑,麻子兄弟,你果然是管中窥豹,见缝插针得高手!说不得,下届的文曲星官,非你莫属!

他偷偷撞了一下朱媚儿消瘦的肩膀,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道:“二小姐,此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哪!我们可承担不起冷落这帮狗屁书生的罪名。”

二小姐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陈小九继续连蒙带唬道:“他们的父辈多半都是各地的富商大贾,得罪了他们,将会使朱家的生意变得寸步难行。我现在心慌意乱,没有一点办法,二小姐,你……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小九洗耳恭听!”

朱媚儿俏脸似火,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她狠狠白了陈小九一眼,娇嗔道:“我……我哪里会有什么好主意?这都你刚才想起出来的馊主意,现在可好,弄巧成拙,你……你坏死了……”

麻子书生见他二人迟迟没有行动,上前一步逼迫道:“怎么?朱二小姐,你真当我们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吗?又或者你是在骗我们,你与陈公子之间的爱情完全是凭空捏造的?”

朱媚儿听闻,神情紧张的连连摆手道:“没有……小九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们!而且,我从心里也很愿意与你们做朋友,绝没有冷落诸位的心思!”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麻子书生哈哈大笑着,带领着百余人高声喊叫:“亲一个……亲一个……”

陈小九一脸为难的看着朱媚儿的双眸,叹了一口气道:“二小姐,怎……怎么办?”

朱媚儿看着疯狂的人群,咬着嘴唇,回眸凝视了小九一眼,低下臻首柔柔道:“算了,便宜你这登徒了,不然……你……你亲我一下吧,好让他们死了心!”

陈小九心花怒放,这小妞,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当真有些爽快!

朱媚儿又柔柔道:“不过你只能亲吻我的额头,不能趁机亲吻我其他的地方,只亲一下,不可以多亲……”

额头?亲吻额头有什么意思,硬邦邦的!还只能亲一次?

你这小妞,亲一回,也太抠门了!他们是死心了,可我小九还没有死心呢!

我若不品尝到你樱桃小口的芳香,岂会善罢甘休?

“也好,既然如此,那小九便放肆了!”

陈小九眼珠一转,凑上前去,蜻蜓点水般的在朱媚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速度之快,如轻鸿一瞥,白驹过隙。

众人才子没有看得清楚,陈小九便已经完成了这个伟大的动作。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麻子书生愣了愣神,诧异道:“这就亲……亲完了?”

陈小九笑嘻嘻道:“是的,麻子兄,亲完了!你们也看得清楚,我在我家二小姐的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应该让各位大饱眼福了吧?”

大饱眼福?大饱眼福个屁呀!我们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竟然亲完了?

麻子书生一摆手,向诸位才子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陈公子亲吻朱二小姐?”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麻子书生得意洋洋的又向陈小计道:“我们没有看到,不能算,你们重新来过!”

朱媚儿满脸委屈道:“从新来过?这……这不好……”

“怎么不好?”麻子书生得寸进尺道:“敢欺骗我们,我们就要惩罚你们!”

“惩罚?什么惩罚?”朱媚儿眨着眼睛,慌张道。

麻子书生回到人群中交头接耳一番,又挺身而出,冷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诸位才子一致商定,你们必须亲嘴儿,还要亲上半柱香的时间!你们若是不同意,便是瞧不起我们,如果那样的话,哼……朱二小姐自然清楚后果会如何!”

朱媚儿一听说要亲嘴,惊得脑中嗡嗡作响,差点晕了过去!

陈小九见麻子书生果然按照自己的套路出招,心下暗暗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扶住她柔滑的身子,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道:“二小姐,他们说要亲嘴儿,这可怎么办好呢!我长这么大,还没和女孩亲过嘴儿呢,也不知道要怎么亲才行!二小姐,你要教我……”

朱媚儿的身躯勉强站稳,听他提起亲嘴儿二字,又吓得软软的靠在了陈小九胸前,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颇为幽怨道:“亲嘴儿,谁要和你亲嘴儿,你想的美!再说,我……我也没亲过,怎么教你……”

这小妞没亲过嘴儿?哎呀,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红杏老婆的我已然亲过,双儿的我也品尝过,哼……现在,我倒要尝尝二小姐的樱唇到底是是怎样一翻**蚀骨的滋味!

麻子书生,见二人仍迟迟不行动,心中急切,挥舞着手臂呼吁道:“亲嘴儿……亲嘴儿……”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清不白

众才子佳人也跟着高声叫喊起来,一时间场面热闹无比!

朱媚儿滚烫的娇躯,软软的靠在陈小九宽阔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彰显着芳心剧烈的挣扎!

她耳中听到众才子的山呼之声,心中一横,暗想,罢了罢了,为了朱家的基业,我便豁出去了!

她抿了抿嘴唇,偷着看了陈小九一眼,低声柔柔道:“登徒子,咱们亲……亲嘴儿吧!”

陈小九闻听此言,心花怒放,这个小妞终于屈服在了我的淫威之下

他见朱媚儿那副娇柔的样子,风情万种,魅力无边,忍不住出生调戏道:“二小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朱媚儿娇嗔道:“你真是坏透了,我刚才说,咱们……咱们亲嘴儿吧!”她重复了一遍,臻首低垂,脸颊却如苹果般娇红!

你要与我小九亲嘴儿,我还偏生不亲呢!

陈小九惊诧道:“二小姐,你说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亲嘴儿?你知道我是个正经人,还是个处男,对于亲嘴这项伟大的事业不甚熟悉,万一没有亲好,咬到了二小姐的樱唇,或者弄伤了你的舌头,那可怎么好?”

朱媚儿听到他说的如此流氓,又是咬到了嘴唇,弄伤了舌头,她羞得狠狠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头,嗔怒道:“坏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都干过什么坏事吗?还说什么没亲过嘴儿,呸……你和双儿那个死丫头不知演练多少次了,竟然还恬不知此的装纯,真是笑死我了!”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二小姐,虽然我对你摸摸抓抓,但我真的很纯洁的,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亲嘴儿,做那些羞人的事儿!”

朱媚儿娇羞的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怒道:“登徒子,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哼……你巴不得多占我些便宜才甘心呢,现在他们强迫我们亲嘴儿,你的心里一定开心得紧呢!这会却装出为难的模样,但真好笑!”

这小妮,真是聪明,一眼就看穿我的企图呀!

陈小九笑嘻嘻的抓住她的小手,俏皮的刮着她的小鼻子,脸上带有一丝温存道:“二小姐,我承认我坏透了,我是个登徒子,心里很想亲你的小嘴儿。”

“只是……只是这么多人,咱们要真的亲了下去,对二小姐以后的名声可是有些影响的!你真的不在乎吗?”

朱媚儿听他说得情真意切,靠在他宽厚的肩膀哀怨了一声道:“那又能怎么办呢?形势所逼,无可奈何,我朱媚儿与朱家的基业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若是让我选,二小姐在我心里最重要!”陈小九急时拍马屁道!

朱媚儿听闻此言,心中甚感温暖,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算是个有些良心,不汪了我对你的照顾。只是在我心里,朱家的家业胜于一切,我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上什么呢!而且……咱俩都那样了,我还会在乎亲嘴儿吗?”

朱媚儿说到此处,脸上脖子上一片红晕,竟似羞不可仰!

那样?咱俩到底哪样了呀?陈小九望着美艳不可方物的二小姐,满脸好奇道:“二小姐,你可别冤枉我,我对你可是清清白白,秋毫无犯的,你不能随便栽赃与我,让我对你负责任!”

“呸……”朱媚儿打了他一拳,嗔怒道:“你对我哪里清白了?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抓我的手,搂我的腰,那些小儿科的把戏,我习以为常,就自动忽略了!现在我且问你,你有没有睡过我的床?有没有盖过我的被子?你有没有不穿衣服,放肆的压在我的身上,还摸了……摸了我的胸?”

陈小九闻言一滞,这小妞,记忆力真是强悍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竟然一点也没有忘记!

他讪讪笑着道:“二小姐,那都是巧合,巧合你懂不懂?而且那次我虽然摸了你的胸,但你也看光我清白的身子,还差点把我打个半死,咱们也算两不相欠!”

“呸……强词夺理!”朱媚儿怒道:“无论怎么算,总是我吃亏多些!”

陈小九道:“二小姐,那些事情虽然发生过,但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不说出去,又有谁会知道,你担心那个做什么?”

“但是今天亲嘴儿确是不同,你要咱们亲了下去,二小姐若再想要嫁人,可就难了!”说到此处,陈小九竟然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你对我做了那些恶事,我便没有那么清白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我心里却有些芥蒂,今日咱们亲嘴儿之后,我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待我将朱家大小事情打理顺了,再了却我朱家的一个秘密,便找个机会把一切交给我大哥,我……就找个尼姑庵出家,从此之后,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陈小九听她说得悲戚,心中觉得好笑!

你和我亲了嘴儿,从今以后便是我陈小九的人,谁敢染指于你,我便找谁拼命!

出家?哼……想得美,你到哪个尼姑庵出家,我便把哪个尼姑庵砸了,让你出家也出不成,只有乖乖的嫁给了我才算是最后的出路!

这是他的心里话,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主动表白的!

他大手又偷偷扶上朱媚儿柔软的腰肢,肆意抚摸,猥琐笑道:“二小姐,你竟然想要出家,那我可舍不得呢!”

朱媚儿听闻此言,心中高兴,眉眼一挑道:“花言巧语,你舍不得又能怎样,我出家出定了!省得见了你心烦。”

陈小九邪恶道:“你想甩掉我,谈何容易!哼……二小姐到哪座尼姑庵出家,我便在哪做尼姑庵对面盖上一座寺庙。那些个小尼姑们,我就给她些银子,让她还俗,找个小和尚嫁了,省得在我眼前碍眼!”

“然后?然后怎样?”朱媚儿忽闪着大眼睛,好奇道。

陈小九猥琐的畅想道:“咱俩白天参禅打坐,晚上我便到你禅房去讨论佛法,研究一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奥妙禅机!”

第三百一十二章 甜蜜蜜

朱媚儿听他说得如此猥琐,气得哭笑不得,她粉拳轻轻捶打着陈小九的肩膀,嗔怪道:“登徒子,也就只要你能想出这么邪恶的主意!你若是敢如此做,佛祖会降罪的!”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你怕什么?极乐寺中的那尊弥勒佛不是无人上香吗?咱们把他请去,放在禅堂供养!”

“这是何故,我却不明白!”朱媚儿奇道

陈小九坏笑道:“有道是,弥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咱俩若是在禅堂中讨论色即是空的禅机,情绪激动之时,不巧碰撞出火花,触怒了神灵,但有弥勒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咱们保驾护航,还怕得什么呢!”

朱媚儿被他邪恶的心思逗得笑岔了气,方才的那股抑郁一扫而光,脑中想起她与陈小九第一次在极乐寺相见的那幅场景,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陈小九的眼眸,哀怨道:“小九,我若是此生不认识你,一生中该少去了多少烦恼啊!”

陈小九闻言,嘴角一撇:“二小姐此生认识我,一生中更是多了无数的快乐!”

朱媚儿闻言,娇躯一颤,若有所悟!

忽听得麻子书生高声喊道:“你们两人在那里说些什么悄悄话,快点亲嘴儿,我们可都等得急了!”

陈小九望着朱媚儿,坏笑道:“二小姐,咱们当真要亲嘴儿吗?”

朱媚儿轻轻捶打了一下他宽广的胸膛,抬起臻首,俏脸微红,迎上陈小九,闪闪明眸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却微微颤抖,诠释着内心的紧张与无措!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她羊脂般的小脸蛋,一时间竟不忍下口!

“二小姐……”

朱媚儿听着呼唤,轻轻皱起凤眉,柔柔道:“小九,你亲吧,你想亲哪里,就亲哪里,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只是你要温柔些,别当真咬坏了我的舌头!”

“二小姐……我怎么舍得!”陈小九听到这句情话儿,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环抱住她的小蛮腰,探过头去,一张大嘴裹住了朱媚儿娇柔粉腻的樱唇!

朱媚儿感受到陈小九的热情,嘤咛一声,丰满的娇躯失去平衡,一双玉臂不由自由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陈小九轻轻品尝着她甜美的粉唇,心痒难搔,伸出小舌探向朱媚儿的口腔!

朱媚儿神情紧张,牙关紧咬,阻止陈小九的侵袭!

“二小姐……”陈小计舒缓的叫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便使朱媚儿丢掉了理智。她身体上传来阵阵快感,脑中洋溢着兴奋与甜蜜,那紧要的牙关也放松下来,留给了陈小九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他紧紧搂住朱媚儿的腰肢,灵巧的舌头趁机开启朱媚儿的贝齿,如蛇信般轻巧的钻进了朱媚儿的口腔之中,肆意攫取着她的芳香与汁液!

朱媚儿从来没又体会如此甜蜜的温存,意乱情迷之时,不由得紧紧挂在陈小计滚烫的身躯上,口中发出‘唔……嗯……’的声音,身躯在他的抚慰下有节奏的微微颤抖,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陈小九灵巧的舌头围绕她的口腔吸食一翻,最后终于放弃了探秘,用舌尖先是轻轻碰了一下朱媚儿的小舌尖,朱媚儿的小舌宛如受惊的小兔,轻轻一躲,陈小九再次伸着舌头,温软甜蜜的与朱媚儿的香舌交织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在众才子中央上演了一幕炙热的舌吻!

这一吻,吻的温馨,吻得甜蜜,吻的忘记了尘世中的一切繁杂和彷徨!

那些围观的公子佳人都深深陶醉其中,身躯也变得火热,有些敏感的女孩子感同身受,甚至发出了嘤咛之声,一双小手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

麻子书生观看良久,猛然率先鼓起手掌!随后那些看热闹的才子佳人也幡然醒悟,亦步亦趋的跟着吆喝起来!

朱媚儿听到阵阵鼓掌之音声,心底的那一缕清明终于迎来了曙光,她强忍着心头的火热与酥麻,强行推开了陈小九的身躯,脸上娇羞如画,如兰似梦,让人好不怜爱。

陈小九暗叫可惜,你个大麻子,看戏就看戏,鼓掌干什么?真真坏了我的好事!

他舔了舔嘴唇上的唾液,轻轻地嗅了一下,笑嘻嘻的对朱媚儿道:“二小姐,啧啧……好香哪……”

“小九,你别说了,丢死人了……”朱媚儿闭着眼睛久久不敢睁开,拉扯着他的衣衫轻轻道:“你且问问这帮书生,这样是不是算作亲嘴儿了,如果还不行,那……那咱们便重新再来过!”

你个小妞,一定是亲上瘾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轻薄的话!

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转过身来向众人道:“诸位才子佳人,刚才你们可看得清清楚楚,我家二小姐为了让你们相信我们爱情的忠贞,毅然抛却了少女的羞涩,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小九激烈热吻。这份对爱情的执着,对朱家事业的担忧,你们都已亲眼所见!”

陈小九提高声音,陡然发问道:“现在我请问诸位才女们,我家二小姐的这份勇气、胆量与执着,你们可能做到吗?”

众才女闻言,想了半响,俱都摇了摇头!

陈小九又一锤定音道:“诸位才女,你们都是饱读诗书,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女,连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家二小姐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如此轰轰烈烈。你们说说,我家二小姐能不能称得上千古奇女子?”

众女闻言,神情一怔,若有所思起来!

麻子书生感慨一声,怅然道:“陈公子,经此一事,我对朱二小姐的忠贞爱情不再怀疑,对她为了家族基业,不惜抛弃女儿家的腼腆与羞涩,深感钦佩。朱二小姐,确实当得起千古奇女子的称谓!”

那些书生才子听得连连点头,纷纷叫好!

朱媚儿闭着眼睛,听得众人的称赞之音,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软弱无力的靠在陈小九肩头,怅然道:“这回可好,我朱媚儿只怕再也不敢见人了,害羞死了……”

陈小九接口道:“二小姐,怎么化解了危难,你反而多愁善感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偷了你的心

朱媚儿眼眸仍然紧紧闭着,幽怨道:“我朱媚儿做事从不后悔,只是刚才亲了嘴儿后,我的五脏六腑好像空落落的,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陈小九痴痴笑道:“二小姐,你真聪明,因为我偷了你一样东西啊?”

朱媚儿紧闭眼睛,摇头道:“你偷什么?我不知,你告诉我吧!”

陈小九坏笑着,一双大手摸上她的胸膛,一字一顿道:“我……偷了你的心!”

“啊……”朱媚儿浑然没想到陈小九会这般狡猾!她惊呼一声,越发不敢睁开双眸,脸上的红晕宛如夕阳映照的彩云,愈发妖艳欲滴

陈小九看得两眼发直,眼中冒出火来,出言调戏道:“二小姐,你又害羞了……”

朱媚儿轻轻的捶打了一下陈小九的肩膀,哀怨道:“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你亲了嘴儿,不知会有多少人骂我不知廉耻呢!”

陈小九嘴角一撇,安慰道:“二小姐,你且放宽心,你与我亲嘴儿,不仅没有被众人视为不贞不洁,反而获得了一个千古奇女子的雅号,哼……这段佳话必将流传千古,永难忘怀!”

朱媚儿俏脸妩媚的白了一眼,眼中蕴含的风情,将小九迷得一塌糊涂。

他砸吧着嘴巴回味道:“能将一段佳话流传千古,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哪!就算是老夫人,也应该会开心的很呢!”

他刚一说这里,猛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

他心中大惊,暗叫不好,自己在大挺广众之下亲吻了他的女儿,这老婆子恨他来不及,又怎么会高兴!

想起那老婆子一脸阴沉,满肚子心机的狠辣模样,他的心没来由的狠狠抖动了两下!

朱媚儿听得老夫人的字眼儿,一时间也芳心大乱,再也顾不得羞涩,睁开明眸,拉扯着陈小九臂膀道:“你若不说,我却忘了,我娘亲若得知此事,不得把我狠狠的扒掉一层皮。哼……而你,陈小九,就等着被割掉舌头吧!”

陈小九听得此言,眉头紧皱,心慌意乱,搓着手掌,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朱媚儿怔怔看着他,忽然间捂着小嘴,咯咯娇笑起来!

陈小九不明所以,忙问道:“二小姐笑得这么淫.荡,难道又动了春心了?”

朱媚儿瞪了他一眼,仍是忍不住笑意道:“小九,我还真没有见你怕过谁来,崔州平,石头筹,王大头,还有本小姐,你是没有一个害怕的,没想到害怕的人竟然是我的娘亲,咯咯……真是笑死我了……”

陈小九满脸鄙视的摇摇头,无奈道:“二小姐,你可知我为什么怕你娘亲?”

“为何?”朱媚儿摇着脑袋,一脸不解。

陈小九伸出手掌,轻轻地捏了一下她可爱的琼鼻,莫测高深道:“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切……胡说八道,与我有什么干系?”朱媚儿抽了几下鼻子,皱着眉头道。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想我小九行事诡异,作风无耻,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决不留情。那些坏蛋与我过招,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苦头,无有一人完好无损!”

“你这话倒是不错,谁若是做了你的敌人,还真是倒霉透了!”朱媚儿轻点臻首,附和道

陈小九又缓缓道:“而老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尽管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没有我的花样繁多,但是论阴狠程度,却是比我有过之无不及。且为了利益,无所不为,不然……我……我小九又怎么会在朱家做了家丁!”

言及此处,陈小九闭上眼睛,一脸落寞之态!

“小九……”二小姐见他这幅模样,心中着实有些疼痛!

陈小九忽然又无奈的笑道:“你看,虽然咱们不清不白,但我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你,无论如何不会对老夫人为难。”

“但是,老夫人却恰恰相反,他会认为今天我与你亲嘴儿这件羞人的事,是我故意设下的陷阱,专门引你上钩的。老夫人为了你,却会不顾一切的与我为难,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个死结,就算神仙也解不开的死结?”

“小九,我自会去和娘亲说,你不用担心……”朱媚儿紧咬贝齿道。

“老夫人会听你的吗?哼……她一定不会的,她只会认为你受了我的蛊惑,是个不明真相的可怜虫,反而会变本加厉的恨我……”

朱媚儿秀眉微蹙,紧张兮兮,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那怎么办啊,小九?”

陈小九见朱媚儿那副撒娇的模样,心中发痒,邪恶一笑:“二小姐,我发现咱们亲嘴儿之后,你是越来越关心我了……”

“你……你胡说,我是不想冤枉你,才帮你说好话的,你……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朱媚儿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再说,这当口,你还有心说这些恶心的疯话……”

陈小九刮了刮朱媚儿的鼻子,嬉笑道:“二小姐说得对,你看那些围着咱们二人凝神观看,眼冒绿光的才子佳人,正等着咱们去收取胜利果实呢!”

朱媚儿奇道:“哪有那么容易,唉……只要他们不记恨我,以后做生意,不再于朱家为难就好,我可不敢想那么深远啊!”

陈小九道:“二小姐,我怎么会让他们白白的看一场如此香艳的好戏?哼……若不趁机敲诈他们一番,我便不是陈小九了!”

“平儿……平儿……”陈小九嬉笑着四处寻找平儿,口中高声叫喊着。

他一通乱喊乱叫,却见平儿从人群后面挤进来,双手紧紧捂着脸庞,一副羞赧至极的模样!

“平儿,你这是怎么了?”陈小九好奇道。

平儿仍旧捂着脸,柔柔道:“平儿……平儿见你与二小姐方才那般火热,有些……有些害羞!”

我倒,陈小九听得大汗,心中狠狠的将平儿鄙视了一番!

你个小妞,莫不是在装纯?你与小六子连野战都打过无数次了,怎么会因为我与二小姐亲个嘴儿就害羞,当真不可理喻!

女人哪!永远都是睁眼说瞎话的动物,就算她喜欢你,却偏偏装出一副恨你的模样!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奇怪的礼物

陈小九心中感慨万分,眼望四周,却发现红音那骚蹄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突兀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这个骚蹄子就是传说中的荒野女巫,脑中浮现出她妩媚的眼神中透出的狠戾与阴寒,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芒刺在背的痛楚

被荒野女巫盯上可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啊!我的实力现在还极度弱小,一旦被荒野女巫发现了我的秘密,还不立刻把我这个小帅哥杀死在襁褓中吗?

嗯……低调,我一定要低调一些!待我羽翼丰满之后,再一个个的收拾你们,让你们一帮倭国的女巫们见识一下九哥的猥琐与邪恶!

正在愣神之时,忽听得平儿轻声说道:“九哥,你唤我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九哥我会干你吗?哼……小妮子明知故问。

陈小九邪恶道:“平儿,你把那些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我要与大家一同分享我最珍贵的礼物!”

朱媚儿走过来焦急道:“小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可以吗?千万莫在弄巧成拙,惹出别的事端。”

“放心吧!二小姐,我心中有数!”

他俏皮的向朱媚儿眨了眨眼睛,而后站上高台,朗声对大家道:“诸位才子佳人,昨日你们在朱家等候那么久,但却十分不凑巧,我因为崔老祖托梦的缘故,没有与大家相见,甚为惭愧,今日前来,我还为大家带来了一些十分珍贵的礼物!”

众才子一听有礼物相送,心中又惊又喜!

陈小九可是新一代的文曲星临凡哪,那是和崔老祖一个等级的牛叉人物,若是能得到他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沾染一些仙气呢!

麻子书生又做领头羊,笑嘻嘻道:“陈公子,当真要给我们礼物?你快说说,都是什么好东西,让我等也好见识一下!”

“小九……你要三思啊!”

朱媚儿到底是女孩儿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了刚才亲嘴儿那件羞人的事儿,便再也不想出什么岔子了!

陈小九向她投去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又情真意切的对大伙道:“诸位才子,我只是一个小小家丁,是朱家将我养大。自幼洁身自好,两袖清风,自然没有什么金钱银两送与各位!”

“再者,诸位家室显赫,父辈们要么是富商大贾,要么是高官厚爵,身穿绫罗绸缎,腰缠万贯家财,自然不喜欢那些充满铜臭味的金银财宝。诸位才子,我说的可对?”

麻子书生一听,喜笑颜开,连忙答道:“陈公子,你不愧是文曲星临凡,一下就说到我的心坎中。”

“我生平视金钱如粪土,最讨厌的就是白晃晃银子的铜臭味。恨不得出生在贫苦之家,享受一番农家贫苦之乐,锻炼自己的心性,那才叫真正的陶冶情操呢!”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狠狠的把他鄙视了一番!

我呸……麻子兄你就装清高吧,你视金钱如粪土?他***,我偏偏视粪土如金钱呢!你若不要,倒可以白白送给我,九哥我可是喜欢得紧哪!

瘦子书生听闻此言,也是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麻子兄说得对极了,我也正是这般心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当真过的够了,说不定哪天我便分文不带,离家出走,尝一尝浪迹天涯的高妙境界!”

陈小九又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你***,一个比一个装清高,就你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若敢分文不带,离家出走,三天之后,我就可以给你去收尸了!

两位公子这一番慷慨陈词,倒真引得众位才子佳人一片共鸣!一时间,这些纨绔男女开始诉说起了他们所谓的清高,畅想他们是多么讨厌安逸的生活,多么向往周游世界,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

啧啧……酸死我了,真是一帮没长心的大白菜啊!

陈小九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引出这么一段伤春悲秋的牢骚,他听不下去,挥手打断他们的思绪,又接口道:“我陈小九虽然一穷二白,敝帚自珍,但我却愿意把我自认为最珍贵的宝贝献给大家,呵呵……相信诸位见了一定会喜欢!”

麻子书生有些奇怪,略带一丝激动道:“陈公子,你快说,倒是什么礼物?”

陈小九神秘一笑,从包裹中拿出一只掉了毛的、光秃秃的狼毫,感叹万千道:“诸位,你们可识得这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才子抬眼一望,撇撇嘴,不屑一顾道:“不就是一只破毛笔吗?谁不认得?”

“破毛笔?”

哼……你个不开眼的东西!

陈小九狠狠了鄙视了他一眼,冷冷笑道:“不妨与大家说,从我五岁读书开始,这只狼毫便一直携带在身边,从来没有丢弃过。”

“它的笔杆与毫毛之中,充满了我的圣洁与清高。我只有用这支狼毫挥毫泼墨时,才会书写出最绚烂的文章!哼……这只狼毫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支破得掉了毛的败笔,但是在我眼中,他却是陪伴我多年最紧密的朋友!”

“而现在嘛?呵呵……我便要把这个伴随我久远的宝贝送给大家,希望你们能把它当做是我的鞭策与鼓励,要好好的珍惜它!爱护它!”

麻子书生听言,激动万分,涕泪交流道:“知我者,陈公子也,我不爱金银财宝,不爱雕梁玉器。但我却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支珍贵的狼毫。如此贵重礼物,谁能不爱!”

陈小九心中大喜,这帮书生,自命清高,附庸风雅,当真喜欢这些四六不上线的调调啊!

朱媚儿凑到他身旁,颇有些惊喜的问道:“小九,这支破毫哪里来的?”

“哦……夜市买来的,两文钱十只!”陈小九一摆手。

“哎呀,小九,你坏死了……”朱媚儿一听,俏脸一惊,捂着小嘴偷笑起来!

陈小九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又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破草席,踱了几步,朗声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诸位才子,这个破草席从小与我相伴,也沾染我身上的气息!你们可上前来看个清楚!”

第三百一十五章 狼多肉少

众才子闻言,走上前几步,一双双眼眸瞪得大大的,满是惊奇的注视着这件破不溜丢的宝贝!摇头晃脑,赞叹不已!

朱媚儿看着一脸深沉的陈小九,又看看那些如获至宝的才子书生,心中不由得想笑出声来!

小九啊小九,你指鹿为马的本事可真厉害哪!

陈小九仍然拿捏出一副落寞伤感的表情,孜孜不倦的煽情道:“它虽然只是一张不起眼的破草席,但是诸位才子知道它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三九严寒,它为我抵御寒霜;炎炎夏日,它为我送来一片清爽!若是没有它的抚慰,我怎能获得今日的成就?你们看这草席上还有两个破洞,哼……这便是我臀部与草席朝夕相处的杰作!”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才女们,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怔怔望着破草席,脸上绽放出了羞赧红润的光晕

那个‘飞机场’率先跳出,满脸妩媚道:“公子,这个草席,我……我好喜欢!你能不能将它送与我,让我坐在上面,感受一下它的神奇!”

陈小计大汗,哼……好色的小妞哦!

我用屁股坐了两个洞,你便这么喜欢?你到底是喜欢这个破草席,还是喜欢我的屁股呢?

朱媚儿闻言颇为不悦,她撇着小嘴对陈小九低声道:“小九,这女人不正经,草席你若敢给她,莫怪我与你翻脸!”

陈小九嘻嘻笑道:“二小姐,你说给谁就给谁!我一定听你的!”

“在我心中,全天下的女子,除了二小姐,没有一个是正经东西!”

“臭小九,说什么疯话?我娘亲还是女人呢!”朱媚儿虽然是在斥责与他,但听他如此恭维,心中欢喜,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红晕,扭着身子嗔怨道。

陈小九听她提到老夫人,嘴角一撇,心中竖起了中指!

你娘亲那个老婆子风烛残年,一脸抬头纹,还能算个女人?呸……最多算个更年期泛滥的变态人妖!

陈小九先不忙着调戏朱媚儿,煽情大戏继续进行,他又拿出了几件破破烂烂的宝贝,有墨砚,烛罩等等。而后抑扬顿挫,口若悬河,无一不引经据典的将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说得天花乱坠,人间少有,隐隐然是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仿佛只要拥有了它们,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众位书生才子听得心痒难搔,眼眸绿光,已经被陈小九滔滔不绝的煽动洗净了脑髓,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宝贝据为己有!

要知道,陈小计可是文曲星临凡的圣人转世,这些草席、狼毫等是他的挚爱,那无疑便是沾了仙气儿的宝贝,是真正开了光的圣物!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麻子书生贪婪地望着这些宝贝,心痒难搔,眼冒绿光道:“陈公子,既然您如此慷慨大方,将这些无价之宝送与我们,那咱们现在便分了宝贝吧!”

陈小九不屑的翻了他一眼,孔子曰,急什么!九哥我还没捞到甜头,岂能轻易就把这些破烂白白送给你们!

他神情庄重的扫视了一下众位才女,忽然又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麻子书生拍马屁的功夫一流水准,急忙上前关心道:“陈公子,你叹气干什么?难道您改变主意,又舍不得这些宝物了?”

陈小九急忙反驳道:“诸位都是天之骄子,国家栋梁,我哪里会舍不得将这些宝物送给你们呢!再者我既然是文曲星临凡,岂会出尔反尔?”

“那您为何哀声叹气?”麻子书生见陈小九不是因为舍不得宝物而不悦,一颗慌乱的心便放松了下来!

陈小九望着麻子书生,为难道:“麻子兄,你仔细看,我的心爱之物只有这么几件,可是才子佳人足有百余,这些宝物要怎么分哪!”

此言一出,全场猛觉,一片哗然!

诸位才子佳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之间,不知谁高声喊了出来:“陈公子,我愿用万两银子作为交换,公子开恩,就……就给我一件圣物吧!”

又一书生高声喊道:“陈公子,我送与你百金,你也给我一件宝贝!”

“我也愿送与陈公子百金……”

……

陈小九听闻众人叫喊之声此起彼伏,轻轻撇了一下嘴角儿!

他***,你们这帮心口不一的狗屁才子,刚才还大言不惭的与我说银子不是好东西?这会儿紧要关头,怎么却用银子来砸我?

我呸……你当我小九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当然,你若是砸给我一座金山,我连裤衩都脱给你……

此时,忽然又见得那个“飞机场”袅袅娜娜走上前来,柔声道:“陈公子,你送奴家这张草席,奴家今晚陪你月夜之下,西湖赏景、吟诗作赋,好不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你个飞机场也敢色诱与我?呸……你先弄两个大馒头伪装一下胸脯再与我说话!

朱媚儿见这个飞机场又出来勾引陈小九,心中大怒,伸手在他后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登徒子,这骚蹄子怎么如此不要脸?”

陈小九疼的一咧嘴,满脸委屈道:“我的亲亲二小姐,她发了骚.劲,关我什么事情?”

朱媚儿气得胸脯鼓鼓,一言不发,只是凤眼上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陈小九猥琐一笑:“啧啧……二小姐,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放心吧,我只喜欢二小姐这般波涛汹涌的,她那般干瘪瘦小的胸脯,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胡说八道,谁吃醋了?什么波涛胸胸,再敢胡说,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朱媚儿拧身狠狠地瞪着飞机场,掐着小腰,气呼呼道:“小九,这个‘一马平川’的女子,你敢给把草席给她,我决不饶你!”

“遵命……”陈小九美美的看了一眼拈酸吃醋的二小姐,心中十分得意!这小妞,是真的对自己动情了啊!

在‘飞机场’的带动下,那帮女子纷纷反应过来,争抢着向他表忠心!

“陈公子,晚上我请您在明月楼举杯畅饮!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哦!”

“我为公子弹琴……”

“我与公子共舞……”

……

第三百一十六章 敲诈

陈小九闭着眼睛,怡然自得的聆听着骚乱不堪的吵闹,眼见时机已到,忙挥手打断他们的争相谄媚,叹口气道:“诸位才子,你们这般争抢,却是失了读书人的风度,我甚难苟同!”

“也罢!既然狼多肉少,我心中有个好主意,大家一起听听,意下如何?”

麻子书生心中焦急,连声催促道:“陈公子是文曲星临凡,既然公子说是好主意,那一定是好的,我等心急如焚,洗耳恭听!”

陈小九背手踱步,悠然道:“诸位才子佳人,我将我最宝贵、最喜欢的礼物送给了你们,代表着我对你们的关心与厚爱,此情殷殷,其意拳拳,绝无半点虚假!”

众才子佳人纷纷点头称谢,神情甚是躬亲,竟无一人反对!

陈小九陡然反问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请问诸位公子佳人想用什么方式表达对我的拳拳之情呢?”

众人闻言一怔!

陈小九陡然声色俱厉道:“是黄金白银,还是软玉温香?哼……恕我直言,那些肤浅的东西与我送给你们的宝物相比较,根本不值一提!”

众才子佳人受了他的讥刺,心中惭愧,却又翩翩暗中佩服陈小九的高风亮节!想着方才用那些俗物去贿赂文曲星临凡的陈小九,当真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得不偿失!

麻子书生心中最为急切,忙出言道:“陈公子,你倒是说说,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宝贵的礼物,我等诸位才子,就算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也要为您办到!”

众位才子佳人异口同声,纷纷争先恐后的表态,心中当真惧怕宝物被别人率先抢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绕了半天圈子,走算是说到了正题!陈小九轻咳一声,抓着朱媚儿的小手走到诸位才子面前站定,满含深情道:“诸位才子才女,我陈小九一生淡泊名利,无牵无挂,唯独对我家二小姐一片痴心!”

“我整日想二小姐所想,思二小姐所思!她高兴,我便快乐无限;她悲伤,我便痛苦不堪我心中有个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我亲爱的二小姐能幸福快乐每一天!”

他满含深情的表白着,还装模作样凝视着朱媚儿一汪秋水般的眼眸,一双大手轻抚微乱的秀发,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可真是羡煞了众佳丽!

诸位才子眼中看着如此动情的一幕,耳中闻听真挚良言,一个个激动莫名,眼中满含晶莹的泪花!

朱媚儿没想到陈小九会当众说出这般动情的话儿,她美眸流传,彷徨失措,怔怔的望着一脸深情的陈小九,一颗芳心激动的扑通扑通乱跳。

她紧紧攥住陈小九的大手,不由自主的低声呢喃道:“小九,你个大骗子,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陈小九一双眼眸凝视朱媚儿,忽然探着脑袋,偷袭了一口她的香唇,闭着眼睛回味了一番,若有深意道:“假作真时真亦假,二小姐,你若是有心人,不需要问我,便能猜中我心中所想!”

“小九,你又使坏……”朱媚儿来不及躲闪,樱唇已然中招,她偷偷的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赘肉,荷花般的脸孔娇艳欲滴,嫩的似乎要滴出水来,芳心中却在捉摸着这登徒子的话中含义!

麻子书生感受到如此甜蜜的气息,激动万分道:“陈公子用情极深,不愧是文曲星临凡,真乃我等凡夫俗子的楷模!”

随后又上前一步,神情盎然道:“陈公子,你不妨明示,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陈小九当着众人的面,环抱朱媚儿柔软的腰肢,怅然道:“我家二小姐已将一生的幸福寄托在朱家大业之上。只要能使朱家基业在她手上光大门楣,扬名天下,便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陈小九说到此处,神秘一笑道:“诸位公子佳人,你们若是有一颗虔诚之心,若是在事业上,能承诺给予我的亲亲二小姐无私的帮助,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礼物!”

他拐了山路十八弯,终于不漏痕迹的将这个终极大包袱抖了出来!他心中微微有些忐忑,双眸中却充满着淡淡的自信,逐一再众才子书生面前扫过!

朱媚儿听闻陈小九掷地有声的言辞,尤其是听到最后那句包袱,惊得瞠目结舌!直到此时,她才明白陈小九的真正目的!

这厮,隐藏的可是极深哪!在众人面前与我大秀恩爱,亲嘴儿抱腰,以情动人;又杜撰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天命所归,震慑这帮傻不拉几的书生;而后又准备了这些奇怪的‘礼物’,勾引他们上钩!

这……这所有的一切,一环扣一环,既不显得突兀市侩,又能以情感人!就如同挖好了陷阱,这帮才子书生却争先恐后跳进去,好似里面有什么宝藏一般!

仔细回想起来,这一切,当真是太奇妙了!其心智,其手段,如天马行空,让人无法揣测啊!

“小九……”朱媚儿一双妙目在陈小九身上转来转去,感动的似乎要哭出来!

陈小九轻轻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邪笑道:“二小姐,我早都与说过,有我小九在,万事无忧!”

“再不妨与二小姐悄悄说一句,这天底下,便没有比我再坏的人了……”

朱媚儿心头火热,轻扭着身子,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小九,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有这一句才是真的!”

陈小九下笑嘻嘻眨着眼睛道:“二小姐,还有一句!”

“哪句?”朱媚儿不屑道。

“我偷了你的心……”

“啊,登徒子,不许胡说……”

一众才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麻子书生见众人仍在剧烈讨论,嘴角浮上一丝轻蔑的笑意,他上前一步,首当其冲道:“陈公子,此事有何难处!我家世居苏州,在当地也算有些名望,产业涉及诸多,驳杂繁复。朱二小姐若是有需要,我自当会鼎力相助!”

朱媚儿闻言,郑重道:“敢问公子何人?”

麻子书生凛然道:“苏州方家!在下不才,长子方文山!”

此言一出,满场惊呼,嘘声一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勾引你

“他……他竟然是苏州方家的人!”朱媚儿眼角一抖,惊得目瞪口呆!

陈小九忙不解,好奇道:“二小姐,苏州方家是个什么东东,很厉害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朱媚儿满脸气苦,拿这个文盲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芊芊玉手点着他的脑袋,低声说道:“苏州方家,是名门望族,家族势力极大,不在朱家之下!”

“哦?竟然如此厉害?”陈小九吃了一惊,朱家在杭州富甲一方,放在穿越前那个世界,登上什么福布斯百富榜、胡润百富榜前十名并不为过

可现在突然又冒出个苏州方家,竟然也这般厉害!难道,这富豪都是天上刮来的?

朱媚儿见陈小九一脸茫然,又哀怨一声道:“而且,还有一层更残酷的事情,方家仗着自家财大势粗,已经逐渐涉猎古玩行业,现在已经排兵布阵,在苏州及附近城镇开设了诸多门店!”

陈小九听闻此言,神经兮兮,搓手追问道:“那经营如何?可有起色?”

朱媚儿怅然道:“方家在苏州根深蒂固,一家独大,各方面关系极为熟稔,运作起来,自然有声有色。”

“现在来看,古玩产业虽然不是方家的主业,但却经营的如火如荼,潜力巨大。假以时日,必成朱家一大强敌!”

“啊,原来如此!”陈小九恍然大悟,思虑半响,眼珠一转,坏笑道:“二小姐,我略施小计,让他方家放弃经营古玩产业,你可相信吗?”

朱媚儿大吃一惊,上下打良着陈小九,伸出小手摸着他的额头,疑惑道:“小九,哪有那么容易,莫非你兴奋过度,得了失心疯不成?”

陈小九抓住她的小手反复把玩,放在嘴上亲了一下,满口留香低声道:“二小姐,咱们再打个赌,我若能说到做到,一会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再让我亲亲你的小嘴儿,好不好?”

“登徒子,你说什么疯话?这样卑鄙的事情你都能想得出,简直坏死了……”朱媚儿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耳朵,娇嗔道:“哼……本小姐现在命令你,此事要给我无条件办到,否则,家法伺候,屁股打成八半儿!”

陈小九撅着嘴道:“罢了罢了,谁让我对二小姐一片痴心呢!就算不让我亲嘴儿,我也仍然对你无比忠心!”

朱媚儿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小九,你若能办成这件大事,虽然不能亲……亲嘴儿,但本小姐也会给你惊喜的,就怕你口出狂言,却一无所获!”

你这小妞敢怀疑九哥的能力?哼……一会便让你见识一下九哥的长处!

“二小姐,你先去与那些闲杂人等叙叙旧,不要冷落了他们,待我先把麻子兄搞定!”陈小九推搡着朱媚儿消瘦的肩膀,笑嘻嘻道。

“那个麻子……不……那个方公子,你过来下!本文曲星君有要事与你相商!”陈小九轻咳了一声道。

方文山闻言,受宠若惊,颠颠跑来,一脸埋怨道:“陈公子,你不用见外,还是叫我麻子兄吧,这样显得倍感亲切哪!”

陈小九大汗,啧啧……这麻子兄可是真够会来事儿的,是个大家子弟的料子!

他用力拍了来方文山的肩膀道:“麻子兄,我观你一表人才,落落大方,机智绝伦,无人可比……”

“陈公子,你到底要说什么?”麻子兄疑问道。

陈小九试探性的说道:“不知你对下届文曲星君……可有兴趣?”

方文山听闻此言,小眼睛滴溜乱转,眉头紧皱,眼中冒出沾沾精芒,一丝惊喜一闪而过。他用颤抖的大手挠了挠头,一脸觊觎道:“陈公子你如此说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你小子,还敢跟我装疯卖傻,陈小九失望的一挥衣袖,冷冷道:“哦,既然麻子兄听不明白,那就算做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便佯装发怒,拂袖而去!

“陈公子,您别生气!”方文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满怀激动与愧疚道:“我明白您说的话,只是我一介凡夫俗子,不敢去想而已……”他说着话,眼中呈现出了如饥似渴的光芒!

陈小九看出了他眼中的贪婪,心中大喜,又循循善诱道:“麻子兄啊,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一能让世人怀念的唯有‘名声’二字啊!”

方文山闻言,频频点头道:“陈公子真真说道我心坎里去了,我苏家虽然富甲一方,然于我何干?我只是苏家一个默默无闻的长公子,若是不能高中科举,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做一个富家翁,玩乐一生而已。”

“待我死后,谁还知道苏家曾经有个叫方文山的书生呢?反观陈公子,文曲星临凡,雄姿英发,才气出众,是众学子心目中的楷模,就算羽化而登仙,便是过得数百年,也会被人津津乐道。而我,方文山,注定只能做一个无名之辈!”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陈小九闻言,心中大喜啊!这位麻子兄,对于功名二字看得如此之重,刚好为我所用啊!

他将方文山拉得近些,低声神秘道:“麻子兄,你我一见如故,甚为有缘,我与兄弟说句体己话,你愿意听吗?”

方文山听闻,一脸惊讶,忙撅着屁股道:“愿意!愿意!陈公子文曲星临凡,能得公子金玉良言,实是我生平最大的福气。公子,您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陈小九被他的马屁神功拍得通体舒泰,一阵舒爽!

他一脸神秘附耳道:“我方才也与说过,崔老祖梦中托付我,不是让我寻找继任的文曲星官吗?哼哼……我观麻子兄体貌英伟,头脑非凡,一身正气,绝非凡品,便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文曲星官哪!”

方文山听闻此言,如被九天玄雷狠狠的劈了一下,全身僵直了,思想麻木了,表情呆滞了……

如此神情,倒是把陈小九吓得够呛,他闪闪向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道:“麻子兄,你难道有精神病?”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各取所需

方文山愣了半响,木讷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陈小九,忽然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在他面前!

陈小九更加害怕,连连摆手道:“麻子兄,你想讹诈我不成?”

忽见方文山双肩耸动,竟然低声抽泣起来,他跪着挪到陈小九面前,像个小孩子似的拽着他的衣袖,一脸惊颤道:“陈公子此言当真?可千万莫要骗我,如果真如陈公子所说,我是文曲星君临凡,您……您可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陈小九大汗,你个大麻子!我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里得罪你了,竟然敢咒我老?以我的年纪,三岁结婚,四岁耕耘,也生不出你这般大的儿子啊

他浑然没想到方文山会如此激动,这个意外的收获令他心花怒放,本来他只是想轻启樱桃小口,让方家退出古玩产业而现在吗?若不来个狮子大开口,焉能显示出方文山对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急忙热情的扶起万文山,一脸神秘道:“麻子兄,赶紧起来,让外人看到不好!”

“我还有话对你说,至于你……你是不是文曲星官,这……这还要看你的诚意啊!不然……我一旦认错了人,可就成为后世的笑柄了!”

方文山闻言,紧张兮兮的地抓住了陈小九的胳膊,抑扬顿挫道:“陈公子,你说,怎么样才能展示出我的诚意?需要我做什么?哼……只要陈公子能成全我做了文曲星君,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他两眼放光,狠呆呆的说道!

“好,麻子兄有此诚心,必然能修成正果!”

陈小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耳语道:“麻子兄,方家的事情你可能做主?”

“当然,我虽然于经商一道,无甚兴趣,但我是方家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方家所有产业的,我若不能做主,谁敢做主?难道还向朱家大少爷一般无能吗?”方文山胸脯一挺,傲气凛然道。

陈小九闻言,心中对他狠狠竖起了中指!

就你这点脑子,还敢于装傻充愣的猪悟能比?他的脑浆抠出来,比你多二斤还带拐弯呢!

陈小九拍手称赞,循循善诱道:“如此甚好!麻子兄,你们方家在苏州财大势大,涉猎甚广,其中也涉及到了古玩行当,这点和朱家经营的产业有些冲突,我的亲亲二小姐因此郁郁寡欢,十分不快,所以……”

方文山头脑灵活,恍然大悟,拍着胸口道:“陈公子言中之意,我已经明白,这个古玩行当嘛……并非方家的主营产业,做与不做,无甚得失!”他看着陈小九的脸色,仔细斟酌着!

“果然如此?令堂不会反对吗?”陈小九追问道。

方文山又偷笑道:“我岂会骗你?陈公子有所不知,负责古玩行当的大掌柜便是我的心腹。”

“我是未来方家的掌舵人,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区区小事,怎能难倒我!我回去便告知大掌柜,将这项鸡肋产业停掉!陈公子可满意?”

陈小九对他摇摇头,一脸深意笑道:“非也非也,麻子兄,若是将所有门面一概关掉,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陈公子有更高妙的主意?”方文山奇道。

陈小九挥手道:“麻子兄,只需把把方家古玩行当的门店与那些合作的客户,转让给朱家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价钱方面嘛……麻子兄公道一些便可。如果能对朱家多多让步,嘿嘿……你的文曲星的位子便做得更为牢固了!”

方文山掷地有声道:“这有何难?我方文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就按照陈公子的意思去办!”

陈小九见他为了功名,如此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心中大喜,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麻子兄,我说话从不撒谎,一言九鼎,下一任的文曲星君,非你莫属!”

方文山闻言,大喜过望,见文曲星君的位子如此轻易就囊括在手中,当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怎么会这么凑巧就砸在自己头上呢?

忽然他想到一个关键之处,急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对陈小九道:“陈公子,只是……只是有一桩难事,恐怕不好隐瞒……”

“何事?”陈小计问道

方文山挠挠头道:“陈公子,千万莫要笑我,我虽然也有一些才名,但萤火之光,不敢与皓月争辉。然凡是文曲星君转世者,必然惊采绝艳,满腹文章,方能使众才子书生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可是……可是我方文山自问却没有这般通天彻地只能,如何能服众?就算我勉强坐了上去,别人也会耻笑我有名无实,投机取巧啊!”他说到此处,一脸落寞,郁郁寡欢!

陈小九听得暗暗点头,坐上文曲星君的位子,便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性命,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麻子兄啊,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不错不错!冲这一点,咱们还勉勉强强可以做个普通朋友!哼……若是再想与我深交,你还得加把劲呢!

陈小九眼珠一转,嘻嘻笑道:“麻子兄,这有何难?此事交给我来办理,如探囊取物,掌上观纹!”

方文山大喜,忙追问道:“陈公子,赶快说与我听!”

陈小九缓缓道:“此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如何让你于万千学子之中,脱颖而出,一炮而红!只要你做到了这一点,以后便无人再敢找你的麻烦!”

“如何做到?”方文山心痒难搔道。

陈小九莫测高深笑道:“那还不简单的很?细想一下我是怎么做到文曲星君的位子的!”

方文山道:“公子学究天人,机智绝伦,勇闯五关,流芳千古,岂是我等可比的?”

陈小九听闻,嘴角一撇,你小子,别的不行,拍马屁的本事都快赶上我了,鄙视你啊!

他拍了一下方文山的肩膀道:“你是否能合情合理的否成为下任文曲星君,并且让天下才子信服,关键之处就在这里!”

“我倒时候也与崔老祖一般,弄个轰动天下的学子大聚会,再出上几道难上加难,让万千学子想破脑袋都做不出来的题目,然后再邪恶的宣布,谁若能将难题全部解出来,便封他为新一代的文曲星君,你看可好?”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去一强敌

方文山苦笑道:“陈公子,你这又是在开我的玩笑了!天下才子都解不出来的难题,以我一瓶不满半瓶晃的货色,便更解不出来了,这文曲星君注定与我无缘!”

陈小九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麻子兄,你糊涂呀!我陈小九做事岂会那般循规蹈矩?考较学问之前,我便把答案告诉与你,你仔细背熟了便好!”

“陈公子,你竟然愿意如此帮我?”方文山激动万分道

陈小九嘿嘿一笑,仰望天空,畅想道:“试想那考较之时,人山人海,五湖四海的书生学子齐聚一堂,每个人望着题目愁眉苦脸,殚精竭虑,却不能识得其中玄机!”

“哼……也就在此时,麻子兄器宇轩昂,闪身而出,在万千学子面前铿锵直言,一语中的,一时间技惊四座,才贯天下。万千书生被你的惊采绝艳所震慑,无人敢与你争锋,那时候,你不就在万众瞩目下,理所当然的成为新一代的文曲星君吗?”

“高,高,实在是高啊!有公子如此妙计拱卫,我这文曲星君是当定了!”方文山听闻如此激情言论,喜得抓耳挠腮,胡乱拍手叫好。

“陈公子,此事何时进行?我什么时候能当得文曲星君?”方文山迫切追问道。

你这厮,还真是急切!

陈小九笑嘻嘻道:“待你把名下涉及古玩的产业全部转入到朱家名下,并且帮助朱家理顺渠道与门面之后,我便仔细谋划此事,你看如何?”

方文山伸出手掌道:“陈公子可不要反悔,可敢与我击掌盟誓?”

陈小九心中高兴之极,与他击了一掌,又拍着他的肩膀道:“麻子兄,我许诺你的东西,绝不会反悔。你要的是至高的名誉,我要的甜美的爱情,咱们二人,还真有些相通的地方啊!”

方文山闻言,仰望天空,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吩咐平儿将朱媚儿招呼过来,将方文山愿意低价转让古玩产业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朱媚儿听后,惊得目瞪口呆,合不拢嘴,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怎么就离奇般的被小九搞定了呢?

她连连摇着臻首,转头向方文山问道:“方公子,刚才小九说得可是真的吗?这不是小事,方家虽然不是以经营古玩为主,但发展势头很猛,潜力巨大,已经扩展到周边几个城镇,难道你真的要放弃经营,一心一意的低价转让给朱家吗?”

方文山笑着道:“朱二小姐放心,我是方家长子,一言九鼎,答应陈公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朱二小姐稍等片刻,现在我便给朱二小姐立下一份文书字句!”他说完,便一脸得色的走到一旁,寻找笔墨琢磨文书去了!

朱媚儿酥胸剧烈起伏,明眸皓齿,一双眼眸望穿秋水,那股柔媚的表情,似乎要滴出水来!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小九,小脑袋中充满了好奇,一时间,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而无法自拔。

她曾经因为方家进军古玩产业而彻夜难眠,却毫无办法,可就在今天,这项最大的难题却在陈小九寥寥几语之中,莫名奇妙的解决了。

思来想去,这里面奥妙颇多,委实让人匪夷所思。

陈小九见朱媚儿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酥胸鼓鼓,散发着春意,他不由得心痒难搔,猥琐笑道:“二小姐,你醒醒,你若再不醒来,我可要摸你的胸了……”

就在他伸出邪恶的咸猪手,刚要触及朱媚儿温软的胸膛时,朱媚儿忽然醒来,狠狠的打掉他的手掌,一脸好奇且羡慕的追问道:“小九,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尽然能豪夺了方家的古玩产业,方文山聪明得紧,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陈小九道:“你认为朱家占了便宜是吗?呵呵……可是在方文山看来,却是他得到了天大的实惠!”

朱媚儿翻了翻白眼,对于陈小九的话一知半解。

陈小九又邪恶的解释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最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比如我小九,刚刚色心大动,就想摸一下二小姐温软的胸膛,以解相思之苦,尽管被你狠狠地打了一下,疼痛难忍,但我,觉得这是值得的!二小姐,你明白吗?”

朱媚儿听他说得这么猥琐,俏脸羞红,撅着小嘴拧着他腰上的赘肉,嗔怒道:“登徒子,说得什么疯话?你今天占我便宜惯了,竟然总想着对我动手动脚,哼……以后定然要严加管教与你。不然,你今天想与我亲嘴儿,明天想摸我的胸,后天还不得想与我同床共枕?长此以往,你还不得飞到天上去?”

“同床共枕?我还真没想过,二小姐果然联想丰富,小九佩服!”陈小九砸吧着嘴巴,回味无穷道。

“登徒子,你还要欺负我吗?”朱媚儿大羞,挥拳愈打。

陈小九稳稳抓住她的小手,又刮了一下的她轻轻抽动的鼻翼,莫测高深道:“二小姐,其实有时候,金钱不是万能的,你不要把它看得太重?方文山最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一个虚名,一个光环,这些事情,说与你,你也不会懂得的!”

朱媚儿若有所悟,酥胸因为用力过猛而剧烈喘息着,她眨着眼睛忽然追问道:“小九,那你最在乎什么?”

陈小九凑上前去,在她耳旁轻吹了一口热气,柔柔道:“二小姐,我一不爱钱,二不爱名,但最在意的就是你啊!”

“啊……”

朱媚儿听见陈小九说出如此挑逗的情话,耳根发热,一颗芳心又躁动不安起来,急忙捂住脸颊,羞得再也不敢去看他!

陈小九见她捂住了眼睛,趁机在她温软的双峰上偷袭了一把,调笑道:“方才偷袭不成,你把我的手腕打得生疼,这回我摸回来,算是两不相欠了!”

朱媚儿不依不饶伸手打他,他却一把抓住她的玉臂,一本正经道:“二小姐,别胡闹了,剩下的那些狗屁才子,也不知道商议好了没有,虽然他们不见得有方文山的力度明显,但积少成多,合在一起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少,走,咱们现在便去收租去!”

第三百二十章 送你一条内裤

朱媚儿无视陈小九的转移大.法,伸手狠狠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赘肉,气呼呼道:“占我的便宜就想抵赖,没门儿!”

陈小九疼的咧了咧嘴,这小妞,下手越来越狠了,谋杀亲夫啊!

朱媚儿眼望着正在与众才子佳人聊得火热的平儿,接口道:“刚才那一阵的功夫,我已经把那几个宝贝送出去了,他们感恩戴德,并说要力所能及的帮助朱家开拓店铺呢!”

“二小姐,干得漂亮,小九赏你一个吻!”陈小九伸着大嘴就要亲去

朱媚儿一闪身,又叹口气道:“小九,咱们的那些宝贝准备得少了,若是再多拿一些,不就能再笼络一些人心吗?”

陈小九撇了撇嘴:“二小姐,礼物少了,方能显得弥足珍贵,你若真拿来那么许多,人人发一份礼物,那不成大白菜一样便宜了吗?谁还稀罕!”

朱媚儿想了一想,若有所思笑道:“说得有理,你这登徒子,当真一肚子鬼主意!”

说到此处,她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道:“小九,那个一马平川的骚蹄子,跟着我的屁股后面,死皮赖脸的要那张破草席,我就没给她!不正经的骚体子,想从我的手里拿东西,本小姐才不会给她好脸色呢!”

啧啧……朱二小姐的的脾气越发的大了,陈小九撇着嘴,见她那副吃醋的样子,,甚觉好笑,随口问道:“那个小妞家中是做什么的?”

“问这个干什么?”朱媚儿一脸紧张的神色:“你该不会有什么邪恶的心思吧?”

“放宽心,二小姐,小九我只喜欢你这种波涛汹涌的小妞,那个骚蹄子,典型的发育影响不良,我才不稀罕呢!”

“流氓成性……”朱媚儿听他夸赞自己胸大,心中暗自得意,越发偷偷的挺起了胸膛,娇嗔道:“那个骚蹄子是扬州纪家人,她家族经营漕运,已有几十年了,朱家还曾经租用过它家的船只运送货物呢!这许多年来,发展的相当富足,这个骚蹄子,便是纪家的掌上明珠了啊!”

陈小九本是闲来无事,随口问问,没想到纪家正是经营漕运的,这下陈小九好似捡到宝了,自己有了银子,马上便要在投身漕运,在钱塘江大展宏图,与龙大一决雌雄,而今最缺少的便是懂得漕运的人才,这个纪家,正是突破口啊!

他搓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道:“二小姐,你先去照顾一下其他的书生才子,洽谈一下具体事宜,这个骚蹄子,我要亲自领教一番!”

“领教?领教什么?”朱媚儿嗔怒道。

“开发胸部!”陈小九猥琐一笑,直奔那个骚蹄子而去!

“臭流氓……”朱媚儿踱着金莲,狠狠道。

陈小九人群中找到那个飞机场,彬彬有礼道:“小姐有礼了……敢问小姐芳名啊?”

飞机场想要那张破草席,苦求朱媚儿无果,心中怅然若失,郁郁寡欢,忽听见有人询问她名字,心中更觉生气。

她气呼呼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本小姐名字岂会说与你听……”

回眸一望,却见是陈小九讪讪的站在眼前,她喜得云开雾散,忙换了一副柔柔的表情道:“奴家……奴家名字叫纪晓棠,陈公子有……有事找我吗?”言语之间,妩媚异常。

陈小九暗暗摇头,这小妞前倨后恭,变化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心中不喜。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妞,除了没有胸部平平之外,脸蛋娇媚,目若秋水,虽然没有二小姐的妩媚与气质,但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

他轻咳一声,柔声道:“棠棠姑娘,这里人多吵闹,能否借一步说话?”

“公子,你叫我什么?棠棠吗?好温柔哦……奴家好开心啊!”她笑颜如花,脸上绽放出一抹红晕。

“公子嫌这里人多嘴杂,那咱们去我租住的客栈便好,那里清净的很,无人打扰,公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说到此处,眼眸紧闭,好似不敢看他的模样!

陈小九见她这幅花痴模样,真想问她一句,小妞,你还是处女吗?客栈里带过几个男人了?

不过大局为重,他还是忍耐了下来,离她两米之远,彬彬有理,目不斜视道:“棠棠姑娘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在那颗大树下说一会话便好!”

纪小棠芳心乱跳,乖乖的跟在陈小九后面,再大树下站定,拿捏出一份忸怩,媚笑道:“公子,要……要与棠棠聊些什么体己话?”

体己话?靠,你这小妞,还真是思春了!

陈小九柔声道:“你刚才可曾得到什么礼物?”

纪小棠听到这句话吗,双肩耸动,呜呜的哭出声来,她边擦眼泪,边哭泣道:“你的那个朱二小姐真真不讲道理,我想要那张草席,许了她诸多好处,她竟然还不给我,分明故意羞辱我,我好难过……”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美美的飘上了天,这个朱二小姐的,对自己动情匪浅了,若是自己再努力一下,便可以收获果实了!

他听着纪小棠呜咽的哭声,心头烦躁,忙安慰道:“棠棠姑娘,你莫哭,非是我家二小姐不给你那张草席,这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公子,你……你为何要如此做?奴家好……好难过……”纪小棠哭得更厉害了!

陈小九皱着眉头,一脸神秘道:“因为,我要送给你一个最珍贵的礼物!”

纪小棠惊讶万分,破涕为笑道:“什么礼物,公子为我准备好了?”

陈小九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见朱二小姐没有注意,急忙塞到纪晓棠怀中,挤眉弄眼道:“棠棠姑娘,你一看便知!”

纪小棠见陈小九一脸玩味,心下疑惑,打开包裹一看,惊得急忙又装进袋子中,闭着眼睛道:“公子,怎么是……是一条内……内裤,羞死人了……”

你害羞个屁呀,刚才还让我去你房中单聊呢,这会儿又来装纯,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陈小九眨着眼睛,一脸坏笑道:“棠棠姑娘,这个可是我的贴身之物,你喜欢吗?”

纪小棠羞得满脸通红,紧紧闭着眼睛,战战兢兢道:“奴家害羞,不敢再看……”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要你的人

陈小九逼问道:“这可是我最宝贵的礼物,棠棠姑娘不愿意看吗?莫非姑娘不喜欢?既然如此,就请姑娘还给我吧,我再把它送给其他的女孩家!”他说着话,一脸坏笑,伸手就要抢回来!

“不……”纪小棠睁开眼睛,大声喊道

她双手紧紧地将包裹紧紧抱在怀中,一副母牛护犊子的模样道:“公子莫抢,奴家喜欢得紧,只是这件礼物太过贵重,奴家一时激动,又有些害羞,不敢再看……”

陈小九嘻嘻笑着,又偷偷说道:“我知道棠棠姑娘会喜欢的,方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棠棠姑娘可千万莫要张扬啊,若是被我家二小姐知道,晚上会不让我上床的!”

“啊,你与朱二小姐已经……”纪小棠听闻此言,羞红了脸,瞠目结舌疑惑道。

陈小九一脸得意,冷哼了一声,邪恶笑道:“我家小姐忙得很,与我偶尔,偶尔一次而已,棠棠姑娘,你千万要保密哦!”

纪小棠俏脸通红,狠狠的点了点头,又鼓足勇气,打开包裹看了看那件羞人的内裤,放在心口,一脸激动道:“公子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一看到它,就想起公子的雄伟英姿,以后,怕是心里再也不能忘记公子了……”

你这小妞,我的‘雄伟英姿’,你这辈子是不得见了!

想与我上床的亲亲老婆那么多,累得我腰酸背痛,忙得我昏天黑地,哪里轮到你个飞机场献身!你啊你,虽然长得有股林黛玉的病态之美,但谁让你胸太小呢?

你趁早死心,找个汉子嫁了吧!伤春悲秋久了,可是会月经不调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纪小棠柔柔道:“公子这件礼物如此贵重,我受之有愧,公子,我回送给你一件什么礼物好呢……”

她顿了一下,紧咬贝齿,羞不可仰道:“公子,不然我……我也给你一条贴身的内裤吧……”

陈小九大汗,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这小妞,谁稀罕你那个破玩意儿?我若收了你的内裤,会倒霉一辈子的!

纪小棠见陈小九一阵颤抖,以为他心中高兴,又紧咬贝齿道:“公子既然这么喜欢,我便再加送公子一件亵衣吧!公子,你心中一定高兴死了……”

我不是高兴死了,我是被你给吓死了!好你个小妞,你当我跟你换定情信物呢!鄙视你啊!

陈小九忙一脸正气道:“棠棠姑娘,君子之交淡如水,我送你一件礼物,你便要还回来,那还有意思呢!难道瞧不起我陈小九吗?”

纪小棠满脸失望道:“若是公子不收我的礼物,我的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总觉得欠了公子什么似的!”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棠棠姑娘,看到你这幅伤心难过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你若真是觉得欠了我什么……”

“那好,现在,我……我问你要人,要一个你爹爹最喜欢的人!”

“要人?我要爹爹最喜欢的人?”纪小棠闻言,俏脸通红,头晕目眩!

天哪,这是陈公子再向我求爱吗?我要幸福死了!

她扶着大树,芳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低着头柔柔道:“公子,你……你让奴家好害羞,我爹爹最喜欢的人便是……便是我啊!公子,你坏死了……”

陈小九气得都快疯了,与一个花痴说话,当真能引出无限遐想啊!

他张了张嘴吧,挥一下手臂,无奈道:“棠棠姑娘误会了,纪家不是经营漕运吗?我想问令尊借用一个他最喜欢的、最得力的、最懂行的干将来帮忙!”

“原来是这样啊!奴家还以为公子要收了我呢……”

纪小棠神情之间颇为落寞,从刚才那副花痴的模样中缓过神来,又疑问道:“公子,这样人才,我纪家很多,你要他们做什么?”

陈小九道:“实不相瞒,我要在钱塘江经营漕运,只是我是个外行人,不熟悉其中的种种窍门,所以希望找一个懂行的人才来帮忙!”

说到这里,他犹豫道:“本来我是想找我其他的朋友来帮忙,但是棠棠姑娘,咱们两人一见如故,分外投缘,你又着急想送还我件礼物。既然这样,你让你爹抽出一个人来帮忙吧,工钱我是照付不误的,但是,人一定要能干,且懂得行情!不然,你的面子也不好看,咱们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纪小棠小脸通红,急得连连摆手道:“陈公子,你怎么会说出这样见外的话,这件事我答应了,我是我爹爹的掌上明珠,我答应的事情,我爹爹一定会满足我的!他一定会给陈公子派过来一个最忠心,最可靠,最能干的人才!”

陈小九心中大喜,又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好吧,既然棠棠姑娘一力承担,此事便交友你去做吧,本公子相信你!”

纪小棠又追问道:“公子何时需要?”

“越快越好!”陈小九道:“人若来到杭州,便去朱家找我小九即可!”

纪小棠咬了咬嘴唇,沉吟半响,跺脚道:“既然公子着急,我现在就回扬州,求我爹爹马上派人过来!”说着作势欲走!

陈小九没想到棠棠姑娘一介女流,为了能帮助自己,行事如此干练果决,雷厉风行,心中涌上一股感激之情。

只是,中间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愧疚!

“既然如此,劳烦姑娘了!”陈小九郑重感激道。

纪小棠一言不发,拧身走了几步,又回眸凝视陈小九,颇为幽怨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陈公子,你以后会记得有个叫棠棠的姑娘曾经……曾经喜欢过你吗?”说到这个喜欢的字眼,眼眸中涌出泪滴!

喜……喜欢?一见钟情?陈小九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小妮子,最终还是把这句不该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棠棠姑娘,凡是不……不可强求,世间不如意事,十之**!有的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陈小九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诡辩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是一马平川

“奴家明白……”纪小棠从衣衫内拿出小内裤,紧紧攥在手里,泪水涌出道:“陈公子,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这件羞人的东西是我今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谢谢你!”

陈小九闻言一怔,见到纪小棠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狠狠抽动了一下!他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说起!

“陈公子,我还想和你说一件秘密,想与你分享!我若不说出来,心中甚是难受!”纪小棠擦着眼泪,停住身子道!

“啊……你说,我听着呢!”陈小九越发觉得纪小棠哭起来时,有种向林黛玉那般让人怜惜的地方!让人不忍拒绝

纪小棠脸上有些红晕,她轻轻擦拭着伤感的泪水,缓缓道:“昨日摘星楼祭祀大典,崔州平的那位书童崔思贵曾经给我算过命,她说在我明日生日之时,会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会有一段委婉的缘分!”

陈小九心中猛然已经,昨日摘星楼中的崔思贵并非真正的崔思贵,乃是由小道童假扮的。难道这个牛鼻子道兄真会算命?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又听纪小棠道:“我原本不信,可是今日竟然真的收到了公子送给我的一份特别的礼物,我心里喜欢的紧!”

“只是……只是我的缘分,他并未猜中啊……”纪小棠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棠棠姑娘,你不要强求,我……”陈小九长叹一声,便再也说不下去。自己与这小女子在大树下唧唧歪歪,怎么有种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味道?他***,真是操蛋啊!

“我走了,公子保重!”纪小棠走了两步,突然又回眸一笑,脸上有些红晕,一字一顿道:“公子,还有一件秘密,我说与你听!”

“我,纪小棠,并非像朱二小姐的所说的那般‘一马平川’,他如若有缘分,你自会知晓!”说着,转过臻首,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陈小九听闻最后一句,心中哭笑不得,没想到朱媚儿说得那句‘一马平川’竟然被这个小妮子偷听了去!

不过看你那消瘦的身材,你不是一马平川,难道我是?

他眼望前方,心中响起小道童的话来,这厮怎么又会给这个小妞算命?当真奇怪哦!

“登徒子,你是不是又对人家摸摸抓抓了,不然,那个小妮子怎么会哭着走呢?”朱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一脸奇怪的望着他!

陈小九撇撇嘴道:“二小姐,你恰恰说反了,这个小妮子对我欲行不轨,我为了给二小姐守住我的清白身子,拼命抵抗,至死不从,这小妞才含恨离去,仔细想来,我又伤害了一颗纯真的心!”

“臭流氓……谁稀罕你……”朱媚儿撇撇嘴道!

陈小九郁郁寡欢,纪小棠的伤春悲秋,如泣如诉萦绕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便再也没有心情调戏朱媚儿!

他嘱咐道:“二小姐,你先在这里与这些狗屁才子插科打诨,一定要榨干他们的腰包才行!我且先去祭拜一下崔老祖。”

朱媚儿点点头,脸上一红,柔声道:“小九,今晚早些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些拿手好菜,咱们一家人,好好地庆祝一下!”

一家人,啧啧……说得好啊,我陈小九最喜欢这句话了。

他脑中一闪,嘴角一撇笑道:“二小姐,我一定早些回去,只是我怕非但我吃不成二小姐做的饭菜,老夫人却先把我放到油锅里炖了!”

朱媚儿若有所悟,娇嗔道:“此事怨不得你,我自不会在娘亲面前告你的御状,唉……待过得两天,理清了头绪,再慢慢与娘亲说明事情的原委!”

陈小九答应一声,又跑到方文山面前寒暄叮嘱一番,才慢慢地向摘星楼走去!

此时的摘星楼远远望去,虽然依旧雄伟壮丽,古朴淳厚,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与前日相比,似乎总是少了一点点灵气与韵味!

摘星楼门前的两座硕大张牙舞爪的狮子已然不见,四尊铜质香鼎鸠占鹊巢,烟云缭绕,散布着浓浓的感伤与悲凉!

青铜色的石门大开大扩,上面挂满了白色帷幔,一个硕大的招魂幡高高地悬挂在门辕之上,颇有些恐怖阴森。只是站在门口瞭望,便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睹物思人,昨日的崔老祖还在与自己谈笑风生,而今,虽然他没有死,穿越到了另外一朝代,但今生与之无缘再见,与死亡又有什么分别?

他迈过高高的门槛,神情庄重的缓缓走入,耳中响起了厚重的钟声、铛铛清脆的木鱼之音,还有诸位高僧平缓暗想的诵经之声!

举目高忘,崔老的灵堂正摆在了正前方,白色的帷幔与黄色的康乃馨织就了灵堂的主旋律,纸人、木马必不可少!

在灵堂正前方,有许多高僧闭目诵经,为崔老祖超度亡魂!

陈小九仔细数了一下,横九竖九共八十一位高僧,暗合九九归真之数!他缓缓走到侧方,查看着各种祭祀用的物品。

“陈公子,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的响起。

陈小九回头一望,却见崔家家主崔远山步履蹒跚的走内堂中走了出来!

“崔大家,您节哀……”

崔大家见到陈小九,从内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亲切感,他拍了拍陈小九浑厚的肩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通红的眼眸中又失魂落魄的调出了几滴眼泪,声线沙哑的说道:“陈公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将你该得的赏金送与你,可巧你就来了!”

陈小九一脸郑重道:“崔大家,并是不来来领取赏金的,而是来祭拜崔老祖的!”

“睹物思人,摘星楼的一切都没有变,唯独少了崔老祖的音容笑貌,顿觉苍凉凄迷!我与崔老祖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对他的感情确如师徒一般浓厚,此中情谊,对别人便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明白,唯有我心中自知!”

崔大家情动道:“小九,你很好,有了你这句话,‘陈公子’可以在我脑中剔除,‘小九’二字将永存我心间!”

第三百二十三章 阴险小人

崔远山怅然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与老祖之间,虽非师徒,也非父子,但其中的拳拳情谊,我却体会得到,小九啊小九,我那个逆子崔州平若是能赶上你的一半,我就烧了高香了……”

陈小九心怀感伤,听崔远山提及崔州平,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懑!

他连忙安慰道:“崔大家,您无需多虑,令公子虽然顽劣,但聪颖多智,假日时日,慢慢教诲,必会成得国家栋梁,您老百年之后,崔家终会后继有人!

“后继有人?”崔远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犬子本性虽然顽劣,但并非坏入骨髓,只是那个石头筹阴险狡诈,玩弄犬子于鼓掌之间犬子糊涂,竟然还把他视为兄弟,可恨!可悲!”

说到此处又长叹一声:“唉……他身为崔家三代长子,可是昨晚便与石头筹出去厮混,直到现在,还未归来祭拜老祖,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言语之中,颇为失望。

陈小九也不知如何安慰崔远山,只是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他走上灵堂,敬上三炷香,目光凝视着崔老祖暗红的棺木,胡言乱语道:“崔老祖啊崔老祖,你可把我坑苦喽,你这才刚刚离我而去,荒野女巫便前来寻仇,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崔老祖您若是在那个世界能听得到小九的呼唤,便赶紧回来帮我啊,小九可是真真需要你!”

他信口胡诌一番,便上前作揖敬香!

正在低头之时,他耳中一阵轻颤,忽听得脑后隐隐有一阵疾风袭来,心中暗叫不好。

有人偷袭!

他急忙侧身躲避,回头一望,却见是崔州平怒意冲冲,挥舞着棒子袭来。

棒子呼啸而过,正对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砸了下去。

“砰……”

一声脆响,棒子过长,砸中了烛台。

烛光暗淡,烛台应声而碎!

众高僧正在闭目诵经,忽听见烛台破碎之声,微微睁眼,不由得暗中摇头。

此乃天意,必有大劫!

崔州平一击不中,拎着棒子叫骂道:“陈小九,你还敢来崔家祭拜,我觉饶不了你!”说着挥舞着棒子又来拼命。

陈小九现在虽然是半吊子武功,但对付起崔州平却绰绰有余,但一来感念崔老祖的大恩,令还曾经答应过崔远山,要对崔州平手下留情,是以并未痛下杀手,给他难堪。

他见棒子袭来,只是一个灵巧的闪身,便十分轻松的躲开了崔州平的进攻。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崔远山老态龙钟,喘着粗气赶了上来,扯着他的衣袖怒骂道:“你个逆子,我算是白养你了,老祖已然仙逝,你不仅不来祭拜,反而还要大闹灵堂,你真是崔家的败类啊!”

崔州平心中一凛,方才意识到这是崔老祖的灵堂,手中的棒子便松了下来。

崔远山见他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浊气,擦了一把冷汗,又向陈小九投去一丝惭愧的笑意,心中却对老祖惭愧不已,暗暗埋怨自己教子无方。

“崔兄,你消消火,有什么话好好说,莫伤了和气!”一个潇洒风流的身影怡然自得的走进了灵堂!旁边还跟着一位五大三粗的武夫!

陈小九闻声一看,此人正是石头筹!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小九刚来祭拜,你个臭石头就如影随形跟来,难道这是老天故意恶心我吗?

石头筹偷眼对陈小九冷笑了一下,径直走到崔州平身旁,缓缓道:“崔兄,你发的什么无名之火,陈公子不就是当着万千学子的面上,给你下了点春药,让你出尽了风头吗?呵呵……这算得什么大事,你便不要斤斤计较了……”

陈小九闻言大怒,嘴角冷冷的抽动了一下!这个畜生哪里是在劝架,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从他一开始刚见到石头筹,就知道以这厮的阴险狡诈,一定会想出什么幺蛾子为难他,没想到真的被猜说中了!

石头筹啊石头筹,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好得很呐!这回无论为了崔家还是为了潘祥,我都有了除掉你的充足理由。

哼……你等着吧!

崔州平本来已经压制住心头怒火,忽闻石头筹激将之言,脑中又想起昨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心中怒火陡升,眼中冒出了绿光,抓紧了棒子又要冲去!

崔远山狠狠的删了崔州平一个嘴巴子,拉扯他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道:“逆子,老祖刚刚归天,你便要在老祖灵堂作恶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老祖,有没有崔家?”

崔州平听得一愣!

崔远山又失望透顶道:“再者,你这逆子,昨日出丑,与陈小九有何干系?若不是你动了坏心思,陷他于不义,你……你岂能遭此大罪?现在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处处责难别人,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我崔远山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畜来?”

石头筹眼珠一转,一脸揶揄的对崔远山道:“崔大家,我是很敬重您的,但您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听您言中之意,好似崔兄是个外人,而他陈小九倒是你的儿子呢!”

“石头筹,崔家灵堂不欢迎你这样的小人,你给老夫出去!”崔老祖怒发冲冠,厉声道。

“啧啧……崔大家被我戳中痛处了……”石头筹又向崔州平揶揄道:“崔兄,连你爹爹都在向着外人说话,我看你就休要逞强了,放下棒子跪在陈公子面前认错,这道梁子也就算过去了……”他笑嘻嘻的说着,嘴角却展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邪恶笑意。

“我好恨……”崔州平被石头筹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他丧失了理智,拼命地向陈小九冲去。

崔远山老态龙钟,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他。

“滚开!”

崔州平甩不开崔远山的拉扯,气急败坏,双臂一晃,将崔远山踉跄的掀翻在地。

崔远山的额头碰到了青石,满是沧桑的脸上冒出了殷红的血迹!

“啊,崔……州……平……”

陈小九见此残忍一幕,怒火陡升,再也顾不得对这厮以礼相待,没等崔州平冲上来,陈小九却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看他那副模样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把他活生撕了一般。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打人了

陈小九那股暴怒的气息凛然撒发出来,宛如一只凶神恶煞的猛虎!

他一把夺过崔州平紧紧攥在手中的大棒,扯过他的脖领子,手掌加劲,左右开工,奔着崔州平丑陋的脸颊狠狠煽去!

“啪啪啪……”

一阵歇斯底里的抽打,崔州平嘴角鲜血横流,脸颊鼓鼓,肿成了猪头

他疼痛难忍,巨大的屈辱将他从癫狂的边缘召唤回来,眼见是陈小九正在对他施以暴行,双眼一翻,斜斜倒了下去!

陈小九怒火还未完全发泄出来,虽见崔州平已经晕了过去,但对他不依不饶,按着他的额头撞击着生硬的青石,令堂内响起了一阵阵的闷响之音。

崔州平满脸是血,不堪忍受彻骨的疼痛,又从昏迷中惊醒!

那些老和尚与崔家的家丁俱都看到了行凶的一幕,但陈小九发起疯来委实过于疯狂和震撼,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去拉架!

陈小九抓住崔州平的头发,生硬的把他拉到崔远山的面前,狠呆呆道:“畜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刚才到底打了谁?你看清楚了,你打的可是生你养你,教你育你的亲爹爹。”

“百善孝为先,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进了狗肚子不成?你连孝道都不懂,莫不如死了吧!”

崔州平面颊红肿,一脸血迹,神智已经从癫狂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见到崔远山萎靡的坐在地上,两个家丁左右搀扶着的身体,以免他再倒了下去,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仍有血迹鼓鼓流出!

他想起这都是自己方才盛怒之下的‘杰作’,满含惭愧的哀叫道:“爹……”

听到这一声叫唤,陈小九更气,抬脚狠狠地踢着他屁股,揶揄道:“你个畜生,儿子打老子,威武得很呐!现在才想起卖乖,哼……晚了,崔大家已经把你赶出崔家,不认你这个狗屁儿子了……”

陈小九的力气很大,直疼得崔州平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可是他又逃脱不了陈小九的魔爪,忍着疼通呼叫道:“爹……爹你快救我,再打,你儿子就没命了……”

陈小九闻言,心中冷笑,我要真是打你,只要那么一下,你便没命了,何需等到现在你来求救!

崔远山年老体衰,受了崔州平推搡,不仅摔了一个大跟头,脑袋有撞击地板上,神志昏沉吗,颇为难受。

他见儿子被陈小九打得哀嚎痛哭,心中又气又恨,但终是不忍他挨打,连忙伸手挡住陈小九的大腿,叹气道:“小九,不要再打了,此事犬子虽然有错,但若不是有外人煽风点火,犬子断如此不晓事理……”

对啊,***,九哥我都被气糊涂了,若不是那个臭石头推波助澜,焉能有方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臭石头,你给我过来!九哥我要教训你……”他抬头四处一望,却哪里还有石头筹的影子!

这厮,跑得到快,不然我非得好好修理你!

不过他心中明净的很,石头筹的那个保镖,厉害得很,至少是比他这个半吊子要厉害上一个等级,真打起来,说不定谁修理谁呢!

陈小九冷冷一笑,对付石头筹这样的小人,明刀明枪就不必了,必须使用所有的卑鄙手段,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阴险狡诈呢!

崔远山踉跄着站起身来,气呼呼的一瞪眼道:“逆子,老祖刚刚羽化登仙,头七之日,我不好收拾你,以免污了老祖眼睛。待过些日子,我定然扒掉你一层皮,让你知道崔家家法的厉害,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崔州平被陈小九暴打一顿,明知不敌,已经失去了方才的勇武,见老爹又训斥与他,心中甚为委屈,他撅着肿胀的嘴巴,狠呆呆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冷哼一声,捂着屁股走了出去!

“家门不幸啊!”崔远山目视着崔州平的身影,怅然若失道。

陈小九见此一幕,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崔大家你说得好听,过了崔老祖头七再收拾这厮,哼……这分明是托词嘛,是在做给我

看那!慈父多败儿,崔州平如此任性,无理取闹,多半皆因小时候过于纵容溺爱有关,我都不希的说你!

陈小九无奈摇头又道:“崔大家,我还有几件事情想和你畅谈一番,不知您方便与否?”

崔远山闻言笑道:“小九,你与崔某人想到一块去了,崔某心中有件事,也想让公子帮我谋划一下。也罢,咱们今天中吃一顿家宴,只咱们爷俩二人,叙叙情谊!”

“如此甚好!”小九连声答应!

崔远山叫过管家,把忌日所需要的流程与用品布置完毕,便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亲热的向左边侧门走去!

这是一个布置典雅的书房,装饰简约,四处透着一股清新。

墙壁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幅墨宝,仔细望去,竟然还有一副是孔仪秦的真迹!

崔远山吩咐家丁支起桌子,又拿出好酒,过不一会的功夫,有丫鬟又端上来几道热气腾腾的素菜!

崔远山请陈小九就座,举杯叹道:“小九,今天是老祖忌日,酒为素酒,菜为素菜,你多包涵!”

“崔大家客气,尊师重道,礼仪传家,应当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干掉杯中酒。

“好酒!”

此酒虽为素酒,可是入口甘醇,芳香纯正,陈小九忍不住赞了声好!

崔老祖道:“小九,你果然慧眼识珠,此酒名为‘红杏飘香’,乃是孔仪秦孔大家送与我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坛,我珍藏多年,未曾舍得品尝,今日与小九甚为投缘,我便把它取出助兴!”

红杏飘香,孔仪秦所赠?陈小九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两人推杯换盏,互诉衷肠,场面倒是无比融洽!

酒至半酣,孔仪秦从袖口拿出两张张银票,放到陈小九眼前,满脸红晕道:“小九,崔某曾言,谁能闯过摘星楼五关,当赏金千两,崔某决不食言。千两黄金过于繁重,我已经把它兑换成银票,全国通存通取,小九,你过目验收!”

陈小九口中说不爱钱财,心中实则喜欢得紧那,更何况他现在要做漕运行业,没有钱怎么玩得转?芦柴棒等一帮兄弟可都在苦哈哈的盼着呢!

他用眼神扫了一眼银票,确定无疑,也不推脱,拿在手中,口中说得大义凛然道:“崔家诗礼传家,最重信义,一诺千金,天下谁人不知,这个赏金是我该得的,若是我不收下此金,反倒徒然惹得天下书生猜忌崔家,反而不美!”

崔远山哈哈笑道:“小九,这就对了,崔家虽然不经商,不做官,但家中并不缺少金银,区区千金,不必心忧!”

陈小九附和的笑了一声,又望着孔仪秦的那副墨宝,悠然说道:“崔大家,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何事,小九请说!”崔远山满脸疑惑道。

“崔大家,我要你崔家的锦绣亭!”陈小九直视崔远山,目光直白,不容反驳!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要锦绣亭

崔远山闻言,目光凛然,皱着眉头道:“小九,这锦绣亭虽然春色宜人,风景秀美,但地势偏僻,荒山野岭,并不适合长久居住,不知小九要它何用?”

陈小九当然不会告诉崔远山实情,胡诌八扯道:“崔大家有所不知,我前日在锦绣亭与崔公子会面后,就觉得锦绣亭鸟语花香,闻之欲醉;亭台楼阁,相得益彰,地势高山流水,四下张望,令人心旷神怡!”

崔远山闻言哈哈大笑道:“小九,你言过其实矣,锦绣亭虽美,但决然没到美轮美奂的地步!你若真是喜欢花园楼阁,我崔家另外还有几处花园的地契,论情调,俱都比锦绣亭好上百倍,改日请你一观!”

陈小九连连摆手道:“崔大家,每个人的心境不同,所领悟到的美便不一样,锦绣亭虽然在崔大家眼中不是上上之品,但在我小九眼中却是万中无一的极品!”

崔远山哈哈大笑,摇头道:“当真奇哉怪哉……”

“崔大家因何而发笑?”陈小九道

“小九有所不知,普天之下,与你一般想法的人,还有一位!”崔大家摇头苦笑道。

“谁?”陈小九伸长脖子,追问道。

崔远山瞄了一下墙壁上的孔仪秦的墨宝,神秘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孔仪秦孔大家?”陈小九霍然站起道。

崔远山笑着摇头不解道:“或许是我眼光拙劣,看不出锦绣亭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倒是你与孔大家,想法确是出奇的一致啊!”

陈小九心中猛然触动了一下,这个孔老哥,果然是有些秘密的,待我倒出功夫来,好好审问一番!

崔远山又怅然道:“我与孔大家交好,见他既然喜欢锦绣亭,便要将锦绣亭拱手相送,哪知道孔大家拒不接受。我如此这般与他提过几次,可孔大家对我怒目而视,说如果我再提此话,便要与我断绝多年的情谊!”

陈小九听得一怔!

崔远山摇着头又道:“啧啧……我真有些不明白,明明心里喜欢得紧,拱手相送却又偏偏不要,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陈小九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越是不要,怕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嘿嘿一笑道:“崔大家,孔大家不要,我小九却想要,崔大家不会不给我小九这个面子吧?”

“你当真想要?”崔远山眯着眼睛,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凛然又道:“小九,非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以我之见,你心中一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未说出来,绝非单纯的认为锦绣亭景色宜人啊!”

这老头子虽然正直庄重,脑袋里面还是很有学识的!说不得,只好再次骗骗你了!

陈小九嘻嘻笑道:“崔大家,既然你识破了我的心思,我就坦白了说了吧,但崔大家千万莫在告诉外人那!”

“法不传六耳,小九请说!”崔远山正襟危坐道。

陈小九叹了一口气道:“崔加家,实不相瞒,我前日见到锦绣亭,顿生心旷神怡之感,心中甚觉奇怪,遂找算命先生为我解答迷津!”

“那算命先生掐指一算,猛然一拍大腿,神情激动地对我说,我的生辰八字与锦绣亭的地势互为拱卫,相互依存,只要我拥有了这座亭子,对我人生将会有莫大的帮助!”

崔老祖嬉笑道:“小九怎么能信那些术士的话呢!此言荒谬,不足信也!”

陈小九道:“崔大家,我原本也不相信,还对他嗤之以鼻,银两也没有给他!赏他两记老拳,打跑了!”

“可是就在昨天,我却闯过了摘星楼五关,这不就是意外的惊喜吗?我思来想去,捉摸不透,后来猛然警觉,一定就是因为我去过锦绣亭,沾上了那里仙气的缘故啊!”

崔远山听得一愣神,心中啧啧称奇!世上竟然真有这般神奇的事情?

陈小九眼珠一转,又煽情道:“我小九虽然是一个小小家丁,但素有大志,绝不甘心平凡,若是这个锦绣亭果然对我大有裨益,就此错过,岂不可惜,崔大家,还望您成全啊!”说着便拱手致谢!

崔远山被陈小九唬得一愣一愣的,初时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可仔细思考一番,便又觉得驴头不对马嘴!

他叹了一口气,诡异笑道:“小九,你不用难过,这个锦绣亭,我送你便是!”说着他走出书房,不一会便拿着一分文书进来,随手递给他道:“小九,这便是锦绣亭的地契,你且收好吧,哪天你若有时间,就自行派人去接管吧!”

陈小九心中甚为感动,没想到崔远山竟会如此痛快。他快速扫视了一眼地契,见确实无疑,遂喜笑颜开道:“崔大家,您如此待我,小九无以为报,但我不能白要锦绣亭!您开个价,我给您银子,若是这千金银票不够,我还可以再去借!”

崔远山笑着摆摆手道:“小九,你客气了,锦绣亭虽好,但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土地,你手中的银票,足以买下一百个锦绣亭,所以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只要你心安理得的接受它,便是对我崔某人的尊重!”

陈小九肃然起敬道:“崔大家视我为忘年之交,小九愧不敢当,敬您一杯!”随和干脆利落的饮了下去!

崔远山仰头干掉杯中酒,又怅然道:“再者,小九,你应该明白我心中的苦楚,我要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要老天保我崔某长命百岁,我只是想要崔家能够继续辉煌下去,开拓新的征程!”

“崔大家,我明白……”陈小九点点头。

崔远山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只要你破了摘星楼五关,恭请老祖出山,那么崔家再现辉煌指日可待!”

说到此处,他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可是……可是没想到你破关之日,竟然是崔老祖羽化登仙之时,每每想到此处,我的心中便不是一般的痛啊,如此一来,崔家岂……岂不是中兴无望!”

陈小九心中明白他说的一点不错,摇着头出言安慰道:“崔大家,你怕得什么,崔家在您的掌管下不是井井有条,人才辈出吗?就算是令公子,不也依然高中举人了吗?您……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后患无边

崔远山摇摇头道:“休要提那个逆子,就算他中了举人又能怎样,姑且就算犬子就此改了那股刁钻的性子,他也绝无可能就此出仕!”

“唉……崔老祖就这么抛却崔家而去,我却不知如何才能带领崔家重振昔日的辉煌!”言语之中,说不出的落寞!

“再者,小九,自从崔老祖羽化登仙之后,我便心绪不宁,似乎总感觉将有大祸临身,但却不知从何而来,甚为糊涂也!”

陈小九听到此处,摇头一笑,叹了口气,颇为深邃的对崔远山道:“崔大家,你我之间,忘年之交,我有一言,您可试着听之,对与不对,你仔细参量,姑且就算妄言吧!”

“小九请说!崔某人洗耳恭听!”崔远山郑重道

陈小计仰头喝掉杯中酒,脸上呈现出一丝红晕,理清头绪缓缓道:“恕我直言,崔家现在不仅不能中兴,还要处处提防小人陷害,否则,后患无穷!”

崔远山闻之一愣,茫然不解道:“小九何出此言?”

陈小九踱着步子道:“崔家诗礼传家,一门之中皆是读书之人,出类拔萃,多如鸿毛,如崔大家堂兄堂弟,孙男弟女,都是博学多才之人,论起造诣来,恐怕与崔大家不遑多让!也有无数才子人对他们心生仰慕。”

此言一出,崔远山点头附和!

陈小九又徐徐道:“如果朝廷让崔氏一门俱都出去做官,那便有结成朋党之嫌!”

“手中握有实权,门生故旧,遍布五湖四海,政令高举,一呼百应。那种情形,你能想得到吗?”

崔远山初时不觉得有何惊诧,待在脑中仔细想来,忽然觉得脑后生风,冰寒彻骨。

以崔家这种威望与地位,出仕做官,一旦生出异心,是会威胁到皇族至高无上的权力,朝廷上岂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陈小九若有深意,试探着说道:“崔大家,您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吗?”

崔远山脑后直冒冷汗,悚然道:“小九,请分析下去!”

陈小九缓缓道:“以前的崔家在民间声望极大,诗书礼仪,领袖群伦,是以有摘星楼之争甚至胜于朝廷科举!朝廷虽然害怕崔家势大,但因为有崔老祖坐镇摘星楼,那些想要对崔家不利的达官贵人,忌惮崔老的实力,自然不敢冒然对崔家动手。”

“所以他们不允许崔家出仕,让崔家在朝廷上孤立无援,接触不到高层的秘密,这便是崔家与朝廷达成了一种潜在的平衡!”

“但是……”陈小九说到此处,神色一凛道:“但是现在却大不同了,崔老祖羽化登仙,崔家背后的靠山已然破灭,此时,那些有心的人已经看到了扳倒崔家的曙光。”

“如果此时您依然大张旗鼓的追求什么辉煌,岂不是正会被人利用,大做文章吗?万一您得罪过朝廷的某些大员,或者皇亲国戚,甚至于皇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崔州平闻听此言,冷汗顺着后背刺溜滑了下来,侵透了衣衫。

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走到窗前,慢条斯理道:“小九,你分析得透彻骨髓,入木三分!”

“想不到老祖羽化登仙,留给崔家不仅是无尽的悲伤,后面竟然还隐埋着一场浩大的磨难!”

“难不成崔家,真的要在我手上一败涂地吗?我真的要成为崔家的罪人吗?”

崔远山难过之极,心中对崔家未来的忧虑,远远高于崔老祖离世的感伤。

此时,窗外的花花世界,在他眼中都是黑白的,毫无色彩,毫无美感;温软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仍然缓解不了他内心的冰寒!

他想了半响,暮然转过身来,凝视陈小九,抱拳道:“小九,咱们称得上是忘年之交,你胸有通天彻地之能,腹有包藏域内之机,一定要教我如何脱得大难啊!”

陈小九想了半响,笑道:“崔老祖,方才只是我臆断之言,做不得数,想的全是阴暗晦涩的一面,崔大家您无需过于担心,即便有什么事情,崔老祖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崔家无事的!”

崔远山握紧他的手臂道:“小九,我视你为自己人,你方才分析的合情合理,洞若观火。此中险境,我不得不妨,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小九,你若有什么好办法,便一定要倾囊相授,咱爷俩仔细参详一番!”

陈小九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试着分析一下,崔大家听听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崔远山紧握拳头道。

陈小九站起身来,思虑半响道:“以我观之,有两点最为重要!”

“其一,破而后立,摘星楼五角七层八面,威风凛凛,屹立西湖这许多年,已然成为天下学子心中的夙愿,只要有他在,崔家便永远是才子佳人心中最崇拜的偶像!”

“所以,不仅摘星楼闯五关,这个至高无上的噱头要予以剔除,万不能与朝廷恩科作对,就连摘星楼这做威武不屈的庞然大物,也要毁坏,甚至夷为平地!”

“如此一来,便可以让天下才子对崔家死心绝望,也给朝廷吃一颗定心丸,让朝廷明白崔家的拳拳心意!”

崔远山闻言,踱着步子,思虑良久道:“破而后立……破而后立……,嗯,此计乃断臂之举,虽然痛彻心腑,但势在必行!”

陈小九见崔远山如此决绝,心中甚为佩服。

这老头,当真有几分大将风范!

他干了一杯酒,又徐徐道:“其二,便是要将崔家历代先贤著作的手稿,如诗书,礼乐,法典等等一切文字上的东西,全部销毁,一概不留!”

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崔远山听在耳中,却心惊肉跳,如五雷轰顶!

他颤抖着问胳膊问道:“小九,这是为何?那些手稿与真迹,可都是崔家历代先贤的心血与结晶啊,我虽然不喜欢金银,但对这些手稿真迹,确是看得比命还金贵!”

陈小九莫测高深一笑道:“崔大家,你知道对付读书人最狠毒、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吗?”

“崔某不知,小九明示!”崔远山道。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便是那万恶的文字狱!”

第三百二十七章 艰难的决断

崔老祖听闻这三个字,脑中轰然一响,冷汗又呼啦啦的冒出了一大片!

陈小九剖析道:“崔家荣耀这许多年来,诗书、礼乐、政经、法典,无一不被天下学子争先传诵”

“其中多有赞扬大燕国泰民安的文本,弘扬朝廷明智创新的文章。但不可否认,其中必然也含有针砭时弊,抨击朝政的谏言。就算这些谏言正确,但文字酸涩,歧义繁多,如果这些东西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大肆宣言,崔家便周身是嘴,也哑口无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到那时候,谁能救得崔家,谁又敢救?”

崔老祖听闻此言,吓得怔怔做椅子上,一瞬间,似乎便苍老了许多,他闭上眼睛,冥思苦相到底该如何自处。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恐怖的幽灵从四面八方袭来,隐约现出许多青面獠牙的笑脸。这些阴险的笑脸向他逼近,突然又化为怒容,飞到跟前,张开血盆大口猛然那么咬了下去。

似乎,他耳中听到了颈骨断裂的咯咯之声!

“不……”崔远山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喊了出来!

“崔大家……”陈小九呢喃道。

崔远山端起酒杯怅然饮了一口,一字一顿道:“小九,我决不能让崔家遭此厄运,决不能让崔家毁在我的手上,决不能做崔家的千古罪人!”

“崔大家,读书之人,最怕的便是因言获罪,你要三思!”陈小九适时提醒道。

崔远山闭目沉思良久,长出了一口浊气,哀声道:“小九,你且不要瞒我,我只要做到这两点,便真的能万事无忧了吗?”

陈小九摇摇头道:“崔大家,万事无忧我不敢说,不过如此一来,便能将危险的情景降到最低,那些有心算计崔家的人无计可施,只好就此作罢。不过成败与否,只有老天知道,我等凡人,岂敢妄下断言!”

崔老祖皱着眉头,擦干了额头的冷汗,直视陈小九,又追问道:“那如果崔家度过此劫之后,又该当如何呢?”

陈小九又道:“如果能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那便是崔家疗伤的时刻。

“从那时起,崔家只要尽力保持与天下学子之间的距离,尽快打消崔家在书生中的影响力,朝廷看在眼里,必会明白崔家的良苦用心。”

“崔家历代能人辈出,诸子百家之书,多有涉猎,就连令公子崔州平如此顽劣,都能考中举人,由此可见崔家人才是多么鼎盛。

“如此多的人才,朝廷岂会置之不理,一定会重新重用崔家的遗老遗少,那时候,便是崔家彻底放弃在学子心目中的虚名,真正踏入政途的时刻,嘿嘿……这可算得上崔家的又一次华丽转身!”

“好,说得好,闻小九一言,顿有醍醐灌顶之感,小九之才,比之老祖,不遑多让啊!”

陈小计心中不屑地撇撇嘴,论起武功道法,我比之崔老祖不知相差凡几,但若论起揣测人心的手段,世间又能有几人比得上我呢!

崔远山仰头干掉了杯中酒,狠呆呆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今之计,只好自断臂膀,若老天眷顾,自当涅槃重生;若是苍天无眼,我崔某人已然尽力,却也无怨无悔!”

言语之中,颇多悲凉!

陈小九心中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已经竭尽所能说出了自己的谋略,但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差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不管怎样,受了崔老祖的大恩,自当竭尽所能为崔家出谋划策,否则,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我小九虽然行事卑鄙无耻、猥琐下流,但侠义气节却是记在心上的。

陈小九与崔老祖各怀心事,推杯换盏过后,俱都有些醉意!

他趁着醉酒,为难的说道:“崔大家,还有一桩事情,求您为我做主!”

“何事?竟然需要我来替你做主?”崔远山诧异道。

陈小九腼腆笑道:“此事,还是与令公子有关?”

“崔大家可知道令公子最近要纳一房妾室吗?你可知道事谁家的姑娘?”陈小九试探道。

崔远山叹了口气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唉……这个畜生,整天就知道走街窜巷,调戏良家妇女,因为这些事情,我不知道给他擦了多少屁股!”

“他要纳妾,就随他去吧,听说他聘礼已然送去,此事做得还算公允,至少没有像以前那般偷鸡摸狗,强抢民女,我这个当爹的还算欣慰!”

“只是我事务繁忙,倒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家的姑娘啊!”

陈小九嘻嘻笑道:“令公子要纳的妾室,便是城西羊角胡同内陈老汉的女儿,小裁缝,慧娘!”

崔远山点了点头,羊角胡同他没听说过,陈老汉他也没听说过,不过,小裁缝慧娘的芳名他是有印象的。

忙点点头嘻嘻笑道:“竟然是那个乖巧的小裁缝吗?不错不错!那个女孩大方俊俏,名声颇佳,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我以为他又给我弄回来一个狐狸精,想不到这次竟然捡到宝贝了,这个畜生,倒是烧了高香了!”

陈小九听得一咧嘴!捡到宝贝?呸……这个宝贝是我的,谁敢与我抢,我就跟谁急,若不是顾及你与老祖的面子,崔州平此刻早就乖乖的放手了!

他见崔远山那副得意的样子,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崔大家,您是得意了,但是可苦了我了……”

崔远山听出陈小九话中有话,忙诧异道:“小九,你怎么了?难道此事竟然与你有关?”

陈小九撇了撇嘴,无奈笑道:“实不相瞒,崔大家,慧娘便是我的亲亲老婆,你说此事,与我有没有关联?”

“扑……”

崔远山闻听此言,实难抑制心中的惊讶,刚饮到口中的美酒扑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弄得陈小九一身。

崔远山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态,老脸憋得通红,急忙起身为小九擦拭。

陈小九哭笑不得,把崔远山重新扶到座位上,一脸淡然笑道:“崔大家,你说,这们亲事到底该怎么办呢!呵呵……不然……我小九就把慧娘让给令公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抢回我的老婆

陈小计向崔远山云淡风轻嘻嘻笑着,看起来是一副谦让礼让的表情,可是眼眸中的锋利神光却让人不敢与之争锋!

崔远山十分了解陈小九睚眦必报的秉性,又岂会相信他的鬼话!

他暗中长叹一声,唉……畜生,你说你这厮怎么不开眼呢?偏生要虎口夺食?与小九这样的厉害的人物争媳妇,不是自找苦吃吗!

“小九,我一时不察,不明其中真相,你却慢慢道来,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陈小九道:“此事说来颇多误会,慧娘本与我一见钟情,郎有情妾有意,暗中私定终身,却不曾想到她爹陈老汉贪恋钱财,见令公子肯舍得花银子,便背着慧娘与令公子签了文书,如此一来,慧娘反倒成了令公子的囊中之物!”

“慧娘闻此噩耗,终日以泪洗面,不胜难过啊!”

说到此处,他冷哼一声道:“崔大家,我听闻此事,几乎气炸肚肠,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秉性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哼……但我念在崔州平是您的公子,便没有使出那些卑鄙的手段。钟大人之弟钟跃,与我关系甚好,曾经替我找令公子商议周宣,却不曾想令公子一点面子也不讲,被他一口回绝,态度之恶劣,委实难以置信,竟因此事,把钟跃也得罪了。”

“崔大家,你说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吗?”

“这小子竟然如此放肆,当真不识时务!”崔远山一听,一拍桌子,连忙表态道:“小九,我视你为子侄,自不会让你难做,此事,便有我崔某人亲自去办,定要这个畜生退了这门荒唐的亲事,如敢不从,我就对他家法处置!”

陈小九一听,放下心来,笑嘻嘻道:“那此事就拜托崔大家费心了,如能让我与慧娘双宿双飞,小九我铭感五内,终生不忘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令公子顽劣,对您的尊尊告诫置若罔闻,那我该如何自处呢?”

崔大家想了半响道:“犬子虽然顽劣粗鄙,但是我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如果这个逆子真的不敬长辈,反了天,连我的话也不听,哼……小九,你就替我出手训一下这个畜生吧,让他长点记性!”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这个上方宝剑,就算教训了崔州平,那也是代替崔远山行使家法,无论给他打成猪头也好,打成植物人也罢,都是师出有名,占着个理字!

他与崔远山郁郁寡欢,各怀心事,均借酒消愁,只是一会的功夫,二人推杯换盏,便喝的酩酊大醉,陈小九睁不开眼睛,扒在桌子上,酣酣睡去!

他睡梦之中,隐隐觉得丹田内的种子又开始生发,后腰雪山中的阴寒真气又温存的沿着四肢百脉流动起来。

每流经一周,便顿觉通体舒泰,轻松绵密,柏柏然、淡淡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小九长呼了一口气,在睡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中,发现天色已黑,但他视黑夜如白昼,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黑暗,起身转过身体,四处查看。见此屋整齐异常,墨香四溢,充满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他站在窗前,不由得晃了晃脑袋!想着应该是中午喝得酩酊大醉,崔老祖把他送到这里休息了。

他做了一个下蹲跃起的动作,蹲下时丝毫没有觉得难受,可是再上跳起时,用力过猛,只觉得后腰雪山上涌出的那股劲头实在强烈,竟然直挺挺的撞到了四米高的顶棚!

“砰……”一声闷响

陈小九疼的大叫一声,伸手一摸,脑袋上竟然肿了一个大包!

真晦气啊,伸个懒腰也能受伤,他捂着脑袋同时暗暗心惊,崔老祖给自己的这门道家房中术真是厉害,竟然在睡觉之中可以自动修炼!

想到自己的这个门外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修炼武功,嘴角不由得咧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见天色已晚,忽然想起朱媚儿叮嘱自己,晚上一定要回去吃饭,她可是要亲自下厨犒劳自己的!

嘿嘿……堂堂如花似玉,眉目如画的二小姐,竟然要放下身段给自己一个小家丁下厨,便是想破了脑袋,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不过现在貌似有些晚了,二小姐该不会已经等急了吧!

正在往外走时,崔远山忽然从外面挺身而进,笑着道:“小九,你终于醒了……”

“崔大家,中午孟浪,请多包涵,现在我是必须赶快回朱府了,朱家二小姐脾气怪异,如果回去晚了,她会狠狠地打我的屁股的……”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不到小九你也有害怕的人啊!”崔远山捋了一下胡子,笑道:“我本来是想告诉小九一件有趣的事,你若急着回朱府,我便不与你说了,省得你为难!”

这老头,成心掉我的胃口,太坏了!

陈小九嘴角一撇道:“崔大家忠厚长者,竟然也学会了欲擒故纵之计?”

崔远山哈哈大笑道:“与小九开个玩笑,试探一下你的定力如何!”

“方才有人通报我,五湖四海前来摘星楼祭祀大典的才子书生,明日便要返回故乡,今晚他们商定,要在月夜之下,西湖岸旁,举行一场篝火晚会。”

“那帮学子已然给你发了柬帖,只是你还在梦香之中,我便没有叨扰你。小九,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那帮狗屁书生的篝火晚会?听起来似乎蛮有味道,仔细想来嘛,切……一帮歪瓜裂枣,一百个都挑不出一个貌美如花的靓女,谁稀得去呀!

参加那个劳什子晚会,哪有调戏二小姐有情调!

陈小九撇撇嘴道:“崔大家,小九我还要忙着回去与二小姐**……不……是商量事情,这个篝火晚会虽然热闹,但还是免了吧。崔大家若有兴趣,倒是可以与诸学子同乐。”

说到此处,陈小九斟酌道:“但您若是聪明人,记得中午咱们商议的大事,就该明白如何取舍!”陈小九斟酌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傻妹妹

崔远山凛然道:“小九放心,众学子的殷殷邀请,我避之不及,怎么会贸然参加,若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必将酿成大祸,崔某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

“如此甚好,崔大家知道其中厉害,我便放心了!”陈小九说着,便急匆匆的与崔远山告辞

崔远山也不拦他,神秘笑道:“小九既然执意要回朱家,我也不好挽留,可惜那篝火晚会便成了石头筹一个人的天下了!”

陈小九闻言,身子一怔,疑问道:“难道石头筹那厮竟要参加篝火晚会吗?”

崔远山冷哼一声道:“岂止是参加,他就是篝火晚会的倡导者之一,另外一人便是醉香楼的少东家,潘安!”

竟然还有潘安?哼……石头筹这厮,果然是会利用人脉啊!

崔老祖若有深意道:“现在西湖边上,那些学子洋洋洒洒已经围了数百人,都因为今晚的篝火晚会激动不已呢!”

陈小九心中暗暗惊讶,这个石头筹虽然阴险狡诈,但不可否认,他的手段也是相当高名,数百学子齐聚西湖,月光之下,篝火萦绕,畅谈理想,倒是一个容易与诸位学子拉近距离的好主意,虽然比他那送内裤的绝招效果差上许多,但仍不失为一个十分有远见的想法!

不过提起石头筹,他的心中便涌上一股烦躁愤懑的心情,不知为何,经历白天的事情之后,他对于石头筹的恨意陡然放大了无数倍!

想到此处,他眼珠一转,已经做好了搅场子的准备!

崔远山看他面容转为阴冷,已明白他心中所想,又适时提醒道:“小九,今晚的篝火晚会,曹公公极有可能会代表朝廷,前去慰问诸位学子,已是朝廷之恩义,你行事可要注意分寸啊!”

曹公公?哼……这个死太监也要去吗?

陈小九听闻此言,面容由阴冷转为寒冰,脑中回想起单儿怒视曹公公,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更加抑郁!

看来今晚这个篝火晚会,我是非去不可了!万一单儿这个极度单纯的小丫头真的玩出一手美女刺太监的小把戏,若是无人照应,岂不是危险重重?

他心中忐忑,告别了崔远山,出得摘星楼大门。

仰头一望,皓月当空,银光挥洒,分外怡然与宁静。他长舒了胸中的酒气,目视前方,嘴角轻笑,眸子中的寒光化为一抹柔情!

他目力极好,只见有两个人影站在远处,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其中男的镇静坚毅,冰冷阴森;女的温软白嫩,眼神中透出迷茫与焦急!在月光映照下,两条夸张的黑影拖着长长的尾巴,正是冰寒的袁子程与娇俏可爱的小书童!

陈小九见此二人,心中大喜,尤其是见了小书童,骨子里更是若水三千,涌上一阵暖流!

他忙三步化作两步跑到两人前面,先是与袁子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等袁子程冰冷冷的回礼,便迫不及待转头对小书童温柔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在摘星楼门口干什么?”

“嘿嘿……能在这里遇到小妹妹,当真是莫大的缘分啊!来……让大哥哥抱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厮,刚说上几句热乎的话,便伸出大手要去占小书童的便宜。

小书童见到陈小九飞一样的跑来,甚为高兴,瓷娃娃一般的小脸蛋白嫩中透着一股兴奋地红晕,像滴进清水杯里的红葡萄酒。

她没有如其他女孩那般躲开陈小九的魔爪,而是主动迎了上去,玉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胳膊,只是那么甜甜一笑,明眸皓齿,纯洁无暇,般般入画的容貌更显得精致绝伦!

“大哥哥,我……我刚巧路过这里,便见你出来了……”小书童紧紧抓住陈小九的胳膊,柔软的身躯甜腻腻的撒发着小女孩特有的芬芳,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副依依不舍,任人怜爱的模样,那神情,似乎生怕陈小九跑掉!

陈小九很喜欢小书童的这种乖乖女的依恋,唉……这张脸蛋好纯、好白、好精致,像嫦娥怀中的小白兔一般纯真可爱,白玉无瑕!

他伸出大手,轻轻捏着小书童的吹弹得破的脸颊道:“小妹妹,那好巧啊,我心里不断的念着你的名字,刚巧你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啧啧……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说不定咱俩有缘分呢!”

小书童闻听此言,略有些腩红的低下了头!软软的身子轻轻磨蹭着他修长的躯体,柔柔道:“大哥哥……我也是一样心思……”

袁子程依然那么笔挺的站在两人旁边,眼眸中射出的冷漠光晕让人胆寒,他听闻小书童的辩白,嘴角一撇,眉毛紧紧皱起道:“陈公子,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天羽公……天羽姑娘可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小书童闻言,眉头一皱,小脸蛋轻扬,做出一副嗔怪的的模样对袁子程道:“你不要乱说话!”她虽然是在发怒,可是甜甜的声音,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害怕!

袁子程目视前方,脸色依旧冰冷,听到小书童的埋怨,既不反驳,也不辩白,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超境界。

陈小九听闻袁子程的话,心中更加惊喜,忙拉过小书童的娇躯,溺爱般的搂在怀中,刮着她的小鼻子,笑嘻嘻道:“小妹妹,原来你是专门找大哥哥玩的吗?你竟然敢骗大哥哥,大哥哥可不饶你哦!”

小书童可爱的皱了皱嘴巴,羞赧的面容点缀着一丝娇笑,但是小手仍勇敢执着的环抱住陈小九的腰肢,一脸单纯道:“大哥哥,你喜欢天羽找你玩吗?天羽怕纠缠大哥哥,你会不开心的!”

哎呀,这小妞虽然说得淳朴简单,不显华丽,但是字字珠玑,如同利剑一般,真真的穿透到了陈小九的心里去。

他紧紧的搂住小书童的腰肢,压抑住自己温暖激动的心扉,爱怜道:“小妹妹,大哥哥喜欢天羽还来不及,怎么会烦你呢?”

第二百三十章 小妹妹取笑我?

陈小九拥他入怀,深情款款道:“大哥哥最喜欢和天羽玩了,你就是大哥哥的开心果,一见到你,大哥哥开心得紧呢,以前的那些烦恼可都忘了……若是能再抱得紧一些,那便是把今后的烦恼的都忘记了……”

“真的吗?”小书童嫣然一笑,仰头看着他的眼眸道:“大哥哥,我也是一样,一见到你,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此言一出,陈小九心中美得冒泡,那股高兴的劲儿涌上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活跃得跳了起来

啧啧……这小丫头,情话说得真好啊,既单纯又真挚,可比那些浪漫的诗篇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一时间福至心灵,大手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四处游动,只是爱怜的摸着小书童的小脑袋,关心道:“小妹妹,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若是等得久了,哥哥我会心疼的。”

小书童温婉笑,略有些牵强道:“没多久,才……才刚刚到!”

她刚犹犹豫豫的说完,袁子程鼻中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自从你进了摘星楼,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如此算起来,也有四个时辰了……”

小书童闻言,俏脸通红,带着丝丝怒意,踱着小脚,一双粉拳在胸前乱舞,明眸狠狠的瞪了袁子程一眼,气势汹汹道:“我说刚刚到,就是刚刚到,你不要乱说话,难道本公……天羽会撒谎吗?”

她虽然是在发怒,但是嫦娥怀中的兔子,就算发起脾气来,也是那么的可爱纯真,让人如沐春风!

袁子程受了她的抢白,面色古井无波,仍如一颗青松傲然挺立在旁边,只是眼眸中,射向陈小九的光芒,充满了一丝丝的怨气!

陈小九感受到袁子程的怨气,抱着小书童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厮,不敢埋怨天羽妹妹,却把怒意转到我头上,你还算是爷们吗?

他虽然心中腹诽,但是对于袁子程超绝的武功充满了忌惮,忙使出转移大.法,摸着小书童的脑袋,皱着眉头痛心疾首道:“小妹妹,你……你怎么会等这么久?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摘星楼中找我呢,难道大哥哥能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我吗?”

小书童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肢,扬起粉嘟嘟的小脸蛋儿,惊颤道:“崔老祖的灵堂,全是白白的一片渗人的东西,我害怕,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大哥哥。”

“哪知……哪知大哥哥竟似不出来了,可把我急死了……”她皱着小眉头,似乎快要哭出来,言语之间,颇多委屈!

原来如此,啧啧,小女孩就是胆小,一片白花花的帷幔就把你吓住了,果然如兔子一般娇柔,陈小九心中窃笑,急忙安慰道:“别害怕,大哥哥这不是出来了吗?小妹妹,你也是有些单纯,等得那么久,莫不去旁边的酒楼歇息一下!”

“那怎么行?”小书童抓紧了陈小九的腰肢,急忙反驳道:“若是大哥哥出来,我却没看见,不是伤心死了……”

陈小九清点了点她白腻的额头,取笑道:“好傻的小妹妹,你不会让子程等在这里?你去休息片刻就好了!”

小书童闻言,嘻嘻笑着,翘起脚来,伸出芊芊玉手,学着陈小九的样子,也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取笑道:“大哥哥好傻啊!我若是能让袁子程在这里傻傻等你,还不如让他去摘星楼里面找你,岂不是更好?”

我倒,竟然被小姑娘取笑了!

陈小九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我这么高的智商,怎么会想出这么不严谨的推理,真的鄙视自己啊!

看来陷入爱情的男人,智商严重退化,果不其然!

陈小九颇有些腩红的挠了挠头,讪讪笑着对袁子程道:“对呀,袁兄因何而不去楼中找我,怎么会在这等很久?”

袁子程闻言,鼻子里冷哼一声,目光仰望天空,对他的话语不屑一顾,好似还在为方才的事情心怀怨气。

小书童拉拉他的衣袖,翘着脚在他耳旁轻声道:“大哥哥,袁子程就是个跟屁虫,我走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一丝一毫都不会放松的!”

“傻丫头吗,那是在保护你嘛!”陈小九刮了刮她可爱的琼鼻,安慰道。

小书童眉头微蹙,撅着小嘴道:“都怪我哥哥……哼……”她边埋怨着,边把娇柔的身躯在陈小九身上来回蹭着,只把陈小九勾得心痒难骚,好不难受!

他笑嘻嘻的凛然问道:“你哥哥是谁啊,大哥哥我好想见见,小妹妹如此国色天香,温软纯真,那你的哥哥一定也是一骑绝尘,惊艳天下了!”

他隐约通过袁子程,已经可以猜得出小书童的哥哥一定是那位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招的白衣公子。

但是直到现在,白衣公子的身份,在他心中依然是个谜,是个很大的谜。他留给陈小九的印象只是那苍白的脸颊,狠辣的手段,与嘴角那一丝冰冷邪恶的笑意!

至于他是干什么的?杀猪的卖肉的?还是开妓院的?统统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委实让人难过!

小书童听着陈小九问话,歪着脑袋情动道:“那是当然啊,在我心中,就我的哥哥与大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那你哥哥到底是谁啊?我却不知呢!”陈小九看似随意的追问道。

“大哥哥你蹲下来,我……我偷偷告诉你!”小书童狡黠一笑,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低下头!

陈小九闻言大喜,急忙蹲下身子!

小书童在他耳旁吹了口热气,又笑嘻嘻的小声道:“我哥哥就是……就是……我不告诉你!”说着,便顽皮的一同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的逃离了陈小计的身旁!

陈小九不禁为之气结,这小丫头竟然变得有些调皮了,一会的功夫便取笑了我两次,哼……待我抓住你,一定要打你的屁股,而且要脱光了,狠狠的打!

他笑嘻嘻的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小书童的腰肢,轻轻的那么一用力,便将小书童横着抱在了怀中!满脸嬉笑道:“小妹妹,你还敢调皮,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大哥哥现在可是要打你的屁股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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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能玩的游戏

“大哥哥……”她被陈小九紧紧地横抱在怀中,心中小鹿乱撞,吹弹得破的小脸蛋儿娇艳欲滴,红若玫瑰,媚若秋水,一望之下,让人忍不住心神一荡

她虽然以前也曾紧紧依偎在陈小九身旁,可是从来没有与陈小九如此亲密接触,她很害羞,可是小手仍坚定不移的,紧紧的抱住陈小九的脖子,不愿意下来。

她吐气如兰,柔柔道:“大哥哥,你若要打,那便打吧,只是打得轻些,别让天羽疼得哭出来就好!”

这小妮子,哪里是在让我打你,分明是在勾引我嘛!

陈小九凝视她的双眸道:“小妹妹,你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舍得打你呢,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身上若是疼一下,大哥哥的心都碎了……”

冰冷冷漠的袁子程,紧紧跟在两人的后面,听着陈小九恶心的胡言乱语,他紧皱着眉头,一脸的鄙视与幽怨,腹中的那点食物差点呕吐了出来!

天羽却浑然不觉得恶心,听闻这句缠绵的情话儿,一双眼眸眨呀眨的,泛出甜美的喜悦,她紧紧搂住陈小九粗壮有力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一脸柔情道:“大哥哥,你真好,有你这句话,便是打天羽的屁股,天羽也开心死了!”

“傻丫头……”陈小九嘻嘻笑着,感受到小书童身上散发的清香,抱得越来越紧了。

小书童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缓缓回忆道:“其实,天羽不怕打屁股的,小的时候,天羽经常被老嬷嬷打屁股,下手很重,一点都不怜惜天羽。每次打完,天羽好几天都不敢坐着,屁股上的伤痛刚刚好了一点,可以出去玩了,却又召来嬷嬷一阵毒打……”

陈小九听她说得可怜,心中更气,这个到底是哪个混蛋嬷嬷,竟然敢如此虐待我的亲亲小妹妹,若是让我知道,我非得把你这老嬷嬷的屁股打开了花!

“小妹妹,那个嬷嬷为什么打你的屁股,难道你淘气惹祸了吗?”陈小九奇道。

小书童用力的摇了摇头,小脑袋一脸满足的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道:“天羽从不惹事,那嬷嬷要打我,只是因为她喜欢!”

喜欢?紧紧是因为喜欢!

***,这个死老嬷嬷,怎么能因为喜欢二字就敢毒打我的小妹妹。

陈小九闻言,气呼呼对小书童道:“小妹妹,你告诉我,那个嬷嬷是谁?大哥哥我不发怒则以,一旦发怒,非得当着你的面打烂她的屁股,让她永远都站不起身子!”

小书童轻轻拍着他壮硕的胸膛,伸出舌头娇笑道:“大哥哥,那倒不用,后来我哥哥长大了,有本事了,那个老嬷嬷也就收敛多了,再也不敢对我用强!”

“既然如此,那大哥哥就放心了!”陈小九一脸怀着对小书童道:“小妹妹,那你的小屁屁可受苦了,不如让大哥哥我检查一下,若是哪里有些瑕疵,哥哥我手中有灵丹妙药,名为疤痕消,只要敷上它,保证还小妹妹一个白皙滑腻的小屁屁!”

“哎呀,大哥哥,你真是坏死了……”小书童娇柔的身子在他怀中狠狠的拱了两下,一脸嗔怪道:“大哥哥,你越来越喜欢取笑天羽了!”

“那小妹妹喜不喜欢大哥哥取笑你?”陈小九满脸邪恶的问道,一双大手却忍不住移到小书童的屁股上,轻柔慢捻搓了几下。

小书童感受到陈小九大手的火热,羞得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蚊子声般说道:“天羽既喜欢,又不喜欢……天羽也不知道……心中痒痒的,还有些害怕……”

陈小九闻言,心中美滋滋的,这小妮子越来越会起腻了,竟然还会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招数来勾引我,当真难得啊!

他感受到小书童娇软的身躯变得滚烫,一张小脸蛋红若玫瑰,娇.喘出来的气息都透着那么一股旖旎,一时间,身下那件长物竟然出现了抬头的趋势!

这么可爱的小妮子,我怎么舍得吃你呢?陈小九嘻嘻笑着,一脸不舍的将小书童放了下来。

小书童神情诧异,带着一丝幽怨道:“大哥哥,你怎么不抱着我了?我想要大哥哥抱着我,那种感觉,好温暖,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温暖的感觉,可是却一直体会不到……大哥哥……不然你再抱我一会吧……”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凛然,她的言谈举止之中,透着股浓浓的悲伤和遗憾,可想而知,这个小妮子在小时候受过怎么样的磨难啊!

他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大哥哥也很想抱着你,只是越抱着你,我身上便越痒得难受,只好心有不甘的放小妹妹下来喽!”

小书童皱着眉头,一脸好奇道:“大哥哥,你为什么会难受发痒啊?真奇怪,天羽倒是觉得很舒服呢!”

陈小九眉头一皱,当着这么个纯真无暇,吹弹得破的小妹妹的面上,总不能说的那些粗鲁不堪的吧!

哦……大哥哥情.欲旺盛,心痒难搔,想和你睡觉?

哼……如此一说,岂不是唐突了佳人!这哪里是我陈小九怜香惜玉的风格?

他嘻嘻笑着道:“小妹妹,大哥哥身上有根会变戏法的棍子,能大能小,能长能短,能粗能细,但是这根棍子最怕你,只要把你抱在怀中,我的这根棍子便支楞起身躯,向我抗议,弄得我浑身发痒,好不难受啊!”

小书童听完,浑然不解,围着陈小九的身躯转了一圈,歪着脑袋不解道:“大哥哥,你这跟棍子好神奇哦,能不能拿出来给天羽看看,天羽好想玩一下哦!”

陈小九闻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唉……碰上这个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家伙,讲出来的笑话都会变冷啊!

“小妹妹,这个不能玩的,不然冒出火花的!”陈小九一咧嘴道。

“玩一玩嘛,大哥哥,你不要那么小气嘛!不然你再抱我那么一下,我便不玩那根棍子!”小书童扭着腰肢拽着他的胳膊,央求道。

“不要……”陈小九拒绝道。

“那你给我玩那跟棍子!”

“不要……”

“那你抱我一下!”

“不要……”

“我要玩棍子!”

“不要……”

“那你抱我一下!”

“不要……”

……

**至极的登徒子与纯真无邪的小书童的荒谬对话,在冷清银灰的夜空下,悠然飘荡,历久弥香!

第二百三十二章 骑大马

袁子程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听着他们邪恶的话语,心中似乎便要冒出火来,紧紧皱着眉头,恨不得将耳朵堵上才甘心!

这厮,竟然用这等粗鄙不堪的笑话,来逗弄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其邪恶的行为令人发指!

他压抑住心头的怒意,耳中又响起来少主冷漠的声音:“子程,我妹妹的幸福就寄托在陈小九身上,你只要保护好妹妹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便由着她们去做吧!”

正在唉声叹气间,猛然见得右方一道礼花,飞上天空,轰然炸响,在冷清幽暗的月色下,形成一道美轮美奂、五彩缤纷的绚丽画面

小书童看得一呆,拍着蹦跳着:“大哥哥,你快看,真好看,我好喜欢……”

袁子程一见,心中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紧紧咬了一下嘴唇,两三步跨上前来,掰着陈小九的肩膀,低声道:“陈公子,千万保护好天羽,我去去就来!”

陈小九并非糊涂之人,眼中看得见袁子程的焦急,他拉着一下袁子程的肩膀,看着一脸喜悦的小书童道:“子程放心,天羽的安危,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你且去吧,千万保重!”

袁子程冰冷的眼神中冒出些忧虑,又看了一言小书童,大步前行,如一只猎豹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小书童对于袁子程的突然告辞,从心底生出些喜悦,她俏皮的伸出了舌头,做个鬼脸道:“大哥哥,他可终于走了……整日跟着我,好烦哦……”

陈小九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嬉笑道:“小妹妹,现在就剩我们两个,再也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你想要做什么,大哥哥都答应你!”

小书童轻轻一笑,摇着她的手臂,一脸好奇,不依不饶道:“大哥哥,我……我想看你那根会变戏法的棍子,我要摸摸它,试试它为什么那么神奇!”

陈小九大汗,这小妞,怎么还不放过这个邪恶的话题,你若是胆敢摸一下那个棍子,它张口还会喷你一身蛋白质呢!

陈小九咧嘴苦笑,眼珠一转道:“小妹妹,大哥哥,有个更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小书童一脸好奇,拍手道:“大哥哥,竟然还有比你会变戏法的棍子还好玩的东西?你快带我去看!”

陈小九拉着小手,带着她一溜小跑,来到摘星楼侧身的拐角旁,却见乌雅正在夜色中,静静的目视着前方!

乌雅见到主人的到来,再也安静不下来,四蹄翻腾,黝黑的身躯来回扭动,两只大眼在月光的映衬下,反射出红悠悠的光晕,摇着马头,不断地低声恢恢叫着。

二小姐果然把乌鸦留下了,不然,我的亲亲小书童可就没得玩了!

他嘻嘻一笑,上前解开缰绳,轻轻捋顺着缰绳,爱怜的摸着马头,嬉笑道:“小妹妹,这匹大马可比那会变戏法的棒子好玩多了吧?”

乌雅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在陈小九的的身上用力的蹭来蹭去,一双红悠悠的大眼却在小书童身上来回打探,好似要察视一下,这个俊俏的小书童到底要做些什么!

小书童怔怔的望着优良乌黑的乌雅,撅着粉嫩的樱唇,久久合不拢,凝视良久,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乌雅身旁,伸出芊芊玉手,十分爱怜的向乌鸦脖子上摸去。

哪知道乌雅马并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猛然用力的仰起粗壮的脖子,向小书童撞去,力道之大,足以撞倒大树。

小书童吓得一怔,惊惶无措!

陈小九是早就知道乌雅马的烈性的,对于乌雅马的反扑心知肚明,他猛然伸出手臂,将小书童拦在怀中,单手在乌雅的头上拍了一下,颇有些嗔怒道:“畜生,连我的小妹妹欺负,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乌雅见小书童靠在陈小九怀中,好似有些嫉妒,摇晃着马头,也在陈小九胳膊上蹭来蹭去,那副模样,像极了久盼丈夫思归的小媳妇!

“小妹妹,喜欢吗?”陈小九爱怜的摸着她的脑袋,嘻嘻笑着!

小书童战战兢兢的看着乌雅,又向陈小九俏皮的伸了伸舌头,一脸惊叹报道:“大哥哥,这匹大马真好,我很喜欢,他通体乌黑,四蹄雪白,脖粗身长,必不是凡品,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西楚一代罕有的千里马,名为乌雅吧?”

陈小九闻言,惊得瞠目结舌,浑然没想到温柔纯真的小书童竟有这般本事,他摸着她的小脑袋,惊叹道:“小妹妹,你连他的出处都说得这么好,哥哥好喜欢你啊,来,让哥哥亲一下,算是奖励!”

小道童闻听陈小九的调戏,俏脸微红,羞不可仰,她竟然也不推辞,顺从的闭上眼睛,柔柔道:“大哥哥,你……你亲吧,只亲一下,不准多亲!”

陈小九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望着小丫头那闭着眼睛,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心底那股温情的怜悯战胜了炙热的欲.火,一时间不忍心下口!

算了,亲你一下,大哥哥我会惭愧一辈子的,陈小九终于下定决心,做一名谦谦君子。

小书童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突兀的显示出内心中的躁动与不安,她扭着身子,眨着陈小九的手臂,忸怩喊道:“大哥哥,你怎么还不亲啊?天羽都等得着急了!”

陈小九闻言,骑虎难下,伸出拇指,在口中湿润了一下,便又在小书童樱桃小口上,轻轻点了一下,便算是亲过了。

小书童感觉到陈小九的轻吻,也不敢看陈小九。她害羞的扭过身子,睁开明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打量着乌雅,一脸羡慕道:“以前只是闻名,现在亲眼见到,更觉神骏,大哥哥,我能上去坐坐吗?只怕乌雅识得主人,不让我骑它!”

陈小九点点她的粉.额,轻轻道:“这有何难,我骑乌雅,你骑着我便是!”

小书童闻言,捂着脸颊,不依不饶道:“大哥哥,你又欺负我……你坏死了!”

陈小九翻身上马,侧身将小书童抱在自己身前坐下,双脚一用力,乌雅马恢恢低吼一声,便如同飞一般,越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永远保护你

明月如镜,高高悬挂于中天之上,俯视遥遥众生,一抹柔和清澈的光辉洒遍西湖,带着点点银灰色的神秘光晕,在一望无涯的朦胧的夜色中,显得飘渺、神秘而绮丽

乌雅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在静谧的夜色中,踢踢踏踏的颇有韵味的迈着矫健的步伐。

虽然载着两人,但身高体壮的乌雅马好似觉得浑然无物,偶尔立起眼睛,向后背张望两人在做着什么羞耻的勾当!

此时的陈小九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纯洁,他一手拿着缰绳,一手轻抚小书童的肩头,生怕她一个不慎,摔了下去,那样袁子程还不得把自己大写八块!

耳旁微风拂过,涌上一阵凉意!

“大哥哥吗,我有些冷!”小书童低声道。

陈小九闻言,急忙脱下自己的外罩,严严实实的披在了小书童消瘦的肩膀上!

“大哥哥,我还冷……”小书童呢喃着,回眸一望,眼中蕴含的若水三千,只把陈小九晃的心慌意乱!

还冷?怎么会呢?你这小妮子,分明是再逼我这个纯洁的大哥哥犯错误啊!陈小九无奈一笑,双臂环过小书童的蛮腰,修长的身躯紧紧贴了上去,与小书童火热的身躯融为一体!

陈小九下巴轻轻地搭在小书童的肩头,一张大嘴笑嘻嘻的向小书童耳中吹气,口中花花道:“小妹妹,喜欢吗?”

小书童耳中奇痒,一股又酥又麻的热流涌遍全身,她十分喜欢这种温柔甜蜜的拥抱,柔弱的娇躯,如同一只纯真的小白兔,使劲地向陈小九的怀中钻去,恨不得钻到他的心里才好。

她樱桃小口微微轻启道:“大哥哥,我喜欢,我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好温暖,好安全,这个世上,只有大哥哥能给我这种如痴如醉的温暖,任是谁也无法代替你宽阔的怀抱!”

陈小九听得心中温软,用胡子轻轻擦拭着她的鬓角,缓缓且坚定道:“小妹妹,你若是喜欢,大哥哥便永远都这样抱着你,永远的保护你!”

“大哥哥,你能这样抱着天羽一会,天羽便心满意足了!”小书童小手抓住他的胳膊,仰望天空的明月道:“大哥哥你看,那一轮明月,现在虽然光线明亮的很,可是太阳一出来,他便黯淡无光,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而我也是一样,虽然现在好好的,可是,我有病,有一种任是神仙也治不好的病,说不定哪一天我也向那白昼中的月亮,变得虚无缥缈,我虽然可以向月亮那般深情注视着大哥哥,而大哥哥任凭你火眼金睛,却再也看不到天羽的影子……”

小书童说得可怜,一脸幽暗,秋水般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黑灰!

陈小九用耳朵爱怜的磨蹭着小书童的脑袋,眼中竟然含满了晶莹的泪花。这小妮子,真真让我心疼呀!

他摇着小书童的娇躯,强颜欢笑道:“小妹妹,你忘了大哥哥说的话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大哥哥在,大哥哥一定会踏遍万水千山,走遍五湖四海,为小妹妹找到良方妙药,如若违背誓言,明月中的月神便把我万箭穿心,永不超生!”

“大哥哥,你别说……”小书童眼中泪花汩汩流出,侧着转过身去,拱入陈小九怀中,撒娇道:“天羽懂得大哥哥的心思,也相信大哥哥的话,只要有大哥哥在天羽身边,天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陈小九轻轻拍打着小书童消瘦的肩膀,脑中却对刚才所发的誓言甚为悔恨!我可以说天打五雷轰,可以说五马分尸,但我为什么突发奇想,竟然说成被月神万剑穿心呢?

真是晦气!

月神啊月神,我还真要多多提防你呢!

陈小九与小书童骑在高头大马上,温馨甜蜜,惬意非凡,一股暖流在二人的心中来回游荡。虽然没有过多的语言,但小书童回眸一笑,目光中露出的单纯与温暖,足以抵挡千言万语!

“咱们去哪里游玩?”陈小九低声问道。

小书童一脸满足,嘻嘻笑道:“有大哥哥在我身旁,走到哪里都像家一般温暖!”

啧啧……这小妮子前世一定是位浪漫的诗人,否则怎么如此浪漫的情话儿。

陈小九心中想着篝火晚会的事情,拍马便向西湖边行去。

沿路之上,行人并不多见,待堪堪拍马急行至西湖边上之时,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仔细望去,竟然是个纷繁无比的夜市!闹市之中,人流涌动,脸上俱都洋溢着喜悦,手中拿着刚刚买到的物品,在集市上来回穿梭,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陈小九与小书童相视一笑,轻轻拍了一下乌鸦的屁股,乌雅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入了吵杂的闹市之中。

路边两旁,物品驳杂,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千奇百怪,让人流连忘返,小书童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左观又望,脸上也悄悄的涌上一丝丝的兴奋。

正在二人怡然自得间,忽听到前方传来呼喝之声,隐隐又夹杂着妇孺的哭啼之声,一群人等呼啦啦的围成个圈子,好似在看什么热闹!

“大哥哥,前面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小道童探着脑袋奇怪道。

陈小九是个惹祸精,为人邪恶无赖,倒颇有一番助人为乐的侠义精神,他嘻嘻一笑,催马前行,带来到人群外围,借着乌雅的高度,向里一望,不由得大惊失色!

靠……猪悟能这厮,怎么又与人打起来了?而且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对手,李霸天!

不过看样子,猪悟能是吃了大亏了,这厮只有小六子两人,李霸天倒是带着十多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副活阎王的模样!

猪悟能与小六子被这十多人围在当中,拳打脚踢,两人抱着脑袋,正在哀嚎狰狞着!

李霸天那黑胖子,掐着粗壮的腰肢狠呆呆的吼道:“死猪,让你多管闲事,这回让你见识一下李爷爷的厉害!

见到李霸天,他就想起曾经自己受过的苦,若不是这小子使坏,自己怎么会被打了板子?

他笑嘻嘻下了大马,对着小书童轻轻一笑道:“小妹妹,你哪里都不要去,就骑在马上看热闹,你瞧着好戏,大哥哥我要修理坏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背后一脚

小书童闻言,眉头紧皱,俏脸上呈现出担心的神色,忙拉着他的手道:“大哥哥千万小心,修理完了坏人,咱们还要一起骑马呢!”

陈小九笑嘻嘻的答应一声,刚要挤进去,瞥眼却见芦柴棒的一个小弟,马四,正在抻着脖子向里面看热闹!

陈小就上去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谁他妈踢我?”马四怒骂着回头一望,却见是陈小九,忙点头哈笑道:“九哥……九哥踢我一下,马四荣幸的很,不然九哥再踢一下,马四更舒服!”

陈小九此刻没功夫与他多言,低声道:“你马上去把芦柴棒等人都给我叫来,九哥我今天要大干一场!”

马四一听陈小九要大干一场,心中高兴,连连点头道:“九哥,军师刚巧就在附近闲逛呢,我马上把他找来,您老等着!”说他,一溜烟的跑远了!

等?我等个屁呀,再等一会,猪悟能真就变成一头死猪了!

陈小九用膀子挤开一条缝隙,见那十几条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对着猪悟能与小六子施展暴行!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没有傻乎乎去打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擒贼先擒王,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便不是他陈小九了。

他悄悄地走到李霸天后面,满脸诡异的笑容,狠狠地对着他的屁股踹去!

李霸天这厮正在颐指气使的散发着王霸之气,掐着腰高声喊道:“给我打,给李爷我往死里打,打断一只手,一百两银子,大断一条腿,二百两银子……”

一众凶神恶煞的汉子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争抢的卖力向前效忠。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霸天见众人争抢着拼命,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臭猪,带着一个下人就敢出来管闲事,它你奶的,你往常有一个狗屁家丁陈小九为你出谋划策,现在你这厮瘪茄子了吧,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救你,谁能来救你!啧啧……只怕就算来有人来救你时,你也已经奄奄一息,变成一只死猪了……”

那些老平头老百姓,见到这种打砸抢的阵势,最愿意做的事情便是驻足观看,没有一人敢得罪李霸天这样的大纨绔。

李霸天得意洋洋、威风八面之时,猛然觉得后面一个人影闪过,他有些诧异,刚要躲闪,可是一记重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他还没有看清人影,便哀嚎一声,踉跄着滚出了三米多远,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不动弹!

十多条膀大腰圆的恶狗正打得起劲,猛然听得李霸天一生哀嚎,回头一望,却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站在当中,而李霸天却没有了人影,四下一望,才发现他已经倒在了旁边的角落中。

这些恶狗再也顾不得拳打脚踢猪悟能,呼啦啦一下子把李霸天围起来,拉手的拉手,扯腿的扯腿,生怕这位大少爷一名呜呼,不然回去可怎么向李老爷交代啊!

陈小九心中鄙夷的向他竖起了中指,抬起刚才那只立功的大脚丫,心中涌上一阵喜悦,就在刚刚的踢出的那一脚,那明显感受到,这一脚之中包含了巨大的力量,虽然他没有运起内息,但力量的强大,还是让他感觉万分欣喜!

啧啧……会武功的感觉真太***爽啊!

“小九,你来了……”

正在他得意洋洋间,忽听得一个委屈至极的声音柔柔的传来,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马在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陈小九闻声,回头一望,却见灰头土脸的猪悟能正一往情深凝视着他!

“小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咱俩心有灵犀,打这厮个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猪悟能用袖子擦拭着嘴上的血迹,一副落魄英雄的模样尽显。

陈小计听得哭笑不得,随手拿出手绢,笑嘻嘻的走上前去,递给他,一脸埋怨道:“悟能,你平日那般聪明,今日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啊?”猪悟能听得一愣!

陈小九气得一跺脚道:“男子汉大豆腐,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您今日带着小六子一人,怎么就敢牛.逼哄哄的与李霸天挑战?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啧啧……连我陈小九都有些佩服你了”

猪悟能满脸血迹,用袖子边擦着脸上的血迹,边呲牙咧嘴道:“小九,你不了解我的为人吗?若是能跑,我猪悟能虽然胖些,跑的比兔子都快,这回,实在是不能跑啊……”言语之中,竟然颇多感慨!

“唉……一言难尽了,不过今日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我却一点也不后悔!”猪悟能信誓旦旦道。

陈小九急得直跺脚,一转头,却见小六子正坐在地上耸动着肩膀悲鸣,陈小九气得上前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东西,眼泪是多么金贵,可以为家人而流,为朋友而流,怎么能因为疼痛而流泪!”

小六子闻言,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胡乱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凝噎道:“九哥,我不是因为疼而哭,今天……今天我是被大少爷感动的流泪!”

感动?流泪?

陈小九有些懵了,挠着头皮问道:“小六子,你快别哭了,你倒是与我说说怎么回事?”

“九哥,我……我憋不住!”小六子抽泣着鼻子,抖着双肩,眼泪流过嘴角,与=鲜红的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既狰狞又滑稽!

没用的东西,陈小九嘴角一撇,循循善诱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马上就会破涕为笑了!”

“什么消息?”小六子嘟囔着

陈小九一脸坏笑,伸手摸了摸他满是尘土的脑袋道:“你与平儿的事儿,九哥我给办成啦!”

“真的?”小六子闻听此言,心中高兴万分,破涕为笑,哈哈大笑起来,竟然再也不停歇。

你个小六子,不是哭就是笑,就不能老老实实地问答九哥的话吗?

“叔叔……”

陈小九正在愁眉不展时,忽听背后一人轻声叫喊,他转过头来,一个十二三岁,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第三百三十五章 抢个小丫鬟?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现在我在我参加“移动手机阅读投鲜花爆发章节”的活动,从3.号开始,只要当天我在移动平台的鲜花能增长20朵,第二天我就更新七章来回馈大家活动会持续三天,也就是说,读者给我60朵鲜花,我还读者21章。希望大家支持我。赶紧来投鲜花吧。”——

叔叔?陈小九嘿嘿一笑,穿越到大燕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称它叔叔,现在陡然听得这一声叫喊,鸡皮疙瘩撒了一地,内心之中,竟然无比恐惧!

这个小女孩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长得眉清目秀,忽闪着大眼睛,甚是水灵,个子高挑,身材芊细。一身衣服土黄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捉襟见肘,那条短小的裤子才仅仅掩住了她的膝盖,露出一大截白腻腻的小腿!

“大哥哥,她叫你叔叔啊……”小书童坐在马背上嘻嘻笑道。

陈小九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又循循善诱对这个小女孩道:“小妹妹,你还是叫我大哥哥吧,你这一声叔叔喊出来,我就要入土为安了!”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之中,爆发出了轰然笑意!

那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一点也不羞涩,又仔细地看了陈小九一眼,甜甜道:“大哥哥……”

小书童骑在马背上,见到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心生喜欢之情,她从乌雅身上跃下来,挤进人群,上下自习打量女孩一眼,又娇声道:“小妹妹,你长得好漂亮哦!”

小女孩毫不羞涩,忽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小书童,嫣然一笑:“小阿姐,你才是漂亮呢,你和大哥哥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般配极了!”

小书童闻言,羞得红了脸,扭着小腰,美滋滋的走到陈小九跟前,拉了拉他的大手,偷笑道:“大哥哥,这个小妹妹说咱俩般配得紧呢!”

般配?哪里般配啊,我那根粗粗的、大大的、会变戏法的大棍子,你都不懂是何物,哪里来的般配之说呢?

陈小九一脸玩味的走向那个小姑娘,弯下腰,拿捏出一份和蔼可亲的表情道:“小妹妹,你和大哥哥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因为什么原因,这帮恶人合起火来欺负这两个善良的大好人?”

小姑娘眨着硕大的眼睛,透着一点点的恐惧,看了一眼围着李霸天的那帮大恶人,又坚定不移道:“大哥哥,其实是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陈小九又多看了一眼小姑娘吗,满脸惊奇道。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重重点点头,回身拿过一筐五颜六色动物面具,放到陈小九面前,脆声道:“大哥哥,我叫小胭脂,从小命苦,爹娘在我小时候,先后去世了,家中只剩下我与奶奶相依为命,我与奶奶靠着做这个手工面具,勉强度日。”

“平日都是奶奶出来卖面具,我想出来与奶奶一起卖货。奶奶却说我还小,并且长得顺眼,容易招惹一些坏蛋,便不让我出来与她一起叫卖!”

“那你奶奶呢?怎么没有出来?”陈小九问道。

小胭脂闻听此言,双肩耸动,眼泪止不住掉下来道:“我……我奶奶病了,病的很多天,没钱买药,只能躺在床上硬挺,我不忍心看着奶奶受苦,便偷偷跑出来,卖点面具,好给奶奶治病!”

陈小九闻言,心中叹息,摸着她的小脑袋哀声道:“好孝顺的小姑娘啊,那后来呢?与大哥哥仔细说说!”

“我想着这里夜晚繁华,便在这里卖货,可是刚迈出几份,那一帮坏蛋便来欺负我!”小姑娘眼中泪水汩汩流出,伸出白嫩的手腕,指向了那帮仍在为李霸天昏迷不醒而焦急的恶汉!

陈小九听闻,心中大约有了一点眉目,面容中闪过一丝冷色,又转过头对着小胭脂道:“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你与大哥哥说说!”

“他们不是人,那个昏倒的大胖子,想对我动手动手,我一发狠,就把他的手腕咬出血了!”

“然后那个胖子就让我赔他银子医病,我哪有银子啊?他就要把我弄倒他家作丫鬟抵债,我不肯,他们就拼命的拉我……”

好啊,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陈小九心中更冷,又对她道:“小妹妹别害怕,有大哥哥在,什么事情都么没有,你接着说,然后怎么样?”

小胭脂抹着眼泪又道:“正在我哭闹之时,这位胖哥哥便及时赶来出面帮忙了,可是他们只有两人,根本打不过那帮大恶人,赶巧大哥哥你来了,才算是出现了转机!”

“若不是这位大哥哥挺身而出,为我留了这许多血,我……我只怕已经被他们给掳走了……”小胭脂哭得小眼睛通红,走上前扯着猪悟能的袖子道。

猪悟能此刻已经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只是那些破皮的地方,还不断有点点血迹冒出!

他听闻小姑娘的夸赞,摇着肿胀的脑袋,袖袍一挥,大义凛然道:“小妹妹,谬赞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猪悟能急公好义,向来以德服人,哪像李霸天那山野匹夫,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做出这等下流卑贱的恶事。”

“我虽然双拳难第敌四手,但也绝不能坐视小姑娘被这厮欺负而不管,不然,还能算做朱府的大少爷,算做顶天立地的男人吗?”猪悟能越说越来劲,神情间趾高气扬,如同大将军一般威风八面!

听闻此言,人群之中,爆发了一阵阵的喝彩声,交头接耳,齐声夸赞猪悟能的狭义之举!

小六子刚刚从喜悦中缓过神来,又被猪悟能感动的稀里哗啦,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少爷,跟你这许多年,我今天虽然挨了顿打,但却是最光荣,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猪悟能闻听此言,又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心中一时间美极了!

陈小九嘴角一撇,将猪悟能拽到一旁,一脸邪恶的低声道:“悟能,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哼……你唬别人尚可,你怎么唬住我?快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猪悟能一咧嘴:“小九,我刚才是字字真言,绝无虚假,堂堂朱府大少爷,岂会骗你!”

“少来花花肠子!”陈小九轻轻踢了他一脚,气呼呼道:“快点实话实说,你到底意欲何为,不然我可走了不管你了……”

“别走,小九,我跟你说还不行嘛!”猪悟能斟酌半天,讪讪笑着道:“小九,这个小姑娘长得挺水灵,我想把她弄到朱府做丫鬟!”

第三百三十六章 给你整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现在我在我参加“移动手机阅读投鲜花爆发章节”的活动,从3.号,也就是今天开始,只要当天我在移动平台的鲜花能增长20朵,第二天我就更新七章来回馈大家活动会持续三天,也就是说,读者给我60朵鲜花,我还读者21章。希望大家支持我。赶紧来投鲜花吧。”——

陈小九闻言,撇了他一眼,心中恶寒!猪悟能的伟大光辉形象在他心中一落千丈!

靠,你小子竟然是争锋风吃醋啊,被打成猪头,活该!我还以为真的是良心发现,做出了一番为民除害的侠义壮举呢!陈小九向猪悟能投去轻蔑的眼神,心中着实把他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猪悟能看出他神情中的蔑视,连连摆手争辩道:“小九,你误会了,我虽然是有些不良习性,混账了些,但我出发点是多么的善良啊!”

“第一条本公子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助人为乐,急人之难,帮助小姑娘逃脱李霸天的魔爪;第二点嘛,我是有些小心思,想把她弄到朱府里面做丫鬟,但我绝不会强买强卖,还是要看小姑娘是否同意!”

说到此处,他嘴角一撇,肥头大耳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看了陈小九一眼,神秘道:“小九,再说,这个小丫鬟不是伺候我的,这可是悟能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啊!”

为我准备丫鬟?你小子,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有双儿就够了,难道还需要丫鬟来伺候我?

猪悟能看出了他的不解,嘴角嘿嘿一笑,轻轻撞着他的肩膀道:“小九,双儿只怕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做丫鬟了!”

“为什么?”陈小九奇道。

猪悟能不屑一顾道:“问我二妹去!”

言到此处,陈小九大约明白了个前因后果。

这个死心眼的二小姐一定是吃醋了,找个由头想把双儿调走,省得与我眉来眼去的,惹她心烦!

啧啧……朱媚儿,你这一手釜底抽薪的计谋,用的还算娴熟嘛!

猪悟能见他陷入了沉思,撞了一下嘻嘻笑道:“小九,你与我二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你的起居了?啧啧……你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在瞒着我,我倒要仔细勘查一番!”

陈小九刚想与他争论一番,忽听见一个恼怒的声音狂喊道:“陈小九,你个卑鄙无耻的东西,竟然敢偷袭我!我绝饶不了你……”

如此咬牙切齿,痛恨陈小九的,必是被陈小九踹倒在地,表演了一个精彩的狗吃屎的李霸天无疑!

一众黑狗忙前忙后的抬胳膊抻腿,终于把李霸天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陈小九的力气奇大,一脚下去,几乎使他骨头架子快散掉了,面皮与生硬的土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脑袋着地的一刹那,头寻目眩!牙齿咬进嘴唇里,弄得满嘴全是鲜血。

他在众黑狗的搀扶下,虽然勉强站了起来,但是脑中仍然嗡嗡作响,面皮上传来一阵阵的酥麻之感,他伸手一摸,面皮上虽然受伤不深,但在与地面的摩擦下,脸颊与嘴唇上的皮肉全部破裂开来,一条条鲜红的血檩子横亘在他的五关之上,一脸血迹,狰狞可怖,实是破了相了!

他悲从中来,强挺住身形,指着陈小九怒骂道:“好小子,你……你给我破了相了,我李霸天称雄一方,岂能饶你!”

猪悟能见李霸天气急败坏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笑得宛如一朵盛开的胖大海!虽然他也是五眼儿青,但与李霸天那破落的模样比起来,不知要轻多少倍!

他掐腰,仰脖,露出一副地痞流氓惯有的嘴脸,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就你那狗屁模样,破相与否,都是狗屁,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陈小计闻言,轻蔑的摇摇头道:“大少爷,此言差矣!”

“为何?”猪悟能奇道!

陈小九转头嘻嘻对李霸天笑道:“你这厮不知好歹啊,须知良药苦口利于病,你长得这般难堪,我侠者仁心,当为你免费医治一番!”

“我这一脚,并非破相,实乃是破而后立,整容之举。他日你这厮旧貌换新颜,长得若是比以前漂亮了,可别忘了来感谢你九爷我赏给你的惊天一脚啊!”

猪悟能一听,恍然大悟,他也装模作样的说道:“小九说得对极,你的惊天一脚,实乃救苦救难的侠义之举,李霸天这厮,竟然不知道感恩,着实可恶!”

众人闻听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笑,又扭头望着李霸天,一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捂着嘴偷笑,有胆子大些的,则干脆哈哈大凶起来。

李霸天两眼圆争,黝黑的脸庞与殷红的血液,交织成了一副凄厉恶鬼的脸谱。他嘴里急促地喘着粗气,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脑中眩晕混乱,身体瑟瑟发抖,被一种极度的愤怒和痛苦扭曲了心智。

他颤抖的伸手指着陈小九与猪悟能道:“就凭你们几个下三滥,也敢于我叫号?你他***敢毁我的容,我就敢扒了你们的皮!”

“兄弟们,给我往前冲,狠狠地打,谁若是立了功,少爷我重重有赏!”

那些流氓黑狗们,闻听主人发话,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脸冷笑,对着陈小九等人扑来!

小书童见状,心中有些害怕,踱着小脚道:“大哥哥,这可怎么办,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的,唉……这当口,若是袁子程在就好了……

“小妹妹,你放心,大哥哥一定是毫发无伤的,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区区几个毛贼,袁兄出马,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陈小九见他们要冲上来,对着小书童与小胭脂道:“你们先靠在一旁,只管观战,小心别把鲜血迸在衣服上,弄脏了便是!”

猪悟能与小六子并肩与陈小九站在一起道:“小九,这回可苦了你了,唉……这次都怨我悟能不知好歹,闯出了大祸!”

“他们人多,咱们少不得要受一点皮肉之苦,小九你把那副面皮可保护好了,如若破了相,二妹还不得杀了我才甘心!”

小六子听言,咬牙切齿道:“为了我心爱的平儿,我也要把这帮***打倒!”

陈小九见两人身受重伤竟然还如此有义气,心中高兴万分,一股暖流在心中汩汩流淌!

猪悟能这厮,虽然狡猾猥琐,一肚子邪恶的心思,但对于自己,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称得上照顾有加,从内心里中看自己看得比他老娘都重要。

有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第三百三十七章 熊的力量

“悟能,你与小六子受了伤,只管保护好两位小妹妹,这几个黑狗杂碎,我小九一人足矣!”陈小九一脸轻松,表情淡然,对即将到来的恶战从内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兴奋

“小九,轻伤不下火线,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十几条如狼似虎的黑狗?”猪悟能颇为义气道。

陈小九听得心中一暖,刚想再劝猪悟能莫要逞强,余光一扫,却见这个死胖子早就一溜烟的退到了后方!担当起了保护美人的‘重任’!

你个死胖子,说得叮当三响,做得一塌糊涂,我鄙视你啊!

陈小九眼眸中泛着冰冷的怒意,凝视着一众黑狗,深呼吸,鼻子中冷冷喘出了一口浊气,气哼哼道:“不怕死的放马过来,九爷我一拳放倒一个!如若不信,哼……拭目以待!”

那些黑狗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嘴角爆出了阵阵阴森的笑意!

一个文弱的小家丁,竟然敢对着十几条如狼似虎的汉子说出这么荒诞不经的疯言疯语,当真匪夷所思!

他的自信与勇气到底从何而来?

“兄弟们,待我先上,你们观敌料阵,看我一个人怎么把他弄死!”一个铁塔般的汉子面目狰狞,鱼跃而出,不待众人答应,便猛然冲到陈小九,抡起硕大的大拳头狠狠向他的脑袋砸去!

势若狂风,声如惊雷!

那些黑狗们面上均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少爷刚刚明明掷地有声的宣布了奖励:谁先打伤了这厮,谁便能得到大笔的赏钱。

现在可倒好,你一句狗屁话,让我们观敌料阵,好处全让你这厮沾了,我们喝西北风去呀?

但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他们只能在肚子里暗暗腹诽,不敢当真说出去,谁让人家力气大,拳头硬,是咱十几个人的头儿呢?

陈小九见那大汉如一头发情的犀牛般,横冲直撞而来,硕大的拳头如坚硬的铁锤狠狠砸下!

那阵势当真让人毛骨悚然,胆寒心惊。

他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捉摸,此时正式检验一下自身实力的绝佳时机,如果连这样一个莽汉都斗不过,那这身功力,岂不就是骗人的把戏!

他轻松自如的运起内息,后学雪山之中的冰寒真气灌注全身!

一时间,他耳聪目明,眼中的世界变的缓慢了许多,如犀牛般疯狂奔跑的大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缓慢行走的莽夫!迅捷无比,势若猛虎的拳头也变得异常的沉闷与无力。

那拳头的走向,方位,力道,在他眼中,洞若观火,一目了然!

铁塔般的壮汉在拳头堪堪砸下之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狞笑,他心中已经幻想出,当这个拳头砸在陈小九身上之后,他满脸血迹,跪地求饶的可怜情形!也看到了自己一拳定胜负后,那白花花的赏金,嘿嘿……又可以去醉香楼找几个小妞快活去了。

可是就在他铁拳堪堪落到陈小九面门的时刻,疯狂的拳头却突然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掌抓住了,无论他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半分!

他诧异万分,惊骇之极!匆忙查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一手定乾坤?

一望之下,他勃然变色,眼中显示出了震撼与不干!

这只柔弱的白皙的手掌的拥有者,正是面前这个文弱的小家丁。

一时间他悲从中来,脑中一片茫然,惊恐的眼睛挣得老大,直直的盯着陈小九深邃的眼眸,磕磕巴巴道:“你……你这个……好……好汉饶命!”

“饶命?呵呵……可能吗?”

陈小九冷笑一声,刚才他看清了拳头的走势,待钢铁般的重拳狠狠的砸下之时,他运足了气力,伸出左手,电闪雷鸣般的捉住了大汉的手腕!

与此同时,众人表情各异,纷繁复杂!

李霸天的狂妄,猪悟能的震颤,还有小书童眼眸中的惊骇,都显出这个拳头的厉害,可见一斑。

在接住手腕前的那一刹那,陈小九的心中忐忑万分,惶恐不安。他虽然知道自己眼光迥异常人,识人之术,也胜过凡夫俗子多矣。

但是对于熊的力量,却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全貌。此刻,他卯足了力气,全力迎接大汉的重锤,不成功,便成仁!

可是,就在他接住大汉强力砸下的铁拳手腕的一瞬间,嘴角涌上了一丝玩味与自信的笑意,眼睛也露出了惊喜的光芒。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熊的力量有多么的伟大!

在这样强悍力量的对比下,那莽撞大汉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陈小九计眼里,也就如同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幼稚,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只要自己稍稍用些力度,这个大汉就会痛不欲生,跪地求饶!

“好汉……绕……饶命……我知道……知道错了!”大汉眼眸中露出求救的胆怯目光,面对着陈小九这样文质彬彬的男人,他却第一次生出了蚍蜉撼大树的绝望与恐惧。

“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给你留一点伤痛,你便会永远的错下去!”陈小九阴冷的向他一笑,温软白皙的手掌轻轻用力,向后那么一掰!

“咯咯……”

“嗷呜……”

腕骨断裂的声音与大汉疼痛难忍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陈小九冷笑着放开了手掌,那大汉便像只野狗般,疼的在地上不断地打着驴滚儿,面目扭曲不堪,狰狞可怖!

“你……你把我的手骨掰断了……我……我好恨哪……”凄厉可怖的声音在阴冷的夜空中悠然飘荡,久久不绝。

“你那只狗爪子从此就废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欺负穷苦百姓!”陈小九嘴角发出一声冷哼。

小书童见陈小九安然无恙,一颗芳心安静下来,听闻大汉痛苦哀嚎之声,她上前扯了扯陈小九的衣袖,柔柔道:“大哥哥,你下手轻些,莫当真把他们伤了……”

那个小胭脂闪烁着大眼睛,有些害怕,但却鼓起勇气道:“叔叔……不……大哥哥,你可真厉害,掰断他们的手,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出来害人!”

又转头对小书童脆生道:“阿姐,他们都是坏人,不要替他们求情,这样的祸害少一个,世上的好人就会少些受些罪过,你是永远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的苦楚的……”言语之间,颇为悲伤与无助!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一愣,这才多么大的孩子呀,就说出了如此老成的话语,事态沧桑,奈何奈何……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单挑黑狗

李霸天见到那大汉不仅无功败退,并且还倒在地上哀嚎痛哭,这……这实在出乎意料,丢尽了他的脸面

他歇斯底里的向那些大汉怒吼道:“都他娘的挺尸呢?给李爷往上冲,把这厮给我抽筋扒皮,剁了喂狗,谁立下奇功,我必重重有赏……都他娘的上啊……草你***……”

那些汉子虽然勇猛,但有他们的头儿的悲惨榜样,正在面前丢人现眼的展示着野狗打滚的风范。他们一见,心中发毛,没来由的少了些底气!

听闻李霸天愤怒的咆哮,他们攥紧了拳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陈小九虽然面上冷漠无情,实则高兴到了骨子里,刚才发力之时,那股汹涌澎澎湃的劲道,似乎能开碑碎石,斩金断玉!

有了刚才那个大汉的以身试法,他已然明白,这几个看似粗放勇武的彪形大汉,在他手中,不堪一击,自己不需要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就足以对付这帮渣崽!

他见众黑狗那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涌上一股以力夫服人的绝对成就感。这种狂妄的感觉,真他***爽啊!

他见那帮汉子犹豫不决,便撅着嘴巴,添油加醋道:“黑狗们,不用怕,你们尽管冲上来,九爷我最多给你们断手断脚,不会出人命的,没事,尽管上来吧,让九爷我活动活动筋骨……”

众黑狗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怒火陡升!

“草他***,拼了!”一个猛汉带头道。十几条汉子摇晃着硕大的拳头,疯狂咆哮,势若猛虎的冲了上来!

那威武的阵势,足以令围观的父老乡亲胆颤心惊,不由得纷纷吓退几步,以防血溅三尺,遭受无妄之灾!

可陈小九并不害怕,在他眼中,这些黑狗迅猛的身法,如同蜗牛与乌龟一样缓慢,他们每一招,每一势,出手的方位,都在陈小九的计算之中。

他冷冷一笑,不等黑狗们冲上来,已经拧身反扑回去!

这一动身,在阴寒气息的催动下,身躯竟然似羽毛一般轻盈,速度之快,如白驹过隙,令人眼花缭乱,眼眸一闭一争之时,身法已然飘出了一丈之远!

一众人等,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根本看不清陈小九如风穿梭的身影,只听到场中的勇猛大汉,不断传来哀嚎之音与骨骼碎裂的响声!

只是一阵的功夫,十几条黑狗便歪歪扭扭,如风卷残云般的倒在了地上!一个个痛哭流涕,再也站不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厮神魔附体吗?”李霸天着实被眼前震撼的一幕惊呆了,他肿胀的嘴唇一张一合,黝黑与鲜血交织的脸庞更显得狰狞可怖。

良久过后,他长喘一口冷气,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跑上前去,狠狠踢着黑狗们的身躯,怒吼道:“干你***,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你们不是一个个吹得英雄无敌吗?怎么连一个家丁都打不过?你们的狠劲哪里去了,操你***,都他们的给我起来!给我接着打……”

“哎呀,少爷……我……我的腰被打折了……我站不起来啊……”

“我也是啊,我的腿断了,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少爷,你要养我啊……不能丢吓我不管啊!”

“我的胳膊断了……”

“我更惨,我的……我的胯下被那阎王踢了一脚,他***,以后再也不能逛青楼了……少爷,你要给我找一个婆娘……”

……

李霸天听着他们哀嚎诉苦的埋怨,本来肿胀的脑袋,越发的疼痛,他暴跳如雷的向这帮饭桶踹了几脚,口中叱道:“你们这帮狗东西,泡妞赌钱一拥而上,轮到给爷爷我出力的的时候,一个个要死要活。没用的东西,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以后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们!

陈小九见李霸天吃瘪,心中甭提多高兴了,他笑嘻嘻向李霸天道:“狗东西,这回你可服了九爷我吗?你如果不服,便亲自上来领教一番!”

李霸天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早就被陈小九吓得头昏脑胀,哪里再敢与他用强?

他眼珠一转,颤抖着身子,边说边退,外强中干道:“陈小九,你等着,我定然要……要让你好看……”

等着?哼……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但他实在懒得动手,嘴角一撇,对猪悟能道:“大少爷,你刚才可是被打的不轻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还不赶紧要债去,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猪悟能双眼迷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正在发傻之中。他浑然没又想到陈小九这厮几天不见,实力大涨,好勇斗狠的功夫竟然越发高明!

听闻陈小九奚落,他方才缓过神来,冷哼一声道:“到嘴的肥肉,焉能不吃?小九,你且先歇会,这厮,交给我处理吧!”

他拧着肥胖的身躯,带领着小六子,像一只牛犊子般,迎着李霸天撞去,心中暗自得意,痛打落水狗的感觉,真爽啊!

李霸天刚才受了陈小九惊天一脚,本就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又被猪悟能这厮用力一撞,庞大的身躯竟如断线的风争搬倒了下去!

“小六子,给少爷我狠狠地打!打得这厮满地找牙,少爷我重重有赏……”猪悟能一撞建功,掐着老虎腰,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助威!

小六子刚才被打得人模狗样,差点一命归西,这会儿动起手来,直若饿狼扑食,抡起膀子,一顿好打!

初时,李霸天还能挣扎哀嚎一番,待到后来,竟然没了声音!

小六子害怕了,张着嘴巴惊慌道:“少爷,莫不是被我打死了吧?”

“死得好!”猪悟能虽然嘴上说得硬朗,心中却也害怕,他上前试一下他的鼻息,竟似没气了,暗叫不好,寻思半响,又试探了一下他的心跳。

突然,他狠狠地踢了一下李霸天的脑袋,气急败坏道:“草你***,你还敢装死……”

他这一脚用力极大,李霸天疼的嗷呜一声,叫喊出来,装死的把戏也被猪悟能这混小子揭穿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吃着咯牙

李霸天讨好般的抱着猪悟能的大腿,痛哭流涕道:“朱公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见你绕着走,再也不敢找您的麻烦了……”

猪悟能对他的放屁之语,不屑一顾,你这个狗屁的话还能信?这次如不打个痛快,下次痛打,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挥了挥衣袖,冷冷道:“小六子,再打,有赏!”

小六子一见李霸天装死,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听见少爷指挥,便又继续再打,只是他这次学的乖了,专门往他的腰上、屁股上打,就算打得再重,最多打成偏瘫,也不会要了李霸天的小命!

那些断手断脚的黑狗们,见大事不好,再也顾不得耍泼皮,强挺着疼痛里倒歪斜的站起身来,互相帮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小九见这些恶狗得了他的教训,手足俱断,只怕今后生活自理都不容易,便没有在为难他们,放任他们自行而去!

猪悟能得意洋洋,背着双手颠颠来到陈小就面前,上下望了几眼道:“小九,啧啧……你打架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进步神速,竟然比我还专业呢,佩服佩服!”

陈小九望着哀嚎不停的李霸天,想起了今日的起因,不由得搂住他的肩膀,小声诧异道:“悟能,二小姐到底是怎么说的,怎么会不让双儿给我做丫鬟呢?难不成要把双儿给我做老婆?”

“你想的美!”猪悟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这都是你惹下的祸?你怎么还会问我?今日下午二妹回来,把我叫过去,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怨我不该让双儿那纯洁的小丫头给你做丫鬟,说依照你那猥琐邪恶的品性,迟早得给双儿玷污了!”

这小妞,被着我说坏话,哼……看来你是想让我多亲亲你的小嘴儿啊!

“你怎么说的?悟能?”陈小九关心道

猪悟能洋洋得意道:“我当时就反驳二妹,那怎么能叫玷污呢,那应该成为疼爱有加,郎情惬意,自古以来,丫鬟给少爷暖床的还在少数吗?还流传了很多佳话呢,再者二妹你又不是小九的老婆,你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好,说得好!陈小九拍着猪悟能的肩膀,淫笑道:“丫鬟给少爷暖床,本就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与双儿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谁他***也管不着!”

陈小九说到此处,鼻中冷哼一声,邪恶道:“除非……除非我的老婆对我耳提面命,我才能稍微收敛一些!”

“我就是这么说的啊!可是二妹几乎与我翻脸!”猪悟能一拍大腿,翻了翻白眼,又道:“她使劲掐着我的胳膊,对我厉声急语:从今天开始,双儿还是伺候老夫人,陈小九那边随便给他找个丑八怪,伺候他洗漱就行,哪里还需要那么漂亮的丫头给他养眼?”

我倒!陈小九心中鄙视,这个朱媚儿,一定是看见自己与双儿搂搂抱抱了,她心态失衡,内分泌失调,嫉妒了!

猪悟能见陈小九那副猥琐的样子,就明白他与朱媚儿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他轻轻推了推陈小九肩膀,一脸邪恶道:“小九,我二妹长得如何?”

陈小九咂巴一下嘴巴道:“国色天香!”

猪悟能又道:“性格如何?”

陈小九苦笑道:“硬如顽石!”

猪悟能眨着眼睛道:“吃起来如何?”

吃起来如何?你这当兄长的,越来越猥琐了!陈小九品了品滋味,一脸坏笑,怅然道:“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咯牙啊!”

猪悟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诡异道:“小九,你牙口甚好,就算是金刚玉石,你一口下去,也能将它碾成粉末,本少爷可是看好你哦!”

我倒!好你个悟能,竟然卖妹求荣,不过,我喜欢!

猪悟能又看了一小胭脂,偷偷笑道:“虽然没有了双儿,不过你看这个小妮子,长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美人坯子,保准小九你满意啊!做兄弟做到这个份上,悟能我算是够朋友吧!”

“大少爷做的是不错呢!刚才与我并肩作战,勇猛得很呐!”陈小九挖苦道。

猪悟能闻言,脸上通红,讪讪笑着道:“小九,本少爷知道你武功高强,力敌万钧,我与你并肩作战,岂不是堕了你的威风……”

陈小九不听他的胡言乱语,径直走向了一脸清楚地小胭脂!

啧啧……这个小妮子真的只有十三岁吗?看她饱满滚圆的身材,足有十六岁的样子,小丫头虽然吃的不好,可是发育的还是很可观那!

小胭脂见陈小九走来,主动迎上去,一双小手也不避嫌,亲热的拉住他的大手,脆声道:“大哥哥,小胭脂谢谢你,若是没有大哥哥帮忙,我今天就被弄到李家做丫鬟,说不定一生都见不得我奶奶了……”她虽然过惯了苦日子,十分坚强,但骤逢大悲大喜,心中忐忑,便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抽搐着消瘦的双肩,点点珠花汩汩流出!

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想当初,自己前世就是一个孤儿,从小便是在孤儿院长大,吃喝拉撒,都是公家提供,哪有那么多的温情可言,若论起苦来,只怕比这个小胭脂还苦上许多,唯一比小胭脂好的地方,怕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再者,头脑还算灵活!

他拍着小胭脂的脊背,安慰打气道:“小胭脂不哭,小胭脂很坚强,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小胭脂不哭,小胭脂一定会幸福的!”她强行憋着泪水不掉下来,可是小女孩心性,哪里那么容易忍住,,不一会的功夫,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下来!

陈小九最怕的就是女人哭,见小丫头梨花带雨,他心头着实有些烦乱,瞥眼见到那一筐面具,心中好奇,拿过来一望,只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有牛头马面,有猪嘴獠牙,每个都是纯手工编织,精致小巧,看出费了不少功夫!

小胭脂见陈小九手拿面具,反复把玩,认为他心中喜欢,忙掏出一个猪脸,递给他道:“大哥哥,你若是喜欢,这个猪头,便送与你了!”

陈小九闻言,一脸黑线!

第三百四十章 五两,一百两?

小书童见小丫头雷人的举动,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陈小九闻言,心中大汗,你这小妞,本少爷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带上一个猪头面具,岂不是影响我大好形象?

他伸手拿过面具,随手递给猪悟能道:“大少爷,这个面具,正是为你量身打造,你一定喜欢!”

“什么好玩的东西,待我看看!”他随手拿过,见是肥头大耳的猪脸,心中气苦,拿住面具,扔也不是,带也不是,讪讪笑着,不知如何是好!

小胭脂脆声一笑,伸手又拿出两个面具,不由分说的,便给陈小九与小书童纷纷带上!

她后退一步,望着两人鼓掌叫好道:“好棒,好棒!”

“这是什么?”陈小九与小书童分别奇怪道

小胭脂拍着手掌,脆声道:“大哥哥,小阿姐,这是一对鸳鸯面具,你们两个带上正合适啊,男才女貌,般配得紧哪,小胭脂我羡慕死了……”

小书童闻言,急得跺了跺脚,但却并不反驳,只是羞答答的拽住陈小九的胳膊,胡乱撕扯着。

陈小九闻言,心中美滋滋的!大手握住小书童的芊芊玉手,又狠狠的揉了几下!小胭脂,说得好,说得真好啊!

这个鸳鸯面具,倒是与我么两人很相配啊!

“小胭脂,这个鸳鸯面具值多少银子,大哥哥买了!”陈小九作势欲拿银子。

小胭脂闻言,忽然哭得稀里哗啦,小手抹着泪花,肩膀一耸一耸道:“大哥哥,你……你欺负小胭脂,小胭脂不与你玩了……”

陈小九听闻,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莫不是疯了,好端端的耍起了脾气?九哥我既没有撕烂你的衣服,又没有抢夺你的财物,谈何欺负你呢?

“小胭脂,你怎么了,告诉阿姐好吗?”小书童爱恋的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小胭脂耸耸肩,哭诉道:“大哥哥帮了小胭脂这么大的忙,小胭脂虽然很穷,但我想感谢一下大哥哥,送个面具给大哥哥玩,可是大哥哥瞧不起我,竟然还要给我银子,难道是嫌弃小胭脂的礼物薄了些吗?呜呜……小胭脂好伤心哪……”

“好了,好了,大哥哥不给你银子就是!你别哭!”这小妮子,如此荒诞的理由也想得出,真是服了你啊!

“不过,小胭脂,大哥哥虽然不给你银子,但是大哥哥要知道,你这个动物面具是多少银子一个啊?”

“多少银子?”小胭脂闻言,瞠目结舌道:“大哥哥,你真会开玩笑,,一张面具不过一百文钱,我卖出十张面具才不过一两银子啊!”

陈小九一听傻了眼,原来这如此精致的、美轮美奂的手工艺品,就这么不值钱?

啧啧……暴殄天物!

陈小九爱恋的摸着她的脑袋,劝慰道:“小胭脂,以后晚上千万莫要再单独出来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坏人很多,像大哥哥这样的好人很少,夜晚很不安全的,以后也要千万小心啊!”

小胭脂扭着身子道:“大哥哥,小胭脂不能回去,这些面具卖不掉,胭脂拿什么给奶奶治病啊!我……我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了……”说道伤心处,晶莹的泪珠又汩汩流出!

好个孝顺的乖孙女啊!周围那些贫苦百姓悚然动容!

“小胭脂,你这些面具,我全买了!”陈小九郑重道。

“大哥哥,你若是喜欢,全部拿去便是,还给我银子干什么?那是要很多钱的!”小胭脂神色慌张,连连摆手道!

陈小九笑着摇晃她的小脑袋道:“小胭脂,你很好,大哥哥很喜欢你,这个银子与你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难道小胭脂还要与大哥哥计较那么多吗?”

他说道此处,对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小胭脂,这个银子又不用大哥哥出,你怕得什么呢!”

“那谁出银子?”小胭脂奇怪道。

陈小九玩味的用手一指旁边得猪悟能,又对小胭脂郑重道:“小妹妹,你这些面具一共需要多少银子啊?”

小胭脂一听不是大哥哥掏银子,安下心来,小声道:“大哥哥,一共值得五两银子!”

“哦,五十两银子是吗?”陈小九轻咳了一声,对小胭脂挤眉弄眼!

“大哥哥,是……是五……五两……”小胭脂小声纠正着。

“果然是五十两?竟然这么便宜?”陈小九碰了碰她的小手,又对猪悟能道:“大少爷,这些面具我全买了,一共五十两银子,今日没带现银,大少爷先替我垫上吧,改日奉还!”

猪悟能一愣神,改日奉还?改日奉还个屁啊!你的银子还不都是我赏你的?猪悟能又不是傻子,明显听出陈小九言中有帮扶小丫头,急人之难的意思!

不过他心中高兴,只要能好好的把李霸天打一顿,别说五十两银子,便是五千两,他也绝不含糊!

猪悟能看了一眼小胭脂手中的那个小筐,撇撇嘴道:“五十两银子怎么能够?在本少爷看来,至少值一百两银子!”

小胭脂一听,小脸急得通红,连连摆手道:“不……不要那么多,五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我怎么敢要一百两银子!”

陈小九对猪悟能投去一个赞扬的的眼神,又对小胭脂道:“小妹妹,朱少爷说是一百两,就是一百两,谁敢不卖他的面子,他就跟谁急,你就好好收着吧!”

猪悟能见小六子仍在那里对着李霸天疯狂虐待,急忙招呼他道:“小六子,打赏,一百两银子!”

小六子拳打脚踢,累的腰酸背痛,李霸天这回可是真的晕过去了,宛如死猪般一动不动!

他颠颠跑到猪悟能面前,拿出一百两银票:“少爷,打赏谁?”

猪悟能夺过银票递给陈小九,一张胖脸邪恶道:“小九,果然让她走了?这小姑娘做个贴身丫鬟,可美得紧哪!”

陈小九冷哼了一声,猥琐道:“悟能,这叫欲擒故纵,小九我讲究的是以德服人!你……你懂个屁呀!”

猪悟能摇着脑袋,脸上露出猥琐与佩服的笑容,若有所思道:“高,实在是高!”

第三百四十一章 浪人?

他将银票递给小胭脂,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道:“小妹妹,好好拿着银票,一定要把***病治好,如果还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朱府找大哥哥,大哥哥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小胭脂闻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大哥哥,谢谢你给我这么多银子,小胭脂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猪悟能气得直翻白眼,这哪是陈小九的银子?这分明是本少爷的银子,你个小姑娘,看他长得帅,就一直感谢他,倒把我这个真正的大英雄放在脑后,当真让人气愤!

小胭脂看着手中的银票,沉吟良久,鼓足勇气道:“大哥哥,你……你为什么对小胭脂这么好?小胭脂好感动……”

陈小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因为,大哥哥喜欢你啊!有一个这样的小妹妹,多亲切啊!”

小胭脂虽然年纪尚小,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心里年龄远远超过了实际年龄,闻听此言,脸上闪出了一抹红晕,她将银票揣在衣兜内,柔柔道:“大哥哥,等***病治好了,我一定上门答谢大哥哥的恩情!”

她最后总算想起了猪悟能这个无私的英雄,转身向他鞠了一躬!猪悟能一见,心中大喜,暗想,这一百两银子终于没打了水漂!

小胭脂转身走了两步,又回眸对着陈小九道:“大哥哥,我会记得你的!”说着,便扭着小腰,飞快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猪悟能摇摇头,凑到陈小九身边道:“就这么让她走了?”

陈小计轻瞥了他一眼,鼻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蹲下身去,拿起面具开始仔细把玩起来!

猪悟能甚觉无趣,内心里隐然有些怒火,没有彻底的发泄出来,回眸却见李霸天挣扎着动了起来,一时间心头大怒,高声喝道:“小六子,给你再去打他!”

“还打?”小六子愣了愣神,挠着头为难道:“少爷,我刚才一顿拳打脚踢,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我看就放了这畜生吧!”

猪悟能一瞪眼,撒发出一股王霸之气:“我让你打,你就给我狠狠的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小六子闻言,不敢在狡辩,颠颠跑上前去,抡拳头刚要再打!

“砰……”

“啊……”

只听怦然一声闷响,又夹杂着一声哀嚎的悲鸣,小六子瘦长的身躯在空中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然后如败絮一般,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奔出,昏迷不醒!

“杀人了……杀人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小六子那副鲜血淋漓模样,与刚才那种群殴的场面完全不同,充斥着更多的血腥与阴狠,一时间,再也不敢围观,顿做鸟兽散去!

“小六子……”猪悟能见此一幕,身形顿了一下,猛然间大喊一声,上前抱起鲜血淋漓的小六子哭诉起来!

“大哥哥……我害怕……”小书童急忙拉紧了他的大手,依偎在他的身后!

陈小九搂着她的娇躯,心头有些茫然,他怔怔的看着前方

在小六子空中飞舞的一瞬间,他就捕捉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凛冽、狂暴,不是普通的武者所能具备的。类比于刚才那帮小混混,决然不可同日而语!

人群争相散去,幽静月光的映射下,站着三个面色冷酷的人影!

只是,这三个人的穿着,却比常人不同!

仔细望去,三人光着脏兮兮的大脚丫,脚上穿着一双木屐,身着褴褛的宽松武士服,上面充斥了油汪汪的污垢,一根塑腰带子在中间穿过,束腰,一把与穿着格格不入的精致的武士弯刀,配饰在硕壮的腰身。再向面上望去,三人俱都一脸猥琐的笑意,但眼中的凛光,却让人不敢小瞧。

为首一人,身高八尺,顾盼之间,獐头鼠目,单掌平伸而出。显然,小六子身受重伤,一定就是此人的杰作!

陈小九一见这几人,脑中一震,虽然他们长相与大燕相似,黄皮肤,黑眼睛。但是穿着打扮与骨子中的桀骜不逊,却显得与大燕子民,格格不入!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人应该是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东瀛浪人!

陈小九过目不忘,以前所接触的资料中,东瀛浪人就是这种打扮,其装束大多是留着怪里怪气的发型,身穿和服,腰挂武士刀。而且这些人全无户籍,查无实处,往往都是骄狂横暴,好勇斗狠,经常无端生事,动辄与人刀拳相见。

只是,这几个出手狠毒的东瀛浪人到底从何而来?

“陈小九,你好嚣张啊,竟然敢打我的内弟,你***不想活了啊!”正在陈小九犹豫不定之时,一个自傲的声音三人后面传了出来!

“内弟?谁打你的内弟?”陈小九定睛一看,一个身材臃肿,其貌不扬的矮个子,一双细眼,四处乱转,迎面向他走来!

草你***,竟然是以前的杭州通判,吴千发!

一见到吴千发,陈小九惊诧的内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名之火,如果是李霸天是出谋划策的幕后黑手,那吴千发便是仗势行凶的侩子手!

正是这个混蛋,发号施令,打了自己一生之中,都难以忘记的二十大板,也正是这个小子,使自己阴差阳错的成了朱家的家丁!自己没有找他算账,这个小子竟然还敢狐假虎威的,当面与他叫板,你真当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家丁吗?

“小六子怎么样?伤势如何?”陈小九面色阴沉,向猪悟能问道。

“被打晕过去了,伤势甚重,肋骨已断!”猪悟能哀声道,神情中透着一股恼怒与不甘:“一帮杂碎,我他***跟你们拼了……”猪悟能甩开膀子,便要冲上去。

“想死不成?”陈小九一把拦住他,气势威严的立了立眼睛,怒吼道:“有我小九在,哪有你插手的份儿?他打断了小六子一根肋骨,我便打断他十根,你乖乖的一旁躲着看戏好了!”他早就看出了这几个浪人的厉害,猪悟能这头胖猪冲上去,还不就是被人宰杀的份?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交手

猪悟能虽然明知冲上去也挨打的货色,不过忠心有加的小六子被打得如此惨痛,他热血上涌,也就再冲冠一怒为奴仆,哪里还会想那么许多!

他听到陈小九对自己大声吼叫怒骂,明白这是小九发自肺腑的,对自己的关心,他不仅不生气,心中反而其乐融融,温暖入春,他哭丧着脸,拉着长长的尾音道:“小九……”

“吴通判,你还记得我陈小九吗?想当初,你送给我的二十大板,我还记忆犹新,至今没有忘记一丝一毫啊!”陈小九死死盯着吴千发,口中奚落道

吴千发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要说他现在混成什么模样?说得好听点是自由散漫,说得难听点就是落魄不堪!

自从那次受不住李霸天的反复挑唆,打了陈小九一顿大板子后,他的霉运也就算正是拉开了序幕!先是被钟彬停职留任,以观后效。原以为这只是权宜之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官复原职,依旧威风凛凛。

可是没过多久,钟彬竟然又调来一个罗通判,这下彻底毁了自己的前途,他也由停职留任转为罢官免职!

从此,真正意义上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原先李家之所以看中他,便是因为他还占据着一个通判的角色,可自从丢官罢职,他这个女婿是越来越不招李老爷子待见了,处处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一点能入李老爷子法眼!就连自己的老婆李乐清,与自己亲热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而这一切,却都是陈小九做的孽,若不是因为他,我吴千发岂会走到今天?

他终日纸醉金迷,流连于花楼赌场之间,而脑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报仇雪恨,也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重新获得李老爷子的芳心,试图借助他的能量,再次登上通判的位置!在游手好闲期间,他却因祸得福,认识了几个来路不明的东瀛浪人!

而眼前,绝佳的机会来了,他刚才还在赌场玩耍,得知线人来报,说李霸天被陈小九打了!他心中一惊,仔细询问,待听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个阴险的计划就此形成!

这岂不就是我重获新生的绝佳机会吗?他马上叫上了这几个嗜赌如命,但却功夫了得的东瀛浪人前来助拳,其一想要收拾一下陈小九,报仇雪恨;其二便是要救李霸天与危难之中,让李家那个老爷子对自己另眼相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有三个东瀛浪人壮胆,心中胜券在握,吩咐下人去把半死不活的李霸天抬起来,查看伤势。又背着手踱着步子,一脸嚣张道:“陈小九,你好得很哪!若不是因为你,我岂会落到这步田地?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今天,哼……便是我向你索债的时候!”他回头指着那三名浪人,又对陈小九一脸鄙夷道:“你看到没有,这三位侠义之士,便是你这厮的克星,你的小命,可就在他们的手上了,哈哈……”

吴千发怡然自得的大笑了几声,又对为首的那个浪人道:“东条英机,只要你把这小子弄死弄残,银子,美女,大大的有!”

那个叫东条英机的浪人闻听此言,嘴巴上的那一撮脏兮兮的胡子耸动了一下,满脸淫笑的摸着下巴道:“银子,女人,大大的有?”

吴千发拼命点头:“大大的有,大大的有……只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便大大的有!”

“哟西!”东条英机狠狠的点了点头道:“我的,杀了他的……死啦死啦的”

东条英机?你还不如叫落汤鸡!陈小九听闻此名,心中不禁一怔,你这名字起得好啊,我此时把你杀了,是不是便没有前世的那场浩劫了?

虽然只有名浪人,势单力薄,但看那副阴狠装.逼的模样,像极了是专业级的杀手,可比刚才那一帮乌合之众厉害多了。

可是,自从他刚才展示完王霸之气,充分体会到后腰雪山之中,那股澎湃的阴寒内息的好处后,便对自己的伸手充满了信心,一股无比膨胀的良好感觉,萦绕心头!

不就是几个狗屁东瀛浪人吗?一会还不是像死狗一样,被自己打得乖乖求饶?

正在胡乱思索间,那个叫东条英机的浪人上前一步,轻蔑的撅着嘴唇道:“你的,自杀,我的,不杀你!”

陈小九闻言,扑哧一笑,回了句:“你的,舔腚,我的,饶了你!”

东条英机不明所以,向吴千发询问何意!

吴千发气急败火道:“他让你给他舔屁股,东条英机,如此侮辱你浪人的尊严,你……还不赶紧上前凑他!”

“八嘎!”东条英机闻言,紧咬着嘴唇,两腮之上爆出了根根青筋,他大声怒道:“我,英雄,杀了你,你死啦死啦的……”说着抽出明晃晃的武士刀,直奔着陈小九砍去。

那两个武士见老大出手,也抽出武士刀,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小九,以防不测!

陈小九推开一脸惊慌的小书童,运起内息,看着东条英机迅捷无比的步伐,心中暗叫不好!

这个浪人的身法好快,论起速度,比之方才那帮乌合之众不知快了多少倍,映入他眼中的不在是慢如蜗牛的步伐,竟是模糊一片的亮影!

武功如此高明,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浪人吗?

此时此刻,他来不及多想,东条英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已然狠狠地迎头批下来,速度之快,如电闪雷鸣。陈小九想要抓他的手腕,但他速度过快,一闪而逝,根本看不清楚,贸然去抓,说不定被刀刃砍断了手掌!

陈小九不敢大意,闪身躲过伶俐的一击!

东条英机神情间明显一震,似乎对于陈小九的身法十分惊骇!

“八嘎,你死啦死啦的……”他一击不中,又挥舞着钢刀冲了上来。

陈小九没真正的学过武功,摸不清他的套路,手中又没有武器,只能靠着迅捷如豹的身法左躲右闪,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若是想要反败为胜,难上加难!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临危救主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现在我在我参加“移动手机阅读投鲜花爆发章节”的活动,从3.号,也就是昨天开始,只要当天我在移动平台的鲜花能增长20朵,第二天我就更新七章来回馈大家活动会持续三天,也就是说,读者给我60朵鲜花,我还读者21章。希望大家支持我。赶紧来投鲜花吧。求票,红票大大的来吧,——

吴千发本以后东条英机武功高强,只要一个回合,陈小九非死即伤,可是没想到这许多招数下来,那明晃晃的钢刀竟然连陈小九的衣襟都没沾到!

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嘲笑道:“东条英机,你不是吹得很厉害吗?一身武艺,堪称国士,却怎么连一个书生都打不过?当真笑死人了!”

东条英机闻言,勃然变色,咆哮着与另外两名武士,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那两名武士脸上展现出狰狞的笑意,抽出钢刀,其中一个直直奔着小书童杀去!

这下陈小九心急如焚,虽然自保无忧,可是亲亲小书童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没有了自己的保护,一刀下去,便要与这花花世界永别!

都说他娘的日本浪人讲道义,有武士道精神,难道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就是传说中的武士道精神?

滚他娘的狗屁!

陈小九闪身便要去救人,东条英机发现了他的目的,大喊一声,挥刀封住了他的去路。陈小九救人心切,不过安危,闪过钢刀,侧身横穿而过,东条英机出掌打在了他的肩头。

他一阵疼痛,身子踉跄,东条英机见状大喜,上前又是狠狠的从头顶劈下,他无可奈何,只能闪身艰难的躲过,想要救人,已是不急!

一时间,他不由得悲从中来,万念俱灰,生出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他不顾刀锋骇人,挺身上前,运足了气力,挥起手掌,向东条英机胸口击去!这一下,就算钢刀能把他砍成两半,东条英机在他全力一击下,也不能保得住性命。

这一下,东条英机真的害怕了,生死攸关之时,武士道的精神也抵不过玉石俱焚的恐怖,若是真中了这厮的一掌,还不得立马去见阎王!

东条英机侧身一闪,钢刀方位偏了许多,刀锋与陈小九十分惊险的擦身而过。

陈小九没有心思回味方才的危机,眼中只有小道童的安危,他逃脱了东条英机的纠缠,宁身便向小书童疯狂跑去,力求阻止那名浪人行凶的步伐!

可是,他与那名挥刀相向的浪人距离甚远,无论他跑得多快,迅捷如豹,却再也赶不上那浪人挥刀的速度!

“住手!”陈小九歇斯底里大喊道!

那名浪人脸上闪烁出诡异的神色,立功在即,焉能不笑?不过这个小丫头长得这般漂亮,可比那些窑姐好看多了,没能尝尝甜头,便要香消玉损,实在可惜啊!

他嘴角泛起猥琐的笑意,但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挥舞着锋利的钢刀,对着小书童柔弱的娇躯,狠戾的劈下!

“小妹妹,大哥哥害了你……”陈小九再一次留下了眼泪,一时间万念俱灰,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小书童面无惧色,她的眼中满是关心与焦急,只是怔怔的看着陈小九与那名浪人交手,见陈小九一颗心全都拴在了她的身上,为了救她,险些丧命,全然没有顾及到眼前锋利的一刀。

“天羽……快躲开……”陈小九全速奔袭,仍在坐着徒劳的挣扎。

浪人威猛的一刀挥下,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小书童血溅当场的景象!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值此生死攸关之时,乌雅低吼一声,火红色的马.眼中爆出了精光,它像似有灵性似的,突然飞奔到小书童身旁,调转身躯,后蹄弹起,直奔浪人的小腹踹去!

“扑……”

“啊……”

随着一声朴实无华的闷声,浪人被乌雅硕大的马腿踢中了腹部,捂着身躯,踉跄着飞出了五米远的距离,扑通一声,狼狈不堪的落在地上!

陈小九彻底变得有些傻了,呆了,濒临绝望之时,乌雅马竟然知道主人心意,临危救小道童于危难之中。

这……这果然是一匹马吗?这仅仅是一匹马吗?

陈小九对这个惊喜狠狠的怔了一下,此时此时,他没有心思在去想无关紧要的事情,小道童的生死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他飞奔道小道童身边,抱起她柔弱的娇躯,面容中含着泪水,失魂落魄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小道童泪光涌现,她刚才只顾着关心陈小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安危,她紧紧依偎在陈小九怀中,小脑袋使劲向他胸膛里拱了拱,柔声道:“大哥哥,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天羽就开心极了……”

陈小九闻听此言,心中好似被火钳狠狠地揪了一下,那种感觉,苍白无力,痛彻心腑!

陈小九啊陈小九吗,你他***算是什么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枉被人称为九哥,甚至九爷?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得向袁子程承诺,保护好小书童安危?可是,你真的保护好了吗!?若是没有乌雅的临危救主,小书童真就香消玉损了,与自己永远分别了!

他想着想着,心中生出一种无法原谅的痛,这种感觉,甚至比失去红杏之时,都更加悲伤,是一种对自己强烈的否定!

他望着小书童梨花带雨的脸庞,忽然对着自己的脸庞,狠狠的抽打了起来!

“啪啪……”他狠狠打着自己,咬牙切齿道:“是大哥哥无能,大哥哥没保护好你,大哥哥无能……”

小书童见状,心疼得很,急忙上前阻止他的自残,可是她一双小手力气太过渺小,如何能拽得住陈小九?激动与担心叠加之下,小书童心头一紧,脸上发红,呼吸急促,眼看着就要旧病复发,晕死过去!

“小妹妹……”陈小九不敢再忤逆她的心思,停止了自我惩罚,急忙在她胸口找到红色的小药丸,捏开小口,给她服用了下去!

小书童缓缓醒来,泪眼阑干,爱怜的摸着他的脸庞,哭泣道:“大哥哥,你莫再打自己了,你打得越狠,天羽的心里就越痛,你若是可怜天羽,千万不要再打了……”

陈小九闻言,紧紧搂住小书童的娇躯,感受她真挚的柔情。男人最珍贵的泪水,便又忍不住顺着腮帮,流了下来!

这个小妮子,爱我胜过爱她自己许多,他用下巴摩擦着着小书童的头发,柔柔道:“小妹妹,大哥哥听你的话,大哥哥再也不打自己了……永远都不……”

“大哥哥……天羽好高兴……”小书童靠在陈小九肩头,柔柔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好个九天神锤!

东条英机气得暴跳如雷,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摆平陈小九,让他从自己手中逃脱,更为可气的是这匹大马,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了那个女孩?

这……这简直就是不能相信的奇迹?难道在泱泱上国,连一匹马都同东瀛浪人做对吗?

吴千发见陈小九正在安慰小书童,挥舞着手臂,大喊道:“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杀了他,金钱,女人,大大的有……”

“八嘎……”东条英机目光凛然,挥舞着钢刀,无故一切的向陈小九砍去,意图一招毙命,以绝后患!

但是,他失算了,这一会短暂的思考与呆滞,将成为他永久的遗憾!

正当他冲动陈小九面前,想要痛快割下陈小九的脑袋之时,五条大汉的粗犷身影如天降神兵,突兀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为首一人,**上身,身高丈二,露出一身毽子般的肌肉,手拿铁棒,目露凶光,尤其是那一头火红的头发,更为他增添了一份诡异!

身后四人,无一不是杀气腾腾,一脸威势,尤其是那个矮胖子,眼中的轻蔑之意,甚为浓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打遍杭州无敌手,除恶扬善,正义的化身,樱木军团五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挡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樱木轻蔑的抚摸了一下头发,怒气冲冲道:“九哥,就是这几个狗东西想要与你为敌吗?”

陈小九紧紧抱着小书童,满含深情地凝视着她,口中却发出阴冷的声音:“樱木,能行吗?他们不是一般的高手!”

樱木云淡风轻一笑,嘴角一撇:“樱木军团,所向无敌,九哥担心什么呢?”

矮冬瓜高宫发出特有的怪笑道:“吼吼……九哥,待我高宫今日为你建功,让九哥见识一下我的九天神锤!”

“九天神锤?”陈小九阴冷一笑:“那好得很呐!这几个人,都给我留一口气便可,下手轻些,别弄死了……”

“知道了……”樱木目露凶光,挥舞着棒子,指着东条英机,阴冷道:“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吼吼……樱木,咱们冲吧!很久没有团结一致的大杀四方了,当真有些迫不及待,我的九天神锤,终于有再次展示的机会了!”高宫一脸向往的说道。

“八嘎,你们死啦死啦的!”东条英机目露凶光,对于这五位天降神兵十分的恼怒,他挥舞起钢刀,面无惧色的向樱木等人奔袭而来!

“冲……”樱木一马当先,浑身肌肉汶起,豹子般的冲击力,尽显十足的霸气,他就像一根突兀刺骨的扎抢,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领着一众兄弟,冲向了形单影只的东条英机!

芦柴棒气喘吁吁的带领着几十号人,哗啦啦的随后赶到,看到樱木爆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倒吸了一口凉气,对陈小九,摇着头苦道:“九哥,樱木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有此猛将,何愁大事不成?”

陈小九仍然深情凝望着小书童,用力抱紧她,口中冷冷道:“芦柴棒,千万别让那个吴千发跑了,不然,唯你试问!”

“放心吧,九哥,我已然布控好了,只要他胆敢逃跑,打断他的腿!”芦柴棒应声道。

樱木此人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虽然不曾拜师学艺,却无师自通,各种技巧,无所不容!

东条英机钢刀示若疾风,迎头砍下!

樱木凛然不惧,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铁棍,举火烧天,挡住他霸道无极的攻击,随后,他想也没想,大脑中根本不经过思考,弯弓腰肢,不顾一切,抱住东条英机的双腿狠狠摔去!

可如此一来,樱木的空门大开,宽阔的脊背暴漏在了东条英机的钢刀之下!

东条英机冷哼一声,在身体没有失去平衡之时,又迅捷无比的挥出一刀,这一刀若是劈中了,樱木身体将会分为两半!

可是樱木却视若无睹,全然无惧,坚定的抱住他的双腿,毫不动摇!

樱木并不是傻子,呆子,也十分珍惜生命,但他相信兄弟,相信朋友,相信樱木军团的精诚合作!

正在东条英机堪堪得手,面露笑意之时,杨平与南雄二人却挥舞着铁棒,用尽生平劲力,合二为一挡住了他的致命一击。

“铛……”

三件兵器相聚一起,夜空之中,爆出了剧烈的火花,煞是好看!

杨平与南雄二人虎口俱都震裂,殷殷般出了很多血渍,他们咬牙切齿,扔掉棒子,按照计划,不顾一切,一人抱住东条英机一只胳膊,死命的向后扳去。

“八嘎!”东条英机两条臂膀被两人捉主,浑身上下有力使不出,他心中发狠,伸出全身的力气,挺住身躯,免得自己倒下!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尾随在后的叶间,滑溜的身躯绕到了他的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向后一拉,东条英机尽管力气甚大,但在四人的精诚合围下,失去平衡,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

当然,这一切,对于东条英机而言都不是致命的,这些手段只是在一瞬间把他束缚住了,想要伤害他,已成为不可能!

但是,樱木军团还有一人,仍处于剧烈的奔跑之中!

那就是矮冬瓜,高宫是也!

高宫者,身高五尺,重达三百斤,地道的重量级大肉球一枚,虽然跑得不快,但攻击力却是超强!

“吼吼……都闪开点,我来也……”高宫喘着粗气,跑到跟前,猛然间用尽全身力气,竟然跃起四尺多高,撅着屁股,对着东条英机的肚子,狠狠的砸去!

东条英机虽然被四人紧紧地控制住了,但是,他体内真气流转,充盈绵密,只要再给他一息的功夫,他便能挣脱四人的枷锁,重新获得自由,那时候,他便可以举起钢刀,将这几个人各个击破,不留一点后患。

但是他错了,在樱木军团的全力配合下,东条英机这名武功高手,绝无翻盘的机会!他用尽全力,刚要挣脱四人的合力束缚,高宫这个超级巨大的东瓜,在空中做了一个十分优雅的一百八十度后空翻,硕大的屁股对着东条英机的肚子,带着一股劲风,如铁锤版般狠呆呆的砸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樱木军团的厉害

东条英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矮冬瓜的屁股竟然会成为终极武器,自己一身高明的武功,竟然会败倒在这个巨大的屁股之下

“吼吼……我来了……九天神锤,威力无比,我坐,我坐,我用力的坐……”高宫咧着大嘴,无可匹敌的巨大屁股,重重的砸在了东条英机的肚皮上,与此同时,他兴奋地笑出了声!

“扑……”

一声巨大的闷响!

“咯咯咯咯……”

无数个骨骼碎裂的声音,摄人心魄!

只是这一式九天神锤,东条英机在高宫强力冲撞的一瞬间,凝聚在胸口的那股气息便在屁股的压迫下,从口中喷洒而出。

而失去了内息保护的肚子,不堪忍受无与伦比的冲撞,十几根肋骨俱都断裂,有几更甚至直直的插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东条英机口中扬洒出鲜血,指着高宫断断续续道:“八嘎,你……你的屁股的,大大的厉……厉害!”说着,便再也没了声音!

“吼吼……我的九天神锤厉害吧?”高宫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突然间惊呆了:“糟糕,他死了……这小子就这么死了……”

樱木挠着头皮,狠狠的踢了高宫一脚:“矮冬瓜,不是让你少用点力气吗?九哥可是要活的,这下死了,可怎么办?”

陈小九怀中紧紧抱着小书童,一脸阴狠道:“死了更好,不是还有两个浪人了吗?都给我留下一口气便可!”

“放心吧,九哥,这回我抓活的,保证死不了!”樱木摇着头,抖了抖上身**的肌肉,摇着脑袋,向前方那名浪人走去!

那名浪人本以为东条英机武功高强,三人之中,也属他最为厉害,想要杀死这个几个凡夫俗子,毛毛雨一般轻松,然后金钱、女人便都会拥有!只是没有想到东条英机,竟然会如此荒诞不经的,死在了巨大的屁股之下!

这对于武者,对于信奉武士道精神的浪人,实在是难以接受的奇耻大辱!

这名浪人见到这个红毛小子一脸英武的向他走来,战战兢兢的后退了几步,一转头便想逃离这个杀神,他可不想冲滔东条英机的覆辙。

可是,就在他刚刚转头之时,樱木五人手中棍棒便悄然飞出,狠戾的向他袭来!

他耳聪目明,侧身闪过,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樱木修长迅捷的身影,含着浓浓的杀气冲了上来,他刚要回身反击,杨平、南雄、夜间三人也随后赶到,抻胳膊拽腿,将他放倒,而后,高宫吼吼大叫,又是一记九天神锤,猛然间向他砸下。

与方才所不同的,高工这次只是蹦起了三尺,落下的冲量变比第一次弱了许多!

“扑……”

“咯咯……”

九天神锤过后,理所当然的,响起了一阵骨骼碎裂之音!

可令人不解的却是,伴随着肋骨碎裂之声,空气中又弥漫出一股浓浓的,不堪忍受的臭气!

这……这厮,竟然被压出了大粪……

“吼吼……臭死了!”高宫捂着鼻子,十分扫兴的离开了这名浪人的肚皮。

他哈哈大笑,甚为得意,能再一天之内,使出两次九天神锤,这是生平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樱木军团,武力强悍,往往不需要使出如此变态的招数,便能置人于死地!像今天碰到这样高级别对手的,实乃少数!

仔细回想一下,那种从高处狠狠砸在别人柔软肚皮上的感觉,真乃轻飘飘也!

那名武士疼得长出了一口浊气!十多根肋骨多半断裂了大半,痛彻心腹!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幻想着自己的一生,应当是在纵情酒色的多姿多彩的生涯中度过,即便死了,也是堂堂正正与人决斗,力战不逮,光荣而死!

但如今的下场与他心中的设想大相径庭,他不仅没有得到金钱与美女,最郁闷的便是自己不仅没有荣耀的死在明刀明枪下,而是被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屁股给砸伤的,这已经深深的让他感到惭愧,使心中的武士道精神蒙上了一层奇耻大辱!

可是这些,却还不够,他……他竟然被砸出了一堆黄白之物,这着实让人不堪忍受,早知道……早知道刚才便少吃一点也好啊,省得当着这许多人,出了这般大糗!

身旁围了越来越多膀大腰圆的汉子,俱都是樱木军团的兄弟,他们每个人都捂着鼻子,用一种极端蔑视的眼神望着这名被砸出粑粑的浪人,忽然间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名浪人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时间,脑中天晕地砖,竟然羞愧得晕了过去!

现在,三名东瀛浪人中,一死一伤,还有一个被乌雅踢中了肚子,安静的躺在中央,不知死活!

樱木一脸冰冷的走到他身旁,十分轻蔑的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一脚,轻蔑叫道:“你还在装死吗?要不要尝一尝,九天神锤的厉害?”

那名浪人闻听此言,身躯震了一下,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钢刀撇在一旁,颤颤巍巍求饶道:“你得,英雄的,我的,狗熊,不杀我的……”

“狗熊,跪下说话!”樱木云淡风轻道。

那名浪人闻言,眼眸中泛出了一丝阴冷的光芒!

“你还敢与我樱木军团瞪眼睛?”高宫吼吼大笑,拿着铁棍对着他的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浪人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身体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手下败将,还敢妄成英雄?去你奶奶个熊!”高宫不屑地啐了一口道。

“九哥,都被我们摆平了,你看怎么处置他们?”樱木见陈小九神色不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道。

陈小九紧紧搂着小书童,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小妹妹,你不用害怕,现在好了,我们安全了……”

小书童抽搐着肩膀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雨后初晴的笑意,那一抹柔情,委实让人心醉!

“樱木,干得漂亮,有你在,有樱木军团在,九哥心安多了……”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小舅子的怨气

樱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九哥,若是没有你,哪有我们樱木军团的今天?”他眼眸中充满了警惕,在小书童身旁来回打量!

陈小九心事重重的笑了一下,越发将小书童抱得紧了

没等樱木说话,高宫颠颠的跑了上来,吼吼笑了两声又道:“九哥,我高宫今日干得漂亮吧,两个九天神锤,彻底将那帮异族的什么狗屁浪人坐穿,我倒要看看,有我樱木军团在此,谁敢与九哥为难!”

九天神锤?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名字,用来形容高宫那肥肥大大的屁股,倒也贴切,他笑着赞许道:“高宫,你不错,最近越来越长进了,除了樱木,你便是樱木军团最勇猛的汉子了!”

“九哥,你终于发现我高宫的威猛了!”得了陈小九的赞许,高宫那三百斤重的身躯似乎变得轻如鸿毛起来,悠悠然几乎快飞到了天上

他见陈小九爱怜的抱着小书童,心中十分诧异,一会的功夫,脸上露出了男人特有的笑意,伸出大拇指,上前嘻嘻笑道:“九哥,怀中的这位嫂子能不能为我们樱木军团引荐一下?”

“嫂子?”陈小九闻言,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高宫,不许胡说!”

小书童闻言,面上娇红,小脸蛋使劲往陈小九怀中拱了拱,柔柔道:“你……你……不许胡说,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她虽然也胡乱辩白着,可是芳心窃喜,说出来的话,倒是撒娇默认一般,毫无杀伤力!

听小书童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高宫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得寸进尺道:“九哥,你看,这位小嫂子都害羞的承认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顾及的?”

“啧啧……九哥,除了你超绝的智商,高宫最佩服的就是九哥的泡妞大.法,你想想看,樱木的姐姐慧娘,那般标志的姑娘都对九哥一见倾心,死缠烂打;还有九哥让我帮你送饭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大嫂,更是美艳不可方物。现在,您怀中的这位小嫂子,玲珑剔透,人中极品,与您九哥,正好般配啊!”

陈小九胸口起伏,一脸黑线,小书童闻听此言,脸上也显出了幽怨的神色。

高宫马大哈一个,没有看出眉眼高低,仍沾沾自信道:“九哥,您看,这么多嫂子,你倒是先娶哪一个呢?依我高宫来看,莫不如,全都在一天娶了吧!这样也省得诸位嫂子挑理……大被同眠,滋味不错……”

“高宫……”陈小九绝不能再放任他胡说下去,虽然高宫说出了他大被同眠的心声!但此时,岂能再乱说话?

他站起身来,上前狠狠地踢了高宫一脚,佯装发怒道:“你这厮别乱说话,快把那几个人给我带过来,尤其是那个吴千发,九哥我要好好地审问一番……”

“九哥,你别发火,我……我这就去!”高宫此时才看出陈小九的威势,踉跄着身子,撅着屁股,跑去抓人了!

樱木讪讪的笑了一笑:“九哥,你过来,借一步说话!”

陈小九一脸疑惑,跟上前去道:“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

樱木挠了挠头头皮,犹豫半天道:“九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说,有屁放,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般扭捏了?”陈小九哭笑不得!

樱木又偷偷看了小书童一眼,狠下心道:“九哥,我阿姐这几天可是想你想的紧哪,你是不是把我阿姐忘了?这么多天,你也没去关心她一下,唉……她现在正在家中生闷气呢!”

“我……我不是……忙……嘛!”陈小九听闻樱木提起了慧娘,心中有些愧疚,挠着头皮胡乱解释道。

樱木撇了撇嘴道:“我以为九哥忙得很,还对阿姐说,您有大事要办,无暇理会这些儿女私情!没想到九哥却在与那小书童……”他说到此处,眼中又向小书童瞟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陈小九闻言,面上一红,偷情被小舅子发现了,这真是一件难堪的事情!他连连摆手道:“樱木,不是你想的那样……”

樱木叹了口气道:“九哥,你以后必不是凡人,三妻四妾非常正常,六宫七十二妃符合您的身份,但是,九哥可千万记得阿姐对你的一片心意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厚此薄比,绝非英雄所为,你怎么也……也要面面俱到吧?说句直白的话,就是上床,也要轮着翻牌子,不能总宠幸一个人啊!”

我靠,你个樱木,思想果然邪恶,我这今天谁的牌子也没翻啊!我都不惜的说你!

樱木想了想又凑道陈小九耳旁道:“九哥,你千万别忘了,可是我樱木亲手把你放在我姐姐诶床上的,你那时候根本没醉,分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小九做贼心虚,讪讪笑道:“樱木,你说得对,不过这几天九哥却是忙啊!”

他回头看了小书童一眼,将这几天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对着樱木这个准小舅子胡编乱造一番,当然,将他与二小姐**,与小书童暧昧以及崔家生死存亡的那段关键的内容自动忽略了!

樱木闻言,恍然大悟,一张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向陈小九嘻嘻笑道:“九哥,忙完这段时间,可是要多去看看我阿姐,可千万别让我为难啊!”

理解!理解!女人都是要来哄的嘛!陈小九点点头道:“慧娘是九哥的心头肉,我怎么会不管了呢,忙过这段时间,我便去逗弄慧娘开心!”

“这就对了嘛!”樱木又偷偷道:“不过,崔家那个书童崔思贵今日上午又来提与崔州平那厮定亲的事儿了,被我阿姐乱棍打出去了。九哥,这事有些棘手,要不要我们把崔州平……”他说道此处,划掌为刀,比划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陈小九心中一惊,这樱木,最近杀气很重啊!莫不是收服了这许多兄弟后,变得越来越狂妄自大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谁最漂亮?

陈小九念及此处,心中有些沉重,杀人如麻,只会误入歧途,该杀的杀,不该杀绝对不能乱杀啊!

听闻樱木提及崔州平派人去骚扰慧娘,他心中十分不悦,隐隐生出些恨意,但念在崔家情面的份上,总不能对他施以重手!

你樱木若是杀了崔州平,我怎么有脸向崔老祖交代,向崔远山交代?我虽然阴险邪恶,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可是崔州平这种纨绔,还不算是一名合格的敌人吧!他拍了拍樱木的肩膀,安慰道:“此事不到关键时刻,无需那般极端,我已经将此事说与崔远山知晓,这几日必会有好消息的!”

樱木闻言,颇为自负道:“好,那我樱木就再等几天,若是崔家老爷子能让崔州平悬崖勒马,我便饶了他,不然,我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说着,他又偷偷的看了小书童一眼,转身去审问那个浪人了!

唉……樱木果然杀气颇重,像个暴发户似的,这样子以后会吃亏的?怎么才能让他收敛一些呢?正在若有所思之时,忽见小书童眨着眼睛,在数着天上的星星,脸上一片迷茫,似乎心事颇重

“小妹妹,大哥哥刚才好担心你啊,你若是离我而去,大哥哥也不活了!”陈小九见小书童沉迷不语,上前搂着她的小腰,深情款款道。

小书童靠在陈小九怀中,裹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发问道:“大哥哥,我漂亮吗?”

陈小九望着她亮如星辰的眼眸,瓷娃娃一般俊俏的脸颊,发自肺腑赞叹道:“小妹妹,在大哥哥心里,天羽妹妹是最漂亮的啊!”

天羽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肢,耳中聆听着他热情似火的心跳声,柔柔:“那些大姐姐呢?有没有天羽漂亮?”

那些大姐姐?陈小九闻言一愣,又嘿嘿干笑着,拖着尾音道:“哪……些……啊?大哥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哥哥,你心跳突然变得快起来了!”小书童轻轻地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一脸嗔怒道:“不许骗我,你当天羽是五岁孩童吗?”

“这个……”陈小九为难道。

“说实话,和那些大姐姐相比,谁更漂亮些?”小书童不依不饶道:“你若是说假话,天羽可是会伤心的!”

陈小九心中颇有些为难,这些与他相好的女孩虽然俱都沉鱼落雁,各有千秋,但是若是论道谁最漂亮?

啧啧……当属红杏无疑!她的手眼身法步,一举一颦,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上上之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且身材丰满,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一望之下吗,就会不由自主的分泌出荷尔蒙。

可是要说道此生之中,他见过的哪个女人最漂亮,心底处竟然浮上月神的影子!

没错,就是月神,那神情举止,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魅惑与妖娆,谈笑杀伐之间,透着股浓浓的风情,让人又爱又恨!

“小妹妹……我……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陈小九轻抚她的小脑袋道。

“你不用说了……大哥哥,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小书童的小手越发将陈小九抱得紧了:“大哥哥,那些大姐姐比我漂亮,但我不嫉妒,天羽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身材发育……发育好了,我一定会成为你最漂亮的小妹妹!”

“傻丫头!”陈小九闻言,点点她的小额头,轻声道:“那大哥哥可就等着小妹妹长大喽!”

两人搂抱在一起,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樱木却已将那两个活着的东瀛浪人与吴千发带了过来!

陈小九让小书童先去乌雅旁边玩耍,免得一会弄些血腥的手段,把小书童吓到。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陈小九眉头一皱:“谁做的坏事?”

高宫闻言,吼吼笑道:“九哥,这个日本浪人没出息,被我一个九天神锤,弄得拉稀了……”

那些汉子俱都围了过来,听闻此言,爆发出了嘲笑的意味。

这名浪人羞愧难当,断裂的肋骨足有四五根,有一两根甚至插进了他的肠肚之中,呼吸之间,好不疼痛!

陈小九捂着鼻子,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道:“把他先拉到一旁,稍后再审问他!”樱木闻言,吩咐两个兄弟,把他带了下去!

月光清幽,连撒着银色的涟漪,本来热闹的月夜,因为一场恶战而变得空无一人,剩下都是樱木军团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

“朱大少爷呢?”陈小九四下张望,也没有看到胖猪的踪影,不由奇怪道。

樱木接口道:“这个朱少爷还算有些良心,刚才抱着那个家丁小六子去治伤了,我见他气喘吁吁,便又派了两人与他帮忙!”

“做得好!”陈小九随口赞扬道!

他望着站在面前的吴千发,心中恨意,犹如火山爆发,种种伤心难过的往事浮上心头,纷乱驳杂,他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吴千发的胖脸,阴森笑道:“吴通判,你站得好舒服啊!”

吴千发久闻樱木军团大名,但是在内心里,他始终认为流氓混混,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比得上浪人这种专业级别的杀手?

他心中很自然的认为,三位浪人一出手,樱木军团狼狈而逃!

可现实总是那般无情,樱木军团的勇猛狠辣,狠狠地删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亲眼所见东条英机活活的被樱木军团砸死,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落荒而逃,但为时已晚,芦柴棒早已带人将他看得紧紧地,见他有逃窜的迹象,立刻上前把他死死的擒住。

他站在陈小九面前,心想着好歹做过通判,怎么也要装一回英雄,但当他深刻感受到陈小九心头那股阴寒的冷意时,才判定了一个事实。

这个陈小九,是真的想杀了他啊!

念及此处,他肥胖的双腿有些颤抖起来,哆哆嗦嗦,出声道:“九……九哥……”

高宫闻言,伸出大脚板,狠狠踢在了吴千发的腿弯处。

“咕咚……”

吴千发一句话没说完,便身不由己的跪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第三百四十八章 出卖老婆!

陈小九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笑道:“吴通判,你这是干什么?我当不起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

吴千发闻言,心中有些害怕,颤抖着双腿将要跪倒,高宫伸出大脚板,无偿的助了他一臂之力!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又道:“九哥……咱们不打不相识……我……”

高宫闻言,上去给了他一个打耳光,他的大蒲扇实在是与他的体重成正比,宛如熊掌,用尽全力挥出,夹杂着风声,力大无穷

“啪……”

“嗷呜……”

吴千发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脸颊磕在地上,蹭坏了一片脸皮!

他挣扎着跪起,嘴角流血吗,急忙唬住腮帮子,却发现牙齿已然松动,心中暗暗镇静,这厮,当真不是人啊!

“英雄,你……你为什么打我?”吴千发不明所以道。

“草你***,狗东西,九哥也是你叫的?”高宫用脚巴拉一下他的腮帮子,气焰嚣张道。

“那……那我叫什么?”吴千发一脸茫然道。

“咣当……”高宫上前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气哼哼道:“你当大爷当惯了?草你***,看清楚了,你现在是装孙子的时候!”

吴千发算是见识到了高宫这厮的厉害,心中把他骂了无数遍,但他却不敢反驳,擦着血迹,唯唯诺诺道:“九……九爷,咱们不打不相识,您就手下留情!”

陈小九不理他的话茬,一脸阴沉,不发一语!

高宫看出了门道,上前又一脚将他掀翻在地,怒吼道:“狗东西,谁他娘的与你不打不相识,就是打了你,也不相识!”

吴千发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能经得起高宫的蹂躏,只是打了这几下,便头晕脑胀,似乎要晕过去一般!

他趴在地上不起来,用手捂着面门,哭泣道:“英雄,您……您高抬贵手,您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你可千万莫打我了……”

他以前是杭州通判,而樱木之流本就是底层出身的混子,打架斗殴,难免有被吴千发审问的时候!

而现在,形势却截然相反,曾经不可一世的通判大人,现阶段却成为了流氓地痞的阶下囚,这种巨大的诧异感,令他们涌上一种扬眉吐气的喜悦!

高宫还要再打,陈小九摆了摆手,鼻中发出了一声冷哼道:“通判大人,你跪着干嘛?赶紧起来,我小九怎么能受得起你的大礼呢!”

吴千发见陈小九终于说话了,心中算是松一口气,急忙跪着回话道:“小九……我……”

没等他说完,高宫的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脑袋梆梆两拳,怒喝道:“你他***属猪的?敢叫小九,你是不是想赶去投胎?”

吴千发被这两拳揍得不轻,脸上满是血迹,一张胖脸更显狰狞!在这最后两拳的侵蚀下,脑袋已经肿成了猪头!他趴在地上,求饶道:“九爷……九爷,我错了,我记性不好,我给您赔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放了我吧!”

陈小九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心中甭提多开心了,压抑心头多日的阴霾终于见到了曙光!

有倒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陈小九并非君子,此仇一天不报,他便如鲠在喉,坐卧不安。现在可好,曾将的通判大人一脸哀求的跪在自己面前求饶,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大事啊!

他在吴千发面前,十分惬意的踱着步子道:“通判大人,你刚刚与这几位浪人可是嚣张的很呐,口口生生说要弄死我小九,还要对我这位小妹妹行凶,连女眷都不放过。而现在却又对我这般礼让,敢问通判大人,为何如此前倨后恭啊?”

吴千发眉头一皱,吓得冷汗淋淋,他强挺着身躯,半跪着爬到陈小九面前,抱住他的大腿道:“九爷……九爷,是我吴千发错了,我瞎我的狗眼,不识得真人,您是大人物,我是个小瘪三,您就把我当成一只狗,把我放了吧!”

“让我放你,哼……哪有那般简单?”陈小九抬腿踢了他一脚,气呼呼道:“通判大人你曾经打过我二十大板,不仅疼在身上,还在我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其二,你今日带着一帮异族浪人,试图对我欲行不轨之事,还要杀我的眷属。有这两条,你让我怎么放你啊?”

吴千发紧咬牙关道:“九爷,我错了,我愿意用银子来偿还我的错误……”

高宫上去又是一脚,正踢在了他的面门处,哇哇大叫道:“滚你***,我们九哥是个缺钱的主吗?你就是搬过来一座金山,也入不了九哥的法眼!”

他这话说得外强中干,毫无底气,九哥若是有银子,早就拿来买大船了,还会让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全城扫荡吗?

陈小九却对高宫说的话甚为满意,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神情!

靠,我小九现在大小也算是一名小财主,口袋中不仅有千金银票,还有锦绣亭一处地产,岂会在意你吴千发的那一点口粮?

他走到吴千发身前,一脸的为难道:“通判大人,我这位兄弟说得对极了,我小九缺朋友,缺女人,唯独不缺钱,你弄那些肤浅的东西,我会喜欢吗?”

吴千发摇着头,突发奇想,一脸淫笑道:“九爷,您缺女人?嘿嘿……我有一个好主意……”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说说看!”陈小九一脸好奇道。

吴千发紧握双拳,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道:“九爷,我老婆李乐清天生丽质,床上功夫了得,不若我让她陪您睡一觉,给您解解闷儿,您看可好?”

“你说什么?”陈小九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吴千发见陈小九有了兴趣,忙抬起脑袋道:“九爷,我老婆不仅长得漂亮,那风月功夫可是一流水准,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您若是睡了一次,保管想睡第二次……”

“是吗?”陈小九听闻,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胸口的怒火突然爆发,疾步上前,飞脚将吴千发踢了个仰八叉,狠狠的骂道:“你个薄情寡义的东西,为了自己,竟然连老婆都拱手相送,当着没有人性!”

第三百四十九章 审问

吴千发的被打得神情僵硬,双眼无神,浑然不明白陈小九为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这厮竟然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在骗他,装模作样的考验我?

他爬到陈小九身旁,拽着他的裤腿子哭叫道:“九爷……九爷,我……真的没撒谎啊,我老婆确实天生丽质,骚.媚无比,您若一见,一定会喜欢的,您不用客气,尽管享用,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陈小九闻言,面色发紫,怨气冲天!

这个吴千发,当真是个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下贱东西啊!

自己方才为了营救小书童,豁出性命不顾,救小书童与危难之中;而你吴千发这个狗东西,为了自己的安危与利益,竟然让自己的老婆陪其他的男人陪睡

只要是个爷们,说能干出如此荒唐至极的事情来?你这绿帽子戴得当真容易啊。

“九……九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只要您放了我,我马上兑现诺言,您若是还不相信,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去我家中,与我老婆**过后,再放了我也不迟,九爷……您觉得可行吗?”

“很好!很好!”陈小九面色阴冷的点了点头,在那一瞬之间,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死百了!

“九爷,您答应了……”吴千发乐不可支,好似一瞬间解脱了般,捂着嘴角偷偷微笑起来!

“我答应个屁!”陈小九重重的哼了一声:“高宫,把这个狗东西,给拖到一边去,狠狠的掌嘴,打得他说不出话为止!”

吴千发一听慌了神:“九爷……九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都把老婆献给你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高宫发出特有的笑意,拽着他的脖领子,拎到一旁行刑去了!

“啪啪啪……”伴随着一阵阵的哀嚎声,在冷清的月空中,显得分外冷漠!

陈小九仰望长天,犹豫不决,吴千发这种为了自身利益,连老婆都可以出卖的男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男人可以用心险恶,可以卑鄙无耻,但决不能用自己女人的身体为自己架桥铺路?如果真的那样做,那就是猪,是一头地道的蠢猪!

既然是猪?还不杀来吃肉,留在世上干什么呢?

念及此处,他又向樱木看了一眼,见他脸上充斥着的一股阴狠,狞笑的意味,竟似比自己还冷上半分!

陈小九心中咯噔一下,樱木啊樱木,一定是最近收拾这帮小混混,顺风顺水,手中沾满了血腥,竟似不拿杀人当做一回事!

长此以往,定会误入歧途!

这个吴千发,看来我还是杀不得啊,以免给樱木做了一个邪恶的坏榜样!

那名浪人跪在陈小九面前,每听到吴千发一声哀嚎,他的心中就狠狠的震颤一下,像似有一把铁钳紧紧揪住了自己的心肝,痛彻难忍!待到后来,他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摄人心魄的威胁,双手捂住耳朵,再也不愿意聆听这种非人的折磨!

杀鸡给猴看?效果显著啊!哼……陈小九冷冷的一笑,对他道:“你的,如实招来,你从哪个狗屁地方来,叫什么狗屁名字?”

那名浪人见陈小九发问,胸脯一挺,颇为傲气道:“我的,土肥.原贤二,是一名光荣的东瀛武士!”

土肥.原贤二?你这个名字叫的实在太二了,就冲你这个名字,我如不给给你点颜色看看,便是对不起你啊!

“樱木,掌嘴二十!”陈小九气呼呼道。

“你凭什么打……”

土肥.原贤二话没说完,樱木一脸狞笑,走上前去,手中拿着一根木板,开始了猛烈地抽打!

“凭什么?就凭你的名字,九爷我不喜欢,哼……再者,打你还需要理由吗?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杀我?你给我说出理由来!”陈小九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樱木一顿嘴巴子抽完,累得满头大汗,嬉笑道:“九哥,我忽然发现,打人也是一件苦差事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脸上的狞笑,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土肥.原贤二满脸是血,眼眸中黯淡无光,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狠戾,看起来,樱木的一顿大嘴巴子,已将他的傲气彻底的打散!

“土肥什么什么二的,你算什么狗屁武士,最多算是一名落魄的浪人,你从实招来,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陈小九一连串追问道。

土肥.原贤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气,轻轻擦拭了一下满是鲜血的嘴角,生硬道:“我……我是从东瀛乘船过来,听说大燕生活富足,大大的幸福。美女,金银,大大的有,我们东瀛武士,武艺天下无双,一定要尝一尝大燕美女,是多么**,哟西!”

***,肥水不流外人田,大燕的美女只能我们大燕的老爷们享用,你一个东瀛流氓,凭什么品尝美味,当真让人气愤!

陈小九见他眼中闪烁着诡异,似乎有什么耐人寻味的深层含义,嘴角轻蔑的一笑,这个小子,绝对不会是来大燕泡妞那般简单,再一联想到那个叫红音的荒野女巫,他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浪人,女巫,齐聚杭州,难道这仅仅就是个巧合吗?只怕未必!

陈小九念及此处,猛然间哈哈大笑,对他善意道:“哦,土肥二货,你原来真的是一名光荣的东瀛武士啊,如此一来,我倒是轻视你了!”

“土肥二货,嗯,这个名字简单上口,我大大的喜欢!”土肥.原贤二见陈小九态度忽然好了起来,心中自然也是极为高兴,想着东瀛武士这个名头还是很唬人的嘛!

陈小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又循循善诱道:“土肥二货,你如此英武,怎么会与吴千发这厮搅在一起啊?他可是个大大的坏蛋啊!”

土肥二货心中暗暗惊讶,这个狠角色怎么会突然就对自己如此友好了呢?难道武士头衔这么唬人吗?不过,在他心中,对吴千发这厮当真没有好印象。

若不是受了这厮的蛊惑,焉能造成现在这般一死一伤的局面,就连自己,不仅被那马蹄子瞪了一脚,还被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狠狠的煽了一顿耳光,这所有的一切恶果,都是拜他所赐,心中怎能不生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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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意外收获

土肥二货念及此处,忽然狠呆呆道:“八嘎,这个混蛋,赌场上认识的,大大的坏,不是我的朋友,我土肥二货,是石头筹石公子的忠心护卫,怎么会与这个混蛋做朋友?”

陈小九闻言,心头一震,猛然间探过头来,惊讶万分道:“你说什么,你……你是石头筹的护卫?”

“是的,没错!”土肥二货信誓旦旦点头道:“我以武士道精神发誓,绝没有撒谎,九……九爷,您与石公子,是大大的朋友?”

陈小九听闻土肥二货的话,脑中转了良久,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又嘻嘻笑道:“二货,你说对了,我就是石公子最亲密的朋友啊!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土肥二货闻言,心中大喜,忽然激动地站起身来,想要与陈小九亲热一番!

陈小九见状,向樱木挤眉弄眼,使了个眼神樱木这厮会意,走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的膝盖骨就是一脚,土肥那强壮的身躯便又跪了下去。

土肥颤抖着双肩,一脸惊讶道:“这位英雄,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你……你怎么还对我动手?”

樱木嘴角一撇,狠呆呆道:“***二货,谁跟你是一家人?九哥把你当做朋友,我樱木可没有把你放在眼中!”

土肥见樱木那副凶狠的样子,心中害怕,想要逞英雄站起来,又怕樱木再动手打他,犹豫之时,又跪着挪移到陈小九面前道:“九……九爷,他们不是您的忠诚部下吗?在我们东瀛,部下都是无条件服从大人得的指令的,您发句话,就放……放过我吧,我大大的感谢您!”

陈小九嘴角一撇,为难道:“那是你们东瀛的狗屁规矩,来到大燕,就得入乡随俗!”

“我们大燕子民,讲究的是嫉恶如仇,有仇必报,哼……你方才那般对我,我的部下忠心护住,有什么理由放你呢?”

土肥二货闻言,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道:“九爷,既然如此,您有什幺要求,只要您说句话,我土肥一定做到,决不食言!”

“果然?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啊!”陈小九一脸不置可否。

“我以武士刀精神发誓,一定完成您的心愿!”土肥信誓旦旦道。

陈小九闻言,一脸诡异,笑嘻嘻道:“你与吴千发既然不是朋友,为何还要与这厮一同与我为敌?”

土肥二货闻言,咬牙切齿道:“我与他在赌场相识,输光了银子,这个混蛋许诺我,只要帮他收拾了九爷,女人、金银大大的有……我……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看了他的要求!”

陈小九嘴角一撇,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就是他***流氓精神!在金钱与美女面前都是浮云!他命令樱木派人将他先拉到一旁,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此时的吴千发已经被打了满脸是血,好几个焦黄的大板牙也从口中优雅的飞了出来,他跪着抱住高宫粗壮的大腿,哭求道:“英雄,你……你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

高宫一脸冷意道:“你死不死,关我屁事?九哥让我打,我就要狠狠地打!”他抡起巴掌还要再打!

陈小九一摆手,让高宫把吴千发带到面前,见他被打得浑身是血,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冷冷道:“通判大人,这回你可想通了吗?”

“我想通了,九爷!”吴千发将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一脸哀求道:“九爷,您一定是觉得我的老婆还不够力度,不够风骚,嫌弃我的诚意不够彻底。也罢,我的女儿今年也十二岁了,九爷您要是喜欢,也一并笑纳了吧!我……我绝无怨言!”

“你说什么?”陈小九本想放他一把,可是听他如此一说,心中那股刚刚逝去的邪火又陡然升了起来!

虎毒不食子,你个狗东西,不仅把老婆奉献出来让人骑,尽然还把你未成年的女儿拱手送给他人,你……你他***真是畜生啊!

他抬腿狠狠的踹了吴千发一脚,气势磅礴道:“畜生,我本有心放你,但是狼心狗肺,却是死不悔改,好极了,好极了啊!”

“高宫,给我拉下去,再打!”陈小九咬牙切齿道。

高宫闻言,又要动手!

樱木一把拦住他,面色阴狠道:“九哥,还打什么?这个畜生人面兽心,毫无人性,依我看,依我看莫不如把他做了吧!”樱木说着,一张大手狠狠的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陈小九闻言,眉头一皱,没有表态!

吴千发听到樱木的决绝之音,吓得浑身筛糠,一张满是血迹的脸颊,充斥了苍白之色,他猛然狠下心肠,厉声道:“陈小九,给你脸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你胆敢仗势行凶,杀人作恶,天理昭昭,岂能容你?”

“我不妨告诉你,我吴千发不是白混的,这杭州官场上,不只有多少人是我的死党,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包送你去见阎王!就是我岳父,想要弄死你,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草你***,你敢威胁九哥,我现在就砍了你,让你超生极乐世界!”说着他拎起棍子,便要上前行凶。

陈小九一把拦住他道:“樱木,你疯了?给我住手!”

“九哥,他敢侮辱你,我必须杀了他!”樱木一脸坚毅道。

陈小九一脸失望道:“樱木,你有没有脑子,这个畜生虽然可恶,但毕竟是混过官场的,有权有势,你杀了他,可是要偿命的!”

“怕什么,九哥,我便去偿命罢了,有什么可惜的!”樱木犟嘴道。

“混账!”陈小九回手给了他一巴掌,面红耳赤,痛心疾首!

“九哥……”樱木捂着脸皮,一脸茫然,不明白陈小九为何这般恼火。

这一巴掌煽去,陈小九突然有些后悔,他叹了一口气,摸着樱木的肩膀,凝视他的眼眸道:“樱木,你太冲动了,你要知道,你的命现在已然不是自己的,是整个樱木军团的,是这些随你四处征战的弟兄的,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樱木,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瓷器与瓦罐

“九……九哥……”虽然陈小九打了樱木,但是在陈小九面前,樱木却生不出一丝一的怒意,他只是蔫头耷脑的说道:“九哥,这个混蛋竟然敢侮辱你,我只是想为你出口恶气,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樱木,你们几个人都过来!”陈小九挥手将樱木军团与芦柴棒等心腹叫到身边

陈小九踱着步子,沉吟道:“以前的樱木军团,是好勇斗狠的小混混,是游走江湖最底层的小流氓,是让人心生厌恶的浪子游侠。你们可以理所当然的为了蝇头小利而一言不合,打打杀杀,因为你们的命不值钱。”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子破罐子破摔,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众人闻言,不发一语,俱都老老实实地低头聆听陈小九的训示,唯有芦柴棒诺诺道:“九哥……我是倡导以德服人的……”

陈小九扫视一周,怒其不争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整合,樱木军团再也不是以前只靠五个人赤膊上阵的游侠了,至少现在已经与芦柴棒合二为一,又把城南王大头的人马收入囊中。”

“现在的你们,事实上成为杭州声名鹊起的一股地下势力!一个仅次于龙大的地下势力,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你们怎能不珍惜呢?”陈小九声色俱厉的说着,心想着此时如果不给他们上一些思想觉悟教育课,这帮小子胆大妄为,说不定会捅出天大的篓子。

高宫挺着肚子,不解道:“九哥,我们以前实力不济,受人歧视,但无拘无束;现在实力长进了,怎么反而做事畏首畏尾了,我无法理解!”

陈小九扑哧一笑道:“说得好,高宫,你说出了樱木军团的心声,九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你们的命值钱了!”

“值钱了?”众人大为惊奇!

陈小九笑道:“曾经的你们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是,现在壮大了,你们有人,有势力,有地盘,需要顾忌与照顾得的东西多了,当然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是瓷器,怎们能随随便便降低身份与瓦罐碰撞吗?就算是互有损伤,吃亏的总还是你们!”

樱木闻言,突然狠狠地拍了拍手道:“九哥,这句忽而当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啧啧……我是个瓷器,怎么能降低身份,去和瓦罐拼命?”

众人闻言,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见状,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樱木这货是属驴的,要顺着毛摸索,不然,还真是个大麻烦啊!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樱木,这只是其中一点,再者,滥杀嗜杀,总是不好的,比如已然见了阎王的龙二,若不是因为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又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那是因为他得罪了九哥!”芦柴棒应声道。

“错,大错特错!”陈小九摆手道:“那只是表面上的原因,本质上是因为他犯了众怒,民怨四起。我,小九,只是其中一个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而已!”

“前车之鉴,大家一定要铭记在心啊!”

樱木若有所悟道:“九哥,我明白你的教诲,樱木虽然嚣张跋扈了点,可是从来都不欺负老百姓的,这一点您只管放心!”

说到这里,又看着一脸惊恐的吴千发道:“可是这厮,无恶不作,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对这种人,不杀了他,还要留着干什么?”

“我说过要放了他吗?”陈小九诡异道。

“九哥的意思是……”樱木不解的望着陈小九,此时,他当真有些糊涂了。

陈小九指了指远处昏迷不醒的李霸天,怅然道:“樱木,有些人是不能杀的,比如这厮,你可以把他打成重伤,但是不能把他打死,否则便会出了大事,你以为李家在杭州是吃素的吗?至少现在比之你我要强上许多吧?”

“而且,你还要知道,李霸天这厮伤成这幅模样,也不是九哥我动的手,而是朱家大少爷动的手,我是置身事外的。要知道,朱家与李家可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啊!樱木,你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了吗?”

樱木若有所悟,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陈小九回手又指了指吴千发,取笑道:“还有这厮,虽然他是个破瓦罐,但他这个瓦罐是装的全是马尿。”

“与他相碰,瓷器碎了,瓦罐完好无损,你吃亏;瓷器完好无损,瓦罐破了,你以为你就赢了吗?哼……殊不知那马尿崩了你一身骚啊!”

众人听罢,啼笑皆非,纷纷捂着嘴偷笑起来!

吴千发虽然惶恐,满是鲜血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待听到这个荒谬的比喻,心中虽然气愤,但思索起陈小九的意思,必是不敢杀他,略有些得意!

“那九哥,对这个混小子,到底要怎么处置?”樱木不解道。

陈小九围着吴千发,踱着步子,悠然道:“这个装马尿的破瓦罐,我本以为他受了一顿巴掌,吃一践长一智,就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没想到一顿蒲扇下来,他不仅没有领悟到错在哪里,竟然还变本加厉的将他的女儿拱手相送。啧啧……吴千发啊吴千发,他可真是一个做父亲的好榜样啊!普天之下的父亲,都应该学习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呢……”

陈小九虽然是对着樱木在说话,可是句句都传到了吴千发的耳朵里。他脸上涌起怒意,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叫嚣道:“陈小九,以你为你是谁?我就算卖老婆,卖女儿,也轮不到你来插嘴,你不是牛吗?你敢杀我吗?你若是敢对我动手,早晚会官司缠身,把你抓进大牢砍头的!”说着,猛然间又哈哈大笑起来!

高宫上去一脚,将他掀翻在地,那大笑之音戛然而止!

“九哥,就任凭这厮如此嚣张吗?”樱木义愤填膺。

陈小九闻言,诡异一笑,对着樱木等人道:“樱木,九哥今天在教你一招,借刀杀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剁吧剁吧,卖肉

芦柴棒闻言,吓得心惊肉跳,当年陈小九就是用这招把他害得锒铛入狱虽然他后来却源于此处,因祸得福,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他望着陈小九,眼珠一转道:“九哥,难道你想打那个土肥二货的主意吗?”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上前拍着他孱弱的肩膀,赞许道:“军师就是军师啊,芦柴棒,你虽然瘦小,但当真是个人精!”

“你与樱木,一文一武,只要合作默契,当能干得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芦柴棒闻听陈小九夸奖,瘦骨嶙峋的佝偻身体有些飘飘然,小老头般的脸颊竟然浮上一抹害羞的意味,一眼望去,黝黑干瘪的皮肤透着股红晕,十分的滑稽!

樱木这厮浑然不懂陈小九话中之意,挠着头皮讪讪道:“借刀杀人,怎么个借刀杀人?”

陈小九嬉笑道:“杀人也是有学问的,一刀杀死,反而痛快了敌人;钝刀子割肉,方显出功力。对于吴千发这样薄情寡义、出卖妻女,披着人皮的狼,把他千刀万剐,让他受尽人间折磨,当是上上之选!”

吴千发闻言,死硬的横下心来,鲜血淋漓的面孔狰狞可怖的吼道:“陈小九,你……你要干什么?我吴千发不是好惹的,岂会怕你?”

“啧啧……说得好啊!”陈小九拍手道:“你若是方才也像这般硬气,我早就放了你!现在嘛!哼……太迟喽……”

陈小九对他轻蔑一笑,带着樱木,走到另一边,对土肥二货笑嘻嘻道:“二货,你做好准备了吗?”

土肥二货一愣神:“九爷……什么准备啊?难道九爷要放过我吗?九爷,果然大大的好人!”说着,伸出大拇指溜须道。

“你个二货,放了你?哼……异想天开,我是让你做好死的准备啊!”陈小九惊讶的砸着嘴巴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大燕有一句俗语,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刚才杀我,虽没成功,但已有杀我之心,我自然不能放过你啊!”

土肥二货听闻陈小九如此轻松的就对他宣布了死刑,吓得冷汗直流,心惊肉跳,愣了半响,大脑一片苍白,猛然间醒悟过来,急忙跪着上前求饶道:“九爷,您大大的好人,与石公子,大大的朋友,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再者,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杀了我,根据大燕律法,九爷会吃官司的,大大的麻烦!”

陈小九闻言,心中对他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我呸……你这个狗屁土肥二货,刚刚杀我时怎么没想到大燕律法,现在形势逆转,论到我要杀你了,你这厮反而想起了大燕律法,真他娘的是流氓一个啊!

陈小九哭笑不得,继续行骗道:“二货,你有所不知,你是石公子的护卫,也就是下人,杀你一个下人是不会影响到我与他之间的深厚友情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再说,你是东瀛人,在我们大燕律法中,东瀛人与猪,绝无二致。”

“而且九爷我悄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大燕国,杀东瀛人与杀猪一般,性质等同,不仅大燕律法不追究责任,而且杀死你后,还可以拉到集市上卖肉,味道鲜美,还能卖个好价钱,那些老百姓无不争先恐后抢着吃肉呢!”

土肥二货闻言一滞,心中生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恐惧,怔怔的说道:“九……九爷,您……您是在与我说笑吧,大大的笑话!”

“笑话?哼……二货,你太天真了!”陈小九阴险的笑道:“你真的以为九爷再与你说笑吗?你看那个狗屁东条英机,既然他已经死了,反倒不用劳烦我再杀他。一会我便把他剁吧剁吧,大卸八块,明早赶集,把他卖了!啧啧……二货,你想一想,这个东条英机虽然灵魂死了,但一副肉身,还能为大燕子民做这么大的贡献,是不是荣幸之至啊!”

“这……这听起来,竟然比我们东瀛还……还野蛮……”土肥二货颤抖着身躯说道。

樱木等人听得陈小九信口胡诌,俱都忍俊不禁,但值此关键时刻,怎能坏了九哥的大计?一个个捂着嘴巴,憋得满脸通红,着实辛苦!

陈小九演戏的有天分超出众人许多,仍然一脸阴险,对着土肥上下打量,眼中冒出精光,赞叹道:“二货,你不错,不错,很好!”

土肥二货彻底被陈小九吓得呆住了,愣愣的问道:“九爷,您说我哪里不错?我大大的听不明白!”

陈小九装模作样道:“我是说你身材不错,不像他那般精瘦,只能弄出一些瘦肉。而你则大为不同,比那个狗屁东条英机,壮上许多,线条优美,脂肪成堆,想来应该是长了一身五花肉,味道鲜美的紧哪!”

“九爷……”土肥二货闻言,身躯剧烈颤抖,言语中略带了一丝哭腔。

陈小九不为所动,依然砸吧着嘴巴道:“你的骨架也不错,剔出得排骨一定很酥很脆,应该会有很多人争抢着来买,物以稀为贵,一定会会卖个好价钱的!

“九爷……您别说了……我……我害怕……”

陈小九心中暗笑,不依不饶道:“还有你的头蹄下水,想来也是美味佳肴,心肝脾肺肾,通通拿来煮一便,……啧啧……真香啊!”

他说着话,脸上竟然浮现出回味无穷的神情,好似面前站立的不再是土肥二货,而就是一盘上等的美味佳肴一般!

这份演戏的功力,当真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就连樱木等人都开始怀疑他们亲爱的九哥,是不是当真有吃人的癖好!

土肥二货初始虽然心中害怕,但却以为是陈小九在吓唬他,并不是真心想吃他的骨肉!

但他后来越发觉得不妙,见陈小九一双眸子,眼冒绿光,好似一只凶神恶煞,多日没吃东西的老虎一般,围着他周身上下打转,脑中正在琢磨怎么样吃他,才能吃得更香,更好,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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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扒你的衣服

土肥二货想及此处,汗流侠背,猛然打了一个剧烈的冷颤,心底涌上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与冰冷

他想着想着,忽然出现了幻觉,一时间好似坠入了万丈深渊,不……应该是十八层地狱,肚子里面的那些恐惧与冰冷,幻化成无数的厉鬼与幽灵,张着大嘴,露出獠牙,开始疯狂地啃咬他的五脏六腑。

“八嘎……不要吃我……八嘎……不要吃我!”土肥二货想到可怖之处,猛然间大声叫喊起来!

樱木军团一众兄弟听闻,无不捧腹大笑。

陈小九瞪了他们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道:“二货,你喊什么?难道得知我们吃你的肉,心情很舒畅吗?那好,现在我便招呼人给你开膛破肚,让你体验一回杀猪的喜悦!”

土肥二货浑身颤抖,冰冷异常,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紧紧抱住陈小九的小腿,哭得眼泪巴叉道:“九爷……您……您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求您别吃我……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你别吃我!”

陈小九为难道:“这个……不吃你,似乎不合乎规矩呢,这可有些难办啊!”

土肥闻言,跪在陈小九面前,磕头如捣蒜,震得脚下梆梆作响,哀求道:“九爷……您开恩,大大的开恩,土肥愿意做您的一条狗,您开恩吧……”

陈小九心中暗叫爽也,土肥.原贤二,你也有今天哪,他心底那口恶气出得差不多了,又装模作样叹道:“好吧,看在你对我还算恭敬的份上,我代表我个人饶你一命,只是……我手下的那帮兄弟,还没有答应啊……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土肥哭得稀里哗啦,听闻陈小九前半句,心中长出了一口浊气,暗想自己磕头如捣算的计谋,为自己保命,建立了奇功!

可待听到后面那句,一颗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掉到了冰窖之中!

“九爷……您……您给我指条明路……”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二货,你怎么求我的,便怎么求他们啊,不然,他们想吃你,我可没有一点办法!”

土肥二货闻言,也来不及发傻发呆,对着在场的几十号人开始疯狂的磕头!此时此刻,性命最为要紧,哪里还管那么许多尊严与卑微。

“各位英雄,好汉,求你们……求你们别吃我了,我不好吃,大大的不好吃,土肥二货……给各位英雄磕头了!”

他每个人逐一磕去,可是人数众多,足有几十人,磕来磕去,额头鲜血横流,头晕目眩,仍是没有磕完!

陈小九心情舒畅,如沐春风,心中计算着时间不早,不能再继续耽搁了,忙挥了挥手,将土肥二货跪倒身前道:“二货,心诚则灵,你磕了这许多头,我便放了你。哼……至于你那个被砸出大粪的朋友,我是决计要把他杀了卖肉的,不会有半点仁慈!”

土肥二货闻听此言,心情转好,大有拨开雨雾见月明之感,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可以了,那个被砸出黄白之物的东西,还哪里能照顾得到,如想活命,自己磕头去!

“九爷……土肥二货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大大的感谢……”他磕头磕的习惯了,每说一句话,便去磕一个响头,言语之中,甚是恭敬!

陈小九心中不断感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土肥二货,一生之中,对他们的天皇也没有这般虔诚的磕过头吧?

“二货,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交代给你个任务,你若是完成得好,我便不杀你,若是办事不利,我便还是要杀你卖肉!”陈小九见时机已到,抛出了诱饵道。

土肥二货闻言,立马保证道:“九爷……您就吩咐吧,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完成了!”

“那好!”陈小九领着土肥二货走到吴千发面前,邪恶笑道:“给你先把他的衣服扒光,在众位英雄好汉面前,展示一下他的美好身材!”

土肥二货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心中大喜,他本以为陈小九会让他做多么难办的事情,没想道竟然会是这么简单。八嘎……我干别的不行,扒别人的衣服如家常便饭,尤其是拔女人的衣服,更是熟稔非常!可惜……他不是个女的……

吴千发一听,不由得毛骨悚然,勃然变色,肿胀脸颊上的鲜血也顾不得擦拭了,机灵一下子就从地上跃了起来!

这可乖乖的不得了,明月照耀,冷清空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若是衣服被大男人扒了下来,以后传将出去,可还怎么见人哪!

“陈小九,你疯了不成,你敢扒我的衣服,老子以后若是得了势,定要扒光你的衣衫,不……我要扒光你家眷的衣衫……”

陈小九闻言,心中更觉冰冷,这小子果然心机歹毒,还想迁怒我的家眷,我岂能饶你?他仍是一脸阴笑道:“通判大人,你难道忘记了那日在朝堂之上,你是如何打我的板子的?你还记得吗?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我紧紧在按在哪里,打得我屁股好疼啊,我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有些难过,啧啧……现在轮到你了,因果循环,不是很有趣吗?”

吴千发一听,急得团团乱转,哭叫道:“你敢如此绝情,我绝不会让你好过,我要……我要报复你!”

“二货,还愣着干什么?将功赎罪的时刻到了……”陈小九冷哼一声道。

土肥二货闻言,狞笑着向吴千发扑去。

吴千发眼见无可避免,躲闪着土肥二货的追赶,怒骂道:“好你个狗东西,我他娘的许你金银,女人,你娘的不为我出力报仇,反倒来扒我的衣服,我……我决不饶你,你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土肥为了保命,哪里还管什么畜生不畜生的,我就是畜生又怎么了?保命要紧!他听着吴千发乱骂,心中怒火攻心,抓住他的脖子,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煽去,怒火攻心道:“八嘎,你的,大大的坏蛋,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遭受这么大的灾难?全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大大的杀了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展览

土肥二货名为浪人,实际上就是土匪一个,哪里顾得上什么情面,怒骂之后,抡起膀子,对着吴千发就是一顿胖凑!

吴千发一介文人,养尊处优惯了,再者先前就被高宫煽得不轻,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力气还手?

他两只手上下忙乱,护住自己的衣服,神情恍惚,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别动手,你个狗东西,你敢撕我的衣服,我算看透了,你们东瀛浪人,骨子里就是一条狗……”

“刺啦……”

吴千发正怒骂着,忽听得刺啦一声,外面的衣衫已被土肥二货撕扯开来,漏出来里面的亵衣亵裤,那圆滚滚的肚子也不知害羞的挺了出来!

“土肥,你住手……”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众为兄弟,一见有好戏可看,不由分说走上前来,围成了一个圈子,仔细研究其吴千发的优美身材来!

土肥二货皱着眉头,生硬道:“九爷……还要再脱吗?”

陈小九闻言,四下张望,见小书童正在很远的地方与乌雅玩笑取乐,便放下心来,板着脸道:“二货,你给我继续撕扯,直到他身无寸缕为止,不然,我就杀你卖肉!”

土肥二货闻言,不敢怠慢,躬腰上前,一把便撕开了他的亵衣!吴千发圆滚滚颤巍巍的肚皮一瞬间,便暴漏在了空气中!

“你敢再撕,我绝饶不了你……”

“刺啦……”土肥二货没有理会那么多,上前又是一把,吴千发的亵裤被撕掉,干瘪瘪的小细腿又暴漏在了众人的视觉之中!

此时的吴千发已经失去了方才那股歇斯底里的嚣张,在众人虎视眈眈的围观下,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宰的乳猪,正在等着侩子手行刑!

他捂着身上仅剩下的内裤,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道:“九爷……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现在的模样,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那路边的乞丐,与他相比,也幸福多多!

陈小九好像见到什么稀有动物一般,眼冒精光,紧紧盯着他的躯体,只见吴千发脸大脖粗,肚肠肥大,颤肉突出;而一双小细腿枯干无肉,远远望去,到像是一只细脚伶仃的圆锥!

他观察良久,啧啧赞叹道:“通判大人之身形体魄,真乃旷古绝今,千年难见哪,小九倒是羡慕得紧呢!”

“九爷……九爷您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吴千发捂着裆部,颓废哀求着。

陈小九嘴角冷冷哼了一声:“通判大人,现在才知道羞愧难当这四个字的含义吗?想当初,通判大人在大街之上,趾高气扬的绑缚与我,将我灰溜溜的押进大牢时,可能体会出这种羞耻的感受?”

“九爷……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种苦楚,你便放了我吧,我以后决计不敢了!”吴千发捂着裆部,屈膝求饶!

陈小九笑嘻嘻道:“那怎么成?我陈小九向来以德服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觉得通判大人对于羞愧二字,体会的还不够深刻,不如在深入的体会一下吧!”

他瞄准了吴千发的裆部,邪恶的对土肥二货道:“二货,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吗?第一次扒光一个男人的衣衫,是不是倍觉新奇与刺激?”

他又高声道:“兄弟们,瞪大了你们的眼睛,都给我仔细看着,什么叫做一览无余!”

众人闻言,轰然叫好,一个个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千发那臃肿的角锥身躯!

土肥二货紧皱眉头,心中不由得悲苦万分,不断地叹气,我这一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不知扒过多少女子的衣衫,而今日,竟然落魄到要去扒下一个男人的内裤,而苟且偷生,这真是一件难堪的丑事啊!

吴千发闻听陈小九指令,脑中嗡嗡作响,竟似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二货,你在干什么?还不动手,更在何时?”陈小九凛然怒道。

“这就动手,九爷!”土肥二货猛然间打了个冷颤,一双大手带着怨气,颤颤巍巍的伸到了吴千发的胯下,稍微一用力,那脏兮兮的内裤便杨在了半空,吴千发**的躯体也暴漏在大庭广众之下。

“啊……”吴千发从混乱中醒悟过来,满脸臊得通红,急忙弯下腰下蹲,用手遮挡住自己的春光!

陈小九邪恶道:“通判大人,站起身来,让兄弟们瞧个清清楚楚,都是男人,你又怕得什么?就当进了一回澡堂子吧!”

吴千发蹲着身躯,心已经冷到了骨子里,干瘪的双腿瑟瑟发抖,浓浓的鲜血将本就羞红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红晕!他耷拉着脑袋,低声呢喃道:“九……九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那低声细语、可怜兮兮的神色,让人生出了一些怜悯之情!

“你错了?哼……恐怕你一生之中,都不会知道你错在哪里!”陈小九又厉声道:“二货,把他拉起来,在兄弟们面前走一圈,让兄弟们瞧个清楚,这家伙倒底是个什么货色!”

一不做二不休,虽然土肥二货觉得这是件很为难的事情,但迫于陈小九的威势,他不敢不从!他狠下心肠,在吴千发的惊叫声中,生硬的把他拉起,那男人身上最隐秘的部分也暴漏在了清幽的夜色之中!

月夜朦胧,众人看不清楚,但在陈小九的视觉中,黑夜对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目光如炬,向吴千发扫去,当寻找到他身上那渺小的东西时,陈小九心底涌上了一股难言的兴奋!

那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小小的,细细的,就像一只蚯蚓一般,弯弯曲曲的蜷缩在那里,哪有半点男人的派头?

他瞥眼见众兄弟毫无反应,想来是视力有限,还没有发现如此惊奇的事情,便邪恶的对土肥二货道:“带着通判大人走一圈,让兄弟长长见识,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地鸟儿!”

“九爷……不要啊……”吴千发紧闭着眼睛,哭着求道。

土肥二货哪里会听他的辩白,揪着吴千发的头发,在众位兄弟的面前展示起来。

不出陈小九所料,所过之处,一片嘘声!

第三百五十五章 女子求情!

樱木等一众兄弟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吴千发身上最为神秘的地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取笑与嘲讽之音不绝于耳!

“拇指一般大小,真他***是极品啊……”

“兄弟,你说的不对,哪里是拇指,分明是牙签……”

“牙签……嗯……兄弟,还是你观察的仔细啊,我甘拜下风!”

吴千发紧紧闭着眼睛,双肩瑟瑟发抖,这种在一众人等面前赤身**,被一帮小混混评头论足的感觉,当真是对他一种极大的羞辱啊!

他内心中已经冰冷到极点!如像突然跌在冰冷的河里,四肢浮浮的,完全失了气力,头脑也逐渐儿昏厥,思想僵硬,渐渐地已经听不清楚众人在议论些什么,嘲笑些什么,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我出名了……”

陈小九见到那个小牙签,也有心取笑几句,挖苦一番,但是考虑到自己老大的身份,只好将到嘴边的笑话又咽回了肚中!

他见到吴千发那副失魂落泊的样子,压抑在心口多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背着手笑盈盈的说道:“通判大人,万众瞩目的感觉,可还惬意,比之你在朝堂之上审问我的感觉,如何?”

吴千发被土肥二货又带回了人群中央,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霸气与嚣张,心中只有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得罪这个煞星,更后悔自己今天不该颠颠的跑来无事献殷勤,救什么狗屁李霸天!

但无论怎样,后悔已是无用,化解眼前的危机才是当务之及,他朗朗跄跄的捡起衣服,胡乱兜在胯下,卑躬屈膝道:“九爷……您看也看过了,羞辱我……我也认了,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饶你?”陈小九叹了口气道:“当日,你把我羞辱的可是痛快的紧哪,屁股都被你打烂了,今天,你还想那么轻松地离开吗?”

“九爷……你想要做什么?”吴千发吓得瑟瑟发抖道:“我已经知错,您不要赶尽杀绝啊!”

“谁要杀你,自作多情!”陈小九冷冷哼了一声:“你当日不是打了我二十大板吗?九爷我可是铭记在心,也罢,今日我便打你四十大板,咱们往日的仇怨就算一笔勾销,你可愿意!”

“九爷,我……不……不愿意,四十大板下来,还不把我打死了吗?”吴千发急忙跪下求情道

“不愿意吗?那可由不得你了!”陈小九冷冷道:“当日你打我板子时,可曾体谅到我的苦楚?”

“九爷……你……你打我可是要吃官司的!”

“吃官司?可笑啊可笑,在场众人,谁会为你作证?”陈小九不理会吴千发的威胁,招呼高宫将板子递给土肥二货道:“给我狠狠的打,四十大板,打完为止!”

土肥不敢反驳,将吴千发一把按在地上,不理会他杀猪般的叫喊,抡起木板,啪的一下,就打了下去!

吴千发哀嚎一声,疼的机灵一下,满地打滚,樱木一见,想要派人上前把他按住再打!

“不用……你不要插手!”陈小九低声道:“借刀杀人,你若是动手,还算得上借刀吗?”

“九哥高明啊!”樱木恍然大悟,挠着头皮讪讪笑了起来,又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总算领悟了陈小九让土肥二货一人,折磨吴千发的真正含义了!

土肥二货见吴千发疼得乱动,心中甚是烦乱,弯腰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抡起板子,对着他的屁股啪啪使劲拍打起来!

吴千发被土匪掐住了脖子,想要挣扎,已是不能,挨了一下板子,初时还能挣扎着哀嚎几声,待打到二十大板时,已然疼得晕了过去,厚重的板子打在他身上,他也只是像死猪一般,哼了几下,再也没有精力大声呼救了!

土肥二货累得满头大汗,见吴千发不再挣扎,站起身来,喘着粗气道:“九……九爷,还要再打吗?再打下去,可就真的大大的死了……”

陈小九心中真想杀了吴千发,像他这种小人,一生之中,不知做过多少坏事,虽然现在看似可怜,哀声求饶,待他缓过后劲来,一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下手定然比自己还要狠毒。

可是现在就杀了他,虽然能解除后顾之忧,但人命关天,好死与赖活,相差万里,不能不谨慎处置!

哼……我虽然不能杀你,难道就没有办法整治你吗?

“二货,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手筋脚筋挑断!”陈小九想了半响道!

土肥二货闻言,心中泛起冰冷刺骨的痛楚,暗想,这个九爷,还真是个狠戾的角色,挑断手筋脚筋,割掉了舌头,这就是一个活死人,比死了更可怕啊!

“你不去吗?二货?难不成你又想卖肉吗?”陈小九质问道。

“九爷……我……我现在就动手!”土肥二货转身急去,正当他刚要行凶之时,忽听一个柔弱的声音道:“九爷,请手下留情!”

陈小九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了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心中有些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女子,竟然还敢一人来此观看杀人表演?莫非是个武林高手?

忽闻此女彬彬有礼的呼叫,他回头一望,却见眼前站立一个容貌妖艳俊俏的妇人,谈妆浓抹,相得益彰!

他心中大为惊奇,冷冷问道:“你是何人?若不是相干人等,速速离开!”

此妇人神色沉着,面带悲戚,猛然对着陈小九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柔柔道:“我是吴千发的结发妻子,李霸天的姐姐,李乐清!”

众人闻言,俱都一愣,心中不由得打了个问号,她来此地干什么?她又怎么会知道吴千发在这里?

“李乐清?”陈小九一脸戒心的凝视她的身影,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冷冷道:“你来干什么?难道是要为你丈夫报仇吗?”

李月清磕完响头,仍然跪在地上,柔柔道:“九爷,乐清求您……求您放了我夫君吧!”

“凭什么?”陈小九闻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反问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理与情

听闻陈小九质问,李乐清眼角滴下泪水,挺起胸膛,沉吟道:“九爷,只要您放了我夫君,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即使你不嫌弃我的姿色,想要占有我的身子,我也一定满足您!”她言语之中,虽然娇柔,可是神情坚毅,透着股浓浓的悲凉!

“好胆色!”陈小九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瞧了她一眼,见她皮肤白皙,脸若桃花,嫣然多姿,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句,好个秀丽绝伦的女人!

“你既然知道你相公在我手中,为什么不去报官?又或者告知与你父亲,李老爷子,那样岂不是比你形单影只前来,更有希望?或许能把我抓进大牢,也说不定哦!”陈小九一脸猥琐的笑道

李月清见陈小九虽然微微含笑,但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气,心中有些害怕,仍强自镇定道:“九爷,我知道您的厉害,也晓得您的手段,不管是官府还是我爹爹,都不能把我相公从您手中救出来,奴家对此心知肚明!”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震,不禁对此女高看了一眼,又冰冷道:“既然连你父亲与官府都救不了吴千发,你还来干什么?难道是来送死的吗?”

“九爷说得对,小女子就是来送死的!”李月清柔声道:“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取我相公的性命,求九爷成全!”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尽皆动容,面面相觑,无法理解,唯有昏过去的吴千发一无所知。

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果然不寻常,陈小九心中一叹,又不屑一顾道:“你的命?哼……难道你的命竟然会比吴千发的命更值钱吗?”

李月清抬起头,紧紧盯着陈小九道:“九爷,实不相瞒,当初我相公为难与你,其实是出于我的再三恳求。世间之事,都占了个‘理’字,可是和‘情’字比起来,‘理’字又能算得什么东西呢?”

陈小九闻言一怔,心中若有所悟。

李月清跪在地上,柔柔道:“我身为李家人,身为李霸天的姐姐,自然与李霸天占了个亲情二字,弟弟受了欺负,我作为姐姐,责无旁贷的要为他出头,这无可厚非。所以,我相公是受了我的唆使,才会对九爷下此毒手的。”

“所有的阴谋与诡计都是源自于我的感情用事,请九爷高抬贵手,放过我相公吧,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说着,美眸紧闭,桃腮含泪,一副决绝的样子!

陈小九怔怔的站在那里,仰望天空,一言不发!

土肥二货颠颠的走到陈小九旁边,低声询问道:“九爷……要不要割掉这厮的舌头啊?”

见陈小九没有理他,又向李月清看了一眼,艳羡道:“哟西……好个标志的美人啊……”

“呸……狗东西!”李月清认出他就是鞭打吴千发的恶人,对他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副凛然不惧的神色!

“八嘎,臭婊子,你敢对我不敬,我杀了你……”他刚要抬手行凶,陈小九挥起手掌对着他的胸口拍去。

他全力一掌,力气甚大,土肥二货受了他一掌,身子飞出三丈之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扑……”土肥二货吐了一口鲜血,气息紊乱,脸色苍白。他没有想到陈小九的力气竟然会如此骇人,张着大嘴,茫然不解道:“九爷……你为何打我?”

“不知死的东西,哪里轮到你说话的份!”陈小九面色阴冷,又对高宫道:“拖到一边去掌嘴,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九爷,你凭什么打我……”土肥二货刚要反驳,高宫大手挥去,只那么一掌,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小九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又对李月清道:“你站起来说话!”

“奴家不敢!”李月清咬了咬嘴唇,又柔柔道:“九爷,中华泱泱上国,自古向亲不向理,这是世俗相传的规矩,九爷您恐怕也不能免俗吧?”

“试想,当您的女人或者兄弟姐妹惹了祸,您将如何自处呢?我就不相信九爷您会天下为公,一点没有私心!”

陈小九哑然失笑,这个女人嘴巴好厉害,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聪明、风趣、邪恶、狡诈,但是骨子的最深处,却是一个多情,护短的,世界观非常狭隘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兄表姐妹与女人受一点点欺负与委屈,不管自己的亲人是对与错,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亲人的立场上,对别人发难,甚至攻击!

“你先站起来说话!”陈小九凛然道:“不然,我是不会放了吴千发的!”

“谢谢九爷!”李乐清闻言,心中大喜,芊芊玉手擦拭着点点泪痕,那柔弱的模样,倒真有一番伤春悲秋的风情!

陈小九踱了两步,一副挑衅的模样道:“虽然是你挑唆吴千发把我抓进大牢,但是,他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决断。既然他敢做,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你一介女子,无什么关系。”

“你的性命,还是好好留着吧,我不会因你一言而放了吴千发!”

李乐清闻言,心中悲戚,匆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又跪下道:“九爷,您再听我一言,我没有相公,虽然心痛,但尚能过活,了此残生。可是,我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幼女,若是没了父亲,以后可让我与她怎么交代呢,幼年丧父,人之大悲,您既然如此重情,自当体会到其中苦楚,请九爷换位思考,放了我相公吧!”

陈小九闻言一怔,心中隐隐作痛!

最开始李乐清说得一席话,只是击中了他的软肋,而刚才她说到幼年丧父的悲楚,却一下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痛处!

要知道,他本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生之中,最缺少的便是父母的疼爱!每当看到人家的孩子都被父母抱在怀中时,他幼小的心灵中就产生了浓浓的嫉妒!

而现在呢,如果把吴千发舌头割掉,手筋脚筋挑断,那就与活死人无异,还能起到保护孩子的重担吗?那与死人有何区别?

唉……真他娘的头痛啊,这个李乐清,怎么会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把柄啊!——

今天的七章,已然更新完了!紫微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平心而论,紫微从来不是速度型写手,一小时1200字,很慢,如龟爬,但是三天时间,紫微更新了21章,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了,看来人的潜能真是无处不在啊,紫微这几天有些累!看在辛勤耕耘的份上,大家支持下,有票给票,有赏给赏,让紫微乐呵一下,鞠躬下台!评论,我也更喜欢!

第三百五十七章 献上自己

他左思右想,甚觉为难,一双冷若寒风的眼眸望着昏昏沉沉的吴千发,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怒意!

这个卑鄙无耻对的吴千发,刚才为了一己之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献上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与幼女;而李乐清,一个貌似柔弱的女子,为了救这个下三滥的狗屁相公,竟然不顾女人的贞洁,主动献上自己宝贵的躯体!

这是怎样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

两相对比,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回过头来,眼眸含着一丝柔情,直勾勾的盯着李月清凄美的容颜,白皙的脖颈,心中不由得狠狠的打起鼓来

这李家小妞不仅长得端庄娇媚,秀色可餐,眉宇之间有一股成熟的妩媚,而且言语犀利,识得大体,如果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这个女子就是太她娘的缺德了。

如此‘缺德’的女子,怎么会阴差阳错,嫁给吴千发那样猥琐可恶的男人呢?这厮,当真有福气呀!

陈小九怔怔凝视着李月清白皙的脸颊!一时间不知到底该如何决断!

李乐清见陈小九一双眼眸虽然冰冷,但却一动不动,凝视自己这么半天,心中不仅忐忑不安,难道是……是他当真看上自己了?又或者钟情于自己的貌美,想要用占有自己的身体,作为释放相公的条件?

那他为什么不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或许是他自恃清高,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上,不好意思说出口?哼……这厮,长得风流俊雅,想不到骨子里也是这般的经不起诱惑,男人哪,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既然不说,那就只好由我主动来抛砖引玉了。

“九……九爷!”李乐清拿捏出一份柔情,装出一副好似受不了他那饱含侵略目光的模样,柔柔出声叫道。

“啊……”陈小九回过神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踱着步子,清了清嗓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哼……无论你说得多么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放了吴千发,你……趁早死了心吧!”

李乐清心中却不那么认为,这厮难道是在暗示我,要与我讲条件吗?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打鼓,想着这厮如果真的想与自己做那些羞人的事儿,来换取吴千发性命的话,那自己便豁出去了,也要答应他的非分之想!

她鼓足硬气,一双眼眸望穿秋水道:“九爷,奴家与相公威逼公子在先,自当有罪。奴家刚才说过,只要您能放了我相公,不管您想要做什么,奴家都答应你,绝无反悔!”

说到此处,她又咬了咬嘴唇道:“九爷,如果您有那个心思的话,奴家……奴家心甘情愿,奉陪到底……”

陈小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方知自己刚刚陷入沉思,凝视她的举动,却被她误解为有不良企图,哼……可笑啊可笑,我小九色是色了些,但还没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眨着眼睛,存心逗弄道:“什么心思?九爷我有哪种心思?你竟然能猜得中?”

李乐清心中暗怒,这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话,非要让我一个女子说出来,莫非想要羞辱与我吗?

她抿了抿嘴唇,走到陈小九身旁,对他耳语道:“九爷是想要了奴家吗?如果您真有此意,奴家心甘情愿服侍九爷,自当拿出十二分的技巧,将九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绝不敷衍塞责,只求九爷开恩,放了我相公!”她言语之间,吐气如兰,芳香四射,浑身撒发着成熟女性的韵味,一举一动,自与二小姐那种未经人事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樱木见李乐清趴着陈小九耳旁,轻声细语,不让外人听见,便心知肚明这女子在说些什么疯话了!

平心而论,他对这种纯粹身体上的游戏,并不介意,虽然他是陈小九的准小舅子,但这种**裸的交换,与陈小九与小书童之间的暧昧,不可相提并论!

前者属于发泄,而后者属于喜欢,等级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男人嘛?谁不喜欢这种新奇与神秘的调调?就连他自己都对此垂涎三尺,哼……大丈夫在世,当游戏人生,走遍胭脂花柳,尽显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度;一夜风流,舒爽快活,那是驰骋疆场的英雄风范,是让无数男人羡慕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做的呢?

他扯了扯陈小九的衣衫,一脸猥琐的笑道:“九哥,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用顾忌我的想法,虽然我是你的小舅子,但我是举起双手支持你的……”

“臭小子,懂个屁,滚一边去!”陈小九见他那一脸邪恶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脑中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不由得出声训斥。

陈小九望着故意那拿捏出柔媚风情的李乐清,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敢做,而是不屑做,这种下九流的方式,与强.奸在本质上有区别吗?

哼……更何况我小九不仅不喜欢残花败柳,而且心底还隐隐有一种排斥之感!你想占我的清白身子,没门儿!

他忽然心生一计,摇摇头神秘笑道:“李乐清,你虽然对你的老公情深意重,但你的老公却未必对你视若掌上明珠啊!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哼……你可知道刚才吴千发那厮曾经说过什么吗?”

“他……他说些什么?”李乐清追问道。

“你果然想听?”陈小九撇了撇嘴,不屑道:“听过之后,你如果还要为他求情,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李乐清咬了咬嘴唇,挺起胸膛道:“你说吧,无论你说些什么,我的决心,都不会动摇!”

陈小计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吴千发那厮刚才对我说,他的老婆,千娇百媚,是个绝顶尤物,只要我放了他,他愿意将你献给我,与我**一度,作为补偿!”

他说完之后,一双眼眸便紧紧盯着李乐清的身姿,想要看她会有怎样的剧烈的反应。按照他的推测,李乐清出身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若听到丈夫如此荒诞的出卖了她,定会火冒三丈,怒形于色!如果李乐清因此而拂袖而去,那不正中自己的下怀吗?

其实不光这样想,樱木等人俱都是一般心思!一双双眼眸略带嘲讽的看着李乐清,等着看这个漂亮的娘们如何发飙!——

今日晚了,不好意思,紫微求票!

第三百五十八章 满足樱木军团?

然而,李乐清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她并没有暴跳如雷,或者拂袖而去,那张美丽动人的妩媚脸庞,仍然是那副柔弱的,古井无波的表情,毫不抱怨,毫不诉苦像海纳百川,接受了一切,吞下了一切,连一点愠怒也没有表现出来。

樱木等人惊呆了,面面相觑,浑然没想到这个小女子会如此坚强!

陈小九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偷偷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他悠闲地走到李乐清身旁,叹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在她耳旁轻声道:“你心里早有准备,知道吴千发那混蛋会说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话吗?”

李乐清闻言,咬了咬嘴唇,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也在隐藏着某种痛苦,她感受到陈小九身上的男子气息,小耳通红,芳心大乱,小心翼翼的向外挪移了一下身子。

陈小九不依不饶,又跟上一步,小声嘲讽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想来吴千发这厮出卖你很多次了吧?啧啧……他一定是把你当成他向上攀爬的登天梯了,只要遇到什么困难,由你出面,与人睡上一晚,所有难题迎刃而解,呵呵……我猜的可对?”

李乐清紧紧皱了皱眉头,见陈小九眼中满是挑衅与讽刺的意味,心中凄苦,小心翼翼反驳道:“九爷休得妄言,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奴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你当奴家当是那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陈小九听闻此言,吃了一记软钉子,心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连连点头,赞叹道:“一个**不堪的小人,一个清清白白的贞洁烈女,啧啧……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委实让人匪夷所思啊!”

李乐清满是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无奈的闭上眼睛道:“九爷,你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可以把我相公放了吗?”

陈小九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九爷我只是说了一半,另一半儿我若说出来,你必定会怒发冲冠,拂袖而去!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镇定!”

李乐清此时方才露出真正惊讶的神色,她长出了一口浊气,挺着高耸的胸膛,忽闪着大眼睛,紧张兮兮道:“九爷请说,我洗耳恭听!”

陈小九仰头大笑,忽然神色凛然道:“吴千发那狗东西向我跪地磕头,为了让我饶恕他的性命,不仅出卖了你,让你与我春风一度,而且还对我许诺,你那十二岁的幼女,如果我喜欢,也任我蹂躏、糟蹋,绝不反悔!”

“什么,他……他真是这样说的吗?”李乐清摇着头辩驳道:“你……你在撒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在场的所有兄弟全都可以为我作证,如有虚言,天打雷劈!”陈小九上前一步,大手挑起她的下巴道,紧紧盯着她的眼眸,狠呆呆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谁家的父亲都视自己的儿女为心头肉,掌中宝,为了儿女,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付出一切。”

“哼……这厮倒好,为了自己能苟活于世,却干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来,这……这他娘的还算是人吗?普天之下,这样的父亲能找出第二个吗?这个狗东西活着有什么意义?枉你还舍身为他求情,莫不如让我把他送下十八层地狱,让阎王给他上刑,好好地把他改造一番吧!”

“难道……是……是真的?九爷,你莫骗我……”李乐清一瞬间脸色苍白,紧张兮兮的追问道!

“我岂能对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说谎?”陈小九信誓旦旦道。

李乐清闻言,心头紊乱,怒火中烧,可怜兮兮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忽然间脑中一片眩晕,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陈小九离她最近,出于怜香惜玉的本能,伸手把她接住,她那柔弱无骨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在了陈小九的怀中!

樱木见到如此香艳的景致,颠颠的跑到他身旁,神神秘秘道:“九哥,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莫不如趁机把她办了,让她感受一下九哥的威猛!”

你个混蛋,你还是我小舅子吗?哪有小舅子怂恿姐夫上别的女人?我鄙视你啊!陈小九对樱木狠狠地翻了翻白眼,气呼呼道:“再敢乱说话,我就告诉慧娘,让她来收拾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樱木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慧娘揪他的耳朵,闻听此言,讪讪笑了一下,嗖的一下,消失在了陈小九面前!

正在他愠怒之时,不成想满脸血迹,头脑肿胀的土肥二货却踉跄着走了过来!

原来高宫煽了土肥二货一顿大巴掌,打到后来,实在是打不动了,便放过了他!但土肥二货想要活命,却在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了陈小九,引来他的一顿大巴掌。猛然一拍大腿,猜想着估计是九爷看好了这个臭娘们,而自己却要对她行凶,以致招此大祸。

念及此处,他自作聪明,急匆匆、踉跄跄的跑到陈小九面前,溜须拍马道:“九爷……这个娘们,大大的**,您……您就尽情享用吧,哟西……大大的舒服……”他说这话,满是鲜血的脸上还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二货,你很好……九爷我真是太喜欢你了……”陈小九闻听此言,几乎快气炸了肺腑!

土肥二货听得陈小九出声赞赏,欣喜万分,刚要再继续拍马屁!冷不丁听陈小九怒喝道:“高宫,你个矮冬瓜,死到哪里去了,竟敢偷懒,我不是让你给他掌嘴吗?”

高宫挺着肚子跑到陈小九面前道:“九哥,我……我打累了!”

“把他拖下去,接着打,我不发话,不许停……”陈小九瞪着眼睛道。

高宫对这个土肥二货恨到极点,若不是你小子跑骚,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挨九哥一顿训斥,看我不打死你!他揪住土匪二货的头发,把他拖了下去,随后便响起了一阵哀号之声!

陈小九将李乐清抱在怀中,双臂环过她柔软的腰肢,虽然隔着衣服,但大手划过之处,仍是一片滑腻,他的心不由得狠狠的悸动了一下。这个小娘皮,当真是个尤物啊!只是这么个漂亮的大白菜,竟然被吴千发这个下三滥给拱了,可惜!可惜!

她昏迷之中,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紧紧微微抖动,似乎内心中还在做着剧烈的挣扎!陈小计大手掐住她的人中,用力按了下去!

“嗯……”李乐清疼的哼了一声,一双大眼睛缓缓地争了开来,见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陈小九一张充满玩味的笑脸。她心中有些茫然,又感受到他的大手,似乎带着滚烫的温度,在自己腰间蠢蠢欲动。

她猛然醒悟过来,支愣起身子,像个小家雀儿一般,逃离了陈小九的怀抱!

这一番举动,却让陈小九暗叫可惜,这翻神态,分明就是一个谨守妇道的女人才会有的反应,若是荡妇淫.娃,断不会拿捏得这么真实精确!

李乐清脑中一闪,已经想起了刚才的情景,脸上火辣辣滚烫,涌上一片红晕,她略有些慌张的跪下道:“九……九爷,难道您……您想……要了奴家吗?奴家不敢拒绝……”

陈小九回味着方才的旖旎,摇摇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听得清楚吗?吴千发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你还有舍身救他吗?”

李乐清闻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心中翻江倒海,失望之极。是啊,这样自私自利的父亲留他何用呢?她越想越凄怆,双手插到秀发之中,用力地撕扯着。

良久过后,她抑制痛入骨髓的悲伤,决绝道:“九爷,我……我求你放了他吧……”言语之中,颇多悲凉!

陈小九闻言,心头狠狠的抽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痛在心底徘徊!

樱木早已经忍受不了她的冥顽不灵,上前怒骂道:“吴千发就是一条狗,一个畜生,你还为他求情干什么?我不管那么多,必须杀了他!”

李乐清跪着向前爬了几步,芊芊玉手抓紧了他的胳膊,有气无力道:“九爷……孩子……孩子需要父亲,无论父亲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孩子……孩子总归是需要他的……”

陈小九心头剧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李乐清,真是一个好女人!草他***,吴千发到底是哪里修来的福,竟然会娶得这么一个好媳妇!

陈小九甩开她柔弱的小手,目光如炬,冷冷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放了吴千发!”

“九爷请讲,奴家一定做到!”李乐清鼓着胸脯,答应道。

“樱木五人组,都站出来!”陈小九厉声道。

樱木等人茫然不解,急忙来到他身边,高宫这厮也气喘吁吁跑来,发出特有的吼声道:“九哥,又有什么任务?”

陈小九没有理他,踱着步子来到李乐清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一脸阴森道:“看到这五位如狼似虎的男人没有?哼……只要你天当被,地当床,用你那丰盈的身子,同时满足了我这五位兄弟,九爷我便放了你!”

此言一出,樱木军团与李乐清均瞪大了眼睛,愣在当场!

第三百五十九章 赤裸裸的考验

“九哥……这……这不好吧……”樱木听闻陈小九发出如此荒诞的命令,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自古以来都是多女共侍一夫,还没见过多男共享一女呢!今日这番言辞从陈小九口中冒出来,也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高宫张着大嘴,吼吼笑道:“九哥,我……我还是个处男,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为兄弟的面上行房,我……哪里能受得了呢!”

陈小九对着他们一瞪眼睛,狠呆呆道:“窝囊废,大丈夫顶天立地,刀山敢上,火海敢跳,朗朗夜空,上个女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还算是爷们吗?”

他虽然是在对着樱木军团发号施令,可一双眼眸却不由自主的撇向了李乐清,观察她听闻如此荒唐之言,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哼……我就不信,凭这个**卑鄙的交换,还吓不走你一个贞洁烈妇吗?

李乐清确实吓得呆了,她原以为凭着自己的姿色与柔媚,一定会勾起陈小九心头的欲.火,自己豁出去身体,与他缠绵一番,自然也就将相公救了出来!可万万没想到没想道这厮根本不买自己的帐!

难道……难道自己这般姿色,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吗?更为可恨的是,这个家伙还是个大变态,不仅自己不愿意享用,还要把献给他的五位兄弟,与他们缠绵悱恻!

这……这个猥琐的要求,简直让人不可理喻!

她脸色苍白,胸口鼓鼓起伏,一双眼眸中充满着委屈与愤怒,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玩味的笑脸,心中却翻江倒海,疼痛的一塌糊涂!

“九……九爷,您为什么要这样,奴家……奴家委实不能理解……”

“你不是说,为了救那个狗东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吗?”陈小九望着满脸委屈的李乐清,撇着嘴道:“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使出手段,把我的五位兄弟伺候好了,我自然就放了吴千发,如果你不按照我说得去做,想救那个狗东西,哼……白日做梦!”

李乐清听陈小九说得决绝,娇躯一怔,眼泪顺着香腮流了下来,她轻盈的站起身子,来到一脸阴狠的陈小九身旁,柔柔弱弱,无限委屈的低声呢喃道:“九爷……您……您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是您的本意吗?我一直以为九爷与他们不同,没想到您也是这般的折磨奴家?您……您真的舍得吗?”

“舍得?呵呵……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没有舍哪有得?”陈小九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低声道:“付出与收获总是相对等的,吴千发在我眼中就值这么重的分量!哼……只要你愿意付出你的身体,与我的几位兄弟欢好一番,自然就会换得吴千发的自由

“可问题是你愿意吗?你觉得值得吗?”

李乐清咬着嘴唇,伸手抓紧他的胳膊,泪珠滚滚而下,哭诉道:”九爷……您……您欺负我……”

“我欺负你?”陈小九狠狠的甩了一下胳膊,挑起她羊脂般的下颚,无情道:“这是你逼我的!”

“吴千发,一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你偏要救他,好得很呐,这回你满意了吧,如愿了吗?只要你能做到,我立马放了吴千发,决无反悔!”

“九哥……这样有些过火……”樱木小心翼翼出言道。

“不许你插嘴!”陈小九狠呆呆的对他立了一下眼睛,樱木急忙把剩下的话放回了肚子里,暗想,九哥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否则断不会无缘无故发疯!

李乐清梨花带雨,珠落玉盘,抽搐着琼鼻,不顾陈小九的冷漠,又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九爷……您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绝情?”陈小九不屑一顾道:“咱们从未相识,何谈绝情二字?”

“你若是答应,现在便与我这几个兄弟成就好事吧,他们可都等得有些着急了,如不答应,就请速速离去,等着给吴千发收尸!”说着,狠狠的一甩胳膊,侧过身去,而一双眼眸仍在偷偷的观察着李乐清的表情,嘴角生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李乐清紧咬牙关,身体发颤,心中天人交战,不知如何是好?为了这个出卖妻女的畜生,付出这么大的委屈,值得吗?当真值得吗?

她仰望星空,良久过后,紧紧地闭上眼睛,十分平静道:”九爷,我答应你的要求!”

“你答应了?”陈小九怔了一下,又冷冷笑道:“你竟然答应了?那好得很呐!那你现在脱衣服吧,让我五位兄弟先欣赏一下你那娇媚的躯体!”

“九哥……”樱木又要进言,陈小九挥手打断他的话,眼中充满冷意,直勾勾的盯着李乐清道:“李乐清,你还在犹豫什么?展示你美好身姿的时候到了,啧啧……我倒要看看,你丰盈的身体与皎洁的月光相比,到底哪个更胜一筹呢?”

李乐清心中震颤,脸上涌起娇红,她环顾四周,见有几十双眼睛,满含好奇与火热,直勾勾向她射来,其中蕴含的饥渴,不言而喻!

我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由这五个大汉蹂躏吗?难道今日是我李乐清的大劫之日?哼……都是陈小九,这个卑鄙无耻的恶魔,否则,我李乐清,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好……你不是一套折磨我吗?我……我就脱给你看!

她念及此处,一双眼眸射出冰冷的恨意,凛然不惧的直视着陈小九,芊芊玉手伸到自己的胸口,摸到衣服上的扣子,轻轻捻开!

“九爷……您满意了吗?你可要看清楚了……”李乐清嘴角带着幽怨,带着嘲讽,玉手拉住自己的衣服,便缓缓地解开,那娇柔丰盈的身躯,便要暴漏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如此美丽动人的一幕!

陈小九动作更为迅速,身子一动,上前紧紧抓住了李乐清胸口的衣衫,阻止了她玉手滑落的暧昧动作。

李乐清娇躯一颤,低声道:“怎么?九爷又舍不得我的身子,想要独自享受吗?”

“你猜呢?”陈小九玩味一笑,大手轻轻抚摸,四处探秘。

“你果然是口是心非的臭男人?”李乐清见陈小九上下其手,不由得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口是心非说的不错,臭男人却与我无缘!”陈小九云淡风轻一笑,待寻找到她胸口衣服上的纽扣,便缓缓的扣了上去。而后他退后一步,对着李乐清,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三百六十章 逼得你离开

陈小九的这一个突兀的鞠躬,却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一个个张着大嘴,浑然不明白他所行何意!

“九哥……你这是在干什么?”樱木一脸疑惑的挠着头皮,神经颇为大条的疑问道

李乐清本已无望,酥胸因为剧烈紧张,鼓鼓而动。她紧闭眼眸,等着陈小九的肆意凌辱。可没想到奇变横生,陈小九不仅没有亵渎她的身子,还为她扣上了衣扣!

更为惊讶的是,竟然对自己深深的鞠躬!

这个陈小九,该不会看到我丰盈身子的一角,欢喜的疯了不成?

当然,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天真的想法,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急忙小碎步迎上前去,芊芊玉手抓紧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扶起,口中焦急道:“九爷……您……您这是干什么,奴家怎么当得起九爷的大礼,您可折杀奴家了……”

“娘子无须惊讶,我只是被你的诚心所打动!”陈小九顺势抬起身来,一脸赞叹的对李乐清道:“为救夫君之命,不惜以贞洁侍之,此为大义。”

“而娘子不顾我小九之刁难,迎难而上,竟然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身献于樱木军团五人,此等高风亮节,大智大勇,我小九一介凡夫俗子,焉能不服?”

“九爷……您……您原来是在试探我的诚意吗?”李乐清闻言,娇俏的脸颊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拍着胸口,喘了口粗气道:“九爷……您刚才可吓死奴家了!”

“奴家本想就算救出了相公,然已非清白之身,当寻死路,以免被路人轻蔑,被李家族人唾弃。现在咋闻九爷此言,心神恍惚,委实难以置信那!”

樱木张着大嘴,傻傻的看着二人,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九哥……你在耍我们樱木军团那!”

陈小九却意兴阑珊,长生叹道:“李乐清,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倒省了我一桩心思。现在可好,你的非凡举动,堪称当世奇女子也,我焉能不敬!如果还不答应你的要求,天理难容!”

李乐清闻言,心中窃喜,回应道:“九爷过奖了,您……您能见色而静心,闻香而止步,足见您心胸坦荡,高义绝伦,与寻常男子不可同日而语。奴家对您,也是非常拜服的!”她此时难题已解,心情上佳,言语之间,轻松了很多,似乎还带着某种调戏愉悦的意味。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见色而静心?我呸……我哪里是静心哪?若不是因为你已非完璧之身,九爷我早就见色而大动,何苦在这里装什么儒雅?

他心中是如此想,但却不能说出口,嘴角一撇,不屑道:“高义绝伦还谈不上,但若论起品质,与你那个卖妻献女、下贱龌龊的相公比较,还是超过了山路十八弯的,这点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李乐清闻言,不禁羞愧的满脸通红,她抵挡不住陈小九满含侵略的目光,臻首低垂,轻轻摇着身子道:“九爷,现在可以将我相公放了吗?”

陈小九摇着脑袋,踱步道:“娘子先不要着急,吴千发那狗东西已经晕过去了,不差这一时三刻,我有一些难题,还请娘子与我解答!”

李乐清闻言,芳心又扑通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问道:“九爷,您……您又要出什么难题吓我吗?”

“娘子无需紧张,以你的智慧,解此难题,应该不难!”陈小九神秘的说道。

“九爷请将,奴家尽力而为!”李乐清心中稍安,美目轻扬,静静聆听陈小九能说出什么话!

陈小九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郑重道:“吴千发虽然今日咎由自取,沦为我的阶下囚,但其在杭州曾任通判之职,势力盘根错节,不容小觑,加之有你李家背后暗中支持,难保他日后不生出害我之心,娘子,我分析对否?”

李乐清皱着眉头,不解道:“以我今日观之,九爷在暗中扶植的势力,已然高出我相公甚多,难不成还怕我相公日后发难,以卵击石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小九凛然道:“吴千发卑鄙小人,鸡鸣狗盗,什么样的龌龊事情他干不出来?他虽然不敢对我动手,但谁能保证他日后会不会对我的家眷动手?”

“家眷?”李乐清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九爷好像至今还没有家眷呀?”

好你个小娘皮,九爷我现在没有,以后不会有吗?陈小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她一下,脸皮厚道:“娘子你有所不知,九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在杭州,喜欢我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俱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陈小九吹了一通牛皮,又移步来到李乐清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一脸玩味的笑意道:“她们之中,随意挑出一人,都比娘子你美上三分哪!”

李乐清明知他在胡吹大气,心中仍不禁生出一股怒意!

要说整个杭州城的达官贵人,谁不知道她李乐清气质绝伦,风韵翩翩,堪称杭州第一美妇?只是大家碍于她家族的实力与地位,只敢在暗中议论,不敢说出来罢了!那些不懂风情的小妮子与她相比,稍显青涩;而那些自命清高的熟妇与她站在一处,又少了些高贵!

如此集风韵与高贵的女人,在他眼中,竟然敌不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小妞,哼……谁信呐!

她气得臻首一拧,逃离了他的目光,幽幽道:“九爷好福气呀,日后千万注意保重身体!”

我倒!少妇就是与少女不同,这么泼辣的玩笑也敢开得!陈小九嬉皮笑脸道:“小娘子说得对极,我每天晚上,都在锻炼身体,运动之后,大汗湿透,身心爽极!”

李乐清闻言,皱着眉头轻声问道:“什么运动,会这么舒服?可告知与奴家吗?”

“床上运动!”陈小九猥琐笑道。

李乐清闻言一滞,脸上涌起一片红晕,这厮,狡诈奸猾得很,又被他耍了!她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九爷……九爷刚才说到那些美女,奴家资质驽钝,还没有听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陈小九摆了她一道,心中甚是舒爽,他继续大言不惭吹嘘道:“我小九年少气盛,哪里能抵挡得住如此美色呢?早已金屋藏娇,三宫六院,孩子都生下来好几个了。这生活滋润非凡,就算比之皇上,那也是不遑多让啊!”

李乐清闻言,眼中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

“你还不信?”陈小九回手向樱木一指:“倒是你问问他们,便知道我是否撒谎了!”

樱木等人闻言,心中呕吐,九哥啊九哥,你不仅手段毒辣,才智高绝,就连吹起牛皮来也是标新立异,无人能及啊!

但他们只是心中腹诽,哪里敢反驳陈小九的慌话,一个个急忙点头称是,配合他演好这一出戏!

“九哥风流倜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绝非戏言!”樱木率先表态道,一众人等打蛇随棍上,均都替陈小九吹嘘起来!

……

李乐清见众人神色,不似作伪,轻抚脸颊,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失落之意!

花开漫三月,终有落败时,看来美貌这个字眼,从今以后,与她相距,越来越远了!

“九爷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是个怀春的姑娘就会喜欢您的,我怎能不信呢!”李乐清幽幽道:“可是,绕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九爷到底想说些什么!”

陈小九笑着摇头道:“小娘子,你试想一下,我这么多老婆,少不得上街出游,今儿个买些胭脂水粉,明儿个买些金银饰品,我总不能无时无刻派人保护他们吧?”

说到此处,陈小九凛然道:“如果吴千发这厮趁机对我这些心爱的女人发难,我将如何自处呢?请娘子为我想一个锦囊妙计吧!”

李乐清听闻此言,终于明白陈小九到底是何居心了!

她抿着嘴唇,眉头紧蹙,思索良久道:“九爷,五日之内,我变卖家产,带着相公,领着幼女,远遁京城,从此绝不再踏足杭州一步,您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一劳永逸!”陈小九又追问道:“可是娘子的父母兄弟俱在杭州,焉能舍得?说什么永远不回杭州,只怕是痴人说梦吧!”

李乐清轻轻笑道:“奴家出言,绝无反悔,敢于九爷击掌盟誓,如违背此言,世代为娼!”

“果然是一个奇女子啊!”陈小九闻言,心中感叹,她怎么就不是一个处女呢!可惜啊可惜!

他伸出手掌,放到李乐清面前,笑嘻嘻道:“娘子,三思而后行哦!”

“别无它法!”李乐清伸出玉手,神情决绝的与他对了三掌,刚要抽回小手,陈小九盈盈一握,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了一下,不无惋惜道:“其实,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要惩罚你

李乐清闻言,心头一震,不无惋惜道:“九爷手段非凡,高山仰止,行事不以常理夺之,世间能有几人配做您的朋友呢?”

又哀怨一声道:“再者,你打了我弟弟,与我李家便已经种下了深仇大恨,就算是我与相公远离京城,你也依然要面对李家的责难!龙争虎斗,谁胜谁负,无人能知啊!”

“龙争虎斗?”陈小九撇嘴一笑,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爹,哼……老喽……”他边说边摇着脑袋,大有不胜须臾治之感!

李乐清闻言,俏脸低垂,不再与他争辩!

陈小九见她那副内敛柔和、气华温润的神态,心中有些躁动难安,他十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回头厉声道:“芦柴棒,把吴千发那个狗东西弄醒,放人,让小娘子领回家中,好生看管,省得他再出来为非作歹”

“且慢……”李乐清拧身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一双眼眸,望穿秋水道:“九爷能否答应奴家一个不情之请?”

“哦?”陈小九骚包道:“小娘子都说是不情之请了,让九爷我怎么答应你啊?”

李乐清不理会陈小九的挑逗,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字一顿道:“九爷,那个东瀛的浪人,能否让奴家教训他一顿?”

“什么?你要教训他?为何?”陈小九会心一笑,疑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李乐清狠呆呆道:“世人皆知,东瀛浪人,信仰武士道精神,忠勇可嘉,生死一如!”

“可是眼前这个东瀛浪人,为了小恩小利,受了我相公的蛊惑,前来滋扰生事,实为见利忘义之徒,此为其一!”

“其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竭尽所能,不惜生死,迎难而上!而这厮,答应了我相公的许诺,临危之时,为了保命,却倒戈相向,又反其道而行之,对我相公拳脚相加,此为反复无常、蝇营狗苟的宵小败类!”

“有此两点,难道这厮就不该受到惩罚吗?”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手中加力,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了她柔弱的小手,激动道:“小娘子金玉良言,甚合我意,一下子便说到了我的心坎中。”

“请小娘子谨记,虽然我与吴千发有仇,与你李家势不两立,但在我心中,永远把你当做我最亲密的朋友,你若有难,我必相助!”

李乐清闻言,又是激动,又是羞赧,扭着身子,低眉顺眼,柔柔道:“九爷,你……你弄疼奴家了!”

弄疼你?陈小九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得意忘形,抓住人家的小手使劲揉捏,给小娘子捏得生疼啊!

“骚蕊,骚蕊!听闻娘子慧言,心神激动,忍不住暴漏了我的本性啊!”陈小九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这个两面三刀的东瀛浪人,此时李乐清求情,正好给她一颗甜枣,让她见识一下我小九的大度!

“高宫,赶紧给我把土肥二货带来!”陈小九意气风发道。

高宫刚才差点破了处,结果却差强人意,宛如镜中月,水中花,心中丧气。又记得九哥的命令,拿着一块大木板,颠颠对着土肥二货的嘴巴子,开始用力的煽,口中嘟囔道:“让九哥骗我,让九哥骗我……”

听闻陈小九发话,他不敢怠慢,揪住土肥二货的头发,扔到了陈小九面前,一脸失望的诺诺道:“九哥,我……我还是处男呢!”

陈小九狠狠白了他一眼:“醉香楼的窑姐多得是,明天九哥给你找上十个,爽死你个矮冬瓜……”

高宫闻言大喜,吼吼笑道:“九哥,你千万莫忘了,我可记住你的话了!”

陈小九假装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回头却见眼前跪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猪头,心中一惊,挠着头皮道:“猪头,你是何人?”

那猪头哭丧着脸,生硬的答道:“九爷,我是土肥二货啊!”

我倒,二货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陈小九心中好笑,回眸赞许的看了高宫一眼,出声道:“你小子,干的不错!”

高宫闻言,吼吼笑了起来:“九哥,不用夸奖,记得那醉香楼的十个妞便好了……”

土肥二货现在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一张大脸肿得像个山东大馒头,浑身血迹,但偏生没有一处伤筋动骨的致命伤,这也算是他的造化吧!

他跪在地上,呜咽道:“九爷……您已经大大的煽了我的耳光,我也为您大大的收拾了吴千发,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放了吧,您又与石公子是朋友,相信他一定会高兴万分的!”

我会放你走吗?哼……***土肥二货,就冲你的这个名字,想让我放了你,白日做梦。他伸出大脚,将土肥二货的脑袋挑了起来,换上一副不阴不阳的笑脸道:“哎呀,按理说呢,我与石公子是朋友,应该放了你。”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位漂亮的小娘子是吴千发的美娇.娘,你打了她的相公,她现在却要打还回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土肥二货闻言,急忙磕头捣蒜道:“九爷……石公子是您的朋友,这个小娘子可是您的大大的敌人呢,您怎么能听她的话呢?”

陈小九卟哧一笑:“二货,实在不巧,就再刚刚,我与小娘子化敌为友了,且关系如胶似漆,比之于石公子,更胜一筹,哼……所以,二货,你就认倒霉吧!”

“如胶似漆?”土肥二货一听慌了神,看了看陈小九,又看了看他旁边站立的婀娜多姿,眉目寒霜,盯着他看的李乐清,若有所思道:“九爷,您难道与这个小娘子好上了?就这一会的功夫,你们就有了奸情,就把我给大大的出卖了,你们……大大的不是人!”

李乐清闻言,满脸通红,芊芊玉手,指着土肥二货道:“你个东瀛浪人,反复无常,当不起武士的名声,敢打我相公,我岂能饶你!”她气苦的说着话,眼角偷偷的看了看一脸坏笑的陈小九,心中有些气苦,竟然像个小情人似的,**般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肢!

这一个举动颇为暧昧,虽然黑灯瞎火,无人注意,但是两人心中都狠狠地震了一下!

第三百六十二章 偷偷摸摸的旖旎

陈小九功能特异,白天黑夜视若无睹,他一双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李乐清,心痒难骚,靠近她的粉.额,咬着她的耳根,花花道:“小娘子想要占我的便宜?”

李乐清急得羞红了脸,连连摆手,小声解释道:“九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就伸手掐了您一下,您……您很痛吗?不然我再给您揉揉!”

陈小九皮糙肉厚,哪里会觉得疼痛,见李乐清那慌乱的样子,心中好笑,忙装出一副痛彻难忍的夸张模样,调戏道:“小娘子,你的手劲可真大,我都要痛死了……”

李乐清冰雪聪明,实非常人,怎能看不出陈小九的‘险恶’用心,不过她并没有点破,一半是惧怕陈小九翻脸不认人,一半是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虽然黑夜为她掩饰了不少的羞赧,可是她仍紧紧闭着眼眸,不敢凝视陈小俊俏的脸庞她一只小手向他腰上摸去!可是,她的方位感实在太差,不仅没有摸到腰肢,反而摸到一个鼓鼓的、大大的、像是棒槌的大东西!

她随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呀……”她捂住脸颊,再也不敢抬头!

那一下,摸得突如其来,毫无准备,意外的惊喜令陈小九更加舒爽,他轻咳了一声,脑中回味着偷偷摸摸的刺激,小声道:“小娘子是在向我展示你高明的技巧吗?”

“不……不是九爷想的那样!我……我只是有些害怕!”李乐清有了方才的经验,这回再也不敢害羞,看准了陈小九的腰肢,小手上前,轻柔慢捻,推拿起来!

“好舒服,小娘子的手法实在熟稔啊,不过……刚才那一下却更为舒爽!”陈小九舒服的微闭着眼睛,享受着月下旖旎的浪漫。

李乐清闻言,小鹿乱撞,心中涌上火热的气息,对与这个伤害自己相公的男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土肥二货离陈小九最近,满是鲜血的眼睛中,看清了一对狗男女的龌龊事,他张着大嘴,指着陈小九道:“九爷……你们果然……果然有大大的奸……”

陈小九心中大怒,草你奶奶个爪的,九爷我舒服享受一回顶级美妇的按摩,哪里轮到你这二货来插嘴!他不等土肥二货把那个‘情’字说出来,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去,冷哼一声道:“来人,把他那双死鱼眼抠出来,省得九爷我看着心烦!”

土肥二货身躯一震,跪着爬到陈小九身边哭道:“九爷……您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他求情磕头,死鱼眼中泛出凶狠的光芒,借着夜色朦胧,突然起身向李乐清扑去,单手成爪,抓向她粉嫩的脖颈,试图做最后一搏!

“啊……”李乐清大叫一声,吓得呆在当场,茫然无措!

但这一切,怎能瞒过陈小九的火眼金睛,在土肥二货眼中冒出狠戾的精芒时,他就预示到这了这一点!

见土肥二货果然出招,他冷笑一声,先是用力将李乐清香喷喷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而后运起内息,伸出大脚板,卯足了力气,对着土肥二货的肚子,迅捷无比的、狠狠的踢了一脚!

土肥二货一击失手,顿觉不妙,见陈小九大脚袭来,躲闪已然不及,急忙运气抵挡。想要硬抗!

熊的力量,绝非浪得虚名,土匪那臃肿脏乱的身躯,硬是被他踢出了十多米远的距离,他挣扎着晃晃当当站起,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我草你***,敢当着我们樱木军团的面上行凶,我岂能饶你!”高宫脾气火爆,最先忍受不了土肥的卑劣行径。

把我九哥伤了,我那十个小妞到哪里去弄?

他怒极攻心,一转身跑了过去,就要施展出他的九天神锤,口中洋洋得意道:“我坐死你!”

“且慢!”陈小九冰冷的声音悠然传来,高宫立定身子,颇为泄气道:“九哥,这厮不杀了他,留他作甚?”

“如此妙人,怎么能随便杀了他呢!”陈小九紧紧搂着怀中的李乐清,大手趁机摸索她的腰肢,像个主子似的说道:“小娘子,有九爷我在,你怕什么?”

李乐清吓得花容失色,此时心中仍有余悸,她虽然明知陈小九的大手在四处作怪,仍紧紧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九爷……奴家刚才好怕!”

英雄救美的滋味真好啊!他感受到李乐清的依恋,深刻嗅到她芬芳的体香,心中生起了一股浓浓的嫉妒与失落感!

这个吴千发,当真有福气啊!

陈小九念及此处,一把就将李乐清推开,一脸郑重道:“小娘子,你不是要收拾这个狗屁浪人吗?哼……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展示拳脚的机会!”

李乐清方才正享受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闻着陈小九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由得有些心醉。朦胧的月夜,靠在一个坚强厚实的肩膀上,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惜,眼前这个男人,注定与自己分道扬镳,再无半点瓜葛!

她捉摸不透陈小九为什么将她如此暴利的推开,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她抿了抿嘴唇,将所有的怨气洒到了土肥二货的身上!

“九爷……我不会武功,怎么收拾这个狗屁浪人?”她气急败坏,说出来的话中竟然带着些许脏字,这对于一个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来说,实属难得的语言出轨!

“这个好办,你虽然不会武功,但不是有樱木军团吗?”陈小九嘻嘻笑着,脸上充满了些许冷意:“樱木,你们五人把住土肥二货的身子与脑袋,别让他乱动!”

樱木等人闻言,急忙跑去,按陈小九说得做了起来!

陈小九拽着李乐清的胳膊,把她拉到正在叫嚣的土肥二货的身旁,随手递给她一根铁棍,嘻嘻笑道:“小娘子,现在这个东瀛来的家伙可是归你了,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给我留一口气便好了……”

“九爷……我错了,你不要杀我啊!”土肥二货杀猪般的叫喊着!

高宫听得心烦,一个嘴巴子煽去,狠呆呆恐吓道:“再叫,高爷我真的杀了你!”

土肥二货今天不知被高宫煽了几个百嘴巴子了,听闻他出声训斥,又惊又怕,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李乐清拿着沉甸甸的铁棒子,手足无措道:“九爷……我下不去手,我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杀鸡是小家丁的事情,小娘子千金贵人嘛,当然只能吃‘鸡’了,陈小九存心逗弄李乐清,故意把这个字咬得很重!然后一脸坏笑的望着她,想要看她到底会有多么窘迫!

李乐清不是青涩少女,岂能听不出陈小计的言外之意,她羞得脸颊通红,四肢无力,低声呢喃道:“我不爱吃鸡,要吃,九爷自己吃去!”

“我想吃,但吃不着!”陈小九取笑道。

李乐清心中暗骂了句王八蛋,四肢愈发无力,她将铁棒子还给陈小九,叹了口气道:““我不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打人,唉……仇人近在眼前,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下手?”陈小九若有所悟道:“我也算是你的仇人吗?”

“我不知道……”李乐清咬着嘴唇,愈发透着股熟女的风范!

陈小九心中更疼,抓住李乐清的胳膊,狠呆呆道:“小娘子,你不是不会打人吗?看我的,你跟我学就是!”他说着,抡起棒子,对着土肥二货的右腿就砸了下去!

“咯咯……”

“嗷呜……”

两种恐怖的声音,在茫茫月色中,同时悠然的响起!

李乐清吓得花枝乱颤,耳中听着土肥二货的嘶吼声,心中更觉恐怖,她不由自主的扑到陈小九怀中,抖动着双肩道:“好残忍,我不敢看……”

陈小九狠狠的抡了一下,心口的那股恶气发泄了不少,他一把将李乐清从怀中拉出,狠呆呆道:“你方才不是很有勇气吗?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回到你报仇了,怎么反倒婆婆妈妈起来?”

“我……”

陈小九将棒子又递给李乐清,告诫道:“你就按我刚才那样,狠狠的抡下去就好,若是力气不够,一下打不断骨头,那便多打两下,反正他也跑不掉!”

“啊?”李乐清闻言,听得心惊肉跳,手中拿着棒子,茫然无措!

“快去!”陈小九看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更觉舒服,威胁道:“你若不打,我便不放吴千发!”

“别……我打,我打还不行吗?”李乐清走到土肥二货身旁,举着棒子,凝视了半天!

“臭娘们,你敢打我……”土肥二货声嘶力竭喊道。

李乐清听闻此言,终于爆发了心中的怒火,闭着眼睛,铁棒呼啸而下!

但是方位有些偏,砸在了土肥二货大腿上部,这个地方肌肉重重,经得起打,加之李乐清力道不大,并没有伤筋动骨!

饶是如此,土肥二货依然撕心裂肺的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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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让你做不成男人

“打得不错,再来一下,定然打得更狠更准!”陈小九听着土肥二货卑微屈辱的吼叫声,心中大喜,哼……你这厮敢伤害我的亲亲小书童,我岂能饶你!

李乐清酥胸剧烈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摒弃了第一次的畏惧,便有第二次的勇气,当她再次挥舞铁棒时,便不像第一次那般慌张,明眸挣得大大的,黝黑的铁棒高高的举过头顶,又重重的砸下!

这一次,李乐清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咯咯之声,也亲手让土肥二货体会到了大家闺秀发怒之后的阴狠!

“嗷呜……”土肥二货悲惨之声不绝于耳,恨恨的盯着陈小九,似乎要把他吃下去一般!

陈小九对他的示威不屑一顾,蹲下身子,挑起他满是鲜血的下颚,若有深意道:“二货,我不妨告诉你,叛徒反贼,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只是其中的一个!”

“小娘子,你继续发泄,我看着就好!”他转过身子,趁着李乐清行刑之时,偷偷的溜到了昏迷中的吴千发面前!

他望着一身肥膘,龌龊下流的吴千发,眼中冒出了熊熊狠戾的火焰,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他肥胖的身子骑在李月清身上,那耀武扬威,气喘吁吁的淫烂画面!

想及此处,他攥紧了拳头,青筋暴漏,嘴角裂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哼……吴千发,你今后别想再做男人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九哥,你想干什么,我给你办得滴水不漏!”芦柴棒精明过人,早已看出了陈小九的心思!

陈小九对他耳语了一番,芦柴棒听得连连点头,嘴角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芦柴棒招呼几个壮汉,牢牢把住吴千发的身体,二狗子捂住他的口鼻,另有一个大汉伸出大脚板,对着吴千发的裤裆狠狠踹去!

刚刚踹得一下,吴千发就从昏迷从醒来,疼的扭动身躯,似乎要喊出声来,怎奈被膀大腰圆的二狗子狠狠的捂住了口鼻,他便挣扎了几下,不堪疼痛,又昏了过去!

那大汉毫不容情,大脚丫用力踹了几十脚,吴千发疼的反复发昏了几次,终于在极致的疼痛下昏死了过去,一时半会,无法醒来!

“够了!”陈小九见效果已然达到,这几十脚足以让吴千发失去了做男人的幸福,还不至于把那个小东西踹得稀巴烂,以至于无法向李乐清交差!

眼望着自己一手造就的杰作,陈小九甚为满意,他长出了一口气,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只是,心底的那一丝遗憾,无论如何是弥补不回来的!

此时的李乐清已经放下了心中那一丝不忍,仇恨抑郁,悬在心头,她高举着铁棒用力的砸了下去,与此同时,耳边又响起了把熟悉的嚎叫声!

打过这一棒之后,土肥二货的四肢俱都碎裂,从今日,别说仗剑行走四方,便是他想站起来,都成为天方夜谭!

李乐清用力过猛,大口喘着粗气,发泄过后,一抹清泪顺着香腮流了下来!

陈小九递过丝帕,调笑道:“小娘子,大仇已报,哭什么?也不怕哭红了眼睛,让九爷我心疼!”

“九爷算是我什么人,我就算哭成兔子眼,与你也全不相干!”李乐清口吐莲花,耸动着香肩,在陈小九一愣神的功夫,顺手拿过丝帕,小心翼翼的擦干了泪水,转手又将丝帕放在了衣袖中!

陈小九见状,心中惊讶之极,又涌上了一股甜蜜!

李乐清上前扯着他的衣袖道:“九爷,我答应您的要求,永驻京城,再也不回杭州,从今以后,与李家也再无瓜葛,我身为长女,深感愧对父母养育之恩,您能否通融一下,让我再为李家做最后一件事情?”

陈小九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小娘子要说什么!”

“九爷竟然猜得出来?”李乐清秀眉微蹙,愣神道

“小娘子不就是想让我,将你那无恶不作的好弟弟李霸天,也一并放了吗?”陈小九苦笑道:“九爷我现在把你当做我的朋友,还真舍不得驳了你的心意,也罢,就让你把他带走吧,从今而后,就看他李霸天的造化了!”

他这话其实有些言不由衷,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用在吴千发身上,不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因为他已经失势落魄,不再像以前那般风光,而且,他仅仅只是李家的姑爷,算是个外人,与李家远了一层!

然李霸天则不同,虽然嚣张跋扈,但却是李老爷子的心头肉,其势力盘根错节,庞大无比,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陈小九现在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与开拓期,若真的把李家惹毛了,不顾一切反戈一击,那还真是个天大的麻烦。莫不如点到为止,只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待得以后势力发展壮大,有了稳固的后方与钱财,在慢慢地收拾李家不迟!

温水煮青蛙与针尖对麦芒两种策略对比起来,很显然后者后适合与李家周旋!

李乐清虽然知书达礼,心眼颇多,但哪里晓得如此深奥的大势,见陈小九答应,不由得喜笑颜开,向他深深的福了一礼,娇声道:“多谢九爷,如此一来,奴家也能安心上京了!”

陈小九见状,骚包般的抓住她的小手,反复摩挲,口中却一本正经道:“小娘子安心去吧,千万记得将吴千发看好了,他若是胆敢欺负与你,你便来说与我知晓,我派人去割了他的卵蛋,让他做不成男人!”

李乐清闻言,大发娇嗔道:“九爷您休要取笑我,他是我丈夫,就算他欺负我,我又怎么可能找你帮忙,九爷与我算是什么关系?再说你……九爷怎么能……能割了他的那个,你让我情何以堪?”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手掌心。

陈小九闻言,心中乐不可支,吴千发已被我动了手脚,那个狗屁卵蛋,割与不割,又有什么区别?

他仍然色色的抓着李乐清的小手,反复把玩,猥琐笑道:“小娘子,咱俩关系紧密得很呐!我心中可是把你当作最亲密的朋友。,要知道,能与我做朋友的,我都舍得将心掏给她看,你那个狗屁相公吴千发,恐怕还做不到我这般真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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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离别之痛

李乐清拧着身子,想要抽出小手,奈何被这厮抓得紧紧的,试了几下,徒劳无功,便任由陈小九握着,脸上通红一片,心中又是惭愧,又是害羞

她听闻陈小九如此言语,心中怅然若失,好似有个心爱之物,只能看见,却怎么摸也摸不到,那种失望遗憾的情调,非自己不能体会!她臻首低垂,贝齿轻启道:“九爷的话,奴家都铭记在心,终生难忘!”

“吴千发虽然混账,但奴家为了幼女,无论如何,是需要他这个名不副实的父亲的!九爷,还请九爷通融!”她说及此处,鼓起勇气,眼眸望穿秋水,似乎含着无限幽怨,怔怔的盯着陈小九俊美的脸庞,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内心的凌乱也若有若无的诠释出来!

陈小九心中有些痛,他闭上眼睛,狠狠的捏了一下李乐清的柔荑,猛然无情的甩到一边,面色冰冷道:“小娘子,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相公和你的弟弟走了!”

又转头气呼呼道:“芦柴棒,小娘子一介女流,势单力孤,你分派几位兄弟帮着小娘子把这两个混蛋带回去!”

芦柴棒答应一声,满脸不解,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兄弟,帮忙把李霸天与吴千发背在了身上!

李霸天那厮,一动不动的趴在一位兄弟身上,他虽然被打成了猪头,头脑眩晕,但还不至于昏迷这么久!

陈小九走到他身旁冷冷一笑:“狗东西,我知道你在装死,九爷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与我为敌,死路一条,你以后一定深有体会的!”

李霸天闻言,只是眉毛狠狠的抖动了一下,那张肿胀的胖脸上的小眼睛,却始终没敢张开!

陈小九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又仰头望着月光,背对着李乐清道:“小娘子,你可以走了,如有难处,当找我这个朋友排忧解难!”

“要……要走了吗?”李乐清闻言,身子一震,低声道:“九爷,谢您的大恩,那奴家……奴家走了……”她见陈小九始终不回头看他,留给她的只是一个修长的背影,心中难过,眉目间又留下了眼泪。

“九爷,奴家……奴家真的走了……您多保重!”她有些不甘心,鼓足勇气又问了一遍!

陈小九依然如一尊石像般,岿然不动!

李乐清见此情景,泪如雨下!此次离别,便成永别,想要相见,遥遥无期,她耸动着肩膀,随着那几位汉子,步履蹒跚的走去。

陈小九心中在痛,在滴血,他见李乐清走远,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躁动,回眸向李乐清望去!

此时的李乐清已经走出了一百多米的剧烈,夜色朦胧,足以阻隔她平凡的视线,陈小九姗姗来迟的回眸凝望,她却再也无缘得见,一时间竟然呜咽的哭出声来。

陈小九目光敏锐,二百米之内,李乐清已经回眸看了三次,那脸颊梨花带雨的泪痕,清清楚楚的映衬在他脑中,无论怎么样,也难以拭去!

草你***,我好恨啊!

他此时情绪暴躁,无处发泄,正听着土肥二货疼得嗷呜乱叫,他气势汹汹的上去一脚,把土肥二货臃肿的身子踢出了两丈远,狠呆呆道:“二货,你若是敢在叫喊,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土肥二货心中一凛,果然不敢再喊!

忽听得远处乌雅一声长嘶,似乎在向他呼唤,陈小九闻声寻去,却见人群外围十丈左右的距离,乌雅正高昂着马头向他打着响鼻!而小书童正爱怜的摸着乌雅油光的鬃毛,一副陶醉柔情的神色!

陈小九心中一软,飞跑着上前,一边拉着小书童的小手,一边与乌雅亲切的贴着脸道:“乌雅啊乌雅,你真是一匹神马,若不是你关键时刻,马蹄飞扬,击溃了那厮,我的亲亲小妹妹就要离我而去了!”

乌鸦大马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一般,瞪着硕大的马.眼连连点头,一副邀功的样子!

陈小九哈哈大笑,一手扶着马鬃,一手揽着小书童,方才那一丝忧伤的惬意,被这种月夜温柔,冲淡了不少!

小书童忽闪着大眼睛,紧紧靠在他的怀中,忧郁道:“大哥哥,你刚才打人的时候,好吓人,我离得那么远,都很害怕,大哥哥以后……以后能不能温柔一些?”

陈小九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无奈道:“大哥哥也不愿意这样啊,他们是坏人,想要为难与你,大哥哥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小书童好奇道:“大哥哥,你的想法,真的与我哥哥很像,你们才是同一种人啊!”

你哥哥?白衣公子吗?哼……那个大变态可比我狠多了,我是甘拜下风啊!陈小九十分不屑的想着。

小书童轻轻摇着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一脸单纯道:“我不喜欢看到大哥哥杀人,宁可别人杀我,我也不想杀他,大哥哥,我是不是好傻?”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愣,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傻’人吗?

他所接触的人当中,武功高强的小道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现在,自己的这个亲亲小书童竟然也是这般思虑。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哼……只怕未必吧!

他安慰小书童道:“小妹妹,既然你不喜欢,大哥哥一定会听你的,以后绝不杀人了,也不当着你的面打人了……”

“大哥哥真好!”小书童扭着小腰,笑嘻嘻道:“大哥哥,我说什么,你都听我的,我哥哥就不像你这般听话,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当成耳旁风的,自顾自的做事!”她撅着小嘴,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怜爱。

陈小九闻言,心中不禁觉得惭愧!

哎呀……我是骗你的嘛,如果当真遇到敌人,我依然还会毫不留情的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妇人之仁的想法呢?

“小妹妹,闲着无聊,我带你去看看篝火晚会好不好?”陈小九趁机转移话题道。

小书童拍手道:“好啊,大哥哥,我喜欢去!”

说着又撒娇道:“只要能与大哥哥在一起,就算是风餐露宿,天羽也是心甘情愿的,就怕大哥哥嫌天羽是个累赘,不愿意理我……”

啧啧……这个小丫头,又来对我发动甜言蜜语的柔情攻势了,说出的话,总是让人那么心疼!陈小九温柔的搂着她道:“小妹妹,只要你能快快乐乐的,让大哥哥做什么,大哥哥都愿意!”

“走,咱们这就去欣赏篝火晚会去!”说着他便抱起天羽,要把她扶上大马!

“去不得!”忽听得一声断喝,一个浑身鲜血的高大黑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第三百六十五章 隐藏的危机

这一声惊雷断喝,把陈小九吓了一跳,乌雅也跟着恢恢打着响鼻,樱木等一众人等闻声赶来,见是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站在九哥眼前,俱都慌了手脚,急忙亮出铁棒子,一脸警戒的护在了他身前

高宫吼叫道:“来者何人,让你尝尝高爷的九天神锤……”

“滚一边去!”陈小九呲牙咧嘴气呼呼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尊重些,先去审问一下那个东瀛浪人,少来烦我!”

樱木等人受了陈小九一通训斥,挠着头皮又退了下去!

“忠勇可嘉,这一帮汉子,倒是陈公子的左膀右臂啊!”黑衣人望着樱木军团桀骜的背影,狰狞的面目挤出了一丝冷笑。

陈小九皱着眉头走近那个黑衣人,见他前胸与腰上全是鲜血,只是颜色不同,想来决非一人之鲜血,定是经过一场生死大战,他满是关心道:“子程,你怎么受伤了?何人能伤得了你?”

这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衣,浑身血迹的人,正是袁子程!

“不劳陈公子关心,我还死不了!”袁子程一扭头,肩膀渗出血来,他咬牙切齿道:“听我一句,篝火晚会去不得!”

“为什么?”陈小九奇道。

“不为什么,记得我的话就行了,无需多问!”他虽然受了伤,言语之间,仍然是一副冷若寒冰的口吻。

陈小九嘴角一撇,似乎颇有些不屑一顾,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打鼓,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能有谁会伤得了袁子程,以他的身手,只需要弓箭狰狞,嗖嗖嗖射出三箭,又有几人能夺得过去呢!

小书童见到冷若寒冰的袁子程,心中颇为不悦,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更觉郁闷难忍,她转过身躯,小脑袋拱在陈小九怀中,再也不出来,口中却柔柔道:“大哥哥,咱们不去篝火晚会了,你带我去别处玩,好不好?”

陈小九一听,甚觉为难,正要找个借口搪塞,忽听得袁子程冰冷冷说道:“天羽公……姑娘请与我回去,今日实有不便,来日再与陈公子玩耍,可好?”他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眼中蕴含的焦急,已经不容小书童辩解!

小书童闻言,娇柔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看也不看袁子程一眼,扭着身子道:“天羽不回去,你若要走,那便走吧,天羽要和大哥哥一起玩!”

袁子程眉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但又不能发作心中的怒火,出言生硬道:“天羽姑娘,临出门时,少主特意交代过,要让你听我的话!可是……”

“我不听,我不听!”天羽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道:“我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正与大哥哥玩得高兴呢,怎么会随你回去,你……你做梦!”她撇着小嘴,委屈的似乎要哭出来,小手使劲摇着陈小九腰肢,撒娇道:“大哥哥,你舍得让天羽走吗?你刚才可是说最愿意与天羽玩的!”

陈小九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见袁子程一脸沉重的向他望来,眼中充满了期盼。

他心头一震,暗暗思索,就凭袁子程这一身血迹,就足以证明刚才袁子程与人激烈的交过手,且杀了不少人。

难道有人要故意与小书童为难?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可没有本事保护小书童的周全,就连刚才那几个东瀛浪人,若不是樱木军团及时赶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想到这里,心知大事要紧,不能任由小书童胡闹!

“小妹妹,今日时辰不早了,你先与子程回去,改日大哥哥再找你玩好不好?”陈小九刮着她的小鼻子,温柔的说道。

“不好!不好!”小书童不依不饶,扭着小蛮腰,任性道:“大哥哥,你就会骗我,你连我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能找到我?”

陈小九狡黠一笑,趁机道:“你可以告诉大哥哥啊!”

“我……”小书童气呼呼的撇着小嘴,低声呢喃道:“我……我委实不能告诉大哥哥!”

这个小妮子,口风极严嘛!陈小九爱怜的摸着她的脑袋道:“小妹妹,听哥哥的话,只有听话,大哥哥才更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想大哥哥了,就来朱府找我玩就好了!”

“天羽姑娘,别任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袁子程焦急的伸出胳膊,向他招手,只是这么轻轻一动,肩膀上面便渗出了血迹,殷红一片,甚是骇人!

“不行,我今天就要与大哥哥一起玩,你若敢用强,我……我就晕过去……吓死你!”小书童本来有些犹豫,听得袁子程生硬的威胁,又坚定了自己的心思!

“天羽,你要听话……”陈小九轻抚她的脑袋,劝慰道。

袁子程双拳紧握,叹了一口气,哀伤道:“天羽姑娘,少主……少主受伤了……”

“你说什么?”小书童与陈小九同时骇然起来!

“子程,你是说真的吗?伤势如何?快带我去看!”陈小九焦急的走上前来,晃着他的肩膀,厉声质问道。他十分清楚袁子程口中的少主是指的何人,虽然只是与他见过几次,但却受过人家两次大恩,互相之间早已是神交,闻听他有危难,焉能不急?

袁子程见陈小九神情焦躁,不似作伪,心中顿觉欢喜,仍面色阴寒,出声道:“少主虽然受伤,但并不沉重,还请陈公子放心。只是不便让你前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所以……”

“无需多说,我自然明白,有需要用我的地方,我绝无二话!”陈小九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满面诚挚道。

袁子程疼得一咧嘴,面色转为苍白,冷若冰寒道:“陈兄是在趁机报复我吗?”说着肩膀便又渗出血来!

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冰冷的汉子,竟然也怕疼痛啊!

小书童听闻哥哥受伤,再也顾不得任性与血腥,急忙跑到袁子程身旁,焦急道:“我哥哥怎么会受伤呢?快……快带我去看!”

正说着话,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又回头对陈小九道:“大哥哥,今日不能与你漫步了,改日再找你玩,你一定要记得哦!”

陈小九将乌雅牵到袁子程身旁,关心道:“子程,这马脚力甚快,你与天羽骑上,定然如虎添翼!”

“陈公子是在耍我吗?”袁子程狠呆呆的瞪了陈小九一眼:“你当我看不出来?此马绝非凡品,焉能随意听我训示!”

陈小九闻言一窒,不禁再次愣了愣神!对呀……我真是个榆木疙瘩,这马若是人人都能骑,还能称之为乌雅吗?嘿嘿……当真愚蠢之极!

正思索间,袁子程大胳膊夹住小书童,飞一般远遁,告诫的话又远远飘来:“陈公子,千万莫去参加篝火晚会!”

第三百六十六章 试探

闻听袁子程警告之音袅袅传来,陈小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管篝火晚会上,存在什么猫腻与危机,他都必须要去因为,他已经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单儿必定在会出现在今晚的篝火晚会之中!

他正思索徘徊之时,芦柴棒却颠颠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九哥,大喜啊,有意外收获,这个东营浪人身上竟然有作奸犯科的不法之事!”芦柴棒一脸气愤的狞笑道:“前日十八胡同的刘家姑娘遭人侮辱,投河自尽,没想到元凶竟然就是这个土肥二货啊!草他***,好好地一朵鲜花,竟然被他一个东营臭猪给拱了,真是气煞我也!”

陈小九闻言,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意外收获来的真是时候,凭此一条,九抓住了石头筹的一点把柄,足以让他陷入被动!哼……你的护卫作奸犯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他心中固执的认为,这些东瀛浪人与红音等荒野女巫,绝非碰巧凑在一起,定然是有什么图谋!他心中计较良久,又吩咐樱木道:“这三个东营浪人,死了的那个狗屁东条英机,派几个兄弟扔到荒山野岭,把他埋了,一个没有户籍的浪人,官府也不会真的去查。”

“那个被砸出黄白之物的浪人,你要抓回去,严加审问,一定要皮鞭沾凉水,审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樱木文闻言,连声答应!

“至于这个土肥二货嘛!”陈小九嘿嘿笑道:“我一会便要带走,用他来恶心一条大鱼!”

芦柴棒进言道:“九哥,您中午让我们软禁的万吉祥,到底怎么处置?”

“对待书生嘛!当然是要以德服人!”陈小九邪恶道:“先不要审他,也不要对他拳打脚踢,万一真的弄出淤青来,不好交代。”

“只是不让他吃饭,不让他睡觉,晚上派兄弟陪他聊天,仅需要两天两夜的功夫,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就受不了折磨。而后你再审问他,他会连他老爹暗中养了几房姨太太,都会如数家珍的告诉你!”

“九哥高明!”芦柴棒道:“我这就去办!”

“不忙,你派两个得力的助手依葫芦画瓢,办好就行!一会,你要陪我去参加篝火晚会!”陈小九意味深长道!

“我去?我又不能保护九哥,莫不如让樱木军团随身在侧吧?这样还能安全些!”芦柴棒不明所以道。

陈小九会心一笑道:“那怎么行?嘿嘿……整个杭州,谁不知道你芦柴棒亲手干掉了龙二,端的是威名远扬,有你保护我,岂能有失?”

芦柴棒闻言,不由得挠着头皮苦笑起来。

陈小九此举实则大有深意,他毕竟是众才子书生心中的偶像,若是带着一个满头红发的樱木军团前去,一定会大大的影响他风流倜傥的正面形象!

而芦柴棒则不同,他在众人心中是个有侠义心肠,不畏艰难,亲手除掉恶霸龙二的一条好汉,形象颇为正义高大!

带着这样的人物出场,岂不是更曾身价?

夜色清幽,银光朦胧,映衬出几条拉长的黑影。

陈小九与芦柴棒并肩而行,二狗子牵着乌雅,非常识时务的跟在后面,另有四名兄弟抬着土肥二货,拿着那一箩筐面具,尾随其后,形成了三个阶梯!

“樱木军团扩张如何?”陈小九发问道。

芦柴棒美孜孜道:“九哥,樱木五人组真不是一般的强悍,有了这五头恶狼,东扫西荡,打下了不少地盘!现在只剩下城北的李老棍子与龙大这两股大的势力,一时半会吃不掉。”

“嘿嘿……樱木军团声名鹊起,事实上已经成为杭州地下势力的三强之一了!”

“做得好,樱木军团虽强,但性急直爽,若没有你献计献策,哪会有今日的大好形势!”陈小九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九哥过奖了!”芦柴棒得了陈小九的赞美,浑身飘飘然,本来就没有二两肉的身躯似乎又轻了许多!

陈小九见芦柴棒美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心中暗暗好笑,又逐渐引上正题道:“不过,凡事都需要小心,须知创业容易守城难,只顾着抢地盘,却没有想到笼络人心,早晚都是一桩头痛的事情!”

“兄弟们越来越多,各色人物层出不穷,有穷兵黩武之徒,有鸡鸣狗盗之辈,如果只用武力镇压,天长日久,定会反复!”

芦柴棒听得暗暗拜服,九哥不愧是九哥,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难处,他瞄了一眼陈小九,小心翼翼道:“九哥,我也发现了这个结症,现在收拢了这许多兄弟,但人心不齐,很难掌控,这个倒还可以用武力制服。”

“只是现在大家手中没有银子,您又明令禁止,不能去打砸抢,收些保护费供养生计。现在他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怕长此以往,军心涣散!”

陈小就见芦柴棒又将包袱推给了自己,心中暗骂他是个机灵鬼,又徐徐道:“攻城拔寨自然是樱木军团的事,安抚军心,引导他们走上正路,你这个狗头军师,责无旁贷!”

芦柴棒闻言,耐着头皮,讪讪笑了起来,嘟囔道:“九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等他说完,陈小九随手递给他一张银票!

“这是什么?”芦柴棒接手一看,惊得叫出了声:“我的天哪!是……是五百金的票号!”

“九哥,你哪里来这么多钱,难道您发了吗?”芦柴棒惊得瞠目结舌,又随手赶紧将票号递还给陈小九。

陈小九大袖一挥:“你不是哭穷没钱吗?现在好了,钱我已经给你,你先安抚一下军心,领着这帮兄弟大吃大喝,沟通感情。喝多了,便带着他们去逛窑子,让一众兄弟们都泻泻火。谁家有困难,一定要定力相帮,争取收买人心,让兄弟们团结起来,形成真正的战斗力。唯有如此,方能有机会与龙大一决雌雄!”

“九哥,你说得对,与这些苦哈哈的弟兄沟通我最在行,交给我去办,一点问题都没有!”芦柴棒看了看银票,留下一滴口水,略有一些激动道:“九哥,可是,这么多钱,你不设防的给了我,便不怕我连夜逃跑,中饱私囊?不如……不如你还是放到樱木手中保管吧!”

他说着话,一双三角眼中射出疑问的目光,怔怔的盯着陈小九,三道深深的抬头纹,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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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篝火来临

陈小九闻言,先是轻轻笑了一下:“樱木大手大脚,打架斗殴无人出其右,论到如何支配银子,还是你最在行,这件事你无须担心,我以后自会对樱木解释的!”他说着话,又拍着芦柴棒瘦小的肩膀,若有深意道:“芦柴棒,难道你曾经悲惨的人生,只值这五百金吗?”

芦柴棒闻言一怔,不明所以!

陈小九徐徐道:“你也是经历过生死关头考验的人物,从小伶仃孤苦,一生所经历的种种磨难,远比樱木等人更为深刻这些所有的苦楚,对于你而言,都是难得的财富,也正因为如此,九哥我才更相信你!”

“从你发誓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那一天,我便把你视为我的左膀右臂,只要你跟着九哥好好干,这五百金票号算得什么?就是五千金,咱们翻手为云,也赚得回来。

“到得那时,你便高骑五花马,身穿千金裘,耀武扬鞭,指点江山,不再如这般蝇营狗苟了!”

“九哥,你……你竟然如此信我……”芦柴棒闻言,凝噎道:“芦柴棒从小受苦,本以为今生穷困潦倒,便得过且过,与鸡鸣狗盗,无恶不作之人为伍!没想到阴差阳错,与九哥相识,是您刚猛相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芦柴棒情绪激动,突然跪倒在地道:“九哥,从今以后,我芦柴棒的命便是你的,我虽然胆小奸诈,但若九哥有需,我刀山敢上,火海敢跳,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这一跪,倒把二狗子与后面的几位兄弟弄得茫然无措,不知道亲爱的军师大人,又在发什么骚!

陈小九见状,心中大喜,忙亲手把芦柴棒扶起,能得一个不惜性命,忠心为己的手下,是一件难得的好事啊!

他心中高兴,与芦柴棒边走边聊,又将锦绣亭的地契交予芦柴棒,命他派人前去接管,清理整顿!

二人一路前行,不多时,只见前方波光粼粼,静雅倾心,举目望去,微风轻抚的西湖在银色的、朦胧的月光照耀下,更显得恬静淡然,空气中也弥漫着湖水的清香,深深呼吸,大有心旷神怡之感!

“水枕能令山俯仰,风船解与月徘徊。”陈小九不禁长吟道。

芦柴棒闻言,撅起清瘦黝黑的嘴巴子,装模作样的点头赞叹道:“好诗!好诗!”

陈小九对于芦柴棒的马屁甚为享用,他耳聪目明,再走得几步,耳中不时听见才子佳人的阵阵欢呼声,目之所及,隐隐约约掩映出一丝丝的火光!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坏坏的笑意,想来那个臭石头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怡然自得的作秀吧,我若不狠狠的打你的厚如城墙的脸皮,你焉能知道疼痛是个什么滋味!

想及此时,他翻身上马,做出一副生机勃勃的神色,芦柴棒端的是一位妙人,一见九哥意气风发,急忙上前抓住缰绳,拍马屁道:“九哥,我来为你牵马坠蹬!”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能让杭州百姓心中的英雄牵马开路,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篝火晚会坐落在西湖边上一个相对干燥的广场处,这里空气绝佳,景色宜人,视野开阔,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石头筹为这次篝火盛会,花费了不少心思,喜气洋洋的鼓手,载歌载舞的美女,还有各色琳琅满目的小吃,以及别出心裁的礼物,都将为这场盛会营造出浪漫温馨的氛围!

熊熊燃烧的篝火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好几百位才子佳人围坐成一个大大的圈子,尽情欣赏着一众婀娜多姿的舞蹈!

每当舞女们做出妖媚惑众的身姿时,那些饥渴的书生,眼中便会迸发出色狼般的精光!妖媚的舞女见状,回眸嫣然一笑,尺度更加大胆,不时的露出肚皮上的点点春光,让众位才子大饱眼福!

只是一阵的功夫,便有几位才子流出了鼻血,也引来了几位佳人的斥责之声!

“兄台,你看这个小**,腚大臀圆,一看就是万人骑的浪.货啊!”

“言之有理,还是你眼光犀利啊……”

一位恐龙级别的才女甚觉生气,横了他们二人一眼,正气凛然道:“这帮勾引汉子的舞女,全都不是正经人家的货色,谁知道是从哪个花楼弄来的,真是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面!妄你们这帮才子还看得不亦乐乎!”

两人闻言,扫视了恐龙一眼,目光中的不屑显露无疑,低声反驳道:“就你那水桶腰,想要去跳舞,还无人理你呢!”

“就是,女人哪,嫉妒心太强,可是找不到相公的……”

……

类似于这种小小的争辩,在围坐一圈的狗男女身上,不时地争吵着。

不过这都不是篝火晚会的主旋律,因为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深刻的印象!那便是这场热闹非凡的盛宴,是由风度翩翩的石头筹石公子举办的,只是这一条,便足以令那些花痴少女疯狂!

换句话说,这些才子是来对这些骚娘们品头论足的,而那些佳人们,则是来瞻仰石公子的风流气度的!

醉香楼的少掌柜与石头筹两人站在隐蔽处,望着烈火熊熊,气氛高涨的盛会,会心一笑道:“石兄,我为你的弄得这些小妞如何?你看看她们一个个搔首弄姿,浪荡至极,连我这见惯了皮肉生意的主,都忍不住逮住她们,在胯下狠狠的舒爽一番呢!”

石头筹眼望篝火,如沐春风,美美的一笑:“潘兄,你在哪里弄得这些女子,舞姿与身段,果然新奇,其中几个女子,倒让我心痒难搔啊!”

潘安神秘道:“石兄有所不知,这其中有几个女子可是东瀛美女哦,待今晚我便挑出几个服侍你,包你爽到骨子里!”

“听潘兄那意思,这几个小妞原来你已经捷足先登,尝过滋味了?”石头筹淫笑道。

潘安抿了抿嘴唇道:“我怎么会吃独食呢,有几个顶级货色,我已经为石兄珍藏起来了,就等着你来开.苞呢!”

石头筹闻言,面色诡异笑道:“潘兄如此对我,当真不枉我对你的鼎力相助!”

潘安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上次那个绝顶妙计,终究是功亏一篑,家兄最终却逃得牢笼,实在让人愤慨!”

第三百六十八章 调戏良家女子?

石头筹闻言,拍着他的肩膀道:“潘兄别急,你兄长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你有一颗狠辣坚定的心,早晚都能除掉这颗毒瘤!”

“可是我现在却坐卧难安,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还是留点余地,免得……”潘安俊美的脸颊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女性化的外表使他在夜色之中,看起来更加的阴柔!

“潘兄糊涂啊!”石头筹闻言,嘴角偷偷的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又转换了一副关怀备至的和蔼面孔,怒其不争道:“你要知道,潘家最终的掌舵人只有一个,你与你兄长潘祥,论经商能力,虽然你也是其中翘楚,但仍比潘祥逊色一些;再者,令兄为大,于潘家继承权上,便占据着先天优势哼……可以预想,如果不除掉潘祥,日后你想掌舵家财万贯的潘家,痴人说梦!”

潘安闻言,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胸中似乎有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石头筹见他这番模样,阴森一笑道:“当然,除非给你对潘家诺大的基业不屑一顾,宁愿做个逍遥的二世祖,那自然是不用如此费心了……”

“不……”潘安俊美白皙的脸蛋突然爆出了青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沉吟良久道:“此事,还是需要石兄帮我细细谋划一番!”

石头筹闻言,面色转为诚挚,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潘家得这个位子,早晚都是兄弟你的!”

“走,先不谈论这个,种下了种子,总要加倍捞回来,今日便是我石头筹拓展基业之时!”他伪装出一副温馨的笑脸,挺腰直背,如沐春风般的走进了篝火盛典的中央!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直勾勾的向他望来,尤其是那些怀春的少女佳人,眼眸中夹杂了些许的柔情!

石头筹遥望四周,感受到众人的殷殷期盼,心中得意忘形!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他却没有一点怯场,对于这种仰慕与艳羡的神情,早就习以为常!

他颇为儒雅的拍了拍手掌,翩翩起舞的妖艳小妞们,俱都停止了曼妙的舞步,那个领舞的小**对着石头筹嫣然一笑,深深的福了一礼,胸前那两个软软的肉球,则顺着领口呼之欲出!

石头筹垂涎三尺,上前急行几步,装作受不得她的大礼,要将她轻轻扶起,可是一只大手却趁此良机,偷偷的伸进了她的胸衣之中,上下其手,把玩起来!

那小妞本就是新来的窑姐,对于这种咸猪手习以为常,侧着身躯为他遮挡众人的目光,樱桃小口,语言中略有些生硬,轻启道:“石公子,你急什么?潘少爷说了,今夜,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她虽然是东瀛人,但说起汉话来,拿腔拿调,却别有一番风韵!

石头筹听完大喜,兴奋之中,手中又忍不住加劲揉捏!胯下之物受不了刺激,支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大胆狂徒,为何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正当他摸得不亦乐乎之时,一声惊天般的断喝,吓得他屁滚尿流!他急忙将手从那个女子的怀中抽出来,与此同时,胯下的小石头也偃旗息鼓,进入到了休眠的状态!

众才子佳人本来并没有注意石头筹的一举一动,可是听闻这一声断喝,急忙四处张望,恰逢此时,石头筹的大手,刚刚做贼心虚的从那窑姐胸前抽出来。这慌张的一幕,正巧被众位学子逮个正着!

一时间,嘲笑与惊讶之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石头筹有些慌了手脚,脸上有些羞赧,气急败坏,争辩道:“哪个……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竟敢诬陷于我?”

“是我!陈小九!”又是一声奚落之音由远传来!众人才子应声,回头一望,却见一行人等站立于人群外围!为首一人,风流倜傥,器宇轩昂,举手投足,带着一种淡淡的高雅!胯下一匹烈马,黝黑高长,神骏非凡。

这一人一马的高亮组合,在夜色朦胧之中,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冲击力,尤其是那些怀春少女,俱都好似看着天外来客一般,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嘴角不尽然流出一点点垂涎欲滴的口水!

“是……陈公子,是文曲星临凡的陈公子!”突然,在人群之中的方文山率先反应过来,佝偻着身子,张着双臂,颠颠的跑到陈小九面前,拉着他的马缰道:“陈公子,大家都盼着你来呢,若是没有你参与,这个篝火盛会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说话的功夫,上午与陈小九会面的那些才子书生,呼啦啦的都奔着他跑来,蜂拥的围着他身前身后团团乱转!原本整齐落座的圈子,一下子就裂开了一道三分之一大小的口子!

陈小九感受到众人如火的热情,心中自然高兴,神色前凛然生出一股王霸之气。啧啧……这个文曲星君,果然是不白当啊!

他从乌雅身上伶俐的翻了下来,拿捏出一份和蔼的笑意,对大家朗声道:“诸位才子,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大燕明日的辉煌,俱在各位手中。而我得到消息,诸位才子明日便要离开,不由得感伤万分。我小九,文曲星君临凡,岂能不前来送行?只是姗姗来迟,望大家勿怪!”

满脸大麻子的方文山一听,急得连连摆手,大声道:“陈公子,您客气什么,我等俱是凡夫俗子,势小力微,您身为一代大豪,星君临凡,竟然能拖着疲惫之躯,于深夜之时,前来探望,实在是我等莫大的荣幸,焉敢心生怪罪之意?”

众人闻听,连连称是,纷纷顺着方文山的语调接了下去,马屁之声,连绵不绝。

这个方文山,真是上道啊,有这么一个小接班人煽风点火,自己的威望倒变得越来越高了!他先是向方文山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又安抚众人道:“众位才子佳人,俱都归位吧,今日石头筹石公子才是篝火中的主角,而我,陈小九,只是其中一个座上宾客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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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此处无声胜有声

石头筹望着那蜂拥而至,围在陈小九身前溜须拍马的一众才子,气得的脸都变绿了,刚才那副潇洒自如的神态,无论如何也拿捏不出来他挥舞了一下折扇,义愤填膺的走到陈小九面前,铿锵有力道:“陈公子气场好足啊!怎么刚到,便要拿我开心,出言奚落与我?”说话之时,眉宇之间剧烈颤抖,显得十分激动!

陈小九心中恨透了他,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比听到那些阿谀奉承的马屁更加高兴!他微笑着对石头筹道:“石公子,你这是何意啊?我哪里得罪于你了,你竟然这般气势汹汹的对我大吼大叫,可切莫失了读书人的涵养啊!”他虽然是面色微笑,可眼眸中却透着一股不屑一顾的神情!

石头筹凛然道:“你……你刚才血口喷人,竟然敢污蔑我调戏良家女子?你……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焉能是那样的小人?”

陈小九闻言,心中大笑不已,他目力极好,在刚刚来到篝火盛会外围之时,便看到了石头筹龌龊的一幕,是以先声夺人,打了石头筹一个措手不及!

他装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道:“石公子,你在说些什么疯话?可不要信口编排与我,我方才只是说调戏良家女子,哪里指名道姓说出石公子的名字了?”

石头筹指着他道:“你敢……敢狡辩?”

陈小九脸色一沉:“石公子,你给我放尊重些,我文曲星临凡,岂是容你一个凡夫俗子指指点点的?”

陈小九此言一出,他的那些粉丝俱都对石头筹怒颜相向,方文山适时道:“石公子,切莫忘了读书人的斯文!”

石头筹不敢犯了众怒,急忙收回了大手,心中对方文山恨得咬牙切齿,暗道这厮怎么会对陈小九如此溜须拍马?难道两人别有基情?

陈小九赞许的向方文山看了一眼,又徐徐道:“再者,人家都传石公子智慧过人,无与伦比,今日怎么这般傻了呢?一点脑子都没有,你这个榆木疙瘩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榆木疙瘩?”石头筹怒道:“你说谁是榆木疙瘩?”他活了这许多年,也无人敢称他是榆木疙瘩,今日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有人触怒他的逆鳞!

陈小九哼了一声道:“本公子说你是榆木疙瘩,难倒还冤枉了你不成?”

“我离得你这么远,黑灯瞎火,一片茫然,就算石公子真的在调戏良家妇女,我也看不清呀!何谈我对你信口雌黄?当真令人气恼!”他说得咬牙怒目,就像真的生气一般,众学子看在眼里,纷纷点头称是!

石头筹闻言,心中一怔,这小子说的对呀!虽然我刚才确实在对那个小**动手动脚,可是这个狗屁陈小九离我那般远,怎么会发现我的行径呢?莫非真的是碰巧了?

他想到这里,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必须的快速逃出来,再纠缠下去,徒然伤害自己的名声。他忽然变了一副笑脸道:“陈公子莫要介意,我刚才在与陈公子说笑,见到你高兴,一时间欢喜的有些傻了,净说些疯话……”

陈小九对待敌人,向来是连踢带踹,招招致命的,尤其是对石头筹这样虚伪狡诈,一肚子坏水的脓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嘻嘻一笑,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石公子误会了,无妨无妨,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会与石公子一般见识!”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狡黠笑道:“不过石公子怎么会认为我在说你呢?难不成石公子做贼心虚,碰巧被我说中了不成?”

石头筹闻言,心中这个恨呀,我怎么这么傻?偏生要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这无益于不打自招的自杀行径,我……我石头筹聪明一世,怎么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当真可恨哪!

他心中一边怨恨自己,一边连连摆手,讪讪笑道:“哪里……哪里,我……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只是再与陈公子开个玩笑,谁让您来得晚了,弄得众位才子郁郁寡欢呢!”

“来得不晚,只是来得有些巧了!”陈小九又奚落道:“我就说嘛,石公子正气凛然,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美貌佳人挣着给你暖床,焉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饥不择食,调戏那些狐狸精般的戏子?”

“这……”石头筹闻听陈小九阴阳怪气的恭维,心中仿佛打开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纷至杳来!若在平时,他定会神清气爽,飘飘然升到九霄云外;而今天,他却面红耳赤,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甘心!

“陈……陈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凡夫俗子,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啊!”石头筹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心中甚为懊悔。他不怪自己心智不坚,却嗔怒于那个狐狸精长得太妖艳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当众犯这么大的错误?心中暗暗发誓,今夜一定要把那个小**按到床上,干得她口吐白沫,叫声连连,否则焉能对得起今日这场糗事?

陈小九闻言,又诚挚笑道:“石公子,你风流俊雅,自然当得起这个名号,以后石公子千万小心,切莫再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泼了!”

石头筹又讪讪笑道:“陈公子又在说笑了……”

“我哪里在说笑!”陈小九嗔怪的摆手道:“石公子,反正你脚正不怕鞋歪,不仅本公子信得过你,这在场所有的才子佳人,也是信得过石公子的人品的,俱都认为你温文尔雅,断不是品行不端的登徒浪子啊!”

石头筹擦了把冷汗,心虚道:“陈公子言过其实……”

他话未说完,陈小九打断他的话,狡黠一笑,又向围观的众位才子大声道:“诸位才子佳人,我说的对不对?你们信得过石公子的人品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石头筹一见,脸色暮然变得通红,好似那发了情的猴屁股般鲜艳,他张着大嘴,想要挽回这种尴尬局面,可又不知道如何出手,长叹一声,心中却在滴血。

陈小九打蛇随棍上,叹了一口气,望着清幽的月光,阴阳怪气道:“此处无声胜有声哪!”

第三百七十章 臭石头与野狗!

这一句‘此处无声胜有声’,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石头筹的心中,并且还上下胡乱搅动了一翻,剜得他心惊肉跳,痛彻骨髓!他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给别人下套而今日,竟然被这个么小家丁狠狠的打脸!

难道……难道这小子是个千里眼,真的看到我刚才放肆的举动了吗?

此时此刻,他便是再难堪,也要装聋作哑,应付过去,待会儿择一良机,再找回场子,他强迫自己做出一副苦瓜般的笑脸,讪讪道:“陈公子谬赞了,虽然我称不上品行高洁,但熟悉我的人,都晓得我秉性端正,洁身自爱,从不肆意妄为!”

围观的众位才子佳人闻听此言,面上均闪现出不置可否的神色,刚才石头筹的卑劣行径,他们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无论石头筹承认与否,都是板上盯钉的事实,不容辩白。

那些才子们看在眼里,还不觉得如何突兀,毕竟他们以风流潇洒,押妓把玩为乐,只是石公子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上,调戏舞姬,胆子委实过大了些,落得个轻浮、虚伪的名声!

但是,那些佳人们的心坎中,可不是这般想法!她们的芳心中,早已把石头筹视为偶像,今日目睹他丰神俊朗的容貌,更觉得他就是人中之龙,飘逸绝尘,对他的仰慕陡然又升高了一个等级!

可就在如此关键时刻,却发现他,一位风度翩翩佳公子,竟然会当着众多仰慕者的面上,调戏猥亵一名舞姬,这种有伤大雅的行为若是放在一般才子身上,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个臭石头偏生已经在这帮思春的小妞心中,占据了无上光荣的位置,乍然看到石头筹如此卑劣的行径,不由得瞠目结舌,芳心大乱。

这……这种无耻、贪婪、肆意妄为的举动,真是对佳人们不屑一顾的亵渎啊!一时间,众佳人心中的偶像变为呕像,一颗芳心由喜欢转为惊愕,继而又升华为悲戚与愤慨!

不过,神仙打架,小鬼俱都敬而远之,众才子佳人腹诽尚可,插话却大可不必!

石头筹感受到众人冷漠与嘲讽的目光,心中甚为焦急,想要赶快脱离泥潭,忙挤出笑脸,虚情假意道:“陈公子是星君临凡,能来参加篝火盛典,实在是令我脸上增光,快请入座,一会咱们还有好戏可看!”

陈小九也彬彬有礼的一笑,盎然阔步走向场中。

方文山心中已经将自己定位为陈小九的小跟班儿,下届文曲星君的继承者,一颗心思自然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个玲珑剔透主儿,早已看出了陈小九对石头筹有意刁难,眼珠一转,亦步亦趋,装作随意似的问道:“陈公子,你方才说调戏良家女子,到底是何意啊?我等却不太明白!”

众才子闻言,俱都支楞起耳朵,听他如何言语!

陈小九对于方文山的没话找话,甚为满意,笑着答道:“方兄,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鬼的,我方才看到一只野狗,伸出爪子向另外一只母狗发骚,我一时心生玩乐,遂出口制止,没想到石公子却以为我在说他,想来让我汗颜哪!石公子仪表堂堂,怎么能与那野狗相提并论呢!”

“就是!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咱们暂满还是先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篝火晚会,就要玩个痛快!”石头筹闻言,急忙讪讪的打岔,暗中满面阴沉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心中十分恼怒!

这厮,竟然拿我与野狗作比较,我岂能饶你!

陈小九亲切的拍着方文山的肩膀,大手暗中用力,送给他个暗号,以是欣赏,又偷偷小声道:“方兄,做得好,不愧是星君临凡的继承者,果然有眼光,有见识。”

方文山也是个家产颇丰的浪荡公子,岂会怕了石头筹?他会心的向陈小九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陈兄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鼎力相助!”

我靠,陈小九不禁恶寒,你个顺杆爬的老藤,谁与你称兄道弟啊!不过,有你这么个热衷名誉的小弟,倒也能为我锦上添花,算了,姑且就便宜了你这厮吧!

篝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撒发着浓浓的热情,又有一帮绝色舞姬漫步出场,婀娜多姿,翩翩起舞,展出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景象。

陈小九虽然是在闲庭信步,老神在在,但一双眼睛四处观望,好似是在欣赏绝美景致。其实不然,他是在努力寻找单儿的身影,可是扫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心情便有些低落!

众才子见到此等美姬,心神高涨,一时之间,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一个个瞪着大眼,心眼难搔的欣赏着华丽的舞蹈,更有一些不争气的才子,胯下已然高耸而起,好在大家席地而坐,无伤大雅!

而那些佳人们,则对此等美景,了无生趣,一双双美目不断地在石头筹与陈小九身上转来转去!一个是曾经爱慕的偶像,一个则是誉满天下的摘星楼新贵,两相比较,均一样的玉树临风,飘逸绝尘,委实高下难判!

石头筹刚才落了面子,心中十分恼怒,舞姬虽美虽艳,但石头筹却无心欣赏其中的妖娆与魅惑。他所谋甚大,暗想千万莫因为此事,而让这些家境不菲的书生佳人瞧不起,那可就坏了他石家布局江南的大事!

他平复了一下心静,挥手一摆,那些家丁们见状,明白了他的心意,一个个手拿着礼盒,穿梭于众多书生才子中间,分发礼品。

每个才子佳人,俱都收到了他沉甸甸的礼物!

当然,陈小九星君临凡,也不例外!他打开精致的盒子,向里一看,怦然心动!里面是一支雕刻精美,泛着青色波纹的玉如意!

方文山见状,惊得呆了一下:“这厮,当真舍得!”他也急忙打开礼盒一看,里面也是一只玉如意,只是形状与神态与陈小九的不甚相同,造型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方兄,我对这玩意一窍不通,敢问这个玉如意,值多少银子?”陈小九若有所思的微笑道。

方文山咬了一下嘴唇,满是感叹道:“我家做得这门生意,此种玉如意,做工精美,价值约二百两纹银!”

“二百两纹银?”陈小九闻言,眉头一皱,现场大约三百名才子佳人,算起来,光这些礼物,就值得六万两纹银。

这厮,好大的胆识与手笔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虚伪的表演

陈小九计算着这个令人愕然的数字,心中不禁生出些佩服之意

这厮,虽然言行举止虚伪了些,可是这种心惊都跳的、大手笔的赠送,绝对不是一般商人能做得出来的!

“麻子兄,换做是你,你敢如此做派,视六万两纹银于无物,谈笑风生间,挥洒一如吗?”陈小九仰着脑袋,举头望天道。

方文山摇了摇头,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有些不解道:“我也不知道,目标不同,追求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不过若换做是我,绝不会有如此魄力!”

“麻子兄,你过谦了!”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取笑道:“我差点忘了,你其实比这个臭石头更有魄力。为了成全你一世英名,不是连你方家颇具潜力的瓷器行业,也转手于朱家了吗?”

方文山闻言,哈哈大笑道:“我是个败家子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此时,人群之中,已经爆发出了阵阵嘘声,那些识货的才子佳人不禁啧啧赞叹起来!

“石公子,这个玉如意做工精美,巧夺天工,估计价值在三百两纹银呢,我等怎么能收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呢?”一个鞋拔子脸型的书生,首先开口,欲拒还迎道。

“对啊,石公子,我等无功不受禄,焉能收此等贵重礼物!”有一人嗟叹道。

“石公子,你对我等的心意,委实令我感动……”

……

狗屁三百两,明明是二百两好不好?陈小九心中冷笑,这几个带头铭感衷肠之人,一定是臭石头收拢过的线人,由他们几个托儿煽风点火,必然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进而对石头筹产生更深层次的好感!

唉……臭石头这厮,论起某些花花手段,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不出陈小九所料,经这几人推波助澜,四周人群,反响热烈起来,对于石头筹方才的种种不满,于无形间消逝了很多。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最稀罕这种收买人心的小玩意儿,见到玉如意做工精美,质地醇厚,不禁又喜笑颜开,心中对石头筹差强人意的做派,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方文山见状,不由苦笑不跌道:“陈公子,这厮收买人心的计策,果然高明啊!”

“收买人心?”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道:“依我看来,应该称之为鸡飞蛋打!”

方文山闻言,眉毛一挑,连忙拱手道:“陈兄文曲星君临凡,定然计高一筹,我可等着您的反戈一击呢!”

石头筹眼望人声鼎沸的一众书生,偷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又调转目光,注视着那些精美的玉如意,暗叫肉疼。今日若不是因为自己麻痹大意,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也不会白白花费这许多银子,笼络人心!

那可足足值得六万两银子啊!

不过银子没白花,看到众人反响热烈,对他的认可又恢复到往昔的高度,心中深感满意,六万两银子算什么?哼……早晚我能在这帮傻子身上赚回六十万两!

他拍了拍手,那些舞女美姬应声而下,石头筹信步走入场中,几个拍马屁的托儿率先鼓起了掌声!

“石公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我等委实不能要啊!”

石头筹挥了挥手,做出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高声道:“这位公子说得什么话?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天下的读书人,遵从的都是仁义礼仪,仔细推敲起来,本是一家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年纪较大,作为兄长,送弟弟妹妹们一点小礼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收呢?勿要和我生分哪!”

陈小九闻言,咧了咧嘴,这厮,当真生得一副好口才,脸皮也厚如城墙,哼……先让你嚣张一下,待我出场,就让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石头筹话音刚落,那些几个托儿就爆出了喝彩声,一众才子佳人也觉得石头筹见识广泛,识大体,重大义,有种高人风范,方才那点偷着,摸女孩胸前大馒头的斑斑劣迹,竟然也随风而去!

石头筹见势如烈火,一鼓作气道:“众位兄弟姐妹,你们来自大燕各地,咱们未曾谋面,或许对我石某人知之甚少!”

“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般心存感激,在我看来,在整个石家看来,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众人闻言,均不解其意,那个鞋拔子脸型的托儿开口道:“石公子,这番话说得有些玄机,我等却不懂,不妨给我们讲解一番!”众人闻听,均随声附和。

石头筹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既然大家想听,我便与大家聊聊,权当消遣便好!”

“我石家虽然是生意人,一身的铜臭味,可是气节高雅,绝非爱财惜金之辈。从我懂事以来,我便知道读书的艰辛与苦难,是以我每年花费数额巨大的金钱援助学堂,救助那些念不起书的才子佳人,每当看到这些弟弟妹妹专心致志的在学堂中读书,我的心中便暖暖的,好像抹了蜜一般香甜!”他说着话,微闭着眼睛,好似真的陶醉在了其中一般!

“石公子生于富豪之家,不仅才识渊博,且能体察学子苦难,品质高洁,实乃人中翘楚,是我大燕一等一的才俊啊!”鞋拔子书生也是个溜须拍马的能手,只是这一句话,便将石头筹吹得天上少有,人间难寻。

那些来自外地的半吊子书生,听闻如此感人肺腑的言语,心中自有一股热血在流。一时间,石头筹的个人光环闪闪生辉,节节攀升,在众人的吹嘘下,俨然成为一个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自古美女爱英雄,那些佳人们望着石头筹的眼眸中,冒出了小星星,‘呕像’就在一瞬间,很奇妙的升华为了‘偶像’!

石头筹很满意眼前山呼雷动的效果,此刻,终于恢复往昔那份从容,他挥舞着手臂,儒雅万分道:“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莫要搞个人崇拜,真正出钱出力的是我们石家,一个大家庭。而我,只是石家的一份子,一个代表而已,算不得什么真正的英雄,大家莫要误会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枭雄一枚

众人闻听石头筹言语之间,谦虚稳重,更觉得他彬彬有礼,气度不凡,浑然不似其他纨绔子弟那般顽劣不堪!对他的印象愈加深刻、人品也由衷拜服!

“这厮,怎么竟然一反常态,收起尾巴,变得这般谦虚起来了?”方文山诧异道

陈小九闻言,轻轻一笑,他是谍报特工出身,深知石头筹谦虚的言行之中,大有深意!

他前一番慷慨陈词的言语,已经巩固了他个人在众才子佳人心中的地位,而后又声情并茂,谦逊至极的把功劳归功于整个石家。哼……此举,实乃偷梁换柱之计,分明借机在向众才子佳人推销石家,妄图以点带面,将众人的所思所想集中于朱家之上!

陈小九看着方文山那副惊诧的眼神,无声诡异笑道:“麻子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下一步便会将石家的生意和盘托出了,你可信否?”

“您星君临凡,天下之事,尽在掌中,我焉能不信?”方文山作揖道。

陈小九被这个马屁拍得差点晕倒,忙不得的咳嗽了几声,不禁对这个方文山刮目相看,同时心中也将这些狐朋狗友相互对比了几分!

虽说世家子弟多纨绔,但从小耳濡目染,必有高人一等的长处。比如猪悟能,虽然装傻充愣,诗词不明,但却能慧眼识珠,用人不疑;再如钟跃,虽屡试不第,却能因兄长之事,不惜跪拜相求于我,占了情义二字;而眼前的方文山,其貌不扬,轻浮浅白,拍马屁的功夫却独占鳌头,让人无法超越,也算有一挤傍身哪!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石头筹朗声道:“我石头筹一介书生,这些许年,受乡亲父老抬爱,博得了一些微末的才名,虽然不值一提,却也是我石家的光荣!”

“而我,之所以能有今天这般荣耀,俱都要归功于我石家的尊尊教诲!”石头筹坦然自信道:“在我很小之时,我的父亲便教育我坦诚做人,勤于做事,我不敢忘本,铭记在心。

“是以我秉承了石家的家训,做生意向来是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任凭别人坑我三千,我石家绝不会骗人一分。说得浅白些,我石家发展到这般荣耀与富裕,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诚信’二字!”

众人闻言,无不悚然动容,在做的各位书生佳人,其家族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富商大贾,听闻此等震人心脾的讲演,不由得对于石家的生意与经商之道,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真让陈兄说到点子上了!”方文山摇头一笑,伸出大拇指,对着陈小九赞叹道:“公子真乃神人也,任凭我拍马疾驰,也及不上公子之万一啊!”

陈小九把这厮的马屁自动忽略了,他虽然恨透了石头筹,但对于他的这一番层层推进的计谋与战略,从内心中还是极为苟同。

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听其言,观其行,这厮不论是在商场、还是官场,都称得上枭雄一枚!

他盘算着石头筹谢幕之后,必然会对自己发难,心中凛然,低头沉思,一会如何应付!

石头筹见众人均陶醉在他虚构的世界中,十分高兴,忙向人群中的那几个托儿使了一下眼色!

那鞋拔子脸型的托儿见状,急忙大声道:“石公子,想不到你修养高深,如此和蔼可亲,原来竟是石家家风甚好,代代相传的缘故。石家世代经商,敢问石公子,石家都经营哪些生意,可否说出来让我等知晓一下!”

石头筹闻言,眉头一皱道:“今日是篝火圣典,大谈生意经,实在唐突佳人,有伤风雅,这个……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鞋拔子摆手反驳道:“石公子,您不要介意,我等学子,均都想听听石家的生意经,且石家经商,最注重诚信二字,而我辈家中皆是经商之人,说不定其中还有一些商机呢!”

说道此处,又转过身来,对着众学子道:“我等凡夫俗子,虽然此行未能闯过摘星楼,但若是能与石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拉上关系,联合起来做生意,却也是一桩成就啊!回到家中,爹娘问起话来,我等也已趾高气昂的说出一番见解,免得又被爹娘指着鼻子,骂我们这些纨绔终日无所事事!”

众位才子听到此处,不由得哄堂大笑,仔细思考起来,这位鞋拔子书生说得确实有些道理,远走杭州富庶之地,虽未能闯过摘星楼,但若是能与石家车扯上一丁点关系,也算是不虚此行!

一众才子们交头接耳,纷乱驳杂,终于统一了意见;而那些思春的佳人们,已经被臭石头那虚构出来的,良善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满脑子全是闪烁的小星星,无论臭石头此时说得什么胡言乱语,她们都能听得心痒难搔,芳心喘喘!

鞋拔子见时机成熟,忙向石头筹进言道:“石公子,您看,众学子对您的仰慕之心,如滔滔江河,绵连不绝,俱都一脸期望的请您指点迷经。您若是再百般推脱,可就是瞧不起在座的诸位书生佳人啊!”

众位书生闻言,俱都一阵山呼!心中竟然接受了如此被动的抉择!

石头筹见状,心中大喜,宛如一粒花种,种在了心里,此时便开花结果了一般兴奋。

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唉……也罢,既然大家如此想听,我便与大家说说我石家的生意经,其中涉及到的产业若是与在座的诸位有关联的话,可以详细询于我,我知无不言,若是想与我石家合作,我当择优而选!”

闻听此言,众位三炮书生好似捡到宝了似的,一脸躬亲的听他娓娓道来;

一众花痴虽然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但也是一脸陶醉的听他胡言乱语,好似他说出的话,就像甜言蜜语一般,沁人心脾,耐人寻味!

当然,接下来就是石头筹展现个人风姿、卖弄学问的关键时刻!他品了一口茶,口如莲花,将心中的点墨与生意经结合起来,说得条条是道,闪闪放光!既突出了石家以诚信为本的宗旨,又说出了石家经商所涉及的产业,又不经意间插科打诨,惹得众才子捧腹大笑!端得是一位希特勒似的洗脑演说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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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失禁了!

陈小九冷眼旁观,内心之中,不由得为这个真正的敌人喝了声彩!这个臭石头,缜密的演绎了一场请君入瓮的把戏,而那些三炮书生才子渐渐落入了圈套,却还犹不自知,当真可笑!

石头筹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将诸位书生的兴趣调动得空前高涨,他云淡风轻一摆手道:“诸位才子,关于生意之事,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总之,我石家从上到下,谨守礼仪,从不欺负弱小,欺诈勒索乡亲父老,有口皆碑。”

“在座的诸位兄弟姐妹,如有想与我石家合作的,我当鼎力相助,只是……却怕得你们却当不得父母的家啊!”

他这番言语,以退为进,用得巧妙!而后又偷偷摸摸的示意了一下鞋拔子!

那鞋拔子书生闻言,振臂高呼道:“石公子,闻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对石公子的敬仰之心,真如江河滚滚,海啸生潮啊!”

他情绪激动,信步走上篝火中央,大喊道:“诸位才子们,我等俱都成年人,还有什么当不得家的!机会难得,不复再来,我侯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正好与石家联姻,只要我傍上了石公子这个棵大树,日后,那金山银山,还不滚滚而来吗?”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称是!

鞋拔子转身对石头筹道:“石公子,我仰慕石家诚信为本,不欺若小的理念,不知我可有机会与石家合作?如若石公子不弃,我愿当场立下文书,绝无反悔!”

石头筹哈哈大笑,大度的拉着他的手,走向人群,语重心长道:“各位兄弟姐妹,这位才子对我石某人信任有加,且行事果断决绝,我心甚喜,我决定与其合作,且给与九成优惠,扶植他成为一方豪强!”

“扶植豪强?”这四个字一出,果真有杀伤力,下面交头接耳,爆发出了阵阵喝彩声与吵闹声!

不一会的功夫,连锁反应已然来临,十多个才子书生,纷纷走上中央,向石头筹询问合作事宜,一场浪漫朦胧的篝火晚会,就再石头筹的机关算尽下,变为一场充斥铜臭味道的生意大会!

“陈公子,就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吗?这厮,怎么如此嚣张,竟然抢了公子您的风头!”方文山连连跺脚道。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陈小九看了方文山一眼,神秘道:“先让臭石头嚣张一番,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小子马上就会向我发难了!”

石头筹见大家踊跃与他签订文书,心中甚为喜悦,一种重回舞台中央的飘逸感觉,油然而。不过,他内心中总是有些遗憾,在与陈小九的数次交锋中,俱都败北,无一次胜利。而今日能否借众才子之威,给陈小九以迎头痛击呢?

他眼珠滴溜溜乱转,挥手示意大家肃静,又朗声道:“诸位兄弟姐妹,不妨与大家直说,在杭州,能与石家并驾齐驱的豪门大户,屈指可数,而朱家,绝对称得上其中翘楚!”

众位学子闻言,俱都一脸茫然,而方文山心中却暗道,来了来了,这个臭石头,果然要对陈公子张开血盆大口了!

石头筹微笑着又道:“而这位万人敬仰的摘星楼新贵,陈公子,便是朱家颇为倚重的人物,无所不通,无所不能。而今日机会难得,我们请陈公子为大家讲解一番朱家的生意经与处事原则,大家可欢迎吗?”

那些才子都陶醉在石头筹虚构出来的震撼之中,没有心思鼓掌;佳人们神游物外,一副花痴的模样,浑然忘记了鼓掌!

只有方文山等寥寥数人,响起了孤寂落寞的掌声!

此等景致,与石头筹方才演讲之时的热闹与喧嚣,绝不可同日而语!

石头筹见众人意兴阑珊,对此毫无兴趣,心中更觉舒畅,这种强烈的对比正是他想要的。

你个小家丁,不是处处与我为敌吗?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是真金,谁是白银?

他面带微笑,上前拉住陈小九的手,热情洋溢道:“陈公子,您听听,众位才子的掌声如此热烈,您可千万莫要推辞,否则,便是对诸位兄弟姐妹的不敬啊!”

这厮,成心让我难堪?陈小九听着耳边稀稀拉拉的掌声,心中不由得偷偷在笑,你个臭石头,惹到了我小九,算是你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若不狠狠的整治你一番,都对不起你一身的虚伪与狂妄!

他见石头筹主动伸手过来相邀,忙展现出一幅万分欣喜的神情,伸出大手与臭石头握了一下,不……是狠狠的‘掐’了一下!

他现在虽然于武功方面,一知半解,不甚灵通,但手上的力度却是出奇的大!

“嗷呜……”

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嚎叫,从石头筹狰狞的面目中传递出来,眼泪也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出。他没想到陈小九一介文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忙不迭恨恨道:“陈小九,你敢害……”

陈小九做事,向来不留把柄,岂能落人口舌?在石头筹还未说完之时,他手中又狠狠的‘握’了一次!

“嗷呜……”

又是一声凄惨的嚎叫,石头筹疼得涕泪交流,耳中似乎都听到了骨骼变形的咯咯之音,感受到陈小九**裸的威胁,那骂人的话便再也不敢说出来!

陈小九小声道:“这两下‘握’手,便是还报崔老祖灵堂之上,你怂恿崔州平对我拳打脚踢之仇,如再敢陷害于我,我便把你的手骨捏断!”

石头筹疼得呲牙咧嘴,浑身汗如雨下,刚才的那份洒脱,早已丢到十万八千里了!

月色朦胧,篝火烟熏缭绕,加之两人肩靠着肩离得出奇的近,众学子浑然不明白石头筹为何突然学起狼叫!

那个鞋拔子书生率先问道:“石公子,你因何而发出如此恐怖的声音?”

石头筹真的很想说,是陈小九这个王八蛋阴我,但是话到嘴边,却不敢出口,以防遭到陈小九再一次狠毒的‘握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石头筹对于这句至理名言,分析得相当透彻!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陈小九撇嘴笑道:“诸位才子,有所不知,石公子方才激动过度,强忍着内急,与大家互动,这会儿憋得难受,竟然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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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无法逃脱的脏水

众人闻听如此‘恐怖’的言语,不由惊得呆若木鸡,而后突然醒悟过来,数百名才子佳人俱都急忙伸手,捂住口鼻,以防遭受毒气的熏染

这种整齐划一的场面,蔚为壮观,实属罕见!

尤其是那些女孩子,脸上涌上嗔怪怒叱的神情,愤愤不已!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丑事,怎么能在一个温文俊雅、口生莲花的偏偏佳公子身上发生呢?一想到石头筹裤裆中,失禁的污秽之物,心中便一阵呕吐!

偶像在一瞬间,又神奇的转为呕像!

石头筹闻言,心中大怒,恶毒的问候了三遍陈小九的祖宗十八代,这厮,是真的要给我难堪啊!早知如此,今日我便不惹他逆鳞了,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小九心中解恨,笑望着石头筹狰狞的嘴脸,又奚落道:“石公子,你方才都已经失禁了,为何还会这么痛苦?难道肚中还存有余孽?莫不如开闸泄洪,省得这般痛苦难忍!”

此言一出,众人恶寒!

石头筹气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陈小九,你个王八蛋,待我缓过神来,对你定然不依不饶!

此事重大,关系到他一生的名节,焉能承认?他讪讪笑着向众人解释道:“陈公子只是在与众位书生才子开玩笑,我怎么能够做那等不堪之事呢?大家切莫当真。”

他转头又向陈小九恳求道:“人有三急,我腹中确实有些疼痛,少不得出恭一趟,请陈公子借粗纸一用,可否?”

石头筹甚为聪明,名为借纸出恭,实则想趁机逃离陈小九的手掌心,免得受制于人,处处落得下风!

“噢,原来石公子还未宣泄而出,倒是我多虑了!不过我也未带粗纸,这可怎生是好?”陈小九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大的棍子,递给他,一脸疑惑道:“石公子,你平时不都是用这种棍子的吗?今日怎么突发奇想,改用粗纸了?”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众人见陈小九那副惊讶的样子,俱都信以为真,一时间,数百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石头筹,好似见到了怪物一般,难以理解!

石头筹怒极攻心,脸色变得如同僵尸般铁青!陈小九,你个王八蛋,对我下手如此之狠毒,我必然不会饶你!

这等高级别的脏水,如果不马上澄清,后果不堪设想,他急忙摆手道:“陈公子,我出恭什么时候用棍子了?你切莫胡乱编排与我……”

“不用棍子?难道石公子是用手吗?啧啧……这太让我孤陋寡闻了……你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陈小九摇头不解道。

“我哪里是用手?我分明是用……”石头筹气急败坏的解释,还没说完,陈小九忽然又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掌!

“嗷呜……”

石头筹疼得又哀嚎了一声!

此时,最精彩的一幕终于出现了!陈小九紧皱眉头,捂住口鼻,弯下腰肢,胳膊伸得老长,将木棍递给石头筹,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催促道:“石兄,你莫喊了,你……你速去,我……我受不了了……”

尽管陈小九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儿,但做出的一副对石头筹敬而远之的动作,却更惟妙惟肖的阐述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厮,当真开闸泄洪了!众才子领悟到了其中的真谛,急忙捂住口鼻,齐声嘟囔道:“石公子,速去速去,熏死了……”

“讨厌……”一佳人红着脸骂道。

“龌龊……”

“脏死了,咒你娶不到媳妇……”

……

石头筹当局者迷,痛彻心扉过后,并未明白过来陈小九为何突然放了他,此时他心中还有些窃喜,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这厮的手掌心!他见陈小九递过木棒,大脑一片空白,便随手接了过来!

待见到他做此等龌龊模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领悟到陈小九的险恶用心,心中后悔不已。

这厮……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我他娘的干嘛要接这根棒子啊!

他神情尴尬的拿着棒子,听着四周谩骂与嘲讽之声,心中痛的不断滴血,他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定格在陈小九身上,义愤填膺道:“陈小九,你好狠……”

陈小九哪里会随着他的节奏出招儿,猫着腰,装出一副呕吐的样子,催促道:“石公子,速……速去,我……要吐了……”

“速去……速去……”众才子齐声催促,节奏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石头筹被众才子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他气得随手将棒子扔在地上,猫腰飞奔,离开了是非之地!

待他走后,场中一片喧哗,陈小九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那根棒子,一脸须臾道:“诸位才子,看来石公子果然一改多年的习惯,竟然用手来解决问题了!”

方文山适时大声进言道:“石公子此等行为,实乃达到了返璞归真之境界,我等甘拜下风啊!”

众人闻言,不由得齐声大笑起来,惊骇紧张的氛围瞬间便轻松了不少。

陈小九赞赏的看了方文山一眼,心中暗暗点头,这小子身上未发现的优点还有很多啊,端的是一位妙人!

他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明眸逐一扫去,可是入眼之处,仍旧没有发现单儿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单儿根本不会在这里出现?

不会,绝会不会,依照自己的推测,单儿这小妮子十拿九稳的会在今夜现身,只是,时间还未到罢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忽见石头筹这厮又从后面挤了进来,所不同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位五大三粗、面色冰冷的护卫!

众人见状,捂住口鼻,急忙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闪避!

陈小九向那个护卫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你个臭石头,相同的手段我还会用第二次吗?哼……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我若不在计谋上征服你,你心中也不会对我拜服!

石头筹憋了一口恶气,有这个护卫跟在身旁,言语之间,便硬气了许多。他挺起胸膛对陈小九道:“陈公子,好厉害的龌龊手段哪,石某佩服之至!”

第三百七十五章 蛇打七寸

陈小九不理会石头筹阴阳怪气的嘲讽,仍然捂着口鼻,远远地躲开他一丈远的距离,心惊胆颤的取笑道:“石公子,你怎么回来的这般快?难道不去换件衣衫吗?不然,岂不是难受得紧?”

我……我难受你个大头鬼!

石头筹心中暗暗计较,这厮伶牙俐齿,把我越描越黑,我岂能纠缠于此,徒劳无功?

此时他有保镖在旁,自然不怕陈小九再对他作恶,是以又恢复了往昔那般风度翩翩的模样,轻摇羽扇对众位书生道:“诸位兄弟姐妹,石某刚才是只是与陈公子互动一下,向你们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激动的氛围,没想到大家却信以为真,啧啧……当着有些孟浪了……”

众位才子见石头筹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浑然不似方才那般狼狈,一时间不由得交头接耳,将信将疑!

石头筹心知肚明,绝不能再此事上多做纠缠,不然,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他急忙转移话题,追问道:“陈公子,现在大家精神饱满,俱都等着聆听你朱家的生意经呢,可否给大家讲解一番?”

陈小九闻言,嘻嘻笑道:“这个不急!不急!只是……石公子内急出恭,到底是用手还是用棒子呢?唉……这件事情若是搞不清楚,我心中委实难安啊!”

“哼……我既不用棒子,更不会用手,当然是用粗纸了,这回陈公子满意了吗?”石头筹心头忿忿,又上前一步,反问道:“只是我现在十分不解,朱家富可敌国,是怎么做的生意?这些许年,到底捐过几座学堂?又资助过多少学子呢?我心中却是十分好奇,倒想请陈公子解答一番!”

众才子闻听两人火药般的语言,便知道一场唇枪舌战又要开始了,如此百年难遇的巅峰对决,自然不能错过,恨不长八只耳朵,聆听两位神仙的交锋。

陈小九先是轻微笑了一下,对着石头筹道:“石公子,敢问石家能有今天这般辉煌,靠的是什么,能否与我复述一遍?”

“无它,诚信二字足矣!我刚才说过,唯有诚信经营,才能天长地久,亘古不化,取得石家这般成就!”石头筹阴沉笑道:“陈公子可千万莫要邯郸学步,人云亦云啊!”

“说得好,好一个唯有‘诚信’二字啊!”陈小九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凛然道:“石公子,按照你的意思,今天在场的诸才子才女家中,一定不是诚信经营的商贩了?”

众才子闻言,面面相觑,心头茫然,不知文曲星君临凡的陈小九,为何出此狂言?

石头筹听得瞠目结舌,挥舞着纸扇道:“胡说八道,你休得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家中经商不够诚信了?若说不出理由,我岂能饶你?”

陈小九凛然不惧道:“石公子方才信誓旦旦与我说,经商之道,唯有诚信,才能辉煌永驻!哼……今天在座的各位才子佳人,家中多半是经商之人,有的顺风顺水,小康之家;有的经商不利,大败亏输。总体而言,他们论实力,论钱财,与石家相比,差之千里。

“若是按石公子所言,他们之所以没有达到石家那般繁华,便是因为没有诚信经营的缘故吗?”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众才子才女交头接耳,仔细想来,石头筹这厮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真的含有这种嘲讽的味道!

草你***石头筹,竟然暗中讽刺与我等,难道我们经商不利,便是口诛笔伐,黑心诈骗的不法商贩吗?

石头筹听闻陈小九曲解了他话中之意,心中不禁有些大怒,想要辩驳一番,证明自己的清白,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团团乱转,真真害死人了!

“陈……陈小九,你……你休得胡言乱语,张冠李戴,我怎么会是那种意思?”他生硬的分辨道。

“我胡言乱语?”陈小九得寸进尺,抓住这个漏洞不放,雷霆一击道:“哼……你处处标榜石家诚信经营,节节攀升,难道众学子经商不利,家道中落,便是那黑心的奸商吗?”

“你石家捐助了几座学堂,就吹得好似积了多大的功德,难道你不是在讽刺众学子家中长辈爱财如命、自私自利,毫无一点公德心吗?”

这几个屎盆子,如连珠炮般,又狠又快的扣了过来,石头筹一时气急,竟然连一个都躲不过去,急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他指着陈小九的鼻子,急声道:“你……你敢信口雌黄,污蔑与我?”

陈小九不屑一顾笑道:“污蔑与否,并不是石公子一个人说了算!只要你把我刚才说的那几个疑点,与众位学子说个清楚,还会害怕我说的这些诛心之语吗?”

“你……”石头筹哆哆嗦嗦的指着陈小九,不知如何是好!

方文山听闻陈小九掷地有声的攻击,不断地点头,心中对他生出一种极度艳羡的崇拜。

捕蛇者曰:蛇者,阴狠毒辣之顽物,唯打其七寸,方能将其制服!

而今日,纵观全局,石头筹便是那阴险狡诈的毒蛇,而陈公子却是地道的捕蛇者。他无需口生莲花,说得天花乱坠,只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一出手,便拿捏住了石头筹的七寸,其中蕴含的智慧与深意,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经此一事,他更是铁了心的跟随陈小九厮混,此时良机,正是他大表忠心的时候,焉能错过?

他清理了一下嗓子,率先发难道:“石公子,你果然清高自大,不怀好意。经陈公子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我等毛瑟顿开,终于明白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哼……我方家虽然财力势力,均不能与石家同日而语,但若论起诚信二字,却是问心无愧,绝无半点含糊。你石头筹凭什么污蔑我们是黑心经营的商贩?这……这委实伤了我们一众才子的心!”

石头筹见方文山带头发难,心中暗暗气苦,这厮,怎么就被陈小九收归羽下了呢?再者,你苏州方家,势力与我石家相差无几,说什么势力不能与石家同日而语,纯属放你娘的狗臭屁。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戳穿把戏

方文山财势极大,又有陈小九背后撑腰,岂会怕了石头筹?他阴阳怪气道:“石公子,你一定要给众学子一个圆满的说法,我方文山受些委屈也就算了,但是却不能寒了数百学子的心哪!”

他毕竟与众学子一同在杭州鬼混了多日,诸多才子佳人虑其家境,自然对他甚为友好他这般带头直接向石头筹发难,便如星星之火,一瞬间,点燃了众学子同仇敌忾之心!

“石公子,请你说个明白,到底是何居心?”

“哼……你如果解释不清楚,我等家室虽然比不得你,但也绝非那般好相与的……”

“有文曲星临凡的陈公子为我等撑腰,我怕你个鸟……”

……

现场一片纷乱,争吵质问之声,如一团乱麻般,蜂拥冲进了石头筹的耳朵,只把他气得头晕脑胀,急得五迷三道!

潘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俊美阴柔的脸庞充满了关心,对他低声道:“石兄,这可如何是好?我是没有一点好主意啊!”

“我都没有计谋,你个女人似的绣花枕头,何谈良策?”石头筹焦头烂额,没皮没脸的数落了潘安几句,心中对他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潘安本是好意安慰,没想到石头筹竟会如此嘲讽与他,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潘家堂堂二公子,讪讪有些下不了台面,柔媚的脸蛋充满了嗔怒的血色,在无形之中,与石头筹之间割裂了一条浅沟!

石头筹说完,猛然警觉自己犯了一个眼中的错误,急忙安慰笑道:“潘兄,我方才心情不佳,一时情急,出言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无妨,无妨!石兄还是先解了眼前之危吧!”潘安笑着作答,与石头筹隔了三尺站定,心中的芥蒂,却无法磨灭!

石头筹硬着头皮,向大家朗声道:“众位兄弟姐妹,石某一介凡人,谦逊躬亲,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嘲讽诸位学子是黑心的奸商呢?这只是陈公子的诛心之语,诸位千万莫被蒙蔽了耳目!”

“是啊!是啊!石公子言之有理!”那位鞋拔子书生急忙挥手,随身附和道:“石公子对大家一片赤诚之心,诸位才子怎能忘恩负义呢?”

“没有恩,哪来的义?”方文山闻言,指着他的鼻子,气势如虹道:“你个鞋拔子,一介走狗耳,给我滚一边去吧,满场就你煽风点火,强自出头,你倒是与大家说说,石头筹给了你多少好处?”

鞋拔子见方文山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的身份,憋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休得血口喷人,你才是陈小九的走狗……”

“方公子即便是走狗,也是在场的数百位学子的走狗,岂能容你随意编排?”陈小九不等他说完,上前猛然揪住他的脖领子,狠呆呆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收了石头筹多少好处?”

鞋拔子心灵脆弱,不堪重负,再被陈小九怒目而视,吓得差点尿了出来,哆哆嗦嗦道:“石公子只是……只是给我两千两银子,让我配合一下,别……别无他意!”

众才子闻言,呆若木鸡!

“两千纹银,就把你收买了?哼……你不觉得你太廉价了吗?当真给诸位才子丢人现眼,你给我滚出去吧!”陈小九心中大怒,手中加力,将鞋拔子撇了出去。

鞋拔子屁股着地,疼得哀叫一声,却没有逃离是非之地,而是绕到石头筹身旁,满脸苦楚道:“石……石公子,那两千纹银,你还没有兑现与我呢!”

众人见此情景,更坐实了石头筹伙同他人,欺骗众学子的证据,内心中愤怒交加,难以名状!

石头筹一脸铁青,宛如掉进了冰窟窿,虽然是炙热夏天,仍觉得寒冷刺骨!此时此刻,他哪里会承认这件难堪的事情,眼望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鞋拔子,劈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怒道:“狗东西,你是什么人?我那里认识你?竟然敢胡乱编排与我?给我滚远点!”

鞋拔子闻言一愣,虎劲陡升,有付出就得有回报,你想让我白忙活了?没门儿!他苦着脸又要讨要银子,石头筹向身后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

那大汉走上前来,抓住他的脖领子,像拎着一只小鸡般,走到人群外围,远远的扔了出去。

鞋拔子形单影只,要钱不利,不敢久留,一溜烟的远去,只是,他愤恨的声音却随风传来:“石头筹,你敢耍我,我……我草你十八代祖宗!”

众人闻听这厮骂得如此难听,心中十分解气,不由得轰然大笑起来。

陈小九逍遥的踱着步子,摇头讥讽道:“啧啧……石公子心机好深呐,为达目的,不惜使出如此卑鄙手段,这……这难道就是石公子所标榜的诚信之道吗?”

石头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此时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便一败涂地,再难翻身。他厚着脸皮争辩道:“这个……这个大家千万莫要误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哪,此人着实可恶,一定是有人借此机会诬陷于我,大家都是明事理的读书人,莫要中了贼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众才子听闻如此苍白的辩解,俱都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意,方文山见缝插针道:“依我来看,石公子所说的诚信,与我等心中理解的,实在相差许多,我等凡夫俗子,便是钻研一辈子,也不能得窥门径呢。”

诸位书生闻听此言,又响起一阵笑意,数百双明眸亮目在石头筹与陈小九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品味过后,愈是觉得一身粗布青山的陈小九,与满身绫罗绸缎的石头筹比教起来,不知道亲切了多少倍!一众佳人忽闪着大眼睛,射出的目光中又参杂着柔情泛滥的火花。

石头筹见大势已去,心中无悔不已,几乎已达万念俱灰之境,他此刻,早已不想着再去开拓什么商机,只求着能平安度过此劫,留待以后,仔细盘算,再做定夺!

只是……只是这六万两银子花得着实有些心疼,能不能想个办法再要回来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 底牌

石头筹脑中飞速盘旋,望着吵闹的人群,高声道:“诸位兄弟姐妹,方才之事,真乃是个天大的误会,石家经商,童叟无欺,一心为民从一方家主,到家丁奴仆,无一人做出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这一点,杭州父老乡亲,有目共睹,绝非石某人自己空口白牙,信口雌黄!”

几个本地的才子闻言,不由得连连点头,其中一人朗声道:“石公子此言中肯至极,虽然方才有些小误会,但石家有口皆碑,绝非空穴来风,我等还是不要一叶障目,为难石公子了……”

众为才子熟知说话的这位公子,人品绝佳,断不会说谎,仔细想来,觉得为难石头筹,于自己徒然竖一强敌,无任何好处。念及此处,吵闹之声渐渐消融,但心中守住了底线,断不会与石家于生意上有任何关联!

石头筹见众人情绪回暖,心中稍许安慰,但想着六万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实在肉疼!他反复斟酌,大义凛然道:“诸位兄弟姐妹,咱们莫要那般生分,石某人向来是个重情重义,视金钱如粪土的粗人,不然怎么会谈笑间,就把价值三百两的玉如意分送给诸位呢?”

众人闻言,不解其意,不禁拿出手中的玉如意,反复把玩!

石头筹又道:“你们也不要因此有什么心里负担,三百两银子对我石家而言,不就是毛毛雨吗?诸位才子若是喜欢,尽管随便玩耍。虽然君子相交,来而不往非礼也,但我石某是个粗人,断不会因此而斤斤计较,终日念叨着此等微末的礼物。”

在座的诸位才子佳人,哪有一个是傻瓜?听闻此言,早明白石头筹是何心意,其中一名才子朗声道:“石公子礼物如此繁重,我等无功不受禄,心意已领,还请石公子拿回去吧!”

众才子闻言,纷纷响应,拿人手短,不想因此玉如意而沾了石家的便宜,纷纷退还礼物!

石头筹心中大喜,虽说场面有些尴尬,但若六万两银子能重回囊中,还管得那么许多?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送出的礼物,我怎么能随便收回呢?这可如何是好?”

他装模作样的怅然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本该远离铜臭之嫌,唉……也罢,既然大家一心想要将礼物退还与我,我怎么能拂了大家的心意呢?”

陈小九早已猜出了石头筹的小心思,望着手中的玉如意,心中不仅对石头筹颇有些瞧不起!

纵观石头筹初时,连续出招,天衣无缝,当真有一副枭雄的潜质,若不是碰上自己这么个程咬金,他已然得手,名利双收!而现在眼见生意告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便又想着将六万两银子收回囊中,这岂不是一副典型的小人嘴脸?

称做你为一方枭雄?哼……当真是高抬你了!

石头筹斜眼偷看陈小计,见他拿着玉如意爱不释手,想着他虽然才智满腹,但毕竟是一个小小家丁,没见过这些新鲜的玩意儿,心生嘲笑之意,上前朗声道:“陈公子,你若是喜欢这个玉如意,便拿去随意玩耍吧,无需再还我。这三百多只玉如意,我岂会差你这一个?权当丢了便可!”

方文山闻言,上前一步,呲牙咧嘴道:“石头筹,你什么意思?敢对陈公子不敬?”

“不敬?”石头筹望了望身后五大三粗的保镖,痴痴笑道:“我诚心送给陈公子礼物,分明是相敬如宾,哪里会有半点不敬之意呢?”

“你……”

陈小九本来觉得石头筹小肚鸡肠,把他列为头号大敌,实属决策失误,见他可怜,有心放他一马。但见他如此不识抬举,主动向他招惹是非,心中大怒,向他翻了个白眼,又走到众人面前朗声道:“众位才子,你们这是何意?石头筹送与大家礼物,大家怎么却要还送与他呢?”

“礼物贵重,受之有愧,心生难安哪!”一才子道

“对极!对极!无缘无故,怎能收此大礼?若不归还,心中惶恐……”一佳人道。

石头筹闻言,心中大喜,失而复得,可喜可贺。

陈小九猛然一拍大腿,拖着尾音道:“你们好糊涂啊!难道当真以为石头筹是平白无故送给诸位礼物吗?哼……其实,这厮可恶至极,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相视无言,不解其意,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

“狂妄,大胆!”石头筹闻言,激愤道:“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说不出来,定然拿你去见官。”

他身旁的那名保镖闻言,不由得嚣张的晃动双肩,展示了一下暴起的肌肉!

陈小九凛然笑道:“石头筹,你分明做了坏事,心中有愧,妄图以金银收买才子人心,此等下作伎俩,当真视天下才子于无物,你当一众士子们,是那么好欺骗的吗?”

石头筹脑中一转,觉得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都十分隐秘,断不会被陈小九知晓,难道这厮是在诈我不成?他凛然无惧道:“陈小九,我哪里欺骗天下士子了?你给我拿出证据,休要信口雌黄!”

“这可是你逼我的,可怨不得我。”陈小九哈哈大笑,转身又对众人道:“诸位书生,石头筹言之凿凿,石家从上到下,温软躬亲,彬彬有礼,从不欺负弱小,胡作非为。”

“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他凛然的扫视了一圈,铿锵有力道:“今天,我便拆穿石头筹的谎言,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阴险狡诈!”

“芦柴棒何在?把人给我带上来!”陈小九大喊道。

他刚说完,就见一个庞大落魄的身影,从人群外围如败絮一般,撇了进来!

“砰……”

“嗷呜……”

闷响中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土肥二货像一只待宰的肥猪,躺在了篝火盛典的中央!

陈小九踱着步子,满脸阴笑的望着石头筹,徐徐道:“你这厮,可认得这头肥猪,是何人所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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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顺藤摸瓜

众位才子书生都是一介文人,哪里见识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一时间不由得愣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陈公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方文山虽然语言之上,勇猛如斯,但乍然见到此种血光迸现的景象,不免心惊肉跳

陈小九围着石头筹转了两圈,揶揄道:“你可认得这口猪?”

石头筹见此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攥的紧紧的,矢口否认道:“我哪里认得这是何人?”他心中暗暗惊讶,这几个东瀛浪人明明得到过自己严厉的告诫,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承认自己委身石家的身份?难道此事已然败露了吗?

土肥二货手脚俱断,躺在地上挣扎不起,全身鲜血淋漓,满脸血迹,狰狞可怖。他原以为见到石头筹,陈小九这位石公子最好的‘朋友’便会放了他。但现在却见石头筹与他概不相认,这还了得,连忙向石头筹挣扎着爬去,抓住他的裤腿,连哭带嚎,悲戚道:“石公子,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你仔细看看,我……我是土肥.原贤二呀……”

石头筹心里愤恨,眉头紧皱,抬起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怒骂道:“哪里跑出来的狗东西,竟然胡乱与我相认,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他说着向身旁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那五大三粗的保镖会意,晃着膀子,拿着匕首便要去割下他的舌头,妄图使土肥二货有口难言!

陈小九早已猜中他的心思,怎会让他得手!

二狗子得了九哥的授意,如一尊杀神般拦在了那名汉子面前,两人一样的膀大腰圆,一样的凶神恶煞,对视片刻,谁也没敢率先动手。

“石头筹,你好大个胆子!难道是要当着众才子的面上,杀人灭口吗?”陈小九诛心道。

石头筹闻言,连忙摆手,暗中示意那名保镖放弃行动,脸上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道:“你说得什么混账话,我只是让人审问一下这厮,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为什么要诬陷与我相识?”

“石公子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吗?啧啧……这个不劳石公子亲自审问了,现在便由我亲自告诉大家。”陈小九背着手,望着众人,明眸泛着悲戚的寒光,意兴阑珊道:“诸位才子佳人,你们可能很奇怪,如此浪漫旖旎的篝火盛会,弄出这么一个鲜血淋漓的肥猪干什么?岂不是大煞风景?”

众人闪烁着眼睛,一脸疑惑!

陈小九冷哼了一声道:“我不妨告诉大家,正是这个狗东西,方才在夜市之中,公然对我行凶,若不是这位素有侠义之名的芦柴棒挺身而出,助我化险为夷,我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他拿捏出一副十分惨痛的表情,那模样,似乎十分的落寞。

而他之所以只提芦柴棒而忽略了樱木军团,便是因为芦柴棒经过宰杀龙二一事,侠名在外,颇受好评,由他出场包揽全局,自然占得了先入为主的最佳印象!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方文山满脸关切的追问道:“这厮为何要杀你,到底是因为何事?可曾伤到了陈公子?”

“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无甚大事。”陈小九朗声道:“我当时直奔篝火盛典而来,在夜市之上,恰巧碰见有恶人欺负一个卖货的小女孩,我见此不公之事,焉能置之不理?遂出手相助,没想到那个恶汉便找来这口肥猪助拳。”

“我是个文弱的书生,哪里是这肥猪的对手,一时间惊现跌出,多亏了芦柴棒这位英雄出手相救,我才幸免于难哪!”

他言语之中,隐藏了吴千发的恶行,一是为减少旁支末节,专门对付石头筹,二是为了给将要远行的李乐清,留下一个稳妥的名声!

众人闻言,勃然大怒,方文山率先道:“陈公子一介书生,扶危急难,品质高洁,实乃我等书生学习的楷模,请受我方文山一拜!”说着竟直直的对着陈小九拜了下去!众才子书生感念其恩义,也纷纷向他致敬!

陈小九急忙谦虚的还礼,无形之中,又博得了一个侠义的美名。

方文山行完大礼,又义愤填膺道:“这口臭猪,朗朗乾坤,竟然敢助纣为虐,滥用暴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狂?陈公子,莫不如现在就把他送到官府严办,以儆效尤!”

陈小九一脸神秘道:“我正是此意,可是,这口猪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吓得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话?竟然如此恐怖?”方文山配合着说道,众位学子也侧耳倾听。

陈小九清了清嗓子道:“这厮,突然对我说,他是石头筹的护卫,就算是杀人放火,也无人敢管;官府与石家连为一体,把他送进大牢,用不几天,也会大摇大摆的放出来。”

“还威胁我赶紧放了他,不然,将遭致杀身之祸!”他话中虚实各半,加之他演技甚好,就如同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一般,听起来一点也不似作伪。

众人闻听如此骇人的言语,俱都惊得说不话来,眼望着石头筹,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石头筹闻言,脑中轰然作响,差点晕倒在地。

“陈小九,你休得借机生事,我石头筹从来不认得这个狗东西,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不然,你……你会后悔的。”他眼望着土肥二货,心中百感交集,草你***臭猪,你可真给我惹了天大的麻烦,待我喘过气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啧啧……石公子是在威胁我吗?”陈小九上前一步,气势汹汹道:“当着这许多学子的面上,公然堵我悠悠之口,正义之言,难道……这就是你石家所谓的谦逊躬亲吗?很好,很好,石公子,你的真实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你……你别逼我……”石头筹气急败坏,不知不觉,又上了陈小九一个大当,心中暗恨不已,眼珠滴溜溜乱转,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解此危局。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自煽耳光

陈小九上前狠狠的踢了土肥二货一脚,冷冷道:“狗东西,当着众人的面,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是不是石头筹的护卫?”

“我……我大大的是!”土肥二货早就被陈小九吓破了胆子,焉敢不答?

“给我大声点,让众学子听得清清楚楚,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二狗子凶神恶煞道

土肥二货扯着脖子喊道:“我……我是石公子的护卫,大大的是,石公子,你要救我……”这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众才子闻言,不禁长出了一口浊气!

陈小九冷笑着望这石头筹:“石公子,证据确凿,你难道还要狡辩吗?”

石头筹脸色变了几遍,深知一味的推脱,只会令局面更加尴尬,他走到土肥二货身旁,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果然是我的护卫,啧啧……可怜被打成这幅模样,我方才竟然没有认出来。”

土肥二货见石头筹与他相认,肿胀的脸上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着他的大腿道:“石公子,你……你要救我啊……”

“没用的东西!”石头筹伸脚把他踢到一边,冷哼一声,对陈小九道:“他虽然是我的护卫,但我何尝说过,官府与我石家连为一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哼……不是这厮信口雌黄,便是某些恶人有心栽赃,我石头筹岂能认人乱扣帽子?”

这个石头筹竟然又变得聪明起来了?我怎么会让你这个畜生,轻易就脱了套子呢?陈小九不理会他外强中干的辩白,上前踢了土肥二货一脚道:“狗东西,你给我如实招来,你究竟还做过什么恶事?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土肥二货哆哆嗦嗦道:“陈公子,我不都如实招了吗?前几日我偶遇到十八胡同刘家的姑娘,见她长得大大的漂亮,起了歹心,就把她抓到无人的地方给强.暴了!”

众人闻言,俱都变了脸色,石头筹心中暗叫,完了完了,这回算是栽了大大的跟头!

陈小九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又朗声对众学子道:“岂止如此?这位刘家姑娘,遭此大难,投河自尽。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就这般被这个狗东西玷污了,不清不白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呜呼……不胜痛哉!”

方文山咬牙切齿道:“这厮恁的可恶,应把他送到官府严办,砍了他的狗头!”众才子纷纷点头程是。

“先阉了这个狗东西,再送官府认罪!”混乱的人群中,一个女子之声悠然传出,众佳人一愣,纷纷响应:“阉了他,阉了他……”

陈小九闻听此言,心中连连摇头,暗想书香门第之中,也有这般大胆泼辣的女子,竟然敢当众说出这种羞人的话,猛然又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突然一拍大腿,单儿,这是单儿的声音!

他急忙顺着那声音望去,却哪里有单儿的影子?失望之情充斥于心,难道是我一时情急,产生了错觉?唉……爱之愈深,念之愈切,该死!该死!

他放下包袱,迎上臭石头,横眉冷对道:“石公子,你方才言语之间,掷地有声,说什么石家从上到下,谦逊躬亲,谨守礼仪,可是眼下这厮,不仅愈对我高高举起屠刀,还干出了强奸民女这等令人发指的恶行。”

“我倒要问问石公子,这便是你石家所标榜的礼仪之道吗?你给我当着众才子的面上,解释个明明白白,不然的话,这些大燕的莘莘学子,岂能轻易的放过你?”

“石公子,我等洗耳恭听你的辩白……”

“给我等一个理由,不然,我会将你的丑恶嘴脸,大肆渲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有其主必有其奴,护卫强.奸女子,你这主子与他一丘之貉,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把你也阉了吧……”方才那个熟悉的女子之声又袅袅传来,陈小九早有准备,迅速抬头,闻声张望,仍然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他将注意力转向石头筹,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道:“石头筹,你明知故犯,想要包庇下人,害怕东窗事发,是以用这些破烂的玉如意来收买人心。你当众学子的一颗向善之心,就那般的便宜吗?你这厮居心叵测,敢玩弄天下学子于股掌之间,当真可恶至极,气煞我也!”

这一番诛心之论,何其狠毒?犹如一座大山,压顶般向石头筹砸来,若是躲闪不及,定会将他石家砸个粉身碎骨,再也活转不过来。

众学子听闻如此铿锵有力的讨罪檄文,胸中愤怒越积越多,更加恼怒起来。

石头筹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心中深知,此时此刻,实乃他生平所遇到的最最危险的难关。这厮口能杀人,上下嘴唇轻轻一碰,便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端的十分狠毒.

他见群情愤起,想要得过且过,推诿耍赖,实属下下之策,断不可取。为今之计,只好低三下四,勇于承认错误,将所有责任尽量推到这个土肥.原贤二身上,方能保住石家的名声!

他念及此处,沉痛悲愤道:“诸位兄弟姐妹,我身为石家的少东家,本以为门风颇好,处事待人,彬彬有礼,没想到石家下人之中,竟然出现了此等败类,委实让我中难安,我……我好恨哪……”他说着话,竟然狠狠的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啪啪……”

他出手之重,绝不似作伪,没等煽得几下,白皙俊美的脸颊便肿胀的通红,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本来甚为激愤的人群,见此一幕,不由得愣了愣神,相互对视一眼,又停止了纷繁的喧嚣!

“公子,你住手啊,不能摧残自己的身体啊!”那名保镖急忙出手制止。

石头筹涕泪交流,一把推开那名保镖,又狠狠的煽起了脸颊,闭着眼睛呜咽道:“都是我自已为是,以为石家从上到下,俱都是一心向善之人,没想到府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狗胆包天的恶人。我身为少东家,用人失察,犯了大忌,自当一力承担后果,不容辩白。”

第三百八十章 走狗跪下!

石头筹哀嚎哭啼之时,突然起身,跑到土肥二货身旁,对着他的臃肿的身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怒骂道:“你这狗东西,为何欺上瞒下,在外面肆意欺凌弱小,败坏石家的名声石家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一个败类,没想到因为一根臭鱼却腥了一锅汤,连带着整个石家都为你受罪,我岂能饶你……”

“公子,你……你怎么向着外人是说话,我……我是你的护卫啊……”土肥二货缩着身子,躬成一团,不断地低声求饶。

众才子见到石头筹歇斯底里的悔恨模样,一时间,不由得相信了他对于这厮所做的坏事,一概不知,起了原谅他的心思。

石头筹踢得累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低声道:“诸位才子,发生了这许多事情,都是我石某人心性良善,御下不严所致,我甚为悔恨。刘家女孩投河自尽,皆因这个狗东西所造成的,我绝不会包庇与他,一定送官府严办,从重发落。”

“但死者长眠,无法活转回来,为今之计,我只有竭尽所能,弥补对生者的亏欠。从此以后,刘家姑娘的父母,便是我的爹娘,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伺候后他们一辈子,让他们衣食无忧,快快活活的度过下半辈子……”他说道最后,眼泪如雨滴般滚滚流出,双肩微颤,抽搐着鼻子,真情流露,猛然望去,倒真像是自己的父母过世了般难受。

众才子见他这副痛哭流涕,诚心悔过的模样,心中那一把怒气,竟然化为无形,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一旦在关键时刻弹出来,还真他娘的管用,只是这么哭哭啼啼一顿哀嚎,一场弥天大祸,竟化为无形,当真怪异。

这厮的太极拳打得真好啊,一番言语,竟然悄无声息的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土肥二货,委实厉害。陈小九收回方才对他的轻视之心,又把他列为与自己同等级别的对手。

当他微笑着迎上石头筹的目光时,发现石头筹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涌出的全是愤恨与怒意,似乎唯有将自己生吞活剥,才能让他满足。

对待敌人,焉能手下留情?尤其是这样的野狗,只要他一有机会,定会狠狠的咬你一口,丝毫不会姑息你的仁慈!陈小九念及此处,朗声笑道:“石公子当真不知此事?”

石头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委屈道:“陈公子,我委实不知,日后我定会好好弥补今日之过错。”

陈小九猛然话锋一转,满脸神秘道:“石公子,虽然此事你不甚清楚,但有一件事情,你却心知肚明。”

“何事?”石头筹预感这厮又要发难,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陈小九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的眼眸,厉声道:“这厮可是个东瀛浪人?”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失色!一双双眼睛,来回的在土肥二货身上扫视着,想要寻找到最真实的答案。

石头筹连忙矢口否认道:“陈公子,你这说得什么话,他只是在少数民族的奴仆,打扮得稍显怪异了点。”

“你还敢欺骗众学子吗?”陈小九上前狠狠地踹了土肥二货一脚,狠呆呆道:“你给我大声说出来,你来自哪里,身份何为?石头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从实交代,不然,把你全身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土肥二货为了仅存的一点点活命的机会,急忙张着大嘴道:“石公子收留我时……是大大的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是东……东瀛武士,名为土肥.原贤二,乘东瀛商船来到大燕,石公子见我武功大大的好,便给我大大的银子,让我为他大大的出力……”

他这一番大大的表白,众才子便大大的知道了他的身份,若想要狡辩,已是大大的不可能。

陈小九狠狠踢了一下土肥二货的嘴巴,又对着石头筹道:“他的话,你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可是倭国来的人吗?”

石头筹汗流浃背,哆哆嗦嗦硬撑道:“倭国来的又怎么了?他只是普通的商人,又非是什么歹人……”

“放你娘的乌拉连环屁!”陈小九闻言,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天下士子谁人不知,那倭国来的,哪里是什么商船,那分明是一帮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强盗。浙江沿海的那些打鱼为生的父老乡亲,哪个没有受过他们的盘剥与欺诈,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名为经商,实则就是**裸的杀戮。以石公子消息之灵通,难道会不知道这些耸人听闻的悲惨故事吗?”陈小九说到此处,心中当真有些难过,眼中竟不自觉地涌出了些许泪水。

石头筹被陈小九骂得呆了,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众人,像傻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陈小九悲伤了一阵,擦干了通红的眼睛,指着土肥二货的身子,厉声质问石头筹道:“这个叫土肥二货的狗东西,分明就是强盗中的一员,手中不知沾有多少条血淋淋的人命。可你这个臭石头真是好样的,如此一个十恶不赦,双手沾满了大燕儿女鲜血的狗东西,你不仅不抓他报官,反而洗白他的身份,收拢为你的护卫,你他***到底是大燕子民,还是东瀛安插进来的走狗?我此刻却分不清楚了,你……你给我如实招来!”

这番披头盖脸的训斥,宛如惊雷般,劈得石头筹心惊肉跳,痛入骨髓。他闭着眼睛,怔怔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竟然再也生不出反驳的心思。

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哆哆嗦嗦道:“陈……陈公子,你……你饶我了吧……”他说着话,一把鼻涕抽搐着,就被吸进了他的嘴中,那白白黏黏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陈小九并没有因他可怜放过与他,此时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他上前一步,厉声道:“我饶你?就算我能饶你,这数百名大燕才子佳人岂能饶你?”

这些书生才子俱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大燕边境,遭受倭寇侵袭,早已不是什么秘闻,烧杀掳掠,令人发指。而这个石头筹,不仅不报官,还收拢了这个侩子手为己用,这……这等丧心病狂的行为,焉能符合读书之人的铮铮傲骨?

众人气得咬牙劫持,阵阵脏话,混着浓痰,破口而出,奔着石头筹袭去。

石头筹一身浓痰,万念俱灰,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才子面前!

第三百八十一章 磕头认输

石头筹者,一介翩翩佳公子,风流倜傥,英俊非凡,才学匪浅,辩才绝佳,曾指点江山,谈笑间,败敌于无形!而今日,在陈小九一小家丁面前,徒劳无功,如一纸糊的玩偶,被杀得丢盔卸甲,尊严尽失,此中酸楚,唯有他心中自知!

石头筹犯了众怒,再也顾不得身份与尊严,身上的浓痰白花花的,泛着令人作呕的热气,他却不敢露出一点厌烦的神色,只是跪在地上,低声软语道:“诸位才子,我……我委实没有想这般深远,其中多有误会,还请大家原谅则个”

“原谅个屁!”陈小九闻言大怒,上前照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石头筹的那名保镖上前便要对陈小九行凶,石头筹怒斥道:“退下,怎能对陈公子无礼?”那名保镖闻言,不明石头筹为何如此说法,忙讪讪的退了下去。

陈小九心中冷笑,暗想这厮虽然受了如此委屈,仍然保持着十分的理智,当真难得,方才你若是敢对我用强,只怕又落得个恃强凌弱的名声,惹得众学子发了疯,说不定会把你打死在这里。他冷笑一声道:“石公子,长跪不起,是何用意?”

石头筹闭着眼睛,无奈道:“向大家认罪!”

“仅仅这样够了吗?”陈小九冷冷道:“家仇犹可忘,国恨难消融,你石头筹名望如此之高,却收养异族狂暴之徒,虽然没有触犯大燕律法,但是在礼仪道德上,却足以死上一百次!”

“陈公子说得对,我等怎么能轻易饶你……”

“石头筹,你必将骂名千载,难以翻身……”

……

石头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低声道:“陈公子,你待想要我怎样才甘心?”

陈小九云淡风轻一笑道:“石头筹,你跪都跪了,莫不如再给大伙磕上几个响头,一直磕到大家饶恕你了为止,不然,在大燕以后的经史子集之中,你将留下千载骂名,难逃口诛笔伐之危。”

“少爷,万万不可啊!这一跪,您将追悔莫及。”那名保镖急忙制止道。

“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去。”石头筹大声怒骂,那保镖闻言,愣了一下,忿忿退下。

石头筹缓缓抬头,睁开眼睛,修长的眼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芒,望着近在咫尺,面带嘲讽,俯视于他的陈小九,一字一顿道:“陈公子,果然好狠的心哪!你是我一生之中,所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我恨当初,不应该与你为敌,若你是我的朋友,我将万分荣幸,哪里会有今日之危!”

陈小九闻言,惊叹与他的理智,却不屑的冷笑着道:“以石公子之人品,就算想讨好与我,我也断然不会与你相交,失于民族大义者,人人得以诛之!”

石头筹闻言,心中既惭且愧,满脸通红道:“败军之将,夫复何言,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会记住你对我做过的一切。”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石头筹,你还不向天下士子谢罪吗?难道你不敢?”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何不敢?”石头筹冷笑了一声,对着满场的才子佳人,梆梆磕起了响头,口中呢喃道:“我错了……我糊涂……”

众人听在耳中,以为他真的是在承认错误,其实只有陈小九明白,他这厮是错在与为自己为敌,否则,焉有今日之祸?

石头筹一身浓痰,落魄不堪,转着疲惫的身体,压抑着咆哮的怒火,围着众才子狠狠的磕头,每磕一下,便好似被利刃剜心,痛彻骨髓,但又不得不这样去做,如此矛盾的行为发生在他的身上,实属罕见。

他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般身心疲惫的折磨,磕了几圈,额头上便冒出了滚滚血迹,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颇为神俊的容貌,在熊熊燃烧的篝火的映衬下,更显得狰狞可怖。

“够了吗?”石头筹磕了一阵响头,对身旁一脸嘲讽的陈小九低声道。

“我说了不算,这天下士子才是你谢罪的对象,而我,只是个旁观者罢了。”陈小九迎着石头筹鲜血淋漓的脸庞,轻声道。

石头筹听着众人谩骂之声,声声入耳,心中怅然,罢了罢了,我今日便豁出去了,我每磕一个头,便要牢牢地记在心中,早晚我会连本带利,在你陈小九身上找回来。

又是一连串的叩首,一百零八个,当正好达到圆满之数时,石头筹身子一抖,便斜斜的晕了过去!那保镖急忙将他扶了起来,查看伤势,为他轻轻擦去额头上的鲜血。

陈小九心如明镜,这厮,一定是在装死!但是事已至此,再磕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戏份,遂嬉笑着问众才子道:“诸位书生佳人,大家觉得石公子认罪态度诚否?”

众人哪里识得石头筹的诡计,见他满头鲜血,已然晕去,便齐声叹息,放过了他。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纵观今日之事,诸学子大多心神不坚,随风而动,若非自己因势利导,疾言厉色,还真不能取得这番成果。他叹息一声,怅然道:“好吧,既然大家已然原谅了石公子,那边让他滚蛋,唯盼他日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说着此处,他不由得笑出了声,‘重新做人’这句话送给石头筹,最恰当不过,但‘改邪归正’这四字,貌似应该留给自己才对!

陈小九走到石头筹身旁,一脸莫测高深道:“我知道你在装死,哼……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众才子的话,现在,你自由了……不过,我真想送你一句话!”

“坑蒙拐骗,犹可原谅,民族气节,绝不可丢,你……好自为之吧!”

石头筹闻言,眉头抖动了几下,诠释了内心的不平,他装模作样的挣扎着苏醒,小声道:“这个东瀛浪人,我可以带走吗?待我责罚后,自会主动送与官府,审查问罪。”

陈小九心知这厮一定是要毁尸灭迹了,但他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手中还有一个浪人,有什么线索,一问便知,这个土肥二货,还是留给石头筹发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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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募捐

陈小九心中执拗地认为,这几个浪人绝不是只给石头筹做保镖那般简单,其中猫腻,只有详细审问过后,才能知晓,此时将土肥二货交还给石头筹,正好可以安抚他的情绪,免得打草惊蛇

“石公子,这厮是你石家的下人,你若不带走整治,难道还要留给我们丢人现眼吗?”

石头筹闻言,心中暗喜,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浓痰与鲜血,颤抖的身躯缓缓站起,当他走到陈小九身旁时,目露凶光,压抑着愤怒的火焰,轻轻道:“陈小九,你相信因果循环吗?报应……很快就回到来的!”

“走!”他说完话,也不停留,招呼着那名保镖夹起土肥二货,在众人的一片鄙夷之声中,狼狈而去!凄凉的月光,照映在他脏兮兮的,满是浓痰的后背上,映衬出一道长长的黑影,那黑影姿势怪异,撂倒踉跄,毫无生气,诠释着一个失败者的悲惨与苦闷!

潘安本是一心与石头筹为伍,可是方才与他之间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隔阂,抑郁寡欢。此时见到他落寞远去,心中既有些遗憾,隐隐中又透着一股快意,那俊美阴柔,比女人还美的脸蛋上,展现出复杂难明的表情。

当他迎上陈小九自信优雅的目光时,心中没来由的涌起浓浓的妒意与怨恨,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直认为红杏的失踪与陈小九有莫大的关系。且两人春风一度,共赴巫山,此事虽然被封锁住了消息,但他身为醉香楼的少东家,如此风花雪月,岂能逃过他的耳目?

“潘公子,你在想些什么?与狼共舞,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啊,只有亲如兄弟,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陈小九若有所指道。

“哼……不劳陈公子指点!”他听到与狼共舞四字时,心中骤然跳动了一下,今日带来的那些舞姬,其中便有从东瀛花重金请来的,值此同仇敌忾之时,再让她们是出场,即使长得在美丽,也会被认为是祸国殃民的红粉骷髅,讨不得一丁点好处,还是赶紧让她们回醉香楼休息去吧!念及此处,无心再与陈小九打嘴仗,连跑带颠的向后方临时搭建的帐篷奔去!

跑什么?你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难倒我还会吃了你不成?陈小九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忽听得旁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回头一望,却见方文山手中的玉如意摔倒了地上。那精美的玉片,稀稀落落的散了一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五颜六色的光晕。

“麻子兄,你这是为何?”陈小九茫然不解询问道,众才子也是一脸惊诧,纷纷疑惑,这厮到底是犯了什么失心疯?

方文山望着地上泛着光晕的玉石碎屑,咬牙切齿道:“陈公子,石头筹是一个虚头巴脑的奸缪小人,一个不重民族气节的伪君子,这种下三滥送与我的礼物,我岂能收入囊中?”

“方公子说得对,这等污秽的东西,留他何用,一定砸个稀巴烂!”众人闻言,纷纷举手赞成,他们的家中俱是豪门大户,焉能在在乎这区区二百两的玉如意?一时间,也将玉如意高高的举起,便要摔在地上,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陈小九闻言,心疼的快吐血了,你们这帮纨绔败家子,当真饱汉子不知饿汉饥,这么好的东西,摔碎了也不皱一下眉头,当真气死人了!

“且慢,大家听我一言!”他急忙挥手制止。

方文山奇道:“陈公子,您有何见教?”

陈小九躬身捡起一块玉如意的碎屑,迎着月光悠然道:“此玉纯洁无暇,浑然天成,不沾染一点点俗气,奈何要弃之如敝履?”

“可……可这是石头筹那厮送给我等的,我却不稀罕,觉得甚为恶心……”众人纷纷称是。

陈小九突然高亢道:“诸位才子佳人,家中富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自然不在乎这玉如意的价值。”

“但是你们可曾想到,在你们吃山珍海味之时,还有人在桥洞之下,忍饥挨饿;当你们穿着锦衣华服之时,可曾想到有人衣不遮体,甚至光着身子,游走于大街之上?”

众人闻言,不禁若有所思。

陈小九望着手中的这快泛着青光的玉屑,哀声道:“倭寇杀我渔民,占我土地,试想一下,该有多少渔民因此流离失所,手无裹腹之物,身无片缕之衣,夜无安枕之席!”

“而这只散发着青光的玉如意,却可以给他们提供必备之需,虽然区区值得二百两,也可以让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再者这三百玉如意加起来,便是六万两纹银,这对于露宿街头的乡亲父老,意味着什么?相信你们比我还清楚许多,为何非要暴殄天物,将它毁于一旦呢?”

众人听闻,不禁有些汗颜,纷纷放下手中高举的玉如意,叹了一口浊气。

方文山这厮对陈小九的一言一行崇拜至极,激动万分的走到陈小九面前,深施一礼,涕泪交流道:“陈公子,您当真不愧星君临凡,我等自愧弗如!”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方文山枉然苦读诗书这许多年,竟然还意气用事,参悟不透这许多真理,当真汗颜哪!”

众位才子佳人,也感叹于陈小九的大义,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陈小九虽然对此等马屁行为,深感不屑,但见诸学子却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由衷拜服,一颗骚动的心,不禁有些飘飘然。

被人崇拜的感觉,真他娘的美啊!

他遥望众人,朗声道:“诸位才子,你们莫不如把手中的玉如意集合起来,交由一位信得过的才子妥善安置,变卖之后,换成粮食,到那饱受灾害的地方,支起炉灶,施舍与那些面黄肌瘦的父老乡亲,岂不是一桩大大的恩德?”

众人闻言,纷纷赞叹,响应之声,声声不绝。

“办法是好,可是,谁愿意不辞辛苦,担此重任呢?”几位才子交头接耳道。

陈小九向方文山使了一个颜色,若有深意道:“麻子兄,这可是你成就名利的大好时机啊!”

方文山恍然大悟,擦拭着泪水,朗声道:“诸位学子,你们若信得过我,这件事情,便有我方文山一力承担,众位意下如何?”

众学子听闻此言,爆发出了阵阵喝彩声!

第三百八十三章 劝酒助兴

“方公子急人之难,力挑重担,实乃我等学习之楷模!”一众才子高声赞扬,投向他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期待与艳羡

“方公子,任务繁重,便算得我一个!”一才子朗声道。

“也算我一个……”

方文山感受到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心中分外高兴,能这么快得到大家的首肯和拥护,实在是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殊荣。他挥舞着手臂,一张麻子脸涨得通红,铿锵有力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无官无职,也愿意为天下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我方文山再拿出一万两银子,为遭受苦难的百姓,献上一份爱心……”众才子才女闻言,更觉激动,挥舞手臂,高声呐喊,在熊熊篝火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热烈。

这厮,果然是个人精啊,扔下一粒种子,便知道浇水灌溉。陈小九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方文山的手臂,挤眉弄眼轻声道:“麻子兄,我可是为你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啊,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声明远扬,在此一举!”

方文山闻言,眼含热泪,激动万分,抓着陈小九的大手道:“陈公子对我的一片真心,我感激涕零,永不会忘记……”

你这厮,话中有话啊!怎么听起来倒像是与情人在谈情说爱呢,我可要离你远着点,陈小九干脆利落的甩了一下手臂,在离方文山三尺之外站定!

潘安打发走了那些舞女,回来后惊奇的发现,数百学子沉浸在一片莫名的兴奋之中,不由得深感诧异,暗想,难道又被陈小九打鸡血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兴奋?

方文山与潘安还是有些点头之交,他信步走到潘安身旁,言语中带着兴奋,急声道:“潘公子,方才那一丝不快的小插曲已然过去,篝火晚会,图的就是一个热闹,现在时辰正好,可否让你带来的那些舞姬,再来跳一段舞蹈,祝祝酒兴?”

众人闻言,尽皆大喜,纷纷鼓掌叫好。

潘安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方才将那些东瀛舞姬全都赶走了,不然待会他们若是借机生事,可怎么收场?他俊美的脸蛋拿捏出一份女人般,灿烂的笑脸,摇头叹息道:“方公子,实时不好意思,天色已晚,那些舞姬面色困顿,已然回去休息了,想要助兴,只怕唯有寄托于山水月光之间了!”

众才子闻言,纷纷露出失望至极的神情。

潘安见状,偷偷瞄了陈小九一眼,嘴角泛起温柔的浅笑,不声不响的抛出一个包袱道:“方公子,你怎么糊涂了,陈公子星君临凡,智慧过人,不若问计于他,定然能够想出一些乐子助兴的。”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方文山恍然大悟,转向陈小九问道:“陈公子,你花样繁多,主意诡异,不如想个乐趣,让大家高兴一下!”

众才子闻言,纷纷用一种期望的表情凝望陈小九,生怕他说出推诿搪塞的话来。

陈小九遥望四周,见才子的目光殷殷期盼,佳人的眼眸脉脉含情,如一汪春水,似乎想把融化了一般,想要拒绝,实在是张不开嘴巴。

潘安见他那副为难样子,心中暗笑,又出言挤兑道:“陈公子,你莫非没有办法不成?啧啧……当真让我意想不到呢!”他的表情妖娆妩媚,眉宇一挑,就是那些漂亮女子,也甘拜下风。

潘安在陈小九眼中,就是个带把儿的妖艳女人,而他此时兴致高涨,是不屑于为难女人的。他向潘安询问道:“舞姬没有,乐队可在?”

潘安努了努嘴,微笑道:“乐队倒是还未离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舞姬,要乐队何用?”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谁说没有舞姬,这在场的数百位才子佳人,俱可当做舞姬!”

“扑……”

潘安闻言,收拢不住内心的诧异,竟然笑出声来。

陈小九招呼方文山上酒,一会的功夫,每个人的面前都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那些佳人们也不例外。

“陈公子,我们女孩子,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一佳人为难道。

“公子,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灌醉,然后欲行不轨吧……”一个泼辣的女子,猜忌道。

此言一出,引来无数笑声!

哪个女人勾引我?陈小九闻声望去,却见这女子长得好似狗啃了似的,让人生不出一点勾搭的**,心中不禁暗叫一声‘不要脸’。他端起酒碗朗声道:“月明风清,篝火熊熊,才子云集,佳人团聚,值此美好夜晚,当真让人欣喜异常。此等盛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次相聚,尔等还不珍惜吗?来……让我们干了这一碗!”他说着话,便带头先干为敬!

才子们俱都是花前月下之辈,一碗酒算得上什么,仰头而进,那些佳人们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也喝下去半碗。

陈小九吩咐芦柴棒等人,把酒一一斟满,又呼吁道:“众位才子佳人,你们学识渊博,才气斐然,是大燕未来的顶梁柱,且正义凛然,胸襟坦荡,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来……为了能更好的为大燕增光添彩,咱们再干一碗!”他说着话,一碗酒又干了进去。

但凡事情,第一次往往是最难的,比如女孩,处子之身,最难得到,但有了第一次的水乳.交融,便会有第二次的如胶似漆,时日久长,慢慢赖上你了,想甩也甩不掉!一众佳人们刚才已经喝了半碗酒,此时望着酒碗,便不似方才那般排斥。见才子们喝得豪爽,心中一横,皱着眉头,干掉了碗中酒!

酒香怡人,烈火缭绕,掺杂着皎洁的月光,炙热的气氛,初见端倪。

男人饮酒头上涌,女人品酒心儿醉。陈小九四处一扫,见一众才女脸上均冒出了红悠悠的光芒,心中好笑。这帮小女孩,真是配合自己,你们若不喝醉,待会如何娱乐呢?

他吩咐方文山接着用酒麻醉众人,自己闪身却跑到了乐队身旁,手脚并用,指挥了一番,那些乐手初时茫然,一头雾水,再到后来,渐渐明白陈小九所说的及凑,拿起乐器鼓捣了两下,终于调出了陈小九所说的奇怪节奏!

第三百八十四章 相亲

陈小九与乐手调完节奏,再回来一望,却见众人脸上均挂着浅浅的笑意,尤其是那些才女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娇艳似火,眼眸中似乎多了些朦胧,少了些防备显然,这一会的功夫,又被方文山灌了一些酒!

潘安遥望众人,一脸醉意,俊美的俏脸冷笑一声:“陈公子,你所谓的热闹就是让他们喝酒吗?这个好像人人都能做到,非你一人之功。”

陈小九暂时不想与这个‘女人’呈口舌之利,见方文山又要招呼大家喝酒,急忙挥手拦住他,挺直身躯高声道:“诸位才子佳人,过了今日,你们便要各奔东西,再要相聚,只怕机会渺茫,今日,咱们便放开了胸襟,做一个大胆刺激的游戏,如何?”

才子们闻言,轰然答应,倒是那些才女们好似还有些犹豫,有的女孩娇声道:“陈公子,你要做个什么游戏?有多大胆刺激?”

陈小九嘿嘿笑道:“我请大家与我一同跳一段舞蹈,只是这舞蹈有些特别,名为交谊舞,需要一男一女,手拉着手,一起来跳,方能跳出美感,跳出激情!”

众才子闻言,惊讶万分,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那些佳人,连酒都忘记喝了。暗想陈公子真是会玩花样,这不是等于变相的**吗?你当这些才女是醉香楼的窑姐儿吗?可以随便乱摸?

佳人们闻听此言,一个个本就娇艳的面庞,更显红润,有泼辣的女子出声道:“公子,你好大的胆子啊,我们女孩家洁身自好,小手怎么可以随意的让男人碰触呢,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落得个轻浮的骂名?”她虽然这样说,可是红扑扑的脸蛋,却没有一点点怒意,那种娇嗔的模样,惹得众才子心痒难搔、垂涎欲滴,恨不得上前亲一口才甘心。

陈小九方才之所以向这些女孩子频频劝酒,其目的便是考虑到女孩家保守、内敛、不能敞开心扉,与众才子同乐。若是没喝酒之前,他说出这番荒诞不经的话儿,自然会遭道女孩们的无情拒绝。

而现在则不同了,在酒精的麻醉与调动下下,一众佳人们虽然仍保持着理智与庄重,但心底的防线却不似清醒时那般牢固,只要适当的撩拨一下她们的心弦,想要与之共舞,并非什么难事!

他嘻嘻笑道:“众位佳人,你们怕得什么?在场的诸位才子们,都是彬彬有礼、才气斐然之辈,绝非胡作非为的登徒浪子,虽然与你们手拉手,但也会相敬如宾,不起一丝歹念!哼……倒是我怕你们这帮佳人们,矜持不住的心志,反而会主动与喜欢的才子眉来眼去呢!”

众才子闻言,哄然大笑,惹得众佳人娇嗔薄怒,一阵翻白眼儿。

陈小九说到此处,神秘一笑道:“难道你们忘了一件事吗?早上之时,摘星楼门前,我与二小姐为了表达爱意,还当众亲了嘴儿,你们看的可是两眼发直、毫不羞涩,过瘾的紧哪!哼……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时候你们不觉得难为情,这会却来装深沉,这……这分明是有心无胆的伪君子所为啊……”

众佳人闻言,不由得愣在那里,明眸闪亮,不知道如何辩白,一颗芳心也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我今日借酒装疯,再说几句狂言!”陈小九仰头甘掉碗中酒,火红的双眼遥望众人道:“诸位才子佳人,你们都是读书人,是大燕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男的才华横溢,女的贤良淑德,难道你们之中,就没有产生互相爱慕之心吗?”

一众才子佳人闻听如此直白大胆的言语,不由得愣在那里,不敢作答,只是一双眼眸,脉脉含情,不由自主向异性之中多瞟了几眼,脸色也变得羞红起来。

啧啧……有戏啊,这帮才子佳人中,果然有些不可告人的奸情!陈小九捕捉到空气中微妙的眼神儿,趁热打铁,又怂恿道:“青年男子,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哪个不善怀春?”

“例如我陈小九,未闯摘星楼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小家丁,但我心中仰慕朱二小姐,惊为天人,也敢放下一切包袱,追求与她;也敢不顾身份低微,当众与之拥抱接吻,寻找自己的幸福与爱情!”

“尔等这么多的才子佳人,其中一定有喜欢的意中人,今日,我便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让你们把心中的爱慕表达出来!”

“只要落花有意,流水岂会无情?你们便放下一切包袱,大胆去爱吧!”

众才子才女闻听陈小九的诡辩之语,顿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称是,他们端起手中的酒碗,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一碗烈酒壮胆。

酒精的催眠使得她们变得大胆泼辣起来,一双双眼睛中泛出秋水般的柔情,不由自主的望向对面异性之中,寻找有感觉的意中人。

陈小九见众人已被说动了心思,心中自然高兴,能在古代凭借个人力量,组织一场数百人的相亲大会,自然也是一桩卓有成就感的美事啊!

“大家先别忙着发.春……不……别忙着配对,我先教大家跳这个舞蹈,待你们学会了,再去发.骚……不……去寻找意中人”陈小九笑嘻嘻道。

“哪位修习过舞蹈的佳人,愿意与我共舞,给大家展示一番?”陈小九话刚说完,人群中便有一位泼辣大胆的女孩款款而来,目光中泛着柔情,撅着火红的小嘴道:“陈公子,你便教我吧,只是我身子笨拙,你要怜惜我哦……”他说着话,柔软的腰肢不断摆动,散发着浓浓的春意。

陈小九闻言,不禁恶寒,不就是跳个舞吗?我怜惜你个屁啊?你真当我要对你动手动脚吗?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小妞长得倒是蛮精致的,他抓住这小妞的小手,轻抚他的腰肢,又吩咐那个乐手打起了节奏,腰肢款款而动,带着那个女孩缓缓跳起了慢四步。

这个女孩果然是学过舞蹈的,腰肢轻柔,动作熟稔,配合起来,倒也从容。两人翩翩起舞,在清幽的月光下,像一对丽人般,优雅恬淡!

正在众人仔细观摩之时,忽听得女孩一声娇嗔,身子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谁在暗算?

陈小九听力极为敏锐,在那女孩娇声呼唤、摇摇欲坠的一瞬间,分明听到小石子划破夜空,疾驰飞逝的嗖嗖响声,他心中一惊,急忙俯身关心道:“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那女孩嘴角一撇,委屈的似乎要哭出声来:“我……我不小心,崴到脚脖子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小九低头查看,果然见她脚脖子上肿起来一个大包,看起来十分的刺眼,他只好扶着那个女孩回到人群中坐下,安慰一番,心中却在暗暗琢磨:这人出手偷袭,却又手下留情,没有伤人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个恶作剧呢?难道是针对自己而来?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一个貌美端庄的女孩主动请命,陪着陈小九跳上一段舞蹈

陈小九这回变得警觉了许多,谈笑风生之际,耳目却在查看着周遭的一举一动,正当他搂着女孩的腰肢,做了一个俯身的暧昧动作时,又是一道轻微的破空之声,疾驰而来。

“啊……”美貌少女重滔覆辙,与前一位少女一样,再一次遭受了无妄之灾。

“陈公子,我……我脚踝也崴到了,不能再跳了……”一张俏脸,热泪交流,说不出的沮丧!

陈小九扶着她回到人群之中,心中却在冷笑。

他耳聪目明,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已经捕捉到这温柔的暗器到底是何人所发,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望去,却见众佳人外围处,站立着一个身姿怡人,面容却极其普通的女孩!一眼望去,不会让人心中生出一丝涟漪。

那女孩见陈小九双眸向她射来,忙低头转身,扭动腰肢,避开了陈小九火辣的视线。

陈小九见她如此作态,心中一动,也不去点破她,只是回到熊熊篝火旁。潘安见陈小九两次出糗,冷嘲热讽道:“陈公子,两位女孩,舞姿绝佳,却都扭伤了脚踝,是不是因为你舞技太差的缘故呢?”

陈小九哈哈大笑,急忙回应道:“潘公子说得没错,我心醉于四书五经,哪有那许多时间玩乐其中,倒是潘公子身为醉香楼的少东家,耳濡目染温柔女郎的曼妙舞姿,应该于此道,有些深厚的造诣吧?”

潘安俊美的脸颊洋溢出阵阵得色,冷哼一声:“深厚二字愧不敢当,但却要比某人强上百倍。”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出声:“既然如此,我便从旁解说,还请潘公子代劳,帮忙向众学子演示一番。且潘公子身段苗条,妖艳如花,比女人还美上半分,若是飘起舞步,定然羡煞了一众才子佳人啊!”

“方公子,烦劳你与潘公子为大家做这个示范,我从旁指点便是!”他又转头向潘安道:“潘公子,众才子对您的期望如此之大,你可千万莫要推脱,寒了他们的心哪……”

潘安闻言,面色红晕,秀美紧紧皱在一起,生出一股幽怨之色。他虽然生得极美,但最烦的就是别人把他比喻为如花女人。每次听到这种厌烦的夸赞,他恨不得生出两撇胡子,点缀一下自己少有的阳刚之气,可是这种想法,注定只是镜花水月的奢望。

他见到众学子眼中射出的期许目光,知道此时若在推诿搪塞,极其容易与他们产生隔阂,心思良久,怅然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中央,与方文山站到一起,悠然道:“方公子,请多指教!”

接下来的一幕属于百年难遇的美好精致,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在清净优美的月光下,演绎出了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优美舞姿。

方文山一板一眼,颇有舞蹈的天分;而潘安,更称得上专家中的‘叫兽’,他的肩、胯、腰、豚,无一处不柔软,无一处不妩媚,当他全心全意沉浸在舞蹈之中,身法散发出连女人都汗颜的妩媚与娇柔!

潘安初始心中十二分的不情愿,但随着陈小九的不断演说与讲解,他突然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与神秘,脑中灵光一闪:此种舞蹈如果在醉香楼推广下去,必然能形成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特色,运用得当,当能缓解一下红杏出走、醉香楼中无花魁的窘境。

念及此处,心中的包袱撇在一旁,扭腰提臀,舞步款款,专心致志的充当起‘女人’的角色!

一曲舞罢,满场众人看直了眼睛,都被潘安风华绝代的舞姿所拜服,良久之后,爆发出了海啸般的掌声。

陈小九品味着潘安的身姿,心中不禁一动,这厮,若是放到以前的世界,便会像梅兰芳一般,红透了半边天。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满脸红光的走到潘安身旁,拱手艳羡道:“潘公子之舞技,飘如春风,柔似汪水;神若韵光萦绕,姿比嫦娥临凡,端的是奥妙无方,美不胜收,我小九,真心拜服啊!”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称是!

潘安从醉人的舞曲中清醒过来,见陈小九对他如此推崇,心中骄傲之情跃然于神色之间,在潜移默化中,望向陈小九的目光,似乎少了些敌意!

陈小九站于篝火之旁,朗声道:“众位才子,你们可看得清楚?此舞蹈学得如何?”

方文山急不可耐,上前一步道:“陈公子,众才子佳人俱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只需要看得一遍,便能领会其中的神韵,现在,我们便开始发.春……不……开始配对吧”这厮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一张麻子脸不禁露出了羞赧之色。

众才子佳人闻言,也齐声欢呼,跃跃欲试。

“大家莫急,听我一言!”陈小九挥手道:“众才子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外貌只是一副臭皮囊,灵魂深处的善良与柔情,才是美艳的最高境界!”

“比如潘公子,外表美艳,算不得真正的美,而方才潘公子优美的舞蹈之中,诠释出的那一份动人心脾的魅力,才是我们最为喜欢的!大家认为然否?”

众人闻听如此至理名言,心中不禁对陈小九更加拜服,星君临凡,境界之甚远,令人望尘莫及。

潘安这厮年轻气盛,你若是顶撞于他,他便像刺猬一般周身布满了尖刺,与你鱼死网破;可陈小九顺着他的心意,拍上了一记境界极高,含而不漏的马屁,他的心中暖暖的,热乎乎的,好像嚣张至极的陈小九,也不似乎以前那般讨厌跋扈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三只大雁

潘安虽然不会讨好与陈小九,但骨子中对他的那份排斥,却春风化雨般的消融了大半

陈小九见潘安那副看起来波澜不惊,心中实则喜不自胜的表情,不由得在偷偷地撇了撇嘴,这厮,就是一个嘴巴没毛的小孩子心性啊!

他吩咐芦柴棒将那一大筐面具抬过来,拿出其中一个,给大家展示道:“外貌之美,美得一时,却美不了一世,终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心灵之美,虽然不可亵玩,却永恒久远,耐人寻味。”

“跳舞之前,请大家把这个面具戴在脸上,互相之间仅仅凭着感觉与意识,去体会对方的气味与柔情,唯有如此方法,才能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最真实的感情。诸位才子,如此这般,是不是更加神秘呢?”

众人才闻言,啧啧赞叹,本来任凭外貌配对,生得漂亮的小妞一定成为了抢手货;那些歪瓜裂枣却形单影只,无人问津。有了他这个有意思的提议,便再也不会出现以貌取人的尴尬局面。

一时间,众才子才女纷纷挑选自己喜爱的面具,语笑盈盈的带在了脸上,遮住了五观,只剩下一对眼睛闪烁在外面。

挑选完毕,左男右女,分列两旁!

“潘公子,你为何不挑选面具,参与其中,玩乐一番?”陈小九奇怪道。

潘安满脑子憧憬着美事儿,琢磨着如何将如此新奇互动的舞蹈,转变为嫖客与窑姐之间**的把戏,猛然听闻陈小九善意的询问,嘴角一撇,装出一副冷淡的表情道:“管我干什么?我……我为众才子击鼓去!”他说着话,直奔乐队而去!

陈小九微笑不言,随手戴上自己刚刚抢到的一只绣着大雁模样的面具,他之所以如此选择,便是因为他一直注意着那个面容平凡、身姿却曼妙无比的女孩,拿走了一只大雁的面具。

在众人戴上面具的一刹那,缓慢有力的鼓声由低到高,徐徐响起,节拍紧凑,波澜起伏;古筝之音,袅袅传来,悠扬涤荡,回味无穷;琵琶紧随以后,一弹一扣之间,脆响简明。三种乐器,配合紧密,毫不突兀,论起意境,比之前世那些西洋乐器,更胜三分!

圆圆的月亮高悬于九天之上,清幽纯洁的银辉,似薄如蝉翼的轻纱,一览无余的洒向人群,阵阵涟漪与宁静,充斥于才子佳人心头;篝火却与月光形成强烈的反差,烈火熊熊,炙热奔放,阵阵浓烟,滚滚而起,诠释着青年才俊心中的火热!

在这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温馨的恬静月色下,头戴面具的神秘男女,再也抑制不住涤荡的心扉,伴随着舒缓的节奏,相互向对方走去,在旷野的月色之中,用纯真的心去寻找自己另一半的归属!

陈小九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却一点也不神秘!他太出众了,走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修长的身形与熟悉的衣服,都真真的出卖了他的身份。那些对他存在着幻想与期望的花痴少女,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邀请他跳舞,但都被他无情拒绝了!他的柔情蜜意,都集中在那个长相平凡、身姿曼妙,带着大雁面具的女孩儿身上!

月光如梭,舞姿弥漫,陈小九踏着欢快的节奏,闯过翩翩起舞的人群,直直的站在了那女孩面前。他伸出大手,彬彬有礼,声音舒缓,充满磁性道:“我能与您共舞吗?”

那女孩眼神中充满着迷茫与不解,分明没想到陈小九会邀请自己跳舞,她与陈小九对视了一眼,双眸中露出慌乱的神色,一言不发,扭动腰肢,转身欲走。

陈小九心知肚明,哪里会那么轻易放开她?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另一只手绝非等闲,趁机轻轻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只是这么一个强硬的动作,那女孩便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怀抱之中。她的腰肢野蛮的扭动了几下,见逃脱不了陈小九的魔掌,便放弃了欲拒还迎的挣扎。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登徒浪子,断不会趁机对你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他说话的功夫,便扭腰提臀,拿捏着生疏的舞步,伴随着清幽的月光,与那女孩扭动起来。

她的小手柔软滑腻,抚摸起来,就像是一段光滑的锦绣,若是稍微一松手,便会从他的手中滑落。

陈小九心痒难搔,稍稍加力握了一下,那女孩感受到他的挑逗,胸口起伏,扭身欲走,陈小九急忙拦住,女孩气不过,小脚丫狠狠的一跺,正好踩在了他的大脚板上。

“嗯……”陈小九疼的闷哼一声,咧着嘴角,喘着粗气道:“小祖宗,你怎么这么狠毒?”那女孩也不言语,一双眼眸中,充斥着浓浓的烈火,与他直勾勾的对视着。

“好了,我怕了你还不成吗?”陈小九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老虎就是老虎,无论怎么伪装,也不会变成一只小猫,尽管二者长得很像,同属猫科。

他心思一动,扭动着舞步,渐渐把她带离了人群,那女孩见陈小九不再对她动手动脚,便不与他为难,一双眼眸凝望陈小九,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陈小九与众人渐行渐远,舞动到了岸堤之旁,热闹欢快的节奏几不可闻,心中的一团烈火却熊熊燃烧起来。

微风习习,空气中有股潮潮的,带着点水草的青涩腥味儿,淡淡的月色笼罩在湖面上,波光流转,宛若美人西施的眸子,闪烁着温馨与暖意。

陈小九远离了人群,心中躁动不安,按在那小妞腰肢上的大手,也不安分的轻轻地捏了几下。那女郎毫不示弱,柔弱的小手力大无穷,在他肩头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他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敢说话?”陈小九呲牙咧嘴调戏道,那女郎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不出一声!

“看来你果然是个小哑巴!既然你不说话,我就给你讲个小故事,你只管听就好了。”陈小九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三只大雁,一公二母,公的帅气风流,生性轻浮;母的美丽娇艳,一只温顺可爱,一只性如烈火。”

那女郎听闻此言,娇柔的身躯轻轻抖了一下,眼中射出迷茫的光晕。

第三百八十七章 母雁是谁?

陈小九会意的笑了一下,又绘声绘色道:“两只母雁与公雁日久生情,相互爱慕,虽然那只脾气暴躁的母雁经常对公雁拳打脚踢,但公雁却心甘情愿的做了受气包,没有一点恼怒,直到有一天……”

说到此处,那小妞愣了愣神,眼珠好似再也转不动,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眸,闪出复杂难明的光芒,静静的等着陈小九讲出心中的故事

陈小九停顿一下又道:“直到有一天,这个脾气暴躁的母雁不听话,自不量力,竟然要去找老鹰决斗,公雁想要阻拦它,但母雁却偷偷的溜了,哼……真是气煞了那只公雁哪!”

那女郎听到这里,一双眼眸望向天空,也不言语,喉咙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颇为不屑。

陈小九叹了一口气,又道:“鹰是大雁的天敌,从来都是群雁智斗孤鹰,哼……一只孤雁单挑老鹰,无益于傻傻的送死,哪有凯旋而归的道理?唉……可惜了那只高傲烈性的母雁,就这般一意孤行,惨死了在了老鹰的利爪之下!唉……惨哪……惨哪……”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悲伤。

那女郎眼眸中突然变得有些惊恐,胸口鼓鼓起伏,柔弱的小腰左右扭动了一下,忽然间又狠狠的踩了一下陈小九的大脚丫,压低着声音,颤抖道:“然后呢?”

陈小九轻轻揽住她的小腰,低声悲戚道:“那公雁四处寻找母雁,见闻母雁惨死,心甚悲痛,在高空盘旋辗转,悲鸣一声,猛然向那母雁的身躯旁俯冲而去……”

“啊……”小妞听到这里,娇躯一颤,柔软的小手渗出了些许汗水,无意之中,紧紧抓住了陈小九的大手,紧张兮兮压低着声音问道:“公……公雁要做什么?”

“公雁……殉情了……”陈小九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蛮腰,呢喃道:“母雁一死,公雁岂能独活,唯有殉情,方能忘掉心中的痛……”

“不要……”小妞眼泪夺目而出,耸动着双肩,凝噎道:“不是还有一个母雁吗?它们正好双宿双飞……”

“那怎么行?公雁对母雁俱是一样的爱,缺少了哪一个,都不会苟活于世!”陈小九说到此处,眼眸中也冒出了晶莹的泪光,他望着皎洁的月光,情之所动,心中难过,长吟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一首诗吟到一半,他的泪水已然打湿了前胸,哽咽着,却再也说不下去。

“求你别说了,我……我不想听,什么大雁不大雁,那些骗人的玩意儿,与我何干?”小妞捂着耳朵,摇晃着脑袋,眼泪透过面具,滴滴落下,她摔着胳膊挣脱了他的大手,便要飞奔而去。

陈小九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双臂环抱过她柔软的腰肢,紧紧收缩,宽广的胸膛抵住那温软丰盈的一团。

他心潮澎湃,用力极大,小妞苦心挣扎,却劳而无功,大雁面具在剧烈的抖动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极其普通、却泪光盈盈的脸颊。

“放开我……你敢强暴民女?”小妞紧咬贝齿道。

“除非杀了我……”陈小九强硬道。

她气急败坏,张开嘴巴,对着陈小九的白皙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那洁白的贝齿如利刃般狠狠的插进了肉中,汩汩鲜血顺着牙齿间的缝隙流出。

“嗯……”陈小九痛的闷哼了一声,牙关紧咬,脑袋却没有躲避,一双胳膊却将这小妞抱得更紧了,缓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你使劲咬吧,即便把我咬死了,我也绝不放开你,你……你永远都是我的……”

小妞闻言,突然松开了贝齿,圆圆的美眸泛着泪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哭诉道:“你放开我,咱们……咱们素未平生,你……你凭什么欺负我……”

陈小九忍着脖子上的疼痛,又哭又笑道:“单儿,我说了这么久,你……你还不认我吗?我心痛死了……”

小妞闻言,惊慌失措,连连摇头否认道:“什么单儿?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单儿,快放开我……”

“我就知道你会否认,但怎么能骗得过最爱你的人呢,”陈小九咧嘴苦笑道:“你娇柔的身子,已经牢牢地印刻在我的脑中,这白皙滑腻的小手,柔弱无骨的腰肢,只有我最亲爱的单儿,才能长得这般完美妩媚,你……你在我怀中辗转挣扎,我的心都要碎了!”

陈小九说着话,探头上前,闭着眼睛,长吸了一口气,幽幽道:“还有这阵阵幽香,也只有我的亲亲单儿,才能撒发出如此醉人的芬芳!”

小妞听着他谄媚艳羡的话,虽然仍倔强的摇着脑袋,可柔软的身躯,却不再挣扎,任由陈小九紧紧拥抱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单儿,你怎么变得这般难看?是不是为了不让我认出来,弄些面团,敷在脸上了?”陈小九见她不再挣扎,等同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急忙一锤定音道。

“你才难看!”单儿擦干了泪珠,顺手在额角上轻轻撕扯一下,一张人皮面具极不情愿滑落,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娇俏脸庞:“唉……我这般伪装,终于还是被你这登徒子给认出来了……你当真狡猾!”

陈小九望着单儿美轮美奂的脸庞,有些发呆,眼眸冒出了浓浓的思念之火,动情道:“单儿,我想你……”

单儿闻听此言,泪眼阑干的俏脸涌上一抹红晕,她用力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皱着眉头,凛然道:“知道我是单儿,还敢这般对我用强?不怕我杀了你吗?”眼眉一挑,当真有些威势。

陈小九眼珠一转,狡黠道:“单儿,你杀了我吧,用你那野蛮的温柔,狠狠的杀死我吧!”他双臂一紧,将单儿牢牢地固定在胸前,十分舒爽的感受着她的柔软的双峰,正在她神情恍惚之际,探着脑袋,一张大嘴已然吻向了她柔软的香唇。

“不要……”单儿刚刚挣扎着说出声来,诱人的小嘴便感受到了陈小九火热的侵袭,她扭动臻首,想要躲开他的热情,但丰盈的身姿已然被陈小九牢牢固定住,左右摇摆,亦是枉然!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月亮也羞涩

“你……你快放开我,登徒子,难道你吃了春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单儿被陈小九肆意亲吻着粉唇,心神慌乱,面红耳赤,小心扑通乱跳,她控制不住欲罢不能的心扉,急忙躲开,外强中干的争辩着

陈小九虽然不是登徒子,却是一个比登徒子还不要脸的、猥琐男人中的极品,他运起内息,牢牢控制住单儿柔软的腰肢,紧紧拥靠在前胸,大手捧住她美艳不可方物的精致脸颊,嘴角显出一抹坏坏的笑意,柔情万种道:“单儿,你飞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是一只小老虎,我也是不惧虎威的武松!”

“武松是何人?好厉害吗?”单儿慌张的回应着。

陈小九神秘一笑道:“他是一个敢摸老虎屁股的大混蛋!”他说着话,大手滑过腰肢,在她翘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我一点也不比这混蛋差……”

单儿小屁屁猛然抖动了一下,散发着诱人的波动,咬着嘴唇,一脸红晕道:“你……你是混蛋,你是恶魔,你敢强.暴我……”她小嘴不停地叫骂着,一双小手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后背的皮肉之中,十指用力向下一滑,所过之处,那皮肉好似冒烟般,传来一股烧焦的钻心痛楚。

“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个老虎厉害,还是你这个混蛋厉害些?哼……敢对我用强,就……就等着受死吧!”单儿双眸之中,滴出点点泪光,气苦的争辩着。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小九不仅脸皮厚出城墙,坚韧不拔的功夫也超出常人甚多,后背传来的阵阵痛楚,令他肝肠寸断,但这却更加激发了心中那股欲罢不能的火热!

他疯狂的抱紧单儿的娇躯,张开大嘴,不顾一切,猛然捉住了她的香唇,柔软的舌头如灵蛇吐信,大巧若拙的敲开了单儿洁白的贝齿,肆意品味着口舌中的芬芳!

只是这么一个亲密缠绵的动作,便触动了单儿心底的防线,她的双手再也发不出力气。

虽然这一抹柔情是她朝思暮想渴望得到的,但此时却又不甘心,被陈小九轻易得手,她狠下心肠,小腿勾了一下他的腿弯,想要趁他失去平衡之时,瞬间逃出他温柔的魔掌。

可是,所有的计谋在欲.火中烧的陈小九面前都是徒劳的,天河之水也泯灭不了他心中炙热燃烧的火焰,在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下去的一瞬间,他没有扭转身体,调整平衡,而是任凭自己四仰八叉摔在青草中。单儿在他紧紧的环抱下,柔弱无骨的娇躯,不由自主的倒在了陈小九宽广的前胸上。

“啊……小九,你疯了……”单儿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在陈小九肆意的抚摸下,娇.喘吁吁,欲.火一点点在灵魂深处,升腾起来。

“我疯了,单儿,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掉……”陈小九一个灵巧的转身,将单儿压在身下,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更能深刻感受到单儿双峰的柔软与细腻。他一鼓作气,舌头伸进单儿口腔中放肆的亲吻着,又捉住她的香舌,推捻交缠,尽情攫取着口腔中的芬芳。

青草如同一铺天然的棉褥,柔软绵密,舒服清爽,单儿耳边传来陈小九粗缓的喘息之声,闻到他浓浓的男子气息,双眼迷离,爆出迷情的火焰。她用最后一丝理智,狠狠的咬住陈小九不安分的舌头,喉头含糊不清的呜呜道:“小九,别这样……我受不了……求你了……”

陈小九忍着疼痛,一脸坚毅地轻轻摇了摇头,舌头被单儿咬住,也含糊不清道:“单儿,我爱你……我用我的心去爱你……”

正当他束手无策之时,脑中猛然想起来孔仪秦所传授的“御女七十二变”。他用膝盖了巧巧的抵住了单儿**间的方寸之地,轻柔舒缓的扭动了几下!

“嗯……小九……不要这样……我难受……你会后悔的……”单儿忍受不了最为直接的挑逗,心有不甘的松开了陈小九的舌头,轻轻低吟了一声,展示出一副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暧昧的低吟,在陈小九听来,就是引诱他攻城挞伐的冲锋号,他坏坏的一笑,大手灵巧的滑入单儿的亵衣,捉住那一对柔软的枯藤,轻柔慢捻,反复把玩起来。

“你好坏……”单儿又是一声低吟,心中又痒又麻,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的敏感触觉,含情脉脉,白藕般的玉臂环住陈小九的脖子,呢喃道:“小九,吻我……我是你的……”

陈小九心痒难搔,一张大嘴迅速上前,堵着了她的香舌!

两人激烈的拥吻着,心灵深处的火焰弥漫全身,似乎要把这一对相爱中的男女融化,清幽的月亮姐姐见到这般旖旎的春色,似乎也觉得害羞不已,悄悄地躲入云层之中,隔着迷雾,偷偷欣赏起抵死的缠绵。

乌云遮月,夜色朦胧,微风乍起,碧波荡漾,一对热恋中俊男美女,翻来覆去,翻滚于柔软的青荇之上,体验彼此的心跳之声。

“小九……我要你……我喜欢你……”单儿迷茫的呢喃着,在麻、痒、酥、甜的刺激下,理智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她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做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登徒浪子的女人。

陈小九兴奋过度,低吼一声,想要解放出身下那鼓胀的长物。至此紧要关头,忽听得一声悲鸣,天空中飞翔的一只大雁,如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坠落到了青草之上。

那大雁鸣叫之音,悲戚惨痛,震彻心弦,将沉浸在爱河中的一对男女重新拉回了岸边。

陈小九仍然紧紧地压在单儿温软的身躯上,望着她精致美艳的脸庞,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大雁,当真会选择好时机啊!

“我真想杀了你!”单儿重新归于理智,圆圆的眼眸中含着冷意,狠狠的瞪着身上的庞然大物,冰冷道:“把你的大手给我拿开!”

陈小九这才想起自己的大手,仍在单儿胸膛之中四处游走,他感受到单儿的杀气,也不争辩,迅速的将大手抽了出来。

单儿眼中挤出泪水,又冷冷道:“登徒子,你还想死不成?你的腿放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小九闻言,不敢马虎,摸索在单儿方寸之间的大腿,也十分温顺的滑到一边。

“下去!你……你好重……压得我喘不上气来……”单儿瞪着眼睛,小手拧了一下他腰肢上的细肉,气鼓鼓的说道,那神色之中,既有些愤懑,又带着点点不甘!

“不行……我不下去……你方才怎么不觉得重,现在却嫌弃我来,我不干……”陈小九忍着腰上的疼痛,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小九,你不下去吗?我可真的要出手了,你别怪我不留情面……”单儿威逼着说道,却发现陈小九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些什么,一双眼眸竟然直直的向那落地的大雁望去。

单儿虽然习武,但视力凡庸,哪像陈小九这般变态!

“小九,你在看什么?装傻充愣不成?赖在我身上不下去,好香吗?”单儿撇着嘴,一脸疑惑与气苦。

陈小九眼睁睁的看着那大雁掉在了地上,身上穿插着一只粗壮的利箭,大燕有气无力的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悄然死去!

“大雁被射死了……”陈小九长出了一口凉气,仰头望着在夜空之中,盘旋徘徊的另一只大雁,听着它的悲鸣,一股浓浓的伤感在心底涌了出来。

“死了?”单儿闻言,心中惊诧,也听到空中大燕的悲鸣,方才的怒意已然消融,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它会不会逃走?”

陈小九侧着脑袋,温顺的贴在单儿的丰满的胸口之上,感受着她的体温,聆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伤感道:“怎么会逃走呢?孤雁难飞,情深难离,这只孤雁,必如我所说,就算不射杀它,也会以身殉情!”

“真的吗?”单儿动情的抱着他的脑袋,双眼无神的望着朦胧的天空,静静地等待着大雁之间,那悲欢离合一幕的发生。

果不其然,空中盘旋的大雁悲鸣几声,似乎是在叫着恋人的魂魄,而后凛然不惧,俯冲直下,漆黑弱小的身躯,视死如归的撞到了青荇之上。

虽然只有轻轻的一声闷响,却震到了陈小九的心坎之中,一时间,他心中宛如刀搅,莫名伤感,好似有一根看不见的鱼弦,拴在了他的心上,只需要轻轻地一拉,便会伤了他脆弱感伤的心灵。

“它死了……它真的殉情了……”单儿低声呢喃,心中不禁对这一对同生共死的大雁崇敬不已。

陈小九望着死在一起的两只大雁,眼含热泪,低声吟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禽雁愚笨,犹重离情!”

单儿闻言,心中猛然一震,猛然紧紧抱住陈小九的脖子。

陈小九祥和的趴在她丰润的胸脯上,满足的低声道:“大雁悉之爱情真谛,而人虽然身为万物之灵长,却不能参悟其中之玄机,哀哉!痛栽!”

“单儿,你若死了,我其能苟活于世?这两只大雁的惨死,分明就是你今日冲动的写照!”

单儿闻言,瞪着圆圆的眼睛,皱着眉头诧异道:“小九,你难道猜得出,今夜我要做什么事吗?”

陈小九刚要说话,忽听得远处传来一个尖锐刺耳的下贱声音:“曹公公,您的箭法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感谢z654321111的打赏,今天心神波动,惶恐不安,传的晚了,千万勿怪!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中奖了

单儿闻言,眉头不经意间,紧紧皱起,被陈小九压在身下的柔软娇躯,突如其来的抖动了一下

“你慌什么?你等的人可是终于来了?”陈小九下巴支在了她丰润的胸脯上,一脸神秘的疑问微笑。

“你……你怎么知道?”单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着实有些惊讶。

“心有灵犀……一点通!”陈小九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正在两人打着哑谜之时,一个伶俐的人影匆匆跑到大雁身旁,拿起两只大雁,尖哑的嗓子透出谄媚的喜悦,一边往回跑,一边欢呼道:“曹公公,您的箭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只射了一箭,却有两只大雁应声而落,端的是箭无虚发,锦上添花啊……”

“咳咳……”又一个声音道:“小金子,就你会说话,咱家老了,不中用了,咳咳……快把大雁拿给咱家一观……”虽然说话之人离得极远,可是断断续续依然能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尖锐到极致,仿佛一只发情的猫,被踩到了尾巴之后,发出的那种尖锐的嘶喊。

通过语境,应当可以推断出,此人必是曹公公无疑!而后,舞曲之音,偃旗息鼓,众才子之间响起来中规中矩的拜礼之声。

单儿被陈小九压在身下,虽然看不到篝火晚会的一切,但歌功颂德之声,飘然而至,她挺秀的眉毛皱在一起,圆圆的猫眼儿紧闭,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半响憋出了一句话,咬牙切齿道:“狗太监,我必杀了你……”

“冲动是魔鬼,为何要独自上路?”陈小九徐徐道:“群雁斗鹰,方为上策。你要做这等大事,为何不与我商量一番?难道不知我小九卑鄙无耻,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吗?”

单儿闻言,气苦的撇了撇嘴,倔强道:“登徒子,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与你商量?”

陈小九闻言,大惊失色,摇着沉重的身子,压低声音争辩道:“你是我的亲亲老婆啊,咱们之前曾经打赌,我若是闯过摘星楼五关,你便要嫁给我,现在事实板上钉钉,容不得你抵赖。”他身子沉重,来回一摇晃,与单儿的酥胸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摩擦。

单儿舒服的紧,闭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阻止他故意撒娇的举动,长出了一口气,否认道:“你怎么这般啥?我是和你说着玩的,谁愿意嫁给你这么个不老实的登徒子,又色又滑,奸诈无比……”

陈小九不依不饶,可怜兮兮道:“你虽然是说着玩的,可是我我却当真了,好单儿,你千万莫要一意孤行,伤了我纯真的心。”说着话,一双大手,又向她的胸口探去,捉住她的双峰便上下其手,暗呼过瘾。

单儿哪里受过这般挑逗,面红过耳,又轻轻的低吟了一声,气苦道:“小九,你住手,快……快下去,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陈小九坏笑了一下,见到单儿那舒爽迷醉的表情,哪里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于她,一心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做了自己的女人。他大嘴一张,故技重施,又迎着单儿的脸蛋亲了上去。

单儿芳心大乱,扭头调转不开,又不甘心受辱,突然狠下心肠,运气内息,小膝盖狠狠的顶在了陈小九的胯下。

只听得一声压抑变态的低吼,陈小九沉重的身子便从单儿的头顶飞了出去,而后便捂着裤裆辗转反侧,在软软的青荇上打起滚来,口中不断低吟道:“单儿,我……我好痛,你……你谋杀亲夫,哎呀……痛死我了……”

单儿顶完之后,也觉得后悔,可是不如此对待这厮,他岂能善罢甘休,只会不住的挑逗自己,做那些羞人的事儿。

“单儿……你好狠……”陈小九满地打滚,额头上已然渗出了汗水,此时他也深深的体会了吴千发的被爆踢胯下的痛楚。

单儿心中有些慌乱,更多的则是心疼,但她深知陈小九奸猾多诈,蹲下身子,轻轻碰了他一下,撇着嘴道:“别装了,有那么痛吗?以前我打你屁股的时候,也不见你像今天嚎叫呢!”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是看到陈小九满头的大汗,心中便有些焦急起来。

“单儿,真的好痛,这可是我命.根子,快断了,你……你快来帮帮我……不然……不然可就断子绝孙了……好痛啊……”陈小九抱着她的**耍着泼皮道。

其实此刻陈小九哪里还有那般痛楚?真正剧烈的疼痛,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再说单儿又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小妮子,发力之时,也给他留了一些情面,否则断不会还能让他喊出声来,直接就晕过去了。

陈小九脑中一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借势装痛,先是满地打滚,而后又无赖般的抱着单儿的**,又说一些断子绝孙的言语吓唬她。

难道我……我真的闯祸了?单儿心思单纯,慌乱之下,哪里还能分得清陈小九的诡计,急忙出声道:“你别喊了,我……我知道错了,我……我帮你就是了,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难道你要打还回来吗?”

“我怎么舍得打你呢?”陈小九不断扭动着娇躯,气息虚弱道:“单儿,你若不想让我断子绝孙,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唉……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会去做,要是双儿,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

单儿小手摇着他的身子,急道:“小九,你说啊……我虽然凶了点,难道还会见死不救吗?你快说吧,我就是再难,也能为你办到……”

“我不说,你一定做不到的,还惹得你再暴打我一顿,大不了我与双儿成亲后,不能生出宝宝罢了……”说着话,身子仍然不停地打滚。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灵验无比,奥妙非凡,尤其是听到与双儿成亲之后,生不出小宝宝,令单儿又是恐慌,又是难受,她急忙连连点头道:“小九,我虽然行事狠辣一些,可怎么会断送了双儿的幸福呢?你有什么好方法,快点说出来,我不会打你的……”

“那……那我说了……”陈小九闭着眼睛,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颤颤巍巍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就是你要帮我摸摸那里,摸到那里不疼为止。”

第三百九十章 猥琐中的感动

“哪里?你要我摸哪里?”单儿听得一头雾水

你个傻妞,我都说得这样直白,你竟然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吗?陈小九心中苦笑,引导着单儿的目光向下看了看。

单儿瞬间便明白了陈小九指的是哪里,一时间羞得脸颊绯红,气得柳眉倒竖,上前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银牙紧咬道:“臭小九,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竟然让我来做这种下贱的勾当,你当我是双儿那般好骗的吗?”

陈小九早就料到单儿会有这种过激的反应,心下不慌,仍然捂着裤裆深处,结结巴巴道:“单儿,我……我刚才不想说,你非得逼我说,现在我说出来,你却又来打我,你还讲不讲道理啊,哎呀……我好痛啊……”

单儿蹲下腰肢,大口喘着粗气,玉手掐住他腰上的赘肉,一脸气苦道:“你就是该打,听听你说得什么疯话,竟然让我给你摸……摸那里,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那种事情,你分明是不安好心,成心欺负我……”她说着话,抹着眼泪,那份委屈的样子,当真让人怦然心动。

陈小九这厮演戏当真不是盖的,紧紧皱着眉头,哆哆嗦嗦道:“单儿,我就知道你会认为我在骗你,唉……你若打我,我也认了,以后我和双儿生不出宝宝,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别误会我就好……”

“小九,你真的没有骗我?我却不信,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一句真话……就想占我的便宜!”单儿撅着小嘴,犹豫不决的说道。

陈小九闻言,感觉有戏,皱着眉头,有气无力道:“单儿,我怎么会骗你呢,以前你是我大姨子,现在你也是我的亲亲老婆了,我骗谁也是不会骗自己的老婆的……”

“谁是你亲亲老婆,你再乱说话,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单儿轻嗔薄怒的掐着陈小九的粗腰,横眉立目道。

“单儿,我没骗你,如此灵验的方子,是从小我的娘亲告诉我的,说若是有人伤了我那个地方,只要我心爱的女人摸上一摸,便……便能恢复如初,不留一点病根。”

陈小九说到这里,故意皱着眉头,装出疼痛的样子,看了一眼愁容满面的单儿,为难道:“唉……我心中深爱的女人便是你了,若是你也不帮我,我便真的没救了……”

“我……我不能那样做,不然我帮你把双儿找来,双儿温柔可爱,最听你的话,若是她给你摸上一摸,一定会管用,让你那里完好如初的……”单儿说着话,转身欲走。

陈小九快要气死了,这个小妮子,怎么关键时刻,变得这般保守了!他哀嚎一声,遍地打滚道:“单……单儿,来不及了,我……我快要痛死了,等你把双儿找来,我痛也痛死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单儿跺着脚,脸色焦急,犹豫不决。

陈小九剧烈的颤抖着身子,滚到单儿脚下,抱着她的小腿,哀鸣道:“单儿,你不用为难,我那里即使坏了,也不用你管,我既便疼死了,你也不用内疚!”

“好单儿,你只要永远的记得,有一个叫陈小九的男人,心中深深的爱着你,爱你一辈子,这就够了,哎呀……我……我痛死了……我要死了……”

单儿听到这肉麻的情话,心中的本就十分脆弱的那一丝坚守,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蹲下身子,摇着陈小九的身子,娇声道:“小九,我听你的,你让我摸哪里,我摸便好了……”

陈小九闻言,心中大喜,急忙稳住身躯,有气无力道:“就是摸我那里了,你摸一会儿,我便好了……”

单儿脸上娇红,心中羞涩,闭着眼睛把手伸到陈小九面前,呢喃道:“我……我不敢看,你抓着我的手,带着我摸……摸那个东西吧!”

这小妮子,舞刀弄枪那么厉害,怎么摸我的长物,却偏偏这般保守呢?陈小九十分喜欢单儿清纯无暇的神色,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断断续续道:“好单儿,你真是我的亲亲好老婆,我这就带着你摸那个东西。”

“好,你……你带着我吧,我……我好怕……”单儿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紧张中却又带着丝丝期待,心中狂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陈小九坏坏一笑,没有直接将单儿的小手突兀的放在那个地方,而是先拿到嘴边亲了一下,嘻嘻笑道:“好香啊……”

“有什么香的?都被你的臭手抓过了!”单儿闻言,心中羞涩,充斥着浓浓的喜悦,脸上嗔怪:“你都疼成那样子,那不快赶紧让我抓那个东西,不然……你会疼死的!”

我还没急,你这小妞倒是急了,是在担心以后与我圈圈叉叉,生不了宝宝吗?陈小九一脸猥琐的想着,带着她的小手缓缓下滑,摸到大腿根部时,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单儿先适应一下紧张的心扉,免得一会叫出声来。

“快……小九……”单儿催促道。

陈小九坏坏一笑,把她的小手放在胯下,低声道:“单儿,就在这里了,你……你摸吧!”

“小九,你挺住,那我可要摸了……”单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小手盈盈一握,陈小九的那个坏东西,便牢牢地攥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嗯哼……”

“啊……”

两人同时低声长呼,只是语调有些不同!

单儿小手轻轻一握,心中娇羞,情不自禁,低喊了一声;陈小九这厮,却是舒爽的上了九霄云外,这一声‘嗯哼’,分明是心底欲.望的宣泄。

单儿心地纯真,哪里做过这般羞人的事,在这方面所知道的东西,还没有整日与小九摸摸抓抓的双儿知道的多些。

她紧闭着眼睛,初始觉得这东西软软的,东倒西歪,可是自己只是轻轻一握,它便长大了许多;再一握,便又粗壮了几圈;上下来回抚摸一阵,那个坏东西傲然挺立,变得又粗又大。

她心中又奇又羞,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变戏法,急忙低声道:“小九,好……好些了吗?怎么变得大了许多?该不会是你……你心里又想那些龌龊的事吧?”

陈小九正处在极度的兴奋中,他虽然不算是个初哥,但在这方面的经验无疑极度浅薄,敏感程度也别具一格!他鼻中发出轻微的闷哼之声,听单儿娇羞的询问,更觉舒畅,脑中忽然又生出更为邪恶的念头!

他压抑着舒爽的快感,颤抖道:“啊……痛啊,单儿,还是……还是很痛,我记得我娘好像还说过,如果能亲密接触到那个东西,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亲密接触?”单儿歪着脑袋,脸庞娇羞,柔柔问道:“怎么个接触法?”她此时心中充满了惶恐、期待、羞涩、娇羞,却唯独没有了曾经的霸气与蛮横。

仔细想来,男人的这个东西,果然是女人的克星!

陈小九心中偷笑,低声叹道:“就是……就是,单儿,你……你把手伸进去摸几下便好了……”

“啊……不要……”单儿惶恐的睁开了圆圆的猫眼儿,注视着小手中高高支起的帐篷,,红着脸,连连摇头道:“臭小九,你……你是不是在耍我,你分明一点都不痛……”

值此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得意忘形,露出马脚,他为了装得更像一些,大手偷偷在自己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身子高高的抖动了一下,又虚弱道:“单儿,我……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娘当真是与我这么说过的。”

“真的?”单儿瞪着眼睛,满脸的疑问,那只小手仍然紧紧握着他的坏东西,偶尔还上下移动,尽心尽力的展示着医者仁心。

“唉……算了,单儿,你能隔靴搔痒,排忧解难,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容忍了,我……我心中感动,也不汪了深爱你一场,怎么能再为难于你呢?单儿……你走吧,任由我自生自灭……”他说得悲伤,拿捏着痛苦不堪的表情,心中却有些担心:单儿啊单儿,你可莫走,我为了你都不惜自残,你若真的走了,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单儿看着陈小九那副痛苦的模样,心中着实难过,这都是自己刚才冲动的惩罚,若不是顶到了他这个地方,断不会出现这般糗事。

她心中一横,算了算了,有什么不敢摸的,就算我摸一下,也不算占了双儿的便宜,姐姐一会就要英勇赴死了,还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做什么?不管小九有没有骗我,也不枉他心中喜欢我一场。

“小九,你别难过,你想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吧,你别动,我……我伸到里面,给你……给你疗伤……”她此时已经适应了陈小九的挑逗,不似方才那般害羞,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那根高高翘起的帐篷。

“单儿,你对我真好,若是你肯为我疗伤,我的伤痛一定会好的!”陈小九虽然是在耍滑,但通过此事,也印证了一件事情:单儿心中一定是爱他的,否则断不会放下少女的矜持,为一个男人做如此难堪的糗事!

陈小九念及此处,长物竟然顺从的软了下去,心中暗自捉摸:好单儿,我一定助你完成心愿!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想看看它

“小九……那个东西怎么……怎么小了?”单儿刚想伸进小手去抚摸它,却感到这个东西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迅速地萎靡下去

陈小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罪恶感,唉……想出这么猥琐的方法,调戏一个嘴上强硬,心中却爱煞了你的纯情女孩,实在有失他风流而不下流的本性。

他趁机连忙捂住裤裆,低声断断续续道:“单儿,虽然那里还……还有些痛,但好似没有刚才痛了,你若是为难,就……就算了吧,可千万别认为我在欺负你……”

单儿听闻他断断续续的口气,以为他是真的痛苦不堪,不是在那她消遣,心中一横,拿开他护在裆部的大手,满脸红晕,小嘴一撇,争辩道:“臭小九,你耍我不成?既然是我干的,我就为你负责到底,不就是摸一下那个臭东西啊?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快把大手拿开……”

陈小九一听,翻一翻眼睛,有些傻眼:难不成这小妞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让你摸时,你偏为难;不让你摸,你却又跃跃欲试,当真捉摸不透了。他听单儿主动请缨,心中反而安定下来,不似方才那般内疚。他大手无力的捂住裤裆,期期艾艾道:“好单儿,这……这不太好吧?我倒是有些害羞,日后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可怎么办呢……”

单儿气得狠狠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嗔怒道:“你混蛋,臭小九,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还有外人知道?你当我会四处对别人乱说,我摸了你的那个东西吗?丢也丢死人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呢喃道:“再说……再说我怕是没有与人说起这件事的机会了,最多只能与妖魔鬼怪胡言乱语罢了,倒是你,臭小九,可千万别再双儿面前提起,不然……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好单儿,我怎么会那么傻呢?咱俩的事情,我是不会乱说的……”陈小九听闻单儿意有所指,心中着实有些苦闷:“好单儿,真的要摸吗?我好像比刚才好多了……”

“你不用逞强,我说的话,怎么不算数?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妹夫,我是你的大姨子,我会让你生不出宝宝吗?”单儿猫眼儿轻轻上挑,白了他一眼,俏脸布满红晕,在朦胧月色之中,那嗔怒娇怪的一抹风情,伴随着泛着青草气息的微风,直直的映入陈小九的心里,弄得他直勾勾的看着单儿,竟然有些傻了。

“单儿,你不仅是我大姨子,你还是我亲亲老婆呢!”陈小九低声嘟囔着:“你说话向来算数的,可不能反悔……”

“别乱说话了……休想占我的便宜!”单儿不屑与他争辩,拿开他的大手,颤颤巍巍解开他的下身衣带,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小手缓缓地伸进了陈小计的内裤之中。

她哪里干过这等羞人的事,一颗小心又是激动,又是惶恐,好似那个东西长了厉牙,能咬掉她的手指一般。

“到底在哪里啊?怎么……怎么全是弯弯曲曲的毛……”单儿心下慌乱,一时情急,竟然没有找到。

陈小九哭笑不得,愣愣的望着单儿俊美的娇俏脸庞,不得不出声指点道:“再往下一点,一点点便好了……”

“嗯……”单儿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小手向下滑动三指,一下子就碰触到了那个会变戏法的坏东西!“

“就是它了……好单儿!”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

“我……我知道了!”单儿闻声,小手展开,轻揉的握住了那软绵绵的一团。

“嗯……”

单儿浑身酥痒,心乱如麻,那个坏东西手感绝佳,手心处传来的阵阵温暖,令她入火中烧,又如同有一根翩翩舞动的羽毛,在她的心灵深处轻轻的波动她的心弦,令她舒爽纷繁,体内似乎有一股欲.望之火,奔流不息,十分的烦躁。

“臭小九,这样……好些了吗?”

“啊?噢……好多了,好多了……”此时的陈小九比之方才不知舒爽了多少倍,隔靴搔痒与亲密接触,那股酣畅淋漓的感觉,岂可同日而语?

只是被单儿轻轻地握了那么一下,他便心神波动,浑身的汗毛根根立起,心潮澎湃,欲壑难填,有一种十分躁动的情绪在心底徘徊。储藏在丹田之中的那里种子似乎快速的生根发芽,引动了后腰雪山中的内息,沿着奇经八脉此处流淌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将陈小九平静的灵魂推向了高.潮的边缘。

当然,随着他体内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同时,他那跟象征着男人尊严的坏东西,也变得一柱擎天,雄赳赳,气昂昂的展示出傲人的英姿。

“啊……它又……又变戏法了?”单儿感受到手中那更怪物的茁壮成长,心中甚为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这般神奇,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真……真的很想看上一眼?他不是口口声声我是他的亲亲老婆吗?就算看上一眼,应该也不算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咬了咬嘴唇,忍住心中火热的娇羞,猛然睁开眼睛,那一缕神光,蕴含着神秘与激动,直直的向手中那根坏东西望去。

单儿虽然野蛮小性,但心底深处,确如名字一般单纯,哪里见得这般羞人的东西,入眼之处,见一根庞然大物,傲然耸立再眼前,不由得怦然心动,目光呆呆的望着它,心中暗想:这……这就是那跟做那种事儿用的东西吗?好大啊?哪里能装得下这么个大东西呢?

“好单儿,你在看什么?”陈小九偷偷看到了单儿的神色,一脸坏意的取笑着。

“啊……哦……”单儿一脸的紧张、慌乱,好似一只想要偷吃鱼腥的小猫,却被主人发现了一般窘迫,她急忙闭上眼睛,小手胡乱抓了两下,小声分辨着:“没……没看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你还痛吗?”

第三百九十二章 吹了一口气

陈小九见单儿那副想看还不敢看的害羞模样,心中的欲.火更加旺盛,真有种把她按在胯下,圈圈叉叉的冲动,可是思来想去,这种非分的举动可一而不可再,有了刚才亲密接触的前车之鉴,单儿这只害羞的小野猫,一定不会轻易就范的

唉……能享受到她玉手之下的轻柔慢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奈何还要得寸进尺呢,我鄙视我自己啊!

他念及此处,心中生出一种幸福感,鼻中发出轻微的冷哼,满脸坏坏的笑意,迎上单儿火红的面庞。

单儿心中如烈火般燃烧,连鼻中呼出的热气都充满了旖旎与暧昧,哪里还敢于陈小九对视,她羞赧的小脸蛋仰望天空,嘴角浅笑,察视着朦胧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心中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

氛围是如此的微妙与奇怪,陈小九眼巴巴的看着单儿,单儿匆忙回避,一双妙目仰望天空,微风清风,带来一丝凉意,湖面碧波荡漾,涟漪一**散开,空气中散发出天然的清香,中间夹杂着轻微的腥味,湖边的一男一女,正在尴尬中作着暧昧的活塞运动。

湖边的青蛙似乎也觉得有些异常,汩汩叫出了声,适时的将一对青年男女从沉思中带回了尴尬的现实。

“臭小九……你还痛吗?不然你怎么还在哼哼唧唧?难道你牙也很痛吗?”单儿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暧昧,更受不了陈小九充满炙热的目光,率先出声道。

陈小九是在不断地低声哼哼着,但哪里是痛的,分明是舒爽的上了九重天,情不自禁发出荡漾心扉的靡靡之音。

“单儿,我……我痛的难受,不然怎么会这般低吼呢?你方才一番轻柔慢捻,似乎比之刚才又减轻了不少痛楚!”陈小九适时赞扬道。

“是吗?小九?那……那真好,不过我的手却很酸,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啊!”单儿仍然傻傻的望着天空,不敢与陈小九对视。

“单儿,天上黑蒙蒙一片,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着我……”陈小九一脸期望。

“你……你有什么好看,长得那般丑……”单儿虽然争辩着,却不自觉的向陈小九望了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柔情蜜意的光芒,抵挡不住,又急忙低下头去,可映入眼帘的又是那根又粗又大的坏东西,‘啊’的一声,急忙又扭头向陈小九望去,一双美眸中,急得掉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扭着小腰,不依不饶道:“臭小九,你……你害苦我了……我……我好难受……”

陈小九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心中十分喜欢,大手拉住她的另一只小手,满含深情道:“好单儿,我娘说了,只要我心中喜欢的女人帮我摸几下,我便不会痛了,现在你帮我抚摸了一阵,我便轻了好多,不似以前那般痛了,这不正说明我对你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吗?好单儿,我是多么喜欢你啊……你是我的亲亲老婆,千万不能拒绝我。”

单儿心中酥麻,正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小手被这厮大手抓住,似乎温暖了许多,象征性了甩了几下,便任由这个大坏蛋握着。

她听到陈小九的告白,十分欣喜,只是想着自己一会便要做一件大事,心中着实有些不舍,她挣扎了一番,撇下那一抹羞涩,迎上陈小九的炙热的双眸,一脸疑问道:“小九,我刚才踢了这个坏东西一下,竟然会这么痛吗?到底会有多痛,我却想不出来……”她虽然充满着疑惑,那只小手却仍然紧紧的攥着他的长物,上下左右不停摆动。

“好单儿,真的很痛,我给你做个比方!”陈小九大手抓着单儿的小手,翻来覆去的反复把玩,口中花花道:“还记得上次你肋骨断裂的事情吗?在那个小草房中,我为你接骨疗伤。”

“啊……”

单儿闻言脸上涌上一阵娇羞,就是那次巧合,才使得自己白花花的胸脯,被这厮一双色眼,看了个够,如果不是因此事件,自己怎么会对他又爱又恨呢?

她以为陈小九是在出言奚落她,抓住他长物的小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嘴角一撇,羞怒道:“臭小九,又要说那些不清不白的话奚落我,我……我就成天被你这么欺负……”

她说着话,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来,气呼呼道:“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好像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一样,任你轻薄似的。”她心中气苦,竟然哭出声来。

陈小九瞪着眼睛,浑然不明白单儿为何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与以前那般泼辣的尽头相比,浑然不可同日而语。他忍着胯下的疼痛,急忙又抓回单儿的小手,轻轻摇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安慰道:“好单儿,谁说你不正经了,你在我小九心中,永远都是那般纯真干净,没有一点杂质,这些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否则,以我的脾气,怎么会任由你打我的屁股,虐待我呢……”

“真的吗?你这登徒子,满嘴没有一句真话,我若信了你才怪呢!”单儿撅着小嘴,对于方才的冲动有些后悔,又害羞的看了一眼那个又大又硬、青筋绽放的长物,小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柔声道:“小九,还痛吗?我刚才又把你给捏痛了!”她有些愧疚,竟然向那长物上吹一口热气。

哎呀我的妈呀!真是要我了的命啦,陈小九强忍着单儿无意间极致的挑逗,大手握紧她的小手,摇着头道:“单儿,不要这样,我难受……”

“怎么会难受呢?”单儿现在对陈小九的大宝贝一回生二回熟,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羞涩,她眼珠一转,对着那根大宝贝,又轻轻吹了一下,满脸坏笑道:“臭小九,这回舒服了吗!”

这小妮子挑逗起人来,还当真有些本事呢,他皱着眉头,强忍着那股肆意的冲动,紧握着大手,眼冒绿油油的光芒道:“单儿,你再恶作剧,可是会后悔的,待会我发起疯来,你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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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怎么舍得?

单儿见陈小九眼中冒出了绿光,散发着吃了自己的冲动,心中既有些得意,又生出些许的遗憾,她嘴角一撇,装出不屑一顾的神情道:“有什么逃不掉的?难道你还敢对我用强?哼……我只要拿剑那么一挥……”单儿对着陈小九的大宝贝比划了一下,面露寒光恐吓道

“你怎么舍得?”陈小九满脸荡漾着邪恶微笑,心中却一点都不害怕。

“有什么舍不得的?”单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转移话题道:“你刚才提起在草屋中疗伤的事情,有什么企图?难道真的不是故意欺负我?”

“我怎么舍得?”陈小九握着她的小手,勾勾搭搭微笑道:“你刚才不是问我,踢中了我的坏东西有多痛吗?我现在便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个疼法!”

“你说吧,我听着呢……”单儿眼神向那个大宝贝撇了一下,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的某根琴弦却十分的酥痒。

陈小九一脸神秘道:“肋骨断裂的疼痛你是知道的,现在我问你,女人生宝宝时候有多痛,你知道吗?”

“大混蛋,臭小九!”单儿脸色一红,心中气急,伸手在他胯下那弯弯曲曲的毛上抓了一把,气苦道:“我……我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家,哪里知道女人生宝宝有多痛,你……你这么说话,分明是成心损我不清不白,我真想割了你……”

陈小九气得直翻白眼,望着单儿手中一把弯弯曲曲的毛,哭笑不得的咧开了大嘴。这小妞,我每次问你话,你总是浮想联翩,能不能不往自己身上联想?我可真佩服你引火烧身的本领!

“好单儿,谁说你生过宝宝了?你这般洁身自好,我是信得过你的!”陈小九又嘟囔道:“再者,离开了我,你自己焉能生得出宝宝?”

陈小九本以为单儿听到这话,又会大发雷霆,那弯弯曲曲的毛,又会成为她发泄的出气筒。没想到他却失算了,单儿不仅没有发飙抓他的毛,而且脸上竟然蕴含着满是羞涩的怒意,她摇着小蛮腰,口中嘟囔道:“臭小九,你当真生了一副厚脸皮,离开你,与生宝宝有什么关系?再敢乱嚼舌根,我……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小妞有进步,割舌头总比割卵.蛋好的多,陈小九吐了一下舌头,无奈道:“好单儿,咱们扯远了,你只要问答我,女人生宝宝痛不痛便好了,其他的不用多想!”

单儿闻言,幽怨的撇了他一眼,气呼呼道:“女人生宝宝当然痛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对我说过,说生我与双儿的时候难产,非常疼痛,死了心的都有,全靠着伟大的母爱支撑自己,才挺了过来,不然……不然就没有我与双儿了!”一提到母亲,单儿眼角便流出了泪水。

陈小九急忙拉了拉她的小手,一脸忧郁道:“感谢娘亲啊,为了我的两个亲亲老婆,可受了许多苦啊!”

“你叫什么娘亲?”单儿闻言一怔,忽然又反应过来,紧紧抓住他胯下的体毛,胸脯气得乱颤道:“谁让你叫的这般亲热,我的娘亲可不是你的娘亲,你少占我的便宜!”

陈小九疼的咧了咧嘴:“单儿,你下次发火儿时,能不能别抓下面的毛,你若果真想抓毛的话,你便抓我的胡子吧,那里……那里实在太痛了……”

“疼死你活该,让你再拐着弯的欺负我……”单儿气得花枝乱颤,圆润的胸膛波澜起伏,剜了他一眼道:“你再接着往下说吧,说得不好,继续抓你的那个……那个毛……”

抓吧!抓吧!早晚把我抓成秃鹫,难看死了!陈小九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肋骨断裂的痛楚你是知道的,女人生宝宝有多痛,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大约就是断裂二十根肋骨的疼痛感……”

“啊……竟然会有这般痛?”单儿惊叫了一声,一脸的震撼,心中却突发奇想,若是自己生宝宝时,也会这般痛吗?念及此处,不由得灰心丧气,自己今日做这件大事,多半有死无生,哪里还有生宝宝的机会?

她叹息的白了陈小九一眼,伸出玉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气苦道:“生宝宝与你有何干系?脑子中全是这些坏坏的东西,怪不得一张嘴就招人厌烦!”

这小妞就是嘴硬,心里明明喜欢我不得了,偏偏说我是大坏蛋,真是好笑,陈小九顺手抓住她的小手,一脸郑重道:“生宝宝这种痛苦你也大约能想象得到,可是你知道踢中我的大宝贝,该有多痛吗?”

单儿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告诉你吧,让你心中内疚一下!”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道:“踢到我大宝贝的疼痛,大约相当于同时断了三千二百跟肋骨的痛感,也相当于生宝宝难产时的一百六十倍的痛感,你说我该有多痛?”

“啊……怎么会这般痛?”单儿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铁青,扭头便向陈小九的那根大宝贝望去,手中轻抚,口中也胡乱吹着热气,喋喋不休道:“小九,我……没想到会那般痛,我这样吹气,你可觉得好些了?”

陈小九见单儿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一种暖暖的感动充斥心头,望着单儿的粉嫩的嘴唇,他脑中产生了一个极为龌龊的主意:想感受一下单儿香喷喷的小舌头,滑过大宝贝的感觉。而且她深知,以单儿现在心神慌乱的样子,如果骗骗她,一定能够轻松得手。

但这种下流的手段是对付敌人的,岂能用在我的亲亲老婆身上?他念及此处,心中怅然,轻轻叹了口气:“单儿,我现在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不痛了?”单儿闻言,心中有些失落,小手紧紧握着大宝贝,愣愣道:“当真不痛了吗?我以为还要疼很久……”她一脸的惊讶,握着大宝贝,竟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陈小九见状,不禁哑然,后悔自己出言尚早,看来单儿是有些舍不得呢!急忙改口道:“好像……好像还是有些痛……不然……不然你再帮我抚摸一会儿吧!”

单儿就是再傻,也听出了陈小九的话外之音,一时间满脸通红,像朝阳初生般羞涩,她虽然心中不舍,也急忙抽回了小手,板着脸怒吼道:“臭小九,你敢……你敢取笑我,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儿,惹急了我,我就再让你死去活来的疼一回!”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个也不放过

单儿又羞又气,满脸怒意,却见陈小九的大宝贝仍然肆无忌惮的高高翘起,一张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中却蕴含着柔情似水的光芒,羞得她更加抬不起头来

她伸出小脚丫,狠狠的踢着他的屁股,气鼓鼓道:“你傻了吗?那个臭东西还凉在外面放风?你不赶紧把它收回去?难道等着本姑娘发飙割了它吗?”

陈小九一点也不害怕单儿的疾言厉色,深邃的目光望着繁星点点,良久叹了一口气:“好单儿,我与双儿摸摸抓抓那么久,还没有咱们今日玩的有深度呢,你说,这算不算是你后来居上,捷足先登?”

“你说什么?又在取笑我?”单儿气苦道:“说什么后来居上?难道以后我会爱上你这么个厚脸皮的丑八怪吗?当真好笑……”她一脸红晕,仍再倔强的反驳着,脑中回忆起刚才的画面,脸上涌上火辣的热气。

陈小九闻言,探手拉住她的柔荑,轻轻的那么一用力,单儿柔弱无骨的身躯,便重新扑倒在了他宽广温暖的怀中。

“你要……你要做什么?”单儿心中滑过一丝涟漪,感受到**之间,陈小九那根大宝贝的蠢蠢欲动,如火中烧,脸颊绯红道:“你……你休想做那些龌龊事,我……我是一定不会从了你的,你死心吧!”

陈小九没有继续对她侵占摸索,尽管单儿嘴硬心软,很难拒绝他的挑逗。他只是怔怔的望着天空,缓缓道:“好单儿,你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懂得,难道你非要如此极端,去做那以卵击石的傻事吗?刚才那两只大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不希望你以身涉嫌,有任何难处,咱们从长计议,难道我还会放任自己的亲亲老婆于不顾吗?”

“我不是你的亲亲老婆,双儿才是……”单儿扭着身子,作势欲起。

“你是,你就是,你与双儿都是我的亲亲老婆,我一个也不放过!”陈小九双臂环过她的腰肢,恨不得与单儿融为一体。

单儿闻言,眉头一皱,望着陈小九脖子上,那被她的贝齿咬出来的伤口,忽然低下头去,伸出小舌,轻轻的舔允着伤口周围的鲜血,眼泪却滴滴答答的涌出,语调中带着决绝道:“你既然这么蛮不讲理,好……那我问你,要单儿还是要双儿?”

陈小九闻言一怔,终于明白单儿的结症所在,忙拍打着她的腰肢,嘟囔道:“单儿,你与双儿都是一般的好,我……我都要……”

“不行!”单儿本来是为他舔允伤口,闻听陈小九不要脸的言语,忽然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直至鲜血横流,又决绝道:“我不喜欢任何人分享我的东西,更无论我深爱的男人,双儿虽然是我的妹妹,那……那也不行。要么你要我,要么你要她,总之只能选一个,休要痴心妄想,做那一箭双雕的便宜买卖!”

这小妞,缘何为如此绝强?陈小九不由得有些漠然,想着单儿连双儿都接受不了,更无论红杏、慧娘等人了……念及此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顿生无力之感。

单儿双眸微颤,滴答着经营的泪珠,眼眸中射出柔情的期望,断断续续道:“你……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要哪一个?”

“你若是要了双儿,以后休要管我的事情,咱们从此没有一点关系,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你若是要了我,我……我现在就把清白身子给你,从此,嫁鸡随鸡,绝不再虐待与你,对你忤逆半分!你……你快点说……”

陈小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哪里会对姊妹二人放手,他亲吻着单儿俏脸之上晶莹的泪珠,若有所思道:“单儿,你看,茫茫天籁,繁星点点,皎洁的月亮却只有一个,但相互之间,却能安宁的共享这美好的夜晚,这……难道不好吗?”

单儿闻言,娇躯一阵,双臂环过陈小九的脑袋,仰头望天空不断眨着眼睛的星星,一颗心却已经跌倒了寒冷的冰层之中,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小九,你……你真是贪得无厌,我算是看透你的心思了!”单儿胸膛紧紧贴在陈小九身上,一字一顿道:“你不仅是想要了我与双儿,就连那个朱二小姐,你也要把她收入囊中吧?不然你们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嘴?”

“单儿,那……只是个误会!”陈小九苍白无力的分辩道。

“我们之间也是始于误会!”单儿喘着粗气,争辩道:“小九,天下间的好女孩这么多,你到底要娶多少个才甘心?”

“单儿……”

“你若不能属于我一个人,我……我情愿不要你,把你扔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单儿猛然起身,想要挣脱他宽广的怀抱。

陈小九哪里会放任单儿离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嘴胡乱亲吻着她泪眼朦胧的脸颊,胡言乱语道:“单儿,你是我的,你不能走,今夜……我……我便要了你,让你做我的女人……”

手上用力,一下子撕开了单儿的衣衫,粉红的亵衣展露在在陈小九的面前。

“小九……不要……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单儿挣扎着,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臂膀,可是用力却极有分寸,没有用膝盖再去顶他的大宝贝。

“宁愿你恨我……我也不能让你走!”陈小九掀开她的亵衣,一对滚圆的白雪的双峰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两滴相思红豆火红娇羞,恰如其分的点缀着雪白的胸脯,似乎在等待着他温柔的爱抚。

“小九……你别这样……你坏死了……”单儿扭着腰身挣扎着。

“好美!”陈小九被这美妙香艳的一团雪白惊呆了,丰润温软、香气袭人、含苞待放,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望,张开嘴巴,一下子便含住了她粉红的蓓蕾。

“啊……小九,你快停下……”单儿经受不住陈小九的挑逗,猛然叫出声来,心中一边是极致的温存与渴望,一边却又是拒绝与失望,当两众截然不同的情绪,天人交战之时,谁才能占得上风呢?

最终的答案,只有单儿知道!

第三百九十五章 逃跑了

微风轻抚单儿的秀发,青草处传来阵阵凉意,她仰望躲在乌云中偷窥的明月,心中却如跌进了冰窖,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她几乎迷失了神智,猛然间,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让近乎痉挛的躯体归于平静,小手抱住陈小九的脑袋,柔声道:“小九,你……你真的想得到我吗?”

“单儿,我会对你好的……”陈小九轻柔的吸.允了一下她前胸火红的蜜枣,瞪大了眼睛道:“我不会放弃你的,我要永远的爱怜你……”

单儿闻言,娇声喘息,将对自己胸膛连连作怪的脑袋,温柔的抱起,满含羞涩道:“小九,我……我答应你,不过……”

“好单儿,你答应了,那可真好,我……我会很温柔的怜惜你的!”陈小九心中喜不自胜,这小妞,终于回心转意了,难道是自己方才挑逗的恰到好处?他盯着单儿清澈的眼眸:“不过什么?”

单儿呼吸急促,红着脸道:“你去洗个澡吧,就这样要了我,我……我不甘心……”

这都般紧要关头还洗什么澡啊!不过小女孩爱干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喜欢脏兮兮的男孩子呢?可如此清幽的地方,到哪里去寻找澡堂子?

正在他左右摇晃脑袋之时,单儿指了指西湖道:“这湖水碧波荡漾,清幽纯净,你莫不如跳进去洗一下便可!”

“还是单儿聪明!”陈小九十分欣喜,香了她樱唇一口,美滋滋道:“好单儿,咱们一块洗吧……”

“那怎么成?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成什么样子,再说,我……我可比你干净许多了,浑身都是香的……”单儿幽怨的剜了他一眼,眼中蕴含的万种风情,让陈小九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刻提枪上阵,肆意爱怜一番。

“单儿,你本来就是香的,你等我,我洗澡很快的,去去就回!”陈小九跑到岸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换下,便一个猛子,扎进了西湖中。

西湖清水悠悠,涟漪阵阵,微微带着点凉意,倒真有些舒服。

单儿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缓缓做起身子,望穿秋水的凝望着陈小九,一脸柔情的关心道:“小心点,可别着凉!”

“单儿,一点也不冷,清爽的很呐!”陈小九边说着话,边褪下了衣服。

“小九,你会潜水吗?你若是会,就潜给我看看,我会奖励你的!”单儿拍着小手,引诱道。

“当然会啊!好单儿,小九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鱼翔浅底的功夫!”陈小九水性极佳,当着心上人的面上,更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说话的功夫,一个倒栽葱,便扎进了水中。

单儿见陈小九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面前,明眸中流下了泪水,直起身子,万分哽咽,轻声道:“小九,我……我恨你……”

陈小九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硬是撇着气力潜水到了极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小脑袋从水中冒出头来,脸红脖子粗的大笑道:“单儿,亲亲老公厉害吧?啧啧……这回我可洗好了,等着我一会怜惜我的亲亲老婆!”

“单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连叫了几声,却无人答应,灵光一闪,暗叫不妙!

坏了,被单儿骗了,他连忙擦干水渍回眸凝望,入眼之处,一片空无,哪里还有单儿窈窕的影子?

“单儿……你骗我……”陈小九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匆忙上岸,四下寻找,终究是没有单儿的踪迹。

小九啊小九,你真是好傻啊,自诩聪明绝顶,却被纯真的单儿骗了,当真是个榆木疙瘩啊!

他现在最怕的便是单儿失望落寞之时,生出了却尘缘的心思,拼着鱼死网破,去行刺那个狗屁曹公公,念及此处,心中暗叫不妙,那个狗屁老太监箭法如此出众,又带了那么多的侍卫,若是仓促动手,成功的希望极度渺茫!那样岂不是鸡飞蛋打,有来无回?

不行,我一定得阻止她疯狂的行径!他顾不得衣服的湿漉,拧出些许水分,穿在身上,满腹心事的向篝火燃燃的人群中走去。

篝火晚会本来浪漫绝伦,气氛旖旎绚烂,一众狗男女,找到了臭味相投的舞伴儿,陶醉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而曹公公的突然到访,悄然打破了篝火盛典为时不久的浪漫气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与恐慌。

因为,曹公公并非只身前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二百名侍卫,每个侍卫浑身甲胄,挺胸抬头,手握锋利的武器,他们横眉立目的扫过现场的每一个才子书生,那眼中射出的威势,好似把满场的文弱书生当成了囚犯。

众学子均知曹公公势大,虽然他只是五品的内宦,但若论起权势来,便是朝廷那些大员,也不见得大过了他。所以,当他们看到杭州知府钟彬与杭州府尹孙科,两位实权大老,彬彬有礼的站在曹公公后方,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狼狈远遁的石头筹,却赫然出现在了曹公公身旁,看他那副谄媚的神态,似乎与曹公公甚为亲密。

曹公公高高的做在擎天玉轿之上,头戴五品菱花顶戴,满是皱纹的脖子上,挂着五金紫府环珠,腰际白玉钩勾黑带,面容清瘦,眼神迷离,偶尔一撇,却展现出慑人心魄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见数百名学子对他鞠躬行礼,心中甚感安慰,先将众才子晾在一旁,满脸微笑的望着手拿大雁的小金子,轻咳一声道:“唉……老了,不中用了,弯弓射雁,还能马马虎虎,若是射雕,只怕是图惹耻笑啊!”

小金子深知曹公公秉性,越是他谦虚之时,便越要大加赞扬,不若如此,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遂刚要上前溜须拍马,孙科却上前一步,连连摆手道:“曹公公神勇如斯,断不可挡,不仅一箭命中大雁,竟然能将另一只大雁吓得魂飞魄散,落地而亡,如此强悍的气场,满场文武,又有那个能办到呢?唯有曹公公一人耳,我等自叹弗如!”

曹公公闻言,清瘦无须的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等候片刻,却不见钟彬歌功颂德,心甚不悦,眼中不经意间闪出凛冽的寒光,他冷哼一声,又招呼石头筹到跟前,小声询问道:“我的好儿子,哪个是陈小九?”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太监的手段

石头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又恢复了往昔那番风流气度,面对着一众书生才子的寒光,他却凛然不惧,眸子中射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浑然不似方才那般狼狈

他眼眸寒光四射,扫视全场,冷冷道:“干爹,那个混蛋竟然没在这里,哼……可便宜了他,不然,定要干爹给他点厉害尝尝!”

曹公公微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尖哑着嗓子,低声道:“我的儿啊,干爹怎么教导你的,成大事者,心胸宽阔,怎么能将那些小小的嫌隙放在心上?”

石头筹躬着身子,唯唯诺诺道:“孩儿受教了!”

曹公公偷看了一眼钟彬,眯缝的小眼中露出些许锋利的光芒,若有所指道:“我的儿啊,若要成大事,不仅要有宽广的胸襟,还要隐匿好自己的行迹与所思所想,待抓住机会,像恶狼一般,咬住敌人的皮肉不松口,直到咬死为止。哼……干爹我若不是领悟到了这一层诀窍,这些年官场浮沉,还不早就淹没在斗争的洪流之中?”

石头筹闻言,忙低声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干爹意有所指,埋怨我气量狭小,可是遇上陈小九这么一个见缝插针的滚刀肉,谁又能大度得起来?不被这厮折磨得晕在当场,就算自己宽宏大量,海纳百川了。

他又低声道:“干爹,你说的极是,孩儿都受教了,只是陈小九这厮绝非等闲之辈,论起谋略,比孩儿却胜百倍,唯有干爹之胸襟与智慧,方能将他制得服服帖帖,换做他人,焉能有所作为?”

曹公公得了一记香喷喷的马屁,极为受用,咧着干涸的嘴唇,微笑道:“好了,我的儿,你说的那个混账东西不在这里,我却如何去找他的麻烦?待以后我自会帮你出气,眼下,还是安抚众才子要紧!”

孙科这厮与曹公公在朝中同为一党,一心攀他的高枝儿,自然全心全意的为虎作伥,见曹公公清理嗓子,已知其意,急忙率先高声道:“众位书生佳人,曹公公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分身乏术,为国为民操碎了心,我等甚为感念。虽然曹公公如此繁乱,但依然挤出时间来探望大家,足见曹公公对大家的爱戴。”

“曹公公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现在,便请大家虚心听取曹公公的训示,谁敢不尊,便是对朝廷的不敬,按大燕律法伺候!”

这一阵极为响亮的马屁,只把曹公公拍到了九霄云外之上,舒爽到了骨子里。

众才子表面上唯唯诺诺点头答应,心中却把孙科鄙视了个半死,曹公公是虽然有权有势,手段毒辣,但最多就是掌管内务府的宦官,焉能称得上学富五车?哼……尤其是那句‘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肉麻到了极致,堪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的马屁杰作,让人闻之欲吐。

曹公公从始到终,一直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见孙科已经先声夺人,为自己铺垫好了气场,便轻咳一声,喉咙中发出太监特有的尖哑声,有气无力道:“众位才子佳人,你们俱是大燕朝出类拔萃的人才,论才华、论学识,咱家断不如诸位书生博多才学,孙大人方才谬赞了。”

此言一出,众学子心中暗自感叹:这个曹公公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实话实说,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朝廷官员,对他的印象无形间好了几分。

孙科却心中却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真他娘的会收买人心。

曹公公扫视一圈,低声对石头筹道:“我的儿,你可看出一些端倪吗?有高有低,方为圆满,只高不低,徒然招人嫉恨,你要多学习啊!”

石头筹连连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你说的这些我岂能不懂?但你若是对上陈小九那厮,便不会这般从容不迫了。

曹公公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位书生才子,眼中冒出了阵阵青芒,他今日前来的根本目的,便是收拢人心,安抚学子,淡化摘星楼的威望,鼓励这些学子参加朝廷的科举。

而且现在外患众多,烽烟四起,在场的这些书生才子,俱是大燕国出类拔萃的人物,家中也俱是富商大贾,只要把他们安抚好了,他这一趟南巡,便算是立下了第一桩功劳,党争之时,也能占些主动!

他眯着眼睛,又道:“咱家忙里偷闲,抚慰各位书生,原是我的本分,算不得什么大事,诸位学子也不用感恩戴德。”

“金秋十月,便是科考重事,朝廷之上,求贤若渴。尔等均为饱读诗书之士,如若愿为大燕、为皇上分担忧愁,当积极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为百姓谋福,为天下苍生谋福。唯有如此,才是对大燕,对皇上尽了孝心哪……”

众学子闻言,甚感这个曹公公一心为公,称得上一位德才兼备、明事理的好太监!对他的风评陡然又升高了一层。

陈小九浑身湿漉漉的,走起路来分外难受,乍然见到这么多侍卫出现在眼前,心中更为单儿感到担心,暗想这个小妞可千万莫不识时务的行刺那个老太监,否则将有去无回。

他耳聪目明,躲在人群外围,却远远的看见石头筹这厮衣着光鲜,去而复返;而且耳中又敏锐的捕捉到,这厮竟然管老太监叫干爹,心中一惊,大感不妙!

怪不得这厮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个太监干爹为你撑腰,哼……好得很呐,只要熬过了今晚,你那什么狗屁干爹,若不弄死他,我就不是陈小九!

方才众人的对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曹公公与石头筹的低声对话,他也听得**不离十,见曹公公虚伪狡诈,收买人心,成效显著,心中破有些不屑。

“石头筹,你是在找我吗?”陈小九若不是顾忌到单儿的安危,真的不想针尖对麦芒,立刻触及这个老太监的眉头,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他此时出场,打断了曹公公的表演,将众人的视线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众人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纷纷侧目而视,曹公公等诸多侍卫,也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陈小九凛然无惧,潇洒自如,笑嘻嘻的迎上石头筹道:“石头筹,你好大的胆子啊,勾结倭寇与万千劳苦百姓为难,你还有何面目与众学子谈笑风生?尽管你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也摆脱不了骂名千载的口诛笔伐!”

第三百九十七章 落汤鸡,也有鸡

这样一顶大帽子狠狠的扣了下来,直把石头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闻声望去,眼中冒出熊熊烈火,靠近曹公公,低声道:“干爹,这个混蛋便是陈小九,您一定要帮我出气,那东瀛武士也是被他弄死的,传了出去,可不好听啊!”

曹公公眯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半响又摇了摇头道:“欲速则不达,待会儿,见机行事吧……”

“干爹……”石头筹心中一急,刚要再鼓动老太监发飙,确听陈小九朗声道:“石公子,你刚才做了亏心事,被我与众学子抓了正着,去而复返,此为何意?”

“我……你……你大胆,竟然能信口雌黄……”石头筹刚要辩白,却听陈小九恍然大悟道:“石公子,不用你辩白,我也能猜得到你的良苦用心!”

“全杭州的人都知道,曹公公是你石头筹的干爹,你莫不是想借用曹公公的威势,来压榨我等无官无职的才子吗?”

陈小九耳聪目明,听得臭石头与曹公公是老子与儿子的关系,便先入为主,揭穿他们狼狈为奸的把戏,好让全场的数百位才子知道两人蛇鼠一窝的嘴脸,如此一来,那些阴险狡诈的计谋便不好当着众人的脸面,一唱一和的使将出来

此言一出,嘘声一片!

众才子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这场隐秘的怪事。

曹公公闻言,满是皱纹的苍白脸颊,骤然间变得通红,眯缝的小眼中射出一缕精光,颤颤巍巍的从轿子上走下来,挪着步子,围着陈小九上下打量,矢口否认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与石头筹哪里有半分干系?什么干爹不干爹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陈小九一针见血的戳中了老太监的痛楚,心中暗暗得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曹公公,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难倒我一介书生,还会说谎吗?这可是石公子亲口所言,全杭州男女老幼,无人不知。”

“果真如此?”曹公公闻言,回头狠狠瞪了石头筹一眼,脸色骤然变得雪白。

“干爹,你……你莫听他胡言乱语,我哪里敢随便说出来这等大事……”石头筹一时情急,‘干爹’两字脱口而出,却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由不得他胡乱抵赖。

众才子闻言,均指指点点,露出恍然大悟的嘘声!

臭石头这厮,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一帆风顺的时候,倒也能撑撑场面,真到了紧要关头,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狗屁一个。陈小九念及此处,又字字诛心,对曹公公道:“而且石公子还放出豪言,谁敢与他为难,便是与曹公公为难,要把他大卸八块,扔进西湖里面喂鱼,唉……所以啊,全杭州的百姓,见到石公子,都如同见了曹公公亲临,让人心惊胆战,无不绕道而行!”

他甚为聪明,此言一出,使得曹公公虽然权势博大,却不敢当众对他下手,否则便有假公济私之嫌,被众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大白于天下,岂不是失了党争的先机?

曹公公问言,气得胃疼,实在没想到石头筹这厮如此的不成器,到处败坏自己的名声,他拿捏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微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是朝廷的命官,皇上身边的近侍,视百姓为自己的亲人,哪里会做出那般凶神恶煞的事情?这一定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以讹传讹,败坏咱家的名声,若是被咱家抓住,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那是,曹公公一心为公,讲究的是以德服人,虽然权力滔天,却从不滥杀无辜,这一点,在场的众位学子甚为苟同呢!”陈小九落井下石,趁机封住了老太监的嘴巴。

曹公公心中苦笑,颤抖着身躯重新回到椅子上就座,见石头筹颠颠的站在旁边,低声喝道:“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儿去,还不知道避嫌吗?”

“干爹,孩儿哪里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你切莫信了他的话!”石头筹一脸无辜道。

曹公公闭着眼睛,一脸诡异的低声道:“爹虽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可是这满场数百位才子书生却信了他的言语,哼……这厮,虚实难测,柔中带刚,我的儿,你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爹爹我倒是对他产生了兴趣呢……”

“恭贺干爹!”石头筹闻言,心中乐开了花,能让干爹产生兴趣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人,是他的生理癖好所致,十分隐秘;而另外一种嘛……便只有他的敌人才能享此殊荣。

而陈小九,明显的属于后者。

天空中乌云滑过,浓黑低沉,将一帘清幽的月光遮挡在了视线之外,点点繁星也失去闪闪光彩,一眼望去,迷茫幽暗,唯有熊熊燃烧的篝火,释放者炙热的光芒。

陈小九眼中扫过那些浑身身甲、面色阴冷的侍卫,暗暗计算了一下人数,足有二百余人,单儿若是冒险行刺,哪里会有一点胜算?但愿这个小妮子看清形势才好,万不能玩飞蛾投火的把戏。

他正在计算着想个什么办法,让这死老太监打道回府时,忽听得老太监又耷拉着眼皮,和蔼可亲问道:“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哪?”

明知故问!陈小九站在火堆旁,烤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凛然答道:“摘星楼闯五关之魁首,陈小九是也!”

曹公公也不抬头观望,低着玩弄着指甲,不屑笑道:“我以为是一只落汤鸡呢!”他说着话,眼中精芒不经意间向陈小九撇去,看他到底有何反应。

石头筹、孙科等二百侍卫听得此话,再看看陈小九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满场学子见曹公公竟然敢当众嘲笑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义愤填膺,但均惊惧于他的权势,无人敢当众反驳。

陈小九仍然旁若无人的烤着衣服,待众人嘲笑声已过,方幽幽道:“我虽然是落汤鸡,可也占得一个‘鸡’字,请问曹公公,你的鸡.鸡,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虽然说得平淡安然,毫无气势,可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如同打了个震天鼓一般,震得鼓膜嗡嗡作响。所有人等,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眸中,含着惊骇的光芒,纷纷侧头向曹公公望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 顶天立地一太监

曹公公闻言,干瘦的身躯猛然抖动了一下,满脸的沧桑仁慈化为可怖阴森,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投石问路,竟然会惹得这厮不留一点情面的绝地反击他心中的愤怒,像是有一股股滔天的巨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惊得他五内翻腾,差点将他的心肺震碎。

“大胆……好你个陈小九,竟然敢羞辱我干爹……”石头筹面红耳赤,心中实则大喜,这正是扳倒陈小九的,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孙科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挥舞着手臂道:“这厮好不知礼数,竟然敢羞辱曹公公,来人,将他拿下,压入大牢问罪!”

“且慢!”钟彬哪里能让陈小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进大牢,而且他素知陈小九智慧过人,必有后招,急忙挥手阻止两名侍卫的抓捕,一脸阴沉,装模作样道:“陈公子,你倒是说出道理来,不然我身为杭州父母官,可不会留情面!”他无意之中,已经向孙科点明,杭州这片土地上,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陈小九见钟彬出面维护于他,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凛然不惧,上前一步质问道:“请问石公子,孙大人,我是如何羞辱曹公公了?我到底哪里羞辱曹公公了?你们二人当着众才子的面上,给我一一道来,如果说得有理,我甘愿认罪!”

“你……”石头筹与孙科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他们二人心知肚明陈小九言中所指,可是,借他两人的胆子,也不敢当众说出实情:曹公公,人家羞辱你是个没鸡.鸡的太监!

这种话,只能憋在心里,谁敢当众提出来?

孙科憋得红了眼睛,厉声道:“混账东西,你还敢狡辩?”

“放肆,孙大人,你要注意的身份,身为杭州府尹,怎么能当众辱骂才子?”钟彬义正言辞,冷哼一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孙大人,陈公子说得有道理,他到底哪里侮辱曹公公了,你倒是与大家说个明白!本关也甚为不解。”

“我……你……你们……这……”孙科憋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满场众位才子的身影,瞠目结舌的没有了下文。

陈小九知道这两个为虎作伥的狗东西,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那羞人的理由,心中吃定了他们,面带一丝诡异道:“孙大人,我在洗耳恭听你的教诲呢,你倒是说出来理由来,我到底哪里羞辱曹公公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欺人太甚……”孙科指着陈小九的鼻子,怒喝道。

陈小九皮笑肉不笑道:“孙大人,你说不出理由吗?哼……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擅自发号施令,把我抓进大牢?当着众多才子的面上,你给我说个清楚,不然你就是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冤枉好人,如此德行,还算个屁的杭州父母官?”

孙科气得脸色铁青,五内翻腾,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为他那断了腿的宝贝儿子讨回公道,没想到反被这厮将了一军,当真是有苦难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大腿,怅然叹了口气。

钟彬是个见缝插针的老手,哪里会放过打压仕途竞争对手的绝好机会,面带怒容,掷地有声道:“孙大人,你既然说不出理由,竟然无端污蔑这位才子,这……这岂是一个堂堂朝廷四品官能做得出来的勾当?孙大人以后千万记得教训,莫要做出此等颠倒黑白,有辱官家威仪的事情!若胆敢有下次,本官决不留情面!”

说得好,说得好,钟彬这只老狐狸与我配合起来,果然亲密无间,陈小九眼望着钟彬,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钟彬马上会意,急忙和颜悦色问道:“陈公子,你刚才所问:曹公公的鸡.鸡,身在何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否给大家说个明白?”

众才子闻言,心中俱都提心吊胆,乖乖隆的咚,这句话回答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曹公公方才一直隐忍不发,堪称弄了一场‘太监不急走狗急’的经典剧目,他倒要看看陈小九如何应对,没想到他巧舌如簧,竟然将孙科弄了个灰头土脸。

而且通过此事,他已然看出,钟彬这厮与陈小九眉来眼去,竟然唱起了双簧,心中便知,想要明目张胆的将这小子置于死地,几乎已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否则便会影响他的官威。唯有暗中陷害,方能除掉这个毒瘤。

“你们争吵什么?舞动弄枪的,莫把陈公子吓到了!”说着他又和颜悦色的问陈小九道:“陈公子,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与本公公一听?”他面带和蔼可亲的微笑,倒要听听这厮如何巧舌如簧的搪塞过关!

陈小九闻言,满脸惊诧,单刀直入道:“曹公公,您难道还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吗?我就是再问您:您的那个男.根,身在何处啊!”

“大胆……”石头筹猖狂凛然道。

“曹公公,这难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是发自肺腑的关心,才会这般询问您的!”陈小九面带忧伤道:“曹公公为了侍奉皇上左右,不惜放弃男人的尊严,净身入宫,此等赤胆忠心,称得上顶天立地一太监,我等才子自叹弗如也,实在汗颜!”

“我突然问起曹公公的宝贝,虽然有些唐突,但却是有原因的。其一,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上的一丝一毫,都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万不能随意丢弃,更何况男人的那跟宝贝呢!”

“其二,我听闻,人百年之后,唯有将全身器官,合为一处,红棺葬入地下,方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曹公公为国为民,日夜操劳,若是不能转世投胎,岂不是寒了天下太监的心?”

陈小九声情并茂,眼角竟然流下眼泪,用袖子掩饰了一下,又道:“曹公公,以上言辞,字字真心,情真意切,日月可表,星辰可见,您若是觉得我唐突了您,让您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自管惩罚于我,我绝无二话!”

这一席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陈小九狗胆包天,竟然敢当众揭开曹公公的伤疤。

钟彬这只老狐狸,听得暗暗点头,久违的笑意迎上眉梢!不过正应了一句话:最危险的通道,往往是最安全的出口。有些时候,欲盖弥彰反不如一针见血。

这一番言辞,切实中肯,句句在理,便是神仙,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任你权势滔天,又能奈我何?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好深的涵养

石头筹却大声怒吼道:“好你个狂妄的陈小九,竟敢的当众揭我干爹的伤疤,我岂能饶你,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逆子,给我滚一边去,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曹公公拍着玉娇的扶手,大声呵斥道

石头筹见曹公公怒发冲冠的模样,满脸委屈,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讪讪的退在一旁。

曹公公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心中实则翻江倒海,苦不堪言。他这一辈子,最令他难过的便是做不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陈小九这厮,忒也歹毒,竟然当众羞于与他,但偏偏说得花团锦簇,让他抓不到一点把柄,唉……真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他念及此处,心中怒意更盛,干瘪的身体微微颤抖,宛如身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之中,无端忍受着三味真火的烘烤,但却没有孙悟空那般坚韧不拔的皮囊,只能任凭自己被炼成一颗仙丹;而篝火旁边那数百位才子炯炯有神的双眸,便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利刃,把他的五脏六腑穿个稀巴烂,直至化为一团血水为止。

“曹公公,您倒是说句话啊,您若是因此怪罪于我,我便引颈就戮,绝不含糊!”陈小九大义凛然道。

草你***,这哪里是你引颈就戮,分明是你再用钝刀子一点一点杀我的头啊!曹公公在绝望中回过神来,心中已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暗中除掉这个毒瘤。

他和颜悦色的望了望陈小九,又看着众才子,感激莫名道:“陈公子说得好,说得妙!字字情真意切,句句动人肺腑,我如果怪罪于你,岂不成了天下人人唾骂的大恶人?”

众才子本以为曹公公会当场发飙,一个个担惊受怕的看着陈小九,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但看他这副宽宏大度的模样,心中毫无芥蒂,不禁有些佩服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盛赞曹公公是一位德操兼备的好官。

曹公公闻听众人夸赞,心中冷笑众书生的肤浅,面上不骄不躁,和蔼可亲道:“众位才子,想我为宦多年,终日侍奉在皇上身边,虽不算鞠躬尽瘁,但自问无愧于心,能得到陈公子之关心,实乃三生有幸啊!”

这老太监,涵养功夫以修行到一流境界,如大海之水,深不可测,端称得上老谋深算,如此一来,反倒让他收买了人心。陈小九闻言,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哼……治不了你这个刀枪不入的老太监,只好拿孙科这厮开刀问斩,让钟彬尝尝甜头了。

他目露感激道:“曹公公大人大量,体会到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当真是大燕国明智有礼的第一大太监,小九深为拜服啊!”

曹公公听闻他张口太监,闭口太监,知他是诚心奚落自己,心中不悦,但面上不得已,仍然陪着一副笑脸。

陈小九满面感叹道:“虽然曹公公有容人之量,可是孙大人身为杭州府尹,不仅气量狭小,还百般羞辱与我,张口一个混蛋,闭口一个混蛋,这……这让我情何以堪?”

孙科见陈小九矛头指向自己,心中害怕,慌张争辩道:“你这厮,胡乱说些什么?你一个无名小辈,我便训斥你几句又有何妨?”

“孙大人,你凭什么训斥与我?难道朝廷命官,便可以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吗?”陈小九凛然不惧,挺胸抬头,器宇轩昂,望向曹公公道:“公公您可知道,大燕国之内,崔老祖学识通天,非彼凡人,乃是文曲星临凡,教化万物!而我小九不才,破了摘星楼五关,更亲受崔老祖点拨,在众才子心目中,我之真身,便等同于文曲星君临凡。”

说到此处,又向孙科望去,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挥舞着手臂道:“而这位孙大人,口口声声对我污言秽语,百般辱骂,这说明什么?这意味着什么?众才子,你们可知道?”

众才子闻听此言,心中的怒火已然被陈小九勾起,再联想到孙科的儿子孙建在摘星楼之内,百般蛮横,无理取闹,更觉气愤。瞬间的功夫,一双双锋利的眼眸又杀向了孙科,一副恨不得食其皮肉的模样。

陈小九望着众人热烈的目光,挥起拳头大声鼓动道:“其实孙大人蔑视的不是我,而是广大万万千千的才子书生,而我陈小九,只是碰巧做了诸位才子的领头羊,自然率先遭受了孙大人的嘲讽冷笑,其中的辛酸滋味,怎能不让人寒心?”

他的这一套激情澎湃的言辞,彻底激起了众学子的同仇敌该之心,他们虽然对老太监心怀畏惧,但却不怕这个狗屁杭州府尹,纷纷举着拳头,侮辱谩骂之声,阵阵如潮,纷乱驳杂的传进了孙科的耳朵。

“孙科,你果然是个不讲礼仪道德的伪君子……”

“你的儿子孙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与你是一丘之貉……”

“陈公子是我等才子心中的榜样,岂能容你随意编排?”

……

陈小九闻听众人如潮般的批判之声,心中颇有些得意,这数百名学子,便是我的上方宝剑,只要利用得好,便能将你这个混蛋狗官杀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孙建望着群情激奋的众才子,耳中听到阵阵污言秽语,心中十分恼怒,一张脸孔已然肿胀成猪肝之色,他哆哆嗦嗦的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道:“反了反了,竟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铁证如山,你们谁敢抵赖?来人哪,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你疯了吗?”曹公公目露凶光,霍然站起,如飞般行至孙科面前,手臂一闪,孙科脸上已挨了一个大嘴巴,那干脆利落的动作,鬼魅怪异的身法,哪里是一个老眼昏花的垂暮之人所能拥有?

陈小九见状,心中涌上深深的恐惧,这老太监速度之快,以他怪异的眼神,竟然看不清楚?难道他修炼了‘葵花宝典’不成?

孙科满脸惊恐,更夹杂着深深的不解,捂着火辣辣的面孔,呆呆的问道:“曹公公,我对您忠心耿耿,您……您为何要对我如此凶狠?”

曹公公冷哼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又眼望着群情激奋的众才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孙大人,只怪你自不量力,得罪了那惹不起的‘无名小辈’,你……你现在要怎么做,还用本公公教你吗?”

第四百章 给九哥鞠躬

孙科唯唯诺诺,一脸黑线,不仅口中苦得像是吞了黄连,五脏六腑也难过得一塌糊涂如今他是朝廷四品大员,年过不惑,难道真要给这黄口小儿低头认错吗?

想想孙家风光无限,可自从这厮出现,一帆风顺的仕途转眼间愁云暗淡,往昔的风光似乎被陈小九斗转星移的偷走了,不光宝贝儿子因这厮而断了腿,自己这个爹爹的老脸,也要当着众学子的面上丢尽了。

唉……他不敢怪曹公公自私自利、翻脸无情,却将新仇旧恨,一股脑算在了陈小九身上,哼……早晚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钟彬一张国字脸泛出了激动的红晕,眼前的一幕,委实出乎他的意料,这个陈小九,真是我的福星,二弟能与他结拜金兰,对我大有助益!

他捋着胡须走上前去,对孙科假仁假义道:“孙大人,难道还不知悔悟吗?你可要知道,众怒不可违,而且这些学子说得句句在理,你可莫要失了朝廷大员的德操,不然不仅我钟彬要与你划清界限,就连曹公公也不屑与你为伍啊!”

孙科气得脸色发青,瘦长的脑袋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惶恐,他望着落井下石的钟彬,皮笑肉不笑的气苦道:“不劳钟大人费心,该如何做,本官心中清楚得很!”

“那孙大人还在等什么?”钟彬哈哈大笑,巡视四周,朗声道:“众才子稍安勿躁,孙大人有话要说!”

乌云遮月,冷风阵阵,涌起丝丝凉意,这清幽暗淡的夜空,滴滴答答零星的下起了小雨,点点诠释着孙科哀怨的内心。那篝火是黄油浇灌,虽然仍熊熊燃烧,但在雨滴浇灌下,却发出一连窜‘呲呲’的响声,那声音好像是烙铁在他心上烫出了一个惨烈的疤痕,想要躲闪,却无能为力。

孙科踉跄着身躯走到陈小九面前,面带崇敬,深施一礼。

“孙大人这是何意?我一介书生,岂能受得了这般大礼?”陈小九嘴上谦虚,身体八风不动,坦然受之。

孙科面容僵硬的裂了裂嘴角,强颜温和道:“陈公子,方才我多有不敬,出言不逊,有失体统,陈公子星君临凡,万望勿怪,多多海涵!”

陈小九云淡风轻一笑,摆手道:“孙大人,你好像拜错人了,我星君临凡,岂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你真正惹恼的却是这数百名才子佳人,你若是知错,便要向他们鞠躬,与我何干?”

“你……”孙科心中恨极,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厮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谁看不出你就是这帮书生的头儿?你说一句话比老子一百句都管用,还用得着我去摆平?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度过这个难关,我定要你加倍还回来,孙科的养气功夫,经此一役,倒是提升了很多。

他蔫头耷脑,可怜兮兮的走到众学子面前,深深的三鞠躬,面色诚恳道:“众才子佳人,本官方才态度桀骜,言语莽撞,伤了众才子的心,深感惭愧。众才子均是国家栋梁,容人之量,海纳百川,就原谅本关这一次吧,本关下不为例,定然谦和做人,一心为民分忧,为大燕出力。”

这厮文化修养甚高,言语四平八稳,诚挚中肯。众才子见他礼贤下士,态度躬亲,鼻中冷哼一声,也便草草的放了他。

钟彬哈哈大笑道:“孙大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你这心胸要再开阔些,切莫再小瞧了天下才子啊!”

孙科望着眼中露出锋芒得意神色的钟彬,心中忧愁暗生,又瞥了一眼陈小九,知道自己今日断不会在两人身上讨得好处,再耽搁一会儿,说不准还会惹出什么事端。他转身又回到曹公公身旁,一脸谄媚道:“曹公公,时辰不早,雨雾沉沉,您劳累疲惫,不如下官送您回驿馆休息吧?”

曹公功夫此行的目的便是要拉拢众书生,现在目的还未达到,岂能善罢甘休?他挥手一摆,微笑道:“孙大人,虽然天色将晚,雨雾密布,但能与众才子聚众作乐,畅聊一番,实为人生一大幸事,有何疲惫?”

孙科吃了一个软钉子,心中暗骂老太监收买人心。他方才失了面子,片刻也不想多呆,忙道:“曹公公,我忽然想起,有一桩棘手的案子需要处理,先让钟大人陪您巡查,下官先告退了!”说着面带苦意,向曹公公偷偷的挤了一下眼睛。

曹公公会意,虽然有些不悦,考虑到他是为自己背黑锅,便点头答应。

陈小九闻言,莞尔一笑,你这厮深更半夜,处理个屁的案子,分明是一张老脸,羞于见人,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遁走,活该!他望着孙科的背影,哈哈大笑道:“孙大人慢走,切莫再闪了腰。改日小九定然登门拜访,查看令公子的断腿之伤,何时方能痊愈!”

孙科闻言,身子一顿,拳头紧了一下,又急忙远去。

曹公公决定暗中除掉陈小九,对于他明目张胆的挑衅,不以为意。他满脸微笑,不顾雨雾清凉,步履蹒跚的走到众才子中间,嘘寒问暖起来。他虽然老迈,却妙语如珠,人群中不时的传出来一阵哄然大笑,看那样子,群众关系做得相当熟稔。

陈小九走到钟彬身旁,无声一笑:“钟大人可好?”

钟彬向他拱了拱手,小声道:“小九,最近你的手段要收敛些,此时非比寻常,当安静度日!”

“收敛什么?”陈小九装聋作哑道。

钟彬露出一阵与国字脸完全不相符的奸笑,努着嘴,向芦柴棒与二狗子比划道:“最近他们做的很大,虽然干得都是大快人心,我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心中甚喜。但眼下却有些不合时宜啊,万事小心为妙。”

“是因为他吗?”陈小九向谈笑风生的曹公公望去。

“你是个人精,还需要我点破吗?”钟彬一脸肃容道:“奸臣当道,妖魔撑腰,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力不从心哪!”

“我看他倒看一副善心肠,慈眉善目,哪有什么可恶的地方?”陈小九一脸神秘道。

钟彬苦笑自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我长了一张义正言辞的国字脸,不是一样奸诈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彼此!彼此!”

陈小九随声附和,两人视线相对,无声一笑!

第四百零一章 不良嗜好

钟彬望着曹公公步履蹒跚的身影,皱着眉头,一脸深沉道:“他可厉害的很,是林党的中坚分子,虽然只是区区的五品宦官,但权势之大,却远非我这四品封疆大吏所能比得了的!”

“林党?钟大人指的是林中堂吗?”陈小九微微含笑,嘴角一撇:“如此说来,孙建也属于林党,而钟大人却是叶党一派吗?”他脑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叶吟风,也想到他的父亲叶阁老

“我?”钟彬收回那诡异的笑容,神色一紧道:“我无党无派,孑然一人矣!”

陈小九闻言,肃然起敬道:“钟大人以身作则,必能流芳千古!”

钟彬怅然道:“流芳千古,我哪里敢奢望,能度过眼前之危局,便算是烧了高香了……”他凝望四周,眼中全是茫然:“好凶猛的甲士啊,以一敌百,绝非虚言!”

陈小九闻听此言,望着浑身甲胄的士兵,心中也呆了一呆:“这精神气派,绝非寻常武士,难道他手中竟然还掌管着兵权?”

钟彬冷笑道:“内宦之中,掌管着一只强悍的队伍,名为‘紫禁卫’,眼前这二百名汉子,想来便是传说中的紫禁卫了!”

他拍了拍陈小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此处不宜久留,你虽然奸猾多智,但依我来看,还是溜之大吉为好,留得青山寨,不怕没柴烧!”

“我可以走,钟大人将如何自处呢?”陈小九引诱道。

钟彬瞪大了眼睛,凝望被乌云遮住的冷月,一字一句道:“我以我血剑荐轩辕!”

陈小九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钟大人,好样的,你怕什么?有我陈小九在,鱼死网不破!”

“你不晓得他的厉害……”钟彬一副粉身碎骨的模样。

“是人都有缺点,他便是刺猬,我也能把他的刺儿一根根的拔下来!”陈小九不屑道。

“小九,你现在找个机会游山玩水去吧,择个偏壤的地方避一避,待风平浪静,你在回到杭州,地下称王!”钟彬语重心长道。

“没有钟大人的放纵,我焉能一统江湖?”陈小九不屑道:“我自会有办法对付他!”陈小九心中底气十足,他脑海中突然冒出白衣公子的身影,哼……只要有这个变态帮我,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正在两人紧锣密鼓间,忽然听得曹公公放声大笑,尖锐的嗓音活脱脱像只发.春的野猫,震得众人毛骨悚然,两人急忙探着脑袋查看究竟。

曹公公正在与攀谈众才子谈得不亦乐乎之时,却猛然发现锣鼓之旁,竟然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男子,他柳叶弯眉,琼鼻樱唇,一双眸子中射出柔水般的温情,便是那书香门第之中培养出来的曼妙佳人,也及不上这位美男子半分俊俏。

此人不是潘安,还能有谁?

曹公公眼中豁然明亮,似乎冒出火来,上前一步,和蔼可亲道:“这位是哪里的公子啊,也是参加摘星楼闯五关的才子吗?”

潘安知道老太监是个实权人物,见他唯独向自己发问,心中疑惑,不敢不答,躬身行礼道:“晚生就是本地人士,名为潘安,醉香楼便是我家的产业!”

“醉香楼?”曹公公面容一紧,暗自愠怒,这俊俏小生,竟然敢当着太监的面上提及青楼的名字,难道是成心羞辱与我?正待发怒,石头筹急忙跑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曹公公闻言,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光芒,竟然上前拉住他的手,笑嘻嘻道:“潘公子,你既然是我儿的至交好友,那咱们便不是外人,咱家便是你的叔叔,有空咱们要多亲近一番呐。”

潘安十几岁后,还没有被男人抓到过一双嫩手,此刻却见曹公公那干瘪的老树皮,竟然放肆抓住了自己的手,心中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只是顾及到曹公公的权势,不敢发作。他躬身道:“曹公公国家重臣,晚辈岂可高攀,有机会定会去拜访曹公公!”说着他试图将手抽回来,却没想到曹公公人虽老迈,手劲奇大,竟然被铁钳箍住了一般,半分挣脱不得。

“潘公子好嫩的小手啊!”曹公公双手并用,反复摸索着潘安欺霜赛雪般的手腕,忽然又伸手捏了捏他秀色可餐的脸蛋儿,神情迷离,尖哑着嗓子,笑嘻嘻:“啧啧……好滑的小脸蛋啊,潘公子生得竟然比女人还温柔俊俏呢!”

潘安望着曹公公满脸诡异的笑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不断的向石头筹使眼色。石头筹见状,忙进言道:“干爹,不若明日再与潘公子详谈,今日还有这许多才子等着聆听您的训示呢!”

“哼……我心中有数,你休得多言!”曹公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锋利的青芒,好似要杀了他一般,石头筹耸动了一下肩膀,不敢多言。

“潘公子,你今年多大年纪啊,家中还无兄弟姐妹啊……”曹公公一脸温柔的追问着,一双老树皮却怎么也不放手。

陈小九见此一幕,满面春风,低声道:“钟大人,有一句谚语,你可听闻: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好猎手的手掌心!”

钟彬若有所思道:“谁是狐狸,谁是猎手,也未可知!”

潘安闭着眼睛,聆听着曹公公温柔的‘关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正待寻思如何摆脱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时,忽听得一声高喊,将他从万劫不复的地狱中解救出来。

“崔远山拜见曹公公!”声音传达,人影以至,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倒让陈小九甚感诧异,崔大家不是为了避嫌,不参加今晚的篝火盛典了吗?怎么这会又来凑热闹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会是这老太监命令他来的?

果真如此的话……这老太监可是没安什么好心哪!

众才子见他们心中的偶像翩然而至,心中俱都十分喜悦,纷纷对他鞠躬行礼,问寒问暖,语出至诚。

崔远山一一打礼,稳重身形,走到曹公公身旁,躬身作揖道:“曹公公,崔某来晚了,还请见谅,不知曹公公唤我前来,有何要事啊?”

曹公公见崔远山无巧不巧此刻前来,心中暗怒,不得已停止了他的‘嘘寒问暖’,干瘪的老树皮狠狠的揉捏几下潘安的玲珑小手,心有不甘的松开,转身又和颜悦色的对崔远山道:“崔大家,无需多礼,你我相交非凡,是多年的老朋友,还与我客气什么!”

崔远山恭敬道:“友情归友情,公私要分明啊!”

曹公公哈哈大笑,眼珠一转,疑问道:“崔大家,明日众学子便要分散诀别,崔家领袖文坛,岂能等闲视之,让我奇怪的是,为何崔大家却避而不见呢?”

陈小计闻言,心头一动:这老太监,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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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无中生有

崔远山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锁,矢口否认道:“曹公公说笑了,崔家文人虽多了些,可多半却都是顽固不化之徒,迂腐不堪之辈,哪敢称之为领袖文坛呢!”

曹公公轻轻摇头,眼眸中射出阴寒的光芒,嘴角却笑意盈盈道:“崔大家真是谦虚,崔家坐拥摘星楼,人才辈出,扬名四海,岂是单凭崔大家一句谦虚的言辞,便可将领袖群伦的能量化为乌有的?”

方文山率先表态道:“崔大家,你还谦虚什么?崔老祖是文曲星临凡,学识通天,而崔大家您学贯古今,天下大事,尽在掌中,只是您虚怀若谷,不出仕罢了哼……您若出仕,必能深得朝廷器重,皇上赏识,将我大燕带入一个鼎盛繁华的新时代!”

崔大家也听得心惊肉跳,你这书生,哪里是在帮我,分明是要了我崔家一门的老命了,他急忙严词反驳道:“这位书生,休得胡言乱语,国家大事,岂能胡乱编排,我一个区区文人,懂得什么政经伦策,你万莫信口雌黄,乱嚼舌根。”

方文山又期期艾艾出声道:“崔大家,您过谦了……”

“住口!切莫再翘舌诡辩,竖子还不退下!”崔远山见方文山又要替他吹嘘,心中一急,怒火涌上心头,口不择言,厉声训斥。

陈小九见方文山好心帮了倒忙,急忙向他使眼色,方文山不明所以,但想着其中必有什么猫腻,便住口不言。

那些才子佳人虽然没有出言相问,但均感到崔大家今日言辞,与他平日那温文尔雅的形象大不相符,甚觉怪异。虽说一介文人,谦虚躬亲乃是美德,可崔大家今天谦虚的实在过分,静把崔氏一门说的连一个破落之家都不如,这到底意在何如?

曹公公尖哑着嗓子微笑道:“崔大家,你看看,这全场的才子都为你崔家鸣不平呢,你的才能有目共睹,你崔家的影响力,直达五湖四海,啧啧……可喜可贺!”

崔远山看到曹公公诡异的微笑,心中冰冷,仿佛掉进了寒冷的冰川之中,冻得他牙齿发颤,陈小九刚与他分析出其中利害,便要成为现实吗?

他仰头望天,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心神恍惚,月亮胆小怕事的躲在乌云之中,皎洁的月光竟然穿不透这浓密的阴云,往昔俏皮眨眼的点点繁星,也不漏一点鲜活的影子。

望见这般可怖景色,他的意志竟有些消沉,心中怅然:老祖啊老祖,您留给我的当真一副万难挑起的重担那!何去何从,您可告知与我?

陈小九见他心事重重,不似从前那般洒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崔大家怎么如此多愁善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崔远山身躯猛然抖动了一下,见是陈小九发问,擦了一把冷汗,若有所指道:“无它,只是今日篝火盛典,本应人声鼎沸,只是现下却乌云遮月,看不到皎洁月光,点点繁星,心中有些感伤罢了!”

陈小九闻言,微微一笑,望着浓云,乐观向上,铿锵有力道:“流云焉能遮望眼,吾心安处便为家!”

崔远山聆听此言,心中一怔,满面惭愧道:“小九,你真不愧摘星楼闯五关、与崔老祖直面座谈,旷古绝今第一人,崔某人受教了。枉我活了大半辈子,论起禅机,与小九相比,当真与相差甚远,惭愧惭愧!”他感受了其中豪气与真谛,一颗心思竟然不似方才那般杂乱无妨,缓缓地平和下来。

曹公公向两人云淡风轻一笑:“如此来说,陈公子与崔老祖,竟然还有一些莫大的缘分呢!”

“那是自然,我与崔老祖亦师亦友!”说到这里,陈小九突然一脸神秘道:“而且,崔老祖羽化登仙之际,还留给我一份宝贵的符咒!”

“符咒?什么符咒?”曹公公眼皮陡然挑动了一下,他素知崔老祖道功精湛,临死之时,留下要紧的符咒,也大有可能。

崔远山听得一愣,心中对于陈小九的故弄玄虚,深感不解!

陈小九诡异的向崔大家眨了眨眼,悠然道:“崔老祖之智慧,以达天人合一之境,可以知五百年之后事!”

“据他推测,在他羽化登仙之后,或许会有人,存心加害于崔家,他十分担忧,便与我留了一份符咒,曾对我言,谁敢对朱家不利,只要在这符咒上面写上仇家的名字,便能将仇家置于死地!”

曹公公闻言,吓得身躯一抖,慌张道:“果真有此事?竟然会这般灵验?”

“曹公公,您这般慌张干什么?陈小九眉眼一挑,趁机奚落道。

“没……没……我只是惊佩与崔老祖的精湛道术!”曹公公擦了一把冷汗道:“不过……不过我却觉得有些天方夜谈,委实不足信也!”

“崔老祖神鬼难测,谁又知道他说的真与假呢?”陈小九望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眸,嘲讽道:“不过,曹公公又在担心什么呢?您与崔大家交情非凡,断不会生出为难崔家之心哪!您看您额头上都冒出了些冷汗呢!”

“啊……我……我只是再为崔家担心哪!”曹公公急忙用干瘪的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心中却在计较,这厮巧舌如簧,莫不是在恐吓我不成?难道他能猜得出我的心思?

哼……就算崔老祖再厉害,那也已经与世长辞,那个符咒,果真会有那么灵验的效用?他一时情急,真假难辨,又想着只要把这个符咒抢到手中,便不用担心那许多后患了,遂笑嘻嘻道:“陈公子,那个符咒可是保佑崔家满门的福星,你可千万保存好了,本宫与崔大家相交匪浅,如果你觉得保存不够妥当,不如本公公为你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藏好,你看如何?”

陈小九嘻嘻笑道:“曹公公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那符咒事关崔家一门老小的性命,我岂敢有负崔老祖重托,现在我已经把他交给我的一位朋友代管,只要得知崔家有事,便会把仇人的名字写在上面,那仇人必遭天谴!”

“咔嚓……”

“轰……轰……”

正在说此处,天空中一道闪电,如锋刀般绚丽划过,轰隆隆的雷声乍然响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一场瓢泼大雨在所难免。

曹公公僵直了身躯,打了个冷颤,心中五味繁杂,当真有些不知所措!

第四百零三章 时代的覆灭

电闪雷鸣,映照着曹公公一张阴晴不定的老脸,他心中猛然间冷笑了一声,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岂能怕一个死人?再说这黄口小儿牙尖嘴利,说不定是在消遣我呢!计议良久,打定主意,想着不管陈小九说的真假与否,只要暗中先把他杀死,那个符咒就不见得能派上用场了

念及此处,心中豁然开朗,先不理会陈小九的恐吓,又向崔远山赞叹道:“崔家学识之博大,见解之精深,众学子一致认同,就连当朝宰辅林中堂都赞不绝口呢,崔大家您便不要过分谦虚了。”

崔远山笑着应答了一句,心中在琢磨着他话中之意,猛然听到曹公公又道:“崔大家,尤其是您崔家大儒曾合力撰写了六部庞大的诗集,咱家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现在时日尚早,莫不如崔大家拿出来,让众才子见识一番可好?”

众才子闻言大喜,这六部诗集,只闻其名,未见真迹,早已令他们心痒难搔,今日能得见,也算不虚此行。

崔远山与陈小九闻言,心中俱是咯噔一下,尤其是崔远山,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与曹公公寒暄多年,深知曹公公虽然圆滑多疑,长于智谋,但对诗词典籍却无半点兴趣。

而恰逢崔老祖离世,他便向崔家索要六部诗集,这……这意味着什么?他刚才对曹公公只是怀疑,而现在,已经可以斩钉截铁的确认,他没安好心,另有图谋。

念及此处,暴雨未至,冷汗却湿透了衣衫,他颤抖着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忐忑不安的回应道:“曹公公,非是我舍不得将六部典籍与众才子一观,只是六部诗集乃是摘星楼镇宅之宝,崔老祖曾经立下规矩,六部诗集决不能搬离摘星楼一步,也决不能当众示人,此中难处,还望曹公公见谅!”

众学子闻言,长吁短叹,面容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啊……原来如此……那可让众学子失望了。”曹公公陡然间话锋一转,狡黠道:“既然六部诗集不能当众示人,本官闲来无事,就跟着你去摘星楼走一趟,私底下欣赏一下崔氏一门的心得瑰宝,崔大家,你该不会拒绝吧?”

崔远山愣了愣神,寒意冷彻全身,冻得他咯咯作响,惊慌片刻,眼中露出决绝的锋芒,直面曹公公道:“曹公公好兴致啊,往日不见你如此急切,崔老祖刚刚离世,你便这般冲动了,很好,很好啊!”

曹公公慈眉善目,依然如故,眼皮一抬,尖哑着嗓子嘻嘻笑道:“崔大家,现在你还不带我去吗?”

“只怕来不及了!”崔远山轻轻低语。一双深邃的眼眸仰乌黑的天空,似乎是在寻找穿破云雾的通道。

“有何来不及,来人呐,咱们现在出发!”正在曹公公自诩计谋得逞之时,一道冲天的火光自西北处亮了起来,浓浓的烟雾弥漫升空,直插云霄,与漫天黑云连成一线,景色怪异恐怖,震彻心腹。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跑……”一片嘈杂之声,断断续续传来。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曹公公茫然不解道。

崔老粗低声呢喃,自言自语道:“摘星楼失火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漫天尘土……”

“什么?”曹公公气得紧紧攥起了拳头,厉声道:“崔大家,还不快去救火,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崔远山不闻不动,仰望长天,一滴滴眼泪汩汩流出。

陈小九没有想到崔远山真听信了自己的话,将那些经书、策论全部焚毁,而且竟然会做得如此决绝,将誉满天下的摘星楼化为残破的楼宇,这份置死地而后生的气概,着实令人敬佩。

烈火熊熊,黑烟直冲九霄,陈小九长叹一声,竟然对崔老祖充满了愧疚之情。他轻轻扯了扯老泪纵横的崔远山,若有所悟道:“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崔家来日在您手上,必有光大门楣的一天!”

崔大家凝噎不语,一把辛酸,萦绕心头。

众学子表情凝重,怅然若失。

曹公公心中急切,他正焦急的要派兵救火,忽然间电闪雷鸣,一道光彩夺目的闪电影彻夜空,划破天际,照应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群;轰隆隆的雷声尾随而至,带着怒意,带着愤恨,带着无尽幽怨,发泄着心中的不公!

“哗哗……”

瓢泼大雨如水银泻地,一瞬间便从浓黑的云层中落了下来,暴雨与长天连成一线,织就一副银色的门帘,点点雨滴带着怒意,狠狠的打在众人身上,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慌乱中避雨,一个个怔怔的站在大雨之中,感受着苍天的悲怆。

二百名紫禁卫军纪严明,没有曹公公的命令,便是下刀子也要凛然不动,众才子虽然文弱,可是心灵中遭受的重创却远远高于身体上的摧残,个个身体僵硬,心乱如麻!

陈小九本就没有烘烤干涸的常服,在茫茫大雨中又被淋得湿漉漉的,他一双眼眸望着奄奄一息的篝火,心中却忐忑不安起来:“夜色沉沉,心神慌乱之际,单儿会不会趁此良机,突然发难呢?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可是糊涂透顶啊,没见那二百紫禁卫神色镇定,军纪严明吗?

曹公公站在大雨中,不怒反笑,对着崔远山阴笑道:“苍天对崔家果然眷顾啊,一场大雨下来,我倒要看看这大火还能不能着得起来!”他得意忘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尖锐的太监之音,听在耳中,十分的刺耳。

可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炯炯目光望着愈烧愈烈的摘星楼,咆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稀奇的?”崔远山睁开红通通的眼眸,大雨之中,步履蹒跚的走到曹公公面前,轻轻道:“极有可能是被放火之人掺了黄油,便是神仙,也难以将这场意外的大火扑灭了!”

“真是岂有此理!”曹公公呲牙暴怒,瞪着崔远山的眉宇,逼问道:“谁干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曹公公你傻了不成?我会自掘坟墓吗?”崔老祖发出一声冷笑,踉跄着身躯,向众学子走去,漂泊大雨击打在他虚弱的身体上,一个不慎,滑到在地,陈小九急忙将他拉起,关心道:“崔大家,你眼光要长远些……”

崔大家点点头,牢牢抓住陈小九大手,目光中既有悲怆,又充满着坚毅,他遥望众学子一脸悲戚的神色,朗声道:“从今天起,摘星楼,不复存在!”

第四百零四章 暴雨中的剑花

大雨磅礴,砸到地面之上,激起了一阵混杂的水花,而崔远山的寥寥数语,却宣布了一个时代的终结,一个繁荣无比,称雄十代的文坛大家,即将在豪门大族中销声匿迹

屹立多年,令无数学子深深向往的摘星楼,就在熊熊大火的摧残下,悲壮的倒掉了!

崔远山身体不支,闭着眼睛跪倒在了地上,涕泪交流,嚎啕大哭道:“我是崔家的罪人,我对不起列祖列宗留给崔家的清白名声,我给崔家蒙羞……”

“崔大家……”众学子眼中也流出了伤感的泪水,一起上前把他拉起,嘘寒问暖,热情无比。

曹公公立在原地,那个叫小金子的小太监手疾眼快,早就打开油纸伞,为他挡住了暴雨的侵袭。曹公公心中十分不快,眼见着钟彬、崔远山、陈小九这些敌手,竟然没有一个是他能用智谋对付得了的,这让一贯以阴谋出众的他,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这会儿他又见到众才子对崔远山热情无比,众星拱月,不仅怒火中烧,春风拂面道:“崔大家,摘星楼虽然于大火中焚毁,但没想到崔家的人气却因此又上升到崭新的高度,可喜可贺,用不了多久,便会让天下士子,尽皆归心哪!”

崔远山默然不答,陈小九却悠然道:“曹公公可千万记得崔老祖的那份符咒,若有机会,一定让曹公公亲自一观!”

曹公公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暗想今日摘星楼突然起火,莫非是崔老祖在天相助?当真匪夷所思。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欲回驿馆休息,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人物,不顾大雨磅礴,颠颠的走向潘安,拉起他的小手,温柔款款道:“潘公子,我与你甚为投缘,现在左右无事,你与我一同回到驿馆,咱们促膝长谈一番如何?”

潘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当场呕吐出来,急忙摆手道:“曹公公,我有急事,请您海涵!”他用力想要甩开曹公公臂膀,转身欲逃。

曹公公紧紧抓住他的小胳膊,冷哼一声:“潘公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急事?就算天塌下来,有咱家替你扛着,还是与咱家一同去吧!”他说着向紫禁卫使了了一个颜色,两名贴身护卫走上前来,一人抓住一只手臂,拖着便走。

曹公公心中美极,诸事不顺,能见到这么一个俊俏的花样美男,也算不虚此行啊!

恰逢此时,电闪雷鸣,一道耀眼的光华飞闪而过,滚滚惊雷如怒吼般,震彻亢奋,众人脑中嗡嗡作响,一个个双手捂住耳朵,生怕将耳膜震破。

暴雨越下越大,激烈的撞击在泥泞的土地上,激起了一道道的泥烟。

白雾弥漫,眼花缭乱之际,五道黑影自十八层宝塔之上,腾空而下,手中俱都擎着锋利的宝剑,势如破竹,奔着曹公公袭来。

再着雷电交加,视线模糊的生死时刻,认是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五位杀神从天而降,志在必得。

五位杀手堪堪接近曹公公佝偻的身影时,手中宝剑呼啸而出,一刹那间,光芒再现,掠出了五种不同的绚烂夺目的剑影,含着雷霆万钧的杀气,分别笼罩曹公公的周身大穴。

雷霆万钧的刺杀前的景致,在磅礴大雨中,根本无法识别,只是陈小九这厮一来视力不同寻常,二来心中知道一会必有大事发生,左右张望之际,第一时刻便发现了五人狠戾的身影。

他一双明眸瞪得老大,心中先是愤怒异常:没想到单儿这亲亲老婆果真不听自己的金玉良言,哼……待逃过此劫,我一定要好好的打她的屁股,让她知道九哥的厉害!

二来却充满惊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单儿并非只身前来,竟然还有四个厉害的帮手,能从这么高的宝塔之上飞身而下,武功一定深不可测,至少……至少比他这个半吊子武功的废物,要高出很多。

曹公公心潮澎湃,正在因为得到了一个花美男而沾沾自喜,磅礴大雨也遮掩了他的耳目,他无意间脚步移动,忽觉眼前光芒大盛,浩瀚无极、邪气凛然的杀气,已然封锁住他的全身。

“有刺客!”曹公公眼中精光一闪,只是这么短暂的思索,再想逃跑,已成为一种奢望。

他身经百战,岂能束手就擒?

双臂一展,那个为他打伞的小金子已成为他手中最灵活的盾牌。

他不顾小金子的嚎叫,双臂关灌注尽力于手臂之上,遮住自己关键部位,抡起忠心耿耿的小金子,迎着那寒光而去。

“嗖……”

“嗅……”

“啊……”

五道青芒一闪,伴随着戛然而止的叫喊声,小金子完好无损的身躯已然被五道五彩缤纷、上下翻飞的剑芒搅成了漫天血雨,手脚、脑袋、躯体,早已分不清楚,混合在暴雨中缓缓落下。

曹公公在小金子发出惨叫的一刹那,杯弓蛇影,平躺身体,想要躲开漫天剑雨的侵袭,猛然间,五道光芒凌厉的剑芒之中,有四道遭受了金子的阻挡,而停滞了片刻,有一道青色的剑芒竟然视小金子如无物,气贯长虹版穿过小金子的躯体,直奔着他的咽喉袭来。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比我怒不遑多让!

他全神贯注,于万分危急之时,凌空拍出凛冽的掌风,试图阻止剑花的侵袭,这个杀神身躯凌空翻身,躲开掌风,长剑一抖,仍奔着曹公公刺去。

这片刻的躲闪,足以让神功盖世的曹公公得脱大难,他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出来,一身的泥泞掩饰了满脸的慌张,左臂上已是血迹斑斑,浓浓的鲜血顺着干瘦的手臂滑下。

二百紫禁卫身经百战,电光火石间已然护住了曹公公的安危。

那剑芒最凶的黑衣人凌空一翻,柔媚的身姿,在磅礴大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与其他四人退守成一个紧密的半弧,择机行刺。

“好高明的武功,好锐利的锋芒啊!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诡异的伸手,咱家佩服得紧哪!”曹公公抬起右臂看了看伤势,舔了舔嘴角,眼中冒出精光道:“咱家已经很多年没尝到生死关头的刺激了,没想到今日差得丢了性命!”

说到此处,身子一怔,狠呆呆:“大胆顽徒,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何方妖孽?本公公刀下不斩无名亡魂!”

四男一女,全身黑衣,单从外貌与身形根本无法分辨出真实身份。为首的那名女子听到曹公公的恐吓,一一言不发,手中长剑轻轻举起,遥遥的指向了曹公公老迈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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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杀戮

陈小九担忧的目光,逐一在杀气凛然的五位刺客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中间那位杀气凛然女子的身上

望着那暴雨中妖媚的身姿,他不禁怦然心动。

他从来没有想到单儿会有这么高明的身手,原来先前与她耳鬓厮磨、摸摸抓抓,人家都是有所保留,故意让着他的。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气馁,亲亲老婆武功这么高强,我若是以后想要与她亲近一下,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

曹公公站在紫禁卫士中央,一脸冷笑道:“你们现在要走,也还来得及,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可休怪我手下无情!”他臂膀受伤,心中有些慌乱,尤其是那女子诡异的身法与华丽的剑术,更令他心惊胆战,虽然有二百紫禁卫保护,但依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恐慌。

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昏沉幽暗,四处弥漫着鲜血的腥味,那些才子书生在慌乱中,纷纷躲到了一边,诚惶诚恐之时,好齐心顿生,又探着脑袋,想要一看究竟!

黑衣女子身姿妖娆,明晃晃的长剑遥指着曹公公潦倒的身影,经过鲜血滋润的宝剑泛着沾沾青芒,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剑尖处缓缓滴落,毫无疑问,那是从曹公公身上夺取的果实。

“杀……”阴冷的声音从蒙面女子的口中呼啸而出,又好似妩媚的呐喊,妖冶的身子宛如雨中欢快飞行的海燕,形如流水般的冲向了老态龙钟的曹公公。

身后四条大汉不甘落后,手中大剑一挥,颇为气概的杀了上去。

“找死!”曹公公一摆手,二百名战斗力极强的紫禁卫,迎头上前,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五人牢牢的困在其中。

“杀……”黑衣女子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寒光一闪,一颗人头已然落地,瞥眼又见一个紫禁卫在偷袭同伙,拧腰飞身,轻描淡写的一挥玉臂,西湖边上又增添了一缕亡魂。

“变阵!”曹公公眼中精光四射,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的一举一动,他一声令下,二百紫禁卫分成五个小圆圈,将五人分别包在一个小圈子中,使他们收尾不能相顾。

如此一来,五人不能协同防守,攻击力大为减弱,且紫禁卫军纪严明,讲究同心作战,每次攻击,都是几十人从不同方位同时出枪,将所有的死角全部封死,便是想要躲避,也万难成功。

“啊……”忽然听得一声嘶吼,一名黑衣人慌乱之中,已经被十多杆枪刺中了身躯,紫禁卫将手中沾满鲜血的长枪高高扬起,黑衣大汉的尸体被抛向高空,又如同一块沙包,重重的摔倒在泥泞的土地上,冒着热气的鲜血从钢枪穿透的窟窿中汩汩流出,眼见得已是不能活了。那些紫禁卫面带得色,呼啦一下全部围上了蒙面女子。

转眼间,五人已成四人,陈小九望着单儿辗转腾挪的娇躯,心中急不可耐,到底如何才能将她救出重围呢?你这个小妮子,可是给我闯下了大祸啊!

蒙面女子鼻中发出了一声冷哼,仿佛对眼前血腥的一幕毫不在意,十几根锋利的钢枪,带着无尽的愤怒,从四面八方咆哮着刺来。

她无路可逃,娇喝一声,妩媚的身躯轻轻扭动,不可思议的、螺旋般的跃向高空,众甲士一枪刺空,正在寻找人在何方之时,她手腕一抖,锋利的长剑划出五道青芒,十多名紫禁卫的喉咙已被割断,鲜血从喉咙间喷洒而出,染红了这狂风暴雨的黑夜!

这一幕,看得众才子人心惶惶,心惊都跳,十几条鲜活的人命,在挥剑的一瞬间,就注定他们的死亡。

钟彬走到陈小九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催促道:“小九,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如此机会,怎么还不走?”

“陈小九摇了摇头,心中决然的想着,若是单儿遇到危险,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挺身而出,不惜自己的生命挽救她。

打杀片刻的功夫,剩下的三名大汉已心有不甘的葬身在紫禁卫的钢枪之下,缕缕亡魂已随风而去。所有的紫禁卫将手中的长枪全部对准了蒙面女子娇柔完美的身躯。

“你还不投降吗?你看你的同伴一个个死得多惨呐!念在你一介女流,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公公没准放你一条小命呢!”曹公公适时出口引诱,眼中的精芒变得深邃了许多:“这匪徒如此厉害,究竟是什么人呢?”

黑衣女子虽然危机四伏,但却毫无败象,每一剑挥出,总会有几名紫禁卫惨遭屠戮,转眼间,已经被她杀了五十多人。

曹公公冷哼一声,取过长弓,弯弓搭箭,瞄准了她的身躯,手中一松,利箭在暴雨中穿梭,无声的射向了浑身是血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杀得兴起,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长剑一抖,几条鲜活的生命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心!”陈小九顾不得多想,一句适时的提醒,脱口而出。

那黑衣女子闻声,警觉顿起,危机之时,侧了一下娇躯。

离弦之箭如一只毒蛇,狠狠的钉在了她的锁骨之上,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她身形一抖,差点摔倒,紫禁卫齐声大喝,十几把钢枪抓住机会,闪电般向她刺来。

她顾不得拔剑,微一用力,身子横向一滚,勉强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陈公子,你方才说什么‘小心些’?难道是在给反贼示警吗?”曹公公一脸冷意质问陈小九道。

陈小九这厮哪是一般人可以吓得住的,一脸嬉笑的望着老太监,气氛道:“曹公公说得什么话?我是在好心提醒你莫遭了反贼的暗算,一片好心,怎么反被你认为是狼心狗肺,当真不可理喻,曹公公如此不欢迎我,我便告辞了,哼……”

他装作怒意冲冲,拂袖而去,实则见到单儿岌岌可危,想着凭借乌雅的雄壮,或能逃过此劫。他与二狗子在雨中匆忙换了衣服,嘱咐他们离开是非之地,二狗子等人不走,陈小九不能与他明言其中利害,怒目训斥,二狗子与芦柴棒不得已,匆匆远遁。

陈小九骑在乌雅身上,猫着腰,做好了冲刺的准备,一双眼眸似要冒出火来,紧紧盯着单儿的娇柔躯体。

一人一马,在狂风暴雨中,显得甚为坚毅。

第四百零六章 回光返照

黑衣女子受了箭伤,痛入骨髓,中间夹杂着丝丝微冷的麻木,心中暗叫不好

与此同时,十几把泛着青光的钢枪,宛如灵蛇吐信,夹杂着凛然的杀气向她袭来,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念想,一股势不可挡的危机临近她的身旁。

黑压压的乌云化作漫天戾雨,疾驰而下,凌然的风声呼啸而过,如此危急关头,视线一面模糊,想要危机之中求得一线生机,难如登天。

她艰难的躲过十几把钢枪的穿刺,在泥泞的土地上狼狈的打了几个滚,临危不乱,手中长剑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青芒闪现,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

如此腥风血雨,看得众人身子发麻,脑后直冒凉意。

紫禁卫转眼之间又损伤了三人,可是人数众多,三人的空位由后面的空缺补上,阵势依然十分的强大,场中的每个人都已看出,只要再拼上几人性命,杀上几个回合,黑衣女子断难逃出生天。

曹公公眼望着血雨中的杰作,得意之色布满枯瘦的脸颊,他露出诡异森白的牙齿,老树皮般的大手迎风摇摆:“给我杀死她,凡是胆敢犯上作乱者,杀无赦!谁能力克强敌,赏金千两!”

紫禁卫闻言,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视生命如草芥,杀气瞬间凝重了许多。

黑衣女子危机重重,辗转腾挪,随着肩胛处酥麻痛痒的来临,她的身法变得越来越迟缓,如雨中飘摇的风筝,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当场。

陈小九躲在暗处凝望,眼中闪过侠骨柔情,犹豫着是不是要此刻冲出去营救单儿,但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众人围挡之下,几乎没有救援的一点机会,还是稳下心来,等待良机。

一阵强攻过后,黑衣女子身法迟缓,已如樯橹之末,突然间斜刺里一把钢枪奔着她的胸口袭来,速度之快,如飞鹰俯冲,以她现在的身法,几乎无法躲闪。

她心中怅然,闭上眼睛,在疾驰的暴风骤雨中,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暮然间风云变幻,狂风席卷天空,浓浓的黑云分向两旁,裂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妩媚的月亮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一缕清幽狡黠的月光洒向了泥泞的大地。

紫禁卫眼见便要得手,心中大喜,尤其是那个挺着钢枪急刺的武士,想着一枪下去,金光闪闪的千两黄金便会收入囊中,真是一件兴奋的事啊!

念及此处,手中加力,势如破竹。

黑衣女子闭目待死,清幽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衬出了一具令人怦然心动的躯体,她感受到月光的洗礼,嘴角不屑一顾的微微上挑,暮然睁开眼睛,手中长剑一挥,青芒闪动,眼中满是金子的那名武士,如同案板上的西葫芦,从头到脚,被劈成了两半。

心、肝、脾、肺、肾,夹杂着腥臭的热血,暴漏在了清冷的月光中。

杀神,绝顶的杀神!

紫禁卫望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手中的长枪竟似有些疲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名黑衣女子回光返照之际,竟然暴出了这么强悍的威势。一时间愣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陈小九看得只欲作呕,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心中震撼莫名。

这小妮子杀人如砍瓜切菜,浑然不当回事,以前只是觉得她小性,没想到还有这么残忍乖张的一面,以后,我定要严加管教。

最为胆颤心惊者,当属藏在后方的曹公公,他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挥舞着干瘪的手臂大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谁若是手下留情,刚才惨死的兄弟,就是你们的下场,她只剩下一口气了,还不赶紧杀死她……”

紫禁卫士久经杀场,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分散着围成一圈,挺着钢枪从不同的角度,向她身上招呼。

黑衣女子望着皎洁的月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久违的气力,神奇般的充斥全身每一个角落,那箭伤在鼓鼓内力的抵挡下,似乎减轻了许多。

望着群起奋勇的众甲士,她眼眸中射出了火一般的怒焰,手腕一抖,长剑宛如灵活出鞘,在茫茫月色下,腕出了精妙绝伦的剑花。

冲在最前排的紫禁卫最先品尝到了剑花的芳香,也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没等他们喊出最后的呐喊,喉咙处的鲜血已然洒向天空,混合着雨水一同洒向神州大地。

“快……快给我顶住!”曹公公捂着手臂,转身欲逃,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名杀神刚才爆发出的威势,绝非他所能与之匹敌,逃走是他保命的唯一机会。

黑衣女子长剑翻飞,十几条亡魂随风而去,她目光锋利如刀,见曹公公如老鼠般仓皇逃走,嘴角一撇,娇躯螺旋升空,在空中挥出一道绚烂的剑花。

那青色的剑花宛如长了眼睛,直直的奔着曹公公消瘦的背影袭去,而后她凌空漫步,姿势妖冶的在一个看直了眼儿的紫禁卫脑袋上借力踩下。飘渺柔软的娇躯,宛如离弦之箭,脱离了紫禁卫的重重包围,无与伦比的向曹公公冲去。

而手中的长剑,含着锋芒,直取曹公公脖颈。

曹公公虽然仓皇逃窜,但是耳目灵敏,感受到无限杀机,如芒刺在背,就地跃起,连着向前翻了十几个跟头,满以为可能从容躲开杀气的侵蚀。

可是他错了,那一丝的危险仍在,他轻轻楚楚的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剑芒。但他不敢回头,怕只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便要了他的老命。

痛定思痛,他运起内息,佝偻干瘪的身躯,便如一缕炊烟一般,飘忽不定的围着旁边看热闹的才子来回穿梭,想要依靠众才子的身形,来阻碍黑衣女子的身法。

可是他又错了,他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剑芒,好似附骨之疽般牢牢地锁定了自己,不管如何,也甩脱不了青芒的追击,心中不仅叫苦连天:我若是不被她偷袭一招,伤了最为强悍的右臂,焉能落魄到这般地步?

该死的紫禁卫,竟然如此无用,回去将你们全部杀了——

‘巧七’打赏!紫微拜谢!

第四百零七章 马蹄声急

黑衣女子擎着长剑,如九天玄女般凌空飞舞,眼中望向天空中渐渐被乌云遮盖的明月,心中滑过阵阵烦躁

哼……我若再不将他杀死,只怕来不及了!

她运气身上仅有的气力,内力充斥于青剑之上,手腕微微一抖,长剑在泥泞的土地上恰到好处的支撑了一下,青芒的剑身弯成了月牙的弧度,发出一声清脆的剑吟,随后猛然弹起。借着这一股凛然的气势,她的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

她在雨中翱翔的身姿,宛如欢快奔袭的海燕,双翅一展,已然飘到了曹公公的背后,长剑直指他的后胸。

曹公公心中骇然,退无可退,眼中露出一股决然之色,回身发出一掌,企图两败俱伤。

可是他掌风未至,锋利的长剑已然贯穿他的左胸,一抹鲜血顺着剑尖流淌而出,黑衣女子眼神中带着不屑,望着已被乌云掩盖的悠然月色,小声笑道:“不男不女的狗东西,你以为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

曹公公嘴角滴出了鲜红的血迹,森白的牙齿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低头望着左胸口通贯而出的锋利长剑,又神秘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得手吗?”

“将死之人还大放厥词?”黑衣女子疑问道。

“忘记了告诉你,咱家的心脏长在右边,这可是个无人知道的秘密哦?”曹公公尖哑着嗓子,发出阴森笑意,刚一说完,手中蕴含着凶猛的力道,对着她的胸膛拍去,企图一招毙命。

黑衣女子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展露出无尽的悔意!

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让这个老贼脱了大难!

曹公公掌力浑厚,出招诡异迅速,兼有偷袭之利,黑衣女子刚才用力过度,气力散尽,明知掌力拍向她的胸口,却无力躲闪后退!

她忍着肩胛的痛楚,使出全身的力气,飘渺身姿,腾空而起。

“啪……”

曹公公勇猛无比的一掌,堪堪击打在了她的肋骨上。

“咯咯……”

一连串的骨裂之音伴随着一声诱人的哼声,黑衣女子宛如柳絮一般,随风飞舞,炙热的鲜血喷洒在风雨中,妖娆的躯体织就出了一道凄凉的风景。

如此奇变横生的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胜负之数,为何这般诡异?

紫禁卫久经杀场,最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纷纷举起手中的钢枪,将锋利的枪刃对准了黑衣女子飘零的躯体,企图以逸待劳,万矛穿心。

“死得好……我看谁敢与我为敌?”曹公公满脸狞笑,毫不理会贯穿胸口的利刃,吐了一口鲜血,哈哈大笑道。

“啊……”众才子均是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着实被这震撼的场景惊得呆了,眼看着黑衣女子曼妙的身躯自空中坠下,锋利的枪刃即将洞穿她的躯体,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均闭上眼睛,不忍见此惨寰一幕发生。

黑衣女子身受重伤,虽然看到了紫禁卫的险恶用心,却无法避之锋芒,正待闭目待死,忽听得一阵奇异的声音自角落处传出。

哒哒……咴……

马蹄声紧凑,嘶吼声雄壮,狂风暴雨之中,一人一马,急速狂奔,突兀般的冲进了紫禁卫的队伍中,几名倒霉的紫禁卫在乌雅的奋力冲锋下,竟然被踩断了肋骨。众甲士大惊失色,浑然不知何方妖孽从天而降?

恰逢此时,黑衣女子落寞的身影堪堪落下,看到一人一马雄武的英姿时,眼眸中充满惊奇与警惕,怔怔的看着匪夷所思的一幕。

陈小九计算好了营救的最佳方案,勇猛的乌雅做了他开路的最佳先锋官,它在主人的催促下长嘶一声,先声夺人,靠着自身的高大威猛,踩断了几位紫禁卫的肋骨。

趁着甲士们愣神的空隙,陈小九张开臂膀,将空中缓缓落下的黑衣女子迎入了怀抱中。

英雄救美?众才子长叹一声,心中叫好,可眼中全是诗情画意的幻想,虽然这个英雄有些认不出模样,可是……可是这匹大马不正是陈公子的坐骑吗?

难道……他们只是在脑中胡思乱想一下,却没有一个人傻乎乎点破其中的诀窍。

陈小九揽住黑衣女子的腰身,无暇感受的柔软,双腿一夹,乌雅鱼跃而出,气势汹汹,夺路而走。

“不能让她跑掉,给我杀死她!”曹公公因遭受重创,失血过多,脸色泛着恐怖的苍白,天降神兵更加令他心中极度愤恨。

若不是这个杀神亲临,我岂能身负重伤?他踉跄着喘了几口气,狠呆呆的挥手道:“给我截住他,跑了这个刺客,你们谁也不能活命!”

一名甲士从侧面杀来,出枪刺向虚弱的黑衣女子,危急关头,陈小九铤而走险,绕过枪尖,一张大手不顾一切,牢牢的抓住了枪。他力气奇大,那甲士拿捏不住,反手被他夺过。

他抢过钢枪,掉转枪头,向那名甲士飞袭刺去。

虽然他力量冠绝一时,但准头着实太差,钢枪扎在了一片泥泞的土地上,不能伤人分毫,惹得众甲士哈哈大笑。

真是丢人……草你***,等九爷我学会了功夫,定然让你们笑不出声来,一个个都送进十八层地狱。

他催马前行,暮然后面有一把钢枪枪奔着他的后背偷偷刺来,他恍然未觉,眼见便要得手,乌雅马摇着硕大的马头,雄壮有力的后踢不经意间高高扬起,带着脏兮兮的雨水,奔着那名紫禁卫踢去。

“啊……”

伴随着一声呐喊,紫禁卫的脑袋被乌雅踢爆,白色的脑浆洒向充满阴霾的空气中。

我的妈呀,好厉害的大马!

众甲士望而却步,不由自主的为乌雅让开了一条道路。

曹公公浑身颤抖,心急如焚,义愤填膺道:“一定给我拦住他,谁能立下奇功,当封百户侯,赏金千两……”

众甲士无不动容,赏金千两已经是很隆重的奖赏了,但封赏百户侯,则意味着踏入了低等贵族的行列,这……这委实令人怦然心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身穿白色甲胄,眉宇之间带着丝丝阴柔的武士,手拿长枪遥指乌雅,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乌雅面前。

陈小九怔了一下,依稀觉得此人面目甚是熟悉,脑中猛然想起,这人正是白天所见的那名妖艳骚.媚的东瀛妓女——红音——

‘疾风杀’书友打赏,紫微感谢!

第四百零八章 她是谁?

陈小九眼见是红音拦路,神色不禁一怔,只是现在自己带着人皮面具,身上的衣服也与别人换过了,她一时半会自是没有认出来

这个狗屁老太监一定是与倭寇有染,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怎么会有荒野女巫现身帮忙?念及此处,心中大怒。

卖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这老太监绝不能留,还有这个什么狗屁红音,虽然你生得妖艳妩媚,但我却不会对你这**稍加辞色,你……就先做我的手下亡魂吧!

乌雅长嘶一声,迎向红音,毫无惧色,硕大的马.眼露出火红色的怒火,雄壮的四处奋力腾挪,其速度如白驹过隙,夹扎着狂霸的威势,向红音奔袭而去。

红音一身男儿装束,妩媚中透着英武,手中长枪一抖,幻化出无数的光影,扭动着灵巧的身法,直奔着乌雅粗壮的脖子刺去。当然,这只是她微末的技艺,用来迷惑陈小九的视线,真正的杀手锏,却是她诡异的巫术!

若是不知道她底细的人,或许真就被她蒙混过关了。但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天之中,两次遇上陈小九这样的克星,也注定了她的失败。

红音钢枪幻化出无数的靓影,对准了乌雅的脖子刺去,她已经敏锐的看出,乌雅的战力,比起他的主人,要强悍许多。

乌雅十分机敏,摇晃着硕大的马头,堪堪躲过她的穿刺,正要扬起粗壮的脖子进行反击,冷不防红音调转枪头,对着陈小九突兀的刺去。

风声过耳,雷电交加,陈小九双目泛出怒气,已然动了杀心,这样的红粉骷髅,留在世上只会为祸众生。他探手牢牢抓住枪尖儿,一双眼睛却率先盯上了红音的美眸。

红音的力气与陈小九相差后甚远,无心抢夺,顺势松开。但见陈小九率先与他对视,心中极为兴奋,哼……这是你自寻死路,超生后可不要缠着我索命……

她抱元守一,明眸中泛出点点柔情,如一汪秋水,幻化出了颤颤魅影,那勾人魂魄的媚态飘舞着身姿,透过陈小九傻傻的眼眸,映入他猥琐的心灵中。

陈小九等着就是这个最大的破绽,在红音刚施展幻术之时,他的脑中眩晕了一下,正在迷茫之时,手中的紫晶扳指豁然震颤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一瞬之间,他脑中空灵无物,已从迷幻中解脱出来。

他一双眼眸望着如花痴般,正努力撒发着魅惑的红音,不怒发笑,伸手上前狠狠的煽了她一个大嘴巴,憋着嗓子道:“贱货,还敢对老子放电?老子插.死你!”

他运起内息,力道甚大,红音踉跄着退后两步,捂着红肿的脸庞,心中震撼莫名:这人到底是谁?竟然有人能解得我的巫术?

正在犹豫不解之时,陡然发现陈小九的手指上绽放出绿油油的光芒.

“你……你原来是陈……”红音惊恐的叫出声来。

“贱人受死……”不等她说完,陈小九调转枪头,锋利的钢矛扎进了她的心口,一股冒着热气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眼见得是活不成了,一双明媚的眼眸仍紧紧盯着陈小九,似乎死不瞑目。

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女人!

陈小九望着她不甘的眼眸,心中有些惭愧。

不……不能把她当做女人,她不是一个女人,她只是一个杀人如麻,心怀不轨的荒野女巫,这样的贱人,人人得而诛之。

念及此处,心中豁然开朗,他抱紧了怀中柔弱无骨的黑衣女子,策马扬鞭,奋力冲出包围圈。

乌雅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掉转身躯,后踢高扬,狠狠的踢在了红音的胸口,而后长鸣一声,疾驰飞逝。

红音柔弱的躯体飞到了紫禁卫士中央,众人不由自主的闪开了一个圈子,她的尸体轰然落地,不一会的功夫,一股股鲜血自她身下流出,眼眸睁大大的,透着股哀怨,似乎极为不甘心如此窝囊的死法!

众甲士望着乌雅英武的身姿,饶是身经百战,仍心有余悸。

曹公公可是知道眼前刚刚死去的紫禁卫士到底是何人所装扮,原以为此人出手,必定一举定乾坤!

没想到乾坤定鼎,只不过结局却是如此的意外,死亡的竟然是这个处处充满诡异的东瀛女子!

他心中暗叫不妙,深知此女的死亡,必然会为他召来无尽的非议与恐惧,如果连凶手都跑掉,想想后果,令人毛骨悚然。

曹公公挥舞着衣袖,苍白的脸色转为红晕,尖哑着嗓子,急促道:“给我把他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他的尸首,你们全都别想活命了,还站着干什么?都给我去追!”

众甲士听闻此言,心中大急,他们从来你没见过曹公公如此急切,今日怎么会这般失态?不过横竖是个死,莫不如追上去赌一把,因此而建立奇功,也未可知!

风雨之中,慌不择路,陈小九搂着怀中的单儿,侧马向西南方向跑去,乌雅脚程奇快,有了它的拱卫,不用担心那些紫禁卫士追赶得上。

他遥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悬着的一颗心思终于放了下来!

亲亲单儿就是不听话,不然,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紧了紧怀中的单儿,一双大手无巧不巧的搂在了单儿的胸口,忽然有些诧异:单儿的双峰怎么变得这般大了?足有以前的两个大,难道竟然垫了柔软的东西不成?他用力的嗅了一下鼻子,嗯……身上的香味浓郁绵密,浑然不似以前那般清爽,难道连胭脂水粉都换了吗?

“单儿,好单儿,你快醒醒,咱们脱险了!”陈小九摇着她的娇躯,一只手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便要揭开她的面纱。

暮然间,怀中的单儿凛然坐起,寒光一闪,一抹锋利的匕首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黑衣女子,竟然反目成仇,难不成是糊涂了?

“什么单儿不单儿的,你敢趁机摸我的胸膛,我岂能饶你?”黑衣女子晃动着锋利的匕首,眼中绽放出了妩媚的光芒。

难道不是单儿?行刺曹公公竟然还另有其人?陈小九望着她妩媚诱人的眼眸,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浓郁芳香,怦然心动。

这人似曾相识,到底是谁?我的脑子这么好用,竟然想不起来了。

当真该死!——

“巧七”再次打赏,紫微感谢!

第四百零九章 恩将仇报?

“我好心好意把你救出来,你竟然恩将仇报,想杀我灭口吗?”陈小九闭着眼睛冷哼一声,脑中仍在努力回想着这个神秘女人的来历

“杀人灭口?你……你还真会开玩笑啊!难道仅仅是杀人灭口吗?”黑衣女子轻声咳嗽了一声,望穿秋水的眼眸中带着点点冷意,明晃晃的匕首在陈小九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陈小九听着她越发妩媚的强调,心中愁肠百结,厉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你就这般狼心狗肺,回报你的恩人吗?早知当初,我便不舍身相救了!”

“你难道认不出我吗?啧啧……那好的很呐……我就是要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做一个窝囊的冤死鬼。”黑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眼眸中射出复杂难鸣的光芒。

她艰难的伸出玉手,在陈小九的额角处摸索了几下,小手向下一拉,陈小九一张俊美帅气的脸谱,暴漏在了风雨夜色中,她精湛的双眸紧紧盯着陈小九的双眸,忧郁万分道:“本来你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不顾生死,救了我的性命,我是应该对你心存感激的!”

说到此处,陡然话锋一转,琼鼻轻轻抽动了一下,声色俱厉道:“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却暴漏了你的身份,哼……若不是因为你,我……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潦倒落魄?”

陈小九听着诱人的音色,感受她的绝顶妖娆,眉头紧蹙。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加之她说话之时,眼眸射出的妩媚与仇恨并重的神情。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深陷困龙潭之时,九天玄女摇曳于树枝之上的那美轮美奂的一幕,心中登时凉了半截,瞳孔因为惊诧而放得老大。

他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期期待待道:“你……你是月神?”

“陈小九,你终于记起我了,啧啧……我……我真怕你这个小冤家把我给忘了呢?”她肋骨疼痛,每说一句话,明亮的眼眸中总会闪出一丝痛楚。

“月神姐姐,你……你怎么认得出我的本来面目?”陈小九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已经凉到了谷底。

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所救的女人,竟然是处心积虑想要杀死自己的仇人?

天下的事情怎么会这般巧合?老天爷,你莫非是在耍我吗?陈小九长叹一声,当真是欲哭无泪!

“这有什么难的,你如此聪明,难道没有听说女人的鼻子,可是最灵敏的器官呢!我是女人中女人,嗅觉当然与众不同了。”月神眼睛笑如弯月,明亮的眸子中,闪出一丝妩媚与顽皮。

“我只听说过母狗的鼻子最是灵敏,没想到月神姐姐竟然也有这般出色的本领,佩服!佩服!”陈小九嘴角一撇,眼中全是冷意!

此时的月神,在他眼中与蛇蝎断无二至。

“大胆淫贼!死到临头,还敢奚落与我?”月神眼神中含着愤怒,轻咳了一声,锋利的匕首又向前推进了几分,咯咯娇笑道:“唉……你身上的味道,我闻之欲醉,早已印在我的脑海中,便是过了一百年,我也不会忘却。”

“淫贼?哼……看来月神姐姐也与红杏一般,对我朝思暮想哪,不然怎么会如此关心与我?就连我的味道也记得这般清楚。”陈小九眼珠滴溜溜乱转,没话找话,脑中却在寻思着如何安全脱身。

“淫贼,你说得对极了,那日一别,我对你可是铭记在心哪!”月神擎着匕首,阴冷道:“你不仅玷污了红杏的清白,竟然还敢明目张胆摸我的胸,占我的便宜,哼……我月神守身如玉,高洁华贵,岂能容你亵渎?若不杀了你,我寝食难安哪!”她语调冰冷,言语中的阴冷,透彻骨髓,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月神杀人如麻,如自己敢稍有异动,这个绝世尤物一定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陈小九思索良久,终是不敢用强,脸上强行挤出一丝苦笑,心中不断计较着对策,软语求情道:“月神姐姐,不管怎么说,我今天误打误撞,也救了你的性命,你便不能放过我这一回吗?红杏是我的亲亲老婆,你是她的师傅,也算是我的便宜师傅,天下间哪有师傅亲手杀死自己徒儿的道理?”

“啧啧……你还真是属猴子的,狡猾的很,既然如此,你叫声师傅给我听听?”红杏媚眼如丝娇声道。

陈小九脸皮出奇的厚,为了保命,什么都豁得出去,口中花花道:“月神姐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生得这般妩媚动人,我若是叫一声师傅,岂不是把月神姐姐叫老了?莫不如称你为师傅姐姐吧!这样还能显得亲切一些。”

“师傅姐姐……啧啧……好亲切的称呼啊……我呸……”月神这一声发怒,牵动肺腑,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她将口中的鲜血强行咽了下去,晃了晃锋利的匕首,咯咯笑道:“你说的当真好听呢!你以为救了我一命,我便应该放你一马吗?哼……你想得美!”

“我若不是因为在困龙潭受了重伤,便是那老太监长了十个脑袋,也被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松杀死了,哪里会弄成今天这般狼狈模样?更轮不到你这个大淫贼相救与我。我说得对与不对?归根结底,还是你这厮惹出得祸事,难到你不该死吗?”

陈小九随口辩白道:“师傅姐姐,你怎么这般蛮不讲理,若不是你自不量力,强行拆散我与红杏的一桩姻缘,我与小道童岂能为难与你?哼……这所有的祸事,分明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我!”

“而且,困龙潭当日,我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你是江湖中人,论起江湖道义,你也应该高抬贵手,放我远行,否则,岂不是有愧于心?”

“好一张锋利的嘴巴,说起话来,还性感的紧哪!”月神轻咳了一声,愤恨道:“那晚若不是红杏苦苦求情,依照你的心思,我早已做了刀下亡魂,岂会对我手下留情?”

陈小九闻言,神情一怔,暗想这个月神姐姐果然狡猾的紧哪!

月神冷哼一声,又道:“淫贼,若不是你破了红杏的清白身子,我怎么会为难与你?多年辛苦培养的接班人,竟然被你这个淫贼毁于一旦,我岂能饶你?”

“当真要杀我?”陈小九一脸不屑道。

“要杀……”

“一定要杀?”

“废话,你受死吧!”月神眼眸滑过冰冷的光芒,锋利的匕首在刺向他的脖颈,滴滴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脖子流淌出来,随着狂风,挥洒在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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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你敢杀我吗?

陈小九黑漆的瞳孔悠然上翻,留给了月神一个大大的白眼,湿漉漉的身姿岿然不动,嘴角微微上翘,对于那柄青光闪闪的匕首,似乎颇为不屑!

月神妩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滑过一道血痕,咯咯笑道:“你……你难道不怕吗?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月神姐姐啊!”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陈小九直勾勾的盯着月神清澈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为何?”月神轻咳了一声。

陈小九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缰绳,风雨夜色之中,气势昂扬的乌雅马收到主人的指令,长嘶一声,矫健的身躯暮然的挺立不动,在狂风暴雨中气定神闲的调转马头,火红的马.眼好奇的看着背上二人的暗战。

当它注视到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时,火红色的眼眸眨了几下,似乎与他的主人心有灵犀。

“好神骏的大马,一望便知绝非凡品!”月神赞了一声,又好奇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敢杀你?”

“哼……你一旦杀了我,就再也逃不出紫禁卫的手掌心!”陈小九气呼呼道:“咱们之所以能逃得生天,其一是我陈小九天赋异禀,智慧过人;其二便是多亏神骏的乌雅马!”

月神对于陈小九的自吹自擂颇为不屑,扭头看了一眼威猛的乌雅,咯咯娇笑:“你个傻蛋,姐姐现在已经逃出了紫禁卫的包围圈,杀了你后,我自会骑马飞奔,那些紫禁卫怎么可能会追得上?”

陈小九闻言,眼中射出鄙视的光芒,学着月神口气道:“你个傻妞,乌雅马乃绝世珍品,万中无一,且晓通人性,与我交情深厚,非我小九不能驾驭也!若是我死了,你以为乌雅会听你这个杀害它主人的凶手摆布吗?即便你对它鞭打怒喝,威逼交加,它也不会顺从于你的,你就乖乖儿死了心吧!”

乌雅马闻听此言,竟然不断眨着眼睛,晃动粗大的脖子,频频点头!

月神怒极反笑:“畜生也通人语?当真神奇!”

她刚一说完,乌雅猛然发出了一声咴鸣,眼中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月神不由得叹为观止!

陈小九轻轻摸了摸乌雅的屁股,自信道:“我没有骗你吧?只要你杀了我,乌雅一定会弃你而去。你身负重伤,行走不便,紫禁卫手中一定有狼狗,那些狼狗闻着月神姐姐的血腥味道,早晚都能追上你,倒时候把你抽筋扒皮,先奸后杀,你岂不是死得比我还窝囊?”

“放肆!”月神眼中射出冷酷的光芒,手中的匕首更加逼近他的脖子。

“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小九大义凛然道,心中却不由得上下打鼓,生死关头,谁能不怕?

她可是性情乖张、杀人不眨眼的月神姐姐啊!

月神虽然对陈小九充满了愤恨,但思前想后,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一旦将陈小九杀死,乌雅马不为自己所用,凭借自己虚弱的体力,还真的无法逃出紫禁卫的追击。念及此处,心中愁肠百结,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凌辱杏儿的大淫贼?唉……算了,逃过了这一劫,在慢慢打他的主意!

她妩媚的瞟了陈小九一眼,神韵如一汪秋水,向他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小手调戏般的拍了一下他的脸蛋儿,幽幽道:“淫贼,姐姐只是试探一下你的胆量,我宝贝徒弟喜欢的男人,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杀了呢?”

陈小九暗中吐了一口气,言语中丝毫不让道:“既然如此,月神姐姐为何还不将匕首拿开?我胆子小,把我吓得尿了裤子,可不是唐突了佳人?”他伸出大手,便想要将匕首夺过。

月神不退反进,将匕首牢牢的卡在他的脖子上,色迷迷道:“大淫贼,我虽然舍不得杀你,可是我却不能放你!”

“为何?”陈小九惊讶道。

“你心肠歹毒,若我放了你,你定然想要辣手摧花,我没有死在紫禁卫的手上,却死在了杏儿心爱的男人怀中,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月神转着眼珠娇声道。

“妇人之见!”陈小九冷哼一声:“我把你救出来,岂会再次杀你?”

“你若知道是我,岂会冒死相救,恨不得我死在乱枪之下吧?”月神凛然道。

“月神姐姐果然了解我的品性!”陈小九揶揄道。

月神眯着眼睛,锋芒的匕首卡住他的脖子,疾声道:“快催马前行,待到了安全的处所,咱们再了解昔日的恩怨!”

“月神姐姐,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若是安全了,我岂不是更加的危险?”陈小九横眉立目,浑身撒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冷哼一声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威胁我,即便是美若天仙的月神姐姐,也休想得逞!”

“勇气可嘉!”月神忍着肋骨上传来的痛楚,强行夺过陈小九手中的鞭子,狠呆呆道:“姐姐我还就不信邪,离了你这个大淫贼,这畜生还当真不走吗?”说着她手腕一抖,长鞭凌空碗出一个鞭花,带着雨水,凌厉的抽打在了乌雅的屁股上。

乌雅肌肉抽搐了一下,身形未动,火红色的马.眼爆出了愤怒的光芒,在风雨交加的夜色中,更显得狰狞可怖。

“你不信我的话吗?”陈小九皮笑肉不笑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叫做忠心护主?哼……你个恩将仇报的骚.媚女人,连一匹马都不如!”

月神对于陈小九的嘲讽,不屑一顾,好胜心顿起,对着乌雅的屁股又抽了一鞭子。

乌雅吃痛,高声鸣叫,方圆十里,尽是乌雅愤怒的回声!

“你干什么?乌雅是有灵性的,岂能以凡马视之?枉你生得这般美丽,心肠却恁的狠毒,连一匹马都不放过!”陈小九直勾勾的盯着月神的双眸,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月神咯咯笑道:“啧啧……大淫贼,你不仅对女人那般温柔,就连对乌雅也这般有爱心,莫非你心术不正,还想与乌雅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人与兽?草你***月神姐姐,你的思想还真是前卫啊,这么猥琐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我小九不得不佩服你超凡的想象力。

“乌雅并非凡品,非我不能驱使也,你打它何用?”陈小九怅然道。

月神咯咯娇笑,趴在他的耳旁,吹了口热气道:“你伶牙俐齿,说出的话,我岂能全信?我不是红杏,你那点道行,骗不了姐姐我的!”她说着话,对着乌雅又抽打了一鞭子。

乌雅陡然长鸣一声,扬起四蹄,愤然前行!一双火红的瞳孔,在雷电交加的夜色中,透着股神秘与愤怒。

第四百一十一章 乌雅的智慧

红杏攥紧了匕首,抵住陈小九的脖颈,一手高高挥舞着马鞭,强忍着乌雅高速飞驰带来的颠簸,眼眸中透着股不屑道:“大淫贼,你不是说乌雅只听你一个人指挥吗?啧啧……你看,在我马鞭的驱使下,它……它不依然乖乖的听话吗?”月神受伤颇重,乌雅快速奔跑之时,肋骨处痛彻难忍,委实难受

陈小九心中大奇,依照乌雅刚烈的秉性,断不会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恩……一定是的!

他并未反驳月神的嘲讽,顺着她的话锋,眉宇间透着一股无奈道:“月神姐姐当真是仙女下凡,乌雅如此烈性,却甘愿供你驱使,难得!难得!”

月神妩媚的眼中充满了得意,刹那间陡然变换成阴郁的神色,冷冷道:“乌雅既然能听我的指挥,我还留你这大淫贼何用?你……你快快受死吧!”她说着话,手中的匕首向前轻轻一送……

我日你个月神……陈小九心中暗叫不妙,埋怨老天爷不开眼,老子的小命就要葬送在月神手中吗?杏儿、单儿、你们快来救你们的亲亲相公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间奇变横生,高速飞奔的乌雅突兀的停住了脚步,前蹄伏地,后蹄高高扬起,修长壮硕的身形,在风雨中玩起了高难度的倒立。

“啊……”

“嗯……”

月神哪里想到会有如此惊变,她诧异的叫出声来,还没来得及匕首见红,虚弱的身子在惯性的带动下,飞逝般的甩出了乌雅的身躯。

陈小九虽然能猜得出乌雅必有后招,但没有想到它会聪明如斯!就凭这个智商,一般的匹夫莽汉都自叹弗如!

他强壮的身躯在惯性的带动下,也飞离了乌雅的身体,与月神呈现胶着状态,但与方才所不同的是,月神失去平衡,惊慌失措之际,手中匕首早已离开了他的脖颈。

月神身负重伤,身体虚弱发力,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大头朝下的向前狠狠的摔去。此时她无暇念及乌雅的神奇,危急关头,强忍着肋骨与肩胛的剧痛,在半空中一个飞鱼转身,挺起身躯,小手胡乱一抓,正巧抓住了陈小九胸襟,她借力调整平衡,总算摆脱了方才那般狼狈的状态!

半空之中,当她抓住陈小九的胸襟,与他面面相对之时,一道闪电照亮了茫茫夜空,映衬出陈小九一张充满磁性、坚毅的男人脸庞。

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嘲讽、不屑、幽怨与仇恨。

月神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愧疚,一念之间,手中绝不留情,明晃晃的匕首刺向了陈小九的脖颈,其速度与闪电不遑多让。

陈小九早有准备,岂能重滔覆辙?

月神手中的匕首挥舞的虽快,但是在陈小九变态的眼眸中,不过是老黄牛过河一般缓慢,他眉宇间微微皱起,抓住了一个好时机,悠然出手,一手闪电般的扣住了她的皓腕,心中决然,不敢再声怜香惜玉之心,用力的一拧,明晃晃的匕首掉落在风雨之中。

月神心中怅然,罢了!罢了!这回落在陈小九的手中,依照他狠辣果决的性子,定然不会留自己活在世上碍眼,影响他与红杏之间的幸福。

“扑……”

月神姐姐虽然风华绝代,可丰满的翘臀却无可避免的与泥泞的土地,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嗯……”她难堪的闷哼了一声,屁股上的疼痛犹可忍受,可断裂的肋骨处使她不敢动弹分毫。

但是她的厄运并没有结束,陈小九强壮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般,撞在了她柔软的娇躯上,不幸的她再一次充当了陈小九的人肉坐垫!

“啊……”月神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的感受着这个庞然大物的凶猛,那肋骨上传来的痛楚,令她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陈小九向下滑落时,一双大手凌空飞舞,无巧不巧的按在了她的双峰之上。

“嗯……淫贼……你敢羞辱我……”月神眼眸中射出羞愤的神色,来不及宣泄.身体上的痛感,断断续续道:“快……快把你的臭手拿开……不然……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陈小九顺势懒洋洋的压在了月神柔远的娇躯上,此时危机已经除去,他又恢复了往昔轻佻的性子。

他听着月神外强中干的威胁,心中颇有些怨恨,恶作剧的心思陡升,他狠狠的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捏了几把,色迷迷的恐吓道:“月神姐姐,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想做什么,你还能阻止得了吗?”

“你……你果然是个大淫贼……红杏竟然看错了你……”月神眼中射出惊恐的光芒,骇然之余,连肋骨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月神姐姐,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生性淫.荡放浪,玩弄女人与鼓掌之间,月神姐姐是女人中的女人,我自然爱不释手,心痒难搔,来……让我欣赏一下月神姐姐的绝世姿容!”陈小九嘻嘻笑着,一张大手向月神的头罩伸去。

“大淫贼……”月神咬牙切齿道。

陈小九将她的头罩向上缓缓拉起,天空中滑过一道闪电,月神无懈可击的绝美容颜,展露茫茫风雨之中。

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粉红的樱唇因为紧张而微微蹙起,娇俏的琼鼻透着某种神秘,尤其是那一对秋水般的双眸,一眨一眨,散发出勾魂摄魄的神韵。

陈小九虽然曾经见过她无与伦比的容颜,可是在如此雷电交加的夜晚,欣赏起来月神凄美的神色,却别有一番情调。

“姐姐漂亮吗?你喜欢姐姐吗?来吧……来吧……姐姐是属于你的……”月神眼神越发的妩媚,秀眉微蹙,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诱人气息。

她的话还未说完,紫晶扳指陡然爆发出一阵绿油油的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

“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陈小九大手滑向她的嘴角,擦干她嘴角的血迹,摇头苦笑道:“月神姐姐都落魄成这般样子,竟然还有心思施展媚术勾引我,当真让我感动莫名啊!”

“好手段!”月神见陈小九一脸坏笑,神智没有受到半分诱惑,心中有些绝望。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紫晶扳指,叹了一口气道:“大淫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说着话,明眸缓缓合上,毛嘟嘟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可怜模样。

第四百一十二章 舍不得

陈小九见月神那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不由得怦然心动,大手在她丰盈柔软的胸膛上肆意揉捏了几下,口中花花道:“月神姐姐,你拿捏出这份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诱人之极,难道不怕我淫.性大发,吃了你不成?”

月神眼珠转了几转,狡黠道:“就怕你有贼心没贼胆!”

“是吗?”陈小九大手沿着她的酥胸,缓缓向下滑去,途径平坦的小腹,挑逗片刻,又径直奔向那神秘的幽径,色迷迷道:“月神姐姐,你怕了吗?”

月神觉察到陈小九大手的最终归宿,眼中闪过阵阵寒光,却忸怩着身子,娇柔道:“大淫贼,你果然是个名至实归的登徒浪子,你若是当真要耍流氓,我……我只好成全你了”心中却恶毒的想着,你若是敢色胆包天,强行亵渎与我,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陈小九闻言,神情颇为不屑,大手离她那方寸之地几寸处,却猛然停住前进的步伐,哈哈大笑道:“月神姐姐,你真当我小九会饥不择食吗?你看你浑身全是污泥,臭也臭死了,谁稀罕与你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嫩得辱没了我文曲星君的身份!”

月神受了他的侮辱,心中的紧张却慢慢平静了下来,陡然间又发现他眼神闪烁不定,焦急的问道:“你在想些什么?难道果然对姐姐动了杀心?”

“你说呢?”陈小九摇头苦笑,心中着实有些烦乱!

他从前盼着月神死去,如果梦想成真,他与红杏之间的情愫,便少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而如今,阴差阳错之际,自己竟然亲手把她救出火海,难道还要亲手把她杀死吗?老天爷慧眼如炬,既然如此安排,便应该有他的道理,断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吧?

而令他不忍下手的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月神长得太美、太艳,摄人心魄。她像是存于天地间的美丽精灵,举手投足充满着成熟的韵味,偶尔还有一丝少女的青春与羞涩!

如此一个绝色尤物,就这么委屈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恐怕在自己的心灵深处,会种下一辈子的阴霾。

“你杀了我吧!不然你会后悔的……”月神忽闪着大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处滑落。

“不要用那些以退为进的手段,我若要杀你,岂会在乎你的眼泪!”陈小九直起身子,坐于一旁,望着天空中四散飘零的乌云,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之时,乌雅马打着响鼻,通红的马.眼中,射出一股愤怒的火焰,它带着威武的气势,咆哮着向月神冲来。

陈小九大惊失色:“乌雅,你要干什么?”

月神眼神中带着惊恐,小手求助般的扯住了陈小九的衣袖,急声道:“它……它要杀我……”

“杀你?”陈小九一怔。

只是这一瞬的功夫,乌雅马威武的身躯便飞奔到了月神的身旁,它高声长鸣,雄壮的马蹄猛然立起,如同一对硕大的铜锤,向着月神的胸口狠狠的踩踏下去。

陈小九眼中满是惊恐,乌雅如此雄壮,这一蹄子拍下去,足有千金之重,月神身娇肉贵,焉能惊得起乌雅的踩踏!

“大淫贼……”月神不由自主喊出了声,眼眸因惊恐过度而争得老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乌雅的铁蹄下。

“不要……”陈小九来不及细想,俯下身子,不顾危机,牢牢地护住了月神诱人的娇躯。

乌雅雄壮的马蹄携万钧之势,疾驰而下,火红色的眼眸中光芒一闪,却猛然发现,匍匐在铁蹄之下的竟然是自己的主人。它收势不住,紧要关头,雄壮有力的身躯凌空做了一个美妙的侧身后空翻。

“砰……”

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水花四溅!

“乌雅……”陈小九踱步上前,抱着它的脖子,想将它扶起,可是乌雅身子太重,一时难以抱起。

月神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乌雅的踩踏,芳心惴惴不安,眼中满是警惕的打量着乌雅,不由得后怕道:“这大马,竟然记仇!”

乌雅翻身趴在泥水中,湿漉漉的鬃毛沾满了泥泞,它立着火红色的眼眸,歪着脖子,看了看月神,又望了一眼陈小九,霍然站起,打着响鼻,伸出硕大的马头,在陈小九的怀中拱了拱,长嘶一声,扬起四蹄,撇下风雨中的二人,飘然远去!

“乌雅……你回来……”陈小九望着乌雅的背影,高声呐喊,可是乌鸦充耳不闻,那黝黑健硕的身躯,在陈小九的眼眸中,逐渐缩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匿迹。

月神仍心有余悸,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天空,低声呢喃道:“它……它难道真的是一匹马吗?”

陈小九急得跺了跺脚,难道乌雅因为自己护着月神,不让它发泄心中的怒气而离我而去?这……这绝非一匹马所能领悟到的精神世界!

唉……老马识途,或许他会跑回朱家,也未可知!

他意兴阑珊的看着月神,忿忿道:“该,让你自不量力,用鞭子抽它,这回倒好,没有了坐骑,看你怎么逃生?”

月神轻咳了一声,眼眸如一汪秋水,紧紧盯着陈小九道:“大淫贼,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被乌雅踩个稀巴烂,岂不是正如你所愿!”她这会儿说话,虽然仍旧是一副魅惑的模样,但比之方才那般惺惺作态,已然清纯了许多。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陈小九是天生的乐天派,一会的功夫,便将乌雅离去的担心束之高阁。

月神眨了眨明眸:“半真半假最好!”

陈小九蹲下身子,大手滑过月神白腻的脸颊,花花道:“两个理由,一便是因为月神姐姐生得妖媚入骨,我若不与你欢好一回,岂不是暴殄天物?”

“其二,我与月神姐姐恩怨颇深,复杂难明,将你杀死,自当有我亲自动手,焉能假手旁人?”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月神姐姐分得清楚吗?”

月神咯咯娇笑,脸上绽放出难言的妩媚:“在我看来,两个理由都不是真的,哼……你是怕杀我之后,红杏万一得知事情的真相,不仅与你劳燕分飞,还会记恨你一辈子吧?”

“妇人之仁,我若是真想杀你,岂会瞻前顾后?“陈小九冷声一声。

“那到底因为什么?”月神诧异道。

陈小九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近距离的欣赏着她美轮美奂的姿容,赞叹道:“因为……我舍不得!”

第四百一十三章 油嘴滑舌

月神闻言一怔,明眸泛出点点惊奇,一眨不眨的注视陈小九那满脸色迷迷的表情,咯咯娇笑道:“大淫贼,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荒唐之人,得到了杏儿还不够,难道又再想打我的主意吗?我……我可是杏儿的师傅啊,论起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傅才行呢!”

这个妖女圆滑奸诈,杀我不成,一会的功夫,便又想与我套近乎了,陈小九大手滑过她吹弹得破的肌肤,挑逗道:“师傅便师傅,有什么大不了的?月神姐姐美得一塌糊涂,伦理道德在姐姐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油嘴滑舌,怨不得红杏被你迷得发了疯,不过我年龄这般大了,你当我像红杏那般稚嫩,略施小计就上了你的贼船吗?”月神嫣然一笑,明眸含着秋水,越发妩媚动人,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恍若美人出浴,极尽媚态

乖乖隆的咚,月神果然是人间绝品,落魄成这般模样,举手投足依然透出一股凄凉之美。陈小九生生吞了一下口水,向她娇躯扫了一眼,大手揉捏了一阵月神丰满的胸膛,又拍了拍她丰盈的臀掰儿,满脸坏笑道:“月神姐姐说得什么话,提起这个‘大’字,姐姐的胸与屁股却是大出常人甚多,年龄嘛!依我这个大淫贼看来,倒像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月神闻言,鲜红的嘴唇撒娇般的轻轻翘起,眼如秋波流水,分外妖娆,娇嗔道:“姐姐若能经常听到这般开心的话,定会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的!”

“月神姐姐是要与我长相厮守吗?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陈小九啧啧赞叹道:“红杏在左,月神姐姐再右,我小九左拥右抱,软玉温香,想想都舒服死了,长夜漫漫,再也不怕孤守寒灯,寂寞难耐了。”

“讨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月神颇为风情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得那些可怜话给谁听?难道指望我转达给杏儿吗?你的鬼主意可真多啊!”

“月神姐姐真是我的红颜知己,一语中的!”陈小九啧啧赞叹道。

“说什么寂寞难耐,可真是笑死人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叫什么单儿的小妮子,也是你的亲亲老婆吧?不然,你岂会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于她?”月神撅着嘴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把戏。

“小九讨老婆,没有最多,只有更多。但若能得到月神姐姐这样的人间极品,一个足矣!”

“讨厌,不理你了……”

“月神姐姐在向我撒娇?”陈小九脸皮后如城墙,一会的功夫,便将月神挤兑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瓢泼大雨倾斜一地,泥水四溅,天空中的朵朵乌云也不似方才那般浓郁,似乎有停歇的迹象,点点月光穿透黑纱,使宁静的黑夜多了一点点影影绰绰的光亮!

“风雨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当真是个好兆头啊!”月神酥胸鼓鼓,叹了一口气,与陈小九这般激烈的唇枪舌战,肋骨处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但她心中明白,痛感渐轻真正的原因,并非源于心智的转移,肩胛骨处的箭伤才是减轻疼痛的根本所在!

因为,她隐约的感觉到,这支利箭一定含有毒药,不然,岂会麻痒全身?

陈小九对于月神的畅想甚为不屑,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动物,花开花落都能勾起他们的无限惆怅,不就露出了一点月光吗?值得那般高兴吗?

仔细想来,若是大雨倾盆,紫禁卫搜寻目标的难度加大,他们的安全性便能得到最大的保障,可现在云开雾散,月光莹莹,哪里还能再有藏身的去处?

他没有心思再与月神插科打诨,运起内息,静下心来,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大淫贼,你在偷听什么?真的以为你长了一副狼的耳朵吗?依我来看,狼心狗肺才是真的!”月神心有不阿甘的调戏道,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主动与这厮交谈。

陈小九还是第一次全神贯注,感受紫微道功所蕴含的无上听觉,他运转内息,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莎莎作响,风声,雨声,中间还夹杂着青蛙戏水的鼓鼓叫声。

猛然间,他捕捉到了微弱的狗叫声!

叫声甚急,由远及近,透着股焦躁,竟似在急切的寻找猎物。

如此偏远的山崖之地,哪里来得这么多的犬狗?

“不好,紫禁卫带着狼狗已经追来了,我们危险了……”陈小九恍然大悟,眼中闪出了道道精光。

月神却不相信陈小九的话,也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周围的风吹草动,却一无所获。她十分艰难的抬起皓腕,在陈小九满脸坚毅的额头上用力一点,娇声道:“你这淫贼,又在吓我不成?”

“你不信我?”陈小九望着她的美眸,心中又狠狠的揪了一下。

“我信,姐姐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月神哀怨道。

陈小九担忧道:“现在风雨初歇,月光盈盈,视线豁然开朗。可你受伤在身,鲜血淋淋,一路上,断断续续的留下了痕迹。紫禁卫手中有狼狗,它们闻着鲜血的腥味,很快便会追上来,形势对咱们大大的不利!”

“他们真的追上来了?”月神美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颤抖的小手不由得紧紧抓住了陈小九手臂。

“你怕了吗?原来仙女也有跌下神坛的时候!”陈小九感受到她躁动的思绪,出言调戏道。

“在你的面前,人家只是一个弱女子!”

“若不是因为你犯了大错,气走了乌雅,焉能有如今之危局?”

“你这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对付几只狼狗,绰绰有余……”月神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是相信你的!”

陈小九轻轻拍了拍她娇嫩的脸蛋,大义凛然道:“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老天爷既然阴差阳错的安排了这段孽缘,想必其中定有深意!”

“有何深意?”月神眼眸一挑,无限诱惑道。

陈小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大言不惭道:“说不准,你便是我的亲亲老婆呢!未来的缘分,谁又能说得清楚?”

第四百一十四章 脱困

“淫贼,好大的胆子……”月神娇嗔一声,媚眼上挑,刚要开口,猛然听到远传来微弱的犬吠之音

她此时方才相信陈小九所言非虚,不禁对陈小九的神奇之处,刮目相看。她心中有些焦躁,撅着小嘴道:“淫贼,你倒是快想些法子,我一个弱小女子,心中慌乱的很,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哪里弱小了?在我的眼中,你不仅波涛汹涌,还有一肚子阴谋诡计呢,我是佩服的紧哪!”陈小九对于月神的惺惺作态不屑一顾,脑中转了几转,决绝道:“那些追兵依靠狼狗灵敏的嗅觉,已经将咱们层层包围,为今之计,只有先把那些鼻子通灵的狼狗杀死,让他们无法找到咱们的藏身之处,那咱们便算是成功脱险了……”

“淫贼,只是你这一只独狼,如何与那些狼狗应对?”月神担忧道。

“我是狼王,有何所惧?”陈小九不屑笑着,伸手挑起月神圆润的下颌,明眸眸逼近她娇媚的脸蛋儿,邪恶道:“而你,便是狼王的俘虏……”

“你若真是狼王,我却心甘情愿的做你的俘虏!”月神媚眼含羞,丝毫不为他的语出轻佻所恼怒。

陈小九满脸坏笑道:“既然姐姐心甘情愿,那就要委屈你一下了……”他说着话,眼珠滴溜溜的转乱,一双大手向月神屁股摸去。

月神满脸红晕,狡黠的神情中闪过一丝阴狠,口中却柔柔道:“淫贼,你莫非当真淫.性大发了不成?就算心痒难搔,也不急于一时啊?”

“月神姐姐满脑子淫.秽不堪的想法,我小九可是由衷拜服!”陈小九没有停止前进的大手,弯腰将她抱在怀中,转身便向左边绿意葱葱的山上爬去。

月神此时方知陈小九刚才只是吓唬她一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心中着实气苦,咬着他的耳朵,娇嗔道:“你……你坏死了,竟然这般吓唬姐姐!”

“我没有吓你,是月神姐姐自己思想不纯洁,怨不得旁人!”陈小九牢牢环抱中月神柔软的躯体,感受她的芬芳与妩媚,脚步加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此时他突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想法,自己若是能抱着月神诱人的娇躯一路前行,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你果然是头狡猾的狼王……”月神嘴角一撇,见陈小九虽然与他亲密接触,却彬彬有礼,反而不似方才那般动手动脚,心中着实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魅力还迷惑不了这个淫贼吗?

她眼珠一转,艰难的举起白藕般的胳膊,紧紧环过陈小九的脖子,粉嫩的脸庞紧紧贴上了陈小九的胸膛,娇声嬉笑道:“狼王大人,你要怜惜你的俘虏哟……啧啧……你的心脏怎么跳动的这般快?”

陈小九感受到她故意拿捏出的那份娇羞,心想着蛇蝎美人,正该如此做派!

“月神姐姐,你不知道玩火者比自毙吗?若是真的把我欲.火勾出来,你便会尝到做一名真正女人的**滋味了,不过你若失了身子,那教主的位置可就不保喽……”

月神咬着他的耳根,试探道:“谁让你像根木头似的,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走得慢些,我肋骨好疼……”

“我若不知怜香惜玉,你岂能活在世上?”陈小九诡异一笑,竟然加快了速度,向山上跑去。

“淫贼,该死……唉……痛死我了……你……你是故意的……”

山脚下传来两人打情骂俏的嬉笑声。

这只是一座二百米高的小山,山上绿意葱葱,植被茂密,参天大树与碗口小松错落有致,若论起景致,在这风雨交加的深夜,从山下望去,倒颇有一番清幽恬静的意境。

“淫贼,你疯了吗?咱们到山上做什么?他们若是围将上来,咱们可怎么逃走呢?”月神虽然出言质问,神色间却没有一点焦急,柔软的娇躯紧紧靠在陈小九宽广的怀中,竟然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存,粉嫩的小脸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又出言挑逗道:“淫贼,你的心跳又加快了许多……”

你如此欲拒还迎的挑逗我,我心跳怎能不快,惹急了九哥,我当真拔掉你的裤子,把你圈圈叉叉了,让你告别少女时代!陈小九不屑与她解释那么多,大步流星的向山顶走去。

越往前走,羊肠小路已被茂盛的野草所掩盖,植被茂密,老藤缠身,步履所及,崎岖难行。

“你抓紧了我,哪颗刺儿菜敢划破你欺霜赛雪的皮肤,我跟它拼命!”陈小九向上托了托她的翘臀,调戏般的嘱咐道。

月神听他说的有趣,白了他一眼,四处一望道:“这景色真美……”

“嗯……风水颇佳,做个葬身之处,再合适不过!”陈小九满面诡异的揶揄道,脚下加劲,不理会枯藤与刺儿菜滑过小腿带来的痒痛。几经辗转腾挪,终于来到了山顶上的一处悬崖峭壁。

陈小九环抱月神,站在悬崖峭壁上,漆黑的瞳孔望着二百多米高的山涧,嘴角咧出一抹坏笑道:“月神姐姐,我若是把你扔下去,你会害怕吗?”

月神扭头一望,忽然紧紧的抓住了陈小九的脖子,闭上明眸,修长的睫毛微微闪动,口中柔柔道:“淫贼,我……我好怕……你不要那么狠心……”

这个女人真会演戏啊,一代月神,天天高来高去的装神秘,怎么会怕这种小儿科的悬崖峭壁?陈小九望着怀中蜷缩的如同一只大猫咪的月神道:“怕也不行,这次我还真要把你扔下悬崖了!”

“你舍得吗?”月神突然嬉笑起来,玉手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那妩媚的神情,好似再与情郎撒娇。

“有舍才有得!”

月神撇撇嘴道:“我真搞不懂你的心思,为什么非要上山?他们若是在山下团团围住,我们可插翅难飞啊!”

“搞不懂得我的心思没有关系,多搞几次,姐姐便懂了!”陈小九不放过任何一个揶揄月神的机会。

“讨厌……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月神粉面含羞道:“淫贼,只怕你有心无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绝处方能逢生!

面对月神的脉脉含羞,陈小九生理上虽觉得十分舒爽,可是骨子里却明白得很,这只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虚伪面孔,倘若因此而把她当成人畜无害的妩媚女人,将追悔莫及

他安定好自己的心扉,朗声解释道:“那些紫禁卫心中明明惧怕咱们,偏偏还要巴巴的赶来送死,无非是贪图富贵而已。”

“他们心中定然都想着独自立下大功,得道升天,断不会好心的与他人分享果实!而且一旦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也不会守株待兔般的在山下傻傻等待,把大好的升迁机会拱手让人,定然心急如焚,想要力拔头筹。“

“哼……一帮贪得无厌的傻鸟,我就是要利用这个弱点,把他们各个击破!”

月神闻听此言,暗暗赞叹:这大淫贼头脑果然不简单,揣摩起人的种种心理,简直洞若观火,让人不得不服。谁若是得罪了他,岂不是后患无穷?念及此处,心中愁肠百结:红杏是自己指定的接班人,邪月教的未来掌握在她的手上,焉能放任她儿女情长,与这个大淫贼双宿双飞?难不成唯有杀死他,才能将所有难题化为无形?

“月神姐姐眼神迷离,到底有什么不轨企图?”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陈小九一双含笑的眼眸却定格在了她娇俏的脸庞上。

月神心中滑过点点愧疚,人家好心好意的营救与你,你却满脑子欲置人于死地,到底是这个大淫贼太狡猾,还是我月神太无情?此中恩怨,一时间竟难以分清!

她思索良久,眼望四处,又疑问道:“那为何我们要来到这片悬崖峭壁处?”

“诱敌深入,以逸待劳!”陈小九诡异道:“此处杂草丛生,极难行走,且光线昏暗,易于躲避。若是暗中偷袭,极少数人能从容躲避,况且,毗邻悬崖峭壁,却是一个难得的天然关口,倘若利用得好,便能以一敌百。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眼望着怀中的美娇.娘,一脸的诡异道:“不过,这还要看月神姐姐有没有破釜沉舟的胆量了!”

“此言怎讲?”月神决绝道:“我连你这个阴险的大淫贼都不怕,还会担心其他的事情吗?”

“月神姐姐说得极是,我小九五毒俱全,一肚子坏水,你连我都不怕,怎么会没有胆量?哼……既然如此,我便说了……”陈小九轻轻向前迈了一小步,望着深不见底、黑黝黝的悬崖,悠然道:“我要你跳下去……”

月神闻言一怔,转头望着无底深渊,心中计较:我若是跳下去,定然命丧黄泉,呜呼哀哉,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

她刚要数落陈小九蛇蝎心肠、没安好心,却见他一脸的玩味,眼中那玩世不恭的眼神已经显出了他的本意,不由得气苦万分道:“哼……大淫贼,就会捉弄我,有什么鬼主意,你便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若是需要我出力的,我岂会畏首畏尾?”

“说得好!”陈小九激动之下,大手不由自主的揉捏了一下她挺翘的屁屁,一副决然的神色道:“我只是想要月神姐姐翻下悬崖,亲身涉险,做个香喷喷的诱饵!”

月神闻言,眼中闪出茫然的神色,不知陈小九意欲何为。

陈小九轻轻点了点她粉嫩的额头,嘲讽道:“原以为月神姐姐聪明盖世,玲珑剔透,原来竟也是块未开窍的榆木疙瘩!”

“淫贼……又在奚落我,天下间有几人像你这般卑鄙狡诈,无所不用其极?”月神白眼一翻,当真受够了这厮的嘲讽,粉脸一扭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别卖关子,痛快的说出来不成吗?姐姐我自当全力配合你……”

她这幅生气的模样含着七分的嗔怒,又带着三分埋怨,宛如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再偷偷的生着丈夫的闷气。那份嗔怨的美感,多一分稍嫌做作,少一分不够魅惑,当真把握的恰到好处,诠释的淋漓尽致。

陈小九一时间看得呆了,直勾勾的眼神中冒出了绿油油火苗,心中也激起了阵阵涟漪。

月神紧靠他宽广的胸膛,第一时间觉察出他情绪的变化,感受到他心脏的狂跳,神色间颇有些得意。她伸出芊芊玉手在陈小九面前晃了晃,等他回过神来,娇俏的挑逗了一下陈小九的下颌,轻声道:“姐姐……漂亮吗?”

唉……丢死人了,枉我还大言不惭的夸夸其谈,竟然抵不过月神一副幽怨的表情,当真无用!他颇有些羞赧的望着笑声不断的月神,唉声叹气道:“姐姐风情万种,倾倒万千众生!我也只是众生之一……”

月神咯咯娇笑道:“我生得这般漂亮又有何用?我的生死,不依然牢牢的掌控在你这淫贼的手中吗?

“我虽然掌控了你的生死,但你却牢牢抓住了我的心,不然你现在早已飘渺成仙,再也不用忍受这般痛苦了……”陈小九意犹未尽,神色中带着一股凄然。

“你谎话连篇,十句话中若有一句是真的,便算你是个诚实的人了!”月神语笑嫣然,肋骨与肩胛处的痛感却愈加清淡,变得越来越麻木!

陈小九望着黑漆漆的深渊,决绝道:“狼狗嗅觉敏锐,闻着你身上的血腥味道,必然疯狂而至,试想一下,如果月神姐姐委身与悬崖峭壁之上,那些狼狗该何去何从呢?”

月神闻言,眼中射出了惊叹的神韵,这厮……委实阴险狡诈,这般猥琐的计谋,他也能想得出来。

陈小九悠然道:“狼狗虽然鼻子灵敏,但心识不化,智商及不上月神姐姐半分,连你初时都没有想通其中的妙处,何况狼狗乎?”

“该死……你这个比喻果然恰到好处!”月神满脸气苦道。

“狼狗冲动之下,要么收势不急,跳下悬崖,落得粉身碎骨;要么紧要关头,收住爪子,侥幸逃得一命!”陈小九忽然晃动了一下臂膀,冷笑道:“此时,只要我暗中伸出一脚,助他一臂之力,那狼狗不依然一命呜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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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恶战前夕的暧昧

月神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砸吧着嘴巴品味其中的妙处,眼眸含着欣赏的神情,注视着陈小九道:“你果然是一头阴险狡诈的恶狼!”

“以偏概全,大错特错……”陈小九嬉笑着争辩道:“身为狼王,阴险狡诈只是我的手段,怜香惜玉才是我追求的终极目标,月神姐姐,你难道体会不出我对你的关爱吗?”

“贫嘴!”月神眉毛上挑,颇为不屑道:“你若真是怜惜我,焉能让我以身涉险,做那狼狗的诱饵?”

“凡事亲力亲为,方能感受到它的妙处,值此生死关头,月神姐姐若能大彻大悟,看破世俗红尘,没准就默许了我与红杏的爱情呢!”陈小九辩解道

“你觉得可能吗?”月神胸口浮动,紧闭美眸道:“此事绝无可能,除非我死了……”她虽然语调轻扬,可言辞中的决绝冷酷,还是让陈小九陷入了低谷。

难道非逼得我杀了你吗?陈小九心思来回闪动,犹豫不决,可当他迎向月神那魅惑似妖的楚楚柔情时,那一丝阴险的想法便抛之脑后了……

陈小九啊陈小九,你真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坏胚子啊!他无奈的自嘲了一下,从口中摸出一条细长但却无比结实的绳索。

“你要干什么?”月神心中一惊,楚楚可怜道:“难道不成你要把我绑起来?”

“不把你绑得结结实实的,万一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我可心疼死了!”陈小九将月神放在草丛中,拿着绳索从她的大腿与腋下穿过,牢牢地将她绑成了一个大粽子,又伸手在她的娇俏的脸蛋上轻轻拍了一下,调戏道:“月神姐姐,现在你可真成了我的俘虏了!”

月神幽怨的闭上眼睛,心中却一阵怅然,他日高高在上的邪月教主,今日却落魄到这番模样。

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啊!

陈小九将绳索的另一端绑在了一颗大树上,利用繁茂的杂草隐藏好绳索的踪迹,又抱起月神的娇躯来到悬崖边,小心翼翼的将她送了下去。

月神眼望着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竟然滑过一种她从来有感触过的小女人的恐惧,她颇有些幽怨的看着陈小九,眼中竟然破天荒的留下了缠绵的泪水。

“你哭什么?莫非我把你绑痛了?”陈小九满脸诧异。

月神凄然道:“我要好好看看你这个大淫贼,记住你的一脸坏笑,若是此计不成,坠落悬崖,我便是化成厉鬼,也要与你算账!”

陈小九看出了月神的紧张,扑哧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唉……女人就是女人,便是伪装的再过强悍,面临着生死攸关的考验与抉择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胆小怯弱的一面。

“你……你笑什么?你……难道是在嘲笑我不成?月神不甘心的睁开眼睛,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苍白的脸孔也涨出了些红晕。

陈小九十分喜欢月神流露出的小女人柔情的一面,他看得呆了,心痒难搔,俯下身子,彬彬有礼的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大手轻拍她的脸庞,小声安慰道:“不用怕,有我这个大淫贼在,你这个俘虏是当定了……”

月神感受到额头上的温软,轻轻地低吟了一声,狼狈落寞的生死关头,她还是第一次从内心里接受了陈小九另类的安慰。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涌上一股羞涩,柔柔道:“你武功不好,一定要加倍小心,你若死了,我岂能独活?”

陈小九眨眨眼:“为了月神姐姐的幸福,本狼王自会保重身体的!”

“淫贼……坏胚子……”月神嗔怒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暧昧的话中大有歧义,若是外人听起来,到像是一对恋人在夜色中互诉衷肠,而实际情况却是两人的生死,当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陈小九慢慢的将月神放下悬崖,隐藏好绳索,又怕衣服上的鲜血气味影响了狼狗灵敏的决断,思来想去,他站起身来将衣服除去,放在悬崖边上做诱饵,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下一条小小的内裤。

他又取出衣服中的匕首,在杂草丛中捡了很多的碎石堆在一处,留着偷袭使用。

此时,乌云散尽,雨过天晴,圆月已经崭露头角,茫茫月色映照了天空。

可是崇山峻岭之中,依然黑茫茫一片,皎洁的月色无法穿透繁茂绿叶的阻挠,这倒留给陈小九偷袭的绝佳契机。他隐藏在暗处,雨后的夜色颇为清凉,树叶上的雨滴,淅淅沥沥的滴在他的身上,冰的他打了一个激灵,心中那一团火热却也慢慢冷却。

他一直是个偏于理智的小人,做事决绝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今日处理这场危机的最佳的做法:应是快刀斩乱麻,杀了这个心狠手辣月神姐姐诶,以除后患。可是当他脑中回想起月神那副极致魅惑的音容笑貌时,心中的那根脆弱的琴弦却狠狠的悸动了一下,便再也不忍下手。

难倒我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色狼吗?唉……若是当初没有救她,任她死在曹公公手中,便不会有这般左右为难的事情发生了。

一切都是缘分,都是上天注定的,只有默默的接受这另类的暧昧。

他脑中胡思乱想,静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钩!

“汪……”

忽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犬吠,一声低吼也随之而来!

“终于出现了,你要巴巴的赶来送死,可怨不得我……”陈小九一脸冷意,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因为紧张过度而微微颤抖。

一场人与兽的生死大战,随着这一声微弱的犬吠,即将拉开序幕,他弯腰匍匐在草丛中,一双眼眸亮如点漆,静静的观察着敌人的行动。

茫茫夜色,遮挡不住陈小九特殊的的视线,他透过丛林的缝隙,已然看出到一名膀大腰圆的紫禁卫,携带着一只粗壮的狼狗巡上山来。

那只狼狗声声乱厚,奔着悬崖的方向冲来,显然,它灵敏的鼻子已经搜寻到了终极目标。

那名紫禁卫见到狼狗急切的神情,心知它已经发现了猎物,嘴上咧出一抹兴高采烈的笑意。他不会好心好意的招呼众人与他分享猎物,百户侯只有一个,当非他莫属。

丛林之中,复杂难行,一人一狗,更觉举步维艰,他撸掉狼狗的脖套,放任它肆意奔袭。那狼狗在地上闻了闻,便发疯般的向悬崖处跑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偷袭

陈小九眼见着那只大狼狗伸着硕大的舌头,毫无顾忌的向前奔来,他心中登时紧张的要命,汗毛根根竖起,手中紧紧的攥着匕首,不知道自己所依赖的陷阱对这只大狼狗是否有效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狼狗的智商!

这只狼狗威风凛凛的冲上了悬崖峭壁,企图为主人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它的脑子却远远达不到它鼻子的高度!没等有所建功,便失足掉进了漆黑的深渊中。

“汪……嗷……”狼狗发出一声绝命前的呼叫,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空幽的山涧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只有微风夹杂着树叶,沙沙作响。

它的主人落后于它甚多,听着狼狗的叫喊,还以为它发现了刺客的身影,顾不得荆棘刺骨,甩开臂膀,疾步前行。他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微笑,仿佛那千两黄金已经被他收入囊中,百户侯的桂冠也扣在了他的头上!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功成名就。

他边想边向上奋力爬去,好不容易赶到悬崖边上,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狼狗的踪迹,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死狗,平日那般听话,关键时刻,跑到哪里发骚去了?

漆黑夜晚,他的目力有限,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包衣服模样的物件,他心中大喜,认定那便是重伤的此刻。

“哪里逃?”这名紫禁卫端起长枪,对着那一堆衣服便扎了下去。

他枪法甚准,一枪便扎进了衣服堆中,锋利的枪尖儿深深的埋进了青草丛中。

明明一枪毙命,缘何没有惨痛的叫声?他心中好奇,忙仔细查看。

“扑……”

一声闷响……

一把锋利的匕首自背后袭来,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后心!

这名紫禁卫士身体上涌上一股难言的痛楚,回头一望,死鱼般的双眸中充满了不甘的神色:“你……你杀……杀了我?”

“杀人者,人恒杀之!”陈小九轻轻的拔出了匕首。

紫禁卫颤抖着手指想要抬起,可挣扎了几下,仍旧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愤怒的睁大了眼睛,一口鲜血喷出,瞬势倒在了青草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陈小九望着他的尸首,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此处风水绝佳,你能有这么好的归宿,下辈子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正在长吁短叹间,忽悠听得远处响起了犬吠之音,他无暇多想,连踢带踹得将这名紫禁卫的尸体扔进了漆黑的深渊中,闪身又回到了碎石堆,隐藏好自己的身形。

经过方才一个回合的较量,他对自己的计策深感满意。

不一会的功夫,一只相对消瘦的狼狗也像悬崖奔来,很明显它也轻松地找到了月神的踪迹,与方才那只雄壮的狼狗有所不同的是,这只狼狗没有牛气冲天的快速冒进,只是那么一板一眼的沿着血腥气味,缓缓前行。

这条狼狗一定是个母的,否则焉能这般温柔胆小!

一名紫禁卫警惕的跟在它的后面,满头大汗,一手端着钢枪,东张西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当真是有其狗必有其主!

狼狗畏畏缩缩,没有一点野狗性,这个当主人也像狼狗一样窝囊,没有一点男人的霸气!着实可恨。

如此一来,对战便不如方才那般轻松!

那只狼狗缓缓嗅到悬崖边上,终于发现了重大线索,它摇尾乞怜的向主人轻声哼叫着,那副谄媚的模样,当真极尽媚态!

“贱狗,我让你再耍贱!”陈小九拿起一块大石,用尽力气,向那贱狗拍去。

“嗷呜……”狼狗中招,发出一声凄厉的类似于狼嚎般的叫喊,歪歪倒倒的顺着山涧掉了下去,临死之时,依然不忘发出了一声淫.贱至极的哼声。

那名猥琐谨慎的紫禁卫听到它的痛苦之声,急忙大步赶上,但却没有发现心爱狼狗的踪迹,警惕心顿生,他手握着锋利的钢枪,巡视四周,厉声道:“何方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花花……你在哪里,你快回来……花花……”他低声呼喊着狼狗的名字,但却杳无音信。

果然是小心行得万年船,别看这臭小子胆小怕事,倒是个难缠的家伙。陈小九嘴角微微冷笑,没有冒然出手。性命攸关时刻,比拼的就是定力与耐力,谁能稳如泰山,便把握了克敌制胜的主动权,更何况敌人身在明处,我在暗处,断没有以身犯险的必要。

陈小九手拿匕首,猫腰躬身,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王,耐心等待着最理想的进攻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名紫禁卫颤抖的端着钢枪,巡视四周,额头上已然冷汗淋淋,心爱的狼狗花花依然没有动静,想来已遭不测。念及此处,心中的耐性却在一点点的流逝,热气方刚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孤身前来,以身涉险,难道那个百户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比花花的生命还重要吗?

他脑中一转,打定了主意回去搬救兵,只要兄弟们多了,还怕他个鸟?他端着钢枪,抽身便要慢吞吞的向山下退去,一双眼眸四处查看,眼中满是警惕。

“啪……”

突然间左边响起了一声碎石落地的响声!

“谁?给我出来受死……”他长枪一抖,身却未动。

“啪……”

右边又响起来神秘的碎石撞击声。

“你……你给我出来……装神弄鬼的吓唬谁?”这名紫禁卫杯弓蛇影,吓得背后直冒凉风,神情间似乎有些歇斯底里,挥舞着钢枪大声叫骂着。

猛然,又是一道碎石划破空气,竟直直的奔着他的后脑袭来!

“贼人……我杀了你……”他挥舞着钢枪,扭头向后刺去。

他的枪法狠辣精确,与他谨慎保守的性格截然不同,枪尖儿正好击中来势汹汹的碎石。

“铛……”

一声脆响,碎石被威势赫赫的钢枪击穿,化为粉碎的石屑!

他刚要得意的叫骂几声,忽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短刀,闪着阴冷的寒光,向他飞快的袭来。

“你敢杀我……”

他想要躲闪,已然身不由己,没等他说完,刀锋如白驹过隙,在他的喉咙上闪电滑过,白色锋芒一闪而逝,一抹红线却清晰的留在了他的脖颈上。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主动出击

这名紫禁卫士感觉到下颌一阵冰凉,立刻明白年轻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他瞳孔放得老大,颤抖的双手拼命的掐紧着脖子,十分后悔自己不该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寻找什么狗屁刺客

“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陈小九一脸冷意的笑望着锋利的刀芒,轻轻一吹,一滴地鲜红的血液飘零在夜色中,微风拂过,分外哀伤。

这名紫禁卫士喉咙处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便染红了他颤抖的双手,他想要说点什么悲壮的言语,喉结处剧烈抖动了几下,终于心有不甘的缓缓倒了下去。

“第二个……”陈小九颇有些惋惜的望着这个年轻人,自言自语道:“你若不杀我,我岂会杀你?”

他将尸体扔下悬崖,仍然躲在暗处,一双明眸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侵袭。微风吹过,涌起阵阵凉意,他蜷缩着身子,心中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感伤!

唉……月黑、风高、杀人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会干休!

事实上正如他所言,前前后后竟然有十多人,在狼狗的引领下,形单影支的前来寻找月神的晦气,妄想一步登天,扬名四海!

而陈小九却是一只阴险狡诈、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恶狼,那些投机的紫禁卫士无一不倒在了他的利刃下。

杀人杀得多了,他心思变得越来越麻木,大手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按照这种趋势,山下的敌人似乎汇聚了很多敌人,如果拖到天明,没有了夜色的掩护,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山下传来阵阵吆喝声,他扭头暗中窥伺,却见一伙足有十几人的紫禁卫士,带着三四条猎狗,急匆匆的向悬崖处奔来。

糟糕……他们成群结伴杀上山来,我不能暗中偷袭,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我要放任月神不管,独自一人逃走吗?念及此处,脑中忽然又闪过了月神那一副娇嗔薄怒,依靠在他怀中的旖旎画面,那份偶尔流露出的小女人情怀,让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哼……我不仅是头恶狼,还是一头宁在花下死的色狼!陈小九自嘲的一笑,心有已然莫名其妙的下定决心,要为月神留守到最后一刻。

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陈小九心中却一直相信老天有眼,既然为他们二人安排了一段恩怨难分的邂逅,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二人葬身悬崖吗?

不……绝不是这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长出了一口气,淡定从容的藏身于碎石后面,满脸坚毅的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一阵稍大的冷风吹过,绿叶沙沙作响,点点雨滴适时的刺激着陈小九几近**的全身,他紧握着锋利的匕首,一双眼眸射出狼一般狠戾光芒!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五个紫禁卫,五条狼狗!

先要把狼狗杀掉,除掉他们的耳目,才能各个击破,不然凭借自己二百五的身手,如何取胜?

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惟有死路一条,他拿起悬崖边上的那一缕衣衫,迎着紫禁卫的路线,悄悄向山下走去。

当与紫禁卫有三十几丈的距离时,他撕扯下衣衫的一角,放在一个深挖中,而后悄然身退。

一条威猛的狼狗,率先闻到了腥味,挣脱了主人的脖套,奋力向那衣衫奔去。

当它专心嗅着这快充满腥味的衣衫时,一块大石重重的砸在了它的脑袋上,它哀嚎一声,便抽搐着死去。

“那里有危险!”一名紫禁卫士挥舞着钢枪,携带着狼狗率先奔跑过来,只是看到一条死狗,却哪里还有刺客的踪迹?

“奇怪……怎么没人?跑的这样快?”

忽然间一个**的猿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刀锋闪过,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狼狗大叫着想要逃跑,一块碎石击中了他的头部,狼狗口吐白沫,眼见着活不成了。

“有人偷袭……”一众人学得聪敏了许多,抱团围成一圈,以防被人偷袭刺杀。等他们走到那名已经死亡的紫禁卫面前时,陈小九早已隐匿了起来,只是那些狼狗却在奋力的嚎叫着。

还有三只狼狗,十四个紫禁卫!陈小九此时心中分外感谢崔老祖,若不是体内积蓄了紫微道功,焉能有这般神奇的夜视能力与诡异的速度!

武功身法,在这个冷兵器称雄的时代中,是多么的重要啊!

众紫禁卫没有陈小九这般变态的眼力,于繁茂的绿草丛中寻找他的影子,难上加难!忽有一人提议道:“兄弟们,咱们谁都别分开,抱成团,牵住了狼狗,慢慢地巡山,定然能找到那女刺客的藏身之地,她身受重伤,跑不远的……”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

陈小九心中暗暗焦急,如不能一一击破,那可如何是好?

哼……你们不分来,我便逼得你们分开,陈小九仗着自己身在暗处,且身法伶俐,扔出石头不断的偷袭着狼狗,每偷袭一次,便藏身丛林中,换个地方,重滔覆辙。

那些狼狗虽然嗅着敏锐,可是苦于被主人牢牢牵住,竟然无法躲开,被打得遍体鳞伤。终于有一个体型硕大的狼狗禁不住陈小九三番四次的挑逗,咆哮着挣脱了紫禁卫的束缚,奔着他的身形袭去,那名紫禁卫也快步跟了上来!

从林深处寒光一闪,狼狗哀嚎一声,便没了声音,那名紫禁卫不敢再追,转身回去,陈小九又扔出一块碎石,打向他的脑袋。

那名字紫禁卫闻风而躲,心中气急,又听得一声轻蔑的叫声:“胆小鬼……”他气急败坏,顾不得众人的齐声劝阻,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咆哮着向陈小九追去。

陈小九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见那名字紫禁卫仓惶跑来,横刺里突兀的偷袭了一刀,自以为能够从容得手,没想到这名紫禁卫是个高手,身法迅捷,一个漂亮铁板桥,躲开了他的偷袭。

“我要杀了你……”他端着钢枪,面目狰狞的陈小九刺去,猛然看到他的尊荣,不禁愣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

第四百一十九章 杀人

陈小九闪身而过,刚躲开他的钢枪,却见他的铁拳已然击向自己的肩膀,势大招沉,迅捷无比!

虽然这名紫禁卫出拳果决迅速,招数连贯,但在陈小九眼中,他的速度依然慢了许多陈小九盘算着自己虽然可以从容躲开这名紫禁卫的铁拳,但是再交手下去,时间拖得久了,被众人围攻起来,便再难脱身。

速战速决,全身而退,才是制胜的关键!

念及此处,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受了这名紫禁卫的一记铁拳。

“嗯……”

一声闷哼,陈小九轻轻的向后躲闪了一下,忍着肩胛骨处的剧痛,右手快如闪电般的抓向了紫禁卫的手腕。

那名紫禁卫一招得手,分外高兴,正欲连环进招,发泄愤恨,忽觉得手腕似乎被一个铁钳紧紧攥住,他使出浑身尽力,竟然挣脱不开!

“你……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有这般大的力量?”紫禁卫神色骇然,一张面孔因用力过度变得涨红!

“那里有刺客,快去追……”一众紫禁卫发现了陈小九的身影,纷纷疾驰赶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陈小九一脸的狰狞,肩膀处的疼痛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恨,他运起内息,手中加力。

“咔咔……咯咯……”

“嗷呜……”

一连串的巨响,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那名紫禁卫的手腕被陈小九捏的七零八碎。

“扑……”

白光一闪,那名紫禁卫胸口喷出血来,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陈小九似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闪身又藏入了丛林之中。

待众紫禁卫徐徐赶到,映入眼帘的只是同伴一张因为惊骇而扭曲变形的面孔,突兀失神的大眼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凉意从头流过脚面,均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名身材消瘦的紫禁卫,黝黑的面孔挂满了沧桑的皱纹,他俯身查看的那名紫禁卫碎裂的腕骨,啧啧惊叹道:“这刺客好大的力气……”

众人探头查看,十分震撼!

“从现在开始,咱们再也不能分开,围成一个圈子,徐徐前进!”黝黑汉子皱着眉头嘱咐道。

众人纷纷点头,十三名紫禁卫组成了一个坚固的圈子,端着钢枪,小心翼翼的向山上搜去。

陈小九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许多人联合起来,自己万难偷袭成功,若是正面交锋,一对一还有些胜算,若是以一对二,只怕有死无生!

当务之急,是把狼狗弄死,让他们失去耳目才行!

借着树荫的掩盖,他发疯般的向狼狗投掷着石块,每次偷袭一下,便转换位置,进行下一次的投掷。他力气虽大,奈何手法准度却不敢恭维,没有一块石头打中狼狗的要害。

但是令他欣慰的是,终于有一条遍体鳞伤的狼狗,在他三十多下碎石的击打下,流血过多,奄奄一息的晕死了过去。

那些紫禁卫虽然气得小宇宙爆发,却苦于丛林做战,无声找到陈小九的踪迹,只能眼睁睁看着狼狗毙命。那名黑瘦的紫禁卫冷笑一声,牵过仅存的一条狼狗,挺着钢枪护卫在他身旁。

“嗖……”

一块坚石飞过。

“铛……”

这黑瘦汉子耳力出众,手腕一抖,钢枪挺刺,坚石应声而落在地上。

这黑鬼好俊的身手!

陈小九心中大为赞叹,因为他发现凭借自己的眼力,竟然没有看清这黑鬼是如何出招的,其中的诡异,让人无法参透!

这汉子难道是在扮猪吃虎?

唯一的一条狼狗,有了这汉子的拱卫,陈小九的‘投石问路’,成了小儿科的把戏,无论自己如何使诈,竟然都穿不透这名汉子的保护。

这可如何是好?陈小九眼见着一行人等越来越接近那悬崖峭壁,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如同保卫自己的女人一般焦灼。

可是,这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魅惑似妖的月神姐姐,不仅不是自己的女人,反而处心积虑的杀害自己,我难道傻了不成?为了一个仇人而去拼命?

他脑中胡思乱想,猛然听到狼狗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叫喊,显然它已经彻底的寻找到了月神的踪影,用欢快的叫声向它的主人显示它非凡的能力。

机会来了……紫禁卫惊喜之下,人人抢攻,阵脚大乱,必然能趁机偷袭那条耀武扬威的狼狗,陈小九挥舞着匕首,做好了偷袭的准备。

正在众人建功心切,急匆匆大步前行之时,那黝黑的汉子连连摆手道:“兄弟们不要慌,先稳住阵脚,贼人奸诈,不能冒进!”众人闻言,连称有理,左顾右盼,一脸警惕的向山上爬去。

草你***,这黑鬼见识非比寻常,怎么会甘愿做一名普通的紫禁卫呢?陈小九真想把这个黑鬼剁成肉酱,以解心头之恨。

为今之计,只能拼命一搏!

众人不顾荆棘密布,深一脚浅一脚的踏上了悬崖。

那狼狗发现了目标,摇着尾巴,欢快的跑向悬崖边上,没等它出声示警,一块大石头凌空飞来,狼狗惨叫着跌下山崖。

众人心中骇然,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刺客的踪迹,狼狗死则死矣,无甚可惜。他们举目四望,却哪里能找到刺客的踪迹?

“这土狗莫非鼻子失灵了,怎么不见刺客的影子,当真晦气!”一名紫禁卫一脸丧气道。

正在众人不解之时,那黑鬼望着悬崖,略一思索道:“狼狗的鼻子最为灵敏,断不会出错,依我猜测,这刺客狡诈多智,定然是藏身悬崖峭壁之下了,不然为什么找不到她的踪迹?”

众人闻言,眼中均冒出了绿光!

“若是藏在悬崖峭壁之下,必有绳索相连,大家赶快仔细寻找,如能发现蛛丝马迹,当立奇功一件!”那黑鬼又逐层分析道。

这黑鬼,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武功与我相差太多,不然定要给你颜色看看,陈小九隐藏在暗处,攥紧了匕首,伺机偷袭。

“哈哈……我找到绳索了……”一名紫禁卫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来。

“扑……”

一声闷响,他的尸体直挺挺的倒在了草丛中,汩汩鲜血从胸口流出。

乐极生悲!

第四百二十章 无赖的招数

“啊……又死一个……”紫禁卫士大惊失色,纷纷后退,眼眸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猿人,当真一点也奈何他不得!

还有十二名紫禁卫士……值此关键时刻,陈小九却将那颗急躁的心平静了下来,出手狠毒,绝不留情,一双眼眸如狼般射出绿油油的光芒,于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名睿智的黑鬼!

哼……只要将他除掉,便有了获胜的希望

那黑鬼面带冷笑,稳住自己的身子,向尸体走去,他脚步急轻,如同一只捕食的老虎,行走之间,不露出一点声响。

他低头查看同伴的伤势,眼见他活不得了,便不再施救,顺着尸体的手势望去,却见一条小手指粗细的线绳掩藏在杂草丛中,如果不是这位死去的仁兄碰巧寻见,还真难发现绳子的踪迹。

望着那一根细细的绳索,他的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胆敢靠近绳索,那名浑身**的猿人一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哼……很好玩的杀人游戏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略带挑衅的懒散着步子,向那根绳索摸去,他以为猿人定然沉不住气,在摸向绳索的过程中会对他仓惶出手。可是他却想错了,这个猿人很明显是个城府颇深的智者,论起耐性,甚至比自己还要持久些。

当他气定神闲的摸到那根绳索时,突然间左耳旁微风乍起,一道白光闪烁而至,其速甚快,其势果决,如被击中,必一刀致命,绝无生还的可能!

终于出现了,他冷笑一声,感知到白光凛凛,身形不躲,却后发先至的拍出一掌,掌风凛冽,气势骇人,中之毙命!他一招未到,便反守为攻,抢得先机,当称得上一等一的好手!

陈小九不退反进,似乎对于那凶狠的一掌恍若未觉,明眸闪着坚韧果决,一往无前的挥刀进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这其实是一个生死赌局,陈小九稳坐庄家,赌这个黑鬼一定比他怕死!

果不其然,黑鬼神情诧异的愣了一下,虽然他一掌可以击毙敌人,自己却免不了落个开肠破肚的下场!

这笔买卖,当真他***不划算。

他迅速的划掌为刀,横着向陈小九执刀的手腕切去,阻止他狠辣的进攻,同时微微侧过肩膀,左手中的钢枪早已扔掉,蕴含深厚内力,呼啸而出。

陈小九所凭借的不过是诡异的头脑与狠辣的韧劲,哪里会这懂得这般精妙的招式?他心知肚明,明晃晃的匕首无法穿透黑鬼的防御。是以出招之时,他就暗中将胜利的法门,压在了自己邪恶的头脑上。

他一瞬间停下了进攻的匕首,按照事先拟定好的路线侧身歪倒,避开黑鬼的攻击,同时左手轻扬,一把细沙杨向了黑鬼的眼睛,企图混淆他的视线,而后运起内息,出掌击向黑鬼的胸膛。

这一连串虚实交替的进攻,都在计划之中,当真称得上既无赖又阴险。

黑鬼虽然武功高出陈小九百倍,但论起邪恶卑鄙,实在与他相差甚多,一把细沙迎面而来,若是钻进了眼中,可就一败涂地,小命不保。

他心中十分生气,自己堂堂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竟然会被一个猿人打得狼狈不堪,甚为恼火。他来不及躲闪,紧闭着眼睛,右掌挥出,击向陈小九的手掌,眼前的漫漫细沙也被掌风携裹着向陈小九飞去。

陈小九没想到黑鬼的掌风如此凛冽,竟然能在一瞬之间将细沙吹得调转了方向,这得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力?

此时他已经来不及躲闪,死马当活马医,手中加劲,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啪……”

两只手掌乍合乍分!

“嗯哼……”

陈小九胸口一阵翻江倒海,鲜血顺着嘴角涌出,修长的身子踉跄的飞了出去,堪堪便要掉下黑漆漆的悬崖,生死时刻,他猛然醒悟过来,自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强行将自己的身子横了过来。

“砰……”

一颗手腕粗细的小树拦住了他的身躯,于紧要关头救了他的性命!

众人见黑鬼重伤了这个只穿着裤衩的‘猿人’,十分高兴,纷纷站于黑鬼的身后为他助威,心急火燎的等待着他的最后一击。

黑鬼功力深厚,瘦小的竟身躯丝毫未动,他望着倒在地上的陈小九,心中甚感诧异,他这一掌是临危之时全力击出,没有一点投机取巧的成分,一般的高手中了一掌,断没有生还的希望。

而眼前的这个穿着裤衩的‘猿人’却是个特例,虽然口吐鲜血,趴在地上身形未动,但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掌好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浩瀚的掌力经过层层阻拦,已将劲力降到了最低,根本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的伤害。

这一点黑鬼十分蹊跷,百思不得其解!

陈小九安静的趴在草丛中,修长的身躯上有着无数的细小的血口子,这都是荆棘与藤刺留下的痕迹,他的胸口一阵烦闷,连吐了几口鲜血,方才缓过了一丁点儿的力气。

冷风吹过他光滑的脊背,令他心神为之一震,经过刚才的过招,他已经明白,凭借自己的功力,是无法与这个黑鬼在武功上一见分晓的,他分明是个变态,按照自己的估计,他的功力应与袁子程的伯仲之间。

自己一个武道上的二百五,如何与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对敌?简直是天方夜谭。

难道我便就此沉沦吗?

放弃与坚持?到底哪一个才是对的?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脑中全是月神妖娆妩媚、摄人心魄的旖旎画面;一会的功夫,画面一闪,月神又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躲在他的臂弯中撒娇,那副小女人的情怀,让人又怜又爱。

哼……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念及此处,他心智坚定了许多,噌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耀着狠戾的光芒,他紧握着匕首,指向黑鬼道:“谁敢杀我?”

众人望着他那英俊的面容,不禁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你?陈小九?”

那黑鬼望着一脸决绝的陈小九,眼神闪烁不定,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颇为头痛!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护花使者

陈小九不理会众人瞠目结舌的神情,阴冷着面孔一一扫过紫禁卫的脸庞,身体前倾,肌肉纹起,言语中透着一股决然道:“谁敢杀我?”

众紫禁卫见他晃动着手中泛着青光的利刃,想起他方才如鬼魅般的身法,心神为之一震,竟没有一人敢出头迎战

“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吗?”陈小九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鲜血,冷哼一声道:“我的朋友都活的很好,我的敌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今日你们谁敢杀我,哼……他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小年纪,竟然说如此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一个长脸紫禁卫不屑的争辩道。

陈小九一双眼眸如恶狼般紧紧盯着他的长脸,似要喷出火来,喋笑道:“你可敢与我迎战?”

“我……”长脸紫禁卫不由得涨红了脸,他左右张望一眼,又见陈小九光着膀子,浑身充斥了道道血口,显得血腥可怖。他紧张兮兮的攥紧了手中的钢枪,却始终不敢迈出建功立业的第一步。

陈小九变得更加阴狠,冷不防上前逼迫一步,掷地有声道:“你可敢与我迎战?”手中泛着青光的匕首划出了一道醒目的白光,气势骇人,让人不敢与之争锋。

长脸紫禁卫虽然身经百战,但想起那么多武艺高强的紫禁卫,无声无息的死在他的手中,脑后便冒出凉风,一时间胆颤心惊,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过来,我……我很厉害的……我会杀了你的……”

那些紫禁卫见他同伴耸的一塌糊涂,连连后退,心中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生出嘲讽之意,换做是他们,也会被陈小九诡异的战绩与强盛的气势所震慑。

一个连死的都不怕的、满脑子诡异的杀手,与之争锋,所付出的代价将是无法考量的。

“哈哈……誉满京城的紫禁卫,难道就这点胆量吗?”陈小九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怪笑,又上前逼近了一步,眼眸直勾勾的瞪着长脸紫禁卫放大的瞳孔,决然嘶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敢与我一战?”

“我……我……”长脸紫禁卫脸色变绿,神情慌张,急得似乎要哭声来,他暗暗埋怨自己嘴贱,怎么偏偏惹怒了这个杀星?

“康兄弟,你……你快帮我杀了他……”他心里已然完全崩溃,哆嗦着双腿,向那黑鬼求援。

陈小九心中冷笑,生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以自己二百五般的身手,竟然吓住了十多名武功高强的紫禁卫,日后传播出去,当成为一道佳话。

若是没有这个讨厌的黑鬼搅局,此战必胜!

唉……一切都是天意啊!

一阵冷风吹过,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一道断断续续、虚弱的声音从悬崖峭壁之下响起:“你……你快逃吧,为了我,不……不值得……”言语中透着股悲凉与无助。

陈小九紧绷的脸庞挤出了一丁点古怪的笑容,虽然冷风吹得他发肤冰冷,浓浓杀气笼罩全身,但心中竟然因为这一句关心的话儿,充满了阵阵暖流。他将骇人的目光对准了一脸古怪神色的黑鬼,冷笑道:“黑鬼兄,你虽然武功高出我甚多,但我却不怕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粉身碎骨,我绝不后退一步!”

众紫禁卫闻言,不禁悚然动容,面面相觑,心中狂跳不止。

陈小九虽然是一脸决绝的向着黑鬼说话,可是言语中听起来,却有点像月神暗暗传情的味道。一会的功夫,那虚弱的、充满着魅惑的声音又传了上来:“你……你好傻啊,我让你走……你便走,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吗?哼……死了这条心吧……”

“好汉子……”黑鬼出言赞叹了一声,神色古怪,眼中则充满着啧啧羡慕之意。

自从他发现这个身法诡异的‘猿人’是陈小九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难明,他朗声笑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敢不顾生死,以一人之力对抗紫禁卫的围攻,这份侠骨柔情,我康某甚为佩服……”

陈小九闻言,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又起了恶作剧的念想,毫不惧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将心爱女人弃之于不顾?

悬崖峭壁之中,断断续续的女声悠然传来:“休得胡言乱语,谁……谁是你心爱的女人,我……我撕烂了你的舌头……”

陈小九心知必死无疑,不计后果,打情骂俏道:“亲亲老婆,你别急,咱们这辈子做不成夫妻,下辈子定然化作一对鸳鸯,双宿双飞……”

“你……你快逃吧……还说些风凉话……”魅惑的声音又气苦道。

一众紫禁卫没想到二人面临生死关头,竟然还镇定自若的谈笑风生,心中气急,却又不敢主动招惹是非,扭头向黑鬼道:“康兄弟,你……你快出手吧……杀了这厮,奇功一件!”

黑鬼涌出一股惺惺相惜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康某念你是一条真性情的汉子,便放你一条生路,你此时若走,我不杀你!”

陈小九撇了撇嘴,心中一横,神情决然的爆粗口道:“逃你娘的蛋,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月神娇柔的声音如泣如诉想起:“傻蛋……你快逃吧……他们不杀你,我伤好了以后,也会杀了你的……”

陈小九不理会月神的争辩,心中却温暖如春,他摇晃着匕首,向黑鬼招手道:“你……你出招吧,我后退一步,便不是陈小九!”

“康兄弟,你快杀了他,杀了他,你便是百户侯,赏千两黄金,功成名就,指日可待啊……”众紫禁卫受够了陈小九的威吓,极力催促道。

黑鬼慢慢条斯理道:“当真要杀?”

“要杀……要杀……”

“此等恶贼,留下何用?”

……

黑鬼眼望着陈小九,决绝道:“既然兄弟们连声催促,便休怪我枪下无情!”

生死关头将至,陈小九脑中一片空明,他不知道自己这般坚持的理由从何而来、是否正确。但却没有后悔,一刹那间,单儿、双儿、慧娘、红杏、二小姐等人亮丽的身姿在他脑海中萦绕,个个欢声笑语,极尽媚态。

永别了!我的亲亲老婆们!

黑鬼冷笑一声,钢枪挥起,血光迸现!

第四百二十二章 是敌是友?

在黑鬼挥枪刺出的一刹那,陈小九身形暴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向他刺去,那决绝眼神中的狠辣,让人不敢凝望

可半路之中,陈小九突然停住了身子,眼眸中充满了诧异,怔怔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噗……噗……”

“嗯……”

一连串恐怖的闷哼声骤然想起,黑鬼的钢枪已然刺穿了两名紫禁卫的喉咙,浓浓鲜血顺着他们的喉咙喷洒狂飙,染红了这漆黑的夜色。

祸起萧墙?这是为何?陈小九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便抓住良机,快如闪电般的冲向了那些紫禁卫,不论如何,多杀一个狗腿子,总是沾了便宜。他此时心无所惧,阴寒内息在体内四处流窜,生死关头,已将他的极限体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个长脸紫禁卫本就对陈小九心生惧意,见他如豹子般冲来,哆哆嗦嗦刚要招架,却见白光一闪,陈小九手起刀落,他脖子上的筋骨已被削断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腔子中泛着热气的鲜血如山泉般汩汩喷出。

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黑鬼的武艺比之陈小九不知高明多少倍,他云淡风轻的左挥手,右挥手,三个紫禁卫士已在他的手中毙命。

那些紫禁卫浑然不明白黑鬼发了什么失心疯,怎么会突然临阵倒戈,杀死自己兄弟?心中十分惊恐,连连求饶道:“康兄弟,你……你发疯了吗?怎么杀自家兄弟?”

“康……康兄弟,我们不会与你抢功,百户侯与千两黄金都归你一个人所有,我们什么都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一名紫禁卫颤抖这双手托着钢枪,吓得尿了裤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只相信死人!”黑鬼满脸狞笑,丝毫不为所动,钢枪呼啸生风,挥洒出道道光芒。

“噗……”

那名尿了裤子的紫禁卫,胸口已被钢枪洞穿,心有不甘的倒在了地上,做了一名冤死鬼。

陈小九虽然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可一双明眸却在不断打量这个临阵倒戈的黑鬼,他的功夫是那般俊俏,论起境界与功力,几乎可以与袁子程比肩,奈何会甘愿做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吏?

仔细想来,耐人寻味!

他狼性大发,奔行穿梭于人群中,趁乱杀死了两人,与此同时,他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肌肉汶起的大腿上,被钢枪划出了一道血痕,虽然伤势不重,但鲜血却汩汩涌出,将他**的身躯染成了一个血人,远远望去,好似凶神恶煞的太岁出山巡游一般可怖。

他与黑鬼一个不顾生死,出手狠辣;一个招数高明,云淡风轻,转瞬之间,十一名紫禁卫士只剩下两人存活,他们二人背靠着背,哆哆嗦嗦的望着两个杀神!

“康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我再三言明,功劳全是你的,我分毫不取,你为何要痛下杀手,其中缘由,能否说得明白些?”一个圆脸老成的汉子,撞着胆子询问道。

“嘿嘿……这是个秘密,不可说也……今日算是你们倒霉,待你们死后,我会年年为你们烧纸,决不亏待你们!”黑鬼叹息一声,虽然面容中带些伤感,却没有饶过他们的意思。

“你好狠……欺负我郭二是个草包吗?我……我与你拼了!”那个圆脸汉子咆哮道。

黑鬼微笑不语,神情间极度蔑视,挺枪便刺。

陈小九双目通红,已经被腥红的鲜血激发了男人霸道的本性。

体内的阴寒内息沿着血脉狂奔,澎湃的劲力一遍一遍洗礼着全身各个角落,令他血脉喷张,激动不已。尤其是他深刻的感觉到,在自己再受了黑鬼狠辣的一掌后,以前有些血脉未冲开的关口,都被一一贯通,浩瀚的内息如海浪般,滚滚流动,竟然一刻也不停息。

他此刻丹田胀得难受,迫切需要发泄自身的躁动,挺身上前拦住黑鬼的杀戮,脸色充满了兴奋,舔了舔猩红的嘴角,阴森森道:“黑鬼兄,让我来……”

“郭二虽然胆小,但武功却比那些死去的冤魂高出很多,陈公子有把握吗?”黑鬼游移不定道。

“让我来……”陈小九没有接他的话茬儿,眼睛中充斥着熊熊火焰,倔强的想要一试身手。

黑鬼伸手在他的脉搏上试了一下,随意点播道:“狠辣虽能克敌,但过犹不及;心随意动,方能游刃有余!”

陈小九与武学之道一窍不通,黑鬼的话他似懂非懂、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挥舞着臂膀向那名叫郭二的紫禁卫刺去!锋利的匕首有了阴寒气息的灌注,刀身闪出了幽灵般的诡异光芒。

“我……我和你拼了……”郭二生死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他闪身躲开陈小九的侵袭,钢枪一抖,锋利的枪刃闪出了无数个亮点,虚实难分,带着重重杀气,向陈小九刺出。

“小心……不能力敌,要顺势而行!”黑鬼出言相劝道。

陈小九不屑一顾,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他的眼力独特,非常人所及,这种虚无伪装的骗术对他不起一丁点作用。他精光一扫,已于万点靓芒中,扑捉到了那最真实的枪刃,身姿不退反进,在无数光影中,如一叶飘絮,看似惊险的穿了进去,手中闪着幽光的匕首,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美艳的弧线。

郭二临近生命垂危之际,已经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本领,眼前闪烁不定的光晕,令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就算是绝顶高手,见到这般青芒,也只有退避三尺,如若强行闯入乱芒,必然九死一生。

而陈小九恰恰就是那一个生还的特例,郭二眼睁睁的看着他毫发无伤的闯了进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匕首滑向了自己的咽喉。

而自己,却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寒光一闪,他感受咽喉处一阵冰凉,心中已然明白了自己凄惨的结局,颤抖着双手捂着漏风的喉咙,沙哑的问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陈小九听到他临终遗言,清清吹了一口匕首上的血迹,脑中回想起月神颠倒众生的魅惑,咂巴咂巴嘴唇,微笑着答道:“死了都要爱!”

第四百二十三章 自己人?

“死了都要爱?这……这是什么招数?”郭二本就不明白自己今日因何而死,又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言语,眼中冒出了迷惑的目光,他晃了晃鲜血迸现的脖子,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黑鬼怔怔的看着陈小九,露出无奈的笑意。

他十分弄不明白陈小九的武功套路:这厮明明招法粗浅无比,直来直去,凭什么断定那无数芒点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

难道他长了一双慧眼不成?

陈小九望着郭二带有余温的尸体,自由自语道:“这种功夫只有我一个人懂得,你个鄙陋不堪的小黑狗,怎么会理解我的高深功夫?”他耳力绝佳,若有所思之时,暮然觉得身后微风响动,一道微弱的寒气飞快的逼近了自己的身体。

草他***,有人偷袭!

陈小九无暇多想,身躯宛如灵猴般跳到一边,一把寒气逼人的钢枪正好刺在了陈小九刚才站立的位置!那名仅存的紫禁卫终于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见偷袭不成,强挺着心神,挥舞钢枪,划出一片银芒,又向他刺来,颇有一番鱼死网破的架势!

陈小九一个回合干掉了武功高出一筹的郭二,豪气顿生,所向无敌,怎会怕了这么一个生瓜蛋.子,他狞笑了一声,举起匕首,如飞鱼一般,拧身便刺。

不等他匕首划破紫禁卫的喉咙,那个黑鬼隔空飞奔,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紫禁卫身边,大手一挥,诡异般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不等他反击,臂膀用力一甩,那名紫禁卫膘肥体壮的身躯凌空飞舞,直直的摔下了悬崖峭壁。

“啊……救命……”

绝望凄惨的呼救声,在空谷中来回游荡,久久方才散去!

这个瘦小的黑鬼,出手果然狠毒啊,当真有一番大将风范!

陈小九上下打量了一眼黑鬼,黑鬼也一脸好奇的望向他,两人眼眸对视在一起,不由得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黑鬼率先打破僵局,拍着马屁道:“没想到陈公子不仅文采冠绝一时,就连武功也别具一格,真让我由衷佩服!”

“黑鬼兄谬赞了!”陈小九眼中闪烁不定,一脸的疑问道:“你为什么临阵倒戈?帮我杀死自己的袍泽?”

黑鬼轻轻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紧紧皱在一起,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小老头,他反问道:“我杀人灭口,想要独抢功劳,这个理由陈公子可会信服?”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掷地有声道:“这个荒诞的理由,亏你也想得出来!”

“凭你的武功,早已称得上为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论起头脑,竟与我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不遑多让,如此文武双全的人物,岂会在意那点不上台面的身外之财?你若是有心此道,只怕此刻早已是大将军般的传奇人物了!”

说到此处,陈小九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又斟酌道:“我再试着推敲一下,黑鬼兄武功深不可测,若是想要抓住我们,在篝火晚会上便应该及时出手,何须要费尽心机跑到悬崖之上与我为难?思来想去,此中谜团,当真令我匪夷所思!”

黑鬼闻言,不由分说的举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陈公子,我久闻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眼光独到,不同反响,断不是那种思想僵化的迂腐之辈,我一见如故,心中甚喜啊!”黑鬼颇为豪爽的哈哈大笑,言语之中带有浓浓的江湖豪情!

“久闻大名?“陈小九神情一愣,不明所以道:“你听过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的名字?”

黑鬼满脸诡异,眼中露出玩味的笑意,小声道:“其实……我们是自己人……”

“自己人?”陈小九心中一震,轻轻摇了摇头道:“为何如此说?我有些听不明白!”

黑鬼四处一望,面带恭敬,抱拳道:“我是叶吟风叶公子的人……”

“什么?”陈小九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心中震撼莫名:“你……你是我大哥的人?”

黑鬼斟酌了一下,一本正经道:“确切的说,我是叶吟风的师兄,少林俗家大弟子康铁……只是我在二十年前做了一桩大案,少林方丈要废了我的武功,小师弟一力求情,我才保全一身绝技。”

“只是我从此被逐出师门,永远不得回山,唉……是以无人知晓我的真正身份……”

陈小九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心想着自己这个便宜大哥,果然神通广大,不仅在困龙潭埋伏有一只奇兵,就算在曹公公身旁,却也安插着一枚厉害的棋子。

就凭这个广袤阴险的布局,他又怎会是一个闲云野鹤、胸无大志的浪荡公子呢?

他咂巴了一下嘴角,望着黑鬼点点头道:“康兄,我如果猜得不错,你是我大哥埋伏在曹公公身边的线人吧?”他既然知道此人乃是叶吟风的大师兄,这个‘黑鬼’二字,无论如何不好叫出口的。

“陈公子高明!”黑鬼冷静道:“你是我小师弟的结拜兄弟,我自不会瞒着你。”

“我真正目的,便是监视曹公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便要向小师弟通风报信,以免铸成大错!”

陈小九摇头苦笑道:“看来我大哥的父亲叶阁老与曹公公背后的主子林中堂,酣斗得正凶啊!”

“凡事都瞒不过陈公子的法眼!”黑鬼怅然道:“现在朝廷之上,乌云密布,几乎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然,小师弟岂会出此下策?”

陈小九无奈的点点头,又拱手客气道:“康兄,无论如何,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你若是在篝火晚会上一展身手,我此刻却成了曹公公的阶下囚了……”

康铁闻言,黝黑的脸蛋竟然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方才在篝火盛典中,我若是要擒拿你那个相好的,她定然不会跑出我的手掌心。只是我一不会为虎作伥,二更不会在人前显露我的真正功夫。”

“那个曹公公诡异的很,一旦识破了我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必会误了小师弟的大事!”

“我与这些紫禁卫一同追赶与你,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尽些本分,无心争名夺利!”康铁说到此处,狭小的眼眸中忽然泛出精光:“只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见你如此狡诈多智,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思,一心想着与你分个高下,其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陈公子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是高手!

陈小九嬉笑着挥手道:“康兄说得哪里话?若不是兄弟你神威大展,我又怎么会虎口脱险呢!”

康铁笑着反驳道:“如不是我召集紫禁卫聚在一处,妨碍了陈公子各个击破的诡计,你又怎么会身陷虎口呢?”

“康兄果然是个妙人……”

“彼此……彼此……”

两人正在相互寒暄,忽听得悬崖下面一道嗔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淫贼,你……你还不把我拉上去吗?难道……难道就这般对待你的老相好吗?”那声音如兰似麝,带着七分魅惑,三分娇羞,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如痴如醉……

康铁皱着眉头,一脸的艳羡,眼中射出只有男人才体会得到其中深意的光芒,砸吧着黝黑的嘴唇道:“陈公子……好福气啊……”

悬崖中又传来俏皮的撒娇声:“他……他当然是有福气,不光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围着他打转,还有七八个仙女般的花姑娘争抢着为他暖床呢!”

“啊……”康铁眼中射出了惊骇的神光,伸出大拇指佩服道:“陈公子,果然是我小师弟的结拜弟兄,论起泡妞的本事,你二人倒是不相伯仲……”

这一声‘老相好’叫的爽啊!陈小九闻听月神娇滴滴的撒娇声,心中好似猫挠一般又麻又痒,虽然明知月神是在故意拿捏腔调勾引自己,但仍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滑过,好似方才自己为她出生入死,杀人行凶,也算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慰藉!

“我的亲亲老婆,你急什么?相公我正在与老友促膝长谈,你一个妇道人家,便先在悬崖下面凉快一番,欣赏一下夜色中的美景吧!”陈小九望着自己布满荆棘的伤疤,尤其是大腿上那醒目的枪痕,嘴角裂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哼……我这般为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出生入死,岂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坐享其成?不占你一点便宜,岂不是让我白白享受了‘淫贼’的美名?

“淫贼,呜呜……你……你这般对待我一个弱女子,呜呜……你好狠的心啊,这悬崖下面黑漆漆的,我好害怕……”月神不甘心的受困于此,仍低声软语相求,不惜用眼泪迷惑于他。

“相好的,你会害怕吗?”陈小九撇撇嘴道:“啧啧……那好得很呐!正好借此黑灯瞎火的景致,练练你的胆量,我若不在家,你一个弱女子独守空房之时,也能安心睡觉了……”

“淫贼,我……我定要杀了你,让你再这般作践我……”月神终于忍受不住陈小九的挖苦,爆发出了心中的愤怒。只是那义愤填膺的娇喝声,在陈小九这个满肚子猥琐的男人听起来,却有一种独特的妖媚味道,让其胯下小弟为之一振!

陈小九又对康铁讪讪笑道:“康兄,让你见笑了,我这个相好的脾气倔强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若不给她颜色看看,日后可怎么把持后宫三千佳丽?”

康铁神情错愕道:“陈公子好大的野心,竟然想偿遍天下美人吗?”

“少林七十二绝技,有一门神功,称为铁档功,陈公子应当好好研究一下,不然如何施展雨露?”

陈小九听闻铁档功,一脸惊奇道:“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神奇的功夫?”他心中一面对金刚不倒之术心心向往;一面却对康铁狠狠鄙视了一番:你这厮,少林方丈把你逐出寺门就对了,不然,你早晚会变成偷女人的花和尚。

“少林功夫,冠绝天下,为天下武学之祖,岂能小视?”康铁朗声道,神情之中对少林绝学推崇备至。

陈小九于武学之道一窍不通,随声出言敷衍,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伏在叶子的点点雨滴,滑落下来,他**的后背不由得涌上一阵冷意。

康铁是个武痴,一提到少林绝学,心中便暗暗计较,自己何时才能将少林七十二绝技融会贯通?念及此处,他一一双狭长的小眼,色迷迷的望着陈小九,上下打量道:“陈公子,你的神奇功夫,当真别具一格,不仅招法大巧若拙,就连内息也是如此高深莫测,我甚为佩服啊!”

陈小九闻听他的马屁,心中狠狠的对他竖起了中指!

什么大巧若拙,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分明是狗屁不通,弱到掉渣!偏生你这黑鬼还弄出个这么个文雅的词汇赞美我当真可笑!看来江湖中人在官场呆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沾染上官场之中相互吹捧的习气。

“康兄,你过奖了,我为人虽然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但于武功之道却是全然不通的……”

“你以为我在溜须拍马屁吗?”康铁神色庄重的摇了摇头,上前试了试陈小九的脉搏,啧啧称奇道:“我方才危急关头,使出十成功力与你对了一掌,你竟然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当真匪夷所思!”

陈小九天真道:“怎么?康兄的那一掌很厉害吗?”

“哼……你可知这这种掌法的来历?”康铁神情愕然的询问道。

陈小九连连摇头,一脸茫然之色。

康铁见到陈小九那副孤陋寡闻的模样,颇有种被侮辱了的错觉,他撇了撇嘴,郑重其事道:“此掌法名为大力金刚掌,是我少林绝学,也是我的最爱。我侵淫大力金刚掌多年,颇有心得,与人交手,一旦使出此招,中者非死即残,一生之中,还从来没有遇到像陈公子这般,受了我一掌,仍能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的绝顶高手。”

“莫……莫不是康兄你打偏了……”陈小九见康铁执着的认定自己为武林高手,心中颇有些无可奈何!

康铁闻言,心中一急,满脸通红的争辩道:“陈公子,你……你胡说八道,我……我康铁乃是响当当的绝顶高手,怎么会打偏?明明是你武功奇特,另辟蹊跷!”

“可是我真的不是高手……”陈小九闻言,哭笑不得。

康铁跺脚急语道:“我说你是高手,你便一定是高手,即使现在不是高手,将来也必成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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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密信

陈小九见康铁平时从容睿智,争论起武学却变得这般急躁,失掉了大将风范,心中偷笑,急忙点点头附和道:“康兄,嗯……你说得对……我是高手,顶天立地一绝世高手!”

“这不就对了嘛?偏生你还死不承认!真气煞我也……”康铁哈哈大笑,羞红的脸膛又恢复往昔的黝黑,脸面因为放生大笑而布满了层层褶皱,看起来十分滑稽

“呸……”月神妩媚的声音又袅袅传来,如娇似媚道:“淫贼……你……你是祸害女人的高手,把我掉在悬崖下面,心肠怎的如此歹毒?我……我恨你……待我上去,定然要给你扒皮抽筋……”

陈小九心中苦笑,这个妖艳的月神姐姐前面撒娇是假,后面要杀我可是真,我不得不防啊!

康铁砸吧着嘴巴道:“陈公子,你这相好的果然要好好管教,如此泼辣,岂能出得厅堂?”

“出得厅堂?我的相好这般漂亮,当然要安置家中圈养起来,不能给外人看的!”陈小九气呼呼笑道:“只要能上得大床,我便心满意足了……”

月神不甘心的撒娇道:“淫贼,你把我弄上去,今晚我就与你床战三百回合……”

“相公我身受重伤,休战一天,调养生息,来日再战,哼……你这个小色女,乖乖的欣赏漆黑的夜景吧,休得动那些**的心思……”陈小九武功不行,斗起嘴来,却打遍天下无敌手。

“淫贼……你……你欺负我……我要割了的小弟弟……”月神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康铁听得神色一怔,双手捂着裤裆颤抖道:“陈公子,你的老相好,果然是世间一个极品悍妇,日后可千万小心,别着了她的道……

‘日后?’陈小九心中苦笑,我如果当真把她日后,还用得着再这般小心翼翼吗?不知道通往女性心灵深处最便捷的道路,就是那条离地三尺、青草密布、终日湿漉漉的羊肠小道吗?

再说月神姐姐只是要割我的小弟弟,又非割你的卵蛋,你假装捂着裤裆干什么?鄙视你啊……

陈小九不想在这件香艳的事情上与康铁探讨过多,也无暇理会月神的撒娇耍赖,将康铁拉到一旁,神色凛然,小声说道:“康兄,我大哥近日如何?过得可还舒心?有没有吟诗作赋,寻花问柳,收养美貌小姐啊?”

“唉……一言难尽……”康铁拳头一紧,眼中露出难言的痛楚:“现在小师弟可没有那份悠闲地心肠了!”

“为何?”陈小九微笑道。

康铁道:“我是个粗人武夫,杀人放火,成竹在胸。却说不太清楚朝廷之上那些老谋深算的政客如何勾心斗角。总之,现在京城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结党营私,相互拆台,捉对厮杀,往昔平和安宁的京城,现在却人人自危,到处充满了火药味。若小师弟走错一步棋,满盘皆输……”

“竟有这般危险?我大哥不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吗?谁敢杀他?“陈小九长出了一口冷气,追问道。

康铁精光四射的眼眸闪出了无奈的光晕,怅然若失道:“陈公子,你可知道伴君如伴虎吗?”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怔!

康铁轻捋了捋下颌黑黝黝的胡须,怅然道:“皇上虽然对小师弟深信不疑,但朝廷上却有许多用心险恶、两面三刀的伪君子,暗中使用诡计,挑拨皇上与小师弟的深厚情谊。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深陷玲珑,无法自拔……”

陈小九闻言,忐忑不安,倒真得有些为叶吟风这位便宜大哥担心起来。

有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是叶吟风的结拜兄弟,便无形中被划入了他的死党范畴,他若是失势了,与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免不了落得被清算的下场。

他深深看了一眼康铁,见他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有些好笑:这黑鬼哪里是一个莽夫?脑中对朝堂的政事,看得清清楚楚呢,否则焉能身负重任,做了曹公公身边的卧底?

大哥的手下,还真有些文武双全的人才啊。

陈小九望着悬崖绝壁,若有所思道:“难道大哥与我方才一样,也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吗?”

“现在朝廷内忧外患,酣斗得不亦乐乎,至明年春闱之时,将是生死决战的最终时刻!”康铁眼珠瞄向陈小九,神秘道:“我此次前来,小师弟还委托与我一项重任!”

“什么重任?可与我有关?”陈小九眼珠一转道。

“公子高明……”

“我大哥可是想让我进京,与他共谋大计?”陈小九怅然道。

“公子高明……”

陈小九撇撇嘴,气苦反击道:“康兄马屁之术,也甚为高明!”

康铁黝黑的面皮变得通红,摸摸索索自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陈小九道:“这是小师弟让我交给公子的密信,您一看便知!”

陈小九见信口密封,上书:“二弟亲启!”

他左右查看,没有拆起的痕迹,先撕开了封口,见字迹稳重,成熟老练,端有宰相之风,与自己的笔走龙蛇、形如流水,全然不同。

信中写道:“杭州之行,本为疏散心中积郁。幸老天眷顾,与二弟结识与花楼之中,其拳拳情谊,如高山流水,清墨淡雅,历久弥香,实乃人生一大快事!然醉香楼之内,卧虎藏龙,花魁红杏与四大花旦,皆当世高手,其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趁夏夜赏月,醉酣之时,图谋行刺于我,我识破其中诡计,与其酣战,四大花旦因此而深陷玲珑。”

陈小九回忆起当时情景,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己与红杏床上大战,大哥却在夜色之中与四大花旦生死相搏,待遇之迥异,相隔万里。

他微微摇头,又专心读去:“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且与二弟交情匪浅,其中缠绵,令我艳羡不已,岂敢忍心对她们斧凿加身?四大花旦被我安置于困龙潭中,你拿此书信,自能将她们平安接回。此中误会,还请二弟海涵!”

陈小九虽然早已凭借小道童相助,将四大花旦安全救出,但念及此处,对叶吟风言语之中显露出的宽宏大度与拳拳深情,心中仍十分感动。

有兄如此,夫复何言?

第四百二十六章 预谋

陈小九感叹一番,心知在往下读去,叶吟风必然开始步入正题

一望之下,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面带笑意的读道:“此番不告而别,实因繁事缠身,其中缘由,无需讳言,当与二弟直言相告!大燕立国三百余年,繁华盛世,虽望流传千古,然现已病入膏肓。”

“其因诸多:外有倭寇入侵沿海各镇,烧杀抢掠;胡人雄踞草原,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而大燕重臣,不思扬我国威,却党争林立,派系分明,为私利而诛杀大臣,掀起血雨腥风。有些臣子甚至曲通外国,卖主求荣,着实可恨;更有定南王拥兵自重,势力强横,不仅不为朝廷上交税银,却大肆屯粮,招兵买马,此中险恶,世人皆知!”

叶吟风言辞简约,寥寥几句,已将大燕腹背受敌之疲态,勾勒的淋漓尽致,从以上言辞中,也可见其志甚大,绝非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之辈!

陈小九凝神继续观望:“愚兄不才,虽出生于宰相富贵之家,却性顽劣、爱佳人;喜游山玩水,吟诗词歌赋,与政经国策,无甚兴趣!”

“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虽然无心与奸谬小人为难,但乱国臣子却欲对我行之不轨,多次暗杀行刺于我,委实令我寝食难安!”

“我痛定思痛,决意使出浑身解数,与奸缪小人做一番殊死搏斗,此中艰辛,非鱼死网破,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上对得起国恩浩荡,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虽死而不悔也……”

“然我形单形只,孑然一身,所能参谋共事之人,屈指可数,虽亲眼目睹奸缪小人之恶行,却有心无力,此中酸楚,自不待言!家父门生虽遍布四海,然蝇营狗苟、良莠不齐,不堪大用,更有两面三刀之人参杂其中,混淆视听,不足为信!思来想去,我一番赤诚之心,竟无法实现。”

陈小九念及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大哥啊大哥,你竟然徒费笔墨,与我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啊!

信中又道:“二弟聪明智慧,魅力非凡,我所不及;做事果决狠辣,从不拖泥带水,称得上干练之风;且行事诡异、高瞻远瞩,非能以常理夺之,占得‘灵秀’字。如此大才,岂能荒废于草莽沟壑之间?暴殄天物,天理所不容也……”

“当二弟收到此信之时,愚兄已自不量力,卷入朝廷纷争之中;竭尽全力,与道貌岸然之辈勾心斗角,一个不慎,将万劫不复,落得个生死两难之绝境!二弟大才,谈笑间,化危机于无形,于公于私,都应鼎力相助,不可心生怠倦之意,拂拭愚兄殷盼之情!”

“二弟诵读此信之时,想来已经成功破解摘星楼五关,成为天下士子心中的楷模,名声显赫,一时无两!待你处理好儿女情长之事,便起身赴京,凭借二弟之贤明,加之我在一旁周旋,必能晋身博学鸿儒科,从而名至实归担任要职,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咱们二人互为犄角,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助朝廷铲平奸谬,定鼎四海。到那时,大燕宗祠之中,必有咱们兄弟二人的功劳与名字,从此流芳千古,威名远扬矣……”

“二弟切勿推辞,愚兄为盼!”

此信言辞恳切,拳拳为国之心,跃然纸上,民族大义,铭记心头。无形之间,叶吟风羽扇纶巾,正气凛然之神韵,在陈小九脑中幻化而成,似乎是在微笑着向他招手,共谋大业,为百姓造福。

陈小九读罢,将信撕碎,扬臂洒向清幽的黑夜,一阵冷风吹过,纸屑漫天飞舞,好似一朵朵飘零的雪花,悠悠荡荡,落入草丛中消失不见。他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颗嗜血的心并没有因为冷风的侵袭而变得冷漠,相反,汩汩热血在他的身体中来回流动。

叶吟风一腔热血,字字珠玑,激发了一个正常男人心中的梦想。

男儿生在当世,泡妞之余,当做出一番惊天动的大事业,制止内乱,威震四海。尤其是对付那些倭寇与胡人,更应该奋不顾身,拼死力战!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闻起来颇有些难受,他走向悬崖边上,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他的脑海,他闭上眼睛,低声轻语道:“好舒服……”

黑鬼康铁心中忐忑不安,一直在注视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陈小九将信撕得粉碎,站在悬崖边上嗅起新鲜空气时,他的心中霎时跌倒了谷底:难道他厌倦了鲜血与杀戮,想要过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吗?这……这让我如何向小师弟交代?

“陈……陈公子,你到底答应还是……不……不答应?”康铁艰难的将‘不’字说出了口。

陈小九闻言,久久不答。

“陈……陈公子,你……你倒是说话啊……你可急死我了……”康铁心急如焚,黝黑的嘴角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

陈小九凝望着漆黑的夜色,豁然转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康铁道:“康兄,你转告我大哥,明天春闱之前,我必会赶到京城,兄弟二人联手,闯出一番男人的事业!”

“哎呀……我的娘亲啊……”康铁突兀的拍了一下大腿,本来惴惴不安的思绪,被陈小九句掷地有声的话驱赶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兴奋与喜悦!

他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陈小九的肩膀,亲热道:“你果然是小师弟的好兄弟,你二人联手,一定可以乾坤定鼎,打出一片大好河山!”

陈小九肩膀被他捏得生疼,龇牙咧嘴道:“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

“说……快说……只要你同意,莫说一个条件,十个都成啊!”康铁信誓旦旦道。

陈小九满脸诡异的斟酌道:“你提前与我大哥说明白,我若要去,大材小用,我可不干!嗯……马马虎虎与六部尚书平起平坐便好了……”

“啊……这个……这个……”康铁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陈小九望着他神情错愕的模样,摇头苦笑道:“康兄,你只要把话带到便可,我大哥自然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

“还有一个条件呢?”康铁心惊胆颤的问道,底蕴却再也不像刚才那般充足了!

陈小九一脸坏笑道:“我要你教我少林铁档功……”

第四百二十七章 闷骚男!

“啊……这……”康铁脸色涨得通红,期期艾艾道:“陈公子,这门功夫我……我也不甚懂得,唉……也罢,我暗中潜回山门,将心法偷出来便是待你上京后,我把心法给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拍着黑鬼的肩膀,朗声道:“康兄,你可千万不要食言哦……我对这门心法可是羡慕得紧那,我的那帮亲亲老婆一辈子的幸福,可就全依靠这门铁档功了!”

“嗯……好……好吧……”康铁心中着实有些疼痛,一门心法就这般被陈小九横加夺走了,自己还要费尽心机,弯门盗洞的出苦力,我真是当之无愧的劳碌命啊!幸亏这厮只是提了两个条件,若是再提上几个,还不把我为难死?

陈小九站在悬崖边上,一心想着铁档功的好处,忽听悬崖下面,娇怒嗔怨的声音又飘然传来:“大淫贼,……你好好的练什么铁档功?是不是有……有什么难言之隐啊,难不成小小年纪,便成了个银样蜡枪头吗?啧啧……当真好笑……”

陈小九闻言,撇撇嘴道:“老相好的,我为了喂饱你个小色女,一夜七次郎,连续奋战,日夜‘操’劳,身体果然是吃不消啊,待我练就了这门铁档神功,哼……定然把你干的喘息连连,十天半月不愿起床,求着与我巫山**呢……”

“你……你个大淫贼,就会戏耍我这样的弱女子,那个……那个‘日夜操劳’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呢……”月神虽然精明狡诈,但是与陈小九争辩起来,总是被他的猥琐下流所打败,没有一次能占得上风!

康铁受不了二人的打情骂俏,心痒难搔,脸上涌上片片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拉过陈小九,从袖子中拿出两包药,叮嘱道:“陈公子,其中一包是上好的金疮药‘铁梨花’,你身上有伤,涂抹上几日便好;令一包嘛,啧啧……是一种上好的蒙汗药,名曰‘心儿醉’,放在水中,无色无嗅,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上你的大忙!”

你个闷骚男,竟然有这等好东西?铁梨花也就罢了,倒是那个‘心儿醉’什么的,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药材。哼……九哥我身手不好,看谁不顺眼,就阴他一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陈小九眼中冒出了绿光,也不假仁假义的推辞,伸手拿过,连连称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康铁见陈小九不似其他人那般道貌岸然的拒绝,却又半推半就的收下,其胸怀坦荡,绝无做作之感,心中更觉相见恨晚,引为同道之人!当下朗声道:“陈公子,山下还有二十多个紫禁卫士,我先下山,将他们全部弄死,然后放出礼花为信号,你便可以安全逃走了……”

“山下还有二十多人?”陈小九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康兄,你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吗?不然……还是我与你一同去吧。”

“陈公子,你……你敢瞧不起我?”康铁自认武艺超强,最怕的就是别人瞧他不起,脸色胀的发紫,气哼哼比划着手臂道:“我的大力金刚掌,虽然伤不得你,但对付那些狗屁紫禁卫,却不在话下,一掌下去,就把他们拍个稀巴烂,有死无生!”

陈小九没想到康铁对自己的武功自负到这般地步,忙连连点头道:“康兄的武艺冠绝天下,我自是信得过的,既然如此,便有劳你披荆斩棘,为我开道。切记……万万不可留下活口,否则,你、我便有性命之忧……”

“我心中有数!”康铁豪爽大笑一声道:“陈公子先把你的老相好救上来,温存一翻,然后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待会收到我的烟花信号之后,你便下山,一路向西南逃窜,万万不得回头,大兵将至,你一定要万全小心,小师弟的宏图大业,还眼巴巴的指望你来统筹呢……”

“康兄保重,我一定保护我这条小命,待安顿好我的亲亲老婆,再寻找机会与康兄畅谈……”陈小九拱手道。

康铁亲热的拍了拍陈小九的肩膀,黝黑的面庞浮现出一抹坚毅,大步流星远遁,不一会的功夫,消瘦的身躯消失在绿意荫荫之中。

“哦……好凉……”一阵风儿吹过,陈小九身上涌出一股凉意,他伸手忙将自己那断了袖子的衣衫勉强穿起,乱摸了几下,银票仍在,心中放心了些。

此时,他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好好捋了一下头绪,正在想着如何脱离危险时,月神撒娇般的声音悠然从悬崖下面响起:“淫贼,你……你还不把我拉上去,四处一片漆黑,我……我一个若女子,心中害怕得紧……我没有骗你……”

妖女,又来与我装纯,陈小九轻轻地来到悬崖边上,拉了一下绳索道:“我的亲亲老婆,相公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权当咱们在玩一次捆绑的情趣游戏好了……”

“呸……大淫贼,你又占我的……我的便宜,谁是你的亲亲老婆,大言不惭……莫不是想老婆想疯了吧?”月神断断续续的嗔怨着,心中对陈小九的认知却甚为复杂:这厮明明不想杀掉自己,但偏偏还变着法的折磨自己,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你终于说对了……”陈小九装出冷漠的口吻,阴狠道:“你……你把我的红杏拐跑了,她所该履行的义务,便由月神姐姐来完成了。”

他如数家珍道:“你每天伺候我洗澡穿衣,服侍的不好,打屁股;为我炒菜做饭,做的不好吃,依然打屁股;每晚要与我翻云覆雨,观音坐莲,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然……发起怒来,仍然要狠狠的打你的屁股!”

“噗嗤……”月神自悬崖下面发出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呢喃自语道:“好狂妄的家伙,你为你很香吗?谁稀罕哪……还妄想天天打我的屁股,美得你……”

陈小九不理会她的冷嘲嘲讽,突然间一拍大腿道:“哦……差点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还要与我生十个八个大胖小子,为陈家传宗接代呢……如果生不出来……那我……”

月神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奇问道:“我如果生不出来,那怎么办呢?难道你这个大淫贼,还要打我的屁股吗?”

第四百二十八章 肋骨惹的祸

陈小九闻听这般天真的言语,先是蹲在悬崖边上轻声微笑,而后想到精彩处,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腹中的笑意,一屁股坐在杂草丛中,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英俊的面孔涨得通红,宛如猴屁股一般鲜艳多彩。

月神不明陈小九为何这般狂笑,嗔怒之声悠然传来:“淫贼,你犯了头疯病吗?我说得一句话,值得你这般像毛驴一般癫狂大发吗?”

“你个傻妞,怎么会这般傻?傻……傻到连九哥我都不舍得打你的屁股了……”陈小九捂着肚肠,断断续续的笑着,眼角挤出了笑意盈盈的眼泪。

“淫贼,我哪里傻?你倒是与我说个明白?不然……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哼……我……我会将你的屁股打个稀巴烂,在上面撒上盐巴……然后再架在火上烤着吃……”月神高声嗔怪,玲珑玉体艰难的在山崖下面一荡一荡,绝美的神情间充斥着气苦、愤懑,抑郁。

堂堂月神,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

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尤其是断裂的肋骨,在绳缚的捆绑下,排错了位置,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便疼得死去活来;而肩胛骨处又麻又痒的感觉,似乎有逐渐蔓延的架势。

此时她心知肚明,那个曹老太监射出的定然是一只毒箭!

陈小九悠闲的坐在草地上,哪里体会到月神的苦楚,挥舞着手臂取笑道:“月神姐姐,麻烦用你妩媚且笨拙的脑袋仔细想想,若是你生不出孩子,我就算打烂你的屁股,你便能生得出来吗?”

月神愣了一下,过了半响,方才恍然大悟!

“噗嗤……”

她鲜红圆润的嘴角轻轻上挑,忽然轻笑起来,一张脸蛋涌上玫瑰般的、让九天玄女都心生嫉妒的红晕,艳若桃花,美不胜收;她的笑声如娇似媚,如梦如幻,在幽静的峡谷中荡漾弥漫,惹人浮想联翩。

陈小九听闻天籁之音,怔怔的愣在那里,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哎呦……”

正在陈小九用纯真无暇的心灵,欣赏着是人间最美的铃声时,月神忽然间急促的叫喊,把他从梦境中唤醒。

“你怎么了?月神姐姐……”陈小九害怕她是被毒蛇咬伤,心头焦急如一团乱麻,急忙出声询问。

“我……我刚才笑得有些过火,那几根断裂的肋骨好像扎进了五脏六腑……大淫贼,我……我好痛……你……你快救我……”月神断断续续说道。

“好……你……你千万挺住,大淫贼马上来救你……”陈小九急忙抓住绳索,擦拭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双手用力,急速且平稳的将月神拉了上来。

漆黑夜色中,第一时刻映入陈小九眼帘的,便是月神一张凄美无助的无暇面孔,她秀眉微蹙,点点泪珠萦绕在眼角处,一股委屈的媚态,尽显无疑。

我的妈呀……尤物,绝顶妖娆的尤物!

陈小九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月神娇声道:“淫贼,你看什么,难道傻了吗?我肋骨好痛……你快帮我扶到草地上,平躺一阵……”

陈小九拍了一下脑袋,使自己从迷茫的眩晕间清醒过来,伸出手臂轻轻揽住月神柔软的腰肢,缓缓的将她平放在一处柔和的草丛中。

整个过程简洁、舒缓、毫不拖泥带水,如小丈夫一般呵护着她。

月神看在眼中,美眸中泛出难言的酸楚:这大淫贼,明知我要杀他,怎么还会对我这般好?

“相好的,你挺住……我先帮你解开绳索!”他上下其手,解除了月神身上全副武装的线绳,忽然伸出大手,摸向了月神腰肢处的衣衫。一个灵巧的反手,最底下的纽扣,被陈小九轻松解开。

微风轻抚,露出月神一片欺霜赛雪的肚皮!

月神闭着眼睛,突然感受到肚皮一阵清凉,心知不妙:不好,这个大淫贼果然要对自己动手了!

“嗯……不要……”

月神强忍着痛楚,伸出手臂掩盖自己白花花的肚子,眼眸中射出恐惧的目光,惊慌失措道:“淫贼,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岂能让你得手……”

陈小九满脸疑问道:“相好的,你不是说肋骨错位,已插入肺腑吗?我现在正要帮你扶正啊!不然持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说着话,又急切的伸手前去,想要解开第二枚纽扣!

“不要……”

月神惊叫一声,慌乱之中,玉手急忙抓紧了他的大手,防止他得寸进尺,趁机乱摸自己的身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大淫贼,你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

陈小九从月神的眼神中看出了警惕与诡异,长出了一口气道:“月神姐姐,你看你浑身鲜血淋淋的狼狈样子,我就算狼性大发,也不至于在这么破败的环境中与你苟合的,就算你想,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呸……谁要与你苟合?”月神轻声啐了一口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定然是对我图谋不轨。”

陈小九满脸气苦,突然间生出邪恶的心思,他抓住月神玉手,突兀般的引领到自己胯下,任由她小手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小金刚。

“淫贼……你做什么……臭死了……谁喜欢你那破玩意儿……”月神眼角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神色中充满了委屈。

“你当我是在调戏你吗?”陈小九一屁股坐在草丛上,大嘴中叼着一根青草,不屑一顾道:“我若是你对你生出歹念,胯下小弟弟会最先崭露头角;可是你方才也试过了,我的胯下小金刚依然软软的、安静的睡在我温暖的内裤中,没有对你生出丝毫的兴趣,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嗯……这……按照你这个说法……当真……当真是我错怪你了……”月神一脸幽怨的看着陈小九,芊芊玉手胡乱的抓着青草,那份诱人的模样,像极了任丈夫肆意怜悯的小媳妇!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虽然卑鄙些,但还没下流到强.暴柔弱女子的境界!”陈小九怔怔的望着一脸幽怨,带着点点委屈的月神,胯下的小金刚竟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草你***,怎么有反应了?我鄙视自己!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叶障目,不见星辰

可怜的陈小九在绝代无双的月神面前,毫无战斗力他将大腿盘起,高高支楞起来的小帐篷被掩盖在了粗鄙的衣衫下面,一双大手怀着坦荡的医者仁心,再次向月神柔远的腰肢摸去。

他发誓,他的心灵此时纯洁如雪,绝没有半分猥亵月神的念头!

“淫贼……你的臭手怎么又伸过来了?赶紧放到一边去,别脏了我的身子……”月神眼神迷离,呼吸之间稍稍有些急促。

陈小九焦急道:“我要给治伤啊!小的时候,我家的猪啊、羊啊什么的,调皮捣蛋、圈圈叉叉,摔断了肋骨,都是我亲手把它们医好的,你一个弱女子,还能比那些畜生难伺候吗?”嬉笑间,大手又伸了过去。

“讨厌……我怎么能和猪啊羊啊的乱比较?他们是畜生,没有人性的……”月神啐了一口,满脸的娇怒。

陈小九啧啧称奇道:“难道月神姐姐还有人性吗?”

“怎么没有?休得胡言乱语!”月神嗔怒道。

“既然月神姐姐有人性,为什么要做出棒打鸳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岂不闻‘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陈小九得理不饶人道。

“我……我说不过你……总之就是你这淫贼坏了我的大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月神狠呆呆的皱着眉头道。

陈小九急不可耐道:“你的伤若是治不好,如何杀我?”说着话,一双大手顺势解开了第二粒纽扣。

“别……”月神玉手死死攥住陈小九的大手,一双慧眼含着幽怨,痴痴瞪着他的双眸,揣摩着他焦急的心扉,忽然间咯咯娇笑起来,天籁之音,悠然响起。

“你……你笑什么……你不是肋骨很痛吗?”陈小九眼神迷离,一头雾水,隐隐觉得自己被月神这个妖女给骗了。

月神咯咯娇笑不停,捂着嘴巴,语笑嫣然道:“淫贼,你好傻哦……姐姐只不过是骗你的……看把你急得这幅样子,若是被外人看在眼里,还真得以为咱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呢!”她与陈小九交锋数次,好不容易占得上风,心头间的乌云,竟因为占了小小的便宜而疏散了许多。

“你为什么要骗我?”陈小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气苦道:“妖女就是妖女,做戏弄得像真的一样,枉我心里为你这般焦急,你却一点也不领情……”

“坏蛋都被你打跑了,你这个大淫贼,为什么不把我拉上来?难道把我狠心的掉在半空中,就那么好玩吗?我可是一个柔弱女子呢……”月神撅着嘴巴争辩着,脸上显出一抹调皮的娇羞。

这种小女人的情怀,她一生之中也没有机会施展几次,今天却不由自主的对着陈小九展示了无数次。

“喂……你……你这淫贼,你为什么不理我?”月神却见陈小九好似没有听她撒娇的言语,凝神一望,但见他轻扬脸蛋,好似在透过绿叶中的缝隙,欣赏着天空中调皮的眨着眼睛的星星。

他那英俊的面容蕴含着仰慕,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纯真,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的神情,分明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男孩,哪里还有半分淫贼的模样?

月神一生不知道杀过多少臭男人,这源于她骨子里对男人的薄情寡义、虚伪跳脱,充满了藐视与愤恨。但陈小九在危机面前的所作所为,却颠覆了她以往对男人的认知,又见陈小九这番心无旁骛的神情,她久蒙尘埃的心扉却涌上了点点涟漪!

这个大淫贼……不……这个纯真无暇的年轻人,倒是很有些可爱啊……

呸……呸……呸……臭男人就是臭男人,他就算再可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可爱的臭男人。

他的骨子里,永远都是臭的。

“喂……淫贼……你再想什么呢?怎么不与我说说话?”月神平躺在草丛中,一双电眼含着华韵,偷偷幽怨的欣赏着陈小九的英俊面庞,三寸金莲俏皮的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陈小九却没有再生起与她斗嘴的心思,伸手轻轻抓过她的玲珑美腿,一双大手安稳的握紧了她的脚踝。

“你……你干什么?不要……”月神慌张的想要抽出脚丫,奈何有心无力,见陈小九只是安稳的将她的玉足放在大腿根部,并没有乱摸乱抓的心思,也不再挣扎,任由这个大淫贼安安静静的把玩着。

“你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这般出神?竟然连挑逗我的心思都放在脑后了?啧啧……当真难得……”月神撅着嘴巴,心中既有好奇的意味,又透着股酸溜溜的味道。

“一叶障目,不见星辰啊……”陈小九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不断摇头晃脑,调整着视觉与角度,用力的搜寻着浩瀚星空中的点点繁星,忽觉得怀中月神的小脚丫调皮的扭动了一下。

他轻轻一握,颇像是个思想者般的叹了口气,一双明眸泛着神韵,转向美眸如水的月神,嘴角不自觉的流出点点纯洁无暇的微笑。

该死……他怎么会拿捏出这般可爱的笑容?月神心中生起自己的闷气,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扭动了一下放在陈小九大腿上的小脚丫,幽怨道:“夜色黑得这般模样,你却有心思仰望天空数星星,不好笑吗?啧啧……天下间便没有比你再好笑的人了……”

陈小九不理会月神的嘲讽,又歪着脑袋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轻轻道:“漫天繁星,多不胜数。我身在丛林之中,费尽心力,摇头晃脑,却只能见到其中很晦暗的一颗,因此我就天真的认为,世上的星星全都如此晦暗暗淡,世间之事,多半如此……”

月神闻言,心中犹如巨锤冲打,狠狠的悸动了一下,心扉中久已封尘的大门好似被撬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道五彩缤纷的霞光映入她的心灵深处,唤醒了长眠中的情愫。那霞光忽然幻化成陈小九的模样,带着点点可爱的神情,轻声道:“你……你快醒醒吧,一叶障目,不见星辰哦……”

她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声,忽然霞光凭空消失,一个身着艳丽宫装的美妇,轻轻摸着她的脑袋,面容中透着股凄凉,低声啜泣道:“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四百三十章 九哥砍树

陈小九忽然回眸一笑,望着眼神闪烁不定的月神,手指长天,笑嘻嘻的奚落道:“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对应着每一个人!所以月神姐姐也只不过是点点繁星中的一颗,奈何总是想着我会对你图谋不轨呢?”他扫视月神全身,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其实心中已被那副诱人的躯体诱惑的欲壑难填

“淫贼……该死……”月神啐了一口道:“我就算是星星,也是天空中最闪耀的那一颗,你想得到我,痴心妄想……”

“我懂得,你是会跑路的星星,我当然抓不住你了。”陈小九随意道

“会跑路的星星?”月神一脸茫然。

“就是扫把星喽……”

“呸……淫贼……你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我是至高无上的月神,只有月亮才能代表我的高贵,岂能……岂能容你随意编排我?”月神娇嗔的啐了一口,恨不得把陈小九大嘴给撕得稀巴烂!

敢说我是扫把星?哼……你这个大淫贼才是真正的扫把星,自从我遇上了你,便霉运加身,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成功的事情,处处碰壁,深陷泥潭,更落魄道今天这般凄惨模样!

她想到伤心欲绝处,黯然垂泪,晶莹的珍珠又点点滴滴镶嵌在她的睫毛上,像草丛中的露水般,散发着调皮的清香;鼓鼓的酥胸微微颤抖,连带着雪白的脖颈轻轻起伏,活生生的塑造了一副幽怨美人的经典模样。

陈小九最为喜欢的,便是月神偶尔流露出的邻家女孩的委屈模样,他目光在月神丰盈的躯体上来回打转,最终定格在她欺霜赛雪的脖颈上,本就躁动不安的胯下小金刚,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此时此刻,他多么渴望能将这么个凄美的尤物,抱在怀中安慰一番!

“咕噜……”一声欲壑难填的口水之音,从他的喉咙处响起。

月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陈小九充满有攻击力的明眸,一只大手还紧紧的捂着嘴巴,为自己方才的难堪而懊恼不已。

“大淫贼……我都伤成这般模样了……你竟然还……还有那种心思……大坏蛋,臭东西……你欺负我……”月神反复埋怨着,鲜红的樱唇一张一合,分外妖娆!

“我哪里想那些不好的东西了?你休要信口诬蔑我的清白!!”陈小九面红耳赤的争辩道:“此情此景,我是在想着用什么话来安慰你……”

月神用袖子擦干泪水,撅着小嘴委屈道:“你想出来没有?现在便说给我听吧……我正巧难过的很……”

陈小九满脑子龌龊思想,哪里会想出什么经典的话安慰月神,见她一双明眸茫然无助的遥望着蓝天,可层林枯藤,却无情的遮挡了她清澈的视线。

他心中一动,明白她所思所想,怅然若失吟道:“

阵雨惊雷杀戮,

迷茫不知归途,

月色清幽莲,

潜入丛林深处。

无助,无助,九哥我要砍树!”

月神闻言,连连眨着眼睛,眉头微蹙,品味着其中奥妙,不一会的功夫,一边泪光盈盈,一边却咯咯娇笑道:“大淫贼,你敢妄称九哥?谁稀罕你啊……可是,你……你为什么要砍树呢?”

陈小九坏笑道:“我若不砍了大树,月神姐姐如何得见那皎洁的月光呢?”

月神闻言,脸上涌出了一丝欣喜,舒展开微蹙的眉头,低声呢喃道:“淫贼,你……你怎么会猜中我的心思?我……我心中倒是真想见见那清幽涟漪的月光呢!”

“我是你的老相好,与你心有灵犀,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呸……谁与你心有灵犀?看把你臭美的……”月神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止不住打鼓:他怎么就会知道我的心思?难道真的是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陈小九收起玩笑的神情,挪动身躯,寻找月光的影子道:“你是月神嘛……遇到困难之时,当然返璞归真,希望得到月光的垂怜喽!”

“这还像句人话……”月神羞涩的点点头,眼中满是落寞与无助。

陈小九又徐徐道:“月神姐姐你可知道,月儿虽美,仍有阴晴圆缺,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焉能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月神长出了一口气,眨着明眸低声道:“大淫贼,我……我懂得这些,可是……想起往事,仍很难过……”

陈小九闻言,脸上露出诡异的神色,眨巴这嘴巴道:“月神姐姐,有些事情,也不见得如你想的那般凄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未可知呢。”

“此言怎讲?你这淫贼,就会花言巧语,莫不如就昨晚行刺之事,与我说个明白!”月神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眼神,玉面寒霜,气苦道。

陈小九笑嘻嘻道:“月神姐姐若是昨晚行刺成功,全身而退,焉能给英雄救美的机会?我若不英雄救美,又怎么会促成咱俩喜结良缘的好事呢?”

“我……我真想撕烂了你的嘴巴……”月神吹眉瞪眼道:“谁与你喜结良缘了?休得胡言乱语。”

陈小九瞪着眼睛,直视月神道:“若不是喜结良缘,你我怎么会心有灵犀?若无心有灵犀,我又怎么会为你砍树?月神姐姐,你好不讲道理……我懒得与你辩白!”

“你……你才不讲道理……”月神真没想到陈小九竟然无理辩三分,不禁为之气结,想着就算自己如何辩白,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她长叹了一口气,脑中回忆起陈小九方才那股纯真的眼眸,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陈小九最见不得的就是月神幽怨的神情,胯下长枪,傲然挺立,好不威风!

月神轻轻的抖动了一下陈小九手中的玉足,向前一勾,无意中碰到一件有弹性的硬物,她微微愣了一下,惊慌失措,挪动玉足闪到一边。她面色羞红,艳如桃花,剜了陈小九一眼,娇声道:“你……你那坏东西……都变成这番模样了,还敢大言不惭的对我装纯,哼……臭男人,没一个好货色……我讨厌死你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做我的女人

陈小九闻听月神嗔怪,厚如城墙的脸庞破天荒的露出羞赧的神色

他对于坚挺有力的小弟弟颇感无奈,伸手向胯下狠狠的拍去,自言自语的讪讪道:“二弟,你……你他娘的怎么这般没出息?见到漂亮的小妞就挺胸抬头,秀你的小身板儿!哼……以为再敢如此丢人,九哥我便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啊……”月神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淫贼……你……你还有这般本事?”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小九转过脸去,肩膀耸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你又耍我……”月神气得目瞪口呆,脑中一转,又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好笑:唉……怎么遇到这厮之后,我的脑袋笨成这般模样,倒真像是一根未开窍的榆木疙瘩了,怎么能怨得旁人?

她见陈小九笑得那么开心,心中嗔怒,樱桃小口微微张启,想要痛心疾首的骂他几句,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陈小九后背之上,那血迹斑斑的宽大衣衫。两条袖子已被刀子割得七零八落,露出荆棘密布的血口子,大腿根部隐隐渗出几滴鲜血,想来那里应该是在搏斗之时,受到了重创所致!

见此血淋淋一幕,月神心头点点怒意,化为无形,一股冷风吹来,陈小九凌乱的衣衫随风飘舞,一眼望去,倒像是个活人展示的大风筝。

“淫贼……”月神低声呢喃。

“相好的,你若再敢叫我淫贼,我便叫你一声淫.妇”陈小九一脸笑意道。

月神明眸含着若有若无的柔情,怔怔的望着陈小九,撅着小嘴道:“你……你为什么撇了自己性命不顾,偏声要救我?我若是死了……岂不是正如了你的心愿?可以乖乖的把红杏骗到手中。”

“我……”陈小九嬉笑着刚要说话,月神瞪了她一眼道:“不许嬉皮笑脸,不许拐弯抹角嘲笑我……只要你说出腹中的真心话!”

“真的要说吗?”陈小九向月神丰盈的身子靠了靠,一脸天真的说道。

月神闻言,柔柔的点了点头,颇有一番乖乖小媳妇的神韵!

“其实,我骨子里是一个重情的人……”陈小九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头,扬臂扔进了悬崖之中,待听得一声清脆的回音,又徐徐道:“我看得出,你这小妞虽然手段狠辣,性情乖张,但对红杏却是极好,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溺爱。”

“算你有些眼力,我虽然是红杏的师傅,却拿她当亲妹妹一样喜欢,你是体会不出这种深厚感情的……”月神撅着嘴巴,对陈小九的独特眼光甚为满意。

陈小九摇头又道:“红杏也十分听你的话,竟然顺从你的心意,把我这个亲亲老公甩了,与你乖乖的回山,任凭我撕心裂肺,也无动于衷,当真气煞我也!”

“哼……我们亦师亦友,姐妹情深,还比不上你与红杏的一夜留情吗?不要痴心妄想了……”月神出言挖苦道。

“看来红杏果然与你这个变态的师傅姐姐无话不谈,竟然连我们只睡过一晚的私密事,都毫无隐瞒的告诉你了,唉……我还真失败啊!”陈小九摇头苦笑。

月神得意洋洋的向他剜了一眼,骨子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陈小九抱着双腿,将英俊的面庞紧紧埋在膝盖之间,感伤道:“我若是见死不救,甚或者生出杀你的心思,红杏必然会悲痛欲绝,日渐憔悴,这非我所愿。我只盼望着能让红杏与我快快乐乐的生活,每日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再生几个可爱粉嫩的小宝贝,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吗?”月神虽听得心怀感伤,美目轻扬,顾盼之间,竟流露出淡淡的失落,好似滴滴眼泪流进了心里,十分的苦涩,想要拂拭,万万不能。

“月神姐姐难道以为这条理由还不够分量吗?”陈小九似笑非笑的望着月神,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你这大淫贼,一肚子的鬼主意,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月神气呼呼的娇嗔道,媚眼一抛,极尽妖娆。

陈小九心中狠狠悸动了一下,斟酌道:“我刚才说得虽然句句是真,但却不是我救你的真正原因……”

“不是真正的原因?”月神失落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期望,她伸出芊芊玉手,轻轻拽了一下他凌乱的衣衫,柔柔道“你倒是与我说说,你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陈小九脸上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意,忽然伸手轻轻捋顺了一下月神凌乱的秀发,眼眸射出万种柔情,怔怔的望着她如水般的美眸,一脸神秘道:“你看我的眼中,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月神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着陈小九痴痴的眼神,一脸狐疑道:“哪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就只看到我的影子……”

“那就对了,啧啧……我们之间果然心有灵犀……”陈小九拍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道:“自从经历过困龙潭的事情之后,我便有个伟大的心愿!”

“什么心愿?”月神眉头轻蹙。

陈小九直视着月神的娇俏脸庞,一脸坚毅道:“我要灭了你的邪月教,把你拉下神坛!”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月神一脸惶恐,眼中射出惊骇之色:“你竟然想灭了邪月教?好大的口气!”

“不错!”陈小九攥紧了拳头,狠戾道:“只要我灭了邪月教,红杏再也不是什么圣姑,而你,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月神,我要把你还原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妩媚女人……”

“你……你真的疯了……”月神一脸的幽怨道:“可是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与你舍命救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小九温柔的注视着月神的一双眼眸,看到动情处,大手抚上月神吹弹得破的脸蛋儿,轻轻滑动。

“你……你倒是回答我啊?怎么又来占我的便宜?”月神扭转臻首,柔声道。

“我已经用行动回答你了……”陈小九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柔声道:“我……要你做我陈小九的女人,也只有我的女人,才能让我心甘情愿舍身相救,其她的人,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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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小女人的渴望

月神闻言如此惊骇的言语,眼波流转,心中却生出复杂难明的情愫

她方才之所以会产生淡淡的失落,便是因为在红杏与陈小九的甜美爱情之间,她装扮成了一个邪恶的、冷酷无情的、棒打鸳鸯的恶妇。

恶妇,总是受人鄙夷与冷落的。

而如今,自己却鸠占鹊巢,在陈小九的心目中扶摇直上,竟然成了他的盘中餐与心头肉,并且他还想当然的欲除掉邪月教,要自己成为他的女人?

这厮,怎么会这般霸道?

她直勾勾的盯着一脸坚毅之色的陈小九,美眸如一潭绿水,深邃中含着点点忧伤,剧烈的喘息使丰盈的身躯微微发颤,欺霜赛雪的脖颈因为紧张而涌上艳若桃李的红晕。

忽然间她嫣然一笑,成熟女人的媚态,淋漓尽致的展露在陈小九的面前。

“你……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女人?”月神稳定心神,虽然仍旧有些慌乱,美眸中却泛着期望的神韵,不似方才那般低沉失落。

“无它……”陈小九朗声道:“世上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月神姐姐的长得国色天香,极致妖娆,是男人眼中的绝顶尤物。我是男人中的男人,当然也不能免俗……”

“而且,姐姐可是名符其实的月神哪,啧啧……能与月神抵死缠绵,恩爱终老,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啊……”

“你终于说了句实话……”月神轻笑道:“但喜欢我的臭男人多得是,其中不乏英雄盖世的猛将,出类拔萃的江湖豪客,而你一个大淫贼,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吗?竟然能比得过他们?”

陈小九放声大笑道:“我与那帮臭男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们没出息的紧,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做你的俘虏,任你驱使;而我小九,一个阴险的大淫贼,却是想要月神姐姐跪在我的内裤面前,心甘情愿的为我铺床叠被,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妇人!”

月神惊得睁大了眼睛,美丽的瞳孔因为过于惊骇,而放大了数倍,眼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光晕。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狂妄的男人?

她冷哼一声道:“你在痴人说梦吗?别以为你舍命救我几次,便妄想着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那是世俗女人的短见,我堂堂月神,才不会做出那种蠢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陈小九也不生气,轻轻一笑,大手抚摸月神如丝绸般光滑的脸颊:“像个哲人一般深沉道:“征服心爱女人的过程,像充满着悲欢离合的长途跋涉,殊为不易,所以才称之为爱情。”

月神闻言,芳心大动!

“再者,我若是有让月神姐姐,以身体回报我救命之恩的龌龊想法,你现在还会衣衫整齐的躺在这里吗?哼……说不定已经开始嗲声嗲气的娇.喘求饶了……”

“淫贼,果然满脑子邪恶不堪的东西,我呸……”月神紧紧捂着自己白花花的肚皮,以防被这一脸绿光的坏家伙辣手摧花。

陈小九悠然道:“并非是我邪恶不堪,而是月神姐姐这副楚楚动人的委屈模样,实在诱人之极,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只怕已经欲.火焚身,身体力行的对你都手动脚了吧?还能有几人能像我这般死要面子活受罪,傻傻的与你讲些不着边际的大道理?”他说着话,神色间似乎颇为无奈,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

“噗嗤……”

月神忽然间笑出声来,妩媚的眼眸泛出欣赏的意味:“大淫贼,你倒是对那些臭男人知之甚深哪!哼……那些道貌岸然的坏家伙,若是见到我这般毫无还手之力,定然会对我行之不轨,倒不会似你这般有贼心无贼胆儿,只会空口说白话。”

“难道月神姐姐对我的斯文行径深感不满吗?”陈小九冷笑道:“你该不会怀疑我是个银样蜡枪头吧?”

月神轻声微笑,对于陈小九装模作样的挑逗甚感有趣,她费力的轻轻抬了一下玉足,揶揄道:“你的厉害,姐姐我刚刚已经体会到了,怎么会怀疑你雄厚的本钱呢?”

“可是我还是想让姐姐再深刻的领悟一下,我的本钱到底有多雄厚!”陈小九笑嘻嘻的抓住月神的芊芊玉手,引领着向自己胯下摸去。

“该死的……没个正经!”月神急忙抽回玉手,颇为幽怨的发出一声娇嗔。

陈小九啧啧赞叹道:“姐姐虽然高贵妖娆,但这幅难得的小女人的娇羞模样,才是真正令我怦然心动的症结所在!我若是得不到你,今生便充满了遗憾……”

月神好似没听道他的胡言乱语,冷风拂乱了她的长发,也吹乱了她曾经坚实的心!

陈小九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与那些自诩清高的臭男人比起来,就像沙堆儿中一粒璀璨的明珠,耀眼而又弥足珍贵。

唉……这厮,终究有着非同凡响的魅力!

难怪红杏这个小妮子春心萌动,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

即便是我,从内心中对他也感到好奇呢!忍不住倒想看看这大淫贼有什么漂亮的手段,让我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面前,化作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女人。

想到精彩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优美温馨的图案:

雍容华贵的宫殿,淡雅清新的书房;

陈小九一身士子装束,端端正正坐于竹席之上,摇头晃脑,轻声诵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锦绣长裙,头上插着奇白如雪、散发着幽香的百合,脚步轻盈,凌波微步,来到陈小九面前,盈盈跪倒,语笑嫣然的温柔道:“相公,请用茶……”

“娘子,花美,你人比花更娇艳……”说着轻轻揽她入怀,拥吻她雪白的酥胸……

月神想到得意处,忽然咯咯娇笑起来,圣洁的脸庞显露出无限温柔的缠绵。她忽然发现自己盛气凌人的外表下,竟然强烈的渴望被人呵护与关爱。

难倒我骨子里真的想做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吗?

第四百三十三章 赤裸裸的表白

陈小九不明月神为何发笑,一双明眸怔怔的望着她如花般的脸庞,轻轻道:“你笑什么?”

月神一时间浮想联翩,陶醉在自己所幻想的梦境中

忽然之间,冷风拂面,白雾蔼蔼,一个泪流满面的、披头散发的宫装丽人,如鬼魂般出现在她的幻想中。只听她长叹一声,惆怅百转道:“你就是不听娘的话儿,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早晚会被他们害苦的……”

“娘……我听你的话……”月神眼角流下泪来,那宫装美妇点头,飘然远去,消失在她的幻境中。

“娘……不要走……”月神情深意动,突然挣扎着向那一团云雾抓去。

“啊……痛死我了……”

她的身体跟着意念一起波动,肋骨错位的剧烈疼痛,使她从悲伤的环境中醒悟过来,却感到小手牢牢地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再泪眼阑干的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小九温润淡雅的笑容。

“你……你快放开我,登徒子……”月神气苦道。

“明明是你发疯似的攥紧了我的手,哎呦……好舒服!”陈小九忍不住轻柔慢捻了几下,方绅士般的松开了大手,放到嘴边轻轻嗅着,闭着眼睛道:“好香哪……”

“大淫贼……”月神不由得一脸苦笑,想着自己方才的梦境,浑身宛如被浇了一盆冰水,从臻首冷到脚趾。

她暗中长出了一口浊气,心中叫了一声糟糕:自己就在刚刚那么短的时间中,竟然出现了两次晕乎乎的幻想,嗯……一定是肩胛骨处的毒素逐渐蔓延到了身体中。

这可如何是好?

陈小九一脸嬉笑的看着月神游移不定的眼眸,调戏道:“月神姐姐,你在想什么?一阵笑一阵哭的?莫不是想着咱们洞房时的浪漫情事?”

“淫贼,你满脑子都装了一些什么破烂玩意?我哭笑不得与洞房花烛有什么关系?”月神心中冰凉,抬头看到陈小九嬉皮笑脸的面孔,没来由得温暖了许多。,

“这个月神姐姐便不懂了!”陈小九得意洋洋道:“咱们二人洞房之前,柔情蜜意,你自然高兴的很;可当洞房之后,你初破身子,痛的泪珠滚滚,不能下床,啧啧……这不就是又哭又笑吗?”

月神又气又羞,芊芊玉手在陈小九的大腿上嗔怨的掐了一下,娇声道:“淫贼,就知道拐着弯儿的占我的便宜,我每日听你胡言乱语,便是气也被你气死了……还说什么洞房花烛,我呸……”

“嗯哼……好痛……”

陈小九皱着眉头,轻叫了一声!

月神撇撇嘴,气苦道:“就会演戏,我只不过是轻轻捏了一下你的大腿,你便痛成这幅模样?难道你想让我可怜你,然后以身相许吗?哼……白日做梦!”

陈小九依然皱着眉头,讪讪笑着:“嗯……我是逗你玩的,现在是夜深人静之时,我就算梦,也是黑日做梦,与白日有何相干?”

说着话,忽然抽搐的咧了咧嘴,一副痛彻骨髓的样子,却又忍不住说道:“再者,姐姐这‘白日’这两字,用的也不贴切,我怎么会白‘日’你呢!我付出了‘嘿咻嘿咻’的劳动,你收获了‘嗯哼嗯哼’的舒爽,断不能算做白‘日’的……”

“你混蛋……不仅言语上调戏我,还装出一副万分疼痛的样子,哼……我自己有多少力气,我还不清楚嘛?再装,我便要狠狠的掐你!”她说着话,用力的扭转脑袋,伸手玉手便向陈小九大腿抓去。

可是小手伸到半路,便突兀的挺了下来,美眸凝望之处,正是陈小九大腿根部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惨寰:这登徒子哪里是装的?分明是真的痛,唉……自己刚才一定是正好掐在他的伤口上了……

她讪讪望着那斑斑血迹,心头涌上一阵浓浓的内疚,红着小脸,一双小手却由狠戾的掐扭转为温柔的抚摸,樱桃小口微微张启,轻柔道:“还痛吗?刚才是我不好……”

陈小九最见不得的就是月神这幅温柔的小媳妇模样,虽然身上疼痛,心底却舒服的上了天,他轻轻抓着她的小手,反复把玩,嘻嘻笑道:“本来是很痛,不过被我的小媳妇轻轻的摸了一下,便不那么痛了……”

“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小媳妇?”月神气呼呼的甩掉他的大手,怔怔的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耳边冷风吹过,沙沙作响,似乎要带走她心头的汩汩暖流。

“你怎么了?我的小媳妇生气了?”陈小九道。

月神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心如刀绞道:“小九,虽然你救过我数次,就算我伤好之后,恐怕也不忍心杀了你。但今生今世,你休想与我有什么瓜葛、休想与红杏再见一面、也休想毁灭邪月教的大好基业。”

“如果你敢违背我的心意,我便……我便……”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垂下,鼻翼轻轻抽泣,一副可怜兮兮却又无比阴狠的模样。

“你便要杀我了我是吗?”陈小九毫不在意,大手为她轻轻拂拭眼角的泪水,神色决然道:“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邪月教束缚了你与红杏的思想,我必须将它连根铲除;我喜欢的女人,也一定要紧紧的揽在怀中,尽管你要杀我,我也绝不后悔!”

月神闻言,神情为之一怔!

陈小九寻找到她的柔荑,紧紧的捏在手中,信誓旦旦道:“我不但要娶红杏,还要娶月神姐姐,你们两个,以后都要做我的乖乖小媳妇,一个都休想跑掉,除非……我死了……”

“你……你这是何苦?”月神张开美眸,脸色娇羞,又带着浓浓忧伤,苦语道:“你不要逼我,虽然你救了我,虽然我不似以前那般讨厌你,但是,我……我还是会对你动手的,凭你的伸手,便是一百个,我也从容的杀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陈小九忽然亲吻了一下她柔滑的额头,没心没肺道:“谁让你长得这般漂亮,连我的魂魄都勾走了?我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了……”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你不要不听我的话……”月神又伤心落寞道。

“你杀不了我的……”陈小九眨了眨眼睛道:“我有那个神秘的小道童保护我,我的亲亲小媳妇,你又能乃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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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送你回娘家?

月神闻言,艳若桃花般的悄脸上闪过层层寒霜,小手重重的拍打着青荇,怨恨道:“你个大淫贼,若不是因为你请来那个小道童重伤了我,我又怎么会弄成这般凄惨模样?臭小道,我恨死他了……下次再与我交手,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陈小九望着月神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嬉笑着做个鬼脸道:“你虽然恨小道童,我却对道兄感激涕零呢!若非道兄伤了你,我焉能有英雄救美、与你一亲芳泽的机会?”

“你与他蛇鼠一窝,当然帮着他说话,我虽然不好对你动手,但是对他这个小贼,是不会留任何情面的……若不杀了他,我还配做邪月教的教主吗?”月神不理会陈小九的求情,攥紧了手心狠呆呆道。

陈小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善意的嘲讽,撅着嘴巴坏笑道:“啧啧……你以前便打不过他,现在身受重伤,连我这么个淫贼都抵敌不过,还谈什么报仇?当真好笑。”

月神脸色涨得通红,无名之火在心底缓缓流淌,她闭着眼睛,强忍怒意道:“淫贼,不用你故意嘲讽我,哼……他虽然会金真渡穴,难道我便没有致命的招数吗?”

“我嘴巴说不过你,下次待我俩交手的时候,你便知道我的厉害了……”

陈小九见月神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暗自揣测这个小妞应该会有留有后招,若真如此的话,下次交手之时,还真的要提醒道兄主意她的阴谋诡计。

月神见陈小九面容狐疑,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游移不定,心知他要向小书童告密,嘴角一撇道:“臭小九,臭小道,果然均是一样的臭……”

“臭男人,不臭怎么能称之为男人呢?”陈小九反驳道。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我做你的女人,原来都是假的,你刚才还要伙同这个臭小道算计我,我幸亏没有相信你的话,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算计……”月神撅着小嘴,神情幽怨,轻轻扭动着身子,只是肋骨疼痛,她扭了几下,便老老实实的躺在了那里,再也不愿动弹。

陈小九见她吃醋,心中暗喜:这个小妮子心中对我果然是有些好感的,并非全然无情,如此一来,迎娶她进门的计划便容易了大半。

他上前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琼鼻,笑嘻嘻道:“小媳妇若想要报仇,也简单的很,只要你乖乖的、心甘情愿的为我暖床,我便把小道童找来,让你乖乖躺着,由你狠狠打他的屁股,直到他屁股开花,血肉模糊,你还满意吗?”

“骗人……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月神长叹了一口气,幽怨道:“我做不做你的女人有那般重要吗?现在还是考虑如何逃出去吧,如果有命留着,你再把心思用在那些龌龊地方,也还不迟……”

她的心中慌乱的很,每当听到陈小九换做她为‘小媳妇’时,她的心里既有种难言的欢喜,又生出一股本能的排斥,两股力量天人交战,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所幸转移这个棘手的难题,渡过难关,在仔细思量……

陈小九轻扶了一下她的秀发,笑嘻嘻道:“不说便不说,但是我的心并未变,邪月教必灭,你与红杏我全都要收入囊中……”

“小九……”月神拉着尾音,撅着嘴角,无限委屈道:“这些羞人的话儿,留待以后说好吗,我现在难受的紧……”

陈小九轻轻点点头,转头往山下望去,心想着这个黑鬼康铁,办事怎么会这般缓慢,时间过于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放出礼花,难道出现什么岔子了吗?

“啪……啪……”

正在犹豫之间,忽听得几声闷响,陈小九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举头瞭望,却见五彩缤纷的礼花,伴随着阵阵声响,在浩瀚的星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舞姿。

他兴冲冲的跑回月神身旁,拉起她的芊芊玉手,满脸喜悦道:“小媳妇,月神姐姐,我咱们脱险了,山下的紫禁卫已经被那黑鬼兄杀光了,现在咱们便可以安全的下山了……”

月神并没有像陈小九想象的那般高兴,明眸似乎有些呆滞,一脸悲戚道:“下山倒是容易,可是我一身伤痛,后面的追兵若是再追赶上来,咱们可如何是好呢?”

“你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吗?”陈小九关心道。

月神茫然的摇了摇头!

陈小九一脸狐疑,心中对月神的话并不全信,他斟酌半响道:“不然我送你回邪月教吧,也正好认一认娘家门儿,以后好多亲近亲近……“

“亲近?只怕你是令所有所图吧?”月神剜了他一眼道:“在我伤势痊愈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是为何?”

“祸起萧墙,你难道不懂得吗?”月神脸上滑过一丝冷意。

陈小九心中一惊,刷的一下,冷汗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恍然大悟道:“原来与你一起行刺的那四人,是你故意安排他们去送死的……小媳妇,你好狠的手段哪……”

“曹公公与本教世仇,为本教除害,天经地义,有什么狠毒不狠毒的!”月神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狠戾道:“再说,他们若不死,红杏可怎么才能顺利上位呢?只怕就是我堂堂月神,也会被扫地出门呢!”

陈小九闻言,手舞足蹈,兴高采烈道:“妙极,妙极!待我想个卑鄙的主意,让这帮叛徒群起造反,把你扫地出门。哼……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荡平邪月教,你与红杏,便可以乖乖的在我怀中,享受我的极致温柔了!”

“混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月神横眉立目道:“你若敢这么做,我必会与你翻脸,让你知道月神的狠辣手段!”

陈小九做了个鬼脸,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邪月教必亡。他笑嘻嘻的伸出大手,向月神抱去。

月神心中一急,面带娇羞道:“你……你干什么?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背着你?抱着你?

陈小九撇了撇嘴,轻点了一下她粉嫩的额头,笑嘻嘻道:“小媳妇,你怎么总是用那些龌龊的玩意,来污蔑我纯洁的心……”

月神眨着眼睛,担心道:“你要抱着我、摸着我,占我的便宜,这样还说你纯洁?真是个不害臊的大坏蛋……惹恼了我,伤好以后,真把你杀了……”

“我若不抱着你,你可怎么下山呢?难道你要在这深山老林中,过一辈子吗?”陈小九揶揄道

“混蛋……你偏生要吓我……”月神自知理亏,脸上滑过朵朵红晕,伸出白藕般的双臂,顺势环抱在他怀中,柔声道:“淫贼,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可是无家可归了……”

陈小九顺势环抱住她的腰肢,又柔柔的托住她的大腿,忍住心中扶摇直上的阵阵舒爽,怅然道:“后面仍有大兵将至,黑鬼兄告诫我要向西南方向逃窜。”

月神闭着眼睛,紧紧搂着陈小九的脖子,闻着他身上含着鲜血杀气的男子气息,心中竟有些点点依恋,她无力的把臻首靠在他宽广的胸前,轻声说道:“我举目无亲,没有什么好去处,你若要带我去哪里,我都跟着你的!”

“你这副乖巧妩媚的样子,倒真的有些小媳妇的潜质……”

“不许胡说,难道你要我对你冷言冷语吗?”月神嗔怨着扭动身姿,浑身散发着女人的娇气。

“你若是真的没有好去处,我便带你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陈小九一脸神秘,坏笑道:“顺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八寸金莲?”他说着话,神情中充满了向往之意。

“八寸金莲?咯咯……那我还真想见识一番呢……好,你就带我去那里吧……”月神听闻这个新鲜事,俏脸洋溢出对于未知事物的新鲜感。

“那,小媳妇,咱们走着!”陈小九兴奋的大吼一声,紧紧搂着月神温软的身子,视黑夜如无物的矫健身躯,灵活的穿梭于层林枯藤之中,沿着一条狭窄的陡峭的小路,举步前行。

月神娇柔无助的环抱在陈小九怀里,温暖与傍徨、亲近与厌恶的矛盾感觉,接踵而至,她长叹一声,也分不明到底如何抉择。

山路陡峭,崎岖难行,抱着一人,更觉颠簸,陈小九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托在了她的屁股上,每当剧烈运动、辗转腾挪之时,一双大手便狠狠的在她浑圆挺翘的屁股上摸上一把,腰肢上的细肉,也自然地逃不过陈小九若有若无的魔掌。

“软玉温香抱满怀,爽呼哉?”月神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脸上娇红似火,艳若彩霞,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充满着浓情涟漪。

“我虽然有些舒爽,不过看月神姐姐的样子,似乎比我更懂得享受……你呼出的气息,热的我想入非非,情难自已呢!”陈小九挤眉弄眼,顺势从高处跳下一块岩石,自空中落地的那一刻,那紧密的震颤令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声。

“嗯哼……”

月神无力的拍打着陈小九胸膛,嗔怨道:“坏蛋,你是故意的吧?玩弄起女人,你果然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山路崎岖,怨不得我……”

“也罢!我不怪你,你背着我吧,若是再这样抱着走下去,我羞也羞死了,还下山做什么?”月神轻轻闭上美眸,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有消逝,反而越发的上涌,**而又滚烫。

“小媳妇,你想怎样,便怎样!”陈小九顺从的将月神背在了宽阔的脊背上,大手托住她的**,微躬身子,大步疾驰。

月神肋骨疼痛,不敢用力,芳香柔润的躯体紧紧靠在他的脊背上,丰满的酥胸若有若无的触碰着陈小九的身体,羞得她无可奈何,缤纷红晕蔓延到雪白的脖颈上,分外诱人。

“淫贼……这回可便宜你了……”月神避无可避,索性搂住他粗壮的脖子,小嘴撅起,嗔怨道。

“这是小媳妇对我的赏赐……”陈小九哈哈大笑:“若是这山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淫贼,哼……我倒盼望着赶紧走出去,省得你这般作践我!”月神气苦道。

途径一处陡峭的山路,陈小九绷起身子,纵身一跃,矫健的身子稳稳地落在地上,而后背上的两团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肉球,却狠狠地撞击再在他的后背上。

他虽然没有被陡峭的山路滑到,却差点被这舒爽旖旎的感觉,激荡的眩晕过去。

“小媳妇,你怎么对我这般好……”陈小九急忙扶住一颗大树,稳定自己的心神。

“嗯哼……痛……”

月神先是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娇羞,而后肋骨上强烈的痛感袭来,不由自主低语一声,羞不可仰道:“淫贼……你玩得什么把戏?你想舒服一下,我都随你的心意,你为什么把我弄得这般痛?你……你欺负我……”月神说着话,红如朝霞的脸上涌出羞愤的泪珠,小手伸出,在他胸前鼓胀的肌肉块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小九疼的呲牙咧嘴,但自知理亏,没有反驳,讨好道:“小媳妇好大的手劲,不心疼吗?”

“心疼?呸……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觉得舒服,那就继续掐吧,早晚我都会掐回来的……”陈小九眼珠子提溜乱转,调戏道。

“你敢?”月神横眉立目道:“你……你还是抱着我吧!”

这无疑是一段温馨而又香艳的路途,崎岖的山路虽然难行,却拉近了陈小九与月神间的距离。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灵上,这断短暂崎岖的山路之行,给二人彼此间,都带来了另类的刺激与享受。

一路之上,暧昧枝节横生,在月神的娇嗔薄怒下,陈小九一会把她抱在怀中,一会又背在了身后,但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与陈小九的亲密接触。

月神伤痛缠身,无力再与陈小九折腾,宛如小猫一般紧紧蜷缩在他的怀中,臻首埋在他的胸口,抑郁道:“淫贼……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她虽然是在威胁陈小九,可话到嘴边,那副口气,倒像是与情郎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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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骑定你了!

陈小九怀抱佳人,春心荡漾,又听闻如此温柔的威胁,更觉异样的刺激,他嘻嘻笑道:“月神姐姐娇躯温润、柔软芳香,我从此再不敢忘!”

“贫嘴,怎么不叫我‘小媳妇’?改称月神了?”

“我现在心神俱乱,怕叫得多了,控制不住自己动荡的心!”陈小九调笑道

“是淫.荡的心才对……”

“我只对你一人淫.荡!”陈小九背着丰润的月神,在山林中踉跄穿行,经过艰难险阻,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枝叶繁茂的小山。

此时,天空浓浓乌云已然散尽,明月光亮如镜,泛着清幽的茫晕;污浊的空气,经瓢泼大雨的洗涤,清新而淡雅,深呼吸一口气,能亲切感受它的芳香。

月神柔柔的靠在陈小九厚实的肩头,一抹月光如水银泻地,盈盈照耀着她的妩媚身姿;微风轻抚,她清秀的长发被肆意舞弄,轻扬阵阵,如精灵下凡。

她轻轻一笑,享受着劫后余生的轻松与爽朗,绝世姿容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妖娆与神秘。

“我……我回来了……”月神遥望悬挂半空之中的月亮,微微合上明眸,用心灵感受着来自月光的涤荡,只那么一会的功夫,她的精神便好了很多。

陈小九却不像她那般崇拜月亮,他一面扶着月神虚弱的身子,一面手放当胸,遥遥的对着繁茂的小山,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这是为何?”月神眉头轻蹙,不明所以。

“感谢山神,赐予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缠绵!”陈小九遥向小山,一脸诚挚道:“他日我若能与月神姐姐,在一个被窝睡觉,必然为山神大人塑造金身,如违背誓言,情愿割了我的卵蛋……”

月神闻言,媚眼一抛,哭笑不得!

初时见他神色躬亲,郑重诚挚,没想到说出的话是那般的粗鲁不堪,心中甚为鄙夷。

她想到幽怨处,忽然皱眉,狠狠的掐了陈小九一下,嗔怒道:“你这誓言发的好没道理,虽然我们今后定然没有交集。但是如果、假如、万一我们真做了夫妻,你却被山神割了……割了那个臭东西,我该怎么办呢?你到底是再惩罚你呢?还是再惩罚我?”

“哦……那样你就成深闺怨妇了!哎呀……那可不行,万一你寂寞难耐,去外面风花雪月,可怎么办呢?”

“淫贼……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当人人都似你那般荒唐,像个急色鬼吗?”月神满面羞得通红,不敢再与他对话,谁知道这混蛋发起飙来,能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话儿。

陈小九拍了一下脑袋,想了半响,开口道:“不然,山神大人,我若食言,那就劳烦您梦中提醒我一下,我自然会前来修葺!”

“这还差不多!”月神撅着小嘴,心中却想笑,这厮真是混账透顶,按照你说的话,倒是山神惩罚你呢?还是你惩罚山神?月神越想越觉得生气,玉手轻点着他的额头,迷离着眼眸道:“你啊……真是个机灵鬼,大大的狡猾!”

“月神姐姐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陈小九微微含笑,眼神中充满着男人的霸气,坚毅道:“我就算再狡猾,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唉……你虽然拒我万里之遥,但不并不灰心,我历尽千辛万苦,也要达成我的心愿……”

“淫贼……休得说这些难过的事……”月神抵挡不住陈小九火辣的目光,转头望向幽静的月亮,焦急道:“现在月夜空旷,视野比之方才不知好了多少倍,很远的一个人影,只要仔细分辨,便能够猜得一二,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再被那老太监抓住。”

“你说的那个八寸金莲呢?还不带我去见见?”月神痴痴笑道:“我还真想看看那是什么样子的所在呢?”

“好,我现在便带你去!”陈小九躬身背起月神,一脸无奈道:“路途遥远,可怜我还要给你当马骑,若是乌雅在这里,便不用我这般费力了!”

月神受不得颠簸,紧搂着陈小九的脖子,娇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是那匹大马在此,哪里还能轮得到你这淫贼亵渎我的身子?”

陈小九喋喋怪笑道:“无妨,今日你骑我,总有一天,咱们会反过来的……我到时候骑着你……”

月神红晕顿时布满脸颊,揪着他的耳朵,嗔怨道:“淫贼,你说什么?你凭什么骑我?你……你这一辈子都休想!”

陈小九疼的呲牙咧嘴,嘴上却仍坚持道:“这辈子骑不到,下辈子也要骑到,下辈子若还没如我的心愿,便下下辈子,总之,你这个小媳妇,我是骑定了,不让骑,也得骑!”

月神被陈小九‘骑’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他的决心竟然如此之大,心中又气又羞,两只手个拽住一只耳朵,向两面使劲撕扯,嗔怪道:“大淫贼,你死了心,‘骑’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二人像一对活宝,一路之上,争吵不断,每个话题都以月神失败而告终,陈小九也不好受,最终换来的却是月神邪恶的虐待。

陈小九与月神玩得不亦乐乎,一路上精力充沛,竟然没有被月神丰盈的身子压倒。他受到重压,体内阴寒气息鼓鼓流淌,浩瀚汹涌,无止无休。

月色清幽的夜空中,忽然有一道黑影,自陈小九头顶上方翩翩飞过,陈小九目光敏锐,在月神茫然不知时,他便捕捉到了那个黑点。

“啁啁……”

一声十分微弱的鹰唳声,袅袅传来,陈小九闻声,身子一震,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那个黑点来。

靠……竟然是一头猎鹰!

而且这头猎鹰还在不断的,在他们头顶高空处盘旋徘徊,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

“淫贼……你怎么不说话了?咦,你在看什么?”月神顺着陈小九的目光望去,隐约之间,也看到一个黑点。

“那是一只鹰!”陈小九神色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鹰?”月神明眸泛出一阵惊讶,忙问道:“你能看清它是什么颜色吗?”

“浑身淡黄……”陈小九道:“***,哪只狗.娘养的放出这么一只鹰来!”

月神脸色陡然间变得铁青,呆呆的趴在陈小九肩膀上,两只小手用力的紧抱着她的肩膀,低声叹道:“淫贼……咱们都活不成了,你要‘骑’我,真的只能等下辈子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鹰眼中的危机

“为何?这鹰很厉害吗?它敢下来攻击我们,我把它的黄毛扒光了,烤着吃!”陈小九透过月神的口气,已然听出不妙的味道

好好的一只鹰,不会平白无故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乱飞,一定是追查跟踪、通风报信,除了这两个选择,这只猎鹰也做不出别的勾当。

月神紧紧搂着陈小九的肩膀,臻首紧张而无力的靠着他的脖颈上,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道:“这只鹰大有来历,如果它真的是淡黄色的猎鹰,极有可能是‘神箭八绝’亲临了……”

“神箭八绝?”陈小九遥望着天空中低声鸣叫的猎鹰,一脸的茫然:“难道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你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月神亲昵的搂着陈小九的脖子,在他耳旁吹气道:“神箭八绝,虽然武功未达一流之境,但顾名思义,箭术通神,例无虚发。那个曹公公的箭法,你也已然见到,只是一箭,便射中了我的肩膀。虽然是我身中重伤,无力躲开,但也因为这老太监,箭术却是不同凡响!”

“但这个老太监,若与神箭八绝论起箭法,就如同婴儿一般幼稚!”月神轻哼一声道:“只是这神箭八绝名声不佳,与曹老太监狼狈为奸,遭人嫉恨!”

陈小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般厉害的话,那自己与月神若被他们围起来,还不得被射成了刺猬?不行……我他***要赶紧跑路。

他不能自乱阵脚,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慰月神道:“你不用害怕,咱们现在抓紧赶路,他们追不上咱们的……”说着话,心中突然想起袁子程来,若是这个冷面大汉与神箭八绝,捉对厮杀,到底是谁厉害些呢!

月神摇又叹气道:“已经晚了,神箭八绝的规矩,世人皆知,他们与猎鹰的距离不会超过五里,按照推算,神箭八绝必然会就在附近巡视,加上他们骑着大马,脚程极快,我们无论如何是甩不掉他们的……唉……我若不身负重伤,神箭八绝,何足惧哉!”

“有那般严重吗?我耳朵甚是灵敏,却没有听到马蹄之音……”陈小九轻轻托了一下月神的翘臀,柔声安慰。

“都怨我肆意妄为,若不是我惹恼了乌雅,也不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月神脸上涌出一阵慌乱:“莫不如我们再回山中躲藏,那只鹰便不会发现我们了……”

“你怎么变得这般天真了?自从遇上了我,从前的阴狠狡诈,溜到哪里去了?”陈小九摇头苦笑道:“那只猎鹰已然锁定了我们的影踪,就算躲藏到小山中,今晚是可以安全度过,但那老太监下令,大兵封山,便是插翅也难飞啊!明日一早,咱们就成了案板上的烂肉了。”

他抬头仰望那只盘旋的猎鹰,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飞上天去,把它一身的黄毛都拔干净。

“那该怎么办,我一个柔弱女子,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她蜷缩在陈小九背上,一脸委屈道。心中却有些疑惑,这淫贼说得对极了!自己以前分明是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强势女人,怎么今日与他纠缠在一起,反而变得这般胆小怕事,当真丢人!

陈小九感受到月神的温柔,豪气陡升道:“不要怕,天无绝人之路,现在咱们便火速上路,尽量在那些崎岖的道路上走,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只要咱们赶到那个山寨,便算是安全了……”

月神忽然扑哧一笑,娇声道:“淫贼……你心中是不是害怕的紧?我这个小媳妇还没弄到手,你的小命却先丢了,啧啧……世间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此!”

“唉!你若是现在一人逃跑,也还来得及……我死了也就死了,你正好可以与杏儿双宿双飞了,逍遥快活!”

“你胡说八道什么?换做是别人,我早就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了。”陈小九从背上把她转移到怀中,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砸吧着嘴巴道:“可你是我陈小九喜欢的女人,若是把你抛下不管,我会一辈子寝食难安。便是咱们未来的儿子,也会在梦中数落我人面兽心,不顾他们的死活的……”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与你无有任何瓜葛,夫妻还没做成,你竟然会联想到儿子身上去了,当真不要脸!”月神羞愧难当,挣扎着想要逃离陈小九的怀抱,奈何体弱无力,只好作罢!

“我有忧患意识嘛?现在虽然不是我媳妇,但早晚都会为我暖床,孩子也一定会有的……”陈小九面红耳赤争辩着,心中也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恶心。

月神闭上明眸,躲开陈小九眼眸中炙热的光芒,气苦道:“不论如何,你与我毫无任何关系,我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娶我做媳妇,休想!”

陈小九哈哈大笑,又把她移到身后,背在身上,傲气顿生,大声道:“月神姐姐,此事容我日后慢慢感化你!现在嘛!哼……咱们就赌上一回,看看能不能在鹰眼中脱险,逃离这狗屁神箭八绝的追杀……”

月神见他并未在危机面前,舍弃自己于不顾,心中有些感动,虽然这种感动与以身相许,相差万里之遥,但是至少已经博得了她的好感。

她轻抚了一下凌乱的秀发,望着那高空中盘旋的黑点,娇声道:“淫贼,英雄救美,重任在担,看你的本事了,我……我把自己托付给你了……”

陈小九听闻,心中大喜,用力的托了一下月神丰满的翘臀,运气体内川流不息的阴寒气息,沿着小路,疾驰前进。

空中飞舞的那只猎鹰,轻声长鸣,煽动着翅膀,盘旋在陈小九头上,为神箭八绝八绝清晰的指明着方向。

陈小九尽是沿着小道飞奔,道路泥泞崎岖,踉跄不堪,极难前行,月神的肋骨受到剧烈的撞击,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闷哼。陈小九有些心疼,便适当放慢脚步。

月神体会到陈小九的苦心,轻拍他的脊梁道:“淫贼,这关键档口,你怜香惜玉做什么?若是再跑得慢些,咱俩的小命都没了,你还娶什么媳妇?”

陈小计暗暗埋怨自己糊涂,因小失大,急匆匆的拼命赶路。

“咴……咴……”

正在狼狈不堪时,一声声微弱的嘶吼声,遥遥传来。

糟糕!是烈马长鸣之音!

陈小九心中仔细计较了一下,烈马所处的位置,与他不足三里之遥。

草他***,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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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捉迷藏

月神此时似乎失去了方才的那股兴奋,柔弱的趴在陈小九肩头,落寞道:“淫贼,神箭八绝很快……很快就追上来了,不然,你把我丢下,独自一人先逃吧……运气若好的话,下辈子没准我……我心一软,便做了你的小媳妇……”她言语有气无力,中气底蕴差了许多,面无血色,好像厚厚的扑了一层严霜,嘴巴一张一合,竟然出现少许的龟裂

“不许再说混账话!”陈小九幽怨的出言制止,大手在她翘臀上狠狠捏了一下,把她从麻木的神情中唤醒:“风花雪月,只争朝夕!今生要完成的大事,怎么能拖到下辈子去干?”

陈小九仰望天空中的猎鹰,心中繁杂浮躁,想着若是能将神箭八绝的‘鹰眼’弄死,岂不是就能高枕无忧?

不过,虽然自己聪明绝顶,在这荒山野岭,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将这只猎鹰除掉。

他心中不断的计较盘算,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真怒,越是在困境下,越要展示自己的强悍。以一己之力,能一夫当关,挡住紫禁卫的进攻,神箭八绝,我怕你个鸟?

念及此处,豪气顿生,背着软弱无力的月神,向沟壑崎岖处逃遁。

此时他心无旁骛,满脑子想着如何脱离神箭八绝的追踪,不知不觉,身体内的阴寒气息。流经四肢百骸三周天,激流涌动,已达极限。他脑中空灵无物,在求生信念的强大压力下,已达返璞归真之境,修长的身躯奔跑起来,宛如一只雄健的豹子,且体力充沛,暂时并无后继乏力的疲态。

“嗯……”陈小九心中长出了一口浊气,感受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不由得又感念起崔老祖的大恩:这种飞一般的速度,便是崔老祖所暗示的‘豹的速度’吗?若真能长久如此奔袭下去,神箭八绝要想追上自己,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天不亡我啊!陈小九大吼一声,气贯云霄,心中充满兴奋,背着月神飞速狂飙,待又奔出十里左右的路程,陈小九面色红润,体内如波浪翻滚,顺着鼻孔呼出一股股热气。

他微微有些疲惫,功力的浅薄,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发挥,不由得出言调笑道:“月神姐姐,我真有些累了,你莫不如亲我一下,我精.虫上脑,便再跑十里给你看看……”.

“嗯……”月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月神姐姐……”陈小九心中奇怪,这小妞怎么没有抢白自己,或者虐.待自己?大手不经意间摸到她的腰部,却觉得入手滚烫,自她肌肤上传来一股股滚烫的热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有些惊慌,来不及奔跑,把月神从背上抱到怀中,一望之下,却见她眼神迷离,面容中透着一股憔悴和苍白,龟裂的嘴唇微微张启,呼出的气流带着热浪,直扑面门。

“月神姐姐,你……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可别吓我!”陈小九用力摇晃着她滚烫的身子,大手轻轻翻开她的美眸,一脸的慌张焦虑。

“淫贼……这是到……到哪里了?我刚才好像睡觉了……”月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道:“我……我中毒了,老太监射我的那一箭……是……是毒箭!”

“毒箭,你怎么不早说?”陈小九大惊失色,忽然间便要扒开她的衣服,查看伤势。

“别……淫贼……不许……不许扒我的衣服,你说话要算数!”月神勉强伸手捂着自己的肩胛,气若游丝道:“我……我现在身子越来越麻木,一闭上眼睛,就……就出现凌乱的画面,花啊!草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鲜艳得很哪……”

“那是中毒后的幻觉……”陈小九见月神憔悴成这般模样,眼中挤出了男人爱怜的眼泪,此时不能再不顾一切的逃跑了,月神虚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剧烈的颠簸。

他将月神稳稳地托在胸前,柔声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阎王爷若是敢收我陈小九的女人,我便下去狠狠打他的板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陈小九说着话,喉头有些哽咽,低垂着脑袋,温柔的吻了一下月神。

“淫贼……我好渴……”月神虚弱的舔.吸着干涸的嘴唇,一双美眸含着幽怨与期许,温柔的瞟了一眼陈小九,便无力的合上,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诠释着芳心中的不安。

“我……我给你找水喝……”陈小九将逃命的生死大事放在脑后,安安稳稳的抱起月神的身子,缓慢的前行,左右观看,却哪里有清水润喉呢?

耳中忽然传来微弱的马儿长鸣之声,心知神‘贱’八绝,已然距离自己不远,他又往前行走一段距离,瞥眼见到前面左方不远处,似乎烛光萦绕,微弱的光晕在夜色中,跳动着生命的气息。

此处竟然有人,果然天不亡我啊!

陈小九抱着月神潜入一家亮着微弱灯光的宅院中,而后闪身,蹲在了屋檐下,见旁边有个小粮仓,他开门进入,避开了猎鹰的视线。他又捅破窗纸,查看猎鹰的动静。

那猎鹰见到陈小九凭空消失在座宅院中,轻声鸣叫,振翅向回飞去。

这贼鸟,果然奸诈的很,竟然回去通风报信了!

哼……你个畜生,就算再奸诈,但遇上了九哥我这样的坏蛋,也是被拔光黄毛,放在火上烤的宿命。

他见猎鹰中计,盘旋飞远,忙抱着月神,从粮仓处悄无声息的出来,顺着小路直奔村寨后方逃去,一路上鸡飞狗叫,甚是讨厌。

其中一只大狗竟然不顾一切撕咬他,那副样子,好似与陈小九有血海深仇一般。

“我杀了你的老相好吗?对我这般凶狠?陈小九无奈一笑,脑中方才想起,自己刚才杀了好多条狼狗,身上沾满了狼狗的血迹。狗的鼻子甚为灵敏,同种的斑斑血迹,引起了这些土狗的共鸣。

他抬腿将一条肥壮的土狗踢死,那些大狗见他如此凶猛,顿时吓得四散逃窜,不敢再逞凶。

陈小九抱着月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低矮的小房子,看那副破落的、黑漆漆的样子,好似多年无人居住一般。

他上前轻轻推门,却没有推开,以为年久失修,门框老旧,不易推开。

他抬脚用力一踹,破门应声而裂。

“谁?”

陈小九闻言抬头,瞳孔放得老大,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光溜溜、白花花的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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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

虽然屋内漆黑一片,眼前一个盘儿靓、条顺,长着一双狐狸眼睛的美貌女子,还是清晰的映入了陈小九的眼帘

她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纱质衣衫,里面没有穿着亵衣,娇嫩滑腻的肌肤一览无余,酥胸鼓鼓,波澜壮阔;一双雪白的大腿丰润白皙,一丝不挂,脸上初时也洋溢着魅惑的神色。

论起妖娆,眼前的女子,似乎比被他杀死的红音,更胜半筹。

她显然是受了一点点惊吓,双手紧紧捂着胸膛,眼中射出恐惧的目光,怔怔问道:“你们……你们是谁,担敢擅闯……擅闯民宅?”

陈小九听闻她言语生硬,腔调奇特,竟似与红音有几分相同,心中顿生疑惑。

一双明眸,怔怔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身穿不菲的纱质衣衫,与这间破落的草屋格格不入,很显然,擅闯民宅的不只有他与月神,这个浑身散发着骚气的女子,也是其中的一员!

“你……你看够了没?”月神无力的萎缩在陈小九的胸前,干裂的嘴唇微微翘起,手中轻轻抓了一把他腰间的赘肉,似乎对陈小九眼中闪烁的贪婪,颇感愤懑。

陈小九没有点破这女子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温柔的一笑:“我与娘子夜间行路,遇到贼人,我们身受重伤,无路可去,想要再此歇息一下,还请姑娘好心,莫要把我们拒于门外。

那女子初时只顾着惊恐,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穿着,仔细望去,却见他们身上沾满了腥红的鲜血,她神情慌乱的大叫了一声,挪着小碎步跑到了内屋中。

陈小九眼中闪烁着哭笑不得的神情,温柔道:“我总是会给女孩子带来惊喜……”

月神向他怀中拱了拱,神色间充满担忧道:“这个女子会武功……绝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

“我们果然心有灵犀……”陈小九一脸深意。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月神一脸的惊奇:“她虽然神情慌乱,但脚步稳重,轻重有度,应是苦练多年的武者。只是死板呆滞,并没有窥破高手的门径而已……”

陈小九道:“每个人观察的角度,各不相同,你看的是她的脚步,我看得却是她白哗哗的身体与奇怪的强调……”

“淫贼……你果然生了一双色眼……”月神嗔怨道:“谁允许你说,我是你的……你的娘子?以后不许这样胡说八道,说得久了,倒像是真的一样!”

“若是真的才好!”陈小九一脸爱怜说道。

“贫嘴……”

“哪个王八蛋敢夜闯民宅?他***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休怪我砍了你们的脑袋!”正在二人打情骂俏间,一个黑熊般的声音从内屋响起。

陈小九定睛一望,一个长了一双蛇眼的魁梧大汉,气势汹汹的匆匆走了出来。

他身材甚是高大,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黑乎乎的胸毛茂密繁杂,展示着他的雄壮,那名柔美较弱的女子,胆怯生生的跟在他后面,桃花眼中偶尔一撇,露出诡异的神色。

从他二人的穿着便可以看得出,两人要进行圈圈叉叉的香艳情事,只是无巧不巧的被陈小九这个不速之客,冒昧打扰了……

“你们给老子滚蛋,打扰了老子上女人,老子会杀人的!”魁梧汉子凶神恶煞的指着陈小九鼻子,一双蛇眼泛出阴狠的目光。

陈小九十分理解这黑熊的心情,男人在圈圈叉叉时,总是十分急色的,打扰了人家的好事,自然理亏;而且现在党务之极,是让月神休息片刻,讨杯水喝,不能横生枝节!

念及此处,他和颜悦色道:“这位大哥,我们路上遇到匪徒打劫,我与我娘子侥幸逃脱,但却身受重伤,力不可支,想要向大哥讨杯茶水解渴,还请大哥见谅……”

“赶紧滚蛋,老子这里没有水喝……”他正急着与美女行房,哪里能容忍两个陌生人耽搁他的好事?正欲对陈小九拳打脚踢,却突然发现他怀中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绝顶妖娆的大美人儿。

他魁梧的身子怔怔的愣在那里,前倾着脑袋,一双蛇眼直勾勾望着月神,那番傻愣愣的模样,像极了发.春的黑熊,十分滑稽。

月神把脸埋进陈小九的胸口,低声呢喃道:“色狼,我若好好的,定然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陈小九虽然心中厌烦,仍以大局为重,笑道:“大哥,您别急,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讨杯水喝……大哥……大哥您说话啊!”

魁梧大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眸冒出了绿光,讪讪改口道:“哎呀……兄弟,不就是想讨杯水喝嘛!容易得紧,你把你娘子先放在那张小床上,我与我娘子为你们弄杯茶水,解解渴。”

“有劳大哥……”陈小九抱着月神向那简陋的小床走去。

月神平躺在小床上面,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娇声道:“淫贼,可苦了你了……”

“别说傻话,我乐在其中……”陈小九轻抚她的秀发,一脸的幸福滋味。

“这个色鬼有问题,而且也是个练家子,你要小心!”她抵挡不住小九泛着爱意的一汪秋水,紧张兮兮的闭上眼眸,心中滑过点点惆怅。

“我心中有数……”陈小九挤眉弄眼道。他运起内息,一时间耳聪目明,大汉与那妩媚女人之间的对话,句句不落的听进了他的耳中。

妩媚女人生硬道:“死鬼,你真要给那一对夫妻在茶中下药?啧啧……那女人长得可真俊俏啊,竟然比我还美上几分……”

大汉色迷迷道:“终日与你寻欢作乐,都没有狗屁新鲜感了,这娘们如此诱人,我一定要吃点荤腥才甘心!”

妩媚女人娇声道:“你个死鬼,翻来覆去就那几种招数,老娘我也厌烦了……谁喜欢与你快活?”

“你把药准备两份,那个漂亮的小妞归你;那个俊俏帅气的公子嘛,啧啧……我可要好好享用一翻!”

“你个小骚蹄子,果然是个烂货!好,今夜咱们两人有福同享……”二人言语淫.荡的小声商量着,竟丝毫不觉得羞耻。

陈小九听得哭笑不得:***,那大汉生出龌龊的心思也就是了,没想到这个妩媚女人如此骚包,竟然想睡了我?真是岂有此理!

月神见他神色有异,请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柔声道:“他们在商量什么鬼主意?”

陈小九一脸忧愁道:“大事不好,我要**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谁在骗谁?

“**?”月神见陈小九挤眉弄眼,十分滑稽,愁云惨淡的俏脸生出一些促狭的心思,轻轻扭着他的肩膀道:“那个妩媚的女人,身上透着一股风骚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如是想要尝尝鲜,倒是可以与她玩乐一番呢……我……我是不会在意的!”

陈小九轻轻捏了一下月神圆润的下颌,啧啧赞叹道:“若是你主动献身于我,我会乐不思蜀呢!这个风骚的小妞,美则美矣,可却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烂货,味道实在难闻……”

月神撇撇嘴,对于陈小九旁敲侧击的表白,颇为不屑

“那茶中放了催.情药,一会你可千万小心些……不要着了道!”陈小九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月神咬牙切齿道:“那个风骚的狐媚子,我要杀了她,省得她在我面前勾引汉子……”

“杀不得,这两人我还有用处,咱们能不能侥幸逃生,或许就再他二人身上!”陈小九眼珠滴溜溜乱转。

“我一个弱女子,没什么主意,幸亏你还阴险狡诈,有些手段……”月神柔弱道,眼中射出赞叹的妩媚。

“我就喜欢你这幅柔弱的样子……”陈小九食指大动,大手忍不住在月神脸蛋上滑来滑去,十分舒爽。月神想要躲开,大手如影随形,只好作罢,苍白的脸上留露出几许红晕,引人无限遐思。

正在卿卿我我之时,粗放的大笑声打断了两人的温柔缠绵!

“兄弟,让你久等了!”大汉端着一碗茶,大笑着走到陈小九面前,一双眼眸冒出绿油油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月神,似乎已然忍受不住心里的躁动!

“这位公子,你远道而来,也受了不少惊吓,喝杯热茶压压惊吧,一会好上路……”妩媚女子抖着款款腰肢,如一阵风般,走进了陈小九的身旁。

她一双嫩手恍似无意的搭在陈小九的腰肢上,丰满半露的酥胸紧紧靠住他的身躯,不断的来回扭动,樱桃小口微微轻启道:“公子,好俊雅的品貌啊,这方圆十里八村,也不见得有比得上公子的……”

这**,当真是骚的够味,这般出位**的话儿,竟与红音一般腔调,只是骚.味却比红音更浓,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也算是大胆之极了!

陈小九装模作样,羞赧一笑,腼腆中带着欲拒还迎的不舍,向旁边躲去。

那**一把揽住他粗壮的腰肢,小手趁机轻重缓急捏了几下,娇声道:“公子害羞了……你要躲到哪里去?且喝了这杯热茶,你便会舒服死了……”说着话,一杯温馨的热茶已然稳稳的端到了他的面前。

草你***,你这小妞真的是欠草了,烂货一个!

我再舒服,还能有你舒服吗?陈小九皮笑肉不笑,嬉笑道:“小娘子,我……我真的不渴,娘子的心意,我……我心领了……”

“你懂我的心意吗?”**媚眼一抛,笑嘻嘻的看了月神一眼道:“你难道是嫌弃我没有这位姐姐生得漂亮吗?还是这位姐姐家教甚严,你连一杯茶水也不敢喝吗?”

“这个……这个要问我的娘子……我……”陈小九深情款款凝望月神,一脸期望的等待着她的答复,这幅模样,丝毫不似作伪,就如同真正的小夫妻一般恩爱。

月神红晕步满脸颊,芳心喘喘,轻轻拉住他的大手,摇晃着对那妩媚女子道:“妹妹,你看我这个相公长得俊俏吧,哼……我每日都怕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呢!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就家法伺候,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啧啧……只是他床榻功夫委实厉害,缠绵一晚,第二日,我们又十分恩爱了……”

“娘子……你……你休得胡说,我床榻功夫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就会得三百多种姿势罢了……与别人比起来,差得很远呢!”陈小九神色躬亲,忽然拍着手,喜滋滋道:“不过娘子,我最近又研究出了几种十分奇妙的姿势,只是你有伤在身,不能尝试,可惜……可惜啊……”说着竟连连摇头,一服阑珊的模样。

那骚狐狸听得他竟然会三百多种姿势,心中惊喜交加,都快上了天,而且听得有几种绝密的姿势还不曾演练,更觉兴奋。

这……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啊!

她急不可耐的端着茶杯,送到陈小九嘴边,拉着尾音,嗲声嗲气道:“公子,你快喝了吧!不然可不是拂了小女子的一片心意吗?”

她又转头对着月神道:“姐姐……你快点点头吧,不然你的好相公还真不会给我一点面子呢……”

月神心中暗笑这淫贼真会捧场做戏,绷着脸斟酌道:“相公,妹妹一片深情款款,你便喝了吧……只是别心儿醉了才好……”

“我只会为娘子一人而醉!”陈小九接过茶杯,先放到嘴边,闭着眼睛闻道:“好香哪!”

“那还不快喝下去?”那骚狐狸急不可待,想着只要喝下了这杯催.情药,便能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享受人间绝趣了!

“小娘子……这茶闻起来如此香醇,难道是西湖龙井吗?我倒要好好品尝一番!”陈小九口中夸赞,却就是不动口,可把骚狐狸急得五内俱焚,差点便要强行动手。

那莽撞大汉直来直去,哪里还会像这**一般兜圈子,端着香茗上前一步,满脸猥琐的笑意道:“小娘子,你不是饥渴难耐吗?还等什么?只要喝了这杯茶,你便会通体舒泰,无一处不舒爽啊……”那大汉心中暗笑,你若是敢装模作样不喝茶,我便强行给你灌下去。

陈小九像月神偷偷的递了一个眼色,月神会意,语笑嫣然道:“多谢大哥哥……”她这一声哥哥叫得妩媚,又不世俗,只把那大汉乐得前仰后合,笑嘻嘻道:“小娘子,你快喝了吧……”

月神微笑着答应,茶杯刚放到嘴边,想要品尝。

“啪……”

忽然间一杯香茶散落在地,茶杯也摔个粉碎,月神忙慌张道:“大哥哥,我伤重无力,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这可如何是好?”

那大汉心中暗叫可惜,忙道:“娘子无须客套,你稍安勿躁,我再为你重新沏茶!”说着话,大步流星向内室走去。

那骚狐狸咯咯娇笑,连声催促陈小九道:“相公,你倒是喝下去啊!傻等什么呢?”说着话,一双胳膊已然腕上了他的手臂,眼眸中充满雨雾,似乎要滴出水来。

第四百四十章 扎你一刀

“小娘子莫急,莫不如咱们换个花样,你端着茶盏,喂我喝下去,如何?”陈小九嬉笑着答应,眼中射出万种柔情,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骚蹄子制服,却又不能出一点响动

那骚蹄子闻言,红晕上脸,连带着雪白的颈子也涌上朱丹之色,捂着小嘴浪笑道:“公子果然是个懂风情的人物,竟然会想出这般有情致的玩法儿!”她回眸撇了月神一眼道:“只是公子这般大胆,也不怕你的小娘子,心生嫉妒吗?”

陈小九一双眼眸泛出秋水,也望着月神道:“我娘子与你一见如故,巴不得与你做姐妹呢,岂会心生妒意?”

月神心中阴冷,脸上妩媚道:“姐姐也喜欢你这个妹子呢……”

“那敢情好,姐姐,你当真是个会体谅女人心的奇妙女子啊!”那骚蹄子浪笑一声,双手擎着茶杯,缓缓举到陈小九面前,一双桃花眼中荡漾着缕缕柔情,似乎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娇声道:“公子,请用茶吧!你闻闻我的手臂,可香得很呢……”

好你个贱女人……我……我要给你好看!

月神见这骚蹄子对陈小九如此上心,心中醋意大发,眉头紧皱,眼眸中带着怒意,似乎要喷出火来。

哼……陈小九虽然不是我真正的相公,但我月神,岂能容你这个**卖弄风情勾引他?

陈小九双目含着神韵,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当他望向那骚蹄子妩媚的双眼时,突然产生一种无法移开的触觉。

此时,他心中已然确定了一件事情:此女与红音一样,必是荒野女巫无疑!

在紫晶扳指的光晕一闪即逝后,陈小九身子恢复了自由,探头张口,汲取香茗!一双眼眸脉脉含情,与荒野女巫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那骚蹄子情到浓处,媚眼乱飞,神情妙不可言。

她眼睁睁见这俊俏的小郎君,就要成为自己的俘虏,心中甚为舒爽,身体中间那方寸之处,已然靡水滔滔,黄河泛滥,焦急的等待着棒椎的滋润。

就在她柔情蜜意之时,陈小九横眉立目,遂然发难,大手一握,已然捏住了她两只白藕般的手臂。

骚狐狸大惊失色,眼眸中射出惊骇的光晕,浑然不知这小相公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凶神恶煞!她力气远远比不上陈小九那般变态,挣脱不开他的魔掌,张嘴便要喊出声来。

陈小九另一只大手及时抬起,已然将她诱人的小嘴封住。

求救之音,胎死腹中!

荒野女巫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急得花枝乱颤,凌乱中带着委屈与幽怨。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配上晶莹如玉的泪水,及其容易获得男人的同情。

陈小九脑中想起红音等人心如蛇蝎的卑劣行径,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大手猛然加力,那骚.货白藕般的玉臂,在他的大手下变得脆弱不堪。

“咯咯……”

一阵骨头破碎的响声,浪蹄子两只腕骨已然碎裂!

她痛得浑身颤抖,眼中留下了痛苦万分的泪水,想要呼救,却又力有不逮,忽然间灵动心起,高高扬起玉足,一双粉嫩的大腿,击向陈小九头顶。

月神心中早就把陈小九当成一份美味大餐,虽然她暂时不想动手吃掉他,但也绝不允许别人眼红,与她分食!

这个勾引陈小九的骚蹄子,却正触动了她的逆鳞!

月神满腹怨气的拿出陈小九暗中递給她的匕首,手腕处灵活一抖,锋利的刀芒已然插进了骚蹄子的肋骨处!

“嗯……”那荒野女巫闷哼一声,受到重创,高抬的粉嫩大腿,无力的垂了下来。

月神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她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柔,只会留给陈小九一人。对待别人,岂会稍加辞色?小手一抖,锋利的匕首迅速抽出,一抹鲜血顺着窟窿飞流出来!

“你干什么?失血过多会死人的……”陈小九满脸急切道:“她死了,我们可怎么活?”

“淫贼,你是不是心疼了?我……我没有杀了这个**,已然手下留情了,你与我吼什么?”月神一脸幽怨,心怀妒意的,狠狠瞪了泪流满面的骚蹄子一眼,手中匕首一送,又在她原来的伤口处插了进去,气苦嘟囔道:“我听你的,现在把她伤口堵上,你可满意了?”

荒野女巫在匕首一进一出时,疼得五脏六腑跟着发颤,眼望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仅长得比她美上几分,论其狠辣的手段,竟也比她高出许多,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该对他们心生歹念,不然怎么会糊里糊涂的,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陈小九摇头苦笑,挥手砍向她雪白的脖颈。

荒野女巫受了重击,晕死过去!陈小计急忙拖着她白花花的身子,将她藏在柜子后面。又担心她流血过多死去,拿出那包康铁送给他的宫廷奇药‘铁梨花’,为她敷上。此药见效甚快,立刻遍阻止了血液的流失。

陈小九走回月神身旁,大手捏着她的小鼻子,埋怨道:“那匕首是让你用来对付那黑熊的,你怎么插到那骚蹄子上身上了?万一死了,咱们可就不好逃生了!”

“我……我就是看着她来气,心中一急,便……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月神撅着小嘴,俏皮的争辩道:“她……她死不了吧?我不是把匕首给她插回去了,堵住那道伤口了吗?”

“你哪是为她堵伤口,分明是想致她于死地!”陈小九轻声道。

“我就想让她死……你又能怎样?我杀的人多了,岂会在乎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月神撅着嘴嘟囔道:“骚狐狸,勾引汉子,呸……真不要脸……”

陈小九嘻嘻一笑,弯腰凝视她的双眸,若有深意道:“娘子……你吃醋了?”

“我……我哪有?你休要胡说八道……”月神挣扎着轻打了陈小九一下,扭转臻首,一脸羞涩的躲开了他一往情深的明眸,又争辩道:“我不是你……不是你娘子,我们是假扮的夫妻……”

“假作真时真亦假,谁又能分得清楚呢?”陈小九抓紧了月神的玉手,温柔的抚摸,一脸幸福道:“能上绝顶妖娆的月神姐姐为我吃醋,是我小九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便是死了,也是幸福的死去,此生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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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罩门在哪里?

月神紧闭着眼眸,修长俏皮的睫毛轻轻颤动,说不出的妩媚羞涩,她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淫贼不要脸皮的进攻下,竟然会惊慌失措,心神大乱

这……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微妙感觉呀!

她媚眼翻了翻小九,嘱咐道:“那个黑熊般的色狼,武艺功底扎实,一看就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好手,一会你可千万要小心哪……别一时大意,丢了小命……”

“不管这厮如何厉害,在月神姐姐的绝顶妖娆面前,也会讨好般的跪在你身前,任你打骂!”陈小九舔了一下嘴巴,不屑一顾道。

“贫嘴……就会奚落我……”月神樱唇微张,又告诫道:“总之你小心些,依我的观察,这厮一身横练功夫,虽然厉害,但颈后风池穴,应该是他的罩门所在,你只要击中了他的风池穴,他自然就会乖乖的跪下了……”

“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哼……每个人的身手缺点,我一望便知……否则焉能称为月神?”

陈小九咂巴咂巴嘴巴,坏笑道:“娘子的罩门在哪里啊?我真想一下子捏住你的死穴呢……”

月神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告诉你?哼……我现在的小命都在你手里,还需要知道罩门的穴位吗?”

“娘子好笨哪……”陈小九轻轻抬起月神的下颚,眼中万种柔情挑逗道:“我是再问娘子,心灵深处的罩门在哪里啊?”

“混蛋……淫贼……你……你果然三句话不离本行,就知道占我的便宜!”月神轻轻扭了一下身子,紧闭着眼眸,摇头晃脑争辩道:“我……我没有那个罩门,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死了心吧……”

“陈小九见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格外高兴,笑嘻嘻道:“娘子,慌什么?我没有刀枪的锋利,也不似水火般无情,我只是一个小贼……”

月神芳心大乱,有些好奇道:“小贼?切……我怎么会怕小贼?”

“我是一个偷心的贼……专门偷娘子那一颗火热的心!”陈小九柔情蜜意道。

“你……你坏死了……和你这坏蛋说几句话,你就变本加厉的欺负我,我以后若伤势好了,定然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花言巧语的与我诡辩……”月神听他说话,撩拨得她心神恍惚,急得眼眸中快要滴出泪水来。

这个坏东西,当真让人又爱又恨哪!

陈小九**手段越来越高明,点到即止,留有余味。

他忽然将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匕首递给月神,面容凝重道:“你把它藏好了,我万一不能力敌,你便在那黑熊身心慌乱之时,伺机出手,但切记不能刺入他的要害!”

“还是你留着这淫贼用来防身吧!”月神关切道。

“我有一双铁拳,无须担心……”陈小九晃了晃手臂,满脸的诡异:“经娘子提点,我从后面狠击他的罩门,争取一招之敌。”

月神深知他拳头的厉害,强打起精神,连连点头,藏好匕首,等待良机!

“小娘子……我来给你送茶了!”黑熊般的壮汉撅着大屁股,一脸谄媚,急不可耐的跑了出来,但却见只有陈小九一人站在那里,没有了他老相好的影子,面容狐疑道:“我娘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陈小九晃了几晃,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气若游丝道:“小娘子到外面出恭去了,让我在这里,等她回来……”他说着话,扶着土墙,捂着脑袋道:“这位大哥,我怎么喝了香茗后,身子晕沉沉的,体内好像有一股邪火再四处乱窜呢?”

黑熊闻言,暗中欣喜,怪不得这小子晃晃荡荡的站不稳当,原来已经着了那骚蹄子的道了。

这骚蹄子,果然是有些手段!

他眼珠转了转,忙出声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定然是你经历生死大劫,心中慌乱所致,你先到屋中躺一会便好……不若我扶着你进去……”

“不用劳烦大哥帮忙,小娘子让我在这里等她,我便不能走,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小娘子一片心意?”陈小九随口胡诌八扯,一双充斥着狠辣光晕的眼眸,却在暗中盯着黑熊的一举一动:只要他胆敢对月神出手调戏,便要出手弄死他。

“看不出来,小兄弟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奇男子哪,也好,你便等着她吧!”黑熊大汉回头望向月神,一脸的奸笑,现在只要这妩媚妖娆的小妞喝下这杯茶水,那一会便可以享受极致的温柔了!

“小娘子,你先闻闻,这香茗清爽的很呐,你喝一口,通体舒泰……”他眼巴巴的望着月神风华绝代的身姿,不由得重重的咽下了口水,心中欲.火难耐,十分的急迫。

月神虽然恨不得把他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珠子挖出来,可是身受重伤,决然不能坏了大计,要把这厮迷得神魂颠倒,给小九创造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她强行挤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娇柔婉转道:“这香茗当真好香呢……大哥,辛苦你了,一翻情义,我心领了……”

黑熊大汉闻言,乐不可支,忙催促道:“小娘子,既然你说香,那便赶紧喝了吧!”

月神心中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小手一抬,又颓然放下,柔声道:“大哥,我身受重伤,四肢无力,不然……劳烦大哥端着喂我喝吧……”她想到了陈小九刚才用的那一招,心中泛出狡猾的微笑。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黑熊大汉诚惶诚恐,眼中射出了惊喜的神色:这小娘子果然上道啊,竟然能猜得出我的心思,啧啧……我当真眼福不浅呐!

他端着茶杯,一双毛嘟嘟、泛着黑毛的大手在月神面前颤抖晃动。

月神看在眼里,恨得牙根直痒痒。

“娘子,请喝茶!”黑熊急色的一笑,一只黑茸茸的大手,却不由自主的向月神袖子抓去。

月神艰难一躲,向他抛了一个妩媚的眼神,嗔怨道:“大哥,急什么?先喝茶……”

大汉看在眼里,骨头都快酥了……神情懒散,防备之心全无。

陈小九眉宇间泛出狠戾的神色,一双铁拳,如闪电般向黑熊大汉的腰部击去!

草你***,我的娘子,谁敢调戏?

第四百四十二章 罩不住!

黑熊大汉一颗淫.荡的心扉,都溶化在了月神的妩媚笑容中,戒备之心全无,忽闻风声鹤唳,一股极为霸气的劲力如铁锤般砸来,心中暗叫不妙

他一身横练功夫,侵淫多年,非比常人,在如此危急关头,想要躲闪已然不及。但他仍能镇定自如,一面运起内功,硬生生的挺住这一次偷袭;一面双手飞速向后,护住自己的脑后风池穴!

这个风池穴是他的罩门所在,罩门不破,便无伤大雅!

陈小九动手之前,已然猜到这个大汉会有如此反应,这是练习铁布衫多年形成的习惯。他狞笑一声,一双铁拳正打在了黑熊的腰眼儿上。

“砰……”

“嗯……”

一声剧烈的碰撞,伴随着着一声惨寰的闷哼,黑熊大汉痛的咬牙切齿,威武的身躯一阵剧烈的颤抖,竟然硬生生的挺住,没有倒下。

他因疼痛而五官扭曲,实在没有想到出拳之人的力气,竟然会大到这般离奇的地步。他咧着嘴吧,心感大为不妙,若是腰眼儿处再中一记铁拳,自己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他无暇多想,大手捂住腰眼儿,扭转身躯,想要正面与偷袭之人抗衡。

陈小九脑子极度灵活,哪里会让他如此从容的转过身来,双拳齐出,左拳攻敌必救,向腰眼儿处击打,右拳却击向了黑熊大汉的罩门—后脑风池穴。

只是双拳之中,左拳击打腰眼儿是真,右拳击打罩门是假。

黑熊大汉突兀的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厮竟然一眼便看得出,风池穴自己的罩门所在,当为一等一的高手,他急忙双掌相迎,以防破了自己的横练功夫。

这下正中了陈小九声东击西的奸计,左拳势如破竹,铿锵有力的再一次击打在了黑熊大汉的腰眼儿处。

“砰……”

伴随着一声铁拳与腰眼骨骼的剧烈撞击声,黑形大汉的身躯踉跄的震颤了一下,他虽然有横练功夫,护住了内腹,但骨骼上的剧烈疼痛,却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

中此一拳,黑熊身体的灵活性,显著下降!

这一切,都在陈小九的预想之中,他此时全然不顾招法,只是埋头进攻,出拳迅如电闪雷鸣,一记记重拳凶狠的打在了黑熊大汉的腰眼儿上。

草你***,敢打九哥我心爱女人的主意,你找死!

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把这厮的腰眼儿打穿,绝不会善罢甘休!

黑熊大汉初时凭借着金钟罩横练功夫,受住了他两拳捶打,可是一阵的功夫,陈小九铁拳如乱石般疯狂砸来,力度越来越大,速度也愈来愈快。他每受一下重创,腰部的防御力便减少一分,到得后来,他甚至连疼痛感都已经消失,腰部酸麻肿胀,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噗……”

他口吐鲜血,雄壮的身子,终于抵挡不住重拳的捶打,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

一身金刚不倒的横练功夫,就这样被陈小九毫无章法的、变态的铁拳击溃了。

陈小九好似发疯了一般,咬牙切齿,紧闭着眼睛,仍在快速的出拳,浑然没有看清敌人已经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淫贼……你……你省些力气吧!”月神怔怔的望着颓然倒地的黑熊大汉,手中紧钻匕首,娇柔说道。

“啊……”陈小九听见月神的娇声呼唤,方从愤怒中缓过神来,他看了看晕死过去的黑熊,又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长出了一口气,一脸得意道:“什么金钟罩?哼……在我面前,什么都罩不住……”

月神神色惊讶道:“连我也没想到你能用拳头一痛乱打,破了他的金钟罩呢!你这淫贼,还是有些本事的,虽然招式简单,却满脑子阴险的主意!”

陈小九晃了晃因用力过度而发红的拳头,嬉皮笑脸道:“爱情的力量,果然无敌于天下……”

“淫贼……又来胡说八道了……”月神面上娇羞,神色却有些萎靡,将匕首随意的放在床头,叹了口气道:“我……我肩膀上毒性好像发作了,周围越来越麻……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快让我看看……”陈小九上前道。

“不行……你不能趁机占我的便宜!”月神捂着身子,又望着躺在地上的黑熊,紧咬贝齿道:“这个色狼,竟然想要非礼我,你给我杀了他……”

“他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陈小九一脸坏笑道:“只是咱俩人能否逃生,关键之处,还在于这一对狗男女身上!”

“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月神一脸疑惑道。

陈小九嘿嘿一笑,走到柜子后面拽住那骚蹄子的长发,将她拖了出来,任由她白花花的身子被生硬的土地划破肌肤,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仁慈。

月神心中恨极了这个骚蹄子,对陈小九这个果决无情的举动,甚为满意,她皱着眉头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把这一对狗男女放在一起,活埋了吗?”

陈小九会心一笑,大手挥舞,上去就要扒下那骚蹄子的纱质衣衫。

月神大惊失色,挣扎着怒喝道:“淫贼,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当着我的面上,做那龌龊的事儿吗?你……你还口口声声喜欢我,我……我真的看错你了!”

“生死关头,我怎么会有那种心思呢?你若不信,你看我这里……”陈小九一手指着自己的胯下,笑嘻嘻道:“我二弟毫无反应,仍在安稳的睡大觉呢。”

月神羞不可仰,只是向他胯下瞄了一眼,见却如淫贼所说,便放下心来,满面娇羞道:“那你这淫贼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好端端的,为什么扒人家女人的衣服?”

“一会你便知道了!”陈小九一脸的诡异,大手滑过骚蹄子的全身,将她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脱了下来,露出一具令男人颇为动容的玲珑躯体,只是那肋骨处的窟窿,给完美的身躯带来了触目惊心的瑕疵。

这倭国的骚蹄子,肤色与体态,俱是上等货色,啧啧……果然是魅惑的紧哪!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月神心中气苦,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道:“我不许你看她的身子,再看,我就……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脱衣服

“我不看!我不看!”陈小九闭着眼睛,上下其手,胡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剩那么一条小内裤,遮掩着他的无敌小金刚,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尤其是大腿根部的枪伤,充斥着红肿,尤为可怖

月神见他先是将掉骚蹄子脱得一丝不卦,又干脆利落的褪去自己的衣服,这**裸的一切,已然能够猜得出这厮想要干什么?她忍着剧痛,扭动着身子,不依不饶道:“淫贼,你还敢不承认?你明明就是对这骚狐狸起了色心,想要玷污她千人骑万人睡的身子。”

“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生一个下流胚子,你还说什么娶我,娶红杏,我呸……你死了心吧……”她说着话,玉手指指点点,连带着肋骨处隐隐作痛,竟然急得哭了出了声。

陈小九一脸坏笑,也不理会月神哀怨哭诉的委屈模样,将衣服中的银票掏出来,然后快速的将衣服穿在了那黑熊大汉的身上!

月神泪眼阑干,胸口剧烈喘息,好似丢了魂一般难受,她见到陈小九如此举动,心中有些好奇,撅着嘴抽泣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

陈小九将衣服为那黑熊大汉穿好,擦拭了一把脸上的热汗,撇着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你这幅委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月神高傲的那副样子?怎么看去,都像是我小九的好媳妇!”

“呸……别胡说八道!”月神见陈小九没有去亵渎那骚蹄子,稍有些欣慰,偷眼又向他胯下望去,见那个小东西果然毫无反应、安然入睡,便明白自己果然是误会他了。

“娘子要看我的身子,还用偷偷摸摸的吗?我脱下来给你看便好了……”陈小九嘻嘻坏笑着,伸手便要把仅有的小内裤褪下来,展示他的宝贝。

“你……你别那样……我害怕……”月神吓得慌忙捂住眼睛,又偷偷掰开指缝看陈小九这厮的一举一动。

“我在逗你玩呢!你偏当真?你想见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还很矜持的不想见你呢……”陈小九咂巴嘴巴道,一脸的不屑。

月神脸上涌出一片羞涩又调皮的红晕,掐了一下他的胳膊道:“你……你总是吓我,我算是怕了你了!”

“哦,对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快与我说……”

“月神姐姐,李代桃僵的故事,你可晓得吗?”陈小九一脸诡异的笑着道:“鹰毕竟是畜生,它所追踪目标,大半是靠眼力搜寻,追踪的是气味与外貌!”

“这两个混蛋穿上咱们的衣服,身上也有了咱们的气味,一会他们奔跑出去,会在短时间内将猎鹰引开,咱们便有了些喘息之机,说不定藉此还能彻底甩脱了神箭八绝的追踪呢!”

“这可未必,神箭八绝饲养的这只猎鹰可非同反响,绝非一般雄鹰可比!”月神摇头,一脸的不置可否。

“畜生终究是畜生,猎鹰再厉害,它也是一只鹰,岂能聪明过我们?”陈小九搓着手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有求生的希望,就要试一试,总不能坐以待毙,被神‘贱’八绝射成刺猬……”

月神闻言,见陈小九一脸的亢奋,心中颇受鼓舞,娇声期望道:“好,那我便听你的,我若是逃得过这次危机,定会让神箭八绝好看!”

陈小九笑嘻嘻的望着月神道:“娘子,现在你便脱吧……早一刻,希望便多一些机会……”

“脱什么?”月神一脸茫然,忽见陈小九一双眼眸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前胸,她吓得忙捂着汹涌波涛,慌乱道:“淫贼……你要我脱什么?你想做什么坏事?”

陈小九被月神气得哭笑不得,拍着脑门无奈道:“你不脱下衣服,又如何能穿在这骚蹄子身上,又如何能避开猎鹰的跟踪?”

“这……这不好吧?”月神红晕满脸,咬着嘴唇,柔弱道:“若是把衣服给了她,我……我穿什么?”

陈小九将手中的白纱裙,向月神面前递去,其意不言自明。

“混蛋,我怎么会穿这个东西,这都是透明的,即便我穿上了,还能挡得住你的一双色眼吗?”月神气苦的攥紧了拳头:“再说这骚蹄子穿过的衣服,我才不会穿呢!”

陈小九无可奈何笑道:“月神姐姐,此时紧要关头,哪里还能管得上那许多?再说你亵衣亵裤仍穿在身上,我就算想看,也是心有余而眼不见呐,你怕得什么?”

“淫贼……就知道出这些馊主意害我……”月神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谁知道我换衣服时,你会不会狼性大发,借机亵渎我……”

陈小九闻言一怔,挥手打断月神的话,无奈道:“既然月神姐姐不信我,那就算了,就让这大汉穿上我的衣服去试试吧……”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落寞。

“淫贼,快把衣服拿来!”月神白藕般的手臂向陈小九伸去,撇着嘴巴,一脸的幽怨。

“干什么?”陈小九不情愿向她挪了两步道:“我是个大淫贼,见到女人就会两眼放光,还是离你远些吧,免得让月神姐姐担惊受怕,以为我要玷污了你的身子。”

“我说过我不信了你吗?”月神气呼呼的抢过白纱裙,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嗔怪道:“小气鬼,哼……那点小心眼儿,当真好笑,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儿,你就生气,还称得上什么海那百川?呸……”

“我……”陈小九胡乱挠着头,脸上涌上讪讪之色。

月神低头望着手中的白纱裙,哀声道:“你以为女孩家的衣服,是可以那般随意的,在一个大男人的面前脱得下来的吗?你当人人都似这骚狐狸一般不正经吗?”她说着话,脸上的泪水,又汩汩的流了下来,那份委屈的模样,十分让人心疼。

陈小九自知理亏,上前摇晃着她的手臂,嬉笑讨好道:“小媳妇,是我考虑不周,错怪你了,你……你就原谅你的相公吧!”

“呸……谁是你媳妇?”月神气呼呼的甩脱他的大手,嗔怒道:“休要趁机占我的便宜,我的手,不是随随便便给你摸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美轮美奂

陈小九受了训斥,只是赔笑,心中却暗暗着急,一双眼睛,却不断在月神身穿的黑衣,与手中的白纱裙上扫过,射出焦急的神色

月神手拿白纱裙,嗔怒的撕扯了两下,幽怨道:“我穿……我穿还不行吗?都听你的!哼……待逃出去,我再与你算账!”

“那不赶紧换上?姐姐还在等什么?”陈小九催促道。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脱得了衣衫?”月神美眸上挑,圆润的下巴望着内堂道:“你先进去回避一下,我换好了,你再出来!”

陈小九答应一声,摇着脑袋向内堂走去,远远又传来月神微弱的警告:“不许偷看哪!不然……我杀了你!”

我若是想看,只会光明正大的看,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吗?陈小九进入内堂,开始了无聊漫长的等待,撇眼见床榻上放了一身干净的紧身武士服,心中一喜,急忙穿在身上,免得自己春光大泄。又翻箱倒柜,找到一副女人穿的长衫,伸手拿出来,留待一会给月神穿上。

正在百无聊赖间,忽听到月神微弱的呼喊:“淫贼……你快过来……”语气凝噎,似乎要哭出声来。

陈小九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飞奔,刚跑到门口,想起月神的嘱咐,又高声道:“月神姐姐,你换好衣服了吗?我可要进来了……”

“你……你先别进来……”月神哭泣道:“我脱下衣服,却……却穿不上了,我没有力气了……”

“啊……”陈小九闻言,不由得一怔,跺着脚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再拖延下去,可就危险了!”

月神幽怨的语气中透着股决绝,颤声道:“你……你进来帮我穿上衣服,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这样不好吧?岂不是唐突了佳人?”陈小九抹着头顶的虚汗,想着那绝顶妖娆的胴.体,心中竟似有些期待。

“淫贼……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快点进来!呜呜……你在羞辱我,我宁可死了,也不穿衣服了……月神哭泣道。

“月神姐姐别哭,我这就过来!”陈小九紧咬牙关,心中忐忑,从门后闪身而出,而目光迎向月神的一刹那,仍忍不住两眼发直,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大大的津.液!

月神实在太美了!

她一身锦绣武士服已全然褪去,身上穿的只有那柔远的,薄薄的胸衣与粉红色的诱人亵裤。

薄纱般的胸衣似乎包裹不住月神的丰润身材,在那低低的胸衣领口处,雪白的酥胸和隐约可见的乳钩,明晃晃的撒发着诱人的气息。一头秀发散落开来,飘渺般滑过她的前胸,将她那丰挺的胸脯衬托得更加灵动肉感,似要呼之欲出。

粉红色的亵裤下,包裹着鲜藕般的、笔直修长的大腿,直到脚踝处,方才露出一点点白皙的皮肉。

小屁屁圆滚而且丰腴翘挺,窄紧的亵裤在这包裹不住的膨胀下,将整个臀掰的美轮美奂的形状,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这种极致妖娆的美丽与魅惑,哪里是那晕死在地上,光着身子的骚蹄子,所能与之相媲美的?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那骚狐狸不过是一颗扫帚梅;月神才是如仙女临凡的一朵妖艳的玫瑰花!

“小媳妇……”陈小九一时间愣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胯下长物,却已从睡梦中苏醒,高昂头颅,尽情观赏着绝色尤物。

月神手捂着左侧肩胛骨,红晕布满脸颊,秀发随着娇颜轻轻晃动,紧紧闭着眼眸,柔柔道:“淫贼……你……你快帮我穿上衣衫,我没力气……羞死人了……”

陈小九答应一声,踉跄着脚步走到月神身旁。

美景在前,心为之动,神为之倾!

他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鼻中嗅到月神处子般的清纯体香,口中忍不住叫出声来:“小媳妇,好香啊……”

“淫贼,不许看……你帮我穿上衣服!”月神羞不可仰,伸手将白纱裙递给陈小九,娇嗔道:“还不快把眼睛闭起来……”

陈小九咽了一口津.液,唯唯诺诺答应着,闭着眼睛,手拿白纱裙,向她迎去。

可是他也当真傻到透顶,闭上眼睛,怎么能穿得上衣衫呢?大手无意间,碰上了月神温软的胸膛。

触手之下,一片滑腻流畅!

“淫贼……你占我便宜……”月神气苦道:“再往左侧一点……就快到了……”

陈小九哪里经过这般香艳的考验,心神把持不定,浑身燥热特难当,大手滑过肌肤,心头涌上阵阵涟漪,那股既期盼又焦急的心思,怎一个难受了得?

一个不小心,又碰在了月神的俏耳旁,月神嘤咛一声,脸红过耳道:“这里……这里不许碰……”说着话,心头动荡不安,如火中烧。

陈小九大手笨拙,又碰在了肩胛骨处。

“嗯哼……啊……”

月神鼻中冷哼一声,发出的声音并非娇嗔,而是一声压抑的痛楚!

“怎么会痛?”陈小九急忙睁开眼睛,见月神玉手仍捂着左肩,面上全是痛苦之色!她凄惨幽怨道:“淫贼……毒性好似发作了,方才是麻麻的,现在却又痛了……”

“我看看……”陈小九那拿掉她的小手,凝神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月神肩胛骨处,有一个箭簇刺入的小孔,伤口泛着黑雾,没有汩汩鲜血流出,而是以伤口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在四周形成一个巴掌大小,透着黝黑光雾的圆环!

月神面容凄惨道:“先麻后痛,应该是蛇毒!唉……估计我活不成了,换上衣服又有何用?”

“我刚才一直再用内功封住了经脉,毒性没有扩散,全部集中在这个圆环之中,但现在我身体虚弱,已然控制不住了!”月神幽怨的望着陈小九道:“你一个人逃走吧,不用管我,我死了,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陈小九对蛇毒有很深的印象:蛇毒一大特点,见血封喉,能迅速容与血液中,若是没有鲜血作为引子,是不会发作的!

他凝望月神,稳稳抓住她柔滑的小手,安慰道:“我来帮你!有我这个相公在,小媳妇死不了的……”

“淫贼……你怎么帮我?”月神一脸的不置可否。

陈小九一把将月神丰盈温软的身子抱起,踱步走入内堂,舒服的放在牙床上,满脸坚毅道:“小媳妇,你不要乱动,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吸出毒液

月神眉头微蹙,梨花带雨,苍白的俏脸涌上娇柔,玉臂抓住陈小九的大手道:“不要……危险……蛇毒危害最大,你又不会用内息封锁经脉,发作起来,会害了你的性命……”

“为了你,再危险的事情,我也敢做!”陈小九目光坚定,充满着炙热与希望,他阳光般一笑,探头向月神那黝黑的伤口吸去

“淫贼……你……你这是何苦?”月神涕泪交流,感动得无以复加!

陈小九说的决绝,心中也极为害怕,可是又岂能任由月神如此绝色尤物,在他的面前消逝?

他记得自己口腔中应该没有伤口,而且只要蛇毒不流入血液之中,那致命的危险就不会纠缠在自己身上。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口对准了那黝黑的箭簇般的伤口,用力的吸.允,在嘴唇感受到月神滑腻肌肤的同时,一股泛着腥味的黑色液体流入了他的口中。

“淫贼……不要这样……危险……”月神轻抚陈小九的脑袋,眼如一汪秋水,怔怔望着这个为救自己,不顾性命的大淫贼。她不明白,这厮难道仅仅因为贪恋自己的美色,或者想要享受自己的身体,竟然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一个真正的淫贼,绝不会干出这样疯狂的勾当!

“小九……”月神想了半响,忽然又改了称呼,她心中执拗的觉得,淫贼这个称谓,实在与陈小九为了救她而不要命的举动,大相径庭。

陈小九口中存有毒液,闻听月神如此柔柔的称呼,身子一怔,心中实则喜上眉梢,能得月神一句‘小九’,足以体现出自己这番辛苦耕耘,没有付之东流。

他凝望月神的眼眸,轻轻一笑,吐出蛇毒,摇头怅然道:“淫贼听得的顺口了,听到小九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他低下头,又用力的吸.允起那黝黑的伤口,却感受到月神轻抚他的头发,娇声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便仍叫你淫贼……”

陈小九来来回回,不顾危险,吸.允了几十次,那被月神用内力封住的黝黑圆环,在他的辛苦劳作下,终于转淡。一眼望去,只是有一片黑雾般的映像,可是再用力吸取,却无论如何吸不出一点黑色的毒液了!

“淫贼……”月神抱着陈小九的脖子,脸上涌出红晕,轻声道:“你对我这样好……我真舍不得杀你了……”

陈小九坏坏一笑,英俊面容露出喜色,调皮道:“咱们这可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吗?好像只有你的相公,才能亲吻你的肌肤呢!”他砸吧着嘴巴,作势又要亲去。

“讨厌……你总是欺负我!”月神蛇毒清除大半,身体状况比之刚才好了很多,玉臂拦住他的大嘴,叮嘱道:“剩下的蛇毒已然不多,我用内力便可控制住了,待咱们安全之后,我想个办法,把蛇毒逼出来!”她说着话,美目流转,语气轻扬,面色由苍白转为平和,已不似方才那般难受。

陈小九凝望她的面容,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嗯……不如我现在帮你穿上衣服吧!”他说着话儿,拿起衣衫,大手便向月神摸去。

哎呀……羞死人了,我竟然忘了还没有穿衣服?一身的皮肉,都快被这厮看光了,她匆忙接过陈小九手中,翻箱倒柜找到的新衣服。腩红着脸颊,撅起嘴轻声道:“我自己穿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月神姐姐不是浑身无力吗?还是由我这个大淫贼代劳吧……”陈小九满脸坏笑。

“淫贼……就会损我……今天这般丢人的事,可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起,不然我不会饶你!”月神嗔怨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丰满的酥胸,因为羞赧紧张而剧烈浮动,颇为壮观。

“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傻子才与人分享呢!”陈小九眼中冒出绿光,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大手禁不住诱惑,便想在月神白花花的胸膛前抚摸一下。

值此关键时刻,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啁……啁……”

是猎鹰的叫声!

陈小九来不及与月神**,飞一般的奔出内堂,上前一脚踢向黑熊大汉的腰眼儿!

“嗷呜……”

黑熊大汉疼痛难忍,在重度昏迷中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望着陈小九,愤怒咆哮道:“你***敢踢我……”

陈小九闻言,怒目而斥,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挥起铁拳狠狠的在他腰眼儿上打了一拳,狠戾道:“你小子疯了?难道不认识九爷我的铁拳了?”

黑熊大汉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身横练功夫,竟然就是败在这个俊俏的小白脸身上,刚才腰部所中的一拳,已经证实了这小白脸的说法。他不敢反抗,只是一味求饶道:“好汉饶命,我一时心起歹念,以后绝不敢再犯,还请好汉饶命!”

陈小九不理会他低三下四的求饶,伸腿轻轻踢了一下那骚蹄子白花花的胸膛。

那骚蹄子嘤咛一声,在昏迷中转醒,手掌着地,想要坐起。可是她忘记了她的腕骨已被陈小九捏碎,肋骨处也中了一处刀伤。伤口双管齐下,在她手掌用力的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差点昏死过去!

“坏蛋……你……你好狠!我又没想杀你,你竟然这般狠毒置我于死地!”骚蹄子咬牙切齿道。

陈小九毫不怜香惜玉,上前赏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狠呆呆道:“异族巫女,人人得而诛之,你装什么良善?”

那骚蹄子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这厮如何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

“你们竟然敢对我与娘子下药,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不过看在你这骚蹄子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便给你们一次逃生的机会!”陈小九眼珠乱转,一脸诡异道。

“好汉请……请饶命啊……不要杀我们!”黑熊甚为窝囊,竟然吓得跪地求饶。

“没出息的东西……”骚蹄子面容发青,一脸恨意道:“你说吧,怎么才能活命?”

“你们听到鹰的叫声了吗?”陈小九指着窗外的天空,掷地有声道:“这只老鹰乃是我的好友,神箭八绝所饲养,现在你们的生命便牢牢把握在他们的手上,只要你们能逃过这只鹰的追踪,便能躲过一场飞来横祸,不然,你们将被神箭八绝,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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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可怜的家鼠

“神箭八绝?”黑熊大汉是江湖中人,自然深知神箭八绝的威名,他睁大了眼睛,惊骇莫名道:“那我还挣扎什么?我就算再厉害,也打不过神箭八绝啊!”

“所以,你只有逃跑,否则,唯有死路一条现在神箭八绝还未赶到,早走一刻,你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陈小九冷哼一声,晃了晃铁拳道:“你如果觉得生还机会渺茫,不如我现在便要了你的性命吧……”

“好汉,手下留情,我……我这就逃……”那黑熊站直了身躯,颤抖着向外跑去,陈小又道:“你的那个骚娘子,便不管了吗?”

“什么娘子?臭婊子一个,死了便死了吧……”黑熊大汗不屑一顾道。

那骚蹄子闻言,勃然变色,捂着断裂的肋骨,脸色铁青道:“你敢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你也活不了多久,哼……你难道忘了已经中了我的巫术了吗?”

“臭婊子,你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日.死你……”黑熊大汉一脸的悔意。

“你个外强中干、进出不过十几下,就一泻千里的货色,还敢说日死我?我就不怕这个,有种你爬老娘肚皮上干啊?”骚蹄子掐着腰肢,一副饥渴的怨妇模样。

“吵够了吗?”陈小九见两人胡搅蛮缠,心中火大,拿出匕首阴狠道:“你们若还不走,便跪下等着受死吧!”

两人闻言,急忙住口,骚蹄子撅着嘴巴道:“黑大个,还不过来抱着我,我可走不动……”

“臭娘们……拖老子后腿!”黑熊大汉想起体内的巫毒,却不敢扔了她不管,弯腰抱起她,开门便要逃生。

“看在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还比较听话的份上,便嘱咐你们一句:神箭八绝在西南方向赶来,要往哪里逃,不需要我再点明了吧?”陈小九满脸诡异的笑着说道。

“多谢好汉!”那黑熊不敢耽搁,抱着骚蹄子,望了一眼空中盘旋的猎鹰,嘟囔着骂了一句,急忙远遁。

陈小九透过小窗,眼望着黑熊向东北跑去,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这厮,果然是块榆木疙瘩,一点也不开窍。

“啁……啁……”

空中猎鹰盘旋着叫了一声,双翅震动,便跟着黑熊飞了过去,当真是一头呆鸟啊!

陈小九见计谋成功,不由喜得心花怒放!忙飞奔进屋,却见月神已经穿戴整齐,像个小媳妇似的,乖乖的做在那里。她一双眼眸含着秋水,一眨一眨的望着他娇笑道:“小九……你可真坏,竟然让他们向东北方向跑……那不是正碰见神箭八绝吗?”

“他们是恶人,死有余辜!”陈小九伸出手臂道:“月神姐姐,我们现在便上路吧……”

月神娇笑一声,双手环抱住他粗壮的脖子,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扭动,便顺从的躺在了陈小九的怀抱中,樱桃小口轻启道:“小九……抱着我,很重吗?”

陈小九笑嘻嘻道:“不重,唯心痒难搔!”

“贫嘴……”月神媚眼一笑,臻首轻轻靠在他的胸口,那副神情,竟无一点做作。

陈小九体会到其中妙处,乐得呵呵大笑,他疾步走出内堂,忽见有几只耗子贼眉鼠眼的盯着他,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这几只耗子,满脸贼像,竟然似你一样猥琐……”月神捂着嘴巴咯咯娇笑道。

陈小九望着那耗子,一脸诡异道:“天助我也……”

“小九,你说什么,我却不懂……”

陈小九放下月神,一顿穷追猛舍,三只耗子被他抓在手中,又四处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牛皮袋子,将耗子装了进去,随手递给月神道:“既然这几只耗子像我一般猥琐,就权且给你当宠物……”

“呸……谁稀罕,有你一个,就把我气发疯!”月神随手要扔掉那个牛皮袋儿。

陈小九急忙抓住月神的玉手,挤眉弄眼道:“老鼠虽然猥琐,却有大用……”、

明月照人,微风轻抚,月神在蛇毒清除大半之后,身心状态明显得到了缓解,她肆意享受着清幽月光的洗礼,妩媚的身姿卷缩在陈小九宽广的怀抱中,玉手毫不避讳的环过陈小九的脖子,当真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陈小九飞速奔跑,迎风前行,月神丝丝秀发,顽皮的刺入他的鼻翼中,引得他打了几个喷嚏,月神急忙躲闪,发出一连串的幸福笑声!

“小九,还有多远,我们便能见到那八寸金莲?”月神遥望着层峦叠嶂,心潮澎湃道。

陈小九目视前方,粗略算道:“大约十里路程……”

“小九,你真是一匹好马儿……”月神妩媚道:“跑的好快!”

“马是好马,但我只让你一个人骑……”

“小九,你说神剑八绝还会追来吗?”月神柔声道:“若是我能恢复一半功力,便能杀得他们丢盔卸甲!”

“再加一句,屁滚尿流……”陈小九嬉笑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月神粉拳拍打着她的胸膛,一脸的顽皮。

月神刚一说完,在浮华月光的掩映下,一道黑影自空中飞翔而过。

“啁……啁……”猎鹰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如一支利箭,刺入了月神憧憬幸福的脑海!

“小九……这可怎么办?”月神警觉的望向了天空,脸色变得阴郁无常。

陈小九镇静自如道:“无妨,我早己料到那笨笨的黑熊与骚蹄子,绝不会轻易骗过猎鹰犀利的眼睛……”

他放下月神,拿出黑鬼康铁送与他的“心儿醉”,捉住三只耗子,各喂了一粒!随后放开大手,在一片‘吱吱’的叫声中,三只耗子歪歪倒倒的四散逃开。

“我辛辛苦苦的拿了这么远,到头来你便这么随意的把它们放了吗?”月神美眸挣得老大,怔怔的看着陈小九的诡异举动,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陈小九遥望天空中翱翔的猎鹰,一脸嬉笑道:“你相信吗?鹰最爱吃的不是兔子,不是田鼠,而是稀有的家鼠……”

月神忽闪着大眼睛,茫然不解!

陈小九微笑着挑起月神下颚,啧啧赞叹道:“就如同我小九一样,最爱吃的不是投怀送抱的狐媚子,而是月神姐姐这样玉体长满尖刺的野玫瑰!”

“小九……淫贼二字,你当之无愧!”月神圆润的下巴轻扬,躲开小九大手的调戏,却猛然见到天空中翱翔的猎鹰,鸣叫一声,如一只利箭般,像那只田鼠俯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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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最后时刻

茫茫月色下,一身淡黄的猎鹰流畅的划拨夜空,利爪如钩,电光火石间,一只歪歪扭扭奔袭的小耗子被它成功制服它兴奋地鸣叫一声,尖锐的鸟喙啄破家鼠的肚肠,在清幽月光下,尽情享受起这难得的晚宴。

“小九,我们快走……趁机甩掉这只讨厌的猎鹰!”月神拉扯陈小九的手臂,催促道。

“跑得再快也逃不出猎鹰的利眼……”陈小九一脸乖张道:“月神姐姐,一会你就乖乖的看好戏吧……”

月神眉头微蹙:“你有什么鬼主意,偏不告诉我……”

猎鹰享受完美味大餐,振翅翱翔于月空之中,刚飞得几下,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伴随着一声凄惨的鹰鸣,威武的身姿,歪歪扭扭,挣扎着坠落了下来。

陈小九歪着脑袋,啧啧赞叹道:“这回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

“小九,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好地一只鹰,怎么就呱呱坠地了呢?”月神一脸奇怪道。

“稍后再说……我们快逃离是非之地……”陈小九刚一说完,耳中震颤了一下,忽然就听到一阵阵细微的脚步声,忽然之间,一道阴寒的风声匆匆而过!

“嗖嗖……”

不好!是箭簇之声!

危急关头,陈小九爆发出澎湃的能量,浑身肌肉纹起,如一只矫健的豹子,抱起月神,狼狈不堪的原地滚了几圈!回眸凝望,三只锋利的长箭已然狠狠钉在他与月神刚才站立的位置!粗长的尾翼仍在不断地震荡着,发出慑人心魄的嗡嗡之音。

“小子,纳命来!”一道嚣张的声音随后遥遥传来。

陈小九举目观望,却见后方三十丈的距离,有八个人影,如一抹轻鸿,奔着他疾驰而来!

月神紧握粉拳,一脸坚毅,推搡着陈小九道:“小九,你快逃,神箭八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小媳妇,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陈小九没想到神箭八绝竟然舍了马匹,悄无声息的步行前来,想来道路崎岖,不堪行走,却不想歪打正着,堪堪在关键时刻赶上了他们。

陈小九眼中射出猩红色的怒火,神‘贱’八绝,箭术通神,绝非那些狗屁紫禁卫与黑熊大汉可以比拟!若要逃命,该如何用计呢?他望着左侧与他相隔十丈之远,仍在拼命挣扎着飞起的猎鹰,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他运起内功,环抱着月神丰盈的娇躯,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向猎鹰窜去。

月神已然明白陈小九的心意,面容决绝,手拿匕首,趴在陈小九耳旁,决然娇声道:“小九只管跑,后面的羽箭,我给你抵挡……”

神箭八绝心中十分不解,自己的爱鹰怎么会无端的自空中掉下来呢?他们见陈小九向猎鹰冲去,均瞪大了眼睛,已然明白这厮到底意欲何为!

八个人,长弓满月,纷纷瞄准了陈小九修长的身影!

“嗖嗖嗖……”八支羽箭带着怒火,如愤怒的野兽,直奔陈小九身形追去,箭速甚快,中之毙命。

陈小九耳力绝非凡庸,急速奔跑中,身形微微侧步,三支羽箭险险的贴着他的耳旁飞过。他转换脚步,又向猎鹰追去,又有三只羽箭奔袭而至!虽然他明明听到,但力有不逮,无法躲闪。

月神横眉立目,茫茫月光下,犹如一朵娇艳的铿锵玫瑰!

她运起最后一点力气,挥舞起匕首,准确无误的将三支愤怒的羽箭打落,而她已然达到樯橹之末,一口猩红的鲜血,顺着樱桃小口喷出,染红了陈小九宽阔的臂膀。

“小媳妇,你要挺住……”陈小九脚步疾驰,堪堪离那挣扎的猎鹰只有几步之遥,而仅剩的两只利箭已然飞驰而入。

一支迎向他的头颅,一支却射向了大腿根部。

危急关头,陈小九脑袋微微侧转,一只利箭呼啸而过!

“哆……”

陈小九痛的大吼一声,大腿根部已然中了一箭,鲜血迅速涌出,染红了黑色长裤,在月夜中狰狞血腥,十分可怖。

“小九……”月神满眼泪光,心如刀绞。

“嗯……”陈小九闷哼一声,强挺着身子,顺势抱着月神,匍匐前进,手臂暴长,那淡黄色的猎鹰已然被陈小九掐住了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令神箭八绝陷入了极大的被动,眼巴巴的望着陈小九手中的爱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神嘴角满是猩红血迹,艰难的扶住陈小九的身躯,双眸从他鲜血淋漓的大腿上扫过,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扉:“小九,你……你好厉害……”

“这是爱情的力量!”陈小九微微一笑,体内波浪翻滚,热血上涌,他一时抑制不住,全都喷洒在了月神粉嫩的脖颈上。

“小媳妇……你……你嫌弃吗?”陈小九艰难的张颌着嘴唇,嘴角讪讪笑着。

“你的鲜血是为我而流……”月神用袖子轻轻拂拭他嘴角的鲜血,柔声道:“我会永远记住这难忘的月夜……”

神箭八绝,面容冷酷,俱都一身锦衣,站在陈小九十丈远的距离,八个人围成了半圆,手擎长弓,阴狠的瞪视着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儿。

正中一人,紫色面堂,身高体扩,虎背猿臂,手持长弓,拉入满月却纹丝不动,一双厉言牢牢注视着陈小九手中的猎鹰,阴冷道:“放开它!不然我杀了你……”

危急关头,陈小九一无所惧,十分不屑的在八人面孔上一一扫过,云淡风轻道:“人在鹰在,人亡鹰亡!”

众人闻言,面容惊骇,茫然不知所措,一双双眼睛纷纷瞄向紫面大汉,很显然,八个人中,以他为首。

紫面大汉长出了一口浊气,气势沉稳道:“你在逼我?”

“是你在逼我……”陈小九轻轻抚摸猎鹰的羽毛:“多美的猎鹰啊,啧啧……可惜就要化作一缕亡魂……”

紫面大汉心头一震,冷笑道:“猎鹰虽好,但你远远比它重要!”

“对于冷血的心来说,的确如此……”陈小九冷笑道。

紫面大汉又望了一眼陈小九手中的猎鹰,思虑良久,阴狠道:“我若仁慈,便活不到今天……”

第四百四十八章 源出同门

陈小九闻言,望着一脸阴霾的紫面大汉,心中不禁凉到了谷底!这厮,为了杀月神与自己,竟然不惜心爱猎鹰的性命

冷性至此,夫复何言?

他大手轻轻抚摸猎鹰的羽毛,摇头道:“小猎鹰,你若是不追踪我们至此,哪里会有今日之祸?”

月神生死关头,反而看得开了,她眼眸含笑,绝世姿容在月下的照耀下,更显得高贵、妖娆。她轻轻的靠在陈小九的肩膀上,小脸蛋摩擦着他的胳膊,呢喃道:“小九,你怕吗?”

陈小九咧嘴笑道:“我怕……”

月神闻言一怔,秀眉微蹙,陈小九却温柔的把她揽在怀中,刮着她的琼鼻道:“我怕与你做不成夫妻,生不出宝宝……咱们的孩子会在梦中埋怨我这个爹爹剥夺了他们的小生命……”

“淫贼……就会贫嘴……”月神明知大限将至,抛开一切世俗杂念,也没有避讳的心思,面对着凛厉长弓,柔声道:“不要怕,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做媳妇……”

“这辈子难道不可以吗?”陈小九道:“小九娶妻,只争朝夕!”

“我们都要死了吗,还做什么夫妻?”月神一脸哀伤道,

“我只问你一句话,这辈子愿意与我这个大淫贼做夫妻吗?”陈小九摇晃着她的娇躯,眼神中闪烁炙热的光芒。

“我……”月神酥胸剧烈喘息,眼神中充满了忧郁。

“都要死了,还不肯说实话吗?”陈小九激将道。

月神妖娆的抿了抿嘴唇,丰满的胸膛因为呼吸急促而更显挺拔,她望着一脸期望的陈小九,风情万种道:“你是一个奇男子,与那些臭男人都不同,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再生十个八个小宝宝!”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紧紧搂住她的肩膀道:“小媳妇,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月神抓住他的大手,柔声道:“这是我的心里话,只是要离别了,我才……我才愿意说出来。”

“我没想到,你我本为仇人,经历风雨之夜,竟然会心生爱慕,唉……爱情,当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陈小九一脸得意,向她眨了眨眼睛道:“小媳妇,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们死不了!”

“你再说笑吗?八箭环侍,焉能逃出生天?”月神嘴角一撇道:“除非有高人相救……”

陈小九耳膜鼓动,神秘诡异道:“高人,已经来了……”

紫脸大汉一脸冷酷的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率先拉动长弓,面容肃整道:“准备,放箭!”

“可是……这猎鹰……”众人面带犹豫。

“没听懂我的话吗?”紫面大汉怒吼一声,脸色变得越发的威严,远远望去,恍如蒙上了一层紫雾。

“这猎鹰是……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心爱之物啊!”一个瘦脸汉子颤抖着身子,面容中带着丝丝不忍

紫面大汉阴冷一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游了,长兄为大,你难道敢不听我的话?”

瘦脸汉子张了张嘴巴,终于没有再敢冒犯他的威严!

紫面大汉嘴角抽动了下,手擎长弓,微一用力,拉如满月,对准陈小九笔直的身躯,冷笑道:“天下间,没有人能威胁我。”说着话,弓弦猛然间震颤了一下,白色羽箭抖动着剧烈的身子,犹如饥渴的野兽,飞速向陈小九射去。其余七人见状,也纷纷同时出手,八支长箭破空而出,直奔陈小九袭去!

月神面色灰白,想要推开陈小九,陈小九却用力把她搂在怀中,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道:“不用怕,我们死不了……”

紫面大汉脸上洋溢着阴险的怪笑:死了一只猎鹰,能换得无上荣耀,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师傅的心爱之物?哼……滚他***蛋吧!

正在他已将陈小九视为死人之时,忽然他侧后方精光一闪,一只霸气十足的巨型长箭带着凛烈的风声,疾驰而来。

“铛铛铛铛……”

一阵剧烈的钢铁相交之音,八支飞行中的长箭,竟然被一只侧飞而行的巨型利箭所击中,一一失了准头,纷纷落入了陈小九身旁的泥土之中。

陈小九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事情的真像,但面对这惊险的一幕,仍吓得冷汗直流。他颤抖着双腿,哆哆嗦嗦道:“子程,你……你真的想看我出糗吗?”

月神明眸一闪,也向侧后方望去!

月夜冷风之中,一个高大、挺直、冷峻的男人逐渐映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他沉着稳重的步伐,令调皮的微风都停止了吹拂,身上隐隐撒发出无可匹敌的杀气。

月神眉毛猛然上挑,紧紧地抓住了陈小九的大手,眼眸中竟然泛出绝望之色!

此人正是神箭无敌——袁子程!

紫面大汉见到袁子程沉稳冷峻的身影,嘴角不由得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忽闪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听袁子程冷冰冰道:“大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瘦脸男子却露出欣喜之情,放下弓箭,大笑道:“小师弟,你怎么鬼使神差的出现了?”说着话,便要上前与袁子程亲热!

“站住!大胆!”紫面大汉高大强壮的身躯忽悠颤抖了一下,阴森笑道:“这个畜生气死了师傅,已经被逐出师门!他……他再也不是你们的师弟了!”

陈小九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郁闷:靠,原来是师兄师弟一家亲哪,原以为有一场弓箭大战,可以好好的欣赏一番,这下倒好,胎死腹中了!

他俏皮的刮了一下月神的琼鼻,嬉笑道:“月神姐姐,我说我们有救了吧?你偏不信,哼……你可是答应做我的小媳妇,可不能反悔哦!”

月神脸色变得铁青,紧紧抓住陈小九的胳膊,低声呢喃道:“小媳妇?只怕是镜花水月而已……”

袁子程依然那副万古不化的冰冷神情,他伸出大手,直指陈小九手中淡黄色的猎鹰,眼中却充斥着愤怒的火焰,直视紫面大汉道:“大师兄,你就是这般对待师傅的心爱之物吗?”

紫面大汉面色狰狞道:“不要你假惺惺的来管!你是个畜生,已被师傅逐出师门,雁荡门的每一件事,与你再不相干。”

“大师兄,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同门师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瘦脸汉子忙劝慰道。

袁子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黑色牛角巨弓,神情间似乎无限惆怅,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师傅身体康健,岂会无疾而终?今日见到大师兄对师傅最心爱的猎鹰如此无情,倒印证了我心头的疑问!”

“小师弟,你……你什么意思?”瘦脸汉子颤声道。

袁子程一脸冰冷,手拿着一只巨型长箭,遥指紫面大汉,凛然道:“我今天要为师傅报仇雪恨!”

第四百四十九章 神奇的箭术

紫面大汉怒意盎然,手握成拳,剧烈抖动道:“袁子程,你敢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竟然敢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

“小师弟,你……你可不能胡说,师傅确实是年老体衰……才归于尘土的……”瘦脸大汉劝慰道

袁子程满脸不屑道:“江湖上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讲什么证据!你当这是在朝堂之上吗?我虽然顽劣,被师傅逐出师门,但却一心为他老人家着想,闻听他老人家死讯,我惶惶不可终日,无一人喜笑颜开。”

“但今日我见到大师兄所为,才明白师傅为何以康健之身,却博得了一个年老体衰的名声。”

“你……你休得信口雌黄!我今日要杀了你,彻底清除你这个师门毒瘤!”紫面大汉横眉立目道:“师弟们,跟着我诛杀了这个畜生,让这个败类在酒泉之下受尽苦楚……”

“大师兄……你……你切莫激动啊……”瘦脸汉子连忙摆手道:“都是一家人……”

袁子程却仍是一脸冰冷,长箭随手一抖,锋利的箭簇如灵蛇吐信,遥指着紫面大汉道:“大师兄,我悟性最高,你怕我接替掌门的位置,用奸计把我逐出师门,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弑师灭祖,天理不容,师傅待我有大恩,我岂能留你与世上逍遥快活?”

紫面大汉哈哈大笑道:“你好狂妄,你以为只有你得了师傅的真传吗?我……我要杀了你,师弟们,你们还不帮我杀了这个畜生?”

“大师兄……”瘦脸汉子与其他兄弟均一脸狐疑,忸怩着不愿动手。

“我是雁荡门掌门,又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敢违背我的命令?”紫面大汉怒道。

“这……我们……”众人面色恍惚,不知如何是好!

陈小九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你们这帮糊涂蛋,这个狗屁大师兄摆明了就是一个争权夺利,欺师灭祖的奸谬小人,尔等若听他的话,必然与他蛇鼠一窝,死后哪有脸面见你们的恩师?”

众人闻言,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瘦脸汉子道:“小师弟也是空口白话,没有证据……”

陈小九踱着步子道:“有些事情还需要证据吗?为了杀死我与我娘子,你们的大师兄竟然视师傅最心爱的猎鹰于不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且请用脑子试着推理一下,他只要杀了你们的师傅,便是雁荡门的掌门人,整个山门都收入他的囊中,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可有趣的事吗?妄你们还与阴险小人为伍,当真可耻!”

此诛心之语,句句说在了刀刃上,众人疑窦顿生,一双双眼眸,俱都向紫面大汉望去!

紫面大汉青筋暴露,面对着众人疑惑的光芒,不由得大怒道:“你们傻了吗?怎么能听这无耻敌人的话?快快与我杀了袁子程……”

“狗急跳墙……”陈小九撇嘴道。

袁子程不急不躁,冷冰冰道:“大师兄,我心里认定你是杀害师傅的凶手,你就一定是,若你心中不甘,就跪在师父面前在认罪吧!”

他冷冷扫视着众人道:“诸位师兄,我的为人,你们素知,只要不与我为敌,念在同门的份上,我便绕过你们,若是一意孤行,跟着大师兄误入歧途,可别怪我这个小师弟,心狠手辣!”

他刚一说完,忽听得左侧一人高声大叫:“背叛师门的畜生,受死吧!”他弯弓如满月,箭若流星般划破长空,疾驰而至!

袁子程冷哼一声,含胸,侧步,弯弓,射箭,一气呵成,形如流水,美不胜收。

巨型利箭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迎向了那只短箭!

两支箭簇空中相遇,爆出一阵金属相交之音,巨型利箭击退那只短箭,但箭势却未受丝毫阻滞,带着杀气,晃动着羽翼,直奔那名汉子飞去。

那汉子吓得满头大汗,急忙闪身躲避,可是箭势甚快,“噗……”一声闷响,巨型长箭已然投胸而过,那汉子只是瞪了瞪眼,连一句遗言也没说出来,便已然气绝!

众人见他箭术厉害如斯,不禁相顾骇然,无一人再敢弯弓搭箭,与他为敌!

“谁若胆敢与我为难,这就是他的榜样!”袁子程眼眸泛着精光,一一扫过众人复杂难鸣的眼神。

“小师弟……你……你已经得到师傅的真传了吗?”瘦脸汉子哆哆嗦嗦问道。

袁子程一脸冷意道:“三师兄,你是个老实人,不要害怕,我不会为难与你!”

“此事的起因,就因为大师兄得知师傅已传我雁荡门绝学,怕我威胁到他未来掌门的地位,所以才用计把我逐出师门,也因此才会对师傅生出杀心!”

他又转头向紫面大汉冷哼一声道:“大师兄,念在你我同门的份上,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不躲避、不攻击;三招过后,我当送你去阴曹地府,向师傅磕头赔罪!”

紫面大汉望向那个中箭身亡的大汉,惊骇的眼眸中射出狠辣的目光,愤怒使他的五关变得扭曲恐怖,他慢慢地举起长弓,阴森冰冷道:“既然你这么一心想求死,我身为大师兄,当成全了你的愿望!”

他弯弓如满月,一只利箭毒蛇吐信,震颤着箭羽,向袁子程胸口射去,试图一箭穿心。

袁子程目光阴冷,不动不笑,手拿着一根粗大的长箭,看准了箭簇的来势,挥手格挡。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利箭略偏,射入旁边泥土之中。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紫面大汉,轻声道:“还有两招!”

紫面大汉容貌狰狞,喋喋怪笑之中,三支羽箭从三个方位同时射出,直指袁子程肚脐、胸口、与脑颅。

袁子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手持弓,一手持箭,左右相击,打掉了射向肚脐与胸口的箭雨,而射向脑颅的羽箭却又呼啸而来,他便是想要躲闪,也已然不及。

紧要关头,袁子程沉着冷静,把握好时机,张开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咄……”

一声闷响……

最后一只泛着青光的利箭,已被袁子程险之又险的紧咬在口中,一滴滴鲜血缓缓的顺着齿缝间流出,他吐出一口血水,皱着眉头道:“还有一招!”

“最后一招,我便要了你的性命!”紫面大汉运起内息,弯弓满月,气贯长虹,五支长箭带着煞气,破空而出,杀向了阴沉冰冷的袁子程。

众师兄弟见状,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师兄竟然能力挽五弓?

第四百五十章 诡异中的诡异

“子程,小心些……”陈小九忍不住出言提醒,月神面色苍白,紧张兮兮的撇着嘴道:“这冷血的家伙厉害得紧,死不了的……”

袁子程目光中充斥着一片血红,面色凝重,望着五支在夜空中泛着青光,一片肃杀的长箭,却并没有急着出手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大师兄的本事,远远超出他表现的那般笨拙。

此箭之中,必然藏有后着!

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个诡异的细节:大师兄平日最擅长使用的是短小精悍,流转极快的短箭,为何使出绝命杀招时,用的却是不善使用的长箭?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实正如袁子程所预料的那样,五支利箭划破长空,在升到最高处时,好似经受了什么特殊的力道一般,悠然转换了方位,四散分离,分别朝着他上中下三路,要害的地方攻去!

风声鹤唳,势如破竹!

袁子程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冷意,手中青光一闪而过,五把巨型长箭已然扣在了巨角牛弓之上!

移型侧部,弯弓射月,粗大的弓弦发出嗡嗡的震颤之音。

“嗖嗖……”

五支长箭疾声而出,箭簇闪烁着夺目的光青芒,坚韧果决的迎向了大师兄的五支长箭!

“砰砰……”

青芒的月夜之中,肆意飞舞的十支长箭准确无误的撞击在一起,激烈的对撞,在冷风明月中,爆发出了璀璨的火花!正在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璀璨火光,昙花一现之时。

“砰砰……轰轰……”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陡然响起,浓浓的白色烟雾弥漫于月空之中,众人眼前白茫茫一片,在烟雾中失去了短暂的光明!

原来紫面大汉所射出的五支长箭中竟然藏有炸药,在借助剧烈的撞击产生的震荡引爆它?其手段何其阴险?若非袁子程用箭在半空中将其截住,后果不堪设想。

袁子程深处烟雾弥漫之中,冷笑道:“大师兄好卑鄙的手段!我岂能留你独活世上?”正在他冷笑言语间,陈小九目光独特,却突然发现一道人影自烟雾中逾越穿行,如豹子一般向袁子程扑去。

草你***,这个大师兄,竟然想偷袭!若论起卑鄙的手段,实在与九爷我不相上下!此时他若在出言提醒袁子程,只怕已然来不起。

危急关头,来不及思索,他推开月神,横眉立目,甩开大腿,义无反顾的窜入烟雾之中!

紫面大师兄早已算准了袁子程会出箭拦截他的长箭,他并没有在箭术上赢得袁子程的信心,而爆炸后产生的烟雾,却正好成为他偷袭小师弟的最佳屏障。他心中计算好了袁子程所处的位置,在爆发产生浓烟的一刹那,他已经运气功力,其速如风,飞逝般冲向了杀意凛冽的袁子程。

当他奔到袁子程所处位置之时,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他心中大喜,用尽生平功力,双掌齐出,想要将袁子程稀里糊涂的杀死在弥漫之中!

“砰……”

暮然间,四掌相对,发出急震耳膜的闷响之音。

烟雾中,陈小九的修长的身子踉跄着飞出,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颓然的倒在了月神脚下。

“小九……”月神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脑袋抚摸摇晃,失声痛哭,浑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紫面大汉一击得手,心中大为畅快:袁子程,你箭术高妙,不是依然要死在我的手中?他身轻如燕,又潜回师兄弟身旁。只是心中有些不明白,小师弟的功力何时变得这般软绵绵的,竟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着力的地方?

冷风悠然吹过,浓浓的,泛着硫磺味道的白雾逐渐吹散,露出彼此怒目相视的脸庞!

紫面大师兄一脸得意笑道:“小师弟,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他刚刚说到一半,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大吃一惊:袁子程分明安稳如常的站在那里,眼眸中射出的锐利光芒,依然慑人魂魄!

“你……你怎么没……没死……”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叫骂着,却忽然发现陈小九重伤在身,躺在美女身旁,口吐鲜血!

一刹那间,他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紫色的脸庞变得铁青,指着陈小九哆哆索索道:“臭小子,竟敢坏我好事!我……我杀了你……”

众人恍惚之间,均已明白刚才发生何事,不禁对于大师兄的诡异作为,心生忌惮,师傅的离奇死亡,果然并非空穴来风,大师兄的卑劣行径,还真逃脱不了干系!

袁子程没有陈小九那般变态的眼眸,自然无法看清大师兄偷袭而至的身法,但砰砰的响声却给他传递了危险的信号。

他走到陈小九身旁,试探了一下的脉搏,心中既有些安定,又啧啧称奇,因为他发现,陈小九虽然脉搏虚弱,却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种怪异的体质,当真匪夷所思!

他站起身躯,一脸冷漠的看着紫面大汉道:“大师兄,箭中藏有火药,烟雾中,毒蛇吐信,好阴险的手段啊,我几乎糊里糊涂的死在你的手中呢!”

“推己及人,想来师傅也是冤死在你这般诡异的毒计中吧?”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大惊,一丝丝疑惑的目光,均向紫面大汉望去。

“都……都他***看着我干什么?还不把这畜生杀死?”紫面大汉浑身颤抖,眼中闪烁出惊惧的光芒。

“结束了,大师兄,一切都结束了……”袁子程轻轻拉扯着牛角巨弓的弓弦,冷漠道:“我本想为了你留个全尸,保全你的名节。但是就在刚刚,你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竟然伤害了我主人最要好的朋友,这等大罪,岂是死亡这么简单?”

“你……你想怎么样?”紫面大汉望着袁子程阴冷深邃的目光,心中竟然有些发凉:“你……你没必要杀我,我把雁荡门掌门之位让给你,如何?便放我一条生路吧!”

“痴心妄想……”袁子程一手拿弓,一手拿箭,相互击打道:“我要砍下你的头颅祭天,超度你所犯下的罪行!”

“你……你敢……”紫面大汉冷汗迭出,黯淡无光的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了数倍。

袁子程冷笑一声,跨步侧身,长箭抵于弓弦之上,陡然间,粗壮的弓弦发出一声惊颤,一支霸气无敌的箭雨,如一抹亮银的闪电,穿梭于夜空之中。

紫面大汉一望,身如筛糠,眼中闪烁出了死亡的气息!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三十六箭

身为大师兄,他自然深知这个冷酷小师弟的箭术是多么的变态,不然也不会想出诡计将小师弟逐出师门!

只要他想杀人,还没有任何人能躲开死亡的命运

紫面大汉不敢逃跑,那样会将自己更快的拉入深渊,利箭会如长了眼睛般,刺入自己的脑颅!

面对着袁子程的夺命利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牙还牙!

念及此处,他终于稳定下心神,侧步弯弓,一只利箭已然迎向那只泛着死亡气息的箭簇。

他的箭法一向准确,即使百步穿杨,也实属稀松平常的功夫,以箭簇对箭簇这种精妙的本事,对他而言,不过是沧海一栗。毫无疑问,这支利箭的射出,将解决眼前的危机。

但是他错了,大错特错,在两只利箭相互碰撞的一刹那,袁子程的巨型长箭竟然一分为二,可箭速与准头却丝毫不减,风声鹤唳,向他杀去。

大师兄惊吓得出了一声冷汗,急忙闪动脚步,移形换位,躲过两支利箭的攻击!

“大师兄,被人当成猎物的滋味,如何?”袁子程一脸冰冷的笑意:“新仇旧恨,咱们今天做个了断!你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师傅的独门绝技——连环三十六箭吗?我今天就让你切身体会一下它的独到之处……”

“诸位师兄,你们可以仔细参悟一下!”袁子程目视紫面大汉,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捏了一大把的长箭,他随意的拿起一只,遥指大师兄后面二十丈远的参天大树,冷笑道:“大师兄,那棵大树风景如何?我把你钉在那颗大树上,享受绿荫的凉爽,你还觉得满意?”

“袁子程,你以为我怕了你吗?哼……纳命来吧……”紫面大师兄深知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论箭法,他固然不急袁子程,但一身功力与袁子程,却在伯仲之间。

只要能近身接近他,展开肉搏,便存有一线生机。

他眼珠一转,如豹子般冲向袁子程,一瞬间,两人的距离由二十丈便缩短了十丈!

袁子程猜中了他的求生之计,一身豹子般的肌肉瞬间纹起,双腿一曲一伸,飘然向后挪移了十丈,将两人的距离又重新拉到二十丈。

此时他运起内功,一张脸色,变得雾气昭昭,好似刚在蒸笼里蒸过一般,待雾气变为红色,袁子程大喝一声,手中长箭的尾翼,发出嗡嗡之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暮然射出,锋芒的箭簇,直指大师兄前胸。

“好快的箭……”陈小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他的特殊眼力,竟然捕捉不清楚羽箭的飞驰路线,这……这当真匪夷所思!

月神轻轻为他垂打着后背,苍白的脸颊涌上哀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我第二次见了……”

“你说什么?”陈小九心中凛然:“第二次见?”

月神眨着眼睛道:“你相信吗?我若是没有受伤,此箭,我能徒手捉住!”

陈小九咳嗽一声,笑道:“小媳妇,我当然相信你了!你连我的火雷弹都能躲得过去,这支小小弓箭,你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甜言蜜语……”月神撇嘴嗔怪道。

“但是,小道童一定也能抓得住……”陈小九促狭道。

“淫贼……你又气我……”

大师兄身在局中,体会到的凛然箭势,比之旁人要深刻的多!他忽然就觉得一股极强的箭风将自己全身包围,无论自己怎么挣扎,竟然都很难挣脱箭风的束缚。

箭羽速度极快,他还没有来得及产生恐慌的神情,还没有留下淋漓的冷汗,如白驹过隙的利箭已然离他的胸口只有三寸的距离,他来不在继续思考,硬着头皮走向左侧躲闪。

“哆……”

一声闷响,羽箭虽然没有射中心脏,却从他的右胸洞穿而过,粗壮的尾翼在他惊骇的肉眼下,不断震颤着躯体,似乎在疾声诉说着胜利的喜悦!

“这……这就是连环三十六箭吗?”紫面大汉心有不甘道:“好……好快的箭,师傅……你好偏心,我……我杀你,却一点都不冤枉……我不后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明,想不到他临死前,激动之时,竟然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众位师兄弟瞪大了眼睛,无不惊骇莫名,眼中蕴含了怒火与悔意!

“你错了……大师兄,这只是连环三十六箭当中的第一箭,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连第一箭都没有躲得过去!”袁子程一脸冷漠道:“现在,我就把剩下三十五展示给你一观,你仔仔细细看得清楚,再死不迟……”他说着话,摆好了姿势,手中长箭搭于巨角牛弓之上,运起内息,闪着青芒的长箭如了雷电般,连环发出,在月夜冷风之下,织就了一座短暂光鲜的银桥!

大师兄身体虚弱,哪里有力气躲闪,一箭便洞穿了他的肩胛,巨大的惯性与气势,将他的笨重的身躯带动得飞向后方。

他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将要死亡的痛苦,一双眼眸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在他笨拙的身子堪堪下落之时,第三只利箭又洞穿了庞然大物的躯体,延续了他在空中飞舞的轨迹!

袁子程运起内息,头顶云雾蔼蔼,箭箭带着无可匹敌的霸气设射向大师兄,发泄着心头压抑多年的怒火。

只是一阵的功夫,大师兄笨重的身躯,在箭羽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飘飘然的钉在了参天大树之上。

众师兄弟个个无言泣泪,不知是喜是悲!纷纷向他望去,入眼之下,他哪里像个雁荡门的掌门人?分明就是一只趴在树上的巨型刺猬!

大师兄眨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眸,口吐鲜血道:“三十五箭……”

“大师兄,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连环三十六箭,你可看清楚了吗?”袁子程冷漠道:“还有最后一箭,你便可以痛快的离开尘世了……”

“我要死了……”大师兄煽动着嘴唇,呢喃自语道。

袁子程大手用力一抖,最后一支箭羽稳稳射出,如终结者一般,洞穿大师兄剧烈跳动的心脏。

大师兄微微的张启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可只是煽动了几下,便心有不甘的永久闭上了眼睛。

一代掌门,性命就此终结!

第四百五十二章 试探

神箭八绝,已失其二!

其余六人望着大师兄如刺猬般牢牢钉在大树上的尸体,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惆怅与无助,祸起萧墙,在每个人心里都造成了巨大的阴影和痛楚!

袁子程飞身上前,巨型长箭轻轻挥手,大师兄那颗紫气腾腾的头颅,便已然拿在了手中,腔子中喷出的热血,在月夜之中凄美的绽放开来

“小师弟……”瘦脸汉子唯唯诺诺着……

袁子程看了一眼手中的脑袋,摇了摇头道:“三师兄,这颗人头,我要祭天,我也不会为难师兄们,你们都走吧,嗯……可以……可以把大师兄的尸体带走……”

“小师弟难道不与我们一起回去吗?”瘦脸汉子道:“大师兄已死,你便是雁荡门的掌门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我希望师兄们不要过问朝廷中的事情,安安稳稳的打理好雁荡门吧!”袁子程又冷冷道:“尤其是……不许为虎作伥,被曹公公利用,做马前卒……不然……”他忽然又瞥了一看手中的头颅,脸上泛出冷漠的微笑。

“小师弟,我等明白该怎么做了,从此以后,朝廷政事,不再过问,江湖纷争,我们也概不参与……”瘦脸汉子道。

“三师兄,你是一个老实人,雁荡门大小事务,就有你来掌管,从今以后,你便是掌门人了……”袁子程摇头笑道:“我让给你……”

“小师弟,这……这……”瘦脸汉子脸上泛出惊喜的神情。

袁子程挥舞长箭,冷漠道:“保重!”

神箭六绝背着大师兄的无头尸体,绝尘而去,袁子程望着六人远去的背影,心底泛出一种难言的苦涩。

“子程……你若不及时赶来,我这颗小命可就保不住了……”陈小九坐在地上,望着一脸阴郁的袁子程,忍不住出言奚落。

“谢谢……”袁子程冷冷道:“陈公子若不及时为我挡了一掌,我恐怕已经遭了毒手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陈小九忍着腹内翻滚的波浪,强挺着站立起来,望着悠然的月光,怅然道:“终于结束了……”

“结束?远远没有结束!”袁子程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突然弯弓射月,将箭芒对准了风华绝代的月神。

陈小九吓了一大跳,急忙护住月神柔软的身躯,怒吼道:“你……你干什么?快把长箭移开,你想……你想要了我的命.根子吗?”

袁子程毫不为其所动,杀意凛然道:“她……重伤了少主!”目光中涌出愤恨:“我若不及时赶到,少主已然中了她的毒手……”

陈小九脑中宛如打了一个惊雷,震得他头皮发麻,真么想到枝节横生,袁子程虽然救了他的性命,却又要夺走月神的璀璨光芒,世间竟然有这般离奇的事情?他回头带着疑问与幽怨,怔怔的看着泛着微笑的月神,等着她的回答。

“你傻了吗?”月神伸出玉手,点了点陈小九的额头:“我刚才不是说过,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连环三十六箭了吗?哼……那第一次,便是用在了我的身上……”

“这……这……”陈小九攥紧了拳头,心中欲哭无泪:老天爷,你可真会与我开玩笑啊……

“陈公子……请闪开……”袁子程眼中射出冷意:“我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敢图谋对少主利,我便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他轻轻弹了一下弓弦,悠然道:“她身上无伤,就算我使出连环三十六箭,依然不是她的对手,而现在……我要取了她的性命,为少主报仇雪恨!”

“月色好美啊……”月神轻抚秀发,不理会袁子程的威胁,紧紧环抱着陈小九的胳膊,微笑道:“这辈子……我这个小媳妇是做不成了,若是有缘,下辈子再来过!”说着便用力推开陈小九,幽怨道:“今生,我若是不认识你,该有多好……”

美色在前,陈小九哪里会弃之不顾?匆忙抱住月神丰润的身体,对袁子程恳求道:“虽然她曾经与公子为难,但是一夜风波后,她……她已经成为我的女人,从今以后,她断不会再与公子为敌!子程……你便放过她吧……”

“你的女人?”袁子程眉头蹙起,一脸冷意道:“月神虽风华绝代,却阴险狡诈,这恐怕是……是她明哲保身的计谋吧?”

“冷面鬼……不许你败坏我的名声!”月神撅着嘴巴,有气无力道:“我明明是智计百出,与阴险狡诈却一点也不相干,哼……刚才与你交手,我就不该放虎归山,对你心慈手软……以致酿成大错……”

“你住口!”陈小九狠狠的瞪了月神一眼:“小媳妇,少说一句,没人拿你当哑巴……”月神闻言,抱着她的臂膀,轻扭动着身子,竟然痴痴一笑,乖巧的不再言语一声!

陈小九叹了口气,哀伤道:“子程,你……你便放过她吧,月神之事,我自会向公子解释!”

“我若放了她,主人会很不高兴……”袁子程眼中闪烁出犹豫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高兴?”陈小九轻轻摇头道:“少一强敌与多一强援,孰轻孰重?公子自知,还用得着我说明吗?”

袁子程闻言,高举弓箭,凛然的向月神望去,神色间充满了警惕:“你莫不要被月神给骗了……她的诡异,江湖上谁人不知?”

月神迎上袁子程冰冷的面孔,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紧紧的抱住陈小九,似乎是在向他示威。

陈小九轻抚月神如水般的秀发,呢喃道:“子程,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要相信我!”月神感受到陈小九的温情,竟然又抱紧了他的腰肢,将俏脸柔柔的埋在他的胸口,做出一副乖女人的模样。

陈小九摇了摇头,又十分不舍的把她推开,悠然道:“子程,公子朋友极少,我是其中之一,难道,我会害他吗?”

“女人之心深似海!”袁子程眼眸中泛出诡异的神色:“尤其是月神,更不可信!”他说到此处,手中弓箭,豁然出手,箭羽震颤着尾翼,没有射向月神,而是对着陈小九袭去。

陈小九重伤在身,哪里能躲开利箭的袭击,只等着老老实实的做了箭靶子。

月神一直在用心提防着袁子程手中的手段,只是她没想到袁子程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对陈小九出手!她眉头皱起,娇躯拧转,不顾利箭的锋芒,坚定的挡在了陈小九身前。

“嗯……”

一声娇柔的闷哼声!

她捂着胸口,无力的倒在了陈小九宽广的怀抱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哪个要劫色?

“小媳妇……小媳妇……你怎么了……”陈小九眼中射出了冰冷的怒火,指着袁子程道:“月神若有三长两短,我……我不会饶了你的……一定不会……”

袁子程不怒不笑,依然那副古板的冷酷神色,看着手中鲜血淋淋的脑袋,沉吟道:“今日之事,我当如实向少主禀报,十天之内,陈公子最好不要现身于杭州,少主自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你当好好留着性命,少主兄妹二人,都很很关心你……”他说着话,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陈小九恨他到骨子里,哪里有心思听他的尊尊告诫,忙拉过月神,轻抚她的脸颊,失声道:“小媳妇,你……你伤在哪里了,痛不痛?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月神弯腰捂着肚子,眼珠滴滴转道:“小九,你这么一说,我却不敢死了……”

“不敢死了?”陈小九闻言一怔,呢喃道:“小媳妇,你是……是什么意思?”月神咯咯娇笑,将肚子上的箭羽放到陈小九眼前

陈小九定睛一看,只见巨型箭羽上光秃秃的,竟然是一根没有箭簇的秃箭!他不由得拍着大腿,气哼哼道:“袁子程这厮,也学会了这套骗人的把戏!我就说嘛,这厮外表是冷的,心里却是热的一塌糊涂,怎么会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月神捂着胸口道:“这个冰人是想试探一下,我究竟是在玩弄诡计,还是对你发自真心?才想出这么一个鬼主意……不过,这箭速度真快,扎得我胸好痛……”

“我帮你揉揉……”

“淫贼……休想占我的便宜……”

陈小九搂着她的肩膀道:“月神姐姐危急关头,能为我挺身而出,小九心中感动得紧哪……”

月神搂着他粗壮的肩膀,剜了他一眼,俏皮道:“我若是不为你挡这一箭,此刻只怕已经化作一缕亡魂了……其实……是你救我了自己的命呢……”

“同救!同救!”陈小九满是血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虚弱的搀扶着月神柔滑的肩膀,大手不断的揉捏如雪的肌肤,突然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边那一轮散发着圣洁光晕的明月,哈哈大笑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不经历生死,怎么能得到真正的爱情……”

“淫贼……把手拿开,都伤成这般模样,还有心思做坏事……”月神撅着小嘴嗔怨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月神姐姐,你还舍得杀我吗?”陈小九扳过她的香肩,凝望她如水的双眸,一张俊俏的面皮,突然间涨红许多。

“你害羞了……”月神咯咯娇笑着,如玫瑰绽放一般美丽,她没有回答,只是上前在陈小九额头上亲了一下,吹气如兰道:“小媳妇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自己的相公呢?”

这一吻,只把陈小九亲的晕头转向,傻愣愣的着看月神,良久,才反应过来,放声大笑,忽然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激动万分道:“你心里终于肯承认做我的媳妇了……我好开心!”他说着话儿,手臂一览,将月神紧紧地抱在了大腿上,上下胡乱摸索道:“月神,你终于是属于我小九的女人……”说着上前便要亲她。

月神躲开他的骚扰,幽幽道:“心理上虽然属于你,身体上,却还要等很久,你……你可不许乱摸!”

“为什么?”陈小九奇怪道。

“因为我是杏儿的师傅……”月神咬着嘴唇,幽怨道:“这是乱.伦!”

“不,你不是杏儿的师傅!”陈小九掷地有声道:“你是杏儿的姐姐!”

“这需要时间……时间才能慢慢改变一切……”月神紧咬贝齿道。

“我可以等……你人老珠黄,我也不会改变……”陈小九舔了舔嘴巴:“只要适当的让我占些便宜,我就心满意足了……”

“淫贼……”月色望着皎洁的月光,一脸向往道:“难倒我真要告别月神时代了吗?唉……我以前的梦想,全都被你毁了……”

“有了我,你便拥有了一切!”陈小九掷地有声道:“你所失去的,我都帮你找回来;你所向往的,我都帮你抢回来。”

“小九……你真是个特别的男人,在我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爱情为何物?直到今天……”月神脸上涌出幸福的泪水,莞尔一笑道:“哦……对了,咱们还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你不是要我带我去看什么八寸金莲吗?”

陈小九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最终目标,他脑中回忆起袁子程的尊尊告诫:十日之内,不得出现杭州城内。

看来,他的少主人是要帮我摆平这个事了!

月神重伤在身,也急需休养生息,这个土匪窝,无论如何,也要去闯一闯了!

他狼狈的一笑,搀扶着月神柔远的腰肢,豪气干云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只是咱们两个人都身负重伤,这十里山路,只怕要走上一段时间了……”

“我喜欢清幽的明月,微拂的凉风,还有你宽广的怀抱……”月神语笑嫣然,嘴角越发显得红艳。她说着话,上前搀扶着陈小九,两人手肩相连,踉跄着向十里外的扈家寨走去,虽然重伤在身,每走一步,都是那般的痛楚,但是月夜长空之下,两人心灵相互慰藉,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月色深深,如风坠玉!紧密贴在一起的两人,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陈小九喘了口气,举目远望:却见前方山川凛然,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幽兰下,隐隐然似有云雾环绕其中,唯有一只小道,深入山谷之内,其羊肠蜿蜒,实乃险峻无比!

月神扶着陈小九的手臂,怅然道:“此地如此险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威势!”

“所以,扈家寨一定会在此地留有伏兵,我们只管大声叫喊,必有贼人现身,劫我的财,劫你的色,你相信吗?”陈小九一脸戏弄道。

“我是你的小媳妇,怎么会不信你的话呢!”月神咯咯娇笑,大声喊道:“劫色了……劫色了,美女再此,还不快快前来劫色……”

陈小九听闻,不禁哑然失笑!

心情舒畅间,忽听得几声野兽般的大吼,羊肠小道之中,忽然窜出来十多个膀大腰圆,身穿盔甲的汉子,为首一人,满脸横肉,挥舞着钢刀,横眉立目吼道:“半夜三更,哪个要劫色?”

第四百五十四章 山规

月神会心一笑:“当然是你要劫色了,不然深更半夜的,拿着把破刀比比划划干什么?”她说着话儿,又语笑嫣然搂着陈小九臂膀道:“小九,你猜的好准,果然有人埋伏在此!”

那满脸横肉的大汉望着绝代风华的月神,身子猛然一怔,不禁被她的美貌柔媚所折服,但是他却没有如同普通山贼那般急色,只是欣赏般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见她们入眼之处,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竟然比逃荒之人看起来还穷酸!

他打量完毕,满脸横肉的艳羡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女子是你的乖巧小媳妇吧,长得果真俊俏啊……”

“大哥哥……我长得虽然俊俏了些,你……你可千万别对我无礼啊……我相公可厉害着呢……”月神忽闪着大眼睛,娇柔着说着,单单这分拿捏出来的妩媚表情,竟然将那十几条汉子馋得直流口水。

“老实点,别给我丢人现眼……”陈小九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大汉眉毛一挑道:“小娘皮胡乱说些什么话?你虽然长得漂亮些,岂不知我们扈家寨的山规?我们虽然刀口上混饭吃,却劫财不劫色,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把银子交出来,给你们放行,如若不然,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脑袋下酒!”一众浑身甲胄的汉子闻言,不由得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皱着眉头,甚感诧异:一众山野强盗不仅浑身甲胄,纪律严明,而且竟然不许劫色?这那里是一个普通山贼所能达到的高度?

由此可见,他们的将领绝非凡庸!

月神却又撅着小嘴装可怜道:“我们小夫妻二人是逃难的,被人欺负得走投无路,尤其是那个龙大,对我图谋不轨,我与相公无奈,只好远走他乡,身上哪来的银两?还请大哥哥行个方便!”她说着话,眼中似乎委屈的流下泪来,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之心。

那大汉望着她幽怜妩媚的样子,挠着头皮道:“当真一文钱也没有?”

月神撅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

那大汉长叹一声道:“他***,今晚咱们兄弟又赔了……”转头向后面人喝道:“还等什么,拿一两银子过来……”那人一脸不情愿的将银子递入他手中。

大汉随手抖了一下,将银子扔在陈小九面前道:“这一两银子你们拿着好上路,找个好地方安稳下来,别再招惹恶人了……”

“不过你这小娘子生得这般漂亮,便是不想招惹是非,也无可能啊!”

众汉子闻言,又骤然大笑起来。

陈小九不禁更加好奇,忙出言问道:“这位大哥,你为什么给我银子?”

“你这厮,当真是块榆木疙瘩!难道一点不晓得我们的山规吗?”那大汉清了清嗓子,颤声道:“我们扈家寨宗旨是劫富济贫,但凡大户,一律洗劫一空,绝不容情;然穷人乞丐,受苦受难者路过,我等却是要出手救济的,看你们这副副狼狈模样,定然是缺吃少穿,这一两银子,却正好解了你们当务之急呀!”

陈小九与月神闻言,不禁悚然动容!他小心翼翼问道:“此山规何人所创?”

“当然是我们大当家了!”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出声道:“难道还会是你这跑路的无用书生吗?”

陈小九哈哈大笑,不住的点头道:“这小妞,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那大汉闻言,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厉声道:“你个破落户,竟敢奚落我们当家的?哼……赶紧滚远些,不然老子发起狠来,砍了你的脑袋!”

陈小九也不生气,反而对这个憨直的汉子生出一些好感,他歪歪扭扭走上前几步道:“这位大哥,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位我的朋友!”

“谁?你在山寨之中有朋友?”那汉子神情错愕道:“原来你这文弱书生也与老子一样,是个土匪?”

月神笑得花枝乱颤道:“大哥哥,我相公可一点都不文弱,他的强壮只有我才体会得到,别人谁也不知的!”说着话,抱紧了陈小九的身子,连连用自己的丰满胸膛磨蹭着他的胳膊,那份旖旎,十分舒爽。

陈小九笑嘻嘻道:“我与你们三当家罗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把他叫来,我有要事相商!”

“你是三当家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那汉子闻言一怔,围着陈小九上下打量道:“三当家盖世英雄,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书生?哼……你若是敢骗我,我就一刀砍了你的脖子!”

陈小九无力的摆摆手道:“你快去通报吧,只说我叫‘小九’便是,罗桐自然知道是谁前来找他!”

那汉子犹豫半天,狐疑道:“你真的是三当家朋友?他脾气不好,我若骗他,他会把我痛扁一顿的……”

月神笑嘻嘻道:“大哥哥,你便去吧,三当家敢打你,我相公自会让你打还回来,嗯……还有一定要抬两副竹轿过来,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月神妩媚起来,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那汉子看直了眼,砸吧着嘴巴,心中暗想:这妞当真是玄女下凡啊,长得可真标志,竟然比大当家还标志些!

忽然旁边一个汉子扯了扯他的衣襟,方使他从憧憬中缓过神来。

“那你们夫妻俩先等着,不许到处乱跑!”那汉子嘱咐众人严加看管,一溜烟,直奔山上跑去!

陈小九望着一脸严肃,浑身甲胄的一众汉子,心中不禁啧啧赞叹那英武小妞高超的本事,这哪里像是一伙土匪,分明是纪律严明的军队!

月神乖巧的倚在他的身旁,娇声道:“那个八寸金莲,应该就是大当家的吧?生得有我好看吗?”

这种幼稚的问题,傻子都知道怎么回答,陈小九信口雌黄道:“她是一个母夜叉,哪里会有小媳妇生得这般俊俏!”

“原来是个母夜叉呀……啧啧……那我倒放心了……”月神撅着樱桃小口痴痴傻笑。

旁边一个白脸大汉却争辩怒道:“胡说什么?我家大当家比你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再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管你是不是三当家的朋友?”

月神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狠狠的掐了陈小九的臂膀,偷偷道:“小九,你敢骗我?”

“哪里是骗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其他人都是母夜叉……”陈小九讪讪笑着解释着,倒惹得月神连连嗔怒。

正在小两口打闹得不亦乐乎之时,忽听一道洪亮急促的声音响起:“陈兄弟,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进山

陈小九闻声望去,却见罗桐灵巧如猿一般冲将过来,他一身短打服饰,肌肉纹起,浑身上下充满了豹子般的肌肉!

“罗兄弟!”陈小九受了罗桐豪放气息的感染,挺着伤楚迎上前去,与他狠狠的拥抱了一番,口中调笑道:“半夜三更,没有打扰罗兄弟的美梦吧?”

“陈兄弟,我日夜盼望你来看望哥哥,今日可算来了,哥哥好高兴!不过……兄弟你今日怎么变得这般落魄,没有往昔那般潇洒风流了!”他说着话,习惯性的用拳头锤了几下陈小九的胸膛

“嗯哼……”

陈小九禁受不住罗桐的铁拳,忍不住哼了一声!

“兄弟,你……你怎么了?”罗通再一看他嘴角侧血迹,关心急切道:“你……你怎么受伤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我是来避难的!”陈小九轻咳了一声,微笑道:“罗兄弟,你该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罗桐冷哼一声,佯装怒容道:“兄弟,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别的地方我管不了,在这扈家寨,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是不怕的!”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有罗兄弟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怕了……”陈小九挽住月神的胳膊道:“这是我的小媳妇,快过来,见过罗兄弟!”

月神咯咯娇笑,柔声道:“罗大哥好,想不到我相公还认识像罗大哥这般英武的男子呢!”

罗桐虽然好爽,却是个脸皮极薄的汉子,乍然见到月神这般惊为玄女下凡的美人,脸上宛如喝了八坛美酒,涌上阵阵红晕!想着这女人论起容貌,比大当家竟然还胜上半筹,只是神情之间,一个妩媚,一个英姿飒爽,各占了半壁江山。

她听闻月神娇声夸赞,羞得狠狠低着脑袋道:“弟……弟妹过奖了,陈兄弟才是万中无一的奇男子呢,我委实不如!”心中却抹了把冷汗,暗想,陈兄弟什么时候有娘子了?我望风才点多次,却从未听说!

月神妩媚道:“我相公就是一个世间奇男子,否则我又怎么会爱上他?”说话之间,不断的向陈小九乱抛媚眼,引得陈小九心中连连赞叹:月神温柔妩媚起来,当真别有一番极致的韵味。

罗桐扶住陈小九的身子,低声道:“咱们先上山,安顿下来,察视一下伤势,其他的事情,陈兄弟在慢慢与我道来……”

“黑山,还不快扶着陈兄弟与弟妹上轿?”罗桐指挥道。

那个名字叫做黑山的,便是为罗桐通风报信的大家伙,他见罗桐对陈小九如此亲热,心中大奇,小声对罗桐道:“三当家,这个破破烂烂的书生,当真是你的朋友?”

“岂止是朋友,他乃是咱们扈家寨的大恩人!”罗桐回味道:“众兄弟营救我那日,若是没有陈兄弟鼎力相助,我们全部会死在玄武营的铁蹄下!”

“原来如此!”黑山闻言,情不自禁的伸了一下舌头,跑到陈小九面前深鞠一躬道:“九爷原来是我们的大恩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九爷莫怪!”

陈小九拿出那一两银子,重新放回黑山手中道:“我有什么好怪罪你的,你很不错,美色在前,仍能谨遵山规,仗义疏财,我是佩服的紧哪!你好好干,将来必能混成个当家的!”

一顿夸赞把黑山说得喜气洋洋,一张大脸羞得成了个猴屁股,他不敢再听,急忙扶着陈小九与月神上轿,两人每人一顶竹轿,被众人抬着走向羊肠小道的深处。

小路两旁,郁郁葱葱,绿意浓浓,灌木成群,在月光的掩映下,显得十分神秘。

被众抬着的舒服感觉,当着美妙了许多!月神坐于竹轿之上,娇柔的身躯随着竹轿上下颠簸,丰满诱人的胸膛如美妙的韵律微微轻颤,可这月夜掩盖下的旖旎,只有小九一人得缘欣赏!

她眼望着层林美景,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危机已除,精神不由得有些倦怠,舒缓起伏的竹轿,依依呀呀的关节响声,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催促着她快去入睡,只是那么一阵的功夫,月神便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陈小九一路上左顾右盼,映入眼帘的除了绿意美景,还有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陡峭山隘,他侧头对身旁大步急行的罗桐道:“扈家寨作拥此山,当真是明智之举,凭此天险,岂是一般人马可以闯得进来的!”

罗桐笑嘻嘻道:“这都是大当家的功劳与智慧!”

陈小九想问问那英武的大当家为何没有现身,先是回头望了一下月神,见她已然进入了梦乡,方才浅笑着想要向罗桐询问,没想到罗桐却朗声道:“陈兄弟是想问大当家的行踪吗?”

只是这一句冒失的话,月神的身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而后转换了一下姿势,却没有醒来!

陈小九不禁皱了皱眉头,心知月神一定是醒了过来,却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偷听。此时他若是不接罗桐的话茬,到像是有什么猫腻似的,忙咳嗽一声,低语道:“大当家……可好?”

罗桐道:“陈兄弟来的不巧,大当家刚刚于半月前闭关修炼,若要出关,快则两三日,慢则**日!”

陈小九闻言,轻轻答应了一声,那英武的身姿,在脑海中萦绕半天,终于褪去。

罗桐撇着嘴角,赞叹道:“啧啧……那日一别,大当家对陈兄弟的大恩可是念念不忘啊……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直想报要答你,可是不知如何回报。今日陈兄弟前来避难,正好给我与大当家一个厚报大恩的机会,你只管在这里住下,保证高枕无忧,乐得逍遥快活……”

陈小九见罗桐说得唾液横飞,忙偷指着月神,一个劲儿的给罗桐使眼色,罗桐会意,忙住口不敢再谈,只是捂着嘴小声道:“弟妹是个醋坛子?”陈小九苦笑道:“女人都是醋坛子……”

月神微微眯着眼睛,见二人打着手势窃窃私语,心中更觉生气,伸个懒腰,娇柔出口道:“罗大哥,冒昧问一句,你们大当家长得是不是美若天仙啊?”

罗桐讪讪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小九却摇头道:“大当家之风采,当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至于相貌如何,确属旁枝末节,不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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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休养

月神嘴角一撇,美目假寐,心中却对陈小九敷衍的话语,不以为然暗想着到时候定要好好观摩一下,这大当家的到底有何高明之处?她爱之愈深,恨之愈切,胡思乱想之际,终于又沉沉睡去。

陈小九与罗桐边走边聊,一路上,景色宜人,心旷神怡,大约行了三里左右的路程,再往前走,豁然开朗。于半山腰之上,竟然出现了一处大范围的平地,一条平整宽阔的道路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令人生出柳暗花明的错觉。

他入眼之处,整齐端庄,房屋建筑,隐隐按照八卦方位所建,暗藏五行玄机;八条石路直通山寨中央,每条道路上均有哨兵严加把守,毫无想象中山贼懒散懈怠的模样,陈小九啧啧赞叹道:“大当家治军,果然非比寻常!”

罗桐豪爽大笑道:“陈兄弟所见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大当家腹中才学的一点皮毛!”

陈小九心中暗暗惊讶,脸上涌上仰慕之情!顺着八卦方位中的‘坤’字道路前行,不远处,便行进了山寨的正中央,一座高十丈的塔楼雄伟矗起,上面挂有五色彩旗,月夜之下,迎风飘展,甚有气势。

在罗桐的带领下,再往后走,绕过一处篱笆院,便进入了一片温馨的处所,十多间整齐干净的客房出现在陈小九等人的面前。

“陈兄弟,这便到了休息的地方。”罗桐望着一眼陈小九,走进跟前,挤眉弄眼小声道:“兄弟,一间房,还是……还是两间房哪?”

陈小九怎么会让月神这小妞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小声道:“当然是一间房,你见过小两口分房睡吗?”

罗桐嘻嘻笑着刚要去安排,忽听月神懒洋洋道:“罗大哥,你便安排两间房吧!这几日你与小九把酒言欢,我一个小女子在旁边守着,你们也聊得不尽兴,有些男人之间的话就不好开口了……”

“还是弟妹体谅我的心意啊,也罢,我就借用陈兄弟两天,过几天再还给弟妹……”罗桐哈哈大笑,心中却赞叹这弟妹当真识得颜色。

“罗兄弟客气什么?”月神美眸流转,娇柔妩媚道:“再说,这几日我被相公折腾惨了,正好休息一下……”

罗桐闻言,申请为之一滞,这个‘折腾’二字到底该如何理解呢?他不好意回答,忙招呼着喽啰妇人去收拾了两间上房,又派人去请郎中,为陈小九与月神治伤。

月神眷懒道:“有女郎中吗?我一个女人家,男郎中却多有不便……”

“有的,只是医术不高,怕有些闪失!”罗桐有些汗颜道。

“无妨,只要能爆炸伤口便好,如此谢过罗大哥了……”她又向陈小九妩媚道:“小九,先与罗大哥聊天,我去休息一下,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趁我休息时骚扰我哦……”说着话,也不顾陈小九答应,径自一瘸一拐的先行离去了。

陈小九望着月神妩媚的背影,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占她一点点便宜,肩膀却被罗桐一张大手死命拉着,向客房走去。

屋内简约整洁,被丫鬟妇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陈小九歪歪扭扭的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罗桐上下打量了他零碎的,满是鲜血的衣衫,神情黯然道:“兄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十分凶险的事情啊?”

陈小九倚在床头,好似有了靠山一样,闭目修养,心口那股坚忍不拔的韧劲悄无声息的溜走,剩下的只是虚弱,他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美色险中求,若不冒些风险,岂能博得美人芳心?”

“难道你是为了那个……那个弟妹?”罗桐诧异道:“陈兄弟与弟妹之间,果然情比金坚,哥哥我深感佩服!”说话的功夫,一个独眼郎中已然匆匆赶到,他忙催促道:“徐瞎子,快给恩人治伤……”

徐瞎子答应一声,三下五除二的脱去一身陈小九满是血迹的衣衫,见他浑身都是石头与枯藤割裂的细微伤口,无数的石屑与杂草尖刺充斥于伤口之中,不禁怅然道:“恩公伤势颇重,恐怕伤势痊愈,日后也会留下疤痕……”

陈小九微微含笑,从衣衫内拿出一包金疮药,递给徐瞎子,神秘道:“无妨,只要用上这个金疮药,定会恢复到以前没有受伤的模样。”

徐瞎子面带疑惑的闻了一闻,惊诧道:“竟然是宫中御药‘铁梨花’?恩公好本事,只要用上这种灵药,再棘手的伤口,也能恢复如初。”

“徐郎中一语道破玄机,想来也绝非泛泛之人!”陈小九嬉笑道:“待给我医治完后,这剩下的‘铁梨花’,便送给徐郎中了……”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徐郎中口中拒绝,可是眼中却冒出了绿光,显然是十分喜欢铁梨花,心想着若是手中有如此灵药,慢慢必会夺得一个神医的称谓。

陈小九摆手道:“江湖儿女,哪里来的这么客套?我说送给你,断无收回之理,徐郎中若再客气,我便不用你医治了!”他佯怒的便要收回铁梨花。

徐瞎子忙向他鞠了一躬道:“山中草药紧缺,既然恩公如此豪爽,徐瞎子便替山寨中众兄弟谢过了!”他心怀感激,医治起来加倍仔细,将陈小伤口处的杂物用枫叶水慢慢的清洗出来,然后上药、包扎,他动作轻柔,医术娴熟,当真有几分名医的潜质。

正在陈小九闭目养神间,忽听得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黑山扯着嗓子大喊着跑进来,颤颤兢兢道:“三当家,出大事了……”

“一惊一乍的,急什么?”罗桐怒道:“有什么话快说,老子听着呢!”

黑山上前对他轻声低语,罗桐闻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面色涌上一层怒意,叹了口气,对陈小九道:“兄弟,你先稍稍休息一下,哥哥处理一点棘手的事情,一会再过来看你!”转头又对黑山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恩公,看护的不好,小心扒了你的皮……”罗桐说完,大步流星,疾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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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月神等着我

陈小九望着罗桐疾驰而出的慌张模样,心中一惊,暗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为难吗?

他叹了口气,透过烛光环视四周,一扇窗户虚掩,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透过缝隙,刚巧可以看到月神那个闪烁着烛光的小屋子他面带微笑,心上涌出一股甜蜜,忙吩咐旁边那老妇为月神送去铁梨花,以免她娇柔的皮肤留下丑陋的疤痕。

过不一会,那老妇竟然拿着药回来,一脸不解道:“恩公,你那小媳妇哪里是在疗伤?她已经把那个女郎中赶了出去,正吩咐人煮水洗澡呢!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伤势重要,还是洗净身子重要?”

洗澡?陈小九一听,心中琢磨良久,竟然开怀大笑。

月神姐姐难道是要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等着晚上我去与她摸摸抓抓吗?啧啧……那可爽的很哪,想着月神白嫩嫩的身子和丰盈的娇躯,他嘴角不禁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恩公,咳咳……收敛些心思,我正在处理你大腿内侧的伤势呢……”徐瞎子瞪着一只独眼,露出男人特有的笑意。

陈小九从幻想中缓过神来,接过老妇人手中的药,便吩咐她退下,望着一脸猥琐的徐郎中,大言不惭道:“徐郎中,我的身体是不是很强壮?心里想什么,便能产生什么效果,称得上是立竿见影呢!”

“恩公,啧啧……你心里是不是再想着那件事啊?”徐瞎子坏笑道。

“可惜我身体不便……唉……浪费了良辰美景哪……”陈小九意兴阑珊道。

“公子有伤在身,是应该多多休息,男女之事,还要量力而行!”徐瞎子说着话,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道:“此物名为欢乐珠,能缓缓散发出一种恬淡的清香!”

“难道是香珠?”陈小九不屑道:“十两银子三颗,珠宝商那里随处可见……”

徐瞎子摇摇头,笑嘻嘻道:“若是只这么一点噱头,瞎子我便不会给公子一观了!”

“这珠子有一样奇妙的本事,夜晚烛光萦绕,把它与火烛放到一起,所发出的清新的香气,会让人闻之欲醉,在不知不觉中,脑中闪现出旖旎的幻觉。”

陈小九闻言,两眼放光,心中甚喜,一把抢过那颗珠子,爱不释手把玩道:“徐郎中是要把这颗珠子送我吗?我可当真喜欢的紧哪……”

徐瞎子愣了半响,有些心疼的看着那颗珠子,叹了口气道:“也罢!老朽珍藏这颗珠子二十余年,却一直无用武之地,既然恩公喜欢,那便送给恩公了,这也是合该明珠有主!”

“不过恩公,你要切记,这个珠子只是有锦上添花之功用,绝非是迷药、催.情药之类的下贱东西,恩公可千万别会错了意!”

陈小九甚觉好奇,把它放到蜡烛跟前,不一会的功夫,便隐隐然的传出如兰似麝的香气,吸入肺腑,竟生出一点躁动和涟漪。

他心中大喜,连忙把珠子收在怀中,想了一下:这礼物如此贵重,怎么能随随便便抢了过来?若是被罗桐知道,还不得把我鄙视得半死?计议片刻,随手又从衣服中将那五百金银票拿出来,递给徐瞎子道:“徐郎中,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这点银子,还请您收下!”

徐郎也不拒绝,随手接过银票,收入袖中道:“恩公,我虽然是个俗人,却还没有将金银放在眼中。”

“不过恩公有所不知,山寨之中,现在伙食不丰,缺少草药,正需要一大笔钱支出,大当家因此也很是头疼。公子如此慷慨大方,我当把这笔巨款交由大当家支配,绝不会收入自己囊中,还请恩公要相信我……”

陈小九闻言,心中当真生出敬意,双手抱拳,向他作揖,暗想:扈家寨果然狼龙卧虎,单就是这个徐郎中,心胸都如此之大,何况大当家乎?

徐郎中为他上完药,嘱咐一番,便退了下去,一会的功夫,又有丫鬟为他送上丰盛的饭菜,陈小九指着月神的小屋,询问道:“我娘子那边送去了吗?”

小丫鬟怯生生道:“夫人说她正在洗澡,不便吃饭,还说半个时辰后,自然会有人为她送吃的!”

陈小九听得大乐,月神姐姐玩的好哑谜啊!除了我之外,哪里还会有人为你送吃的,啧啧……小媳妇这是摆明了等着我与她共享晚宴呢!陈小九心中大乐,急忙吩咐小丫头道:“马上帮我准备热水,本公子也要痛快的洗澡……”

大汉黑山可急了,犹疑道:“公子,怎么突然间又要洗澡?您刚上完药,若是洗澡,这珍贵的金疮药岂不是白瞎了?”

金贵?再金贵还能贵得过**一刻?陈小九摆摆手道:“黑山,我意已决,你快下去准备吧,待我吃完饭,热水便要放在我眼前,不然,小心我在三当家面前告你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要三当家打你的板子!”

黑山闻言,吓得面如土色,争抢着跑出去吩咐热水!

陈小九虽然受伤在身,但想着月神正眨着妩媚的眼神,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裸的胸膛,波澜壮阔,等待着自己肆意抚弄,那伤口似乎便不怎么疼痛了!他快刀斩乱麻,风卷残云,吃了几口,冒着热气的大木桶便被四个壮汉抬了进来!

陈小九暗赞黑山办事得力,他试了试水温刚好,吩咐大汉退下,便要脱了裤头跃进木桶,忽见四个娇俏的小丫鬟红着脸皮走了进来,他一愣,忙问道:“四位小妹妹,这是要干什么?”

稍大一点的小丫鬟脆声道:“黑山哥哥,让……让我们伺候恩公沐浴!”说着话,脸上涌出一片红晕,又唯唯诺诺道:“可是……可是我们不懂……不懂到底该怎么伺候……我……我们经历过这样的事儿……黑山哥哥说,恩公于山寨有大恩,公子要求我们四个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拒绝的……”

这个黑山,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主,陈小九心中甚喜,不过此时他一心想与月神抵死缠绵一番,哪里有心思与这几个稚嫩的小丫头摸摸抓抓?忙挥手,大义凛然道:“你们赶紧出去吧,都是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本公子岂是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恩公……你……你是个好人,黑山哥哥……是个大坏蛋……竟然要我们做那种事,可……可吓坏了我们哪……”那个小丫头握着拳头,狠狠的挥舞着,眼圈一红,竟掉下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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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吾敲月下门

陈小九见她们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生出呵护之心,佯装怒道:“你们不要怕,一会我替你们教训这个黑山!”

四个小姑娘连连点头,露出如花笑脸

陈小九摸着领头丫鬟的小脑袋,好奇问道:“你明知黑山哥哥是坏蛋,为什么还要听他的话?”

小丫鬟诺诺道:“黑山哥哥说你对大当家恩重如山,我们四个都是大当家收养的孤儿,只要能帮得上大当家的忙,我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

陈小九听得暗暗点头,心中对这位‘八寸金莲’兴趣更浓,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奇女子,才能拥有这么强势的号召力呢?从上到下,从郎中到丫鬟,无不对她推崇备至?我倒要好好会会她!

他将四个丫鬟打发走,脱掉一身的闲杂衣物,扑通一声,恶作剧般的跳进了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阵阵水花不断地涌了出来,将屋子弄得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水迹。

在水花的肆意侵袭下,刚刚上好的金疮药迅速被侵袭掉,清水抚过伤处,隐隐传来莎莎的微痛,不过一会的功夫,便被温水熨烫的暖流所代替,浑身上下,洋溢着阵阵舒服!

他闭上眼睛,胡思乱想,若是此刻双儿这小妮子若能在旁边伺候,一双小手柔巧的扶上脊背,四处游走,该有多么爽?

蒸汽缭绕,温水滋润着他健壮的肌肤,忽然间睡意来袭,于不知不觉中,便进入梦乡!

恍惚间,丹田中的那里种子开始发出嫩芽,后腰雪山的阴寒气息,顺着经脉又缓缓流动起来,一层层的冲破各个关口,肆意清理着体内的阻滞与淤血!

流淌一个周天后,陈小九轻声呓语,在睡梦中醒来,活动两下,不由得啧啧称奇:因为他发现与康铁对掌,所产生的胸腹处的淤痛已然消失,呼吸畅通,似乎比之以前更觉清爽。再看大腿根部的箭伤,已然轻轻结痂,左右晃动,也不似先前那般要死要活的剧痛!

陈小九心中明白,这一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崔老祖的紫微道功所赐,心中不由得又怀念起他人棍般的模样!

雨后的月光分外清幽,散发着圣洁的光晕,一排排整齐的小房子,在银辉的掩映下,显得十分的宁静与安详,雨水积流在洼地,形成一个浅浅的水塘,走近探头一望,便能清晰的映照出鲜活的影子!几只小鸟在屋檐下嘤咛乱叫,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些许的欢乐。

陈小九穿戴好崭新的衣衫,端着香喷喷,却有些冷意的佳肴,一脸微笑的站在水塘边,目光所凝望的一处,正是月神屋中微微亮起的那一盏油灯。

他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忽听月神妩媚的声音悠然传来:“半夜三更,哪个淫贼在外面晃动?”

陈小九听闻月神叫出‘淫贼’二字,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遂笑嘻嘻轻声道:“小媳妇,是相公我这个大淫贼啊……”

月神咯咯娇笑一声:“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像跟木头似的,戳在那里干什么?”

“小媳妇,深更半夜,孤枕难眠,却被你这一盏油灯,撩拨得心痒难搔呢!”陈小九怅然道。

月神闻言,忽然间吹灭了烛火,娇嗔道:“火烛已灭,你快快回去睡觉吧,别想那些坏坏的事儿!”

陈小九急了,跺着脚道:“小媳妇,快给我开门,叫敢把亲亲相公拒之门外?”

“不开就是不开,你死了心吧……”一道妩媚的声音悠然传出。

他吃了一个闭门羹,却并未死心,心知肚明是月神在为难于他,他舒缓且有韵律的敲了几下房门,望着皎洁的月光,长吟道:“

闲居少邻并,

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

吾敲月下门。”

陈小九吟诗片刻,怔怔的望着屋内的动静,忽见小屋中烛光闪烁出欢愉的光芒,一道娇羞的声音袅袅传来:“小九,傻站着吟什么诗啊?还不快进来!”

“小媳妇不开门,相公怎么进去?”陈小九奇道。

“傻样,我又没有插门……”月神咯咯娇笑。

好你个小媳妇,竟然不早说,害得你亲亲相公装了这么半天的谦谦君子!陈小九暗呼失策,他轻轻推开个房门,只听月神嘤咛一声,那一抹烛光转瞬熄灭,柔和娇羞的声音幽幽道:“小九,快进来……”

“吹灭蜡烛做什么?黑漆漆的什么看不见!”陈小九缓缓走入内堂,信口胡诌,他有夜视能力,所有用的一切,清晰地映入眼帘。

“我……我有些害羞……”月神语意中含着无限的娇柔。

我靠,月神姐姐,你这不是成心的诱惑我吗?陈小九心中暗喜,有没有烛光与我又有什么区别?他心怀忐忑的缓缓走进了月神的小小闺房。

当他踏进闺房的第一步时,喉咙处便咕噜噜的吞吐了一下口水,心跳骤然加速,大脑一片空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月神,再也不愿意移开!

月神一双眼眸,含着秋水,忽闪忽闪的,散发着灵动的气息;妩媚妖娆的俏脸,充斥着甜蜜幸福的媚态,绽放着犹如玫瑰一般浪漫旖旎的红晕,但那片绯红的颜色所散发出气息却饱含着丝丝迷离。

现在她身上所穿的,也不再是那小屋中的一身亵衣亵裤,而是一套贴身的、低胸的、半透明的黑纱抹胸小衣,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掩盖住了那一抹春光。

只是这小巧的连体小衣,透明得令人血脉喷张、窄小得让人睹而窒息,紧束着她那饱满惹火的躯体。

隐约可见的私密、欲缚弥彰的曲线、呼之欲出的丰盈,让整个房间都燃烧起了欲.望的火焰。

“小九,我就知道你会来……”月神臻首轻扬,撅着诱人的小嘴,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语笑嫣然道:“刚才那一缕烛光,便是为你而留……”

“小媳妇……”陈小九呢喃的低声呼唤,颤抖着身躯,缓缓移步到月神面前,赞叹道:“月神姐姐,你太美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想吃了你

陈小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玲珑,充满韵味的躯体!

这种成熟妩媚到极致的诱惑,是在娇俏可爱的双儿,单纯执拗的单儿身上,所体会不到的

他贪婪地盯着月神那突兀有致的身体,思虑着那丰盈的曲线,他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月神姐姐正穿着一件又暴露又透明的黑纱连体胸衣,在那薄如蝉翼的掩映下,里面藏着一副诱人的高贵胴.体,隔着黑色胸衣,隐约可以看到月神丰盈的双峰与盈盈一握的腰肢。

陈小九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端着佳肴的双手却在不住的颤抖,张着嘴巴,讪讪道:“小媳妇,你果然是月神下凡……”

月神妩媚娇笑,做出一番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扭动娇躯从床上坐起,双条白花花的大腿紧紧闭着,相互摩擦,轻轻蠕动,一览无遗的暴漏在陈小九的面前。

这一下晃得他脑中嗡嗡作响,一根颤动的、带着欲.火的琴弦已然被撩拨出丝丝动荡的音符。

“小九,我就知道你会来,姐姐我又累又饿,肩胛骨与肋骨隐隐作痛,你这个没良心的,若是再不过来,我都想偷偷的溜走了,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月神轻轻挪动着丰盈的身子,上前拉住陈小九的胳膊,让他坐到床前,一头清新的秀发曼妙的滑过陈小九的脸庞,却痒在了他的心中。

“小九……你怎么傻了?”月神妩媚一笑,越发骄傲的挺起了呼之欲出的胸膛,嗔怨道:“淫贼,没见过女人吗?看你一副痴痴的样子,好似要吃了姐姐一样,姐姐好害怕哦……”她说着话,用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轻轻勾了一下陈小九粗壮的腰肢。

陈小九伸出大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踝,月神似乎早有预见,一个灵巧的翻转,白花花的大腿避开他的魔爪,迅速的潜入了被子中。

他已经被月神勾起了邪火,不容她躲闪,单手托着佳肴,一只大手已然伸进被子中,牢牢捉住了月神滑腻的脚踝,痴痴笑道:“月神姐姐是在勾引我吗?”说话的功夫,眼中便冒出了阵阵绿光!

“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月神撇着嘴,不屑道。

“在亲亲老婆面前,我何须装什么好东西?”陈小九手中体会到月神的滑腻,心中的涟漪越来越强烈:“我越不是好东西,姐姐才会越喜欢……”

月神忍受着脚踝处传来的异样感觉,芊芊玉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嗔怪道:“你就是一脑袋的坏心思,刚刚给你点温柔的脸色,你便这般的不要面皮,当真气死我了……”

“这是我的真性情……”

“看你这幅色迷迷的模样,可如何给我治伤?”月神无奈的拍打了一下床铺,叹了口气道:“治伤的时候,你若是看到我白花花的肚皮,一定会不顾我的伤痛,把我吃下去的……那……那还治……治得什么伤啊?”

治伤?陈小九脑中轰鸣一闪,才想起月神的肋骨已然断裂,肩胛处的伤口也有些痛楚,他笑着上前拉住月神的小手道:“月神姐姐,我虽然好色了些,可见到别的漂亮女人,却从没有这般失态过,刚刚看到月神姐姐如此妖娆妩媚的模样,我是无论如何控制不住自己的……这……这可怨不得我……”他说着话,大手便向月神胸前探去,似乎要感受那团丰满的火热。

月神见陈小九那副神魂颠倒的模样,欣喜异常,甜蜜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只是虽然她被陈小九感动得一塌糊涂,却还没有理清头绪,到底该如何抉择?她一把截住陈小九的大手,笑嘻嘻道:“小九你欲.火上头,兴致高涨,说不得,只好由姐姐来帮你泻火了……”

“什么?姐姐你要帮我泻火吗?那……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媳妇……”陈小九脸上洋溢出惊颤的喜悦,正要上前寻欢,忽觉得手腕处一股绵密阴寒的内息,飞速流传而来,直直的奔着他的脑中涌去。

陈小九一瞬之间,打了一个颤栗,脑中清明了许多,那股充满**的邪火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小九……好多了吗?”月神痴痴笑道:“姐姐的清心功,可是一般人享用不到的,你现在感觉如何,还会似刚才那般急色吗?”

陈小九摸了一下萎靡的小金刚,不禁担心道:“姐姐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小家伙似乎要睡着了,它……它不会永远这般萎靡吧……”说话的功夫,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傻样!姐姐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月神娇笑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道:“我的清心功可以持续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之中,你那根坏东西无论有多么大的本事,也不会兴风作浪的!”

“姐姐好狠的心……”陈小九心中怅然,月神就是月神,只要恢复了一点功力,岂是自己这个半吊子武夫可以相媲美的?这下倒好,人家这么一发功,美色在前,却无论如何享用不到,这有多急人啊?

陈小九气急败坏,狠狠拍打着胯下小金刚,气呼呼道:“二弟,你还真是没用,平日耀武扬威,遇到一个狗屁清心功,便瘪了茄子,以后少给我丢人现眼……”

月神笑得花枝乱颤,抓住他行凶的大手,撒娇道:“别打,我心疼……”

“你心疼它,却不心疼我……”

“我这不是有伤在身嘛?一会你若对我动手动脚,我可怎么办?”月神摇晃着娇躯道:“等我伤好了,随你怎样折腾都行……”她说话时,眼眸眨呀眨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陈小九鼻子中冷哼一声:“等你伤好之后,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你随便勾勾手指头,我便被打得口鼻窜血了……”

“我怎么舍得?”月神舔了舔鲜红的小嘴,轻喘嘘嘘道:“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里的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我早晚是你的人,你呀……为什么非要急得一时?”

“我怕你骗我!”陈小九可怜兮兮道:“一天得不到你,我便一天不踏实……”

“你已经得到我的心了,我的丰盈身子,你也马上会看到的……”月神幽怨的咬着嘴唇,拉开肩头处的结节,呢喃道:“小九,你看……”随着玉手的拉扯,黑色半透明的胸衣轻轻滑落,露出一片白皙滑腻、吹弹得破、泛着清香的肌肤,那胸前的两团柔软,活生生的展现在陈小九的面前。

第四百六十章 妙不可言

陈小九血脉贲张,脑中翁的一闪,彻底被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惊呆了!

望着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的两座雪峰、望着那俏皮的、粉红的两粒相思红豆,他心中刚刚浇灭的烈火,又死灰复燃,满脑中充斥着旖旎的幻想……

只是,胯下的小金刚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高贵的脑袋

他舔着嘴巴,忽然伸出大手向那傲人的双峰摸去,想深刻体验一下她独特的芳香,可是猥琐的大手伸到一半,想起跨下小弟因中了清心宫而一蹶不振,心中难过,竟然半途收了回去。

“别……小九……”月神一把抓住他的大手!

她媚眼一挑,伸出俏皮的小红舌,羞红了脸道:“小九……怎么……你不喜欢吗?我还从没有在人前这样过呢?就连杏儿都没见过我这般模样……”

陈小九闻言,心中涌上一阵暖意,他望着那两粒勾魂摄魄的相思红豆,摇着头道:“小媳妇,你可害苦了我,我心里如火中烧,身上却毫无反应,像个无嘴的闷葫芦,你让我可怎么发泄得出来呢?”

“你急什么,一会习惯便……便好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姐姐……姐姐先让你摸一下还不行吗?”月神说着话,小手牵引着陈小九的大手,迎向自己柔软鼓鼓的胸口。

陈小九惊叹于月神的泼辣与大胆,呆呆的看着月神如水的眼眸,一只大手却在月神的带动下,缓缓触及到了那诱人的、丰盈的一团芳香。

“要轻些,不许用力……我痛……”月神如娇似媚,吹气如兰,脸颊若娇艳玫瑰,小嘴轻轻张启,喷出的**气息,足以融化一切……

陈小九在大手接触到滑腻丰盈到极致的那一刻,心中狠狠的悸动了一下,月神的波澜壮阔,让他深深体会到了欲罢不能的**滋味。他轻柔慢捻,把玩了几下,强忍着心头的瘙痒,啧啧赞叹道:“月神姐姐,为何对待小九这般好?难道你转了心意,要收回你的清心功吗?”

“我才不会这般轻易地让你得手呢!”月神拿掉他的大手,娇柔道:“现在,你看也看过,摸也摸过,一会给我疗伤的时候,可千万别三心二意的动那些坏心思,不然,你就害苦了我呢……”

陈小九枉然大悟,月神姐姐分明是先让我这头饿狼尝点甜头,再让我出力干活嘛!省得我偷吃腥味,影响治伤的效果,啧啧……我喜欢!

“月神姐姐,你为什么不叫那个女郎中帮你疗伤?不比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好得许多?”陈小九欣赏着月神滑腻的肌肤,出言疑问道。

“姐姐的身子,除了你,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过,那个女郎中粗手粗脚的,我才不会便宜了她呢……”月神剜了他一眼,撇着嘴巴悄声道。

“姐姐做得对极了,肥水不流外人甜,哼……你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小九我的,没有我的同意,怎么能够让外人来看?”陈小九大言不惭,灵巧的大手不断使坏,摸索着月神丰盈的胸膛,得寸进尺道:“再说姐姐妖娆的一塌糊涂,那女郎中见到这般晶莹的肌肤,还不得气炸了肺?”

“没等给姐姐治病,她却一命呜呼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买卖,咱们还是不要做了……”

月神听得咯咯娇笑,旖旎的氛围,因为女郎中这一个小小玩笑,而冲淡了许多。她轻轻抓住陈小九大手,带着他向黑纱掩映处滑了下去,娇声道:“小九,给姐姐治伤吧,姐姐好痛……”

陈小九逐渐适应了月神活色生香的娇躯,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大手也触及到了她充满诱惑的肌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强烈的自豪感: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尤物,只是属于我小九一个人的,如此妙不可言的美事,只要想想,都那么激动人心呢!

他抚摸着那一排断裂的肋骨,在断裂处轻轻一按,月神不由得娇呼一声:“小九……轻些……好痛……”

陈小九见月神那副痛楚的样子,心中难过,旖旎的心思一扫而空,大手轻抚月神娇俏的脸庞,安慰道:“小媳妇,没事的,我的手艺很好,很快就帮治好的……”

“你给我别人治过吗?”月神随口问道。

“单儿肋骨受过伤……我为她治……”陈小九说道这里,猛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住口,瞥眼却见月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直勾勾的登视陈小九半天,又幽怨的转过头去,眼角已经低下了泪水……

“小媳妇,不是你想的那般模样……”陈小九上前抚摸她的脖颈,脸色苍白,想要解释。

“淫贼,拿开你的手……谁稀罕你?”月神赌气道:“你快给我治伤去……”

陈小九露出一个难过的笑容,大手滑过一根断裂的骨头,寻找到其中的断裂处,伴随着月神低低的呻吟声,最边缘的一处断骨,被完好如初的合在一处!

“还疼吗?”陈小九谄媚笑道。

“要你管?”月神眉头微蹙,冷冷回击,小手抹了一把冰冷的泪珠,胸脯起伏道:“我……我要杀了她……”

我倒!陈小九闻言,吓得浑身一机灵,冷汗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你心疼了?你害怕了?”月神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虎威道:“有了我还不够?你还想要几个?”

“我……”

“先给我接骨,接不好,连你一起杀了……”月神狠呆呆的说着话,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淌出来。

陈小九一头乱麻,想了半天,依然没有头绪,只得将这些情债置之脑后,一双灵巧的大手来回翻动,不一会的功夫,断裂的四根肋骨已然接好。

他拿出准备好的铁梨花,用水拌好,均匀的涂抹在断裂处,待药水渗透入肌肤中,才觉得心安,又将肩胛处的毒伤用铁梨花冲洗了一便,拿着白布,小心翼翼的顺着肩膀包扎固定好。

一晃的功夫,半个时辰已然过去,陈小九讨好的笑道:“小媳妇,你现在便不要动了,安心运功疗伤,第二天,一定会舒服很多……”

月神嗔怨的白了他一眼,仍在为刚才的不愉快而生气!

“咕噜噜……”

忽然间雪白的肚皮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月神羞赧的看着一脸诧异的陈小九,幽幽道:“我饿了……小九……”

“你不要乱动,我喂你……”陈小九忙拿过佳肴,轻声道:“只是有些凉,味道还好,天色太晚,不好打扰厨子热饭……”说着话,一口微微有些凉意的米粥送到了月神的嘴边。

月神抬起脑袋品了一口,体会着其中的温馨,眉头皱起道:“除了杏儿,谁敢与我分享相公,我就杀了谁!”

第四百六十一章 看得到,吃不到!

我的妈呀!

陈小九心中本就冰凉,听闻月神幽怨决绝、充满杀气的话儿,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以她的盖世武功,只需要刷刷几个剑花,单儿等一众老婆,便要香消玉损了,还如何与我百年欢好?

“小媳妇,你伤还没好,万莫动气,影响了身体发育,相公我会心疼的……”陈小九讪讪笑道,一口香粥送到了月神嘴边。

“发育?发育什么?”月神目光一怔,见陈小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温软的胸膛,羞得飞霞插满枝头!苦于娇躯不能动,气呼呼道:“淫贼……你……你还嫌我不够……不够大?你欺负我……”

“我没有……”陈小九讪讪笑着。

“你敢说没有?”月神嗔怒冷哼道:“那个叫什么单儿的,敢和我比吗?哼……就是杏儿,也不敢在我面前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的……”

陈小九受了月神一顿抢白,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好言好语道:“小媳妇,你急什么?天下美女,唯有你最大,这还不够吗?”

“这……这还差不多……”月神白了他一眼,妩媚笑道:“还不喂我,想把我饿死吗?”

陈小九对月神姐姐有些头痛:一会哭,一会笑的,摸不准她的脉搏,便无法对症下药啊!

他如履薄冰的喂完了月神晚饭,见她那饱饱的样子,生出强烈的幸福感。可心乱如麻,美色在前,小弟弟却垂头丧气,委实难过,他在月神床头盘恒了半天,期期艾艾道:“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我这便回去了……”

“你要走?去哪里?”月神疑问道。,

“当然是回去休息啊?我傻愣愣的戳在这里,像个棒槌一样,却徒劳无功!”陈小九望了一眼胯下小金刚,一脸的落寞。

“不要走……”月神忍着痛楚,紧张兮兮的抓住他的胳膊,柔声道:“上床来……抱着我睡……”

陈小九傻了眼,为难的拒绝道:“那样我岂不是更难受?看在眼里,缺吃不到嘴里……”

“寂寞长夜,我害怕……”月神媚眼如丝,放射出阵阵柔情,举止神情婉转嘤咛,任是神仙,也无法拒绝。

陈小九明知凶狠毒辣的月神姐姐,在说着天下间最荒诞的谎言,依然禁受不住诱惑,迅速的脱了鞋子上床,大手环抱住月神的丰润胸膛,脸上充斥着既满足又难过的表情。

月神向陈小九靠了靠,柔声道:“小九,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陈小九无奈道:“也注定是一个难过的夜晚……”

两人相视,同时笑出了声!幸福的柔情,在眼眸之间流淌……

陈小九困顿不堪,沉沉睡去,恍然入梦间,忽然觉得鼻中发痒,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眼睛,一缕清香的发丝,萦绕眼前,月神捂着嘴巴指着她的美腿,害羞道:“你看……那是什么?”

陈小九睡眼惺忪的向下望去,却见自己的一条大腿,紧紧地盘在月神丰盈圆润的美腿之间,更令人血脉贲张的是,他的小金刚已然放射出了愤怒的火焰,盎然挺胸,呼之欲出,与月神的神秘的方寸之地,只有数寸之遥!

“怎么突然间……龙抬头了?”陈小轻抚她的胸膛,颇为诧异。

“清心功的气息已然散尽,那个坏东西,自然恢复如初了……”

陈小九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还不睡?”

月神指了指大腿,羞赧道:“那个坏东西一动一动的,扰的我心神难安……”

陈小九突然间来了精神,侧过身躯,大手胡乱抹着月神白花花的肚皮,坏笑道:“好媳妇,只要咱们做了那件事情,你便不会这般难受了……”

“你急什么?我就知道你会这般为难我,哼……再不听话,我就仍然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那个坏东西一蹶不振……”月神诡异道。

陈小九失魂落魄的叹了口气,月神坏笑着靠近他,美美道:“我有伤在身,不能乱动,等我伤好后,还不随了你的心意?”

“谎话连篇!”陈小九撇撇嘴,心中暗暗计较,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月神与自己合为一体呢?若是等她伤好了之后,便没有一点法子了。

正在苦恼间,忽听得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疑惑,一道浑厚的声音急促传来:“陈兄弟睡了吗?”

陈小九一听便是罗桐的声音,想要答应,又觉得有些难堪,正在犹豫间,月神嘻嘻笑着道:“是罗大哥吗?小九半夜按耐不住寂寞,便跑到我这里来了,我这就把他叫醒,让你们叙叙旧……”

陈小九气得脸都绿了:我这黑锅背的可真冤枉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到,可是听月神的言中之意,自己好像已经得手了似的。

他狠狠捏了一把月神的胸膛,整理好衣物,向月神使了个眼色,便无奈的走了出去。

清幽的月光下,罗桐一身正气,傲然的站立于水塘边,远远望去,这面色古铜的壮汉,好似一尊铜像般威武不屈。

陈小九闲庭信步走到罗桐面前,笑嘻嘻道:“罗大哥,让你见笑了,嘿嘿……我是为娘子疗伤去了……”

罗桐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陈兄弟好兴致,哥哥我可佩服的很呐……”

陈小九面上一红,好在月色朦胧,遮掩了他的手足无措。

“我已然带来了美酒佳酿,月夜孤寂,正是开怀畅饮之时,来,咱们哥俩正好美美的大醉一场……”罗桐豪爽的说道,只是眉头处,却闪现出了一抹忧虑。

酒过三巡,二人俱都有些醉意!

他们坐在陈小九的小屋中,透过张启的小窗,欣赏着明月余晖,陈小九仰头喝了一杯酒,凝望罗桐道:“罗大哥,我看你面有忧色,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否与我有关?”

“兄弟好眼力啊!眼下山寨中却实有一桩难事,弄得我郁郁寡欢,但与兄弟你却是没有关系的……”罗桐惆怅的喝一杯酒,摇头叹息。

陈小九道:“罗大哥若是方便,可否与我说明?”

罗桐一脸郑重道:“二当家的孪生兄弟——司徒雄,几个时辰前,被杀了……”

陈小九一怔,紧接着追问道:“是谁干的?”

罗桐攥紧了拳头,面容中闪过纠结的表情,狠呆呆道:“神箭八绝!”——

兄弟们帮忙到‘聊聊’上粉我啊我在聊聊上的名字叫“大紫微”!

第四百六十二章 行伍?草寇?

“神箭八绝?”陈小九闻言,心中一惊,端着酒杯道:“如何断定?”

罗通叹了口气道:“神箭八绝,箭术无敌,江湖中人,岂能不知他的手段?”

“司徒雄被发现之时,浑身插满了八支羽箭,用心看那箭簇的力道,定是神箭八绝所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便找神箭八绝报仇就是,为何罗大哥如此唉声叹气?”陈小九好奇道

“兄弟,我……我是一言难尽啊……”罗桐愁眉苦脸道:“这个司徒雄酗酒闹事,见色起意,对山寨中的小丫鬟图谋不轨,我执掌山规,心中暴怒,想要用山规整治他。”

“可是二当家苦苦求情,我不好拨了他的面子,便让他戴罪立功,派下山去踩盘子,结果活生生的出去,却死翘翘的回来,这……这让我怎么交代呢?”

陈小九闻言,不禁愣了愣神:“罗大哥,你虽然是在公事公办,可是人都死了,二当家与司徒雄是孪生兄弟,岂会善罢甘休?”

“我正是因此而烦恼!”罗桐喝了一杯酒,气呼呼道:“二当家司徒霸气急败坏,向我兴师问罪,口口声声让我把他二弟救活,可我又哪里有那般本事?”

“而且依据山规,这司徒雄下午酉时,必须赶回山寨,可是他却仗着自己是二当家的弟弟懒散惯了,不遵守山规,着实让我好生为难啊……”

陈小九默然不语。

罗桐拍了一下大腿,强颜欢笑道:“也罢!陈兄弟,你今日前来,哥哥十分高兴,咱们便不要谈论那些扫兴的事情,还是赏月饮酒,互诉衷肠吧!”

陈小九举杯与他干了一杯,品了品酒香,哀声道:“不瞒兄弟说,我今日也差点死于神箭八绝的箭下呢!”

罗桐闻言,放下酒杯,急声道:“怪不得兄弟大腿处有那么一处狠戾的箭伤,我那时就觉得奇怪,方便的话,兄弟你快快与我道来!”

陈小九苦笑一声,将月神行刺曹公公一事说出来,其中半真半假,讲到神箭八绝,只是说遇到高人相助,侥幸逃了出来,其中很多关键的地方,却不能对罗桐明言。

“兄弟好手段!弟妹也是一个狠戾角色,哥哥我十分的拜服啊!”罗桐赞叹着,却悠然转口道:“你说的那个曹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吗?”

“正是此人,他身旁重兵护卫,高手如林,神箭八绝正是唯他马首是瞻!”陈小九缓缓道。

“果真如此?”罗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兄弟,实不相瞒,山寨中多位兄弟,均与那死太监有深仇大恨,此番派了司马雄下山望风,也正为此事而忧心哪!”

“只是没想到他……他竟然命丧神箭八绝的箭下,我……我好恨哪……”

陈小九安慰道:“罗大哥,这是公事,并非你蓄意报复,不用存有芥蒂。二当家手足分离,心中悲愤,难免一时情急,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你还是要宽宏大度一些的……”

罗桐垂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二当家的为人……唉……算了,不说这些难过的事了,哦……对了……兄弟,你与弟妹,就在这里常住下,只要在这里呆一天,我便能保你一天平安无事!”

陈小九感激的拱了拱手道:“我与我娘子的身份,现在曹公公还蒙在鼓里,但凡见过我俩的紫禁卫,已经都被我们杀死了。只要山寨中无人拆穿我们的身份,便不会给罗大哥带来大的灾难……这点罗大哥还请宽心!”

罗桐拍着陈小九的肩膀,红着脸庞,哈哈大笑道:“兄弟,哥哥我一点也不俱怕那些满脑肥肠的官兵,满心盼望着能与那帮***打一场,以解心头之恨。只是大当家军令甚严,我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老老实实的练兵,以待良机吧!”

陈小九闻听罗桐如此惧怕那个小妮子的威严,心中又对她生出向往之心,犹疑道:“大当家什么……什么时候出关?”

罗桐道:“司徒雄凶死,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与二当家不可独断专行!若是这几日大当家还不出山,我便要进山去请她出来!”

陈小九听得频频点头,又与罗桐把酒言欢,甚是畅快,一会的功夫,几坛美酒,便被两人喝个精光。

罗桐满面红光,歪歪扭扭的起身道:“陈兄弟,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休息,待玩耍几日,我便将山寨之中的好兄弟,引荐与你,到时候,咱们不醉不休……”

陈小九满口答应,将罗桐送至门外!

罗桐望着悠然的月光,耳闻夏蝉不住鸣叫,突然间,潸然泪下,手扶青松,长吟道:“

生来为功名,

冗繁阻前程,

欲将心事付蝉鸣,

知音少,箴言谁人听?”

陈小九心中凛然一惊,望着罗桐悲怆的身影与孔武坚厚的臂膀,若有深意追问道:“罗大哥,恕我直言,你可是行伍出身?”

“兄弟好眼力!”罗桐偷偷擦拭掉眼中的泪水,轻声赞了一句。

陈小九又自信道:“今日给我看病的徐郎中,身上也带有一股凛然的威势,想来也非泛泛之辈!”

“徐瞎子也是行伍出身,只可惜他的那只眼睛没有瞎在战场之上,却中了自己的暗算……”罗桐平复了一下心境道:“这山中的许多弟兄,都是行伍出身,待我以后慢慢引荐与你……”

陈小九摇头不解道:“罗大哥如此威武,又是行伍出身,奈何为变成这般模样?”

罗桐眉头闪过一丝恨意,拳头豁然紧紧攥起,狠狠的打在了树干上。

“吱……呀……”

大数晃了几晃,竟然从中间裂开!‘砰’地一声,轰然倒在小院之中。

“罗大哥……”

罗桐哀叹一声道:“若非被逼到绝境,谁又会落草为寇,哼……早晚我会让这帮误国之辈,血债血偿……”

陈小九闻言,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脑中却在飞快的盘算着大当家的身份,不如不出意外,这个小妞也应该是行伍出身的巾帼英雄了?——

月神推不推倒?请留言!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冷落你!

罗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突兀,忙拍了一下锃亮的脑门道:“兄弟,哥哥酒后失言,请勿放在心里……”

“罗大哥是条真汉子,小九我生平最佩服的大英雄,大侠士,岂有怪罪之理?”陈小九抱拳慷慨道

荒郊野外,山中的空气出奇的好,闻起来有股清新的味道,陈小九一边送着罗桐,一边贪婪地呼吸着一尘不染的空气,酒醉之意稍减,脑中却变得空明起来。

罗桐走出小院,忽然拍了一下手掌,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兄弟,差点忘了一件要紧的事情!”他指着小院后方那在月色的掩映下,灰茫茫一片的山林,殷殷告诫道:“那里是一片雾海,也是山中的禁地,你可千万不要误入进去,否则不堪设想!”

陈小九大奇道:“为何这里是禁地?”

罗桐笑着摆手道:“这里之所以设为禁地,却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危着想。”

“这片山林,终日散发出一种雨雾,而这种雨雾虽然没有毒性,却会让人产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之感,再加上大雾遮掩,分辨不清方向,极易走失。山寨中的兄弟,有些好奇心顿起,逞强走进山林,却终其一生,困死在这雾海中,就连我,也不敢接近这片雾海呢!”

陈小九恍然大悟!

罗桐又神秘的挤眉弄眼,低语道:“而且相传,这片雾海中,住着一位女神仙,名为兰亭君,有未卜先知之术,可是厉害的紧哪……但是真身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传说,她披着一头雪白的发丝……”

白毛女?或者梅超风?陈小九念及此处,心中不仅打了个冷颤,看罗桐那副郑重的样子,不似作伪,转头望着那一片朦胧的雾海,心中生出敬而远之的意念。

送走了洛阳,陈小九躺在床头,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经历的离奇事件,一幕幕的萦绕在心头:尤其是想到单儿这小妞,行刺未果,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放弃了刺杀,回到朱府隐匿起来,还是伺机跟踪那个狗屁太监,寻找暗杀的良机?如果那样,可就危险了!

终于,在一阵的模糊中,沉沉睡去!

在那酣睡的一瞬间,丹田内的种子又开始了生发,后腰雪山的气息又开始顺着奇经八脉游走……

池中水波荡漾;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相似一曲欢快的乐章,一轮火红的日头也露出了半个笑脸。

陈小九站在小院中,伸着懒腰,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芳香!

经过紫微道功一夜的洗精伐髓,他的身体又恢复往昔的生龙活虎,就连大腿根部的那一处箭伤,都复原的只剩下一点痕迹,他心中暗喜,默念着崔老祖的恩德,修长的身子,却蹑手蹑脚的向月神的房间摸去。

可是刚接触到小门,轻轻一拽,失望之感油然而生:这扇小门已然被月身牢牢地插上了。他又不甘心的走到小窗处,妄图采用对付朱媚儿的办法钻进去。可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依然没有任何晃动。

正在怅然若失间,忽听得屋内传来月神懒散的娇笑声:“是哪个淫贼在剜门盗洞?”

陈小九懊恼道:“小媳妇,是你的亲亲相公在鸡鸣狗盗啊……”

“一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坏事?”月神懒散道。

“一晚上不见姐姐,四肢无力,心中发慌,好不难受!”陈小九轻轻拍打着窗户,可怜兮兮道:“姐姐快开门吧!”

月神慵懒的声音透着一股妩媚,嗔怨道:“小九,你真傻!姐姐昨晚可是为你留了一夜的门呢!可惜你这个榆木疙瘩,竟似不开窍,喝的醉醺醺的,却不来理我。”

“哼……竟然白日做梦,一大早的,才想起来占姐姐的便宜,我才不会这般容易的让你得逞呢,你死了心吧……”

给我留了一夜的门?刚刚才插上?陈小九心中无限后悔,好你个小九,往日聪明透顶,怎么昨夜却这般傻傻的老实到极点了呢?

“姐姐……我向来后知后觉,你现在要是给我开门,我便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摸摸抓抓,还不行吗?”陈小九跺着脚急道。

“呸……淫贼,你不对姐姐摸摸抓抓,难道你不要姐姐了?当真该死……”月神娇嗔道。

“那……那我便好好的亲亲你……我的漂亮小媳妇……”陈小九一听有戏,连忙诱惑道。

“呸……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了?姐姐岂是那种随便任人搂抱的女人?”月神娇声啐了一口。

我倒!陈小九气得哑口无言,知道月神是在为昨晚自己的缺失而惩罚自己。

哼……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伤好之前,将月神骑在胯下,让她辗转哀鸣、忘乎所以,彻底的臣服。不然,总是这般盛气凌人,压制着自己一头,那自己如何实现大被同眠六七人的伟大理想?

“月神姐姐,你当真不开门?”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姐姐要练功逼毒,一定不会给你开门的……”月神娇声坚持道,言语间充满了嗔怨。

陈小九心中冷笑,竟也不再坚持,轻轻的垫着脚步,毫无声响的走远了……

月神仍然穿着那一身诱人紧俏的连体胸衣,做在床头,气呼呼的摔摔打着枕头!

经过昨夜的运功疗伤,修养声息,她腹部断裂的肋骨,已然轻轻合上,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疼痛,唯有肩膀处仍有一些毒伤所引发的淤青清除不去,只能慢慢运功复原。

昨晚是她最虚弱、最需要安慰保护的时刻,她原以为陈小九与罗桐叙旧之后,会贪恋她丰盈的身子,乖乖的回到她身边,为她做一名忠心的守护者。

可是没想到陈小九这厮,脑中当真是缺了根弦儿,竟然放任她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于不顾,任凭她在孤苦伶仃中,度过痛苦的一夜,而那个淫贼自顾自的酣然入梦。

这……这摆明了是他对自己的不在乎!

难道,这一切,他得到的太容易,便不值得珍惜吗?可是……我还没有将自己的完璧之身献给他?他怎么会对我这般冷淡呢?

月神瞪着眼眸发傻,支起耳朵却发现窗外毫无声音,她心生发了慌,走到门前聆听了一阵,却仍是没有淫贼的声音。她再也沉不住气,猛然推开房门,嗔怒道:“好了,淫贼,算姐姐怕了你还不成?姐姐给你开门,你快进来吧……”

可是映入她眼前的只是一缕清晨的阳光,却哪有陈小九的影子?

淫贼……我恨你!

第四百六十三章 雾海深处的奇异

陈小九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脑中飞速旋转,盘算着怎样将这个妖媚惑众、战斗力又极其强悍的月神,骑在胯下狠狠蹂躏一番

心神恍惚之际,闲庭信步,来到了后院那片雾海的外围。

他站在半腰处,见雾海白茫茫一片,幽深恬静,微风吹过,传来树叶沙沙作响之音,却听不到一声清脆的鸟鸣!

那股清静的压抑,与整个山林格格不入,独树一帜,恍若当真存有点点仙气。

两只调皮的小鹿兴奋的玩耍,偶然触碰到了雾海的边缘,它们抬起稚嫩的小脑袋左右一望,眼中闪烁出恐惧的神色,鸣叫一声,扬起四蹄,匆忙逃窜。

有那么可怕吗?陈小九望着小鹿那惊慌的模样,摇着头,开怀大笑起来。

他信步向雾海走去,待走到距离那片层林十米处的边缘,手中的紫晶扳指,猛然爆发出了绚烂的绿光,其闪亮的程度,比之以往,不知大了多少倍!持续了几息的功夫,便黯然消失下去。

这片雾海,果然有玄机!

陈小九看了一眼手中的紫荆扳指,想着雾海中可以使人浑身酸软,手足无力,嘴角诡异的一笑,心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制服月神的绝妙主意!

有了紫晶扳指在手,便不会手足酸软,迷失在雾海中,只要能把月神骗到雾海深处,趁他手足无力之际,不就可以与她圈圈叉叉,予取予求了吗?

嗯……待我先探查一番!

陈小九坏坏一笑,打定主意,一闪身,便进入了白雾弥漫的雾海深处!

身临雾海,入眼之处,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方景致,他运起内息,一股寒流沿着身体涌动,眼眸一瞬之间变得空明了许多,前方三十米的景致,在蔼蔼白雾萦绕间,模糊的映入了他的眼眸,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竟然神奇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周遭除了树叶舞动,传来莎莎之音,便再也听不到虎啸蝉鸣。

他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前行,穿过一处陡峭的峡谷,白茫茫的大雾消散许多,入眼景致,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花团锦簇的田园,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辗转,鼓鼓流淌,散发着欢快的音符;星罗棋布的桃树,遍布于田园之中,粉红色的花蕾随风飘舞,展现出优美的舞姿。

美中不足的,便是缺少了白兔驯鹿的灵动点缀!

陈小九心中大喜,沿着小溪,大步走入田园之中,远处隐约可见一处草屋,奇花异草,遍布四周,陈小九闻着奇异的花香,舒缓着踱着步子,来到了草屋门前。

“有人吗?”陈小九轻声询问。

四野寂静,无人答应。

“有人吗?”陈小九再次询问,依然杳无响声,他轻轻推开那一扇老旧的,吱呀作响的房门,一阵奇异的花香,吸入他的肺腑之中。

屋中一片凌乱,四处布满尘埃,显然是多年无人打理,而数不清的奇异花卉,却矗立于墙角处,绽放着青春的气息。

陈小九大惊,不知这些花草,从哪里得来的滋润,他举目望天,不尽哑然失笑,草棚上几缕白光,顺着破落的大洞,照耀进来,却救了满屋子奇花异草的性命。

信步走入内堂,依然一片狼藉,蛛网结节,处处散落着主人遗弃多年的痕迹,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他发现了一张床,一张很大很长,足以大被同眠五六人的火红色牙床。

他上前轻轻试探了一下,结实而不软棉,甚为舒服!

这……这处被人遗弃的神秘田园,便是为我小九所留,天意,天意啊……他不愿多呆,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好事,甩起两只胳膊,飞一般的向外跑去。

…………

池塘处一只发.春的癞蛤蟆,不厌其烦的汩汩叫着!

“让你再叫……”

“砰……”

一块大石头猛然砸来,激起一大片水花,那只发.春的癞蛤蟆,吓得钻池塘中,再也不敢出来。

月神轻轻倚靠在窗前,一身湖绿色的长裙,衬托出她优美的身姿,芊芊玉手中,拿着一束光秃秃的,只剩下枝干的玫瑰,脸色铁青,气呼呼道:“淫贼……小九,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我拔光了你的毛,我切了你那根坏东西……看你还敢不理我……”

正在娇嗔发怒之时,一声甜腻腻的叫喊,扰乱了月神的心扉。

“小媳妇……我可想死了……”

只这么一句酥麻的话儿,月神便丢掉了方才的嗔怒,目若秋水的望着一脸谄媚的陈小九,伸出双臂,刚要纵体入怀,忽然停住丰盈的身子,又懒散的倚在窗前,气呼呼道:“淫贼,你来干什么?我在练功,休要烦我……”

陈小九脸皮出奇的厚,一点也不在意月神的脸色,上前搂住她柔远的腰肢,闻着清秀的发香,痴痴笑道:“小媳妇,还在生我的气吗?”说着话,一双大手又向她丰软浑圆的酥胸抚去。

月神娇躯一颤,生出一丝舒服的麻痒之感,那口恶气,烟消云散,可是想着自己就这般臣服,从今往后,还不被这淫贼,在心里把她看得更加好欺负?

她甩开陈小九的大手,冷着脸走到一旁,怒道:“谁是你的小媳妇,再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巴……”

陈小九讪讪笑道:“月神姐姐,白花花的身子都被我看遍了,怎么还不是我的媳妇?难道你的胸膛,那般随意的给男人看的吗?”

“小九,你想死不成?”月神红着脸,身影晃动,一把便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啐了一口道:“这种荒唐的话,你……你怎么能说得出来?你当姐姐是那般随便的人吗?姐姐的身子都给你看了,你还这般轻慢我,我……我好伤心……”说着话,眼圈已然湿润。

陈小九被她掐的喘不过来气,挣扎着身躯,断断续续道:“小媳妇,你……你轻点,一不留神把我掐死了,到哪里再去找这么让你喜欢的相公?”说着话,双眼一翻,便装模作样的晕了过去!

月神稳住心神,见心爱的人,憋得面红耳赤,又爱又怜,急忙松手,把他倚在墙角,轻轻抚摸他的胸膛,颤声道:“淫贼,姐姐下手重了些,你……你可别有三长两端……不然姐姐也不活了……”——

上架,马上高.潮,月神丰盈的身子,就要被……兄弟们支持啊!

第四百六十四章 姐姐,请入瓮!

陈小九见月神吓得花容失色,心中大为快慰,明白她对自己果然情深根种,无法自拔

他歪着脑袋,抱紧月神柔弱的腰肢,顺势放肆的靠近她呼之欲出的酥胸,见月神没有躲闪的觉悟,坏坏一笑,俊俏的脸庞,竟然深深的埋在了月神丰满的酥胸之间,酣畅淋漓的感受着她的软绵。

他轻轻嗅着肉感深处传来的阵阵清香,断断续续道:“小媳妇,你……你谋杀亲夫……下次若是想要惩罚相公,就打我的屁股好了,掐我的脖子,可是会死人的……”他耍赖的说着话,一口热气,含着柔情,直勾勾的喷在月神白皙的酥胸之上。

“嗯……”月神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放肆的与她亲热?甚至明目张胆,亲吻着自己白花花的胸膛?

她想要躲开,又怕陈小九呼吸不畅,摔倒在地,鼓着香腮,又羞又气,扬起小手,在他的屁股上,很很的拍打了一下,娇声道:“淫贼……快起来,这样丢死人了……”

“不起……就是不起,你若舍得,就用你那小嫩手,狠狠打我的屁股吧……”陈小九撒泼道。

月神高举着玉手,却犹豫着打不下去,她怅然叹息,轻轻抚摸小九腰上的赘肉,软语相求道:“小九,你快起来,我被你弄得这般狼狈,若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个风骚的女人呢……我……怎么丢得起人哪……”

陈小九扑哧一笑,搂着她的蛮腰,抬起脑袋,贴在她耳旁,坏坏的吹了一口热气,轻声道:“姐姐,我是你的亲亲相公,你的风骚、妩媚,正该留给我享用啊?还那般矜持保守干什么?”

“淫贼……”女人的耳朵处,是最为敏感的地方,受了陈小九的撩拨,月神圆润的耳廓一片通红,红霞席卷至粉嫩的脖颈,叮咚乱跳的芳心,涌上一阵异样的旖旎。

她扭着腰肢,紧紧搂着陈小九的脖子,醉心的嗅着他清爽的男子气息,娇嗔道:“小九,你是吃定我了,也就你敢这么与姐姐说话,换做别人,现在,只怕已被我大卸八块了……”

“拧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姐姐若想让我死,便让我死在你的胸膛上吧……”陈小九亲吻着她鲜红细腻的脖颈,大手划上她丰润的胸膛,柔声道:“用姐姐的酥胸,狠狠的夹死我……”

“荒唐……”月神想听,却又不敢听,玉手点着他的脑门,媚笑道:“姐姐呀……真是怕了你了……”

陈小九月神被自己挑逗得春心荡漾,手中加劲,轻柔慢捻她柔远的娇躯,月神嘤咛一声,软软的倒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陈小九拖住月神的腰肢,顺势将她抱起,一脸的诡异,疾步走向屋内。

月神满脸娇羞的追问道:“小九,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白日宣.淫……”陈小九亲了她一口,美美道:“相公要与月神姐姐一起滚床单……”

“不要……”月神急得变了脸色,见陈小九一意孤行,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娇躯轻轻用力,侧身转动,妩媚的身姿已从陈小九紧紧包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凌空一个翻身,站在了陈小九身后,玉手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嗔怒道:“淫贼,你果然是个急色鬼,姐姐都伤成这般模样了,你怎么还想对我图谋不轨,让我做那羞人的事?你……你一点都不心疼姐姐……”说话的功夫,娇泪滴滴涌了出来!

陈小九心中这个气啊!

月神姐姐不仅能凌空翻跟头,还能狠狠的打我的屁股,哪有半点伤重的模样?难道滚床单的动作,竟然比翻跟头还有难度吗?

我若是不用出阴谋诡计,月神这颗成熟的大白菜,无论如何也吃不到肚子里了!

他笑嘻嘻的对月神道:“姐姐你哭什么?我只是在逗你玩的,大白天的,太阳晒着屁股,我怎么好意思与你白日宣.淫呢……”

“晚上也不行!”月神啐了一口,呢喃道:“你对姐姐摸摸抓抓,姐姐就……就不追究了……但是那个……那个可不行……”

陈小九拍着胸膛道:“姐姐放心,你若是不愿意与小九做那甜蜜的事儿,小九是不会强迫你的,我讲究的是以德服人……”

月神笑嘻嘻道:“强迫姐姐?哼……只怕你是有心无力吧……”

陈小九被点中了死穴,面上一红,故意做出一番惊喜的模样,拍着手道:“小媳妇,我刚才四处玩耍,你猜我见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月神含情默默地望着陈小九,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看那里……”陈小九拉起月神小手,指着那片雾海道:“昨晚罗大哥信誓旦旦与我说,那片雾海中,住着一位神仙,只要得到她的赐福,便能长命百岁,逢凶化吉……”

“瞎说!”月神撇嘴道:“世间,除了我一个月神,哪里还有什么神仙?”

“罗大哥是大英雄,又怎么会骗我们?”陈小九诡异道:“我早晨闲着无事,便走了进去玩耍,你别看外面雨雾缭绕,实则里面别有洞天,美不胜收……”

“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月神眉头微蹙道。

陈小九笑道:“我虽然没有遇到神仙,但却找到了神仙的住处……”

“真的找到了?”月神不屑道。

“我怎么会骗你?”陈小九仰头畅想道:“那里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有随风轻舞绽放的桃花,有鲜艳夺目,光怪陆离的奇花异草,还有一处神秘幽静的小房子,还有……”

月神听得喜上眉梢,抓住陈小九的大手,轻轻摇晃道:“小九,你快带我去看……我要看看那里到底有多美……”

陈小九装模作样道:“唉……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见到真正的神仙,不过是一处破草房,几盆不知名的狗屁野草罢了!嘿嘿……还不如咱们卿卿我我,来得舒坦呢……”

“小九,你总是这般耍我……”月神踱着小脚,上前搂住他的粗腰,用丰满的胸膛摩擦着陈小九的身子,娇柔道:“淫贼……我不嘛……我不嘛……你快带我去……我想去……”她吹气如兰,声音甜如蜜糖,直把陈小九的魂都勾了出来!

“小媳妇……你这样勾引我,害得我很是难受呢!”陈小九揪着她的小鼻子,笑嘻嘻道:“好,咱们这便去,不过你身子虚弱,怕是走不动……”

月神喜不自胜,竟然探头上前亲了一下陈小九的额头,拍着手道:“怕得什么,你背着我便好了!”

陈小九见月神上钩,一尊极致妖娆的胴.体就要归自己享用,心中乐不可支,他匆忙走进屋中收拾了一堆必备的东西,拉着满脸幸福的月神,匆匆上路。

快到雾海之时,一只放肆的雄兔,竟然上前亲吻月神的脚踝,只把月神逗得前仰后合,娇笑无限。

陈小九扬起大脚,把那只发.春的兔子踢死,抓起它肥胖的身体,哇哇大叫道:“畜生,竟然敢占我媳妇的便宜,我要煮了你吃肉……”

月神咯咯娇笑道:“姐姐只属于你一个人,谁敢占姐姐的便宜,不用小九出手,姐姐就一剑把他给杀了……”

经过这个荒诞的小插曲,陈小九的大口袋中,又多了一只死气沉沉的大兔子!

在月神刚刚走到雾海边缘处,眼望着白茫茫,静悄悄的一片雨雾,心神突然有些恍惚,她蹙眉道:“小九,我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嘛……当然与人住的地方不同了!”陈小九争辩着,心中对月神生出赞叹之情!

“不……我行走江湖多年,稍有一点异动,我都能觉察得出来……”月神皱眉道。

陈小九诡异的一笑,以退为进道:“既然月神姐姐害怕,咱们便回去算了,那神仙的去处,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一些花花草草,破房子而已……”说着话,便拉着月神的小手,转身回走。

“别……小九……”月神又语笑嫣然,柔柔的靠在陈小九怀中,甜腻腻道:“有了小九,姐姐什么都不怕……走,咱们闯进去……”

陈小九闻言,直直酥.到了骨子里,拉着月神的柔荑,卿卿我我的走进了茫茫雾海,与此同时,他默默运起阴寒的内功。

眼前的浓浓雨雾,在他的视线中,顺间便清淡了许多!

月神可没有那般本事,在刚刚进入雾海的一瞬间,她的一双明眸,便失去了效用,唯一的依靠,便是一心想把她弄到大床上圈圈叉叉的大淫贼!

“小九……抓紧我!雾太浓,我什么都看不见……”月神不敢前行,只是跟着陈小九的大步,缓缓迈着小脚。

大约走了几百米的路程,忽然间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竟然站立不稳,一头向旁边栽去。

陈小九见状,急忙把月神紧紧抱起,安慰道:“姐姐,你伤势未曾痊愈,走路吃力,还是我抱着你走吧!”

月神缓缓点头,柔弱的趴在陈小九宽广的胸前,可怜兮兮道:“小九,你真好,姐姐遇到你,是姐姐前生修来的福气……”

陈小九心情舒畅,大手轻抚月神曼妙的身材,心中暗想:小媳妇,你今日真的要名正言顺的、做我的乖乖媳妇了!

正在怡然自得间,忽然一道白影,从他侧面,一闪而过!

那个……那个白影……是……是谁?——

第四百六十五章 温馨的序章

陈小九心头似乎被寒风掠过,激起了一阵颤栗!

那飘忽的白影速度之快,以他的眼力,竟然没看清楚,难道是因为在雨雾中眼花了?或者是此处真的有什么狗屁神仙?

念及此处,他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在神仙修生养息的地方,做那巫山**之事,万一触怒了神仙的怒火,会不会砍了我的小金刚?

“小九……你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惨白?”月神搂抱着他的脖子,说话间,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面而来,又痴痴傻笑,道:“姐姐从来没想到过,被心爱的男人抱着的感觉,竟会这般舒服……”

陈小九感受着怀中软玉温香,一时间欲.火陡升,纷繁杂念,抛之脑后

神仙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说不定那神仙见到我与月神姐姐卿卿我我,激发了他沉睡千年的欲.火,也要加入战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呢。

能与神仙进进出出,颠.鸾倒凤?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小九……还不快走,傻笑着干什么?”月神臻首靠在他的胸口,娇声道:“心跳的好快,是不是又再想着那些羞人的事情?”

“姐姐这般婀娜多姿,我若不想,便不算是男人……”陈小九偷偷香吻了月神一下,脚步加急,不一会的功夫,便穿过了那羊肠小道,柳暗花明的一幕,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此处雨雾稀薄,景致幽深,小溪畅流,花木点点,倒真有一番人间仙境的模样!

“好美啊……”月神搂住陈小九的脖子,见入眼处一片美意,不由自主的绽放出了欢快的笑容:“快……小九,抱着我去品味一下那清凉的溪水,我要尝一尝那唯有神仙才能品位的甘泉。

陈小九见月神这般高兴,神情处透着一股喜悦,暗呼自己这这个锦囊妙计,只怕是已然成功了大半!

他抱着月神,匆匆走进那片奇异的庄园。

此处雨雾稀薄,月神慵懒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点能量,她先是品尝了一下清澈的泉水,又带着浓浓的笑意,摘下一朵粉嫩的桃花带在头上,如小女孩般娇俏道:“小九,我美吗?”

“美若天仙……”陈小九看到了月神顽皮的另一面,不住赞叹道:“妩媚、灵动、香飘四溢……”

“贫嘴……”

月神兴致盎然,虚弱的穿梭于花草树木之间,享受着这天然浓郁的田园。

陈小九却开始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做过的无聊家务:他要全力的打扫这个破落的草屋,今日,他将在这里与月神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一个时辰过后,房屋已被他清理得充满了温馨甜蜜、整洁清新,火红色的牙床也铺上了一层软绵的、厚厚的床单,更为难得的是,一面一人高的硕大铜镜,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惊喜……

试想一下,两人情浓之时,透过铜镜,看到彼此春意盎然的交融,该是一件多么有情趣的事情?

陈小九坐于绿意葱葱的草地上,环抱着月神丰润的腰肢,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小媳妇……喜欢吗?”

月神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幸福的靠着他的身躯,柔声道:“打打杀杀了这许多年,还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快活过呢,此时,仿佛那所有的新仇旧恨,我全都忘记了,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喜悦……”月神说到此处,臻首埋在他的胸口,羞赧道:“也充满了你的影子……”

陈小九顺势搂抱着月神的娇躯,嬉笑道:“喜欢这里,咱们便安心的住上几日,过几天世外桃源的舒服日子。”

“那我们睡在那里?”月神好奇道。

“那又一间神仙曾经住过的小草房……”陈小九喳喳眼睛道:“我们可是感受一下神仙的仙气……”

“看起来又脏又乱……”月神犹豫道。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陈小九道:“里面已经被我打扫过了!”

月神闻言一愣,透过陈小九眼眸中的皎洁,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她玉手滑过小九的胸膛,眯着眼睛冷笑道:“淫贼……你果然是没安好心,想在这里,与我做那件坏事吗?”

“月神姐姐武功高强,我虽然有心,却没有力气呢!”陈小九眨着眼睛,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晕:“我真想把你吃下去……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心急什么?”月神诡异一笑,望着大好春色,伸展双臂道:“今夜,我属于这片美丽的田园!”

陈小九望着月神的风姿,心中大笑,偷偷默念了一句:“也属于我……”

神仙眷恋的田园,景致果然大为不同,夜晚之时,清幽的月光透过雨雾,穿梭于田园之上,朦胧中带着一股神秘,点点繁星,在两人眼中,却也模糊了许多……

两人坐于清澈的小溪旁,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尽情的**,欢声笑语中……那只肥大的、发.春的兔子,已成为他们手中香喷喷的烤肉!

陈小九搂住月神的腰肢,指了指小草房,呢喃道:“小媳妇,要不要去休息?我想抱着你,美美的睡上一觉。”

“时间还早的很……你太急……”月神话还没说完,陈小九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心满意足的向草屋走去。

“好奇怪的花?我从来没有见过。”月神透过草棚传进来的月光,望着一束叶子鲜红,花瓣却是绿油油的鲜花,赞叹不已!

陈小九一面随声附和,一面将火烛点亮。

更为重要的是,那颗圆圆的欢乐珠,已然悄悄的放在了蜡烛的旁边,它周身泛着青茫,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陈小九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坐在牙床上,轻轻地拍了拍柔软的床铺,笑嘻嘻道:“小媳妇,快过来坐!”

月神眼望四周,见老旧的草屋被陈小九收拾的整洁干净,心中甚为欢喜,她扭着身子走到牙床旁边,摸索着床铺上,那柔柔软舒适的褥子,楚楚动人道:“淫贼……你果然蓄谋已久……”

“我哪有……”

“快说……到底打得什么香艳的主意?”月神媚眼如丝道——

第四百六十六章 循循善诱

陈小九稳住阵脚,温柔笑道:“我的心思,姐姐怎会不晓得?唉……奈何我没本事,不能让姐姐心甘情愿的遂了我的心意……”

“淫贼……得了便宜还卖乖!”月神剜了他一眼,柔柔的做在他的大腿上,紧搂着脖子道:“我的身子你都看过了,还不算碎了你的心愿?难道只有做了那件事,你才能心满意足吗?”说着话,直拿着丰润的胸膛向陈小九的耳旁磨蹭

“唯有水乳.交融后,姐姐才能完全属于我小九一个人的,不然哪天你飞走了,以我的本事,可去哪里找你呢?”陈小九将头深深地埋进月神温软的胸膛,伸出小舌,轻轻舔着双峰间那一条诱人的深沟。

“嗯……”月神轻轻喘息,鼻中发出一声诱人的哼声,带着点点幽怨,搂着小九的脑袋,媚笑道:“小九,你又不老实了……”

陈小九见月神媚态横生,心想着定然是欢乐珠已经发挥了神奇的效用,他一个翻身,猛然将月神压在身下,伸着大舌头,便向月神吻去。

“别……小九……你……不能得寸进尺……”月神虽然体虚无力,但当她的手掌与陈小九带着紫晶扳指的大手相握时,那消逝的力量,突然间回归到了身体之中。

她一把掐住陈小九的脖子,痴痴笑道:“小坏蛋,你还想霸王硬上弓吗?”

陈小九心中大为沮丧,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月神又变得这般强悍了?

他脑中一转,忽然想起了孔仪秦那老混蛋曾教授自己的一套恋人间常用的**手法,但凡中招之人,必然春.情泛滥,只是不知道这个老淫.棍是不是在胡吹大气?

哼……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再被掐一回脖子,有什么害怕的?

他老老实实的将大手从月神身旁移开,满脸深意道:“小媳妇,相公哪里是那般不自量力的人呢?只是……只是我会一种神奇的按摩手法,只要享受之后,保证你神清气爽,不似现在这般周身无力……”

“小九……你有这样的本事,啧啧……那还不快好好伺候你的亲亲小媳妇?”月神一个翻身,已然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眨着大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小九的抚弄。

小九伸出大手,轻轻解开她的衣扣。

月神一把打掉大的大手,嗔怒道:“你个没安好心的坏东西,你不是要按摩吗?解开我的衣服,干什么?”

“相公要给你舒筋活血啊!不然怎么会有神奇的效果?”陈小九满脸委屈道:“我是你的相公,你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难道看看你的身子,也不行吗?”

“怎么不行?嘻嘻……姐姐是怕你看到之后,那根活蹦乱跳的小金刚,又该按耐不住寂寞了……”

“怎么会?我会好好的控制它,让他老老实实的睡大觉!”

“大骗子……”月神慵懒的褪下外衣,露出一身连体的黑纱抹胸,伸手点着陈小九的脑袋媚笑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敢……敢摸我那里,我……我可不饶你!”

“摸你那里?”陈小九骚包道:“那里是哪里呀?”

“哎呀……臭小九……不许装傻充愣……”月神扭动着腰肢,不依不饶:“那里就是那里嘛!”

“哦……原来是那里啊……”陈小九望着月神那神秘之处,眼中冒出兴奋的绿光!

月神媚笑,小手抓着床单,撒娇道:“小九……快来嘛……”

陈小九贪婪的望了一眼月神粉嫩的脖颈,拉起她的左臂,对她左手的五个手指进行了拉甩后,又执起月神的整条粉嫩的左臂,以肩关节为中心,以手肘为弯曲点,轻轻地屈推、拉伸着她的左臂。在间或的、轻微的‘咔哒’声中,月神只觉得左臂上所有的关节都在舒展,在活动,一种不可言状的舒爽感觉从她的左臂一直传到了大脑,并扩散到全身去。

“小九……好舒服……”

月神轻轻的呻吟,仅仅几个呼吸的时光,她就体会到了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舒坦。随着她的身体不断放松,肌肉和关节进入了柔和而松弛的状态,她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个淫贼,难道真的只是按摩?没有别的企图?”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也像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尴尬和紧张,是根本不必要的。

这时陈小九放下了她的左臂,饶过床头来到牙床的另一边,轻轻地坐在床边,而后伸手执住了月神的右臂,开始对她右手进行按摩。同样,李茹菲的右臂也体会到了与左边完全一样的感觉。

“转过身去……”小九嘻嘻笑着:“我要按摩姐姐光滑的脊背了……”

“不许……不许拉开我的衣服;也不许把手伸进去乱……乱摸,不然我不饶你……”月神眯着眼睛,警告道。

“小九说话算话……姐姐大可放心!”陈小九大手按住了月神的肩头,略带力道,缓慢地捏着,而后,在月神一声声舒畅的闷哼中,他的双手在她的背上卖力地揉捏起来,时而揉捏脖后颈椎,时而按推肩颊骨,时而捏拿脊椎,时而推抚腰肢。

只是偶尔,在陈小九的大手接触到月神敏感部位时,比如腋下或腰部,她的内心会泛起一丝担忧和羞愧,但是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呢喃道:“坏蛋……还当真老实……”

“我老实得很……”陈小九眨着眼睛道。

“淫贼……手法还很娴熟呢!你是不是给那个叫什么单儿的,也这样抚摸过?”月神媚眼如丝,审问道:“你给我从实招来!”

“天地良心,从来没有过……”

“那……那杏儿呢?你有没有……”月神面色潮红,竟然对心爱的小徒弟,起了嫉妒之心。

“杏儿?”陈小九愣了愣神,叹息道:“我还没有与杏儿温存够呢,便让小媳妇给抓走了,我……我好可怜呢……”

“这么说?我真的是第一次?”月神羞赧的扭动着身子,美滋滋道:“以后,这种手法,只能用来讨好我,便是杏儿,你……你也不能伺候她……”

“好霸道……”陈小九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那……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月神皱着眉头,冷哼道:“其他的,全杀了……”——

紫微会献给大家一段精彩的故事,月神嘛,嘻嘻……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手在作怪

闻听此言,陈小九心中宛如被拴住了一根绳子,只要轻轻一拽,便产生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尔,也更坚定了尽快拿下月神,让她乖乖臣服在自己胯下的决心

他大手一挥,悠然从月神腋下滑过,大手抚摸之处,白嫩的肌肤泛起滚烫的气息。

此刻月神的大脑已经慢慢变得膨胀、发热,脑皮层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开始在燃烧,身体也好象不再抵触这种陌生而亲密的接触。

月神隐隐觉得陈小九的抚摸变得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放肆!然而她的大脑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了,在这松弛舒畅的感觉中,她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轻匀,思绪开始迷离。

直到背部的一个穴位突然传来轻微的疼痛,月神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此时她睁开眼才发觉,陈小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床,正跪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按摩着后背。

“小九……你……你怎么上床来了?”沉浸在美感中的月神好象也无暇去介意这些,她轻轻吐了口气,再次闭上眼,幽幽地享受着小九的按摩。

“姐姐,你舒服吗?”陈小九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飘入她的耳朵一般,月神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就在她有些飘飘然之际,忽然感觉双腿处一凉——原来陈小九的大手,已然迅速了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连体胸衣,一双浑圆雪白的大腿,充斥着肉感的气息,映入了陈小九的眼帘。

“小九……不要……你说过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月神这时头脑发热得有些迷茫,然而她清晰地记得,自己连体抹胸之下,只穿着一条砂质的红色贴身褒裤,而且这褒裤是半透明的,又紧又薄,小九将她的黑纱连体胸衣掀起,岂不是可以将她方寸之处的神秘和曲线看个痛快?

“姐姐,你紧张什么?谁说我要对你动手动脚?我只是在帮你按摩啊……”陈小九坏笑着争辩,大手没有随便乱动,做出一副很规矩的模样。

月神见陈小九没有肆意乱摸,心中挣扎了一下,紧咬贝齿,捂着眼睛,默许了陈小九的放肆!

唉……我实在是舍不得这种麻痒酥柔的感觉呀!

“小九……你不要乱动……否则我……”月神艰难地甩脱开大脑内舒美的感觉,用尽力气刚说出半句话,可是小九居然已经跨.坐在了她的双腿上,并且用双手按住了她那两瓣丰圆润实的臀.肉。

“不要……小九……”她慌乱的想要挣扎起身。

陈小九突然匍匐在月神耳旁,用微带责备的语气柔声道:“姐姐,只是按摩,你纯洁一点好吗?”同时双手制止了她的扭动。

“可是……你已经……这样还……”月神还想辩白,小九的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臀部和腰肢间带力地揉.搓起来。

“按摩都是这样子的……难道姐姐不知道吗?”陈小九心中暗呼过瘾,正气凛然的责备着,言语中对月神透着一股头发长见识短的嘲讽。

“难道,这……这也属于按摩吗?”月神觉得不可思议,闭着眼睛闷哼了一声,瞬间的羞愧感,使得她猛然清醒了不少。

可是小九已然坐到了她的腿上,而且还一身正气的露出责备的口吻。

自己就这样反抗起来,很可能会让他觉得没见识?也许还会责怪自己把他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但毕竟小九正在触摸自己的重要部位,难道要默由他,抚摩自己的丰满的小屁屁吗?

唉……谁让陈小九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呢!摸几下,便……便摸几下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月神的脑子一时混乱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

陈小九望着月神那般复杂难明的眼神,恶作剧油然而生,手中加力一按。

“嗯哼……”月神的大腿根忽然传来一阵渗入筋骨般的压痛感,她顿时失声叫了出来:“臭小九,你要痛死我……你可就没了媳妇……”

“很疼吗?小媳妇,我轻一点……这样……你看便好了……”陈小九偷笑,赶忙赔不是,同时手指轻轻揉.搓着月神的大腿根部。在那优美的臀部曲线交汇处,在那半透明的火红色褒裤前,他的手指缓缓地抚摩着月神白皙、光滑的大腿。

这次他的力度较轻,月神的感觉不像刚才那样的疼,可是刚才那一下还令她心有余悸。

“小媳妇……大腿有些生硬呀,这么紧张干什么?”陈小九一边按摩,一边笑嘻嘻说道:“难道还在防备着我吗?”

“臭小九……”月神舒服的哼了一声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防备你干什么?只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在人前这样过呢!”

“小媳妇,以后你会习惯的……你所有的一切,在不久的以后,都会是属于我小九一人的!”他张开双掌,环兜住月神的左大腿,一边揉.搓着她细腻肌肤下那柔顺的肌肉,一边挤压着她腿上的穴位和神经,从大腿,过膝盖,一直到小腿,然后轻举起她的脚踝,温柔地转动她的脚,而后用指甲轻抠她的小脚丫。

“小九……我受不了……痒……”就在月神心里逐渐升腾起一股舒畅感时,陈小九的双手又放开她的脚,沿原来的路线往回按摩,一直到她的大腿。之后,他的手掌盖住了她圆润的屁股,隔这那薄薄的半透明褒裤,来回抓捏起那细嫩饱满的臀.肉。

如果说前面的动作还像是在按摩的话,那么现在陈小九的动作更像是爱抚。

因为屁股上是没有什么穴位的,只有丰润肥美、手感绝佳的滑腻肌肤!

习武之人,岂能不知道这些?

然而,此刻的月神已经意识不到这种过分的挑逗了,她从刚才整条左腿从上到下,被陈小九挑逗按摩了个遍后,一丝丝的甜美和温存,在她心里渐渐滋长起来,并且越堆积越多,而她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偷偷发生了改变。

尤其是在陈小九的大手,在接近到她那神秘的峡谷深处时,李茹菲就感觉到双腿根部一阵颤抖和紧绷,幽深的甬道内居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出现蜜热的感觉。

这些感觉通过全身的神经传到她的大脑,时断时续,飘渺若飞。

直到那若即若离的舒爽感觉将她的大脑占据,而开始时的那些顾虑和羞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四百六十八章 底线在哪里?

这难道,就是小九特殊的按摩吗?

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奇异!月神一时简直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和赞美

而就在在她陶醉于快乐的感觉中时,陈小九坏坏一笑,已然迅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浑身赤条条的只穿着一条鼓鼓的短裤。

“小九……你干什么?你……你不能脱衣服,你不能……”月神煽动着鲜红的小嘴,急促道。

“姐姐,你想多了,我很热……想要凉快些……”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小九……其实姐姐也有些热,不知道怎么回事……”月神断断续续的呢喃着,眼眸中充斥着柔情与舒爽,慵懒的不想动弹,任凭陈小九大手作怪,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便随他去吧……

陈小九望着月神那一脸迷离的神情,就知道孔仪秦的这套御女宝典,已然发挥了效果用,他心中狂喜:有欢乐珠的催.情,还有我这一双大手的侵袭,任你是贞洁烈女,也要变成荡妇淫.娃,月神姐姐,你要沦陷了……

“姐姐,你舒服吗?小九按摩的好吗?”陈小九在她耳旁适时的吹了一口热气,心想着冲锋陷阵的时刻已然来临。

当陈小九的手再次回到她的屁股上,尽情地玩弄起她高贵的臀部,摸索着她那半透明的红色褒裤时,月神几乎冲动得快要陷入昏迷。越来越强的刺激感,使得她那方寸之处,燃烧起来一般灼热。

假如月神能看到这难堪的一幕的话,她应该可以发觉她那火红色半透明的褒裤,早已变得湿漉漉,本来就半透明的裤质,在浸湿后简直形同虚设;她甚至还应该意识到,此刻从陈小九的角度看去,已经将她那被绒毛覆盖着的最神秘的部位尽收眼底。

可是,周身的舒爽和强烈的刺激,已经使她的大脑充斥着朦胧,再加上欢乐珠的火上浇油,散发出一股如兰似麝的香韵,月神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涨……

就在月神完全不能自已时,陈小九从她身后站了起来,而后屈起一条腿,轻轻地半跪在她的身后。大手从后面伸出扶住了她的腰,轻轻将她往怀里一拉,月神呻吟了一声便将身体靠向后方,倚在了陈小九的胸前。

“你抱着我……我难受……”月神眯着眼睛,嘴上反抗,心里却任凭小九摆布。

“我不会对姐姐怎样的……放松些,就好……”陈小九坏笑一声,一把掀起了月神半透明的连体胸衣,雪白柔嫩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大手环抱着月神的腰肢,缓缓摩擦,偶尔触碰到她双峰的外沿,那亲密的闪电般的触击,使得月神心猿意马,浑身的神经好象都竖立起来一样,身体冲动得颤抖个不停。

“不要这样……”月神闭上眼睛,根本没有勇气低头去看。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的两粒粉红的相思红豆,已然不知羞耻的高高翘了起来。

可是对于心爱的情郎这样的挑衅,现在她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感。月神的脑袋里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占据着,她甚至在内心深处期待着这样的挑衅,一次次地到来。

陈小九闻着月神沁人的体香,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嘴角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明白,到了这个地步,他应该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位矜持而丰满的月神姐姐了,

今晚,这个高傲风骚的月神姐姐,将彻底臣服在他小九的摆弄之下。

他长出了一口气,并将自己短裤下那被撑得像个帐篷一样的部位,紧紧贴在了月神的屁股上,帐篷的突起部位轻轻地摩拭着她那润湿的红色褒裤。

“小九……”月神羞愧地将酥胸挺得更加高耸,追逐着摩擦传来的快感,同时偷偷地翘起她那白皙圆滚的屁股,恼人地扭摆起来,仿佛想要将小九的帐篷含.入自己的臀.缝:“我有些难受……”

“小媳妇,哪里难受呀?”陈小九搂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扭向自己,就在月神因突然失去抚摩,而空虚茫然得不知所措时,陈小九的大嘴,堵在了她的樱桃小口,将她吻了个正着。

月神重新闭上眼睛,身不由己地再次沉浸在那一**奇异美妙的感觉中,浑身发热,颤抖!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她一边低声呢喃,体味着心爱的男人,舌头在口腔内摩挲的甜蜜,一边迷离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显然,在思绪迷离和感官冲动的作用下,她已经浑然忘记了一个事实:小九的暧昧动作,只是一种高超的。披着按摩外衣的挑逗!

陈小九本来还想玩乐一番,但是高涨的欲.火让他不能自持,他轻含着她的耳缘,同时伸出舌头去.舔,那甜美的感觉,就像波浪一样从月神的耳朵向周身扩散而去。

他的大嘴唇由她的耳朵慢慢向下亲吻……一直来到她雪白的脖子和柔嫩的肩头,在留下一阵“滋滋”的响声后,那火热的嘴唇划过了她酥胸,一直向丰润的双峰移去。

“嗯哼……”月神情不自禁地仰起头,一声呻吟,感觉到火热的胸膛,马上要受到香润的攻击,她全身的性感神经都绷紧了。尽管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掩抱着傲人之处,但是她的手已经几乎失去了力气,完全是象征性地放在那里,哪怕是轻轻一碰就会立刻松开的。

“小媳妇,拿开好吗?我……我想亲那里……”陈小九温柔的吹了一口热气。

“嗯……不好吧……小九……”月神茫然地回答着,一双小手好似着了魔咒一般,想要松开,却又有些矜持。

陈小九摇摇头,用舌头对她的胸部发起了进攻。

当他的舌尖接触到那一团柔软时,月神全身一抖,她的手指就像要崩溃似的,完全放松了对胸膛的保护,在那形同虚设的手指缝间,粉红色的蓓蕾,悄然露了出来。

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她的脚趾迅速向上冲去,小腿、膝盖,直到大腿,一直传到了她那至今还有幸被红色褒裤所掩盖着的部位。

一瞬间,月神只觉得春.潮涌动,那个私密的地方,仿佛充满了热气,本来就半透明的褒裤,在湿润后变得更加形同虚设,好似张着饥渴的小嘴,焦急的想要汲取美味的猎物——

描述的很深刻了,喜欢的兄弟,顶起!

第四百六十九章 臣服

“小九……我那里好热……好痒……你帮我……”月神大口的喘着粗气,喷出了一股股炙热焦躁的气息,她紧张得浑身都要沸腾,粉白的玉手本能的向后,抓住陈小九的小金刚,反复把玩:“小九……你救我……你要我怎么做……”

陈小九感受到月神手中的温暖,长呼吸了一口气,舌头一直舔向了她那诱人的相思红豆

在李茹菲不停的颤抖中,他的舌尖又游移到了她酥胸的下端,用鼻子和嘴唇轻微而快速地摩擦着白嫩的下沿,整个泛着女香的胸膛,因而轻微地振颤起来。那圆实而挺拔的酥胸,从未有过地向上耸立着,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一样,随时都会因情.欲而喷发。

“小九……你好坏……快点吻我!抱紧我……,尽情吻我……”月神褪去了那层矜持的外衣,在陈小九尽情的挑逗面前,已经不能自拔。

这样欲擒故纵的挑逗,对于一个守身如玉的妩媚女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不到一会的功夫,月神那隐藏在心口深处的性感完全苏醒了,带着一丝激动,带着一丝愉悦,带着一丝贪婪。

她的情.欲已经强烈到了无人能控制的地步,感受着那麻痹充血后更加挺立的蓓蕾,颤抖着将头左动右摇,发出了呼喊。

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她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与陈小九翻云覆雨,巫山**一番,

尽管她不知道,到底该这样去做,但是她相信,陈小九一定会懂得!

“坏蛋……姐姐知道错了!你……你想要怎样,便怎么样……小九,只求你快些……”月神猛然转过身躯,像一个八爪鱼一般,拼命用自己丰盈的身躯供着陈小九的胸膛,热气盈盈道:“姐姐急不可耐了,被你害苦了……”

陈小九嬉笑看着陷入疯狂,丢掉矜持的月神姐姐,闻着她随着欲.火散发出的芳香,一面脱去自己鼓胀的短裤,一面露出自信与胜利的微笑:“姐姐……你想干什么?想要小九怎么做?”

说着话,他大手忽然伸到下面,隔着那层半透明的褒裤,轻轻抚摸月神最神秘的那粒肉.芽,并且不停的画着圆圈。

李茹菲抽筋似的在陈小九的怀抱中,狂扭着身躯,麻痹而甘美的感觉,从那一点迅速向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扩散而去。

“小九,你快点!姐姐……姐姐不知道怎么做?姐姐求你了……姐姐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不……不掐你的脖子,不打你的屁股了……”月神急不可耐,软语相求……

陈小九闻言,咧着嘴吧,露出邪恶的笑意!

一个高高在上的月神,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尤物,终于在自己的肆意凌辱下,哀求着、争抢着屈服在自己的胯下,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惊喜?

他直起身子,张开双臂将月神拥入怀里,一边倾听着她那陷入疯狂的呻吟声,一面轻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道:“姐姐,这可是你求我的,以后,你可千万别反悔哦!”

月神心神酥麻,那方寸之处,如万只蚂蚁在四处乱爬,十分的难受,忙不得的点头道:“是姐姐自……自愿的,小九,你要好好疼姐姐……”

“月神姐姐,接下来,好戏……正式开始了!”陈小九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循循善诱道:“姐姐,你站起来,用最迷人的姿势,脱掉那羞人的红色褒裤!然后……”

“然后怎样?”月神顺从的将双手摸在了腰肢处,湿漉漉的褒裤在柔滑小手的带动下,褪到小腿处,一个丰满的、挺翘的,不带有一丝杂质的白花花的屁屁,就这般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陈小九惊得长大了嘴巴:这……这真是一件纯洁无暇,如羊脂般珍贵的艺术品呀!他喉咙处激动地咽了一下口水,一瞬之间,、几乎控制不住那跟硕大无敌的胯下小金刚喷出的怒火。

“然后呢?小九,姐姐要急死了……”月神媚眼如丝,轻轻摇晃陈小九的脑袋。

“然后?哼……”陈小九伸手褪去那鼓胀的短裤,解放处胯下金刚那高贵的头颅,邪恶的舔了一下嘴巴,哼道:“姐姐,你要一边喊着的名字,一边看着我的这根怒目金刚,慢慢地坐上来……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的解脱……”

月神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羞人的东西,口中轻喘出几口热气,腩红着脸道:“小九,那个东西那般……那般大,怎么能弄得进……进去?”

“姐姐害怕了?”陈小九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最敏的那粒肉.芽,威胁道:“若不如此,怎么能解了月神姐姐的相思之苦呢?你快上来,不然它就要睡着了……”陈小九指着胯下的庞然大物,猥琐道。

“别……姐姐要……”月神抵挡不住体内的阵阵痒痛,蹲下身去,用自己最神秘、最高贵的另一张泛着津.液的嘴巴,对准了陈小九那根庞然大物,洁白的大腿缓缓弯曲,好似仍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还犹豫什么?你终究是我的!”陈小九急不可耐,双手扶着月神柔软的腰肢,用力向下一按,一见绝美的艺术品就被陈小九硕大的金刚,狠狠的刺入!

“嗯……”

“哼……”

两人同时发出了舒爽的、毫无矜持的闷哼声!

月神心潮澎湃,麻痒的感觉,迅速集中于双腿之间,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般川流不息。她绷紧了下身,热情地将纤腰高高抬离床面,好像想用那神秘.处,紧紧夹住陈小九的怒目金刚,生怕那根硕大的坏东西,离开她高贵的、湿漉漉的方寸之处。

“姐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身上已然打上了我的烙印……”陈小九低吼一声,双手托着月神丰盈的腰肢,胯间不断扭动,尽情享受着人间绝美的尤物,任凭她傲人的胸膛在眼前晃动。

强烈的刺激,一浪高过一浪,月神紧紧抱着陈小九的脑袋,抽筋似的在狂扭着身躯,麻痹而甘美的感觉从那一点,迅速向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扩散而去。

随着陈小九的冲锋挞伐,她好像整个人被抛到空中一样,大声呼喊着,那双张开的大腿绷得紧紧的。

猛然间,月神兴奋的叫声,在瞬间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剧烈的抽动。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月神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个对他横冲直撞的男人。

随着最后一声凄惨的呼叫,一股滚烫的液体,从她体内喷涌而出,飞溅在浓密的黑色卷曲之上。

第四百七十章 温情融融

柔和的火烛与欢乐珠,相互掩映,散发着阵阵幽光,床铺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吱吱的挤压声

被抛落在床下的,除了月神那套黑纱连体胸衣,还有那火红色的、湿漉漉的半透明内裤。

澄黄的铜镜,映照出精彩的缠绵:那是一具雪白的**,优雅地跨.坐在另一具**上的景象。

“月神姐姐,你会喜欢我的……你现在感受到,快乐是什么滋味了吗?”陈小九托着她的腰肢,不停地上下抖动着,一次次勇猛冲击着月神的兴奋点,趁着滑落的空隙,大嘴上前,捉住了月神的小嘴,放肆的吸.允,尽请攫取着她樱桃小口中的芳香!

与此同时,他丹田之中的那粒种子又开始酥醒,在经过片刻的犹豫彷徨,它忽然摇曳着小小的叶子,发出来巨大的吸力,透过陈小九的长物,直向着月神的身体中,奔流而去。

月神轻扬臻首,玉面霞红,肤色泛着光晕,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

虽然她已经深刻的感知到,某种神奇力量的拉扯与偷袭,但是酣畅淋漓的阵阵快感,却让她无法自拔,心甘情愿的任由那股强大的吸力,将体内充溢的阴寒气息偷走……

陈小九心知是紫微道功在作怪,但是他无法抑制神奇功法的开始与结束,唯有停止激情,方能断绝种子的生发成长。

但,这明显是荒诞不经的悖论!

就算他能忍着巨大的诱惑,停止与月神抵死缠绵,但是月神正处在疯狂的颤抖中,她就算全身功力损失殆尽,也不会放弃这种欲罢不能的快感。

“小媳妇……”陈小九转动身躯,将月神安稳的放在床上,采用了最传统,最有效的老汉推车。

他脑中将孔仪秦教授的精要技巧,点滴不落的温习了一遍,九.浅一深的精妙功夫,在巫山**中,尽情的展示出来。

月神抵挡不住九.浅一深的神奇,身体急促颤抖,捂着红盖头似的小脸蛋儿,娇.喘吁吁:“小九……我……我不行了……”呻吟间,她的玉手紧紧环抱着陈小九的肩头,那羊脂般的手指,已然深深的插进了陈小九肩胛中,上下浮动间,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随着陈小九速度的加快,猛然之间,月神大喊一声,娇柔的双腿处,一阵剧烈无比的颤抖,窄小的阴.门,瞬间收缩,像似要把陈小九的金刚掐断。

陈小九实践经验浅薄,哪里经得起这般紧密的包裹?

一阵低声的嘶吼声过后,他开始一往无前、剧烈无比的驰骋,带动着兴奋巅峰状态的月神,更加浪.叫不迭。

月神浑身痉挛;陈小九一泻千里!

两人在激烈的对撞中,完成了一次爱的交融……

剩下的,只是阵阵的喘息声……

烛光萦绕,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满地凌乱的衣服,诠释着战场的激烈,奇异的花香,弥漫在温馨的空气中,掩盖着性与爱的浪漫气息。

兴奋过后,疲态顿生,全身**的陈小九,放肆的压在月神丰盈的躯体上,大嘴不停地捉弄着月神两颗鲜红的蓓蕾,笑着挑逗道:“月神姐姐,你舒服吗?我可舒服得很呐……”

月神慵懒的呻吟一声,双臂甜美的环过陈小九的粗壮的脖子,眼眸含着秋水,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幸福!

她,不是不想与陈小九做成真正的夫妻,享受鱼水之欢的无上快感!

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被陈小九的勇猛、幽默、风趣、大胆所折服,他所表现出的翩翩风度,与当世那些庸俗的男子截然不同,一颗高高贵桀骜的芳心,在已经牢牢的拴在了他的身上,便是想取出来,也无可能。

但是仇人变为爱人,中间必然参杂着诸多的风波与尴尬!

假如她真与陈小九做了夫妻;

其一、那邪月教教主之位,必为处女,从此,势必因此而失去教中长老的支持,或许又会回到原先那般四分五裂的悲惨局面,还何谈光复教派其他分支呢?

值此一点,这便会引来无尽的风波。

其二、杏儿已与陈小九已有夫妻之实!而自己确是杏儿的师傅,如果师徒共同嫁给一个男人,那便是乱.伦。即便自己拉得下脸来,谁若敢乱嚼舌根,就一剑杀了,但是杏儿便会落到伤心欲绝的地步!

唉……哪有师傅与徒弟抢男人的?让人情何以堪?

尴尬之处,便是源于此!

而如今,木已成舟,种种忧虑,都随着陈小九的冲锋挞伐,而烟消云散。

她呼出了一口轻松的气息,慵懒的环抱着陈小九的脖子,用自己丰满的胸膛一个劲儿的拱着陈小九的脑袋,柔声道:“小九,你还叫我月神姐姐吗?如今,我已然名符其实的做了你的小媳妇了……”

陈小九见月神终于死心塌地的承认了既定事实,心中涌上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亲吻着月神粉嫩的脖子,乖乖的承认道:“小媳妇,我太爱你了,这所有的一切,我早有预谋……”

月神轻轻点着他的额头,一脸甜蜜道:“在雾海外围时,我便感受到一丝危险,而你却欲擒故纵的想要引诱我进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有了坏心思……”

“那你还飞蛾扑火,自讨苦吃?”陈小九低眉顺眼道:“我把你骗了,小媳妇,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顺着你,你想打我的屁股,便狠狠地打,我都不怨你;或者除了跨下小金刚,你便是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真没出息!”月神撇了撇嘴,竟然放肆的伸出小手,抓住了那安然入睡的长物,咯咯娇笑道:“这跟坏东西,是姐姐的宝贝,姐姐喜欢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舍得打它?”

“你啊你……要给你保护好这根东西,它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呢!”

陈小九惊叹于月神的泼辣与大胆,张着嘴巴,下巴支在月神软绵的胸膛上,讪讪道:“小媳妇,你……你怎么变得这般开明了?”

月神娇笑着捂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姐姐的本性便是如此,只是平日把自己伪装起来了,姐姐骨子里,可是半个苗女呢!自然带有苗家女孩的直白大胆……”

“苗女?姐姐竟然是苗女?”陈小九闻言,不禁愣了愣神!——”

第四百七十一章 铜镜中怪物

“苗女怎么了?”

月神扭动着身子,嗔怪道:“难道你嫌弃是苗女?我……我可不饶你!”说着话,小手揪住了陈小九的耳朵,使劲的拉扯

“苗女好啊!自古苗女最多情,小九我最喜欢的就是苗女……”陈小九揉着耳朵,疑问道:“那怎么,又会是一半?”

“笨哪……”月神轻轻拍打着他的小脸蛋,柔柔道:“我娘是个淳朴的苗女,哼……可我爹是个王八蛋,我当然就是半个苗女了……”

“不对!不对!你爹爹是个王八蛋,你应该是个小王八蛋……”陈小九刮着她的琼鼻,一脸陶醉。他身子胡乱扭动了一下,那股刚刚吸收进来的阴寒真气,冰得他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牙关紧咬,脸色变得淤青……

“怎么了,小九?”月神急忙把住他的脉门,试探一下,紧张道:“小九,你怎么……怎么会凭空吸收了我二成的内力?”

“你心疼了?”陈小九咬着牙关,冷哼一声道:“你是心疼这两成功力,还是心疼我?”

“小九……臭小九,我都与你这般了,你还说那些风凉话!”月神紧张兮兮的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嗔怒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这点功力,我还有什么心疼的?”

“只是我的内息,阴寒冷澈,你一下子吸入了这么多,会冰坏五脏六腑的……”

“无妨,相公我非比常人,自然能消化得了!”陈小九暗自调理身体中的寒气,随着那粒种子的摇摆收缩,膨胀的阴寒气息,从奇经八脉中,不断地涌入了后腰雪山之中。

“嗯哼……”

在内息归入雪山后,陈小九舒畅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和缓,身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月神小手紧紧抓着陈小九的脉门,试探着他剧烈抖动的脉搏,随着陈小九脸色恢复正常,她眼中担心缓缓消逝,化为点点柔情道:“小九……你的功夫真是奇特,竟然能活生生的将我的内息,吸收了过去,你……可真不简单哪……”

陈小九苦着脸道:“小媳妇,我并非有意,只是这种功法,我根本控制不住它的开始与结束!”

“不过……好在高人曾指点过,我最多能吸收二成的功力,所以,再有下次,姐姐也不用害怕……”

“姐姐怕什么?便是你全都拿去,又有何妨?”月神甜蜜的搂着陈小九的脖子,春.情荡漾道:“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鲜红的嘴唇、温软的胸膛、光滑的脊背、还有那双腿之间那一抹春色,都是属于你的……”说着话,小嘴已然堵上了陈小九的大嘴,摇动着温润的躯体,尽情的索吻。

“小媳妇……小就喜欢死你了……只是手段阴暗了些,你可莫要怪我!”陈小九大手在月神丰满的肢体上,肆意的游走。

所过之处,那柔滑的皮肤好似承受不住挑逗,轻颤滚烫。

月神轻喘道:“姐姐,要谢谢你,你帮姐姐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若不是你快刀斩乱麻,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定决心,与你相守一起呢!”

“还有……”月神小手舒缓的游移到陈小九健硕的脊背,紧紧搂着他,感受着他心脏的剧烈跳动,媚眼中带着点点柔情,甜腻腻道:“姐姐心中喜欢死你了,正是你这个小淫贼,让姐姐享受……享受到了女人最美妙的滋味……”

“嗯哼……小媳妇,你这样勾引我,我可怎么受得了?”陈小九舒服的喘了一口气,亲吻着她柔软的胸膛,柔声道:“姐姐可是真是一个妖女啊……”

“姐姐只对小九一个人这般柔情!在我的眼中,天下间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小九……”月神忘情的眨着眼睛,小手轻轻逗弄着他健硕的胸膛,痴痴笑道:“小九,你的顽皮、你的诡异,还有你的深情,姐姐都很喜欢呢!”

陈小九轻声一笑,将月神抱在床头上,透过澄黄的铜镜,欣赏着她曼妙的躯体,大手轻抚她清香的碎发,柔声道:“姐姐,你看你有多美……”

澄黄的铜镜中,映衬出一副优美的曼妙身材。

月神站在铜镜前羞赧的扭动身体,她所看到的是连自己都赞叹不已的圆滚的臀部。

这所有的是一切,一定被小九欣赏甚至意淫了无数次吧?

饱满而圆挺的酥胸、白皙而光滑的肌肤、鲜红的小嘴,还有那高傲的玲珑曲线,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小九内心永久的收藏!

“吻我……”月神胳膊向后用力的,紧抱着陈小九的腰肢,柔声道。

陈小九收到月神甜蜜的指令,大嘴刚要品尝甘醇的方泽时,忽然眼前一惊,铜镜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渗人心魄的画面。

一身幽静的白衣,随风飘舞;

一头雪白的长发,散乱般的盖紧了脸庞,竟然看不清五官的模样。

在这样幽深昏暗的场景中,更显得诡异和恐惧。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陈小九吓得猛然揪住了一下,心中那点旖旎心思,突然之间忘却在脑后。

“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月神柳眉倒竖,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暮然回头,望向那幽暗的小窗,冷笑道:“神仙岂会怕鬼?”

那惨白的飘忽人影,却一动不动,鬼魅般的手掌,机械的伸出来,向二人招手;雪白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露出一张让人望而却步的脸孔。

因为,在那苍白的脸上,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粉嫩的小嘴。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月神,忽然间鲜红的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热气腾腾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凄凉曲线,点点滴滴散落在小窗之上。

“装神弄鬼,我岂会怕你?”月神横眉立目,小手一抖,一身外衣已然披挂在身上,也不见她如何用力,身子已如一抹轻鸿,斜斜的从陈小九怀抱中飞离了出去,如离弦之箭,直奔那道渗人的鬼魂飞去。

“小媳妇,小心,你会头晕的……”陈小九一把抓过外衣披在身上,修长身躯爆发出了豹子般迅捷的速度,紧随其后。

月神虽然对陈小九柔情蜜意,但除了这一个特例,她依然是一个高傲、狠辣的杀神,所有敢于挑衅她底线的妖魔鬼怪,都会划作她掌下的亡魂!

她人还未到,手中蕴含的阴寒真气,在手掌的曼妙挥舞下,已然发出,奔着那幽灵般的怪物袭去。

可是,在这一招发出之后,她忽然觉得身子一沉,那股慵懒无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第四百七十二章 白色幽灵—兰亭君

月神一瞬间反应过来,在这幽深昏暗的雾海中,她若是离开了陈小九的怀抱,便会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白色幽灵张着鲜红的小嘴,发出一声怪笑,身子悠然闪开。

她的动作十分怪异,臂不弯,腿不屈,如僵尸般生硬,但却又快捷无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横闪着移动到了月神的身前,手臂直直扬起,蕴含着澎湃的真力,又快又凶狠的砸下。

那脸孔上,仅仅有着一张嘴的怪物,在夜晚看来,是那么的狰狞。

不被她打死,也会被她恐怖的模样吓死。

好在陈小九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在吸收了月神两成的功力后,他已经能勉强看清楚,这幽灵的出手方位。

危急关头,他运起内息,手掌中充斥着汹涌的力量,奋力的向白色幽灵,枯干的臂膀击去。

“砰……”

两掌相对,爆发出一声闷哼。

陈小九的功力,远远弱于白色幽灵,在一掌过后,体内气血翻涌,豹子般的身躯震得向后,飘摇飞出。

白色幽灵抿着嘴唇,显示着心中的惊诧,只是愣了那么一下,随后挺着僵直的身躯跟上,再一次扬起手臂,对着娇柔的月神疯狂的砍去。

陈小九反应速度非比常人,在向后飞出的一刹那,大手匆忙之中,已然紧紧握住了月神的一只小手。

紫晶扳指爆发出了一阵炫目的光芒,月神的体内又重新焕发了生机,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掌风,月神大声娇喝,眉宇间的狠辣让人心惊胆颤。

玉手挥起,撒发着阴寒阵阵的气息,迎向那白色幽灵。

“砰……”

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人影乍分!

月神一身浩瀚的功力,已经是站在武者的最巅峰,哪里像是陈小九那般的软柿子,可以任人踩踏?

白色幽灵,模样虽然恐怖,但在这一掌之下,却被震得向后退了几十步,才踉跄着收住自己的身子。

只是在她后退时,那僵硬的双腿,竟然不会弯曲,直勾勾的支撑着枯干羸弱的躯体。

那份恐怖怪异的模样,当真令人心寒!

月神冷哼一声,玉面因为真气鼓胀,呈现出一阵阵的潮红。

她拉紧着陈小九的胳膊,娇柔的身躯不进反退,浑厚阴寒的掌风随后拍出,笼罩了白色幽灵所有的退路。

陈小九心中暗喜:哼……有了这般厉害的老婆,看以后谁他***还敢欺负我?

白色幽灵避无可避,僵直的身子再度上前,身如鬼魅般,直直的迎向月神的双掌。

又是一次强力的冲撞,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倾向月神。

白色幽灵挺着笔直的身躯,如断续的风筝般,摇摇的倒在了绿油油的草丛中。

一口热血,挥洒在茫茫月空之下!

月神妩媚的面容中透着无上的威严,此时此刻,强者风范,淋漓尽致的挥洒出来,她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尽然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会杀了你的?”

说着话,又妩媚的娇笑,柔软的娇躯靠着陈小九,小声道:“小九,千万攥紧了我的手,这家伙,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容易对付!”

陈小九用力的点点头,此时,他想起来罗桐的尊尊告诫,笑着问道:“你……你是兰亭君吗?”

白色幽灵闻言,直挺挺的身子,猛然一震颤抖,滴滴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

“你……你是兰亭君吗?”陈小九气定神闲,又追问了一遍:“有人告诉我,你是神仙,呵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无意冒犯您的修行,只是一时心来来潮,误入雾海,还请神仙大人高抬贵手,大人大量,不要为难我们!”

“如若不然……”陈小九紧紧抱着月神的娇躯,一脸幸福道:“兰亭君若是想与我为难,可就别怪我这位小媳妇心狠手辣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月神哪……”

白色幽灵闻言,‘望着’俊男美女的亮丽组合,瘦弱僵直的身躯吗,浑然有些颤抖。

她伸出枯干的手臂,遥指着陈小九,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呜呜的响声。

陈小九与月神面面相觑,均不知这白色幽灵,到底意欲何为?

月神紧紧攥着陈小九的大手,狠呆呆道:“管他是谁,我只要杀了她,便万事大吉了!”

“我们怎么能亵渎神仙?”陈小九淡然道。

“狗屁神仙!不过意装神弄鬼的跳梁小丑罢了。”月神不屑一顾道:“不过她的内力鼓胀,汹涌澎湃,你若是单独前来,必然已遭不测……”

陈小九握紧她的小手道:“今天是咱俩做成的夫妻的第一天,若是枉然开了杀戒,日后回忆起来,可影响咱们美好的心情呢!”

“说得也是,到底是咱们打扰了人家的清静!”月神笑颜如花,摇着身子道:“小九,你背我出去吧……就当新媳妇做了一次大花轿!”

陈小九哈哈大笑,背着月神,便向小溪穿去。

那白色幽灵似乎甚为急切,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一蹦一跳的阻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你想死不成?”月神柳眉倒竖,内息吞吐于手掌之间,冷冷道。

白色幽灵僵直的伸出手臂,枯干修长的手指,对着月神连连摇摆!

“你若不想死,那便滚开!”月神明眸绽放着光亮,提放着她突然发难。

白色幽灵神情急不可耐,连连跺着僵硬枯瘦的小腿,拼死阻止月神前进的道路。

月神刚要发怒,陈小九却打断了她的娇嗔,一脸疑惑的望着她道:“兰亭君,你不让我们走?”

白色幽灵急切的摇摇头。

“既然让我们走,那你还为什么还阻拦我们?”陈小九忽然灵机一动:“莫非,你有事情求助与我?”

白色幽灵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高兴的咧开嘴巴,发出咕咕的笑声,一滴滴鲜血,随着嘴角,慢慢地滴了出来。

“兰亭君,还请明言!”陈小九奇怪道。

白色幽灵先是僵硬的鞠了一躬,如一阵风般,将陈小九放在烛台旁边的欢乐珠拿在手中,又拿着那一株叶子为红色、花瓣儿却为绿色的鲜花,一蹦一跳的站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第四百七十三章 逼毒

白色幽灵咧着嘴巴,露出诡异的笑容,双臂直伸,将两样东西交织在在一起,放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你是要把这株鲜花送给我?”陈小九茫然不解道

白色幽灵匆匆摇了摇头,又比划了那颗欢乐珠,露出一副喜欢的笑容。

陈小九无奈笑道:“你……认识这颗珠子?”

白色幽灵伸直了胳膊,直挺挺的鼓掌,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陈小九脑中灵光一闪,拍着手大笑道:“你是让我把这束鲜花,送给那个欢乐珠的主人吗?”

白色幽灵闻言,兴奋地快要叫出声来,僵直的身躯一蹦三尺高,忽然间,抓住陈小九的大手,狠狠的亲了一口,喉咙中发出咕咕的笑声。

“你干什么?竟敢亵渎我相公,我杀了你……”月神面色凛然,咆哮之间,便要出手。

陈小九一把拦住月神,望着手上的那块透着血迹的唇印,又看了看月色下,白色幽灵那一张只有嘴巴的苍白面皮,心中涌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他想吐,他怎么就背这么一个怪物给亲了呢?

白色幽灵,忽然如僵尸般,直直的行了一礼,又咧嘴向月神笑了一笑。

那牙齿……准确的说,是贝齿,倒是非常的洁白整齐,与她邋遢的形象截然不同!

月神恼她对陈小九动手动脚,瞪了她一眼,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兰亭君?呸……我看是邋遢君吧?以后别人的相公,你不许碰……”

白色幽灵撅着嘴角,喉咙中呜咽几声,又远遁于雨雾之中!

“小九……我们走吧!”月神留恋的望着四周的一切,悠然道:“这里会让我终生难忘……”

陈小九望着眼中越来越小的白色幽灵,怅然道:“这幽灵,倒让我终生难忘……”他闻了闻手中那红色的唇印,竟然隐隐,散发着一股青春的香气。

哼……好奇怪的幽灵!

陈小九背着月神走出雾海时,望着那一轮明月,嬉笑道:“月神姐姐,我们回来了……”

月神……没有答应。

“小媳妇,我们回来了……”陈小九又叫了一声,扭转头望去,却见月神脸色发青,眉头紧蹙,处于一种极度的痛苦中。

“月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陈小九摇晃着她的手臂,焦急着喊道。

月神奄奄一息,突出了一口血水道:“这个幽灵般的臭家伙,不仅功力深厚,而且体内似乎有某种剧毒,我与她对……对掌后,便发现了这个端倪,但是怕露出马……马脚,一直运功强挺着,现在总……总算安全了……”

“小媳妇,你中毒了?那可怎么办?”陈小九搓着手道:“我去找他算账……”说着话,便要转身前行。

“别……你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月神望着陈小九焦急的神色,虚弱的安慰道:“没什么……没什么大事,一会回房,我便要闭关,运功疗伤,把毒逼出来,在我没……没逼出毒药前,你可不要来打扰我……”

说到此处,忽然眉眼一挑,妩媚道:“也……不能强求与我亲热……”

陈小九哭笑不得:“你当老公是那般不知进退的畜生吗?”

月神虚弱笑道:“我是怕见到你,我把持不住自己……”

陈小九背着月神,放倒她的小床上,摸着她的苍白脸颊,柔声安慰道:“小媳妇,你要尽快好起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起了亵渎你的心思,也不会有今日之危局了……”

“傻瓜!”月神嗔怨道:“若不是今晚的旖旎,咱们便不会这般托付终生呀……”

“得与失相比,总归得到的多些……”月神柔声道:“是你让姐姐做了真正的女人,姐姐高兴的紧,这点……这点毒性,姐姐运功逼毒,应该不难,你不用那般担心!”

陈小九抱紧她的身躯,用力点了点头!

“出门时记得上锁,以免旁人窥视我练功!”月神嘱咐道。

陈小九闻言,心中涌上一股惆怅,他强作笑脸,踉跄着走出门去,随后,锁好了房门。

月夜寂静,万籁无声,陈小九站在月神窗前,默默祈祷:“小媳妇,你要尽快好起来,小九等着姐姐给我生宝宝呢……”

如果陈小九长了一双透视眼,应该能发现,此时的月神盘坐于床榻之上,脸色铁青,牙关因为冰冷,而剧烈的打着颤抖,高深的行功,使得头顶上的白雾越聚越多。

浓时,化作水滴,纷纷落在了月神的美腿上。

………………

翌日清晨,陈小九心中有事,便早早起床,先是到月神房前站立了片刻,有心叫喊一声,又怕打扰了月神逼毒,耽误了大事!

他站在池塘边,神色怅然,聆听着青蛙的高声长吟!

“恩公……你在这里干什么……”状如牛犊子的黑山,一脸落寞的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汁。

陈小九没有胃口,接过来放到一边,笑道:“恩公叫起来那般拗口,以后叫我九哥便是!”

“九哥……”黑山挠着头叫着。

“嗯……这不就对了嘛!”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道:“黑山,看你好似没有什么精神,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这般没有朝气?”

“九哥,你不知道,山寨中的弟兄们,已经打闹得不可开交了……”黑山哀声叹气道。

“嗯……竟有此事?”陈小九闻言,若有所思道:“可是因为司徒雄之死?”

黑山攥紧了拳头道:“确实是因为他,哼……这撕当真可恶,活着的时候欺男霸女、淫邪不正;死后,也给兄弟们带来了这么多的包袱。

“我若是阎王,就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陈小九冷言道:“难道就因为他是司徒霸的弟弟吗?”

黑山道:“确实如此,二当家司徒霸与司徒雄,兄弟情深,今早,司徒霸已经将司徒雄的尸体抬进了议事堂,质问着三当家,让三当家给他一个说法!”

“手足情深?”陈小九冷哼一声道:“黑山,你如实对我说,果然只是这么简单?二当家是不是别有它意呀?”

“九哥,果然高明!”黑山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内讧

陈小九望着碧波荡漾的池水,怅然道:“司徒霸与罗大哥因为司徒雄之死,而争吵不休,无非是争权夺利,除此之外,还真是想不出有其他的原因!”

“九哥,当真料事如神!”

黑山苦笑道:“二当家是山寨元老,威望甚高,而三当家是投奔大当家而来,从小卒一点点坐到今天这般地位且三当家义薄云天,海纳百川,纪律严明,兄弟们都很爱戴他。如今,三当家的威望竟隐隐然超过了二当家,所以,我心中隐隐觉得二当家是借此发难,把三当家逼走!”

“黑山,你是个好样的,有这副脑袋,将来必成大器!”

陈小九冷哼一声道:“若是不坏了规矩,能否领我进议事堂,参观一下那雄壮的风光?”

黑山大喜,拉着陈小九的肩膀,惊喜道:“九哥出马,一定能乾坤定鼎!我……这就带路。”

“罗大哥是我佩服的人,岂能任人随意欺侮?”陈小九正心情烦躁,正好可以借司徒雄之死,发泄一下心中抑郁,何乐而不为?

黑山一路小跑,穿过几道山隘,领着陈小九来到了议事堂外围。

这是一处四平的高地,岩石陡峭,寸草不生,再往前行二百米,便是一处巍峨的山崖。

议事堂全由巨大的石块制成,长宽各二百米,高三丈,远远望去,就向一座,古朴、巍峨、雄壮的碉堡一样,无人能摧!

“哼……快带我进去,我倒要看看二当家的威严!”陈小九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

议事堂人声鼎沸,吵闹不休,一片片的白色帷幔,悬挂于房门与石壁上,暗红色的棺材,醒目的立于殿堂中央,显得幽森可怖,一个五脏六腑插着八支短箭的魁梧大汉,入死鱼般,黯然的躺在棺材上。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棺材的旁边竟然还站立着一个,与那死人一模一样的威猛的、身高足有九尺的大汉!

此人就是扈家寨的二当家——司徒霸!

四五百的山寨兄弟吵吵闹闹的围在两旁,一双双眼眸中,均望向了棺材上的死尸。有人眼中闪烁着悲伤、有的闪烁着狡猾、更有的幸灾乐祸,一副畅快的模样。

“罗三当家……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孪生兄弟呀!”司徒霸苍白的面孔中,透着一股怨气,大手重重在棺材上拍了一下,传出渗人的闷响声,咬牙切齿道:“他……他大好年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让我情何以堪?请三当家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罗桐坐在一张石头打磨的粗糙的椅子上,一双精光的眼神中,透着股悲凉与怜悯,他扫视着哄闹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

闻听司徒霸询问,忙真起身来道:“二当家,你想要一个什么公道?”

“什么公道?哼……明知故问!”司徒霸霍然站起,大手指着司徒雄的尸首道:“我二弟惨死,是谁所为?”

“神箭八绝!”罗桐道:“我一定会为二当家抓住凶手,让司徒雄安息!”

司徒霸大眼一翻,龙行虎步至罗桐面前,气势汹汹逼问道:“我二弟是何人派出踩盘子的?”

罗桐长叹一声:“是我……”

“所以……你才是杀我二弟的兄弟,我要你为我二弟偿命!”司徒霸双眼一翻,凶神恶煞道。

此言一出,宛如炸雷,震得众人脑中嗡嗡作响。

大事不好,要内讧哗变了!

四五百兄弟面面相觑,均不知司徒霸为何为这般胡搅蛮缠,竟然想要罗桐抵命?

罗桐直视着司徒霸,攥紧了拳头,颤抖道:“二当家,你何出此言?虽然是我派司徒雄出山踩盘子,但却是因为他犯了淫.乱大罪,理应当斩!而我派他出山巡查,本是让他将功赎罪的一桩美差,只是事与愿违,活着出去,却丢了性命……”

“美差?美差个屁!”司徒霸狠狠的啐了一口道:“这分明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明知神箭八绝与那狗屁太监形影不离,却派我兄弟出山巡查,哼……你这分明是意图借助神箭八绝之手,将我弟弟杀死。”

说到此处,大手直指罗桐古铜色的脸庞,狠呆呆道:“所以,你才是我杀死我弟弟的真正元凶,你……你要为我弟弟偿命!”

罗桐闻言,眉毛紧紧蹙在一起,又坐回石椅上,镇静道:“二当家,出山巡查,本就危机重重,我罗某人不也被玄武营抓进大牢吗?若不是众位侠肝义胆的兄弟相救,我恐怕也死在了狱中!”

“忘记说了……那次营救我的险恶行动,好像二当家没有参与吧?”

众人闻言,长吁一声,一双双眼眸紧盯着司徒霸。

司徒霸闻言,黝黑的脸膛浮现出大姑娘般的红晕,讪讪道:“我……我……那是因为山寨虚空,群龙无首,我必须亲自坐镇,以免玄武营偷袭!”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众兄弟听了,均莞尔一笑。

罗桐道:“二当高瞻远瞩,有大局观,我是由衷拜服的!”罗桐拍了拍石椅道:“司徒雄虽然是你的二弟,也是山寨的一份子,犯了山规,罚他出山巡视,丢了性命,我心中自然悲伤,但二当家怎能诬陷我的一片赤诚,杀了司徒雄呢?”

“巧言令色!”司徒霸道:“罗二当家,你终于露出马脚了,你落难时,我固守山寨,没有出山相助,你竟然因为而怀恨我,只是你苦于抓不到我的把柄,竟然因此而残害我的二弟。”

“你……你到底是何居心?可曾把我二弟看做是山寨的兄弟?你这种人面兽心的恶人,还与我巧舌如簧的狡辩?怎么能令人信服?”

司徒霸闪亮的精眸中,泪如雨下,向众人抱拳道:“众位兄弟们,我二弟虽然品行差些,但于大劫无亏,为山寨也出过力气,没想到一招不慎,竟然冤死在罗二当家手下,兄弟们,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呀……”他眼含热泪,忽然间‘扑通’一声,竟然直挺挺的跪在了众人的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众人叩头。

忽然他又抱着司徒雄的尸首,嚎啕大哭道:“二弟,你怎么死得这么冤呀,大哥无能,被人欺凌,竟然无力为你报仇,大哥也……也与你一同死了吧!”

说话间,抽出腰上钢刀,决绝的挥向了自己粗大的脖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 自断一臂

锋利的刀刃,泛着白光,在空中划出一抹诡异的光晕,迅捷无比的向脖子上抹去!

众人大呼小叫,惊作一团,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汉子无暇反应

正待关键时刻,一只大手凭空伸过,稳稳的抓住了刀身,阻止了那一团白光的前行。

司徒霸低头看着那只大手,便知道是谁阻止了他的疯狂行径,他眼中闪烁一丝诡异的神色,悲怆的挣扎道:“谁也不能阻止我,我心已决,要跟着二弟共赴黄泉!”

司徒霸的那些心腹一个个赶到近前,一面安慰他,一面对罗桐横眉冷对,不假辞色。

罗桐稳稳的抓住那把杀人不见血的钢刀,见众兄弟因为此事而闹得四分五裂,心中难过,想着大当家闭关几天,就闹出这般耸人听闻的事情?当真汗颜。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诚挚道:“二当家,人死不能复生,当真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吗?”

司徒霸魁梧的身躯猛然一阵颤抖,声泪俱下道:“一点余地也没有,除非……”

“除非怎么样?”罗桐见二当家松口,长出了一口气。

司徒霸眼中闪过狡猾的余光,望着众位兄弟,压着嗓子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罗二当家一命抵一命,我二弟也不会活转回来,赔命之说,我看作罢!”

众好汉闻言,纷纷举起大拇指,赞叹司徒霸英明神武,腹藏宇宙之玄机!

司徒霸收买人心成功,陡然转换语气道:“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恕,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二弟?”

“请二当家明示!”罗桐躬身道,心想着只要能平定这场乱局,使兄弟们同归一心,便对得起大当家的嘱托了。

司徒霸朗声道:“三当家,有两条路,你自己选!第一条路,你净身出户,从此再也不是山寨中人,山寨中的一切事物,与你再无半点干系!”

众兄弟嘘声一片,徐瞎子却再也忍奈不住,指着司徒霸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怎么能逼迫三当家与众兄弟分离?难道你这个二当家,还嫌弃权利不够大吗?”

“住口!”罗桐脸色变得涨红,望着司徒霸悲戚的目光,稳重道:“二当家,另外一条路呢,你说出来我听听!”

司徒霸冷哼道:“另外一条路?哼……你若是不想离开山寨,便自己砍下一条胳膊,为我兄弟陪葬!”

“你说什么?”罗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徒霸。

“砍下一条胳膊,为我兄弟陪葬!”司徒霸斩钉截铁道:“不然你就离开山寨,你的胳膊也会安然无恙……”

众兄弟闻言大哗,罗桐的党羽与司徒霸的心腹争吵在一起,乱作一团,隐隐然有动手的趋势。

徐瞎子挽起胳膊怒道:“二当家,你欺人太甚,三当家宅心仁厚,我徐瞎子虽然瞎了一只眼,却看清了你的虚伪嘴脸……”

“你算什么东西?”司徒霸不屑道:“三当家的一条狗而已……”

“我……我杀了你……”徐瞎子横眉立目,豁然动手。

“一个瞎子,你杀得了我吗?”

罗桐大手拉住暴怒的徐瞎子,眼望着争吵在一起的兄弟们,心如刀绞,他手握成拳,暮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众汉子见罗桐怒发冲冠,俱都不敢再言语。

罗桐眼喊悲情,扫视着中人的面庞道:“兄弟们,扈家寨山规,你们还记得吗?”

“侠之大者,除恶扬善,匡扶正义,兄友弟恭!”

“如今兄弟反目,皆因我罗桐一人而起,我自是算犯了山规,理当受到惩罚!

徐瞎子担忧道:“三当家,你要离众兄弟而去?”

“我怎么舍得?”罗桐伸手拿过一把钢刀,摸了摸闪着白光的利刃,苦笑道:“我当自断一臂,了却这桩劫难!”

“不可……”徐瞎子一把夺过钢刀,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转头怒视司徒霸道:“你果然没安好心,一心吃定了三当家忠义的秉性呀……”

“我没有逼迫三当家,是他心甘情愿自断一臂!”司徒霸冷笑一声,又对罗桐道:“三当家若是为难,还是我与二弟共赴黄泉,了此残生算了!”说着话,一把钢刀已然端在了肩头。

“且慢!”罗桐一把推开徐瞎子道:“兄弟如手足,死了一个兄弟,正该用手臂相抵,只是一只胳膊而已,有什么下不了手的?”这着话,脸上泛着悲怆,忽然间寒光一闪,钢刀高高的扬起,风声鹤唳的落下。

此时,众汉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浑然没想到罗桐会这般烈性;徐瞎子摔倒在地,悲伤的紧紧闭上了唯一的眼睛;

而司徒霸,却眼含精芒,嘴角一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闪烁着白芒的刀锋,带着呼啸的气势,眼睁睁的便要切在了罗桐的手臂上,忽然间斜刺里窜出一个魁梧的黑影,一条胳膊放在了罗桐的手臂上。

罗桐武艺高强,钢刀在他手中,运用自如,威猛的钢刀,在接近那黑影手臂上汗毛的一瞬间,便悠然稳稳地停住,再也不会前进分毫。

“黑山……你干什么?你想坏了我的忠义吗?”罗桐面色涨红,怒斥道:“你给我闪开!”

黑山喘着粗气,面带一股喜悦,低声道:“三当家,别急呀,九哥……九哥来了……”

陈兄弟来了?哈哈……我怎么把他忘了,罗桐恍然大悟,笑着拍了一下黑山的肩膀,跺着脚道:“你小子,脑子果然比我转得快……”

“唉……陈兄弟在哪里?快让他进来呀……”罗桐乐不可支,一回头,却见门口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俊美的脸庞露着温亲的笑容,一双眼眸含着诡异的神色,嘴角上挑的笑望着他。

“陈兄弟,你来得正好!我把你介绍给大伙认识一下!”罗桐也不忙着断臂,拉过陈小九的身子,大声道:“众位兄弟,这位翩翩佳公子,正是那日营救我的大恩人,若是没有这位兄弟,不仅我要被砍头,营救我的十多位兄弟,包括大当家,也会赔上性命……”

司徒霸见一个奶油小生出现,搅了他的局,心中愤然,冷声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公子,称得上什么狗屁恩人!”

他说话暗运功力,那嘲讽的声音,传遍了大殿每一个角落。

正在众人茫然无措间,从人群中呼啦啦走出十多条汉子,对着陈小九躬身下拜,异口同声道:“多谢恩公相助!”——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敢抹脖子吗?

陈小九那晚以单薄之躯,阻挡千军万马于牢狱前,竟然使得玄武营的大军,不能越雷池一步,这份胆量与能量,不得不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这躬身行礼的十五人,正是那日陈小九所营救的一众汉子,只是独独少了大当家一人儿!

陈小九心安理得的享受众人的朝拜,心中乐开了花,大手一挥,一一上前,将它们扶起,如沐春风道:“大伙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陈小九向来敬佩忠义的汉子,尤其是罗大哥这样勇猛仁爱的英雄,更是让我仰慕呀!”

众人见陈小九好不居功自傲,且神情亲热,言语又是那般朴实自然,心中好感有更加深厚了一层。

陈小九刚才一直在门口窥视,超强的视力与听力,让他摸清了议事堂中的一举一动!

徐瞎子说得没错,这个二当家司徒霸确实是个阴险狡诈的枭雄,企图借着司徒雄的死因,将罗桐逐出山寨,拱卫他二当家的势力!

而他入眼之处,更为惊诧的一幕,便是:

这个二当家司徒霸,竟然与前晚在草屋中,与那个倭国女友狼狈为奸,想要**他们的那个黑熊大汉,长得一模一样!

如此推算起来,这个躺在棺材上,被神箭八绝射杀的倒霉鬼,便是司徒雄了……

活该你这黑熊死在神箭八绝手上!

谁让你他***敢打我亲亲老婆的主意?

陈小九心中怅然,自己一个借刀杀人的妙计,竟然给罗桐惹来了这么大的祸事,我不为他出头,别人也无计可施,哼……此事还得落在我的头上!

他满面春风的走到罗桐身前,笑着低声道:“罗大哥无形间落入了别人的奸计,竟然还不自知?砍什么胳膊,当真有些傻气!”

“我……”罗桐羞赧的挠着头。

“这只削铁如泥的胳膊,你不珍惜,兄弟却很喜欢呢!你要给我乖乖的长在身上,一切,有小九我呢……”

“陈兄弟……”罗桐叹气道:“我的脾气就是如此耿直,任凭兄弟负我,我也不会负了兄弟!”

陈小九不屑的撇着嘴道:“他与罗大哥一同在战场杀敌吗?”

“没有……”

“与罗大哥一同在青楼嫖过娼吗?”

“没有……”罗桐红着脸呢喃……

陈小九摇摇头,冷哼道:“既没有一同杀过敌,也没有一同嫖过娼,这算得什么狗屁兄弟?”

“可是……这山寨的兄弟亲如一家,绝对不能四分五裂,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大当家?”罗桐争辩道:“损失一臂,固然心疼,可是一条臂膀,能换得兄弟和睦,却也值了!”

“迂腐!哼……罗大哥那条臂膀暂且留着……”陈小九舔了舔嘴巴道:“我一口唾沫星子,也能为你安抚四海,你就看我的本事吧!”

司徒霸见陈小九挤眉弄眼的与罗桐低声密语,心生疑窦,越发对陈小九怀恨在心,气势汹汹道:“你非我山寨众人?怎么敢参与我山寨中事?这里是议事堂,并非你撒泼的地方,你赶紧滚出去吧……”

这厮,果然是与他二弟司徒雄一个德行,二弟奸.淫,大哥跋扈,倒很是相配!陈小九皮笑肉不笑道:“二当家,司徒霸是吗?长得好黑、好壮、好威风呀……”

“既然知道我的威风,怎么还不滚出去?”司徒霸冷笑一声,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

陈小九围着他转了两圈道:“你是说我不是山寨中人?哼……可是在我以单薄之身,阻挡玄武营千军万马之时,敢问司徒二当家,你藏在哪里呢?”

“这……我……”司徒霸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如何作答:“总之……总之你不是我兄弟,赶紧滚出去!”

“二当家说得好,我的确不是你的兄弟,你也不配做我的兄弟!”陈小九冷笑,指着那满面躬亲的十五人道:“但是这些热血汉子,却把我当成兄弟,舍不得我走呢?”

一众汉子都是罗桐的死党,忙不得的点头称是。

“你们……你们懂个屁!”司徒霸气呼呼道:“一个外人……竟然把你们耍得团团乱转!”

一个方脸汉子冷哼一声,回敬道:“陈兄弟有没有耍我们,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陈兄弟曾经冒死救过我们的命……”

“对,就是这个道理……”

十五人纷纷硬气的回敬,只把司徒霸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小九道:“二当家,既然众位好汉都把我当兄弟,我若是听了你的话,乖乖的出去了,岂不是不给众兄弟面子?啧啧……我屁股牢得很,倒让二当家失望了……”

司徒霸领教了陈小九的伶牙俐齿,不敢再与他辩白,转头望向罗桐道:“三当家,你是离开山寨吗,还是挥刀自断一臂,你快快抉择吧,众兄弟,还在等你用行动谢罪呢!”

罗桐刚要作答,陈小九挥手阻拦,清了清嗓子道:“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那二弟品行不端,奸.淫少女,而三当家一身正气,谨遵帮规,让他将功赎罪,并无过错,只是你那三地技不如人,窝窝囊囊的死了,又怨得别人什么事?凭什么要为他自断一臂,你死了心吧!”

司徒霸闻言,面色愠怒,气势汹汹向罗桐道:“如此说来,我弟弟的命就白死了?”

陈小九抢先道:“那倒不能说是白死,你弟弟的死,给山寨中的兄弟们做了个好榜样:以后谁敢犯了奸.淫这道山规,唯有身死才能解脱……”

司徒霸双目赤红,上前一步逼问罗桐道:“三当家,你果然是这般想的吗?人都说你罗三当家义薄云天,肩挑重担,原来都是假的吗?”

罗桐闻言,面色涨红,想要辩白,陈小九拦住他,对司徒霸道:“二当家就是这般想的,你边说说破了大天,你二弟也是个犯了奸.淫大罪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司徒霸恨恨道:“好啊,三当家,算你狠,既然你在意兄弟们的死活,那我唯有追随二弟而去了,免得受你这宵小之辈的怨气……”

“二当家,你别这般冲动,我赔……”罗桐涨红着脸,刚要出声,却见陈小九捶了他一拳,阻止了他的话,又随后拿起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伸手递给司徒霸道:“二当家,这把刀锋利坚韧,白晃晃的刀刃甚是骇人,你用它抹脖子吧,只那么一下,便能在阴间见到你那淫.贱的二弟了……”

“你……你敢激我?”司徒霸双目赤红,混身颤抖,眼望着陈小九手中的钢刀,进退维谷,一下子被陈小九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第四百七十七章 将你一军

陈小九讪笑了一下,将钢刀夹在司徒霸胳膊下面,冷笑道:“二当家,你不是要为你弟弟殉情吗?你这般重情重义,在场的众兄弟佩服得紧哪!”

“你倒是快点抹脖子自杀呀?众兄弟都饿着肚子,等着吃早饭呢……”

司徒霸将钢刀拿在手中,颤颤巍巍的望着那锋利的刀刃,心中却恨不得将陈小九千刀万剐!

眼下……眼下到底要怎痒下台?唉……大事将成,怎么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滚刀肉?

“二当家,你倒是快动手呀?你不是思念二弟心切,一心与他结伴,命丧黄泉吗?你怎么不忍心下手了?”陈小九笑着揶揄道:“是舍不得这个花花世界,还是舍不得山寨中的众位兄弟呀?”

司徒霸心中涌上一股邪火,脖子涌上暗色的红晕,与黑色的脸旁相互掩映,十分狰狞他眼望着陈小九一脸得意的笑容,像有一颗火雷弹在心房里炸裂,从心里发出一股冲天的怨气,席卷全身,浑身的血管鼓胀得都要炸开了。

“你……你竟然说我不敢?”司徒霸将钢刀挥舞在肩头,横眉立目道:“我现在就要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说着话,擎着钢刀就要自杀。

徒然一个阴险狡诈的武夫而已,不动一点脑子!

陈小九嘴角浮上一抹冷笑,对司徒霸幼稚的行动,嗤之以鼻。

人群中闪出一个青面汉子,拉紧了司徒霸的大手,呜咽道:“二当家你不能死!你舍不得你二弟,难道就舍得我们这一众兄弟吗?”

司徒霸被逼着进退维谷,无法下台,见拉扯他的正是自己的心腹‘老鹰’,心中叹了一口气,亏了这小子眼疾手快,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他将刀气呼呼的扔在地上,摸着司徒雄的尸体,流泪叹道:“若不是为了你们这班兄弟,我定然要陪着二弟同上西天!”

陈小九冷笑一声,低声呢喃道:“你二弟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你若不去,他死得不甘心呐……”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老鹰挥舞着长剑,刺向陈小九。

斜刺里,一把大刀伸过,牢牢地架住那把长剑,黑山粗大低沉的嗓音悠然传来:“老鹰,在我面前动武,你差得远呢!”

“闹什么?都给你住手!”罗桐方正的面孔中,透着股悲怆,龙行虎步上前,手中用力在刀剑上一弹。

刀身与剑刃震颤,发出一声龙吟之音,黑山与老鹰颤抖着身躯,各自退后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心中对罗桐的深厚内功,暗自佩服。

罗桐踱着步子,训斥道:“自家兄弟,竟然刀兵相向,成何体统?”

“三当家休要装模作样的当好人!你倒是赔我弟弟的命来……”司徒霸气急败坏,一张脸孔因愤怒而扭曲,说不出的骇人。

“二当家……你……你仍是这般固执……”罗桐为难道:“好……我便依了你……”说着便要拿刀。

陈小九心中这个气呀!

这个罗大哥还真是忠义的有些迂腐,人家摆明了想整你,你却伸着脑袋让人砍,当真是傻透了气,陈小九一把拦住冲动的罗桐,运起内力,朗声对议事堂四五百弟兄,大喊道:“兄弟们,罗大哥忠义双全,愿意舍弃一条臂膀,换得众兄弟和睦,此等忠勇,我既感且佩!”

“事到如今,我不忍看着罗大哥落入贼人陷阱,只好直言相告,以免铸成大错!”陈小九踱着步子,朗声道:“众位兄弟,你们知道司徒雄是怎么死的吗?”

司徒霸冷哼道:“瞎子都看得出来,我二弟是被神箭八绝杀死的!”

“司徒雄为什么会被神箭八绝杀死?”陈小九逼问道。

“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司徒霸哼了一声道:“我二弟冒着生命危险,打探那老太监行踪,被神箭八绝发现,把我弟弟射死,追究因果,皆因三当家公报私仇所致。”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二当家果然是浮想联翩,司徒雄分明是死在离此十里之外的小村庄,而且,还是死在了温柔乡中,临死之时,怀中还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如果真如陈小九所说,那司徒雄哪里是因公殉职?分明是擅离职守,借机寻花问柳,误死于神箭八绝箭下。

司徒霸怒极,红着脸道:“你竟然敢无的放矢,凭什么污蔑我二弟的清白?你若拿不出证据,我就砍了你的狗头。”

“小九,休得乱说……”罗桐面色凝重道:“凡事要讲究真凭实据!”

陈小九冷笑,向众人抱拳道:“众位兄弟,实不相瞒,只因为我与娘子惹下一场大祸,特来山寨避难,我娘子伤重不支,就在山寨东北十余里的地方寻了一个草屋安身,可是各位兄弟们,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恩公快说……”徐瞎子瞪着一只眼,焦急道。

“快说……快说……”众人齐声催促。

陈小九撇了撇嘴,走到司徒雄的尸体前,哀声道:“当我开门时,正发现司徒雄**裸的光着身子,欲与一名美艳的骚狐狸,行那**之事!”

此言一出,尽皆大哗,众人交头接耳,满脸惊诧,如果做实了这点证据,那司徒雄之死,将完全是咎由自取,怨得何人?

陈小九见众人将信将疑,又悠然道:“这司徒雄见我娘子生得漂亮,竟然企图对我娘子行之不轨,我一怒之下,将其制服……”

司徒霸脑中轰如炸雷,气势骇然道:“狗东西,你敢空口白牙,诬陷我二弟?你找死……”说话间,青筋暴漏,咬牙切齿。

陈小九浑然不怕,有罗桐与十多位好汉为他撑腰,他怕个鸟?凛然走上一步,面向中众兄弟,大声质问道:“是谁发现了司徒雄的尸体?”

问罢,却无人敢应!

陈小九笑意盈盈的望着罗桐,罗桐明白他的意思,手中运气,‘啪’的一拍身下石椅。

‘砰……’

一声巨响,石椅化为一堆碎屑,烟雾飘飞。

他扫视着众人,威严道:“到底是谁发现了司徒雄的尸首,给我站出来,如若不然,如同此椅!”

众人面面相觑,心惊肉跳,良久,一个贼眉鼠眼、浑身脏兮兮的山贼从人群中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讪笑道:“回三当家的,是小人发现的……”说着话,脸上的冷汗已然流下。

第四百七十八章 翻盘

“老鼠……”罗桐愣了一下,眼中放出精芒,疑问道:“是你发现了司徒雄的尸体?”

老鼠忙不得的点了点头!

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字?老鼠?哼……果然人如其名!

陈小九见他那副担惊受怕的熊包样子,心中已然有数,嬉笑着脸皮道:“我说老鼠,三当家问你话?你心虚什么?”

老鼠擦汗道:“我没……没有心虚!”说话的功夫,身子一歪,已然瘫软成了一滩烂泥,倒在了青石之上

“没做什么心虚的事情,你慌什么?”陈小九围着他四周乱转,眼中泛出锋利的神光。

“我……我没……没慌……”老鼠被陈小九打量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陈小九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随手把玩,吹了一口道:“我且问你,发现司徒雄的尸首时,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怀中又抱着一个穿戴不整的、容貌妩媚的女子?”

“我……”老鼠紧张的咬着一口黄牙,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司徒霸,又望着执法如山的罗桐,冷汗直流,闭着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司徒霸冷着脸,阴森的笑着:“老鼠,你倒是好好回答呀?千万别找不自在!”

老鼠闻言,身子一颤,低头缩脖,像个不敢见人的小王八。

陈小九啧啧叹道:“老鼠,你果然没胆色……”他转头对黑山道:“有人被恐吓的不敢说真话,黑山,你说该怎么办?”

黑山攥紧了拳头,狞笑道:“我用拳头,把他打得说真话……”说话间,手腕掰得咔咔作响。

“黑山兄弟,别……别打我……”老鼠身子一抖,一股热乎乎的骚气从他两腿间传来。

这厮,竟然吓尿了!

黑山无动于衷,憋着一口气,上前就是一脚,将老鼠踢得口鼻窜血,狠呆呆道:“敢不说实话,死有余辜!”说着话,又是一记通天炮,两颗焦黄的大板牙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又美滋滋的落在了地上。

“竟然敢屈打成招?”老鹰怒意冲冲想要上前阻拦黑山的孔武,受了陈小九大恩的那十五人,呼啦啦的将老鼠围在圈内,不准人任何人上前营救。

只听得拳脚声啪啪作响,圈内不时传来哀嚎之音,罗桐面红耳赤,攥紧了拳头,低声道:“都是自己兄弟,岂能拳脚加身?”

“罗大哥,他死不了……”陈小九冷笑道:“大丈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撒谎打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正在两人低语间,老鼠满脸血迹,捂着脑袋,呜咽道:“黑山兄弟,别打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老鼠悲催着看了一眼司徒霸,又低声道:“在我发现司徒雄的尸体时,他却实是抱着一名美艳的、衣衫不整的女子……”

众人闻言,不由得恍然大悟!一双双眸子,望着棺材上的司徒雄,心中不免冷嘲热讽。

“你放屁……”司徒霸恼羞成怒,指着老鼠的鼻子,叫嚣道:“你敢再说一遍,我揪了你的脑袋!”

“三当家救我!”老鼠急忙跪在罗桐面前道:“三当家,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敢撒谎,天诛地灭。”

司徒霸冷哼道:“空口白牙,你可有证据?”

老鼠转着眼珠道:“那名美艳的女子,被我埋在后山!”

陈小九大喜,抬腿踢了他一脚,急言道:“你这厮,傻傻的磕什么狗屁响头?还不快去把尸体挖出来,让众人开开眼界……稍后我还有惊喜献给众兄弟……”

那老鼠闻言,连连点头,捂着满是血迹的脑袋,一溜烟的跑出去。

陈小九对黑山低语道:“还不快派几个兄弟跟上他……”

黑山面色一沉,冷道:“我亲自去!”

诺大个议事堂,陷入一片寂静,压抑与彷徨,充斥于每个人心中!

今日一战,隐隐然是二当家攻击三当家的一场剧烈的战斗,而陈小九的加入,却让处于被动状态的罗桐出现了反败为胜的契机。

自古成王败寇,经此一役,输的一方将声明大损,想要领袖群伦,实属过眼云烟。

众人都在焦急之中等待着消息,在场的众人,或许只有两人心知肚明!

一人是心急如焚、五内翻腾的司徒霸;另一人就是胜券在握的陈小九。

半个时辰已然过去,司徒霸心知自己胜算渺茫,试探着道:“估计是老鼠是在说慌,我等还是散了吧吗,不要在等他,我对三当家也不在追究了……”

“那怎么成?”陈小九拦住他魁梧的身形,冷笑道:“二当家莫急着走,是非黑白,一会自见分晓!还是安心的等待片刻……”

“你敢拦我?”司徒霸凶狠的晃动着膀子。

“是又怎么样?”陈小九面带冷意,紫微道功布满全身。

正待剑拔弩张间,黑山领着一众人等,急匆匆的赶紧来,老鼠几人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副娇躯,正是那个在草屋中,试图迷.奸陈小九的美艳女子!

众人一哄围了上去,近距离围观这位死去的荒野女巫!

陈小九等人吩咐老鼠将这个女人洗刷干净,指着这个女人道:“众位兄弟,请上前一观,这个女人,便是那晚与司徒雄行苟且之事的美艳女人!她的身上有箭伤,与司徒雄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绝非我小九信口雌黄!”

众人都是江湖高手,只是大略的看了几眼伤处,便知道陈小九所言非虚。

司徒霸涨红着面皮,生硬道:“即便此女与二弟死在一处,又有干系?”

陈小九冷笑道:“司徒雄贪恋她的美色,竟然违背山规,将三当家的威严弃之脑后,夜不归山,遭致身死,此等咎由自取之淫贼,自寻死路,与三当家有何关系?”

“而你,强迫‘老鼠’说谎,隐瞒此女之行踪,意图将司徒雄死亡的责任推到三当家身上,到底是何居心?今天四五百的兄弟都聚在一起,倒要听听二当家你如何辩白?”

一连串声色俱厉的诛心之语,将司徒霸一介武夫问得吹鼻子瞪眼,脸上像是闪烁着五彩云,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的碍眼!而他的心中却在滴血:巩固声威的大好机会,就这般被陈小九翻了盘!

这……这真太***晦气,难倒我上辈子与你有仇?

司徒霸黑着脸,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质问我,难道你想挑拨离间我与众兄弟的关系?”

“挑拨离间?”陈小九哈哈大笑大笑道:“二当家难道答不出吗?既然如此,便由我来作答!”

陈小九望着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指着那美艳女子的尸体,神秘道:“其实……她是一个倭国来的间隙!”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智慧

“奸细?”众好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浑然不明白陈小九到底是何用意?

司徒霸咬牙切齿道:“你……你把话说明白些?竟然敢向我二弟头上泼脏水?我绝不会饶了你……”

陈小九嗤之以鼻道:“你二弟本就**不堪,一身的臭气,比那脏水还浑浊,便是泼上几盆脏水,权当给你二弟净身了……”

“你……你个狗东西,竟敢如此编排与我二弟,我决不饶你……”说话间就要动手

罗桐此刻危机已然解除,长出了一口气,浑身说不出的舒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小九的功劳,他拍着陈小九的肩膀,眼含诚挚,激动的无以言表。

忽然又听闻陈小九提及奸细二字,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郑重道:“陈兄弟,此事非同小可,你且详细与我说来!”

陈小九对于这帮草莽之人的心态,把握的炉火纯青!

他们虽然吃大户,抢大户,做得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可是绝不会勾结异邦,祸害贫苦百姓,而现在这个倭国女子,正好用来激起众汉子的热血,给司徒雄这混蛋,再扣上一顶屎盆子,让他即便死了,也要让他臭名远扬,领教一下我小九的厉害!

念及此处,他冷笑道:“众位兄弟,大家虽然落草为寇,但依然有一腔热血,穿的大燕的衣,吃的是大燕的粮食,绝不会干卖主求荣的事情,也不会帮助异邦为非作歹,行那违背良心的恶事,众兄弟,我说得对吗?”

罗桐握拳激动道:“陈兄弟,这话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我们虽然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但仍是大燕子民,怎么能够让异邦人欺负?哪个人敢欺负咱我们自己人,我罗桐第一个不饶他!”

众人闻言,随声附和!

“男儿热血,我心素知!”陈小九又悲怆道:“可是,大燕边陲小镇——暮平城,已然被一帮倭寇占领,那些土著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整个墓平城,血雨腥风,仿佛人间地狱,何其悲哉!”

“竟有此事?”罗桐攥紧了拳头,气氛道:“难道玄武营的那帮朝廷军队,都是吃干饭的软蛋吗?”

陈小九摇头道:“朝廷的事,咱们还管不了那么多,单只是倭寇占领暮平城之后,便派出了很多探子和奸细,刺探情报,其中就包括这等魅惑人心的妖女!”

他眼望着这个已经死亡的女尸道:“此女曾经藏匿于青楼,伺机用身体换取高官大贾的情报。知府钟大人明辨忠奸,识破了她的诡异,虽然派兵追杀,但却侥幸被她逃出,是以城门画图,贴出告示,如能拿住此人,当有重奖!”

“只是,没有想到,司徒雄贪恋美色,竟然与倭国妖女厮混在一处,莫非这妖女想要通过司徒雄,收编了扈家寨吗?而且不知何人擅自做主,掩埋了妖女的尸首,难道是想毁灭证据吗?”

此言甚是恶毒,宛如重锤,直打得众人心头震颤,竟似喘不过气来,一双双带着怨愤的精光,纷纷向司徒霸射去。

司徒霸一瞬间,宛如被陈小九放在了火山口,陈小九的诛心之语,便像是那喷涌而出的火浆,差点将他考得尸骨无存!

虽然当初他命令老鼠掩埋了此女,其根本用意,只是想要抹掉二弟的污点,且借此良机,赶走罗桐,却浑然没有想到此女竟然会是倭国派来的奸细。

单单这一个劣迹,他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陈小九根本不给司徒霸喘气的机会,笑嘻嘻的对着老鼠道:“老鼠,你要死要活?”

“我……我当然要活,三当家,我……我是个好人呀……”老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陈小九道:“老鼠,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当家执法如山,最喜欢的便是诚实守信的人,你只要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保你不死……”

“恩公,你……你快些问,老鼠知无不答……”老鼠颤颤巍巍,两腿一阵抖动,空有尿意,却又尿不出来。

陈小九嚎住他的脖领子,逼问道:“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掩埋尸体的?”此言一出,一双双眼眸带着怨恨,俱望向了老鼠,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鼠一听,吓得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陈小九冷哼道。

黑山弄来一捅冰水,呼啦啦全部泼在他的脸上,待他醒来,揪住他的头发,几个清脆的巴掌一并赏给了他,阴森道:“九哥问你话,你有没有听到?难道你想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不成?”

“我……我不敢说……”老鼠冷汗如雨点般冒出,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司徒霸望去。

陈小九见此一幕笑嘻嘻道:“老鼠,我让你答话,你总是看着二当家干什么?啧啧……难道你再告诉我,是二当家让你这般做的吗?”

“不……不是……我……”老鼠心神慌乱,口不择言。

司徒霸心中当真怕老鼠把他供出来,大步流星上前,逼问道:“你这厮,让你答话,你瞪着眼睛看我干什么?这件事与我有什么鸟关系?还不都是你一人所为!”

“我……我不是……”老鼠心灰意冷,明知自己得罪不起司徒霸,可是自己承认,又偏偏不甘心,谁知道这帮亡命徒发起火来,会不会将自己活活打死?

议事堂四五百人,此时都看出了猫腻,通过老鼠的眼神,众人心理断定,授意老鼠掩埋倭国奸细尸体的,多半是司徒霸所为。

一切,都等着老鼠明言指正。

陈小九见老鼠不松口,心中有些急,向狠辣的黑山使了使眼色。黑山会意,伸手捏住老鼠脑后风池穴,微一用力,老鼠浑身如筛糠般痛疼,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极致痛楚,席卷全身,偏生又神志清醒,想晕死过去,难如登天。

他挣扎了几下,颤颤巍巍道:“我说……我说……黑山兄弟饶命……”

黑山也不放手,冷冷道:“是谁,快说?”

老鼠忍着疼痛,瞄向司徒霸,有气无力道:“是……是……”

正要说出口,罗桐飞身前来,一脚踢开黑山,揪住他的脖领子,怒吼道:“老鼠,你要敢作敢当,明明就是你自己干的,你偏要诬陷别人,算得什么好汉?”

老鼠闻言一怔;

众汉子眼中闪烁着茫然与不解;

陈小九心中怅然:罗桐,当真是一个忠勇双全、顾全大局的好汉子!

黑山急得直跺脚:“三当家……你……”

罗桐狠狠的瞪了黑山一眼,挥手道:“老鼠不知此女为倭寇派来的奸细,但掩埋此女踪迹,意在为司徒雄的**之罪开脱罪名,本该死罪!念在其找回司徒雄尸体有功,酌情减罪!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第四百八十章 生死状

一场争权夺利的钩心斗角,以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人物,承担责任而荒诞收场

这种局面,是司徒霸从来没有想到的,罗桐的临门一脚,只要轻轻地踢出,便能让他轻则威望大减,重则身败名裂!

而罗桐究竟为什么没有发出致命一击,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此刻,最恨的不是罗桐,不是黑山,也不是那十五个热血二郎。

眼前器宇轩昂,俊美朗目,洋溢着人畜无害笑容的陈小九,才是他痛彻骨髓的根本对象!

“啪啪……啪啪……”

一阵木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声,夹杂着‘老鼠’声嘶力竭的哀嚎,亲近于罗桐的汉子,均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浑然不明罗桐为何不痛打落水狗,一举奠定胜局?

罗桐听着板子的动人旋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横眉立目道:“众位兄弟,此事已然过去,今后谁也不得再提!如果谁敢借此生非,胡乱生事,我罗桐绝不会给让留下半分面子,你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一众汉子在他威严的目光中,不甘心的徐徐向外走去。

“且慢……”司徒霸挥舞着粗壮的胳膊,脸上充斥着犹疑的笑容!

罗桐板着脸道:“二当家还有何事?难道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司徒霸走到陈小九面前道:“我只有一事不解,还要请教陈公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公子等着吃早餐呢……”陈小九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静静的等待着这厮的发难。

司徒霸皮笑肉不笑道:“陈公子刚才明明提到,你与你娘子尽皆身受重伤,力不能支,因何而竟然能将我二弟打败?须知我二弟司徒雄的金钟罩横练功夫,已然达到了七层境界,远非平常人所能力敌……”

说到此处,一双阴沉的眼眸上下打量陈小九道:“我看陈公子柔弱文静,并非习武之人,怎能打败我二弟?难道此中竟然有蹊跷?”

此话问的甚是刁钻,经司徒霸稍稍提点,众人不由得均疑惑起来,司徒雄虽然**下流,但功夫却非同凡响,怎么会被陈小九的柔弱之气吓跑呢?

罗桐明眸闪亮,望着陈小九,只等他回话!

陈小九哈哈大笑,凝望司徒霸道:“二当家,你是满嘴放狗屁……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你敢辱我?”司徒霸道:“你若能解释得通,我便算是放狗屁,若是解释不明白,哼……你方才的那些言论,一定有诈,我岂能饶你?”

“狗眼看人低!”陈小九凛然不惧,向前一步:“司徒雄那厮,在你口中说得天花乱坠,那也只是你见识浅薄,坐井观天;在我眼中,他只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狗屁,尽管我身负重伤,也能举手之间,将他打得灰飞烟灭,有什么好奇怪的?”

司徒霸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起脖子哈哈大笑,一张黑脸憋得通红,上前一步,指着陈小九,阴森森道:“陈公子,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话呢?若不展示出点手段,岂能让这四五百兄弟信服?”

陈小九诡异道:“二当家,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司徒霸奸笑道:“我与我二弟武功在伯仲之间,你如果能轻松制服我,我自然就信了你的话,如果你不敢应战,便是说明你心中有鬼……”

罗桐闻言,眉毛一挺,厉声道:“二当家,你的武功,众人谁不知道,比之你弟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我,罗桐,明明白白告诉你,欺负我可以,但是谁敢欺负我的兄弟,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罗桐,你想替陈公子出头?”司徒霸舔了舔干瘪的嘴角,一脸的狰狞可怖,。

“是又怎样?”罗桐手指有节奏的动了动,脸上闪现出冷漠,沉着道。

陈小九对罗桐的维护深感欣慰,不过,当着四五百兄弟的面上,他又怎么会跺了风头?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陈小九傲然道:“既然二当家想要试试我的身手,我若是不答应,岂不让众位兄弟笑话?”

“陈兄弟,你不能……”罗桐急得面红耳赤,想要阻拦。

陈小九摆了摆手,语笑嫣然道:“今日匆忙,无心动武,三日后,咱们演武场一决高下,你看如何?”

司徒霸逼问道:“刀枪无眼,你可敢与我签生死状?”

忽听得一声闷响,一张是桌子已然被罗桐**的手掌,拍得粉碎,众人尽皆大惊!只见罗桐沉稳的,走到比他高着一头的司徒霸面前,涨红着脸道:“二当家,我再说一遍,陈兄弟是我恩公,你……不要逼我……否则,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司徒霸从罗桐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愤恨与仇视,心知自己若再继续强迫陈小九,只怕罗桐会不顾一切,率先发难,到那时反而弄巧成拙,连与陈小九比试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他讪讪笑道:“没有……那便不用立下生死状了……”

“那怎么行?刀枪无眼,若不立下军令状,我无意中砍断了二当家的腿,或者打断了你的小蚯蚓,该如何交代呢?”陈小九撇着嘴嘲讽道。

“好狂妄的人呀!”司徒霸满脸狞笑,疑问道:“小蚯蚓,什么是小蚯蚓?”

陈小九捂着鼻子道:“你胯下的那根东西,便是小蚯蚓了……”

四五百汉子闻言,哄然大笑,一双双眼睛带着坏笑,均向他胯下瞧去。

司徒霸哪里抵敌得住老爷们的精光,一张黑脸羞得通红,阴狠的点着头道:“罗二当家,既然陈公子一心要立生死状,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陈小九心中一点也不怕司徒霸,自从他吸收了月神二成功力后,已经隐隐然觉得,自己的特异功能似乎又更近一步,耳力与听力,似乎更上一层楼,速度与力量虽然并未展示,但想来也有质的飞跃。

实在不行,自己还有‘心儿醉’这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呢!

到时候只要偷着给司徒霸用上一点点,任他是铁打的汉子,也抵敌不住它的功效呀。

哼……只要立下军令状,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的将司徒霸杀死,为罗桐与自己,除一大害,如此良机,稍纵即逝,岂能不牢牢把握?

第四百八十一章 花如玉

罗桐哪里晓得他歪门邪道的心思,拉着他的手,埋怨道:“陈兄弟,你不知其中深浅……万不能擅自做主……”

陈小九对罗桐的忠告置若罔闻,向疾言厉色的司徒霸笑道:“二当家,你可别后悔呀?拳脚无眼,一旦签了生死状,我若是下手重了些,会出人命的!”

司徒霸望着修长温润的陈小九,眼中充满了不屑,心中你这厮,如此文弱,竟然敢与我签署生死状,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虽然大喜,面上却冷笑道:“陈公子,你若是能打死我,我求之不得!”

两人各怀鬼胎,在四五百兄弟的注目下,互相交换了生死状!

司徒霸冷哼一声,带着老鹰,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议事堂,背后留下的却是罗桐的一双担忧的眼眸!

“陈兄弟……你有些孟浪了……”

待众人走后,罗桐颓然的背着手道:“司徒霸武功甚高,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几乎刀枪不入,便是我与他交手,也仅仅是平手之局,你……你就算会些武功,只怕也是凶……凶多吉少呀!”

陈小九傻笑道:“罗大哥,无妨,你无需过于担心,比武时,你便再一旁看着,我若是有什么危险,你赶来相救便是,以你的武功,定然能保我全身而退!”

罗桐道:“这可未必,司徒霸若狠下心肠,怎么会留给你逃生的机会?”

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邪恶道:“罗大哥,我若是与司徒霸交手,怎么会留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呢?”

“陈兄弟……你……你说话越来越让我糊涂了……”

“有什么好糊涂的……”陈小九神秘道:“这个司徒霸,其心之险恶,昭然若揭,但罗大哥你眼着大局,怕引起兄弟们内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除掉他哼……三日后,比武交手,我便为罗大哥除一强敌……”

“陈兄弟,万勿有其他闪失,我希望兄弟们都和睦相处,不要出现一些误会……”罗桐摇头,心里终究对陈小九不放心。

……………………

入夜时分,陈小九与罗桐、黑山等人把酒言欢,酒宴前嬉笑怒骂,心情身为舒畅,不久之后,杯盘狼藉,黑山与罗桐纷纷酒醉不醒,拜倒在他这个大酒缸面前。

陈小九摇晃着身子,来到后院小屋面前,轻敲着窗户询问道:“月神姐姐,我来了……快给我开门……”

良久,才传来月神虚弱的声音:“小九……我正在运功逼毒,不能……不能与你亲热了,你快快回去安稳的睡吧!”只此一声,便再无声音。

陈小九孤枕难眠,忽然想起那白色幽灵——兰亭君的哀求,拿出怀中那束奇怪的鲜花,直奔着左侧那一片荒芜的山崖奔去,

因为,徐瞎子的住处,就在这片荒芜的小山上!

可是,他扑空了,脏兮兮、充满着臭气的房间中,竟然没有他的影踪。

陈小九将萎靡的鲜花,重新放在怀中,欣赏着朦胧的月光,闲庭信步,竟然误走入一片陌生的环境之中。

这里三面环山,绿意葱葱,空旷平阔的绿地面前,是一片随风摇摆的轻松,沙沙作响间,一阵阵的鸟鸣,欢快的传来。

左边是一处低洼的积雨而成的池塘,一片片的藕花散乱在水从中,肆意飘香,水面清澈,微风吹过,波光粼粼,朦胧的月光倒映在水中,露出一副朦胧的笑脸。

好美的景色!陈小九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心灵感受空间的美妙。

此时他心神宁静,抱元守一,六识说不出的敏锐!

忽然听得诺大的空间中,隐隐传来一处娇笑,只是声音极小,难以捕捉。

陈小九运起浩瀚的内息,耳力与视力,立时放大了无数倍,他暮然转头,望向那随风飘摇的树梢,一个清晰的挺拔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十分有风韵的女人!

远远的像飘摇不定的树梢望去,见她身穿黑色紧身长裙,头上带着文士巾,腰间缠了一条黑色的狮蛮带,使得蛮腰纤细动人,白皙的油润皮肤,神采飞扬的一对剑眉,阴柔之美中透出股子逼人的英气,让她看起来比任何女性都更具独特的魅力。

“树上何人?为何偷窥本公子赏月?”陈小九嘴角一撇,邪恶道:“难道是看中了本公子的美色,欲对我行之不轨?”、

树上之人发出一声豪爽的长笑,温润挺拔的身姿,在冷月下迎风飘展,宛如大鹏鸟般,气势骇人的飞到了陈小九一丈远的距离站定,神情冷峻的直视着陈小九俊美的脸庞。

陈小九这才看清她精致的五官,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

卷卷的、长长的睫毛,冷艳的,微微上翘的粉红嘴唇,加上窈窕轻柔,却挺拔如松的身材,处处透着一股清爽的气质。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眸!

清澈、深邃、如浩瀚波浪,滚滚奔袭;如激流山泉,叮咚环佩,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英姿飒爽,让人不敢与之相视!

陈小九记忆力甚佳,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再忘。

尤其是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他浮想联翩的梦境中,让人无法释怀。

面前站立的女子,正是那日再玄武营大牢中,先弹小曲,后又拔刀劫狱的英武女子——扈家寨的大当家!虽然她现在的面容与劫狱那日大相径庭,可是单单一双眼眸,就彻底暴漏了她的身份。

陈小九面带崇敬,眼神顺着她的身姿,向下轻轻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比自己脚丫还夸张的大脚板。

他再也忍不住笑意,脸蛋通红,摇头赞叹道:“好一双八寸金莲哪……”

女郎听到陈小九这句调侃的嘲讽,却没有生气,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泛出复杂的神情,她身形悠然舞动,如莲花般绽放腰肢,遥向陈小九袭去。

迎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下劈!

大脚劲霸,威势显赫!

陈小九哪里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身子本能一歪,,躲过她的攻击,大手握紧她华润的美腿,趁机上下抚摸,调侃道:“大当家,这么凶干什么?你就是这般对待恩人的吗?”

大当家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冷峻的笑容,眸子中泛着狡诈,暮然间大脚丫一动,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脚尖处滑出,刚巧抵在了陈小九的胸口处!

“我的八寸金莲怎么样?”大当家冷笑道:“它会给你带来很多惊喜!”

陈小九望着脚丫上那泛着青光的匕首,身上涌出一阵冷汗,啧啧赞叹道:“原来此处别有洞天,大当家当真厉害至极,小九佩服!”口中虽然称赞,一双大手却握着她修长的美腿,反复把玩。

大当家冷笑一声,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悠然大脚丫轻轻的在陈小九的胸口一点,借力用力,一个华丽的凌空后翻,飘然落地,得意的笑道:“我的名字叫花如玉,你是我的大恩人,可以叫我如玉!”

陈小九踉跄的坐在草地上,一脸轻松的笑意,望着大当家道:“花如玉,啧啧……人比花娇,美人如玉!好名字……”

大当家剪眉轻挑,幽怨道:“花言巧语,溜须拍马……”她虽然不屑一顾,但心中却有些欣喜。

“花姑娘,你长得真像一朵盛开的鲜花!”陈小九坐在地上,笑着说道。

“花姑娘?谁是花姑娘?”花如玉眉头微蹙。

“你就是呀……花如玉姑娘,简称花姑娘……”

“你可以叫我如玉……”

“花姑娘却更好听……”

“不许叫!”花如玉剑眉凛然,飞身上前,伸出大脚丫,对着他的屁股,轻轻踢了一脚,气呼呼道:“我是大当家,若是你叫我花姑娘,日后如何服众?”

陈小九随口嚼着一根青草,若有所思道:“人前叫你如玉,咱们二人世界时,我便叫你花姑娘……”

“你仍然是那般得意忘形!”

花如玉啐了一口,面色冷峻道:“好在我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子,否则,你现在已然浑身都是血窟窿……”

陈小九惊诧道:“我是你的大恩人,你怎么能对我恩将仇报?”

花如玉撇着嘴,嗔怒道:“那晚在牢狱中,你可记得曾经动手调戏过我?”

陈小九讪讪的一笑,面色涨红道:“花姑娘丰姿绰约,令我心神狂跳,一时情难自已……难免……”

“难免动手动脚是吗?”花如玉啐了一口道:“你那晚,便嘲笑我的八寸金莲,险些坏了我的大事,凭你当晚那邪恶的神情,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那孤身一人,阻挡玄武营千军万马于阵前的大英雄!”

“大英雄?”陈小九笑嘻嘻道:“大英雄现在被花姑娘踢得屁股生疼,你难道便没有一点内疚之情吗?”

花如玉袅娜的走到他跟前,大大方方的伸出圆润的手臂,爽朗道:“恩公,我拉你起来……”

陈小九大手握住她柔滑的小手,感受到她的细腻,心中生出邪恶的思绪,大手攥得紧紧的,猛然一用力,想把花如玉顺势拽倒在自己怀中,趁机攫取她温软的芳香。

花如玉冷峻的面容闪过狡黠的神情,嘴角一撇,露出惊艳无双的笑容,小手猛然借力用力,伸缩之间,将陈小九凌空甩出了五丈远!

她双目含笑,静静的等待着他呱呱坠地,摔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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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情哥哥、亲哥哥!

陈小九临风潇洒,岂能在美女面前跌份?

身在半空中,深呼吸一口气,运起浩瀚内息,拧腰提臀,以一个优美飘逸的姿势缓缓落地,神色之间,没有一丝的惶恐与狼狈

“花姑娘……你好狠的心哪……”陈小九笑嘻嘻的望着花如玉,心中却对自己临危展现出来的澎湃内息,激动不已。

那种绵绵然、柏柏然的阴寒气息,不知比以前高了多少倍!

看来月神的两成功力,竟然比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片子合起来的功力,还要深厚许多。

花如玉剑眉微蹙,明眸闪亮,精致的面庞划过一丝兴奋的神情,不禁拍着手大笑道:“恩公好俊俏的身手,怪不得敢与二当家立下生死状,原来竟是深藏不漏呀……这下可太好了……”

“花姑娘竟然知道此事?”陈小九疑问道。

“都说了你不要叫我花姑娘……”花如玉娇嗔薄怒。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不若如此,咱们兄妹相称,我叫你花妹妹,你叫我九哥,既亲切又庄重,如何?”

“又占我的便宜!”花如玉爽朗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叫了,九哥……”

“这就对了嘛!”陈小九见关系又进了一层,心中高兴,又笑嘻嘻的问道:“花妹妹,你怎么出关了?”

“还不是因为九哥惹下了大祸!”花如玉充满活力的身姿悄悄上前走了几步,一双闪亮的明眸绽放出万千神韵,嗔怪道:“九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与二当家比武,而且还立下了生死状,……你是不晓得二当家的厉害呀……我刚才那般与你动手,就是要试探一下你的斤两!”

“斤两如何?”陈小九走近两步,望着花如玉一双美眸,心中生出万千爱慕!这双深邃、硬朗的美瞳,对陈小九这厮,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花如玉撇着嘴,痴痴笑道:“破铜烂铁!”

我倒!这么俊的功夫,竟然被你看成是破铜烂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纯心消遣我呢,陈小九不屑道:“在花妹妹眼中是破铜烂铁,在九哥眼中却是金刚不倒呢!”

“下流!”花如玉嗔怪道:“我没有再与你说笑!本来我没有出关,却是徐郎中急匆匆赶来,将发生的事情全然告知,我心中急切,放弃了最后紧要关头,巴巴的赶来寻你呢……你说你这般狡诈聪明,为什么答应二当家的生死状?这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偏生你还胸有成竹的往里跳!”

陈小九知道花如玉这样的土匪头子,最喜欢的就是不怕死的热血男儿,忙抬头挺胸,雄风万丈道:“花妹妹,我是一个热血男儿,一腔热血,浑身是胆,尽管我力有不逮,明知不敌,但有怎能临阵脱逃?做那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何俱哉?”

果然,在陈小九假惺惺的一番表态后,花如玉眼中冒出了精光,亮如点漆的瞳孔放出赞赏的光滑,忽然近前两步,不避嫌的在陈小九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爽朗笑道:“九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凭你的这一番话,当真做得了我花如玉的哥哥……”

别说哥哥,就算老公,我也一样胜任!陈小九激动万分,一本正经的握着花如玉柔滑的小手,怅然道:“能为妹妹除掉隐藏在暗中的祸患,九哥就心满意足了……”

花如玉眼眸如电,牢牢的定在陈小九一双不老实的大手,冷冷道:“摸够了吗?”

“兄妹亲近一下,你又怕得什么?哥哥我是纯洁无暇的人呢!”陈小九讪讪的收回大手,放在鼻子上嗅着,闭着眼睛道:“好香呀……”

花如玉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跺着脚道:“你一会顶天立地,一会又这般下流龌龊,我当真看不懂你了……”

“慢慢看,早晚你会看懂我的全身的……”

花如玉虽然豪情万丈,听了这话,脸上泛起红晕,撅着嘴又道:“二当家心地稍嫌狭窄,处处挤兑三当家,没想到我闭关这些时日,竟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若不是九哥正好赶到,说不定会闹出大事的!”

陈小九摸不清罗桐、司徒霸在花如玉眼中,孰轻孰重,只是撅着嘴道:“罗大哥是一条真正的好汉子,忠勇双全,为了保全兄弟同心,竟然不惜自断一臂,这等侠义之举,就算英雄的我,也做不出这般大的牺牲呢……”

花如玉忙不得的点头道:“九哥果然慧眼识珠,罗大哥侠肝义胆,品行清高,素来身先士卒,堪为表率,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众兄弟对他越来越拜服呀……”

说到此处,她美眸一翻,又婉转道:“二当家司徒霸是山中老人,司徒雄这混蛋刚死,他思弟心切,做事冲动,难免有些极端,还是应该予以体谅……”

陈小九望着她的明眸,突然探头在他耳旁,满怀深意的笑道:“花妹妹还是拿我当成一个外人,不肯与我说实话!”说着话,还轻轻的在她圆润的耳旁,热乎乎的吹了一口气。

“哪有……”

花如花闻到一股别样的男子气息,心神慌乱,匆匆退后两步,撅嘴狡辩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会不与你说实话?我把你当成亲哥哥……”

“情哥哥?”陈小九装模作样羞赧道:“咱俩才见过几次面,你帮我当成情哥哥,让我如何是好?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呢……”

“你胡说什么?”

饶是花如玉再豪爽,也受不了他的有意挑逗,大脚丫伸出,对这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嗔怒道:“我说得是亲哥哥,不是情哥哥……”

“亲哥哥?哦……亲哥哥、情哥哥都是一个样,我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你若是再敢胡说?英雄让你变成狗熊!”花如玉掐着细长的腰身,争锋相对怒道,她的一双眼眸因为发怒而瞪得老大,漆黑的瞳孔撒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光晕,皎洁的月光与她动人的眼眸相比,都黯然失色!

陈小九浑然忘记了她的嗔怒,怔怔的走上前去,前探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花如玉深邃的瞳孔,无限憧憬道:“情妹妹,你的眼眸好美!”

第四百八十三章 亲个嘴儿

靠在花如玉眼前的是有着一张俊美白皙脸蛋儿的翩翩佳公子,身上发散出的儒雅味道,与那些草莽男子全然不同,处处透着一股清新、爽朗她见陈小九这般无礼,云霞飞上脸庞,紧缚的酥胸热烈起伏,那一颗火热的心脏,也怦然而动。

她急忙护着胸口,如惊颤的小鹿,向后退了几步,急促道:“你……你与我靠得这么近干什么?亲哥哥、亲妹妹也没有这般亲近的……”

陈小九闪烁着大眼睛,赞美道:“花妹妹,你的眼眸好美,九哥看了一眼,心里小鹿乱撞,竟然有些把持不住……”

花如玉大方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甜蜜蜜的争辩道:“有那般美吗?山寨中的兄弟,还没有一人提起过呢!”

“他们哪里懂得欣赏这般美景!”陈小九挪动着身子,靠在花如玉面庞,紧盯着她的双眸,啧啧艳羡道:“花妹妹这一双明眸,是我生平所见,最美丽、最动人、最深邃的眸子,比那九天之上的点点繁星,还美上百倍;比皎洁的月光,更显朦胧,九哥我见过一次,便永难忘怀……”

花如玉虽然爽朗英武,闻听如此过分的赞美,心中仍不免泛起小女儿的柔情,撅着嘴巴,低声呢喃道:“你……你休得胡说……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跟其他的弟兄提起……否则,会笑掉大牙……”

陈小九的脑袋离花如玉的小脸蛋儿越来越近,已经能深刻体会到她躯体散发出的芳香,他呼出的**气息,直直喷洒在花如玉的脸庞,激起了缤纷彩霞。

他越是靠近,花如玉越是紧张,情不自禁的向后仰直了娇躯,紧张兮兮道:“九哥……你要干……干什么?”

陈小九抵住她温软的胸膛,俯视着烟波浩渺的双眸,心痒难搔,食指大动,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巴,陡然间冲了上去,想要用嘴巴感受一下那比明月浩渺的美瞳!

他的嘴巴快,花如玉速度更快,在他堪堪便要得手时,一只柔滑的、泛着香气的小手,已然牢牢的顶在了他的嘴巴上。

陈小九呼吸一滞,冲动的头脑一瞬间冷静下来。

他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眉目寒霜、脸颊红涨的花如玉,心中有些担忧,他想要说点好听的话,可是一张大嘴被花如玉紧紧地捏住了,他无论如何挣扎,却也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亲我的嘴吗?”花如玉气苦道,手中又加了些力气。

陈小九口不能言,连连摇头!

“那你要干什么?”花如玉脸色一冷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想亲,就要承认?为什么还要狡辩?”

陈小九连连摇头,急不可耐,大手对着她的眼眸,指指点点!

“你……你想亲我的眼睛?”

陈小九狠狠的点头,眼神中透着喜悦。

“那你不早说?”花如玉向后推了一下陈小九,望着他那踉跄的身躯,清爽的一笑:“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的忌讳?你若想亲一下眼睛,我倒是真能答应你!”

“好妹妹,你让我亲?”陈小九闻言,飞身铺了上去,大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花如玉的小腰,张着大嘴向她面庞亲去。

花如玉也不生气,小腰轻轻一扭,芊芊玉手在月空中画了个光圈,陈小九修长身子便如败絮一般,扑通一声,跌落在草丛中。

陈小九胡乱拍打着青草地,气鼓鼓道:“花妹妹,你耍我,你明明是让我亲你的,为何反悔?”

“九哥,别急,我是让你亲了,但现在可不行……”花如玉神秘笑着

“那要什么时侯?”陈小九刚上来的兴奋劲,又滑落了下去:你这小妮子,存心玩我呢!

花如玉道:“三日后,你与司徒霸比武较量,你若能与他平分秋色,我……我便让你亲一下眼睛,否则……九哥休想得逞……”

“且慢……”陈小九爬起身来,笑嘻嘻道:“我若是能打败司徒霸呢?你待怎样?”

“那是天方夜谭……”

“我只是问你,若是我能打败他,你给九哥什么奖励?”陈小九没皮没脸的又凑到她的跟前,逼问道。

“九哥……九哥想怎么办?”花如玉一脸的不置可否。

陈小九舔了舔嘴巴,望着花如玉冷峻的面庞,一字一顿道:“我要亲你的嘴巴!”

“那怎么行,你疯了吗?”花如玉扭着小腰,匆忙退后两步,捂着叮咚乱跳的心口,又急又羞道:“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怎么能亲我的嘴巴?”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那又怎么样?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的忌讳?这权……权当一个彩头,再说,以我的武功,若想要赢司徒霸,难如登天……”

“这……这不好……”花如玉舔了舔粉红的嘴唇,诺诺着不敢答应,心中却入火中烧,火辣的滚烫,想着若是自己的小嘴真的被陈小九的亲了,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呢?

陈小九笑着激将道:“大当家杀人如麻,气势威武,难道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啧啧……原来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女儿家的心思……”

花如玉听到‘大当家’三字,心头一横,挺胸抬头道:“好,就依着九哥,若是你能赢了司徒霸,我便让你亲个嘴儿……”

“只是……”花如玉左顾右盼,眼神中闪烁着犹疑

“只是什么?”陈小九眼中闪烁着好奇。

花如玉咬着粉唇,低声呢喃道:“此事可千万别让兄弟们知道,不然,我这个大当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这个自然!”陈小九靠近她圆润的耳垂,吹口气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允许第三人知晓……”

花如玉转了转眼珠,忽然笑出了声,抬腿踢了一下陈小九的屁股,小猫似的趴在他耳旁低语道:“九哥,也不能让嫂子知道,不然,可就有你受的了……”

“嫂子?”

“就是你的娘子呀?”花如玉忍俊不禁道。

我的妈呀!我怎么忘了这个厉害的茬口?

陈小九心中狂跳!此事若让月神知道,依照她的脾气,定然出手,将花如玉砍得稀巴烂,绝不会留下一个美艳的劲敌,活在世上的!

“对!对!对!花妹妹说得对极了……”陈小九连连点头,吓得面如土色,心中暗暗叫苦:娶个厉害的老婆,今后想要打点野食,还真是要万分小心!

偷情……也是一门大学问哪!

第四百八十四章 他敢喜欢你?

花如玉见陈小九脸色发白,心中颇为不屑,啐了一口道:“九哥,你这么一个大英雄,没想到竟然是个惧内的角色!”

“没有那分胆色,还偏生要采野花,当真好笑……”

我倒!想不到我小九英雄一世,竟然被一个女土匪头子给嘲笑了……

“这是爱情……你……你不懂……”

陈小九面上一红,不想在这个丢面子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急忙转移话题道:“花妹妹,非我挑拨离间,那个司徒霸嚣张跋扈,依着九哥看来,分明是个心胸狭窄、骄横跋扈的货色,若是长久这般下去,说不定会祸起萧墙呢!”

“还有那个什么见了阎王的狗屁司徒雄,本就是一个**下流的货色,死得好!呵呵……这兄弟俩当真是天下无双的绝配……”

花如玉眉宇紧蹙,明亮的眼眸中,射出冷峻的光芒,秀拳攥得紧紧的,咬着贝齿道:“司徒雄这厮,无非一狗尔,死了也就罢了,没有什么可惜的!他若是不死,说不定我也会找机会把他祭了山神……”

“花妹妹好胆识……正合我意……”陈小九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你拍我的马屁……”花如玉扑哧一笑,怅然道:“但是这个司徒霸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却是山寨中的老人,比我资历还深厚许多,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为山寨办过许多大案,很多兄弟唯他马首是瞻,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他对你如何?”陈小九若有深意的追问道。

“对我?”花如玉嘴角上翘,鼻子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

陈小九心中一愣,抵住她的胸膛,严声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你怎么知道?”花如玉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目光中泛着火苗的陈小九,红着脸道:“你……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我又不喜欢他……”

“他一个浑身都没褪毛的大猩猩,竟然敢冒充人类,还敢喜欢我可爱的花妹妹,我……我一定不能绕过他!”陈小九说着话,内力上涌,突然间挥拳,向旁边一颗碗口粗的小树砸去。

“砰……”

小树应声而断!晃晃幽幽的倒在了水塘中,激起了一阵浪花!

花如玉脸蛋儿红的像圆润的大苹果,捂着嘴傻笑:“九哥这般愤怒,所因何事?有人喜欢我,你发得哪门子失心疯?”

“我……”陈小九攥紧了拳头道:“你……你不懂……这厮我要打断他的第三条腿,让他永垂不朽……”

“下流……”花如玉捂着嘴巴偷笑,仅存的那点威严,在旖旎的娇笑中流逝,她歪着脖子,咂巴着嘴巴道:“你吃醋了?”

“我……我没吃醋……”陈小九摩拳擦掌,脸上泛起青色的怒意。

“切……”花如玉抱着膀子,背靠大树,上下打量他道:“司徒霸手段狠辣,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倒是很难办,除非……”

陈小九双手支撑大树,将花如玉圈在怀中,修长的身体逼近她鼓胀的胸膛,急切的问道:“除非什么?”

花如玉感受到一股特殊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直直闯入她的心扉,她神情慌乱的抽动了一下鼻子,安抚凌乱的思绪,低着头,一双大脚胡乱的画着圆圈。

“花妹妹,你倒是说话呀……”陈小九蹬鼻子上脸,大手搭上她骨感的双肩,轻轻晃动,一股如兰似麝的女人香气,扑面而来,陈小九深深的吸了一口,竟有大快朵颐之感。

肩膀处传来的旖旎热量,使她心脏狂跳,从来没有过的心灵震颤,油然而生,她低垂臻首,喉咙中发出呢喃之语:“九哥……你……你放开我……”

“不放……你先告诉我,他那么厉害,我怎么才能打败他……”陈小九歇斯底里道。

花如玉咬着粉唇,眼眸中透出暧昧的光芒,正射向陈小九的裤裆!

陈小九发现了花如玉的羞涩的目光,急忙捂住裤裆,红着脸道:“花妹妹,我再跟你说话,你总是看着我的裤裆干什么?难道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九哥,你……你怎么这般说你妹妹?”花如玉粉面娇羞,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委屈婉转,似乎要哭出声来,竟然将她大当家的威严,置之脑后。

“那……那你看着我裤裆干什么?”陈小九嘿嘿讪笑着。

“那是因为……”花如玉红着脸,闭着明眸讪讪道:“那是因为你真的唯有打断司徒霸的第三条腿,才能将他制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为何?”陈小九见她仍然紧紧盯着自己的裤裆,心中泛起了涟漪,胯下的那根坏东西,不自觉的昂首挺胸,展示出他的威猛。陈小九心中暗暗埋怨二弟的多情,急忙躬着身子,以防真相败露,唐突这个挺拔俊秀的俏佳人。

花如玉睁开眼睛,臻首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狠呆呆道:“那是因为司徒霸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已臻化境,全身无坚不摧,唯一的一处罩门,便是胯下会.阴.穴,你若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焉能胜他?”

“原来如此……”陈小九心中大呼过瘾,如此一来,倒可名正言顺的将这个大猩猩的卵蛋踢爆!想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冒出了阵阵邪笑,忽然间他挺胸抬头,挥舞着拳头,爆粗口道:“好,他***……我一定要干瘪了他的卵蛋,让他领教我的厉害!”

陈小九幻想过度,忘记了隐藏自己的猥琐,胯下的那根坏东西,随着他的挺腰提臀而呼之欲出,似乎要正挣破了他的裤子!

“啊……九哥……你……你真下流……”花如玉面色娇羞,红霞朵朵,不敢再看,她捂着脸皮,扭动腰肢气呼呼道:“你还口口声声的要打断司徒霸的命.根子,原来……原本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陈小九讪讪笑道:“没有,只是我一发怒,二弟就跟着我狐假虎威,待我冷静一下,它……它便好了……”

花如玉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看着他翻了那许多跟头,又气又羞道:“你骗人,你当我是傻瓜吗?那个坏东西是干什么的,我岂能不知?哼……你就是对我没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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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花前月下好约会

花妹妹果然是烈性呀!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踢了我两个大跟头,论起泼辣的劲头,比之单儿,不遑多让

陈小九索性躺在柔滑的草地上,咬着草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你怎么不起来?躺在地上装狗熊吗?”花如玉英姿勃发般的走上前去,嘴角故意拿捏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用来掩盖红晕滚烫的粉颈,与慌乱动感的心扉。

“花妹妹打我,我却不能还手!哪有哥哥忍心欺负妹妹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壮熊……”陈小九双手扣在脑后,望着那一轮明月,十分得意。

“切……虚伪!”花如玉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连司徒霸都制服不了,凭什么打我?”

陈小九一听来了精神,悠然坐起,一张英俊的面庞,刚巧抵在花如玉的大腿根部,兴奋道:“难道花妹妹的功夫,竟然比司徒霸还要厉害许多?”说话的功夫,就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面而来,弄得陈小九心猿意马:花妹妹白花花的大腿,竟然能散发出别样的香气呀!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花如玉哪里想到陈小九会突然坐直了身子,而且他的脸孔又会刚巧碰在那羞人处?

她小腰一扭,如一阵风般退后三尺,捂着胸膛,脸红道:“哼……我的武功高不高明,我也不知,不如九哥亲身体会一下,便知道其中深浅……”

免了!免了!陈小九见花如玉那份自信的表情,便知道她的功夫,比司徒霸高上一筹,不然扈家寨怎么会任凭一个女子领袖群伦呢?他眼珠一转,站起身来,忽然跑到花如玉身旁,拉起她滑腻的小手,胡乱摇晃道:“花妹妹,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你教我几招,我若是能把司徒霸打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快点松开,别占妹妹的便宜……毛手毛脚的成什么样子?”

花如玉甩了甩酥麻的手臂,一脸高深莫测道:“我今晚前来,就是要试一下你的武功,若是你身无长物,于武功之道一点不通,我便以大当家的身份,为你取消了比武……免得你被打成肉饼!”

身无长物?我的长物刚才不是向你展示过了?陈小九撇撇嘴道:“花妹妹,我的长物如何?”

花如玉思想哪里会像陈小九那般跳脱邪恶,连连点头道:“长物虽然很硬朗,但是技巧却差强人意,不懂得在关键之处,一击必中!”

“花妹妹,嘿嘿……你说得对极了,我的长物确实硬得很哪,只是在什么关头一击必中,还得妹妹亲自给我示范指点呀,不然我哪里能摸得那么准呢……”他说着话,脑中却浮想联翩,一片白花花的肉色,充斥于脑海!

花如玉浑然不知陈小九为何又露出下流的神色,抱着香肩,郑重道:“我今夜本想教你一些克敌制胜的法门,但是我被你这个大色鬼弄得没有心情,此事,我看就算了吧……”

“别……妹妹别走……”陈小九伸出大手,慌忙拦住她的去路,讪讪笑道:“好妹妹,你忍心九哥我被司徒霸那厮欺负吗?呵呵……我知道妹妹是说着玩的,你侠女不计英雄过,还是好好地教我吧!”

花如玉扑哧一笑道:“这还差不多……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不过今日不行,我晚上睡觉前为你想想,怎么才能与司徒霸抗衡,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我一定会输吗?”陈小九满脸不屑。

花如玉脸上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想赢了司徒霸,难如登天!不然我岂能白白与你打赌,让你亲我的嘴巴?”

“好妹妹,我会让你见识到奇迹的……”陈小九大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袖子中的‘心儿醉’,脸上展露出阴险的笑容。

花如玉点点头:“九哥不畏惧司徒霸的强悍,足以证明你是个勇猛的热血儿郎,妹妹喜欢得紧那!也罢!明晚开始,咱们还在这个地方,我便教你一些制服司徒霸的技巧,你可一定要用心学呀……”

花前月下,繁星点点,正是摸摸抓抓的大好时机呀!陈小九闻言,心中大喜,忙不得的连连点头道:“花妹妹放心,哥哥一定好好学,不会给你丢脸……”

“还有……这件事情九哥也要保密,若是被别人知道,我教你功夫对付二当家,该说我胳膊肘子朝外拐了……传到二当家那里,会出大乱子的……”花如玉眨着明眸,嘱咐道。

“你是我的好妹妹,咱们是一家人,怎么是胳膊肘子朝外拐呢?”陈小九挤眉弄眼勾引道。

“九哥……你真讨厌!”花如玉急得直跺脚:“让你保密,你就听我的,不然我可不教你了……”

“九哥知道轻重缓急!”陈小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徐郎中找过你之后,可曾回家?”

“你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已经派徐郎中进城打探情报去了,过得几日方能回来,他是一个郎中,你找他有事?”花如玉好奇道。

“没事!没事!我与徐郎中甚是投机,找他喝酒而已……”陈小九没敢把兰亭君给他的那素鲜花交给她,怕横生许多枝节!

花如玉眨了眨眼睛道:“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陪嫂子,不怕嫂子修理你?”

陈小九叹气道:“你嫂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愿与我同床共枕……”言语中颇为难过。

“你……九哥……你真下流……嫂子来了那个……你跟妹子说什么?”花如玉啐了一口,嗔怨道。

我倒!我说得是实话呀?你这小妞,真会浮想联翩!陈小九气得连连摇头,刚要再解释,忽见花如玉捂着耳朵道:“你别跟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狗嘴吐不出象牙,与你说话多了,迟早把我带坏了!”

陈小九愕然,话不投机,不说也罢!

他摇着头便奔原路转回,花如玉爽朗的声音遥遥传来:“九哥……明日上午,我摆上酒席,让众兄弟全都到场,为你和嫂子压惊……你今日别折腾的太晚呀!”

折腾?我折腾个屁!此时此刻,九哥就想折腾折腾你……

第四百八十六章 美女保护下的‘小受’

陈小九被花如玉弄得神魂颠倒,浑身躁动,胸腹间藏着一口邪火,虽然见到月神屋内烛光昏暗,仍轻轻地敲了一下木门,柔声道:“好姐姐,小九想你了……快开门……”

良久,无人应答!

他长叹了一口气,回到房中休息,只是胸口的邪火却无论如何消融不下去

朦胧中,花如玉英姿飒爽的身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只见她大方得体,身材曼妙,倔强的小嘴透着火辣,香肩半裸,胸膛大开,白花花的身子透着股野蛮,蕴含着娇柔曼妙,忽然挺身扑了上来。

“花妹妹……你快来……九哥疼你……”

陈小九正欲游戏花丛,突然间眼前的美景消失无踪,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隆隆传来:“九哥,九哥,你还没起床呀,这都快晌午了……兄弟们可是等你等半天了……”

我倒!是哪个不开眼的惊扰了我泡妹妹?

我杀了你,陈小九气呼呼的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立着一个嬉皮笑脸的魁梧大汉,正是黑山。

“我说黑山,你娶媳妇急着让我保媒吗?你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了?竟然一下子被你吓跑了……”陈小九唉声叹气,郁郁寡欢。

“九哥,你刚才梦见什么了?说给黑山听,一起高兴下!”

“我刚才……唉……没什么……”陈小九欲言又止,拍了一下大腿道:“你小子有什么急事?”

“九哥……啧啧……好大的威风呀!”黑山伸出了大拇指,艳羡道。

“什么威风?”陈小九稀里糊涂。

黑山啧啧赞叹道:“大当家听说九哥来了,不仅提前出关,而且今日还大摆筵席,请所有兄弟欢呼畅饮,就是为了给九哥压惊呀!九哥想想……这该是多么隆重的欢迎呀!”

陈小九一拍脑袋,方才想起昨晚花如玉叮嘱的话,心中暗想:花妹妹早就与我单独约会过了,还等着你来无事献殷勤吗?他洗脸梳头,整理一下衣衫,恢复了那分玉树临风的模样,在黑山的连声催促下,终于懒散的开始了赴宴之旅。

扈家寨,左边山脚下,有一处长宽各五百米的演武场,场中平整,长满了绿油油的梅草,这种草,叶长而厚、茎短而粗,正可以遮盖岩石的坚硬,用作山贼山演武训练之用。

欢迎陈小九的盛宴,当仁不让的选择在了这处视野开阔的场地。

当陈小九在黑山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时,演武场已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丫鬟仆役、伙夫走卒,穿梭其中!

一张张木桌子连在一起,足有几十米,蜿蜒曲折,宛如长龙般,排了几十排。

众汉子已然在座位上就座,一个个交头接耳,喜气洋洋!

在演武场正前方,一座雄伟的点将台,矗立在绿荫织就的木棚下!上面摆了一张石头雕刻而成的圆形桌子,丰盛的菜肴、醇香的美酒,飘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

花如玉、司徒霸、罗桐,还有其他几个大小头目,分别就位!

待见到陈小九到来后,司徒霸虎木圆睁,双拳紧攥,眼中射出愤恨的红光;罗桐站起身来,一脸喜悦,豪爽大笑,摇摇向陈小九拱手礼让;

而花如玉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一只欢快的蝴蝶般,飘然从高台上飞身而下,亭亭玉立的站在陈小九面前,爽朗笑道:“九哥……你来得好晚……兄弟们都等急了呢!”

陈小九乍然见到折腾了他一晚上的花如玉,惊叹之情,难以名状!

花如玉百年不遇,破天荒的换了一身女装!

一身白色的衣裙,清淡素雅,柔滑的绸裙一直延伸到膝盖,更加衬托出了曼妙修长的较好身材;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儒雅的木钗,那精致的发型,一望便知是精心雕琢而成!腰间束了一根黑色的绸带,突出了她胸膛的丰满酥软,而与白色长裙交相呼应,点缀出了花如玉别具一格的魅力。

陈小九眼中充满着赞叹与艳羡,如此风姿绰约的俏佳人,当真与土匪头子挨不上一点边,顺着长裙再往下看,令他亢奋的心情,更生涟漪!

花如玉的一双八寸金莲不知飞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一双小巧圆润,盈盈一握的三寸金莲!雪白色的一双女鞋,轻悄悄的裹住了她的小脚丫,画龙点睛般的衬托出了女人的妩媚妖娆。

太阳升朝霞;芙蕖出渌波!

陈小九轻轻笑道:“花妹妹……你这般打扮,比往昔更胜三分!”

花如玉抿嘴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上前轻轻拉起陈小九胳膊,亲热道:“九哥……请入席,兄弟们可都等急了……”

花如玉的一声九哥,已然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而陈小九的一声‘花妹妹’,犹如天雷滚滚,震得众人心里轰轰乱响!

放眼整个山寨,谁敢称呼大当家为花妹妹?轻则割了舌头,重则五马分尸!

就算是罗桐与司徒霸,也决不敢冒犯她的无上尊严。

众汉子,包括罗桐、黑山等人,心中俱都一沉,怕大当家当场发飙。

可另众人啧啧称奇的是:众汉子并没有见到大当家横眉冷对,剑拔弩张,而是热情洋溢的挽着陈小九的手臂前行!

那份亲热的模样,分明就像是……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步履之间,还放肆的‘九哥花妹’的眉目传情呢……

众汉子联想到大当家今日花枝招展的穿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恍然大雾的笑意!

陈小九五内翻腾,一双眼眸对着花如玉的清澈眼眸直打转,在长袖的掩盖下,大手伺机抓住花如玉的小手,贴他耳旁轻轻地吹了口热气,调笑道:“花妹妹,你这身妩媚的打扮,是穿给九哥看的吗?九哥心里高兴死了……”

“九哥……你好大的胆子……”花如玉耳根发热,脖颈微红!

她被拿捏住了小手,大庭广众下不好过于挣扎,扭动腰肢,轻轻挣扎了几下,没有逃出陈小九的狼爪,便放任自己的小手感受陈小九的温度!

陈小九鼻中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射向了高台上充满杀气,正虎视眈眈凝望他的一个高大身影,一字一顿道:“非是九哥胆子大,九哥只是想让花妹妹早日摆脱大猩猩的骚扰……”

“假公济私……嗯……如此也好,断了他的念想,省得心烦!”花如玉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把袖子向上高高挽起,竟然堂而皇之的拉着陈小九的大手,跃上了高台!

“嘘嘘……”

众汉子发出阵阵须臾,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

今个……难道大当家要当众选婿不成?

这一个暧昧的信号,可气坏了高大英武、虎背熊腰的司徒霸,他攥紧了拳头拦住了陈小九,指着他的脑袋,狠呆呆道:“竖子无力,竟敢亵渎大当家?赶快将大当家放开,来人……给我将这个好色之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众汉子谁看不出眉眼高低,哪个敢听他的指挥?一双双眼眸均望向大当家,等着看她如何解释?

陈小九难得的装了一回‘小受’,如受气包一般,装模作样的抽回胳膊,柔声道:“大当家……九哥孟浪了……”

“还算你识相!”司徒霸冷哼一声道:“大当家身娇肉贵,岂是你能高攀的?”

花如玉爽朗大笑,大庭广众下牢牢抓住陈小九的胳膊,朗声道:“二当家,这是我的哥哥,兄妹二人牵手并肩,又有何妨?”

“这……兄妹?”司徒霸气喘如牛,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哥哥?”

“二当家管得太宽了吧?我有哥哥难道还要让你知晓?”花如玉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在众人的一片嘘声中,将陈小九请在了主位就座!

陈小九寒暄了一阵,刚要坐下,忽听得司徒霸大喊一声:“你这竖子,竟然敢座上主位?你不知道这是大当家的位子吗?”

陈小九刚要说话,花如玉啪的一拍桌子,横眉立目道:“九哥是咱们山寨的大恩人,没有他挺身相助,三掌柜、我、还有这众位弟兄都要身手异处。如此大功,坐上主位,又有何妨,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乱嚼舌根?”

众汉子闻言,齐声赞同!

陈小九慌忙起身,向众人致谢,神情躬亲,诚惶诚恐,倒趁机获得了不少兄弟的好感。

司徒霸面红耳赤,不甘心道:“这竖子是个外人……怎能……”

“竖子?外人?”花如玉粉面通红,冷艳的眼眸直直盯着司徒霸道:“二当家,我再说一遍,你要听得明白,陈公子是我的哥哥,谁敢对他不敬,便是对我不敬,谁若敢称他为竖子,有如此刀……”

说话间,抽出钢刀,芊芊玉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握!

“咔……”

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刀刃,应声而断!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暗想:大当家此番闭关,功力又深厚了许多!

司徒霸被花如玉强硬的举措,奚落的尴尬无比,一张黑脸憋得通红,讪讪笑道:“大当家,您还站着干……干什么?快座,快做,菜都凉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好大胆!

花如玉满面寒霜的瞪了司徒霸一眼,转过头来,却换了一副面孔,亲热的挽着陈小九的胳膊,语笑嫣然,拉着尾音道:“九哥……你快坐嘛!怠慢了哥哥,妹子心里可不舒服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

一声九哥,叫得陈小九骨头都快酥了,他轻轻嗅着花如玉身上散发出来的醉人芳香,装作拘谨的在主位坐下,又收买人心的向台下的众汉子拱手道:“诸位兄弟,花妹妹盛情难却,小九我勉为其难,鸠占鹊巢,还请兄弟们原谅则个……”

花如玉见他那般演戏的模样,心中好笑,扭动腰肢,坐在他身旁,撅着嘴小声道:“让你坐你就坐,话可真多……”说话间,粉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面而来,惹得陈小九心头大乱,低声嘟囔道:“花妹妹,不要勾引我……”

“你说什么?”花如玉吓了一跳,小手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谁勾引你了?别乱说话……”

“嗯……”陈小九痛的五官扭曲,涨红着脸,却又不敢反抗,讪讪向脸色铁青的司徒霸道:“二当家,你还傻愣愣的像门神一样,站着干什么?快坐呀……满桌子的人,就等你了!”

司徒霸一愣神:好你个陈小九,咱们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那?他鼻子一歪,挥舞着手臂道:“我坐不坐,还要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花如玉小手仍在陈小九胳膊上变着花样的作恶,低垂臻首,看了不看二当家一眼,冷冷道:“二当家,九哥让你坐,你便坐好,难道还要我亲自礼让吗?”

司徒霸见陈小九挤眉弄眼、扭动身躯的样子,便知道他与大当家,在桌子下面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鼻中喘着粗气,便要恨恨的坐下,可是他却突然发现,没有他这个二当家坐的位置了

原来司徒霸存心让陈小九出糗,便把他安排在了末位。

而如今,这厮却阴差阳错的做上主位,大当家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他原先安排好的位置,这下可好,首席的位置全都占满了,只剩下那一个孤零零的,与陈小九的主位遥相呼应的末席。

“二当家,你怎么还不快去坐?”陈小九拿着筷子指着末席,俊美的脸胖对着司徒霸发笑。

你给我等着,我不打死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二弟!

司徒霸冷哼一声,坐在了末席,脸色阴晴不定,拳头攥得紧紧的,铜铃般的牛眼怔怔的瞪着陈小九,一言不发。

花如玉小手又掐又捏,折磨够了陈小九,心下大爽,豪气干云的挥了挥手臂,朗声道:“倒酒!”

一众小丫鬟,忙前忙后,为众人斟满了美酒!

花如玉起身,遥遥站立于高台之上,雪白长裙迎风飘舞,曼妙身材,更显高挑挺拔!她端着一腕美酒,面带自信微笑,扫视众人,朗声道:“兄弟们,今日咱们齐聚一堂,举寨同庆,殊为不易!而我与三当家等十五位兄弟,若不是九哥仗义相助,只怕已沦为玄武营刀下亡魂,再此,第一腕酒,先敬九哥……”

说着话,转过身躯,朝着陈小九盈盈下拜,清凉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感激与坚毅,朗声道:“谢九哥救命之恩……”

大当家带头礼拜,哪个喽啰敢挺直了腰杆装大白蒜?数百位汉子纷纷站起身躯,向陈小九摇摇礼拜,振聋发聩,异口同声道:“谢九哥救命之恩!”

全场所有人都躬身敬礼,只有司徒霸一人,挺直了胸膛,不假辞色!

他本就身材高大,两相对比,在人群中更显突兀狰狞。

陈小九没想到花如玉这土匪头子会弄出如此一出精彩的戏份,心潮澎湃中,急忙伸手把她扶起,寒暄笑道:“花妹妹,你无需这般多礼,扈家寨的兄弟,我素来敬仰,能有机会与众兄弟共同对敌,也是我今生莫大的缘分,咱们千万莫要生分,否则,便是把我当做外人了……”

他慌乱中扶起花如玉的臂膀,一双大手,伸错了地方,竟然在她鼓鼓的胸膛摸了一把,触手之下,柔远滑腻,传来阵阵令人心颤的旖旎!

可是陈小九却得寸进尺,将错就错,借着长袖掩盖,抓住了她丰满的胸膛,舍不得放手,揉捏弹搓,一样不落的展开了挑逗的攻势,口中却连声呢喃道:“花妹妹,我闻香心醉,摸错了地方,勿怪勿怪……”

花如玉虽然英武,却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明目张胆的挑逗?

陈小九一双灵巧的大手,在她柔滑的、从未开垦过的胸膛,反复作怪,阵阵舒爽与别样的暧昧,瞬间遍布全身,她耳根发热,心脏狂跳,红霞朵朵,涌上英爽的脸颊。

“九哥,你好大胆子……知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花如玉咬着嘴唇,狠下心肠,向后退了一步,轻扬臻首,干掉了碗中酒,用酒意掩盖彩霞缤纷的面颊。

啧啧……当真是一个别样的尤物!

她身上散发出的英武气息,与月神截然不同,却又一样的慑人魂魄!

从刚才的试探中,陈小九悄然发现,花如玉是享受多于愤怒,暧昧胜过羞愧。但他没有再得寸进尺,挑逗花如玉。

欲速则不达,温水煮青蛙,正适合关系暧昧的俊男美女!

陈小九一脸满足的坏笑,瞥眼见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礼拜,只有这个司徒霸挺胸抬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得直直的,对自己不屑一顾。他心下大为不爽,重重的哼了一声。

“二当家,你难道扭了腰吗?”花如玉勃然变色道:“知恩图报,善莫大焉,你怎么能做那冷血无情的卑鄙小人?”、

司徒霸扭头,置若罔闻,心想:这厮耽误了我的大事,我对他恨之入骨,岂会下拜?

陈小九撇着嘴巴,落井下石道:“花妹妹,不必动怒!我虽然救了众位兄弟,但那次营救罗大哥的行动中,二当家坐守山寨,一身轻松,并未参与,所以嘛……二当家根本不欠我的人情!为什么要给我礼拜?”

这话真的够狠毒,一语双关,**裸的将了司徒霸一军:既点明了司徒霸的冷血与无情,有隐隐含着他争权夺位的狼子野心。

“嗯……二当家……你果然这这般想的吗?”花如玉脑中急转,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众汉子俱是一愣,犹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司徒霸,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名状!

司徒霸孔武有力的身躯,猛然颤抖了一下,背后呼啦啦的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第四百八十八章 针锋相对

司徒霸虽然是一莽夫,但心思胜于常人,怎么能听不出来陈小九话中蕴含的诛心之意?他见花如玉脸色铁青,眉头微蹙,已然有些相信了陈小九的满嘴放狗屁,心中暗骂:这厮不就是生得俊俏点,嘴巴嘴巴抹了蜜吗?充其量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你就这般相信他?论孔武与武功,哪里有我这般高明?

他压着胸口的恶气,端着酒杯向陈小九礼拜,一脸感激道:“恩公严重了,我与兄弟们亲如手足,他们的性命,就是我司徒霸的性命,你救了他们,与救了司徒霸一样!来,众位兄弟,咱们一同干了这一杯,为陈公子的大智大勇喝彩!”

众兄弟释然,开怀大笑,纷纷仰起脖子,豪爽的干掉了碗中酒!

花如玉趁众人喝酒时,悄悄走到陈小九神榜,红着脸道:“九哥,你……你方才怎么能对我那般动手动脚?若是被众兄弟看到?岂不是会说三道四?”说着话,酒气上涌,脸蛋被浇灌得红晕水灵,火辣辣的热气,喷在陈小九的脸上,惹得他心痒难搔!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香气,陈小九却不回避,借着酒劲看着豪爽的花如玉,低声却又干脆道:“怕什么?九哥虽然摸了你,但心中却敢于承认,九哥就是有些喜欢你,还有什么瞻前顾后的?”

“九哥……你都在说些什么呀……”花如玉轻轻跺了一下三寸金莲

陈小九向台下望了一眼,笑嘻嘻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众位英雄好汉也盼着花妹妹能有个好归宿呢!”

花如玉迎着陈小九**的目光,也不躲闪,反问道:“九哥好大的胆子呀,你可是有了嫂夫人了,难道还想得陇望蜀?”

“能者多劳……”陈小九在耳旁吹了口气道:“我有十多个相好的,你相信吗?”

花如玉耳根发热,感到一股浓重的男子气息,席卷了砰砰乱跳的芳心,她怔怔的看着陈小九,忽闪着明亮清澈的明眸,眉头轻蹙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十多个相好的,都是如饥似渴的母老虎,你怕不怕?”陈小九撇着嘴道。

“九哥好……好花心!”花如玉攥紧了拳头,舔了舔醇酒滋润的粉唇,眯着精眸道:“九哥,若是花如玉嫁给你,先把你那十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杀死,看你心不心疼!”

我倒!土匪头子就是土匪头子,言出必溅血!

其所思所想,竟然与邪恶的月神姐姐如出一撤,想必这两人若是呆在一起,日久天长,没准会做一对好姐妹呢!

二人耳鬓厮磨,调笑半天,忽然发现众汉子早已端着空碗,怔怔的望着他们两个**,看他们你来我往,连连点头的神情,心里一定是把陈小九当成了扈家寨的准女婿了。

司徒霸恨得咬牙切齿,实在看不惯陈小九抢夺自己的‘心爱之物’,身躯一晃,如一堵高墙般,一脚插在两人之间,粗着嗓子道:“大当家,该敬第二杯酒了……”

花如玉又端起酒杯,剪眸含着凤威,扫视众人道:“各位兄弟,扈家寨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是二当家、三当家的,而是在场所有兄弟所共有,这里的花草树木、陡峭悬崖、兄弟们每个人都有一份!”

众人闻言,感动连连!齐声欢呼道:“大当家威武……”

陈小九心中暗暗赞叹:“这土匪头子倒真有一番天下大同的思想呢!

花如玉抿了抿嘴唇又道:“兄弟们为山寨抛头颅、洒热血、注入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扈家寨是兄弟们的命.根子,是大家赖以生存的家园!”她望着众汉子坚毅的面庞一一扫去,发出了一声疑问道:“可是兄弟们有没有想过,扈家寨之所以在玄武营三番五次的围攻下,屹立不倒,甚至反败为胜,靠的又是什么?”

不待众兄弟回答,司徒霸傲然道:“当然是靠着大当家运筹帷幄,还有我司徒霸勇猛杀敌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此言一出,众汉子面面相觑,心中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而又难受!

“大错特错!”陈小九的一声断喝,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一双双带着疑问的精光,纷纷望向了陈小九。

“你一个外人,懂得舍山寨中的事吗?休得胡乱插言!”司徒霸嚣张的扬起脖子,眉宇间全是不屑的意味。

陈小九哪里会放过打击司徒霸的任何机会,向前迈了一步,逼问司徒霸道:“敢问二当家,玄武营来袭,二当家以一人之力,便能杀退数千来犯之敌吗?”

“这……这当然不能……”司徒霸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回答,就算长个磨盘大小的脸盘子,也不敢大言不惭的承认这种荒诞的事呀!

“那你为什么只说你奋勇杀敌,却将众位兄弟的功劳,置之脑后?”陈小九进一步逼问道。

“这个……这个与你何干,你个外人……能看清楚什么……”司徒霸翻来覆去,就是用这句话,搪塞陈小九。

“哼……连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二当家岂不是更加心如明镜?”

陈小九面向司徒霸,冷笑一声:“难道二当家是故意对众位兄弟的辛苦,视而不见,想把功劳据为己有吗?”

“你……你胡说八道,你……你血口喷人……你……一个外人……管得太宽了吧……”司徒霸气急败坏,论其嘴上功夫,比知陈小九相差太远,翻来覆去就是一个‘外人’的理由。

言多必失,果然很有道理!

陈小九心中窃喜,张开双臂,面向四五百兄弟,情绪激愤道:“众位兄弟,玄武营三番五次侵袭,若不是众兄弟团结一致,奋不顾身的舍命厮杀,吓得玄武营狼狈逃窜,闻风胆寒,哪里会有今天这般安宁平静的太平日子?众位兄弟,我说的可对?”

四五百好儿郎闻声,热血沸腾,一个个兴奋不已,坦胸露背,挥舞着手臂大喊:“恩公所言极是!”

“恩公明事理,所言甚为公道……”

罗桐若有所思,虎目圆睁,上前轻轻拍了一下陈小九的肩膀,赞叹道:“陈兄弟,真乃帅才也……”

“罗兄弟……我虽然长得很帅,但我也只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故意折一下某人的威风,与帅不帅有什么相干?”他说话不大不小,正好让司徒霸若有若无的听见,只把他气得五内俱焚,七窍生烟。

可此时形势,完全处于下风,他若出言反驳,势必会招致众人的一致对敌,得不偿失!想到郁闷愤恨处,心中却再一次下定决心,比武之时,一定要把陈小九劈成两半,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花如玉站在后面,抱着双肩,望着陈小九修长挺拔、振臂挥舞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志同道合的认同感,她剪眉上挑,眼眸中充满了嘉许与赞叹,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臻首不住的点头,间或露出诡异的微笑,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

她叫过一个小丫鬟,耳语了一番。

那小丫鬟含羞看了陈小九一眼,又匆匆忙忙远去!

陈小九耳目聪颖,早已感觉到花如玉那火辣辣目光中,含着无人能猜中的深邃内涵,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刚才说得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无疑可以博得这土匪头子的好感!他潇洒的转过身去,对着花如玉小声道:“花妹妹,该轮到你说出金玉良言了……”

“九哥……你好见识呀,妹妹拜服!”花如玉向他投去一个娇嗔的笑容,端着酒杯,英姿飒爽的站在高台上,面向众人道:“九哥说得没错,山寨能有今天,正是众位兄弟的拼力死战换来的!团结有爱、勇猛向前、一致对外,才是我们胜利的基石!”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花如玉望了一眼司徒霸,又看了看众汉子,一字一顿道:“所以,在场的所有兄弟,应团结友爱、坦诚相见、和平共处,任何人不得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清除异己!哼……谁若是敢祸起萧墙,可别怪我花如玉,刀下无情!”说罢,眼望众人,一双剑眉豁然上挑,,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眼神中再一次射出冰寒冷漠的光晕,看得众位汉子心惊肉跳!

罗桐激动万分,挥舞着手臂道:“大当家说得对极,团结互助,乃是大义,我等当共同除遵守!谁若是敢造谣生事,我罗桐就先拿他祭旗!”

众汉子高举手臂,齐声欢呼!

花如玉也不回头,抱着香肩,拖着尾音,冷声道:“二当家,你怎么看?”

司徒霸心中翻江倒海,总觉得花如玉这番表态含沙射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刚刚做过挤兑罗桐下山的事情,心中着实发虚,急忙上前一步,朗声表态道:“大当家,您的话我甚为赞同,谁若敢借机生事,我定斩不饶!”言谈间,一双眼睛偷偷看着罗桐,充满了无尽的怨气。

“嗯……闻听二当家之言,我便放心了!”花如玉冷着脸回话,转头望向陈小九,却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第四百八十九章 涌泉而出

两人好似心有灵犀,同时干掉了碗中酒!

陈小九趁着众汉子仰头喝酒的空挡,又胆大包天的窜到了花如玉身旁

“九哥……你又要干什么?”花如玉吓得扭腰后退!她酒气上涌,娇面粉红,好似三月桃花般艳丽多姿,眉目中含着薄怒,轻檀小口道:“你好大的胆子……又要占我的便宜!”

“男子汉若没有些胆气,怎能顶天立地?”陈小九逼近一步,眉目中含着一股英气。

“可惜……你的胆气,都用在了旁门左道上!”

“江山美人,人生两大乐趣,岂能说是旁门左道……”陈小九争辩道。

“贪多务得……”花如玉针锋相对,挑衅道。

“多多益善……”陈小九答道。

花如玉扑哧一笑,点漆中泛着深邃的光晕,神秘道:“你呀……现在休得无礼,若是九哥能老实些,一会……妹妹便送你一桩大礼……”

“大礼?啧啧……哥哥便等着惊喜……”陈小九一脸好奇,便不再纠缠。

众汉子第二碗酒下肚,酒气上涌,便不似方才那般拘谨,嬉笑之声,不时入耳!

花如玉吩咐丫鬟斟酒,一脸兴奋上前,扫视众人道:“众位兄弟俱是忠义之人,能从四面八方聚到一起,便是莫大的缘分!可是众位兄弟,大家吃水莫忘打井人,若不是有了扈家寨这片土地,焉能有今日兄弟们的团聚?所以,我能决不能忘了扈家寨的立户鼻祖——扈三娘!”

众汉子闻言,俱都纷纷点头,就连威猛的司徒霸,也是一脸的向往之色,不敢出言不逊!

“扈三娘?这又是哪位菩萨?”陈小九正在自言自语,低声呢喃,罗桐过来低声道:“扈三娘是扈家寨的开山鼻祖,之所以取名扈家寨,便是源于此处,她,也是大当家的干娘……”罗桐说到此处,住口不言,难得的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

“干娘?”陈小九像个小白一样,怅然喘了一口气。

罗桐又若有所指道:“而且,大当家虽然桀骜,可是对扈三娘却言听计从呢……兄弟,我这样说,你可明白?”说话间,挤眉弄眼,以他刚直的性格,却从未如此猥琐过。

陈小九脑中一转,恍然大悟,伸出大手拍了一下罗桐的肩膀,感激道:“罗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不仅忠勇可嘉,却还懂得曲线救国,钦佩!钦佩!”

“陈兄弟在说些什么,我却不懂……”罗桐笑着拱手道:“兄弟,好运!”

三碗酒过后,便是自由发挥的时刻,众好汉开怀畅饮,嬉笑言谈,一片云山雾罩的景象!陈小九是山寨的大恩人,又被众汉子误会,看作与大当家关系不明,一个个轮流举杯,向他敬酒!

陈小九虽然酒量深厚,但也不愿意与数百位汉子拼酒,待罗桐、黑山、还有那十五位劫狱的汉子对饮过后,便装熊不愿再喝!可是,他耳目聪颖,稍稍侧身,分明感觉到花如玉站在一旁,眉目含着神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似乎对他饮酒的豪爽姿态,甚为满意!

这土匪头子,原来竟然喜欢醉鬼!

为了美娇.娘,我便拼了,陈小九来者不惧,无论谁来敬酒,照单全收。这下可不得了,一会的功夫,十多碗美酒已然进到了肚子里!一会的功夫,他酒气上涌,肚子里翻江倒海,连着打了十多个酒嗝,头晕目眩,好似有些站立不稳!

“九哥……你若不能喝,便不要逞强,你是个翩翩公子,怎么能像我们这些草莽之人,生冷不忌?”花如玉袅娜走到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面容上既有关心,又夹杂着嘲讽。

这土匪头子嘲笑我?陈小九借着酒劲,胡乱抓着她的小手,大舌头转圈道:“花妹妹说我不能喝,我偏要饮给你看!”

“你别逞强……”花如玉挣脱了他的大手,嘴角一撇,似乎嫌弃陈小九酒醉任性。

陈小九摇摇晃晃,举杯上前,向众人朗声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来,兄弟们,咱们再干一杯!”说着话,一碗烈酒咕咚咚,一饮而尽!

“好样的……恩公……我等打心眼里服气!”陈小九的豪放畅饮,正符合草莽匹夫之辈的审美观,惹得他们连连较好。

花如玉见此情景,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也含着崇拜的光晕。

陈小九又喝了几碗酒,堪堪就到了极限,肚中气血翻涌,宛如炸雷般咕咕作响,头上晕沉沉的,歪歪斜斜,便要晕倒。

忽然之间,他灵机一动,运气阴寒的内息,丹田中的那颗种子生发而成的小绿苗,开始左右摇动,引导着浩瀚的气流,奔腾而过。所到之处,如清风扫落叶,那点点酒气,被气流带走,留下一片空明爽朗,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陈小九心中暗喜,这门紫微道功果然厉害!

可是在内息循环一周之后,那点点酒意又被带了回来,五脏六腑,重新回归于烦躁眩晕。

陈小九有些焦急,忽然想着紫微道功这般神奇,能不能将酒气逼出来?

他是试探着再运功一周天,当内力循环到足底涌泉穴之时,心中忐忑,尝试着将酒气顺着这个穴道逼出体外。本来只是有病乱投医的无奈之举,没想到却柳暗花明,在浩瀚内力催逼下,只觉得阵阵湿漉漉的酒水,顺着一双大脚,汩汩流出,将鞋子弄得湿滑无比。

涌泉穴,当真涌泉而出!

陈小九喜出望外,如此一来,除了大脚丫受点罪之外,五脏六腑,空明无比,那点醉意,一扫而空!

在外人看来,脚上湿滑,只是敬酒不慎,撒上了酒水所致!

“来,众好汉,今日咱们齐聚一堂,不醉不归!”陈小九英姿勃发,挺直了胸膛,一碗接一碗的开始了如牛饮泉之旅,在众人的一片惊诧叫好声中,他连着喝了几十碗美酒,除了鞋子越来越湿之外,竟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如此奇景,众汉子前所未见,齐声叫好!

花如玉生平最喜欢豪放爽朗、慷慨悲歌之士,陈小九这番意气风发的作态,惊得她目瞪口呆,怅惘艳羡。她挪动脚步,一脸向往的望着挺拔如松的陈小九,赞叹道:“九哥,你是真人不露相,小妹拜服,五体投地!”

正在众汉子啧啧艳羡间,一个如雷的声音轰隆传来:“陈公子,休要猖狂,我要与你拼酒!”

第四百九十章 花妹妹发飙了

谁这么不开眼,找我小九的麻烦?

陈小九闻声,心头一震,随后大喜过望,头也不回的冷笑道:“随时奉陪,不醉不休!”因为他已经听出,如此怒意冲冲的言语,只有从雄壮如牛的司徒霸嘴里,才能发得出来!

司徒霸之海量,众汉子尽皆知晓,这倒不是因为他天生异秉!只因他所练习的为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讲究的就是铜筋铁骨,水火不浸,耐打击、耐折磨、耐持久!况且他又是此道高手,已然几乎练到最高层的境界,抵抗力非同反响!

区区一点酒劲儿,自然不被他看在眼中!

他见陈小九以如此文弱之躯,竟然豪饮几十碗,惹得众汉子刮目相看,就连他视为囊中之物的花如玉,也毫不掩饰眼中的艳羡之情,这点,确实令他心神难安!

你……你竟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比拼酒力?我岂能放过你?

花如玉心知肚明,比拼酒力,乃是司徒霸的长处,怎么能让他得手?连连摆手拒绝道:“今日举杯欢唱,只为高兴,比拼什么酒量?莽夫之见!”

司徒霸见花如玉主动为陈小九开脱,心下不悦,拉长了脸,想要找个借口,却听陈小九喷着酒气道:“无妨,我与二当家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二当家既然想要比拼酒力,我焉能做缩头乌龟,让四五百兄弟们取笑?”

花如玉当着众多兄弟的面,不好解释得太过直白,板着脸孔,目光射出幽怨的光晕,生硬道:“九哥你喝多了,满嘴胡言乱语,来人,赶快送哥哥回房休息!”

众汉子心中偷笑,眼神滑过狡黠,暗想:大当家回护陈小九这公子哥,已到了毫不掩饰的夸张地步,这么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哪!

陈小九心知花如玉是对他好,但是自己决不能退缩,不敢迎战!

这土匪头子喜欢强势的男人,一定要展示出男人威猛的雄风,把你压倒在身下,不然,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窝窝囊囊的小白脸!他装出一副生气的脸孔,冲着花如玉怒吼道:“花妹妹,你闪到一边去,你以为,九哥是裤裆里没鸟的爷们?生死之事,我都不怕,这点小事,还会退缩?我呸……”

花如玉受了陈小九的顶撞,秀眉紧蹙,傻愣愣的站了好半天,心中涌上复杂的滋味:有嗔怒、埋怨,间或还带着丝丝佩服!她望着陈小九,眼中射出冰寒的厉光,冷笑道:“九哥既然想出丑,好……那便去拼个一醉方休!”转头又气呼呼道:“来人,给我抬过一口棺材!”

陈小九大惊:“抬棺材干什么?”

花如玉抱着膀子哼道道:“你若是一醉不休,就用这口棺材装上,把你抬进后山埋了,墓碑上就刻‘烂醉如泥’四个大字……”

你这小妞,这般恼我?

哼……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你越是损我,越是说明心中有我!陈小九不理会她的嗔怪,只是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让她放心!

“眨什么眼睛,傻蛋一个……”花如玉心中暗骂,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忸怩的走到他身旁,狠呆呆的小声道:“喝死了才好……”

陈小九很男人的将花如玉的告诫,当成耳旁风一样视而不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比他高半头的司徒霸面前,气定神闲道:“二当家,兄弟们都在看热闹,不如咱们加点彩头,让兄弟高兴一下!”

果然是个不知死的东西呀!司徒霸哈哈大笑道:“陈公子有如此雅兴,我便分奉陪到底!依我不如这样……”他劈开大腿,傲然道:“谁若是输了,便从对方的胯下钻过去,你看如何?”

“不行!”花如玉闻言,剑眉倒竖,向陈小九偷偷的眨了一下眼睛!

“就这么定了!”陈小九拍着手,豪爽道!

花如玉气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胸口鼓鼓起伏,瞪大了眼睛,吩咐黑山道:“你傻了吗?我刚才让你抬口棺材来,你怎么还不去?难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把你祭了山神……”

黑山哪里会想到花如玉会如此大发雷霆,躬着身子慌乱答道:“大当家息怒!我……我这就去……”

“快滚……”

黑山抹着冷汗,一路小跑,办事效率奇快,不一会的功夫,一口火红的棺材抬到了高台下面

花如玉扭腰提臀,小屁股坐在棺材板上,看着陈小九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气得牙根直痒痒!重重冷哼了一声,又对黑山疾声厉色道:“看什么看?还不把美酒搬出来,醉死这个王八蛋!”

“大当家,谁……谁是王八蛋?”黑山哆哆嗦嗦问道。

“问个屁!再问,舌头割下来下酒……”花如玉一瞪眼,吓得众人噤若寒蝉,诺大个演武场,静悄悄一片,连鸟儿都不敢歌唱!

黑山吓得冷汗直流,我的妈呀,这大当家到底发得什么失心疯啊!这么多年,我却未曾见过……

陈小九指着那口棺材,对众汉子连连摇头道:“小了,小了,换口大的,这个怎么能装得下二当家?”

“你……你敢咒我?”司徒霸咬牙切齿道:“一会我便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黑山被花如玉吓破了胆,不敢马虎,挥舞臂膀,指挥着众汉子,一会的功夫,便运来了两车美酒!

众人刚要动手将美酒搬上高台,花如玉眉毛一挑,怒道:“都别动!”

在四五百双眼眸的凝视下,花如玉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单手抓起酒坛,手腕一抖,硕大的酒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打着转儿,滴溜溜的落在了高台上。

瓷制的酒坛经不起摔打,但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却丝毫未损,说明花如玉暗中运用的巧劲,已然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却无人敢拍手叫好,都怕一个不慎,触怒了花如玉的眉头!

花如玉不断地展示着玄妙的功夫,一坛坛美酒在她的小手下,完好无损的划上高台!她一边扔着美酒,一边皱着眉头嘟囔着:“让你不知死活,让你在我面前逞能!这回,你就等着钻人家裤裆,做个活王八吧!

第四百九十一章 土匪头子调情!

司徒霸望着堆成山一般的美酒佳酿,眼眸中射出了烈火一般的渴望!他裂开胸襟,露出那黑乎乎的胸毛与狰狞的肌肉,大步流星走到“酒山”面前,端起一坛佳酿,硕大的鼻子,用力闻了闻香飘四溢的酒气,直抒胸臆道:“好酒……”

“好酒需要大肚装!只是不知道二当家的肚量如何?”陈小九背着手,不理会花如玉煞白的脸庞与愤怒的目光,径直走向‘酒山’,一脸挑衅道

司徒霸望着一脸淡然的陈小九,铿锵有力道:“陈公子,你可别后悔,我的裤裆,你是钻定了……”

陈小九指着那口棺材道:“这口棺材……啧啧……太小了……”

花如玉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呢喃道:“死鸭子嘴硬,当你的活王八去吧!”

司徒霸狠呆呆道:“咱们俩人来得爽快些,你喝一坛,我和一坛,直到一人喝不动为止,就算输了,但却不能装成烂醉如泥的耍赖,,这个裤裆,还是一定要钻的……”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陈小九绝技在身,岂会跺了威风,伸出手掌,与他击了三下!

司徒霸自以为陈小九钻进了自己的圈套,端着酒坛,哈哈大笑道:“众位兄弟,你们开眼吧!”说话间,拎起美酒,牛头上扬,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股醇香的美酒,呼噜噜的倒入了他的肚子中。

眨眼的功夫,一坛美酒空空如也,他将酒坛子倒过来给大家展示道:“兄弟们,如何?”

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这厮,喝酒竟然比喝水还快!又想陈小九这样的文弱公子,只怕凶多吉少!

“陈公子,该你了……”司徒霸舔了舔嘴巴,赞叹道:“好香的佳酿呀……”

陈小九拿过一坛酒,眼珠一转,温柔的喝了几口,便装模作样的咳嗽起来,好似已然到了极限般,无法再饮,摸索着胸脯踉跄道:“不行……不行了……”

司徒霸以为胜利,已然顺理成章的拿到手中,放肆大笑道:“陈公子,你这就认输了吗?如此甚好,还算你识时务……你赶快钻我的裤裆吧!”

如此荒诞的一幕,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实在令众汉子神情错愕,云山雾罩!

正在犹疑间,忽见花如玉腰肢一扭,如一阵风般飘上了高台,她满面寒霜,凤目含威,一手举着酒坛子,一手牢牢捏住陈小九的下巴,气急败坏道:“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二字?你刚才不是逞威风吗?好……你现在给我使劲儿喝,就算是喝死了,也比钻人家裤裆好,你……你给我往死了喝!不喝……我绝对不饶你……”说话间,举着坛子,捏着他的嘴巴,就要强灌。

台下四五百兄弟看得目瞪口呆,黑山偷偷在罗桐耳旁嬉笑道:“三当家,大当家今日怎么这般疯狂?她是不是相中了九哥了?九哥若是输了,要钻裤裆的,大当家怎么能够容忍九哥当活王八呢?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罗桐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拍了一下黑山的脑袋,嗔怒道:“少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黑山受了罗桐一巴掌,心中委屈:今儿个怎么了?难道冲撞了太岁?大当家那我撒气,三当家也找我的麻烦?当真怪了……

陈小九感受着花如玉的霸气,心中却比抹了蜜还香甜:她若是不是在乎我,又怎么会如母老虎般对我发飙?

他胡拧身挣扎,一手挡住花如玉高举的酒坛;一手胡乱向她胸前抓去,两人近身搏斗,台下的那些汉子根本看不清楚,可是司徒霸却眼睁睁看着陈小九的狗爪子,分明已经抓在了花如玉的胸膛上,而且还展示着轻柔慢捻的**技巧。

“你……你摸哪里?”司徒霸大喝一声,挥舞双手,便要大动干戈。

花如玉这才发现陈小九的卑劣行径,心头一急,酒坛子已然向司徒霸砸去,怒斥道:“闭上你的大嘴巴,只管喝酒!”

司徒霸受了花如玉的训斥,抱着那一坛美酒,讪讪的张着大嘴,却不敢再继续点破她温软胸膛,被陈小九这厮侵袭的事实:这母老虎恼羞成怒,发起威风来,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花如玉手中空闲,一手掰着他的腕骨;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眉目含威,怒其不争低声道:“王八蛋……你不是逞强耍威风吗?这会儿认输,想钻人家裤裆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那……那我怎么办?”陈小九哭丧着脸道。

花如玉揪住他的脖领子,一手指着‘酒山’,眼中充斥着干练的光晕,低声威胁道:“别说那是酒,就是尿,你也得给我喝下去……决不能钻人家裤裆,你明白吗?”

陈小九与她贴身相依,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味道,闭上眼眸,心醉道:“花妹妹,你怎么这般香呢!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了……”

“胡说八道,满嘴放狗屁!”花如玉怒气冲天,哪有心思与他**,玉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警告与哀求并重道:“九哥,算花妹妹求你了,这酒,无论如何你也得喝下去,绝不能认输求饶!”

“九哥,你还记得吗?”花如玉柔声坚韧道:“劫狱之夜,月黑风高,你一人,以文弱的肩膀,阻挡千军万马于我身前吗?你或许忘记了,我可是永远记得呢!那一幕,你是多么勇敢、威猛,如陡峭的山峰、似湍急的河流,让杀神止步于前!”

陈小九闻言,心中怅然,终于明白这女土匪头子,期期艾艾任由自己轻薄的缘由了:原来,她早在那一刻,已经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花妹妹……我……”陈小九轻轻抓着花如玉的小手,激动之情,难以名状!

花如玉摇晃着他修长的身躯,如泣如诉,如嗔如怨道:“九哥……你拿出当日泰山石敢当的勇气好吗?别让……别让妹妹心中失望!”说到此处,她紧咬了一下粉唇,呆呆道:“否则……九哥……九哥会后悔的……”

陈小九已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偷偷摸摸的抓起她的小手,胡乱的香了一下,不待花如玉惊叫,紧紧盯着她的美眸道:“花妹妹,不知为什么?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便不怕任何困难,哪怕是死,我也不惧,一会,你就站在身旁助威,我闻着你身上的香气,一定能让这冒充人类的黑熊,钻我的裤裆,你信吗?”

花如玉闻言,笑颜如花,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美滋滋道:“九哥是大英雄,我自然相信……”

第四百九十二章 谁怕谁?

司徒霸爆跳如雷,他虽然听不清楚陈小九与花如玉之间,嘀嘀咕咕**的话语,但是却眼睁睁的看着,陈小九可恶的狗爪子摸索着花如玉的小手,反复把玩,并且,……还放肆的在她的小嫩手上亲了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抱着酒坛,脸色铁青大吼道:“陈公子,你既然已经认输,便快快来钻老子的裤裆,窝在女人怀中,装什么熊包?你以为大当家是个毫无原则的人吗?哼……告诉你,大当家生平最烦的就是你这种摇尾乞怜的窝囊废!”他怕花如玉从中阻拦,先声夺人,将了花如玉一军,堵住她的悠悠之口。

“花妹妹,你先站在旁边观阵,九哥摸了一下你的小手,英雄无敌的霸气,回来了……”陈小九十分男人的推开如娇似嗔的花如玉,拿捏出一副英武的面孔,哈哈大笑道:“二当家,你既然这般咄咄逼人,我小九顶天立地,岂会怕你?”

他隐约得知花如玉心意,喜笑颜开,精神振奋,大步流星走到‘酒山’面前,举坛阔饮,哗啦啦一阵酒水声,一坛子佳酿一扫而空,通通流进了陈小九的肚中。

“好样的……”黑山领着诸多汉子,齐声叫好。

陈小九意气风发,倒立着酒坛,举向花如玉,冲着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花如玉望着他挥洒自如的模样,砰然心动,她将小手放在胸口,暗自捉摸:这个王八蛋怎么又如此威武了?难道亲了我的小手,就有如此大的效用?转动着眼珠再想,直气得咬牙切齿:哎呀……王八蛋,我被他骗了……原来他方才酒醉,只不过是故意试探我的……王八蛋……真是该死!

司徒霸看着陈小九,愣了愣神,心中也暗自佩服:这厮看起来文弱,喝起酒来,还真有一番不要命的劲头!臭小子,我一会就让你醉生梦死。

“陈公子好酒量!”他冷哼一声,伸手拿过酒坛,如牛饮泉,又是一阵猛灌,一坛美酒,顷刻见底。

“好酒量!”陈小九放肆大笑,不甘人后,拿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台下众汉子看直了眼,一个个眼露精芒,齐声喝彩!

黑山眨了眨眼睛,望着罗桐道:“没想到九哥竟然是海量,只是……不知道九哥能不能拼过这只巨熊?”

罗桐又拍了一下黑山的脑袋,若有深意的一笑:“你要相信奇迹,陈兄弟玄妙智慧,必有深意……”

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的功夫,各自喝了二十坛美酒。

此时的酒,在他们口中,已经没有芳香醇浓的韵味,而只是单纯的便成了赌赛的工具,酒水穿肠过,怒意心中留!用此话来形容二人之间的争斗,最为恰当不过!

二十坛美酒一过,司徒霸脸上展现出火红的酒色,神情紧张,已不似方才那般胸有成竹。他望着神色坦然,目光逼人的陈小九,心中不断的起了嘀咕:这厮,当真是扮猪吃老虎?难道真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酒中高手?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些孟浪了!

突然间,他腹中翻腾,酒意上涌,顿了一下,张开大嘴,连续打了几个酒嗝。

陈小九笑嘻嘻道:“怎么?二当家?难道你醉了吗?啧啧……我才刚刚开始呢……”

“谁说我醉了?”司徒霸红着眼睛,争辩道。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就算是没醉,你也没有地方装酒了……”

司徒霸闻言,哈哈大笑,红着脸凶道:“谁说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他说着话,大手抵在丹田之上,运气内力,陡然间,头顶云雾缭绕,体内丝丝水分,化作一团团雾气,从司徒霸的头顶冒出。一会的功夫,他鼓胀的肚子重新变得瘪瘪的,好似什么都没装过一般。

只是这一手玄妙的功夫,便把众位好汉镇住了!

花如玉看着司徒霸,又皱着眉头望着陈小九,捏紧了粉拳,紧咬嘴唇,心中波澜起伏:王八蛋,你可要给我挺住呀!

司徒霸的心腹‘老鹰’,趁机举臂高喊道:“二当家威武,二当家霸气……”随后,大约有一百多位汉子随声高呼起来。

陈小九见到司徒霸如此神骏的功夫,自然吓了一跳:这厮如果能将酒气逼出,岂不是与我一样,永远不醉?那还如何分出胜负,如何让这黑熊,钻我的裤裆?

不过他望着司徒霸通红油亮的脸庞,忽然间开怀大笑,心怀大慰,暗想:“原来这厮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他虽然能将水气逼出,但是酒精,却留在了他的五脏六腑中,不然,岂会依旧脸红脖子粗?哼……崔老祖的神奇功夫,其实那些旁门左道可以比得上的?

“二当家好俊俏的功夫呀!”陈小九神色从容,又喝光了一坛美酒,偷眼见那些为司徒霸鼓掌助威的人,心中暗自捉摸:这一百多人,就是唯司徒霸马首是瞻的亲信吧?

“这帮人,胡乱嚷嚷什么?吵死了……以为我们没有人吗?”黑山不甘人后,见陈小九面无俱色,心中甚喜,走出人群,高举手臂大声道:“恩公海量……恩公无敌……恩公霸气……”他这样带头高呼,随后一阵万马奔腾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响起,震耳欲聋,直冲霄汉!

花如玉与罗桐,俱向黑山投去满意的神色:这小子,望闻问切,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陈小九听着汹涌的赞美声,便知道,罗桐的嫡系,果然多于这只蠢笨的黑熊!他拎着空坛子,向台下一扔,摔个粉碎,眼神中含着挑衅,望着司徒霸,砸吧着嘴巴道:“二当家,第二十一坛酒,我喝光了,该轮到你了……”

司徒霸心里的苦,果然被陈小九猜中了!

他虽然运功将水气化作云雾,从头顶散发出去,但也只是解了他的尿意;酒气,仍然存在于五脏六腑之内中。无论他如何催逼内力,也无法将其化做雾气,散发出来,只是靠着身体的耐性,与醇香四溢的酒气做着剧烈的抗争,好在他十三太保功力深厚,一时半会还能坚持得住,不至于展露败象!

他唯一不明白的一点便是:陈小九这厮文文弱弱,肚子比他还小,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酒?他从上到下望着陈小九全身,忽然发现他脚下全是一滩一滩的水迹,忽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咆哮道:“好啊,你小子,竟敢使诈?我岂能饶你?”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不服不行!

“谁使诈?”不待陈小九说话,花如玉剑眉倒竖,眼眸中射出点点精光,小手横向挥舞,发飙道:“二当家请自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哥哥使诈?给我说得明白些……不然,山规伺候!”

司徒霸咧着嘴巴,红着脸,晕乎乎道:“大家请看,他身旁全是水渍,想来是把酒水全部倒在了地上!”说话间,蹲下身子,去闻那水迹的气味,更加嚣张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却是货真价实的酒水,陈公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竟然使诈,这也算是男人吗?”

众汉子闻言,俱都心中一惊,七嘴八舌争辩起来

陈小九不慌不忙,嘻嘻笑道道:“司徒霸,我是当着众汉子的面上,一口口的喝下去了的,滴酒不漏,你满口黄牙,凭什么污蔑我的名声?”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些酒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徒霸强硬道。

陈小九冷哼一声,怒道:“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以用内功把酒水逼出来,为什么我偏偏不行?这倒底是什么狗屁道理?”

“你会得什么狗屁功夫?”司徒霸脸红脖子粗,吼道:“我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练到极致,方才仅仅能把水汽逼出来!酒气却还留在肚中,你一个毛头小子,功夫再高,还能强过了我吗?”

“狗眼看人低……”陈小九阴沉着脸道。

“你敢辱我?”

“辱你又怎样?”陈小九振臂一呼,逼问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天下之大,法无定法;武学玄妙,各藏机锋!你一个凡夫俗子,不过吃了几十年的盐巴,长了几寸长的胡子,就这般狂妄?难道天下间,你司徒霸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便是天下无敌的吗?”

“你……你狡辩……”司徒霸虎躯一震,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着陈小九,恨恨道。

“二当家见识,果然浅薄!”陈小九哈哈笑道:“你拿那身横练功夫,当成宝贝,我却没有放在眼里;我功夫的玄妙之处,你这般愚蠢笨拙,又怎会懂得?”说话间,当着众多汉子眼前,又咕咚咚的喝了一坛美酒,冷笑道:“司徒霸,这是第二十二坛酒,你……已经欠我两坛了……”

花如玉板着脸,凤目寒霜,射出夺魄的神光:“二当家,你往昔勇猛刚烈,怎么今日确如女人般缩手缩脚?难道你自知不敌,想要耍赖,蒙混过关吗?”

“大当家一语中的!”陈小九拍手赞叹道:“二当家?十三太保横练?哼……不过尔尔,有名无实也……”

两人一唱一和,将司徒霸挤兑得雪上加霜,本就油红的大脸盘子,又增添了一抹青色!

台下那一百多兄弟之所以对他赞叹有加,引为头脑,唯他马首是瞻,首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勇猛无敌,不惧生死,作风强悍果决。如果他将这根,赖以维系众兄弟关系的绳索断掉,那么他在这一百多名兄弟心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风光不再!

此时,他望着地上那一滩酒渍,心中涌上悔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陈小九的陷阱,进退两难,无法脱身!正在思索间,忽听得花如玉娇喝道:“二当家,你难道认输了吗?我们扈家寨都是好儿郎,可没有一个是窝窝囊囊的软蛋……”

“我……我怎么会是窝窝囔囔的软蛋?”这句话如钢刀般,直插进了他的心窝!司徒霸知道,如果他继续纠结此处,将彻底失去往昔的威信!他瞪大了牛眼,心中发狠,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连着干掉了两坛子酒水。

那汩汩烈酒,顺着他粗大的嗓子,滑进了干瘪的肠胃,进而传来火辣辣的痛楚。集结过多的酒精,刺激得肠胃剧烈蠕动,呕吐之感顿生,他急忙运起内功,将酒精散发于五脏六腑之间,心肝脾肺中,承载了过多的酒气,使他雄壮的身子因而产生了点点眩晕,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但这,绝非是个好兆头!

“二当家雄风犹在……”老鹰这个死党继续为他摇旗呐喊,只是,随声附和的汉子,却寥寥无几!

陈小九不会放过整治司徒霸的绝佳机会,端起美酒,开始表演起了喝酒的功夫,一会他的身边,又多了二十个空坛子。

“二当家,已经喝了四十坛了,你……还行吗?”陈小九望着摇摇欲坠的司徒霸,一脸得色。

“我……我怎么不行?”司徒霸已到了强弩之末,再强壮的身子、再霸道的十三太保横练,也抵不过浓郁劲霸的酒精的侵袭,心、肝、脾、肺、肾,已经被浓郁的酒精包围。

他歪歪扭扭的倚在桌子旁,醉眼朦胧,神色迷离,不甘心的看着面前四十个空坛子,心中涌上无限悔意:这厮有如此玄妙的功夫,就算把我喝死了,这混小子也会安然无恙;如果我继续支撑下去,也只是一时之快,早晚还是会落魄的,钻了这厮的裤裆?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进退维谷之时,他流下了少有的眼泪,这种窝囊的痛楚,似乎比他弟弟的死,更令人心碎!

“二当家,你倒是快喝呀?我已经先干为敬了……”司徒霸悲伤的空挡,陈小九又面带微笑的干掉了一坛。

“我……我喝……”司徒霸艰难的再次举起酒坛,美味的佳酿进到胃肠中,却变成了苦涩的毒药,折磨得他几乎晕倒。

一会的功夫,两人身前,已然各自堆满了五十个空坛。

此时的司徒霸,已然烂醉如泥,他倚在桌子上,瞪着火红的牛眼,喘着粗壮的酒气,靠着一股韧劲,支撑着自己的精气神。

“司徒霸……你倒是喝呀?不然……你就乖乖的钻我的裤裆……”陈小九一边奚落着不可一世的司徒霸,一边向花如玉挤眉弄眼,用柔情蜜意传递胜利的音符。

花如玉收到陈小九无赖的信号,心中小鹿乱撞:既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又嗔怒于他的流氓习性,对他的感觉,甚为复杂。

此时她见证了陈小九创造的奇迹,眉头逐渐舒缓开来,眼眸中的紧张神韵,终于化为无形,心中叹了口气,暗骂:王八蛋……害得我这般担心!现在好了,终于不用钻别人的裤裆,丢我的脸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狠狠折磨你!

司徒霸醉醺醺的靠在桌子前,嘴唇焦裂,脸上交织着火红与青灰,长满了黑毛的大手,放在胸前,剧烈的喘着粗气

他被陈小九嘲讽着,被四五百土匪灼热的目光逼迫着,他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中,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绝望到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压迫感相比。

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而这一切,都拜这个横空出世、狡猾多智、阴险诡异的陈小九所致!

他踉跄着端起酒杯,皱着眉头,悲伤的喝了下去!

当醇香的美酒如毒药般流淌进口中,突然间肠胃一紧,蠕动加剧,猛然间一口令人作呕的浑浊之物,顺着大嘴,涌了上来,白花花的吐了一地!而他司徒霸,在剧烈的羞愧与深深的自责中,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司徒霸的晕厥,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这并非他不够强大,而是因为陈小九过于变态!

场中众汉子目睹这离奇一幕,面面相觑,鸦雀无声,黑山见此情景,带头挥舞着膀子高声道:“恩公威武!恩公霸气……”罗桐一众亲信反应过来,纷纷跟着高声喝彩,只把亲近司徒雄的一方人马,羞愧得无地自容!

罗桐眉目一扫,已然发现了其中端倪,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黑山的脑袋,怒斥道:“你给我闭嘴,二当家输便输了,你高兴什么?影响兄弟们团结,你担当得起吗?”

这已经黑山第三次享受罗桐的大巴掌了!

他受了罗桐的训斥,一脸委屈,脑中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挥手示意众人停止高呼,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陈小九看着倒地不起的司徒霸,笑望着恢复了往昔从容睿智的花如玉,装腔作势道:“花妹妹,二当家已然倒地不起,这个赌约,可怎么算呢?”

众汉子闻言,俱都屏气凝神,等待她的回答!

王八蛋,又要我来装坏人!花如玉目光扫过众兄弟的脸庞,傲然道:“兄弟们,我们虽然落草为寇,但却都是铿锵坚韧的热血儿郎,心中有天地,赢要赢得光彩,输要输的洒脱,唯有如此,方才称得上是一条汉子!兄弟们,我说的可对吗?”

花如玉的威望甚高,她说的话,哪个兄弟敢不听?除非是活得腻歪了!众兄弟连忙高声应和,黑山这坏小子,喊得最欢实,又招来罗桐一个狠呆呆的大巴掌。

花如玉面朝陈小九狡黠一笑,又转过头来,板着脸道:“九哥与二当家曾立下赌约,谁若是输了,就要钻裤裆!”她说到此处,一脸怒意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司徒霸,冷哼了一声道:“虽然赌约猥琐下流,但是输了就要付出代价,否则,还称得上什么男子汉?”

老鹰是司徒霸的心腹,听到大当家言中之意,似乎不想放过二当家,心中急切,忙撞着胆子接口道:“大……大当家,二当家已经烂醉如泥,不如等二当家明日醒来,再做打算,如何?”

“烂醉如泥?哼……若想醒来,还不容易!”花如玉眉头一皱,双眸晶亮,喝道:“黑山,去弄一些冰水来,越冰越好……只需要泼得几下,二当家便醒了……”

黑山乐得一蹦三尺高,脚步加急,亲自跑去拿冰水。

老鹰哭着一张脸,唯唯诺诺退下,暗想:大当家为了这个小白脸,是铁了心要拿二当家开刀呀!二当家,我已经尽力,你醒来后,可别怨我!

陈小九耳目甚为敏锐,听着司徒霸呼吸绵密、均匀,气息充足、清爽,已然猜到了他在假装眩晕,企图逃脱钻裤裆的惩罚。他笑望着司徒霸魁梧的身躯,嘴上浮起坏坏的笑容:你就装死吧!钻我的裤裆?那是便宜了你,不把你弄得众叛亲离,你怎么会知晓我的厉害?

一会的功夫,便弄来了一捅冰水,陈小九用手一试,冰寒彻骨,真他***够劲儿!

“黑山,你从哪里弄来的水?真他娘的痛快……”

黑山邪笑道:“在后山冰泉中弄来的,只需要泼得那么一下,二当家便醒了……”说话间,便要上前‘行刑’。

陈小九一把夺过水桶,又对黑山耳语了一番,黑山连连答应,喜滋滋的跑过去,对罗桐悄悄耳语。

罗桐闻言,攥紧了拳头,沉吟片刻,遥向陈小九缓缓点头。

陈小九坏笑着,一瓢冰寒彻骨的山泉水,呼啦啦的浇灌在了司徒霸的面庞上,口中悠悠道:“二当家,快些醒来,小九等着你钻裤裆呢……”

众人看着一瓢水浇在了司徒霸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那可是后山常年积雪不化的山泉水呀,冰寒彻骨,浇在身上,身子都会冰得冻起来。众然满以为司徒霸会在一瞬间被冰水激得醒过来,可是,等了良久,司徒霸依然纹丝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起了嘀咕:二当家当真醉得这般厉害吗?

“二当家果然醉得人事不省呀!”陈小九疑惑的摇着头,心中却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手中发坏,又是一瓢冰水,浇在了司徒霸胯下的那跟东西上面,暗想:最好这东西,受了刺激,一下子缩进肚子里,永远不出来才好!

司徒霸仍然未动,众汉子可都急了,逐渐意识到,司徒霸可能是在装死,想要以此逃过劫难!亲近罗桐一方的汉子,颇为不屑;而亲近司徒霸一方的汉子,却羞愧得低下了头!

“二当家还不醒呀?那就怨不得我了……”陈小九手舞足蹈,一瓢瓢的山泉冰水,浇在了司徒霸身上,让他好好体验了一把畅快淋漓的冰寒之意。

司徒霸心中有苦难言,他的眩晕是因为羞愧所致,并非真的醉生梦死!在倒地的一瞬间,他就已然醒来,心中计算着不如索性装死,或许能躲过一劫,便闭着眼睛,开始了深度睡眠之旅。

可是他装死装的并不舒坦,陈小九这厮,一会用冷水浇他的头,一会浇他的腿,更气人的是,他竟然用冰水,浇在了胯下那根长物上:你***,若是把我冰得一蹶不振,我绝饶不了你……

陈小九正美滋滋的做着坏事,忽听得罗桐一声大喊:“陈兄弟,且住手,听我一言!”

第四百九十五章 奸计

陈小九闻声,抬头凝视,罗桐厚实的身躯,已然如豹子般,矫健的窜到了他的眼前!

他望着罗桐那副郑重的模样,心中想笑,板着脸询问道:“罗大哥,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且等我把二当家淋醒了,再来与你叙旧……”说话间,一瓢冰寒的凉水,便向司徒霸的胯下泼去,激得将脸埋在地下的司徒霸,心中一阵寒颤,此时此刻,他真想暴起,把陈小九活活掐死!

罗桐大手一把抓住陈小九的手腕,满脸关切道:“陈兄弟,二当家已然醉成这般模样,便是用山泉冰水也唤不醒他,依我看,不如就先送二当家回房休息,赌约之事,明天再议,你看如何?”

他心中有些疑惑:陈小九只是让黑山通知他为司徒霸求情,却没有想通小九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难道陈兄弟是想冰释前嫌?依照他狡猾多智的性子,可能吗?

众汉子谁也没有想到,罗桐不仅没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反而当起了东郭先生,为司徒霸求情!亲近他的一方,气得狠狠捶胸顿足;而司徒霸的近卫团,则瞠目结舌,一副神情错愕的模样!

司徒霸的死党‘老鹰’,乍一见到此事,惊讶地瞪着眼,张着嘴,呆愣愣地仰着头,久久不动,好像在向天发问:“这可能吗?这不可能啊!其中一定有诈……”

一切,都在按照陈小九的布置,有条不紊的进行!

陈小九一脸不快,对司徒霸埋怨道:“罗大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今日之事,便要今日了解,久托岂是长久之计?况且二当家曾再三严明:谁若是醉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弄醒,坚决不能抵赖,我小九,这不正按照二当家的话去做的吗?何错之有?”

罗桐本就是个忠勇的汉子,不善言谈,讪讪的张了张嘴吧,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却甚为好奇:陈兄弟是怎么回事?既然要我来求情,偏生又不给我面子?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深意?

花如玉一脸冰冷,近乎完美的双颊上,衬着两个漆黑深邃的大眼睛,射出的目光,足以杀死视线内的所有生物;挺直的鼻子下面,是淡水色的一抹嘴唇,削瘦的线条,高傲的向上撅起一条弧线,身上散发着青春英武的气息,像是一件无懈可击的塑像,那么的优美

司徒霸装死,她心知肚明,心中气愤万分!

本来她认为司徒霸虽然蛮狠霸道,但仍不失是一位英武的男子汉,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暴漏了胆小怯懦的本质!她围着司徒霸的‘尸体’转了几圈,突然伸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一字一顿道:“扈家寨的人,没有一个懦夫,输赢有命,岂能推脱?九哥,给我接着淋……直到……直到二当家醒了为止!”

众汉子被大当家出位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脸色阴晴不定,竟无一人敢上前求情!

这土匪头子,果然跟我一条心哪!陈小九心中高兴,呼啦啦一瓢凉水,浇在了司徒霸的身上,却一边又拼命的向罗桐使眼色!

罗桐挠着圆滚滚的脑袋,真有些糊涂了,暗想:兄弟,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戏呀?他迎着花如玉无比强大的气场,硬着头皮道:“陈兄弟,扈家寨兄弟素知,二当家是个英雄侠义之人,岂会胡乱赖账?今日,二当家烂醉如泥,情非得已!而且又是兄弟们欢聚一堂的大好喜事,那些不开心的小插曲,便以后再考量,还不行吗?”

花如玉寸步不让,剑眉一挑,双眸含着杀气道:“三当家,扈家寨的山规,难道你想带头破坏吗?我说不许赖账,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谁敢不听?”

一众汉子被暴怒的花如玉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脑袋,当起了缩头乌龟。

罗桐不卑不亢,挺着了身子,傲然答道:“法无可恕,情有可原,请大当家明鉴!”

“罗桐……你想气死我不成?”花如玉如同母老虎般急于暴走,陈小九笑嘻嘻道:“大当家且息怒……”

“息怒个屁……”花如玉啐了一口,怒火犹在。

陈小九向罗桐挤眉弄眼道:“罗大哥,你当真要为司徒霸求情?昨日他……他可是想方设法的为难你呢……”

罗桐仰头望天,轻踱步子,想了想道:“众位兄弟,我们扈家寨能有今天这般景象,靠得是兄弟们群策群力,团结一致,若是兄弟间情谊不和,那便祸起萧墙,不攻自破。我与二当家虽然有些嫌隙,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岂能等同?今日二当家当着众人的面上受此劫难,我心难安,还请陈兄弟高抬贵手,给罗桐一个面子!”说话间,深深的向陈小九鞠了一躬!

罗桐之亲信,既感且配;司徒霸之党羽,本就因他装醉,而心怀愧疚,听闻罗桐肺腑之言,对他的感官,在无形之间,改善了不少:论胸襟宽广,三当家与二当家相比,不知大了多少倍!

花如玉脸色怒意冲冲,心中则对罗桐暗暗举起了大拇指,挺拔的身躯,围着罗桐转了几圈,面带嘲讽道:“三当家……你倒是一条真汉子呀……”

陈小九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既然罗大哥求情,我便想个办法折中一下!”他像众汉子道:“诸位兄弟,司徒霸一醉不起,爽约于大当家面前,这是对大当家的不敬,也是对扈家寨山规的不敬。你们当中,谁若是与司徒霸关系亲近,愿意代替他完成这个赌约,我小九便不再追究此事,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炸开了锅!

代替司徒霸钻裤裆?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哼……这老小子装出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却让我们为他受那跨下之辱?难道疯了不成?司徒霸的一众亲信,一个个吓得直往后退,对陈小九这个疯狂的主意,甚为唾弃鄙视!

陈小九早知道结果便是如此,坏笑着望向老鹰,咄咄逼人道:“老鹰,你不是司徒霸的亲信吗?此时,该是你向司徒霸表忠心的时候呀,你往后退什么?”

老鹰闻言,连连摆手,好像受了大的打击似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动,眼睛垂下来,低着头,结结巴巴答道:“我……我不是二当家的……亲……亲信,你……别胡乱找我的麻烦……”

第四百九十六章 兵不血刃

“不是亲信?”陈小九伸出手臂,摇摇指着老鹰的脑袋,声色俱厉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叫得那么卖命?主子蒙难,你这奴才,难道连背一次黑锅的胆色都没有吗?”

老鹰吓得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颓唐赧然,连连摆手,好比杨花在春风里飘荡,身轻无力,终是不支,他结结巴巴道:“二当家打赌输了酒局,与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什么主子奴才的,还是把……把二当家弄醒了,让他亲自钻裤裆吧……”

弄醒?嘿嘿……这头黑熊,心里可明镜着呢!

陈小九又指着几个刚才叫得欢实的汉子,却无一人愿意代替司徒霸钻裤裆

司徒霸心中这个恨哪!此时方才明白,自己损失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有更为重要的人脉与声望!在无形之中,他与众位兄弟之间,已经裂出了一道无法修复的鸿沟,不管自己以后对他们多么信任,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般亲切的状态了……

陈小九走到罗桐身旁,对他稍稍的耳语几句,罗桐瞪大了眼睛,展现出了不可理喻的神色,拳头攥得紧紧地,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陈小九砸吧着嘴巴,望着司徒霸,装腔作势道:“好你个司徒霸,竟然混得这般凄惨,一百多个小弟,竟然无一人待你受过?你若是醒着,到底会作何感想呢?”他此言一出,羞得那些勇猛的汉子,一个个低下了高贵的脑袋。

花如玉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掐着小蛮腰,拧着身段,皱眉道:“九哥,既然没有人替代二当家受过,那便只有将二掌柜弄醒了……”

陈小九咧嘴一笑,一瓢山泉冰水,又酣畅淋漓的浇在了司徒霸的胯下!

司徒霸冰得一激灵,心中后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晕死过去,便不用受这般非人的折磨了,只可惜他现在心中清醒得很,却又不敢动弹,一旦漏了马脚,不仅要钻这厮的裤裆,还失去了民心,他娘的半点好处也没有,到惹得一身的麻烦。

他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高台上,任凭数百双幸灾乐祸与羞愧愤恨的目光,对自己鄙夷的行注目礼,他的心在滴血,脑中却已发誓,要将陈小九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恨。

正待陈小九美滋滋的对他行凶之时,罗桐结实的身躯,又横生枝般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罗大哥又要干什么?”陈小九撇着嘴巴,不耐烦道:“既然无人代替司徒霸受苦,你便老老实实的闪开吧……”

罗桐大手一挥,稳稳道:“我来……”

陈小九一愣神,满脸疑问道:“罗大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让众兄弟们听听!”

“我来!”罗桐长出了一口浊气,面向众位兄弟,铿锵有力道:“既然众位兄弟退避三舍,那便由我来替二当家钻裤裆……”

此言一出,四五百兄弟大眼瞪小眼,便像是煮沸的热水,咕咚咚的炸开了锅,呼啦啦,台下众人交头接耳,嘘声一片!

黑山忍着坏笑,振臂大呼道:“三当家,你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替别人背黑锅,你……你的威名来之不易……可千万要三思呀……”

陈小九装模作样愣神道:“罗大哥,你莫非在跟我开玩笑不成?昨天,他司徒霸恁的可恶,昨日差点置你与死地呀?现在你不仅为他求情,难道还要代他受过吗?你莫不是傻了?当真气死我也……”

罗桐沉重的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我说过,山寨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只有大家团结起来,凝成一股绳,才能力挽狂澜,百战百胜。”

“个人恩怨,要把它抛在脑后,兄弟们的荣辱生死,要时刻记在心头,别说醉生梦死的是与我有些嫌隙的二当家,就是在场的每一位兄弟,若是落魄到了这般田地,我罗桐也会施以援手,绝不会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受到一丁点的折磨……”

此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澎湃激昂,震得众人心底似乎燃烧起了熊熊火焰,但却是无从发泄,烤得七窍生烟;又好像身在冰窖之中,被冻得全身冰冷!众汉子被羞愧得无敌自容,正是在这种十分矛盾的心境中,感受着罗桐宽旷的胸怀与大同的境界。

花如玉神采飞扬,俏脸娇红,娇艳得像盛开的花朵一般鲜艳,美艳不可方物!她当着众人的面上,伸出大拇指,高声赞扬道:“扈家寨有三当家这般有担当的人物,真乃是我的福气,也是众兄弟的福气,若是众位兄弟都这般宽广的胸怀,扈家寨将变得铁桶一般,牢不可破,无坚可摧……”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罗桐仰头望天,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踊跃激动的神采,清湛的眼光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四肢百骸中的血液似乎在激烈地奔流,他大步流星走到陈小九面前,当着众汉子的面上,朗声道:“陈兄弟,什么也别说,我这就代替二当家受过!”说话间,便要双膝跪地,钻过陈小九的裤裆!

这一幕,看得众汉子目瞪口呆!

他们不怕流汗,不怕流血,却忍受不了胯下之辱,原以为罗桐只是动动嘴皮子,收买人心,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敢当着众人的面上,作此下贱之事!

一时间,演武场悄无声息,四五百名汉子,忍受着心中的惊骇,眸子中射出崇拜的目光,牢牢的盯着即将受辱的罗桐!

就再罗桐壮硕的身子即将下跪的一瞬间,陈小九一把拉住他沉重的身子,将他拽起来,一脸诡异道:“罗大哥,你怎么傻了,演戏做做样子就行了,难道还要真的给我跪下……”

罗桐闻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低声道:“兄弟,演什么戏?我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你的心意了!让我跪下的是你,让我站起来的又是你,你啊你……能不能与哥哥说得明白些……”

陈小九转着眼珠,挤眉弄眼道:“哥哥,我若是跟你说得明白了,咱们这个戏,演得便不会那般真实了……”

“兄弟,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罗桐急不可耐……

“收买人心呀!”陈小九邪恶道:“这叫兵不血刃,化干戈为玉帛!”

陈小九踱着步子,沉着冷静的对众汉子道:“诸位兄弟,头可断,血可流,侠义气节不可丢!而罗大哥,不在意自己的羽毛,沾染肮脏的污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受到屈辱的侵袭,为了顾全大局,兄友弟恭,毅然委曲求全,不惜牺牲自己侠义忠勇之名声!这份气度、这个心胸、这份肝胆,你们谁有?谁有?谁有?”说道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一翻慷慨激昂的陈词,如一把利斧,砍在了众人的心坎上,将他们从傻愣愣的震撼中惊醒过来,黑山面色红晕,领先挥舞臂膀,高声道:“三当家威武,三当家侠义,三当家胸怀宽广……”

一时间,众人之热情,如天崩地陷、如海啸翻腾,愈演愈烈!诺大个演武场,竟然被四五百弟兄的喊声,震得惊天动地,音波滚滚,似乎比之十万喊声,仍有过之……

罗桐面色呆呆的望着如潮人群,心中翻江倒海,难以名状。

陈小九忽然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微风拂面,轻轻笑道:“罗大哥,我送你的这一份大礼,如何?”

罗桐此时方知陈小九的真正用意,眼眸中闪耀着璀璨的精光,他拱了拱手,又狠狠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兄弟……我……我怎么感谢你……”

陈小九微笑道:“罗大哥,你不用感谢我,以你的忠勇侠义,正该领袖群伦,岂能让奸诈小人,作威作福,欺凌忠厚长者?”

说话间,陈小九蹲在‘装死’的司徒霸身旁,大手拍打着他的面孔,不屑的低声道:“该死的狗东西,你听听,这是多么美妙、嘹亮、高亢的欢呼声呀!只怕你这一辈子,也不会享受到这般至高无上的赞扬吧?”

司徒霸心中震怒,他明白陈小九所言,句句属实,从今天他装醉开始,他的威望将一落千丈,二当家之地位,将名不副实!

他强行控制抖动的体魄,抑制眼角汩汩打转的泪水,闭着牛眼,一字一顿低声道:“陈小九,你好狠……”

“是你自食其果!”陈小九阴狠道:“以其之道,还其彼深,若非你想落井下石害我,你又怎么会受此大醉?下次阴人时,把一对招子放亮点,遇上我这样奸诈多智的小人,你就滚远些,有多远滚多远……”

“我会杀了你……”司徒霸狠呆呆道。

陈小九不屑笑着:“还是那句话,以其之道,还其彼深,你若是想杀我,你会死得很难看!”

司徒霸笨拙的身躯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做声!

陈小九豁然拿起一坛美酒,对着喧嚣的众汉子,朗声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兄弟们,为了扈家寨的明天,兄弟们团结一心,共饮此酒。”

“团结一心,共饮此酒!”四五百热血儿郎纷纷举杯,仰头共饮!

所有人都畅游在欢声笑语的海洋中,唯有司徒霸一人落寞、屈辱的,徘徊在醉生梦死之间……

第四百九十七章 喜临门

花如玉望着众汉子万众一心、饮酒酣畅的模样,英武挺拔的身姿,不禁微微抖动,俏脸上久久凝着感动的神情,璀璨的日光,辉映着她黑亮的眸子,在那儿变成了一星喜悦的火花她此时才深刻体会到:陈小九这个王八蛋,当真是一个邪恶的、不可多得的大枭雄。

陈小九走到她面前,与她碰了一杯,嘴角泛着笑意:“花妹妹,你若是不嫌弃,九哥我可以为你当军师了……”

“小庙容不下大菩萨!”花如玉撅着嘴道:“我还真怕被你篡权夺位,步入了二当家的后尘……”

陈小九神情错愕道:“我……我怎么忍心让花妹妹钻我的裤裆?”

“该死……你曲解我的意思!”花如玉面色红润,咬着嘴唇低声呢喃:“王八蛋……就会占我的便宜!”正在柔情泛滥时,老鹰撅着屁股,小心翼翼道:“大当家,你看二当家烂醉如泥,躺在地上多可怜!是不是把二当家,扶到房中休息?”

花如玉剑眉一挑,厉声道:“休息个屁,他还没有钻九哥的裤裆呢!这会儿你怎么知道来关心二当家了?刚才是谁在一旁,吓得像个装缩头乌龟似的?”

老鹰脸上一红,竟然不敢再说话!

陈小九现下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将屠刀高高的举起,再轻轻地放下,才是制胜之王道,他挥了挥手,大义凛然道:“罗大哥既然能冰释前嫌,胸怀高义,我这个外来户,怎么敢那般刁钻呢?”

“恩……恩公的意思是……”老鹰听出陈小九话中之义,心中高兴,竟然摇着尾巴叫起了‘恩公’。

“那个什么老鹰,看在三当家的面子上,我的裤裆,便不用二当家钻了,你赶紧把他扶回房间吧!”陈小九又眨眨眼睛,大声的向老鹰道:“我猜,只要二当家一回到房间中,躺在软软的床榻上,立刻就会醒来,老鹰,你信不信?”他虽然是在向老鹰说话,可是声音甚大,暗中运用内力发出,场中四五百兄弟,俱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汉子虽然直爽,可都不是傻子,谁还听不出陈小九话中之意呢?他们鼻中冷哼一声,对司徒霸的懦弱奸诈,甚为不耻。

老鹰哪里敢回答陈小九的话?红着脸庞,招呼几个心腹,架着司徒霸魁梧的身躯,踉跄远去。

“九哥……瞧你的干的好事!”花如玉斜着眼睛看着他,眼眸中的神韵,透着股邪气。

陈小九端着酒碗,:“我干什么好事了?惹得花妹妹这般不开心?来,与花妹妹喝一碗交杯酒,算作赔罪……”说话间,胳膊就穿过了花如玉的臂膀中。

“你干什么,兄弟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怕什么?刚才咱们两个可没少摸摸抓抓……兄弟们都已经看在眼里,现在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呸……王八蛋,不许胡说!”花如玉面上一红,大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娇嗔道:“好大的一张脸,还喝什么交杯酒?哼……怎么不醉死你……”

陈小九见她嗔怒的样子,别有韵味,砸吧着嘴巴,竟然放肆的挑起了她粉嫩的小下巴,一脸神秘道:“花妹妹,刚才你不是说有好事吗?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说给九哥听听呀?”

“你……你别动手动脚的……”花如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撇着嘴道:“我偏不告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她扭腰提臀,向邻桌敬酒,小脚丫用力,对着陈小九的大脚狠狠的踩了下去!一阵香风渐行渐远,留下的却是陈小九痛苦的哀嚎……“

众人兴高采烈,杯盘狼藉!转眼间,半个时辰已然过去。

陈小九却心如猫挠,始终在想着花如玉所说的美事,正在忐忑不安间,忽见那个刚才跟着花如玉的小丫鬟去而复返,媚笑连连,洋溢着红晕道:“恩公,三娘请您过去……”

“三娘?难道是扈三娘?”陈小九神情一滞,见众人都是一脸惊骇莫名的神色,不禁将目光望向了花如玉。

罗桐附耳道:“陈兄弟,三娘已经多年不见外人了,只有大当家才能有机会与他相见,这对你……真是一件大好事呀!”

“这算是什么好事?不就是见一个半老徐娘吗?”陈小九不屑地撇了撇嘴。

花如玉撅着嘴道:“傻子……我干娘有请,你还不快去?”

“花妹妹……你去不去?不如咱们一同去拜见干娘吧?”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就会占我的便宜,那是我干娘,又不是你干娘,你别张冠李戴,惹人讨厌!”花如玉芳心乱跳,嗔怒道:“黄莺,快带九哥去见干娘……”又附耳对黄莺道:“九哥鬼得很,你别跟他乱说话……钻进了他的套子……”

黄莺捂着嘴巴,痴痴傻笑着答应。

陈小九耳聪目明,心中想笑:“套子?哼……这个朝代,还真没处找些薄薄的套子来用!”他万般无奈,跟着小巧玲珑的黄莺,在众人的一片羡慕声中,亦步亦趋的去拜见‘干娘’。

“小黄莺,你怎么生得这般漂亮?”

“谢恩公夸奖……”

“小黄莺,大当家有没有意中人呀?”

“黄莺不知……”

“干娘见我有什么好事吗?小黄莺,你便告我嘛?九哥给你糖果吃……”

“黄莺不知……”

……

陈小九被这个一脸娇俏柔弱的小黄莺,弄得灰心丧气,虽然他一路上不停地插科打诨,挑逗耍诈,却也没有得到过一点有用的线索。

在小黄莺的引领下,他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庄园。

环顾四周,青松林立,苍苍郁郁,挺拔坚毅,神态万千;一条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山脚!俯瞰凝望,山下屋舍,错落有致,清澈山泉,还路流淌,水流极缓,却别有韵味,远远望去,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恩公,黄莺只能领你至此,您沿着这条小道走下去,山脚下那片屋舍,便是三娘的清修之地了!”黄莺小手一指,俏生生说道。

“小黄莺,你不与我一同进去?”

小黄莺笑着连连摆手道:“大当家还有别的事情吩咐我去做,恩公便自行拜见干娘吧……”

“这……”

小黄莺扭着小腰款款而去,忽又回头娇笑道:“恩公,祝你好运!”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人与兽

陈小九沿着羊肠小道下行,一边观摩着小路两旁的旖旎风光,一边哼着小曲,捉摸着蹊跷之处,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花如玉到底再搞些什么名堂?扈三娘,又是个什么样的老太婆?

远远望着山脚下那一片错落有致的房舍,便会发现,此间主人过得甚有情调,断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他走至半山腰,口渴难耐,在旁边汩汩流动的小溪旁汲水,忽听得一声声急促的喊叫,却终结了他舒缓的情致

“救命……救命……”

“嗷……”

一阵急促的求救音,伴随着声声虎啸,自左侧丛林中惊天动地的传来!

不好……有老虎,我快逃!他第一反应便是逃离此地,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老虎啊……谁能惹得起?忽然脑中灵光一至,这……该不会是花如玉安排好的陷阱吧?难道要试探我的胆量?

陈小九脑中浮现出花如玉飒爽英姿的气质,与咄咄逼人的眼眸,他***,拼了……为了花妹妹,老虎我也不怕!

他躬身猫腰,皱着眉头,一脸浓重,身姿如离弦之箭,向虎啸声冲去,刚冲如丛林中,便看见一只斑斓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四肢充满了劲力,张牙舞爪,奔着倒在地上的一个面容惊骇的女子扑去。

飞沙走石,传来血腥之气!

这一幕委实太过震撼,兽中之王的威势,不可小觑。

陈小九运起内息,四肢中充满了惊骇的力量,于丛林中辗转腾挪,奔着老虎冲去,大手向袖中一摸,脸色却变得铁青:糟糕,竟然没有携带匕首!

空手与老虎搏斗?当我是武松吗?

但这柔弱女子处于危难中,他不得不救,慌乱之中,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要虎口夺食,抢在老虎之前,将那个女子救起。

老虎体长五尺,狰狞可怖,血盆大口中的獠牙,泛着阴森的厉光,雄壮的身子一甩一蹬,便扑到了那女子的面前。正在它前爪堪堪便要撕裂女子的身躯,虎牙瞬间咬断女子的脖颈时,陈小九已然如迅雷般赶到,。

他此时一心救人,神情专注,体能已被调至极限,手臂突然暴涨,一曲一伸,一个软玉温香的柔弱女子,已然搂紧了他的怀抱中。

那女子于千钧一发中,逃离了老虎的血盆大口,神情紧张,瑟瑟发抖,小手颤抖抱紧陈小九的脖子,哭诉道:“壮士,救我……”

危难之际,陈小九无暇感受怀中的温软,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也无法感动他匹敌的霸气。

火老虎饥饿难耐,到嘴的食物,竟然被这厮给抢走了,怒火犹盛,四五百斤重的身子,一掀一翻,迎着陈小九澎湃的威势,置若罔闻的扑了上来。

老虎,果然是兽中之王,厉害得很呐!

陈小九手中没有匕首,怀中又有一个软弱的女子,无法与之硬抗,他眼中冒出凶狠的厉光,看准了老虎进攻的方向,忽然间向左闪身,趁着老虎在空中下落的空挡,手掌运起内息,狠狠的击在了老虎的额头上。

随后,传来一阵更为凶猛的哀嚎声!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掌,可以从容的打碎老虎的额头,可是他却大错特错,老虎的额头坚硬似铁,虽然受了陈小九一击,却仍然精神抖擞,,并且这一下,倒激起了斑斓猛虎的杀性,它眼中变得通红,似乎要连着陈小九一起吃到肚中。

不好……我得跑!

陈小九不敢恋战,抱着女子,转身欲逃。

“嗷……”

忽然听得三声震天动地、飞沙走石的虎啸之音,又有三只斑斓老虎,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与两侧,堵住了逃跑的出路。

草你***,一山不容四虎,除非一公三母!

陈小九咧嘴苦笑,他没想到花如玉竟然送给他这么一桩意外的惊喜?若是今天被这四只老虎吃了,月神发起怒来?还不得荡平了扈家寨?

正在思索间,四只老虎同气连枝,发着怒吼声向他逼来,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怀中女子忽然颤声道:“壮士,你跑不掉了,这可如何是好……都怨我连累了壮士……”说话之音,优雅婉转,清丽脱俗,袅袅之音,盘旋耳畔,阵阵香气从口中散发出来,含着热气,喷进了他的耳朵。

惊险与刺激叠加之下,陈小九,竟然无耻的硬了……

他并没有应答女子的慌乱,眼珠滴溜溜转乱,面色浓重,于生死关头,苦思对敌之策。

那女子又委屈道:“壮士,是我连累了你,你莫不如把我扔下,然后趁着老虎吃我的空隙,逃出生天,我命苦,却不能连累好人,壮士……你……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臭娘们,你给我闭嘴!”陈小九心神躁动不安,哪有闲心听她嘤嘤啼啼的撒娇,大手一拍,狠狠的打在了女子的屁股上,怒骂道:“娘们家家的,懂个屁!快老老实实的趴在爷爷肩头享福吧?”只觉得入手指出,酥软娇嫩,触感绝佳。

他……硬得更厉害了!

“壮士……”

那女子还要再说,忽然之间,正面的一只凶猛老虎,猫腰躬身,气势汹汹的向他奔来,它的咆哮之音,似乎是发起冲锋的信号,后面与两侧的三只老虎,也争先恐后的发起了冲刺。

老虎本就是独食的动物,四只老虎,结伴猎杀食物,难得一见。

陈小九心中一急,真的生出了将此女抛出去做诱饵,自己趁机逃走的计谋,但这么没有担当的龌龊想法,只在一瞬间,便被他否决了:身为男人,怎能忍心让弱女子丧生虎口?哼……我小九虽然卑鄙下流些,但也是个带把儿的爷们!

难道真要送命与此?他抬头望天,一根手腕粗细的、离着地面一丈高的藤条,悠荡着,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他放声大笑,运起内息,在女子的一阵惊恐的叫喊中,将她高高的抛向了湛蓝的天空。

与此同时,四肢斑斓猛虎,已然强势猛扑而来,分工明细,分别对着他的四肢咬去,关键时刻,怎能感冒?陈小九拧身提臀,脚步用力屈伸,修长的身姿,如冲天火箭一般,窜向了高空,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四只大虫的血盆大口。

他身在半空中,虽然无处借力,但早已计算好了逃生的方位,左手暴涨,抓住了碗口粗细的藤条,右手顺势,将在半空中落下的、惊恐连连的柔弱躯体,紧紧揽在怀中。

“壮士……吓死我了……”那女子紧紧匍匐在陈小九胸前,亲密的接触使他充满感受到她鼓鼓胸下,那芳心剧烈的跳动声。

“别怕,有我呢!”陈小九紧紧抱着怀中娇躯,修长的身姿随着藤条缓缓悠荡,地下的四肢猛虎,暴跳如雷,因美味食物的落空,而愤怒咆哮。

“臭老虎,想吃你九爷,没门!”陈小九孩子气的对着老虎耍横,忽然间,麻花状凝结而成的藤条,其中的一股分支,似乎经受不住两人沉重的拉力,发出‘吱吱’声,遥遥欲断。地面上的四只老虎,很智慧的发现了这喜悦的一幕,一个个张着大嘴,等待着从天而降的美味。

不好!陈小九不敢再坚持,顺势像打秋千般,扭动身姿,在空中飘舞悠荡,当飞舞的角度越来越大,藤条也支撑不住巨大的拉力,根根寸断之时,他的大手顺势松开藤条,挺拔身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四只大虫遗憾的注目下,落在了一株随风飘摇的树枝上。

一场惊险刺激的人兽大战,就此终结!

陈小九紧张兮兮的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暗想:老虎就是老虎,比那些见不得眼的土狗厉害多了。

“好险!好爽!”他紧张之余,望着地面上的四只硕大的老虎,做起了鬼脸,顽皮轻佻的一幕,尽显无疑。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一个优雅、婉转的妩媚之音,在怀中悠然响起。

陈小九这才想起,怀中还抱着一个香喷喷的柔弱女子,他向怀中一望,惊得目瞪口呆,讪讪的张着大嘴,哈喇子不争气的顺着口中流出,一颗风骚的心,跌宕起伏!

眼前之女子,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他贪婪的目光一丝不落的扫视了一遍她的全身,从丰润肉感的大腿,到鼓鼓高耸的酥胸,再到平坦的小腹,还有那粉腻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绯红而优雅的脸蛋上。

陈小九一瞬间,就被她的优雅美貌迷住了!

她眼眸如烟波浩渺,优雅从容,丰盈娇躯紧紧依偎在陈小九的怀中,那白色蝶花裙包裹下的屁股,丰圆成熟,让他心跳加速,无不在向他展示着少妇成熟的魅力!

第四百九十九章 熟女的诱饵

陈小九心中如一团热火,熊熊燃烧!

怀中娇柔的美人,处处透着一股熟女的韵味,她的年龄,却无法通过如花的容颜来判断,因为便是青春少女,也不见得有这般吹弹得破的肌肤!那张儒雅恬淡的脸庞,看起来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纯真质朴、白里透红,给人一种天然无邪、又魅惑频频的芳香感,再配上她那柳絮般的弯眉,水汪汪的杏眼,高挑的鼻樑和樱红的小嘴,简直就像古希腊的凋像一样超凡脱俗!

他艰难的吐了一下口水,抑制住心里的洪流滚滚,颤声道:“姐姐,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荒山野岭,险些落入虎口呢?”

“姐姐?啧啧……好秀气的称呼呀……”怀中娇柔的女子瞪了眼睛,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般的笑话

“不是姐姐,难道还是妹妹?”陈小九向后挪动了一下屁股,隐藏起如金刚般坚硬的二弟,奚落道:“不管你是姐姐,还是妹妹,你……你莫抱得我这样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受得了……”

怀中女子惊恐的望着地下狰狞咆哮的四只猛虎,却将陈小九搂得更紧了:“受不了……也请壮士忍耐些,我不抱得紧些,只怕会掉下去,被老虎吃了……”说话间,一只老虎仰头大吼,露出一口青面獠牙,锋利的爪子,不断凶猛的奋力扑在大树上,弄得一人粗的树干,一阵摇晃,无数片树叶凌乱的落下。

女子大叫一声,慌得六神无主,张大了鲜红的粉嘴,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间,她那双软嫩白皙的大腿伸出来,如观音坐莲般勾住了陈小九粗大的腰肢,以一个十分羞愧、却又最为诱惑的姿势,展现在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口中娇呼道:“壮士莫怪,壮士救我……”胡言乱语之间,却又搂住了他的脖子,完全没有顾及自己丰盈的酥胸,不断地熨烫着青年男子的胸膛。

我的娘亲呀!这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还是花妹妹送给我的陷阱?

陈小九血气方刚,忍受不住生死关头极致的挑逗,只能不断地向后挺起腰肢,以免一个不慎,当真在大树上表演一番观音坐莲。

他虽然本性邪恶,自许风流,不介意与这个漂亮女人打一场友谊赛,但此时心中却有些怀疑,这是花如玉亲自导演的一出戏!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缺点:怀中这个女子虽然心神慌乱,但是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这……可能吗?虎口之下,一个弱女子,还不是泪花滚滚,如雨滴珠落玉盘吗?难道这个女子天生没有泪腺?

而且,以他见识之广博,深知老虎高傲独居的山林之王,每只老虎都有自己的地盘,绝不相互允许彼此之间相互交叉,更很少发生组团,配合攻击猎物的怪事?

那今天的事情,到底该如何解释呢?哼……其中定然有猫腻!

他嘴角涌上一抹坏笑,却不拆穿此女的狡诈,正好将计就计,或许能快速得到花如玉的认可,也未可知!

他眼神满是邪恶的望着地下的四只老虎,循规蹈矩的拍打着怀中女子,柔滑的后背,安慰道:“姐姐莫怕,老虎虽然凶猛,却并不会爬树,你就放宽心吧……”他心中既然有些怀疑,虽然身体如火中烧,但举手投足之间,温文尔雅,绝没有越雷池一步。

怀中女子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懦弱道:“壮士,这可如何……如何是好?若是无人来救,难道我们就被困在此地吗?”

陈小九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副关怀备至的神情:“姐姐不用着急,这几只老虎吃不到咱们,一会便会退去的,先让他们咆哮一阵吧?咱们正好相互谈谈心,沟通一番!”

“姐姐?谈心?沟通?”那女子惊恐的叫出声来,臻首离开陈小九宽广的胸怀,一脸柔弱的望着陈小九,娇柔道:“壮士想……想怎么谈心?难道你救了我,想要我以身相许吗?或者壮士……壮士你见色起义,想要强行占有我的身子?你……你不能这样……你敢如此,我便让老虎吃了吧!”说话间,便尝试着挣脱陈小九的怀抱,做出一副宁可死了,也不屈从于他的姿态。

这演技真是差到了几点,好歹你挤出两滴眼泪呀!我……我真他娘的都不惜的说你,

陈小九凶神恶煞的,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她弹性十足的屁股,义正言辞的大怒道:“臭娘们,你懂个屁!老子舍命救你,你却这般不懂事,你若是想死,老子这就把你扔下去,让四只大老虎轮.奸了你……”说着话,抱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真要把她扔下去喂了老虎。

“壮士……别……别怒,姐姐错了……”那女子拼命抱着陈小九的脖子不放手,软语哀求道:“姐姐胆子小,受不得吓,壮士千万手下留情,给姐姐留下一条性命吧……再说那老虎只是个畜生,怎能让它轮……轮.奸姐姐?还不如壮士来得爽快,壮士你莫这般凶悍,当真吓坏姐姐了……”

“哼……这次便饶了你!”陈小九正气凛然,气呼呼道:“我救你,凭的是一副助人为乐的侠义心肠,并非因为姐姐生得多么俊俏。你便是赛过月宫中的嫦娥,难道还能有我自己的性命,值得珍惜吗?再者,我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岂能对姐姐见色起意,亵渎与你?”

“壮士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了?能告诉姐姐是谁吗?姐姐生得一张利嘴,当个媒人,还……合适得紧哪……你救了姐姐的性命,姐姐定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涌泉相报!”那女子闻言,神色间顿时轻松不少,柔润的胳膊又搭上了陈小九的肩头。

陈小九羞赧一笑:“姐姐莫问,我即便说了,你也不知……”

“你不说……我岂能知晓?”

陈小九面色红润,羞答答道:“我喜欢的便是扈家寨的大当家—花如玉,难道姐姐竟然认识吗?她可是响当当的山贼头子呢!”

“你……你竟然喜欢大当家?”那女子捂着嘴,惊诧道:“壮士,实不相瞒,我就住在扈家寨附近,山寨的衣服,缝缝补补,都是交由姐姐来做,姐姐与那大当家,还真有些熟悉,只是这大当家性如烈火,又顶着个山贼的恶名,难道你当真想好了与她喜结连理?如果真是那样,你可就成了臭名昭著的山大王了,壮士……壮士可别后悔……”

陈小九闻言,心中明亮如镜,这位姐姐,虽然不确定她的身份,但她一定是花如玉派来刺探消息的奸细,是专门来摸他的底细的,念及此处,急忙表忠心道:“我对大当家之拳拳情谊,早已深藏心底,只要能娶到英姿飒爽的大当家,我便心满意足,一不怕她刁蛮烈性,二不怕顶上山贼的坏名声。”

“壮士,果然好胸襟呀……”怀中女子赞叹道。

“只是……”陈小九心怀忐忑道:“只是我不知道大当家是怎生想的!姐姐若能为我促成此事,我便冒险在虎口中救姐姐一百次,也是心甘情愿……”

“你心中当真这般想的?”那女子眼神中射出喜悦的神彩。

“当然!”陈小九突然一挺直了胸膛,气势威武道:“娶不到大当家,我誓不罢休……”宽广的胸膛向前一挺间,避无可避的靠上了那女子丰盈柔软的一团,惹得那女子面色羞红,嘤咛一声尖叫.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般红晕?难道心神乱跳,伤了风寒?”陈小九坏笑道。

那女子闭着眼睛,抑制着心头划过的阵阵舒畅,哼了一声道:“壮士……壮士明知故问……”

“我当真不知姐姐为何呻吟……”

“住口!”那女子慌乱道:“这……这不是呻吟!这是……这是惊吓,对……就是惊吓,你懂得吗?”

陈小九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姐姐果然伶牙俐齿……小弟之事,就拜托姐姐了!”

第五百章 弄丢了姐姐!

那女子嗔怪的一笑,妩媚的神色中,滑过一丝诡异,柳眉弯弯一蹙,忧心忡忡的望着四只斑斓猛虎,犹豫道:“壮士高兴得太早了,咱们被老虎团团围了起来,只怕姐姐想走……也走不脱呢!”

“无妨……待我歇一会,便能想出个妙法!”陈小九心中知道此女一定有办法逃脱老虎的围追堵截,但依靠她逃脱牢笼,岂不是跺了自己的威风?他盘算着自己身法迅速,轻功差强人意,只要逃脱了四只老虎的包围圈,然后撒丫子猛跑,这些肥壮的母大虫,自然跟不上他伶俐的脚步!

那到底如何才能调虎离山呢?念及此处,眼望斑斓猛虎,心生一计

“姐姐……你先放开我,抓住树枝,休息一下,我要与老虎兄弟斗一番智谋,看看到底是这个畜生厉害,还是我小九厉害?”陈小九心有不舍的推开熟女娇柔的身躯,柔声道。

“不……这么高,这般晃动,姐姐害怕,姐姐只有抓紧了你,才能安下心来……”

“姐姐你先下来,我要折断几根树枝,你这样抱着我,我很不方便!”陈小九邪恶道:“你看,我这样一动一动的,占尽了姐姐的便宜,实非我所愿呀!”陈小九以身示范,用胸膛撞了撞女子温软的酥胸,所碰触之地,滑腻丰满,心头闪过如痴如醉的眩晕。

那女子满脸通红,如桃花般艳丽绽放,搂着他粗大的脖子,臻首埋在他的肩头,柔声道:“只要壮士不是有心的,姐姐不怪你,事急从权,怎能落了俗套?壮士心里莫要起了坏心思便好……姐姐求你了……姐姐就是不放开!”

“嗯……既然如此,冒犯之处,姐姐见谅!”陈小九巴不得这优雅的女人,赖在怀抱中不下来,这样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占她的便宜,想着刚才那有意为之的一下柔软的撞击,当真舒服极了,心里馋得如猫挠般酥痒。

他手法矫健的掰断了一根树枝,三下五除二,痛快的剔除了杂乱的枝叶,修理成一个简易的木制扎枪,断裂的一段,显露着锯齿状的尖头,虽然不能真正伤害老虎,但恐吓这帮畜生一番,还是有些威势。

树大招风,本就不自觉的飘舞晃动,他用力的掰动着树枝,产生的劲力,使大树更加剧烈的摇曳。

那优雅的女子,如一只爱怜的小猴子搬,闭着眼眸,双手紧紧环扣陈小九的脖颈,**不顾羞耻的箍住了他的腰身,虽然丰润的胸膛与陈小九紧紧挨在一起,在他的瞻前顾后之时,传来阵阵令人羞涩的挤压,甚至是旖旎的碰撞,她也只是紧闭粉唇,坚定着抑制自己,不要发出羞涩的呻吟声。

“壮士……你轻些晃动,姐姐怕你起了……起了反应……”女子柔声说道。

“什么反应?”

“那个……那个男人的反应……姐姐怕……”

“那我管不了那么多,姐姐若是害怕,不如下来安全些!”

“嗯……姐姐说什么也不会下来,壮士你死了心吧……你若是想占姐姐的便宜,姐姐认了!”

……

陈小九一边调戏着优雅的熟女,一边身体力行的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大手还上下翻飞摆弄着树枝,一会的功夫,便弄出了十多根粗制滥造的扎枪。

“你弄这些干什么?”熟女瞪大了眼睛,妩媚的脸旁洋溢着惊诧的神色。

“我都说了,要与老虎斗一斗智力!”陈小九忽然大手抵在了她丰润滑腻的屁股上,不待她娇嗔的抗议,便将她向上用力的托了几下,郑重道:“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牢牢的抱紧我,不能有一点疏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姐姐……你明白吗?”

熟女乖乖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娇柔道:“壮士,只要你把姐姐救出去,姐姐这个大媒,给你坐定了!”

“很好!”陈小九邪笑道:“姐姐可敢与我击掌为誓?“

“有什么不敢的?”女子伸出芊芊玉手,与陈小九对了三掌。

“姐姐……好香的小手……”

“没正经……”

“姐姐抱紧了!”陈小九绷直了身躯,一手拿起临时赶制的扎枪,对着其中一头凶狠咆哮的老虎,投掷了过去。

他力气甚大,扎枪速度之快,似风声鹤唳,如疾驰之雨!

兽中之王的耳朵,非同反响,那老虎听风便器,笨重的身子,滑过灵动的曲线,躬身猫腰,堪堪躲了过去。但这只是陈小九的一个障眼法,正在老虎得意忘形咆哮间,第二只扎枪已然发出,随后,第三只扎枪,第四只扎枪,密集如雨般投掷向四只斑斓猛虎。

四只大虫形成的四面包围之势,登时分崩离析,在陈小九投掷完最后一根扎枪时,那四只老虎已然急不可耐,愤怒咆哮,死咬起了十多根粗制滥造的扎枪,用尖锐的牙齿,疯狂的发泄着心头的火气!

陈小九抓住难得的空挡,如一只展翅的大鹏鸟般,凌空飞下。

而怀中的熟女姐姐,却睁大了眼睛凝望着陈小九,戏谑的表情中,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味道,纷乱驳杂中,她忽然轻轻张口,粉红的小嘴中,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声响,随后,四只老虎突然抛却了血盆大口中的扎枪,拧腰匍匐,向陈小九扑来。

此时,陈小九刚刚落地,而距离他九尺之外的四只大虫,露出锋利的獠牙,便如一阵风般汹涌而过。

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操你***,果然不愧是兽中之王!

陈小九见老虎已然扑来,来不及站稳身形,忙就地懒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老虎的攻击,虽然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也没有将怀中的尤物弃之不顾。不是他没有想到以这个熟女为诱饵的妙计,而是因为他怜香惜玉,心中不舍。

尽管他知道,这个成熟风韵的女子,极有可能十分轻松的制服四只斑斓猛虎。

“壮士……我怕……”女子眼中滑过狡黠的笑意,心中却对陈小九的机智果敢,甚为嗟叹,尤其是在这般紧要关头,也没有将自己弃之不顾,独自一人跑路。

四只大虫一击不中,随后调转屁股,用铁尾当做武器,横着向陈小九扫来。

陈小九脱离了老虎的包围圈,哪里还会傻了吧唧的恋战,拧腰躬身,运起内息,肌肉纹起,迅猛的冲了出去,在一瞬间,就远离老虎了铁尾的追击,老虎大怒,咆哮着扭动硕大的身躯,穷追不舍。

陈小九紧紧抱着熟女,阵阵阴寒的气息,在奇经八脉中鼓鼓流转,神奇的速度,在这一刻有了惊人的展现,他如同一只狡黠的豹子般飞速前进,两旁的树木与草丛,在他视野中如过眼云烟,向身后迅速飞逝,就连紧紧依偎他怀中的女子,眼中也留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

“壮士……你……你跑得好快……”

“一般一般,大燕第三……”性命攸关之际,陈小九在吸收了月神二成功力后,第一次全力施展出自己汹涌澎湃的内力。体内高涨的气流,源源不断的为他补充着能量,他就这般不顾一切的疯跑,发泄着久违的抑郁之情。

那四只笨重大虫,一阵的功夫,便被远远的落在了丛林之中,虎啸龙吟,早成翠烟袅袅,随风飘散。

陈小九放纵的奔袭了一阵,一处湍急清澈的水流,阻挡了他飞逝的脚步,他意气风发,仰头喘着粗气,望着天空傻笑道:“姐姐,咱们脱困了……”刚一说完,他忽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恍若无物。

他低头一望,不仅大吃一惊:怀中空荡荡,哪里有那熟女姐姐,妩媚的影子?

第五百零一章 帅到掉渣!

他俯身用泉水擦拭了一下紧张过度的虚汗,让自己的心扉,享受山泉清凉的滋润!冷静过后,不禁对这个优雅的熟.女姐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虚假的娇柔,一笑一颦的诡异,还有那神不知鬼不觉,从自己怀中消失的高明功夫,处处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玄机!这也更加证实,这位熟得绚烂多姿的妩媚姐姐,一定是花如玉派来摸底的,甚至极有可能是扈三娘派来试探自己的心腹!

哼……现在,我小九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他邪恶的一笑,沿着几块错落有致的顽石,小心翼翼的渡过了山泉,一路优雅前行,从松柏树的行列缝隙间从容穿过,还可看到远处浅淡的绿原,和那些刚由闪光锄头翻过赭色的田亩,相互交错,以及镶在这个背景中的错落有致的房舍,还有那尽头一线银色湖光

与世无争的一副山村田园风格,尽收眼底!

“有人吗?晚生陈小九,拜见扈三娘!”他站在篱笆门口,遥遥呼喊,良久不见声响,陈小九闲庭信步走入,左右摇晃,察言观色。

“嗷……嗷……”

一声声虎啸龙吟,震彻山谷,四只方才与他玩命相搏斗的斑斓大虫,突然自前后左右包围,将他困在当中。

我倒!这四个东西竟然在这里等着我?

陈小九心中大惊,暗暗捉摸着其中的诡异,正面那只老虎咆哮一声,似乎对方才的战果,甚为不满,摇动着铁尾,向他猛扑过来。

草你***,欺我太甚!我和你拼了,陈小九正面迎了上去,闪身躲开老虎的利爪,一掌打在了它的额头上。那老虎额头坚硬似铁,虽然受了一掌,却无伤大雅,抖擞精神,虎虎生威,准备再战。

正在人虎性命相搏之时,一声清脆的叫喊,阻止了四只老虎的猛烈进攻!

“小虎队,你们给我老实点,不然……今天晚上让你们饿着肚子……”

那声音如短笛般,清脆欢快,听起来毫无杀伤力,而四只老虎听在耳中,却不由自主的摇起了尾巴,如小猫般可怜兮兮的摇晃着威武的脑袋,向那女孩匍匐前行,待爬到她小腿前,又不断的用脑袋亲切的拱着她的小腿,惹得女子咯咯娇笑。

“小虎队?让你们还不老实?哼……怠慢了贵客,你们三个月没有肉吃……”女孩娇嗔的点着老虎额头上的‘王’字,板着脸训斥道。

“小虎队?呵呵……好亲切的名字……”陈小九忍俊不禁。

那姑娘眉目如画,混身透着股灵动,好奇道:“你笑什么?”

“姑娘……我是陈小……”

那女孩连连摆手,巧笑道:“今天贵客登门,我岂能不知?你不就是大当家的恩公,陈公子吗?三娘早就吩咐我在这里恭迎公子了……”

“原来如此……”

“陈公子,不知你刚才因何而发笑?”

“这……我清楚的记得,小虎队好像三只老虎,什么时候变成四个了?”陈小九调笑道。

“那姑娘捂着嘴巴,脸红道:”陈公子,竟然也知道此事?本来小虎队就是三只老虎,那想到这只雄虎见色起意,与那只雌虎谈恋爱了,生下了一只小老虎,一年的光阴过后,就变成四只了……哼……好色的大老虎……“那女子小手指指点点,清脆说道。

近水楼台,不上白不上,虎兄我挺你!哼……我要是你,就把另外一只雌虎也上了,还留它作甚?陈小九邪恶的想到。

“陈公子,你长得可真是玉树临风呀,怪不得会惹得大当家满腹心事呢!”那女子眼珠滴溜溜乱转,处处透着股狡黠。

陈小九心中大喜,刚要说话,女土匪又点着那只雄虎的额头道:“大乖,你们去乖乖的亲近一下陈公子,赔礼道歉,不然,三个月之内,天天就给你们吃大馒头,让你们四个吃肉的家伙,改吃素了……”

四只凶神恶煞的大家伙,如同奉了圣旨般,乖巧谄媚的向陈小九扑来!

陈小九神色大变,刚要对敌,忽听得女子道:“恩公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你的……”

正在颤颤兢兢间,那只名为‘大乖’的色虎,晃着脑袋,伸着长长的大舌头,面带顽皮的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裤脚,只是这么轻轻一舔,带着尖刺的舌头,已然把他的裤角吃进了肚中,陈小九哭笑不得,连连喝止,小虎队热情如火,哪里会听他的话?一阵的功夫,四只老虎齐头并进,已经把他的裤子吃掉了大半。

陈小九心想:若是再这般纵容下去,只怕会春光外泄,自己的小屁屁,便暴漏在了这女土匪的面前。

我必须要为我的老婆们,守住节操!

“这个……小妹妹,别再玩了,一会,难道你想让我赤身露体的去见三娘吗?”陈小九无奈道。

“大乖,别再闹了,恩公原谅你们了……快滚到一边,玩去吧……”小女孩娇声调笑,四只老虎却乖乖的退了下去,不在纠缠于他。

“恩公……你莫着急,我带你去换一身新衣服来!其实……三娘是有洁癖的,外来的衣物饰品,一概不许带入庄园,所以公子还请担待一下!”小女孩唧唧喳喳,头前带路,解释道。

“客随主便,不妨事!”陈小九啧啧称奇:这个扈三娘,花样还真多,能把四只凶猛的老虎,训成这般乖巧的模样,倒也难得。

那女子带着他进入了一间充满了墨香的书房,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她指着一处内堂,娇声道:“恩公,请到里面更衣,衣服,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陈小九信步走了进去,小床上整齐的叠着一套陈旧灰白,却又干净整洁的士子服装,他不习惯穿人家剩下的东西,只是此刻狼狈不堪,已然快要光屁股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再者,这个扈三娘行事,处处透着一股狡诈,如果不按她说得去做,只怕还会惹火上身呢!

在他走出内堂时,丫鬟惊讶的望着他,脸上突然洋溢起了羞人的红晕,捂着嘴呢喃道:“恩公,您穿上这身衣服,都快把我的魂儿勾走了,若是就这般走出去,不知会有多少小姐,睁着嫁给您做妾呢……”

这小妮子,当真会说话,陈小九受了一记马屁,心中大喜,暗想:这乖巧的女土匪,竟然也会溜须拍马呢!他心血来潮,站在铜镜前,镜子中映衬出来的形象,令他一颗骚动的心,叮咚乱跳,竟无法停歇。

这个小土匪,当真没有骗我!

他本身就生得玉树临风,修长伟岸,这一身不起眼的老旧士子服,却神奇般的,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从肩、胸、腰一直到臀、大腿、小腿,无一处不适度,无一处不圆润,且士子服与他相互掩映,更为他掩盖了本质上邪气,增添了一抹腼腆的书生之气!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扈三娘是个裁缝?

陈小九爱惜的拍打着服饰,啧啧赞叹道:“小妹妹,这身衣服,妹妹你便送给我吧,哥哥穿上真的很帅气呢!”

女土匪红着脸道:“恩公待会见到三娘,便亲自问他好了,不过这身衣服好像是三娘珍藏了许久的东西,不一定舍得割爱呢!”

一件破衣服,还珍藏个屁呀!

陈小九嘴角一撇,跟在女土匪后面,美滋滋的一摇三晃,穿过淙淙小溪,步入了一片充裕着恬淡香气的花园。

一处红色的精致凉亭,处于假山流水环抱之中。

“公子请稍作,三娘一会便来……”女土匪清澈的明眸,爱怜的在陈小九身上转了两圈,又意犹未尽的离去,留下一抹浓浓的相思。

陈小九,坐于顽石之上,无所事事,摇头晃头,欣赏的山林美景,无聊之极,正要胡乱走动下,忽然之间,一俱成熟风韵、优雅婉转的绝顶尤物,如翩翩彩蝶般,飘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熟.女姐姐?——

感谢“小冰火、小小七寸、明者几何、通天博学士、秋意迷茫、琴皇汗舞”的打赏,紫微拜谢!

第五百零二章 优雅与邪恶

熟.女姐姐一身澹蓝色的紧身套裙打扮,长短合适,风韵得体,线条流畅,再称上两条白皙匀美的修长**——俨然就是无数男人心目中,最为浮想联翩而又风华绝代的女神!她微微张着小嘴,矜持、高雅而又平易近人;发髻高高挽起,轻轻眨着眼眸,美丽高贵、却毫不自负眼眸中射出平和而又含笑的目光,与那方才委屈求全的模样,毫不相同。

“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小九惊得张大了嘴巴。

“哼……你还叫我姐姐吗?”她微微一笑,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陈小九款款走来!

陈小九怦然心动,掩饰着脸上的惊讶,结结巴巴道:“难道……你是三……三娘?”

“三娘?”她捂着嘴优雅的笑了一下,眼珠滴溜溜乱转道:“我是三娘不假,但你现在仍然叫我三娘吗?”

陈小九的脑袋转得奇怪,恍然大悟,急忙上前几步,喜不自胜的朗声道:“小九拜见干娘!”说话间,便躬着身子,深深的拜了下去。

扈三娘遥遥的挥动丝绸般光滑的玉臂,一股柔和的劲力,阻挡了陈小九躬身叩拜的下垂趋势,面带妩媚的笑容,假装嗔怒道:“干娘抱都被你抱过了,这会溜须拍马,献什么殷勤?”

陈小九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劲力包裹着,周身舒泰安然,便再也躬身不下去,心知这是扈三娘所爆发出来的内息,不禁大惊:这娘们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讪讪笑道:“干娘莫怪小九唐突,虽然那时抱着干娘,但我却心如止水,没有毛手毛脚的对干娘不老实呀……”心中却在暗自捉摸:扈三娘到底是人是妖?人到中年,那一身的皮肉,竟似比花样年华的小姑娘,还嫩上了许多。

“分明是我老了,你这样的年轻人,哪里会对我一个干瘪的老太婆产生兴趣呢?”扈三娘自嘲的微笑,玉手却轻抚鬓角,展示出一副优雅从容,美妙绝伦的媚态。

陈小九轻摇着脑袋,大胆赞叹道:“干娘,不要怪小九莽撞,依着小九来看,您成熟、妩媚、优雅、恬淡,浑身上下似乎透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引得小九心神慌乱,无法自拔,这些无法言明的魅惑,远非那些青涩的小丫头可比呀……”

“小九嘴甜,在骗干娘吗?”扈三娘撇着嘴道:“那你方才为什么还妄称心如止水?言中之意,不就是嫌弃干娘老了?即是抱在怀中,也生不起一丝情趣?”

陈小九讪讪笑道:“小九刚才是在口是心非,害怕干娘责怪呀,其实自从小九一见干娘,还以为是仙女临凡,勾引凡夫俗子来了呢……”

“好一张伶牙俐齿!”扈三娘望着陈小九清明专注的眸子,嘴角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少女的羞涩,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小九,你便是实话实说,干娘又怎么会怪你?干娘是过来人了,你抱着我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干娘岂会不晓得?普天下的风流男子,还不都是一个样?”她说话时轻轻抚摸着脸蛋,眼神中饱含着狡黠与玩世不恭,似乎对自己的魅力十分的有信心,又似在嘲讽天下的男子,全都是风流成性的好色之徒。

陈小九打蛇随棍上,朗声道:“干娘明媚动人,优雅娇贵,小九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受不得这般魅惑,未能免俗,身体上不免有些过分的举动。”

“但若是将干娘弃之不顾,任由老虎将干娘吃掉,那便是猪狗不如的恶人,我小九是深以为耻,万万做不出来的,其中委屈,还请干娘仔细思量!”

扈三娘闻言,臻首不挺得点头道:“小九,做得好,做得对,干娘很是满意!你那时若是敢扔下我,而自己一人孤身逃跑,你与玉儿之间的终身大事,便如过眼云烟般飘散,万幸的是,你这厮当真有些心气,竟然智勇双全,能想出那般绝妙的法子脱困,倒是给干娘演了一出精妙绝伦的好戏呢!”

说到此处,她又故意板着面孔,冷哼道:“不过,你那是抱着我,故意在我身上摸摸抓抓,还故意的摸我的屁股,是不是该打?”

陈小九装出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慌乱点头道:“干娘说得对极了,当真该打、该罚!只是抱着干娘,小九心中却不自觉的产生了龌龊的想法,我想要抑制,怎耐干娘魅力冲天,我忍不住胡乱摸了几下,还请干娘勿怪!”

“不过,小九仔细想来,就算是将方才的情景再重现一遍,我也依然会那样做,因为干娘的魅力旷古掘金,我就算知晓您的身份,恐怕也抑制不住骚动的心扉!”

“好大的胆子呀!小九……你现在终于说实话了,方才还那般不承认呢!”扈三娘眉目中射出娇嗔光芒,嘴角仍旧是那一抹妩媚的坏笑!

“小九脸皮薄,委实不好当着干娘的面上说出来,有什么冒犯的,还请干娘多担待!”陈小九欲擒故纵,大言不惭的表露忠心。

“这就对了!男人嘛?风流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敢作敢当,便是娶便了天下间的女子,又有何妨?”扈三娘嘴角微微上俏,陡然间风云变换,和蔼可亲的微笑中,展露出一副自信、自满、自傲的面容,

“干娘所言极是,小九铭记在心!”陈小九闻听如此大胆出位的言语,心中对扈三娘的评价,无形中又升高了一层。到底是土匪头子呀!无论她长得多么优雅妩媚,在本质上,她依然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江湖大佬。

扈三娘优雅的眼眸中,射出滚滚烈火,直逼陈小九惶恐不安的心扉,突然又冷哼道:“你先别忙着高兴,干娘我生平最烦的便是那种生性风流,玩弄女人于股掌、床底之间,却又不敢承担责任的货色,你如果是那样的胆小鬼,那便死了娶玉儿的心思吧!”

“干娘,我的胆子大得很,猛虎我尚且不惧,岂会怕多娶一个女子?无非是多出一间府邸罢了,有何难处?”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哼……你说得轻松,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美女猛于虎,男女间的情事,可远远比那四只大虫来得厉害!”

“干娘竟敢敢吓我?”陈小九面色涨红,冷哼一声,目光中射出熊熊烈火,面对着扈三娘的重重逼问,直言不讳道:“干娘,平心而乱,你看小九是那般畏首畏尾,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吗?”他挺直了胸膛,一身凛然的气息,遍布全身,那眸子射出的精光,足以抵消扈三娘这土匪头子,所有的威势。

扈三娘见到他这般坚韧果决,英姿逼人的模样,连连赞叹道:“小九,干娘信你,你狗胆包天,连干娘的屁股都敢摸,还有你这晚辈什么不敢做的呢?”

“干娘慧眼如炬,一语中的!”陈小九挺直了腰杆,依然拿捏出一副铿锵有力的姿态。

扈三娘望着他挺腰作秀的模样,痴痴媚笑道:“傻孩子,你便不用这般向干娘展示你的威势了,我若是想为难你,只要动动手指头,你便倒在地上呻吟了。”

“呻吟……小九不在行,倒是干娘在大树上那嘤咛婉转的呻吟之声,我至今,犹难忘怀!”陈小九大言不惭,邪恶道。

“大胆……”扈三娘板着面孔,狠呆呆的盯着陈小九,见他毫不畏惧,又语笑嫣然道:“小九,以后这种话,可千万莫对干娘说,干娘受得起你的挑唆?唉……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羞涩、儒雅的一面!你快快变回去吧,可吓死干娘了……”

陈小九装得也有些辛苦,胸中一口气息大呼出来,他便又回到了一副人畜无害的书生模样。

而此时,扈三娘一双美眸中泛着柔情,上下打量着陈小九修长的身姿,小手抚摸着娇嫩的脸颊,如一个柔弱的女人般,轻声道:“小九,转过身去,让干娘好好看看你!”

第五百零三章 热辣的气息

“干娘,你……你要做什么?我一个鼻子俩眼睛,与普通男人一般,有什么好看的?”陈小九心中直打鼓:我又不是娶你做老婆,你这般看着我,难道还想吃了我吗?啧啧……若是真的,我心中求之不得呢!

“小九……听话,快转过去,干娘要好好的看看你,只看那么一会,便好了……”扈三娘神情温婉,眼眸中含着水晕,见陈小九傻愣愣的不动弹,忽然间运起内息,快如闪电般的抓住他脑后风池穴,一勾一弯,陈小九宽旷的后背,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三娘……你……你别强暴我!我好……好怕……”陈小九张牙舞爪的大喊大叫,实则装腔作势,一点气力也没有散发出来,

“小九,你乱喊什么?干娘怎么会强暴你呢?”扈三娘脸上全是羞涩的红晕,突然间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见左右四顾无人,靠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轻轻道:“小九,干娘只是见你这身段,想起了一个故人,你站着别动,干娘想要好好的看看你,不行吗?”

“故人?”陈小九想起这身衣服的来历,俊美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坏笑道:“干娘,你不会是想起了你的小情人了吧?”

“贫嘴?是有怎样?”扈三娘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羞涩,却并没有回避陈小九邪恶的目光,嘴角一撇,恨恨道:“只是那该死的,不像小九你这般胆大妄为,生就一副窝窝囊囊的秉性,当真气死我了!”说话间,银牙咬得吱吱响,鼓鼓的酥胸,随着剧烈的呼吸,而愈加膨胀。

陈小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怦然心头,斜着眼睛,望着扈三娘那白色胸襟下的一团火热,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随声附和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吃了干娘,脚底抹油溜了,干娘心疼那小情郎,不舍得打他!哼……若是被我小九抓住,定然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屁滚尿流……”

“大胆,臭小子,他吃了我又如何?你敢打他,我先把你打死……”扈三娘凛然一瞪眼,狠辣与狰狞,重新写满风韵粉腻的脸颊。

“干娘果然情深意重呀……”

“唉……小九……”扈三娘放松开小手,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其实干娘何尝不想狠狠的打他一顿?可是即便是我想要打他,恐怕也要等到百年之后了!”

“干娘的意思,他已经去见……见西天佛祖了?”陈小九一脸的惊诧。

“大错特错!”扈三娘使劲的揪住陈小九的鼻子,气呼呼道:“他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在那里受苦受难,还上辈子惹下的情债呢!”

陈小九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扈三娘这土匪头子不仅狠辣,还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深闺怨妇呢!

“小九,听干娘的话,赶快转过去,让干娘好好看看……”扈三娘柔声道。

陈小九依言,挺胸抬头,如模特般,舒缓的摆了几个造型,他大手轻轻揉捏着老旧的士子服的衣角,笑嘻嘻道:“他,是一个软弱的书生吧?”

“你怎么知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若非不是书生,怎么会辜负了你的一片情意?”陈小九抚摸着文邹邹的士子服,撇着嘴笑道:“这身衣服,不就是举子赶考的装束吗?”

“小九……你这个奸诈的脑袋,果然转得快……”扈三娘转着身躯,眼眸中充斥着泛滥的柔情,歪着脑袋,看着陈小九的前胸、后背、还有那挺翘的小屁屁,心中砰砰乱跳,忽然间立足不稳,就要栽倒下去!

陈小九怎能看着佳人倒地,一把将她柔弱无骨的身躯抱在怀中,大手揽住她的腰肢,望着她满是忧伤的脸颊,关心道:“干娘,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再抱得一会,我又会雄赳赳气昂昂的展露雄风了……”

扈三娘对他的警告不屑一顾,柔滑的小手轻轻浮上他的脸颊,含着雨露的双眸,凝视着陈小九俊美的脸庞,呢喃道:“像……太像了……”说话的功夫,泪珠如雨滴般滑落。

“像什么?干娘……”

那柔滑的小手,含着浓情,如春风轻拂,在陈小九脸上划过,惹得他心神俱焚,惶惶然,躁动不安。可怀中抱着的,却是叱咤风云的土匪头子,也是花如玉的干娘,任他心思再是烦乱,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越过雷池,与扈三娘一亲芳泽。

“干娘……你醒醒!”陈小九忍不住在她的滑腻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轻声道:“你再不醒来,连小九,我都要醉了……”

扈三娘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对于小九的尊尊告诫,置若罔闻!

她有些神经质的摸索着士子服上老旧的扣子,忽然间玉臂环过他的腋下,紧紧换扣住陈小九的腰肢,用自己胸前那一团丰盈的火热,疯狂挤压着陈小九宽广的胸膛,腰肢来回扭动道:“你……你怎么这般胆小?该死的,你就……你就娶了我还不成吗?只要你娶我,我什么都不挑拣,就算我做小也成……”

她低声呢喃,珠落玉盘,臻首趴在陈小九的肩膀,低声抽泣,晶莹的泪珠阴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衫,浸吟在陈小九的心头!他僵直的挺着身躯,双臂高举着张开,眼神怔怔,如同木偶般看着怀中丰软的尤物!但他的心中火热骚动,远非表象那般木讷安静。

经过特种训练的他,思虑周详,无懈可击,软玉温香可能是他唯一的缺点!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大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忽然间狠下心肠,双臂用力环扣,将扈三娘火热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的修长身躯,搂在了怀中,她那一双白皙笔直,透着成熟诱惑的美腿,也顺势盘上了他的大腿。

“干娘……你醒醒,你再这样,小九可真要冒犯你了,我只是一只单纯的童子鸡,你这般考验我,我可受不了的!”他眼中泛着火焰,大手按在扈三娘高贵的翘臀上,轻轻的揉捏了一把,那种滑腻舒爽的感觉,竟似乎比摸在单儿这种单纯的小妮子屁股上更有韵味。

扈三娘嘤咛一声,身躯失去重心,蜷缩在陈小九的怀中,鼻中呼出**的气息,娇声喘息:“坏蛋,你便娶了我吧,我……我身子都给了你,都这般不清不白了,你怎么能怕家中的那只母老虎呢?”

说话间,身子在陈小九胡乱.揉捏下,瑟瑟发抖,滚烫晕滑,低声诉道:“你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三娘好喜欢……”她臻首轻扬,美艳不可方物、成熟桃子一般艳红的脸蛋含着深深情意,幽怨的撅起鲜红的小嘴,主动迎上陈小九的大嘴,喘息道:“坏蛋,你在亲一下三娘吧,三娘想死你了……”

陈小九心神火热,欲念蠢蠢欲动,思绪中全是男欢女爱的柔情画面,什么伦理道德,世俗规矩,通通被忘在了脑后,他深邃的眼眸中,只有扈三娘风润成熟、渴望滋润的躯体,以及那粉红诱人、甜蜜可人、任他采摘的红唇。

“三娘……”陈小九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迎着三娘**气息与充满**的红唇,吻了上去!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第五百零四章 得了便宜卖乖

陈小九身子一怔,脸色发紫,差点气炸了肺!

我小九俊俏美白的脸蛋儿,你竟然说打就打?被我亲亲老婆老婆月神知道了,还不得把你这老土匪,大卸八块?

他大手在扈三娘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几下,气急败坏道:“臭娘们,明明是你发骚勾引我,这会又不让我亲你?你到底想弄出什么幺蛾子?”义愤填膺之时,破罐子破摔,哪里管她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头子?骂完后,又低着头,撅着大嘴,便要强吻下去,报这一掌之仇

“哼……你这个负心汉,你若是不敢娶我,这辈子休想再碰我!你还想强行吻我,美得你!我就是……就是不让你亲……”三娘仍然沉浸在哀伤的幻想之中,神情如娇似怨!一双小拳头,如叮咚如重锤般,狠狠打在了陈小九的胸脯上。

那张引人情渴的脸蛋儿,罩上了青春的红霞,酥胸前那一对堪容大手盈盈一握﹑发育成熟的饱满一团,在晃动娇躯的激发下,显得越发饱满膨胀,俏皮地高高耸起,随着身体的动作,在轻轻地跳动,和丰满的臀部一起,更衬托出那人见人爱、优雅妩媚的诱人曲线。似这样的一幅动人图画,又怎不教他心儿跳跳,欲.火盈腔,魂消骨软,意荡神迷呢?

陈小九难受异常,如火中烧,可是三娘的粉拳毫无留情的胡乱砸下,只把他痛得愁眉不展,心底的那盆火热,又匆匆的沉了下去。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呀!

“三娘,你醒醒……我是小九呀,可不是你想念的那个负心汉!三娘……你别打我呀……”陈小九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环抱,可是技不如人的他只能扮演‘小受’的角色,他想要运起内息挣脱她的无理取闹,又怕误伤了三娘,思来想去,当真为难。

三娘粉拳捶打得更凶悍了,红红的眼圈,哭得稀里哗啦,咬着银牙,狠呆呆道:“我让你不娶我!我让你骗我!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你,让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做我的男人……”

长此以往,该如何是好?到底怎么样才能叫醒三娘呢?

陈小九眼珠一转,面色带着邪恶,坏坏一笑,看准了三娘胸前的两粒相思红豆,大手突然出击,狠狠的那么一捏。

“啊……嗯哼……”

三娘一声惨痛的呼叫,迷离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迷茫的神智也于一瞬之间,恢复了清醒!

“小九,你刚才干了什么?你……怎么能对干娘那……那样,我真想宰了你……”扈三娘迅捷无比的扣住了陈小九的脖颈,将他举重若轻的提溜在半空之中,看她那副狠呆呆的模样,似乎想把陈小九阉割成太监,以释放心中的火气。

陈小九却不怕她外强中干的疾言厉色,鼻中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淡淡道:“干娘当真好手段呀,刚才对我亲亲摸摸,搂搂抱抱,这会发起疯来,又想杀了我泄愤,你当我是陈小九是那般好相与的吗?”

“我……我亲你?明明是你小子色胆包天,占我的便宜,我都这般大的年纪,还要受你这坏小子的调戏,我……我好恨……”扈三娘红着脸争辩,柔软的酥胸因为激动,仍剧烈释放着芳香的热气。

“干娘怎么能倒打一耙?难道你当真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吗?”陈小九身子吊在半空中,双腿乱登道。

“我只是清楚点的记得,你放肆的掐我的胸,对我……对我无理取闹!”扈三娘脸红如潮,仍未退却。

“干娘可当真冤枉小九了!你刚才分明把我当成你的小情人……”

“怎么可能?你……你别想糊弄我……”扈三娘急得手舞足蹈。

“糊弄谁,我也不敢糊弄干娘你呀!”陈小九坏坏笑着,身在半空中,一板一眼的向扈三娘讲起了刚才羞人的事情,他伶牙俐齿,说起话来,声情并茂,将扈三娘怎么抱着他,怎么亲他,怎么在他怀中乱拱,还有那些肉麻的情话,如数家珍的说给扈三娘听。

扈三娘撅着嘴巴,开始并不相信陈小九的辩白,可是越听越不对,待听到他惟妙惟肖的描述方才的场景时,那一幕幕羞耻的动作与情话儿、撒娇与嗔怪,在大脑中辗转反侧的徘徊不去,她一时间羞不可仰,将陈小九在半空中放了下来。好像被人发现了内心的秘密,臻首低垂,捂着耳朵,羞涩地望着自己的脚尖,浮华的脸颊,飞满了火烧云!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那该是多么轰动扈家寨的一桩奇闻?

陈小九得了先机,得意洋洋的整理着衣衫,望着三娘羞涩如水的眼眸,舒缓道:“三娘,你刚才挣扎着便要亲我,我功夫不行,哪里能夺得开呢?眼看着我的初吻,就要被你夺走了,我一时情急,才用力捏住了你的胸膛,不然……不然我已经被三娘给玷污了……”

“小九……你快别说了……三娘原谅你了……”扈三娘羞得不敢抬头,急得胡乱踱着三寸金莲。

“你原谅我可不行,明明是你主动亲我,主动抱着我,还要玷污我……应该是……是我原谅你才对,你看你,玷污自己的干女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还不承认……待会花妹妹回来,我定然要如实相告!”陈小九长出一口浊气,威逼道。

“你敢?”扈三娘气苦道:“你敢诬告玉儿,说我玷污你;我就敢告你非礼我,到时候咱们看看玉儿到底相信谁?”

“我……总之,干娘要给我一个说法!”陈小九瞪圆了眼睛,扯着脖子,不依不饶的大喊道:“干娘非礼我……干娘非礼我……”

“哎呀!我的小冤家!”扈三娘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旁软语相求道:“小九,你疯了吗?这种事情怎们能随便说出来呀?干娘……干娘错了还不成吗?”

“哼……这还差不多!”陈小九得了便宜卖乖道:“干娘,你若是认错,也得有个诚意呀!”

扈三娘听得他不在无理取闹,放下心来,羞答答的气苦道:“你想要个什么诚意?”

“干娘,你没有听说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句话吗?”陈小九心想,这老土匪称霸江湖许久,暗中定然藏着什么宝贝,若是能骗出来一两样好东西,也是没有白被她调戏一回。

扈三娘捂着小嘴,噗嗤一笑:“这点小事,难不住干娘,我一会便送你一件受用终生的好东西,你就乖乖的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再一惊一乍的吓唬干娘了……干娘年纪大了,可受不得你这厮的阴险狡诈!”

陈小九哈哈大笑,一把拽住扈三娘的玉臂,摇晃着笑道:“小九多谢干娘!”

“你站得远些,省得我老牛吃嫩草……”扈三娘羞答答,娇嗔道。

“干娘是红颜未老,百媚横生!依我看,比那些小丫头可人多了,便是十个青春貌美的姑娘,也抵不上干娘嫣然一笑!”

“贫嘴!虽然干娘容颜未老,但是心已然老了,不然……我能容你这小东西如此作践我?”扈三娘望着脚尖,已没有了方才的调皮羞涩,沧桑与成熟的韵味,重新萦绕心头。

陈小九低着头,望着身上破旧的士子服,自嘲道:“若不是因为这件衣服,却也不会惹得干娘思念旧情,把我当成了你的小情郎!我原本十分喜欢这件衣衫,想要厚着脸皮向干娘讨要,可如今,我却再也张不开嘴了!这件衣服,分明就是干娘的心肝宝贝呢!”

扈三娘闻言,突然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喜色,像个小姑娘般晃动着他的胳膊,狡黠笑道:“小九,你没有说笑吗?你真的喜欢这件衣衫吗?”她神情中充满着关切,似乎生怕陈小九是在骗她。

“发自肺腑的喜欢!”陈小九一字一顿道:“可是,这是干娘的心爱之物……”

“小九,既然你喜欢,干娘就送给你了!只是你要经常穿上这件衣服,不要再把他压在衣柜中……不然,我不饶你……”

陈小九大喜道:“干娘放心,既然你将这件衣服送给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地展示一番,让那些思春的小丫头,见识见识我的风流倜傥!”

扈三娘冷哼一声,紧咬牙关道:“不仅如此,也要让朱家那个死老婆子,见识一下你卓尔不群的潇洒气度!”

第五百零五章 不能说的秘密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愣:三娘莫非疯了不成?我这般英俊的小帅哥,跑到朱老夫人那死婆子面前瞎晃悠什么?她看我好坏与否,与我有什么干系?不过我倒是可以穿上这身衣服,在朱二小姐的面前展示一下我俊美的风姿,让她拜倒在我的胯下!

他笑嘻嘻的对扈三娘竖起大拇指,赞美道:“干娘,你这一声‘死老婆子’,当真叫到我心坎中了,那死老婆子阴狠、守旧、冥顽不灵,别看我是个小家丁,哪天把我惹急了,定然狠狠打她的板子!”

扈三娘脸上冒出了灿烂的光晕,露出一副与她年纪十分不相称的顽皮表情,摇着陈小九的胳膊,狠呆呆道:“对!小九,你干得好,你就要狠狠的打她的屁股!而且一定要穿着这身士子服打她,把她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我才开心哪……”

陈小九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道:“干娘,你与朱老夫人有仇吗?为什么我打她的板子,你却会这般开心?”

“我……”扈三娘眉毛凛然,恨恨道:“小九,这……这你无须知道,我是一辈子不会原谅这个心如蛇蝎的老婆子吗,若不是我曾将发过毒誓,这死婆子早就被我一刀斩杀了,还能让她颐指气使到今天?”说话的功夫,脸色变得铁青,眼眸中射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怒意,浑然不似方才与陈小九调戏的那般娇羞

陈小九见扈三娘这般震怒,联想起一连串的怪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推论!而且扈三娘发怒之时,眉宇中射出的光芒,也像极了一个人,只是这个推论无从证实,暂且还是将它放在心底!

“小九,今日三娘见到你这么个出色的后生,心中着实高兴!来,咱们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扈三娘拉着他的手臂,在凉亭中坐下,颇为优雅的为他斟上一杯凉茶,怔怔的望着他,叹了口气道:“小九,你当真喜欢玉儿?”

“喜欢……”

“不嫌弃她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土匪?”

“我小九手上却也不干净的,与花妹妹正好良配呢!”

“你那些相好的会不会横生枝节?比如,后山上不就住着一位厉害的角色吗?她若是不从,你便要休了她吗?”扈三娘逼问道,眼眸中的光晕,含着狡黠,等着他的回答!

“那怎么成?”陈小九啪的一拍桌子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会娶了花妹妹而休了月神姐姐?这种厚此薄彼的事情,我断断是做不出来的!再者,我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不管娶了多少个,我全部笑纳,一个都不许跑!谁敢跑,我就……我就罚她一百天,不与她睡觉!”

扈三娘扑哧一笑,小脸蛋红红的,伸出大拇指道:“小九,好样的,虽然你这厮言语猥琐了些,不过倒是个真性情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怎能因为惧内而不收入房中?你呀……着实比那些甜言蜜语的文弱书生强了不止百倍呢!”

她洁白细腻的肌肤,在柔和阳光的映照下,仿彿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澹蓝色的紧身套裙打扮,勾勒出她曼妙动人的身体线条,半透明的长筒丝袜和白色女鞋,塑造出完美的小腿形状,在她红晕嬉笑之间,丰满的胸膛,随着身躯的抖动而上下起伏,展示出一阵令人血脉喷涌的波浪!

陈小九贪婪的欣赏着眼前的波澜壮阔,忍不住出声赞叹道:“干娘,你好美!”

“大胆……放肆……”扈三娘嗔怪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幽怨叹道:“美有什么用,我只是个没人疼的苦命人!”

“小九愿意……”

“你住口……”扈三娘急忙上前,小手捂住他的大嘴,瞪着眼睛道:“小混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你难道不知道吗?”

“小九知道……”

“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收敛些!虽然你胆子大得很,干娘很是喜欢,可是过犹不及,惹急了我,挥剑把你咔嚓了……”说着话,小手还狠呆呆的比划了一下。

陈小九慌忙捂住裤裆,苦着脸道:“干娘,你舍得吗?”

“呸……”扈三娘狠狠啐了一口,脸红得像个苹果似的,指着他的脑袋,骂道:“没个正经!我都多大年纪,还受你的调戏……”

“在我眼中,干娘便是再过三十年,风采依然这般美艳……”

再精明的女人,也爱听些夸赞她美貌的话,陈小九的甜言蜜语,句句浸入她的心扉中,她捂着笑脸,轻轻低着臻首道:“你啊你,怪不得这么讨人喜欢,原来不仅长得漂亮,还生得这般利嘴,干娘若是年轻二十岁,是个小姑娘,一定要逼着你娶我,不然,誓不罢休!”

“干娘现在也可……”

“住嘴,不许说!”扈三娘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眉头微蹙道:“有些话,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陈小九满脸邪恶的点了点头,看着三娘横亘在面前的小手,深深的嗅了一下,享受道:“好香呀……”

扈三娘心头小鹿乱撞,像个小猫咪似的,急忙把手缩回来,不敢再与陈小九对视,突然大声叫道:“小桃,小桃,快过来……”

那个刚才领着陈小九进入庄园的小姑娘,翩然而至,端端正正的向她深施一礼,拘谨道:“三娘,您要小桃干什么?”

扈三娘板着脸道:“去庙堂,将那个佛龛后面的匣子拿过来……”

小桃惊讶道:“三娘,那不是镇庙之宝吗?怎么能轻易妄动?”

“让你拿,你便去拿,啰嗦什么?”扈三娘瞪了一下眼睛,把小桃吓得花容失色,小跑似的一路远行。

在陈小九左右思考之时,小桃双手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红彤彤的木匣,香汗淋淋的赶来。

“你退下吧……”扈三娘接过木匣,冷冷道。

小桃浑身一抖,转身而退!

“干娘,你好大的威风呀,这小妹妹竟然如此怕你?”陈小九好奇道。

“你懂个屁,山寨中的汉子都把我当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只有你这个冒失鬼,一点都不怕我……”

“恶魔?哼……干娘在小九眼中,只是个钟天地之灵秀、娇滴滴的大美人,与恶魔有何干系?”陈小九花花的调戏道。

“没大没小的东西,把你的花言巧语用在刀刃上吧,干娘这般大年纪,什么没见过,才不会吃你这套骗人的把戏!”扈三娘说得轻巧,心中却被陈小九的恭维,弄得心花怒放,红着脸蛋,小手优雅的打开木匣,一个红绸包裹的长物,出现在陈小九的视线中。

“这……这是什么宝物?干娘,你是送给我的吗?”陈小九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这是什么东西。

“这件宝物,跟了我几十年,留着却也无甚用处,给别人,干娘还舍不得,唯有送给你,我方能觉得舒服一些!”扈三娘面带幽怨与宁静,打来了外表的一层红布,一片白纱布们包着一个手掌大小的东西。

“什么保护?盒子这般大,体积却这么小?”陈小九心头又痒又麻。

扈三娘微微一笑,小手轻轻打开白布,一个银白色的,刻着青龙的剑柄,平平无奇的出现在了陈小九的眼眸中。

陈小九望着扈三娘小手中的剑柄,连连摇头道:“不过是一把剑柄而已,有什么稀奇?”

扈三娘嘴角一撇,手腕轻轻一动!

“刺啦啦……”

一阵金属摩擦的响声,一股绽放着白色光芒的、锋利的剑刃,从剑柄中灵蛇吐信,呼啸而出,剑尖与普通的剑身,却是不同,像个分叉的钩子,又像是两个蛇头,争抢着吐着渗人的舌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阴冷的气息。

陈小九仍旧不屑道:“不过是一把能收缩在剑柄中的软剑罢了,只是公子哥用来标秉身份用的,没什么大用!”

“没什么大用?”扈三娘嘴角一撇,面色凝重,一股杀气杀气贯穿于剑刃之上,剑身凛然,变得笔直,嗡嗡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那剑尖处,两颗灵动的小蛇,含着杀气,似乎蓄势待发!她手腕一抖,单薄的剑身,在阳光普照下,划出一道优雅、朴实、纤细的光晕,对着花岗岩石打磨成的桌子砍了下去!

第五百零六章 杀鸡不用好‘贱’

“呲……”

一声轻而尖锐的响声,滑过陈小九的耳旁,便再也没见任何异动!

陈小九望着那张完好无损的石桌,嘲笑道:“干娘,我早就说过,这个软剑就是一具破铜烂铁,没有什么用处的,你还偏偏当宝贝一样把他供着,当真笑死我也……”

“果然如此?”扈三娘笑嘻嘻的扶了一下鬓角,用软剑指着那石桌道:“小九,你再仔细看看!”

陈小九依言,目光如炬,怔怔的看着完好无损的石桌,忽然间,发现在石桌的正中央,有一道细长的、通贯全桌的细纹,出现在视野中他脑上青筋突兀的抖动了一下,压低着兴奋的神情,颤抖道:“干娘,这是真的吗?”

“我岂会骗你?”扈三娘挺直了胸膛,傲然道:“这可算是一件宝物?”

“此乃绝世好剑!”陈小九发觉了其中的玄机,轻轻用手点了一下石桌,突然间,精美的花岗岩打磨成的石桌,似乎承受不了他的一指之力,顺着那道细小的波纹,陡然间向两边裂去。

“哗……”

一声脆响,完好无损的精美石桌,就这般轻易的沦为那软剑初试锋芒的牺牲品,剑身切割之处,光滑平整,隐隐约约能看到陈小九惊讶的神情与惊喜的双眸!他大手轻轻的摸索着断裂处,摇着脑袋,啧啧赞叹道:“此剑虽然薄如蝉翼,软如飘絮,却能切金断石,真乃剑中极品呀!”

“此剑名为轩辕!”扈三娘望着手中的软剑,长吟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

“这把剑曾经饮过无数江湖豪客的鲜血,内力贯穿之时,杀气布满剑身,令对手心惊胆颤,气势上遍弱了一分,加之其削铁如泥,敌人不敢与之争锋,纵然拼力死战,也必败无疑!”

扈三娘小手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待它发出一声龙吟般嗡嗡的响声,又傲然道:“轩辕一出,谁与争锋?哼……干娘我当年手擎轩辕剑,纵横大江南北,诸多绝世高手,闻风丧胆,仓皇逃窜,为我闯下了大大的恶名,现在嘛……我便将这把宝剑送与你了!”说话间,手腕灵巧翻动,一屈一伸,轩辕剑已然握在了陈小九的手中。

陈小九一脸惊叹的望着闪着寒光的青锋,死死攥着剑柄,口中却道:“干娘,这礼物委实贵重,小九受之有愧,您还是收回去吧……”

扈三娘闻言,面若桃花般,绽放出鲜红的笑脸,伸出小手,欲要抢夺回去,陈小九顺势将宝剑放在背后,讪讪笑道:“干娘,我只是稍稍客气一下,你却信以为真,摆明了不想割爱吗?”

扈三娘冷哼一声道:“我若是不舍得割爱,岂能诚心相送?以后与干娘言语,别弄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我这个土匪头子,可不喜欢畏畏缩缩,拐弯抹角的虚伪奸诈之徒!”

我倒!我只是客气一下,你便说出这么多的牢骚,鄙视你呀!

陈小九爱怜的挥舞了几下轩辕剑,邪恶笑道:“干娘,有了切金断玉的轩辕剑,我便不怕司徒霸那厮,什么狗屁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了,他敢对我用强,我轩辕剑这么挥,他岂不就身首异处了?”

扈三娘一脸的不置可否,笑吟吟的望着他道:“小九,你还是没有明白干娘的意思呀!这把宝剑只是你用来临危保命的,不是让你用来杀人的?岂不知杀鸡焉用宰牛刀?命丧轩辕剑下的人,不是各派掌门,便是不世出的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司徒霸虽然也是一条汉子,但是凭他的武功与蛮力,还没有资格,丧命于轩辕剑下,你明白了吗?”

陈小九冷笑着的点了点头:“干娘所言,小九铭记在心!”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出此剑,否则……若是你没有守卫轩辕剑的实力,便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厄运,孰轻孰重,你仔细思量!”扈三娘尊尊告诫着,尤其是她眉目间所含着的神韵,竟然与一个女子极其相近。

陈小九听得连连点头,随手抓着扈三娘的小手,像个孩子似的轻轻摇晃道:“干娘,你对小九这么好,小九真想好好报答你……”

“你想怎么报答我?”扈三娘笑嘻嘻的依存他道。

“不如……”陈小九坏笑道:“不如我亲一下干娘,送你一个热吻,算作礼物如何?”

扈三娘面红耳赤,吹弹得破的妩媚脸蛋儿,娇艳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小手对着陈小九的额头指指点点:“坏小子,再胡言乱语,小心干娘大耳刮子扇你……”

陈小九并没有回避三娘的娇嗔,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明眸,柔声道:“干娘……我是发自肺腑的,绝没有半句假话,你方才不还告诫我,要对你说实话的吗?现在我这般说了实话,你又不领我的心意……”说着话,委屈撅起了小嘴!

扈三娘急得直跺脚:“小九,你……你欺负我,你摆明了对我胡搅蛮缠,我已经告诫过问你,有些话,你要是敢对我说出来,我非杀了……杀了你不可……”她虽然是在满口威胁,可那副娇嗔薄怒的模样,对与狗胆包天的陈小九来说,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陈小九伸了伸舌头,邪恶的笑道:“干娘,你脸红什么?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的,看把你急得满脸红晕,啧啧……你若是心里没鬼,怎么会急成这个样子?”

“你……你别乱说话!”扈三娘跺着脚,晃动着胳膊,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你若是真想报答我,就找个机会,狠狠的修理下朱家那个死老婆子,最好把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才甘心!”

陈小九闻之愕然:这个扈三娘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收拾朱老夫人,到底意欲何为呢?正在胡乱思索间,四声威猛的虎啸,打断了他更深层次的思绪!抬头一望,四只老虎组成的小虎队,摇头晃脑,撅着尾巴,前后左右拱卫着一脸笑意得到花如玉,从木制小桥处,缓缓走来。

花如玉的骨子里,透着股欢快,迈着轻盈的步子,踏着幽雅的节奏,婷婷地走下了木桥的阶梯,修长的身材被白色的夏服包裹住,容光焕发;纤腰、丰胸,相得益彰,金莲三寸,小巧玲珑;肌肤润白丰盈,那五官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幸福的喜悦。

“干娘,我来迟了……”花如玉在扈三娘面前,拭去了蛮横与狠辣,露出小女人柔情乖巧的一面。四只老虎,望着三娘的影子,大吼几声,忙不得的颠颠跑过来,围着她的身前身后,溜须拍马,团团乱转。

陈小九对这四只庞然大物,心中始终怀有芥蒂与恐惧,突然紧紧抱着扈三娘的身子,满怀憎恶,抬脚狠狠揣着那只领头的色虎,啐了一口道:“好你个溜须拍马的大色虎,方才还要凶神恶煞的吃了干娘!你这厮,演戏演得真好啊,现在怎么知道笑脸相迎了?哼……就算你脑袋再硬,我也要用轩辕剑砍了你……”

第五百零七章 抱着三娘泡妹妹

陈小九不惧花如玉的闪闪明眸,放肆大胆的抱着扈三娘柔滑的腰身,一双不老实的大手,带着男人的气息,既灵巧又慌乱的,若有若无滑过丰满的胸膛,惹得久旱多年的扈三娘羞不可仰,剧烈喘息

她这般年纪,面对热力鼓胀的陈小九,心中如火中烧,尤其是当陈小九穿上这身士子服时,对她心灵上的冲撞是无比巨大的!她心思有些慌乱,身子又酥又麻,在花如玉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更多了一份刺激和浪漫!

扈三娘脸红心跳,羞涩难耐!

这种环抱温暖的滋味,就像自己心爱的男子含着无限温情,抚摸自己一般,那么贴心、滚烫、火辣!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荒诞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羞愧得连连跺着脚步,用力推搡着陈小九,口中却编织着不着边际的的理由,争辩道:“小九,你快放开我,你那男子汉的劲头跑到哪里去了,就这么几只小老虎,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日后若是娶了玉儿,还不得天天跪搓衣板吗?”

陈小九感受着怀中的温存软绵,舍不得放手,继续撒娇耍赖道:“干娘,你快把这几个溜须拍马的小老虎弄走,我一看到它们,就浑身无力,瘫软如泥,他们若不走,打死……打死我也不放手!”说话间,大手胡乱向上一挑,便触及到了三娘火辣双峰的下缘!那酥软的的触觉,爽得他打了个惊颤。

“你快松开……傻蛋……玉儿全都看见了……这可怎么办?”扈三娘压抑着心头的别样旖旎,低声警告着。

陈小九附在她耳旁,吹了就热气,邪恶道:“干娘,此刻当真不能放开你,不然,花妹妹看在眼中,会怎么想呢?哼……越是被人怀疑的时候,越要迎难而上……”

扈三娘心思一转,便明白了陈小九话中之意!暗想:这厮真是个人精,不仅胆大包天的沾了自己的便宜,还消除了玉儿的戒心,这样智慧的男人,可不多见呢!

花如玉乍一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的亲昵模样,眉头一皱,欢快的表情涌上出一抹阴冷的神色,可是在看到陈小九,被四只老虎吓得浑身筛糠,窘迫的抱着三娘的腰肢,躲闪逃避时,心中那点芥蒂便烟消云散,愉悦的心情,重新登山枝头!

“小九,你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快点松开干娘,怎么这本没大没小的?”扈三娘虽然是在与陈小九说话,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是说给花如玉听呢!

“干娘……我还是害怕!”陈小九装作六神无主,慌张的叫喊,一双胳膊却抱得更紧了……

花如玉被陈小九逼真的表演,蒙骗的一塌糊涂,笑得花枝乱颤,红霞飘飞:“没出息的东西,喝酒那般厉害,竟然会怕四只大虫,啧啧……你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吓破了胆子了?”她低头又呵斥道:“小虎队,你们赶紧滚出去吧,吓坏了九哥,我拿你们当下酒菜!”

陈小九急忙接口道:“虎鞭记得要留给我……”

扈三娘闻言,脸色变得铁青,回手在他的后腰处,狠狠的捏了一下,羞涩与幽怨并存道:“你敢割了他们的虎鞭,我便割了你的卵蛋,那些羞人的话,你背地里说去,别在我耳旁唠唠叨叨,不然,我当真不饶你……”

花如玉年纪轻轻,哪里会明白其中的妙处,望着四只灰溜溜远遁的小老虎,一脸好奇道:“九哥,你要虎鞭做什么?”

“这个……这个我用它来泡酒……”

花如玉摇着头道:“泡酒很好喝吗?这四只老虎是干娘的心头肉,你可不许碰,九哥若是想要,明个我便去山中弄个一两只,然后给你泡酒,若是当真好喝,我也想分一杯羹呢!”

“花妹妹,你明天便去弄吧,这个虎鞭酒很好喝的,到时候咱们便一起举杯对饮!”陈小九心中大喜:这小妞,对于那种事,当真知道得少之又少,这都这个时代的男女间的知识过于匮乏,若是花妹妹与我举杯高饮虎鞭酒,还不得演绎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床铺大战?啧啧……好期待呀!

“小九,看你那熊包的模样,老虎都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抱着干娘不放手,小心我大耳刮子扇你!”扈三娘娇嗔白了陈小九一眼,眼眸中如春水般,荡漾着暧昧的波浪。陈小九甚是知趣,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是该到了放手的时候,过分纠缠,只会破坏和谐旖旎的氛围。

当着心爱的人,调戏准丈母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如玉看到陈小九手中的拿着镇庙之宝——轩辕剑,冷艳的眼眸中先是一惊,待舒缓过来,却又红霞满脸,娇羞无限,她撒娇般的拉过扈三娘,趴在她耳旁,低声细语道:“干娘,你当真舍得?怎么把轩辕剑都送给九哥了?”

扈三娘爱怜的捏了捏她的琼鼻,调笑道:“傻玉儿,你一口一个九哥叫着,我便是不舍得,又能怎么样?”

“干娘……”花如玉小脸一红,抓着三娘的腰肢,胡乱扭动,撒娇道:“干娘,你……你当真看好他了?你可要慎重呀,我……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把轩辕剑本就是送给你心爱的人,做定情信物的,干娘倒巴不得赶紧送出去呢!”扈三娘温柔的爱怜道:“小九奸诈、狡猾、有男人味道,与你正好般配,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红颜知己,一定不会少的,你若是有这个心思,便要做好心理准备呀……这个闺房争宠,干娘可是帮不到你的,你看干娘孤身一人生活着许多年,便是因为不善此道呀……”

“干娘……你……你不是还有玉儿吗?”花如玉见扈三娘说得伤心,急忙出言安慰。

扈三娘偷偷的白了陈小九一眼,低声坏笑道:“现在我不仅有了你,还有一个好女婿呢……”

“干娘……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花如玉撇着嘴道:“虽然他通过了干娘的考验,但是还没有真正的降服我,我喜欢的那真正的大英雄、大侠客!等到九哥真的能打动了我的心扉,我便毫不犹豫跟他在一起,死也不分开!至于其他那些娇妻美妾,我不去欺负他们,他们也别来惹我,否则,我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你啊你,当真与你爹一般的脾气,嘴硬心软!”扈三娘摇头苦笑,又吩咐小桃重新搬来一张桌子,沾满茶水后,又见小桃臂弯中,抱着一个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又战战兢兢的退去!

三娘招呼着陈小九入座,又拉着花如玉的小手,坐在了他的对面!

陈小九耳聪目明,已经听出了花如玉与扈三娘刚才低声诉说的一番言语,心中不仅暗自捉摸:怎么样才能算作大英雄、大侠客呢?哼……凭着自己的身手,做侠客,多半是行不通,但是善用自己的脑力,做一个大英雄,还是很有前途的。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见扈三娘拍着酒坛子,对陈小九道:“干娘今天高兴,给你见识一样好东西,你呀……以前一定没见过……”

花如玉笑颜如花道:“九哥,你的脸面可真大呢,干娘竟然连这个都舍得……”

“还不都是因为你吗?花妹妹……我都是沾了你的光呢,干娘这是爱屋及乌……”陈小九这样直白的示爱,把花如玉惊得愣在那里,耳根发热,一抹红霞,萦绕在脸颊上,却不知怎么回答!

扈三娘捂着嘴笑道:“两个小毛孩子,若要打情骂俏,去深山老林中,随便打趣,搂搂抱抱、亲亲啃啃,也没人管!可别不知害羞的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干娘听着不舒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干娘……”花如玉撒娇的晃动着身姿,摇着扈三娘的胳膊,撅着小嘴道:“干娘,快打开酒坛,让九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甘泽美味!”

陈小九心中好奇,探着头道:“难道普天之下,还有比花妹妹的樱唇,更甘泽美味的东西吗?”

“哎呀……你真讨厌,你又没……没亲过,怎么这般胡言……胡言乱语?”花如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手却在他腰间赘肉处,恰到好处的捏了一把。

“嗯……”

陈小九痛得哼了出来,揉着粗腰,委屈道:“梦中亲到过……”

“色鬼……”花如玉小手捂着额头,臻首低垂,再也不敢抬起头来,饶是她在大胆豪迈,也经不起陈小九不顾羞耻的,当着扈三娘的面儿,出言挑逗!一张红艳欲滴的小脸,秀色可餐,惹得陈小九食指大动,恨不得立时咬上一口才甘心!

第五百零八章 美酒惹出的暧昧

“花妹妹……你抬起头来,便是躲着不敢与九哥对视,九哥在梦中,也是亲过你了……”陈小九大言不惭,舔了一下嘴唇,继续道:“花妹妹,不知道你在梦中,可曾见到我以单薄之躯,力阻千军万马的激情场面?若是有的话,九哥可高兴死了……”

花如玉俏脸洋溢着火辣辣的气息,突然间靠近陈小九的耳旁,樱唇轻启,吹了口热气,小声道:“王八蛋……你给我老实些,你敢在挑逗我,小心我让那四只斑斓猛虎,与你好好的亲近一番!”

“花妹妹……你这般动怒干什么?你只要回答了我,是否在梦中见到我?我绝不会再为难你的!”陈小九挥舞了一下手中轩辕剑,那副挑衅的模样,似乎对擅长溜须拍马的小虎队,颇为不屑

花如玉红着脸,伏在他耳旁,低声呢喃道:“九哥,我……我梦到好几次呢……”

“那便好!那便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花妹妹心中有我,才会有这般心思的,九哥好高兴……”

“王八蛋,高兴什么?“花如玉撇撇嘴道:“我是每次梦到你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哦……原来如此!”陈小九厚着脸皮,针锋相对的赞叹道:“这样也好,打是亲,骂是爱!花妹妹对我的爱慕,已然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九哥感动死了,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妹妹情谊之万一呀……”

花如玉舞刀弄枪,自然厉害,论起耍嘴鼻子的功夫,陈小九不知比她高明了多少倍,英姿飒爽的花如玉,小脸蛋上展露着委屈与无奈,只好扭着腰肢,向扈三娘求救!

扈三娘却从中感悟到点点幸福的滋味,轻拂花如玉的秀发,宽慰道:“傻玉儿,有个爱你的男人,对你油嘴滑舌,惹你讨厌,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你看看干娘,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这般年纪,想找个人与干娘斗嘴,却没有人愿意呢!你说干娘苦不苦?”

“干娘,你不是还有我嘛!”花如玉抱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撒娇。

陈小九看着生于两个时代、却各有千秋的大美人,垂涎三尺,忙接话道:“干娘若是愿意,小九倒是可以与您斗嘴解闷儿的……”

花如玉没心没肺的拍手叫好道:“对呀!对呀!干娘,九哥正好逗你开心,把您惹急了,就赏他一记耳光,这叫打是亲嘛!”

扈三娘心中暗想:我被这厮逗弄几下,一不小心,说不定把持不住,就被他吃了,你这个傻妮子还跟着他帮腔,当真傻到顶点了!她望着一身士子服的陈小九,心中惆怅百转,叹了一口气,小手打开酒坛上的蜂蜡!

当密封的盖子被掀开之时,一股清醇甜美的酒香,四散飘逸在三人鼻息之间。

花如玉闭着眼睛,轻轻嗅着,感叹道:“好香哪……”

扈三娘妩媚的脸上,洋溢出一抹动人的自信与微笑,倾倒酒坛,一股红澄澄、滑腻腻、亮晶晶的透明液体,带着醉人的香气,汩汩留到陈小九面前的空碗中。她边倾倒,边解释道:“小九,此酒乃是我前年,偶然间的一次尝试,制作出的一种美酒,醉而不腻,醇香甘美,称得上是绝世饮品,你品尝一口,试试它的口感如何?”

在两位美女含情脉脉的注视下,陈小九端着小碗,轻轻地品尝了一口,一股甘泽、醇香,略略带着一点酸涩、微辣的酒香,随着红色液体,飘然入口,且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陈小九闭着眼睛,体验着其中的美妙,良久怅然道:“干娘,恕我直言,此酒竟似比佳人的红唇,更显香甜……”

“王八蛋……你脑中就只有红唇,称得上香甜吗?”花如玉气势凛然的瞪了瞪眼睛。

扈三娘却拍着手,称赞道:“小九……你虽然色了些,不过比喻得倒是恰当之极,纵使那美艳的红唇,也不见得能口齿留香呀!”他说到此处,美目流转,蕴含着浓浓的情意,追问道:“可是,小九,你智慧过人,能猜得出来,这美酒,倒是何物所酿制而成的吗?”

花如玉好像找到了打击陈小九的机会,满心看他出糗,摇晃着他的胳膊,不屑一顾道:“九哥,你不是满腹机智吗?哼……你现在便猜一下,这美酒是何物所酿制?若是猜得中,如玉自有奖励!”

“花妹妹,难道是让我身临其境的感受一下你的樱唇吗?如果是这般奖励,九哥可要好好的费一番心思呢!”陈小九心中冷笑,反将了花如玉一军。

“那……那不行!”花如玉捂着火红的脸庞,慌乱道:“九哥你……你便不能有点大的志向?总在女人身上占些便宜,算得上什么英雄侠士?”

“说得好!”陈小九也觉得自己调戏的火候有些突兀,这些风花雪月,与大英雄、大侠士委实没有半分干系呀!他手握着满是佳酿的酒杯,掷地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此酒是用皮红肉白、或皮肉皆红的山葡萄,酿制而成!”

扈三娘柔弱的娇躯,陡然颤抖了一下,美眸瞪得老大,兴奋的上前握住了陈小九的大手,激动道:“小九……你……你竟然知道?难道你是他的附身,特地来……来找我的吗?”说话间,眼中晶莹的泪水,已然从漆黑的眼眸中流出。

“附身?什么附身?”陈小九听得云里雾里,没有头绪。花如玉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扈三娘,眼眸中闪烁着深深的疑问!

扈三娘感受到陈小九身上传来的,阵阵**气息,幡然醒悟,梨花带雨,面带羞涩的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干娘……干娘刚才认错人了,有些……有些失态……”

“干娘,要不要我扶您回房休息一下?”花如玉抚着她的肩膀,关心道。

“不……不要,干娘不回去!”扈三娘连连拍打着丰软的胸膛,用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着滚滚而下的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小九道:“小九,你继续说吧,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干娘很愿意听你讲些奇妙的故事!”

花如玉见陈小九傻呆呆的没有反应,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横眉立目道:“你傻了不成?干娘让你继续讲下去,你还不赶紧领命?”说话间,拼命的向他挤眉弄眼,让他好好配合一下。

陈小九不是吓得呆了,而是陶醉在一种说不出的心灵震颤中!扈三娘刚才紧紧兮兮的握了他那么一下,虽然仅仅是手臂之间的接触,但他分明感受到了扈三娘内心世界的波动与喜悦,他知道在那一刻,扈三娘相思情郎心切,又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却一直深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你好幸福呀!

第五百零九章 酒壮美人胆!

陈小九紧紧的咬了一下不甘的嘴唇,生出一股酸酸的嫉妒,忽然又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那个人都已经下了地狱,你还嫉妒个狗屁?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是他应该狠狠的嫉妒我才对!

他的啊q精神,运用得恰到好处,一刹那间,如春风般和蔼的笑了一下,朗声道:“干娘,虽然我不知道此酒怎么酿制而成,但以我的猜想,大体上应该是经葡萄皮和汁混合,发酵而成,酒色也分外多种,石榴红、桃花红、紫红或粉红,眼前的石榴红,只不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小九,你……你可真厉害!是怎么猜到的?干娘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一个像你这般智慧的人呢!”扈三娘眼中泛着柔情,一脸惊喜的模样单单这一番话,在一瞬间,就大步的拉近了她与陈小九的关系。

此刻,她没把陈小九当成女婿,而是潜移默化的,把他当成了生命中,一个聪明睿智的知己!

“干娘,你不用夸他,你看他那坏笑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瞎蒙的,歪打正着而已!”花如玉不服气道。

陈小九不由得苦笑:这葡萄酒上辈子我也不知道喝过了多少!说出一些基本常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他捧着瓷碗中的葡萄酒,又笑嘻嘻道:“干娘,葡萄酒芳香纯美,如果配上夜光杯,喝起来,别有一翻韵味!”

“当真?”扈三娘对于陈小九的话,十分好奇,急忙召唤小桃换上三个晶莹剔透的夜光杯。

此时日头已然偏西,傍晚迟暮,出现了少许的云海,更加衬托了夕阳的眩丽,那缓缓下沉的斜阳,带着股伤感的凄美,竭尽余力地,把周围的晚霞烧成血红。

陈小九将醇香清澈的葡萄酒酒,缓缓倒入夜光杯中,在两位绝色美女眨着眼睛、泛着神韵的美眸下,将胳膊向夕阳高高举起。

二女好奇的眼眸,与美酒、落日,成一条直线,醇香甘甜、红透爽朗的葡萄酒,与晶莹剔透的夜光杯,在夕阳的掩映下,织就了一副凄凉红霞的美景,似乎他的手中,不是美酒,而只是夕阳不甘心落下,而留在夜晚的一道霞光!

“好美……”花如玉小手合十,放在胸前,怔怔的赞美道。

扈三娘神情凄婉,优雅的容颜含着惆怅,一双如水美眸,不断在陈小九的眉宇间,来回打转,似乎要看透他为什么这般神奇,竟然懂得这么多?他会不会当真是老天,派来与我相知相认的人呢?

陈小九的表演并未谢幕,他轻轻品了一口香甜纯美的美酒,瞭望着夕阳余晖,高声长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吟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扈三娘与花如玉闻听如此雄壮的诗篇,身子俱是一阵,两人眼眸中含着无奈的光晕,不由自主的对视在一起,胸口波澜起伏,久久不能离去。

陈小九看得目瞪口呆,调笑道:“干娘,花妹妹,你们是在互相欣赏各自的美吗?那样多麻烦,啧啧……还不如让小九来品评一番,两位大美女的倾国倾城之色呢……”

花如玉并没有向平日一般,对陈小九疾言厉色,而是与扈三娘一同望着夕阳无限好的美景,端起葡萄酒,一饮而尽,只是两人眼眸中的悲伤,却若有若无的展现出来。

陈小九心中苦笑:我不就是骚包的念了一首诗吗?怎么会引得两位刀口上舔血的美女,伤春悲秋?他急忙招呼二人落座,发挥伶牙俐齿的风范,用幽默而又风骚的语言艺术,撩拨两位女子的心扉,只一会的功夫,凉亭中便传来了欢快的笑声!

夕阳含着无限留恋的惆怅,缓缓自遥远的海边落了下去,一轮橙黄的明月,兴奋的露出了笑脸,微风轻抚,含着融融春意,吹得凉亭中举杯畅饮的帅哥美女,心扉涌上一阵其乐融融的暖意。

山中的野葡萄酿制而成的美酒,味道浓郁,可后劲凛冽!在香醇甘甜的液体中,潜伏着让人心神迷醉的酒精,三人在欢声笑雨中阔饮,神智却潜移默化的,变得越来越迷乱!尤其是中午与司徒霸一拼高下的陈小九,此时眼神迷离,醉态毕现!

清风明月,萦绕夜空;美酒佳人,相伴左右,这是何等的快乐?他饮了一杯醇香的葡萄酒,更令他心头鹿撞﹑血脉贲张,以致于醉眼中的视线,变得虚幻朦胧。

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望着对面,陶醉在清风美酒中的两位佳人,更加兴奋,尤其是扈三娘,即使是喝得脸色潮红、热气鼓胀,酩酊心醉,曼妙的姿态也依然非常优雅。她樱桃小口怡然自得的品着美酒,另一只白皙粉腻的小手,微扶鼓胀的胸口,轻轻拍打着那柔软震颤的一团。

扈三娘含着舒缓的醉意,眉目轻扬,已然发现陈小九通红的眼眸中,含着火辣,正放肆的侵袭着她那诱人的胸膛。她嗔怨的撇了一下粉红的小嘴,心中有些羞愧,又存在着点点窃喜。

突然间,她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不仅没有躲闪,而是将丰满的胸膛,挺得更高、更翘、更加波澜壮阔,一双小嫩手还舒缓的,胡乱抚摸着,透着芳香的温软胸膛,樱桃小口微微张启,伸出粉腻柔滑的小舌,舒缓的舔.吸着杯中美酒!

陈小九被扈三娘这个百媚横生的姿态,迷得晕头转向,宛如遭到了电击般,呆了,傻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她鼓鼓的酥胸,与散发着热气的小舌,自己的大舌头也情不自禁的,舔润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那眼眸中含着发.春的神韵,似乎要将她活生生吞下去一般!

花如玉虽然沉浸在美酒月夜中,可是一半儿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个唯一闯进自己心扉的男人身上,她正琢磨着办法,如何能让陈小九在与司徒霸的比武中,保持不败,却忽然发现陈小九的一双色眼,正贪婪的盯着干娘丰盈的身躯,一眨不眨的猎取着色香!

她脸色由红晕,变得铁青,又不能当面点破这尴尬的一幕,石桌下,柔滑的小腿,运起内息,舒缓的踢出,正好击在了陈小九的膝盖上。她的力度虽然不大,但那剧烈的疼痛感,却足以让陈小九从色授魂与的幻想中,收回旖旎的心思!

陈小九疼得叫出了声,大手揉着膝盖,嗔怒道:“花妹妹,你干什么踢我?”

花如玉气苦道:“踢你是轻的,癞蛤蟆想吃天鹅头吗?哼……亏你想得出来!”

陈小九被花如玉抓住了把柄,气势上便弱了几分,酒气上脸,更显得红晕,讪讪笑道:“花妹妹本就漂亮,现在酒气上涌,更加娇艳呀!”

“花言巧语……你给我老实点!小心你的眼珠子……”花如玉伸出两根手指头,狠呆呆的比划了一下,盯着陈小九谄媚的模样,心中又气又笑,还暗自得意:让你嚣张,让你欺负我,这回被我抓住了把柄,看你以后还怎么凶我?

扈三娘虽然看不见石桌下的争斗,但酒气上涌,与准女婿眉来眼去**,这本就是一件十分错误的事情,不成想又被干女儿抓住,倍觉尴尬!她心如猫挠,无论如何也坐不下去,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自怨自艾道:“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喝点酒,头就痛得很,你们两个小孩子继续品酒,干娘要去休息一下……”

花如玉巴不得扈三娘赶紧离开这里,自己好放开手脚,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急忙语笑嫣然道:“干娘有些眩晕,便先回房休息,玉儿陪着九哥坐会儿,便先不送了……”

陈小九一半是不舍得媚态横生的三娘这般落寞的离开,一半是怕花如玉在气头上对自己动粗,见扈三娘当真要走,急中生智,不顾得膝盖疼痛,一双大腿穿过石桌,伸直并拢,将扈三娘柔滑的小腿,紧紧的抱紧,眼眸中射出小孩子般,恋恋不舍的渴望。

扈三娘酒意上脑,春心荡漾,恍惚间,总是把一身士子服的陈小九看成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挪动身子之时,忽然一双有力的大腿,紧紧的箍住了自己柔滑的小腿!她心知肚明,这双色色的大腿,属于让人又爱又恨的陈小九!

她身子顿了一下,美眸偷偷瞟了陈小九一眼,神色中泛起一丝警告!

陈小九视若无睹,眨着灵动的黑瞳,依然顽皮的,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并且大腿还透过丝袜,轻轻摩擦着她小腿上柔滑的皮肉。

她心灵深处,狠狠的悸动了一下,便再也不舍得离开。

第五百一十章 禁忌

“干娘,您怎么不走了?晕得很厉害吗?不如……不如我扶着您回房去!“花如玉哪里知晓隐藏在暗处的情愫,艳红的小脸蛋儿,写满了关心

“这个……嗯……”扈三娘尴尬的看了一眼花如玉,红着脸讪讪道:“干娘忽然间,头又不痛了,夜色清爽凉快,干娘便陪着你们再喝上几杯!”

“啊……这样啊……”花如玉俏脸含怨,有些晕头转向,暗想干娘这个头痛病,来得云山雾罩,去得莫名其妙,当真不可思议!

虽然扈三娘已经答应留了下来,可是陈小九的一双大腿仍然紧紧扣着她粉白的**,生怕她再借故逃走!

扈三娘借着酒意,掩盖着脸上火辣辣的红晕,小腿上紧紧盘着的充满男人气息的大腿,使她心儿砰然乱跳,尤其是那大腿有意无意的在她滑不留手的肌肤上磨蹭,引得她浑身颤栗,心中险些又把陈小九当成那个曾经的爱人!

尽管她知道陈小九的眼睛,此刻一定充满了**的光芒,但是她却没有勇气与陈小九对视!在矛盾的情绪与思念的迷离中,她迷失了自我,高举着酒杯,用芳香醇美的美酒,迷醉着心中无处释放的火焰!

陈小九一边哄着花如玉开心,一边以饮酒为掩饰,偷偷欣赏着扈三娘成熟妩媚的神韵,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泛着晶亮诱人的光泽,丰满的胸膛蕴含着火辣辣的肉感气息!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他凝视良久,一个大胆的主意,油然而生!

在他心底一阵坏笑、挣扎过后,偷偷去除了鞋子,大腿冷不防的向扈三娘**之间伸去,那脚脖处,正好顶在了她方寸之间那神圣之地。

“嗯……”

扈三娘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这般大胆,身子巨震,柳眉轻蹙,呻吟一声,本能的夹.紧了那个外来入侵的脚脖儿,突然间反应过来,又觉得大为不妙,忙抽身想要躲避,陈小九另一只脚却迅速钩住了她的腿弯,她在犹豫不觉的空挡,做着坏事的那只大脚丫,对准了妙处,轻轻的扭动。

“嗯哼……”扈三娘浑身颤栗,站立不稳,又重新坐坐了下来,神色惊慌之时,没有忘记有袖子掩盖陈小九作恶的大腿。她浑身无力,拼命地用仅存的一点力量,想要夹.紧双腿,以抵抗**之间那上下翻腾、做着七十二变的脚踝。

可是她被陈小九点中穴道后,浑身酥软,剩余那仅存的力量,却无法与陈小九的力量相比,她内心深处,充满着幽怨与可耻的娇嗔,身体上,却又享受着罪恶的快乐,迷茫朦胧间,扈三娘眼神迷离的望着他,火辣的眼神中透着女人享受至尊快乐时的华晕!又把眼前的陈小九,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陈小九看到扈三娘在他前面露出予取予求的表情,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征服感!尤其是当着花如玉的面前,与干娘大逆不道的**,脑中生出了异样的刺激!

这种刺激,比背地里偷情来得更火热,更酣畅淋漓!

花如玉虽然蛮横霸气,说一不二,但是却少了女孩家的细腻心思,她见扈三娘眉头轻蹙,浑身轻颤,心中甚为奇怪,忙拍打着她的后背,关心道:“干娘,你这是怎么了?”

“干娘伤了……伤了风寒……”扈三娘哆嗦着粉唇,颤颤巍巍的答道。

“伤了风寒?”花如玉撇嘴笑道:“干娘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武功这么高,已经有十年没有染过风寒了……现在怎么会突然……”

“啊……不是……干娘有些冷,浑身发抖,所以……”扈三娘又仓皇解释道,身体上却享受着不速之客的胡乱搅动。

“那干娘还不赶紧回去休息,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我们两个又不是外人,也不用干娘相陪呀!”

“不……干娘挺得住……”扈三娘咬着粉唇,幽怨的白了陈小九一眼,胡乱说道。

“那怎么成?不行,我扶着干娘回去休息去!”花如玉是个急脾气,小手架着扈三娘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她拉了起来。

“啊……”扈三娘惊吓的叫出了声音,她怕陈小九来不及把作恶的大腿缩回去,而被花如玉人赃俱获!但好在这厮反应速度超强,在眨眼间,已将作案工具收了回去。

“干娘你叫什么?可把玉儿吓了一跳!”花如玉莫名其妙道。

“没……没什么!只是头又有些痛了……”扈三娘长舒了一口浊气,放下心来,可是身体上酥痒的感觉侵蚀着全身,离了陈小九的作怪吗,还真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陈小九暗叫可惜,忙站起身来扶着扈三娘道:“三娘,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

他虚情假意的关心,刚一出口,扈三娘与花如玉均异口同声,言辞反驳,只把陈小九气得直翻白眼!

扈三娘自然明白陈小九的那点坏心思,摸摸抓抓,亲亲啃啃,虽然有伦理相隔,但却浪漫、美妙!可一旦过了线,那便会铸成大错,对玉儿造成莫大的伤害!

她又怎么能忍心做如此荒诞的事情呢?

花如玉虽然心思粗了些,但透过陈小九炯炯放光的眼神,总觉得他骨子里对干娘有些不怀好意!狼……总是要防备一些的,你可以扑到我,但决不能浪费精力去扑到别的女子!那可是我的干娘呀……

陈小九恋恋不舍的看着扈三娘,对两人诺诺道:“你们两个都去休息了,撇下我小九一人,可怎么办?”

扈三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陈小九身体上,正处于一种上不来、下不去的飘渺感觉,她轻轻拂拭着云鬓,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轻笑道:“小九,你家中不是还有一只母大虫吗?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与她亲近一下了,省得她孤单,你难受……”

“啊……那小九这就回去……”他光顾着与美女嬉戏,却忘了月神的毒性清除与否,心中有些惭愧,答应一声,急忙转头前行!

“你给我站住!”花如玉听闻她要回去陪老婆过夜,心中一急,横眉立目的喊出声来。

扈三娘点了点她的额头,咯咯娇笑道:“你这小妮子,还没过门,就急着当起了管家婆了?人家是夫妻,当然要在一起过夜了?难不成,你今夜要小九陪你吗?呵呵……”她转头又对小九眨了眨眼睛道:“小九,你今夜有福了呀!”

花如玉羞不可仰,扭着身子撒娇道:“干娘,你都说些什么呀,我……哪里是那种心思……”——

感谢“今晨之恋,明者几何,不想当菜鸟,西山来,狼郎潜坤”的打赏,紫微拜谢!

第五百一十一章 骑在身上惩罚你

陈小九心中也觉得好笑:这个女土匪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主动了?难不成酒气上涌,春心荡漾?

花如玉撅着嘴巴,颇为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若有深意道:“王八蛋,就会想美事儿!难道你忘了咱们昨晚的约定吗?”

陈小九恍然大悟,记起了花如玉要教授自己对付司徒霸的武功,他拍打着有些迷醉的脑袋,笑嘻嘻道:“还是花妹妹对我好,竟然替九哥想着呢,那九哥便先去等你,一会,你要抓紧过来呀……”说着话,挤眉弄眼道:“不然……夜色清幽,九哥心中害怕!”

“赶紧滚!再调戏我,我就撕烂了你的嘴巴”花如玉不好意思当着扈三娘的眼前与他打情骂俏,含羞低首,扶着仍有些颤抖的扈三娘,缓缓离去,只留下陈小九一人独自站在亭台中傻笑。

****************

三面环山,绿意葱葱,随风摇摆的青松,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影射进来,更为静谧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神秘。

陈小九站在昨日与花如玉偶遇的清静之地,嘴角浮起一丝邪恶的满足感:难道,这便是浪漫的约会吗?他望着那一帘幽静的池塘,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又一个十分大胆的计划,在脑中闪耀。

忽然间,一股凛然的劲力,从身后遥遥传来,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香气!

花妹妹偷袭我?陈小九运起内息,闪身而过,回头一望,只见花如玉身穿一套浅蓝色的武士服,简洁干练,浑身透着一股强悍的霸气,眼眸中的光晕,透着阴霾冰冷,又带着点嗔怒,盯视着他,胸膛处那一团火热,不停起伏。

“花妹妹……”

“王八蛋,谁是你妹妹?”

陈小九刚要与之嬉笑,花如玉剑眉凛然,化掌为刀,又是两道劲气杀来,奔着他的肩头砍去!势若疾风,猛如斑斓猛虎。

这女土匪果然厉害呀!他来不及再去**,展开身姿,踉跄着躲开,心想:难道是花妹妹要试探自己的武功?

花如玉并没有给陈小九喘息的时间,展开玄妙灵动的步伐,一掌接着一掌的向陈小九身上招呼,看那副模样,不似与陈小九切磋,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气,把他揍个鼻青脸肿才甘心!

“花妹妹,唉……你悠着点,九哥可不禁打!”陈小九可不甘心就这样被她征服,男人的自尊迫使他鼓起勇气,展开紫微道功的玄妙之处,与花如玉对战,只是一些阴险毒辣的、诡异莫测的招数,他并没有全部使出。

笑话,我的老婆,怎么舍得对她下毒手?

安静的水塘旁,因为陈小九与花如玉的叱咤争斗,变得再不平静,只见两人身法灵动,出招甚是迅速,围绕着小小的山谷打转!

陈小九虽然狼狈不堪,但也苦苦支撑!

他能杀死几十个凶狠毒辣的紫禁卫,能与康铁对上三掌,还能将司徒雄这对狗男女玩弄于鼓掌之间,足以证明他儒雅的背后,有着超绝的实力,虽然其中有着投机取巧的嫌疑,但不可否认,他的综合实力,绝不会逊于一般武者!

更何况与月神缠绵悱恻过后,又吸收了她二成阴寒莫测的气息,激流的内力,几乎在一瞬之间,达到了令一般武者望其项背的高度!

他浑厚的内息澎湃鼓胀,吞吐之间,流经四肢百骸,进退趋避,如飘渺轻鸿,甚为潇洒,

可是,他的对手却是修行比他高了许多的花如玉,无论他如何强硬,也逃不出花如玉挥舞掌风,形成一种隐藏在暗处的怪圈,更何况他那些阴险的招数,又不舍得在花如玉身上使用,只是那么一会的功夫,陈小九便有势败不支的迹象。

“哼……王八蛋,你还敢还手?”花如玉英姿勃勃的眼眸中,泛起了惊艳的神彩,心中的怒气却又更胜,忽然间身法飘逸,华丽转身,凌空跃起,三寸金莲如雄鸡点头,连环踢出!奔着陈小九的前胸踢去。

陈小九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

“花妹妹……你谋杀亲夫!”陈小九用手臂横挡住那炫舞的飞踢,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在第九次飞踹时,他手臂隐隐作痛,再也支持不住狠辣的攻击,身子向后猛然匍匐,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的倒在了草地上。他喘着粗气,连连摆手道:“花妹妹,你好功夫,可饶了九哥吧!”

“饶了你?哼……你想的美!”花如玉挺身而出,骑在他的肚子上,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处,眼眸中射出了惊喜又愤怒的精光,嘴角一撇,狠呆呆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九哥并非手足无力的无弱书生,哼……能打败司徒雄、且与小虎队大战一场,虎口脱险,足以说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强到了这般地步!”

陈小九见花如玉横眉立目的骑在了自己身上,却没有一丝羞涩、娇柔,骨子里反而透漏出野蛮的霸气,心中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妮子脸色变得真快,怎么与自己一动手,就变得如此放得开了?她这般骑在自己身上,分明是在演练观音坐莲的神奇之处嘛!

“花妹妹,你傻了吗?九哥武功这般高明,还不好吗?难道非要窝窝囊囊,一塌糊涂,你才喜欢?”他邪恶的笑着,大手却向花如玉的小手抓去,想要感受一下她的温软芳香。

“王八蛋,你笑什么?你武功再高,难道能高得过我吗?与我相比,还差得远呢!”花如玉一手将陈小九的狗爪子扣住,另外一只扣在他咽喉处的小手,迅捷狠辣的一掐,陈小九立时脸红脖子粗,喘不上气来,四肢乱蹬,摇头晃脑,一双眸子中,透出了可怜兮兮的目光。

花如玉心狠手辣,有强人风范,看到小九被自己扼住了咽喉,露出的那副求饶的目光,顿时心软,眸子中泛出点点柔情!但又想到他今天放肆大胆的所作所为,便又决定对他施以惩罚,不然,今后这王八蛋还不得反上了天去?

她小手轻轻拍打着小九的面颊,歪着头笑道:“九哥,你别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了错误,总要受些惩罚,不然,你哪里还把我这个这主动送上门的老婆,放在眼里?”说话间,小手上的力道又加剧了些,大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怒意,狠戾道:“王八蛋,你可知道,刚才你犯了错误?”

陈小九脸色由红转为铁青,惊恐的眼神中,泛着求饶的光晕,不住的连连点头!

“你还有自知之明呀!”花如玉见陈小九不住的向外喘气,动了恻隐之心,对他又怜又爱,叹了口气,不忍再用强,将扣在他咽喉处的小手放松了些,装出一副疾言厉色的彪悍表情,恐吓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误?”

陈小九脸色铁青,憋的难受,花如玉的小手放松的一瞬间,他便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心中暗自捉摸:难道花妹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大脚丫,在扈三娘身上作恶吗?不过分析当时的情景,这小妮子傻乎乎的,根本没有留意这件难堪的事情呀……

他望着花如玉凌厉的眼神,突然间狠狠的抓了一把青草,暗呼不妙:难道……难道是扈三娘将刚才羞人的事情,对花妹妹和盘托出了吗?

果真如此,我命休矣……

第五百一十二章 欢喜冤家

花如玉哪里会想到那么多的弯弯绕,小手放肆的拍打着陈小九惊恐的脸颊,威严的眼眸中充满了冷意道:“你还想狡辩什么?把你干过的龌龊事情从实招来,不然,我可不饶你!”

陈小九翻来覆去的考量:扈三娘当真会把刚才的暧昧,与花妹妹分享吗?这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她应该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幸福,胡乱说出去!再者扈三娘熟.女一枚,岂会不知道其中轻重?但若是一概不承认,定然会引起她的怀疑,该怎么办呢?

念及此处,他心里有底了,哭丧着脸道:“花妹妹,我……我与三娘之间确实有些……有些身体上的接触……”

“你说什么?”愤怒、幽怨之火,在花如玉那张皓月般的脸上,烧起两片红霞,她抡起粉拳,重重的拍打在了陈小九的胸膛上,叱怒道:“王八蛋,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枉我还对你有些痴心,原来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那是我干娘,你怎么能亵渎她?我……我真想杀了你……”晶莹的泪滴,不争气的哗啦啦流下了来,好像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宝贝一般!

愤怒之下,她的粉拳不顾轻重,尽情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只把陈小九打得脸色铁青,喘不上气来!

陈小九急忙用胳膊挡住雨点般的殴打,喘着粗气道:“花妹妹,你果然要杀亲夫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便这般冲动,我……我都不敢娶你了……”

“你当谁愿意嫁给你吗?”花如玉停止了捶打,胸口气得发胀,小手捏着陈小九的下巴,狠戾道:“你给我从实招来,你是怎么亵渎干娘的?敢说一句假话,我决不饶你……你还要什么虎鞭?呸……我把你的那根东西,割断了下酒!”

陈小九闻言,欲哭无泪,这个山大王颐指气使惯了,虽然在干娘面向像个小猫,在我的面前,竟然像只大老虎一般嚣张?长此下去,可怎生了得?我今后一定要想个办法,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否则以后哪里有我的地位?

“花妹妹……你莫生气,我没有亵渎干娘,只是把干娘抱在怀中……”

“你竟然把干娘抱在了怀中?”花如玉几乎气炸了肺,又拧着身子,论起粉拳道:“都抱在了怀中,你怎么还说这不是亵渎?难怪我刚看到干娘时,你就再与她打闹嬉戏,原来……原来你们早就勾搭连环了……”

勾搭连环?花妹妹,你这个成语,其实用的很贴切呀!陈小九如是想着

花如玉突然捏紧了他的脖子,俯下身子凝视着他惊恐的面庞,冰冷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干娘?”两只的脸庞,约有半尺距离,陈小九已能深刻感受到花如玉清新的体香,还有那小口中呼出的怨气。

“花妹妹……你再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呀?”陈小九故作轻松的笑道:“她是你的干娘,也是我的干娘?我便是再糊涂,也不会做出那等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王八蛋,你不用害怕,干娘是个苦命人,你若是真喜欢干娘,我便忍痛割爱,成全了你……”花如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循循善诱道。

小妮子,与我耍心机?你还嫩得很呢!陈小九神情错愕,怒道:“花妹妹,你休要胡乱编排,九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能这般伤九哥的心?我虽然抱了干娘,但起因却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误会……”

“误会?哼……你倒是好好跟我解释这个乱七八糟的误会,解释的不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花如玉银牙紧咬,点点泪滴,涌了出来!

“花妹妹,说来话长,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那四只老虎做的恶!”陈小九一边感叹着,一边将自己如何临危不惧,救干娘虎口脱险;如何急中生智,利用藤条攀爬到大树上;又如何自制扎枪,逃出升天的英雄事迹,一板一眼、惟妙惟肖的说给花如玉听,中间不免将自己夸大得,如同西天佛祖一样伟大!

花如玉听得神情错愕,忘记了发飙,间或惊的大叫一声,与陈小九一同感受着其中的凶险!

陈小九描述完事件的前因后果,又叹道:“花妹妹,我那时候哪里知道那就是干娘呀,只想着一个柔弱女子陷入虎口,以我侠之大者的英雄风范,我怎么能独自逃生而不去相救?干娘装成一个娇柔无力的女子,紧紧搂着我的肩膀,我总不会将她推开,亲手将她送进老虎的肠胃呀?就这样,我便勉为其难的抱着三娘,后来终于想出办法,逃了出来!”

花如玉听得一怔,攥紧了拳头道:“九哥,你干得好!”

陈小九听到花如玉对他的称为从‘王八蛋’改成了‘九哥’,一颗躁动的心,终于安稳了下去,又委委屈屈道:“可是再得后来,我方才知道这只是干娘考验我,故意设下的一个骗局,还说花妹妹今生就喜欢大英雄,我若是遇见猛虎望风而逃,此生,便与花妹妹再无缘分了……”

“干娘说得对!你若是敢独自逃跑,我心里再也不会把你看成我的九哥了……”花如玉斩钉截铁道。

陈小九又委屈道:“就因为这个离奇的误会,每当我与干娘对视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抱着干娘的情景,觉得心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好像偷了干娘什么东西似的,尴尬而又难过,却又不敢对你说,怕你对我生气……”

花如玉此时方弄清楚陈小九所说的拥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乌云散去,直抒胸臆!望着小九那张充满委屈惆怅的俊美脸蛋,不由得笑出声来,小手爱怜的抚摸着他有些肿胀的脸颊,安慰道:“九哥,不用怕,也不用难过,干娘又没有怪你,你难过什么?有什么误会,我向干娘去说便是……”

“花妹妹,你不生九哥的气吗?我可是抱了干娘呀!”陈小九可怜兮兮道。

花如玉幽怨的笑道:“傻哥哥,有这样一个大英雄的哥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闷气呢?”

“可是……”陈小九闭上眼睛,轻轻摸着自己的胸膛,委屈道:“可是九哥被你打得生疼,心里难受的很……我却不敢娶你了……”

“你敢?”花如玉剑眉一挑,扑哧一笑,露出一铺飒爽英姿的笑意:“傻哥哥,我以后收敛些还不行吗?哥哥哪里痛?妹妹给你揉揉!”

我倒!花妹妹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呀!当真是个意外的收获。陈小九先摸着脖子道:“花妹妹,我这里痛!你给我揉揉!”

花如玉傻笑一声,脸上布满红晕,小手顺从的伸了过去……

“嗷呜……”陈小九大叫一声,苦着脸道:“花妹妹,你这分明是在掐我……”

“别大惊小怪的,我这一双手除了杀人,还真没有为别人按摩过呢!”花如玉眨了眼睛,俏皮道:“我现在便轻些……”果然,花如玉很快的调整好了手上的力道,轻柔慢捻,那份温柔的滋味,令他差点哼出了呻吟之声!

“花妹妹……我胸口有些痛,你再帮我揉揉!”陈小九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花如玉心中有愧,对陈小九的话,言听计从,小手滑到陈小九的胸口,轻柔慢捻,樱桃小口微启,柔声道:“傻哥哥,舒服吗?”

陈小九闭着眼睛,用心灵感受着花如玉柔情的熨烫!

夜深人情,明月萦绕,天上也冒出了多如恒河沙数的星星,灼灼地亮,恣意地闪,微风滑过,飘着花草树木的清芬,又轻轻地吹拂着花如玉的面颊与发鬓,慰抚着她丰盈的胸襟,她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心中洋溢着浓浓喜悦:天可怜见,我花如玉终于找到了意中人!

“花妹妹……”

“嗯,怎么了,九哥?”

“我那里也很痛……”陈小九闭着眼睛,诺诺道。

“哪里痛?不用怕,妹妹给你揉揉!”花如玉微笑着。

陈小九犹豫了一下,大手终于缓缓的指在了裆部……

第五百一十三章 肉皮子发痒!

花如玉咬了咬嘴唇,小手嗔怨的拍打了一下的胸膛,压低着声音冷冷道:“王八蛋,你刚刚舒服一点,皮子难道又开始发痒了吗?”她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的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嘴角却又露出一抹极为嗔怒的怨气

陈小九看她肩膀抖动,鼓胀的胸膛剧烈喘息,便知道这土匪头子又要发飙了,急忙将手又往大腿根部下移了一点,讪讪笑道:“花妹妹你看错了,我是大腿这里痛呀!九哥是个大英雄,哪里像你想的那般龌龊?”

“大腿根儿?你个王八蛋,刚刚明明指的就是那个……那个地方……”

“花妹妹,你心思好邪恶呀,咱们男女授受不亲,九哥又一身正气,怎么会让你摸九哥那里呢?分明是你心有所想,产生了幻觉……”

“我看错了?心有所想?”花如玉急了,像是被人说破了心事的小女孩般,害羞地低下了头,这对于她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来说,当真少见!

她在陈小九的大腿根儿,狠狠的掐了一下,嗔怒道:“王八蛋,明明是你不怀好意,偏生胡乱编排我的不是!今天本大王有错在先,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先暂时放过你一次,下次你若是再敢调戏我,哼……我定斩不饶!”说话间,小嫩手在虚空中,对着陈小九的脖子,威猛的比划了一下。”

陈小九深谙点到即止的游戏规则,忙陪着笑脸道:“花妹妹是我心中最喜欢的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哥哥我不会反驳你的……”

“花言巧语!”花如玉娇嗔了一声,伸出小手,羞答答道:“九哥,你快起来,难道你忘记了今日来此的目的了吗?后日便是你与司徒霸决斗的日子,若是你输了决斗,便是大狗熊了,与英雄二字,再无干系!”

陈小九一把抓住她滑不溜丢的小手,顺势而起,耳根一动,忽然听得丛林中竟然有个极低的呻吟之声,他横眉立目道:“谁,给我滚出来!”

花如玉眉头一蹙,入母豹子般迅捷的挺身窜向丛林,仔细搜索,竟然毫无声响,她失落而回,一脸嗔怪道:“装神弄鬼,你当你真生了一副狼耳朵吗?丛林中根本一个人影也未见!”

“妹妹,我不会听错的,莫非那人的功夫比你高,你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陈小九对于自己的耳力,十分自信,他明明听见有丛林中有极低的呼吸之声,决不会出现错觉!

花如玉嘴角一撇,高挺着胸膛,自信道:“诺大个扈家寨,论起武功,除了干娘,无一人能超得过我!可是干娘头痛愈烈,此刻正在休息,又岂会有兴致跑到这里看咱们一对男女练习拳脚,你当人人都像你这般无聊吗?

陈小九闻言,身躯隐匿的颤了一下,不由得向丛林那个方向望去,心中暗想:花妹妹的分析,漏掉了一个人,那就是月神姐姐!但是月神姐姐在闭关疗毒,不可能出现在丛林中隐匿,又算她现身,也早就会上前与花如玉拼命了,没有躲着不敢见她的道理!

那只剩下一种情况,扈三娘耐不住心里的寂寞,竟然藏在暗处窥伺自己的一举一动!念及此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干娘果然还是关心自己,对自己有种超乎一般男女之间的情感!

他不会傻傻的再去与花如玉争辩,自嘲的解释道:“那极有可能是野猪出没山林,九哥被你吓得出现了幻觉呢……”

“没出息的东西,我最多只是吓吓你,还能真把你怎么样吗?”花如玉大声斥责,最后又扭着身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呢喃道:“我心里怎么舍得?”

当然,这句话也被陈小九这厮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甚为舒爽,主动凑上前去,没心没肺道:“花妹妹,你要教我什么神奇的功夫,九哥的实力超凡脱俗,只要受了妹妹的点拨,必能一鸣惊人,打得司徒霸那只狗熊,跪地求饶!”

“胡吹大气!”花如玉撇着嘴,葱白的手指点着他的额头,缓缓计议道:“我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你的功夫,不得不说,你的功夫,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与司徒霸相比,还差了那么一大截……”

“尤其是司徒霸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运起内力,寻常兵刃,插到他身上,却无法伤了他,最多留下一个白点而已,所以九哥想要胜算,几无可能,若是打成平手,也十分的为难,除非……”

“除非我用出干娘送给我的轩辕剑吗?”陈小九接口道。

花如玉盯着陈小九,缓缓点了点头!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花妹妹,干娘送给我这把轩辕剑,其意用在为我在关键时刻保命,并非用来杀人!”他挺直了胸膛,站在了花如玉的面前,正气凛然道:“且妹妹喜欢的是无惧无畏的大英雄,我若是用轩辕剑对付那只黑熊,岂不是损害了我英雄的名誉?妹妹还会喜欢我吗?”

花如玉关切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道:“可是九哥若是输了这场决斗,岂不是更觉难堪?”

“难堪怕什么?我以微弱的实力,敢于迎接十倍于我的高手,足以证明我的勇气,就算输了,我也虽败犹荣!”陈小九挺直了腰杆,顺着花如玉的心思,胡诌八扯的作秀,心中实则对这种迂腐思想甚为鄙夷:九哥我不是有心儿醉吗?明日便找个机会偷偷给他用上,一定要让这厮在朗朗乾坤之下,丢人现眼!

“九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花如玉眼眸中泛着精芒,双手拉紧了他的胳膊,自信万分道:“有我花如玉在,必能保哥哥立于不败之地!”

“妹妹难道有什么妙法吗?”陈小九央求道。

花如玉眨着眼睛,摇动着身躯,亲密道:“司徒霸胜在钢筋铁骨,但是也有缺点,你可知道他的缺点在哪里?”

“罩门一定是个致命的缺点!”陈小九沉吟半响,考量道:“眼睛也是一个很薄弱的要害,还有,他苦练了一身的钢筋铁骨,且块头硕大,在轻功一层,必然出现阻滞,远不如九哥轻灵!”

花如玉欢喜的拍着手掌,赞美道:“九哥真是无师自通,把我想要说的话,都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陈小九趁机调戏道:“非我无师自通,只因我与花妹妹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讨厌!”陈小九的一句无意调笑,却令花如玉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心儿乱跳,急忙避开他**的目光,踱着步子,逐层分析道:“司徒霸虽然有这两个致命的缺点,但他自己心知肚明,是以对于两个要害之处,防守的甚为紧密,想要突破层层防守,难上加难!”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陈小九焦急道。

花如玉轻抚秀发,邪笑道:“九哥与之交手时,要装作并不识得司徒霸的要害之处在哪里,用尽全力,向他的眼睛这个人人皆知,摆在明面处的要害,猛攻进攻,而在他麻痹大意,或者心很慌乱,放松了对下.阴的警惕之时,便是九哥出手的绝佳机会!且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一举定乾坤,不然,胜利无望!”

“我如何才能攻击到司徒霸的眼睛呢?需知他浑身似铁,刀枪不入呀!”陈小九一脸好奇。

“笨呀……”花如玉娇嗔道:“他虽然钢筋铁骨,但你身法灵动,各有所长,只要你善于运用轻功,定然能创造出很多进攻的良机!”

“嘿嘿……可是……”陈小九脸红脖子粗道:“九哥……九哥却不知道轻功为何物……”

花如玉望着窘迫的陈小九,开心的笑出声来:“傻哥哥,我知道你不会轻功,但是你内息非凡,功力卓绝,我只要教你一套神奇的轻功步法,你一定能在短时间学会,与司徒霸平分秋色!”

陈小九一听花如玉要教自己轻功,心中大喜,拉着她的小手,撒娇耍赖道:“花妹妹,你要把你最厉害的轻功交给我,不然,我输了比武,你脸上也不好看……”

“傻哥哥,我对你怎么会藏拙?”花如玉点点头,郑重道:“我教给九哥一套江湖上早已失传的轻功——燕双飞!”

“双飞?”陈小九挠着脑袋,露出猥琐的笑容,痴痴道:“好妹妹,你要为我双飞吗?好像……好像还差了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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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兜兜飞!

花如玉茫然不解,疑惑道:“我们两个人练习双飞不好吗?难道还要有第三个人插足吗?干娘虽然武功比我高明些,但双飞这个神奇的本事,她也是不会的”

第三者插足?你这小妮子真是大胆呀!

陈小九转着眼珠邪笑道:“若只是咱们两个兜兜飞,称作单飞是最恰当不过了,啧啧……不管什么单飞、双飞,只要能让九哥快活,怎么飞都成!”

花如玉哪里能想到陈小九的猥琐心思,微笑着点头道:“这门轻功甚是神奇,以九哥现有的充沛内力,还有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学成,到时候,九哥便是不想快活都不成呢!”

陈小九眼中冒出精光,盯着花如玉,央求道:“花妹妹,那咱们现在便赶紧快活吧,**一刻值千金……不……是清风明月当头照,九哥又语无伦次了……”

花如玉皱了皱眉头,但见到陈小九那般可怜兮兮的讪讪之色,心中竟再也舍不得打他:这个冤家,早晚会把我气死!她背着小手,悠然道:“你跟着我学吧,可一定要用心呀……”说话间两腿微曲站立,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微成内八字,又舒缓道:“舌尖轻抵上颚,悬顶,竖项,微收颔……”

陈小九听得一头雾水,忙拉着她的袖子,颇有些脸红道:“花妹妹,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得……”

“我的傻哥哥呀!真不知道你这一身内功到底如何来的……”

哥哥命好,老汉一推车,内力滚滚来,难道这些秘密,还能告诉你知晓吗?陈小九撇了撇嘴,心中花如玉竖起了中指!

“我还是一点点的教你吧!”花如玉耐着性子,耳提面命,教授陈小九如何运气,如何发力,大小周天,如何快速流转,吸收气息时,到底该注意什么!好在陈小九的记忆力与领悟力真不是盖的,一万个人中,也找不出一个像他这般变态的人物!

饶是如此,花如玉也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燕双飞的功夫与心得和盘托出!而陈小九也因此真正窥探到了高妙武学的门径!

“九哥,我现在示范给你看!”花如玉修长挺拔的腰肢轻轻一扭,如一只矫捷的小狐狸,在这个草坪上进退趋避,初始陈小九还觉得飘尘绝俗、体迅飞凫,罗袜生尘、光润玉颜,在的到后来,花如玉越奔越快,竟似脚不沾地,如凌波仙子般凌空飞舞!凭借陈小九近乎变态的眼睛,都有些看不清花如玉的飒爽英姿!

“花妹妹,你好棒,九哥爱死你了……”陈小九看到兴奋处,忍不住出声大叫!

花如玉得到小情郎的夸赞,心中美极乐极,忽然间一团靓影,飞奔至陈小九面前,架起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玩起了‘燕双飞’!

陈小九头脑灵活,身法稍逊,初时呆板阻滞,笨拙不堪,待随着花如玉的身子左摇右扭,慢慢的找到了其中的窍门,将内息、呼吸、身法渐渐的融合一体。

花如玉没想到对武功基本常识一窍不通的小情郎,竟然这么快边领悟到了其中真谛,心中喜不自胜,想着后日与司徒霸交手,当立于不败之地!她突然松开陈小九的胳膊,想试探一下他独立行功的能力。

陈小九领悟了燕双飞的精髓,手眼身法步,配合的圆转流通!他心中大为兴奋,越奔越快,丹田中的那里发了幼苗的种子,随风飘摇,突然间丹田奇痒,好似那小小的绿叶上,舒缓的绽放出一朵绚烂的小花!那朵小花在内息的催发下,竟然大有生发条达之势。

而这只是他的感觉,其中三味,可意会却不可言传!

浑厚阴寒的气息,在陈小九体内汩汩流淌,他大喊一声,宣泄着体内充盈的劲力,脚步虚幻,已到了三丈之外,再一转换步法,悠然又后退了五丈,如此反复不下几百遍,陈小九已然尽自己最大的心力,体会到了中华武功,神奇的一面。

花如玉眼眸中消逝了往昔的威猛英姿,漆黑的瞳孔涤荡着柔情蜜意与浓浓惊喜,她当真没有想到笨笨的陈小九,会把燕双飞的功夫用得这般巧妙,心想按照九哥的悟性,只怕过得几个月的时间,他对这门轻功的熟稔程度,应该与自己相差无几,剩下内力的不足,只能靠他自己慢慢修炼!

她仰望随风摇晃的一挺拔青松,心中生出了捉弄他的心思,拧腰一动,架着陈小九的胳膊,用力向上挺身,借着树干的力量,三寸金莲如蜻蜓点水,携带着陈小九笨重的身躯,像一对神仙眷侣,腾云驾雾般,飞上了摇曳晃动的树梢!

“花妹妹……我害怕……你要吓死哥哥不成?”陈小九哆哆嗦嗦的站在离地十丈、随风摇曳的树枝上,一颗慌乱躁动的心,也随着树枝波澜起伏,若不是他牢牢地抱住了花如玉的腰肢,只怕此刻已然吓得昏了过去。

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只怕会摔成大脑穿刺吧?

“九哥……你放松些,你别摸我那里……”花如玉又气又羞,将陈小九慌乱之中,扶上她胸口的大手用力的掰开,嗔怒的掐了一下他的脖子,皱着眉头道:“王八蛋,又来占我的便宜,真想把你丢下去摔死……”

“天可怜见,九哥真不是想占妹妹的便宜,你看我吓得浑身筛糠,哪里还有挑逗你的心思!”陈小九望着视觉中摇晃的地面,吓得脸色铁青,终于感受到了摇摇欲坠的可怕。

花如玉望着他那副瑟瑟发抖的委屈模样,不由得飒爽英姿的豪爽笑道:“九哥,英雄侠士者,敢于不畏艰难险阻,迎难而上,逆浪而行!世间很多东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可怕,你若是不尝试,永远不知道其中的玄机……”

“可是,花妹妹……我还是怕,我只是一个斯文人……”

“斯文个屁!大手怎么又开始乱摸了?你给你老实点!”花如玉又气又笑道:“现在你静下心来,只把眼前的景象当成平地一般看待,运起我方才教授你的双飞燕,保证无事,现在你便运功,舍身楚地的感受一下双飞燕的神奇之处!你若是不用心,当真摔了下去,妹妹可是不会救你的!”

“好妹妹,你对哥哥真狠心呀!”陈小九苦着脸,万般无奈,不敢再看眼前骇人的一幕,闭上眼睛,强迫心扉进入镇定的状态,又舒缓想着双飞燕的步伐,过得一会,突然觉得自己随风摇晃的身躯,已然与青松合为一体。

青松扎实的根基,便是他的双腿;青松摇曳的树枝,便是他的胳膊,此时他心中有了底气,就算刮起了十级大风,枝叶狂放,他的身躯也会屹立不倒,游戏半空!

花如玉感受到了他神情的转变,心中惊喜交加,委实难以形容:难道九哥竟然是个武学奇才吗?那自己算不算他的授业恩师?啧啧……好开心哪!她板着脸,指点道:“现在九哥睁开眼睛,与我一同踏浪而行!”

“啊……踏浪?花妹妹,你好狠的心呀,九哥真想打你的屁股!我刚学会站着,你便让我飞奔?真当我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吗?”陈小九心中惊骇之极,可是不待他回过神来,花如玉已然架起他的胳膊,踩着点点摇曳的树梢,御空而行!

第五百一十五章 空中飞人

“唉呀妈呀!花妹妹,你这是在玩命!”陈小九吓得慌忙的闭上了眼睛,脚步踏空,一百多斤重的身子,悠然下沉!

花如玉小手揪住他的脖子,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的把他拎了上来,撇嘴笑道:“枉你自诩大英雄,这点小玩意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哼……没种!”

“哥哥我有恐高症……”

“呸……你睁开眼睛,试着跟上我的脚步,不要觉得这很难,你要懂得,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相信燕双飞的神奇!”花如玉含着期许的目光,铿锵鼓励道

陈小九也觉得自己丢人:他***,花妹妹虽然是在鼓励我,心里说不定正在嘲讽我是个懦夫呢!我一身虎胆,岂能再这个地方栽了跟头?大不了落到地上摔个七荤八素,也比当个缩头乌龟强!

他想到决绝处,狠下心来,一睁眼眸,只见眼见一片碧波荡漾,树梢随着轻风波澜起伏,两旁的丛林随着花如玉的凌空飘渺,不断地向后飞逝!陈小九见到如此美景,一时间竟然忘了害怕,突然间他踩到一片柔远的树叶上,身子便要歪歪的往下一沉。

“快,九哥,运起燕双飞!”花如玉大声提点道。

陈小九沉着应变,左脚虚空之时,稳住身子,平衡躯体,右脚暴涨,凌空迈出,正踩在一片柔软的树叶上,待重心移到右脚,身躯下落之时,左脚有适时踏出,如此循环往复,总是在意犹未尽、用力未老之良机,踏足前行,将自身的重心,始终维持在两.腿之间的位置。

花如玉见状,俏脸洋溢出欢快的表情,出言赞叹道:“九哥,你学这般功夫,竟然比我还快得许多,用不了.多久,你这大徒弟都胜过我这个小师傅了……”

陈小九不敢分心,又试探着走了几步,心中顿觉有了底,不似方才那般心惊肉跳!他搀扶着花如玉的胳膊,俯视远方,只觉得从高处向下望去,一切都变得那般不同!月光映照下,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魅一般;左边一排那弯弯的杨柳,留下稀疏的倩影,掩映在池塘的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并未影响光与影和谐的旋律。

陈小九身穿士子服,与花如玉紧身的淡蓝色武士服遥相呼应,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飒爽英姿,好似月色下,偷情游玩的一对精灵!他攥紧了花如玉的小手,温柔笑道:“花妹妹,你既然想做我的师傅,我便会给你讲一个师徒间的爱情故事吧!”

“师徒?爱情?那是什么故事?”花如玉好奇的笑着!

“一个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陈小九足踏虚空,牵着花如玉小手,伶牙俐齿,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花如玉全神贯注的沉浸在凄婉的故事中,忽然听到杨过断臂,心中大惊,脚下一空便要落了下去,陈小九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调笑道:“花妹妹是在给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花如玉不理他的调戏,面带泪花道:“杨过的胳膊就这般被砍了下来吗?该死的郭芙,我要杀了她……”

“郭芙并不该死,该死的是杨过!”

“杨过这么可人,为何该死?”花如玉紧紧依偎在他怀中,仰着泪花的小脸,带着幽怨,沉浸在悲伤的故事中。

陈小九坏坏笑道:“郭芙虽然刁蛮任性,但却是爱极了杨过,因爱生恨,假如杨过变通一下,把这些美貌女子全都娶了,雨露均沾,不就解了一众美女的相思之意?也不用再可怜兮兮的受那断臂之苦了!”

“呸……王八蛋,我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当人人都像你那般花心吗?好好的一个爱情故事,都被你这张破嘴给玷污了……”花如玉气得狠狠的啐了一口,扭动娇躯飘然落地,把他撇在半空中独自一人,踏浪而行!

陈小九一人有些害怕,也要飞下来,花如玉鼻中喘着粗气,冷哼道:“你又惹我生气了,罚你在树上练习半个时辰,你若是敢不听我的,就不用等着司徒霸收拾你,我便亲手把你给解决了!”

陈小九心中苦笑,果然没敢再触碰这只母老虎的眉头,平静一下心思,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踏浪之旅!凭着他卓绝的悟性与非凡的才干,不一会的功夫,已然将燕双飞练得熟人非凡!

花如玉站在草坪中,仰望着飘飘欲仙的陈小九,撅着嘴巴,眼眸中射出幽怨之气,心中暗想:这王八蛋与我无端的说起师徒恋情干什么?我根本不是他的师父?也非他的长辈?这厮难道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哼……现在还管不了那么许多,我应该找个时机与他家中的那只母老虎,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先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再说!

正在胡思乱想间,陈小九如一只展翅飞行的大鸟般,潇洒自如的落在了他的面前,嬉皮笑脸道:“花妹妹,这门双飞的绝技可是真厉害,若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双飞一次,当真过瘾呀!”他真力充沛,面色红润,虽然练习了这么半天,却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倒令花如玉十分的欣慰!

“呸……你自己双飞去吧!王八蛋,你先等会儿,歇息一下,我还要教你一套进攻的门路!”说话间,竟然独自向丛林深处走去!

“花妹妹,你干什么去?”陈小九好奇道。

花如玉突然红了脸,嗔怨的看了她一眼,做个鬼脸道:“要你管……”说着话,赶紧一路小跑,隐匿在了丛林中。

人有三急!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能免俗呀!

陈小九望着花如玉急匆匆的羞涩背影,真有跟上去偷窥一番的冲动,不过想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算了……还是少受点罪吧。

他脑中正意淫.花如玉的美貌身材时,耳根一颤,忽然又听到那熟悉的喘息之声,只是声音极其微弱,若非他神奇的耳力,断不可能听得清楚!他运起内息,突然展开步伐,向那喘息之声的源头掠去!

可是尽管的身法十分的迅捷,他也只是捕捉到了藏在暗处之人的一个妩媚的背影,不过他的眼力出众,已能看得清楚,此人正是成熟风韵的扈三娘!

乖乖隆的咚!难道干娘竟然有偷窥的癖好吗?

陈小九心中满是遗憾,在丛林中缓缓走了出来,迎接他的却是花如玉冰寒、冷峻的面容!

“王八蛋,跑到哪里去了?又偷懒吗?”花如玉指着他的脑门,训斥道。

陈小九满脑子全是扈三娘的妩媚身影,练功的兴致,极其低落,唉声叹气道:“花妹妹,接下来,你要教我什么?”

花如玉美滋滋道:“你虽然掌握了轻功的步法,但也只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想要将司徒霸打败吗,还需要攻击的法门!进攻的要点主要在于他的眼睛,我现在便教你一门武学——千手观音!”

第五百一十六章 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嘿嘿……听名字就觉得这门武功,十分的诡异呀!

陈小九突然又兴致勃勃,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花如玉讲解

花如玉伸出小手自信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千手观音,顾名思义,以动制静,于瞬息之间,虚幻出千般幻影,让敌人防不胜防,无从下手,我的功力,还不到家,不足以展示出极致的神韵……”她说话间,对着身旁的一株大树,遂然出手!

那一双白皙滑腻的小手,在月光中突然变得虚幻朦胧起来,展现在陈小九面前的只是一团纷繁杂乱,变幻莫测的掌影,却不知道最真实、最有攻击力的小手,到底藏身何处!她一路幻影展示出来,那原本绿意葱葱的树枝,已然变得光秃秃的,竟然一根树叶也没有了,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

陈小九喜不自胜,待运起内息一望,花如玉的手法在他眼中,已然被放慢了身法,但却依然迅捷无比!凭他的伸手,只要花如玉用这种招数对付他,他就直接嗝屁了,估计司徒霸那个大块头,也不见得能消化得了吧?

“花妹妹,你快点教我!我喜欢这个……”

“急什么?”花如玉见陈小九看直了眼,心中欢喜,也不藏私,美滋滋道:“千手观音的妙处在于处处是虚,可是对战之时又可变虚为实,令人防不胜防!”花如玉一边讲解,一边挥手放慢了速度,让陈小九看清楚其中千手观音的诀窍之处,又在另一株大树上示范,待得完整的讲解一遍,这株可怜的大树,却光秃秃的**了!

花如玉略带着玩味笑意,看着一脸沉思的陈小九,试探道:“九哥,你记得吗?不然我再给你讲解一遍?”

陈小九恍若未觉,只是呆呆的望着对面一株大树,凝视良久,忽然缓步走上前去,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开始按照千手观音的套路变换手掌,推、捻、点、敲,插、勾、抓、拍,八种手法,在他舒缓而又准确的演练下,一点点的展示出来!

花如玉惊得呆了,这些复杂的手法与变幻莫测的招数,九哥是怎么记下来的呢?难道他果然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哼……他那里能想到陈小九是个记忆力惊人的大变态呢!

陈小九按照花如玉的教授,十分生疏的演练了一便,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邪笑!

而后,脑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再一次挑战自己的极限,两遍招数过后,他的手法变得快了许多,一晃半个时辰已然过去,在花如玉莫名惊骇的注视下,他已然完成了从初哥到武者的华丽转身!

陈小九看着面前那一颗光突突的树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两眼放光:我,陈小九,现在已经掌握了两门神奇的武功,假以时日,苦心修炼,便再也不怕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了,虽然打不过月神姐姐与花妹妹,但是对付单儿这个小妮子,还是马马虎虎可行的……

他正想着美事,忽听得花如玉撇着嘴道:“得意什么?那般大笑,你怕别人不知道我在偷偷教你武功,临时抱佛脚吗?”

陈小九讪讪道:“你是他们的老大,老大与情哥哥约会,谁敢偷窥?”他说完,心中暗想;此刻还真有一个妩媚的熟.女在偷窥我的一举一动。

“谁和你约会?你别乱说话!”花如玉望着他嬉皮笑脸的挑逗,面上一红,却有舍不得打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臂,陈小九却吓了一跳,施展燕双飞的功夫,向后滑了三丈,大脸道:“哥哥现在可不怕妹妹打我的胸膛了!”

花如玉啐了一口,轻笑道“你快过来,用你刚才练习的千手观音,与我对打,咱们要实战演练一番!”

对打?我命休矣!陈小九心知这小妮子是为她好,却又担心她拿自己的小脸蛋儿泄私愤,犹豫的走上前去,苦着脸道:“好妹妹,你可手下留情呀!”

“哼……我心疼你,对你留情,司徒霸可不会饶了你的小命!”花如玉冷笑道:“你出招吧……”

陈小九无奈,挥手出招!

“啪……”刚挥到半路上,便被花如玉抢先打了一下脸蛋儿,虽然她出手甚轻,但也火辣辣的疼痛!

“花妹妹……你打我的脸……”

“若是换成司徒霸,你的牙齿已然掉了几颗了,切记,攻击时却也要记得防守!不然漏洞百出!”花如玉板着脸,教训道。

陈小九这回学得乖了,一手攻击,一手护身,刚刚支撑几个套路,右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花妹妹,你又打我……”陈小九捂着脸庞吗,望着一脸坏笑的花如玉,委屈道。

“笨哥哥,打在你脸上,你当妹妹不心疼吗?你那轻功难道忘记了吗?进攻时怎么像个木桩子似的,呆呆的不动弹?”花如玉小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蛋,又冷声道:“再来……直到你过关为止……”

笨哪!我怎么又把燕双飞给忘记了!陈小九拍着脑袋,邪笑一声,突然挥手进攻,此时他脚步变幻莫测,不再似方才那般呆板阻滞,挥掌之时,飘洒自如,如同精灵般诡异。

“这才像我交出来的徒弟!”花如玉开心一笑,拧身加入战团!

她与陈小九同在草坪上共舞,那绚烂的身法,在清幽月光的注视下,更显得高深莫测,其间,清脆的响声与悲伤的哀嚎声,生生不息,毫无疑问,一定是陈小九又被花妹妹施以了掌刑!

两人绕着草坪兜了几十个圈子,陈小九体力不支,倒在了草地上,捂着脸皮耍赖道:“不比了……不比了,再比下去,九哥的花容月貌,就被你这狠心的婆娘彻底摧毁了……”

“呸……你苦丧着脸装什么委屈?”花如玉周身香汗淋漓,对着他的屁股踹了几脚,怒斥道:“该死的王八蛋,你不是也偷着抓了几下我的胸吗?得了便宜还卖乖,混账东西!”

“那是惊慌失措,误伤所致,不是我的本意!”

“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抓了我的胸,我打你的脸,互相扯平了,你休得胡乱埋怨我!”花如玉掐着小蛮腰,也懒洋洋的坐在地上,掏出手帕,擦拭着香汗道:“不过,九哥,你的千手观音与燕双飞这两门功夫,已然熟知,相互配合起来,也称得上默契,虽然与我对打,还差了一些火候,但与司徒霸交手,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陈小九坐起身来,笑嘻嘻道:“花妹妹这般说法,难道我与司徒霸交战,便胜定了吗?”说话间,随手抢过花如玉的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遍,而后又叠得整齐,收进了袖子中!

花如玉见状,羞得满脸通红,随手打了他一拳,嗔怒道:“还我……”

“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打死我也不还!”

“该死的,别乱说话!”

陈小九霍然站起神来,做个鬼脸道:“待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妹妹。”

花如玉知道自己再伸手去要,这个脸皮出奇厚的大英雄,也不会还给他,又见他将手帕珍藏般的藏在胸口,不由得砰然心动,只是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不再追究!心中反而些窃喜:九哥,心中还是很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收了我的手帕?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心口处?

陈小九喘着粗气,又疑问道:“花妹妹,我心知肚明,这千手观音修炼时日尚浅,最多抵挡司徒霸一阵,却不能取得半分便宜!不知我到底该如何胜他?”

花如玉闻言,突然间脸色变得通红!

“花妹妹,你害羞什么?”陈小九茫然不解。

“我哪有?”花如玉站起身来,羞答答道:“千手观音攻击他的眼睛,只是用来迷惑他的手段,让他误以为九哥仅仅知道这一个缺点,而真正的杀手锏,却是要攻击他的下阴,也就是他的罩门所在!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能否生出,也在此一举。”

“什么杀手锏?”陈小九道。

“撩阴腿!”花如玉面带红晕,一字一顿道。

第五百一十七章 狠踢那个地方

撩阴腿?陈小九挤眉弄眼,冷笑道:“这个好,嘿嘿……九哥好喜欢,只要练得好,对着司徒霸那里,狠狠的来上一下,便让他做不成男人……”

花如玉红着脸,嗔怪道:“你想得美,你当司徒霸是那般让你容易得手的吗?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最看重的便是罩门,罩门处脆弱不堪,一旦被破,苦不堪言!虽然习武之人,踢人裆部,最为人所不齿,轻则损坏,重则断子绝孙,实乃阴险至极的招数!但是……”

花如玉小手点了点陈小九的额头,叹了口气道:“但是为了九哥的安危,却也顾不得那般许多了,只要你能胜出,便是再阴损的功夫,我也舍得传给你!”

陈小九听了甚是感动,上前拉起她的小手,柔声道:“花妹妹,你对我这般好,我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讨厌……你就会甜言蜜语哄我!”花如玉轻声哼了一声,郑重道:“九哥,撩阴腿简单实用,共分三式:侧踢、直踢、回旋踢,你若是想要偷袭成功,这三式缺一不可,要连环使出,方有一丁点的胜机,但九哥切记,一旦攻击受阻,一定不能恋战,飞身远遁,方是正途,不然,你便有性命之忧!”

“竟有此事?”陈小九十分不解

花如玉不置可否,一会的功夫,便将撩阴腿中的三式功法,全部交给了心爱的小情郎!

陈小九心知肚明,这是对付司徒霸,取得胜利的最为重要的一环,是以练习的得极为用心!他按照功法,心中默念三式法诀,对着身旁的一株大树,做起了阴损的撩阴运功,三种不同的踢法一一尝试、实践。

尤其是这个带着后空翻的、从下至上的回旋踢,阴险、毒辣、果决,一但练得炉火纯青,威力不容小觑!而且这三式腿法,灵活运用,不仅可以用来撩阴,便是演化攻击其他的部位,也是极为狠戾的一门高深武功!若是练得熟练圆润,受益终生。

啧啧……花妹妹,你可真是九哥的好妹子呀!

陈小九面前那一颗碗口粗细的青松,可是倒霉透顶,他时而飞踢,时而直踹,再配合着凌空帅气的回旋踢,这颗青松若是能活物,一定会气急败坏的与他拼命。

“咔嚓……”

忽听得一声脆响,碗口粗细的青松,终于在他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后,齐根、脆生生的折断,这也意味着陈小九的腿上功夫,已然有了长足的进步。

“哈哈……”陈小九摸着青松断裂处那白森森的茬口,喜笑颜开:“***司徒霸,你便是钢筋铁骨,我也要把你踢成个太监!”

“花妹妹……花妹妹,你快来看九哥无敌腿功!”陈小九回眸寻找花如玉的影子,却了无踪迹!

“难道花妹妹走了?”正在怅然若失间,忽见花如玉从丛林深处,忸怩的走了出来,脸上还萦绕着一抹羞涩的嫣红!

难道花妹妹又出恭了?一定是与我耳鬓厮磨,兴奋过度所致,陈小九猥琐的想着,拧身如癞皮狗般抓住了花如玉的小手,色色道:“花妹妹,你又干什么去了?难道……”

“要你管?”花如玉狠呆呆的瞪了一下眼睛,抬头远望,看了一眼那断裂的青松,嘴角一撇道:“踢断了一颗小松树,就把你美成这般模样?司徒霸的硬功非比寻常,不知比青松坚韧多少倍呢,你万万不可麻痹大意!”

陈小九见花如玉说得郑重,忙用心记下。

“不过你刚刚学会撩阴腿,便有这般技巧,妹妹很是喜欢呢!”花如玉恰到好处的鼓励一下陈小九,挥了挥手道:“现在,咱们便来实战演练一下!”

“实战?这个……这个怎么实战?”陈小九不明所以。

花如玉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忽然挺了挺身子,岔开双腿,向陈小九摆手道:“九哥,你过来,要专心的踢,妹妹看得清楚,好对症下药!”

“踢?踢什么?踢哪里?”陈小九摸着脑袋,一脸雾水。

“明知故问!”花如玉虽然豪爽,也不禁面皮发红,羞赧无奈,她用眼神望着自己的双腿之间的那一抹方寸之处,强作镇静道:“当然是踢我那……那里了,若不如此实战,我怎么能快速看清楚你的缺点呢?”

“那怎么行?”陈小九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一般,惊叫着向后退了一步:“花妹妹你发疯了吗?那个地方又脆弱、又柔软、又滑腻,正是让人爱怜的地方,九哥我便是再狠心,也舍得踢你那里啊?”

“你个王八蛋,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滑腻、柔软,与你又什么干系?”花如玉又气又羞,拧身上前揪住他的耳朵,狠呆呆道。

陈小九疼得呲牙咧嘴,却仍倔强的争辩道:“你是我未过门的老婆,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怎么会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谁是你老婆?胡说八道!”

“你是,你就是!你把我的耳朵揪掉了,我也绝不改口,若是狠心毁我的容,尽管来吧……”陈小九死鸭子嘴硬,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样子,心中实则吃定了花如玉一颗外冷内热的芳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如玉怔怔的望着他的眼眸,心中对他的倔强的争辩,竟然生出一丝满足的韵味:九哥虽然邪恶了些,但却不惧威慑,骨子对我这般好,我的暴力,竟然没有吓得住他,真是该死!

念及此处,她忽然松开了小手,柔柔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脸蛋儿,语笑嫣然道:“傻哥哥,我就喜欢你这股倔强的劲头……”

陈小九抓着她的小手,咧着大嘴,坏笑道:“好妹妹,我就喜欢你调戏我……”

花如玉抿着小嘴,悠然道:“九哥,其实你一点都不用害怕,以你的功夫,想要伤了我,实属痴心妄想!”

“那也不行!”陈小九倔强道:“万一你麻痹大意失误了,该当如何?九哥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王八蛋,你……你给我正经些!不然,我真的要发飙了……”花如玉捏紧了粉拳,气得花枝乱颤。

陈小九根本不卖帐,大舌头转着圈的舔.吸着干涸的嘴唇,呢喃道:“我一直正经的很……”

“九哥,你真是急死了我了……”花如玉跺着三寸金莲,撒娇道:“其实……我已经掂好了防护的东西,就算你失误,我也不怕的……”说话间,脸上又涌起阵阵红霞。

“做好了防护?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

“傻哥哥,我这不是刚从树林里出来吗?”花如玉眨着明眸,嘴角泛起了羞涩的笑容。

原来如此,陈小九眼睛凝视着那花如玉那神秘.处,歪着脑袋好奇道:“花妹妹,九哥腿法可是很重的,不知你防护的好不好,若是方便,九哥便给你好好检查一下,也能放心些……”他的话刚一说完,忽见花如玉拧身而起,一个潇洒自如的飞踢,将陈小九如断续的风筝般,打倒在了草地上,一直滚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才停下不动。

“花妹妹……你这么狠……”陈小九捂着屁股,满脸委屈。

“别废话,闭上你的嘴巴……”花如玉冷冷道:“你若是能伤了我,也算你有些本事,就怕你叫得欢,空有嘴皮子上的功夫……”

小土匪,敢瞧不起你老公?我这就踢给你看!

陈小九被花如玉这一脚踢出了火气,捂着屁股,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对着花如玉的裆部,狠狠的踢了下去!

第五百一十八章 疯狂的考验!

土匪妹妹,看九哥怎么对你用刑?

陈小九一脚踢出,快如闪电,势若疾风,正在自我陶醉时,忽然间攻势受阻,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闷哼了一声,低头下望,却看见自己的大脚丫正被花如玉一双修长的美腿夹得紧紧的,无论他怎么用力,却也拔不出来!

“花妹妹……你怎么这般大胆?竟然敢用粉腻的大腿夹我?九哥怎么受得了?”陈小九转着眼珠,一语双关道

花如玉冷笑一声,也不作答,左手快如闪电扣住他的脖颈,右手挥掌急出,一个清脆的嘴巴子,正打在了陈小九的脸颊上,而后用力一甩,他修长的身躯,如皮球般滚在了青草上。

“花妹妹……你玩真的?痛死我了!”陈小九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的叫喊。

花如玉阴沉着脸颊,不苟言笑道:“实战,就要讲究一个‘真’字,刚才若是换成是司徒霸,你已然重伤倒地不起,哪里还能囫囵个的争辩?”

“花妹妹……”

“别把我当成花妹妹,你要把我当成你的死敌司徒霸,快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毫不留情的向我进攻!”花如玉一字一顿道。

“小心了!”陈小九通过刚才那一脚,已然试探出花如玉的道行,很高、很深,比他不知高出了多少个级别,区区一个撩阴腿,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随他进攻!

他狠下心肠,出脚不在留情,运起浩瀚内息,如一只迅捷的豹子般,猛然向前冲刺,大脚伸出,快如闪电般,由下而上,滑过花如玉柔滑的大腿,直奔下阴而去。

“来得好!”花如玉眉头一皱,心中滑过丝丝喜悦:九哥果然是天生奇才,一日千里,悟性之高,无人出其右。

她双腿一紧,陈小九的大脚丫,被再一次的夹在了花如玉香艳的大腿根儿。

花如玉眉头微蹙,如法炮制,赏给陈小九一个清脆的大嘴巴,将他远远地扔了出去,只是,陈小九挨打的脸颊换成了另外一半儿!她掐着小蛮腰,不屑一顾的冷笑道:“傻哥哥,你已经死了两次了,站起身,再来!”

陈小九捂着肿胀的脸颊,吐出一口腥红的血水,眼眸中终于射出了火红的精芒,像是燃烧的炭块,熠熠闪光,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圆睁眼睛,微扇着鼻翼,脖子上的青筋暴得老高,牙齿咬得‘格格’做响。

貌美冷艳的花妹妹,在他眼中,竟然幻化成了高大威猛的司徒霸!

“我杀了你……”陈小九大吼一声,含着匹敌的霸气,向前猛然扑去。

花如玉心中凛然,面对着泰山压顶的攻势,她心中第一次滑过颤颤惧意,可是悬殊的实力,终究决定了胜败的契机,陈小九再一次如断续的风筝般,踉跄着飞了出去。

“第三次……”花如玉微笑着连连点头,眼中轻视的目光,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庄重与宁静。

明月高悬,微风轻抚!

陈小九死缠烂打,尽情宣泄着心中的火焰!

一次次勇猛的进攻,一次次意料之中的失败,一次次狼狈不堪的翻滚,织就了花如玉与陈小九实战的主旋律。

可是,陈小九一无所惧,眸子中射出了冰寒的光芒,阴寒的内息,在一次次的震荡中,已被调理到了极限。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第二十次……”花如玉鼓鼓的胸膛剧烈喘息,她暗中调理着紊乱的真气,冷笑道:“还要再比吗?我的傻哥哥……”

陈小九并没有在意花如玉的嘲讽,冰冷的眸子中,射出求胜的渴望!

突然,他身形如离弦之箭,向花如玉猛冲过去,待冲到最后关头,大脚丫向花如玉下阴撩去,速度奇快、力道猛烈、认穴精准!

“没有长进……”花如玉冷哼一声,修长的大腿紧紧绷起,已然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

陈小九凛然一笑,大脚如木偶般突兀的立在了半空中,停止了对下.阴的进攻,双手一挥,千手观音的虚幻光影,如梦如幻的展现在了花如玉的面前,朦胧迷茫之时,幻影中射出一对修长的手指,轻灵而又迅捷的,对着花如玉的双眸插去。

此时,那手指与花如玉的眼眸,已不过三寸之远!

好诡异!我上当了……

花如玉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多年沙场生死的考验,使她在危难之时练就了灵敏的第六感觉,她秀发迎风飘舞,臻首向右轻轻移动了一下,避开千手观音的锋芒,右手上行,以迅雷之势,在千般虚幻中,准确的抓住了陈小九进攻的手腕。

“傻哥哥,你又输了……”花如玉洋洋得意之时,双腿之间,一道强劲的内息悠然袭来,目标正对准了她的下阴.穴道。

她眼中射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与之遥相呼应的,却是陈小九一脸阴森的笑意!

花如玉紧闭双腿,用尽全力,阻挡陈小九迅猛的攻势,可是为时已晚。

“嗯哼……”

她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娇躯受到气势磅礴的击打,一飞冲天,陈小九的右腿与手腕俱都被花如玉牢牢扣住,修长挺拔的身姿,也一并被连带着飞上了清幽的月空……

两人修长俊美的身姿,犹如月空中成了精的两只大蝴蝶,翩翩起舞。

“扑通……”

池塘中泛起了一阵浪花,亲密接触的俊男美女,双双跌进了波光粼粼的水塘中!

月光萦绕,冷水侵袭,陈小九瞬间从疯狂的边缘中醒悟过来,脑中灵光一闪,方才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展现,想起自己最后那致命的一腿,心头一紧,他猛然抱住花如玉温软的娇躯,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急切的问道:“花妹妹,九哥该死!九哥伤着你了,你……你没事吧?都怪九哥不好……”

花如玉娇弱的站在池塘中,抿着嘴唇,眼中含着喜色,她亲昵的拉扯着陈小九的臂膀,爽朗笑道:“九哥,你慌什么?你已然赢了,若是与司徒霸对战时,你能有方才的表现,便有了五分的胜算!”

陈小九脑中混乱,哪里还能想到胜负之数,他大手探入水中,匆忙向花如玉双腿之间摸去!

“王八蛋,你干什么?”花如玉小手一动,抢先抓住他的大手,冷冷道:“你想亵渎我?你……你会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花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当口,九哥哪里还有亵渎你的心思,我是怕……怕踢坏了你啊!”陈小九情急之下,语无伦次!

花如玉见陈小九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虽然身处清凉的水中,心中仍然涌上一股幽幽的暖意,她小手轻轻点着陈小九的脑门,语笑嫣然的嗔怒道:“傻哥哥,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幸亏我提前做好了防护,不然,你这一脚,可就让你的亲亲老婆香消玉损了……”

陈小九闻言,心中顿时有了底儿,他长出了一口浊气,望着鬓发散乱的花如玉,关心道:“疼吗?”

花如玉体会到小情郎含情脉脉的目光,没有言语,只是紧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肌肤盈白如粉雕玉琢,剑眉深蹙,眼眸如水,丰润的樱唇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水渍,那美人含忧的风姿,更令人心中升起怜惜的渴望;秀挺的峰峦,随着呼吸急促地跳动着,两点贲然高挺的花蕾,透过浸湿的衣衫勾勒出美轮美奂的精致,勾得陈小九的眼光再在离不开,怎么看怎么就想一口咬下去。

月光萦绕下,她落入水中,衣衫尽湿,那温柔恬静的一面,难得的出现在了强横霸道的女土匪身上!

第五百一十九章 脱下衣服

乖乖隆的咚,花妹妹可真美呀!

尤其是那一双飒爽英姿的眸子中,竟然水汪汪的,难得的透出楚楚可怜的神韵……

陈小九看得心儿乱跳,张开大嘴,对着那忽闪忽闪的眼眸,心旷神怡的亲了下去

“咔……”

他猛然间打了个嗝,喉咙上已被一只滑不溜丢的小手咔住了要害,噎得他喘上气来。

“王八蛋,你还算是男人吗?说话不算话!”花如玉咬着银牙,那股强悍的土匪气息,重新流入了她的灵魂中。

“花妹妹,你……你这幅样子太美了,我心里早……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女人,忍不住想要提前收些租子……”陈小九艰难的说着话,一张脸蛋,已然憋得通红!

“你还想收租子,难道你还嫌租子还收得少吗?我的小手你也摸过了,亲过了,这些不都是租子吗?”花如玉另一只手狠狠的点着他的额头,嗔怒道:“再说你急什么?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的,只要你能打败司徒霸,我是不会拒绝你的,租子是现成的,随便你来收!”

陈小九面上显露出惭愧的神色,诺诺道:“花妹妹,我是急了些,其实……我不是坏人,我对你一片真心……”

花如玉看他浑身湿漉漉的,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爽朗的大笑起来,松开掐住他脖子的小手,若有深意道:“我若是当真怪罪你,你还能向现在这般逍遥吗?”说话间,娇躯用力一挺,水花翻滚间,已然站在了青草地上。

“明天依然还在这里相会,咱们再演练一次……”娇躯一动,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陈小九长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的从草地上爬了出来,也不脱下衣衫拧干,浑身无力的躺在青草地上可怜兮兮道:“干娘,你知道你在这里,花妹妹走了,你还不出来与我相见吗?”

刚出声言语,一阵香氛扑鼻,一具成熟优雅、妩媚动人的娇躯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幽怨着说道:“小九呀,你的耳朵当真灵敏,干娘差点被你给揪出来呢?”

“你当我傻吗?只是吓吓干娘而已!”陈小九失望的长出了一口气:“干娘,我把这身衣服,弄湿了!你不会怪我吗?”

扈三娘捂着嘴笑道:“怎么会怪你,既然湿了,你还是那样的帅气,干娘一样喜欢!”

“干娘……你真好……”

“快把衣服脱下来,降水拧干,不然会着凉的!”

“那……不好吧,咱们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听……”陈小九有气无力道。

“呸……有什么不好的?干娘这般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你这矛头小子,害羞什么?干娘还能扒了你的亵裤不成?”扈三娘见陈小九一副慵懒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像个温柔的母亲一般,无奈的将陈小九从草地上拉起来。

一脸慵懒的陈小九被拉着起身,趁着扈三娘为他脱衣服的空挡,突然蜻蜓点水般的在扈三娘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而后灵动着跑开。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没大没小的……”扈三娘急忙后退了几步,脸上泛起了朵朵红霞。

“花妹妹不让我亲,我就在干娘脸上找回来!”陈小九笑嘻嘻道:“干娘若是觉得吃亏,大可以再亲回来,小九是一点也不介意的……”

“混账话……”扈三娘捂着艳红的脸蛋,见陈小九笑得阳光,心中砰然而动,只是柔柔的包容道:“只这一次,干娘不怪你,敢有下次,干娘大耳瓜子扇你……”

“好厉害,小九好怕……”陈小九作着鬼脸,

“真是个鬼灵精!”扈三娘唠叨着:“快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不然会着凉的……”

“还是干娘体贴我,花妹妹才不懂得这些!”陈小九悉悉索索的脱掉破旧的士子服,只是穿了一条短小的褒裤,在月光中展露出修长的身躯。

扈三娘一张妩媚的脸蛋,更加红晕了,像个小姑娘般露出了难得的羞涩,她从身上拿出一抹透着香气的手帕,扔给陈小九道:“擦干身子,着凉了,可就赢不了司徒霸了!”

又见陈小九拿着湿漉漉的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苦笑着将士子服抢过来,便用力拧着便笑道:“我从没想过,我这个土匪头子真的快成了温良的母亲了!”

陈小九眨着眼睛道:“是贤妻良母……”

“大胆……”扈三娘用衣服轻轻拍打着陈小九,小手满怀风韵的抚着鬓角,撅着小嘴幽怨道:“良母做得,贤妻却……却绝无可能……”

陈小九闻言,心中猛然疼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他撒娇的将手帕重新递给扈三娘,背过身去,将光滑的脊背展现在扈三娘的眼前,气呼呼道:“那干娘来干什么?大半夜的找女婿解闷吗?”

扈三娘机械的为陈小九擦拭着后背,一边心中不断地埋怨:是啊,做不了贤妻,我还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想到难过处,轻声抽搐,晶莹的泪滴,汩汩流出。

“干娘……你怎么了?”陈小九听着低声啜泣之音,急忙转过身去,见扈三娘泪眼栏杆,有心想要上前搂抱一番,又怕再被三娘呵斥,手臂张开又落下,落下又张开,重复挣扎了好几次,牙缝中磕磕巴巴的终于蹦出了几个字:“干娘,小九又惹您生气了,不然,你打我的屁股吧,我把亵裤也脱了……”说着话,大手竟然真的向腰肢伸去。

“你疯了!”扈三娘急忙拉住他的大手,又气又笑道:“不是你惹干娘生气,是干娘老来不正经,自作自受……”

“不正经?哼……天下间还有比干娘再正经不过的人吗?”陈小九争辩道。

“你不懂,干娘不是个好女人……”扈三娘忽然洒脱的笑了一下,手中暗暗运功,尽然将湿漉漉的士子服活生生的烘干了,又重新递给陈小九,娇嗔道:“穿上它,可别再弄坏了……不然,干娘可不饶你……”

“干娘,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穿着这身衣服给你看……”陈小九一阵忙乎,潇洒帅气的士子服,又重新穿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扈三娘怔怔的望着陈小九,眼中充满了畅想:当年的他,也不见得有这般气度呢……

陈小九在扈三娘的注视下,难得的涌上一股害羞之意,大手竟然不知方在何处,只是不断地搓手,柔声道:“他穿上这身衣服,有我帅气吗?”

“谁?”扈三娘一愣。

“就是他……”陈小九咬了一下嘴唇,心里似乎更痛了……

“小混蛋,这与你有什么干系?”扈三娘不愿意去想这个痛心的故事!

陈小九再也忍不住心中膨胀的火焰,大步流星走到扈三娘面前,逼问道:“既然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那干娘今晚就不该来这里招惹我……”

扈三娘闻言一怔,忽然点着他的额头,嗔怪道:“小混蛋,你当干娘是来招惹你的吗?”

“那是……”

“干娘是想带你去欣赏一个有趣的故事!”扈三娘眨着眼睛,俏皮道。

第五百二十章 阴险密谋

扈三娘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长服,妩媚的眼眸中透着股顽皮的灵动,拉着陈小九的手臂,快速奔袭,月光浮华清幽,两人身法矫捷,如两只暗夜精灵般,翻过一座山峰,向右侧的深山老林中奔去

“小九,你的燕双飞,果然练得不错,只是这么一晚,便掌握得这般熟练了……”

“干娘,和你比还差得远呢!”陈小九眼珠一转,身躯陡然顿了一下,急忙拉住扈三娘的小手,焦急道:“干娘慢点,小九可跟不上你的步子了……”

“坏蛋,干娘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扈三娘娇嗔一声,却没有忍心拒绝陈小九的玲珑心思,小手将他的大手攥得紧了些,带着他修长的身躯,奔跑得更快了。

“干娘,你武功真高,我的燕双飞要修炼多少年,才能追上干娘呢?”陈小九一语双关道。

“混蛋……你死了心吧!永远……不可能!”扈三娘一口回绝。

两人一路上轻声嬉戏,倒真有一番恋人月夜徘徊的浪漫感觉,不知不觉中,陈小九被扈三娘拉着,来到一处四面被山峰包围的小小谷底,一座亮着小灯的石屋,出现在了陈小九的视线中。

“那是什么地方?谁住在这里?”陈小九一脸疑惑道。

“这是一处密室,你一会便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了!”扈三娘拉着陈小九来到草屋十丈远处站定,小心翼翼呢喃道:“一会千万别出声,他耳目聪颖得很!”

陈小九见扈三娘一脸郑重,急忙点头答应!

“我带着你飞上屋顶,你切记,一定要轻些!”扈三娘用力搂着陈小九的粗腰,柔滑软弹的身子毫不避讳的紧贴在了陈小九的肩头。

“好香……”陈小九不禁赞叹道。

“嘘……”扈三娘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眼眸中滑过一丝羞涩的喜悦,她小巧的一阵助跑,两人二百多斤的身子便如轻盈的蝴蝶般,毫无声响的落在了屋顶上。

扈三娘松开陈小九的腰肢,转身便要掀开草屋上的瓦片,陈小九任性的很,大手一挥,已然把扈三娘牢牢的搂在怀中!扈三娘默不作声,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胸口剧烈喘息,示意他松开放肆的大手。

陈小九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射出可怜兮兮的光芒。

扈三娘芊芊玉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陈小九的大手,心中对他得寸进尺的动作又羞又急,陈小九强忍着痛楚,毫无松开的迹象,扈三娘叹了口气,嗔怒的一笑,不再挣扎!陈小九在扈三娘无奈的默许下,终于软玉温香抱满怀。

扈三娘轻巧的挪开杂草,露出里面的青瓦,她运起内息,小心翼翼、慢吞吞的把青瓦挪开,一缕微弱的灯光,从露口处冒出,她用小手悄悄的指了指那光亮,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陈小九心中好奇,探头向下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屋内聚集了十几人,一个个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压抑!而身高马大,壮如黑熊的司徒霸,亦在其中!

他向扈三娘看了一眼,眼眸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忽听得屋内一人,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怒火,疯狂的咆哮起来,他不用仔细分辨,也知道说话之人,正是司徒霸的心腹——老鹰。

“草他***,这个狗屁陈小九,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处处与二当家作对!不仅帮罗桐那厮脱了套儿,还当众拼酒,给二当家难堪,真是气煞我也……”

“他会不会就是罗桐那厮偷偷请来的帮手,专门与二当家为难的?不然怎么会处处占得先机?二当家的酒量无人能敌,偏偏这个陈小九却能赢了二当家,其中必定有什么玄机呀!”

“而且大当家对他出奇的维护,说不定大当家春心泛滥,已经对陈小九情有独钟了呢!”

……

司徒霸的十几个心腹不断腹诽,帮着他出谋划策,扈三娘闻言,被陈小九握紧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脸上呈现出一抹失望痛苦之色。

司徒霸听着众人的争吵,心中更气,尤其是听到花如玉对陈小九情有独钟,这具杀伤力十足的话语,心中一痛,站起身来,啪的一声,一拳打在石墙上,两个眼睛像两个火球似的,喷着怒火,待铁拳移开,石墙上深深留下了一个拳印儿!

众心腹见司徒霸发飙,俱都不敢再乱说话。

老鹰望着一脸愤恨的司徒霸,又小声提醒道:“扈三娘还主动见了陈小九,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猫腻,我等着实捉摸不透……”

司徒霸虎木一翻,气势凛然道:“怕什么?后日便是我与他演武场比试的日子,我出些重手,把他打死当场,不就报了大仇?他与我签了生死状,大掌柜、还有那个狗屁罗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算是扈三娘力挺他,还能把死人复活吗?”

众心腹闻言,面露喜色,纷纷点头!

老鹰沉默不语,斟酌了半天,犹疑道:“二当家,这个比武还是要小心些呀……”

司徒霸闻言,怒意滔天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怕我打不过他?我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会怕他一个文邹邹的小娃娃?哼……除了扈三娘,我怕得何人?便是大当家,也不见得有我功夫厉害!”

老鹰连连摆手,眼珠滴溜乱转道:“二当家,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这个陈小九若是论武功,怎么能与您相比,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陈小九这厮明知道力有不逮,打不过您,为什么还铤而走险,与你比武,还夸张的立下生死状呢?”

这个老鹰,倒是一个不错的狗头军师,有这般头脑,可惜不为我所用啊,陈小九不无惋惜的想着。

司徒霸闻言,神情一怔,不由得若有所悟!

老鹰见状,清理了一下嗓子,继续进言道:“二当家,您想,这个陈小九虽然看起来武功羸弱,但行事处处又透着诡异古怪,能将您二弟司徒雄打败,足以说明他的武功绝非泛泛,而且,从他饮酒后,且能将酒气逼出,都证明他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啊!说不定,他就是在暗中藏拙,与罗桐那厮联合起来,等着给您致命一击……”

众心腹听了老鹰的分析,连连点头,如果真是这般,那二当家已然上了陈小九的大当!

司徒霸皱着眉头,颓然坐下,大手猛然拍了一下木椅,叹口气道:“老鹰,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一众汉子的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他!

老鹰面有得色,双目中泛出阴狠道:“我手中有一粒散气丹,乃是从消逝日久的‘毒皇’手中,无意见得到,它无色无味,入水即溶,比武当日,饮酒祭祀山神,我便找人偷偷的把散气丹给他放进去,这厮被散了真气,便是再诡异多端,还能有什么能为?”

“你竟然有毒皇的散气丹?哈哈……好得很……好得很!”司徒霸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若是此计成功,我当重重有赏!”

老鹰闻言,喜上眉梢!

司徒霸意气风发的跺了两步,摇着头道:“我总觉得陈小九处处透着诡异,只是这一招,怕降不住他!”

老鹰眼珠一转,满脸诡异道:“二当家,我还有一计……”

“快快道来……”司徒霸大喜道。

老鹰转动着眼珠,缓缓道:“杭州城中来了许多的倭国武士与艺妓,这些武士武功高强,但却不能为我所用!不过那些艺妓其实并非普通人,她们不仅长得漂亮,且身份诡异,身世神秘,会一门神奇的巫术,若是能找到这些神奇的艺妓找来,暗中相助,定然能将陈小九制得服服帖帖……”

司徒霸牛眼瞪得老大,前倾着身子,逼问道:“你能找到?”

老鹰阴森一笑:“我正好识得一人……”

司徒霸冷哼一声道:“老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明日便下山,将这个神秘艺妓请上山来,我要借助她的巫术,确保万无一失的将陈小九杀死在练武场上,到时候,大当家还不得乖乖的跟着我……”

第五百二十一章 毒皇是谁?

陈小九心中涌上滔天恨意:好你个司徒霸,妄称英雄,沙场比武,竟然也想弯门盗洞,使出阴谋诡异害我?若非干娘发现了如此阴险的诡计,我几乎要向狗熊一样,匍匐在你的脚下受死!

他向前轻轻的叹了一下身子,冷酷的眼眸,扫视了一遍屋中昏暗的景色,十六个强壮的汉子,已然牢牢地记在心中,他向扈三娘露出个感激的笑脸,在她绝顶轻功的夹带下,二人又如一抹轻鸿,飞出了山谷

扈三娘轻功甚高,携裹着身材修长的陈小九,竟似手中无物!

陈小九温顺的靠在扈三娘柔远的娇躯上,感受着她心灵深处的火热,扈三娘心中矛盾重重,却又不忍心斥责与他,在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思绪中,茫然无措的飞奔。

两人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停留在了雾海的边缘!

扈三娘勉强露出温婉的笑容,看着略微有些失意的陈小九,出声告诫道:“我带你识破司徒霸的阴谋诡计,只是叫你好生防范,别中了他的圈套!而你却不能用这些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你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用武力征服他,唯有如此,你在玉儿的心目中,才是完美无缺的大英雄,才能让她这只小老虎,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女人,你……懂干娘的意思吗?”

陈小九咬紧了嘴唇,用力点点头!

“毒皇的散气丹,十分的厉害,你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否则不堪设想,至于那个倭国艺妓,竟然会什么巫术?这个干娘倒还不知道深浅,总之你好生小心就是!”

陈小九心知肚明,那个什么貌美如花的艺妓,便是心如蛇蝎的荒野女巫,他对普通的荒野女巫,生不出一点恐惧的心思,时至今日,已有两个荒野女离奇的巫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什么狗屁散气丹,倒是不得不防。

念及此处,忙出声问道:“干娘,那个毒皇,到底什么样的人?难道很厉害吗?”

“毒皇嘛……”扈三娘闻言,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抬头望着天上的闪耀的小星星,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与毒皇还真有颇深渊源呢,称为至交好友,绝不为过!”

“竟是至交好友?”陈小九心中大奇,对于扈三娘的手段又高看了一眼。

“毒皇,顾名思义,毒中之皇,她的武功虽然未能登峰造极,但制毒手法之高,用毒技巧之娴熟,已然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只是十年前被崔家老祖所伤,便再无音信,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竟然是被崔老祖所伤?陈小九心中一动,忙问道:“干娘与毒皇到底是怎么相识的?”

扈三娘怅然一笑,揪着陈小九鼻子,笑嘻嘻道:“这是个秘密,你若是日后能与玉儿结成夫妻,我便把前因后果,告诉你,现在嘛!为时尚早……”

“干娘还拿我当外人吗?”陈小九撒娇道。

扈三娘爱怜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小坏蛋,并非拿你当外人,有些事情,你若是知道,便要承担一份责任,只有等你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才能承担起这幅重担!”

陈小九听得稀里糊涂,心中好奇,却又不便追问。

“还有……”扈三娘指着那片雾气昭昭的森林道:“这边雾海中透着些诡异,你千万不要进去,传说里面住了一位神仙,叫什么兰亭君,不能冒犯的,你可一定要记得啊……”

什么神仙?哼……分明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幽灵!

陈小九每每想到兰亭君那僵尸般的模样,心中便不自觉的泛起鸡皮疙瘩。

该死的徐郎中,竟然还不回来,那素奇怪的花儿,都快死翘翘了。

哎呀!不知道月神姐姐的毒逼出来了没有?我这个便宜相公,做得当真失职!他匆匆告别了扈三娘,甩膀子撒丫子便向回跑,留给扈三娘一个慌张的背影。

“月神姐姐,月神姐姐……“他见月神房中并没有烛光,在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却毫无声响,也无人应答,!他转圈跺了几步,心中忐忑不安,犹如一团乱麻,转过身来,运气撩阴腿,对着房门狠狠的劈了下去。

房门应声而裂,一片漆黑,陈小九急匆匆的拐入内堂,却见月神已然晕倒在了牙床上。

“月神姐姐,你怎么了?”陈小九骇然失色,急忙将月神扶起抱在怀中,低头一看,却见月神美眸紧闭,脸色铁青,樱唇泛着白色,往昔的性感妖娆,却被惨白萎靡所取代!

“月神姐姐,你别吓我……”陈小九从没有这般慌张过,他心中绞痛,如被万箭穿心,为自己对月神的疏忽,而痛彻心腑,眼角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悲伤地泪水,

“月神姐姐,你快醒醒,小九来了,小九再也不去泡妞了,只是陪着你……”

他趴在月神温软的胸口,聆听着她的心脏跳动,虽然迟缓,却稳重有力,心中生出一股求生的希望!

这可怎么办?干娘……干娘一定能有办法!在受到重大挫折后,他想到的不是罗桐,不是花妹妹,而是能给他温暖的干娘!

陈小九抱着月神就向外冲去,边跑边喊:“干娘,干娘,救命……救命呀……”

刚刚冲到门口,就撞上了一具丰软的躯体!

“小九,你喊什么?干娘还没走了呢?你……你怎么了?”扈三娘方才看着陈小九远去的背影有些奇怪,便好奇的跟来查看,没想到与陈小九撞个满怀!

“干娘,我亲亲老婆中毒了……你……快点救救她……”陈小九抓紧了扈三娘的胳膊,胡乱央求道。

扈三娘被陈小九狠狠的撞了一下,胸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她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查看着月神绝美而又萎靡的脸庞,失声道:“她……她是中毒了?是谁干的?”

“是兰亭君……是兰亭君干的……”陈小九哭丧着脸,将深入雾海的一幕幕,与扈三娘一一道来,当然省略了与月神在大床上颠.鸾倒凤的那些香艳的景致!

“你竟然进过雾海?还与兰亭君交过手?”扈三娘妩媚的眼神中泛着惊奇:“小九,你……你快把他给你的那束花,拿给我看!”

陈小九想起兰亭君叮嘱他只给徐瞎子一人看,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这当口,你还信不过干娘吗?实话告诉你,徐瞎子曾是我的家将,他那一身本事,都是从我身上得来的……”扈三娘催促道。

家将?家将是个什么东西?

陈小九无暇消化这些生僻的词语,急匆匆的回房中将那素奇怪的鲜花,拿给扈三娘看。

那素鲜花虽然萎靡,但色泽依然亮丽,最为奇怪的是:它的叶子为鲜艳的红色,而花瓣却为碧绿之色!

扈三娘望着这束奇怪的花草,一动不动,眼中却冒出了激动地光芒,一会的功夫,她郊区抖动,眼角竟然湿润了!

“干娘……你……你怎么了?”陈小九好奇道。

扈三娘忽然放声大笑,袖子轻轻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拍着陈小九的手臂道:“小混蛋,你可帮了山寨的大忙,也为干娘立了大功!”

陈小九急得直跺脚,连声催促道:“干娘,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得,我现在只想让我的月神姐姐活转过来,不然,我这个没出息的、只知道泡妞的坏家伙,也不想活了……”

“放心,你老婆死不了!”扈三娘满面神秘道:“你不是想知道毒皇是谁吗?哼……干娘这回就把你引荐给她!”

“谁是毒皇?”陈小九诧异道。

“兰亭君,就是毒皇……”

陈小九闻言,惊得长大了嘴巴!

第五百二十二章 慢慢想起我!

“干娘,你怎么会知道?”陈小九疑问道

扈三娘晃了晃手中的鲜花,轻抚红叶,若有深意道:“此花与众不同,名为红叶草,是毒皇历时七年,栽培出的奇异毒草,有着独特的功用,能抗寒,抗瘟疫!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虽然费尽心思,研究出来奇花异草,却又消失无踪,天可怜见,她竟然还活着,而且离我这么近,我却不知……”

“竟有此事?”

陈小九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僵尸般的、丑陋的幽灵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毒皇,要不然月神姐姐怎么会中毒如此深重呢?喜的是扈三娘与毒皇为至交好友,只要有了三娘的帮助,毒皇还不得乖乖的为月神治伤吗?

扈三娘又道:“那个徐瞎子,非比寻常,其实……其实他就是毒皇的门人,只不过他才入门两天,毒皇便遭受不测了……”

“干娘,时间紧急,咱们,现在便上路吧……不然,我的亲亲老婆可危险得紧哪……”陈小九拉扯着扈三娘的手臂,连声催促。

“可是,雾海中大雾弥漫,分不清方向,雾中还含有剧毒,进入雾海中,必会昏迷呀,那可怎么办?”扈三娘踱着脚步,哀叹道。

陈小九眨着眼睛道:“不用担心,干娘,只要我把你抱在怀中,那些乌烟瘴气,根本不会伤你一根汗毛……”

“竟有这等奇怪的事情?”扈三娘一脸不置可否,眨着眼眸红着脸道:“该不是你想占干娘的便宜,故意编造出来的黄谎话吧?”

陈小九哭笑不得,不屑于回答扈三娘的明知故问,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月神,一手拉着扈三娘华润的手臂,疯狂前行。

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死气沉沉的雾海边缘!

扈三娘望着云雾缭绕的一片宁静,抓住陈小九的小手竟然有些颤抖:“小九,你不要骗干娘……”

“干娘,你千万记得不要松开我的手,不然,会很危险……”陈小九要再次进入雾海,心中也有些害怕,他望着环抱中,月神憔悴的脸庞,挪动脚步,决然前行。

他第二次进入雾海,轻车熟路,丛林中依然那么宁静、安详,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小溪仍然汩汩流淌,奇花异草也争相开放。

那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扈三娘虽然见多识广,但终究是个女人,天性中的胆小与温柔,加上雾海中的种种传闻,使她丰盈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了陈小九的手臂,生怕迷失在这神秘的空间中。

那破烂不堪的小草房,已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与月神之间,荒唐亲密的一幕,萦绕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毒皇,在哪里?”扈三娘抑制着忐忑的心跳,东张西望,马上要见到多年老友的兴奋,将心中的恐惧之情抵消了大半,只是这雾海中一片茫然,三丈外的景致,她却无法得见。

陈小九将月神轻轻放在草地上,望着那破旧小屋,中气十足道:“兰亭君,请现身相见,你的老友来看你了,兰亭君……请现身相见,你的老友来看你了……”

连叫数声,竟然毫无回声,陈小九有些泄气,忽然怒道:“你再不出现,我就把你的小房子拆了,让你无处安身……”

陡然间一阵阴风鹤唳,一道白影飘然而至,那僵直的的胳膊与一动不动的双腿,像足了坟前的孤魂野鬼,乌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前,忽然间,她手掌直直的陈小九抓来,声势鹤唳下,乌黑的头发向后鬼魅般飘起,露出一张只有猩红嘴巴的恐怖脸孔!

陈小九来不及说话,,已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冷意,一刹那间,他运起燕双飞的功夫,陡然向侧身移动了四尺,而后悠然飞起,千手观音在空中幻化出无数的欢迎,将兰亭君笼罩在掌风之间。口中大喝道:“兰亭君,你难道忘记了我吗?我就是那日你赠送给我红叶草的人啊……”

兰亭君躲开陈小九的幻影,脑中回忆着什么,忽然怒吼一声,复又再上,发疯般的向陈小九攻去,似乎要制他于死地一般。

月神生死难明,陈小就心头痛得流血,见兰亭君如此霸道,心中更怒,骂道:“臭娘们,伤了我老婆,又向害死我,我……我跟你拼了……”愤怒咆哮间,双飞燕、千手观音、撩阴腿在紫微道功的牵引下,被运用到了极致!

一时间,在陈小九不要命的死缠烂打下,竟然与兰亭君难分轩轾。

看来她虽然毒术精湛,但武功却真真差强人意。

扈三娘脱离了陈小九大手,浑身变得没有一丝力气,想要拆散殴斗中的二人,却无能为力!

她曾经幻想过十年之前,毒皇的美貌容颜,该与自己难分轩轾,那飘渺绝尘的风姿,至今令她心生嫉妒之心!

可是,乍然见到毒皇如妖魔鬼怪般,出现在眼前时,她惊愕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这还是昔日那个美若天仙的毒皇吗?

扈三娘对毒皇太熟悉了,她很快就从毒皇僵直武功的关键之处,确定了她的身份!

此人必是昔年好友毒皇无疑!

眼看着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她心中着急,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毒皇,你还记得大军南征之时的流沙河吗?”

兰亭君闻言身形一怔,陈小九趁着这个空隙,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

兰亭君踉跄着飞出三丈远,方才狼狈落地。

“兰亭君,你若想要杀我,尽管来呀……”陈小九怒意勃发,横眉立目道。

兰亭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没有理会陈小九的叫嚣,那张只是长了一张嘴巴的脸孔稍稍歪着,向扈三娘望去,似乎在想着什么,豁然她站直了身子,小嘴张得老大,伸直了胳膊,一蹦一跳向扈三娘飞去。

这一幕,委实骇人!

“干娘,你别怕,有我呢……”陈小九急忙护在扈三娘跟前。

扈三娘面带着悲戚,将护在身前的陈小九推到一边,包含热泪道:“毒皇,还记得南征之时的流沙河吗?”她又缓缓地重新说了一遍。

兰亭君身子又是一颤。

扈三娘又道:“还记得流沙河上的花船吗?”

兰亭君身躯一阵剧烈的震颤,口中发出一阵咆哮声,那僵直的手臂,仍然恐怖的向扈三娘伸去。

扈三娘眼眸全是泪水,毫不害怕,当那双枯干的手臂,伸到她面旁三寸之时,又泪雨阑干道:“你还记得花船之上,语笑嫣然的扈三娘吗?”

兰亭君闻听‘扈三娘’三字,僵直干瘪的躯体猛然间打了个冷颤,像是一道闪电击打在了她枯干的躯体上。

陈小九暗中戒备,只要兰亭君敢遂然偷袭,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三娘免受其害。

兰亭君没有向陈小九想象的那般粗鲁,那只直直的好像只是属于木偶的手臂,带着点点震颤之意,哆哆嗦嗦的向扈三娘妩媚的脸颊摸去。

“三娘,小心……”陈小九全神戒备。

扈三娘热泪滚滚流下,主动将脸庞凑在了兰亭君干枯的手指上,来回磨蹭,柔声道:“毒皇,你还记得你的脸蛋儿是多么白皙滑腻吗?我都深深嫉妒呢……”

兰亭君感受到扈三娘脸蛋上的柔软,身躯越发的抖动,麻木的心扉似乎被烈火熊熊燃烧,她只是僵直的抚摸了两下,猛然间向后掠出十丈,干枯的手指出人意料的胡乱挠着头发,似乎是在痛苦的思索!

“毒皇……你……你难道连我都不记得了?”扈三娘缓缓走上前去,字字一顿道:“我是……”

兰亭君突然停止了发疯,苍白的脸孔上,那一张小嘴巴忽然动了动,艰难且拗口的说出了三个字:“扈……三……娘……”

第五百二十三 石头日记!

兰亭君口齿僵硬,说得含糊不清,但却说得必是‘扈三娘’三字无疑,这也变相承认了她毒皇的身份!

陈小九心中大喜,如此一来,月神有救,拍着手道:“你果然是毒皇,真是太好了,你……你快救我的亲亲老婆……”

毒皇恍若未觉,枯干的小手,抓着披肩的头发,仍自顾自的沉浸在疯狂的边缘,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含着热气,从口中喷出,染红了苍凉月色

“毒皇,你认出我来了吗?你好好想想,当年我与你手拉着手,泛舟湖上,也曾飒爽英姿,一同退敌,纵横天下,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扈三娘越说越激动,妩媚的脸上已被鼓鼓泪水浸湿,双颊激动得霞红,好似雨中的玫瑰一般,透着一股悲戚的娇艳。

扈三娘说得越多,毒皇喘息声越重,她挠着头皮,脸色变得惨白,陡然自己原地旋转起来,口中发出厉鬼般咆哮的声音,听在两人的耳中,有股说不出的凄凉。

“毒皇,你怎么了?难道你失忆了吗?你怎么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扈三娘焦急的上前走了两步。

疯狂中的毒皇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用那张只有一个嘴巴的脸孔,怔怔的看着扈三娘,忽然间悲嚎一声,身形乍起,逃也似的远遁!

“拦住她!”扈三娘急匆匆道。

陈小九当然不可能就这般让毒皇逃走,身形一转,已然挡住了毒皇逃跑的去路,毒皇发怒,头发根根竖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阴森笑着,似乎要用鬼魅的脸孔把他吓跑。

“毒皇,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你……你为何要跑?我们可是你的朋友呀……”

扈三娘坐在地上,虚弱道:“毒皇,你既然认出了我,怎么还要逃走?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杳无音信?难道不认我这个姐妹了吗?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毒皇出奇的没有发疯,那张没有眼睛的面孔,不知从哪里,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怔怔的望着虚弱不堪的扈三娘,又奇怪的注视了一下孔武有力的陈小九,忽然间好似想来了什么似的,放声哈哈大笑!

“毒皇,你……你笑什么?你别吓我……”扈三娘急道。

正在陈小九被她又哭又笑的举动,弄得昏头转向之时,毒皇僵直的手臂,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山,口中发出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后身躯陡然蹦蹦跳跳的,向那小山飘忽过去。

陈小九虽然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但已然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忙背起扈三娘,急匆匆的跟在毒皇的后面,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把?

毒皇的神情中似乎充满了喜色,那鬼魅的身姿充满了飘忽,她飞速拧身来到一处荒凉的小山上,山脚下有一堆乱石,上面盖着麻布,不知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毒皇枯干的手指,指着那些懒散的石头,面朝陈小九二人,不断地发出呜呜之音。

陈小九歪着脑袋,猜测道:“这石头上有古怪?”

毒皇点点头。

“你想让我们看看这些古怪?”

毒皇手舞足蹈,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便依你之言!”陈小九走到那零散的石头跟前,心怀忐忑的拉开第一块石头上面的麻布,他幻想着麻木掩盖下,或许有价值连城的珠宝,或许是见削铁如泥的兵器,又或者是某种奇花异草?

当他掀开麻木之后,却不由得一阵失望!

石头依然是普通的石头,只是上面刻着一些娟秀的字迹。

扈三娘满脸好奇,拉着陈小九的大手,俯身观看自己,待只是念了一句,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第一块石头上面刻道:“毒皇手书:我走遍名山大川,寻找奇花异草,待走入倭国一处偏僻的山谷时,忽然遇到一帮美艳巫女的围攻,我虽然杀了其中四人,但身种巫术,仓皇逃窜!可巫术甚为厉害,如不尽快清除,性命堪忧!”

第一块石头的话看完,已经大致明白了毒皇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毒皇口中呜呜乱叫,示意他们依次看第二块石头。

陈小九拿开麻布,上面写道:“当世之中,唯有崔家老祖有通天彻地之能,或能解我所中之毒,我潜入摘星楼,寻找崔老祖治伤,不成想崔老祖竟与我一般模样,双腿奇断,功力虚弱,已到生死边缘!崔老祖心有余而力不足,仍为我发功施救,特选择此处荒山,使出浑身解数,呼风唤雨,制造出了白茫茫一片雾海,只要我不离开此处,便能保我性命无忧!”

陈小九又打开第三块石头,上面又写道:“我心生死意,崔老祖却暗示我不要失去希望,他已算出,数年之后,必有一人,得他亲传,能舍得一身血液,救我脱离苦海,此人姓名,暗合,九九之数。”

他见到此处,身子不由得一怔,扈三娘却难以明白其中之意!

第四块石头上又写道:“我虽然身在雾海中,保全了性命,但巫毒入骨,五官模糊、肌肉松弛,骨骼僵硬,已进入衰老之像!几欲寻死,但留恋故友甚深,日夜盼望贵人亲临,救我脱离苦海!”

扈三娘看到这里,回眸见毒皇那一副鬼魅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无限悲痛,她挣扎着走到毒皇身边,试探着指摸着她枯干的躯体,悲戚道:“你……你受苦了……”

毒皇口中呜呜乱叫,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东西。

陈小九掀开第五块石头,又道:“七年已逝,贵人仍没有半点踪迹,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兼有发疯之状,我的五官已然扭曲,喉咙已然堵塞,就算贵人前搭救,还能恢复昔日之容貌吗?”

第六块石头:“八年光阴,我几乎彻底失忆,神智迷乱,已进入最为糟糕的深渊,数日之中,难得有一阵清醒的时候,幸好我曾将种种过往之事记载与石上,不然有谁会明白我的苦难?”

第七块石头:“十年光阴,虚度、痛苦而过,今日难得清醒,竟然有一对俊男美女与小床之上苟合承欢!我心中气急,怒意相向,而后喜笑颜开,忽然发现那男子身在雾海,竟能进退趋避,毫无阻滞,难道他就是我的贵人吗?我已将红叶草交由他带走,希望那徒孙,能认出我的身份!”

扈三娘见上面写到‘苟合承欢’四字,不由得脸上红润发烫,她白了一眼陈小九,羞涩的嗔怨道:“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情……”

陈小九裂开嘴巴,讪讪笑着:“年轻人嘛,总是忍不住……”

第八块石头又写道:“我竟然又失忆了,那男子的音容笑貌,我却再也想不起来,莫非我终究是无法脱离苦海吗?又或者崔老祖就是在骗我?可惜我已然要疯掉了……”

这八块石头,记载了毒皇悲戚孤寂的十年辛酸泪!

扈三娘紧紧拉着毒皇的干枯的手腕,失声道:“阿妹,如今我已然找到你,只是不知你的贵人到底现在哪里,我如何才能帮到你?你可知晓吗?”

毒皇面带喜色,僵直的手臂,遥遥指着陈小九俊美的面孔,喉咙中发出呜呜之音,似乎甚为急迫。

“她在说什么?”扈三娘百思不得其解。

陈小九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她在说我,就是帮助她脱离苦海的贵人……”

扈三娘惊得张大了嘴巴:“小混蛋,你发疯了吗?你武功不高,又不会医术,怎么会有救治毒皇的本事?”

“因为我的名字暗合九九之数……”

陈小九闪烁着眼眸,若有深意道:“而且,我还是崔老祖唯一的传人……”

第五百二十四 你要我血,我要你精

“你竟然是崔老祖的传人?”扈三娘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大惊小怪什么?凭我玉树临风的外貌,气若山河的神韵,当然还有我,离奇的身世,哪里配不上做崔老祖的弟子呀?

哼……还要崔老祖求我,我才勉为其难呢!

陈小九心中一顿腹诽,望着毒皇那舔.吸嘴巴的眼神,已能深刻感受到毒皇心中的痛苦,啧啧……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变得成今天这幅样子,委实让人难过,也罢,小九哥哥就帮你一把,看在崔老祖面子上的说!

“毒皇,你想不想恢复以前的样子?”陈小九循循善诱,笑嘻嘻道

毒皇甚至虽然清醒,但言语上甚为不便,只是张着大嘴,用力的点头!

“那好,我便成全了你……”陈小九望向远处月神昏迷的妖娆身躯,一字一顿道:“只是我老婆被你下了剧毒,你……你先要把我老婆的毒治好,不然,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毒皇闻言,飞一般的掠到月神旁边,如僵尸般直挺着垂下身去,观察了一阵月神的苍白的容颜,忽然又起身,用疑惑的语气,从口中艰难的蹦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我……干……的?”

废话!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个毒皇的记性,果然不好才几天的事情,竟然记不得了……鄙视你啊!

陈小九爱怜的抱起了月神丰满的身躯,贴近她的胸口,柔声道:“你若是治不好她,你也不要想着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扈三娘焦急的拉着他的胳膊,幽怨道:“小九,毒皇是我干娘最要好的朋友,看在干娘的面子上,你不能这般对待她……”

陈小九贴近扈三娘的耳朵,吹口热气,挤眉弄眼道:“干娘,慌什么?您对我最好、最温柔、最体贴,我怎么会不帮助您呢?”

“那你还这样说……”

“笨啊,干娘,小九在吓唬毒皇呢?怕她不给我出力嘛……”

“机灵鬼,毒皇不是那样的人……”扈三娘听陈小九如此说法,心中一暖,神色顿时娇嗔无比。

毒皇探过脑袋,伸出枯干的手臂,仔细的观察着月神的瞳孔,忽然闪电般灵活出手,封点了月神周身大穴,忽而又怔怔的观察了半天,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需要五个时辰?”陈小九急道。

毒皇惊恐的连连摇头!

“难道是五天?”

毒皇缓缓点头。

“不行……我让你现在就治好她,不然,我不会救你的……”陈小九撇着嘴巴,任性的坚持着。

毒皇闻言,嘴巴张得老大,那干枯消瘦的手臂,也跟着机械的摇晃,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小九……”扈三娘幽怨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扭动柔柔的身子,像个小女孩似的,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不要为难毒皇,她是个好人,她说五天,一定会在五天之内,治好你亲亲老婆的病!你便放心好了……”

“要是五天治不好呢?”陈小九皱着眉头反问道。

扈三娘闻言,怔了一下!

毒皇望着陈小九俊美的面孔,忽然裂开嘴巴,大笑,一手比划着自己,一手比划着陈小九,而后又组成了一颗心的图案!

“你说五天之内,若治不好我老婆的毒,你嫁给我做老婆?”陈小九好奇道。

毒皇闻言,抿着嘴角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小九吓得脸都绿了,急忙向后退了三步,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你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还是留着嫁给惊才绝艳的大英雄吧,我一介凡夫俗子,可配不上你这个天仙般的超级大美女……”

扈三娘捂着嘴偷笑:“小九,你等着,以后有你后悔的……”

“好吧,有干娘作保人,我就暂且信你一次!谁让我是好心的大善人呢!”陈小九无奈的伸出手臂,缓缓的伸到毒皇的身前,决然道:“你需要多少,就用多少吧,只要你能把我老婆的毒彻底清除掉,就算是吸干了我的血,也成!”

扈三娘感动的叹了口气道:“小九,你的亲亲老婆,真是幸福呀……”

“干娘吗,你想幸福吗?我也可以让你幸福哦……”陈小九挤眉弄眼道。

“贫嘴,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我是你干娘啊……”

“干娘怎么了?干娘我一样收入……”陈小九的‘收入房中’四个大逆不道的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胳膊处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手腕处,像是被狗咬了一般,痛的深入骨髓!

他回头一望,惊得目瞪口呆,那手腕处,虽然不是被狗咬了,但是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毒皇洁白凌厉的牙齿,已然深入他的手腕血管之中,她的喉咙中似乎蕴含着强大的吸附力量,将陈小九脉管中的血液,迅捷快速的吸入了口中。

陈小九心疼的只打牙祭:“哎呀,小毒皇,你可嘴下留情,一顿少吃点!吃得多了,你虽然有救了,我却死了……”他望着毒皇那张恐怖白色面孔,生出惊惧之意,急忙背过头去,不敢见她!

可正在此时,他忽然觉得在血流,不断地涌向毒皇口中之时,一股温暖绵密的内息,却顺着手腕脉门处汩汩的流窜进来,并且迅速被体内的紫微道功融化,在丹田中那颗小绿苗的指挥下,围绕着奇经八脉走上一圈,又乖巧的流进了他的后腰雪山处。

毒皇也感受到了其中猫腻,她嘴唇急忙离开了陈小九的胳膊,那内息也就戛然而止,毒皇莫名惊骇,指着陈小九呜呜乱叫!

陈小九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失去多少,就会不自觉的从你那里得到多少,这个我却不能控制,所以……哼……你可别像吸血鬼似的贪吃没完,占我的便宜……”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除了做那事的时候,竟然还可以有另外的方法,攫取内功。

原来如此,只要自己的精与血,其中一样与别人的精血贯通,就会产生吸人内力的现象!

啧啧……这是一门多么神奇的懒人功法啊!

崔老祖,小九大爱你!

毒皇神情怔了一下,忽然又下定决心,对着陈小九的手腕处,开始用力的吸食起来,当然这是以损失功力为前提的公平交换。

陈小九嘴角却浮上一抹不屑的笑意:这毒皇真是有些傻了,她不会将鲜血先盛放到碗中,而后在吸食吗?那样不就避免了我与身体接触?

不过,他可没有那样的好心提醒一代毒皇。

谁让你这鬼东西打扰我我俩亲亲我我的好事,还竟然下毒手,毒我的亲亲老婆了?付出一点内功,都算是便宜你了!

毒皇不敢贪多,在吸食了一定的血液后,她便僵直的倒在地上,开始苦等十年后,第一次的运功逼毒!

陈小九内息充盈,但损失了鲜血后的他,脸上有些苍白,身躯有些暂时性的虚弱,也急忙坐在地上,运功调理气息,顺带着把紊乱的内息梳理到后腰雪山之中,

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便行功三周天,体内终于调理到了最佳的状态!

毒皇此时的反应,无比的剧烈,她那狰狞恐怖的脸庞,变得深绿,如同狼的眼睛一般散发着幽光,头顶百会穴冒出绿油油的光芒,一缕缕的直冲云霄,她口中重重的喘着粗气,呼出的却都是充满了浑浊的碧绿色的恶气。

这都是巫毒呀!

陈小九手中的紫晶扳指,受到绿色污浊的雾气侵蚀,忽然间冒出短暂的紫光,而后迅速消失,这也从侧面认证了一代毒皇,果然是深种了倭国巫女的剧毒。

而这些倭国巫女,就应该是恶名昭著的荒野女巫吧!

陈小九若有所思中,忽听得扈三娘惊讶的叫了一声!

他顺着扈三娘的芊芊玉手望去,却看到毒皇那宽大的袖子中,竟然出现了一只光滑、明亮、吹弹得破的玉臂。

第五百二十五 小妞嫉妒了

那只光滑的玉臂,与之前的枯干苍白的凄惨模样,不可同日而语!

丰润白皙,手指修长纤细,指甲放着青光,甲尖柔圆而带珠泽,处处透露着线的优美与纤细,如兰叶葳蕤,四面生姿,如破茧成蝶,惹人怜爱!

这……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凭这一只玉臂,就可断定,毒皇也应该是个飘渺似仙的大美人!

扈三娘坏笑着看着陈小九垂涎三尺的表情,轻轻嗔怨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着风凉话道:“哎呀……哎呀!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难道小九,是在为刚才说的话而后悔吗?”

陈小九脸上一红,心中着实后悔,但输人却不输阵,挥挥手,讪讪笑道:“毒皇便是再美,也美不过干娘之万一……”

扈三娘哀叹道:“你这回可是看走眼了,毒皇之美,尤胜我十倍!”

“不……”陈小九紧紧抓住扈三娘的小手,动容道:“干娘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扈三娘闻言,感动的稀里哗啦:冤家啊冤家,只可惜……我是你的干娘呀!

她心中滑过针扎似的刺痛,转头望着昏迷不行的月神,哑然失笑道:“我与你这位亲亲老婆相比,谁更美些呀?”

“这个……这个……”陈小九闹着头皮,为难道:“一位魅惑众生,一位优雅妩媚,都是一样的美……在小九心中,难分轩轾!”

“油嘴滑舌……”扈三娘见陈小九将她月神放在同一档次上,心中涌出难言的喜悦,突然间挺胸抬头,轻抚秀发,眼眸如水,自信道:“干娘若是再年轻十岁,天下间哪个女子,赶在干娘面前搔首弄姿?咳咳……除了毒皇……”

二人正打情骂俏,毒皇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喜色,她的小腿在悄无声息间,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两条小腿充满了弹性,皮肤又白又嫩,似乎要滴出水来

“小九,你果然神奇!”扈三娘惊喜交加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毒皇的小腿与手臂恢复到可人的一面之时,她站起身子,不再似从前那般蹦蹦跳跳,而是抱起了月神的娇躯,又拉起了扈三娘的手臂,突然间腰肢一扭,一刹那间从陈小九面前消失。

“你敢掠走我的亲亲老婆?我杀了你……”

陈小九一直在别有用心的欣赏着毒皇圆润的小脚丫,浑然没有想到毒皇会仓促发难。

他气得脸都变绿了,奔着毒皇的方向奋起直追,心中不断的计较:好你个毒皇,一旦让我抓住你,就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可是毒皇武功虽然不高,但轻功却远远在他之上,加之地势又甚是熟悉,只是左右几下飘舞,便将气急败坏的陈小九甩脱。

“毒皇,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敢恩将仇报?”

正在陈小九失魂落魄之时,一冷艳的声音,袅袅传来:“五日后,请恩公来此一游!”

这是毒皇的声音吗?

哼……虽然未见其容,但声音却若飘渺无定的凌波仙子呀……

陈小九心中计较:毒皇应该是没有敌意,加之扈三娘从中周旋,月神之毒应该能顺利解除,眼下,只是需要自己多等五日。

不过……这五日的光阴,可真难熬啊!

陈小九万般无奈走出雾海,回眸望着百茫茫一片,心中决然想着:毒皇,你敢对月神稍有歹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夜愈黑,月愈亮,烟火不脏,灰尘不染,如浩浩天地间的一面高悬的镜子,就像月神姐姐一样美丽!

他沉浸在对月神的浓浓思念之中,不知不觉走回小院子,两男一女,三个人影,却在屋顶上,殷殷盼望着他的归来。

陈小九心情低落,看着屋顶三人,竟然毫不理睬,独自一人灰溜溜的走进了屋中!

花如玉、罗桐、徐瞎子面面相觑,均不知道陈小九为何这般郁郁寡欢?

尤其是花如玉,心中直打鼓:“这个王八蛋,平日见了我,跟吃了春药一般兴奋,怎么此时像是被秋霜打落的花瓣一样,蔫了呢?

三人急忙走进屋中,罗桐最先沉不住气,关心道:“陈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哥哥说,哥哥一力为你办到,决不食言!”

陈小九鼻中冷哼一声:“我老婆不要我了,偷着跑了,罗大哥能给我找回来吗?”

“这个……这个……不能……罗大哥我自己我还没着落呢……”罗桐脑袋瓜子,讪讪笑着。

“原来是老婆跑了呀!我当是多么大的事呢……”花如玉本来十分担心,听闻此事,得意洋洋地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奸笑。

心想着,这会可算是无人与她争宠了!

“你笑什么?小丫头片子,敢在哥哥伤口上撒盐……”陈小九气呼呼的望着花如玉,不明白这小丫头冷笑什么东东!

“要你管……”

“这么晚了,你们来干什么?罗大哥或许来找我喝酒,你这小丫头来干什么?难道是来偷看我睡觉,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当谁愿意来你这狗窝吗?”花如玉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向徐瞎子使了个眼色。

许瞎子急忙上前,一只眼眸泛着精芒,稳重道:“恩公,前日我进城打探消息,现在可不得了,整个杭州城,城门关闭,进出严加封锁,已经闹翻了天了……”

陈小九闻言,急忙起身道:“具体情况如何,你仔细说来……”

“现在有精神听戏了?”花如玉撇着嘴,气哼哼道:“徐瞎子,别跟这王八蛋说,急死他……”

“不说就不说,你当我愿意听吗?”陈小九不甘示弱的挥挥手道:“都出去,都出去,本公子要休息了……”

徐瞎子看不明白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总是觉得一对青年男女,言谈举止间,怎么含着一股浓浓的醋味呢?

难道……吃醋吃得多了?

他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可怜兮兮的向罗桐求助!

罗桐摸摸鼻子,替着徐瞎子讪讪答道:“徐郎中得到消息,曹老太监怒火中烧,不仅从京城火速调来一对紫禁卫严加保护自身的安危,还命令知府钟斌封锁城门,过往行人,密切监视,更厉害的是,这死老太监竟然调动了玄武营的部分兵马,在城中挨家挨户的盘查,将杭州城弄得鸡飞狗跳,一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哪……”

“这死老太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才甘心哪!”罗桐龇牙咧嘴,狠呆呆道。

“难道罗大哥与老太监也有深仇大恨?能与我说说吗?”陈小九疑问道。

罗桐一怔,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哥哥与他并无仇恨,只是见他将杭州百姓折腾得稀里哗啦,心中有些闷气……”

花如玉接过话茬,撇着嘴道:“怎会没有仇恨?他是官,我是匪,只是这一条,便有着深仇大恨呢……”

言不由衷,罗大哥言不由衷啊!

陈小九心中雪亮,罗桐与花如玉两人神色期期艾艾,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没有再去追问,沉思了一下对许瞎子道:“徐郎中,这都是实情吗?”

“句句是实,这死太监已经扎抓狂了,只是苦了一众百姓!”

陈小九突然拍手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好得很哪!”

“好个屁?哪里好!搞得杭州城鸡飞狗跳,亏你还能笑得出来……”花如玉心中气不过,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怒到:“都愿你这个王八蛋,还有你那跑了的妖媚老婆……”

花妹妹一定是属螃蟹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爱掐人?

陈小九咧着嘴巴,轻揉肩膀道:“有得必有失,行刺失败,必然会引起老太监的震动,杭州城四门紧闭,也在我意料之中,我之所以开怀大笑,便是因为此举已然说明这死老太监,并没有识破我与亲亲老婆的身份,不然,哪里需要搞得如此大张旗鼓,万民结怨?”

花如玉突然撇着嘴不屑道:“你这王八蛋,张口闭口亲亲老婆,你的老婆早就跑了,不要你这个王八蛋了,枉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陈小九的机会,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她的心中会莫名其妙的涌上一阵快意!

哼……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我岂不就名正言顺的做大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杀人了!

陈小九嘴角一撇,不理会花如玉的无理取闹,又对徐瞎子说道:“老太监闹得越大,便越不得民心,终于会惹得百姓怒骂,威名大减哪,这对于扈家寨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受苦的终究是普通百姓……”罗桐接口,言语之中,颇多忧伤

“罗大哥,你们是被逼无奈,落草为寇,刀口上混饭吃,吃的是大户,怎么会这般关心百姓生死呢?这好像并非强盗所思所想哪……”陈小九眼睁睁的看着罗桐,嘴角涌上一抹坏笑。

哼……罗大哥,绝非简单的强盗啊!

“这个……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也是……也是侠义之事呀,我等也是经常做的,兄弟你不用惊讶的……”罗桐讪讪的解释道。

“罗大哥果然是大侠风范啊,小弟佩服!”

陈小九见罗桐憋得面红耳赤,挥了挥手从容笑道:“罗大哥倒不用过于担心,杭州知府钟大人,虽然奸诈狡猾,却爱民如子,绝不会任由老太监胡作非为,你们尽管放心便是!”陈小九心想:钟斌可是心里明镜着,这个刺杀老太监的事情,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以他的智商,摆平此事,应该不难!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事,忙探头问道:“徐郎中,你可曾去朱府打听过?有何动静?”

徐瞎子道:“朱府嘛……据我观察,倒也没什么动静,朱老夫人无甚消息,那个纨绔少爷依然花街柳巷的逍遥快活,不过,倒是朱家的二小姐却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陈小九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拉住徐郎中的手臂,连连追问。

花如玉见状,心中大为不爽,冷冷哼道:“你是个小家丁,人家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做些奇怪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干系?瞧把你紧张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又转头对徐郎中道:“徐叔,你别告诉他,急死这个王八蛋……”

“你给我闭嘴!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屁呀……”陈小九关心则乱,心中烦躁,不禁开口对花如玉大放厥词,这对于陈小九一个爱心泛滥的护花使者来说,倒真是难得一见!

“你敢骂我?我……我砍了你……”花如玉亮出钢刀,眉目泛青,就要起身动手。

“有种你砍我!”陈小九伸直了脖子,竟似一点也不怕花如玉这个土匪头子。

罗桐急忙挡在二人中间,充当和事佬,神情中透着玩味的笑意,只有徐瞎子一人蒙在鼓里,不明白大当家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花如玉狠狠的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你个死丫头片子!山寨头子怎么了?

陈小九心中暗自琢磨:想要嫁给我小九,就得乖乖给我听话,没事乱耍什么威风?

你当我就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吗?

这后宫住着一大堆顶级大美女,如果个个都像你这般胡闹,整天嗡嗡唧唧的,那还得了?当我小九这个带把儿的男人是给你们当做出气筒的吗?

他心中一大堆的怨气,腮帮子气得鼓胀,倒像是一只发.春的癞蛤蟆,口气生硬道:“徐郎中,你接着说,朱二小姐到底怎么了?”

徐瞎子见陈小九为了朱二小姐,竟然不惜冒着砍头的危险,与大当家对吵,难道恩公与朱家二小姐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

他犹豫着回答道:“因为朱家是您的东家,我特地观察了半日,就只有朱二小姐最为奇怪,她面带忧郁,脸色苍白,好似刚刚哭过,坐上大轿,直奔极乐寺,可奇就奇在她竟然没有叩拜如来佛祖,而是越过小门,对着那处荒凉的、人迹罕中的弥勒佛许愿呢!”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脑中幻化出二小姐倔强的面孔,嘴角流露出苦甜的笑意。

弥勒佛那处破败的地方,还是她们的第一次邂逅呢……

徐瞎子又道:“我看得奇怪,跃上墙头,近距离暗中观看,却见朱二小姐默默痛哭,梨花带雨,手中还不停地抚摸着一个红色的绳子,看那模样,好似在思念哪位小情郎呢!啧啧……那哭的叫一个伤心呐!连我这心硬如铁的老头子,都生出悲苦之意了……”

他说话间,那只绽放着精茫的眼眸偷偷在陈小九身上扫来扫去,那猥琐的模样,好像要窥探出什么**似的。

那……那红色的绳子分明是鸳鸯绳啊!

二小姐虽然矜持些、倔强些、小肚鸡肠些,但是对我小九,却当真是有深厚的感情!

不像猪悟能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小九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这小子竟然还心不在焉的去泡妞,你个没心没肺的臭猪,哼……我一定要跟你绝交!

他心中腹诽了一顿猪悟能,嘴角浮现出些许温暖快慰的笑容,大手在手腕处轻轻一滑,一个同二小姐一模一样的鸳鸯绳,在手腕处展露出来。

“恩公,你……你竟然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鸳鸯绳?”徐瞎子瞪大了眼睛,贪婪的望着他的手臂,惊得说不出话来。

恩公……果然是将朱家的二小姐泡在手中了,好本事啊!

陈小九急忙捂住徐瞎子的大嘴,连连跺脚道:“老徐啊,你可害苦我了……”

正在徐瞎子茫然不解之时,高八度的娇喊声,陡然传来!

“王八蛋,你果然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我要宰了你,为民除害!”忽听得一声喊叫,紧接着一阵房塌屋陷的破败之声,从房顶上活生生的窜下一个身姿婀娜的大美女,手擎着钢刀,腰肢一扭,就向陈小九挥去!

此人正是醋意大发、剑眉倒竖的花如玉。

凭着第六感觉,她就觉得陈小九这厮与朱二小姐之间不清不白,说不准真有什么男欢女爱的爱情故事,她绕了一圈,又偷偷回到房顶上,偷听他们说话。

陈小九耳聪目明,早就洞悉了花如玉的身形,心中还暗自得意:你这小妞,死要面子活受罪,乖乖的与九哥道个歉,让九哥好好亲一下,九哥就原谅你,何必一个人躲在屋顶上偷偷做贼?

正在高兴间,徐瞎子的一句大实话,彻底将他从幸福的大道上,挟裹着送进了十八层地狱。

“花妹妹,你……你这是干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可别逼我打你的屁股……”陈小九见花妹妹气得胸膛大了一圈,知道她真真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哪敢与之硬拼?幸好有罗桐这么个仗义的大哥哥可以撑腰。

哼……天不亡我呀!

他燕双飞轻功使出,围绕着罗桐打转,令人眼花缭乱!

徐郎中本就一只眼,被花如玉与陈小九闪电般的身影,晃得一愣一愣的,急忙闪身,可怜兮兮的躲在墙角处,避免中了无妄之灾!摆着手,有气无力道:“哎呀,别打了……”

最为可怜的,就是罗桐这个大英雄了……

他被花如玉与陈小九夹在当中,想要避开这个漩涡,又觉得对陈小九不够意思,可是若替他挡下刀光剑影,又怕大当家发怒。

左思右想,郁闷得无与伦比,忽然间眉头一皱,闪身坐倒在地,痛苦道:“哎呀……我受伤了……陈兄弟,你要小心呀……”

陈小九心中对罗桐竖起了中指:“你受伤个屁呀!一个个都在装熊,我鄙视你们!

“花妹妹,你听我说……”陈小九还没有说完,花如玉一个小擒拿手,已然将陈小九的手腕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

“王八蛋,我宰了你……”花如玉眼眸中冒出了湛湛红光。

女人……若是嫉妒起女人来,端的是无比的强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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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 战利品

花如玉骨子中很野,很桀骜不逊,尽管她面对着心爱的小情郎,已将最为火爆的一面收敛起来,可老虎就是老虎,只是做得一会小猫咪,便露出了母老虎犀利的獠牙!

那个与朱二小姐一模一样的鸳鸯绳,彻底激怒了她的逆鳞!

你个王八蛋,一个小家丁,竟然与富家小姐有私情?经过我这个说一不二的土匪头子同意了吗?姑奶奶我很愤怒的说

她不由分说,抓住陈小九的手腕,向上一挑,那手腕处通红的鸳鸯绳,已然明目张胆的展现在暴跳如雷的花如玉面前!

那鸳鸯绳红润、秀气、可爱、一望便是恋人间定情的小信物!

“你个王八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花如玉看着那红色的小绳,宛如看到了今生最大的劲敌!她的两眼变的犀利无比,眼眸中射出凛冽的寒光,突然像闪电闪烁了一下亮光,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和遏制的怒火。

她柔滑的小手,含着怒意,快如闪电般的抓向了那‘可恶’的小绳子!

“不要……”陈小九脉门被拿捏住,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如玉作恶……

“不要什么?哼……你这个坏东西心疼了?”花如玉将绳子放在眼前,好好地品味了一遍,忽然笑道:“一钱银子就能一百根的破绳子,你心疼个屁?我帮你为它找个好去处吧……”

忽然间她小手一攥一松,一把红色的粉屑,自手中洋洋洒洒的飘零而出,那鸳鸯绳就这般,在花如玉的小手中化为无形。

在鸳鸯绳化为碎屑的一瞬间,她的脸现出想象不到的胜利所陶醉的样子!

酣红、明朗,似笑非笑,各种各样的得意的表情,眉毛忽然拉长,忽然缩短,两只黑闪闪的眼珠,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动,整个身子好像一棵树受到微风的吹捧,激动得颤巍巍的抖动着。

仿佛……她如此做派,就是把这对野.合的鸳鸯拆散了一般痛快。

大当家这古怪的一幕,委实把蹲在墙角的徐瞎子惊呆了:大当家这是发的哪门子失心疯?毁了一跟绳绳就这般高兴?既然如此……我明日便下山多买些红绳,让你高兴一辈子……

罗桐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这种男女间的情爱,他一窍不通,只能老老实实的像个榆木疙瘩一般置身事外。

陈小九望着那一片片红色碎屑,心在滴血,不过这头发疯的母老虎正处在暴怒的边缘,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他心中翻来覆去的计较着:待回朱家前,先到集市上买个红绳,糊弄一下二小姐,不然那个倔强的小妞发起威势来,可是不输于眼前这位的。

他***……我小九怎恶专门喜欢这种棘手的货色?你们就不能像干娘一般优雅恬静些?

陈小九陪着笑脸,拍着胸膛道:“花妹妹……你干得好,我都多少次想毁了它,可就是没那本事,花妹妹替我结果了它,九哥心中高兴得很哪……”

花妹妹看着他笑的像个苦瓜般可怜,心中好笑,一手挑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讨好的眼眸,贴在他耳旁冷冷道:“以前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哼……以后你再去沾花惹草,我就放一把火,把那花啊草啊什么的,全烧了……”

陈小九听在耳中,心中一颤,嘴上保证道:“花妹妹一人我便爱不释手,哪里还有沾花惹草的心思,我在花妹妹的严厉监督下,一定会保证‘后无来者’的……”

徐瞎子与罗桐闻言,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好不难受。

“甚好……甚好……那个什么朱二小姐,待我以后考察一番,再作计较,以后,你给我小心些……”花如玉竟然竟然拿捏出一副大妇的样子,胡言乱语教唆着:“你犯了错误,我无论如何,也得惩罚你一下,不然,你怎么会长记性?”

她不待陈小九出言反对,小手用力的向他脉门狠狠的一捏。

“嗷呜……”

陈小九身子巨颤,如狼般长声哀号!

花如玉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松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小九,哆哆嗦嗦道:“王八蛋……我又没有真弄疼你,你胡乱……胡乱喊什么?”

陈小九抚摸着手腕,苦着脸道:“我……我手腕上有伤……”

“有伤?”花如玉急得直跺脚,心中后悔,不该折磨小情郎,又伪装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猫咪,拿起陈小九的手腕查看伤势,眼睛含着幽怨道:“伤在哪里?何人所伤?快给我看看?”

“谁敢伤你……我弄死……”她话还没说完,待看到手腕脉门处,那伤口整洁、上下两个半圆,组成了一副性感的伤口!

这……这分明是被一个女人给咬了!

花如玉又气又羞,小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又质问道:“你……你是不是调戏山寨中哪个丫鬟了?被人家咬成这个模样?你给我从实招来……敢有半点不实,我决不饶你……”

她对于陈小九这个爱情泛滥的登徒子,没有半点信心,实在不会将他想象得多么清高!

若不是调戏小姑娘,哪里会被咬成这副模样?

对啊……这个伤口从哪来?总不能说是被毒皇咬的吧?即使那样说了,这个女土匪也不会相信,一定会认为我说谎话!

那到底被谁咬了才符合实际一些呢?

难道要说被干娘咬了?啧啧……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呢……

陈小九左思右想,编出一个理由道:“花妹妹,你急什么?我亲亲老婆嫌我没本事,不要我,独自一人跑路,我拉住她不让走,她一气之下,就给我咬了这么个有纪念意义的伤口……”

徐瞎子与罗桐面面相觑,觉得这些事情恁的荒诞离奇,不可思议,尤其罗桐,是真正见过月神其人的,以他对月神的观感:爱小九已经到死心塌地的地步,怎么会无端跑路呢?这个理由,怎么听着,都是那么的荒诞离奇。

花如玉看着那深深的牙印,嘴角一撇,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跑的好,咬的更好……就此一拍两散,当真美极……”

她心中巴不得小九的老婆一个个都跑路,就剩她自己一个人才好呢!

望着陈小九手腕处的牙齿痕迹,恶作剧陡升,拿起陈小九另外一只手臂,贝齿张启,对着手腕就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嗷呜……”

伴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叫,陈小九的另一支手臂上,竟然又雕刻了一副美女的牙印儿!

“花妹妹……你为什么咬我?你若是也想要离开我,不需要动口,我不会拦着你,你随便走就是……”

“王八蛋……想让我跑?谁来管你这个登徒子?”花如玉望着她的‘杰作’,会心笑道:“这个牙印儿,便是给你做个记号,你以后就是我的战利品,谁想要分一杯羹,就得先过了我花如玉这一关!”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貌似十分的开心。

陈小九此时方才真正的感觉到,他虽然是一头狼,但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灰太狼,有了花如玉,他想翻身,难哪!

他失魂落魄,一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八 花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怎么这般胆小,妄称英雄!”花如玉虽然表面嗔怒,心中实则对眼前的一幕沾沾自喜:你个滚刀肉,这回总算是见到了我花如玉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去寻花问柳,胡乱勾引狐媚子,败坏我花家的门风!

她将陈小九扶到床上,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方才招呼着罗桐与徐瞎子一同出门!

徐瞎子看到大当家竟然亲自为陈小九铺床盖被,一颗眼眸灵活的转了又转,老迈昏庸的他终,于明白大当家为何咆哮如雷了

难道,大当家与恩公之间,已经有了很深很深的奸情?

“徐郎中,你……你可曾南征过?”正当三人将要出门,陈小九装作无意间的一声呓语,只把徐瞎子惊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花如玉眉头一皱,回头望向陈小九,见他已然闭目酣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怔怔观察良久,又悄无声息的与罗桐二人走出了房门。

周围是黑黝黝的山峰,冷清朦胧的月光,深邃无际。

花如玉等三人,站在池塘边,望着那幽深的月色,俱都沉默不语,心中宛如压了一块重石,深呼吸良久,却也喘过气来。

“大当家,你说恩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你不说……我不说,又没人告诉他,她又怎么会知道?”花如玉咬着嘴唇,遥望着深夜的残月清辉,在满地月华碎屑中,池塘中竟然浮现出了深宅大院,假山园林的影子,但只是那么一念之间,便随风消逝,如水月镜花之可望不可及。

罗桐皱着眉头,稳重道:“此事就算陈兄弟知道了详情,却也无妨,他是个有担当的人、讲义气、有智慧的人物,绝不是趋炎附势之人,我是信得过陈兄弟的……”

他抬头看了看花如玉,斟酌道:“更何况大掌柜与陈兄弟之间……那个……”

花如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满面羞红道:“现在让九哥知道实情,还为时尚早,如果我与他真的……真的那个的话,再和盘托出,方为上策!”

徐瞎子蹬大了一只眼,傻愣愣道:“那个?那个又是什么?”

花如玉闻言,胸膛鼓鼓而动,剑眉倒竖,几欲暴走……

陈小九装出昏迷的模样,终于狼狈的逃脱了花如玉的无理取闹,此时他全无睡意,瞪大了眼睛望着从屋顶破洞处,射进来的清幽月光,心中涌上诸多疑虑。

刚才冷不丁的问徐瞎子那一句话,摆明了是在有意试探他的反映,可徐瞎子那副慌张失措的表情,分明是对‘南征’这个词语十分的敏感。

难道徐瞎子曾经是行伍出身?那独眼龙,难道是战场上披荆斩棘的杰作?

而且看罗桐那一身虎胆、凛然正气的模样,哪里像一般的山贼草寇匪气满身、歪瓜裂枣、不讲道义?

哼……他们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他愁肠百转,一会挂念月神,一会又被花如玉气炸了肺,在半夜之时方才昏昏入睡,与此同时,丹田之中的小绿芽,又开始迎风摆舞起来。

第二天晚上,月黑风高,陈小九如约而至!

他对花如玉刁蛮强硬的做法深感不满,整个晚上的训练,不带有一丝的笑容,完全是一副冷漠臭摆的面孔,甚至几次花如玉故意放低姿态,让陈小九显而易见的占些便宜,他都对此不屑一顾,好似那丰润的胸膛与挺翘的屁股,对陈小九已经没有一丁点吸引力。

花如玉不由得为之气结,嘴巴撅得老高:你拽个屁呀!不就是弄碎了一根破绳子,然后骂了你那个跑了的老婆几句坏话吗?当然我还咬了你一口……

不过这对我来说,实属小菜一碟,堂堂山寨之主,搞点小破坏,你个王八蛋,小心眼儿个什么玩意?

你那几个相好的哪里能跟我比?

那个什么朱家二小姐有我对你好吗?有我贤惠吗?有我漂亮吗?有我武功高吗?

还有那个跑了的媳妇,有我对你这般忠贞不二吗?哼……想来她也没我这般漂亮……

当然若是她见到朱二小姐与月神的花容月貌,一定会因为刚才说过的大话而惭愧万分,甚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思都有的说!

“王八蛋,你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花如玉躲过一招,皱着眉头冷哼道:“没看出来,你内力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涨了很多,难道你以前在藏拙吗?”

废话,昨天刚从毒皇那里巧取豪夺了点,能不涨吗?陈小九见花如玉主动与自己说话,有心借坡下驴,给她点春天灿烂的笑脸,又想着:这个女土匪,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不给她点厉害的冷战看看,便不知道九哥我的脾气!

他冷哼一声,忍着骚包的心,一声不语。

花如玉真怒了,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丰润的下嘴唇。

好小子……给脸不要脸!

她手上加力,一个凌空飞踢,将陈小九狼狈的揣进了池塘,掐着腰蛮横道:“王八蛋,明天给姑奶奶我好好比武,赢了更好,平手也算马马虎虎,假如敢打输了,我绝饶不了你……”

说完话,胸膛鼓鼓,扭着翘臀,哼着小调,怡然自得的走了。

泼妇啊!陈小九踉跄的在水中不断挣扎着,望着花如玉的背影,一脸的绝望之色。

看来,我只有在床上把她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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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得像一枉深水,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炎炎的太阳,高悬当空,红的光如带火的利箭,射到地面,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来:蒸腾、窒塞、酷烈、奇闷,简直要使人的五脏六腑,由颠抖而炸裂了。

虽然烈日炎炎、宛如下了刀子,演武场上已然挤满了数百人,三三两两围成一个大圈,嬉笑怒骂,一个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的、健硕的肌肉,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兄弟们,你们猜,二当家与陈小九,哪个厉害些?”

“当然二当家了,他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可不是盖的呀……”

“哼……你当恩公是吃素的?人家若真是没本事的人,怎么会逃过那老太监的追杀,躲过一劫,你呀,真是消息不慎灵通呀……”

“竟有此事?这个……兄弟,你给我说说,陈小九是怎么躲过一劫,我涨涨见识!”

类似于这种八卦的话题,不断在四五百汉子的口中,悠然传出来!

司徒霸神色轻松地坐在藤椅上,衣衫横批在肩,露出如牛般健硕的肌肉,那藤条编制的竹椅,似乎承受不住他三百斤的重量,发出吱吱呀呀的扰声。

“老鹰,那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司徒霸仍然旁若无人的摇晃着椅子,忽然一阵吱呀乱响,那椅子终于承受不住司徒霸熊一样的分量,寿终正寝了!

司徒霸虽然雄壮,但反应却十分迅速,马步扎的稳当结实,不动如山,一瞬间便定在了那里!

“真他娘的晦气……”他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满是横肉的腮帮子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不祥的彩头,很是忌讳。

“二当家,您真是好功夫啊!”老鹰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就凭您刚才一手马步的神奇武功,诺大个山寨,有谁能敌?便是扈三娘,恐怕没有这身霸气的功夫吧……”

这一番马屁拍得正是时候,堪堪将司徒霸刚刚失去的自信找了回来,他闭着眼睛,仰头道:“二十年的少林十三太保神功,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那个……那个你到底弄好了没有?”

“万事无忧,我已经弄好了……”老鹰从摸摸索索从衣服中拿出一颗圆溜溜的药丸,阴笑道:“这个就是散气丹,无色无味,入水即溶,一会我便安排人给那厮用上,让他莫名其妙的等着挨您老的铁拳……”

“恩……不错……不错……老鹰,你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司徒霸心中有了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谢二当家,小的一定尽力,为二当家出谋划策……”老鹰喜笑颜开。

“可是……你说的那个倭国艺妓呢?怎恶还没来?”司徒霸疑问道。

老鹰仰望长空,点点头道:“应该来了……”

正在说话间,忽听得场中四五百汉子吵吵闹闹,好似炸了窝般,人声鼎沸,一张张黝黑的面孔,神情错愕的张着大嘴,不由自主的向东方行起了注目礼……

第五百二十九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炎炎烈日下,一乘红火色的花轿,在四名身高臂阔的轿夫的肩膀上,晃动着舒缓的韵律,自东边小山的路口,缓缓而来,花轿上之上,端坐着一位服饰宽大华美、发髻精巧婀娜、身形端庄温顺的具有异国风情的女子!

只是这个女子长得好不好看,这些粗野汉子,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

因为这个女子的脸庞,竟然全部用白花花的粉面子遮盖住了:我的老天,难道她的脸上长满了雀斑和青春痘吗?不然你遮挡的这么严实干什么?

你当谁愿意看你这小妮子吗?

女人……出门还是真麻烦,单单铺上这些粉面子,也需要一个时辰精雕细琢吧?

不过,那一双黑嘟嘟的圆圆眼睛,倒是炯炯有神,额……那黑亮的睫毛怎么那般长?足有一寸哪,不会又是假的吧?

还有那阵阵香味,袅袅传来,到让一众汉子想起来骚狐狸的味道

真想把她烤着吃了啊……

一种汉子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在山寨中所见识的女人又极少,冷不丁来了一位满脸浓妆,穿着艳丽的女人,均伸长了脖子向她望去,露出诧异的神色,眼中射出游移不定的光芒。

“这么个妖怪,倒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不知道啊……难道是明月楼来的小妞?那也不用化妆成这般模样,大白天的,吓死人呀……”

……

花如玉阴沉着脸,站在高台上,眼望着这么一个穿着精美的白骨精,大摇大摆的被抬进山中,不由得吓了一跳,玉臂抱在胸口,皱着眉头嗔怒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从哪里来的?把门的兄弟是瞎子吗?给我抓来,打上二十大板!”

“回大当家,这个玩意……是二当家请来的客人,我等不便拦截……”一汉子随口答道,言语之中也颇有不解。

二当家请来的客人?花如玉眉头紧蹙,心中却打开了鼓:这个女子既不像花楼中的女子,也不似大家闺秀的打扮,看其穿着,倒有些像异族风情!不过厚厚的粉底抹在脸上,看不清楚她真正的面容!

不过……她到底来干什么?难道是司徒霸的旧相识?但我却从没有听说过司徒霸提起此人……

今天可是九哥与司徒霸比武的重大日子,我决不允许有人关键时刻,横生枝节,捣乱武场。

谁敢对九哥不利,我必杀之!

“黑山!”

“在……”

“你去监视一下这个白得像鬼的玩意儿,时刻不离左右,一旦有情况,立刻禀报……”

“是!”黑山领命而去。

那女子下了花轿,玉手兜着宽大的锦服,迈着温顺优雅的小碎步,神色躬亲却又含着矜持,舒缓的走到司徒霸面前。

眉目一挑,眼眸中射出平和的目光,只是和蔼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旁边,那黑黝黝的圆圆眼眸中,含着不容人搭讪询问的矜持。

司徒霸刚想与这个未曾谋面的帮手,打声招呼,套套近乎,没想到这女人摆谱的功夫,确是厉害的紧,连句话都不说,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那里!

虽然是对着自己温婉一笑,但那笑容有多假、多虚伪,他心知肚明。

“老鹰……她……能行吗?你确定没有找错人?我怎麽看她都像是从青楼出来的货色呢?”司徒霸阴沉着脸,对老鹰耳语道。

老鹰虽然也有些不解,依然拍着胸膛道:“二当家,您就放宽心,高人全都是这么一副清高不理人的派头!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我的朋友手眼通天,绝不会骗我,您就等着痛扁陈小九这厮吧……”

司徒霸听到老鹰如此说,也便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那女子,闻着浓郁的香气,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涟漪:这小妞,想来长得定是不赖,若是能找个时机爽一下,该有多好!

比武时辰,定在午时,可现在堪堪要到了时辰,却还不见陈小九的踪影,真真急煞了人!

花如玉坐在高台上,一脸的愠怒:这厮……该不会昨天被自己一脚踢进了池塘中,害了伤寒吧?

“你快去催促一下恩公,为什么还不到场?若是没有起床,你就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拖到我的面前……”花如玉咬牙切齿道。

“大当家,我刚才已经催了一遍,可是却不见恩公的踪影……”

“不见了?难道……”花如玉心急如焚。

“哈哈……竟然不见了?”司徒霸虎躯一震,大笑着挺身跃上高台,得意洋洋道:“陈小九不会是俱战,害怕我的铁拳,偷偷跑路了吧?呵呵……三十六计走为上,他一个文弱书生,武功狗屁不通,兵法当真研习的不错呀……”

“二当家,不要混淆视听,九哥是个大英雄,立下了生死状,绝不会不辞而别!”花如玉嘴上强硬,心中竟然忐忑不安起来:这个王八蛋不会真的生出胆怯之心,撒丫子跑路了吧?难道……连我这山寨之主都不要了?该死的东西……

她正在暗自腹诽,忽听得左侧丛林中传出一阵阵悠扬的歌声:“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虽然唱功不敢令人恭维,但歌曲大气磅礴、潇洒自得、透着股沧桑透彻,整首曲子一泻千里,使人生出畅快淋漓之感。

所有人均侧目而视,长着大嘴,纷纷向那丛林中望去。

那满脸粉面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异国女子,眉宇间竟然也露出浓浓的欣赏之色。

“难道是……是九哥?”花如玉听得心潮澎湃,咬着嘴唇,怔怔的望着那片丛林,眼眸中满是秋水荡漾……

正在众人屏住呼吸之时,丛林中群鸟飞出,一位偏偏佳公子,身穿士子服,俊美的脸庞充满坚毅之色,身若惊鸿,脚踩树梢,凌空飞舞,大袖潇洒一挥,周身仙气飘飘,玉树临风,飘然落地。

这一下惊得众汉子目瞪口呆,任谁也没想到,看似文弱的陈小九,竟然有这般超绝的轻功。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二当家与恩公之间的比武,胜负之数,委实难料!

花如玉眼中满是爱心泛滥的金星,漆黑晶亮的眼眸,如一汪秋水般,凝视着陈小九飘逸绝尘的身姿,竟似呆了……

陈小九这番装神弄鬼,可是大有原因!

花如玉的大发雷霆,蛮横霸道,让他心中很不爽,尤其是竟然一脚把他踢进了水塘中,已经严重挑战了他的自尊。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没能在大床上,彻底将花如玉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收拢之前,一定不再碰触花如玉的逆鳞,以免再招致拳打脚踢,重伤自己的自尊。

那这个小妞现在已经生我的气了,该如何让花妹妹喜笑颜开,不再对我动手动脚呢?

哼……他便想了这么一个装酷扮英雄的出场仪式。

花妹妹不是喜欢英雄吗?我就让你崇拜个够!

沧海一声笑,配上我的潇洒身姿,足以显露出一身的英雄范儿吧?

事实正如他所料,花如玉虽然不言不语,但那副惊喜交加、目不转睛的神情,已经将她的内心彻底的出卖了。

陈小九继续扮酷,向四五百瞠目结实的汉子,微微颔首一笑,那份雍容气度,充满了踌躇满志与纵横捭阖的气势!

“九哥……”花如玉终于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一颗芳心全是满足的的喜悦,对陈小九的那点怨气,却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小九与众人打完招呼,才踱着步子跃上高台,拿捏着飘逸绝尘的身法,轻灵走到花如玉身旁,向她耳中吹了口气,小声道:“花妹妹……九哥刚才……像不像个大英雄?”

一阵微风吹进她的耳朵中,惊得她芳心乱跳,却强板着脸孔,将陈小九推到一边,冷冷道:“这么多人呢,你靠得我这么近干什么?给我滚远些……”

你这小妞,耍什么威风?陈小九舔着脸又凑了过来,大言不惭道:“花妹妹,这番气势,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便白费力气了……”

“王八蛋……”花如玉咬着嘴巴,红着脸,呢喃道:“算你有些良心,我……我喜欢得很哪……”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

那副英雄模样,豪气冲天!

第五百三十章 艺妓风情

第五百三十章

司徒霸看着四五百汉子一脸向往崇拜的模样,气得面色铁青,五官移位,腮帮子肿得像癞蛤蟆一般鼓胀!

不过陈小九露的这一手精妙绝伦的轻功,委实出乎他意料之外:妈拉个巴子的,这厮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敢与我叫板?

不过你这厮算是选错人了,我刀枪不入,钢筋铁骨,你那劳什子轻功,能奈我何?

他皮笑肉不笑的凑上前去,揶揄道:“陈公子,花拳绣腿,好俊俏的……功夫呀……”

陈小九刚要答话,花如玉却反戈一击道:“二当家说这分功夫是花拳绣腿吗?哼……既然如此,请二当家也到树梢上去耍弄一番,做个花拳绣腿,给我看看?”

司徒霸真真气的吹鼻子瞪眼:好你个花如玉,我奚落陈小九两句,你总是半路杀出干什么?好歹我也是扈家寨二当家,你到底跟谁走的近哪?

难道你为了这个小白脸,竟然不惜当面与我撕破脸皮吗?

他哪里知晓,双飞燕这门轻功,就是花如玉亲自传授的,他贬低陈小九功夫是花拳绣腿,岂不就是在贬低她的功夫不入流吗?

司徒霸不敢顶撞花如玉,红着面皮讪讪笑道:“这个……术业有专攻,我练就十三太保神功,虽然不似陈公子那般形如流水,却是刀枪不入的!”

他提到‘刀枪不入’四个字时,语气中不由得加深了一下,面容中闪现出一丝得色!

陈小九不屑道:“二掌柜所言极是,乌龟遇到危险,龟.头向龟壳中一缩,狼虫虎豹也拿他没有办法,想来二当家与乌龟的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一样的厉害呀!”

众汉子俱都是粗鲁之人,哪里分什么场合,听到妙处,一个个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起来,整个演武场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

就连那矜持的异国女子,也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洁白的贝齿。

“你……你好样的!”司徒霸浑身发抖,指着陈小九气急败坏道:“我不与你乘口舌之利,一会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刀枪不入,神功护体!”

花如玉望着司徒霸阑珊远去的背影,小声道:“九哥,一会千万不要麻痹大意,哼……你若是真能打败他,我心里才真正认可你这个大英雄呢!”

“花妹妹若是能鼓励我一下,我定然百分百胜出。”

“如何鼓励?”

陈小九挤眉弄眼道:“不如……不如让我亲一下,先尝些甜头……”

“王八蛋……你死了心吧!”花如玉红了脸,娇嗔道:“你若是能赢了司徒霸,我说不准还能开恩……”

“那也好得很,花妹妹一寨之主,万不能耍赖!”

“一言为定!”花如玉咬着嘴唇,小心扑通乱跳,又示意陈小九,低声道:“你看那白骨精,自称是司徒霸的朋友,却不言不语,不知到底是什么路数啊?好生奇怪!”

“白骨精?”陈小九顺着花如玉的手指,抬头一望,才注意到高台下手,坐着一位盛装白面的风情女子,竟像是雕饰华美的人偶一般,尤其是那浓艳的红色嘴唇,让人忍不住心生一亲芳泽的念头。

好个气质绝伦的白骨精呀!

他心知肚明,这个女子一定就是司徒霸请来的巫师,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可是这个女子与以往他遇到的那两个荒野女巫不同,那红音二人,穿着风骚,举止轻佻,一望便知道是人尽可夫的下三滥。

而这个女子无论穿着打扮,还有那顾盼之间的举止神情,处处透着一股温文尔雅,却有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妖娆。

果然是个有性格的巫女呀……

当陈小九放肆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来回犹疑之时,那女子的侧目一望,竟然与陈小九遥遥对视了一次,又装作慌乱的避开了……

看什么看?你不就是专门来整我的吗?陈小九撇着嘴巴,踱着步子,向她身前走去,眼眸中却射出了惊奇的光晕。

这个女子头饰精致、头发盘起,成‘乌云鬓’模样,只是精致绝伦,每根头发都是那般整齐,竟无一根散乱;她坐姿端正,前后左右欣赏起来,无一不完美,虽然是坐在简陋的藤椅上,却透漏出一股不容亵玩的神韵。

总而言之,通体望去,就像是一件活生生的完美艺术品!

陈小九在她面前站定,眼眸射出兴趣纷繁的光芒,无声的在她身上扫过一遍又一遍,嘴角终于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那女子眉头一皱,觉得甚为奇怪。

但大厅广众之下,被一个露着萎缩笑容的俊美帅哥紧盯着看,却也没有一点羞涩!那一寸长的睫毛下,一双黝黑的眼眸轻轻流转,毫不示弱的定格在了陈小九的身上,忽然十分礼貌的站起身来,左手压在下摆上面,盈盈的深施一礼,温顺道:“公子为什么这般看我?”

这是她来到山寨之中,所说的第一句话。

那声音像小桥流水,与世无争之中,又带着一点欢快和清脆,十分的舒服。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与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咬着丰润的嘴唇,气得直跺脚:该死的王八蛋,那么一个白面包裹的女人,你也想亲近下?你知道那面粉之下长着一张什么脸蛋?说不定麻子雀斑一大堆,吓也把你吓死了……

不过她又好奇这女子的身份,对陈小九的搭讪便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

哼……王八蛋,待你搭讪出了她的真正身份,我再找你的麻烦……

陈小九又旁若无人的向那女子靠近了三尺,直到两人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人的宽度,那女子虽然受到陈小九不怀好意的眼光的侵蚀,却并没有躲闪,一双眼眸含着深深的警惕,直勾勾的望着他。

“公子……你为什么这般看着我?”她抿着鲜红的嘴唇,又温顺且矜持的说了一便。

陈小九邪恶的一笑:“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那女子闻言一怔,眼眸中射出了奇怪的光芒,温柔而平静道:“公子当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你是妓女……”

“胡言乱语!”那女子眉目一挑,瞬间便破坏了那温顺躬亲的神韵,变得稍稍有些狰狞。

“我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陈小九若有深意道:“你是妓女中的艺妓,我说的可对?”

“你……你真的知道?”那女子鲜艳的小嘴微微张启,眼眸射出了夺目的光芒:“你竟然听说过艺妓的名字?”

众汉子哪里分得清楚妓女与艺妓的分别?只知道占了‘妓’字,便是卖身的下贱货色。

甚至于山寨头子花如玉,都是这般世俗的想法,她的嘴角显出了不屑一顾的弧度:不就是一个卖皮肉的货色吗?还舞弄的这般夸张艳丽,当真丢了女人的脸面。

司徒霸可高兴极了,咧着大嘴叉,不断的傻笑:你个滥妓女,装个什么清高?害得老子不敢下手,这回好了,一会解决了陈小九,喝罢庆功酒,晚上就搂着你美美的睡上一觉!常常异国风情的娘们是个什么滋味。

陈小九前世之时,便见过艺妓的装束,艺妓有着特殊穿著与化妆,虽然也是和服,但却称为‘裾引’,从腰带到裙摆间的一段称为‘褄’,艺伎的腰带结在身后,不像妓女那样结在前面。

在外行走时,艺伎一定会将左手压在这一段上面,有“卖艺不卖身”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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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骗的就是你!

陈小九前世在研习日本的动作片时,顺带着揣摩了一下艺妓的特色,她们的‘和服’,也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和服,传统的和服后领很高,通常能把女人粉白的脖颈,遮盖得严严实实;

而艺伎所穿着和服的衣领,却开得很大,并且特意向后倾斜,让艺伎的脖颈全部外露

因为艺妓虽然卖艺不卖身,但陪客饮酒取乐确实不可缺少的一环,粉白的脖颈能更充分的展现出艺妓美艳柔情的一面,也能迷惑客人的心神,混个眼饱儿。

眼前的这名女子,那暴漏在陈小九面前的,无疑是颈项间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且艺伎化妆也十分讲究,浓妆的施用有特殊的程序,用料也以传统原料为主,最醒目的是,艺伎会用一种液状的白色颜料均匀涂满脸部、颈项,因此看起来犹如雕饰华美的人偶一般。

在被陈小九识破身份后,她黑漆漆的双眸中充满了惊讶,本来刻意保持的端庄优雅、波澜不惊的神情,竟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眼眸滑过一丝激动,强忍着手舞足蹈的冲动,礼貌的回应道:“公子真乃博文强识之人,艺妓之先河,正是由家师所创,我乃是伊藤门下第二代传人……伊藤.雪子,请公子多多指教!”

第二代?原来风靡一时的艺妓文化,在倭国才刚刚开始吗?难怪当我说出她的职业时,她竟然那么兴奋,恨不得抱住我亲一口在甘心呢……

陈小九临时起意,眼眸中转了数次,想着这个艺妓与司徒霸相处不过短短几息之间,而且看那副模样,似乎她对司徒霸那熊一般无礼的大笑,很不感冒!

这倭国娘们儿……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呢?

一抹诡异的笑容,从他嘴边展现出来。

“哎呀……久仰!久仰啊!”陈小九狠狠的跺了跺脚,双掌猛然拍了一个响亮的巴掌,长着大嘴巴,一副惊叹万分、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欣喜异常道:“雪子小姐,您竟然是出自伊藤大师门下?哎呀……我可是艺妓文化的忠实仰慕者呢,更是仰慕伊藤大师,哎……可惜我就是男儿身,不然我都想投身到波澜滚滚的艺妓大潮中呢!”

“公子果然有此心思?”伊藤美子目光中流露出殷殷期盼之意,欣喜说道:“公子,其实艺妓不分男女,不分身份的贵贱,唯需要先天优美的身姿与后天坚韧的毅力,方可成功!”

“公子身姿挺拔清秀、容貌俊美,若是投身艺妓之门,假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达官贵人争相宠爱的艺妓,若是公子再努力些,必会成为一代名妓,名垂青史呀!”

此言一出,四五百汉子登时碉堡了,张着大嘴,哈喇子流了一地,恍若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奇闻。

司徒霸则咧着大嘴,挺着粗腰,哈哈大笑起来。

花如玉气得面色铁青,真有一刀砍死伊藤雪子的冲动:男妓?竟然游说九哥去做男妓?你让我这个山寨头子嫁给谁?总不成让我把陈小九包下来,然后天天去嫖他吧?

额……这倒是蛮新奇的玩法……

她想到气愤处,刀子已然抽了出来,若不是顾忌司徒霸的面子,早就手起刀落,把这白骨精一刀两断了……

陈小九也是一脑门子的冷汗,此生他只想过嫖女人,从来没想到做妓,被一帮大老爷们嫖来嫖去。

什么玩意?让我陈小九供达官贵人玩乐?然后成为一代神妓,震古烁今?

我去你娘的蛋吧!

他皱着眉头,一副难做的模样,唉声叹气道:“这个……这个……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呀……”

“怎么会没有机会?”伊藤雪子忽闪着大眼睛,兴奋道:“公子若是愿意为艺术献身,家师一定会心怀大悦,收你为其亲传子弟呢!我呢……便成为你的师姐了呢……”

师姐个屁……我砍了你这厮!

花如玉那火爆脾气,再也受不了这小妞的蛊惑,凶神恶煞,举着钢刀,的便要行凶。

司徒霸急忙上前拦住她的身形:这可不得了,这小妞是我的制胜法宝,被你砍了,我还怎麽赢?他赶紧了使眼色,十多条大汉,将暴跳如雷的花如玉团团围住,有几个汉子运气太差,竟然被钢刀划出了伤口,哀号之声,响遍四野。

伊藤依然是那般温顺恬静,只是眸子中陡然闪烁出一阵凌厉的神茫,但好似想起了什么,又一闪而逝。

哼……这个小妞,果然是伪装成小猫咪的大老虎,是个狠角色呢!

陈小九皱着眉头,好似嫌氛围吵闹一般,陡然凑近了伊藤的耳旁,十分温柔的吹了口热气道:“师姐……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怎么……怎么没有?”伊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肉麻的‘师姐’,叫的心里暖融融的,耳边传来的阵阵酥麻,竟似十分的舒服,让人想要再体验一回男子气息在耳边轻拂的温柔感觉。

陈小九面带悲戚道:“师姐是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这‘师姐’二字,他居然舔着脸皮,叫顺口了……

“伊藤不懂得公子所言合意?”

“哎……一言难尽,虽然师姐是司徒霸的朋友,但我还是直言相告!”

陈小九拿捏出悲戚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我和司徒霸大战在即,且已经立下生死状,生死有命,出手无需顾忌!”

“啊……”伊藤忘掉了艺妓的礼仪,张着大嘴,心中一惊:“原来,与司徒霸比武之人就是……就是你?”

傻妞?你不会才看出来吧?够笨的说!

陈小九闭着眼睛,悲戚道:“可是……你看我这般柔弱单薄的身躯,如何能抵敌司徒霸黑熊般的武功啊?想来是咱们缘分不够,不能再续同门之谊,这个师弟……是万万做不成了,一会,你便等着为我收尸吧,等你下了地狱,咱们再做师姐师弟!哎……我……我好恨哪……”说到伤心处,双拳紧攥,竟然无限悲伤。

伊藤退后一步,优雅的围着陈小九转起了圈子,上下打量他修长的身躯与俊美的容颜,心中琢磨:这小子当真是一块学艺妓的好材料,璞玉浑然天成,若经加工,必然光彩照人,若是让他就这么死翘翘了,真是可惜呀……

这司徒霸虽然与我八竿子打不着,可是我先受雇与他,怎么能失信于人?

但这块璞玉着实珍贵,若能将其送给恩师,必能博得她老人家欢心,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哼……司徒霸这黑熊,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花如玉见伊藤好像公主挑女婿般,围着陈小九打转,怒意更胜:小**,敢抢我花如玉的老公?你他娘的真是不想混了!今天我若是能让你活着下山,便不姓花——我改成姓陈!

伊藤计议良久,好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又凑近陈小九耳旁,中规中矩的,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你果然决定要随我学习艺妓吗?”

这小妞……终究还是被我丰神俊朗的容貌所击倒!

陈小九斩钉截铁道:“那是自然,我学习艺妓之心,至死不渝,只是我不向伊藤学子学习,而是要拜伊藤大师为师,咱们二人,好做一对师兄妹!”说这话,眼睛还放电似地眨了几下!

伊藤喜笑颜开,浑然忘记拿捏出艺妓舒缓的神韵,急促的踱着小碎步,使劲的拍手道:“那好得很……那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只管放手比武,不管你武功有多烂,我都能保你立于不败之地!”她同样对陈小九眨了眨眼睛,常常的睫毛微微颤抖,露出一副俏皮的小女孩面孔,哪里还有艺妓端庄贤淑的风采?

“师姐如何才能保我立于不败之地?我看您柔柔弱弱,不似身怀武功的样子,难道竟然会些神奇的法术吗?”陈小九见伊藤已然偏向自己,心中喜不自胜:司徒霸啊!大狗熊啊!你还没有开战,就被我挖了墙角,这一仗,你还怎么打?

这两声师姐叫的十分亲密、自然、毫不做作,只叫得伊藤雪子心中如抹了蜜一般香甜:哼……想不到我百无聊赖,来到此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小师弟,看来乖得很嘛!日后我可有得玩了……

她抿了抿嘴唇,圆圆的黑眸灵动的四下一望,对陈小九抛了个若有深意的眼神,面有得色道:“小师弟……你不用刨根问底的追问师姐,安心比武就好,遇到难处,师姐自会帮你的。”

这小妞果然会巫术,不然,断不会如此胜券在握!

陈小九再一次试探道:“可是……师姐,你不是司徒霸的朋友吗?怎么会又向着我?”

伊藤眨了眨黑眼珠,白了他一眼,低声俏皮道:“咱们是一家人嘛!”

额……一家人?陈小九闻言,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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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土匪面前耍大刀!

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既然如此,也好,在干掉司徒霸之前,咱们姑且就算是一家人吧!陈小九如是想着

“王八蛋,你有完没完?”

一声犀利的叫喊,终止了陈小九继续拐骗伊藤雪子的步伐,他急忙一步跃上高台,趴在花如玉耳边讨好道:“花妹妹,你不懂,这女人来头不小,不搞定它,一会我就歇菜了……”

“搞定个屁!我看你是被这个白骨精搞定了!”花如玉恨恨的咬着丰润的嘴唇,冷笑道:“她敢惹事,我手起刀落,让她身首异处!”

“那是!花妹妹的功夫,绝对不是盖的,若想要杀这个傻妞,还不是毛毛雨般的小事儿?”陈小九放肆的拍着马屁,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小妞哪里需要动刀动枪,只是暗中使用巫术做点手脚,以你这般大条的神经,如何发现得了?

不过我却是全然不怕的,有了手中的紫晶扳指,任何巫术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咚……咚……”

鼓角齐鸣!

正在他变着花样安慰花如玉之时,忽听得阵阵沉稳有力、缓慢且坚定的鼓声响起,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威武气势,逐渐蔓延,席卷了诺大个演武场,那点点鼓声浩然传来,震得众人耳膜鼓胀,心潮澎湃,一股热血,在胸腔处奔流不息。

尤其是那些山野汉子,都是杀人越货、嗜血狂放之辈,乍闻如此豪放的鼓声,一个个激动地站起身来,呐喊欢呼,用尽全身的力气,宣泄着心中的渴望。

“决斗!决斗!决斗……”

众汉子热血沸腾的欢呼起来,均向两旁闪开,留给两人生死搏杀的场地。

罗桐龙行虎步,自台下一越窜上高台,沉稳且热血道:“午时已到,比武……开始!”

他有力的拍了一下陈小九肩膀,在他耳边嘱咐道:“不要怕,好男儿,尽管去战,你会尽量靠近你身旁,陈兄弟……你明白吗?”

陈小九读懂了罗桐的眼眸中的关切之情,春风一笑,用力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没有点畏惧的念头,转身便要下台!

“小九……”花如玉咬着嘴唇,像个怨妇似的,幽怨的望着他,忸怩道:“打不过,就……就跑!别死撑着,要完好无损的等着我来收拾你……”

“我还要对你一亲芳泽呢?怎么会当缩头乌龟逃跑!”陈小九不理会花如玉嗔怒的眼眸,留给她一个潇洒俊朗的背影,如一抹惊鸿,姿态华美的飞身到了广场中间。

那飘逸绝伦的神采,又引得伊藤雪子美眸放光:哼……我一定要把这个精怪的男人带给家师,他如果不从,我便对他施用法术,强行把他带走。

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小手一挥,在随从的轿夫手中,接过一把陈年古琴!

柔滑的小手,在琴弦山轻轻一勾一拉,杀伐决断、风声鹤唳之音,如猛虎野兽般,呼啸而至,竟将那阵阵鼓声压得喘不上气来!

陈小九是懂得韵律之人,侧耳仔细聆听其中三味,那琴技婉转强劲,竟似与红杏不相上下。

艺妓终究是艺妓,论起学识技艺,远比那些只知道卖皮肉的骚狐狸高明得多!

隐约间,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点玩味的兴趣。

花如玉见鼓声越来越弱,竟似被琴声压抑得疲惫无力,心中十分震怒:敢在我面前耍大刀?我岂能服你?

她扭动身姿,如大鹏展翅般飞到狼鼓面前,一脚踢开那满头大汗,击鼓无力的汉子,夺过鼓棒,运足了内力,向狼鼓砰然击去。

“咚咚……咚咚咚……”

狼鼓在她的手中,又重新泛起了好勇斗狠的狼性!

一阵阵铿锵有力、雄浑杀伐之声,自鼓间响起,含着无可匹敌的霸气,一往无惧的与虎啸龙吟的琴声纠缠起来,她攻得急切狠辣,顺风顺水,一瞬之间便占据了上风。

伊藤心中一颤,没想到草莽之间还有如此功力深厚之人,她十指启动,上下肆意拨弄琴弦,那阵阵杀伐之声,如行云流水,无孔不入,一往无前的迎向那嚣张跋扈的鼓声……

琴声、鼓声,你攻我收,一时间,竟然难分轩轾!

众汉子听出其中妙处,竟然热烈的鼓起掌来,拍手叫好。

陈小九瞪眼望着花如玉扭动的小屁股,心中郁闷的真想上去狠狠的拍打两下:好你个没远见的小土匪,这关键当口,你保护心爱的小情郎才是正经,你可倒好,和一个妓女胡乱斗气,干什么玩意儿?

司徒霸魁梧豪阔的身姿如山一般立在场中,对着陈小九哇哇大叫道:“歹……还不赶紧过来受死!哇呀呀……”这一声喊叫,如天雷滚滚,似万马齐喑。

陈小九面无惧色,刚要亮个架势,忽见老鹰匆匆赶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两碗美酒立于托盘之上。

“这是何意?”陈小九疑问着,心中实则明白得很:这酒中,只怕便是放了散气丹,哼……想要阴我?下辈子吧。

老鹰这厮智慧出众,演戏的功夫也非同一般,他面带决然之色,悲壮道:“生死有命,勇武在酒!二当家、恩公,喝了这碗酒之后,便是你们一决高下之时,来……请一饮而尽,算是老鹰为你们践行!”

陈小九笑嘻嘻的接过了酒,望着摆谱的司徒霸道:“一饮而尽,我是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二当家醉生梦死之后,还敢不敢再与我对饮呀?二当家若是能干掉碗中酒,我便奉陪到底!”

司徒霸老脸一红,肿胀成了猪肝色,满脸黑乎乎的胡子,几乎快翘上了天。

平心而论,自从前次与陈小九拼酒,喝得醉生梦死之后,闻到酒香,几句作呕,此时让他喝酒,便如同喝下穿肠毒药无异。

可是如果他不干掉碗中酒,如何让陈小九钻进了套中?

他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强忍着肠胃的痛苦挣扎,故作潇洒豪迈的一饮而尽,将碗倒过来,气呼呼道:“该你了……”

“好酒量啊!”陈小九违心的恭维着,将酒放到嘴边,须臾道:“好香啊……嗯……怎么有股别样的味道?”

司徒霸和老鹰闻言,都勃然变色,慌了神!

“酒就是酒,哪有……哪有什么其他的味道?”老鹰急忙镇定神色,压抑中忐忑的心扉:散气丹无味无色,便是一条狗,也不可能分辨出来其中的猫腻!这厮……怎么就能感觉出其中的不同呢?难道他的鼻子比狗还灵敏?

“不信……你来闻闻?”陈小九端着酒碗,向老鹰递了过去。

“待我闻闻!”老鹰装模作样用鼻子狠狠地嗅了一番,一脸不屑道:“恩公,酒香纯得很,哪有什么其他的味……”

正在他大言不惭的狡辩之时,陈小九遂然发难!

大手一抖,醇香之酒,如利剑一般,泛着酒花,迅雷般涌进了老鹰的大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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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生死一搏!

老鹰正在想法设法维护局面,哪里会想到这要命的毒酒,竟会反戈一击,无巧不巧的涌进了自己的口中!他神情错愕的张着大嘴,眼眸毫无神采的望着陈小九,似乎不相信眼前荒诞离奇的一幕!

“这……这如何是好?”司徒霸这头黑熊也愣住了,大手哆哆嗦嗦的伸向老鹰,脑袋中轰的一响,宛如炸雷

“我的亲娘呀……要了我的老命了……”

老鹰终于反应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死命的抵住咽喉,就要想方法设法将美酒呕吐出来。

天杀的陈小九,微笑着继续装糊涂,做着助人为乐的好事,趁着老鹰口吐白沫的空挡,左手中含着一股暗劲,抓住了老鹰的脑后风池穴,右手如厉捶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背,边砸便关心道:“老鹰,你这是怎么了?只是喝了一口酒,你怎么就呛着了?来……九哥帮你顺顺肠胃……”

“啪……啪……”

陈小九咧着大嘴,一掌接着一掌的拍了下去,嘴角却笑的如沐春风。

老鹰功力,绝非泛泛,大手抵住咽喉,运起内息,肠胃中的毒酒,便如受了吸力般上涌。

可就在那毒酒刚刚涌到咽喉处,他刚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脸时,陈小九恰到好处的一个阴险的大巴掌,又将那毒酒神奇般的拍回了肠胃。

老鹰不敢松懈,继续催动内息逼毒!

陈小九最喜欢做落井下石的勾当,怎么能让他如愿?

如此往复三次,只是那么轻轻拍出三掌,便断送了老鹰二十多年的内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老鹰运功三次,便再无力气逼毒,那毒酒顺着肠胃,带着一丝丝醇香的清凉,无孔不入的渗入了周身血管中。

他吓得面色蜡黄,两腿像筛糠似的抖起来,普通一下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

骄阳似火、明媚照人,可他的心中却全是冰冷的一片,暗淡无光,又好像掉进冰窟窿里,从头冷倒脚,万念俱灰。

“我……我完了……”老鹰呢喃自语,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老鹰……你……你怎么了?”司徒霸怒吼一声,扶着他,一双眼眸充斥着火焰,似乎要将陈小九烤焦。

活该!谁让你自不量力的算计我?陈小九撇着嘴道:“老鹰……可能中暑了……兄弟们,还不赶紧把老鹰台下去凉快一下,我说……这比武到底比不比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比……怎么不比?我非得杀了你,解我心头只恨!”司徒霸的脸庞本来就黝黑如墨,气急败坏之下,腮帮子越发鼓胀,像个黑里带红的蛤蟆成了精,脸面本带点暴凸的眼珠,整个要脱眶而出的丑态,竖着浓而粗的眉毛,两手叉着腰,似乎要把陈小九吞入肚中。

他对陈小九,有股发自骨子里的恨!

这厮,不仅破坏了他将罗桐挤出山庄的诡计,更让他当着所有兄弟面上醉生梦死,出尽了洋相;

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却是,这小子竟然与大掌柜勾勾搭搭,暧昧温情,而大掌柜居然也默许了他的摸摸抓抓,一心等着他踩着自己的肩头向上爬,成为山寨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哼……没有毒酒,我也一样弄死你!

他冷笑一声,心在流血、眼在冒火、全身的血液,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在翻滚,眼睛闪着火焰,亮得有些逼人。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司徒霸突然发狂般撕去上身的衣装,露出一身雄壮有力,肌肉纹起的臂膀,暗运内息,一股强横的气势,如黑网一股悄然覆盖了诺大演武场。

四五百汉子登时感受到这种无形的威压,觉得沉窒、彷徨、不安,隐冥间更有一种霸道的肃煞之气,聚结于四周,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黑暗里,伺机待发,像是无数个幽灵在虚幻中浮沉飘荡。

花如玉眉头一皱,一颗忐忑的心剧烈跳动:难道我计算有误,司徒霸何时变得这般强悍了?九哥……你可要好好的逃命呀……

罗桐阴沉着脸,肌肉纹起,已将自身的功力调整到最佳状态,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小九的手眼身法步,在危急时刻,他将为陈小九撑起一片蓝天。

伊藤雪子,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望向陈小九的眼神,充满了喜悦与兴奋。

鼓声雷动,琴声悠扬!

陈小九与司徒霸不过一丈之远,感受到的杀气更重,他骤觉浑身一阵冰冷,连后颈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生平迄今,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惶恐惊栗过。

这个司徒霸,我怎么觉得似乎比花妹妹更厉害些呢?这种凛然的气势,似乎连花妹妹也催生不出来吧?我倒要万分小心了……

司徒霸大吼一声,身法如猛虎出笼,迅捷无比,双掌抡起,宛如沉锤巨杵,劲力交.合,含着千斤之力,由高出向陈小九头上砸去。

在众人的一片惊叹声中,陈小九移形换位,如一阵风般闪到司徒霸的身侧,用了五成功力,在司徒霸的肩头拍了一掌。

“噗……”

一声闷响……

司徒霸分毫未动,陈小九却受到在冲撞,凌空向后翻了三丈,方才卸掉那股反弹的尽力。

在场的汉子都是识货之人,不禁为司徒霸的勇猛而喝彩。

好强悍的硬气功啊……

“区区一掌,怎能奈何我?小辈,纳命来……”司徒霸意气风发,晃着天动地裂的身躯,如巨石一般,,猛然冲了上来,想要将陈小九撞飞。

这一切,都在陈小九的意料之中,眼见为实,绝对不可轻视对手!

他正好退在了兵器架子的旁边,心中一动:再试探一次!

他没有抽出腰间那把削铁如泥的轩辕剑,此时司徒霸的强悍,已经激起了他的血性,他只想当着众汉子的面上,堂而皇之的战胜这厮,让他颜面扫地。

刷的一声,一把短枪从兵器架子上抽了出来,

他聪明绝顶,手擎着短枪,活用千手观音的功夫,化掌为枪,矮身潜入司徒霸身侧,陀螺般就地飞旋,枪随身转,在阳光萦绕下,宛如一个通体璀灿的白球,在滚动中,枪刃交连,毫无间隙,那白澄澄的彩茫均匀细致,闪掣中圆润浑成,真是完美极了!

司徒霸皱着眉头,不动如山,气吞山河般看着陈小九的狂舞。

暮然间,光球中闪电般的射出十几道枪刃,带着诡异与灵动的手法,密如急雨,闪击了司徒霸脑袋和前胸。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为陈小九的高绝武功拍手叫好。

尤其是罗桐,更觉兴奋,同时心中却泛着疑惑:这招枪法,究其本质,像极了大当家的千手观音,难道这是大当家亲自教授?

如果当真如此,那可太有意思了……

大当家教授陈兄弟武功来对付二当家,这说明大当家在心目中,把陈兄弟看得比司徒霸重要得多呀!

难道大当家当真已经决定要嫁给陈兄弟了吗?

啧啧……当真是件高兴的事儿。

司徒霸并没有躲避,大喝一声,周身鼓胀如充了气的皮球,双臂护住眼眸,一往无惧的接受枪刃冲刺的洗礼。

陈小九眼中泛出兴奋地光华,枪刃闪耀,如小鸡蚀米,连续不断的点在了司徒霸前胸、额头与手臂上,一气呵成,形如流水,而后凌空一翻,退后三丈之外。

一时间,场中无一人喧哗,都在炎炎烈日下,看着诡异的一幕,场面压抑得有些骇人,只有琴鼓之声,悠然雄壮的交相呼应。

“哈哈……我钢筋铁骨,纵是刀枪剑戟,能耐我何?”司徒霸豁然大笑。

陈小九那锋利的枪刃,只是在司徒霸的皮肉上留下了一个个白点,竟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

十三太保横练,厉害如斯!

一时间,场中山呼海啸,掌声如雷。

陈小九尽管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仍被他的护体神功,惊得勃然变色。

这厮……还是人吗?

司徒霸士气如虹,嚣张得哇哇大叫,如豹子般窜到兵器架子旁边,抽出一把钢刀,凶神恶煞的向陈小九冲去。

他面带狞笑,辗转腾挪,钢刀在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一道道白茫茫的寒光,从四面八方流射而出,奔着陈小九攻去。

刀芒冷电是在瞬息间凝聚,须臾里成形,空气撕裂般尖啸着,锐风便哭泣般旋飞着,光影充斥在众汉子的眸瞳里,浸澈在他们的胆魄神魂中。

他们的眼中,只见刀光的诅咒与咆哮!

而陈小九,早已深陷玲珑,那白茫茫一片,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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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死一搏(2)

众汉子一阵须臾,均觉得陈小九要从天罗地网中逃生,难上加难!

罗桐此时已经弓起了身子,蓄势待发;

花如玉浑然忘记了击鼓,一双眼眸充斥着忧虑的神色,不过,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那心爱的情郎有几斤几两,她心知肚明

陈小九虽然被白茫茫的凛然刀气包围,深陷于天罗地网中,但他并没有着急,越是在危险的时刻,越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那刀光诡影,在众汉子的眼眸中无懈可击,但……罗桐、花如玉却不是这般想法!

陈小九也没有陷于绝望。

因为……他有一双超乎寻常的眼眸!

在他的视线里,那白茫茫一片刀光,虽然快如轻鸿,但却远远没有达到混淆视听、无懈可击的地步,在那刀光逐渐收拢,刀刃加身的时候,才是他施展功夫,得脱困境之时。

他眼波静若秋水,波澜不惊,深沉无畏的等着暴风骤雨,席卷全身。

司徒霸面带决然的冷笑:***,任你机敏百变,不也要丧命在我的钢刀之下吗?从此以后,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你的闷气了……

他倏然身形暴起,银芒迸射间,寒光惊现,兜头四十九刀分成四十九个不同的角度,却在同一时刻罩落,刃面剖裂空气,引起锐啸如位!

“啊……二当家要赢了……”那些司徒霸的心腹不由得高声欢呼起来。

罗桐一方人马不禁垂头丧气起来:哎……恩公,你可要挺住啊……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陈小九并没有慌张,司徒霸收网的那一刻、图穷而匕首见之时,也便是他逃脱牢笼的最佳时机。

四十九道寒光,从不同角度笼罩而来,看似无懈可击,可在陈小九的眼眸中,这些刀气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唯有剩余的那部分稀疏的光影,才是真正的鬼门关!

笑话,这些刀气倘若全部都是真的,他司徒霸……岂不成神一般的存在?

人,总是有黔驴技穷之时。

见到司徒霸刀气已然用老,陈小九面带决然之色,分清了真假虚实,前胸挺起,后臀凸起,修长的身子在白茫茫的刀气中,顽皮的摆出了一副性感的s曲线。

就在众人大惊失色、双手掩面的同时,陈小九已然灵巧的躲过了司徒霸的刀气,飞身远遁的间隙,还不忘扇了司徒霸一个响亮的大巴掌,引得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他怎么就能飞出来呢?难道他也是铁打的?

“好!好!陈兄弟,好样的……”罗桐激动万分,挥舞着手臂,带头高喊起来。

“好样的……好样的……”几百个兄弟跟随罗桐的步伐,异口同声的高声呐喊,那兴奋之音,响彻山谷。

山寨头子花如玉,眼眸中也惊现出了兴奋莫名的神韵,好似唯有经过生死考验的大英雄,才能彻底将她降服。

无论是身在厅堂,或者是身在大床。

司徒霸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无限幽怨的看了一眼英姿勃发的花如玉,又恨恨的盯着毫发无伤的陈小九,郁闷得差点七窍流血:这厮,不仅从花如玉那里学到了千手观音,连燕双飞这门轻功,竟然也学到了八分!

可是就算这厮双飞燕的功夫学到了十分,若想要毫发无伤的脱离滚滚刀芒,那也是他娘的不现实的,就算花如玉亲自试招,能否全身而出,也在五五之数!

这个稀拉平常的臭小子,怎么就逃出来了?

难道……他的运气好得几乎碉堡了,就那么瞎猫碰死耗子般的逃出来了?

司徒霸坚信,陈小九的好运气,可一而不可再,你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我就不信邪!

他挥舞着钢刀,身躯倏然流闪翻掣,形成一团迸射着冷电晶芒的光球,而光球滚动飞舞,向陈小九发出致命的奔袭,那耀眼的星芒回绕溅散,宛若驳着七彩风云、掠游于陈小九四周!

众汉子已然看出了两人各自擅长的优势!

司徒霸刀法凶狠,防御极强;

而陈小九虽然攻击单一,但轻功绝佳,恍若轻鸿,若是他避尔不战,一味靠着轻功,游走于刀气外围,凭着司徒霸那块大肉球,纵然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陈小九的脚步。

所以,两人若是一攻一逃,定然可以保证个不胜不败之数!

可是,陈小九会甘心如此吗?

众人满以为陈小九方才已然身临其境感受到司徒霸刀气的浩瀚磅礴,此次一定会明察秋毫,飞身远遁,不再以身犯险。

可是……他们都错了!

鼓角争鸣、琴声飞扬,已然彻底的激起了陈小九的好胜之心!

在前世,他是一个凭智慧俯视苍生的特工,而此刻,他将用武力来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用暴力来获取花妹妹的芳心。

在他的字典中,退缩,意味着狗熊;平手,意味着失败!

此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

当司徒霸的刀气含着闪耀的气势,将他席卷至漩涡中心时,他却并无一丝惧色,沉寂的一颗心,似乎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就连丹田之中的那可小绿芽,也听着琴鼓的节奏,迎风招展起来。

众汉子不仅惊讶的张开了大嘴,对于陈小九的愚蠢选择,实在难以置信!

这厮……一定是疯了。

罗桐与花如玉,均露出了赞叹之色!

伊藤见状,琴声戛然而止,面露狂喜之色:这位公子之坚韧、果决、置死地而后生的凛然气概,竟与我武士道精神不谋而合,哼……他若是潜心修习艺妓之术,定然成为闻名天下的一代名妓!

我伊藤,要定你了……

司徒霸兴奋莫名,黝黑的脸庞绽放出朵朵红霞,就连那猛张飞般的卷卷胡子,也快要翘上了天去:好啊,你这厮不知深浅,竟然以肉身试验我的快刀?你当你每次的运气都好到碉堡了吗?

“受死吧……”他大喊一声,钢刀挟着浑厚的力道,就那么凌厉的连续劈击下来,刀气纵横,衔接得又紧又密,仿佛映现着一排排错杂的锋刃,滚动着旋飞的气茫,声势极为惊人!

刀光乍起,惊骇陡生。

陈小九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气定神闲的一个人。

最危急的关头,往往是最单纯的选择,任何一个徘徊、畅想,都会导致生死相隔。

茫茫气海中,他的眼眸再一次捕捉到了司徒霸手中钢刀的终极路线,那是一条带着弧度的迂回曲线,漫天的刀芒,只不过声势骇然的假象。

若是没有这双神奇的眼睛,识破其中的玄机,想要脱离此等危机,难上加难。

正在众人茫然不解、司徒霸心生狂笑之际,漫天光影中最密集之处,突兀的伸出了一杆闪烁着锋刃的钢枪,带着凛然的杀气,不容置疑的点向司徒霸的眼眸。

毫无疑问,只要一不留神,被枪刃点中,胜负立判!

司徒霸心中惊骇莫名,他来不及感叹陈小九的运气有多好,危急关头,躲闪已然绝不可能,他双臂运起十三太保神功,牢牢的遮住了眼眸,妄图用手臂强行承受陈小九的绝命一击。

果然,手臂上感受到一下剧烈的撞击,而后那凛然的杀气消逝无踪。

可是,他忽然觉得下巴处传来一阵又麻、又痛、又酥、又痒的奇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竟然还颇有些凉意!

他随手一摸,不禁破口大骂:“草你***,竟然把我的胡子揪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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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生死一搏(3)

四五百汉子惊得目瞪口呆,都想着若是自己身临其境,能否在司徒霸的刀芒中全身而退?能否在陈小九反戈一击中,避开他的枪刃?

可是……答案竟然是绝望的

司徒霸的强悍、陈小九的游刃有余,让众汉子大饱眼福!

司徒霸望着陈小九手中那一缕弯弯曲曲的胡子,再继续打量他全身,神色由惊恐转为诧异,竟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上竟连一点伤都没有,不但未曾切骨裂肌、未曾皮开肉绽,就算他那一身士子服,亦分毫无损,完整依旧。

难道他的轻功竟然青出于蓝,堪比花如玉还要高明吗?

哎……可怜我那留了十多年的胡子啊……

陈小九面带微笑,心中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他将那撇弯弯曲曲的胡子,先是向众人比划了一番,突然,又将那撇胡子,按放在了自己的胯下。

众人先是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狗东西,老子砍了你!”司徒霸愤怒至极,双拳捏得格格作响,好像全身燃烧着烈火,每根毛发上,都闪着火星。

这一个羞辱的举动,已把他带入疯狂的边缘。

司徒霸歇斯底里,钢刀迸进!

强烈的刀芒宛如喷溢向四面八方的瀑布,白澄澄的光华涵天盖地,刀刃连着刀刃,寒辉叠着寒辉,上片犀利的狂飚搀合着翻涌的锐气,便如此声势凌人的倾泼向陈小九的周身大穴。

陈小九面带寒光,心中冷笑:司徒霸在无形之中,已经被自己带入癫狂的边缘,只要你愤怒、狂傲,我便有了进攻的时机。

他并没有逃跑,在寒光闪烁中,离奇般的从光芒中窜出,迅捷利落,宛若一道灵活闪烁的虹光,枪刃溜转如电,倏忽游走,像是一条刁钻的芒蛇,狠辣且无惧的再次点向了司徒霸的眼眸。

在司徒霸用粗壮的胳膊护住眼眸的同时,弯弯曲曲的胡子,又被陈小九揪去了一大把。

而那缕胡子,陈小九又按在了胯下……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司徒霸双目赤红,面带狰狞之色,疯狗一般冲向陈小九,刀法狂暴,却散乱无序。

这厮……终于疯了!

欲要让其灭亡,必先让之疯狂!陈小九欣喜异常,胜负之数,已然来临。

他振奋臂膀,凌空用力一掷,那钢枪带着怒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芒,直挺挺的奔着司徒霸眼眸击去,而后身姿一挺,踩着燕双飞的步伐,左躲右闪,如游龙般穿梭与司徒霸织就的滚滚刀芒中,带飞逝到刀芒边缘,忽然五指成爪,笼罩了司徒霸一张硕大的脸盘子。

众人大惊失色,花如玉、罗桐、还有那伊藤雪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三双眼眸射出夺人精魄的光芒,尤其是罗桐,双掌布满了尽力,已做好了千钧一发的准备。

司徒霸很恼火、很丢人,他不怕陈小九刺他的全身各处,却怕陈小九拔光了他的胡子,丢不起那人啊……

枪刃含着劲气,奔着眼眸急速袭来,司徒霸单臂一举,用手臂抵挡住了枪刃的攻击,而后,忽然觉得一股热流,透着劲力,仿佛一条猛虎的爪子一般,向他下颌抓去。

草你奶奶个熊,又要抓我的胡子!

司徒霸早有防备,有在一再二,绝没有再三再四,他虽然一条臂膀遮住了眼眸,看不见陈小九进攻的方位,但直觉已经猜到了他进攻的路线。

哼……这次定让你有来无回!

司徒霸放任陈小九的进攻,另一只手臂外旋,化掌为刀,运足了气息,横空切向陈小九的肘关节,试图废掉他的一条臂膀。

可是司徒霸错了!他于关键处,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陈小九面带嘲讽的冷笑,钢枪刺眼是假,拔光他的胡子也是假,而真正的目的,却是对准了司徒霸的下阴。

这个机会有,且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风雨之后,才能见彩虹。

陈小九的手掌一挥而出,造成了袭击下颌的假象,待司徒霸企图圈住他的手臂之时,他已经将手臂收拢了回来,于此同时,奔袭的身姿于半空中,敏捷的做了一个华丽的后空翻。

撩阴腿三式——回旋踢,含着澎湃、火热、闪电、狠辣,毫不留情的踢出,目标直指司徒霸的下阴。

“砰……”

“嗯哼……”

一声闷响,伴随着司徒霸的惊颤,陈小九致命的一腿,终于踢在了实处。

一腿定乾坤!

罗桐与花如玉,相互对视一眼,均流露出紧张过后的微笑,那一颗上下起伏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

但陈小九神情紧张,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当他的右腿触及司徒霸的下阴,又听到司徒霸的闷哼声时,他高兴的几乎要手舞足蹈,放声大笑,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是他脑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疑问:他的脚背处,没有感受到司徒霸那软软的一团宝贝,而且司徒霸也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展露出痛彻难忍的嚎叫;他的浓重杀气,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

撩阴腿?竟然没用?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我中了圈套!

一个惊恐的声音,自心底快速响起,他运足内息,抽腿回身,一气呵成,如兔子般,蹦跳着逃出司徒霸的威压。

他觉悟的快,司徒霸比她更快,身躯巨震,双腿布满劲力,迅捷无比的收拢并起!

一股彻骨的疼痛感,悠然传来,陈小九那一条可怜的右腿,已经牢牢地落入了司徒霸的掌控中。

“小子,我已然炼就了十三太保第九层——缩阳入体,你……便等着受死吧!”司徒霸积压的胸口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他随手扔掉了钢刀,牛斗大的铁拳,呼啸风声,含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对着陈小九的脑袋砸去。

这一拳,开碑裂石,足以把陈小九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奇变陡生!

花如玉与罗桐刚刚放松下来,乍见如此逆反之势,来不及思索其中猫腻,闪电般向陈小九冲去,企图救他于水火之中。

可是就算他们身法再快,也没有司徒霸的铁拳快!

花如玉几乎陷入了绝望的边缘:是我……害了九哥……

越是危机关头,越要冷静对待,陈小九失去平衡,面临生死考验,眼望着铁拳呼啸而来,他却绝不会束手待毙,看清了拳头的运行方位,运足了内息,迅速出掌,切向司徒霸的手腕处。

双臂相交,劲力跌宕,爆发出了一阵光晕,陈小九虽然荡开了司徒霸的铁拳,可胸腹处气血翻滚,一口热血,已然顺着喉咙处喷洒出来,为炎炎烈日,曾添一抹诡异的光彩。

“受死吧……”司徒霸毫发无伤,哈哈大笑着,闪电般挥出了第二记铁拳。

陈小九气血翻涌,却没有放任生命的流逝,坚忍不拔的优秀品质,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他凝聚着散乱的内息,准备再次迎接铁拳的洗礼。

伊藤雪子面色冷漠,那温顺守礼的一面,一去不复返!

芊芊玉手在古琴上轻轻一拂,一股杀伐决断之音,响彻诺大演武场,一股股震彻心腹的铮铮之音,肆无忌惮的笼罩于司徒霸与陈小九四周,无限接近于战场中心的罗桐与司徒霸,俱都轻微的感受到阵阵眩晕。

陈小九手中的紫晶扳指,陡然射出碧绿精芒!

伊藤……真乃我的贵人也……

司徒霸却没有陈小九的福气,他的铁拳已然将要建功,忽听得琴声乍然响起,一股股慑人心扉的魔力,如惊涛骇浪,蜂拥般的冲进了脑海!

在一瞬间,他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忘掉一切,一身功力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陈小九深刻感受到司徒霸的铁拳无力、双腿松弛;并且,胯下那软软的一团,已经不知从何处奇迹般的冒了出来。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他收拢散乱的气息,凝聚于右腿之上,只是那么毫无章法,带着浑厚的劲气,笔直的踢了出去。

司徒霸正处于迷茫的边缘,或许再有一丁点的时间,他便能恢复如初,力挽狂澜。

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一点机会,胯下那软软的一团,经受了非人道的重击,如同鸡蛋扔进了油锅中,被煎炸了得四分五裂!

蛋黄、蛋清,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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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亲亲哪里?

“嗷呜……”

司徒霸痛苦地哀号一声,健壮如牛的身躯,如败絮飘飞,狼狈狰狞的倒在了演武场中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像有无数条小虫,在尽情啃咬着他胯下那凌乱纷飞的卵.蛋。

司徒霸挣扎着看了伊藤雪子一眼,不甘心的衰弱道:“你……你敢反水……”说着话,又气又痛,便晕了过去。

琴声……戛然而止!

伊藤雪子虽然只是轻拂琴弦,但却耗费了极高的精力,若非她一心要把陈小九培养成一代名妓,断不会舍得耗费心神,救陈小九与危难之中。

她劲力聚透,娇躯颤抖,面颊香汗如雨,忙闭目凝神,调理内息。

那白白的一层粉面,被汗水侵蚀,脱落,露出一张白里透红、春半桃花的绝美容颜,肤色洁白、圆润、透着水嫩的光滑,闭目之时,仍心怀紧张的撇了陈小九一眼,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众汉子从嗡嗡的琴声中苏醒过来,一个个瞠目结舌,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无论也想不明白,陈小九在那般被动之下,到底如何反戈一击的?难道恩公还有什么杀手锏是我等所不知的吗?

亲近罗桐的数百汉子怔怔的愣了半响,方才响起如雷般火热的掌声,振臂高呼:“恩公威武……恩公卓绝……”

司徒霸剩余的十多个心腹,气得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们闪出人群,将司徒霸抬走,一双双眼眸不由得向司徒霸胯下扫过,心中邪恶的想着:从此以后,二当家这卵蛋,怕是要废了……

罗桐望着奄奄一息的司徒霸,心神复杂难明,既有打倒对手的欢喜,又有兄弟相残的悲伤,往事历历在目,脑中回忆的全都是苦涩与惆怅!

他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徐郎中,快去给二当家诊断一下,如有大碍,当竭尽全力治好……”

“三当家……这个……我不……”徐郎中犹豫不定,想要出言拒绝。

“啰嗦什么?兄弟一场,还不快去?”罗桐眉目扬起,一脸的愠怒。

徐郎中却不以为然,若是不去,怕是犯了山寨的规矩,左右为难……

陈小九却巴不得司徒霸重伤不治,就此嗝屁,适时哼了一声道:“徐郎中,我好难受……胸腹鼓胀,似乎要撑破了肚皮……”说话间,便摇摇欲倒。

花如玉急忙扶着陈小九,任凭他修长的身躯,靠在自己温软的怀中!横眉立目道:“徐郎中,往哪里去?二当家身强力壮,死不了,耽误一时半刻,有什么大碍?九哥身子赢弱,还不赶紧给九哥把脉?”

陈小九心中暖急,不禁感叹:最毒女人心!司徒霸啊……这就是你得罪女人的下场。

罗桐一脸苦笑,先是安慰了一下陈小九,沉吟良久,想着若要使山寨安定团结,对司徒霸不能不管不问,脚步加急,安慰蛋碎的司徒霸去了。

花如玉扶着陈小九回到房间躺下,一边命令徐郎中为他把脉疗伤,一边柔情百转,低声呢喃道:“九哥,好些了没?你刚才吓死我了!”在陈小九受困的一瞬间,她吓得花容失色,心中冰凉彻骨,似乎是那后山寒阴的山泉之水,涌进了她的心扉,将她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浇灭。

正是在那时候,她方才淋漓至今感受到小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高高在上?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绝不会再让陈小九重滔覆辙,做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活着、喜欢、相爱,远比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更重要!

徐瞎子忙前忙后,为陈小九把脉疗伤,出言安慰道:“恩公,你伤及内息,但却不甚重,只需要调理几天,自能恢复元气!”

“如此便好……”陈小九机械的回应,浑然没有放在心上,一眼眼睛含着微笑,在花如玉身上,来回打转

徐瞎子饮了口茶,又眉飞色舞道:“恩公,你与那厮,拼得真是精彩啊,尤其是最后那一记撩阴腿,当真是超级无敌,帅到掉渣!踢得那厮做不成男人,真是好样的,那一脚若是换做是我来踢出,该有多好……”

他正说得带劲,花如玉眉头一皱,冷着面皮,对他哼道:“徐郎中,你先去给九哥抓几副补药来!”

“恩公伤轻,无需补药!”徐瞎子捋着胡子,又要接着吹嘘。

花如玉面上一红,扭头斥声道:“我让你去抓药,你便去抓,罗嗦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瞎子一怔,一只独眼含着精芒,来回扫视!

见大当家满面娇羞,朵朵彩霞,一只小手,不知何时竟然被陈小九握在了手中,他拍着脑袋,一下子从梦境中醒悟过来:人家一对小情人眉来眼去,爱意飘飞,说不定要亲个嘴,接个吻,我这个碍眼的死老头子,跟着搅什么局?还是赶紧跑路吧,否则,吃一顿板子,多冤枉!

他急忙将剩下的茶喝完,陪着笑颜道:“恩……我这就给恩公抓一副十全大补丸,给恩公补补身子,大当家,我这药两个时辰方能弄好,您……您受累替我照看一下恩公……”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带着点坏笑,一溜烟的跑路了。

“这个徐郎中,就是不开眼!”花如玉嗔怒的白了陈小九一眼,甜腻腻埋怨道:“你也是个急色鬼,当着徐郎中的面,你抓我的手干嘛?生怕他老人家看不见吗?”

“看见又怎么样?全山寨的人都知道,花妹妹与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有了今日之威,谁还敢再出言反对,触碰花妹妹的眉头吗?”陈小九肆意揉捏着花如玉的小手,一股幸福温暖的滋味,在心中流淌。

“你别乱说话,谁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丢死人了!”花如玉坐在床头,羞涩的扭动着小蛮腰,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哪里像个叱咤风云的土匪头子?

“花妹妹……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陈小九得寸进尺,又放肆的摸上了她的小腰。

“忘了什么?”

陈小九邪笑道:“你说过的,只要我赢了司徒霸,你就开恩,让我亲亲你的眼睛!”

花如玉闻言,心头那羞涩的摆钟,左右摇摆不定,俏脸红润、呼吸急促,目光不敢与心爱的小情郎对视,那双芊芊玉手,紧张得无处安放,身子一扭,便要离开床头,远离这个大色狼。

“花妹妹,你真的忘了吗?”陈小九露出一副纯真的微笑,大手却紧紧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生怕她因为羞涩,而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我……我没忘……”花如玉当真被陈小九拿捏住了,土匪头子的嚣张气焰,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她,仅仅是一个深陷爱河的美少女!她捂着**的面庞,鼓起勇气与陈小九对视一眼,娇声道:“可是……你只能亲我的眼睛,不能亲我其它的地方,更不能亲……亲我的嘴巴!”

“我答应你,九哥是个大英雄,你还不相信我吗?”陈小九见花妹妹答应,心中狂喜:又一朵娇艳的玫瑰花,等着我来采摘了……

花如玉芳心如小鹿乱撞,紧张的六神无主,她闭上眼眸,小嘴微张,喷出**的气息:“我信你才怪……”她还没说完,陈小九的大嘴,已然亲吻在了她明亮的眼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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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王八蛋!

花如玉面颊上泛出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眼眸盈盈然如秋水,皎皎然如星辰,默默的、静静的、幽幽的,闪耀着生气勃勃的光芒,在陈小九的亲吻下,涤荡着婉约羞涩的暖流

“九哥……”花如玉低声呢喃:“你……你是个大英雄,可别亲……亲我的嘴巴,不然我……”

陈小九是个有便宜不就占得王八蛋!怎么会暴殄天物?

值此亲密关头,英雄算什么狗屁?不做也罢!

他嘴上胡乱应付着,双手缓缓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趁着花如玉闭目陶醉的空挡,大嘴迅速移动,亲昵的裹住了她的芳唇。

“呜……”花妹妹的小嘴被封住了,满脸通红,依依呀呀说不出话来,小手气愤的推搡着得寸进尺的小情郎,想要逃离他的侵犯,可是陈小九的臂膀,却牢牢的她拥在怀中,宽广的胸膛,疯狂挤压着她前胸那丰软的一团。

花妹妹醉了!

在陈小九的拥吻下,她放弃了抵抗,那温热的唇瓣彷彿带着开天辟地以来的所有热量,毫无保留的倾注,两人的吻,密密的胶着纠缠着,光是个吻就让她喘.息难当,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正牵引着她向往更深处探索。

她嘤咛一声,身子虚软,不得不靠着陈小九寻求支撑,楚楚动人的眼眸中,洋溢着一丝幸福的容颜。

陈小九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大手不禁向花如玉怀中滑去,口中喷出**的气息:“花妹妹,我想要你……”

“不行……”花如玉觉得自己已经被陈小九融化,徜徉在了**的海洋中,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这个小情郎吃掉,她狠下新来,割断了那甜蜜幸福的旋律,整齐洁白的贝齿,一张一合,在陈小九的嘴巴上留下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印。

“恩哼……”鲜血蹦出,那点浪漫旖旎烟消云散,陈小九痛的一哆嗦,急忙捂着嘴巴哀嚎道:“杀人了,花妹妹,好好的,你怎么咬我?”

花如玉趁机逃离他的魔掌,站在房门口,小脸红晕未消,跺着三寸金莲,嗔怒道:“王八蛋,好好的,你……你怎么亲我的嘴巴?不是说好了不许亲的?你怎么不讲道理?”

陈小九心知再去抓这只母老虎,也不会有任何收获,翻身倒在床上,摇着大脚板,直抒胸臆道:“爱情是个巧妙的东西,哪里那么多道理可讲?”

“王八蛋,大狗熊……”花如玉倚在门口,芳心犹自剧烈的跳动,小舌轻轻舔.吸了一下嘴巴,似乎仍在回味方才的香甜滋味。

“花妹妹,上瘾了吧?”陈小九眨着眼睛,花花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让我亲,还等什么?”

“谁是你的人?”花如玉红着脸啐了一口道:“你若是想亲我的嘴,就光明正大的娶我,否则,你……你休想!”她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他夺走,看到他那般嚣张的模样,更觉自己吃了亏,弯腰将鞋子脱下来,瞄准了他的嘴巴,悄无声息的扔了过去:“王八蛋,我让你得意!”

陈小九正在放声大笑,哪里会想到花如玉会趁机偷袭,那三寸小花鞋,准确无误的钻进了他的口中。

花妹妹拍着小手,笑得前仰后合,难得的露出天真的顽皮笑脸。

陈小九嘴中叼着小花鞋,可怜兮兮的望着笑颜如花的心爱之人,茫然道:“花妹妹,你是要我搞破鞋吗?”

“你敢?”花如玉立时变了脸色,像个母老虎似的掐着腰,狠呆呆道:“你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胆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小心我把你喂了老虎,哼!”

她出言威胁,似乎又觉得不够分量,闪身蹦到陈小九面前,用那只小花鞋在他屁股上用力的敲了两下,待听到陈小九夸张的惊叫声,方才心满意足的穿上小花鞋,大摇大摆的扭出去了。

老虎啊老虎!

陈小九懒懒的躺在床上,脑中回味着刚才甜蜜嬉戏的一幕,嘴角浮上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呀!

若是我所有的女人都能在一张大床上胡闹嬉戏,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想想满床白花花的妩媚身姿,便是神仙也羡慕的流鼻血吧?

他想着好事,身体过度疲惫,双眼一闭,悠然的睡了过去!

紫微道功又不辞辛苦的为他疏通经脉……

忽然,他感觉一股清幽阴冷的气息,徘徊在身体周围,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全身,弄得他遍体生寒;一股股优雅的琴声,穿破躯体,深入他的颅脑,涤荡着舒缓的旋律。

陈小九心中一惊,陡然坐起,腰间的轩辕剑迅捷的拔出,大喝道:“谁?敢偷袭九爷?”此时若是谁不分青红皂白的从他面前走过,他一定会砍瓜切菜的将之碎尸万段。

“师弟,你慌什么?我是在为你疗伤呀……”优雅婉转、魅惑苍生之音,袅娜般传进了陈小九的耳中。

师弟?陈小九听得一愣,揉着眼睛向前望去,伊藤雪子端庄躬亲的身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此时,她的那一层白粉已然褪去,露出一张真实却又更加诱惑的脸庞,脸蛋滑腻圆润,颜色赛过雨后的虹霓,如姹紫嫣红的花圃,显得十分娇艳,黝黑睫毛下,宝石般透明的眼睛,闪烁着缠绵的异域风情。

乖乖隆咚咚,这个倭国娘们儿可比红音强上千倍,虽然同为荒野女巫,但气质、容貌,还有那眼眸中含着的韵味,都不是红音那骚蹄子可以与之相媲美的,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小伊藤,在荒野女巫中的地位,应该比红音高上许多。

“师弟,你好些了吗?我的琴声有恢复元气的效用,只是耗费些精力!”伊藤眨着美眸,见陈小九气色俱佳,眼中闪烁着欣慰,那副模样,已经把他当成了伊藤门下的弟子了。

我的妈呀!一口一个师弟,叫的可真亲热!

难不成真的要把握培养成一代名妓,然后供给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太婆享用?我去他娘的蛋吧……

不过,这个小伊藤算起来,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因为她的魔音,自己说不定正在与牛头马面称兄道弟呢!

这可如何是好?

“小师弟,你好些了吗?”伊藤雪子面带礼貌的微笑,关注着他的气色,点点头道:“你果然好多了,现在便随师姐一起走吧,相信师傅一定会喜欢你的,你的境界,将在师姐之上!”

“啊?这个……这个……”陈小九挠着头皮,推诿道:“小师姐,你急什么?好饭不怕晚,我还有很多老婆没娶,你等个十年八年,待我娶够了老婆,生了十个二十个小崽儿,再跟着师姐学也不迟,那时候我人到中年,风韵更足呀……”

伊藤闻言,脸色煞白,怒气冲天,那艺妓练就的涵养功夫,竟然不敌陈小九的胡言乱语:什么?等上个十年八年?师傅老人家已经九十五岁高龄了,你还指望着她活过一百岁吗?你小子,原来是消遣我的,我劝不动你,还不会把你弄昏了,绑着送到师父面前吗?你到时候即便是想跑,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她想到绝妙处,嘴角不仅浮上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这小妞要干什么?不会狂怒之下,对我先奸后杀吧?九爷现在怎么也算是武林高手,怕是要被我反奸之……

伊藤小手轻轻舞动,一缕缕丝丝入扣的琴声,含着温婉、恬静、柔和的韵律,向陈小九脑海中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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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老婆大人救命!

陈小九闻听琴声,心神劳累,竟似昏昏欲睡,紫晶扳指变得闪亮,而后消逝了光彩,他于瞬间恢复了神智,可是仍装成一副困倦的模样,好似只要再聆听一阵音符,便能昏睡过去,暗中却劲力布满全身,准备择机出逃

伊藤心中大喜,望着陈小九,便好似见到了稀世珍宝,无论如何也要收入囊中!

她手中加急,功力提升到八成,可是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弟只是一味的打着哈欠,并未真正昏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巫术不够精深吗?这……这绝无可能!

哼……不管了,既然软的不行,我便要用强了!

伊藤玉面寒霜,收起古琴,身形乍起,纤手成爪,狠辣无比的对着陈小九咽喉抓去。

陈小九急忙向侧面一躬身,光着脚丫惊叫着跳下了床头,仰着脑袋对着房顶上的那个大洞叫喊:“老婆,还不快现身救我,她要掳走你亲亲老公呀……”

“老婆?哼……小师弟,别喊了,此处就我一人,你死了心,乖乖跟师姐走吧!”伊藤眉目凛然,掌力吞吐,又对着陈小九拍去。

电光火石间,房顶大洞处飘落一个华丽的身影,半空中与伊藤对了一掌,空气中横流涌动,形成一道巨大的透明波纹。

那身影袅娜飘落在陈小九身前,横眉冷对道:“白骨精,竟然敢再扈家寨撒野,我剁了你!”

陈小九耳聪目明,早就知道花如玉躲在草屋上偷听,他装得可怜兮兮,从后面一把抱住花如玉的腰肢,撒娇道:“亲亲老婆,你要救我……”眼眸含着精光,却向伊藤不断地挤眉弄眼,轻摇着脑袋,示意她逃走:小伊藤虽然强迫自己做男妓,但好歹救了自己一命,九哥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次就还你一命,咱们两人……扯平了!

伊藤美目流盼,哪里想到陈小九半路杀出来个厉害的老婆?而且这个老婆还是凶狠的山寨头子,就凭着这身委身与草屋之上而不漏一点声响的绝顶轻功,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若是再把一帮匪众招惹来,哪里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是这个陈小九却是个做艺妓的极品料子,若是放任不管,着实有些舍不得!

哼……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就先放过你,待我联合教众,杀上山来,看你还敢对我横加阻拦?

她美眸闪过狡猾之色,突然飞身从向后掠去,劲气布满全身。

“轰……”

一声闷响!

那娇小的身躯,竟然将泥巴墙壁撞出了一个人形大洞,飞一般的掠了出去,一道冰冷中含着妩媚的声音悠远传来:“陈小九,我会记得你的!”

“我的老公,你个白骨精,记个屁呀?”

敢抢我花如玉的相公去卖身?你好大的胆子呀,花如玉咬牙切齿,柳眉倒竖,闪身便要追去,誓要将伊藤斩于刀下,可是一扭身,却发现被陈小九牢牢地抱住,并且这没出息的还在瑟瑟发抖,絮絮叨叨:“老婆救我……老婆救我……”

花如玉又气又乐,嗔怒道:“王八蛋,滚一边去,我必须要杀了这娘们儿!”她用力挣脱了陈小九的大手,腰肢一扭,如风驰电掣,消失在那个人形的大洞之外。

我的妈呀!这俩妞儿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不过伊藤雪子既然是个高级的荒野女巫,加之自己又拖延花如玉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很从容的逃脱花如玉的手掌心吧?

哼……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剩下的就看你的运气了

他哼着小曲,望着屋顶处与墙壁处的两个大洞,不由得怒发冲冠:两个小妞儿,速速赔我的房子……

****************

入夜时分,冷月高挂枝梢,风稍稍有些大,树叶间隙,吹得哗啦啦直叫。

有人欢喜有人愁,陈小九大放异彩,令罗桐一派数百人心生欢喜,大声豪迈之心。

可苦就苦了司徒霸一方人马,他十几个心腹,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沧桑的司徒霸,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霸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是主子倒下了,他们这帮攀附在大树上的枯藤,也要失去往昔的光彩。

“二当家,你倒是说句话,拿个主意呀!”

“就是,二当家,你要振作啊……”

司徒霸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黯淡无光,猛张飞的胡子,稀稀拉拉只剩下了半边,随着嘴角的抽搐,胡乱抖动着。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怔怔的望着屋顶处那顶天立地的房梁,充满了无尽的悔意与愤怒。

因为他蛋碎了,心中的房梁塌了。

失败了可以接受,缺胳膊断腿,也能苟且偷生,可是,少了卵.蛋的男人,还算是什么狗屁男人?猪狗不如!

我好恨哪!

司徒霸闭上虎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我明明已经练就了缩阳入体的无上神功,仅仅再需要一拳,就能把陈小九打得脑浆并裂,可是那个可恶的妓女,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反戈一击,偷偷对我下手?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到绝望处,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砰……”

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洞,这一下倒把老鹰吓得浑身一机灵,差点尿了裤子。

老鹰……应该算是最悲催的一个小人,若不是他偷偷给陈小九下药,焉能自食恶果,丧失了修习多年的武功?

而这并不是他最担心的,要知道伊藤小妹妹可是他剜门盗洞请来的,而二当家偏偏就阴差阳错的栽倒了他的手上,仔细推算起来,自己才是祸害二当家的罪魁祸首,司徒霸的卵.蛋碎裂,其中也有他推波助澜的功劳。

见司徒霸怒发冲冠,老鹰不禁吓得急忙跪在司徒霸的面前,哆哆嗦嗦道:“二当家,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我……我该死……我不是人……”他开始自述罪状,自己扇起了巴掌。

司徒霸忍着剧烈的疼痛,挣扎起身,抬腿一脚,将他踹到踉跄的踹到了墙角,指着鼻子怒骂道:“混蛋的东西,还不都是因为你坏事,不然,我……我岂能……”他气得浑身颤抖,捋着半边胡子,忽然间,一把胡子,竟然毫无知觉的掉了下来,他心中大惊:我那卵.蛋刚刚碎掉,这胡子就要离我而去吗?

念及此处,怒火更胜,对着老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老鹰捂着脸庞凄惨的呜咽道:“二当家,您先消消气,我有一计,必然能将陈小九置于死地……”

“什么狗屁主意,我若是再信了你的,命就没了……”司徒霸狂暴怒吼,对老鹰的求饶置若罔闻,待他发泄够了,拎着老鹰的脖子,将他悬在半空中,冷哼道:“有什么狗屁计策,赶紧说出来,若说得不好,我就打杀了你,扔到后山喂老虎……”

老鹰擦拭着脸上的淤血,稳稳心神道:“这个计策虽然能将陈小九置于死地,只是手段毒辣,您未必敢做呀!”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已经落魄到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给我如实道来!”

老鹰望了望四周人群,咬紧了牙齿,在司徒霸耳旁,轻声低估了一阵,司徒霸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双眸中射出了骇然的光芒,忽然觉得胯下疼痛,急忙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二当家,我早说过,此计过于毒辣,只怕您不敢用,您就当我没说过……”

司徒霸双眉紧锁,艰难咀嚼着老鹰的毒计,大手绝望的摸着碎裂的卵蛋:花如玉、罗桐、该死的陈小九,既然你们抱着膀子欺负我,好……大不了咱们一起完蛋。

无毒不丈夫,扈家寨的生死,与我何干?

他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揪住老鹰的脖领子,面色狰狞道:“老鹰,这件事还交给你去办,若办得好,既往不咎,若是弄砸了,我揪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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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惊?喜?

当夜,月光清幽,风声急促,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拿着小包裹,偷偷沿着后山的丛林小道处下山,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守卫

陈小九甚是劳累,在与司徒霸生死拼杀过后,心脉受损,靠着紫微道功的滋润,方才舒坦一些。

他忽然觉得,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身手的高明与否,尤为重要,若是自己能练得一身高明的武功,便不用受人的欺负了,尤其是受花如这土匪头子的欺负。

这几日悠闲起来,花如玉不知怎么的,总是借着切磋武功的由头,找他的麻烦,胳膊大腿、屁股胸膛,挨了花如玉无数次的蹂躏。

当然陈小九之所以甘愿做一个受气包,便是再被花如玉蹂躏过后,总是能得到她的热情呵护,比如在她的默许下亲个嘴儿,或者得到恩赐,在她丰润的胸口摸摸抓抓。每当陈小九有什么过分深入的举动,便会招来花如玉更为猛烈的拳打脚踢,他的武功,在痛苦并快乐的蹂躏中,突飞猛进。

月亮弯弯,在浮云掩映下忽隐忽现,恰似娇羞的新娘。

后山青草地上,传来一对打情骂俏的嬉笑声。

“王八蛋……不许摸,再敢乱动,狗爪子给你砍掉!”花如玉气呼呼的拍掉了一只企图向她胯下进攻的咸猪手,嗔怒道:“摸上面还不够吗?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那只手并没有停止进攻的趋势,而是沿着既定的计划,锲而不舍的向她的**之间伸去!

花如玉柳眉倒竖,干脆利落的捉住那只手的脉门,用力一捏道:“不要脸……”

“哎呀……”陈小九大喊一声,终于放弃了骚扰,扭着手腕道:“花妹妹,你打了我这么多次,我摸一下都不行,你真小气!我不是你相公嘛?怎么不能摸?”

“呸……你是谁的相公?你快跟着那个白骨精去做男妓了,真是不要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抱着我,不让我追杀她?你肯定是看她长得风骚些,又起了歹心了!”花如玉越说语气,抬腿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

花妹妹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记仇呢!这小妮子,吃醋了!

陈小九急忙搂住她的小蛮腰,柔声道:“哪有?哥哥放她走是不假,好歹人家救我了一命,我是个大英雄,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岂能以德报怨?”说话的功夫,大手又偷偷的扶上她高耸的那一团温软。

花如玉舒服的嘤咛一声,倒在情郎的怀中,撅着小嘴不忿道:“你对别人那般英雄侠义,对我却是一副小人行径……”

陈小九见花如玉,玉面绯红,心中大喜,正要行得寸进尺之事,陡然间,一道急促的人影如飞一般掠进了山谷之中,口中焦急道:“大当家,不好了,山寨有难!”其声浑厚庄重,不失冷静,正是罗桐三当家!

罗桐来得甚急,几乎没有给这一对狗男女喘息的时间,花如玉虽然感知罗桐的步伐,可是陈小九却紧紧抱着她的腰肢不撒手,大脑袋还贪婪的直往她的胸膛上拱。

罗桐入眼之处,正好看见俩人搂抱在在一起,不由得尴尬万分,紫色的脸膛更加的羞红,他想要避开,却又觉得事情紧急,只是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大当家,山寨有难!”

花如玉羞不可仰:与九哥**,怎么会被三当家发现?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起头来?

但见他面色凝重,似乎有大事发生,一脚踢开胸前乱摸的陈小九,红着脸问道:“何事,竟然如此急切?”

罗桐深呼吸道:“探子密报,今夜,玄武营出动三千兵马,浩浩荡荡直奔山寨杀来,黎明时刻,必然赶到,您要早些定夺!”

“竟有此事!何人领军?”

“玄武营大将军,冯浩!”罗桐提起冯浩这个名字,脸上竟然涌起了激动的神色。

“冯浩老贼,亲自出马?好得很呐!”花如玉闻听是他,不仅没有慌张,脸上竟然洋溢出欣喜异常的笑容,她斩钉截铁道:“速速通告十五罗汉,议事堂集合!”罗桐嘴角涌出一抹杀伐果决的笑意,快速回山。花妹妹顿了顿,咬着粉唇,又向陈小九道:“九哥,你素来阴险,也到议事堂,与我参谋下!”

来到议事堂,陈小九才发现,所谓的十五罗汉,原来就是上次一同营救罗桐的十五人,这些人一个个狰狞壮硕,杀气凛然,称之为十五罗汉,绝不为过。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花如玉竟然没有惊动司徒霸,而是与这十五人商议,十分的怪异,而且,这十五人听闻是冯浩带队,一个个摩拳擦掌,居然俱都露出兴奋莫名的表情。

山寨都快被灭了,他们怎么还这般高兴,此中必然有着异乎寻常的猫腻。

花妹妹……瞒着我好多事情呀!

徐瞎子拍着桌子,率先道:“冯浩老贼,欺压良善、圈地为巢、横征暴敛,这次,乃是我们斩杀他的大好机会,大当家、三当家,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了这个狗贼!”

众汉子纷纷赞同,眼眸中含着的愤怒,还有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的霸气与热血,哪里像个普通草寇,闻其言、观其形,个个都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竟然面无惧色,冷静异常。

花如玉扫视着十五罗汉的狰狞面孔,神色凛然道:“诸位大哥,你们闻听冯浩大举攻山,尚能凛然不惧,心生杀伐之心,足见各位都是铁骨铮铮的大好儿郎,没有为祖宗长辈丢脸,但三千兵马,浑身甲胄,绝非易于之辈,若想要擒住冯浩那老贼,该当如何行兵?”

“依托天险,以守为攻,如何?”一汉子斟酌道。

罗摇头道:“我等若是凭借天险,死守山门不出,当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举。只是冯浩领军多年,并非草包,定会大举封山,围而不打,到时候拖得我们粮草殆尽,人困马乏,再徐图进攻,一举拿下我们,到时候我们追悔莫及!”

花如玉点点头,嘴角涌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三当家说得对己,若是消极防守,只会被动挨打,不但抓不住冯浩老贼,还会遭致灭顶之灾,断不可取。”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说各理!花如玉只是面带微笑,沉默不语。

徐瞎子焦急的一拍大腿,喝道:“大家都别争了,大当家熟知兵法,所学渊源,定然胜过我等十倍,还是听听大当家高见!”

众汉子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花如玉身上,把躲在她身后摸摸抓抓的陈小九着实吓了一跳。,

花如玉感受到陈小九的大手隔她的衣服在自己后腰上抚弄,又气又羞,金莲一跺,陈小九大吼一声,捂着脚丫子跑到一边安抚伤处,为严肃的气愤带来了些清爽的活力。

花如玉打开手绘地图,满脸自信道:“若要擒住冯浩老贼,万不能坐以待毙,必要主动出击!”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徐瞎子道:“我们只有六百人,如何与之硬拼,即便我们勇猛强悍,那也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花如玉稳稳道:“攻击是假,引诱方为真!”

“那老贼领兵多年,只求一个稳字,深知兵临险地之危,怎会兵行险招,主动攻打山寨呢?所以,他既然不敢进攻,咱们便半路埋伏,杀他个落花流水,然后佯装败退,且战且走,徐徐回山,那老贼气量狭窄,定然恼凶成怒,方寸大乱之下,顾不得那么许多,必会猛打猛冲,妄图以人多势众,全力攻山,到那时,咱们请君入瓮,只等着关门打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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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高智商的腹黑

众人闻言如此精妙之言,不由得茅塞顿开,连呼过瘾,暗想大当家小小年纪,便有乃父之风,真乃奇才也!

徐瞎子伸出大拇指道:“大当家,果然高明,您不愧是将……”

花如玉急忙向徐瞎子眨了眨眼睛,徐瞎子说到半截,急忙捂住嘴巴,偷眼向陈小九看了看,见他毫无反应,方才稳下心来,暗呼自己嘴巴不严,实不应该说出一些隐秘的话来

罗桐皱着眉头,仔细琢磨着地图,以掌击拳,朗声道:“山寨东北三里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老林,茂密繁杂,易于隐蔽,我们当以此处埋伏,必可出其不意,斩杀冯浩老贼。”

“不……绝不可行!”花如玉斩钉截铁道:“若埋伏此处,我等必将全军覆灭!”

罗桐一愣:“为何?”

花如玉解释道:“老贼掌兵多年,狡猾奸诈,此处虽然适合埋伏,但是老贼亦能想到此处之艰险,必能严加防范,到时候,我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必会因此而身陷囹笼,断不可取!”

“那该如何是好?请大当家言明”罗桐闻言,领悟其中妙处,不由得暗自惭愧!

花如玉信心百倍道:“在此处老林,前行三里,还有一处乱坟岗,那里荒无人烟,人迹罕至,却也曾出现厉鬼索命之事,是一处诡异神秘的地方,冯浩老贼知天命而惧鬼神,定然不敢惊扰此处,我等就围绕乱坟岗,大做文章,必能有所建功!”

罗桐心中暗暗佩服,又疑问道:“乱坟岗四周既无老林遮掩,又远离山寨,怕枝节横生,一旦被冯浩老贼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花如玉器宇轩昂,美眸中泛出坚毅的神色,漆黑的瞳孔在烛火的萦绕下,显得十分亢奋,她刷的一下抽出钢刀,小手摸着那锋刃的刀锋,凛然道:“妖孽已然送到门口,我等焉能不食?良机难觅,若是错过,岂不抱憾终生?”

“而且,此次偷袭,风险虽大,但是危险却是极小,人马贵精不贵多,五十人足矣!”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罗桐又疑问道:“五十人对三千人,大当家,那可是危机重重啊!”

“非也!非也!”花如玉道:“我等只是偷袭,又非对战,虽有危机,却不甚大!偷袭之人,必然是手法精湛,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之人,方能胜任。”

“且我等为了消除暗中的危机,只是步行潜入乱坟岗,待玄武营路过,择一良机,抢夺马匹,而后纵横驰骋,杀个对穿,绝不恋战,夺路而逃,那冯浩老贼必定中计,到时候咱们便可瓮中捉鳖了……”

罗桐等人沉默良久,而后点头道:“看似凶险,实则无恙,就按照大当家说的办!”

陈小九听了半天,再也憋不住笑,竟然捂着嘴抽搐的笑出声来。

“王八蛋,我等在讨论生死大事,你怎么还一脸笑意?我……我撕了你的嘴巴!”花如玉恼羞成怒,一下子就抓到了他的脖子,要实施家暴!

罗桐急忙拦住她的身形,对陈小九道:“陈兄弟,你这一笑,必定怀有深意,且兄弟素有机智,还请严明一二,此事非比寻常,乃生死关头,还望知之必言啊!”

花如玉撇着嘴巴道:“这个王八蛋,一肚子坏水,就是专门作践女人的,有什么好主意?”她这番话说出来,满堂众汉子,面面相觑,无一人敢接茬,心想:这可是人家小两口的**手段,我等外人谁敢胡乱插言啊?而且,两口子吵架,头一次听到如此大胆泼辣的**。

我倒!好你个花妹妹,有这般骂自己相公的吗?我真懒得说你了,陈小九心中微微有些生气,原来我在你心里这般不堪吗?但是生死关头,却不容他不献计献策,否则,亲亲老婆香消玉损,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他轻声咳了一下,缓缓道:“众位兄弟方才所言,都是打仗行军之事,花妹妹的计谋虽然高深莫测,但有几个疑点,必须弄得清楚,否则,败局已定!

“胡言乱语!”花如玉听闻陈小九竟敢反驳她,不禁气得面红耳赤,怒吼道:“你讲出道理来,若是哪里不通,我就生生煮了你……”

好你个花妹妹,竟然刚愎自用,我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深谋远虑呀!

陈小九凛然不惧道:“我这人狡诈邪恶,想的自然都是阴暗的东西,我现在请问各位好汉,扈家寨与玄武营已然对敌多年,虽然剑拔弩张,但冯浩胆小怕事,却从未发生玄武营围剿扈家寨之事,而今日却为何大张旗鼓的与扈家寨为敌呢?诸位好汉、罗大哥、还有花妹妹,谁能告我一二?”

“这……”罗桐想了半响,急得直挠头道:“陈兄弟,我头脑愚笨,为委实不知呀!”

陈小九仰着脑袋,用挑衅的眼神,望着花如玉,追问道:“花妹妹,你可想出来了?”

你神气个屁呀!花如玉见他那副拽拽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抓到眼前,双目赤红,咆哮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关键当口,你卖什么关子?兄弟们的命,可就在一念之间。”

陈小九读懂了花如玉眼中的危机,整理了一下衣衫,徐徐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冯浩胆小怕事,此次出兵围剿扈家寨,必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诺大个杭州城,谁能指挥得动冯浩,让他俯首帖耳的办事呢?只怕知府大人钟彬,远远没有这个能量吧!”

花如玉此时,方才缓过劲来,神情错愕道:“只有……只有曹老太监一人!”

“花妹妹好聪明!”陈小九适时的拍了一声马屁,又道:“曹老太监是奉旨出行,属钦差大臣,如同皇上亲临,他的话,冯浩焉敢不听?或者,曹老太监与冯浩同为一丘之貉,也未可知。”

花如玉琢磨半响,深以为然,不禁对陈小九的腹黑之学,有点钦佩的感觉,忽然又犹疑道:“那曹老太监为何要对扈家寨为难?”她这一问,说出了众汉子的心中的疑点,一个个急忙侧耳聆听。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这其实全怪我的月神姐姐,若非她冒险行刺死太监,焉能惹祸上身?那老太监定然是得知了刺客藏起此处,雷霆一怒,发兵来袭,试图铲平扈家寨,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走刺客。”

“事情到这个地步,就算我与月神姐姐离开这里,扈家寨也是难免由此一难,哎……此事皆有我引起,小九在这里向大家告罪了……”说话间,长揖遥拜!

罗桐一把将他扶起,诚挚道:“陈兄弟说得什么话?你能把冯浩引来,实乃大功一件,我等求之不得,何罪之有啊?”众汉子也纷纷附和,陈小九见众汉子神情不似作伪,方才心安理得的坐下。

花如玉茫然不解道:“可是,老太监怎么又会知道刺客藏身扈家寨呢?”

陈小九皱着眉头,斩钉截铁道:“山寨之中,必有奸细!”

“谁?我宰了他!”花如玉闻言,柳眉倒竖,钢刀在手中一挥,展现出阴寒的光芒。

陈小九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极有可能是……司徒霸!”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罗桐急得连连摆手道:“司徒霸虽然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但断不是卑鄙奸诈的小人,陈兄弟言过其实了……”

“罗大哥怎么知道司徒霸干不出此等恶事?他隐藏得可深着呢!”陈小九言简意赅,将司徒霸伙同老鹰给他下药一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只把众汉子惊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司徒霸这等风光之人,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而且,上次一战,我侥幸获胜,并断送了他的命.根子,他恼羞成怒,极度抑郁寡欢之时,说不准便做出玉石俱焚之事,更何况还有那个死老鹰为他出谋划策,仔细想来,这种可能性十之**!”

“若是我等埋伏乱坟岗,偷袭冯浩之事,传到司徒霸耳朵中,后果……不堪设想呀!”

陈小九说罢,再不说话,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的看着花如玉等人,眼眸中充满了智慧与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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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除恶务尽

陈小九的腹黑之语,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罗桐的心坎上,他脸色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动,耷拉着脑袋,眼睛垂下来,低声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当真意想不到……”

花如玉在众汉子的脸上一扫而过,眼中却闪烁着湛湛精芒,并没有因为司徒霸的反水而悲戚,粉红的嘴唇张启,一抹豪气干云的笑声:“好得很呐!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她抽出钢刀凌空挥舞道:“徐郎中、黑山,你们带着人把司徒霸抓来,详加审问,若真是他做的恶事,定斩不饶。”

徐瞎子、黑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领命而去。

陈小九急忙拦住他们的身形,详虑道:“单抓司徒霸一人,乃是大忌,除恶务尽,不能留有后患,他有秘密心腹十多人,虽然不能全杀,但也要一一控制,不能影响大局。”陈小九将那些人的外貌特征详细描述了一遍,黑山将外貌与特征一一对应,便急匆匆的飞奔出去。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那处变不惊的模样,似乎对这个‘大英雄’除了喜欢,终于生出了一抹发自肺腑的崇拜的豪情,那智慧果决的模样,与在千军万马前,孤身一人为她档箭一般深刻。

她皱着眉头,又疑问道:“九哥,哪里还有漏洞?要快些说出来,大家好共同商议。

陈小九道:“花妹妹,你出奇兵五十人,偷袭冯浩,诱惑其兵马入山,此是妙计,但你可曾想过,除了在场的这些兄弟,还有哪些兄弟能为你所用?即便偷袭成功,引兵入山,这些兄弟见到浩浩荡荡的大军,心神慌乱,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呢?”

“诸位兄弟武功高强,悍不畏死,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花如玉说到此处,眉目一翻,又犹疑道:“只是怕兄弟们没有经历过两军对战的大场面,乍然见到浩浩荡荡的三千大军,会生出力有不逮之心,未先开战,自己倒生出了惧意,动摇军心,极有可能大败。”

众汉子闻言,俱都深以为然,越想越是心惊,不由得苦愁起来。

“九哥有何妙计?”花如玉一脸庄重的问道。

陈小九道:“大战在即,必要鼓舞士气,兄弟们都是杀伐果决,悍不畏死之人,只要激起了他们骨子中的血性,唤起了他们的斗志,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岂会在乎区区三千兵马?”

“如何鼓舞士气?”花如玉双目炯炯,射出期望的神采。

“无它,唯鲜血儿!”

陈小九大手一抖,轩辕剑自腰间划出,凌空挽了个剑花,一抹锋利的剑芒在烛光下闪烁,阴寒的锋芒,冰凉彻骨,惊得众汉子心底涌出丝丝震颤。

他小心翼翼的拂拭着剑刃,冰冷道:“血性,当然是由鲜血来唤醒!唯有血腥、狂暴、杀戮,才能真正激发兄弟们骨子里的热血,一会我们便借用一个人的鲜血,来激励众汉子的壮志豪情。”

“谁……谁的血?”花如玉眉头紧蹙,粉唇轻轻舔.吸了一下嘴巴,眼眸中竟然射出嗜血的光芒。

“司……徒……霸!”陈小九一字一顿道:“若真是此人怀恨在心,自私自利,以山寨兄弟的安危,来宣泄心中的仇恨,当为罪大恶极之小人!我们应当在众兄弟的面前,揭露其丑恶、历数其罪状、砍掉其头颅,在胸腔中鲜血迸出的一刹那,必将激起兄弟们同仇敌忾之情,哼……到那时,兄弟们团结一致,一腔热血,直冲九霄,怕得何人?”

花如玉闻言,眉宇中露出赞叹的光芒,啪的一拍桌子道:“九哥言之有理,妹妹铭记在心!”

正说话间,一阵吵闹挣扎之声,不绝于耳,黑山、徐瞎子压着五花大绑的司徒霸等众人,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陈小九一一望去,见司徒霸等人满脸淤痕,嘴角眼帘上仍有鲜血涌出,尤其是司徒霸,他虽然受伤在身,虎爪已断,但余威尚在,擒他之时,着实费了许多功夫,其余心腹,被黑山带领着可靠的兄弟一网打尽,但陈小九找来找去,却独独少了老鹰的身影,不由得连呼可惜!

这也说明,老鹰下山通风报信,至今未归。

司徒霸猛虎虽伤,却仍然跋扈嚣张,只是脸上的胡子竟然脱落得稀稀拉拉,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挂在腮帮上,落魄中带着忍俊不禁的滑稽。

他昂首挺胸,横眉立目道:“花如玉、罗桐匹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山中元老,你们竟然敢对我无礼?若是扈三娘知道,又岂会放过了你?哼……把我放开,我要找三娘评理去!”

司徒霸正阵阵有词的争辩,陈小九阴沉着脸,伸出大脚,狠呆呆的在他膝盖处点了下去,司徒霸膀大腰圆的身躯如熊一般,踉跄的跪在了地下,陈小九冷笑道:“司徒霸,你好狠啊!竟然使出毒计,牵连整个山寨兄弟的生死,真乃十恶不赦之徒,我现在就砍了你,省得三娘被你气炸了肺!”

陈小九聪明绝顶,先把这桩危机说得含糊其辞,大肆渲染,好像已经掌握了司徒霸作恶的证据一般,直等着把他开膛破肚,不给他留下一点活命的希望,唯有如此,这厮才会‘人之将死,其言也诚’!省去了审问的麻烦。

司徒霸哪有这许多弯弯绕,见陈小九斩钉截铁,便信以为真,以为自己果然东窗事发。

他已经成不男不女的落魄模样,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挣扎着站起来,破口大骂道:“陈小九,若不是因为你处处与我为难,我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没错,是我通风报信,引玄武营上山,就算拼了扈家寨全军覆没,只要能把你这厮碎尸万段,也是值得的,我绝不后悔!”

“你还真算是条汉子!”陈小九微笑道:“但是你说得大错特错,不是我处处与你为难,而是你自己苦心积虑为难自己!若不是你使出毒计谋害我,何苦落到这般田地?拼酒、比武,哪一样是非不是你主动挑唆的?只是每样计策,你都被我识破了,趋于下风而已!”

他蹲下身子,在司徒脸上拍了几下,阴谋很笑道:“你下了地狱后,与牛.鬼蛇神打交道,千万记得,遇到像我这样的聪明鬼,万万不要招惹,不然,你连鬼都做不成呢!”

司徒霸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厚大的嘴唇已经咬出了鲜血,他现在已然明白,自己一无所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便是自己的老命,也即将步入黄泉,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由得掉了几滴悲愤的眼泪。

罗桐面色惆怅,仰头望天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断臂之伤,何其苦哉?”

司徒霸闻言,涕笑交加,大声道:“罗桐,猫哭耗子假慈悲,少与我称兄道弟!我有今天这般下场,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现在可好,大军逼近,咱们谁都活不了,我只不过先走一步,哈哈……咱们就地狱见……”他悲愤莫名,甚是刚烈,起身便向那石墙上撞去,妄图一死百了。

花如玉美眸凛然,身形如飞燕一般凌空飞起,三寸金莲踩过他的脑袋,将他踢到在了地上,冷笑道:“我让你死了吗?”

司徒霸神情一怔,心中生出一抹求生的**,哆哆嗦嗦道:“大掌柜,你不想杀我?”

“不杀你?哈哈……你这种小人,自私自利,竟然敢出卖山寨众兄弟的性命?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而你竟然还天真的想活命?当真好笑!”花如玉咬牙切齿道:“不过嘛!你现在却还不能死……”

“为什么?你……你要干什么?”司徒霸见花如玉眼中滑过阴狠的眼神,不由得心惊胆颤。

花如玉直勾勾的瞪着他,雪亮的眸子中散发着嗜血的怒火,一字一顿道:“我要当着众兄弟的面,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用盐巴腌制洗髓,然后挂在大旗上示众,以儆效尤;我要用你的鲜血,将扈家寨的兄弟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你……唯有一个人在地狱孤零零的过活吧!”

“你……你好狠……”司徒霸想到自己死后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汗毛根根竖起。

花如玉一脚将他踢飞,扫视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司徒霸一众心腹,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走回虎皮椅子,正襟危坐,啪的一拍石案,沉稳道:“黑山,击起聚将鼓,召集兄弟们议事堂集合,共商生死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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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聚将鼓

乌云遮月,稠似浓墨,漆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唯有听见松木摇曳的沙沙作响,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就像一头头蹲伏着的巨兽,黑黝黝的实在有些怕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阵沉重、浑厚、豪壮的声音,由短促到低沉,随着风声嘶吼,极有韵律的响了起来,那豪迈庄重的声音,在山谷中跌宕传送,相互叠加,又犹如天边的惊雷,滚滚而来,缓慢且坚定,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风云气势,慢慢迫近。

这是聚将鼓的声音!

自从扈三娘建立扈家寨以来,这面直径一丈的虎皮大鼓,便存在于议事堂的门前。

无人知道如此稀有浑厚的大鼓从何而来,传言中,唯有多年前的南征大军中,曾经用过如此雄壮的聚将鼓,但这只是谣言,无从考证。

可这面聚将鼓虽然威风八面,但在这小小的扈家寨,似乎没有它一展喉咙的机会,十多年来,扈家寨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型战斗。

而再沉寂了十多年后,聚将鼓浑厚庄严的声音,终于在这肃杀之夜响起。

一时间鼓声隆隆,震彻山谷!

狼虫虎豹,俱都在一时间发出了兽中之王该有的威势,顺着鼓声的节奏,开始疯狂地咆哮,但却又惧于聚将鼓的威势,不敢现身相见。唯有扈三娘心爱的‘小虎队’,却闻着鼓声寻来,乖乖的匍匐在议事堂门前,毫无兽中之王的气势。

扈家寨六百名汉子在酣然如梦间惊醒,刀口上舔血的生涯,使他们练就了迅速果决的生活习惯,慢上一分,脑袋或许会从身体上被人割掉。

他们穿戴好整齐的衣装,手拿寒光闪闪的兵器,面色凝重的向议事堂跑去。

聚将鼓一响,必有生死存亡之事发生,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谁他娘的反了天,敢在凶狠残暴的扈家寨头上动土?那不是活腻歪了吗?

扈家寨三位当家人,加上一位隐居不问世事的扈三娘,如同四大金刚,天神下凡,谁人敢惹?

众汉子带着点点疑问,来到了议事堂外的广场前,但见高台上,三眼文鼎中,点燃着三支硕大的黄香,一名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胡子没了半边的狗熊一样的汉子,面朝聚将鼓,咆哮着跪在了高台之上,黑山、徐瞎子满脸杀气,手拿钢刀,站立于左右两侧,虎视眈眈的望着台下一片黑茫。

众汉子满头雾水,待看清楚所跪之人竟然是司徒霸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那些亲近司徒霸一方的汉子,不由得焦急万分,内心涌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是夺权之争?

正在众汉子不明所以时,花如玉、罗桐一脸凝重,登上高台。

花如玉挺胸抬头,晶亮的眼眸在黑夜更显得深邃英武,她扫视着交头接耳的匪盗,中气十足,朗声道:“聚将鼓十年未响,而今一鸣惊人,诸位兄弟,你们可知为何?”

众人摇头不语!

花如玉皱着眉头低沉道:“玄武营三千兵马,甲胄在身,已经浩浩荡荡杀向扈家寨,旦夕且至,扈家寨危矣……”

六百好汉闻言,不由得心惊肉跳!

玄武营虽然兵力不强,但三千兵马,以多胜少,绝非难事,难道,扈家寨便当真要大祸临头了吗?

花如玉见众人面上闪过惊慌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些失望:这些弟兄,虽然平时悍勇果决,但真的遇上大事,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当真如九哥所说,必须要用鲜血来刺激他们的心中的热血了,她上前一步,怅然道:“但你们可知,如此天降大祸,究竟是何人所铸就,大家想知道吗?”

众汉子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我们要生啖其肉。”

花如玉剑眉凛然,小手一指司徒霸,狠呆呆道:“酿成大祸之人,便是你们平日素来仰慕、尊敬、爱戴的二当家——司徒霸!”

平地一声起惊雷!

六百兄弟闻言,不由得呆呆的立在当场,无人言语。

一双双不可理解的眸子,齐刷刷的照在了司徒霸的身上,尤其是那些仰慕司徒霸为英雄的一百多名汉子,更觉得花如玉其言甚是荒谬,无法理喻。

“诸位兄弟不相信吗?”

花如玉冷笑一声,黯然神伤道:“司徒霸自恃武功高强、资格独大,先是想要将三掌柜挤出扈家寨,以掌大权,而后又对山寨的大恩人九哥误伤其弟而怀恨在心,先是自恃酒量甚高,与九哥拼酒,结果喝得醉生梦死,贻笑大方。”

“而后其又用计,与九哥比武,立下生死状!但却没想到他玩弄小人之行径,与老鹰等人密谋,在酒中下药,且又请倭国巫女助阵,蛊惑九哥,想要趁九哥迷乱之际,将其杀死,只是阴差阳错,自食其果,受了重伤!”

众人不由得愕然,一脸的不置可否!

花如玉说到此处,上前踢了司徒霸一脚,狠呆呆道:“阴险小人,我可有一点冤枉与你?你若是条汉子,便大大方方承认,休得等我对你严加拷问。”

“他***,是老子做得又能怎样?也就你喜欢那个小白脸,老子恨透了他?不杀死他,我岂能甘心!”司徒霸咬牙切齿道。

花如玉冷笑一声,一脚踢了下去,司徒霸身躯砰然栽倒,鼓鼓鲜血,顺着脑袋流了出来。

众人汉子听得司徒霸竟然全部承认,不由得瞠目结舌。

他往昔苦心经营的伟岸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尤其是以他为榜样的好汉,心中愤懑难平,为自己曾经对他的崇拜而深深后悔。

什么英雄好汉,不过一个阴险小人尔!

花如玉挥挥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满怀失望道:“九哥、罗三当家俱是宽厚温顺之人,司徒霸若是吸取教训,诡计止于此处,他们必不会真心追究!可是……”

花如玉说到此处,满脸英姿化为一团愤怒的娇红,目光如火,指着司徒霸厉声道:“可是,这个奸诈小人,为了杀死二当家、九哥,竟然心生毒计,派老鹰下山,暗中将九哥之行踪告与曹老太监。玄武营三千人马,正是受了老太监之命,浩浩荡荡杀上山来,企图荡平扈家寨,众位兄弟的性命,可都被这阴险的小人给害了啊!”

她说完,一把拎着司徒霸的头发,扇了他一个嘴巴,啐道:“阴险小人,你若是汉子,就当面承认!”

“呸……”司徒霸歇斯底里道:“只要能杀了陈小九,就算赔上整座扈家寨,也他***值……”花如玉一脚把他踹到在地,一脸坚毅的问众好汉道:“兄弟们,司徒霸句句承认,他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牺牲掉整个扈家寨,众兄弟的性命,在他心里,不过一草芥尔,大家伙说,对付这样的奸诈小人,该当如何?”

众好汉义愤填膺,已把司徒霸由阴险小人,定性为大奸大恶、毫无人性的妖魔鬼怪,一时间,怒骂声、咆哮声、嘶吼声,此起彼伏,喧嚣良久,一个声音高喊道:“砍了他,砍了他……”

这一声喊,更像是一个导火索,瞬间将众人心中怒气引爆了,六百名汉子面色涨红,气愤填膺,纷纷举着胳膊,异口同声高喊道:“砍了他……砍了他……”——

感谢‘目无王法jsz、明者几何’捧场,紫微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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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贵人相助

陈小九见众汉子被刺激的满脸涨红、热血澎湃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万分得意的笑意,同时也为花如玉的狡黠的小计谋,赞叹不已!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司徒霸虽然罪大恶极,但恨之入骨的只是他自己,并誓言杀自己而后快!

罗桐并不在他欲置于死地的范围之内,而花如玉言之凿凿,句句将罗桐与自己捆绑在一起,无形之中,便加重了大部分汉子的同仇敌该之心,也增加一分为扈家寨拼死力战的勇气

雕虫小计,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糊弄一下群情激奋的草莽汉子,却甚为有效!

花如玉精神抖擞,眼眸射出晶亮的光芒,她享受够了众汉子的呼声,挥挥手臂,豪气干云道:“罗三当家,扈家寨法度由你掌控,司徒霸人心不古,勾结玄武营,为山寨引来大厦将倾之祸,该当何罪?”

罗桐皱着眉头,朗声答道:“按照山规,当砍其头颅,弃尸山野,任狼虫虎豹分食!”

花如玉点点头,对众兄弟道:“如此行刑,兄弟可有异议?”

众汉子闻言,一阵欢呼!

花如玉对罗桐道:“三掌柜,你来行刑!”

司徒霸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双目赤红,眼泪不争气的哗哗流了下来,回光返照之际,他忽然变得异常激动,一股大力挣扎起来,就要逃走。

黑山、徐瞎子俱是百战之勇士,一人扣住其膀臂,一人牢牢把住他的脑袋,司徒霸左右挣脱不得,杀猪般叫骂道:“花如玉、罗匹夫,还有陈小九,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花如玉面色铁青,挥手道:“三掌柜,行刑!”

罗桐手拿鬼头刀,高高举起,双目炯炯,望着司徒霸硕大的后脑勺,却迟迟下不去手!

他虽然对待敌人勇猛异常,但此刻下面跪着的却是自己曾经一同杀敌的兄弟,若是就这般被自己砍了头,委实有些下不去手。

妇人之仁,罗大哥太忠义了!

陈小九望着罗桐那于心不忍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花如玉眉目凛然:众兄弟士气正旺之时,怎么能犹豫不决,影响军心?

她不由分说,一把夺过罗桐手中鬼头刀,双手高高举起,而后重重的挥下,那鬼头刀厚重的刀身,带着银白的刀芒,割裂空气般重重的挥下,一瞬之间,斩金断玉般从司徒霸的脖颈切过,刀身甚快,竟然没有染上一滴鲜血!

司徒霸那永不瞑目的头颅,随着刀身的滑落,便孤寂的离开了身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悲哀的弧线,无奈的的落在了地上。脖颈处汩汩鲜血,飞流而出,染红了整个点将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直把那帮嗜血的汉子调动得更加兴奋。

黑山眼疾手快,接了满满一盆血液,随后倒入酒缸之中!

众人拾起司徒霸的脑袋,恶狠狠的将他的眼睛抠出来,又不断地唾弃,极尽侮辱。

司徒霸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花如玉吹了一声口哨,卧在虎皮大鼓旁,垂涎三尺的‘小虎队’,欢快的奔跑上来,四肢老虎分别逮住了司徒霸的四肢,风卷残云,只那么一会的功夫,司徒霸三百斤的躯体便成为了老虎肚中的美餐,剩下的,只是一副残缺不全的骸骨。

黑山等兄弟趁着这个空挡,将那带着鲜血的美酒分别给众汉子斟满。

花如玉举刀向天,端着酒碗,一字一顿道:“叛贼已除,普天同庆!”她说完话,带头将那混着鲜血的美酒一饮而尽,陈小九这厮受了鼓舞,也捏着鼻子,将混着血腥味的酒水,吞进了肚中。

“叛贼已除,普天同庆!”

众好汉欢声雷动,迎视着花如玉炯炯目光,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他们一饮而尽,脸上尽皆洋溢着嗜血的兴奋。

花如玉也涌现出激动的神采,清湛的眼光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脉管里的血,似乎在激烈地奔流,见众汉子的情绪已被调动起来,她挥舞着臂膀朗声道:“玄武营三千兵马,全副武装,甲胄在身,黎明便至,要踏平扈家寨,砍掉诸位兄弟的头颅,诸位兄弟,我等是逃是战?”

众汉子已被血酒冲昏了头脑,正是热血澎湃之时,哪有逃生避战之理?一个个举着手臂,高声嘶喊道:“战!战!战……”

花如玉眉目一挑,激将道:“玄武营有三千兵马,我扈家寨只有六百勇士,尔等却不怕死?”

“不怕!不怕!但凭大当家差遣!”众汉子挥舞着臂膀,高亢嘶吼。

花如玉朗声道:“众位兄弟有此胆识,便不愧是扈家寨的好汉子,现在我要挑选五十名悍不畏死的勇士,随我一同诱歼来犯之敌?可有兄弟敢不惜身死,与我同行?”

众兄弟血腥上脑,每个人眼里都闪着野人一样的光芒,纷纷高喊:“我去!我去!”

陈小九站在虎皮大鼓旁边,见众人悍不畏死,踊跃出战,心中那一缕担忧之情,终于放了下来。

忽然之间,他听到左侧丛林中,似乎有沙沙作响之声,虽然极小,但却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好奇心顿起,沿着小道,小心翼翼的没入了丛林之中。

正在四处查看之时,一股凛然的寒气,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奔面门射来,陈小九此时武功非比往常,身形左转,十分的轻松地躲过了那一缕劲风!

“哆……”

一支狼牙大箭,带着无尽的气势,穿透了松林,箭尾震颤,犹自发出嗡嗡响声。

陈小九拔出长箭,却见此箭没有箭簇,显然射箭之人,并无伤他之意。

在如此为难关头,乍然见到此箭,他心中着实惊喜,望向丛林深处,微笑道:“子程,你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九哥可没有时间与你捉迷藏!”

他刚说完,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便如一阵冷风般,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揭开蒙砂,露出一双冰冷无极的眼眸,正是袁子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袁子程依旧是那般冰冷彻底,说出来的话永远是那般冰冷:“早知如此,那支长箭的箭簇,应该留着才够刺激些!”

“子程也会开玩笑了吗?”陈小九直勾勾盯着他冰冷的眼眸,急切道:“现在事情紧急,有累卵之危,你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一定是有要事相告,请速速说来。”

袁子程道:“事情大体状况,你已然知晓,但事实上,比你想象的更糟,扈家寨的奸细,已然将你的身份偷偷告知了曹公公,虽然不能核实是否是准确的情报,但他雷霆一怒,已然派出玄武营攻打扈家寨,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人。”

“虽然曹公公认为你一介书生,不可能劫走单枪匹马劫走刺客,但依然暗中派遣紫禁卫窥视朱府,一旦得知你的影踪,必将你诛杀而后快!”

这一切虽然听起来凶险之极,但都在陈小九的意料之中,老鹰没有理由不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老太监。

“朱府如何?可有什么动静?”陈小九心中最关心的还是二小姐安危。

袁子程冷冷道:“老太监只是捕风捉影,岂敢明目张胆的动弹朱家?而且,其已经将暗中派人保护了朱二小姐,你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只是苦了小书童为你伤心落泪!”

陈小九被袁子程识破了心思,不由倒讪讪笑道:“哎……想不到我也会落魄到这般田地!”

“是你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不过无须担心,少主会为你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袁子程冷冷道:“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玄武营的大军,你将要如何抗衡?”

陈小九一五一十,将与花如玉商议过的军事部署和盘托出,并无一点保留,此时,在如此危急时刻,他十分需要袁子程的鼎力相助。

袁子程皱着眉头道:“计是好计,但是情报,掌握的却不牢靠,玄武营所发之兵,并非三千,而是倾全营之兵,足有五千之众。”

“五千?”陈小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蹙道:“冯浩老贼,怎么会这般孤注一掷?三千之众,在他看来已然有十分把握,为何要用五千之数呢?我委实意想不到!”

袁子程冷冰的眼眸透着一股玩味,颇为神秘道:“那是自然,五千兵马,全军出动,乃是……少主的意思。”

“什么,公子竟然害我?”陈小九闻言,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

虽然他与白衣公子,只是见过几面,但相互神交已久,乍然听到如此消息,不由神情悲戚,心中充斥着难以言明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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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一石好几鸟!

陈小九一时间无比失落,宛如身在茫茫雨雾中,脑中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的心中,没来由的又涌上来一股强烈反驳的声音:不,绝不可能,白衣公子绝非落井下石之人,他认定的朋友,一定会终生不弃,帮扶到底,并非半途而废之人

他想通了此关节,不由得拍着松木,哈哈大笑。

袁子程冷着脸,不屑道:“陈公子,少主对你刀刃加身,你笑什么?”

陈小九直视着袁子程充满寒气的眼眸,一字一顿道:“白衣公子绝不会对我意图不轨,他此番行事,必定有所图谋,子程,你速速说与我知晓!”

袁子程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温暖的光彩,他虽然平静的微笑着,心里却是湿热的,好似一场蒙蒙春雨滋润着五脏六腑一般舒畅,他第一次亲热的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陈公子,少主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他一生之中,不可多得的朋友!”

“我以有白衣公子这样邪恶的朋友而骄傲!”陈小九眨着眼睛,握紧了袁子程冰冷的大手道:“也以拥有子程这样外表冰冷入山、内心热情似火的朋友而自豪!”他悄无声息间,又拍了袁子程一记马屁。

“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我却要把你当成半个主子!”

袁子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韵,握紧拳头,狠呆呆道:“少主的意思,想要让玄武营五千大军,全部葬身扈家寨!”

什么?五千大军?全部?葬身扈家寨?

陈小九乍闻如此大手笔的计谋,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匪夷所思。

他实在不明白,就算白衣公子再邪恶,也没有必要用五千条生命,作为玩乐的对象吧?

袁子程眼神闪烁出哀叹的光芒,无奈道:“陈公子,你心中定然知晓,少主绝非凡人,甚至隐然可以猜到少主的身份。虽然少主行事乖张,但却有一颗大义大仁之心,若非到万不得已,却不会行此下策!”

“子程,你快快详细道来!”陈小九一脸的犹疑。

袁子程道:“倭国乱我大燕,浙江沿海之地——暮平城,已经沦为人间地狱,倭**队,伪装成海盗,在我大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少主甚为痛心!”

陈小九好奇道:“那公子为什么不调动玄武营,前往暮平城平乱呢?”

袁子程咬牙切齿道:“因为……因为少主调不动玄武营的兵马!”

“竟有此事?”陈小九不禁大惊失色,以白衣公子之神通广大,竟然调不动玄武营的兵马,这纯粹是滑天下之大稽,他顿了顿又疑问道:“难道这里面,暗有党争?”

袁子程道:“陈公子一语中的,整个玄武营,人心甚齐,从参谋到将军冯浩,皆是出自林相国挥下,虽然少主有调动军队的特权,但是却对玄武营无可奈何!少主心中愤恨,曾密谋死士,诛杀玄武营所有将领,但终怕引起朝廷巨震,而半途搁浅!”

“此番良机难觅,借着玄武营讨伐扈家寨的名义,正好可以把玄武营一网打尽,五千大军,一个不留,真正让玄武营这个字号,在大燕朝国土上消失!”

袁子程说到此处,嘴角又露出冷冷的笑意:“此战却是由曹太监一手发动,责任并不在少主,大战惨烈,平敌未果,全军覆没,即使上报朝廷,也实属正常,不会产生朝野震动,而且还能大大削弱林相国的嚣张气焰,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而后,少主便有了正当的名目,调动嫡系兵马,驻进浙江,将暮平城的那帮披着人皮的野狼,全部铲除,唯有如此,大燕沿海之地,方能有真正的安稳,渔民方可安居乐业!”

陈小九狐疑道:“那有必要全部铲除吗?虽然我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毕竟都是大燕子民,这么多鲜活的生命……”

袁子程眉头一蹙,双拳用力,握得咯咯作响,狠呆呆道:“狗屁的大燕子民,他们若算是大燕子民,为何不去攻打暮平城的倭寇,却独善其身,贪生怕死的躲在杭州,享受安乐?若不根除这些毒瘤,必然会招致无穷后患!”

陈小九想了半响,点点头附和道:“而且那帮倭寇造下的杀戮,远远超过这五千军士!他***,玄武营就是一帮胆小怕事的酒囊饭袋!”

袁子程哀叹道:“所以,少主痛定思痛,还是做出了这个艰难的选择,但却要假你之手帮忙,不知道陈公子可愿意做覆灭的玄武营的大恶人?”

陈小九闻言,哈哈大笑道:“这样的大恶人,做得舒心,做得畅快,便是做一百次,我也决不推辞!”

“可是,我却不明白,我如何才能帮到公子呢?”陈小九不禁满腹犹疑。

袁子程抢过陈小九手中的无头长箭,若有深意道:“你可曾记得,当日牢狱门前,你以一人之力,挡住了万千齐发的黑衣战士,救了那个女土匪?”

“你指的是那些巨角弓手?”陈小九愕然大惊,当时那些黑衣战士的凛然杀气与神乎其神的箭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甚至认为这样,这样几百人的战士,只要弓箭充沛,足可以抵挡万人大军。

袁子程自信冷笑道:“他们是少主下辖的黑衣卫,五百之数,不多不少,是由我花费十年时间,一手培养起来的,论起弓箭之术,任何一人,俱能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只要陈公子能把玄武营的大军,引入扈家寨的山坳中,堵死他的去路,黑衣卫伪装成土匪草寇,弯弓搭箭,莫说五千,便是有五万大军,也休想逃出生天!”袁子程言之凿凿,语气中充满着极度的自信。

陈小九点点头道:“此计果然大妙,巨角弓手,射程远、速度快、切百步穿杨,有次三个优势,便能保证人员不损而伤敌万千!但其中却有两个难处,不得不做出决断!”

“其一便是需要将玄武营大军引入山中,这个我已经有了计策,无需费心!另外一个嘛……”

袁子程焦急道:“但说无妨!”

陈小九狡黠道:“扈家寨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窝,这些汉子虽然讲义气,重感情,但归根结底,手上都是有人命在身的匪盗,假如扈家寨将黑衣卫引上山来,在黑衣卫消灭了玄武营后,会不会对扈家寨举起屠刀呢?这可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难题呀!”

袁子程眼珠转了转,问道:“陈公子以为少主会这样做吗?”

陈小九摇头苦笑道:“若白衣公子不是这样谋算的,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夜壶!”

袁子程眼露精芒,长叹道:“陈公子,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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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当邪恶遇上聪慧

陈小九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在他的内心深处,虽然自己与白衣公子出身天差地别,但骨子里,却有着相同之处,一样的邪恶、智慧、出其不意但又一身肝胆,两人之间略有不同的是:自己比白衣公子更智慧些;而白衣公子则比自己行事更加的邪恶。

一个邪气满身;一个聪慧过人!

所以,白衣公子会做出这等一石二鸟,连根铲除匪盗的狠辣主意,而陈小九也会识破他机关算尽后的真正目的。

袁子程冰冷的脸颊破天荒的充满了红晕,讪讪道:“他们毕竟是山贼,为祸百姓,将他们连根拔除,是除害之举……”

“恐怕是杀人灭口之举吧?”

陈小九拍着手道:“只要扈家寨全军覆没,便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将玄武营五千大军阵亡的真正原因传出去,上报朝廷之时,也只说明两败俱伤,无人活命,便可更加轻松地掩盖过去,啧啧……公子定然是这般想法,这厮……依然那般的狠毒呀!”

袁子程犹豫道:“不如这般,公子再让一步,扈家寨的土匪头子,会给你留下,其余的,一概不留活口!”

陈小九斩钉截铁道:“此事绝不可行,不瞒你说,那土匪头子是我的相好,我不可能让我老相好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而且,在我落魄时,扈家寨还曾救了我的性命,如此大恩,我怎么能恩将仇报?”陈小九说着话,心中又默默加上‘扈三娘’三字。

袁子程冷冷道:“陈公子,贪多务得,你莫忘了小书童……”

“陈小九娶老婆,多多益善,子程无需担心!”陈小九又神秘道:“而且,就算抛除以上个人恩情,对扈家寨也绝不能枉开杀戮!”

“为何?”

陈小九脑中浮现出那面虎皮大鼓的威风,眯着眼睛道:“扈家寨绝非一帮单纯的匪徒,其背后一定有着某种秘密,所以,一旦将之覆灭,只怕日后追悔莫及!”

袁子程闻言,轻轻点头,眼眸中却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

他叹了口气道:“你与少主,当真是有相通之处!少主曾与我名言,假如你识破了他背后藏有的杀机,便一切凭你全权做主,绝不让你为难,千余万马与功名利禄,在少主心中,都及不上你这个朋友重要!”

“那猴子果然这样说?”陈小九眼眸一亮,露出一股难言的兴奋。

袁子程眯着眼睛,狡黠道:“少主还说,你若敢叫他猴子,便让我撕烂了你的嘴巴……”

陈小九哈哈大笑:“子程转告那只猴子,我此生一定不负他的情意!”

“绞杀玄武营之事,我一定能说服那土匪头子配合,那是我的老相好,敢不听我的,便狠狠的打她的屁股!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安排好大局,再派一向导,引领着黑衣卫进山,可好?”

袁子程抱拳道:“敬候佳音!”

花如玉正在挑选死士,六百汉子争先恐后,吵吵闹闹,生怕落下了自己!

陈小九站在台下向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华如玉将选人的重任推给罗桐,跳下高台,拉着陈小九走到僻静处,嗔怨道:“王八蛋,这当口,你还有心跟我**吗?”

**?

陈小九很难想到如此紧要关头,花如玉竟然如此轻松,真是有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

他拉着花如玉柔滑的手臂,痴情道:“花妹妹,你相信九哥吗?”

花如玉轻拂秀发,洒脱道:“我只是与你开玩笑,你不会当真要与我**吧?等打完了恶仗,随便怎么样都成……”

“你快回答我!”陈小九爱怜的将她搂在怀中亲吻。

花如玉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嗔怨道:“王八蛋,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都被你这般抱过了……”

“那好的很!”陈小九伶牙俐齿,将黑衣卫出面相帮,覆灭玄武营之事,丝毫不差的说了出来。

花如玉惊讶万分:“你口中说的黑衣卫,可是劫狱那日,万箭齐发的巨角弓手吗?”

陈小九庄重的点点头。

花如玉眼眸露出凝重之色,想了半响,皱着眉头道:“此事初听起来,甚为有利,有了黑衣卫帮忙,剿灭玄武营,不在话下,可是……”她说到此处,咬着粉唇,凝视着陈小九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黑衣卫攻击强悍,会不会顺手剿灭了扈家寨?”

陈小九安慰道:“花妹妹,你要相信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顿了一下,亲吻着花如玉雪白的额头,深情款款:“而且,我还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秘密,有很多的苦,很多的辛酸,你一直瞒着我,没有让我知道。可是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我想分担你的痛苦、你的忧愁。待这次危机过去,九哥……能聆听你的心声吗?”

花如玉倔强的撅着嘴巴,臻首伏在陈小九宽广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呢喃道:“王八蛋,你说得那么深情干什么?我不告诉你,当然是为你好!”

“也罢,待此次危机过去,我会将我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到时候,你若是吓得落荒而逃,我就一刀把你宰了……”

“你舍得吗?”陈小九嘿嘿一笑,大嘴又向花如玉小腹摸去。

“没个正经!”花如玉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嗔怒道:“这件事情,我便听你的,一会我派个可靠的向导,将黑衣卫带进山中埋伏好,扈家寨的生死,便攥在了九哥的手中了!”

“花妹妹,这是我的老婆本儿,定然不会让你失望!”陈小九与花如玉商量片刻,便带着花如玉指定的向导与林中的袁子程见面!

袁子程见陈小九带着匪盗前来,便明白此计定然成功!

他不由分说,上前一掌将那线人打晕,夹在怀中,对陈小九道:“此次乱坟岗引诱敌兵,五十对五千,险峻之极,不管成功与否,一定要毫发无伤的回来,切忌……少主在等着你!”顿了一下又道:“小书童也在等着你……”

陈小九双手狠狠的拍着袁子程的肩膀,意气风发道:“一定活着!”

袁子程抱了抱拳,夹着线人,飞身远去。

陈小九回到点将台,见花如玉已经将五十名勇士选出,个个头角峥嵘,浑身劲气,一看就是悍不畏死的草莽勇士!

罗桐领着几人抬出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精钢打造的好刀,足有上百把,陈小九瞥见那些刀柄处,竟然刻着一个小小的‘南’字,不由呆了一下!花如玉优先将好刀分给那五十名勇士,众汉子好刀在手,不由自主生出捭阖天下的自信。

罗桐手拿好刀,兴奋地挥舞一下,夜光中闪出银白光影:“果然是好刀,诱敌深入之时,一定要多杀几条狗!”

花如玉冷静道:“三当家,你不能去!”

“为何?”罗桐急了,眼眸通红:“如此危急关头,我怎么能畏敌怯战?”

花如玉望着一众汉子,沉着道:“你若去了,这扈家寨的排兵布阵,谁来指挥?再者,还有一桩要紧的大事,说与你知晓!”花如玉小声的将所做的布置一一说给罗桐闻听,待罗桐听到黑衣卫之时,眼眸中也不由得闪烁出犹疑的光芒。

陈小九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道:“罗大哥,相信我……”

罗桐点头拱手,带领剩下的匪盗,前去埋伏。

花如玉登上高台,眼眸中充斥着激动之色,刀指长天,英姿飒爽,威风凛然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扈家寨能否剿灭玄武营,全在诸位兄弟的的手中,此次前去,危机重重,生与死,胜与败,尚难预料,兄弟们此时若要退出,还来得及!”

五十名死士,均无一人声言退出!

花如玉露出赞叹的神色,干练的挥挥手道:“兄弟们,真汉子也!出发!”她跳下高台,领着五十名汉子施展轻功,直奔山下飞逝。

陈小九却悄无声息的从后面跟了上来。

花如玉嗔怒的踢了一脚:“王八蛋,你受伤尚未痊愈,跟着我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在山寨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陈小九不理她的嗔怪,死皮赖脸抱着她的肩膀,言语中透着一股决绝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花如玉闻言,心怀大慰,点点头道:“活着,咱们做夫妻,死了,咱们做鬼妻!”她架起心爱的小情郎,凌波微步,飞逝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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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截杀!

夜枭哀啼,乌云遮月,点点繁星,失去了往昔的灵动闪耀

入眼之处,黑乎乎一片,像泼翻了的巨大墨池,天空和大地融合在一个毫无空隙的黑暗之中!微风吹过,枝叶舞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方才能感受到山影幢幢,树影参差。

就在如此冷清的夜晚,五十多名汉子却面带坚毅之色,悄无声息的奔着乱坟岗飞一般的疾驰。

乱坟岗之恶名,在百姓心中埋下深深的印记!

传说杭州曾经爆发了过一场瘟疫,腐尸遍野,处处恐慌,死亡百姓过多,而草草埋葬在这里,但无有亲人观看,以致后来白骨处处、杂草丛生,而且,夜深人静之时,常有孤魂叶孤出来游荡……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行人等,远远便看见前方漂浮着零星的幽暗绿火,那阴森的幽光,令杀伐果决的众汉子脑后发凉。

此处便是乱坟岗!

花如玉面色坚毅,了然无惧,指挥着众汉子,分别在坟包后面藏好,自己躲在最前方,拉紧了陈小九的身子,靠在身旁。

陈小九做出一副挺胸抬头自信模样,低声道:“花妹妹,九哥顶天立地,不怕孤魂野鬼!”

“快点靠过来,罗嗦什么!”花如玉紧紧拉住陈小九的小手,修长的身子却像个小猫似的,使劲往他的怀里拱,娇嗔道:“王八蛋,你虽然不怕,我却害怕的紧哪!”

啊?土匪头子不怕杀人放火?却怕几个破破烂烂的坟包?

陈小九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紧紧搂着稍稍有些颤抖的花如玉,嘲笑道:“花妹妹,难得你也有怕的东西呢!”

“你还笑!”花如玉幽怨的叹了口气道:“我是小时候被吓得害得这个病根!爹娘的尸体,也埋在一处乱坟岗中,我便是想祭拜一下,也不可得……”言语之中,颇多落魄惋惜之意。

陈小九收起轻佻的笑容,紧紧搂住她柔滑的娇躯,柔声道:“有了九哥,你什么都不用怕!”说话的功夫,大手四处游荡,又不老实起来。

“王八蛋,你给我住手……”花如玉嗔怨怒喝,想要远离他的怀抱,但看着四处飘荡的悠然鬼火,不由得又使劲向他的怀中钻了钻。

陈小九心安理得的占着她的便宜,忽然眉头一蹙,趴在地上感受大地的震颤,面色凝重道:“玄武营来了……”

花如玉眉宇间杀气十足,炙热燃烧的怒火,使她暂时忘记了对鬼火的恐惧!

她回眸望向众汉子,做出大敌将至的手势,众汉子握紧了刀柄,露出一副决然的神色!她握紧了陈小九的手臂,目光中透着热血,倔强道:“你怕吗?”

陈小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点点头,深情款款道:“我怕死,但我更怕失去你……”

幽暗的夜晚,深沉、朦胧。

但在陈小九的眼眸中,黑夜与白昼,只是换了一个不同的称谓,他运起紫微道功,所有的黑暗,都被光明所替代。

陡然间,隆隆马蹄声,带着杀伐果敢的气势,由遥远的黑暗处,轰然传来,一排排杀气凛然的骑兵,飞驰而来,堪堪便要行至乱坟岗处。

花如玉挥动钢刀,就要示意众汉子迎敌。

陈小九一把拦住她,告诫道:“马头气势正旺,不可阻拦,待马头飞过,斩其腰腹,方为上策!”

花如玉急忙点头,对众汉子悄声道:“一会定要拼死力战,夺取战马,然后冲击后排步兵,万不可嗜杀恋战,将步兵杀个对穿,我们便撤退,可听明白了吗?”

众汉子连声答应。

骑兵速度甚快,一排、两排、三排……

待路过二十排之时,花如玉陡然起身,英姿勃发,挥舞着手中钢刀,如一头母豹子般,迅捷无比的向骑兵冲去。

徐瞎子、黑山,杀气凛然,挥舞钢刀,紧随其后,众汉子狰狞着面孔,纷纷起身杀上前去!

五十人组成了一副尖刀的阵型,奋勇向前,而陈小九一愣神的功夫,竟然落在了后面。

花如玉飞一般掠到一名耀武扬威的骑兵面前,在他深夜之中,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起刀落,鲜血蹦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然抛向到了半空中,她毫不犹豫翻身上马,大声喝道:“兄弟们,夺马!”

众汉子齐声高喊,钢刀闪闪生辉,杀机陡现,人仰马翻、声嘶哀嚎,浓浓的血腥味,熏染了漆黑的夜晚,只是一阵的功夫,十多名骑兵已然命丧在众汉子的刀下。

惊恐声、哀嚎声、战马长嘶声、响成一片!

玄武营骑兵遂不及防,望着凶神恶煞的一众匪盗,俱都以为是乱坟岗的孤魂野鬼,成群结队的出来为非作歹,一时间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忽然间,一个沉稳的声音大声叱喝道:“敌袭!稳住阵脚,骑兵营散开迎敌!”命令之声,层层传递出去,骑兵营军规甚是严谨,短暂的慌乱过后,依照命令四散而开,试图将五十名‘孤魂野鬼’困在中心。

一个黑袍将领,骑着一匹枣红马,飞一般赶到花如玉面面前,挺枪奔着花如玉面门刺去。

花如玉双目如炽,娇喝道:“好胆识,拿命来!”

钢刀凌空挥下,出鞘如电,上下交织,猝而凝形成一个滚荡光耀的十字,贴着那黑袍将领的身躯倏然流闪翻掣,形成一团迸射着冷电晶芒的光球,与枪身碰击撞荡,火花星点闪耀夜空,如七彩风云、掠游于乱坟岗中。

刀光起,血光现!

那黑袍将领一个回合,便栽倒了在了花如玉的面前。

骑兵营见贼人如此勇猛,顿生胆寒之心,众汉子借着花如玉之余威,奋勇向前,夺取马匹。

陈小九一愣神的功夫,已被落在了后面,他可不想被众汉子嘲讽贪生怕死,运气双飞燕轻功,如游龙摆尾,瞬息之间便冲进了混乱不堪的战阵。

一个耀武扬威的白袍将领,见陈小九身材相对其他汉子显得瘦小单薄,催动着马匹,大声吼叫着,向陈小九杀来,想要捡个软柿子捏捏。

草你***,老子就那么不像悍匪吗?

陈小九临危不惧,迎向白袍将领,待那锋利的长枪快要刺中面门之时,他凌空一跃,冷不防在腰间抽出轩辕剑,运足气息,用力挥下。

轩辕一出,谁与争锋?

他将千手观音的功夫,融进剑法之中,轩辕剑在他的掌控下,精光闪炫中,剑身怪异的弹跳抖动,层层剑芒迸射流灿,削薄的锋口,划裂空气,一道耀眼的光华映闪,搀合着呼号般的破空之声,仿佛是妖魔鬼怪的呐喊。

不好!我要逃……

白跑将领哪里想到神兵天降?

软柿子在一瞬间,变成了全副武装的大螃蟹!长枪举火烧天,奋力抵挡,急忙闪身后退,可是他的速度,在凌厉的轩辕剑下,慢如龟爬。

“喀嚓……”

一抹光晕,闪电劈下,白袍将的钢枪应声而断。

“噗……”

鲜血四溅!

他从头到脚,竟然被轩辕剑劈成了两半,五脏六腑,混着血水,暴漏在空气中。

众汉子见陈小九一剑之威,骇人如斯,不由喜得心花怒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奋勇杀敌,抢夺马匹。

陈小九刚要翻身上马,忽然间在他身后,传来一阵异常高亢嘹亮的嘶吼声。

马声长嘶,如此熟悉!

他回眸一望,一匹全身乌黑、四蹄雪白、眼眸赤红的高头大马,已然飞至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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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乌雅!轩辕!

陈小九神情错愕,嘴巴张得老大,眼眸中射出惊喜交加的神茫,似乎不相信眼见神奇的一幕

面前傲气凛然、纵声长嘶的高头大马,正是他的心爱之物——神骏非凡的乌雅。

有一名匪盗见乌雅身高马大,体态雄伟,飞身便要翻上它的后背,乌雅长嘶一声,马头一挺,直接将那汉子给顶飞了出去。

这是五十名匪盗中,第一个受伤的汉子,居然还伤在乌雅的愤怒中。

“乌雅!”陈小九愣了愣神,轻轻叫了一声,眼眸中充满了愧疚之情,还有一些深深的疑惑:乌雅怎么会混迹在玄武营之中呢?

乌雅硕大的马头在陈小九怀中撒娇似的来回拱着,赤红的马.眼中,闪烁着委屈的光芒,那一眨一眨中,似乎透着股久别的思念。

花如玉手拿钢刀,上下翻飞,已然手刃了十多名骑兵,忙里偷闲对陈小九喊道:“王八蛋,她是你老婆吗?抱个屁呀!还不赶紧上马杀敌?”

陈小九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他来不及与乌鸦玩耍,翻身上马。

乌鸦前蹄扬起,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陈小九身骑绝世宝马,手中擎着轩辕宝剑,暗夜幽深、声嘶哀嚎之中,顿生纵横捭阖之意。

他纵声长笑,催马前行,轩辕剑挥洒而出,晶莹的剑芒中,迸射着溜溜冷电寒光,那光束便似瞬息层叠的嗟峨刃山,又似幻化万千、矫绕腾卷的飞虹,翻涌回旋、翩掠纵横,暗夜之中,刹时充斥着一片锐凛肃煞之气。

在他手中,几乎无一合之敌,断臂残肢,散落一地,浓浓的血水,也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众人受得他的恩惠,在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抢到了一匹战马。

花如玉调转马头,催马向后面的步兵营冲去,口中娇喝道:“兄弟们,跟在我身后,不可恋战,杀个对穿,迅速撤退!”

陈小九感受到宝马利剑的威势,自信心空前膨胀,眼前的这些玄武营的士兵,在他眼中,与白菜青草无异,只要他轻轻的挥出一剑,便会收获一颗不甘的头颅。

他大笑一声,与黑山、徐瞎子并排跟在花如玉后面,组成一把尖刀的阵型,狠狠的向步兵营插去。

在五十名汉子如虎趟羊群般,疯狂冲击步兵营的一瞬间……

轰然一响!

惨叫声、哀嚎声,声声震耳!

在骏马的冲击下,几千人的步兵营,被五十匹战马活活的撕开了一条鲜血淋漓的扣子,五十匪盗挥刀齐出,五十名士兵身首异处,再一挥刀,又五十名士兵开膛破肚,短短的一息之间,便有上百的士兵,死于非命。

那些士兵慌了、乱了,杀生震天、武功超强的匪盗一下子把安逸许久的他们打懵了,玄武营帅旗处,还没有来得急弄明白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步兵营的外围就乱成了一锅粥。

花如玉一身鲜血,宛如九天玄女下凡,杀气凛然,带头挥舞钢刀,砍瓜切菜一般,领着众兄弟杀穿了一条鲜血铺就的沟壑,玄武营几百士兵,在恐惧绝望中死去。

众汉子被一身鲜血激起了万丈豪情,花如玉调转马头,还要冲杀。

陈小九一把拦住她,冷静道:“方才敌军阵势紊乱,咱们出其不意,占了大便宜,此番若在深入敌营,只怕危机重重。”

花如玉面目狰狞,一字一顿道:“冯浩老贼奸猾狡诈,只是死了这几百人,不足以引动他的怒火,功败垂成!咱们再杀一个来回,必能引得他气急败坏的引兵上山,大势可期!”她不等陈小九反驳,挣脱了他的拉扯,纵横驰骋,复又杀进了茫茫人海之中。

陈小九摇头苦笑,纵身加入战团!

而玄武营,果然如陈小九所料,在一阵抑扬顿挫的鼓声响起后,众兵士已然结成临阵对敌的方阵,根根长枪闪烁着锋利的枪刃,齐刷刷的对着花如玉等人的马匹插去。

花如玉临危不惧,钢刀吞吐着银色的光芒,一刀挥去,十几杆枪身齐断,再回手搂刀,血光迸现!

众士兵见花如玉如此勇猛,不由得心惊胆颤,纷纷后退。

人群中陡然出现一名杀气腾腾的黑脸将领,他挥刀斩杀了一名怯战的士兵,震天怒喝:“后退者,杀无赦,都他娘的给我顶住!”

士兵们见后退也是一死,只好拼力死战,企图将这五十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杀神,困死在人群中。

花如玉钢刀舞得虎虎生风,近身的士兵都被搅成了肉酱,挥手招呼众汉子道:“大家顶住,冲杀出去,我们就胜利了!”

那黑脸将领在后督战,逃者立死,士兵一拥而上,五十名汉子压力陡增!

花如玉冷哼一声,身形乍起,那一双全副武装的八寸金莲,踩过士兵头顶,如大鹏鸟一般掠出十丈,凌空向黑脸将领踢去。

黑脸将领脑袋一歪,恰好躲开花如玉凛然生风的大脚丫。

冷不防从那双八寸金莲中,突兀的窜出一把匕首,直挺挺的刺入了他的脖颈中。

黑脸将领一招之内,离奇死去。

士兵们见督战的将领一死,谁还会傻呵呵的拼命?一个个口中叫唤的凶悍,身形却不断地往后退去,哪里有半点杀敌的心思?

花如玉朗声大笑,飞身上马,领着众汉子活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忽然间她瞥眼见到人群中二十丈远处,打出了一杆大旗,龙飞凤舞,绣着一个‘冯’字!

她见玄武营的士兵破败不堪,毫无战力,刹那间竟然升起一个极度冒险的心思!

她运气燕双飞,从马上飞起,踩着一群仓皇逃窜的人头,便孤身一人冲到了那杆帅旗下,口中娇喝道:“老贼,纳命来!”

众汉子没有这般高明的轻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如玉消逝在黑暗之中,想着玄武营战斗力是如此之渣,说不定大当家还真的能手到擒来呢。

可是陈小九却不向众汉子这般想法。

帅旗之地,武者最为勇猛,俱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花妹妹前去,定然是一场恶仗。

他目力及远,却见花如玉辗转腾挪,已然落入了强敌环侍之中,无数把刀枪,闪烁着光辉,向她身上招呼,尽管她杀死了一片武士,又有一层不要命的侍卫,不要命的杀出来,将她牢牢包围。

想要出逃,难如登天!

花如玉双眼赤红,见已被一帮硬手围困当中,心中发狠,已生出决绝之心!

见帅旗后面的大马之上,端坐着一位肥头大耳、身穿锁子甲的将军,不由气得四肢抽搐,畸屈,无可抑制的愤怒,在她的血管中奔腾翻滚着,她奋挺身躯,如一只利箭,不顾一切的向那人冲去。

一众甲士长枪齐出,拦住了她狂暴的身形!

四五个一流高手,从帅旗后面闪身飞出,挥舞着长刀,面露狰狞之色,直奔着花如玉斩去。

面对着四面八方无尽的刀枪,便是武功通天,也有力穷之时。

花如玉一刀砍中了其中一个好手,左臂上却也受了重伤,一股鲜血,哼唱着悲歌,从肩膀处汩汩流出,她满心决绝,回眸向陈小九望去,虽然入眼处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但她心里清楚,心爱的小情郎,一定能注视到自己的如花容颜。

陈小九目光如炬,早已看清了花如玉的步步危机。

她回眸一望的凄婉留恋,像一根红绳,弯来绕去,拧住他的心!

他早已顾不得众汉子的阻拦下,身形乍起,如一抹轻鸿,跃过二十丈的人头攒动,飘飘然落入了花如玉的面前,手中宝剑挥出,寒光闪耀,五名士兵身首异处。

“九哥!”花如玉捂着肩膀上的伤处,怔怔的望着陈小九温情的脸庞,那英姿勃发的坚韧了去无踪,眼中含着的全是忧伤,她抿着嘴唇道:“九哥,你何苦,跟着我受死……”

陈小九一手舞剑,挥出万道霞光,一手搂着她的腰肢,面带坚毅之色,狠呆呆道:“咱们都不能死,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我,九哥,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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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奇迹!

花如玉此生第一次因为感动而留下了晶莹的泪滴,挥起手中钢刀,斩杀一名偷袭的士兵,心中又生起求生的**,望着陈小九的双眸,倔强说道:“九哥,妹妹信你的,咱俩若是能杀出去,咱们立刻拜堂成亲,我现在巴不得快点做你的老婆!”

陈小九一边挥舞着轩辕剑,一边调侃道:“花妹妹还要给我生好多小小九才好,像我一样的邪恶、一样的聪明……”

两手举手之间,毙敌无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断臂残肢,随处可见

而就是这般恐怖的场景,两人竟然温馨的谈婚论嫁、百般**,浑然没有感受到半点垂死挣扎的意思。

陈小九手中轩辕剑何其厉害?碰上死,挨上亡!

帅旗下那满脸肥胖的将军,挥一挥手臂,又有十多名死士如猛虎一般,加入战团,见花如玉有伤在身,尽情的向她左臂攻去。

陈小九时时刻刻要提放这些死士对花如玉下重手,又要躲避胆小如鼠的士兵们的偷袭,一时间,生死之险境,频频跌出。

花如玉低声挣扎道:“九哥,你……你别管我,你一个人杀出去吧!”

陈小九置若罔闻,满脸坚毅道:“说得什么狗屁!我要活着,你也要活着,要相信奇迹……”

两人浴血奋战,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五十名汉子心中更急,纷纷调转马头,向里面杀去,可是少了花如玉与陈小九这两把厉害的尖刀,他们不禁没有进展,反而大有反被包围之势。

正在众汉子陷入两难绝境之时,奇迹惊现!

乌雅眼目赤红,牢牢盯着陈小九上下翻飞的身影,陡然间长嘶一声,“噗噜噜”喷着鼻子,一纵身,撒开雪白的四蹄,带着捭阖的愤怒,向人群中飞驰而去!

它那狂热的头颅高扬着,张开的鬃像闪耀的火苗,抖直的尾巴,像一道火光般飞逝。

噗噗……

一阵的闷响!

当它那一丈多长的身躯,强硬的撞在那些外强中干的士兵上时,那血肉堆成的围墙轰然倒塌,露出一道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缺口。

而乌雅的屁股上,也享受到了锋利的刀锋留下的伤口,鲜血顺着马臀流了下来,将它黝黑的身躯侵染得通红。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这批大马的聪慧、勇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禽兽所能领悟的极限。

扈家寨的五十名汉子愣了愣神,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茫,又有深深额惭愧:自己这帮人妄称什么英雄好汉,竟然连一匹大马都不如,黑山呲牙咧嘴高喊道:“草他***,谁他娘的敢退后,谁是王八蛋养的,拼了性命,也要把大当家和恩公救出来,大家并肩子上啊!”

众人受了乌雅的感染,不由得信心倍增,挥舞钢刀,向着那缺口处,不要命的冲杀,有的右臂受了重伤,便换到左手拿刀,有的腰腹受伤,便捂住腰腹再战,众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人……一定要比畜生强!

乌雅又长嘶一声!

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又拼着披靡天下的勇气,向人群中撞去。

又是一阵沉闷的响声,二十多组成的人墙,稀里哗啦的倒下了一大片。

如是三次!

乌雅带着众汉子疯狂进攻,与陈小九的距离缩骤然短到了三丈,而它的臀部却遍布疮痍,有十几道伤口不断向外喷洒着鲜血。

它救主心切,虽然身受重伤,却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一个冲刺,暮然腾空而起,鲤鱼跳龙门般,越过玄武营士兵的头顶,直接飞身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陈小九大喜过望,抱着花如玉,飞身上马!

此时,他居高临下,宝马轩辕,尽在手中,挥挥手之间,剑气纵横,所向披靡,刷刷几道剑光,便有十多个死士人头,滚落一地。

黑山、徐瞎子已然领着人马杀了进来,面色激动道:“我等惭愧,竟然不如一匹大马!”

陈小九无暇与兄弟多言,手挥利剑,一马当先的逃将出去,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帅旗之下,身穿锁子甲的胖子,气得脸色涨红,几无血色,决然挥手道:“放箭!放箭!一个都不许跑掉!”

“元帅,此时放箭,会伤了自己弟兄!”身旁一人斟酌道。

“滚你娘的,给我放箭,一帮酒囊饭袋,连几个贼人都抓不住,死了更好……”此人正是玄武营的统帅冯浩,他怒发冲冠,犹在为方才花如玉带给他的威胁,而郁结于胸。

那人不敢不从,挥挥手,后排上迎上诸多弓箭手。

“嗖嗖嗖……”

夜晚幽深,根本分不清敌人与自己人的身影,就算是白昼,双方人马交织在一切,想不误伤,除非有神射手之水准。

一轮轮短箭射出,死伤无数,哀嚎遍野,但几乎都是自己的兄弟,扈家寨五十人武功高强,多数利箭都被挡住,只有少数几人,伤了一些皮肉!

陈小九怀报花如玉,领着众汉子,杀出一条血路,飞马而逝,运起内息,高声喊道:“冯浩老儿,无能之辈!”

众汉子闻言,也齐刷刷的跟着喊了起来:“冯浩老人,无能之辈!”

五十人多人同时喊叫,汇在一起,如天雷滚滚,数千大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冯浩怒发冲冠,面色发紫,却再也淡定不住,怒吼道:“他娘的,追!给我使劲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敢后退,杀无赦!”

三军儿郎不敢怠慢,疯一般跑步前行,大地为之震颤!

陈小九带领众汉子冲出重围,顿感轻松,花如玉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点了一下人数,闭着眼睛道:“只有四十七人,来的时候,算上咱们两个,可足有五十二人……”

“战场性命相搏,哪有不死人的?这些弟兄能活着冲出来,实属万幸!”陈小九紧了紧花如玉的腰肢,咬着她的耳根,嗔怨道:“都是你不听话,还说什么不可恋战,诱敌成功便功成身退,可你身为统帅,竟然犯了军令,该当何罪?”

“罚我做你的老婆!”花如玉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英姿飒爽,向众汉子高声道:“兄弟们,你们听着,从今天起,我花如玉就是陈小九的老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众汉子闻言,其声欢呼!

陈小九见终于将花如玉这只母老虎收服,心中狂喜。

他放肆的亲了一下花如玉的额头,哈哈大笑,两腿一下,飞一般的前行。

冯浩气急败坏,追着他们的屁股后面一路叫骂,陈小九等一行人等脚力甚快,走走停停,一会就高唱一句:“冯浩老贼,无能之辈!”一会又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

一路勾引,一路嚣张,堪堪冲到了近往扈家寨的山口,众汉子站在山口处,齐声道:“冯浩老贼,无能之辈,胆敢进山中一战?”大声嘲笑三遍,纵马而去。

冯浩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死了六七百人,而且还险些丧命,竟然没有抓到一条值钱的大鱼,心中愤愤不已,他挥动马鞭,高声道:“冲,给你冲进山中,将扈家寨夷为平地。”

“元帅,山中地势不利,只怕有诈啊!”一参谋道。

冯浩大怒,鼻中哼了一声道:“我五千大军,就算有诈,又能耐我何?你再多言,我砍了你示众!”

那人无奈,催动众人进山,山寨里面虽大,但路口较小,只有两丈的宽度,五千之众,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全部进山。

当玄武营一众军马,充满自信追逐陈小九时,罗桐却率领三百多名弟兄,贼眉鼠眼的从两边的丛林中窜了出来,每人肩膀上,扛着两袋沉甸甸的石头。

罗桐挥手示意,众汉子悄然一笑,纷纷将石袋扔在进口处。

六百多袋的石头,彻底将进山的路口封死,若想再出去,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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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此路不通!

陈小九等一行人,一阵快,一阵慢,引领着五千玄武营人马在屁股后面疯狂追赶

花如玉此时已经恢复那份沉着冷静,虽然有伤在身,仍坚韧果决,低声吩咐道:“兄弟们,快弃马,沿小路上山,在山顶汇合。”众汉子依言,一个个翻身下马,悄悄往山上钻去。

花如玉搂着陈小九的脖子,柔声道:“九哥,咱们也下马吧……”

陈小九望了一眼后面的追兵,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轻轻夹了一下马腹,乌雅长嘶一声,急速前行,虽然岩石陡峭,险峻非凡,它四蹄腾空,如武功高手般,辗转腾挪,一会的功夫,便驮着二人,沿着小道,爬上了山顶,那些追兵,还在山脚下急得直打转呢!

“好神骏的一匹马!”花如玉轻轻摸着它的鬃毛,好奇道:“九哥与它难道是故交?”她闪身下马,摸着乌鸦的脖子,退后两步,郑重向它深鞠一躬:“多谢乌雅救命之恩!”

乌雅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长嘶一声,仰着脖子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道令花如玉诧异万分,啧啧赞叹道:“九哥,此乃神兽,绝非凡品呀!”

陈小九哈哈大笑,拍着乌雅的屁股道:“乌雅,你若是一个女人,我必定娶了你,和你长相厮守呢!”他忽然觉得乌雅的臀部黏糊糊一片,浑然失去了往昔的光泽,翻身下马,回眸一望,却见乌雅的屁股上,流出汩汩鲜血,交错纵横的疤痕,触目惊心。

乌雅回眸望了一眼陈小九,眼中满是哀伤,忽然闭上眼睛,扑通一声,无力的卧倒在了陈小九脚下。

“乌雅!你……你怎么了?你快起来!”陈小九慌了神,急忙抱住乌雅的脑袋左摇右晃,想要它睁开眼睛,可是乌雅毫无反应!

陈小九抱着乌雅的脖子嚎啕大哭:“乌雅,你不能死呀……在我心中,你与我的老婆们一样的重要。”

正待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时候,徐瞎子、黑山放带领着兄弟们气喘嘘嘘的爬上来,他们看到花如玉二人竟然在他们前面赶到,不由得大吃一惊。

花如玉见乌雅昏迷不醒,心中焦急,一把拉过徐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高声喝道:“徐郎中,快点把乌雅治好,不然,砍了你的脑袋,军法示众!”

徐郎中一听说要看他的脑袋,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检查乌雅的伤势,见乌雅屁股后面鲜血汩汩流出,已成清淡的红色,急忙在它肚皮下面三寸处,连着点了几处穴道,那鲜血瞬间便停止了外溢;他又在乌鸦的脖颈处,试探了好一会功夫,方才稳定下来,擦拭着脑门上的汗珠,叹了口气:“我这颗只有一只眼的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陈小九闻言,惊喜异常,猛烈摇晃着他的胳膊,失声问道:“徐郎中,乌雅还有救?”

徐郎中赞叹道:“如此绝世好马,岂能就此归天?恩公放心,此马虽然流血过多,但它血脉充沛,气息充足,比起一般的马匹,雄厚甚多,现在它只是虚弱过度,晕死过去,待我弄点草药为他包扎伤口,再弄些上好的补药,填充到他的肚子中,一定会慢慢转醒的!”

花如玉心中也甚为喜欢,面上却十分严厉道:“徐郎中,限你两个时辰,将乌鸦救醒,不然,我还是要砍了你的脑袋!”

她对陈小九道:“九哥,你先稍稍休息,我要去与三当家汇合一下,查看布置防御如何,另外,那些帮手,想来三当家已经安排好了……”

陈小九听说乌雅无性命之忧,便安下心来,可是仍舍不得走,他见花如玉眼中闪烁着一丝疑虑,出言安慰道:“花妹妹,那些帮手……绝不会做出对山寨有任何破坏的事情,待解决掉玄武营这些杂碎,就会悄悄撤退的,不会殃及无辜。”

花如玉点点头,转身去找罗桐商定防御大计。

************

玄武营气势汹汹的追逐花如玉等人,却没想到这些贼子甚是狡猾,七拐八拐,竟然下马上山,最后一个人影都消失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帅旗下黑脸将军有些慌了手脚,他连连遥望四处,见崇山峻岭,险要无比,不由得暗暗心惊:敌人此刻若是准备好了陷阱、梅花坑,又或者滚木雷石,向山下这么一滚,不知会压死多少弟兄呢!

他想了半响,向大腹便便的冯浩道:“元帅,那几个贼人已然跟丢了,此刻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一帮酒囊半袋,跟几个乱贼,也能跟丢了,都他娘的干什么吃的?”冯浩怒不可泄,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他眼望着此处漆黑陡峭的高山,心中也觉得不甚安全。

敌明我暗,且有天险可守,若要强攻,殊为不易呀!他捋着胡子,向身旁那黑脸将问道:“田将军,你既然下令全军冲进扈家寨,想来腹有良策,现在本帅便听听你的妙计吧!”

那黑脸田将军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黝黑:操你***,我什么时候下令进军攻击扈家寨腹地了?分明是你这厮狂怒之下,胡乱发令施为,才导致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这老狐狸,分明是在推诿责任哪!

但他不敢反驳冯浩的诬陷,察视着周遭地形,正色道:“回禀元帅,我一时不察,至使大军深入危险之地,现在匪盗已然闻风丧胆,仓皇逃窜,咱们便先暂时放他一马,先退出扈家寨腹地,明日凌晨,再作计较,如何?”

冯浩闻言,心中不禁大乐:好你个田将军,果然老奸巨猾,明明是追不上匪盗,偏偏说成匪盗望风逃窜,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哪!

他领军多年,自然知道现在面临的险峻,闻听田将军退出山谷的忠言,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田将军高喊道:“后队变前队,沉稳行军,撤出山谷!”

一众老兵也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想田将军终于发对了一次军令。

最后排的士兵,没行得几步,陡然间一阵轰隆的响声,几十个士兵莫名其妙深陷进了梅花坑中,那尖翘的竹刀,刺入了前排倒霉士兵的腑脏,苟延残喘,眼见得是活不成了,众士兵望着那恐怖的梅花坑,一下子被吓破了胆子,竟然不敢再走。

冯浩深感不妙,耽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连城催促军卒前行。

一路上,连续碰到了十多个陷马坑、梅花坑、尖刀坑!每个大坑,都会在一瞬间夺走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哀嚎恐惧之音,充斥着整个玄武营之中。

玄武营众士兵连滚带爬,终于赶到了出山的路口,然而令他们绝望的是,那狭小的路口,已然被石袋子堵死了,想要出山,难如登天。

“元帅,我们被困死了,该如何是好?”田将军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

冯浩大声骂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给我向前猛冲,把石墙推倒,自然有路可走。”

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主意?田将军哑然无语,忙吩咐众士兵冲上去推开大石,当一百多名士兵胆颤心惊的冲向那条通往山口的狭窄小路时,一根粗大的滚木自山口处,顺着小路滚了下来,那一尺长的狼牙钉,闪烁着锋芒,像是饿狼尖翘的牙齿,嗜血的撕咬着软弱无力的猎物。

“噗噗……”

滚木粗长的利齿,毫不留情的插在了众士兵的脑袋上、心口上、屁股上,一百多名士兵浑身是孔,鲜血顺着孔隙汩汩流出,呼喊着在地上垂死挣扎,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再冲!再冲!给我使劲冲!”冯浩大怒,急发军令,妄图依靠人多势众,冲破艰难险阻。

可是他忘了此处路口狭窄,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峻,滚木带着隆隆声响,放肆的吞噬着鲜活的生命,如是几次,通往山口的小道上已经堆满了几百具尸体,个个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这陡峭的山口,就是一条不归路。

正在冯浩愁云惨淡之时,罗桐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石墙上,振臂高呼道:“冯浩老贼,命不久矣!”

他中气充沛,加之山谷回声嘹亮,一时间,这八字真言,在山谷间来回响动,字字传进了重士兵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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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猴子竟然来了!

冯浩望着山路上那些千疮百孔的尸首,心中涌上冰冷的寒意

他不明白自己素来胆小如鼠,怎么会做出这般误入死地的事情呢?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田将军道:“此路不通,其他路口未必能全部封住,咱们调转路线,寻找其他出口,我就不信,诺大个山岭,竟然能困死咱们?”

玄武营浩浩荡荡,又沿着原路折返回来,直奔着小道尽头的山口杀去,只是一路上梅花坑、尖刀坑、各种坑不知何时,又被重新布置好了!

黑夜之中,玄武营根本分辨不清地形,前排行走的士兵,一排排无端的送了性命,死伤一片。

那些高壮的马匹,在这陡峭的山谷中,根本无法前行,骑兵们一个个舍了马匹,都退换成了步兵,每个人拿着根树枝,像排雷似地,探视着各种恐怖的陷阱。

牺牲了几百人的性命,玄武营那些可怜兮兮的小卒子,终于又来到了山路的另一个尽头,不过,高高堵死的山路,已然说明这里的布置与刚才如出一辙,若是强行进攻,不然有死无伤。

田将军抽出利剑,焦急的询问道:“元帅,咱们派兵冲杀吧!”

“冲杀个屁呀!你嫌咱们死的还少吗?”冯浩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略的数了一下人数,还剩了四千之众,心中不禁有了底。

他抽搐脸颊,阴森笑道:“本帅有一妙计!与其东冲西撞,不如按兵不动,咱们摆好阵势,量那几百个毛贼,也不敢主动来攻击咱们这四千人马!待明日早上,光线充足,便不怕那些梅花坑了,我们便分兵十几路,沿着山上的小道杀将上去,必然能一举歼灭这帮匪徒!”

这……这算什么狗屁妙计,分明是混吃等死的糊涂计。

但按照现在这种危机的形式看起来,这条糊涂计,还真称得上是一条锦囊妙计,他后着脸皮,拍马屁道:“元帅久经战阵,当真是算无遗策啊,明日一早,我们必能一举定乾坤!”

他忙吩咐士兵摆好防御的阵势,不可乱动,稍安勿躁,安心等着天亮后攻山,自己心中实则忐忑不安,长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

陈小九虽然站在山顶上,却也能听到玄武营中惨痛的哀号之声。

一阵的功夫,竟然毫无消息,他便猜到了玄武营是在以静制动,等待天明发动致命的攻击。

这下其中正好种了扈家寨的陷阱,须知白衣公子那五百黑衣卫已然布置完毕,只等着天色稍亮,便会用百步穿杨的神箭之术,将玄武营这帮士兵射成螃蟹。

徐瞎子心平气和,手脚沉稳,专注的在为乌雅包裹伤口!

他眼望着虚弱不堪的乌雅,心生感念之情。

正是这匹宝马,于危难之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一次紫禁卫之围,一次玄武营之围,它虽然只是一匹马,但却是自己的大恩人呢!

怅然怀旧间,又听得对面丛林中传出低沉的沙沙之音,凭他现在敏感的耳力,已能分辨出,此声音与昨天袁子程召唤自己之时,故弄玄虚发出的声音无异!

这个冷言冷语的黑大个,又在玩弄什么心思?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乌鸦一眼,身形一纵,悄无声息的窜进了那片茂密的丛林。

“子程,你又在装神弄鬼?是不是那只死猴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告诉他,若胆敢再耍些阴谋诡计,我便不认他这个朋友了!”陈小九虽然视黑夜如白昼,但却没有看到袁子程高大的身影。

“猴子?你当真敢叫我猴子?”一个苍白、低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之声,从高处一片松枝上传来。

陈小九闻听此声,不由得欣喜若狂,他仰头望向丛林高处,急促道:“猴子果然是猴子,竟然学会了爬树?哈哈……还不赶紧现身,与我相见!”

四处寂静,了无声响,忽然之间,一个雪白的人影,像一片飘零的白色花瓣,自枝头飘飘然落下,身姿洒脱,竟似无物!

衣衫依旧那般雪白、身姿依旧瘦弱、脸色依然惨白……

坦然中带有一丝阴冷;雍容中带有一丝桀骜,这份气度、自信,与陈小九与他第一次相见对弈时,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不禁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这猴子,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白衣公子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抑郁寡欢道:“彼此!彼此!我若不是被你那个心爱的月神姐姐伤了筋骨,此刻定然还要再打你的板子!”

陈小九想起两人牢狱之中的情景,不由得嘘嘘不已,坦然道:“我那月神姐姐深受剧毒,不知何时才能好转呢!”

“不是我干的!”白衣公子撇撇嘴巴,露出一丝阴寒的笑容:“既然她是你的情人,便是我的朋友,我从今以后绝不会伤害她!”

陈小九走近他的身旁,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子,好奇道:“你这猴子,今日怎么会突然现身呢?”

白衣公子叹了一口气道:“玄武营相对于我而言,如鲠在喉,今日便是铲除这根鱼刺的大好良机,我怎么能不亲临一观呢?”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是来看望我这位神交已久的老朋友呢!”陈小九夸张的摇头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衣公子耸了耸肩,神秘道:“我虽然不是来看望你这厮的,但是却为了你的老相好而来!”

“谁,花如玉?”陈小九一惊一乍道:“你这猴子,难道说话如同放屁,竟然敢对我老相好动手?我先打你一顿再说!”说话间,撩阴腿出其不意的飞出,竟然一下子便踢中了白衣公子的屁股!

白衣公子闷哼一声,扑通一声,倒在了草丛中,嚷嚷道:“你这厮,怎么当真动手?”

“你竟然没有躲开?”陈小九先是神情错愕,而后掐着腰肢,嚣张笑道:“啧啧……此生我有幸踢到你的屁股,也算沾染了贵气呀!”

白衣公子郁郁寡欢道:“若不是我伤了筋骨,且能任你欺负?”

“你说,你到底要对花妹妹做什么?”陈小九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下,大巴掌又对着他的屁股打去,口中吆喝道:“你以前打过我二十板子,这次我要一并打回来!”

白衣公子此生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捶打,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翻身捏住陈小九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揪住了他的头发,陈小九哪里会屈服于他,搂住他的腰按在地上,不住的出着重拳。

两人在地上拉扯厮打,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

陈小九衣衫上全是鲜血,滚来滚去,除去了不少的血腥味;白衣公子可就惨了,只是满地滚了一阵,雪白的衣衫,已然变成了草绿色。

此时,高高的树枝上,却有一个高大的黑衣武者攀附其上。

他望着两人毫无章法的打斗,冰冷的眼眸中,破天荒的露出一抹温柔的意味,长出了一口气,低声低喃道:“少主很久没有这般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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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花妹妹的秘密!

白衣公子有伤在身,终究抵不过陈小九不守规矩的偷袭,找个时机,狼狈不堪的在草地上连续翻滚了十多个圈子,方才逃脱了这厮无情的追打

整洁的头发已然散乱,洁白的衣衫染上了一层杂乱的草绿,看起来不伦不类。

他躺在青草地上,双手抱头,仰望着摇曳的树枝,哈哈大笑道:“从我六岁过后,便没有玩过这样放纵的游戏了……”

陈小九喘着粗气,坐在青草地上,无力的踢了他一脚道:“你这猴子,还算公平,我以为你会叫袁子程那冷面人出面帮忙呢!”他又向着树梢高喊道:“子程,我知道你在,树上风大,别晾着。”

一个高大漆黑的人影从高处飘下,恭敬的站在白衣公子身前:“少主,黑衣卫五百甲士已然在山顶各处埋伏好,待天色稍亮,便会发功进攻,必将玄武营这个旗号,从大燕消除。”

白衣公子挥了挥手,闭着眼睛吩咐道:“你先下去吧!何时进攻,由你掌握,不必禀告与我!”

袁子程答应一声,躬身而退!

白衣公子懒散的躺在草地上,嘴中叼着一根树枝,若有深意道:“我这次前来,当真是为你那老相好而来,既然说她背后有些秘密,我自己要亲自查看一番,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陈小九道:“我与她每日相对,也没有窥探得见,难道你这猴子,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白衣公子豁然做起,眼眸射出沾沾精光,一字一顿道:“哼……我发现了一面大鼓,一面直径一丈的虎皮大鼓。”

“这有什么玄机?”陈小九疑问道。

白衣公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向往的笑意:“大燕国曾经有一只天下无敌的军队,西征吐蕃、北定蒙古,为大燕平定四海,立下盖世奇功,南征安南国之时,皇上曾召集能工巧匠,做了一面直径一丈的虎皮大鼓,供南征军施展威仪!”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南征军的主帅为何人?”

“花无断!”

“竟然姓花?”

“只是……可惜啊!可惜!”白衣公子皱着眉头道:“花无断势大,欲意谋反,皇上派出重兵追杀,花四海逃亡安南国,他膝下唯有一女,被死士们拼力救出,至今杳无音信!”

陈小九闻言,脑中翁的一下,已经将花如玉、徐瞎子、罗桐等人心中的秘密明白了十之**,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花如玉为什么怕自己被吓跑的真正原因!

原来花妹妹娇柔的身躯上,竟然顶着一顶叛国的大帽子!

他咀嚼着白衣公子的话,不屑一顾道:“花四海手中军队天下无敌,若有意造反,何必仓皇逃窜?其中必然有诈。”

白衣公子拍手道:“陈兄一语中的,皇帝老儿老迈昏庸,狗屁不通!”

陈小九神情错愕:“你竟然敢这样说老皇帝,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可是你的……”

白衣公子挥手拦住他的话道:“我与这老东西只有君臣之意,其他情愫,如过往云烟,早已随风而去,休要再提。”他眉头紧蹙,言语之间,颇多落寞。

陈小九看出他眼中的悲伤,一时半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两人相视无言,沉默许久,此时天色微亮,黎明……已经渐渐到来。

忽然听得一声虎啸龙吟,中气十足,传遍扈家寨每一个角落。

白衣公子兴奋莫名,疾步前行道:“陈兄,袁子程已然发出了进攻的信号,咱们便登上山顶,一同观看好戏吧。”

****************

玄武营困守山底,担惊受怕,惶惶然过了一夜,气势早已没有发兵之时雄浑豪迈,一个个蔫头耷脑,萎靡不振。

天色渐亮,扈家寨郁郁葱葱的美景,已然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田将军对冯浩朗声道:“元帅,经过排查,若想要攻上山寨,一共有十条小道,可供进攻,不知元帅到底要如何布置?”

“还布置个屁呀?”冯浩眉头紧蹙,嚣张道:“扈家寨一共六百人,若分兵十路把手,每路人马方才六十人!我玄武营足有四千兵马,也兵分十路,每路四百人,我就不信邪,青天白日,以四百对六十,还不能把扈家寨匪盗全部歼灭?”

田将军拍着马匹道:“元帅神机妙算,末将佩服!”

冯浩得意大笑,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胖手一挥,意气风发道:“兵分十路,全力攻山!”

正在他嚣张的发号施令之时,袁子程气贯长虹的一声吼叫,如虎啸龙吟,再山谷中来回游荡,久久不散,只把众士兵吓得脚筋发软,不敢上前。

田将军带着一路人马,足有四百人,强打着精神,直奔正南方一条小路杀上前去!

刚刚抢到半山腰,一只巨型长箭呼啸而过,正穿透了一名士兵的胸膛,那士兵还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便倒在了血泊中。

田将军神情错愕,忙大吼道:“全力冲山,快……不给匪盗瞄准的时机。”

“嗖嗖……”

两只利箭齐出,均透胸而过,崎岖小路上,又增添了一抹亡魂,那巨型长箭的箭尾,犹自威武的震颤不休。

“嗖嗖……嗖嗖……”

一刹那间,稀稀疏疏粗大的利箭,有条不紊的自高处射出,箭枝虽然不多,但却出奇的准确,不论士兵们怎么躲避,却总是被穿胸而过,概莫能外。

这种恐怖至极的箭术,令士兵们打心底里生寒!

一种无助的绝望在士兵中间蔓延,有些新兵蛋.子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地乱颤起来。

这是……死神的召唤。

又是一轮稀疏的攒射,五十名胆战心惊的士兵奔上了黄泉路。

田将军见状大吼道:“兄弟们,听我命令,快进入两边丛林,暂且躲避!”

那些士兵吓破了胆子,巴不得从崎岖小路向丛林深处疯跑,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可是,这些腿脚超快,最先跑入丛林的士兵,却死的更惨!那些中箭的士兵,还能保留全尸,而进入丛林中的那些士兵,却被砍断了脑袋。

这是罗桐事先与袁子程商议后的部署!

那些沿着小路进攻的士兵,必然会丧生在黑衣卫的长箭之下;如果玄武营的人马慌不择路,跑进了丛林之中,便由埋伏在丛林中的扈家寨的兄弟解决掉。

明里暗里,撒下天罗地网,就是神仙,也插翅难飞!

而田将军这只人马最为不幸,因为罗桐这条猛虎,恰巧埋伏在这条崎岖小路当中。

罗桐的身手,虽然没有花如玉轻功卓著,但内力浑厚,沉稳凶悍,他见一名士兵冲进山中,如猛虎下山一般,首当其中扑了过去,手起刀落,那名士兵还没有看清人影,脑袋便抛上了高空,一腔热血,染红了罗桐的衣衫。

“噗噗……”

丛林之中,不断传出恐怖的闷声,田将军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是何种声音!

他脊背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死了上百人,却没有看见一个匪盗的影子,这仗还怎么打?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保住性命要紧!

他挥了挥衣袖,仓促喊道:“兄弟们,贼兵势大,快撤……”

众士兵最喜欢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几百人慌不择路的向山下奔跑,一个个恨不得滚下山去,方才甘心。

正待此时,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五十个蒙头遮面的黑衣人,虽然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孔,但那犀利的眼神与手中骇人的巨角牛弓,已经证实了他们便是名符其实的杀神。

“嗖嗖嗖……”

黑衣人手中的长弓却不断的拉如满月,攒射长箭,但却没有蜂拥般上前进攻,他们前进的速度与玄武营士兵逃跑的速度等同,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即能使玄武营的弓箭失去效用,又能将己方的威势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堪称黑衣卫进攻的黄金距离。

后面一排排的士兵,在弓弦震荡中丢掉了性命,田将军此时也顾不得爱兵如子,他跑在最见面,吓得脸色铁青:这仗打得真憋屈呀!射箭射不过人家;躲在丛林中还被偷袭得屁滚尿流,我田某一生还没打过这种窝囊的仗呢!

他武功高强,运起内息,辗转腾挪,几个纵越,便与众黑衣卫拉开了二百五十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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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秒杀!

见黑衣卫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田将军不由得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心中生出劫后余生的恐惧:哼……那些弓箭手再厉害,难道还能攒射二百五十步吗?我这条老命,算是保住喽!

正在暗自得意间,一只狼牙长箭,带着杀伐果决的气息,如游龙般突兀射来

虽然他嗅到了危机已然来临,但却躲避不及,愤怒咆哮的长箭,透胸而过,他低下头,绝望的看着前胸带着点点鲜血的箭簇,眼中全是不置可否的惊奇与恐惧。

踉跄着回眸一望,却见半山腰处,站立着一个杀气席卷全身的黑衣汉子,目测了一下距离,相隔足有三百步。

“好……箭……法!”他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倒地身亡,登大了眼珠子,死不瞑目。

田将军的死,更像是一场瘟疫的临界点,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

众士兵门群龙无首,四散逃窜,要么被长箭射死,要么慌张的躲进丛林中,被匪盗砍掉了脑袋,少数几个被袍泽挡住的幸运儿,没命般的向山下疯跑,想要用一双长腿,拯救自己濒临死亡的命运!

黑衣卫神态沉稳,不急不躁,眼眸中射出自信的神茫,排着阵型,跟随着玄武营的脚步,亦步亦趋的收割着草芥般的生命。

此时,玄武营的十路兵马,全部都遭受着同样悲惨的命运!四千兵马,损伤十之六七,剩下的士兵,没命般的向山下逃命、聚拢。

漫山遍野,看不到黑衣卫与丛林中匪盗的影子,却到处能看到玄武营逃命的飞逝!

一时间,惊慌的吼声、惨痛的叫声、丛林中传出的闷声,在山谷中跌宕呼应,听起来渗人心魄、毛骨悚然。

白衣公子与陈小九并肩站在山顶上,他选择的地点,恰好可以全程观望到小路上出现的一切风光,望着向山下疯跑的那些黑漆漆的蝼蚁,他并没有露出一点点的同情之色,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屑:“玄武营的士兵,都死了可是真干净!一个不敢与近在咫尺的倭寇对战的军队,留他何用?”

“想我泱泱大燕,除了花无意的铁军,竟然没有一只弘扬国威的战甲,可惜!可恨!”

陈小九见到那些士兵倒在了利箭之下,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但是反过来想想,玄武营的消亡,能换来其他三军儿郎进驻杭州,能换来与倭寇决一死战,无论如何,都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白衣公子望着那些逃亡的士兵,长叹了一口气道:“好戏已经落幕,我也该走了!”

“这就走吗?”陈小九笑嘻嘻道:“不去看一看冯浩老贼人头落地的悲壮场面吗?”

白衣公子摇摇头道:“凭他……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不过……关于花如玉之事,你若是需要我帮忙,我当竭尽所能帮助你,想要平反,难度甚大,若是为花如玉换个身份,却不在话下!”

陈小九心中感动,撇着嘴巴道:“为了感念你的大恩,我会约束我的月神姐姐与花妹妹,少些找你的麻烦!免得你人头不保!”

白衣公子好似想起了月神折磨他的一幕,下意识的在腿上摸了几下,一脸恐慌道:“你那个月神姐姐,果然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竟然连袁子程都无法与之抗衡,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你能娶了她,也算是间接为我省去了一桩大麻烦呢……”

陈小九还第一次看见白衣公子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心中恶作剧的想着:一个月神姐姐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我手中还有一个小道童,论其武功,比月神还高上许多,若是把小道童请出来,吓吓这臭猴子,岂不是更好玩?

白衣公子哪里想到他会有这般龌龊的想法,沉吟片刻,又嘱咐道:“你救助月神之事,现在那老太监捕风捉影,虽然不足信,但已然有所怀疑!这个……这个我会为你想些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陈小九十分好奇。

白衣公子不屑的一笑,神秘道:“老太监手下的紫禁卫,我若猜的不错,定然有叶吟风那厮的奸细混在其中吧?不然你怎么会从山中逃出来?”

“猴子就是猴子,果然聪明得紧!”陈小九赞叹道,心中已然知晓,叶吟风与白衣公子之间,一定有着某些不睦的地方。

白衣公子又道:“既然叶吟风这奸诈狡猾的臭东西,可以安排奸细混迹其中,我当然也有,而且只多不少!”

“待此件事情了解后,我便从牢狱中提出一男一女两个死囚,将女囚易容成月神的模样,然后假装被我派去的奸细暗中发现,追杀致死,老太监极有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三人成虎,到时候叶吟风那厮派去的奸细,也必然会一口承认,帮助你摆脱嫌疑,到那时,你便可以安安稳稳的回到朱家,继续做你的小家丁了!”

陈小九听白衣公子说起来十分轻松,但实际上打理好这些事情,却需要极深的背景,单指卧底在紫禁卫中的探子,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大手笔啊。

如此看来,叶吟风与白衣公子,果然都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自己,自诩聪明,还傻傻以为两人都是文弱书生呢!没想到这俩人都是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

幸亏自己走了狗屎运,与两人都成了牢不可破的朋友,不然得罪了其中一方,屁股都要被打烂了……、

白衣公子看到陈小九那得意的样子,撇着嘴巴道:“你啊你……当家丁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趁着年前这段时间,你想要如何放纵一下,都无人管你,但是年后,你便没有这般轻松了!”

“为何?”陈小九好奇道。

白衣公子斩钉截铁道:“我猜叶吟风一定会让你进京,帮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这厮做事向来只顾着占便宜,好不容易收拢你这么一个人才,岂会让你闲着!我猜得对不对?”

陈小九没有说话,只是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也打算安排你去京城的,叶吟风既然请你,给你安排好了路子,倒省了我不少麻烦呢!这厮虽然狡诈奸猾些,但能量当真比他老子还厉害些!”他说话间脸色愈加苍白,似乎对叶吟风很是不屑!

陈小九疑问道:“你也要让去京城?难道你也有事让我去做?不会是让我去杀人放火吧?你这厮这么厉害,可别害我,我不想做官,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我最想要的,你可别逼我!”

白衣公子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突然间摇着脑袋,呢喃道:“言不由衷!言不由衷啊……”

陈小九趁机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上,不耐烦道:“言不由衷个屁呀!你倒是快说让我去京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白衣公子捂着眼眶,叹了口气道:“其实是关于我妹妹的事,也就是小书童,具体的细节,也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明年京城之行,你不去也得去!”

这厮又给我打哑谜!陈小九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白衣公子悠闲地远去,忽然回头,狠呆呆的伸出了十根手指!

“这是何意?”陈小九一脸好奇。

白衣公子冷笑了一下,恶狠狠道:“你这个色鬼,竟然敢偷袭我?我不报复你,岂能对得起你?以后你娶老婆,最多只能娶到十个,哪个老婆排行超过十数,我就砍了她的脑袋……”说完话,邪笑着远去。

我鄙视你这猴子,我娶老婆关你什么鸟事?

陈小九扒拉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笑嘻嘻道:“他娘的,幸好没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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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通通消灭!

朝阳初升,紫红色的朝晖,洒遍山野!

玄武营的四千兵勇,在清爽的微风中,逝去了脆弱的生命

十路兵勇,被一身黑衣、静若止水的巨角弓手,射得哭爹喊娘,间或又被暗中埋伏的匪盗砍掉了脑袋。

冯浩在山脚下安营扎寨,正闭着眼睛,哼着小曲,等待着顺利剿灭扈家寨,待回去向曹公公请功,没准自己因此而连升三级,也未可知!

忽然一名探子来报:“元帅,大事不好!我军中了埋伏,十路大军全线溃败,损失惨重,且田将军中箭身亡!”

“你说什么?”冯浩再也顾不得怡然自得的唱曲,他一脚把探子踢开,走出银罗伞,举目观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漫山遍野的玄武营,狼狈不堪、疯跑着从半山腰处退了下来,而逼退他们的人,竟然蒙头遮面的巨角弓手,看着那些弓手箭无虚发,箭箭毙命!他再淡定不了,心中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要掉了出来。

因为他心里十分的清楚,:这些巨角弓手,就是那个心如蛇蝎、邪恶毒辣的混蛋暗中隐藏的力量——黑衣卫。

我中计了!

冯浩脑中翁的一响,一瞬间,将昨晚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怪不得那白衣混蛋怂恿我全军出动,原来竟然是与这帮土匪串通好了,狼狈为奸的陷害我,我日你姥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把玄武营一口气吃掉,待我逃出去,定然告诉林相国,给你这厮定个死罪。

可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兵败如山倒,还没等他想出逃生的主意,玄武营剩下的残兵败将,哭爹喊娘的退到了山脚下,一个个衣衫褴褛、萎靡不堪,神情中充满了恐慌,与行尸走肉无异。

黑衣卫古井无波,胜不骄、败不馁,没有因为眼见的胜利,而沾沾自喜,眼眸中的光芒平淡如水,似乎这些鲜血,根本不能撼动他们硬如钢铁的心弦!

袁子程站在半山腰处,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陡然间长啸一声,震彻山谷!

五百多名黑衣卫收到指令,手中射箭的速度迅速提高了一倍,节奏频繁、步行加快,短短一阵的功夫,收割了更多生命,与此同时,千余玄武营士兵已被六百多名冷漠如冰的黑衣卫围在了山脚下。

黑衣卫形成合围之势后,几乎同时停止了射击,等待着袁子程发出最后的指令。

袁子程从半山腰处飞身而下,中气十足喊道:“玄武营对外不敢与倭寇对阵、对内欺压劳苦百姓,天地痛恨,留之何用?”

五百黑衣卫齐声高喊道:“天地痛恨,留之何用?”

喊声震天动地,回声久久不绝,只将玄武营众将士吓得鼻口窜血,胆颤心惊,一个新兵蛋.子吓得哭出声来,踉跄的摇晃着冯浩的胳膊,哭喊道:“大帅,我们怎么办,快……快逃吧!”

“逃你娘的,往哪里逃?”冯浩脸色铁青,望着袁子程冰冷的脸颊,恨恨道:“袁子程,你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勾结匪盗,枉杀朝廷重臣?”

袁子程不屑一顾,冷冷道:“你算什么重臣?再我眼中,不过一狗儿!”

半山腰处,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吼声,花如玉、罗桐、黑山等人,哗啦啦从松林中奔了出来,穿插般的站立在黑衣卫身前。

花如玉浑身鲜血,左手缠着白沙,右手擎着一口卷了刃的钢刀,眉头紧蹙,摇指着玄武营一帮哆哆嗦嗦的兵勇,狠呆呆道:“冯浩老贼,血债血偿!”

群盗纷纷高喊:“冯浩老贼,血债血偿!”

冯浩虽然心中愤怒至极,但眼望着黑衣卫手中的夺命长弓,自知难逃一死,反而不似方才那般忐忑,他眯着眼睛反问道:“一帮匪类,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花如玉不屑于回答冯浩的话,向袁子程望了一眼,冷声道:“冯浩这老匹夫,我要活的!”

袁子程冷笑一下,挥手轻轻一摆,五百黑衣卫弯弓搭箭,已然准备好了最后的杀戮。

冯浩深知黑衣卫的厉害,眉目凛然,声嘶力竭道:“兄弟们,都要给冲上去,把这帮狗杂碎一扫而光!”玄武营剩下的千余残兵败将,已明知将死,不由得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手擎刀枪,鼓起勇气,奋力向黑衣卫冲去。

一时间,千余人,如马蜂般呼喊着,向四面八方涌出。

袁子程再挥衣袖,长箭如蝗,带着弓弦震颤之音,呼啸而出,奋勇向前的玄武营,立刻成了会动的活箭靶,每一只长箭,便会在瞬息之间,夺走一条性命,哀嚎遍野,尸体靠着惯性向前奔跑,而后无力的倒下。

战斗虽然惨烈,但持续时间确实非常短暂,五百名黑衣卫,每人射出两箭,便收割了一千条性命,剩余的兵勇靠着运气冲进了黑衣卫中,却被花如玉带着兄弟们砍掉了脑袋。

一阵风卷残云,五千玄武营兵马,只剩下冯浩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他踉跄的望着漫山遍野的尸首,惶恐与颤抖席卷全身,死亡的阴影徘徊眼前,突然间眼前一黑,直挺挺跪倒在地,晕了过去。

花如玉等汉子却没有放松警惕,齐刷刷的挥舞着钢刀,向袁子程道:“灭了玄武营之后,你是不是还想要顺手把扈家寨除掉?”黑衣卫虽然箭术通神,但是短兵相交、贴身厮杀,绝非擅长。

那些黑衣卫虽然感受到花如玉钢刀之中充斥的杀气,眼眸却仍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慌张。

这份定力,绝非一般军队可比。

袁子程背着双手,冷冷道:“我若有杀你之心,岂会让尔等混迹在黑衣卫中?”他目光中充满了不屑,挥挥手臂,带着五百黑衣卫,消失在绿意葱葱的深山之中。

花如玉见黑衣卫规整的撤出了扈家寨,一颗悬着的心,方才稳了下来,她望着昏倒在地的冯浩,咬牙切齿道:“把这老贼绑起来,严刑拷打,详细审问!”

罗桐眼眸中充斥着愤怒的怒火,上前揪住冯浩的脖子,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带着他上山。

花如玉长叹了一口,望着漫山遍野触目惊心的尸首,心中涌上一种难言的悲伤,轻声吩咐道:“把这些尸体都好生掩埋了,同为大燕儿女,抛尸荒野,于心不忍,希望他们转世投胎,做一名响当当的大燕儿女!”

黑山急忙答应一声,带着兄弟们处理后事去了。

花如玉独自一人站在山脚下,冷风吹来,血染的衣衫随风飘扬,散乱的秀发轻轻刮在脸上,更增加了一分坚毅,她眼眸中充斥着滚热的泪水,仰望天空,怅然道:“父亲大人,女儿今晚要为您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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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滚在青草地上!

陈小九蹲在乌雅身旁,摸着它油光的鬃毛,耐心的等待着它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在他的心中,玄武营五千士兵尽数消亡的罹难,也没有乌雅的生命重要!

傍晚时分,陈小九终于忍受不住乌雅继续沉睡下去,一把拎过身旁的徐瞎子,嗔怒道:“你这老头,是不是在骗我?你说乌雅两个时辰会醒过来的,这都过去了六个时辰了,却为何还不见它苏醒?”

徐瞎子擦拭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低声道:“恩公,那是……那是大当家说得,可不是我说的……”

陈小九横眉立目道:“我不管谁说的,你快点让乌雅醒过来,不然……不然我就让你一起陪着它睡觉,永远也别醒过来。”

徐瞎子一脸黑线,浑然不明白陈小九为什么会因为一匹马而发疯。

正待陈小九使劲晃动着徐瞎子的骨架子,想要他永远长眠时,此时,乌雅突然动了一下,鼻中有气无力的打了一声喷嚏。

徐瞎子解脱般的大喊道:“恩公,醒了……醒了……它醒了……”

陈小九转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正看到乌雅眨着赤红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瞪视着他。

“乌雅……”陈小九低下头,抱紧了它的脑袋,脸颊使劲它的脖子上使劲蹭了蹭,喜极而泣道:“乌雅……你可吓死我了……”

徐瞎子心中十分好奇:恩公对待这匹大马,竟然好像对待老婆一般亲热,若是大当家看到这一幕,不得气得背过气去。

“九哥……你在干什么?”正待徐瞎子胡思乱想之时,花如玉却巴巴的赶来了!

她剿灭了玄武营,一身轻松,此时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湖绿色长裙,清新爽朗,微风轻抚,秀发轻扬,浑身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当看到陈小九抱着乌雅又亲又啃时,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愠怒。

她上前一把揪住陈小九的耳朵,嗔怒道:“王八蛋,你把它当你的老婆呢?晚上你便和它入洞房吧,拍着马屁,抱着它一起睡。”

陈小九正高兴的得意忘形,被花如玉逮了个正着!他一把拦腰抱住花如玉的腰身,嬉笑道:“花妹妹,你别嫉妒,实在不行,咱们三个一起睡便好。”

“你放屁!”花如玉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又羞又急道:“徐郎中在一旁呢?你到底知不知羞耻?”

徐瞎子老脸通红,连忙摆手道:“大当家,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你们继续……”

花如玉沉着脸道:“徐郎中,兄弟们有伤在身,你还不赶紧去救治一下?”

“啊……”徐瞎子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心想:明明是你们小两口要亲热,偏生给我瞎子找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兄弟们明明毫发无伤,哪有一个需要救治?但他不敢点破,一溜烟的离开了人群。

花如玉见徐瞎子落荒而逃,不由笑得花枝乱颤!忽然,她感觉到一阵火辣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射。

回眸一望,却见自己开心怀大笑,引起前胸波澜滚滚的精彩瞬间,点滴不漏的展现在了心爱的小情郎面前,她望着陈小九那一身鲜血遍布的衣衫,血腥味十足,但更为他的俊美增添了一抹英雄气概!

她轻抚秀发,心中没来由的滑过阵阵娇羞!情不自禁地并拢修长的双腿,以一个十分温柔娇羞的模样,展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臻首低垂,轻声呢喃道:“王八蛋,看什么呢?”柔情款款、羞涩娇柔,她难得的小女儿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小情郎的面前。

陈小九舔.吸着干涸的嘴唇,心中的馋虫蠢蠢欲动!突然间一个猛虎扑食,将花如玉丰盈的娇躯压在身下,大嘴一张,准确无误的擒住了那粉嘟嘟的嘴唇,尽情的吸.允起来,大手四处游走,尽情展示着娴熟灵巧的挑逗技巧。

花如玉嘤咛一声,抵挡不住陈小九肆无忌惮的大手!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小情郎,似乎又有些不舍,充斥着嗜血味道的男子气息,带给她难以割舍的美妙体验。

渐渐的,花妹妹不再挣扎,似乎决定了某些重大的事情,眼神迷茫,反手抱着陈小九开始热烈的拥吻起来!她的思绪仿佛飘了起来,一直飞到了九霄云外,小手勾住情郎的脖子,呼吸急促,娇挺的胸部开始不断地起伏。

两人满地乱滚!青草地上,到处流下了二人挣扎缠绵的踪迹!

疯狂的欲念,已经彻底燃烧起来,陈小九不顾一切的剥掉了花妹妹上身的亵衣,将她翻转过去,火热的嘴唇,游走于花如玉白皙的后背上。

花如玉一面享受着热吻的刺激,一面呢喃叫着他的名字,火热的娇躯不由自主的扭动。

陈小九无限温柔,火热的唇慢慢爬到她后颈处不断地呼出热气时,一双灵巧的大手从她腋下穿过,由后面来到了她胸前,温柔地托住了她那颤悠悠的丰满一团!

她嘤咛一声,停止了娇躯诱人的扭动,将全身的注意力集中胸前陈小九肆意抚摸的大手上,娇嗔道:“王八蛋……你敢勾引我!你真坏呀……”

“谁让你是我老婆?我不勾引你,勾引谁?”陈小九见时机成熟,正要采摘蜜.桃,忽听得一阵马声长鸣,

两人抬头一望,见乌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瞳孔中不断眨着,好奇的望着两人翻云覆雨。

这一个好奇的观众,令两人啼笑皆非!

心中那点浪漫的欲.火,在这双好奇眼眸的注视下,迅速消逝。

花如玉心中似乎有些失望,娇.喘嘘嘘的嗔怨道:“王八蛋,你果然是想吃了我呢!没安好心思……早知道我就不换衣服,穿那身浑身是血的武士服,熏死你个坏东西。”

“你是我老婆,我想吃就吃,不管你穿什么衣服,我也把你剥成一个白花花的大粽子,一口吞下去!”陈小九大嘴轻舔了一下挺翘的相思红豆,眨着眼睛道:“花妹妹,咱们继……继续吧,你不要害羞,乌雅是看不懂咱们在做什么的……”

花如玉嘤咛一声娇柔的呼唤,闭上眼睛搂着他的脖子,柔柔道:“你还真色……”

陈小九正要蠢蠢欲动,乌雅忽然急匆匆的走了上来,硕大的马头对着他的腰肢用力一拱,一下就把陈小九拱到了一边去,瞪大了赤红的瞳孔,不断地打着喷嚏,似乎对陈小九享用美女的行为,甚为不满。

好你个乌雅,竟然坏我的好事!

陈小九哭笑不得,兴致全无,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白嫩嫩的花如玉调侃道:“花妹妹,还不赶快穿起衣服来?光溜溜的勾引我,成什么样子?”

“你个王八蛋,谁勾引你?明明是你给我扒……扒光的!”花如玉俏脸通红,利索的穿戴好衣服,挥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嗔怒道:“一会议事堂举行庆功宴,你这个王八蛋,可千万莫忘了!”说着话,背着小手,像个小兔子似地跑远了。

陈小九气呼呼的拍打着乌雅的肩胛,笑嘻嘻道:“小乌雅,你是不是嫉妒了?哎……可惜你是一匹马,若你是一个大美女,我定然娶你作大妇呢!”

乌雅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对着天空恢恢鸣叫,眼眸中射出了异样的神采。

***************

议事堂中,欢笑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众汉子打了一场大胜仗,全歼了玄武营五千兵马,开创了匪寇完爆正规军的先河,怎能不令人兴奋?

而且此战收获颇丰!四千余人的兵器通通留在了扈家寨,还有七百多匹战马,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实惠呀……

经此一役,扈家寨大显神威,今后还有哪路不开眼的军队,敢来找扈家寨的麻烦?若是以后大家缺银子花,只要截住一个大户,报上扈家寨的名号,还不等动手,那些大户便会跪地求饶,哼……无论怎么算,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呀!

众汉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花如玉坐于首席之上,心眼眸中流露出激动地神韵!几碗酒下肚,脸色变得娇羞红润,美艳不可方物。

她端起酒杯,朗声道:“扈家寨的兄弟,都是响当当的好男儿,出生如死,血性方刚,虽然咱们以少胜多吗,打了个大胜仗,但是与我一同引诱玄武营时,出征五十二人,却只带回了四十七人!此战过后,我们少了五位好兄弟!”

众汉子闻言,脸上显出悲伤之色。

花如玉端起酒碗道:“来……这碗酒,就先敬给长眠于地下的兄弟们!”

众好汉叹息一声,将碗中酒洒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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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谜团!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

众匪盗喝得酩酊大醉,一会念叨着那些曾经把酒言欢的兄弟;一会又大骂司徒霸奸谬小人,死有余辜;一会又赞叹着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箭手神剑无敌。

劫后余生,一个个终于放下忐忑的心,尽情畅饮。

花如玉心中最为激动,勇气上涌,脸色红润,像一朵娇艳的野玫瑰,充满了野性,她见众兄弟醉得一塌糊涂,便下令撤了席位,令兄弟们回去休息。

陈小九喝了不少酒,直往外喷着酒气,一溜烟的也想跑回去休息。

花如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旁若无人的靠在他怀中,醉醺醺道:“王八蛋,往哪里跑?他们都可以走,唯独你不行。”

美人拥怀,软玉温香,陈小九趁机亲吻了她一下,好奇道:“不许我跑?难道你要与我洞房花烛吗?”他这句话声音却是甚大,议事堂中回声响亮,奈何大家烂碎如泥,竟无人关注两人卿卿我我。

花如玉心神俱醉,竟然比往昔平添了更多野性!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使劲往他怀里钻,柔声道:“待一会儿,我便去解决一桩大事,待心愿了解,我把便自己献给你,你个王八蛋,想怎么吃,便怎么吃!”

“何事?”陈小九好奇道。

“你跟我来!”花如玉爽朗大笑,拉着陈小九的手臂出了议事堂,七拐八拐,歪歪扭扭的来到一处十分偏僻的山坳,深入丛林中,竟然有一座石屋。

两人刚到门口,却见罗桐早已在此等候,眼中充满着激动地神色:“就等大当家了,兄弟们都已然到齐!”

“人带来了?”花如玉酒意消逝了不少,神情中也充满了激动,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陈小九心中好奇,举目一望,却见曾经救过的那十五名汉子都在其中,面色阴沉,唯有徐瞎子那老头,一看到两人亲密拉在一起,脸上涌上难言的笑意。

陈小九又向正中看去,入眼之下,心中大惊,这分明就是一座灵堂,布满灰尘的白色帷幔充值与灵堂之上,粗大的蜡烛,闪烁着昏暗的幽光,他走上前去,见灵堂中供着十五坐灵位,俱有白布包裹,看不到上面的字迹!

但此时,他已然隐隐猜到了什么。

花如玉面色阴寒,冷冷道:“把狗贼带进来!”

一会的功夫,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叫喊,臃肿不堪的冯浩,便向一只皮球从门口滚了进来。

冯浩身上只有一条粗大的短裤遮体,浑身上下充满了皮鞭抽打的伤痕,看来一下午的时间,没少受到花如玉的折磨。

一进到这座阴暗的石屋中,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阴森,抬头一望,却见面前竟然是一坐灵堂飞,不禁吓得毛骨悚然。

“老东西,你他娘的给我跪下!”黑山一个大脚板,将冯浩踢得跪倒在令堂前。

冯浩环顾众人,最终将眼神定格在居中而坐的花如玉身上,突然变换了脸色,开头求饶道:“大王……大王饶命,我冯浩有眼不识泰山,眼睛瞎了,妄图……妄图以卵击石,我该死,只要大王放了我,我愿意用五百万俩银子来换……”

黑山又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啐了一口道:“狗东西,让你说话了吗?闭上你的狗嘴。”

冯浩吭哧瘪度,狼狈不堪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竟当真不敢再说。

花如玉酒意全无,面色蒙上了一层雪白,冷哼了一声道:“老狗,你向我求情,倒不如向这些灵位求情,要是他们能答应你,我自然把你放了……”

“灵位?大王说笑了,灵位怎么会说话呢?”冯浩一头雾水,但仍然勉强挣着小眼儿,向着灵位看去。

花如玉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取下白布,让这狗贼看得清楚些……”黑山答应一声,便恭恭敬敬的上前,将白布取了下来。

冯浩踉跄的站了起来,走到跟前一望,但见正中排位上刻着:大燕镇国公花无意之灵位!

他一望之下,便宛如五雷轰顶,两眼发直,呆呆的站在那里,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地乱颤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灵位,傻呆呆:“花……花帅……花帅……”忽然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把这狗东西弄醒!”花如玉脸色惨白,心情波澜翻滚,极度疯狂。

陈小九趁着这个空档,走上前去一看,见花无意左边的灵位刻着:大燕司南爵罗怀之灵位,右边灵位上刻着:大燕车骑将军黑大成之灵位。

他此时已然明白,这三尊灵位分明是花如玉、罗桐、黑山的父辈灵位,剩余的那些灵位也应该是在场其他的父辈灵位。

正待此时,黑山几瓢山泉水淋下去,已将冯浩弄醒!

花如玉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怒,飞身上前,几个嘴巴子抽过去,狠呆呆道:“老贼,这些灵位可都看着你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把你留着世上为非作歹?”

冯浩望着那些灵位,似乎一刹那间阴魂缠身,竟似吓得不会说话了。

罗桐、黑山气结于胸,又是一顿毒打。

花如玉一挥手阻止了俩人行凶,平静一口气,狠厉道:“我爹爹花无意,身为镇国公,战功卓著,功盖寰宇,切爱兵如子,而你只是我爹爹南征之时身边的一个亲兵,是我爹爹一手把你从一文不名的马前卒,提拔成为骠骑将军,且身居要职,为南征大军先锋官!”

说道此处,花如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飞身一脚,将冯浩踹倒在地,咬着银牙,怒吼道:“可你这狗贼,受人恩惠,不仅不思回报,却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反而诬陷我父亲谋反,还首当其冲作证人,亲手再我父亲的卧榻侧伪造了一份叛国的檄文,害得我父亲自杀殉国,害得南征重将尽受株连,妻离子散!你……你这狗贼,给我从实招来,到底为何要要么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你……你难道就是镇国公的女儿?”冯浩眼睛瞪得溜圆,瞠目结舌道:“花家……花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

罗桐满脸通红,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怒吼道:“老贼,快点给我从实招来,你为什么陷害镇国公,陷害我爹?”

“你爹是?”

“司南爵罗怀!”罗桐紧握双拳,眼中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冯浩一怔,环顾咬牙切齿的一众人等,感受到浓浓的杀气,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他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镇国公对我义薄云天,我心怀感激,委任我为南征先锋,但有一天夜晚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告知我全家老小,已经被人绑架,只要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便要将我一家老小尽数杀死!”

“我当时考虑再三,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便伪造了一封镇国公变节的密信!这些年过去,这件事一直如噩梦般萦绕心头,我每当想起此事,心中也有些害怕。”

花如玉急忙探身向前,冷冷问道:“是受何人指使?”

冯浩又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却一直蒙在鼓里,不知是受何人所迫,这边像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悬挂在我头上,时刻害怕它落下了,砍掉了我的脑袋,现在……我终于不怕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来人,给我打!”花如玉一下令,那些汉子蜂拥般争着向前,一顿拳打脚踢,便将他踢得昏了过去。

黑山一瓢凉水将他淋醒,他满脸瘀伤,四肢已然被众汉子打断,再也站不起来!

他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谁在背后指使,我……我委实不知,不过……不过我怀疑是林……林相国所为。”

“徐郎中,你记下了吗?让这狗贼按上手印!”花如玉眯着眼睛道。徐瞎子奔跑上来,抓着冯浩的手指,沾点墨砚,按了上去。

花如玉冷冷的望着冯浩道:“为了保你自身安危,置南征全军将士与不顾,几十位重要将领无端受到株连,二十万大军,军心涣散,被安南国全军歼灭,你这老狗,害了多少人送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可有什么话说?”

冯浩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花无意的灵位,哆哆嗦嗦道:“花帅……花帅有可能没死……”

花如玉啐了一口道:“放屁!我父亲畏罪自刎,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可怜我一门忠烈,竟然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何其悲哉!”

她挥挥手,眼神中射出仇恨额火焰,一字一顿道:“来人,将冯浩割上三千六百刀,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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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就是喜欢你!

“不……不要凌迟……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吧,求各位大爷……”冯浩闻言,吓得晕死过去

徐瞎子与黑山不管三七二十一,凶神恶煞拎着他的膀子,将他按跪在了灵位面前!

花如玉带领众汉子也一同跪在灵位前,朗声道:“父亲大人,各位长辈,南征军之血海深仇,我等铭记在心,就算历尽千难万险,我也要找出幕后真凶,将之碎尸万段,以告慰诸位长辈在天之灵。”

“冯浩老贼,虽然是一只小小羔羊,但也绝不能放过,先把他送给诸位长辈牵马坠蹬。”

“来人,把住冯浩,待我亲自行刑!”花如玉手拿锋利的匕首,狠呆呆道。

黑山一把将匕首夺了过来,晃了晃道:“大当家,这等血腥的事情,还是由我代劳!”说着话,手起刀落,在冯浩胸前的一块肥肉上滑过,便割下了一大片肉皮。伤口虽然不深,但面积甚大,殷洪额血液顺着脂肪缓缓渗了出来!

冯浩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到众匪盗真要把它千刀万剐,心慌意乱,又晕了过去。

众汉子争抢着动刀,冯浩便在死去活来中偿还着欠下的孽债!陈小九心中有些不忍,一把将花如玉拽了出去。

花如玉柔情款款的倒在陈小九怀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淌。

她怔怔望着小情郎俊美的脸庞,忐忑不安说道:“王八蛋,你曾经见我长得漂亮,便用尽心思挑逗我,想要把我弄到手中,现在你如愿以偿,得到我的心了!可是现在你知道这件事,就算我愿意把我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与你洞房花烛,你敢要吗?你要得起吗?”说着话,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陈小九见她那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王八蛋,你笑什么?”花如玉粉拳叮叮当当砸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摸着他的脸颊,庄重道:“你现在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转过身去,数三个数,你若是不愿意娶我,便消失在我眼前,咱们就此一刀两断,恩断情绝!”

不由陈小九辩白,她强忍着心中的忐忑,哆哆嗦嗦数道:“一……二……”

此时她心绪沸腾,怀抱巨大的希望,心里头像揣着一只小兔子,砰砰乱跳,又生怕再回头时,见不到心爱小情郎的音容笑貌,那会使她发狂、癫狂。

但是这一切,终究是要是做出选择!无论痛快、还是快乐。

花如玉强忍受着忐忑的心扉,‘三’字一出口,便满怀希望的转过身去,可是眼前空空如野,哪里有陈小九的身影?

突然间,她感到眼前一切东西都像在打转,几乎站不住脚跟!

人生中的所有希望,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她强挺着身子,喘着粗气大喊道:“王八蛋,胆小鬼,滚得远远地,我今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正在绝望之时,一双大手忽然从后面在她的腋下伸来,双手换扣住柔软的腰肢,一种温柔的男子气息,在她耳边萦绕,又轻轻的倾诉道:“花妹妹,九哥在这呢,你慌什么!”

花如玉失而复得,低声啜泣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陈小九搂着她的小蛮腰,耳鬓厮磨道:“傻丫头,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是抛弃了全世界,却不会抛弃你,我喜欢你的人,更喜欢你的心!”他说着话,大嘴向前一探,正好裹住了花如玉的耳垂,放肆的舔.吸了几下,回味无穷道:“好香,九哥上瘾了……”

花如玉大悲之后,骤然大喜,陈小九说的情话,句句打在了她的心坎儿上!

为了自己,他可以不计较任何危险,也不在意背上叛国的名分,这份胆识、这份对爱情的执着,天下间又有几个男子及得上?

她转过头去,主动寻找到陈小九充满热力的嘴唇,开始深情地拥吻起来,扭动腰肢撒娇道:“王八蛋,你是一个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向我爹爹一样不屈的大英雄。”

两人拥吻多时,忽然间石屋的小门豁然打开,黑山兴致勃勃的走了出来,瞥眼见到花如玉与陈小九正在旁若无人的上演着火热的激情戏,急得面红耳赤,急忙掉转身躯,又回到了石屋中。

花如玉吓得急忙站起身来,对着陈小九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王八蛋,又要占我的便宜,就知道亲亲亲!还不赶紧起来处理后事?”

陈小九屁股上受了一脚,心中却起了涌上了幸福的感觉: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到手了……

花如玉红着脸走进了石屋中,见鲜血散乱了一地,屋中充满了血腥气味,冯浩支离破碎的尸体已经被收拢在了布袋中!

她心中一叹,总算了解了一桩心愿,心中也踏实了一些,她命人处理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吩咐黑山等人把冯浩的尸体带走,又强行把一脸不情愿的陈小九给抓了进来。

石屋中香烟缭绕,掩盖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一脸满足的跪在花无意的灵位前,柔声道:“爹,女儿给您请安了,现在没有外人,女儿想跟您说点知心话!”

她拉紧了陈小九的大手,颇有些害羞道:“女儿现在找到了意中人了,他相貌英俊、风流倜傥,文才武功,样样出色,对女儿也出奇的好,且临危不惧,与您一样,称得上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女儿心中欢喜得紧哪,可唯一不足的,就是老婆多些……”

陈小九头一次听花如玉这般夸赞他,厚如城墙的面皮,竟然破天荒的涌上一抹红晕。

听到最后一句,没想到花如玉一锤定音,又把他贬低了下去,不由得哭笑不得。他一把搀起花如玉,对着灵位嘻嘻笑道:“老泰山,英雄嘛,就是要顶天立地,能人所不能,娶老婆当然也要能者多劳,超出凡夫俗子甚多,不然何谈‘英雄’二字?”

“放屁!”花如玉使劲拧了他胳膊一下,嗔怒道:“我算是中了你的毒了,我爹爹才是真正的痴情种呢!纵横捭阖一生,只是娶了我娘一个老婆,痴情得很呐!”

陈小九撇撇嘴道:“那是因为老泰山戎马沙场,忙着杀人放火、行军打仗,哪有时间娶媳妇啊?就算娶了,也是闲置在家,无人播种?索性不娶,博得个好名声呢!”

花如玉白了他一眼,恨得牙痒痒:“王八蛋,有你这么说老泰山坏话的吗?我爹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半夜跑出来,把你打个半死,然后扔到河里喂王八去。”

我倒!这小妞,咒起人来,可真给力啊!

陈小九笑嘻嘻的搂着花如玉,神神秘秘道:“老泰山若要找我,为什么要半夜出来,大白天的出来看望女婿不好吗?”

花如玉更气了,大喊道:“王八蛋,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见过鬼魂青天白日的出来招摇吗?”

“鬼魂不可以白天出来,难道大活人也不可以吗?”陈小九眼眸中泛着精光,反问道。

“大活人?”花如玉有些懵了。

“傻瓜!”陈小九轻轻摸了一下花如玉的脸庞,笑嘻嘻道:“我的意思是说,老泰山还活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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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五个小混混

“你说什么?”花如玉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响声,像要爆炸了一样轰鸣!全身僵直了,麻木了,懵了!

她瞪着两支水汪汪的大眼睛,呆了半晌,忽然使劲晃动着陈小九的胳膊,大声道:“王八蛋,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吗?你从哪里的来的消息?快点告诉我,我爹在哪里?不得有半句瞒我!”

陈小九摸着她的小脸蛋儿,心疼的香了她一口,郑重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其实我也是从一个非常神秘的公子口中得知的,这个信息绝对可靠老泰山应该流亡安南国,具体在哪里,却当真不知藏身何处呢!”

花如玉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张着樱桃小口,心中乐开了花!

她忽然跃起身子,骑在陈小九身上,狠狠的亲了他一口,喜极而泣道:“九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只要我爹爹还活着,就算踏遍万水千山,我也要把他找到,父女团圆!”

“不……不行!”陈小九一脸坏笑,微微摇头。

花如玉诧异道:“九哥,你不愿意让我们父女团圆吗?”

陈小九揪着她的小鼻子,坚定地说道:“岂止是团圆?花妹妹的要求太低了,我要……我要帮助老泰山平反,让大燕朝,还老泰山一个公道,让花家再次雄风四海,驰骋沙场。”

“九哥!”花如玉芳心狂跳,感动得无以复加,紧紧搂住陈小九的胳膊,疯狂道:“九哥,你对我真好,我要嫁给你做老婆,咱们现在便去找干娘,让干娘为咱们主婚!”

“干娘?”陈小九这才想起,扈三娘还在雾海中陪着月神姐姐疗伤呢!

陈小九讪讪的挠着头皮,方才将雾海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花如玉,花如玉听得一惊,而后不由得欣喜万分,拍着手道:“原来毒皇竟然一直被封印在雾海之中,兰亭君便是毒皇,这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大喜事!”

“有什么高兴的?不过就是一个会用毒的怪物罢了!”陈小九撇撇嘴道,心中犹自再为毒皇给月神造成的伤害而生气。

花如玉摇着他的胳膊,畅想道:“当然,我爹爹之所能横扫天下,所向披靡,其实最为倚重的便是两个人——干娘与毒皇!”

“为何?”陈小九好奇道。

花如玉道:“干娘不仅武功高强,最要命的擅长阵法与五行之术,尤其是十面埋伏阵,出神入化,变化多端,便是神仙,也难逃生!”

“而我爹爹西征番邦,南征安南之时,大军水土不服,加之这帮冥顽不灵的野人暗中投毒,大军几乎全部中了疟疾、流毒!毒皇擅长用毒、解毒,正是这帮野人的克星,不管他们下的什么毒,毒皇望闻问切,便知道如何解毒,甚至还能给这帮野人反其道下毒,挽救了无数将士的生命!”

陈小九听得嘴角一撇,更加不屑,心中暗想:原来老泰山是靠着两个女人百战百胜的!我还当你是个真正的大英雄,居然也是吃软饭的,与我小九差不多的水准嘛!

花如玉哪里知道自己这般解说,虽然高抬了扈三娘与毒皇,却把自己老爹给搭了进去,若是花无意与女儿心有灵犀的话,应该正是在做着噩梦吧!

她忽然又想到关键处,忍不住使劲掐了陈小九一下,嗔怪道:“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骗我,说什么月神跑了,没想到居然是在雾海中疗伤!哼……你倒是与我说说,你们怎么会进入雾海中呢?那里面阴森恐怖,你这厮怎么会到那里面玩耍?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也不是?”

陈小九红着脸,讪讪笑道:“嘿嘿……这个……这个不好说!”

花如玉笑颜如花,频频善诱道:“咱们都快成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就告诉我嘛!”她摇晃着小腰,难得的撒了一次女人娇!

陈小九嘿嘿笑道:“这个……这个我俩是去寻找灵感的……”

“什么灵感?花如玉好奇道。

“亲热的灵感!”陈小九咂巴着嘴巴,挤眉弄眼道:“这种灵感,说了你也不懂!”

花如玉粉拳如雨点般,气呼呼的打在陈小九的胸膛,娇嗔薄怒道:“王八蛋,亲热的灵感,我怎么会不懂?即使现在不懂,我明晚也会懂了!”

陈小九好奇道:“为什么明晚便懂了?”

花如玉脸上涌现出一抹羞涩的神韵,突然在陈小九耳边吹了口气,柔声道:“王八蛋,咱俩明晚就成亲,我要把我自己完完整整的奉献给你!到那时候,你便是想跑,也跑不了的,我今生今世,跟定你了……”

陈小九突然愣住了,浑然没想到幸福来得这般迅捷,花如玉会急不可耐的与自己成亲,一颗火热的心,砰砰乱跳,高兴得要飞起来,这些日子的苦恼一下子被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他破天荒的没有占花如玉的便宜,眼眸如水,怔怔的望着她道:“花妹妹,你说得是真的吗?难道你不需要干娘为你主婚吗?”

花如玉道:“干娘能为咱俩主婚,当然更好,可是事急从权,等咱俩拜堂成亲之后,容后再向干娘讨喜!”

“可是,花妹妹为什么这般急切呢?”陈小九茫然不解。

“王八蛋,你可真笨!”花如玉气哼哼的点着他的脑袋,数落道:“干娘一定等到月神完全康复才会出山,可是你那个月神姐姐却是个狠角色,他若是出山,岂会任由咱们成亲?虽然我不怕她,但总归是凭空填了许多的麻烦,若是咱俩先拜堂成亲,坐实了名分,任由她怎么闹,我也不屑一顾的!”

这个花妹妹,果然是帅才呀!考虑问题从大局出发,先占了名分的制高点,高!实在是高!

陈小九一想到月神那醋坛子的狠辣模样,心中便有些害怕,一旦她知道自己与花妹妹滚床后,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不会把我的小弟弟切下来,下酒喝吧?

切!不管她!先把花妹妹拢在手中,其他的事情,先不去想,船桥头自然直呢!

念及此处,陈小九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如此,咱们便偷偷摸摸的先成了亲,坐实了名分,不过,月神姐姐这个老婆我是一定要娶的,花妹妹到时候可不能阻拦我!”

花如玉眉开眼笑道:“无妨!无妨!我做大,她做小,自然没意见!”

陈小九虽然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中,但总觉得成亲过于仓促,隐患颇多,而且,月神姐姐与花妹妹,谁大谁小,还真难分辨呢!

**************************

当晚,陈小九与花如玉在夜空下胡乱亲吻了一翻,正要再进一步行动,花如玉却以明晚便要成亲,今晚暂且休战的理由,将他一脚踹飞,而后一脸幸福、扭着小屁股跑远了。

陈小九躺在床上,透过屋顶的大洞看着天上眨呀眨的星星,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正在与花妹妹幸福的拜天地,夫妻对拜之时,却猛然见到月神姐姐杀气凛然、突然窜出,一剑便刺中了花妹妹的胸口。

他吓得满头大汗,忽悠一下子醒来,却见徐瞎子正正站在床前,使劲拉扯着自己白嫩嫩的胳膊。

徐郎中,你怎么还学会偷窥了?该不会你有断袖之癖吧?陈小九被徐瞎子老树皮般的大手刺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恩公,你快别开玩笑了,大事不好了!”徐瞎子不停地拉扯他的胳膊,硬是把他从床上拉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么事?谁敢闹事,一刀把他砍了不就得了?找我有何用?”

徐瞎子道:“山下来了五个小混混,绑了老鹰上山来,指名道姓要见恩公!黑山拦住他们的去路,想要把老鹰抢过来,没想到这五个混混相当的厉害,三五个回合,竟然把黑山给拿住了,现在仍然叫嚣着要见恩公,恩公,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小混混竟然这么厉害!还指名道姓要见我?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陈小九响了半响道:“他们有什么特征?”

徐瞎子咧着嘴巴道:“五个混混,我全记不清楚,不过,一个长得像个矮冬瓜,又粗又胖,一个身躯矫健,更夸张的是,他竟然长了一头的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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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大嫂与二嫂!

矮冬瓜?红头发?原来是樱木军团来了呀……

陈小九心中大喜,这五位小兄弟来得可真及时,自己这刚刚要拜堂,就来五个娘家人当伴郎!他整理好衣服,拽着徐瞎子撒开腿就跑,一溜烟便赶到山脚下

远远便听到樱木嚣张的向罗桐大笑道:“快点把我九哥交出来,不然我平了你的扈家寨,这个大块头,我也一脑袋撞死他!”说着话,便踢了黑山一脚,惹得黑山暴跳如雷般漫骂。

陈小九想看场好戏,便藏在暗中,悄声向徐瞎子询问道:“徐郎中,这红头发的小子,怎么就把黑山给擒住了呢?要知道黑山可是个武艺高强、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呀!”

徐瞎子咧着大嘴,苦笑道:“恩公,我也奇怪呢!这个红毛小子明明就是一个小混混,看那副样子,根本就是不会一点武功,不过张牙舞爪,甚是敏捷,虽然毫无章法,但像是疯了一样邪门。一转身的功夫,红发那厮突然间用脑袋,狠狠顶在了黑山的胸口,黑山瞬间便躺在地上,晕了过去,谁知道这混小子能这么厉害呀!”

原来是铁头功呀!

陈小九素知樱木打架厉害,有窍门、有股灵性,但没想到无师自通的流氓身手,竟然把黑山给打趴下了,嘿嘿……有潜力啊有潜力!

罗桐一脸黑线,浑然不明白这五个奇模怪样的混混是从哪里来的,开口一个九哥,闭口一个九哥,好像跟陈兄弟很熟似的,问他们什么,竟然二话不说、无可奉告!

待要下令把他们格杀了吧,怕他们真是陈兄弟的好朋友;若是放他们走,又怕他们是奸细,左右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不决间,忽听那个领头的红毛小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怠!你老小子说话算不算话?领着那么多人吓唬谁呀?有种你跟樱木单挑,只要赢了,我立刻放了脚下这傻不拉几的小子!”说着话,啐了一口浓痰,还使劲揉了揉脚下的黑山,又引得黑山一阵大骂!

跟我单挑?我会怕你吗?罗桐气呼呼道:“好,我便与樱木单挑,谁是樱木,赶快站出来吧!”

樱木闻言哈哈大笑:“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樱木招呼一声,五人一同大步向前,齐声道:“我们便是樱木军团!”

罗桐哭笑不得:“你们使诈,我只同樱木较量,其他的退后!”

高宫咧着大嘴,发出特有的笑声,嗡嗡道:“吼吼……樱木指的就是樱木军团,我们樱木军团打一个人,一起上;打一百个人,也一起上!你要较量,当然与我们五人一起较量了,看你年纪大,吃了那么多咸盐,没想到越活越白痴呀……吼吼……”

这五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呀?满脑子的歪理邪说!

罗桐眉头一皱,不禁哈哈大笑:“好,算我咸盐吃多了,现在我一人单挑你们五人,看你们如何赢我?”

樱木闻言大喜,振臂一呼,招呼也不打,如一只敏捷的豹子般虎虎生风,冲向了犹在放声大笑的罗桐,胳膊一曲一伸,看似毫无章法,居然巧妙的从他脖子处穿过,想要活活勒死他!

小混混就是上不得台面,竟然偷袭!

罗桐大惊失色:粗壮的手臂一把便扣住了樱木的手腕,想要反手擒拿!

樱木军团其他三人忽然从后跟上,三人趁着罗桐身不能动的时机,分别抱住了两条大腿和一只空闲的手臂。

罗桐一看不好,使出三成功力一挣,竟然没有挣脱四人的夹击!

正待此时,高宫发着特有的吼吼笑声,助跑、冲刺,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腾空而起,又凌空而落,口中大吼道:“九天神捶!”

威猛显赫、气势骇人!

罗桐登时害怕了,这厮吨位如此之大吗,我若是被砸中了,还不得烂成一滩肉酱!难道今天要败在五个误打误撞的小混混手中。

他心神一震,怒意勃发,运气十成功力,虽然身体腾空,却暮然旋转起来,借着斡旋的风速,竟然挣脱了四人的束缚,横向移动了三尺。

只听得‘噗嗤’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

高工三百多斤肥壮的躯体,生硬的砸在了石头上,再一抬起头来,满脸淤青,杀猪般的叫喊出来:“你们四个没用的东西,坑死我了……”

樱木军团出道以来,九天神捶屡建奇功,这回还是第一次失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但樱木天生有一股狠劲、韧劲、耐劲儿,并没有放弃,他趁着罗桐旋转的空挡,飞身而上,竟然又从身后奇快无比的勒住了罗桐的脖子,手中加劲,气急败坏的想要弄死他!

罗桐憋得脸红脖子粗,小辈骑在他头上拉屎?绝不可行!他运起十成功力,挥掌便向樱木脑袋打去!

陈小九一看再不现身,这两人非得一死一残不可,急忙挺身而出,高声喊道:“樱木、罗大哥,都住手,都是自己人,千万别伤着!”

两人闻言,同时松开了对方,罗桐被勒得满面涨红,咳嗽了几声,犹自感觉到不舒服。

樱木一见到陈小九现身,不由得大喜过望,一蹦三条的窜到陈小九身旁,搂着他的脖子,挠着一头的红发,哈哈大笑道:“九哥,你果然在这里,哈哈……你可想死我们了……”

高宫虽然摔了个鼻青脸肿,却也不顾一切的爬了起来,飞身挂在了陈小九身上,哭诉道:“九哥啊,你可算出现了,你若是再不现身,我都要被大嫂折磨死了……”

大嫂?什么大嫂?陈小九一脸的好奇!

高宫一脸委屈道:“还有哪个大嫂,当然是你曾经让我送饭的那个大嫂,叫单儿的那个小妮子!她也不知犯了什么抽风病,三天两头跑过来,谁也不打,专门打我一顿,她是大嫂,挨打我又不敢还手,她还扬言若是再找不到九哥,就把我剁碎了卖肉!吼吼……我可被九哥害惨了……”

单儿小妮子,一定是行刺未果,却发现我半路杀出,帮助月神,而后却又不知我的生死,四处打探呢!念及此处,陈小九不由得心生阵阵温暖!

几人正在寒暄之时,忽然见到花如雨一脸寒霜的走来,声色俱厉的指着高宫问道:“大嫂,谁是大嫂?你再给我说一遍!”

高宫挺胸抬头道:“大嫂就是单儿姑娘啊!名符其实的大嫂!”

花如玉运起千手观音,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把高宫的咽喉掐住了,狠呆呆道:“我告诉你,大嫂只有一个,就是扈家寨大当家——花如玉!你这头猪,听见了吗?”

高宫说不出话来,忙不得的连连点头,他算看出来了,这个美丽的小娘们儿,也已经被九哥给拿下了。

花如玉见高宫如此配合,心中怒意平复了些,松开了小手,冷冷道:“你这胖猪,叫一便大嫂给我听听!”

高宫看了一眼陈小九,见他歪过头去,没有理会自己,忙笑呵呵的顺从道:“大嫂,吼吼……大嫂你真漂亮,您与九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花如玉心中高兴,没想到这头猪还真会说话,又喜滋滋问道:“那个单儿算是什么呀?”

高宫吼吼笑着道:“那是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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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樱木有喜了!

花如玉刚刚灭下去的怒火,又被高宫一句‘二嫂’给点燃了,她气得脸颊绯红,一把又掐住了他粗壮的脖子,狠呆呆道:“肥猪,我告诉你,那个单儿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乳臭未干的小野丫头,与九哥毫无关系,你记住了没有?”

陈小九急忙向高宫使脸色!

高宫会意,苦着一张冬瓜脸,连连点头道:“大嫂,您说得对,单儿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小野丫头!”

花如玉这才心满意足的向陈小九示威道:“听见没?是你缺心眼的兄弟这样说的,可不关我的事!”

陈小九哭笑不得,这个小妮子除了对自己能温柔一些,对待别人,总是那么野蛮,哎……人的性格浑然天成,无论如何很难改变!他叹了口气,招呼着樱木给黑山松绑,又让他向黑山道歉!

樱木怎么说也是帮派老大,出来混,经验足的很,打人一巴掌,要回敬一颗甜枣才成!

他点头赔笑,一点也不拿架子,神态十分亲切,黑山不好再张口大骂,挠着头皮,脸红脖子粗道:“这位樱木兄弟,看你好像没有练过武,怎么身手这般敏捷?一定是杀过不少人吧?”

樱木嘿嘿笑着,吹牛皮道:“不多不多,也就杀过几十个吧!”

黑山不禁愕然!暗想:怪不得身手这般怪异,原来当真是个狠角色呢,以后可不敢小瞧他

樱木歪着脑袋,神情中对罗桐充满了兴趣,围着他转了两圈,赞许道:“这位罗大哥,功夫哪里学来的?竟然能躲过我们樱木军团自创的九天神捶?不简单啊不简单!”

罗桐当才真的吓坏了,刚才被樱木勒住了脖子,就算那一掌可以把樱木的脑袋拍成西瓜,但估计自己的喉咙也被这厮粗壮的胳膊夹扁了!

这厮看起来就是一个小混混,狗屁正规的武学根基没有,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他拍着樱木的肩膀道:“不错呀,小樱木,后生可畏!”

陈小九见两人虚情假意的寒暄,心中一动,忙道:“罗大哥,我这个红头发的兄弟如何?”

“很是不错,有冲劲儿、有狠劲儿!”罗桐发自肺腑赞叹道。

陈小九又对樱木道:“罗大哥功夫如何?”

樱木挠着头皮,讪讪笑道:“厉害!厉害!能躲得过我们樱木军团‘九天神捶’的人,都是绝顶高手啊!”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罗大哥,既然你们惺惺相惜,不如收樱木为徒如何?”他说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内心中有个很长远的考量。

樱木等人虽然厉害,但归根结底只是个小混混,只有经过正儿八经的锤炼与激励,才能成为真正的大混混,罗桐沉稳大方,将门虎子,心中正义长存,不管是在武功上,还是在言传身教上,都能给樱木军团注入崭新的活力。

而且罗桐顶着山贼的黑暗光环,有了樱木这个徒弟,却相当于山寨有了延伸,可以将手脚伸得更长,而且可以通过日渐庞大的樱木军团,搜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日后劫道、绑票,不是也里应外合,更容易得手吗?

他此言一出,罗桐眼眸中冒出了精光,稳稳道:“樱木是个好料子,我只怕他不愿意……”

此话刚一说完,就见樱木军团五人‘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在了罗桐的面前,高宫那厮吼吼喘着粗气道:“我们樱木军团向来是不分彼此的,你既然是樱木的师傅,便是我们樱木军团的师傅!吼吼……师傅再上,请受高宫一拜,教授我们七十二般武艺吧!”说话间,迫不及待的磕起了响头。

本来只是收一人,这下可好,樱木军团五条大汉,稀里哗啦全部跪在了面前!

罗桐虽然出身将门,但少年之时,便遭受家门不幸,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吃过无数的苦,受尽了白眼,直到在扈家寨与花如玉等人相遇,才算了有了一片安身之处。

他从没想过五个小混混会对自己这般信任、这般推崇,望着跪倒在面前的五个奇形怪状的大汉,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大手一伸,将五人扶起,神情激动道:“五位兄弟,快请起,快请起来,既然你们信得过罗某人,我便将一身的武功全部传受给你们,绝不藏私!”

樱木等人一听大喜,急忙领着四位兄弟又是一顿猛烈的叩头,只听“咚咚咚!”的响声,脑门都磕出了血。

罗桐忙着把他们扶起来,望着老天,激动道:“老天开眼,大喜事,一桩大喜事呀!”

花如玉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剧性的变化,再说收五个小混混做徒弟,至于把你激动成这般样子吗?严格算起来,九哥的超绝功夫还是本大当家教授的呢!我也没像你一样仰天长啸,老泪纵横!

她板着脸哼了一声,嗔怒道:“三当家,今日不光这一桩喜事,还有另一桩比这大百倍的大喜事!”

罗桐茫然不解道:“何事?”

花如玉红了脸,挥手拉扯着陈小九的衣袖,撅着嘴巴道:“今晚……今晚我要与九哥拜堂成亲!”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高宫惊恐的吼吼道:“成亲?那单儿大嫂……”他话还未说完,花如玉怒气冲冲上前一脚,把他踢到了山沟里。

罗桐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头雾水道:“大当家与陈兄弟今日便……便成亲?可是……可是亲事仓促,咱们还没有一点准备!”

花如玉红着脸,羞答答道:“还需要准备什么?我方才已经吩咐人下山买些红妆,还有成亲需要的各种物品,至于其他的,一切从简。再说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只要我与九哥愿意,什么都不重要!”

又轻轻摇着陈小九的胳膊、柔声道:“九哥,你说是不是呀?”

陈小九想着今晚便能品尝花如玉白嫩嫩的身体,不由高兴得连连点头道:“花妹妹所言极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繁文缛节?”

罗桐闻言,拍手叫好道:“那今天果然是双喜临门,大喜!大喜啊!兄弟们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大吃一惊、喜不自胜的!哈哈……我这就去号召兄弟们热闹起来,搭起帐篷,准备好丰盛的酒菜。”他说着话,领着一众兄弟,押着黑山这厮,匆忙的安排喜事去了。

花如玉拉着陈小九的胳膊,剜了他一眼道:“今天咱们都要成亲了,你怎么还弄得这把狼狈?一会我便要回去化好红妆,你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婚姻大事,只有一次,怎么能这般邋遢?否则怎么对得起我?”

陈小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花如玉一翻:你刚才明明说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现在罗大哥一走,你又说终身大事、岂可儿戏?一会的功夫,你便自己否定自己,真得懒得说你了……

他拉着花如玉的小手胡乱胡乱亲了一下,趴在她耳边轻声道:“花妹妹,嘿嘿……咱们都打扮得漂亮些,要成天下最美的一对山贼伉俪!”

花如玉娇嗔的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正好迎头撞见高宫刚从山沟种爬上来。

她一见高宫,心中恨他不会说话,扑通一脚,又把他给踢了下去,口中振振有词道:“不开眼的胖猪,见一次,打你一次!”又扭着小屁股远去了。

高工这厮摔得不轻,过了小半个时辰,方鼻青脸肿的从山沟底下再次爬上来,他揉着浑身伤处,吼吼大哭道:“九哥,你是娶个大嫂啊,还是娶个母老虎?每天折磨我两次,可怎么受得了?”

陈小九等人哈哈大笑,领着樱木军团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

他关上房门,侧耳倾听了一下有没有人偷窥,忙问樱木道:“朱家二小姐,有没有她的消息呀?”

高宫哼了一声道:“娶了这个母老虎,你还惦记着朱二小姐呢?九哥你是真不怕死呀……”

樱木郑重道:“朱家现在已被老太监暗中监视,朱二小姐除了每日去极乐寺烧香拜佛之外,剩下哪里都不去,似乎连生意也不做了……”

陈小九听罢,心怀感:这小妮子,心中定是在挂念我的安危呀!

“那外面关于我的传言,到底如何了?”陈小九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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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荒诞的婚礼

樱木斟酌道:“九哥,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言你是救走行刺老太监的黑衣人,不过也只是传言,没有人敢言之凿凿的确信此事,兄弟们耳目众多,打听到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坏小子,竟然敢到处散步你的坏话,我就派人把他抓来,这厮死不承认,后来被打兄弟们打得哭爹喊娘,才肯承认自己是扈家寨的匪盗!”

“你们就这么容易抓住了老鹰?”陈小九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百密一疏,若是老鹰这厮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救走了刺客,那老太监还说不定信以为真呢!现在老鹰已被樱木抓到,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高宫嘴角一撇,夸张道:“咱们樱木军团想抓个人,现在可是容易得很哪,九哥不在的这些日子,杭州的大小黑道帮派,除了龙大那厮之外,已经都被我们收服了,杭州这么大地方,只要有个风吹草动,谁家婚丧嫁娶、老公嫖.娼、老婆偷汉子,只要咱们樱木军团想知道,可是如掌上观纹呢!”

“干得好!”陈小九闻言大喜,暗想杭州的地下势力终于整合成功,樱木军团配上芦柴棒,果然无敌。他又想到崔州平逼迫慧娘之事,忙又询问详细情况。

樱木挤眉弄眼,笑嘻嘻道:“九哥,这件事情,说起来十分的搞笑,崔远山因为摘星楼着了一把火,一怒生病,卧床不起,而崔州平这厮却仍然四处游荡,调戏相邻的漂亮女儿,有一天,他就独自一人去了极乐寺旁边的小破庙,我便知道他要干什么,招呼着钟越一同前去,做个见证!那崔州平,便被我堵在了小破庙中,嘿嘿……九哥,你猜他在干什么?”

陈小九一听来了精神,嘻嘻笑道:“你看到了什么?”

樱木红着脸道:“崔州平与四五个和尚光着身子,在那里玩叠罗汉呢!一个个的满头大汗,可把我们恶心死了……”

“竟然真的被你们堵住了?”陈小九拍手较好。

樱木道:“那是自然呀!根据大燕律法,同性之间,不得沾染龌龊之事,这厮被我和钟越抓住了现形,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一直求我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然后呢?”陈小九想着现场的火爆场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樱木道:“那还能怎么样?你对我说过不许动他,我自然不会强迫他干什么!只是我与钟越合起伙来,吓唬他了一顿,让他把与我爹爹签订的文书交出来,便放过了他,估计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敢与我姐姐为难了,哈哈……”

“樱木……干得好!”陈小九拍着手道:“如此一来,慧娘便可放心了!”

“放什么心啊!”樱木唉声叹气道:“九哥你都不知道,我姐姐现在天天担心你,生怕九哥真出了事,若是我姐姐知道九哥安安稳稳的呆在扈家寨,还要娶个山寨头子做老婆,不得气得发疯呀!”言语之中,隐隐然,充满了许多的遗憾。

陈小九鬼成精了,当然知道樱木在担心什么,他拍着樱木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待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我便娶慧娘为妻,决不再拖下去,你这下子,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樱木一听,心中乐开了花,挠着头皮讪讪道:“还是九哥了解我,既然这样,我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今晚九哥大喜的日子,我们兄弟五个,便一同给九哥做伴郎!”

樱木军团五人,一致赞同!

一会的功夫,花如玉又派来丫鬟小桃,送来了套颇为喜庆的大红袍,陈小九穿在身上,精气神在一瞬间得到了升华,只是看得一眼,便有十分新郎官的气度,陈小九又吩咐小桃道:“给我这五位伴郎,也弄上一套喜庆的衣裳!”

小桃一看傻了眼,这五人高矮胖瘦,身材早已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一时情急,到哪里去寻找合适的衣服?但大当家的亲亲老公发话,谁敢拒绝?她灵机一动,跑出去将红色的桌布,找了几个灵巧的老嬷嬷,做成了五套简易的‘红袍’。

樱木军团将‘红袍’胡乱披在身上,倒真有一番伴郎的感觉。

******************

花如玉躲在屋中,想着自己今晚便要成亲,做了陈小九的女人,心中又是激动,有是忐忑。她想要把最美丽的一面在今晚展现给陈小九,小手生涩的拿着一大堆女人化妆的东西,对镜描着花黄,可是左描右画,却把自己一张英姿飒爽的脸庞,描得像个白骨精一般难看!

忽然她把眉笔胭脂扔在地上,胡乱踩上两脚,气乎乎道:“谁说女人成亲就要袅袅娜娜、描眉画眼的?我花如玉成亲,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山寨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快乐与激动的格调中忙碌着!

一帮粗野的汉子搭起了简易的帐篷、又去山下买了很多的火烛、鞭炮、喜字等必需物品;而山中女眷本来就少,一个个正在帮忙打扫新房,贴喜字、挂红烛,用红色的帷幔将新房点缀的更加温馨祥和,那红色的檀木牙床,也铺上了红色厚实的被褥!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扈家寨的大当家,就要借着大胜玄武营的时机,与众人心目中的大英雄陈小九完婚了!

佳人相守,普天同庆!

傍晚十分,成亲所必须的各种布置,已被众好汉弄得有模有样,简易的篷帐,就在议事堂门前搭起!

陈小九穿着大红袍,骑上乌雅马,身后跟着五个招风的伴郎,喜气洋洋的向花如玉的闺房走去,众好汉跟在后面,敲锣打鼓、吹走唢呐,忙里偷闲,一顿议论纷纷,但焦点却不是在陈小九,主要集中在了樱木军团身上。

“这五个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让他们当伴郎?丢了恩公的脸哪!”

“兄弟别乱说话,这是三当家新收的五个徒弟,功夫厉害的紧哪!便是黑山大哥,被那红头发的小子的铁头功制服了!”

……

陈小九想着花如玉贴完红妆后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便涌上一股强烈的幸福意味!能娶到花如玉这样的极品女子,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呢?

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花如玉.房门前。

陈小九下马,却见花如玉.房门紧闭,高宫这厮又犯病了,高声喊道:“大嫂,新郎官接亲来了!,还不快开门!”

连叫三声,忽见房门打开,花如玉在几位丫鬟的搀扶下,英姿勃发的走了出来,只是她的穿着,并非红妆美服,头上也没有盖着红纱,着实让众汉子大吃一惊!

只见她一身的亮银锁子甲、胸前护心镜、头戴紫金盔,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腰间斜挎着一把明晃晃额钢刀。

这身装素,分明是一个出征挞伐的将军,哪有半分女儿出嫁的柔情?

众汉子不禁瞠目结舌!

本来新郎官跟着五个形色怪异的伴郎就够雷人的了,这回可好,新娘竟然穿着一身征战沙场的衣盔甲,拜堂成亲,啧啧……如此荒诞的婚礼,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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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成亲?我不允许!

陈小九望着一身杀气凛然的新娘子,不由得咧嘴苦笑:你说你个小妞,成亲这么个大喜事,也不对着镜子,好好臭美一翻,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儿了,以后若是再想描眉画眼,哪里还有那般闲情逸致,总不能再成一次亲吧??

他摇摇头,闪身下马,迎上花如玉,取笑道:“花妹妹全副武装,是要征讨哪里呀?好威风呀?”

花如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从小舞刀弄枪,杀人放火在行,但偏生就没有学过女红那一套女孩家的东西,描眉画眼,对于她来说,当真比杀人放火还要难上百倍!

垂头丧气之际,灵机一动,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主意

她一身锁子甲呼啦啦作响,眉目凛然,一股豪气直冲九天,板着俏脸,拔出钢刀,在陈小九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娇嗔道:“这身装束怎么了?我要用盔甲、钢刀征服你的心,让你不敢再三心二意的四处拈花惹草!”

陈小九苦笑道:“不用花妹妹亮刀子征讨我,现在我就举手投降还不成吗?你穿着一身铠甲,那火红的大娇,你是做不成了!”

他闪动身姿,突然一把抱起花如玉,将她放在乌雅的后背上,而后自己翻身上马,从后面搂进了花如玉身披盔甲的腰肢,笑嘻嘻道:“身骑宝马,怀抱美人,九哥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便是神仙,我也不羡慕!”

花如玉闻言,怦然心动,抿嘴一笑,英姿勃发的神情,竟然透出了一抹女儿的娇羞。

樱木军团在后面高声这起哄道:“新娘子上马了……新娘子上马了……”

一阵的功夫,锣鼓喧天、彩旗飘飘,如雷般的鞭炮声,伴随着众汉子的欢笑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浩浩荡荡几百人组成的迎亲队伍,在这一刻开始行动起来。

如此新颖另类的婚礼,实属难得一见!

抬着轻飘飘花轿的四个大汉面面相觑:新娘子不做花轿,咱们四个人就是摆设呀!这花轿又不能扔掉,当真急死个人!

山路很短,若是走得快些,一炷香的时辰便能赶到议事堂,

陈小九有意放慢了脚步,环抱着一身锁子甲的亲亲老婆,享受着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温柔的在花如玉耳边吹了一口气,深情款款道:“还记得吗?当初深陷玄武营之时,咱们便依靠着乌雅的神骏,虎口脱险,仔细算起来,乌雅才是咱们真正的月老呢。”

花如玉想到那惊心动魄的夜晚,心中泛起了别样的柔情!若那个时候不是乌雅骐骥一跃,腾云驾雾,两个人或许真的会生死相隔,她轻揉的抚摸着乌鸦的马鬃,忽然趴在它耳旁低声念叨着:“小乌雅,下辈子你脱胎换骨,托生个大美女,九哥定然娶你为妻呢!”

乌雅闻言,立着赤红的眼睛看了看两人,竟然像是听懂了似地点点头!

众汉子敲锣打鼓,吹奏响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议事堂处。

此时天色渐晚,树影婆娑,红日已然从西边落下,皎洁的月光,透过轻揉的云雾,射出柔滑似水的幽光。

美酒佳肴已然备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摆在了桌子上,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寓意着早生贵子早生贵子之意。

虽然婚宴简陋,布置寒暄,但场中的每个人心中都十分高兴,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神色。

待众好汉分别落座,伴随着舒缓的鼓声,陈小九挽着花如玉,袅娜登上了高台,两人相视一笑,那冰凉的锁子甲遮挡不住两人的甜蜜柔情!

徐瞎子年纪稍大,此时,他便勉为其难的做起了司礼官。

可是他一生在战场上拼力厮杀,哪里懂得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甚至于连成亲所精力的规矩都稀里糊涂!他一摆手,唤过来在旁边拖着米酒的丫鬟小桃,一边高声道:“夫妻腕臂,喝交杯酒!”

陈小九咧了咧嘴吧,脚后跟儿踢了徐瞎子一下,偷声道:“徐郎中,反了!反了!先拜天地,再喝交杯酒!你到底懂不懂呀?”

徐瞎子闻言,老脸通红。

花如玉撇撇嘴,一脸嗔怪道:“这档口,你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连盔甲、钢刀都上阵了,还在乎这点规矩?快点喝下去,咱们一会还要洞房呢!”

一提及洞房,陈小九可就来了精神!

他端起两杯米酒,一杯递给花如玉,两人交叉着手臂,含情脉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望着一眼皎洁的月光,充满诗意道:“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花如玉心潮澎湃,一股股暖流在心里流淌: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在喝下交杯酒的一瞬间,她留下了幸福的眼泪。

两人仰头喝下交杯酒之时,众汉子一阵欢呼,这预示着大当家已然不再是孤家寡人,扈家寨从此也多了一位机智绝伦、英武非凡的乖女婿。

忽闻鼓声急促响起,徐瞎子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两人依言照做。

“二拜高堂!”

两人俱都没有长辈在身旁,便装模作样的对着徐瞎子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花如玉柔情款款的向陈小九轻轻一笑,充满幸福的便要拜下去。

陈小九却没有再拜下去,他耳目聪颖,忽然听得左边丛林中隐隐传来沙沙响声,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腾出来!

“怎么了?九哥?”花如玉一脸犹疑。现场所有的汉子,都被陈小九这一个深沉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那鼓手也停下了手中的节拍。

月如明镜、高悬夜空!

忽然间,徐风乍起,一股浓郁的杀气,笼罩了所有人的心扉!

花如玉也深刻感受到了一代超级高手的威压,眉头紧抽,身姿一动不动,小手轻轻地按在了刀柄上。

丛林中莎莎作响,悠然间,一条黑色人影,手擎着寒光闪闪的利剑,自丛林深处飞出,速度之快,如一抹轻鸿。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有看清到底是何方神圣,那闪烁的利剑的,已然对着花如玉的后心刺去,虽然她穿着盔甲,但众人心中却都明白,那一副亮银的盔甲,不可能抵挡得住这犀利的剑气。

陈小九看到那条人影时,眼眸瞪得大大的,一下呆住了,心里涌上一股痛并快乐着的滋味。

花如玉早有准备,运起内息,口中娇喝一声,一身亮银的锁子甲已被充盈的真气冲断,露出一副曼妙无比的身姿。

与此同时,娇躯一纵,乘风起舞,人已飘向半空,一头乌黑的长发飞拂四散,宛若一把碎裂的云絮,当这一切影像还正凝聚在众匪盗的眸瞳中,她飘渺的身姿已然迎着那快如闪电的黑影掠去,手中钢刀迎风挥舞,幻化出闪烁刀气,劈向了那黑影腕出的璀璨剑花!

滚滚刀芒与璀璨剑花骤然交织在一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夜空中激起了万丈光芒!

黑影毫无惧色,半空之中,身若狂贱般暴旋六尺,旋动间风起尘涌,更带着一抹金光灿丽的芒彩,飞剑疾驰,其快其疾,无可言喻。

花如玉刀气昂颤,金芒溢射中仿似千蛇婉蜒,无隙不在,无孔不入,点点闪茫迸溅弹跳,竟然迎难而上,毫无后退的心思。

两人在空中短暂交手,人影乍分,双双落在了随风摇曳的树梢之上,四目相对,迸射出了深深的敌意。

众人借着皎洁的月光,这才看得清楚,与大当家交手之人,容貌之美,似嫦娥下凡;身形婀娜、如春半桃花;风髻雾鬓,妩媚多姿。

论起容貌,竟然比之大当家,犹胜一筹!

有一些汉子似乎认出了她是何方神圣,只是被她风华绝代的身姿所折服,一个个张着大嘴,竟似呆住了。

那黑影轻轻拂拭了一下秀发,妩媚的眼神中迸射出凛然杀气,长剑遥指花如玉,娇喝道:“浪蹄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花如玉英姿飒爽,眼眸中透着一股倔强,冷哼一声道:“我若猜得不错,你便是月神姐姐吧?哼……想要阻止我与九哥成亲,你……痴心妄想!”

“我杀了你!”

那黑影倏然飘闪,妖娆的身姿,刹时间幻化出九条虚幻的影像来,分成九个不同的角度,如九天玄女般,闪击花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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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二女争夫!

花如玉眉头一蹙,面带冷笑道:“我岂会怕你?”身形一拧,主动出击!两个绝美女子在月空中再次交错

寒光闪耀,万道光芒如水银泻地,洒向茫茫月色。

大多数匪盗都不知此女是何方神圣,闻听花如玉喊出“月神”的名字,方才醒悟过来,这个绝代妖娆的妩媚女子,竟然是陈小九的亲亲老婆。

如此一来,众汉子便明白了两人恶斗的真正原因:这摆明了是一场二女争夫的闹剧呀!但大当家与这叫月神的女子都绝非简单角色,若想让其中一方主动退出,难上加难!

众汉子交头接耳,嘘声一片,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对准了引发二女恶斗的始作俑者——陈小九。

陈小九在月神刚刚出击的一刹那,便看清了她的身影,心中又惊又喜。

喜的是最亲爱的月神姐姐终于恢复了神智,脱离了那漫无边际的苦海,重新回到了他的身旁;但惊魂般的噩梦却也随之而至:月神在如此关键时刻出场,依照她既狠辣又专情的性子,岂肯容纳花如玉做了自己的入幕之宾?必定会不顾一切,舍生忘死的将她除掉而后快!

两人闪电恶斗的场景,已经印证了陈小九的所思所想。

“月神姐姐,别打了,伤了谁,我都心疼啊!”陈小九运起内息,飞身而上,想要阻止两人武斗。

月神眉目中充满了杀气,一脚向他屁股飞去,口中娇喝道:“登徒子,给我滚下去!这骚蹄子,我杀定了!”

陈小九躲闪不及,直挺挺被打中了屁股,狼狈不堪的跌落到了地上。

他揉着屁股,心想着:我阻止不了月神姐姐,难道还劝不住花妹妹吗?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劝住了一个,另外一个还打个屁呀!实在不行,大不了让月神姐姐打我一顿,出口恶气便好了!

他又一次不自量力的闪身飞上,苦着脸道:“花妹妹,你先住手,听我一言……”

“砰!”

花如玉八寸金莲飞出,也无巧不巧的踢在了他屁股上,娇喝道:“王八蛋,休得插手,大妇怎么了?大妇也不能欺负我花如玉!”

陈小九捂着屁股,躺在草地上,扒拉着手指头数着什么,一脸的悲哀:才两个老婆,就这般难伺候,日后若是诸多老婆们齐聚一堂,可怎么办是好?

月神挥舞长剑,与花如玉性命相搏,眼中却全是委屈幽怨的神色。

她中毒甚深,在雾海中昏迷了几日,隐隐约约中,听到身边有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其中有个女子手掌软绵绵的,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拂过,似乎是在运功疗伤,一股股灼热的感觉,侵入了她的肌肤之中,浑身透着一股懒洋洋的舒泰!

直到今日傍晚,那女子再次为她运功疗伤。

离去之后,她便从迷茫困顿中转醒,运行一遍内息,忽然觉得运转自如,竟然毫无一点阻滞的征兆,心中明白,自己的毒伤已经除去!

她再一转头,四下观望。

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雾海之中那个破破烂烂、与陈小九一夜留情的草屋之中,摸着身下那柔软的床铺,脸上不由得涌出一片红晕。

只是与以往所不同的是:雾海之中茫茫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消逝无踪,处处透着一股清澈晴朗,而自己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浑身无力。

月神出去转了几转,没有找到那两个女子,便寻着小路走了出来,急巴巴的向后山小院中奔去,想要先与心爱的小情郎汇合!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寻找陈小九的影子,却听到了一阵阵敲锣打鼓、婚配成亲的欢快之音!

她循声而至,躲在丛林之中,却赫然发现乌雅马上坐着的,竟然是陈小九与另外一个美貌女子,沿着女子盔甲向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硕大的八寸金莲。

此时她心中怒陡,五脏六腑间的那股火气,像火球一样在乱滚,似乎要狂泻而出。

她没有怨恨陈小九朝三暮四,却将矛头直直对准了‘八寸金莲’:这狐媚子定然是色诱我的亲亲相公,待我杀了你,让你去地府勾引汉子吧!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躲在暗处、雷厉风行的一记绝杀,竟然没有建功,这个八寸金莲,居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

月神与花如玉闪电般走马观花,拼杀了百余招!

虽然花如玉武艺非凡,坚韧果决,但与诡异绝伦、深不可测的月神相比,终究差着一大截,使出了浑身解数,仍力不能支,露出败象;但月神想要迅速建功,置花妹妹于死地,却也绝非容易之事。

恰逢此时,天空中那层淡淡的云雾,随风消散,皎洁清幽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尽情洒向大地。

月神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在一瞬间得到了升华,内息流转运行之间,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气力,身姿一抖,遂然发难!

锋刃含着剑花,蓦而向花如玉刺去。

一个美妙的光环油然而生,弧线抛引,精密吻合,剑芒难灿亮丽,有若巨月倒悬,晶幕滚动,一溜冷电便在这时从晶幕中激射而出,去势之快,无与伦比!

花如玉大惊失色,想要闪身躲避,已然不及。

众好汉一阵须臾,陈小九、罗桐二人,却像弹射的长矛一般,迅速迎向月神的剑芒,尤其是陈小九,心中急得像是着了火,手中轩辕剑凌空劈出,想要斩断月神手中的夺命利剑。

月神在清幽皎洁的月光下,吸收了月亮的阴寒之气,功力空前膨胀!

妩媚的眼神虽然惊叹于陈小九超绝的武功,但却是没有躲避,反而用自己纤瘦的脊背,挡住了陈小九凛然的剑光,自己手中的长剑却仍向着花如玉刺去。

我的妈呀,月神姐姐这是再要我的老命呀!陈小九哪里舍得月神香消玉损?手中轩辕剑,无可奈何的锤了下去。

月神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小情郎心中终究是爱我多一些!

此时,所有匪盗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胜负之数,已然不可逆转。

“手下留情!”

值此紧要关头,忽听得两声娇喝,一黑一白两条灵动的人影,如两道锋利的箭矢,向月神冲去,内力澎湃,气贯长虹,如实非善与之辈。

月神无可奈何,转换身姿,以一人之力,与花如玉、还有这两个意外来客,闪电般交手,又乍然分开,一双妩媚的眼眸中,透着惊奇与恍然大悟。

因为她已经从声音中听出来,这俩人就是在她昏迷中、给她治伤的那两个女子!

陈小九见救兵从天而降,不由得长出了一身冷汗!

仰头一望!这两条身影,一个是扈三娘;另一人一身白衣,脸蛋儿白如凝脂、精致绝伦、身姿如飞燕般纤细婀娜,飘飘然如凌波仙子,透着股不是人间烟火的绝尘气息。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的毒皇吗?

没想到她褪去了一身的巫术,竟然出落得这般美轮美奂,当真不可思议!

但以她的年龄,应该与干娘不遑多让,可是那仙幻般的容颜,为什么还像是小姑娘一般靓丽呢?难道她钻研药理多年,已有驻颜之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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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再闹?休了你们!

四位绝色女子,分别透着股妖娆、妩媚、飘逸、飒爽!

月光萦绕下,优美的身姿随着树梢摇曳上下波动,那美轮美奂的一幕,令众匪盗叹为观止,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们是在以生命相搏的劲敌!

陈小九挥舞着手臂,讪讪道:“月神姐姐,花妹妹,先别打了,有什么误会,咱们好好说,都是一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呸……谁跟她是一家人?”

月神勾魂摄魄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向花如玉道:“浪蹄子,你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做你的匪盗,小九只是我月神一个人的,你休想染指!”

花如玉身为土匪头子,一方大鳄,岂会俯首称臣?

她忽然笑嘻嘻的轻抚秀发道:“九哥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就在刚刚九哥还抱着我,与我亲嘴儿呢!那份感觉,好温馨呢!”眉目流盼,展露出皎洁的目光,她为了赢得士气,竟然是连平日与小九偷偷摸摸做得那些事情,也当众说出来了

此时,只要是能使月神生气,便是在**的事情,她也会不计后果的抖出来。

月神微微一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妖娆:“你这小妮子只是亲个嘴儿罢了,想来也不懂什么风月之事,我与九哥可是做过真正的夫妻的!你想与我争宠?哼……怕是还要偷偷买副春.宫图,多练习几年呢……”又像陈小九万种风情的瞟了一眼,娇声道:“小九,我说得可有半句谎言吗?”

众汉子听到两个女人为了争宠,竟然争相抖搂自己与陈小九的私密之事,不由得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陈小九可受不了两个亲亲老婆的相互攀比,若是再说得一会儿话,依照月神邪恶诡异的性子,便是曾经与自己翻云覆雨,做过多少个性感曼妙的姿势,也敢当众说出来,到时候,自己在众匪盗的眼中,真成了名气其实的大色狼了。

他陪着笑脸招手道:“花妹妹、月神姐姐,不管如何,你们先下来说话,站得那么高,多危险,还是地上比较安全……你们若有什么火气,只管冲着我小九来,只要能让你们满意,脱了裤子打板子都行,只要你们能言归于好,我什么都不在乎的……”

“呸……没有一点大妇的样子,谁能跟她言归于好?”

花如玉倔强的挥着钢刀,不屑道:“月神姐姐,你听听,九哥还叫我花妹妹呢!虽然我没有与九哥同床共枕,但是我比姐姐你年轻多了,姐姐你再过得两年,熬成了黄脸婆,看九哥还会宠你吗?啧啧……好可怜哦!”

“小妮子,好一张利嘴尖牙呀!”

月神眉目凛然杀机四伏,此生敢污蔑她容颜老去的,花如玉还是第一人!她长剑一抖,腕出璀璨夺目的剑花,含着杀气,向花如玉刺去,口舌之间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动刀动剑解决了。

两人又重新周旋在一起,刀剑纵横,十分猛烈,只是短短十招过去,花如玉渐渐露出败象!

扈三娘与毒皇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双双加入了战团,与花如玉一同,抵挡月神的凌厉攻势。

陈小九初时还幻想着三个顶级大美女联手,月神姐姐力敌不支,败下阵来,便有了好言相劝的机会。哪里想到月神的武功,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没有内伤的掣肘,再加上皎洁月光的暗中相助,月神挥剑疾出,万道剑光捭阖苍穹,以一敌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下,众匪盗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暗自咋舌:这个女人当真是神仙吗?竟然变态到这般地步,若是我等扑了上去,还不在一瞬间,被割成了一团乱泥?

扈三娘与毒皇开始还顾忌伤到月神,不敢出重手!

可是再斗下去,赫然发现月神功力滔天,绝非善与之辈,再留后手,便会一败涂地,以三敌一,再落了下风,那可是大大的丢了面子,手中加劲,主动向月神进攻;毒皇虽然内力泛泛,但轻功、施毒两种绝技,杀伤力甚大,可是她酣斗中,几次施毒,都被月神以超强的内力挡了回来,害得她再也不敢行险。

四人你来我往,酣斗厮杀,身影沿着树梢,竟然慢慢向西边那一块幽静的草地上杀去,陈小九急忙追了上去。

左右一望,见这里分明就是花如玉教授自己功夫的地方!

他看着四人争相缠斗,一时间难分胜负,但又害怕四人中万一谁受了伤,心中都会难过!突然间他好像决定了什么事情似地,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那璀璨的光圈之中,大声叫喊道:“亲亲老婆们,你们若再这样闹下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他这一胡闹,当真把月神等人吓了一跳。

几人正要再次拼杀,却忽然见到小九出现在了光晕之中,一声惊叫,硬生生的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招式。

月神又是心疼、又是幽怨的胡乱扯着陈小九的衣袖,嗔怪道:“小九,你可吓死我了,这么危险,你也敢往里面冲,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花如玉可没有月神那般温柔,小手撕扯着他的耳朵,怒斥道:“王八蛋,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刀光剑影你也敢往里钻?女人打架关你一个老爷们什么事?赶紧给我闪到一边去!”

月神见花如玉竟然敢对陈小九动手动脚,不由得勃然大怒,化掌为刀,向她手腕切去,口中娇喝道:“臭丫头,敢虐待我亲亲相公?”

“我自己的相公,我愿意!”花如玉反手还击,扈三娘、毒皇,两人又加入了战团,一个个虽然没有动刀动剑,但恍惚间,却似有无数只芊芊玉手,在陈小九面前穿插、晃动,甚是缭乱。

“住手!都他娘的住手!”

陈小九一声怒吼,当真有几分威严,月神与花如玉齐刷刷的停止了殴斗,一脸惊讶的望着心爱的小情郎,在他们的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情郎对自己这般凶过。

扈三娘与毒皇,也俱都抹了一把冷汗,心想:你这两个老婆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啊!

陈小九见自己一发威,月神与花妹妹都像温顺的像个小猫似地,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挥了挥衣袖,不耐烦道:“你们不要再打了,若是不听我的话,再敢动手动脚,我便谁都不娶了,你们两个败家的娘们儿,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去!”

月神闻言,果然不敢再动手,她扭着丰润的身子,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撒娇道:“小九,你若是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不信你就试试!”

花如玉又开始撕扯陈小九的耳朵,娇喝道:“王八蛋,亲了我,摸了我,还不想娶我?你狗胆包天,为便剁碎了你!”

两人一言一语,将矛头对准了陈小九,又是撒娇、又是威胁,当真是生怕陈小九一气之下谁都不娶、撒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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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二女同拜堂?

陈小九虽然竟惊讶于两位亲亲老婆同仇敌忾,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表情愕然,充满了委屈,心中实则徘徊在浓浓的幸福之中:只要两位姑奶奶动口不动手,凭着小九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还不将这一桩天大的难事,化为乌有吗?

扈三娘此时方才倒出功夫,擦拭了一把头上的香汗,恬静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一瞬间,似乎看穿了陈小九的所思所想

她偷偷一笑,柔声道:“玉儿、月神姑娘,小九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你们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惹得他生了气,当真撇下你们不管,你们两个便是想哭,都找不到庙门呢,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这话一出口,月神、花如玉两个小冤家当真不敢再闹,气呼呼的瞪着眼睛,似乎是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陈小九坐在地上,轻轻抬头,向扈三娘投去一丝感动的眼神,心中暗想:三娘的心思当真细腻得紧,竟然能看穿我以退为进的心思,比我的亲亲老婆还了解我更多些呢!念及此处,不由得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一双明亮的眼眸,偷偷的向她眨了眨,放出了一束杀伤力极强的光晕。

扈三娘眼神中闪烁着担忧的目光,却又含着一点娇羞,见到小九又在不顾场景、不分轻重的向自己挤眉弄眼,不由得怦然心动,脸上涌上朵朵红云,忙不得的转到了一边,避开陈小九眼中闪烁的锋芒,心中却暗暗计较:这个小冤家,如此关键当门口,还在贪得无厌,对我勾勾搭搭,当真是个坏痞子!

毒皇看了看陈小九,又望了望一脸娇羞神色的扈三娘,一尘不染的白皙脸庞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四个绝色女子虽然俱都默不作声,但将陈小九团团围住,表情各异,眼眸中纷纷透着抑郁与狡猾!陈小九闻着美女们身上散发出的诱人香味,一时间又心猿意马起来,直到花如玉伸出八寸金莲、轻轻踢了他屁股一脚,才将他从美丽的幻想中惊醒过来。

陈小九先是拉住月神的手道:“月神姐姐,你看你一上来就打打杀杀,怎么能对你的大恩人动手动脚呢?”

“大恩人?这小妮子是我的大恩人?哼……”月神剜了花如玉一眼,透着一股不屑一顾的神情。

陈小九笑嘻嘻道:“咱们被紫禁卫追杀,穷途末路,是谁救了咱们?”

月神一怔,美眸眨了几下,并没有再言语,显然,她想起了这个八寸金莲就是扈家寨的当家人啊。

陈小九又徐徐道道:“月神姐姐,你可知道扈家寨为了救下咱们俩人,引来了弥天大祸,玄武营五千兵马围困扈家寨,逼迫花妹妹交出咱们二人!”

扈三娘、毒皇、月神不由得俱是一惊。

陈小九抑扬顿挫说道:“但花妹妹一身肝胆,不仅没有屈服,而是以六百草莽英雄,迎战五千装备精良的玄武营。更带领着五十名死士,不顾生命危险,杀入敌营之中,引诱士兵,最终以牺牲了几十条兄弟性命的代价,全歼了玄武营大军。”

“先不说花妹妹之神勇,可歌可泣,单单死去的几十条性命,便是咱们二人所承担不起的,月神姐姐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对花妹妹刀刃加身呢?”

“竟有此事?”月神听闻此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小九岂会撒谎?”

月神摇动着身子,妖娆绝顶的脸庞,涌上忸怩的神色,仍撅着小嘴低声呢喃道:“可是她抢我相公……”

陈小九又拉着起花如玉的小手,柔声道:“花妹妹,你不用得了便宜卖乖,其实,月神姐姐也是你的大恩人呢?”

花如玉正被陈小九一席言语,感动的抹着眼泪,乍闻此言,不由得瞪大了美眸,结结巴巴道:“月神,我的大恩人?九哥,你不是吃错了药吧?她怎么会是我的恩人呢?”扈三娘与毒皇也呆住了,浑然不明白陈小九怎么会有这样的言辞。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若不是月神姐姐逃到此处,玄武营大军岂会大举攻山?冯浩老贼又岂会亲自督阵?”

花如玉剑眉微蹙,似乎明白了陈小九的言中之意。

陈小九循循善诱道:“花妹妹,你仔细想想,冯浩若是终年躲在西北处,你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不能割其头颅。正因为阴差阳错,有了月神姐姐这个噱头,才使得冯浩老贼露出了脑袋,被花妹妹一刀斩去,报了老泰山的血海深仇,这样算起来,月神姐姐难道不是花妹妹的大恩人吗?”

他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为横眉冷对的两人,化干戈为玉帛,找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花如玉咬紧了粉唇,反复捉摸着陈小九的话,不由得暗暗点头,低下脑袋,呢喃道:“王八蛋,算你说得有些……有些道理!”

陈小九见花如玉也对自己刚才说的话心服口服,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浊气:哎……美女的老公,可不是那般好当的,若是没有这一张利嘴,我只能出家当和尚去了!

他握紧了月神与花如玉的小手,仰望长空,高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婉转的美词,清幽的夜空,拨动了两位美女的心弦,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两人不由得同时将陈小九的大手攥得更紧了些。

陈小九又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老天既然安排了这段离奇的精力,便说明咱们三个是有缘人!”

“老天……当然最大嘛!我们都有应该听从上天的安排!我爱月神姐姐,也喜欢花妹妹,若是任何一个离开我,我这一生一世,便觉得了无生趣,郁郁寡欢!你们若是真心爱我,就应该敞开心扉,接纳彼此,做一对同仇敌忾的好姐妹!”他说话的功夫,却将花如玉与月神俩人的小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啊!”

两人同时娇喝一声,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颤抖,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滑腻的小手!

花如玉被陈小九感动得一塌糊涂,刚才那一握手,土匪头子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嚣张跋扈,脸上红扑扑的透着一股羞涩,低着头,不断的撕扯着衣袖,呢喃道:“我……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要月神……月神姐姐不欺负我,我……我是不会使出些小性的……”她这般说话,相当于承认了月神为大妇的事实。

陈小九闻言大喜,摇着月神丰润的腰肢,追问道:“月神姐姐,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月神美眸轻扬,如水般的眼眸泛着魅惑,在陈小九的脸蛋儿上久久凝望,在众女的一阵忐忑中,她忽然仰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痴痴媚笑着说道:“小九,你赢了,谁让我的心里,已经刻上了你的影子,无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不会怪你……”

陈小九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儿,他忽然抱着月神,狠狠的亲了一口,又拉着花妹妹道:“月神、花妹妹,从此咱们就是大被同眠的一家人了……”

四女闻言,不由得同时狠狠啐了一口。

月神忽然挣脱了陈小九的大手,嗔怪道:“登徒子,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两个条件,花妹妹若是能答应我,我便认下了这个妹妹,不然……”

扈三娘插口道:“月神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扈三娘一定尽力而为!”

月神指着毒皇,又指了指花如玉道:“成亲之后,我要花妹妹与毒皇、再带着一些武功高强的兄弟,一同随我回福建,助我扫平邪月教叛徒欲孽,你们能否答应?”

花如玉想都没想,哼了一声道:“既然我尊你为大姊,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愿意领着兄弟,帮助大姊扫平余孽!”

陈小九更加高兴了,拍着手,没心没肺道:“姊妹同心、其利断金,扫平余孽叛党,花妹妹正该鼎力相助!”

花如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望着毒皇犹疑道:“只是不知毒皇……”

毒皇仙女般飘逸绝尘的神色中,露出轻松地笑意,微笑着说道:“我武功差强人意,月神邀请我前去,定是看上了我一手精湛的用毒功夫吧?”

月神不置可否,眼中闪烁着期望之色。

毒皇点点头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九救我脱离苦海,于情于理,我都该鼎力相助,此事,我答应了……”

陈小九老怀大尉,又追问道:“月神姐姐,另外一个条件是什么?”

月神妩媚一笑,露出万种风情,她抓着陈小九的手臂,摇曳着优美的腰肢,低声呢喃道:“我要与花妹妹一同拜堂,与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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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暗流涌动

“啊……你说什么?要一同拜堂?”花如玉、扈三娘、毒皇不由自主的惊呆了一下

尤其是花如玉,钢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英气逼人的美眸中,泛出不可理喻的神茫,小脸刹那间涌上朵朵红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伸出芊芊玉手,指着月神,哆哆嗦嗦道:“你……你竟然没有与九哥成亲,却拿出一副大妇的模样与我争宠?真是岂有此理!再说……再说九哥怎么能一天娶两个老婆,那……那到洞房……洞房之时,该如何是好?羞也羞死人了……”

月神浑然不觉得有任何荒诞,撇撇嘴道:“我与九哥只是还欠缺个仪式,已有夫妻之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大妇,哼……我不光年纪比你大……”她忽然挺了挺胸膛,妖娆道:“无论哪里,我都比你大上许多呢!”

花如玉捂着面皮,啐了一口,也含羞般挺起了胸脯,回击道:“那可未必!我可不见得比你小……只是洞房该……该如何是好?”

“那有什么?”月神向花如玉眨了眨眼睛,旖旎道:“那就咱们两个一起,与小九共度**好了……”

“啊?”花如玉连躲着八寸金莲,摇头道:“不行!不行……那样羞死人了……”

月神一脸坏笑:“你既然不愿与我一同侍奉九哥,那就在一边乖乖的看着我俩翻云覆雨,反正你也不懂风情,正好趁机向姐姐学习一些风月的本事!”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虽然懂得稍稍多些,但实际上与陈小九也只有那么一次疯狂的亲热,可就算这一次交战,也勉勉强强算是过来人,吓唬一下这个嚣张跋扈的土匪头子,还能勉强应付得过去。待见到花如玉又羞又怕的模样,心中甭提多开心了,似乎比动刀动剑,来得更舒服、更刺激。

扈三娘、毒皇不由得瞠目结舌,没想到月神这诡异的女人竟然敢当众说出羞人的话,异族女子,与汉人却全然不同。

陈小九初时听起月神的话,颇为荒诞,但转念一想,不有得大快朵颐,甚至有些飘飘飘然起来:我的幸福时刻终于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飞吗?

他强行抑制住骚动的心扉,趴在花如玉耳旁,轻声道:“花妹妹,你难道就这么被月神姐姐吓住了吗?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匪盗首领啊,区区床第之事,怎么能难住你呢?”

花如玉脑中轰然一闪:对呀,我花如玉是堂堂山寨首领,岂会怕了那床第之事?今日若是怕了这狐媚子,那日后我不就矮上三分了吗?绝不可行,她想通了这个关节,挺胸抬头道:“好,一同拜堂便一同拜堂,这洞房,也一起入了便好!”

同时心中却在暗自琢磨:自己于床弟之事,一窍不通,当真轮到自己与九哥颠.鸾倒凤,倘若笨拙不堪,岂不被月神这个妖媚的女人笑话?恩……一会定然抽出空当,找干娘请教一翻,千万不能跺了我寨主的威风。

陈小九大喜过望,连连拍手,拉着二人的小手,眉飞色舞道:“如此甚好!甚好!月神姐姐、花妹妹,咱们这就拜堂去也!”心想着自己果然福星高照,一拜拜堂,一次娶了两个媳妇,真乃名符其实的双飞也!

花如玉看到陈小九乐成那般模样,心中有些气苦,偷偷伸手向他腰上掐去。

月神挥手挡住,娇笑道:“相公是咱们两人的,你可不能随便对相公动粗!若要惩罚他,便是咱俩商量着来!”她滑腻的小手,却扶上陈小九的腰肢,突然用力的掐了一下,轻声道:“登徒子,这回你可满意了吧?”

陈小九咧着大嘴傻笑道:“满意!满意!十分满意……”

月光清幽,微风荡漾,笼罩在四女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众女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俱都咯咯娇笑起来。

樱木提心吊胆的站在高台旁边,挠着一头红发焦急道:“哎……这下可糟糕了,两位嫂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定然会打得难分难解,便是九哥,也恐怕回天乏力!”

高宫咧着大嘴吼吼笑道:“吼吼……这样才好玩呢,单儿那小妮子,可是眼巴眼望儿的做咱们的嫂子呢,若是这两个娶不成,正好把单儿和慧娘一同娶了,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众好汉正在议论纷纷之时,忽见得陈小九与一众四女,竟然一同回来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四人之间好似忘记了方才的不快,一个个笑颜如花,围着陈小九叽叽喳喳的说笑,绽放出妩媚动人的容颜。

樱木这厮挠着头皮,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九哥就是九哥,能文能武,论起泡妞的本事,我等拍马及不上呀!”他忽然拍着罗桐的肩头,笑嘻嘻道:“师傅大哥,你孤家寡人的,也要向九哥多学习哦!”罗桐鼻中重重喘了口粗气,气得直翻白眼。

四女之中,唯有明艳照人的毒皇,众人不识,但此时却也不方便询问!

扈三娘笑望着众匪盗,朗声道:“兄弟们,刚才出了一点小插曲,现在……继续拜堂。”

众汉子欢声笑语、鼓掌叫好!

扈三娘又道:“月神与玉儿,一同与小九拜堂!”

众好汉身体僵硬,一下子定格在那里,开怀大笑转换成了呲牙咧嘴的苦笑:一同拜堂?恩公……恩公这厮可真有福气呀!

扈三娘吩咐人拿了把椅子,端坐在高台正中,恬静道:“我是玉儿的干娘,也是小九的干娘!拜堂成亲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现在我倒要过一回长辈的瘾呢!”

鼓声、锣声、鞭炮声,重新焕发出兴高采烈的欢笑声!

在徐瞎子的高声唱诺下,陈小九、花如玉、月神一同拜过天地,待跪拜高堂之时,月神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陈小九一同缓缓拜了下去。

扈三娘望着妩媚妖娆的月神,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心中涌上一股黯然神伤,但是她掩饰的很好,只是匆匆一瞥,转顺间便恢复了那份恬静、淡然,她将自己的镯子拿下来,送给月神做见面礼,趴在她耳旁悄声道:“玉儿是个直爽性子,其实心地很良善,希望你能多担待她!”

月神十分欣喜的戴上镯子,狡黠笑道:“知道啦,干娘姐姐!”

干娘姐姐?扈三娘听到这个不伦不类的叫法,不禁愕然:难道月神是在指我容颜尚未老去吗?她轻轻抚摸着脸庞,发现陈小九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滑腻的肌肤涌上淡淡的红晕,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柔声道:“夫妻对拜!”

两位新娘、一位新郎站起身来,却不知道该如来对拜,三人无奈苦笑,围成一圈,胡乱拜了三下了事!

接下来便是敬酒的时刻,若是换成其他的新娘子成亲,众亲朋好友会一哄而上,胡乱敬酒,开些善意温馨的玩笑,甚至出一些奇怪的点子或者笑话,为难新娘新郎,可是,今天所有的汉子,都不敢这麽做。

为啥?哼……花如玉可是他们的大当家啊!

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与威吓的眼神,便决定着花如玉注定是一头不可轻易招惹的母老虎。

而月神,众位兄弟却更加不敢招惹了!

这位顶级妖娆、千娇百媚的月神姐姐,一手神鬼莫测的功夫,远在众人之上,三女围攻与她,却不漏败象,分明就是九天玄女的存在,谁敢触她的眉头?

再者,月神妖媚到了极点,陈小九领着她敬酒之时,众汉子只要看她一眼,便惊得呆住了,惶惶然中以为九天仙女临凡,哪里还有嬉笑为难的心思?只是仰头喝掉杯中酒,然后傻傻的目视月神走向下一张桌子。

酒宴上,处处透着一股不堪忍受的压抑!

花如玉敬了几圈酒,突然抽空来到扈三娘面前,面带娇羞的向她耳语着什么!

扈三娘闻言,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拉着花如玉走到一边,低声向她仔细讲解着什么东西,只是两人不一会的功夫,俱都小脸红扑扑的,透着一股**。

月神轻轻拉了一下陈小九,向花如玉拱了拱嘴巴,低声道:“你瞧,你那花妹妹在于扈三娘两个说些什么?”

陈小九摇摇头,刮了一下月神的琼鼻,笑嘻嘻道:“难道月神姐姐知道?”

月神撇了撇嘴巴,痴痴媚笑道:“这小妮子当寨主当惯了,凡事都不服输!我猜她定然是在向扈三娘请教床第之事呢!大色狼,今晚有福气了……”

“竟有此事?”陈小九嘿嘿笑道:“便是花妹妹再厉害,也没有月神姐姐迷人……”

月神啐了一口,斜着眼睛看了看扈三娘,掐了一下陈小九腰上的赘肉,不屑道:“扈三娘幸亏是你的干娘,不然,我还真担心你再给我弄出一个大嫂来!”

“你胡说什么?”陈小九违心道:“那只是我的干娘!”

“但愿如此!”月神剜了他一眼道:“这酒喝得真无趣,我要招呼着花妹妹,回到床上等你去喽。”她拧着娇躯向花如玉走去,与两人寒暄了一阵,便一同与花如玉走进了房中。

那一笑一颦,当真看不出一点点敌对的情愫,只有陈小九能体会到这股暗流涌动的微妙——

一会还要出去下,临时有急事,紫微今天只能更新一章了!实在不还意思哈!

感谢‘目无王法jsz’的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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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熟.女的惆怅!

没有了月神、花如玉的牵绊与威压,众汉子终于回归到了那豪放野蛮的本色,一个个山呼海啸,透过酒杯上的关怀,向陈小九展开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樱木军团为了保护陈小九,怕他在入洞房方之前就被众汉子撂倒,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为小九挡酒。

如此一来,新的**出现了,众汉子又将矛头对准了这五位奇装异服的伴郎,但樱木军团初生牛犊不畏虎,仅仅高宫一人的肚皮,足以存下一缸酒!

何足惧哉?

众人陶醉在欢声笑语中,陈小九今日破天荒的没有使诈,想到一会还要进行双飞,心中便一阵阵的躁动:这是一项多么伟大且兴奋的工程啊!若不多饮些美酒壮胆,只怕一会还不好意思下手呢!

他正端着酒杯,想要向扈三娘敬酒,却没有找到她恬静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无数次的幻化出他与三女大被同眠的幸福,而扈三娘,绝对是他意淫的对象之一。

正在稍感惆怅间,毒皇却如一阵风般,迎面走来,那迎风摆柳、飘飘然宛若神仙的身姿,令无数汉子惊叹动容!

徐瞎子喝得醉醺醺的,踉跄着跑到毒皇面前,迎头下拜道:“门主,您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你……”他喝得实在太多,还没说完话,就翻个身,晕了过去。

毒皇摇摇头,站在陈小九面前,露出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笑容,端起酒杯道:“小九,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救我脱离苦海!”

陈小九这时才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赏毒皇的全貌!

毒皇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雪白,白里还透着一股透明的玉色,虽然她年纪与三娘一般大小,但驻颜有术,那白皙的脖子、明眸尾端,竟然没有一点皱纹,笑颜如花中,好似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

他一下子不由得呆住了,与毒皇一同喝掉了杯中酒,赞叹道:“你叫我小九?嘿嘿……以毒皇之容颜,应该叫我一声九哥才对呢!”

“没大没小!”

毒皇当然知道陈小九是在夸她,嘴角一撇,似乎泛着嗔怒之意,心中却有些窃喜,想起以前遭受着蛇皮附身一样的苦难,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猛烈的放松之意。

陈小九嘿嘿笑道:“毒皇姐姐,你咬了我一口,这里还留着你的唇印呢!”他伸出手臂,放在毒皇面前展示。

毒皇望着胳膊上的印记,粉面羞红,脸上浮现出娇艳红霞:“小九,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我只是咬了你一口,你便吸走了我二成的功力,好贪心哦!”

陈小九挠了挠头,讪讪道……这个我却控制不了,是崔老祖的恩赐……”

毒皇笑颜如花道:“你不用自责,二成功力与我的自由比起来,断无法相提并论!”她又靠近些陈小九,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小九,我怎么发现,你成亲了,三娘好似很不开心呀?”

“啊?”陈小九哪里会明说他与三娘之间的情愫,装聋作哑道:“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呸……你是一个聪明到骨子里的大坏蛋,岂会看不出来?”毒皇若有深意道:“三娘是个保守的女人,你……明白吗?”

“不明白!”陈小九装聋作哑,心中却想着:毒皇果然是三娘的闺中密友,将三娘的心中的无奈看得清清楚楚,但她话中之意,到底透着股什么样的意思呢?难道是鼓励我一往无前的进攻吗?嘿嘿……这个我喜欢!

毒皇摇摇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望着他的酒杯,微蹙着眉头,提醒道:“少喝点儿,今天可不是醉醺醺的时候啊,一会,哼……”

“为何?小九仍是不明白!”陈小九促狭的笑着。

毒皇嗔怒的跺了跺脚,娇哼道:“你……你什么都不明白!”气呼呼的走了,留给陈小九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他若有深意的一笑,又徘徊在美酒佳酿中。

****************

月神、花如玉两位新娘子在房间中,无聊的等候!

月神坐于床头,望着不甘示弱、挺直了身子坐在床尾的花如玉,媚笑道:“花妹妹,你紧张吗?啧啧……一会儿小九可就要与你亲热了,你若是什么也不懂,该如何是好呀?”

“谁说……谁说我什么都不懂?”花如玉气呼呼的瞪了月神一眼,反驳道:“那些羞人的事儿,便是……便是一看就会的,还用得着去琢磨吗?”

月神砸吧着鲜红的嘴唇,炫耀似地说道:“花妹妹,这里面学问可大了,不信你听姐姐把里面的道道,说给你听?也算是送给妹妹一桩大礼!”

花如玉羞不可仰,红着脸捂着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

月神自顾自的说道:这第一式叫观音坐莲,还有蛟龙出海……还有……

花如玉虽然捂着耳朵,但越是不想听,那些羞人的话,却句句清晰的传入耳中,引得她脸上一片火热,心中小鹿乱蹦,忽然听到关键处,月神却住口不言。

她松开捂在耳朵上的小手,瞪大了眼睛,疑问道:“什么叫后入式?月神……月神姐姐怎么不……不说下去了?”

月神闭上眼睛,噗嗤一笑:“你不听,我还说什么?”

花如玉见月神笑得狡诈,站起身子嗔怒道:“好啊!你原来是消遣我来着……”她说着话,化手为掌,又要动手。

月神剜了她一眼,洋洋得意又道:“这后入式嘛!当然是你在前、小九在后喽,动作要轻柔,叫声要嘤咛……”

花如玉刚刚的杀气又凛然消逝无踪,上前靠在月神身前,瞪大了眼睛好奇道:“姐姐倒是说说,怎么个轻柔法?还要嘤咛?这个……这个我不懂呀!”

月神眨了眨眼睛道:“你怕什么?便是再与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到时候姐姐示范给你看……”

一讨论到姿势的问题,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由得缓解下来,月神媚笑着娓娓讲解,花如玉瞪大了眼睛,含羞般的点头,一阵的功夫,倒真有几分大妇教授小妹妹的模样。

*************

陈小九与众汉子胡天胡地的喝酒!脑中云山雾罩,似乎有些不清不楚。

他终于忍受不住兄弟们的热情,借口尿遁逃离了现场,拐到东边一处草屋墙下,掏出小宝贝嘘嘘!

正在哗啦啦的舒爽间,一个充满诱惑的娇声叹息,令他剧烈颤抖了一下,害得他差点尿了裤子!大手掐着宝贝,向上一望,却见扈三娘正独自一人坐在草房顶上饮酒。

“干娘……”

扈三娘哪里想到小九会来这里消遣,当她迷醉的眼神注视在小九手中的大宝贝时,不由得失声喊了一句,但又怕别人听到,急忙捂着了樱唇,匆匆背过头去,捂着面皮道:“小九,你……你耍流氓!快点……快点把那东西收起来……”

她虽然羞不可仰,但却怦然心动,一点点又痒又麻的感觉如闪电般,迅速席卷全身。

陈小九这才想起自己正在进行着一项伟大的工程,手中小宝贝迎上美女的眼神,便迅速贪得无厌的变身成为大棒追。

他急忙将这可恶的东西收入裤中,纵身跃上草房,醉醺醺道:“干娘,我刚才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小……小便来着,没想到干娘竟然在这里……”

“小九……你真是个坏蛋啊!”扈三娘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干娘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小九心神俱醉,肆无忌惮的挨着扈三娘坐下,分明能深刻感受到三娘身体上的柔软,还有那参杂着美酒气味的体香。

扈三娘瞪了他一眼,轻轻躲开,陈小九没皮没脸的跟上,如是三次,扈三娘终于放弃了躲避,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干娘说了……你也不懂得!”

“干娘不说,小九怎么会知道?”

扈三娘轻轻摇了摇头,成熟中含着温顺的腰肢,平躺在屋顶上,仰望着望着那清幽的月光,心中滑过惆怅、婉转、旖旎……,叹息一声道:“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还是你,干娘还是干娘!”

陈小九爱怜的看着扈三娘道:“我若是知道了,我便不是我,干娘便不是干娘了……”

“此话怎讲?”扈三娘满怀着不解,怔怔的看着他。

陈小九轻轻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突然纵身一跃,借着浓浓的酒意,不顾一切的压在了扈三娘娇柔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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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月神姐姐好手段

三娘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这般大胆,但却偏偏不敢喊出声音,怕引来山寨兄弟的围观,她手脚并用,疯狂捶打着小九的肩膀,闷声呻.吟道:“小九,你该死……你醉了,你放手,我是你干娘呀!”

这一蹬一踹,好似更加撩拨起了陈小九无尽的欲.望,他不在乎粉拳的捶打,借酒装疯,轻揉的裹住了扈三娘的粉唇!

在一阵呜咽声中,扈三娘似乎迷失了自己,好似回到了从前那般幸福之中!

忽然间脑中空明闪现,她强忍着心中如痴如醉的念想,一脚将饿狼般的小九踢开,小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面红耳赤道:“你……你真的醉了,你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明天便不记得了,小九也……也忘了吧,咱们两个都应该忘记!”她飞身远遁,妩媚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陈小九摇摇头:毒皇说得对,干娘还是太保守了,哼……一次不行,我就两次,两次不行,我便三次,终究会用脉脉温情,融化你的心!

正在惆怅间,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声音:“干得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什么都明白得很!”一条雪白的人影,也从树梢上滑过,奔着扈三娘追去。

这……这分明是毒皇的声音。

我果然喝多了!毒皇暗中偷窥,我却恍然未觉,好鄙视自己!

陈小九意兴阑珊的从房上跃下来,无心喝酒,直奔着房间而去,强迫自己此时别的事情都不要想,安安稳稳娶了两位美貌的老婆才是正经。

他如狸猫般,捏手捏脚的潜伏在房门前偷听!

月神妖媚的声音却从房间中轻微的传了出来:“花妹妹,你偏不信我的话儿,小九最喜欢便是那种姿势呢,你要是学得好,保证小九爱煞了你!”

花如玉羞涩道:“我……我学不会,那种羞人的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的,你便是逼我也不成!”

月神捂着嘴,也笑嘻嘻道:“其实我也做不出来呢!”她又向花如玉道:“花妹妹,你相不相信?咱们的话儿,可都被一只大耗子偷听去了,咱姐妹俩抓住那大耗子,把他吊起来,狠狠的打!”

花如玉闻听月神这样说,心神凛然,嗔怒道:“王八蛋,既然来了还偷听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陈小九不知月神与花如玉因何变得这般和睦?心中暗想,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难道进了一家门之后,便会莫名其妙的和好吗?

他此时醉意熏熏,头脑不甚清醒,懒得费尽心思考虑那些女人间的事情,双手推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窗花的喜字、木桌上的红烛,还有床头上,两位美女的绝色姿容!

月神、花如玉坐在床头上,一人傲然挺胸、妖娆如火;一人臻首低垂、含情脉脉,两种风韵截然不同女子,坐在床头,等着陈小九这厮的宠幸。

“好看!真好看!”陈小九歪着脑袋欣赏了一阵,忽然挤在两位美女中间,各自香了一口,一脸满足道:“又香又甜,回味无穷。”

月神胆大的紧,有意在花如玉面前示威,凑上前去,吻了一下陈小九,妖娆道:“还你一个吻!”

陈小九大喜,摇晃着满脸红晕的花如玉:“花妹妹呢?你看月神姐姐可是做了表率的……亏你还是一寨之主呢!”

一想起自己是一寨之主,花如玉便生出些许勇气,当着月神的面,蜻蜓点水般在陈小九脸上亲了一下,又羞涩的低下头去。

“胆小鬼,羞什么羞?”月神趴在陈小九身上,妖媚道:“一会还要脱光了衣服,与小九嬉戏呢,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我没害羞……”花如玉胡乱摆弄着,她本来十分大胆,但在月神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注视下,却始终放不开手脚!咬了一下嘴唇,站起身躯道:“今晚……今晚便有月神姐姐与王八蛋嬉戏吧,屋里好闷,我出去透透气!”

陈小九一把抱紧了花如玉,又搂着月神,贪得无厌道:“不许走,通通不许走,小九让你们两个都要留下陪我!”

“那怎么成?我是……我是决计不成的!”

月神虽然装得风骚.媚骨,实则心虚的很,让她当着花如玉的面上与小九亲热,她也是决计做不出来的,腰肢一扭,轻轻挣脱小九胡乱抚摸的大手,娇声道:“花妹妹,这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姐姐是过来人,岂能与你争宠?你们两个便好好温存,姐姐……我出去透透风!”

“月神……你别……”小九眼看双飞美梦就要破裂,心中惆怅百转,刚要上前拉住月神,月神一抖腰肢,便挣脱了他的怀抱,娇笑着跑出去了。

陈小九无奈的关上房门,轻轻搂住花如玉的小腰,脑门儿顶着她光滑的割头,柔声道:“花妹妹,现在就咱俩人,你还害羞吗?嘿嘿……月神姐姐虽然凶了些,但对你还这般礼让呢!”

花如玉没想到月神这般豁达,心中也十分感激!

陈小九大嘴一张,趁机吻上了花如玉,花如玉闭上眼眸,也主动搂上了他粗壮的腰肢。

正在郎情惬意间,门轻轻地打开了,月神妩媚扭动身姿,悠然走了进来。

花如玉吓得急忙与陈小九分开,脸若一只鲜艳的玫瑰:“月神姐姐,你……你不是出去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月神心中偷笑,表面却一本正经道:“姐姐口渴,端一碗酒喝,这就出去,小九与花妹妹继续啊!”捂着嘴巴,又笑着出去了。

陈小九关上房门,心中暗想:月神姐姐可真邪恶啊!

他搂着花如玉,好不容易收拢好花如玉忐忑的心,将她按倒在床上胡乱亲吻时,房门又被打开了……

“啊!”花如玉如受惊的小鹿,从床上一跃而起,满脸无辜的看着月神,背着小手,恍若无意的走了进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手镯,娇声道:“干娘送的,要随身带着呢!”说着话,又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花如玉被月神折磨得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嗔怨道:“月神姐姐哪里有一点大妇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消遣我,我……我要报复她……”

陈小九下床将房门插好,搂着花如玉道:“门已经被我插好,这回你放心了吧?”

花如玉轻轻捶打着陈小九的脊背,嗔怪道:“都怨你,一天娶两个老婆,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陈小九在花如玉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无限温柔道:“花妹妹,别生气,你给我了吧!”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花如玉妩媚地看着陈小九,眼神中饱含着一丝羞愧与春色,脸色更加绯红,揉着衣衫搭道:“不给又如何?反正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今天,你想要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你!”

陈小九大喜,上下其手,一阵的功夫,便传来花妹妹**蚀骨的妩媚之音。

只听得一阵吱呀的响声,那房门,竟然离奇般的又被打开了……——

感谢:冰火阑珊‘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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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相互取笑!

月神运起内息,耳目中听到小九与花如玉的喘息声,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捉弄完了花如玉,以后便再也不会找她的发满,权当发泄一些胸口的抑郁之气

手中利剑轻轻一挥,铸铁打造的门栓应声而开,随后房门大开,屋内所有的浪漫暧昧的景致,映入了月神含着坏笑的眼眸中。

火烛掩映、麝香四溢!

木板铺就的地格上,随意的堆砌着两人挣扎脱下的外衣,在靠近床榻的床头矮柜上,散乱的映衬着一条乳白色的亵.裤;而在窗台边的檀木桌子上,则是陈小九随手仍却的大裤头,往床下看,一条撒发着青春气息的抹胸,正横盖在那双超大的花鞋上。

凌乱的场景中,透着一股旖旎、激情。

月神抬头凝望的一瞬间,宽大的檀木床榻依旧在轻轻地晃动着。

用手撑着上身、面朝上半躺着的陈小九,将双腿伸得笔直,强壮的肌肉和健康的肤色,在白色床单的衬托下尤为明显。

在他的大腿上方,端坐着一个白皙圆滚的美.臀!顺着这美丽的丰.臀往上看,是细柳般的美人腰,然后是洁白光滑的粉背,上面轻铺着瀑布般飘逸的长发,美人正在欢快的扭动着,两条嫩藕似的**将陈小九的腰夹得紧紧的。

只是月神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旖旎曼妙的一切。

花如玉耳朵通红,在她容光焕发的脸上,闪耀出兴奋的闪电和热情的光芒,仿佛她心里正体验着一种遥远的未来的生活,当她迎上月神玩味的眼神,一瞬间慌得六神无主,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惊呆了,傻了……

她依旧保持着观音坐莲的姿势,坐在陈小九的怀里.等到她意识到月神正在明目张胆的偷窥时,她才羞愧地发现自己正光着躯体,以最诱惑的姿势,展现在一个闯入者面前。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自己那双白皙的大腿,仍旧不成体统地向两边成大字型分开着,完全以最狼狈的样子,将自己的私密,展现给那个令她羞愧万分的偷窥者。

花如玉终于清醒过来了,白花花的躯体,快速躲在了陈小九的身后,含着羞涩与嗔怒道:“月神,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还不快点出去?”

陈小九脸皮厚如城墙,在月神姐姐面前,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真没空的存在,他慵懒的动了一下,苦笑道:“月神姐姐,你就别拿花妹妹开心了,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呢,可受不了你这大胆犀利的眼神!”

月神捂着嘴偷笑道:“花妹妹……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呢,我刚刚教过你,你便领会的这么好,亏你刚才还说做不来呢!原来是在骗姐姐呀!”

花如玉被捉双在床,再也没有了女强人的风范,捂着面皮道:“月神姐姐,我错了,你……你快出去吧,我真的不行……”

“月神姐姐……”陈小九挤眉弄眼,一阵的替花如玉求饶!

“我忘记拿外衣了,夜深风凉,姐姐在外面估计清冷得很呐,披件外衣御寒!”月神笑嘻嘻的随手拿起外衣,一脸得意的走出了满室皆春的小屋,一道取笑的笑声又隐隐传来:“花妹妹,你好白哦……”

“啊!”

花如玉气苦的捶打着陈小九的肩膀:“王八蛋,都怨你,我都……我都被月神看光了……可羞死人了!”

“看一下怕什么?月神姐姐是我的老婆,也是你的姐妹,你以后找个时机,早晚也能把她看光!”陈小九挤眉弄眼,循循善诱,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太邪恶了。

“对呀!我怕什么?”花如玉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天我失了先手,改天王八蛋与月神亲热时,我便看回来,哼……总之不能便宜了月神。

想通了这层,她豁然开朗,伸手掐着小九腰上的赘肉,又羞又嗔道:“王八蛋,我俩这般缠斗,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你,呸……你个大坏蛋,艳福无双了!”

陈小九看到花如玉那份娇嗔撒娇的模样,心中软麻,一个翻身,又将花如玉压在身下、肆意爱怜。与此同时,花如玉的内息,却也如同流水般,与欢快一同流向陈小九的身体中!花如玉虽然有所察觉,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欢快之感,使她欲罢不能。

哼哼呀呀的旖旎、曼妙之音,断断续续的自樱桃小口发出。

幽暗黄澄的烛影下,点点落红,如桃花一般绽放!

陈小九望着不堪伐挞、沉沉入睡的花如玉、心中泛起柔情波浪,忽然想起月神姐姐新婚之夜,一个人孤寂无依,在外面飘荡,心中不由得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他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四处仰望。

忽听得房顶处传来一声甜甜的媚笑:“小九,你是来找姐姐的吗?”

陈小九心中大喜,一跃上房,抓住月神的腰肢,狠狠的香了她一口,柔声道:“苦了姐姐了……都是小九不好!”

月神痴痴媚笑道:“你有心便好,我年纪比那小妮子大上许多呢,难道还能当真与她争宠吗?哎……谁让她也算是我的恩人呢!不过……”月神指着一处透着一丁点光线的芦苇草掩盖下的瓦片,诡异道:“我从这里,可是将你们刚才做得好事,看得一清二楚呢,这小妮子,虽然羞涩些,可骨子里真是透着一股野性呀!”

啊?月神姐姐竟然喜欢偷窥?这当真刺激的狠呢!

陈小九将月神搂抱在怀中,大手上下抚摸,坏笑道:“刚才姐姐看了一场好戏,现在便亲自上演一场好戏吧!”边说着话,便将自己的衣服扑在了草放上,温柔的将月神,平放在了上面。

“这里……这里可危险得紧呢!”月神俏脸布满红晕,妩媚的眼神中荡漾着渴望的波浪,虽然口中说着担忧的话儿,柔滑的臂膀,却早已将小九拥在怀中,在他耳旁甜腻腻道:“小九身体比看起来还要强壮许多呢!”

“为了姐姐,我愿意去死……”陈小九捉住了月神轻启的樱唇,用一颗火热的心,抚平他一颗孤寂的心。

今夜的月儿,因为月神的**,亮得清纯,亮得透明,亮出了微笑。

正当月神承受着疯狂的挞伐、低声呢喃之时,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屋上,爽朗的笑声悠然传来:“月神姐姐可真是厉害,明月做烛光,草房做温床,可真比妹妹浪漫许多呢!”

“花妹妹……你……你不是睡着了吗?”陈小九心中一惊,停住了进攻。

“我若是睡着了,便欣赏不到月神姐姐白花花的娇躯了!”花如玉围着月神转了个圈子,点点头道:“姐姐果然是尤物呀……”

月神搂进了陈小九的脖子,紧闭着眼眸道:“好你个小妮子,竟然装睡,姐姐都被你骗过了,我看了你,你也看了姐姐,咱们便算是扯……扯平了!”

“勉勉强强算是扯平了!”花如玉剜了陈小九一眼,埋怨道:“外面风大,你不怕月神着凉吗?”

陈小九放声大笑,左手搂着月神,右手挎着花如玉,大声道:“既然咱们都互相看光了,还有什么怕的呢?走,两位亲亲老婆,咱们一同玩耍去!”他跳下草房,迅速冲进屋中,关好了门窗。

烛光,萦绕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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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十全大补汤!

一夜七次郎!陈小九一夜奋战,加了一倍,十四次!

尽管他真气充盈,仍感觉自己浑身被抽茧剥丝、浑身乏力,掏空了一般虚弱,日上三竿,还懒懒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遂眯着眼睛,听着两个美貌佳人的悦耳之音

“花妹妹,你害羞什么?山寨头子当惯了,竟然还不会梳头?来……姐姐给你梳妆,你要更温柔些,小九才会更加喜欢你呢!”

“月神姐姐,我戎马生涯,过惯了清苦日子,哪里懂得那些女妆的学问?天天寻思着为父亲报仇雪恨,现如今阴差阳错,除掉了一个大仇人,方才有点安心呢!”花如玉坐在镜子前,愁苦道:“再者,山寨之中,多是草莽汉子,哪里会有人教我!”

月神明眸泛着赞赏的光芒,精心为她梳着秀发,柔声道:“花妹妹,以后姐姐帮你梳头,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昨晚也有些恶作剧的心思,不要怪姐姐!咱们既然要与小九相守一起,便不能让他难做,以后咱们姐妹要好好相处,并且要联起手来,拢住小九的心,不让他再找其他的女人!”

花如玉一听,喜得连连点头道:“姐姐说得对,那王八蛋甚是招风,惹得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咱们姐妹两人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能再让他勾搭女人,哼……实在不行,哪个女人敢知难而上,就剁了她,以绝后患!”

月神嘻嘻笑道:“花妹妹,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两人一笑一颦,都传入了陈小九的耳中,本来两位美貌娘子相处和睦,是一件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后宫打成一片,方能安下心来,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两个女子居然是因为同仇敌忾、拒绝其他女人分享相公,而如胶似漆的结盟。

既然如此,以后娶媳妇,可就不好办了!还有好几个美娇.娘等着我宠幸呢!

哼……有了,月神与花妹妹不是要一同去福建吗?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将所有的美眉一网打尽,待生米煮成熟饭,便高枕无忧了。

他悄悄的起床,猫着腰,从后面一把保住了月神丰润的腰肢,笑嘻嘻道:“月神姐姐为花妹妹梳头,小九开心得紧哪!”

月神性感的向后仰头,脖子贴在小九的嘴巴上,娇嗔道:“昨晚那么累,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还不多多休息一下?”

小九笑嘻嘻的违心道:“花妹妹不是一样累吗?我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花如玉正在贴着花黄,俏脸涌上红晕,回身捶打小九,娇嗔道:“你……你别欺负我,我有什么累的,就算是累,月神姐姐比我累得多呢,你怎么单单指我?”

三人笑着,胡乱打成一团!

月神道:“小九既然起床了,咱们便去拜见一下三娘,三娘是长辈,规矩不可废!”花如玉连连点头,陈小九想起昨晚自己那般对扈三娘作怪,此时若再去见她,倒甚为尴尬,可又没有什么理由推脱,只好跟着两人,忐忑不安的前行。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四只健壮的小老虎,见到花如玉到来,却夹.紧了尾吧,收起虎威,伪装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猫咪,看他们那一副耍贱的模样,陈小九真想上去把他们宰了吃肉,虎鞭用来下酒。

悠然从屋中走出来的的不是扈三娘,而是飘逸绝尘、白腻无双的毒皇姐姐。

“干娘怎么不在?”花如玉奇怪道。

毒皇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陈小九,轻声道:“三娘早晨一大早便出去游山玩水了,不知道何时方才回来。”

“游山玩水?那怎么也不告诉玉儿一声?”花如玉歪着小脸蛋儿,一脸疑惑!

陈小九心中有些痛:干娘这番不辞而别,一定是想避开我,怕我总是不断撩拨她,哎……干娘啊干娘,你好傻啊!你的心已经动摇了,逃避便能躲得过上天的安排吗?他呆呆的望着毒皇,低声呢喃道:“你好傻……你好傻……”

毒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傻什么傻?我看你才是傻了,难道是娶了新娘子,到变成呆子了吗?”

月神与花如玉均羞涩的笑出声来。

月神没有逛过扈三娘后花园的景致,花如玉牵着她的手,亲热的与月神一同游玩去了,倒把陈小九一人仍在前堂中发呆。

陈小九见两位亲亲老婆游玩去了,飞身疾步,一把拽住了毒皇雪白的衣袖,满脸委屈道:“毒皇姐姐,你倒是赶紧与我说个明白,干娘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毒皇被陈小九拉住了袖子,闻到清爽的男子气息,心头一震慌乱,面上飘出朵朵红霞,向后挣扎道:“小九,你快点松开,被你的两位老婆看见了,成何体统?再说谁是你姐姐?我可比你大上许多呢!”

陈小九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得寸进尺,一把拉住她柔滑的小手,不依不饶道:“我不管,只要你告诉我三娘去了哪里,我便放开你,不然,我得寸进尺发了疯,没准还敢抱你、亲你呢。”

毒皇一天,惊慌失措,连连摆手道:“你可别……别发疯,我告诉你还不成吗?三娘只是出去游玩几天,不会离开杭州,多则半月,少则三五天,便会回来,你慌什么?看把你急得不成样子,哪里像个男人的模样?”

“真的?”陈小九疑问道:“毒皇姐姐可别骗我?”

“骗谁,我也不敢骗小九你呀,若是发起疯来,抱起、亲我,我还真没有办法呢!”

陈小九又咧着嘴,痴痴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毒皇红着脸,低声呢喃道:“既然甚好,还不放开我的手?”

陈小九一是情急,虽然抓住了毒皇的小手,却没有生出别样的心思,此时心中大石落地,方才深刻感受到毒皇肌肤的细腻滑.润,那芊芊玉指攥在手中的感觉,便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般顺畅、滑不溜手,好似只要自己稍稍松一点力气,这只小手便能顺滑的脱离他的手掌。

他意犹未尽的放开毒皇的柔荑,讪讪一笑:“毒皇姐姐的手好滑!”

毒皇羞涩的转过头去,娇嗔道:“现在才来说好话,晚啦,也不知道当吃是谁说我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苍老了……”

“那是我有眼无珠,唐突了姐姐,我该死……我不识庐山真面目……”

“油嘴滑舌!”毒皇甩了一下长袖,微微一笑道:“你这般劳累困顿,还没有忘记来看三娘,也算你有心!”

“毒皇姐姐怎么知道我很累?难道你有未卜先知之术?”

毒皇捂着嘴笑道:“一同娶了两个老婆,你不累才怪呢!”说到这里,忽然又觉得自己失言,语出轻佻,红着脸,端来一碗香茶,轻声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的身份吗?我可是被人拒绝于千里之外的毒皇啊!想要毒术精湛,自然懂得医理,小九你印堂青涩,眉角微微凹陷,眼眸布满血丝,定然是失眠之症,还需要神仙来猜吗?”

陈小九嘿嘿笑道:“毒皇姐姐长得如仙女般漂亮,怎么会被决绝于千里之外呢?我就感觉很亲切呀!”

“那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毒皇笑着指着茶杯:“快把这个喝了吧!”

“这是什么?”

“十全大补汤!”毒皇脸上涌上羞涩的红晕:“我早上进深山采摘的,刚好适合你服用!”

十全大补汤?嘿嘿……好东西啊!这不是正好为我补身子吗?

陈小九仰头喝掉了大补汤,只觉得回味无穷,舔了舔嘴巴,赞赏道:“好香啊,毒皇姐姐,这大补汤到底是什么做的?”

“蜘蛛、蜈蚣、老鼠、蚊子……”毒皇一本正经,如数家珍的掰着手指头。

陈小九神情错愕,想着蜘蛛、蜈蚣那恶心的模样,脸色发青,胸腹作呕、翻江倒海,急忙弯腰,似乎要将刚喝进去的大补汤吐出来。

毒皇见到陈小九那害怕的模样,眼神中闪烁着戏虐的锋芒:“小九,我与你说笑呢,你竟然当真了?真笨呀!”她咯咯娇笑,露出一口整洁的贝齿,丰润的胸膛与盈盈一握的腰肢,跟着轻轻颤抖,看起来,如天仙下凡,美艳极了!——

感谢“目无王法”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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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小情调

陈小九惊得呆住了,忘记了自己正在大吐特吐,直勾勾的盯着毒皇看去,失声赞赏道:“毒皇姐姐,你……这么一笑,便是天上的明日,也黯然失色呀!”

毒皇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小手指指点点笑道:“就你会说话,哼……我便再问你一句,就把你难住了!”

“什么话儿?”

毒皇道:“你说我和天上的月亮,哪一个漂亮呀?”

月亮自然是代表月神的,说月亮漂亮,就惹得毒皇不开心,说毒皇漂亮,就是贬低我的亲亲老婆,我才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呢,他张嘴刚要出声……

却听毒皇掐着腰小腰,急促道:“我不许你说我与月亮一般漂亮”

陈小九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机锋中吃瘪,不得不佩服毒皇的智慧,挠着头,讪讪笑道:“毒皇姐姐真把我难住了……你们两个当真各有千秋的!”

毒皇捂着樱桃小口,得意的剜了他一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油嘴滑舌的夸赞我?我多年没有说话,嘴巴憋得难受,可厉害着呢,你说一句,我便顶你十句。”她虽有仙女之姿,但在小九来看,一举一动,活脱脱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休。

陈小九与她胡乱争辩了会儿,月神与花如玉携手、语笑嫣然的走了过来,毒皇便有恢复了那种飘逸绝尘的仙女形象,话而也不肯多说,只是站在一旁,双眸涤荡着波光,在陈小九脸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谁也没想到仙女下凡似的毒皇姐姐,竟然烧得一手好饭!

四人团团围坐在桌子上,品尝着美味佳肴,心中变得格外爽朗,尤其是陈小九,食量甚好,也没有拿捏出谦谦君子的做派,风卷残云,生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可口的饭菜似的,狼吞虎咽之时,不断的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毒皇姐姐,你是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呢?”心中又加了一句:上得大床!

毒皇眼波中露出欣喜的神韵,视线游走于陈小九穿梭其间的筷子上,轻声道:“慢些!慢些!难道还有人与你抢食吗?”

陈小九笑嘻嘻的赞赏道:“好吃!好吃……”

月神望了一眼毒皇,又看了看陈小九,心中有些生气,轻轻的放下了碗筷,怅然道:“小九,我与花妹妹、毒皇,明日便要起身前往福建了,以后这一段时间,你便再也吃不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明日?这么快?”小九、毒皇、花如玉俱都惊讶了一阵。

月神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受伤,又耽搁了许久,教中事务驳杂,且人心浮动,再晚些,只怕来不及了,尤其是杏儿已经先回到了福建,我怕她应付不来,有些闪失!”

一提到杏儿,陈小九便有些心虚,这小妮子自己在福建挣扎,孤单伶仃,像只脱队的孤雁一样,殊为不易,忙点头答应道:“明日便明日,还是红杏要紧!不然我也跟着你们去……”

“你去干什么?我没有摆平教众之前,你若敢露面,可就害苦了我!”月神嗔怪道。

“红杏?”花如玉心中本能的生出了一股排斥感,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质问道:“红杏是谁?”

月神捂着嘴,娇笑道:“花妹妹,你急什么?红杏是我的小徒弟,与小九没有半分干系的!”花如玉方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陈小九心中苦笑,他现在发现,花如玉才是最大的醋坛子,一有风吹草动,总是像个母老虎般,率先出来质问,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呢!

他闻听两位老婆与毒皇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心情压抑,没什么心思再去品味饭菜是否香甜,匆匆吃过,便与月神、花如玉回到了甜蜜的小闺房。

一下午的时间,三人香汗淋漓的挣扎在硕大的牙床上,白花花的躯体释放出甜蜜的芬芳与万种风情,月神与花如玉即将远行,再也没有了昨日的矜持、羞涩,纷纷主动缠绕住陈小九的身子,用自己最美丽、性感、妖娆的一面,在陈小九心中留下了难以割舍的情愫。

又是十四次!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小九迷失在了软玉温香中。

夜半三更,银盘似的明月,穿过层层云雾,洒出晶莹妩媚的圆脸、微笑着浮游到中天,梦幻般的银辉,浅浅淡淡,轻轻悄悄地弥漫了沟沟畔畔。

陈小九左拥右抱,搂着两人的腰肢,坐在草房上面,月神、花如玉两人安静的靠在小九的肩头,感受他的温暖。

陈小九将两人抱得更紧了些,轻声吟道:“梦回残月在,错误是天明!”

“小九……”

月神用力向陈小九怀中拱了拱,新婚燕尔,转瞬离别,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轻声啜泣道:“小九,待我和花妹妹解决了教中大事,定然第一时间返回来与你相守,到时候,万事都由得你!”

陈小九左右各香了一口,嘱咐道:“无论教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得好好地,谁身上若是留下一点疤痕,小九我可是要打板子的!”

花如玉啐了一口,嗔怪道:“王八蛋,都这档口了,你也不正经些,你就放心吧,我与姐姐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毒皇是用毒大家,毒术精湛,只是她一人,便可力敌万千呢,你怕什么?”

“可你们三人都是弱女子呀,我心里总是难以割舍……”小九叹了口气道:“你们要时刻记得,天上的月亮,便是我的眼睛,我会时刻的守护着你们,也时刻等着你们归来!”

两女感动得无以复加,柔柔的靠在他的肩头,轻声啜泣,毒皇轻声嘟囔着:“谁用得着你来守护……”

***************

乳白色的晨雾笼罩着山野,四处灰朦朦的一片!

山脚处,已然聚集了上百人,花如玉、毒皇、月神,带领着十多位机智敏捷的汉子,便要出发了,陈小九、罗桐等人带着兄弟们相送。

此时的陈小九,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嘿嘿笑道:“亲亲老婆们,一定要早些回来,小九等着生宝宝呢……”

花如玉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嗔怒道:“当着兄弟们的面,别乱说话!”

陈小九又将毒皇拉到一旁,嘱咐道:“毒皇姐姐,你用毒的本事,冠绝天下,只要能用毒的地方,便不要动手动脚的打打杀杀,将他们毒个干净,也就省事了……”

毒皇笑道:“我是有名的杀神,你只是不知道我曾经的恶名罢了!死在我手中的敌人,不计其数,你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的亲亲老婆,保证好好的给你带回来!”

陈小九晃动了一下毒皇袖子,柔声道:“毒皇姐姐也要好好的,小九可喜欢姐姐做得一手好菜呀!”

毒皇如沐春风,露出少女般天真、满足的笑容,明媚动人,她从袖子中拿出一盒药丸,放在陈小九手中,嘱咐道:“这是我中了女巫的巫蛊后,研制出来的一种剧毒之物,与巫蛊之术,有以毒攻毒之意。”

“现在女巫大量涌进杭州,没有人在身边照顾时,你也要小心些,别四处招风,惹得其他女子为你倾心,不然,等花如玉、月神回来了,说不准会大开杀戒呢!”

陈小九点点头,俏皮的挤眉弄眼道:“我只需要三娘对我倾心……”

月神见两人在一边窃窃私语,心生嫉妒之意,忙催促道:“时间不早,要快些上路了。”

“你老婆吃醋了,我得走啦!”毒皇转身上马,月神、花如玉一行十余人,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而去,留下的只是烟灰尘土。

“早些回来!”陈小九望着众女那英武的背影,心中好像被抽空了一半,空落落的难受——

感谢‘目无王法、冰火阑珊’打赏,下一章开新卷,紫微感谢诸位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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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摸得到!

陈小九百无聊赖的在山上玩耍了几日,期间除了喝酒,便是看着樱木向罗桐求教拳脚功夫

这位红毛达人的武功,进展神速,罗桐每每教他一招,他便能举一反三,弄出些奇怪的招数,偏偏却又很实用,真乃旷世歪才。

陈小九一心等着三娘回来,好与她诉说衷肠,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三娘回来,他心中便有些着急,想要下山,恰逢此时,高宫这矮冬瓜,又从城中带回了好消息。

传言:曹公公手下的紫禁卫,已经找到了刺杀曹公公的凶手,只是凶手负隅顽抗,被紫禁卫杀死,曹公公一怒之下,又将二人五马分尸,又宣布全城解禁,此事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暗暗咂舌,惊叹于白衣公子超绝的实力!

他急不可耐的下山,并告诫罗桐等兄弟们,千万别将他成亲之事,传扬出来,否则,这件案子岂不是又露出诸多的马脚?

乌雅马一战成名,且曹公公相识此马,只好留在扈家寨。

他穿着三娘相送的士子服,带着樱木军团,一路悠闲地下山,待走近城中,看着拥挤的人群,惶惶然有隔世之感。

在樱木的裹挟下,他硬着头皮来到了樱木家中,在小院子中高声叫着:“慧娘!慧娘,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一声犀利的喊声,悠然传出,紧接着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拿着根擀面杖,在樱木军团的注视下,小老虎一般的向陈小九扑来,扬起擀面杖,对着陈小九的屁股打去!

樱木军团四散而逃,樱木的声音慌慌张张的传来:“大姊,九哥我给你领回来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哎呦……慧娘,你可轻点!”陈小九见慧娘那激动的模样,便没有闪身躲避,把屁股翘起来,主动挨了那么一擀面杖,口中花花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你若要打,随便打!哎呀……痛死我了……”

“我让你不告而别!我让你丢下我不管!你说,这许多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慧娘玉面绯红,咬牙切齿一顿牢骚,手中擀面杖狠狠地打在了陈小九的屁股上。

“慧娘……疼!”陈小九生生受了十几擀面杖,转身一把将她拥在怀中,感受着因愤怒而波澜起伏的柔软一团,摸着她白皙的脖颈,充满了磁性道:“慧娘,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现在该轮到慧娘亲我了……”

慧娘拧着身子,挣扎了一会,却逃不出他的环抱,眼圈红了,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涌出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胡乱捶打着小九的胸膛:“臭小九,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把我吓死了,呜呜……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活生生的就不要我了,我好害怕!呜呜……”

小九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心肝,一阵心疼!

他温柔的替她擦着眼泪,笑嘻嘻道:“小宝贝,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慧娘眼眸四处一转,却突然发现墙角外有五双眼睛偷看,哼了一声,小屁股一扭,将陈小九拉近了闺房中,又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担心道:“小九,前几日外面传言,你与截杀曹公公的刺客有关,到底是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陈小九哈哈大笑的安慰他道:“若是真的,我又怎么能完完整整的回来?再者,现在真凶已然找到,搜查令也已经取消了,你便不用胡思乱想了……”

慧娘闻言,如释重负,将陈小九推到在床上,柔滑如水蛇的娇躯,压在他的身上,臻首趴在小九胸口,轻声抽搐,委屈万分道:“小九,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出名了,成了士子们争相朝拜的文曲星,眼界高了,便弃我于不顾了,呜呜……你若是真敢丢下我不管,我就去死……我跳井、我上吊、我……”

“不许你胡说!”陈小九张开大嘴,裹住了慧娘的红唇,灵巧的舌头,如游龙般探进了慧娘的口中,肆意攫取着她的芳香,大手伸进了慧娘内衣中,轻柔慢捻,抚摸她鲜红的相思红豆!

“嗯……”慧娘嘤咛一声,浑身燥热,四肢无力,任由小九轻薄,软软胸膛,好似受到男子气息的诱惑,使劲的向里面挤压、变形!

陈小九享受到甘甜的津.液,心满意足的长出了一口气,轻柔抚摸着慧娘的酥胸,向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道:“小慧娘,不管我飞得多高,多远,你永远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若是离开了你,便无法呼吸了……”

“讨厌,就你会哄我!”慧娘,紧紧地压在陈小九身上,闭上美眸道:“我想你了,心里很想你,梦里总是见到你,我觉得我可能疯了!”她扭动着娇躯,轻柔道:“小九,你喜欢慧娘吗?你不要乱摸了,若是你想要那个,我就……我就把我给了你!”说话间,红霞过耳,美眸涤荡着涟漪,十分的诱人!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主动让我那啥?

哎……可惜,陈小九昨夜逞凶,与月神、花妹妹来了十四次,此时然他再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美美的一顿佳肴,放在眼前,却是吃不到口中,真真让人愤怒!总不能对慧娘说:九哥我昨夜与两位美人圈圈叉叉,累极!哪有精神来伺候你?这愁苦……只能打掉了牙往嘴里咽!

他心里叹息,嘴巴却逞强道:“慧娘,九哥亲你、怜你,可绝不会做趁火打劫的事情,咱们那珍贵的第一次,应该留给成亲那日,那样多有意义?”心中却又加上了一句:有意义个屁呀,纯粹是他娘的悖论。

慧娘闻言,不禁喜笑颜开,胡乱拍打着他的胸膛,娇嗔道:“小九,看你平日总想占我的便宜,对我摸摸抓抓,没想到还有这般怜爱我的心思,慧娘好高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恩?陈小九咧着嘴巴,心中苦笑:其实你真的看错我了!

他抓住慧娘的小手胡乱把玩,柔声道:“我这般好,你方才还用擀面杖打我,我好痛!”

“哪里痛?我给你揉揉!”慧娘嫣然一笑,将他翻了个身,滑腻的小手放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左三圈、右三圈的轻轻揉着,霞云朵朵道:“小九,还痛吗?”眉眼之间,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陈小九舒服的骨头都快酥掉了,连连点头道:“慧娘一摸,小九便不痛了,要是能一直摸着,该有多好!”忽然背过手去,艰难的扶上慧娘圆润滑.腻的屁股,嘿嘿笑道:“你摸我的,我摸你的,咱俩谁都不吃亏!”

“讨厌!”慧娘娇声嗔怪,却并不躲闪,任由那一双大手在屁股上欢快的游走,小声呢喃着:“我迟早是要嫁给你的,你要是喜欢,便……便摸吧!”

两人情浓了一阵,陈小九累得不行,摸着慧娘的屁股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傍晚时分,慧娘做了几个小菜,招呼小九、樱木军团一起吃了。

樱木向陈小九敬了一杯酒,挤眉弄眼小声道:“九哥,真有你的,我阿姊生闷气这么多天,结果你一回来,云开见月明,竟然主动下厨,坐了这么丰盛的佳肴,哎……想我樱木,可是吃了十多天的咸菜疙瘩呢,我与九哥的地位,真是没法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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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装神弄鬼!

慧娘颇有些不好意思,用筷子敲了一下樱木的头:“闭上嘴,不乱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樱木受了打,不敢砸吭声,坏笑着喝酒

女儿外向!樱木这厮也没有我这个相公亲呢!

陈小九美美的想着,忽然又道:“陈叔怎么不在?”

樱木道:“九哥你不知道,以前老爹天天骂我胡作非为,不干人事,现在咱们樱木军团把杭州大大小小的黑暗势力都吃了下去,我爹爹竟然改了口,说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只有他才能生出我这样的儿子,真是让我无语啊!都这当口了,还没有回来吃饭,定然是在与父老乡亲们吹我的牛皮呢!”言语之中,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幸福。

陈小九心中很是高兴,与樱木等人美美的喝上一顿酒,又回房间与慧娘亲热了一阵,便急着要走,慧娘忙着给他整理士子服,小性道:“再晚些回去又怕什么?你定然是关心着朱二小姐,想回去与她亲热去了!果然是对他比对我好!”

“瞎说!”陈小九刮着她的小鼻子,亲热道:“小心肝,我若是对她比对你好,怎么不先去看她,反而先来看你?”

慧娘一听,又幸福的笑了,美到了心里去,踮起脚尖,给了小九一个深吻。

女人啊……还真是好骗!

陈小九离开慧娘的怀抱,走出门去,却发现月上树梢,蝉鸣之音此起彼伏,享受着微分的侵袭,向朱府走去,此时的朱府已然紧闭了大门,但这对于高来高去的他,根本不存在任何障碍,可是思来想去,还是从正门进去的好,取个名正言顺之意。

再者,那看门的福伯,上次便被自己折磨的胆战心惊,一听自己叫门,还不赶紧给我开门?

“啪啪啪……”陈小九大声叫着:“福伯,快开门啊!我是小九,你再不开门,我又要跳墙了……”

刚叫了几声,忽听得铁门大开,福伯颤颤抖抖的走了出来,激动地说道:“小九,你个坏小子,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不见,你可去了哪里了?朱家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二小姐,找你找疯了呀!”

“嘿嘿,随便玩玩!”陈小九心气甚好,随口问道:“发生了很多事?二小姐呢?可回来了?”

福伯叹了口气道:“自从你不告而别后,双儿被单儿领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小姐天天半夜三更才回家,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哎……乱成了一锅粥了!”

双儿也不再朱府了?二小姐半夜三更不在家?

陈小九一听,百思不得其解,二小姐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去处,便不理会福伯的招呼,运起轻功,急匆匆的远遁!

极乐寺中静悄悄的,大门紧闭,一片宁静,陈小九飞身沿着一丈高的墙头,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正门是天王殿,空无一人,想来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已然睡熟,他沿着小道往里走,便是大雄宝殿,宝殿左侧有一处荒凉破败的小门。

陈小九心中有些忐忑,悄悄的爬上城墙一望,却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跪在了米勒佛像面前,脸上梨花待语,十分凄楚。

正是朱二小姐!

只见她双手合十,小声祈祷道:“弥勒菩萨,我佛慈悲,请保佑小九平安无事,他总算千错万错,杀人放火,也请佛祖网开一面,他所犯下的罪孽,媚儿愿意为他承担,只求他能平安归来,媚儿愿意每日过来祈祷,只要愿望能达成,媚儿愿意为米勒佛祖重塑金身,决不食言!”言语中,数不出的凄婉哀怨,不知不觉中,那金豆子又流了下来。

陈小九心中感动至极,媚儿虽然嘴硬面冷,但对自己用情之深,却是堪比大海之磅礴浩瀚,他灵机一动,突然运起内息,趁着朱媚儿闭目祈祷的空当,突然跃上米勒佛像,躲在了后面。

他捏着鼻子,假声道:“下面跪的女子,可是陈小九的什么人?”言语低沉、舒缓,像极了佛祖之音。

朱媚儿虽然信佛,但长了这般大,却从没有见到过佛祖显灵,尤其是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那般神秘莫测,她心头慌乱了一下,吓得坐在了地上,胆颤心惊道:“你……你是谁?”

“我乃弥勒佛祖!你竟然不识得我吗?”陈小九捏着鼻子又沉稳道:“今晚下凡游玩,恰逢你身在此处,被你诚意感动,你可告诉我,陈小九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因何而要替他求情?”

朱媚儿方才从惊颤中清醒过来,听闻说话之声,竟然称自己为弥勒佛祖,心中大喜,慌忙跪下道:“佛祖保佑,陈小九乃是我的……”朱媚儿顿了一下又道:“是我朱家的一个小家丁,我……”

陈小九心中生气,语气加重道:“一个小家丁,还值得你苦苦相求,晦气!晦气!,佛爷走也……”

“别走!别走!”朱媚儿低声哭诉道:“佛爷,我还没有说完,陈小九是我的心上人,没有他,我心里难受,他现在犯了案子,生死不知,求佛爷保佑他平安,虽然他狡诈、奸猾,爱占我的便宜,但是本性却是极好的,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佛也开恩,救他一命吧!”

陈小九既想笑,又心存感动,沉稳道:“恩,劳燕分飞,何意苦哉?佛爷有好生之德,便成全了你!你现在闭上眼睛,心中数十便‘陈小九快回来!’待你睁开眼睛时,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真的吗?佛祖,您可不要骗我!”朱媚儿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件荒唐事。

陈小九闷声道:“信不信由你,我去也……”

朱媚儿沉吟良久,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小九快回来,小九快回来……”

陈小九趁着媚儿闭眼祈祷的功夫,便悄悄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欣赏着她虽然冷艳、但却透着憔悴的容颜,心底涌上一股深深的感动。

朱媚儿默念了十遍,当她心怀忐忑的睁开眼睛,竟然真真的看到陈小九出现在了眼前时,凤目中滑过不可思议的神色:“小九……”只是那么轻轻的叫了一声,惊喜交加之下,直挺挺晕了过去。

陈小九急忙扶起她的娇躯,大手点了一下二小姐的人中,爱怜的摸着她冷艳且憔悴的容颜,晃荡着娇躯,柔声道:“二小姐,快醒来,真是我小九呀……”

在他的轻柔慢捻下,二小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陈小九一张笑脸,犹自不相信道:“小九,是你吗?”

陈小九点头道:“是我,佛祖刚才弄了一个法术,把我召唤到这里的,不然我哪有机会与二小姐见面?更不知二小姐对我的一片真心呀!”

“啊……”朱媚儿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此时她冷静下来,从这短短的几句话当中,几乎确定了一个令人气愤的实事:看这厮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刚才分明是他装神弄鬼的糊弄自己,这厮,当真该死呀!

她忽然挣扎着起来,小手拧着陈小九的耳朵,用力撕扯!

“二小姐,痛……”

朱媚儿横眉立目道:“你也知道肉痛?但你知道心痛的感觉吗?好你个登徒子,竟然还装起佛祖取笑我,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你可知道我这许多天是怎么过来的吗?现在见到了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了……不然,都对不起这些天我受得苦!”

“二小姐,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是身不由己……让你受苦了……”陈小九面对着怨妇,心中一阵歉疚。

朱媚儿听得陈小九认错,便在不忍心撕扯他的耳朵,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容颜,女强人的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肩膀轻轻抽搐,可怜、委屈。

“谁,何人?”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和尚的声音。

陈小九揽住朱媚儿的腰肢,带着她飞一般的藏在了佛像后面:“二小姐,先别出声,那和尚寻来了,看见一个女眷,深更半夜在寺庙之中,会犯了大忌的!”

可朱媚儿要么不哭,要么哭起来便刹不住,那轻轻抽泣的声音,倒像是夜里徘徊的孤魂。陈小九大手捂着她小嘴,被她甩开了,而那和尚却越来越近,到真要一探究竟。

陈小九万般无奈,大嘴张开,一下便裹住了朱媚儿的嘴巴,将她轻轻的啜泣声,扼杀在了口腔之中。

“嗯……”朱媚儿慌乱失措,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这般大胆,她挣扎了几下,偏偏又挣脱不开,一会的功夫,便再一次体会到了小九口舌间的甘甜与那熟悉的男子气息!她搂进了小九的腰肢,小舌头如抹了蜜一般,不停地在他唇上蠕动。

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林若然的唇上添食着,一阵的功夫,竟然主动地扣开小九的牙关,那一只嫩舌便伸入他那湿润的嘴中,四处游荡着!

两人心中涌上甜蜜的触感,眼眸中涤荡着浓浓的思念之情,在大肚弥勒佛前,两人无所顾忌,尽情释放着爱的缠绵——

今天不在状态,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再来一章!感谢‘卖女孩的火材、明者几何’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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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伺候二小姐

那多事的臭和尚,眼神竟然不太好使,打着灯笼,胡乱逛了几圈,便又念念叨叨的走了!

朱媚儿搂紧了陈小九的粗腰,借着黑暗,遮掩着羞涩,孜孜不倦的宣泄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陈小九靠在佛像上,被朱媚儿欺负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抽个孔隙,很没情调的呢喃道:“二小姐,你轻些,和尚……和尚走了……”

朱媚儿从旖旎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舔.吸着红润的小嘴,想起刚才疯狂的一幕,不由得气苦的使劲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嗔怒道:“登徒子,你还是那般的坏,才刚刚回来,就敢对我这般无礼,当真是不可救药!”

我倒!你这小妞,分明是栽赃陷害,明明是你主动亲我的好不?

“我若不这样坏,二小姐还不喜欢我呢!”陈小九搂着她的小腰,端详着她憔悴的容颜,怜惜道:“这十几天不见,你又瘦了许多,是不是想我想的,我真是该死呀!”

“胡说八道,你是一个小家丁,谁会来想你?”朱媚儿撅着嘴巴,强硬的争辩着,又想到这厮装神弄鬼,方才自己在佛像面前那**裸的表白,分明早就被这厮给听去了,自己再怎么遮掩也是欲盖弥彰,图惹他笑话,不禁又羞又愧。

她跺着脚,粉拳飞扬,又开始虐待陈小九的肩膀道:“你这登徒子,分明是消遣我的,明明听到我说话,偏生又这般问我,真是坏痞子……”

陈小九瞪大了眼睛道:“二小姐说什么了?我却没有听到。”

朱媚儿红着脸,恨恨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加的可气!回家后,我定要狠狠地责罚你,狠狠的打你的板子,让你知道我朱媚儿的厉害!”

陈小九浑然不在意道:“只要能让二小姐笑颜如花,便是打烂了我的屁股,也是值得的,只怕二小姐不舍得。”

“你才不舍得呢!”朱媚儿听着这样露骨的情话儿,心中美滋滋的透着股舒爽,面上却仍冷冷道:“待咱们出去后,我在好好收拾你!”

陈小九歪着脑袋,围着朱媚儿转了几转:“我很好奇,你一个弱女子是怎么爬进来的?”忽然看到她腰部的衣衫脏兮兮的,似乎裂开了一大片,露出一片雪白的亵衣,他一把抓过来自己看了看道:“二小姐,你难道是翻.墙进来的,一丈高的石墙,你一个弱女子,怎么翻进来的?”

朱媚儿被他抓住了衣衫,不敢再动,怕挣扎间,这件衣衫被这厮弄裂,便再也遮不住里面的春光,她低声诺诺道:“弱女子怎么啦?弱女子被逼得急了,也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她转头指着黑暗墙角处的一钩爪的东西说道:“这是我在铁匠铺子,让他们给我打造的飞抓……”

陈小九急忙过去,把飞抓取来,眼眸中充满了温情道:“难为二小姐了!”

我就是用这个爬上来的,只是不怎么会用,掉下来好几次,脚踝都扭伤了,但幸好,总算是翻进来了……”言语中除了怨气,还洋溢着一股成功的欣喜。

“你受伤了?在哪里,快给我看看!”陈小九弯下腰,心疼的将她抱起来,伸手一摸,一只小腿的脚踝处,已然红肿淤青,他爱怜的亲了一下朱媚儿的脸颊,柔声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为我受伤……”

朱媚儿红了脸,低声呢喃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是我自作自受,与你有什么干系?快……快点放下我!”

“我才不放开你呢!”陈小九不理会朱媚儿的挣扎,抱着软玉温香,轻轻一纵,在朱媚儿既惊讶有欣喜的神色间,蜻蜓点水般翻出了石墙。

“你……你竟然身负绝技?”朱媚儿瞪大了眼睛道:“我以前偷袭你时,却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勇猛呀?好啊!原来你……你一直骗我?登徒子,果然不是好人!”

陈小九笑嘻嘻道:“二小姐若是打我,我又怎么会对你动手?”

“为何?”朱媚儿嗔道。

陈小九眨了眨眼睛道:“打是亲、骂是爱,我巴不得你多打我几次呢,打我越狠,爱我才越深。”

“你又欺负我!”朱媚儿袅娜的蜷缩在陈小九怀中,粉拳胡乱挥舞:“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心中却涌上幸福的喜悦。

她美美享受着心爱情郎的气息与微风的吹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瞪大了眼睛,嗔怪道:“小九,你与我说,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刺客?”

“你在说什么?小九可听不懂的!”

朱媚儿最讨厌陈小九这幅笑嘻嘻的嘴脸,胡乱拍打他的胸膛,不依不饶道:“你瞒谁也是瞒不过我的,我那时见你一直没有回来,就巴巴的赶去,正巧碰见乌雅驮着二人,疾驰而出,那乌雅神骏非凡,若非你亲自掌控,谁能奈何得了它?虽然你换了身衣服,但我依然能断定,那人必是你无疑!”

陈小九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叹了口气道:“聪明的女人,果然是不好骗的。”

朱媚儿嗔怨道:“我若不是因为知道真相,岂会这般为你担心?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救那个刺客?看那刺客身段,分明是个女的,难道她与你也有一断纠葛?或者她就是扈家寨的匪盗?”

陈小九不得不佩服朱媚儿的联想能力,苦笑道:“非你想象得那样,我小九顶天立地,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里有机会接触到扈家寨的匪盗呢?你多心了……”心中却在暗担忧:这小妮,怎么就一语中的呢?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超强!

“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信呐!至少我是不信的!说不准真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你呢!”朱媚不知不觉已然习惯了小九的环抱,儿鼻中冷哼了一声:“既然真的是你劫走了刺客,为什么还敢回来?还不赶快逃命?等着被砍头呀?”她知道小九奸诈狡猾,没有一定的把握,断不敢大张旗鼓的回来。

陈小九笑嘻嘻道:“二小姐,你可小心点,这些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是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朱媚儿担忧的左右望了一望,哼了一声道:“你当我傻吗?我只是自己明白,断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你担心什么!”

陈小九道:“此事说来,当有贵人相助,有人为我背了黑锅!”当下将牢狱中的囚犯之事一一说出来。

朱媚儿瞪大了眼睛,凤目中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茫:“难道是知府钟大人帮你?”说着自己又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即便是钟大人,似乎也没有这般能耐,曹公公的实力绝非一般人能相与的!臭小九,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都与你这样了,你还不告诉我你的底细,当真急死人了!”

你与我哪样了呀?最多只是搂搂抱抱,存在于非常肤浅的阶段嘛……

陈小九当然不会将白衣公子的事情告诉她,这是他隐藏在暗中的一张王牌,只是神秘道:“此事我也不知道是谁相助,估计是钟大人惊动了京城里的大人物,为我想出了办法吧!”

朱媚儿知道想要他隐藏在背后的秘密,实属痴心妄想,忽然挺起了胸膛,小手在他的额头指指点点道:“你以后给我老实点,朱家是做生意的,不又是打打杀杀的江湖匪类,你是城西分店的三掌柜,要把心思放到商业上来,要全心全意的辅佐我,知道吗?”

陈小九笑嘻嘻的答道:“我一定全心全意的伺候二小姐……”

“不是伺候我,是辅佐我!你个登徒子,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朱媚儿搂紧了他的脖子,既幸福又嗔怒的埋怨着。

“我一定好好地辅佐二小姐。”陈小九向她挤眉弄眼道:“顺便也把二小姐伺候好……”

“登徒子……大色狼……”

孤寂冷清的夜晚,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在深夜里来回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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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给我脱下衣服!

朱媚儿像个乖乖的柔弱女子一般,温柔的躺在陈小九怀中,凤目流转,竟然射出恬静淡然的目光

陈小九心中有些惊奇:“二小姐,你这股恬静的模样,倒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陈小九刚要说出扈三娘的名字,却听朱媚儿道:“我是我娘生的,自然是像我的娘亲,难道还能像着外人吗?”

那还真不好说呢!我倒真觉得你像极了外人。

陈小九听着朱媚儿这样说话,倒不好说出扈三娘的名字,怕她再嗔怪自己,点头赔笑道:“我说的也是老夫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朱媚儿向他翻了个白眼儿,啐了一口道:“谁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两人谈笑风生,很快的便来到了朱家门口。

此时朱府大门全部敞开,福伯早早就把陈小九归来的消息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为了收买人心,想要揽住陈小九这株大树,便亲自来到了门口迎接,没想到猪悟能这厮腆着大肚子,先行一步来到了门口等候陈小九的到来。

老夫人亲自迎接,那些丫鬟、仆人、武夫下人们,哪一个敢装大头?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站在老夫人身后,哈欠连天的等着陈小九的归来。

朱媚儿远远看到了朱家上下几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娇羞无限、小脸蛋儿上飘过朵朵红霞,慌乱挣扎道:“小九,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多,被看了见了多不好?还以为咱们不清不白呢!”

本来就不清不白,有什么可狡辩的?陈小九哪里会放过将他与朱媚儿恋情,大白于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的机会,随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貌似关怀道:“二小姐,你脚伤还没好,怎么能走路呢?我要一直把你抱到床上才好。”

“啊?不要,我求你,你快放我下来,我娘亲都看见了……”朱媚儿被小九箍得紧紧地,一动也动弹不得,没奈何,自己捂着滚烫的脸皮,低声呢喃道:“大色狼,你害苦了我,我一定不饶你!”

“二小姐,你一定不要饶过我,就罚我在床前伺候你一辈子吧!”陈小九满脸坏笑的回应着。

“流氓……”

朱媚儿捂着眼睛,与陈小九就这般如胶似漆的,出现在了朱家男女老少面前!

老夫人惊得呆住了,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呈现出了瞠目结舌的神情,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幕毫无准备,她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媚儿什么时候羊入虎口了?我……我竟然没有察觉?失策啊失策!陈小九这厮,狡诈多端,当真是厉害的紧哪!

猪悟能眼眸中却露出想当然的神色,甚至带有一点点欣喜,自己的妹妹,或许只有小九这样厉害的人,才能把他降服!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任是神仙也无可奈何。

朱家大门口,互相对视的几十个人沉默不语,场面有些尴尬,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朱媚儿挣扎了两下,最终没有挣脱陈小九的怀抱,明眸泛着微波,委屈的望了望小九,有低下头呢喃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脚踝受伤了,不敢走路,偶然……偶然遇上小九,把我带……带回来的……娘……”

她的解释十分苍白!

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滑过痛惜之色:媚儿晚上出行,为什么不带丫鬟?怎么会歪了脚踝?又怎么会和陈小九偶遇?

这一系列的偶然,便决定了某些事情的必然!

而且,陈小九这厮眼眸中分别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似乎在像我炫耀他的胜利呀!

猪悟能却三两步迎了上去,拍着手臂道:“小九,你总算回来,这几天,没有你来教授我功课,我可想死你了……”又望了一眼朱媚儿道:“二妹脚踝受伤了,小九,你还不先把二妹送进房里去,稍后咱们在叙旧?”

还是猪悟能了解我呀!

陈小九心中大乐,连声答应,抱着朱媚儿就要进去,老夫人咳了一声道:“平儿,小九远道而行,定然累了,你还不快替换一下小九?傻愣愣的根木头桩子,看什么呢?”

平儿连忙答应一声,招呼几个丫鬟一同前去帮忙。

陈小九身形一躲,脸上泛着诚挚的表情道:“平儿,无需你们动手,九哥我年轻力壮,一点也不累,而且二小姐已经适应了我的怀抱,换成你们,粗手粗脚的,怕是还不习惯呢!”他迎头望着老夫人复杂难明的眼眸,浑然无一点惧色。

这是**裸的赖皮呀!

平儿一下傻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猪悟能心里佩服小九的胆识:敢与娘亲叫板的人,唯有小九尔!他急忙圆场道:“二妹脚踝受伤,身体不便移动,还劳烦小九将二妹抱进去房中,不然伤筋动骨,可不太好。”说话间,还不断的向陈小九挤眉弄眼,一副助纣为虐的模样。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十分得意的向老夫人笑了笑,昂首挺胸,抱着一脸娇羞的朱媚儿,走了进去。

老夫人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待望着他模糊的背影,眼眸中无奈的神情,暮然变得犀利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使劲地向下坠着,嘴巴惊得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一个声音自脑中响起:怎么会这样?会不会看错了?

忽然间,眉头紧皱,直勾勾的奔着陈小九而去。

这是陈小九第一次名正言顺的进入到朱媚儿的房间,一股少女的芳香扑面而来,十分的舒服,平儿早早点上了火烛,又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

陈小九将朱媚儿放在床上,从怀中拿出铁梨花,温柔的为她除去鞋袜,便要为她上药。

朱媚儿将小脚丫调皮的像里面缩了一下,嗔怪道“你这登徒子,总是这般大胆,把药放在这里就好,难道平儿还不会为我上药吗?”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平儿粗手粗脚的,那里有我这般细心,还是由我来给你上药,快点,二小姐,病不讳医,我是纯洁的,你害羞什么?”

朱媚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若是纯洁,这世上便当这没有纯洁的人了!明明是想占我的便宜,偏生又巧舌如簧,说得这般振振有词,当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滚刀肉。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便把小脚丫乖巧的放在了陈小九的面前,臻首深埋进被子里,催促道:“登徒子,上完药后,快点出去,我可受不得你的作践了,只是这一次,我往昔的威名全都付之东流了,你这该死的东西……”

朱媚儿金莲小巧,雪白滑腻,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十分可爱。

陈小九拿在手中,欣赏把玩,啧啧赞叹道:“二小姐的小脚,竟然生得这般好看,天下间再也没有这般美丽的足踝了!”

“登徒子,你到底上不上药?”朱媚儿不敢把头露出来,胡乱拍打着被褥,不依不饶道:“我可被你害苦了!”

陈小九欣赏够了小脚的美丽,正要上药,却见朱老夫人如同猛虎一般,直挺挺的冲了进来,上下打量着他,眼眸红红的,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娘亲……”朱媚儿一见,更觉那难堪。

这老娘们儿怎么了?我就算与你女儿亲亲抓抓,也不至于让你这般愤怒啊!凭我的才智,做了你的女婿,难道还辱没了你的威风吗?

陈小九皮笑肉不笑道:“老夫人,您直勾勾的看着我,到底是何用意?我可是会害羞滴!”

朱老夫人似乎克制了极大的怒意,伸出枯干的手指,哆哆嗦嗦道:“你……你给我把衣服脱……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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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变天了!

朱媚儿呆了,猪悟能傻了,随着一老夫人一同赶来的丫鬟仆役,全都愣住了,所有人都对老夫人说出的话,显露出了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

猪悟能挠了挠头,傻傻道:“娘,二妹还没有到和小九那……那般亲热的地步,这会儿脱什么衣服呀?难道你要……让他们两个……”

“你给我住口!”

老夫人怒意勃发,老树皮一般的脸颊充满着愤懑的绯红,恍然如一只抖动翅膀的斗鸡,又转头望着陈小九道:“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这老太婆刚才看我的眼神便有些不妙,此时却又要我脱衣裳,难道……难道我的衣衫竟然犯了她的逆鳞吗?

你让我脱,我就脱!你是我的谁谁谁呀?

死老婆子,处处找我的麻烦!干娘送给我的士子服,我喜欢的紧哪!这辈子我都舍不得脱下来。陈小九向来遇强则强,像一头犟驴一样,最不怕的便是横的,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阴寒,一字一顿道:“老夫人,你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你再给小九说一遍?”

“小九……”朱媚儿也来不及羞涩,闪动着大眼睛,使劲拉动着小九的衣衫,示意他不要激动,小九生气的甩了一下袖子,不理她的劝慰。

“我让你把衣服脱下来,否则……否则我家法伺候!”朱老夫人使劲的杵着拐杖,怒吼道。

“家法?你竟然要实行家法?悟能,媚儿,你们听听,老夫人居然要对我用家法?真是太可笑了……”陈小九充满蔑视的转过头来,对着朱老夫人,一字一顿道:“我为悟能化解危机数次,换来的是你老夫人对我的见死不救,甚至还落井下石,想尽办法,将我拐带了进了朱家的奴籍!”

猪悟能闻言,脸上不禁露出羞愧的神色。

“而后,在朱家城西分店濒临易主之时,是谁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是我小九!二小姐亲身参与锦绣亭众才子之盟会,受到崔州平冷嘲特之围攻,是谁智计百出,以其之道,还其彼深?还是我小九!更甚者,李家大肆拓展商业,布局江苏浙江,进军丝绸瓷器行业,是谁借东风,聚集江南才子于摘星楼,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完成了朱家纵横捭阖江南的大好布局?是我,是我,还是***我小九……”

陈小九说到此处,暮然觉得心里好痛,眼眸赤红、火焰浓郁,他放肆的指着朱老夫人褶皱的面皮道:“而你这狠毒、玩弄手腕的老太太,不仅不感念我的恩德,偏偏还要恩将仇报,拿出家主的气势对我执行家法?哼……你好威风,你好厉害呀,好他娘的刚愎自用!我今天倒要听你这死老婆子说说,你凭什么打我的板子?你若是说不出来,在我眼里,你就是狗屁不如的混帐!”

“你……你敢骂我!”朱老夫人大口的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挥舞着拐杖,向陈小九砸去!

“娘……别动手……”朱媚儿、猪悟能一同喊道。

陈小九一闪身,躲过拐杖,老夫人踉跄的身子便如败絮一般,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陈小九一脸冷笑着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娘们儿,心中竟然生出酣畅淋漓的舒爽之感。

“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

“老夫人……老夫人……”

一屋子都慌了神,抬胳膊的抬胳膊,拽腿的拽腿,一时间慌乱成一团,猪悟能与朱媚儿分别架起老夫人,呼天喊地的抹着眼泪。

朱媚儿抡起粉拳,如雨点般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肩膀,梨花带雨道:“都怪你!都怪你,那是我娘,你对我好,就不能对我娘宽容些吗?你这坏人……呜呜……”

陈小九道道:“是你娘容不下我,并非我主动招惹她!”

“那我娘这副模样,还不都是被你气的?你……你快点帮我把娘亲弄醒!”朱媚儿用力撕扯着他的肩膀,不依不饶。

小九轻轻一甩,朱媚儿脚踝有伤,便又踉跄的摔倒了在了地上,他急忙上前扶起她,关心道:“摔疼了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

朱媚儿泪珠滚滚而下,失魂落魄的瞪着小九,一把推开他,伤心欲绝道:“你真狠心,你……你竟然也欺负我,我恨死你了……”

“二小姐……”

老夫人眩晕了一阵,在众人呼乱敲击下,吐出了一口浓痰,甚至渐渐苏醒了过来,她虚弱无力的盯着陈小九,怒声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不许你踏进朱家一步,悟能、媚儿与你再也无瓜葛,你……你休要在痴心妄想!”

猪悟能急忙拦住她的话:“娘,您糊涂了,先歇息一下!”

“哈哈哈……”陈小九仰天长啸,冷冷道:“朱府大门,对我而言,无有任何留恋,谁愿意迈进来听你耳提面命吗?不过,老夫人你果然老糊涂了,你当悟能、二小姐会听你的话吗?我可以从容不迫的告诉你,我心里虽然恨极了你,但悟能却是我的朋友,二小姐嘛!我一定会永远爱她,爱到海誓山盟,爱到永远不分开!想要我与二小姐毫无瓜葛,你……死了心吧!”

“你……”朱老夫人再也扛不住小九嚣张的语言,双眸一闭,腿一蹬,又晕了过去。

“大坏蛋,你又把我娘气得背气了,我……我不饶你!”朱媚儿又嗔怒的挥舞起了粉拳。

陈小九用力保住了她的腰肢,当着所有丫鬟仆人的面上,张开大嘴,放肆的裹住二小姐张启的粉唇,水乳.交融的深吻,只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一阵的功夫,二小姐便发不出来声音来,只是无力的挣扎着腰肢,以示抗议。

陈小九吻得心满意足,松开了二小姐的小蛮腰,坏笑着刮着她的小鼻子,一字一顿道:“二小姐,你记得我的话,无论你娘亲如何阻挡,我仍然一辈子爱你,我发誓,定要把你娶到手中!”他说完话儿,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哈哈大笑着,向外走去。

“小九……别……”悟能与媚儿同时叫出了声。

陈小九身子顿了一顿,又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二小姐的闺房,坚定的走出了朱家的大门。

头顶上,夜空皓渺无际,一轮孤零零的月亮射出了冷清的幽光,星星都在它远处胆怯地闪烁着寂寞的微光,并且小心翼翼地向更远、更深的太空隐去。

刚才抱着朱媚儿、与之嬉笑攀谈的幸福的景象历历在目,而转瞬之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如薄如蝉翼的飞刀,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中,扎得他心中好痛,好心情灰飞烟灭,唯有那数不尽的惆怅,在脑海中萦绕,十分难过。

他叹了口气,踢起一块石头,向西湖中飞逝,‘扑通’一声响,道道波纹自中心发散出去,直到无尽的远方。

陈小九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便已经身不由己的开启了新的征程,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将珍贵的自由,在朱家彻底的解放出来。

**********************

杭州城,看起来虽然繁华,暗中却正在经历着一场剧烈权势角逐,玄武营就这般凭空消失了,至于怎么消失的,在哪里消失,绝非普通老百姓可以揣测得出来的!与此同时,一只名为“铁甲营”的军队,却浩浩荡荡的开赴杭州,接替了玄武营曾经的营盘。

当然,这些军国大事,虽然惹眼,却不足以带动杭州大街小巷普通老百姓的情绪;

现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一件事情,便是: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勇闯摘星楼五关、传说中文曲星君转世的陈小九陈公子,与朱家彻底的决裂,与朱老夫人彻底决裂,当然,与朱家二小姐的种种情爱,也成为一缕炊烟,随风消散。

而且,八卦之火愈演愈烈,甚至传出朱家与陈小九结仇,达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朱老夫人一病不起,便是因为陈小九对她动手动脚所致。

八卦传得久了,不是真的也便成了真的!

过得四五天的时间,以前仰慕陈小九,通过他的连带关系,而对朱家施以援手的大财东、大商家,因为听说闹出了这么一件轰动杭州的事情,便不再对朱家大力支持,直接导致朱家扩大经营的大好时机,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更为厉害的是,杭州城内四大商家,却也开始大张旗鼓的有所行动,短短几天的时间,李家凭借雄厚的财力、物力、人脉,硬是在杭州开了几十家的布匹与瓷器的店面,而且店面偏偏开在朱家所有分店的对面,装修之精致、货源之充足、质量之上乘,令人叹为观止,气势汹汹,大有与朱家一拼生死的劲头。

而粮食大户石家,却也没有安静些,不知道受了何人的指使,广撒金银,开始进军娱乐行业,四处开设高档饭庄,建立赌场,还在醉乡楼对面开了一座荷花楼,并且里面的姐妹,多半都是倭国之艺妓,风情之妩媚,令人流连忘返。

这所有一切的风起云涌,都以陈小九与朱家决裂为契机,开始如火如荼的粉墨登场了!

杭州,就要变天了……——

感谢”目无王法、明者几何”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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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离奇绑架案!

陈小九离开了朱家,一身轻松,吩咐芦柴棒买了一栋宅子安身,虽然宅院不大,但景色秀美,院内鲜花绽放,煞是可人!

这几日杭州城内发生的大小事物,虽然他足不出户,但樱木军团已然扩充到好几百人,三教九流,耳目众多,自然没有一件事情逃脱了他的耳朵,尤其是听说朱老夫人一病不起的消息时,虽然心中隐隐担忧朱媚儿能否经得住打击,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涌上一种久违的快感

这死老娘们,自作自受!

只是扈三娘送与我的这身士子服为什么能引起老夫人这般大的火气呢?心思一动,又想起扈三娘曾经叮嘱过自己,一定要穿上这身衣服让老夫人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扈三娘与朱老太婆之间,还有一段记忆深刻的往事?只是这身衣服可是扈三娘心爱之人的东西,朱老太婆为什么也会这般激动?

难道?

陈小九再也不敢想下去了,隐隐然,他已经推测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但她却不愿意去想,要找到三娘,让三娘亲自说与我听。

正在胡乱琢磨时,爽朗的笑声,悠然传来:“陈兄,你这处宅子还真是清雅啊,我当真发自肺腑的喜欢。”正是潘家大公子潘祥到访。

陈小九摇晃着老头椅,在树荫下自由自在的纳凉,听到笑声,睁开眼睛道:“潘兄,我乔迁之喜,你也不来与我贺喜、温锅,当真抠门的紧!”

潘祥哈哈大笑,在陈小九对面坐下,大咧咧的端起陈小九的茶碗,毫不避讳的喝了一口,皱着眉头道:“我这次来,便是为你贺喜来了!”

“是何礼物啊?”陈小九懒洋洋的说着。

“一百艘货船已然打造好了,全部运到钱塘江码头!”

陈小九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情不自禁的露出惊喜的神色,用力搂紧了潘祥的胳膊道:“潘兄,你可真帮了我的大忙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好几百兄弟,都等大船混饭吃呢!”他心中自然着急,樱木军团日渐扩大,几百个兄弟,天天收些保护费,不仅名声不佳,也赚不到几个银钱,唯有踏上正途,方能改变这种格局呀!

潘祥道:“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尽心尽力办到!陈兄救命知恩,我绝不敢忘记!”

陈小九爽朗道:“潘兄果然是个爽快人,非是那种是金钱如性命的吝啬鬼,你比我虚长几岁,以后便叫我小九便好,不用客气!”

潘祥欣喜道:“小九,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只是……哎,眼前有几桩烦心事,压在我头上,十分为难……说得严重些,潘家现在已到内忧外患之困境,!”

“潘兄说来听听!”

潘祥叹了气道:“石家已然与李家结成一体,迎头进军娱乐业,大肆开展酒行、饭庄、妓院与赌场,尤其是背后有府尹大人孙科假公济私,不仅利用职权为石家保驾护航,还大肆搜查、打压我手中掌握的几十号赌场,那些老客源风声鹤唳,纷纷转投石家所开设的赌场当中去了,甚是恼人啊!”

陈小九道:“光凭这个,潘兄也不至于惆怅成这般模样吧?”

潘祥又苦着脸道:“小九一语中的,赌场生意清淡,最多银子少赚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是……只是我弟弟听信了石头筹那厮的蛊惑,最近十几天的时间里,竟然对我频频施用毒手,我差点死于非命呀!”

他说到此处,言语之间甚是惆怅,解开衣服,悲伤道:“小九请看!”

陈小九抬眼一看,只见那肋骨上包裹着一层层厚厚的绷带,从那包扎的紧密程度来看,绝非小伤,看来潘祥真的遭遇了重创。

他品了品茶,自信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潘祥激动地拱手道:“小九救我!”

陈小九道:“令弟品性不坏,只是被石头筹这坏东西利用,心地单纯了些,只要我打出一张悲情牌,立刻便能将令弟从石头筹这厮的阵营中,拉拢过来,哼……三日之内,必见分晓!”

潘祥听到陈小九如此说法,心中踏实不少,意气奋发顿生,与陈小九寒暄了会儿,便一同与陈小九接受货船去了。

钱塘江潮起潮落,磅礴大气,望得几眼,顿生万里豪情!

陈小九站在码头处,望着那排在一起的百艘大船,情不自禁额拍了拍潘祥的肩膀,云淡风轻道:“潘兄,咱俩联手,必能开创出一翻商业帝国!”

“联手?”潘祥眼中闪烁出了锋芒。

“对!联手!”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你有钱、有底蕴;我有人,有魄力,更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背后势力,只要咱们联合起来,何惧那些蝇营狗苟的小鸟?”

潘祥也挺了挺胸膛,万丈豪情的长声道:“小九,我信你……哎呦……肋骨又痛了,该死的石头筹……”

****************

一弯新月高高升起,像只玉琢的香蕉,嵌在天幕上,漾着碧辉。

入夜时分,陈小九与樱木军团一身黑衣,隐藏醉乡楼前往道路上的黑暗处,宛如只伺机待伏的黑豹子般,静静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红杏的离开,使醉乡楼的名声一落千丈,惨淡经营,而石家荷花楼的异军突起,再一次把醉乡楼推向了谷底,潘安这厮又听信了石头筹蛊惑,忙于与潘祥争夺家族继承权,哪里有心思打理醉乡楼的生意呢!

“九哥,潘安这小白脸,不会不出来吧?那咱们可就白等了……”樱木摩拳擦掌,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这几日与罗桐一起摸爬滚打,身手进展神速、一日千里,本来就很暴力的他,如今更曾添了无上的自信,此时,便是与老虎对战,他也有着完胜的信心。

“别急,猎物总会出现的!”小九舔了舔嘴巴,望着惨淡经营的醉乡楼,心生浮现出红杏千娇百媚的身影。

“来了……出来了!”随着高宫一声极低的嘶吼声,潘安领着十几个个武夫,搂着一个美貌女子,歪歪扭扭的从门口走了出来,直奔着对面一条乡间小路走去。

“跟上他们,在暗处解决掉,速战速决,不能留有后患!”小九吩咐着。

樱木答应一声,领着樱木军团,毫无声响的跟在后面。

当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时,浓郁的树荫遮住了清幽的月光,忽然之间,樱木军团如黑豹一般,带着凛然的杀气,迅捷的扑了出来。

“啪啪啪啪……”五人虎趟羊群,三拳两脚,便将十几个护卫打晕了,潘安武功稍高些,警觉遭到伏击,甩开那小妞,夺路欲跑,陈小九如风般冲了上去,在他风池穴上轻轻一抓,便将潘安痛得晕了过去。

樱木一脸得意的望着倒地不起的十几个武夫,撇撇嘴道:“真没意思,一帮纸糊的东西!”

趁着月色,樱木等人便将潘安五花大绑,送到了扈家寨,并与罗桐详细交代了陈小九的用意,罗桐虽然不明白陈小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想着陈小九智慧超绝,背后必然有着深层次的用意,也不细问,便点头应承下来。

第二天早上,杭州潘家之子潘安被扈家寨匪徒绑架一事,闹得满城风雨。

大字报贴满了各大景点,一时间全城所有百姓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潘安身上。

潘家祸从天降!

尤其是潘交龙,一夜之间愁白了头,领着潘祥,一大清早便哭哭啼啼的跑进了知府衙门,老泪纵横,将潘安扈家寨匪徒绑架事,连哭带嚎的说了出来。

潘祥心知肚明,这一定是小九想出来的妙计,只是一时不解其意,也跟着哭天抹泪。

钟斌最近烦心事不断,陈小九劫持刺客之事,便给他带来了无数的麻烦,而且这曹老太监分明是有备而来,与孙科蛇鼠一窝,到处找他的麻烦,不得不谨慎对待。

他与潘交龙平日交情不错,待听得潘安竟然是被扈家寨的匪盗绑架了,急得团团乱转:真是屋漏偏锋连阴雨,这个扈家寨,怎么突然就这般大张旗鼓的绑架潘安了呢?不过,人家那是绝对有实力的,就连玄武营那五千大军,不也被扈家寨给全歼了吗?

绑架你个潘安,算个什么大事?毛毛雨而已!

钟斌斟酌了半响,疑问道:“潘大家,扈家寨为什么绑架令公子?难道没有分得清楚吗?想来是要与您换些金银,无须担心,断不会无端害了令公子的性命。”

潘交龙悲伤道:“钟大人,若是像你想的这般容易,那便好了,潘家就是银子多,扈家寨若是打个短缺,我自会乖乖的送上银子,断不是爱银子不要性命的主,可是……可是扈家寨的人所提的并非这个条件啊!而是荒诞到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啊!”

“啊?竟然不是因为此事,那扈家寨到底什么条件?”钟斌不由得暗暗心惊,并且判断此事,绝非想象得那般简单。

潘交龙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今早收到扈家寨的密信!此事说来甚是荒诞,他们原来竟是与石家有仇,原是要绑架石家公子石头筹,没想到阴差阳错抓错了人,把我儿潘安抓去了……”

“既然抓错了,那他们为什么还不放人?”钟斌奇道。

潘交龙闻言,不禁老泪纵横,又气又恨道:“那山贼听闻石头筹与我儿潘安交好,信中竟然告知我,限三日之内,让石头筹自缚上山,换取我儿自由之身,不然,我儿潘安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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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热脸贴上冷屁股

什么?竟有这般的荒唐事?钟斌情不自禁的拍案而起,因为过于惊愕,下颌胡须被捋下了一大把,疼得他直翻白眼

扈家寨深更半夜,劳师动众干了一票,居然抓错了人?

并且抓错了还不悔改,定然要用石头筹来换,这……这怎么听起来像是过家家一般滑稽?

“潘大家,你确定没有看错?”

潘交龙将书信交由钟斌,钟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扈家寨虽然嚣张,但盘横山寨十年之久,却从未干出过这样出格的事情,与衙门之间也相安无事,此次怎么会大动干戈?做出这等嚣张之事呢?

不对!不对!其中必有玄机……

潘交龙又哭丧着脸道:“钟大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派出捕快抓贼,将我儿救出来吗?”

捕快?钟斌听了宛如打开了五味瓶子,心里不是个滋味:玄武营五千兵马全军覆没,你还指望着衙门那些捕快为你建功吗?若真上得山去,一个回合,还不得吧捕快打成肉酱?

“潘大家,遇事莫慌!既然涉及到石家,还是先把石头筹石公子请来,从长计议吧!”钟斌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传石头筹!”

石头筹正在费尽心思,布局家族生意,听闻潘安被扈家寨抓了去,心中略有些遗憾:这样他便少了一枚对付潘家的重要棋子。

没想到捕快又来手谕,要他衙门大堂去听后审议,不由得暗暗心惊:钟斌这厮玩什么花样,难不成因为我大肆开设赌场之事,要拿我开刀?哼……有干爹曹公公为我撑腰,谁能奈何我?

他计议良久,便先去拜会了孙科,与孙科一同来到了知府衙门。

“钟大人,换石某前来作甚?”石头筹颇为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轻摇羽扇,神情倨傲,丝毫没有被衙门庄严的氛围所吓倒。

钟斌庄重道:“潘家公子潘安被掳走一事,想来石公子已然知晓,只是,这件案子却与石公子有关呀!”

石头筹一愣,脸色变得铁青:这厮该不会是怀疑是我做的吧?大怒道:“钟大人,您何出此言?”

钟斌吩咐人将书信交给石头筹!

石头筹疑惑着打开书信一望,不禁又经又喜:惊得是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扈家寨,竟然要绑架自己?喜得是扈家寨竟然抓错了人,潘安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替死鬼?想着扈家寨那一众穷凶极恶的匪徒,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额头上瞬间涌出细密的汗珠。

“钟大人,潘大家,潘安被抓一事,我深表同情,唯盼知府大人运筹帷幄,将潘公子顺利救出,石某深有要事,恕不奉陪!”说话间,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公堂。

“石公子,你这就走吗?”潘交龙与潘祥父子俩齐刷刷的拦住了石头筹。

孙科怒道:“公堂之上,胆敢行凶?尔等可知罪?”

“石公子,我儿代替你受过,你……你就这么走了?”潘交龙悲戚道。

石头筹不屑的皱了皱眉:“我不走,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真要我按照书信所言,自缚上山,用我自己的性命,换回潘安的自由吗?你这老儿,想好事想疯了不成?”

“你给我住口!”潘祥怒斥道:“我弟素来与你交好,如今更代你受过,难道你心都让狗吃了?没有一点怜悯同情之意吗?我们潘家也没有过分的让你用性命换回二弟的自由,只是石公子难道连一点商议的心思都没有吗?”

石头筹道:“商议什么?有什么可商议的!潘安被扈家寨那帮匪盗抓走了,你们潘家就等着收尸吧,还要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你……你好狠心!”潘交龙没想到素来与潘安交好的石头筹,竟然会如此绝情,口出诅咒之言,不留一点情面。

钟斌斟酌半响,谋划道:“石公子、潘大家,我有一个计策,咱们商议一下可好?”

潘祥道:“钟大人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石头筹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又满面讥讽的坐了下来,对于他而言,潘安这颗棋子已经无用了,那还不如死了更好,趁着潘家举家哀悼之时,大肆占领了赌场等生意,细细算起来,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真乃天助我也!

钟斌道:“扈家寨不是指名道姓,要用石公子来换回潘安吗?依本知来府看,不如将计就计,劳烦石公子做一回诱饵,本官派遣衙役好手扮成家仆,与你一同上山,趁着交换的混乱空挡,将潘安救出来,绝不伤害石公子分毫,石公子,你看可行?”

潘交龙一听,忙不得的向石头筹作揖道:“石公子救命!石公子救命……”

石头筹冷笑着站起,走到钟斌面前,嚣张的用手放在耳朵处:“钟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哼……你想让我冒险去救潘安,难道我疯了不成?潘安与我什么关系?他是我兄弟还是我祖宗?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为石头筹的冷血而感到寒心。

潘祥气呼呼的数落道:“前日之时,我二弟还与石公子称兄道弟,怎么今日我二弟被困扈家寨,你就翻脸不认人?难道你们石家个个都是冷血的东西吗?”

石头筹直勾勾的瞪着潘祥,嚣张道:“哼……我怎么会是冷血的人呢?你放心,潘安被扈家寨那帮匪盗开膛破肚之时,我一定会去烧柱香,送上十两银子,聊表存心,其他的,嘿嘿……石某管不着喽!”他说着话,潇洒的摇着羽扇,哈哈大笑的远去。

孙科阴沉道:“钟大人,您身为杭州知府,可一定要救出潘公子,不然,本官定然上奏朝廷,告你个办事不利之罪!”甩着袖子,与石头筹并肩而出。

钟斌拍了拍潘交龙的肩膀道:“潘大家先请回,本官定会想出办法的!”他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潘家父子,坐上官轿,一路急赶,面色凝重的进入了陈小九的小院,过得半个时辰,却又走了出来,只是脸上却露出了十分欢喜的神色,那阴沉担忧之表情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短短半天的功夫,潘安代石头筹受过,而石头筹不顾情意、见死不救的谣言,就传遍了杭州大街小巷,上到官贵文人,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对石头筹绝情的做法呲之以鼻。

石家的名声,在樱木军团的大肆渲染下,一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不过石头筹并不后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依靠此举布局成功,一举击溃潘家,付出再多的名声也是值得的,只要有了银子,那谣言还不容易摆平吗?

***************

潘安委屈的蜷缩在阴森的石牢中,尽管地下铺上了稻草,但却遮不住他心里的凉意,娇生惯养的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份大罪,一种由内心往外扩散的恐惧感,充斥于全身,他不知道这些凶神恶煞的匪盗为什么要绑架他?

难道是想要打劫一些银子?

但似乎又不像,否则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找他勒索?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被捆绑了一夜,到现在已过了中午,滴水未进,口干舌燥,饿得心慌慌,可是,怎么还不见一个人影出来?草他***,倒是来一个大活人哪!

正在心神波动、烦躁不安之时,铁门应声而开,一个中等身材、但却极度结实、古铜色皮肤的汉子,不苟言笑的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罗桐!

他刚刚又收到了小九送来的密信,此番过来,正是向潘安宣布死刑的。

“好汉,好汉,我潘安并没有得罪好汉啊,您为什么要抓我?”潘安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怜兮兮道:“好汉若是需要银子,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吝啬,咱们便做个长久的朋友,如何?这样打打杀杀的,影响情分不是?”潘安竭尽所能的套近乎。

罗桐没有给他留面子,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冷哼道:“潘安?哼……实话告诉你,你只是个替死鬼,本来想要抓的是石头筹,却不成想把你抓回来了……”罗桐一点一滴的按照计划,说给潘安听。

潘安一听,气得脸都变绿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你们这帮粗鲁的土匪,劫道之前,就不能问问姓甚名谁吗?他哭丧着脸道:“好汉,既然抓错了人,就把我放了吧!你们再去抓石头筹就是,我潘安若平平安安回家,一定会为好汉送上金银的!”他此时仍不忘了贿赂罗桐。

“放了你?哼……痴心妄想!”罗桐冷笑道:“听闻你与石头筹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似地,可有此事?”

潘安神情一震,颇为自豪道:“那是,石兄若是知道我被困在此,一定会想法办法救我出去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罗桐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怒喝道:“你拿他当兄弟,他却拿你当狗屁,我原本想用你做诱饵,换取石头筹上山一行,你猜石头筹得知消息后,怎么说?”

潘安挣扎着起身,满脸关切道:“石兄怎么说?”

罗桐冷笑道:“石头筹那厮说,他与你并无任何干系,只等着你死后,为你烧香,超度亡灵呢!”

“不会的,此事绝不可能,石兄与我情谊深厚,断不会如此绝情,一定是你在骗我!”潘安皱着眉头,竟似一点也不相信。

罗桐怒发冲冠道:“我刀口舔血,顶天立地,岂会说谎?此事杭州百姓人尽皆知,也只有你一个傻小子自己蒙在鼓里吧!哈哈……三日后,你就等着送死吧!”他大笑三声,甩手出门。

潘安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眸无神的看着墙角攀爬的蚂蚁,竟似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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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谁比谁更智慧?

钟斌府邸,钟斌、钟越兄弟二人与陈小九齐聚一堂!

钟斌一张国色脸上,呈现出一片紫红色,他品了品酒,摇头笑道:“小九啊,潘安这件案子,对我而言真是当头棒喝,此事我若不是因为知道是你故意所为,定然会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这一身官府,我也要脱了去”

“钟大人,难道是因为曹公公吗?”陈小九明知故问。

钟斌叹了口气道:“朝堂之上,党争必然存在,想要独善其身,难也!曹公公、孙科本就属于林党,而曹公公身为钦差,以体察民情赖在杭州,久居不走,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找我的麻烦,试图抓住我的把柄,夺我的权。而潘家是杭州四大家之一,一旦出事,便可以定我个治安混乱之罪,到那时候,我这一身官府,自然是要被扒下来喽……”

陈小九又道:“钟大人此次虚惊一场,无须顾虑,扈家寨绝不会无端生事,给钟大人添麻烦,那寨主罗桐与我亲如兄弟,钟大人如有需要,还可以配合演戏呢……”

钟斌闻言大喜!

像他这种成精的老狐狸,很多事情无需点透,管中窥豹,望风而知!

扈家寨大败玄武营,从某些方面说明了扈家寨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但他也知道定然暗中有外人帮忙,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盘旋杭州城内的白衣公子所为!

不然为什么玄武营刚刚被灭,不出三天,那白衣公子的嫡系军队‘铁甲营’便入驻杭州?若非事先有所准备,断不会行军如此快速。

这一连窜的排兵布阵,都因为陈小九而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钟斌又道:“曹公公虽然这次没有抓住我的把柄,但长期盘踞杭州,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好事,说不定下次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咱们以前定下的计策,都因为曹公公的阻拦,而被截留了!想要扳倒孙科等人,还要从长计议。”

陈小九道:“钟大人,暂且放宽心,曹公公那老太监,用不了多久,便不会这般嚣张了,自会有人出面收拾他!”他说着话儿,向钟斌挤眉弄眼点了点头。

钟斌自然会意!

钟越与二人共进一杯酒,向钟越道:“大哥,还有一桩大喜事哪!九哥的百艘大船依然准备好了,就停泊在钱塘江码头,不日过后,九哥就称雄钱塘江漕运,与龙大这厮当面叫板了,凭借九哥才智,拿下龙大,取而代之,如掌上观纹,自然不在话下啊!”

钟斌哈哈大笑:“竟有此事,甚好!甚好!这漕运手续,我马上着手,为你办下来,小九,能否除掉龙大,全看你的本事了……”

“那是自然!”

陈小九等三人欢饮成性,直至深夜!

一天光阴,就这般过去,第二日清晨,潘安在陈小九的授意下,携带重金,还有潘家老小,站立于石家门前,苦苦哀求石头筹能协助潘家将潘安营救回来!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上至书生才子,下至贩夫走卒,都驻足观望,打听其中的内幕!

这见事情本就是陈小九故意扩大事态、恶心石头筹的连环之计。

樱木军团几百人全部上阵,早早的就霸占了石家门口各个要点,只要有人出言询问,樱木军团便会热情洋溢的介绍起潘石俩家其中的内幕。

具体内容由陈小九言传身教!

无非就是石头筹如何寡情、潘安如何代人受过之事添油加醋描述了百十来遍,将一顶巨大的屎盆子,牢牢的扣在了石头筹的头上,让他片刻不得翻身。

那些围观的才子、走卒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来对潘家充满了同情,二来却一同加入了声讨石家的正义大军,将石府团团围住,一时间,谩骂声、叫嚣之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石头筹此刻巴不得潘安死了才好,怎么会舍身营救他?

他定力极强,悠闲的喝着茶水,那些叫嚣的狂放之音,在他耳中,与狗叫无异,只要能把潘安致死,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不一会的功夫,孙科调来一队捕快,将闹事的人群驱散!

但此时已然毫无意义,樱木军团的宣传力空前强大,早已将这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宣扬至杭州各个角落。

石家的名声已然跌到了谷底。

孙科一脸得意的看着石头筹道:“石公子,潘安一案,可正好打乱了潘家的阵脚,你正好可以可以长驱直入,扩张赌场的生意了,未来,石家将是杭州第一大家呀!”

石头筹拱拱手道:“孙大人不也是一样吗?借此机会,干爹上奏朝廷,必会治钟斌那厮一个治理不力的罪名,到时候杭州知府这个肥缺,您还不是手到擒来?”

孙科好似看到了那胜利的希望:“到那时,咱们珠联璧合,共图大业!”

四目相对,说不尽的奸诈狡猾!

**********

三日之期,转眼已到!

潘交龙因为潘安之事,头痛欲裂,卧床不起!

而举家上下,已然提前布置好了灵堂,白色帷幔挂满了屋子,极乐寺的光头大和尚也早早来到了潘府,只等着潘安死亡的消息,而后便要大张旗鼓的为他超度亡灵。

一些平素爱逛妓院,与潘安交好的才子文人,也纷纷赶来吊唁,聊表寸心。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石头筹却在今日宴请了苏州、扬州等一些官商名流前来做客,共商生意大计。

一喜一悲,截然不同!

这番夸张的做派,又是陈小九指使潘祥做给百姓看的。

他就要通过潘家悲痛万分的强大舆论效应,大打悲情牌,来反衬出石家是多么的冷酷无情,为以后与潘家的商业联盟,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

而潘祥此时已经与陈小九,一同登上了扈家寨,与罗桐等人见面后,相互约好了计策,便对潘安展开了善意的欺骗。

********************

潘安一脸萎靡的躺在牢中!

三天的时间,度日如年,除了喝点水之外,便再也没有吃过一丁点食物。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里受过这般非人的折磨,一眼望去,双目无神,颧颊骨突出,好似脱像了一般可怜。

这几天,他一直幻想着能有人来救他!

石头筹会来救我吗?哼……这该死的,竟然对我落井下石,我若是活着,定然不会饶过他;爹爹会来救我吗?可就算他想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大哥潘祥与陈小九相交甚好,陈小九那厮神通广大,大哥若是求他,说不定真能把我救出苦海。

哼……潘安哪潘安,你真是痴心妄想!

潘家两个儿子,财产继承本就权不好分配,我若是死了,他正好独揽大权,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好心好意的救我?

更何况……自己还曾多次暗杀大哥!

想到此处,脸上一红,心中没来由的生出许多愧疚之意!哎……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哥呀……

正在胡思乱想间,铁门咣的一下大开,罗桐龙行虎步,走了进来,一把将他拎起,劈头盖脸给了他两巴掌,狠呆呆道:“他娘的,已经第三天了,既然石头筹那小子没来救你,你的死期已到,爷爷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罗桐一发怒,浑身上下充满了凛然杀气,挥起大巴掌,便毫不留情的向潘安头上砸去。

潘安吓得面如土色,闭目待死!

“且慢!”黑山适时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急迫:“三当家,有人要为潘安求情!”

“是谁?”罗桐与潘安同时追问道。

“潘家长子,潘祥!”

“居然是大哥?”潘安怔怔的坐在了地上,意识中一片混乱:最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居然发生了……

“潘祥算是什么鸟人?不去管它,照杀不误!”罗桐一脸的不忿。

潘安正暗自庆幸,没想到罗桐根本不买潘祥的账,还要继续行凶。

黑山又适时道:“三当家,这潘祥,可是陈小九带来的……”

“陈小九?”罗桐与潘安又是一愣!

尤其是潘安,心中没来由的滑过一阵浓浓的安全感。

他虽然找过陈小九的麻烦,但对于这个名字,却由心里感到惧怕,甚至他有时候会产生一股错觉:只要陈小九想要办成的事情,无论多么难,就算虎口夺食,一定能成功。

扈家寨再厉害,还能厉害过老虎吗?

此时,潘安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求生**,只是罗桐一句雷霆之语,彻底打断了他的念想:“那陈小九来了又能怎样?我与他相交泛泛,难道一定要给他面子吗?”

潘安惊得小腿止不住的颤抖,差点晕了过去,这种一会儿生、一会儿死的感觉,刺激得他心脏狂跳。

“三当家,陈小九好歹与我有些交情,不如您给个面子,先听听他怎么说,可好?”黑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路数,求情道。

罗桐斟酌一下,哼道:“好,我就买你一个面子,把两人带进来,哼……不过惹得我不高兴,把他们全砍了下酒。”

声如五雷轰顶,十分骇人!

潘安蜷缩在屋角处,一脸慌张的望着铁门,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悉悉索索的传来,两个修长、朗逸的身影急促的出现在了门口!

潘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与恐惧,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像个受人欺负的顽童似的,嚎啕大哭:“大哥,你……你终于来了……”

一把鼻涕,也顺着人中流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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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虚假见真情!

潘祥站在门口,见潘安蜷缩在石墙边下的草丛中,双目无神,似蒙上了一层黑灰,身上满是尘土,不由得怜心大动,急忙飞一般的跑了过去,扶着潘安,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哽咽道:“二弟,哥哥……哥哥来晚了……”

潘安激动莫名,乍见潘祥,便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命拉着他的手臂,摇晃道:“大哥,你……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想死呀,我还年轻,我……我没娶媳妇呀……”激动之时,语无伦次

兄弟俩人,抱头恸哭!

陈小九向罗桐一使眼色,罗桐会意,上前一把拎起潘祥的胳膊,将他甩到一边去,狠呆呆对潘安道:“你小子,还想活命?老子我劳师动众,亲自下山抓人,岂能让你活着下山?就凭一个区区陈小九,便能救得了你?呸……便是天王老子,爷爷我也不卖他的面子!”

潘安吓得傻了,在一瞬间似乎快要晕了过去,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精神,以免错过求生的良机。

陈小九点头哈腰的对罗桐道:“寨主哥哥,您是英雄好汉,有大人大量,岂能与小辈一般见识?潘安在您眼中不过是一个小蚂蚁,您休要与他一般见识,便高台贵手,就把他放了吧!潘家财帛无数,必会有丰厚的报酬……”

潘祥也道:“对!对!潘祥愿意用十万两银子,换取二弟性命,决不食言!”

罗桐横了横眼睛:“你当本寨主是那般贪财的人吗?那玩意儿铜臭味太足,熏着爷爷,老子不稀罕……”

潘安张着大嘴,心脏狂跳,紧张的看着三人说话!

那每一句话,似乎都关乎了他的生死,便是他想不听,却也一句不落的停在耳中,听罗桐雷霆之语,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行尸走肉般迷失了神智。

陈小九又陪着笑脸道:“寨主哥哥,您大人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行个方便,他日如有需要,当鞍前马后,决不推辞!”

黑山、潘祥也跟着一同求情。

罗桐装模作样的思索良久,嘿嘿冷笑道:“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给潘安这厮一次机会!”

潘安眼眸中闪出了光芒,急道:“您……您要放了我?”

“放屁!我怎么会轻易放了你?”罗桐嘲讽的笑道:“我只是给你个求生的机会,至于你能不能活着,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寨主请讲!”潘祥急道。

“很简单!”罗桐道:“便是用你的性命,来替换潘安的性命,代替潘安去死,你敢不敢呀?”

以命换命?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潘家两兄弟相互对视,潘祥眼神闪烁不定,射出复杂难鸣的神色;

而潘安则干脆颓然的跪在地上,失去了挣扎下去的勇气:以命换命?潘祥虽然是我大哥,难道他为了我,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换我的命吗?

世间……还有这样的傻瓜?

更何况,我还曾经暗杀过大哥数次,他能尽力相救于我,已算仁至义尽,难道我还能要求更多吗?

罗桐哈哈大笑道:“怎么?怂了?潘安,看来你今日必死无疑了,再也无人能够救你!来人,将陈小九、潘祥轰出去,本寨主要行刑了。”

“慢着!”潘祥朗声道。

“你这厮还有什么事?”罗桐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我愿意与二弟以命换命!”

“你说什么?”罗桐与潘安一同被潘祥决绝的话语,给震住了!罗桐扣了扣耳朵道:“你再说一遍,本寨主刚才没有听清楚。”

潘祥一脸决绝道:“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取二弟的性命,绝不悔改!”

“大哥……”潘安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你说得是真的吗?”

潘祥踉跄着走到潘安身旁道:“兄弟手足,骨肉亲情,大哥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去死?”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我还曾经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情啊……”潘安此时后悔至极,眼泪顺着眼角涌了出来,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闪烁,他一直不明白,小时候的兄友弟恭,为何发展到现在的反目成仇?

难道真是因为争夺家族继承权而刀兵相见吗?难道金银在自己的眼中就那么重要吗?

危难之时,潘祥愿意舍弃性命,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种亲情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他突然扑上去,牢牢抱住潘祥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似地,哀嚎道:“大哥,我错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绝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绝不会听信谗言,败坏潘家的门风,绝不会……”

潘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柔声道:“二弟,大哥从来没有怪过你,待你出去后,一定要孝顺爹娘,振兴潘家,做一个年经有为的潘家继承人,可千万别在听信石头筹那混蛋的挑拨!”

“大哥……”潘安哭得一塌糊涂,那大鼻涕又狼狈的流进了嘴里。

罗桐哈哈大笑:“没想到居然有人愿你替你这厮受死,甚好!甚好”!他手臂一探,抓住了潘安的脖子,便将他扔到了门口。

乍然见到门口的阳光,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潘安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舒畅感。

回眸一望,却见潘祥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与惜别的情意,那眼神中,竟然洋溢着小时候兄弟两人相互玩乐时的喜悦与柔情。

“大哥!”潘安再也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踉跄着跑了回来,拉住潘祥的手臂道:“大哥,我不要你代我去死,你……你快出去!”

“二弟……大哥心甘情愿……”

兄弟俩争执不下,纷纷求死。

罗桐大喝道:“两个混蛋东西,到底谁死?老子一怒,把你全都砍了脑袋!”

潘安不知哪里来的英雄气概,指着罗桐的脑袋,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朗声道:“当然是我去死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亲人代我受过,你这暴徒,快快过来砍我的脑袋吧!”说着话,便低着头,伸长了脖子,等着罗桐动手。

罗桐怔了一怔,忽然伸出大拇指,面上忽然展露出赞许的神色:“甚好!甚好!本寨主这辈子最喜欢英雄好汉,你这厮看起来斯文羸弱,不堪一击,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展现出男子气概,也罢,本寨主感念你们兄弟情深,兼有好汉气质,便破例,放你们一次……”

“你……你说什么?竟然一个也不杀了?”潘安战战兢兢,没想到自己一发威,竟然得出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

罗桐道:“两个小毛孩子,哼……本寨主说放了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听见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滚!滚得慢了,一样抓住你们砍了脑袋。”

喜从天降!喜从天降呀……

潘安兴奋地抱紧了潘祥,长出了一口气道:“大哥,咱们都不用死了,都可以好好活着了……”

罗桐走到陈小九身旁,挤眉弄眼低声道:“陈兄弟,演戏到此为止吧?再演下去,哥哥怕是撑不住了,我刚才一直……一直想笑来着!”

陈小九见大功告成,连连点头,恭敬抱拳大声道:“多谢寨主哥哥,来日潘家必有厚报!”说着话便领着潘祥、潘安一同下山。

刚走到山脚下,脱离了扈家寨的地盘,潘安望着那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心中生出隔世之感。

扈家寨之困,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观。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活得是那么可笑!凝视花草树木良久,转过头来,对着陈小九,深深作揖道:“陈公子,大恩不言谢!曾经潘安做事鲁莽,多有得罪,还请包涵,潘安日后必当陈公子为亲人,但凡有差遣,无所不从。

陈小九心中得意至极,偷偷向潘祥笑了一下,却又将潘安扶起来,笑着说道:“不必客气,是你们兄弟的亲情,感动了上天、感动了匪盗,潘安,分明是你迷途知返,自己救了自己呀……”

潘安闻言,暗暗点头!

陈小九又笑嘻嘻的将他扶起:“另外,‘陈公子’叫起来既生分又拗口,若是你不嫌弃,便叫我一声九哥便是!”

潘安大喜,忙又鞠了一躬道:“九哥!”

陈小九连忙答应一声,三人对望,喜不自胜。

三人一路行走,心情上佳,两旁的风景也无限美好,陈小九斟酌着对潘安嘱咐道:“此次你因祸得福,千万不要说是我相救所致,以免坏了我的大计!对外只需说你大哥只身相救,感动匪盗,遂把你放了回来便可,其他的,无需多说!”

潘安、潘祥点头记住!

潘安劫后余生,看着什么都十分新鲜,独自一人在前面又蹦又跳的手舞足蹈。

陈小九轻轻摇头,微笑着对潘祥道:“潘兄,若是真要用你的性命,去换潘安的性命,你愿意去做吗?”

潘祥怔了一下,眼中闪烁出了坚定的锋芒:“我愿意……”

陈小九拍了拍潘祥的肩膀,哈哈大笑,心中却暗暗想着:若是我的老婆们面临生死考验,我小九,也会毫不犹豫用我的性命,换取她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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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假如……假如兄弟们的亲人遇到这种情况时,你会如何选择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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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你在相女婿?

潘安的回归,成为轰动整个杭州的一桩大新闻!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潘安能安然无恙的折返回来,有的老百姓则说扈家寨的匪徒,被潘安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感动了,所以刀下留人;有的算命先生则说潘安的名字里面到了个‘安’字,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不管怎样,潘安的平安归来,彻底改变了杭州四大家的格局。

潘家老爷子本来病得卧床不起,听闻潘安回归,不由得一碰三尺高,那点丧子之痛的心病,却一下全都好了!

一面兴高采烈地招呼家丁撤掉灵堂、帷幔,一面驱赶着做法事的光头和尚:儿子都活着回来了,还超度个屁呀!

总之……皆大欢喜!

有人欢喜、有人忧,潘安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石头筹的心,这厮正在与浙江、江苏两地的诸多豪门大户谈论着开拓赌场生意,一面轻摇羽扇、极为斯文的品茶,一面又高谈阔论纵横捭阖。

“各位大商家,这个世上有两门生意是最红火、最经久不衰的,也可以说,只要这世上有了男人,便会世世代代传将下去,一个是花楼,另一个嘛,便是赌场!”

在座的诸位商家,全是浙江、江苏有头有面的人物,听闻此言,不由得出声赞同。

石头筹又云淡风轻道:“花楼中,只要有了头牌花魁,便能夜夜笙歌,财源滚滚;赌场中若是有了高手老千坐镇,便能日进斗金,诸位商家,我说的可对否?”

众人连连点头!

石头筹又循循善诱道:“花魁,我已经从倭国花重金请来,一个个美若天仙,充满着异域风情;老千也是从江湖中请来的听风辨器的好手,手法之高,令人叹为观止!我先把他们请出来,让诸位商家开开眼!”他使了一个眼色,一众媚态横生的女子自左侧袅娜而出。

一个个曼妙多姿,肤色白腻,虽然达不到石头筹描述的花魁级别,但一身充满异域风情的和服,当真让这些老爷们垂涎三尺。

石头筹再一摆手,一众干练的江湖好手,从右侧出来,当中众人的面上,表演起了投掷骰子、推牌九等手法与耳力的绝活,称得上熟练流畅,坐镇一方,不在话下。

众商家面面相觑,暗暗惊讶于石头筹的手眼通天。

石头筹见众人已被他说的话所震慑,不由暗暗得意,优雅的品了一口茶,抖出了最后的包袱:“众位也应该有所耳闻,曹公公是我的义父,对我关怀备至,但凡我有什么困难,必会鼎力相助,谁若是敢与我为敌,必会让他尝到恶果,诸位若是与我石家合作,便都是我的朋友,也能受到我义父的照顾,呵呵……我只是略微提示一下,其中三味,诸位商家自能揣摩出来!”

石头筹这一番话,果然厉害!

从美女、赌王一直延伸到金银、权势,几乎囊括了必备的所有优厚条件,众人望着那美女与赌王,似乎看到了哗啦啦的银子,流进了自己的口袋,不禁馋得直流口水。

“诸位商家?可有什么不同意见?尽管提出来,如果没有,咱们便签了文书,如何?”石头筹一锤定音道。

三十几位商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后纷纷赞扬道:“石公子,我等愿意与石家合作!”

石头筹闻言,眉飞色舞,走起道来有点轻飘飘的,仿佛在腾云驾雾,胸脯、脑袋、脖子都朝上仰:只要今天立下了文书,便相当于彻底打进了娱乐行业,不论是赌场,还是妓院、饭庄,都将有他石家的一片新天地。

现在起,他忽然有一种捭阖天下的冲动!

石家,将在自己手中变得更富有,更多金,而且,石家的粮行已然延伸到了福建等地,与定南王还有些关系,只要自己悄悄地用一把力,便极有可能迈入世家的行列啊!

世家,哼……一个多么神圣的称谓啊。

他豁然站起身来,潇洒的挥了挥手臂道:“笔墨纸砚伺候……”

正在说话间,忽然见到家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声叫道:“不好了……你好了……”

“你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狗东西!”石头筹上去扇了他一巴掌:“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不好的?休得胡言乱语!”

那家丁挨了一巴掌,方才想起这是多么神圣的场合,只是这消息太过震撼,他真有些慌了手脚,忙擦拭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道:“少主,大事不好了……”

石头筹读懂了眼眼中的惊慌,忙侧耳过去,小声道:“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点说……”

家丁凑过去想要偷偷告诉他!

诸位商家中突然爆出了一声质疑:“石公子,我乃苏州纪家,纪徳便是,石公子既然是想与我们精诚合作,当然就要把我们当朋友看待,既然您有为难之事,就该与我们分享一下,这样才会让我们更加全面的了解石家的情况呀,石公子,我说的可对吗?”

众商贾纷纷点头称是。

石头筹做出一副笑脸,怒斥家丁道:“你这奴才,还弄得这般保密,众位商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难处,便当面说出来,请诸位帮我谋划一翻,岂不更好?”

那家丁挤眉弄眼,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众商家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有的已经露出不耐放的模情绪,苏州纪德道:“看来石公子还是不相信我们呀!”

石头筹骑虎难下,向家丁怒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婆婆妈妈的不怕噎死?”

那家丁颤了一下,慢吞吞道:“潘安……潘安那厮……”

“那厮怎么了?是不是死了?”石头筹抱紧了他的肩膀,眼眸中射出了惊喜的神色:只要潘安一死,潘家必然大乱,石家前进的道路上将变得一帆风顺。

家丁吞吞吐吐道:“潘安那厮活着回来了……”

“你说什么?”石头筹一下子愣住了,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手掌之中,他的心在滴血,眼在冒火,全身血脉喷张,液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在翻滚,又好像漫天的蝴蝶,忽然变成了黄蜂,露出蜂针,向他一窝蜂的凶狠刺来。

众商家闻言,也变了脸色!

须知不管石头筹方才夸夸其谈,说得天花乱坠,要知道他们认同手石头筹的说法,但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潘家的‘萎靡不振’!而潘家的萎靡不振,却又建立在潘安被扈家寨砍头的基础上。

而现在,潘安活着回来了,潘家萎靡的这个重要前提,已经不存在了,那合作的先决条件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管你石家有美女、有赌圣、甚至有曹公公在后台撑腰也好!这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看得见却摸不着,而在场的所有商家,在娱乐行业,几乎都与潘家有着不同程度的生意往来。

与石家合作,而抛弃了财大气粗、如日中天的潘家,这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呀!

众人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

石头筹心中突突乱跳,这个消息知道的太不凑巧,若是推后半个时辰,文书合同签了下来,便不会这般被动了。

他强行抑制住心里的颤抖,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商家,时辰不早,咱们还是把文书签订了吧?”

众商家无人作答!

一时间,诺大个会客厅鸦雀无声,气愤尴尬到了顶点。

纪德咳了一声:“石公子,纪某还有些事情要办,文书改日再签,先走一步!”说着话,拱了拱手,消失了客厅之中。

他的话,便像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的倒掉,呼啦啦间,引爆了整个客厅中的商贾。

有的拉肚子、有的要娶小妾,更有的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挺挺的走了出去,客厅中一众人群纷纷向外走,待到最后,只剩下石头筹找的几个托儿。

大功告成之际,却突然大厦将倾,这种感觉,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难受,冷澈心肺!

石头筹眼眸中冒出来火,伸手给了那家丁一巴掌,怒斥道:“你他***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家丁吓得慌忙跪下:“少主,是你……是你让我说的!”

“那我现在让你死,你也去死吧……”石头筹一脚将家丁踢倒在地,开始尽情发泄这心中的愤懑。

诸位商家找了各种理由,一窝蜂的从石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互相对视一眼,三十几人齐声欢笑,不约而同的奔着潘家而去。

陈小九见众商家一窝蜂的都跑来为潘安压惊,急忙对潘祥道:“潘兄,机会难得,不如在醉乡楼摆上宴席,咱们趁机多多收买人心,大为有利呀!”

潘祥喜出望外,急忙招呼众人一同奔着醉乡楼走去。

期间,那个圆脸、小眼的纪德满怀疑惑的走到陈小九面前,左看看,又望望,还不断地笑嘻嘻点头。

这老家伙莫非有病,不然无端冲着我笑干什么?

“我说,这位大叔,您在相女婿吗?”陈小九大言不惭的说着,那眼神,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纪德却也没有生气,仍在仔细的看着他,不住的点头发笑:“你是陈小九吗?嘿嘿……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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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醉乡楼中有娇女!

纪德围着陈小九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了几转,哼着小曲,得意的远去,只是那表情看起来,诡异狡猾,好像再琢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潘交龙远远地走了过来,一脸沧桑:“陈公子,大恩不言谢呀!你不仅救了我儿的性命,也救了我的性命,救了我整个潘家,我这个老乞丐,新心中感动莫名!哎……这两个儿子,真是不省心呀……”

陈小九摇摇头道:“依我看,是你这个老头子糊涂了才对,潘家的产业早晚要交给你的两个儿子,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他们相互猜忌,若不是潘祥心存感念,你这个老乞丐呀,恐怕是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潘交龙在大热天居然冒出了冷汗,连连点头道:“陈公子,知道该怎么做了,酒宴之时,我将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哎……我到底是老了,该享受一下西湖垂钓的幸福生活了。”

“垂钓有什么意思?也可以到醉乡楼去松松骨嘛!说不定会返老还童、重振雄风哦!”陈小九没大没小的拍着潘交龙的肩膀,一脸的促狭的笑容。

潘交龙却十分郑重的点点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个老乞丐当真要去享受一番软玉温香的滋味!”眼望着纪德蹒跚的背影,神秘道:“不过,小九你恐怕是要交好运了……”

“好运?此话怎讲?”

“你可知刚才围着你打转的人是谁?”

“不知道,我也正奇怪呢,莫非他神志不清,大脑短路?”陈小九挠着头皮,无论如何也才想不透。

潘交龙小声道:“他便是苏州纪家的掌舵人纪德呀!你不是要进军漕运吗?这纪家最主要的营生,便是漕运,看来他对你还是蛮有兴趣的,你们当要好生亲近一下。”

苏州?纪家?

哎呀!陈小九忽然想起来了,当初有个‘飞机场’的小妞,叫纪小棠,对自己情根深种,还送给了自己一条绯红色的抹胸,莫非,此人便是那飞机场的老爹吗?

想到纪德那眯着小眼,一脸满足的神色,陈小九不禁环抱住了胸口:哼……打死我也不会娶那飞机场,除非……除非让你闺女去丰胸吧!

***********

醉乡楼自从红杏这个顶级花魁,还有四大花旦走后,便从风口浪尖处滑落到了中游,而荷花楼、明月楼的争相开放,倭国异族女子纷纷如柳絮飞来,直接导致了醉乡楼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日红光。

而此时,三十多位江浙两地富商大贾齐聚醉乡楼,无疑是重振醉乡楼的大好时机。

潘安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让楼内的漂亮小妞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媚态横生,陪大腹便便的富商们取乐玩弄!

这些小妞都晓得事理,张口闭口大爷长、大爷短的叫着,口如莲花,眸如弯月,放射射出阵阵春光,妩媚妖娆的身子在诸位大叔的怀中尽情的放浪形骸,只把这些老爷们逗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方,搂着这些骚蹄子泻火去。

同时心中暗暗惊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醉乡楼尽管失去了头牌花魁,但若仔细经营起来,凭着这些小妞的骚.媚之态,必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呀!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

潘交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向大家作揖,满怀激动道:“诸位商家大驾光临,醉乡楼蓬荜生辉,潘某着实高兴,来……大家一同饮了这杯酒,愿我们的合作能锦上添花,宏图大展!”

众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来,一同饮酒。

潘安又端着酒杯,把潘祥、潘安叫到身边,对众人道:“潘某年迈,身体不支,早想颐养天年,今日,我便当众宣布,从今天开始,潘家的大小事务将交给……”

潘祥、潘安顿时紧张起来,脖子上冒出了冷汗。

三十几位商家俱都瞪大了眼睛,屏气凝神,倒要听清楚潘老乞丐把大权交给谁?若是交接的不理想,只怕会引来一场残酷的内斗呢!

潘交龙沉吟了一声,决绝道:“潘家的大小事务,将交给潘祥决断!”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再也剧烈的抖动,他不知道潘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到底会产生什么抵触情绪,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底牌,早晚是要翻出来的,拖得越久,危害越大。

“潘安,你……你有什么想法吗?”潘交龙望着潘安的眼睛,心中却在滴血:这个儿子,还是太浮躁了些。

三十几双眼睛,都在俊美如娇女的潘安身上定格。

潘安环顾四周,想起了小时候兄友弟恭的过家家,想起了潘祥以命换命的最真诚的感动,脸上露出一副洒脱的笑容,他端着酒杯走到潘祥面前,攥紧了潘祥的胳膊道:“兄弟如手足,我潘安,将竭力辅佐大哥,将潘家产业发扬光大,此生不渝!”

“二弟……”

“大哥……”

兄弟两人紧握手臂,流出了幸福的泪花。

潘安的这番表态,无意给众商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场中爆发出了雷霆般的掌声,暗中长出了一口气,陈小九也激动地干掉了杯中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切,都在自己的妙计下,迎刃而解!只是潘祥掌权,自己随便向他借点银子,不就解了自己这穷光蛋的纤芥之疾?

交权之事,平安过渡,众人便放松一口气,在一众荡女的丰胸豪.乳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傍晚,酒席方才进入了尾声,三十多个富商在潘安的精心安排下,俱都领着美娇.娘进入了春香阁,开始真正的香艳之旅。

陈小九吃惯了极品娇.娘,自然瞧不上这些搔首弄姿的庸脂俗粉,有些骚蹄子拉着他的胳膊,主动献身,却都被陈小九毫不留情的甩到了一边去,理都不理。

纪德这厮正搂着一个小娘们儿上下乱摸,看到陈小九这幅做派,不由得连连点头,心想着我宝贝闺女看中的男人,就是比他爹强啊,保险得紧!他哪里想到是陈小九眼界太高,睡女人都要睡极品货色的原因呢!

陈小九心情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脚步虚浮,就奔着后花园走去,穿过一处精致的亭子,便到了红杏曾经住过的闺房。

一切仍是那般亲切,精致!

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久违的香气扑面而来,古铜的花镜、檀木的小桌子、松软的被褥,把他带入了曾经的旖旎之中。

杏儿!你师父都已经投入了我的怀抱,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他点燃蜡烛,醉意渐渐消逝,忽然福至心灵,分辨出这浓郁的香气之中,居然参杂着另一种兰花般的气息,这气息如此熟悉,难道是……

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陡然间,一身黑衣的娇俏影子,蒙头遮面,从房梁上俯冲下来,手中还擎着一把闪烁着银光的宝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宝剑抵住他的脖子,押着嗓子道:“混账东西,居然又想着好事,拿命来!”

陈小九一动不动,望着黑衣人闪动的眼眸,笑嘻嘻道:“小妮子,别装了,你变了声音,我也猜得出你是谁,你身上的那股香气,早就映在我的脑中了……”

“你……你知道我……我是谁?”那黑影明显有些惊讶,眼眸中闪烁出了气苦的神色。

陈小九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小腰,将她抱在怀中,爱怜道:“除了我的好单儿,还有哪个小妮子像个猴子似地,蹲在房梁上吓唬我?”

“你……你这登徒子,居然猜得出来!”黑衣人扭着小腰,既有些郁闷,眼波流转,又带着美滋滋的欣喜:他心里果然有我,还记得我身上的香味!面罩摘了下去,露出散乱的秀发,与冷艳的小圆脸,眼眸中含着深深的幽怨,正是单儿。

“放手!谁是你的好单儿?”单儿被陈小九充满柔情的调戏了一下,一颗芳心颤抖着似乎都要碎了。

单儿那夜不顾陈小九劝阻,本来是想拼了性命,也要刺杀曹公公。

没想到刚要冒险行刺,却被月神给抢先了,曹公公心生警觉,再继续行刺已然无望,便站在高处注视着场中的厮杀,刺客势危,没想到陈小九半路杀出,横跨乌雅马,与万分凶险之中,将刺客救出!

在那一刻,她芳心乱跳,惴惴不安。

见那无数刀枪刺向陈小九,她感到比自己临阵交战还要紧张万分,从这惊心动魄的交战开始,便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思,已经牢牢拴在了陈小九的心上,再也放不下了。

“你这登徒子,就知道占女孩家的便宜,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搧你,还不放手?”单儿嘴上仍然不饶人。

陈小九乍见单儿那副娇嗔模样,心中吃定了她,才不怕小猫般的发威,笑嘻嘻的握着单儿滑若柔荑的小手,只觉得绵绵软软的,似若无骨,又爱怜又欢喜说道:“好单儿,在房梁上蹲得久了,血脉酥麻,我替你揉揉,舒筋活血!”

“你哪里那么好心?分明是动机不良……”单儿其实当真愿意让小九握着她的小手,可女孩的家的矜持迫使她必须挣扎一下,室内烛光昏暗,一颗芳心、砰砰乱跳,慌乱如麻,终究是面皮有些发嫩,气苦的在小九手心掐了一下,说道:“再不放手,我可拔剑杀人了……”——

感谢“目无王法、冰火阑珊、小小七寸”月票,感谢‘偶尔来一趟’打赏!最近出差,我一直没有说,保持一更,马上出差完事,将恢复大家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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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孤男寡女!

陈小九胆大包天,哪里会在乎单儿拔剑?

现在自己的身手虽然不敢说极高,但经过好几场大战,论起实战经验,或许比单儿还丰富,又怎么会怕她?

他搂住单儿的腰肢,似笑非笑的眨着眼眸,柔情款款的窥着单儿灯下纯美白腻的脸颊,那眸子清澈透亮,圆圆的眼睛含着羞涩的灵动,睫毛长而弯翘在轻轻的颤跳!他忽然刮了一下单儿挺翘的小鼻子,晃动着单儿的腰肢,嗔怪道:“单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你……你哪里担心我了,我这般聪明,你骗不了我的,怎么会相信你的话?”单儿终于还是不忍心拔剑吓唬厚脸皮的小情郎,又估摸着就算拔剑,对陈小九而言也起不到恐吓的作用:这厮眼眸中的神情,分明已经是吃定了我,哎……偏生我还这般不争气,就不能硬气一些,离开他的怀抱?

她胡思乱想,身子却不经意的坐实在了小九的大腿上,腰肢上那肆意游走的大手,传来的阵阵热度,让她心神迷醉,尽管她搞不懂自己下.身那地方是一种什么感觉,却不自主的呼吸急促起来

心底里涌上一股反抗的力量,强迫她躲开这只作怪的大手,但身体上的愉悦之感,终究将这股羞涩的念头压了下去。

她终究放弃挣扎了!

撅着小嘴,掐着陈小九的耳朵,微微喘息着问道:“登徒子,你倒是给我说说,那天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刺客,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往常看你那么聪明、狡诈,没想到那日你却干起了混事儿,你若是稀里糊涂死了,我妹妹怎么办?你……你倒是快点给我从实招来,不说出来个满意的理由,我……我还是会打你的屁股。”

“傻丫头!”陈小九抱着她身子紧了紧,徐徐道:“我当时以为行刺曹公公的人是你,见你身陷囹笼,我都急得火上房一般,怎么能见死不救,我当时就想了,要生咱们一起生,要死咱们一起死!”

“你当真这般想的?”单儿眼眸挣得大大的,这一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像是一只带着蜜糖的利剑,直挺挺的扎进了她的心里去,蜜糖随后扩散,五脏六腑都跟着狠狠的甜蜜一把,她眼中涤荡着幸福的微波,羞涩低下头去,小手胡乱的交叉,呢喃道:“我知道你就会骗人,满嘴没一句真话……”

“怎么不是真话呢?”陈小九急了,摇晃着单儿的小蛮腰,红着脸道:“只知道我奸诈狡猾,从来不干亏本的生意,若不是因为救你,我怎么会傻傻的不要性命,形单影只的救你呢?你这样说话,我的心拔凉拔凉,难受得紧!不信……你摸摸!”陈小九抓紧了单儿的小手便扶上了自己的胸膛。

“别……别这样!我相信你还不成吗?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又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单儿话儿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这分明是急着向小九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呢!哎……先不说女孩家应该矜持些,若是这厮只是玩玩,没有娶我的心思,我该怎么下台呢?

“咱们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陈小九怔怔的望着她,一脸的促狭表情。

单儿抵敌不住陈小九如火的眼眸,撅着粉红的小嘴巴,心中乱跳,小手都紧张得出了汗,嘴上幽怨道:“咱俩……咱俩也不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臭小九,我是你大姨子,你对我好些,是应该的,不然双儿会不高兴的!”她此话出口,便意识到大姨子怎么能坐在妹夫大腿上撒娇?红着小脸蛋儿,轻轻的扭动着身子,作势想要挣扎着起来。

这小妞,终究是面嫩了些!

陈小九怎么会放她走呢?如此浪漫的邂逅,就是为表白而酝酿的,单儿正是情动之时,这层窗户纸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捅破。

最好一下子就捅了个大窟窿,永远糊不上,那才好呢!

单儿见陈小九抱得她紧紧的,便知他要说什么羞人的话儿,芳心惴惴,脸上一片火辣,低头等了良久,却仍不见他张口,低头嗔怪道:“登徒子,你怎么不说话?”

陈小九眨了眨眼睛道:“我心中把你当成我的大姨子……”

单儿一腔旖旎的心思,瞬间便降到了谷底,心中升上难言的惆怅:他终究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大姨子,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消遣我的,面上涌上苍白之色,猛然挣扎着起身道:“快……开放开我,大姨子怎么能坐在你身上?”

陈小九搂住她的小腰贴在她耳旁吹口热气,满是柔情道:“单儿,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单儿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心情差到了极点。

陈小九挤眉弄眼道:“在我心里,单儿是我的大姨子,双儿却是我小姨子呢……”

“啊?你……你好贪心!”

单儿终于听明白了陈小九的情意,心中虽然滑过阵阵暖流,但却忍不住对他的贪婪生出愠怒,胡乱捶打着他的胸膛:“我早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思,什么大姨子、小姨子,你想得倒是美极了,我……我才不会依你!”

陈小九猜到单儿这个人性的小女人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心中早就有了先见之明,伸出粗壮的胳膊至于假装对打,口中胡乱说着:“谋杀亲夫!谋杀亲夫……”

“你还说!我撕了你的嘴巴。”单儿虽然对小九动手动脚,可两人彼此心中却涌上一种幸福的味道。

陈小九得意忘形,眼睛怔怔的注视着单儿丰泽、肌肤,还有在灯下有着透明感的脸颊,大手竟然意外的深入了油灯之中,他快速的抽出手来,虽然没有被油灯烫着,还是吓了一跳。

单儿正在与他打闹,芳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情意,见陈小九给灯油烫着,心中大惊,忘记了嬉戏,下意识抓住小九的大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心疼的嗔怪道:“登徒子,可烫疼了没有?让你不怀好心思?连灯油都与你为难呢?手烫烂了都活该,我……我也不会心疼。”

陈小九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的眼中柔情与撅起的鲜红嘴唇,柔声道:“你不心疼谁心疼?”

“胡说八道……”单儿气苦的将陈小九的大手甩到一边去,正巧此时那灯油燃烧到了尽头,室内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陈小九欺负单儿暗中不能事物,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往怀里带,身子靠前,就要一亲芳泽,轻声唤道:“好单儿……”

单儿感受到小九浑身上下充满了灼热的气息,黑暗之中,更觉尴尬,连忙挣扎着从陈小九腿上站起来,屋子黑暗,心中慌乱,小腹处竟然撞在了桌角上。

最是不经意时,吃力才重!

单儿起得匆忙,力量用的又大,给桌子的尖角狠撞了一下,那桌子哐当一声响,向后面退了一下,茶杯应声倒地。

小腹处本来就是很脆弱的地方,她疼得嘤咛一声,直抽冷气,一个踉跄顺势跌倒,小手胡乱一抓,竟然又抓住了陈小九的肩膀,重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只是这一次做得更彻底,柔软的躯体几乎挤在了他的胸前。

此时她虽然明知这般亲热的坐在一起,颇为不妥,但小腹疼得要命,没有心思重新站起。

“小妮子,不听九哥的话,这下撞疼了吧?”

陈小九夜能视物,将单儿与桌子的亲密接触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地感激桌子,为他与单儿创造了一次亲热的机会。

“臭小九,我疼得这般模样,你还说风凉话?我要打你的屁股……哎呦……”单儿轻声叫着。

“你打我的屁股,可比撞到桌子角疼上许多呢!”陈小九伸出大手,笑嘻嘻道:“来,我给你揉揉!”

不待单儿言语,他的大手便闪电般的扶上了单儿平滑的小腹。

“嗯……”撞疼的小腹,被陈小九的大手运用孔仪秦传授的‘御女七十二变“方法,轻揉慢捻。

单儿像似被过了电似的,张着小口、眉头微蹙,一股股又酥又麻、又痒又痛的微妙感觉,从陈小九的手掌处,沿着小腹往深处里钻,按摩的越久,感觉越强烈,双腿之间的深穴里,有种欲仙欲死的奇异感觉。

黑夜之中,单儿眼中露出了迷离的光芒,整个身子都被松了架,软绵绵的瘫软在了小九的大腿上,身子有着说不出的敏感。

她忍着身体内部风暴似的细微颤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心神的动荡,将陈小九的小手从自己的小腹拿开,低声啐骂道:“臭小九,好大的胆子,你……你摸我哪里?”

小腹……也算是女人最隐秘的一个地方。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我没有摸哪里呀,只是揉着你的痛楚呀!”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单儿小嘴中喷出了如火的气息,小手将陈小九的大手挣扎着拿走,欲拒还迎:“就你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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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黑夜调教!

“我是情不自禁!”陈小九绝不会拖泥带水,大手无赖的穿过单儿的防线,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你怎么又这样?情不自禁便作践我吗?不怕我打你?”

单儿挺翘圆润的双峰在情郎的挤压下变形,一条深深的诱人小沟从领口处延伸出来,此时她浑身火热,躁动不安,心底传来一种想被揉捏把玩的渴望,小嘴中喷出火辣的气息,似乎比小九更为急迫:“厚脸皮的登徒子……”

黑暗中,远远传来若有若无的娇笑声,似乎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单儿急忙抓住带给他欲罢不能的欢乐的大手,娇怨的嗔道:“快点放开我,也不怕给人撞进来?”

“不会的,黑灯瞎火的,谁会进来?”

室内一片黑暗,但却挡不住小九火热的目光,怀中单儿羞涩的嗔怪、柔软的娇躯、旖旎的香气,都让他深深迷醉,此时若不吃了单儿,当真天理不容!他轻轻挑起单儿的下颌,充满磁性的声音萦绕在单儿耳旁:“跟了我吧!小九任凭你打一辈子……”

“坏东西!”

单儿想要发出小老虎的威风,却浑身无力,最后一层窗户纸已被捅开,心里砰砰的跳着,有说不出的欢喜,任凭小九的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摸索:“跟了你?双儿怎么办?我可没有那厚脸皮和妹妹抢男人。”

如此暧昧的搂抱在一起,彼此的情意再明了不过,单儿也无需再遮遮掩掩,狠下心肠,说出了心底的难处。

“小妮子真傻!只要你与双儿都跟了我,姐妹两个不就可以终生相守了吗?双儿高兴得紧哪”陈小九循循善诱,双臂环绕她的纤腰,将她娇软发烫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体会着那柔滑弹软的美感,大嘴一张,朝她的滚烫的红唇吻去。

单儿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对小九动了情,尤其是身体上,被陈小九一顿肆意乱摸,似乎着了大火,十分迫切的需要得到慰籍,陈小九深吻过来,她欲拒还迎,稍稍躲闪了一下,便被贪婪的大嘴捉住了。

“嗯……别……”

面对魂牵梦绕的情郎,单儿闭上眼睛,等着灼热的气息扑到唇上,温软的唇覆上自己娇嫩的唇,身上传来阵阵轻颤,黑暗掩盖了她的慌乱,她鼓起勇气接受白日不敢表现出的温柔。

她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去迎合情郎,只是本能的抱着小九的粗腰,羞涩的享受着小九的滋润。

陈小九将单儿重新抱起,让她双腿分开,与自己面对面的做到大腿上来!

此时天气炎热,单儿一身武士服虽然遮住了肌肤,但却是极薄,下面只穿着薄裤,如此大胆而放肆的贴身而坐,顿时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腰腹传来荡人心魂的感触,将人的欲念撩拨到了九天之上。

小九利落的脱下自己的长衫,露出健美鼓胀的胸肌,伸手便要去解开单儿的衣衫。

“你……你不许脱我的衣服!这样……这样就好了……”单儿闭着眼睛,**的抵抗着。

陈小九美滋滋的一笑,也不去强迫她,一手托着单儿圆润的下颚,一手搂着她的脊背,不让她因羞涩而挣脱,吻在她粉唇上大嘴吐出舌头,如灵蛇一般,不费吹灰之力,撬开她的牙关,吮吸她粉嫩的舌尖。

单儿哪里受过这般逗弄?芳心惴惴,头晕目眩,酥麻的滋味如熊熊火焰蔓延全身,大腿情不自禁的痉挛,要不是陈小九紧紧环抱着她的脊背,只怕就要从他的大腿跌下去。

小腹上,一根木橛子似地硬物在无线的放大!

她虽然没有一点点亲热的经验,但心中也知道抵在小腹上的那根木橛子似的东西是什么……

粉红的小嘴被小九的舌头肆意亲吻着,浑身都陷入了欲海,单儿心里有着莫名的渴望,虽然被那根木橛子顶着,她有心向后退一退,想要避开那根坏东西,但心里却舍不得,那股**的滋味曼妙无比,引人遐思!

她装作什么都不懂,就给顶着,也不想往后让一让,心底有个饥渴的声音,却让自己再靠前移动下,挪动身体,好让那根木橛子抵到双腿之间的痒痕生处,只是尚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她的行动。

陈小九热火焚身,也不好受,开始是有意识的摸摸抓抓,没想到后来情不自禁,坠入了火热的遐想中。

大手越发展现着灵动的技巧,在单儿身上乱摸,舒坦得紧,然双腿之间的痒愈甚,好想需要刚才触电般的酥麻将身体间的痒给化解。

他的手越是在她的身上乱摸,单儿酥痒愈甚,疯狂的搂着他粗壮的脖子,温软的娇躯像蛇一样在他的怀里扭动。

陈小九的手抓到她丰满的翘臀,轻柔慢捻;单儿虽然娇羞,心中却隐隐的希望他抓得更大力一些,或者游弋到大腿根部抓上几下,更为舒服。

两人越来越紧密,口舌缠绕,水乳.交融,全身心的忘情!

虽然那娇笑声越来越大,两人却都没有听到,即便此时听到了,两人也绝不会因此分开。

**,熊熊燃烧,陈小九的大手已然伸到了单儿的大腿根部,感受到温软、颤抖,还又欲拒还迎的渴望,大手转换方向,便要伸到衣衫中,毫无遮拦抚摸神秘的芳草丛。

正待此时,那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

一男一女的娇笑的**之声,顺着房门处,悠然的传了进来。

“啊!”单儿小姑娘一枚,脸皮薄如蝉翼,**的时候又怎么敢见人?臻首急忙埋在了小九的胸前,生怕被人识破。

“草你***,给我滚出去!”

那一男一女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人,听到惊雷般的高声怒斥,不由吓得心神慌乱,急忙喝上房门,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了。

陈小九怒不可泄!

**刚刚好,却被不相干的人给打破了氛围,心中十分的沮丧,好像一件十分精美的刺绣,马上就要绣好,却被人扯碎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转身便要冲出去,将打扰他**的一对狗男女抓回来跪在面前打板子,却赫然发现,那老男人的背影竟然是纪德!

气息不由得一滞!

单儿哪里敢要这件事向外声张,拉紧了他的胳膊,用力拽到身前,摇晃着软语求道:“你别出去,咱们这里面黑,他看不清咱们的身影的,你若是一出去理论,我可就跟着你受苦了!”

当陈小九看到那闯进来的人是纪德时,便没有心情再去找他的麻烦:笑话,你送人家宝贝姑娘一条内裤,又收了人家小姑娘的一条抹胸,心里不发虚才怪呢!还怎么好意思打人家老爹的板子?

“哼……看在单儿的面上,我便不追究了!”

陈小九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便放弃了原有的想法,捏手捏脚的把门插上,回来又抱紧了单儿的娇躯,笑嘻嘻道:“好单儿,咱们继续,现在可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啦!”伸出舌头就要亲吻单儿的小嘴儿。

“别……你死了心吧,我可不再受你作践了!”

单儿挣扎着从凳子上跳起,像个受惊的小鹿,一下子窜到了床里头,小手交叉着护着胸前,见陈小九又向这边走来,慌慌张张的将窗帘子放下来,拿着宝剑,胡乱比划道:“臭小九,你不许过来!我可闭着眼睛呢……”

陈小九一股邪火没释放出来,憋得难受,伸着双臂笑道:“好单儿,你温柔些,我正难受着呢,你让我抱你一会吧!”

“不行,就是不行!”单儿挥舞着宝剑,撅着小嘴巴,眼眸剜了他一眼,嗔怨道:“你以为就你难受?我……我还难受得紧呢!那……那也不能由着你乱来,得寸进尺的登徒子……”

陈小九也知道单儿定然不会让再自己得逞,哎……好事多磨,慢慢来吧!

又回到凳子上坐着,为自己斟了一杯凉茶,消退一下急火,笑嘻嘻道:“我是为你好,不从便不从吧!我这邪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也就过去了,女孩家家的可就不同了,你那火热的心思,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还真难褪下去呢!”

“要你管?要你管?”

单儿见陈小九果然不再过来,长出了一口气,便无力的坐在了床上,这一放松下来,双腿间的奇异的感觉变得浓重,似散到心口处,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变得更加炙热,小手向腿深处偷偷的摸了一下,腿间竟似有些湿意。

“哎呀……丢死人了!”

她气呼呼的把宝剑扔到了床下,捂着小脸蛋儿在床上打起了滚,脸上又红又烫,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陈小九知道她在埋怨什么,笑嘻嘻的坐在床头,呢喃道:“你都告诉你了,你偏不听我的话,这难受劲儿,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那不还都是怨你?”

单儿咕噜着从床上那个做起,胡乱撕扯着陈小九的耳朵,不依不饶道:“你给我想个法儿,让我好受些,但不能……不能做那个!”

“那还不容易吗?”

陈小九一脸的疑问道:“你怎么会像猴子似地,提前埋伏在红杏的房中?”

单儿一听,醋意大发,瞬间变了脸色,那股难受劲儿好似一下便消失了许多,小手掐紧了他脖子,摇晃道:“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个登徒子,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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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知心话儿

陈小九被掐住了耳朵,拼命的撕扯,着实对单儿的不知深浅的虐待,头痛的很,大手抚上单儿柔软的双峰,轻轻的那么一掐,小声呢喃道:“抓奶龙爪手!”

“哎呀……”单儿松开小手,扭着小屁股连滚带爬的飞进了小床深处,这一下色色的龙爪手虽然不疼,却差点再次将那勾人魂魄的念想撩拨出来,见陈小九又不怀好意的爬了上来,急的连连摆手,胡乱蹬着小脚丫,娇嗔道:“小九,我不掐你耳朵,你也不许碰我的身子,咱们好好地……好好地说话”

能让这个小妮子求饶,实乃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啊!

陈小九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她,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头,抓着她的小手,规规矩矩道:“好单儿,你说你怎么又蹲在了房梁上,我猜你一定是跟踪我很久了对不对?”

“呸……你也知道我跟踪你呀!”

单儿似乎委屈的要哭出来:“你劫走了那刺客,闹得满城风雨,四成紧闭,都乱成了一锅粥了……我经曾经找过樱木军团的矮冬瓜,询问你的下落,可是那矮冬瓜竟然也没有你的消息,我那时都以为你……”眼圈红红的,一滴眼泪,终于顺着香腮流了下来。

“以为我死了是吗?”

陈小九看着单儿动情,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让人无限的怜爱,此时虽然生理上没有激动,但一颗心却被她感动得暖暖的。

能得到这样一个有性格的小妞的关心与怜爱,这生活该有多么美妙呀!

他把单儿又重新抱在怀中,下巴顶在了单儿白皙的脖子上,温情道:“好单儿,小九我命大的很,不活到九十九,阎王都不敢收我呢!”

单儿见陈小九果然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没有非分之想,心中也安定下来,方才摸摸抓抓更为丢人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被小九抱在怀中,除了温馨、甜蜜,倒也没有过分的羞涩!

她轻轻扭着小腰,略微带有点责怪的口气问道:“那你回来了,怎么还不找我?白费了双儿担心你的一片心思……”她想说自己很担心,有些说不出口,到最后却偏偏拿出双儿的名义搪塞。

“那你就不担心我?”

小九攥了攥她小手,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回来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朱家,想与你们见面,可哪里知道你们姐妹两个竟然不在朱府了,我心想你一定是害怕曹公公以调查我的名义大肆搜查朱府,泄露了身份,便带着双儿偷偷潜伏在了隐秘.处!”

“鬼机灵,算你猜对了……”单儿撅着小嘴,一脸的得意模样。

陈小九又道:“待风头过去,我算准了你这小妮子定会出现,找我的麻烦,只是没想到你沉不住气,麻烦来得这么快……”

单儿仰着小脑袋,剜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道:“我都远远的跟踪你很久了,见你来了醉乡楼,我猜你一定会来红杏这骚蹄子的闺房中怀旧,所以提前埋伏在这儿,等着收拾你这登徒子,没想到,你这厮果然被我猜中了,真是……真是气死我了!”说道恨处,小手使劲一甩,挣脱了小九的大手。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若不是这样念旧情的人,你这小妮子,还会喜欢我吗?”

单儿一愣,明眸闪着复杂的光芒,又低着小脑袋,摇晃着小脚丫,柔声道:“臭小九,我是不是很没用?脾气又坏,又小性,还总是欺负你,打你的屁股,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陈小九怎么会告诉她,虐待也是一种美?那以后还不被她嘲笑死?

摇晃着她的腰肢道:“好单儿,长得这般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呢,而且你武功这么高,给我做个保镖再合适不过了,以后走到哪里,带上单儿这么一个漂亮的保镖,又安全又养眼,该有多拉风呀!”

“真的吗?”单儿忽闪着大眼睛道:“那这样太好了,你得罪的人多,我以后就给你当保镖了,那些坏蛋敢欺负你,我就一刀砍了他们,要是不相干的骚蹄子敢勾引你,我也手起刀落,哼……把她们的脸都刮花,让她们一辈子都找不到婆家!”

小妞,过分了!过分了啊!

陈小九忽然发现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后若是想和谁约会,岂不是变得越来越难了?谁知道单儿会不会干出偏激的事情来?

“小九,你和我说说,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单儿歪着脑袋好奇道。

陈小九当然不会说自己已经娶了两个老婆,拜了洞房,那单儿这大醋坛子还不得当场发飙?只是将罗桐推出来做挡箭牌,将与曹公公干了一仗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单儿听得惊心动魄,拍着胸口道:“那再后来呢?死了这么多人,就偃旗息鼓,无人知道吗?”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我背后有高人呢,自当为我摆平一切!”

单儿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咬牙切齿道:“这个死太监,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给我爹娘报仇雪恨!”

陈小九一脸好奇:“咱爹咱娘到底是什么身份,都这当口,你也不告诉我吗?”

单儿红着面皮啐了一口:“呸……什么咱爹咱娘,你别胡言乱!”扭着腰肢,幽怨道:“什么名分也没有,就大脸的说些不相干的话,真是恼人……”

陈小九笑嘻嘻道:“我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了,就这么说一下,又怕得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单儿挣扎着从小九怀中坐了起来,红着脸道:“小九,不是不答应你,只要我报了大仇,便把我的身世告诉你,到时候咱们……咱们便成亲,你想怎样就怎样,都由着你……”

“好了,单儿!有我小九在,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陈小九爱怜的抚摸着她白皙滑腻的小脸蛋儿,叮嘱道:“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只是在这之前,你不能冒险再去想要行刺曹公公了,不然可就坏了我的大计!”

“那可真好!”单儿眼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才对呢,只要报了大仇,我的……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若是再喊爹娘,我心里也愿意。”羞红的小脸蛋在黑暗中,展露出了娇艳欲滴的光晕。

“一言为定哦!”小九温柔的亲了单儿一口,心中比蜜还甜。

两人说了一会话,忽听到女人的脚步声一点点传来,单儿有前车之鉴,惊得又要跳起来,陈小九揽住她的小腰,笑道“门插上了,你害羞什么?”

单儿才放下心来,吐了吐小舌头,嘟囔着:“我才不害羞呢……”

那脚步声走到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妩媚的声音悠然传来:“陈公子,潘少爷请您到书房说话!”

陈小九高声回应了一句,心中却暗暗点头:潘祥怎么就能猜到我是在红杏的房里呢?看来,这厮果然是个大大的人才呀!

“单儿,你不是我的保镖吗?走,跟九哥一同下去!”陈小九拉着单儿的小手,打开房门便迈了出去。

没想到门口不仅站在一位传话的妩媚女子,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眯缝着小眼儿的老爷们儿,前倾着身子,像一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戳在了门前。

此人正是纪德!

陈小九吓了一跳,这厮撞破了我的好事儿,居然还敢偷窥我?

当下皮笑肉不笑道:“纪大叔好雅兴啊,这般年纪,不仅老当益壮,搂着美女鬼混,居然还有心思听房啊,佩服!佩服呀!”

纪德脸上一红,答不上来,终于挪动了身子,小眼睛犹疑着,向小九身后的单儿看去。

他搂着小妞寻欢作乐,无意中撬开了红杏的房门,一声断喝,把他吓得鸡飞狗跳,落荒而逃,胯下那硬硬的东西也跟着萎靡不振,气得那发.浪的小妞扭头便走,再也不跟他**了。

郁郁寡欢之时,方才回想起来,那断喝之音,分明就是陈小九的声音啊……

这小子黑灯瞎火在房里干什么?一定是没干好事,偷偷摸摸的与人**,被自己无意间撞破了呀!混小子,隐藏得够深,在我面前装得正经人,背后却搂着小妞潇洒快活,哼……我一定得查个究竟。

功夫不负有心人!

纪德终于等到了陈小九现身,他的目光不再小九身上打转,而是瞄向了身后的单儿:但见她脸庞精致,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不经刻意修饰,却清秀无伦,只是眼眸瞪得溜圆,充满了刁横凶蛮的痕迹。

他本以为陈小九搂着的也就是醉乡楼里的庸脂俗粉,年轻人逛逛窑子,数落一顿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一望之下,大吃一惊!

这小妞,一看穿着,就不是醉乡楼中的窑姐儿,论起模样,竟然比自己的宝贝姑娘,还美上半分。

大事不好呀,自己的宝贝姑娘可怎么办?

他像个胖猴子似地,围着单儿转了几圈,急匆匆出言道:“陈小九,这女子是谁?你敢在我面前,这般大胆的吃野食?”

单儿闻言,脸上露出了愠怒的神色,皱着眉头望着纪德道:“老头,你说谁是野食?”说话间,明晃晃的宝剑抽出来,横亘在纪德的脖子上。

纪德两腿一颤,差点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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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捆绑

纪德哪里想到一身黑衣、柔柔弱弱的女孩家瞬间就变了脸色,闪着寒光的宝剑就突兀的横亘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那凶狠的模样,只怕一言不合,就要像杀猪一样把自己宰了!

这妮子,怎么与自己的宝贝姑娘,脾气差得这么多?

他擦拭了一下脖子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连连拱手道:“小姑娘,别……别这么冲动,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好好说个屁!”

单儿仍是在计较着“野食”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话语,抖了一下宝剑,横眉立目道:“我哪里是君子?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子,便是对你动手动脚又如何?你信口雌黄,污言秽语,本小女子很生气,赶紧张开你的臭嘴,让我把你的舌头割掉”

“女侠饶命呀!”纪德真是害怕了,哆嗦着双腿便要一旁幸灾乐祸的陈小九求助,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陈小九装得一个本正经,心里却笑得前仰后合:单儿做保镖还真有点范儿,居然吓得纪德浑身打哆嗦,不错!很是不错!

“单儿,休得无礼!”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单儿一声,拿开宝剑,将纪德搀扶了起来,笑嘻嘻道:“纪大叔,您受惊了,我这个保镖脾气差了点,不会当真割了你的舌头,还不赶紧起来?”

保镖?

我呸!看你们俩那眉来眼去的模样,恐怕是白天做保镖,晚上做贴身保镖吧?

纪德捋了捋胡子,拉过陈小九道:“年轻人,你与我家小女都交换了信物,怎么能再继续拈花惹草?我家小女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你娶她过门呢!”

陈小九大吃一惊:我与你家那宝贝闺女啥时候交换过信物了?不就是互相换了一条内裤和胸衣吗?那玩意根本做不得数,纯粹是你家那宝贝姑娘犯了花痴病,一心想要嫁给我,我对那‘飞机场’哪里有半分念想?

“纪大叔,你可别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与你家小女非常纯洁,清清白白,哪里会有半点男女间的爱慕,你莫要乱点鸳鸯谱了。”他说完话,也不等纪德张口,便拉着单儿的衣衫走下了楼去。

这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把纪德惊得目瞪口呆!

我纪家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在扬州也是一方豪强大户,我的女儿看上了你小九,应该是你的福气,没想到这厮居然一口回绝?真他娘的狂妄,好似我如花似玉的宝贝姑娘嫁不出去了吗?

他念及此处,又想起女儿交代给自己的重大任务,不禁头皮发麻。

这醉乡楼,他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匆匆忙忙吩咐车夫连夜赶回扬州,与女儿商量计策去了。

陈小九跟着那腰肢款款的小妞儿,来到了潘祥临时临时整理出来的书房。

潘祥兄弟二人正在会议小时候的兄弟情义,见小九进来,急忙起身相迎,忽然又发现身后又多了一个冷若冰霜,一身黑衣的美娇.娘,不禁愣了愣神。

陈小九讪讪笑道:“我的贴身保镖,自己人!自己人!”

这一句‘贴身’,可把单儿羞得满脸通红,嗔怒的剜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小妮子,还面嫩呢!

他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询问道:“潘兄这么晚了,还找我商议事情,一定是有了新的奇思妙想呀!”

“小九一语中的!”

潘祥赞许道:“我刚才与二弟商量了一翻,有一个大胆的主张,我想与小九交换两成干股!”

“此言怎讲?”陈小九眼眸中闪出了奇异的神色。

潘祥一字一顿道:“也就是说,潘家愿意把赌场、饭庄、花楼中各拿出二成干股,分与小九,而小九你要把漕运所得的两成干股分与我们潘祥,从此咱们同气连枝,结为一体,你看如何?”眼眸中闪烁着激动地光晕,一眨不眨的叮嘱着陈小九俊美的脸庞。

好大的手笔!

潘家的两成干股,使自己于瞬息之间,便成了杭州城的大富翁了。、

陈小九心神波动,表面上却平风平浪静,稳稳坐在那里,脸上仍然是如沐春风,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悸动。

潘安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我以前总是把他当成敌人来看待,自然而然带了贬低的心思,现在站在公正的角度来看,此人果然称得上一个有深度的角色,至少在定力上,就比我强上许多。

陈小九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微笑道:“潘兄,你的野心好大,难道你潘祥想做杭州第一大商家吗?”

潘祥哈哈大笑:“时事造英雄,眼下,我正有意为之。”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逐条分析道:“眼下,潘家虽然平安度过了难关,但赌场、花楼均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波及,尤其是醉乡楼,堪堪已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而石家进军神速,依靠他干爹曹公公的关系,迅速抢占了一小半儿的生意,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若是咱们交换了两成干股,这醉乡楼,还有那些赌场,可都有你的一份子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分崩离析吗?”

陈小九笑道:“那又如何?我穷光蛋一个,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

潘祥拍着他的肩膀,摇摇头道:“小九说笑了,在我看来,你除了没有钱,剩下的所有成功条件,无论是上层人脉,地下势力,都非比寻常;而且,你的手段那般高明,总是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只要咱们两个联盟,潘家出钱,小九出点子,必能击退石家的阴谋,联手做出一番大的基业呀!”

陈小九笑着,微微摇头道:“潘兄,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儿。”

潘祥诧异道:“小九,请讲!”

陈小九也站起身来,双手各搭在了潘祥、潘安兄弟身上,挺直了胸膛,朗声道:“咱们同盟,称得上珠联璧合,确实不假,但是目标不光是石家!还有……”他盯着两人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还有李家!”

潘祥眉宇一挑,眼眸中闪出了精光!

大力拍打着小九的手臂,颤抖着嘴唇,激动道:“潘家也有问鼎杭州的一天……”

陈小九嘿嘿笑道:“既然咱们已然联手,趁着江浙两地的商家还没走,那我现在便要为咱们的联手送上一份大礼……”

三人紧锣密鼓商议一阵,脸上俱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当夜潘祥便按照计划,又给三十多个富商大贾,每个房中多配了两位姑娘,加上原来本就有的那一个,那就是三位姑娘一同伺候一位富商。

这待遇虽然极高,也快把这些大贾的骨头榨干了,翻云覆雨一个晚上,每个房间都发出了荡人魂魄的嗲声嗲气之音。

“老爷……你真棒!”

“老爷……我还要嘛!”

……

第二天早晨,没有一个豪门大贾早早起床,一个个都像死猪似的睡懒觉。

陈小九与潘安等人,却是紧锣密鼓的计议到了三更半夜,直到计划周密,方才找个房间沉沉睡去。

单儿这小妮子却拿着陈小九的一封书信,飞出高墙,与樱木送信去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众富商大贾才起睡眼惺忪的起来,一个个累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望着眼前娇滴滴的大美人,心中却感念着潘家少主真会做人,以这么隆重规格解接待自己,足以体现出潘家对自己的重视与尊重。

晚宴之时,众人齐聚一堂!

酒是醇香浓郁的剑南春,菜是丰盛的十八罗汉席,众商家怀抱美人,品尝着人间美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舒爽。

酒过三巡,气氛喧嚣。

一白胖的小个子商贾道:“潘公子如此盛情款待,我等实在是受宠若惊,来,咱们共同举杯,愿我们之间的合作更加愉快,友谊万古长青!”

众人掌声如雷,一饮而尽。

陈小九向潘祥使了一个眼色,潘祥举起酒杯道:“诸位商家,潘祥刚刚总揽全局,能得诸位抬爱,甚感荣幸!”他一饮而尽,又好像感概而发道:“刚才那是孙大家说得好,若是潘家与诸位能更紧密的合作一番,岂不是有锦上添花之喜?”

“潘公子,有何想法,但说无妨!”那小个子好奇道。

潘祥自信的一笑,拉过陈小九道:“我潘家与陈公子共用出资,在钱塘江码头做起了漕运生意,诸位在杭州都有着大量的货物往来,今后,若是用我们潘家的商号运送货物,岂不是锦上添花吗?”

小个子霍然起身道:“潘公子的意思,潘家与陈公子要联起手来做漕运?”

“然也!”潘祥与陈小九异口同声达到。

此言一出,本来喧嚣热闹的场景,突然间鸦雀无声,众商家面面相觑,均感到骑虎难下。

要知道,在杭州城内,龙大已经把持漕运多年,根深蒂固。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暗中打漕运的主意,但都被龙大暗中使坏,几个回合,将其光着屁股赶出了钱塘江。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生出打钱塘江漕运的念头。

归根结底,是在于龙大的黑暗势力极广,而且有府尹大人在背后暗中支持他,导致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虽然商旅们深深感受到龙大一家独大,导致运输货物的费用偏高,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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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装!逼!

三十多位商贾可都是浸淫商场几十年的老人精了,虽然只是漕运一块,但是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却是不可忽视

和潘家合作并无不好,但是这些年龙大独占江浙两地间的漕运,积威积势,纵使是龙大三番五次的哄抬价钱,众商家还是选择的忍气吞声,毕竟和那些被龙大敲诈的钱比起来,货物的正常流通才是他们最终的追求。

若是改用陈小九与潘家合作的漕运,只怕是会遭受到龙大的强力报复,到时候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短暂的安静后,众商家借着你来我、推杯换盏的间隙,开始了各自的交流。

这是陈小九与潘祥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两人并没有出面阻拦,相视一笑,借口出恭,留给诸位商家更大的空间商议。

潘祥笑嘻嘻的站在屋檐下,沉吟道:“小九,如果此计策能成,当称得上咱们合作的一份厚礼呀!”

“此计必成,无需多虑,这帮商人,有奶便是娘!”陈小九远远望着门外,却见樱木军团领着三百多人,浩浩荡荡的跑进了院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横眉立目,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九哥,我都按你吩咐的弄好了……”樱木坏笑着说道。

陈小九笑道:“潘兄,现在该是咱们来表演了……”

潘祥挽着陈小九的手臂,进到屋中,春风拂面道:“诸位商家,商议的如何?这可是一个双赢的好建议,希望诸位能仔细思量!”

众人沉默不语!

“孙大家,您思虑深远,还请您指导一二!”潘祥望着那个白嫩嫩的小个子,追问道。

小个子清理了一下嗓子,皱着眉头为难道:“潘大少,我等吃了你的美食,喝了你的美酒,又享受了一翻美女的恩惠,并且潘家做漕运,价格必然比龙大低廉,是个双赢的好买卖,但是,我等左思右想,还是不敢接受这个建议。”

潘祥笑道:“因为而不愿?但说无妨!”

“这……”小个子为难道:“也罢,我就实言相告。”

他站起身来,面色凝重道:“龙大是干什么的,想必潘家比我等知道的还详细些,他就是杭州一霸,在码头聚集了好几百人,势力极大,霸占了咽喉要道,而且与府尹大人交好,官场中有人,黑白两道通吃通杀,你说我等敢不买他的面子吗?”

陈小九笑嘻嘻点头道:“这位孙大家说得对极了,事实确实如此!”

小个子得意的点点头,又逐条分析道:“就算我等与潘家合作,货物交友潘家漕运,可是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能保证龙大不惹是生非吗?万一他从中阻拦,暗中使坏,凿了我们的船,到时候,血本无归,吃亏的不还是我们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

陈小九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孙大家分析的有理!有理呀!来,咱们不提此事,不提此事!来……咱们喝酒!喝酒!我的实力还是太弱小,太弱不经风了……”

众人干掉杯中酒,方才长喘了一口粗气!

正待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一对对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厮哀求道:“王大爷,李大爷,今日醉乡楼已被别人包下,概不接客,概不接客呀……”

“哎呀……两位爷,你们可别搧我耳光呀!”说话小厮哀嚎道。

“滚你娘的蛋,老子打你是便宜了你,妓院开门做生意,许他嫖女人,难道便不许我嫖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包下的,惹得老子不高兴,就踢了他的卵蛋。”

众商家听得毛骨悚然,这是谁?好大威风的说!

“砰……”

一声巨响,大厅的翡翠门应声而开,一伙五六十人、晃动着拳脚的地痞流氓,歪着膀子走了进来,一个个面目狰狞,一看就绝非善类。

为首两人身高膀阔,满脸横肉,一人晃动着脖子道,邪笑道:“我倒要看看,谁不敢给我城东王大头和城西李老棍子的面子?”

众商家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不是杭州本地之人,但对杭州的地痞的名讳却有些熟悉,王大头与李老棍子分别是久已成名的杭州地痞流氓,各个控制着一大片区域,势力虽然比龙大差上许多,但也算是一方豪杰,手下各有不少兄弟,打击斗殴,倒有一番恶名。

今天两伙人马同时到场,六十多人呼啦啦占领了中间那些空地,大厅中拥挤不堪,充斥着一股杀气四射的氛围。

潘安冷哼一声:“两位当家的,醉乡楼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不赶紧滚出去?”

“吆喝……”

王大头歪着脑袋,不屑道:“这不是潘家的少公子吗?你可真牛呀,开门做生意,难道许这些老头嫖女人,便不许我们搂着女人亲嘴,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屁道理,?老子有的是银子,把你们醉乡楼的女人都弄出来,老子要一个个的玩个遍!”

潘祥冷着脸道:“王当家的,休要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知道这里是潘家的地盘,别人怕你,我门潘家可不怕你!”

“不怕我?哈哈……不怕我!”

王大头正巧走过那小个子商贾身旁,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辈子,将酒嚣张的泼到了他的脸上,正仰头大笑道:“我就是闹了,你能怎么样?”

小个子哪里想到王大头会如此野蛮,美酒甚是烈性,侵入到眼眸中,竟似睁不开眼,狼狈不堪的退后两步,气急败坏道:“一帮杂碎……”

“砸碎?”王大头又道:“你是让我砸碎了醉乡楼吗?哈哈……那好得很哪!来,给我使劲砸!”

那些不修边幅的小兄弟们一个个抡起棒子,就要开砸。

“慢着!”

陈小九一声断喝,从人群中稳稳的走了出来。

“谁他娘喊的?我撕了他的嘴!”

王大头嚣张的回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待看清楚徐徐走来的竟是陈小九,不禁吓得勃然变色,哆嗦着两腿,结结巴巴道:“九……九哥在这里呀?我……我不知道……”

众商家谁也没想到嚣张无限的王大头与李老棍子,会被陈小九吓成这副熊样,难道这斯文俊秀的公子哥,竟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

陈小九一脸阴沉的望着哆哆嗦嗦的王大头与李老混子,一字一顿道:“这个醉乡楼就是我包了,你不是要砸场子?尽管来砸呀!怎么还不砸呢?快来砸……”

王大头。李老棍子吓傻了,哪里敢砸?

点头哈腰道:“九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九哥在这里,兄弟……兄弟给您赔罪了,您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又回头高声喊道:“兄弟们,都傻了吗,赶紧给九哥行礼。”

五六十个小兄弟也都吓傻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向小九行李,那表情,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陈小九摆摆手,轻声哼了一句:“还不快滚……”

“九哥让我们滚,我们一定滚!”

王大头溜须道:“兄弟们,听到没?九哥要我们滚,咱们还不赶紧滚出去?”

众地痞闻言,一个个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如小丑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了出去,待滚出门外,落荒而逃。

众商家一个个都看傻了,怎么这些地痞就按照陈小九的意思,像土狗一样‘滚’了出去?那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怎么也是一方大哥,在陈小九面前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陈小九到底是什么人?

诺大个厅堂中一片安静,弥漫着一股惊恐的味道。

三十多双眼眸一起望向了陈小九的背景,心中不由得重新衡量起了刚才的提议。

陈小九知道众人的目光一定在他身上来回盘旋,心中偷笑,待让崇拜惊讶的气愤沉淀了一下,又重新走回人群,满面春风道:“诸位商家,让你们受惊了,现在咱们继续喝酒……”

招呼众人重新举杯道:“咱们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我小九与潘公子,势单力孤,背景不太深厚,手段不够高明,地痞流氓也搞不定,当然无法保障货船的安全……”

众人听得汗颜:就这个力度,诺大个杭州,又有几人有?除了龙大,估计没有别人了吧?

正在众人心中百感交集、陈小九以退为进喋喋不休之时,忽听得一阵阵咆哮之音,从遥远的大门外传来。

“我日他姥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们樱木军团的兄弟?我们樱木军团连龙大都尚且不惧,岂会怕了这厮?”

樱木五人组带领着二百多个弟兄,呼啦啦的赶进了大厅中,樱木横眉立目,一头红发发根根竖起,身后跟着高宫、杨平等四位大将,一望便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唉呀妈呀!怎么把他们招惹来了?

樱木军团的名号如雷贯耳,乃是最新兴起的一个潜力巨大的帮派,谁也不知道这个军团是如何崛起的,但是他接管了死去的龙二的大部分实力,收服了成那王大头、城北李老棍子等帮派,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实事。

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众人看到樱木那一头抢眼的长发,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厮的气场,真是太足了,便是龙大,也没有这般英武的气势。

樱木扫视了一圈,笑嘻嘻道:“王大头、李老棍子,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现在你倒是给我说说,谁敢让你们‘滚’出去?我倒要看看,连龙大都怕得要死的樱木军团,在杭州还会怕了何人?”

王大头哆哆嗦嗦道:“是……是陈……陈……”

樱木上去踢了一脚,怒斥道:“草你***,赶紧说!”

陈小九从人群中鱼贯而出,朗声道:“是我让他们滚的……”

樱木闻言,怒发冲冠,攥紧拳头回眸一望,见是陈小九,横眉立目的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上前道:“九哥,原来是九哥呀……”

众人不由惊得呆若木鸡,耳中一阵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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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投怀送抱

如日中天,赫赫有名的樱木军团当家人,居然冲着陈小九媚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商家心里好似遭受了巨锤一般的冲击,直震得五藏六府剧烈颤抖,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在心里滋生!

这个叫陈小九的斯文人,极有可能是个比龙大还要可怕的恐怖人物,否则又怎么会让樱木频频点头哈腰呢?

陈小九走上前去,面对着满脸谄媚的樱木,站直了身子,轻轻道:“小红毛,是我让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滚得远远的,怎么,你有意见?”

小红毛?

所有商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樱木军团受了这样的调侃,仍会低三下四的隐忍吗?一双双眼眸含着忐忑、好奇,直直的望向陈小九与樱木二人。

樱木闻言,忽然挠着头皮大笑起来:“原来是九哥让他们滚的呀,滚得好!滚得好!我若早知道是九哥发号施令,一定让他们滚得更快些……”

他挺身走到王大头与李老棍子面前,分别在两人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怒骂道:“九哥让你们,还不快点滚出去?污了九哥的眼睛,你们于心何安?”

王大头与李老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滚了出去。

众商家心中波澜翻滚,惊骇之意,难以言明。

脑中像要爆炸了一样狂乱,全身僵直、麻木,僵僵地瞪着满地打滚的狼狈身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小九轻咳了一声,将众商家从惊雷中弄醒,又对樱木轻轻道:“他们都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樱木连连摆手道:“九哥,我……我也走,不打扰九哥谈论大事了!”回身刚要走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知府大人钟斌的弟弟钟越,邀请我明日一同吃酒,特意向我说,若是能邀请到九哥赏光,当真是无上荣幸。”

听话听音,众商家闻听钟斌、钟越二人的名字,眼眸中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陈小九淡淡道:“小越的好意……心领了,你们先去吃酒吧,九哥我正忙着做些正事,哪有心思与你们胡天胡地的找乐子?”

樱木点点头,转身带着几百弟兄,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虽然天气炎热,但众商家脸上已然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这一声‘小越’,一下子就把众人的心给叫醒了。

这个亲昵的称谓,足以证明陈小九与钟越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也说明了他朝中有人,否则怎么会这般轻浮?

大厅中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平静,众商家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都在为刚才短视的决定而后悔不已。

陈小九又端着酒杯,满面春风道:“诸位,那些小孩子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来!咱们一同干一杯,忘掉刚才的不快!”

众人尴尬的一同举杯,却不敢与之对视。

陈小九又道:“众位商家说得有理,我小九在官场毫无权势,在地下势力中又无根基,怎么能保护货运的安全呢,怎么能与龙大缠斗呢?当真是我孟浪了……”

**裸的打脸,每个人脸上都感受了一阵火辣。

陈小九突然又变换了脸色,酒杯向桌子上重重一方,哼了一声道:“不过,我要告诉各位,这漕运我还做定了,我倒要看看,是他龙大厉害,还是我小九更猛?诸位常年游走于钱塘江,当为我做个见证,呵呵……有朝一日我将龙大从漕运中赶了出去,说不定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中直冒凉风。

他们现在已经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陈小九的厉害,无论黑白两道,都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甚至比之龙大,都还胜上一筹。

一个巨大的隐忧,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陈小九如果开了漕运,会不会对他们的货船动手动脚?看他那副隐忍的、笑里藏刀的样子,恐怕十有**是做得出的。

哎……这是逼着我们表态呀!

那个姓孙的小个子,又率先站出来,皮笑肉不笑道:“陈公子,你年少有为,风流俊秀,做事定然会百事百顺,也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作为诚意,我们孙家的货物,便交给你来运输,至于价钱嘛!与龙大一般即可!”

众商家心中情不自禁的对他竖起了中指:

麻痹的,你个矮萝卜、三寸丁,刚才就是你力主拒绝陈小九的漕运,此时又争着与之示好,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小个子的主动奉迎,便向是多米诺骨牌倒掉的第一张。

随后,众商家开始了旗帜鲜明的表态,每个人都套着情意,表白自己的心意,争抢着承诺将自己的货物流通交给陈小九打理。

陈小九连连摆手,虚情假意道:“各位商家,这怎么好呢?我的实力不济,当真怕抵不住龙大的阴谋诡计呢!”

小个子又拍着胸膛,表态道:“陈公子,我等是拿你当朋友的,若是你仍是这般见外,可就伤了咱们的情谊了……”

众人见这笼络人心的马屁,又被这矮萝卜抢了先,心中着实生着闷气,表面上还不得不点头赞同,露出一副诚挚的笑容。

陈小九见众人被自己震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万分得意。

听着众人争相示好的话儿,知道收网的时机已到,便微笑着朗声道:“诸位商家盛情难却,小九在这里先行谢过!”

他端起一杯酒,遥祝道:“大家既然如此信得过我,我便向大家表个态,只要用我小九的漕运,我便会竭尽全力保障货物的安全,谨防小人暗中陷害,若是货物真的在我手上翻了船,我小九,愿意一力承担诸位的损失!”

众人闻言,心中恍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潘家银子堆成山,即使货物丢了,他也赔得起呀。

陈小九又道:“诸位是我小九与潘家联手,成立漕运之后的第一批顾客,念在咱们的交情份上,诸位的货运产生的费用一律按照龙大的费用减半,各位商家,还算满意?”

众人一听,不由得眼放金光!

商人利益为上,每年被龙大在漕运中宰掉的银子虽然不会影响到根本上的盈利,但日久天长,钝刀子割肉,割起来却格外的疼痛!

如果陈小九能在保护航道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减少漕运产生的费用,怎么算起来,都是一件大喜事呀!

小个子率先急切起来,舔着脸兴奋道:“既然陈公子、潘公子如此心诚,咱们便不忙着喝酒,还是先把文书签下来,大事商议好了,咱们再喝酒庆功,如何?”

众商家一致赞同!

陈小九笑嘻嘻的望着潘祥,眼中充满了成功后的喜悦。

潘祥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成功,方才的那一翻威逼利诱,被陈小九运用到了极致,一帮经商多年的老甲鱼,却大声嚷嚷着主动要与陈小九签订文书。

这件事情无如如何,听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与潘安相互对望了一眼,对于自己让出两成股份,与陈小九结盟的英明决定,越发的得意了。

身为潘家少东家,这第一步大胆的棋,算是走对了。

想着今后能在钱塘江的大潮中分一杯羹,开创潘家布局的又一新天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几个预先在偏厅等候的账房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与重商家们讨价还价,经过一个时辰的商议。

一份双方满意的文书,就此尘埃落定。

三十多位商家,潘祥、陈小九都在上面画押,签了大名。

几十人相互看上一眼,不由满意得哈哈大笑。

潘安拍了三下手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一个个扭着小屁股,袅袅娜娜的移到那些昨夜风流的商家中间,扭腰提臀,卖弄风骚,尽情尽力的伺候这些高兴到骨子里的老头子。

直到夜晚,这场庆功宴才算落下帷幕,一个个搂着窑姐,再次进入了**时刻。

陈小九与潘祥又详细筹划了一翻,便拱手作别。

*********

走出醉乡楼,夜晚的凉风微微轻拂,陈小九方法才感觉到秋天的夜色,已然有些凉意。

“臭小九,怎么喝得这么晚?难道忘了我吗?”

单儿从一株大树上跃了下来,撅着嘴巴,有些气苦道:“只顾着自己吃得香甜,我还饿着肚子呢!”

陈小九见左右无人,偷偷拉着单儿的小手,笑嘻嘻道:“饿了吗?我这不是才办完正经事嘛!其实……其实我也没吃呢。”

感受到单儿身上传来的幽香,不由得又生出些心猿意马的心思来,拉着她的胳膊往怀中使劲靠着,手臂上那温软的肌肤,摩擦在胸口,十分的舒服。

“谁信你的?”

单儿见四顾无人,便羞涩的依靠在了陈小九的怀中,大手滑过的地方,那皮肤好像会颤抖似地,总能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温存,由心中往外散发着一股火热,剜了他一眼道:“别乱摸,说不定旁边有人偷看。”

“摸一下怎么了?你是我未过门的亲亲老婆,我想摸哪里,就摸哪里,谁敢管我?”

陈小九抱着她的小腰,亲昵道:“快点带着我去找双儿,咱们夫妻三个,今晚要团聚一下,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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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双儿好幸福!

“你与双儿这些天藏在哪里了?你们身上有没有银子,生活得一定很清苦”陈小九装作一副不会轻功的样子,借机将肩膀全部靠在了单儿的玉臂上,感受到那滑腻肌肤传来的阵阵幽香,心中像是猫挠了一般酥痒。

“臭小九,你好重!”

单儿皱了皱眉头,明知这厮是故意的占自己的便宜,虽有些嗔怨,但闻到那股清爽的气息,心里却踏实得紧,倒也愿意让他靠得更紧些!小手在陈小九手臂上狠狠地抓了一下,撅着嘴巴道:“还算你有良心,这些日子深居简出的,当然清苦啦,哼……你猜猜,我与双儿藏在哪里了?”

“你当我是神仙吗?不给我一些提示,我怎么能猜得到?”

“臭小九,你对我一点都不用心!”

单儿心中苦闷,小胳膊用力一扭,将他甩了个大跟头,赶上前去,任性的捶打他的胸膛,嗔怒道:“连这个都猜不出来,还说对我好,分明就是哄骗我的,你难道忘了你怎么对我作恶的了?”

“好单儿,别打了!我知道你与双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陈小九挤眉弄眼道。

“那你快些说……”单儿挥舞着手臂,不依不饶道:“猜得不对,我还是要打你。”

陈小九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柔情似水道:“不就是藏在曾经为你疗伤的那个小屋中吗?我……我还趁机摸过你的胸呢!好滑,好白腻……”

“臭小九,不许再说!”单儿情不自禁的拳脚相加,小脸蛋儿如玫瑰般的娇红,月光萦绕下,绽放着旖旎的美色。

陈小九一脸黑线:“你这小妞,还能不能讲点道理?我猜错了,你要打我;我猜得对了,你还是打我?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打我……”

单儿得意的伸出小舌头,做了个鬼脸:“你难道忘记了?方才在红杏的床上与我说的,打是亲骂是爱,我打了你,说明我爱你才对,以后少不得天天打你一回。”

陈小九闻言,一张英俊的脸孔瞬间扭曲了……

两人一路上不断地斗嘴,直到赶到了那个小黑屋子,单儿方才住口不言,并嘱咐小九道:“咱们的事,先……先别告诉双儿,这小妮子可敏感得很。”

“晓得了,只是委屈了你!”陈小九温柔的亲了一下单儿的额头,眸子中泛出深深的柔情。

“你知道便好……”

单儿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扭着小腰来到门前,轻声呼唤道:“双儿,我把你朝思暮想的男人带回来了……”说着话,又白了小九一眼,心中暗自琢磨着:双儿对他朝思暮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要藏在心里,却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想着在这间小屋中,陈小九为自己疗伤的事儿,心中满是甜蜜的柔情。

哼……这混蛋还趁机摸我的胸呢!真是一个坏痞子……

陈小九站在门前,翘首以盼。

“蹬蹬蹬……”

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中响起,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娇小的柔弱女孩,出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两串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香腮滚滚而落,将胸前的衣裳阴湿了一大片。

消瘦的香肩也情不自禁的抽动起来,积蓄日久的酸甜苦辣,在这一刻终于如洪水决堤般,迸发了。

“双儿……”

陈小九眼眸也不由自主的潮湿了,张开双臂,走向如雨中娇艳明媚的双儿,微笑道:“好双儿,哭什么?九哥好想你。”

“小九哥!”双儿听得这一声呼唤,哭得梨花带雨,更厉害了,端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像一个孩子般,一头扎进了小九的怀中,紧紧搂着陈小九粗壮的腰肢,呜咽道:“小九哥,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不管不问的离开这么多天?”

双儿泪流成河,一会的功夫,泪水便湿透了陈小九的衣衫。

陈小九紧紧搂着双儿,听着哽咽的哭声,更像是在诉说一段凄婉的相思之苦,那眼泪,虽然滴在了他的胸前,却好像渗进了肌肤,滴在了他的骨子里。

“好双儿,九哥只是在办一件大事,消失了一些时日,怎么会不要你呢?可千万不要不要胡思乱想……”

双儿晃荡着小腰,仍紧紧搂着小九的粗腰,臻首深埋在胸前,聆听小九激动地心跳声。

若是在平时,她断断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上,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是感情挤压的太久,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羞涩之意,根本抵敌不住心底对情郎的思念与渴望。

单儿站在一旁,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轻轻咳了一声,含着点点醋意道:“小妮子,真不嫌害臊,这么大人了,难道就不能矜持些?一个臭男人,就值得你这么哭天抹泪的?没点出息。”

双儿此时方才看见,单儿正在一旁看着她的好戏。

可就算如此,她仍是牢牢抱住陈小九,头也不抬,断断续续犟嘴道:“我……我就是会哭;就是没出息,怎么了?若不是你冒冒失失的去杀人,小九哥才不会消失这么久,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小妮子,没大没小的,学会编排姐姐的不是了?是不是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单儿气苦的上前,踢了陈小九一脚,狠狠的瞪视着他的眼睛,气苦道:“你这登徒子,也不懂事,当着大姨子的面上,就这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撒开?”

陈小九分明感受到了单儿眼中的妒意,若是自己再不松开,这小妞说不定会杀人!

他强行将双儿从怀中拉了出来,拖着她满是泪滴的小脸蛋儿,爱怜道:“走,好双儿,跟着九哥,咱们回自己的家去。”

双儿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眨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拍着小手道:“咱们有自己的家了吗?呜呜……那可太好了,小九哥,我好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屋子,咱们种花、种草,养些小鸡小鸭……”

好可爱的小双儿啊!

陈小九享受着夜色微风,一边揽着双儿的小腰,一边听着双儿叙述她心中的幸福日子,并且承受着单儿伸出爪子,不断在背后偷袭的痛苦下,走回了自己新购置的宅院。

屋中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温馨。

双儿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小手放在胸前,嘟囔道:“小九哥,这真是我们自己的家吗?我想怎么布置,都可以吗?”

“死丫头!”

单儿倚靠在门口,打击道:“你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想怎么样?”

陈小九无力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双儿说得好,屋中的一切,当然由得双儿布置,离开了双儿,这屋子便也不是家了……”

“哎呀呀……牙都酸掉了!”

单儿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眉目间满是醋意,她就是想不明白,这登徒子哪里想出来这些哄女人开心的甜言蜜语?

双儿闻言,甚是高兴,此时心情已经由激动、转化为甜蜜,

小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向眸子中露出不屑目光的单儿吐了吐舌头,便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如同乖巧的小媳妇般,开始为陈小九做起了宵夜。

单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双儿走出了屋子,便像小老虎一般扑在了陈小九身上。

一手撕扯着他的耳朵,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摇晃着,压低着声音,气急败坏道:“登徒子,就会甜言蜜语,你那些话儿为什么就从来不与我说?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武功厉害,还是双儿的泪珠厉害!”

陈小九虽然被单儿折磨的很痛苦,却怕被双儿听到,忍着不敢出声。

突然抽出间隙,一个翻身,将单儿压在了身下,胡乱亲吻着她粉腻的脖颈,偷偷笑道:“你的武功与双儿泪珠都厉害的紧,不相伯仲,不过,双儿的厨艺可是比你厉害了许多。”

“呸……登徒子,你当我不会吗?”

单儿挣扎着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向厨房走去,幽怨道:“我这就做给你看。”

这小妮子真会做菜?

陈小九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乒……

乓……

铛……”

一阵混乱的嘈杂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紧接着便听到双儿埋怨道:“阿姐,你就会添乱,从来没做过菜,就知道舞刀弄剑,这会偏偏跑进来填什么乱?还不赶紧出去!”

单儿灰头土脸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撅着嘴巴,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气呼呼的捶打着桌子,愁苦道:“我怎么不会?我怎么不会……”

陈小九躺在床上,抬头见她那副糗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我……我就这么没用吗?”单儿跑过来,伸出爪子,又开始虐待他。

陈小九挥舞着胳膊,与他争锋相对的打斗。

正在嬉戏间,忽听得双儿兴奋的叫着:“小九哥,我做好了,快起来尝尝!”挪动着脚步,走了进来。

单儿迅速的从床上窜到凳子上,胡乱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低头掩饰着芳心剧烈的跳动,间或抬头偷看陈小九一眼。

郎情妾意的幸福感觉,弥漫在小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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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姊妹间的醋意!

双儿性子柔顺,做出的饭菜也甜腻腻的,十分暖胃

陈小九招呼着一对姐妹花入座,吃着简单的饭菜,却比那美味佳肴更加可口,心中如抹了蜜般香甜。

“双儿,来,九哥喂你一口!”陈小九夹着一块小黄瓜,放到双儿嘴边,爱怜的等着她吃下去。

双儿玉面娇红,脖子上都好像要渗出血来,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滋味。

向后仰头,羞答答道:“小九哥,你别这样,我……我害羞,阿姊看见了,回屋后又该骂我了!”

“你也知道害羞?看我回去不好好的让你背《女驯》!”

单儿心里醋意不是一般的大,偏生又不敢当面拆穿与小九之间的关系,端起饭碗,气呼呼的狼吞虎咽,没有一点温柔的模样。

陈小九见双儿不吃,筷子又游移到单儿面前,讪讪笑道:“妹妹不吃,那便给姐姐吃吧。”

单儿正在气苦,见陈小九终于想到了自己,心中高兴,看着那块清脆的小黄瓜,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接着,心中不舍,难得小九主动献一回殷勤,接着吧,却又怕双儿多心。

正犹豫不觉之时,双儿小脑袋探过来,一口咬住了那块小黄瓜,边吃边笑道:“小九哥,你又作怪了,我阿姊是有洁癖的,哪里会吃你夹过的东西?你若再是调皮,少不得又被她打一顿板子。”

陈小九面上恍然大悟,讪讪笑着,心中却不以为然,单儿的小嘴儿我都亲过了,那洁癖,还能抵挡得住亲嘴儿的诱惑吗?

单儿满心思的委屈,眼巴巴的看着那块心爱的黄瓜被双儿吃了下去!

一时间烦闷、窝火,偏生又无处发泄,突然间,狠狠的将碗筷拍在了桌子上,娇喝道:“这饭没法吃了!”嗔怒的瞪了小九一眼,扭着小屁股进到偏房去了。

双儿哪里知道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撅着小嘴儿,拉扯着小九的袖子,幽怨道:“小九哥,你看,又把我姐姐惹得生气了,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

明明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偏生赖到我头上,一点道理都不讲,真真气死个人。

他与双儿调戏了一会,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吃食,堪堪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吃完了这顿腻到极致的夜宵。

单儿虽然然离开了大厅,但却躲在门缝处,偷看看着两人的亲昵举动,心中更觉生气,下意识的对着房门狠狠地踢了两脚,气呼呼道:“小妮子,吃完了没有?磨磨蹭蹭,没完没了,快点过来,姐姐有话和你说!”

双儿俏皮的伸了伸舌头,趴在小九耳旁,小声道:“阿姊又发脾气了,我得回去哄她开心,等一会儿,我再来与小九哥叙话!”说完,向小九眨了眨猫眼儿,便安安静静的走出去了。

单儿这小妮子,发起了醋劲,可真够浓郁的。

陈小九独自一人将碗筷收拾了下去,觉得浑身发酸,便倒在床上,想要休息,忽然又想起双儿要过来,却又舍不得去睡。

一晃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在陈小九几乎放弃了幻想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双儿端着一盆清水,悄悄的走了进来。

“双儿,你怎么才来?”

双儿捂着嘴悄悄道:“阿姊好厉害哦,不让我出来,哄了好一阵,她睡着了,我才偷偷跑出来!”好像做了什么得意的事儿似地,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小酒窝。

“不怕单儿骂你?”陈小九心中高兴,随手挑起她的小脸蛋儿,但见她长长的睫毛因羞涩而轻轻颤抖,娇美的小脸楚楚可怜,美眸中透着股久违的喜悦,眼皮子有些红肿,不晓得这些天哭了多少次,看了竟是心怜、心动。

“我本是怕的,不过一想到与小九哥说话,我便很高兴的很,什么都不怕了!”双儿说着话,挽起袖子,把小九拽起来,将他的大脚丫侵入到水中,娇笑道:“来,小九哥,我伺候你洗脚。”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个温婉娇俏的身影,蹲在水盆旁边,一脸欣喜的为自己洗脚,小九心中滑过点点愧疚之情,夜色之中,眼中充斥着潮湿,晶莹的泪滴逛了几圈,终于掉了下来,滴在了双儿雪白的脖颈上。

“小九哥,你哭什么?”双儿一脸好奇:“是我给你洗得不舒服了吗?”

“不……不是,双儿洗得真好!”陈小九光着脚丫站了起来,随手将双儿抱在了床上,轻揉的向她小腿摸去。

双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本能的捉住他的大手,低声呢喃道:“小九哥,现在不行的……”

“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

陈小九柔声道:“自从我来到朱家,双儿也不知道为我洗过多少次脚了,好辛苦的,今天九哥给你洗一次,好不好?”

双儿听这话,不由得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局促不安,胡乱的蹬着小脚道:“那怎么成?我是九哥的小丫鬟,给九哥洗脚是分内的事儿,再者我喜欢你,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什么辛苦的?你一个大男人,给我一个小丫鬟洗脚,那成什么体统?女驯里可是最反对这个的……”

“小丫头,不许乱动!你当九哥是那么庸俗的人吗?”

陈小九握紧了双儿的足踝,强硬道:“在九哥心目中,从未把你当成小丫鬟,一直把你方在心上的,给你洗个脚,打什么紧?你就乖乖的就范吧!”

双儿一颗心都被陈小九融化了,愣了半响,眉头微蹙,圆圆的眼眸中似乎有泪珠打转,抽搐着鼻子,哽咽道:“小九哥,你真好!”

陈小九一边笨手笨脚的除掉双儿脚上的白绸,一边挤眉弄眼道:“好双儿,我给你洗脚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传了出去,九哥可就丢人啦!恩……尤其是不能让单儿知道。

双儿噗哧一笑出了声:“这是咱们的秘密,双儿又不傻?才不会与别人分享……”

说到此处,娇笑之声戛然而止,小脚丫一阵冰凉,一双玉足已被情郎剥光了,给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还歪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看,眼眸中似乎要冒出火来,这感觉,真叫人害羞!

刹那间,红霞涌上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之中,感受着情郎温柔的抚摸,周身上下,流淌着一股连绵的暖意。

双儿心儿乱跳,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这难堪的一幕,局促不安的晃动着小脚丫,低声呢喃着:“小九哥,看……看什么呢?要洗便……便洗吧!”

陈小九拿捏着双儿的小脚儿,反复把玩,不禁叹为观止。

这只天然雪足小巧可爱,盈盈堪握,足弓、脚背以及五只玉粒似的脚趾头无一处不美,真是一只美人足,握在手里这么久,这时候倒有些舍不得放开了,听得双儿娇柔的提示,他方才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

温热的清水泼在双儿的小脚上,竟似不沾雨露的轻轻滑落,足可以看出双儿的肌肤是多么的滑腻!

陈小九一边为双儿洗脚,一边柔情的与她对视。

小屋中,除了哗啦啦响起的水声,还弥漫着一股温馨的味道!

洗脚这种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陈小九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直到双儿再三催促,他才恋恋不舍的为双儿擦干了脚丫,结束了幸福的抚摸。

陈小九懒洋洋的坐在床上,本以为双儿要偷偷摸摸的回去休息,却见她微笑着拿个小方凳,在床前坐下,一脸幸福道:“小九哥,双儿还想跟你说说话儿!”

“都这么晚了?还想说什么话儿?”

陈小九打了一个哈欠道:“单儿若是知道我把你留在房里,说不定又会扒我的皮。”

“小九哥,你不用怕!”

双儿撅着嘴巴争辩道:“大户人家的贴身小丫鬟,也都是这么守夜的,阿姊妹便是再蛮横,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到时候……我自会找她理论。”

陈小九眼珠转了转,坏笑道:“大户人家的贴身小丫鬟,还帮着暖床呢……”

双儿愣了一下,双手交叉,红着脸点点头道:“那双儿也给九哥暖床……”她站起来替小九将薄被铺开,坐在床沿上,光着脚丫就要上床。

陈小九大喜过望,急忙刺溜一下跟着躺下,却冷不防见双儿从衣衫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横在了床头,小声嘟囔着:“阿姊给我防身用的……”

那匕首寒光一闪,将他心口的火热瞬间给浇灭了。

他哀叹了一声,将双儿从被窝中抱到板凳上坐下,无奈道:“好双儿,你还等先当守夜丫鬟吧?我真怕这把匕首断送了九哥的幸福!”

双儿当然知道小九话中埋怨的意思,捂着小嘴儿咯咯娇笑,服侍小九躺下后,便乖乖的坐在床头,缠着陈小九讲故事。

两人叽叽喳喳的调笑到深夜,终于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间,双儿小脑袋一荡,倒在了小九的肩膀上。

陈小九被双儿惊醒了,见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身子蜷缩着,十分的不舒服,便想把她叫醒,让她舒舒服服的回床上去睡觉。

没成想犹豫的当口,双儿嘟囔着几句梦话儿,小手抓着床头,轻轻的一轱辘,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小九的身上。

满头乌发散开,铺在他的脖子下、胸前,丰满的娇躯毫无间隙的压在小九身上,几乎勾起了他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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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捉.奸在床

双儿晃着滑腻腻额小脚丫,贴在了陈小九的脚背上,轻微摩擦,带来阵阵的舒爽感,几乎令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陈小就轻轻抚摸着双儿娇媚的脸庞,轻轻抬头,情不自禁的在她耳旁亲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小妮子,你可害苦了九哥!”

双儿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躯,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仍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丰满的酥胸死死的贴紧他的小腹,害得他爱.欲无边,小腿张开,盘住了他的大腿,香喷喷的一个妙人,像个小被子似地,将小九包裹住了。

陈小九眼睁睁的看着顶棚,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做禽兽时,小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

单儿手拿一把锋利的宝剑,满脸怒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登徒子,你敢祸害我妹妹?”她晚上没有吃饭,半夜却饿得醒了,忽然发现双儿居然不见了。

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双儿去了哪里,拎着宝剑,便冲了进来。

看着两人贴身睡在一起,脸上滑过羞涩的红晕,活色生香的一幕萦绕在眼前,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下身处,竟然没来由的涌上酥痒的感觉。

她挥舞着宝剑,横在小九脖子上,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你就不能收敛些,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呢!”

这种男女间的情事儿,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都捉奸成双在床了,与人家抱在一起睡觉,解释的再多,也是苍白无力!

难带要说是这小妮子趁着自己睡着了,偷偷爬上来的?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这话若是说出去,别说单儿不相信,就是换成自己,乍然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也不会相信女孩主动投怀送抱的鬼话!

陈小九索性也不解释,又生怕动一动,将可爱的小双儿在睡梦中惊醒。

低头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刀锋,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讪讪笑道:“好单儿,我什么也没干,只是抱着双儿睡觉来着,纯洁得很,你看,双儿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呢……比咱们俩在床上时、纯洁得多了……”

大手一伸,根本不畏单儿的刀剑,直接抓住她的柔荑,轻柔慢捻的把玩。

“混蛋,你胡说什么?谁与你不纯洁了?”

单儿本就被两人暧昧的睡姿弄的心儿乱跳,又被小九抓住了手,身上火辣辣的,透着一股奇异的难受滋味。

圆圆的猫眼儿向双儿身上瞄着,见她衣衫整齐,方才有点相信了陈小九的话。

不过这厮大半夜的与双儿搂抱在一起,实在不像话,尤其是当着大姨子的面亲昵的贴在一起,更是不可饶恕!

小手反过来捉住陈小九的大手,五指成爪,用力的挠了下去。

“小妮子,你又怎么了?”陈小九痛得颤抖了一下,急忙抽回了作怪的大手。

单儿望着那通红的五条檩子,嘴角一撇,气呼呼道:“你这登徒子,果然就会欺负我……”

陈小九强忍着剧烈的痛楚,呲牙咧嘴,却没有发出声响,在空中胡乱的甩着胳膊,压低声音说道:“我……我怎么了?什么时候又欺负你了?”

单儿哼了一声,扭着小腰,气得转过了脸去:“你抱着双儿时,这般老实,为什么一抱着我,便对我动手动脚的、撕扯我的衣服?这不是欺负我,还是什么?”说着话,忽然又觉得话里透着股香艳,不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小脸蛋红得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单儿好傻!”

陈小九闻言,强忍着心中笑意,温柔的拉着单儿小手,款款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撕扯你的衣服越厉害,便说明我对你的诱惑、越没有抵抗力,越在乎你!你这个小妮子,闯进九哥的心里去啦!”

“臭小九,就会说好话骗我!”

单儿撅着嘴巴,听着肉麻的情话儿,脸上火辣辣的娇艳,不过仔细想着小九的歪理邪说,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念及此处,她心里涌上一股得意的情愫,终于把宝剑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头,剜了他一眼小声道:“臭小九,现在你想怎么办?难道你想抱着小妮子睡到天亮?我可就不信你没有歪心思?”

“那我能怎么办?我可不忍心叫醒她!”

小九攥紧了单儿的柔荑,柔声道:“不然今晚就坐在这里,跟我说说话?也省得我变身成一个大色狼。”

“想得美!”单儿挣扎着起身:“你敢变成色狼,我就敢把你砍成一头死狼……”

她转身正要走出去,却见双儿懵懂的翻了个身,断断续续呓语道:“小九哥,我……我闻着你身上有……有姐姐的味道,我……我好想问……问你……”

“啊?”

单儿闻言,吓得变了脸色,猛然间叫出声来!

趴在陈小九身上、断断续续呓语的双儿,也潜意识的一惊,娇躯陡然间抖动了一下,又觉得软软的小腹下面,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虽然有些咯人,但却透着一股舒服,又想被继续顶着,也不愿意挪动身体。

但随着单儿的一声尖叫,她彻底的从懵懂中惊醒。

刚睁开眼眸,便看到了心爱情郎俊美中透着惊讶的脸颊,脑中轰鸣一响,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娇呼了一声,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来,好像也没有看到单儿在旁边站着,向门口跑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想要问小九下面藏着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她?嘴巴刚要张开,便意识到那木橛子似的硬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小九哥,你真是坏死了……”

她秀面顿时绯红,呼出的都是热热的气息,连鞋也顾不得拿,捂着羞赧的脸颊,奔出了房间。

我哪里坏?

陈小九不禁挠了挠头:我若是坏的话,这会儿,小双儿还能穿着衣服跑出这个房间吗?

“完了!完了!臭小九,你就不能小心些?不能换上一身衣衫吗?这小妮子鼻子灵得紧,你……你当真害苦了我!”单儿气苦的坐在床边上,腰肢扭动,胡乱的发着脾气,小手随处挥舞着,背着身子,正好拂过小九那硬硬的木橛子。

陈小九浑身颤抖了一下,嘟囔道:“你小心些,谋杀亲夫了……”那不经意间的碰触,又酥又麻,充满了弹性,差点真真的迫使他化身为色狼。

“呸……别胡说八道!”

单儿回头一望,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根矗立得晃眼的木橛子,这才知晓她方才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霍然起身,小手在小九的肩膀上又掐又拧,嗔怒道:“臭小九,你就是坏痞子,弄个破玩意儿,乱翘什么?我把它掰断了,让你好看……”

陈小九满脸无辜:小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不小心,占了我的便宜,却反过来骂我是流氓?我真真不惜的说你!

他灵机一动,小声道:“好单儿,你傻了?还在这里耍什么脾气?半夜三更,你在这里与我打情骂俏,逗留久了,双儿那小丫头岂不是更加怀疑你了?还不赶紧回屋去避嫌?”

单儿一下子醒悟过来,此时纵有满腹委屈,却也来不及发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明天在收拾你!”拎着宝剑,气呼呼的走了。

************

又是一个清晨,江边的树枝上还留着隔夜的露珠;微风柔和凉爽的轻拂着,天空蓝得澄清、蓝得透明。

江面上便泛起朵朵浪花,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好像是演奏着一支乐曲,悦耳动听。

这清晨的景致,便像是陈小九的心扉一样,充满了朝气。

陈小九站在钱塘江的码头上,举目远望,一百艘大船,浩浩荡荡的、整齐的排在江边,直等着为他创造数不清的财富。

钟越、潘安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樱木军团带领着三百多人,雄纠纠、气昂昂站在陈小九的身后,为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抹杀气。

陈小九眼眸中射出了炙热的光芒,拍着手,点点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越,那通行官文办理的如何了?”

钟越笑道:“九哥放心,这漕运之时,一共需得两道手续,第一道是本地父母官的核准、批示,第二道是工部的批文,我大哥已经把第一道批文审批过了,第二道批文,他也派人快马加鞭的送至京城,估计几日之内,便会有好消息!”

“做漕运这个行当,难道还要请示工部?”陈小九虽然智慧过人,但对大燕的律法,却只晓得不慎详细。

钟越连连点头:“漕运、河道,隶属工部管辖,当然要经由工部批示呀!”

陈小九闻言,眉宇紧蹙,滑过一丝疑虑,低声呢喃道:“想过工部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哼……夜长梦多,节外必然生枝呀!”

潘祥好像明白了陈小九的话中之意,眉目之间也闪过一丝忧色,担忧道:“小九,你是说龙大会在工部那里做手脚吗?他虽然有些势力,但手脚决然伸不到京城去的!”

陈小九冷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他龙大的手脚,虽然没有那么长,但是在背后被给他撑腰的却是孙科与曹公公,尤其是曹老太监,只要表示一下,那工部还不得按照他的意思办吗?”

钟越、潘祥闻言,均暗暗点头,心中惭愧,怎么忽视了老太监的威力?

三人正在计较之时,忽听得阵阵放肆大笑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三人侧身一望,却见五六百个鲁莽汉子从右边的那一处码头赶来,各个坦胸露乳,展示着纹起的肌肉。

为首一人,身高体阔,肥嘟嘟的脸上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正是龙大!——

感谢“冰火阑珊、目无王法、帝和江、hzr510”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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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虎口拔牙

龙大独霸钱塘江漕运多年,自有傲人的资本

除了多年以来赚的昧心银子,最为引以为傲的,当属身后这五百多位收拢麾下的地痞流氓。

这是他手中的一杆枪。

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为他做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更有传说中的黑白双煞,贴身为他保驾护航。

但是,陈小九混乱中的出牌,却打乱了他继续独霸钱塘江的节奏!

当潘祥交付陈小九的一百条大船,刚刚到达钱塘江码头时,龙大便知道陈小九到底在图谋什么产业了。

这厮,不仅害死了我的弟弟,收拢了他的羽翼,并且与樱木勾搭连环,将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收入囊中。

而现在,却当真大张旗鼓的要向他开炮了!

他原以为陈小九的手段虽然很厉害,但还不至于瞬间扩展成为一只非常强悍的力量,因为,陈小九的手中没有客源,就算你那一百条大船浩浩荡荡的摆在那里,若是没有客源,还做个屁的生意?

这是令他极度自信的一点,所有的客源都紧紧的攥在自己手上,而且他固执地认为,这些富得流油的商贾,各个爱惜羽毛、胆小如鼠,万万不敢与他割断关系,向陈小九投怀送抱。

而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潘家与陈小九结盟,使陈小九的漕运事业变得空前强大。

一个有的是银子,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大金主,一个有樱木军团拥护,拥有极强的人脉,两方势力珠联璧合,对他形成了极大地挑战。

与此同时,那三十几位商贾,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改变了运输的路线,将货物交给陈小九来.经营。

这对于龙大来说,是一个及其沉重的打击。

虽然三十几个商贾,数目不大,只是他手上的十分之一的货源,但这是一个十分不妙的兆头。

一个晚宴,便能神奇的抢走他十分之一的客源,假以时日,还不得把他龙大挖空了,成了一副地道的骷髅架子了吗?

他知道陈小九诡计多多,但却没想到陈小九会狡猾到让人后怕的地步。

龙大也是一个聪明之极的大混子,当然要出重手,把陈小九进军漕运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他带着五百多弟兄,气势汹汹的赶到这里,就是要秀一下自己的肌肉!

你樱木军团也就三百多人,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五百人的大军吗?龙大望了望左右两侧的黑白双煞,心中顿时有了底气,面带狰狞,迎向陈小九,阴笑道:“陈小九,好大的手笔呀!难道你要与我抢生意吗?”

陈小九怎么会怕龙大这五百多人的恐吓?

假如樱木军团这三百多人制不住龙大的人马,只要招呼扈家寨的兄弟们下山,暗中扮作小混混,还不把你这五百小虾米,打得哭爹喊娘?

“龙大,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只是想为杭州百姓谋福利,为繁荣钱塘江漕运事业,出一份心力,其他的,我可不懂!”陈小九眼眸中含着不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龙大左右两侧一黑一白两个怪物,见他们太阳穴深陷、喉结突出,必是一流高手,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狗屁!真是狗屁不通!龙大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禁暗自生气:

就你一个坏痞子,明明是想在河中与我抢银子,偏生还找了这么一个正气凛然的理由,真他娘的无耻卑鄙呀。

他眼珠一转,忽然换了一副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陈公子,你这是何必呢?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你真想做漕运的生意,依我看,你不如把这一百艘大船,并入我龙大的漕运,然后我每年分给你二成的份子钱,省去了劳心劳力的时间,你看如何?”

龙大这厮聪明得紧,绝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猪式人物,这一招,分明是想用芝麻换取西瓜,阴险的很。

这厮,想兼并了我呀!

陈小九不禁撇了撇嘴,九哥我可是穿越来的,你这一手,怎么能唬得了我?他笑嘻嘻的摇头道:“龙大,这招听起来不错,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个更妙的主意!”

龙大见陈小九连声夸赞,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问道:“有何主意,陈公子说说看。”

陈小九道:“依我看,不如你龙大将你那二百艘大船,并入我陈氏漕运,这样也省了你辛苦奔波,我每年也给你两成份子钱,你觉得还划得来吗?”

划得来个屁呀!

龙大豁然变了脸色,一张脸孔肿胀得像个猪头,不断地喘着粗气:“你说什么?胆敢消遣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龙大在漕运上经营的如火如荼,你这厮居然让我并入陈氏漕运?还分给我可怜兮兮的两成份子钱。

陈小九,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龙大前倾着身子,紧紧盯着陈小九的眼眸,那模样,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字一顿道:“你当真要虎口夺食?”

“虎口夺食?嘿嘿……非也!非也!”

陈小九无视他狰狞的恐吓,迎头望向他,眼眸中充斥着不屑的神色:“我是要虎口拔牙,直到把你的牙齿全部拔光,让你活活的饿死!”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神色庄重,绝非作伪,樱木军团听得兴奋,不由得高声大叫,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龙大听得心中一颤,虽然身后站着五百弟兄,仍没来由的生出恐惧的心思。

他眼眸紧紧盯着陈小九,余光扫视了一眼黑白双煞,方才沉稳下来,伸出手臂,犹豫着是否先下手为强?

樱木却看出了龙大的心思,大手向上捋了捋随风飘逸的红发,挺身而出。

指着龙大的鼻子,咧着大嘴嚣张道:“你仗着人多,想要动手吗?我今天到要看看,是你龙大厉害,还是我樱木军团厉害?”

这些日子罗桐有技巧的言传身教,把樱木体内的潜能迅速的引导出来,伸出的粗壮手臂之上,盘横着一条条腱子般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结实、光亮。此时,便是有一头老虎在眼前凶狠的咆哮,他也有自信三拳把它打得直不起腰来。

一股凛然的杀气,自樱木身上蔓延开来!

龙大深呼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大步,气势上输了一筹,再想扳回来,实为不易。

“陈小九,咱们走着瞧,我绝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龙大颇为怨恨的瞪视了一眼陈小九,领着五百兄弟,灰头土脸的返回了自己的码头。

这厮,终于学得聪明了!

陈小九笑着摇摇头,他原以为龙大若是沉不住气,当场与他大干一场,必会遭到樱木军团的疯狂反击,这样一来,便坐实了龙大仗势欺人、樱木军团奋力自卫的口实,到时候自己再出手相助,便可一举定乾坤。

只是这小子果然不是个易与之辈,竟然能忍得下这口腌臜气,也算是一位人物啊。

潘祥一脸得意,笑道:“小九,龙大就这般灰头土脸的撤了?”

陈小九摇摇头:“哪里是撤?这厮分明是去搬救兵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定然会去找曹公公主持公道了……”

*************

龙大的一举一动,果然被陈小九猜了个正着!

受了陈小九一顿挤兑,他便准备了五万两的银票,招呼石头筹,一同走进了曹公公下榻的驿馆。

此时,曹公公,正怡然自得的躺在床上,吸着旱烟袋,两个俏生生的小丫鬟,正在为他轻揉的捶腿。

而为曹公公把门的两位紫禁卫,其中一人,中等身材、黝黑脸膛,正是大东山上,放陈小九二人,叶吟风安插在曹公公身边的细作——康铁。

曹公公被月神的刺杀,虽然伤势已然减缓,并且刺杀凶手也被找到且斩首示众,但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玄武营的全军覆没,让他深刻认识到了白衣公子的阴险毒辣,但偏生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这一损兵折将,棋盘的平衡,便被打破。

白衣公子的铁甲营、因此而轻而易举的入驻杭州,成为扼守浙江的一只精兵强将,自此,杭州多半是要看白衣公子脸色行事了。

可是,曹公公没有认输!

不但紧急调动了一千紫禁卫来护卫他的安全,脑中还谋划出一个阴险的计谋,只要此计一出,必然能将铁甲营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正在他暗自得意之时,康铁却领着石头筹与龙大,一同走了进来。

龙大与石头筹先后行了跪拜的大礼后,便从怀中掏出五万两银票,敬送到曹公公眼前道:“曹公公,您是石公子的义父,我与施工公子兄弟相称,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伯父,这点小小薄礼,还请伯父笑纳!”

这厮,为了讨好曹公公,不仅送了银子,还嘴甜的叫起了伯父,当称得上能屈能伸的一方枭雄。

曹公公当然知道龙大实际上是钱塘江的霸主。

虽然他还没有将龙大放在眼里,但人尽其才,方为上策,但凡鸡鸣狗盗之人,必有发挥其效用的地方。

龙大,相对于他而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石头筹暗中向曹公公使了个眼色,曹公公会议,收起了银子,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你有这份心思,本公公甚为高兴,这次勉为其难收下了,下次,万万不可如此!”

龙大见曹公公收了礼份子,心中大喜。

忙又跪了下去,磕头哭诉道:“伯父救我呀!”磕头如捣蒜,便将陈小九进军漕运之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

曹公公正在得意的捋着假胡须,当听到陈小九的名字时,心中充满了愤怒、紧张与无奈。

手中一抖,假胡须被生生拽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光秃秃小下巴,十分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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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阿姊想男人!

陈小九这厮,对于曹公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灾星!

若不是因为得到了陈小九救走刺客的的虚假消息,并且藏身于扈家寨中,他又怎么会不顾一切,派出玄武营,攻打扈家寨?现在可好,玄武营全军覆没,铁甲营李代桃僵,称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陈小九,进行了一场博弈,结局以他大败亏输告终,他又怎么能不因此而迁怒陈小九呢?

曹公公脸上登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尖哑着嗓子,带着怨气道:“钱塘江漕运,由你龙大一人把持就很好,陈小九再做漕运,岂不是乱了行情?”

龙大闻言大喜,连连叩头道:“伯父一语中的,为了漕运秩序井然,还望伯父多多指点!”

石头筹趁机落井下石,眼中冒火,恨恨道:“义父,陈小九不光想要进军漕运,还与潘家联合起来,做赌场、青楼,害得我辛辛苦苦招揽来的三十多个商贾,都被陈小九逞口舌之利,抢了回去!”他口才极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念叨了出来

曹公公突然站起了身,眯着眼睛充满了戾气道:“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孩儿岂敢撒谎?”

石头筹弓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指道:“义父,我损失了三十多个商贾,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陈小九明明知道您是我的义父,却仍然明目张胆、挖我的墙角,这分明是对您老大不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呀!孩儿心中很是愤慨,恨不得找他拼命!”

他巧舌如簧,一番话颠倒黑白,循循善诱,不可谓不毒,。

曹公公本就消瘦的脸颊,因愤怒而呈现出殷洪之色。

喉结猛然抖动了一下:现在正是他虎落平阳之时,想不到哈巴狗也敢爬到他的头上撒尿,真是岂有此理!

他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眯缝着小眼,阴森道:“陈小九的事情,交给我办理就好,我一定会让他常常我的厉害!”当即修书一封,交给康铁,让他派紫禁卫快马加鞭,限三天时间交给工部。

石头筹、龙大闻言,相视一笑。

笑容里包含着幸灾乐祸的嘲讽,仿佛已然看到了陈小九狼狈败退的样子。

**************

康铁这厮一听是关于陈小九的事情,格外留意。

拿着蜜蜡封起来的的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快步跑了出去,先没有交给信使,而是偷偷的潜入了陈小九的宅院。

此是陈小九正在宅院里乘凉,与双儿、单儿相互之间逗闷子,聊得正嗨皮时,康铁却翻.墙偷偷摸摸的闯了进来。

单儿身为陈小九的保镖,当然不能视若无睹,抽出宝剑,趁着康铁还没跳下来的空挡,手腕一抖,腕出三个绚烂的剑花,直奔着康铁的胸口刺去。

动若脱兔、快若疾风。

这小妞,好俊俏的伸手啊!

陈小九武功长进,眼光自然更犀利些,凭着单儿的手眼身法步,应该与罗桐在伯仲之间。

但实战经验尚浅,若真交起手来,估计三个单儿,也不低一个罗桐。

康铁虽然是一代高手,却也被单儿凌厉的一剑、吓得半死!

大脚丫在墙上借力一蹬,四肢张开,如蛤蟆成了精般,窜到了陈小九的眼前,冷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陈公子,这是谁呀?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便动手,差点一剑刺死了我!”

单儿一剑不中,回身再刺!

陈小九急忙拦住她的身形,笑着对康铁道:“这是我的贴身保镖呀,厉害吧?我的小命,可都攥在她的手中呢!”

单儿闻听小九夸她武功高,心中得意,高高翘起了下颌。

康铁望着的一脸得意的单儿,赞叹着连连点头道:“陈公子,你身边的女人,当真一个比一个漂亮……”

陈小九心中好笑:康铁这厮在曹公公身边呆惯了,倒学得一手上好的马屁功夫,又是夸赞单儿武功高,又是夸赞她生得漂亮,这样的人不做探子、细作,当真亏了。

康铁实际的身份是叶吟风的师兄,陈小九当然不会怠慢,热情的招呼康铁入座,为他倒上了一杯茶,满面春风道:“小九前几日、官非缠身,多谢康兄援手,小九心知肚明,他日必有厚报!”

“陈公子,你这说得什么话?康某分内之事,岂能负人所托?”

康铁向横眉冷对的单儿与温柔乖巧的双儿扫视了一眼,期期艾艾道:“陈公子,我找你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

双儿看出康铁有为难之意,柔声道:“公子稍作,我去为您沏茶!”拉着单儿的小手,便向屋里走去。

单儿一脸的不情愿,嘟囔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当面说?嘀嘀咕咕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小九摇头苦笑,拦住单儿、双儿的身影,向康铁道:“康兄,这两为姑娘是我的心腹,自己人,无需回避!”

单儿听见陈小九这样说,高高撅起的小嘴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趾高气扬的向康铁瞪了一眼,眼眸中充满了自豪。

康铁不是傻子,自然看穿了其中的诡异。

这俩小妮子长得这般漂亮,又是心腹,恐怕白天是做保镖,晚上便是暖床的吧?他想到暧昧之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单儿虽然单纯,但却不傻,自然明白康铁再想什么龌龊的东西,眉目一挑,晃动着宝剑气呼呼道:“你这黑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满口大黄牙,笑得好灿烂吗?”

康铁被说得满脸通红,讪讪的收起了那猥琐的笑容!

“单儿,不得无礼!”

陈小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向康铁道:“康兄,你此时前来,一定有十万火急之事,请快快说来!”

“嗯……曹公公要对你不利呀!”

康铁喝了一口茶水,将石头筹、龙大两人与曹公公的话,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又从袖子中拿出蜡封的书信,郑重道:“陈公子,你若是觉得这信中内容对你不利,咱们现在就冒险打开一看,万不能着了老太监的道!”

单儿闻听康铁居然是老太监身旁的探子,圆圆的眼眸蹬得大大的,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心中充满焦虑,再也不耍小孩子脾气。

陈小九接过密信,前后左右看了看,笑道:“康兄有办法打开书信?”

康铁挺胸抬头,颇为自豪道:“我有特制的法子,拆开后可以完好无损的封上,外人也看不出一点痕迹,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久了些!若是当真对你不利之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陈小九为康铁斟茶,点点头道:“多谢康兄费心!冒险打开书信就不必了,我已然知晓这书信中的大体内容,康兄还是赶紧将书信转送出去,莫要被老太监看出了破绽,那样,可就因小失大了!”

单儿完全没有小鸟依人的觉悟。

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芊芊玉手已然拧上了他的脖子,小脸急得通红:“臭小九,人家好心送来书信给你看,你偏生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显得你聪明吗?还不赶紧打开看看?”伸手便要去抢那封信。

陈小九面上露出苦笑:这小妞,哪里是我的保镖?分明是拿我当沙包呢!

他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又向康铁使了一个眼色,单儿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冒失了些,哼了一声,松开了虐待小九的小手。

康铁见两人眉来眼去,心中越发相信小九与这凶狠的小妞,纠缠不清,哪里是什么简单的雇主保镖的关系?

但他知道陈小九是有过人之才,说不定人家就真能猜到信中写的什么东西?不看书信更好,也省却了一桩大麻烦!

起身与陈小九告辞,临走之时还多向单儿望了一眼,语重心长道:“女孩家,对待夫君要温柔些……”

“你这黑鬼,呲着一口大黄牙,胡说八道什么?”

单儿被他当中点破了心事,脸上火辣辣的涌起一片红霞,娇艳如玫瑰,手中宝剑一伸,又向康铁刺去。

康铁哈哈大笑,出了一口窝囊气,心中爽歪歪,身形一纵,已然消失在院落之中。

单儿抓不到康铁的身影,却回身踢了陈小九一脚:“你这混蛋还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我能受人数落吗?”

陈小九委屈的跑到双儿身后,揽着她的小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笑嘻嘻道:“好双儿,救救相公!”说话的功夫,单儿已然杀来。

双儿被小九抱住了腰肢,浑身软麻,不胜娇羞,圆圆的猫眼儿中,充满了温馨的滋味,见单儿杀来,惊慌的张开双臂,求饶道:“阿姊,别闹了,小九哥可经不起你的拳脚……”

单儿掐着小腰,瞪大了眼眸:“小妮子,你果然思春了,居然敢抵挡姐姐的剑了。”

双儿笑嘻嘻的凝望着单儿,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神采,十分温柔的反击道:“阿姊不是与我一样吗?”

“啊?你胡说什么?谁与你这小妮子一般不要脸?”

单儿本就满脸通红,经双儿一说,浑身似乎都散发出**的气息,幽怨的看了小九一眼,哼了一声,飞一般的跑进了屋子。

双儿笑嘻嘻的看着单儿狼狈而逃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阿姊,你果然被我说中了!”又仰着下颌,发髻顶着陈小九的下巴,眨着灵动的眼眸,轻声道:“小九哥,我说阿姊想男人了,你说是不是?”——

昨晚回来,已经11点了,写了2000字,到2点时,实在困得不行,早晨又写了1000字,大家担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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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该死的、想你!

陈小九望着双儿清澈无暇的眼眸,心里发虚,总觉得这小妮子神情怪异,话中有话,难道单纯的双儿居然发现了我与单儿的奸情?这傻妞儿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

他搂着双儿的小腰,上下其手、乱摸道:“你与单儿一般大小,只许你心中有喜欢的人,难道便不许单儿想情郎吗?”

“谁说的?阿姊若是真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双儿灵动的眨着眼睛,顽皮的甩着陈小九的胳膊,笑嘻嘻道:“小九哥,你猜,阿姊心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

陈小九心中越发虚了,讪讪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双儿撅着嘴巴,不依不饶道:“你这个做妹夫的,好没亲情,难道连大姨子喜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吗?哼……是不是这人你本就认识,却暗中瞒着我,不敢告诉我呀?”

这一声‘妹夫’,差点让陈小九惭愧的尿了裤子,破天荒的第一次被双儿挤兑的红了面皮

双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目光,摇晃着他的手臂,还要再说。

却见钟越会同潘祥一起走了进来,撅着小嘴气鼓鼓道:“你不告诉我,我找阿姊说去!”扭着小屁股,跑了进去。

陈小九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钟越等人就坐。

随手一摸额头,居然冒出了些许细汗,心中暗想,没有被曹公公的密信吓倒,反而被双儿的几句言语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古往今来,也算是怕老婆的第一人了。

“九哥,大喜呀!”

钟越满面春风,从衣袖内拿出一份公文,打开递给陈小九道:“我大哥已经把手续布置齐备,这份公文已通过了浙江巡抚的批示,现在只等着工部发文,便可以大张旗鼓的进军漕运了。”

明明知晓必能办成的事情,值得那么高兴吗?

陈小九随手看了看,将公文向桌子上一扔,叹了口气道:“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曹公公已经修书一封,派紫禁卫快马加鞭,送往工部了,依我猜想,必是因我之事而起!”

潘祥、钟越俱都一惊,双双站起道:“当真如此?”

“急什么?都坐下,些许小事,值得大惊小怪吗?”

陈小九白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曹公公修书工部,其心可诛,定是阻止我进军漕运。”“那工部到底会如何抉择?”钟越关心道。

陈小九琢磨了一阵,斟酌道:“工部那群走狗,定会看曹公公的眼色行事,但严辞拒绝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依我之见,定然会将钟大人申请我经营漕运的公文,留中不发,视而不见,最终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潘祥与钟越对视了一眼,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关心道:“小九,那可如何是好?”

陈小九想了半响,霍然站起,眼眸中露出了精光,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么还是先等等工部的公文,若真是按照我的猜想行事,便不能怨我行事卑鄙了!哼……有道是陈小九钓鱼,愿者上钩,我就不信,带把儿的男儿会被没把儿的太监打倒。”

潘祥素来相信陈小九的智慧,心中稍安,拉着他和钟越,一同去潘家经营的赌场考察去了。

**************

陈小九收了潘家二成股份,拿人手短,被潘祥半强迫带进了潘家在城南一家最大的赌场——桃花赌场。

之所以会被命名为桃花赌场,便是因为暗中含着“桃花朵朵开”的寓意。

赌场中布置豪华、金碧辉煌,处处展现着璀璨的光辉。

而陈小九,却在这里见到了他十分不想见到的、又十分亲近的人——一个白白胖胖的、醉醺醺的纨绔子,可怜兮兮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九,你怎么来了?”猪悟能一身肥膘,衣服皱巴巴的,满嘴喷着酒气,双目赤红,一眼望去,充满了颓废之色,双颊上的肥肉,比之以往,当真消瘦了许多!乍然见到陈小九到来,不由得想与从前一样,扑上去好好的哭诉一翻。

但想到前些日子酝酿成的误会,猛扑过来的肥硕身子,不由得强行立在半路,摇晃着酣醉的体态,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意。

颓废、落寞、难过!

这是陈小九对猪悟能久别多日重逢后第一眼的印象!以前的猪悟能的糊涂、混帐是装出来的,现在的他,当真是不堪到了地步!

“怎么醉成这个样子?”陈小九心中有些惋惜,走上前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道:“几日不见,你倒是瘦了许多。”

猪悟能酝酿良久,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小声道:“我娘病了……”

陈小九沉默不语!

猪悟能又道:“二妹也病了……”

陈小九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猪悟能的肩膀,摇晃道:“媚儿怎么也病了?”

“你自己明明知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猪悟能忍受着小九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的痛苦,沉沉道:“我娘病了,你就这么离开朱家,让二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生的是心病呀!你若是去看看她,她的病应该很快就好起来了……”

“我……”

陈小九脑中浮现出二小姐柔美的身姿、幽怨的眼神、以及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啼笑皆非的趣事。

差一点就要放下自尊,抬步去看望她!

不过,一刹那间,朱老夫人那固执、刚愎的狰狞面孔又出现在眼前,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火热的心浇灭了一大半。

“悟能,你帮我给媚儿带个话儿,就说……就说我很关心她,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小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少喝点酒,振作起来,将往昔那股坚韧的劲头拿出来,继续装疯卖傻、扮猪吃虎,那才是真正的你!”说完话,转身向里面走去。

“小九……你……”

猪悟能歪歪扭扭倚靠在桌子旁,眼睁睁的陈小九的身影,越走越远,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模糊。

似乎这几步距离,将朱家与小九之间的关系,降到了无比生疏的地步。

*******

陈小九心情烦乱,听着那哗哗乱响的牌九之音,更觉得难受,只是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告别了潘祥,独自一人游走于大街之上。

不知不觉中,却走到了极乐寺的门前!

脑中想起朱媚儿与自己在极乐寺发生的故事,心中似乎再滴血,转身走了进去,想要再拜祭一下弥勒佛。

走到拐角的小门处,心中没来由的猛然悸动了一下。

刚要探手推门,却听一个幽怨的声音传了出来:“二小姐,你看你病成这个样子,还出来拜佛干什么?你再怎么想九哥,九哥也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的,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莫不如我去找九哥,把他拉过来,我就不信九哥是个狠心的人……”正是平儿的声音。

陈小九走了几步,偷偷的爬上墙头,探头观望,只见平儿一脸的焦躁。

佛像前,跪着一位身穿白衣的柔弱女子,从小九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女子冷艳的半边脸庞,眉宇间充满了惆怅,眼眸中涤荡着思念的波纹,脸颊有些苍白,身姿纤弱,想来是有病在身。

陈小九心痛了,宛如遭受重锤击打了一般难受!

二小姐跪在地上,闭上美眸,双手合在胸前,轻声道:“佛子在上,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知晓媚儿的心思,现在媚儿心中烦乱,不知道娘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那该死的……那该死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回来,念在媚儿心诚神往的份上,念在媚儿为您重塑金身的份上,唯盼佛祖能给媚儿指点迷津!”说着话,盈盈叩头。

陈小九自然知道那“该死的“三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是指自己厌恶至极的人,便是代表自己喜欢至极的人,而这里的‘该死的’,明显属于后者。

他依稀还记得媚儿为救他出来,向佛祖许愿,重塑金身的话,原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瞥眼向石佛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金光闪闪的佛身。

这傻妞,当真舍得下本钱,这……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呀。

“二小姐,你还病着呢,可别这么伤神,平儿心里难受。”平儿抹着眼泪疙瘩,不争气的耸着肩膀。

朱媚儿叹了一口气,陡然间福至心灵,朝小九的探头的方向扫了一眼,小九急忙闪身而没。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盯着那光秃秃的墙头,幽怨道:“佛祖保佑,若是愿为媚儿排忧解难,便让那‘该死的’早点回心转意,回到媚儿身边吧!”说完,又将手腕上的鸳鸯绳摘下来,放到佛像前的桌子上。

朱媚儿站起身来,脸色比之方才好了很多。

美目泛着泪花,朝着陈小九露头的凸墙盯了好久,叹了一口气,在平儿的搀扶下,忧郁的走出门去,又向那里一望,果然没有小九的身影,心中怅然:“我明明感觉到他来了,没想到却终究不敢出来见我,该死的东西,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陈小九见朱媚儿摇曳着走了出来,忙翻身进了小院,眼神扫过之处,只见那秀气的鸳鸯绳,正安详的躺在桌子上。

一个贪心的大和尚从另一个门中走进,见到那鸳鸯绳,十分喜欢,伸手便拿,想据为己有。

陈小九勃然变色:老子的定情信物,你也敢动?

撩阴腿直接飞出,不过没有奔着要害处袭击,而是脚下留情,踢在了和尚的屁股上。

只听一声惨绝人寰之音,那和尚飞出了两丈之远,踉跄的落在地上,捂着屁股,破口大骂:“你敢当着佛祖的面上,对出家人拳脚相向?小心遭报应!”

陈小九啐了一口,狠呆呆道:“你这赖皮和尚,敢当着佛子面前,乱拿游客财物,是和居心?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当真佛祖的面上送你上西天!”

那和尚见他满面阴森,真有些害怕了,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出门去。

陈小九上前将鸳鸯绳拿起,握在手中,反复把玩,不知不觉中,思念的泪水,却从眼眸中涌出。

突然,一个柔媚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该死的,你还是那么蛮不讲理!”

陈小九闻声,愣在那里,居然没有勇气回头,汩汩泪水,越流越多,居然湿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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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绝不妥协!

傍晚时分,香客稀少,在这落寞的偏僻小院,更加无人会来打扰!

陈小九听到那柔媚中含着幽怨的声音,便知道是朱媚儿去而复返,急忙用袖子擦干了眼中的泪水,暗想:这小妞与我在一起久了,居然也学会了使诈,这下为她哭得红了眼睛,可真是丢了大人了

朱媚与陈小九多日未见,神情憔悴,心病在身,看起来更加的纤弱。

此刻,陈小九背转着身子站在面前,望着那思念的轮廓,她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三寸金莲急动,疯了般跑向陈小九,紧紧抱着他的腰肢,丰满的胸膛在猛力对的挤压下,扭曲、变形,哽咽着道:“小九,你这个该死的人儿,难道居然把我忘了吗?我好恨你……你快转过脸来,让媚儿好好看看你!”

陈小九哭成了兔子眼睛,哪里敢让朱媚儿仔仔细细的瞧?扭头,不敢乱动。

朱媚儿身条扭动,穿过小九的腋窝,主动地滑进了他的怀中,臻首翘起,冷艳的眼眸中,含着激动地珠花,待看到陈小九眼眸中晶莹的泪花,忽然如雨后梨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登徒子,你哭什么?是不是想我想得难受?”

陈小九边揉着眼睛,便争辩道:“没有,风大,沙子刮进了眼中,难受的很……”

朱媚儿一愣,向四周望了望,见周围静悄悄的,便是连微风都没有,哪里能刮起来沙子?

她抱紧了小九的胸膛,臻首埋在他宽广怀中,感受着他狂跳的心律,呢喃道:“小九,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么难过,我有多么想你,你能为媚儿流泪,媚儿真高兴!”

“媚儿……”陈小九轻声呢喃,大手本来是垂着的,感受到朱媚儿火热柔软的身子、与淡淡的兰花香气,再也忍受不了多日的思念,手臂一展,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朱媚儿轻轻仰着小脸蛋,看着小九那对黑色眼眸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心中激动的无与伦比。

柔软的身体使劲向小九的身体上拱着,似乎想要融化在他的心里去,环抱着心爱的情郎,心中感觉踏实了很多,闭上眼眸,眼睫毛上点点泪滴轻轻颤抖,仍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软玉温香,充满了胸膛。

陈小九挑起她的下颌,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盯着她小脸蛋,细细的看。

只把朱媚儿看得红了脸,扭动着身姿,埋怨道:“你这么愿意看我,为什么还如此狠心的抛下我,不管不问?”

朱媚儿冷艳的神情中,透着妩媚,轻轻张启的红唇像是傍晚十分绽放的玫瑰花瓣,透着股成熟的美丽,娇躯扭动,有着极致诱惑的曲线。

陈小九心痒难骚,低头轻轻的裹住了朱媚儿柔滑的粉唇。

朱媚儿嘤咛一声,娇躯只是轻轻震了一下,并没有躲避小九的求索,反手搂住小九的肩膀,仰着美艳的脸蛋儿,好似主动迎上小九的嘴唇。

“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小九低声低喃,撬开朱媚儿的贝齿,裹着她滑不溜丢的小舌,缠绕在一起,尽情品尝着媚儿口舌中的津.液。

朱媚儿情动,脸颊艳若桃花、美眸泛红、娇躯热得有些发烫,并没有羞涩的躲闪,而是投怀送抱,主动却又生涩的回应着。

两人就在弥勒佛像前,尽情的拥抱、亲吻,宣泄着彼此的思念!

陈小九兴奋得脸颊如潮,也不管那个什么平儿在不在场,抱着朱媚儿火热的娇躯,放在了放在了佛像前供奉食物的桌子上,大手悠然滑进了她的衣衫中,触手的地方,正是柔柔的、滑滑的、充满弹性的那一对小兔子。

“不……不行!”朱媚儿嘤咛一声,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小手抓住小九的胳膊,阻止他在胸前肆意的乱摸。

但也只是把大手按在那里,没有舍得让他拿出来。

“媚儿,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看你兴奋的紧呢!”小九心急如焚,循循善诱道。

“那里……那里不行!”朱媚儿媚眼挑了一下,诺诺道:“除非……”

“除非什么?”

朱媚儿剧烈的喘息着,眼眸中含着水迹,满是期望的望着小九道:“你若是跟着我回到朱家,想要对我怎么样,万事我都依着你,你想亲我、摸我、甚至那……那个,我都心甘情愿的给你……”

陈小九一听朱媚儿要拉着他回到朱家,心中那炙热燃烧的火焰,好似被冷水浇灭了一般,冰到了心里去。

他避开朱媚儿满是期望的眼眸,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小九?”朱媚儿一把推开陈小九,歇斯底里道:“你永远都不回朱家了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心疼我!”

平儿本来看见二人缠绵悱恻,害羞的捂着眼睛。

没成想转眼之间,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也拧着步子上前说道:“九哥,小姐过得很苦,很想你,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吗?”

“我若是铁打的,怎么会偷偷的来到极乐寺?又怎么会流泪?”

陈小九轻轻抚摸着朱媚儿的额头,叹了口气道:“男人的事情,女人根本不懂,有些时候,尊严可以改变一切……”他不忍心再看朱媚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身便要逃走。

朱媚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哽咽道:“那到底怎样,你才能回到朱家?”

陈小九愣了一下,眉头紧蹙道:“简单的狠,让朱老夫人给我赔礼道歉。”

朱媚儿呜咽的摇摇头:“我娘病得很重,怎么给你赔礼,再说我娘的性子又……”

“你娘的性子刚烈,便可以随便侮辱我吗?凡事可一而不可再!此事,没有商讨的余地。”他随手轻轻一甩,挣脱了朱媚儿的小手,跃出墙头,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朱媚儿恸哭失声,忽然站在桌子上,芊芊玉手指着小九逃跑的方向,怒斥道:“小九,你个大骗子……我恨你……”

***********

接下来的几日中,小九都在沉默与抑郁中度过。

双儿百般温柔的伺候,没有能解开他的心结;单儿对他动手动脚,也置之不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钟越、潘祥又急匆匆跑了进来。

钟越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气急败坏道:“九哥,我大哥打探过了,为你申请的那份公文,果然石沉大海,被工部留中不发了……”

陈小九默然不语,好似没有听到。

单儿在一旁挖苦道:“他已经害了疯病了,与他说什么话儿,都是不理人的,也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了魂儿去,我若是查出是谁干的,非得把那狐狸精宰了……”

陈小九虽然因为朱媚儿黯然伤神,但还不至于到了不问世事的地步。

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招呼钟越、潘祥落座,斟茶道:“我心中已有妙计,既然工部与老太监串通一气、与我为难,说不得,我也只好卑鄙无耻、坑蒙拐骗一次了。”

“九哥,有何妙计?”钟越好奇道。

陈小九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他与二人商量了一阵,便送二人出去。

单儿好奇的拍着他的肩膀,瞪大了猫眼儿,惊喜道:“臭小九,你一旦算计起人来,便神采奕奕的,不似以前那般傻呆呆的了。”

你妹的小妮字,九哥我那叫修身养性,怎么就就傻呆了呢?

陈小九也不惜的反驳他,嘱咐道:“单儿,快帮我把芦柴棒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臭小九,你凭什么指使我?我才不去呢!”单儿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情愿:“邋遢遢的,你自己没有脚吗?”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我原是要与芦柴棒商量,如何解决掉那死太监性命的大事,你若是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哎……别……臭小九,你又耍我……”单儿一听说是为她报仇的事情,急得直跺脚:“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拎起宝剑,翻.墙而出。

不一会的功夫,单儿就拎着芦柴棒的脖领子,像个小鸡仔儿似的,把一脸无辜的芦柴棒扔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芦柴棒摔得七晕八素,脸色铁青的捂着屁股道:“九哥,您有什么事情,如此急迫呀,我只会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正道上的事儿,我可一窍不通。”

陈小九一脸阴霾道:“我正要你去干点歪门邪道的事儿,在这樱木军团中,抡起阴险毒辣,非你莫属,还不快点附耳过来……”

“竟有此事?”

芦柴棒心中好奇,暗想能得九哥如此评语,也算上辈子得来的福气,急忙附耳过去。陈小九眼珠子滴溜溜转乱,将锦囊妙计,一点点告诉了芦柴棒。

芦柴棒一听,本来满是疑惑的、爬满皱纹的脸颊,居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连连拍着大腿,喜不自胜道:“九哥,真乃千古奇才也!芦柴棒本以为自己奸诈狡猾,但与九哥相比,实乃相差万里呀……”

好你个芦柴棒,是夸我还是损我?

陈小九不理会芦柴棒的马屁,催促道:“此事十万火急,你现在就办,一定要办得风风火火,搅得满城风云最好不过!”

“九哥,放心吧,此事十拿九稳!”芦柴棒一脸猥琐的笑意,颠颠的跑了出去。

第五百九十五章 谎言不荒诞!

单儿见陈小九两人在那里贼眉鼠眼的嘀嘀咕咕,便知道两人没有商量什么好事儿!

见芦柴棒屁颠的走了,冷着脸走到陈小九身旁,质问道:“臭小九,你刚才在与芦柴棒商量什么恶心的主意?快点告诉我!”

“那怎么行?”陈小九憋着通红的脸庞,笑道:“你自己都猜到很恶心,我又怎么会告诉你?”

“臭小九,你你真是急死我了!”

陈小九越不告诉她,单儿越急,上前拉扯着他的胳膊,气呼呼道:“混账东西,你到底说不说?”说着话,又咯吱他的粗腰(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陈小九身上没有痒痒肉,根本不怕单儿作怪!

单儿无可奈何,掐着腰站在陈小九面前,眼眸中『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小九,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陈小九把脸伸过去,指着脸颊,坏笑道:“你香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臭小九,你就是个『色』鬼!”若是往常,单儿决计不会让陈小九得逞的,但今日不行,被陈小九撩起了好奇心,当真痒痒的、很难受。

她眨着眼睛左右望了望,见双儿那小妮子正躲在屋子里面收拾东西,心中一横,乍着胆子凑上前去,蜻蜓点水的香了他一口,急忙缩了回来,小脸艳若玫瑰,幽怨道:“该死的,我又被你欺负了”

陈小九受了美人香吻,心中大喜,凑到单儿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一点点的将心中的计划,合盘托出。

单儿越听脸越红,芳心也骤然砰砰『乱』跳。

听到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扭动腰肢,挥手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不依不饶道:“臭小九,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么恶心、恶毒的诡计,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哼卑鄙!无耻!下流”她着实顶不住小九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小腰一扭,颠颠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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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柴棒得了陈小九的锦囊妙计,连忙招呼手下弟兄,按照计划,将计谋一点点的传告出去。

众弟兄听到消息,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

只是将芦柴棒的原话记在心中,而后穿梭于各个集市门口,不着痕迹的将那不可思议的话儿,传遍了大街小巷。

樱木军团的动员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仅仅一天的功夫,杭州大街、饭庄、青楼等各个繁华角落,俱都流传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最快更新**

文曲星君临凡的陈小九,居然得到了崔老祖的嫡传,学到了许多神鬼莫测的道术。

其中最最厉害的一门学问——便是精通嫁接之术。

至于精通到什么程度?哼举个例子,说出来吓你一跳!陈小九若是运起道法来,可以将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而且还能使这个部位在人身上生根发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灵活自如。

这门神奇的道术,不知怎么的,居然流传于街头巷尾,但是那些卖菜的大叔大婶,却对这个谣言不屑一顾!

如果陈小九当真有这般本事,那他就是神了,还呆在凡间受罪干什么?早都飞升西天,快活去了。

转眼间,三天时光已然过去。

这个离奇的消息虽然无人相信,但出于猎奇的心理,在众多百姓的推波助澜下,居然传遍了杭州城周围每个角落。

上到九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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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驿馆,曹公公临时府邸!

虽然秋日炎炎,但驿馆的角落处,存放着许多的冰块,空气中充斥着阵阵凉爽的味道。

曹公公躺在牙床上,醉眼『迷』蒙,心中却涌上一股股火烧火燎的热力。

那种『荡』漾在双腿、小腹之间的异样的、难受的感觉,让他心中空牢牢的,充满了有心无力的失望和郁郁寡欢的落寞。

这种奇异的感觉,源于身边两个风情万种的妩媚女人。

滑柔白皙的小手,在他的老胳膊老腿上、轻柔慢捻;小嘴微张、洋溢着饥渴的表情,间或还不经意的嘤咛几声,让他心里又酥又麻、舒服无比。

从那特殊的穿着来看,一望便知是倭国女子。

这两个女人,都是荷花楼的台柱子,而石头筹是个人精,投其所好,猜得中老太监的心思,将这两个极品的倭国小妞,弄来伺候曹公公,表示一下“孝心”。

曹公公心里欢喜,对石头筹这便宜儿子越发的器重!

望着面前那蜂腰肥『臀』,白花花一片,忍不住出手抚『摸』了一下,所过之处,滑不溜丢,居然没有一点点瑕疵,他眼馋的咽下一下口水,心里却传来阵阵叹息之声。

虽然自己是个太监,但也曾是男人。

即使现在净了身子,那种事做不了,可仍有一股不温不火的念想,在心底深处悄悄地燃烧着!

长此以往,养成了一个变态的习惯,既然自己做不了男人,可仍愿意用灵活的手指,玷污女人,摧残女人的花心,看到玉体横陈的女人在床上,被他扣得呜呜『乱』叫,心中便会生出畸形的满足感。

这两个异国女子,无疑又勾起了他心底的那旺盛的小火苗。

一个女人看出了曹公公的心思,转身退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手中拿着根粗大的黄瓜,含情脉脉的走到曹公公身前,嗲声嗲气道:“公公大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曹公公大喜,抱着她柔软的腰肢,香了一口,连声道:“好!好!好!还是美人懂我的心思!我这就送你们上极乐世界。”

一阵的工夫,屋中依依呀呀,响起了阵阵靡靡之音!

**********

傍晚十分,石头筹又来到驿馆,拍曹公公的马屁。

他坐在下首,带着点点春风的笑意,望着曹公公道:“义父,你现在可听说了吗?陈小九那厮哗众取宠,恶名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哦?什么恶名,说来听听?”曹公公饶有情趣的追问着。

石头筹轻摇羽扇,一脸嘲讽道:“陈小九这厮,也不知道为何故弄玄虚?现在大街小巷,居然传出他得了崔老祖的嫡传,拥有神奇的道法,更离奇的是,居然说自己精通嫁接之术,可以将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嫁接到另一人身上,而且能保持原有的功能,义父,你说这荒不荒诞?”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曹公公刚刚将茶放到嘴边,乍然听到这个离奇的消息,『骚』动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干瘪的大手,不由自主的一抖。

“咔嚓”一声脆响!

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心中扑通扑通狂跳,满是皱纹的脸颊,涌起一片片『潮』红!

霍然站起,大步流星走到石头筹面前,紧张兮兮的问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到底是真是假?”

石头筹从来没有见过老太监如此激动过!

冷不丁被老太监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忙平静了一下心思,答道:“干爹,这只是个谣传,明明便是假的,谁若是相信这个荒诞的笑话,谁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曹太监本来十分激动,听得石头筹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眼眸呆滞,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脸老褶子微微颤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好似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拔凉拔凉的,十分难受!

“儿呀!你先出去吧,为父要先休息一下!”曹公公下了逐客令。

石头筹是个鬼灵精,见到曹公公变了脸『色』,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一边摇着头,一边皱眉思索着,走出了府邸。

曹太监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蹙眉,在屋中踱着步子,心中却将石头筹说得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思考了许多遍。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荒诞不经的传言,若不是由陈小九传出来,而是由别人散布出来的,他这个成精的老太监,绝不会相信一分一毫!

可是,坏就坏在这个谣言,与陈小九有着莫大的干系。

陈小九是什么人?曹公公心知肚明,那可是个闯过了摘星楼五关、智近于妖的大变态,从智商这个角度而言,那是与崔老祖站在同一高度的,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得到了崔老粗的嫡传,也未可知!

再说,陈小九本来就自诩为文曲星君下凡,既然是星君下凡,总是有些本事的。

“嫁接身躯”这种小法术,对星君而言,应该是小意思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并非那般荒诞!心中升起一个盼望的声音:那是多么希望这个传言是真的呀。

如果陈小九真有这个本事,那便让他出手帮忙,为自己嫁接一个粗粗的、大大的第三条腿儿。

那样的话,自己不就可以告别这尴尬的太监之躯,尽情享受女人的快乐了吗?

想到兴奋处,眼中不由得冒出了兴奋的火花!不过,这事还是要探听一下虚实,不然可是空欢喜一场!

“来人!”曹公公高声喊道。

“公公有何要事吩咐!”康铁应声而进。

曹公公满面春风道:“传令下去,本公公要在福满楼宴请钟大人、孙大人、王大人,还有还有陈小九!”

谁?我没有听错吧?

康铁愣了一下,浑然没有想到从曹公公口中,居然冒出了宴请陈小九的字眼儿,难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拒绝诱惑

?康铁再次来到陈小九的小院&*最快更新**《》||

不过这一次他是奉了曹公公的旨意、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来的,再也不用翻.墙做贼似的,遭受到单儿那小妮子凌厉的追杀。

陈小九又在院子中悠闲地喝茶,对于康铁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康铁百般不解,坐在椅子上,将曹公公请他赴宴的话儿说了一遍,又摇摇头,好奇道:“陈公子,我还当真有些糊涂呢,这老太监本来对你恨之入骨,怎么现在却又尊你为座上宾,我怎么还被蒙在鼓里呢?”

虽然他此时镇定如常,但见到康铁进入他视线的一刹那,心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这老太监,果然跟着自己抛出去的鱼饵,一点点上钩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好歹我也是文曲星临凡的名人那!”陈小九并不会将自己的计策泄『露』给康铁这个武力值高得变态、智力值稀拉平常的线人。

“言不由衷!言不由衷!”康铁摆摆手道:“陈公子,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现下,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陈小九好奇道。

康铁哭笑不得:“老太监有请,赴宴啊……”

“不去!”陈小九四平八稳的回绝,袖子一摆,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

“你居然不去?”

康铁张着大嘴,愣了半响:“陈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这可是你假装与老太监修好的绝佳机会,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拒绝呢?”

“他是个死太监,我怎么能与他修好?”陈小九白白摆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康兄,你便与那老太监实话实说就好!说我洁身自好,不与不男不女、阴阳不明之人为伍。”

我倒!

康铁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浊气。

这话怎么敢完,老太监怒气冲天,拔刀便要砍了我的脑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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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楼,一座崭新的酒桩,坐落于城南繁华的大金街,与潘家的福运饭庄正好占据了大金街道上、两个最为醒目的地方。

飞檐翘脚、青石碧瓦!

论起排场、豪华程度,比之名气最大的福运饭庄,自然更胜一筹。

而福满楼背后最大的东家,便是石头筹!

曹公公心情美丽,座于福满楼中最豪华的熏香阁中,与孙科、石头筹等心腹打了个招呼,又虚情假意的与钟斌寒暄了几句,便招呼几人一同落座。

钟斌猜不透老太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拱手道:“曹公公,您唤下官来,可有何指示?”

曹公公满面春风,一脸老褶子似乎都舒展开来,“今日便是闲谈酒聚,算不得公会,钟大人还请随意些……”

他眼望着几个地方大员,一个心思却已经飘到了房门外:我这番招待陈小九,让杭州父母官钟斌与孙科作陪,可算对陈小九这厮放低了姿态,这厮若是识相的话,一会当向我感恩戴德才是。\\首发\\

如此一来,我便能旁敲侧击的询问这谣传,到底真是是假了。

几人全部落座,六张檀木椅子,现在已坐满了五人,石头筹坐在下首,望着曹公公身旁的那一张空椅子,疑问道:“义父,我们还在等谁?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居然姗姗来迟,不给您老的面子?”

曹公公眼皮抬了抬,似乎对‘姗姗来迟’四个字十分敏感,讪讪笑道:“我在等陈小九!”心中却猛然跳动了一下,这厮不会不肯来吧?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孙科、钟斌、石头筹三人,都没有想到曹公公会邀请陈小九这个仇人来赴宴,尤其是孙科与石头筹,对陈小九都恨得牙痒痒的,怎么会愿意与他一同饮酒?

众人沉默不语,脸上没了笑意,正在尬尴万分之时,康铁却急匆匆的回来。

曹公公霍然站起,脸颊处涌上一片『潮』红:“消息传到了吗?陈小九可来了?”

来个屁呀!没看到我一人回来的吗?康铁向在座的几人望了望,满脸担忧的趴在曹公公耳旁,低声道:“陈小九说他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怕老太监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拿他开刀,急忙后退了几步。

曹公公闻言,脸『色』铁青,干瘪的身躯僵在那里!

居然不来赴宴?诺大个杭州城,还无人敢驳我的面子,想不到陈小九这厮,居然敢触我的霉头?好大的胆量啊!

不过转念一想,心中那一丝疑虑,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本来怀疑陈小九这厮『奸』诈狡猾,故布疑阵,引他上钩,现在来看,这厮对自己抛出去的拉拢之意不屑一顾,足见他没有与自己修好的意思,也说明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企图,不是故意设计、来陷害自己。

想通了这层关节,那点点怒气,居然消失无踪了,『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

不就是搧了我一个大嘴巴吗?只要陈小九能圆了我的心愿,便是搧十个嘴巴子,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哼……待你给你治好后,我再把你杀了,一切恩怨岂不是都结束了?

曹公公换上了一副笑脸,回身落座,招呼众人喝酒!

钟斌见状,便知道陈小九那厮那真没来,皮笑肉不笑的假装关心道:“曹公公,咱们不等等陈公子了?您盛情相邀,陈公子定会欣然而至。”

欣然个屁呀!

曹公公被钟斌当众狠狠的打脸,偏生又不能发火,也不能将心中所思所想与任何一人分享,讪讪的辩解道:“陈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是文曲星君临凡,事情自然多,本公公自然理解。”

这厮,居然为陈小九辩解起来。

钟斌、孙科、石头筹三人分别『露』出了瞠目结舌的神『色』!

像曹公公这样高高在上人物,每说出的一句话,都代表着至关重要的态度,刚才看似随意的为陈小九辩解,实则透漏出的却是善意的原谅。

难道……风向要变了?

五人虽然举杯换盏,却又都各怀心思!

尤其是孙科、石头筹,对于曹公公的做法,不仅甚感不解,心灵深处更是惶恐不安,请他来赴宴,不来也就罢了,偏偏曹公公居然主动为他说好话,这根本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本『性』呀。

难道曹公公,被黄口小儿灌了『迷』魂汤?

酒宴间,孙科、石头筹喝得味同嚼蜡、强颜欢笑;钟斌虽然满腹疑虑,但看着两人心事重重的模样,居然从骨子散发出了一种兴奋,连干了几大杯。

孙科、钟斌等人先后告辞,唯有石头筹赖着不走,眼珠转了几转,小心翼翼道:“义父,您请陈小九赴宴,这厮居然敢不来,分明是不给您老的面子,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应该给他点厉害,让他尝尝您老雷霆一怒的威严。”

曹公公道:“陈公子不是有事在身吗?干爹身居高位,怎么能与书生一般见识?”

“可是……”石头筹还要再说……

曹公公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没点度量,怎么做大事?”说罢,在众多紫禁卫的拱卫下,拂袖而去。

石头筹望着曹公公佝偻的背影,心中却不知小肚鸡肠的他怎么就能容忍陈小九如此那大呢?哼……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光阴冉冉,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期间,陈小九神奇的嫁接之术,愈演愈烈,曹公公也派康铁每天邀请陈小九一次,可是这厮根本不买曹公公的账。

要么身有要事,分身乏术;要么跑肚拉稀,身子不适,百般推脱,找出各种理由,拒绝曹公公的好意。

可越是如此,曹太监却越发肯定,这并非陈小九故意散播的阴谋,并且如此拿大,极有可能身负绝学,也未可知。

第四日、傍晚时分!

曹公公终于忍受不了对陈小九的‘单相思’带领着一众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陈小九的小屋而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这老太监兴师动众,到底要去哪里?

最后才发现,老太监的轿子居然在陈小九的门口放下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太监是来与文曲星君相会了。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谣言又开始漫天的『乱』飞。

曹公公有求于陈小九,自然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心想着凭借自己富贵之躯,亲自前来,难道还不能不识时务的将我拒之万里吗?

他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坐在轿子之中,并没有进去,招呼康铁前去通报。

康铁一进去后,就发现陈小九又坐在竹椅上,悠闲的喝茶!每次前来,这厮都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真恨不得上前将他捶个半死!

“陈公子,你到底给曹公公灌了什么『迷』幻『药』?不仅连着派了来了四回,现在更加不得了了,这老太监正亲自的站在门外,恭候您的大驾呢!”

“老太监果然来了?”

陈小九霍然站起,一双眼眸中『射』出欣喜的光芒,拖了四五天的时间,这老鸟终于是等不及了。

“那是自然!”康铁连连催促:“你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现在他亲自前来,还是与我一同去见他吧!不然,老太监雷霆一怒,派上五百紫禁卫,把你这小屋夷为平地,也是有可能的!”

“不忙!不忙!”陈小九又重新坐下,微笑道:“这次我还是不能见他,待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给他看!”

曹公公等得不耐烦,眼睁睁的望着大门,心中居然忐忑不安。

忽见康铁从里面走了出来,急声问道:“怎么?陈公子可在家中?”

康铁苦着脸道:“在是在,不过他正在于几个女子嬉戏,无暇与您见面……不过……”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曹公公脸『色』铁青,大怒道:“孩儿们听着吗,一会冲进去,给我将这里夷为平地……”

康铁一听,这老太监果然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暗恨自己真是乌鸦嘴,忙道“公公莫急,陈公子这里还有一封书信!”

“还有一封书信?你怎么不早说?快拿来我看”

曹公公急忙制止了众紫禁卫的暴力强.拆,打开书信一望,喜得连连揪着下颌上的假胡子,一脸老褶子,像狗尾巴花一样绽放——

感谢“目无王法”打赏!

看首发》||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太监上青楼

?只见陈小九的那封书信上面写道:“吾今日鸳鸯戏水,无暇分身,明日傍晚十分,荷花楼中相见,互诉衷肠!”

寥寥数语,言简意赅,但是最后这一句“互诉衷肠”,着实把曹公公乐个半死!

显而易见,这句话分明就是代表着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星君临凡,智慧果然非同凡响!

不过待看到荷花楼三字时,枯瘦的脸上不由得涌现了一抹尴尬的『潮』红!

要说普天之下,曹公公最不愿去、也最不敢去的地方,便是青楼&*最快更新**《》||

为啥?

因为他是个没把儿的阉人啊,看着别人与那窑姐儿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心痒难『骚』了便留宿一宿,放一炮!

而他这个太监呢,却只能吹胡子瞪眼,任你再有权有势,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纵使他想明目张胆的『摸』一回,却也不敢造次。

太监玩女人,传出来,名声顶风臭十里!

可陈小九这厮却为何要在青楼聚会?难不成他诚心耍我不成?不……绝不是这样子滴,曹公公捋着假胡须,暗想,这或许是陈小九在考验自己心意成否?

恩……一定如此!

曹公公想通了所有关节,便领着一众紫禁卫,欢天喜地的打道回府。

一众紫禁卫却不禁面面相觑:曹公公被陈小九拒之门外,撅了面子,怎么还会这般高兴?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曹公公真的带着个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荷花楼而去。

太监上青楼,古今难觅,曹公公此举,称得上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大太监,名垂野史,已成必然。

这一个荒唐的举动,倒把石头筹吓了一跳。

干爹来我荷花楼干什么?难道是要明目张胆的玩女人?你也没把儿啊,怎么玩?

其中有知道内情的人,便把曹公公昨日拜访陈小九的事情告诉给了石头筹,他眼珠一转,『射』出不解的光芒。

这陈小九到底再玩弄什么诡计,其中必然有诈啊!

曹公公来到之后,马上吩咐石头筹清场,大摇大摆的坐在大厅之中,恭候陈小九的大驾。

************

陈小九之所以选择在荷花楼与曹公公见面,其主要的心思,便是戏耍老太监,诚心让他丢丢丑。

当然还有一桩意思,便是要窥视一下荷花楼的布局,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醉乡楼的股东,若是醉乡楼经营的不好,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

而且,他还将携带着一众朋友,钟越、潘祥、樱木军团一众前来,感受一下荷花楼的异域风情。\\首发\\

可是,唯有陈小九的命最为痛苦。

单儿这小妮子一听说小九要去逛青楼,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对他是又打又骂,埋怨他没安好心思,只是想着泡女人,

可是青楼之地乃是卖春的场所,又不能跟着去,随处监视他,女孩家家的,哪有厚着面皮,逛青楼的?

但这却难不住她,从小九那里偷出来一张人品面具,戴在脸上,再将胸膛束起来,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竟无人识得她是一个女人。

只是,那香喷喷的脂粉气,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陈小九强捏着她的鼻子,灌了她几口酒,借着酒劲儿,掩盖了那淡淡的香气。

而且,陈小九还邀请了崔州平!

这厮是个双『性』恋,被樱木等人抓住了把柄,已然老实了很多。

崔州平也不是糊涂之人,慢慢回想起种种往事,明白自己中了石头筹的『奸』计,被他当枪使,是以早已与石头筹断绝了干系,这些日子被崔远山严加看管,在家中读书。

听说陈小九请他逛青楼,受宠若惊!

这些日子他可被崔远山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哪里都没机会玩耍,陈小九的面子出奇的大,父亲听着这三个字,立刻放人,心想着那白花花的异族美人,馋得直流口水,急忙屁颠屁颠的赶来。

只是见到樱木与钟越等人,面上免不了有些尴尬,待相互寒暄了一下,见钟越等人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不快。

一颗动『荡』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陈小九请崔州平玩女人,当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在通往荷花楼的路上,陈小九便悄悄地将任务布置给了崔州平,

崔州平做贼心虚,把柄被小九攥在手心中,不得不连连点头,再说,陈小九交给他的任务,也轻松得很,上下嘴唇一碰,便什么都有了。

陈小九等一众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荷花门前!

从外面看,荷花楼高十丈、方圆有上千平,高楼平地起,飞檐翘角,金碧辉煌,门匾处规规矩矩的提着三个大字——荷花楼。

字里行间中规中矩、沉稳有力,但却少了些灵『性』,陈小九一望便知,这是翰墨荀所提的字!

哼……没想到这老小子终于还是与石家、李家走在了一起,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呀。

陈小九回身对樱木军团道:“兄弟们,咱们今天来荷花楼,就是要玩的高兴,玩的嚣张,一会进到楼中,兄弟们随便玩,千万别不好意思,玩弄完了,自然有人为咱们付账。”

樱木军团与芦柴棒,领着那十几名精英,兴奋的连连叫好。

但踏进荷花楼的那一刻,陈小九等人便感受到楼中独特的魅力。

波斯羊绒地毯铺就在通往大厅的长廊中,踩在上面,异常的舒服,步入大厅之时,豁然发现厅中又高又阔、通风良好。

虽然没有冰块,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燥热的温度。

大厅四角,分别站着一名充满异域风情的倭国艺『妓』,安详的坐在古凳上,萨摩放在殷桃小口中,吹奏出舒缓宁静的旋律。

仔细一听,居然是他娘的北国之春!

四周墙壁之上挂着艺『妓』欲遮还羞的自画像,风情迥异,竟然一改青楼中的媚俗和喧嚣,清静雅致,仿佛走入一座书院之中。

石头筹这厮虽然『奸』诈狡猾,但从这座荷花楼的布局,便可以看出,此人当真有些奇思妙想。

潘祥、钟越看得连连点头,尤其是潘祥,将其中三味记在心底,留待日后慢慢消化。

正在陈小九四处观望之时,曹公公沙哑的笑声,幽怨自大厅内堂处传来:“陈公子,多日不见,今日能请到公子大驾光临,实乃三生有幸呀!”一个佝偻的身影,越走越近。

带了人皮面具的单儿,听到这沙哑的笑声,又见到那猥琐的身影,身姿一抖,暗藏在袖子中的袖珍短剑发出嗡鸣的震颤声。

“不可妄动!在这里,你根本杀不了他!”

陈小九急忙抓紧了单儿的小手,偷偷安慰了几句,便笑着迎了上去,拱手道:“能得到曹公公相邀,真乃我平生一大乐事!”他做戏的本事十分高强,笑容中透着真诚,听起来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随意、熟悉。

曹公公闻言,心中大喜,陈小九一改往日的冷谈,谈笑间,已经释放出了善意的信号,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消息。

他连忙招呼陈小九就坐,那股亲热的劲头,便是连他的干儿子石头筹,也没有这般待遇。

陈小九指着潘祥、石越、崔州平、樱木军团等人,笑着向曹公公道:“听闻曹公公相邀与我,这些朋友也想沾沾您的贵气,争抢着与我一同前来,曹公公,您不会介意吧?”

“这说得什么话?”

曹公公装出一付埋怨的样子:“陈公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大家不要客气,想要玩什么,尽管开头。”

陈小九貌似无意的看了崔州平一眼,崔州平心领神会,轻咳了一声道:“崔某与诸位兄台,能与曹公公在荷花楼见面,实是沾了陈公子的福气,曹公公威名远扬、荣耀大燕,而陈公子不仅是文曲星君临凡,还的得到了我家老祖的亲传绝学,实非常人,两位能在这青楼中相会,当称得上风云际会之举呀!”

崔州平早已中了举人,胸中学识,绝非泛泛,这一番花团锦簇的恭维,却将陈小九暗中指示他说的话,很自然的流『露』出来。

曹公公闻言,心中大喜。

除掉那些拍马屁的话,他也捕捉到了崔州平话中的含义,那便是:陈小九确实成为了崔家老祖的亲传弟子,并且得到了崔老祖的道家绝学。

而且这话是从崔家三代中的当家人崔州平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极高,比那些市井谣传的话,准确了无数倍。

若是真如崔州平所言,陈小九这厮的嫁接之术,十有**就是真的。

念及此处,心中如小猫及挠墙,如坐针毡!

恨不得当面质问他,能不能在自己的胯下,按上第三条腿儿,若能如愿,便是连金山、银山,也愿意拱手相送。

石头筹见陈小九领着这些与他为敌的狐朋狗友,前来助阵,心中十分生气,尤其是潘祥这厮居然也跟来了,

不知道同行莫入门吗?一点职业道德也不讲,人品差极。

他撇了撇嘴,只是将众人晾在那里,不管不问,却舍不得让荷花楼的姑娘白白的让这些敌人又『摸』又抓的占便宜。

陈小九晓得石头筹的心思,见樱木等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与曹公公寒暄了几句,眼珠一转,微笑道:“曹公公,我这些兄弟最喜欢最喜欢异域风情了,尤其是倭国的小妞,更加倾心,能否请出异国的姑娘,让兄弟们饱饱眼福呢?”

“能!怎么不能?”曹公公此时把陈小九的话当成了圣旨,忙吩咐石头筹道:“我儿啊,贵客来临,你还楞着干什么,陈公子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去办!”

“干爹,这个……”石头筹一肚子窝火,刚要反驳。

曹公公脸『色』刷的沉了下来,鼻中哼了一声:“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吗?”

石头筹纵使十万个不情愿,也不敢再继续与曹公公唱对台戏,击掌三声,一众风情万种的倭国艺『妓』,在偏门处袅袅娜娜、鱼贯而出。

樱木、钟越等人一望,俱都傻了眼,馋得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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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欲遮还羞

?十多位身穿和服的窈窕少女,自月牙小门处缓缓走出////《》||

美人儿的和服明显经过高人改良,由半透明的白纱制成,滑腻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媚眼中含着笑意,款款迎向了各自喜欢的人儿。

两位美艳到极致的女郎,带着『迷』死人的媚笑,径自向陈小九走来。

软软的柔荑伸过来,抓住他的大手,高耸丰满的胸脯一左一右、拼命压迫着他的手臂,俏脸上充满了春意盎然的妩媚表情,似乎将小九当成了盘中的美餐。

其中一个女子,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陈公子,她叫空空、我叫兰兰,公子莫要忘了我们俩个……”

若论起姿『色』、风情,这两个女子与曾经醉乡楼中的四大花旦,也不遑多让,同为天生的极品,各有各的美态、妖娆,望着眼前的活『色』生香,只要是正常男人便会怦然心动。

石头筹见到这两个女子居然出来伺候陈小九,心中不禁诧异万分。

这两人可是荷花楼中的极品女子,便是他也没有权力指使两人做什么事情,直到今日以前,也不见得二人出来迎客。

今日怎么一见了陈小九,便像飞蛾扑火一般扑了上去?

这厮身上抹了蜜吗?

眼见着两人亲热的挽着陈小九的手臂,石头筹心中涌上怒火,偏生又不敢发作,怒气冲冲的向身边的下人喝道:“怎么回事?这两个台柱子,怎么也给请出来了?”

那人一脸无辜道:“少爷,你可冤枉我了,这并非我安排的,而是两位姑娘久仰陈小九的名声,主动请缨,以身相陪,他们是自由之身,我们干涉不了的……”

主动请缨?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石头筹心知肚明,干爹对陈小九如此隐忍,定然有求于陈小九,否则又怎么来『妓』院这种羞辱他的地方私会呢?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见陈小九带来的所有兄弟,均有一位姑娘相陪,唯有曹公公一人,铁青着脸,眼巴巴的看着姑娘们卖弄风情,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似乎要渗出血来。

嗯……近日谣传陈小九会嫁接之术?

豁然之间,石头筹脑中灵光一闪,已然猜到了陈小九的阴谋:这厮,分明是想要用子虚乌有的诡计,撩拨干爹的心弦,果然够狠、够毒!

哼……我一定要想个办法,破了你的『奸』计!

陈小九虽然被空空、兰兰两位姑娘抓住了手臂,但却身体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脑门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雨。\\首发\\

为啥?

因为他此刻分明已然深刻感受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单儿的愤怒,这小妞儿,一时忍不住,说不定便要拔剑杀人了……

“公子,你为何这般紧张呀?”

“公子,你倒是动一下呀,难道我们俩姊妹,还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吗?”

空空、兰兰娇声细语、扭着腰肢,前胸的那一团火爆的柔软,尽情在陈小九的手臂上摩擦。

不等单儿发飙,陈小九便一把推开两人,义正言辞道:“两位姑娘,我两袖清风,没有银子的,就别缠着我了,曹公公手握重权,地位尊崇,正是你们的大金主呢,还不赶快上前伺候?”

两位女子只是痴痴的偷笑,看也不看老太监一眼,仍往陈小九怀中拼命的『乱』拱!

曹公公心中无比的失落,所有人都在搂着女人开心,唯有他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无人问津,虽然心中有股邪火涌出来,痒痒的难受,可是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憋在心里。

他隐忍力颇强,笑着向陈小九说道:“本公公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

陈小九刚要奚落曹公公几句,却猛然感受到一只小手偷偷伸到自己的腋下,狠狠的抓了一把,那力道、出手方位,便是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单儿忍不住小『性』,又要发脾气了。

他轻咳一声,急忙道:“既然曹公公不需要美人相伴,难道我陈小九比您多了什么东西,却要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挥挥手,将空空、兰兰推开,违心道:“两位姑娘好意,小九心领,还请休息去吧!”心中却在暗想,死老老太监,我可不就比你多了一件宝贝嘛!

空空、兰兰幽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眼眸中含着勾人的水迹,似乎能把他融化了,空空靠近陈小九,几乎快要咬到了他的耳朵,小声道:“陈公子,你难道真的嫌弃我们两个吗?啧啧……一会,可是有惊喜的呀!”言罢,拉着兰兰的小手,袅娜的走回了内堂之中。

惊喜?哼……有单儿在此,再多的惊喜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陡然间,腰处又传来剧烈的痛苦,单儿俯身,趴在他耳旁,小声嗔怒道:“臭小九,你给我老实点,那些『骚』蹄子,你再敢碰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你舍得吗?”

“舍不舍得,我都要剁了你!谁让你这么嚣张的当着我的面,玩弄那些不干净的烂货?”单儿向四周看了一眼,眼见着一众人等开始与怀中女子胡『乱』逗弄,莺声燕语,充斥于大厅之中,深感自己像个木桩子似地杵在这里,很是尴尬。

她狠狠地瞪了小九一眼:“屋子闷得很,我出去透透气!”扭着小屁股,走出去了……

曹公公望着单儿柔弱的背影,眯着眼睛笑道:“陈公子好福气呀,恐怕她不仅仅是你的保镖吧?”

陈小九早就知道单儿只带了一张人品面具,根本瞒不过武功高强的老太监的斗眼儿,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实不相瞒,这个小老虎,可厉害得紧,生怕我吃点野食,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我也是毫无办法。”

曹公公哈哈大笑,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道:“陈公子,这里人多嘴杂,能否与我一同找个清静的地方,品茶言谈?”

“正有此意!”

陈小九满面春风,跟着曹公公,亦步亦趋的走进二楼一间素雅的房间。

房中古『色』古香,洋溢着一股墨香,墙壁上挂满了书画精品,一望便知是一件雅致的书房。

小丫鬟沏上一壶龙井,便乖巧的退下,曹公公吩咐康铁道:“你站在楼梯处,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恩……你也不许进来,否则,格杀勿论!”

康铁见曹公公说得郑重,心中着实为陈小九捏了一把冷汗,真怕他被老太监不明不白的给弄死了,到时候叶『吟』风追究下来,可怎么交差呢?

犹豫了一下,见陈小九镇定自若,安稳入场,便稍稍放下心来,行了个礼,大步走了出去。

曹公公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当发现方圆十丈之内,一切归于沉静时,终于放心下来,笑着对陈小九道:“陈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前我受人蛊『惑』,致使咱们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我以茶代酒,给你赔不是了……”

仰头,干掉了一杯茶!

陈小九当然乐于陪着他一同做戏,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曹公公位高权重,小九一介布衣,能得与曹公公相视而坐,一同饮茶,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呀,哪里需要公公赔不是呢?”

“不过……曹公公三番两次,请我前来一叙,我当真受宠若惊,但却不知道公公这到底为何如此呀?”

曹公公把陈小九虚伪的马屁之语,自动忽略过了:你若是当真受宠若惊,又岂会几次三番的拒绝我抛出的橄榄枝?我都不惜得说你!

他斟酌了一下,貌似无意的说道:“陈公子虽是一介布衣,却是文曲星君临凡,神仙附体,自比我这个凡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呢!”顿了一下又道:“闻听陈公子得了崔老祖的嫡传,会‘嫁接‘之术,能使器官移位而不受损,不知是否属实呀?”

来了!来了!

这老太监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陈小九当然不会拍着胸脯说:这种小小的道术,手到擒来!

对付曹公公这样多疑、智慧的大人物,就要欲遮还羞,雾里看花才行!你越不承认,他偏偏认为你是藏拙,若是一口承认了,反而落了下乘!

他品了一口茶,笑着连连摆手道:“曹公公一定是听到市井百姓的谣传吧?岂不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已然夸大到了神仙的地步,我只是一个凡人,徒有些虚名而已,哪里当真会有神仙的本事?”

“陈公子果然不会?”

“当真不会!”

曹公公眯着小眼儿,紧紧盯着陈小九,眼中闪烁出了凛然的锋芒!

他本来对于陈小九是否能有这般离奇的本事,抱着很大的怀疑态度,尽管有崔州平作证陈小九已得到了崔老祖的真传,但这般天方夜谭的事情,还是让人不敢相信。

但是,陈小九坐在对面,虽然微笑着拒绝,但眼神中充满着惊讶、慌『乱』,还有一丝得意的相互矛盾的神韵!

他若是没说谎话,为什么会闪烁出慌张的神『色』?若是不会这门离奇的功夫,为什么会『露』出得意的笑意?

这分明意味着……意味着陈小九极有可能懂得这门神奇的法术!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将之隐藏起来。

曹公公念及此处,心中升起了难言的喜悦,仿佛昔日那男儿之身,就快回归到自己身上,他站起身来,直『逼』陈小九的眼眸,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陈公子,你……你在说谎!”

陈小九立刻装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身板剧烈抖动了一下,面『色』涨红,张着嘴巴,哆哆嗦嗦道:“曹公公,您……您怎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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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舍我其谁!

第五百九十九章舍我其谁!

第五百九十九章舍我其谁!——

?果然被我猜中了!

曹公公眯着眼睛,疑惑道:“陈公子,此处又没有外人,咱们便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明明真的精通‘嫁接’之术,因何而拒不承认呢?”

掏心窝子?谁与你掏心窝子,谁就得死!陈小九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感叹道:“我心中的想法,当真瞒不过曹公公,只是,我虽然会得这门学问,但奈何这门嫁接之术太过神奇,实在无法按照常理所能想象,一个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再者,我若是当真承认了我会嫁接之术,那普天之下,还有我陈小九清净的地方吗?所有,即使我在公公面前承认了这个事实,还请公公万般为我保密,否则,我走遍天涯海角,恐怕也逃脱不了被人侵扰的厄运了……”

曹公公闻声,连连点头,陈小九所言滴水不漏、句句在理,完全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陈小九适时发问道:“曹公公,您如此关心嫁接之术,却是为何?”

曹公公眼眸中绽放出精芒,颤抖着枯干的身躯,站立于陈小九面前,双腿一曲,盈盈拜了下去:“陈公子,实乃我之贵人,我的幸福,便全都寄托在你的手上。”

陈小九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心中暗喜:这老太监嚣张一世,除了皇上,估计还没有人能受过他的大礼吧?

常言打蛇打七寸,此时,这老太监的七寸,可是牢牢的被我攥在手心里呢!

他老老实实的等着曹公公行完了大礼,才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曹公公,你可折杀我了,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您的幸福,怎么会寄托在我一介布衣的手上呢?”、

“实不相瞒,我正是对公子这嫁接之术,充满了兴趣!”

曹公公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虽然生了个男儿身,可阴差杨错,却成了一个太监,虽然手握重权,却无法享受男人的乐趣,深以为憾,这其中的苦楚,非常人所能理解!”

陈小九心中暗怒:你这厮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老天爷惩罚你做太监,实乃最大快人心的事情,有个屁的遗憾?

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深为同情的模样,连连点头。

曹公公又紧张兮兮道:“我被净了身,只能老老实实的做太监,不敢有别的心思,可是乍闻陈公子精通嫁接之术,有通天彻地之能,实令我寝食难安,若是公子能大开慈悲之门,用嫁接之术,恢复我男儿之身,我……我的人生,便重新焕发了生机!”说到此处,干瘪的眼眶中居然徘徊着点点泪珠。

陈小九愣愣的坐在那里,低声呢喃:“这……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我不帮你,这其中委实干系甚大……”欲擒故纵之术,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曹公公激动万分,扑通一声,居然跪在了陈小九的面前:“陈公子,只要你能帮我恢复男儿之身,我终生感念你的大恩大德,从今以后,你有任何难处,便是杀人越货,我也能为你保驾护航!”激动之时,鼻涕、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能让这大权在握的老太监,心甘情愿的跪在身前嚎啕大哭,若是日后传得出去,也是一桩天大的奇闻,哼……若非抓住了他致命的脉搏,岂能让他就范?陈小九叹了一口气,疑问道:“此事,还需要斟酌一下,我且问曹公公,若是我为公公恢复了男儿之身,从那以后,你还能服侍皇上左右吗?”

曹公公一怔,眼眸中露出一丝锋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俩不说出去,便没有任何人知道。”

陈小九随口反问道:“公公会不会杀我灭口?”

“绝没有此等心思!”曹公公连忙摆手,对天发誓道:“我若敢生杀陈公子之心,五雷轰顶,千刀万剐”!虽然他说得狠毒,心中却打定了主意,此等消息,只能一人知晓,陈小九利用完了之后,必将要除之而后快。

陈小九如此刁难他,只是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趣味性,唯有如此,方才符合逻辑!对于老太监的诅咒发誓,从脚趾头到天灵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但脸上仍旧做出一副,十分信任的表情,亲切的将他扶了起来,点点头道:“曹公公,你不必发誓,我自然是信你的,实不相瞒,崔老祖却是传授了我这门神奇的法术,只是这门嫁接之术需要的物品十分繁琐,并且又告诫我‘嫁接’之术过于逆天,不可滥用,只能用于治病救人,否则,天雷滚滚,必不会饶恕与我!”

“而今,既然曹公公能猜中我的心思,足见咱们是有缘之人,且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这个大忙,我帮定了……”

曹公公闻言,喜不自胜,一张老脸绽居然绽放出了青春的气息!

抓紧了陈小九的手臂,激动的说不话来:“陈……陈公子,你……你真是我……我命中的贵人呀……”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病呀?”

老太监,怎么会这般着急?

“曹公公,无需这般紧张,我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

陈小九为难道:“只是,凡是逆天之法术,需要天才地宝,数不胜数,嫁接之术,也是如此,需要一些宝贝做药引子,还需要公公备齐,方可行事!”

曹公公攥紧了拳头道:“需要什么宝贝,皇宫里面就有许多,若是没有的,我就立刻去弄,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达成我的心愿。”

“天山雪莲、白山人参、西域毒蟾、南海十三鳞……”陈小九如数家珍,将他听到过的宝贝,如数家珍的念叨了一便,足足有十三种之多,他这般故弄玄虚,一来说明嫁接之法的难度,二来却又可以拖延时间,趁机让曹公公为他所用。

曹公公听着陈小九信口胡诌,不由得头大如斗:“陈公子,这些宝贝,我只有雪莲与人参听说过,皇宫中或许还有珍藏,可是后面那毒蟾、十三鳞等十一种稀世珍宝,我却是闻所未闻,到哪里去找呢?着实为难咱家了……”

哎呀!光顾着炫耀,痛快嘴皮子了,倒忽略了这玩意可不像白菜大蒜一样,满大街都是。

至少要让曹公公看到一些希望,否则,这老东西破罐子破摔,宁可做一辈子太监,这场戏不就演砸了吗?

陈小九沉吟片刻道:“曹公公,若想医好你的隐疾,这十三种宝贝非得至少备齐八种才好,总之,宝贝样数越多,效果越好,成功率越高,您就千方百计的去弄吧,保证还您一个金刚不倒之身!”

曹公公一脸沮丧,又听说只要弄齐了八种,便有机会恢复男儿身,不由得喜笑颜开,连连拍手道:“陈公子,我这就会去弄,你便敬候佳音吧……”

陈小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退为进、虚虚实实的言语,彻底的将曹公公引上了贼船。

又想着石头筹这厮如此阴险、智慧,说不定能窥见其中的玄机,还是先吐为快,封住石头筹的嘴才是!又道:“曹公公,此事重在保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咱们做的隐蔽,只有咱们二人知晓,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本来你我有些误会,此时却相触亲密,难免令人心生疑窦,比如……”

“比如什么?但说无法!”曹公公也很担心此事,脸上布满愁容。

“那我便直言不讳了!”陈小九阴险的说道:“比如您的干儿子石头筹,便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以我的推测,此时他心里恐怕已经因咱们二人接触频繁而莫名其妙了,假以时日,凭他的智慧,说不定便可以推测出公公的所思所想,若是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弄得满城风雨,最终损失最大的,还是公公啊……”

他这番言语,说得直白些,纯属于诛心之论!

可是曹公公生性多疑,无论多么阳光的事情,经过他细细的揣摩一翻,必会变得阴险至极,陈小九的这一番毫无根据的言论,却一下子切中了曹公公的要害,真真的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曹公公眯着眼睛,沉吟良久,方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子说得对极,此事不得不防,我自会好好处理……”

“有公公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陈小九貌似随意道:“说句肺腑之言,我与石公子有些嫌隙,还真怕他因此怀恨在心,诬蔑我的手段与人格,携近水楼台之地利,在您耳边灌输我纸上谈兵的坏话,如果真是那样,损了我的名声是小事,耽误了曹公公的病情,方才令人惋惜呀……”

曹公公连连摆手道:“陈公子,你且放宽心,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话假话,我一听便知,怎么会听信谗言?”

陈小九先入为主,做了一个双保险,即便日后石头筹猜中了自己的奸计,估计也不会撼动曹公公的心智。

如此一来,大功告成,曹公公不知不觉间,已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把他剁了,便什么时候剁……

现在嘛,先让他胡乱蹦跶几天,待利用它解决掉龙大、孙科与石头筹等人,再把他变成美味的菜肴吧!想到精彩处,不禁乐得出了声!

如此妙计,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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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艺妓的小心思!

第六百章艺妓的小心思!

第六百章艺妓的小心思!——

?陈小九与曹公公各自达到了彼此想要的结果,书房中洋溢着爽朗的笑声,俩人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般,虚伪的套着交情

陈小九端起桌上的香茗,轻轻的品了一口,忽然叹了一口气!

曹公公好奇道:“陈公子难道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

陈小九忙摆了摆手,思虑半响,却又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公公有所不知,我最近确有一桩很大的难处呀!”

“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与我听,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小九要的就是这句话,急忙将自己做漕运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虽然这件事情本就是老太监从中作梗,但他却偏偏没有明说,只是恨恨道:“我做漕运,得到了杭州百姓的支持,也得到了钟大人的批文,这本就是顺应民意、造福一方的好事。”

“可没成想龙大在朝中有人,也不知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居然为保住龙大的利益,而插手工部,使钟大人向工部发出的公文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的夙愿也因此胎死腹中,哎,可惜啊可惜……”

曹公公听陈小九怒骂自己‘狗东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生自己不仅不能承认,也不能大发雷霆,不然若是被陈小九得知了、这件事情就是他干的真相,那自己这辈子也别想恢复男儿之身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陈小九又挤兑道:“曹公公,你说,与龙大一同陷害我的人、是不是狗东西、狗杂碎?”

曹公公面色铁青,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口大黄牙,心情着实郁闷到了极点,赶紧接过话茬道:“陈公子,此事你无须发愁,待我打探清楚,从中为你周旋一下,或许能帮助你促成此事,也未可知!”他这样说,就是想白白的做一次好人,即便办不成,也让陈小九承他的情,如此一来,便无需浪费龙大这一枚有用的棋子,

死老太监,还不给我个准话儿,想两面讨好?我岂能给你两面三刀的机会!

陈小九向来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怎么会让老太监舒服?摆摆手道:“此事不劳曹公公费心,小九我虽然身份低微,但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只要叫我查出来是谁阻挠我的好事,我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陈小九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说话间,咬牙切齿,面容狰狞。

曹公公闻言,吓得浑身一激灵,大热的天气,心中却像冰水一般、充满了凉意!

想着万一被陈小九查出来是自己干的,那便万事皆休,还做个屁的男人?忙拍着胸膛,装出一副气恼的神色:“陈公子,你的事,便是本公公的事,怎么偏要舍近求远的找朝中人帮忙?难道不拿本公公当朋友吗?”

陈小九干笑了一声:“只怕曹公公为难,还是请我朝中朋友去查吧!”

曹公公急了,连连拍着桌子道:“陈公子,你这是瞧不起我,此事,你便交由本公公处理,七日之内,不仅帮你找到阻拦你做漕运的人,也一定会让工部尽快批示好行文,不然,我与工部那帮官员没完!”

老太监,你终于急了?不吓唬吓唬你,不知道小九的厉害!

陈小九站起身来,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曹公公了……”

************

两人嬉笑着从书房中走出,重新回到一楼大厅之中。

康铁垂首、跟在后面,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象从根子上就是仇敌的二人,怎么会熟悉的像一对老朋友一样,高谈阔论?

同样惊讶、愤慨的还有石头筹,

不过这厮聪明绝顶,已然想通了陈小九的诡计,而如今见曹公公与陈小九一反常态,相互之间再无隔阂,心知肚明,曹公公已然上了陈小九的贼船!

想着陈小九居然就在自己的荷花楼之中,成就了好事,心中不禁生出愤恨的敌意,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破了陈小九的奸计!

反倒是陈小九的一众死党,却没有生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或者说他们分心乏术,没有来得及审度陈小九与曹公公之间态度的转变。

因为……他们正搂着怀中娇柔小妞,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享受着男女间甜蜜的快乐。

大厅之中,时而响起荡人心魄的**之音,虽然还没有人做出圈圈叉叉的羞人之事,但用不了多久,估计便会有人抱着怀中娇女,走进爱的温床。

石头筹笔直的站在曹公公身旁,望向陈小九的眼眸中,充满了敌意:你这厮,吃着我的美食,玩着我荷花楼的的女人,还给我干爹下套?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陈小九当然看得见石头筹铁青的脸颊,笑着向他拱手道:“石公子,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啊……”

石头筹变换了脸色,热情洋溢道:“干爹的朋友,便是我石头筹的贵人,陈公子,以后咱们可要多亲近一下!”他的反应如此之快,对着仇人也能笑颜面对,到让陈小九心中暗暗佩服。

樱木搂抱着一个十分妩媚的娇女,已然热火焚身,向陈小九使了一个眼色,张着大口,压低了声音道:“九哥,我心里毛毛的,能不能那个啊!”

陈小九当然知道‘那个’是啥意思!

到这荷花楼鬼混,自然不能白来一趟,虽然自己有单儿这个小妮子监视着一举一动,不能乱来,但是兄弟们一个个心急如焚,总不能让大火跟着受罪!让他们尝一尝倭国小妞的技术,方才算是遂了大伙的心愿。

再说,这可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呀!反正不给钱,不睡白不睡,白睡谁不睡?

陈小九像樱木挤挤眼睛,樱木会意,抱着怀中的姐儿,就往楼上跑。

樱木军团其余的十多名弟兄,一看大哥身先士卒的带头享受,心中高兴,一个个抱着怀中的娘们儿,跟着樱木冲上了二楼!

石头筹心中大急,这其中有些女人还是刚刚从倭国买来的,还是黄花大姑娘,值钱的很,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一帮混蛋给睡了,忙横着扇子拦截樱木,急急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些女人可不是随便的人……”

“不是随便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来妓院卖笑?”

陈小九站起身来,笑着向石头筹说道:“石公子难道是怕我不给钱吗?哼……我与曹公公是至交,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曹公公吗?”

曹公公沉了脸色,向石头筹瞪了一眼:“我儿啊,陈公子说得对,有干爹在,你担心什么?大不了干爹赔给你便是!难道我的客人,你也要怠慢吗?”他这样对石头筹说话,心中已然很是生气。

石头筹望着一众饿狼怀中的美女,心中滴血不止,强颜欢笑道:“干爹误会了,您的客人我怎么敢怠慢呢?我只是想叮嘱一下诸位客人,这些女子有些可是黄花闺女,阅马长枪时,还请温柔些……”他反应神速,一瞬间的功夫,便将尴尬遮掩了过去,曹公公脸上也重新绽放出笑容。

钟越、潘祥都是大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跟着樱木等人一同去胡天胡地的取笑,搂着怀中的娇女,制不住的唉声叹息,这到让陈小九找到了些许的平衡。

正在寻找心理安慰之时,一阵清幽的琴声,飘扬在空旷的大厅之中。

琴声悠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如潮水般渐渐向四方溢去,充盈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

石头筹眉目紧蹙,招呼着下人道:“她怎么也出来了?往常从不见她迎客,今日为何主动献身抚琴?难道又是因为陈小九吗?”

那下人躬着身子道:“我也委实不知,人家是自由之身,想要怎样便怎样,我们哪里能管得到呢?

陈小九面容上的惊讶之色,比之石头筹,也不遑多让!

此时他方才记得空空、兰兰方才与他说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悠扬的琴声,在扈家寨,他便已然听到过一次,终生不会再忘。

而当日,若不是这琴声控制了司徒霸的神智,他就要长眠于地下了。

琴声戛然而止,厅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粉色和服的艺妓,在空空、兰兰的虚扶下,怀抱古琴,躬身、迈着小巧而优美的小碎步,一点点的挪移到陈小九面前,盈盈下拜。

头发成“乌云鬓”高高盘起,头饰精致,无一点杂乱,白粉扑面,红唇娇似焰火,浑身上下,透着优雅、宁静。

正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伊藤雪子!

“伊藤雪子,拜见陈公子,初次见面,还请指教!”她并没有点破与陈小九在扈家寨中的种种往事,而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与陈小九相见。

声音清脆,如黄莺初鸣!

陈小九可不希望曹公公知道自己与扈家寨有染,当然最希望伊藤雪子能守口如瓶,甚至最好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伊藤眉目流转,媚眼儿中含着亲切、促狭的韵味,显然,小师弟的音容笑貌,她可一点也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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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去闺房研究一下吧!

第六百零一章去闺房研究一下吧!

第六百零一章去闺房研究一下吧!——

?“雪子小姐,您真让小九惊讶万分!”陈小九一语双关,向伊藤雪子眨了眨眼睛,其中含情脉脉,不言自明

钟越、潘祥等人都不禁愣住了!

这年头,难道陈小九这样的色男人很吃香吗?前有花魁红杏,后有艺妓伊藤雪子,为何都对陈小九另眼相看,甚至一见钟情?

难道他身上,抹了迷幻女人的灵丹妙药?

“陈公子,您气量不凡、才智绝佳,能否移驾暖香阁,雪子有几首曲子,想向您请教一下,可否能如雪子所愿?”她言语虽有些生硬,但音质清脆,却又不失宁静,端庄的体态展现出了异国他乡的韵味!

虽然说是商议,但眼眸中却露出了锋利的光芒。

陈小九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伊藤雪子的耳旁,压低了声音,苦笑道:“难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热气吹过,伊藤雪子耳根子刹那间渗血一般红润,一股热流从胸腹涌了上来,媚眼荡漾着温柔的流光,也趴在他耳旁低声道:“我可等你很久了……”

两人耳鬓厮磨,虽然是在暗中交锋,但在外人看来,却是郎情妾意、暗送秋波!

石头筹恨得咬牙切齿,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伊藤雪子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再加上兰兰、空空两位绝美的姑娘,撑起了荷花楼的门面!

现在可倒好,三个婊子居然一同对陈小九暧昧不明。

他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石头筹怎么也算是高富帅的代表人物,哪里比陈小九差了?你不喜欢我,偏偏喜欢陈小九这样的色中恶鬼,真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听见伊藤雪子邀请陈小九去暖香阁研究曲子,石头筹心中狠狠的啐了一口:这么假的谎言,便是用膝盖想,也不信两人会纯洁的研究学术上的东西。

两个狗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公然眉目传情,若是进到房间中,还不得脱了衣服,直接上演一出皮肉大战吗?

无论如何,石头筹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羊入虎口!

他走上一步,向陈小九笑道:“陈公子,咱们虽然相识,却没有机会在一起喝酒,今日干爹在此,贵气盎然,便有我做东,摆出阳春十八席,一起畅饮一翻,不醉不归,如何?

阳春十八席,隆重至极、耗费万两的酒宴,只有非常大的人物,才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

此言一出,钟越、潘祥均为之动容,暗想,这傻鸟真舍得下本钱啊,很明显,石头筹情愿用万两银子砸进去,保住伊藤雪子的贞操!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陈小九正好没有机会逃脱伊藤雪子的纠缠,连连拍手道:“石公子盛情相邀,我岂能不给面子?这么隆重的酒席,我小九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石头筹闻言大喜,暗想:这厮果然是个贪杯的货色……

“公子好狠的心肠?难道撇下雪子不管吗?”伊藤雪子眉目中露出幽怨的神色,拧身推了陈小九一把,居然与他同挤在了一张椅子上。

椅子本身狭小,两边还有扶手,窄紧的空间内,却挤着两具散发着热力的躯体。

陈小九有心站起,想要拒绝伊藤雪子的勾引,可是心中荡漾着冉冉升起的热火,着实不忍心离开。

他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似地,正襟危坐,倒不拒绝伊藤雪子贴上身来,阵阵香风飘然袭至,熏得小九沉沉欲醉!

衣衫单薄,白沙制成的和服与帅气的士子服,根本抵挡不住两人传递着温热的体温,小腿处肌肤紧紧靠在一起,轻轻一摩擦,虽然隔着白纱,也能体会到雪子的肌肤、滑腻得勾人魂魄,臀肥腰细,左侧的臀.肉、大片大片的挤压在了陈小九的身上,有着惊人的弹性。

陈小九此时更舍不得离开这活色生香的躯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饿狼都是这么被调教出来滴……”

石头筹见此一幕,虽然心中有气,但只要伊藤雪子能保持完璧之身,就随便陈小九摸摸抓抓,甘愿认了倒霉。

伊藤雪子媚眼飘飞,娇躯依旧向陈小九身上使劲拱着,似乎要钻进他的心坎里去,颇为香艳的咬着他的耳根,轻声道:“你休想甩开我,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与你单独谈一次,你若是不愿意,我就把你藏身于扈家寨的事情,告诉曹公公,哼……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小九吓得浑身一机灵,下意识,一把捂住了伊藤雪子的樱唇,在她耳旁轻声急促道:“小点儿声,我还真是怕了你了……”

伊藤雪子眼眸中难得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将他的大手拿开,琼鼻轻轻抽了一下,蹙眉道:“有股香水的味道,不是空空的,也不是兰兰的,看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女人、任你轻薄呢!”

“小狗的鼻子!可真灵。”陈小九轻笑了一下,心中自然知道那香水味道是来自单儿身上。

石头筹心中憋着一口气,却面带笑容,高声吩咐下人道:“传下去,今日干爹、陈公子一同在荷花楼做客,摆下阳春十八席,招待贵客!”

一层层的高呼声传递下去,丰盛的晚宴已然开始着手酿制!

陈小九闻着伊藤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感受到肌肤的弹软,生出旖旎的心思,这样极品女人,如果只是做个师姐什么的,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过也好,凡是都有个开始,先叫姐儿,后叫妹儿,拉嘎拉嘎成媳妇儿!

但这阳春十八席是个什么玩意?要花费一万多银子呢?哼……我虽然不吃,也不能让臭石头省下,黑他一点是一点!

他突然轻咳一声,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讪讪笑道:“那个石公子,阳春十八席是要摆的,不过我小九一介布衣,无钱、无权、无势,哪里够得上如此隆重的款待呢?所以这盛宴只是为曹公公一人准备,我小九,不过是蹭顿饭吃呀!”

此言一出,曹公公顿觉面上光芒万丈,一种被极度放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算你识相!这顿饭,还真不是你能吃得起的。

石头筹笑嘻嘻道:“陈公子,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也好,这顿饭便算是为欢迎干爹而酿制,陈公子便算是作陪吧!”

陈小九等得就是这句话,忙打断石头筹道:“石公子,不过好不凑巧,我刚才是要陪同曹公公一同赴宴的,现在嘛!我又改主意了……”

“什么?你居然改主意?你改什么主意?”石头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已经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这厮给耍了。

陈小九好奇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金口玉言,驷马难追!只是布衣之身,凭什么不能改主意?而且,石公子也说得明明白白,这顿饭就是专门为了曹公公为设,与我没有一丁点干系,我做不做陪,又有什么干系?”

“你……你强词夺理!”石头筹气急败坏,心想着这厮往日张狂,今日却这般出奇低调,原来居然是埋伏在半路,给我下套呢!

“那有什么强词夺理?”陈小九回眸望向伊藤雪子,满脸柔情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佳人相唤,岂能辜负了雪子姑娘一片美意?”

石头筹气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仇恨袭上心头,眉目不住地抽搐,眼眸中射出夺人的精芒!

想着这阳春十八席,本来就是为笼络陈小九的身子、大吐血而酿制的,现如今不仅没笼络住这厮一颗骚包的心,还浪费了一次足足值得万两白银的盛宴。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这份盛宴却偏偏让干爹领了人情,想要取消,已不可能。

思虑半响,石头筹铁青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好你个陈小九,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想要再我头上拉屎?没门!我让你这厮既吃不上阳春十八席,又不能与伊藤雪子闺房相叙!

“陈公子,你想与伊藤小姐在暖香阁一同研究曲子吗?”

“非也!非也!”陈小九道:“是与伊藤小姐盛情邀请,我不忍拒绝!”

伊藤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对石头筹道:“石公子,我是自由之身,你没有任何权利限制我的自由,也无法阻止我对陈公子的仰慕之情!”

“我不会干涉伊藤小姐的自由,不过……”石头筹顿了一下,坏笑道:“我记得我与伊藤小姐之间,有个约定,哪个男子若是进入暖香阁,必须经过我的考验,否则,绝不可以作为你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

陈小九心中苦笑:我这哪里是做入幕之宾啊,分明是在成为男优的罪恶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伊藤雪子想了半响,点点头道:“当初我与你确实有这个约定,不过不要紧,我与陈公子出去私会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在暖香阁中相见!”小手大方的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便往外走!

石头筹闻言一愣,一时间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这一对狗男女外出相会,急得直想挠墙!

然陈小九却不敢与伊藤雪子堂而皇之的走出这个大门。

为啥?

单儿那个小妮子正守在荷花楼门口呢,若是看见他与一个超绝惊艳的艺妓姐姐、手拉着手的谈笑风生,还不得把他砍成八半儿?

他宁可与石头筹这小子斗志,也不愿意与单儿斗气!

再说,若论到斗智,我还会你这个臭石头吗?小九我可是个天才的说……

陈小九拉着伊藤雪子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笑道:“雪子小姐,往哪里去?何必舍近求远?我可是要闻一闻暖香阁的味道呢!”

伊藤美眸一闪,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轻咬着他的耳朵,柔声道:“师父也喜欢有担当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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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亲密接触

第六百零二章亲密接触

石头筹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心想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一定要给你好看!

他面孔伪装出一副春风拂面的笑意,朗声道:“陈公子既然有此雅兴,那我便奉陪到底,既然陈公子相传是文曲星下凡,那我便出一个对子,只要你对得上,这暖香阁,从今以后,随便你出入!

出对子?谁怕谁呀?

陈小九拉起伊藤雪子的小手,含情脉脉的与之对视,看了不看石头筹,催促道:“石公子请快些,**一刻值千金,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石头筹阴森的笑了一下,朗声道:“邀明月;”

陈小九沉吟一下,对答道:“卧清风!”

钟越、潘祥、崔州平等人都颇有才名,而且他们深知石头筹的才华,比之他们要高出一大截,尤其是诗词歌赋等功夫,尤为擅长

虽然陈小九名为文曲星君临凡,可是与石头筹对起来,胜负之术,实属难料!

但令他们不解的是,不知道石头筹为什么会出这么一个简单的对子呢?正在诧异不解之时,忽听得石头筹又发难道:“举杯恰似青莲邀皎月;”

陈小九对答如流:“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石头筹又追问道:“绿酒何曾得意举杯、恰似青莲邀皎月;”

陈小九潇洒自如:“黄花岂敢会心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石头筹道:“悠然解辔时,暂别尘嚣,醉倚水亭,恨当年绿酒,何曾得意举杯,恰似青莲邀皎月;”

陈小九道:“自在凭栏处,轻抛俗事,闲吟山阁,思明日黄花,岂敢会心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钟越、潘祥、崔州平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居然是加字联。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个攻得洒脱,一个守得精彩,不由得想要击掌叫好!

可是却又不敢出生打扰,影响了陈小九的思绪。

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攥紧了拳头,手心处、脑门处都冒出了冷汗,似乎比之陈小九还紧张百倍!

伊藤雪子听着陈小九对答如流,美眸中荡漾着动人的神采,芊芊玉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心中更坚定陈小九要把陈小九收入门中,做她的小师弟。

石头筹又道:“倜傥,皆因铭赋漫诗腹载,独行千里,悠然解辔时,暂别尘嚣醉倚水亭,恨当年绿酒,何曾得意举杯,恰似青莲邀皎月!”

陈小九笑道:“疏狂,只欲俊词舒曲胸罗,特立三更,自在凭栏处,轻抛俗事闲吟山阁,思明日黄花,岂敢会心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石头筹闻言,心中大恸,着实没有想到陈小九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要知道,此联在他腹中引为绝对,没想到陈小九就这般容易的对了出来,一时间,伤心、难过、嫉妒充斥他的脑海,脸色也在惊骇中,变得铁青。

他眉头攒动,决然道:“辞断笛灞桥,白发萧萧,拾几分惆怅,由来苦旅催暝霭,鸟随孤客归迟,久久徘徊馥馥兰皋,古道马嘶循雁影,途经杏镇寒泉濯足,抚琴乐矣逍遥四海,唯存厚德流光,倜傥,皆因铭赋漫诗腹载,独行千里,悠然解辔时,暂别尘嚣醉倚水亭,恨当年绿酒,何曾得意举杯,恰似青莲邀皎月;”

一气之下,石头筹便将完整的长联和盘托出,而后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了一口茶,方洒脱道:“陈公子,你来对呀!”在他心中,便任陈小九神鬼附体,恐怕也对不上来!

钟越、潘祥、崔州平等人,听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段用词、意境、韵律绝佳的诗就这般横空出世,短时间哪有人能对得出来呀!

伊藤雪子美眸泛着光晕,拉着陈小九的手臂,摇晃道:“陈公子,你倒是对呀!”可陈小九却一动不动,伊藤雪子道:“想不到你真怕了……”

陈小九恍若又到了宁静致远的境界,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所有的画面都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片混沌!

猛然间,他眉头一蹙,一道灵光、从百会穴涌入!

嘿嘿!有了……

陈小九从沉默中醒了过来,鼻中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伊藤雪子正垫着脚尖儿,紧紧贴着自己站在眼前。

丰满的胸膛、轻微的积压在陈小九的前胸,能感受到那弹软、灵动的活力,眉眼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半尺左右,几乎能看见伊藤眼眸中的期许,黑嘟嘟的,勾人魂魄,脸孔微微错着,粉唇微张,一口芳香的气息吹在小九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

轻轻低下头,肌肤相贴的距离,沿着和服宽大的领口望去,能看到一条深深的白色小沟,从丰盈的戏胸膛之间延伸出来,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白得晃眼。

“怎么站得离我这样近?”陈小九阳光的笑了笑:“想要偷偷摸摸占我的便宜吗?”身子偷偷的向前挤了一下,只是动了那么一点点,浑身都透着舒服。

伊藤雪子本来是惊讶于陈小九怎么会突然间老僧入定、失去了只觉,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身子,观察他的眉目,真怕他因想不出来、而晕死过去!

靠得近些,才发现陈小九俊美朗目,无论哪个地方,长得都很精致,近距离仔细琢磨的感觉,似乎比远观更有感觉,更觉得心动。

一股清爽的气息从陈小九身上撒发出来,带着那么一点诱惑人的味道,似乎自己也对这个准小师弟有些动心!

可是只是那么一刹那的瞬间,陈小九便醒了,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晕,正在冲着自己微笑呢!

为什么不多眩晕一阵?

伊藤雪子意犹未尽,小九的捉弄之语让他有些慌乱,身形一侧,惊慌的躲开!

她是侧着身横夺过去的,小腹下,一根木橛子似地硬东西,从她的小腹与大腿根部滑过,还带着那么一点弹性。

伊藤雪子耳朵一下子就变得殷红,她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回眸凝望,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带欣喜的点点头,因为她发现那木橛子的硬度与尺度,正是艺妓的绝佳人选。

两人这般紧密的靠着,倒引得空空、兰兰两位撅起了粉红的樱唇,温柔且生硬道:“陈公子眼中只有雪子姐姐,却没有我们的影子!”

陈小九便是听见了,也不想理她们,两人的魅力,与伊藤相比,实在有天壤之别!

石头筹,本来很有悠闲,胜券在握的感觉真好啊,不过你陈小九磨磨蹭蹭这本半天,到底想怎么样,答不出还不敢承认吗?我偏生要让你丢丑!

仰头品了品香茗,潇洒自如道:“陈公子,你倒是对呀,若是对不上来,别说**一刻,便是**半刻也没机会呀!”

伊藤轻轻的拉了一下小九的胳膊,呢喃道:“还不快些对出来?”

“你急了?又不是真的**一刻,慌什么?”

陈小九小声嘀咕了一句,走到石头筹对面坐下,也品了一口香茗,笑道:“楹联自爱腹中吗,只怕对出来后,石公子返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能耐你便说出来!”石头筹愤怒的摔了一下茶杯。

“石公子,听好了!”陈小九站起身来,朗声道:“伫烟霞枫麓,青衫冉冉,添些许苍凉,惯是无言送夕阳,云逐扁舟去疾,依依蹀躞汤汤野渡,幽林蝉泣感秋声,路过梅村恍梦登楼,鼓瑟欣兮落拓一生,且仗高情致远,疏狂,只欲俊词舒曲胸罗,特立三更,自在凭栏处,轻抛俗事闲吟山阁,思明日黄花,岂敢会心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钟越、潘祥、崔州平三人已经眼眸中露出了赞叹的神色,方才三人坐在这里想了半天,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恰到好处的下联。

因为这对联太长了,想要在平仄、用词、意境上完全符合,实在需要考量很久很久才行,这一会的功夫,万万不能!

推己及人,他们也以为陈小九对不出来了,不能进暖香阁与伊藤雪子摸摸抓抓,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搞暧昧。

没想到文曲星君就是文曲星君,与凡人就是不同呀,只能是被人膜拜的对象。

石头筹面孔扭曲,成了一张苦瓜脸!愤怒与苦闷自他身上辐射出来,开始焦躁不安、愤愤不平的踱着方步,不断握紧与张开拳头,宣泄着突然席卷全身的沮丧。

他没想到陈小九居然真的做到了,并且对联工整、平仄准确、意境深远,他便是想要装一回小人,吹毛求疵、找出其中的毛病,也不得成功。

眼看着自己鸡飞蛋打,好好地一个花大价钱请来的花魁,就这般被陈小九给谁了,真像梦魇般难过。

陈小九笑着向石头筹道:“是公子,我这算是通过了吗?可以进去了吗?”

伊藤雪子挪着小碎步,拉着陈小九往里走,笑颜如花道:“陈公子,还嗦什么,快点与雪子进去吧!”

石头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摆了摆手,心中却沮丧的想着,为什么自己每次与陈小九交锋,却都占不到一点便宜呢?真他娘的气愤呀……

陈小九先与曹公公打了个招呼,便被伊藤雪子拉着走到了内厅门口,他推开月牙门,又笑嘻嘻道:“是公子,忘记告诉你了,那个什么阳春十八席我虽然陪不了曹公公,可是我那十多个弟兄都是海量呀,一会千万别忘了给他们天双碗筷,你知道,几度风流后,可是很累的……”

石头筹心头燃烧起熊熊火焰,翻了个白眼,差点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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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小妞儿?敢威胁大爷?

第六百零三章小妞儿?敢威胁大爷?

第六百零三章小妞儿?敢威胁大爷?——

?陈小九在艳羡的目光与仇恨的白眼儿、交织注视下,与伊藤雪子、空空、兰兰等三人走向暖香阁,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等待自己的不是什么香艳的**一刻,而是步步为营的斗智斗勇!

暖香阁在荷花楼的第六层,也是最高的一层!

这个地方属于伊藤雪子、空空、兰兰三个人的,其他一概人等,若是没有得到三人的允许,是不许擅自进入的

传说曾经有个色胆包天的龟公,偷偷潜上六楼,想要沾点荤腥!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这个龟公变成了一个痴痴呆呆的傻子,众人不解这是为何?但也就是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人敢打三人的主意了……

陈小九在被兰兰与空空两人“押解”着、走进了暖香阁。

屋中的布局充满着倭国的风格,房门与窗户都为横拉样式,那什么又软又温馨的牙床也不见,只是弄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矮榻!

兰兰与空空进到屋中,便跪坐在了地板上,异口同声、甜甜道:“陈公子,快请坐!”

陈小九才不会动不动的跪座在地板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像你们这帮倭国娘们儿似地,动不动就点头哈腰的下跪?鄙视你们呀……

他脱了鞋子,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占据了大半个地板,两腿伸得老长,两只脚丫子,刚好碰触到了兰兰与空空的大腿根部,在那细皮嫩肉的的肌肤上轻轻一摩擦,一股触电的感觉袭卷全身!

“陈公子,你好坏哦!”兰兰、空空并没有躲闪,而是顺手抓住了他的大脚丫,为他褪去了裹脚布!

上下其手,捏着他的脚背,力道之轻揉,便像是享受到了久违的日式足浴!

哎……这些倭国小妞,骨子里就带着顺从、谦卑的柔媚,天生就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生的,伺候起男人来,可比本土的小妞儿、地道了许多倍。

兰兰、空空为他去除了脚上的白布,又为他脱去了士子服、只穿着薄薄的小衫,后站起身来,垫着步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把他的鞋子拿在了手中。

陈小九忽然感到不妙,忙问道:“你们拿我的衣服、鞋子干什么?”

兰兰捂着嘴媚笑道:“奴家先为公子保管衣物,公子只管与雪子姐姐促膝长谈,希望公子能顺从雪子姐姐的心意哦!”两人媚笑着关上了房门。

陈小九心中这个气呀!

想着自己聪明一世,怎么稀里糊涂就被扒了衣服呢?

那衣服可是三娘送给我的士子服,珍贵着呢,可别被这两个小妞儿给我弄丢了……

百无聊赖,四处一望,却不见伊藤雪子的身影,静静等候了片刻,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门轻轻打开,一个躬着腰身,迈着小碎步、却穿着大燕服饰的妩媚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陈小九看着越走越近的妩媚丽人,不由得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腹中燃烧起了**的火焰。

眼前这位美人儿,白色紧身的连衣裙紧紧包裹着娇躯,细腰处深深下陷,圆臀处高高翘起,裸露的手臂白嫩如藕;

裙裾只是坠到了膝盖的距离,小腿上滑腻的肌肤一览无余的暴漏在空气中,散发着肉肉的香气;

白裙薄透,里面虽然有衬裙,但丝毫掩盖不住两瓣臀.肉的圆.翘,粉红色的亵裤也从衬裙里、朦朦胧胧地透出诱人的形状来。

他心中自然知晓,眼前的女子就褪去盛装之后的伊藤雪子。

无论她怎么打扮,骨子里都充满了与生俱来的媚气,这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供男人玩弄的绝色尤物!

陈小九喉咙处有些发干,眼睛中充斥着一片红色的邪气,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似乎要钻进了她那薄薄的衣衫里才好。

“师弟,师姐漂亮吗?”伊藤雪子轻轻的扎了一下眼睛,似乎对陈小九贪婪的目光、十分满意。

啊?师弟?

陈小九心中十分不屑:漂亮归漂亮,但我就算是傻了,也不会做你的师弟!

伊藤在陈小九饱含侵略的目光下,腰肢款款的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肩膀,柔软无骨的腰肢,一拱一拱的依偎在他肩上。

幽香阵阵、吐气如兰,丰满的一团、摩擦着他的肩膀,倒似快把陈小九的魂勾走了……

“陈公子,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师弟,以后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每日穿成这样给你看,好不好呀?”

伊藤雪子明艳照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像两潭香冽的美酒,充满惊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娇巧鼻梁下是温软而又感性的红色樱唇,唇角微微翘起,让她的妩媚越发显得充满了韵味。

**裸的色诱!

这翻性感作态,被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说不定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但对陈小九来说,这香艳绝伦的一幕,虽然能让他喜欢,却不能使他沉迷。

为啥?

陈小九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再性感,还能有月神姐姐性感吗?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人敢自不量力的与月神姐姐比妖娆、比妩媚?

相比之下,能让你羞愧的找根面条上吊自杀。

便是伊藤雪子天生媚骨,一旦与月神姐姐的风韵相比,还是差上那么一大截的!

而且,伊藤雪子虽然外表妩媚,但从根子上来说,她还是那个披着温柔外衣、实则心狠手辣的荒野女巫,

被这样的女人魅惑,岂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陈小九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着了伊藤雪子的诡异,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前蹭了一下,笑嘻嘻道:“雪子小姐,我虽然对你很有兴趣,可是想让我做你的师弟,却是为难得很呐!”

“怎么?你不愿意?你可是曾经答应过我的!”伊藤雪子没想到自己牺牲色相的诱惑,居然没有把陈小九勾引得神魂颠倒,心里生出强烈的自卑感。

抬起芊芊玉手,将他推到一边去,嗔怨道:“你若是不做我的师弟,我就把你在扈家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曹公公,让他来对付你!”

陈小九眼眸射出了冷意,狠狠的拍了一下地板,哼了一声:“雪子小姐,我可不是一个习惯被人威胁的人,尤其是被女人威胁!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救我一命的面子上,我岂能与你坐在这里,促膝长谈?”

“难道你当真不怕我去告密?”伊藤雪子眼中一闪,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的面庞,似乎要钻进他的心里去:“我这就去告诉曹公公……”说罢起身,便要出门。

陈小九宛如一个没事人一般,做在那里八风不动,眉眼之间,俱都露出不屑的神色!

伊藤本以后陈小九外强中干,这副稳重的仪态都是装出来的,见她要去告密,一定会上前抱住自己,阻挡自己去向曹公公告密,

可是……这厮却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她半开着房门,气鼓鼓的站在门口处,回眸凝望着陈小九:“你当真不怕?”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要穿透他的心里去看个究竟。

陈小九心里其实怕得很,知道一旦伊藤雪子迈出这一步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发生,可是被一个倭国娘们儿威胁、吃定了,该是一件多么不爽的事情?

尽管心里像着了火似的、如坐针毡,但在超强的心理素质的作用下,他仍然会很自然的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去告密好了!”

陈小九也一眨不眨的望着伊藤雪子,口中却毫不妥协:“告密之后,你是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的!”

虽然伊藤雪子拿住了他的软肋,但是陈小九心里却也吃定了伊藤雪子的软处,他再赌伊藤雪子虽然胸大、屁股大,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但另一方面,她却又是个瞻前顾后、不愿意两败俱伤的花瓶儿。

如果一旦告密,那意味着陈小九将落入曹公公的手中,而她再也没有几机会收拢陈小九做自己的师弟。

这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博弈!

是一场心理战的强强对撞……

当然,陈小九再玩这种心理游戏时,有着先天的优势,因为他本身就精于此道,他可以猜得中伊藤雪子的弱点,而伊藤雪子却无法猜中小九的心思。

不公平的对抗,意味着,伊藤雪子不得不再次露出一副温婉的笑脸:“陈公子,我只是吓吓你,怎么舍得让你身陷囹笼?”

她袅娜的又走回陈小九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臂膀,柔情似水的嗔怨道:“你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思,与我做师姐弟,难道就那般为难吗?”

服软了吧?我都不惜的说你!

陈小九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坏坏笑道:“女人本来就应该是软软的、媚媚的,雪子小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怎么会有好的收获呢?”

“软软的、媚媚的?”伊藤雪子媚眼挣得老大,高兴道:“这么说,陈公子也不是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你倒是与我说,怎么样你才能答应?”

顿了一下,扭动着腰肢,低头胡乱玩弄着衣角,脸上涌出片片红霞,柔声道:“你该不会是想用我的身子、做交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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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我是一手货!

这小妞儿,歪门邪道的,想到哪里去了?

我小九虽然喜欢你丰满玲珑的身姿,也想能一亲芳泽白皙的皮肉,但若是用我的自由去交换,傻瓜才会干那种赔本的买卖呢!

我老婆一大堆儿,个个赛天仙,哪有那功夫做你的师弟?

陈小九轻轻摇头,一双眼眸却直勾勾的盯着伊藤雪子丰满的胸膛胡乱的揣摩,那充满诱惑的白皙滑腻的肌肤似乎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魅力,等着他去采摘!

“怎么,你不愿意?”

伊藤雪子甜甜的一笑,越发鼓起胸前丰满的一团,在陈小九面前摇啊摇的,嗔怪道:“为了收你为师弟,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可你居然不领情?你可知道,我在倭国之时,多少王公贵族,争相金山银山送与我,只为了能看我表演一场艺术?而且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位贵族,敢在我面前提及,想要得到我的身子……”

顿了一下,似乎十分生气,嗔怨道:“可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儿,怎么会这般不珍惜?难道……我的初夜居然不足以让你心动吗?”言语之间,委屈万分,似乎要哭出声来

陈小九眼中闪出一丝不屑。

装!你就装吧!说什么初夜?呸……我就不信你这样风骚的女人,还能是一手货!

伊藤看出了陈小九的怀疑之色,眉宇间稍稍露出怒意:“怎么?你……你还在怀疑我的话吗?我虽然是一名‘艺伎’,但绝非普通的‘艺妓’,我刚才说的若有半句谎言,就……就罚我下辈子做妓女!”一滴眼泪竟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小妞儿难道真是一手货色啊!

不过好可惜,就算你是一手货,哥哥我也无福消受,陈小九轻轻为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笑道:“雪子小姐,我是一个超长的男人,从一个超长的男人角度看一个超绝的女人,心里当然超级的喜欢,很想品味一下超绝女人的美妙滋味!”

伊藤雪子终于露出了高兴地表情,撅着嘴巴嘟囔道:“可你既然这般想法,为什么还不愿享用雪子呢?”

“享用?”

陈小九莞尔一笑:“我当然喜欢享用你,雪子小姐,在我心里是一道极品大餐,若能吃到嘴里,岂不美哉?只不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宁愿不享受你的身体,也不愿意做你的师弟!”

“你好奇怪的心思!”伊藤雪子美目中泛着失望之色:“美色就在眼前,伸伸手掌便可以得到,怎么会拒之门外呢,可惜!可惜!”

你妹的,小妞儿,若不是因为你是荒野女巫,便是十个你这样的妹妹,我也一并笑纳了,此时,我若上了你,还不做你的师弟,估计你连杀我的心思都有了!

陈小九摇摇头道:“吃人嘴短,强扭的瓜不甜,雪子小姐美意,我心领了,这件好事,当真无福消受!再说,为什么非要让我做你的师弟呢?咱们做一对好朋友不好吗?弹弹琴,论论诗,调**,说点绯色笑话,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吃人嘴短?伊藤雪子反复琢磨这句话,眉目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笑着对陈小九道:“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待雪子先为公子弹奏一曲,舒缓一下心情。”拧身袅娜走到古琴旁。

芊芊玉手轻揉弹起,一曲舒缓烂漫的琴声优雅传出,徘徊于房间中每个角落,那悠扬的琴声,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击节赞叹!

“公子,好听吗?”伊藤柔声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陈小九随声附和,完全不明白这执着的小妞、为何会放弃做了说客?

正在奇怪间,脑中轰鸣一阵眩晕!

随后,手中紫晶扳指爆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随后又黯淡下去,他的神智于一瞬间,也醒悟过来。

这小妞儿,要干什么?难道要把我弄晕,掳我出走?

“公子,你累了,想不想休息一下呢?”伊藤雪子媚笑着说道,眼眸中隐约含着点点精芒。

我到底要不要晕过去呢?陈小九心里在反复的比较。

这小妞儿明显再对我发难,我若是不晕,岂不是说明我有抵抗荒野女巫法术的能力,这样会不会过早地暴漏我的身份?会不会引起荒野女巫的怀疑?因此而引来滔天的麻烦?

陈小九思虑半响,决定还是配合伊藤雪子,假装的晕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妞在把他弄晕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投怀送抱,以身相送,我便笑纳了,反正我就当不知道,醒了之后,概不承认。

若是这小妞儿起了歹心思,想要把我掳走?哼……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雪子小姐,我头好晕,有些累了,我……我想休息一下!”

“那公子便睡吧!睡吧……”伊藤雪子声音极其柔顺,隐隐有着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

陈小九身子一歪,便装模作样的晕倒在了矮榻上。

伊藤雪子走到陈小九身旁,试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呼吸缓慢且均匀,显然已进入到了深层睡眠,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她可是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扈家寨施展这们法术时,陈小九居然没有中招,心中还真隐隐惧怕这门功夫对陈小九不管用。

现在来看,这种担心明显是多余的,自己的迷幻功夫,依旧无人能敌。

她妩媚的眼神含着秋水,怔怔的望着昏睡的陈小九,小手轻揉滑过俊美的脸颊,心中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吃人嘴短?哼……若是在睡梦中,你把我不小心给吃了,是不是就算是吃人嘴短呢?

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可惜,但为了能收下这个师弟,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反正这清白身子现在不交出去,只会便宜了那魔王,心中会更觉不爽。

“小师弟,你可真走运呀!”

伊藤雪子抿着鲜红的的粉唇,小手在胸前轻轻一滑,白色纱裙便轻轻滑落,露出惹人流鼻血的粉红色肚兜。

柔美的肩胛骨与一大片粉白的肌肤,已经暴漏在陈小九的面前,可惜,这厮正在装死,无福消受无边的魅惑。

伊藤满眼含春,小手轻轻背过去,便要解开肚兜。

陈小九心中狂跳,不知道自己是拒绝、还是装傻充愣的接受,胡思乱想的刹那间,却听到阵阵急促的敲门声:“雪子姐姐,请开门。”

居然是空空的声音,声音焦急,似乎有事发生!

伊藤将急忙开门。

空空、兰兰闪身而进,二人面色焦急,浑然没有了方才的妩媚,见到雪子居然脱得只剩下了一个小肚兜,不由得惊讶万分:“姐姐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瞥眼向晕倒的陈小九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雪子要做什么。

伊藤红了红脸,却没有再解释,追问道:“你们这么惊慌,到底发生了何事?”

空空看了一眼陈小九,欲言又止。

伊藤道:“他现在昏迷不醒,听不见咱们说话!”

空空长出了一口气,却用倭国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起来:“师姐,我发现魔王的徒弟,已然来到了杭州,正在寻找你的踪迹,若是真的被他查出来,你藏身这里,那可就十分的危险了?”

伊藤闻言,面上也露出惊慌的神色:“此言属实?”

兰兰道:“我俩刚才出门时,就发现了,此事千真万确,现在魔王的徒弟已经被我派人跟踪紧了,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伊藤急身站起,胸前的一团鼓胀颤悠悠的晃动,面上闪过一丝决绝:“我逃到这里,魔王犹自不甘心,还想查我的踪迹,好执着的心思呀!”

空空又道:“姐姐快点想些办法。”

伊藤蹙眉道:“那还有什么办法?斩草除根,魔王派来多少徒弟,咱们便杀多少,让他断了音讯,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姐姐终于决定大开杀戒了!”空空面容上露出喜色:“自从姐姐入教以来,已经杀了三百零七人,可是空空我还没杀过人呢,这次,定要杀上十个人,遂了我的心愿!”

兰兰也兴奋道:“我要杀二十个……”

“行了,魔王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武功巫术俱都厉害的很!你们都要听我的命令行事。”伊藤雪子说话间,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头上也带了头套,丰满玲珑的娇躯在烛光下,显得十分的感性。

她回眸看了一眼昏睡沉沉的陈小九,眼眸中露出如水的温情:“小师弟,等我回来!”招呼空空、兰兰换上武士服,便从窗户处,窜出,纵身一跃,借着月色,从六楼跳了出去。

陈小九豁然睁开了眼睛,从窗口向下望去,见三人漆黑的身影,向城东飞去,直至消失在夜幕之中,看那迅捷的速度,便知道三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不然,又怎么会随意地从六楼跳下去?

他满脑子充满了迷惑,刚才伊藤雪子虽然是在用倭国语言说话,但这些玩意对陈小九这个变态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为了研究密码方便,他曾经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便把日语学得十分的地道,此时的倭国语言,与日语相差不多,自然听懂了三人的对话。

只是魔王是谁?又为什么要寻找伊藤雪子,伊藤徐子为什么要杀他?这些他全都不懂。

满脑子的神秘,他心痒难骚,也要纵身去看个究竟,正待要学高手的样子越窗而出。却见房门突兀的打开,一把阴森的长剑随风刺来。

一个娇嗔的声音在小九耳畔响起:“登徒子,又来偷女人,我杀了你!”

第六百零五章 吃你!喝你!睡你!

虽然那把利剑的速度在陈小九的眼中,毫无杀伤力可言,但有些时候,真正有杀伤力的不是利剑,而是持剑的人

眼前持剑之人的杀伤力虽然不能让他胆战心惊,但却足以使他头大如斗。

那一声娇喝,正是由单儿所发出来的!

陈小九急忙闪开,却不敢还手,慌张道:“单儿吗,你要谋杀亲夫,快把剑收起来,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玩的。”

“玩个屁!”单儿一脸的愤怒:“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偷女人,与那婊子睡觉,我砍了你那臭东西!”挥剑再上,竟然真的奔着那东西去了。

小妮子发疯了,这个玩意也是能随便砍滴?

陈小九闪身而过,回身溜到后面,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搂住她的小腰,柔柔的在她耳旁吹了口气道:“好单儿,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拔剑杀我?我这里好好的哪有偷什么女人?你看,这屋子空落落的,不就是我一个人吗?”

单儿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当真没有第三个人,气呼呼道:“那骚蹄子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你说你没偷情,我怎么偏偏不信?”

你有什么不相信的?捉奸捉赃,我都不惜的说你!

陈小九用身子磨蹭着单儿的小屁股,一脸讨好道:“人家是花魁,怎么会随便与我偷情呢?她的清白可是无价之宝呢!我只是被她邀请,上来与她讨论些曲子的东西,没有其他的念想。”

单儿使劲挣脱了一下,仍旧没有逃脱陈小九的手掌心,气哼哼道:“你这瞎话编的不好,我且问你,你讨论曲子,为什么脱衣服?脱鞋子?居然连裹脚布也脱了?难道你用臭脚丫子作曲子吗?”单儿越说越气,却挣扎不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陈小九此时方才想起来,自己浑身上下只是穿个短衫、短裤,露出了大片的肌肉,一眼望去,就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难怪这小丫头误会啊!

他又连忙编瞎话道:“天气热,就把衣服脱了,好单儿,你别胡思乱想,我可真的没有偷情的心思,我便是偷,也是与单儿偷情,偷别人是万万你不敢的。”

“呸……我还用你偷吗?”单儿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撅着嘴低头嘟囔道:“都被你摸过那么多遍了,偷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似乎又想起来曾与陈小九黑灯瞎火、在醉乡楼中的场景,小脸红红的,透着点娇嗔,不似方才那般凶悍了。

陈小九把握住时机,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大脑袋用力供着她粉腻的脖子,柔声道:“谁说的,我便是偷你一辈子,也是偷不够的!”

如此甜言蜜语,单儿心都被融化了,哪里还能耍出母老虎的威风?

她柔柔的晃动了一下身子,将宝剑仍在地上,叹了口气道:“你一点都不怕我,我这辈子,就算是要受你一辈子气了。”

陈小九接口道:“是享受我的福气才对!”

两人对视一眼,一股柔情蜜意在心里流淌。

陈小九柔声道:“好单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呸……你还意思问我?老猫怎么会不偷腥?”单儿踱着小脚,嗔怨道:“你天生品行不良,到了这花花世界,怎么舍得做一个谦恭君子,哼……幸亏我看得紧些,不然你这衣服都脱了下来,说不准一会你便要做不要脸的事情呢!”

你这小妞,又是老猫偷腥,又是不要脸的,把我说成一个大色魔了!陈小九也不稀得反驳,只是安慰道:““哪里像你想的那般不堪?我若真是那般急色的人,哪里会让单儿完璧无瑕到现在呢?”

“啊?你这混蛋,还真不嫌害臊!”单儿捶打着他的胸膛:“这种话,你以后对双儿说去,可别对我说,我可受不了你的奚落。”

陈小九哄了单儿好一阵,才把她安抚的多云转晴,转身想要穿衣服,这才想来,衣服鞋子都被兰兰、空空抢走了,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忙领着单儿到隔壁的房间去找,却发现衣服放在床头,鞋子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地上。

找到这件士子服,他终于放下心来,这可是扈三娘送给自己的东西,心里珍惜着呢!穿上衣服之后,却在床头发现了一块玉佩。

拿在手中一望,只见玉佩色泽蓝润,入手一片冰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反过来,却见上面刻着几个小字,只不过仍然是倭国的文字,翻译过来居然是“敬宫雪子内亲王”。

陈小九翻译出来这几个字,手一抖,差点把玉佩掉在了地上。

这几个鸟文字,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陈小九却知道这里面的真正的含义,如果玉佩真的是伊藤雪子的话,那她的身份绝不仅仅使是名艺妓,很有可能是倭国皇室中人。

不过这件事情分析起来怎么会这般匪夷所思?

皇室的女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出来当艺妓,死活要收一个小师弟,不惜陪人睡一觉,也要达到目的,这里面的很多事情,绝非那么简单的。

“小九,你怎么了?这块玉佩很好吗?我看也不知几个银子,小时候我家里很多的……”单儿好奇道。

陈小九反问道:“你什么家室啊?小时候家里很有势力吗?”

“我……我不告诉你!”单儿小手捂住了嘴巴,摇晃着陈小九胳膊,柔声道:“只要你把那个老太监弄死,别说我的身世,便是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那好,你就等着看九哥怎么收网捞鱼吧!”陈小九香了他一口,将玉佩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领着单儿下楼去。

******************

大厅之中,杯盘狼藉!

石头筹的这场阳春十八席虽然名义上是摆出给曹公公吃的,但是曹公公心情舒畅,喝下几杯酒后头晕沉沉,又自恃自己是当朝贵胄,怎么能与这些流氓一同饮酒?便与石头筹打了个招呼,领着康铁等一众紫禁卫,匆匆离去。

而围着阳春十八席胡吹大气的,却都是钟越、潘祥、樱木军团的一众人等。

一个个甩开腮帮子吃的欢实,那酒喝得也十分豪爽,东一杯、西一杯,反正不花钱,就像白水似地猛灌。

一边吃着喝着,还不断向一旁脸色铁青的石头筹挑刺!

“哎呀,你这道菜怎么这么淡?偌大的荷花楼,买不起盐巴吗?”

“我去!这什么破玩意?能咸死两头猪,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呀?”

……

石头筹听着这些狗屁不通的流氓大放厥词,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怨恨,铁青的脸颊逐渐扶上苍白之色:这么一桌有档次、有品位、价值万两的酒宴,愣是被你们这帮愣头青吃出了这么多的毛病?若是嫌弃不好吃,你他娘的就别吃,偏偏吃的风卷残云,还不阴不阳的说些怪话。

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损着我?你们这帮厮,不愧是陈小九带出来,居然与他一样的无耻。

手下一莽撞汉子,小声道:“少爷,咱们怎么能任由他们嚣张?我带着人灭了他们,把他们赶出去?”

“我说你有没有脑子?知道这是哪吗?”石头筹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这是咱们咱们的老巢——荷花楼,荷花楼开门做生意,哪样东西不是价值连城?,随便一把椅子都是几百两的,若是在这里打起来?不仅破坏了这些物件,还要好多天不能做生意,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咱们吗?”

那莽夫连连点头,伸出大拇指,赞赏道:“少爷,您想得真周到,高明!实在是高明!”

“高明个屁呀!”石头筹一脚将他踢得踉跄了七八步,怒斥道:“我他娘要是真那么高明,还能被这帮恶心玩意的西东西,吃得死死的?你给我滚,小心我大耳瓜子搧你!”

陈小九却从楼上领着单儿下来,正巧见到石头筹发怒,一看他那张灰不拉几的脸色,便知道他肚子正在冒火。

可他的快乐就是建立石头筹的痛苦之上的,石头筹越是痛苦,他便越是高兴!

“石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欺负下人怎么跟欺负牲口似地?你当他是你儿子吗?说打就打?”陈小九话一出口,便连敲待打的骂了许多人。

石头筹狠狠地蹙了一下眉头,这话分明是骂自己是牲口呢!这厮,还他娘的读书人,张口闭口脏话连篇,恁的辱没了斯文?

他知道自己越是生气,便越是正中了陈小九的下怀,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微笑的脸色,笑道:“陈公子,些许家事,不劳您挂念,我自会处理!”上下忘了陈小九一眼,不屑道:“陈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莫非……莫非未得美人垂青?”他当然希望事实如此,伊藤雪子的贞操对他而言可是个至关重要的事情,直接影响到荷花楼的生意。

“那怎么会?我陈小九出手,向来所向无敌的!”陈小九一脸坏笑着的走进石头筹,在他耳旁轻声道:“石公子,你不知道伊藤雪子有多迷人!那白皙滑腻的皮肤、那哼哼唧唧的声音、那蹙眉婉转的媚态,都把我迷死了,结果,我一激动,就做了快枪手……”

“什么?”石头筹愣在那里,那脸上惊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了,伸手指着陈小九,哆哆嗦嗦道:“你……你真把她给……给玷污了?”

“放屁!臭不可闻!”陈小九冷哼一声:“那怎么叫玷污?分明是两情相悦,共赴巫山!”

石头筹眼眸挣得老大,一字一顿道:“陈小九,你……够……狠!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小九一脸满不在乎,冷笑道:“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已经与雪子小姐约好了,过几天还会来照顾你的生意的,到时候,还得麻烦石公子摆上一桌阳春十八席呢?”

又嚣张的,回身招呼众兄弟道:“兄弟们,吃饱喝足没?”

众兄弟齐声欢呼!

陈小九又道:“既然如此,咱们打道回府了……人家石公子还得收拾残局呢!”说话间,领着樱木军团,与钟越、潘安、崔州平一同走出了荷花楼。

石头筹眼睁睁看着那残羹冷炙,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脚将桌子踢翻,饭菜洒满了一地,狠呆呆吩咐身旁那武士道:“快去,把西域第一快刀手请来,我有要是相商!”

第六百零六章 双儿最聪明!

翌日,杭州却出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

十多名身着武士服的倭国浪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西湖边上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些浪人身上不仅没有一点伤口,且死亡时的表情十分的享受,仿佛是在聆听动人的旋律,即便死了,心中也是快乐无比。

官府衙役都是一帮酒囊饭袋,自然看不透其中玄机。

好在这些死人又无人追究,衙役们便胡乱编写了个理由,找个乱坟岗子,把人扔在那里,估计不出半日,十多具尸体便会被饿狼分食得一干二净。

毁尸灭迹,做得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这个没有影响到民心的小插曲就这般销声匿迹了,无人愿意将这件事情留在心上。

只是陈小九却心知肚明,这桩案子极有可能是伊藤雪子出手做的,身上无有伤口,死亡时满脸微笑,必然是中了她琴声中传出来的幻术。

而这帮死人,多半也就是伊藤雪子口中所指的魔王弟子!

想起伊藤雪子暗中隐藏的身份,不由得头大如斗,这个外表美艳、心如蛇蝎的女人,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明明是倭国皇室的成员,偏偏又心甘情愿做一名艺妓,而且又加入了荒野女巫的行列,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巫术!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啊?一人分饰三个角色,也不嫌累得慌。

不过,一想起伊藤雪子为了收他做徒弟,日后自己与这个矛盾的女人会有无穷无尽的纠缠,他智慧的脑海中便好似搅成了一堆浆糊,居然没有上上之策对付她!

***************

曹太监此人虽然为非作歹,当然因背后有着林相国这样的大靠山,在另一方面,自己在朝中,却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四日之后,工部批复陈小九的文书、已然快马加鞭的送到了杭州!

曹公公为了显示诚意,第一时间派康铁将文书送到了陈小九这里。

康铁站在云淡风轻的陈小九面前,一脸疑惑的嘟囔道:“陈公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给老太监灌了什么**汤?他请你吃着、玩着,还专门修书工部,许诺你开展漕运,这些匪夷所思、有悖常理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莫不是这老太监疯了?”

陈小九美美的读了一遍公文,指着太阳穴,开怀笑道:“没有征服不了的太监,只有不够强大的脑袋,闻到先后、术业专攻,很多事情,便是与你说,也是讲不明白的!”

康铁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问道:“陈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小九微笑道:“那能做什么?当然是是去码头找龙大的晦气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龙大与曹公公撕破面皮,咱们好趁虚而入!”

“陈公子高明!”

康铁无奈的拍了一句生硬的马屁,便回去复命。

****************

陈小九筹划了一下,让单儿迅速去把樱木军团召集前来。

院子中,只剩下双儿与陈小九二人!

两人主仆关系融洽,多日的摸摸抓抓,双儿早已被小九养成了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

双儿为陈小九斟上一碗莲子羹,嘱咐道:“趁热喝了吧,九个一会儿又要出门了,终日奔波的,不养好身子怎么成?”

小丫头的话句句都钻进了小九心里去,伸手将双儿柔软的腰肢拥在怀中,一张大脸埋在了双儿后颈处,温柔的摩擦,直直想钻进她的脖子里面。

虽然单儿、双儿外表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相悖,抱在怀里的感觉、迥然不同!

与单儿偷偷摸摸抱在一起,这小妮子一会儿扭动一下、挣扎一下,又掐又拧,像一只撒娇的小老虎,时不时的用出些家庭暴力,倒让人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感。

而双儿却全然是服帖温馨、乖巧到极致的女人,你想怎么抱着,便怎么抱着。

无论怎么样,她都会软软的贴在你的怀中,不会拒绝你、虐待你,恭顺得像一只小花猫,让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得怜爱心疼一翻。

一猫、一虎,虽然同是猫科动物,但各种差距,像是两个极端!

有时候陈小九真的挺佩服双儿、单儿的父亲母亲!

该是一双多么伟大的伉俪呀,才能生出这么一对漂亮到极致,性格迥异到极致的女儿呀……

双儿一脸幸福,喜欢依偎在陈小九怀中撒娇,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她才能找到久违的安全感。

感到小九的大手又掀开自己胸前的衣衫,如灵蛇一般,向里面探去,嘻嘻笑了一声,小手急忙抓着大手,不让他往里面挪动,但却没有拿出来,只是稳稳的将大手按在了酥胸上方边缘处,柔柔道:“小九哥,你又作怪了,青天白日的,好丢人!”

侧头回望了小九一眼,眼中满是温柔的水迹,心跳加速,娇躯也变得滚烫,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乎乎的,透着股馋人的味道,耳根渗血似地红润!

虽然娇躯已经被小九摸了无数遍,但是每摸上一次,总会将心底的那个馋虫勾引出来,弄得心里麻麻的、空落落的难受!

“好双儿,害羞了?”陈小九也不用强,温柔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往日都行,为什么今天不行?”

双儿受了小九一口热气,脖子发痒,又顺带着钻进了心里去,更觉得难受,回过头去,不敢看他,臻首低垂,小脸蛋娇艳艳的,害羞的看着胸前陈小九的大手,呢喃道:“外面人多,说不准谁会闯进来,咱们进到屋里,双儿随便小九哥处置的……”

“进屋去处置?”小九瞪大了眼睛,仿佛不信这话是从双儿这腼腆的小妞儿口中说出来的。

双儿脸色越发红艳了,圆圆的猫眼盯着大门口,低声催促道:“小九哥若是想亲我,就快些进去!阿姊速度很快的,一会就回来,若是看见你欺负我,说不定又会打你的屁股呢。”

小九虽然很想进屋与双儿亲热一翻,但想着有约在先,不可能把双儿吃到肚子里的,摸摸抓抓,倒惹得心里难受。

而且一会樱木等人就来商议大事了,就算是亲热,也是来不及的。

他想了一阵,大手在双儿胸前揉.搓了几下,便不甘心的拿了出来,只是抱着双儿的小蛮腰,违心道:“九哥是那般急色的人吗?单单抱着双儿亲一下,便心满意足了!”

“小九哥,你昨晚研习四书五经了吗?”双儿眨着以上可爱的猫眼,眼眸中满是惊奇。

“这是什么意思?”陈小九一时不解。

双儿捂着嘴巴嬉笑道:“不然,你今日为何变得这般谦谦君子了……”

“小丫头,你取笑九哥,我不饶你!”陈小九一边咯吱双儿,一边胡乱答道:“九哥今天日吃斋,便饶了你了,偏生你不领情!”

双儿嬉笑着起身,躲开陈小九的大手,端过莲子羹,小心翼翼的喂了陈小九一口,像个小媳妇似地,柔柔的看着他咽了下去,方才放心。

她还要再喂,小九眼珠一转,坏笑道:“好双儿,你先含在嘴里,再喂我,不然我不吃!”

“啊?那怎么成?好羞人……小九哥,我做不来……”双儿羞答答的低下头,心中却想着九哥的花花肠子怎么就那么多?摆明了想亲我的嘴儿呢!

不过这游戏还挺新鲜,倒是真想玩玩。

陈小九看出了双儿心思,又把她重新抱进怀里,端起莲子羹,坏笑道:“好双儿,你害羞,九哥脸大着呢!你不喂我,我喂你还不成吗?”

喝了一口莲子羹,对准了双儿的樱桃小口,便亲了下去,温润、哗哗的莲子羹带着柔情蜜意,滋润着双儿的小舌。

双儿情动,眉目除了更加温柔,更荡漾着难得一见的媚意,陈小九趁机攻城,伸出舌头,探索神秘的湿滑,

唇舌交融、纠缠在了一起!

彼此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能听到两人火热的心跳声。

双儿抽搐了一下鼻子,眼眸泛出奇怪的神色,忽然停下了用吻,趴在小九脖子上嗅了嗅,一脸的疑惑道:“小九哥,你身上怎么有阿姊的味道?”

陈小九心中苦笑,想着我与但昨天趁你出门时还偷偷摸摸的玩虐待了,当然有她的味道了,只是双儿鼻子也灵得很,以后可千万要注意,吃野食要把嘴巴子擦干净了才好!

“小九哥,一定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阿姊又打你了,不然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味道?”双儿歪着脑袋,主动替小九想着合适的理由。

陈小九连连点头:“好双儿,单儿这几天可虐待我不少次了,你要帮着我对付她,不然,你亲亲老公可无处伸冤。”

“小九哥,我一定帮你的!”

双儿又是满脸嬉笑:“你没发现阿姊姐姐怪怪的,似乎很怕我吗?我不在的时候,阿姊与你就偷偷的打闹,当我出现在你们面前,阿姊偏偏就离你那般远,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咱们三人站在一起似的!”顿了一下,歪着脑袋问他道:“小九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小九心中隐隐觉得不妙,讪讪笑道:“我脑袋笨,哪里知道?糊涂着呢”

双儿撇了撇嘴,第一次涌出埋怨的神色:“小九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双儿是小傻瓜吗?现在还不与我说实话?再不说,你可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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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誓师!祭旗!

陈小九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双儿的猫眼儿!

心中却在盘算着:招?不招?招?不招?心中一叹,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见光,还不如抖出来,省得整天提心吊胆的难受!

正要鼓足了勇气说出实情,却听见外面传来樱木兴奋地叫喊声,单儿已经领着樱木等人赶过来了!

陈小九讪讪笑了一下:“好双儿,咱们还是下次再招吧!”

双儿不情愿的在陈小九怀中拱了拱,贴在他耳根,轻轻说道:“小九哥,双儿最听你的话了,你懂得哦!可不要骗我!”扭着小屁股,跑进了屋中

“九哥,工部的公文真的下来了?”

樱木领着樱木军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这下咱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甩开膀子干了,这些日子可把兄弟们急得直挠墙,一个个都憋出病了!”

“九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陈小九拿出公文给樱木看,笑着说道:“咱们现在便整理好队伍,开赴漕运,大干一番,一会呢,大家打起精神来,要好好地耍威风,气死龙大这个恶霸!”

顿了一下又道:“樱木你可拿出点霸气来,龙大那厮的势力,不可小觑,做漕运就是打仗,漕运说得明白些,就是明争暗斗打出来的,若是兄弟们手下工夫不够狠,那可会一败涂地,九哥我可丢不起那人!”

“九哥,有我樱木在,你还不放心吗?”樱木豁然站起身来,对樱木军团其余人道:“你们把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干什么?”高宫急忙捂住胸口。

“害羞个屁,都给我脱下上衣!”樱木吼道:“让九哥检查一下!”

五人一阵的功夫就把上身的衣服脱掉了,露出一身彪悍的肌肉块,就连高宫这三百斤重的矮冬瓜,都是一身的腱子肉,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生辉。

“好!很好!看来罗桐大哥没少对你们下死手呀!”陈小九赞叹道。

高工咧开嘴巴,一脸苦笑:“九哥,罗师傅真够狠的,他们都被训练的脱了一层皮,我高宫最惨,都瘦了五十斤!”

陈小九哈哈大笑,一脸欣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了樱木军团,龙大那个***,一定会被咱们打的落花流水,而且只要打败了龙大,樱木军团的势力将扩展到全杭州,你们的大名也会传遍大街小巷,被民生百姓津津乐道!”

樱木军团眼中冒出了绿光!

陈小九与众人商议片刻,等着樱木军团二百人的大部队赶到,便浩浩荡荡的直奔码头而去,单儿也很识时务的做起了他的忠实保镖。

陈小九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拉起了单儿的小手。

“干什么?臭小九,这里人多,你想死不成?”单儿感受到小九手指轻轻的挠着手心,面上娇嗔,心里去十分受用。

“好单儿,大事不好啦!”陈小九神神秘秘道:“双儿好像发现了咱俩之间的关系了,她的鼻子可真灵,居然能闻出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啊?”单儿吓得急忙甩了陈小九的大手,跺着小脚,急道:“那……那可怎么办?姐姐与妹妹争男人?说不出可真丢人。”

“那怎么叫争男人?”陈小九大言不惭道:“这叫姐妹共侍一夫,亲上加亲。”

“我呸……”单儿狠狠地啐了一口:“都怪我不好,没皮没脸的喜欢上你,这下可怎么办?如何与双儿解释?那小妮子单纯得很,若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一定会受伤害的!”

“好单儿,不要担心,有时候双儿比你开明的多!”陈小九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也比你聪明得多……”

“单儿,不要掐我……”人群中又传出来陈小九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高宫晃着膀子,回眸一望,摇着头吼吼笑道:“大嫂又在虐待九哥了……”

一行人等很快就到了码头,眼望着停泊在岸上的几百条大船,陈小九得意的高扬着手臂,向聚拢在身前的二百多名弟兄,大声道:“兄弟们,你们想发财吗?”

“想!”二百人异口同声,声震九州。

“你们想有自己的高门大院吗?想让父母、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吗?”陈小九再问。

“想!想!”又是一阵嗡鸣的回答。

“你们想半夜三更,搂着漂亮的娘们儿睡觉吗?”陈小九再次鼓动道。

“想!想!想!”二百人人声鼎沸,满堂响起了笑声。

陈小九站在高处,摇指着百艘大船,意气风发道:“这百艘大船,就是你们腰中的银子,你们的宅院,你们的女人,它能为你们挣来你们想要的一切,它能改变你们的人生!”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斗志昂扬。

陈小九顿了一下又道:“兄弟们,初入漕运,与龙大争雄,无异于与猛虎搏斗,胜了,你们将得到一切,败了,你们将失去一切!无畏的前进与仓皇的跑路,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兄弟们,你们怎么干?”

二百人异口同声,挥舞着臂膀,呐喊道:“前进!前进!前前进!”

众汉子的热血与激情,在一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陈小九乐呵呵的看着众兄弟,一脸得意的对单儿挤眉弄眼道:“好单儿,你男人的本事如何?”

单儿不屑一顾,哼了一声:“蛊惑人心的大骗子……”

陈小九誓师完毕,便派遣芦柴棒带领兄弟去打理木船,心知肚明,一会儿,龙大那厮必然会来找茬儿!

他料事如神,绝非浪得虚名!

一阵的功夫,龙大气势汹汹的领着几十人,便赶到了码头,嚣张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漕运,只有我龙大做得,你们没有工部的批文,居然敢大张旗鼓的做漕运揽生意,这天下间,还有王法吗?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工部的批文?”陈小九一副有气无力、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你若有公文,便拿出来给我一看!”龙大反问道,心中肯定万分,在曹公公的关照下,工部不可能给陈小九放行。

陈小九慢吞吞道:“本来这工部的公文我是不想给你看的,可是看你这么热心,我就勉为其难,把公文给你欣赏一下,免得你心里痒痒,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回身喝道:“芦柴棒,把公文给龙大瞧瞧!让他看仔细了。”

芦柴棒一脸得意的走到龙大眼前,将公文在他面前晃了一眼,嚣张道:“睁开你的狗眼,给爷爷看仔细了……”

龙大根本没有听到芦柴棒的出口不逊!

事实上,当他看到公文上有工部盖的红头官印时,就老僧入定般的愣在那里,眼中直直的没有一点神韵,心中却在呐喊:明明自己已经向曹公公送了银子了,关照过不许陈小做漕运,可眼前这一幕,到底该如何解释?

陈小九就喜欢看龙大的囧态,他越是发傻,陈小九就越高兴。

欣赏够了龙大呆傻的表情,才慢吞吞道:“我说龙大,你也看到了,工部的批文,我有!杭州衙门的批文,我也有!该看的你都看了,你还像个木橛子似的,戳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你的蛋,九哥我要开门做生意了。”

龙大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哆哆嗦嗦问道:“你……你怎么把公文骗到手的?工部怎么会这般容易的给你批文?”

“骗?我陈小九还用骗吗?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不放对你直说了。”陈小九貌似十分为难道:“本来工部是不鸟我陈小九为何人的,不过倒是曹公公帮了我的大忙啊!”

“曹公公?”龙大大吃一惊,眼睛都变绿了,“你是说曹公公帮你向工部打招呼了?”

“对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小九十分平静的说道:“曹公公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要在江湖上混,要耳聪目明,像个瞎子哑巴似的,你还混个屁呀!”

龙大仿佛听到一条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惊得像驴一样、竖起了耳朵:你陈小九与曹公公是至交好友?这他娘的纯属放了一个大臭屁呀,你们明明是死敌好不好?

不过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公文到底是怎么来的?

若这厮是在撒谎,那怎么会如此顺利的得到工部批复?犹豫了半响,心中暗想:莫非曹公公与陈小九暗通款曲?狼狈为奸?

樱木见龙大犹豫着不走,却急得红了眼:“***龙大,你还戳在这里干什么?找抽吗?九哥让你滚,你怎么还不快滚?”

龙大回过神来,怒道:“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樱木不屑的笑了笑:“骂你怎么了?你那五十人,能打得过我这二百人吗?你若不服,咱们拉开架势比划一下?”

回头向众兄弟怂恿道:“兄弟们,给那鸟人一点厉害怎么样?”

众汉子以多欺少,胜券在握,自然愿意痛打落水狗,一窝蜂的冲了上去,连喊带嚎,耀武扬威,声势极其浩大。

龙大见众人杀来,个个面容狰狞,恐怖如斯。虽然自身力勇,身旁还有一流高手做帮手,但却害怕手下这帮兄弟被打个半死,到时候谁来为他卖命?急忙摆手,招呼众兄弟慌忙逃窜。

樱木率领众兄弟高声叫喊:“滚!滚!滚……”大笑之声,充斥于樱木军团之中。

陈小九却急忙将樱木与芦柴棒召集过来,吩咐道:“你们先整理好码头、船只,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樱木挠着头皮道:“什么大事?”

陈小九神神秘秘,长吟道:“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樱木挠着头皮,讪讪笑这,一句也没听懂,芦柴棒似乎明白了其中含义,想了想,又疑惑道:“霸王是谁?”

陈小九一脸黑线,摇头道:“这个……霸王嘛,反过来就是王八,让你们不要像王八一样缩头缩脑,给我抡起膀子,好好地大干一场!”

樱木军团这二百人闻言,齐声欢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表情,看着陈小九潇洒的身影,一个个眼中都冒出了崇拜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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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坐山观虎斗!

陈小九离开了码头,领着单儿,直奔着曹公公驿馆而去!

他算准了龙大一定会去向曹公公‘兴师问罪’,如此刺激眼球的一幕,怎么能不令人意动呢?他一定要赶在龙大前面到达曹公公府邸,挑拨离间,亲身导演一场‘座山观虎斗’,彻底将龙大与曹公公的关系弄到决裂、直至无法修复的地步

单儿却不懂得陈小九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低着头琢磨着双儿、小九、还有自己之间的三角恋爱,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能摆脱现在的窘状。

“好单儿,皱着眉头,想什么呢?”陈小九好奇的笑着。

“笑什么笑?还不是双儿那小妮子的事儿?”单儿气呼呼的掐了他一下,嗔怪道:“以后在家你不许偷偷的抱着我,也不许偷偷摸我,双儿那小丫头鼻子那么灵,一定能发现我身上的味道,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抱着就抱着,想亲就亲,怎么就不行?”陈小九忍不住又拉着单儿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挠痒痒。

单儿脸上一红,虽然明知自己将来极有可能是小九的女人,但听着他**裸的说出来,仍心中惶惶的乱跳,抽出小手,幽怨道:“无赖,谁是你女人?再说这种不要脸的话,我用鞭子抽你!”

陈小九坏笑道:“我现在不说,等到我把老太监铲除了,到时候你便是我这真正的女人了。”

单儿扭了扭腰肢:“先别说得那么圆满,即便你铲除了老太监,也要过了双儿那一关,她虽然柔弱,可是,抹眼泪的功夫,却无人能及呢。”

陈小九神秘笑了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我呸!净说大话……”

两人一路斗嘴,来到了曹公公府邸,守门的紫禁卫自然知道陈小九是曹公公眼前新近的红人,至于为什么这么红,所有人都蒙在鼓中,却不知为何,但别管那么许多,赶紧通风报信才是真的。

一阵的功夫,康铁便笑着出来迎接陈小九,一边笑着,一边低声问道:“陈公子,怎么又来了?难道想这老太监了?”

陈小九坏笑道:“我是来痛打落水狗的,我先进去与曹公公叙叙旧情,一会儿龙大那厮必定紧巴巴的赶来找曹公公诉苦,你不用说我在这里,直接把他领进来便可,我要好好挑拨一下两人之间的深厚友谊。”

康铁连连答应,领着陈小九便走进了大厅!

曹公公眯缝着小眼,见陈小九进来,心中有些激动,急忙起身相迎:“哎呀!陈公子,怎么今日这般清闲?几日不见,本公公竟有些想你了!”

我去!你这没把儿的东西,哪里是想我?

分明是想我高明的医术呢!客套话谁不会说?陈小九拱手笑道:“曹公公,几日不见,我又来打扰公公了。”

“来!快请坐!”曹公公转头又冷哼道:“还不赶紧上茶!”却瞥眼见陈小九身后站立着一个长相十分冷艳的姑娘,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眉宇间含满了杀气,呲呲的冒着火星,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曹公公心中一惊,总觉得这女孩像极了一个人,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眯缝着小眼,射出骇然的寒光。

这老太监,果然是眼贼!

陈小九叹了一口,这种做捧场做戏的场合,本就不该带着单儿前来。

一点演戏的功底都没有,难道仅仅摆出一场臭脸,冷着面孔,就能把老太监的脑袋砍下来吗?我都不惜得说你。

陈小九凑近老太监的耳朵,装出一副讪讪的、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曹公公,让你见笑了,这小丫头,我的侍卫,就是上次我带着去荷花楼的那个,公公还记得吗?”

“噢!记得!记得!她就是你的那个相好的?”曹公公点点头,怪不得看着有些面熟呢,不过,眼中仍全是寒光:“那她怎么会对我有敌意,感觉好像是要拔剑杀了我似的?”

陈小九不好意思道:“家丑不可外扬啊,曹公公,上次在荷花楼相聚之时,我不是被花魁雪子小姐垂青,在暖香阁,与之春风一度吗?”

“确有此事!”曹公公点点头,目光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陈小九又道:“我这个相好的是个倔脾气,心生嫉妒了,实不相瞒,回家之后,把我狠狠的惩罚了一翻,屁股都打肿了呢!除了埋怨我花心,还把曹公公当成了促成我与雪子小姐好事的媒婆,心里恨极了曹公公!”

“原来如此!”曹公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妞是个醋坛子,弄清楚了这个原因,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思终于放了下来,眼中锋芒收敛了许多,重新拿捏出一副咪咪笑的眼神。

老太监,这么精明,费了我不少口舌呢!

陈小九回眸向单儿一瞪眼,装腔作势道:“妇道人家,不知道体统吗?这是曹公公,你发什么疯?回家再修理你,我与曹公公有要紧事情商量,你还不赶紧退下?”

单儿虽然单纯,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孟浪,若不是陈小九反应神速,巧舌如簧,她都有取义成仁、仗剑直刺曹公公的冲动!

她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与曹公公一眼,气呼呼的退了下去,心中却盘算着回去后怎么打陈小九的屁股。

“曹公公,你看她这个臭脾气,让您见笑了!”陈小九装模作样笑着赔礼。

“无妨!此乃真性情!”曹公公也挥手将康铁赶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陈小九与他自己,曹公公才压低着声音说道:“陈公子,你与我说得那些药材,我已经着手去办,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两种灵药,我已经备齐,剩下的药材仍在寻找中,但愿早日找到才好,好遂了我的心意。”

“公公莫急!吉人自有天相。”陈小九虚情假意道:“只要公公把药材备齐,我就立刻为公公医治,还公公一副直捣黄龙的躯体呀!”

曹公公闻言,脑中闪烁着重新变为男人的幻想,嘴角流出得意的微笑,

两人攀谈得甚是投机,正在此时,却听见康铁在外面大声喊道:“曹公公,龙大来访!”

曹公公心中一惊,怎么是他来了?刚要阻止龙大进来,却又听见吱呀的开门之音,龙大这厮已经擅自走了进来。

“曹公公,龙大有礼了!”龙大作揖,再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却发现陈小九居然大咧咧的坐在曹公公身旁,不由惊得目瞪口呆,眉宇间极具抖动了几下,射出了骇然的神色。

“你……你怎么在这里?”龙大指着陈小九,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曹公公哪里想到龙大就这般鲁莽的走了进来,如此三方见面,委实有些尴尬,讪讪的动了一下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意想不到的一幕。

陈小九欢喜的看着两人难堪的嘴脸,大咧咧的摆手道:“龙大,你傻站着干什么?快坐呀!”他指着左下手一只方凳,满面春风的招呼着,当起了半个主人。

曹公公也缓过神来,轻声咳了一下,讪讪笑道:“龙大,还不快坐下!来人,看茶!”

龙大看着与曹公公并排而坐的陈小九,心中似乎明白了一点东西,原来以前两人不和的传闻是假的,这厮与曹公公居然是亲密的朋友。

不然,以曹公公的高位,怎么可能与之并排而坐?

他万般无奈,在下手那只方凳上就做,心中琢磨着此事该如何说起呢?

曹公公只觉得尴尬,曾经收了龙大五万两银子,也为龙大出力,压制了陈小九的公文,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陈小九的神奇医术,足以改变曹公公的心意,即便是龙大砸出百万两银子,求他阻止陈小九做漕运,曹公公也不会同意。

笑话?与恢复男儿之身相比,百万两银子算个屁呀!

不过,他从心里也不愿意与龙大这些人决裂,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奸臣,三个帮凶,有些事情,还需要一众奴才的拱卫。

龙大就是自己手下一个好奴才,若是白白舍弃了,岂不可惜?

他这几天就盘算着找龙大安抚一下,或者再想个别的方法,拓展龙大的势力,弥补一下,没想到龙大沉不住气,来找他质问了。

这一点令曹公公心中极为不舒服。

而且,又是被陈小九看在眼里,会不会被陈小九误会呢?若是真产生什么矛盾,那可糟糕透了。

曹公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有深意道:“龙大,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我与陈公子有些重要的事情商量,待善商谈之后,咱们再来叙旧,如何?”说着话,不断地向龙大使眼色,让他先回避。

龙大虽然心中不满,但看出了曹公公的意图,站起身来便要告退!

陈小九岂能让如此精彩的拉场戏、胎死腹中?急忙站起身来,走上前拦住龙大的身影,笑着说道:“龙大,你先别走,我与曹公公的私事已经商量完了,正巧你来了,咱们说一下漕运的事情吧,彼此也好更加明白些!”

龙大正在气头上,一屁股重新又坐在了椅子上,气急道:“说就说,我会怕你吗?我正要与你理论,看看到底是谁理亏。”

理亏?三人当中,当然是曹公公最理亏!

他这一屁股坐下,倒把曹公公吓了一跳,心中暗自琢磨:龙大阿龙大!你果然是个不开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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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离间计

三人落座,沉默不语,诺大个方厅内蔓延着难堪的气氛!

每个人的心境俱不相同,龙大气愤、曹公公尴尬,陈小九外表淡定,心中实则美到极致,能把江湖大佬与朝堂高官、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份得意,自不必说!

陈小九心中计较了一下,方缓缓道:“龙大,你此番前来,想来是要向曹公公询问漕运的事情吧?”

龙大霍然站起,一脸怒容:“是又怎么样?钱塘江漕运一直是我一个人独占鳌头,你凭什么插手其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龙大做得漕运,难道我便不能做得吗?”陈小九眯着眼睛,反戈一击道:“再说,我做漕运,百船运至码头,手续已经备齐,正是赢民心之举,你龙大有什么权利阻止我做漕运,难道仅仅是因为挡了你赚银子的路?”

“不要血口喷人!”龙大霍然站起:“难道你不知道工部下发的公文,你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吗?”

陈小九嘿嘿一笑:“你倒是说说,我用了什么手段?”

“你……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龙大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像要杀人的模样:“若不是曹公公帮为你帮忙,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工部的批复?”

他冲动之时,终于中了陈小九的激将法,把沉默寡言的曹公公扯了进来

“龙大,你胡说什么东西?”曹公公终于忍受不了龙大的挑衅,枯干的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眉眼出轻微的抖了几下,又压下了一口气,沉着道:“陈小九经营漕运,是繁荣杭州的一桩大喜事,是减少航道负担的绝妙方法,也是深得民心之壮举,京都工部运筹帷幄,高瞻远瞩,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好处,干本公公何事?你可不要胡乱妄言。”

说话的功夫,枯干的手掌暗中对着龙大比划了几下,安抚他的意味、不言自明。

龙大说完之后也觉得后悔,发泄之后带给他的没有半点好处,只是会遭到曹公公更加深恶痛绝的鄙夷,怔怔的盯着曹公公老树皮一般的手掌,无奈的叹了口气:“龙大孟浪了,口不择言,公公勿怪!”

曹公公缓缓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陈小九怎么会放弃赶尽杀绝的机会,站起身来,一脸怒容道:“曹公公,龙大污蔑我不要紧,我一介凡夫俗子,便是背上恶名,又能怎么样?可是,龙大这厮,却千不该、万不该的当着我的面,败坏您的声誉,这么阴险的诬告,实在让我忍无可忍。”

龙大急得眼中冒出烈火,怒斥道:“陈小九,你敢信口雌黄?胡乱向我头上泼脏水?我什么时候败坏曹公公的名誉了?”

陈小九道:“你怕我抖出来吗?你若是没有败坏曹公公的名誉,却又为何如此激动?是不是心里有鬼?”

曹公公本就生性多疑,身为一个阴谋论者,无论什么事情,他总是要反复的琢磨上数次,方才安心,龙大因漕运之事,而迁怒自己,很有可能怀恨在心,说出一些不得见光的事情。

他阴沉着脸,萎靡的眼眸向上一番。

望着龙大,射出怀疑的寒光,阴森笑道:“陈公子,龙大都说什么了?重复一便给本公公听听,本公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龙大急红了眼:“曹公公,我怎么会污蔑你……”

“你给我住口!”曹公公忽然站了起来,怒视着龙大,却像陈小九摆摆手道:“陈公子,你请说,本公公洗耳恭听。”

陈小九讪讪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龙大亲口对我说:他与曹公公您交情匪浅,已经向您暗中打了招呼,使了银子,定然可以把我拒之漕运门外!”

龙大听得陈小九信口胡诌,心中更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当众说这些东西?”

曹公公脸色变得更加阴森,探着脑袋向陈小九询问道:“龙大果然是这样说的吗?”

“我小九文曲星下凡,又岂会胡乱说谎?”

陈小九走到曹公公面前,表忠心道:“不过我小九却是一点也不相信的,曹公公秉公执法,两袖清风,英明传遍大江南北,谁不感念您的恩德?羡慕您的正义?那些歪门邪道之人污蔑您的名声,冤枉您的清白,我小九就算瞎了眼,也自然不会相信恶人的诬告!而且……”

陈小九向曹公公走了更近了些,趴在他的耳旁,用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警示道:“而且曹公公与我小九是什么关系?如鱼和水般亲密、如鸟与天空般广阔,如猛虎与森林般深厚,我小九又怎么可能因为龙大的谗言儿疏远了与曹公公之间的深厚友谊呢?”

曹公公闻言,心头一阵,一瞬间明白过来、该是自己做出决断的时候!陈小九与龙大之间,必将出现一枚弃子。

“陈小九,你敢误我清白?”龙大气急败坏,熊一般的身子爆发出坚韧的力量,疯狂的向陈小九冲去。

陈小九装成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藏在曹公公深厚,失声叫道:“龙大恼羞成怒,公公救我!”

曹公公枯干的身体浮现出一层银白色的光晕,老树皮一般的手掌一曲一伸,拍打在了龙大的肩膀。

龙大不敢还手,想要躲闪、却又不及,只好运足了气力,生生扛下这一掌!

只是曹公公掌力虽然仅用了四层功力,但掌力浑厚,龙大魁梧的身躯、被打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在五丈外的桌子底下。

挣扎着起身,忍耐不住胸口的疼痛,喷出了一口鲜血。

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的风声,呼啸着赶了进来,紧紧的围在曹公公左右,康铁虽然脑筋不灵,但此时却生出了小心思,高声喝道:“龙大,你居然敢偷袭曹公公,我砍了你!”擎着钢刀,便要赶上去跺了龙大的脑袋。

陈小九暗叹康铁的机智,心想着龙大若真这样痛快的死去,也算是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

正待危急时刻,屋外飞进一面色阴冷的刀疤男人,挥起铁杖,挡住了康铁凶狠的一击。

随手却将龙大拽了起来,藏在自己身后,满是刀疤的脸上、绽放出狰狞的笑容:“想要杀死龙大,先杀了我!”

康铁还要挥刀相向,曹公公站起身来,挥手道:“住手!”康铁只得无奈退下。

曹公公眼神闪烁不定,仔细思索着陈小九的话中之意。

想着龙大草莽出身,一气之下,极有可能说出曾经贿赂自己的气话来,这样的人果然不堪大用!

而且,就算龙大没有供出自己曾给陈小九下绊子的阴谋,但他心中却也下定了决心,要与龙大断绝‘合作’的关系。

因为,陈小九说出的第二段的话语,包含着层层深意,什么‘鱼和水的关系、鸟与天空的关系’等等,其实便是间接提示,自己只能在他与龙大之间,选择其一,绝不可脚踏两只船。

而自己为了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男人的生机,别说一个龙大,便是十个,他也舍得丢弃。

若不是考虑到在这驿馆中无端杀人,会有失体统、有失他的威信,他还真想就此杀了龙大,向陈小九表明自己的‘忠心’!

他眼望着龙大,计议良久,方才将康铁招呼到身边,耳语了一翻。

康铁出去了一阵,又折返回来,拿出一封书信交给了龙大,龙大打开一望,却见里面装得居然是面值五万两的银票。

这个数字,正好与龙大贿赂曹公公银子的数目相吻合。

“曹公公,这是为何?”龙大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曹公公一脸阴冷道:“我刚才出手误伤了你,这点银子,便算是给你疗伤的盘缠。”

龙大拿着轻飘飘的银票,望着上面的数目,心中百感交集、郁郁寡欢,他知道这是曹公公在变相的还他的银子,也预示着曹公公已经将他彻底的抛弃。

“曹公公……”龙大站起身来,可怜兮兮大道:“我对您忠心耿耿……”

曹公公背过身去,决然道:“送客!”

龙大寻思良久,慢吞吞又道:“我与石头筹,可是至交好友!”

曹公公狠狠地扶了一下袖子:“送客!”

康铁等一众紫禁卫一拥而上,龙大若再不走,极有可能论为众紫禁卫的刀下亡魂。

龙大长生的叹了一口气,向陈小九狠狠地瞪了几眼,冷哼了一声,在刀疤男的照顾下,不甘心的离开了驿馆。

曹公公秉退了众紫禁卫,大厅中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陈小九向曹公公拱拱手,面容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失声道:“小九谢过曹公公出手相救,若非曹公公一掌之威,以龙大的威势,小九还不得有生命之威?”

“客气什么?咱们两个人什么关系,再客气不就生分了吗?”曹公公又重新做了下来,品着香茗道:“龙大污蔑我清白,真是个恶棍,陈公子,你既然做了漕运,便要好好的干,做出一些名堂,为百姓造福,本公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此言一出,代表着曹公公与龙大的全面决裂,也预示着龙大辉煌的漕运事业,将由鼎盛而转向衰败。

陈小九心中高兴之极,又板上钉钉道:“龙大势力极大,又不讲道理,与我同在一方水源,难免产生争执,若是龙大仗势行凶,我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公明示。”

曹公公尖哑着嗓子、哈哈大笑道:“陈公子,你不是有樱木军团吗?只要你能站得住一个理字,再大的纰漏,本公公也能给你摆平!”

“谢曹公公!”陈小九与之相互对视,不由得同时得意的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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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我的女贵人

翌日,朝阳初升,红红的笑脸、映衬出美丽的景色!陈小九意气风发,早早的领着单儿这个小妮子去钱塘江边看大船

奔涌而来的浪涛,拍击着岸边的岩石,喧声大极了,像一首雄壮的乐曲。

一排排大船,整齐的停靠在了岸边。

二百多名樱木军团的成员分散在一百艘大船上,三三俩俩,显得分外稀疏,还有五十多名樱木军团的超级打手,分散岸边,不知道的忙碌些什么!

正在意气风发间,忽见龙大那边的码头上过来七十多个耀武扬威的打手,走到樱木军团那五十名汉子面前,嚣张的哈哈大笑道:“***,你们会做个屁的漕运,一帮旱鸭子!”

陈小九耳朵超级变态,远远就听到了他们的叫骂声,站直了身躯掐腰喊道:“兄弟们,给我抓住他们,往死里打!”

那五十名打手里面,赫然就有高宫的身影,这厮虽然胖,连滚带爬的像个冬瓜一样,滚在了最前面,迎头一记铁头功,一个细麻杆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高宫吼吼大笑道:“草你***,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整!”

五十多人随后赶上,与龙大七十多人开始了混战!

虽然龙大人多,但是高宫这厮战斗力超强,在他的带领下,一阵的功夫,龙大一方的人马,被打得落花流水,流下十几个倒地负伤的汉子,呼啦啦的、连哭带嚎的往回跑,当了逃兵!

陈小九心中高兴,掐着腰高声喊道:“高宫,你给我追,往死里打。”

高宫一马当先、奋勇前冲,一阵的功夫,便没有了踪迹,已经跑到龙大的码头上打起来了。

陈小九一边命人把龙大那些受伤的打手捆起来,一边等待着高宫凯旋的消息。

在他的印象中,高宫虽然鲁莽,但粗中有戏,还没有吃过败仗。

一晃小半个时辰过去,听到龙大那边的码头处,再也没有打斗之声,陈小九笑嘻嘻的对单儿道:“第一天短兵相交,开门见红,好捷报啊!”

樱木却皱着眉头,瞭望远方,一脸担心!

一会的功夫,却见高宫领着三十几个兄弟,跑了回来,只是并非趾高气扬的凯旋归来,而是一个个满脸淤血,浑身湿的透透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陈小九暗叫不好,急忙赶上去:“怎么回事?去了五十多位兄弟,怎么就剩了三十多人回来?”

“九哥!”高宫一屁股坐在地上,吼吼的哀嚎起来。

樱木上前一脚踢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怒斥道:“你哭个屁,樱木军团没有孬种,你他娘的快说怎么回事?”

高宫咧着大嘴吼道:“我们……我们打了败仗了,有些兄弟们被抓走了!”

“怎么搞的?”樱木急了,自从樱木军团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败仗,即使樱木军团五只老虎对上龙二那一百多人时,也没有认输过,高宫这厮怎么还吃了败仗呢?

樱木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了高宫屁股上,气得浑身发颤:“矮冬瓜,你这厮居然打了败仗,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真给樱木军团丢脸。”

单儿却看不下去了,樱木军团中,高宫虽然最丑、最矮、最胖,偏生她对高宫印象最佳,原因无他,唯有两点。

第一点:在她肋骨受伤时,高宫为她送过饭。

第二点:高宫可不避嫌的一直叫她大嫂来着!

单儿拔剑迎面刺了樱木一剑,樱木急忙躲开,这又快又狠又锋利的一剑,把樱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却再也不敢上前。

她鼻中哼了一声,不屑道:“你是樱木军团的当家人就厉害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再敢对高宫动粗,看我一剑刺你个大窟窿!”

樱木摇摇头,不知这小妞儿到底发什么神经,怎么会替高宫说话呢?

高宫委屈的挪蹭到单儿身后,嘶声裂肺的叫了一声:“大嫂,你真好……”

“别乱喊!”单儿回头向高宫撅起了嘴巴,不过心中可美极了,又蹲下身子,露出一个甜甜小酒窝,温柔无比的说道:“矮冬瓜,你别害怕,倒是赶紧说说,出了什么情况?”

高宫哽咽的说道:“我们本来……本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即使冲到龙大的大本营中,也占着明显优势,可是……可是后来这帮杂碎都逃到了船上,我们就追上船去打他!但坏就坏在这里!”

他说到这里,神情渐渐平复,话业连贯了些,萎靡道:“等我们一到船上,刚要动武,可是船身剧烈晃动,我们都不会游泳、站立不稳,随后他们跳下船,把船弄翻,兄弟们都跟着跌进了水里!”

“这下我们更完了,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一个个被灌了很多江水,好不容易带着三十几个兄弟跑了回来,剩下那是几个弟兄估计是被他们擒住了!”

樱木怒气冲天:“你个大笨蛋,你就这样带着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去!你赶紧带着人,给我杀过去,把人抢回来。”

单儿对着樱木的胸膛就是一剑刺去:“胡说八道什么?有能耐你这个旱鸭子,带着人到水里打一场试试?抱你被江水浸死!”

樱木一怔,刚要硬着头皮前去,才发现自己也是旱鸭子,浸到水里,也是白扔的货色。

“别吵了!”陈小九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转身把高宫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赞叹道:“高宫好样的,虽然不懂水性,却把大部分兄弟带回来了,干的不错!”

又对樱木道:“这事不怨高宫,倒是怨我没有考虑周全,兄弟都是旱鸭子,不会水,可怎么办呢?”

樱木一脸担忧道:“九哥,那些被擒住的兄弟该怎么救回来呢?”

陈小九道:“这个无需顾虑,咱们不是也擒住了龙大十多个打手吗?估计过一会儿,龙大便会带人来换人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前方二百米处,龙大带着一大队人马远远走了过来,身后还帮着十多名樱木军团的打手。

陈小九也迎了上去,双方交谈了几句,便互相交换了被抓住的兄弟!

龙大一脸笑意,十分洒脱:“我原以为你陈小九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我不妨告诉你,在陆地上,你陈小九称王,但是在水中,却是我龙大的天下,你想在江里与我争雄,我就让你们一个个的死在江里喂了王八!”

龙大身后的一众兄弟响起了轰然大笑声,仔细想来,这些水鸭子,一定是比陈小九这样的旱鸭子,更具有优势。

再牛气哄哄的一个厉害人物,若是进入到了水中,不会游泳,估计也会立刻嗝屁!

陈小九却不理会龙大的嘲讽,微笑着说道:“你急什么?奇迹总是有的,想当初,樱木军团军团不过五人,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拓展到了数百人,虽然现在樱木军团中大部分不识水性,但再过几个月,没准个个都可以在水中呆上个七天七夜?到时候,便是你龙大受苦的日子到了……”

龙大哈哈大笑:“痴心妄想!我便等着看你的好戏,待我一天来骚扰你一次,看你怎么应付!”留下几句狠话,领着一众人等,十分嚣张的离开了小九的码头。

虽然陈小九嘴上不服,可龙大的话中却有着绝对的真理!

一帮旱鸭子,如何与浪里白条的龙大在水中争雄,可是就算去城里物色懂水性的也不行啊!

现在真正进入了一个怪圈:能打仗的不懂水性,懂水性的不懂漕运,懂漕运的不懂打仗,如此三位一体的人才,还真是难住了陈小九。

中午时分,陈小九仍在码头上站着,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与白艘大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江郎才尽的感觉。

他此刻就想化身为一跳龙,把龙大那些人的船都掀翻了,沉到江底才好。

单儿看出了陈小九的难处,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撅着嘴巴主动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小九,你愁什么?今夜我便前去龙大家中,割了他的狗头,仍到江里,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小妞儿,就知道刺杀!你当那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刺杀这种高技术的活儿,或许只有月神姐姐那种超级强手才能胜任,便是花妹妹这样人物,恐怕也不敢随意行动,何况你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乎?

不过,这可是单儿第一次这般关心小九,第一次这般主动拉小九的手,他的心中美滋滋的,仿佛那烦心事丢掉了一大半。

哎……先不管了,大中午的,发什么呆?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水中自然行,还是赶紧填饱肚子要紧。

转过身来,美滋滋的抓着单儿的小手,就往回走!

突然,迎面居然走来十多个面色黝黑,身材矫健的汉子,脸上俱都充满了坚毅的神色,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夹杂在一众汉子中,显得是那般的柔弱,渺小!

随着双方距离的临近,白衣少女的娇小体态、全部展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齐肩的秀发和轻柔的裙摆在空中飘扬,江面上的威风把质地柔薄的连衣裙从一侧紧紧地裹在她身上,配着温暖的阳光和远处江水一色的幽蓝,这个优雅的身影透着一丝撩人心扉的风情,一缕惹人爱怜的忧伤,唯独,她的前胸平平,为娇媚的身材留下了些许缺憾。

陈小九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个‘飞机场’般的女孩,正是曾经与他交换过胸衣与裤衩的花痴少女——纪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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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小棠妹妹甜腻腻

陈小九看到纪小棠的第一眼,就有些头晕目眩

这个女孩留给他的印象,除了显而易见的‘飞机场’,那花痴般的执着、一厢情愿的追求、崇拜偶像的热度,都令他感觉十分无力,甚至会生出一种敬而远之的恐惧。

她就像是一块含糖量极高的奶糖,一块儿大白兔,只要与你的唾液一接触,便会释放出五个加号的能量,能腻得你反胃,想要把她吐出来,但偏偏黏在了牙齿上,怎么也吐不下来,只能等她慢慢的融化进肠胃之中。

“陈公子……”一声甜甜的呼唤袅袅传来,身着白色纱裙的纪小棠,带着羞涩的笑容,忸怩的走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我正在到处找你,天可怜见,总算是被我遇到了!”她虽然表情羞涩,脸上映出红霞,但却仍鼓足了勇气直面陈小九俊美的脸颊,眼眸中含着水迹,隐藏着些许的期望。

单儿抽搐了鼻子,圆圆的双眸中充满了醋意!

身为女人,她能深刻领会到这个女人明眸为何如此闪亮,心花为何如此怒放?那一举一动,望着陈小九的一笑一颦,分明好像已经把陈小九当成了她的猎物!

单儿身形一挺,挡在了纪小棠与陈小九之间,满面寒霜,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棠棠呀!”纪小棠被单儿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偶像的俊美容颜,急忙垫着脚尖儿,伸直了脖子向陈小九甜笑道:“陈公子,你不会已经把我忘记了吧?”

这一声‘棠棠’,甜腻腻的,只把陈小九惊得毛骨悚然,脑后直冒凉风!

单儿顿了火冒三丈,眉头一蹙,宝剑出鞘,厉声喝道:“什么狗屁棠棠,九哥不认识,你赶紧滚得远远的,不然我杀了你。”

纪小棠吓得抖了抖娇躯,身后那十多名面色黝黑的大汉急忙将纪小棠护在身后,亮出架势,与单儿对恃。

“单儿,不许胡闹,把剑收回去!”陈小九瞪了单儿一眼,把她拉在身后,嗔怒道:“你现在越来越野蛮了,动不动就杀人。”

单儿气得小脸通红,藏在陈小九身后,偷偷的掐着他的粗腰,嗔怒道:“这个狗屁棠棠,到底是什么人?”

“不许说粗话!”陈小九回眸瞪了他一眼,咧嘴苦笑着、低声道:“还记得咱俩在小黑屋摸摸抓抓的时候,闯进来的那个胖子纪德吗?”

“无缘无故的,你提起这件恼人的事儿干什么?”单儿满面通红,挥舞了一下粉拳:“那死胖子,可真气死人了,我恨不得杀了他。”

陈小九道:“这个小棠棠,便是他的宝贝姑娘呀。”

“啊?”单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个死胖子怎么会生出这么忧怜的女儿?难道不是他亲生的?”

陈小九也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便纪小棠,若有所思与单儿低声道:“经你这一提醒,倒还真不像是亲生的,老子生得那么猥琐,女儿怎么可能明媚的像一朵白牡丹呢?”如果纪德那家伙听见这些话,估计会气得跳脚骂娘吧?

“白牡丹?哼……她白是白了点,可是……”单儿上下瞄了一眼纪小棠,不禁昂首挺胸,向陈小九炫耀道:“她有我……有我身材好吗?”神色间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陈小九盯紧她的胸膛,装出一副色色的模样,偷笑道:“单儿发育的就是好,你年龄小,以后慢慢还会长呢!”

“死相,不理你了!”单儿心中高兴,喜笑颜开,自信心空前高涨,却也不把这个平胸女孩放在眼里当对手了。

纪小棠忽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陈小九,那目光里透出的柔情,就像是在看着多日不见的丈夫,含着深深的情愫。

见陈小九与身边一个漂亮女人低声说话,也不理睬他,心中有些幽怨,挪动着身子,挪动娇躯,重新站在陈小九面前,弱弱道:“陈公子,你怎么不理我?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说着话,忽然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小内裤,还在他面前抖了抖,小声道:“你瞧,这是你送我的小内……”

陈小九气得要发疯了,脑袋翁的一下就要炸开了一般嗡嗡作响,对于纪小棠脑残的行径,十分不解:这种‘礼物,也是青天白日、当中这么多人的面上拿出来的?你个女孩家家的,也不知道羞涩,连我陈小九,都没有这么厚的面皮。

他可不能傻站着、眼睁睁的看着纪小棠干出脑残的事儿,不等她说得完整,赶紧上前一把抢过内裤,重新塞进纪小棠的袖子里,眨着眼睛、道:“小棠妹妹,我自然是记得你呀!只是刚一见到你,心情有些激动,居然忘了与你说话了。”

“真的吗?陈公子真记得住我?小棠好高兴。”纪小棠拍着小手,乐得抖动着腰肢,咯咯娇笑,露出一口整洁的贝齿,也不回避陈小九的眼睛,不顾脸上的羞涩,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柔声道:“我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想你。”

打住!打住!必须打住!

陈小九一听到这话,不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平心而论,这小妞哪里长得都好,皮肤白腻、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幽怨之色,大有股林黛玉多愁善感的病态之美,论起气质,自成一格,与慧娘不遑多让。

不过,这扁扁的胸膛与花痴般的脾气秉性,注定了这小妞儿不是他的菜!

陈小九虽然花心,却不滥情,既然明知道这个幽怨的小妞儿不是自己的菜,他是绝对不会随便动筷子的。

做人要善良、厚道呀!可不能吃了一口就随便扔掉。

他哈哈一笑:“小棠妹妹,你可真会开玩笑,想我……你会做噩梦的。”

顿了一下,又向她身后的那些黝黑汉子望去,感叹道:“你是来杭州游玩的吗?嘿嘿……你的排场可真大,居然带了这么多保镖护驾,好威风呀!”

纪小棠忽闪着大眼睛,诺诺道:“陈公子,我不是来游玩的。”

陈小九好奇道:“不是来游玩的?那你是来极乐寺烧香的?那也很好,极乐寺的香火灵得很,你可以去烧香许愿,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去烧香吧!”说着话,领着单儿转头便走,想要尽快摆脱这块儿大白兔奶糖。

纪小棠急了,顾不得羞涩,上前一把抓着陈小九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抓住不放手,急声道:“陈公子,你……你不能走,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专程来找我的?

陈小九欲哭无泪,稳住了身子,不耐烦道:“小棠妹妹,我又不欠你的银子,你大老远的从扬州巴巴的赶来,找我做什么?”

不过,感受着纪小棠柔滑小手传来的温热,他的心情骤然好了许多,一股别样的暖流滋润到了心里去。

此时,他与纪小棠贴的很近,浓郁的玫瑰香味,吸进了鼻孔中,透着一股火辣的味道,他着实也没有想到这奶油般缠人的小妞儿,居然会喜欢如此烈性的香水。

“小棠妹妹!你先松手。”

“我不松开,陈公子你先别走。”纪小棠又往前拱了一下。

身体在一瞬间,陈小九几乎与她靠在了一起,隔着薄薄的两层衣衫,能明显感受到纪小棠身体的柔软、灼热。

陈小九避无可避的注视着纪小棠的脸颊,光洁的额头、皮肤白皙如雪、弯弯的眉毛下面闪烁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却又透着一股执着的味道。

仔细望去,发现小棠妹妹的粉唇不仅丰满,唇形的弧度也异常的优美,娇嫩的想要让人忍不住上前咬一口才好。

纪小棠虽然害羞,芳心乱跳,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小九看,闻着一阵阵的男子气息,耳颈脸颊潮红、发烫,微微喘着粗气,眼眸眨呀眨的,露出幽怨的神色,娇声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放开你,你便又走了。”

单儿早就受不了这个不要脸的小妞儿了,自己的男人,怎么能随便被其他的女人乱摸?

含光闪耀,宝剑再次出手,横在了纪小棠白腻的脖颈上,狠呆呆道:“你赶紧放手,不然我把你的脸刮花了!”

这话真是管用!

纪小棠神色惊恐的松开了陈小九的手臂,被单儿的宝剑向后逼退了两步,怔怔道:“陈公子,你若是想走,那便走吧!我不拦你。”眼眸中的泪水直打转,只要眨一下眼睛,泪珠便会滚滚滑落,她强自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哼……这回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单儿得意的收回宝剑,拉着小九的胳膊,要向前行。

陈小九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所有的智慧、坚韧、执着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了怜悯、疼爱。

他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小棠妹妹,你别哭,我这不是还没走吗?”

纪小棠见他停住了脚步,心里高兴,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还没干,却又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陈公子。你为什么急着要走?小棠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小棠妹妹,我哪里是讨厌你呀?我是真的有急事!”陈小九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急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纪小棠听到陈小九并不讨厌她,心里向抹了蜜一般,甜甜的。

陈小九抬头瞭望了一下码头上停泊的百艘大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小棠妹妹,我是要寻找懂行的水手呀!可是……当真不好找,我正在因为此事而发愁。”

“水手?”

纪小棠瞪大了眼睛,忽然又咯咯娇笑起来,指着身后十几条汉子,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神情:“陈公子,你看他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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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收买人心

陈小九顺着纪小棠的小手望去,方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这十多名汉子!他们面色黝黑,臂膀粗壮,肌肉结实,浑身看起来散发着强壮的气息

“他们是……是水手?”石越瞪大了眼睛,“小棠妹妹可不要骗我。”

纪小棠温柔的一笑:“陈公子,我怎么会骗你呢?你不知道吗?我们扬州纪家最主要的产业就是漕运呀!”

“对呀!对呀!我小怎么忘记了!”陈小九拍着巴掌,又向那十几个水手望去,讪讪道:“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你的保镖呢。”

顿了一下,陈小九又好奇道:“不过,你出门怎么会带这么多的水手?”

纪小棠温柔的笑起来,回忆道:“陈公子,你曾经与我说过的,你若是做了漕运,便让我给你物色一些懂行的人手,我一直都是记得的,我爹爹回到扬州,便提到了你做漕运的事情,我就带着这些人紧巴巴的赶来了……”

陈小九当时只是随口一说,随便打发这个花痴小妞儿,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回眸向纪小棠望了一眼,心中不禁对纪小棠生出了些感激之情,冲着他很温柔的笑了一下:“小棠妹妹,难得你还记得这般清楚。”

“陈公子,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呢!而且……”纪小棠调皮的伸了一下舌头,拍着胸口道:“而且我带来的这十几个人,可都是我爹爹手下的得力干将,不仅通悉水性,对漕运一切繁杂琐事,都很精通呢!若是陈公子能知人善用,一定能将漕运做得红红火火。”

原来都是精英啊,小棠妹妹真是大手笔!

陈小九听得甚是高兴,常言说得好,车道山前必有路,自己着刚刚遇到难处,小棠妹妹现身帮忙了,此时,他激动得真想上前抱住小棠妹妹,狠狠的亲上一口。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有些奇怪,忙拉着纪小棠的手臂,贴在她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小棠妹妹,他们真的都是你们纪家的精英?”

纪小棠柔声道:“确实是我们家的精英,几乎被我带来了一大半。”

陈小九一脸疑惑道:“那你老爹怎么就舍得放他们出来了?”

一股男子气息袭来,纪小棠白皙的耳朵轻轻颤栗了一下,随后便得通红,眼睛中闪烁着促狭的神情,挪动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方柔声道:“我爹爹是个吝啬鬼,怎么舍得放他们出来呢?我是趁着我爹去苏州谈生意的时候,把这些水手骗出来的!”

“哎……为了陈公子,我一下就将我爹的得力帮手带出来一大半儿,爹爹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又该骂我女孩外向了。”

偷着带出来的?陈小九心中也认为如此,不然以纪德那贪婪吝啬的模样,怎么会让自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小棠妹妹,你真好!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陈小九又低声道:“那这些人算是我借的?还是从此以后就跟了我?”

“陈公子,可不都看你的本事?”纪小棠红了脸道:“这些人是我带出来的,只要我在这里,他们都不会走的,所以……”她扭了扭腰肢,害羞的低声呢喃:“只要你别赶我走就好啦。”

陈小九乐得心花怒放,此时正是他被龙大卡住了脖子,需要人手的时候,便是纪小棠这块奶糖再怎么粘牙,也不会让她拒之门外。更何况小棠妹妹裹挟着水手,义无反顾的帮助他,已经触碰到了心底那根脆弱的琴弦呢。

此时的纪小棠,在他眼中,忽然变得高大了许多!

不过,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陈小九上前与身后那些水手逐个打了声招呼,便招呼着一众人等重新回到了码头。

樱木迎了上来,一脸好奇:“九哥,他们都是什么人?”

陈小九道:“都是通悉水性的得力人才呀?”

高宫吼吼大笑:“九哥,就会骗人?一时间,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水手?再说,看他们那样子,也不像是水手,倒像是他娘的打手。”

那十多名汉子中,有一个又黑又紫面庞的人,一脸强势的站了出来,自信满满对身后那些人说道:“兄弟们,咱们亮出些手段,给金主瞧瞧?”通过那神色,便知道他是个领头的大哥。

十多名汉子哈哈大笑,脱光了衣服,精赤着身子,只穿了一个小短裤,露出一身黑黑黝黝的健硕皮肤,噗通一个猛子,已然扎进了水中。

一瞬间的功夫,便没有了这些人的影子,江面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几百双眼眸紧紧盯着江面,持续了好久,仍不见人影!

陈小九诧异道“小棠妹妹,他们不会是喂了鲨鱼吧?”

高宫发着吼吼的笑声,一脸不屑道:“九哥,人家厉害的水手,都是在水中游啊游的,即使不动弹,都可以躺在水面上,可你看这些人,进到水里,就没了影子,可别被江水给浸死了,咱们还得偿命。”

“闭上你的乌鸦嘴。”陈小九皱着眉头,许久不见这些人冒泡,他也真的有些担心了:小棠妹妹可别带来一些草包,那自己就白高兴一场了。

正蹙着眉头发愁的时候,江面上泛起了一阵浪花,一阵气泡涌了上来,随后,十几条水手终于漂浮在了水面上。

陈小九向他们一望,不由惊得呆了:每个水手手中,居然都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几百双眼眸怔怔的盯着在大手中挣扎的大鱼,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震撼的一幕。

乖乖龙的东!徒手潜水抓鱼,难道他们在水中,居然比鱼还灵活吗?这回终于捡到宝贝了。

陈小九带头鼓起了掌,几百人反应过来,掌声如雷!

“兄弟们,赶紧上来,别着凉!”陈小九已然见识到了一众水手的手段,心中将他们惊为天人,喜不自胜。

紫脸汉子等人上岸后,陈小九又带着他们参观了那百艘大船,询问了提下他们关于漕运的流程与世俗杂务。

十几个人都是漕运老手,有问必答,将陈小九所问的刁钻的问题答得头头是道,尤其这个紫脸汉子,对于如何管理漕运,居然还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听起来甚为可行。

人才,大大的人才啊!

陈小九已经由惊叹升级为惊艳,这样的超级水手,怎么能只是临时来客串一下,友情赞助呢?他已经生出了挖墙脚的心思,将这些人等收为己用。

“这位兄弟,你贵姓呀?”陈小九亲热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彭通!”紫脸汉子诚实得很,连‘免贵’这俩字也懒得加了。

“原来是彭兄弟啊,失敬!失敬!”陈小九一脸的温和:“彭兄弟身手矫健,见识不凡,纪当家的一定很器重兄弟吧?俸银几何呀?想来一定不凡。”

彭通性格沉稳,并非奸猾之人,也不会撒谎,紫色的面庞浮现出一点尴尬,讪讪笑道:“器重是器重,月银却不高,只有十两。”

月银十两银子?

你妹的,打发要饭花子呢?这纪德也真是小抠呀!

陈小九撇撇嘴道:“彭兄弟,实不相瞒,我小九对待兄弟,绝不藏私,给兄弟们发银子,每月最少的也三十两,像兄弟这样的身手,最少也要一千两。”

“一千两?这么多?”彭通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陈小九的话。

陈小九挤眉弄眼,一脸的猥琐:“兄弟,娶媳妇没?”

彭通脸色通红,低头叹气道:“没银子,怎么娶媳妇?”

“好!好!好!”陈小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对着彭通竖起大拇指道:“彭兄弟,我对待兄弟关怀备至,凡是家中没有贤内助的,我小九一力帮衬着娶媳妇!”

“啊?”彭通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福利,瞪大了牛眼,怔怔的望着陈小九,“兄弟,你这个大把头,果然和别人不同呀!”

“那是自然!”陈小九招呼道:“今儿兄弟们刚到,疲劳不堪,先不忙着出工出力,安排兄弟们到醉乡楼先休息一下。”

醉乡楼?彭通隐隐猜出了醉乡楼到底是干什么的,低头说道:“这……这不太好吧!”脸上却隐隐约约展露出希望之色。

“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拿你们当兄弟的!”陈小九摆手叫过樱木,嘱咐道:“你现在便带着彭通等人去醉乡楼,告诉潘安那个小白脸,拿出醉乡楼最妩媚的女人、最美味的佳肴,最好客的热情,招待这些水手。”

樱木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热情的拉着彭通等人,直奔醉乡楼而去。

陈小九心情十分高兴,招呼芦柴棒道:“你赶紧带着人,给彭通等人寻找一处好宅院,吃穿住行,一概安排好了,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

芦柴棒大答应一声,领着兄弟们急匆匆走了。

回眸却见纪小棠红着脸,凑到了近前,诺诺道:“陈公子,我住哪里呀?你可不能让我与那些水手住在一起……那样可不好!”

这还真是个难题呀!陈小九挠着头,不知该怎么安排这个小妞儿了。

纪小棠扭了扭腰肢,忽闪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小九,却仍大胆道:“不然,陈公子,我与你住在一起吧,这样我还安心些。”

“不行!”单儿怒气冲冲,手中寒光一闪,宝剑已然架在了纪小棠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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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小妞儿,跟我一起住?

纪小棠吓得娇躯一抖,宝剑抵在细皮嫩肉的脖子上,又不敢胡乱动弹,眼中水汪汪的,闪烁着恐惧,仍撅着嘴巴,不屈服道:“你……你是陈公子什么人?凭什么不许我与陈公子住在一起?你难道是他的老婆吗?”

“我……我是他的保镖!”单儿心中气急,虽然自己明明就是陈小九的未来老婆,但却无法明言,一肚子苦水无法吐出来,被卡在那里,更觉得纪小棠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面目可憎

纪小棠毫不后退,仍执着道:“你是陈公子的保镖,凭什么管陈公子的私事?我住在那里,你也管不着!”

“怎么管不着?”单儿一脸冷笑:“我怀疑你要对小九图谋不轨,是个刺客,你若是敢不听话,我就刺你个浑身大窟窿。”

纪小棠吓得一颤,抖着身子,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委屈道:“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做刺客?再说,我仰慕陈公子已久,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呢?”

单儿大怒:“我就是不许你喜欢他,你又能怎么样?”说话间,手中宝剑忍不住向那细皮嫩肉靠得更近了一些。

陈小九一脸的无奈,一个小妞蛮横霸道,一个小妞儿死不要脸,对付这两个变态到极致的女人,还真有些费劲儿!

纪小棠与自己在一起住,肯定是不行的,看单儿那气愤填膺的模样,若是纪小棠再嘴硬些,她真能把纪小棠刺几个大窟窿。

可是又不能把她赶回去,不然这十几个水手、其不是要跟着她一同消失了!

若是在外面找个宅子,还真怕心有不歹的坏人、欺负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再说,那也有违背他的待客之道。

忽然脑中灵机一动,面露喜色道:“小棠妹妹,咱们两个俊男美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我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做慧娘,我带你去她那里住吧?”

“要好的朋友?”慧娘急忙摇头:“我不去,她是外人,我害怕,我就跟着你住。”

陈小九急了,趴在纪小棠耳根偷偷说道:“慧娘不是外人,她可是我的老相好的!”眼睛眨了眨,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啊!”纪小棠眼神闪烁不定,心中很花痴的想着:那个慧娘是陈公子的老相好,我若是能讨好她,说不定她也能为我说几句好话呢!总是好过自己这般苦苦相求、单相思。

低头望了一眼脖子上泛着青光的宝剑,心有不甘的点点头道:“好吧,陈公子,我答应你了……”

单儿哼了一声,收回宝剑,臻首高高扬起,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纪小棠终于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尖,在陈小九耳旁心有余悸的小声道:“陈公子,你的保镖可真凶悍呀!以后谁若是娶了她,可有苦头吃了。”

陈小九一脸苦笑,见单儿始终对纪小棠横眉冷对,想了一下又道:“单儿帮我去通知一下钟越,便说这几天,要举行一个隆重的开业庆典,还要祭祀龙王,让他帮忙准备一下,多找些有面子的人捧场。”

单儿一脸的不情愿,偷偷伸手掐了他一把,嗔怒道:“你给我老实点!”

陈小九一脸坏笑,低声道:“我不喜欢这样粘人的女人,最爱单儿这样刁钻的妞儿。”

“贫嘴!”单儿心中高兴,飞身而去。

陈小九与纪小棠边走边聊,发现这个小妞儿除了粘人之外,倒真得称得上才女,偶尔多愁善感弄出一些词句,令陈小九都为之动容。

她这种性子,换成前世,那就是典型的文艺痴情女青年呀!

纪小棠能与心中喜欢的男人并肩而行,心情上佳,小脸蛋不约而同的露出喜悦的神色,若隐若无感受到一股清爽男子的气息,心头大恸,小脸蛋涌上红霞,扭着腰肢,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呢喃道:“陈公子,我以后能不能称你为‘九哥’呀?总是这样称呼,显得多么生分?”

“啊……你随意,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小棠妹妹吗?”陈小九迎上她痴痴的目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急忙转过了脸去。

“那可真好!”纪小棠将之视为与陈小九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层,拍着小手,笑颜如花道:“九哥!”

“哎,什么事?小棠妹妹?陈小九侧头,露出一副笑脸。

“没事,我喜欢这样叫。”纪小棠心中激动,走了两步又甜腻腻的叫着:“九哥!”

“小棠妹妹叫我干什么?”

“还是没什么事儿,我心里一激动,不由自主的就叫出口了。”纪小棠各种激动、各种羞涩,脸蛋儿越发红了。

陈小九无奈一笑:这小妞儿,花痴的有些要命。

一路上,小棠妹妹不停地呼唤着‘九哥’,展露着心中的喜悦,陈小九在忍受了几百次温柔的摧残后,终于来到了慧娘的门前。

陈老汉哈哈大笑,主动迎接这位未来女婿!

最近他心情超级顺畅,樱木像是一颗璀璨的英雄般、逐渐崛起,为他这个老子带来了美好的物质生活与丰富的文化生活,更被街坊邻居广泛赞誉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说得多了,陈老汉也就大言不惭的承认了这个连八字都没一撇的英雄称号。

但他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陈小九这个未来女婿的勾勒下完成的,心中对他当然倍感亲切。

急忙拉着他进屋,又把慧娘给叫出来,便识时务的出门,继续与街坊邻居们吹牛皮去了。

“你还知道来看我?”慧娘正在做饭,花布围裙紧紧系在了柔软的腰肢上,侧面望去,细腰处深深下陷,圆臀处高高翘起,朦朦胧胧地透出诱人的形状来。

纪小棠一脸向往的看着慧娘,口中忍不住低声呢喃:“九哥,你的老婆真是漂亮……”

慧娘依靠在门口处,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随意的挥舞着,一脸嗔怒的望着陈小九:“来就来吧,没想到还给我带来一个小美人呀?”

“小棠妹妹,你先坐一会,我去说会儿话!”陈小九走到厅外,拉着慧娘的小手在嘴上亲了一口,谄媚的笑道:“小慧娘,你可想死我了。”顺手拿过擀面杖,扔在了一旁,他可不想与这跟又粗又长的棒子打招呼。

“你真想我?”慧娘小手轻轻地推了陈小九一把,撅着娇滴滴的红唇嗔怨道:“若真是想我,怎么这么许多天也不来看我?以前是天天与朱二小姐腻在一起,现在呢,又整日与双儿那小丫头摸摸抓抓的,却也从不来看我……”

这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幽怨的水迹,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女人,不愿意总是缠着你,可是你却那我当不存在似地,一次也不来找我,弄得我心烦。”

“我不是……不是忙嘛!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你的。”陈小九感受到慧娘幽怨到极致的目光,心中终于狠狠的内疚了一把。

“你忙不忙、我还不知道?樱木总是会告诉我的!”慧娘剜了他一眼,随手一甩,想要摆脱陈小九的大手,眼中似乎要滴下泪来:“少与我花言巧语的骗我。”

“慧娘,我其实日夜都在思念你的。”陈小九搂着慧娘的娇躯,将她抵在了厨房的石墙上,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宽阔的胸膛抵住了慧娘胸前温软的诱人一团,大手滑过她的腰际,一条大腿却有趁隙霸道的插在了慧娘**之间。

而后,轻轻的一顶……

“嗯!”慧娘浑身一颤,舒服的忍不住叫出声来,双眼迷离,搂进了小九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娇声道:“小九,你要么不来,来了就欺负我,真真被你害惨了。”

陈小九感受到怀中娇躯的柔软,心中被撩拨的邪火难耐,张开大嘴,捉住了慧娘的樱唇,用力的亲吻,灵巧的小舌,探进了慧娘的口中,肆意着吸食着香甜的津.液.

慧娘情动,眼神迷离,紧紧抱住情郎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身下传来的酥麻之感,使她几乎不能自持。

纪小棠站在小厅,等了良久,却也不见陈小九出来招呼她,心中有些着急,闪身走到门口,却发现陈小九正与慧娘在那里陶醉般的酣战。

她害怕自己喊出声来,急忙捂住嘴巴,只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缠绵悱恻的拥吻,脸颊绯红,一股热气在五脏六腑汩汩流淌,心底深处升起渴望的声音:若是陈小九抱住自己这般亲吻,该有多好!

慧娘被小九亲得意乱情迷,不断的发出喘息之声,侧头之时,却发现纪小棠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再看二人上演的好戏,心中大窘,一把将陈小九推到一旁,蹲在地上,捂着脸道:“你……你是谁?怎么这般没有礼数?这个……这个是你……是你该看的吗?”

纪小棠也红了脸,心中当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支支吾吾道:“九哥,慧娘姐姐,我错了,这就出去,你们……你们继续就好了,我不会进来了。”说完话,忍着慌乱的神情与胸中的一团火热,逃离了狭小的厨房。

“都怨你,这下我可没有脸面,在出去见人了。”慧娘蹲在地上,良久仍不敢站起来。

陈小九揽腰将慧娘抱起来,笑嘻嘻道:“怕什么?这小妞儿,脸皮厚的很,你的囧事,根本比不上她的九牛一毛。”

“真的?”慧娘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陈小九抽搐了一下子鼻子,犹疑道:“怎么一股糊味儿?”

“糊味?”慧娘愣了一愣,拍了一下大腿:“坏了,我炒的菜糊了……”扭着腰肢,急忙赶去,那浑圆丰满的翘臀,引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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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落水之狗

陈小九偷偷欣赏着慧娘的翘臀,心中不禁感叹,几日不见,慧娘的身姿越发变得丰润了

慧娘一边懊恼的将炒糊的青菜倒出来,一边像后面长了眼睛似地,埋怨道:“小九,都怨你,还站在那里偷看什么,不赶紧过来帮忙?”

陈小九笑着上前,一边剥蒜,一将纪小棠的事情讲给了慧娘听!

慧娘瞪了他一眼,面带疑问:“你让她在我这里睡?怎么会那么好心?这么一个漂亮的千金小姐,你怎么不自己捂在被窝里?舍得放到我这?”

陈小九道:“你可别乱说话,这个小妞像个膏药似的,我可不喜欢,谁喜欢谁就领回去。”

又坏笑着在慧娘耳旁吹了一口气,坏坏道:“再说,我只喜欢慧娘这样胸大的,那平胸的小妞儿,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哎呀!你真讨厌!”慧娘听到小九又来夸她,心中美滋滋的,浑身透着股舒爽,伸手将他推了出去,笑嘻嘻道:“这件事情我答应了,你快点出去吧,我要炒菜,别在这里碍事。”

我倒!明明是你刚才让我帮忙,现在又说我碍事,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陈小九腹诽着走了出来,发现纪小棠正坐在了古凳上,望着窗台,怔怔出神,脸蛋儿嫩嫩的,仍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副专注的样子,真像是一名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女诗人。

“小棠妹妹,我都与慧娘说好了,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陈小九也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心中暗笑,这小妞儿脸色仍然泛着潮红,该不会看到刚才的亲热场面,春心大动了吧?

“慧娘答应了吗?那可真好!”纪小棠高兴的鼓起手掌,又挪蹭到陈小九身旁,眨着眼睛道:“慧娘的身材真好啊,都快赶上我了!”

陈小九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对准了纪小棠的扁平胸,眼中冒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暗想:什么叫快赶上你了?就你这个扁平胸,放大了十倍也不见得有慧娘一半大,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身材火辣。

哼……我都不惜得说你!

“九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纪小棠站了起来,挺起胸膛,不服气道:“我可不是你说得什么‘飞机场’,虽然看着平平的,其实,这里面是有……”

“来!吃饭了!吃饭了!”慧娘心情超好,一脸得意,将做好的拿手菜端了上来!

纪小棠红着脸、低下了头,那关键的话儿便没有再说出来。

饭菜可口,香甜美味,陈小九吃得不亦乐乎。

而纪小棠与慧娘两人,却当真能谈得来,俩人居然都对女工,红妆之类的东西感兴趣,聊到兴奋处,咯咯娇笑,居然把陈小九这块香饽饽都忘在了脑后,害得他心中唉声叹气,几乎怀疑慧娘对自己的思念、分明就是装出来滴。

************

明日一早,陈小九便赶到了码头,却发现彭通等几十人已经比他先到了码头,正在与樱木商量着什么!

他先把樱木叫过来,询问了一下昨天的情况!

樱木猥琐的笑道:“你放心吧,九哥,我昨天给彭兄弟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把人带到后,潘安那个小白脸,没有一点犹豫,大大方方的招待彭通等人,每个人都安排的三个小妞儿伺候,他们左拥右抱的,玩得好不开心!”

“那晚上呢?怎么过的?”陈小九邪恶的一笑。

樱木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这帮爷们,不愧是水手出身,体力超强,嘿嘿咻咻酣战一晚,居然不知疲倦呀!连我樱木都佩服。”

陈小九会心一笑,又走过去,拍打着彭通等人的肩膀,挤眉弄眼、打趣道:“彭兄弟,来得好早,昨天那般劳累,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这种话,但凡一个男人都听得懂。

彭通不善言辞,只是红着脸,讪讪道:“初来乍到,让陈兄弟破费了,我若不早些来帮忙,心中委实过意不去,累点也是心甘情愿。”

他是个老实人,不喜欢欠人情,对昨晚陈小九的盛情款待,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心中自然也把陈小九与以前的老东家纪德相互比较了一下,不由得暗暗感叹:自己跟着纪德做牛做马十载,居然连个长麻子的女人都睡不上,与陈小九仅仅相见一面,便对自己如此舍得下血本,一个晚上就睡了三个妩媚妖娆的女人,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么翻来覆去的一想,越发觉得陈小九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东家。

只可惜自己只是跟着纪小棠来帮忙的,那文书都还在纪德老家伙的手里,若是拿不出来,自己便不是自由之身,想起来真真有些郁闷。

陈小九又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低声对他说道:“兄弟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那点事谁不知道?我与彭兄弟一见倾心,兄弟你若是玩得尽兴,今晚,我带着你去荷花楼睡倭国娘们儿,让你尝一尝异国女子的风情。”

彭通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寸功为立,便让兄弟破费了,那可是我的为人。”他能听出陈小九对他的器重,看得出对他的重视,只是自己的文书契约都在纪德手中,便是想来效力,恐怕也有心无力。

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愧对陈小九。

正在心思复杂难明之时,却听见前方一百米处,一帮二十多个水手打扮的人远远的叫嚣:“一帮旱鸭子,做你娘的漕运,滚回陆上去吧。”

“草他***,龙大又派人来挑衅了!”樱木大怒,张牙舞爪的领着一帮人就要上前干仗!

陈小九拦住他们,瞪了瞪眼睛:“不可妄动!你们不会游泳,一帮旱鸭子,去了也是吃亏的货色,忍一忍吧。”

彭通见陈小九面带忧色,忙问道:“陈兄弟,你有什么难处?他们是什么人?”

陈小九叹了一口气,方才将龙大的事情告诉了他,面带忧伤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彭兄弟,你也知道,做漕运就是在打仗呀,龙大这厮为了不让我做生意,三天两头的过来挑事,可我的兄弟在陆上称王,水中的手段确实不行,实在有些汗颜呀!”

彭通哈哈大笑:“我当时什么大事,陈兄弟,这二十几人,我帮你料理了!”

陈小九面带疑问:“兄弟,能行吗?”

彭通胸脯一挺,露出黝黑的胸毛与健硕的胸肌:“我们这十几人能徒手抓鱼,还会怕这帮小瘪三吗?”回头招呼那些水手道:“兄弟们,陈兄弟待咱们不薄,不嫌弃咱们粗鄙,给咱们好吃、好喝、好玩的,现在陈兄弟有难处,咱们还不赶紧搭把手,把那些人给抓来?”

那些水手一听,满眼放光,跟着彭通屁股后面,雄纠纠气昂昂的直奔前面龙大那二十几个叫嚣的小弟而去。

“樱木,快带人跟上,彭兄弟水中本事好,陆上也不行,你保护着他们!”陈小九嘱咐道,而后一马当先,跟了上去。

樱木答应一声,带着十多个兄弟急忙跟在后面。

龙大那一方人马心中认定了虽然在陆上打不过这帮流氓,但是在水中,却能揍得他们半死,这回打定了主意。

除非陈小九不派人迎战,忍下这口气,不然,只要来多少,就把他们弄到水里淹死多少!

见到樱木果然带着一帮旱鸭子气势汹汹的前来,为首的一个大麻子心中甚喜,带着兄弟们边叫骂,边往江边退去。

等到樱木带着人赶到时,这帮鸟玩意已经上了小船,面带嘲讽大喊大叫道:“旱鸭子,你们敢上来吗?老子在这里等你。”

陈小九站在岸边,拍着彭通的肩膀,道:“彭兄弟,看你的了!”

彭通哈哈大笑,脱下上身,精赤着臂膀,领着一众水手像是游鱼般,冲进了水中,顿时没了影子。

那大麻子心惊了一下,不知道这些人潜入水中,到底要干些什么,良久也不见这些人露面,又掐着腰肢哈哈大笑起来:“一帮旱鸭子,潜到水中淹死了!”二十几人又冷嘲热讽起来。

陡然间,平静的江面上冒出了些许泡泡,随后,五米长的船身无风自动,左右摇晃!

“不好,这帮人要弄翻了船!”大麻子惊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想,这帮人不都是旱鸭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水鸭子了?

慌乱之时,船身晃动的更厉害,忽听得一阵齐声呐喊,五米长的船居然被活生生的掀翻了,倒扣在水面上。

大麻子等二十多个水手伴随着声声惊诧的喊叫,一个个也跌入了水中。

陈小九等人喜得眉飞色舞,情不自禁的鼓掌叫好。

大麻子等二十几人俱是精通水性的地痞流氓,身上的功夫绝不含糊,沉到水中,只是慌乱了那么一阵,便开始与彭通等人在水中展开了战斗。

以二十几人对战十几人,难道还不会旗开得胜吗?

但是,大麻子等人异想天开的过了头!

彭通等人水性奇佳,一个个就像是长成了人样的大鱼,在水里四处翻腾,游刃有余,辗转腾挪,与在陆地上无异。

大麻子等人被打得口鼻窜血,江面上泛着一股淡淡的红色!

彭通大喊道:“兄弟们,别缠斗,把这帮狗东西弄进水里去,灌个水饱。”众汉子答应一声,左手、右手各抓着一名撕裂咆哮的敌人,深呼吸了一口,沉入了江水中。

江面重新归于平静!

陈小九一脸的兴奋,拍手叫好!彭通的等人的水上功夫让他深深的震撼,心中默默数着时辰,大约过得二百个呼吸的时间,平静的水面上终于泛起了浪花!

彭通等人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每个人手中揪着两条死狗,浮上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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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山人自有妙计

大麻子等二十几人,在彭通等人灵动如鱼的身手下,一个个被打得口鼻窜血,头上全是肿包,灌了一肚子的水的一众地痞流氓,蔫头耷脑、双眼无神,想来是彭通等人用拳头给砸得老老实实的

彭通等人把他们扔在岸边上,面带自信的笑容,挺身而立!

这些流氓真心害怕了,一个个哭天抹泪的趴在沙滩上狂吐,想要把肺腑内的积水给吐出来,浑然没有刚才那般嚣张的威风。

前后比照,差距甚大!

樱木挺身就要拿这二十几人出气,陈小九一把将他拉住,邪笑道:“不能凡是都以暴制暴,动动脑筋好不好?”

“动什么脑子?与樱木军团作对,打我们樱木军团的流氓,就该弄死他们,还留下什么情面。”樱木挥舞着拳头,一脸不解。

陈小九道:“我们现在是正经生意人啦!怎么能老是打打杀杀的?”又偷偷对着樱木低声道:“你着急什么?慢慢这些地痞流氓,早晚都会归拢在你的手下,收买人心,你懂不?”

“收买人心?”樱木无奈的挠着头皮:“这么阴险狡诈的手段,还是九哥最为擅长,我可不懂!”

我倒!你个臭小子,居然把九哥的机智聪明说成阴险狡诈,我真是鄙视你!

陈小九亲热的上前拍打着彭通厚实的肩膀,满心赞叹道:“彭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就是走遍杭州,也不见得能找出比你们水性在精通的了,好生让我佩服,若是你们能在我这里长久帮忙,那可就太好了!哎……可惜啊可惜!”

彭通等人明白陈小九言语中的意思,也俱都叹了一口气。

经过昨天的吃喝玩乐,享受到了妩媚女人的柔情蜜意,心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骤然提高了一大截!

想着日后回到扬州,又得继续过那种没银子喝酒、没女人暖被窝的日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副奔丧的哀云。

彭通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陈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奈何有心无力,我就是一个大苦力,劳碌卑贱的命,那些好女人、好酒、好菜能跟着陈兄弟蹭上一回,也算不白活一次,总不能把这些东西当饭吃,日后回到扬州,睡不着觉的时候会议一下那些娘们的手段,也算解馋了……”

我倒!这番话说得可真实在!

陈小九拉过他的手臂,走到一边去,低声问道:“彭兄弟,你我都是爽快人,我只问你一句,想不想跟我干?”

彭通忙不得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道:“可是我与这些兄弟们都与纪把头签了文书的,若是冒然到兄弟这里来干,是要吃官司的。”

“有兄弟这句话便好!”陈小九笑嘻嘻的拍着彭通的肩膀,眼珠子转了几转,诡异道:“彭兄弟,只要你们心里想跟着我做一番大事,那就不需要担心,你那个什么文书之类的破玩意,我一力帮你们摆平,你安心便是!”

“兄弟,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彭通瞪大了眼睛:“纪大把头势力非凡,估计这个什么龙大之流,也是比不上的,你这样做,会有危险的,万万不可。”

陈小九不以为然道:“兄弟放心吧,我可是捏着纪德的软肋的。”

软肋?彭通挠着头皮,一脸不解,不知道他所指的软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看到陈小九一脸的自信,心中不由得踏实了许多,暗暗想着,若是真能跟着陈小九这样的把头做事,那不出几年,估计手里也能有银子了,媳妇也能娶上了,那感觉真是好呀。

樱木等人看着大麻子等二十几人吐得差不多了,上前狠狠的踢着他们的屁股,厉声喝道:“一帮饭桶,都给我跪下。”

众人噤若寒蝉,樱木的大名如雷贯耳,这些人看着他那副凶悍模样,心里怕得要死,暗暗后悔不该仗着自己通点水性,就自大的来与樱木军团为敌。

这下可好!自不量力,正撞上大板了,说不得,要被拧折了胳膊、打断了腿,从今以后便只能上街乞讨,悲惨过活了。

若是再严重些,樱木这大流氓,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打晕了,直接扔进江里淹死,毁尸灭迹了。

大麻子吃软怕硬,软骨头一个,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樱木大哥……不……大爷……祖爷爷,您绕我一命吧,我等有眼无珠,下次再也不敢了……”

樱木最看不上这等软脚虾,招呼着高宫等人又要行凶。

陈小九连忙摆手制止,笑眯眯的走到大麻子等人面前,笑嘻嘻道:“你们快起来,樱木军团向来以德服人,有什么好怕了,来,快点都起来。”

大麻子这才发现有一尊比樱木还牛叉的大菩萨、居然站在眼前,还冲着自己诡笑,心中更觉得怕了,连忙狠狠的叩头,又是恸哭、又是哀求,大鼻涕泡沾了满脸,看着都有些恶心。

陈小九和颜悦色,冲着这些人如沐春风的一笑!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幼稚园的老师般温柔!

他大手轻轻一挥,道:“都起来,别害怕,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龙大那厮强迫来与我作对的,这并非你们的本意,诸位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吐够了口水之后,就赶紧回龙大那里复命吧。”

啥?

大麻子等人一阵耳鸣!

陈小九这小奸巨滑的枭雄之辈,居然要放我们走吗?连胳膊和大腿也不要了吗?他该不会吃错药了?或者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不杀生?

“九……九爷,您当真要放我们走?”大麻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点头哈腰、一脸期望的询问着。

陈小九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陈小九说过什么假话?”

“可是……”大麻子还要再说,樱木对着大麻子屁股就是一脚,狠呆呆:“可是个屁!爷爷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字过后,还在眼前的,立刻打晕了仍在江里喂王八,现在嘛,我开始数了……”

妈呀!嗖!嗖!嗖!

樱木刚竖起食指,一个数字还没有数出来,大麻子等人脚后跟生风,落魄入狗般的逃走了,远远传来大麻子等人谄媚之词:“谢九爷大恩,谢九爷大恩……”

“一帮狗杂碎!”樱木朝他们啐了一口,狠呆呆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便宜什么?”陈小九摇头道:“这些人没受了咱们的打,完好无损的回去复命,如果我猜得不错,定然会被龙大那厮一顿胖揍,有什么好便宜的,哎……投主不明,就是这个下场!”

*********

龙大光着膀子,坐在高首处的老虎椅子上,舒爽的享受着两位美女的揉.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本来他认为陈小九是无懈可击的大变态,连曹公公这样的人物都被他摆平了,那自己如何斗得过这厮?

只是没想到再厉害的人、也有致命的缺点,他陈小九便是一个地道的旱鸭子,水中的本事,差得一塌糊涂,就凭他龙大浸淫江湖多年,难道还能让陈小九在水中称王?

今天安排大麻子带着二十几人过去,摆明了就是挑衅陈小九,杀他的威风,若是敢迎战,正好趁机弄死你几个兄弟,让你奔丧一回。

他正在端着香茗,美美的喝在口中,忽见大麻子居然像丧家之犬一样,拖泥带水的跑了回来,害得他留到嗓子眼的茶水又瞬间喷了出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胖脸憋的通红,像个猴屁股!

“啪……”

龙大随手将茶杯扔了出去,怒气冲冲道:““大麻子,你……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狼狈?”

“大哥,大事不好呀!”大麻子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边大哭,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龙大知晓。

龙大熊腰一挺,先是惊诧,而后又觉得一阵后怕,再到后来,脑中一转,想起了陈小九的种种阴险手段,不由得眯着狭长的眼睛,眸子中射出狡诈的目光。

他背着手、走到大麻子等人身旁,冷笑道:“大麻子,你说你们打了败仗?”

大麻子不敢直视龙大的目光,磕头如捣蒜:“大哥,陈小九的人马太厉害了,我等确实不是对手呀……”

“输了没关系,我认了!”龙大阴沉的挑起大麻子的下巴,阴冷的问道:“可是你怎么会囫囵个的回来了?樱木那厮是个见血疯狂的变态,怎么会让你完后无损的回来?”

“大……大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囫囵个的回来了!”大麻子哆哆嗦嗦的回答,忽然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意料。

龙大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阴森与幽暗,喘着浓重的粗气,似乎想要吃人一般的恐怖。

至于陈小九为什么会放了他,连他自己都在云雾之中,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啪……”

龙大忽然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还是让我来说吧,他之所以没有弄死你,是不是因为已经暗中投靠陈小九了,否则这厮着怎么会这帮轻松地放过你,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大哥,我……我没有呀,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大麻子被搧了一巴掌,满嘴是血,急忙重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哼哼唧唧道:“我大麻子跟着您鞍前马后这么久了,怎么会背着您投靠别人呢,大哥,您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冤枉不冤枉,打你个筋断股折,便一清二楚了!”龙大猛地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拉下去,重重拷打。”

两人哗啦啦上来许多人,将大麻子等二十几个拉了下去。

屋外想起了一阵痛苦地哀嚎声!

龙大听着悲怆的吼声,挪动着大步,来回走动,横眉立目、自言自语道:“陈小九,你敢给我埋钉子,我岂能让你如意?”

又抬头、挥舞着衣袖大喊:“给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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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缠着你、粘着你!

陈小九带领着一众兄弟,得意洋洋的向自家码头走去!

因彭通等人的意外加入,而带来的一场绝对优势的胜利,使陈小九与樱木军团从低谷中逃脱出来,越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胜利的曙光正在眼前萦绕

陈小九与彭通辨并肩而行,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彭兄弟,你们身手确实高强,可是,毕竟只有你们十多个人精通水性,而龙大那里却有六百多个通悉水性的汉子,两相对比起来,差距悬殊,我怕若真的对战起来,会陷于不利的地步呀!”

“陈兄弟莫慌!”彭通安慰道:“你手下不是也有三百多位弟兄吗?只要他们舍得吃苦,不怕被水淹死,我彭通与这十几位兄弟,一定能在半月之内,将兄弟这几百人训练得如同几百只水耗子,达到一般水手的地步!”

陈小九停住脚步,一脸惊讶道:“彭兄弟,你莫不是在骗我吧?”樱木也一脸的不置可否,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旱鸭子会在半月后就可以在水中畅游。

彭通面带自信的微笑,道:“陈兄弟,我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说假话的,只要兄弟们不怕吃苦,我便一定能兑现诺言!”

又指着高宫,掷地有声道:“便是这位胖兄弟,我也有办法让他变成一只水鸭子。”

高宫急忙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特有的吼声,不情愿道:“彭兄弟,你别看我胖,其实我很灵活的,行如一阵风……”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樱木激动地跳了起来,一头红发随风狂舞,霸气十足,“我樱木军团的兄弟个个不怕吃苦,不怕死,兄弟你只管狠狠地训练,把我也算一个,谁敢偷懒耍滑,我樱木就第一个不饶他。”

“如此甚好!我好还陈兄弟与樱木兄弟、一个大人情!”彭通满脸微笑着说道。

陈小九与众人商议着漕运的事情,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码头。

见兄弟们都像是一个木桩子似地在码头上杵着,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帮旱鸭子,是该让彭通好好敲打一下了,不然,漕运如何做得红火?

忽然发现兄弟们都在向前方凝望,他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却见一个柔弱的身影,正在船上来回的走动,他目力极好,虽然足有五十丈的距离,但只是看得一眼,便知道那人影必是纪小棠无疑。

这小妞儿,一个人到船上干什么?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陈小九有些不放心,便朝着大船上走去。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炎炎,高悬当空!

红的光如火箭般射来,蒸腾、窒塞、酷烈、奇闷,像落下无数金毛小虫,蜇得身上燥痒难耐,简直要使人的肌肤炸裂开来。

“小棠妹妹,你在干什么?”陈小九走到纪小棠身前十米处站定,怔怔的看着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似地,穿梭与船头船尾的一条雪白身影。

纪小棠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捧着宣纸,穿梭于船身上下,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勾当。

听着陈小九的声音,急忙回头看,脸上不禁露出了喜悦之色,挪动小脚向陈小九跑来,娇声道:“九哥,你来看我了吗?我真高兴。”

陈小九不禁头皮发麻!但见纪小棠脸蛋儿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颊因为烈日的侵袭,充斥着一股潮红的眼色;俏脸似乎也比昨日干涸、粗糙了许多,乍一看去,比昨日黑了不少。

看到纪小棠仍然这么高兴,他心中不禁大感好奇:这小妞到底发了什么失心疯,大中午的,在剧毒的日头下晒太阳,也不怕晒出一脸的雀斑?

陈小九看着纪小棠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面写写画画,好奇道:“小棠妹妹这是在写什么?”

纪小棠美滋滋的笑了一下,柔声道:“九哥,你没做过漕运,不懂得具体的操作流程,其实做漕运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不是有了人,就什么都可以做得好了!比如……”

她靠向陈小九,比划了纸上的那些圈圈点点,娇声道:“九哥,你看,这些大船长、宽、高多少?载重多少?负荷多重?一条大船需要几个人?还有货仓的位置有多大?若是不调查得清清楚楚,这漕运岂不是做的糊里糊涂,最后怎么陪的都不知道呀!”

陈小九闻言,盯着纪小棠忽闪忽闪的大眼眸,不由得一改往昔她粘糕、奶糖的贵族女形象,潜意识中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心中产生了一丝波动,怔怔的低声呢喃道:“小棠妹妹,你刚才就是在统计这些数据吗?”

“是呀!不然大热天的我跑到这里干什么?”纪小棠轻轻扶了一下鬓角的碎发,长出了一口气。

陈小九无奈道:“那也不用小棠妹妹亲自来做呀,让那些兄弟来帮忙就好了。”

纪小棠伸了伸舌头,苦笑道:“九哥,你那些兄弟个个跋扈的狠,哪一个会听我一个外人的话?我刚才招呼了一遍,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过来做事,你看看,一个个都站在码头上看我的笑话。”她撅着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

“小棠妹妹,你怎么是外人?”陈小九大怒,远望着那帮弟兄,嗔道:“岂有此理,这帮玩意,居然不听小棠妹妹的话,我现在就去修理他们!”

“哎……别……”纪小棠急忙拉住他的臂膀,蹙眉娇声道:“九哥,你可别去找他们的麻烦,到头来他们又会把帐算在我的头上,我可不想让他们记恨我!而且……”

纪小棠抿了抿嘴道:“而且他们字也不认识,对漕运也不懂得多少东西,还不如我亲力亲为,做得仔细些!”

“真是便宜这帮东西了!”陈小九一时间百感焦急,被纪小棠抓住了手臂,便不再挣扎,向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你看你,热得满头大汗,不难受吗?”

纪小棠轻轻一笑,露出一副灿烂的笑脸:“不累,一点也不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现在能给九哥帮上忙,我心里高兴着呢,就是苦点、累点,我也心甘情愿!”

陈小九望着纪小棠汗滴滴的额头、琼鼻,热气上涌而潮红的脸颊,还有微微变黑的柔荑,心中一根脆弱的弦,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心酸。

好一个痴情的小妮子呀!

他仰头望了望烈日,长出了一口浊气,伸手轻轻替纪小棠归拢了一下发丝,温柔笑道:“九哥帮你擦擦汗吧!”

掏出手帕,在纪小棠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拂过,如此近的距离,忽然发现纪小棠生得是真是很美:光洁的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远黛般的秀美,红艳艳的嘴唇,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诱人。

若不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飞机场’上面,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对这小妮子动情呢!

他看得有些出神,低声温柔的呢喃:“这么漂亮的脸蛋儿,都晒黑了!怪可惜的。”

“怎么了?九哥心疼了?”纪小棠闻到一股清爽的男子气息,虽然害羞,娇躯微微颤抖,但却仍鼓足勇气,站在一动不动,静静享受着心中喜欢的男人、温柔的为她拂去晶莹的汗水。

在她心中,陈小九是个完美的男人,尽管他对自己爱答不理,但这不妨碍她对偶像的极度崇拜,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令她芳心惴惴。

虽然生性柔弱,但追求幸福的决心却倍感强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话被她理解的相当透彻,贯彻得也相当深刻。

为了爱,为了心上人,她可以付出一切。

而陈小九如此温柔的呵护她,还是第一次,这对纪小棠来说,正是个良好的开始,也是她用真心实意换来的回报。

她心头小鹿乱撞,温柔的情意陡升,眼中水汪汪的,脉脉含情,迎着陈小九的眼眸看!

陈小九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摇头道:“恩,是有些心疼了……”

她能感受到陈小九的眼神充斥着灼热的神情,也很清澈,没有那种见到母猪就想拱倒的贪婪,心中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叹了一口气,扭着身子,娇声道:“九哥……”

“怎么了?”陈小九仍浑然不觉,依然温柔的为她擦拭着汗水,鼻中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九哥,你是不是觉得……”纪小棠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下头,扣着指甲,轻声道:“是不是觉的我有些不要脸?”

“啊?”陈小九一惊,没想到纪小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心而论,他以前还真是这样认为的,但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他已经改变了这种愚不可及的想法!

望着她委屈的小脸蛋儿,心中觉得十分内疚,轻轻晃动了一下纪小棠消瘦的双肩,讪讪笑道:“小棠妹妹,你可别这样想,九哥可从来没有这般想过!”

“别!九哥,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般想的!”纪小棠却仍鼓足了勇气,娇声道:“可是就算你这么想我,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我喜欢你朗逸的容貌,超绝的智慧,不羁的洒脱,还有那坏坏的色色的表情!我被你给迷住了,我会一如既往的缠着你,粘着你!”

“小棠妹妹……”陈小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浑然没有想到自己的魅力无限大,难道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

纪小棠抬起小脸蛋,直勾勾的陈小九的眼眸,毫不讳言:“九哥,只要你接受我,我就很高兴,我知道喜欢你的女人很多,都比我漂亮,可是我都不在乎的,我可以做小,不会和他们争的!”说到这儿,拉紧了陈小九的胳膊,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陈小九最见不得女人哭,纪小棠一哭,陈小九“小棠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别快哭了……你一哭,我就没了主意。”

纪小棠抓住陈小九的袖子,抹着眼泪,却又踮起脚尖儿,趴在他的耳旁,神神秘秘道:“九哥,我虽然脸蛋没有慧娘、朱二小姐漂亮,可是我身上有一样东西,比他们都大!都厉害!他们谁也比不过我!”言语之间,似乎十分自信。

“啊?那是什么东西?”陈小九十分好奇的盯着纪小棠,实在没看出来这小妞儿有什么特长?

纪小棠梨花带雨轻轻一笑,笑道:“我的胸……”

刚说到这里,忽听见一声娇喝:“骚蹄子,拿命来!”阳光映照下,一道白光带着风声,直奔纪小棠袭来。

几十只水鸭子似乎承受不了凛然的剑气,呼啦啦的全部飞向了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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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小棠妹妹优点多

“啊……”纪小棠正要芳心惴惴的向陈小九诉说心中秘密,面上充斥着娇羞、潮红,忽闻风声鹤唳,白光闪烁,一道凛然的剑光已然飞奔面门

她又不会武功,一时间愣在哪里,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怔怔出神。

陈小九眼力超绝,虽然持剑之人身法甚快,但也看得清清楚楚,如此雷厉风行、偷袭之人,正是单儿。

这个小妮子,一定是看到自己与小棠妹妹卿卿我我,心生嫉妒了,摇了摇头、暗暗感叹:自己把单儿弄在身边当保镖,真是一个错误的决断!

这小妞儿,把我当成煮熟的鸭子,看管的牢牢的,似乎生怕我飞了一般。

利剑刺来,他不得不替纪小棠招架一翻!

运起了紫微道功,迅疾如风的剑势,在他眼中豁然慢了许多,手臂暴涨,手腕一翻,大手已经抓住了单儿粉白的柔荑!

单儿虽然厉害,但力气却不如陈小九野蛮,又不能当真甩剑伤了陈小九,眉目凛然,掌挥雷动,对着纪小棠击去!

小妞儿,死不悔改!

陈小九挥掌而出,迎了上去。

“啪……”

单儿身下空中,无从借力,陈小九的力气使得大了些,单儿一口气没有换上来,柔弱的身影在空中飘舞。

“扑通……”

一声闷响!

单儿居然狼狈的跌进了水中!

落尽水中的一刹那,不禁瞪圆了眼睛,急呼呼道:“臭小九,我不会水……”

陈小九暗叫不好,光顾着解气,欺负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妮子,却没有想到她根本不有游泳!

自己虽然只会狗刨,但此时危急关头,哪里管得那么许多,不顾危险,飞身冲进水中,高声喊道:“单儿挺住,我来救你!”

单儿张牙舞爪,在水中手蹬脚刨,已然灌了好几口江水,小脸蛋变得煞白,若是在晚得一会营救,说不准还真有致命危险。

他离着单儿足有十几米,狗刨又慢,一时半会儿,居然靠不上前!心中着急,一阵的功夫,眼圈都急红彤彤的。

正在百般焦急之时,忽听得‘扑通’一声,身后传来一声落水的响声!

陈小九大惊失色,暗想“坏了,单儿刚刚落水,纪小棠这个小丫头该不会也傻愣愣的跌进了水中吧!这档口,两个女人都添什么乱呀,真真要了我的性命了,这可倒好,我到底是救单儿,还是救小棠妹妹?老天对我真是残酷呀!

胡思乱响之时,几声流动的哗哗水声传来,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从身旁滑过,以一个优美、华丽、迅捷的蝶泳姿势,向单儿飞速冲去。

正是纪小棠的身影!

陈小九不由惊得呆住了:小棠妹妹好生了得?这一手漂亮的泳姿与超绝的速度,若是放在前世,必能拿一块奥运金牌?叶诗文小妹妹、恐怕也要逊上一筹吧?

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自己这个老爷们,怎么处处没人家一个小妞儿强!

在纪小棠快要冲上单儿身旁时,单儿终于抵挡不住江水的侵袭,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江水,便沉了下去,没了影子。

陈小九大惊失色,那一瞬间,三魂七魄好似离了躯体一般,疯狂的大喊道:“单儿,你挺住!九哥来救你了……”

濒临绝望之时,却见纪小棠一个翻身,茫茫江面上,已然没有了她那雪白的影子!

小棠妹妹!

陈小九不顾危险,急忙奋力向前游去,游到纪小棠落水的地方,心中发狠,又一下子潜了进去,却发现江水中空空如野,哪里有一身雪白的影子。

再浮上水面,四处寻找曼妙的踪迹,却哪里能见到?

此时,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巨响、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轰鸣,一种巨大的、无法磨灭的痛楚在他脑中萦绕,全身僵直了,麻木了,惊成了一个木头人儿,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却僵硬的向水中沉去。

恍惚之中,忽听得身后有噼啪的水声响起,一声虚弱的娇喝飘渺般传来:“九哥,快来帮我,我……我没有力气了!”

这一声娇柔、虚弱到极致的呼唤,陈小九听在耳中,确如惊雷炸响。

直挺挺沉下去的身子,猛然又窜了上来,飘出躯体的灵魂又迅速涌进了他的五脏六腑,面上流下了激动地泪水,心中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因为,那一声娇柔的呼唤,分明是纪小棠的声音!

陈小九焦急的转过头来,却发现纪小棠之露出一张舒露露的小脸,紧紧托着单儿的身子,往上拉,这可是她身单力薄,无论如何也拉不上去,而自己的身躯却也要随着单儿的身子,逐渐往下沉去。

他回眸凝视,大喜过望。

原来小棠妹妹,这个小妮子,居然还会潜水,哎呀!我真该死!我差点忘了,她可是出生在漕运世家呀!

陈小九喜从往外,虽然只是短短的这么几息的时间,却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他返身急忙往回游,大手一伸一抓,便将两个娇柔的躯体送到了船上,心中才长长的传了一口粗气。

单儿已经被水呛得昏死了过去,混露露的衣服包裹住了娇媚的躯体,展露出一副玲珑剔透的美!此时,陈小九却无暇欣赏单儿的柔美,将她翻过身来,靠在船弦上,单掌适中的拍了下去,哗啦啦的江水,从单儿的肚子中涌出来。

一阵的功夫,便吐出来一滩水,陈小九见吐得差不多了,又把她调转过来,一脸犹疑道:“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纪小棠道:“她鼻腔中应该是涌进了江水,堵塞了通道,要从口中送些气息,通开鼻腔才好。”望着陈小九,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我却没有那么长的气息……”

你没有,九哥我有呀!

这紧要关头,还装什么?

陈小九趴下身子,一手捏开了她的下颌,对准了单儿的樱唇,用力的吹气,虽然场面看起来十分香艳,却当真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纪小棠看着陈小九不顾形象,撅着屁股为单儿吹气,那眼中含着的深深关怀与焦急的渴望,令她心中泛起一丁点儿酸酸的醋意。

移动目光向单儿娇柔的玉面上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我说这小妮子为什么对我这般大的敌意,原来她明面上是保镖,暗中却是九哥的小情人,不然,九哥怎么这般失了方寸?

陈小九修习了紫微道功,呼吸冗长,只是吹了十几口气,便将单儿堵塞在鼻腔中的积水杂物,给吹了出来。

单儿猛地顿了一下身子,娇声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陈小九终于放下心来,不顾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长出了一口浊气,无力的坐在了船舱上。

抬头向纪小棠忘了一眼,见她也是一身水渍,衣服紧紧箍在了身上,凸显出姣好的身段,就连那扁平的小胸,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凸起了。

一点点的水滴从纪小棠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湿漉漉的秀发、透出一股清凉的美,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妩媚、怔怔的看着陈小九,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微笑。

陈小九忽然觉得这个小妞真的好伟大,挪动身子,凑到纪小棠身旁坐下。

大手偷偷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又松了开来,凝视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小棠妹妹,九哥谢谢你,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谢什么?我还能见死不救吗?”纪小棠抿了抿粉红的嘴角,抵敌不住陈小九包含暖意的目光,红着小脸蛋,轻轻低下了头。

她分能感受到陈小九望着自己的目光,变得诚挚、温馨,充斥着甜蜜的意味,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了。

纪小棠偷偷又向单儿望了一眼,扣着手指头,鼓起勇气,秋水般的眸子满是柔情,盯着陈小九俊美的面容,稍稍有些酸意道:“再说,我如果猜得不错,这个小女孩应该也是九哥的老婆吧,我又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单儿吐出了残余的江水,有气无力的躺在船尾,小脸憋得通红,喘着粗气道:“我只是陈小九的保镖,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老婆,你再乱嚼舌根,我还要杀了你!”

“单儿,你住口,动不动就要杀人,若不是小棠妹妹救你上来,你这香喷喷的身子,恐怕已经喂了鲨鱼,怎么还能囫囵个儿的在这里躺着?”陈小气呼呼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小屁屁,以示惩罚。

“你还敢打我?”单儿一脸委屈,想要挣扎起来还手,身上却没有一点气力。

纪小棠捂着嘴巴偷笑道:“单儿姑娘,你不用否认!你若不是九哥的老婆,怎么会看见我与九哥站在一起,便想要对我动手呢?”

“我……我是怕你暗害小九,身为他的保镖,自然要保护他的安全!”单儿红着面皮,苍白无力的解释。

纪小棠忽然咯咯的笑出了声,白腻的脸颊更显得楚楚动人,不避嫌的拉起单儿的小手,语重心长道:“单儿姑娘,你怕得什么?天下间没有比爱情更伟大、更牵挂人心的事情了,你看我,虽然柔弱、不会武功,但我喜欢九哥,就愿意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哪怕被人说成不要脸的女人,都无怨无悔!”

“我……我与你不一样,你别乱说!不然……我撕了你的嘴巴。”单儿用力晃动着手臂,想要甩脱纪小棠的小手。

纪小棠攥得越发紧了,紧紧盯着单儿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你自己幸福与否,只有自己知道,外人只是长了一张嘴巴,两只眼睛,怎么可能体会到你心中的幸福?听外人说三道四干什么?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的,早晚会丢了一生的幸福,到最后,可追悔莫及。”

单儿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挣扎的小手终于放了下来,任由纪小棠紧紧握着,再也不做挣扎,眼眸中、却滴出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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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一物降一物!

陈小九闻言,坐卧不安,转动着眼珠,忐忑看着两个落汤鸡般的美少女、在唧唧喳喳的争吵,更没想到单儿这个臭脾气的小妮子,居然被纪小棠三言两语挤兑得老老实实的,居然生不起一点反抗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大喜

卤水点豆腐,一物享一物!

柔弱无力的纪小棠竟然能把脾气臭、心眼儿小的单儿辩驳得哑口无言,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这不得不说一朵奇葩!

今后这单儿,便交给小棠妹妹处理了。

陈小九轻轻拉起单儿另一只小手,笑道:“好单儿,你要杀小棠妹妹,小棠妹妹却不顾危险,把你救了上来,你也不谢谢人家吗?刚才把九哥都吓坏了……”

单儿虽然任性,但却心地善良,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强子挣扎着坐起身来,慢腾腾的攥紧了衣袖,蚊子似的扭捏道:“谢谢……谢谢你!”

“谢什么?”纪小棠通红的小脸映出灿烂的笑容,眼珠似乎会说话,向她眨了眨,“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谢的?”

啊?这……

单儿嫉妒心重,心中颇觉得不以为然:谁跟你是一家人呀?我与九哥才是真正的一对儿呢,你这个大脸的女人啊,等下辈子吧!

可是刚刚被小棠妹妹从水中捞出来,又不好恩将仇报,顶撞她,面上不苟言笑,心中却气得要似着了火一般难受!

她看回头看了一眼陈小九,却发现他装作没听见似的,眼望着别处,装模做样的发呆,只是嘴角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装!你就装吧!

单儿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扭着身板,诺诺道:“我要回家,小九,你送我回去。”

陈小九早已将听见了刚才纪小棠的话,当真单儿的面,还真受不了小棠妹妹的真情告白,转过头装作听不见,此时他,巴不得的借着送单儿的机会逃离热火一样的小棠妹妹,不然,他还真受不了太阳一样的烘烤。

他刚要起身答应,纪小棠却在他腰上偷偷捅了一下,温柔的笑道:“单儿妹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九哥今个儿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误了可不太好!”

陈小九有些不解,纪小棠又在他耳旁吹风:“我正好与你多说说话,也好见见你金屋藏娇的双儿妹妹!”

单儿不由得露出了一副苦瓜脸:谁是你的妹妹呀?你这大脸妞儿,还真把九哥当成你相公了?

她撅着嘴巴,不愿意与纪小棠妹妹同行!

不过小棠妹妹的脸皮真是厚的没得说,热情的拉着单儿的胳膊,柔声催促道:“单儿妹子,走呀!带着姐姐看看你的小家。”

单儿遇上这么热情的小妞儿,顿时感觉好无力,真心觉得刺杀纪小棠,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救命恩人对你示好?难道还能拉得下脸来耍横吗?我可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仰着小脑袋,委屈的向小九望了望,便在小棠妹妹的怂恿、绑架下,幽怨的跳下了船,扭着小屁股,走了……

*********

陈小九脱下上衣,拧干了水迹,便重新走回了码头!

彭通等人离得远,又没有鹰眼的本事,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笑着走到陈小九面前,一脸好奇道:“陈兄弟,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难道掉进了江里吗?”

一句大实话,把陈小九臊得脸红。

经历了单儿落水事件,他深刻的认识到通悉水性的重要性,自己一个旱鸭子,根本就玩不通漕运,若是长此以往,自己这些弟兄都会被江水淹死,还玩个屁的漕运?

他表情凝重道:“彭兄弟,教习诸位兄弟通悉水性之事,刻不容缓,十日之内,必要有小成才行,不然,漕运大业,如何风生水起?”

“陈兄弟,此时包在我身上!”彭通拍打着胸膛,自信的说道。

陈小九让樱木把几百位弟兄聚在一起,运足了气息,朗声道:“兄弟们,我们樱木军团不畏艰辛,不怕困苦,而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便有一桩难题,兄弟们虽然陆地上称王,但不通水性,一掉进了水中,便成了浮萍,扑棱那么几下,就死翘翘了,还做个什么漕运?买什么宅子?娶个什么媳妇?”

众兄弟专心的听着,不由得一阵羞愧,脸上浮起红霞,心中却再为宅子和媳妇发愁。

“不过,兄弟们不要怕。”陈小九将彭通拉到人群中心,高举他的手臂,自豪的说道:“这位彭兄弟,有翻江倒海之能,本事大的不得了,而且为人老实坦诚、大公无私,愿意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兄弟们!”眼眸如电,威严的扫视了一圈,询问道:“兄弟们,你们该怎么表示一下?”

樱木带头躬身作揖道:“彭师傅好!彭师傅辛苦了!”

陈小九听到这几句话,觉得十分耳熟:这不就是以前领导阅兵常说的话吗?好你个樱木,我真鄙视你呀,若是放到前世,就是一个地道的马屁精。

几百位兄弟立刻明白了九哥的心意,一起跟着下拜作揖,大喊道:“彭师傅好,彭师傅辛苦了……”

声音嘹亮,震彻云霄。

彭越哪里想到普普通通的一件事,被陈小九弄得这般有气势,他从来没有受过这般高的尊敬,数百位兄弟的躬身作揖,真有些承受不了,急得心中狂跳,面红耳赤,跑上前去拉着樱木的身子,急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可是樱木力气出奇的大,虽然彭通也是身强力壮之辈,用力拉拉扯了几下,却没有撼动樱木一分一毫,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化红发小子好变态的气力。

陈小九笑道:“彭兄弟,兄弟们的好意,你就接受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众位兄弟的师傅了,重任在身,可不要懈怠呀!”

彭通眼眶噙着泪花,虽然有一身好功夫在身,可是这么多年,却没有享受过这般众星捧月的拥簇,眼望着一个个身高力壮的大汉为他躬身作揖,并且脸上还洋溢着诚挚的崇敬,心中不由得热血沸腾,升起了万丈豪情。

本来打算留点看家本领的他,放弃了那点小心思,拍着胸膛,高声道:“兄弟们既然这般看得起我,彭通感激涕零,我绝不藏私,会把一身水上本事倾囊相授,与大伙一同把漕运做得红红火火!”

樱木等人闻言大喜,手臂一挥,众位兄弟才齐刷刷的直起了腰杆。

陈小九扫视了一圈,鼓舞道:“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要听彭兄弟的话,谁都不许反抗,我将与众位兄弟一起,学习水中的本事,兄弟们一定要珍惜这次脱胎换骨的好时机,用心去学,十日之内,必须娴熟的掌握水中的本事!”

顿了一下,眼眸射出凌厉的锋芒,扫视着几百个汉子,冷冷道:“樱木军团全是好汉子,谁他娘的敢装熊、装耸,做了孬种,就别说是樱木军团的人,我陈小九也不认他做兄弟,丢不起那人!”

樱木带头高声嘶吼:“不做孬种!不做孬种……”

************

残酷的训练,就在一片欢呼声中开始了!

几百位兄弟分成十余组,每个人都硬着头皮跳进了水中,像陈小九这种会点狗刨的人还可以手蹬脚刨的挣扎些,那些一点也不通水性的汉子,每个人都吃力的扶着船身,因用力过猛,胳膊上青筋暴漏,十分的辛苦。

烈日炎炎,酷热难耐!

数百位汉子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火辣辣的日头晒在了脊背上,随着江水的冲击,体验着一种在伤口上撒盐的痛楚。

但这并没有影响众人挑战极限的士气与决心,为了能尽快的学好水中的本事,为了能不被龙大那帮兔崽子欺负,为了能早已住上好宅院、娶上漂亮的媳妇,一个个咬牙切齿,忍着毒日的烘烤、江水洗刷肿胀处的侵袭,拖着疲惫的身躯,进行着疯狂的训练。

陈小九身先士卒,光着大膀子,只穿着一条性感的小内裤,穿梭于江水中,连日的在江水中暴晒,他的皮肤变黑了许多,更有很多地方破了皮,红彤彤一片,江水滑过,会产生一股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牙切齿,不吭一声,坚持训练。

而且他悟性极高,学起来十分容易,彭通只要示范一两遍,他便可以领会到其中的妙处,大有事半功倍之照。

诸位兄弟见老大都这般勇猛,不辞辛苦的忍受着日头暴晒,且与他们一同浸在水中喝江水,不由得大受鼓舞。

老大都这般拼命的学,咱们当喽啰的还有什么可推脱的,赶紧使劲练吧,不然脸往哪力放啊。

十日!

疯狂的十日!

疲惫与痛楚交加,坚韧与不屈、充斥于心的十日!

开始的五日中,数百位汉子由一窍不通的旱鸭子升级成了肥猪,虽然不能灵活的游泳,但是至少可以保证淹不死!

再过五日,脱胎换骨,很大一部分汉子由肥猪进阶到水鸭子的行列,更有甚者,比如陈小九之流,已能长时间的潜水。

这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十日的魔鬼训练,已然标志着樱木军团这只陆上无敌的流氓团体,正是的拉开了与龙大漕运争雄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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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女人外向

当然,陈小九同志小奸巨滑,对于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解决办法!

彭通每天教授一样本事,学得精通的、出彩的,便可以享受到醉乡楼一等窑姐的服侍;领悟的一般,学得普普通通的,念在勤劳的份上,也可以抱着二等小妞过夜;

若是天赋普通,又懒散散的不努力,便等着晚上独守空房吧,连那五等母夜叉、也不得抱在怀中温存

这个邪恶的激励政策,无异于给这帮流氓打了一阵强心剂。

各个努力训练,不说别的,单单晚上搂着香喷喷的小妞儿过夜,这份诱惑力,那是相当的大呀。

如此一来,醉乡楼的小妞们儿,可遭了秧!

这帮牲口玩意,白天累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火,到了晚上,玩命的发泄,弄得那些久经考验的窑姐们儿都有些招架不住。

最难过的却是潘安:这帮牲口只知道玩女人,穷的叮当三响,银子一点也没有,合着醉乡楼的窑姐们都被一帮泥腿子白玩了。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陈小九也有醉乡楼百分之二十的份子呢。

而且,他是一个商业奇才,也知道陈小九正在干一桩大买卖,话说这漕运可有他潘家两成份子,若是经营得好,可是会赚大钱的。

十天魔鬼般的训练,就这般艰难且短暂的渡过!

中午,烈日当头,野草在酷热中昏睡,没有人敢在太阳下行走。

陈小九只穿在一条短裤,迎着烈日,站在江边。

连日的疯狂训练,使他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黑色,散发着亮光,远远望去,闪烁着古铜色的眼色,倒是十分的精神,自有另一股坚忍不拔的精气神。

数百位樱木军团的兄弟,此时正在水中嬉戏,短暂的集训,是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水中的技巧,时而仰泳、时而踩水,更有厉害的,还潜到水中乘凉。

水面上传来阵阵欢笑声。

彭通、樱木五人组、芦柴棒、还有王大头、李老棍子等人,纷纷站在了陈小九身后,望眼欲穿的注视着水中的热闹场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好啊!真好!”

陈小九狠狠的挥了挥拳头,脸上充斥着一股得意的笑容,转身对樱木等人吼道:“有这样一支水陆两栖的铁军,咱们还怕得何人?”

樱木等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唯有彭通等人一言不发,脸上涌现出落寞的神色。

陈小九吩咐樱木道:“现在咱们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你速去通知小越、潘祥、崔州平等人,让他们五日后来参加咱们的漕运大典!切忌,一定要提醒他们带礼物来。”

又转头对芦柴棒道:“你这厮鬼心眼多,快去去众兄弟商量一下,想出些点子,如何才能使大典办的红红火火。”

两人领命,美滋滋的转身而去!

见四下无人,陈小九方才拉紧了彭通的胳膊,好奇道:“彭兄弟,樱木军团能有这般生龙活虎的气象,你有大功啊,为何看你这般郁郁寡欢?”

“兄弟们能在短短十日之内,熟稔水性,一是因为大家努力、二是因为陈兄弟激励的办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三才能轮到我教授得法!”

彭通叹了口气,望着水中嬉戏的兄弟道:“咱们有缘相聚,终有一别,能把兄弟们带到这个地步,我已经了无遗憾,从扬州来到这里十余日,也该回去了,不然,纪大当家岂能饶过我?”

唉声叹气,言语之中,说不出的落寞。

“回去?回到哪里去?”陈小九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尽管纪德是小棠妹妹的爸爸,但是若敢向我要人,我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樱木这厮,发起疯来,可是能活劈了他,彭兄弟,你不用怕,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就好。”

彭通道:“陈兄弟,其实我也不愿意走,在这里,承蒙你瞧得起我,使我有英雄用武之地,有了强烈的归属感,吃过了阳春十八席,喝过了美酒佳酿玉瑶春,而且身为男人,更品尝到了醉乡楼里的极品佳人,心中对你感念的无以复加,能与你相知一场,真的很高兴!”

他紧紧的拍打着陈小九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左思右想,这些跟我一同出来的兄弟们,契约文书都在纪德手上,那就是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早晚都会把我拉回去,不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我心里总像沉了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这十多位兄弟,也是与我一同想法呀。”

“彭兄弟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情伤怀?!”陈小九不以为意的拍打了一下彭通的肩膀,赞扬道:“兄弟重责念旧,倒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

“惭愧、惭愧!”彭通连连摇头:“更何况家有老母在堂,若不再回去看看,就成了不孝子了,哎……”言语之中,十分无奈!

陈小九安慰道:“彭兄弟,给我五日的时间,这件棘手的事情,我一定能给你个完美的答复!”

彭通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又跳下水中,向兄弟们传授经验。

陈小九瞭望波澜江水,心中却早已经规划好了,纪德那厮小肚鸡肠,一定不会对彭通等人放手,与其等着纪德张牙舞爪的提条件,不如自己出一支奇兵,派人去纪德家中,把这些人的卖身契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

然后再把文书撕掉,彭通等人不就是自由之身了吗?

只是这个神偷到底要何人来扮演呢?

自己虽然是个最好的选择,但琐事繁多,无法分身,想来想去,却只有单儿这个臭脾气的小妞、最为合适。

正在琢磨的时候,一声柔弱、甜腻的声音袅袅传来:“九哥,你发什么愣?怎么不到凉快的地方歇息?”

陈小九回眸一望,却见纪小棠与单儿手拉着小手、并肩而行!

所不同的两个绝美小妞儿脸色表情迥然不同!

是纪小棠紧紧的拽着单儿的胳膊,而单儿却撅着嘴巴、一脸的苦闷,挣扎着向一边拉扯,却逃不出纪小棠的手掌心。

经过这十日的磨合,单儿的臭脾气在软磨硬泡的纪小棠面前,发挥不出一点威势,这个小妞儿只要一张厚如城墙的面皮,便是拿她无可奈何。

那份盈余的如火热情,烘烤得你毫无脾气。

纪小棠扭着小腰,走到陈小九面前,拿出手帕、不避嫌的为他擦汗,望着他朗逸的容颜,眼睛笑得弯弯的,“九哥,你黑了、瘦了、憔悴了,但却更有男人的味道了,我好喜欢……”

这一个甜腻腻、厚脸皮的招数,单儿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她心中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汇集在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眸中,直勾勾的盯着纪小棠看,手中宝剑是拔出来、插进去,反复数次,终于还是宝剑归鞘,上前一脚踢在了一脸得意笑容的陈小九的屁股上,狠呆呆道:“笑什么?晒得像个黑炭似地,谁稀罕?”

陈小九躲到一边,向纪小棠笑了笑,装出一副笑得十分勉强的模样,低声道:“小棠妹妹,我正要找你,可巧你就来了!”

说话的时候,又把目光对准了彭通等人,流露出惋惜的意味。

“九哥找我?有什么事吗?”纪小棠歪着脑袋,好奇道。

陈小九叹了口气:“小棠妹妹,彭通等人迫于你爹爹的威势,这几日便要回扬州,我可舍不得呀?更何况他这一走,你也要回去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纪小棠一听陈小九是为两人分别而难过,心中宛如烧开了水,咕嘟咕嘟鼓起了水花。

暗叹这些日子的煎熬、总算没有白费,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自豪感!急忙上前拉扯陈小九的肩膀,叹口气道:“九哥,你再说什么话?我怎么会舍得与你分开?实话与九哥说,我这次来,就没有打算回去,就算你赶我走,打我、骂我,我也是决计不走的……”

这小妞儿,终于说了一句大实话,这股执着的劲头,倒是很对我小九的胃口,但谁让你是个飞机场了?

“真的吗?小棠妹妹如果真不走,那可太好了!”

陈小九先是一喜,而后又叹气道:“只是彭通等兄弟却一定要走,他说你爹手里面掐着他的卖身契,若是不回去,有他的好果子吃!哎……其实彭兄弟,可是真不想走的。”

“彭通等人都不想走吗?”纪小棠歪着脑袋,询问道。

单儿却撇着嘴巴、不屑的接口道:“臭小九天天领着那帮臭男人逛窑子,都掉进了温柔乡里,谁愿意走,谁就是大傻子。”

陈小九红了脸,讪讪的笑了一下,心中却想着,自己为彭通等人准备的糖衣炮弹,还是极度管用的!

但他却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耍手段,只是郁郁寡欢道:“哎,兄弟情深,一起游过泳,一起扛过枪,一起嫖……那啥,嘿嘿……当真舍不得让彭兄弟等人走呀。”

“这可如何是好呀?”纪小棠望着江面、自言自语,凝思良久,忽然痛快的拍了一下巴掌,决绝道:“九哥,我若是出面问我爹要人,我爹爹虽然宠我,但是这等大事,他不然不肯迁就我,所以当面明着要一定不会成功,不过……”

纪小棠转动着眼珠,小手摇晃着陈小九手臂,坏笑道:“明着不成,我可以暗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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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女孩家的厚脸皮

上道!真上道呀!

陈小九心中暗喜:小棠妹妹真是个妙人,居然能与我心思想到了一块去,难得!当真难得!

他随口反问道:“要怎么个暗抢?小棠妹妹帮我算计你亲爹,这总不是太好吧?”

纪小棠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好的?虽然都是自家人,爹爹再亲,再亲不过九哥!再说,这个怎么能说是算计呢?最多就是借用一下,宝贝姑娘要用人,做爹爹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单儿听得瞪大了眼睛:这小妞儿真是有了情郎忘了爹娘呀,可怜我想依偎在爹娘怀里、都不可能,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陈小九心中感动,拉着纪小棠的小手,诧异道:“那小棠妹妹跟我说,怎么个抢法?”

纪小棠眯着眼睛,露出一副狡猾的神情,神神秘秘道:“彭通等人的卖身契,就放在爹爹书房中,只是书房有人看守,想要进去,还真需要身手灵活的人,方才可以,九哥,你身手灵活,不如与我一同去。”

陈小九拒绝道:“我事情一大堆,哪里能走得开?”

“那可怎么办才好?我可不会武功!”纪小棠眼眸一闪一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难的?若论起身手灵活,非单儿莫属!”

陈小九拉过单儿的小手,笑道:“好单儿,你最爱在人家的房梁上偷窥了,这件事情正适合你去办,你与小棠妹妹一同去,为九哥立一次大功,如何?”

“我?”单儿摇着身躯,不耐烦的撇撇嘴巴:“又让我做贼……”

陈小九哈哈大笑,趁着单儿不注意,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撒娇般的说道:“好单儿,就帮九哥一次吧!”

“你干什么?”单儿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有纪小棠站在身旁,她面皮薄,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单儿真的很想拒绝陈小九的狗屁提议!不说别的,单与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纪小棠一起同行,心里总觉得别别扭扭的,混身透着一股不自在。

但看到陈小九那双可怜兮兮的大大眼睛透出的期许,心有不忍,叹了一口气道:“别装出那副哭丧的样子,我……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纪小棠眼睁睁的看着陈小九亲了单儿一口,眼眸瞪得大大的,水汪汪的,冒出了绿光,花痴的想着:若是九哥能这么亲昵的亲我的嘴巴,该有多好?

那滋味,一定甜到了心里去。

陈小九喜上心头,眉开眼笑:“好单儿,事不宜迟,现在你收拾一下,便与小棠妹妹赶路吧,争取早些回来,九哥可是有重赏!”

单儿答应一声,便前去备马。

岸上只剩下纪小棠与陈小九两人,陈小九发现她面红耳赤,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好奇道:“小棠妹妹,你在想什么?”

纪小棠靠近陈小九的胸膛,抓住他的手臂摇摇晃晃,扭着小腰,柔声道:“九哥,我回去这几天,你……你会不会想我?”眼中噙着期许,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看,一眨不眨!

陈小九近来对小棠妹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大为改观,并不在再局限于以一个柔弱的、粘人的、狗皮膏药的眼光、看待她。

相反,心中隐隐觉得这恰是小棠妹妹勇敢非凡、坚忍不拔追求幸福的诠释。

近在咫尺的距离,陈小九能十分清晰看见小棠妹妹眼眸中的水迹,含着脉脉情意,浓郁的香气、散发在两人之间,引诱得陈小九心儿乱动。

眼眸滑过小棠妹妹吹弹得破的脸颊、光滑白腻的粉颈,都让人那么迷恋,细看一会儿,心脏都觉得发紧,美得是那般的惊心动魄。

特别是眼眸含情的顾盼,从骨子里渗出甜美的味道。

当然,性感的气息只局限于胸部以上。

若是向往胸部望去,扁平的飞机场,便不能吸引他的眼球了!

纪小棠读懂了陈小九的心思,娇笑了一声,甜甜道:“九哥,你倒是回答我呀?我离开这几日,你会不会想我?”

“啊?”

陈小九喉咙处有些发干,身子滚烫,对于纪小棠这般大胆的逼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若是回答得过于暧昧,这个小妞儿,一定会饥渴的钻进自己的怀抱,但是否将她收入房中,至少他现在没有去仔细琢磨,怎么能给小棠妹妹这个机会?

若是一口回绝,伤了小棠妹妹的心,那自己这个偶像做得也太不称职、太不善良了!

他左思右想,只是闪闪的笑,却不回答。

忽见单儿赶着马车,遥遥前来……

纪小棠急了,眼中红红的,使劲摇着陈小九的胳膊,连连跺脚:“九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会不会想我?”

陈小九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温柔的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记得……记得早点回来!”他想了一阵,终于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纪小棠欣喜异常,激动的眼眸中冒出了泪花,蹙眉道:“九哥是舍不得我走?让我早些回来吗?”肩膀抽搐了一下,用力点头道:“九哥,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我……我哪里接受你了?

陈小九不由得无可奈何,面上浮现出苦笑:这个小妮子是属猴子的,给她一根竹竿,便蹭蹭的向上爬,也不怕摔个屁股开花。

这脸皮厚的,不得了呀!

纪小棠见单儿赶着马车要赶上来了,直勾勾的大眼睛盯着陈小九,眼眸中满是期许,娇羞道:“九哥,我要走了,你能不能像是亲单儿那样,亲……亲我一下?”她虽然大胆,但说出这种话来,脸上却满是娇羞,娇躯发颤,仍倔强的闭上眼睛,垫着脚尖,等着陈小九的香吻。

小妞儿,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陈小九挠着头皮,望着那鲜艳的红唇,忍受着心中的躁动,向后退了一步。

“九哥,你不好意思亲我吗?”纪小棠微微有些失望,睁开眼睛,却发现单儿马车越来越近,心中一横,猛然撅着嘴巴,主动向陈小九脸上亲去!

陈小九惊讶于纪小棠的大胆,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没有躲开,内心中却也对这个主动送上来的香吻,十分的期盼。

就在纪小棠的红唇快要吻上陈小九嘴巴的时候……

“啪……”

凌空响起一声鞭响!

随后,一道黑乎乎的鞭影袭来,在纪小棠的神情错愕中,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缠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鞭尾发力,一拽一抖!

纪小棠又是一声惊呼!

柔弱的娇躯凌空飞舞,落在了马车上。

这一个香喷喷的热吻,就在堪堪得到时,戛然而止。

单儿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一眼,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淫贼!”挥舞起鞭子,调转马头,便向远方奔去。

纪小棠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小九,泪滴居然滚落下来,挥舞着小手道:“九哥,等小棠回来。”那伤心的模样,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的难过!

陈小九终于松了一口气:小棠妹妹,你至于弄得这般伤春悲秋吗?五六日的功夫,都不够你飚一回眼泪的说!

不过,从此间,也能看得出小棠妹妹对他的缠绵情意。

********

陈小九站在岸边,傻愣愣站了一会,却见钟越轻摇羽扇,在樱木的陪伴下,迈着纨绔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笑道:“九哥,你刚才委托我的事情,我都办得差不多了,各个豪门大户,我已经通知到了,就连朱家,我也是没有落下。”

“还去朱家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乱吗?”

一提到朱家,陈小九的心中就划过一阵痛楚,“你手中拿的是什么?看你拽得这幅样子,难道是某位美女为你写的情书?”

钟越一脸神奇的笑道:“情书嘛!九哥倒是猜得对了,也的确是美人写的,只是却不是写给我的,情郎可是另有其人呀!”

“小越,你这厮,也卖起了官司!”陈小九摇头道:“到底是写给谁的?”

“九哥看看不就知道了?”钟越猥琐的一笑,把书信递了过去。

陈小九拿过来,先是闻了闻书书信上的香气,打开后一望,见上面写着四行俊秀的小字!

“浪子虽惜别,

一去何时见?

飞鸟犹恋巢,

咫尺亦天涯!”

陈小九心中默默念着诗,脑中却浮现出朱媚儿冷艳的容貌与幽怨的眼眸,心中像是被一把刀剜了一下,痛得痉挛!

他将信小心翼翼的收在袖口中,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谁给你的?”

钟越道:“朱少爷转交给我的,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二小姐瘦了!”顿了一下又道:“九哥,回避总不是办法,这件事情,总要解决!”

“算了,暂且不管她,还是做好漕运要紧!”

陈小九摆手打断钟越的劝诫,梳拢了一下发麻的头皮,便领着钟越一同领略了一下樱木军团这几日特训的成果。

那娴熟的水性、花样百出的泳姿、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让钟越惊叹不已,连他自己都有种想要加入樱木军团的冲动。

陈小九虽然面带微笑,但心中却不由自主的不断浮现着朱媚儿冷艳的容貌与幽怨的双眸。

哎……我还算男人吗?拿得起、却放不下,最多算是半个!

********

陈小九郁郁寡欢,回到家中吃过晚饭,便倒在床上蒙头睡觉,双儿看得出他有心事,也不来烦他,躲在一边,心事重重的刺绣。

他左思右想,心乱如麻,朱媚儿的音容笑貌却一直在心中徘徊,想去见她,却又放不下男人的自尊。

突然又坐起身来,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他娘的,我不敢明着相见,还不敢偷窥吗?今晚,我就要做一回采花贼,偷窥媚儿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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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另有新欢

陈小九突兀的坐了起来,火急火燎的穿上士子服,明眸闪亮,神情中充满着激动

“小九哥,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双儿放下刺绣,瞪着一双提溜园的猫眼儿,眼中闪烁着关心、好奇。

陈小九抱着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笑道:“睡不着,出去走走,你别担心,一会就回来了。”

双儿早就看出他满腹心事,才不相信他只是出去走走那么简单,但却又不便多问,只是拉紧了他的手臂,柔声道:“早些回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觉。”

这小妮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出来的话那么简单,却总是勾我的心思。

陈小九伸出狗爪子,在双儿的胸脯上轻柔慢捻的抓了抓,把双儿抓的火烧火燎的,方才心满意足、推门走了出去,留下双儿一个人娇.喘吁吁的凝望他的背影。

**********

夜色寂静,树叶静止,无一丝微风吹过,新月如半圈金环,与闪烁着金光的星星、一同俏皮的嵌在深色的苍穹之中。

朱府的大门紧闭,冷冷清清,陈小九矗立在门前,心中百感交集,耳中听着知了的顽皮叫声,眼光扫向门口的一株参天大树。

怔怔的站立了良久,纵身乍起抓住了大树的枝干,如一抹轻飘飘的柳絮,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那高门大府对他而言,直如儿戏,看大门的福伯却仍坐在椅子上熟睡,浑然不知陌生人的到来!

恩?身法好像有进步了许多!

紫微道功可真是好,睡睡觉就可练功,真真难得!

陈小九心中暗喜,眼望着这熟悉的青石小路、飞檐翘角,心中涌上突然涌上一股悲伤。

他振作了一下心扉,轻灵如微风,穿过后花园,来到了朱媚儿的房前。

屋中黑暗,陈小九夜色中视如白昼,纵身趴在窗口,用指头捅破了一层窗纸,向里面望去,却空洞洞的没有人在。

他心中有些失望:九哥好不容易偷偷来看你一次,没想到媚儿这小妮子,居然放了我鸽子!晦气啊晦气!

飞身上了房顶,躺在上面仰望着眨眨星空,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是等?还是走?

捉摸不定之时,忽听到一阵极其微弱的风声!

陈小九听得清清楚楚,抬头一望,却见花园中居然飘过一个漆黑的人影,只是在黑夜中游走的甚快,直入白驹过隙。

他一眨眼的功夫,却已然飘了过去。

谁?难道是要对朱家不利?

谁敢暗中对二小姐不利,我扒了他的皮!

陈小九冷哼一声,如老鹰翱翔,步履如飞,在房顶上踩来踩去,紧紧盯着那个漆黑的人影。

终于,那黑衣人,终于在朱老夫人的房前停下,四顾望了一下,居然一闪身,顺着窗口翻了进去,又顺手把窗户关上。

这人潜入朱老太婆房中干什么?难道是要杀她?

“啊……”

忽听得一声惊诧的低沉声音,从那浑厚的音色,可以听出,正是由朱老夫人发出!

难道真的出事了?

陈小九一闪身,就要冲进去,将那黑衣人拿下,却忽然听到老夫人出生道:“你终于来了……”虽然声音有气无力,但言语中,却含着深深幽怨。

他心中一动:难道有好戏可看?

飞身轻悄悄的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青瓦,透过小孔,向里面望去!

可是这一望,却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张开的大嘴巴,居然合不上。

那黑衣人正是日思夜想、却也杳无音信的扈三娘。

陈小九咬紧了嘴唇,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这意想不到的邂逅而剧烈的痉挛了起来。

同时却暗暗惊讶:扈三娘黑灯瞎火的,潜入朱老太婆房中做什么?难道两个人还有什么渊源吗?

恍惚间,却又听到扈三娘回应道:“我若不来,真怕你死不瞑目。”

陈小九来不及思考,顺着孔隙向下望去!

却见朱老太婆面色枯黄,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只是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扈三娘,似乎想要把她生吃了一般狠戾。

扈三娘淡然的倚靠在桌子旁,丰满的胸脯,在黑色紧身武士服的包裹下,更是显得曲线玲珑,高耸坚挺。

脖子上露出一大片细嫩的肌肤,在烛光的萦绕下显得粉白、炫目;急剧收缩的曲线的细腰、圆滑的翘臀,都散发着丰润,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面容白皙,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成熟的诱惑力,忽闪的眼眸亮晶晶的,妩媚中射出激动的寒光,紧紧盯着朱老夫人看。

那眼眸,像是看着手中的猎物一般,充满着戏谑。

陈小九身临其境,感受到的一种微妙的氛围:难道两人有仇?

朱老夫人听着扈三娘的话,眼眸中射出了毒辣的光晕,挣扎着坐起身来,低声怒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骚蹄子会来找我的麻烦!以前勾引华哥,也不跟你计较,到老了,你还来折磨我!”

“折磨你?”扈三娘不屑的笑道:“我若想为难你,哪能容你活到现在?若不是我曾经答应了华哥,留你一条性命,我真恨不得在你身上捅上十个血窟窿。”

那个什么‘华哥’就是朱媚儿的父亲,陈小九怔怔的听着,心中不由得大约明白了两人之间矛盾的疑云:

“你……你敢?”

朱老夫人面目狰狞道:“勾引我的汉子,难道你还振振有词的与我辩白?你个骚蹄子!”

“啪……”

扈三娘气急败坏,身影闪过,手臂一挥,朱老夫人脸上已经挨了一个清脆的大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居然敢骂我勾引华哥?明明是你勾引华哥,却偏偏赖再我头上?”

“我怎么会诬陷你?”朱老夫人神情憔悴,却仍然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我呸……”

扈三娘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膛一抖一抖的,十分勾人:“我当初与华哥恩爱非凡,早已经私定终身,只是后来我加入了征南大军,才被你用卑鄙的手段得手,你说,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朱老夫人道:“我怎么会卑鄙了?那是因为华哥喜欢我……”

“不要脸!”扈三娘狠呆呆道:“你以为华哥喜欢你?你明明知道华哥重情重义,行端坐正,便给华哥下了合欢散,龌龊的与他睡在了一起,试图用木已成舟的实事,来胁迫华哥,你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华哥每每与我说起来,我都十分痛心……”

朱老夫人神情错愕的瞪大了老迈昏花的眼睛,哆哆嗦嗦道“你……你居然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扈三娘指着朱老夫人的鼻子,气呼呼道:“我还知道,你这个悍妇,害怕华哥娶我做小,居然以死相逼,不让他纳妾,害得华哥抑郁寡欢,也害得我单身相守这么多年,你这个霸道的女人,虽然不会武功,却刺中了我的心,你还有脸面振振有词的骂我?”

朱老夫人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牙床上,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哽咽道:“华哥是我的男人,凭什么要娶你做小,你只是山贼,草寇,跳梁小丑,侮辱朱家的门风。”

扈三娘冷笑道“我是山贼,出身不好,杀过人,放过火,但我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烧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而且我还加入了南征大军,为扫平安南国的敌寇出过奇谋!”

顿了一下,又冷笑道:“可是你呢?善妒、霸道、卑鄙,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是多么伟大的一个悍妇呀!我呸……”

朱老夫人被嘲讽的哑口无言,往昔的那强悍的外表,居然被撕扯了下来,老泪纵横:“我……我除了对你,却没有做过任何歹毒的事情!谁让你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扈三娘气呼呼的盯着朱老夫人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来:“你不许华哥纳妾,我都忍了,可是我先前已经与华哥私定终身,为他生下了一个小女孩,你怕华哥与我旧情复萌,居然骗走了我的孩子,而后居然背着我与华哥,把这个孩子送人了……”

说到这里,眼泪如雨般洒落,上前一步,狠呆呆的掐住了朱老夫人脖子,一字一顿道:“我若不扒了你的皮,怎么对得起我的女儿?”她手中加力,直把朱老夫人掐得眼珠子向外凸着,有出气,却没有进气。

陈小九安静的房上听着,心中不由万分惊诧,直为三娘的痛楚而心碎!

扈三娘见到朱老夫人面红耳赤,濒临绝境,忽然松开了她的脖子,眼光锋利如刀,直勾勾的盯着朱老夫人的眼眸看,似乎要插进了她的心里去!

朱老夫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哀声道:“这都是命,我可以告诉你,直到现在,我一点都不为我所做的事情而后悔,你想要杀我,随手动手,我这辈子,值了……”

“哈哈……”

扈三娘又重新倚在门口,忽然间阳光般的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恢复了初始的妩媚之情:“你这落魄成这般模样了,我会杀你吗?更何况我还答应了华哥,绝不会为难你!”

朱老夫人脸色狰狞、犹疑道:“那你深更半夜的,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我是来炫耀的!”扈三娘轻轻的甩了头发,露出一副妩媚动人的表情,笑嘻嘻道:“因为,华哥在我心里,以及成为了过去,我已经找到了我喜欢的人,我心中很幸福,老天终究是会善待每一个好人!哼……也会惩罚你这样的恶妇!”

“是……是谁?”朱老夫人好似预感到了不妙,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

“还能有谁,你不是都见过了吗?”朱媚儿自信满满的笑了一下:“就是那个穿着士子服的年轻人呀?”

朱老夫人脑中翁的一声,震颤起来:“你……你说的是陈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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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软软的碰触!

陈小九也是一惊,心中受了刺激、突突乱跳,手中的青瓦,差点掉了下来,弄出些许声响!

他目光扫向扈三娘清澈如水的眼眸,暗想:干娘说得是肺腑之言吗?若是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才能遂了我的心意

而朱老夫人之所以生出这么一场差点嗝屁的大病,罪魁祸首、便是因为那陈小九所穿的那一身破旧的士子服!

因为她心中清楚的很,这身士子服正是扈三娘为朱华量体裁衣打造的,一身端庄的衣衫中,包含着朱华与扈三娘之间深厚的情谊。

当陈小九穿着一身士子服出现在她的面前,恍惚间,朱华玉树临风的音容笑貌,萦绕在了她的脑海中,一刹那,影像闪过,脑中又浮现出扈三娘那狐狸精的妩媚风韵,正与朱华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话。

这着实让她思想中浮现出幻视幻听的错觉!

尽管她心中很痛,但却不得不承认,朱华最喜欢的仍是扈三娘,而不是她这个正牌的妻子。

多年的不甘、愤恨,还有深深的恐惧,在陈小九穿着士子服潇洒从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使她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外强中干的老迈体魄、承受不住巨锤的击打,轰然倒塌。

而且,她还隐隐然猜到,那个狐狸精绝对不会这般轻松的放过她,士子服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序曲。

一切都如她所料,百般煎熬中,终于等来了这狐狸精的雷霆一击。

此时的她,本来做好准备与扈三娘大干一场的主意,就算自己这条老命也走到了尽,也要出口恶气!

可是扈三娘并没有杀她泄愤的意思,让她不明所以。

当扈三娘说出,自己一片相思已经转移到陈小九身上时,心中波涛翻滚,脸色变得黑不溜秋,一双充满着斗志的眼睛、瞬间黯然了许多。

斗鸡般的泼辣之色,消失无踪。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联想到华哥早逝,自己婚姻上的不幸,心中似有千般蚂蚁搬滑过。

虽然明明感觉到被那一根根的细微爪子撩拨的难受,却没办法解脱,只能硬挺着接受人老珠黄、落寞不堪的事实。

而反观扈三娘,虽然人到中年,却依然风娇水媚、珠圆玉润,岁月的吹打,却并没有带走她的青春气息,反而平白为她增添了浓浓的成熟魅力,那妩媚的眼神眨呀眨的,送出万道秋波,白嫩的脸颊、粉腻的脖颈,似乎也要滴出水来。

而自己却经风吹雨打,留下了岁月不饶人的枯黄印迹!

老天爷!你是何其的不公平?

朱老夫人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心口处隐隐约约泛着轻微的疼痛,喘了一口粗气,方才一字一顿的反问道:“一定是你勾引陈小九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与他狼狈为奸,我赶他离开朱家,就是没有一点过错。”

“谁说是我勾引他?”扈三娘闪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老夫人看,她没想到朱老夫人虽然不怕死,却十分在乎这桩事情,有心利用这个籍口来打击朱老夫人。

遂颇为风情的抚弄了一下秀发!

挺直了娇躯,细腰处深深下陷,圆臀处高高翘起,在烛光之中,朦朦胧胧地透出诱人的形状来。

她媚笑了一声,挤兑道:“你还有些不服气吗?你看我,虽然年纪大了些,若是和小姑娘比起来,却充满了成熟的味道,一点也不青涩,吃起来却香甜可口,陈小九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需要故意使出手段勾引他吗?”

陈小九却蹲在房上,撇撇嘴巴:三娘就是犀利,不过这身段、脸颊,真真媚死个人!

“你……你果然是个狐狸精……”朱老夫人气急败坏,脸色变得愈发的惨白。

扈三娘不依不饶,搔首弄姿道:“而且,我风闻你的宝贝姑娘居然也喜欢陈小九,哼……当年你蛮横霸道从我手中抢走了华哥,现在因果循环,我就要从你宝贝姑娘手中,把陈小九抢回来,让你的宝贝姑娘像我一样痛苦半生!”

“因果循环?哈哈……好一个因果循环!”朱老夫人情绪突然失控,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疯狂的大笑:“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终生!”

说着话,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倒在了床头。

陈小九见此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朱老太婆虽然极度令人讨厌,可是毕竟还是媚儿的母亲,自己要不要探视一下?

这个老太婆,可别真的就此嗝屁了!

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见扈三娘忽然在朱老夫人鼻息处试探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你被气死了,倒是便宜了你,原来你只是气息不调、晕死了过去。朱老婆子,你等着,我以后会常来与你见面的,让你如同梦魇般活着……”

她冷下了一声,吹熄了烛火,翻身从窗户处,跃了出去,在月夜中前行!

陈小九怎么能放任扈三娘远走高飞,套上头套,身形一纵,如飞天蝙蝠,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他这些日子,功力长进了许多,行走无声,扈三娘满腹心事,却也没有察觉。

待飞至后花园处,才隐隐感觉到后面有一个可以的人影、在跟着自己,而且这人的身法高明,非易与之辈。

她虽然在夜晚看不清后面人的身形,但凭着脚步声却可以断定此人的行走方位与距离。

放慢了速度,准备好攻击的动作,待那黑影越来越近!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算准备了剧烈,突兀般的凌空向后飞去!

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夜余晖的映照下,向那黑衣人胸口刺去。

这一刺、来得十分突然!

陈小九遇到危机,又不能出手伤了扈三娘,向左侧躲过,随后手臂暴涨,一手掐住她擎着手臂的胳膊,一手搂住她的腰肢。

扈三娘大羞,自己的身子怎能认人轻薄,这厮,居然是一个大色狼,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另一只手运起内息,向陈小九胸口击去,真是想一掌要了色狼的性命。

陈小九勉强侧开了身子,救命般的压低着声音吼道:“干娘,是我……”

扈三娘听着声音,不觉得一怔,那声音如此熟悉,正是把自己折磨的魂牵梦绕的那个小混蛋,仔细一望,身上的衣服居然也是士子服,手中的力道急忙回收。

可是内力用得太大,仍有那么一点力气、打在了陈小九的右侧胸膛上。

“恩……”

陈小九肩膀一痛,便松开了扈三娘的腰肢,轻轻喊了一句:“好痛!”身子便往下落。

扈三娘当然不能由着这个小混蛋下落,柔荑滑过他的粗腰,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脚下几个起落,身形如一阵轻风,隐藏在了一处假山背后。

陈小九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依偎在扈三娘的怀抱中!

柔软无骨的腰肢,紧紧的抵在他的身侧,软玉温香的侵袭,令他他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长出了一口火辣的气息。

忽然又发现一只胳膊,在慌乱之中,触压在三娘的胸膛上,虽然隔着衣衫、亵衣好几层布料,依然传来软软的、令人心慌的**蚀骨滋味。

抬头凝视着三娘妩媚的眼眸,却发现三娘的眸子含着秋水、慌乱、失措,正在看着带着头套的自己,幽香阵阵、气息如兰,隐隐带着羞涩的神态,让陈小九心里产生了如痴如醉的感觉。

“小九,你怎么来了?”扈三娘不等陈小九回答,便伸手解开了陈小九的上身的扣子,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毫不避讳的扒开了上衣,露出小九光滑的胸膛。

“你看你!偷偷的跟踪我干什么?我若是一时失手,怎么办才好?玉儿可不埋怨我一辈子?”扈三娘望着那红肿的胸膛,颇为心疼,眼眸中满是怜惜,似乎在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而深深自责,小手轻摆,气呼呼的在胸膛上点了一下,柔声道:“还痛吗?”

“哎呦……”陈小九本能向后缩了一下,怔怔的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颊,连连摇头道:“不痛,不痛,看见干娘,便什么也不觉得痛了!”

“贫嘴!”扈三娘剜了他一眼,樱唇微张,向那红肿的地方吹了一口气,柔声道:“这样好些了没?”那微微翘起的红唇,肉肉的、软软的、粉嘟嘟的,像似一块蜜糖,散发着香甜的滋味,让人忍不住想紧紧裹住,又亲又咬的喜欢一下。

陈小九看直了眼,眼眸红红的,存着饥渴的小火苗,喉咙处用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液,暗暗想着:干娘怎么这般大的媚力,那一举一动,真让人着迷!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扈三娘似乎也发现了小九的异样,嘴角嗔怒,忽然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些奇异,怎么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些打情骂俏的味道?

该死……这可不是干娘该说的话!

她寻思的越多,越觉得羞涩,脸上涌上火辣辣的红霞,眼眸眨呀眨的,也注视着小九怔怔的看,那温柔的目光,都闯进了她脆弱的心里去。

哎!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扈三娘想着想着,忽然间咯咯娇笑起来,滑柔的小手在小九眼前晃动了一下,嗔怒道:“再看?我就向玉儿告状了……”

随手挥出,将陈小九的头套摘下来,露出一张垂涎三尺、躺着哈喇子的俊美脸颊——

感谢“银d的虫”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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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熟女心思!

这张七分俊美、带着三分坏笑的戏谑模样,扈三娘不知在梦中萦绕了多少次,每次梦醒过后,总是失落中带着浓浓的伤感!

“你怎么也跟来了?”说话间,额边垂下几缕稍稍零乱的细发沾在脸上,柔媚的脸蛋上透着嫣红,那是羞涩的眩晕

陈小九并没有回答扈三娘的话,眼光中含着波澜、期许,怔怔的看着三娘。

忽然激动地拉着扈三娘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喘着粗气道:“干娘,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想你得很!”语出至诚,竟似有些哽咽。

扈三娘心扉火热,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的挣脱了陈小九的狗爪子,调笑道:“有老婆不想,想干娘做什么?天大的傻瓜!”

语出娇嗔,眼皮横流,心里有种莫名的欢喜,脑中却浮现出陈小九将她压在房顶上,对她又亲又啃、动手动脚的羞人场景。

那一幕虽然不该发生,属于胡作非为的乱举,但偏偏自己永远忘不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当陈小九那双大手肆意抚摸自己胸膛的时候,自己有多么舒服?

更过分是与自己口舌缠绕时,几乎产生了跌宕起伏、无法自持的舒爽之感,那微妙的交融,对于自己这样干旱了多年、无人滋润的成熟女人来说,会有多大的吸引力?

在那**的夜晚,她真希望天当被、地当床,在茫茫月色之中,敞开自己的心扉,迎接一段渴望已久的堕落。

多么迫切的希望,这个大胆、坏坏的小男人,能够粗暴的撕扯去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矜持的娇媚身躯、暴露在心爱男人的身前?

甚至她想的更大胆,这个小男人在狠辣一点,牢牢抱住自己,用男人特有的方式,带给自己该有快乐,让自己在他的身下剧烈的喘息,在辗转缠绵中,把自己送上快乐的巅峰,该有多好?

只是,当她联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小心肝儿是自己的干女婿时,便让她产生了望而却步的念头。

陈小九却顽皮的再一次抓紧了扈三娘的柔荑,开心的笑了笑:“老婆也想,但总不能娶了媳妇忘记了干娘的好。”

“你啊你!就是贫嘴!”扈三娘收回了旖旎的心思,向陈小九伤口望去,关心道:“还痛吗?”

“干娘,还真有些痛!不过不要紧,我有灵丹妙药。”陈小九从衣服中拿出铁梨花,倒出一些药膏来,向自己胸膛抹去。

只是他自己不怎么敢动,疼痛使他变得有些笨手笨脚。

“还是我来帮你吧!”

扈三娘见他那副笨笨拙拙的没教养,心中越发觉得可爱,咯咯笑出了声,伸手夺过铁梨花,小手沾了些药膏,轻轻的揉抹起来,一边用手在小九光滑的胸前划圈,一边柔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小九感觉扈三娘小手的细腻和柔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自胸口向周身蔓延开来!

他心神一荡,药膏处有些痛楚,稍稍站立不稳,晃动了一下,急忙又顺手揽住了扈三娘的腰肢,温软的小腹,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扈三娘心中突突乱跳,扭腰挣扎了一下,陈小九尝到了甜头,却死皮赖脸的抱着不松手,可怜兮兮道:“我痛,干娘,我站不稳了,抱着你能稳当些……”

“哎……我真拿你没办法。”扈三娘看他那副装出来的疼痛模样,心中叹了口气。

她大约能猜到陈小九含着占自己便宜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应该狠心一些,不能让他的狗爪子肆意的在自己的腰上摸摸抓抓!

可是……可是那种被喜欢的男人抚摸的感觉真好,她有些迷醉,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那你抓紧了,不许乱动!”扈三娘剜了他一眼,眼媚儿心跳,继续给陈小九上药,只是心慌意乱,连小手都颤抖了。

陈小九大手扶着三娘柔软纤细的腰肢,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两巨散发着火热气息的躯体,紧紧贴靠在一起,扈三娘娇躯的柔软和成熟的芳香、令他心猿意马。

近到贴身相拥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数清楚三娘的弯眉,粉红嘴唇微微张着,肉肉的,散发着诱惑人的香气。

眼眸向下看了一眼,三娘高耸的胸膛波澜起伏,阻碍了他再往下注视的视线。

只是一团软软的丰盈,在眼前晃呀晃的,只把他的心扉撩拨得火热,一股炙热的念想,突然从心里涌动上来,他想控制也不行。

扈三娘心慌意乱,浮着羞红的霞云,再给陈小九涂抹着伤处!

腰间那双大手传来火热的温度,只是在她后腰上轻轻一放,便让她心里迅速升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更何况那双大手还颇为不老实暗自轻柔慢捻的动弹?

她在饥渴与害怕的心扉中僵持着,手中快捷的涂抹着,想着赶紧结束这香艳的疗伤。

可是,突然间,她的柔软的娇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像点了穴道般的僵直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眼眸如火,射出了嗔怨与秋水般的霞光。

“小九,你……你想什么坏事呢?”扈三娘臻首低垂,将目光对准了肿胀的伤口处,小手点了穴道般轻抚在胸口肿胀处,再也不敢画那勾人的小圈了。

因为,她突然感觉腹股沟的地方,有一根生硬的、还带着弹性的木橛子在顶着她,冲撞般的侵袭着她的**。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那根要命的东西,硬硬的,到底是什么?

这种情动的感觉,是扈三娘心里最害怕、最想要的,却又是最不能要的一件东西,心里虽然十分的渴望,但理智占据上风,决不许自己沉沦。

不敢乱动、挣扎,生怕挣扎产生的剧烈摩擦,会使这巨充满着清爽气息的男子疯狂。

寻思半响,她鼓起勇气,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看,眼波里荡漾着秋水,也不知道是幽怨多些,还是鼓励的成分多些?嗔怒道:“你就这样对待干娘?亏我还细心为你疗伤?”

陈小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心头火起,却无法浇灭,支楞着那根木橛子,也不敢随便的动弹,软弹的腹股沟,传递着狂野、令人发疯的渴望,他生怕动一动,自己就真的会亵渎了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干娘。

尽管他心里很想放纵,甚至有种霸王硬上弓的念头,可是他知道,他霸王般的武功根本敌不过扈三娘几个回合。

“干娘,我知道你……你心里是喜欢我的!”陈小九想了半响,突然身手挑起了扈三娘的软润的下颌,这一个亲近、放肆的举动把她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可是身躯缺像是被点中了穴道般,根本不听使唤,乖乖的被大手抓住了。

扈三娘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息,争辩道:“你胡说什么?你在我眼中,就是晚辈,我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你?干娘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早就……早就没了那份心思……”

她红着脸,撅着粉红软滑的小嘴、争辩着,可是话语柔软,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无力。

想要说得生硬些,那违背良心的话儿却又说不出口,自己明明十分受用的很,为什么偏偏不能得到滋润?

这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陈小九的大手放肆在在她的下颌上抚摸着,手指扫过的地方,痒痒的、有一种久违的温馨、甜蜜,这种暧昧的一眼,正是孤单的自己、所盼望的吧?

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不敢奢望下去,闭上眼睛,少了视觉上的冲击,却有一股男阳的气息,在她耳际鼻间流淌、扩散……

微妙的芳香吸入琼鼻中,产生了幻想、错觉,浑身酥软无力、摇摇欲坠,心中渴望的念想,却茁壮的窜起了火苗。

而且,那分明缓缓的感受到了身下那根木橛子的壮大,顶在柔软的小腹,还一动一动的,顶得她满脸绯红,就像点中了穴道。

隔着好几层木料,还是能深刻的感受到那根木橛子的坚硬和强悍。

想着想着,脑中便幻化出了羞人的画面,只觉得腿间有写潮湿,愈发的感觉到无力、想要逃出去,都没那份心劲儿。

“干娘,你是喜欢我的!”陈小九温柔的笑了笑,却又缓缓重复着扈三娘刚刚说过的话:“虽然年纪大了些,若是和小姑娘比起来,却充满了成熟的味道,一点也不青涩,吃起来却香甜可口,陈小九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需要故意使出手段勾引他吗?”

“啊?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刚才听……听到了我说的话?”扈三娘瞪圆了眼睛,脸色越发红了,娇躯一颤一颤,张开小嘴,茫然无措。

她能感觉到小九情绪上的变化,眼睛在一瞬间就充满了红色的火焰,环住自己的手臂也更亲昵了些,缓缓且坚定地将自己温软的胸膛抵在了他光滑的胸口。

她心中害怕,轻轻摇头道:“小九,你别……我那些话是骗人,是欺负朱老夫人的,做不得真……”

挣扎分辨间,陈小九的脑袋却迎了上来,张开嘴巴,捉住了扈三娘灵动的小舌。

“恩……呜……”

三娘剧烈挣扎,喉咙处发出汩汩的响声,小手在陈小九后背又掐又拧,只是那么一阵的功夫,三娘的手臂便停止了厮打,反而将牢牢的抱紧了小九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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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谁坏了我的好事?

一片云浮过月亮,遮住星光,天色一时变得灰暗,老天似乎也在为这一对**、成就好事,蒙上了害羞的眼睛

陈小九心火旺盛,什么都不顾得了,抱紧了三娘又亲又啃,上下其手!

扈三娘眼神迷离,一边扭动着娇躯,欲拒还迎,一边喘息着粗气道:“小九,你还不赶紧老实些?我是你干娘,你怎么向玉儿交待?”

陈小九亲吻了一下扈三娘的双眼,眼中冒出了火来:“那有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你一生这么多苦难,凭什么?”

“可是……”扈三娘仍有顾忌。

“善良是一种软弱,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难道就不能放纵自己,鼓起勇气,追求自己的爱情吗?管它山崩地裂,只要你我快乐就好。”

陈小九说着话,就再也不老实起来,用手胡乱扒开了三娘的衣衫,大手探了进去。

扈三娘闻言一怔,忽然觉得小九的话,虽然邪恶了一些,可是自己这些年过得这么苦,形单形只一个人,寂寞如雪,难得心中爱煞了一个人……

怎么就不能去追求了?

而且,只要两个人都不说,这件羞人的事情,又有谁知晓?

扈三娘想通了这些,便不再挣扎,只是抱紧了陈小九,任他胡乱抚摸自己的娇躯。

陈小九心中大喜,如愿得偿,感觉自己就是天地间最幸福的人,大手很不老实在泛着芳香、吹弹得破的小腹上肆意游走,身下偶尔传来声声压抑得极低的呻吟声,娇婉旖旎,勾人魂魄。

他再也受不了三娘的撩拨,匆忙间便要解开衣带,要遂了自己的心愿。

正待此时,他忽然听到极低的脚步声,还隐隐约约有着低声争吵的说话声,神情一怔,便停下了挞伐的节奏。

“怎么了?”三娘眼波横流,柔软的躯体横躺在草丛中,胸前的衣衫已被陈小九撕扯开来,露出贴身的胸衣,心中羞涩的盼望着,陈小九能快点上来,帮她灭火!

却又见陈小九停住了手,心中既有些难过、遗憾,却又放下心来,暗叹自己终究没有迈出这一步。

“哎……有人来了,正巧奔着花园过来的!”

陈小九才不会那么仁慈,裸露的羔羊躺在身前,而嘴下留情,但当他聆听到几人匆匆往这边行走时,便知道自己这次的好事,终究是破灭了!

此时,他真的很想骂娘,若是一会看到是谁在惊扰他的好事,一定要打爆那厮的头。

“有人来了?那你还压在我身上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扈三娘本就提心吊胆,一听这话,更觉得羞愧,一把将小九从身上推了下去。

正巧推在陈小九肿胀的伤口处,陈小九低声嘶吼了一声。

“别喊!别喊……”扈三娘气得直跺脚,急忙捂住他的大嘴巴,幽怨道:“小九,你真是个混蛋,刚才火急火燎要对我不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现在到这般脆弱,好气人吗?”

陈小九嘘了一声,抱紧了扈三娘躲到了假山后面。

一阵的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听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扈三娘心儿乱跳,却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只是剜了陈小九一眼,心有不甘的系上衣服扣子。

陈小九心中琢磨如何打爆这个破坏他好事儿的的人的脑袋时,就听见一个声音,叹气道:“二妹,你倒是要赶紧振作起来呀,天天伤春悲秋的,总往极乐寺许愿,却也不是个办法,黑灯瞎火的,我若是不去接你,这么晚了,女孩家家的,出点事情可怎么好?朱家的大业,还是要靠你来支撑。”

居然是猪悟能的声音,原来是朱媚儿与悟能这厮破坏了我的好事!

陈小九叹了口气: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来媚儿是故意与我做对了,攥紧的拳头,也情不自禁的松了开来。

“二妹?”扈三娘白了陈小九一眼:“他就是朱老婆子的女儿吗?是你曾经念念不忘的老相好吗?”

陈小九轻轻点了点头,探头向外望去。

扈三娘不服气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居然迷得你神魂颠倒。”臻首也透过石头边缘,偷偷的向长廊中望去。

朱媚儿一身白衣,坐在长廊的竹椅上,脸蛋白皙,妩媚中自带着一股冷艳绝伦的气质,云朵分散,月光照耀下,充满着一股惊艳的美!

扈三娘暗暗的出了一口气,轻轻撞了一下陈小九,赞叹道:“你的眼光不错,真是一个好美人,没想到朱老婆子居然生出了这么漂亮的女儿!”

心中暗暗感叹,若是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世上,也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陈小九轻轻抓住扈三娘的小手,小声的笑道:“三娘,我之所以喜欢她,便是因为她的妩媚与三娘如出一辙呀。”

“胡说八道,你是先认识她的?还是先认识我的?我又怎么会分不清楚?分明是你爱屋及乌,才对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说着话,再向朱媚儿望去,那一举一动的妩媚之色,当真与自己年轻时有三分想象,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天下间的事情,会有这么巧吗?

心中百思难解,不由得紧紧攥住了陈小九的大手。

陈小九眼睛变态,望着朱媚儿,见她虽然仍然那般冷艳妖娆,但眉宇间却充满了哀伤。

尤其是眼眸中,红红的,还隐隐含着泪痕,心中不由得生出可怜之意:这个小妮子,听猪悟能的意思,刚刚从极乐寺回来,难道又因为自己离开朱家的的事情,去极乐寺许愿了?

朱媚儿坐在竹椅上,轻轻摇动着拉绳,晃动着椅子!微风拂过,白衣轻轻漂浮,头发也凌乱的缠绕在俏脸上,像一个哀伤的仙子临凡。

她摇头抿了一下嘴唇,轻声道:“我没心思打理家业,不是还有哥哥你吗?你就先费点心思……”

猪悟能苦着脸道:“二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底细,我就是一个好吃懒惰、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哪里有什么治家的本事,你可不要再挖苦大哥了!”

朱媚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轻声道:“大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你隐藏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装傻充愣的装二世祖?好好的帮我管理家业,不好吗?”

“嘘!”猪悟能急忙打断朱媚儿的话,缩头缩脑、见四处无人,方才放下心来,望了望星空,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气道:“二妹,我自然有我的苦衷,很多事情,哪里是一句半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顿了一下,又仰望朱媚儿,郑重道:“但是,二妹,现在朱家可真到了生死关头了,否则,大哥怎么会这般提醒你呢?”

“生死关头?”朱媚儿勉强生出了一点兴趣,无力道:“为何这样说?”

猪悟能道:“你这些日子每天日都在极乐寺许愿,家中的事情你都不太知晓!现在可真到了危机关头了!”

“朱平、朱武两兄弟本来惧怕娘的余威,只是现在娘有重病在身,无暇他顾,这两个朱家叛逆开始想要自己挑起大梁,分裂朱家的生意盘子,而且还穿梭其他的宗亲故旧、来投靠他们。”

“朱平生了一张利嘴,许诺了他们很多好处,那些旁支远亲,有真有不少已经投靠了他们,在苏州、扬州,江南很多地方,那些大掌柜,有的已经被朱平、朱武暗中收买了,长此以往,朱家必然分裂。”

“竟有此事?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些!”朱媚儿心中既惭且愧,气呼呼的站起身来。

“还远不止这些!”猪悟能伸出肥大的巴掌,拍了一下青石板,也不管是否震的手疼,摇头道:“朱家城西分店也出了大事,本来梅文华已然被小九除掉了一身的尖刺,对咱们毫无威胁,老老实实的交出了大权!”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没有了娘亲的威严、小九的智慧,这厮现在又耀武扬威的东山再起,重新执掌起了城西分店的大权!”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中也不免大惊:暗想梅文华那厮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次席卷而回,必然会大动干戈。

猪悟能喘了一口气,又道:“这个梅文华手段极高,重新掌权后,他的手法更狠,更重,直如撕破了脸皮一般,大肆的打压对咱们忠心耿耿的老人,启用一些地痞流氓为他所用。”

“没有娘亲、小九的帮助,凭咱们的威望、经验,根本压制不住他嚣张的气焰,我曾经试图去夺权,可是实在令人汗颜,三言两语,便将我拒之门外了,着实可恨。”

朱媚儿心中波澜翻滚,颇为惆怅,梅文华的本事,她是心知肚明的,影响力也十分强大,算得上风云人物。

他的报复,一定会有雷霆万钧的气势,但此时她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宽慰猪悟能道:“大哥,不妨事,一个城西分店,不会乱了朱家大局。”

猪悟能道:“二妹,你不用安慰我,你我都心知肚明,城西分店是朱家的老字号招牌,在几十家分店中,影响力最大,最深入人心,梅文华这般强势的做派,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其他朱家分店大掌柜的想法,大有一股星火燎原的阵势,而且,现在朱家大乱,群龙无首,可正好给他们趁火打劫的机会!”

“二妹,兵危即在眼前,不可不防啊!”

猪悟能站起身来,拉了一下朱媚儿的衣袖,眯缝的小眼中全是哀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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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偷听心里话儿

朱媚儿经商多年,自然能看出其中隐藏的凶险,梅文华嚣张跋扈,他振臂一呼,便会有很多大掌柜效仿于他,但凡手中有些势力的大掌柜,都会趁火打劫,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是她现在心思慌乱,又有什么办法呢?

“二妹,你倒是想点出路!或者……”猪悟能支支吾吾道:“或者只有陈小九能力挽狂澜,妹婿奸诈狡猾,一定能扭转乾坤。”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妹婿?谁是你妹婿?”

朱媚儿发疯了般,抡起拳头在猪悟能身上捶打着,气呼呼道:“你拿人家当妹婿,人家可没拿你当大舅子,你再敢信口雌黄,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猪悟能痛得呲牙咧嘴,只讪讪笑着:“怎么不是妹婿?你们都当众……当众亲过了,那些士子书生都是见过的,可以作证,他敢朝三暮四的不要你,亲了你后,抹了一下嘴巴想跑,我豁出命来,也得把他留下来……”

“大哥,你还有完没完?”朱媚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那是演戏,做不得数的……”

陈小九藏在暗处,脸上臊得通红,尤其是当着扈三娘的面上,更不想落下一个偷吃的恶名!

扈三娘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陈小九看,嘴角露出挤兑的笑意,轻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就把人家一个家世显赫的小姐、给亲了?你可真是个混世魔王,好有办法。”

陈小九讪讪笑了笑,摘星楼前,与朱媚儿那甜蜜的情景,历历在目,谁能想到现在会这般生分?

朱媚儿抬头望了望那弯弯的月亮,越发觉得自己孤寂落寞。

忽然摘下了手腕上的鸳鸯绳,扔在了一地上,气呼呼的跺了几脚,眼泪也彪了出来,哽咽道:“臭小九、大坏蛋,不识好人心的臭东西,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这般小气,这般不会怜香惜玉,一张嘴巴花花的,却不干正经事儿,我恨你!我恨你……”

整个花园中,都响起了朱媚儿呜咽的哭泣声。

陈小九的心都要碎了,最难消受美人恩,若不是扈三娘在场,他一定冲出去,好好完安慰一翻为自己落泪的女人。

猪悟能最是尴尬,搓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听到朱媚儿哭声渐消,才诺诺道:“二妹,你不能……不能胡乱编排人的,小九虽然奸诈了些,不过对你、对我,对咱们朱家都是很好的,只是……只是与娘亲脾气不和!”

“他表面看起来随和,其实却是个高傲的人,我当初就反对娘亲把小九弄进奴籍,哎……其实这个已经狠狠的伤害了小九,小九却也没有计较,只是这一次,娘亲虽然病倒了,但……但娘确实做得过火了些!”

猪悟能又坐在地上,挠着头皮数星星,一脸畅想道:“想当初,我俩一起喝过酒、使过坏、嫖过……那啥!嘿嘿……真幸福啊,我就不明白,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朱媚儿发狠发够了,看着那脏兮兮的鸳鸯绳,又觉舍不得就这么扔掉了,捡起来用白白的袖子擦拭掉了灰尘,小声嘟囔道:“他好不好,我心中自然知道,还用得着大哥说?”

“那是!那是!二妹看人的眼光,向来极准,大哥是比不上的!”

猪悟能讪讪的挠了挠头道:“不如,二妹,我豁出去这张面皮,把小九拉回来怎么样?只要你俩一见了面,那小九见不得女人哭,你就使劲的哭给他看,他一定会心软的,乖乖的抱着你,再也不肯离开。”

“大哥,你越来越没个正经!你还是不了解他。”

朱媚儿轻摇臻首,眼眸闪过一丝睿智:“娘亲伤了小九的心,我的眼泪也不管用,要是真的能感化他,他岂不是早就乖乖就范了?”

猪悟能沉默的点点头,又张口道:“那总要想些办法,不能这么干耗着。”

朱媚儿低头舞弄着鸳鸯绳,柔声道:“我已经给他送了信,他若是有心,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哎……就怕他根本不在乎我!”

“不会的,小九是个重情义的人,不会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情!”顿了一下又道:“你一定要相信他,他亲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大……哥!”朱媚儿幽怨的喊了一声,眼睛红红的,脸上也浮现出红霞,推搡着猪悟能道:“大哥先回去休息吧,我想清静一下,憋得难受。”

猪悟能点点头,嘱咐道:“早点休息!”便拖着臃肿肥硕的身躯,慢吞吞了走出了花园。

陈小九望着那肥硕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幸福,能有这样一个如此信任自己的肥猪,总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他正考虑着自己该如何示好时,扈三娘捅了他一下轻声道:“哦,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朱家呢!原来你是收到了朱二小姐的书信,特意来看望心爱的女人来了?”

陈小九讪讪笑了一下,并没有反驳!

扈三娘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有气,嗔怨道:“勾引了富家小姐,心中很得意吗?”芊芊玉手、指指点点,一下正戳中了他的肿胀处。

陈小九没有防备,痛得一激灵,惊得叫出了声,随即觉得不好,忙捂住了嘴,幽怨的白了扈三娘一眼。

但为时已晚,那痛声、已然飘了出去。

朱媚儿正在低头冥思,一声尖锐的叫喊,把她吓得战战兢兢的向后退去,背靠着长廊的柱子,睁大了眼睛望着假山后面,叫道:“谁?谁藏在后面?还不快出来?”

随后脑中浮现出那一声短促的叫喊,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一颗惊惧的心瞬间激动起来,颤颤巍巍的询问道:“是小九吗?”

陈小九望了一眼扈三娘,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与朱媚儿约会……

扈三娘白了他一眼,叹口气道:“美人垂泪,于心何忍?你还磨蹭什么?”她手中加力,将犹豫中的陈小九推了出去。

当陈小九的风流身影,从假山后面期期艾艾的出现时,朱媚儿的心都碎了,她没有猛地一下扑倒在了陈小九的怀中,而是红着面皮,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忍受着心里的胡思乱想,嗔怨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偷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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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打情骂俏

陈小九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值!

原以为只要自己一出现在朱媚儿眼前,玉树临风的在月光下摆个造型,小妮子就会像一阵风般,乖乖的扑进自己的怀抱,然后与自己热烈拥吻,任自己予取予求

只是没想到却冷了场,这小妞儿不断的抹着眼泪,站在那里,也不动弹,瞪着一双大眼睛,像个怨妇似的,盯着着自己看,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着扈三娘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的,只有风儿轻轻吹送!

朱媚儿终于幽幽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还记得回来?”

陈小九笑了笑,磨磨蹭蹭的向前迈了几步,在朱媚儿身前三米处站定,取笑道:“收到你的书信,我又怎么敢不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能记得我?”

朱媚儿想到伤心处,抽搐着鼻子,又想哭出来,只是不想再陈小九面前跌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是忍住了,没滴出来。

她背过身去,偷偷用手绢擦拭了一下眼框,才埋怨道:“你一天到晚的忙着做漕运,混得风生水起,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不是?有双儿那小丫头伺候你,你一定过的很舒坦,还有慧娘、贤惠勤快,也能伺候你衣食住行!”

“二小姐……”

朱媚儿越说越来劲,呜咽道:“更还有一个扬州来的大家闺秀——纪小棠,就是那个你送内裤的不要脸的女人,对你百依百顺,呵护有加,杭州都传遍了,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哪里像我朱媚儿这样的富家小姐,只是对你发脾气,打你、骂你,你当然是巴不得的离我远一些,耳根子清静,省得见我心烦,是不是?”

朱媚儿越说说伤心,坠入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把自己胡思乱想的东情景都信以为真,肩膀一耸一耸的,终于落下了泪来。

“媚儿,我不许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小九大手像是两条泥鳅,从朱媚儿腋下滑过,双手在她小腹上紧紧扣在一起,张口在她耳旁吹了口气,温柔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爱煞了,偏偏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我、欺负我,好开心吗?”

朱媚儿的身子很软、很柔媚,他手臂紧紧贴靠朱媚儿的小腹上,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却能深刻体会到朱媚儿身体的灼热与惊人的弹性。

那**蚀骨的感觉,令人迷醉,摸在上面滑滑的,手感绝佳。

手臂夹得紧紧的,腰腹间没有一丝赘肉,幽幽体香传进他的耳朵,像是催情的毒药,引人遐思,陈小九探头,舌头大胆的、却又轻轻的在朱媚儿耳根舔了一下。

朱媚儿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耳根红艳艳的似要滴出水来,似乎承受不了陈小九的挑逗,挣扎着要掰开这坏人的大手,幽幽道:“你干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了?不想理我的时候,就滚得远远的,难得回来一次,却又毛手毛脚的轻薄我?你当我是随便亵渎的女人吗?”

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却产生了涟漪,涤荡着舒爽的波浪,只是那么轻轻的亲了一下,心里便觉得暖暖的、麻麻的,想要挣扎,却也没有多少气力。

扭动了几下,却又被大手箍得更紧了。

一具柔软的娇躯,更加紧密的贴在了情郎的身上,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去,肌肤相亲,肉与肉之间、传递着清爽的气息与浪漫的香气。

朱媚儿扭动了几下,终究觉得是徒劳,便老老实实的被陈小九抱着,臻首低垂,扣着衣角,诺诺道:“你只会占我的便宜。”

“这不是占便宜!”陈小九探头,温柔的用下颌摩挲着朱媚儿白皙的粉颈,轻轻道:“这是爱……”眼眸向下望去,一对丰满温润的双峰阻挡了他的视线,隐隐约约紧张的跳动着,陈小九调皮的伸手拨拉了一下,取笑道:“它也很喜欢我呢!”

“哎呀!你可真是讨厌!”朱媚儿跺了跺脚,终于不堪忍受陈小九的挑逗,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陈小九没有防备,也懒得防备,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搞怪的叫着:“朱二小姐谋杀亲夫了……”

“胡乱叫什么?”朱媚儿小手捂着他的嘴巴,蹙眉嗔怒道:“你个大混蛋,谁是你老婆?你是谁的相公?咱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大喊大叫,被府里的人听到了,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就是我老婆。”陈小九瞪大眼睛重复道:“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要死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朱媚儿论起小拳头,撒娇般的在他胸口胡乱捶打着,跺着脚不依不饶道:“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这几下小粉拳虽然力度不大,近似于小情人撒娇,却正好打在了陈小九的肿胀处。

刚才他是装痛,现在可是呲牙咧嘴的真痛了,哆哆嗦嗦的向后退去,靠着假山喘着粗气,无力道:“二小姐别打我,你这是家暴,虐待相公,哎呀……我这里有伤,痛死了我了!”

朱媚儿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小粉拳打得不亦乐乎,稍稍发泄了心中的埋怨,却见小九脸色有些苍白,才发现他真个痛了,也舍不得再打他,把他抵在假山上,撅着小嘴,冷哼道:“大男人,打这么几下,大呼小叫的、没骨气,难道很痛吗?”

嘴巴很硬,心中却关怀备至,秋水般的眼眸直往他胸口扫去:“谁让你胡说八道了,就该打。”

“我哪有胡说八道?”陈小九挺起了胸膛,一字一顿,满含深情:“大少爷说得对,我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前,抱了你的身子,亲了你的小嘴,那就在你身上留下爱的印记,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这杭州城,谁敢与我小九争女人,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可真霸道!没羞没臊的,谁愿意嫁给你吗?”朱媚儿嘴角俏皮的上翘,眼眸不屑的眨了眨,心中却乐开了花。

“我说真的呢!”陈小九郑重道:“谁也不敢和我争女人的!”

“真讨厌!”朱媚儿听着陈小九的表白,脸上红红,明眸闪亮,能断定小九说得是真心话。

见小九痛得脸色苍白,眼光终于柔和下来,也不再与他赌气,小手轻轻扶上他的胸口,低声道:“又和谁打架了?弄得受伤了?难道是因为漕运,和龙大打起来了?他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要小心些。”

说话的功夫,轻轻扒开小九的衣衫,看着那里果真有一块红肿的伤口,心有些痛,自顾自的幽怨道:“伤得这么厉害,还有心思花花的调戏我,痛死你、也活该!”

陈小九摸着她的秀发,笑了笑:“你不心疼?”

朱媚儿幽幽的剜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心疼!”趴着身子上前,撅着小嘴,在那伤口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一股温馨的热流,从伤口处传到了陈小九心里!

他俊朗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心中很无奈的想着:这小妞儿,怎么学会了这招?我居然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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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精于算计

朱媚儿柔柔的拥在了陈小九的怀中,臻首在那宽广的胸膛蹭来蹭去,媚媚的说道:“小九,我也不和你赌气,我心里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朱家现在的情形,危机在身,如鲠在喉,若是再不着手修复,只怕会分崩离析,你难道真真的狠心离开朱家,不回来帮助我吗?”

陈小九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二小姐,我终究是会回来的,但绝不是在现在……”

“你好狠心!就不管我了吗?”朱媚儿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知道在外面逍遥快活”

陈小九道:“我不回来,也是一样帮助你呀,现在你娘亲大病,朱家势微,诸多跳梁小丑总要出来耍耍威风,眼前所看到的只不过的冰山一角,这帮与朱家貌合神离的掌柜、旁支远近们都会露出马脚,待看清了他们的底牌、本质,我们在雷霆一击,必能收到奇效!”

朱媚儿经商多年,脑子转的远比一般人快,想了想,又担忧道:“小九,我就怕到时候朱家千疮百孔,无法收拾。”

陈小九反驳道:“二小姐,此言差矣,大修大补不如重整河山,虽然我与朱老夫人不和,但她的手段深沉毒辣,颇有大将之分,将这些跳梁小丑压得死死的,可是,恕我直言,朱老夫人若是去了,依照二小姐与大少爷的性子,当真能压制得住这些有权有势,拉帮结派的刺头吗?”

朱媚儿眼中闪烁着精光,凝视着陈小九,叹口气道:“我与大哥,恐怕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小九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人的性格、作风、优势不同,用人的方法自然不同,老夫人能压制的人,二小姐你却无能为力,就算二小姐一时勉强压制得住,一旦放松下来,也会遭到强势反弹!”

“小九,你分析的总是那么透彻,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朱媚儿眉宇间露出喜色,心中对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情郎又生出了佩服之意。

他脑中的想法总是让人无法捉摸,却偏偏又能看得深远,往往说出来,才会恍然大悟,暗叹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

陈小九顿了一下,又道:“这些人都是朱家原来的老人,算起来俱是有功之臣,若是联合起来,对你发难,你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所以,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静观其变,波澜不惊!”

“让他们先自作聪明、大胆的逼宫、勾结外姓,打压朱家,待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哼……便抓住他们的错处,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

“到时候你再提拔一批新的掌柜上来,这些人感念你的恩德,必然对你忠心耿耿,到那时候,朱家就会浴火重生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是……”朱媚儿想了一阵,又忽闪着大眼睛道:“那样朱家真的元气大伤了,梅文华老奸巨猾,与龙大图谋不轨,而朱平、朱武兄弟与李家暗通款曲,其中必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真的大厦将倾,后悔也来不及呀。”

“二小姐,你还不信我吗?”陈小九一谈到阴谋诡异,不由得意气风发,挑起朱媚儿的下颌,胡乱摸索道:“你所畏惧者,不外乎龙大与李家?”

“正是此意!”朱媚儿幽幽道:“龙大作恶多端,手中做过的冤孽,数不胜数;李家势大,明刀明枪的跨入了布匹丝绸行业,与我朱家作对,更与朱平、朱武关系匪浅,这两家,一家恶贯满盈、一家财大势粗,当真非易与之辈,我所担忧的,正是此处。”

陈小九哈哈大笑,抱紧了朱媚儿道:“二小姐,你怕得什么?你可知道我现在做得正是漕运,龙大与我,乃是针尖对麦芒的仇敌,虽然他与梅文华眉来眼去,欲要染指朱家家业,但是有我陈小九在,他已经蹦跶不多久了,最多两月,我就让他尝尽苦果……”

“真的吗?”朱媚儿闪烁着大眼睛,悠然道:“这件事情,非同一般,龙大那厮,可是会杀人的,你可要小心些。”

“他会杀人,难道我便不会吗?我有樱木军团,会怕他们?”陈小九哼了一声,又神秘道:“至于李家嘛!倒是当真比龙大难对付些,背后有孙科那家伙为他撑腰,一般的小事,还真无法拿捏住他的把柄,毕竟人家表面看起来走的是正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不好找人家的错处。”

“而且,李家势大,有药铺与钱庄做后盾,银子源源不绝,流通迅速,自然会与朱家争个你死我活。”

“那该如何是好?”朱媚儿忧虑道。

陈小九目光中露出坏笑,一字一顿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家若是豁出命来,与朱家对着干,你就先退避三舍,没必要与疯子硬拼,勾引李家把摊子铺得大大,最好让李家觉得朱家就是一头纸老虎,很好欺负。”

“李家一时大意,会一鼓作气,甚至可能在整个江南开起分店,与朱家相抗衡,企图回合把朱家消灭。”

“按照你说得那样做,朱家岂不是很危险?”朱媚儿面带忧色。

“没错,的确是万分惊险!”陈小九话锋一转,目光中绽放出精光:“但唯有高风险,才会有高回报,你要想想,当李家为了进军布匹丝绸,而疯狂的开店之时,他最缺是什么?”

朱媚儿眨眨眼睛,肯定道:“当然是银子,就算李家再有钱,但恐怕也那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在江南开分号吧?”

“媚儿,你说的没错!”陈小九香了她一口,又道:“但你想过没有,当李家银子短缺时候,他会停下开分店的脚步吗?”

“这个……”朱媚儿想了想,坚定道:“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时机,李家一定不会停手,没有银子也会想起他的办法筹银子。”

“对极了!”陈小九道:“莫忘了,李家不是开钱庄吗?李家一定会不惜下血本,拼着钱庄周转不灵,也会冒风险,将钱庄里的银子拿出来贴补开分店的费用!”

朱媚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疑惑道:“可是,这个对咱们朱家有什么好处。”

“二小姐怎么关键时刻傻了呢?”陈小九笑道:“朱家趁机收缩分店,必然省出了诸多银子,而且数目会非常的客观,趁着李家忙着开分店的时候,咱们朱家便拿着大把的银子开药铺子去,把他李家的药铺子顶得门可罗雀!”

“李家药铺没了进项,那银子来源的链条、就彻底断掉了,而此时那些将银子存在钱庄里的大户们,便慌了神,生怕银子陪在了钱庄里,必然会一窝蜂的去追银子!”

“哼……到那时,李家一面为了开分店而忙碌,一面又被诸多商贾追在屁股后面要银子,忙得焦头烂额,骑虎难下,你说,李家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就是我指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朱媚儿忽然笑出了声,轻轻点了一下小九的脑门,咯咯娇笑道:“小九,我看你是百密一疏,你换位思考一下,朱家做药铺子,与李家做布匹有什么区别?而且朱家的银子没有李家丰厚,极有可能最先陷入缺斤短银的窘境中,依我看,朱家是螳螂,李家才是黄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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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别往我身上拱

面对着朱媚儿眼中闪烁怀疑的精芒,陈小九心中好笑又好气,大手伸出,在朱媚儿屁股上偷偷的抓了一把

触手之处,软弹滑腻。

那臀上的肉肉,有着惊人的弹性,随着大手的揉捏、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旋即又把他的大手弹开。

“你又要做什么?我没与你调……**,在和你说正经事呢,你给我老实些。”朱媚儿小手抓住陈小九作怪的大手,将之夹在腋下,眼眸中有羞涩,还有深深的幽怨。

陈小九笑道:“我是在试探一下,是不是二小姐最近屁股越发丰满了,而脑子却越来越糊涂了,这想来就是爱情的滋润吧?”

朱媚儿听出他言中有促狭的意思,瞪着眼睛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笨吗?”

陈小九自信满满的笑道:“朱家的情形与李家不同,自然不会出现李家那种焦头烂额的窘境!”

“为什么?”朱媚儿好奇的看着陈小九。

“因为朱家有我!”陈小九梳理着朱媚儿的秀发,解释道:“在李家大肆开分店的日子里,我有百倍的信心,可以将龙大铲除,钱塘江漕运将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到那时候,金银自然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而且,我与潘家相交莫逆,潘祥是个极端有远见的东家,分得清利益得失,只要我开口,潘家必然响应,以朱家、我、潘家三方之势力,还拿不下李家药铺子这块香喷喷的肥肉吗?”

朱媚儿眨了眨眼睛,挣脱出陈小九的环抱,背靠着假山,按照陈小九的设想,从头开始整理了一遍思绪。

她忽然发现这个计策虽然乍看起来,万分凶险,可是若仔细想来,无非是看银子够不够多,势力够不够强。

李家处攻势,耗费的银子、精力必然数倍于朱家,而自己与小九、潘家联手,三人成虎,却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念及此处,眉宇间尽是笑颜,轻轻的点了点头。

拉着陈小九的小手,轻轻追问道:“那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陈小九笑嘻嘻道:“自然是要每天开心的娇笑,可不能像这般哭天抹泪的,让我心痛。”

“讨厌,我哭成这般模样,还不是被你气的?”朱媚儿扭了一下腰肢:“我是问你生意的事呢,你别老往歪处想。”

陈小九想了一下,道:“二小姐,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账目弄清楚,将那些账房先生要好好地看管起来,提放他们监守自盗。”

“其他的杂事、一概不管,那些黑脸、白脸的家伙自然而然粉墨登场,孰是孰非,也会露出冰山一角,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我与潘家攻击李家的大本营,你就好好的清除内鬼、奸诈之徒,一切难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妙!真妙!”朱媚儿喜笑颜开,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拍手称快:“小九,你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奇思妙想,我为什么就偏偏想不到呢?”

“那是因为你心慌则乱啊!”陈小九若有深意道:“以后那极乐寺便不要去了,黑灯瞎火的,现在正处于混乱的时候,外面倭国的贼寇也多,李家、龙大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的,还不把我心疼死。”

“用得着你心疼!”朱媚儿扭着小腰,嗔怨的白了他一眼,眼里含着秋水,心中暖暖的,暗暗琢磨,小九终究是关心自己,说出的话,都侵到了她的心里,眉宇动情,不由自主的又扑到了在了陈小九的怀中,撒娇道:“若是心疼我,你也不回来看我?那个纪小棠那虽然对你百依百顺,哪里有我有味道?那里有我这么漂亮?”

“别听外面胡乱的风传,我们之间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陈小九言辞反驳,心中却有一种感觉,自己与小棠妹妹之间,似乎变得越来越亲密。

朱媚儿撇撇嘴道:“天长日久,天知道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龌龊的事情。”

陈小九拍着胸口道:“无论我身在哪里,一颗心思都记挂在你身上。”

朱媚儿虽然明知这是假话,心里仍然高兴得紧,搂紧了陈小九的胳膊,闭上眼睛,在他耳边哈气,用极低的声音,呢喃道:“小九,亲我……”

陈小九一愣神,看着那娇艳的嘴唇,真想凑上去,品尝美味。

但是扈三娘却在后面看着呢!此时凑上去亲吻了朱媚儿,扈三娘心里怎么会好受?还不得把自己当成个花言巧语的登徒子、大流氓?

他强忍着心中的涟漪,违心道:“亲什么亲?喜欢你就得呵护你,怎么能随便亵渎二小姐呢?我是坐怀不乱的……”

话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朱媚儿着眼睛,垫着脚尖,小嘴翘着,伸出鲜滑的小舌,已然主动吻住了陈小九的大嘴巴。

“嗯……”火烧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陈小九想躲也躲不掉,诱人的香气,温软的娇躯,如火的热情,已将他彻底融化,探头热烈的回应起来。

扈三娘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这厮方才对我甜言蜜语,差点成就好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和朱老婆子的闺女勾搭在了一起,虽然你们是对小情侣,难道就不能回避下?

小九啊小九,你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扈三娘看两人拥吻的咂咂作响,心火旺盛,恶作剧的心思顿起。

她找了一根树枝,偷偷的爬上了假山,拿着树枝戳了一下陈小九的粗腰,这一下倒是十分用力,把他戳的激灵一下,冲动的节奏、瞬间缓和了一些。

“怎么了?小九?”朱媚儿不敢睁眼睛,红着脸幽幽道:“我咬到你了吗?我轻点……”

陈小九苦笑了一下,知道是扈三娘在作怪,但又不能告诉她有一个第三者在暗暗偷窥,虽然拥着怀中的极品尤物,却不敢随意的乱摸,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但朱媚儿也不知怎么了,一改过去的清高、矜持,火热的娇躯直往他身上拱,把他拱得心中乱七八糟,火烧火燎的难受。

陈小九仰头望去,却发现扈三娘趴在假山上,眼眸中含着幽怨,嘴角却带着促狭的笑意,小手拿着一根树枝,正在胡乱的挥舞着。

陈小九向扈三娘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身不由已!”

“鬼才信你呢!”扈三娘无声的作着口型,心中有气,小树枝对着陈小九的伤口处点去,想要给他灭火。

陈小九才不会吃这些暗亏,轻轻一闪,小树枝滑过陶醉其中的朱媚儿的乱发,露出了一截欺霜赛雪的粉腻脖颈。

此时,月光大盛,似一展明灯,闪闪生辉。

扈三娘本来还要在作怪,当她看到朱媚儿左侧脖子上那点小小的红痣后,心中波澜翻滚,眼眸瞪得老大,射出惊讶的神色。

那根调皮的树枝,吧唧一声,晃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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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诱人的香味

扈三娘怔怔的望着那颗红痣,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眼前看到的只是一些空虚的影子,并非真实的图案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方才她也只是仅仅觉得朱媚儿和自己的神韵,有三分相似,其它方面的考量,却没有多想,可是……可是当她看到朱媚儿左侧粉颈上的那一点红痣时,心中却升腾了起了希望的火苗。

小木棍掉在了地上,弹出声响,朱媚儿从旖旎中回过神来,闪动着眼珠子,四下张望,警觉道:“谁,出来!”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脑后风池穴被抓了一下,眼中迷糊一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小九望着神色激动的扈三娘,心中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端倪,见扈三娘怀抱着朱媚儿,久久不动弹,怕她陷入幻境,不由得轻声道:“干娘,你怎么了?”

扈三娘恍若未觉,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朱媚儿冷艳的美眸、挺翘的琼鼻、浑然天成的神韵,还有脖子上那一颗小痣!

怔怔的朱媚儿白嫩的脸蛋儿,他不由得轻轻摇头,眼眸流出了热泪,轻轻低声呢喃:“像,太像了……”

“像什么,干娘?”陈小九虽然猜得出来,仍然忍不住确认一下,心中却大吐口水:难道一切就真的那般巧合吗?

“像我的……”扈三娘刚要说出口,眼望着陈小九与朱媚儿,忽然又住口不言!

她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三人之间的关系,委实有些混乱、癫狂,如果朱媚儿真是自己的女儿,那朱媚儿与小九之间是什么关系?自己与小九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呀!

“没……没什么!”扈三娘住口不言,小手轻轻抚摸着朱媚儿光洁的额头,娇嫩的面颊,忽然想起来自己女儿的另一个印记,忍不住想再次确认一下。

扈三娘小手游移到了朱媚儿的胸口,抓着她胸前的扣子,手臂却不断地颤抖。

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力气,解开那颗扣子,激动地心扉把身体的力量似乎都抽走了,心中又害怕若是解开了扣子,看不到那颗印记,该承受多么大的打击?

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却见陈小九正一脸疑惑的望着她,抿了抿粉红的嘴唇,柔声道:“小九,过来,帮我把她的衣衫解开。”

啊?陈小九一下傻了!

开玩笑!媚儿的衣衫哪里能就这样子被解开,这小妞若是日后醒过来,知道是我小九干的,凭她那个烈性脾气,还不得给我扒层皮?或者把我的狗爪子剁下来、蒸着吃了?

再说,妞儿哪有这么泡的?

我小九坏也坏在明处,坏的光明正大,怎么也不至于趁人家姑娘神智昏迷,扒人家的衣服呀!

陈小九挠挠头皮,蹙眉道:“干娘,这不太好吧?我还不喜欢这种种口味,你知道,我向来是以德服人的,即使二小姐醒着,我也能与她那……那啥的,没必要弄得这般下流。”

扈三娘愣了半响,方才明白过来陈小九言语中的意思,狠狠剜了他一眼,催促道:“小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没有力气,让你帮干娘把她的衣衫解开,又没让你做……做那羞人的事,你可真真气死干娘了!”

“哦……原来是这样!”陈小九挠挠头皮,讪讪道:“可是,无缘无故的扒二小姐衣衫总是不好的,这可算是非礼的!”

“小九!”扈三娘急得快要哭又出来,幽幽道:“干娘自然是有原因的,算是干娘求你了,我若是有力气,就自己弄了,你就帮帮干娘吧!”那可怜、幽怨的眼神,让他人无法拒绝。

陈小九琢磨了一下,又想着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可心里没有什么歹意,媚儿你可别怪我!

再说你早晚都是我的老婆,我就提前看了一下你的身子,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我也脱光光,让你看回来也就是了。

自己心中念叨了一遍阿q精神,才颤巍巍伸出大手,朝着躺在扈三娘怀中的小白羊摸去。

说来也奇怪,往日与二小姐打情骂俏,搂搂抱抱并不紧张,而此时趁着她眩晕时,解她的衣服扣子倒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心慌慌的,突突乱跳,反倒没了往昔的洒脱。

“小九,你倒是快点,干娘急死了,你还是个爷们吗?”扈三娘又低声嘟囔了一句:“以前偷偷摸摸对我使的那些招数呢?赶紧用出来呀!”

陈小九一听这话,有些汗颜,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摸着扣子,颤抖抖的拉开了外衣。

朱媚儿里面穿的是一件贴身的粉色胸衣,上面绣着一对童男童女的小孩图案,隔着薄薄一层胸衣,能隐隐看到里面诱人的形状。

两团饱满丰盈的双峰轻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耀眼,中间挤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小沟,沿着胸衣延伸出来,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勾人魂魄。

陈小九靠的很近,一股清幽的体香,从二小姐被胸衣遮掩的酥胸中、散发出来,闻到那诱人的香味,陈小九似乎沉醉其中,心里如酥如麻。

他不敢在耽搁,害怕自己真的就此沉沦,大手轻轻拉扯胸衣上的小带子,随着胸衣的下滑,一对软玉温香,摄人魂魄的小兔子,就要展露在清幽的月光之下。

陈小九也瞪大了眼睛,眼睛红红的,渴望的看着这引人遐思的一幕。

忽然间,扈三娘一把打掉了他的大手,娇嗔一声:“大男人,偷看什么?还不赶紧背过身去,还不够丢人吗?”

我倒!

陈小九气得转过身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着实被被扈三娘气得七窍流血:女人啊,当真没有一个讲道理的。

扈三娘心怀忐忑,一点点的拉开了朱媚儿的胸衣,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细皮嫩肉、滑不溜丢的双峰之间看去。

随着胸衣的脱落,胸膛之间一颗红褐色的俏皮小痣,终于出现在了扈三娘的面前。

她眼眸含着泪水,紧紧盯着那么个小东西,心中汹涌澎湃,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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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抱着大腿不放手

眼望着怀中昏睡的丽人,扈三娘心中涌上暖流,咬紧了嘴唇,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失而复得的宝贝、痉挛了起来

在一刹那间,她似乎获得了重生!

这个困扰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痛苦,居然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这二十年的人生,彷徨过,迷茫过,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可就在这短短的一阵功夫里,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风儿轻轻的吹着,月光幽幽照在扈三娘与朱媚儿两人身上,分外柔和。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扈三娘沉浸在难得的幸福之中,眼中流出了喜极而泣的泪水,嘴角带着慈母般的笑容,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娇女,咯咯一笑,自言自语道:“媚儿,你认得我是谁吗?”她说着话,眼眸向陈小九瞥了一眼,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陈小九隐隐猜到了什么,虽然替扈三娘找到女儿高兴,但心底深处却是喜忧参半,不知该如何是好?尽管他智慧过人,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梳理朱媚儿、扈三娘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如果说扈三娘与花妹妹还只是干亲,皱一下眉头,便不计较了,倒也勉强说得通。

可是,摆在眼前的难题,却是扈三娘与朱媚儿之间、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母女呀!难道他还能左手拥着扈三娘**,右手揽着朱媚儿亲嘴吗?

那扈三娘与朱媚儿之间,到底是姐妹还是母女?

就算自己狗胆包天,不在乎世俗礼法,可是扈三娘与朱媚儿两人,可没有这般变态的想法。

陈小九想到这里,不由得黯然神伤!

老天啊老天,你果然在于我陈小九再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说什么人定胜天,都是他娘的屁话,虚伪,无知!

他此刻心里已然明白,在朱媚儿与扈三娘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丢弃了哪一个,对于陈小九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来说,无异于拿刀子在他屁股上割肉,痛在了心里去。

思索良久,心里的苦没处诉说,抬头凝望,却发现扈三娘眼眸如秋水,眨了眨的,望着她出神,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陈小九走上前,拉了一下扈三娘的小手,强颜欢笑道:“干娘,恭喜你……”

“恭喜……恭喜什么?”扈三娘愣了一下:“小九,你知道?”

陈小九道:“恭喜你找到女……”

“你别说!”

扈三娘大吼一声,打断了陈小九要说出的话,抽出小手,在陈小九的粗腰上胡乱的辉打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低声啜泣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你就不应该来惹我。”

陈小九一动不动,暗叹老天的阴差阳错!

扈三娘发泄了一会,方才住手,抚摸着怀中的朱媚儿,矛盾重重,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了下来,一时间心慌意乱,如万只蚂蚁在心中乱爬,委实接受不了眼前喜忧交加的事实。

痛哭了一阵,深深的望了朱媚儿一眼,忽然随手将朱媚儿柔软的娇躯塞进了陈小九的怀中,娇躯一纵,便飞出了花园,消失在了陈小九的视线中。

陈小九当然明白扈三娘的痛楚,生怕她犯了失心疯,做出什么傻事,合上朱媚儿的衣衫,再也顾不得体验怀中娇躯的芳香。

将她放在长廊之上,运起紫微道功,转身便去追扈三娘!

他耳力极好,眼神清澈,站在假山高处,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有一个妩媚的身影,蜻蜓点水般的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是十多里地的距离。

扈三娘失魂落魄之时,慌不择路,沿着一条嶙峋小道向东南跑去,轻功又很是高明,行如一阵风,迅捷无比。

可怜陈小九在后面苦苦追赶,虽然运足了功力,拼尽了全力,仍无法追上扈三娘的步子,张着大嘴呼哧呼哧的喘气,额头上全是滴滴答答的汗水。

他虽然筋疲力尽,却当真怕扈三娘想不开,再出了事情,那实非所愿。

“干娘,你慢些跑,我跟不上了,等等我!”陈小九边跑边呼喊道。扈三娘充耳不闻,仍旧一鼓作气的飞奔,眼角却流下泪来。

陈小九一看自己水平有限,再追下去,岂不是越追越远?丢人都到家了!

脑袋一转,装出一副被石头绊倒的模样,倒在地上,同时高声惊呼道:“哎呀,好痛,干娘,救命,我毁容了……”

扈三娘身形顿了一下,又跑远了。

没奏效?干娘怎么会这么绝情呢?

陈小九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低头自言自语道:“小九啊小九,你以为你是谁?在人家心中,根本就容不下你。”

心中埋怨自己无能,出拳狠狠地击打着碎石,发出闷响声,手上的皮都破了,鲜血然后拳头,也顾不得了。

正在自怨自艾之时,鼻中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一道飘渺的人影,如微风般飘然而至:“你不老老实实与朱媚儿谈情说爱去,死命的追我干什么?”语气带着幽怨,正是扈三娘的声音。

“干娘,你终于肯理我了!”陈小九抬头一望,映入眼帘的正是扈三娘那妩媚、幽怨的容颜。

他喜不自胜,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撒娇道:“干娘,你不许走!”大手顾不得男女礼防,不光紧紧的抱住了大腿,身子也在大腿上磨蹭,一耸一耸的。

只把扈三娘羞得满面绯红,大腿上的肉绷得紧紧的,真怕陈小九的大手不老实,顺着大腿向上摸去,若是摸到那个地方,岂不是完蛋了?

但她又不敢挣扎,怕肌肤贴得紧了,反倒激起了她的旖旎心思,但即便是这样,大腿根部传来的热力,让叫她心中暗暗起了涟漪。

扈三娘抿了抿嘴唇,低声嗔怒道:“小九,你赶紧给我松开,在怎么任性,你……你也不能摸……摸哪里,没大没小的!”

说话间,随着陈小九大手轻轻的滑动,那大腿处传来的又痒又麻的曼妙感觉.

猛然间一只大手忽然探到了她的大腿根部,贴紧腹股沟的位置,她一瞬间浑身乱颤,大脑缺氧,迷迷糊糊间下部猛地一缩,战栗般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紧夹双腿,缩成一团。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一章 浪漫月夜

意想不到的爽感席卷全身,扈三娘紧闭着大腿,夹着陈小九的大手,轻轻磨蹭几下,隐隐约约中,似乎身下变得滑滑的,有潮湿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羞人的东西,脸上火辣辣的涌上浮云,身体炙热难耐,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饥渴,再一次被挑逗了出来。

她一动也不敢动,抱着小九的脑袋,幽幽道:“小九,你摸我哪里?”

陈小九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大手胡乱挥舞之时,误探幽径,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红霞满面的扈三娘,只觉得那幽怨中带着羞涩的神情,分外迷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小九结结巴巴的说道,大手仍牢牢的抱紧扈三娘不撒手,此时心情稍稍冷静下来,才发现大手抚摸的地方,过分的探到了扈三娘的大腿根儿,双臂环绕得紧紧的,一条大腿几乎全部拥在了怀中。

肌肤滑腻,隔着一层衣服,随手抚摸,仍能感受到肉的滑腻,腿上的肌肤有着惊人的弹性、勾人魂魄,大手一握一松,腿上的肉就紧跟着弹起,没有一点间隙。

陈小九随便把玩了两下,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的,偷偷抬眼看看扈三娘。

却见扈三娘轻轻喘着局促的气息,脸上多了分少女娇羞,但却没有躲闪陈小九的眼神,眼眸却挣得大大的,怔怔盯着陈小九看。

眸子里波光流转,又似秋水,充满了诱人的水迹。

“小九,你还不放手!那里也是你随便……随便摸的?”扈三娘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陈小九的脑袋,叹口气道:“你再耍无赖,干娘真的生气了!”

陈小九可怜兮兮道:“干娘……你别跑,我就撒手。”

“你管干娘干什么?我这么大人了,跑到哪里,还会丢了不成?”扈三娘撅起了鲜红嘴唇。

陈小九抱得越发紧密了,脑袋也贴上了她的小腹,感受着喘息间的柔软与熟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不依不饶道:“干娘已经跑进了我的心里,就画地为牢,老老实实的呆着,我才不许你调皮的走来走去。”

“小九……”扈三娘心慌意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但绝不能就这般陈小九抱在怀里,拉着他的胳膊,才悠然叹息一声:“别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了,快起来,干娘不跑了。”

“真的?”陈小九眼神闪烁不定:“你可不能骗我。”

“傻孩子,干娘是那样的人吗?”扈三娘莞尔一笑,刮了一下陈小九的小鼻子,拉着他的胳膊,才发现他的拳头上已经散满了红红的鲜血,略带着一股腥味。

“你……你就是不听话,你看看,弄得这么吓人,可怎么办才好?”扈三娘现在可没有一点逃跑回避的心思,拿出手绢,仔细的为他包扎上破皮的地方,心疼道:“以后,可不许这般疯傻了。”

陈小九望着她的眼眸,若有深意的一笑:“不疯魔,怎么会成佛?”

扈三娘神情一怔,仔细琢磨着这句话,心中却起了涟漪,不过她依然是那个平凡的、普通的女子,可没有成为风魔的念头。

“小九,你先松开我,咱们随便走走吧,干娘心里乱的很!”扈三娘央求着。

陈小九见扈三娘终于服软,心中大乐,但仍怕扈三娘骗他,逮住了她的白嫩嫩的手腕、攥得紧紧的,也不放手。

扈三娘体会到他的小心思,白了他一眼,便任由他放肆的握着。

天空很高,带着一种神秘诡异的蓝,月亮的周围有圈月晕,很朦胧的七彩,映在夜空之中,包围着月亮,像陈小九的心一样,布满了忧伤。

两人就这般拉着手,沉默无声的行走于崎岖小路上。

微风吹过,涌上凉意,扈三娘轻轻打了个冷颤,陈小九大手懒过她柔软的腰肢,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温暖的情愫。

这体贴的举动,让扈三娘心中既觉得幸福,又觉得难过。

借着夜色掩映,扈三娘柔柔的倚靠在陈小九的怀中,微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味道,她瞭望着夜空中的弯月,叹息道:“小九,你若是……你若是与我不相识该有多好?或者在扈家寨时,你就被我驯养的那四只老虎吃掉,就一了百了。”

“哼……你舍得吗?”陈小九在她腰上轻轻的抓了一下,侧头看着扈三娘妩媚到极致的脸颊,闻着悠然传来的女人香气,感觉好迷人!

“若是没有了我?生活中会少了多少乐趣?”陈小九手指长天,一字一顿道:“而且老天既然安排咱们相遇,一定是有它的用意,若是老天敢耍我,我就捅破了天,让它去死……”

“看把你厉害的,你能打得过老天吗?”扈三娘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心情稍稍好些!

两人一路上像对恋人似的悄悄说话,混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刚才那些难缠的事情,也只字未提。

荒山旷野,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在何处。

二人只是沿着小路前进,前方有几处茅房,隐隐约约,有烛光闪烁,为首第一个房子中,却是一间酒坊,那幌子还明晃晃的挂在门口,风一吹,微微晃动。

扈三娘指着那酒坊,期望道:“小九,咱们去喝几杯吧?”陈小九点头答应,两人信步来到酒坊门前。打开房门,却见这是一个简洁却又干净的小屋,烛光闪烁,却空无一人。

扈三娘轻声道:“有人吗?”

陈小九耳朵灵敏,隐隐约约听着急促的喘息声与呻吟声。

他揽着扈三娘走到内堂门口,掀开链帘子,却见一对青年男女,正满头大汗的在床上锻炼身体,做着嘿咻嘿咻的羞人动作。

男的累得呲牙咧嘴,后背被女人的爪子抓得一道道血檩子,女的头发散乱,满面潮.红,泛着桃花,正支支吾吾的呻吟着,只是传统的男上女下,没有看到她的春光乍泄。

我靠!

好生猛的一对狗男女!

扈三娘刚走到门口,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那种氛围,只是看得一眼,便怨怒的转身出去,一把拉住趁着脖子观战的陈小九,将他拽出了门。

只是那男人乍然没想到深更半夜,却有生人至此,大吼一声,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一泻千里。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二章 私奔的男女

不行!不行呀!这厮抗干扰的能力、果然是奇差无比!

陈小九一脸坏笑,还想着在近距离的欣赏一下两人的酣战尾声,扈三娘拉扯着他的耳朵,将他生硬的拽出来,满面红霞,嗔怒道:“有什么好看的?也不害臊!”

“啧啧……小九没见过世面,丢脸了!”陈小九只是嘿嘿傻笑着,看着扈三娘,目光中透着浅浅的、期望的笑意,只只把她看得连连后退,心里痒痒,诺诺道:“你别看我!”

扈三娘转身欲走,却见那一对男女穿好了衣衫,走了出来,男的清瘦,长相普通,女的还算有点媚色,中上水准

那女人可能是老板娘,虽然羞涩得满脸通红,但却是见钱眼开的货色,可不能看着生意就这般鸡飞蛋打了。

跑着两步,拦住二人的身影,见二人手拉手,神色之间亲密无间,薄薄的嘴唇轻启,张口便道:“大哥哥,大嫂子,两位先别走,虽然天黑了,但好酒好菜,我这里全有的!”

瞥眼仔细看了一眼扈三娘,不由得惊叫出了声音:“大嫂子,你长得可真漂亮!”

大哥哥?大嫂子?

扈三娘被这老板娘的叫法,弄得一愣神。

待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思,不由得映红了脸,火辣辣的难受,嗔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及忙把小手给抽了出来。

陈小九嘿嘿一笑:“这位老板娘,没别乱说话,我们可不是夫妻!”

啊?

不……不是夫妻?

老板娘有些发懵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崎岖小道上游荡,不是夫妻,还是什么?她心中奇怪,反应迟钝,张嘴还要再问。

却见那老板走过来,一把捂着老板娘的嘴巴,贴在她耳旁,小声道:“你个败家娘们儿,这都看不出来,那女人羞答答的,而且三更半夜出来游荡,一看就是与这男人私奔,偷偷跑出来的。这点眼神都没有,你还开什么店?若是再问一句,人家女人害羞,还不走了?这生意怎么做?”

老板娘被丈夫低声训了一通,又偷偷摸摸观察了一下扈三娘的神色,连连点头,却突然又摇头道:“当家的,你说我若是长这么漂亮,该有多好。”

我呸……

“你就是只丑小鸭,还要与天鹅比美?”老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眸偷偷看了扈三娘一下,哈喇子不由得流了出来。

这一男一女真真是个‘潮人’!

虽然是在悄悄说话,可是声音却偏偏不大不小,全部听在了扈三娘耳中。

扈三娘哭笑不得,又气又羞,胸膛也鼓鼓起伏,回眸想要再埋怨陈小九几句,却发现这该死的东西居然带着傻笑,怔怔的望着她鼓鼓的胸膛,看直了眼。

“小九,看什么呢?”扈三娘向后退了一大步,双手装作无意间掩盖住了双峰,欲遮还羞的神情,更觉得迷人。

老板娘总算反应过来,害怕两人真的走了,急忙招呼两人入座,端茶倒水吗,伺候的倒是麻利。

陈小九坐在外首,瞪大了眼睛,看着低头沉迷不语的扈三娘,好笑道:“干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副模样,倒像是十七八岁,未出嫁的少女呢!”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都是你害的?”扈三娘脸红的仿佛要渗出血来,咬着粉唇,躲闪的眼眸波光四溢,几乎能将铁石心肠的男人都融化掉,诺诺的呢喃道:“咱俩什么关系?被人误会成私奔的小夫妻,还不够丢人的?”

顿了一下,有幽怨道:“再说这个老板娘也没有什么眼力,我都这般大的年纪,怎么还像是个小姑娘,懒得理她。”

陈小九凑近她的脸颊,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你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扈三娘闻到清爽的气息,向后躲闪了一下。

陈小九看了半天,却摇头笑道:“干娘,难怪那老板娘会这样夸赞你,小九刚才查看了半天,居然连一丝皱纹都没发现,谁敢胡乱说你老,我绝不会放过他。”

“真的吗?”

扈三娘终究也是挡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势,喜得心花怒放,摸着自己滑腻腻的小脸蛋,悠然道:“岁月无情,年华老去,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流下。”

“所以嘛!人要活得精彩,管她天崩地陷。”陈小九摇头长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扈三娘望着陈小九,不禁摇头道:“小九,你的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有些话说出来,真的好让我害怕,我听得心惊肉跳。”

一阵的功夫,老板便端着几个素菜,放在了桌子上,素雅清新,香气四溢。

“好厨艺。”陈小九赞叹一声,又吩咐拿酒。

小老板又拿过一坛酒,笑道:“今日只剩这一谭酒了。”

陈小九闻了一下,觉得香味醇厚,很有味道,又吩咐道:“小老板,你和老板娘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来打扰我们。”

说话的功夫,套出十两银子,递给了他。

小老板一见那十两银子,眼眸瞪得老大:须知这十两银子,便是他这个小店一个月的进账盈余啊!

一时间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作揖道:“这位大哥,在后院,我还有一栋房子,我和我媳妇这就回去休息,万万不敢再来打扰你,您若是喝完酒,走后只需把门关上即可,这屋里什么值钱的物件也没有,倒真没什么事儿。”

陈小九答应一声,心中感叹这小老板会做生意。

小老板领着他媳妇走到门口,又对小九指着旮旯处的一个破罐子,神神秘秘道:“客观若是酒不够喝,那里还有些,只是我与媳妇刚才喝了些,怕您嫌弃。”

陈小九答应一声,便把俩人轰出了门,上栓,又重新坐在了扈三娘身旁。

不知怎么的,扈三娘一听到门栓发出的铛铛响声,心中却惊颤了一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躲在小屋中,与心中喜欢的男人饮酒,无论怎么想起来,都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浪漫。

她像个小猫似地,蜷缩在一起,望着小九朗逸的模样,正巧却又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尴尬的一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无言,只能借酒消愁,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对饮起来。

烛光昏暗,简陋的酒屋中,透着一股无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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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与小九会发生什么呢?哼哼……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三章 烛光中的温柔

酒是诉说衷肠的好伙伴,酒气上涌之时,伪装惯了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撕下伪装,露出平日不敢表现出来的真性情

扈三娘心情压抑,借酒消愁,神智渐渐有些迷茫。

酒气把娇嫩的脸颊映衬的像一朵鲜红的桃花,媚眼朦胧,含着万般妩媚,瞟了陈小九一眼,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年经时的复杂经历,让她对人生充满了恬淡、失望,自己觉得境界高超,隐居过活,没什么杂念,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陈小九的出现,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

这厮大胆而又无赖、可爱又花心的性情,带给她前所未有剧烈冲击。

但身份上的悬殊、差异,让她无法宣泄自己的感情。

尽管今晚她终于说服自己,不管世俗的眼光,被陈小九挑逗得春花泛滥,狠心心肠,与他胡天胡地的快乐一回,随了心愿。

可是,朱媚儿身上的秘密,虽然带给她人生的惊喜,也带给了她毁灭性的打击。

当娘的,怎么能与宝贝女儿抢男人?

她心乱如麻,望着眼前这个么心爱的小情郎,明明心中动情,却又不敢吃到嘴里去,但又舍不得就这般放手。

而且,就算自己舍得放手,这个小无赖恐怕也不这么甘心下去吧?

这么一想,千头万绪的更加混乱,仰头又是一杯满满的酒,醇香的酒气,侵袭她脆弱的心,脸色变得愈发的娇艳。

酒喝得有点多了,头便晕沉沉的向一边靠去。

“干娘!你醉了,靠着我的肩膀。”陈小九轻轻拉过来扈三娘的胳膊,摸着那一张风娇水媚的脸蛋儿,靠在自己的身上。

只觉得肩膀被扈三娘的那么轻轻的一靠,感受着那软软的触碰,肩膀处就轻轻颤抖起来。

望着那鲜艳、微张的饱满分唇,心中大动,麻痒难耐,大手一挥,又把她抱在了大腿上坐着,口中却狡辩着:“干娘,你靠在那里也不稳当,我抱着你,妥当些。”

“小九……别,我能挺住。”扈三娘心儿乱跳,火热的脸颊早就红红的,她闻着陈小九身上散发着美酒与清爽的香气,心中喜欢,只是那么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身体确实动摇西晃,没有力气,便顺势倒在了陈小九的怀中。

她知道陈小九绝不会单纯的只是抱着她饮酒,但对于陈小九的‘别有用心’,扈三娘并不反感。

成熟的自己,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娇艳欲滴,等着心中喜欢的男人来采摘,而自己在假山那里时,就被陈小九挑逗的情动难耐。

身下感觉都湿了一大片,到现在却也没有能褪去。

坐在陈小九怀中,被他紧紧抱着,虽然不能与他真个发生什么缠绵悱恻的情爱,但当陈小九的大手环抱着自己,腰、腹、甚至轻轻碰触一下自己丰满的胸膛时,总会撩起她心头的火热,那种舒服、贴心的滋味,真叫人喜欢。

她恨不得化成一杯浓茶,滋润到陈小九的心里去。

可是,她心里是有接受的底线的,只是可以搂搂抱抱、摸摸抓抓,想要在更进一步,却违背了她的心思,她绝不能让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陈小九夹了一口菜,放到扈三娘嘴边,扈三娘莞尔一笑:好个贴心的男人呀!媚波荡漾中,轻轻的张开小嘴,吃了下去。

那粉嫩饱满的樱唇一张一合,猩红的小舌头轻轻的上下翻搅,一动一动的,像是挑逗、缠绕,真真的诱惑着陈小九的眼球,真恨不得上前捉住那调皮的小舌头,裹在嘴里紧紧的缠绕几下才甘心。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得到的结果、只能被扈三娘一把推开,他才不能会做那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他自己虽然邪恶,但隐隐约约因为朱媚儿的关系,也觉得不好下手。

“干娘!”陈小九轻轻叫了一声:“朱二小姐,你到底……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扈三娘叹了口气,柔柔的靠紧了他的肩膀:“她现在无忧无虑的过火活,只是因为你这个负心汉,有些伤神,我若是冒然去相认,岂不会打乱了她的生活,她今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该何去何从,都成了未知。”

“那干娘的意思是,不想相认?”陈小九追问了一句。

扈三娘摇摇头:“那……那也不是,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暂时还没想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找到了自己的女儿,总是一件格外开心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也值了。”

“那我呢?”陈小九眼眸中冒出了痛苦的光芒,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怎么办?咱们怎么办?你忍心抛弃我吗?”

“啊?”扈三娘没想到陈小九会这般直白大胆的问出来,身子剧烈的挣扎一下,却没有成功,低着头,不敢看陈小九闪烁的明眸,轻声道:“小九,这只是一段不该发生的错误,是干娘贪心,老不正经,勾起了你的坏心思,都是干娘不好。”

“这段孽缘,依我看,就埋藏在心里吧!你我慢慢忘记……”扈三娘低头自顾自的说着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心痛,十分舍不得来之不易的心心相印。

还没有说完话,耳朵处一股热气吹来,又酥又麻,一张温柔的嘴巴,甜腻腻的含住了她的耳垂,再上面轻轻的舔呀舔的,舒服到了心里去,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浪漫的音符,幽幽传来:“干娘可以忘记,小九却终生难忘!”

“小九,你……你不要这样!”扈三娘受不了这样的亲密接触,尽管她再坐上陈小九的大腿上的时候、就早有准备。

耳根被小九亲的发烫,透着一股渗血似的红晕。

热气与挑逗的亲吻,是她几乎不能自持,两腿间也痒的难受,自己都能觉察出来肯定是泛滥成灾了,情不自禁的紧紧夹着。

她知道自己堪堪到了情动的边缘,必须要克制一下,才能解脱出来,挪动着身子,轻轻的向前弯腰,躲开陈小九的亲吻,口上毫无力气的拒绝道:“别……小九,你这样无礼,干娘可真生气了!”

“生气又如何?干娘知道,我小九是向来胆大包天的。”陈小九也探着腰,不依不饶的跟着向前亲吻,看着扈三娘白嫩的耳朵,被自己亲的白里透红,心里美滋滋的舒服。

“我……我当真制不住你吗?”扈三娘心中一横,伸手在陈小九的大腿内侧的肌肤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嗷呜……

凄惨声、充斥于小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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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迷醉

大腿内侧的皮肉处,传来揪心的刺痛,这一个突兀的袭击,暂时缓解了一下陈小九高涨的**,头脑稍稍变得清醒了些

“干娘,你舍得这般掐我吗?”陈小九紧抱着扈三娘,无辜的闪着大眼睛,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舍得又怎么样?总不能任由你胡来,你看,我掐你一下,你不就好多了,再也不想那羞人的事了吗?”扈三娘回眸,明眸中泛着忧伤的神采,睫毛也轻轻抖动,见到陈小九那副想要得到自己,却又吃不到嘴里的可怜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内疚。

小手伸出,温柔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脸颊,安慰道:“你委屈什么?现在占得便宜还不够吗?若是像方才那般,百般挑逗我,早晚你会后悔的!”

“干娘,我知道,可是……”陈小九还要解释,扈三娘小手堵住他的大嘴,哀求道:“你别说,干娘什么都不能答应你,干娘这辈子失去了很多的东西,现在绝不能再错下去,绝不能因贪图的一时的欢乐,失去了玉儿,失去了朱二小姐,更失去了你!小九,你明白吗?”

陈小九心里苦涩,喝了一口酒,低声呢喃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扈三娘还要喝酒,酒坛中空空如也,点滴不剩:“居然没有了。”她左右搜寻一下,方才发现那房间角落里,还有一坛酒,便道:“小九,你把那坛酒拿来,我还想要再喝。”

陈小九怀抱着软玉温香,真舍不得放手,为难道:“那坛酒已经被那对小夫妻喝过了,拾人牙慧,多不好?”

“什么拾人牙慧?虽然打开了蜡封,那也是干净的!”扈三娘看得出他的小心思,芊芊玉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柔软的胳膊环绕过陈小九的脖子,咯咯笑了一声,促狭道:“你抱着我取来。”

陈小九无法拒绝,抱着扈三娘取过那半坛美酒,走了那么几步,扈三娘温软的娇躯,在他怀中一蹭一蹭,很是舒服,每蹭一下,那份旖旎的感觉就找回来几分。

女人与男人不同,那种心底的渴望,来的快,去的却是极慢。

本来扈三娘就是使出了极大的毅力,制止了陈小九的挑逗,虽然暂时浇灭了他心中的小火苗,可她自己心中的火焰,却是越烧越旺,竟没有止歇的迹象。

那种抓心挠肝的渴望,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被陈小九抱着只是走那么几步,心里的那股邪火越发的炙热,臀侧的那块白嫩嫩的肉肉,正好抵在了陈小九的腰腹上。

每走一步,都会轻揉的摩擦一下,翘臀的肉肉受到轻揉的抚摸,那舒服得差点让他叫出声的感觉,阵阵的传到了她的心里去。

眼神朦胧,充满了水迹,脑中却幻想起那羞人的事儿来,只是被心爱的男人摩擦了几下,就有些意乱神迷。

“小九……你是不是故意的?”扈三娘没有反抗,蜷缩在陈小九的怀中,臻首轻轻抵住他的下颌,小猫似的来回蹭着:“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妥协的,你若要占我些小便宜,我也认了……”

“干娘,我真舍不得,不过,我也不会为难你的!”陈小九眼睛中含着火辣辣的光晕,低头看着怀中的娇女。

烛光掩映下,扈三娘乱发垂在脸前,使肤光如雪的脸蛋看上去充满妩媚之色,头紧缩在胸前乱拱,长长挑起的眼睫毛轻颤,陈小九爱恋的摸着她的秀发,打趣道:“好一只情动泛滥的小野猫!”

“胡说八道什么?”扈三娘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在他耳边吹口气,嗔怨道:“我是情动的小野猫,你就是色胆包天的大灰狼。”

陈小九嘿嘿笑着,弯腰拾起了半坛美酒,又抱着扈三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只是,这一坐下,扈三娘却明显感觉到了陈小九的不同,而自己也请不自禁的头晕目眩起来。

她分明感觉到了屁股上,顶着一根木橛子似的东西,坚硬中又带着三分弹性,顶在软弹的屁股上,大有生发调达的势头,随着呼吸一耸一耸的,十分舒服。

扈三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回眸瞪了陈小九一眼,撇着嘴巴嗔怨道:“你是不是又想让干娘把你大腿掐肿了,才能老实些?就那么挺着,让干娘怎么办?”

陈小九轻轻的笑了笑,摇头道:“干娘,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听我的指挥?我可以控制我的行动,但却控制它挺胸抬头呀!”

顿了一下,又可怜兮兮道:“你若是舍得掐我,便掐吧!我忍着便是了。”

“你啊你……”扈三娘小手伸到她大腿处,刚摸到大腿根儿的肉肉,抬头见陈小九蹙眉的模样,又把手抽了回来,妩媚的笑了一下:“算了,你天生就是个坏痞子,就算是掐过了,一会还要使坏,就饶了你吧。”

她虽然可怜陈小九,但却不会任由那根木橛子肆无忌惮的顶着自己的屁股,那感觉,实在让人矜持不住,说不定会顶出一些混乱的事情,轻轻的翘起一边肥美的屁股,让身体与那木棍子离开一些,方才放下心来。

陈小九伸手拿过那坛酒闻了闻,虽觉得香甜,但想到那老板临走时神神秘秘的促狭表情,心中便觉得可疑,将酒坛子推到一边,道:“咱们便吃些菜吧,别人剩下的酒,还是不喝为好。”

“怕什么?难道还会有毒?”扈三娘拿下头上的银针,在酒坛里搅了一下,看了一下,又笑道:“美酒佳酿,可不能浪费。”

伸手倒上一碗酒,自己喝了半碗,又递给陈小九,陈小九犹豫了一下,喝光了碗中酒。

“这才对嘛!”扈三娘笑了一下,又斟满了酒,两人就这般搂抱着,对饮起来。

扈三娘喝了三碗酒,脸上愈加红晕,娇艳欲滴,呼出的口气都是**辣的,透着股旖旎的气息,甚至还想轻轻的呻吟几声,才能觉得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深处愈发的迷情。

**之间,又麻又痒,忍不住想去抚慰一翻,她趁着陈小九喝酒的空挡,含着羞涩,伸手到那里摸了一下裤裆,隔着内裤与武士服,竟然湿了一大片。

她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会泛滥成这般模样,我怎成了不知廉耻的女人?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五章 你浓我浓

扈三娘此时方隐隐感觉到不妙,自己就算在想入非非,也不至于想男人想到下面流水的地步,难道是酒里有什么猫腻

他隐约听着陈小九低声的喘着粗气,回眸一望,方才发现他眼眸红红的,充斥着一股邪火,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喷出的热气洒在她的粉颈上,勾人魂魄,一双大手也隐隐有些颤抖,似乎在强迫着自己的信念。

“干娘,这酒里有药!”陈小九喘了一口粗气,方道:“想来是那对小夫妻行房时,图个欢愉,就在里面下了药,刚才我就觉得神神秘秘的,没想到咱们……”

说话间,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被下了药?”

扈三娘一愣神,娇躯的身躯再无力气,肥美的屁股坐实在陈小九身上,正巧顶在了她屁股正中间的缝隙上。

她正在一个需求旺盛,却又久旱成灾的好年纪,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大家伙的顶撞。

“嗯……”

她情不自禁嘤咛一声,屁股稍稍抬起,但一顶之下,屁股上传来的又痒又麻的热流,弄得她毫无力气,又无力的坐下,这一个回合的挣扎,便又被顶了一下。

“小九,你别顶……”扈三娘**之间,越发的湿了,脸上又红又烫,一点也不想着挣扎起来,小手背过去,从上面,抱紧了陈小九的脑袋,迷情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这里面被下了药,却故意引我上钩想要欺负我?小冤家,这回你可害苦了我。”

“我哪里有那般本事?”陈小九喘着粗气,大手扈三娘的身上乱摸,还不忘了吟一首诗来说服这个熟透了的女人:“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干娘,我什么都不管了,你还要等什么?”

“你个混蛋,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这么坏。”

扈三娘体内暴风似的微微颤抖,药物的作祟,使她生不出抵抗的心思,陈小九的在小腹、酥胸上乱摸,她舒坦得交出了声音。

**之间的痒越来越厉害,急需一种剧烈的刺激才能把那酥痒制服,此时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在情郎的怀中放纵自己。

回身热情的搂住陈小九的脑袋,丰满的身子像蛇一样,贴在他怀中扭动,痴痴喘息道:“你这个坏人,就知道犯上作乱,轻薄我,我现在这幅狼狈模样,怎么还能逃脱你的手掌心?哎……冤孽,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干娘!你终于想得通了……”陈小九喜得心花怒放,不再客气,大手伸了过去,抓着扈三娘丰满的翘臀,用力的捏了几下,又弹又软,美到心里。

每抓一下,扈三娘就颤抖一下,心底深处却希望小九抓得更猛烈一些,或者伸到里面去抓才好,那泛滥成灾的地方,正需要强有力的刺激。

陈小九心火难耐,却强行克制着节奏,探头过来,再回眸凝望的扈三娘眼睛上亲了一下,逐渐挪移到她的唇边,闻着她檀口中的香味,再也挺不住甜蜜蜜的诱惑,大舌头灵巧的再次探了进去。

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是扈三娘敞开心扉,不再躲闪,抱紧了陈小九的脑袋,猩红的小舌头主动伸出来,与陈小九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口水交融的声音。

陈小九空出一只手来,探到扈三娘小腹上,摸索着想要解开扣子,探到里面去解解馋,摸索着半天,也没弄明白这武士服到底是怎么穿的,居然解不开,真真大煞风景。

“你要干什么坏事?”扈三娘媚笑一声,抓住陈小九的大手放在小腹左侧,眯着眼睛、轻轻呢喃道:“在这里……”

陈小九汗了一下,大手如愿以偿的伸了进去,待伸到大腿根儿的时候,只觉干娘大腿内侧的肌肤,就像剥皮的鸡蛋一样嫩嫩的,滑不留手。

大手在往里延伸一下,潮潮的、湿湿的,仿佛浸满了滑腻腻的清油。

“干娘,怎么湿了?”

扈三娘眯着眼睛,喘息道:“还……还不都是你弄的。”

陈小九也没想到三娘会湿成了这般模样,满怀着激动,大手又抠又摸。

扈三娘多年没有受过这般挑逗,身子忍不住的打颤,搂紧了陈小九的脖子,小手探入衣衫中,在他的后背上乱摸,小嘴儿撅着贴过来,又亲又啃,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

**之间那灵巧的手指,一勾一滑,带来的震颤令她亢奋,再也不敢乱动,紧紧的搂着陈小九的脖子,小嘴在他脖子上轻轻死咬着,任他手指轻薄。

忽然间,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一股奇异热流传遍四肢百骸,随后瘫软在陈小九怀中,她无力的喘息着,小脸如朝霞满天,洋溢着幸福的光晕,在意乱情迷中,想着自己经历这么多坎坷,还能与小九这样的心爱情郎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尝到了做女人的甜头,也算知足了。

陈小九知道扈三娘刚才是泄了身子,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鹰抓神功,体内的热火越来越烘烤他的心扉,再也没有犹豫,抱着扈三娘,便向里屋走去。

“小九,你要……你要干什么!别……”扈三娘也知道陈小九的意图,红着脸、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只是那甜头已经尝到过,甜到心里去,现在已经上了天,怎么也得把火卸干净了,才舒服。

“干娘,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陈小九抱着扈三娘走进了小屋,炙热的身躯再也经受不住一时一刻的等待,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剥个精光,露出那么跟木橛子高昂着头,像个勇敢的斗士。

“啊……你可真……”扈三娘只是扫了那么一眼,心儿慌乱,不敢再看。

“干娘想说什么?难道是真大?”陈小九坏坏的笑了一下,把衣服垫在了下面,捉住扈三娘的身子,把她衣衫一件件的脱下来,也没有来得急欣赏光滑诱人的娇躯,便将身子压了上去,摸着下面泛滥成灾的湿渍,心满意足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干娘,你终究是我的,老天不会拆散一对儿相爱的鸳鸯。”

扈三娘捂着脸颊,听着这感人的温暖情话,心潮涌动,炙热的爱意再次喷洒出来,她激动哭着,抱紧了陈小九脖子,胡乱亲吻着,娇声道:“小九,快上来……”

陈小九答应一声,分开扈三娘的双腿,将之盘在自己的腰,挺着腰肢,抵在了那清油泛滥的百合处,轻轻上下磨了一下,刺溜一下,便滑了进去。

只是几下,小屋中就响起了**蚀骨的呻吟声……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六章 我心重生!

陈小九心中难受,眉头却艰难的蹙在了一起

扈三娘拍打着他的胸膛,忽然又轻轻笑了一下:“哎,你终究不是我的,若非阴差阳错,与你发生了关系,咱们还可以若即若离的谈笑风生,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陈小九动也不能动,有口不能言,一颗心急得蹦到了嗓子眼,眼眸一直用力的眨,示意扈三娘为他解开穴道。

扈三娘又重新趴在了他的身上,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哀伤的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是想要说服我,不要离开你,你还一定信誓旦旦的对我承诺,说这件事情不让外人知晓,只有咱们两人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这样?”

陈小九见扈三娘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又舒展开了眉毛。

扈三娘爱怜的点了一下陈小九的额头,摇头道:“你啊你,只会用这些语言骗我上钩,却不管到底能不能做到。”

“咱们俩人都已经这般模样了,尝到了甜头,难道还能像以前那般克制吗?我可不信你的鬼话,趁人不备时,你一定会纠缠我,让我与你做那羞人的事。”

陈小九又蹙眉,面色变得凄苦。

扈三娘忽然又笑了一下:“小九,你还不承认吗?就算我冤枉了你,可是干娘我却尝到了你的好处,你不想着做哪些羞人的事,干娘正是一个风华雪月的好年纪,哪里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思?”

“咱们若是没有过尝试那事儿还好,有了这第一次,我却一看见你,便会情不自禁的与你欢好,日子久了,哪里还能掩盖得住?眉来眼去的,你的那些宝贝媳妇都是人精,哪个看不出来?”

陈小九急忙眨着眼睛,气息有些急促,脸色憋的通红。

扈三娘重新从陈小九身上爬了起来,做在他的身旁,抿了抿嘴唇,眼眸中闪过决绝的神色,声音低沉,却又不容质疑道:“所以,唯一的一个办法,便是我永远的离开你,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孤寂的过下半辈子,为此而已。”

陈小九闻言,苦于不能说话,却知道三娘既然如此说法,语气坚定,显然已经是做了不容悔改的决定,眼角一瞬间就湿润了,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小九,你哭……哭什么?”扈三娘重新趴下,小脸蛋在他脸上蹭了又蹭,哀伤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心里会想我,想要与我朝夕相守,但那只是一个美梦,谁让咱们犯了禁忌呢,就要承担随主而来的惩罚,不然,这件事情将变得无比复杂。”

点点泪珠顺着扈三娘的眼角流下,滴进了陈小九的嘴中,充满着苦涩的味道,他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哀求扈三娘为他解开穴道,他知道只要自己能行动自如,一定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扈三娘挽留回来。

但是,现在他却像是稻草人一样无能为力,眼睁睁听着心爱的女人要永远的离自己而去,却只能伤心的流泪。

他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痛得痉挛。

扈三娘哭得珠落玉盘,又站起身来,哀声道:“媚儿虽然是我的女儿,我只要知道她活在世上,幸福美满便好,不想与她相认。”

顿了一下又道:“我是一个贼寇,又背负着叛国的案底,若是与媚儿相认,日后说不定会给她带来不幸,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扈三娘抹了一把泪滴,啜泣道:“而且,媚儿跟了你,你这么会心疼人,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日后若生个一男半女,小日子过得该有多幸福……”

陈小九闻言,心如万箭穿心,汩汩泪滴如滔滔江河,汹涌的滚了出来,眼眸含着深深的哀伤,怔怔的盯着扈三娘梨花带雨的面庞。

“我走后,你也不用找我,我会藏到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等待容颜慢慢老去,或许等我七老八十那一天,兴趣所致,会来看看你,只怕那时候,我已经变成一个满面珠黄的老太婆,你已经不认得我了吧?哈哈……”

扈三娘拿出一手帕,擦拭了一下晶莹的泪滴,又在陈小九的脸上擦拭了一番,站起身来,望着他苦愁的容颜,俯下身子,在他嘴上柔柔的亲吻下去,轻轻说道:“这一夜,是我最开心的夜晚,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又坏又色、又温柔又体贴的大坏蛋!”

她抬起头,望着陈小九凄惨的面容,抿着嘴唇,低声低喃道:“小九,我走了……”泪水已然将她的胸前全都打湿了,她不敢再做停留,剪不断、理还乱,身影一纵,便消失了幽暗的小屋之中。

在那妩媚身影离开的一刹那,陈小九的心揪得很痛,反复进入了幽暗的十八层地狱,阴冷、孤独,冰寒,无人来搭救她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牛头马面拿着铁拷把他扔进了炙热的岩浆中。

冰与火的折磨,让他痛得只想死去,一口思念的惆怅憋在嗓子眼儿,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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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再醒来时,已然是黎明十分,烛光已然燃尽,窗外隐隐约约已然有了红日的霞光。

他起身穿上衣服,面色凄苦,想要流泪,可一个晚上的昏睡中,他已经流干了自己的悲伤,手中拿着那沾满了扈三娘体香的丝帕,用力的嗅着香味,心中除了伤痛,却愈发便的坚韧起来。

他是一个绝不妥协的人,在他的心里,爱情是没有任何界限的,既然相爱就要厮守终生,纵使变成鬼混了,也要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环顾着昏暗的屋子,想着昨晚浓浓的柔情蜜意,他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怒吼道:“世俗伦理,滚你娘的蛋吧……”

那房子的小老板夫人二人,巴巴的赶了过来,敲开门后,笑嘻嘻道:“客观,您醒了,昨晚睡得可好?”说着话,眼眸直往那开封的半天酒上瓢,见酒已经没有,不禁露出若有深意的笑容。

陈小九走上他眼前,抡起巴掌,狠狠的抡起巴掌。

“啪……”

小老板转了一个圈子,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一个清脆的大巴掌,将他的得意之色全部打没了。

“你……你不讲道理,我们夫妻二人好心好意的招待你,你凭什么打我们?”老板娘花容失色,急忙扶起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小老板。

陈小九冷笑了一下:“这是对你们的惩罚。”忽然又掏出二百两银子,递给刚刚站起的小老板,拍着他的肩膀,如沐春风的笑了一下,安慰道:“这二百两银子,是对你的奖赏。”

他这一个诡异的举动,倒让一对夫妻目瞪口呆,茫然无措:这人莫不会害了失心疯吧?小老板翻来覆去的查看了银票,确信陈小九并没有骗他,心中更认为他就是个精神病。

陈小九叹了口气,又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小老板,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道:“这房子,我要了,从今天起,便是我的,里面的一点灰尘,你们都不许动,可听懂了吗?”

“客观,你要……要这房子干什么?最多值十两银子,也不用这么多……”小老板期期艾艾的询问着,待看到陈小九冷峻的目光,急忙住口不言,向后退了一步,银票却在手里,攥得紧紧的,生怕飞了似地。

陈小九冷哼一声道:“不该问的别问,稍后我派人来收房子!”扫视了一圈,信步走出了房门。

一轮红日从东方穿过艳丽的云雾,徐徐升起。

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好天气!

陈小九望着那朝阳,重新振做起精神,用力拍打着胸膛,大吼道:“干娘,你等着我……”——

这段感情戏告一段落,心有哀伤,很多读者或许会不理解,求同存异吧。

真心感谢大家一日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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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一封奇怪的信!

四日光阴,转瞬即逝,陈小九在这四日当中,除了去码头督促训练,便是蹙眉思索,如何才能找到扈三娘的踪迹

但要说谁对扈三娘最了解,当属花妹妹莫属,看来这一切,唯有花妹妹回来,方才理出一个头绪。

他天生乐天派,相信老天必不会辜负有心人,想开了心事,倒也没有什么难过的。

只是这几日,双儿这个温柔的小丫头总是与他生气,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般语笑嫣然的伺候自己洗澡了!

难道小丫头有心事?

陈小九俗事繁忙,也没工夫多问,便听之任之!

大中午的,烈日炎炎,陈小九站在码头上,远远额看把这彭通等位为他操练水军,樱木与钟越却也来凑了一份热闹。

钟越笑道:“真想到樱木军团,在短短的十多日当中,就炼就了这般模样,着实壮观,我都忍不住想去水里与兄弟们嬉戏一翻了。”

樱木颇为自豪,高高的扬起了脑袋,一头红发随风飘摇,蔚为壮观。

陈小九鼓励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是要靠兄弟勤劳刻苦,二却是要靠为将者对他们对症下药,若非我招呼醉乡楼的窑姐们每天为他们暖床,这帮野汉子怎么会这般生龙活虎、干劲十足?”

钟越与樱木听着,不由得连连点头。

樱木想了一下又道:“不过,现在却有一桩难题,彭兄弟等十人家中具有高堂,出来日久,难免生出归家之心,这些日子,郁郁寡欢,恐怕再过几日,彭兄弟就要与我们远辞了。”

这倒真是一桩难题!

哎……也不知道单儿与小棠妹妹,扬州之行,办得可还顺利?

正在惆怅间,忽听得“哒哒”马蹄声,举目瞭望,却见十余辆马车暴土扬尘,疾驰而来,隐隐约约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

是单儿,单儿回来了!

陈小九立刻带着人飞奔上去,为首一人,正是单儿挥舞鞭子,赶着马车,紧身的衣服,勾勒出娇俏的体态,俏脸上,浮现出一曾细密的汗珠。

车到跟前,单儿熟稔的停住马车,龙空从车上跃到陈小九面前。

但见陈小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眸好似含着火焰似的,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不由得娇嗔一声:“看什么看?大色狼。”

陈小九上前握着单儿的小手,看着她的小脸蛋,摇头道:“单儿,你瘦了,也黑了许多,这次远赴扬州,可苦了你……”

言语之中、情真意切!

单儿虽然与他情浓,但还从未在众人面前被他这么色迷迷的看,红着脸甩开陈小九的手臂,嗔怨道:“有什么辛苦的,少对我动手动脚的,招人讨厌。”

高宫这厮,天生就与单儿身为投缘,见单儿不断地向后退,便吼吼大笑道:“大嫂,你又害羞了,九哥想和你亲近一下,你躲什么?”

单儿被高宫在众人面前说破了心事,面色娇艳欲,回身踢了他一脚,怒斥道:“矮冬瓜,你胡乱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挥着拳头,就向高宫打去。

高宫马屁拍到了蹄子上,暗叫不好,像个南瓜似地,滴溜溜的滚远了,两个人,一阵的功夫,你追我赶,没了踪影。

陈小九遥望着十多辆马车,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纪小棠一脸风尘的从车上下来,抓着陈小九的手腕,兴高采烈道:“九哥,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说着话,身子几乎挂在了陈小九的胳膊上,娇躯一扭一扭的,几乎要钻进他的心里去才好。

撒娇耍赖这门功课,小棠妹妹信手拈来,靠着陈小九怀中,死皮赖脸的也不出来。

陈小九看着她满面风尘,很是辛苦,小脸都黑了,也不好用强,指着这十几辆马车,还有那写些陆续从车上下来的老人,转移话题道:“小棠妹妹,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小棠邀功似的一笑,伸出小舌头做了个鬼脸,骄傲的说道:“九哥,我不光帮你弄到了彭通等人的卖身契,还为你解决了后顾之忧。”

她拿出卖身契,交给陈小九,又指着纪小棠道:“九哥,这些人可都是这十位水手的父母啊!”

陈小九先是看了一眼卖身契,查了一遍,果然是这十个人的文书,不由得心怀大定,又听纪小棠说这些人是诸位水手的母亲,不由得好奇道:“你怎么会想到把他们父母家眷拉来呢?”

纪小棠眨了眨眼睛,道:“这些水手都是极孝之人,做儿子,哪有不关心父母的?诸位水手在这里呆得久了,不免挂念父母在家过得好不好,可曾受人欺负?”

顿了一下又道:“现在如今,把这些人的卖身契偷了出来,还他们的自由身,再将他们的父母接来,了结了他们的心事!没有了后顾之忧,诸位水手岂不就会安心踏地的为九哥做事吗?”

陈小九闻言,鼓起了手掌,不由得对纪小棠刮目相看:看她样子长得柔柔弱弱的,其心智实乃非凡,差点被小棠妹妹给蒙蔽了呀!

老子奸雄女非凡,这话一点不假,小棠妹妹有那么个奸诈的父亲,又岂会不懂得其中的学问?

他这一鼓掌,倒把纪小棠羞得小脸通红,抓着小手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羞答答道:“九哥,你是在夸小棠吗?我好开心!”仰着小脑袋,一口香气都喷在了陈小九的脸上,小嘴儿可爱的微张着,鲜红欲滴,那么诱人。

陈小九心儿抖了一下,大手一横,将热情如火的小妮子推远了些,仔细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有些疑惑,忙问道:“小棠妹妹,这些兄弟的卖身契是怎么得来的呢?你是怎么将这些人弄来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你和我详细说下。”

“这个说来话长了!”纪小棠又像快年糕似地,也不避嫌,黏黏的就往陈小九身上贴,丝毫没有矜持的觉悟,压低着声音说道:“卖身契虽然藏在爹爹书房里,可是我与单儿姑娘偷偷潜入了两次,都没有找到卖身契,心中好生着急。”

“那后来呢?”陈小九若有深意的追问道。

“后来呀……”纪小棠道:“再后来第三次,我与单儿姑娘又偷偷潜了进去,就在书柜的架子上,找到么卖身契,嘿嘿……爹爹真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外面呢,不知道家贼难防,宝贝姑娘更加难防嘛!”

陈小九听到这里,心中大约明白了七八分,又接着追问道:“那这些家眷你是怎么弄来的?”

纪小棠甜蜜蜜一笑:“我呀!就和他们说,你们的儿子都在杭州挣大钱了,大把的银子攥在手中,要在杭州买大宅子,娶水汪汪的媳妇了,要接老人们一起过去享福!”

“我是纪家大小姐,这样说话,老人们都是相信的,家中本就没有财物,一个个听说儿子有出息,都乐不可支,争着来享福呢!有些老人故土难离,舍不得那点简陋的家当,我就出银子把房子买下来了,他们拿了银子,个个心满意足,没有一个再留恋故土,我雇了十几辆马车,就把人都拉来了,嘿嘿……九哥,我干的漂亮吗?”

漂亮!干的是超级漂亮啊!陈小九随口敷衍,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追问了一句:“那你爹爹不知道这件事吗?”

纪小棠道:“我爹爹那几天正好病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就躲在屋中装清静,不过九哥你一提醒我,我才发现,若是爹爹没有生病,这件事情还真办不妥当呢。”

陈小九此时已然全部明白了纪德的心思:这个老滑头哪里是生病啊!分明是没病装病,小病大养,闭着眼睛为纪小棠创造机会呢!

否则,只要他随手差上一杠子,这些老同志怎么可能走得出扬州呢?

而以此推算,那卖身契肯定也是纪德故意放在书架上的显眼处的,为的就是让纪小棠很容易的找到。

可是……纪德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以他奸商的本质,断不会做出此等脑残的事情呀,难道其中有诈?

陈小九左思又想,不得其法,方才追问了纪小棠一句:“你来的时候,纪大家可曾嘱咐过你什么?”

纪小棠惊得拍了一下脑门,方才从衣袋中拿出一封书信,笑着对陈小九道:“这是我临走时,我爹爹特意交代我,让我转交给你的,哎……你们两人也没有见过,我爹爹,怎么会给你书信呢?想想都觉得奇怪呀。”

我就说嘛!纪德如此做派,必有深意。

陈小九伸手接过书信,打开观望,上面歪歪扭扭的写道:“陈小九,你个花心大萝卜,拐骗了我的宝贝女儿,居然利用她回来偷爹爹的东西,你到底是怎么教唆的?我真想好好的修理你一翻。”

“不过,念在咱们同为狡诈之徒、同为风流名士的份上,我便不与你为难了,你虽然穷些,但还有点歪心思,配我那宝贝姑娘,也勉强算得上男才女貌,老纪我马马虎虎同意了。”

读到这里,陈小九脑中哭笑不得,脑中不由得显示出纪德那张肥嘟嘟的奸诈的嘴脸:无论再怎么装扮,这么一张肥得流油的大脸盘子,也称不上风流名士的名号吧?

嘿嘿……这老狐狸,行事果然大有深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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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荣耀的开始!

陈小九坏坏的一笑,却见纪小棠歪着脑袋伸过来,要跟着一起看,他把纪小棠推到一边,省得他黏在自己身上,惹得自己心火大动,忙道:“小棠妹妹,你先把这些大叔大婶安顿一下,可别在这烈日下晒着,热出病来,可不得了

纪小棠答应一声,扭着小屁股,领着这些老家伙们去大树下凉快去了。

陈小九这才接着往下看:“陈小九,这回你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这十几个水手,可是老纪我的左膀手臂,现在一股脑的交给你,你若是善加利用,必能成功!这次偷走他们的卖身契,接走他们的父母,正好让他们乘了你了人情,更加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创一番事业,这个大恶人,就由我老纪来做,哈哈……我这个做岳父的,这一手,玩得可够精彩吧?”

陈小九看到现在也不明白,以记得这么小肚鸡肠的奸商,怎么给自己这么一个大人请呢?怎么想却也不明白。

再看下去,上面写着:“陈小九,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些人情,便算做是小棠的嫁妆了,以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问我要什么,我都一毛不拔!”

信写到这里也就完了,纪德送给他人情的理由也呼之欲出!

陈小九看到最后那段话,又浮现出纪德肥嘟嘟的大脸,大手挥舞,变把书信撕成了碎!

我就说嘛,这个纪德,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奸商,先不说我会不会娶纪小棠,你就以岳父大人自居了,好不大脸呀!

在者就算我一时糊涂,娶了小棠妹妹,难道你的宝贝姑娘,就被这点人情打发了?这算什么嫁妆,相对纪家,九牛一毛,我小九真真不喜欢说你们。

纪小棠安顿好了众人,又扭着小屁股颠颠的跑了回来,又死皮赖脸的腻在陈小九胳膊上,见小九愁眉苦脸的模样,歪着脑袋追问道:“九哥,你这是怎么了?我爹爹都在信里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呀?哎……偷了我爹爹的人,算计我爹爹,我心里好难受呢。”

难受个屁呀!明明是你老爹把咱们两个小年轻给算计了。

陈小九又不能说出口,只是讪讪笑道:“你爹爹呀,把你给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纪小棠忽闪着大眼睛,眨了几下,脸红涌上一朵红霞,小屁股轻轻在陈小九身上供了几下,扭扭捏捏道:“我要卖给九哥了,小棠心甘情愿的很。”

我倒!

陈小九可真受不了这小妞的厚脸皮,急忙吩咐樱木招呼彭通等兄弟来到跟前。

彭通等人虽然看起来干劲十足,但心中却归心似箭,这杭州再好,也不是他们的家,陈小九再好,也不是他们的大把头。

扬州纪家,才是他们的立根之本!

再者,来了这许多天,家中高堂也不知怎么样了,心中尤为顾念。

彭通领着众兄弟赶到陈小九身边,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意:“陈兄弟,唤我们何事呀?”说话无精打采,黯然之情溢于言表。

“彭兄弟,我可要为你送一份大礼。”陈小九挤眉弄眼的笑着。

“什么大礼?”彭通一脸诧异,心中却不以为然,过活了这许多天,还真没有受过太大的惊喜,除了醉乡楼那几个细皮嫩肉的女人。

陈小九拿出一打文书,在彭通等人面前晃了晃,得意道:“你看这是什么?”

彭通看着那凌空飘舞的文书,竟似有些眼熟,想了想,眉头紧蹙,眼眸霍然间流露出喜色来,一脸期望的无问道:“难道这是……这是我们的卖身契?”

陈小九哈哈大笑,将文书送到彭通手里,拍打着他的肩膀道:“兄弟你自己看。”

十位水手心潮涌动,围成一圈,纷纷挤在彭通四周,脸上的褶子都要乐开了花,露出了激动的神采。

彭通打开文书一看,果然是自己曾经与纪家画押的卖身契,上面歪歪扭扭的、清晰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再翻开其他的文书来看,俱都是诸位水手的卖身契。

诸位水手兴奋地满面通红,尤其是彭通,一双眼睛会激动得发红,短而粗胖的手指会不知不觉时时发抖,脸上的肌肉一耸一耸的,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还觉得眼前这一幕,委实不可思议。

众水手齐声欢呼,而彭通却颤抖着追问道:“陈兄弟,这卖身契本就在纪德手中,你是怎么弄过来,莫非纪大家将我们送给了陈兄弟?”

说到这里,刚才的兴奋之色化为乌有,算来算去,他们还是卖身给别人做苦工,只不过老板从纪德换成了陈小九

“他舍得吗?”陈小九小声在他耳旁坏笑道:“我是吩咐人偷来的?”

“偷来的?那可使不得……”彭通长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诧异:“纪大把头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怕什么?我小九敢作敢当!纪大家再厉害,也打不过我这条地头蛇,一切麻烦,有我小九来顶着。”说话间,陈小九一把夺过那些卖身契,上下其手,一团乱影,半空中纸屑飞舞,飘飘落在地上。

众人被陈小九惊得目瞪口呆,彭通结结巴巴道:“陈兄弟,你这是……”心里面隐隐猜得到陈小九的用意。

这卖身契的支离破碎,便代表着禁锢在他们肩膀上的枷锁被打碎,他们从此便是自由之身,凭着他们的能耐、独到的与手艺,想要创出一片灿烂的人生,应当相对简单许多。

这是人生的颠覆,这是脱胎换骨、转世重生的光辉一刻。

可是,陈小九怎么就会这般轻易的、洒脱的将这个枷锁打破了呢?彭通等人大眼瞪小眼:难道陈小九不想将我们这些人作为私有物品,据为己有吗?

陈小九逐个走过众人身前,拍打着他们厚重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卖身契,虽然能控制住你们的人,却收拢不住你们的心,而我小九,在内心深处,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兄弟,朋友之宜,贵在交心,我要用我的真情,换来你们的耿耿忠心!”

“而这卖身契,就是阻挡咱们成为兄弟的绊脚石,我现在把它撕成碎片,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同奋斗的兄弟了,有难一起扛,有酒一起喝,诸位好汉子,意下如何?”

彭通等人愣在那里,面面相觑,心中如火一般,熊熊燃烧!

人生在世,能遇上陈小九这样开明的大把头,真乃一大快事呀。

这帮水手俱是粗野汉子,也说不出那么多大道理,只是觉得自己好感动,鼻子好酸、好痒,这后半生,恐怕与樱木军团再也离不开了。

彭通上前拉住了陈小九的大手,笑道:“陈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等的大把头,我们愿意跟着你这样好人干,只要你不嫌弃我们粗鄙,我与兄弟们愿意宣誓加入樱木军团,终生无悔!”

众汉子齐声高呼:“终生无悔!终生无悔!”

“如此甚好,樱木军团因你们的加入、而大放异彩!”陈小九大喜,一翻言语,终于将彭通等人收在了队伍中。

彭通激动地喘着粗气道:“陈兄弟,既然我们已经加入樱木军团,就要在杭州好好生活,我等父母家人,俱在扬州,甚为挂念,要就把他们全部接来,常驻杭州了。此事甚急,还要速行。”

陈小九哈哈大笑,遥手一指左前方,一字一顿道:“彭兄弟,你们看,那是谁?”

彭通等人顺着手臂望去,但见那大树下团坐着一堆老年人,正喜笑颜开的与纪小棠说着话,而当他们看到老人那熟悉的面孔时,不由惊喜得张开大嘴,久久合不拢。

陈小九拍打着他们的肩膀,微笑道:“小棠妹妹早已经把诸位高堂接来,还不快去问安。”

彭通眼中闪烁着泪花,大叫一声:“娘!”迈开步子,领着重水手,疯狂的向老人跑去。、

有些而耳聪目明的老人他已经看见这些汉子,一个个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伸出老树皮般的手掌,轻声哽咽道:“我的儿呀!”

亲人相见,欢乐、哭声,混成一团。

纪小棠轻轻走到陈小九身旁,揽着他的胳膊,轻摇道:“我也想我爹了……”

陈小九是个孤儿,每当看到人家有娘疼爱的时候,心中就纠结起来,他仰头轻声的叹了口气,暗暗想着,我也有娘啊!

干娘,你倒底在哪里呢?

彭通等人这下再无后顾之忧,与老人们亲切的叙了一会旧,便领着众兄弟,来到陈小九面前,齐刷刷的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泪花,掷地有声道:“陈兄弟,大恩大德,今生不敢忘记,我与诸位兄弟,一定将漕运经营的好好的,绝不敢怀有二心。”

如此一个皆大欢喜的美事,当然值得庆贺一翻!

傍晚时分,陈小九招待一众老人吃饭,醉乡楼是去不得了,直奔福运饭庄而去,反正这两个地方都是潘家的产业,陈小九吃起来可是非常的仗义。

酒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渡过,老人们看到诸位水手果然有前途,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年轻了二十岁也不止。

彭通等人也盟誓上香,正式加入樱木军团。

这也意味着,樱木军团正式成为了一只水陆两栖的无敌流氓团体,陈小九的漕运事业,也将拉开新的篇章,开始了质的飞跃。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九章 各显神通!

第二日上午,终于赢来了陈小九漕运事业的第一个辉煌的日子!

陈小九绝不会如此悄无声息的经营漕运,身为两世为人的妖怪,当然更加懂得宣传的必要性,这杆大旗若是挥舞的好,必然能招来一大片的美誉度,美誉度高了,显赫的名声自己就不经意的传了下去,这便是生生不息的良性循环

他几天前就安排好了醉乡楼最出众的几十名窑姐儿吹拉弹唱,为开业庆典擂鼓助威。

一大早,樱木就吩咐三百多名樱木军团的核心成员,还有那么一大堆猫三狗四的编外狗腿子,走街窜巷的四处宣传。

“这位大叔,码头广场今天很很热闹呀,有醉乡楼的姐们儿去表演啊,啧啧……那白花花的肉肉,看着真觉得眼馋呀!”

“若是再抛个媚眼儿,真真痒死了……”

……

这些狗腿子宣传的方法十分独到,那些闲着没事、手里没钱,心有色意的大叔们,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纷纷向广场上跑去。

年轻倜傥的帅哥公子们,也都奔着码头跑来,醉乡楼窑姐的风骚,无人能敌呀!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等,脸上洋溢着期望的笑容,弓着身子、齐往码头上跑,肩踵相碰,站在高处望去,足有万人,甚为壮观。

而此时,龙大、石头筹却站在高楼,临窗而望,鸟瞰着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群。

龙大脸色阴晴不定,攥紧了拳头怒道:“陈小九这厮,手段还真是高明,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声势,醉乡楼的那些千人骑、万人捅的窑姐,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我一会便要带着人去搅场子。”

石头筹也惊叹于陈小九的手段,这厮宣传独辟蹊径,只用那么一点点的花销,就弄出了如此大的阵势,当真厉害。

不过,他嘴角一撇,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拍了一下龙大的肩膀:“龙把头,无需为难,我略施小计,必能让他威风扫地。”

“什么计谋,石公子,你快快道来。”龙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转来转去。

“将计就计!”石头筹云淡风轻道:“陈小九不是有醉乡楼的窑姐撑腰吗?哼……但是你别忘了,我手中有一座荷花楼,且多半都是倭国女子,论起风情、美艳,比之醉乡楼的窑姐不知强了多少倍,而且,我手中还有杭州城风头最近的伊藤小姐,还有她的两名侍女空空、兰兰!”

“一会儿,我派他们为你坐镇,也到你的码头上表演!那些土鳖的赤佬们,当然分得清楚美丑,到时候,那汹涌的人群,不就被吸引到你这里来了吗?那陈小九的开业庆典也就失败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龙大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握紧了石头筹的胳膊,激动道:“石公子,你可真是个智多星,比之陈小九那厮,高明十倍呀!”

石头筹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陈小九与他,孰优孰劣?

他微笑了一下,又道:“此为以逸待劳,足以可以保证拆了陈小九的戏份,我再求我义父与孙科孙大人,前来助阵,必定能使那些百姓们、惊诧得眼珠子都飞出来,永远也不敢小瞧龙把头的漕运能量。”

龙大期期艾艾的红了脸:“我与曹公公曾有过争吵,怕是曹公公不给我面子呀!”

石头筹恨恨的哼了一声道:“那是你与义父中了陈小九的奸计呀!你们越生分,陈小九便越渔翁得利,越是高兴,我让义父前来给你捧场,义父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到时候,你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与义父好好地修复一下关系!”

顿了一下,用扇子拍了一下龙大肩膀,慢吞吞拉着尾音道:“眼光,要放得长远些,准备好十万两银子,别心疼,干到陈小九,这码头还是你自己的,早晚都能赚回来。”

十万两银子?龙大一阵肉疼,长出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答应,拍着胸膛道:“石公子真乃我的贵人呀!今后石公子但凡有需求,我一定鼎力相助!”

石头筹笑着点头道:“我的赌场维护场子的人手不够,正好你为我出点人力……”

***********

陈小九站在码头上,意气风发,樱木站在他身后,一头红发迎风摆舞,颇有豪情。

倒是芦柴棒一脸担忧,思虑半响,方才对陈小九道:“九哥,别怪我多嘴,我怎么觉得龙大那边今日这么反常?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那里怎么会没有反应呢?好歹也是要张牙舞爪过来取闹一翻的,偏生怎么会这般清净?”

陈小九笑道:“芦柴棒,你觉得龙大会安心让我们举行大典吗?”

芦柴棒瘦小枯干的身子都动了下,撇着青黑的胡子,摇摇头道:“绝对不会,这厮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伎俩。”

陈小九看着逐渐曾多的人群,哈哈大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龙大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不然凭他的性子,只怕已经杀将过来了。”

“这高人又是谁呢?”芦柴棒道。

陈小九眯缝着眼睛,轻轻答:“龙大的那些狐朋狗友中,又有几人称得上狗头军师呢?”

芦柴棒瞪大了眼睛,失神道:“难道是石头筹那厮?”

“多半没错!”陈小九眯着眼睛,出神的自言自语道:“若真是这厮,那他会想出什么馊主意呢……”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拥往陈小九码头的百姓越来越多,足有万人,一个个站在树根下,伸长着脖子,苦等着醉乡楼那些卖肉的姐们现身,他们倒想看看,这帮娇媚的小妞儿,身子倒是多么柔软,多么嫩白。

陈小九想了一阵,心中豁然开朗,抬头看了看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方才叫过潘家兄弟,让他们把醉乡楼的那些姐妹请出来。

一阵的工夫,十几辆马车载着香喷喷的美女,来到了码头前,莺声燕语,扭着水蛇腰、欢快的下车。

她们一个个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上万人瞪着眼睛围着她们品头论足,便卖弄风情,齐齐的向着众人抛起了媚眼,嗲声嗲气的齐齐弯下腰叫了声:“老板好!老板辛苦了……

弯腰的时候,低胸的白色衣裙张开了个大口子,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两个白腻腻的大半个肉球,只把众爷们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一声娇滴滴的“老板”,可把樱木等人雷得轻,拉着潘安的肩膀追问道:“这到底是跟谁学的?”

潘安也是一脸苦笑,伸手偷偷指了指陈小九,低声道:“还能有谁?”

“啊?是九哥?”樱木惊得张开了大嘴巴。

陈小九却听出了前世的风光,一脸陶醉的向樱木挤眉弄眼道:“这叫与时俱进。”

醉乡楼的小妞儿们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那也算得上貌美如花,一个个丰乳肥.臀,皮肤白腻,迷惑这些不知肉味的爷们儿,搓搓有余!

箫声阵阵,翩翩起舞,几十个媚眼乱飞的小妞儿开始了表演,一个个所学非凡,将一身全部展现了出来,只把众爷们儿迷得神魂颠倒,浑然忘记了鼓掌。

陈小九等人见过大世面,当然不会感到多么惊艳,拉着潘安等人走出了人群,直奔前方那路口而去。

芦柴棒跟在后面,却仍在疑问道:“九哥,这龙大怎么还没有反应?该不会真的做了缩头乌龟吧?”

樱木撇撇嘴巴,一脸不屑道:“文有九哥,武有樱木军团,怕他个鸟?”

陈小九摇头微笑,领着潘祥、崔州平等人,来到了前方五百米处一个长亭。

那里是一条三角岔路口,一条青石路吗,由远及近,延伸出两条路,一条向左,通往龙大的码头,一条向右,通往陈小九的码头。

当他们刚刚到达这里时,便看到龙大、石头筹站立与长廊中,伸直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陈小九隐藏着心中的愤怒,面带笑容,大咧咧的坐在了长椅上,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对石头筹看,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笑容中,带着点阴险、诡异。

几次交锋,石头筹却占了下风,心中隐隐对陈小九产生了惧意,不过,这次他却有希望借助干爹的权势来压制住陈小九。

为啥?

哼……只要干爹一到,整个杭州城,除了钟斌那个不开眼的东西,还有谁还敢与曹公公为敌?还不的乖乖的占到曹公公的阵营之中?

而且,自己手中还有伊藤雪子这张王牌!

不知为何,雪子小姐最近低调了许多,也更配合他的行动,这次求她前来,居然没有一点迟疑,痛快的就答应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有了伊藤徐子和空空、兰兰两个侍卫,还不一瞬间把醉乡楼那帮庸脂俗粉比下去?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岂不就乖乖的跑到他那边欣赏美丽的景色吗?

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高宫吼吼的大笑了几声:“你有爷爷我笑得好听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会说话的冬瓜吗?”石头筹反唇相讥,他就是靠嘴皮子过活的人,怎么会在嘴上怕了高宫?

又转头对陈小九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公子,你御下不严啊!”

高宫还要在反驳,陈小九拦住他,板着脸怒斥道:“你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调皮?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与狗一般见识?”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愕然!

陈小九又笑着对石头筹道:“石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高宫以前被疯狗咬过,有了阴影,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心中怒气忍不住升腾起怒意来,还请勿怪,勿怪!”

众人闻言,不由得哄堂大笑,就连龙大那一方人马,都捂着嘴巴、忍不住笑出了声。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你敢骂我是狗?”

石头筹气得直翻白眼,这厮骂人总是那么流氓,恁的失了读书人的身份?有心想要骂几句讨回来,又怕丢了平日养成温文尔雅的好名声

左思右想,憋得满脸通红,回眸瞪了龙大等人一眼,待笑声消失,方才渐渐稳下心来,向陈小九笑道:“我不与你计较,逞口舌之力,一会,咱们这里便有好戏可看。”

“哦?那我敬候佳音。”陈小九稳坐金銮殿,随手从潘祥的手中抢过一把扇子,摆谱的扇着风。

长廊之中、重新陷入了沉默!

一会的功夫,商家陆陆续续前来,有与龙大合作的老商家,也有新洽谈的有合作意向的新增的店家!龙大喜得眉飞色舞,一张大脸堆满了得意的笑容:这些商家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上不得台面,但此刻到来,却为龙大、在人前赢得了脸面。

他大手一挥,热情洋溢招待着众人就坐,咧开嘴巴哈哈大笑道:“我龙大的合作伙伴多不胜数,某些人只怕是个秃毛鸡呢?”

陈小九只是轻轻笑着,也不言语!

顷刻之间,三十几辆豪华马车,带着珠光宝气的光晕,缓缓驶入了长廊。

龙大大喜过望,急忙迎了上去,哈哈笑道:“又是哪些朋友前来支持龙某人了?龙某当真三生有幸呀!”说话间,主动伸出手去,为第一个轿子拉开了车门。

车上下来一位大腹便便、满脸赘肉,小眼眯缝的商家,向热情如火的龙大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又大声道:“陈小九在哪里?给我出来,扬州纪德、来为你捧场了!”

龙大闻言一愣,躬着身板,伸出的胳膊在一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料,一张脸孔肿胀的通红,在众人的哄然大笑中,尴尬成了紫。

一只大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三十几辆马车中下来的人,一个个华服高贵,气质出众,肚子挺得老高,一望之下,就知道家室非比寻常。

正是在醉乡楼中与陈小九、潘祥签了文书的那些人!

陈小九早就与潘祥预谋好了,待开业之时,一定要邀请到这些江南有头有脸的重磅商家撑门面,做一番秀。

潘祥能力超凡,真就完成了这项伟业。

只是令陈小九没有想到的,却是纪德这只老狐狸却巴巴的赶来了。

他一见到纪德那副咪咪坏笑的小眼睛,心中就觉得惭愧。

无论怎么说,单儿还曾骂过这个老家伙,而自己却又怂恿纪小棠偷了他的十多名得力干将。怎么算起来,都是占足了纪德这个老狐狸的大便宜呀。

“纪大家,哎呀……您大驾光临,实在令小九欣喜若狂呀。”陈小九急忙起身相迎,看似高兴,实则想给自己减轻点惭愧的思绪。

与纪德见过了礼,却又向身后三十几名商家见礼,潘祥、芦柴棒也急忙招呼着这些贵人就做。

陈小九热情洋溢的拉着纪德的胳膊往里走,却见纪德轻轻的甩了一下袖子,低声道:“好小子,勾引了我的宝贝女儿,偷了我的得力干将,好漂亮的手段哪。”

你这老狐狸,分明是信口雌黄!

明明是你的宝贝女儿像个狗皮膏药似地粘着我,怎么能说是我勾引她呢?实在是懒得说你,陈小九撇撇嘴巴,不屑的哼了一声。

纪德气得胡子一撇,向他眨了眨眼睛,带有一种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的眼光,轻轻问了一句:“你跟我说实话,你与我那宝贝女儿……那啥了没有?”

“那啥?”陈小九一愣,不明所以。

“你跟我装什么糊涂?”纪德靠近了陈小九,用肥硕的身躯掩盖住小动作,两只大拇指对着弯曲了下,做了一个逗逗飞的姿态,低声问道:“有没有这个?”

“原来是这个呀!”陈小九看着纪德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有心逗逗他,只是挠着头皮轻笑,只是笑容中却露出得意的劲头。

“好小子,你果然是不是个好东西!”纪德哼了一声,又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那有没有那个……那个发生禽兽不如的事情?”

禽兽不如?你个老狐狸,我有那么的禽兽不如吗?

陈小九继续得意的微笑,也不回答纪德的话,只是他这个一问三不答,在纪德心中,当真是火冒三丈。

“你个坏痞子,真的把我宝贝姑娘吃到嘴里了?果然下手够快够准呀!他***,比我纪德勾引女人的手段,还高明那么一大截。”

纪德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不由得爆了粗口。

陈小九颇为不屑的、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纪德,心想就凭您这水桶般的身段,乱泥巴捏成的胖脸,怎么能与我陈小九相比?还勾引女人呢,我呸……

但他还是做贼心虚,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这毕竟是小棠妹妹的亲爹,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说。

却听纪德长叹一声,左顾右盼的瞅了一眼,又低声道:“不是我当爹的多嘴,女孩家不晓事,你可要注意了,做那啥事的时候,要有分寸,现在,没有名分的,可别真的怀上了孩子……”

我倒!

你个老纪,也太邪恶了,我连你宝贝女儿的胸都没有碰过,嘴也没有亲过,难道拉了一下手臂,就会怀上孩子吗?

陈小九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纪德气得一瞪眼睛:“不过若真是不巧,怀上了,那就赶紧给**办婚事,我纪德的女儿可不是平白无故的被流氓给睡了!”顿了一下,又偷偷的笑了一下:“若是能赶紧抱上一个外孙子,也是件大喜事啊!哼哼哼……”

陈小九是当真听不下去了,这个老纪,不仅奸诈,还是话唠!

他赶紧拉着纪德向长廊走去,把老纪安顿在首席的座椅上,这个举动,到让纪德甚为满意,捋着胡须,,高兴地点了点头。

瞥眼见到龙大那厮仍伸着胳膊僵直站在那里,遂出言不逊道:“龙大,你敢与我小九唱对台戏,我扬州纪家第一个不放过你,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

“你……”龙大恼羞成怒,大步流星赶了回来,领着一众弟兄便要动手,纪德随手一挥,身后十多个保镖立刻站在了纪德的面前。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住手!”陈小九与石头筹却同时叫出声来,两方人马才重新坐下。

陈小九是不想破坏了好彩头,石头筹却是暗藏妙招:好戏还未开眼,现在打起来,岂不是堕了威风?;两人相视一笑,眼眸俱都冒出了莫测高深的笑意。

一阵的功夫,又有十几驾豪华的马车赶来。

这下陈小九愣住了!

龙大也愣住了!

要知道,那三十几个商家可是陈小九有意安排作秀撑门面的,那这十几辆马车,到底是何人的呢?难道是龙大与石头筹找来炫耀的帮手?

我鄙视你们!

跟我小九学,屁股长白毛!

龙大开始的时候却是一脸惊慌:这三十几个富商大贾的出现,已经狠狠地在他的脸蛋上打了一巴掌,如果这一对人马,还是陈小九的簇拥,那不又相当于在他屁股上,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吗?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上,他龙大还不得羞愧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龙大正在忐忑间,却发现陈小九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不由得心花怒放,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原来不是你陈小九安排的人马呀!

不是你陈小九的,那便是冲着我龙大来的呀。

龙大振臂而起,一路小跑到为首的马车前,撅着屁股,又主动的掀开车帘,满脸堆笑道:“贵客登门,龙大幸甚。”

在众人的忐忑注视下,车上利落的下来一个人,人长得精神,脸上有着稀稀落落的麻子!

只是这个家伙好似没看见龙大伸出的胳膊一般,径直的走向亭子中,摇着羽扇,大声道:“陈公子,文曲星君,方文山来也!”

方文山?

在场的所有商家,都是一愣!更有吃惊的伸出了猩红的大舌头,就连石头筹也诧异的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这个名字,内行的人都不陌生。

方家,可是苏州第一富商,凌驾于苏州所有商贾之上的存在,若论起实力,或许比杭州潘家更胜一筹。

这个方文山虽然无心钻营,顶着才子的名声,四处拈花惹草,但他可是名符其实的方家长房独子,将来这方家的门户,一定是要由他接手的。

所以,很多想要搭上方家门坎的商人,都从方文山身上下手,曲线救国,或许会收到奇效。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小九居然与方文山是旧识,而且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很有些猫腻的意思呢!

陈小九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方文山啊方文山,你可真是及时雨呀!

大步流星,起身相迎!

方文山亲热的拉着陈小九的手臂,一脸埋怨道:“陈公子,你做漕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方文山,哎……你也太不把我看做是你的朋友了!”

说着话,携手与陈小九一同走进了凉亭,再一次把龙大臃肿的身躯滞留在了哪里,那僵直错愕的模样,倒真像是一具活生生的、会喘气的雕像。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一章 隐藏的秘密

听着方文山善意的埋怨,陈小九心中百感交集,还带有那么一点惭愧的意思!

方文山与他的交情、严格说起来,并不算深厚,更多的是利益上的交换,原以为方文山贪图的也只是接替他成为文曲星君的座椅而已;

还有就是倭寇正在浙江沿海的暮平城作乱,方文山领着一大批才子书生去募捐,本来也以为他只是为了出名,博得一个彩头

只是没想自己的真的错了!

方文山那热情的劲头,能看得出来,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崇拜的偶像!

“方兄,你能来挺我,我心里真高兴!”陈小九一阵须臾,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首歌: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方文山依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扳着陈小九的肩膀,大声炫耀似地说道:“陈兄,你难道是怕连累我吗?哼……我苏州方家,还真没有怕过小杂毛。”

说话间,不由得向石头筹与龙大送去了一个嚣张的眼神,敌对之意,显露与一张长满了麻子的脸上。

龙大与石头筹,却恨死了方文山,尤其看到那一脸大麻子,心中更觉愤怒,甚至在诅咒那麻子长得越多越好。

而陈小九,在这一刻、突然觉得,那一脸麻子,真真生得可爱!

方文山轻声咳了一下,环顾四周,大声道:“陈公子,你做漕运,我苏州方家举双手支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让你是我方文山崇拜的偶像呢!哈哈……”

陈小九笑道:“多谢方兄大力支持!”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方文山招呼过那些与他一同跟来的人马,逐一介绍道:“陈兄,你看与我来的这些人,可都很崇拜你呢,他们都曾参加过摘星楼的比试,你虽然不认得他们,他们可都是认得你呢!来,我为你引见一下,这是汶州候家的公子,这是钛州王家的才女,这是……”

方文山一个一个的随口叫出声来,却把这些内行的人惊得屁股都坐不住了!

因为这些公子小姐的家世,当真都是各地排名前三的商家,他们之中的很多商家,还与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潘祥、樱木军团等人,喜得眉开眼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喜悦,只是激动的手足无措,连连点头说道:“好!真好!太好了……”

陈小九频频点头,拉着方文山的手臂低声道:“方兄!你果然有文曲星君的气势,我对你满怀希望啊。”

方文山喜得眉飞色舞,会意的笑了一下,又道:“陈兄,这些才子书生,可都对你仰慕得紧,他们家中俱是经商之人,少不得要有货运流通,此番前来,正好与陈兄合作,促成一番大喜事呀。”

说话间,一众十几名才子才女,便把陈小九围了起来,一个个满眼金星的拍着马屁,能近距离的与偶像接触一下,实在令他们心花怒放,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

若在平日,陈小九早就不胜其扰,溜之大吉了!

不过今日可不同,他着实被这些热情洋溢的才子书生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冒热汗,激动地一塌糊涂,拿过大笔,耐心的为这些才子书生送上自己的亲笔签名。

与此相映成趣的却是,龙大、石头筹那边却面面相觑、备受冷落!

龙大接连受了两次打击,心情沮丧,一张面孔,露出愤恨交加的神色,攥紧了拳头,几欲暴走。

石头筹涵养却好上很多,淡淡笑着,示意龙大稳住阵脚,戒急戒躁!

果然,在陈小九那边莺莺燕燕的热闹了小半个时辰后,十几个官轿姗姗来迟,定睛一望,杭州府尹孙科,带着通判张大人、同知李大人,还有一帮杂七杂八的小官吏,摆着威风前来。

孙科的儿子孙建居然也在场,先是向陈小九阴狠的剜了一个白眼,又笑着向石头筹打招呼:“石公子,我来晚了,到让你久等了!”

那表情看起来分外亲切,似乎亲如兄弟,

这厮,腿上的伤好得到快!小道童的那一棒子,也真是不给力!陈小九看着孙建行走如常,不由得轻轻苦笑了一下。

崔州平心中恨极了孙建,摘星楼那日,正是这厮对他冷嘲热讽,才惹火上身,被打断了腿,现在想想,仍怒意冲冲!

见孙建腿伤好了,忍不住出言奚落道:“孙建小儿,腿伤可好些了吗?可别弄瘸了腿,真的残废了,以后千万记得做好事,不然,那条腿儿,也会被打断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建腿伤到现在为止,其实一直隐隐作痛,但迫于面子,强自装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可是,苦楚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条腿,只怕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灵活了。

当然,他不埋怨自己为非作歹,反而把仇恨记在了陈小九与崔州平的身上,只有将这两个人打倒,才能遂了他的心愿!

也正因为此处,他才和石头筹走动得更近了些。

石头筹与龙大满面春风,迎上孙科道:“孙大人贵客光临,实乃三生有幸,来先请在凉亭中歇息一下,稍后等贵客齐至,再看好戏不迟。”

龙大也忙着与孙科打招呼,彼此间其实蛇鼠一窝,熟稔得很,表面上拱手,只是做给人看的。

孙科等官员的到来,可是给龙大、石头筹挣回来一些脸面。

孙科大咧咧的坐在了首位,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哀乐!

只是,那同知、通判为首的官员们与龙大、石头筹坐在一起,眼神还不断地向陈小九那边乱飞,脸上有着为难的表情,他们也只是迫于孙科的淫威,才不得不来趟这趟浑水,否则,以这些油滑官员的权威,谁愿意做这种二选其一的抉择呀?

众官员偷偷望着陈小九淡然的笑脸,暗暗想着:这家伙可是个厉害的主儿,这样当面与他为难,该不会日后给我等穿小鞋吧?这家伙,可与知府钟大人,关系好着呢,若是一会钟大人也参与进来,这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他们都是晦气的人,害怕什么来什么!

面面相觑之时,却见钟斌徒步而行,领着钟越悠闲的赶来。

他先是与陈小九等人寒暄了两句,却又向众位官员道:“诸位手中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却穿着官服,在这里摆着官威,好悠闲哪。”

一众官员不由得尴尬万分,急忙挺身向钟斌失礼,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一面又偷看孙建的脸色,这两人,谁都不是他们能开罪得起的。

可怜他们被夹在中间,好生为难、尴尬!

平静了片刻,韩墨旬这厮却带着韩泰那个倒霉鬼,一同来为龙大助威,这厮是理家学派代表人物,威名远扬!

他的到来,到惊起了那些学子们一阵呼声,有几个学子对理家学派研究甚深,红着脸孔,上前请求题字,这一下倒为龙大、石头筹增添了不少的人气。

韩墨旬十分得意,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这种被才子仰视的感觉,真真不错!

他近来右臂受了些潮湿,有些疼痛,便不想题字,眼见众才子热情高涨,他犹豫了一下,便左手运笔,为这些学子题字。

字体潇洒,颇为灵秀,倒是与右手题字的那种严谨端庄的风格,大为迥异,更令学子们见识到了不同的味道。

只是,他左手会写字的事情居然无人知晓,不由得连连赞叹!

听着中才子的赞叹之意,韩墨旬向陈小九得意的一笑,露出了针锋相对的意味。

陈小九心中暗暗好奇:这厮左手运笔之法,手腕灵活,如巧如蛇,分明是长久练习,论起道行,甚至比右手那端庄的字体还灵活许多!

这是,依照他好为人师的性子,此等绝学居然忍着卖弄的性子,隐藏在心里,这几乎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不符合他的本性呀!

仔细想来,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韩墨旬卖弄风骚的好景不长,便被两位功力深厚的老学究的到来给打乱了阵脚。

崔远山、孔仪秦,这两位至交好友,满脸笑意的来到了长廊之中。

这两个老家伙一现身、可不得了!

一个是崔家的当家人,摘星楼的守卫者,一个是个风流时尚、才名流传于花街柳巷的诗词大家,这俩人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

只是这么轻轻的一露面,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十几个才子团团围住,问这问那。

那本来对韩墨旬十分推崇的学子,连韩墨旬为他提的字还未写完,便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崔远山与孔仪秦的圈子里,嘘寒问暖。

这一下,把韩墨旬气得鼻孔朝天,优越感全无,双臂一挥,将毛病扔了出去,那副未完成的字、也撕成了碎片。

只是一下子用力过猛,受潮的右臂又差点脱臼,却疼得叫出声来!

陈小九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趁着众人闹哄哄的氛围,便让高宫偷偷的把韩墨旬扔掉了那只毛笔捡了回来。

他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比划了一阵,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这厮,果然是地道的左撇子!

可是,韩墨旬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习惯呢?

哼……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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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狠狠的打脸

陈小九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忘记了场面的喧嚣!

孔仪秦这老家伙与众才子门寒暄了多时,每个人得了些他虚伪的赞扬,方才放过了他,与德高望重的崔远山相视一笑,均摇摇头

又走到陈小九身边,洒出一副赞叹的神色:“小九,老哥哥来看你了,你最近干的不错,已经抢了老哥哥我在这帮才子中的风头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崔远山也笑着褒奖陈小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若非陈小九,他崔家早已大祸临头了。

陈小九笑着与两人打过了招呼,却见孔仪秦向他挤眉弄眼,诡异的笑着道:“小九老弟,我可不是只为我自己来的,还带来了朱二小姐的一句话,你想不想听?”

“是哪句话?”陈小九眉宇间轻轻蹙了一下。

孔仪秦神秘道:“二小姐让我问你一句话,说‘既然胆大包天,为何半途而废?’”

“哎……难道真是我老了?这句话我百思不得其解,小九做事,倒确实胆大包天,但哪有半途而废过的?汗颜!汗颜啊……”

他自言自语的这两句‘汗颜’,确正说中了陈小九的心里去,脸色不由得红了一下。

陈小九大约能猜得中二小姐的心思:这小妞一定以为自己那晚发了情,吃了雄心豹子胆,把她弄昏迷了,再将她吃到嘴里。

可是不知为何,浑身检查了一下,却发现只是被解开衣衫、轻薄了两下,其他地方确实没有动过的,也没有发生什么羞人的事情。

所谓的‘胆大包天、半途而废’八字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这小妞的话中怎么透着一股幽怨的味道?没有被占了便宜的那种愤怒呢?当真奇怪,陈小九寻思了一阵,也没有理清头绪。

“二小姐怎么没来?”陈小九大脸的问道。

孔仪秦叹了一口气,又低声道:“朱老夫人好像病情又犯了,严重的狠,二小姐与大少爷这几天日夜守候呢,只怕……”

说到此处,住口不言!

陈小九完全明白了朱老夫人的处境,重病在身,又被扈三娘气得不轻,急火攻心,身体极有可能会像更恶劣的情形发展。

不过,这都是曾经的孽缘,任是谁,也无法为她解惑!

寒暄了几句,那是多个书生才女又把孔仪秦与崔远山拉过去,问东问西,过足了与大儒交谈的瘾。

陈小九与石头筹相互看了一眼,重新陷入了沉默。

陈小九心知肚明这个臭石头在想什么东西,无非是请来他的干爹曹公公,来镇场子,可是曹公公真的为你这便宜儿子镇场子吗?

哼……只怕未必吧?

又过了片刻,龙大着实坐不住了,急得像只锅台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他可不想就这般被陈小九给压了下去。

忽然听得三声炮响!

一阵金锣响鼓开道,有人大吼道:“闪开!闪开!曹公公来了……”

曹公公终于来了!

义父!

这下,石头筹终于丢掉了那层稳如泰山的伪装,与龙大一路小跑的迎出百米的距离,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孙科与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吏们,也急忙整理衣衫,赶去迎接。

钟斌看在眼里,对陈小九道:“这可如何是好?小九,你可有对策?”

陈小九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竟似一点也不着急:“钟大人,且放宽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呀!慌什么?”

钟斌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整了一下衣衫,不卑不亢的也去迎接曹公公。

**********

曹公公最近心情很舒畅,得知陈小九居然可以治好他的隐疾,骨头似乎都轻了几两,有些飘飘然,尤其是陈小九特意吩咐的几味入药的珍品,他已经备齐了一半。

想到在不久后的日子里,药物齐至,陈小九妙手回春,自己就可以重新获得男人的自尊,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

权利、金钱,在久违的尊严面前,都不值一提!

曹公公下了轿子,便看到石头筹、龙大、孙建站在马车前,身后跟随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

龙大急忙谄媚道:“曹公公大驾光临,龙大内心惶恐,欣喜万分呀!”急忙跪下行大礼,再也不敢于曹公公顶嘴了。

“起来吧!”曹公公哼了一声,见他这么懂事,还有那最新孝敬的十万两银子的份上,便不想在于其计较了。

“谢公公!”龙大抹了一下脖子上虚汗,心中高兴,有了曹公公这尊大佛,自己的面子算是赚足了。

石头筹与曹公公寒暄了一阵,便领着曹公公先到长廊中就坐!

曹公公挺胸抬头,待走近长廊的一刹那,却赫然发现陈小九正坐在椅子上,笑意吟吟的望着他。

“陈小九?”

曹公公一时间有些懵了:他只晓得龙大专程邀请他,为他赔礼谢罪,顺便勘查一下漕运,可是陈小九怎么会在这里?

曹公公眉头一蹙,面色阴冷道:“龙大,这是怎么回事?”

龙大神色一凛,哆哆嗦嗦的有些答不上来。

康铁笑了一下,趴在曹公公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曹公公直到此时,方才明白了其中的真谛,阴冷着眼睛,向石头筹看了一眼,冷笑道:“我儿啊,拿义父当枪使吗?”

石头筹吓得连连作揖:“孩儿岂敢!孩儿就是想让义父给龙大一次机会……”

曹公公一摆手,踱着步子,急匆匆向陈小九走去!

此时他心里窝火,根本不愿意听石头筹苍白的解释,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解除与陈小九之间的误会!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情,破坏了与陈小九之间脆弱的友谊。

万幸的是陈小九并没有让曹公公为难,待曹公公与他还有一丈的距离时,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懒洋洋的一拱手,微笑:“曹公公,我做漕运,本不想打扰你,只是没想到曹公公这般热情,公务繁忙,还为我捧场,小九心中感动莫名呀!”

他单单只是这一句话,便为曹公公的码头之行,奠定了基调!

说得直白些,就是老太监来码头,是想来慰问我陈小九,你龙大、一边儿呆着去吧。

曹公公正在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愁,听陈小九如此上道,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急忙接口道:“小九,咱们相交莫逆,怎么还说客气话?而且你做漕运,又是繁荣杭州经济的大事,我身为朝廷钦差,于公与私,都该大力支持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大傻了!

孙科呆了

石头筹愣住了!

一众小官吏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任是谁、也没想到,曹公公会当中说出这番不可思议的话来,这等于是在**裸的打龙大的脸面啊,这哪里是给龙大捧场,分明是要对他举起屠刀!

石头筹急了,上前一步叫道:“义父……”

曹公公恼恨石头筹为他下套,嗔怒的挥了挥袖子,斥责道:“叫什么义父?百官面前,成何体统,我是朝廷钦差,你叫我曹公公便是。”

石头筹这下彻底被打懵了。

曹公公眯着小眼睛,又拉着陈小九的手臂,喜笑颜开道:“陈公子,还不快快领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宏伟蓝图?本公公可等不及了!”

陈小九向着曹公公身后的一些小官吏们笑了笑:“诸位,曹公公赏光,你们去不去呀?”

啊?

一众官吏们可都是石头筹与孙科请来的呀!但哪里知道事情会这么复杂?不然,拼死也不会来趟这趟子浑水。

面面相觑过后,方跟在曹公公身后,向陈小九拱手道:“能参观陈公子漕运大业,万分荣幸呀!”

孙科却一直闭着嘴巴,不表态。

陈小九打趣道:“怎么?孙大人不愿意参观吗?哦……其实我小九是很理解孙大人,是一个有风骨的人,曹公公喜欢的,你未必喜欢,做官嘛!有些东西还需要坚持的,不能总是拍马屁,孙大人,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呀!

孙科真是郁闷到了骨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向曹公公靠拢,肯定没错,但是陈小九却是他最痛恨的人,若不是因为他多事儿,自己早就坐上杭州知府的位子,宝贝儿子也不会被打断了一条腿。

而眼下,让他跟着曹公公,一起向陈小九示好,这他娘的该是多么窝囊的一件事呀。

可是陈小九的话中带着软刀子,含着更深层次的意思,现在所有官吏都表明了态度,只有他一人还犹豫不决。

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曹公公冷笑了一声,眯着小眼睛,对孙科道:“孙大人,你为难什么?爱去不去,与本官有什么干系?你与龙大私交深厚,便去为他指点一下迷津吧,顺便指点一下他如何做人!”

这最后一句“如何做人”,如天雷滚滚,一下子就把孙科给打醒了!

孙科急忙躬身表明态度道:“曹公公,公为公,私为私,下官倒是对陈公子的漕运很感兴趣,忍不住想去参观一下。”

哼……这还差不多!

曹公公得意的捋了捋胡须,向孙科点了点头,这预示着,孙科还是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小卒子呀。

龙大、石头筹闻言,心中怒火上涌,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却再也不把孙科当做自己人:你***,这厮的立场太不坚定了!

孙科跟着曹公公身后,就要往外走。

陈小九一把拦住他,坏笑道:“孙大人,虽然你于公、很想参观我的漕运,但是恕我直言,于私、我却不许你参观我的漕运,孙大人有闲情逸致,还是反思一下做人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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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受伤的总是你

陈小九的这一番话,等于公然向孙科叫板!

不过,对于这个阴险的家伙,陈小九是没有一点好感的,凭他现在的实力、底蕴,还真不惧怕孙科带给他的麻烦

打你脸又能怎么样?有能耐你打回来?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领着曹公公、几位大儒、诸多书生朋友,一同向码头走去。

只留下孙科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一张面孔,涨的通红:“小娃娃,你……你欺人太甚,我孙科绝不会放过你。”

什么叫反思一下做人的道理?

我孙科这么大岁数,吃得咸盐比你喝的水都多,还需要你教我做人的道理?

孙科差点气炸了肺,偷眼看了一下龙大与石头筹,不由得收起自己的愤怒,向二人高声道:“龙大,石公子,咱们这就去参观一下你的漕运吧!其实本官对于龙公子的漕运大业,一直是很欣赏……”

呸……

没等孙科拽完,龙大一口浓痰便吐了过来!

龙大是个江湖人,匪气十足,心中愤怒,根本隐藏不:你孙科这哪里是来给我捧场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他指着孙科的鼻子,怒斥道:“两面三刀的东西,给我滚得远远地,再恶心我,小心我把你做得那些恶事抖出来,让你后悔终生!”

说着话,领着石头筹,还有那几个鸡毛蒜皮的小商人,气急败坏的离开了长廊。

长廊之中,烈日之下,只剩下两个孤单落寞对策身影:一个是一脸颓废的孙科,另一个便是身有残疾的孙建。

孙科可没想到今天的时局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意想不到的突变、将他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尤其是龙大最后那一句“小心我把你做得那些恶事抖出来,让你后悔终生。”惊得孙科毛骨悚然,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孙科望着龙大强壮的背影,连连摇头。

孙建低声道:“爹,这龙大如此嚣张,要不要给他一点厉害尝尝?咱们那些事儿,可不能让任何一人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科颓然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眸想着半响,方才冷笑道:“无毒不丈夫!今日他做了初一,来日便咱们爷俩做十五!此事,该有个了解了。”

孙建点点头,诡异的笑了笑,在孙科耳旁轻声道:“魔王,我已经联系上了……”

***********

龙大郁郁寡欢,好好的计划都被陈小九全盘打乱,心中的委屈着实无法宣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船帮上,打出了一个大洞。

石头筹也有些郁闷,曹公公与陈小九之间的关系如此铁硬,居然达到了连自己面子也不给的程度,这委实令他意想不到!

不过,他并没有灰心,因为在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龙大不停地对船身拳打脚踢,石头筹拦住他鲁莽的举动,指着前方,向龙大得意的一笑:“龙大,你看谁来了?”

龙大举目望去,却见一行穿着和服的女子,迈着琐碎且端庄的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向龙大的码头挪动!

为首三人,衣着鲜华、妩媚动人,别有一番风味!

正是伊藤小姐与兰兰、空空三人。

龙大一望,不由得连连拍手:“美!美极!”

石头筹哈哈大笑:“有了这三个绝色尤物,还害怕吸引不到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们围观吗?咱们,便等着看陈小九那厮的好戏吧。”

*********

事实上,陈小九确实是在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看戏,一边欣赏这万人来朝的风光,一边与曹公公、钟斌等这些有身份的人谈论着漕运大事。

醉乡楼的窑姐们儿的风骚,绝非普通,拧腰提臀,媚态毕露!

围观的看客越来越多,足有两万余,有些色心大起的老男人们,还不断地鼓掌叫好,嘴角都流淌出了哈喇子,好不丢人。

樱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身后樱木军团的其余几位成员,还有芦柴棒、感慨万千道:“若是没有九哥,我们还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如今,秃毛鸡也要变凤凰了。”

几人闻言,都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向陈小九看了一眼,眉眼间露出崇拜之色。

这边醉乡楼的姐们儿,正表演得热闹非凡的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另一个码头,有倭国的娘们儿在弹琴,长得可真漂亮,大家快去看呀。”

一部分爱看热闹的百姓,便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这一去可不得了,眼见着那帮倭国的小妞儿长得貌若天仙,充满了异域风情,不由得连升叫好,喊声震天。

龙大方才还十分沮丧,此时待见到人潮汹涌,且大量人群源源不断的尾了上来,不由得咧开大嘴,哈哈大笑,悬在头顶上那朵疑云,也云开雾散。

他喜得连连鼓掌,对石头筹道:“石公子,你可真是个智多星,若不是你帮忙,我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势?”

石头筹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下来,此番交锋,自己终于看到了完胜陈小九的希望。

**********

樱木站在码头上,眼见着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少,一个个发疯了般涌向龙大的码头,心里着急,急忙偷偷派人查看情况!

待探子回来向樱木一说,他便坐不住了,也不管陈小九在干什么,拉着他的胳膊便呼喊道:“九哥,大事不好,伊藤那小妞儿出山了,居然在龙大的码头弹琴,他***,他怎么就能算准了老百姓的胃口呢?现在人都走光了,可怎生好?醉乡楼的妞儿,怎么这么完蛋?”

潘安站在后面,不由得脸红红的,像个大姑娘般的飘上了红霞,他气鼓鼓的盯着陈小九,埋怨道:“若是红杏与四大花旦还在醉乡楼,岂能让荷花楼的伊藤雪子抢了风头?”言外之意,似乎仍是怀疑红杏的出走,与陈小九有着莫大的关系。

陈小九轻轻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道:“莫慌!莫慌!伊藤是我旧识,待我修书一封,送给伊藤雪子,必然会有奇效。”

“单儿,你把这封信送给雪子小姐!”

单儿一脸不情愿的接过书信,偷偷的拧着陈小九粗腰,幽怨道:“你是不是又要勾引那个浪蹄子?哼……小心我一生气,把她咔嚓了,省得你再惦记。”

这小妞儿,还要咔嚓伊藤雪子?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呢!

陈小九当然不会撅了单儿的面子,连声安慰道:“有了单儿,我便谁都不稀罕了,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你还是赶紧送去,不然,便耽误了大事。”

单儿也知道此时不是耍小性的时候,拿着书信便奔向了龙大的码头。

伊藤雪子魅力四射,身穿和服,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令这些百姓为之疯狂。

她眉目流转,嘴角露出浅显的笑意,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忽然间,耳畔听到风声,一股微弱的气流,向她射来。

伊藤雪子一闪身,芊芊玉手停止了抚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个绿油油的小竹筒,已被她抓在了手中。

众百姓不知伊藤雪子为什么停止了弹琴,一个个挥舞着胳膊,连声催促!

伊藤打开竹筒,见里面有一封书信,心中好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准师弟有请,还不快快过来‘伺候’着?”

下面还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张搞怪的笑脸,虽然看起来十分夸张,却能很轻松地分辨出这分明就是陈小九的自画像。

伊藤看了一阵,不由得笑出了声,又拿给兰兰、空空看了一便,两人一望,也咯咯的笑出了声。

这下可把龙大弄得有些头大:这三小妞儿不弹琴,不跳舞,捂着嘴看着一张纸,在那里傻笑什么?该不会又有什么剧烈的变动吧?

想到此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见伊藤雪子领着空空、兰兰从高台上袅袅娜娜的走了下来,用稍稍僵硬的话,轻声道:“故友召唤,雪子要去相聚一下,余下这些姐妹,足矣!”也不再多解释,起身便走!

龙大急得脸都变绿了,忙伸臂拦住她:“雪子小姐,你……你不能走!”他心知肚明,只要伊藤雪子这三个美人一走,他的名誉与人气,便会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挽回了。

伊藤雪子也不回答,躲开龙大,绕道前行。

石头筹也有点懵了,急忙赶过来怒斥道:“雪子小姐,咱们早上说的好好的呀?你不都答应我了,怎么这会儿要走?在你眼里,你还当我是东家吗?还当我是主子吗?”说话间,板着脸,拿出一副主子的派头。

伊藤停下身子,怔怔的看着石头筹,轻轻笑了一下:“石公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东家了,我的任何事情,也和你再也没有干系。”

说完话儿,绕过石头筹,与空空、兰兰嬉笑着前行。

啥?

石头筹惊得目瞪口呆:我怎么……怎么就不是伊藤雪子的东家了?难道这小妞要离开荷花楼?

想明白了这层意思,石头筹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着伊藤雪子的背影高声喊道:“雪子小姐是要离开荷花楼吗?你……你要到哪里去?”

伊藤雪子也不回头,妩媚的声音却悠然传来:“石公子若是想给我捧场,可以到醉乡楼找我。”

她这一句话,如九天玄雷,把石头筹劈得焦头烂额,头顶冒黑烟!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四章 我吃醋了!

伊藤雪子只是荷花楼挂单的艺妓,并非卖身于荷花楼,她的去留不受石头筹节制!

若是寻常女人,忌惮石头筹的势力,或许会潜移默化的屈服在石头筹的威严之下

但是,伊藤雪子绝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在内心深处,石头筹也隐隐觉得伊藤雪子身上有一股邪气,让人不敢过分相逼。

石头筹瞪大了眼睛,脸色由青转白,眼睁睁的看着伊藤雪子迈着优雅且琐碎的步伐,向陈小九的码头走去,知道自己再一次完败给陈小九,心中更生出了无力回天的悲怆。

我石头筹,怎么就干不过这个奸诈狡猾的小家丁呢?

或许,只能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永远消失……

********

伊藤雪子领着空空、兰兰二人,迈着优雅的步子,面带着温和的笑容向陈小九走去,身后还跟随着上万围观的老百姓。

他们闹不明白这个雪白雪白的小妞儿、怎么在龙大的码头弹琴弹得好好的,偏生要去陈小九的码头弹琴呢?

但那都不是他们最关心的,只要能近距离看到这雪白小妞儿的窈窕身姿、欣赏到她天籁般的琴声就好,还管她在哪个码头卖艺呢!

樱木正焦急的踱着大步子,在高台上画圈,只差一点就要领着樱木军团上龙大的码头抢人了。

却远远见到上万百姓、欢声雷动,在伊藤雪子的引领下,浩浩荡荡的奔着他的码头而来,心中喜不自胜,一把拉起陈小九的手臂,大喊道:“九哥,你快看,伊藤雪子,你的老相好、来了!”

“慌什么?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陈小九领着樱木等人远远向伊藤雪子迎去。

他的眼神极好,看着伊藤雪子风华绝代的容貌、迥异风情的气质,心中也狠狠的悸动了一下:这个雪子小姐,若非因她谜一样的身份,倒真是一个让人动心的尤物!

伊藤雪子越走越近,看着玉树临风的陈小九,红艳艳的双唇柔柔抿了一下,露出极为温躬的笑容。

她轻轻的扶了一礼,抬起头来,忽闪着大眼睛、含着水迹,怔怔的望着他,虽然没有说话,却胜似千言万语。

樱木等人急忙驱散了百姓,让他们在高台下等候。

纪小棠与单儿却也跟了来,两人居然拉着小手,紧紧盯着伊藤雪子!

女人的第六感是无法理解的,有些时候,却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他们能深刻感受到伊藤学子的眼神中有一丝埋怨、撒娇,带有那么一丝别样的韵味。

而且单儿还曾经在荷花楼里捉过陈小九的奸,虽然没有捉奸在床,但这个狐媚子却与红杏一样,混身上下散发着让男人心动的气息,不得不防。

破天荒的,单儿居然与小棠妹妹手拉手,站在了同一阵线。

“你就是那个荷花楼的倭国妓女?”单儿撇了撇嘴巴,可没有给伊藤雪子留一点面子,她巴不得伊藤雪子回骂她,然后她就可以堂而皇之、挥剑刮花这狐媚子的脸蛋了。

小棠妹妹性子柔顺,眸子中居然也泛出了提防的神情,那眼神,像极了护食的小狗狗!

伊藤雪子轻轻笑了一下,好似没有看到二人的挑衅,只是挺胸抬头,展露出一副傲人的双峰,向陈小九笑道:“雪子见过陈公子!几日不见,雪子心中万分想念。”

“不要脸!”单儿瞪圆了猫眼,拔出宝剑,寒光闪闪的就要动手。

“不得无礼!”陈小九大声斥责,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回身走到她耳旁,轻声道:“你是我的小心肝,她只不过一个戏子,给我当枪使的,你跟她置什么气?恁的降低了身份。”

“真的?”单儿撇了撇嘴巴:“我才不信,这戏子不是好路数,就会勾人!”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陈小九推搡着她的肩膀,转移话题道:“今天是大日子,治安尤其重要,快去帮樱木照看一下,这些百姓中有没有龙大的人马混杂进来,他武功不好,棘手的事情,还需要你扛着,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又要给你出力,拿什么补偿我?”单儿一听陈小九对她委以重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花韵,剜了他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陈小九大手伸到她腰上、轻柔的摸了一把,嘿嘿坏笑道:“这算补偿吗?”

“你给我老实点!”单儿脸红了,再也不敢与陈小九斗嘴,撅着嘴巴,扭着小屁股,屁颠屁颠的去了。

搞定了单儿,陈小九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小棠妹妹晶亮的眼眸蹬得溜圆,挺着身子,与伊藤雪子比谁的胸大呢!

我说小棠妹妹,你可真心糊涂,你可以和伊藤雪子比柔情、比清纯,但怎么能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呢?这仗还怎么赢?

你干瘪瘦小的飞机场、如何能与波涛汹涌的大海相比?

伊藤雪子望着小棠妹妹,上下打量了一翻,咯咯笑出了声:“妹子身材真好,姐姐羡煞得紧!”

纪小棠也不生气,点点头、大言不惭道:“我的身材确实比你好些……”

陈小九差点被雷得外焦里嫩:这小妞儿,脸也太大了些!

他急忙向纪小棠使眼色,道:“小棠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你爹爹也来了吗?还不快去看看爹爹?”

“我爹爹来了?”

纪小棠来不及秀身材,拉着陈小九的手臂道:“九哥,我爹爹在哪里?”

陈小九伸手一指那高台:“你看,那有一个胖子,据我观察,十有**是你爹爹。”

纪小棠瞪大了眼睛一望,果然是纪德的身影,再也不忙着与伊藤雪子比身材,一路小跑,上高台与纪德见面去了。

终于支走了这两个小妮子,大树底下,便只剩下了陈小九与伊藤雪子、空空、兰兰四人!

陈小九也不点破伊藤雪子曾经在荷花楼给他催眠的尴尬,笑着对她说道:“雪子小姐,你何苦为难我呢?开业庆典便给了我个下马威,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好歹,我还是你的入幕之宾呢。”

伊藤雪子袅娜的上前走了几步,在陈小九面前站定,媚眼中泛出秋波,笑道:“你开业庆典这么大事情,也不通知我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哼……你不请我帮忙,自然有人巴不得求我为他抚琴呢!最后倒要看看更厉害些。”

陈小九讪讪笑道:“不是我不求雪子小姐,实在是因为我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劳烦雪子小姐大驾。”

伊藤雪子、兰兰、空空三人,闻言俱都笑出了声,伊藤雪子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便说明你的面皮已经厚如城墙了,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陈小九嘿嘿一笑,一时间到不知道怎么答话。

伊藤雪子又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收你当我的小师弟,是不是?”

陈小九点了点头:“还是雪子小姐了解我的心思。”

伊藤雪子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会再强迫你,只等着你自己开悟的那一天,求着入我师门,做我的师弟。”

啊?

居然有这等好事?

陈小九不知道为何伊藤雪子会改变了主意,心中激动,不由得上前握住了伊藤雪子的柔荑,欣喜道:“雪子小姐若是能想开了这层关系,咱们倒是可以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呢!”

闻着伊藤雪子身上的香味,看着她那雪白粉腻的脖子,心中不由得怦然乱跳。

“亲密无间?”伊藤雪子轻轻向后挣脱了一下,却没有逃脱陈小九的大手,便任由他握着。

闻着陈小九身上散发出的清爽气息,看着他丰神俊朗的容貌,脑中又幻想出将陈小九迷倒在荷花楼中的旖旎一幕,脸上也破天荒的涌上浮云。

她咬了一下丰润的粉唇,眼波流转道:“怎么个亲密无间?我却有些不明白。”

雪子小姐,你想多了,难不成又要勾引我?

陈小九拉着她的手臂晃动了,轻轻晃动了一下,又将粗腰在雪子娇躯上若有若无的蹭了一下,笑道:“咱们这个样子,就算是亲密无间了。”

“贫嘴!”伊藤雪子幽怨的哼了一声,挣脱了陈小九的大手,不再让他占自己的便宜,望着那群黑压压的、远远向他招手的人群,摇头道:“我还是先帮你大发了这些人,咱们再叙旧不迟。”

说话间,慢吞吞的上前走了几步,突然身子向左侧晃了一下,似乎要倒了下去。

陈小九手疾眼快,一把将伊藤雪子扶住,觉得她娇躯酸软,浑身无力,不由得有些疑惑,急忙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伊藤雪子软软的靠着陈小九身上,觉得很舒服,竟似一点也不想动。

喘了几口娇气,方道:“没事,最近染了伤寒,几日便好!”

陈小九信以为真,答应一声,大手向下滑了一下,待滑到伊藤雪子腰肢的时候,伊藤雪子娇躯突然抖了一下,樱桃小口中发出了一点娇呼:“别……别摸那里,痛!”

陈小九又重新揽住她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眸,眼中满是关心:“你受伤了?”

伊藤雪子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谁干的?”陈小九追问道:“你武功这么高,谁能伤得了你?”

伊藤雪子摇摇头:“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好。”

陈小九冷笑了一下,出声问道:“是魔王吗?”

伊藤雪子、空空、兰兰听闻此言,俱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樱桃小口轻轻张启,伸出一条鲜红的小舌头。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五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怎么知道魔王?”

伊藤雪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小九笑意盈盈的眼眸,忽然醒悟过来,芊芊玉手忽然打了他一下,嗔怒道:“原来,那日在荷花楼中时,你根本不惧怕我的琴声,你也没有晕过去,是故意装死的!”

陈小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中暗暗叫苦,只是讪讪笑道:“我那日昏昏沉沉、隐约听到,做不得数的”

“真的?”伊藤雪子连声追问,小手却却掐住了他的手腕,撅着嘴巴道:“我若是信了你,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陈小九盯着她粉嘟嘟的红唇,暗中提气,做好了防备,道:“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凡夫俗子,哪里有那般大的本事?”

伊藤雪子哼了一声:“这码头上、怏怏数万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有贩夫走卒,有高官大员,有书香门第,你若是凡夫俗子,那他们是什么呢?岂不是像蝼蚁一般卑微?”

这小妞儿,牙尖嘴利,给我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这不是玩弄,这是合作!合作,你懂不懂?

陈小九见她眼中闪烁着精芒,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颤颤巍巍道:“你……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我好怕,雪子小姐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伊藤雪子见他装得惟妙惟肖,浑身直打颤,倒是真心害怕一样,不由得捂着嘴巴,咯咯娇笑起来。

她笑得那么妩媚,檀口中的香气、阵阵喷洒在陈小九的脸上,透着一股**的味道,弄他陈小九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心里一动一动,十分勾人。

陈小九看得有些直了,出言赞叹道:“雪子小姐,你生得可真是漂亮!”

“漂亮吗?你还是第一次夸我生得俊俏!”伊藤雪子眉毛轻轻蹙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耳旁吹口气道:“算了,我也不吓你了,那魔王的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有杀身之祸,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可是为你好来着。

魔王嘛!哼哼……

陈小九不屑的笑了一声,望了一眼再高台下方、翘首以盼的数万百姓,人头攒动,逐渐有骂声四起,他摇头道:“雪子小姐,你还是赶紧出场吧,不然的话,恐怕这码头上的百姓,为了一睹雪子小姐的绝代风华,还会引发一场骚乱呢!”

伊藤雪子嗔怒的随手推了一下陈小九:“贫嘴!他们欣赏有什么用?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带着伤,被一帮色鬼给盯着看?不识好人心的混蛋。”

陈小九讪讪笑了笑,转身到伊藤雪子身后,大手大胆的放在了她的香肩上,推着她上楼,口中花花道:“雪子小姐好让小九好感动,说不定我哪天迷途知返,就做了你的师弟呢。”

他推搡着伊藤雪子软润的肩膀,虽然隔着和服,依然能够深刻感受到香肩上肉肉的柔软与滑腻,手感大大的好,忍不住轻柔慢捻的捏了几下。

“干什么你?”

伊藤雪子抖动肩膀,回身瞪了陈小九一眼,见他愣愣的发窘的模样,又莞尔笑了笑,领着兰兰、空空走向高台。

她刚上木梯,忽然弯下腰,从扶手处探出臻首来,对陈小九幽怨道:“今天为了你,我可是无家可归了,被荷花楼扫地出门,好可怜的,天下之大,却哪里能收容我呢?”

啥?

扫地出门?

你这小妞儿,这么有明星范儿,荷花楼的老板石头筹,便是再傻,也不可能自掘坟墓,将这颗摇钱树拱手送人哪!

难不成,石头筹与雪子小姐因为某些事情,发生了剧烈的冲撞、矛盾吗?

正在愣愣的思索之时,伊藤雪子踮起脚尖,向陈小九探得更厉害了,柔荑伸了出来,在陈小九脑门上轻轻一点,娇嗔道:“你怎么不说话?我刚才说的意思,你究竟听明白没有?”

她弯着腰,努力向陈小九够着,和服本身宽大,探身时到忘记了抓着领口。

陈小九直视着伊藤雪子,刚好可以透过领口,看到伊藤雪子胸前层峦迭嶂的美好风光,若在平时,穿着胸衣,也看不到什么香艳、刺激的东西。

可是,伊藤雪子今天偏偏什么都没有穿,一对玉搓雪捏额白乳,刚好落入了陈小九的眼眸中,还随着伊藤雪子的身躯、极有韵律的抖动,炫耀着白、嫩、滑的巨大威力。

陈小九心魂一荡,嗓子有点干涸,说不出话来,大手指了指伊藤雪子露出的那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口干舌燥道:“你……你别勾引我!”

“我勾引你?”伊藤雪子顺着陈小九的手指低头看去,才发现漏了春光,偏生里面什么都没穿,光秃秃的毫无遮挡,一身的细皮嫩肉、都被陈小九一饱眼福。

她急忙抬起身子,扭着小腰,转身下楼,冲到陈小九面前,面色涨红道:“谁勾引你了?谁勾引你了?你就是个混蛋,眼贼!有什么便宜,总是一下子就占了。”说着话,小手不断偷袭着陈小九的粗腰,这次出手可是真心歹毒,又掐又拧,不留一点余地。

陈小九诺诺的向后退了一下,口中讪讪的低声呢喃:“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还说!”伊藤雪子紧了紧衣服,却总是觉得陈小九的目光好像能穿透她的和服、看到里面白嫩的春光一样,那感觉真叫人害羞!

她红着脸蛋,追打陈小九,却听见空空、兰兰那边传来促狭的取笑声,她板着脸,回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笑什么?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上去?”

空空、兰兰好像很惧怕伊藤雪子,不敢再笑,诺诺的上了高台。

看不出来,雪子姐姐的发起威来,真别有一番风韵!

陈小就也不躲闪伊藤雪子的惩罚,忍着疼痛,追问道:“你真和那臭石头闹翻了?这家伙,真不知好歹,还敢欺负雪子小姐,看以后我帮你出气。”

伊藤雪子剜了他一眼:“少装好人,还不都是因为你?”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情:“小九,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没人要我了……”

陈小九笑道:“没人要你,我要啊,不然你就给我做个贴身助理,保镖、丫鬟、掌柜,都你一人说了算,集大权于一身,岂不是好?”

“助理?就是管家吗?哼……美得你!”伊藤雪子冷哼一声道:“我若是当真给你做了助理,只怕你还真的受用不起。”

陈小九哈哈大笑,笑容中带着嚣张之色:“便是一国公主,我也享受得起,你的身份,难道还比公主高贵吗?”

伊藤雪子一愣神,眉头蹙了一下,又舒展开来,也不与陈小九顽皮打闹,叹了一口气:“我不与你说笑了,还做什么助理,说不准哪天,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陈小九看她那副娇柔的模样,心中可怜,拉着她的小手,轻轻摇了摇:“我不知道雪子小姐的难言之隐,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若是你当真遇到了难处,我若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你说真的?”伊藤雪子朝霞满脸,抽出小手,轻轻的甩了一下,似乎想把那诱人的男子气息甩掉,小嘴撅着嘟囔道:“你还真愿意对人动手动脚,不是个好人。”

好人?你是个好人吗?你可是杀过人的,我都不惜得说你!

陈小九挺胸抬头道:“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的。”

“我信你才怪!”伊藤雪子听到陈小九的保证,似乎很开心,转身向楼梯走去,也不追究他偷窥胸膛的事情了,忽然回身一笑:“我明天便去醉乡楼安身,你帮我周旋一下,安排的好些!”

啊?

陈小九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着实的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好事成双!好事成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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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雪子在高台上一亮相,台下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花里胡哨的吆喝声,也将数万双眼眸吸引到了高台上。

她小手轻轻滑动,一阵优雅却伴随着魔力的音符、袅袅传出,全场鸦雀无声。

空空、兰兰挪动脚步,来到台前,妩媚的跳起了充满异族风情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撩人、勾人魂魄,不少坏蜀黍都情不自禁的留下了哈喇子。

这一场开业庆典,行进至此,已经彻底完成了铺垫,无论是高官大吏、文人墨客,还是贩夫走卒,都主动或被动的参与到陈小九的大典中来!

天时、地利、人和,已经被陈小九全部占据。

陈小九站在高台上另一座高台上,欣赏着这万人朝拜的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由得想起来刚刚穿越到大燕时候,酒醉后,剽窃某位伟人的诗!

他挥起手臂,运足了气息,声震九州道:“”

这一首,正堪堪说出了他的心声!

樱木军团的一众骨干站在他身后,也被陈小九的意气风发所感染,一头红发迎风飘舞,领着众人振臂高呼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喊了一遍又一遍,声震九霄,远远的传了出去。

**********

而此时,龙大却拿着一坛酒,站在船头,孤单寂寞的瞭望着陈小九那边的喧嚣景象。

听着那振聋发聩的喊叫声,他像是掉到了冰窖里一样,浑身胆寒,一颗心似乎冻僵了一般,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激情。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眸正望见一个属下,正拿着扎枪,凶狠的追杀一只水耗子。

那水耗子慌不择路,四处乱窜,却终究难逃厄运,被扎枪穿破了肚肠,一股鲜血冒了出来,再也不做挣扎。

龙大虽然铁石心肠,却猛然心揪了一下:他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那是水耗子的结局,就是他最终的归宿。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六章 小妞儿,你没安好心!

一场漕运开业大典,却达到了史无前例、万人空巷的境地,为樱木军团的迅速崛起、飞腾,奠定了基调

陈小九站在高台上,朗声道:“我陈小九做漕运,讲究的是亲情,重视的感情,樱木军团的目标不仅仅利己,而是要达成双赢、惠民的夙愿。”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不理解陈小九话中之意,有好事者追问道:“何为双赢?何为惠民?”

陈小九又道:“所谓双赢,便凡是与我樱木军团签署长久合作的关系的商家,樱木军团便只收取一半漕运费用!”

“惠民嘛!便是有鳏寡孤独、家境贫寒者,若是想要搭顺风船,想要为远方的朋友、亲人邮寄东西,我樱木军团分文不收。”

此言一出,直把众人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这家伙,好大的手笔呀,得花多少银子呀!

那些坐在高台上的大商家,不由得齐声鼓掌叫好:单单漕运这一项费用,便为他们省下了一笔不菲的开销。

夹杂在人群中的中小商家,眼中也冒出了滴溜溜乱转的绿光!

钟斌听得暗暗点头,这才是富甲天下之壮举呀!又嘱咐钟越道:“小越,你可要跟着小九多学习,他的脑子,可与咱们长得真不一样。

纪德也站起身来,挺着大肚子,连喊三声:“好!好!好!”

纪小棠亲昵的拉扯着纪德的胳膊,胡乱的摇晃,撒娇道:“爹,好什么呀!刚才你不还嫌弃九哥奸诈如狐吗?这会怎么又叫好了。”

纪德咧着嘴丫子,舔着肚子,大笑道:“宝贝姑娘,你不懂,奸诈之人可经商,但真正富甲天下者,却没有一个贪财之人,成大事者,不贪图小恩小惠呀!”

纪小棠高兴的在纪德胳膊上蹭来蹭去:“爹,你终于发现九哥的好处了?”

纪德拍着小棠妹妹的小脑袋,赞许道:“宝贝姑娘的眼力就是好,爹爹都及不上……”

樱木挠着一头红发,确不甚理解,苦着脸悄声道:“九哥,咱们这样做,又是半价,又是照顾鳏寡孤独之人,该不会是亏本买卖吧?”

“你个死脑瓜,怎么不开窍?”

陈小九哼了一声低声道:“咱们赚得可是无本买卖,万事具备,只需要出点力气就能赚钱,赚多少都是自己的,还要高价干什么?”

“那鳏寡孤独之人,本身就已经很孤独,还那有许多朋友在外地?便是有,咱们樱木军团侠肝义胆,伸出援手,还有什么不应该的吗?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可万万不能推诿搪塞。”

樱木茅塞顿开,连连点头答应!

陈小九又道:“当务之急是收拢人气,与龙大一决雌雄,将他清除漕运行业,到那时咱们独霸一方,这价格嘛,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

樱木等人,方才恍然大悟!

单儿撇了撇嘴巴,气鼓鼓道:“奸商!大奸商……”

陈小九又宣讲了一系列双赢、惠民政策,只把那些夹杂在万人之中的中小商家、乐得眉开眼笑,他看到时机成熟,便吩咐支起桌子,备齐文房四宝,与有意向的商家们签订文书。

这个起草文书的人,当然是非小棠妹妹莫属了,她对漕运的流程、吨位、方式了解甚深,由她出面,事半功倍。

桌子、文房四宝刚刚备齐,便见一百多穿着锦衣华服的商人涌来,一看就是从数万观戏的人中杀出来的。

他们一起拥挤在桌子前,叫嚷道:“我签!我签!”

小棠妹妹脸上乐开了花,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挥舞道:“慢来!慢来!都有份的……”

台下热闹哄哄,挤得人仰马翻,台上大商家的待遇好上了百倍。

陈小九悠哉的拿着合同,与那三十多位商贾重新签订了合同,又与方文山带来的那些才子书生达成了协议。

如此一来,形成了典型的高低搭配!散户与大户齐备,不怕任何一方反噬、威胁,实属最佳的营运模式。

陈小九与众人寒暄了一番,便磨蹭到曹公公身旁,虚情假意的询问了一下那些稀世珍宝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公公连忙汇报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是人头攒动,比较杂乱,只是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心满意足的坐轿、离开了码头。

单儿愤愤的望着曹公公,小手挥舞着宝剑,哼道:“死太监,早晚我活剐了你。”

陈小九用眼神示意单儿小心些,此时,伊藤雪子三人已然表演完毕,剩下的戏份、交给醉乡楼的那些庸脂俗粉足矣。

伊藤雪子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走到陈小九面前,轻声道:“陈公子,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千万莫忘记了。”

陈小九笑了一下,拉过潘家兄弟道:“潘兄,有大喜事了,这位雪子小姐、可是要成为了醉乡楼的当家花旦了……”

当下将雪子小姐要常驻醉乡楼的事情,长话短说,阐述了一遍。

这一下,可把潘祥、潘安乐得合不拢嘴!

醉乡楼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台柱子撑腰,若是伊藤雪子带着空空、兰兰两位姑娘入驻醉乡楼,凭着醉乡楼的底蕴,一定能东山再起,称霸杭州啊!

潘安笑得合不拢嘴,脸上露出比女人还妩媚的娇笑,拍手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伊藤雪子笑了一下,拧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回荷花楼拿上东西,现在就过去吧。”向着陈小九妩媚一笑,转身要走。

刚刚拧了几下腰身,后腰上的疼痛又传了过来,身子又要歪了过去。

陈小九手疾眼快,拉着她的手臂,让雪子靠在自己怀中,关心道:“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

单儿看在眼里,又要发飙,陈小九冲她一瞪眼,单儿气苦,哼了一声:“大色狼!”扭着小屁股,转身跑了。

伊藤雪子蹙着眉头,软软的靠在陈小九怀中,娇声喘息道:“还是……那里痛!不知道会不会要了我的性命呢。”

陈小九在她腰上轻轻的按了一下,便引得伊藤雪子娇躯一阵颤栗,还轻轻的呻吟出了声音,不敢再按,追问道:“这个要怎么才能治好?”

伊藤雪子叹口气道:“除非有天山雪莲这种极寒之物,方能完全让我痊愈!不过这东西是稀世珍宝,怎么能寻到呢?”

天山雪莲?

陈小九拉紧了一下伊藤雪子的手臂,眨了眨眼睛道:“你先别忙着走,在这里坐一会,等我一阵!让空空、兰兰先去整理东西吧,这个天山雪莲,别人弄不到,我却能弄到。”

啊?

伊藤雪子瞪大了眼睛,娇呼了一声:“你有?”顿了一下,眨着眼睛幽怨道:“天山雪莲是极寒至宝,你舍得给我一个异族女子用?我知道你是逗我开心的,我与你非亲非故……”

“我怎么会骗你?”陈小九看她波光流转,有一种宁静的美,心里有些痒,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调笑道:“你可比天山雪莲值钱多了,别忘了,醉乡楼可是有我二成份子,我还需要你这个花魁坐镇,为我赚钱呢。”

伊藤雪子怔怔的看着陈小九的眼睛,露出一种不带任何虚伪的太真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汗!

我是好人?

陈小九汗了一下,刚要在伊藤徐子后背上、轻柔慢捻几下的大手,也不好意思在作怪,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便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伊藤雪子吩咐空空、兰兰去荷花楼收拾东西,又眨着眼眸,盯着陈小九来回穿梭的身影,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脑中却浮现出了那日只是身穿着胸衣勾引陈小九的场景。

那日他居然没有眩晕,那自己的身子岂不是隐约被他看光了?

现在回想一下,真觉得害羞!

*********

陈小九忙前忙后,八面玲珑,忙到中午时,醉乡楼的那些窑姐陆续撤离,回去休息,一众百姓也意犹未尽的离开了码头,众商家们也顺利的签署完了所有文书,。

他便与樱木、潘祥商量,张罗着这些达官贵人与书生墨客,一同玩乐。

先是计划着是把福满楼清场,安排众人吃饭,谁若是想玩玩,再去醉乡楼潇洒一回,当然,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免费的。

安顿好了所有的所有事情,又招呼潘祥、樱木等人,一定要陪好诸位贵客!

樱木奇怪道:“九哥,你难道不去相陪吗?这么大个事情,少了你,可成何体统?”

伊藤雪子听在耳中,眼波流转,白了陈小九一眼,幽怨道:“你若是忙什么,尽管忙你的去,现在不用理我。”

陈小九脸一沉,将樱木、潘祥等人赶走,才轻轻的刮了一下伊藤雪子的鼻子,笑嘻嘻道:“雪子小姐,你在我心里,可比那些大腹便便的臭男人、重要得多。”

“真的?”

伊藤雪子揉揉的站起身来,扶着陈小九的肩膀,慢慢挪蹭,娇声道:“就怕你没安好心。”

陈小九抽了一下鼻子,疑问道:“我能安什么心思?最多是觉得雪子小姐生的漂亮,想要与你亲近些而已,这是男人本色,没这个想法的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伊藤雪子捂着嘴巴埋怨道:“明明怀有色胆,偏生说得理直气壮。”

陈小九盯着伊藤雪子的眼眸,若有所思道:“可是雪子小姐呢?我到现在也看不清楚,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远赴异国他乡,只为了做一个万人欣赏的青楼花魁?这合乎情理吗?”

伊藤雪子身子震了一下,转过头去,轻声道:“我来干什么、你不用管,反正我又没有害你的心思。”

“你若是害我,我也不怕!”陈小九笑了一下:“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他说着话,弯腰揽住伊藤雪子的腿弯。

在雪子一阵娇呼声中,抱着她上了马车,直奔曹公公的驿馆而去。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此马车是女人乘坐的小车,车厢窄紧,一人做坐着宽松,两人坐着,却相对显得拥挤

陈小九身材健硕,占了很大地方,只把伊藤雪子的和服都坐在了屁股底下,她想挪动一下身体,都不可得。

天气炎热,车厢有小,更为温热,伊藤雪子穿着一身整洁的和服,又身不能动,一阵的功夫,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陈小九嘿嘿冷笑了一下,又掏出手帕假装献殷勤。

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在伊藤雪子吹弹得破的俏脸上,一抹红霞便映衬在了她的俏脸上,伊藤雪子挥舞着小手扇风:“好热!”

陈小九轻轻嗅了下,嬉笑道:“好香!”

“贫嘴……”伊藤雪子白了他一眼,幽幽道:“这身和服看起来好看,不过大热天穿起来还真受罪,女人想要更美些,可真不是那容易的。”

陈小九嘿嘿笑道:“你若是热得难受,便把和服脱下来,什么都不穿,光着身子,才是最凉快的。”

伊藤雪子痴痴笑了一下,媚眼如丝眨了眨:“和服若是脱下来,我一定是凉快了,却怕你热……”

两人一路嬉笑攀谈,时光匆匆,不一会儿、便赶到了曹公公的府邸!

陈小九让伊藤雪子坐在车中,不许露面,一个人走下车,急匆匆走进了曹公公的驿馆。

伊藤雪子看着陈小九丰神俊朗的身影,心中滑过阵阵涟漪,与他身挨着身,同处一个马车中的感觉,真是奇妙!

清爽的气息、幽默的言谈、矫捷的身姿,都传递着勾人的味道!

她轻轻笑了一下,随后放下了帘子,又关好了车门,上栓,随后,车厢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音,一阵的功夫,车门又打开了,车帘随着微风,轻轻起伏。

陈小九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居然能用一个点子,把曹公公忽悠得团团乱转,刚巧早些时候,曹公公便告诉他寻找到了天山雪莲,此时,却正好给伊藤雪子用上。

他与曹公公寒暄两句,便装模作样的说要给曹公公配置药引子!

曹公公受宠若惊,真以为陈小九为他尽心尽力的配置药丸了,大喜过望,心中没有一点怀疑,连忙吩咐康铁将准备好的几味珍宝拿出来,递给陈小九。

陈小九打开盒子一望,里面不仅有天山雪莲,还有白山人参、西域毒蟾、南海十三鳞!

心中暗呼过瘾,这老太监,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汇集了这么多的珍宝,他暗藏的势力,还真是庞大了,倒真不可小瞧了。

他装模作样看了看,颇为不满意道:“曹公公,不是我吹毛求疵,你看看,这个天山雪莲太小了,只有核桃那么大,怎么能管用?白山人参生得瘦弱,一望便是个没营养的货色,还有这南海十三鳞,这哪里是金鳞,分明就是青鳞嘛!”

他一顿挑肥拣瘦,可把曹公公惊得脸色铁青,怒斥康铁道:“下面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居然敢拿这些不好的货色冒充、糊弄我?却被陈公子慧眼识破了?还不赶紧吩咐下去,再继续找?谁敢不尽力,看我不要了他的脑袋。”

康铁看了一眼陈小九,心中这个恨呀!

他虽然不知道曹公公配置这些药还干什么用的,但因陈小九的一番话、遭受了无妄之灾,心中难过,有冤无处伸,对陈小九偷偷数了个中指,方才不甘心的下去。

曹公公转过头来,和颜悦色道:“陈公子,这些残疵的破玩意、还能入药吗?”

陈小九假装慎重思考了一下,指着盒中的稀世珍宝,不屑道:“这些鸡肋的破玩意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我暂且拿回去试验一番,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力,不过,那些药曹公公还得抓紧寻找,可不能再拖了,时不我待啊!”

他撒谎的本事真不是盖的,愣是把奇珍异宝形容得像一堆垃圾一般不可救药,却脸不红,气不喘。

曹公公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短暂的聊了一会儿,陈小九便起身告辞!

待他走出驿馆大门时,想到曹公公那紧张兮兮、一脸褶子的清瘦脸庞,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走向马车,待掀开车帘子的一刹那,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贪婪的目光,还有急促的喘息声。

车厢中透着一股幽香,弥漫着香艳的味道。

伊藤雪子面色微红,星目朦胧,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清凉的绣花裙。

一只手臂优雅的轻抚秀发,另一只小手则略带几分羞涩、又有几分挑逗的意味,轻轻地掩在脐下小丘的芳草地上;

腰肢微微地向上弓起,使那一对呼之欲出的半球型﹑像小峰一样的柔软胸膛,骄傲地耸立在车厢中,令人心醉神驰的;

那曲线优美﹑极具诱惑力的小屁屁微微扭动,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渐渐地在陈小九的胸腔里膨胀,充满了他跳动的心房!大嘴张了张,摇头笑道:“雪子姐姐是凉快了许多,小九却热起来了。”

“真的热了?我怎么不信?”白嫩的脸蛋儿没有动弹,掩埋某却向下飘去,只是看了一眼,便咯咯的娇声笑了起来,脸上浮上娇艳的牡丹红晕。

陈小九当然知道自己的窘境,如此香艳美景,若是在没点阵势,还能叫男人吗?

他连忙坐下,两腿夹着,掩饰住自己的窘态,将盒子放到伊藤雪子的大腿上,得意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车厢本就狭窄,伊藤雪子的衣服又单薄了许多,陈小九这一坐下,臀侧避无可避的挨着伊藤雪子翘臀左侧的嫩肉。

伊藤雪子身躯冷不防一颤,向里倾斜一下身子。

又觉得腰上难受,剜了陈小九一眼,便重新坐正,任由小九那厮轻轻的沾一点小便宜,只是心扉,却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这是什么?难道真是雪莲吗?”伊藤雪子面带犹疑,轻轻的打开了盒子,一望里面的奇珍异宝,不由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一激动,便握住了陈小九的大手,眼眸中泛着光晕,颤抖道:“你这是从哪里弄的?难道从曹公公那里偷来的?或者骗来的?”激动之时,说话的声音便大了许多。

陈小九一把将伊藤雪子的小嘴捂住,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探头向外一望,却见那过赶车的小伙子正在大树根底下乘凉,心中稍稍放了下来,轻轻点了一下伊藤雪子的的额头,幽怨道:“你啊你,真不给我省心,吓死我了。”

这个俏皮的动作、幽怨的言语,怎么想来、都是像在与情人**。

伊藤雪子从心里打了个颤,挪动一下娇躯,避开了他亲昵的动作,才道:“我怎么知道你还要保密,你快说,这是不是你偷来的?”

陈小九笑道:“这你别管,总之,这件事情是秘密,任是谁也不能让他知道,你若是对任何一个人泄了密,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么严重?”

“你当我骗你?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治病的,你可别害我。”

伊藤雪子眨了眨眼睛,伸出猩红的小舌头,俏皮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伸手拿起那颗冰冷清纯的天山雪莲,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又像陈小九道:“你真的把天山雪莲送给我了?”

“真的!”陈小九耸了耸肩膀:“其他的东西,你喜欢也可以拿去。”

“你不心疼?”伊藤雪子追问道。

“心疼!”陈小九眼眸泛着幽光,笑嘻嘻道:“但我更心疼你腰上的伤情。”大手动了一下,才发现仍被伊藤雪子紧紧攥着。

伊藤雪子抽回了小手,妩媚的眼神与陈小九清澈的眼眸对了一下,颇觉得不好意思。

背转身子、不去看陈小九,望着窗外,幽幽道:“没来由的,你心疼我干什么?连当我师弟都不愿意,咱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小九般着她的肩头,把她强行转了过来,望着她勾人的媚眼儿,笑道:“你不是救过我一命吗?这回正好还你个人情,省得我心里觉得不踏实。”

伊藤雪子眼眸流转,自己的查看着陈小九的神情,半响,方才幽幽道:“你言不由衷。”

我晕!

陈小九大囧:小妞儿,你神了,哥哥我演技这么好,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我言不由衷的?

伊藤雪子合上盖子,将锦盒交还给陈小九,面色平静道:“说罢,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给你了就是给你了!”

陈小九又重新将盒子塞给伊藤雪子,盯着她烟波流转的眼眸,注视了好久,才幽幽道“我其实只想问雪子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千里迢迢来到大燕,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苦心积虑的收我做师弟?又为什么要进青楼做花魁?又为什么会被别人追杀?你能回答我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句句问在了刀刃上。

只把伊藤学子问得怔怔愣在那里,眼眸一眨一眨的,泛着游移不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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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一点一点的引诱你

两人就这么眼对着眼,相聚半尺的距离,能清澈的感受到对方鼻中喷出的温热气息!

伊藤雪子在陈小九清澈、专注的目光下,脸上浮现出一层娇艳欲滴的红晕,粉红的小嘴儿张了张,欲言又止

她轻轻的扭转身子,低下头去,又把那锦盒重新塞到了陈小九的手中,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去。

“等!等!”陈小九一把拉住伊藤雪子的胳膊,轻轻向回拽了一下。

伊藤雪子腰肢无力,站立不稳,惊呼一声,柔柔的倒在了陈小九的怀中,幽怨的叫出声:“你……你要干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车厢狭小,身弱无力,只是徒然在陈小九大腿上左拧右晃,便宜了这厮。

“你欺负我!你果然是个坏痞子。”

伊藤雪子叹了一口气,安安静静的任由陈小九抱在怀中,冷幽道:“你还想怎么样?我不要你的珍宝就是了。”

陈小九笑得有些勉强,将天山雪莲又塞给伊藤雪子道:“你虽然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我说过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我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收回过?偏生你不识好人心。”

伊藤雪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转过头去:“还有你这样强迫人家收礼物的,不要还不行,真是个怪人。”

陈小九笑了笑,无奈道:“你若是不愿意回答我的话,那边算了,不过,咱们的关系便点到为止,我再也不会把雪子小姐、当做我的朋友了。”

说着话,起身便要离开!

“你先别走!”伊藤雪子听到陈小九说得这样绝情,心中难受,温软娇嫩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徘徊于马车之中:“我若不说,你真的不理我了?”

“你当我是说假话吗?”

陈小九掰着手指头,大言不惭道:“我身边的知己这么多,有双儿、单儿、小棠妹妹,还有慧娘,还有一个正在怄气的朱二小姐,你看,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你,即便没有你的日子,我也不会感到多么寂寞,雪子小姐,你觉得我的话,是不是有些道理呢?”

伊藤雪子抿着鲜红的嘴唇,眼眸中射出可怜兮兮的目光,幽怨的哼了一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流氓的人,居然弄出一大帮女人来威胁我,我……我才不会上了你的当,如了你的愿呢!”

石越大手伸出,探到伊藤雪子圆润的下颌,慢慢挑起,带到面前,轻声道:“你看看我,像是你与你开玩笑吗?我也不是在威胁你,你若是不回答,我才真的会很失望,很痛心!”

伊藤雪子看着陈小九清澈的眼眸,身子轻轻的震颤了一下,似有暖流,流经四肢百合,十分的舒服!

那只大手似乎带着一点诱人的魔力,挑在脸蛋上,柔柔的、滑滑的,带着一点熨烫的温度,一丝男人的优雅气息,那么让人心醉!

伊藤雪子没有挣扎,幽幽的叹了口气,娇声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的身世,是因为我确实有见不得光的苦衷,我来大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虽然想收你为师弟,但是绝对没有坏心思,也没有恶意,希望你能相信我。”

这小妞儿,说了这么一大溜,愣是一点有用的信息没透漏出来,嘴巴倒是真严实呀!

陈小九紧紧盯着伊藤雪子的眼眸,摇头道:“雪子小姐,我小九对待朋友,向来是两肋插刀,对待知己,也关心备至,我之所以询问你这般详细,就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知己,如何可行,我愿意为你分担忧愁、痛苦。”

“但是,你到现在却仍然回避我的问话,却让我心中很失望,甚至是愤怒。”

陈小九轻轻抚摸着伊藤雪子的脸蛋,蹙眉道:“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坏心思,但是你的神秘身份,你的神奇的幻术,都让我对你的到来产生了深深的疑问,或者说,你来到大燕的动机,便是不纯洁、不友善的。”

伊藤雪子身子怔怔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扭着小腰,矢口否认大道:“我没有像你说得那么不堪,我不是坏人……”

陈小九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没说你是坏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你应该十分清楚,大燕边境,暮平小城,已经被你们的同族,一帮匪盗、流寇全部占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预谋大举向内陆侵袭,这个你是无法否认的吧?”

伊藤雪子愣了一下,不由得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着无尽的悲伤。

陈小九看着伊藤雪子的眼眸,大胆的猜测道:“雪子小姐,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该或多或少与他们有些夹杂不清的关系吧?又或者,你甚至就是那些匪盗中的一员。”

伊藤雪子吓得一把推开石越,抓着窗户上的把手,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委屈,喘着粗气道:“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看待我!”

陈小九没有停止询问的意思,逼近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之所以这么问你,便是因为珍惜我们之间那一点点微妙的友谊!你要知道,在民族大义面前,红颜知己这四个字,显得多么卑微,芸芸众生的性命、远远比两个人之间的有情、厚重得多,重要得多,我想,你若是明白我的意思,就该悬崖勒马……”

“你住口!”

伊藤雪子小手堵住了陈小九的嘴巴,滑腻的小脸艳若玫瑰:“你这个坏痞子,居然这么看待我,枉我还想着送你一桩大礼,你……你太让我难堪了!”

陈小九不依不饶大道:“那你说呀!说出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你来到大燕的目的呀。”

伊藤雪子转动了一下眼珠,颓然的靠在垫子上,幽幽道:“我现在只能告诉我,我得罪了人,被人追杀出来的,无家可归,走投无路,这样可以了吗?”

陈小九蹙眉道:“魔王吗?这个我知道!”

伊藤雪子道:“魔王只是其中一个,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惹祸上身,没想到你偏偏这么误会我。”

陈小九不屑道:“他很厉害吗?”

伊藤雪子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与暮平霍乱的那些人没有关系,甚至他们是出奇的想要杀死我,那个魔王,才是真正的匪寇中的一员。”

陈小九不由得神情一怔,抓紧了伊藤雪子的小手道:“魔王居然是匪寇?”

伊藤雪子点点头,道:“我受伤便是因他引起的,他现在有些棘手的事情,回到暮平处理,若是等他空闲出来,一定会再来追杀我的。”

陈小九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道:“那你为什么不跑?还这么大摇大摆的,做什么花魁?不要性命了吗?”

伊藤雪子轻摇臻首,面露失望之色:“我也不知道我能逃得哪里去,本来我心中想得甚好,风闻摘星楼崔老祖,已达通仙之境,因此我才一路引诱魔王,来到杭州,满指望崔老祖慈悲心肠,能助我铲除魔王,除掉这个坏东西,可是没想到,崔老祖居然仙逝了。”

陈小九接口道:“所以,你才想到要接近我,用各种方法、各种理由,甚至用处迷幻的手法,让我做你的师弟吗?”

伊藤雪子轻轻哼了一声:“你虽然是崔老祖的徒弟,不过你的身法与魔王相差得太多,对我又有什么帮助呢?我是纯粹看你有做艺妓的潜质呀!”

陈小九不禁羞得红了脸,心想着自己空有一身紫微道功,却被一个女人这般鄙视,真心丢人。

伊藤雪子叹了一口气,又幽幽道:“我无论跑到哪里,最终都要承担起我门中的责任,也早晚都要与之对战,所以,我还跑什么?还不如拼尽全力、与之大战一场,胜了固然是好,死了,也了却了一桩夙愿,我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我的身份,却不能为家族蒙羞。”

陈小九貌似无意的追问了一句:“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伊藤雪子反应过来,白了陈小九一眼,摇头道:“我是一定不会告诉你的,你便死了这条心吧,即使你威胁我,不与我做朋友,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陈小九轻轻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荒野女巫吗?”

伊藤雪子闻言,不禁变了脸色,红艳艳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哆哆嗦嗦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荒野女巫?这可是一个秘密。”

陈小九抓着她的小手,又冷冷的追问道:“你真的是荒野女巫?”

伊藤雪子手腕,被陈小九掐的生疼,急忙编辑道:“我不是荒野女巫,正是荒野女巫,苦心积虑的追杀我,魔王才是真正的荒野女巫。”

啊?

陈小九一愣,松开了手,腰上便被伊藤雪子狠狠地拧了一下,狠狠道:“你……你还狠,把我弄得这么疼。”

伊藤雪子把手腕伸到陈小九面见看,却见白藕般的手腕被掐出了一道血檩子。

骚蕊!骚蕊!

陈小九刚才一听到荒野女巫,心情紧张,忍不住失态了,又听到伊藤雪子矢口否认,又放松下来,红着脸,轻轻的抚摸着伊藤雪子的滑滑的手腕,讪讪笑道:“我给你揉揉。”

“要你管!”伊藤雪子挣脱了出去,气哼哼道:“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陈小九苦笑一下,才继续追问道:“荒野女巫不全是女的吗?魔王又怎么会是荒野女巫呢?”

伊藤雪子回顾臻首,芊芊玉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嘲讽的笑了笑:“你也有走眼的时候,谁说魔王是男的?她可是一个地道的大美人呢!”

美人?魔王?

陈小九真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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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魔王好厉害!

在陈小九的印象中,凡是称为魔王的人,都应该长得三头六臂、青脸獠牙,一副吃人的模样,可乍然听到魔王是一个大美人,心中不由得惊诧万分!

魔王与美人,这完全是一个对立的形象,到底是怎么的人,才能符合这合二为一的特质呢?

陈小九疑惑的笑了笑,诧异道:“魔王有多美?比之雪子小姐,孰更美些?”

伊藤雪子剜了一眼陈小九,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终于挣脱的陈小九的怀抱,转过头去、幽怨道:“她美不美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具杀人如麻的红粉骷髅!”

说得好!说得好呀!

不过话说回来,雪子姐姐你也是一具杀人如麻的红粉骷髅,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陈小九也不去拆穿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只是不知道她这具红粉窟窿长得到底什么样子,我若是遇到了,一定要小心些才行,免得被骷髅吃了,岂不是冤死。”

“说来说去,你不还是想知道魔王美到什么模样?”

伊藤雪子幽怨的笑了一下,转过头来,担忧道:“魔王是荒野女巫三大护法之一,手段诡异,精通幻术,只要是被她见了一面的人,便可以模仿出来具体的形态,她的本来面目,具体什么样子,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她有一个非常幼稚的习惯……”

“什么习惯?”陈小九追问道。

伊藤雪子哀伤的笑了笑:“她最愿意装扮的人,就是我!”

陈小九追问道:“装扮你?为何?”

伊藤雪子摇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便不能说给你听了,不过,她装扮起我的容貌来,真的非常相像,就连我的侍女空空、兰兰也是极难分辨。”

陈小九惊诧道:“居然会达到这种地步,她还真是名符其实的‘魔王’”他说这话,张着大嘴,向后退了一下,缩着脖子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魔王装扮的吧?”

伊藤妩媚的娇笑了一声,哼道:“我若是魔王,你刚才那般对我用强,那般的不会心疼人,还能活到现在吗?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轻声顿了一下,当真蹙起眉头,犹豫道:“不过,你真的要小心些,魔王早晚会再来找我的麻烦的!她本来与崔老祖就有仇恨,现在崔老祖不在,她说不准恨屋及乌,便把怒气洒到你的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陈小九当然知道荒野女巫与崔老祖的那段恩恩怨怨!

话说回来,就算荒野女巫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荒野女巫算账,这些东西的存在,就是祸害百姓的,杀了她们,便是造福百姓。

不过自己太懒惰了,到现在神功还未有小成,可真丢脸。

他不能在伊藤雪子面前跺了面子,挺着胸膛、吹牛道:“雪子姐姐,你不用担心,魔王敢找到我头上,我正好为你,一剑将她杀了,解除你的后顾之忧,一劳永逸。”

“呸……净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伊藤雪子做了个鬼脸,点着陈小九的额头,娇哼道:“魔王千变万化,你连她的样子都分辨不出来,如何杀她,哼……说不定他就真的装扮成我的样子魅惑你、百般挑逗你,然后趁你春心大动时,要了你的性命。”

乖乖龙的东!

这小妞儿的话说的对极了,若是真装扮成雪子姐姐的模样,再做出千般猸姿,万般的勾引我,我还真的会上了魔王的当呢!

这样一想起来,陈小九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眼中闪烁着游移不定的神茫,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我倒要如何防范?”

“你不用过于担心,其实,想要识破魔王的装扮,还是有迹可循的。”伊藤雪子俏皮的笑了一下,主动凑到陈小九面前,尽到几乎贴着陈小九面庞的距离,柔柔的媚声道:“你看到我眼里有什么东西?”

陈小九身体有些热,想要向后撤撤身子。

伊藤雪子一把抱住他的脑袋,拉回来,陈小九被伊藤雪子柔滑的小手抱着脑袋,更觉得体内滚烫,也不想再躲闪,看着雪子的眼眸,笑道:“在你眼中,看到了我的影子。”

“你真讨厌,我指的不是这个!”伊藤雪子脸色艳若玫瑰,又道:“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陈小九嗅了一下,舔了舔舌头,闭着眼睛道:“我闻到了雪子姐姐身上的香味。”

“混蛋!”伊藤雪子终于放开了陈小九,将他推到一边去,方才悠悠解释道:“魔王装扮起外貌来,与我几乎相差无几,但是,人的内在感觉,却绝不会一样!”

“我的眼神、我看着你的感觉、我身上的香味,还有我摸着你的那份旖旎,绝对是魔王装扮不来的,他日、若是魔王使出魅惑的手段勾引你,你只要对比一下我刚才的那种感觉,便能分辨得出来了!”

原来如此!

雪子姐姐还是很聪明的嘛……

陈小九舔了舔舌头,坏笑道:“雪子姐姐方才是什么感觉,我没记住,不然你在演示一遍,我好领会的深入些。”

伊藤雪子幽怨的剜了她一眼,撅着嘴巴,轻声道:“你若是有心,又怎么会忘记?再说你都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要与我生分,形同陌路,我还那么在意你干什么?”

“我怎么舍得?”陈小九挤眉弄眼道:“我那都是狠话,逗你玩的,偏生雪子小姐还傻傻的当成真的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我还指望你振兴醉乡楼呢!”

伊藤雪子点点头,低声呢喃:“我若是不说出与我有关的事情,你恐怕真的会与我生分,我能感觉得到,你不用骗我。”

“那是民族大义啊!雪子小姐应该能理解的!”陈小九道:“换成是你,也会这样做的,不过现在好了,你既然不是荒野女巫,也不是于暮平那帮匪寇是一伙,那我就放心了,雪子姐姐仍然是我小九的朋友!”

说着话,眨了眨眼睛道:“很要好的那种哦!”

伊藤雪子被电了一下,心儿乱跳,急忙将陈小九推得远一点,低着头不敢看他,幽怨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还不愿意与你做朋友呢。”

“不做朋友?”陈小九坏笑了一下:“难道你想与我做夫……”

“你想的美!”伊藤雪子打断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就是没有一点好心思。”

伊藤徐子幽怨的眼神,到令陈小九心中起了涟漪,他笑着叫过来在大树底下乘凉的车夫,送伊藤雪子入驻醉乡楼。

*********

将雪子送到醉乡楼,回来的路上,独自一人坐在车厢中,却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魔王如果真是荒野女巫的三大护法之一,那一定不会放过了自己,崔老祖的恩恩怨怨,魔王一定会加载到自己头上。

看来,紫微道功这些日子要勤学苦练了!

此时他真希望月神、花妹妹等人能陪伴在他的身旁,那样便是妖魔鬼怪也是近不了他的身了,可惜啊可惜,小九我真正有了危险,这些武功高强的老婆们,却没有一个在身边,真是郁闷!

不过,老婆们不再身边,我若是能想个办法,把那个厉害的小道童召唤到身边来,岂不是更加安全?那小子的招魂幡、可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一个月的光阴,又匆匆而过,天气进入晚秋,中午虽然依旧炎热,但早晨却已经有了凉意。

陈小九的漕运进展的如火如荼,价格上的优势与航道上的强势,还有水手们对待金主的态度,都让商贾们感受到了物超所值的服务。

生意越来越好,樱木军团干起来,便更有气势,众志成城,都看不到了幸福的希望。

漕运一年的货运量几乎是固定的,陈小九漕运做的好,便意味着龙大的生意圈子,日渐萎靡!虽然龙大想出了很多办法揽住商客,但威逼利诱之后,见效甚微。

总有那么一些不怕死、敢于冒险的商家偷偷接触陈小九,最后被陈小九干脆利落的抢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有了榜样在前,很多商家便沉不住气了,一点一点、偷偷摸摸的向陈小九靠拢,那眉眼眼去的小动作,只把龙大气得嘴都歪了,却也无可奈何。

龙大没有办法,漕运的价格也降了一半,与陈小九价格一样!试图挽回局面。

但是陈小九开业大典势头正猛,大有势不可挡的劲头,而且宣传到位,有先入为主的心里优势!

更为主要的是,樱木军团与商家们沟通的感情极好,有了难处,都可以相互通融,商量着区别对待,这点与龙大那帮土匪粗鲁蛮横的经营方法,有本质的不同。

种种因素揉和在一起,使这个颓然的败局,逐渐走向了不可逆转的黑暗。

龙大知道,官府的失势、人心的惶恐,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凭着正常的手段,他无论如何也干不过狡猾如狐的陈小九了。

唯有用一些别样的、见不得光的办法,才能将陈小九这只与他抢食的猛虎打个半死。

于是,一个阴谋、在他心中逐渐的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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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谁要娶媳妇?

与此同时,李家、石家、朱家、潘家,这杭州四大家族也展开了争斗!

石头筹的荷花楼,本来牛掰闪闪、放光芒,风靡一时,那异种风情的妖娆妩媚,令人心驰神往!

可是,这美妙的一切,在伊藤雪子带着两个绝色美婢空空、兰兰入驻醉乡楼后,便陷入山重水覆的艰难境地,风光不再

可是任由石头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收到柳暗花明之效!

他魄力较大,一狠心,又花大价钱,从蒙古运来了一些粗犷的丰满女人,试图与醉乡楼一较高低,只是虽然有点起色,但仍处于劣势,幸好还能苦苦维持。

但是,在石头筹经营赌坊的这条道路上,走得倒是一帆风顺,几乎毫无压力,他的老千团队十分的厉害,种种作弊手法,高妙得很,日进斗金,绝非虚言。

潘家两兄弟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一人坐镇醉乡楼的大掌柜,一人独掌赌坊大权,与石头筹明争暗斗。

私下里,不知道与石头筹打了多少场暗战,双方各有伤亡。

缺胳膊少腿,在所难免。

而李家与朱家的争斗,却没有这般惨烈,几乎是一面倒的严重倾斜。

李老爷子很兴奋,很得意,趁着陈小九与朱家决裂、朱老夫人重病缠身、奄奄一息的机会,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强势的攻击。

他一面暗中联络朱平朱武两兄弟,许诺好处,换得朱家内部的信息,拉拢各大掌柜,一面又将闲置的银钱全部倾注了布匹瓷器中。

朱家却没有展示出大家风范,一味的退缩,经营不善、门庭冷落,大有江山易主的感觉。

李老爷子大喜过望,更加紧了进攻的步伐,想要在朱家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一雷霆万钧之势,将朱家扫除江南。

可是,想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的银子,太多了!

整个江南,需要开多少家门店?用多少伙计?装修需要多少银子?要买多少家铺子?

这么仔细算起来,银子便如流水一般的往外掏,便是一座金山,也不胜挥霍啊!

但是,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李老爷子慧眼独具,绝不会放弃这么一块冷人眼馋的大蛋糕。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里滋生!

李老爷子打起了钱庄的主意。

他盈余的银子虽然掏光了,但是钱庄里面却有更多的银子,那银子虽然不是自己的,都是来来往往各个中小商家的存银!

但是,自己却可以神出鬼没的拿出来、偷偷用用,只需要别损害钱庄的流通,别损害信誉,这些银子是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的。

李老爷子为自己的诡计感到得意:这些手段,非一般人不敢用,但是他是二般人,手段自是有独到之处。

大手一挥,钱庄中无数百花花的银子如雪片一样飞出,化身为江南一座座宏伟壮丽的门店。

他悠哉的做在檀木椅子上、抱着柔软的女人,品着香茗,幻想着自己一手遮天、商业帝国的美梦,就要在短时间内有了更大的突破。

朱家,也要从杭州四大家族中消失。

朱老婆子,谁让你人丁奚落呢?儿子是傻乎乎的东西,难成大器,朱媚儿终究是女流,怎么能成大事?

想到得意处,不禁放声大笑。

*************

陈小九意气风发的站在码头上,看着百艘大船的所有兄弟,在忙忙碌碌的搬运着货物,心中什么一种大家长的自豪感。

小棠妹妹与单儿两位美女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小棠妹妹像块年年糕似地,主动的为陈小九撑伞,趁机拉着他的肩膀,与他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单儿瞪视着小棠妹妹别有用心的动作,嘴角一撇,浮上怒气,小手又向宝剑摸去。

只是,一想到纪小棠每日对自己单儿妹子长、单儿妹子短的叫着,又给自己买头饰、头簪,漂亮的衣服,她的宝剑就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

她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却把小棠妹妹杀死了千万遍。

小棠妹妹也一脸期望的望着大船上忙碌的美景,满足的娇声道:“九哥,你看,咱们的大船多威武,多忙碌,生意可好呢!”

“而且我专门打听过龙大那边的情况,那许多条大船都在那里摆着,却是没多少生意,都是一些怕事的商贾在为他撑着门面,长久下去,咱们可就是独占鳌头。”

长久下去?独占鳌头?

陈小九心中却摇头:独占鳌头是必须的,但是绝不能长久的等待下去。

他是分不清楚杭州城风起云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家猛虎般的进攻,朱家悄无声息的退却,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朱媚儿与他暗中来信,隐隐透出担心的意思,害怕江山失去的容易,得回来却难。

陈小九当然深知朱媚儿的苦衷,换做任何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门店一个个衰退,乃至关门,甚至是贱卖给李家,这都是一件撕心裂肺的事情。

若是没有他这个后援,朱媚儿断断不敢这么做。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他信任万分的基础上,实则也是把赌注压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自己没能迅速的独掌漕运,没有积累出丰厚的积蓄,没能按照与朱媚儿商定的那样,大举进攻李杭州药铺的行当,那么待李家在布匹瓷器行当稳定阵脚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收复失地。

所有的幻想,都会付之东流!

所以,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彻底的将龙大赶出漕运,然后腾出手来,做药铺生意,在李家的心脏插上一把尖刀。

陈小九沉默了一阵,方才对望着他一脸花痴模样的纪小棠道:“小棠妹妹,咱们这一个月,一共有多少盈余。”

纪小棠聪明,机警,又识文断字,且了解漕运上的各个流程,对陈小九也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陈小九便让他掌管了漕运的财务大权。

纪小棠对账目很是熟悉,张口道:“这一个月下来,抛出损耗的费用,抛出兄弟们的吃穿住行,一共盈余五万两。”

五万两?这么少?

单儿不屑的撅起了嘴巴:“五万两还想少,你钻到钱眼里了吧?”

纪小棠也是一脸的惊讶,笑着回话道:“九哥,已经不少了,我纪家的漕运,在扬州,一月也就二十万两,可是我纪家已经经营很久了,还是唯一的一家哦。”

陈小九想了一下,突然蹦出一句话,道:“小棠妹妹,你说男人娶媳妇,一共要花多少银子?”

此言一出,倒是把纪小棠与单儿都惊呆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小九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

纪小棠想了一下,脸色突然红了,拉着陈小九的胳膊,忸怩道:“怎么了?九哥,你要娶媳妇吗?”

说着话眼眸眨了眨,脸蛋朝霞满天,身子不由得在小九身上蹭了蹭,一脸期望道:“九哥若是娶媳妇,也不用花一分钱啊,倒贴的就在眼前……”

单儿很生气,拉着纪小棠的胳膊,一把将春意盎然的小棠妹妹给揪到一边去,气呼呼的对着陈小九哼道:“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又要祸害哪家的姑娘?”

啊?

我娶什么媳妇?

你们这几个我还没祸害够呢,哪有精力去祸害别人?

陈小九讪讪的解释道:“又不是我娶媳妇,你们紧张什么?单儿、小棠妹妹,你们谁知道,快点回答我。”

单儿舞动弄枪,对这玩意可真是不清楚,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陈小九,反正不是这个大恶心娶媳妇,自己便不多管闲事。

纪小棠想了一下,掰着手指计算道:“一般的人家娶媳妇,过彩礼,置备婚嫁的头饰、衣服等,再加上盖新房,大约五百两银子,足矣。”

“五百两,这么多?”陈小九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几十两银子,就能娶个媳妇呢。”

单儿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一眼,哼道:“五百两还嫌多?人家父母辛辛苦苦养得这么大,给了五百两银子、就跟你白白睡了,你还嫌不知足?真是个铁公鸡,坏痞子。”

这小妞儿,怎么这么火气?

什么叫白白睡了?那分明是灵魂深处的沟通,怎么能说得那般浅白呢?

陈小九对单儿挤眉弄眼道:“好单儿,凭你的身段、样貌,你若是出嫁,不要个几十万两银子,我都不会放了你。”

单儿一瞪眼:“几十万两银子?你把我当成摇钱树了?谁还敢要我?”

陈小九哈哈大笑,趁机道:“没人敢要,我正好中饱私囊,要你就好了,你怕什么?”

“你混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单儿红了脸,伸出软润的大腿,在陈小九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嗔怒道:“我以后不理你了,还白白的给你当保镖?我呸……”

说着话,羞涩不已,捂着脸,走远了。

小棠妹妹望着单儿的背影,一脸好奇、疑问道:“九哥,我看得出单儿妹妹明明高兴地很,怎么对九哥你又掐又拧的?还跑了?”

为啥?

因为她害羞呗!有几个女人向小棠妹妹脸皮这么厚?

陈小九笑了一下,也不言语,静静的琢磨着事情。

小棠妹妹又道:“九哥,你问娶媳妇的事情干什么?到底谁要娶媳妇呀?”

陈小九笑得很灿烂、很阳光,遥遥的望着在炎炎烈日下还辛苦忙碌的背影,一个温暖的妙计、又出现在了他的脑中。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一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中午吃饭之时,陈小九把干劲十足、红发飘扬的樱木单独叫了出来,劈头问道:“樱木军团现在共有多少人?”

樱木想了一下,道“除去那些外围的人员,现在共有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

陈小九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娶过媳妇的?光棍的、又有多少人?”

樱木一脸的疑惑,无奈的笑了笑:“九哥,你是拿我们樱木军团开心哪!在做漕运之前,咱们说得白些,就是流氓,虽然混得好些,也就是大流氓!”

“除非与那种风骚的女人或者不要脸的寡妇勾勾搭搭,近近女人的身子,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跟你一个好吃懒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大流氓呢?”

陈小九听到这话,心中却甚为高兴,接口道:“但是咱们樱木军团现在不是流氓了,咱们做漕运,努力做事,乡亲们都看在眼里,且努力上进,有口皆碑,凭力气、脑子吃饭,怎么还能算做流氓呢?”

樱木闻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脸,挠着头得意的笑道:“九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我樱木领着人上街,大家都不在像以前那般一脸鄙夷的看我了,一个个满脸堆笑,直夸我年少有为,是个大志向的人呢!”咱们樱木军团,口碑是越来越好了,也流氓的大帽子,终于把他扔出去了“

陈小九又道:“那大家怎么还没娶媳妇呢?”

樱木叹了口气道:“九哥,没钱哪!咱们现在刚勒紧裤腰带,赚了一点盈余的钱,给我兄弟们发了银子后,也就剩下几万两银子了,我合计着,再买几艘大船,发展壮大……”

陈小九一摆手,打断樱木的话,正儿八经道“不,咱们现在进入个好兆头,也多亏了兄弟们任劳任怨,现在有了些盈余,应该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大家期盼的目标。”

“九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樱木似乎有所顿悟。

陈小九很开心的笑道:“我要为樱木军团的兄弟们娶媳妇。”

啊?

樱木愣住了,蹙着眉头苦笑道:“九哥,那得多少银子啊?咱们可没有那么多钱。”

陈小九一摆手道:“不怕,咱们现在有五万两银子额盈余,我已经算过了,每娶个媳妇、连带着宅院,一共需要五百两银子,这五万两银子,便可以为一百个兄弟娶上媳妇,划算的很呀。”

一百个?

樱木瞪大了眼睛:“九哥,你说你要搞个百人娶媳妇的盛会?你真的舍得那么多银子?”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九哥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吗?我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帮助兄弟们早日安家,了结一桩心愿,另外,也是为我们的漕运大业考虑呀。”

“九哥,我不懂!”樱木连连摇头,脸色涨红。

陈小九道:“你想想看,娶媳妇谁不想呀!是个男人到了成年,都想找个女人暖床,晚上搂在怀里,多舒服?若是再生个儿子,那生活可就美死了。”

“咱们拿出银子来,帮助兄弟们娶媳妇,兄弟们受了咱们的大恩,也尝到了甜头,岂不是会更加努力的工作,人心越齐,咱们的漕运才能更红火。”

樱木转着脑筋一想,才傻乎乎的连连点头,伸出大拇指道:“九哥的计谋,真是高啊!十个樱木也赶不上一个九哥,不……是一百个樱木也赶不上……”

“少拍马屁!”

陈小九笑骂一句,才慢吞吞道:“其实我这样做,虽然是有为兄弟们着想的意思,但是,这并不是想出这个绝妙主意的真正目的!”

樱木奇怪道:“那九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炫耀!**裸的炫耀!”

他站起身来,踱着步子道:“龙大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便是因为他手下还有一些真正懂得漕运的兄弟,为他卖命,为他头拱地的拉拢商贾!”

“咱们现在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上加难,唯有釜底抽薪,把那些为龙大卖命的人拉拢过来,让他成为光杆司令,或者只剩下一堆泼皮无赖围着他转,龙大的漕运便不攻自破,土崩瓦解了。”

陈小九顿了一下,又道:“龙大是个财迷,虽然自己赚够了钱,但是手下那帮真正出力的水手们,却清苦的很,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咱们虽然刚有些起色,但只要为兄弟们娶上媳妇么,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龙大那些苦哈哈的水手们,还不得馋死?一个个不得想着法的投入到咱们的漕运中来,也盼着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到那个时候,他龙大真的就成了光杆司令,这漕运,他就彻底的做不下去了。”

樱木听完陈小九的分析,方才恍然大悟,喜得眉飞色舞,伸着大拇指道:“九哥,你这是一箭双雕啊!既成全了兄弟,又拆了龙大的漕运,妙极!妙极!”

顿了一下,又为难道:“只是三百多名兄弟,只有一百多人能娶上媳妇,这可怎么分呢?”

陈小九想了一下,道:“优先选那些家境清苦的、肯出力的,做事积极的,这也算是给他们的一种肯定,表扬,能起到带头作用!等下次在为兄弟们娶媳妇,谁干得好、肯出力,谁就优先。”

樱木嘿嘿笑了一下,急忙跑了出去、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了一众兄弟们!

众兄弟们闻言,俱都沸腾了。

这个对他们一众流氓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可没想到美好的幸福生活就这般突兀的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从三百多人中挑选出来一百个幸运儿,经过层层公平的选拔,终于选出了兄弟们都信服的一百人。

选上的一百个兄弟,不免兴奋莫名,心底冒上热火,对樱木军团其他的兄弟拱手作揖,以示感谢!没选上的兄弟不免有些难过,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樱木看出了众人的心思,站在高台上挥着手臂,对那些没选上的兄弟打气道:“九哥对咱们恩重入山,凡是都为着咱们着想,兄弟们别急,只要好好干,下次,就轮到你们娶媳妇了。”

如此一开导,那些兄弟们面上才流露出振奋的笑容。

***********

陈小九办事干脆,趁热打铁,晚上便约了钟越、潘祥、崔州平等人在醉乡楼一同饮酒,便把计划好的这些事情合盘托出。

这些人都是有大智慧的人,陈小九略一点拨,他们便听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不禁齐刷刷的拍手叫好!

陈小九笑着道:“给兄弟们张罗喜事,虽然准备好了银子,但他们曾经有过前科,名声不好,只怕张罗起来困难重重,此时还需要你们多帮忙。”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疑问!

陈小九笑道:“潘兄,崔兄,小越,你们都是家室甚好的人,分别对应着富商大贾、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你们若是走上前台,帮忙游说,为兄弟们做些媒人,一定会有立竿见影效果!”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小九居然是让他们做媒婆,这个差事,他们还真心没有做过,想想不禁好笑。

陈小九又对钟越道:“一百多人,便需要一百多栋屋子,你还要与钟大人多沟通一下,批一块整齐便宜的地皮给我,也好集中建房,省些银子。”

钟越连连点头答应!

第二日,清晨,风和日丽,青天白云!

陈小九早早的便来到了码头前,钟越、崔州平、潘祥这几个免费的媒婆也跟着他身后。

他意气风发的挥舞着手臂,冲着数百兄弟高声道:“兄弟们,漕运自有黄金屋、漕运自有千钟粟、漕运自有颜如玉,只要你们好好干,日子便会越过越红火!”

众汉子激动地涕泪交流!

陈小九吩咐人拿出准备好的长一丈,三尺的宣纸,拿出笤帚模样大小的毛笔,意气风发,走上前挥毫泼墨。

上联为: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下联为:妙龄女子哪个不善怀春?

横批:浪子回头金不换!

内容贴切、通俗易懂,言语中透着一股豪迈,笔走龙蛇、飞扬跋扈,有着坚挺不拔的韧劲!

崔州平等人一望,不由得齐声赞叹。

陈小九吩咐众人将对联、用木棍支撑起来,又在钟越等人的带领下,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热闹的集市走去。

钟越、崔州平、潘祥俱是有头有脸、能善言辩之辈,加上陈小九的这副对联委实有些冲击力,一阵的功夫,便被众百姓围个水泄不通,问长问短。

钟越等人巧舌如簧,口出莲花,将樱木军团集体吹嘘的天花乱坠,好像只要哪位姑娘嫁给了樱木军团的兄弟,便坐在了金山上、等着享福一般!

闹市区的那些百姓们沸沸扬扬、奔走相告,一上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听说了这件十分新颖的乡亲大事。

一些家中有姑娘、未出阁的父亲大人们,闻风而动,团团围在这一百人周围,左望望,又看看,耳中不自觉的聆听着钟越等人的循循善诱!

崔州平清了清嗓子,粉墨登场,高声道:“樱木军团的汉子个个好样的,能吃苦、又耐劳、通水性、身体好,这样男人可不好找!”

“现在只有一百个好汉子娶亲,名额有限,抢手的很!乡亲们,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把姑娘领出来瞧瞧啊!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岂不是天随人愿,美满的一桩婚事吗?”

他这样一番话,煽动性着实不小!

只见一众百姓呼啦啦的散开,向外跑去,再过得半个时辰,居然又跑了回来,屁股后面还跟着扭扭捏捏、满脸通红的大姑娘。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二章 看在眼里、馋在心里

堪堪到了中午,樱木军团、百人招亲的壮举就传为美谈

尤其是在“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震撼人心的名言面前,一个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姑娘、还真的动了心。

这些流氓打架打惯了,而且又是经过水中残酷的训练的,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的人要强壮许多,有的人坦胸露背,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生辉,有一种粗犷的美!

一些大姑娘偷眼看着这些帅哥们,便拉着爹娘道:“爹,你看这个,好强壮,不知他姓什么,家中有什么人?”

“啊,宝贝姑娘,这个小伙子不错,待我找人问问看。”

……

一时间,这样类似的对白,在人群中接连传来……

*************

龙大得知消息时,已经堪堪到了中午,说起来他得知消息的原因却很奇怪,原来此时正巧有一批货要上船,急着运走。

可是待他找人搬运时,才发现,那些苦哈哈、肯出力气的小厮都不见了。

气急败坏之际,左右一询问,才知道,陈小九那厮弄出什么樱木军团百人相亲大会,自己手下的这些小厮们、居然也去看热闹了。

这下可不得了,龙大气得横眉立目,吩咐把这些人找回来,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狗杂种,人家娶媳妇,关你们什么事?耽误了老子赚钱,你们这帮***,可能担待得起吗?”

码头中央、在太阳底下站立的这些苦逼汉子,是真出苦力气的,在龙大的淫威之下,他们不敢反驳,一个个胆怯的下了头!

可是,他们心中却暗自伤神!

他们并不是龙大的打手,也与龙大的那些地痞流氓有着本质的不同,说白了,他们只是畏惧与龙大淫威,为龙大出工出力的工具。

所以,龙大只是供给他们有限的伙食那么可怜到欲哭无泪的银子,还怎么可能娶媳妇呢?

看到樱木军团拿出银子为兄弟们娶媳妇,他们一个个馋的要命,从心中往外,涌出羡慕之情。

哎……可叹自己二十好几、快三十岁的人,还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摸摸胸、亲亲嘴儿了,这算是怎么样悲惨的人生啊!

此时,他们的心里对龙大产生了强烈的反感,而龙大尚蒙在鼓中,以他的智商,若是无人提点,是绝不可能识破陈小九的“险恶用心”的。

但是,偏偏就有人,是个识货的人精,紧巴巴的赶来,向龙大献计献策。

这人正是石头筹!

“龙把头,大事不好,你可要小心了!”

石头筹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陈小九的绝户之计,你若是不好好应对,只怕人心涣散,你的码头将成为一盘散沙。”

龙大蹙眉道:“樱木军团娶媳妇,与我何干?”

石头筹蹙着眉头,将陈小九挖墙脚的险恶用心,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龙大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急得满头大汗,踱着步子怒道:“陈小九果然不是个好人,花花肠子一箩筐,若不是石公子提点,我险些中计!”

顿了一下,抓着石头筹的肩膀道:“石公子,你有什么好办法?”

石头筹皱着眉头,愁苦的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为今之计,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跟着他的脚步前进了,他收买人心,为兄弟们娶亲,你也与他一样,去打擂台呀,这样才能把人心圈拢住,除此以外,哪有好的办法?”

“可是……可是那要好多银子……”龙大想到这里,不禁一阵肉疼,前几天刚刚给曹公公十万两银子,可是不仅没有吃到胡萝卜,还被迎头打了一棒子。

那十万两银子,算是白白的打了水漂,连一点水花都没有看见,死得冤啊!

石头筹看出了龙大的心思,心里对他生出鄙视之意,原以为龙大这个家伙是个有野心的人,凭着他的势力可以阻击陈小九一段时间。

只是没想到这厮败絮之中,遇到大事方寸大乱,毫无魄力,这小子,烂泥巴扶不上强,一点用处也没有呀!

石头筹很失望,对龙大如沐春风的笑了一下:“龙把头,一切但凭你的心思了,在下告辞!”

他虽然笑着走的,但心里却是怒意冲冲,仿佛已经看到了龙大码头被挖墙脚后,那门可罗雀、一败涂地的模样。

龙大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向石头筹说得那样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试试呗。

下午,龙大也弄出一个百人队,领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来到闹市区,与樱木军团打开了擂台。

但是龙大却舍不得花钱,既没有承诺为他们盖房子,建筑宅院,也不给他们多余的礼钱,那些苦力们一个个像是个傻傻的木桩子似地杵在那里,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龙大急了,高声大喝:“土佬们,谁家有姑娘,赶紧上来,让我们兄弟开开眼,看得上眼儿,我门可就要带走了……”

本来还有几个大姑娘偷偷围着他们窃窃私语,可是龙大一开头,只把那些小姑娘吓得脸色苍白,直往樱木军团那边跑。

龙大大怒:“跑什么?都给爷爷回来,不然,我把你们抢回去……”

那些姑娘们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扉,向龙大与樱木军团对比一下,高下立判。

“姑娘,你看着人家樱木军团的财力多丰厚啊,又是房子,又是那么多的嫁妆,一看就是称心诚意的。”

“就是,爹,你看樱木军团的领头人是谁?崔公子是书生大儒,潘公子是商业精英,钟公子是官宦世家,一看人家走得就是正路子!”

“你再看看龙大,连个装门面的人都没有,出口成脏,活脱脱的就是大流氓,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嫁他。”

“对!姑娘说得对,丫头,告诉爹,你相中哪个了?爹给你去撮合撮合……”

……

这些伤心的话,龙大那边的一百人,听在耳中、却痛在心中!

此时他们已经绝望了,新中华知道:自己即便是有钱、有宅院、有礼金,恐怕自己这个顶风臭十里的名声,也娶不到媳妇吧?

龙大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冲着那百人大喊道:“滚,都赶紧滚回码头干活去,少在这里丢人。”

***********

这场百人相亲盛典,一直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之中,一百对对青年男女相互交换了定情信物!

陈小九心中大喜,催着钟越为他批建设宅基地!

钟越也是厉害,有了钟斌的默许,他使出手段找关系,终于在城北找到了一处相对宽敞,适合居住的地脚。

陈小九马上掏银子,命人大兴土木,做出一百栋简易的宅子,家具等物品,一用俱全。

一个月后,房屋建好!一排排的崭新的宅子立在墙角下,可把定亲的一对对小情人高兴的半死。

这就是他们幸福的小家了,虽然相对简陋,却是从现在开始,真正有了自己的私有财产。

心中越发的对陈小九这个开明的老大哥心存感激。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

两日后,陈小九为百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所有人青年男女的直系亲属们,都参与了进来,场面蔚为壮观,足有千人。

陈小九心情高兴,高高端起酒杯道:“诸位兄弟们,今天,你们以樱木军团为荣,明天,樱木军团将以你们为荣!来!咱们一同干了一碗酒,幸福万年长!”

“干……”

“干……”

“干……”

樱木军团的兄弟们感动得涕泪交流,一个个从内心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仰头喝掉了碗中酒。

**********

而与此同时,龙大手下那帮出苦力的水手们,正在无精打采的搬运着东西。

另一个码头上,传来的欢呼声,使他们心中像是长了草,生不起一丝干活的兴趣!

想着今晚那些汉子们就要搂着白花花的女人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折腾,心中便生出一股邪火,口干舌燥,无论怎么压制,却都下不去。

哎……多么希望有个幸福的家呀!

**********

陈小九看着一个个兄弟从内心深处对他产生无与伦比的敬仰,暗自高兴、得意,兄弟们轮番过来敬酒,他来者不惧,通通干掉,豪爽的很!

这场酒宴堪堪从早晨、看看喝到了下午,樱木五人组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只有他陈小九英武非凡,仍在苦苦支撑。

正在醉眼迷离、头晕迷眩之时,一个温软的身子从后面贴了上来,那浓郁的香气,让他更加的迷醉。

这香气,分明属于小棠妹妹!

纪小棠在他后面为他轻轻的揉捏着肩膀,幽怨道:“也不少喝点酒,这些人中,九哥喝得最多了。”

陈小九一把将纪小棠从后面拽到前面来,眯着醉眼盯着纪小棠仔细看,摇着手指头,轻笑道:“小棠妹妹,你也喝得不少嘛!你看这脸颊红的,像个娇艳的苹果,看着真想啃上一口。”

纪小棠还从未听过陈小九与她说这些暧昧的话,本来小脸酒气上涌,醉得娇艳无比,现在更加厉害,小脸仿佛渗出血来。

“九哥……”小棠妹妹咬着丰润的红唇,忍着羞涩,妩媚的眼眸中,流转着波光四溢的期望光芒,柔软的娇躯在陈小九肩膀上蹭了蹭,忍着羞涩,期期艾艾道:“你若是想吃了,我便给你吃的,只怕你……你不敢。”

笑话?我不敢?

陈小九借着酒劲,一把便拉过了小棠妹妹!

突然,单儿的娇喝如利剑传来:“色狼,胆敢轻薄清白女子?我砍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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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羞人的梦呓

陈小九醉意重冲头、得意忘形,才会拉着纪小棠的小手胡乱把玩,本性上却没有任何想要一亲芳泽的意思,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让他生出望而却步的心思

被单儿这么一声吼,心中的醉意清醒了不少,这个小妮子啊,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窥视我,然后看到我犯了错误,再出来捉奸?哼……一定是的。

陈小九反应神速,不慌不忙,回眸一笑,一把抓着单儿的小手拉到另一边坐下,春风般的笑道:“好单儿,今天喜事连连,你动刀动剑的,多么丧气,来!与九哥一起喝杯酒,为樱木军团喝彩。”

单儿瞥了一眼,胸膛气得鼓鼓的,转到一边不理他,也不喝酒!

陈小九冷了场,讪讪的笑了一下!

低头看着掌心中那嫩白如玉的小手,虽然自己已经摸了无数次,但每次摸起来,还是那么有感觉。

那小手又软又滑、温热滋润,白嫩的手指如嫩葱,指头尖尖,粉红中透着雪白,椭圆的指甲剔透晶亮,透着一股清秀的美。

单儿本来气得扭转头去,偷偷回头却见陈小九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小手,心中有些慌乱,又生气这家伙风流成性,扭着小腰,嗔怒道:“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还不赶紧撒开,不然利剑伺候……”

还未说完,陈小九拿起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眯着眼睛,回味无穷道:“美酒虽然可口,也没有单儿的小手香美,我只是吻一下,便醉了!”

小棠妹妹听得咯咯娇笑,小脸更加红润。

单儿大窘,脸颊娇艳如牡丹,一把将小手抽了回去,转过身去,捂着心慌意乱的心扉,扣着手指头,幽怨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也不害臊?说这些肉麻的话?”

陈小九笑了笑,在她耳旁吹了口气,大手在她腰上捅了一下,小声道:“单儿,你怕什么?咋俩是什么关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摸一下,就这么生气?”

单儿撅着嘴巴,扭了一下腰肢,气苦呢喃道:“人这么多,保不齐就传到双儿耳朵中,可怎么办?你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检点些,就知道占我的便宜,占小棠妹妹的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呀!九哥我就是爱占便宜的人……

陈小九还要再说话,纪小棠却不管不顾,抱着陈小九的胳膊,眨着媚眼儿道:“九哥,单儿妹妹不与你喝酒,我与你喝酒!”

说着话,小嫩手端着酒杯就放在了陈小九面前,那酒杯之上,分明还有一抹鲜艳的唇彩!

乖乖!勾引我呀……

我到底是喝还是不喝捏?

陈小九心中正在打架,单儿偷眼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更加生气,伸手端起陈小九的杯子,与小棠妹妹的杯子碰了一下,娇喝道:“九哥喝多了,我来代劳,小棠姐姐,咱们干一杯!”

纪小棠被单儿坏了好事,心里有些小小的埋怨,笑着与单儿碰杯道:“干一杯怎么怎么行?姐妹好,要醉倒,咱姐妹俩一醉方休。”

单儿喜不喜欢饮酒,这下小棠挤兑的出了火气,蹙眉道:“好,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先醉倒。”

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对小棠妹妹死皮赖脸缠着陈小九的行为甚是恼火,而且这小妮子偏生又对自己万般示好,让她无法发怒,一口邪火都憋在了心里。

现在可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修理修理小棠妹妹,把她灌醉,让那一身骚气都一股脑的喷出来,省着老是对九哥不怀好意。

两人都存着这种心思,这气愤还能缓和得下来吗?

陈小九尴尬的坐在两个绝色美女中间,只见两个白嫩嫩的手臂在面前晃了无数次,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开始了明争暗斗。

颇有一番若不将将其中一个喝倒桌子底下、就不善罢甘休的意思。

他劝了几次,也劝不住两人争斗的心思,叹了口气,见二人喝得醉眼朦胧,朝霞满天,有些坐立不稳,急忙搂着两人的小腰,怕她们栽倒下去。

小棠妹妹是天生酒力好,遗传;

单儿虽然不善于饮酒,但是内功高强,勉强用内力压制着酒气。

两人一时间逗得旗鼓相当,也看不出谁有败象,就这么一直斗下去,俩人眼眸中都充斥着眩晕的光芒,最后两人勉强的、晃悠悠的碰了一杯,还没喝到嘴中,便双双倒在了陈小九的怀中。

朦胧中,却听小棠妹妹在他怀中拱了拱,幽怨道:“九……九哥,我……我不是飞机场,我真的不是……”

单儿张着鲜红的小嘴,紧紧贴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幽幽道:“小九,我……我可怎么办呢?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双儿……”

哎……

两个小冤家!

陈小九紧了紧手臂,叫过来几个小丫鬟,将小棠妹妹与单儿分别送回家中休息。

他独自一人品着酒香,脑中却浮现出自己在扈家寨,与月神姐姐、花妹妹拜堂的旖旎一幕。

想着月神姐姐性感妖娆的红唇、花妹妹野蛮狠辣的风韵,不由得思念心切、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杯一杯的猛灌自己的肠胃。

直到腹如刀搅,方才觉得舒服些。

傍晚时分、天色刚刚有些夜的朦胧,樱木此时已然醒了,却发现陈小九正在疯狂的借酒消愁,心中好奇。

忙吩咐几个汉子,搀着九哥回家,心念一动,想着九哥又很多日子没有看看望姐姐了,便让人搀扶着九哥去见慧娘。

************

单儿酗酒大罪,不过她的酒品可真的不敢让人恭维!

张牙舞爪,胡作非为,搀扶她回来的那三四个小丫鬟,累的满头大汗,小脸蛋儿还被单儿挠出了一道道血淋子,把她们委屈的小眼通红、直想哭。

若是日后嫁不出去,定要来找单儿理论。

双儿好说歹说,抓了许多糖果给这几个小丫鬟吃,才把他们哄得破涕为笑、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双儿还从未见到单儿喝这么许多酒,一会哭、一会闹的,真让人不省心!

她急忙烧开了热水,为单儿洗了一个热水澡,才总算把单儿的情绪稳定了些,又铺好了被褥,扶着单儿上了床,方才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放下心来。

可是没过多久,便见单儿翻了个身,娇声喝道:“小九,你敢摸……摸我的手,传到双儿……双儿耳中,可怎生好?”

双儿正要为单儿整理被子,闻言。瞪大了眼睛,愣在了那里。

单儿消停了一会,又道:“臭小九,咱俩作恶的事,迟早……迟早要被双儿发现,倒……倒时候我可怎么办,难道与妹妹抢男人吗?”

喘了口气又断断续续道:“小九,都是你……你勾引我的,也怪我没……双儿知道了,一定很伤心,不然咱们就分……”

双儿听到这里,隔着被褥,上前对着单儿的屁股,就是重重一巴掌,直接把单儿没说出口的梦呓给拍了回去。

双儿扭着小腰,抿着嘴唇幽怨道:“好阿姊,我早就看出你和小九关系不一般,今天喝多了酒,可终于泄密了吗?”

说着话,小脸蛋上便流下晶莹的泪滴来。

她摸着单儿的小脸,自言自语道:“好姐姐,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保护我,你有什么对我不起的?我才知真正的对不起你呢!就知道给你惹麻烦,哎……”

笑了一下,也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抱紧着单儿的身子,柔声道:“你喜欢九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咱们这样好,便是男人,妹妹也分给你,若是咱们两个都跟了九哥,那样更好,咱们一生一世都你不用分开了,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

双儿抱着单儿说话,脑中回想起了小时候与单儿在一起受过的苦难,越发觉得姐姐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任是谁也不能把她们分开,就算是小九,也不行!

*********

陈小九喝得晕头胀脑,被兄弟们踉踉跄跄的送到了慧娘这里。

慧娘看着小九难受的模样,有些心痛,服侍着他喝了几口茶,方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些,可是小九还是感觉脑袋眩晕,只想倒在床上睡大觉。

慧娘扭着身子,在陈小九身边坐下,埋怨道:“喝得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喝酒?是不是又想起朱二小姐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难过?”

陈小九心中大汗了一下,他的确是想起了旧情人,但却并非是朱媚儿,而是远在福建的月神姐姐与花妹妹。

他揉着脑袋,轻声问了一句:“小棠妹妹睡下了?”

“你醉成这样了,还记挂着她?”慧娘哼了一声:“她醉得不省人事,早都睡下了……”

陈小九挤眉弄眼,又问道:“陈叔在家没?”

慧娘瞪了与他一眼:“托你们的福气,爹爹天天去外面炫耀,要很晚才回来,家中就我一个清醒的,你问这些干嘛?”

“干嘛?”

陈小九坏笑了一声,伸手抱过慧娘,放在怀中乱啃,调笑道:“亲亲慧娘,解解酒气。”大手也不老实,灵巧了滑进了慧娘的衣衫里面。

慧娘嘤咛一声,急忙抓着陈小九的大手,安在哪里不让动弹,粉红小嘴微微张着,媚眼中泛着流波,幽幽道:“怎么,欺负我?想亲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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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抓错了?

屋中烛光萦绕,闪烁着暗淡的光芒,静悄悄的,似乎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

从陈小九的角度望去,慧娘是那般的迷人,羞涩、酡红一般的俏脸,高耸的、散发着热力的胸膛,婀娜多姿、柔软的腰身,都让人心神迷醉。

陈小九大手还要再动,慧娘使劲的扭着身子,就是不让他得逞,迷人的小嘴因用力而喷出淡淡的熏香气息,一角诱人的红唇撅起,勾人魂魄;

娇躯在他大腿上一扭一扭的,滑腻的大腿与翘臀,与陈小九的大腿、剧烈的摩擦着,每摩擦一下,似乎都激起了陈小九心底深处的火花。

慧娘两手死命的抓着陈小九探到衣服里面乱摸的大手,脸上扶着殷红的霞云,仍瞪大了眼睛,撅着嘴巴道:“我是你什么人啊?你想摸就摸?想亲就亲?”

陈小九心中好奇:“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呀!”

“呸……”

慧娘眼眸中射出了幽怨的光晕,转动着灵动的眼珠,狠狠白了陈小九一眼,哼道:“你自己掰着指头算算,你已经多少天没来看你的‘女人’了?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陈小九愣了一下,方讪讪笑道:“我不是忙……忙嘛?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焦头烂额的……”

慧娘捂着他的嘴巴,幽幽道:“我知道你忙,想不起来慧娘,可是慧娘每天悠闲的很,没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想去看看你,又怕耽误你的事情,惹你心烦,每天都在想念你的思绪中渡过,真真可怜得很……”

说着话,眼神中满是可怜兮兮的忧伤。

“慧娘!”陈小九心中更具惭愧,清澈的眼神望着忧郁的慧娘,温柔的笑了笑,把她紧紧搂住,方才胸口抱着,轻声道:“是我不好,让慧娘独守空房了!以后……我一定要多多给慧娘暖床。”

大手不老实的又要活动,口中花花道:“来,九哥关心慧娘一下,检查一下慧娘是胖了还是瘦了。”

“你胡说什么?谁要你暖床?”

慧娘死命的抓着陈小九的大手,气鼓鼓道:“就这一句话,我可不甘心让你摸我,你要是不拿出诚意来,以后也不许摸我,想亲个嘴儿,也休想。”

我倒!

这小妞儿来劲了……

陈小九无奈的陪着笑脸道:“那慧娘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让我蹲在墙角给你唱东方红?或者是打靶归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

慧娘愣了愣,根本听不懂陈小九的眼中之意,眼眸眨呀眨的,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站起身来,拍着小手道道:“小九,咱们玩捉迷藏,你是鬼,我是你,你捉我,好不好?”

“不好吧!咱们都是这么大的人了……”陈小九苦着脸道。

慧娘掐着小腰,小手点着陈小九额头,气苦道:“臭小九,你到底有没有诚心,与我玩个游戏都这般推三阻四,一张臭脸摆给谁看?”

陈小九可怜兮兮道:“玩了游戏,又没有什么好处,没意思。”

“怎么没好处?”慧娘向陈小九跑了个媚眼,循循善诱道:“就在这个院子里,我蒙住你的眼睛,只要你能抓到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说话间,又把小腰使劲往陈小九胳膊上顶,风情无限的媚声道:“而且,我让你摸我,随便哪里都可以的哟。”

随便哪里都能摸?

陈小九忙不得的连声答应,心中高兴的几乎要蹦出来!

哈哈……我这回可走了桃花运了!

慧娘啊慧娘,你虽然蒙住了我的眼睛,可是我的耳朵却灵的很,你的脚步声,喘息声,我还能分辨不不出来吗?

陈小九正在想着没事,看到慧娘手里拿的东西,满腔希望,化为无有!

慧娘手中那的不仅仅是蒙眼的黑布,还有一团压得扁扁的棉花。

陈小九苦笑脸,求饶道:“蒙眼也就行了,怎么还要拿棉花堵我的耳朵?”

慧娘诡异的笑了笑:“你是个人精,若不堵住你的耳朵,说不定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呢!堵上了,我心里踏实!”

说着话,便把陈小九眼睛蒙上,把他的耳朵用棉花堵上,大声喊道:“小九,你要是敢有一丁点耍赖,我决不饶你……”

陈小九觉得自己真心悲催,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下子自己便成了聋子、瞎子,偏生脑袋还晕沉沉的难受,哪有情调与慧娘玩捉迷藏?

这……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慧娘围着陈小九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一把推开了他,大喊道:“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挪动着脚步,向旁边跃了出去。

陈小九计算的好好的,凭着一时间的惯性,立刻回身向左边一蹦,大喊道:“慧娘,我抓到你了……”

只听砰的一声!

陈小九一下子就撞在了木桩子上,好在他内功不低,脑袋虽然有些眩晕,那木桩子好像被他撞断了。

却听慧娘大声嘶吼道:“臭小九,你给我小心点,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浇灌了两年的小树呀……”

陈小九听着慧娘的大吼声,立刻追了上去,不仅扑了个空,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身体险些摔倒!

慧娘又大声咯咯娇笑道:“好小九,你上当了……”

陈小九心中这个气呀!

好好地一个大活人、小帅哥,却偏偏甘心给人做瞎子、聋子,哼……待我抓到慧娘,一定要好好的摸回来,绝不能手下留情!

他仔细聆听,四周静悄悄的,却再也没有慧娘的引诱之音,只得一点一点的仔细分辨,待要摘下耳中棉花偷听,又怕慧娘就在眼前看着他,心中这个难受。

慧娘看着陈小九一次次的从身边摸过去,只差那么点点便能把她抓住,心中又好笑,又解气,刚才那点幽怨的闷气,全都烟消云散了,一时间倒也玩的尽兴。

忽然间,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自己还在这里与他玩什么?干脆去码头上看看樱木,看看那些新娘子到底好不好看,惩罚小九一人在这里胡乱摸瞎吧!

慧娘向陈小九诡异的笑了笑,便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从大门口跑了出去。

这下,可苦了犹在梦中的陈小九了……

他本来就头晕目眩,这下又瞎又聋,对慧娘家中又不是很熟悉,走到哪里都是撞墙,院子里的花盆、桌椅、都被他踢翻了,脑袋也在墙上撞了几个大包。

陈小九一时间悲愤莫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唤道“慧娘,你这么折磨我,可要小心我抓到你,打你的屁股。”

他身体劲如崩弓,只要慧娘敢大声回答,他就听风便器,以迅雷之势追上去,把慧娘抓住,那样自己的也就解脱了。

可是他装委屈、装可怜、装生气,喊了半天,也没有慧娘的回音,心中更加生气。

慧娘儿,居然这般的聪明呀,倒是有些灵性。

他又哪里想得到,这小妞儿早就跑还没影了,把他当猴耍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站起身来,四处乱摸,此时他的酒意醒了一点,脑子似乎比之方才能好受了一些,摸了一阵,耳中用心听着,走到墙角的一个地方,偷偷的把里侧耳朵的棉花拿了出来。

运起紫微道功一听,心中不由得气苦!

这院子里根本没有一丁点慧娘的气息,这小妞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框我?

不会的!

慧娘说她不出这个院子,一定不会走出这个院子,小妞儿万万不会撒谎!

陈小九眼珠一转:哼……这小妞儿,一定是躲进闺房中休息去了,确任凭我在这里胡乱的耍猴,待我整治你一番。

陈小九心中计较了一翻,才将那棉花重新塞进了耳中。

然后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胡乱摸了半天,才摸到了大门口,突然开门闯了进去,如一堵墙,闪身堵在了慧娘的闺房门口。

“嘿嘿……”陈小九抱着膀子,坏笑道:“慧娘!我看你这回往哪里跑?就乖乖的在床上等我吧。”

原以为他可以听到慧娘回击的打情骂俏声,可是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运起道功,使劲侧耳听了一下,方才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只是这呼吸声长绵、缓慢、均匀,似乎进入了梦香!

小妮子,居然睡着了。

陈小九哭笑不得,张开双臂,也生怕慧娘装睡,然后伺机逃跑。

他一点一点的逼近了床头,突然扑倒在了床上,一具软玉温香的躯体,被他紧紧的压在了身下,肌肤摩擦,肉与肉之间紧密接触产生的滑腻,让他心头冒火。

陈小九大手轻轻的抚摸,才发现自己压在光滑的脊背上,似乎只有一件小小的胸衣,遮掩了娇躯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香味。

慧娘什么时候换胭脂了?这个调调,根本不是慧娘以前常用的嘛!

陈小九见慧娘也不说话,以为她疲劳过度,真的进入了梦乡,嘿嘿坏笑了一下,大手顺着光滑的脊背向下滑去。

待滑到腋下时,便觉得肉肉的、腻腻的,有着惊人的弹性。

陈小九心中一动,那绝佳的手感,让他几乎不能自已,一股奇异到让人心慌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涌上了无与伦比的期望。

腋下如此软弹,那胸膛该是如何的波澜壮阔呢?

大手急不可耐的向下一探,一只大手覆盖在了一片浩瀚的、又软又腻的肉上。

陈小九一瞬间惊呼出了声音,因为他发现,自己手掌与那温软的胸膛相比,实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收获

几日不见,慧娘什么么时候变得这般有容乃大了?难道是喝了木瓜奶的缘故?

隔着那层薄薄的胸衣,传递着滚烫的香气,滑腻胸膛有着勾人魂魄的弹性,陈小九忍不住轻柔慢捻、捏了几把,一股难以抑制的火焰在心底升腾起来

温软的娇躯,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轻轻的、舒爽的嘤咛之声。

害羞了?

那声音像是鼓励他继续抚摸的序曲,勾得陈小九兴奋莫名,他忽然发现蒙着眼睛、堵着耳朵,真的很有情调,可以用心灵感受着无限美好的娇躯。

摸着,觉得不够,身子轻柔的压了下去,隔着那层胸衣,大嘴一张,灵巧的捉住了俏皮的小蓓蕾。

身下的娇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好像突然间十分慌张,挣扎着想要起来。

与我玩**吗?

陈小九伸手将挣扎的两条胳膊压住,坏笑着调戏道:“怎么?还害羞吗?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波涛汹涌了?九哥要好好的尝一下!”

那软弹的娇躯不再挣扎,用力的喘息着,发出娇柔妩媚之音:“九哥,你……你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陈小九听到这个细微的声音,不由惊得呆了一下,那点玩浪漫、偷情的渴望一下子消退掉了,拔掉二中的棉花,除掉眼罩,定睛一望,不由得呆在那里。

眼前丰满迷人的小妞儿哪里是慧娘?分明是醉酒迷醉的小棠妹妹?

*******

“怎么是你?”

屋中烛光缭绕,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到小棠妹妹脸颊上染着娇艳的桃红,那应该是女人情迷、心潮涌动的表象。

“怎么不是我?”小棠妹妹的双臂被陈小九牢牢压着,温软的娇躯也被那具矫健的体魄压得一动也不能动,胸膛一呼一吸之间,能深刻感受到小九胸膛的强健与挺拔。

“我睡觉睡得正香,感觉一个人压在我的身上、四处乱摸,我心里着急,边挣扎,边睁开眼睛凝望,去发现是九哥,我……我就放心了。”

小棠妹妹虽然羞涩,脸颊如潮,但却不避讳陈小九的目光,眼眸一眨一眨的,闪着柔情款款的流波,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看。

小嘴中喷出火热的香气,柔柔的笑道:“九哥,你终于爬上我的床了吗?”

爬上你的床?

陈小九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大手还抓着小棠妹妹温软的胸膛,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

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时间语无伦次。

越是紧张,越是觉得身子滚烫,大手伏在酥胸上,传来滑滑的、肉肉的感觉,让他心旷神怡,一咬牙,从小棠妹妹肚皮上滑了下来。

小棠妹妹哪路是那么好相与的?

“怎么?偷偷爬上了我的床,摸了我,就想走吗?”小棠妹妹见陈小九起身,心中着急,像是柔弱无骨的小蛇一般,双臂环绕吗,一把搂住陈小九,臻首拱进陈小九的胸膛,似乎想要钻进他的心里去,听着陈小九砰砰慌乱的心跳声,扭着小腰,轻声道:“九哥,大不大?”

“什么大不大?”陈小九思维陷入了混乱。

“九哥,你怎么还装糊涂。”小棠妹妹着勇气,抬起酡红的小脸蛋,明眸闪着羞涩的光晕,抓着陈小九的大手放在胸口,声音低的像个蚊子似地,呢喃道:“这里,大不大?”虽然羞涩,却仍是直勾勾看着陈小九的眼眸,一点也不退让。

陈小九哪里会想到柔媚的小棠妹妹会这般大胆泼辣,这股大胆的劲头,便是连月神姐姐恐怕也及不上。

感受到小棠妹妹胸怀的伟大,陈小九觉得心里不踏实,如坠雾中,慌乱的没有一点主意,想要抽出手来。

偏生小棠妹妹不依不饶,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把大手牢牢地按在她的胸膛上,只把她的胸膛挤压得扭曲、变形!

陈小九感受到一股**蚀骨的滋味,心底深处涌上期待的渴望,又害怕因挣扎而产生更加剧烈的感觉,便停止挣扎,任由大手放在那里继续犯罪,体验着香艳滚烫的美妙。

小棠妹妹喘着粗气,撅着鲜红的小嘴儿,媚笑道:“九哥,你说大、还是不大?”

“大!真大!”

陈小九咽了一下,口水,注视着小棠妹妹胸前那团波澜滚滚,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苦笑道:“这个……怎么会变得这般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滴。”

小棠妹妹得意的一笑,轻轻道:“你以前还总嘲笑我是飞机场呢,虽然我不知道飞机场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定是笑话我胸小的意思。”

“哼……从现在开始,你还敢这么说我吗?”

陈小九连连摇头:“我……我再也不敢笑话你了,人不可貌相,九哥当真没有想到小棠妹妹会这般的有料。”

顿了一下,又贪婪的那望着酥胸,好奇道:“可是,你身材这么好,为什么要把她隐藏起来呢?而且我猜你一定是用白布紧紧的束胸,要知道、这样可是会影响发育的。”

“都这般大了,在……在发育,我真就遮掩不住、没法见人了!”纪小棠牢牢把这陈小九的大手,真怕他抽了回去,低着看着丰满的酥胸,幽幽道:“我小时候,这里就发育的很大,比同龄的女孩家大了很多,一块玩的时候,她们都一直看我,说我胸大,是个风骚的女人,我就好难过。”

“长大后,我这里出落得更大了,每次一出去玩,不管男女老幼,那眼神总是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乱描,真是羞死人了。”

说到这里,纪小棠柔柔的靠在陈小九身上,感受到小九乱跳的心房,柔声道:“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学会了隐藏,把这招风的酥胸紧紧束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这样才觉得好受些。”

陈小九能体会到小棠妹妹的苦衷!

胸大了虽然好看,但是一出门,便被无数双色狼眼睛盯着看,一定会有一种发飙的冲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宝贝藏起来,敝帚自珍,只有自己心里知道才好。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误会了你这许多天。”陈小九顺着小棠妹妹的粉白的脖颈处,偷偷的向里面看,一道深邃诱人的小沟、诱惑着他的视线。

小棠妹妹眼中闪烁着精芒,柔声道:“我就是想要一个我自己满意的答案,凭着我的努力,即使我是个飞机场,九哥也能喜欢上我!我想要九哥喜欢上我的人,而不是喜欢我丰满的胸膛!”

纪小棠说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伤神,脱离了陈小九的怀抱,撅着嘴巴,叹气道:“哎……可是我还没达到目的,便被九哥发现了我的秘密,这可真真气人,这个愿望恐怕再也实现不了了。”

小棠妹妹还是这般坚韧的妮子呀!柔软的外表,拥有一颗执着的心。

陈小九又把小棠妹妹重新拉回来,但见她皮肤嫩滑通明,细白的像是剥皮的鸡蛋,眼眸流波、妩媚中透着可怜兮兮的妖娆;微微颤抖的红唇轻轻抿着,稍稍带着被识破秘密的慌乱与幽怨。

烛光萦绕下,他看得有些心动,轻轻在那红唇上点了一点,笑道:“小棠妹妹,其实你成功了,你是个好女人,你为我无私奉献的一切,早就把我的心打动了,只是我在回避而已,我想即便你没有这般峰峦跌宕的胸膛,我以后也会喜欢上你的。”

“真的吗?”

纪小棠闻言,激动地一下子扑到了陈小九怀中,不断地剧烈的扭动则身子,用丰满的胸膛使劲摩擦着陈小九宽广的胸怀,眼眸泛着旷古绝今的喜悦,兴奋的大喊道:“那九哥,我……我从今天起,是不是就是你的女人了?”

陈小九笑着亲吻着小棠妹妹的额头,连连点头道:“你与她们都不同,不畏嘲讽、不惧后果,追求自己的幸福,连九哥我,都对小棠妹妹佩服的五体投地呢,你能喜欢我,真是我的荣幸呀。”

“九哥,你终于发现我的好了!”纪小棠紧搂着陈小九的脖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哽咽道:“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陈小九点点头,又嘱咐道:“不过,咱们虽然私下里知道这件事情,但现在却不能说出来,单儿那小妮子的脾气,你是知道,她若是得知了真相,会一刀把咱俩个咔嚓了的。”

小棠妹妹吓得一缩脖子,想了想,点点头道:“我谁也不说,只有咱俩个知道,直到九哥把单儿征服了,咱们再把真相大白天下。”

陈小九连声答应,眼眸却紧紧盯着小棠妹妹的娇躯,那期待的光芒,似乎能洞穿薄薄的胸衣。

小棠妹妹看出了陈小九的心思,笑了一下,趴在他耳旁,轻轻咬着耳朵,呢喃道:“九哥,你……你想摸吗?”

声音娇柔、魅惑无边。

陈小九心痒难骚,想要摸,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摸、又觉得不甘心。

正在踌躇之时,大手便被小棠妹妹柔滑的小手牵引着,穿过可那层薄薄的胸衣,毫无间隔的伏在了小棠妹妹的酥胸上。

耳边传来魅惑的喘息声:“九哥,舒服吗?”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六章 分崩离析

陈小九心头炙热如火,抱着小棠妹妹的腰肢、抓进了怀中,又亲又啃,两只小爪子小棠妹妹身上乱摸,又觉得不过瘾,一只大手向下伸去,触及到股沟之地,温热湿滑,感受着滑腻与芬芳

“九哥……你可真色!”小棠妹妹也知道那里泛滥成灾了,心里火急火燎的难受,一股奇异的热流从身下徜徉出来。

那里又湿又滑,令她更加娇羞,却又使劲抱着陈小九的脖子往他身上靠,任他轻薄。

屋中泛着一股诱人的香艳味道……

正在情浓时,却忽然听到屋外传来戏谑的咯咯娇笑声:“臭小九,你到哪里去了?我聪明吗?不耍你一下,你便不知道慧娘的厉害!”

陈小九正与小棠妹妹耳鬓厮磨,被慧娘嚣张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陈小九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催促一脸幽怨的小棠妹妹、继续装睡。

他身姿如剑,立刻从内堂赶到厅外,重新蒙起眼睛、戴上耳塞,在房间四处瞎转悠,装模作样的自言自语道:“慧娘,你到底在哪里呀?九哥找的好心烦。”

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脱了裤子嘿咻嘿咻,若是慧娘晚回来半刻,可真就被捉奸在床了。

慧娘一进屋中,便听见噼里啪啦的乱响声,举目一望,心中不由的得意至极:只见小九围着锅台团团乱转,将那盆盆罐罐都碰到在了地上,屋中也变得一片狼藉。

慧娘又是气苦,又是得意,上前把他的眼罩与耳中棉花取出来,撕扯着他的耳朵,埋怨道:“你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躲着,你居然还找到屋里来?难道你还以为我会与你玩赖吗?不给你点眼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慧娘的厉害。”

陈小九连连告饶,心中却想着,你若是不给我‘颜色’看看,我怎么能发现小棠妹妹的波澜壮阔呢?

此时、他做贼心虚,已经没有了与慧娘摸摸抓抓的心思,与慧娘胡乱调侃几句,逗她开心了一阵,便心怀遗憾的离开了慧娘的小家。

慧娘心中得意,却瞥眼见到小棠妹妹屋中的门居然开着,便走了进去。

屋中光线灰暗,慧娘轻轻嗅了几下,却闻到一股春意盎然的味道,却又不清楚那味道从何而来。

见小棠妹妹在被子里轻轻蠕动,不由得上去一把将辈子掀开,笑嘻嘻道:“小棠妹子,我看你在做什么把戏?躲在被窝里一动一动,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却见小棠妹妹小手紧紧夹在**之间,轻轻的蠕动,讪讪的红着脸诺诺道:“我在挠……挠痒痒……”

“挠痒痒?嘿嘿……那里怎么会无端的痒呢?”慧娘别有用心的坏笑着,眼神忽然瞟上了小棠妹妹的胸膛,看了看自己,又笑嘻嘻一脸羡慕道:“小棠妹妹身材真好,居然别姐姐我还大上一些呢!姐姐羡慕死了……”

小棠妹妹羞涩的重新盖上被子,安慰道:“慧娘姐姐的才刚刚好,我这个……见不得人的。”

“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慧娘拍了一下手掌,转动着眼珠道:“幸亏我回来的早,不然被小九那色狼发现了你丰挺的身姿,说不定立刻就会缴械投降呢,那可就便宜那个坏东西。”

小棠妹妹嘴上附和,心中却颇不以为然:若不是慧娘你闯了进来,我与九哥都做成了好事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又痒又麻,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想到委屈之处,蒙上小脑袋,躲在被子里、把枕头架在了**之间……

************

樱木军团百人迎亲的壮举,在诺大个杭州城传为美谈,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对这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队伍给出了极高的赞誉。

陈小九又三令五申约束下属,一定要善待老婆,要捧在手心里供着那样尊敬,谁敢喝醉酒后耍酒疯,大打老婆,一律开除樱木军团,永不再用。

众兄弟们亲若寒蝉,一个个成了妻管严!

如此一来,樱木军团的兄弟们在外努力赚钱,回家后恭敬老婆,这简直就是完美好男人啊,那些初为人妇的女人们,得了个好丈夫,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樱木军团的名声越来越响,美誉度越来越高,更有许许多多的商贾主动找到陈小九,与他签订了文书合同。

但,这都不是陈小九最为心动的效果。

终于,在十天之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效果开始逐渐的崭露头角。

龙大那边出苦力的水手们,都是穷鬼,而且名声太臭,看着樱木军团兴高采烈地娶媳妇,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又想着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干活都没力气。

可是干活不专心、无精打采,又会招致龙大手下那帮打手的训斥与辱骂。

这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恶性循环……

在樱木军团百人结亲、十日之后,终于有几个大胆的水手,偷偷的向芦柴棒等人眉来眼去的传递易主而侍的心思。

芦柴棒最善干这些釜底抽薪、恶趣味的事!

他马上信誓旦旦、拍着胸膛道:“兄弟,你想怎么的?加入樱木军团是吧?可以,只要你能保证收起那些坏习惯,好好做事,樱木军团你们敞开大门。”

那几个大胆的水手蹙着眉头,诺诺的又想说话。

芦柴棒挥舞着干瘦的手臂,打断他的话,干脆道:“还有一点,只要你们加入樱木军团,我们一视同仁,相敬相亲,你的饷银,我们发,你的媳妇,我们帮你娶,你的房宅,我们帮你盖,最最重要的,你的人身安全,哼……谁敢欺负樱木军团的兄弟,那就让他不得好死!”

芦柴棒虽然瘦小枯干,但这一番话说出来,干脆利落,霸气十足,给出的条件足够让心他们心动。

几个汉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一起对着芦柴棒磕头,齐声道:“大哥,我们跟定你了。”

这几个汉子做了那些心存逃匿、去仍在左右观望的水手们的试金石,不过,这块石头的真的被点石成金了。

龙大得知此消息,暴怒异常,派打手向樱木军团要人。

那几个汉子吓得不得了,茫然失措,生怕芦柴棒将他们遣送回去。

芦柴棒哈哈大笑吗,小手臂一挥,一众樱木军团的汉子一拥而上,把龙大的打手们打得屁滚尿流,毫无脾气。

从这一刻起,那些苦逼的水手们、终于看清了陈小九的实力与决心。

于是,今天跑了三人……

明天跑了五人……

后天跑了七人……

……

如此下来,不出十日,龙大码头的那些质优价廉的水手们、居然跑了三分之一!

而且他们却不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而是大摇大摆的跑进了樱木军团,此消彼长,差距却越来越大。

龙大的站在码头前,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与稀稀拉拉、一脸苦意的水手们,心中像是被利剑穿过了一样痛心。

他龙大的独霸钱塘江的漕运大计就这般的烟消云散了吗?

一个年长的水手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苦着脸、诺诺道:“把头,货物太多,人手不够,根本装不完啊!”

此言一出,如同火上浇油!

龙大上去踢了那水手一脚,怒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天黑之前,一定要把这货物装完,不然,这个月休想得到工钱!”

转身走了几步,回身虎着脸,阴森道:“谁敢逃跑!我扒了他的皮!”

结果真有不怕扒皮的,当晚就偷着跑了五个……

龙大愁苦的喝着闷酒,脸上却露出狰狞的神色!

身后站有一人,一身白袍、身材消瘦,浑身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他直勾勾的盯着龙大看,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把头,是该到了决断的时候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落败下去。”

声音尖锐,似有金属之音。

龙大红着脸,怒道:“狼牙,你说的对!咱们要双管齐下,孙科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枉曾经收了我无数的好处,你暗中派人通知他,要他使出吃奶的劲头,想办法把陈小九打倒,不然,我把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丑事,全部都揭发出来,哼……他知道我手里都有他的把柄的……”

那叫狼牙的人点点头,又道:“恐怕孙科这老狐狸,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大冷笑道:“孙科可以转移陈小九的视线,咱们便可以暗中行事。”

“把头的意思是?”狼牙眯着小眼睛,射出兴奋嗜血的光芒。

龙大向狼牙笑了笑,低声道:“狼牙,你的水中功夫、独步天下,咱们手中的核心兄弟也都是厉害的角色,不防干他一票,哼……江河茫茫,死无全尸,谁能奈何?”

狼烟闻言,眯缝的小眼睛,终于舒展开来!

屋中烛光闪烁,东窗定计;

屋外,夜色漆黑,风儿摇动,一到黑影自房顶如离弦之箭窜出,刹那间、消逝在暗夜之中。

********

陈小九与小棠妹妹卿卿我我,弄得身体燥热,无心睡眠,夜半三更,在庭院中纳凉。

他惬意的品着香茗,耳中听到了蝉鸣、犬吠、马嘶,还有极其轻微的行走如飞的脚步声。

鬼鬼祟祟?

有人?

正在忧虑之时,一道透着黑光的箭影、破空袭来!

陈小九一闪身……

哆……

利箭钉在了他刚才就坐的椅子上,过了片刻,箭尾仍在震颤,发出翁鸣之音。

陈小九望着那黑暗处,叫道:“子程即来,何不现身?”

黑暗中一个漆黑高大的声音,叫道:“少主即将远行,陈兄虽然手段诡异,但却如履薄冰,万事小心!”顿了一下,缓缓道:“小书童已回京都,日思夜盼!”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小书童在京都等我吗?

陈小九心中真的很惭愧,怅然一声,私下那箭尖处的信函,在月光下一望,不由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网打尽

三日后,杭州城内厉兵秣马,三千铁甲营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直奔沿海暮平城平乱,一队队甲胄在身的士兵视死如归,决然前行!

曹公公、钟知府、孙科等人,自然前来相送

众百姓站在街道两旁,欢声雷声,鼓掌叫好,为铁甲营增长士气。

陈小九站在高处,眼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虽然明知道一定不会看到白衣公子与袁子程的人影,但他却心知肚明,白衣公子离开杭州、远行的目的地,一定是暮平城。

他心中为白衣公子鼓劲,也再为今晚的大事,坐着充分的准备。

孙科目送着大军远行,眯着眼睛,对身旁的孙建低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孙建诡异的笑了一下:“万事无忧!”

**************

樱木军团本有兄弟三百人,此时却已经达到了四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正是从龙大那里叛逃过来的苦逼水手。

芦柴棒把他们列入考察期,只要表现优异,便可以正是加入樱木军团。

此时,虽然是夜晚,但樱木军团的码头上依旧是灯火通明,信誉越来越好,漕运的能量便越来越大,为了能按时赶到目的地,只能连夜抢工。

樱木军团数百名汉子,正在忙碌的装载着货物。

火把萦绕下,陈小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戾的颜色,背着手低声询问樱木:“都准备好了吗?”

樱木晃了一下手中的锥刺,扶着红发,意气奋发道:“九哥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凯旋而归。”

陈小九笑了笑:“我与你们一同去。”

樱木惊讶道:“一同?那岂不是很危险?”

江面风大,一股劲风袭来,吹得陈小九头发飘扬,他拍着樱木的肩膀,放声大笑道:“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又怎么能不在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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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站立与码头之上,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与稀稀落落的水手们,叹了口气,冷哼道:“狼牙,你打探清楚了?”

狼牙道:“千真万确,樱木军团有一批货、连夜运走,足有五十艘!咱们跟上去,定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干掉,江河之中,可是毫无证据的。”

龙大点点,冷笑道:“孙科那厮居然不怕我的威胁,好,很好!待咱们解决了陈小九,便是收拾孙科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拍了一下狼牙的肩膀,鼓励道:“今夜事成,这漕运,有你的一半儿!”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

樱木军团五十艘大船,连夜前行!

陈小九与樱木等人压阵,坐在最后一条大船中。

船中,装的不是货物,却是一百多个汉子,彭通等人,都身在其中。

他们不明白陈小九为何要把他们集中在同一条船上,大晚上,不回去睡觉,难道要在江面上吹风吗?

彭通等人面面相觑,正要询问,却见陈小九掀开帘子,指着船身后面一里左右的一条巨型大船,高声问道:“兄弟们,那是什么?”

彭通一望,便好奇道:“这应该是龙大的货船,难道他今晚也要赶工吗?”

陈小九放下帘子,扫视着众人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这不仅仅是一条船,而是一只催命的坟冗。”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

陈小九又道:“据我内线打探,这艘大船上装载了足有二百人,都是龙大一众亲信,身带利刃,各个水性超强,绝非泛泛!”

“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凿我们的船,让我们的货物沉入江河,让我们的兄弟神不知、鬼不觉的葬身鱼腹!”

船舱内的一百多名兄弟闻言,不禁骇然变色,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惊惧道:“居然有这等事?”

陈小九笑着扫视过众人的眼眸,笑道:“兄弟们,你们怕了吗?”

樱木军团的老兄弟都是经历过厮杀、见识过血雨腥风的,岂会害怕,彭通等人虽然是老实人,但却是老江湖了,见识多了,却稳当的很!气度沉稳,毫无惧意。

陈小九扫视一圈,十分满意,又层层剖析道:“兄弟从小到大,过得十分清苦,现在刚刚过上好日子,有了老婆、房宅,可龙大这厮居然想凿了咱们的船,把咱们运的货沉入大海,也想趁乱要了兄弟们的命,这……这种恶性,兄弟们能答应吗?”

二狗子闻言,双目赤红,他刚刚娶了老婆,奋斗一月,老婆已经怀上了孩子,如此大好的幸福生活,怎么能毁在龙大手中?

他挥舞着手臂,怒斥道:“龙大他娘的敢阴咱们,我二狗子第一个冲上去,跟他们拼命!”

一百个兄弟沸腾了,一时间怒意冲冲!

陈小九见状、心中大喜,叫道:“兄弟们胆识过人,别说他二百人,便是有两千人,咱们也不用惧怕。”

众人好奇,二狗子追问道:“九哥心中又有什么计策吗?”

陈小九诡异的笑了一下,冲着樱木一摆手,樱木转身下了船舱,一会的功夫,从船舱处抱上来一张网格宽大的巨网。

众人不明所以,又不打渔,这网用来何用?

陈小九解释道:“这网长约五十丈,网格宽大,阻力小,而且弦绳由盐水浸泡,寻常刀剑,断难砍断!”

顿了一下又道:“兄弟们现在都是有家室了的人,可不能随便打打杀杀的,跟着我丢了性命!待一会儿,若是龙大那帮打手果然要对咱们不怀好意,想要凿船,兄弟们就潜水,一百人,站成一排,将网拉得笔直,从两边,偷偷的将他们兜起来,像打渔一般,逐渐把网收拢,任他们刀砍剑刺,恐怕也挣不脱这坚实的牢笼。”

众兄弟方才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伤亡便能减少到最低,一个个喜得眉开眼笑,伸出大拇指,称赞九哥有办法。

陈小九摆摆手,问道:“兄弟们,若是将他们擒住了,然后怎么办?”

众人一愣,不知该如何处理,那可是二百多条人命呀!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陈小九摇头苦笑道:“假如咱们若是被龙大那伙人凿了船,沉入江中,他们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会留着咱们的性命吗?”

众人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二狗子面色赤红,狠呆呆道:“他们不仁,咱们便不义,弄死他们,喂了王八!”

陈小九挥舞拳头道:“今晚来凿穿之人,必是久跟龙大左右,穷凶极恶之徒,身上的人命案子一定不见得少了,咱们杀了他们,便是为那些冤死的人们报仇,杀了他们,便是造福为民,不用顾忌!如此一来,方为一劳永逸。”

“至于人命关天……去他娘的吧,这些事情,自有我来处理,你们只管杀这帮歹人吧!”

众人连声点头,陈小九一摆手,又吩咐樱木等人从船舱地下抬出锋利的锥刺,笑道:“兵器趁手,方能一招制敌,在水中那些刀剑威力大减,这些锥刺才是最厉害的,一锥刺出,必见血光啊!”

樱木军团众汉子纷纷人手一把,又吩咐大船行得慢些,等待着决战时刻的到来。

***************

狼牙带领着二百个穷凶极恶之徒,藏身于大船之中,每个人利刃在手,背上有斧凿,一脸的狰狞凶相!

狼牙吩咐舵手加快速度,夜色朦胧,虽然看不清陈小九船上的动静,但是却可以轻松地探到大船的方位。

带靠近陈小九船身五十米处,狼牙一声令下,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精赤的腱子肉,领着二百恶棍,潜入了水中。

来了!来了!

陈小就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虽然狼牙看不清陈小九这边的动静,但是陈小九眼神奇特,夜能视物,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二百多条汉子从船上跳进了水中。

他随手一摆,招呼众汉子道:“兄弟们,决战的时刻到了,生与死,尽在你们手中,想想你们的老婆,切记,出手绝不能犹豫,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记得了吗?”

众人沉默无言,眼眸中却有一股杀伐的味道。

陈小九身先士卒,带头跳了下去,彭通水性大好,急忙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有个闪失。

一众兄弟,也纷纷跳进了水中!

五十丈长度的巨格网,虽然阻力甚大,但是被一百多条汉子拉开,却也没有那本沉重,众汉子力气甚大,感觉比扛包轻松多了。

每个人沉默无声,将锥刺含在口中,随着波浪向前涌动。

一阵的功夫,双方几百人,相隔八丈的距离,已经能模糊的看到对方的人数与身影。

这一下,到让狼牙惊得目瞪口呆!

他可没想到这次悄无声息的偷袭会被陈小九发现:难道有人告密?

他想要带领兄弟们回去,可一发现自己这边有二百余人,陈小九的人马只有一百左右时,便生出了灭杀的心思。

狼牙加快速度,从中间迅速冲了上去。

樱木军团并没有慌张,见狼牙等人从中间冲了过来,按照既定好的计策,所有人全部躲开,在巨格网的两边开始迅速的拉网,绕着圈子、收拢。

狼牙等人以为陈小九的人马吓得抱头鼠窜,心中高兴,不由得浮上来,喘口气,哈哈大笑道:“竖子,可知道爷爷的厉害?”

刚大声的叫嚣,便觉得腰腹上似乎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拉扯,手一摸,才发现是一张巨网,他冷然一笑,举起匕首挥砍。

连砍三下,巨网结绳、居然没有一点断痕。

直到此时,狼牙才觉得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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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屠戮

江面上流波涌动,陡然间成群的水鸭子自水面飞起,像是预知到什么凶残的事情即将发生!狼牙虽然凶狠,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心知肚明,做漕运勾当的人总么会有渔网呢?

那唯一一个说得通的理由,便是陈小九把他们当成了香喷喷的鲤鱼,想要来一个清炖鲤鱼。

与此同时,那二百个渣宰已经都触及到了巨格网的边缘,但是犹在懵懂之中,却不知道自己即将深陷,玲珑。

狼牙面色狰狞,露出头来挥臂大喊:“兄弟们,横向散开,往回撤,立刻……”

一连串的指令发出,二百多人虽然不甚明白,但也听从号令,逐渐横向加大了宽度,同时跟着狼牙往回游。

但,此时已晚!

巨格网足有五十丈长,即使他们游得再快,也不可能逃脱巨格网的包围,而且龙大二百多人在返回时,前面的人,与后面的人相撞,一时间纠缠在一起,耽误了不少的宝贵时间。

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白驹过隙的短暂光阴,却能置人于死地。

彭通等人水性颇佳,在飘摇的江河中,如履平地,抓着巨格网,从两边迅速的收拢!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终于,彭通与另一边的二狗子汇合在了一处,兄弟们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两边的交叉前行,将巨格网迅速收拢,将狼牙二百多人,圈在了渔网里面。

狼牙初始还指挥若定,可是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腰肢拉扯了一下!

不好,收网了……

与此同时,边缘处的兄弟们俱都感受到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恐怖,一个个紧张兮兮的大喊起来,一时间,哀嚎声、惊叫声、愤怒声,响彻一片。

众人拼命向外游去吗,想要逃生,却已成炊烟。

用匕首在巨格网上拼命的砍,可是拇指粗细的、经过盐水浸泡的麻绳,根本不是慌乱之时,能砍得断的。

众人乱成一团,狼牙此时在发号施令,已经无人在听,急得团团乱转,如火中烧!

陈小九带着兄弟们,绕着狼牙这二百人,转了两圈,随即拉进,只把这手蹬脚刨的渣宰惊得面无人色,随后陈小九让兄弟们把巨格网的两端打个死结,然后身先士卒,领着兄弟向那些“鲤鱼”冲去,口中大喊道:“兄弟们,清蒸鲤鱼的时候到了……”

一百多人灵动如鱼,迅速游去,挥拳高喊,声势震天。

一眨眼间,众位兄弟便游到了狼牙身前,此时狼牙号召兄弟们冷静下来,面带狞笑,挥舞着利剑,大喊道:“他娘的,你们把我们围起来又怎么样?俱是一样的短兵相接,一样的短剑,我们人比你们多,岂会怕了你们。

狼牙一众人闻言,不由得反应过来,一个个放声大笑,露出狰狞笑脸。

“我们人是没你们多,可是睁开你的眼眸,仔细瞧瞧,兵器、我们可不是短剑哪!”陈小九笑了一下,一只手臂自水中扬起,一条二尺多长、浑身散发着乌光的锥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随后,身后一百多名弟兄也高喊着,练出了乌七八黑的锥刺。

狼牙等二百余人俱都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一寸长、一寸强,他们完全可以想象那二尺长锥刺的厉害,呆自己的短剑还没有够到对方的脖颈时,胸口却已经被锥刺刺了个洞穿。

好恨啊!

手下那帮凶恶之徒,乱成一团,狼牙强自压下阵来,眯着眼睛哼道:“你们想干什么?杀人灭口?这二百多条人命,你们以后如何交代?”

哈哈……

陈小九放声大笑:“你们也算人吗?我呸……你们只是一群祸害,一群渣宰,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今天,便是你们得死期。”

他高高的挥舞了一下手势,一百多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连一点豪言壮语都不曾宣誓,便悄无声息的靠了上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真敢杀人?”狼牙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樱木军团没有一人出生,二狗子狞笑一声,却用行动回答了狼牙的惊恐,他领着众汉子游在了最前方,对准了巨格网中一个满脸惊惧的汉子游去。

那汉子惊诧万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便是那第一个被宰的羔羊,大吼道:“我杀了你!”手中的利剑,刺了出来。

可是,那利剑实在太短了!

在那利剑刚刚伸出一半时,二虎子手中乌黑的锥刺,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咕嘟嘟的热血从体内涌出,伴随着一股血腥味道,染红了身前那一片水域。

“第一个!”二狗子嗜血般的舔了舔嘴角的水滴,冷笑的看着那些惊恐的鲤鱼。

狼牙有些控制不住众人混乱的势头,一个个手持利刃,紧张兮兮,各自为战。

陈小九低声嘶吼道:“不要犹豫,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樱木军团收到指令,见到那鲜红的血迹,鼻中闻到血腥味道,便激起了心中嗜血的狂热,一个个再也不犹豫,奋力上前,用锥刺狠狠刺进了巨格网中。

一时间,惨呼声、荆棘声、不甘心的屈辱叫声,响成一片!

随着锥刺的一进一出,发出噗噗的摄人心魄的闷响声,那分明是锥刺刺入心脏、一瞬间产生的惊惧的响声。

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也不转动,一条条赤精的汉子仰面倒在水中,鲜血透出,随即染红了整个江面。

血腥味浓郁,温柔的徐风,却吹不散那愈来愈浓的嗜血的腥气。

这完全是一面倒的杀戮,二尺长的锥刺与巨格网,完全束缚住了狼牙等人的攻击力,此时,就像是一群猛虎在屠杀一群被囚禁在羊圈中的羔羊。

噗噗噗……

嗷呜……

惨厉的叫声与锥刺入肉之因,震慑着所有人的耳膜,一缕缕孤魂,在摄人心魄的哀嚎声中,脱去了罪恶的躯体、随风消逝。

狼牙犹在坚持,他眼珠一转,看出了一些端倪,领着身边几十个心腹,低吼道:“闭气,潜水……”

这下,正撞大板!

彭通等人十余人,正潜在水中,睁着一双大眼睛,牢牢地注视着网中的人影。

陈小九早已预料到了这些人狗急跳墙,会冒险从潜水,从五米深过后的巨格网中潜出来。

要知道,五米深的潜水,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范围,强大地水压、使众多水性好手望而却步。

狼牙等人此时为了活命,已然顾不得了,他水性甚好,潜至五米深处,仍能游刃有余,而其余那些弟兄,便受不了强大地水压,一个个睁不开眼睛,只是凭着感觉前行。

彭通向身后的几人打了个手势,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接近那“瞎子”后,手中出的锥刺悄无声息的刺出,穿透了那瞎子的心房。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看着那汩汩涌出的鲜血与口中冒出的气泡,心中涌上一种极度的颤抖意味。

身后那些兄弟见了血光,惊恐中透着股兴奋,如滑鱼拧身而上!

噗噗……

一阵闷响声,跟着狼牙潜入水中的那十几人,一个个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狼牙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十多名凶相毕露的水手紧紧的盯着他,排成一排,向他冲来,他再也不敢恋战。

呼出一口气泡,便重新浮上了水面。

可是,水面上的情况更糟,樱木五人组、二狗子等人便像是杀猪的屠夫一般,挥舞着锥刺,拼命地杀戮。

江面猩红一片,全是自家兄弟的血液!

狼牙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死亡惊魂的那一刻、似乎马上便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迫使他不得不想办法自救。

他忽然发现,陈小九悠闲的伏在了众汉子身后,身边居然连一个防护的人都没有。

一时间,生出了擒贼擒王的心思!

五具尸体迎面飘来,狼牙口持利剑,用尽毕生全力,双手在五尸体上一借力,身躯腾空,双脚又踩在了另一具尸体上,再一借力。

他的身躯,便向一只老鹰般,翱翔在了半空中,手持利刃,向陈小九刺去,在清幽月光的隐约映照下,闪现出一抹诡异的青色光晕。

这一仓皇巨变,令人始料未及。

原本保护陈小九的彭通等人、却仍在水中守株待兔,这一刻,绝对是刺杀首领的最佳良机。

樱木等人吓得勃然变色、高声叫道:“九哥小心……”

陈小九凝神、一脸冷意,身形突然似陀螺般就地飞旋,随手一挥,轩辕剑破空而出,宛如一个通体蓝光璀灿的焰球,吐着青色芯子。

那青蓝色的芒彩、均匀细致,在闪掣中圆润浑成,完美无缺。

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相遇。

在一声短促的金属相交之音后,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哀嚎!

陈小九跌进水中,大口喘着粗气。

刹那间,血肉横飞、漫天腥雨!

狼牙一具消瘦、坚韧的躯体,却在这一次青芒闪耀之后,支离破碎,化为一片片沾着鲜血的肉泥,噼里啪啦的掉在水中,激起朵朵腥红浪花。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九章 神秘人!

这一阵血雨腥风,只把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一双双眼眸直勾勾盯着陈小九看,眼眸中露出或惊喜、或赞叹、或恐惧的神色

那一剑产生魅影与青光,如闪电般耀眼夺目。

陈小九跌落水中,愣愣的看着轩辕剑,犹自再为方才一气呵成的剑气震撼莫名,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剑之威,居然厉害如斯!

难道,这许多天的睡眠中,功力又长进了不少吗?望着那断肢残腿,恍如梦中……

沉默一阵,才发现众人目光的都盯着他看,似乎像是看着一个杀戮重重的怪物一般,他挥舞了一下利剑,卷起绚烂的浪花,吼道:“都看什么?还不赶紧清蒸鲤鱼?”

樱木等人终于缓过神来,一百人围成了个圈子,再加上潜水中的彭通,陈小九的空中优势,形成了一副天罗地网,便是一只鸟儿也插翅难飞。

樱木等人杀红了眼,有着陈小九的霸气威武之势,杀人更加卡瓜切菜般容易。

噗噗……

锥刺在手中一进一出,一缕鲜血缓缓涌出,伴随着无力的嘶吼声,一缕亡魂终于拜托了罪恶的躯体,袅袅娜娜随风消散。

间或有武功高强者跃起,妄想自空中逃生。

陈小九轩辕剑一出,青芒闪烁,前一刻生龙活虎的矫健体魄,将化为一团血雨,便是连手与脚都分不清楚。

有了巨格网与锥刺,完全演变为一边倒的屠杀。

陈小九眼睁睁的看着那二百多人一个个的死去,那临死之时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几乎起了恻隐之心。

可是他知道,这些渣宰已经无可救药,不知为龙大干出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并且这些人屡教不改,便是这次饶过了他们,也不能使他们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那唯有杀之而后快!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粗气,对眼前的杀戮不在注视。

渐渐的,哀嚎声越来越微弱,锥刺入入肉的噗噗之声,也几不可闻,耳边又传来了樱木激动地喘息声:“九哥,杀光了!全部杀光了…”

陈小九睁开眼睛,眼望着鲜红的江水,闻着血腥气味,笑了一下:“杀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必自责,杭州百姓因你们而自豪!”

樱木询问道:“这些尸体怎么办?若是被官府发现了,岂不是会出大事?”

陈小九摇摇头,笑道:“便是知道了又怎样?江河茫茫、死无对证,便是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杀了他们,钟大人或许会更加高兴呢!怎么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呢?”

樱木领着众兄弟爬到船上,拧干了江水道:“九哥,龙大那边到底如何处理?”

陈小九狠呆呆道:“一不做、二不休!龙大那家伙现在身边没有多少人保护他,咱们现在便悄悄潜回去,杀死他,彻底将龙氏兄弟一网打尽。”

樱木闻言,脸上显示出万般豪情,叫道:“九哥,有我樱木五人组、足矣!”

陈小九点点头,吩咐彭通等人全部护送五十多艘大船远行,而自己,却与樱木五人组,乘坐着小船,摇摇晃晃的偷偷潜回了龙大的码头上。

刚刚上岸,陈小九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码头上寂静无声,没有人查岗放哨,这与龙大平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监察,完全不同!

正在犹豫间,却见樱木惊声道:“九哥,你看,有人被杀了……”

陈小九闪身过来一望,却见一个汉字突兀的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似乎是想喊出声来,却没有示警成功、便被割破了喉咙。

随后,高宫等人也发现了许多具惊骇的尸体!

谁干的?

陈小九不禁瞪大了眼睛,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听得码头左侧漆黑的宅院中,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声!

有情况!

陈小九一蹙眉,如豹子一般,疯狂的向里面猛扑而去,樱木无人俱是受过罗桐严格训练的怪胎,一身功夫,鲜有敌手。

当陈小九翻过宅院,堵在大门处,便停下了冲刺的脚步。

微风轻抚,树梢晃动,没有丝毫蝉鸣之音。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陈小九劲如崩弓,悄无声息的走向那幽森的门口。

一股阴郁感触,悄无声息的覆上心头,沉窒,不安,隐隐感觉那门口、更有一种森寒的肃煞之气,凝聚其中。

仿佛有无数只鬼眼在黑暗里瞪着他,无数个幽灵在虚幻中浮沉飘荡。

陈小九骤然觉得一阵冰冷,连后颈窝的汗毛、根根竖起。

杀气!

一股浓烈的杀气、悠然传出!

陡然间,五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却又迅雷如风,从黑暗的门廊中迅捷而出!

为首一人,双手擎着一柄锋利的弯刀,幽灵般向陈小九当头劈来!

陈小九也能视物,闪身而过!

那黑衣一刀落空,却发出一声喋喋怪笑,张开大口,淬而喷出一蓬锋锐的青丝,那青丝极细极细,宛若牛毛般的银丝。

在幽暗的月光下,闪烁四射,形成一个方圆一丈的圆弧,笼罩四野,向陈小九射出。

好阴险!

陈小九看到了那多如牛毛的锋针,不禁眉头一蹙,他若是躲开,十分容易,可是后面却跟着樱木五人组,自己一闪开,樱木等人必然遭劫。

关键时刻,灵机一动,双臂一张,衣衫舞动,含着劲气,向前飞去,罩住了多如牛毛的锋针!

噗噗……

即便如此,仍能感觉到几枚锋针穿透了衣衫,刺入了大腿根部。

一股冰寒彻骨的微痛,随之而来。

陈小九横眉立目,杀机顿现,腰间的轩辕剑、炫闪着奇异的光华,破空而出!

青芒的剑身在弹跳,在龙吟,挥舞之时,耀眼的光芒、如激流迸发,流电穿舞,那锐利的破空之声,像是来自地狱之中嗜血的冤魂。

轩辕一出,谁与争锋?

夜空中,传来铿锵金属撞击之音。

随即,一抹滚烫的鲜血迸射而出,染红了陈小九精赤的胸膛!身先士卒的那狡黠的黑影,就这样被轩辕剑拦腰斩为两段。

紧跟在第二位的黑衣人,受到轩辕剑余威的波及,一条胳膊落寞的抛向夜空中,陈小九杀机跌出,挥剑再上。

又是一声惨叫,第二人身死!

紧接着飞出的那三人不敢再反抗,分三个方向、飘舞如鸿毛、落荒而逃!

陈小九一动身,忽然觉得大腿根部,有种凉飕飕的痛楚,心知那锋针上一定是有剧毒,他心中恨极,瞄准一条黑影。

手起、剑落!

一颗人头,光溜溜的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樱木五人组终于反应过来,五人齐心协力,“九天神捶”再一次发威!

高宫这颗人肉炸弹再次升空,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与迅猛的冲量,向另一个黑衣人撞去。

咔嚓……

那人完全没想到还有如此致命一击!

脊骨、肋骨、胸骨,一时俱断,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

陈小九挺身再上,紧随其后,奈何身体上有些麻木,居然无法追上那个仓皇逃窜的黑衣人。

你妹的!

难道这个黑衣人会成为唯一的幸运儿吗?

正在懊恼间,一道道魅惑、低沉的琴声悠然响起,如幽灵戏水,似魔女长吟,带着空旷的悠扬之声,笼罩了夜色中的一切生灵。

陈小九脑中哄的一闪,有些眩晕,随后紫金扳指青芒绽放,他便恢复如常!

再看前方那黑衣人,已经抱头,在地上打滚。

陈小九挺身、挥剑而上。

树梢之上,飘然落下一道白色的靓颖,清幽如兰,宁静入仙,芊芊玉指一抓一勾,一道琴弦缠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小手轻轻地拉扯一下,一颗咕噜噜的人头,便与身体分了家,汹涌澎湃的鲜血顺着腔子汩汩涌了出来……

她琴弦一收,却没有留下一点血迹。

伊藤雪子?

陈小九不明所以,走上前一脸疑问道:“雪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伊藤雪子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语笑嫣然的向陈小九撒娇道:“我若不来,你恐怕便大难临头了?”

陈小九蹙眉道:“雪子小姐为何这样说?”

伊藤雪子蹙眉道:“他们可都是魔王的徒弟!”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此人活着回去,通风报信,恐怕很快你便要昼夜提防了……”

魔王,又是魔王?

陈小九想起这几个黑衣人的厉害,不由得一阵后怕,又犹疑道:“那魔王为什么要派人刺杀龙大的人呢?”

思索良久,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之处。

伊藤雪子向陈小九笑了笑,也追问道:“可是我却又不明白,魔王派人刺杀龙大的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她闪烁着妩媚的眼神,向陈小九靠了靠,围着他转了圈子,抽搐着琼鼻,凑上前,在他胸口、脖子处闻了闻,促狭道:“看来你今晚做了一件大事呀!这血腥味,可真浓烈!”

“比起雪子小姐来,这可是九牛一毛呀!”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叮嘱道:“雪子小姐,今晚的事情,千万别传出去,否则,你可害了我的性命了。”

伊藤雪子捂着嘴笑,咯咯娇笑道:“你当我傻吗?你若是被害了性命,我还不得心疼死?”眼波流转,含着妩媚的水迹,一眨一眨的盯着陈小九看,芊芊玉手钩住嫣红、微翘的嘴唇,轻微的喘息着,分外勾人!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章 宝贝中的宝贝

陈小九心慌意乱的扭过头去,在这清凉的、血腥的夜色中,心头燃烧起了炙热的小火苗!

伊藤雪子看出他的窘境,微笑道:“你居然也会害羞?真真难得!”

九哥这不叫害羞,这叫矜持!矜持你懂不?陈小九想问问伊藤雪子怎么会三更半夜的来到这里,却见樱木五人组在发出了“九天神锤”后,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有些话,便不好再问出口

樱木喘着粗气,看到陈小九与伊藤雪子站在一起,亲密的交谈着,心想着难道两人早已约好了?深更半夜,月下偷情?

他挠着红发,讪讪笑着,没敢上前去凑热闹。

陈小九看出他的心思,气呼呼的把他叫过来,追问道:“里面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还没!”樱木苦笑了一下:“不过静悄悄,遍地尸体,恐怕再也没有活口了……”

伊藤雪子使了个眼色,陈小九会意,又对樱木道:“你们先回码头守候着,提防有人偷袭,切记!一定要守口如瓶,今夜所有的事情,权当没发生过,明白吗?”

樱木见陈小九说得郑重,忙点点头,带领则其余四人飞一般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血腥的空气中,只有陈小九与伊藤雪子两人,亲近的站在一起,陈小九一脸疑问:“雪子姐姐,你怎刻会出现在在这里呢?”

伊藤雪子蹙眉道:“这帮人是魔王的人,我打听到了风声,原以为他们是要对我不利,没想到却也来与龙大为敌,这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陈小九也蹙着眉头,对龙大与魔王之间的仇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起。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陈小九向伊藤雪子看了一眼,笑道:“雪子姐姐,我有些害怕,你跟我进去一探究竟怎么样?若是有了魔王的徒弟,趁乱把我杀了,你可追悔莫及。”

伊藤雪子妩媚的眼眸满是风情的白了陈小九一眼,撅着嘴巴道:“说得那么可怜,谁会相信你的话?”扭着小腰,大大方方的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一同奔着刚才的小屋而去。

此时,已然停止了杀戮,夜色无声!

但是,当陈小九重新走到小屋门口时,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像是掉进了一个鲜血渲染而成的冰窖之中。

扑面传来幽森的腥味与阴霾。、

伊藤雪子虽然杀人如麻,但毕竟是柔弱的女人,娇躯发颤,不由得紧紧依偎在陈小九肩膀处,恨不得被他抱在怀中,才能稍稍觉得安全些。

陈小九夜能视物,外厅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有得胸口中剑,有的咽喉被刺穿,还有的干脆脑袋被砍去了大半。

一个个面目狰狞,预示着方才发生了剧烈的打斗。

“小九,我你拉着我,我有些怕……”伊藤雪子俏脸苍白,扶上一抹幽怨的神色。

“你个杀入不眨眼的大魔头,居然会害怕?谁信呐?”陈小九坏笑着揽住伊藤雪子的腰肢,其实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人是谁看了,都会触目惊心,从心里觉得难受。

“你才杀人如麻呢!”伊藤雪子蹙眉,娇嗔道:“我是真的有点害怕。”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待走近内堂,方才那股血淋淋的血腥之气减少了许多,屋中摆设整齐,几乎没有经历过剧烈的打斗。

而龙大臃肿的身子,正倚靠在檀木椅子上,双眼瞪得溜圆,泛着死气,但却稍稍有些向左倾斜,咽喉处,盯着一根透骨的钉子。

龙大就这般死了?

还没等我出手,便被魔王杀死了?

可是……魔王与龙大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小九百思不得其解,围着龙大臃肿的身子,左右看去。

伊藤雪子紧紧拉着陈小九的胳膊,盯着龙大脖子上那枚透骨钉,冷冷道:“这枚透骨钉是魔王一派的独门暗器,龙大必是被魔王徒弟所杀!”

陈小九恍若没有听到伊藤雪子的话,仍是蹙眉,围着龙大的尸体左右看去。

渐渐的,他发现了龙大神态的诡异之处。

这枚透骨钉分明是从正面射来,而且龙大的脑袋分明正对着那枚透骨钉射来的方向,可是,在如此关键时刻,他的眼神,为什么向左边瞄去呢?

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再看龙大的双臂,右臂无力的垂在半空中,左臂却担在了椅子上,手指半屈伸着,隐隐约约,与龙大的眼神瞄去的方向,处在同一方向。

原理如此!

陈小九发现了这个大秘密,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

伊藤雪子吓得一激灵,雪白的皓腕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低声嗔怒道:“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好人也被你吓死了……”

陈小九没空理会小女人的心思,顺着的龙大眼神的方向望去,却见是一道石墙,墙上空无一物。

他走到墙边,试探的敲击了几下墙面,居然发出了砰砰的声音,还带有那么一点回音。

伊藤雪子不明所以,抿着嘴唇,不屑道:“你敲石墙干什么?这里有机关吗?”

陈小九笑了一下,轻声道:“这石墙是空的……”

他运气紫微道功,劲气布满全身,双掌齐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出,熊的力量在一瞬间被发挥到了极致。

轰……

石墙轰然倒塌,露出一个封闭的密室!

里面金光闪闪、珠光缭绕,一根根的金条赫然在目,足足有上千根儿。

原来是一个小金库……

伊藤雪子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摇晃着陈小九的手臂,轻声道:“小九,你发了!”

陈小九却没有理会那些金子,而是把目光凝聚在了左侧角落中一个乌黑的箱子。他试探着把箱子拿出来,左右遥望,想要把箱子打开,左右研究了一下,却打不开,心中有些着急。

伊藤雪子一掌击在了箱子上,发出嗡嗡的闷响声,箱子却完好无损,岿然不动。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这箱子是绝顶钨钢打造,坚固异常,咱们是万万打不开的。”

坚固异常?打不开?

陈小九对着那箱子轻蔑的笑了一下,将伊藤雪子拉到一边,腰间轩辕剑随手挥出,幻化出一到夺人眼眸的青芒。

伊藤雪子没有准备,灵动妩媚的眼神承受不住绚烂的光晕,急忙将臻首埋在了陈小九的胸怀中。

咔嚓……

轩辕剑气势如虹,乌金打造的箱子承受不住轩辕一剑之威,应声而断!

伊藤雪子挣脱陈小九的怀抱,望了望乌金箱子,又看了一眼陈小九手中绽放着青芒的轩辕剑,妩媚的眼神中、绽放出了流光异彩。

陈小九心中对这个箱子其实是很钟情的,有这么多金子对比着,可以随便想象,这个乌金的箱子里面,装载的东西,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呀!

否则,还故作神秘的装在这么结实的箱子里面做什么?

可是,待往箱子里面望去,不由得大失所望:那里面哪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几十封老旧的书信。

哎!

破烂玩意……

这些书信,难道是龙大写给情妇的情书不成?

陈小九兴致缺缺,又转头研究起那些黄橙橙的金子来。

伊藤雪子终究是女孩家,对这些‘情书’可是饶有兴趣,她蹲下身子取出一封书信,口中絮絮叨叨道:“孙科亲笔……”

孙科?

不待伊藤雪子往下念,陈小九便一把将书信夺过来,一目十行望去,一阵的功夫,眼眸中便绽放出了激动地神芒。

宝贝!宝贝啊……

陈小九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忽然间发了疯似的,抱着伊藤雪子的娇躯,胡乱的晃动,大声叫道:“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哈哈……”

伊藤雪子被癫狂的陈小九抱在怀中,感受到他夜色清幽之中散发出来的温暖的、男子气息,心中不由得砰砰乱跳,可是她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家,不应该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抱着。

自己的身子、温软的胸膛都被这个发疯的家伙肆无忌惮的拥在怀里,紧紧贴靠在一起的感觉,透着一股酥麻入骨的旖旎滋味,也渐渐沁入到了心里去。

伊藤雪子娇躯都僵住了,身体滚烫、发热,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喘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妩媚的眼眸泛着水一样的波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心里面藏着游移不定的惊恐与期望,挣扎?不挣扎?挣扎?不挣扎?

反复颠倒的想法在心中转了无数遍,身子却越来越滚烫,透着股酥麻!

带她终于狠下心肠,决定挣脱陈小九疯狂紧贴的搂抱时,却见陈小九一把推开她,一脸好奇道:“雪子姐姐,你钻进我怀里干什么?你冷了吗?黑灯瞎火的,我可是个正经人呀!”

伊藤雪子不禁为之气结!

臭小九,你还要不要脸?哪个漂亮妹子会主动钻进你怀里,让你这样又搂又抱的,就差又亲又啃的,你这分明是吃了青草,却来装好人!

伊藤雪子红着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跺着小脚道:“我虽然是艺妓,可也不是那么任你随意轻薄的,你说你,抱了就抱了?怎么就把那般龌龊的理由按在我头上,抱了我一次,我还能赖上你吗?”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一章 带进闺房

陈小九怀中犹有余香,自知理亏,讪讪笑了笑,低声分辩道:“我刚才情不自禁,随便抓着一件东西,便手舞足蹈起来,正巧雪子姐姐在身边,然后……”

“然后你就把我当成一件东西,又抓又抱的?”伊藤雪子听到他这辩白,心中更气

被陈小九抱了一下没关系,又不是被他强行抱过,他害羞、不敢承认也无所谓,至少证明他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觊觎之心的,说明自己魅力大嘛!

可这个家伙,居然是把自己胡乱当成一件东西,又搂又抱,完全不是怜香惜玉的感觉嘛!

伊藤雪子越想心中越气,自己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怎么就被这个家伙给忽视了呢?

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看,嗔怒道:“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倒!

就抱了你一下,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了?

陈小九可不晓得伊藤雪子脑中,在想些什么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此时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大手犹在激动地止不住颤抖。

“小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耳朵那么灵,这回装成聋子了吗?”伊藤雪子对陈小九充耳不闻的神情充满了幽怨。

踮起脚尖,向那信中看去,不屑撇撇道:“几封书信而已,至于那么激动吗?”

陈小九嘿嘿笑着,也不解释,把那些书信收入怀中,心想着这几封书信,可比那万两黄金值钱多了。

万两黄金?

陈小九终于从兴奋中平静下来,看着那黄橙橙的、散发着金属味道的金子,眼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这些金子可都是好东西呀!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

他正在琢磨着金子的事情,忽然觉得身体有些难受,那被缝针刺过的地方,隐隐有些痒麻,伴随着一种微凉的痛感,随着自己的呼吸,心底深处那种慌乱的感觉,越来越浓。

伊藤雪子正在与陈小九生气,可是却发现他的脸色在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再也顾不得小性,抓着陈小九的胳膊,紧张的浑身发抖,紧咬着粉唇,艰难道:“你……你是不是中了细细的锋针?”

陈小九也看出了伊藤雪子眼中的紧张之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坏了!坏了……

伊藤雪子闻言,心里一阵刀搅、发热,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被一层雾似的东西蒙住了,将陈小九抵在墙头,急不可待道:“你居然中了锋针,那可是魔王自制的、涂有剧毒的暗器呀!”

“剧毒?”陈小九小心不由得剧烈跳动了一下。

伊藤雪子紧张兮兮道:“这锋针是淬有剧毒之物,中了锋针,会有剧痛、麻痒入骨之感,会从伤口处腐烂,迅速扩展到全身,化成一片血水……”

陈小九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预感到锋针的厉害!

不过,他身体上的反应却没有像伊藤雪子说得那样严重,也是仅仅感觉到身体发麻、微痛、有些瘙痒,哼……难道是药量不够?

伊藤雪子说着话,也顾不得羞涩,在陈小九身上乱摸,花容失色道:“你怎么……怎么这般不小心?快告诉我,伤在哪里了?”

“伤在……伤在这里!”陈小九犹疑了一下,指着自己大腿根儿、腹股沟的那个地方,轻轻的说着。

“怎么伤在这里?”伊藤雪子俏脸微红了一下,小手却没有犹豫,在腹股沟上轻轻按了一下,一脸凝重道:“不行,必须立刻清楚,否则,小九,你真的没命了,即便现在,可能也有些晚了……”说着话,架起了陈小九的胳膊,便往外飞奔。

陈小九大叫几声,眼望着那黄橙橙的一片,大叫道:“我的金子……”

“命都没了,还贪恋什么金子?”伊藤雪子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挣扎,夹着他的粗腰,轻飘飘的消失了在小屋中。

**********

龙大码头,仍旧寂静无声,几十具尸体,散发着沉沉死气。

陈小九与伊藤雪子的身影刚刚消失,一个苗条的黑色人影,便出现在了小屋之中!

那黑影看到龙大身死,眼眸中射出喜悦的神色,可是待看到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狰狞面容后,浑身颤抖,眼眸中射出了凛然的光芒。

他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伤口,眼眸中有惊诧、有愤怒、还有淡淡的喜色。

身形一纵,消失了夜色中。

*************

深更半夜,正是安枕入睡的大好时刻!

而孙科却毫无睡意,一个静静坐在凉亭中,品着香茗,至于香茗是什么味道,他却无论如何也品尝不出来。

他清瘦的脸颊微微颤抖,眼眸锋利如钩,却布满了血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陡然间,一阵幽风飘过!

孙科抬头一望,一道幽灵般的黑人,已飘至身前。

他紧张的站起身来,眼眸中露出了期望的神色,颤巍巍道:“事情……事情办妥了吗?”

那黑衣人身形纤细,像个雌,说起话来却生硬而又粗壮:“事情已经办妥了,你放心吧,再也没有人能够要挟你。”

孙科闻言,清瘦的脸颊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眼眸中重新焕发了升级,插在心头的那把尖刀被拔了出来,这老胳膊老腿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无一处不舒坦。

“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

那黑衣人的声音如冰山一样冷漠:“你隐瞒了实情,我很愤怒!”

孙科蹙眉道:“我隐瞒了什么实情?”

黑衣人冷冷道:“你对我说龙大仅仅是一伙乌合之众、酒囊饭袋之徒,可是你分明是在骗我,他们之中有着绝顶高手,我的五个师弟,居然都死在了那高手剑下,你说,你是不是隐瞒了实情?”

高手?

龙大手下居然有这样厉害的高手?

孙科想老谋深算,想了半响,连连摇头道:“龙大的斤两,我心知肚明,绝不会胡乱打诳语!”

黑衣人道:“那我的师弟全部命丧与码头之内,该如何解释?”

孙科犹疑道:“依我猜想,多半是有另一波高手潜入了龙大码头,误打误撞,然后大打出手,导致你的师弟们惨遭毒手。”

“哼……你说的简单,这下出了这样的大事,该叫我如何向师傅交代?”黑衣人说到这里,冷笑道:“尤其是,这五个师弟可是师傅最为钟爱的徒弟,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我师傅雷霆一怒,你的老命也保不住了。”

孙科心中惊颤,强自镇静道:“你……你在威胁我?”

黑衣人道:“我只要让你明白,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我们可损失了五名好手,你如何补偿?”

孙科冷笑了一下,挺起胸膛道:“这还不简单?铁甲营已经奔驰暮平,粮草、后援一概需要杭州支持,到时候,我自会把最精确的情报通知与你,这份大礼,可胜得过万金万两吗?”

那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孙大人果然有魄力,但愿如你所言,告辞!”身形一纵,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孙科矍铄的挺立在院子中,眼神锋利如刀,一字一顿道:“钟斌,看我如何置你于死地!”

***************

伊藤雪子揽着陈小九的胳膊,飞速前行,娇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焦急的汗珠,眼眸中涤荡着忧虑的水波。

陈小九贪婪的嗅着伊藤雪子身上传来的诱人香味,疑问道:“雪子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伊藤雪子沉重道:“当然是去我的闺房呀!我有些特殊的器具,或者能救回你的性命!”又瞪了陈小九一眼:“你这个没心没肺,好像不知道大祸临头了……”

陈小九确实没有觉得多么的难受,仅仅有些麻痒的感觉,而且他对紫微道功极度有信心,崔老祖曾经说过,紫微道功若是练到一定程度,是百毒不侵的。

自己现在也应该算得上小有所成了吗?对付魔王区区几枚锋针,难道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不过,深更半夜,在雪子姐姐房间留宿,这个香艳无比的建议,打死自己也不会拒绝,而且自己受了伤,若是冒然回去,被双儿那小妮子发现了,还不得长江决堤?

伊藤雪子蹑手蹑脚的领着陈小九、穿过后花园,悄无声息的上楼,她可不想被空空、兰兰两个侍女发现三更半夜、带着男人回来。

在上楼梯的时候,示意陈小九别出声!

就在二人上了楼梯,穿过木板长廊,堪堪要走进闺房时,却见旁边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兰兰、空空两张绝世姿容。

伊藤雪子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搂着陈小九的手臂便急忙放了下来,扭动着身子,嗔怨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吓死人了……”

兰兰、空空一身黑衣,看得出始终在全副武装!手臂背在身后,一定是捏着宝剑,怕被人看到。

两人待看到伊藤雪子搂抱着陈小九进房时,不由得放下心来,撇撇嘴巴,反击道:“谁鬼鬼祟祟的?分明是姐姐你偷偷摸摸的领着男人回来?啧啧……还是仪表堂堂的陈公子呢!恭喜姐姐哟!”

“你们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了你们的嘴巴!”伊藤雪子被空空、兰兰调侃,面红耳热,幽怨的解释道:“陈公子负伤了,需要立刻检查一下,无别处可去,才带他回来的,你们别多想。”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二章 坏坏的笑意

负伤?

兰兰、空空两个鬼灵精才不相信伊藤雪子骗人的鬼话,兰兰探出头来,促狭道:“陈公子哪里受伤了?兰兰懂些医术,可以给公子看看”

啊?

陈小九对于兰兰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伤在了那地方,委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支支吾吾道:“那个些许小伤,就不麻烦兰兰姑娘了,雪子姐姐也懂些医术,她一人足矣。”

伊藤雪子心中急如烈火,陈小九这样胡乱辩白,好像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似的,偏生陈小九的伤,又不能耽搁时间。

她冲着兰兰、空空怒道:“两个狐狸精,赶紧滚回屋里去,我与陈公子一会还有重要事情要做,你们便是听到了声音,也不用管,知道了吗?”

兰兰、空空见伊藤雪子发怒,也不敢在胡乱调笑,冲着陈小九做了个鬼脸,扭着小腰,关门,回到了房中。

“这俩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伊藤雪子一边搀着陈小九、一边发着牢骚。

陈小九笑了笑:“也不愿两个小姑娘,你大半夜的、偷偷往房里领男人,换做是我,也会怀疑一次子的。”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伊藤雪子扶着陈小九,心中有些委屈,幽怨道:“这两个小丫头,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我要是名声受损,可找你加倍算账,还回来。”

“随你!”陈小九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后,便感觉大腿根部当真有些麻痒,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该不会自己真的要挂了吧?

伊藤雪子幽怨的凝视着陈小九,训道:“坐在这里干什么?”粉红嘴角一努,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潮,低声道:“还不快躺在床上去?准备好了?”

躺床上?

还要准备好了?

陈小九不禁被伊藤雪子这暧昧的话语弄得浮想联翩,皮子发紧,浑身发热,他磨磨蹭蹭的挪动到床前,舒服的躺在软绵、透着女人香气的褥子上。

他贪婪的吸着香气,目光一扫,却见伊藤雪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刀尖正好对准备了自己的裆部。

我的妈呀!

这小丫头要干什么?

陈小九霍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裆部,一脸惶恐道:“雪子姐姐,我有得罪你吗?你居然这么狠心,要给我断子绝孙……”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给你断子绝孙?”

伊藤雪子小脸涨的通红,手中的剪刀明晃晃的胡乱晃动着,也知道陈小九把心思想歪了,不过此情此景,那些歪心思,还真是有情可原,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自己拿着剪刀胡乱比划的嚣张举动吓个半死。

她从未见到陈小九害怕的模样,看到他发自内心惊骇的模样,伊藤雪子打心眼儿里高兴。不过,此时,绝非开玩笑打趣的时候,把陈小九的命救回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捉弄、吓唬他。

伊藤雪子板着脸,对他嗔道:“你不用害怕?谁稀罕害你吗?我是要把你大腿根儿的裤子剪开,不然怎么查看你的伤口?”

“啊?雪子姐姐,你真要看那里吗?”陈小九真有些不敢想象伊藤雪子的勇气,要知道,受伤的地方可是在左腿大腿根儿、腹股沟的地方,在向右挪动一点点,可就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若是伊藤徐子的小手在腹股沟那里活动几下,自己没反应,那才叫怪事呢!

若是自己忍不住,在那里支起了小帐篷,伊藤雪子会不会忍受不住惊骇,顺手把那个小帐篷剪掉?

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打开了个冷颤!

可是伊藤雪子看在眼里,却更加的焦急,以为那锋针的药性发做了,导致他身躯变得越来越冷,匆忙按住他的脑袋,将他压得躺了下去,嗔怒道:“你当谁愿意看吗?还不是被逼无奈?你一会千万不要乱动,剪刀无言,说不定偏了那么一点点,你便有得受了。”

说话间,那明晃晃的剪刀便迅速地伸到了陈小九的大腿根处。

事关人生幸福,陈小九真的不敢动弹,躺在床上,眼睛下翻,望着伊藤雪子,缓解着心中的紧张之情。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见伊藤雪子在灯下显得娇美清媚,眸子也格外的清澈、专注,腰肢柔软,高鼓的胸脯将雪白的衣衫撑起来,有着完美诱人的曲线;

琼鼻上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细密的汗珠,想来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过分紧张而涌出来的。

看到这个细节,陈小九心中对伊藤雪子的戒心大大减轻了不少,这个倭国小妞儿的一举一动,处处透着一股友好,比那些野蛮的荒野女巫、还有武士、忍者不能同日而语。

伊藤雪子虽然是一名出色的艺妓,可是艺妓却是妓女有着本质的不同,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密的接触一个男人,更不可能将小手放在一个男人最敏感的地方。

这里离陈小九的那根坏东西是如此之近,甚至只要自己歪歪小手,便可能触及到那柔软的一团。

她心中琢磨着若是万一碰上了该怎么办?自己是吃了亏,还是占了便宜?按照自己的心里的喜好,还是占了便宜多些。

伊藤雪子想着这些羞人的东西,脸上情不自禁的涌上一抹潮红,脑中所幻想的场景,通过嘴角,幻化出了妩媚的笑容。

她蹙着秀眉,生怕自己真的碰上那个东西,额头因为紧张而涌出细密的汗珠,一股浓郁的香味也随着娇躯散发出来,充斥于整间闺房。

因紧张而瑟瑟发抖的小手,终于成功剪开了陈小九的裤子,露出一段古铜色的大腿根儿!

她长发出了一口气,好似打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抬起头来,挥舞着小手扇风,却发现陈小九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丝坏坏的笑意。

伊藤雪子受不了这么火热的目光,转过头去,嗔怨道:“你笑什么?干嘛盯着我看?”

陈小九抬起身来,用胳膊肘子着撑着牙床,挺着脸蛋,仔细向大腿根儿瞧了几眼,才调笑道:“我还真怕你剪刀歪了,割着我的肉。”

“呸……你哪里是怕我割着你的肉,你分明是怕我割了你的……”伊藤雪子接口,想要反击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却又说不出口,只是憋在心口,不吐不快,只要用眼神在陈小九那个地方狠狠的剜了一下,算是弥补了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只是这么一眼剜下来,陈小九身躯一震,便觉得压力很大。

好像那眼神穿透了裤子,将他扫视了个便,也不再与她斗嘴,探着身子,向大腿根儿望去,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我倒看看这个锋针有多厉害。”

伊藤雪子光顾着浮想联翩,陈小九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伸出小手,陈小九裤子上一撕扯,顺着那豁口,便将他的左侧裤腿彻底撕扯了下来,露出一条矫健、泛着古铜肤色的大腿。

她忍着羞涩的心扉,静心的向陈小九望去,却见在大腿根儿上,靠近里侧的腹股沟处,有三个鲜红的小点,小点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陈小九也看到了大腿上的症状,对伊藤雪子道:“我若是中毒,应该是这个模样吗?”

伊藤雪子凝望了半天,连连摇头道:“奇怪!奇怪!”伸出小手,在陈小九那泛着青色的伤口处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询问道:“什么感觉?”

陈小九讪讪的笑了一下,低声道:“很舒服……”

“呸……”

伊藤雪子狠狠地啐了一口,脸颊一瞬间变得娇艳欲滴,她的小手还是第一次摸男人的大腿,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摸的。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大腿很光滑,很有韧性,摸起来手感绝佳,像是摸在了自己腿上一样的滑腻,完全没有那种粗糙的质地。

摸在手中,却痒在心里,有点慌乱失据的感觉。

伊藤雪子忍着怦然乱跳的心扉,做出一副嗔怒的模样,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小九,厉声问道:“我是问你,有没有感觉到酸、麻、胀、痛?”

陈小九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真的,我没有骗你,仅仅是舒服的感觉!”

伊藤雪子不好意思,心儿乱跳,以为陈小九耍流氓,但是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他便是再洒脱,也不敢用性命与自己开玩笑啊!

难道……这个锋针的毒性,对陈小九真的不起作用,或者,这毒针失效了?

她想了一阵,便又仔细低下头去,仔细的对着陈小九的腹股沟琢磨起来,琢磨到专心处,小手也在伤口上来回的抚摸。

每抚摸一下,便把陈小九弄得心猿意马,这哪里是小手啊,分明就是香艳的崔情药,这样再拨弄几下,可是会撩拨起心中的熊熊烈火的。

陈小九强忍着那又麻又痒的逗弄,转过头去,不再看伊藤雪子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

可是,伊藤雪子似乎上瘾了,居然臻首低垂,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来腹骨跟的伤处,一帘发丝如水银泄地,散乱在了陈小九的胯间那敏感的地方。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三章 雪子姐姐好诱人!

秀发中传来阵阵的芳香,随着臻首的晃动,轻轻的在他胯下滑来滑去,轻柔的碰触,使陈小九的气息变得有写冗乱

此时此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不会无动于衷。

陈小九隐隐感到自己身下的变化,憋得难受,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肿胀的一团,轻轻的找到一个合理的空间,讪讪笑道:“雪子姐姐,你别这样,我……我有点不舒服!”

“中毒了,怎么会舒服?”伊藤雪子明显是误会了陈小九的言中之意,侧目一望,才发现了陈小九身下那渐渐隆起的帐篷。

刹那间,她顿了一下,小脸涨的通红,也明白了陈小九话中真正的意思!

她抬头白了陈小九一眼,娇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还不是为你查看伤口?我就不能放松一点,非要想那些龌龊的勾当?”

陈小九看着雪子的玉面娇容,雪白、美艳,秀发有些凌乱,遮掩住了小巧的耳朵,娇媚的仿佛是一朵艳丽四射的玫瑰。

尤其是那张樱桃小口,红润芳泽,真想贴上去,狠狠的亲上一口。

看了一阵,越发的诱人!

陈小九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呢喃道:“雪子姐姐,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别说是我,就是佛祖下凡,怕是也经不住你媚声媚语的娇羞。”

“你还这么不正经!”伊藤雪子脸色羞红,小手在他大腿根儿上重重的抓了一把,听着陈小九的叫喊声,才娇嗔道:“我给你拜拜火!”

掐完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真心掐错地方了,或者是掐的力度不够,陈小九的那个小玩意,却有龙抬头的意思。

伊藤雪子虽然生气,心中却有着淡淡的骄傲,轻轻抚摸着陈小九的伤口,像是在自言自语的低声道:“我以为,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呢……”

“啊?”陈小九只顾着陶醉在伊藤雪子温柔的抚摸中,似乎没有听得清楚伊藤雪子的低声细语。

“啊什么啊?赶快收回你的心思!”伊藤雪子白了他一眼,轻柔道:“也许你是真是个怪胎,魔王的锋针对你不起作用,不过,这锋针却要拔出来,插在你身体里,时间久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陈小九能体会到伊藤雪子话中的关怀,心中暖洋洋的,看了一眼伤口,才道:“那我自己来吧,到底怎么弄,你指挥我就成!”

“你自己怎么成?大男人的,还会做这些细致活儿?”伊藤雪子咬着粉唇,小脸上带着幽怨的神色。

陈小九盯着伊藤雪子白嫩嫩的小手,讪讪笑道:“我不是怕你为难吗?”

“为难什么?”伊藤雪子忽闪着大眼睛,促狭的看着他。

陈小九才不会示弱,盯紧她迷人的眼眸,坏笑道:“你明白我在顾忌什么?若是一不小心,可就把你吃到嘴里了。”

伊藤雪子没想到陈小九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挑逗他,一时间有些羞赧,低头喘息了一会儿,盯着那高高隆起的小帐篷,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剪刀,坏笑道:“你敢胡来,我就敢胡来,看看咱们谁怕谁?”

陈小九当然认怂了:这小妞儿杀人如麻,割**的事情,不过是手起刀落,简单的很,她是真的可以干出来的。

他服软的笑了一下,婉转道:“与雪子姐姐开几句玩笑,神清气爽,连伤口都不疼了。”

“贫嘴!”

伊藤雪子看出陈小九的窘迫,噗嗤一声笑起来,眼神中游弋着促狭的光芒,哪里是生气,分明开心的紧!

她向里面推了一下陈小九,为她挪出一点空间,嘱咐道:“我一会帮你把锋针吸出来,你可千万别紧张,也不要胡乱动弹,知道吗?”

“吸出来?”陈小九不明所以道:“怎么吸?”

伊藤雪子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你别胡思乱想就成,不然……可有罪受了。”

胡思乱想?

陈小九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自己琢磨着伊藤雪子的话,感觉伊藤雪子挪动了一下姿势,似乎横在了他的大腿上。

静静等待片刻,便觉得雪子一双小手温柔的来回抚摸,带着内力,把大腿根儿弄得发热、发痒!停了一下,便感觉到一个软软的、柔柔的肉片裹在了伤口上。

又吸、又舔!

陈小九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那种**蚀骨的滋味,酥酥的、麻麻的,像是微弱的电流般,窜进了他的心里去,身子不由得轻轻颤着。

“别乱动!”上天的空挡,又传来雪子的娇嗔之音。

陈小九心中好奇雪子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让自己这么舒服,用胳膊支撑起来身子,定睛一望,面前美轮美奂的一幕,让他鼻中差点喷出了兴奋的血液。

伊藤雪子正跪在陈小九的大腿根儿旁,腰肢深深下陷,圆滚滚的屁股高高的挺翘起来,随着臻首摇曳,左右摆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来,遮盖住了伊藤雪子娇俏的脸颊。

不过,就算陈小九没有看到雪子在干什么,凭着她屁股的来回摆动、臻首轻轻摇曳,还有大腿上传来的又吸又裹的舒爽感,也能猜到这个小妞儿,正在用嘴巴为自己疗伤,想要吸出插进大腿根儿的锋针。

雪子姐姐,你可真舍得呀!

陈小九很感动、很兴奋,心里欲念中烧,眼见的诱人美景让他迷醉,忍不住想要上前摸上一把,恩……仅仅是纯洁的摸上一把就好!

心中踌躇万分,大手却一点点的伸了出去。

忽然间,大腿根儿处,传来一阵凉嗖嗖的微痛,陈小九低吟了一声,心中那攀升到顶点的饥渴,被压制了一点点。

却见伊藤雪子抬起臻首,鲜红的嘴唇上,咬着一根银白的锋针,见陈小九正在惊讶的望着她,脸上有点害羞,咬着银针爬了上来,在陈小九眼前一尺处停下,低声幽怨道:“不是让你躺下,不要看的吗?怎么不听我的话?”

陈小九诺诺的没有回答,伊藤雪子又道:“诺,这个就是插进你腿中的锋针,好长,好吓人!”

陈小九只是看了那锋针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雪子身上,臻首轻抬,使陈小九能够窥见到伊藤雪子跪在他身前的撩人媚姿。

顺着那柔美的脸颊向下望去,在弯腰提臀的妖娆风情中,鼓涨涨的酥胸坠了下来,压在衣衫上,仿佛是托住了两只沉重的木瓜。

陈小九真的怀疑下一刻,胸襟那柔弱的扣子会被崩开来,露出让人惊呼的白花花一团。

胸部之完美、规模之宏大,完全超乎了陈小九的想象。

伊藤雪子好像没有注意到陈小九贪婪的目光,将身子靠得更上前了一些,轻轻含着那枚银针给他看,还后怕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若是被银针扎进了大腿中,便会痛不欲生的!”

近到贴身的距离,淡淡的香气,使陈小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

衣衫似乎承受不住沉甸甸的“木瓜”的重量,被拉开了外衣,露出粉红色胸衣包裹的双峰,两团雪白的肉肉在陈小九眼前晃动,几乎要挤出来。

即使烛光在昏暗,这活色生香、贴身的距离,那滑腻如脂的肤色、还有淡淡的香气,都令人怦然心动。

陈小九心中觉得是雪子姐姐故意挑逗自己,想要引诱自己上钩,然后就可以借着机会,拿剪刀把自己那个高高.胀起的第三条腿给咔嚓了。

他转过头去,轻轻个咳嗽一声。

伊藤雪子看到陈小九脸颊有些发红,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光了,白花花的胸脯露出了大半,连自己看着都有些喜欢。

她瞪了陈小九一眼,也不再故意摆出某些挑逗的姿态估计引诱他。

抓紧衣服,将丰满的胸膛遮起来,吐出银针,轻轻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颊,颇有些不屑的娇嗔道:“你怎么转了性子?又便宜不占,可不是你行事的作风。”

陈小九偷眼看了一下伊藤雪子,又无奈的闭上眼睛,叹口气道:“我哪里是转了性子,我是怕你手中的剪刀呀!”

“都这当口了,嘴巴还这么不老实,小心我把这根银针在插进去,痛死你!”伊藤雪子咯咯娇笑,洋溢着无限春.情。

“你舍得吗?”陈小九哼哼唧唧道。

“怎么不舍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伊藤雪子这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冒失,好像自己春心动了,巴不得与他发生点什么似的。

她沉默了一阵,也不与陈小九斗嘴,继续俯下身子,用丰满的小嘴为陈小九拔掉剩余的锋针。

陈小九不敢伊藤雪子丰满的胸膛与高高隆起的屁股,那诱人的画面让人承受不住饥渴的考验,可是闭上眼睛,脑中又全是旖旎的画面。

心有不甘,又偷偷欠起身子,贪婪的打量着雪子姐姐的妖娆身姿。

伊藤雪子也不见得比陈小九好过多少,风华正茂、青春貌美,正是心思泛滥的好年纪,心中当然也喜欢接近喜欢的男子。

抛却陈小九跳脱的性子不说,俊朗飘逸的容貌、恰好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选择!那深邃的眼神、坏坏的笑意,还有风趣的言谈,三维立体的形象在梦中也浮现出好多次。

只是身份上的差距,让她强迫自己不要产生什么过分的奢望。

此时,烛光闪烁、焚香袅袅,闺房中充满着浪漫的味道。

伊藤雪子鼻中闻到陈小九身上清爽的香气,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

更何况自己正趴在陈小九的大腿旁,小嘴不紧裹着他他腿上的伤口,那高高涨起的东西也在眼前胡乱的晃动,似乎是在向她招手!

这么一想起来,浑身发烫,心肝儿也跟着乱颤。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四章 唇印!

伊藤雪子同样承受着热火、饥渴的考验,心里的波澜翻滚,一点也不比陈小九来的少些,而且女人的那股滚烫的劲儿涌上来,比男人要持久、徘徊的长些,就算过去一段时间,只要没有被推上巅峰,便总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伊藤雪子芳心惴惴,脸颊潮红,小嘴用力裹着陈小九大腿上的伤口,一双眼睛却在偷偷瞄着眼前越来越吓人的木橛子。

她发现这根木橛子似乎会动,会随着她的小嘴裹吸伤口的节奏、一动一动的,每震颤一下,都撩拨着她滚烫的心扉。

伊藤雪子是个懂风情的人,看着那根东西的坚挺,便知道陈小九在干什么:这个小色鬼,一定是在偷偷欣赏自己柔弱的腰肢与高高挺立的翘臀吧!

她知道自己挺翘的屁股与深深下陷的腰肢塑造出的曲线有多诱人,有时候自己都会被那魅惑的形状弄得着迷,别说陈小九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这个小色鬼该不会承受不住饥渴的煎熬,会对自己用强呢?这样一想起来,脑中浮现出旖旎的画面,更觉得难受。

伊藤雪子一面埋怨陈小九的肆意妄为,却又为能把陈小九这样见多识广的情场高手迷醉而沾沾自喜,仿佛自己像是一块美玉,而得到了鉴赏家的认可,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喜悦。

夜色幽深、烛光昏暗,孤男寡女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缠绵于床第之上,香闺中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伊藤雪子忍受着极大的又酥又麻的触电般的感觉,终于把陈小九大腿上的另外两根银针拔了出来,“你看,这就是三根见血封喉的银针,魔王的独门暗器!”

她小手托着银针给陈小九的看,脸颊如潮,心儿乱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伊藤雪子的小嘴离开了陈小九的大腿,一时间忽然觉得遗憾与空旷,也终于放松一下,不应担心自己时刻会化作禽兽。

陈小九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看伊藤雪子,柔情款款道:“雪子姐姐,多亏有你,寻常女孩子,怎么会愿意为我干这种事情。”

“谁说没有?你那个什么单儿、花妹妹都身怀武功,哪一个不能给你戏这个?”伊藤雪子随意的说出口,见陈小九只是偷笑,愣了一下,心中明白过来其中的韵味,又有些后悔:

单儿,花妹妹,哪一个又是寻常女人了?都是这个大恶人的老婆!

而自己却不争气,偏偏与他的两个老婆作比较,好像自己争抢着要做陈小九的老婆似的,想通了这层意思,心中不由得更加气苦。

见陈小九仍在咧嘴发笑,上前在他的腮帮子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嗔怒道:“笑?有那么好笑吗?心里想着什么美事呢?

陈小九痛得捂着腮帮子,笑道:“我在想什么,雪子姐姐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伊藤雪子可拿这个皮糙肉厚的恶人没办法,向他大腿上看了一眼,见伤口上的青色,变得越来越淡,终于放下心来,嘱咐道:“你先运功疗伤吧,等把伤情弄好了,我再找你算账。”扭着小腰,便要出去。

“雪子姐姐要去哪里?”陈小九急忙出声询问。

伊藤雪子道:“我去与兰兰、空空一起睡。”

陈小九舍不得魅惑的氛围,低声呢喃装可怜,道:“不要走,我受伤了,一个人好害怕!

“你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伊藤雪子转过头,回眸凝视着陈小九的双眸,娇羞的嗔怪道:“我若是不去与兰兰、空空一起睡,这两个狐媚子一定会胡乱编排的我名声了,误以为我和你……”

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一眼,扭着小蛮腰,便走了出去。

陈小九明白伊藤雪子心中的想法,也不去阻拦他!

看了一眼伤口,心想着生死大事,岂能儿戏,他躺在床上,开始默默地运行紫微道功、疗伤。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才隐隐能发掘,丹田中的那棵小树已经枝繁叶茂,随着气息的运转,微微的摇曳。

那股隐含的气流也比之从前大了不少,雄壮了许多倍,流经四肢百骸后,不禁通体舒太,懒洋洋的,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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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很踏实,忽然觉得鼻子发痒,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伊藤雪子正在用发丝调皮的拨弄着他的鼻孔,弄得他只想打喷嚏。

伊藤雪子望着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微笑道:“还不起床吗?太阳都照屁股了……”

陈小九这才发现日上三竿了,打了个哈欠,调笑道:“这床好香,迷醉得我都不想起来了!”

“贫嘴!”伊藤雪子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哼道:“没个正经!”

陈小九能感受到幽怨眼眸中有着一点点喜色,并非真的生气,伸了一个懒腰,起床,拖着那条露着大腿的衣衫坐起来,才发现,兰兰、空空正在一脸好奇的望着他的古铜色的大腿,怔怔出神。

兰兰捂着嘴巴,诺诺道:“陈公子,天啊,你昨天与雪子姐姐做了什么?怎么裤子都被撕扯开了?”

空空看得更加仔细,蹲下身子,仔细瞧着,才低声惊呼道:“陈公子,你这腿上怎么还有唇红的印子,到底是被那个女孩家亲的?”

她望着那唇印的大小与形状,又望了望伊藤雪子的红唇,眼神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不由得捂着嘴巴咯咯娇笑起来,眼眸中也闪烁着八卦的神采。

伊藤雪子脸上一红,自然晓得这个小妮子发现了什么羞人的事,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擦掉那几个妖艳的唇印。

那个唇印又印在那个关键的地方,自己便是有一百个嘴巴,也说不清楚!

她嗔怒着向兰兰挠去,笑骂道:“小蹄子,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准备点吃的去,姐姐都饿坏了。”空空、兰兰捂着嘴吧,嬉笑着下楼去。

两碗白粥、四碟精致的小菜,摆在桌子上。

闺房中也只剩下了,伊藤雪子与陈小九两人。

陈小九见两个空空、兰兰并没有跟进来,便明白雪子姐姐有什么要紧的话跟自己说,狼吞虎咽的喝掉了白粥,睁着大眼睛,等待雪子欲言又止的话语。

伊藤雪子小口的喝着白粥,郑重道:“你这次杀了魔王那几个徒弟,其实已经惹了大祸,我想魔王应该很快便会来到杭州,找你的麻烦。”

很快?陈小九疑问道:“魔王到底有多厉害?”

伊藤雪子眼中闪烁着宁静,“魔王对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是死神般的存在,但是,对你而言,却没有那么可怕。”

“魔王最惊艳的绝学,莫过于一手神鬼莫测的锋针,手法凌厉,无人能躲得过去,锋针有剧毒,中之必亡,所有其横行倭国,无人能敌。”

“可是你却不同了!”伊藤雪子放下小碗,小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袖子,眼中含着期许,道:“你是个怪态,居然不怕他锋针上的剧毒,这也意味着,她最倚重的绝学,对你却不起作用,或者,这就是你唯一能够保命的良机。”

陈小九明白伊藤雪子的意思,心中暗暗牢记,又无奈的笑道:“可是魔王身在暗处,我在明处,倒要时时刻刻提放着她,好不公平。”

伊藤雪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魔王具体长得什么样子,不过,我曾经说过,魔王最喜欢装扮我的模样,一笑一颦,几乎没有什么不同,若不是对我了解甚深的人,肯本不可能高分辨出来其中细微的差异。”

陈小九花花道:“我对雪子姐姐,了解的还算深入吗?”

伊藤雪子见他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心中有种抓花他的脸颊的冲动,可是樱唇一张,却脱口而出道“我的床你都睡过了,你说算算了解的深入?”

陈小九讪讪笑道:“便是兰兰、空空,恐怕也及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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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醉乡楼出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他脑中消化了一遍伊藤雪子的话,便火急火燎的向码头赶去,他知道,龙大五百多人,一夜之间被杀得没有一个活口,在杭州城,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他所料得不差,杭州各大官员,以钟斌、孙科为首,全部齐聚在龙大的码头上。

陈小九眼望着孙建那清瘦中带着点点悲伤的脸颊,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恶心:这个家伙的种种行径,虚伪、奸诈、比之龙大,更让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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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前围观了几千个普通百姓,一个个伸直了脖子,打探了龙大覆灭的小道消息,能把几百人一夜之间杀死,还没有留下一点声音、线索,那只能说明是天理昭昭,老天让作恶多天的龙大不得好死。

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钟斌背着手,站在码头前,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眼眸却望向了陈小九的码头,眯缝的小眼中,露出苦笑的光芒。

龙大一伙凶悍之徒的覆灭,对于杭州而言,都是一桩大快人心的事情。

钟斌面色虽然凝重,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潜意识的能猜得出,这次血洗龙大团伙,是出自谁的手笔!他更担心的是,这件事做得不够漂亮,而被孙建抓住了蛛丝马迹,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现场的一切,在衙役们的蹭蹭勘测下,也没能找到任何令他担心的线索,反倒是几个倭国武士的尸体被抬到了钟斌的面前。

难道不是……不是他干的?

钟斌心里闪过疑问,抬头向孙科望去,却见孙科面色红润,嘴角却隐隐泛着一丝得意。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五章 龙虎之争

钟斌是一只老狐狸,久经沙场,每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会细致入微的研究一下,不然,光凭着才能、学识,便能坐上知府的高位吗?

他看着这些遭人恨的流氓的尸体,面带愁容,心中却通过孙科的表情,看出了些疑问

龙大曾经与孙科是同一战线的盟友,虽然因为陈小九开业庆典生分了,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站在政治与利益的基础上看,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也远远比对自己要深厚得多?

可是,龙大一伙,被杀的干干净净,孙科怎么又会露出如此得意的笑容呢?他难道没有意识到龙大的失势,便意味着陈小九一家独大的时机,已经到来了吗?

敌人的强大,便意味着自己的倒退,可这个家伙莫非是犯了失心疯吗?

钟斌百思不得其解,却见陈小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嘴角永远挂着那么一副莫测高深的笑意,让看看也看不懂。

得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陈小九这家伙一定看出了些门道,品出了其中三味!

钟斌向陈小九问询道:“陈公子,你与龙大互为友邻,可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他虽然巴不得龙大他们这帮流氓早死,可是当着这么多官员、衙役、百姓面前,还是要拿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尽管他心中十分怀疑,这壮案子,十有**与陈小九有关联。

钟斌愿意演戏,陈小九当然乐意奉陪,“钟大人,昨夜说来也巧,我们樱木军团昨夜加班加点,所有的兄弟都跟随百艘大船去了扬州,码头上根本没人呀,我昨夜又在醉乡楼迷醉了一夜,什么事也不知道,没成想,今早来看,便发生了这么惨的祸事。”

他顿了一下,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悲戚道:“哎,龙大,这么好的一个大善人,怎么就去了呢?老天,你怎么不开眼呢?”

他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均都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有些百姓嘀嘀咕咕起来。

“该死的龙大,早该去死了……”

“老天开眼……”

“死有余辜……”

……

钟斌心里对陈小九鄙视了一下,这厮,又在趁机鼓动人心可,我鄙视你呀!

不过,钟斌已经从陈小九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兄弟们护着大船外出,远离了凶杀现场,他这是在告诉我,他有摆脱嫌疑的理由吗?

可是,钟斌心中又想着:我还没有盘问你,你便给我来了这一手,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这家伙,如此聪明,还偏偏将信息透漏给我,分明是将我吃得死死的,知道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压制下来呀!

陈小九匆匆与钟斌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便纵身要往里闯,嘿嘿笑道:“同行一场,我去看看龙大怎么死的?钟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死者主持公道呀。”

钟斌一把便拦住他,冷着脸道:“凶杀重地,闲人免进,陈公子不能进去!”又偷偷低声呢喃了一句:“小九,你是相中了那案发现场的金子了吧?”

“金子?什么金子?”陈小九装糊涂,心中却觉得这只老狐狸真是成了精了,居然凭着几句话便推测出了我的意思。

哼……居然还知道我一心扑在那金子上!好奸诈。

钟斌轻咳一声,面露奸诈的笑意:“你来晚了,那金子,早就被我搬到府衙的金库中了,龙大一脉死绝了,这些金子正好充公,我正为金子犯愁,这下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强盗!大大的强盗!

陈小九新中发有些痛,那金子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可惜!可惜了的……

不过陈小九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龙大不光有金子,还有值钱的东西呢,他舔着脸笑道:“龙大就这么去了,也没有个告别留言,哎,那二百条大船还在码头上放着,风吹日晒,无人管理,就那么糟烂了。怪可惜的,依我看不如我来……”

“别!”钟斌知道陈小九要说什么,心中气他贪得无厌,连忙张口道:“这个不老陈公子挂念,这船本知府怎么会任由其腐烂呢?官府自然会妥善处置龙大的码头与船只等物品的。陈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老狐狸!

小抠!

陈小九哈哈一笑,两根指头夹住怀中一封书信的一角,抽出一张歪歪扭扭的纸张,露出两个狗.爬的小字——孙科!

钟斌眼睛虽小,但却毒辣,一眼就看到这两个字,心中一跳,低声随意的问道:“那是什么?”

陈小九将信封收了回去,打着哑谜道:“钟大人心中自知,何必问我?”

钟斌通过陈小九诡异的笑容,便已经猜测到了这封书信绝不寻常,心中暗骂陈小九贪得无厌,三两步,赶在陈小九身旁,低声道:“非是我不将码头与船只,送给你,你看……”

钟斌指着孙科清瘦的身影,阴沉道:“你看孙科旁边站着的,又是何人?”

陈小九一眼望去,居然见到石头筹在孙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一双贼眉鼠眼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晕。

石头筹这厮,居然也盯上了龙大的码头,这家伙下手,可真是够快够狠呀!

***********

孙科敢于龙大为敌,却不敢真正的与石头筹决裂,这家伙的干爹,永远使孙科面向石头筹时,始终是面带微笑。

石头筹道:“孙大人,我与龙大相交甚密,龙大之死,我甚为痛心,不找出杀害龙大的凶手,我寝食难安呀。”说着话,居然留下了清泪!

一双眼眸,却像陈小九狠狠的剜了几眼。

孙科心里很高兴啊,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相当的精练!

除掉了龙大,把那些不可告人、为非作歹的证据,长眠于地下,也等于他从此将变得清清白白,再也没有人的能够威胁他了。

至于除掉了龙大后,陈小九这个恶人会不会一家独大?孙科却有自己的妙计。

他知道石头筹这个家伙鼻子灵敏,一定会趁机想要接受龙大的码头,自己插手漕运之事,事实上,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石头筹果然按照自己的猜想,想要分一杯羹了。

如此一来,要么石头筹真的做了漕运,与陈小九相互掣肘,自然不怕陈小九短时间内做大;即便石头筹没有做得漕运,那一定会因为此事,与陈小九之间的仇恨更加深了一层,会千方百计的找陈小九的麻烦,如此一来,陈小九也会深陷石头筹疯狂报复的泥潭中。

这一手玉石俱焚的妙计,玩的可真是精彩呀!

孙科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了声,又急忙板着脸,道:“龙大之死,本关一定会严加彻查,一切与龙大有嫌隙、矛盾的人,都要接受本官的严苛审问,谁敢不听传唤,便是极有可能与本案有关,我会给他厉害看看。”

钟斌与陈小九听到孙科剑有所指的话,心中颇为不屑,陈小九笑着道:“孙大人果然是好官呀!现场有几个倭国武士的尸首,龙大素来与倭国武士之间没有什么嫌隙、往来,那这些武士为什么要来杀他呢?难道是暗中有人指使?”

“嘿嘿……不过与龙大有矛盾的人很多呀!我小九与龙大有矛盾,人所共知,就连孙大人自己,前些日子不是也被龙大当众打脸,与之反目成仇吗?”

陈小九向钟斌郑重道:“钟大人,若真要是传唤,我小九是听从吩咐的,但孙大人,也不能从中推脱,说不定谁就成了漏网之鱼呢。”

孙科心中颤抖了一下,面色波澜不惊,争辩道:“本官大人大量,与龙大相交甚深,那日只是与龙大开个玩笑,怎么会反目成仇?陈公子休得胡言!”

陈小九不甘示弱,冷笑道:“孙大人慌什么?我又没说是孙大人做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谁是杀害龙大的凶手,早晚会水落石出,无需争辩。”他暗中观察孙科的脸色,心中却在计较着,龙大会不会到底是谁杀死的,会不会真的与孙科有关系?

石头筹嘿嘿冷笑,他其实真的怀疑此事是陈小九干的,但是现场的几个倭国武士的尸首,让他心中起了疑窦。

不过,管他那么许多?当务之急,是把龙大的码头与船只抢过来,趁机做大漕运。

石头筹道:“龙大不幸遇害,码头一时无人打理,漕运紊乱,谁让我与龙大叫好呢?我不为他操心,谁来操心?哎,在下不才,愿意替龙大收拾余下的烂摊子,为杭州百姓造福,这漕运,我就勉为其难接手吧。”

孙科闻言,连连点头:“本官甚为期许石公子能有大作为。”言下之意,居然一点也不反对。

陈小九心中暗骂,这家伙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抢我嘴里的肥肉?

他嘿嘿咧着嘴巴一笑,向钟斌使了个眼色。

钟斌一脸郑重道:“石公子仁义可赞,能肩挑重担,本府甚为高兴,但杀害龙大的凶手还未找到,他的码头、船只都存在着凶手的蛛丝马迹,本府要封锁码头,扣留船只,严加调查,待调查清楚,再与石公子协商漕运之事。”

石头筹急道:“难道钟大人不怕漕运单薄,影响杭州民生与经济呢?”

“石公子怎么会有这般想法呢?”钟斌笑着反驳道:“陈公子经营有道,管理有方,而且仁义四海,我相信陈公子一定会担当起繁荣漕运的重担吧?”

轻咳一声,回头笑道:“陈公子,我说的对吗?”

陈小九急忙表态道:“绝不辜负钟大人期许?”

钟斌满意的点点头,回眸笑望着石头筹铁青的脸,不屑道:“石公子还有什么意见吗?”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六章 水中称王!

石头筹真的找不出钟斌这老狐狸的一点毛病,心中把他骂了个半死,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意,连连拍手道:“哎呀,还是钟斌想的周到,不愧是杭白百姓父母官,倒是在下孟浪了!”打定了主意,一会变去找他的太监干爹曹公公撒娇去

钟斌、孙科等人,装模作样的发表了一顿言论,那些百姓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钟斌字里行间带出的欢喜。

而后,百姓散去,钟斌命令一众衙役保护现场,便与陈小九一同来到了他的码头。

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钟斌便再也不摆出那份知府的臭架子,押了一口香茗,便急促的追问道:“小九,你和我实话实说,龙大是不是你杀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即便是是你杀的,便算是为杭州百姓除了一个大祸害,我也只会夸你干的好,暗中替你周旋一下,也不至于多么被动。”

陈小九笑着摇摇头。

“不是你杀的?”钟斌才不信陈小九的鬼话,“我实在想不通谁还有这般本事,那几个倭寇难道不是你找来故意伪装成凶手的吗?哼……我可不信那几个人就可以讲龙大斩草除根。”

陈小九这才慢条斯理道:“钟大人,实不相瞒,昨夜并非一个平常之夜,我早已经计划的甚为周密,龙大派人凿我的商船,我将计就计,把龙大那三百为非作歹之徒横杀与水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而且我一不作、二不休,想着龙大码头空虚,正好趁机把龙大也做了。”

钟斌道:“果然是你?”

陈小九摇摇头:“可是,龙大并非是我杀的,而是真的被那几个倭国武士杀害的,而那几个倭国武士,却是被我杀死了。”

钟斌想了良久,却百思不得其解:“那倭国武士与龙大之间,几乎毫无关联啊,怎么会发生凶杀案?”

陈小九牙关中蹦出了四个字:“买凶杀人!”

钟斌眉目凛然:“何人买凶?居然与倭国武士有关联?”

陈小九想了一下,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勾画,但却极不成熟,笑了笑道:“此事还带深究,我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我相信,只要钟大人把龙大的码头与船只赠送与我,我一高兴,便能想通这里面的关键之处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天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钟斌指了指陈小九,笑骂道:“那石头筹想要染指漕运,我已经替你搪塞了下来,至少我能把龙大的码头封锁一个月,这段日子,凭你的本事,还不能一举定江山吗?”

陈小九笑道:“绝不敢有负钟大人厚望。”

“少来这套!”钟斌叹了口气,又眯着眼睛、期许道:“现在你该把那封信,拿出来,给我瞧瞧了吧?可别打我的秋风。”

陈小九将书信放到钟斌面前,取笑道:“没想到龙大之死,却送给钟大人一份厚礼呀。”

钟斌更感兴趣,连忙打开书信一望,面色先是一喜,随后不由得转青、变黑,浓重了许多,看罢书信,气得浑身颤抖,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弄得手臂发麻,狠呆呆道:“没想到孙科居然这么阴损、歹毒,别说为官,便是连个人字,都沾不上。”

陈小九接口道:“孙科与龙大狼狈为奸,贪赃枉法、逼良为娼、巧偷税银,监守自盗,实乃十恶不赦之徒,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呀。”

“真是妄穿了一身官府,我这就去写折子参他一本。”钟斌胡子气得几乎立了起来,起身便要出去。

陈小九也不拦他,只是微笑的低声道:“匹夫之勇!匹夫之勇呀……”

敢说钟斌为匹夫之勇的人,在杭州城估计也只能找得出两个,一个是漠视一切的白衣公子,一个便是满脑子诡计的陈小九。

钟斌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来,一言不发,满脸黑线:他知道陈小九说得是什么意。

平心而论,他敢把这封书信捅出去,虽然孙科会受到惩罚,但自己也恐怕保不住乌纱帽,谁让自己是个官迷呢?

因为,在这封书信上,居然有三次提到了‘曹公公’!

陈小九拿回书信,指着‘曹公公’三字,若有深意道:“虽然曹公公疏远孙科,但他们毕竟是同一阵线的官员,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曹公公得势一天,你便无法收拾孙科。”顿了一下,又道:“试想一下,状告孙科,孙科会牵扯出曹公公,曹公公势大,会与箫丞相连为一体,这官司越打越大,你还能赢得了吗?”

钟斌自然是识得其中利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我该如何是好呢?难道装聋作哑,继续让孙科为非作歹?”

陈小九摇摇头:“整治孙科的关键之处,就在曹公公身上!”说话时,眉宇之间露出狡猾的笑意。

钟斌顿了一下,才像陈小九低声询问道:“小九有什么好办法?”

陈小九此时可不敢将自己除掉曹公公的诡计合盘托出,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笑道:“钟大人,这份证据你先收好了,不要着急动手,年关前后,必会给钟大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钟斌知道花花肠子十八弯,他卖关子,自己再问也是徒劳,又与他商量了一阵龙大死后的财产问题,便告辞而去。

*******

陈小九没有一时耽搁,把从曹公公那里弄来的几种药材,混合弄碎了,弄了点马尿,便给曹公公送去,只说这是治病之前、导气的方子。

曹公公拿到这个药,视若珍宝,虽然只是导气调理的方子,但也极为重视,又不敢让任何人知晓,自然也不会去检查,一个人半夜,把药丸拿出来,偷偷的服下。

入口腥燥,难以下咽,他捏着鼻子吞了进去!

虽然难闻、难吃,但进入到肠胃之中,确实有一股燥气在小腹处来回乱窜,仿佛一只眉头的苍蝇,曹公公不禁大喜过望,这个导气的药丸虽然不是最后根治的良方,但是却有效果呀!

这个陈小九,果然是没有骗我,只是这个秘密,他只能藏在心中,却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当然,知道的人越少,便越没有人拆穿陈小九的方子!

曹公公大喜,派康铁给陈小九带了一封书信,只写着:“药效显著!”康铁哪里知道陈小九卖的什么官司,瞪大了眼睛道:“曹公公手舞足蹈的,莫非是得了失心疯?”

陈小九自然知道曹公公因为什么而兴奋百倍!

马尿虽然难闻,但在中医上,确实有一定的药效,有兴奋、引气、通脉的作用,曹公公的小腹见的气流,便是因此而起。

这个事情,妙就妙在曹公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任何人检查这药的成分,否则,随便找一个郎中,便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陈小九见计策成功,忍着笑意,又修书一封,将自己想取龙大而代之的意图委婉的说了一遍,让康铁送回去。

直到此时,他心中明白,龙大码头船只,已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扯皮的日子!

凡是与龙大有过节的人,都被钟斌拉上大堂审问了一边,连陈小九与孙科,也没有例外。

只是钟斌并不上心,开堂也只是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与其说是审问,倒不如说是请诸位龙大的仇敌喝茶解闷。

钟斌这么做的意图,完全就是再为陈小九争取平稳过渡的时间。

一连十几天的日子里,陈小九暗中加快了与龙大合作过的所有商家沟通的步伐,大的小的,一个也没放过,除了石头筹。

龙大的码头不能运转了,但是那些商家的生意总是要做的,而漕运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他们不管喜不喜欢陈小九,暂时、目前,只能与陈小九合作!

陈小九给出的契约很简单:

其一、享受龙大漕运半价的待遇。

其二、期限满三年!

这两个条件,一个是胡萝卜,一个是大棒,只有满足了这两个因素,陈小九才会与之合作,否则,免谈,便是给的价格再多,他也不伺候。

那些商家有一部分本就对陈小九的合约甚为满意,不说别的,单单半价这一个条件,足以诱惑他们的神经。

可是,听闻石头筹要接掌龙大漕运、且与石家亲近的商贾,却在驻足观望!

但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十几日,也不见石头筹拿下漕运,手中的货物堆积如山,运不出去,卖不出银子,他们心里万分急切。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与陈小九签订了一份违心的三年之约。

如此一来,杭州城百分之九十的客源,都被陈小九收拢在掌中,樱木军团日夜奋战,劲力十足,服务周到,让那些商家甚为满意。

石头筹急得置于抓狂,他最可敬的干爹不知被陈小九吹了什么耳边风,居然不过问过漕运的事情;钟斌这厮又假公济私的为陈小九拖延时间,封锁码头。

这可倒好,短短的十几日时间,所有的客源,都已经被陈小九的收在了掌中,还签了一份三年的霸王合约。

石头筹站在龙大被封锁的码头上,心头像坠了石头一样沉重。

客源已经被陈小九瓜分,就算自己收了龙大的码头,又有个屁用,难道挺尸三年,这三年中不做生意了吗?

该死的陈小九!

石头筹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了自己布局漕运的雄心。

一晃一月的时光匆匆而过,钟斌见陈小九已经胜券在握,便收回了兵勇,将龙大的码头重新开放,此时的石头筹,早已没有了布局漕运的心情,而是一门心思的经营赌坊与食量生意。

没有了对手,陈小九只是花了少量的银子,奉献给了杭州衙门,便将龙大的码头与二百艘大船收归到了自己名下。

至此,钱塘江漕运一统江山,已经全部掌控在了陈小九的手中。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七章 心中自有张良计

清凉的晨风中,小露珠仰起了圆圆的脑袋,向红彤彤的太阳、微微地点头

天气进入了深秋,早晨已经充满了凉意。

陈小九在单儿与小棠妹妹的‘保护’下,站在码头上的高台,一脸满足的看着江边光着膀子、却依旧满头大汗忙碌的数百汉子的身影。

又是一个多月的时光、匆匆而过!

樱木军团对内整合,对外扩张,已经将漕运相关行业牢牢控制在了手心之中,金银也如同雪片一般,疯狂的滚入了樱木军团的手中。

就在十几天前,陈小九兑现了曾经的承诺,又有一白多位光棍,在陈小九花费重金举办的相亲大会上,成功了娶了媳妇,有了自己温馨的小家。

所有的一切,都在良性运转。

“九哥,你看,大家干劲真足!”纪小棠轻轻碰触着陈小九的胳膊,望着情郎的眼眸中,带着羞涩与喜悦合二为一的清媚。

自从那日被陈小九熊抱、发现了她丰硕的胸膛之后,陈小九明显对她改变了回避的态度,虽然仍然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但看着自己的小脸蛋时,会情不自禁的偷偷向自己丰满的胸膛留恋一下。

原来九哥喜欢大胸的女孩呀!

纪小棠学得聪明了,把自己的紧紧束起的胸膛放松了一些,露出那么一些鼓鼓的魅惑形状,然后有事没事借机在陈小九的手臂上摩擦、抚摸。

她知道那种紧紧相依的感觉有多诱人,虽然九哥嘴上不言语,但暗地里却把胳膊更紧的靠向她的丰满的胸膛。

单儿看着小棠妹妹又对陈小九动手动脚,就觉得心里不爽,她要保护自己的东西,不能被路边的野花践踏,冷着脸,横插进了两人中间,哼道:“一帮急色的家伙,娶了媳妇,当然有干劲了。”望着陈小九的目光吗,多了些幽怨。

陈小九能体会到小堂妹妹的幸福与单儿的幽怨,他将单儿拉到自己左边,右手又拉着小棠妹妹,取笑道:“待所有的兄弟,都娶上媳妇之后,就轮到我陈小九娶媳妇了,我是娶一个、二个,还是七个八个呢?这么一想起来,都觉得头痛。”

“呸……”小棠妹妹与单儿破天荒的站在了同一阵线,脸上都有羞意与嗔怨,两人心里都明白,无论陈小九娶三个四个,还是七个八个,两人都会是陈小九后宫中的一份子。

陈小九幸福的哈哈大笑,暗中却把两人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心想着漕运大事大获全胜,接下来就该轮到如何整治李家了。

想到这里,脑中不禁浮现出朱媚儿那张冷媚而又惊艳的小脸,哎……又是很久没有见到媚儿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我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陈小九这么一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耻?

正在嘲讽自己,耳边却又传来了潘祥爽朗的笑声,“小九,大业初成,生机盎然,可爽乎?”一张喜悦中、颇显憔悴的偏偏佳公子,出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这漕运大业,可是有你们潘家的二成份子,难道潘兄不应该高兴吗?”

潘祥笑道:“我却是应该高兴,不过小九再我潘家赌坊中的那两层份子,就目前来看,多半是没有收益了,汗颜,汗颜啊!”

陈小九明白潘祥的苦衷!

这一个多月以来,石头筹没有闲着,虽然进军不了漕运,但却是与李家达成了攻守同盟,一同进退,在李家布局江南布匹、瓷器的同时,石头筹一气呵成,完成了江南赌坊的布局,尤其是杭州这片土地上,布局颇有成效。

潘祥苦笑道:“我这段时间可是差点愁白了头,石头筹这家伙虽然让我极度反感,但是经商绝对称得上是天才的称号。”

“布局地点之精妙、装饰之豪华、赌技花样、层出不穷,更有几个西域来的异人为其作阵,而且那几个西域来的怪胎,手法相当精妙,隔三差五的便来赌场找我的麻烦,每来一次,都是赢个万两银子,才尽兴而去,前前后后,我已经输了二十万两银子了,长此以往,便是我潘家有一座金山,恐怕也支撑不住呀。”

“这段日子,可真是火爆了到了极点,哎……我虽然是自负经营有方,也是在苦苦支撑啊。”

陈小九哈哈大笑:“潘兄,潘家金银堆成山,输个几十万两银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你与我哭穷干什么?”

潘祥道:“输了银子不要紧,主要是不能输了阵势,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我一点也看不到反败为胜的希望。

陈小九点点头,才吐露风声道:“潘兄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与潘兄相交莫逆、切赌坊之中,还有我二成份子,我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说到这里,又一脸诡异道:“我向来记仇,睚眦必报,看到这个臭石头如此嚣张,我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潘祥闻言,已明白了陈小九要出手相救了,大喜道:“有小九在,这难题自然迎刃而解,只是……只是不知道小九现在可有良策?”

陈小九道:“当然!”

潘祥又是疑问,又是惊喜,忙追问道:“计将安出?”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其实你的救星,就在醉乡楼中啊,我早已经把人安排进了潘家,你却不自知啊?”

潘祥一脸糊涂,追问道:“小九指的是伊藤雪子?只是这个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陈小九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江山与美人,在人们的心目中排为第一,赌博之技,做多也就排位第三,怎么能与美人同日而语?醉乡楼因为伊藤雪子与空空、兰兰三人而重现往日风光,关键之处,便在于此了。”

“潘兄只要让伊藤雪子坐镇与赌坊,谈些小曲、展露舞技,必然能吸引无数文人骚客驻足赌坊,这赌场怕是不火也难啊。”

潘祥听到了,深以为然,但却仍摇头道:“小九说得简单,这个想法我可是想过了无数次,可是做起来却难,伊藤雪子魅力无边,但是脾气却是甚大,谁也管不了,也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如何会肯愿意坐镇赌坊呢?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小九一脸诡异,附耳在潘祥耳边小声嘀咕道:“潘兄怕什么?雪子不给你的面子,但却不会违了我的心意,此事便交给我就好?”

潘祥一脸惊讶,看小九那得意的嘴脸,心想着难道雪子已经被陈小九给吞了下去?这份艳遇,真真羡慕死人了……

他丝毫不怀疑陈小九的话,只是想了一下又道:“虽然可以情动伊藤雪子坐镇赌坊,人气也会火爆,但是却抵挡不住那几个西域高手的赌计啊,只需要几个回合,几万两银子又会输得一毛不剩了。”

陈小九拍着胸膛,挤眉弄眼道:“这个怕什么?找我呀!”

潘祥气得半死:“你会赌吗?你虽然脑子聪明,这出老千的功夫,却不见得高明,也不见得比我强到了哪里去。”嘴角一撇,认定了陈小九是在吹牛。

陈小九背着手,吹到:“我向来是深藏不露的,赌遍天下无敌手,一门心思独孤求败,那些西域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潘兄,你便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潘祥仍是半信半疑,见陈小九说得郑重,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小九,现在就与我一同去醉乡楼喝茶吧?”

陈小九明白潘祥的意思,当然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说服伊藤雪子到赌坊捧场,想了一下,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也不理会单儿与小棠妹妹幽怨的眼神,谈笑着前去。

单儿望着陈小九的背影,气呼呼道:“臭小九,一定是去醉乡楼找那个狐媚子了。”

小棠妹妹幽怨道:“单儿妹妹,你说九哥是不是与那个雪子的花魁,有了什么关系呀?不然怎么会显得那么亲近?”

“他敢?”单儿撅着小嘴,扭着小腰道:“我这就去破坏他的好事!”拧身去追陈小九去了。

************

陈小九没有撒谎,来到醉乡楼,便走进了伊藤雪子的闺房,详谈不过片刻,待单儿刚刚火急火燎的赶到醉乡楼,陈小九已经笑着雪子闺房中走回了大厅之中。

他见到单儿又像是跟屁虫似的跟来,心知她是怕自己偷腥,苦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来妓院干什么?也不害臊。”

“我保护你呀!”单儿大声的回应,脸上却红了,小声咬着陈小九的耳朵,幽怨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赶来的,还故意问我,真是坏死了。”

陈小九笑着摇了摇头。

潘祥一脸诧异道:“小九,这么快?你不会是吃了伊藤雪子的闭门羹吧?”

“怎么会呢?”陈小九坐下,悠哉的品着香茗道:“雪子小姐已然答应,明日,便会带着兰兰、空空二人,一同去赌坊,为你擂鼓助威。”

“真的?”潘祥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沉稳有度的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小九,你可真神了,雪子小姐怎么会这般听你的话?该不会你们是郎有情、妾有意,早就打成一片了吧?”

陈小九脸色涨红,急忙向潘祥使眼色,却见单儿横眉立目,小手偷偷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附耳狠呆呆到:“你个沾花惹草的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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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锋芒毕露

潘祥虽然怀疑陈小九是在胡吹大气,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伊藤雪子带着空空、兰兰两个美婢,袅袅弱弱的上了马车,直奔最有底蕴的潘氏赌坊而去

潘祥、潘安望着三人娇媚的背影,不由得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暗赞陈小九果然是个御女好手,居然真的就能办到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时心中却在暗暗考量:雪子小姐,该不会已经被被小九拿下了吧?否则怎么会这般听陈小九的话?

********

佳人似水,美人如玉!

伊藤雪子的到来,为日渐萎靡的潘氏赌坊燃烧了起了一把熊熊烈火,那些本就好赌的赌徒们,都愿意到这里来玩,一来潘氏赌坊赌博的花样层出不穷,底蕴深厚;二来在消遣之余,可以欣赏上到杭州花魁的绝世姿容,聆听到天籁般的琴声。

这全方位、立体式的享受,傻子才不来呢。

而且,伊藤雪子的号召力实在强悍的一塌糊涂,本来有事没事总在醉乡楼中想要与雪子小姐搭讪的文人墨客,也一股脑的涌进了赌坊。

男人生性.爱赌,便忍不住赌上几把,可是赌计不好,银子大把的输给了赌坊的常客、庄家,但是他们都是小有资产的人家,输了那么一点钱,却也不心疼。

那些赌坊的常客、还有潘家自己的庄家,能宰到这些肥羊,当然高兴急了,每日一大早便来等着宰客,文人墨客自诩聪明,总是想反败为胜,心中憋着一股气。

如此两方人马拼得热火朝天,不出半月,潘氏赌坊无论是名声,还是口袋,都赚得慢慢的,力压石头筹的一品赌坊。

潘祥、潘安,都高兴差的跳起来。

消息传入陈小九耳中,他也只是装酷的、宠辱不惊,坐在那里品着香茗,向前来报信的潘祥白了一眼,不屑道:“读书人,张牙舞爪干什么?恁的辱没了斯文……”

潘祥高兴之余,气得直翻白眼。

陈小九眼珠子转了几转,才道:“潘兄,潘氏赌坊火透了杭州城,我想,过不多久,石头筹手底下那几个突厥怪客,估计就要出手了。”

潘祥点点头,无奈笑道:“但愿小九能够制服他们。”

********

一晃十几日过去,陈小九正在慌慌张张的喝茶,却见潘祥慌慌张张的跑来,喘着粗气喊道:“小九,不好了,那几个突厥人来砸场子了……”

顿么一下,满脸苦意:“一阵的功夫,我就赔了一万两银子。”

陈小九一听来了精神,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搓着手掌,眼放精光道:“走!快走,我这就出手收拾他们。

单儿一听到陈小九要去赌坊,想着那伊藤雪子也在赌坊,忙像个小尾巴似地跟了过去。

当陈小九火急火燎的赶到赌坊门口时,便听到里面有嚣张的金属嗓音响起:“你们这些胆小鬼,还有没有人敢下注?潘家的人呢?敢不敢出来迎战啊?都是他***缩头乌龟吗?”人群中充斥着嘲讽的哄笑声,潘祥站在门口,听着异常的难受。

陈小九闪身而进,奋力挤过拥挤的人群,远远看见伊藤雪子与空空、兰兰袅娜的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优雅的舞弄古琴。

伊藤雪子一眼就看到了陈小九,眼神众吗个充满着喜悦的微波,起身便要下楼去,瞥眼却见空空、兰兰看着她捂嘴偷笑。

她知道这两个小妮子在笑什么,脸上一红,又无奈的做了下来,随意道:“坐久了可真难受,站起来舒服一下也好。”

虽然是向空空、兰兰说话,眼神却紧紧盯着陈小九的身姿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空空捂着红唇,笑道:“姐姐只要一看到陈公子的影子,浑身都酥了,姐姐,你还是赶紧挤下去,与陈公子叙旧吧。”

兰兰道:“姐姐便是挤下去,也是不好,这些臭男人一定是把姐姐围在中间,使劲的拍马屁,烦死了……”

伊藤雪子娇嫩的小脸蛋变得涨红,呼出的气息的都是热的,嗔怒道:“两个思春的小妮子,嘴巴给你老实点,小心我让你们好看。”

她嘴上说得狠毒,眼神却情不自禁又像陈小九飞去,望着那黑压压的人群,蹙着眉头,真希望陈小九能上来与他说说话。

陈小九接触的女人越多,对女人的心思把握的越是透彻,伊藤雪子那副蹙眉、幽怨的样子看在眼里,怜悯在心里。

不过单儿这小妮子正在身后监视,他可不能露出来马脚,向上冲着伊藤雪子正式的摆摆手,便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奔那几个叫嚣的突厥人去了。

伊藤雪子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再也没心思抚琴,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兰兰、空空看了,心中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暗叹陈小九是个多情种子,专勾女人的魂儿的。

*********

陈小九挤入人群,便见到有四个高鼻阔口、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的突厥人士,正在嚣张的嘲讽、挖苦。

潘家暗中安排的老千高手,忍不下心中的恶气,大手挥出,吼道:“我买大。”

一个满脸黄胡子的突厥人,叫嚣道:“好,你买大,我买小!”他手中使劲晃了几下筒子,听着筛子发出的咯咯的混乱声音。

啪!

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又问潘家的那个暗桩,叫嚣道:“你改不改?”

那个安装也仔细听了很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点点头,一脸凝重道:“我还是买大。”

所以都大喊道:“开!开!开!”声势浩大,热血沸腾。

黄胡子得意洋洋的怪笑道:“我让你们中原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群笨蛋,哈哈……”

大手一抬,两粒筛子赫然都是醒目的‘一点’,小的不能再小了……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家伙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实力。

潘家那个暗桩吃惊的盯着那两个筛子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拿着手中掂量着分量,可是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筛子怎么会变得诡异?

咧着嘴巴想哭,心中生出一股无力的绝望。

黄胡子很得意,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喋喋怪笑道:“愿赌服输,银子拿来!”

那暗桩想着自己输钱又输了阵势,心中想不开,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晕死过去。众人一望,不由得遍体生寒。

四个突厥人哈哈大笑:“银子呢?愿赌服输,难道潘氏赌坊想要赖账吗?”

潘祥虽然心中惊惧,但绝不能败了阵势,使个眼色,将一万两银票,痛快的吩咐人给了那黄胡子……

潘祥小声的向陈小九耳语道:“四位赌场好手中,以这个黄胡子手段最高,不过,他却不是领头人。”他向黄胡子身后一直,低声道:“你瞧,那个身穿紫袍子的公子,才是他们的真正首领。”

陈小九仔细向他打量了一眼,见这一身紫衣的家伙其貌不扬,但双目狭长,一双眼眸全是黑黝黝的瞳孔,看着的时候,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给人的感觉,总是带了些坏坏的阴气。

此时,却听到那黄胡子狠狠的拍着桌子,大吼道:“何人敢与我一战?”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黄胡子嚣张万分,指着数百人,怪笑道:“原以为中原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个个不仅没本事,连个狗胆都没有,我呸……都是狗屁。”

他这一声,可是犯了众怒。

赌徒也有赌徒的尊严,他们虽然输了银子,但绝不能怕了这四个突厥人,一时间,群情激奋,振臂高呼,好像踩死这四个人。

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害怕,指这这些叫嚣的赌徒道:“你们喊什么?既然不怕我?为什么不来与我在赌桌上一争雌雄?一个个向缩头乌龟似地,后退什么?”拍着桌子打叫道:“有种站出来!有种站出来!”

众人的气焰一下子又被压制了下去,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潘祥小声嘀咕道:“小九,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可别强自撑着?毕竟人无完人……”

陈小九咧嘴笑道:“潘兄,你不必激我,我心中自有主意。”

黄胡子叫嚣了一阵,无人敢答应,气呼呼的甩了甩袖子道:“真他娘的每种。”

黄胡子身后那个紫衣人笑容可掬,“亚汉,不得无礼。”他虽然温柔的笑着,可是看起来仍是那么的阴冷,又对大家抱拳道:“咱们不管突厥,还是中原,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切磋一下赌技巧,可千万莫要弄得生分了,谁输谁赢,分出高下也就好了,别上了和气。”

众人听到这几句话,心中才觉得稍安。

陈小九听这着话,蹙眉,这紫衣男虽然说得温婉,但话中的嚣张意味谁又能听不出来?

而且他居然是一副福建口音,又怎么会和突厥怪人纠缠在一起呢?而且还是浙西突厥人的头领?这件事情,委实让人想不明白。

那个叫亚汉的黄胡子,扫视一圈,又咧着嘴巴大笑道:“中原人,果然都是胆小鬼!公子不想激怒你们,但我亚汉不怕。”

“我在问一遍,你们谁敢出来比试?哼……若是没人敢出来,就说明你们中原人比我们突厥人低上一等……”

众人闻言,又气又羞,可是囊中羞涩,无法翻身。

正在全场窃窃私语之时,一道柔和的声音,悄然响起:“突厥人……也算得上人吗?”

窃窃私语转为鸦雀无声,抬头一望,却见陈小九从人群中走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爆出了热烈的掌声。去分享

第六百六十九章 真真假假

黄胡子的脸本来就黄中透着黑气,听闻此言,心里更气,本带点暴凸的眼珠、整个要脱眶而出,竖着浓而粗的眉毛,两手叉着腰,大吼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找爷爷的麻烦,爷爷活剐了你,说着话,就要动手”

“亚汉,不得无礼!”

身后那操着一口福建口音的紫衣公子,急忙拦住暴走的亚汉,走上前来,微笑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为何出言不逊,侮辱我等?”

旁边一个公子哼了一声道:“你有眼无珠,居然连杭州城大名鼎鼎的文曲星君、漕运大亨——陈公子都不知道,你在杭州还能混吗?”

一众人等开始热烈鼓起掌来,眼眸中都充斥着激动地神色。

陈小九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如此响亮:文曲星君、漕运大亨?嘿嘿……这两个外号听起来还是分别的贴切呀!

他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的接受了这个牛哄哄的外号。

紫衣公子惊诧的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眸子中射出冷幽幽的寒光,忽然间变幻出一张亲近的笑脸,拱手道:“哎呀!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公子呀,久仰!久仰!在下福建吴安!是石公子的至交好友,听闻石公子提起陈公子数次,闻名不如见面,在下真乃三生有幸啊!”

虚伪!好虚伪!

果然是福建人……

陈小九也笑着向他拱了拱手,暂时将心中的疑惑隐藏起来,也虚伪道:“吴公子,既然与石公子是朋友,那便与我是朋友,无需客套。”

所有人闻言,都觉得刚才两人说的话,是今生听过的最虚伪的假话。

吴安拱手过后,方才面带微笑着出冷箭道:“陈公子才名远播,只是不知道陈公子为何出口伤人?居然妄言突厥人不是人,着实让人不解。”

陈小九道:“有什么不解的?来而不往非礼也,熟悉我小九都人都知道,我向来是知恩图报、快意恩仇,既然这位亚汉老兄口出狂言,还怨得着我不给面子吗?”

吴安冷笑道:“亚汉说的没错,你们中原人是没有骨气、没有胆识,不然为什么叫嚣了半日,却不见你们有人胆敢出来挑战?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骨气、胆识吗?”

所有人听了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陈小九哈哈大笑:“吴公子所言缪也!这些朋友之所以没有上前豪赌,是在给我陈某人面子,等着让我陈小九来风光一把?谦恭礼让的美德,这些突厥人不明白,难道吴公子也不明白吗?身为读书人,真是丢脸啊。”

众人闻言,不由得热烈鼓掌,深感陈小九的才思敏捷。

好一张利嘴啊,果然名不虚传!

吴安脸色涨红,第一次赶到了前所未有的憋闷,看来石头筹对此人耿耿于怀,还是很说明问题的,他并没有屈服,冷笑着说道:“听闻陈公子言中之意,难道是想要与亚汉赌上一回吗?”

“笑话?”陈小九冷哼道:“来到赌场不赌博,难道还要嫖女人吗?”众赌徒闻言,一震的哄堂大笑。

“那好!请陈公子赐教!”吴安冷笑一下,向亚汉点点头。

亚汉黄胡子根根翘着,大声吼道:“不知死的,看我的厉害!”他哗啦啦的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喝道:“我做庄!”

出手好大方!

陈小九向潘祥使了一个眼色,潘祥没奈何,吩咐人为陈小九拿出一万两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他又把那两个筛子放在手中来回检查了一下,两粒筛子相互碰撞了几下,研究了半天,方才将筛子放在桌子上。

亚汉举高了筒子,大吼道:“谁点数大,谁变赢!”哗啦啦的左摇右晃,刹那间,场中数百人,无一人出声,都在静静听着那诱人的筛子声。

陈小九闭上双眸,静心冥思,默默运转紫微道功,一时间六识敏锐,耳根聪慧,那哗啦啦的筛子声,居然放大了几十倍。

透过筛子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通过放大了几十倍的声音的仔细推敲,陈小九可以很理想的推算出筛子展露在上面的点数。

咔咔咔……

砰……

亚汉摇罢,胸有成足的将筒子砸在桌子上,只是这么一砸,虽然众人看不见,但陈小九已然听出来,两粒筛子居然变成了一个五点、一个六点!

陈小九心中摇摇头,这个家伙的实力还是不够啊,不然怎么会摇出了一个五点呢?

他也拿起筒子,在空中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紧紧就晃动了两下,在众赌徒还没有听够那哗啦啦的筛子飞转的声音时,便戛然而止。

众赌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脆利索的手法,不……不能称之为干脆利落,只能称之为不懂行情!筛子只是摇了这么两下,怎可能出现好点数呢?

这纯粹是在撞大运……

潘祥一脸懵懂,向潘家那几个高手使眼色,那几个高手也一脸茫然,均都气苦的摇了摇头!

潘祥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小九爱玩,就由着他玩,几万两银子,算个屁呀……

亚汉撇着嘴巴,望向陈小九的眼眸中充满了得意:什么文曲星君、漕运大亨,在赌场上,你就是一只肥羊。

他大吼一声,拿开筒子,一个五点、一个六点,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个点数虽然没有达到圆满,但也绝非普通高手想摇就可以摇出来的,一个个为陈小九暗暗惋惜,均知道,这场比试,十有**是输了……

陈小九一见亚汉果然是一个五点、一个六点,信心更足了,但却一惊一乍道:“哎呀,居然是十一点,好高的点数,这可怎么办呢?我多半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点。”一时间,抓耳挠腮,唉声叹气,似乎十分沮丧。

众人见此情景,更加不敢再报什么希望。

只有单儿一旁偷偷的、笑的很灿烂:“臭小九,又在耍心机了!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小情郎会一反常态的这么紧张。

吴安微笑道:“陈公子,不要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没准陈公子会摇出个十二点呢!”

陈小九闻言,欣喜道:“嘿嘿……还是吴公子会说话,好,那我就打开来看。”说话间,手一扬,筒子拿开,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两粒筛子,居然是都是六点!

“居然是六点!居然是六点呀!”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交头接耳,对眼前的一幕极度兴奋,潘祥也激动得高跳了起来。

吴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疑窦重重。

陈小九却愣愣看着筛子,喜形于色道:“好!好!我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没想到居然会一击通杀,摇出了十二点,嘿嘿……”

又抬头看着吴安,美滋滋道:“这还要多谢吴公子美言啊。”

吴安一时分辨不清楚陈小九到底是真的厉害,还是运气好到了极致,微笑着答道:“还是陈公子技艺高超。”

亚汉一张又黑又黄的脸蛋上,充斥了一层紫色,他也没想到陈小九居然会摇出十二点,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不服,再来。”

大手摇晃着筛子,哗啦啦的响声响了近半柱香的时间。

砰……

筒子扣在了桌子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这次他确定,自己所摇出的,一定是两个六点,乃是必赢的局面。

陈小九一脸微笑,偷偷看了一眼吴安,拿起筒子,摇了两下,放在那里,叫道:“开!”

众人均伸直了脖子,一望!

居然是两个二点!

众人所期待的奇迹在这两个两点的点数下,化为泡影。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二点怎么了?二点我就是必输的局面吗?没准这黄胡子全部都是一点呢!”众人嘴角一撇,气得差点晕死过去,暗叹:陈公子果然是外行啊!

亚汉哈哈大笑,拿开筒子,一望,两个六点,必胜之局。

陈小九摇摇头:“运气不好,运气不好!再来过……”

吴安安下心来,阴冷的偷看着陈小九,确认这家伙只是个银样镴枪头,撞大运的货色,不由得对陈小九充满了鄙视:撞大运,撞得了一次,还能有两次吗?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却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陈小九虽然技术不咋地,但是运气却好的出奇,接下来的八场赌局中,陈小九赢了五次,这样算起来,陈小九便赢了五次,而亚汉却赢了四次。

很明显,运气超强的陈小九占了那么一点点先机。

亚汉气得暴跳如雷,只想挠墙,但偏偏没有一点办法。

陈小九拿着赢到手中两千两银票,放肆的大笑道:“嘿嘿,还说什么西域高手,以我来看,就是西域低手,连我这个外行都赢不了,还吹什么吹?滚回西域吹去吧。”

场中所有人,都响起了尖叫声。

亚汉气得哇呀呀直叫,吼道:“我不服,再来……”

吴安冷哼了一声,喝退亚汉,微笑着向陈小九拱手道:“在下不才,想请陈公子指教一番!”言语虽轻微,却透出一股从容逼迫的气场。

挑战!新的挑战?这些赌徒又沸腾了,一脸期望的看着陈小九。

陈小九笑着望向吴安,一字一顿道:“我拒绝……”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章 输即是赢!

吴安顿时一愣,这厮难道认怂了?以他不吃亏的性格,怎么会干当缩头乌龟呢?他出言相激道:“怎么?陈小九这是知难而退吗?”

屁的知难而退,哥哥我这叫引蛇出洞好不好?

陈小九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轻蔑的讥刺道:“这么点银子,玩得实在没有胃口,莫不如咱们将赌注下的大些,一局五千两如何?若是再小了,我便不玩了,有失我漕运大亨的身份”

吴安心中窃喜,以为终于宰到了一只肥羊,兴奋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便一局五千两。”

“我先来!”陈小九将银子拍在桌子上,拿起筒子,胡乱摇了几下,放在桌子,得意地笑道:“吴公子,该轮到你了……”

吴安淡然的走上来,挽起袖子,面带微笑,拿着筒子,十分自如的轻轻摇了几下,便将筒子放下,笑道:“陈公子先开。”

“好,我先开,看我的运气如何?”陈小九掀开筒子一看,居然是一个三点、一个四点,不胜懊悔道:“哎,我的运气又不好了……”

众人把目光,全部转向吴安,陈小九也一脸期望的看过去,那一脸兴奋、急切的模样,尽皆被吴安看在眼底。

草包一个,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

吴安眯着狭长的眼眸,微笑中含着蔑视,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将筒子拿开,两个六点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惊呼,经过了这几日的观察,吴安这家伙神乎其神的赌技早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免疫力,若是吴安这厮摇出了五点出来,才会引得惊呼一片呢。

全场之中,只有陈小九一人,咋咋呼呼大吼道:“吴公子,高手!高手啊!佩服!佩服!”看那副样子,倒好像真的被吴安给惊住了。

小九惊呼的样子让吴安觉得很无语:不就是摇出了六点吗?你个土包子,至于这般夸张的大喊大叫吗?我的本事,露出来,吓死你……

陈小九张牙舞爪又道:“不行,吴公子,我不服你,咱们再来。”

接下来陈小九偶尔“运气”超好了几把,与吴安混个平手,但是,总体而言,输掉了一万两银子,只把潘安输得肉痛,不断的向陈小九使眼色。

陈小九不管不顾,置若罔闻,想了一下又道:“吴公子,这样好没意思,你我都赌技超群,不如我们加点难度,两个筛子太简单,六个筛子一起摇摆,才能觉得有意思……”

赌技超群?

这四个字说出来,只把一众赌徒惊得目瞪口呆:陈公子,你一个靠运气赌博的人,居然也敢称之为赌技超群?

那我们这样的赌徒岂不是称得上是天外飞仙?

吴安满脸微笑,跟着打秋风道:“陈公子赌计非凡,与我不相上下,难得陈公子有雅兴,那好,咱们便试试新花样。”

陈小九很是兴奋,既然如此,那便我先来,他装进了筒子里六个筛子,呼啦啦摇了一下,向桌面上一放,嘿嘿笑道:“吴公子,我感觉我的运气来了。”也不管符不符合规矩,率先就筒子打开。

眼前的明晃晃的六六三十六个满格的点数,直让数百赌徒兴奋莫名,不由得连连惊呼,拍手叫好?

吴安眼皮子轻颤了一下:这小子好奇怪,他到底是赌场高手呢?还是运气出奇的好?想了一阵,无论如何都没想明白。

哼……不管他运气好不好,只要我发挥水准就好了,

吴安也不理他,心想着只要自己发挥稳定,还需要怕这厮吗?他蹙着眉头,抓着筒子,在半空中摇晃,全场鸦雀无声。

陈小九也一直盯着吴安看,耳朵在轻轻的颤抖,听力超群的他,能深刻体会到筛子高速撞击的清脆之音,他甚至可以想象出筛子相互撞击产生了效果,脑子中不断地换着方位:四点、五点、六点……

随着吴安的摇动,陈小九的眉头蹙了起来,心想着,这厮果然是个赌场高手啊。

吴安晃了一阵,胳膊上青筋暴起,额头上也出现了汗滴,忽然他嘴角一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喊一声,筒子就要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陈小九眼疾手快,在筒子快要砸在桌子上的一刹那,大手伸到桌子腿上,偷偷的向吴安推了过去。

吴安正在专心致志的摇筛子,哪有提放有人暗算他?桌子轻轻的撞在他的大腿上,虽然很轻,但是身体跟着颤抖,手臂也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就改变了高速运行的筛子的方位、线路。

砰……

在筒子落在桌子上的一刹那,吴安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那突兀的一撞,来得过于巧合,虽然他已经牢牢控制着筛子的方位,但是在最后关头,却功败垂成!叹息之余,不由得连连叹气: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没事撞桌子干什么?

陈小九通过吴安的脸色,便能猜得出这局的结果如何,心中暗暗好笑,言语道:“吴公子,不妨打开看看?你赌技这般高超,想来赢我,是搓搓有余了。”

也不待吴安有所反应,身上有便打开了吴安的筒子,一望,居然是三个五点,一个六点,不由得欢呼道:“哎呀,吴公子虽然比我差了那么半分,但是仍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啊,佩服!佩服!”

众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陈公子嘲笑起了人来,还真是犀利。

佩服你个毛线啊!

吴安被众人取笑得脸色通红,像是猴子的屁股,他真有些怀疑刚才那桌子撞到自己的大腿上,就是陈小九干的坏事。

但是无凭无据,却又不能胡乱猜测,他输了这一局,五千两银子到不打紧,主要是输了气势,心中很愤怒。

他冷冷的笑道:“陈公子高明!”又拿起筒子开始摇晃起来。

这回他学乖了,被四个突厥汉子保护着,桌子再也不可能够到他,他吃力的摇晃了一阵,一脸得意的将筒子扣在桌子上。

也不待石越摇筛子,他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把面子找回来,筒子顺手拿起,六个六点稳稳的出现在桌子上。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上把是失误了,这回终于咸鱼翻身了。

陈小九一望,夸张的叫道:“吴公子,你水平有提升啊?居然与我一样厉害了,佩服啊!哼……待我也摇给你看。”

他手中胡乱晃动了几下,便把筒子打开,这回他的‘运气’很差,摇出来的点数低得一塌糊涂,众人一望,一阵须臾。

吴安终于相信了,这个家伙只是运气好而已,真正的本事、屁都没有。

陈小九很是懊恼,又胡乱与吴安赌了两把,结果银子输得精光,气呼呼的拍着桌子道:“不玩了,不玩了,银子都输光了……”

吴安得意洋洋的笑道:“陈公子赌技非凡,吴安自愧不如呀!”

众人闻言,不由得气愤莫名,这是在狠狠的羞辱陈小九呀。

陈小九哼道:“吴公子是在奚落我吗?哼……我不放告诉吴公子,我今日上厕所没带纸,犯了忌讳,运气太差,你若不服,咱们明日再来赌一次,你可敢接招吗?”

吴安、四个突厥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人生当中最有趣的笑话,涨红着脸,连连点头道:“陈公子,那咱们一言为定呀,明日,你可以多带些银子,千万不要弄得这般狼狈、输不起。”

一行人等、笑着远去,出了门口,依然能听到他们放肆的大笑声。

所有的赌徒都觉得甚为遗憾,一个个像是爽打了的茄子似地,无精打采,陈小九振臂高呼道:“各位朋友,望明日前来观战,我一定会杀得吴安人仰马翻,让他见识到我们中原人的厉害。”

众人虽然没人敢笑话他,但也无人从心里相信他说的话:你个撞大运的赌徒,还说什么杀得人家人仰马翻,吹牛皮啊。

潘安蹙着眉头,将一脸热情的陈小九拉近了偏厅中,苦着脸道:“小九,你素来聪颖,没想到一沾了赌博吗,怎么变得这么不开窍呢?凭你的初哥般的伸手,怎么可能赢得了吴安那个厉害的家伙?”

顿了一下又道:“明日那比试,你不去也罢,赌场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可别在这里面就搅混水了。”

陈小九回到屋中,已经回归了那副莫测高深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看着满地打转的潘祥,憋不住哈哈大笑:“潘兄,你怎么变得这般暴躁了?遇事莫慌,否则怎么做潘家的掌门人呀?”

潘祥蹙眉看着陈小九悠哉的笑容,心中更气,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无奈道“这回可如何是好?你明天若是赴约,必将输得一塌糊涂,若是不赴约,英明尽皆毁于此处,哎……都是我害了你!”

“我为什么不去赴约?”陈小九仰着头,一脸悠然:“你凭什么说我明日必输?”

潘祥愣了一下,犹疑道:“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陈小九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打着节拍,一字一顿道:“以我来看,我明日不仅不会大输,反而会大赢。”

啊?

何出此言?

潘祥望着一脸莫测高深的陈晓机,却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一章 引君入瓮

陈小九笑得很诡异,“潘兄我且问你,这吴安虽然赌技非凡、手法出众,不容小觑,但是他的头脑、比之石头筹如何?”

潘安笑得很无奈:“石头筹那厮阴险狡诈,除了小九你能把他压得死死的,还有谁能比他胜出一筹呢?”

我倒!

你小子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陈小九有些无语,又道:“吴安这家伙气质不错、身份不明,但身上带有一股傲气,想来不是普通人,此次来潘氏赌坊搅局,一定是石头筹暗中指使”

潘安连连点头,“我又不是傻子,还能领悟不到这点?可是……这与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陈小九道:“石头筹让吴安来搅局,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出现在了赌场中,还被吴安赢得一塌糊涂,气得直骂娘,还约好了明日再战,这就完全在石头筹的意料之外了。”

潘安苦笑道:“那有怎么样?石头筹对你恨之入骨,能狠狠的踩你一次,解气的很,怎么会随便输给你?依我来看,石头筹必然会指使吴安,让他狠狠的修理你,不把你羞辱个半死,便违背了石头筹那副狭隘心肠了。”

“潘兄啊,你还是没看准人的心性啊。”

陈小九眯着眼睛,煞有介事道:“若是寻常纨绔,遇到这种好机会,一定会把我狠狠的踩一次,最好能狠狠的打我的脸,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出丑,但是……”

陈小九霍然站了起来:“但是石头筹的眼光,有这么浅显吗?他的心计不仅毒辣,而且深沉,他所谋求的绝不仅仅是这些,他深深知道,就算在明天的赌博较量中,把我狠狠的赢了一次,修理了一次,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我虽然输给他,但最多损失几万两银子,可是我还是完好无缺的我,文曲星君的名头是我的,漕运大亨的名头是我,醉乡楼依然有我的份子,这种小小的讽刺,对于恨我入骨的石头筹来说,他会因此而满足吗?”

潘祥听到了这里,满眼乌黑的浆糊,终于闪出了一抹亮色。

背着手转着圈子,神情有些激动道:“我明白小九的意思了,那你说依照石头筹的性子,他该怎么做?咱们怎么对付他?”

陈小九也背着手,思虑半响,蹙眉道:“明日一战,石头筹一定会对我下套子,让我往里钻,会让吴安装出一副赌技不惊的模样,让我大赢特赢,然后看到时机成熟时,会与我堵上一笔特别大的赌注,趁我狂妄自大时,趁机敲我的竹杠……”

潘祥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又道:“敲竹杠?哼……石头筹会有大的胃口呢?”

陈小九重新坐下,品着香茗道:“这就要看石头筹的胆量了,以我来看,当然是越大越好、越狠越好呀。”

潘祥又道:“可是,你能保证一定赢吗?”

“你说呢?”陈小九眯着眼睛,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

月夜幽森,湖面澄静的、柔波,波面浮泛着青色的幽辉。

石家、后花园、长亭!

石头筹正在与吴安举杯畅饮,吴安微微有些迷醉,狭长的眼眸泛着幽光,蹙眉对石头筹道:“石兄,咱们关起们来,也不说外道的话,我父亲让你准备的那批粮食,可已经备齐了吗?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千万不可马虎。”

石头筹微笑道:“我石家做事,信誉第一,吴兄就放宽心吧。”

吴安哈哈大笑:“与石兄做事,就是痛快,从不拖泥带水,家父对你可赞不绝口呀。”

“谬赞!谬赞!”石头筹与吴安客气了一阵,又将话题引回来,说道:“吴兄,听闻你今日在赌场遇到陈小九了?”

一提到这里,吴安不禁满眼放光,得意的笑道:“没错,我今天在赌场遇到陈小九了?听说石兄与他素来有嫌隙?哼……我今日与他赌博,可是好好的将他修理了一翻,赢了他两万两银子,也算是给石兄出了口恶气呀。”

石头筹眼珠子转了几转,道:“吴兄,你居然把陈小九给赢了?那厮奸诈得像只狐狸,可不好对付,你到底是怎么赢的?和我详细说一翻。”

吴安得意洋洋道:“哼,你往日把陈小九陈小九吹嘘的那么厉害,我还真有些胆怯,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只不过是一个靠着运气狂下赌注的家伙,不堪一击啊!”

随后,将赌场中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描述出来。

石头筹听罢,仔细分析着每次下注的,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这陈小九虽然厉害,但是与赌博一道,却狗屁不是,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却错过了,可惜!可惜啊……

吴安喝了口酒,又道:“更好笑的、这个陈小九根本就是个不知死活的赌鬼,今天输了银子,不仅不知道败退,还恼羞成怒,嚷嚷着明日在于我豪赌一把,想要修理我一番,石兄,你说这个目空无人的家伙是不是该死?”

石头筹正在惋惜,忽闻吴安之语,不由惊得两眼放光,一下子站了起来,“石兄,你说你与他约好了,来日再战?”

吴安一头雾水道:“是呀,约得好好的,石兄明日与我一同去,狠狠地修理他,为你出气。”

石头筹眼珠转了几转,仰头大笑:“老天待我不薄啊,陈小九,你也有莽撞的时候?哈哈……”他小了一阵,才低头对吴安说道:“吴兄,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将陈小九杀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安惊疑道:“什么计策?如此厉害?”

石头筹对着吴安耳语了半天,两人端起酒杯,异口同声、哈哈大笑,清幽的月夜之中,多了几分阴森。

*************

潘氏赌场、人满为患,几乎所有的赌徒都知道,今天又要进行一场极不公平、极为可笑的对决,声震杭州的陈小九与神秘高手吴安,将在潘氏赌场一决雌雄。

虽然无人能看好陈小九,但是猎奇的心里在作怪,众人仍然希望陈小九运气好到爆点,能为没有波澜的对决带来新鲜的活力。

陈小九、潘安,早早的来到了赌场,手中拿着五万两银票,大咧咧的拍到了桌子上,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真让人怀疑,这还是那个高瞻远瞩的陈小九吗?

吴安,还有那四名突厥高手,在石头筹的陪同下,自信的来到了赌场之中。

石头筹的名气甚为响亮,才学兼备,腰缠万贯,有许多赌场士子、文人与之相互寒暄,着实抢了陈小九不少风头。

石头筹与众人虚头巴脑的交谈了一阵,又虚情假意的向潘祥、陈小九拱手道:“哎呀,陈公子,潘公子,多日不见,甚为挂念呀,若不是吴兄要与陈公子切磋赌技,我还真无空暇来与两位叙旧呢,今日一见,心情大好。”

好虚伪的东西!

陈小九心情很舒畅,当石头筹在赌场一露面,他便已经揣测到石头筹的用意了,这小子心中一定是按照自己所预想那样行事了,只是狡猾如狐,还不能确定自己是是装模作样,引他入瓮,所以才来亲自考察一番。

看来今天这场戏,还是要演得逼真些……

陈小九不屑于现在就与石头筹撕开面皮,而且这小子是来送银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好意思动粗呢?

他亲热的与石头筹客气了几句,便与吴安开始了豪赌。

石头筹面带微笑,一双眼眸可牢牢的在陈小九的手上、胳膊上、身上、来回巡视,更为关注的是陈小九的表情。

众人都以为陈小九在这次较量中毫无胜算,那爆棚的运气,怎么会常伴左右呢?

可是陈小九开场,就晃着筒子,摇出了六个六,让围观的众人情绪,直接达到了爆点,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吴安满脸沮丧,只是摇出了一个很普通的点数。

第一场,陈小九完胜,五千两银子收入囊中。

石头筹也是个行家,身后更厚高手陪同,经仔细琢磨,观察,也没有发现陈小九出千做手脚,石头筹不禁好奇:这厮的运气,难道会这么好?

接下来的几局,陈小九便露馅了,运气不是随时都有的,仅仅摇出了一个十分普通的点数,不由得满脸丧气,似乎十分生气。

可是,吴安居然比他还惨,好像太岁附身,每次摇出的点数,只能以惨绝人寰来形容,使全场的赌徒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眼睁睁看着那大把的银票收入陈小九囊中,众赌徒不禁心痒难骚:哎……赌成这般垃圾的地步,一千年也看不到一次,此时,若是换成我赌,那大把的银子,可不就是我的吗?

众人又羡慕、又惊叹之余,可把陈小九笑弯了腰!

他一手搂着银票,一边哈哈大笑道:“吴公子,你今儿个可慷慨的紧呀,这么一会儿,便输给我了两万两银子,哎……我的赌技万众无一,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

众人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可是陈小九偏偏大赢特赢,真让人匪夷所思。

石头筹看着陈小九的手法,又分析他张狂的话语,暗中向吴安使了个眼色。

吴安会意,又输了一万两银子,气恼狠狠拍着桌子:“不比了!不比了,今个我气不顺,运气不不好,可不是我手艺不精。”

陈小九笑道:“今个你运气不好?哼……你居然不服我?好,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明日可敢与我比试吗?”

“有何不敢?”吴安貌似很激动,蹭的一下窜到了桌子上,叫嚣道:“你若有胆识,可敢与我赌一场超大的赌注?”

“有何不敢?”陈小九一脸愤慨的拍着桌子,心中却笑得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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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挑逗一下

石头筹见陈小九冲动之时脱口答应,心中倍加喜悦,忙着向吴安拼命的使眼色,催促他抖出致命的包袱

吴安收到石头筹的信号,狠狠地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陈公子,也就是说说大话,赌得大了,谅你也没那胆色。”

陈小九正在兴头上,被挤兑的面红耳赤,浑身颤抖:“歹!姓吴的,你说赌什么?我奉陪到底。”他一生气,居然连“公子”两字都省略了。

吴安指着陈小九,朗声道:“我用石公子的如意赌坊做赌注,你用你的漕运做赌注,咱们局分输赢,你敢不敢?”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赌注下的也太大了吧?哪里是赌博?这分明是在玩命吗?

石头筹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陈小九看,这家伙奸诈狡猾,不得不防,他要通过陈小九的反应与脸色来决定事情的发展。

可千万不能在着了这小子的道。

“你……你说什么?”陈小九愣住了,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隐藏在袖子中的臂膀微微颤抖,半响过去,才傻愣楞道:“赌……赌这么大?”

石头筹见到陈小九这副模样,方才确定陈小九并非有意布置陷阱,让他钻进去,看来自己这招棋确实打了陈小九一个措手不及。

他也连忙出口相激道:“陈公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绝不会后退,怎么今日反倒婆婆妈妈起来了?刚才那股乘胜追击的劲头哪里去了?”

吴安也怒吼道:“谁他娘的后退一步,谁就是缩头乌龟,狗.娘养的。”

所有人都沸腾了,那些赌徒被激起了万丈雄心,振臂高呼:“赌!赌!赌……”

陈小九面色涨红,双臂紧张的直打颤,被轰隆隆的吼声震得头皮发麻,又迎上石头筹那双锐利的双眸,忽然狠狠的拍着桌子,怒吼道:“赌就赌!怕死不是男人,来,咱们签字画押,谁缩头,谁就是乌龟。”言语之中,很是愤慨。

石头筹大喜过望,这厮千年不倒,却被自己一招制敌,真他娘的爽啊!

吴安见状,忙不得的拿过宣纸,写好了文书,按手印画押。

陈小九貌似愤慨的看了一遍,对石头筹道:“既然抵押的是石公子的赌场吗,石公子应该也画押才是,不然,我可不干。”

石头筹本想侥幸逃过画押这一关,没想到陈小九这厮再盛怒之下依然这么仔细,心想着这回自己的稳操胜券,还有什么不敢画押的。

冷笑了一声,伸手画押,似乎已经死吃了陈小九这条大肥鱼。

陈小九仍然不放心,又对振臂高呼的那些赌徒道:“诸位兄弟,你们选出十人、画押,为我与吴公子、石公子坐镇。”

这些赌徒眼冒金星,已经被气愤烘托得激动莫名,十几个赌徒争抢着画押。

最后才轮到陈小九。

潘祥按住陈小九的手臂,告诫道:“小九,漕运不可丢,为以防万一,不如抵押这潘氏赌坊吧,反正这里也有你的份子。”

陈小九满意的看着潘祥,小声道:“潘兄有这番话,足以证明你我知心,是真正的朋友。”

他没有在犹豫,在两份文书上都按上手印,一份交还给吴安,咬牙切齿道:“明日,你便乖乖的来受死吧。”

石头筹急忙赶过来,将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待看到陈小九的签名与手印时,一张满是阴霾的脸颊,露出了雨后彩虹般的神采,一时间,感觉到那藏着一座金山的码头,就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陈公子好胆识,胜负之数,明日必见分晓!”石头筹隐藏着自己兴奋地心情,儒雅的向众人拱手,随后得意洋洋而去。

众赌徒被陈小九与吴安人命关天的赌约、弄得激动不已,再也没有了小赌怡情的心思,一个个都散去了,偌大的赌场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潘家的打手与小厮。

潘祥怔怔的看着那份赌约,心中却不明白陈小九的自信从何而来,不过他对陈小九已经佩服到一塌糊涂的地步。

即使陈小九吹牛皮、说他可以捅破天,潘祥都是从心里万分相信的。

抬头一望,却见陈小九背着小手,悠哉悠哉的上楼去了,潘祥道:“小九干什么去?”

陈小九指了指伊藤雪子休息的闺房,挤眉弄眼道:“身心疲惫,聆听雪子小姐琴技,明日必会有好运临身。”

走了几步,又紧张的回头嘱咐道:“一会儿单儿追来,你可别泄露了我的底细。”

潘祥自然知道陈小九与伊藤雪子关系不一般,但是却不知道俩人到了什么程度,一起睡觉了没有?

看到陈小九在这紧张当口,还有闲情逸致泡妞,如此定力,放眼杭州,有几人能与之比肩?便是自己,比之陈小九,不也是差了百倍吗?

同时心中又万分庆幸,幸亏自己与小九是朋友,如果是敌人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

伊藤雪子为陈小九斟上香茗,便袅娜的坐在一旁,一双眼眸含着万种风情,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只把陈小九这身经百战的浪子也看得面红耳赤。

陈小九不好意思与雪子姐姐对视,而贪婪的游走于她诱人的躯体上。

她穿着紧身的雪白衣裙,束腰、低胸,纤细的腰身与挺翘的圆臀形成了极为优美的曲线,若是不流出鼻血,便枉为男人。

闺房之中,伊藤雪子没有刻意打扮,赤着双足,在陈小九面前一荡一荡的。

晶莹剔透的足趾上,涂抹着粉红色的花粉,而她的双足、纤细软润的小腿,看起来是那么的白嫩、耀眼、勾人魂魄。

陈小九看得有些呆了,一颗心随着雪子姐姐玉足的游荡,而在胸膛里飞来飞去,小腹上流窜着一股**的气息,却无处发泄。

“雪子姐姐,你盯着我干什么?”陈小九终于受不了伊藤雪子刻意的诱惑,忙引出话题,转移心神。

伊藤雪子白了他一眼,带着七分喜悦、三分娇嗔道:“你赌得舒服了?软语相求让我来潘祥捧场,可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就再也不理我了,来了两日,居然也不与我打个招呼,枉我对你这般好。”言语娇柔,含着别样的柔情。

陈小九虽然觉得伊藤雪子诱人,但是觉得自己与伊藤雪子之间还很“清白”,最多算是存在了超好的“友情”。

那雪子姐姐拿捏出这番柔情蜜意,像是与晴朗说话似的,到底是为了哪翻呢?

陈小九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有单儿个小尾巴吗?这几日被他看得很紧,没有闲暇!你看,我一甩脱了那个小妮子,便急忙赶过来、与雪子姐姐相会,雪子姐姐怎么还怪我呢?”

“呸……”伊藤雪子满脸涨红,妩媚的眼眸中波光四溢:“你来看我,关单儿那个野蛮的女人什么事儿?她思春了喜欢你?可与我没关系,像贼一样提防着我干什么?谁还稀罕抢她的男人?”

兰兰、空空在一边听着,不由得笑弯了腰:两个小妞儿都听得出来,雪子姐姐的话里,怎么有着一股深深的醋意呢?

陈小九也忙着喝茶,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伊藤雪子被空空、兰兰笑得不好意思,娇嫩白腻的脸上浮上一层艳若玫瑰的光晕,芊芊玉手重重拍着桌子,嗔怒道:“两个小妮子,这档口没事笑什么?没个规矩,还不赶紧滚回房里绣花去?”

兰兰、空空被雪子被训了一顿,向雪子做了一个鬼脸,才嬉笑着回到自己房间里,临走关上门,空空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姐妹走了,阿姊,这回没人打扰你们休息了……”

死丫头,休息什么?

雪子幽怨的喘着粗气,粉颈渗血似的殷洪,低头却见陈小九借着袖子,掩饰着笑意,心中更觉得羞涩,气呼呼的做到陈小九身旁,幽幽道:“他们欺负我,你也在笑话我吗?”

陈小九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憋住了笑意,嗅着雪子身上身上传来的诱人的香味,竟有些迷恋,贪婪的吸了几口,才道:“我心里把雪子姐姐当成自己人,哪里敢笑话你?”

自己人?

伊藤雪子心儿砰砰乱跳,不知道陈小九这“自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拿自己当姐姐、妹妹,还是朋友,又或者是心仪的女人?

这些种种可能、都是存在的,

不过她可没有小棠妹妹那样的厚脸皮,拉着陈小九苦苦追问,保持着优雅矜持的作风,不追求得不到的温柔,才是她最务实的选择。

与陈小九靠得太近,似乎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影响到了自己慌乱的心扉,欠着身子,离他远了一些,才娇嗔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找我说话,总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小九却没有放过雪子姐姐的意思,向她靠得更近些,臂膀若有若无的摩擦着雪子滚烫的胳膊,低头盯着她诱人脚踝,才幽幽道:“我又遇到难处了,我与吴安赌博,几乎定下了生死状,雪子姐姐可一定要帮我!”

“生死状?”

幽兰媚眼轻挑,剜了一下陈小九,嗔道:“我又不会赌博,怎么帮你?”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三章 底牌

陈小九嘿嘿笑道:“不需要雪子姐姐赌博,只要你适时的弹奏一曲,便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让我弹曲子?”

伊藤雪子愣了一下,媚眼流波,凝视着陈小九的眼眸,忽然咯咯娇笑道:“小九,你好坏,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

“还是雪子姐姐聪明。”陈小九赞叹了一句,肩膀轻轻挤了了一下伊藤雪子的香肩,那柔软滑腻的感觉,酥.到了骨子里,让人浮想联翩。

伊藤雪子轻颤了一下,心儿砰砰乱跳,似乎不敢接受如此旖旎的纷纷,小鹿一般跃起,红着脸,却鼓足了看着陈小九,媚笑道:“你这么帮你,你要怎么回报我才好?”

陈小九能捕捉到雪子姐姐眼中妩媚,挑逗似地笑道:“雪子姐姐想让我怎么回报?不然……不然我以身相许如何?”

“呸……你总是这么不正经。”伊藤雪子嗔怪的啐了一口,“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还这么贪得无厌吗?小心我弹琴给你听。”

“嘿嘿……我不怕你的琴声。”陈小九嬉皮笑脸道。

伊藤雪子一点也没有因为陈小九的调戏而生气,只是觉得这样面对面的说话,暧昧中透着浓浓的刺激,满心喜欢的想要再于小九贫嘴几句,却又怕受不了诱惑。

她撅着嘴巴,低头看着自己得脚尖,小声道:“我与你开玩笑呢!我帮你,可……可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回报!”

娇语浅浅,小的跟蚊子似的,几不可闻,眼波荡漾,眉宇间却全是妩媚的风情。

陈小九笑道:“我明白雪子姐姐对我的好!”

伊藤雪子踮着脚尖,咬着粉唇,用仅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你根本不明白。”

可是陈小九这个变态的耳朵,哪里是普通人能比的了的?伊藤雪子玉面娇红,自言自语的话都被陈小九这厮听了去。

难道……雪子姐姐这副害羞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难道她真的对我有了情意?

哎……头大如斗啊!

陈小九没敢再想下去,品着香茗,一点一滴的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伊藤雪子闪烁着明眸,嘴角露出了婉约的笑意。

虽然陈小九在嘱托着要点,而雪子姐姐明眸中的幽光,却在小九英俊的脸上徘徊了一遍又一遍。

陈小九心里被勾得很难受,不明白这雪子姐姐为什么要这么魅惑自己,不过那种被勾引的感觉,真是很舒服、很惬意。

虽然很简单的就将事情与伊藤雪子说了个明白,但是为了能欣赏伊藤雪子几娇媚的身躯、雪白的大腿,还有眉宇间的妖娆风情,陈小九不得不短话常说。

这一说,就是一个下午!

两人心照不宣,都沉浸在笑语嫣然中,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怒斥的娇嗔:“小九呢?小九去哪里了?给我出来。”

陈小九吓得一激灵,香茗都撒在裤子上。

伊藤雪子幽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捂着嘴巴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惧内的坏人……”

陈小九急忙起身向外走去,待关上房门之前,才像伊藤雪子挤眉弄眼道:“这不是惧内,这是爱。”

在陈小九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伊藤雪子忽然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打开窗户,却见陈小九虽然被单儿揪着耳朵,却仍是一脸乖巧的讨好着,心里涌上阵阵醋意,

关上窗户,娇柔无力的躺在床上,想着勒紧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心中越发的凄苦……

*************

当着外人的面上,单儿不敢对陈小九怎么样,他的威严、面子,还需要顾忌一下的,当走出赌场,转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时,单儿才放肆的捶打着陈小九,嗔怒道:“你说,你在那骚.媚女人房里干什么坏事了?”

“没……只是聊了几句琴艺,其他的可什么都么干。”陈小九可不敢与单儿透漏真实的意图,以免被石头筹通过蛛丝马迹发现其中的秘密。

“什么都没干?”单儿一脸的警惕,在陈小九身上嗅了一下,嗔道:“那怎么有她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与她搂搂抱抱、亲嘴儿了?”

“哪……哪有?天大的冤枉。”陈小九觉得很无语……

单儿还是没有放过他,心中觉得很可疑,低头望去,却发现小九的大腿根儿上有湿渍,怒火更胜,小脸气得涨红,圆溜溜的眼睛放着乌光,追问道:“这裤子怎么湿了?你……你还敢说你们没发生什么事?”

对呀!这裤子怎么湿了?这回掉进西湖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单儿脑中想着邪恶的地方,这肯定是两人搂搂抱抱,滚在船上,然后小九受不了魅惑,然后就阴湿了裤子……

这么一想,心中更觉得愤怒,拔剑怒斥:“敢勾引我男人,我一定要去杀了这狐媚子。”

别!

陈小九才想起来,这湿渍是怎么回事,一把抓住暴走的单儿,劝慰道:“单儿,你误会了,这是茶水的痕迹。”

单儿喘着粗气,哼道:“骗谁,我才不信。”

陈小九无奈道:“怎么骗你?不信你闻闻,还有茶水的味道呢。”

单儿邪恶的心灵根本不相信邪恶的陈小九不做邪恶的事情,她见左右无人,羞怒的撅着身子,在陈小九的大腿根儿不断地来回嗅着。

“哼……还真有茶香的味道呀!”单儿虽心有不甘,却又放心来,为自己邪恶的心灵暗暗可耻了一把。

“我还会骗你吗?”陈小九看着单儿撅着挺翘的屁股,把这自己的粗腰,张着鲜红的小嘴儿,在自己的裤裆左右闻来闻去,忽然觉得这个姿势好熟悉、好邪恶。

脑中一刹那间想起岛国的某些电影,只是那么一阵,心底便起了涟漪,身下的那根木橛子,虽然缓慢,切无比坚定的大了起来。

单儿当然发现了陈小九身下的迥异,俏脸映着野玫瑰般的红霞,怔怔的注视着那根奇怪的东西,挑起眼眸,向陈小九羞怒道:“臭小九,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丢死人了。”

陈小九大言不惭的坏笑道:“不是我想什么龌龊的东西。”他指着身下那根木橛子,幽幽道:“是它想你了……”

“它想我了?”单儿面皮红的发紧,小女孩的羞涩一览无遗的展露出来,眼媚如水,凝视着那团膨胀的东西,羞涩道:“它……它想我什么?”

陈小九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坏笑道“它想亲你!”

“小九,你胡说八道什么?它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想亲我?”单儿被陈小九的话羞得浑身发烫,骂微眯着眼睛,不敢再看那根庞然大物。

忽然便觉得一根硬硬的带着弹性的木橛子,顶在了自己的小嘴上,耳边却又传来小九的坏笑声:“你看,它亲你了吧?”

单儿急忙睁开眼睛,却发现顶着自己的正是陈小九那根作恶的木橛子,不禁又羞又怒!

虽然是隔着裤子,当想着那玩意顶在自己嘴上,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她弯腰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仍觉得难受,抽出宝剑嗔道:“臭小九,你敢作践我,我杀了你。”

挥剑刺出,声如震雷,却劈了空,冷静下来才发现,陈小九早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挑衅的声音却遥遥传来:“小妮子,你以后会喜欢亲它的。”

我呸……

那骚.媚女人才喜欢亲呢!

单儿一想又觉得不对,望着陈小九背影,狠狠的挥舞着拳头:那骚.媚女人要是敢亲,我就杀了她!

**********

陈小九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动员群众,待他跑回了码头,便将自己要与吴安豪赌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遍。

他避重就轻,着重阐述出了吴安是福建人,而福建这个地方现在又被定南王牢牢把持着,起义只是在一念之间。

而那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又是阴险的突厥人。

如此一来,便将此战的性质定性为中原与定南王地盘的人、突厥人之间的一场较量,引申到了民族大义的关系层面上。

又将石头筹与吴安的密切关系大肆渲染,把他们宣传的好如亲兄弟一般,晚上都搂抱在一起睡觉的关系……

樱木军团领会了这层意思,便有芦柴棒带领着人马,开始在茶社、酒楼、澡堂子、街头巷尾全面的、铺天盖地的宣传。

短短的一下午的时间,这个具有煽动性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些经过樱木军团传播出来的话,传到老百姓耳中,很快便被总结成了很有条理性的分析。

第一、吴安是定南王那边的人;

第二、四个侍卫是突厥人;

第三、石头筹与吴安是一伙的,穿一条裤子的;

第四、陈小九是与他们对立的,与他们宣战的,水火不容的;

这四条致命的信息,在老百姓的心中形成了烙印,便很难根除,可怜石头筹被陈小九发动强大的宣传攻势重伤了,居然还不自知,好悲惨的说。

陈小九晚上又召集樱木军团的人马,全程商量了一下对策,终于放下心来,心想着经过这次的较量,应该可以狠狠的打击一下石头筹的嚣张气焰。

但是,若想要他乖乖的臣服在自己脚下,那恐怕还差得很远……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四章 无情的诽谤

朝阳初升、万里晴空,但已是深秋,空气中充满着凉意

一大早,便见到无数的布衣百姓,躲着脖子,蜷着胳膊,一溜烟的往潘氏赌坊跑去!

他们一没有钱、而没有赌博的瘾,而所有的一切吗,都只为了看看关于以陈小九为代表的中原人、与吴安、四名突厥人的关键一战。

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着谁将取得胜负。

石头筹、吴安、还有那四名突厥人,走在大街上,便见到了这些百姓的迥异:大清早的,都出来乱跑,到底是要干什么?

石头筹拱手,面色和蔼的向一名老汉出言相询。

那老汉眯着眼睛,将石头筹等人看了一便,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着脸也不回答,卷着袖子便走,竟似不理石头筹。

这一下令石头筹大感奇怪,又向一个读书人拱手致意,没想到往日受到读书人尊重的他居然被这个书生翻了一个白眼儿,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也不回答,冷着脸走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必有缘由。

石头筹急忙派出家丁打探消息,一阵的功夫,家丁便苦着脸回来,眼角铁青,好像挨了几下眼炮儿,落寞道:“少爷,我们成了汉奸了……”

然后,有鼻有眼的将流传在百姓中间的传言描述了一遍。

石头筹暴跳如雷:草你的***陈小九,你可真他娘的阴险啊,向来以读书人文质彬彬自居的他,也情不自禁的骂起了娘!

这是陈小九借机故布迷阵,对他严重的诽谤,但是这话偏生不是从陈小九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借着老百姓的嘴巴喊出来的,当真是拿陈小九没办法。

石头筹一路上受尽了众百姓的白眼儿,很无奈,又不能犯了众怒,当真与这些百姓计较,唯有狠狠的赢陈小九一次,将他辛辛苦苦建立的漕运大业争抢过来,才能为自己报仇雪恨!

**************

当石头筹来到潘氏赌坊时,发现赌坊中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刚一走进门口时,便觉得千双眼盯着自己看。

眼眸中含着深深的怨念,几乎能他冷却成冰棍儿。

石头筹又惊又惧,心中把陈小九骂了一百遍。

他刚一踏进赌坊,便听到整齐的震耳欲聋的口号声:“陈公子必胜!正义永存!陈公子必胜!正义永存……”

石头筹着实被吓了一跳,欲哭无泪:我就与陈小九打个豪赌,怎么就被打成邪恶的类别了呢?当他在那些喊口号的人当中扑捉到芦柴棒的消瘦身影时,便知道这又是陈小九搞出来的新花样。

陈小九正在与那些普通百姓交谈,见到石头筹等人进来,便亲切的上前叫道:“哎呀,石公子、吴公子,我一大早前来,便见这里围观了这么许多人,把我弄得一头雾水,石公子、吴公子,你们也真是的,咱们随意的打个赌,你们便把这消息放出来,引人围观,难道是要诚心丢我的脸吗?”

陈小九的‘无耻’嘴脸,让石头筹等人深感无奈!石头筹便是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为今之计,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要赢了陈小九,赢了漕运,那些误会,便要自己慢慢修复好了!

吴安自信的笑道:“陈公子,你可准备好了?”

陈小九笑着,大手伸出,比划了一下那些兴奋的人群,得意道:“嘿嘿……两位公子,我即便没有准备好,也没有什么退路呀。”

人群中适时的报出了振聋发聩的口号:“陈公子必胜!正义永存……”

石头筹一听到那口号,就觉得很蛋疼,忍着心头的暴躁,对陈小九道:“既然陈公子准备好了,那吴兄,你就与陈公子好好的切磋一下吧。”

吴安会意,对陈小九道:“咱们昨日玩的不尽性,六颗筛子实在有限,今日,不如咱们换点花样,依我看,不如增加到十颗筛子,如何?”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心知肚明这都是石头筹的小心思:

虽然只是一局定输赢,虽然运气这东西来得很虚妄,这厮仍然是怕自己运气好到了爆点,突然摇出了六个六的点数,这样最多打成平手,想要取得我的漕运基业便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但是六颗筛子换十颗筛子,这中间的差距可就大了,单单就从概率来说,十颗筛子摇出满格的难度,已经将运气的成分,减少到了忽略的地步。

石头筹这厮虽然只是改动了一下规则,却让自己依仗的‘运气’优势化为乌有,不得不说,这个阴险的家伙算计起人来,与我也在伯仲之间啊。

陈小九嘿嘿笑着对吴安道:“没问题,十颗就十颗,我今日如厕通畅,想来运气是不错的,不管怎么改规矩,你也难逃我的手掌心。”

石头筹阴森的一笑,接口道:“那就开始吧!”转头对吴安道:“吴公子,无须顾虑……”

当吴安手拿筒子、在台桌上潇洒自如的一滑时,上千双眼眸都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这厮神奇的手法。

不得不承认,这厮在炫耀自己的赌技时,那份自信的姿态,还是迷倒了一部分赌徒。

随着那哗啦啦清脆的摇曳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抚住自己忐忑的心扉,面带着紧张、不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筒子。

谁都清楚,这神奇的筒子将决定着胜利的归属,决定着陈小九的漕运与石头筹的赌坊,也决定着他们心中所认为的邪恶与正义。

无数人都在心里默默地为陈小九祈祷,对吴安诅咒。

吴安也十分不紧张,他知道自己筒子虽然很轻,但是拿在手中却中重似千金,一个疏忽,陈小九那漕运大业吗,便会从手中溜了出去。

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懵懂,为了提防不被陈小九采用那挪动桌子的手法陷害,四名突厥侍卫可把他牢牢地护在了圈子中。

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影响他的心智。

十颗筛子产生的碰撞、摩擦的次数,以及运行后的规律,与六颗相比,不知道难了多少倍,需要极其高明的手法,已经超强的听觉才能办到。

一阵的功夫,吴安的脸上留下了汗水,一半是紧张,另一半则是急速晃动手臂带来的疲惫感。

陈小九也在侧耳仔细的侧耳聆听,放大了几十倍的变态听力,远比吴安的那家伙轻松的多,陈小九脑中甚至可以推演出筛子的行进方位和路线。

吴安汗水湿透了衣衫,鼻翼中喘着粗气!

陈小九此时也蹙起了眉头,耳朵一动一动的,终于,忽听得啪的一声,告诉飞行的筒子、被吴安死命的拍在了桌子上。

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巨响,所有侧耳聆听的赌徒们终于放松了一口气,但是以他们的势力,却听不出来这十颗筛子到底是以多少点数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陈小九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却不得不对令人憎恶的吴安刮目相看:这家伙,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居然就真的将筒子里的点数,摇出了六个六。

通过此处,也能看得出,此人儒雅的外表下,却有着一身好功夫。

但是即便是有功夫在身,能如此完美的演绎了一场赌博中的壮举,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在重重拍下筒子的那一刹那,吴安松了一口,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而这笑容,却被在站一旁观战,却浑身湿透的石头筹捕捉到了。

直到此时,石头筹才完全的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那厮笑容意味着他几乎赢得了胜利,不……不是几乎,是一定,是一定赢得了胜利。

石头筹为吴安汗巾,一脸阴森的笑意,望着将“一无所有”的陈小九,咬牙切齿道:“陈公子,现在轮到你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了。”

陈小九微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目前的筒子。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却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筒子上,随着陈小九优雅自信的摇晃,虚空缥缈间,一道优雅的琴声伴随着筛子清脆的撞击声,悠然响起。

众人向上望去,伊藤雪子身穿白色衣裙,如仙子临凡,柔柔的坐在拐角处的石椅上,葱白的玉手轻柔的抚弄着琴弦,袅娜的琴音流转于心田之间。

全场人失声惊呼一声。

那动人的容貌与优雅的媚姿,让所有男人的心都忍不住的颤抖,一双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伊藤雪子看,而伊藤雪子眼眸中含着妩媚的笑意,却定格在陈小九身上。

陈小九向伊藤雪子望去,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着浪漫的味道,那妩媚的容颜、一笑一颦中的日缠绵柔情,都令陈小九心动不已。

他尝试着变换了一下手势,那清脆的撞击声,与优雅的琴声相容在一起,配合的亲密无间,众人听在耳中,仿佛觉得这就是今生所听过的最美的乐章。

正在众人陶醉在这优美的意境中时,那琴声突兀的变得高亢、锐利起来,道道琴音在空中来回游荡,像是无孔不入的锋刃,刺入了众人的五官六识中。

除了陈小九手中的紫金扳指绽放出夺目的光晕,所有人都短暂性的失去了意识。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五章 逃跑?没门!

伊藤雪子的琴声有着常人难以抵抗的魔力,若不是陈小九机缘巧合,有特殊的紫金扳指护身,也会迷失在迷幻的琴声中

这也是他超级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吴安的、所依赖的法宝。

所有人的脑中如同浆糊般混沌、眼眸中模糊一片,伊藤雪子透尽全力的琴声、迷惑了所有人,眉头紧蹙,香汗从额头上、鼻翼上涌出,娇躯也隐隐湿了一大片。

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如水的眼眸含着焦急、痛苦,凝望着清醒如常人的陈小九。

陈小九不需要雪子持之以恒的迷惑人心,随着紫晶扳指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陈小九手中的筒子在吴安的筒子面前一晃。

手中的筒子虽然还是以前的筒子,但是筒子中的十颗筛子,却与吴安的筛子奇妙般的移形换位了。

伊藤雪子含着魔力的琴声不可持久,她看到陈小九已经干脆利落的做了手脚,便安心的收住了琴声,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走回房中。

一口鲜血涌出,那是过于耗费心神的结果。

那如白驹过隙的、瞬间的迷幻,让这些普通人几乎发现不了其中的怪异,无非就是眨眼之间的时光,然后生出了一些困顿的心思。

吴安眼眸中泛着得意,牢牢的盯着仍在装模作样、晃动筛子的陈小九,稳赢不输的谜底,使他神情间充满了自信。

陈小九又晃动了几下筒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脸上嬉笑着,有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吴安心中腹诽:得意什么?一会你哭都找不到庙门!

他迫不及待的拱手道:“陈公子,看你的样子好自信,莫非你摇出了十个六吗?那可真要恭喜你旗开得胜了。”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十个六,但是吴公子祝贺我胜利,那我就是一定胜利了,不然多不给吴兄面子?”

石头筹不屑的笑了一下,凑过来,催促道:“胜负马上就会见分晓,陈公子,你把筒子打开,让诸位一饱眼福,如何?”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均想看看陈小九的“运气”能好到什么程度?

陈小九笑嘻嘻的向吴安、石头筹眨了眨眼睛,抓着筒子,夸张的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崔老祖显神灵?”

随后,筒子悄然拿开。

十个二、安静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静!

出奇的静!

其实、所有的赌徒都预料到了陈小九的运气不会多么好!

但是,却无人想到陈小九的运气,会这么的糟糕!十个二,才二十点,换成是他们,随随便便也可以摇出这样的水准。

吴安一望,却放肆的开怀大笑着,那狂妄的笑声仿佛已经遇到了他的成功。

他指着那十颗筛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公子,你的运气真是出奇的好呀?居然能摇出这么霸道的点数,让我不得不服!”

陈小九没有绝望,也跟着笑笑:“是啊,以吴公子的赌技,想要摇出这么精彩的点数,还需要勤加练习才是。”

吴安闻言,捂着肚子,笑到抽筋,心想着我便是十岁的孩童,也能轻松地赢过你。

所有人都认为陈小九必输无疑,唯有石头筹、蹙着眉头,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安。

臭石头与陈小九数次交锋,不管是明的、暗的,无一不是惨白,在心底深处,对陈小九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有时候甚至认为陈小九是无敌的。

这次终于看到了一次胜利的曙光,但是……但是石头筹一直凝望着陈小九的神情,那悠哉的言语、微微含笑的目光,却没有一点颓废、沮丧的意思。

石头筹心里觉得很奇怪:难道他不在乎漕运码头的归属吗?难道他已经看破了胜负,达到了无己无为的高妙境界了吗?

那……那纯属扯淡!

既然他是一个凡人,便会因失败而大发雷霆,可是……这小子为什么还如此高兴?

石头筹再一次目光犹疑到筛子上!十个筛子,都是二个点数,这又让他心里忐忑不安:若是说陈小九运气好,是不可能摇出十个筛子加起来只有二十的点数的。

可是,你若是说她运气不好,那换做任何一个人,能随便摇出十个二吗?谁能?一般人谁能?

石头筹越计议,心中越寒冷,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其中必有猫腻呀!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石头筹的见识绝非寻常人可以匹敌,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笑着对对众人道:“诸位,陈公子运气不佳,摇出的点数很低,但是我我与陈公子相交莫逆,怎么能因为赌博而生分了呢?更不会因为一场赌博游戏,妄图所要陈公子的产业,这实在不是我石某人的为人。”

说着话,又叹了一口气,很大度的说道:“所以,依我来看,这赌局便作罢了吧。”

嘘……

赌场中一下子爆棚了,乱成一锅粥,赌徒们纷纷为石头筹的大度、雍容,而轰然叫好,一个个伸出大拇指,望着石头筹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光晕。

吴安不知石头筹为何如此说法,急得面红耳赤,直想挠墙,:“石兄,你……”

石头筹回眸偷偷的眨了眨眼睛,示意吴安不要再说话,又怅然叹道:“为商者,岂能舍本逐末?巧取豪夺,终究难以长久,陈公子,你说对不对?”

陈小九虽然反感石头筹这厮的手段阴险,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察视人的内心,有洞若观火般的精妙,是真心有两把刷子的!

仅仅通过筛子整齐划一的点数、还有自己脸色、神情,便预感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他所预想的情景。

而且仅仅凭着臆测、推断,便更加有魄力的取消了一场几乎百分之百胜利的赌赛。

这份功力,那里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不过,谁让你小子坏的流脓,遇上我陈小九了呢?

陈小九急忙反驳道:“石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咱们相交莫逆,石公子也更加了解我的为人,更知道我小九说一不二、无怨无悔。”

“咱们这回虽然是赌博,仅仅是一场游戏,但是咱们既然签了契约,画了押,就不能随意的反悔!男人嘛!信誉为重,不然岂不成了猪狗不如的小人?”

“我小九即便是输了,也愿赌服输、绝不赖皮!相信石公子也是与我一样的品质吧?”

众人刚才还在为石头筹的大度雍容所折服,待听到陈小九的一番话,不由得又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小九,真爷们也!

石头筹闻言,一颗滚烫的心却变得哇凉哇凉的,从五脏六腑一直冰到了脚面。

方才他也是仅仅猜测局面会对自己不利,才会有刚才取消赌约的说法,如果陈小九是真的没有耍滑头,听闻自己是主动取消赌约,那一定是得脱大难、千恩万谢的。

但是,陈小九却严词拒绝了,还口口声声的愿赌服输,谁反悔谁就是猪狗不如。

他娘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分明意味着陈小九这个恶魔,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某种手段,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只是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

石头筹越想越是心惊,但偏偏无力回天,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陈小九气场摆的足了,才向吴安笑道:“吴公子,你还等什么?还不开盘?我的漕运码头,可就要归你喽,好舍不得。”

可是说话轻浮,哪里有半分舍不得的意思?

吴安对自己很有信心,趾高气扬的撇着嘴、怪笑道:“姓陈的,我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当世赌王的绝顶风采。”

手腕一抖,将筒子移开,脑袋却高高的仰着,得意忘形道:“嘿嘿……这回你们长见识了吧?当世赌王,非我莫属。”

众人望着那筛子,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窃窃私语,最后指着吴安,哄堂大笑起来。

石头筹也只是看了一眼,心中生出无力回天的绝望念头。

陈小九也笑着拱手道:“吴公子神乎其技,我陈小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哼……点数在这里摆着,你敢不服吗?”吴安享受着众人“欢呼”的笑声,终于舍得低下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筛子。

只是看了这一眼,便像是个泥人似地,愣住了,一动也不动。

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因为,他发现他所摇出的点数,居然是十个一,总算起来只有可怜兮兮的十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吴安挥舞着拳头、呲牙咧嘴的咆哮:“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捣鬼?这……这局不能算,绝对不能算,咱们要重新来过。”

陈小九板着脸,朗声道:“吴安,你把话说得明白些!说作弊了?如何作弊?数千双雪亮的眼睛在一边看着呢,你要是把具体作弊的方法指出来、作弊的人找出来,我就心服口服。”

吴安哪里能找的出来,红着脸,喘着粗气道:“我……我不能找出来,反正……反正你就是作弊,你就是耍赖,我绝不承认。”

陈小九冷着脸,目光中有着逼人的寒气:“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一个大男人,难道连一点信誉都没有吗?别忘了咱们是签了协约的,你敢不承认吗?”

吴安此时也破罐子破摔,红着脸怒斥道:“我……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样?我就这样出去,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嚣张的大笑了三声,在四个突厥人的保护下,就要横着向外冲去。

那些赌徒愤愤不平,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就拦住了吴安等人不让走,为首的突厥人抽出钢刀,飞速的一闪。

一名赌徒的臂膀便被剖开了,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要是不讲信用,你能把我怎么样?”吴安仍在疯狂的叫嚣着,在四个突厥人的保卫下,走到了门口。

只要再踏上一步,便能离开了赌场。

“哪里跑?看我九天神锤的厉害!”

忽闻惊雷炸响,半空之中,飞来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走在最前面的突厥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突兀的被肉球砸得筋断股折。

吴安胆颤心惊,躬身便要向外逃窜。

又听得一阵大笑,吴安耳边滑过野兽奔袭的风声,一个矫健的、长着一头红发的小子,挡住了他出逃的生路。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六章 作茧自缚

樱木满脸桀骜,横在门口,凶狠的看着吴安,现在已是深秋,秋风从门外袭来,不仅带着丝丝清凉,樱木的一头红发,也随风飘摇,好像带着嚣张的杀气

吴安看着那被高宫的一招九天神捶砸到的突厥武士,心中愤恨,对左右的突厥武士使了眼色。

那三个突厥武士会意,扬着明晃晃的钢刀便冲了上去。

这下可正中了樱木的下怀。

樱木天生嗜血,好斗成性,自从改邪归正,除了水中那场恶斗外,还真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买卖,今天遇到不开眼的,正好名正言顺的教训一下。

而且,樱木师从罗桐,学到了很多真本事,有些东西甚至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好借机会臭美一翻。

为首一个突厥武士首当其中、挥刀砍来。

樱木大喝一声,抖着一头红发,双拳贯耳,雷厉风行的一式,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那武士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突厥人虽然悍勇,但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这红发小子居然会这么厉害,好像是个恶魔一样,惊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面面相觑,便犹豫着不敢上前。

樱木打得兴起,怎么能放过这俩人?身形向前一冲,一身虎胆,迅猛而至。

砰砰……

咔嚓……

嗷呜……

几个回合,一共三名突厥武士,都倒在了他的手掌下。

吴安盛怒,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樱木道:“好嚣张,拿命来。”长剑一抖,挽出了一片剑花,带着匹敌万钧的杀气,向樱木刺去。

众人见到他这般英武,急忙闪到一边去看热闹。

谁也没有想到吴安不禁赌技厉害,居然也是一把高手,樱木心中大喜:习武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敌人了,一定得好好玩玩。

陈小九哪里能等到樱木慢慢地取胜?对高宫等人用力的挥了挥手。高宫领着其他的三个樱木五人组成员,像是四头狼一样冲了下去。

五个人合作起来、亲密无间,只用了二个回合,就把吴安的手臂拧的脱了臼。

吴安痛得惨呼:“姓陈的,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对我无力,早晚你会后悔的。”石头筹闻言、吓了一跳。

急忙赶过去,拼命地向吴安使眼色。

吴安会意,气呼呼的哼了几声,却再也没有些狠话。

陈小九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这个吴安的身份,居然可以令石头筹这般紧张,能让石头筹很在意的人,那会意味着什么?

陈小九让樱木将吴安压在桌子上,又对一脸惊疑的石头筹道:“石公子,吴安是你的朋友,他与我对赌,是签了协约的,愿赌服输,绝不能返回,否则,岂不是猪狗不如?石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现在倒要听听,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陈小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是在枪林剑雨中厮杀过来的,发怒之时、身上隐隐然有股凛然的杀气,这一点,便是诡辩狡诈如石头筹,也不具备的优势。

石头筹笑了笑,心中却也着实舍不得将生机盎然的赌场拱手相送,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商业布局的关键之处。

让出了这个地势、装修、经营都很好的赌场,那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涉足赌场行业,也没有机会再向潘氏兄弟发起进攻。

石头筹笑道:“陈兄,你我都是要好的朋友,也不至于将这件事情,弄得这般生分,依我看,不如咱们从长计议,吴公子受了惊吓,先让他休息一下如何?”

跟我玩推、拖、拉那一套招数吗?

陈小九才不会上当,赌场的钱财,若不能在当场兑现,只要出了赌场那个大门,谁还认账?

“石公子,石家乃是杭州屈指可数的大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若是不讲信用,可是猪狗不如,这数千双眼睛都在看着呢,难道你石家好想要赖账吗?”

众人闻言,一阵起哄,望着石头筹的全是鄙夷的目光。

石头筹虽然奸诈卑鄙,但却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经过他的长期经营,石家一直是儒雅、博爱、宽厚额面目示人。

他当然不会让石家的名声因为这个插曲而变得臭不可闻。

虽然心中很痛恨陈小九,仍拿捏出一副笑脸,斟酌道:“诸位朋友,我石头筹是个讲信用的人,石家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怎么会耍赖呢?依我看不如这样,陈公子的产业与赌场又没有什么关联,我那个赌场折价,大约是二十万两银子。”

“既然是赌债嘛!我愿意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偿还给石公子,这样还可以给陈公子现银周转,岂不是比赌场更好?”

这话听起来漂亮、干脆,不拖泥带水,而且还是现银,众人听在耳中,也觉得石头筹做得仁至义尽,一场赌博赢了二十万两银子,该知足了。

陈小九心中对石头筹狠狠的鄙视了一顿!

他完全明白石头筹的所思所想,也很透彻的知道,石家的如意赌坊虽然目前看起来也就值得二十万两银子。

但那只是眼前,若是以后经营得好,却远远不止这点好处。

石家的如意赌坊,他是要定了。

“石公子,好意心领,不知道我是个不愿意占人家便宜的人,吃了人家一碗饭都会内疚的睡不着觉!你要给我转换现银,那我岂不是要诚惶诚恐?我可不愿意夜不能寐。”

“更何况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赌坊,咱们怎么能坏了规矩?”

“这……陈公子,那赌坊其实也无甚用处!”石头筹咬了咬牙齿道:“这样吧,我给陈公子加价到二十五万两银子,如何?”

陈小九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石公子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呀!”他挪到石头筹身旁,冷笑着低声道:“我只要你的赌场,其他的一概不要。”

陈小九打定了主意,你石头筹便是用一百万两银子来换,我也不干。

兵法有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话,是百分百有道理的。

石头筹犹豫不决,蹙着眉头道:“只是,这赌场暗中却有我义父的份子,这件事情,我还要向义父禀报一下啊。”

你妹的!

又要跟我拼爹啦……

陈小九却悠然不尽,完全不怕,大咧咧道:“那不要紧,我与曹公公相交,情如兄弟,你把手续转给我,曹公公那一份,我自会留出来,不会昧了曹公公的银子。”

石头筹真心气疯了:曹公公是我干爹,你居然说与他情如兄弟?难道你还成我叔叔了?真真鄙视你。

他抬出了曹公公这根杀手锏,也没有吓住陈小九,再往下当真无计可施。

正在茫然无措间,却听着吴安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姓陈的,输了又能怎么样?莫说石公子,肯给你,我就是不给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经官府,决断!哼……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会怕你,你就等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吧!”

“你住口!多么小的一件事情,至于经官吗?别乱说话。”石头筹急忙制止道。

陈小九回眸阴冷的看着吴安,幽森道:“你果然是想赖账?”

“赖账又怎么样?”

吴安虽然脑袋被压在桌子上,却仍然不服气:“大不了经官,我是不会怕你的。”

“经官?我会给你经官的机会吗?”陈小九冷笑着拍了拍吴安肥腻的脸蛋,坏笑着说道:“按照大燕律法,欠人巨额钱财,恶意不还者,是要充军发配的。”

吴安道:“充军发配?我看谁敢?”

陈小九笑了笑:“你别慌,后面还有一条,若债主蓄意使用暴力,猝使恶徒身体残骸、却未死者,当罚白银一万两!”

吴安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执念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他心里很清楚,大燕律法确实如此。

陈小九拿起一把匕首,在他脸颊上来回晃动着,冷笑道:“我一不用你还银子,而不用你充军发配,我现在就切断你的一只手,刮花你的脸,算来算去,也不过就是赔上二万两银子!”

在匕首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又阴森的威胁道:“呵呵……你觉得,我小九是缺钱的人吗?又或者,你觉得我只是吓唬你,不敢对你动手?“

吴安又惊又怕,此时方才知道陈小九是个狠角色,可是脸上实在拉不下来,犹豫着没有出声。

陈小九摇头笑了一下,将匕首递给一脸兴奋的樱木。

樱木可不管那么多,九哥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拿着刀,奔着吴安走过去,扬起匕首,就要切了吴安的手臂。

“不要!我服了!我服了……”吴安终于服了,可是却已经来不急了,樱木的匕首已经切了下去,石头筹也没想到樱木这么狠,脸色变得铁青,急忙赶过来劝阻。

哆……

樱木的匕首并没有砍断吴安的手臂,而是贴着他的皮肉,深深的刺透了桌子。

我的妈呀!

吴安被吓得魂飞魄散,长出了一口气后,才发现,自己的裤裆热乎乎的,已经被吓尿了……

石头筹望着那把匕首,额头上冒出了一曾细密的汗珠。

樱木得意的向吴安道:“蠢材?你到底讲不讲信用?若是再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真的要下手了,你可别后悔。”

樱木一边说话,一边又重新举起了匕首……

“别……”

吴安哽咽着,急忙出声道:“我愿赌服输……你别砍断我的手……我真的服了。”惊恐的泪水与湿咸的鼻涕涂抹在脸上,那狼狈的模样,让人终生难忘。

陈小九又笑着对石头筹道:“石公子,你是什么意思?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石头筹面容抽搐:陈小九,你都做得这般绝了,还商量个屁呀!

他抹着汗珠子,强颜欢笑道:“我与吴公子是朋友,当然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愿意用石家的如意赌场、偿还赌债。”

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心中却在滴血。

“好!痛快!痛快!”陈小九飞快的起草好了文书,逼迫着石头筹在上面画押、签字。

然后也不管石头筹愿不愿意,把芦柴棒叫到跟前道:“石公子日理万机,繁忙的很!你现在便带着兄弟,与石公子一同去赌场核实一下,打理一下,将一盖杂物统筹的清清楚楚,切记,一定要与石公子做好交接的所有事项。”

芦柴棒当然明白小九的意思,招呼着一百多人随性,笑着向石头筹拱手道:“石公子,请吧!”

石头筹其实一直在琢磨着缓兵之计,若是现在就领着芦柴棒过去,那赌场一定就不是自己的了。

陈小九笑了笑,指着仍被压在桌子上的吴安,道:“石公子快去快回,吴安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那话中之意,摆明了要等着石头筹把赌场的一切用度交接好了,才会放了吴安。,

这一下,石头筹再也没有什么指望,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向陈小九低头!恨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便领着芦柴棒等一百多人抄自己的赌场去了。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七章 借银子!

芦柴棒这个家伙虽然瘦小枯干,可是心思缜密,对陈小九无比的忠心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规划自己的前途,但是,现在却与以前截然不同了,因为在第二次的樱木军团百人相亲大会中,自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貌佳人。

洞房花烛夜,望着新娘千娇百媚的小脸蛋儿,他不禁感慨万千:若是没有九哥的光环笼罩。没有樱木军团继往开来的霸气,自己又怎么会拥有如此香艳的未来。

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转化为对樱木军团的感恩。

当芦柴棒跟着石头筹来到如意赌坊时,立刻吩咐一百多位兄弟,将赌场前后左右封的死死的,不允许任何人拿走任何物品。

石头筹有点抓狂,你芦柴棒是个什么东西?这赌场里的银子,你还想贪得无厌的据为己有吗?我鄙视你。

“除了银子!剩下的、连个鸟都不许飞走!”芦柴棒清瘦的脸颊泛着兴奋的光芒:“兄弟们,给我好好的清点物品,若是疏漏了一点,九哥心地仁慈、饶过了你们,我可不放过你们。”

一百多人各司其职,有的看门,有的清点着物件,一个个眼眸挣得老大,像是防贼一样的看着石头筹的那帮人马。

石头筹本想私带些值钱的东西,可是被芦柴棒一双贼眼看得太紧,却无法施行,石家养了很多的打手、武夫,见到芦柴棒等人如此嚣张,挽着袖子便要动手。

二虎子带着几个兄弟,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打手便躺在地上,凄惨的嚎叫起来。

芦柴棒不屑的看着那些又要冲上来的打手,对石头筹道:“怎么?还想反抗?既然石公子不愿意,那我只好回去与九哥交差了,那姓石的,就等着断手断脚吧!”

回头吆喝一声、招呼兄弟们便走。

石头筹可不敢让芦柴棒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交差,凭着陈小九那阴狠性子,一定能干出疯狂的事情。他急忙拦住芦柴棒,又侧目对那些打手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慢待了贵客,我把你们赶出石家!都给我听好了,要配合贵客,好好的清点,谁也不准耍滑,听懂了吗?”

石家的帮闲与打手们俱都苦着脸,百思不得其解:东家这是怎么了?人家摆明了打你的脸,你不反抗,还要冲上去挨揍?

难不成傻了吗?

有了石头筹的主动配合,如意赌坊的清点工作,一个时辰后,就痛快的结束了,芦柴棒看好了单子,与石头筹互相签了一份字据,派二虎子带领五十个兄弟守住赌场,又带着剩下的兄弟、与石头筹一起,回到了潘氏赌场。

陈小九对于芦柴棒的‘工作能力’十分信任,略微看了一眼单子,便对着愁眉不展的石头筹,笑道:“石公子,石家不愧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儒商,讲信用、有底气,小九佩服的紧哪。”

石头筹心中在滴血,但输了地盘,不能输了风头,强颜欢笑,向着仍被彻樱木等人按到在桌子上的吴安看了一眼,沉稳道:“愿赌服输,乃是规矩,我石家岂能做那些坏了规矩的事情?”

“石某已经把赌场交给了陈公子,现在,陈公子可否把吴兄完好无损的放了?”

陈小九摆了摆手,示意樱木放人!

吴安被樱木等人压得久了,气血不通、浑身酸麻,刚刚抬起身子,不由得眼冒金星,被石头筹的几个下人搀着,方才站稳脚步。

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迷幻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一双眼眸含着火焰,凶恶的望着陈小九,大吼道:“姓陈的,你给我小心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住口!”不等陈小九说话,石头筹急忙出声喝止,又吩咐下人,将吴安拉了出去!又冷笑着向陈小九拱手道:“陈公子,今日之恩,石某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厚报。”

陈小九优哉的摆摆手,无所畏惧道:“小九恭候石公子大驾!来人,送客!”

石头筹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折腾到了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虽然阳光普照,温馨惬意,石头筹的一颗心,仍然感到无比的冰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安愤怒着、懊恼着,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陈小九怎么就胡乱的赢了自己?想着自己不仅当着那么多人丢了面皮,又害得石头筹把赌场拱手相送,心中便忐忑不安!

吴安愤愤的挥舞着拳头,狠呆呆道:“石兄,都怪我不好,没有赢了那厮,这个陈小九,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别!万万不可!”石头筹虽然失去了赌场,但玲珑心思还没有进退失据,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镇定。

他笑着安慰吴安道:“吴兄不用自责,是我唆使你与陈小九对赌的,他向来阴险狡诈,是我低估了他的手段!此处的错误在我,而不在你!”

“再说区区一个赌场,对我石家而言,九牛一毛,不堪一提!吴兄不用放在心上,也不必强出头找他的麻烦,还是要顾全大局,想着那些最要紧的事情啊。”

“对!对!还是石兄说得在理!”吴安听着石头筹谈笑风生,心中好受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道:“吴兄,咱们只要达成一致,做好了这笔买卖,你石家会赚回一座金山的。”

“但愿如此!”石头筹闭着眼睛想事情,又千叮万嘱道:“吴兄以后千万要低调些,陈小九那厮鼻子灵得很,小心被他嗅出什么味道……”

***********

潘氏赌场中,所有的赌徒都已经散尽,剩下的都是潘家的下人,还有樱木军团的兄弟。

潘祥直到现在,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眼望着石头筹签字画押,用赌场抵债的字据,心中惊喜莫名。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石头筹要撤出博彩行当,杭州的赌坊,依旧由他潘氏一脉独占鳌头!

陈小九笑意吟吟的品着香茗,对神情错愕的潘祥、取笑道:“潘兄,我解了你的后顾之忧,你要怎么谢我?”

潘祥激动地搓着手掌,道:“小九,你想要我怎么谢你?我潘祥可以拍着胸膛和你承诺,除了我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小九没想到潘祥来这么一手,扑哧一声,喝到口中的香茗喷了出来,他狼狈的擦着衣襟,摇头笑道:“潘兄,咱们之间,还需要那么生分吗?帮助你、便是帮助我自己啊。”

潘祥又点点头,三思道:“石头筹的如意赌场,你既然接手了,想要怎么处理它呢?你若是想要自主经营,我便给你派人手……”

陈小九连忙摆手打断潘祥,“我若是插手赌场行业,与石头筹插手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用试探我,我小九看待咱们之间的友情,比看待金银更重要。”

潘祥闻言,忐忑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心中暖暖的,就差感动的流鼻涕了。

陈小九想了一下,道:“我打算将这个赌场送给潘兄,本金分文不取,还是向以前一样,占二成份子,潘兄觉得如何?”

潘祥惊诧的连连摆手,道:“小九,这份大礼太大了,我可不敢白要你的东西,你拿我当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潘兄别忙着拒绝,我还没有说完,麻烦可在后头呢!”陈小九怔怔的望着潘祥的道:“你需要借给我一笔银子,越多越好,我有大用。”

潘祥一脸疑问:“多少银子?”

陈小九想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道:“至少五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潘祥愣了一下,但他也是个决定聪明人,心念一转,也大约遍猜到了小九的心思,一脸诡异的笑道:“五十万两银子怎么够?一百万两银子,如何?”

“潘兄居然有这么多?”陈小九大喜,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潘兄倾囊相助,小九感动的五体投地呀!”

两人怨正聊得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娇柔的声音隔着竹门传来:“陈公子,你快出来,姐姐想见你……”

声音婉约柔媚,正是兰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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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打屁股

陈小九听着兰兰的声音有些异样,便急忙开门,也没有管那么许多,抓着兰兰柔滑的小手,急促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慢慢说!”

兰兰被陈小九抓住了小手,心儿乱跳,想要抽回来,却又觉得那股男人气息很招人喜欢,忍着羞涩,任由陈小九握着,又娇嗔、又急促道:“陈公子,快别急着占我的便宜,跟我走,再晚去半步,公子就追悔莫及了”说着话,拉这陈小九的胳膊,就往外走!

“到底什么事情呀!”陈小九一脸惊诧。

兰兰一边带着陈小九跑,一边娇嗔道:“还不是都是你身边那个野丫头蛮不讲理,惹出的祸端?死皮赖脸的,真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找姐姐的麻烦!我呸……”

野丫头?

陈小九想了半天,方才明白过来,兰兰口中的野丫头、多半就是单儿。

“单儿闯了什么祸了?”陈小九一脸担心。

“还不都怨你这个没良心的?老是问什么?你亲眼见到的话,会被她气得半死……”

陈小九被兰兰拉着跑上了楼,拐到左侧,便听着伊藤雪子屋中传出刀剑相交的声音,又听着单儿冷冷的娇喝:“浪蹄子,你想男人想疯了?快把我九哥交出来,不然……不然我把你捅成马烽窝。”

伊藤雪子的媚声袅袅传出来,“小丫头,你想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你的九哥,就在我被窝里躺着呢!他已经不爱你了,不信你招呼一声,你看他答应吗?”

陈小九眉头一蹙,惊得浑身直打颤!

雪子姐姐,你可别诬赖我的名声吗?我好好的,哪里钻你的被窝了?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以后不找个机会好好地钻一次,怎么对得起你的勾引呢?

两人又乒乒乓乓的打起来,陈小九害怕单儿打不过伊藤雪子,身形一动,便撇开了兰兰,率先进了屋中。

伊藤雪子的闺房被打得稀巴烂,桌子倒了,椅子断了,茶壶、花瓶等瓷器,摔了一地,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

“单儿,你住手!”陈小九一进门,便看到单儿正凶狠的挥舞着宝剑,想要一剑刺穿伊藤雪子的娇躯。她的剑法虽然凌厉,但是在陈小九的心目中,单儿的武功比之伊藤雪子,应该差了那么一大截。

可是奇怪的是,伊藤雪子不仅嘴角有血迹,似乎身法阻滞,好像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躲过这凌厉的一剑。

陈小九不由分说,轩辕剑挥出,一道夺目的璀璨光芒、突兀的乍现!

咔嚓……

单儿手中的利剑应声而断!

“谁敢拦我?”单儿侧目一望,不由得惊喜的叫出了声:“九哥……”忽然又变了脸色,冷冷道:“你……你不是在人家被窝里吗?怎么舍得出来了?”

陈小九先把踉跄欲坠的伊藤雪子扶起来,才嗔怒的回答单儿道:“胡乱说什么?我刚才与潘祥谈论正经事呢!什么时候钻雪子姐姐的被窝了?死丫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单儿看着陈小九穿的很整齐,心中有七分信了他的话,娇嗔道:“你怎么抱着这个浪蹄子这么紧?她有什么好的?赶紧给我松开。”

懊恼间,又要挺剑刺出,才委屈的发现,剑已经被陈小九震断了!她惊讶之余,气呼呼的跺脚道:“好啊,臭小九,你敢弄断我的剑?我不饶你。”

不成想伊藤雪子却是个惹祸精,将自己温软的身子紧紧靠在陈小九怀里,粉唇微张,一口热气钻进了陈小九耳中,娇.喘吁吁道:“小九,我不是让你躺在被窝里藏好,不要出来吗?这小妮子,我一个人就对付得了。”

啊?

雪子姐姐,你到底想怎么样?莫要害我……

陈小九欲哭无泪,低头望着伊藤雪子妖娆妩媚的小脸、樱唇上点点滴滴的血迹,也能捕捉到她眸子中藏着的狡黠。

单儿小脸憋得通红,喘着粗气,苦着脸道:“好啊!臭小九,你果然是花心大萝卜,我早就猜得到,你们两个关系不正经……”

陈小九扶着伊藤雪子倒在床上,又像单儿走去,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单儿反手给擒住了!

“臭小九,你们一对狗男女合起来欺负我?我……我不活了我……”单儿圆圆的眼眸红红的,只差这么一点就流出泪来。

啪……

陈小九没有理会单儿的哀怨,伸出大巴掌,就在单儿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大声道:“死丫头,我往常让着你,这回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

单儿呆呆的、有点发懵:从来都是她欺负小九,还没见小九欺负她呢!一下子被小九打在了肉肉的屁股上,除了羞涩与疼痛外,惊诧才是最不能让她接受的。

单儿心中委屈,忽然一下子哭出声来,扭着小屁股,泪滴滚滚滑落,“臭小九,你敢打我?你还是男人吗?哪有男人欺负自己的女人的?你不是人……”

陈小九才不管那些,心想着这回一定要收拾这个小妮子,省得她在那么任性!

挥舞着大巴掌,打在单儿有着惊人弹性的屁股上,还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嗔道:“死丫头,让你这么任性?让你这么不听话?到处给我添麻烦,你看看我穿成这般模样,哪里像是从人家被窝里爬出来的?有没有点脑子?”

单儿这才又仔仔细细的把陈小九身上看了一遍,见他果然穿着得体,没有一点凌乱的感觉,心中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

可是,当着兰兰、还有那个浪蹄子的面上被陈小九狠狠的打屁股,这股羞涩的感觉,让一贯任性的她不好意思屈服。

一边哭着,一边转着眼珠想办法,忽然探头在陈小九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陈小九吃痛,一松手,单儿便逃了出去!他还没有打够,却又见潘祥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了上来,心想着怎么也要给单儿留点面子,便停了手。

陈小九喘着粗气,望着捂着屁股、躲在门口怒视他的单儿,气呼呼道:“死丫头,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我刚才在与潘祥谈正经事,哪里有钻人家雪子的被窝?正巧潘公子赶来了,不信你问他。”

潘祥连忙为陈小九作证,心中却不屑的想着:小九啊,你今天不钻雪子的被窝,不代表明天不钻,反正,雪子的被窝,估计你是钻定了……

单儿听着潘祥为小九作证,这才真正相信了小九的清白,不过她可拉不下脸来道歉。

倚在门口,红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撅着嘴巴道:“那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的打我的屁股,大姑娘的屁股,是你随便打的吗?”

“谁让你无理取闹?”陈小九板着脸上前走了几步,“你欺负我的时候多了,我打你一次又怎么样?”

单儿撅着嘴巴,怕怕的向后退了几步,委屈道:“谁说我无理取闹?是有人言之凿凿、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陈小九一听有人唆使,恨不得把唆使的那个坏家伙屁股打成八半儿。

单儿犹犹豫豫道:“是……是石头筹!我来的路上碰到他的,是他有板有眼的告诉我,你在与这浪蹄子卿卿握握,不清不白的……”

伊藤雪子、兰兰、潘祥闻言,俱都笑弯了腰!

单儿茫然不解的看着几人夸张的表情,愤愤的挥舞着拳头,嗔道:“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

陈小九被单儿气了个倒仰,没想到被石头筹随意的说了一句,便后院起火,这现世报来得好快!

他蹙眉道:“死丫头,石头筹是什么人?你居然连他的话都信?你是信他、还是信我?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单儿也觉得自己上当了,看着屋中几个人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捂着肿胀的屁股,对陈小九放狠话,“臭小九,你敢打我的屁股,我要告诉双儿,让双儿收拾你!”

然后、哼了一声,捂着小屁股跑了……去分享

第六百七十九章 媚声娇语

潘祥眼力见儿极好,向陈小九挤眉弄眼了一下,借口告辞!

兰兰急忙过去照顾伊藤雪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伊藤雪子娇柔道:“兰兰去帮我买些家什回来,你看,这些东西都被那野丫头给弄坏了……”

望着伊藤雪子那双柔媚的眼睛,兰兰就知道雪子是故意支开她,想要与陈小九单独说话,心想着姐姐该不会真想要陈小九钻被窝吧?

兰兰幽怨的白了陈小九一眼,便身不由己的离开了屋子

“你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伊藤学子袅娜站起,忽然身子一歪,似乎体力不支,又柔柔的倒了下去!

陈小九早有准备,抢先一步,揽着伊藤雪子柔软的腰肢。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浓郁香气,不由得有些迷醉,“雪子姐姐,真不好意思,这个野丫头又给你添乱了!”

“哼……你也知道给我惹麻烦了?咱们两人清清白白,怎么就被这野丫头误会到这般地步了呢?”雪子软软的靠在了陈小九身上,拿出手帕,想要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

陈小九手疾眼快,急忙接过手帕,不理会伊藤雪子躲闪、娇嗔的目光,便轻揉的在雪子丰润的嘴唇上擦拭着。

从陈小九的角度,可以看到伊藤雪子妩媚的侧脸,白腻娇俏的下颌。

顺着粉腻腻的脖颈、向下望去,高耸的双峰也若有若无的挤压在自己身上,雪子稍微一摩擦,一股**的魅惑,在两人的呼吸之间蔓延开来。

陈小九心里有点滚烫,迎着雪子明澈的目光,也不躲闪,若有深意似地笑着,“雪子姐姐也是,干嘛要诬赖好人?我若是真的睡在你被窝里,也就认了,可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说起来,便像是真的一样,单儿怎能不误会呢?”

“哼……我就是想看看那个野丫头抓狂的样子,看着我就好笑!”

伊藤雪子扭了一下肢体,妩媚的眼神带着点挑衅的意思,盯着陈小九,幽幽道:“再说,你是好人吗?我总觉得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坏人,不然……怎么会趁我受伤了,占我的便宜?”

啊?

我哪里有占你的便宜?

陈小九觉得自己很无辜,也在不敢假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揩油!轻轻的把伊藤雪子伏在床上倒下,才笑了一下道:“雪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很奇怪呀,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单儿那小妮子打伤了呢?我一点都不相信。”

“谁说我是被单儿打伤的?”雪子不屑的撅起了嘴巴:“那个野丫头,我才不怕她呢!”

“那是……”陈小九一脸的犹豫。

“还不是为了你!”伊藤雪子伸出芊白的小手,在陈小九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嗔道:“刚才弹琴之时,我怕功力不够,不能将吴安等人迷倒,所以加大了些内息,只是没想到气息紊乱,运差了气,导致气血翻涌,阴阳失衡了。”

“我修炼的阴寒功夫,现在体内到处流传着一股热量,我压不下去,不吐血,还能怎么办?”

陈小九闻言,心中感动、内疚,急忙抓住了雪子的小手,静心的试探了一下,他最近修习紫微道功,也小有所成,基本的武学义理,向单儿请教,倒也不似曾经那般白痴。

稍稍试探了一下,满面忧色道:“雪子姐姐,那可怎么好?谁能帮到你呢?要不、我再给你弄些天山雪莲?”

“那倒不用!你要有习练阴寒内息的人,帮我调理一下即可!哎……可是,兰兰、空空与我都不是一个路子,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慢慢修复!”

雪子试探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陈小九攥得死死的,媚眼白了他一眼,任由那张温软的手、紧紧地握着,娇声道:“怎么?胆子又大了?不怕那野丫头杀了个回马枪?”

被雪子点破,陈小九颇有些不自然,想着自己也是阴寒的内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轻声道:“我是要为雪子姐姐疗伤呀!”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内息调动起来,一点点的、柔柔的送进了雪子的气脉中。

伊藤雪子以为陈小九只是为了抓她的手找个借口,可是当一股股的阴寒内息,从手掌明堂穴传来的时候,体内繁杂的内息似乎有温和、柔化的迹象。

雪子舒服的不由得哼了一声,那哼声娇媚、嗲气,带着点诱人的味道,让陈小九想入非非!“雪子姐姐,这么舒服吗?”

“呸……”雪子知道自己刚才那声娇.吟会让男人误会,即便自己听起来,似乎也有些过分,她急忙捂住小嘴,羞涩的闭着眼睛,幽怨道:“你的阴寒气息与我很相似,倒真是很舒服!只是你这样子,会很费内力。”

陈小九笑了笑,望着雪子妩媚的小脸,满不在乎道:“雪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付出点内力,算什么呢?能让雪子姐姐舒服,小九辛苦一点,也心甘情愿。”

雪子被陈小九邪恶的挑逗,弄得耳根都渗血似地红晕、不敢睁开眼睛!

她知道陈小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诚心占她的便宜,但自己偏偏生不出一点恼怒的意思,倒觉得这样隐晦的挑逗,能滋润自己寂寞的心扉。

就算女孩家的羞涩,让她情不自禁的抽回小手,可是那股阴寒的内息,却将她的手掌与陈小九的手掌紧紧的吸在一起,想要移开也不可能。

“小九,你给我治吧!”雪子咬紧着粉唇,低声呢喃着,她觉得自己这样乖乖的躺着,倒像是一只软绵绵的羔羊。

孤单寡女,温床软帐,躺在一个英俊的男子面前,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连我一个女孩家都会有这种感觉,陈小九这个坏蛋,一定是更加的浮想联翩了……

陈小九也许会偷看自己高高耸起的胸口,又或者偷窥自己柔软的小腰,又或者盯着自己的白腻的大腿直流口水?

哎!这姿态真叫人害羞!不过,只要陈小九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就遂了他的心意。

那……若是动手动脚,我该如何是好呢?

反抗,还是迁就?

伊藤雪子满脑子旖旎的心思,只是这么一想,脸颊便滚滚发烫,忽然一股激荡的寒流涌来,带给我无上的舒适感。

伊藤雪子止不住的娇滴滴的哼了一声,稍稍睁开眼睛,却看着陈小九正在笑意吟吟的望着她,这下可把雪子囧坏了。

从这时候起,雪子再也没好意思睁开眼睛,再也没有勇气与陈小九那双充满着挑逗的目光相对视。

只是,随着那抑扬顿挫阴寒气息的涌进,雪子无可抑制的低吟出了**蚀骨的媚声。

**********

兰兰与空空在街上相遇,说明了情形,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两人带领着打杂的下人拿着东西,率先走到了门口。

兰兰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伊藤雪子轻柔的媚声。

这一下,可把她吓了一跳,连门开没敢打开,回头一脚,将走到门口的那几个小厮踢下楼去,冲着他们怒喝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上来。”

那些打杂的仆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陈小九运起内息,为雪子疗伤,或许是因为全心全意的缘故,他并没有听到雪子低吟的媚声。

随着内息源源不断的流入雪子的气脉,他能明显感觉到学子的内息由狂躁、激流,变得温顺、细腻,并且自己的内息穿透雪子的气脉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又过了一阵,陈小九睁开眼睛,见雪子呼吸均匀,眉头舒展,粉红小嘴嘟嘟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抹了一把汗水,望着面前一具魅惑人心的娇躯,觉得自己就这样走了,好像枉费自己背了那么久的坏名声。

陈小九欠起身子,对着伊藤雪子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嬉笑道:“我算是正人君子吗?连你的胸没有摸一下。”

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雪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舌头轻轻舔着粉唇,那男人的味道,让人迷醉……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章 回光返照

陈小九走出房门,才发现兰兰、空空立在门口,两人小脸红红的,目光含着幽怨、嗔怒,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陈公子,你舒服了?”兰兰率先道。

陈小九有些不明白,一头雾水道:“不是很舒服,出了一身汗,好难受,要去洗洗澡!”摸着晕乎乎的脑袋,便要下楼。

空空板着小脸,伸臂拦住陈小九道:“你就这么走了?”

“那……那还能怎么样?”陈小九疑问道:“难道还要我再难受一次?雪子姐姐已经睡着了,难道两位姑娘也有需要?”

“你……”空空耳根子都渗血似的红了,娇嗔道:“臭流氓,看我们以后怎么收拾你!”

兰兰幽怨的瞪了陈小九一眼,便上楼去。

陈小九完全不能理解两个小女孩的心思,出了潘氏赌场,没有顾忌头晕目眩,便一头扎进了钟斌的府上。

钟斌对于陈小九的到来颇为意外,为他斟上茶水,静静的等待着陈小九吐口水。

“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难解的疑问!”陈小九品着香茗道:“我认识一个人,叫吴安,与石头筹是还有,而且此人是从福建来的,并且此人背景深厚,连石头筹都怕此人受到伤害!”

陈小九长话短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钟斌听。

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若是联系在一起,就会捕捉到蛛丝马迹吗,更何况福建定南王极有可能已经有不臣之心。

钟斌蹙起眉头,身为一方大员,这等大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任自流,不管是不是有猫腻,先把这吴安请过来做客。

若是普通商人,当一笑了之,若是真有什么蛛丝马迹,那正好一勺烩了。

钟斌知道轻重缓急,当下也来不及喝茶,立即亲自带人,到石头筹府上亲自拜访,名为官商交流,请福建名流吴安吴公子过腹一叙,实则就是抓人。

可是,没想到的却是,却得到石头筹的回答:吴安因为输了赌局,丢了面子,无脸在杭州盘横,已经出城了……

钟斌徒劳无功,回到府邸,将这件事情与陈小九说清楚。

陈小九思考了一下,诡异笑道:“钟大人怎么看?”

钟斌蹙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夭!我才不相信他会因没了面子而逃跑呢!只是不知道所谋为何,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钟大人若是心里有数,当在石家上面费些功夫啊!”

钟斌明白陈小九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

时光如白驹过隙,杭州城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曾经朱、潘、李、石四大商家的势力发生了惊天的巨变。

石家在码头上损失了龙大这样的盟友,加之所投资的赌场又拱手送给了陈小九,导致石家的地位下滑了许多。

而潘祥却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不仅白白得到了赌场,还有陈小九这个漕运大亨强力助阵,一时间风光无限,大有水涨船高之势。

但是,石家的根基并未撼动,仅仅是伤了一些羽毛,而得到了如意赌坊,对潘家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差距最大,当属李家与朱家。

李家经营的很好,布匹丝绸行当,一路过关斩将,凭借着钱庄源源不断积攒起来的财力,已经霸占朱家的市场。

朱家在老夫人病危后,一直处于众叛亲离的状态,朱媚儿与猪悟能忙于照顾老夫人的伤情,终究使朱家面临的灾难雪上加霜。

陈小九对这一切洞若观火,他一只再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唯一的机会……

终于,半月之后的一天,猪悟能一脸哀伤,颓废的迈进了陈小九的庭院。

陈小九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将双儿、单儿都召集过来,又让猪悟能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道:“悟能,我知道你终究会来。”

猪悟能眼神暗淡无光,曾经的一身五花膘,居然清减了许多,他犹豫了一阵,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小九、双儿、单儿,我娘……我娘不行了!”

双儿、单儿相互对望一眼,不由得有些伤感!

无论怎么说,朱家这些年也供养了两个小姐妹吃穿,乍闻这个消息,心头总觉得悲凉。

猪悟能又哀伤道:“小九,我知道我娘对你歹毒了点,不过,我娘已经要不行了,临终之时,我娘最想见的人就是你,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娘亲,不过,小九,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与我回一次朱家,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流下了你生活的印记。”

说话时,眼圈红红的,泪水涌出。

陈小九拍打着猪悟能的肩膀,安慰道:“不用你为难,我与老夫人之间,的确是有些误会,也是该到了解脱的时候了,其实……我心里很沉重,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小九!”猪悟能急忙起身,拉紧了陈小九的肩膀,小眼中全是感激的光芒:“你还是以前的你,一点都没变……”

“双儿、单儿,走,咱们这就去见老夫人……”陈小九拉着猪悟能的胳膊,边往外跑,单儿、双儿一溜小跑的跟着。

**************

陈小九这是相隔几个月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入朱家,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假山流水、长亭芳草,都是那么的熟悉,透着温馨的味道。

猪悟能领着陈小九,急匆匆的赶到老夫人的房间,还没有走进去,远远便看到朱媚儿守在门口,翘首以盼,清丽绝俗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樱桃小口因苍白,透着一股忧郁的凄美。

朱媚儿远远看到陈小九的身影,晶莹的泪珠呼啦啦的滚落,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再也顾不得矜持、名声,一下子便扑到陈小九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起来。

双儿、单儿虽然面上有尴尬的神色,却不忍出声阻挡,在猪悟能的带领下,走进屋中去看望老夫人。

“小九!我娘亲就要……就要不行了,我……我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媚儿使劲捶打着陈小九的胸膛,呜咽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记仇?自己在外面风光,真个就不管我了?你曾经说的那些难道是托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你?”陈小九轻轻抬起朱媚儿的洗小脸,在她水汪汪的眼眸上亲了又亲,安慰道:“二小姐,人总有这一天,只要有我在,朱家的天塌不了!”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女人持家,是多么的脆弱!”朱媚儿紧紧抱着陈小九的胸膛,小女人的哽咽道:“小九,我就靠你了……”

陈小九安慰了一阵朱媚儿,才与朱媚儿一同迈进了屋中。

屋中光线昏暗,有一股草药的味道,十几个丫鬟不断的进进出出,陈小九迈进了内堂,看见朱老夫人,背对着外面,面朝里墙!

陈小九刚刚悄无声息的站到床前,便听着朱老夫人道:“小九,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中气十足,浑厚中、带着无上的威严。

陈小九心中不禁觉得悲凉:看来朱老夫人是回光返照了……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老夫人,小九看你了!”

望着面前这个重病缠身,不久即将驾鹤西归的老人,陈小九即便再怎么心存芥蒂,在这一刻,也随着悲凉的氛围,烟消云散!

老夫人终转过了身子,清瘦枯黄的脸颊,沟壑纵横的褶皱,触目惊心的彰显着老夫人重疾缠身的凄惨窘境

耷拉的眼皮使劲睁开,露出一双虽然赤红、却仍然散发着精芒的眸子。

“小九,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呢!”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陈小九,眸子中少了些愤怒,多了些平和。

两人只是对答了这么一句,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短暂的沉默、尴尬……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谩骂声、咆哮声!

又听到猪悟能气愤之极的吼声:“你们干什么?朱平、朱武,我敬你们是长辈,对你们隐忍有加,而今你们居然敢在我娘重病之时,来找麻烦,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我……我跟你们拼了!”

朱平尖锐的声音嚣张的传出来:“有什么居心?那死老婆子,都快咽气了,还想把持朱家?快点把我们的份子拿出来,我们要自立门口,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跟老婆子没完!来!大火……给我往里冲,找那个老婆子问个明白!”

接着便听到哄哄嚷嚷的声音,像是蚊子一般袭来,足有上百人,想来都是朱武朱平;联合起来的般帮手,仗着人多势众,前来挑事!

不过……在老夫人回光返照之时,前来挑事,这绝对是犯忌讳的一件事情。

猪悟能大吼声传来:“草.你娘的,我跟你们拼了……”然后,便听到一阵猪悟能杀猪般的叫声淹没在吵吵嚷嚷的洪流中。

朱媚儿起身便跑了出去,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老夫人急促的喘着粗气,无力的伸出双手,指了指门外,眼中全是求救的神色。陈小九担心朱媚儿的安全,即便老夫人不出声,他也会随身保护朱媚儿的。

陈小九留下双儿照顾老夫人,领着单儿刚一出门,便看见猪悟能领着一把仆人与那些人打在一起,厮打几下,便被那些人打倒在地。

定睛一看,见这些一个个体态矫健、魁梧壮硕,根本不是朱家零零散散的那些旁支族亲,一个个面带桀骜之态,一看就是一大批流氓。

陈小九心中一沉: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朱家那些掌柜、或者旁支末节,分明就是朱平朱武趁着老夫人将死的功夫,着急了一帮人故意来找茬的。

他心念一动,立刻对单儿耳语一番,单儿知道事态紧急,急忙飞身遁去。

朱媚儿一帮人就要冲过来,也顾不得危险,就要赶上去拦截着众人,不要人冲到里面。

朱平瞪着三角眼,高叫道:“给我冲上去,打她……”

一条赤背的大汉疯狂的冲过来,举着棒子,不分皂白,对着朱媚儿就打。

朱媚儿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躲得开凶狠的大棒?

陈小九真心怒了,双目赤红,一脸凶相:你这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活腻歪了是吧?

他再也没有留情面,飞身上去,就是迅捷无比的一脚。

咯咯……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大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他一声惨叫,便飞出了五丈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朱平掐着腰,狠呆呆道:“好啊!谁?谁敢打我的人,我扒了他的皮!”

“是我!”陈小九扶住身心憔悴的朱媚儿,冷笑着望着朱平朱武两兄弟,“朱平、朱武,你们两个不开眼的,还认得我吗?”

“我管你是……”朱平撅着山羊胡子,愤怒的吼了一声,抬头凝视了一眼,不由吓得呆呆的愣在那里,后半截嚣张的话也没敢吼出来。

陈小九这厮,怎么来了?

朱平心中极度震惊,他是个骑墙的货色,随风两面倒,既有野心,又畏首畏尾,曾经有朱老夫人压制他,他不敢胡来。

老夫人老了,他刚要展翅雄风、振作一把,又被陈小九三下五除二、收拾得服服帖帖!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绝佳机会,陈小九与朱家决裂,朱老婆子重病缠身,奄奄一息,正是黄鼠狼偷鸡的最佳时机。

今天,他通过李家、得到了消息,朱老婆子可能要不行了,受了高人指点,才领着一帮地痞流氓过来、打秋风!

可是,乍一看到陈小九,不等他真正的发怒,朱平嚣张的心情、便沉入了谷底。

从前的陈小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便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而现在的陈小九,更是不得了,在杭州城跺跺脚都镇三颤的人物。

陈小九的那些恶性,朱平是心知肚明的,斗龙大、抢漕运,与石头筹黑吃黑、抢赌场,手下更有一大帮马仔为他卖命,这样一副钢筋铁骨,又有几人敢惹?

朱平早就知道陈小九与朱家决裂,才敢这样闯进了门来,现在乍然遇到陈小九,心中有些茫然,这煞星到底是来帮助朱家的,还是与我一样、趁机打秋风的?

朱平心中琢磨了半天,才挤眉弄眼的讪讪笑道:“哎呀!陈公子居然在这里,老朽失礼了!您日理万机,怎么今日有空闲来朱家串门呀?”

“串门?”陈小九能猜得出朱平的心思,抬了抬眼皮,不屑的看看他,若有深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朱家的人,何谈串门之说?”

此言一出,朱媚儿娇躯发颤,怔怔的望着陈小九英俊的脸颊,心神慌乱,一把抱住陈小九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坏人,你说得是真的吗?”

陈小九笑了笑,紧紧的揽住朱媚儿柔软的腰肢,眼眸中的柔情已经表达出了柔情蜜意,轻轻捏了捏朱媚儿的小鼻子,安慰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朱平儿一下子有点发傻,如此突兀的举动,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这几乎将他之前的如意算盘完全推翻了。

朱平、朱武带来的那一百人此时却已经暴跳如雷,有的人就是个二愣子,开始蓄意的打砸抢,还有一些人知道陈小九的大名,心中害怕,便不再动弹。

对于这些混混打砸抢的行为,陈小九并没有出面制止,若不是任由着他们破坏一点财物,稍后可怎么制他的罪呢?

朱平识得陈小九的厉害,连声喝止,只是这些人有些他也根本不认识,是从所谓的贵人那里借来的,根本不听他的话。

那些人打砸了一顿,方才出了一口气,终于在朱平、朱武暴跳如雷的吼声下,停止了暴.行。

陈小九阴笑着,问朱平道:“你们干什么来了?兴师动众,好吓人啊!”

朱平虽然从心里害怕陈小九,但此时人多,倒不怕陈小九揪住他很凑一顿,不过朱家有陈小九这个煞星撑腰,想要在这里大闹一顿的计划,已成为泡影。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与朱老夫人本事同宗,老夫人病重,我来探视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呀!既然来过了,老夫人也无甚大事,那我……那我便走好了。”

他说出要走的意思,却并没有真个挪动脚步,还在等着陈小九的话,他可不认为陈小九这厮会如此的通情达理,随意的让他在朱家进进出出、打砸抢!

“哦?原来是看望老夫人啊!恩!也好,来过了就好,老夫人正在安歇,也不愿意见你们,赶紧滚吧……”陈小九不耐烦的连连摆手。

啊?

就这么放我走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子,居然这么“通情达理”了?朱平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陈小九的话,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小九一瞪眼,哼道:“没有听清我的话吗?现在不走,一会儿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朱平感应过来,连个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走,只是为了顾及颜面,却已然拿捏出一副四方步,慢吞吞的向外挪蹭着。

猪悟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陈小九身边,讪讪道:“小九,家里被砸成这样,我还挨了打?就……就这样放他们走啦?”

“那你还想怎么样?”朱媚儿很满足的靠在陈小九怀里,抢白道:“那一百多人,小九也打不过他们,能把他们吓跑了,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猪悟能想想也对,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谁说我要放了他们?你们瞧好吧,一会便有好戏看了。”陈小九眼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那些地痞流氓,眼眸中写满了诡异。

只是等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哀嚎声、哭啼声、咆哮声……

“这……这怎么回事?”猪悟能一头雾水的看着陈小九,忽然狠狠的拍了拍手,满脸喜色的大喊道:“是樱木军团,樱木军团来了?哈哈……”

一阵的功夫,便见到呼啦啦一片人飞也似的向里面奔来,个个灰头土脸,哪有刚才那嚣张的样子?

樱木军团一行一百多人,在樱木五人组的带领下,虎趟羊群般的冲了进来,每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铁棍,看着混混,便往身上招呼,除了脑袋避开之外,其他地方,一律不能免刑。

这些人乌合之众哪里是樱木等人的对手?

一阵的冲杀,这些地痞流氓都被冲散了,运气好的被樱木军团满院子追打,运气差的已经断胳膊断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那些混混吓得半死,实在跑不动了,便哽咽着跪在地上求爷爷告***讨饶!

即便这样也不行,樱木军团杀红了眼,而且又得到了陈小九的密令,怎么会手下留情?手起棍落,管你求不求情,先打断了腿再说。

一阵的功夫,哀嚎遍野,一会百多个混混全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愣是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樱木喋喋怪笑着,将吓得浑身筛糠的朱平、朱武带到陈小九面前,朱武的腿已经被打断了,坐在地上起不来。

朱平是领头的,对他的待遇能稍好些,给他留下了一条腿,樱木向抓小鸡似的,将朱平按在地上,随手将铁棒子递给小九,乖张的笑道:“九哥,你来!”

啊?

朱平吓得堆成一团,那脸色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颜色了,比死人还难看。

“九……九爷,您……您手下留情……您伤了这许多人,不怕吃官司吗?”

陈小九笑着晃动着大棒子,轻轻拍打着朱平的后背,一脸不解道:“你私闯民宅,打、砸、抢,怎么的?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卫吗?”

说话的一瞬间,手起棒落!

哀嚎之音,传遍四野……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二章 吃不了兜着走!

陈小九根本不怕吃官司,这帮地痞流氓一看就绝非善类,绝大部分都是有前科的,而且私闯民宅,打、砸、抢,这些罪名安在他们头上,怕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虽然樱木军团以暴制暴、打断了他们的狗腿,但在钟斌的协调下,最多也就判罚个防卫过当!

朱平一边哀嚎着、一边哭喊道:“姓陈的,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陈小九紧紧算着朱媚儿冰凉的小手,目光如炬,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还需恶人磨!人要怀着一颗善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老夫人重病缠身,你却这个时候来闹着分发朱家产业,可见你是何其卑鄙?”

陈小九虎着脸,又踹了他一脚,叫嚷道:“你想分家产?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大事,我亲自带着人到你府上去分,到时候,你不分也得分。”

朱平、朱平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此时若是敢顶嘴,陈小九这小子能卸掉自己的大腿,朱平低三下四道:“既然……既然不分家业了,那……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你们走得了吗?”

陈小九背着手,笑得很嚣张:“我体贴你们断了腿,走不动,已经着人通知衙门里的差官来安排各位了,想来先要在衙门大牢蹲几天,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行。”

他这样一说,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吓得浑身发抖,忍着痛楚,在地上爬着想往外跑。

这时候,从大门口跑进来十几个捕快,为首的那个捕快头儿叫张大海,陈小九认得,急忙挤出灿烂的笑脸,向张大海招手。

张大海可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妙人,身为一方“刑警队长”,当然要把握好各方神圣之间的关系,比如这个陈小九,与知府钟大人的关系,好的穿了一条裤子,那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他一迈进大院,见到院中混乱不堪,更有一百多人躺在地上哀嚎着乱叫,心头不由得一阵抽搐,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跑到陈小九身边,陪着笑脸道:“陈公子,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小九虎着脸,指着朱平的脑袋、气愤道:“张捕头,可救命呀,这个朱平、朱武,领着一帮地痞流氓思创民宅,进到宅院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是恰好樱木军团赶到,朱家,还有我小九,可就遭了秧了……”

私闯民宅?烧杀抢掠?

朱平听到这个罪名,不禁头皮发麻,急忙苦着脸辩解道:“我……我哪有那么凶残,你看,我的腿都被陈小九这个恶魔打断了……”

陈小九忙道:“你若是不砸我朱家的东西,我怎么能误伤到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带着地痞流氓公然行凶,你……你好大的胆子呀!”

朱平哭诉道:“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陈小九指着地下的那些木锥子,铁棒子,还有破斧子,言之凿凿道:“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们带来的凶器?大白天的,拿着斧子私闯民宅,还说不是行凶吗?”

回头又向张大海叹气道:“张捕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如若不然,我就亲自找钟大人面对面讨公道去。”

张大海大致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分明是朱平带着人来砸朱家,没想到樱木军团在后围了上来,把朱平等人打了一顿。

这分明就是黑吃黑呀……

张大海心里对朱平甚为不屑:你个老家伙,与樱木军团武斗,你不是找死吗?

他犹疑的看着陈小九的神情,询问道:“本捕头正直严明,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陈公子的意思是……”

这个张大海好上道啊!

我喜欢!

陈小九指着那些光着膀子,没有头发的地痞,笑嘻嘻道:“张捕头,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敢砸我朱家,那以前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

“张捕头将他们押回去,老虎凳、辣椒水,一个个的审问,一定能把他们以前干的恶事审问出来,到那时候,可就是奇功一件哪!”

“这……”张大海有些犹豫,这么多人,干系可是不小。

陈小九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偷偷塞到张捕头的袖子里,耳语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咱们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呀!”

啊?

张大海收了银子,又被陈小九放长线,钓了大鱼,心中觉得满意,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些恶棍都给我带到衙门去,将严惩不贷,还朱家一个公道。”

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只带了十几个捕快,流氓却有一百多人,想要带走,也不可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惭愧之色。

陈小九忍着笑意,斟酌道:“樱木,你带着兄弟,帮着张捕头将人送到衙门去,顺便也录个口供,别让张捕头为难!”

有个樱木军团的帮忙,这些一百多个地痞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一个个被拽着胳膊、大腿,也不顾他们肉皮磨在地上、出了血,像拖死狗的似的,把他们拖拽了出去。

几百人的大院,一下子又变得空落落的,院子中被砸得一塌糊涂,处处透着一股衰败的迹象。

猪悟能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汗颜的笑着,“我是个没用的人,若不是樱木军团前来帮忙,今天,朱家就变得支离破碎,我娘也要被活活的气死了。”

一提到老夫人,所有人都重新变得悲伤起来,朱媚儿拉着陈小九小手,重新跑回院子里,才发现老夫人已经昏迷不醒。

三五个郎中正急得团团乱转,争吵着如何营救老夫人。

“娘!你快醒醒呀,你还没与媚儿说话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朱媚儿一头扎在床边,眼泪滚滚落下。

猪悟能站在床尾,闭着眼睛,心生无力之感。

陈小九探手过去,拉着老夫人的手臂,紫微真气柏柏然、涌进了老夫人的血脉之中。

“哎呀,年轻人,你懂艺术吗?你可别乱来……”几个郎中对他怒目而视。

陈小九没有答话,过了一阵,老夫人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眼神游移、无力的看了媚儿一眼,才断断续续道:“媚儿哭什么?娘还没走呢……”

待捕捉到陈小九的身影,才向朱媚儿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与小九单独说些事情。”

“娘……”朱媚儿犹豫的叫了一声,就被猪悟能给拽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陈小九站在床头,望着老夫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心中想着,这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吗?

“老夫人,您想要与我说什么?”

朱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强自一点点挣扎着、欠着身子靠在了枕头上,陈小九又赶过去,为他输了一点真心,老夫人的脸色方才好了许多,身子也有了些短暂的力气。

“小九,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怨我对你使绊子,用了卑鄙手段,入了朱家的奴籍?我都要长眠于地下的人了,你便与我说几句真话。”

朱老夫人喘了一口浊气,无力的盯着陈小九,似乎在观察陈小九的反应。

陈小九眉头蹙了一下,叹口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因为入了奴籍的事情,恨过老夫人!因为我相信,以我经营的圈子,我的人脉,想要脱离朱家的奴籍,恢复自由之身,只是举手之劳!”

“而且,我也理解老夫人既想利用我,又要把我压制住的苦衷,换做任何一个家主,遇到向我这样的天才,恐怕都是又爱又恨吧。”

陈小九横了老夫人一眼,一字一顿道:“虽然我不怨恨你,但是我却讨厌你,咱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

朱老夫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低声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向我发难,脱离朱家、自立门户呢?”

陈小九眼神充斥着决绝,一字一顿道:“我在等,等着老夫人后悔,等着老夫人改变自己错误、短视的做法,等你给我道歉。”

“哈哈哈……小九,你让我永远都看不透。”朱老夫人指着墙角处的一块青砖,示意道:“那里有个锦盒,小九帮我拿出来。”

陈小九走过来,将青砖一点点的移开,里面有个锦盒,陈小九将锦盒放在老夫人眼前,心中却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再床头费力的摸索着,摸出一把钥匙,示意陈小九打开锦盒。

陈小九打开一望,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碎纸,他好奇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又将碎纸片查看了一翻,方才神情错愕道:“这个是我入朱家奴籍的文书?怎么……怎么撕碎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其实,在你入奴籍的第一天,我就把这张文书撕碎了!我心底知道自己把你逼入奴籍、做的不对,或者可能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依然这样做了,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陈小九心底的好奇终于被勾了出来。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一代悍妇的陨落!

朱老夫人欠了欠身子,眼眸变得深邃、幽旷,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镯,积攒了半天力气,怅然道:“这是媚儿的爹爹送给我的礼物,自从他爹爹被害,美满和谐的朱家,就开始出现了支离破碎的迹象,而强烈的危机感,让我的心变得超乎寻常的冷硬”

陈小九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危机感?”

朱老夫人道:“老爷刚死,朱家兄弟反目,又暗中受人挑唆离间,一不小心、便有分崩离析的势头,我怎么能让朱家的产业在我手上,走到尽头呢?所以……我无法不变得冰冷。”

“更令我感到震惊、伤心的是,老爷并非重疾缠身,而是被刺杀而死,直到现在凶手还查不出来,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痛!这也导致,我对任何人都有所怀疑,尤其是……”

朱老夫人眼珠转了转,才悠然道:“尤其是扈三娘……”

“扈三娘?”

陈小九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有些不自然,有点做亏心事的腼腆。

朱老夫人面色沉重,娓娓道:“很多事情你也清楚,我也快要死了不想隐瞒,扈三娘才是老爷的旧爱,是我横刀夺爱,使了些手段,将老爷据为己有!”

“所以,老爷之死,便是与扈三娘这匪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就是不许我幸福,让我在孤单、寂寞、抑郁中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变得性情乖张、冷漠的原因,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必须让所有人都在我控制的范围之内,这其中,当然包括才华卓绝的人,尤其是你!我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恐惧,害怕你才是某些人派来,窃取朱家家业的人。”

“我?”陈小九听着老夫人的将死之语,便觉得她带着一身的戾气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刻,倒出了心里的负担。

老夫人又道:“我只是一个孤苦的女人,唯有冷漠才能掌控好朱家,也才有机会找出真正的凶手,而你,恰好出现在了朱家饱受李家发难,还有自家兄弟分裂的关键时刻。”

“最为关键的是,你虽然才华横溢,但没有户籍,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曾经身在何方,一切都是未知,你让我怎么会不会怀疑你要对朱家不利呢?”

陈小九接口道:“因为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你才使出手段,让我入了朱家的奴籍?”

老夫人无力的点点头:“虽然你是个无辜的人,遭受了不公,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我别无选择,必须这样做,现在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陈小九无奈的笑了笑:“我理解你,却不赞同,根子上的原因,只能说明你妇人之见,差了那么一点儿眼光,若非是猪悟能、媚儿一对兄妹让我割舍不下,你觉得我会回来吗?”

朱老夫人忽然无力的挤出一张诡异的笑脸:“我能感觉到你对猪悟能的好,是发自真心的,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不忍!也才把你入奴籍的文书撕得粉碎。”

说到这里,忽然变得哀伤起来,眼眸怔怔的望着陈小九,质问道:“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真得与扈三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我最为恐惧的事情,完全破灭了我的所有希望,不管是个人恩怨,还是为了朱家大业,我都无法让你在朱家呆下去……”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那你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想要见我?不怕引狼入室吗?”

“引狼入室?”老夫人笑着摇摇头:“我一个要死的老太婆,还能防得住你这条狼吗?我现在想得开了,尽管到现在我也无法对你完全放心,但是我知道爱一个女人,便会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要你心中的真的爱媚儿,想着媚儿,终究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陈小九想了想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假如你好好的,会同意我与媚儿的好事吗?”

朱老夫人想了一下,无奈的笑道:“我就是那个一个恶毒、狠辣、棒打鸳鸯的老太婆吗?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有什么没道理的?”

陈小九笑了笑,才幽幽道:“媚儿虽然是朱家的骨肉,但却并不是你亲生的骨肉,就凭媚儿那眼神、气质,与扈三娘有何迥异?”

“你……你住口!”朱老夫人忽然间喘不上气来,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指着陈小九,目光中全是惊恐的神色,哽咽了几声,居然晕了过去。

哎……老夫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陈小九走上去,为了输送了一些真气,老夫人头顶冒出虚汗,幽幽转醒。

她无力的靠着枕头,气若游丝的叹道:“小九啊!你太聪明了,惊为天人,天下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住你!哎……”

“小九!我求求你!媚儿是我一手养大,我与媚儿之间的感情很深,早已把媚儿当成我的亲生女儿,若是没有十分突兀的变化,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否则,我是不瞑目啊!我……我这老婆子给你跪下了。”

老夫人老泪纵横,就要强挺着身子、给陈小九下跪。

陈小九心里很难受,迟暮之年、生死攸关,最放不下的仍然是一桩亲情,他急忙扶住朱老夫人的身子,重新安顿好,朗声道:“老夫人放心,我虽然狡猾,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很清楚,我可以向您保证,绝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媚儿,您地下有知、尽管放心。”

老夫人听着陈小九保证,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忽然又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你知道了这层关系,对你也有好处,省得你会做出败坏人伦的事情,有了媚儿,你便不要在痴心妄想了。”长出了一口气,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陈小九很明白老夫人言中之意,但他骨子里可是个藐视礼法的东西,对老夫人的话呲之以鼻!在他眼里,爱情是摆在第一位,至于其他乌七八糟的东西,通通都要为爱情让路。

只要能把这秘密蒙在鼓里,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陈小九脑中想着美事,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

老夫人看着那笑容,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弥留之际,似乎能洞穿陈小九的心里,失落的摇头叹息:“我做了孽,受了报应是应该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你要让媚儿幸福,不要让她伤心、绝望,不然……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到这,老夫人抑制不住心里的压抑,吐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已经是不行了,陈小九为她输了一股真气,老夫人才平息下来。

老夫人半响后、睁开眼睛,伸手指了指门外,陈小九会意,开门将站在门外的朱媚儿与猪悟能叫了进来。

朱媚儿与猪悟能从陈小九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什么,飞一般扑到了老夫人床头,呜咽的哭泣起来,“娘!媚儿不能没有娘!娘快醒醒……快醒醒呀……娘……”

猪悟能也跪在一旁,抓着老夫人枯干的手掌、低声垂泪。

“媚儿、悟能你们不要哭,人老人,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老夫人勉强挤出一丝宁静的笑脸,拉着朱媚儿的小手,又指着陈小九道:“媚儿,娘……娘祝你们幸福……”

“娘!媚儿舍不得你!”朱媚儿依依不舍,哭得象一只悲伤的小鸟。

老夫人又徐徐道:“悟能、媚儿、小九,我还有一个心愿,这个心愿若是能完成,我在地下方能瞑目。”

“什么心愿?”朱媚儿哽咽着追问道。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直至今日,我依然没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若是你们能查出真凶是谁,一定要把它挫骨扬灰,然后到墓前告诉……告诉我一声,这样,娘才能瞑目啊。”

“娘!媚儿一定帮您完成这个心愿。”朱媚儿泪眼阑干,拉陈小九到身边来,道:“你快向我娘保证,一定要帮我娘查出真凶。”

我怎么保证?这种事情,你们几十年没查出来,我怎么会查出来?

不过,陈小九断不会那么扫兴,偏偏将死之人,说说吉祥话,乃是助人为乐的壮举,他拉着老夫人枯干的手,拍着胸脯道:“老夫人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那就好!”老夫人强挣扎着,将猪悟能、媚儿、小九三人的手放在一切,尊尊告诫道:“你们……你们是朱家的希望!千万……千万不要分……分开……”

说到这里,再也没有了声音,一代悍妇的彪柄人生,就此终结,而脸上却仍带着满足的笑容。

“娘……”悲凄惨绝的哭声,响遍了整个朱家……

**************

朱老夫人之死,轰动了整个杭州,曾经的铁面威严,让无数商者记忆犹新,一代女强人的霸道强悍,似乎沉淀在他们的心里。

朱家老坟就在城南,临近胡华小溪、一处依水而建的墓地旁。

依附着老夫人的一众遗老遗少,杭州自钟斌开始,自上而下的各级官员,还有与朱家有仇,但却对老夫人钦佩的对手,包括李家、石家,都来送行!

陈小九的到来,更让老夫人的葬礼,变得隆重,与陈小九一派的名人,有崔家、潘家,还有那些与陈小九合作紧密的商人,都不得不来参加老夫人的葬礼。

而且,从这时候开始,他们豁然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小九原来与朱家是心和面不和,在根子上,陈小九与朱家,却永远都是一家人。

这个消息,令绝大部分商家感概万千,心中很赞赏的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陈小九与朱媚儿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伉俪。

而这个消息,对于李家、石家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这意味着,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朱家们,还有这更为强悍的陈小九,等他们去应付!

李家家主李老爷子站在坟头,一双眼眸如鹰般盯着陈小九,心中怅然:这真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啊!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四章 声东击西

李霸天站在李老爷子身后,狰狞的脸颊因为扭曲而变得更加恐怖,望着陈小九的目光都透着一股阴森,愤怒的火花,在心底燃烧

“你蹙什么眉头?男人当能伸能曲!不动脑子,好勇斗狠,早晚会吃大亏的,难道你还不长记性吗?”李老爷子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说道:“若不是因为你蛮横嚣张,你又怎么会害得你姐夫被踢得做不成男人?又怎么害得你姐姐与咱们反目成仇,独自搬去京城,与咱们断了往来?”

李霸天闻言,不由得收回了仇恨、凶辣的目光。

李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看来,是咱们要大动干戈的时候了,若是不能一下将朱家制服,后患无穷,说不定会前功尽弃呀。”

“爹,有这么严重吗?咱们可是杭州首富呀,谁家有咱们银子多?”李霸天不甘心的争辩。

“银子多有个屁用?”李老爷子哀其不争的怒吼一声:“石家有没有银子?石头筹那小子不比你强上百倍,不还是一样的着了陈小九的道吗?”

李霸天被李老爷子数落了几句,再也不敢出声。

李老爷子仰天长叹、自言自语道:“若不能一击必胜,便会一败涂地呀,哎……当真是一招胜负手,没有任何平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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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抹昏黄的光线照耀着白色帷幔包裹的大门,白色的大门,白色的长亭,白色的窗帘,清一色的白色,演奏了悲伤的调子。

陈小九、猪悟能、朱媚儿三人,围坐在一起,陈小九轻轻替媚儿擦着通红眼眸上的泪水,安慰道:“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励,你一哭,我心里痛。”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冰凉的小手却偷偷的揽住了陈小九的腰肢,虽然心中悲痛,但仍掩饰不住对陈小九的喜欢,小声支支吾吾道:“就你会取笑我,我娘临终时的话,你可还记得?”

“当然,老丈母娘的嘱托,我怎么敢忘?”陈小九大手伸过去,揽着朱媚儿的小腰,轻轻的摸了一下,才幽幽道:“你清减了许多……”

猪悟能可受不了两人的眉来眼去,轻咳了一声:“小九,你快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我是一个傻子,一切还仰仗你的智慧。”

闻听猪悟能说自己的傻子,陈小九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悟能,不是我说你,你到底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要当什么缩头乌龟?还连累这媚儿一个女孩儿辛辛苦苦、撑起朱家半壁江山,再敢说自己傻子,小心我大耳刮子搧你。”

猪悟能吓得连忙后退三步,诺诺道:“我……我有难言之隐,这是娘交给我的妙计,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陈小九想了半响,用狡黠的目光盯着猪悟能,嘿嘿笑道:“你想为你爹报仇、找出凶手吗?你想让老夫人九泉之下安宁吗?”

猪悟能攥紧了拳头,狠呆呆到:“想,我当然想,只要能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好!这才是真正的猪悟能。”陈小九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若是想尽快找到凶手,还非要引蛇出洞不可,猪悟能,你必须重新站到前台来,接替朱媚儿、执掌朱家大业!用你的智慧制造闪光点,让所有对准了朱媚儿的焦点,转移到你的身上来。”

“引蛇出洞?”

猪悟能是个顶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钻进了拳头道:“只要能找到凶手,我才不介意以身做诱饵,就算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陈小九笑道:“你有勇气就好!人身安全神马的、你不用害怕,我自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心想着只要从扈家寨里随便选二个出来,保护猪悟能的安全,足矣!

朱媚儿有得有失,一方面因为娘亲的去世悲痛拒绝,却又因为小九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幸福无边,这种交叉的情感,让她一阵心碎,又一阵阵的喜悦。

她亲密的挽着陈小九的手臂,也不避嫌,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挂在了陈小九身上,眨着双眸,追问道:“那朱家的产业怎么办?可有什么好办法力挽狂澜?”

陈小九自信的笑了一下,“此时说来也简单,只需要八个字——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好好好!小九好计谋!”猪悟能连连拍手,待掌声过后,陈小九才追问道:“悟能,你既然识得次计,那我就来听听你的高见。”

朱媚儿一双眼眸也怔怔地望着猪悟能,嘴角还挂着促狭的笑意。

猪悟能憋得脸红脖子粗,讪讪笑道:“这个……这个小九,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我嘴笨,还是小九你来说吧。”

陈小九被猪悟能的话噎得半死,心中憋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自信道:“李家一鼓作气,在布匹丝绸上,用处了全力,咱们若是与之针尖对麦芒,硬碰硬的对决,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两败俱伤,大伤元气。”

“所以,咱们一定要四两拨千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绕过他的拳头,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插一下,便让他鲜血横流。”

猪悟能急忙拍手,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小九,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摆出一副在丝绸瓷器上、与李家正面的对决的意思,然后偷偷的渗入药铺行业?”

这头猪,果然聪明的跟猪八戒似的,一点就透!

陈小九向他投去赞叹的神色,慢慢解释道:“你与媚儿像以前一般,做出一副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吸引李家,将李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然后咱们集中金钱,在背后偷偷的做药铺子,等咱们在药铺行业占闻了脚跟,然后再两面夹击,与李家一决雌雄,如何?”

猪悟能想了一下,疑问道:“可是,李家富家杭州,药铺子又经营的很好,如何才能压制住他呢?而小九你又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呢?”

“哼……怎么会没有银子,你这头猪,先借我一百万两银子,我不就有了?”

“一百万两这么多?你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这许多银子。”猪悟能心痛的掰着手指头,“最多能给你五十万两,多了一分也没有。”

陈小九得意的笑了笑:“五十万两也足够了。”

猪悟能看陈小九笑得这么得意,便知道自己答应的太快了,一句话便被他榨取了五十万两银子,真心亏呀!

他苦着脸道:“就算我借你五十万银子,你自己再有五十万两银子,也不够与李家竞争的呀!”

“谁说我就五十两银子?”陈小九伸出一只手,得意的翻了三番。

“一百五十万两?”猪悟能张着大嘴,一脸的惊诧:“天啊,小九,你不要骗我!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是抢来的?”

陈小九对猪悟能很鄙视,也不会告诉他有一百万两银子是从潘祥哪里鼓捣出来的,不屑道:“你管我银子从哪里来的,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你就等着哦瞧好吧!未来咱们姐夫小舅子,可是要囊括布匹丝绸,漕运,还有药铺子的,有什么惊讶的?”

“别胡说八道!”朱媚儿听着陈小九满嘴荤话,又是羞涩,又似嗔怒,一时间忘记了悲伤,连耳根子都渗血似的涌上红霞,撅着嘴巴道:“什么姐夫小舅子,我心里这么难受,你还像以前那般欺负我?我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儿。”

陈小九嘻嘻笑着,偷偷挠着朱媚儿的手心,附耳在朱媚儿耳边说道:“斗嘴多没意思,嘿嘿……亲嘴儿我才喜欢。”

“你要死啊!”朱媚儿真受不了陈小九的调戏,身子一软,歪扭扭的靠在陈小九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清爽的味道,幽幽道:“你这张嘴巴吗,不知道亲了多少女人了,我才不稀罕。”

猪悟能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肉麻得心里发颤,急忙抖着以身肥膘跑了出去,临关门,才道:“大舅子可不敢饶了妹妹和妹夫清修。”

他还没等关上门,朱媚儿抓起一只茶杯便飞了出去,正好砸在猪悟能额头上,这头猪不敢久留,一脸血迹的跑远了。

待猪悟能一走,陈小九再也受不了多日的思念,搂住朱媚儿坐在自己腿上,张开大嘴儿,带着点强硬的霸道劲头,撬开朱媚儿小嘴,含住了又软又滑的舌头,那香甜的蜜液,让人从心里迷醉。

“小九!”朱媚儿也很动情,也不顾的羞涩,抱紧了陈小九的脖子,用自己高耸的胸膛拼命的像陈小九挤去,恨不得钻进了陈小九的心里去。

两人口舌交缠在一起,剧烈的喘息着,疯狂的吻着对方的唇舌。

陈小九仍然不满足,一头拱在了朱媚儿柔软弹滑的双峰上,嗅着那淡淡的竹香味道,心神具醉,双手用力一撕扯。

白皙诱人的酥胸向个羞涩的小兔子似地,颤巍巍的出现在了陈小九面前。

“小九!你干什么?这……这可不行!”朱媚儿急忙合上衣衫,但却发现,陈小九的脑袋已然攻进了她的衣衫之中。

伴随着她的轻声的嘤咛,胸口上痒痒的、麻麻的,两粒鲜红的蓓蕾已经被热乎乎的嘴巴含住了……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五章 谁给你咬伤了?

朱媚儿虽然与陈小九亲密,还没有被他钻进衣衫里亲密的亲吻过,随着大嘴的一张一合,一股股令人心颤的电流在小腹处滑过,心里又酥又麻,别样**

恍惚间,额边垂下几缕稍稍零乱的细发、沾在朱媚儿娇媚的脸蛋上,柔媚中透着嫣红,羞晕交加,吐气如兰。

朱媚儿樱桃小口微张,喘出滚烫的气息,喃喃细语:“小九,别……你现在可越来越坏了。”

陈小九依旧不依不饶,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

朱媚儿心神俱醉,一边享受着情郎的爱抚,一边又觉得愧疚,娘亲刚刚去世,自己怎么还有心情与情郎偷偷的亲密的腻在一起?

她用力,将在她胸前乱拱的陈小九推出了怀抱。

可是陈小九同志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一鼓作气,锲而不舍,立刻转移阵地,向朱媚儿嫣红娇媚的脸蛋上亲去。

“小九,你就不能正经些?”

“你是我的女人,对你不正经、又怎么不对了?”

朱媚儿本陈小九亲吻的四肢无力,听了陈小九混蛋般的语言,偏生又无法反驳,她想要推开情郎,不仅没有力气,而且自己也有些舍不得离开情郎的爱抚。一时间眼神迷离,荡漾着秋水般的微波,嘴角弯弯上挑,满是少女心满意足的娇羞。

陈小九作践女人多了,经验一箩筐,正轻柔的摩擦着朱媚儿丰润的嘴唇,看着朱媚儿眼神迷离,弯弯的眉毛轻轻颤抖,显然是动了情了。

趁着这个功夫,陈小九探出大舌头,猛的一下开启了朱媚儿的牙关,卷住朱媚儿香软细腻的小舌头,一动不动。

朱媚儿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心中又气又羞,伸出小手拧在陈小九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眼眸瞪大大大的。

那娇嗔的模样,让小九对疼痛感到未知,心中热气陡升。

朱媚儿终究是心软,只是掐了那么一下,便不舍得在对情郎动手动脚!

陈小九抱紧了朱媚儿,大舌头缠绕着朱媚儿的小舌,交融、裹吸,一会儿将小舌头裹到自己嘴里面,过一阵又将舌头伸进朱媚儿的小嘴中畅游,尽情的舐犊。

朱媚儿情动的说不出话来,身子惊人的滚烫,哼哼呀呀的……满脑子神游物外,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陈小九的大手又不老实起来,趁着朱媚儿被自己亲吻的心神迷乱,大手又探进了衣衫里,抓住了牛奶般滑腻的丰满胸膛。

恩……

朱媚儿这里太敏感,几乎让她有种在天堂与地狱中来回穿梭的颤栗,电流滑过的太快、太紧,朱媚儿抑制不住的伸吟出声,小嘴干脆利落的咬紧……

啊……

陈小九一声惨叫,舌头已被心神波动的朱媚儿狠狠的咬出了血!

朱媚儿被这一声惊叫惊醒,急忙将陈小九的大手从自己的衣衫里掏出来,一脸嗔怒、小手在他腰上又掐又拧,快要哭出来似地:“坏人,你怎么……怎么能伸到里面去摸?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

“你是我……我女人,我摸一下怕什么的?哎呀……好痛……”陈小九舌头上出了血,说话有点不利索,捂着嘴巴,哼道:“你看你,这么狠心,都把我舌头咬……咬伤了,以后我还怎么敢亲你?”

朱媚儿红了脸,争辩道:“不亲就不亲,谁稀罕让你亲啊!”嘴里说着狠话,想着自己刚才那动情的一咬,还真有些狠辣。

她让陈小九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看着舌尖上流血,还有一点点肿块,又是心疼,又是嗔怪,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陈小九止血,只是幽怨的跺着脚:“谁让你摸我那里了?你不摸就好好的,我怎么会咬到你?”

陈小九哈着气,可怜兮兮道:“摸你的胸,你也不用咬我啊,还咬的这么狠。”

“人家……”朱媚儿身子滚烫,被陈小九这一问,耳根子都渗血似地涌上红霞。

坐在陈小九腿上,低着头期期艾艾呢喃:“坏人,你一摸我,我就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是那种酥痒到极致的感觉,好像要发泄一样,神智有些迷乱,一不小心,就把你咬了……”

啊?

居然会这么敏感?仅仅是摸摸胸而已啊,怎么会有点跌宕起伏的感觉呢?

陈小九搂着朱媚儿的小腰,连连摇头:“亏大了!亏大了,早知道你这么敏感,我不摸就好了,这回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啊!”

陈小九惨痛的叫出声来,腰上被朱媚儿狠狠的揪了一把,耳边传来娇怒声:“谁是鸡?你哪里偷鸡了?我可是朱家的二小姐,怎么就是鸡了?”

“媚儿,我错了!你别打我……”陈小九求饶的抓住了朱媚儿的小手。

朱媚儿仍不觉得解气,张口在陈小九脖子上咬出了一排深邃的牙印,气鼓鼓道:“你亏什么?你亲了我的嘴,还摸了我的胸?你怎么就亏了,这两个地方,还没有被别人碰过呢,现在都被你这个坏人给享用了,咬了你一下,你就喊冤,坏透了……”

陈小九连连告饶,搂着发嗔的朱媚儿,爱怜道:“二小姐,你看,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啊!希望你能快点走出老夫人离去的阴影,不然,我会心疼死!”

“小九!坏人……”朱媚儿紧紧抱着小九的粗腰,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跟定海神针一般,额头轻轻磨蹭着小九的胡茬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下,“坏人,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家复兴的大业,杀害父亲凶手的线索,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

“媚儿,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陈小九安慰了一阵朱媚儿,见天色已晚,起身便走!

朱媚儿惊诧了一下,身子紧紧挂在陈小九的脖子上,眼眸含着水迹,幽怨道“这就走?坏人,今晚……今晚别回去了……”

“不回去了?”

陈小九坏坏的刮着朱媚儿的琼鼻,挤眉弄眼道:“我若是不回去,还怕你把我的舌头咬掉。”

“坏人,你胡乱说什么疯话!”朱媚儿狠狠的白了陈小九一眼:“我是让你在这里住下,又没说要你和我……和我一起住,你这坏人,总是想着美事。”

陈小九笑了笑,将挂在脖子上的小手拿下来,嘱咐道:“媚儿,你要理解我,等我把老夫人念叨的几件事情办妥了,然后在搬到朱家来住,不然我心里觉得不舒服。”

朱媚儿想了想,便轻轻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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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回到家中,却见双儿、单儿都已经做好了饭,两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他回来,望着这对姐妹花,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双儿笑颜如花,为小九换了一身便衣,挽着他的胳膊坐下,单儿却冷哼一声:“混蛋,埋在温柔乡、迷路了吧?能舍得回来,真难得。”语气冷漠,紧锁的眉毛却舒展开来。

陈小九刚吃了一口米饭,却痛得叫出声来,不敢在吃。

“怎么了?九哥?”双儿一脸惊慌。

“没……没什么,今天说话的时候,咬了舌头!”

咬了舌头?

单儿、双儿一听,都伸着脖子过来查看,陈小九无奈的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

哎呀……

双儿惊叫着出了声,心里痛,拉着陈小九便要去找郎中,见拉不动陈小九,便跺着脚急道:“九哥等着,我先给你煮碗姜汤,消消火。”娇容蹙眉,急匆匆的去厨房了。

陈小九心中感动,老老实实像个病号似地坐在那里,却感受到单儿瞪大了眼睛,眸子中含着凛然的刀光剑影。

“单儿,你这是干什么?”陈小九做贼心虚,有点慌乱。

“真是你自己咬的?”单儿白了他一眼,追问道。

“恩!是我不小心自己……自己咬的……”

“你怎么不把舌头咬下来?”

“啊?”

“啊什么啊?”单儿伸手拧了一下陈小九的粗腰,嗔怒道:“你骗得了双儿,可骗不了我,那舌头上牙印清晰,肿得那么高,怎么可能是自己咬的?”

“这个……真是我自己……”陈小九还想遮掩一下……

单儿蹭的一下,就掐住了陈小九的脖子,质问道:“说,你今天干什么坏事了?居然舌头也都被人家咬了?你倒要跟我说说,你偷亲了谁家的姑娘,被咬成这般模样?哼……敢咬你,我砍了她……”

“这个……不是我偷亲……”陈小九见单儿就要拔剑去砍人,知道遮掩不住,方才拉住单儿,嘘了一声,悄悄道:“是被二小姐咬伤的……”

“二小姐?”单儿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心中就算再吃醋,也不能把朱媚儿怎么样,把剑重新入鞘,又气又羞道:“你亲了二小姐,怎么可能会被咬了舌头?你与她都那样了,还会不让你亲吗?”

陈小九叹了口气,诺诺道:“这个……这个说不明白的,反正二小姐一激动,就把我给咬到了。”

单儿不依不饶,撇撇嘴嗔道:“怎么说不明白?朱媚儿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咬了你,我怎么会听不明白?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激动法?”她一边像个好奇宝宝似地质问着陈小九,一边却又慢慢地挪蹭到了陈小九的大腿上。

双儿刚巧端了姜汤出来,看着单儿亲昵的坐在了小九腿上,又急忙退了回去,脸上滚烫,身子火辣辣的难受。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六章 女孩家的小愤怒

单儿温软的娇躯被陈小九抱在怀中,一面担心双儿抓奸,一面享受着偷情带来的别样刺激,她娇嗔薄怒,非要陈小九说明白:朱媚儿怎么就心智神迷,怎么就把小九给咬伤了

那种**蚀骨的滋味,没有设身处地的尝试过,又怎么说得清楚、听得明白?

陈小九眼珠一转,坏笑道:“好单儿,你真想知道?”

“废话!”

“那咱们亲一下嘴儿,你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就是没安好心思!少骗人了……”单儿瞪大了眼睛,脸颊火辣辣的,低头呢喃:“咱俩又不是没亲……亲过,我也没咬了你的舌头。”

“那是以前!嘿嘿……我最近又学了新花样……”

“真的吗?”单儿偷偷向厨房看了一眼,一面跃跃欲试,却又犹豫着,俏皮的伸出小舌,嗔道:“你胆子可真大,若是双儿把咱们堵住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陈小九可没有给她那么多机会,趁着单儿俏皮的伸出小舌头的功夫,就闪电偷袭,把单儿的小舌头抓住了。

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接触了,两只甜蜜蜜的舌头乍然缠绕在一起,便疯狂的舐犊着,激情相吻之时,还发出咂咂的响声。

单儿吻得忘情,却把双儿会闯进来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陈小九尝试着把大手抓在单儿的丰胸上,又捏又掐的。

可是单儿却没有像二小姐那般的敏感,只是娇躯颤抖,呼吸急促,却没有达到极致欢愉的冲动。

陈小九心想着,看来每个女人的身体反应、敏感部位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咬舌头的典故,在单儿身上是行不通了。

双儿弯着腰,透过厨房窗户的缝隙,能看到单儿与陈小九抱在一起的亲密姿态,还能隐约听到口舌交缠的甜蜜吱吱声。

虽然看着陈小九抱着姐姐入怀,心里有些酸楚,但想着姐姐能与自己相守一个男人,永远都不分开,这样岂不是很好的归宿?

双儿躲在暗处偷偷看了半天,或许是因为双胞胎心有灵犀的原因,还有偷窥的情动画面,让双儿心里又痒又麻,好像陈小九的每一个吻,都亲在了自己的小嘴上似的。

偷窥到情浓处,不禁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单儿正在与陈小九激情拥吻,这一声低低的呻吟,陈小九倒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单儿吓得花容失色,小嘴一用力,正巧咬在了陈小九的舌头上。

陈小九一声惨叫,摸了一下舌头,发现已经被单儿咬出了血迹,心中无奈:偷吃荤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单儿向厨房看了一眼,发现双儿并没有出来捉奸,心中稍安,舔着嘴唇,红着脸向陈小九伸着舌头,娇嗔道:“小九,你说得可真对,我终于把你的舌头咬出血来了……”

双儿刚才失声的呓语终止了陈小九与单儿的好事,她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滚烫的红日一般,也没敢立刻出去拆穿两人的奸情。

她没事找事,在厨房磨蹭了半天,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扉,才端着姜汤走到小九身旁,低着头,心中却生出促狭的小情调,柔柔道:“九哥,你喊什么?怎么又痛了?难道又被咬了舌头?”

啊?

陈小九愣了一下,单儿红着脸,慌忙解释道:“是啊,他刚才嘴馋、偷吃菜,又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破了,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是啊!是的!单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陈小九连忙根本溜缝!

双儿转了转眼珠,坏笑着:“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哪只嘴馋的小猫把九哥的舌头咬了呢!”

单儿想着自己正是那只嘴馋的小猫,刚平复下去的慌乱心扉又涌了上来,脸上火辣辣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双儿盯着单儿,好奇道:“阿姊,我在说那只嘴馋的小猫,你脸红什么?发烧了吗?”

单儿被双儿追杀到底,心中又怕又羞,诺诺撅着嘴巴道:“我发烧了,好难受,你们先吃吧,我要回房间躺着去。”幽怨的看着陈小九一眼,装模作样的跑进了房里去。

陈小九觉得气氛微妙、尴尬,笑着拉过双儿坐下,喝了一口姜汤,夸张的赞赏道:“好喝!太好喝了,双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厉害了!来!双儿,我喂你一口……”

“哼……没做亏心事,你献什么殷勤?”双儿白了陈小九一眼,“我也发烧了,要去睡觉,这些菜,你自己全吃了吧。”

双儿小屁股一扭,也走了,就剩下陈小九一人坐在凳子上,望着一桌子的菜肴发呆。

这姐俩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呀!

姐姐是羞走的;妹妹却是气走的……

陈小九想着双儿那气嘟嘟的表情,嘴角浮上了无奈的笑意,与双儿接触了这么久,这个小妞儿又温柔,又体贴,还没有向自己发过脾气。

怎么今日一反常态,就因为被猫咬了嘴和自己生气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双儿在暗处,发现了我与单儿亲热的事儿,否则双儿不会无端的与自己生闷气的。

哎……一想到姐妹俩共侍一夫的难处,陈小九就有些头痛,算了!暂且顺其自然吧,待解决了石家、李家,摆平了曹公公,再来讨论单儿、双儿的问题吧。

*********

朝霞满天,染红了空旷的天际,空气中到处透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陈小九趁着街上无人,一大早,便赶到了钟斌的府上,与他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钟斌一大早、升堂,衙役们便把朱平、朱武为首的那些流氓捆着带上了前台。

流氓太多,一百有余,一个个都捆绑着排在外面,等候询问。

难得的是孙科居然也一大早的赶来听审,这真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啪……

钟斌笑着与孙科打了一声招呼,随手拿起惊堂木一拍,两边衙役口中大呼“威……武……”朱平便被带进了衙门中跪下。

朱平偷偷盯着孙科的脚尖儿,见他脚尖成内八字,一颗忐忑的心方才稳了下来。

钟斌冷冷的看了朱平一眼,大喝道:“大胆刁民,胆敢拉帮结派,勾结流氓地痞,私闯民宅,打砸抢掠,该当何罪?你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本府定然大刑伺候。”

这一个罪名罗织下来,只把朱平惊得目瞪口呆!

孙科笑着接口道:“钟大人,咱们还是先探讨一下案情吧!我听说,朱平只是带着长工到朱家探望朱老夫人,一是探视老夫人病情,二是研究一下分拆家产的事情,怎么会是私闯民宅呢?”

朱平听着孙科为自己辩解,心下稍安,也忙着撇清自己,与孙科一般语气。

钟斌笑着像孙科问道:“敢问孙大人,你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我是……”孙科一下顿住了,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却不敢再说。

钟斌又冷冷道:“即便是拜访朱老夫人,分拆家产,为什么要带着一帮地痞无赖前去?为什么要手持棍棒?为什么要打砸朱家的贵重物品?”

“这……”孙科红着脸反问道:“但是我却看到朱平这一百多人,全都被陈小九那些漕运的鲁莽汉子打得骨断筋裂,依我看倒是陈小九等人非法聚众,纵容一众打手欺负朱平、朱武兄弟!”

“放屁!”

孙科刚说完,便听到一声粗鲁的谩骂,待抬起头来,却见陈小九与猪悟能、朱媚儿一同走进了衙门。孙科见到陈小九,腹中全是怨气,怒喝道:“大胆!放肆!公堂之上,怎么敢满口讳言秽语?”

“那是因为公堂之上,居然存有藏污纳垢、混淆视听的小人!”

陈小九凛然不惧,冷笑着回应道:“敢问大人,我若是带着漕运的兄弟们到你府上,把孙府砸个稀巴烂,你会置之不理吗?或者再问大人,我搧了你一巴掌,你难道不还手,还要把脸伸过来,等着我再打一巴掌吗?”

“这……这个怎么……怎么能这么比喻……”孙科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怎么就不能这么比喻?孙大人是人,我们平民百姓也是人,难道孙大人就要比我们高人一等吗?”陈小九面朝孙科,气势汹汹的逼问。

“没有……你不能给乱扣帽子……”孙科红着脸争辩道:“本官只是就事论事……”

陈小九又道:“朱平带着一帮地痞流氓肆意打砸烧抢朱家的贵重产业,我身为朱家的一份子,别人打上门来烧我家的东西?难道按照孙大人的意思,我要束手就擒,等着被朱平等人抢掠一空吗?”

“孙大人真是好逻辑啊!如何这样也不算犯法,那我陈小九稍后就带着兄弟们到孙大人府上抢东西去,想来孙大人府上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宝贝吧?”

“别……我……我什么时候说朱平等人不犯法了?”

孙科面色涨红,蹙着眉头争辩道:“只是你平什么把这些人打得这样惨?这是蓄意报复!你要赔偿这些伤者的医药费。”

心想着这一百多个断胳膊断腿的流氓治伤的银子,也够陈小九放一次血的。

“放屁!”

陈小九瞪直了眼睛,很粗鲁的顶回去:“你只看着这些流氓受伤,可曾看到我的兄弟一个个负伤在身,都躺在床上修养?连扛包、装货的力气也没有?”

“既然孙大人要我赔偿这些流氓的伤药费,那就先让朱平赔偿我漕运的误工费,我倒要仔细算算,是谁赔偿的多些。”去分享

第六百八十七章 循循善诱

孙科被堵的面色铁青,想要反驳,又苦与没有借口,只是不屑的转过头去,掩饰内心的尴尬

朱平一听说要赔银子,可把他吓坏了,他是经商的人,深知纠缠起来,一定是自己的银子赔出去的多,这笔买卖可真的不划算。

他惊恐的连连招手:“别!不要!我不用你朱家赔医药费,我也不会赔偿的你漕运的误工费,咱们……咱们扯平了……”

“扯平了?那还要先问问本官答不答应!”

钟斌面带嘲讽看了一眼孙科,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朱平肆意妄为,带领地痞流氓私闯民宅,打砸抢掠,犯了重罪,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孙大人,您……您为我求情啊!”朱平惊恐的大喊着,被两名衙役拉下去、夹住,就开始在他屁股上抡起了大板子。

孙科就在一旁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里营救朱平就是多余的,这本就是一桩十分荒谬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朱平的结局!

这板子打在朱平屁股上,与打在自己脸上有何迥异?他哼了一声,连招呼也不与钟斌打,也不旁听了,背着手、在朱平可怜兮兮的目光下,离开了衙门。

府衙上吗,响起了朱平的哀嚎声,二十大板下去,却把朱平所有的嚣张气焰都打没了,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

朱平心知不妙,在这么打下去,恐怕自己就撑不住,要被“屈打成招”了。

不成想,钟斌冷着脸高喝道:“朱平,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要你自己承承认罪过,今日暂且休堂,明日,再要你的口供!”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退堂!”

这……这就退堂了?

再有一个回合自己铁定撑不住了,钟斌为何审到紧要关头,却不再审了?朱平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明白钟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牢狱阴暗幽森,处处透着一股霉臭的味道。

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锦衣玉食住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磨?

这兄弟俩够悲催,一个腿断了,一个屁股开花,面对着凄惨的未来,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嚣张跋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就带着点人,砸了朱家一点花草树木,盆盆罐罐,怎么就被折磨的这般凄惨呢?

哎……都是这个半路杀出的陈小九啊!

自作孽、不可活!

两兄弟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对望了一眼,眸子中全都是悔意。

嘎吱……

地牢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朱平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深更半夜,地牢的门怎么会被打开呢?难道有人被抓进来了。

正在茫然无措间,却觉得有一道凛然的目光、在盯着他们,抬头一看,陈小九冷笑着站在了牢房外面。

陈小九?

朱平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干什么?会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

脑中一连串的疑问,使朱平觉得毛骨悚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心里滋生,他浑身发冷,甚至没有勇气出言询问。

陈小九看出了朱平的隐忧,背着的双手展现在朱平面前,左手握着一只大棒,右手拿着一根胡萝卜,很诡异的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是来给你送个好消息的,至于你选择凶狠的大棒,还是吃一口甜脆的胡萝卜,就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胡萝卜?大棒?

朱平忍着痛楚,强自挣扎这站了起来,蹙眉拉着那个牢门的铁柱子,惊疑中带着不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二人哪里得罪你了?居然白白的把我们折磨的这么惨?你好狠的心呀。”

陈小九不屑的摇摇头:“谁说你们没有得罪我,朱媚儿是我的什么人,还需要我明言吗?你们吃了豹子胆,敢对朱媚儿不利,我杀了你们的心思都有,若不是看在你们也姓朱的份上,今天你们能下得了刑堂吗?

“钟大人嫉恶如仇,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小人,若不是我求情,一顿杀威棒,早就在把你们打死了,现在能活着,就感念我的大恩大德吧。”

朱平朱武听了陈小九的话,感觉就像是讲故事一般,心里无限鄙视,想着若不是因为你与钟斌是老铁,钟斌犯得着拿我们开刀吗?

只是这话,打死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藏在肚子里腐烂掉。

陈小九又层层扒皮道:“要说你们兄弟二人,本事是有的,只不过小了些,智慧也是有的,比上不、比下有余!”

“但是……但是你们的野心却大的出奇,空有满腔抱负,却生了一双目中无人的眼睛与浑浑噩噩的脑袋。”

朱平一脸的气愤,浑身颤抖,涌上了血性,怒道:“我败了也就败了,你……你凭什么肆意侮辱我?”

“我侮辱你吗?呵呵!我只是剥茧抽丝,把最真实的一幕,说给你们听。”陈小九笑了笑,背着手悠哉道:“你们锦衣玉食,依靠在朱家的大树下乘凉,银子堆成山,完全可以过上万事无忧的生活,可是你们却无事生非、千方百计的要夺权!”

“若是你们有些真本事,能从老夫人手中夺走大权,我也佩服你们是一方枭雄,可是……就凭你们的猪脑袋,配吗?”

“我……我们怎么是猪脑袋了,怎么就不配?我只是败在了你的手里,怎么能说我没脑子?你给我说得明白些!”

朱平已经被小九激将的出了火气,愤怒咆哮、全身紧绷,使他几乎感觉不到屁股上的疼痛。

陈小九道:“以你的脑子,能想出联和李家,打压朱家的主意吗,也算难得,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才作茧自缚,即使我没有出面阻拦你打击朱家,你也最终会被李家吃掉!”

“为何?”

朱平比之方才稍稍冷静了一下,才道:“就怕你信口胡诌。”

陈小九道:“你们反抗朱老夫人,无非是想夺权,想自己主宰朱家的大盘,享受一下山顶绝壁的美好风光。所以,你们联合李家,打压朱家、打压朱老夫人,我相信,没有我的介入,你们兄弟二人在李家的推波助澜下,一定会成功!”

“可是,你们打下了江山,真的能做稳吗?”陈小九眉目凛然,气势汹汹的反问,倒把朱平兄弟二人问得一愣。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朱老夫人若是没有生病,你们想篡权,一点机会也没有,但是朱老夫人即便这样厉害,比之富家杭州的李家来说,还是逊色一筹,可笑你们连一个朱老夫人都斗不过,还妄想着站到山顶上享受风光,你们当李家那老头是吃醋的?”

朱平、朱武听到这里,心头一颤,仍嘴硬道:“可是李家家主答应我们了呀。”

猪脑子!

真是猪脑子啊!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李家之所以利用你们这两条疯狗打倒朱家,不就是为了取而代之,成为杭州布匹丝绸的老大吗?”

“若是李家拿下了老夫人,却恭送你们上位,将锦绣江山拱手相送,到底是你们异想天开,还是李家那老头脑袋被门挤了,你们还想不明白吗?”

朱平、朱武虽然脑子比之陈小九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绝非笨人,在陈小九抽茧剥丝的层层分析下,终于看不清了馅饼中包裹的不是香喷喷的猪肉,而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李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得力呢?

想清楚这层阴险到极点的诡计,朱平、朱武对望一眼,不由得仰天长叹,一把辛酸泪都流了出来。

陈小九心中偷笑,继续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们两人在李老头眼中,不过是两条会叫的疯狗,把一块肥肉扔进了朱家大院里,你们两条疯狗,就扑上去疯咬。”

“待把人都咬死了,终于尝到了那块香喷喷的肥肉时,才发现,那肥肉里面被下了毒药,你们一吃,就自取灭亡呀!”

“那时候,你们不仅保不住朱家的产业,恐怕连自己本身的那份产业,也要被抢了去,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其悲惨?”

陈小九比喻的虽然粗鲁,但金石之言却有醍醐灌顶之效,很形象的描述了两人的凄惨下场。

朱平、朱武,被陈小九几棍子打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如今锒铛入狱,都是自找的,心里就无限后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没有金刚钻,为什么要揽瓷器活?好像以前那样悠哉的等着分银子,岂不是好?

可惜,那种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陈小九心里偷笑,吓唬够了,是该给他们一点美好的希望了,不然直接吓死了,自己岂不是亏了?他用大棒子使劲敲了敲铁柱子,不耐烦道:“哭什么?哭什么?你们现在后悔来来得及!李老头子虽然没安什么好心思,但朱家再我小九的努力求饶下,还是打算放你们一马!”

啊?

放我们一马?

朱平、朱武两人登时懵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小九又打出了亲情牌:“哎!我不得不佩服我家媚儿心胸开阔啊!换做别人,怎么可能饶了你们?可是我家媚儿说了,你们怎么说也是朱家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若真是把你们弄得悲惨无比,心里觉得不忍,也让外人看笑话,所以……所以,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

朱平愣住了,期望的张着大嘴,讪讪道:“真……真的要放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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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致命的钉子

陈小九笑了笑:“不是为了你们两个蠢才,谁呆着没事往牢房里面钻?熏也熏死了!不过我现在有些犹豫,不知道你么能不能改过自新……”

朱平、朱武对望了几眼,朱平眼中闪烁着担心,犹豫着说道:“你绝不会无端的放了我们,一定是有条件的,我猜你还会把我们当成疯狗一样,去猛咬李家的大腿吧?”

此言一出,陈小九倒是对朱平高看了一眼:这厮整日想着扛朱家的大旗,看来肚子里面多少也有些墨水

他轻轻的点点头:“将功赎罪,有什么不好?”

朱平鼓足了勇气道:“我只是怕你与李家一般,带我们两头疯狗咬死了朱家,在卸磨杀驴,把我们一脚踢开。”

“怕我卸磨杀驴?”

陈小九挥舞着棒子,冷笑道:“你们有得选择吗?有资格讲条件吗?你们若不按照我安排的路走,那你们终究会在牢房里面安度余生。”

“若是跟着我干,或者会有一线生机!我左手胡萝卜、右手大棒,你看你们选哪个了,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自己选!”

幽暗阴森的地牢中重新陷入了沉默!

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颓废的相互对视,低声嘀嘀咕咕着什么,说了一阵,朱平才朗声道:“陈……陈公子,我们跟着你干了……”

当他艰难的叫出“陈公子”三字时,耳根子发热,老脸通红,幸好幽暗的光线为他遮挡了大部分的羞愧。

而这“陈公子”三字喊出口的一刹那,也就意味着朱平、朱武从此失去了问鼎朱家的野心,只能老老实实匍匐在陈小九身下,重新做一只锦衣华服的狗。

“好!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小九笑着将大棒子仍在一边去,拿着胡萝卜吃了一口,脆生生道:“既然你们铁了心跟我干,那你们以前与朱家的恩怨,便要一笔勾销!朱家不再追究,你们也要冰释前嫌,从此,咱们还都算是朱家的人,如何?”

朱平愣了一下,眼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茫:“陈公子,你就这么相信……相信我们?不需要我画押,给你留个证据什么的吗?”

陈小九一摆手,板着脸道:“你们还不知道我陈小九的为人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们应该有所风闻,凡是我小九的朋友,都活得很快乐;凡是与我小九作对的敌人,都会死的很惨!”

“你们兄弟二人,又都是朱家的人,一时猪油蒙心,被利用了,小九还是很理解的,只要你们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本公子是既往不咎、一视同仁的。”

朱平、朱武听着陈小九的肺腑之言,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感动!

朱平心潮涌动,两脚腿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平衡,扑通一声跪在陈小九面前,哽咽道:“陈公子,办完了这桩大事,我们兄弟二人以后绝不再生是非,老老实实的安度余生,为子孙谋福!”

“这是干什么?你们快起来!”陈小九嘴上说他们起来,身子却没有动弹,老老实实的享受着被人朝拜的滋味。

要说他心里对朱平、朱武这么反复小人多么信任,那纯属扯淡,但是妙就妙在陈小九有一双灵敏至极的耳朵。

刚才兄弟两人嘀嘀咕咕背着陈小九商量事情,那一言一语都被陈小九给听了去,通过那话语,陈小九便可判断出,这俩人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诚心归顺。

陈小九看着朱平、朱武跪在眼前,痛苦流涕,心中觉得很舒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待两人终于止住了哭声,陈小九笑了笑道:“你们这么有诚心,我就放心了,你们一次好好干,朱家亏不了你们,若是你们自己争气,干的好,我便代表朱家,让你们另立山头,也说不定哦!”

“这个……这个我们可不敢,陈公子千万不要在试探我们兄弟,我们真的再没有其他的歪心思,但请放心。”

朱平下了一条,连忙告饶!

陈小九笑了笑,蹲下身子,与他们商议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出去,待你们出去后,还是要假装与李老头虚以委蛇,一个鼻孔出气,获得他的信任,然后……”

他慢慢的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朱平、朱武听了,心中暗暗叫绝:这分明是要把李家往死里整啊!能想出这么决绝的妙计的人,哪里是我们能对付的呢?

陈小九与朱平、朱武二人订好了计谋,便背着手走了,朱平望着陈小九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对朱武道:“二弟,咱们还算是因祸得福啊……”

****************

朱平、朱武一夜未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陈小九救出去、而又不能被李老头子疑心!

第二日清晨,钟斌收到江浙总督韩大人的口谕,要一同到苏州体察民情,钟斌不敢耽搁,草草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起娇赶路。

这下,杭州重权、重新落在了二号人物——孙科手中!

李家李老爷子风闻此消息,一大早,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孙科府邸,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促膝长谈,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钟斌走后,孙科便是杭州最大的父母官,他赶到衙门,急匆匆的升堂,提审朱平、朱武等一干人等!猪悟能、朱媚儿风闻此消息,急匆匆赶来对质。

孙科本来不想管这个腌臜事,但是李老爷子亲自出马,面子极大,他不敢不答应,好在陈小九这个家伙没有来搅局,让他心中稍安。

来来去去、唇枪舌战几个回合,孙科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朱平、朱武等一众流氓无罪释放了,只把猪悟能、朱媚儿气得炸了肺,却又无可奈何。

朱平、朱武被这一幕惊呆了,除了一个劲的向孙科叩头,感念他明镜高悬外,也深深的为陈小九能想出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计谋而叫好。

两兄弟出了大院,在众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直奔着李家而去,他们知道,孙科能为他们出力,多半是授意与李老爷子的恳求。

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像李老爷子表忠心,顺势完成陈小九交代的所谓“华丽转身”

猪悟能、朱媚儿很生气,猪悟能破口大骂孙科昏聩悟能,口口声声要在钟斌面前告他的状子,孙科有心想要抓捕猪悟能,又怕陈小九发起疯来,给自己小鞋穿,只是忍着气,将猪悟能、朱媚儿赶了出去。

兄妹两气呼呼的回到了朱家,待走进朱媚儿的闺房,发现只有陈小九在床上坐着时,两人才破涕为笑,露出一副放纵笑脸。

猪悟能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小九,你这脑子是人脑子吗?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呢?既放了朱平兄弟,还加密了朱平、朱武与李家的关系,这一石二鸟的手段,让悟能拜服呀!”

你妹的,胖猪,不是人脑,还是什么脑子,一点也不会说话!

陈小九狠呆呆的鄙视了一顿猪悟能,才又嘱咐道:“朱平、朱武已经被我制的服服帖帖,这颗钉子已经深深打进了李家,今后,朱平朱武会按照我的指示,来朱家走秀,让众人看到朱家与朱平、朱武闹得不可开交。”

“唯有如此,才能更深层次获得李老头的信任,悟能、媚儿,切记一定要演好这场戏,不能将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兄妹二人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陈小九又从朱媚儿床头摸出了一柄金色的匕首,凝重道:“这便是杀害你爹爹的凶手所持的凶器吗?”

朱媚儿怅然的点点头,心中流过悲伤的寒流。

陈小九细心观察了一阵,信誓旦旦道:“我以前就说过,这个刀柄陈旧的地方,与普通的匕首不同,依我观察,持刀之人,必是左撇子!”

“这么肯定?”朱媚儿咬着粉唇,拉紧了陈小九的胳膊,柔柔道:“小九,朱家就靠你了……”

猪悟能哼了哼鼻子,反驳道:“二妹,我也是男人啊!你这么说话,让我可没脸活了。”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继续装傻子吧!”

陈小九哈哈大笑,望着金刀,若有深意道:“悟能啊,真到了你该出山的时候了。”

**************

随后的几天中,与朱平、朱武兄弟二人亲近的朱家旁支远亲,不断在来找朱家的麻烦,双方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了亲情,却真正成了死敌。

这即使李老爷子最满意的场面,也是朱家最乐见的结果。

猪悟能终于在装怂了二十年后,终于在自己的弱冠之年,走出幕后,站到台前,重新执掌了朱家的大局。

而他身边,又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仆人!

此人正是——黑山、所装扮的。

猪悟能第一次走到幕后,让所有人都为之震动,所有人都在看着猪悟能的笑话,想着这傻乎乎的朱少爷能否接二连三的出糗。

可是,令他们惊讶的是,猪悟能执掌朱家后,所表现出来的严谨、有度、睿智,让拥戴朱家的一众亲戚们心悦诚服。

任是谁也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朱少爷,怎么就突然开了窍呢?

抡起手腕、力度、能量,比之经商多年的朱媚儿还成熟了许多,大有乃父之风。

这一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陈小九、猪悟能、朱媚儿,还有装扮猪悟能仆人的黑山,都在长廊中悠闲的玩耍着。

却见韩墨旬、孔仪秦两人走了过来!

韩墨旬见到猪悟能,拉着猪悟能的胳膊,端详了半天,才老泪纵横的悲怆道:“苍天有眼啊!朱华老弟,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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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背后捅刀子

韩墨旬眉须皆白,泪眼阑干,这么一失声痛哭,真有一翻忧国忧民的范儿

猪悟能虽然曾经很讨厌他,但想到这老家伙毕竟教授了自己十几年的狗屁诗词歌赋,虽然自己一窍未开,但总算是与自己师徒一场。

多年以来,还是积累了不少感情!

猪悟能看着韩墨旬痛苦流涕,显然还是挂念着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忙扶着颤巍巍的韩墨旬,哽咽道:“师傅,您……您哭什么?”

韩墨旬眼眸通红,重重的咳了几声,才颤巍巍的坐下,端详着猪悟能,恳切道:“悟能啊!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可惜你父亲朱华死得早,留下你们一双为儿女,我心里很沉痛,也很挂念。”

“当年我已经考中了举人,但是想到你父亲英年早逝,我心沉痛,于是便把对你父亲的友情、转嫁到你的身上。”

猪悟能、朱媚儿闻听此言,不禁既感且佩!

陈小九却连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而是拉着孔仪秦的胳膊,在那里热情的讨论着“爱情三十六计”的心得体会。

间或向韩墨旬看一眼,眸子中藏着深深的笑意。

韩墨旬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概道:“我虽然考中了举人,但却放弃了做官的机会,一心做你的师傅,想把你培养成你爹爹那样的大贤、大儒……可惜!哎……一言难尽啊!”

猪悟能此时方才明白自己装傻充愣这么多年,直把韩墨旬气得吐血三升,而韩墨旬依旧不气不馁、老神在在的原因。

只是这么一想,便对韩墨旬这么多年的坚持、肃然起敬。

猪悟能慌忙给韩墨旬跪下,红着眼拱手道:“师傅,我一直不晓得您的良苦用心,这许多年,给您惹了不少的麻烦,悟能……悟能给您赔不是了。”哽咽着、磕下头去。

“快……快起来!”

韩墨旬慌忙把猪悟能扶起来,拉着他的胖手,感叹道:“好孩子!好孩子啊!悟能一夜之间神智清明,聪颖异常,与往昔判若两人,这都是你父亲在天之灵,在保佑你呀!哎……朱华有子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猪悟能想到父亲生死不明,娘亲刚逝,朱家又身陷绝境,若非是有小九撑着场面,那自己如何应付得来呀?

韩墨旬看出了猪悟能的难处,重重的点点头,决绝道:“悟能,朱家虽然有难,但你不用发愁,师傅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但是学生众多,总有一些是经商比较好的,师傅倒时候介绍他们与你相识,我想,一定会帮上你的大忙的。”

“师傅……”

猪悟能感激的痛哭流涕,拉着韩墨旬的手臂,哽咽道:“师傅,你对悟能的好,悟能铭记在心,师傅,你若是不嫌弃,便再回到悟能身边、传授悟能学识吧!这些年,光顾着气您,什么也没学明白……”

“这……这不好吧……”韩墨旬连连摆手,一脸的犹豫。

陈小九虽然与孔仪秦在激烈的讨论,耳朵却在聆听着韩墨旬的“痛哭流涕”,听着韩墨旬在那里犹豫,转过身来接口道:“韩大家,你学富五车,诗文磅礴、棋艺精湛,除了我小九胜你好几筹,还真没有人能压制你,悟能恳请你出山当师傅,你还推诿什么?”

韩墨旬开始听得陈小九夸赞,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这小子终于意识道我的厉害了,待听到陈小九后半句,才晓得这厮是变着法的捉弄自己。

偏生自己在这诗词与棋艺上,还真真都被陈小九狠狠的打过脸,事实面前,无法反驳,一张老脸因羞怒,充斥着紫红。

孔仪秦拉了一下陈小九的胳膊,笑着向韩墨旬道:“老韩啊!我虽然与你道不合,理不同,但是你也是朱华的好友,学识也是与我不相伯仲的!今天你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我还是很佩服你的人品的。”

又走过去,很随意的拍着韩墨旬的肩膀,笑道:“悟能既然如此有诚心,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我这个老东西会鄙视你的。”

朱媚儿也深受感动,连声的劝慰。

韩墨旬终于有下台阶的梯子了,怅然的点头道:“好,我就在勉为其难,继续担当悟能的师傅。”

猪悟能大喜,忙着又重新跪下,行拜师之礼!

氛围在一片喜兴中度过,韩墨旬看着身姿笔挺,隐隐有着峥嵘锋芒的黑山,奇怪道:“这人是谁,我却从未见过。”

陈小九笑道:“韩大家,此接任我,担当悟能的书童啊,也省得我再处处为难你。”韩墨旬老脸一红,却又仔细打量起黑山来。

陈小九向黑山使了个眼色,黑山会意,歪歪扭扭向韩墨旬走去,又踩到了核桃上面,一滑,居然趴在了地上。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黑山踉跄着爬起来,向韩墨旬打招呼道:“韩大家,我叫黑山,是少爷的书童,日后请多指教。”

韩墨旬看着黑山狼狈的摔跤,心中想笑,眼中也含着安慰,蔑视的白了一眼道:“起来吧!以后要端庄些,莫要把悟能教坏了。”

黑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眼中偷含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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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日,猪悟能展现了非凡的精力,一面认真聆听韩墨旬、孔仪秦做学问,一面却又展现出惊人的商业手腕。

不断的召集江南五十个多分店的大掌柜、小掌柜们开会,讨论遇到的各种苦难,与对忠心耿耿、能力出众的掌柜们,好言安抚。

并允许他们出银子,入股朱家,从朱家分红。

对于那些摇摆不定,与朱平朱武兄弟藕断丝连的掌柜们,宁可错杀,也不漏杀,十多名与朱平、朱武有染的大掌柜,在这次风波中落马。

这其中,韩墨旬也并没有失言,召集了几个自己的得意门生,与猪悟能攀谈多次,猪悟能也获益良多,深感韩墨旬的恩泽,对他越发的敬重。

猪悟能这样主动向朱平、朱武杀鸡儆猴,朱平兄弟二人自然是不能服软。

那些与自己关系好的、被猪悟能撸下来的大掌柜,一个个的都被委以重任,至此,朱平兄弟彻底与朱家决裂,与朱悟能、朱媚儿展开了最直接的交锋。

一时间见,商战风起云涌,弥漫着滚滚硝烟。

李家李老爷子,见缝插针,大肆向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身上投银子,入股朱平二人的门面,与猪悟能直面对视。

猪悟能本就是断臂疗伤,加之李家李家财大势粗,又有朱平、朱武这种老油条狼狈为奸,局面变得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无论是价格战、还是宣传力度,都差强人意,好多门店,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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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这厮觉得此时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围魏救赵”,从潘家弄来一百万两银子,猪悟能的五十万两银子,还有方文山的三十万两银子,自己再凑了个二十万两银子。

总体算下来,一共有二百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足够陈小九在李家背后捅刀子的了……

陈小九考察过李家的药铺子,总体而言,是处于老旧、大而不强的行事。

之所以称为“大”,便是因为李家的药铺子占据了杭州百分之八十的店铺,基本上找到任何一家药铺子,都是李家的产业。

这也间接导致店大欺客的原因。

李家药铺的经营方式很传统,一个面色冷漠的郎中,几个颐指气使的伙计,因为基本上形成了垄.断,导致了郎中,伙计的嚣张。

郎中因为冷漠大意,诊错病的时候多多,伙计们因为嚣张跋扈,抓错药的事情层出不穷,因为种种弊端,发生吃死人的事情,也时常发生。

更为重要的是,李家的草药,价格比市价贵出了一成,草药的质量又差,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但是,一介布衣,又能奈何呢?

这种弊端,有很多商家看出了其中隐藏的商机,但是,当他们投入精力,开始进军药铺行业时吗,便会遭受李家的迅速反弹。

除了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整人手段,李家会大量降低药材价格到离谱的地步,来吸引百姓的光顾,还会通过关系,垄断草药的来源,让新开的药铺子弹尽粮绝。

还会利用与孙科的关系,三天两头的查一查草药真假的问题……

一大筐的阴谋、阳谋瞬间席卷而来,那些药铺子不是向李家投诚,争取宽大处理,便是关门大吉,滚出杭州。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李家依然独霸着杭州的草药市场。

但是,所有的困难,在英明神武的陈小九面前、都不存在!

陈小九拥有充足的资金、娴熟的人脉,畅通的渠道,最最重要的,还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黑暗势力……

他想着江南这一片的草药渠道,都已经被李家占领,所以,陈小九就选择了京城!

叶吟风身居高位,通过关系,为陈小九联系到了最出色的八位郎中,实力最为庞大的楚家草药商,有了这个渠道,就有了成事的先决条件。

而且,对于药铺子的经营方式,陈小九也有悖于李家的传统的、低级的模式。

曾经现代的生活经验,让他对于大商场的超级模式情有独钟,五指张开,看似威猛,却没有一只拳头的力量大。

当把这八位京城来的超级郎中、聚到一个店铺里,来个专家会诊,会产生什么震撼的效果呢?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章 对敌之策

杨柳大街、杭州城最为繁华的一条大街,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这里曾经有一座不起眼儿的妓院

但是在醉乡楼与荷花楼的双重压力下,那背后的老板、再也经受不住门可罗雀的摧残,将门店卖给了潘家,收拾细软,滚出了杭州。

陈小九一眼便看好了这个地脚,四通八达,风水上佳,更为主要的,就是在妓院对面,便是李家最为倚重的药铺——万春堂!

万春堂之兴隆,用春满风华一词兄容最不为过,

每日一大早,前来问诊的百姓、就排起了长龙,只因为万春堂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郎中——万寿山!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美誉。

陈小九也不掩饰,买下了这座妓院,就大张旗鼓的装修、粉饰。

不过谁也看不明白,这青楼所占的面积,足以开十座药铺子,而陈小九却偏偏用来只开了一家药铺子,岂不是大材小用?

这……房租的费用,能不能赚回来,也很难说!

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坐在茶馆里,对此议论纷纷,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具都不看好陈小九的荒唐举动。

一些有远见的商人,则对此生出浓浓的兴趣,玩味看着陈小九到底能不能在杭州、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

陈小九进军草药行业的举动,闹得沸沸扬扬,李家各大药铺子的大掌柜们,对此甚为担忧,一个个焦急的等待着李老爷子的锦囊妙计。

其中,尤以万春堂的大掌柜——钟万全,最为焦虑!

为啥?

要知道陈小九的药铺子就开在万春堂的对面,而且万春堂又是李家的门面,李家的标杆,若是万春堂垮了,那就意味着李家的草药行业垮台了。

李府、后花园、长亭处!

虽然秋风瑟瑟,李老爷子还是喜欢在后花园看那些灼灼绽放的秋菊,那美丽的紫色花瓣,给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

李老爷子穿着厚实的衣服,端着一杯热茶,耐心的听着一众大掌柜们的诉苦与担忧。

“李老爷子,陈小九这厮来势汹汹,咱们不可不防啊!”

“到现在为止,陈小九铁了心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成功的,我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担忧、焦虑之声,此起彼伏!

李老爷子听着众人的焦虑之声,望着李霸天,笑嘻嘻问道:“小天,你怎么看?”

李霸天没想到李老爷子会有这么一问,当着这许多掌柜的面,脸上红红的,却无法答出来,诺诺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爹!依我看咱们不如玩点阴的,趁机做了陈小九,别说药铺子,就让他连姓名都给丢掉。”

噗……

此言一出,只把众掌柜给惊得一塌糊涂,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所有的掌柜都知道,在陈小九未成气候时,就把李霸天踩的死死的,甚至一度被打得昏迷不醒,还有女婿吴千发,更被陈小九弄成了太监,却也不敢吱声。

而如今,陈小九成了气候,雄霸一方才漕运,手中樱木军团有好几百个兄弟,都是打仗不要命的主,连龙大都被制服了。

那李家的黑暗势力,凭什么与陈小九争斗?

那不是找死吗?

听着众掌柜的奚落声,李霸天羞愧的无地自容。

自从被陈小九一顿痛打后,不仅失去了姐夫吴千发的强援,还与之反目成仇。因此,也让李老爷子对他更加失望。

最近更让自己愤怒的是,以前与之齐名的愣头青——猪悟能,居然变得聪明了、智慧了,一个人支撑起朱家的诺大家业,犹自轻松有余。

这让李霸天更加感概老天的不公:这厮,是不是吃了灵丹妙药了?他.妈.的,哪有卖的?小爷我也想吃点!

李老爷子笑了笑,品着香茗,眯着狭长的眼眸、望着水中的月影,轻轻吟道:“他横任他横,清风扶山岗,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众人不觉一愣,低着头品味其中隐含的意味。

李老爷子又道:“遇事莫慌,想清楚其中隐含的内情,再做决断不迟!诸位好好想想,陈小九做药才生意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众人摇头不语!

李老爷子莫测高深道:“陈小九与朱家连为一体,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在咱们进军布匹瓷器的强大攻势下,朱家承受不住剧烈的打击!”

“陈小九才想出做药铺子这一招剑走偏锋的险棋,来扰乱我们的攻势,吸引我们将主要精力投入草药行业,让朱家有喘息之机。”

众掌柜一听,方才幡然醒悟,不得不佩服李老爷子的高瞻远瞩。

李霸天闻言,急忙跟道:“爹爹说得对,天儿正是这个意思!”如此见缝插针,又惹得众掌柜们一阵开怀大笑。

李老爷子看了一眼李霸天,不禁叹了口气,瞥眼对新近风头正劲的朱平追问道:“朱掌柜,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今天来取经的本都是草药行当的大掌柜,本没有朱平什么事情,但是草药与布匹丝绸之间的事情因为陈小九而联系在了一起,又不能分开视之。

朱平站起身来,拱手道:“朱平以为,陈小九做草药,无经验、又是外行,没有草药渠道,有偷袭之嫌,不足为虑。”

“而且,通过这件事情,还可以得出,朱家已经元气大伤,撑不住多久了,否则,陈小九也不会想出如此幼稚的办法。”

“好!说得好!朱平,你还是很有远见啊!”

李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笑道:“陈小九虽然厉害,但是咱们李家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以专业对外行;以雄厚对单薄;以优势对劣势,又有什么好怕的?”

众掌柜听着李老爷子层层分析,方才将一颗动荡的心稳住。

李老爷子又对众人道:“朱平说的话,我深以为然,陈小九此举,正说明朱家已到了举步维艰。分崩离析的边缘,只要我们在一鼓作气,便可以将之攻破,到时候,咱们将丝绸、瓷器,还有草药行业都控制在手中,他陈小九在牛,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朱平犹疑了一下,为难道:“只是,李老爷子,拨给我的那些银子,远远不够支撑新开的门店费用,咱们是不是暂缓一下?”

“不!决不可行!”

李老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决断道:“没有银子,可以从如意钱庄中支取,缓解燃眉之急,待缓过这段艰苦的日子,就能舒服些了。”

万春堂的掌柜王启年一直犹豫不决,他愁苦着脸,不吐不快道:“老爷,我有一点疑虑,陈小九虽然年轻,但老谋深算、城府颇深,一言一行,都透着蹊跷!咱们不得不防啊……”

“而且,我虽然不管钱庄的生意,但是大约也知道,钱庄总要流出一半的周转、流通的银子,若是周转不灵,被百姓们、商贾们质疑,那便后患无穷,伤了根子上的元气,还请老爷三思啊!”

李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对越来越不听话的王启年,甚为不满,冷冷的扶着袖子,哼道:“目光短浅,执迷不悟!”

王启年受了李老爷子的训斥,倒让那些草药铺子的掌柜们很是开心:让你牛掰,让你多事,惹了老爷子逆鳞了吧!

李老爷子又望着王启年追问道:“我且问你,陈小九与朱家联合起来的资产,有没有李家雄厚?”

王启年无奈的点点头:“没有!”

李老爷子又道:“既然陈小九、朱家联合起来,也没有李家雄厚,那咱们又怎么会先于朱家陷入绝境呢?启年,你以后遇事还要动动脑子,别乱说话。”

“可是!”王启年又红着脸道:“老爷难道忘记了,龙大也没有陈小九势力大,不是也倒下了吗?所以咱们应该……”

“混帐!”李老爷子啪的一拍桌子,涨红着脸道:“王启年,龙大是什么东西,又怎么能跟我比?”

朱平一看有门,急忙诡异的笑着、见缝插针:“我说启年啊,老爷子纵横一生,火眼金睛,哪有看不透的事情?区区陈小九,岂能怕了他?而且……”

朱平偷眼看了一下李老爷子,才幽幽道:“万春堂是咱们李家的骄傲,也是李家经营最好的药铺子,并且与陈小九的药铺子直面相对!又道是人靠一口气,你若是松懈下来,失了与陈小九对抗的勇气,那李家可就危险了……”

此言一出,王启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分明是挑拨离间的诛心之语啊!

他气得面色涨红,指着朱平喝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凭什么无端恶心揣测我?谁不知道,我对李家最为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朱平哼了一声,阴阴笑道:“我看是恃才傲物才对吧!”

“你……”王启年气的几乎快晕了过去,指着朱平的脸皮道:“小人得志!”随后,也没有理会李老爷子的脸色,拂袖而去。

所有掌柜的或是嫉妒、或是短视,都对王启年表现出了不满。

朱平叹了口气,幽怨道:“老爷子,你这么重视我!我深感感激,没想到我只是提醒了王启年一句,他居然骂我是小人,这……这不是再打老爷的脸吗?”

此言一出,本来还浑不在意的李老爷子,脸刷的沉了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黑灰!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一章 调戏一下

陈小九一心忙着在草药生意上做文章,漕运上完全放权,交给了纪小棠、樱木、彭通等人打理,生意越来越多,他便越来越忙,

有心忙里偷闲,却又分心乏术。

这些日子,一直在物色一个合适的大掌柜,只是……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才,有心让叶吟风从京城弄来几个掌柜的,又担心不熟悉杭州百姓行情,外行指挥内行,那就糟了。

这一点,也是陈小九与李家相比,所差别的劣势。

这一日,陈小九白天督促着长工装饰药铺子,夜半三更,便要偷偷溜走!

“干什么去?”陈小九刚偷偷溜出去,单儿就从后面跟了上来,拉着的胳膊,撅着小嘴道:“你是不是要找雪子那个狐狸精?”

陈小九笑了笑,安慰道:“在我心里,单儿才是狐狸精呢!”

单儿心中甜蜜,又嗔道:“你就骗我,你若是不找雪子,夜半三更,偷偷摸摸干什么去?”

陈小九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单儿,单儿又换了一副笑脸:“我整日在家也没有什么事,你若不嫌我碍事,便带上我好不好?”

陈小九刮了刮的单儿的琼鼻,得寸进尺的笑着:“好啊!不过单儿要让我亲一下,不然,我可不干!”

亲一下?

单儿小脸红彤彤,偷偷向双儿幽暗的房间中望了一眼,扭着小屁股,拉着陈小九藏到院外一颗大树底下,低着头忸怩道:“小九,我可告诉你哦!只能亲一下,亲多了,可别怪我咬你的舌头。”

“就一下啊?”陈小九不甘心道:“那摸摸好不好?”

“摸哪里啊?”单儿脸儿发烫,问完后又觉得多余,发现陈小九的眼眸红红的,已经定格在了她的酥胸上。

单儿轻轻扭着腰,咬着粉红的嘴唇,低声呢喃道:“那……那就在外面摸好了,也只能摸一下啊,不能多摸,不然……我还咬你的舌头。”

陈小九连声答应,凑过身去,就要去亲吻单儿的小嘴儿,。

单儿虽然被陈小九调戏了无数次,却仍有些害羞,紧紧地闭着眼睛,攥紧了拳头,羞涩而又期待的等着陈小九的宠幸。

等了一阵,却不见陈小九下口,秋风吹过,脖子处一阵冰凉,单儿有些急躁,跺着脚娇嗔道:“臭小九,你耍我,你到底亲不亲?再不亲,我可……我可不让了啊?”

心中焦急,挥起手臂,胡乱拍向陈小九,只是却触了个空,四周黑茫茫一片,哪里有陈小九的影子?

臭小九,敢耍我?

单儿气得面红耳赤,胸膛剧烈喘息,身形一纵,直直的去找雪子的麻烦去了。

**************

陈小九如约来到了朱平的家中,朱平、朱武已经在屋中等待,见到陈小九进来,忙拘谨的为陈小九斟茶。

陈小九摆摆手,笑道:“你们不用拘礼,只要是我小九的朋友,一概不分贵贱,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礼节的,只看重你的心。”

朱平一听到这话,心中终于踏实了些。

陈小九向朱平询问李家的动向,朱平先是拍马屁道:“陈公子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等拜服!”

说过了开场白,才郑重道:“李老爷子以为你是缓兵之计,进军药铺子是假,减轻朱家的压力是真,所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动用了钱庄的银根,也要迅速与朱家决一死战!”

陈小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李老头对你如何?”

朱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甚为倚重,这些掌柜中,只有最了解朱家。所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李老爷子有什么最新动向,我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那就好!”陈小九又告诫道:“你可要装得像一些,该对朱家动手的,千万莫留情,绝不能因小失大,只要提前通知就好!”

朱平点了点头,陈小九嘱咐过后,便要离开。

朱平犹豫着说道:“前日李老爷着急所有的药堂掌柜议论对策,李老爷子信任我,让我列席旁听……”

陈小九笑了笑:“难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我倒要听听,谁能对我稍稍重视些。”

朱平道:“所有的药堂掌柜都不对您放在心上,唯有万春堂掌柜——王启年,忧心忡忡,对您心怀忌惮,还提醒李老爷子千万不要轻敌。”

“哼……王启年嘛!他倒是有些眼光啊!”陈小九又道:“那李老爷子怎么说?”

朱平诡异的笑了笑:“李老爷子本就忌惮王启年资历深,对万春堂的影响力很大,听着王启年当面反驳他,心里很不高兴,所以……”

陈小九笑了笑:“所以你就习惯性的挑拨离间了?”

朱平老脸憋得通红,不好意思道:“我想着万春堂正好与公子所开的药铺有直接竞争关系,所以,心中生气,忍不住出言打压他一下。”

陈小九重新坐下品着香茗,又追问道:“那李老爷子是什么反应?”

朱平道:“虽然李老爷子城府很深,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我离他近些,发现他的手隐隐有些发颤,极有可能是被王启年气的。”

陈小九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喜笑颜开对朱平赞许道:“你阴差阳错,终于办了一件大好事!”

朱平不明所以!

陈小九攥紧了拳头,嘱咐道:“你若是有机会接触李老爷子,就要不留破绽的夸赞王启年多么的能干,多么的有威望,万春堂的伙计、账房、郎中们都很信任他,唯他马首是瞻!一定要捧得他高高在上的,可记得了吗?”

朱平一脸不解:“这……这又是为什么?”

陈小九哈哈大笑,拍着朱平的肩膀,神神秘秘道:“这叫降龙伏虎。”

*************

陈小九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雪子,他能百分百的肯定,单儿这个任性的小妞儿,一定会来找雪子的麻烦……

他猜得很准,已进入雪子的闺房,便被雪子指着脑门娇嗔了一顿:“小九,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家好好的睡觉,偏偏弄个醋坛子来打搅我休息?她那你当个宝,却不一定喜欢。”

“雪子姐姐不喜欢吗?”陈小九春风般笑了笑:“那为何要来巴巴收我做师弟?”

雪子娇嫩的脸颊上透着一股嫣红,嗔怒的白了石越一眼,指着单儿道:“那个野蛮妞儿就在那里,你赶紧把她接走吧!我一看着她,心中便慌乱个不行……”

陈小九站在床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单儿,心知她是被雪子的琴声所迷惑,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他慢吞吞的挪蹭到雪子面前,笑嘻嘻道:“我虽然是来接单儿,其实心里确是想来看看你,若是单儿不来这折腾你一次,我还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啊?

雪子没想到陈小九会这样说话,眨着一双泛着秋水的明眸,羞涩的问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见我一次,会不好意思呢?”

陈小九指了指自己的心,拉着尾音道:“惭愧呀!总来看你,会让我的红颜知己说闲话的,但其实我心里又没有那种心思?”

“那你是哪种心思?”雪子心中有些痛,指着单儿,蹙眉道:“以后深更半夜的不要来找我,你与这个小妞儿,赶紧滚出去。”

“好好的,发怒干什么?”

陈小九伸手抓住了雪子白藕般的手腕,感受着肌肤的滑腻滋润,心中痒痒的,有点想温柔亲一口的冲动。

雪子脸颊发烫,挣扎着要抽回来,却没想到陈小九攥得紧紧的,没有给她一点决绝的机会。她幽怨的看着陈小九似笑非笑的眼眸,娇嗔道:“抓我的手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耍流氓吗?”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我是那种无赖的人吗?”

雪子剜了陈小九一眼,“你若不是流氓,这世上还有流氓吗?说,到底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好歹给我编出个理由,不然,我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你我这了。”

正在娇嗔之时,便感觉到一丝丝的阴寒内息,从手腕处源源不绝的涌进了自己的血脉,柔柔的关怀声,悄然传来:“雪子姐姐,我给你疗伤,这总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雪子轻轻咬着粉唇,白腻的脸颊上浮上一抹玫瑰般的娇艳,轻声道:“可是……可是我的伤已经好了……”

好了?

陈小九愣了一下,却不想松开雪子的手,耍无赖道:“其实没有全好,我在为雪子姐姐巩固一下,病不讳医,你别多想!”

雪子感觉到陈小九的大手在自己的小手不老实的勾了几下,弄得心里痒痒的,又有点酥麻的感觉!

雪子调整了一下呼吸,低着头,正巧看着陈小九胯下似乎有高耸的趋向,羞涩而又放纵的笑出了声:“小九,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陈小九爱不释手,捏在手里胡乱的把玩,身上不知不觉起了反应,不禁暗叹雪子的魅力大无边,引得自己龙抬头。

正在想入非非,被雪子如水的目光弄得春心荡漾,才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幽怨的目光扫射过来。

回眸一望,却见单儿已经坐了起来,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的爪子!

“单儿!”陈小九做贼心虚,急忙松开手,向单儿招手:“我……我是来接你回家滴!”

单儿不怀好意的瞪了雪子一眼,拉着石越的胳膊,就往外撕扯,陈小九无奈,只好踉跄着跟在后面,雪子看着陈小九的背影,不甘心道:“野蛮妞儿,再敢有下次,可就不止摸我的手了……”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一章 抓你的小尾巴

陈小九本来到朱平家,只是想了解一下李老头在进军丝绸布匹方面的策略、筹划,只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陈小九万事俱备,就差一个能统筹帷幄的大掌柜,凡是都要自己来管,很累的说!

而王启年,为李家鞍前马后服务了这么多年,无论经验,还是人脉,都几乎是最优秀的,只是王启年对李家忠心耿耿,想要翘行,难度极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通过朱平的口中,便可以得知,李老头子心中一定是对王启年产生了不满。隔阂!

要么害怕王启年权力过大,专控万春堂,要么觉得王启年嚣张跋扈,为李老头所不喜!

这些矛盾,若是善加利用,足以在李老头和王启年之间、勾勒出一条无法合拢的裂痕,然后,将王启年收为己用。

第二日,陈小九便吩咐芦柴棒出去打探王启年的消息。

芦柴棒心眼子多,最适合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了,经过一天的打探,傍晚便回到了陈小九的家中,美滋滋道:“九哥,九哥,有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快和我说说。”陈小九让双儿给芦柴棒弄了一杯茶,等着听他的好消息。

芦柴棒喘着粗气道:“这个王启年作风正派,行事刚硬,没有私心,倒是没有漏洞,不过,他的家庭可就不似事业、那么顺心了。”

“哦?这个我很感兴趣,你怎么跟我一样,学会了卖.官司?”陈小九蹙眉,催促着。

“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这不是向九哥学习嘛!”芦柴.棒讪讪笑了笑、才道:“这第一件事,就是出在王启年的老婆身上。”

“他老婆得了一种怪病,气脉虚弱,时断时续,不能离人,不能运动,休养在床,万春堂名医万寿山,曾经给诊断过,没有看明白其中三味。”

“王启年带着他老婆上京,找到京城名医——顾天晴,为他诊脉,诊断出寒血症,只是治病的银子极难寻找。”

“什么银子?”陈小九追问道。

“是……是叫什么西域毒蛤!大约是这个名字,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传言这种东西十分稀有吗,且有剧毒,所以,这个寒血症便无法根除。”

陈小九一愣,眼眸中泛出精芒,。又追问道:“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芦柴棒捂着嘴巴,嘿嘿笑道:“他有个儿子,名叫王东海,资质平庸,头脑驽钝,但却偏偏喜欢.吟诗作赋,虽然学究十载,但却是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但是,这个王东海却不认为是自己资质驽钝,确认为是师傅教授不善。”

“所以,他便想拜名师学艺!而他最喜欢的师傅,恰恰是崔大家崔远山!”

“竟有此事?”陈小九眼珠转了几转,心中更觉得欢喜。

芦柴棒又捂着嘴巴,乐不可支道:“但是,这样资质驽钝的学生,崔远山怎么可能受在自己门下呢?三次拒绝了王东海。”

“可是王东海耐性、韧性却是极好的,又哭又闹、**上吊,逼迫崔远山收他为学生!崔远山执意不从,招来府衙,教训了王东海一次。但是王东海并未死心,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仍然每年骚扰崔远山几次,让崔远山甚为难堪啊。哈哈……九哥,你说好不好笑?”

陈小九一听,也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崔远山这个老学究,居然还有如此忠诚的粉丝呢!

芦柴棒走后,陈小九便陷入了沉思,想着到底该如何办理这件事情呢?这两个关于王启年的致命缺点若是利用的好了,会有奇效!

王启年的老婆需要西域毒蛤,这玩意陈小九倒是有,只是西域毒蛤到底要要怎么样送出去,才会让王启年不得不欣然接受。

还有那个什么王东海,一心想要拜崔远山为师,只要自己出面,这愿望一点也不难,只是如何才能做得不那么做作呢?

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想了一阵,陈小九嘴角一撇,不禁有了些眉目。

************

崔州平这厮一直是与王东海相识的,不过他虽然长得龌龊,可瞧不起王东海这种榆木疙瘩,可是陈小九的要求,可不容他拒绝。

一路上想着陈小九交代的事情,就来到了王东海的家中!

王东海三十而立,都有了儿子了,崔州平来到家中,却发现王东海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却仍在抱着一本诗经,在那里抑扬顿挫的诵读。

那模样,像极了德才兼备的老夫子。

“我兄,这般用功,真让我羡慕啊!”崔州平硬着头皮赞许道。

“啊?崔……崔公子怎么又闲暇到我这里来?”王东海有些激动,这毕竟是崔远山的儿子,也是一位才子呀!

急忙让丫鬟上好茶,然后胡乱的攀谈起来。

崔州平胡邹八扯了一阵,才叹了口气道:“王兄,你这般用功,真心难得啊!兄弟我仰慕的紧!”

王东海放下书,叹口气道:“仰慕什么?我这不是学不得法嘛!若是令尊大人能收我为徒,我现在恐怕也是举人,否则怎么会沦落的这般田地?”

哼……好家伙,真敢大言不惭的说话!你以为举人是那么容易当的吗?

崔州平也不去理会他,顺着他的话接口道:“也对,平王兄的才学、毅力,只要是我爹爹收了你做徒弟,你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我爹……哎……”

王东海一听到这个茬口,重重的一拍桌子,鼓气道:“不行!我非要拜令尊为师不可,我这就再去骚扰崔大家,崔大家不收我做徒弟,我寝食难安。”

“哎……王兄,你先坐下来,我与你说说。”崔州平眨着小眼睛,引诱道:“王兄,你求了我爹这么多年,就知道直筒子似的恳求,就没有动些脑筋吗?”

王东海一瞪眼:“崔大家不收我做徒弟,我便不能开窍,不开窍又哪里来的智商?崔兄我看是你的脑子不开窍吧?”

我倒!

崔州平真的被王东海的逻辑给打败了,忙借机会道:“王兄,你这般鲁莽的前去,是没有用处的,我爹爹好是不会收你做学生,你可以找一个帮忙,一定会帮你想出办法。”

“谁?是谁?”王东海激动万分,脸都红了。

崔州平神神秘秘道:“找陈小九陈公子啊!他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你找到他,只要他肯帮忙,这事情是一定成的。”

“陈公子?”王东海摇了摇头:“陈公子的名声我是知道的,我若是被崔大家收为学生后,也会与他一样聪明,只是现在我没开窍而已。”

崔州平闻言,真相痛快的吐一场,但是不得已,只好继续恭维他。

王东海又叹口气道:“只是……只是我与陈公子并不相识,人家凭什么帮我呢?”

崔州平接口道:“也罢!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我倒是与陈公子相识,既然如此,我便帮你引荐下吧。”

王东海大喜,站起身来,啪的一拍桌子,喝道:“那敢情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拜访陈公子。”

***********

王东海虽然愚笨,但绝对不傻,请陈小九这样的大人物,当然在就好的饭庄,崔州平就把饭局定在了潘家的酒楼——福满楼!

陈小九很和蔼的与王东海畅聊起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最终陈小九鉴定:王东海虽然不傻,但是脑中绝对的缺根弦儿。

王东海喝大了,大舌头收不住闸门,便涕泪交流的与陈小九说了这件事情!

陈小九为难道:“王兄,这件事情不好办那!崔大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徒的。”

王东海急忙握着陈小九的手,痛哭流涕道:“陈公子你,你一定要帮我,我家有的是银子,只要你办成事,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

这个王东海还真是有点呆啊!

你家再有银子,还能有我陈小九多吗?你还想用银子贿赂我?唬了吧唧的说!

陈小九冷着脸道:“王兄,你看我是爱财如命的人吗?”

崔州平急忙跟着左右逢源,劝说陈小九帮忙。

陈小九才为难道:“也罢,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看在崔公子为你说话的份上,我便帮你一次。”

王东海大喜,甩出一把大鼻涕,拱手致谢!

***************

陈小九出的主意很馊、很夸张,就是让王东海在崔家门口跪着,并且说崔远山心软,只要跪的久了,一定会收你为徒的。

王东海是不管什么丢人现眼的,只要能拜崔远山为师,让他改姓,他都能干出来。

崔家就在西湖边上,摘星楼斜对面、一处当街繁华的地段。

他这样大咧咧的一跪,不一会吸引了一大票的人、前来围观!

“王公子,又来拜师啊?怎么还跪下了呢?”有好事的闲人就开始打趣了。

“这是陈公子给我出的主意。”

“哪个陈公子啊?”

“靠!是陈小九陈公子啊。”

“啊!原来是这个陈公子啊!那恭喜王公子,陈公子惊为天人,出的主意准成,你就老老实实的跪着吧。”

一阵的工夫,便有许多人前来打趣、问询,都十分肯定陈小九能成事!

一上午的时间,这个事迹、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王启年得知了这个消息,鼻子斗气歪了,拿着一根擀面杖,气冲冲的赶了来,冲着王东海怒吼道:“逆子,你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就不能不给我丢人现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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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残缺才是美!

王启年事业有成,是个超级有才的经纪人、高管,家中有钱,比那些大财团不足,除了那些个大财团,还有几人能有他富裕呢?

但是他的家庭应该算是极其不幸福的,妻子得了早年就得了寒雪症,卧龙在床,不能动弹,还需要人照料

正因为得了寒血症,不能再生育,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也导致了他对这个儿子过分的溺爱。

虽然这个儿子愚钝不堪,但是只要有要求,他这个当爹的一定为其办到,绝对不皱眉头。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拜崔远山为师父!这个王启年并不反对,崔远山德高望重,名门大儒。

若是能拜崔远山为师父,则可光耀门楣。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求上进的表现,万万不能打扰儿子。

可是,无论自己托了多少人,弯门盗洞用了多少关系,也没有打动崔远山的心,这也就意味着儿子的美好愿望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尽管其实在骨子里,他的贼心未死,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火苗。

但是,就是今天,他却听到了一个十分惊诧的消息,杭州城有鼻子、有眼儿的已经传开了,说是王东海拜师有望,因为有了神奇的陈公子为其出谋划策。

所谓的神奇的陈公子,就是大名鼎鼎、蛮不讲理的陈小九了?

王启年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怒意冲天,心中很自然的认为,这是陈小九使的圈套、在故意折磨他们父子俩啊。

陈小九是什么人?说得直白点,就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

正对着万春堂,开了那么一座大药堂,不是正给自己上眼儿药吗?他诡异狡诈,使出计策折磨自己的儿子,让自己出丑,扰乱自己的心境,也是极有可能的。

哎……偏生自己的儿子缺那么一点心眼儿,一条道走到黑,还真的相信了陈小九,家门不幸呀!

王启年一路打听,来到崔家门前,却看到崔家门口围了一堆人,正在窃窃私语,挤进去一看,却是王东海正跪在那里虔诚的磕头。

这下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抡起擀面杖,在王东海后背上敲了一棍子,胡子都快气得敲到天上去了,“畜生,你丢人丢到崔家来了,还老老实实的给人跪着磕头,你傻了吗?赶紧跟我回家,你爹我丢不起人。”

“爹!你别拉我!”王东海跪在那里,倔强的像头驴,甩着袖子道:“我要拜崔大家为师,爹拦着我干干什么?”

王启年拉不动王东海,气得直拍大腿:“你这个畜生啊,那是陈小九再耍你呀!他怎么还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帮你的大忙呢?”

王东海傻愣愣道:“怎么没交情,我们一起喝过酒的,陈公子亲口对我说的,只要我老老实实在这里跪着,崔大家一定会收我做学生的,我不怕,我就要跪着。”

王启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逆子,不仅犟的像头驴,蠢得也像头驴,自己这么聪明,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四六不上线的玩意呢?

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却听着众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起来,钟越已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笑着对王启年道:“王掌柜,您叹气什么?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虽然自诩聪明,但识人之明,却远远赶不上令公子。”

王启年当然识得杭州第一太子爷钟越,与这家伙说话,还是要收敛一些的,他收复了一下心情,朗声道:“钟公子,您何出此言,莫不是也要来消遣我的?”

钟越笑了笑道:“王掌柜,您可能不太晓得陈小九的名声,他急公好义,锄强扶弱,杭州妇孺皆知;聪明智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个敢不服?”

崔州平也从人群中走出来,点点头道:“陈公子的才学,品德,我崔州平是万般敬仰的。”众位围观的读书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赞扬陈小九的才学与品质。

王启年见崔远山的儿子崔州平都这样推崇陈小九,那这厮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了!又哼道:“陈公子那么有才学,吃饱了没事撑的?为什么要来消遣我们父子二人?我儿子驽钝不明.真相,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钟越笑了笑:“陈公子向来说话算话,他说能做到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还没有说过一句虚言、妄言呢。”

王东海跪在地上,瞪着牛眼,直通通道:“爹,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公子答应我了,一定就会帮忙的,您老就不要管了。”

“放屁!敢说你爹是小人,你这个逆子,我白养你了。”

王启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拿着棒子,冲着王东海的屁股打了一棍子,怒道:“孽畜,快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王东海一动不动,众人开始低声嘲讽。

钟越冷着脸道:“王掌柜,你儿子说的没错,你的眼光,比你儿子差的太多了。”顿了一下又道:“王大家,你可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王启年诧异道。

钟越道:“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打个公平赌约,这里围观的大半都是读书人!也不打诳语,若是今日到午时之前,崔大家没有收王东海做徒弟的话,我就向王掌柜赔罪,愿意向王掌柜磕头赔罪。然后宴请诸位读书人到醉乡楼小聚一回。”

顿了一下,眼眸一闪,直勾勾的盯着王启年,哼道:“若是崔大家在午时之前收了王东海为弟子,那王掌柜怎么说?你该不会不敢打赌了吧?”

“有什么不敢打赌的?”

王启年不以为然道:“我儿如果真的美梦成真,别说请一次,就是请三次,我也心甘情愿,就只怕这是一场虚惊,耍我们父子二人。”

两人击掌为誓,那些读书人心中大喜,无论谁赢,今天中午的饭局都有了着落了。

**************

外面吵得沸沸扬扬,陈小九却躲在屋中,与崔远山悠哉的品味着人生,他并没有单刀直入的向崔远山说出此行的目的,而是与崔远山讨论起了书法。

取过文房四宝,挥毫泼墨,写了一副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笔走龙蛇,大气凛然。

“好字!好字!”崔远山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赞叹不绝,爱不释手,仔细端详着这八个大字,脸上露出了无奈、玩味的笑容。

陈小九知道崔远山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指出太多,他笑了笑:“崔大家学究天人,以为这八个大字、然否?”

崔远山无奈的笑了笑:“凡是无绝对!小九啊,你这是再为难我!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刁钻的人,但是我的名声,我还是很爱惜的。”

“迄今为止,我的学生我全部考中了秀才,可是这个……这个王东海……哎……”

陈小九道:“崔大家,完璧非正道,残缺才是美!你若是收了王东海,圆了痴人一个美梦,便是胜造七级浮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积德的呢?”

崔远山哈哈大笑:“小九,你这张利嘴,让我无法拒绝!”

陈小九笑了笑:“即使我没有任何理由,我想崔大家也不会拒绝我。咱们可是忘年之交呀……”

崔远山重重的点了点头,“小九,你还是是我的大恩人!”

两人天南地北聊了几句,崔远山便穿着整齐,与陈小九一同直奔大门口而去。

**********

王家父子俱都抬着头,看着头顶的日头,堪堪快到了午时,可急坏了王东海,也气坏了王启年,原来这陈小九,真的是在骗人?

所有看热闹的读书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不是因为一顿酒宴的缘故,而是因为陈小九终于失言了,这对于习惯创造奇迹的陈小九来说,是最大的悲哀。

一旦陈小九失言,所有人都会铭记这一刻。

王东海近乎绝望了,跪在地上,一脸哀伤的看着太阳脸上有着不甘的泪水。

王启年看着儿子那伤心地模样,心中哀其不幸、有怒其不争,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怨恨道:“我早就说过,陈小九就是在耍你,你偏偏还要信他的?你以为他是神吗?崔远山那个老顽固,也岂是一个年轻后生可以说服的?”

顿了一下,又含着敌意,看着钟越、崔远山一眼,拉着王东海的胳膊,哀伤道:“走!跟爹回家,从今天开始,你便死了这个念头吧。”

王东海眼巴巴的望着璀璨的太阳,心中流泪,就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忽见从院子中走出两个人来,一老一少,正是崔远山与陈小九!

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心怀激动之情,等着看崔远山到底会不会收王东海为弟子。

王启年惊呆了,他可真没想到崔远山会走出来,不过,他心中固执地以为,崔远山只不过是要亲自拒绝王东海,从此绝了他的念头而已。

崔远山精神矍铄,迈着四方步,走到王东海面前,虚扶了王东海一下,笑了笑道:“持之以恒、诚意恳切,天下的读书人,当学习这种金石为开的精神,王东海,我收你做徒弟。”

啊?

收我做徒弟?

王东海喜极而泣,用力的磕头!

所有读书人掌声一片,欢呼雀跃起来,心中暗暗感概:陈小九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啊。

唯有王启年傻了眼:这……这不是在做梦吧?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三章 笑容底下有诡异

看着王启年傻愣愣的模样,陈小九、崔州平、钟越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钟越终究是个有着恶趣味的纨绔,走到王启年面前、打趣道:“王掌柜,你愣着干什么?该不会是一个吝啬鬼、装傻充愣,不请我们一帮读书人吃饭了吧?”

王启年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向崔远山道谢,又带着一帮才子、浩浩荡荡直奔着醉乡楼而去

一路上,心中辗转反侧,仍对崔远山收儿子为徒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他眯着小眼儿,看着崔远山与陈小九亲热交谈的模样,心中方才回味过来:原来自己终究是被陈小九给耍了啊!

念及此处,心中便生出了无奈的感觉。

王启年对自己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那个畜生若真是凭借‘金石为开’四字箴言,打动了崔远山的话,那不需要等到今天才成功。

或者五年前,崔大家就该被感动的‘金石为开’了。

那就说明陈小九这厮完全有能力通过自己的手段、能力,促使崔远山改变自己的决定,而王东海跪在地上丢人现眼,完全就是一场愚蠢至极的游戏,起不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那陈小九让王东海跪在崔家门前祈求崔远山的收徒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在戏耍王东海,闲着无事,刷一个恶趣味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陈小九一手漕运,一手布置药堂,哪里有闲情逸致做这些恶作剧?

那陈小九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王启年左思右想,也猜不透陈小九的真正心思,但是他确定以及肯定,陈小九的心思绝对不会是那么单纯,最终目标,多半是对准了自己而来。

他虽然满腹心事,但是酒宴上,却无暇仔细思考,不得不做出一副欣喜异常的笑脸。

看着王东海围着崔远山左右师傅长、师傅短的叫着,心中真真有着莫名的惊喜呀:这孩子资质驽钝,能得到这么一装大喜事,也足以满足了。

王启年这么想着,眼角便请不自己呢湿润了。

崔远山推脱了众读书人的敬酒,走到王东海身旁,王东海心中暗暗惭愧,怎能让崔远山主动过来敬酒呢!真的是满腹心事、昏了头了!

他急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向崔远山致敬道:“崔大家,您收犬子做徒弟,真让我惊喜万分,我请您您一杯,感念您的大恩。”

崔远山摆手拒绝了王启年的好意,伸手向在一旁忙着挡酒的陈小九指去,若有深意道:“王掌柜,我是个读书人,不会许多的人情世故,我一方面是看着王东海坚忍不拔,耐性十足。”

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但是另一方面,也多亏了陈小九的推荐、说服,你与其感谢我崔某人,不如感谢一下陈小九才对,他才是您的大贵人啊。”

围在身旁的人闻言,俱都狠狠的点了点头,瞪着王启年向陈小九表示敬意……

王启年心中犹豫,隐隐约总是觉得有些不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自己没有算清楚,可是挡不住众人的催促,他儿子王东海更是急了,一下子就把他拉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王启年被赶鸭子上架,也来不及想那么许多,端着酒杯、机械道:“陈公子,犬子东海能拜崔大家为师,还是多亏了您从中周旋,王某在此敬您一杯,代替犬子干系您的提携、帮助。”

王启年觉得陈小九虽然对自己的儿子有恩,但是与自己没有深交,在某种程度上又是敌人的关系,正常情况下,陈小九是不会对自己过于亲密的,从刚才一路上,陈小九对自己不发一言的情形中,就可以揣测出,陈小九对自己的冷淡。

所以,王启年已经做好了被决绝、被打脸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陈小九却笑颜如花,站起身来,高兴道:“王掌柜,你不要这么客气,令公子坚忍不拔,全新全意,若论心诚则灵,现在的读书人、能有几个做得到?”

“我恨我没早结识令公子,哈哈……不过现在认识了也不晚,能为令公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是三生有幸啊!来!王掌柜,咱们以前不相识,现在认识了,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吧!”

王启年从来没想到陈小九没有对他冷脸,反而如此的热情洋溢,让在场的读书人羡慕!

他机械的喝掉了杯中酒,随着辛辣的酒水滋润在肚子里,望着陈小九激情四射的笑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忐忑不安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启年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人家陈小九是漕运大亨,手下几百号兄弟跟着他混饭吃,凭什么闲着没事,和你一个王掌柜攀交情?并且相互之间还是有些敌对的关系!

这其中必然有诈!

他一时想不明白,在众多读书人的劝解下,又不能随意的敷衍塞责,心事重重,做出一副笑脸,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抽身。

陈小九哪里会放过王启年?心中在偷笑,脸上挂着诚挚的笑,拉着王启年的胳膊,热情的嘘寒问暖,竟是问一下家庭琐事。

好像相互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似的,到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让众读书人心生嫉妒。

王启年这厮,只能陪着笑脸应付着……

与此同时,王启年在最醉乡楼宴请众才子的事情,像是被大风刮出来的一样,不胫而走。

李家府邸,正坐落在杭州仙乐大街的繁华处,一帮陌生人正在这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天醉乡楼很热闹了,很多的读书人都去那里聚会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发生了一桩大事请,万春堂王掌柜的儿子,被崔远山收为弟子了,崔远山一高兴,便在醉乡楼摆上了酒席。”

“居然有这种事?可是王东海那么驽钝,怎么就被崔远山收为徒弟了呢?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还别不相信!知道这事是谁办的吗?你要是知道是谁出面为王掌柜的儿子说情,就会相信我的我不假了。”

“谁?到底是谁办的?”

“陈小九!漕运大亨陈小九呀!他神通广大,与崔远山关系那么好,出面办这桩事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陈小九?居然是陈小九,那我肯定相信这桩事情了,可是,陈小九又怎么会帮助王启年的儿子呢?我很是好好奇呀!”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肯定是王启年与陈小九私底下交情匪浅!陈小九那人是个重情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怎么会不出面帮忙呢?”

“哦哦哦……终于明白了……”

这些谣言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又是故意在李家门口防风,一阵的功夫,便传到了李家李老爷子的耳朵里。

**************

李老爷子此时却正在与朱平讨论布匹丝绸的事情,讨论到得意处,便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待听到管家进来,附耳传递完这么个消息时,不由得瞠目结实,耳中一阵轰鸣……

朱平看出了李老爷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便好奇道:“李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哪里不舒服吗?”

李老爷子摆手吩咐管家下去,忽然又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哎,王启年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贵人相助啊,他的儿子真的拜了崔远山为师父,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朱平心中想笑,又追问道:“那真是恭喜王掌柜了,李老爷子能否详细说来听听!”

李老爷子冷笑着,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笑着问朱平:“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朱平听了,脸色数变,却沉默不语。

李老爷子看出了朱平的疑惑,又出面问道:“朱掌柜难道不为王启年高兴吗?”

朱平想了一下,才郑重道:“李老爷子,恕我直言,据我所知,陈小九与王启年父子并无任何交情啊。”

“从来没有?”李老爷子虎目中泛着精光。

“从来没有!”朱平斩钉截铁道。

李老爷子面色忧虑,站起身来围着房厅打转,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杯进来,不小心弄洒了,李老爷子豁然发怒:“你瞎了眼了,滚!滚出李家,立刻滚……”

丫鬟怔了一下,委屈的跑了出去。

朱平想了想措辞,试探道:“李老爷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李老爷子摆摆手。

朱平清清嗓子道:“王东海的儿子想要拜师于崔远山多年,却一直被崔远山拒之门外,而陈小九与王启年父子从来没有任何交情,怎么会无端帮助王启年父子办这件棘手的事情呢?这乃是一桩天大的人情呀!”

李老爷子一怔,走到朱平面前,沉着脸,追问道:“朱掌柜知道为什么?”

朱平摇摇头,才忧郁道:“李老爷子,当着您的面,我就做一回小人,您听着有没有道理!”

“讲!说错了我也不怨你!”

朱平道:“陈小九无利不起早,段不会平白无故的为王掌柜办理这样一件大事!所以,私底下必然有着交易或者是交换!”

“联想到陈小九正要全力进军草药生意,他又是外行,药铺子又开在万春堂对面,与王掌柜的交易、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看到李老爷子眼眸变得凝重,又犹豫道:“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很多人都到场庆贺,可是王掌柜为什么独独没有邀请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闻言,狠狠的跺了几下拐杖,目光中充满了阴霾。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四章 绝望的‘惊喜’

朱平的诛心之语,像是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在了李老爷子的心头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李家的产业这么多,这么大,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呢?唯有依靠一帮能力出众的大掌柜、掌控着具体琐碎的事情。

而他、李老爷子,只能在宏观上掌控着李家的命脉!

这也直接导致了,李老爷子与支撑起李家产业的伙计、长工、郎中、小厮不甚了解,或者说没有大掌柜在中间牵线搭桥,底层的伙计与李老爷子是老死不相往来,没什么依赖感的。

李老爷子也知道这个弊端,所以,他就严格将各大掌柜控制在手中,控制他们的份子,派账房严查他们的账务,让他们不敢生出私心。

而王启年,偏偏是个例外!

他的能力实在太强了,独到的眼光让李老爷子钦佩不已,所提出的意见经常被李老爷子推广到其他的药堂。

这也导致了李老爷子不想插手,也不愿意插手万春堂的经营!

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插手进去,会影响王启年的发挥,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在具体事务上的构思实在及不上王启年。

贸然插手,只会贻笑大方,惹王启年耻笑。

而且,王启年这个家伙虽然手段硬了点,独揽大权蛮横了点,但是对李老爷倒是忠心耿耿,每年赚的银子也是最多的,而且,从来没有提出追加自己份子钱的要求。

这种相互之间的包容,足以让两人之间的隔阂埋藏的很深,若不是扒出来给人家看,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但是,现在形式不同了,陈小九涉足草药行业,重新拨动了李老爷子心底的那根弦,并且万春堂就在陈小九的药铺子对面,将是抵挡陈小九进攻的桥头堡。

这样算起来,王启年与陈小九应该是敌对的关系,至少应该是互相看不对眼,不冷不淡的状态。

而今日,王启年与陈小九之间却偏偏爆发了这样一桩亲密至极的事情,就宛如在李老爷子心口插把刀的同时,又喂了他一只苍蝇,强迫他吞到肚子里,不许吐出来。

这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让人万分难受。

他心中陡然生出罢免王启年的心思,不过又万分矛盾:万春堂的兴隆都归于王启年的出色掌控,离了王启年,万春堂恐怕不复往日荣光。

但是让王启年继续做掌柜,又怕这厮真的与陈小九之间有什么交易,到头来自己损失的更大。

这么一想,左右为难!

哼……好你个王启年,你不请我,那我就亲自去拜访你。

李老爷子高声喊道:“来人,备娇,去醉乡楼!”回头又对朱平道:“朱掌柜,你也与我一同去,帮我观瞧一下其中的猫腻。”

朱平欣然应允,眼眸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

芦柴棒等人一直巡视在醉乡楼门口,远远便看到一顶豪华的轿子一颤一颤的前来,芦柴棒没有多言,蹭的攒上楼去,对着陈小九耳语了一翻!

陈小九会意,心想着关键时刻终于到来了,他端着酒杯走到躲在角落中的王启年面前,满面春风道:“王掌柜,你看你,今天是东海兄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独自一人喝闷酒?来我敬你一杯!”

王启年之所以躲在角落中,将酒宴上的光环全部留在崔远山、陈小九、王东海身上,便是不想与陈小九牵扯的太深。

虽然陈小九帮助自己,目前来看没有发现什么私心,自己也是行端坐正,没有与陈小九之间暗通款曲,告诫他一些经营药铺子的经验。

但是,他仍然决定避嫌,要不是看着崔远山高兴、众读书人开怀畅饮的面子上,他真相扔下王东海不管,一走了之。

望着眼前春风拂面的陈小九,他内心狂跳了一下,最怕与陈小九交浅言深,这厮居然主动来缠上自己了。

不理陈小九,众人看在眼里过意不去,理会陈小九,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在万分矛盾的揣摩中,王启年勉强喝掉了杯中酒,转身就跑,他再也不想耽搁了,就想着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陈小九哪里会放过他,手掌如铁,牢牢扣住了王启年的手腕,便是王启年的力量再大十倍,也不可能挣脱石越铁钳一般的手。

“王掌柜,别急着走,今天东海兄拜师,不就是图个高兴吗?我想的可深着呢,东海兄拜了崔大家为师,一定可以学到很多学识,令之融会贯通,莫说秀才,东海兄便是考个举人,也不是多大个难事。”

陈小九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王启年头痛欲裂,急得都快哭出来,根本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东西,急忙与陈小九干杯,只希望陈小九放过了自己……

“陈公子,第二杯酒我已经喝过了,药堂中还有要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就不奉陪了……”

陈小九也不理会王启年说什么,看着他急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心中想笑,瞥眼向门口望去,却见李家那老头与朱平从门口走进来。

李老爷子的突兀光临,让那些读书人鸦雀无声,谁都知道,李家与陈小九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这是黎明前的宁静,大战即将到来。

王启年背对着李老爷子,根本不知道危机已然来临,也不知道为什么喧嚣的吵闹声突然归于平静?仍带着伪装出来的笑容,与陈小九不知所云的寒暄着。

陈小九笑得更加灿烂,亲热的搂着王启年的肩膀,大声道:“王掌柜,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若是办得好,一定能够成功,你日后不用怎么操劳,也会享福……”

王启年不管陈小九说什么,频频点头,带着笑容,道:“是!是!对极!对极!”一边说着话,一边举着酒杯喝起来。

“王掌柜,好热闹啊!”

王启年正在仰头喝酒,听闻一声阴沉中的透着怒意的招呼,隐隐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待回头一望,发现李老爷子站在身后,身子发颤,凛然的眼神中射出憎恨的目光。

噗……

啪嚓……

王启年被这突兀的尴尬惊呆了,口中的佳酿喷洒在空气中,酒杯也端立不住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此时的王启年,心中凌乱的就像摔得粉碎的那只酒杯,支离破碎,无法平静下来。

静了半响,他才讪讪道:“李老爷子,您……您怎么来了?”他低头发现陈小九仍挽着他的手臂,挣扎着甩了几下,却没有挣脱下去。

心中叹了一口气:福兮、祸之所伏!、

李老爷子毕竟不是一般人,心思缜密的他有着迥异常人的嗅觉,他揣摩着陈小九的心思,左思右想,觉得这里面可能、或许,有诈?

他思虑半响吗,还是决定亲自看个明白,抱定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思,拄着拐杖,沉重的上了二楼去。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惊掉了下巴,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启年会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只见,王启年与陈小九亲密的拍着臂膀,在一起喝酒,酒醉涨红的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地笑容,这让李老爷子深深的惊诧,眼珠子几乎鼓了出来,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

让李老爷子更加郁闷的是,自己的耳朵偏偏好使的很,还听着陈小九与王启年办什么大事,可保日后幸福无忧?王启年居然频频点头。

这保证日后生活幸福无忧的大事,指的是什么?李老爷子想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坍塌了在了失望的深处。

李老爷子,颤巍巍的走到王启年面前,冷笑着追问道:“王掌柜,到底什么大事,可保证你日后幸福无忧啊?”

“这个……无忧?”王启年对才慌慌张张的对陈小九道:“陈公子,你刚才说的什么事情无忧,再与李老爷子说一遍。”

他刚才只顾着虚情假意的寒暄,天知道陈小九说了些什么东西?只好赶紧让陈小九解释明白,别误会了好。

“啊?这个……这个……”

陈小九急的红了脸,顿了一下才接口道:“李老爷子,刚才我是与王掌柜说,只要他的儿子王东海向崔大家学习,只要学得好,考中了举人,那王掌柜的日后的生活、就幸福美满了,咳咳……就是……就是这个意思啦。”

我呸……

李老爷子心中重重的啐了一口,若不是估计着李家的体面,真想抡起拐杖,把勾搭在陈小九与王启年痛打一顿。

还什么大言不惭的王东海考举人?

就那么个东西,能识字就不错,还考个屁的举人……

看着王启年结结巴巴的回答不出来,李老爷子的心便凉了一大半,又见着陈小九转了转眼珠,敷衍塞责出来的理由要多荒诞、有多荒诞。

心中便明镜似地,知道两人刚才在研究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了。

李老爷子心中冷冰冰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他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拿着拐杖指了指万启年,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看着王启年愣在那里,朱平又落井下石,啐道:“呸……吃里扒外的东西……”背着手,得意洋洋的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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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裂痕是怎样产生的

王启年犹如被当头棒喝,打得昏了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口气没上来,居然晕了过去

陈小九没想到王启年会这么烈性,急忙扶着他坐下,掐人中、拍胸口……

王启年睁开眼睛,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挤出了一点点的泪珠,拍着大腿,哀伤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他非常了解李老爷子的手段,从此以后,自己与李家便断了往来,万春堂,也与自己再无任何干系。

陈小九虽然妙计建功,但看到万启年这么大了,却因为这件事情而流泪,心中也很感动,他知道,王启年的泪水不是气愤的泪水。

而是在这样眼泪中,包含着对万春堂浓浓的情感。

如此一个怀旧的人,更让陈小九欣喜,李老头,有这么好的人才,你都往外撵,小九我可照单全收了。

虽然看到王启年失声哭泣,但陈小九仍硬起心肠装模作样道:“这个李老头,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与王掌柜的私交而生气吗?李老爷子公私不分,不便忠奸,不便是非,就这么误会王掌柜,还不给王掌柜辩白的机会,这……这让人情何以堪?”

众人闻言,想到李老爷子刚才的霸道跋扈,又与陈小九的爽直、热情一比较,越发显得李老爷子蛮不讲理,不辨是非。“

陈小九又一甩胳膊道:“不行!我不能让王掌柜受不白之冤,我要找李老头去,我要去为王掌柜找回公道。”

他抬起胳膊就要去理论,却被王启年拉住,嘱咐道:“你……你别去找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陈小九拉着王启年的袖子,叹了口气道:“王掌柜,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为你和李老爷子之间造成了误会,更没想到李老爷子会这么的心胸狭窄,没有大家风范。”

众读书人闻言,越发感概陈小九的豁达,鄙夷李老爷子的强势。

王启年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滴,忍着心中的委屈,有气无力道:“陈公子,不怨你,你是一片好心,我知道,我和李老爷子之间的隐匿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只是个导火索罢了。”

他顿了一下,犹自不甘心,颤颤微微的向外走去,落寞的声音又传来:“是该有个了解了……”

钟越、崔州平、崔远山都凑到陈小九面前,看着王启年颓废的背影,心有戚戚然,崔远山向陈小九道:“你是不是太狠了,埋葬了王启年?”

陈小九笑了笑,喝掉了杯中酒,摇头道:“这叫涅槃重生……”

************

王启年不甘心,坐上马车,吩咐车夫急匆匆的赶向万春堂,刚到万春堂门口,便看见李霸天站在门口,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老东西,你敢吃里扒外?我李家是好惹的,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一帮打手气冲冲的就像王启年冲去,不给他一点辩白的机会。

王启年哪里想到李霸天依然这么混帐,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心思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怕是要交代在李霸天手上了。

忽然,陡然街道对边传来一声呐喊,一头红发的樱木猛然带着高宫等人猛然冲了过来,威势赫赫,杀气凛然。

五个人上去,就把那些打手揍得哭爹喊娘!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李霸天吃过樱木的亏,害怕樱木行凶,像兔子一样跑进了药房,将铺子关上了。

“胆小鬼!”

樱木望着那扇门啐了一口,又对王启年和颜悦色道:“王掌柜,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是万春堂的掌柜吗?这个李霸天怎么敢这么对你?幸亏我在这里,不然,你可就遭了李霸天的毒手了。”

王启年拍拍胸口,想着李霸天那狠呆呆的模样,心中一阵后怕,连声向樱木道谢。

忽听得啪的一声,药房的门打开了,好几个大包、被褥、行礼、衣服都被李霸天扔到了大街上,指着王启年的鼻子,大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给我滚吧,万春堂以后你休想再踏进一步……”

那些过往的行人多半都认识王启年,一个个眼神惊诧,都不明白堂堂万春堂的大掌柜居然会落魄到这步田地,连衣服、行礼都被扔了出来。

王启年的心在滴血,他让车夫拾起东西,再次向樱木道谢,赶着马车,直奔李家府邸而去。

他不想就这么算了,也不愿意蒙上不白之冤,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阵疾驰,赶到李家府邸,他没有下车,就坐在车中等待着。

他觉得李老爷子在平息了怒火之后,仍然会慎重的考虑这是否是误会促成的。

李家那个看门的小厮看看到王启年的马车,便飞一般的向李老爷子报信去了,只是,过了片刻,那小厮又跑了回来,向王启年摆摆手。

王启年恍如未见,仍继续耐心的等待。

期间这个看门的小厮心中不忍,来回跑了十多次,最终也没有看到李老爷子的影子。

直到傍晚,望着夕阳西下,王启年才悲伤的意识到,自己与李老爷子多年的情分,就如同这落日一样,不可避免的消失在地平面上,取而代之的是秋风萧瑟的黑暗。

所不同的是,太阳还可以日复一日的升起,而自己与李老爷子之间,却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王启年回家到家中,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之中,脑中回忆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这难道是陈小九故意设的圈套吗?不太可能,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于陈小九来说,还远远没有达到利用崔远山的名声、地位来陷害自己的地步。

就算是陈小九故意陷害自己,难道李老爷子火眼金睛,便发现不了这里面的弯弯绕吗?

答案是否定的,李老爷子怒气平息后,一定会为那愚蠢的叫骂而后悔,也能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可是他依然没有与自己见面的意思。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老爷子早已经对自己厌倦了,对自己掌控万春堂也心生恐惧,正好藉此借口,将自己光明正大的扫地出门。

而且,这个吃里爬外的罪名,将有自己一力承担。

李老爷子,你果然是一代枭雄啊!

王启年心中已然绝望了……

***************

翌日,这场风波并没有平息,街头巷尾、茶馆妓院,仍在谈论着这装离奇的事情,而八卦的东西多半都是从醉乡楼中那些读书人口中传出来的。

所以,口径也出奇的一致!

“听说了吗?李老爷子把王掌柜赶出去了,哎……王掌柜不就是与陈小九一起吃顿饭吗?至于将人赶尽杀绝吗?”

“哼……李老爷子阴着呢,不然怎么会赚这么多旖旎中?这就叫卸磨杀驴!”

“对对对!卸磨杀驴,你看人家陈公子,那才叫大胸襟呢!”

……

类似的话,传遍了大街小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家在强悍,也控制不了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的流言蜚语,这个苦恼,他只能痛苦地忍受着。

与此同时,也加大力度扶持朱平,化愤怒为动力,加快了向朱家挑战的步伐。

************

陈小九赢了第一场,第二日傍晚,便登门来到了王启年的家中,再三向他道歉,诚心拳拳,让人感到他一颗滚烫的心。

万启年正在颓废中,也没心思与他在过分的划清界限,待听到陈小九委婉的介绍了一下外面的主流舆论时,他才放松的出了一口气。

若真是这些老百姓污蔑他吃里扒外,他脾气刚烈,没准会被唾沫淹死。

陈小九又大骂了一顿李家忘恩负义,才又拍着胸膛,忿忿道:“王掌柜,你不用难过,李家污蔑你,向你头上泼脏水,那是对你的不公,迟早会遭报应的。哼……王掌柜才高量雅,小九甚为钦佩,王掌柜若是不嫌弃,便到我的药堂做掌柜,让李老爷子看看,什么叫做后果自负……”

王启年眉宇蹙起,看着陈小九因他之事而气的义愤填膺,到没有怀疑他是在挖墙脚,而且觉得陈小九倒是个性情中人,能扶危济难,人品非凡。

王启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陈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在犬子拜师一事上,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无以为报,若是你在收容我做掌柜,我就更惭愧了,我本就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而且,我若是真的做了你的大掌柜,不就真应了吃里扒外那句话了吗?此事,便不要再议了……”

陈小九点点头,他早有准备,想着现在能说服王启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觉得沮丧,又信口夸了王启年几句,才随意的问道:“王掌柜,不……王大叔,呵呵,怎么没见到婶婶呢?”

这一声‘叔叔、婶婶’叫出口,让王启年感到分外亲切,他指了指内堂,叹口气道:“她换了一种罕见的寒雪症,不能下床,只能修养。”

陈小九道:“王叔叔能不能带我去拜访一下婶婶,进一下小辈之礼仪。”

王启年欣然同意,带着陈小九进入内堂,并引荐给他老伴。

王启年的老婆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不然也不会生出王东海那样的书呆子出来,她对陈小九再三表示感谢:“陈公子,多亏你帮助我儿东海拜名师做学问,我心中感动,若是我能下床,恨不能给你鞠躬下拜呀。”

陈小九连忙笑道:“婶婶不用见外,举手之劳,何必常挂在嘴边?”

顿了一下又道:“婶婶,你这个寒血症就治不好吗?”

王启年的老婆白了王启年一眼,嗔道:“你问这个死老东西。”

看着陈小九疑问的目光转过来,王启年叹口气道:“需要一味药引子,只是这药引子可遇不可求。”

陈小九道:“什么药引子?”

王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西域毒蛤!”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六章 愿者上钩

“西域毒蛤?”陈小九听他终于提到了关键之处,忙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追问道:“这是一种什么宝物?听起来倒是蛮稀有的”

王启年叹了口气,摇头道:“西域毒蛤何止稀有?便是你银子堆成山,也不见得能弄到一条蛤蟆腿儿。”

“西域毒蟾的寒性很重,我老伴儿得的正好是寒雪症,以寒治寒,寒到最极点,便是至阳,就可以疏通血脉了。”

“只是,这药物千金难求,若是真有人出售这种宝贝,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家产去换!哎……可惜啊!”

陈小九霍然站起,重重的点头道:“王叔叔,我京城有些人脉,这个西域毒蛤,我可以替你打听一下,说不定便有人能够知道西域毒蛤的消息呢!”

王启年摇摇头道:“陈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京城中,我也是有些朋友的,他们为我苦寻了许多年,却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早已经死心了,这个事情,便不劳陈公子费心了。”

陈小九笑了笑:“王叔叔,您托付的朋友都是做什么的?”

王启年笑了笑,他明白陈小九的意思,若有深意道:“我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京城中的名人,有才子书生,有医学圣手,还有商业奇才……”

陈小九摇摇头,打断王启年**裸的炫耀,神神秘秘道:“可有皇宫中的人?”

王启年连连摇头,诧异道:“皇宫中除了妃嫔就是太监,我怎么会认得呢?”

陈小九笑嘻嘻道:“王叔叔,说来巧了,我恰好在皇宫中有些关系……”

什么?

皇宫中有人?

王启年似乎明白了陈小九的意思,豁然起身,一张老脸激动地扭曲起来,翘着胡子道:“陈公子,你可不要骗我,这些奇珍异宝虽然千金难求,但是在皇宫中,却是极有可能存在。”

陈小九点点头:“王叔叔说得没错,每年八月初八,各国使臣都会为大燕皇帝纳贡,其中西域番邦也会上供,说不定便有西域毒蛤献给皇帝,也未可知!”

顿了一下,又神神秘秘道:“而且,不瞒王叔叔说,我的这个朋友是个太监,刚巧管着皇帝的内库……”

王启年的一颗心扑腾扑腾扣击着胸膛,像要跳出来似的,紧紧攥着陈小九的手,诚挚道:“陈公子,你要是能帮我找到西域毒蛤,我……我永远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话,便向陈小九拱手。

陈小九连忙扶起他,“王叔叔,你是我敬佩的人,令公子东海兄的品质也是我十分欣赏的,能为王叔叔一家做些事情,我心甘情愿,只是……只是不知道皇宫中有没有存余,若是有,我想尽办法,也要为王叔叔弄到。”

王启年自然感恩戴德,陈小九又与王启年攀谈了一阵,才讪讪的回去。

**********

一晃十几天过去,这些日子中,陈小九吩咐几百樱木军团的兄弟集体抹杀李家,刻意抬高王启年,这也导致了街头巷尾到处议论着李老头与王启年之间的矛盾。

百分之几九十的百姓受了樱木军团不公正的诱导,清一色的认为李老头把王启年当成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看家狗。

当这条老狗没用时,便把他一脚踢开。

这件事情听在王启年耳朵里,到让他能心安理得些。

陈小九虽然将青楼改造成了药房,但是那些颇有姿色的窑姐儿,他却一个没有赶走,请了一位郎中,每日教授他们各种草药的名字,捣药的方法。

这些窑姐们都是孤苦伶仃的女子,若是将她们赶出去,恐怕只能流落街头,现在陈小九不赶她们走,让她们记些药名,还给发银子,真是做了一件挤危扶难的大好事。

从此,她们再也不用卖身取悦于男人,这份差事,当真轻松,把那些窑姐儿喜得恨不能献身于陈小九才甘心。

而陈小九从此更忙了,装成十分欣赏王东海的模样,每日都去王家骚扰一下,可是与王东海聊上几句,便会去拜会王启年。

王启年是个极端有经济头脑的人,他对事物的判断,在战术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前瞻性。

每每说出一番话来,总是能发人深醒,让陈小九这位有着现代眼光的才子听着,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但是,在大的战略方向上,王启年却对陈小九有着非同寻常的惊诧。

王启年一生阅人无数,对于潘家的那个老乞丐潘交龙,石家的石老爷子,李老爷子,还有逝去的朱老夫人,都有着相当深刻的认知。

而这些巨头中,王启年最看好的还是李老爷子。

比如做钱庄这个行业,便是一项风险性极高,回报率极大的行业,当年潘家、朱家、石家,都不敢贸然进入。

而李家本是一家上中等的家族商人,李老爷子看准了形势,毅然的做钱庄生意。

经过几年的奋斗,钱庄便初具规模,而且,更是靠着钱庄的金银周转,才屡次化解了经商过程中缺金少银的危机。

药堂这桩生意,也通过钱庄巨大的资金积累,才达到了垄断的地步。

而李家,正是凭借药房的垄断、钱庄的巨大资本积累,才一跃成为杭州第一大富商。

如今,即便是李老爷子孤注一掷,凶狠的向朱家挑战,若是没有钱庄为其作后盾,李家也绝不敢生出如此逆天的心思。

王启年正是非常欣赏李老爷子的战略风度,才加入了万春堂。

这一干下去,就是几十年,凭着李老爷子的高妙战略与他王启年的精湛战术,万春堂才引领着李家几十家药房将杭州市场几乎垄断……

想着这里,王启年仍然心怀感伤。

但是,现在听着陈小九的言行举止,在大的战略上,似乎比之李老爷子尤胜一筹。

王启年虽然对李老爷子孤注一掷做布匹丝绸很忧虑,持反对态度,但是心中对李老爷子的大战略还是十分认同的。

凭着李老爷子的韧性,虽然会与朱家厮杀得十分惨烈,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但却是极有可能打败朱家,获得成功的。

但是,这些日子通过与陈小九的交谈,他清晰地意识到,李老爷子的对手竟然不是资产庞大的朱家,而是少年锋锐的陈小九。

听着陈小九的种种见解,王启年甚至对陈小九起了崇拜的心思。

他品了一口茶,向陈小九若有深意道:“陈公子,听说你虽然收了青楼,却没有赶走那些卖身的姐儿,反而让他们每日背药名,可有此事?”

陈小九笑道:“千真万确,王叔叔,你见识非凡,可知道我的用意?”

王启年自信的笑了一下,道:“我猜陈公子是想把药铺抓药的伙计都换成那些女孩子吧?呵呵……那些女孩子身段妩媚,走起路来扭腰摆臀,嫣然一笑,魅惑众生,若是运用得好,倒是一个很高妙的主意,能吸引到很多别有用心的主顾。”

陈小九竖起了大拇指道:“王叔叔,你真是慧眼如炬,小九心中佩服得紧哪。”

陈小九的高帽子,让万启年身子轻飘飘的,他若有所思道:“这个高妙的主意,我以前便想过,但是李老爷子却认青楼女子抓药,视为不洁、不贞,影响药效,而是让我改用良家女子。可是李老爷子却不知道,良家女子哪有青楼女子的万种风情?此事遂作罢。”

“但是,陈公子,我不妨直言,你这个改变只是一个小小的策略,并不能再大的方向上撼动李家的基业,若是你想用这点战术作为决战的手段,那你可就失策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王叔叔,你可有什么更高明的主意能教我吗?”

王启年笑着摇摇头,却很自信道:“李家的这种布局与模式,遍布杭州各地,与李家打价格战,几乎没有胜算,这也是我为李家所做的最大的一项功绩了,我很难找出其中有什么缺点,所以,陈公子,若是在这行业崭露头角,还需要你站得更高才行呀。”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我现在已经登天的梯子,只是还缺一个扶梯之人呀。哎……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大掌柜居然与西域毒蛤一样,万般难求!”

王启年喝到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喷洒出来,他知道陈小九是把他比喻成西域毒蛤了。

“陈公子,我有我的苦衷,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好马不配双鞍!李老爷子虽然对我绝情,但是我却很难做出违心的事情……”

陈小九并没有灰心,继续与王启年谈笑风生,到让王启年佩服陈小九心胸的伟大,并没有因为自己一口回绝而懊恼、愤怒,甩袖而走。

看到陈小九这般豁达的伯乐,王启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五日过后,陈小九的药房终于改装成功,那些唧唧喳喳的青楼女子也被培训的很好,几百种药名任意的点出来,都能准确的找对药物。

这让陈小九一阵兴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他将曹公公给他的西域毒蛤掰下来一条腿,藏在怀中,一大早便去了王启年的府上。

这回,他并没有装模作样的在于王东海客气,而是装出一副兴奋莫名的模样,直接跑进了王启年的书房。

王启年诧异道:“陈公子,怎么来得这么早?”

陈小九神神秘秘的拿出怀中的纸包,向王启年炫耀道:“王叔叔,你猜这是什么?”

王启年摇摇头,露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你看看就知道了!”陈小九将草药递给王启年。

王启年一脸犹疑的接过来,打开外面的包纸,里面还一层锡纸,打开锡纸,里面还一层黄纸,打开黄纸,还有一层金纸……

王启年有些不耐烦,心想着陈公子一大早便来消遣我吗?

他一脸犹疑的打开金纸,看到一条深绿色的蛤蟆腿!他眼眸闪闪放光,眉头紧蹙,伸出颤抖的手拿在眼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嗅着蛤蟆腿的气味。

忽然,肩膀抖动,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小九的面前……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的人生格言

虽然陈小九说过宫中有人,虽然陈小九对王启年很好,但是王启年从内心里,还是不敢奢望陈小九一个外人,能为他如此尽心尽力的找到西域毒蛤这个万金难求的药引子

可是,望着眼前的货真价实的西域毒蛤,王启年的沉寂已久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

时而向海浪的一样汹涌澎湃,时而像狂风一般倾泻,他跪在地上、激动地喘着气,心跳得如同有人插着一面响鼓。

任凭陈小九如何的拉扯,王启年也没有起来……

直到王东海,进来,发现王启年跪倒在地,大惊失色,才将王启年强硬的搀扶起来,待他诧异的听到陈小九找到了西域毒蛤的消息,王东海却又跪倒在了地上……

父子两个喜不自胜,对陈小九感恩戴德!

不过陈小九怕曹公公得知这个消息,再三嘱咐道:“王叔叔,西域毒蛤虽然是我给您找到,但是千万不要泄露是由我找到的,不然有些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看着陈小九这般郑重其事的告诫,王启年一家人急忙记下来,王启年又带着王东海、陈小九来到了老伴儿面前,将西域毒蛤的事情又要说了一遍。

王启年的老伴儿早就绝望了,闻听此言,眼神冒绿光,兴奋的昏了三次,方才将情绪稳定下来。

王启年再三向陈小九感谢,陈小九道:“王叔叔,既然药引子已经找到了,那您现事不宜迟,还不赶紧为婶婶对症下药?”

王启年道:“对!对!你看我都兴奋地糊涂了,虽然找到了药引子,但是寒雪症这个方子还需要斟酌一下,整个杭州城,只有万寿山有那么一份方子,其他的郎中,还真没有那份本事,这件事情,等我晚上亲自拜会万寿山,求他为我老伴儿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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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王东海这爷俩很高兴,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对于被李家扫地出门的王启年来说,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情!这让那些好朋友十分好奇,争相打听着他因何这般高兴。

快乐的事情总是愿意与朋友们分享,王启年便撒了一个小谎,把自己在京城找到西域毒蛤的事情,向众位好朋友说了一遍,。

一众好朋友有又惊又喜,一层层的传了出去。

朱平这家伙打探到了消息,便自作主张,将消息送到了李老爷子的耳中。

李老爷子站在庭院中,望着池塘边上歪歪扭扭的一颗干枯的小树,却又见道一个小树枝上居然长出了嫩芽。

李老爷子冷笑了下:“枯木逢春?哼哼……我看未必!”脸色阴沉的如同乌云密布,大声喝道:“来人,将这颗小树给我砍了……”

他眼望着被仆人砍断的小树,对朱平笑道:“瞧,这就是背叛我的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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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当晚并没有离开王家,王启年已经去了万寿山的府邸,陈小九、王东海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王启年带回来好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启年回来。

王东海着急了,便要起身相迎。

忽听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启年的颓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陈小九的视野中。

不知为何,兴奋了一下午的王启年仿佛一下子来老了二十岁,满是褶子的脸颊上流淌着心酸的泪水,王启年踉跄着走到桌子旁,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便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陈小九心中一沉,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王东海拉扯着王启年的袖子,焦急道:“爹,万老爷子怎么说的?他与您交情深厚,怎么没有与您一同来?是不是方子已经让你拿回来了?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启年眼眸红!的,透着一股仇恨,突然间,他使劲的拍了一下手掌,怒喝道:“三十年交情,居然抵不上万两黄金,可悲!可悲啊……”

陈小九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默默不语,聆听着王启年释放心中的怒火。

王启年捶胸顿足,大骂道:“陈公子,交友不慎啊!贪金贪财,妄为名医,失败!失败!”

他骂了一阵,才愤愤道:“我赶到万家,便与他说起此开方子的事情,可是万寿山居然一点也不开心,眉头隐然有着惭愧之色,我一问,才知道,这老东西医治寒雪症的要房子,居然刚刚被李老头用万两黄金,买走了,还签了文书,一旦泄密,要吃官司……”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陈小九忽然对李老头这个令人尊敬的对手、生出了蔑视的感觉,一颗心已经凉到了谷底。

王启年眼泪又流了出来,悲伤道:“其实中午之时,我找到西域毒蛤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万寿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可是……可是他明知道我需要这个药方救命,居然还把这个方子卖给了李老头,这……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

陈小九为王启年递上一块手帕,王启年用力擦了擦,道:“我虽然被逼无奈,离开了李家,但是却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他李家的事情,没想到李老头居然这么狠毒。”

“就算李老头对我恨之入骨,我也认了,可是万寿山与我三十年的交情,居然还为了万两黄金,就把药方子卖给李家,这……这对我何其残忍,难道三十年的友情居然不值万两黄金吗?”

陈小九心中对李老头、万寿山甚为鄙视。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良方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杀人的,而万寿山这个道貌岸然名医居然干出了这样狠辣的事情,又怎么能称为救死扶伤的神医呢?

陈小九叹口气,把王启年扶起来,待他情绪稍稍缓和下来,才询问道:“寒雪症的方子,难道只有万寿山才有吗?”

王启年摇摇头:“也不是只有他才有,还有一人,就是万寿山的师傅,三朝御医,而后隐居于京城的医道圣手——张一针,才精通此道,可是,张老先生已经七十二岁高龄,我有何德何能才能请到张来先生来此?那岂不是难如登天?”

陈小九好奇道:“难道必须张老先生亲来吗?他开个方子不行吗?”

王启年摇摇头道:“那绝不可行,寒雪症病症敏感,每一味草药的用量都是有严格限制的,若是不亲临诊脉,绝不敢贸然用药啊。”

陈小九想了半响,转着眼珠道:“张一针医德如何?”

王启年竖起大拇指叫道:“视金钱如粪土,医德重于生命,我甚为钦佩。”

陈小九想开了一下,才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张老先生听了他的得意门生万寿山的光辉事迹,会作何感想呢?”

王启年一怔,不明白陈小九的意思。

陈小九安慰王启年道:“您不用担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张老先生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人请到,您就放宽心便是。”

“陈公子,你说真的?”

陈小九很自信的笑了笑:“我说过假话吗?”

王启年上下打量着陈小九,摇着头疑问道:“在陈公子最苦难的时候,我没有对陈公子施以援手,陈公子却仍对我这般关心?”

陈小九春风般的笑了笑:“我这人有时候虽然奸诈、卑鄙、狠毒,但是我却把这些阴暗的手段用在了比我还奸诈、阴狠、卑鄙的人的身上。”

“而对那些心怀善良、诚挚、恭谨的人,我陈小九却会以更加善良、诚挚、恭谨的一颗心来对待他!”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座右铭,我为人处世的最标准的原则,而王叔叔,你的忠诚侍主让我感动,尽管李老头真心不配你忠心耿耿的对他守着贞洁。”

王启年被陈小九说得愣了半响,怔怔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不由得狂放的大笑,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来,才怅然道:“陈公子,听你一席话,我豁然开朗,哎……我这五十年的命,都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愚忠!愚忠啊!”

陈小九心中一动,望着王启年闪烁着精芒的眼眸,期许道:“王叔叔难道要改变主意了?”

王启年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容庄重道:“陈公子,你如果不嫌弃我这个老顽固,我愿意用我的全部精力,在草药行业,为你撑起一片天。”

“哈哈……”

陈小九喜笑颜开,心想着得到王启年的这一句话,当真是费了无数的心思,此事终于完美落幕,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心想着,王启年为我办事,明日一早,这个消息便会传遍杭州大街小巷吧?

事情传到李老头的耳朵里,不知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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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秋高气爽,樱木军团的鼓吹手,一大早便散步起了“谣言”。

“李老爷子把王启年当狗一样赶走了……”

“李老爷子与杭州名医万寿山狼狈为奸,合起火来,不给王启年老伴儿治病……”

“万寿山妄为杭州名医,没有医者仁心,居然见钱眼开,见死不救,见利忘义,真乃大奸大恶之人,我呸……这样的郎中,赶紧死了吧!”

而后,还有一则消息传出来:“陈小九体恤王启年老伴儿病情,居然请动了三朝御医张一针为其诊脉。”

“王启年被李家逼的走投无路,幸得陈小九照顾,万启年感激涕零,已经答应为陈小九新开的药房做大掌柜……”

“此事,真乃天随人愿……”

这些消息一散布出来,便被广为流传。

李老爷子收到了这个消息,气得真的吐了血……

而万春堂的名医万寿山,听到了张一针的名字,直吓得心惊肉跳,直翻白眼。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八章 名医会诊、惠民泽福

陈小九并没有说大话,叶吟风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修书一封,让叶吟风协助办理这件事情

陈小九眼珠一转,又写了一封书信让叶吟风代为转交张一针,封面上注明道:“令徒好杀人,辱圣医之名讳,遭万人唾弃。”

他相信有了这封书书信,张一针为了名誉,也必会来处理此事。

陈小九写完,便立刻快马加鞭,派人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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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把陈小九为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感慨万千之际,心中不由得对陈小九更加拜服。

王启年做了万春堂的大掌柜三十年,浸淫此道许多年,经验甚为丰富,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有了王启年的加入,便有了知彼知己的先决条件。

要知道,李家药堂正是在万春堂为首的带领下,走向了崛起之路,其中绝妙的点子、想法都是由王启年施行的。

这些主意的利与弊,只有王启年心中最为清楚。

而且,王启年通过与陈小九的具体沟通,才发现,陈小九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浮,他完全有机会与李家一决高下。

其一、陈小九实际投入的家底并没有像外面、乃至李家想象的那么匮乏,当然,这是陈小九视他她为自己人,暗中告诉他的!

有了充裕的银子作为保障,陈小九便不怕李家大量降价,即便降价,陈小九也能耗得住,不至于仓皇逃窜。

其二、陈小九有自己的草药渠道,要知道,整个江南的草药贩子,几乎都被李家给垄断了,合作多年,李家可以保证获得更加优质的草药。

若是陈小九也用这些药贩子的草药,先不说能不能购买得到,即便是买到了,也一定是质量低劣的草药。

但是,陈小九考虑的很周全,他的草药都是通过京城、叶吟风的势力采购得来的,避免了与李家撞车,

而且叶吟风的面子谁敢不买账?哪个草药商敢要高价?都是以最优惠的价格供给陈小九的,如此一来,陈小九便不会被掐住了脖子。

其三,陈小九有自己的漕运,进货的渠道更加的便捷,更加的有保障。相比较而言,李家的货运流通与陈小九相比,反而处于劣势。

自从陈小九做了漕运,李家就很少走他的渠道进草药,而现在这种时刻,李家更不会与陈小九合作,天知道陈小九这坏小子,会不会将船弄翻了,把草药喂了鱼?

有了这三个关键点,便可以保障药堂的独立性,至少保证了除经营以外的公平竞争。

万启年看清楚了其中的道道,不由得信心百倍,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却生出了自己打败自己的心思。

他要置一口气,要以陈小九大掌柜的身份,将自己一手缔造的、以万春堂为代表的李家药堂打败,如此方能除掉心口的那股恶气。

王启年与陈小九坐在装修古色古香的药堂中,虽然还没有开张,只有一些刚刚培训好的主要的女子在来回走动着,但是王启年依然能嗅到成功的滋味。

陈小九笑看着王启年,若有深意道:“王叔叔,从今天开始,我又要尊称你一声王掌柜了。”

王启年心知称呼想同,但本质上却大有不同,他品了一口香茗,笑吟吟道:“陈公子,你现在可以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了吗?”

“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有郎中加入进来呢!我想着我是不是要通过关心招募一批进来……”

陈小九笑吟吟摇头道:“王掌柜,我这个店铺与李家不同,究其根本,可已套用一句兵法,‘集中优势兵力,兼顾各方所长,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看着王启年一脸的惊诧,陈小九娓娓道:“实不相瞒,此次除了医道圣手张一针是临时突发奇想,请来的之外,其他的郎中,俱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京城请来的八位医道高手,这八位郎中、虽然比之张一针差了许多,但是,名头、医术绝对不比王寿山差……”

陈小九遂把八位郎中的名号报了一遍!

王启年听完,不禁惊愕的张着大嘴,满脸不相信道:“陈公子,你……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八位郎中可不是仅仅凭借银子就能请来的。”

陈小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笑道:“王掌柜又忘了?我上面有人啊。”

王启年高兴的点了点头:“有了这八位医道高手,一定会有与李家一争高低的机会。”

陈小九笑了笑,“不是一争高低,而是要彻底的歼灭李家。”

他得意的站起身来,踱步道:“这第一步,便是一招釜底抽薪!我已经与八位医道高手过了,他们此行,会择机收上一批资质好的郎中做徒弟,以壮大门楣……”

王启年听了,不禁心惊肉跳,拍案叫绝:这真是一招釜底抽薪的绝户计啊!

有了这个噱头,杭州那些大大小小的,有上进心的郎中,谁会甘心放过这次机会呢?这可是一个镀金、增长医术的绝佳机会呀!

就连李家那几十个药铺子中的二百多位郎中,恐怕也受不了这个巨大的诱惑,前来拜这八位郎中为师吧?

如此一来,便能立刻将杭州城医术稍稍高明一些的郎中收拢在旗下,而淘汰的却全是一些虾兵蟹将,医术不入流的伪郎中。

经过这样的淘汰,李家的药铺子,又会有多几个有名气的郎中会留下来呢?

陈小九又笑吟吟道:“而且,王掌柜,说句不该说的话,哼哼……食色,性也!”

他伸手指着那些来来回回从良的女子,神神秘秘道:“你真的单纯的以为这些女子专门为了吸引那么买药的百姓吗?”

王启年一愣神,陈小九又坏坏笑道:“其实这些姿色上佳的女子,也是为了那些郎中养眼的!郎中门一个个假清高,不逛青楼,称为君子,其实一个个骨子里色着呢。”

“现在,我就把这些青楼女子弄到他们眼前晃悠,展露她们扭腰摆臀的无边魅惑,我倒要看看,这么好的女人,这么美艳至极的诱惑,哪个郎中会不从心里欢喜?”

王启年没想到陈小九会把人性揣摩的这么透彻,其中他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便是:

虽然他年纪这么大了,但是看到这么多丰乳肥.臀,耳边听到莺声燕语,他的一颗心也变得年轻、活泛起来……

陈小九又道:“而且,我有一个‘名医会诊’与‘惠民泽福’的想法。”

万启年犹疑道:“这又是何解呢?”

陈小九道:“所谓的‘名医会诊’,就是专门针对有钱人的一项政策!只要你银子到位,不心疼钱,便可以享受到三到四名、名医的会诊,诊断的病情一定会比一个医生来得准确许多,相信一定会有许多的人对此感兴趣。”

王启年听了,连连点头,心中深以为然,又问道:“那‘惠民泽福’又是什么意思?”

陈小九道:“这就是针对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了!”叹了一口气,又道:“杭州虽然繁华,总归有一些看不起病,抓不起药的百姓痛苦的死去。”

王启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疑问道:“陈公子,难道你要为那些百姓们免费吗?那样即便是你有一座金山,也要打了水漂,而且那样会出现许多招摇撞骗的人,趁机占便宜,鱼龙混杂,便是调查,也是查不清楚的,此事,我可万万不赞同。”

陈小九摇摇头,笑道:“我纵有菩萨心肠,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想要得到回报,必然要付出。”

“我的意思是,那些抓不起药的穷苦百姓们,我已经想出了许多办法妥善安置,只要他们不是偷奸耍滑之辈,不是肆意妄为之徒,无作奸犯科之恶行,我便可以把他们安置在我的码头上出苦力,或者可以安顿到朱家做工,也可以到潘家陶一份生计!如果还是不够,我便集中这些闲散人员,开些酒楼,帮助他们度日……”

“当然,这些百姓想要取得这样的资格,那一定要五家邻里以上的良民为其作保,证明其家室贫困,作风清白……”

王启年听到这里,心中暗暗摇头,怅然道:“小九,‘名医会诊’我是举双手赞成,‘惠民泽福’我却深深的担忧,这样虽然会取得一些人气,但早晚会将你拖垮。”

陈小九哈哈大笑,神神秘秘道:“王掌柜,和你说句最真实的话,我小九不爱钱,生平只是看重这个‘情’字,谁危机到我亲人、我的朋友,我会责无旁贷的反击他,干掉他。”

“而李家,则是彻底激怒了我的逆鳞,只要能打倒他,我便心满意足,至于这药堂,我只要保证不亏本吗,权当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

王启年怔怔的看着陈小九,一时间倒不知道此人是聪明、还是驽钝,一面拼命的挣钱,一面又拼命的花出去。

这样的人,在他的一生中,见所未见……

两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写出了一个章程,把‘名医会诊’与‘惠民泽福’两项纲领印了上千份,第二日清晨,让樱木军团的兄弟发了出去。

短短的一上午的时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两项纲领成为百姓们街头巷尾的谈资。

而陈小九没有对王启年明言的,便是‘惠民泽福’这一项,他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想的更深,看得更远。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没有说出来……——

感谢“镜羽”打赏,紫微努力……去分享

第六百九十九章 羞辱

陈小九的动员、宣传能力做得很到位,几日的时间,陈小九的药堂,要于十月初九开业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海报上面的那些纲领性的条条框框、被人所津津乐道,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尤其是那八大名医受到陈小九邀请,为其坐镇的消息,更为所有人惊讶,张一针的友情出场,也让他的爱徒万寿山赶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他此刻真心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舍弃友谊,而选择了金银,但后悔已晚,契约在李老爷子手上,万寿山只能硬着脖子走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迎接自己的必是一翻血雨腥风。

李老爷子更是心头火气,他心中虽然对王启年决绝的做法后悔,但是心中仍然充满着无尽的愤怒。

王启年这个家伙对李家药堂的经营模式无比熟悉,其中好处与弊端、洞若观火。

而且李老爷子已经收到了消息:陈小九的第一批草药已经运到了码头,而在此之前,他对陈小九草药的进项一无所知,这也导致了自己掐断陈小九货源的计划功亏一篑。

独立的漕运、独立的渠道,丰盈的金银,这也使陈小九有能力与李家决一死战。

李老爷子此刻已经充分准备,要以更低廉的价格,更惠民的草药,与陈小九打一场消耗战,他相信陈小九的银子再多,也不如自己丰厚。

而且,有了钱庄做后盾,自己的底气也足。

李老爷子没有因为陈小九的冲刺而迷惑,他一方面亲自操刀向朱家杀去,一方面又派同济堂的大掌柜坐镇万春堂,要与陈小九打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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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有了王启年深厚的经验,各方面有条不紊的准备充足,各种草药、各种人员的配置,都已经顺利完成,唯有药汤的名字却没有起好。

王启年向陈小九询问原因,陈小九笑了笑,一脸的诡异:“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张一针老前辈,岂不是更好?张老先生一定会会高兴的。”

王启年不禁对陈小九更加佩服:张一针仅仅是友情客串,并不是坐堂,若是这个名字与匾额都由张一针来题词,无疑将会成为永久的金字招牌。

**************

十月初三,京城八大名医、用蹙着德高望重的医道圣手张一针,通过江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杭州,陈小九带着药堂的等人,还有樱木军团几百位兄弟,恭谨等候。

钟斌这个家伙聪明之极,如此收买人心的事情,他是一定会代表官方、代表杭州百姓出面的。

当然,还有一个人,硬着头皮、不得不来。

此时就是年已五旬的万寿山……

陈小九是第一次见到万寿山,他比想象中平凡得多,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联想不到他就是杭州城最出色的郎中。

陈小九忍不住出声挤兑他两句:“你来干什么?”

万寿山冷冷道:“我来迎接我师傅。”

陈小九不屑道:“你还很仁孝嘛!”

万寿山很傲气的回答道:“仁孝乃做人处事之根基。”

陈小九哈哈笑道:“只可惜,你的地基没打好!”众人闻言,不由得哄然大笑,万寿山脸皮再厚,也被嘲讽得满脸通红。

万寿山再也不好意思站在人群中,急忙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捂着脸疗伤。

过不一会儿,一只豪华的大船缓缓驶来,待停泊码头,看清里面的人影时,陈小九忙带头高喊:“欢迎张真人,欢迎八大名医亲临杭州!”

一时间山呼海啸,声若惊雷,害得钟斌一阵腹诽:小九啊!风头能不能留给我一点?

船一靠岸,小厮们打开船舱,从里面鱼贯而出,走来二十多人,为首一人,年逾古稀,白胡子长达腰际,光头善良,精神矍铄。

陈小九一眼便看出来,此人便是张一针,忙与钟斌、王启年等人迎了上去。

“张真人,小就可算把您给盼来了……”陈小九一边鞠躬,一边说着感恩戴德的话,钟斌急得在一边搓手,间或插上两句,倒也得到了张一针的回应。

陈小九不会怠慢另外八位神医,与张一针寒暄过后,便与八位名医依次打招呼。

这八位名医虽然都是“神医”,但是在张一针面前,谁也不敢装大,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叶吟风的势力极大,笑里藏刀,他们这些“神医”谁敢惹?

八位神医一个个对陈小九也恭谨有加,不敢真的拿出颐指气使的神情,而且,陈小九组织的这个欢迎仪式、也让他们深感荣耀,对陈小九心里也有了小小的认同。

在热烈凌乱的吹拉的弹唱的气氛下,一众人走上了岸边。

陈小九又重新走回了张一针身旁,便听到张一针板着脸道:“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干什么?我生平最喜欢清静。”

陈小九笑道:“张真人教训的对极!不过张真人虽然喜欢清静,可是在我们百姓心中,最喜欢的却是张真人啊!”

这一个马屁拍得高明之极。

心如止水的张一针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笑着问陈小九道:“谁是王启年?”

王启年急忙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张一针面前,哀求道:“请张真人救命!”

张一针叹了一口气,扶着王启年起来,诚挚道:“治病救人,天经地义,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张一针在陈小九、钟斌等人的陪同下,兴高采烈地先前走着,忽然,一个年逾五旬的尖嘴猴腮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张一针的面前,恭谨的叫道:“徒儿拜见师傅!”

正是心怀忐忑的万寿山。

张一真看着面前撅着屁股的万寿山,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奇怪道:“你是谁?谁是你的师傅,我根本不认得你!”

回头招呼小九道:“头前带路,先去你的药堂看看。”

陈小九斜着眼睛看了万寿山一眼,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容,招呼着张一针、八位神医,向药堂走去。

只剩下万寿山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良久也没有起来。

万寿山待见到张一针之前、想了很多,想着张一针可能会怒骂自己贪恋钱财、湿了本分,若是这老头暴怒之时,可能会抡起拐杖,打自己的脑袋。

张一针心地善良,只要自己熬过了这一关,张一针多半会原谅自己这个徒弟。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张一针会对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那冷漠的模样,让人心惊肉跳,打心里涌上一股寒意。

这样的冷漠,比那根拐杖还厉害,把自己打得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应付。

万寿了想了一阵,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远远地跟在大队伍身后,心里琢磨着该怎样搞定这个倔强的老头呢。

**************

张一针站在陈小九药堂门口,早就发现万寿山贼心不死,跟在后面想要求得自己的饶恕,但是他却置之不理。

围着陈小九的药堂转了好几圈,才疑惑的追问这药堂为什么这么大?

陈小九笑了笑,解释道:“张真人,这是集思广益的一种创新的尝试……”口生莲花,将自己的优势和盘托出。

张一针闻言,连连叫好!

走出药堂,却见万寿山又跑到自己面前跪下,张一针恍若未见,任凭他跪着,又指着门面上方,奇怪道:“怎没有牌匾?”

陈小九恭谨回答道:“此牌匾正是要留给张真人亲笔题词!”

张一针好似看穿了陈小九的市侩心思,不屑的摇摇头:“恕老夫直言,老夫的字虽然好看,但却不会为商人题词。”

陈小九不卑不亢,朗声道:“张真人,您有所不知,我开药堂,并非为了赚钱。”

张一针却不相信,摇头道:“不赚钱,你开药堂干什么?”

陈小九朗声答道:“我乃是为了惠民泽福!”他吩咐人取过一张海报,交给张一针看,又解释了自己惠民泽福的用意、理念。

张一针看过之后,惊讶不已,看着陈小九的目光,都带着赞叹的神色,怅然道:“陈公子,你心虽好,可是善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还需要……还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

陈小九怅然笑道:“张真人我虽然是要惠民泽福,但却同时却又是一名市侩的商人,实不相瞒,钱塘江的漕运都由我掌管,今日您老乘坐的客船,都是属于我的……”

张一针听完,不由得一愣神,看着陈小九的清澈的眼眸,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拍手叫好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陈公子,这匾额我亲自题词。”

陈小九忙叫人取过纸笔,张一针赞叹的笑道:“陈公子有悲天怜人之心,我看,便叫做惠民堂吧!”

陈小九闻言,连声叫好,心中却不以为然:神医同志,您可真没什么创意的说!

看着张一针运笔刷刷的一气呵成,陈小九打心眼里高兴,有了张一针的亲笔题词,这就是块儿金子招牌,万古长青。

陈小九忙吩咐人拿去装裱一下。

回身却撞在了万寿山的身上,只把万寿山撞得趴在了地上,万寿山心中愤愤,猜得出这是陈小九故意为之。

陈小九冷笑着问道:“万神医,您怎么跪在这里?”去分享

第七百章 给脸不要脸

王启年看到万寿山诺诺的跪在这里,面色苍白,肩膀颤抖,神情之间透着一股落寞

想着跪在眼前的就是自己三十年的好友,尽管相交了三十年,居然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本质,说到急人之难,却远远不如陈小九这样半路出家的朋友来得干脆!来得实在!

尽管王启年看着万寿山很可怜,但曾经的悲愤、使他仍想上前踩万寿山两脚才开心!

“万神医?你不是万春堂的神医吗?这里是惠民堂,你不在万春堂中坐诊,跑到我们惠民堂干什么来了?赶快回去吧!”

万寿山肠子都悔青了,心中不知把陈小九骂了多少遍,但是对王启年的愧疚、使他不敢与王启年四目相对。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众人都向看猴子杂耍似地盯着他看,那羞愧之感,使他真想钻进地缝里,永远也不出来。

张一针看着万寿山怯懦的模样,心肠居然刚硬的、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又慈眉善目的对陈小九道:“王掌柜的家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陈小九道:“张真人,您老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再去诊病也不迟!”

王启年也连忙赶过来安顿张一针。

张一针捋着花白的胡子,坚持道:“治病救人,乃所欲也,吃饭休息,打什么紧?”

王启年连声感谢,眼角隐隐沾有泪花,连忙引领着张一针前行。

那八位神医虽然深感疲惫,但是有着张一针为他们打样,他们身为晚辈,谁敢拿出神医的姿态?一个个个低眉顺眼的跟着张一针后面。

更悲催的是,尽管万寿山知道张一针对他不假辞色,他仍然要跟在张一针屁股后面,只为求得恩师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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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的老伴儿躺在床上多年,虚弱不堪,张一针的到来、让她一潭死水的心扉重新焕发了生机,一张皱纹漫步的脸颊、充满了兴奋的潮红。

屋中站了好多人,八位神医,围在床第之旁。

万寿山这厮也在最后面,翘着脚向前看。

他此时最希望的就是张一针也治不好这个病,这样他便以自己也治不好此病为由来搪塞,只是,他自己这么一想,都觉得这么幸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屋外面人站得最多,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牙尖嘴利的老爷们,还有一大帮听风就是雨的大嘴长舌妇,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

张一针眯着眼睛,为王启年的老伴儿把脉,那宁静而又祥和的模样,给了心怀忐忑的王启年、无穷无尽的信心。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床前一片异样的安静。

张一针诊断良久,耳根神奇的动了几下,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王启年紧张兮兮的凑过来,还未等待王启年张口,便道:“若有西域毒蛤做药引子,我只要开上三服药,一定会药到病除,绝不妄言!”

王启年闻言,心怀激动,再也顾不得自己年事已高,扑通一声跪在张一针面前,涕泪交流道:“张真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神仙相助,我死的心都有了……”

围在外面那群七嘴八舌的老爷们、一众长舌妇们闻听这个消息,也开始吵嚷起来,一阵的功夫,这些消息便传了出去。

张一针感概万千,扶着王启年起身,笑道:“王掌柜快起来吧!此事,你还要多谢陈小九呀!”

回眸拍着陈小九的肩膀,感慨道:“若非陈小九帮忙,我几乎晚节不保!”

万寿山听到了这句话,再也不敢在后面站着,挤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张一针的面前,哽咽道:“师傅,我错了,你宽恕我这一次吧!”

张一针终于正眼看了一下万寿山,背着手,走到他面前,神情庄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傅?”

万寿山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沉痛的低声道:“徒儿怎么会不认识师傅呢?”

张一针蹙眉,质问道:“那好,我问你,你入我门下,我教你的第一句是什么?”

万寿山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徒儿……徒儿忘了,请师父教我。”

“哎……你终究是忘了!”

张一针挪动着步子,娓娓道:“医者,命之利器也,杀人于无形,济难之恩德!是以,医者唯怀悲天怜人之心,不为铜臭所诱,不已神名而沾沾自喜,方能得成大道……”

此言娓娓到来,句句说到了骨子里,场中那八大神医,有的连连点头,有的面颊潮红,心有愧焉,似乎在反省自己的过错。

万寿山听着到这些铿锵之语,连连磕头,哭诉道:“师傅,徒儿记得了,请师傅手下留情。”

张一针从新坐在了万寿山面前,叹气道:“你与王掌柜相交三十年,互为友朋,怎么偏偏黑了心肠,为了那万两金子,就能追逐小利,而舍弃大义?怎么就能干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情?”

“此事若非陈小九一封书信告知与我,我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若是因你贪恋钱财坏了心肠,致使王掌柜一家人愁眉不展,依床度日,又与杀人有何迥异?”

八大神医与那些百姓听了,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万寿山脸色铁青,吓得磕头如捣蒜,只是一味的求饶。

张一针笑了笑:“好,我倒要检查一下你的悔过之心,现在你给你一个机会,你亲自给王掌柜开方子,方子要开对,不能瞒我……”

“师傅!你这是为难我!”

万寿山哭嚷道:“我这个方子已经能卖给了李家,也签了文书,若是我为王启年开出了方子,便会加倍的偿还李家金银,说不定还要吃官司呢!”

“师傅,您就原谅我这一回!我……我对天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一针仰头哈哈大笑,慈祥的面孔终于变得冷酷起来,抡起拐杖对着万寿山的后背狠狠的砸了一下,只把万寿山疼得在地上打滚。

张一针脸色气得涨红,铿锵道:“孽徒,你终究是贪恋钱财,不知悔改!”

“师傅……我……”万寿山挣扎着起来,抱着张一针大腿哭诉。

“别叫我师傅,也别装出这般模样来恶心我!”

张一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拐杖指着万寿山道:“我让你开出方子赎罪,你却舍不得那些金银,可是,你万寿山行医这许多年,难道这些银子你拿不出来吗?”

“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终究是不会为了遵守师门之规、而失了银子,说到底,你现在这般失声痛哭,只是伪装出来的,怕我将你逐出门墙,影响你尊师重道的声誉,影响你敲诈勒索、发大财啊!”

陈小九看着万寿山哀伤脸颊中藏着的狡猾,也狠呆呆的复合道:“真人圣明!”

张一针喘了口气,用拐杖点着万寿山的额头,一字一顿道:“也好,我便成全了你!万寿山,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将你逐出师门,我不在是你师父,你也不再是我的徒弟,以后,休要在打着我的旗号,借用我的名声做那些亏心事……”

完了!完了……

万寿山的脸像刷上了一层白色粉灰,死白死白的,苍白的嘴唇不停的抖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讪讪的张了几下口鼻,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良久过后,方才反应过来,抱着张一针的大腿痛哭流涕……

张一真面色决绝,对着陈小九道:“帮我把他弄出去吧,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将一刀两断!陈小九,你帮我把这件事情澄清一下。”

陈小九连连点头,吩咐樱木将万寿山拉出去。

万寿山听见被张一针开除师门,一瞬间天好似塌了一般,昏天黑地的难受,樱木拉了几下,居然没拉动。

他一生气,抓着万寿山的风池穴,用力的按下去。

万寿山疼得差点昏过去,连忙松开了手,樱木拎着他的脖子,好像老鹰抓小鸡似地,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把万寿山扔了出去。

三百多人看着万寿山挣扎了半天才踉跄的起来,一身尘土、配上尖嘴猴腮,多要狼狈有多狼狈。

万寿山被开除了师门,再也没有那么多忌讳,指着屋内的方向,骂道:“张老头,你等着,你敢对我这般绝情,我会让你好看,你给我等着。”

看着高宫从里面冲出来,万寿山再也不敢叫嚣,吓得连滚带爬,踉跄着远去。

惹得高宫在后面放声大笑……

“原形毕露!可悲可叹!”张一针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眯着眼睛摇头道:“有徒如此,实乃玷污了我的名声。”

看着张一针如此落寞,陈小九心中不忍,忙道:“张真人,若不是万寿山‘牵线’,咱们怎么会有缘得见呢?祸兮、福之所伏呀!”

张一针哈哈大笑,对着陈小九连连点头,也跟着开玩笑道:“陈小九,万寿山要给我好看,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交给你喽!”

陈小九笑着连连点头,便请张一针开方子。

张一针也不藏私,当着八位神医的面上,将药方子开出来,先让诸位神医观看,才着王启年去抓药。

一阵的功夫,药抓了回来。

张一针亲自配比、熬药,堪堪已经忙到了下午,只把张一针这位七旬老者累的够呛。

终于,王启年端着汤药来到老伴身旁,怀中一颗忐忑的心扉,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老伴一口口喝下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两人,唯有张一针眯着眼睛,重重喘气,仍在为万寿山而生气。

王启年忽听得老伴儿小腹处一阵汩汩作响,在试探了一摸老伴儿的大腿,便感觉到往昔凉水般的大腿根儿,突然涌上了那么一股股的热流。

这药……有效!去分享

第七百零一章 神医也好.色

王启年当然知道老伴的腿、平日有多么的冰凉刺骨!此刻,感受到那来之不易的温暖,心知那是通了气血,不由得喜出望外

转身向着张一针跪了下去,哭诉:“多谢张真人妙手回春,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张真人才好。”

张一针心中高兴,连忙将王启年扶起,语重心长道:“王掌柜,我收了这么一个孽徒,算是则徒不慎,你与万寿山相交三十余载,到头来对你冷面无私,算是则有不慎。”

“哎……再看看陈小九,与你相交浅显,却能将西域毒蛤这等珍品献给你做药引子,此等高风亮节,为我所钦佩,你要是感谢,更应该感谢陈小九才是呀。”

王启年又过来向陈小九道谢,陈小九连忙笑着拉起王启年,大声道:“王掌柜能将药堂打理好,能将惠民泽福这项计划推行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王掌柜意下如何?”

“一定!一定尽力而为!”

此刻的王启年,受了陈小九如此大的恩惠,心中对他感恩戴德,恨不得即刻间将惠民堂做出一番功绩来。

王启年心知老伴静静卧床多年,便是药到病除,也需要一段时间,方可以自由走动,倒不急于一时下床。

不过,张一针药到病除,为王启年老伴医好病的消息,被门外那几百人七嘴八舌的传了出去,到让人们对张一针心中个更加充满了好奇与憧憬。

而这,正是陈小九想要的。

从请张一针题字开始,陈小九一直努力地将惠民堂与张一针联系起来,让百姓们觉得,张一针便是惠民堂的指定代言人……

晚宴,当然要在福满楼,由潘祥设宴款待,钟斌这厮是个亲民的高手,这样轻松捞政绩的场合,怎么能少的了他呢?

有了杭州知府的陪绑,这座晚宴的档次一瞬间有了质的提升,那八位神医平日里牛气冲天,但是在张一针的前辈光环与钟斌官威的双重压迫下,他们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陈小九看出了他们的窘迫!

告了个罪,让钟彬与张一针继续深入的探讨,便起身领着八位神医向醉乡楼走去。

潘安看着陈小九领着八位老夫子前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拉着陈小九的袖子,追问道:“九哥,你把这些老夫子弄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们眼高于顶,焉能玩女人找乐子?”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你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脱了衣衫,还不是与我们一样的货色?只是有了老夫子那一层光环,不好意思自降身份罢了。”

潘安疑惑道:“那要怎么摆平他们?”

陈小九道:“那还不简单?别在大厅里招待他们,给他们每个人单独安排房间,让那些风骚入股的姐妹们去陪他们,不把他们的骨髓榨干,便不许他们出来……”

潘安捂着嘴巴偷笑,连忙去安排了。

*********

八位神医,被各自安排到了春意浓浓的房间之中。

正襟危坐,不明所以之时,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回眸一望,艳丽多姿的如水女人,款款走来,巧语娇笑,扑倒在怀中。

此时,再也没有不相干的人现身打扰,诸位神医终于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干起了“食色性也”的俗人勾当。

**一刻值千金,一夜折腾下来,骨头都酥了……

一大早,陈小九便派人,将两件事情派樱木军团的“宣传人员”、释放出去。

其一、万寿山因无医德,见钱眼开,已被张一针给开除了师门!并且王启年妻子的寒雪症,已被张一针妙手回春。

其二、京都八位神医要于今日则徒而教,每位神医,只收实名弟子。

这两个消息一散发出去,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古人最重师门,对于万寿山这样的名义来说,一旦失去了德行,被师门除掉了门风,便等同于被打进了地狱,永远背上了有才无徳的恶名。

而八位神医收徒,则让那些有学习精神,有进取精神的郎中们欣喜若狂。

一个个整理好形象,蜂拥般向惠民堂涌来,手里都拿着贵重的礼物,满心期望着、能被神医们收为徒弟。

而此时,八位神医,还不知道陈小九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出收徒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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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一大早,便来到了醉乡楼,看着八位神医神情高涨,却又四肢无力、红着眼圈,便明白了昨晚这些老夫子们可是一直折腾来着。

陈小九领着八位神医来到了二楼的偏厅中,秉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才向八位神医温柔的笑道:“诸位神医,昨晚休息可好?”

废话,有美女卖力的伺候着,能休息得好吗?

八位神医俱都言不由衷的连连点头,心知陈小九是明知故问。

陈小九心中偷笑,却又向他们拱手,庄重道:“今日小九有件难事,还请诸位神医帮我!”他也不看众神医惊诧的脸色,便将自己自作主张,要他们收徒一事,长话短说,叙述了一遍。

八位神医大吃一惊,看着陈小九脸上有着别样的狡诈,心想:坏了,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要知道,学医既要有悟性,也要有天分,若是说都能成为神医,那神医也就不神了。

所以,神医们往往则图甚严,既要德才兼备,又要有毅力恒心,正因为如此,能成为神医们徒弟的人,往往凤毛麟角,一生也不过收徒二三人!

可是,陈小九这厮却一下子让他们每人收十个徒弟,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吗?

他们虽然是被叶吟风弄来,为陈小九撑场子的,不敢拂了叶吟风的,面子,但是要知道自己要收徒,那是打死自己也不会来的。

可是,他们此刻却有些骑虎难下:因为,他们知道,昨晚上与窑姐们风流快活的时候,便为今天的被动埋下了祸根。

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便成了失德的花心郎中了。、

陈小九看着八位神医面有难色,遂满面春风的笑道:“昨晚张真人还问我,八位神医是如何休息的,我回答说神医们我已经安顿的妥妥当当的,不牢张真人挂念!”

“嘿嘿……说起来张真人真是一为德高望重的神医,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仍然关心诸位的休息,让小九万分感动啊!”

威胁!

**裸的威胁……

八位神医能深刻领会到陈小九的言中之意,那意思便是,你们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们昨晚与窑姐睡觉的事情说出去,让你们颜面扫地,一个个滚下神坛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八位神医面面相觑,只能被陈小九牵着鼻子走。

**********

万春堂门口,被看热闹的百姓们围剿的水泄不通。

谁都知道,今天是神医们收徒的日子,他们倒要看看平日那些道貌岸然的郎中们,再被八位神医考较时,会是怎样的一种窘态!

八位神医在陈小九的陪同下,强装出一副苦瓜般的笑脸,无可奈何的来到了惠民堂,看着水泄不通的百姓与穿着得体的数百位郎中,他们脸上有着异样的窘迫。

待八位郎中俱都坐在了台上,摆好了阵势,陈小九便对众郎中朗声道:“今日神医们开馆收徒,俱都是为了杭州百姓们的健康着想!也是给诸位郎中一个学习医术的良机,你们要珍惜机会,千万不可错过。”

王启年此时早就把郎中们的序号排好了,一个个按照顺序前来应试!

这些郎中们,有的水平较高,却有真才实学,而另有一些就是江湖庸医,连个字儿都认不全,没个屁的本事,问不上三句,便被赶到了一边呆着去。

也有一些靠着一些祖传偏方,倒也博得了神医们的青睐,欢喜的连连点头。

众百姓哪里见过这般壮观的收徒模式,一个个踮着脚尖,也跟着在台下指指点点,装得好像跟个内行似的。

陈小九站在一旁,看着中百姓与郎中们俱都深陷戏中,无法自拔,心中涌上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

他需要的就是炒作、炒作、在炒作……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疯狂的人们与执着的郎中,陈小九知道自己成功了。

经过一上午的比试、考核,在比试、再考核,每位神医十个徒弟的指标终于大功告成,令他们欣慰的是,此次收徒并非那么完败。

他们着实没想到杭州是一个人杰地灵的福地,每位神医都收到了几位极具潜力的徒弟,好好培养,假以时日,或许会成为下一代神医。

陈小九继续炒作,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入门仪式!

那些有幸被选中的自然喜极而泣,而遭到淘汰的一部分有真才实学的郎中们则站在一旁、望洋兴叹!

陈小九这家伙奸诈如斯,又给他们抛出了一个诱饵,谁若是有恒心,可以到惠民堂当伙计,偷学神医们的经验,假以时日,也成大器。

此言一出,那些有远见的郎中争抢则加入惠民堂,当一名普通的伙计,而且他们也知道,惠民堂是有一帮婀娜多姿的女伙计滴……

每位神医收了十个徒弟,而且都是精英,这就相当于惠民堂中有了九十位医术高超的郎中,诺大的惠民堂,终于不在显得空旷。

而且,此消彼长,这次收的徒弟之中,有一些正是从李家药堂中翘行跑过来的,他们违反了文书,要赔些银子偿还给李家。

可是,这笔银子对郎中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陈小九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共需要十万两银子……

他眉头都没眨一下,大手一挥:“银子,我给你们掏!”众郎中闻言,欢声鼓舞,齐声赞叹陈小九是个有良心的大官人。

八位神医与徒弟们经过短暂的磨合,在十月初九,惠民堂张灯结彩,开业大吉!正是开启了与李家的战斗。去分享

第七百零二章 疯狂的颠覆

开业当日,以经商为代表的潘家、朱家,苏州方家、扬州纪家,以官方代表的杭州知府钟斌,以书香门第为代表的崔家,都来送上了隆重的贺礼

醉乡楼的一众舞女、也来献上最美的舞蹈。

当然,最耀眼的明星,非伊藤雪子莫属,一身雪白的纱裙,妩媚娇艳的眼眸、优雅怅然的琴声,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心。

惠民堂门口,人头攒动,足有上万人、驻足观望。

还有一些与陈小九合作的诸多小商家也来献上贺礼,陈小九却无暇搭理人家,只好让潘氏兄弟、钟越等人代为招呼。

期间,朱媚儿几次想与陈小九互诉衷肠,但终因陈小九这厮太忙,而扭着小腰,幽怨的走开,倒把陈小九弄得心痒难骚。

李家的万春堂并没有闲着,张灯结彩,请了杂技舞狮子等等,可是传统的舞狮子、根本敌不过伊藤雪子回眸一笑,令那些舞狮子的男子汉颜面扫地。

万春堂新任黄掌柜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家伙,在李老爷子的授意下,立刻打出了减价牌,无论是看病还是抓药,都无比的便宜,在价格上的竞争优势、十分显著。

终于,在一场热闹散尽之后,伊藤雪子飘然离去。

数万百姓怅然叹气、正要转身离去之时,突然间药堂房门大开,一对对端庄恬静的美女迈着猫步,优雅的走了出来。

尤其是那身清纯的服装,让一众色狼们叹为观止。

白衣、白裙、白领、白袖头、白袜、白色燕尾服,衣裙下摆微微荡漾,半高跟网眼白布鞋,走路舒服、无声。

诸位美女两只小手端庄的放在胸前,温婉地一笑,魅惑、婉约、整齐而且十分精神。

清纯的装饰,妩媚的笑容,一下子迷惑住了男人们的一颗动荡的心:这到底是什么衣服啊,居然有着这么大的魅惑?

陈小九面带自信的笑容,看中这些娇俏的“小护士”,直到最后,才揭示了他最具创意的杀手锏——护士服!

虽然仅仅是一身护士服,却代表了一种魅惑的理念,他深深知道,身为男人,心里有多少制服诱惑?对身穿护士服的女子、产生什么样的幻想?

而眼前的这些姿色上佳的女人们,更是窑姐儿出身,骚.媚入骨的她们,在前些日子试穿这些衣服的时候,便能深刻的感觉到这身洁白的衣衫中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魅力,虽然含而不露,却能勾引起男人心中那股征服的**与骨子里的饥渴。

这些美女穿上护士服,往这里一站,立刻便感受到了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围绕着胸膛、腰肢、艳.臀打转,妩媚羞涩之际,心里还有着娇艳的窃喜。

伊藤雪子本要离去,看到这身护士服,不由得又走了回来。

妩媚的眼眸来来回回在衣服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陈小九在后面偷偷的摸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伊藤雪子才回过神来。

“雪子姐姐,有什么好看的?”陈小九一脸得意的问道。

伊藤雪子回眸白了陈小九一眼,满心向往道:“小九,你可真厉害!这是你别出心裁设计出来的吗?真真的好看,我也想有这么一件衣服!”

陈小九偷偷笑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大手伸到前面来,居然还拿着一套护士服,递给伊藤雪子道:“我就知道雪子姐姐会喜欢,我给你留着一件呢!材质、做工可比她们穿的精细很多,还是专们为你量身打造的极品。”

“真的?小九,你可真好!”

伊藤雪子拿着护士服,爱不释手,紧紧放在胸口,红着脸对陈小九期期艾艾道:“小九,等你忙过了这阵儿,便来找我,我单独穿给你看。”

陈小九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脑中浮想联翩起来。

闺房之中,烛光摇曳,伊藤雪子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宁静的坐在床头,忽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看,那场面该有多撩人?

陈小九收回了心思,才发现空空、兰兰两人撅着嘴巴,正幽怨的看着伊藤雪子手中的护士服。

陈小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讪道:“兰兰、空空,不是我不赠送你们护士服,只是因为我不太清楚你们的身材,所以,不好量体裁衣……”

“哼!借口!”兰兰、空空凑到陈小九身前来,抬起胳膊,挺胸道:“你现在量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个……这个不好吧?”

陈小九嘴上拒绝,一双大手却毫不留情的伸了出去,正想要感受一下兰兰、空空柔软的腰肢、丰盈的胸膛、挺翘的丰.臀,却被雪子姐姐的雪白皓腕给拦住了……

“小九,你别想占兰兰、空空的便宜!”

伊藤雪子嗔怨的向陈小九白了一眼,媚眼中荡漾着旖旎的波纹,娇声道:“看这个针线的手艺,一定是慧娘亲手缝制的,我们姐妹直接找到慧娘就好,让慧娘给我们量体裁衣,总比你这双大手来得准确。”

“雪子姐姐,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呢?”陈小九眼见着占不到半点便宜,便不再与三女打情骂俏,告别了三人,冲忙回到药堂门口,主持仪式。

王启年看着这身护士服,暗叹陈小九别出心裁,有着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与前瞻性。

他看到数万百姓已经被一身美女的护士服勾起了心头的火焰,便吩咐众女各自归位,等着被那些假惺惺买药的顾客“调戏”!

开场仪式终于落幕,一些不相干的百姓们终于散去,在他们脑中,除了伊藤雪子的那段优雅的琴声,便是那一身洁白清纯的护士服。

他们心中很期待的想着:一旦生病了,一定要来惠民堂感受一下这身护士服的致命诱惑。

惠民堂、万春堂门口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热闹,此时,真正的较量方才正式开始。

**********

京城八位神医的号召力是巨大的,更何况还有张一针这位医道圣手亲自坐阵?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很多真正看病的百姓们慕名前来,虽然万春堂那些托儿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拉住他们的衣襟不放手,但是仍阻挡不了百姓们向惠民堂蜂拥而去的潮流。

陈小九就站在门前,笑着看着络绎不绝的涌往大堂的人群,偶尔万春堂冷冷清清的门口瞟上一眼,眼眸中露出的轻蔑,让万春堂的黄掌柜心里发寒。

这种一边倒的情形,是在陈小九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形势会这么的泾渭分明,一边忙的要死,一边冷的要死……

仔细想想,也属人之常情,有了重病,当然需要找好郎中看,心里才踏实,而杭州城的好郎中,除了臭名远扬的万寿山,几乎都被八位神医收为徒弟。

这些百姓们不到惠民堂看病,还能到哪里去呢?

当然还有一些人的病情、不痛不痒,染了伤寒,随便开上几几服药就见好,但是他们心中总是有些猥亵的想法:

那些妖娆多姿的美女与清纯无暇的护士服,留给他们的诱惑太大了……

若是看病之时,一边享受着八大神医高妙的医术,一边欣赏着美女们身穿清媚的护士服、扭腰摆臀的走来走去。

间或捕捉到美女们撅着圆挺的小屁股取药,又聆听着莺声燕语的嘱咐,岂不是一桩很快乐的事情?

**************

万春堂的黄掌柜没有脸站在门口向外张望,他只是静悄悄的隐匿于窗户后面,观看着通往惠民堂那一波又一波的人群。

平心而论,他对万春堂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李老爷子觉得他经验深厚,临时抓壮丁一般让他顶替王启、年出任万春堂大掌柜。

但是,他并没有做好迎战惠民堂的准备。

因为他认为,万春堂是无敌的,有万寿山坐阵,草药的价格也降低了一半,怎么可能会抵不过一个新开张的药堂呢!

可是,眼前颠覆的一切,让他彻底惊呆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惨烈,诺大的药堂,居然空无一人前来诊病,这到底是对自己的讽刺,对李家的讽刺,还是对万寿山的讽刺?

此刻,黄掌柜倒有些羡慕前些日子还颓废潦倒的王启年来。

你看人家王启年多走狗屎运?

良禽择木而息,转眼间,由落汤鸡飞升成了金凤凰,而自己真是个傻帽,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最终还是要被按上一个经营不利的恶名。

这反差,该有多强烈啊!

黄掌柜暗暗决定,明天再好好观察惠民堂与万春堂之间的人流对比,只要形势仍然如同今天这般严峻,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调回同济堂做掌柜的,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丢不起人。

若是李老爷子不同意,那自己就拼着不做掌柜的,甩手不干了,做闲云野鹤一老翁,也比在这里被上眼儿药强上百倍。

************

第三天,黄掌柜便要申请辞去万春堂掌柜的职位,重新执掌同济堂,而李老爷子却决绝的给了他一个两难的选择。

要么继续做万春堂的大掌柜,要么就彻底的与李家断绝关系。

黄掌柜很痛快的挥挥手,潇洒的与李家断绝了一切,该有那些饷银与补贴,李老爷子在盛怒之下,没有分给黄掌柜一分钱的意思。

更令人大吃一惊的是,黄掌柜辞去万春堂掌柜的第二天,在王启年的牵线搭桥下,却做起了惠民堂的二掌柜……去分享

第七百零三章 最后一张底牌

深秋虽然清凉爽朗,却带有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而这股肃杀之气,在杭州城、却演绎得愈来愈浓厚

短短半个月的时光,万春堂四易掌柜,并且每名大掌柜,都称得上是名符其实的行家里手,虽然并不像王启年这般具有开拓思维,守城却绰绰有余。

但是,在惠民堂秋风扫落叶的强横局面下,没有一个大掌柜能受得了这般毁灭性的打击!

这哪里是在做掌柜的,分明是在受罪,是在丢人现眼。

眼睁睁的看着惠民堂挤得熙熙攘攘,摩肩擦踵,而万春堂却门可罗雀,就二十几个伙计与以万寿山为首的几个郎中在撑着场面。

换做谁来做这个掌柜的,谁能舒心惬意?谁能视若无睹的撑下去?就算李老爷子不予追究,他们这些老成精的掌柜的也丢不起人。

而且,他们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改弦更张、过户到陈小九手下做事的王启年、李掌柜,为他们隐约开启了一条光明大道。

这些老成精的掌柜们、自然能看得清楚市场行。

陈小九秋风扫落叶般的强势崛起,让他们强烈意识到,未来杭州城的药堂,将会是陈小九这样的新锐的天下,

尽管李家现在可以勉强支撑,但是按照这样的发展,用不了三年时间,李家在药堂中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但是,李家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便能稳定住丝绸瓷器方面的根基,再想收拾颠覆李家,难度太大。

陈小九等不起、耗不起,按照他的想法,李家在两个月之内,一定要滚出草药行业,所以,他起了挖光李家掌柜的心思。

而且,自己虽然仅仅一家药堂,但是这一家的占地面积,足有李家二十个药堂之多,规模之大,王启年一个小老头、怎么能忙得过来?

所以,二掌柜、三掌柜、四掌柜、五掌故,都是需要的,而且越多越好,即便是有三十几名掌柜的,也不嫌多。

陈小九现在也不差这点银子,大不了人才储备,只要把李家干到了,这些投诚的掌柜们早晚都有发挥余热的机会。

正因为陈小九想的深远,才没有关上招揽李家旧部的渠道。

王启年深深明白陈小九釜底抽薪的阴险计谋,经过十几天的修养、调理,他的老伴儿已经能颤巍巍的拄着拐棍行走,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一件事情啊。

若是没有陈小九的帮衬,他王启年还能看到这幸福一天吗?

王启年对陈小九心中越发感动的同时,也更深深增加了对李老爷子的仇恨,他心中恶狠狠地发誓,自己一手帮助李老爷子奠定了李家药堂的霸主地位,也一样要亲手将李家从神坛上拉下来,将李老头打回原形。

心中的仇恨愈演愈烈,对李家的手段也层出不穷。

李家的大掌柜,王启年哪个不认识?谁善于投机取巧,谁总是两面三刀,谁好色成性,谁为人正派,王启年心知肚明。

在陈小九利用惠民堂,为李家药堂高高举起了屠刀的形势下,王启年对一众掌柜们,展开远交近攻、合纵连横的套路。

再过得半个月的时间,十名大掌柜受不了李老爷子的高压政策,向陈小九举手投诚。

陈小九对他们热情招待,一视同仁!

但是,陈小九对他们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每名掌柜的为了显示诚意,要从曾经执掌的药堂带来五名伙计,一名郎中。

这个要求对众位掌柜来说,一点也不难办,在药堂执掌大权这么多年,谁还没有几名嫡系呢!

只是他们一点也不懂得、陈小九为何要求他们这样做?在他们看来,惠民堂都是一些养眼的美女护士,哪里用得上那些粗放的伙计呢!

但是王启年明白,陈小九正在缓慢的肢解李家的药堂,就算花钱养着这些人,也要把这项任重而道远的计划进行到底。

***********

李老爷子颓然的坐在庭院之中,看着那颗被自己连根拔起的那根小树,树根底下,居然又长出了一只嫩芽……

他长出了一口冷气,对目前的形势深感无奈,陷入了沉思,以至于朱平、李霸天从门外走进来,他都没有听到。

李老爷子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怪圈!

药堂经营不景气,导致掌柜、伙计、郎中积极性下降,对未来充满迷茫,这遍让他们心生旁骛,起了跳槽的心思。

掌柜、伙计、郎中一跳槽,便使要堂的脊梁垮塌了,这药堂中冷冷清清,只剩下了一屋子的药材还有几名懒散的,没有进取心的伙计、郎中。

这样就导致了药堂经营进一步垮塌。

而与此同时,衍生付出很多弊端,草药卖不出去,便不能再进货,而那些常年合作的进货渠道因为李家进货较少,而改变了供货方式……

这所有一切,都朝着无法逆转的深渊跳了下去。

李老爷子原本想称过一段时间,以为陈小九不过是虚张声势,经过一场持久的战争,他的金钱将会出现断裂,到那时不攻自破。

尤其是那项什么“惠民泽福”的举措,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小九的底蕴居然这么深厚,他虽然曾经猜到了潘家会帮助陈小九一些银子。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州方家,扬州纪家也为陈小九下了大本钱。

纪家的女儿纪小棠心甘情愿为陈小九做小,纪德这个老狐狸虽然抠门,但帮助陈小九也说得过去,可会你苏州方家、怎么就会对陈小九下那么大的血本?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但现在说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兵败如山倒,再多的马后炮都已无用,只是看着辛苦几十年的产业逐渐被陈小九窃取,像是被剜了心肝一样沉痛。

幸好……幸好自己还有钱庄再运转,也幸好进军布匹丝绸的势头、与陈小九进军药堂的势头一样迅猛,不然,自己真的把肠子都悔青了。

“爹!我们来了!”李霸天等了一阵,见李老爷子仍没有睁开眼睛,便出生询问。

李老爷子睁开眼睛,便看到李霸天、朱平恭谨的站在一旁,脸上隐隐有着‘迷人’的笑容。

李老爷子现在对朱平委以重任,另眼相看,在丝绸瓷器等方面,朱平是行家,是老谋深算的阴谋家,是首屈一指的大掌柜。

正是因为有了朱平的掌舵,才使得李家进攻朱家的战争屡战屡胜,所向披靡。

看到朱平恭谨的站在一旁,李老爷子连忙热情的向朱平招手在,邀请他入座,朱平也熟稔的坐下,不等李老爷子发问,便将这些日子的辉煌战绩吹嘘了一遍。“

“李老爷子,现在咱们做得很好,从京城请来的染料师傅的手艺很好,布料的质量好,很受欢迎,朱家和咱们一比,差得很远,而且咱们的价格比他们还低些,现在百姓们对咱们的布料工艺有口皆碑!瓷器方面我也拉拢了梅文华为咱们掌舵,他经验丰富,为咱们创造了很多的声势,总体而言,势头良好……”

听着朱平娓娓道来,李老爷子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又听到朱平担忧道:“李老爷子,我只是担心咱们的铺子铺得太极、太开,太大,为了迅速抢占市场,价格卖的很低,根本收不回成本,长期以往,我怕咱们承受不住……”

“你担心李家承受不住?”

李老爷子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陈小九这厮能撑得住,我怎么会又撑不住?”

朱平心中偷笑,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老爷子教训得极是,我茅塞顿开。”

李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而且,我们比陈小九还有优势,我们有钱庄啊,他陈小九有吗?必要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动用钱庄的资源,立于不败之地……”

朱平高兴地拍着手掌道:“老爷子,您真是高瞻远瞩!”顿了一下,又诱导道:“但是老爷子,我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必要的时候了,动用钱庄的银子,迫在眉睫。”

“老爷子,你现在和陈小九,拼的就是速度,谁先稳定市场,确定地位,攻陷大本营,谁就成功,我给老爷子稍稍缕一下头绪。”

“假使陈小九先在药堂市场站稳了脚跟,那他便会腾出手来,联合潘家、纪家、方家一起,帮助朱家搬回局面,那对咱们极端不利。”

“若是咱们先在丝绸瓷器上站稳脚跟,将朱家打得支离破碎,咱们便可以整合钱庄、布桩生意的资源,专心的与陈小九抢夺份额,陈小九就会处于劣势……”

听着朱平高妙的见解,李老爷子赞叹的连连摆手:“朱平啊,你可真是一个智多星,幸亏有你在我身边帮助我,不然,我还真有些不识庐山真面目。”

朱平心中冷笑,面上愤恨道:“老爷子,我生平最恨陈小九,只要能把他打倒,我会竭尽全力,冲在最前面,为老爷子分忧。”

“好!说得好!”李老爷子兴奋地满脸放光,听着朱平的话,他似乎又找到了一条光明大道。

他站起身来,踱着步子,想了片刻,对李霸天一字一顿道:“从现在开始,将钱庄中的银根拿出来,全部砸到布桩上去,给我狠狠的抢朱家的掌柜、朱家的伙计、朱家的份额、朱家的地盘,急速店铺的数量,不计亏损,不计后果的冲下去,越多越好……”

朱平连连点头,挺胸道:“老爷子有此魄力,一定会大获全功。”

李老爷子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疑云,对朱平阴冷道:“不过,你切记,挪用钱庄银根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向外透漏,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去分享

第七百零四章 朱媚儿的温柔心思

李老爷子虽然再三对朱平强调,千万别将动用钱庄银根的消息、传给第三个人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朱平才是他李家最大的叛徒,当天晚上,朱平便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陈小九。

看着平日喜怒不显于色的陈小九居然也露出了难得的欣喜,朱平便知道了自己又立了一大功!

“陈公子,咱们什么时候绝地反击?我已经快忍耐不住想要收拾李老头了!”朱平兴奋的搓着手掌心,眯缝的小眼中、有着深深的笑意。

陈小九看着朱平的奸笑,心想着朱平这样为了金钱,两面三刀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若非自己能治得住他,朱平这样的小人绝对要一并铲除,不留后患。

不过,看他对待自己如此忠诚,知道他对自己是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奸猾之心,想到这层意思,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陈小九想了一阵,才道:“急什么?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为了显示你对李老头的效忠,可以对朱家狠狠的高举屠刀,另外,那些从京城请来的染料师傅,你要和他们套近乎,能套出配方最好,若是套不出来,你就想办法偷,无论怎样,这配方咱们是一定要得到的。”

“还有那些分店的大掌柜,每个人什么性格?什么品?谁可堪大用?谁是个草包?你都要熟稔,千万记住,这些人马,以后可都是你的兵啊!”

什么?

我……我的兵?

朱平深刻领会陈小九的话中之意,那意思分明是在干到李家之后,那李家的份额将由自己继承,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呀!

朱平眼中满是期望的目光,期期艾艾道:“陈公子,我没有听错吧?您是不是在逗我玩?我一大把年纪了,经过您的‘开导’后,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朱掌柜,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你卧底李家,将功赎罪,立功显著,若非你使出离间计,王启年怎么会迅速投靠我呢?”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而且,你也明白,只要有我陈小九在,你便休想再做那些祸起萧墙的事情,至于你算计李家,算计外人,我却不管。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你的“聪明才智”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呀!”

朱平听着陈小九毫不隐晦的将实话说了出来,心中那块大石头、便放了下来!

陈小九说的没错,只要人家一天再此,自己便是生了三头六臂,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

朱平放下心来,连连感谢道:“陈公子,你做人正派,做事公平,我朱平虽然奸诈,卑鄙,但是,我从心中佩服你。”

又深深的鞠躬道:“我这辈子,绝不敢在对您生有二心。”

陈小九满意的点点头,却又听朱平问道:“陈公子,我很担心,要是李家真的占领了市场,有技术优势,有人脉,咱们倒时候怎么扳回局面呢?”

陈小九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现在还不能透漏出来哟……”

又与朱平商量了一阵,才让朱平离去。

陈小九眯着眼睛,看着朱平得意洋洋、背着手臂哼着小曲的背影,心中暗赞自己御人有数,正应了那句话: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一只好猫。

朱平,无疑就是一只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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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日,李家大势已去,从掌柜的、到郎中,伙计纷纷跳槽,谋求到惠民堂求得一份职位,陈小九胃口很大,来者不拒,通通笑纳!

此时,陈小九心情大爽,再也没有心思关注药堂的事情,而是全权交给了王启年打理,凭借王启年出色的头脑与对李家独有的仇恨,两个月之内击垮李家,不在话下。

医道圣手张一针完成了救助王启年的使命,临走之时,王启年的老伴居然能漫步到江边,送张一针上船,这让张一针心怀大尉。

临走之时,陈小九除了对张一针表现出无限感激外,还给他塞了一封信,让他交给叶吟风,张一针也不知道这信中究竟是什么内容,但看着陈小九那庄重的表情,便深刻领悟了这封书信的贵重,他将书信藏在身上。

挥舞着手臂,与陈小九这位妙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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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医道圣手张一针,陈小九终于开启了新的征程:从现在开始,他要为朱媚儿重振朱家雄风、而努力奋斗……

这一日,陈小九闲来无事,便坐在凉亭中,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脸上不时的露出猥琐的笑意。

单儿站在旁边看着,只见陈小九笔下出现了三根线条,她撇撇嘴巴道:“不就是三根线条吗?有什么大大惊小怪的?”

陈小九看着单儿那娇嗔的模样,心痒难骚,一把将她拦在怀中,胸膛感受着单儿隐藏在衣服下的柔软滑腻,灵巧的舌头却已经伸到单儿口中寻觅着芳香。

一阵的上下其手,单儿便隐约娇声的呻吟着。

紧紧呻吟了几下,便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之间,有股潮湿的热流,在释放着旖旎的温热。

单儿正在甜蜜的享受着情郎的抚摸,心儿砰砰乱跳,脸颊滚烫,忽见陈小九将她从怀中一把推开,还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弄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单儿心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之间的温热激流,无处发泄,浑身痒的难受,看着陈小九忽然伪装出来的正经模样,心中更气。

伸手推搡了他一下,娇嗔道:“臭小九,你想怎样?装什么谦谦君子?没事,你勾引我干什么?给……给我弄得难受,你个大混蛋。”

陈小九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指着林子外面,小声道:“好单儿,别闹,有人来了……我心里……我心里也难受啊。”

单儿对他又掐又拧,撇着嘴巴道:“你骗谁呢?你就是耍我,看着我难受的模样,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不行,你赶紧把手拿开,我要做你腿上,你听不听话?你敢不听我的,我掐你啊!”

单儿受了陈小九的挑逗,正难受呢,看着左右没人,也不理会陈小九使眼色,便与陈小九厮打起来,将陈小九刚刚整理好的衣衫都给弄乱了。

忽然,一阵又急又脆的脚步声传来传来,单儿听得真真的,吓了一跳,急忙闪到一边去,露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只是小脸蛋红的好像娇艳的玫瑰花,一时半刻却褪不下去。

陈小九耳聪目明,当然知道有人过来了,而且还是自己此刻十分想见到的人。

那就是二小姐——朱媚儿。

朱媚儿知道陈小九一大早就来到了后花园,美其名曰写生,她可从来不知道陈小九有写生的习惯,不过心爱的情郎想要干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自从猪悟能褪去了傻乎乎的外衣,还原成一个睿智的男人之后,朱媚儿肩上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

虽然这些日子饱受李家的挤兑、冲刺、业绩一落千丈,但是在猪悟能的智慧保护下,朱家的元气并未大大损,高明的掌柜与精明的伙计都被猪悟能高价养起来了,流失的不过是一些见钱眼开之辈。

看到哥哥这么争气,朱媚儿美到了心里去,更何况,在自己身后,还有心爱的情郎为自己撑场子,她便更加无所畏惧了。

褪去了女强人的外衣,朱媚儿闲的无聊,倒是做起了对镜贴花黄的美妆之事。

这方面,只有纪小棠与她都是大户出身,有着相同的爱好。

今天陈小九在长亭写生,朱媚儿便穿着一身性感的紧身衣裙,翩翩起舞着走到了陈小九面前站定,手中还端着被浓茶。

朱媚儿一抬眼,便看到陈小九的衣衫衣衫凌乱,嘴角还隐隐翻着红彩,心中便有些幽怨……

再偷眼向单儿瞄去,见单儿虽然侧过身去,但是眉眼通神,含着柔柔的水迹,脸颊羞红,艳似玫瑰,分明就是情动的模样。

看到这里,朱媚儿心里愠怒:好你个,陈小九,你哪里是写生,分明是跑到长亭之中,与单儿偷情来了……

刚想要耍上几下小姐脾气,但看着陈小九脸上尴尬的模样,终究是没有表现出来。

朱媚儿知道,在陈小九离开朱家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与多少女人有了瓜葛,除了自己,还有双儿、单儿,慧娘,还有那个粘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纪小棠!

这些女人,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美艳,对陈小九都用情极深,而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若是想要陈小九独宠自己,抛弃其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自己坚持那么做,那最终换来的将是陈小九的背弃,与自己独守空房的寂寞……

朱媚儿看着单儿那娇艳的脸颊,心想着小九在他的别家小院里,不知与单儿亲热了多少次了呢!自己只是看到一回,就生出嫉妒之心。

要是以后天长日久在一起,自己该怎么面对呢?

一想到这里,朱媚儿心里便有些释然!看着陈小九那尴尬、朗逸的面颊,捂着嘴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只是这一笑,那美艳的媚姿,将满院子的秋菊都比了下去。

陈小九舔了舔嘴巴,红着脸道:“你笑什么?”

朱媚儿媚眼横流,拉着单儿的小手,将她推座在陈小九怀中,娇嗔道:“谁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还偷偷摸摸掩饰什么?”去分享

第七百零五章 缠绵悱恻

单儿虽然身怀武功,但在朱媚儿面前,公然的坐在陈小九怀中,却有着一种天然的胆怯,好像自己是个小三,抢了朱媚儿的情郎一样难堪

归根结底,在于单儿与双儿被朱家养了这么许多年,心中觉得朱家对自己有恩,如今反而要跟着朱媚儿一同抢同一个男人,总觉得底气不足。

单儿被朱媚儿按在陈小九怀中,脸颊绯红,不敢看着朱媚儿的眼睛,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就好像偷情一般紧张。

冷不防陈小九一双狗爪子却滑过腰际,环住了自己的娇躯。

“你干什么?”单儿吓得急忙跳起来,对着陈小九的大腿根儿踢了一脚:“你真不要脸,别占我的便宜。”

陈小九颇感无奈,这小妞儿,脸太嫩了,以后可要好好的调教一翻。

单儿转身想跑,朱媚儿却拉着单儿的胳膊,温柔的笑道:“单儿,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你还伪装什么?”

“二小姐……我……我不是……”单儿红着脸,像是做了亏心事……

朱媚儿拉着单儿的小手,坐在陈小九身旁,撅着嘴巴道:“你不用害羞,也不用自责,一定是陈小九蓄意勾引你的,你便就范了,我又不会怪你。”

“单儿你要是有心为今后着想,就该看住了陈小九,贴住他,不让他有机会再去勾搭别的女人,你我还能安全些……”

单儿闻言,连连点头,似乎忘记了羞涩,也没发现朱媚儿是在变相让自己承认与陈小九之间的关系,娇嗔道:“二小姐,你可猜得中了,我这些日子,看的可紧了,臭小九只要一不留神,便要招蜂引蝶!你都不知道,尤其是那个叫什么雪子的风骚.女人,就愿意使出手段勾搭小九。”

单儿仍然没有发现朱媚儿在捂着嘴巴偷笑,絮絮叨叨的说道:“雪子看着小九的眼神儿,那个媚儿,水灵灵的,透着股幽怨,比二小姐的眼眸还勾魂呢!哼……我真想给雪子毁了容,偏生小九看到雪子那个骚样,眼眸都不带眨一下的,被雪子给吃得死死的……”

“我就是没有抓住她们怎么怎么样!要是抓住了,我一剑刺下去,刮花了雪子的脸,看你小九不心疼死?”

陈小九饶有兴趣的看着单儿,笑道:“什么叫‘怎么怎么样?’”

单儿红着脸,两根大拇指,放在一起,气鼓鼓的比划道:“就是……就是你俩抱在一起亲嘴儿……”

小丫头片子真敢说话啊!

陈小九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好失败,居然连雪子性感的红唇都没有亲过,是不是偷腥不利呀?

单儿能看出小九眼眸中透出的遗憾之色,撅着嘴巴,气呼呼道:“臭小九,你就别想着美事了,只要有我单儿在,你就休想辣手摧花……”

陈小九哼道:“你是母老虎吗?”

单儿伸手,揪着陈小九的两只耳朵,使劲拉扯,哼道:“我就是母老虎,你能怎么样?怎么样……”

单儿与陈小九情不自禁打闹在一起,眼眸一挑,才发现朱媚儿正捂着嘴巴看着陈小九与自己偷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快言快语与亲昵举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一刹那间,单儿有种被人窥破秘密的忐忑,抿着嘴巴,狠狠的打了陈小九一下,嗔道:“都怪你,你可真坏……”

偷眼瞟了朱媚儿一眼,捂着羞红的脸颊,起身跑了。

看着单儿左右扭动的小屁股,陈小九揉了揉生疼的肩,无奈的笑了笑:“我……我哪里坏了?我还觉得我好到不得了呢!”

“你当然好了,不然单儿怎么会爱上你?”

长亭中只有两人享受着微风,还不等陈小九急色的把朱媚儿揽在怀里缠绵一下,朱媚儿扭腰,就大方的坐在了陈小九身上。

看着陈小九惊讶的神色,朱媚儿小手轻轻刮了一下陈小九的嘴唇,眨着眼眸问道:“如实招来,你们两个刚才有没有亲嘴?”

陈小九紧紧揽住朱媚儿柔软的腰肢,大手在媚儿小腹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便感受到朱媚儿身子变得有些发烫。

看着朱媚儿眼眸中似乎要滴出水来,陈小九红着脸道:“能不说吗?你知道……我不喜欢撒谎……”

朱媚儿有些动情,在坐在陈小九身上的一刹那,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柔与体贴。

白藕般的手臂环绕着陈小九的矫健的脊背,丰满的胸膛紧紧贴在陈小九的胸上,彼此之间能深刻的感受到、那份令人意乱情迷的心跳声。

柔软的丰满胸膛被朱媚儿毫不在意的挤压在陈小九的胸前,朱媚儿仍觉得不够,使劲的往陈小九怀里拱,似乎钻到陈小九的心里去才好。

柔滑的丰胸,在她亲密的挤压下扭曲、变形,让陈小九惊讶的张着大口,为之窒息……

“媚儿,你这……你这是干什么?”陈小九被一团滚烫的温柔紧密的包围着,这不同于双儿的乖巧,也不同于单儿的野蛮。

而在一种介于月神惊艳的性感与扈三娘极致妩媚之间的一种贴心的温柔,绵绵然,泊泊然,让人心为之动,意为之摇!

朱媚儿眉眼中含着秋水,荡漾着温柔的水波,微张小口,喘出的热气都喷在了小九脸上,让他情不自禁的贪婪的嗅着。

“小九,你倒是说呀!你与单儿刚才有没有亲嘴?你说实话,我就亲你……奖励你……”朱媚儿勾着手指,循循善诱。

陈小九红着脸,诺诺道:“我就不告诉媚儿,刚才我与单儿亲嘴了……”

“你……你还真的亲了?”朱媚儿松开陈小九,妩媚的脸颊有着别样的风韵,小手点着陈小九的额头,逼问道:“你说,是怎么亲的?到底是谁亲谁?”

陈小九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似地,撅着嘴、诺诺道:“单儿这小妞野性,是他强行亲的我,我躲不掉的,扳着我的脑袋,小舌头就探进来了……”

朱媚儿脸越发红了,捶打了小九胸膛一下:“舌头都……都伸进去了?”

陈小九木讷的点点头,又挤眉弄眼道:“就……就像咱们以前那样……”

“呸……”朱媚儿红了脸,啐道:“谁跟你那样了?你别乱说话!”

又想着自己那晚在极乐寺,与陈小九好像真的被陈小九探进了舌头亲嘴了,又捂着小脸辩白道:“即便是有,我也不会承认,都是被你逼的……”

“恩!都是我逼的!”陈小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讪讪笑道:“媚儿,我还想在逼你一次,你就从了我吧。”

朱媚儿幽怨的看着陈小九,流波的眼眸中徜徉着饥渴的欲.火,发烫的娇躯不会撒谎,她揽着小九的脖子,粉唇微张,如娇似怨道:“小九,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只要你爱我,心里有我,我不在乎你的嘴巴亲过多少女人的红唇……”

说着话,紧紧搂着陈小九的腰肢,火热的身子就紧紧地贴了上去。

清凉的微风轻轻吹拂,也消逝不去痴情男女炙热的火焰,两具滚烫的身子紧紧贴靠在一起,砰砰乱跳的火热心扉,宣泄着彼此之间的思念,滚烫的红唇与猩红的小舌,亲密的交融在一起,缠绕翻滚,发出吱吱的、浮想联翩的响声……

直到陈小九被朱媚儿吻的差点窒息,才依依不舍的躲开了朱媚儿的热闻。

陈小九歇息一下,抱着朱媚儿、背对着自己,轻轻为她梳理着秀发,闻着兰花般诱人的体香,心脉,心满意足道:“还是媚儿好,单儿那疯丫头,根本就不懂得风情……”

“贫嘴!你别说出来,我多难为情啊!”

朱媚儿享受着情郎的爱抚,侧目一望,却见石桌上的宣纸上,寥寥几笔画着三根带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小九,你不是要写生吗?怎么就画了这么几笔?”朱媚儿好奇的拿着那宣纸看。、

陈小九笑了笑:“我发现没有女人陪着,写生都没有灵感,有了女人陪着,灵感全都在用在女人身上了,哎……这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呀。”

“你就变着法的使坏吧!”朱媚儿扭了扭腰肢,撒娇道:“小九,你就快点告诉我,这画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陈小九神秘的眨眨眼睛:“拯救朱家于危难之间,就全靠这个东西了……”

“就靠这个?”朱媚儿歪着脑袋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画有什么神奇呢?小九,你该不会是要变戏法吧?”

“变你个大头鬼!”陈小九笑了笑:“不过,我只是画了一部分,有些东西,还需要你们来参考一下意见。”

“你们?”朱媚儿道:“你指的是谁?还有我哥哥吗?”

陈小九啐了一口,“媚儿,你不要侮辱艺术……”

朱媚儿俏皮的喳喳眼睛,醒悟道:“那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指的是你那些相好的?”

陈小九点点头,拉着朱媚儿站起身来,“媚儿,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把她们都叫来,然后咱们探讨一点正事。”

朱媚儿哼了一声,眉宇间极不情愿:“都叫来干什么?你该不会要我们相互之间认认亲,然后排大小吧?”去分享

第七百零六章 美女争宠

陈小九一阵无语,不过被朱媚儿一提醒,却弄得心痒痒的:若是把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都聚在一起,那该有多壮观啊?

不过,在朱家聚会,可不公平,倒把朱媚儿显得成了大妇似的,会惹得众女不快!

陈小九犹豫了一下,才道:“媚儿,你招呼大家去锦绣亭吧,那里风景宜人,画画写生,可有灵感了呢!我现在就过去收拾一下,等着你们”

朱媚儿答应着,便起身张罗去了。

陈小九顿时来了精神,起身骑上大马,便率先来到了锦绣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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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了深秋,空气中满是冷清的味道,锦绣亭中依然荡漾着一片花海,看着孔仪秦在大门口提的“锦绣亭”三字,心想着应该找个时间与孔仪秦好好聊聊了

在陈小九掌管了漕运后,安下身来,便着手安排一些人手来管理亭中的一切,樱木军团中很多人都有家眷,其中有些人便被安排在锦绣亭收拾庭院,到没有让锦绣亭荒废。

陈小九与那些丫环打了个招呼,便跑到左侧庭院一颗松树尖上,愣愣的出神!

这颗树上留下了红杏送给自己的一首情诗,睹物思人,品味着那字里行间的缠绵悱恻的味道,心中满是刻骨柔情。

“小九,你爬得那么高干什么?”

陈小九想着红杏愣了神,被清脆的叫声召唤回魂来,低头一望,才发现是单儿这个跟屁虫紧巴巴的跟了来。

单儿知道陈小九耳朵聪灵,没想到没有发现她来到这里,看着陈小九那般出神的表情,便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单儿纵身上去,豁然看到那剑刃刻出来的清秀小字,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与红杏是交过手的,还被红杏打断了肋骨,在红杏的闺房中,也见过红杏的字迹,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红杏那个狐媚子所为。

单儿胸口剧烈喘息,小手扬起,对着陈小九胸口狠狠的打了几下,嗔道:“贼心不死,除了女人,我还没见你会这般的愁云惨淡。”

陈小九被单儿打上几下,也不觉得是多么痛苦的事,趁机抱着单儿,在树上胡天胡地的亲吻了一次,把单儿亲得鬓发散乱,脸颊滚烫。

直到陈小九大手不老实的伸到下面去,才被单儿幽怨的打掉:“不行!小九,你……你要给我报仇才行,那算作奖励,现在可不行。”

陈小九连声惋惜:“我……我以为你难受,不然哼哼唧唧的干什么?想给你解除痛苦来着。”

“滚,臭小九,你坏死了!”

单儿媚眼横飞,眼眸中娇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纵身从树上跳下来,幽怨的嗔道:“不用你管,我有经验,一会……一会便好了。”

看着单儿幽怨中带着幸福的模样,陈小九心里豁然开朗:哎……直到有一天,让自己心爱的这些女人全都幸福,那自己也就幸福了……

现在嘛,就要先让朱媚儿幸福一下吧。

***********

陈小九重新坐回了才长亭中,单儿便站在一旁,歪着脑袋,浑然不知小九没事来这里写生干什么?好荒凉的说!

正在犹豫的功夫,便看到双儿乖巧的走来。

单儿好奇道:“你来干什么?”

双儿笑着拉扯着陈小九的胳膊:“我也纳闷呢,我也不知道九哥叫我来干什么。”

陈小九眨眨眼睛笑道:“一会再告诉你们。”

又是马蹄声,慧娘与小棠妹妹,被樱木军团的兄弟们护送着前来。

小棠妹妹没有见过锦绣亭的精致,一来到亭中,便被花团锦簇的美景惊呆了,眼眸中荡漾着兴奋的波浪。

“花痴!”单儿不屑的撇撇嘴。

双儿捂着嘴巴偷笑:“阿姊,你说你自己呢?”

单儿横了双儿一眼,心虚的很,也不敢辩白,只是偷眼瞟着陈小九,好奇的看着他没心没肺在那里胡乱画着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马车声,朱媚儿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直到此时,朱媚儿、单儿、双儿、小棠妹妹、慧娘都已经到了,陈小九才清了清嗓子道:“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别!还没到齐呢!”朱媚儿语笑嫣然,眼眸中隐藏着狡黠的神色。

陈小九茫然不解,我的大小老婆们已经都在这里,还有谁会来呢?

看着陈小九眼眸中一片茫然,朱媚儿点了点小九的额头,笑道:“你猜呢?”拉着陈小九的手臂左右摇晃,不断地撒娇。

这可把单儿给羡慕死了。

人家都敢公开与小九的关系,就我是个多余的,不敢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好悲催!

陈小九又扫视了一遍,偷偷捏了捏朱媚儿的手:“我猜不着!你快告诉我……”顿了一下,幡然醒悟,在朱媚儿耳边吹气、低声呢喃道:“你该不会是请了雪子、兰兰、空空吧?”

朱媚儿掐了掐陈小九的粗腰,嗔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哪里想要了?又没和你说邀请雪子……”陈小九一脸无辜。

朱媚儿把脸扭到一边,含糊不清的哼道:“你就心里偷着乐吧!人都给你请到了,你装什么清高?”

单儿、双儿、小棠妹妹、慧娘都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朱媚儿与陈小九到底在嘀咕着什么,不过那亲热的媚态,让小棠妹妹与慧娘嫉妒得很。

两人不甘示弱,也跟着上前缠着陈小九腻歪。

三女明着暗着都在使劲争宠,可把陈小九这家伙幸福死了……

单儿气得直撅嘴,推了推双儿,嗔怪道:“死丫头,你傻站着干什么?人家都去争宠了,你怎么不去?非得我提醒你。”

双儿善良的笑了笑:“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单儿被双儿一句话噎住了,翻了翻白眼,低下头呢喃道:“我去干什么?死丫头,就知道编排我。”

几个如花般的女人心态各不相同,像是蜜蜂一样、围着陈小九团团乱转,差点把他撕扯的四分五裂,头痛的很。

正在为难之时,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由远及近,幽幽传入了众人的心扉之中,透着一股舒服至极的爽朗。

陈小九站起身来,便看到了伊藤雪子一身雪白,媚笑嫣然,领着兰兰、空空,如仙子般飘然前来。

伊藤雪子收到了朱媚儿的消息,也不知道陈小九到底卖什么官司!

难道是要与自己在锦绣亭约会?犹豫了一阵,便领着兰兰、空空,怀着羞涩的思绪,袅娜前来。

可是,来到这里,看到这些美艳的女子,雪子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了。

这些女人,她都是认识的,她们身上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标记,那就是她们以后,终究都会成为陈小九的女人。

而自己,一个异国女子,与陈小九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怎么能掺杂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之中呢?

哎……也不知道陈小九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是在向我暗示吗?或者是别有用意?思来想去,心中还是有些糊涂。

一双幽怨的眼眸直往陈小九身上撩拨,把陈小九一颗心撩拨得乱七八糟的,十分难受。

单儿本来心里压力很大,在雪子没来之前,所有人都是公开或者半公开的承认是陈小九的女人。

朱媚儿、慧娘是人所共知的,双儿也是陈小九亲口承认的,小棠妹妹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也算得上半公开。

算来算去,只有自己,是个隐藏在地下的情人,见不得光的。

她就是像是万红丛中一点绿那么耀眼……

但是,伊藤雪子的到来,就把单儿的尴尬解决掉了,这也不再是陈小九老婆们的一场团聚,只能称得上一场质量绝佳的美女聚会。

虽然平时单儿对雪子这个勾人魂魄的狐媚子没啥好印象,但此时看到雪子恰到好处的救场,心中却感到万分亲切。

朱媚儿招呼大家坐下,才依偎在陈小九身旁,娇媚的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客气,其实,小九是想私下里与咱们说点体己话!”

自己人?私底下?体己话?

听到这几句,伊藤雪子再也坐不住了,她没想到朱媚儿居然会来了句这样暧昧难堪的开场白,雪子狠狠的白了陈小九一眼,心想着你老婆们聚会,把我带着干什么?诚心羞辱我吗?

伊藤雪子尴尬的笑了一下,起身道:“各位姐妹先聊着,我头有些痛,想去看看那些花儿、草儿,现在不看,以后可没机会了。”

她这样要走,朱媚儿、慧娘、双儿、小棠妹妹都松了一口气。

潜意识中,他们已经把雪子当成了对手,尤其是朱媚儿,请来伊藤雪子的目的,就是试探陈小九内心的真实想法。

陈小九很清楚众女的心思,看着雪子撅着嘴巴,露出一副幽怨的神色,他也硬挺着愧疚的心思,没有出声挽留。

单儿可急了,雪子这样走了,可不就剩她自己了吗?那样在众女中该有多丢人现眼?

不行,不能让雪子走!

单儿上前拉住伊藤雪子的胳膊,亲热的笑道:“雪子姐姐,你干什么去?先听听小九说什么好玩的东西?一会儿,我陪着姐姐赏花。”

姐姐?

听着单儿说得这么亲切,倒把伊藤雪子惊得出了神!

看着这小妮子温柔、亲切的模样,还是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挥剑刺杀自己的那个野蛮小妮子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单儿妹子何事变得这般亲戚了?姐姐我好惊讶。”伊藤雪子哼一声,心中却满然不解。去分享

第七百零八章 诱人的三根带子

单儿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亲热的话有多虚伪!

毕竟自己可从来没有给过伊藤雪子好脸色看,而且还对她高高的举起了屠刀,动起了手,而如今自己却一反常态,对伊藤雪子亲热的像一对好姐妹,怎么能不令雪子心中好奇又诧异?

看着雪子明眸闪亮,泛着促狭的神色,单儿小脸涌上一阵红晕,滑腻的肌肤滚烫,脑中恍惚,似乎被雪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挤兑得眩晕过去

这些人中,只有双儿明白单儿的窘迫,她也知道单儿之所有如此难堪,便是因为与自己争夫的缘故!她不帮单儿的忙,还有良心吗?

双儿笑着拉着伊藤雪子的手臂,乖巧的说道:“雪子姐姐,你快来坐下,我姐姐最喜欢你了,每常在我面前夸你,武功高强,又会抚琴,真是一个如水的女人。”

“真的吗?双儿,你可不许撒谎啊!”雪子被乖巧的双儿拉住了,看着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心中喜欢,倒不愿意拒绝!

双儿温柔的笑道:“姐姐看双儿像是撒谎的女孩吗?我姐姐最喜欢练武,对雪子姐姐的武功可佩服得紧哪,经常与我说想要与姐姐切磋一下,交流心得,今天正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回眸又对单儿喳喳眼睛:“是不是,姐姐?你昨晚不是还对我说这话了吗?”

单儿窘的小脸颜如桃花,可是当着这许多佳人的面上,骑虎难下,不得的硬着头皮,向雪子笑道:“雪子姐姐,就留下吧!一会没有什么事,咱们就切磋一下,好不好?”

看着单儿那尴尬的模样,雪子倒是大度了许多,拉着单儿的胳膊,很温和的摸了几下,一语双关道:“只要单儿妹子喜欢姐姐,姐姐又怎么会拂了你的心思呢?咱们可是一对好姐妹!”

单儿听了,心中感觉到奇怪:怎么被雪子摸了这么几下,倒不觉得多讨厌这个勾人魂的狐媚子了呢?这会儿,居然感觉到她像是个温柔的大姐姐。

双儿笑颜如花,拍手道:“雪子姐姐,你答应了?那可真好,还不赶紧来坐着?”

雪子被单儿、双儿,一左一右架着,便是想跑,也抽不出身去。

她眉眼一挑,勾了一下陈小九的眼眸,若有深意的对单儿、双儿道:“姐姐虽然想留下来,只怕有人却不愿意!”

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看着雪子一双妙目直往陈小九身上瞟去,便明白了雪子的意,她们也不点破,都眨着促狭的眼眸望着着陈小九,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置?

陈小九也第一次觉得这么窘迫,往常自己单独与其中一位“老婆”温柔缠绵的时候,却没有今日这般抱成团的威压。

他也着实没想到这些美人儿会拧成一股绳似地,想要把他的脖子勒起来,跟着她们的步伐走!

哼……那可不行!

我陈小九要拿出点霸气来……

现在就被你们吃得死死的,那等着以后月神姐姐、花妹妹,杏儿回来后,可不就乱套了?

陈小九不理会众女火辣辣的目光,幽怨的看着伊藤雪子,哼道:“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就你一个人古怪,好好的,非要弄出一些幺蛾子,我今天还有事求你呢,你若是走了,我今天就白来锦绣亭一趟了。”

听到陈小九这般言辞,朱媚儿、慧娘同仇敌忾的哼出了声,小棠妹妹虽然不敢争辩,却也悄无声息的撅起了嘴巴。

伊藤雪子可高兴到骨子里,媚眼中荡漾着娇羞的波浪。

她才不理众女眼眸中的幽怨,拉着单儿与双儿坐下,对陈小九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该不会是又要我抚琴吧?”

陈小九招呼众女落座,才轻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啰嗦,不用掩饰,大家一定要帮忙!当然,这次主要是帮助媚儿渡过难关,大家可不要推诿搪塞,不然我一生气!半年不与你们亲热……”

“切!”

“嘘……”

看着众女投过来的疑惑眼神,听着那颇为不屑的嘘声,陈小九也不觉得害臊。

他笑了笑,拿出刚才画出来的三条弯弯的曲线的宣纸,放在众人面前,笑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能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

众女都围过来看,唧唧喳喳的相互讨论,也没有弄明白陈小九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

陈小九看看着众女疑惑的眼神,促狭的笑了一下,便在众女的面前开始一笔笔的勾画起来。雪子、媚儿、慧娘、单儿、双儿、小棠妹妹几位美人儿眉头紧蹙,看着陈小九作画。

只见陈小九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居然勾画出了一具优美的女性的香.臀,而那三根细细的带子,正好遮掩住了女人最私密的羞处,露出了圆滚滚的臀.瓣!

众女羞涩不已,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这么下流?

单儿与雪子最为尴尬,这里别人都可以称得上是陈小九未来的夫人,只有她们两个不行:一个是地下情人,没有公开的名分,一个是红颜知己,与陈小九仅仅是朋友关系。

可是,却眼见陈小九当着俩人的面、画出这么诱人的香.臀,该有多害羞?

雪子眼眸红红的,身子滚烫,媚眼飘飞的看着陈小九。

心想着小九怎么会这般大胆?看画里那只臀的模样,到似与我差不多,该不会是小九隐喻的向我表露心迹吧?

单儿狠狠掐了陈小九一下,嗔道:“臭小九,你搞什么花样?画了一个美人的屁股,给我们看什么?还用三根带子遮住了,好不丢人,再说……你这三根带子有或者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回身拉着雪子的小手,嗔道:“雪子姐姐,我们走,不和这个流氓一块呆着,心情好好的,也能被他气死。”

“别!别走!”

陈小九忙把雪子与单儿拉住、坐下,四下看了众女一眼,见她们脸红红的,很诱人,很羞涩,心里不禁痒痒的难受。

可是现在却不是思春的时候,小九咳了一声,轻声道:“你们都别想歪了,思想纯洁些,这个是我殚精竭虑,冥思苦想,推出的一款新产品,美其名曰——丁字裤!”

“丁字裤?”众女看了一眼,红着脸,捂着嘴巴偷笑,觉得丁字裤形容这幅画,可真贴切。

陈小九把画推到了朱媚儿与慧娘身前,若有深意道:“媚儿,慧娘,你们一个是经营布匹生意的,一个是高明的裁缝,应该能看懂这幅画里面的深层含义吧?”

朱媚儿、慧娘开始也只当陈小九在消遣她们,可是看着臀上三根细带子组成的丁字裤,两人面面相觑,除了脸颊发烫,却已经意识到了里面蕴含的商机!

陈小九看出众人脸上的疑惑,娓娓道:“丁字裤性感、妩媚、妖娆,虽然单细,却又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羞涩的私密地方!点滴不漏却又欲遮还羞,很能诱惑人的眼球,若是穿在身上,会增加女性多少魅力,也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吧?”

众女中,除了伊藤雪子,都是陈小九的禁脔。

虽然看着那虚构出来的丁字裤,仍觉得羞涩,但是陈小九又不是外人,摸摸抓抓、亲嘴儿的事情都做了无数次了,还在意这三根带子的挑逗吗?

伊藤雪子虽然与陈小九紧紧有些暧昧,但是别忘了,雪子姐姐可是从岛国来的妞儿,接受这种新鲜事物的速度,要比这些女人快上好几倍!

她充满期许的盯着丁字裤,似乎在想着若是自己穿上这件丁字裤,臀部左右扭动一下,会迷倒多少人呢?

朱媚儿是个商人,只是看了一阵,心念一转,便猜想出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这个丁字裤若是经营得好,只要一投放到门店,一定会引起渲染大波,被杭州城的那些**中的男女所津津乐道。

慧娘忽闪着大眼睛,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她本性前卫,喜欢新奇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这些特质,也使得慧娘成为了非常有创新能力的小裁缝。

她拿过宣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再抬头仰望陈小九时,眼眸中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小九,这么新颖的创意,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你要是做一名裁缝,一定是天底下唯一的、最厉害的那个!”

陈小九不愿意否认,也不还意思承认,只是得意的向慧娘喳喳眼睛,随便慧娘怎么猜想。

转身对朱媚儿道:“媚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朱媚儿红着脸点点头,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小九,你脑子都装些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我是越来越猜不透你了。”

陈小九笑了笑,抢过来宣纸,对着上面,又勾勾画画,渐渐描出了女人高诵的曼妙胸膛,随后,在上面画上了几根带子,从后面记在了一起。

众女人虽然脸颊滚烫,却没有一人在嗔怪小九,一双双眼眸紧紧盯着那幅画,心里居然隐隐有些期盼。

陈小九寥寥几笔画完,幽幽道:“这个叫文胸,性感妖娆,兜住了一点殷红,又裸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与丁字裤组成一对儿,完美的展现出女人的媚态……”

听着陈小九脸不红、心不跳的娓娓道来,一众美女们心想着陈小九若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儿,真要一窝蜂的上前打死这个猥琐、下流、无耻的坏家伙。去分享

第七百零九章 俘获美人心

陈小九对着画上女人高挺的臀与丰满的胸指指点点,也毫不在意的说一些暧昧的荤话,倒让众女浮想联翩

众女的媚态,诱惑得陈小九心里痒痒,喉咙也发干,他轻咳一声,掩饰着尴尬、无奈道:“你们脸红什么?我在你们说正经事,你们非要把我往不正经的地方引导……”

“呸……”

众女齐声啐了一口,个个脸红娇艳,脸儿发烫,媚眼中流淌中柔情蜜意,恨不得把陈小九吞到肚子里面才甘心!

伊藤雪子眼眸中充满了羞涩,也顾不得众女投来的幽怨目光,拧身来到陈小九身旁。

指着那话中勾勒出来的美人的臀与屁股,疑惑道:“小九,你的想法我倒是听懂了,可是这个只要是朱媚儿与慧娘两个人懂就好了,与我们这些姐妹有什么相干?我们又不会做裁缝,不过……”

雪子风情万种的白了陈小九一眼,勾了勾手指,待陈小九凑到她耳旁,才充满魅惑的说道:“不过,我虽然不会做裁缝,但却是第一个敢穿上丁字裤、文胸……”

众美女看着雪子当面敢勾引陈小九,真想集体上前挠花她的魅脸。

小棠妹妹撇撇嘴,低声道:“穿上给谁看?”

雪子不屑的反击道:“给男人看?怎么了?小九是男人,我就先给小九看,反正什么也不露,你们吃什么醋?”

小棠妹妹就是一块大粘糕,也不甘示弱,不理会雪子的挑衅,摇晃着小九的胳膊,难缠道:“九哥,我愿意穿给你看。”

陈小九可没功夫欣赏雪子卖弄发风骚,他把众女排成一排,才怅然道:“丁字裤与文胸,要说到设计与开发,还是慧娘与媚儿最为专业!”

“但是,设计出的丁字裤、文胸穿在身上,合不合体?舒服与否?颜色的搭配、布料的选材,尺码多大?款式性感、魅惑与否?都需要穿上女人身上,**展示,才最为直观、有效!可是,这些模特从哪里来呢!”

看这众女羞赧的神色,陈小九笑了笑:“嘿嘿……你们这些鬼精灵,估计也猜出了我的坏心思!天下间还有比我心爱的女人们,更加适合挑战这项性感前卫的极限了吗?”

众女听到陈小九这般夸奖,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美到了极致,恨不得抱着小九、狠狠的亲上一口。

单儿想着我到底算不算是陈小九的女人?

他这样说话,好像把我算进去了,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反驳,却听到身旁的雪子幽怨的低声呢喃:“小九,谁又是你的女人了?,大脸猫!”

雪子低声腹诽,却发现单儿一脸警惕的望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九好霸道!我倒是挺喜欢他这股蛮横劲,让人心里面有安全感。”

陈小九眼眸从众女面前一一扫过,那高耸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丰满的圆臀,让他固执的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眼前的美景,更加夺人眼球的了!

哦……除非是花妹妹、扈三娘、月神姐姐、杏儿、小书童另外组成一支队伍、与朱媚儿等人叫板,那样还真难分胜负。

看着陈小九眼眸中露出贪婪的神色,众女脸上幽怨,心中却又那么高兴!

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对自己动心,还露出一副初哥的表情,这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强烈的视觉冲击,心中饥渴的幻想,让陈小九身下肿胀的有些难受,他前倾着身子,双手合在身前,掩饰自己的窘态。

踱着步子,娓娓道:“你们的美貌、无人能及、你们的媚态、颠倒众生,你们的身材、燕瘦环肥、撩人心魄,你们恰好是丁字裤与文胸的奠基人,是最美、最撩人的**模特。”

“只有你们亲自穿上丁字裤、文胸,体验到她们的好处与弊端,一一指出来,再由媚儿与慧娘加以改正,一定可以打造出最完美、最适合市场的丁字裤与文胸,你们觉得有没有道理?”

陈小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最后又叮嘱一句,幽怨道:“和你们说哦,谁都不许拒绝,不然就……就不是我小九的女人……”

“人家本来就不是你的女人……”伊藤雪子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看着陈小九投过来的失神目光,才幽幽道:“不过,我对这个模特倒是很有兴趣的。”

陈小九这才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朱媚儿也觉得陈小九的提议很好、很务实,有这么这么形态各异、标准皆不相同的美女作参考,才能开放出更适合市场的尺度与材质!

朱媚儿闪身出来,向着众女鞠了一躬,神情恳切道:“各位姐妹,小九这番心意,其实都是为了帮助朱家,帮助媚儿,媚儿心中很感动,若是没有小九给我温暖,给我帮助,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可应对纷繁莫测的考验。”

“众位姐妹,希望大家能帮媚儿一个忙,媚儿绝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愿意拿出朱家的份子赠给各位姐妹,算是媚儿的一点心意。”

朱媚儿深深一鞠躬,眼眸中已经藏着晶莹的泪花!

“媚儿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能帮上你的忙,是我们的福分呀!”小棠妹妹最会见机行事,第一个上来安慰媚儿。

“媚儿姐姐,咱们可都是好姐妹,你这样,倒把大家弄得生分了,别忘了,咱们最后可都是一家人,帮助你,就是帮助我们自己。”慧娘也上前拉着媚儿的手,尽释前嫌。

双儿、单儿、也跟着上前劝慰媚儿,几人之间的姐妹感情迅速升温。

伊藤雪子脸红红的站在一边,尴尬的笑了笑:“媚儿妹妹,这里只有我不是你们的好姐妹,不过,你放心,我生性放.荡,还是青楼中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那么多?我也一定帮你的。”

朱媚儿擦干了眼泪,拉着雪子的手,亲切道:“雪子小姐,你可别这么妄自菲薄,你是出淤泥而不染,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请你来。”

在朱媚儿的带动下,所有女孩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让陈小九深感欣慰。

他也没想到一个丁字裤的简单创意,收获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无意中让心怀嫉妒的女人、彼此接受了对方。

这么难缠的事情,居然被自己歪打正着的解开,心中不免有些有些小得意。

陈小九滑的像只泥鳅,一扭腰,已经钻进了众女围成的圈子里面,笑嘻嘻道:“美女们,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赶紧加入性感的潮流中吧!”

“大家的任务很紧迫,十天,只有十天!在这十天里,你们都哪都别去,就吃住在锦绣亭,一定要设计出适合你们所有的性感诱人的款型、尺码、材质。”

“若是你们设计不出来,我发起火来,可要狠狠的打你们的屁股。”

“呸……你敢打我们的屁股,我们就打你的屁股,姐妹们,咱们现在就打这个下流东西……”一时间,白藕般的手臂飞扬乱舞,惹人眼晕。

********

陈小九给众女布置完了任务,便离开了锦绣亭。

又回到朱家与猪悟能单独见了一面,将自己的布置与想法,说给猪悟能听。

猪悟能也是个花丛老手,看着小九画中美白的臀.瓣,便知道只要丁字裤、文胸.推上市场,绝对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震撼局面。

“太好了!太好了!”猪悟能高兴地来回踱步,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胖大海!

猪悟能走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蹙眉道:“小九,我有一个担心,这丁字裤、文胸虽然很性前卫,但是却容易仿造,只要有高明的裁缝看上几眼,一定可以窥见其中的精髓,仿造的惟妙惟肖!

陈小九,饶有兴趣的看着猪悟能,暗暗点头,笑道:“那要怎么办才好?”

猪悟能道:“想要杜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限制李家的仿造力度,却是有些办法!”

他踱着步子,深思道:“第一,咱们可以在朱家的丁字裤、文胸上面,绣上朱家的标志,增加朱家的品牌效应。”

“第二嘛,我倒有个绝户计!我一会儿就去把杭州城内那些有想法、有内涵、有名气的裁缝都找来,花高价与他们签文书,把他们都养起来!”

“这样咱们的丁字裤一旦出现在店铺里面,他们李家便是想要仿制,只怕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裁缝吧!这样就可以增强我们的名气,小九你那边在用些力气,咱俩联手,一定可以打败李家的。”

陈小九闻言,连连拍手!

不得不承认,猪悟能这个家伙虽然猥琐一些,但绝对是一个经商的高手,假以时日,这位便宜大舅子一定会崭露头角,曾为江南商场一颗璀璨的新星!

望着猪悟能一脸激动地模样,陈小九又嘱咐道:“这个丁字裤,咱们走的是精致高端的生意,手工制作,又需要花费心思,那一定是要卖得很贵,才能符合市场潮流,千万要记住!丁字裤不是卖大白菜,一两银子买一车。”

猪悟能连连点头,道:“那就一百两银子卖一套吧!还要限量,先到先得,后来的到一边喝西北风去。”

陈小九又与猪悟能商量了好一阵子,才确定了基本的共识,如何投放到店铺,能将利益最大化。

陈小九拍着猪悟能的肩膀,安慰道:“悟能,你不用怕李家模仿!等咱们的丁字裤、文胸打开市场之后,大获全功,李家在跟风,那已经是在拾咱们的牙慧了,没什么油水。”

“而且,九哥我肚子的东西可多着呢!远远不止丁字裤与文胸,只要市场有需要,九哥我随时可以推出更加性感的东西来……”

“什么东西?”猪悟能张大了嘴巴,一脸的羡慕。

陈小九道:“比如丝袜、齐b裙、c字裤……”

“哈哈!”

猪悟能拿出纸笔,递给陈小九,一脸猥琐道:“小九,快!画出来,让少爷我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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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曼妙的噩梦

十日之后,虽然深秋已至,但天气却又难得的暖合起来,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表象,真正的严寒、马山就要席卷江南了

李家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做布桩生意,几乎把钱庄耗费一空,正是在钱庄大量金钱的支持下,李家布桩才有了井喷式的冲击

而声名远播的李家药堂,终于难以抵挡惠民堂的强势进攻!

有了八大神医坐阵,有了王启年等一干实力掌柜的掌舵,有着美女护士的语笑嫣然,有了质优价廉的草药渠道。

惠民堂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一切牛鬼.蛇神。

李家药堂在庞大的惠民堂面前,被打成了一盘散沙,随风飞扬。

店里的伙计、掌柜的几乎走光了,草药堆积在店铺中也卖不出去,只剩下那一座座门可罗雀的空房子矗立在那里,标志着一代辉煌历史的终结。

但是,李老爷子并没有多么愁苦,觉得舍弃药堂、转做布桩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李老爷子看来,钱庄才是自己的根本,只要钱庄不倒,自己想要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谁敢匹敌?

*********

这一天,陈小九再次来到了锦绣亭,朱媚儿、慧娘等女人经过集思广益,以身试验,终于研制出了几款性感而又舒适的丁字裤与文胸。

陈小九看着摆在桌子上诱人款式,不由得想要流鼻血!

他大言不惭、讪讪道:“媚儿,这样看不出来效果……不然……”

朱媚儿好奇道:“不然怎么样?”

陈小九坏坏的笑了笑,趴在朱媚儿耳边道:“媚儿给九哥穿上看看,九哥便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看呢。”

“哎呀!你坏死了……”朱媚儿嗔怒的拍打了陈小九几下,那娇艳欲滴的魅惑、艳丽四射的韵味,透着勾人魂魄的**。

这个举动,已经让在场的众女都猜到了陈小九对朱媚儿说了什么羞人的话。

慧娘、双儿、单儿,小棠妹妹都怕陈小九对她们提出这么羞涩的要求,叽叽喳喳,向陈小九做着鬼脸,手拉着手、跑远了。

只有伊藤雪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旁,一双眼眸荡漾春水一般的波纹,柔情款款的盯着陈小九看!

陈小九心里狂跳了一下,他似乎能感受到伊藤雪子眼眸中想要对他说的话,也走到桌子旁,从丁字裤、文胸当中,挑出一套窄紧的粉色款式,轻轻放到了伊藤雪子面前。

“小九,你要干什么?”伊藤雪子目光停留在丁字裤上,柔软的双肩稍稍有些颤抖。

陈小九拿着丁字裤,塞进伊藤雪子手里面,鼓励的笑了笑:“雪子姐姐最理解我,也知道我最想要干什么!”

伊藤雪子拿着丁字裤,感受着三根丝带的窄紧柔软,低垂着眼眸,呢喃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可别与你的那些相好说出来,也就是你,别人我才不会替他做这种羞人的事。”

“雪子姐姐,你答应了?嘿嘿……那可真好!”陈小九拉起雪子的小手,将她推进了小屋之中。

陈小九一直在外堂等候,他耳朵聪颖,能听到雪子脱下衣服的轻微响声。

当他突然听到屋里面微弱的嗦嗦声、戛然而止时,便知道身穿性感丁字裤的雪子姐姐、将羞涩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小九的心在狂跳,雪子姐姐始终没有出来……

“雪子姐姐……”陈小九终于忍不住轻声呼唤。

吱呀……

内堂的门轻轻打开!

接着陈小九便看到了一具白皙诱人的丰盈娇躯,雪子羞涩充满心头,静静的站在门口,留给陈小九的只是一具魅惑到极致的背影。

真有些受不了、那身穿丁字裤背影的极度感性。

在纤细腰身与丰盈圆润**的搭配下,魅惑极致的丁字裤欲遮还羞,将最为羞涩的地方都全包裹住了,虽然丁字裤后面的丝带勒得很紧,但却勾引的陈小九心中火热沸腾。

陈小九眼眸有些发直,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又道:“雪子姐姐,你转过来。”

雪子圆润的香肩轻轻颤抖了一下,柔柔道:“要……要转过去吗?”

听着陈小九喉咙中下咽的口水之声,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粉唇,舒缓、优雅的转过身来。

幽幽、犹豫的转身动作里,饱含着无尽的嗔怨与羞涩。

当陈小九看到雪子丰满的娇躯时,脑中轰的一下,变得有些眩晕!他着实没想到雪子姐姐的娇躯会带着这么一股诱人的魔力,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紧紧兜住两点殷红的文胸款式,让雪子胸前、中间那道原本就十分明显的深沟、变得更加幽深;而丰满挺立的双峰,更是在粉色丝绵的掩映下、显得欲盖弥彰。

雪子知道陈小九虽然见识过很多女人的温柔,但是她有十足的把握,能使他为身穿丁字裤与文胸的自己发疯发狂。

而眼前,陈小九的惊讶于贪婪,完全证实了自己自信的想法。

雪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款大胆的粉色文胸,脸颊再度布满了红霞,那极度的羞涩,以至于她不敢再探身向自己的臀望去,

她甚至担心自己都受不了这种极致的诱惑、而扑到在陈小九怀里,也担心陈小九承受不了心中的饥渴,而化作一只贪婪的饿狼,将自己凶狠的扑到。

“小九!你……你觉得好看吗?”

伊藤雪子看着陈小九通红的眼眸,猜得到陈小九极有可能进入旖旎的梦境之中,所以才想要唤醒他,可不要做出什么不明智的傻事。

陈小九贪婪地盯着雪子姐姐突兀有致的身体,陷入到了一种荒谬的眩晕之中,雪子姐姐柔情的呼唤,将他从魅惑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他躬着身子,隐藏着身下的尴尬,望着雪子如水般的眼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忽然间,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那刚才逃跑的一堆美人、又不知为何折返回来。

陈小九向雪子做了一个手势,在雪子关上内堂房门的一刹那,朱媚儿却领着一众美人捂着羞红的脸,走了进来。

看着陈小九躬着身子,在那里发呆,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子用最快的时间穿好了衣衫,优雅的推开内堂的门,衣袖款款的走了出来。

朱媚儿等美女们看着陈小九的目光红红的,似乎闪烁着贪婪、不甘的神色,茫然不解:难道刚才发生什么?

再看伊藤雪子衣衫整洁,也没有凌乱的迹象,但眼眸也水汪汪的,透着一股羞涩、娇怨。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媚儿百思不得其解,当她一低头,看着桌子上居然少了一套粉色的丁字裤与胸衣后,便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香艳的事情。

朱媚儿没有点破这桩羞涩的事情,望着伊藤雪子的目光中,除了嫉妒、嗔怨,还有几分佩服:这个倭国来的妞儿,好大的胆子,勾引我男人,真舍得下本钱啊……

***********

陈小九检查过了丁字裤的魅惑,也放下心来。

为了保密,陈小九让那些被猪悟能养着那些小裁缝,一个个都住进了锦绣亭,又派遣樱木军团的兄弟们看守大门,防范她们跑出去泄密!

有了标准模版,制作起来,十分容易。

短短的五天时间,五十多名裁缝便赶制出来一千套丁字裤与文胸!

正在李家大刀阔斧的增加布桩的数量之时,文胸与丁字裤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朱家旗舰店——城西分店之中。

而城西分店的大掌柜梅文华早就投靠了李老爷子,现在的大掌柜、正是由猪悟能亲自掌舵。

由于丁字裤事先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以至于任何人都没有发现朱家反戈一击之前的风吹草动。

也只有醉乡楼一批窑姐,莫名其妙的来到城西分店,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才引起了一众百姓们的兴趣。

众百姓们一边欣赏着动人的风景,一边琢磨着其中的蹊跷,在回光返照,天气持续温热的天气之中,也猜不透形势卑微的朱家、到底要干什么勾当。

正在众百姓不明所以之时,却见窑姐们一个个的走入了城西分店,过得片刻,店门大开,十几个百花花的娇媚躯体、扭着屁股,十分魅惑的走了出来。

一群老爷们、轰然爆发出喜悦的笑声。

粗看之下,以为这些窑姐们没穿衣服,但仔细观察一阵,才发现什么羞涩的地方也没露出来,仅仅被三根该死的带子遮住了最美的地方。

偏生,在这根带子的欲遮还羞下,使女性的躯体变得愈发的诱人魂魄!

哗……

嘘……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动人心的口哨之音,都在仔细琢磨着这诱人的带子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樱木军团的宣传工作,做得也十分到位,走到大街上猛劲的宣传:城西分店门口有精彩戏份正在火热上演,欲饱眼福者,请从速!

短短一阵的时间,一帮大老爷们已经把城西分店门口围了起来,一个个直往那诱人的三根带子上乱瞟,心中对那三根袋子又是愤怒,又是喜欢。

同时也强烈的好奇:这根破袋子是个什么玩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猪悟能看着丁字裤已经勾得男人们心痒痒的,眼中冒出了绿光,坏坏一笑,一摆手,将所有的窑姐们招回了店里,关上了大门!

正在众百姓们怅然若失之时,房门再次打开,一众窑姐们穿戴整齐,端着托盘,袅袅娜娜的走到了人群中站立。

而托盘中叠放的、正是那诱人魂魄的丁字裤。

众人不由得探头望去,欣赏着丁字裤的神奇之处,但他们看到托盘上标注的“丁字裤,一百两银子一套!”的标签时,不由得暗暗咋舌。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一章 进退维谷

谁也没有想到这丁字裤看着诱人,要价居然也如此狠毒!

那可是要一百两银子,那就意味着,普通百姓们两个月挣的得银子,才能买下这么一套性感的内衣,而买完了内衣穿在身上后,一家几口人未来的两个月中,只能去喝西北风度日了

换句话说,这性感的丁字裤,诱人的文胸那就不是给老百姓准备的。

而且为那些中产阶级,小资以上的才子书生,小商小贩,乃至富商权贵、豪门大户准备的,与普通百姓无缘。

尽管许多百姓对丁字裤也念念不忘,但是看着那超高的价格,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什么破玩意?卖这么贵?还不如扯二尺布自己做个大裤头呢。”

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是,总归有很多人留了下来,看他们举手投足间的装束,就知道他们基本上都是小资以上的家境,其中,尤以读书人居多。

再仔细观察他们,眼色无神,太阳穴深陷,眼角鱼尾纹繁杂,便知道他们都是游戏花丛中的情场老杀手!

猪悟能看着留下来的千余人,心中十分得意,朗声向众人道:“各位兄台,这丁字裤、文胸做工繁杂,且材质绝佳,款式性感,线条诱人,实乃是闺房之乐的绝佳用品。”

众人听了,不禁深以为然。

猪悟能又道:“正是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本店才聘请了五十位知名的裁缝,为大家量身打造出精美性感的内衣,但是做工繁琐,供应起来着实为难!”

“所以,我们慎重决定,每日售出一百套丁字裤、文胸!售完为止,绝不多出售一件,还请诸位兄台见谅。”

猪悟能刚一说完,便听着那些读书人们唧唧喳喳的叫嚷起来。

“马兄,一百两银子一套性感内衣,是不是着实贵了些?”

“恩,是有些贵了,居然还限量?好没道理!冯兄,我看还是别买了。”

“马兄,听你的,我便不买了。”

“冯兄,你不买,我也不买了……”

两人正在发着牢骚,便看到身旁的公子帅哥们躬着身子,像是赛跑一样,往里面冲去,这冯兄与马兄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装大,抡起胳膊就冲在了最前面。

开玩笑,二千多人抢一百套内衣,跑得慢了,哪里会抢得到?

看着众人一窝蜂的向店铺里面涌进去,猪悟能还真怕店铺被这些色狼给拆了……

不过,看着众人疯抢的激动势头,猪悟能终于露出了胖大海般的笑容!向陈小九挤眉弄眼道:“小九,看来这些人真是了不得,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百两银子一套的丁字裤,他们也真是敢买!我刚才还一直担心卖不出去呢。”

陈小九笑了笑:“悟能,你还是没有看清楚其中的真谛!”

看着猪悟能那犹疑的神色,陈小九道:“这些人都是有钱人,至少都是小资中的佼佼者,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是富商!”

“他们逛窑子、逛赌场、逛酒楼,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大打出手、一掷千金,为了排场,可以包下整个酒楼,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斗富,也是在比拼独到的品味,比拼自己的价值。”

“银子谁都有!可是名画谁有,名酒谁有?名妓都依偎在谁的怀中?这些东西才是他们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就比如咱们这款丁字裤、内衣,若是定价十两银子一套,咱们虽然能卖得出去,可是十两银子的定价,谁都能买得起!”

“那不成了街头卖大白菜,还能吸引这些小资的眼球吗?还能让他们有购买的**吗?没有,绝对没有!”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只有那些稀有的、别人买不到、而自己能拥有的,那才叫做好东西!而咱们的丁字裤,却恰恰符合这些小资的胃口,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买呢?”

猪悟能闻言,眼眸中冒出了幽光,他着实没想到陈小九对与人性的把握,居然会这么透彻,能做小九的朋友,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若是做了小九的敌人,那只有死路一条,死后,在棺材中后悔去吧。

而自己,则是幸运中的幸运儿,不仅做了小九的朋友,更做了他的大舅子,这份荣耀,天下间,有几人能拥有?

哦……貌似樱木那红毛小子也够走运的……

猪悟能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有人冲出来,手中拿着丁字裤,一脸的兴奋,大喊道:“哈哈……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冯兄?你居然抢到了,哎……恭喜冯兄,不过,冯兄你能不能把丁字裤转卖给我,我愿意出三百两银子,不……我出五百两银子,买你的丁字裤。”

“哼……马兄,你当我冯某人是缺钱的人吗?你便是给我千两银子,我也是不卖的。”

“冯兄,你怎么不讲一点情面?你又不喜欢女人,有断袖之癖,难道你要把丁字裤给你那相好的穿上吗?只怕,嘿嘿……什么也遮不住吧?”

“靠!姓马的,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打爆你的头。”

叮当……

乒乓……

一对要好的朋友打得不可开交。

通过这桩荒唐事,也着实反映出丁字裤这种稀有物品对这些小资的吸引力有多大!

************

朱家本已经日渐衰微,曾经布桩生意的老大,已经被李家挤兑的无路可走,没想到朱家异军突起,以丁字裤、文胸等生意,开启了朱家二度梅花开的契机。

丁字裤限量购买事件,在杭州城吵闹的沸沸扬扬,褒贬不一,但是在第二天早上,朱家城西分店店门还未打开,却发现前来购买丁字裤的小资们、排起了长龙。

平时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公子们,为了得到心爱的宝物、标榜自己的身份,居然不辞辛苦,一大早的赶来排队,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执着的精神与勤劳的体魄。

此时,他们早上说得第一句话不是“兄台,你吃饭了吗?”,而是“兄台,你买到丁字裤了吗?”

朱家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每套银子一百两,每天限量一百套,也就是说,朱家每天仅丁字裤、文胸一项,就是万两银子的收入,再加上其他附属的生意,真真让朱家重新回到了巅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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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子手中拿着丁字裤、文胸,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狠狠的摔倒一旁,怒斥道:“就这么一个破玩意,怎么就会卖得这般火爆?猪悟能这个愣头青,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难道是他死去的老爹显灵了?”

李霸天站在一旁,急忙将丁字裤捡起来,爱怜的藏在袖子里,他已经答应了他的十八房小妾,要把丁字裤献给她做惊喜。

朱平苦着脸,恭谨的站在一旁。

他以前也能质疑过陈小九的手段,心中十分担心在李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前提下,如何的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内裤,便能掀起一股旋风,让朱家与刹那间走在了最前端。

正在思索间,便听到李老爷子冷冷道:“朱平,你有什么好办法?”

朱平早已经得了陈小九的旨意,要引诱李家在这个无底洞里面,投入更多的金钱。他躬身答道:“丁字裤深受那些风流人士的欢迎,但是,我觉得这只是朱家的雕虫小计,不会左右大局。”

看着李老爷子投过来的疑惑神色,朱平低着头答道:“他朱家能做出丁字裤,咱们李家也能,倒时候,咱们卖的比朱家更便宜、量更大,他朱家不就没了独家优势吗?”

“很好!很好!”

李老爷子眉开眼笑道:“你明白这层意思,还不赶紧去准备?”

朱平为难的轻咳一声,道:“可是,有一桩难处,杭州城那些好的裁缝、几乎都被猪悟能席卷一空,剩下的都是一些技艺不精的二流货色,只怕他们技术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李老爷子提高声音,反问道:“那还不快去其他的地方物色好裁缝?苏州、扬州等地有许多好裁缝,要赶紧把他们收进李家来。”

朱平又试探着说道:“可是,李老爷子,去江南其他地方物色裁缝,来来往往需要很多时间,物色裁缝,投入各种布料,在悉心研制,投放到店里,需要大量的金钱供应,我只怕咱们没有那么多钱啊!”

“无妨!”

李老爷子大笔一挥,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朱平道:“你拿着书信,再去钱庄提出二十万两银子出来,这是生死一搏,我们李家一定要挺住。”

朱平拿着书信,眯缝的三角眼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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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银子做后盾,李家的办事速度很快,短短五天时间,便把苏州、扬州等地一些老成的裁缝集结到一起。

十多名裁缝拿着那丁字裤,一面声声赞叹,一面仿造赶制。

可是在仿造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三根袋子虽然看似简单,里面却有着绝对非同一般的学问,最为主要的是,他们只是仿造了尺寸上的皮毛,没有窥见其中的精髓。

要知道,慧娘他们设计时,可是经过了雪子、双儿、单儿、小棠妹妹等各色美女试穿过的,能拿到舒适与否的第一手资料。

而这十几个裁缝却不知道这个关键的地方,就拿着这么一个丁字裤在那里闭门造车,那裁剪出来的丁字裤尺码、舒适度,一定会存在很大的漏洞。

尽管如此,这些裁缝们还是在五天后,设计出了他们自认仿造的最为严谨的尺码。

李老爷子大为兴奋,然后集结大批的小工们,成批的加工制造。

三天的加班加点,李家终于也将丁字裤放入了门店之中,并且很光荣的宣布,李家的丁字裤五十两银子一套,并且不限量……

但是,此时,朱家仅仅凭借丁字裤、文胸的收入,已经达到了十多万两银子,并且带动了布匹,瓷器等物品的销量。

就在李家上市丁字裤的当天,朱家很决然的宣布,朱家丁字裤已然告馨,想要买丁字裤,那就请去李家买吧。

那些没有买到丁字裤的小资们、不禁大失所望,只好奔着李家而去。

李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惊诧不已,不明白朱家玩的什么牌,但是当他看到李家布桩门前排队、站得人山人海时,不由的喜笑颜开。

第一天李家赚了不下三万两银子,这让李老爷子有种重振雄风的舒畅之感。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意外随之而来!

第二天,李家布桩便被更多的小资们围困起来,他们态度不再那么温和、躬亲,而是满口污言秽语,把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的丢了魂魄。

朱平躲在一旁暗中偷笑,他是知晓其中的深浅!这与陈小九曾经设想的场景、不谋而合。

究其原因,在与朱家与李家在丁字裤制工上,有着明显的迥异!

丁字裤这玩意很脆弱,设计得精巧,穿在身上十分的舒服;若设计的不科学,穿在身上只会让人感觉到不堪忍受的痛苦。

而李家仅仅邯郸学步,学了一点皮毛,便粗放式的仿制出那么多的丁字裤,做工、舒适度、美感度,哪一项能过关呢?

而且这些小资们相互交流,一下子就被从朱家买回来的精美丁字裤给比了下去,弄得他们很没面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李家让他们没了面子,那他们绝对不会给李家留着里子。

几百人围在门口,嚷嚷着要退款,当然其中不乏一下樱木军团中的刺儿头、在兴风作浪。

李家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李老爷字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眸中露出了不堪忍受的疲惫之色,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二章 釜底抽薪

这是李老爷子在进军布匹生意上、遇到的第一个难关,而第一个难关,就是致命的,狠辣的扼住了李老爷子的咽喉,让他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听着店门外那满口污言秽语的叫骂声,李老爷子着实没想到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居然会骂出那般恶毒的言语,几乎能把李家十八代祖宗、从棺材瓤中骂醒。

李老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给这些读书人退款,那昨天入账的三万两银子岂不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在重新散出去?

而且一旦这些丁字裤、文胸被退回来,再加上店铺里面挤压的丁字裤、文胸,那不是只能烂在店里面,永远也卖不出去了吗?

若是不给那些小资们退款,先不说这难听的叫骂声会不会淹死人,就凭着这次不良的信用记录,以后还指望着这些小资们来买自己家的东西吗?

用膝盖想,也知道绝非可能。

李老爷子叫过来朱平,对他说道:“去!给他们退货,要好言好语的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

朱平看着李老爷子那颓废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十分舒畅:该!让你跟陈小九斗,是你自己找死!他装出一副悲伤地表情,便拿出了银子,走出门外,要给小资们退货。

这些小资中,不乏受了樱木军团唆使、前来挑事的。

见李家要退款,急忙挥舞着胳膊,怒吼道:“退货?退货就完了吗?我受损的名誉谁来补偿?凭什么让人笑话我?凭什么要我十八房小妾把我踢下床去?要退货,可以,双倍补偿!他娘.的,若不给老子双倍补偿,老子还不退了呢!”

“对!双倍退款!他.娘.的,丢了老子的脸……

李霸天一听就火了,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处,叫嚷道:“谁他.娘.的瞎嚷嚷?我跟他玩命?”

“草.他.娘.的,打他!”

不知谁喊了一句,猛然间,空中破鞋翻飞,齐刷刷的乎在了李霸天的脸上,几百双破鞋,差点把李霸天打成猪头!

李霸天再也不敢耍横,捂着脸夹着尾巴跑进了店里。

众人见打不到李霸天,鞋也没有了,便捡起石头块儿,躲在人群中对李家的店铺使劲砸去,有的读书人撇的很准。

石块顺着窗户就砸了进去,差点把李老爷子脑瓜开瓢。

朱平也被打了几下,一脸委屈的跑回来,捂着脑袋上的大包,颤抖着说道:“老爷,你倒是做个决断呢,人家要双倍返还,不然,我看一会要出人命呀!这些小资们,保不齐谁的老子就是一条大金鱼啊!惹了他们,对咱们可没好处。”

李老爷子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心头像是被刀子滑过一般难受。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退吧!就依着他们,双倍退还。”

“可是老爷……”朱平犹豫了一下:“店里面已经没有那么多银子了,就压在丁字裤、文胸上面了……”

啊?

李老爷子无力的挥挥手:“拿过纸笔,我写封信,你再到钱庄去支取……”

************

自此,李家仿造丁字裤的风波告一段落,那些质量极差的丁字裤、文胸只能烂在店铺里面、做花肥,仅仅这一项,产生的损失,便无可估量!

而朱家也并没有在丁字裤上大做文章,嘎然而止的告馨,让那些没有得到丁字裤的小资们心里存了很大的遗憾。

朱家好似十分理解这些示意小资的心扉,就在他们失魂落魄之时,猪悟能又推出了c字裤!价值五百两银子一件!依然是限量销售。

这款c字库与丁字裤相比,可是更加诱人了许多,那些失意的小资们闻听,早早的便来排队,哪里还管是五百两还是一千两,能将c字裤买到手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老爷子毕竟高瞻远瞩,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

立刻买回一套c字裤,研究、仿造、改良,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存货,上市!

结果,与仿造丁字裤的结局一样,又赔了小资们一笔不菲的金银,大败亏输。

自此,李家突然陷入了茫然无措的境地,药堂上的一败涂地,布桩上节节败退,钱庄又岌岌可危,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真让李老爷子死去活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堂堂商业奇才,居然会被陈小九与朱家包了饺子!

而朱家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陆续推出很多新奇诱人的东西,比如丝袜、胸贴、护垫等等!并且一贯对策高价、暴利、畅销。

这些多样性的手段,使朱家重新焕发了生机,似乎相比于朱老夫人在世的局面,地位更加稳固。

**********

陈小九并没有清闲,在击溃了李家药堂之后,陈小九便邀请到方文山前来做。

看着方文山脸上的小麻子,循循善诱道:“方兄,你想不想做生意?想不想一名惊人?想不想趁火打劫,想不想分得李家一杯羹?”

方文山知道陈小九坏坏的笑容里面,必然存着许多的诡异,笑笑道:“只要兄弟你给我机会,我肯定吃死了李家,不给他流一口气。”

陈小九附耳对着方文山一顿絮絮叨叨,方文山听着陈小九言之凿凿的话,大惊失色道:“李家钱庄真的支撑不住了?”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千真万确,我有内线。”

“好!很好!!”方文山狠狠的拍拍手掌心:“我这么多年虽然身为方家长子,但却整日游山玩水吗,没有做过对方家有决定意义的事情,众人不免对我存有非议,只要我把握住了这次机会,看那些老顽固,谁敢再对我指手画脚?”

*************

方文山又回到了苏州,五天后,他便带着几十个人,重新赶回了杭州,他没有去找陈小九,而是直奔李氏钱庄!

李氏钱庄大掌柜——王文元,正坐在大堂前唉声叹气!

这些日子,他这个大掌柜做得很累,钱庄里没钱的滋味,让他一颗心,时时刻刻的忐忑着,而他最怕见到的就是李老爷子的亲笔书信。

那封书信便意味着,李老爷子又要从钱庄里拿钱了。

可是,钱庄的银根已经只有区区二十万两流动的银根了,虽然二十万两足以满足日常的流通,周转,但是谁能知道哪天会不会来一个大户,一下子提出几十万两银子出去?

这样的事虽然不是很多,但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没准哪位富家公子喝多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要提几十万两现银花花呢!

王文元正在拨拉着算盘子整理账务,远远便就看到一位衣着光线的公子哥,领着几十个下人气势汹汹的前来。

王文元眼角突然颤抖了一下,本能的便感觉到一阵心悸:哎呀!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笑着迎了上去,便听到公子哥笑得春风满面,掷地有声道:“大掌柜,在下苏州方家——方文山!”

王文元一听是苏州方家,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

谁不知道方家有个败家子,出手豪阔,一掷千金,花钱如流水,全凭心情好坏与否!

王文元心怀忐忑的笑道:“原来是方公子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不知道方公子来李氏钱庄,到底所谓何事?”

“废话,来钱庄当然是对钱,不然来干什么?”方文山一副拽拽的表情,看着王文元笑得极不自然,便知道陈小九得到的消息很准:李氏钱庄真的没多少银根了。

王文元心虚的笑了笑:“方公子要兑多少银子呢?”

方文山得意洋洋道:“不多!不多!只给我兑五十万两银子就好!”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五张十万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扑通……

王文元吓得心惊肉跳,站立不稳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方文山被王文元行了个大礼,急忙扶着他起来:“王掌柜,你这是干什么?没事给我一个后辈行礼,这让我多不好意思?”

王文元心慌意乱,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站起身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现在李氏钱庄银根只有二十万两,这方文山一下就要提走五十万两银子,自己可到哪里去变银子?

王文山看了看银票的票号,讪讪笑道:“方公子,你这是苏州汇通钱庄的银票啊,怎么到我李氏钱庄来兑银子了?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怎么不符合规矩?王掌柜,你在与我开玩笑吗?”

方文山一下子冷了脸:“苏州汇通钱庄、扬州元吉钱庄,杭州李氏钱庄,这三个钱庄是通存通兑的,当中产生的逆差、顺差,是有你们三个钱庄内部结算,与我们没有半点干系?请问一下,王掌柜到底说哪里不符合规矩啊?”

王文元一下张口结舌,他可真没想到这满脸大麻子的小子,居然会这么的伶牙俐齿?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方公子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大额的银票,应当从苏州汇通钱庄兑出来,才比较妥当啊。”

“妥当个屁!”方文山直接怒了,大声嚷嚷道:“我的钱是要在杭州有大用的,要是我要苏州兑五十万两银子,在装在船上,运到杭州,再卸下来,如此麻烦,你当我方文山脑子进水了吗?那要你们这些钱庄有个屁用?”

王文元一脸黑线,想着今天虎落平阳,居然被一个外行给骂的体无完肤!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三章 愿者上钩

王文元急得火烧眉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脏病都差点发作!

他捂着心口,陪着笑道:“方公子别恼火,我只是一时糊涂,与方公子开个玩笑,我做了这么久的掌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属于正常的流通呢?”

方文山虽然是个纨绔子,但是从小受到的便是商人精打细算的教育,虽然不喜欢,但绝对不代表方文山不懂得其中的猫腻

他可以深刻感受到王文元的慌张,看来小九此言非虚。

想到这层意思,他胆气一挺,哼道:“王掌柜,我要银子有急用,哪里敢于你开玩笑?王掌柜,我看你神色慌乱,该不是你李家钱庄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哼……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李家钱庄的事,可就大发了……”

王文元一听,吓得面色铁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噎死过去,他十分清楚钱庄一旦银根断裂会出现什么情况。

先不说苏州杭州两大钱庄会对李氏钱庄下死手,断绝往来。

万一被杭州百姓知道,引起大面积骚动,然后百姓们都拿着银票来兑换的话,直接导致钱庄迅速崩盘,一点婉转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这也是王文元最担忧的事情,想不到,却被方文山胡乱给说中了。

王文元连忙压着惊诧的心扉,讪讪笑道:“方公子说笑了,李氏钱庄的口碑在江南是最好,便是苏州汇通,扬州元吉,这两个大钱庄,也没有我们的信誉好!”

“是嘛?听王掌柜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方文山伸出白腻的小手,不阴不阳的向王掌柜道:“既然王掌柜说李氏钱庄信誉好,那就请兑换现银吧!五十万两银子,全部兑换出来,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这……”

王文元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几下,才想到一个拖延的办法:“方公子莫急,五十万两现银的数额太大,需要李老爷子亲笔手谕!”

“方公子稍候片刻,我这就派人向李老爷子通报此事,等他老人家手书一到,我就给您兑现,如何?”

方文山心中偷笑,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快去!快去!本少爷可有急用,耽误了大事,你们李家要双倍赔我。”

“放心!方公子,我们速去速回。”

王文元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才吩咐一个激灵的伙计向李老爷子报信!又招呼方文山就座,上茶,好生伺候着这位大爷!

***********

“真……真是岂有此理!”李老爷子听着那激灵的伙计说完,气得浑身颤抖,双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朱平与李霸天忙着上前将李老爷子搀扶起来,朱平掐了好半天人中,才将李老爷子弄醒。

李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气,方才叹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李老爷子最担心的就是钱庄崩盘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的居然这么快?似乎正好看着李家手头拮据,赶着上前来杀猪似地。

苏州方家?

李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方家一定是被陈小九请来的,不然,哪里会平白无故的兑换这超大量的银子?

而且,杭州城内,又有什么大生意,需要用到五十万两的现银?

这分明是陈小九的绝户计!

可是这一关到底该怎么应付,想要拿出现银来,绝不可能,但是若拿不出来,李氏钱庄银根紧缩这件事情一定会大白于天下。

到时候百姓哗然,神仙也难以救场。

朱平心中知道陈小九最想要什么东西,忙毛遂自荐道:“老爷子,不如我先去探探方文山的口风,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好!你速去!”李老爷子赞叹的看了朱平一眼,感激道:“哎……这么多大掌柜,就属你朱平对我最忠心耿耿。”

朱平很诚恳的笑了笑,心想着我对你多么诚恳啊,诚恳道想要杀了你,吃肉!

**************

朱平很快就来到钱庄,看着王文元正在那里陪着方文山说笑。

只听方文山不耐烦道:“王掌柜,你怎么回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李老爷子怎么还不来?”

王文元陪着笑脸道:“可能……可能是李老爷子身体不好,耽误了些时间吧?”

“身体不好?”方文山不屑道:“是不是得什么病了?老得下不来床了,不然,我亲自上门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王文员吓得连连摆手,急忙阻止。

朱平忙笑着接口道:“方公子,李老爷子随后就到,先让我与方公子畅聊一翻,以免公子等急了。”

方文山哼了一声,“急!本公子十万火急!不然怎么会催你们拿银子?”

朱平好奇道:“方公子,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急?”

方文山轻咳一声,讪讪一笑,也不回答,品了几口香茗,才得意的笑道:“这是商业机密啊,怎么平白无故的告诉外人呢?”

朱平笑着说道:“方公子果然有大家风范啊,是个经商奇才,佩服!佩服!”

“只是……只是我与朱掌柜都不是传话的之人,你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会传出去!而且我们久居杭州,了解杭州的风土人情、往来事故,说不定还会帮助方公子分析一下其中利弊呢,方公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有道理,很有道理!”方文山点点头,又神神秘秘道:“我信得过你们,和你们说,但是你们可不要跟我说出去。”

王文元、朱平连忙答应!

方文山压低了声音道:“诸位可能不晓得,朱家以前分店众多,但是由于许多原因,有二十多家布桩已经空出来了,不再经营不桩生意,我正好相中了那二十间房产,要一股脑买下来,留着以后做生意呢。”

“二十间房产,五十万两银子?”王文远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可是深刻知道朱家的那些空闲的布桩,都是分布在繁华地带,且错落有致,成品字形,很有市场前景。

只是没想到朱家居然五十万两银子就要卖掉,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王文元那犹疑的目光,方文山嘿嘿笑道:“这笔买卖划算吧?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可是我走了陈小九的门路,才弄到的价格!但是,一个条件,便是现银交换。”

“我之所以着急,便是因为潘祥那个家伙与陈小九关系也很好,也盯上了这肥肉!”

“若是被潘祥捷足先登,那我可就吃了哑巴亏了!哼……若是因为银子耽搁了大事,可别怪我方文山和你们李家翻脸。”

王文元一听,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明白了也没有什么用,银子拿不出来啊,那岂不是瞎子点灯——照旧?

不过,朱平的戏份却演的很好,立刻向方文山使个眼色,面上却笑道:“哎呀!方公子,这是一等一的大事,我们怎么敢耽误呢!这样,我与王掌柜一同向李老爷子禀报,一会立刻前来给您取银子。”

方文山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催促道:“快点,本少爷没有那个耐心。”

朱平与王文元又回到了李府,将来龙去脉向李老爷子汇报。

李老爷子眼眸像死鱼一般,一动不动,心中却已经冰凉,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如影蹩脚的棋局,似乎自己死路一条,直等着自己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朱平尝试着说道:“李老爷子,我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李老爷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朱掌柜,你有什么妙计,还不快说出来听听?”

朱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李老爷子,咱们李家不是也有二十对所药堂空出来了吗?莫不如撬了陈小九的行,将咱们的药堂卖给方文山,不就解决了燃眉之急了吗?”

“妙计!妙计啊!”李老爷子开怀大笑:“朱平,你真是个是聪明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注意呢?”

李老爷子喜得手舞足蹈,连声吩咐道:“朱平,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价格一定要合理,可不能被方文山这小子给黑了。”

朱平眼珠转了转,笑道:“李老爷子,您是谈判高手,无人能及,这还要您亲自去和那小娃娃谈一谈才成。”

李老爷子被朱平带了一个高帽子,心情很愉悦,连声答应了朱平,随即匆匆赶到了钱庄。

*******

“方公子,听说你要花五十万两银子买朱家的布桩?”

李老爷子开门见山,循循善诱道:“你糊涂啊,终究是年纪小,被陈小九与朱家给骗了,他们布桩门面小,地势偏,房子又老旧,哪里值五十万两银子?”

“啊?这……李老爷子从何说起啊?”方文山很配合的惊诧道。

李老爷子见一句话就把方文山给忽悠住了,心里很有宝刀未老的成功感,又佐证道:“说起房契,没有人比我李家更懂行情的了,我李家也空闲出了二十见门店,论门面、位置、面积,都比朱家大上了许多,也没有向朱家那么黑人的。”

李老爷子一边说话,一边让人把地契拿上来,一张张的给方文山看,生怕方文山愣头青一个,以为自己在说谎。

方文山逐个看去,点点头道:“李家房产是多,您老也比我方文山了解行情,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就想买到房子,除了朱家,也没有人再卖房子啊?”

李老爷子忙道:“方公子,看在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份上,我可不忍心让你受了朱家的骗,这样吧,方公子,你看我这二十套房子的地契都在手上,你说个价!我就卖给公子了。”

“真的?”方文山大喜过望。

“当然是真的,老夫这一把年纪,还会说谎?”

李老爷子得意的捋了捋胡须,心想着只要这小子能出到五十万两银子,我就算赔二十万两,我也要卖给她。

“李老爷子好大度啊!”

方文山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声,才道:“既然如此,我就给李老爷子出价二十万两,怎么样?够意思吧?”

扑通……

李老爷子双目一翻,晕死过去!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四章 落幕后的家书

朱平与王文元吓了一跳,心想着方文山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怎么能漫天开口开口胡乱要价?

但是他们来不及想那么许多,急忙再次卡住李老爷子的人中,将李老爷子唤醒

两人忙前忙后,又吹又打,终于见李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浊气!

却听方文山笑着向李老爷子道:“李老爷子,我出到二十万两银子,你至于高兴成这般模样吗?早知道,我便给您十万两银子好了!”

李老爷子怔怔的望着方文山,于他的言谈举止中,却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

他心里不禁有些诧异,到底这个方文山是个浪荡不堪,与李霸天一样的纨绔子,不懂行情,才胡乱还钱;

还是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与陈小九携起手来、故意气我来着?

这厮装的倒是挺像,不似故意受指使消遣我!

李老爷子一阵肉痛,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二十间房产,无论是位置、装饰还是规模,都比朱家的房产要好上许多。

朱家那些房产要是能值五十万两银子,那自己的这些房产,便值得七十万两银子。

可是方文山张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你一个小毛孩子,张口就让我赔了五十万两银子,我便是将那些房产烂在家里,也不能卖给你呀。

李老爷子喘了一口浊气,才平息怒火,道:“方公子,我的低产比朱家还要好上许多,你给朱家五十万两银子,为什么要给我二十万两银子,这……这不公平。”

“在商言商,讲什么公不公平?”

方文山扑哧一声,嘲讽道:“有钱难买我愿意啊!我也没求着让你将房产卖给我,你我价钱谈不拢,不卖就是了,哪里需要气成这般模样?”

“可是……”李老爷子胡子翘的老高:“我的比朱家的好……”

“打住!”方文山不耐烦的摆摆手,摇头道:“李老爷子,我就是这个价,多一分不出,爱卖不卖,不卖拉到!”

李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卖!”

方文山无所谓的笑了笑,向李老爷子伸出白嫩的小手,挤兑道:“那就请李老爷子立刻给我兑换现银,我去买朱家的房产。”

“这……”

一提到这个茬口,李老爷子还气鼓鼓的胸膛不由得瘪了三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个五十万两银子,自己委实拿不出来啊。

李老爷子心里着急,又不停的向朱平使眼色!

朱平会意,轻咳一声,笑道:“方公子,这个价钱咱们好商量嘛!我漫天要价,你着地还钱,我李家把价格拉下来一点,方公子个把价格在向上抬抬,好歹有个诚意才行啊。”

“哼……你这个老头说话还中听些!”

方文山又重新坐下,摇着扇子,想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就加上一万两银子,一共二十一万两,这回够意思了吧?”

李老爷子气得杵着拐杖、斥道:“你……你欺人太甚……”说着话,又要晕了过去。

方文山站起身来,义愤填膺道:“好啊,敢情你们也不卖给我,纯粹是在消遣我的,我……我方文山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现在你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买了,马上给我提出现银来,我铁了心要去买朱家的房宅,真心受不了你李家的腌臜气。”

面对着方文山的倒打一耙,李老爷子心里似乎在流血,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精妙的主意,遥想自己当年叱咤杭州,而今却被一个纨绔小子欺负到家里来。

老天,你在与我开什么玩笑?

方文山见李老爷子迟迟不动,阴森的笑道:“是不是你们李氏钱庄没有银根了?难不成你们的钱庄只是一个空壳子吗?”

“好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钱庄营业都是受到官府节制的,我这就去找钟大人问个明白!”

方文山一点也不留情面,甩着袖子,便要去告状。

朱平一把将方文山拉住,讪讪笑道:“方公子稍作,我们李家可是诚心卖房子,您先稍后片刻,待我做通了老爷子的关系,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文山心中偷笑,面上冷冷道:“快点,怎么人越老了,越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没有一点主见,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很有道理嘛!”

李老爷子差点被方文山给再气死过去!

朱平、王文元架着李老爷子走入内堂,朱平开门见山道:“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直等着您一人决断!”

看着李老爷子憔悴到极致的脸,朱平伪装出一副及其诚恳的表情,诚挚道:“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二十万两银子,将价值七十万两银子的房产卖给朱家,拼着赔上五十万两银子,得脱大难!这叫壮士断腕!”

“另一条路,就是硬挺着,将钱庄之危机大白于天下!那样或许在短时间内,李家就会灰飞烟灭,等同于自杀,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恢复元气的机会,如何决断,老爷子,您可要慎重啊。”

李老爷子闻言,眼见顿时流出了泪水,他像瘟鸡一样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显得那样失望,那样伤心。

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在放自己的血!

没想到自己纵横商场一世,到头来却陷入到这般凄惨的田地,他明白自己的错误并不是现在犯下的,也不是被方文山这纨绔子逼的。

而是……而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与陈小九为敌所造成的……

李老爷子觉得浑身无力,一时间似乎有神游物外之感,他闭着眼睛,虚弱的摆了摆手,道:“朱掌柜,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壮士断腕……”

“老爷子英明!”朱平嘴上恭维着,心里却乐不可支,浑身亲轻飘飘的。

他知道李老爷子只要在这桩合同上签字,李家,就已经进入了败亡倒计时,剩下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还要看陈小九是否要对李家赶尽杀绝。

朱平很快就起好了文书,看着李老爷子的手印清晰的按在文书上,朱平终于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松了一口气。

他拿到方文山面前,看着方文山在上面按上手印,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却涌上同一个声音:陈小九,真乃神人也……

待方文山走后,李老爷子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虽然王文元将李老爷子就醒,但是李老爷子下半身,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很巧的是,在椅子摔下来的一瞬间,股骨头摔断了……

**********

方文山将文书拿给陈小九看,心中仍觉得很爽,那谈笑间,将曾经叱咤风云的李老爷子挤兑的哑口无言的舌战,仍将是自己一生的最辉煌的一笔。

陈小九将书信重新还给方文山,笑道:“有了这份合约,方家下一代掌门的位置,非你莫属,这也是我小九作为朋友,给你的最大帮助!”

方文山当然明白这桩事情的伟大之处,但在外人眼里,根本看不懂隐藏在暗中的玄机,至少在方家眼中,方文山这一首神乎其技的谈判,称得上是神来之笔。

第二日,初冬已至,天气回光返照了几日,终于迎来了寒冷铭心的时刻,飘雪纷飞,一夜之间,杭州城穿上了一件素白的外衣。

而李老爷子瘫痪的消息,也向雪花飘散一般洒落!

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

李老爷子的倒掉,预示着一代富豪的终结,也预示着新的霸主的产生……

朱平这厮是最阴险的,在完美完成了陈小九交给他的任务后,又顺手牵羊,将李老爷子从京城挖出来的染料师傅也带了过来,留给自己以后使用。

有了陈小九在,朱平收起自己的尾巴,心甘情愿的做了一条忠诚的狗。

陈小九也喜欢这样忠诚的狗,与朱悟能商量了一下,重新开启了朱家已经关门的布桩,将十间布桩、从新交给朱平打理。

但是货源,却由朱悟能一手控制!

朱平,便是相当于十家布桩的超级大掌柜,也算满足了他的小小虚荣心。

李老爷子虽然瘫痪了,但是听到这个惊诧消息,方才明白朱平的“良苦用心”,李老爷子气得死去活来,口吐白沫。

待神志清醒之时,方才想起来忠心耿耿的王启年……

*********

醉乡楼中,潘氏兄弟、钟越、猪悟能、方文山、王启年、朱平,朱媚儿,单儿、双儿、小棠妹妹、慧娘齐聚一堂。

不知为何,伊藤雪子却被单儿拉了来,两人手拉着手在那里说笑,看样子,倒是十分亲密。

众人有说有笑,开的算是一场庆功宴!

潘祥喝了一杯酒,笑着说道:“现在李家仅仅剩下钱庄这一层窗户纸了,只要钱庄银根收缩,钱庄内没有银子的消息被证实!那李家,将真正的走向灭亡……”

潘祥看着陈小九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小九,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拿上五十万两的银票、砸到李氏钱庄的柜台上,让李家彻底从杭州消失!”

众人闻言,齐声鼓起掌来!

陈小九坐在一旁,笑看着大火,却没有言语,众人也不知道陈小九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所有人的都望向了他!

陈小九刚要张口,却见一个道士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也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脸上带着不苟言笑的冰冷,一封书信轻飘飘的从他手中飞出,向雪花一样,缓缓飘在了陈小九手中。

“京城来的!”虽然道士没有张口,却发出了洪亮的声音,身形一闪,便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好奇!

对道士充满好奇,对那封书信更充满新奇……

陈小九心中也不名所以,打开书信,却见上面画着一幅画!一个男人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给女儿讲故事。

下面配着两句诗:“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

字迹娟秀,有着浓郁的玫瑰香味。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五章 墙倒众人推

陈小九本来以为从京城来的书信,多半就是叶吟风发来的庆贺的书信,或者是张一针的问候信,或者是小书童舒畅思念之情

但闻着那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小九眼眸向下望去,见落款处写着“李乐清”三字。

一刹那间,李乐清那撅着嘴巴、轻轻蹙眉的模样,再次闯入了陈小九的心扉,李老爷子的这个女儿啊,真心与李霸天有着截然相反的魅力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犹疑目光,陈小九手中加力,一封香气四溢的书信、撒成一堆纸屑!

单儿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嗔道“又是哪个狐媚子写给你的情书?你心虚了,毁灭证据吗?”

这……能算是情书吗?

陈小九笑得很无奈,向猪悟能问道:“如何处置李家,朱家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倒想要听听悟能的想法。”

猪悟能向朱媚儿望了一眼,才幽幽道:“李家已到了强弩之末,只要咱们稍稍用力,李家这所危墙就会轰然倒塌!那当然是很爽的以前事情。可是……可是我有时候觉得李家却是我们朱家的大恩人……”

看着潘祥、朱平等人投过来的诧异目光,猪悟能叹息道:“若没有李家,可能我仍然浑浑噩噩的过活,媚儿依然辛苦的掌管着大局,而朱家的生意依然单调乏味的走下去,与朱平叔辈之间的内乱,还会长久的内耗下去。”

“正是因为有了李家这根鲶鱼,才使得我们幡然醒悟,才使得朱家阴差阳错弥合了多年的内讧,也才使得朱家在小九的帮助下脱胎换骨,迎来崭新的一天。”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家即是明面上的对手,也是隐藏在暗中的另类的朋友!”

猪悟能眼眸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朱家今后发展的过程中,如果不想固步自封,那就需要这样的朋友、以资鼓励、奋斗。”

这话乍听起来很酸涩,慧娘、媚儿、双儿等女孩家、根本不懂得听不懂其中的奥妙。

唯有真正的大商家,如精明的潘氏兄弟、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方文山、钟越这样的佼佼者,才能领悟到其中的真谛!

“好!说得好!”陈小九感概万千,率先鼓起掌来,潘氏兄弟、钟越、方文山也跟着发自肺腑的鼓掌。

朱平脸上带着赞许的笑意,心中却不以为然:装什么好人?以为自己多么高深吗?

但是看着陈小九迎上自己的凛然笑意,手中的巴掌拍得更加厉害了许多……

所有人都明白,打击李家的行动,到此就要画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钱庄、则是留给李家修生养息的最后稻草。

李家的根基仍在,只要不再招惹陈小九,招惹朱家,李老爷子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

就在猪悟能大摆筵宴席,庆祝胜利的时刻,李老爷子却颓然的躺在床上,老迈的眼眸中,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而他可爱的儿子李霸天,却正在荷花楼中,搂着美人儿,与石头筹、孙建等人欢声笑语的饮酒作乐。

尽管陈小九为自己找到了放过李家的理由,但是不代表李老爷子就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墙倒众人推!

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李霸天这厮被石头筹灌醉了,也引石头筹、孙建为知己,居然将钱庄成为一座空城的事情,说给石头筹、孙建听。

而这荒诞的一幕,直接将李家最后一道屏障、展露在两人面前。

石头筹、孙建愣了一下,眼眸中泛出贪婪的目光。

看着一脸醉意的李霸天,就像看着一位极品美女,而这位美女的衣服已经被野兽撕扯下来,只剩下隐约可见的一层感性内衣。

只要自己伸一伸小手,将内衣撕扯下来,便能欣赏到雪白的肌肤与令人垂涎三尺的圆润双峰……

石头筹、孙建二人俱都是阴险之辈,没有任何理由放过这个诱人的美女,二人的贪婪目光已经注定了美女被猥琐,被无情挞伐的结局。

第二日,猪悟能、朱平、潘氏兄弟、方文山正坐在朱家城西分店,商议着利益如何再分配……

而石头筹却拿着从孙建那里凑出来的一百万两的银票,赶到了李氏钱庄,拍在了桌子上!仍然对李老爷子忠心耿耿的王文元、没想到祸从天降,直接吓得晕了过去,尿了一裤子……

李老爷子得知这个悚然听闻的坏消息,眯着眼睛,沉默半响,才拿出李乐清给他写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过后,才叹了一口气,怅然道:“乖女儿啊乖女儿,你没想到吧?陈小九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了爹爹,可是李家的基业,终究是没能保全!”

“乖女儿啊,我是应该怨恨石头筹太狠毒,还是应该将责任归咎在你那个不肖的弟弟身上呢?哎……天若亡我,不可活也……”

***********

石头筹才不理会李老爷子的叹气之情。

见李家果真取不出银子来,石头筹一面向外放出李氏钱庄亏空的消息,一面又将这个消息、迅速告知他的干爹曹公公,还有知府大人钟斌与府尹孙科。

那些普通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可吓了一大跳!在他们看来,李氏钱庄中的银子,可就是他们辛辛苦苦存在钱庄里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血汗钱。

假使李氏钱庄倒塌,那自己辛苦赚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凡是与此有切身关联的小商贩、小地主、小流氓们,纷纷将李氏钱庄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甚至想直接冲进去,向李老爷子问个明白。

而曹公公、钟斌、孙科也及时赶到。

曹公公、孙科其实早已经知晓了内幕,再包庇陈小九、伤害了石头筹数次的内疚心思下,曹公公终于决定,扛起干爹的重任,帮助石头筹捞一票大的生意。

而李家虽然与孙科交好,但是此刻李家对孙科一点用处也没有,凭着孙科的为人,当然要上去才上两脚,更何况这件事情中,孙建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钟斌其实是最早得知李氏钱庄将垮塌的消息,陈小九没有推翻李家的意思,隐藏在暗中最最重要的理由,便是为了钟斌的政绩大业!

因为一旦李氏钱庄出现问题,将在杭州百姓中引起恐慌,或者会引发为止的祸.乱,这对钟斌的政绩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败笔。

所以,陈小九没有这样做,老谋深算的钟斌自然领了小九的人情,心中十分满意。

但是石头筹玩出了这一漂亮的越俎代庖的组合拳,却让钟斌陷入了难堪的境地,难道自己年终的考评,只能落个一塌糊涂的评语吗?

看着石头筹拿着一百两银票,脸上露出阴险笑容的模样,钟斌不由得寒心到了骨子里,而孙科露出来的得意笑容,也让钟斌恨得牙直痒痒。

钟越自然看出了钟斌的难处,一溜烟的跑到了朱家。

陈小九等人正在进行分赃大会,钟越仓皇跑进来,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让所以人都下了一跳,就连陈小九也悚然动容。

石头筹、孙家,终究是隐藏在暗中的两头狼啊,李家,又不是你们捕获的猎物,你们凭什么要分一本羹。

陈小九一直将石头筹视为自己最大的对手,想着一旦石头筹得了钱庄,取得了“制空权”,那自己该如何将他制服呢?

不行!

于公于私,都绝不能任由那臭石头做大……

陈小九与众人的分赃大会演变成了一场救援大会,商量着如何阻击石家的进攻。

而这些商人中,朱家是陈小九的嫡系,当然听从陈小九的意见,方文山将小九当成偶像,陈小九说出的话,在方文山看来就是圣旨。

而潘氏兄弟本身就对石头筹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凡是为难石头筹的事情,潘氏兄弟责无旁贷的冲在最前面。

最后,这些人密谋商量,只商量出一条路子,那就是众人都拿出银子,填补上李氏钱庄的亏空,给所有人营造出一种,李氏钱庄依然繁荣的假象。

那石头筹的诡计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当然,这也需要李老爷子的配合,若是李老爷子就这么伸着脖子等死,那所有人都救不了他!而最适合出面办理这桩事情,最能让李老爷子信任的人,便是潘氏兄弟。

因为李老爷子了解潘家与石家之间的仇怨,也才能相信潘氏兄弟的“雪中送炭”……

李老爷子没想到潘祥会出现在自己的府邸中,望着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李老爷子更加痛恨起自己的那个不肖子来。

“你来干什么?是来笑话我吗?”李老爷子颓然道。

潘祥道:“我是来救老爷子的,您想来也知道,我与石头筹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你若是相信我,我倒可以为老爷子指出一条明路。”

看着李老爷子那犹疑的目光,潘祥便把自己使出银子保住钱庄、而需要李老爷子将房契抵押给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老爷子沉默半响,怅然道:“好计啊好计!不过,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李老爷子眯着眼睛,无奈的笑道:“依我猜想,这是陈小九的主意吧?”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六章 三打一

潘祥没想到李老爷子糊涂之际,依然宝刀未老,能准确地猜想到这幕后主使之人必是陈小九无疑!

他没有在隐瞒,如实相告道:“此事却为陈小九所为,李老爷子,此中决断,您自己要想明白些,依照陈公子的性子,想要取你的家产,没有必要这般麻烦!”

“陈公子只是不愿意到石头筹做大,也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对您赶尽杀绝,才弄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您若是不同意,那就等着李氏钱庄被石头筹巧取豪夺吧!在下告辞!”潘祥也是谈判高手,深深明白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奥秘!

果然,在潘祥快要走出门时,李老爷子叫住了潘祥,“潘公子,请留步!李某人愿意做这桩生意……”

潘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迅速起草一份文书,用李家的所有房宅作抵押,由潘家、方家、朱家、还有陈小九拿出银子,为李家冲一把钱庄的银根!

潘祥拿到文书,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便拱手道:“李老爷子,您敬候佳音!”闪身走了出去!

*********

钱庄堂前,石头筹正带领着一帮小商贩在向王文元逼宫!

而此时王文元已经得到了内部消息,将有一批银子马上会赶到救场,要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石头筹烦躁的催促道:“王掌柜,你这是怎么了?你口口声声的说李氏钱庄有银子,却为何没有给我兑现?”

“你也不要管我用银子干什么?我要的只是银子,你快点给我拿出来,不然,我们这些小商贩多年赚来的辛苦钱、不是打了水漂?”

那些小商贩一听,心急如焚,振臂高呼兑银子,几乎快要哭出来!

孙科也吓唬王文元道:“王掌柜,钱庄若是有什么猫腻,你一定要及时的说出来,一旦你隐瞒什么诡异的事情,你王文元首当其中坐牢,这一点,你可千万想好了!”

不得不承认,孙科冷着脸的这句恐吓之语,却是十分有效!

单单这一句,几乎便把王文元给吓得屁滚尿流,差点举手投降。

钟斌看出王文元有些认怂,忙安慰道:“王掌柜,你不必害怕,李家的情况本府深知,李家乃是杭州第一大家,怎么会没有银子呢?本府是心知肚明的。”

王文元方才喘了一口浊气,看来钟大人是向着李家这边的啊!这样自己还能有个靠山。

孙科冷冷道:“钟大人好大的口气,李家产业第一,家财万贯,那是过往云烟,现在李家家徒四壁,谁人不知?”

钟斌不屑的看了孙科一眼,笑道:“我倒是忘了,孙大人的旁支近亲也是商人,自然明白其中深浅!孙大人如此热衷此事,莫非在里面还有什么利益纠葛吗?”

孙科被钟斌说中了心事,吓了一跳,忙道:“哪有这回事?我为官清白,两袖清风,哪里会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哦?那是本府多虑了?”

钟斌又指着孙建,对孙科道:“既然孙大人不涉足商业,那令公子无官无职,前来逼宫,所为何事呢?”

孙科大囧,瞪了一眼孙建道:“你来胡乱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回去?”

孙建也知道自己被钟斌抓住了把柄,冷冷的看了钟斌一眼,又低声向石头筹嘱咐了几句,才一脸不情愿的走开。

陈小九有些不放心,也急忙率先赶来,挤进人群。

看着王文元被挤兑的满脸涨红,将他拉到一边去,小声道:“王掌柜,你是榆木疙瘩吗?让这些人围着你叫嚷什么?”

王文元也不知道陈小九何时从敌人便成了盟友,焦急道:“人家来兑银子,我不给人家兑,人家自然吵闹了。”

“你笨啊!”陈小九拿着扇子敲了一下王文元的脑袋,不屑道:“你钱庄不会一点银子也拿不出来吧?”

“据我估算,三十万两总是有的,你先和别藏着掖着!拿出来给那些小商贩兑换银子!磨蹭一点,即使半天的时间过去,这三十万两银子也兑不完吧?这样不就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吗?”

“挺过这一阵,中午时分,便会有大量银子送来,就给石头筹那厮堵上,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一切迎刃而解。”

“好!我……我怎么老糊涂了!我这就去!”王文元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对陈小九作揖,然后颠颠的跑了出去。

陈小九也从后堂跑出来与曹公公、钟斌等人谈笑风生!

曹公公见到陈小九,比见到石头筹亲多了,要知道,他的一生幸福,可全部寄托在陈小九身上呢!焉能有半分懈怠?

居然也不再管石头筹的事情,只顾着与陈小九拉家常!

钟斌看着陈小九那谈笑风生的模样,便知道小九想出了好办法,忐忑的心扉、终于放松下来。

而孙科与石头筹对视一眼,均对陈小九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忧虑。

这厮一来、准没好事!

石头筹急忙煽.动群众,加大对王文元恐吓力度,孙科也跟着凶狠的扬言、要带着兵丁闯进银库去盘查银根。

王文元得了小九的妙计,早已经摆好了桌子。

又吩咐银库的伙计们,将三十万两银子摆出来,然后站在柜台上,高声道:“现在兑银,千两纹银以下者,优先!”

一时间,那些小本买卖的商人、乐不可支,拥挤着从后面赶上来,争抢着排起了长龙,来领银子……

石头筹不由得满面疑窦,心想着李氏钱庄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钱庄里面仍然有不少的银子?

不!

绝不可能!

这是李家在虚张声势,企图蒙混过关,我就不信,等着兑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李家还能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来!

兑换银子的过程被王文元有意放慢了!

但即便如此,兑换到中午时刻,三十万两银子,也仅仅剩下了三万两银子,这下王文元可真的急得火烧眉毛了。

按照这种速度,用不上小半个时辰,自己便拿不出一分银子了……

正在此时,一辆辆四架马车,十分吃力的从后门驶进了李氏钱庄。

马车过后,那车车辙印记十分明显,当王文元看着那高头大马脖子上全是热乎乎的大汗时,便知道车里装得是什么宝贝了!

陈小九见救星来了,忙再次进了内堂,与王文元耳语了两句,才重新走出来,眨着眼眸,看着石头筹傻笑,倒把石头筹笑得毛骨悚然。

王文元有了银子,底气足得很,容光焕发,一扫方才那股颓废之气!

他立刻停下小户交易,站在柜台前,对众商人道:“各位商家,我很不明白,今日你们为什么会一窝蜂的涌到这里来兑换银子?”

“但是,不管你们出于何种目的,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我王文元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你们今天想兑换银子,我一定给你们兑现!”

“石公子拿出了一百万两的银票,是在考验我李氏钱庄的银根,好!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我就优先给石公子兑换,请大家看得明明白白!”

石头筹才不信王文元的话,哼道:“说得漂亮,还不赶紧与我兑银子?”

王文元吩咐人拿过石头筹的银票,吩咐人检查了一下,摆了摆手,几十名伙计人流攒动,过了好一阵,便见到一箱箱蜡封的铁盒子,放在了石头筹的眼前。

看着石头筹那惊诧的模样,王文元不屑道:“石公子,请您一一检查,每箱一千两金子,一共一百箱,您过目。”

石头筹仍然不相信王文元的话,走到跟前,撕掉蜡封,打开铁盒子。

一刹那间,金光闪绕,一排排的金元宝老老实实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把那些商人们馋的直流口水,恨不得抢上一块,赶紧逃走!

石头筹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这金子货真价实,绝非作假,他不甘心的一箱箱对策检查下去,所有的金子都是真的。

石头筹一下子傻了眼:这……这怎么可能?

他与孙科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石头筹看着站在一旁,与曹公公聊得正欢的陈小九,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石头筹几乎可以确定,这里面有些事情,一定是被陈小九动了手脚,至于怎么动的手脚,他一时半刻,却想不明白。

王文元遥望着众商家,理直气壮道:“诸位,谁还要兑银子,我给你们立刻兑现,绝不迟疑!”

众商人只是一传十、十传百,被李氏钱庄没有银子的谣言给蒙蔽了!

而此时他们看到这么多闪闪发亮的金子从钱庄里拿出来,在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被谣言给欺骗了,心中不禁暗暗咒骂:

他.娘.的,谁这么损?谣言惑众,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如此一来,众商人已经没有了兑银的急迫心情,一个个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也在看着石头筹这棵巨大的方向标!

石头筹也有写为难,既然没有难住李家,那这些银子运回家去还有什么用?等着招贼吗?

石头筹心中叹气,面上却笑道:“哎呀!刚才需要银子是有急用,现在嘛!又没有什么用处了,也罢!麻烦王掌柜把银票还我,再把这些金子运到银库里面就去吧,这银票,我不兑换了……”

王文远得理不饶人,一字一顿道:“石公子,这银子你兑也得兑!不兑也得兑!我们李氏钱庄,不差你这区区一百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七章 宴会之上有诡异

石头筹气急败坏:“你李家是开钱庄的,买卖公正,凭什么不给我兑换银票?”

王文元早已经得了陈小九传授的诡辩之术,不屑的反击道:“石公子,你这句买卖公正说得极好!我就是不兑换石家的银子,而你凭什么要强迫我兑换?”

看着石头筹那张扭曲的脸,王文元发泄似的、反驳道:“石公子,你石家是强盗吗?你想兑就兑,想存就存,难道我李家一定要做你们石家的生意吗?难道我李家是围着你石家团团乱转的吗?”

王文元长出了一口气,掷地有声道:“我王文元现在就代表李家,郑重的告诉你!不仅今天,李家不兑换你石家的银子!便是以后,再也不会与你们石家合作,你们石家赚下一座金山,也不要送到我李氏钱庄来,我们李家庙小、钱少,伺候不起你这尊大爷!”

众商家都没想到王文元这么硬气,这么决绝,居然敢与石家叫板!

而石头筹一听、顿时慌了手脚!

要知道,这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家中存着,难道是为了招贼吗?

扈家寨那帮强盗、可是真的会入室抢.劫的,说不定就会冒险、来石家干上一票,到时候只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哎……石头筹一脸沮丧,想着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甘心的问道:“王掌柜,你凭什么与我为难?难道我石家的银子不是银子?我石头筹哪里惹到你了?你倒是给我说得明白。”

“石公子这话问得好!”

王文元笑了笑,陡然间、话锋一转:“其实不是你们石家惹了我李家,而是因为你们石家犯了各位商家的众怒,为了更好的为中小商家服务,只能狠下心肠,将你们石家拒之门外了。”

这番话乍一听起来,毫无道理,众商贾们面面相觑,听不懂其中真谛!

石头筹狠呆呆道:“王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污蔑我们石家吗?若是不说个明白,我们石家和你没完。”

孙科也冷着脸道:“王掌柜,若说不清楚,我定要治你个诽谤之罪!”

王文员早已得了陈小九的妙计,凛然无惧,走出柜台,一脸深沉的望着围观的小商贩,若有深意道:“诸位商家,我王文元只想问一句,你们一大早,为什么放弃了做生意,放弃了吟诗作赋,放弃了酒楼欢唱,却可怜兮兮的来到李家门口讨要银子?”

众商家一愣,心中若有所思!

王文元又引导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必是诸位商家得知了李氏钱庄银库空虚的虚假消息了吧?”

“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这最先释放出虚假消息,或者最先引导诸位担忧,造成一种李家银库空虚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呢?”

哗……

众商家大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会的功夫,纷纷把目光瞄准了石头筹!

石头筹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他往常是学子、才子们仰慕的名人高士,享受到的全是崇拜的目光,现在被这些隐隐含着怒意的商贩们紧紧盯着,心中忍不住一阵发毛。

石头筹愤怒的挥舞着袖子,大吼道:“干什么?都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引导你们的……”

王文元立刻接口道:“王某人没有记错的话,石公子应该最先赶到钱庄,拍出一百万两银票兑银子的,难道石公子不敢承认吗?”

这一句诛心之语,一下子就将石头筹逼入了死角。

石头筹心虚的反驳道:“那是因为,我……我要办一笔大生意!”

而此时,石头筹心中极为好奇:王文元往日不苟言笑,今日怎么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难道是陈小九附在他身上了?

想到这里,石头筹脑中豁然开朗!

大事不妙啊!

王文元这厮一定是得到了陈小九的暗中支持,否则又怎么会说出这么鬼辩的话来?

石头筹正在胡思乱想,望着陈小九的目光、变得更加愤恨!

却听王文元又刨根问底道:“敢问石公子,您要做什么生意,需要一百万两银票?放眼整个杭州,除了与朱家、李家、潘家,三大家族做交易,不然,还有谁家能做出这么大的生意来?但貌似这三大家,还没有与石家做这么大生意的苗头吧?”

“又或者石公子是与江南其它州府的大商家做生意,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石公子怎么不在当地州府取银子,反而要舍近求远,在杭州取银子,然后费尽心力的运往其他州府做交易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不是石公子脑袋秀逗了,就是石公子在说谎,除此之外,还有第二种解释吗?”

看着石头筹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王文元心中涌上一种强烈的快慰,咄咄逼人道:“石公子,你能当着大伙的面上,说出你卑鄙无耻的意图吗?”

“这……”石头筹阴沉着脸,一下子僵在那里,陷入了深渊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众小商小贩终于从王文元的话中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自己辛辛苦苦来兑换银子,确是石头筹渲染出来的一场闹剧。

自己傻乎乎的、成了石家手中的一枚棋子,却仍茫然无知!

想通了这层关系,众商家嗓子便如卡了一根鱼刺,说不出的难受!人群中也逐渐有了谩骂石家的声音……

王文元又高呼道:“诸位商家,我刚才向石公子问的话并不过分,但是石公子却答不出合理的答案,我想其中三味,便不用我继续明言了!”

“假如我这次再让石公子的银子存入了李氏钱庄,假使哪天石公子一高兴,再来兑换那百万两银子,众商家是不是也要一窝蜂的跟着来打秋风呀!”

此言何其恶毒?

虽然商家**丝们人微言轻,却也不心甘情愿的被高富帅所利用,不由得起了同仇敌该之心。

一双双愤怒的眼眸盯着石头筹,只把石头筹吓得面色苍白。

他生怕这些人冲上来将自己生撕活吞了,急忙缩到了孙科后面,借助孙科的官威,防止这些小商家发难。

石头筹这一个举动,直接宣告他的狼子野心,就此破产!

曹公公正在陈小九言谈的正欢,却见康铁走上来,向他耳语了几句。

曹公公的好心情顿时变得落寞,他走到石头筹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尖锐的说道:“胡闹,真真胡闹,你的脑子是吃屎的吗?让我来跟着你丢人……”

他也不等着石头筹反驳,袖子一拂,上了轿子,急匆匆远去!

孙科唯曹公公马首是瞻,像个跟屁虫似地,跟着曹公公走远。

陈小九走到石头筹面前,笑嘻嘻的像石头筹吹了一声口哨,看着他那副苦瓜脸,嘲讽似地安慰道:“石公子,别在意,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

哈哈一笑,哼着小曲,走远了……

石头筹看着陈小九潇洒远去的背影,眼眸中全是愤怒的火焰,更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滋生……

不过,不论怎么样,这十万两金子,总是先要拿回去!

十万两金子啊!

虽然不一定被贼偷,但是一定有贼惦记,更为难堪的是,所有杭州人都知道,石府中存着十万两黄橙橙的金子……

他首当其中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置这些金子,才能保证金子的安全,恩……一定要多雇佣些武士才行!

可是,万一武士监守自盗,可怎么办呢?

石头筹一想起这些事情来,头便胀得老大……

众小商贩得知了内情,自然不会无理取闹到把银子兑换出来放到家里面生崽,满是嘲讽的瞪视这石头筹,心中再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通,便一窝蜂的散去。

李氏钱庄门前重新变得空旷,王文元望着石头筹派过来的装金子的马车,心中越发对陈小九的神机妙算赶到惊奇……

*********

经此一战,朱家、潘家、方家,在暗中已经将钱庄控制在了手中。

只要李家没有银子赎回陈小九拿到的李家的地契,那李氏钱庄虽然名义上姓李,但在骨子里,却早已经易主!

当晚,陈小九、猪悟能、潘祥,方文山、钟越等人,就在朱家后花园摆上了庆功宴!

陈小九心爱的女人们,也都赶来助兴,伊藤雪子却又被单儿这小妮子拉了过来,美其名曰弹琴助兴,陈小九看着这一幕,心中想笑!

单儿怎么就和伊藤雪子从冤家、转成了闺蜜呢?

过了一阵,韩墨旬居然也赶来助兴,这倒让众纨绔们心生不悦之色:这个一桌子都是年轻人,你个理家的老学究跑到这里参合什么?

可是韩墨旬虽然被看出了纨绔们的心思,却依然倚老卖老的坐在猪悟能身旁“指点江山”,一直在夸赞自己教徒有方,否则,猪悟能又怎么会这么优秀?

猪悟能颇有一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度量,对于韩墨旬的浮夸、却一笑置之!

陈小九看着韩墨旬那指点江山的模样,想着这厮不是不开眼的货色啊,明知道众人都在讨厌他?他为什么还要挤在中间讨人嫌呢?

难不成……今晚……

石越想到这里,一脸诡异的向站在猪悟能身后的黑山、使了个眼色!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八章 罪恶的旖旎

黑山尿急,装模作样去上茅厕解手,陈小九也假装喝大了,在众纨绔的挖苦声中,跑到茅厕去呕吐一翻

两人在茅厕旁相遇,嘀嘀咕咕、神神叨叨、墨迹了老半天,才一先一后的蹒跚回来。

此时朱媚儿等一众女眷,已经喝得醉意阑珊,看着陈小九路过桌子旁,一双双眼眸带着媚笑,直往陈小九身上瞟去。

陈小九喝得飘飘然,哪里能受得了这样露骨的诱惑?

带着坏坏的笑意,看准了朱媚儿与伊藤雪子之间还有些孔隙,便一屁股挤了进去!

这孔隙本来就狭窄,陈小九刚一挤进来,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两侧、被温软滑腻的肉肉给包围了。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大腿外侧,已经紧紧与朱媚儿、伊藤雪子白皙丰润的大腿贴靠在了一起。

感受所不同的是,朱媚儿羞涩不堪、试图想向外靠拢,不想挨着陈小九那么近。

而伊藤雪子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有意为之,一双圆润粉嫩的大腿,一点点的、却毫不迟疑的往陈小九身上蹭去。

仅仅隔着两层纱布,难以掩饰雪子浑圆大腿上、散发出的惊人弹性!

那温热滑腻的感觉,带着勾人魂魄的味道,撩拨的陈小九心里直痒痒,像是有根柔软的羽毛,在他心扉上撩过。

小九抬起头来,看着伊藤雪子被酒气熏染得脸而绯红,眼角弯弯的,如春水般、荡漾着温润的秋波,不由得一阵意乱情迷!

满脸娇羞的伊藤雪子,在酒气熏染下娇艳欲滴,美艳不可方物,眸子闪闪发亮,盯着小九英俊的脸庞看,不再躲闪小九富有侵略性的眼神。

那双美眸中波光流转,有着勾人魂魄的媚态。

也正在陈小九愣神的时候,伊藤雪子身子动了动,将自己的一条粉嫩鲜活的大腿,轻揉放在了陈小九的大腿上。

轰……

陈小九眼中一片香艳,望着伊藤雪子的红唇,心中馋得恨不得立刻上前裹住,放肆的品尝一下雪子诱人的粉唇。

但是一桌子老婆在前,虽然都喝得醉态百生,但自己若是敢当众与伊藤雪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陈小九一手端起酒杯,谈笑风生,一只大手却慢慢蠕动,游走到伊藤雪子的后腰处。

伊藤雪子娇躯轻轻震颤了一下,却没有打掉陈小九的大手,依旧举着酒杯,与众女眷们谈笑着女儿家才喜欢的话儿。

陈小九知道这是伊藤雪子、默许了自己放肆的挑逗行径!

他轻轻掀开伊藤雪子后腰上的衣衫,大手灵巧的像一只小蛇,碰触到了雪子光滑的脊背。

触手之下的温软,差点让小九舒服的叫出声来。

看着伊藤雪子娇脸绯红,凝视自己的目光,多了十分的旖旎。

陈小九的胆子越来越大,不满足仅仅在雪子的后腰上品尝滑腻的肌肤,心一横,顺着伊藤雪子的后腰,向下面滑去。

只是这么一个放肆的动作,一只罪恶的大手,便覆盖住了伊藤雪子的臀.丘!

臀肥软滑,手感绝佳!

整个臀.瓣被小九捏在手中把玩,惊人的弹性使雪子的臀.瓣在小九的把玩下,扭曲成了夸张的形状。

伊藤雪子眼神中含着深深的幽怨,被心爱情郎如此放肆的侵袭,让她心慌意乱、情动神迷,再也不能保持端庄中的旖旎。

雪子为了更好地掩饰着慌乱中的羞涩,急忙掏出手帕,借着擦拭额头上冷汗的籍口,躲避着众美女投过来的异样眼神。

小九大手上传来温柔的摩擦,让雪子忍不住将屁股抬高了一些,还随着大手的韵动,轻轻扭着臀.瓣,害得陈小九大手、又往雪子双腿更深处游走。

雪子低低呻吟了一声,弹滑的屁股立刻死死压住了陈小九的大手,享受着小九手指不安分的瘙痒,眼眸中却羞涩闪烁着嗔怨的神色……

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众美女都陶醉在兴奋的场景中,哪里知道小九正在于雪子做着羞人的勾当?

也就只有空空、兰兰两个小丫鬟发现了陈小九的卑劣行径!

两个娇媚的丫鬟眼睁睁的看着小九的大手、放肆的滑到雪子粉嫩的臀上抚摸。

雪子的沙裤被放肆的褪去了半边,看着雪子露出来的雪白香.臀、在小九大手的摧残下,扭曲成了各种夸张的形状.

两个小丫鬟脸颊浮上霞红,耳根子都渗血似地羞红,心儿随着小九灵巧的大手跳动,只把两个小丫鬟看得心慌意乱,娇.喘吁吁。

好像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他们的臀上乱摸似地。

呸……好一个大流氓,居然敢这么放肆的调戏雪子姐姐,偏生雪子姐姐还被这登徒子弄的很舒服,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空空、兰兰压抑着心底深处的痒麻,一左一右的站在雪子两侧,无奈的为这一对偷情的男女、作掩护。

陈小九放肆的享受着雪子美.臀带来的快乐,这种当着一众老婆的面上、调戏雪子而感觉,有着别样的刺激。

正在陈小九与雪子双双陶醉在温柔的月光中时……

只听着一阵杯碗破碎的声音,猪悟能醉得一塌糊涂,笨拙的身子顺着椅子滚落到了地上,居然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众女娇呼一声,从醉意朦胧中、苏醒了一些!

陈小九那只放肆的伸到雪子臀上把玩的大手、最后匆忙的在雪子滑腻的屁股上抓了几下,便不甘心的抽了出来。

他起身来到猪悟能身边,挣扎着扶起猪悟能。

朱媚儿蹙了一下眉头,走过来为大醉不醒的猪悟能、打扫身上的尘土,趁着众人不注意,小手在却小九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看着小九那张满是委屈的脸庞,朱媚儿低声娇嗔道:“装什么无辜?刚才你做什么坏事,我会不清楚吗?你可真好大的胆子,手都伸到雪子裤带里去了,呸……好恶心!”

陈小九亵渎雪子,被媚儿发现,不禁老脸通红。

他讪讪的笑道:“媚儿,我酒气上涌,想要摸你了,可是却……却没敢下手,怕唐突了你……”

“呸……鬼话连篇!”

媚儿一边小九搀着猪悟能,一边嗔道:“你怕唐唐突了我,便不怕唐突了雪子吗?”

陈小九振振有词道:“那不一样,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当然舍不得唐突!雪子又不是我老婆,此时不唐突,还待何时?”

“呸……真不要脸!”

朱媚儿狠狠的啐了一口,小脸蛋红红的,才向小九招呼道:“快把我哥送回去,醉得像一头死猪,真没出息。”

黑山急忙答应一声,赶着将猪悟能送回来房间。

随后,黑山又回来,与众纨绔一起畅饮!

而今晚韩墨旬似乎换了一个人似地,一改往日的理学刻板的风范,在杯盘狼藉的酒桌上,吟诗作赋,插科打诨,到让钟越、潘祥等人对他刮目相看。

想着这老头疯狂起来,似乎也挺可爱的。

韩墨旬这老头居然兴奋的叫嚷着,玩出了接龙诗的游戏,众才子争强好胜,谁也不肯服输。奈何他的功力深厚,学识渊博,众纨绔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十几轮下来,本就昏昏欲睡的众纨绔们、被灌了许多酒,睡眼朦胧,难以睁开。

尤其是黑山这厮,他是一个粗人,却偏偏不知死活,叫嚣着上去玩耍,这下可好,每轮必输,输了就大口喝酒。

十几轮下来,黑山至少喝了两坛酒。

只听得扑通一声,黑山也倒了下去,醉得像一头死猪,怎么叫也不省人事。

月夜清凉,朱府上下所有人都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用美酒滋润着压抑多日的心扉!

当酒席涣散,众纨绔俱都酩酊大醉,连陈小九都与众女眷喝得云山雾罩,扑通一声,歪倒在伊藤雪子的怀中。

最后,只剩下韩墨旬一个老家伙最为清醒!

他叫过来几名打惊的更夫与丫鬟,才将众纨绔与女眷们、搀扶回了房间。

青幽的月夜,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

朱媚儿喝得娇脸晕红,酣然入梦。

忽然觉得有一双大手,在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双峰。

那感觉真实而又旖旎,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扭动着腰肢,渴望那大手在双峰上揉捏的更激烈些!。旖旎之时,忍不住呻吟出声。

睁开迷茫的醉眼,却发现陈小九这厮坐在床前,大手不知羞耻的、正在把玩着自己柔软的酥胸。

“登徒子,你不是喝醉了吗?半夜三更的,闯进来亵渎我,你可真有本事!”

朱媚儿被小九给刺激醒了,急忙羞涩的打掉他的大手,被子盖在身上,以防止小九化身为饿狼,扑将上来。

脑中这才回想起来,刚才哪里是做梦?分明就是小九那双大手在亵渎自己,偏生自己还不知羞耻的扭动腰肢,任他轻薄!

朱媚儿想通了这层意思,愤怒的在小九胳膊上又掐又拧,娇嗔了一阵,方才将脑袋缩在被子里,与小九生闷气。

小九隔着被子、扑到在朱媚儿身上,感受着朱媚儿身子的弹软,笑嘻嘻道:“媚儿,你猜我今晚干什么来了?”

“臭流氓,登徒子,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间中,除了色心大发,想非礼我,你还能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哦,我虽然喜欢你,可也不会任你轻薄的,你别指望我多么配合你!”

朱媚儿被小九压在身下,那清爽的气息,矫健的男儿体魄,让媚儿嘴上娇嗔着,身子却滚烫,像棉花一样温软。

她等了半响,也没见小九对他动手动脚,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嗔道:“臭小九,要动手就动手,都潜到我房间里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再不动手,我可赶你出去了……”去分享

第七百一十九章 午夜行凶

朱媚儿心儿狂跳,阵阵涟漪随着娇.喘的气息、喷洒出来,涌在了陈小九脸上,害得陈小九脑中一片香艳

差点跃马长枪,掀开被子、与脸红心跳的媚儿纠缠一翻。

可是,他没有忘记潜入媚儿房中的目的!

陈小九刮着媚儿的小鼻子,才促狭的挤兑道:“媚儿,你以为我是来钻你的被窝求欢吗?”看着媚儿面颊娇红,闪烁着疑惑,神神秘秘道:“我是来找你一起看场好戏的。”

“好戏?有什么好戏可看?”朱媚儿眨了眨眼睛,心中略有些失望。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这场戏你一定要看,看过后心里可就舒服多了!快起来,衣服呢?来,媚儿,我帮你穿上,顺便为你量量胸围。”

“呸……色狼,别摸我!我自己来!”媚儿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却抵挡不住陈小九大手滑过的温柔,身子滚烫,脸颊越发红了。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却被陈小九摸得娇软无力,加之醉意融融,便大大方方的伸出胳膊揽住了陈小九的脖子,感受着心爱情郎的心跳声,媚声道:“坏人,你抱着为媚儿去。”

这项伟大的工作,正是陈小九羡慕已久的!

他揽朱媚儿的腿弯儿,感受着媚儿臀侧软滑的肉肉、与自己的腰腹摩擦的**滋味,一个纵身,从窗户中跃出。

月夜清幽,冷意阵阵。

朱媚儿终于从迷醉的憧憬中醒来,紧紧依偎在陈小九怀中,感受着陈小九上蹿下跳带来的摩擦,娇声道:“小九,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后花园吗?天气凉了?后花园的花都谢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窝在床上舒服。”

“嘘……别说话,一会你就知道了!”

陈小九抱着媚儿柔软的娇躯,嗖的一下,窜上了猪悟能的屋顶,在媚儿的惊奇眸子注视下,掀开屋上的瓦片,废了半天功夫,掀出了一个方块的小洞。

透过这个小洞,刚巧可以查看到猪悟能的猪窝。

此刻的猪悟能,正蒙着被子,缩在被窝里酣然入睡,想来醉得不清。

朱媚儿不屑的撇撇嘴:“神神秘秘的,难道就为了看我哥哥睡觉吗?哼……睡得像死猪似地,谁会愿意看他?”

陈小九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将她拥抱在怀中取暖!

*******

朱媚儿享受着情郎胸怀的温暖,明眸婉转,感受着月夜之中的孤寂!

忽然陈小九抱紧了媚儿,指着前方一个蹒跚的人影,神神秘秘道:“别说话,正主来了……”

谁?

朱媚儿被神神秘秘的陈小九弄得紧张兮兮,抬头仰望,却见韩墨旬歪歪斜斜的穿过后花园走来!看那步履维艰的模样,似乎仍沉浸在醉意之中。

“他有什么好看的?大半夜的出来耍酒疯吗?”朱媚儿心中好奇。

却看着韩墨旬慢悠悠的走到猪悟能房前,眼眸闪烁着昏沉的光芒,注视着房间中的黑暗,停顿了一下,懒散道:“悟能啊!开门!师傅又来找你喝酒了……悟能,快开门……”

“酒鬼!”朱媚儿撇撇嘴,趴在小九耳旁道:“真没想到韩墨旬看起来道貌岸然,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

“仅仅是酒鬼吗?”

小九诡异的笑了一下,若有深意道:“你一会便可窥见韩墨旬的神奇之处了……”

朱媚儿再次将目光对准了韩墨旬!

只见韩墨旬敲了几下门,不见猪悟能屋中灯起火烛,却隐隐约约听到了猪悟能的呼噜声,韩墨旬无奈的摇摇头:“悟能睡得好香!看来还要师傅亲自把你叫起来呀!”

韩墨旬轻轻的推推门,里面反锁了,纹丝不动。

朱媚儿以为这老酒鬼推不开门,便会铩羽而回,没想到韩墨旬变戏法似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精致、钎薄的铁钩子,从狭窄的门缝勾了进去。

咔嚓……

一声轻轻的脆响,房门里面的暗栓便被滑下来,韩墨旬轻轻一推,便闪身悄悄地进入了房间之中。

朱媚儿看着韩墨旬佝偻的身影潜入了猪悟能的房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韩墨旬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又怎么会这种鸡鸣狗盗、下三滥的手段?

即便韩墨旬机缘巧合,精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为什么在醉意融融中,仍有这般灵巧的身手?

而且大半夜的,为何非要找猪悟能喝酒?往日可没有这般亲热……

这些疑问,让朱媚儿心中隐隐有些恐惧,她蹙眉、瞪大了眼睛,娇柔的身子涌上一股刺骨的凉意!

朱媚儿与小九掀开的小洞,刚好可以看到猪悟能的卧室。

只听着吱呀一声,猪悟能的卧室被打开,借着幽暗的月光,可是看到韩墨旬老态龙钟的身影、忽然变得挺拔起来,

走起路来稳健有力,哪里有半分醉意?

一张猪腰子脸,紧紧盯着床上的猪悟能,眼眸中闪烁着莫可名状的诡异之色,这这样幽森的面容,与往日的端庄、正气,截然不同!

朱媚儿一望,一颗柔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瑟瑟发抖,寒意涌进了五脏六腑,媚儿已将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回眸凝望陈小九,眼眸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陈小九拥着媚儿入怀,大手握紧他的小手,一边安慰她,一边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

韩墨旬稳健的走到猪悟能床前,背着手,面带狞笑:“悟能,你喝多了吗?师傅还要找你喝上几杯酒?这月色多好啊,荒废了这清幽的月夜,岂不可惜?”

猪悟能头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只是被子随着呼吸的韵律,上下起伏,让人知道,这被子中有着一头猪一样的存在!

韩墨旬叫了两声,也不见猪悟能回答,悄无声息的走上前,用手戳了几下被褥,猪悟能翻了一下身子,又昏昏睡去!

韩墨旬静静的站在窗前,清幽的月光萦绕着他诡异的面容。

忽然间他,露出一副恐怖的阴森笑意,扭曲的面容,让人几乎不敢相信,他还是白日那个沉稳刻板的老学究。

袖子一晃,左手上已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清幽的月光下,散发着冰凉蚀骨的幽光。

朱媚儿吓了一条,眼眸中闪烁着惊骇的光芒,张开嘴巴就要叫出声来。

陈小九早有预感,一把捂着了朱媚儿的娇唇,贴近她的耳旁,轻声道:“有我呢!别害怕……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朱媚儿闻言,方才缓缓点点头,移开陈小九的大手,将目光定格在了韩韩墨旬左臂上的那只明晃晃的匕首之上。

韩墨旬一边将匕首举到半空中,一面狞笑着,对窝在被窝中的猪悟能道:“猪悟能,你既然睡的香,不愿与师傅喝酒,那便到地狱中喝孟婆汤吧!”

左臂一晃,明晃晃的匕首对着被子中的猪悟能,直刺而下。

朱媚儿再也忍耐不住惊恐的意味,慌里慌张道:“哥哥,小心……”

就在韩墨旬的匕首将要刺进被窝的一瞬间,被子突然被掀起,迎着匕首面而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一脚踹向了韩墨旬的胸口。

韩墨旬哪里想到会突然出现这般变化,那只大脚板,隔着被子,正好踹中了他的左臂。

嗷呜……

匕首随着一声惨叫,脱手而非!

翰墨旬也向断线的风筝,飞到了卧室门口。

他口吐鲜血,挣扎着站起身来,才惊愕的发现,被子中站起的人,哪里是什么猪悟能?分明是那又黑又高的黑山!

韩墨旬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忍着胸腹中的疼痛,转身而逃。

他似乎通晓一点没功夫,虽然受伤,也很灵敏,连滚带爬的冲向大厅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想要夺路而走。

刚一打开门,一只大手突兀的从外面插进来,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

那大手力大如胸,一点点的紧扣,几乎将韩墨旬掐死,一张老脸涨血红,只剩下出气,眼珠子因为过于惊恐,也凸了出来。

韩韩墨痛苦的手蹬脚刨,望着那只凶悍大手的主人,只是无声的张着大嘴,惊骇道:“陈……陈小九……”

陈小九横眉立目,满脸怒气,还真怕此时把韩墨旬掐死,倒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随手一仍,将他扔到了猪悟能的床前!

黑山喋喋怪笑,看着韩墨旬挣扎着要起来,上前一脚,含着劲力,踢在了韩墨旬的肋骨上。

咔嚓……

一阵毛肚悚然的脆响,随后,便响起了韩墨旬杀猪般的叫喊声!

肋骨已断,韩墨旬痛得脸孔扭曲,哪里还有半分那文邹邹的模样?

陈小九使了个眼色,黑山走上前,连着搧了韩墨旬十几个嘴巴子。

直到把他打得云山雾罩,黑山才捏着他的那跟断裂的肋骨,粗暴的扶正,使得韩墨旬杀猪般的叫喊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朱媚儿亲眼目睹了惊心动魄的一切,虽然心中害怕,但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

她从院子中,捡起了一根棒椎,眼眸中充满着怒火,凶狠的对着韩墨旬的脑门就砸了下去,一棒子就把韩墨旬砸得头昏眼光,头破血流。

朱媚儿握着棒子,也不在乎汩汩鲜血、绷溅崩在了柔滑的衣服上。

她秀美紧蹙,眼眸中全是凛然的厉色,指着韩墨旬,咬牙切齿道:“狗东西,说,我朱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杀害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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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揭开谜底

韩墨旬脸上满是血迹,脸颊红肿,牙齿已然松动

此时的他,倒真的有几分疯狂决绝的模样,挣扎着站起身来,眼皮耷拉着,被鲜血沾着,但却毫无惧意!

他也不理会朱媚儿的嗔怒,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狠呆呆道:“好!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死在你手里,心服口服!”

陈小九不屑的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吩咐朱媚儿道:“现在咱们开祠堂,让韩墨旬对着朱家列祖列宗、说个明白!”

此时,黑山将猪悟能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只是这厮酒精过度,虽然外面喊打喊杀了这么久,这厮却没一点苏醒的意思!

陈小九取过凉水,在他脸上胡乱泼了下去,为他输送了一点内力,捏着人中又掐又拧,猪悟能刚才醒了过来。

猪悟能迷惑的眼神,陈小九、朱媚儿、黑山,还有脸肿的向猪头一样的韩墨旬身上扫过,不由得惊诧的叫出了声:“师傅,你怎么被的打成了这般模样,牙都掉了呀!”

朱媚儿哼道:“什么师傅?他是个混蛋!”朱媚儿仍不解气,拿着棒子又对着韩墨旬的脑袋、砸了下去,倒蹦了猪悟能一身血。

看着猪悟能那奇怪的眼神,陈小九叹息道:“韩墨旬要杀你!若不是我留了一手,你恐怕已经上西天作春秋大梦了。”

随后,陈小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点一滴的讲给猪悟能听!

直到此时,猪悟能方才从极度的震惊,转换为极度的愤怒,眼眸瞪得老大,指着韩墨旬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敢对本少爷行凶?看我不打断你的五条腿!”

纵身上去,一顿拳打脚踢,若不是陈小九有意阻拦,韩墨旬这老家伙,会被猪悟能活活揍死。

猪悟能发泄够了,方才从极度的愤怒中清醒过来,指着韩墨旬的鼻子,气呼呼道:“说,你为什么要杀我?本少爷不就是小时候趁你睡觉的时候揪过你的胡子吗?还有在你的酒里面尿过尿?难道这能成你杀我的动机吗?”

“老东西,我们朱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恩将仇报,你……你给我如实招来。”

韩墨旬虚弱的坐起身来,萎靡的神情中满是不屑的意味:“你们朱家对我有恩?哈哈……你们朱家,你爹,你娘,还有孔仪秦那条风流狗,你们欠我的,几辈子都还不完……”

此言一出,倒让所有人感到极度震惊!看着韩墨旬梗着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想着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不成?

陈小九一面让黑山将韩墨旬带到祠堂,一面让歇斯底里的猪悟能派人把孔仪秦叫过来。

既然韩墨旬口口声声程孔仪秦也是欠他的,那就要听听,那就要把孔仪秦找过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

朱家祠堂依旧那么幽森、阴暗,除了多出一个朱老夫人的排位,其他的摆设仍与以前一模一样!

为了不节外生枝,为了使案子水落石出前,不让外人知道其中的秘密,朱媚儿没有额外叫醒一个人,就连韩墨旬,也是被陈小九与猪悟能,一人揪着胡子,一人拉着头发,一点点拖到了祠堂中。

当然,怕韩墨旬叫疼,猪悟能把臭袜子塞到了韩墨旬的口中,把这老夫人熏得直翻白眼。

没疼死,倒是差点晕死!

孔仪秦在得知了消息后,急忙赶到祠堂,看到现场的一幕,不由得十分好奇。

陈小九向他解释一番后,孔仪秦脑中依然不解,向着一脸决绝的韩墨旬道:“我倒要听你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

陈小九先是点燃了蜡烛,方才将祠堂的门关上了。

屋中只有猪悟能、朱媚儿、孔仪秦、韩墨旬,还有自己五人,陈小九先是轻咳一声,才幽幽道:“悟能,媚儿,其实今晚,我是想改诉你们一个既沉痛而又中终结的秘密!”

“什么秘密?”猪悟能、媚儿一脸的惊诧。

陈小九目光才猪悟能的爹爹朱华的身上飘过,终于定格了在了韩墨旬的身上,叹息道:“悟能、媚儿,你们的爹爹就是韩墨旬这老东西给杀害的……”

“小九,你……你说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吗?你再说一遍?”猪悟能、媚儿,一时间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媚儿跑到陈小九面前,拉着他的手臂,摇晃道:“小九,你……你怎么会这么说?这老东西为什么要杀我爹爹,你不要吓我!”

“媚儿,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

陈小九拉紧媚儿冰凉的小手,用爱情的蜜意滋润她冰凉的心,“我早就察觉出韩墨旬行踪诡异,所以才让黑山贴身保护悟能!只是不是神仙,也不明白韩墨旬为什么要杀你爹爹,这个事情只好向韩墨旬问个清楚了。”

韩墨旬虽然受了媚儿、小九、悟能一顿暴打,但是颇有一番回光返照的神韵。

虽然面目狰狞可怖,却却像个凶狠的疯狗一样,咬牙切齿道:“陈小九,算你厉害,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哈哈哈……”

韩墨旬吐出了一口血水,狠呆呆道:“陈小九说得不错,朱华那老儿,就是我杀的!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

“真……真是你杀的?我曹你***,我杀了你……”猪悟能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像一颗快要爆炸的火雷弹,一瞬间达到了暴走的境界。

摸起棒子,照着韩墨旬的脑袋砸了下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谁能忍受得了?

陈小九急忙将棒子从歇斯底里的猪悟能手里夺过来,嘱咐道:“拳打脚踢都可以,千万别打脑袋,打死了,一切可都是谜了……”

猪悟能呲牙咧嘴的冲了上去!

砰砰砰砰……

一顿拳打脚踢,猪悟能看着被自己打昏过去的韩墨旬,喘着粗气,又从香堂上取过凉水,将韩墨旬淋醒了,又要上去狠揍他。

陈小九一把拦住她,示意他冷静下来,才对韩墨旬冷笑道:“你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有什么话就吐出来吧?憋在心里,到了地狱中,岂不是越发难受?”

韩墨旬死猪不怕开水烫,神情中依然充满了蔑视。

他吐出了几口血水,艰难的指着朱华的灵牌,疑惑道:“在我说出杀死朱华的理由之前,你要先告诉我如何将疑点锁定在我的身上的?”

几人的目光、也重新汇集到了陈小九的身上。

陈小九蹙眉,神神秘秘道:“媚儿,你将那把匕首递给我!”

朱媚儿连忙将那把刺死朱华的匕首、交给石越。

石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才悠然道:“这把匕首,寻常人看不出来有何迥异,但是,我看了却十分奇怪,这把匕首的主人,必是一个左撇子,至少是一个习惯于用左手的人!”

“并且,我发现可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根据这个匕首的样式,倒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匕首,而像是一只刀笔,一只刻字的刀笔。”

“你……你居然看得出来?”韩墨旬闻言,被鲜血掩盖的目光中、露出迷茫而又佩服的神色!

陈小九心想着我上辈子干什么工作的?岂能漏掉这样的细节?

他继续娓娓道:“本来我是一头雾水的,这样一个惯用左手,却又善于用刀刻字的家伙,到哪里去找呢?直到那一天……”

陈小九忽然蹲下身子,神神秘秘的看着韩墨旬,一字一顿道:“韩墨旬,你还记得樱木军团漕运大典当日,你来为龙大助兴,见到那些学子争相拍你的马屁,你一时高兴,拿出些字画,让众学子欣赏拜读的事情吗?”

啊?

韩墨旬愣了一下,才道:“难倒就是那次,你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陈小九点头道:“我可清楚的知道你的自己吗,深沉刻板,稳重有力,而你当日拿出来的字画却飞扬轻灵,巧妙灵动,与你往日沉稳的运笔更加的娴熟,且着墨的力度与从前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所以,我才判定你是个左撇子。”

“而你恰好又对字画很感兴趣,说不定也善于刻字,当然这仅仅是猜想,一切还未定数,我也仅仅是脑中有所怀疑,却没有锁定你是凶手,毕竟,再我的认知里,再所有人的认知里,你没有一点谋害朱华的动机。可是,你这厮,终究是露出了马脚!”

“哪里……哪里露出了马脚?”韩墨旬突然强行瞪大了眼睛,而孔仪秦、媚儿,悟能虽然愤怒,却也被小九调起了兴趣。

陈小九娓娓道:“你的马脚就发生在朱老夫人去世,猪悟能脱胎换骨主持大局之时!”

“自从那时候起,你对猪悟能表现得无比亲热,甚至有怜香惜玉之感,为了能与猪悟能拉进关系,不惜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可是,你难道忘记了你以前是怎么对待猪悟能的吗?”

“愤恨、挖苦、鄙视、嘲讽,是你曾经对待猪悟能的态度,可是,你为何来了个大变脸,非要争抢着进朱府,还要死皮赖脸的做猪悟能的师傅呢?”

“我……”韩墨旬听到这里,也终于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了!

陈小九站起身来,背着手,叹息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所做的这些事情,虽然单个看起来疑点微乎其微,可是要把所有的疑点串联起来,便会发现,你真是一个伪装在最深处的奸诈之徒啊,把猪悟能完全掌握在了手中。”

“只是,你伪装的太好了,若非遇上我这样打破砂锅的性子,你这厮还真的会将所有的秘密、带到地下去!”

韩墨旬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才怅然道:“那你……那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动手?”

“很简单!”

陈小九轻轻的踢了一下韩墨旬的屁股,哼道:“疑点来源于生活,你这厮平日不玩女人,不喝酒,不抽大烟,古板刻薄,理学大家,可是,你身为猪悟能的师傅,不仅不劝解猪悟能少喝酒,反而还频频劝酒,一直劝到将所有朱府的人都醉生梦死为止,哼……就凭这个,你的邪恶心思,昭然若揭!”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一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韩墨旬闻言,哈哈大笑,眸子中泛着烈火一般暴躁的血丝,“陈小九,你果然是观察入微!”

“不得不说,虽然是你一手破坏了我的好事,但我韩墨旬伪装了大半辈子,心中最佩服的人,居然是你这毛头小子,我……我好恨啊!”

猪悟能、朱媚儿心中对小九的推理,也感到十分惊惧,纷纷望向陈小九!

陈小九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向韩墨旬道:“我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们说出心里的秘密了吧?”

“你说,你为什么说你对朱家有恩,为什么说朱华辜负了你?”

孔仪秦一脸深沉,也在一旁接口道:“还有,你为什么也要恨上我?”

韩墨旬干涸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陈小九吩咐黑山拿上来一晚凉水,韩墨旬咕咚咚的喝了下去,将碗在地上摔个破碎,才幽幽道:“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总是让人心痛。”

韩墨旬傻笑着,对孔仪秦道:“老孔,想当年,我、朱华、你,咱们三人年轻时,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一时俊杰,江南无数才子,无不对我三人心生敬佩。”

孔仪秦听到韩墨旬提及当年之事,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当年你便十分稳重,我风流跳脱,朱华尤其擅长经商,咱们两个人虽然玩不到一起去,倒是都与朱华交好。”

韩墨旬冷哼一声道:“哼,那是我与你性子不和,可没有冷落你的意思。”

“当年,朱华虽然颇有才名,但是思想叛逆,是不受朱家人待见,甚至遭受朱家的驱赶,落魄无依,我韩墨旬虽然家境一般,但也是很大度的收留了朱华,日夜同席,孔仪秦,我说的有没有错?”

陈小九、猪悟能、媚儿听到这里,面面相觑,均没想到韩墨旬、孔仪秦、朱华年轻时,居然有这种事情,就连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未曾说过!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在了孔仪秦身上。

孔仪秦沉痛的点点头,道:“这话没错,你这样说来,你对朱华确实有大恩!”

韩墨旬冷笑道:“就连你孔仪秦生性风流,玩女人没银子,也曾向我伸手,我虽然生性与你不和,也曾对你施以援手,可对?”

孔仪秦想起了陈年旧事,也就无奈的笑了笑:“那银子是我送你的三幅画换来的,可比你那银子值钱得多。”

“哈哈……孔仪秦,当年你没成名之时,你的字画又能值几个钱呢?”韩墨旬放肆的逼问道。

孔仪秦怔了一下,幽幽道:“要是这样说,你与我、朱华,确实有恩!”

“好,你承认我对你俩有恩就好!”

韩墨旬忽然的蹬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大喊道:“可是,朱华与你,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要对我恩将仇报?”

看着孔仪秦一副茫然不解的眼神,陈小九忙好奇的逼问韩墨旬道:“你倒是说说,朱华与孔老哥哪里对不起你了?”

韩墨旬指着朱华的灵位,还有孔仪秦道:“你俩个对我有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

陈小九忽然张大了嘴巴,与朱媚儿、孔仪秦等人对视了一眼,才缓过神来,对韩墨旬道:“你是说,你……你喜欢朱老夫人?”

“错!”

韩墨旬闭着眼睛,眼中留下了血水,叹气道:“我喜欢的是晚晴!”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朱老夫人的闺名就叫晚晴……

直到此刻,所有人都终于初步了解了韩墨旬对朱华愤恨的原因,朱媚儿银牙紧咬,“狗贼,我娘与我爹恩爱的很,与你有什么关系?一定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哈哈……我自作多情!”

韩墨旬放肆的大笑了一阵,才幽幽叹息道:“当年,所有人都风华正茂,你爹未娶,晚晴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晚晴?”

“这……”朱媚儿顿时哑口无言。

只听韩墨旬似乎回忆起了当年往事,面容上奇迹般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当年,我喜欢晚晴,但是性子正统,又极好脸面,只是暗中喜欢,却并没有点破,但是……”

韩墨旬说到此处,忽然变得咬牙切齿:“但是晚晴却喜欢朱华,一门心思都在驻华身上,忽略了其他人对晚晴的爱慕,而更为滑稽的是,朱华那个混蛋居然喜欢一个女土匪,对你娘亲却一点都不假辞色,你们说,这是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

众人大约听明白了其中曲折的故事,想着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一时间倒有些同情起韩墨旬来。

韩墨旬却阴冷的笑了笑:“但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依然隐藏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幻想着朱华终究是会与那女土匪结成连理,晚晴苦追无果,一定会注意到自己,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韩墨旬笑得很伤悲:“没想到朱华那厮是个人面兽心,贪得无厌的人,虽然不喜欢晚晴,但是却在暗中与晚晴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啊?

朱媚儿直到此时,方才隐约明白他爹爹与娘亲当年的一些事情……

韩墨旬哭对策老泪纵横,又哽咽道:“即便这样,我仍然对你晚晴不死心,也不嫌弃晚晴已非处子之身。”

“只希望朱华既然不喜欢晚晴,就要离开晚晴,我也鼓起勇气、敞开心扉,对晚晴说出我心底的柔情。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朱华这个混蛋,虽然不喜欢晚晴,但却偏偏与晚晴喜结连理,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情?这算不算横刀夺爱?更合况朱华那个畜生虽然与晚晴结合在了一起,居然还背着晚晴,与那个女土匪头子**……”

直到此时,众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陈小九摇摇头道:“韩墨旬,你虽然可怜,但也着实可恨,郎有情、妾有意,从头到尾,你也仅仅是个胆小的过客,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干系?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

“哈哈……陈小九,你说得轻巧!”

韩墨旬歇斯底里、忽然指着朱媚儿,狠呆呆的对陈小九道:“现在朱媚儿要是被哪个不开眼的男人抢走了,你会无动于衷吗?你一定会比我做的还绝,杀之而后快吧?”

陈小九闻言一怔,仅仅这一句话,就把陈小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他深深知道,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自己做的比韩墨旬还要疯狂百倍。

韩墨旬踉跄着站起身来,够搂着身子走向朱华的灵位,愤愤道:“我恨朱华,恨他对我恩将仇报,恨他抢了我心中的挚爱,恨他脚踩两只船,所以……所以我决定杀了他,为自己报仇,为自己泄愤!但是,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书生心中的那一丝胆怯,让我始终没有付诸杀人的行动。”

“直到……定南王被花无意元帅封为南征军的前锋、奉命南征,并且来到杭州收集粮草。而朱华当年正巧有心为过出力,募集了很多的粮食,通过当年的杭州同志孙科,献给了定南王。”

“但是,却没想到定南王不知为何,见到孙科送来的这么多的粮草,反而大发雷霆,愤怒暴躁之极,并且暗中传递了杀害朱华的讯息,便通过孙科收买了我,许诺我名声,让我趁隙将朱华杀掉,多年的愤恨,加上名誉的诱惑,终于使我坚定了杀死朱华的心思!”

陈小九等人听得惊心动魄,都没有想到此间,还有孙科的事情……

却听韩墨旬又道:“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朱华喝得酩酊大醉,我早已经悄悄地钱在了他的床底下,看着他熟悉的容颜,心中又惊又怕,又恨又妒忌,双臂颤抖,但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一闭眼,手一挥,一剑终于刺了下去,诺……也就是陈小九你手中的那把匕首了……”

众人听得心惊都跳,朱媚儿泪珠滚滚落下,怒斥道:“畜生,你好狠!”猪悟能冲上去,对着韩墨旬又是一顿暴打。

发泄够了,猪悟能才幽幽道:“你这个畜生,狠起来真不是个东西。”

韩墨旬喋喋怪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又道:“当然,我伪装的很好,没有人发现是我干的,也没有怀疑到是朱华的老朋友韩墨旬干的!我提心吊胆了一阵,终于放下心来,但是,杀人后,却变得不在那么害怕。”

说着话,眼眸便艰难的向猪悟能望了过去:“我再想,朱华那厮虽然死了,可是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算是有了后代,我要是把他的儿子杀了,朱华这一门不就死绝了,再也无人传宗接代了吗?哈哈……这个想法令我欣喜若狂,正在我快要动手时……”

猪悟能看着韩墨旬那阴冷的眼神,心底深处涌上一丝恐惧,脑后拔凉拔凉的,蹙眉逼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我?”

韩墨旬诡异的笑了笑,对猪悟能道:“正当我要对你下手时,我才发现,你居然变成了一个愚钝不堪的呆子……”

“我就想,与其杀了你,还不如给留下你这个傻子,让杭州的人看看,这就是朱华做恶人遭受的报应,让所有人都笑话朱华,笑话猪悟能,让朱华死了也不得安宁……”

猪悟能密封起了眼睛,紧紧盯着韩墨旬,怒斥道:“畜生,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毒!”

韩墨旬哈哈大笑,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猪悟能看,一字一顿道:“可是我观察了你二十年,终究被你骗了,没想到你比你那个便宜老爹还聪明百倍!我……我好恨啊!”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二章 道貌岸然的腹黑男

看着韩墨旬那乖张、扭曲的脸,陈小九便知道他已经因为情场失意、而到了变.态的癫狂程度,不然,但凡正常一点的新新人类,怎么会有这般邪恶的心思?

猪悟能上前踢了韩墨旬一脚,揪住他的头发,啐道:“你发现我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聪明了,便想要从新潜伏到了我身边,寻找机会将我杀死吗?你这条疯狗,都这么老了,还四处咬人……”

韩墨旬挣扎着,扯断了头发,倚靠在墙角处,决绝道:“对!你说的一点没错,朱华负我那么许多,我岂能让他有后?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猪悟能,生下来就是为朱华还债的,我不杀你杀谁?”

“变态!”猪悟能牙缝中狠狠的挤出了两个字……

一言不发的孔仪秦也终于走上前来,轻易不动怒的他伸手给了韩墨旬两巴掌,忿忿道:“韩墨旬,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你这许多年,伪装的居然如此完美,真可惜了我那朱华兄弟……”

这话间,老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韩墨旬哈哈大笑,啐了孔仪秦一口,“老东西,你哭个屁,你欠我的,还也还不青,哈哈……我不妨和你实话实说,你这情种形单影只的走到今天,还不是中了我的妙计,枉你曾经还向我哭诉衷肠,好笑啊好笑。”

孔仪秦闻言吗,一双惊骇的眼眸睁的老大,老迈缠身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揪住韩墨旬的脖领子,将他拎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在与我说一遍吗?”、

“哈哈……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早晚都要死,现在说出来,痛快一下嘴,不然,这样的妙计临死还不说出来,岂不是可惜至极?”

韩墨旬挣脱孔仪秦枯干的大手,步履蹒跚的踱着步子,又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之中:“当年,朱华与晚晴婚后和睦,我寻找机会、杀死朱华后,曾一度惴惴不安,心虚之时,曾改了性子,与你一同留恋与青楼之中。”

孔仪秦恍然大悟,指着韩墨旬道:“我还糊涂着,为何你那时候会变了性子,与我一样风流,原来是杀人心虚,跑到青楼自我解脱去了,我……我真羞得与你为伍。”

韩墨旬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叫移祸东江,正好借此伪装出一副找女人消愁解闷的模样,摆脱嫌疑,而你这风流鬼,还傻傻的将我引为同道中人呢。”

孔仪秦气得差点吐血,若不是体力不支,真想上去把韩墨旬再狠狠的揍一顿解气。

却听韩墨旬又道:“孔仪秦你这厮在青楼中已经成了名气,再也不是睡女人还需要向我借银子的时光了,所以,谈笑之间,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呵呵……告诉你,那个时候我已经对你记恨起来,直到有一天,你迷上了那名女子。”

陈小九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隐隐觉得,这个事情与红杏有着直接的关系。

孔仪秦紧张的似乎已经不会走路了,他哆哆嗦嗦道:“是……是哪个女人?”

韩墨旬看着孔仪秦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得意洋洋的大笑:“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心中最牵肠挂肚,让你永世难忘的那个女人了。”

孔仪秦心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断断续续道:“你指的是李闲鱼?”

韩墨旬一字一顿道:“没错,就是曾经的江南第一名妓——李闲鱼。”

陈小九一瞬间,几乎暴走,上前抓住韩墨旬的脖子,噼里啪啦的但就是一顿嘴巴子,只把韩墨旬打得茫然无措。

心想着孔仪秦那老头还没有发怒,你这厮倒是无端的发什么羊角风?

陈小九横眉冷对,怒到:“你快说,你又做什么孽了,不然,我让你死不成,又活不起。”

韩墨旬浑不在意:“告诉你又何妨?哈哈……老孔你也听好了,省得你中了计,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多可惜啊!”

韩墨旬擦拭了一下嘴巴上的血迹,才对孔仪秦幽幽道:“想当初,我与你一同在花月楼结识了李闲鱼,她的美貌惊心动魄,让我色失魂与,而你老孔天生就是风流下贱的人,一颗心思自然被勾引得惴惴不安,居然连做梦都会叫出李闲鱼的名字,嘿嘿……真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孔仪秦此时终于缓过了一点神色,结结巴巴道:“你……你喜欢他?”

“哈哈……美人谁不喜欢?”

韩墨旬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可是,咱们一样的才名远播,一样的倜傥俊杰,李闲鱼凭什么狗眼看人低,厌恶我,而却偏偏钟情于你孔仪秦?”

孔仪秦蹙眉道:“爱情这东西还能勉强吗?人家不喜欢,还是罪过?”

韩墨旬乖张道:“那当然不行,李闲鱼无论如何,都必须喜欢我,有一夜,我留在她房中不走,想要与她亲热,对她用强,没想到她拿出匕首刺伤了我的脖子,害得我落荒而逃,就是这一刀,我……恨死了他,也很死了你……”

孔仪秦望着韩墨旬脖子上至今要留着的刀疤印迹,伤心万分道:“想到不到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干过这般人神共愤的事情,你……你怎么会不遭报应?”

韩墨旬不屑一顾道:“这……这怎么能算是人面兽心呢?李闲鱼就是个下贱的妓女,就是要男人上的?她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还做什么清倌人,我呸……装什么冰清玉洁的贞洁烈女?”

朱媚儿真心受不了韩墨旬的狂话,拿起棒子,对着韩墨旬就是一顿胖揍,若不是小九拉着朱媚儿,她真的能把韩墨旬给活活打死。

韩墨旬此时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他躺在地上,冷着脸,似乎心中还有无限的愤怒:“这样一个婊子不仅割伤了我,还深爱着你孔仪秦,我恨在骨子里,当然不会放过她!而此时,恰好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此到来了……”

“定南王恰好又来到杭州巡视,我便把领着定南王偷偷的看了一眼李闲鱼,定南王顿时喜欢至极,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李闲鱼送到他的怀抱中……”

孔仪秦失魂落魄道:“韩墨旬,你这畜生,你到底是怎么干的?”

韩墨旬诡异的笑道:“那有什么难的?我就对李闲鱼说,定南王看上你了,要你做他的女人,给你荣华富贵,但是你现在喜欢孔仪秦,还要嫁给他,定南王很生气,他要杀了孔仪秦,砍了他的脑袋,割穿了他的肚肠……”

“李闲鱼一个婊子,哪里懂得其中的玄机?只好向我连声求助不要杀害你孔仪秦,还说只要能保全你的性命,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所以,我就告诉李闲鱼,想要保全孔仪秦的性命,只能忘记孔仪秦,断绝与孔仪秦的一切来往,跟着定南王远赴福建,所以,李闲鱼便中计了,乖乖的与你绝情,跟着定南王去了福建,哈哈……我这个计策是不是很管用?哈哈……连我都十分佩服我自己了……”

孔仪秦气得面色发紫,心痛得似被利剑插出万到剑孔,汩汩鲜血从鼻子中涌出,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韩墨旬的鼻子,叫道:“韩墨旬,你也还算人吗?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李闲鱼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原来……原来都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在使坏,你……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

孔仪秦一脚伸出去,自己站立不稳,却栽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陈小九急忙赶过去,将孔仪秦扶起来,为他输送了一些真气,才使得孔仪秦勉强苏醒过来。

孔仪秦醒来后,似乎神智懵懂,断断续续道:“闲鱼儿,我……我对不起你,红杏,我也对不起你……”

所有的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一切的邪恶、毒辣,种种悲剧的产生,根子都是一个情字,而韩墨旬的乖张性情却造就了几段悲惨的情孽。

陈小九紧紧拉着朱媚儿的手,温暖着媚儿冰凉的娇躯,才对韩墨旬道:“你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阴险毒辣的蛇蝎,你这样变态的人,还是生不如死最好!”

韩墨旬看着陈小九眼眸中露出的冰冷神色,不禁大骇,踉跄着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杀死自己。

陈小九眼疾手快,一把打掉韩墨旬手中的匕首,哼道:“想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阎王也不喜欢你这样心如蛇蝎的东西!”

他转头对朱媚儿道:“此时涉嫌盗孙科这个家伙,我要带着他去找钟斌,把孙科这条老狐狸牵出来,绝不能让他随意的死去!”

朱媚儿点点头,帮着猪悟能将孔仪秦扶着,打开祠堂走了出去。

月夜依旧冷漠,冰的人心没有一点暖意。

陈小九揪着韩墨旬的脖子,像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陡然间,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清幽的明月,阴冷的凉风滑过,吹得朱媚儿本就冰凉身躯越发的苍凉。

咔嚓一声……

房梁上突然出现一声轻响!

“谁?快出来!”黑山等人都没有听到,只有陈小九这个变态听得真真的,眼眸一扫,望向那屋角处的瓦片。

陡然间,清月之下,一条诡异的白影、如妖精一般展现出来,手中一把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着朱媚儿刺去……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白影

这一异乎寻常的惊变,令陈小九心慌意乱

谁也没想到房顶上潜藏着这样一个绝世高手,也没想到这人隐匿踪迹的本事如此神奇,居然陈小九都没有发现她的影踪!

以丝巾遮面的窈窕白影,快如闪电,直奔媚儿刺去,身形鬼魅,带着某种邪气!

媚儿哪里经过这么血粼粼的场面,吓得愣在那里,茫然无措。

陈小九蹙眉,冷笑一声、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挺身挡在了朱媚儿面前。

他使出千手观音掌,无数双掌影将自己的前胸包围,带着浩瀚澎湃的力量,散发出来,直奔诡异白影的胸口击去!

恩?

白影发出了一声娇嗔,突然改变了身形,凌空翻了一个跟头,抓着奄奄一息的韩墨旬的脖子,飞一般的逝去!

原来此女醉翁之意不在酒,向朱媚儿虚晃一招,只为吸引陈小九的主意,想要抓走韩墨旬、才是用意之所在。

但是韩墨旬是媚儿的杀父仇人,岂能任其逃生?

看着白影逐渐远逝的身影,陈小九吩咐黑山道:“你记住,在这里保护媚儿、悟能,出现任何情况,也都不许离开两人半步!我去追她!”

也不待朱媚儿嘱咐几句,身形一纵,像是一缕炊烟,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黑山看着陈小九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喳喳眼睛,自言自语道:“扈家寨的女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牛掰了?”

朱媚儿蹙眉道:“你说什么?”

黑山真想狠狠的搧自己一个大嘴巴,讪讪笑道:“没……没什么!”

朱媚儿也没有太在意,望着远方那漆黑月色,跺着脚道:“也不知道小九怎么样了,哎……要是伊藤雪子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帮到小九的忙!”

陈小九也没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吐纳气息,会让自己的道功有了质变的长足进步,他原以为自己的轻功、不过是马马虎虎,也就是能抵挡得过司徒霸那样的蛮人,不足为虑!

只是,现在飞奔起来,才知道紫微道功的神奇之处。

丹田中的那颗小草蓄势待发,随风飘摇,一丝丝的真气从丹田中涌出,流经四肢百骸!无一处阻滞,无一处崩断!

而外在的表象则更加神奇,陈小九觉得身姿轻如鸿毛,随便一阵微风,便可以将自己送到天上去,享受月光的温暖!

此时,再用出花妹妹所教授的双飞燕功夫,如凌空御风,虚无缥缈,飞升于九霄云外,没有一丝重力的感觉。

而且,陈小九还有一桩本事,便视黑夜如白昼!

前面那白影刚好留给陈小九一点点的残影,只要那白影在与陈小九拉开一点距离,陈小九便再也找不到她。

可是,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陈小九的紫微道功运转起来,内息充盈澎湃,又连绵起伏,滔滔不绝的表象,虽然不见得多么强横,但是却流通婉转,没有一丝阻滞,也感受不到一丝疲惫。

陈小九也追不上那白影,那白影也甩不开陈小九!

一时间,两人开始拉锯战,一阵的功夫,陈小九追出了几十里里远,却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前方出现一条沟壑的山谷,而陈小九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扈家寨的地盘……

那白影突然躲进了一片绵密的三面环山的密林之中!

陈小九并没有贸然的追进去,在丛林中自己根本施展不出轻功,也多半不是白影的对手,所以,他只能等,等着白影出来。

反正密林三面环山,白影早晚还是要从正面出来!

若是拖延到天明,那就更好了,扈家寨的兄弟过来帮忙,自己的胜算可就更加的厉害了……

这就是在考验彼此的心智!

陈小九镇定如常,背着手站在那里,眼眸如水,紧紧盯着密林中的一举一动。

林中白影也有些焦躁,她能深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围绕在密林之间,久久不散,而以此,她也可以断定出,陈小九并没有心甘情愿的离开,而是与自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该死!

在抢人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陈小九会有这么好的“视力”与“轻功”!

此时的她还真有些后悔,要不是上面有人交代她要活着的韩墨旬,此刻,她真想一掌毙了这引火烧身的狗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韩韩墨旬,心想着,我何不用出傀儡术,让这老东西给我做替身?

主意一定,她眼角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柔滑的小手在韩墨旬身上周身大穴来回点着,口中催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乱七八糟的咒语,脸上显示出一番诡异的墨绿色!

陈小九背着手站在月光下,夜色微凉,风儿轻轻吹动着衣衫。

虽然看起来很酷,但是当真无聊的狠,猫抓耗子的游戏不知何时才是个劲头……

正在徘徊,忽然,一章满是鲜血的身子,从丛林中升起,站在飘摇的树尖之上,一双眼眸瞪得溜圆,眼眸子直勾勾盯着陈小九,却好似不会转动一般,死寂沉沉。

看到那臃肿的脸庞、与魁梧的身子,陈小九下了一大跳!

这厮……正是昏昏沉沉韩墨旬啊……

只是这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身高明莫测的武功了?

正在游移不定之时,韩墨旬便机械的从空中扑了下来,直奔着自己的面门袭来,活脱脱的像一只大蛤蟆。

与此同时,那倒白影也从密林中缓缓升起,双手胡乱晃动着,做出各种诡异的姿态。

韩墨旬这家伙像是诈尸了似地,直勾勾的跟着陈小九冲来,身子虽然僵硬,却很灵活,招招诡异致命,带着点点邪气。

陈小九千手观音掌使出,打在了韩墨旬的身上。

韩墨旬寻恍然未觉,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身子,只是打在一截断木头一样,发出闷闷的响声,而随后,便会招致韩墨旬僵尸般疯狂的进攻!

陈小九一时间有些疲于应付,一面躲闪着韩墨旬的狠辣招数,又偷眼看着那树上那女人做出的种种诡异手势。

他已经知道,韩墨旬似乎是受了这女人的控制……

忽然,又听见那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的手法越发的诡异起来,而韩墨旬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身份更加的凌厉且诡异。

连续拼命般的招数,将陈小九逼入了死角!

陈小九背靠岩石,看着韩墨旬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毫无血气,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韩墨旬应该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吧?

他或许只是一个傀儡……

陈小九很想把韩墨旬活着带回去,利用他将孙科等人全部咬出来,然后获知更多的真相。

但是,以现在这种状态,不是自己被中了魔的韩墨旬杀死,便是自己将韩墨旬杀死,哪里还有第三种选择?

念及此处,陈小九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再也没有留一点情面。

看着韩墨旬的身子如涨了翅膀的蛤蟆,向自己冲撞而来。

陈小九也没有躲闪,大手向腰上摸去,轩辕剑翁的一声,发出一声龙吟,在清幽月光的萦绕下,漫天的青光碧影,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

手中握着这把无坚不摧的轩辕剑,陈小九自信心空间的膨胀!

轩辕剑在空中划出了道道神秘的弧线,剑刃字身前往上挑翻,流光溢彩的青红、流灿着青蓝色的迷蒙镶边。

冷焰习习,寒气森森,倒似卷起一片晶亮的青雾。

那无线的青光,迎着韩墨旬棒椎一般的肉身,席卷了过去。

那树梢上的女子见此诡异的一幕,“啊”地一声吗,发出了魅惑的娇声,身形一颤,重新沉寂在了密林之中。

而韩墨旬这只可怜虫在片刻之间恢复了神智。

然此刻,一切都不能改变,漫天的青光,卷住了韩墨旬的全身。

他一刹那回光返照,眼睁睁的看着那青光向菜刀剁饺子馅似地,一点点的切割着自己的双腿,更奇怪的是,那青光太快、太诡异,自己居然还感受不到疼痛。

这是一个奇异的时刻,韩墨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双脚变成了一摊肉泥,却偏偏无能为力,心中虽然恐惧,却也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终于,在那青光斩向自己腰腹时候,韩墨旬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大脑中却于刹那间闪过朱华、朱老夫人、晚晴等等!

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幻想,也没想到自己会以碎尸万段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

青光漫天,血光四溅!

陈小九身上沾满了鲜血,此时的他,顶天立地,就像一尊天神一样,被血腥之气包围。

身前身后,都是韩墨旬的血肉,半空中还有不断零星落下的残肢断臂,也分不清到底是韩墨旬的胳膊还是大腿了。

“出来吧!你跑不了!”陈小九站在密林面前,有了轩辕剑在手,他浑身洋溢着自信、决绝与不甘!

正在杀机四伏,霸气无敌之时,密林之中悠然响起了琴声,时断时续,时促时急。

琴声毫无优美之意,破败不堪,晦涩难忍,每一个琴弦都散发着焦躁、恐慌、厌世、烦闷的情愫,好像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受罪一般。

唯有死亡,才能解脱邪恶的束缚!

陈小九一时间脸色苍白,感到茫然无助,大脑中充斥着一片厌世的诡异画面……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四章 情人回来!

陈小九脑中一片迷茫,又听到密林中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笑声,更加加剧了陈小九的幻觉,满脑子都是牛头马面、妖魔鬼怪前来索命的画面与鬼泣狼嚎之音

陡然间,手指上的紫金扳指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在清幽的月色下、显得分外的诡异、绚烂!

那绿光犹如一丝甘泉,滋润着陈小九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幻觉逐渐远去,眼眸清澈如水,脑中恢复了一片清明。

陈小九知道自己刚才中了魔道!

他心中发狠,猜测自己可能又遇上了女巫,多半还是岛国的、高级别的女巫。

陈小九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想要抓住这个诡异的女子,还不可能,于是乎,陈小九继续装神弄鬼的满地打滚,伪装出各种哀嚎、各种痛苦!

林中的白影听到小九的惨叫,心中甚喜,面上虽然蒙着一层黑纱,但眼眸中却露出了渗人的邪气。

她缓缓升空,站在飘摇的树梢之上,看着陈小九满地打滚,好似已经体验到了厉鬼的恐怖!她发出一声得意的尖叫。

扔掉手中宝剑,双臂舒展,十指成爪,向陈小九的脑袋抓去。

只要抓上这么一下,陈小九便会结束痛苦,与这个世界告别!

陈小九半眯着眼眸,看着白影窈窕的身姿、向自己冲来,只是那身姿自己非常熟悉,但一时半刻却又有些想不起来!

白影来的飞快,带着妖气一眨眼的时光,飞奔而至。

五指成爪,紧跟着抓来。

陈小九没有动弹,他在等,等着最后突然发难的时机……

终于,在那白影鹰抓般的手指与小九的头顶、只有三寸的距离时,小九头皮深刻的感受到白影手掌的阴气时,小九动了。

那瞬间的动作,直如月光瞬间慢散千里……

白影的双手抓空,插进了青石中。

陈小九哪里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轩辕剑在空中划出曼妙无边的弧线,带着绚烂的青玄,狠戾决绝的刺了出去。

白影的双手插进青石中,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而小九的剑气已经堪堪刺到了她的胸口。

白影见到躲闪无望,面对着夺命青芒,她妩媚的笑了一下,吹了一口气,将面上的黑纱吹散,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孔来。

还轻轻的叫了一声:“小九,你要杀我吗?”

声音娇嫩,如梦如幻!

“雪子姐姐?居然是雪子姐姐?”陈小九一时间想不明白其中的诀窍,他怎么也不会要了雪子的命。千钧一发之际,陈小九强行将剑气收回来。

那反噬的力道逆向回归到陈小九的五脏六腑,只把他弄得全身巨震,嘴角涌出了一滴反噬的鲜血。

就在陈小九收回了剑气的一刹那!

雪子柔滑的小手从青石中抽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击向了小九的心房……

陈小九哪里想到雪子为什么会要了自己的命,反噬的力量、十分强悍,陈小九全身颤抖,面对着雪子要命的一掌,小九只能尽力的向旁边闪身。

砰……

一个重击,刚好打在了小九的右胸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

陈小九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凄凉的弧线,跌落在十几米远的青石上,鲜血染红了青石,在清幽的月色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陈小九胸口气血翻涌,身子沉重,挣扎起一丁点,也不可能。

他望着那妖娆经验的面容,不甘心道:“雪子?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哈哈……因为我喜欢!”雪子尖锐的大笑着,像是有无数的幽灵盘旋在幽森的月空下。

陈小九听着那尖锐的笑声,与雪子平日的妩媚妖娆相悖,毫无一点相似之处,脑中不禁起了疑窦!

又想着雪子今晚明明与自己暗中摸摸抓抓,情浓之时,喝得了许多酒,已经昏昏欲睡,此时多半在睡梦之中,哪里可能有精力杀人!

那么,此人是谁?

陈小九脑中豁然灵光,蹙眉添了一下嘴角腥红的鲜血,一字一顿道:“你……你不是雪子,你是魔王,你是乖张的魔王。”

“哈哈……你怎么知道?”她这样的回答,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魔王诡异的笑着,为她娇艳的容颜增添了一份诡异:“难得你还能认出我的身份,你说,是不是伊藤雪子那个贱人告诉你的?”

“你果真是魔王!”

陈小九心中很绝望,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会着了魔王的道,“你真是个贱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冒充雪子?你就算生了一副玉面娇艳,却心如蛇蝎,让人讨厌!”

“哈哈……我不假扮雪子,如何能骗过你?”

魔王笑得更加得意:“本来我都要被你杀死了,只是掀开黑纱,装扮一下雪子的玉面娇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你就信以为真,手下留情!”

“看来,你与雪子那贱人之间的感情很深啊,不然,你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呢?”

陈小九仍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可是身子软软的没有半分力道!

他变着法的想要拖延时间,哼了一声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救韩墨旬?他一个糟老头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被这老头子给上了?你是他的情妇?哈哈……”

“你……你胡说八道!”

魔王妖艳的面孔变得狰狞扭曲,“若不是上面要人,谁会救他?不过,能杀了你,救不救他,也就无关紧要了……”

“我与你有仇?”小九看着魔王越走越近,又想出话题,磨蹭着时间,想要恢复一些功力,逃进密林中去,。

魔王冷哼道:“你难道忘记了?在龙大的码头上,你杀了我的徒弟?呵呵……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徒弟啊,居然被你给一剑杀了……”

看着陈小九那张虽然鲜血满身,却仍然俊秀的面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邪笑道:“不过,看你长得这般俊秀,我真有些舍不得杀你,若是你与伊藤雪子没有奸情,我还真的会留你一命,让你做我的面首,终生伺候我!”

“可惜啊,既然是雪子那贱人的情郎,我只好失望的要了你的性命……”

陈小九还想拖延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一些力气,只要再拖延半刻就好,讪讪笑道:“面首是什么东西?好玩吗?你要是喜欢,我倒是可以试一下。”

“哈哈……不必了,雪子剩下的破烂货,谁会喜欢?”

魔王忽然挺身冲了上来,大叫道:“你是在变相的拖延时间,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哈哈……雪子要是知道我杀死了你,会不会哭喊着跟你一块死去呢?哼……受死吧。”

魔王娇媚的面容、绽放出诡异的笑容,身姿虚无缥缈般的冲过来,直刺陈小九的前胸!

陈小九一瞬间绝望了,脑中华丽丽的闪过一个个美丽的容颜。

双儿、单儿、慧娘、小棠妹妹、媚儿、月神姐姐、花妹妹、扈三娘、小书童、伊藤雪子,亲亲小九要和你们说再见了。

可是,小九我不甘心啊,除了月神、花妹妹,我还没有与你们颠.鸾倒凤过,我好难过……

正在陈小九意.淫之时,忽听得三声截然不同的娇喝之声,三道亮丽的身影扑向了魔王,与之战到了一起。

陈小九睁开眼眸,第一次激动地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因为,那三道华美的身影,分别是扈三娘、花如玉、毒皇……

有了这三人的保护,我陈小九性命无忧,呵呵……老婆们,我太感谢你们了,真想狠狠的亲亲你们,毒皇,你不是我老婆,我就不亲你了……

魔王哪里会想到突然窜出来三个武功超强的女高手,而且个个美若天仙,与自己相差无几!

她心中万分后悔,想着刚才一掌把陈小九杀死,哪里还会有这么许多的麻烦?只是,这后悔药天下间也没有卖的!

魔王想要使出靡靡之音,魅惑三人,可是三人根本不给她一丁点的机会,招招出手狠辣,一个不慎,必死于非命。

四人酣斗良久,魔王渐渐处于下风,最后毫无还手之力。

扈三娘抿着红唇,心中担忧,一心想要杀死魔王,趁着魔王身法稍慢,一掌打在了魔王的肋骨上。

只听到几声惨烈的“咯咯”之声,魔王娇媚的身子横空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毒皇轻功最高,如一抹青烟飘到了魔王面前,想要把魔王一招毙命。

魔王眼珠一转,大声喊道:“陈小九身中巨毒,再晚一刻,命不久矣……”

毒皇就是用毒高手,心中记挂小九,也顾不得击杀魔王,转身飞到陈小九身边,查看伤情。

花如玉、扈三娘见毒皇照顾陈小九,终于放松下来,直奔魔王而去。

魔王哈哈大笑几声,取出一枚烟雾弹,甩在了身前。

噗……

一阵烟雾弥漫。

扈三娘、花妹妹不敢近前,警惕的望着四周,待烟雾散去,却不见了魔王的身影,心中愤恨,却无法发泄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才不甘心的向小九跑去。

陈小九本就昏昏沉沉,一度眩晕,毒皇赶到身前,记挂着他是否中毒,心急如焚的在小九手腕上查看了一下,便知道是魔王那厮是在说话!

毒皇放下心来,感觉陈小九呼吸极为缓慢,捏了一下陈小九的人中,想让他醒来。

小九半天没有反应。

毒皇明艳的脸颊浮上一抹羞红,这可如何是好?

将小九抱起来,张开嫣红的樱唇,想撬开陈小九的嘴巴,忍着羞涩,给他送些氧气!

花如玉即刻赶到,将毒皇拉到一边去,哼道:“还有嘴对嘴的呼吸?你看我的!”

她剑眉一凛,滑腻的小脸蛋、浮上一层情人相见的娇嗔,拿出鞭子向陈小九抽了过去,娇声喝道:“臭小九,让你装死……”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五章 花妹妹的温柔

一鞭子抽下去,带着无尽的风声,陈小九吓得睁开眼眸,想要躲开!

可是,浑身无力,移动不得,鞭子正好抽在了陈小九的腿上,只把他疼得大叫出来:“花妹妹,谋杀亲夫啊”

花如玉以为他能躲开?哪里想到真打小九。

看着血粼粼的鞭子印记,心中疼痛,急忙弯腰将小九抱在怀中,娇嗔道:“小九,你怎么不躲开?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花妹妹,你还是那么的野蛮。”

小九紧紧依偎在花如玉怀中,清澈但却虚弱的目光、在三女脸上一一滑过,满是血迹的面容露出会心的笑意,虚弱的说道:“你们回来了,我……我好高兴!”

说完话,陈小九脑袋一歪,便沉沉的睡去!

“小九!你怎么了?小九?你快醒醒……”三女急得花容失色,毒皇连忙探身上前,为小九把脉……

************

一片朦胧中,陈小九只觉得胸腹似乎有一股股寒流、在涤荡着自己的身躯。

这个寒流自丹田中发出,在那个绽放小树的引导下,流经四肢百骸。

所经之处,无一不顺畅,唯有到达胸口被魔王伤害的地方,方才感觉到阻滞,并且伴有刺骨的疼痛。

寒气一时间集中于此,越汇聚越多,,

终于在膨胀过后,一股脑的闯了过去,清除了一层淤泥般的污垢。而后,便觉得胸口一片清爽,似乎被汩汩流水之音。

寒气一遍又一遍的流淌着,终于,再过了十周天之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内息很自觉地回归于丹田。

小九神清气爽,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一双好奇的眼眸、向四面扫去,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与花妹妹、新婚燕尔的香闺之中,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火红的喜字,吉祥的对联,精致的烛台!

一切都未有半点改变,深刻的记录着自己与花妹妹之间点点滴滴的柔情往事。

看着那烛光萦绕,外面黑漆漆一片,便知道此时已是深更半夜,运起内息稍稍试探了一下,便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

胸口上的伤痛,在紫微道功的洗礼下,已经完好如初。

感谢崔老祖!

感谢紫微道功……

陈小九刚想要翻身下床,便听到西侧那扇门中传出来轻微的哗哗流水声,若不是自己听力异于常人,断断听不到水流之音。

陈小九知道那是洗浴的房间。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洗得很干净,只穿着一身清爽的内衣,躺在香气四溢的被窝之中,想来已经被人伺候着洗干净了身子。

那会是谁伺候自己洗澡呢?

扈三娘、毒皇都不可能,只可能是自己的亲亲老婆——花妹妹了。

而那流水之声如此诱人,多半应该是花妹妹一个人在里面的浴室中戏水……

念及此处,陈小九到不愿意动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听着那潺潺水流声,脑中浮想联翩。

一阵的功夫,身子滚烫,竟似忍耐不住那久别的思念!

陈小九正想要正气的起床冲出去,想要与花妹妹洗一场鸳鸯浴时,便听到那潺潺流水声嘎然而止,然后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陈小九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巴,他知道,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花妹妹便会来到他的身边。

时光虽短,却仍度日如年。

忽然,吱呀一声,那房门撬开了一点缝隙。

陈小九急忙装模作样的睡下,露出一只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细细打量着期盼已久的绝色尤物。

从小九的角度,刚好看见一只白莹如玉的小脚丫、悄无声息的探了进来,目光上移,一条洁白无暇的修长**映入眼帘。

大腿根部,被白色棉纱的睡衣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点释放的春.光。

随后,花妹妹的娇臀先移动进来,好似地上有水迹,怕被滑到一样,妖娆妩媚的身子腼腆的挪动着,髋骨反扭着,迈进了闺房。

这个姿势分外诱人,使那本就紧身的棉纱睡裙,非常紧绷的裹在了花如玉的翘.臀上。\

那极度诱人的动作,只有一瞬间,花如玉的整个娇躯就、出现在烛光之中,花妹妹站得笔直,转过身去,关门。

棉纱群被水打湿了,将她丰满与浑圆的臀,被纱裙紧紧裹着,呈现在小九面前,让饥渴了许久的陈小九一阵头晕目眩。

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垂在后背上,稍显凌乱,从纤细的腰肢道,到丰盈的圆臀,有着柔和而夸张的生理曲线。

陈小九再也不可能安静的躺下来,心跳加速,瞪圆了眼睛,翻身做了起来,双目赤红,散发着饥渴的光芒,像是动情的野兽,呼吸急促,变得极不安分。

啊?

花如玉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急忙转过身来,随后,便看到陈小九一双贪婪的眼眸、在自己肥美的娇躯上来回扫射着,那眼神炯炯,带着**,似乎能穿透自己的衣衫与细腻的肌肤,滋润到自己的心里去。

“小九!你怎么醒了?你……你别看!”

花如玉面颊通红,才想起来自己的睡衣前胸很低,几乎露出白莹如玉的大半个胸瓣——这是月神姐姐送给自己的礼物,没想到却被陈小九占了个大便宜。

陈小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中带着某种磁性,温文尔雅道:“花妹妹,你怕什么?咱们两个拜过天地的,你是我的女人啊……”

啊?

花如玉这才从羞涩与震惊中、缓过神来,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陈小九的女人了。

只是久别重逢的自己、依旧保持着少女的羞涩,也不好意思在英挺的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与细腻的肌肤。

“花妹妹,把手放下来,让九哥看看!九哥日夜都在思念你。”陈小九这厮又开始无耻的煽情了……

“真的吗?我……我也是,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醒的这么快!”脱掉衣服的花如玉在陈小九面前、像是一只温顺的羔羊。

那些野蛮与骄横,也随着那身外在的衣衫消失不见,所保留的都是女孩家的娇羞与温柔。

花如玉脸蛋红红的,被陈小九贪婪的目光打败。

犹豫了一下,垂下了护在自己胸前的小手,任由心爱的情郎那双放肆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高耸的胸膛徘徊。

“有……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花如玉忽闪着晶莹的眼眸,也期期艾艾的向陈小九望去。

心想着也不能只觉得陈小九色心大起,就在片刻之前,自己不是也挺色的吗?

刚才再为陈小九洗澡时,自己的一双眼眸不是也在陈小九健硕的胸膛上来回游移吗?那隆起的肌肉块,让人心慌意乱。

尤其是身下那一串蠕动的普通,着实吸引着自己的眼球!

而且自己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忐忑的旖旎心思,小手都……都贪婪的摸了上去。

随后,那东西不就夸张的挺起了胸膛,害得自己面红耳热,一阵慌乱吗?

陈小九哪里知道花妹妹的龌龊心思?

白纱裙上露着完美无暇的半个胸瓣,高高撑起的胸膛上的那一点点白纱,只要往下轻轻一拉,两粒鲜艳的相思红豆就会弹跳出来。

陈小九看着那一片诱人的白腻,深刻的知道,只要自己的指头、轻轻的按下去,一定会能感受到胸瓣上那惊人的弹性!

“花妹妹,你过来呀!”陈小九看着花妹妹红着脸,站在那里不肯过来。

他心中早已沉不住气,翻身下床,光着脚丫子跑到花如玉身边,揽着她柔滑的腿弯,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这个急色鬼,也顾不得感受花妹妹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小腹上的舒爽。

一路小跑,抱着花如玉就钻进了被窝之中。

陈小九压在花如玉身上,虽然隔着薄薄的内衣与纱裙,但还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彼此狂躁的心跳与滚烫的火辣。

尤其是陈小九胸膛紧紧压在花如玉那两团丰盈的柔软上,几乎让他舒服的呻吟出了舒爽之声。

花如玉面色羞涩,急忙用小手捂着了小九的嘴巴。

陈小九终于适应了花妹妹柔软的娇躯,大手不老实的顺着纱裙探了进去,摸到了白皙软弹的酥胸。

看着身下美人娇媚的面容、迅速浮上一层娇艳,气息也变得紊乱,陈小九喘着粗气,动情道:“花妹妹,我很想你,日夜都在想你。”

花如玉身子滚烫,双腿夹得紧紧地,那里已被陈小九温柔的抚摸所倾倒,涌出了粘粘的湿渍,痒痒的、麻麻的,有种酥骨的难受。

她双眼迷离,抬头在陈小九耳垂上温柔的吻了一下,闭着眼眸道:“小九,我也想你!”

这一吻,点燃了陈小九冲锋的号角。

花如玉却牢牢抱紧了小九的腰肢,不让他动弹,小手却神神秘秘的指了指东侧的内堂,好像是在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陈小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还理会那么许多?

贪婪的俯下身子,将头埋在了花如玉白腻的酥胸之间。,

花如玉一声嘤咛!

闭着眼睛,抿着嘴唇,十指勾住了小九的肩膀,她终于受不了小九的挞伐,小手摸起玉簪,一甩手,击灭了火烛……

闺房之中,只剩下两人浓重的喘息与呻吟声!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六章 窥视好尴尬

陈小九这些日子憋得久了,根本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嘿咻神功

而且,花妹妹又是那样的挺胸香.臀,揉捏起来,分外的性感、舒服,陈小九喘着粗气,纵横驰骋在花妹妹的温柔香中。

花妹妹十指紧扣着陈小九的肩膀,深深的插到了小九的肉中。

闭着眼睛,咬紧了粉唇,在颤栗中疯狂扭动着自己柔软的娇躯,荡漾在深爱的小船中……

终于!在一阵风雨漂移中,陈小九心满意足的伏在了花如玉丰润的娇躯上。

他的脑袋埋进了花妹妹胸前白雪的深沟之中,孩子气的挑衅道:“花妹妹,要不要再接再厉?我还精力充沛着呢。”

花如玉陶醉在爱的海洋中,媚眼如斯,将埋在双峰间贪婪的乱拱的情郎,拉上来,爱怜的捧着他的脸蛋,一脸满足的笑道:“我会怕吗?任你风吹浪打,我也逍遥快活去。”

“那好!花妹妹,咱们再摇船吧?”小九晃动身体,尽情体会着身下那具娇躯的火热温软。

“这么快?不过,那可不好。”花妹妹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东便那个小屋,伸出舌头道:“小九,咱俩刚才好丢人,我就不该陪着你胡乱的摇船。”

“怎么了?”陈小九一脸的惊奇。

“我不告诉你!”花妹妹撅着嘴巴,趁势就要起床……

石越牢牢压住花如玉柔软白嫩的娇躯,运气道功,侧耳聆听东侧小屋中的声音。

只听着入耳之声,却是扈三娘的娇嗔之声:“该死的小九,怎么醒的这么快?毒皇妹妹,你不是说小九要明天才会醒来吗?”

毒皇的声音也痴痴笑着响起来:“按照常理是这样的,可是他本就异于常人,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窘境!”

扈三娘又叹息道:“醒了就醒了,怎么像个急色鬼似地,一醒了就拉着玉儿坐那羞人的事?还急在这一时半刻吗?男人啊!真心没有好东西。”

毒皇又清脆的笑道:“人家小两口许久不见,恩爱一下又怎么了?谁知道你这个妩媚的干娘睡在这里?”

扈三娘与毒皇打闹了一下,才道:“你说的也对!人家年轻人,恩爱着呢,哪里会管那么许多?不过玉儿知道咱们两个在里面啊,怎么会任凭小九向她求欢?玉儿也有些变了啊。”

毒皇促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九心眼多,谁知道他使出什么法子,让玉儿就范的……”

“可是……”

扈三娘犹豫了一下,才幽幽道:“我憋不住了,我想出恭去,这俩人在那里胡天胡地的恩爱,我出去,总归不太好。”

“怕什么?你没听到没有呻吟声了吗?想来是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呢,你就大大方方的出去怕什么?江湖儿女,哪里有那么多计较?”

扈三娘犹豫了一下,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出去了,我是真的憋不住了……小九,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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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耳目聪颖,将扈三娘与毒皇之间的闺蜜之语听得滴水不漏。

他心中对扈三娘爱的死去火来,见扈三娘在里面听房,满脑子都是旖旎,身下那根木橛子情不自禁的顶了起来。

花如玉娇嗔的打了他下,满面涨红道:“小九,你也真是的,怎么又想要?我都说了,不行的……”

陈小九听着扈三娘,升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坏笑着亲吻着花妹妹的耳朵:“老婆大人,咱们在玩一阵死去活来的游戏吧!小九又想要了……”

小九只是亲了一下,还不等身下有所动作,花如玉意乱情迷,一双柔软的**,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了小九的健硕身躯。

眉毛轻轻眨着,樱桃小口中发出了欢愉之声……

*********

小屋之中,扈三娘俏脸粉红,脸粉得像是一朵娇艳的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她刚要出去,便又听到小九的粗壮喘息声与花如玉的娇媚呻吟声。

伸出推开门的芊芊玉手又缩了回来,攥紧了拳头,娇嗔道:“小九真是个坏家伙,这才这么短的功夫,便有来了……”

噗嗤!

毒皇捂着嘴边笑出了声音,她的年纪虽然与扈三娘一般大。

但是驻颜有术,看起来好相与花如玉一般大小,不似扈三娘那般熟媚,娇躯一扭一摆,洋溢着青春爽朗的美艳气息。

毒皇促狭的看着扈三娘,盯紧了她眼眸中含着的水迹,玩味道:“三娘,你脸红什么?倒像是小女儿动.情了似地。”

“谁……谁动情了?”

一句话戳到了扈三娘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三娘颤抖了眼眸,脸颊滚烫、**,耳中听着小九剧烈的喘息声,三娘期期艾艾道:“哪有?我都这般年纪了,还什么动情不动情的?毒皇,你可别乱说话,我告诉你,你可打不过我……”

“嘻嘻……谁要和你打架?”

毒皇像个小女孩似地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脆生生道:“三娘,我是一代毒皇,神医啊?不光能治身体上的病,还能治心病呢!”

“心病?你能治?我哪里……哪里有心病?”扈三娘心儿砰砰乱跳,捂着胸口,回避着毒皇促狭的眼神……

毒皇扳过扈三娘妩媚滚烫的脸颊,清澈的双眸直视扈三娘躲躲闪闪的眼睛,若有深意道:“没有心事?你心慌什么?脸红什么?身子怎么发烫了?我还不知道你?那小九穿上那身士子服,就与朱华神情有七分相似,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我可是你的闺蜜呀……”

“求……求你别说!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扈三娘捂着耳朵,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蹲下身子平静了半刻,才幽怨的看了毒皇一眼,嗔怒道:“我必须要去‘嘘嘘’了,憋不住……”

看着毒皇投过来的娇嗔又促狭的眼神,扈三娘真心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扈三娘现在就期望着自己轻轻的推开门,然后小九与玉儿陶醉在爱河中,恍若未见才好,。

当然,当他推开门后,才走上几步,就发现自己的夙愿,紧紧是个畅想而已……

屋中光线虽然黑暗,但压床之上,依然隐约看到缠绵着一对雪白与健硕交叉的躯体,小九那英挺的身姿、犹若脱缰的野马,纵横驰骋于那具白雪的躯体上。

轰……

如此诱人的画面,让扈三娘血脉喷张,心潮涌动,尤其是床上那驰骋的小伙子,还是自己心底深处喜欢的男人……

扈三娘心慌一脸,脸如红潮,心里痒痒的难受……

她不敢再看,只希望床上两人没有发现她的出现,她也不想破坏两人的曼妙媚姿。

悄悄的关上房门,刚要偷偷潜出去,便发现隐隐约约中,小九那一双眼眸注视在了自己的方向上,眼眸隐隐透着兴奋地光芒。

扈三娘一愣,以为小九是无意之时向这边望过来。

待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小九一边激烈的坐着运动,眼神却偷偷的瞟过来,便知道,小九已经发现了自己!

扈三娘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床上那一对痴男媚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嫉妒,是心慌,是祝福?还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九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向她灿烂的笑了一下,倒使扈三娘忘记了尿急……

直到身下的花如玉缠上了小九的脖子,嘤咛道:“小九,你在看什么?还不专心些?”臻首也要向着小九那方向看去。

扈三娘一下子慌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即便是回避,恐怕也来不及了……

陈小九向着扈三娘诡异的笑了一下,抱住花如玉的臻首,拼命地亲吻,不让她转过去,看到尴尬的一幕。

又一面向扈三娘挥手,示意她安心!

扈三娘再也不敢停留,捂着慌乱的心房,又偷眼白了一下陈小九,才心有不甘的偷偷潜了出去。

来到山岗上,她长出了一口气,脑中还萦绕着那香艳刺.激一幕,小九那英挺的容貌、健硕的身姿,还有那坏坏的笑,都让她深深的迷醉。

心儿乱动,身下涌上酥麻的感觉,**之间有些潮湿。

扈三娘潜入林中,偷偷用手一摸,才发现那里湿漉漉,已经泛滥成灾……

扈三娘气苦的自己白皙滑腻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幽怨道:“丢人,真丢人,扈三娘呀扈三娘,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待将那湿漉漉的潮湿清理干净,扈三娘走出密林,背靠着树干,遥望天边那孤寂的冷月,无奈的笑了笑,低声道:“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孤单一辈子!”

**********

深更半夜的挞伐,让小九筋疲力尽,七次冲锋,让无所不能的小九成了一只软脚虾。

堪堪快要天亮时,陈小九才找个机会,来到了议事厅中,给毒皇一个现身的机会!

陈小九曼妙的品着香茗,过了一会,熟悉打扮好的花妹妹方才慵懒的走了进来,经过爱情滋润的她,越发的明艳动人。

随后,扈三娘、毒皇、罗桐、徐瞎子等人都得到消息,一一来到议事厅。

小九想让罗桐派人去通知黑山、媚儿、悟能等人,让他们放心!

罗桐一一照办。

陈小九了却了一桩心事,偷偷的向扈三娘抛去了一个媚眼,才幽幽的花如玉道:“花妹妹,毒皇与红杏儿,怎么没有回来?”

花如玉一听,心里嫉妒,一鞭子就向小九抽了过去,“就知道月神姐姐,你眼里还有别人吗?”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七章 拨开云雾见月明

陈小九也没有躲开,任由花如玉的鞭子轻轻抽打在自己身上,一双眼眸含着柔情蜜意,望着花如玉道:“花妹妹,我爱不爱你?你还不知道吗?”

一句话,说得花如玉媚眼红润,脸颊发烫!

陈小九看着眼馋,却把迷离的目光游移道扈三娘熟媚的脸颊上,促狭的问道:“干娘,我喜不喜欢花妹妹,你是最知道的”

“我……我怎么会知道?小九,你别乱说话!”扈三娘响起昨晚小九与玉儿奔放纵容的香艳一幕,心中忍不住酥痒。

午夜时分那种诱人的感觉,又似乎在**之间升起。

毒皇看出扈三娘的窘迫,仙子般清媚的面孔泛着笑意,出言化解道:“小九,我们这一趟远走福建,收获可是大大的不小呢!正好也趁机见识到了你的那位红颜知己,红杏姑娘!啧啧……不得不说,小九的运气太好,普天之下的美人儿,可都被你给挑去了。”

“红杏怎么样?还好吗?还记得我吗?“一提到红杏、这个来到异世,第一次破了自己处子之身的女人,小九心里有着无数的愧意。

那一夜香艳的留情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此时,从毒皇的口中说出来,小九的万分激动,怔怔的盯着毒皇那清媚多姿的面容,心中十分焦躁。

看着小九这般望眼欲穿的紧紧盯着自己的媚脸,毒皇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不得不承认,小九这样深情的眼眸,确实能迷倒曼妙女人的芳心,不然,扈三娘也不会沉沦其中而欢痛并存了。

毒皇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长出一口气,平复一下慌乱的心扉,才扬起滚烫的娇脸,脆声道:“红杏爱煞你了,岂会忘记你?”

“真的?”

陈小九欢喜的蹦了起来,走到毒皇身旁,很自然轻点着她的玉腕,催促道:“毒皇,你快点与我说说福建的事情。”

毒皇本来就心神恍惚,被石越这般碰了一下,心中砰砰乱跳,想起昨晚小九的喘息声与花如玉的呻吟声,毒皇耳根子都渗血似地涌上红晕。

她低着头,捂着脸颊,呢喃道:“我身子不舒服,你让玉儿告诉你吧。”

“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小九看着毒皇那张红霞漫天的脸,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嘱咐道:“哦,那别凉着就好。”

毒皇咬紧了嘴巴,媚眼偷偷的瞟了小九一眼,心想着:这小子一定是想歪了。

花如玉喝了几口香茗,才落落大方道:“我与月神姐姐、毒皇一同到达邪月教总坛时,邪月教已经分崩离析,五百多名教众分成三派,各自为战。”

“其中,倒是以红杏为首、四大花旦为辅的一百多名教众,势力最弱。归根结底,都是定南王扶植斜月教的叛徒傀儡上台,打击红杏,收拢残余,为定南王所用。”

又是定南王?

陈小九已经深刻的记住了这名牛叉的人。

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不仅与花妹妹有仇,与媚儿有仇,与单儿、双儿有仇,居然还与红杏有仇。

而这些美人最后都是自己的老婆。

那总结起来,定南王就是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看来若是不把他制服,自己的这些老婆又怎么会幸福呢?

花如玉又平静的说道:“月神姐姐、毒皇,还有我,领着几十个兄弟回去,立刻将局面扳平,月神姐姐的号召力很是强悍,杀伐决断之下,鲜有人敢于反抗,而且毒皇又给他们下了剧毒,解药只有毒皇才能拥有,所以,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铲平了反叛势力,邪月教重新回到月神手中掌控。”

呼……

陈小九听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道:“既然定南王铩羽而回,那月神姐姐与红杏,为什么没有与你们一同回来?”

花如玉狠狠的白了小九一眼,才幽幽道:“你难道不知道吗?红杏的娘亲还扣在定南王手中呢!”

“月神姐姐与红杏正在想办法诱使定南王放了红杏的娘亲!不然,你以为红杏会愿意留在那里,深得相思之苦吗?”

原来如此!

陈小九若有深意的追问道:“那红杏的娘亲是不是叫做李闲鱼?”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算命吗?”花如玉歪着脑袋看着小九,一脸的疑问:“红杏明明说这是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偏巧你却知道,真是神了。”

此刻,陈小九终于将朱华、韩墨旬、孔仪秦、朱老夫人、李闲鱼、定南王这条线给串联起来,再也没有半分差错。

看着小九那恍然大悟的脸,花如玉不屑道:“你干什么都弄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对了,我忘记问你,伊藤雪子为什么要杀你?是不是你要非礼人家,人家不从,要对你痛下杀手?”

陈小九一脸黑线,心想着我还需要非礼伊藤雪子吗?

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只要不小心捅破了,立刻**、燃烧起来!

“花妹妹,那个不是什么雪子,而是倭国中的巫女,化名魔王,只是受了别人的委托,扮成雪子模样,前来杀我……”

随后,小九将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却没有提及韩墨旬哪一段,留着以后与扈三娘细说!

花如玉一脸担忧,又蹙眉道:“好你个小九,魔王为什么要假扮雪子行刺你?一定是你与雪子眉来眼去的暗生情愫,被想要害你的人发现了,然后魔王才假扮雪子杀你对不对?”

花如玉一边说着话,长鞭就甩了过来,这回力道奇大,倒是动了真怒。

陈小九急忙跳开,看着椅子被鞭子打碎,忙讪讪辩解道:“我们清清白白,哪里有什么值得你发怒的?到是你回来了,却不予我说,害的我对你朝思暮想,难道你做得很对吗?”

花如玉气息一窒,红着脸道:“我也是前晚才回来,不告诉你,是想要看看咱们到底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只是没想到,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居然阴差阳错的被追杀到这里来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陈小九见自己一句话,把雪子的事情蒙混过关,也就不再追究!

**********

中午时分,花如玉、毒皇、罗桐等人,都先出去了,只剩下扈三娘一人在屋中。

扈三娘看着小九投送过来的眼神,生怕他不知深浅的扑过来,心神慌乱起身要走。

陈小九急忙起身拉住了她的去路。

扈三娘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央求道:“小九,你要明白,咱们不可能,这里是山寨中,耳目繁杂,你要想清楚。”

看着扈三娘被自己吓得小鸟依人的模样,陈小九虽然眼馋,但是想着山寨之中,还不能过分的**,才深沉的笑了一。

哀伤道:“干娘,你别怕,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杀死朱华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扈三娘闻言,抓着小九的胳膊,勃然变色:“是谁?”

小九道:“是韩墨旬!”

“怎么会是他?他可是朱华的生前好友……”扈三娘一脸的不置可否!

“越是意想不到,才越有可能是真的……”陈小九叹息一声,遂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

扈三娘心中波澜起伏,只有抓着小九的手,才能感觉到有一丝安慰。

小九顺势把扈三娘揽在怀中,安慰道:“你放心吧!媚儿她很好,很快乐,报了父仇,也算进了媚儿的一片孝心。”

感受到小九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扈三娘挣扎着从小九的怀中站起身来,离开小九远一些,才叹息道:“多亏有小九你,否则这桩案子,可就要石沉大海了。”

陈小九道:“韩墨旬虽然粉身碎骨,但是杀死朱华的凶手,还有孙科、定南王,他们都与朱华的死,有着不可推诿的关系。”

“这些人,咱们都要把他们一一除掉,定南王太远,我鞭长莫及。”

“但是孙科,却是我可以将其杀死的!而且,我还很怀疑,魔王之所能能顺利找到韩墨旬,进而杀我,一定是与孙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扈三娘又担心道:“只是,杀一个朝廷命官,会不会对你不利,至少要做到万无一失!”

陈小九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吧?能让别人代劳的事情,我绝对不自己动手。”陈小九坏坏笑着,又想把罪恶的爪子,伸向扈三娘。

扈三娘喘着粗气,左躲右闪!

忽然外面传来花如玉的声音:“干娘,你在哪里?兄弟们都在等着你与小九庆功呢!?”

扈三娘吓了一跳,忙整理衣衫,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坐好!

陈小九一个飞跃,在远离扈三娘十几米远的桌子上,拿起一本书,胡乱的看着。

花如玉开门,看到两人一本正经的神情,不禁觉得奇怪,待看到小九手中的书时,不由得哈哈大笑。

陈小九纳闷道:“你笑什么?”心想着难道花妹妹发现了什么?

扈三娘一颗芳心,也随着花妹妹的笑声、波澜起伏。

花如玉笑够了,才对小九道:“你的书拿倒了……”

陈小九一脸黑线,却发现花妹妹一双眼眼眸,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一字一顿道:“小九,你紧张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给我从实招来?”

陈小九闻言,吓得差点尿了……去分享

第七百二十八章 小白公子的危机

扈三娘看出小九的窘迫,急忙接口道:“小九,你没事锻炼什么眼力?难道干娘还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厉害吗?”

小九如蒙大赦,忐忑的长出一口气道:“嘿嘿……眼神不好,怎么会娶到花妹妹这样的美女?”

“少贫嘴!”扈三娘一把夺过小九手中的书,一手挽着小九胳膊,一手挎着扈三娘,兴致冲冲的向门外拉去

**********

陈小九不想让朱媚儿为难,也不想早早揭示自己与花如玉之间的关系。

待扈家寨团聚过后,陈小九便离开了山寨,来到了朱家。

朱媚儿正满面愁容,也不知道小九去了哪里,此刻,突然见到小九平安归来,不禁喜笑颜开,纵身扑入陈小九怀中,担忧道:“小九,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

陈小九软玉温香抱满怀,埋首贪婪的嗅着朱媚儿撒发出来的体香,安慰道:“我武功那么高强,你担心什么?”

“还有,那个韩墨旬我虽然没有活着抓回来,但是,他已经被我碎尸万段了,也算报了你父亲的大仇。”

“死了就好!”

朱媚儿长出了一口气,紧紧贴在小九胸口,体会着心房处的砰砰乱跳声,心满意足道:“小九,你对媚儿真好,朱家的一切,可都因你而改变,媚儿……媚儿可怎么报答你呢?”

小九被媚儿的温软娇躯缠住,弄得心神恍惚。

他挑起媚儿圆润的下颌,贪婪的看着媚儿雪白的脸颊与柔情似水的剪眸,促狭的笑了笑:“媚儿,你想报答我吗?嘿嘿……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小九,你……”

媚儿眼波横流,荡漾着无边春意,娇声道:“只要你喜欢,我愿意……”

“真的?”

陈小九大喜过望,正在诧异之时,便隐隐听到肥猪喘息之声。

不一会的功夫,猪悟能便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小九,你听说了没?暮平城铁甲营吃了败仗,大将军霍山,不幸罹难!”

“什么?”

陈小九闻听此消息,再也没有了儿女情长的心思!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小白公子正领着五百交弓手,还有三千铁甲营,在暮平督战,若是铁甲营失利,那小白公子的处境,也就无比危险了。

**********

陈小九离开了朱家,独自一人来到锦绣亭之中,陷入了深度的沉思!

月光清幽,所以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这样的清凉天气,让陈小九对小白公子更加忧虑,如果小白公子不幸罹难,那自己其不是少了一位潜入心灵深处的朋友?

正在茫然间,冷风乍起,一道巨大的黑影,带着匹敌万分的杀气,陡然出现在了小九面前!

袁子程,如一尊杀神,陡然出现在小九面前!

“子程?你怎么来了?我正在担心你们!”

陈小九大喜过望,忙兴奋地跑上前去,才赫然发现,袁子程的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英挺冷漠的脸上,滑着一道深深的血槽。

硬汉一般、不苟言笑的袁子程,此时的神情,居然是那么的萎靡!

看着陈小九扑过来,袁子程突然落魄的跪下,求情道:“陈公子,请救救少主!”

陈小九知道小白公子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灾难!否则袁子程岂会如此落魄?忙催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点告诉我。”

袁子程站起身来,怅然道:“铁甲营与少主赶到暮平时,初露锋芒,接连大胜,大有一举歼灭倭寇之势头。”

“但在万分紧要关头,粮草居然被倭寇劫持,我军断粮,只好休兵整顿。”

“粮草被劫持?”陈小九双目翻了翻,不解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且粮道已经被小花公子所掌控,岂能轻易被倭寇劫持?其中必有诧异!”

袁子程悲愤道:“粮草被劫,其中必有奸细作乱,而粮道路线,只有曹公公、孙科、钟斌知晓,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详情的!”

“所以,我猜想,三人之中,必有奸细,而我又不确定谁是奸细,也没敢向他们求救。”

陈小九一瞬间,已经隐约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钟斌多半是清白的,而孙科、曹公公这两人是否狼狈为奸,或者有一人是奸细,还有待考证。

陈小九又好奇道:“即便手断了粮草,难道便任人宰割吗?五百巨角弓手,还有铁甲营的士兵,战力绝非泛泛,杀气人来,可绝不手软啊,怎么会一败涂地?”

袁子程叹口气,怅然道:“五百巨角弓手,全都中毒,上吐下泄,浑身无力,如何能开弓射箭?只有铁甲营奋力死战。”

“但是,昨晚一战,霍山大意出战,想要闯出一条出路,却中了倭寇的奸计。”

“霍山不幸战死,三千铁甲营也损失大半,剩下不足千人,与五百巨角弓手,被倭寇团团围住,饥寒交迫,重病缠身,实乃回天乏术啊。”

陈小九蹙眉道:“你为什么不强行把小白公子打晕了带回来,留得青山寨,不怕没柴烧,这档口,逞什么英雄?我原以为他是个智者,每想到却是一名愚蠢的莽夫。”

“陈公子,你错了。”

袁子程听着小九咒骂小白公子,蹙眉反驳道:“少主说了,只要陈公子一人,便可抵挡倭寇一万人马,少主绝不离开暮平,一心等着您亲去暮平,与少主相聚!”

我倒!

你个小白公子,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如何抵挡倭寇一万大军?

陈小九背着手,在清幽的月光下,蹙眉,胡乱踱着步子……

袁子程冰冷的目光,则牢牢地定格在小九身上,随着他踱步的身影,不停地转动着眼珠!

终于,陈小九拍了拍手掌,叫道:“为今之计,只好求助于扈家寨,让扈家寨的兄弟们前去救援小白公子。”

袁子程不屑的摇头道:“他们只是一帮草莽,也只有区区五百人,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抵挡倭寇?这无异于虎口夺食。”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扈家寨兄弟虽少,但却藏龙卧虎,有着一位坚韧果决的女将军,还有一位熟读兵法的女个军事,更有一位医术通神的用毒大家,由此三人,何愁倭寇不灭?”

袁子程大喜:“既然如此,那还不赶快行动?”

陈小九笑着摇头道:“那可不行,咱们粮草被劫,说明孙科、曹公公、还有钟斌三人之间,必有奸细,必须摸清楚谁是纤细,将其除掉,方才不会走漏风声,否则,岂不是要被倭寇包了饺子?”

袁子程连连点头!

陈小九当下修书一封,让袁子程拿着书信上山:“你到了山寨中,送上书信,花如玉定然会亲自接见你,山上有一位用毒高手,你将巨角弓手,中毒的症状说与她听,她一定会想出解毒的办法,杭州的药铺子都是我开的,应有尽有,需要什么草药,只管到我的要铺子里抓出来,就好。”

袁子程闻言,连连点头,大步跑出了很远,才回头道:“陈公子,你要干什么去?”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我要抓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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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孙科府邸,一片昏暗!

陈小九悄悄潜伏在屋顶,在夜色寂寥中、耐心的等待着神秘人的出现。

通过上次龙大码头,与魔王徒弟交手的神秘事件,陈小九心中潜意识的肯定,孙科一定与倭寇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受了重伤的魔王,难道不会派人来与孙科联系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在小九睡衣缠身,几乎快要放弃之时,一道灵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孙科庭院之中。

而那身影苗条纤细,像极了伊藤雪子。

此时,陈小九也极度肯定,这一定是魔王亲临。

看着魔王进入了孙科房中,陈小九冷笑了一声,侧耳倾听屋中两人的对话。

只听孙科沉闷的问道:“韩墨旬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魔王道:“你放心,他已经死了……”

孙科长出了一口气:“死了好!这下我就放心了!只是,陈小九这厮还活着,他不死,我就始终担心。”

魔王冷冷道:“可是曹公公不想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科为难道:“好!那就等着曹公公下定决心再动手。”

沉默了一阵,孙科才道:“怎么样?曹公公给你提供的粮草路线准确吧?你们劫持了燕国大军粮草,一定可以稳操胜券了,现在杭州城已经传遍了铁甲营溃败的消息了,况且铁甲营主帅霍山已经战死……”

魔王娇声道:“你放心,五日之内,我军必然剿灭铁甲营与那神秘、诡异的巨角弓手,将杭州的势力重新掌管在曹公公的手中,到时候钟斌也必然要以死谢罪,您自然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孙科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你们也请放心,只要我与曹公公重新掌管了权势,一定会留给你们足够的空间,我可以代表曹公公向你们保证,暮平附近三城,都是你们的,绝不反悔。”

魔王媚笑了几声,方才啧啧叹道:“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你们同是大燕人,怎么会因为权势而倾轧自己的同胞呢?”

孙科冷笑道:“你们永远也不会懂。”

魔王诡异的娇声道:“我有什么不懂?你、曹公公无非是与定南王勾结在一起,要在恰当的时候,起兵反判大燕而已。”

孙科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魔王的话。

魔王冷笑一声,又道:“切记,我军我也快断了粮草,立刻让石家给我军送些来,不然坏了大事,后果你们自负。”

言罢,纵身跃出了孙府,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第七百二十九章 毒皇娇媚的脸红了

月凉如水,冷风徐徐

石越心里凉飕飕的,浑然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般复杂。

通过刚才的话,很显然的可以听出来,曹公公、孙科、石头筹三人暗中连为一体,得了定南王的指使,暗中给小白公子与铁甲营下绊子。

以至于不仅断了小白公子的粮道,杀死了铁甲营将军霍山,还居然派石头筹给倭寇送粮草。

这真是窝里斗啊!

大好江山的,内斗不是不允许,但怎么能为外人做嫁衣?

一想到这里,小九心里涌上一阵心痛的寒意!

他没有打草惊蛇,去杀死魔王,而是在夜色之中,潜入了钟斌的府邸。

虽然已经是深更半夜,但是钟斌却仍在书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钟越这没心没肺的纨绔也坐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神色。

暮平战线失利,小白公子被困,粮草被劫持,这个钟斌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小白公子的身份,他心知肚明。

一但真的出了事,别说官职,就是自己的项上人头,十有**也会不保,弄不好还会满门抄斩。,

这样严峻时刻,他怎么能睡得着?

钟斌在得知消息时刻,第一时间便是让钟越找上小九来商量一下,这种被动的局面,只有陈小九能够化险为夷。

可是小九不知道去了哪里,钟越只能蔫头耷脑的回来。

“天欲亡我啊!”

钟斌半晚上的时间,便双目赤红,嗓子发干,牙齿也肿痛了起来!

满腹心事与身体上的疼痛纠缠在身,哪里还能睡得着?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粮草怎么就被倭寇给劫持了呢?霍山将军怎么就被杀死了?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钟斌正在急得火上眉毛,门外却响起了小九爽朗的大笑声。

“小九!是小九来了……”钟越急忙闪身开门,却见小九大步闯了进来,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我就知道钟大人无法安然入睡。”

钟斌看着小九深夜前来,冰冷的心中又被重新燃烧起来。

他一面招呼小九入座,一面沙哑的说道:“小九,你应该也得道消息了,我现在,真到了刀斧加身的地步了,小九,你深夜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锦囊妙计吧?”

看着钟斌赤红的双眸中射出来的诡异笑容,小九神神秘秘道:“钟大人,你知道此事到底是怎么发生了的吗?告诉你吧,其中有内鬼在作怪!”

“内鬼?”钟斌眉头紧蹙:“是谁?我绝对饶不了他。”

“钟大人,恐怕你有心无力!”

小九无奈的笑了一下,才把其中的隐情和盘托出!

钟斌一听,气得浑身颤抖,呆立当场,脸色发青:“这帮无耻之徒,怎么能因一己之私,拉拢倭寇,杀害自己人呢?这帮人狗蛋白天,真乃猪狗不如……”

陈小九笑了笑:“愤怒于事无补,钟大人稍安勿躁,敢问大人得知内情,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钟斌激动难平,颤巍巍道:“我要上书朝廷,陈述其中利弊,将曹公公、孙科绳之以法,石头筹不是官员,我即刻下令,将石头筹绳之以法。”

陈小九笑着摇头,沉迷不语!

钟斌好奇道:“怎么?陈公子,你还有更好的计谋?”

陈小九无奈道:“你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朝廷上那帮人不仅不会支持你,还会参你一本,说你诬告同僚,有党争之嫌,你如何能躲得过去?”

钟斌刚才被气昏了头,被陈小九一点拨,方才醒悟过来,连连点头道:“陈公子说得对,我一时冲动,几乎误了大事。”

小九又道:“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朝廷中有叶吟风帮忙,派人彻查,那时候小白公子与铁甲营已经全军覆没,大错已经铸成,就算查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此时小九又很腹黑的想着,如果叶吟风知道小白公子被困暮平,凭着他对小白公子的感官,多半也会上去踩上一脚才甘心吧?

钟斌兄弟二人听了,也不禁唉声叹气。

钟斌道:“小九,你有什么妙计,赶快说出来,我全力配合你!”

陈小九道:“为今之计,只好除掉三人,消除隐患,然后派兵救人。”

钟斌道:“三人如何清除?兵又从哪里哪里来?”他甩了一下袖子,证明其两手空空。

陈小九道:“兵源我有,为今之计,管不了那么多,面对外敌,兵匪就是一家人,我可以让扈家寨的山贼出兵相助。”

“真的?”钟斌拍手道:“小九,如果你真能让扈家寨的土匪出兵相助,一切用度,我钟斌一并全包。”

“如此甚好!”

陈小九笑道:“但是,出兵之前,一定要将曹公公、孙科、石头筹三人控制住,否则必然被那帮倭寇得消息,尤其是曹公公,手中有一千锐不可当的紫禁卫,十分难对付!”

钟斌又傻眼了:“小九,你是难为我啊!你也知道紫禁卫很凶悍,那曹公公又武功高强,听说他最近功力增加不少,练成了什么金刚不坏神功,我也不懂,总之就是很厉害的功夫,咱们怎么能杀死他呢?”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杀死曹公公,我是有办法的!只是在我杀害曹公公之后,钟大人要立刻公布曹公公、孙科、石头筹三人的罪行!打紫禁卫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不敢反抗!”

“而且,一定要将孙科、石头筹控罪住,不然,咱们极有可能遭到反弹。”

钟斌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手臂:“无毒不丈夫,小九,我听你的。”

陈小九诡异的笑了一下,才将自己的妙计和盘托出,钟斌闻言,拍手叫好,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当天晚上,陈小九又赶到了扈家寨。

此时,袁子程已经将陈小九的书信交给了花如玉。

花如玉打开书信一望,不由得愤怒异常,玉面娇艳涌上一层红润,啪的一掌打碎了石桌,朗声道:“堂堂大燕,岂容外人欺辱,岂容汉奸作祟,此事,我必出兵。”

扈三娘、毒皇、罗桐等人,也纷纷赞同。

袁子程满面激动,这位冷面、铁打的汉子终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失声道:“匪盗中自有高义,在下一定不会忘记诸位大恩大德!”

花如玉等人,连忙扶着袁子程起来,又交头接耳,商量着如何出兵。

正在探讨敌情时,陈小九这厮终于赶了过来。

在饮下一口香茗,稍稍歇息后,才说出了自己要杀死曹公公的心思!

袁子程、花如玉、扈三娘、毒皇、罗桐等人尽皆大惊失色,茫然不解。

陈小九才攥紧了拳头道:“此人是始作俑者,是叛.徒!”随后,才说出了真正的事情。

“居然真的是他?”袁子程头发根根竖起,愤怒吼道:“我一定饶不了他!”说完话,便要跑出去,找曹公公拼命。

陈小九拦住袁子程道:“曹公公有紫禁卫保护,又风闻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厉害得很,你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岂不是与送死无疑?”

“那怎么办?”袁子程一脸颓废。

陈小九笑道:“若想要杀死曹公公,必要大家同心协力,尤其是毒皇轻功无敌,一定要得到你的帮助,此计才能成功。”

“我?”毒皇愣了一下,说道:“你说来听听!”

陈小九嘁哩喀喳,便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众人闻言,齐声叫好,想着任由曹公公武功再高,恐怕也要丧生与此计之中。

陈小九又对毒皇道:“毒皇,你轻功好,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毒皇自信的笑道:“单论轻功而言,走遍江湖,也无能胜得过我!只是,我如何才能引得曹公公前来呢?他那么狡诈,又岂会知难而上?”

陈小九羞赧的笑了笑:“此事咱们两个人单独细说。”

众人看着陈小九那神神秘秘的模样,俱都一脸鄙视,哼了一声,闪身出去,花如玉路过小九身旁,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小声威胁道:“你敢采花,小心我阉了你。”

陈小九顿时一脸黑线。

毒皇单独面对陈小九,脑中边想起来他与花三娘哼哼呀呀的那**一夜,明艳清媚的小脸上,满是诱人的春.意。

她看着小九清澈的眼眸,压制着略显慌乱的心扉,红着脸,低声道:“小九,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九笑了笑,凑到毒皇面前,紧盯着毒皇的眼眸看。

他有时候觉得,毒皇那霞媚的脸蛋,像煮熟的鸡蛋一样滑腻,甚至比花如玉看上去还有年轻一些,真有些匪夷所思。

毒皇看到陈小九靠过来,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心中一阵剧烈的跳动。

想起陈小九那双大手,也曾在自己身上胡乱抚摸过,也感受过他的温存,红霞便蔓延到雪白的脖颈,更显娇艳。

毒皇一退再退,终于被小九逼的靠在了墙上,退后可退。

毒皇能看出小九眼中的促狭意味,双手向外,放在苏胸前防备着,生怕小九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吃了自己。

她幽怨的跺跺脚,娇声道:“小九,到底你要说什么?再不说,我可不理你了……”

“别!我说!”小九调戏毒皇够了,才色色的问道:“毒皇姐姐,你知道太监与正常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吗?”

啊?

毒皇哪里想到小九会问出这么荒诞的问题,又羞又嗔,红着脸、娇声啐道:“小九,你是不是逗我玩来着?”

小九道:“我说真的呢,哪有取笑你……”

毒皇身子发烫,脸上火辣辣的,抬头看着小九的眼眸,声音娇媚的像个蚊子,呢喃道:“太监……太监就是不能与女人睡觉,也不能让女人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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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惊天骗局

陈小九随口调戏道:“这些我都不懂啊!我太年轻了……”

“呸……你比谁懂得都多!”

毒皇娇嗔一声,媚眼含羞,带着一股很自然的小女的风韵,伸出瓷娃娃般细腻滑软的小手,推在陈小九胸口,嗔道:“你前天晚上与花如玉在床上翻云覆雨,舒服得又是大喘气,又是哼哼唧唧的,你当谁不知道吗?还跑来调戏我……”

看着毒皇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诱人风情,小九心里有些痒痒

但他知道自己孽缘太多,委实不能再祸害眼前这个娇媚道骨子里的美人儿,遂不甘心的坐在了椅子上,促狭道:“既然毒皇知道什么是太监,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毒皇捂着滚烫的脸颊,战战兢兢,离着陈小九很远的地方坐下。

却又不敢做的牢靠,怕小九仓皇间扑倒自己。

所以挺直了腰身,随时准备夺门出逃,使得毒皇深陷下去的腰身与高挺的臀.瓣之间,留下了一个夸张、诱人的胜利弧线。

陈小九早就发现了这个诱人的弧线,一双眼眸偷偷向毒皇腰肢上瞟去,心想着扈三娘若是展露出这般坐姿,自己一定会扑上去,将之狠狠蹂躏一翻才好。

毒皇被陈小九贪婪的眼神瞟的心慌意乱,媚眼眨呀眨的,低声呢喃道:“小九,你倒是快说,我听着呢,你再不说,我可真不理你了。”

小九收回目光,笑望着毒皇媚人的眼眸,朗声道:“曹公公做了太监,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有了出神入化的武功,但是,他却一直想重新拥有男人的快乐,想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毒皇红着脸,摇头道:“那怎么可能?从我所接触到的书籍来看,男人那个……那个东西阉了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新长出来的。”

陈小九笑小笑,心想着不光现在不能重新长出来,即便是自己的前世,医学那么发达,也没有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啊!

他又骚包的走到毒皇面前,神神秘秘道:“但是,我却给了他人生的唯一的希望!”

毒皇脸色涨红,对小九道:“你……你能让男人那根东西重新长出来?”

陈小九亲切的笑了笑,很自然点了点毒皇白莹如玉的额头,促销道:“那是骗人的,你是毒皇,怎么还信我的话?”

毒皇恍然大悟,才又重新坐下,扭捏道:“我一直很相信你的,不然,你怎么会治好了我的痛处!我心里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人……”

陈小九心满意足的笑道:“我对曹公公说我能有办法将男人那根东西重新生发出来,曹公公知道我得了崔老祖的真传,所以信以为真,一心想要依靠我重展男儿雄风。”

“我也因此骗得了他不少支持,天山雪莲,西域毒蛤,千年人参,都被我骗在手中,而现在,曹公公已经没用了,这个狗东西自作孽,不可活,留在世上一日,便为非作歹一日,所以我决定杀之而后快。”

毒皇一脸赞叹的望着小九,崇拜道:“小九,你真聪明,难怪扈三……不,难怪能骗得那么多女孩喜欢……”

毒皇情急之下,差点把扈三娘三字说出口。

陈小九笑望着毒皇:“那你喜欢我吗?”

“你说什么呢!”毒皇哪里想到陈小九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看着小九眼中释放出来的贪婪目光,吓得紧靠在椅子上,臻首低垂道:“我是老女人了啊,虽然我驻颜有术,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可是我的心已经老了。”

“哪里老了?”陈小九不依不饶道:“三娘是你还是个完璧无瑕的小姑娘呢。”

毒皇脸颊发烫,浑身燥热,狠狠的跺了跺脚:“三娘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和你说?你们看来哪像是丈母娘与女婿,倒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呢!”

一提到“密友!”二字,陈小九心里发虚。

连忙又将话题拉回正题上来,郑重道:“毒皇姐姐,所以我引出曹公公的引子,就是配制出能让曹公公相信的药物来。”

“这个药物乍然看起来,要有天山雪莲、西域毒蛤等一众药物的香味,才能让曹公公信以为真,唯有那样,曹公公在药物被抢走之后,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舍命想追!毒皇姐姐,你能配制出这种药物吗?”

毒皇看着陈小九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期许目光,旖旎的扭腰,媚笑道:“我是毒皇,你说我能不能配置得出来?我甚至还能在里面加上一些迷药!”

陈小九哈哈大笑:“毒皇姐姐此计甚妙,深得我心。”

随后,陈小九与毒皇一同走进了一间封闭的小屋中。

深更半夜,烛光昏暗,透过窗户,能看到小屋中一对黑色的长影,在忙碌着什么!间或,传出两人嬉笑打闹之声。

花如玉、扈三娘站在了房门前,默默的听着毒皇银铃般的笑声。

花如玉脸色变得苍白,狠狠甩了一下鞭子,嗔道:“这个流氓,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见个美女,他就想调戏一下。”

扈三娘心里有鬼,连忙替小九开脱道:“小九就是一副随性的性子,哪里会想那么多?再说你也不用计较,毒皇年纪与干娘差不许多……”

花如玉一脸担忧道:“可是……可是毒皇看起来比我还娇媚,还年轻……”

扈三娘苍白的解释道:“毒皇不是那种人!”

花如玉抱着扈三娘的胳膊,撒娇道:“娘,我管好小九,不让他偷腥,你可要替我看好毒皇,别让她勾引小九……”

*************

小九与毒皇调戏了一个晚上,终于研制成了一种仿真的药物。

乍然闻起来,还真有一股天才地宝之气扑面而来。

陈小九一大早,便召集了花如玉等人,布置好了一切。

然后便携手毒皇,一同来到了偏僻的锦绣亭,一面派人,将书信传给伊藤雪子,一面安心等待曹公公上钩。

**************

曹公公这些日子很舒爽,暗中干了许多的大事,包括劫持粮食,围困小白公子于暮平城,都做得顺分顺水。

而且,自己还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可是,越是成功,就却觉得自己的人生总有一个巨大的遗憾——自己始终是一个可怜的太监,心中越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他,也一直在等待陈小九的消息。

他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了这个崔老祖唯一传人的身上。

今日早晨,虽然吃过了早饭,但心中隐隐感觉有颤抖,眼皮一阵乱跳,好像、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正在迷茫间,康铁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恭敬的呈给曹公公:“曹公公,一个小乞丐,送来的密信。”

曹公公打开一望,只见上面写道:“大功告成,素来锦绣亭,切记,低调!低调……”

曹公公知道这是陈小九的字迹,但一看到“大功告成“四字,老脸涨红,心跳加快,高兴的几乎要手舞足蹈。

他深刻明白陈小九所指的“大功告成”是什么用意。

那意味着,……意味着自己将不再是太监。

将重新长出男.根,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再也不由自己的手指享用女人,可以用胯下的东西去体会女人曼妙的快乐!

怪不得今天眼皮跳,心儿颤,原来是有喜事临门!

康铁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

曹公公收好书信,招呼康铁,想着陈小九告诫他要低调!便要紧紧领着康铁,悄悄地前去锦绣亭。

走到门口,却看到漫天的乌雅在乱飞,发出刺耳的聒噪之音,叫的曹公功夫心中烦乱。

他左思右想,全服武装,点上一千紫禁卫,浩浩荡荡,直奔锦绣亭。

************

陈小九坐在亭子中,毒皇也温柔似水,坐在他身旁。

陈小九眼力极好,远远便看到一对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锦绣亭而来,遂冷笑道:“小心行得万年船,曹公公终究是一方枭雄,谨慎的很!”

事到临头,毒皇有些紧张,很自然的拉住了陈小九的大手,蹙眉道:“小九,我的药应该没什么漏洞吧?我有些怕。”

陈小九感觉到毒皇的滑腻小手有些冰凉,连忙握紧了,为她暖暖手,安慰道:“没事,一会你只管按照计划行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毒皇答应一声,鲜红的小嘴抿了抿,柔声道:“小九,你也小心……”

明亮的眼眸充满了幽怨,身形一闪,藏在了暗处。

曹公公首当其中,来到锦绣亭,心中即是兴奋,有十分的警惕。

看着陈小九只有一人站在亭子中,一脸欣喜,连忙上前催促道:“小九,药在哪里?”

“嘘……”

陈小九故作神秘的嘘了一声,埋怨道:“曹公公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秘密的事情吗?”

曹公公讪讪的笑了笑,无法回答。

陈小九神神秘秘的向曹公公招手:“公公,到亭子里来,别让人看见……”

曹公公犹豫了一下,跟着小九走进了亭子,那些威武不屈的紫禁卫,都落在了后面。

待走近亭子中,曹公公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抓住小九的胳膊,目露凶光道:“小九,药在哪里?”他可是早就打定主意了。

只要神药到手,一定要除去小九这个巨大的绊脚石的。

“曹公公慌什么?”

陈小九神神秘秘的左右一望,突兀间,从腰间拿出一枚香气四溢的药丸来,托在手中!

稳稳的放到曹公公眼前,促狭道:“公公,你看这是什么?”

“难道这个就是灵药?”

曹公公激动不已,心中似在翻江倒海吗,居然不敢用手去碰触这么神圣的药物!

他闻着药丸的味道,居然真的有天材地宝的气息,心中就把药物当成真的了,满眼放光,伸出干瘪的手掌,就要拿走宝贝。

突然!

似有一阵微风袭来,一道白影滑过,又瞬间逝去。

再一看,陈小九手中的药物已经不见……

“谁?”

陈小九一指前方那飞速遁去的身影,焦急道:“公公,宝贝被那人给抢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曹公公怒发冲冠,这颗药物就是他的希望,他的命.根子,又怎么能任由这等宝贝被人抢走?

此时也来不及想那许多。

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带领着紫禁卫,直奔那道白色丽影杀去……去分享

第七百三十一章 猎杀

?曹公公以为自己武功高强,轻功非凡,最近又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片刻之间,便能追上前去,将药丸给抢回来.

可是,他发现自己想法很天真,很幼稚。

前面那道白色丽影飘飘欲仙,曼妙轻灵,不仅身姿婀娜,犹似仙女下凡,飞起来如足不沾地,片刻也不停留。

自己发奋追去,不被那倒丽影落下、已是万幸,哪里还能有追上去的可能?

“哇呀呀!真真气死我也!”曹公公气得满脸涨红,五官移位,心腹中翻江倒海,似被人捅了刀子般难受。

他暴喝一声,运起十二分的功力,相似离弦之箭,死命的向前追去,速度骤然加快了许多。

与那道白影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那优雅曼妙的白影,正是毒皇。

她的武功不是最高的,但轻功却自诩天下无敌,当然,羽化登仙的崔老祖不在此例!

毒皇害怕曹公公丧失了追上自己的信心,所以才勉为其难、把速度降低了一点。

只是出乎自己预料之外,这老太监还真有几把刷子,跑起来,一纵一跃的,像只成了精的大蛤蟆,但速度之快,已经是自己生平所未见。

看着曹公公离自己越来越近,毒皇回眸一笑,勾了勾手指,轻吟道:“来呀!死太监……”

声音清脆妖娆,媚人心智。

曹公公才没想到这样一个仙女般的妙人为什么要抢自己的宝物?难道她当女人当得够了,也要吃下宝物,变成男人吗?

想到这里,曹公公更加着急,奋力追赶。

两人身影一前一后,如离弦之箭,迅速脱离了一千紫禁卫的大部队,消失在一众紫禁卫的眼前!

曹公公不断放出信号弹,指引着众紫禁卫的前进方向。

康铁、陈小九属于第二梯队。

虽然赶不上曹公公那般迅速,但还能勉强看见曹公公佝偻的身影。

康铁一脸迷茫,一边上蹿下跳,喘着粗气,一边用犹疑的目光,向陈小九望去,他隐隐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却不知道症结出在哪里。

陈小九向康铁微微一笑,打趣道:“你看着我干什么?实话告诉你好了,今天的恶作剧就是我一手操演出来的。”

康铁愣了一下,停下身形,看着陈小九身影飘出很远,才急忙追上,惊诧道:“你为何如此?”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杀之而后快!”

康铁十分担忧道:“你赶快终止这个计划,曹公公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即便是十个我加起来,也不见得是曹公公的对手。”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康兄放心,这次我准备的高手,比十个你加起来,还要厉害许多……”

康铁一脸不解:“你从哪里弄来这许多高手?”

陈小九笑道:“九哥我人缘好,你还嫉妒吗?”

康铁连连摇头:“不好!还是不好!那一千紫禁卫可对曹公公忠心耿耿的狠!要是被他们围起来,再有许多高手,也是有死无生。”

“我有那么傻吗?”陈小九神神秘秘道:“那些紫禁卫,早晚会成为曹公公的殉葬品,一会你就见分晓了。”

说话之时,两人的身影已经落后了曹公公很远,以陈小九的眼力,几乎都快捕捉不清楚曹公公的身影。

陈小九面带诡异的笑道:“康兄,看来咱俩要加把劲了!”

说话间,运气紫微道功,脸上闪过一片祥云紫气,笼罩全身,这是紫微道功略有小成的显示。

在一刹那间,豹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几个纵身,已经拉开康铁十米远的距离。

这个诡异的身形,可把康吓了一跳,心想着小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被自己一掌震飞的小九吗?

一时间好胜心顿起,几个起来,追了上去,一会又被落了下来。

康铁一脸惭愧:陈小九不愧是叶公子的兄弟,真乃奇人也!

毒皇与曹公公始终相差十几米远的距离,让曹公公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

而毒皇,此刻已经按照陈小九的交代,来到了西南荒野出的一个神秘地方——困龙潭,这里也是陈小九与月神初相识的神秘所在。

就是在这里,陈小九与红杏最后一次惜别,也曾经与四大花旦有过一段难忘的苟合。

困龙潭顾名思义,即便是一条龙,也要被困死在这里。

根子就在于,这是一片泥泞到极致的沼泽,一旦无意中踏进来,只会越陷越深,最终被沼泽所淹没,连尸体都永不见天日。

而陈小九,恰恰将猎杀曹公公的场地选在了这处绝地。

毒皇身影飘忽,已经来到了毒龙潭!

远远望去,毒龙潭黑乎乎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毒皇媚眼飘飞,带着挑衅,向曹公公看去,娇声道:“死太监,你来呀,追上我,我把药物还给你,嬉戏……”

曹公公一愣神,便见到毒皇轻浮如鸿毛,飞进了毒龙潭。

那黑呼呼的泥泞,居然片点不沾身,宛如仙子临凡,曼妙多姿。

曹公公自然也听过毒龙潭的恶名,但一来他武功极高,信心空前膨胀,二来十分迫切拿到宝物,心急如焚。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冷笑一声,纵身跃入了困龙潭。

身影飘忽不定,虽然不如毒皇轻妙,但也行走如飞,毫无危险……

康铁与陈小九来到此处,当康铁看到这黑压压一片沼泽时,心里几乎明白了陈小九毒计:这毒龙潭除了自己能够冲得过去。

可是,一千紫禁卫中,还有谁能冲破这困龙潭?

恐怕一个也无吧?

即便是自己能冲过去,却也会成为杀害曹公功夫的帮凶……

看来,曹公公此行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陈小九得意的望了一眼康铁,毫无顾忌,纵身飞进了困龙潭。

康铁叹息一声,跃入了困龙潭,随后拿出信号弹,发射出去,他清楚地知道,紫禁卫看到了信号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赶来。

他们也根本不会晓得困龙潭有多厉害。

只要他们一脚踏进困龙潭,便从此暗无天日,与世隔绝!

这就是助纣为虐的下场,怨不得旁人。

*********

毒皇十分轻松的通过了沼泽地,来到了困龙潭的中心,这里面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景物极美,令人心旷神怡。

毒皇一身白纱,站在一处青石上,风姿绰约,望着犹自在困龙潭中前行的曹公公娇笑。

曹公公迅速通过困龙潭,衣袖上已经沾满了漆黑的泥沼,隐隐有些发臭。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道白影引他至此,到底意欲何为……

曹公公一步步逼近毒皇,满脸青紫,乖张道:“你是谁?还不快把药丸给我,否则,我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用不得超生。”

“我是谁?”

毒皇嫣然一笑,捂着小嘴,清脆道:“死太监,你傻了吗?我是要你命的仙女啊。”

曹公公一愣神道:“你武功天下第一,谁能要得了我的命?”

“那还不简单!”

毒皇小手曼妙扬起,那枚药丸飞入了丛林深处,嘻嘻笑道:“这是不是已经要了你半条性命呢?”

药丸落入密林中,宛如石沉大海,上哪里找去?

曹公公的巨大希望随着那药丸的流逝,也沉到了困龙潭谷底。

他情绪变得极端暴躁,犹似万箭穿心,他五官扭曲,泛着渗人的白眼,一字一顿道:“我……我要杀了你!”

正待此时,陈小九、康铁,也即刻冲了进来。

曹公公阴笑道:“小九,来得好,这妖女把我的药丸给毁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小九笑了笑:“我当然要帮助曹公公,杀死这仙女呀!”

他身影一纵,已经飞身射向毒皇,双手成爪,似乎想要杀死毒皇。

待经过曹公公身旁之时,陈小九身子一扭,一只大爪子,突兀抓向了曹公公面门。

突如其来的一抓,饶是曹公公武功高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曹公公身影晃动,已经飘到了十米开外,一脸惊诧道:“小九,你认错人了,你杀得是那个妖女,怎么又杀起我来了?”

陈小九向曹公公挤眉弄眼,笑了笑:“仙女长得如此精巧别致,我怎么舍得辣手摧花呢?”

毒皇娇声笑道:“小九,就你最甜。”

曹公公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眯着眼睛,眸子中泛着冷光,咬牙切齿道:“陈小九,原来是你设下机关,要我的性命?”

陈小九摇摇头,很轻松道“不是我设计杀你,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有悖人伦事情,你心知肚明,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哈哈哈……”

曹公公仰头大笑,伸出枯干的老手,指着陈小九与毒皇,喋喋怪笑道:“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人,就能杀死我吗?”

他顿了一下,回身对康铁道:“给我杀了他们一对狗男女。”

康铁伸手取出大刀片儿,横在肩上,若有深意道:“曹公公,我是叶吟风的师兄啊……”

“你……你说什么?原来你们三个都是一伙的?”

曹公公脸色铁青,狠狠的啐了一口,怒骂道:“就凭你们三个,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杀你们,如探囊取物。”

陈小九笑道:“我们三人当然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为你的葬礼,安排了一场超级豪华的阵容!”

陈小九自信的拍了拍手掌。

暮然间,从林子中、飞出四条身影,将曹公公围在中间。

正是花如玉、扈三娘、伊藤雪子、罗桐!

曹公公看着这些人在空中做出来的曼妙身姿,便知道他们绝非泛泛之徒,都是超一流的实力派对手。

强敌环侍,曹公公紫青着脸,阴冷的眼眸在花如玉、扈三娘、伊藤雪子、毒皇、罗桐、康铁、陈小九身上一一飘过。

曹公公知道自己今天终于遇到茬子了。

此时,他只希望那一千名紫禁卫能够赶来,祝自己一臂之力。

但望着那黑乎乎的一片沼泽地,曹公公一颗心凉到了谷底:怪不得早晨乌雅围着自己乱叫,原来是天欲亡我啊!

就凭这困龙潭,那些紫禁卫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曹公公不怒反笑,紫青着脸道:“你们好狠毒的心肠,我要让你们都给我赔命。”

陈小九不理会曹公公的狠话,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然后慎重的挥挥手,七条身影,整齐划一,向曹公公扑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

第七百三十二章 瞬息万变的角斗

困龙潭往日死寂沉沉,今日却因为一场猎杀、而声震九霄

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上。

花如玉、陈小九等人七人,掌剑齐出,对着曹公公一齐出手,招招不留情面,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只想把曹公公给弄死!

曹公公本以为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便可以天下无敌,遇到再霸道的对手,也足可以取胜,但是,花如玉等等七人,各个惊采绝艳,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曹公公被七个超一流高手、围困在中心,即便是在天下无敌的高手,恐怕也有死无生吧?

可巧的是,这七人各有分工!

曹公公仗着轻功卓绝,想要夺路逃跑,但是毒皇的轻功比他还高明,总是抢到前面,把他截杀回来。

若是使出正面冲撞的招数,罗桐、康铁这样的硬汉,不惧任何人。

曹公公与康铁、罗桐各对了三掌。

虽然曹公公知道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罗桐两人虽然厉害,但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却消耗了大量的功力。

再与这两个实力超绝的家伙对上几掌,恐怕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所以捏,曹公公只好用出一个巧字,在人群中盘旋、穿梭,减少与众人直面对战的机会,伺机脱身求存。

但这正好是花如玉、扈三娘的强项。

两人身法轻灵,以柔克刚,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曹公公一左一右,以至于曹公公忙得像一团乱麻,不得不回身正面迎战。

而康铁、罗桐却又如影随形,向曹公公伸出了双掌。

但是,曹公公最担心的却是伊藤雪子、陈小九两人。

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寻常刀剑,难以伤他,即便被罗桐或者康铁打上几掌,也能抵挡过去,但是却偏偏害怕陈小九手中的软剑。

凭他的眼力,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把闪烁着青芒的软剑,绝非凡品,若是这把剑,刺到自己身上,一定会刺出来一个大窟窿。

而且陈小九此人极其阴险,拿着软剑要么不动,找准了机会,就如同闪电般刺来。

一击不中,便又退了回去,伺机再刺杀。

那副狠戾的模样,完全就像一条饿狼嘛!

而伊藤雪子虽然身手、攻击力都稍差一些。

但是,她手中却抱着一把古琴,纤手轻轻在上面滑过,便产生摄人心魄的靡靡之音,让人心头涌上难以言明的痛楚。

所以,曹公公突下决心,向伊藤雪子扑过去。

伊藤雪子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俏皮,怯生生的躲到陈小九身后,可怜兮兮道:“小九,死太监杀过来了,你要保护我……”

陈小九手中轩辕剑一挥,曹公公吓得比兔子跑得还快,转身向罗桐攻去。

陈小九回眸向伊藤雪子眨眨眼睛,促销道:“这算是英雄救美吗?”

还不等伊藤雪子红着脸羞答答的回话,花如玉一鞭子抽在了陈小九的屁股上,怒嗔道:“这关键当口,你发什么骚?”

陈小九向伊藤雪子耸了耸肩,又急忙加入战团。

曹公公一瞬间压力陡增,黝黑的面孔上冒出阵阵心惊肉跳的冷汗,他强抽出一点宝贵时间,将信号弹一股脑发射了出去。

陈小九完全可以在信号弹炸开之前,将之破坏。

但是,这正是陈小九所希望看到的,那些紫禁卫战力强大,不让他们损兵折将,死些人手,如何泯灭他们的锐气?

**********

一千紫禁卫收到信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也争抢着向这边蜂拥而至。

众紫禁卫见识短浅,并不晓得困龙潭的厉害!

虽然看着前方黑呀呀一片,仍挥舞着钢刀,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泥潭。

泥潭的边缘稍硬,众紫禁卫初一进去,还不觉得如何艰难,但是前行了二十几米,才觉得不妙,底处缓缓且坚定的下陷,让他们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瞬间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死穴,便匆忙想要折返回去。

但是,他们仅仅凡人中的佼佼者,哪里有那么高明的轻功呢?

惊慌失措间,回身走了几步,黝黑的沼泽泥泞便张开了黑色的大嘴,一口吞噬到了紫禁卫的膝盖,在一口,便吞没了紫禁卫的脖子。

再一口,紫禁卫睁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便消无声息的被卷进了泥潭之中。

而后,泥潭上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千紫禁卫中,倒有冲锋在前的五百人、陷入了泥潭里,想要生还,已经是镜花水月,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

跑得慢的紫禁卫、却阴差阳错的捡回来一条性命。

他们停在泥潭边上,眼睁睁的看着泥潭中的袍泽被泥泞所吞噬,心中惊惧交加,眼眸惊恐的挣得老大,再也没有了方才那般孟浪的冲锋之感。

一会的功夫,五百多名紫禁卫都已经被泥泞所吞没。

剩余的紫禁卫除了心悸,慌乱、茫然无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那一束束的照明弹发呆……

***************

曹公公一颗焦虑的心、已经凉到了谷底!

他期盼了良,却不见紫禁卫前来救援,也猜到紫禁卫肯定被是困龙潭所阻隔,一千紫禁卫也是凶多吉少了。

正在焦虑之时,左胸口被罗桐打了一掌,胸口血脉翻滚,一阵头晕目眩。

花如玉一道鞭影扫过,在曹公公黝黑老丑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曹公公消瘦的身姿一下就飞了出去……

花如玉等七人将曹公公团团围住,俏媚的脸上划过如释重负的神情,镇定自若道:“吃力爬外的老贼,还不受死吗?”

“哈哈……受死吗?”曹公公眯着眼睛,五官扭曲,脸上出现了一抹青黑的气息,恍若有地狱幽灵,在他身边徘徊萦绕。

“既然你们让我死,那你们就跟着我一起陪葬吧,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曹公公拿出银针,自头顶百会穴以下的周身大穴,都刺满了金针,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刺猬般滑稽。

陈小九大吃一惊!

在他的印象中,小道童与月神的对战中、重伤不起,就是靠着金针刺穴的功夫转败为胜!

他知道,这是金针刺穴、在短时间聚集内息的绝顶功夫,自然对自己的身体损伤极大,但是却能将功力在短时间内提高数倍,达到化境。

陈小九目光在花如玉、扈三娘等人面前飘过,凝重道:“都要万分小心,这老东西要出绝招了……”

曹公公狰狞大笑:“你们不让我活,那我也不让你们生!拿命来吧。”

大吼一声,瞄准了康铁,双掌齐出,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迅猛的推了出去。

康铁躲闪不及,仓促间出掌相对。

砰……

一声震天的闷响!

康铁像似飞絮一般,飘零着横飞了出去,倒地不起,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一掌之威,厉害如斯!

曹公公狂笑,眯缝的小眼中,有着不可名状的愤恨,纵身扑向花如玉,叫嚣道:“纳命来!”

陈小九再也不敢麻痹大意,手中轩辕剑一挥,将曹公公的身法逼退,才对众人道:“按照原计划,猎杀老太监。”

伊藤雪子闻言,抱着琵琶,跳出了圈子。

陈小九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紫微道功调整至极限,呼吸顺畅,自信的冷笑一声:“死太监,你终究会死在我的剑下。”

手中轩辕剑在阳光下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剑芒,精光闪炫,剑身怪异的弹跳抖动。

而层层剑芒迸射流灿,削薄的锋口撕裂空气,那种搀合着鬼哭狼嚎的破空之声,便仿佛是垂死者的呐喊。

曹公公感受到轩辕剑的威力,不由得一枕头皮发麻!

陈小九的正面对峙,让曹公公瞬间提升的士气大为降低,他的功力再高,一双肉掌也绝不敢与轩辕剑对战。

曹公公怒吼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陈小九先机在手,脸上全是紫雾的气息,剑剑不离曹公公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

花如玉等、扈三娘、毒皇、罗桐都隐藏在陈小九侧面,趁机偷袭曹公公。

而伊藤雪子稳稳地站在树梢上。

闭着黑长的眼眸,那宁静的模样,像是静思的仙女一般,让人心生向往……

纤手在古琴上滑动,缠绵之音,如同袅袅炊烟升起,柏柏然,绵绵然,笼罩这一方净土!

空中一只雄鹰滑过。

聆听到这曼妙的音符,恍若失重一般,收起双翅,惨叫一声,直挺挺的栽倒了青草地上,也不再挣扎一下。

与此同时,花如玉、小九、罗桐、毒皇、扈三娘,却都拉起手来,通过陈小九的紫金扳指,抵消伊藤雪子摄人心魄的音符。

音符传来,曹公公脑中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心中居然很奇怪的涌上一死百了的绝望念头。

他知道自己定然是众了什么迷幻的东西。

猛然间大喝一声!

狮吼功霸道无极,冲着那音符散去……

翁……

琴声嘎然而至,伊藤雪子琴弦被冲断,粉红的唇边微张,涌出一抹腥红!

趁着曹公公用出狮吼功,功力瞬间无继的紧要关头,花如玉、毒皇、扈三娘、罗桐四人使出全身的功力,瞬间发难。

四人冲上前去,扈三娘、花如玉抓住了曹公公的手臂,毒皇、罗桐抓住了曹公公的腿骨!

曹公公满面狰狞,四处用力,想要挣脱枷锁。

陈小九凛然的大笑一声,轩辕剑奔着曹公公的脑袋劈了下去。

一道耀眼的光华闪耀空中,一道突兀凝聚的巨大青芒贯彻天地,恍如一剑之威来自九穹,撕裂了困龙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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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一鼓作气势如虎

曹公公哪里能抵挡轩辕剑的青芒?

此时,他的眼眸中只有恐惧、只有惊慌,也隐隐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

咔嚓……

曹公公囫囵个儿的尸体,在陈小九的力劈华山下,分为两半,猩红的血液四散飘飞,与青草密林、形成妖艳的反差。

扈三娘、毒皇、花如玉、罗桐等人身上也溅满了鲜血,半空中各自松开曹公公一半血肉之躯。

扑通!

随着曹公公碎破的尸体倒在地上,也宣告着角斗的结束。

陈小九英伟的身姿缓缓落下,扔握紧了轩辕剑,直勾勾的盯着曹公公的尸体发呆。

花如玉鞭子抽打在了陈小九的屁股上,嗔道:“老太监都死了,你还摆什么酷?”

“就这么死了?”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身姿踉跄的倒在地上。

“小九,你……你怎么了?”花如玉急忙扑过来,娇颜急得浮上一层嫣红。

陈小九被花如玉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到胸前那团柔软,身心极为舒服,他又闭着眼睛向花如玉怀里拱了拱了,偷偷在她耳旁吹口气,甜腻腻道:“还是老婆的胸怀宽广,软软的,我舒服得要睡着了。”

“呸……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

花如玉随手将陈小九给扔了出去,虽然两人不知缠绵多少次了,但是听着陈小九的情话,仍然觉得意乱情迷。

陈小九刚才是用力过猛,累的有些虚脱,在花如玉鼓胀的胸前休息了一下,又恢复了一些精神。

他起身走到花如玉面前,看着她妩媚的脸庞有些苍白,嘴角隐隐有着一丝血迹,忙拉着她的小手试探了一下,关心道:“雪子姐姐,你没事吧。”

伊藤雪子被陈小九抓住了小手,感受到小九手中的温暖,心口那点难受的滋味居然小了许多,看着小九那脉脉含情的眼神,脸上不禁滑过娇羞的媚态。

她眼眸向旁边转了转,轻声呢喃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伊藤雪子抬眼正好看见花如玉满面寒霜,冷着脸望着自己,这才明白过来,陈小九抓着自己小手的安抚动作、已经被她看在眼里。

伊藤雪子挣了一下手臂,却没想到陈小九抓的紧,没挣出来。

雪子急了,低着头瞟了他一眼,嗔道:“小九,快松开。”

陈小九还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无赖道:“摸摸手怎么了?还害羞了?你的胸我还摸过呢!那么软,还有弹性……”

“小九……你快别说了……”

伊藤雪子回眸,幽怨的撇了陈小九一眼,媚眼中含着的羞意,让人怜惜。

她用力将手臂挣脱出来,红着脸吹气道:“让你作怪,你老婆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你吃腥呢。”

“啊?”

陈小九经雪子一提醒,才隐隐觉得后面有一道凌厉的光束在盯着他。

回眸一望,却见花如玉脸色如冰,一张俏脸冷的让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陈小九被花如玉捉奸捉赃,心里忐忑,下意识的松开了贪婪的大手,讪讪笑道:“花妹妹,雪子受伤了,我给她检查一下。”

伊藤雪子红着脸,望着花如玉冰冷的眼眸,期期艾艾道:“我……我真的受伤了……”

花如玉压着心里的火气,回眸对毒皇说道:“毒皇姐姐,雪子受伤了,麻烦你帮雪子看看伤势。”

说完话,又横了一眼陈小九,对毒皇说道:“有些人,不懂装懂,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到底是看病呢?还是看美人呢?呸……真恶心!”

毒皇看着几人的斗气模样,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捂着嘴巴,憋得媚脸通红,向玫瑰一样诱人。

陈小九讪讪的跟着花如玉屁股后面,诺诺道:“花妹妹,我……”

“你什么你?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花如玉看着没人注意两人在争论什么,抬脚对着小九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看着他蹙眉的委屈模样,幽怨道:“装什么装?你的心思我还看不明白吗?你给我老实点,给你已经吃到嘴里的,我就认了,还没吃到嘴里的,你就立刻给我闭上嘴巴,不然,我不饶你。”

好凶悍的婆娘啊!

陈小九欲言又止,心想着:我不跟你计较,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大不了偷着吃……

他此时没心情与花如玉斗气,转头看着康铁仍在一旁盘膝、紧闭着眼眸,运功疗伤,头顶上冒出层层白雾,

所有人中,只有康铁被曹公公正面打了一掌,受伤最重!

陈小九走到康铁身后,双手抵在他后背,运气紫微道功,为康铁疗伤。

不一会的功夫,康铁的头顶已不再有白雾冒出,这也预示着他体内的瘀伤已经清除,剩下的仅仅需要静养、调理。

康铁吐出一口淤痰,缓缓收功,向陈小九道:“多谢陈公子鼎力相助。”

陈小九虚弱的笑了笑:“该说谢谢的是我,而不是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大哥交代?”他口中的大哥,康铁当然知道只的就是叶吟风。

康铁捂着胸口,脸上却有一抹华彩:“叶公子若是知道曹公公被咱们杀死,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这可是叶公子处心积虑除掉的强敌啊。”

陈小九也长出了一口气,拍着康铁的手臂,叫道:“现在还有些余孽,康兄要想办法把他们摆平啊。”

康铁指了指远方,犹疑道:“陈公子指的是那些紫禁卫吗?”

陈小九点点头,目光中透着股诡异,循循善诱道:“康兄可以想个稳妥的说辞,把曹公公的死归结到倭寇身上,你的威望颇高,只要说得逼真,紫禁卫一定会信以为真。”

“小九高明!”康铁心中暗暗赞叹了一下,疑问道:“那我该怎么骗那些紫禁卫?”

“就说倭寇害怕曹公公威势,派高手将之杀死,扰乱我大燕后方,曹公公不幸遇难,而那名刺客,据说是叫魔王的一个十分厉害的家伙。”

康铁向陈小九竖起了大拇指,心中筹措了一下言辞,纵身飞出了困龙潭,前去哄骗那些紫禁卫了。

********

那些紫禁卫只剩下了几百人,都站在困龙潭边上张望,无一人敢踏进半步!

远远看见康铁从困龙潭中飞出来,急忙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康铁伪装的很悲伤,放声大哭道:“曹公公被贼人给杀死了……”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众紫禁卫顿时乱成了一窝蜂。

康铁挤出几滴泪水,将前胸撕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伤口,悲伤道:“大家看,这个贼人杀死了曹公公,又把我打成重伤,偏生又放我一条性命,说是让我回来报信,自称他是倭寇中的魔王,杀害曹公公,只为警告我们谁敢插手暮平城之事,就会人头落地……”

“魔王?”

众紫禁卫一听,不由得义愤填膺:“魔王又是什么东西,杀了我们曹公公,曹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龙颜大怒,会不会将我们杀死?”

“就是,康将军,您一定要想个办法,保住兄弟们的性命啊。”

身为底层的卖命者,永远无法得知事实的真相,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面对着龙颜大怒,心中唯有忐忑、彷徨。

康铁没想到这帮紫禁卫如此好骗,急忙朗声道:“为今之计,我们只好封锁消息,赶到暮平,抓住魔王,为曹公公报仇雪恨,方才能得到皇上的原谅。”

众紫禁卫连声赞同,在康铁的带领下,忐忑不安的收拢队伍,徐徐向驿馆走去,从长计议!

************

陈小九算计好了时间,吩咐扈三娘等人回山整顿好兵力,随时等候出发。

陈小九又夹着伊藤雪子起来,也不理会花如玉冷着脸,投射过来的冷艳目光,却更加放肆的将伊藤雪子抱在怀中,运起紫微道功,飞一般的滚出了困龙潭。

“干娘!你看陈小九,这个花心大萝卜!”花如玉气得直跺脚!

扈三娘笑了安慰花如玉道:“小九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是在跟你赌气呢,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乱来的。”

花如玉叹了口气,幽怨道:“我……我也不是怨他花心,只要别让我看见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就……就随他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

陈小九不放心把伊藤雪子放在醉乡楼,而是径直来到了朱府!

转头又吩咐人去把单儿、双儿、慧娘、小棠等人全部接回来,再叫人去把樱木军团拉过来,将朱府上下围得水泄不通!

单儿、双儿、慧娘、小棠妹妹、媚儿、慧娘俱都一脸惊讶!

陈小九对他们说道:“今天你们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府里呆着,谁敢不听话,我就打谁的屁股。”

又转头对樱木道:“朱府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谁敢闯进府里来,杀无赦,听到了没有?”

樱木甩了甩红发,挺胸道:“放心吧,九哥,一切都交给我,连只苍蝇,我也不会放进来。”

媚儿蹙眉、担忧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小九安慰道:“你不要多问,只要熬过今天就好。”

单儿撅着嘴巴,扯着陈小九的胳膊,嘟囔道:“有什么刺激的事儿吗?我会武功,我也要跟你去。”

陈小九心想着,你那武功,除了能给人添乱,还会什么?

他轻轻的刮了一下单儿的耳朵,促狭道:“乖!等着我回来疼你……”

单儿大羞,嗔道:“小九,你胡说什么?谁用你疼我?”

却见陈小九恍如未见,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

陈小九来到钟斌府邸,却见钟斌正背着手,在屋中急得团团乱转!钟越也大冷天摇着扇子,却是一头冷汗。

钟斌看着陈小九前来,忙拉着他的肩膀,焦急的询问道:“小九,怎么样?办成了吗?”

陈小九端起三杯香茗,送给两人,人手一杯,碰在一起,得意洋洋道:“钟知府放心,大功告成也。”

“哈哈哈……好!太好了!”钟斌哈哈大笑,双目放光,眼眸中充斥着胜利的喜悦!

他啪的一下摔碎了茶杯,大喝一声道:“来人,抄家!”去分享

第七百三十四章 抄家

钟斌隐忍孙建多年,这一刻、终于露出了王霸之气

孙科背后靠山曹公公的倒掉,让钟斌鼓起勇气,敢于对孙科下手!

钟斌早已暗中集结好可靠的衙役,足有二百人,这都是他多年布置起来的线人组成,绝不会泄露消息、行踪。

而后,兵分两路!

一路直奔孙科府邸,另一路包抄石头筹的府邸,钟斌手中掌握了确凿证据,是铁了心要把狼狈为奸的三人组给全部打掉。

钟斌也破天慌的骑着高头大马,信心百倍,对陈小九道:“这次我一定要将孙科这个狗贼抓起来,我就不信,孙科没有了曹公公依仗,还能顺利逃生?

陈小九笑了笑,一副不置可否的神色,“钟大人,依照孙科的性子,会那么轻易的束手就擒吗?”

钟斌面色凝重,挥舞了一下马鞭,铿锵道:“无论怎样,孙科首鼠两端,我必杀之。”

**********

孙科最近有喜有忧。

喜的是与定南王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尤其是小白公子被困暮平城,让他心中涌上莫名的喜悦。

能杀死这样一位大人物,在未来的历史上,毕将为自己书写上浓重的一笔。

忧的是自己存有纤芥之疾!

韩墨旬虽然死了,线索以断,但在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陈小九这厮,就像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把他脑袋砍掉的可能。

孙科一大早起来,就觉得脑袋昏沉沉,望天外昏暗的与天空一望,却见有许多乌鸦在院落中呱呱的叫着,惹人讨厌。

孙科哼了一声,实在不愿意在家中呆着,便做轿子去曹公公府邸,想要询问一下曹公公,为什么要留着陈小九一条性命?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陈小九脑袋给割下来?

可是驿馆空空,不仅没有曹公公的身影,居然连那一千紫禁卫都已经没了影子……

孙科长出了一口气,不得已打道回府,但是,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般坐卧不安?

孙科正坐在府中喝茶。

忽然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从门口跑进来,大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孙科眉头一蹙,上前一脚把小厮踢到,怒斥道:“混帐东西,你该死!什么要出人命了?怎么不说一些吉利话?”

那小厮爬过来,哭丧着脸道:“老爷,不知为何,钟知府带着衙役把咱们包围了,一个个拿着刀,好吓人啊。”

“你说什么?”孙科闻言,脸色苍白,额头上汗珠涌出,心中暗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曹公公出事了……”

**********

钟斌深沉老辣,没忙着冲进去。

先是把孙科府邸前后左右围个水泄不通,才笑着对小九道:“我倒要看看,孙科会不会束手就擒。”

陈小九笑道:“擒住是一定的,束手可就未必了,不然,我巴巴的赶过来,岂不是没了用处?”

钟斌命令衙役们冲开大门,高声喝道:“孙科,听着,你勾结异族,陷害忠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身为大燕之臣,却叛国求荣,天理何在?良心何在?”

“孙科,你立刻自缚跪在我面前,否则,杀无赦。”

陈小九听着钟斌装模作样的兴师问罪,心中暗暗感到好笑:若是换自己,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冲进去,打砸抢,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但陈小九心中知道,钟斌谨小慎微,是怕授人以柄。

钟斌大叫三声,也不见孙科走出来,院子中空落落的,钟斌大喝道:“来人,冲进去,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众衙役们抡起钢刀,气势汹汹的杀了进去。

那些丫鬟剖仆人,谁然挣扎?一个个跪地求饶;一些武夫赶出来动起了手,众衙役们人多欺负人少,一哄而上。

砸的那几个武夫、当场晕了过去。

钟斌指挥衙役道:“兵分两路,一路书房,一路卧房,不得放走一人。”

众衙役连声答应,急忙杀了上去。

钟斌、小九带着人奔向书房,远远便看到跑进去的几名衙役,像沙袋子似地,被踢了出来,口中喷出血来,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原来有高手再此!

钟斌回眸向小九望去,叹道:“小九料事如神,我不及你。”

说话的功夫,又有几名衙役被痛下杀。

众衙役都不敢动,却又听着里面传来叫喊声:“孙大人,你不要怕,你是朝廷命官,谁敢抓你?有我们哥几个护着,保你无事。”

说话之人口舌不清,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是异族之人。

钟斌大喜道:“孙科那狗贼在里面,小九,你快杀进去。”

陈小九蹙眉道:“钟大人,这是孙科疑兵之计,我敢保证孙科一定不在此处,而是故意安排这些武士大声喧哗,吸引我们的注意。”

钟斌恍然大悟,红着脸,叫道:“小九留下来收拾这几个渣宰,我去卧房去搜查孙科。”

陈小九见衙役们无人敢冲进去,便挽起袖子,在众衙役的警察目光下,向他们示威的抱拳,走进了书房。

众衙役对小九的嚣张十分鄙视:一个文弱书生,装什么高手?连个刀都不会拿,空出入白刃吗?

他们猜测陈小九一定会被一脚踢出来,或许脑袋都要被揪掉。

片刻的功夫,的确有一个人被踢了出来,脑袋也没有了……

只是,此人决计不是陈小九!

看那穿着,倒像是倭寇武士,众衙役看那武士连脑袋都没有了,心中涌出豪情,挥舞钢刀,大吼道:“贼人,受死吧。”

然后,十几个衙役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把这具尸体剁成了肉酱。

陈小九一代高手,经过的阵仗多了,又岂会在意这些小角色?

他一冲进去,一个倭寇就抡着弯刀杀来,小九运气紫微道功,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慢了好几个节拍。

随随便便躲过去,然后,出手,拧掉了这个倭寇的脑袋,一脚给踢了出去。

陈小九对着剩下的十几个胆颤心惊的倭寇笑笑,当看到这里面没有魔王的身影时,他心中既有放松的畅快,又有一股浓浓的失望之色。

他背着手对这些渣宰冷笑道:“想活命的乖乖跪下,想死的……立刻冲过来。”

那十几人面面相觑!

计较了一会之后,一顿猜拳,然后便看到有四人露出了微笑,另有八人‘雅姿给给’的冲了过来,弯刀也向陈小九头上招呼。

陈小九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通过猜拳定输赢。

面对着这些倭寇余孽,陈小九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运气双飞燕的奇妙功夫,配合着撩.阴腿使出来,招招致命。

陈小九杀死他们之前,总是先用撩.阴腿、踢碎他们的蛋.蛋,待听到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时,才像救世主一样,结束他们罪恶的生命。

转瞬之间,十几条鲜活的生命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那四名倭寇看到一面倒的攻势,便再也没有了血.拼之心,一个个面带惶恐的跪在地上,忐忑的求饶。

陈小九一脸冷意,害怕这帮东西反复无常。

纵身上去,踢断了他们的腿,才转身出来,向那些面带崇敬之意的衙役们招手,示意他们收拾乱局。

众衙役急忙奔进去,先将四个倭寇狠揍一顿,再五花大绑,像狗一样,把他们摔在了庭院之中。

陈小九背着手刚出来,便见到钟斌得意洋洋走了过来,身旁还五花大绑着一个面色清瘦的男人,正是孙科。

钟斌笑着向小九招手,兴奋道:“小九,多亏了你啊,不然孙科这厮,就被他偷偷跑了……”

孙科一脸落寞,又带着几分鱼死网破的桀骜不逊,直勾勾的盯着钟斌望去,怒道:“匹夫,为什么抓我?我要上书朝廷,治你个滥杀无辜之罪。”

还不等钟斌回答。

陈小九纵身上去,一脚就踢断了孙科的肋骨。

听着孙科凄惨的娇声,陈小九又赶上去,揪住孙科的头发,一组一顿道:“自作孽、不可活,与百姓为敌,与江山为敌,谁又能救得了你呢?”

孙科咬牙切齿道:“曹公公不会放过你的!”

陈小九哈哈大笑,贴着孙科耳旁,拍打着他清瘦的脸颊,轻声道:“曹公公已经在地狱中等着你一同喝茶呢!”

“你说什么?”孙科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一刹那间的惊诧,让他浑身虚脱,也忘却了肋骨上的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呆,似乎仍不敢想象命运会如此多舛。

虽然孙科早已经预感到曹公公出事了,但却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前面。

曹公公不是说自己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天下无敌吗?又怎么会死的这么早呢?看来,死老太监也爱吹牛皮呀。

没有了依仗的孙科斗志全无,蔫头耷脑,萧索不堪!

自古成王败寇。

孙科知道钟斌既然敢抓他,一定是掌握了自己的大量证据,远的不说,单单在府中私藏倭寇的这项罪名,自己就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他虽然死了,但是心底深处,也有些小小的得意:幸好自己早就把儿子孙建打发出门了,不然,岂不是断了自己的香火?

只要儿子不死,一定会为自己报仇。

孙科正在落魄中暗自庆幸,却又一下子陈小九揪住了头发,狠辣的问道:“快说,你那狗屁儿子,到底去了哪里?”去分享

第七百三十五章 命悬一线

孙科哪里想到陈小九会真的问起这件事情来?

鼻中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不回答吗?嘿嘿……让你享受一下**蚀骨的滋味!”陈小九抓着他的脑袋,运气紫微道功,将一股股的阴寒之气,送到了孙科的体内

孙科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有受得了这样的灌顶大.法?

一时间头晕目眩,腹腔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再爬。

片刻,孙科便有些发懵,云山雾罩的求饶道:“别……别灌顶了,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陈小九也怕把孙科弄死了,到时候无法让他惩罚更大的羞辱!

孙科颓然的坐在地上,冷笑道:“就算告诉你们又能怎样?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儿子在今天早晨,被我派往福建,此刻快马加鞭,正在路上。”

“你们便是想追,也无能为力了,哈哈……是不是很无奈?陈小九,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哈哈……”

陈小九并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诡异的笑了一下,对钟斌道:“通往福建最近的一条道路、是福音大道吧?”

钟斌不明所以,点点头道:“正是福音大道,但是早晨赶路,又是快马加鞭,现在、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我们追不上,不代表所有人的都追不上。”

陈小九回身、对跟着自己的芦柴棒道:“你火速前往扈家寨,传说的话,让花如玉、毒皇、扈三娘三人中派出一人,骑着我的乌雅马,直奔福音大道,追杀孙建,不得迟疑,”

对啊!

钟斌恍然大悟,陈小九可是有一批日行千里的神马啊!

芦柴棒刚要前行,陈小九又嘱咐芦柴棒道:“乌雅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让他们上马之前,先给乌雅挠挠痒痒,把乌雅伺候得舒服了,自然就让骑了。”

芦柴棒连声答应,一溜烟的跑远了。

心中却想着:这到底是马呢,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得伺候舒服了?真有趣。

孙科看着陈小九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后悔,暗中祈祷孙建不要在路上耽搁,否则便会大难临头。

钟斌派人控制住孙科府中的一切,直到一切都在掌控中,才松了一口气!

陈小九笑了笑道:“这里安顿好了,却不知道派去抓捕石头筹,到底成功了没有,那臭石头奸猾狡诈,绝非易与之辈。”

钟斌道:“只要曹公公一死,孙科成为阶下囚,石头筹失去了依仗,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钟大人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我骨子里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石头筹三番两次触犯我的逆鳞,我若不杀死他,心中可难受的紧!也罢,我现在便去亲自督战。”

*********

石府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陈小九跃马扬刀来到石府的时候,便看到一百多名衙役,正在气势汹汹的谩骂,虽然不敢冲进去,却也没有放走一人。

零星有几个衙役从大门处冲进去,却由于不明身份的人士给踢出来。

那断肋骨的刺耳之音,让众衙役不敢轻举妄动。

***********

而此时,猪悟能府邸门前,却有一大帮突兀的武士杀了进来,刚要闪耀着凛然寒气,似乎十分渴望猩红的鲜血。

樱木五人组以红发樱木为首,像是五尊天神一般,带着樱木军团二百余人,牢牢把持着朱府红灿灿的大门。

樱木知道陈小九吩咐的事情,十有**都是有道理的。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敢来刺杀朱府中的女眷,但是樱木知道,不管谁来刺杀,都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朱府中,可藏着九哥的女人啊!

万一有个闪失,谁又承担得起责任?

樱木眼睁睁的看着十几个偷偷摸摸的武士正在向大树上爬去,试图从树枝上窜进院子中,劫持朱人质。

樱木眼疾手快,拿着一根长长的,带着尖头的树枝,悄悄跑山前去,对着他们的屁股就就狠狠的捅了进去。

一时间,菊花残,满地伤!

五六个异族武士被樱木爆了菊花,另有十多人一看诡计败露,急忙跳下来,挥舞着弯刀,与樱木等人厮杀起来。

樱木五人组可不是以前的散兵游勇。

经过罗桐细心调教,已经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樱木五人组一哄而上,几个回合下来,这些断胳膊、断腿散了一地,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胳膊,谁的大腿了。

只有两三个还奄奄一息的留了一口气,却被樱木五花大绑着,扔在了门口……

**********

陈小九看着大门口前那空荡荡的小路,招手对那些紧张兮兮的衙役说道:“兄弟们,我冲在前面,你们都跟在我身后、保护我。”

众衙役面色涨红,乖巧的跟在小九后面,却没有冲锋在前进的勇气。

陈小九带头冲了进去。

迎面寒光闪烁,几把钢刀带着凛然的风声,向他招呼过来。

陈小九潇洒自如,出拳、伸脚!

几个回合下来,死了五个,还有三个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陈小九捏住一个人的脖子,狠辣的喝道:“说,石头筹藏在哪里?胆敢隐瞒,要你的小命。”

那人指了指花园劲头的那一排青房,便被陈小九给掐死了……

陈小九起身,便领着众人冲了过去。

*****************

石头筹面色苍白,在房中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蹙,似乎在深入的思考着什么东西!

陡然间,一个魅惑妖娆、蒙着面纱的女人冲进了房中。

她催促道:“石公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大势已去,你赶紧走吧。”她摘掉棉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居然与伊藤雪子生的一模一样。

石头筹看着美艳女子前来,好像如同落水的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

他忙问道:“魔王,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这个长相与伊藤雪子并无二至的女人,正是魔王所装扮。

魔王冷笑了一声道:“我来了,也没什么用处,你或许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是吧?我不妨与你直说了。”

魔王看着石头筹那张扭曲的脸,冷笑道:“曹公公一大早上被陈小九请去了锦绣亭,到现在为止,曹公公也没有回来,但紫禁卫却平白无故的死了五百多人,虽然紫禁卫守口如瓶,三缄其口,但是,你猜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还有更直观的是,孙科已经被陈小九给抓起来了,孙科府邸完全落入陈小九的掌控中,那些武士也悉数落网。”

“这些怪异的事情,足以说明你的干爹,也就是曹公公多半凶多吉少,否则陈小九、钟斌焉敢如此嚣张行事?”

石头筹一瞬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凶险,他攥紧了拳头,冷笑道:“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魔王娇声媚笑,促狭道:“王牌?你指的是派人刺杀陈小九的一众老婆吗?哈哈……我实话告诉你,你那些勇士,早已经被樱木军团悉数杀死,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像狗一样仓皇跑路,绝没有一点反败为胜的可能。”

石头筹闭着眼眸,良久才道:“魔王,我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你,你帮我杀了陈小九。”

魔王娇美的脸颊闪过愤恨的神色,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忿忿道:“我……我也杀不了他……”

石头筹沉默半响,哈哈大笑道:“天亡我也!看来,在杭州这片土地上,我将再也不是陈小九的对手!好!好啊!”

石头筹忽然拿出宣纸,潇洒自如,写出几个大字。

他随手扔掉大笔,才镇定自如道:“我听你的,现在,咱们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

陈小九将这片青房包围,一个个仔细的搜查。

当搜查到中间排屋子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那张精致的桌子上,还有着一杯撒发着热气的香茗。

石头筹刚才一定在这里!

陈小九即可命人搜查,可是走遍了屋子,却也没有任何石头筹的踪迹。

那人……到底去了哪里?

陈小九四处敲击墙壁,勘察地面,终于在卧室中一面墙壁,发现了空洞的回声,他一拳击打出去,墙面应声而碎,露出一个响着风声的大洞。

原来是从地道逃跑了……

这厮好奸诈!

陈小九不甘心石头筹就这样跑了,看清了地道下面没有机关,便纵身下去。

可是一看到地道中那十几道通道,陈小九不得不佩服石头筹的智慧,有了这些障眼法,如何才能抓得到石头筹?

陈小九又翻身上来,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杯地下,压着一张宣纸。

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重整山河,来日再战。”

落款正是“石头筹!”

来日再战?

陈小九仰天长笑,脸上露出一抹不甘心的诡异之色,心想着只要石头筹有了再次挑战自己的心思,那自己一定有机会把石头筹杀死!

抓不住石头筹对于陈小九来说,充满遗憾!

但是钟斌却兴高采烈的放声大笑。

石头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钟斌封锁了孙府之后,便匆匆赶到了石家,又抓铺了那些小厮,押回去审查,又在石家大门贴上封条,才长出了一口浊气。

**********

西南角,五云山脚下,有一做荒凉的道观。

里面只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道士,在逆天改命,苟且活着。

水缸底下传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

老道士行走如飞,急忙把水缸移开!

一身泥泞的石头筹,从水缸下的地窖中探出头来。

他跃起身来,冲着老道士磕头,满脸惭愧,哀声道:“爹!咱们一败涂地,杭州再也没有了咱们的容身之处。”

谁也不会想到,石头筹的爹爹不仅没死,还跑到这个歌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做起了道士……

老道士眯着眼睛,长叹一声,才道:“大丈夫三起三落,何惧失败?胜不骄、败不馁,方才是一带枭雄本色。”

石头筹听了,脸上站起身来,抹掉眼泪,决绝道:“爹说得极是!定南王多次邀请我去为他出谋划策,我一直未予考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真要投靠定南王了……”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道:“定南王能有今天的辉煌,都是爹爹当年的功劳,你这次前去,一定会得到他的重用。”

他起身拍了拍石头筹的肩膀,激励道:“希望你能为定南王出谋划策,成为他手中最重要的谋士!”

石头筹惊诧道:“爹,你不与我一同去吗?”

老道士颤颤巍巍的摇了摇道:“故土难离,我活不了几年了!后堂有匹烈马,你赶快逃命吧。”

石头筹跪地向老道士磕了三个头,出门,纵身、上马,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山脚下。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呆呆得望着那一缕尘土,脸上留下了一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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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孙氏父子的倒掉

石头筹狡兔三窟,早就为自己留下了后路,所以石头筹是幸运的!

但是,孙建这个家伙,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当时孙建正骑着大马,悠哉的观赏着风景。

然后,便听到一阵骇人的马声长嘶之声,回眸一望,一匹威武雄壮的大马、便如同天马一样腾空而起,奔着自己飞过来。

只是那么一撞!

孙建所骑的烈马就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再也站不起来。

孙建大骇,身手还算伶俐的他凌空跃起,神情潇洒,应对自如。

不成想,那匹大马上的仙女伸手抓住了孙建的手腕,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手腕上的柔软时,便被那条洁白的玉臂狠狠的向地面摔去!

然后,孙建就昏迷不醒……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着,与他老子孙科一同跪在了府衙大堂上!

而大堂外面,则黑压压的围上了一大群百姓!

孙建惊诧之余,便听到惊堂木啪的一响,钟斌威严深沉的声音传来:“孙科、孙建,一对叛贼,你们父子可知罪?”

孙科硬着脖子,冷笑道:“我哪里有罪?钟斌,你敢血口喷人?想要陷害我吗?”

钟斌怒极反笑,“孙科,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立刻将龙大曾经记载的那本账目拿出来,吩咐师爷一一念去。

每一条都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圈钱圈地、逼良为娼、抢掠杀人!

一条条数出来,足以杀了孙科十次小命啊。

孙科一刹那间脸色苍白,颓然的坐在地上,哪里想到龙大死了,却依然揪住了自己的尾巴,让自己无所遁形。

孙建却也明白其中诀窍,立刻说道:“钟大人,这些都是我父亲干的勾当,我一概不知情,与我无关,大人为什么要扣留我?”

这也是孙科最后的一点希望!

连忙振奋起来道:“我儿孙建于这些事情全无干系,钟斌老儿,你凭什么将他抓回来,这是不是你公报私仇,假公济私?”

“你儿子孙建虽然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他所做的事情,却比这些事情,更加恶劣。”钟斌一脸很冷,指着孙建狠戾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勾结倭寇,泄露铁甲营凉菜情报,导致粮草被劫持,大军无有粮草,焉能打仗?”

孙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我……我没有!”

钟斌拍了一吓惊堂木,大叫道:“来人,带贼寇。”

四名神情萎靡的倭寇被像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从他们肿胀淤青的面颊看去,就知道他们遭受了不少的罪过!

四名倭寇可能是被打怕了,不等钟斌问话,便跪在地上,一股脑的将孙科、孙建勾结自己,劫持粮草,漏泄铁甲营机密的事情倒出来。

众百姓听了,不由得咬牙切齿大骂!

“该死的狗官……”

“卖国贼……”

“咒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一时间,民愤如潮!

钟斌大喝一声:“人证物证聚在,尔等焉敢狡辩?”

孙建吓得瑟瑟发抖,不住的跪地求饶。

孙科阴冷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钟斌,冷笑道:“钟斌,你若是没有陈小九为你出谋划策,今天站在高台上的会是我孙建,而你钟斌,却只能跪在堂前,受我的摧残!”

钟斌哈哈大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背弃百姓,背弃大燕,心术不正,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众百姓挥舞着胳膊,义愤填膺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孙科此时反而镇定如常,勉强站起身来,背着手冷笑道:“钟斌,你敢杀我?你敢做绝?萧阁老不会放过你的啊,留一条后路,日后好相见。”

钟斌豁然起身,满面威严的说道:“我的后路是千千万万百姓,是杭州百姓,不是什么萧阁老!孙科,你自绝于天下,我若不杀你,又怎么对得起杭州百姓?”

孙科看着钟斌那张深沉的脸,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心中咯噔一下。

明白钟斌是真要对他下重手了。

钟斌侧耳聆听百姓奋起的呼声,脑中却响起了陈小九的尊尊告诫:

既然已经杀死了曹公公,那已经和萧阁老反目成仇,即便留着孙科性命,难道萧阁老今后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钟斌走下大堂,站在孙科面前,只是着孙科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来人,将孙科父子押赴菜市口,即刻问斩,以谢罪百姓!”

衙役们眉头蹙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

上前拉起孙科、孙建,像拖死狗一下压了下去。

孙科刚走到大堂门口,便被奋起的百姓扔来的石头砸得满头大包。

他捂着脸,却仍然感觉到有一束精光射来,抬眼一看,却是陈小九在一旁看着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虽然很喜兴,但看在孙科眼中,却分外毒辣!

陈小九挤到孙科父子面前,摇着头叹息道:“孙大人一路走好,小九可就不送你了……”

孙建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茫然无措,只知道失声痛哭。

孙科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的眼眸,一脸阴霾,冷笑道:“我虽然死了,但你也不见得舒服,如果我猜的不错,石头筹那一定是逃跑了吧?否则,又岂会不被抓到这里,接受你的羞辱?”

陈小九无畏道:“是又怎样?”

孙科阴笑道:“你让石头筹变得一无所有,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就像一只毒蛇,会随时让你窒息,也会让你的女人受尽折磨!小九,你,还有你的女人,就等着接受死亡的挑战吧!”

陈小九哈哈大笑,忽然间伸手捏住孙科的下巴,铿锵道:“你在地狱中别忙着投胎,你好好等着,相信用不了多久,石头筹便会陪着你在地狱中接受阎王的调.教的!”

孙科还要再说话。

陈小九一掌打掉了孙科的下巴,听着他呜咽的说不出话来,心中一阵舒爽,拍了拍孙科的肩膀,柔声道:“一路走好!”

孙科一脸不甘心的被衙役们拖了下去。

陈小九望着孙科的背影,脑中却盘旋着孙科对石头筹的深刻认识。

哎!

石头筹这厮真是一个大麻烦!

此人不死,令人惶恐不安……

**********

孙科出生于官宦之家,家世显赫,传到他这辈子,已经是九代为官!

孙科为官几十载,威风八面,显赫无比。

既然死了,却一样死的轰轰烈烈,骂名千载!

孙科、孙建被五花大绑着,押解到了菜市口的高台上。

孙科一脸的落寞,曾几何时,他在这里威风凛凛,砍过无数人的头颅,有真正的坏蛋、也有冤死的灵魂。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压上高台,砍掉脑袋的那一天。

人生,总是充满了罪恶的无奈与莫大的讽刺!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刽子手不因为他是曾经高高再上的杭州府尹,就对他手下留情。

大手挥出,一把揪住孙科的脑袋,按在了刑架上。

而吓得屎尿齐流的孙建也被按在了刑架上,与孙科脸对着脸。

此时,孙科还在为孙建惋惜。

而孙建却神志不清,不知道对面将要被杀死的,是自己的父亲。

命运对孙科出奇的残忍,出奇的公平,就算在他临死之前,似乎也要用他的痛苦来偿还他一世所犯下的罪孽!

因为,刽子手偏偏率先对他的儿子孙建举、举起了屠刀!

孙科惊恐的注视着这残忍的一幕,拳头攥的紧紧的,舌头被咬出鲜血来!

虽然他很想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但是,将死之人,却十分留恋儿子那张还算清秀的面孔……

仅仅是那短暂的一幕,那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时辰已到,立刻行刑……”

钟斌坐在高台上,已经发出了指令。

刽子手横眉立目,高高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凶狠的落下!

一瞬间,血光四溅,人头落地!

台上人头攒动的百姓,大声叫好。

“啊!痛死我也……”孙科眼睁睁的看着孙建的头颅滚到了台下,被众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眼眸一翻,晕死过去!

一盆凉水、泼在了孙科头上。

孙科幽幽醒来,回眸盯着钟斌,声嘶力竭大喊道:“匹夫,痛死我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钟斌怒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高举屠刀,抡了下去。

孙科瞪大了眼睛,终于在一片寒芒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成为往事云烟。

钟斌看着孙科那颗临死,却仍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一阵冰冷,想着若非是小九屡次为自己化险为夷,今日走上断头台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

杀死孙科、孙建,也仅仅是胜利的第一步。

此时,容不得钟斌伤春悲秋、兔死狐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钟斌兵分两路,先去孙科府中抄家,搜查!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几条猎犬一路嗅下去,居然在孙科的隐匿的墙壁中,搜出了五十多万两黄金,名家书画,奇珍古玩,数不胜数。

钟斌一面愤怒,一面却又大喜!

愤怒的是孙科这些年来居然贪污如此多的金银。

喜得却是:钱财死不带去,算起来孙科只是为杭州百姓积攒了这许多年金银,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一扫而光?

钟斌围着孙府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终于确定了在没有什么好搜刮的,才心满意足的离。

钟斌又火急火燎的来到了石家门前。

他现在急需的东西,只有石家才会拥有,那就是粮食!

一顿搜查,果然不负众望。

钟斌除了搜查到了几百万银票、珍奇古玩外,还搜到了十万斤粮食,这对钟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就凭这些粮食,足以供应铁甲营十天的粮草。

钟斌终于放下心来,打马扬鞭,直奔陈小九的府邸而去。去分享

第七百三十七章 坐拥姐妹花

在看到钟斌已经控制了大局后,陈小九便没有了观战的心思!孙科父子的凄惨结局,早已注定,看与不看,没有必要!

此时,陈小九正在府邸中,享受着一堆女人的围攻!

朱媚儿等一众女眷,被小九困在府中,哪里都不敢去,伊藤雪子有伤在身,虚弱无力,沉沉睡去,众女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焦急,又担心小九的安危,没有一个能睡得踏实!

朱媚儿、单儿、慧娘、小棠妹妹,看着小九回来,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唧唧喳喳的询问着、嗔怪着,只有双儿温柔的、在一旁起轻轻站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小九耳中像蚊子似地嗡嗡乱响。

他摆摆手,制止住众女的吵闹,顺着他们妩媚的脸庞,一个个的望去,朗声道:“我现在告诉你们几件事情,你们听完可不要问我为什么。”

单儿撅撅嘴巴,嗔道:“臭小九,你说吧,我听着呢。”

众女连忙点头。

陈小九道:“第一、孙科、孙建被砍头,孙府被抄家,彻底落败。”

“嘘!”

众女响起了微弱的嘘声!

慧娘撇撇嘴道:“他死了就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众女连连点头。

陈小九又道:“第二、石头筹也被抄家了,石头筹畏罪潜逃,了无影踪。”

“嘘嘘……”

众女一片嘘声!

除了单儿、双儿,他们都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石家有多么的可恶,对小九威胁有多么大!他的落寞,会给陈小九极大的爽朗。

小棠妹妹上前挽着小九的手臂,甜腻腻道:“九哥,是你干的吗?你可真厉害。”

陈小九一脸黑线,摇摇头笑道:“九哥哪里有那么坏?是他石头筹自绝于天下,我只不过是为他脱去了那身伪装的皮……”

单儿翻了个白眼,哼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就这点事情,还至于让我们都藏在家里吗?”

双儿悄悄碰了单儿一下,才温柔的说道:“这些事情还小吗?依着我看,都是天大的事情呀。”双儿虽然是为小九开脱,但似乎也没有一点惊讶的神韵。

陈小九神秘的向单儿、双儿眨眨眼睛道:“我要是再说一件事情,单儿、双儿,你们一定开心极了。”

单儿、双儿望着小九那么满是神秘的脸,异口同声道:“是么事情?”

陈小九轻咳一声,一字一顿道:“曹公公死了……”

“小九,你……你说什么?”单儿闻言,小脸涨红,一时间有些失神,眼眸中闪烁着星星,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陈小九又笑着说道:“我是说:曹公公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死……死了?”单儿、双儿两人对望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圆圆的眼睛闪烁着泪花,双双晕了过去。

陈小九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双臂伸出,将两个娇媚的丽人揽在怀中,。

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对于曹公公的死,根本没有多大的喜悦感,同时也好奇单儿、双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朱媚儿等人七手八忙活一阵,将单儿、双儿扶上了床!

陈小九看着朱媚儿那一张好奇的脸,才幽幽道:“单儿、双儿是一对苦命的女孩,其父亲是朝堂宰辅,却被曹公公陷害……”

朱媚儿方才恍然大悟,却没有想到单儿、双儿居然有着这么显赫的身世。

小小年纪,寄人篱下,很是凄苦!

朱媚儿等人安慰了一下陈小九,却听到朱媚儿的丫鬟平儿,急速前来,传话道:“陈公子,钟大人正在书房等着您,似乎有些很紧急的事情。”

陈小九不耐烦道:“你懂个屁!让钟大人等着,我的事情比他还急!”

平儿从来没见过陈小九这般疾言厉色过。

一时间,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怯生生的退下去了……

朱媚儿娇嫩的脸上划过无奈的神色。

伸出手指,在陈小九的额头上点了几下,幽怨道:“平儿好心好意的,碍着他什么事?你呀,心乱如麻,就拿别人出气,不然,你发泄在我身上试试?”

陈小九挤出一丝讪讪的笑意:“我哪里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贫嘴!”

朱媚儿满脸欢喜,也不怕羞,当着慧娘、小棠妹妹的面上,抱着陈小九的脑袋,美美的亲了一口,才道:“小九你心烦,我们这些女人也就不打扰你了,等单儿、双儿醒来,你吩咐一声,我派人送莲子烫过来,给他们压惊!”

陈小九看着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离开了屋子,方才将目光移到单儿、双儿脸上。

看着两人清纯亮丽的容颜,心中一阵满足!

能为这样一对深爱自己对策姐妹花,做点事情,真有一件幸福到姥姥家的美妙感觉。

单儿靠着外侧,面容俏丽,肌肤滑腻,粉红的小嘴紧紧抿着,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昏睡中似乎仍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死得好!死得好!”单儿闭着眼睛,摇着脑袋,低声呢喃出了声音。

陈小九抓着单儿的小手,顺势将单儿拉起来,让她的臀坐在自己大腿上,将那温软的娇躯紧紧揽在怀中。

看着单儿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陈小九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软玉温香抱满怀,陈小九却没生出一点亵渎单儿的心思,心中有温暖,有宁静,有幸福……

时间一点点流逝,!

陈小九就这么温柔、安静的抱着单儿。

直到双儿轻轻的睁开了双眸,忽闪着一对圆圆的眼眸,带着惊诧,带着喜悦,带着羞涩的注视着小九与他怀中单儿。

陈小九其实早已经察觉到双儿快要醒来。

他完全可以在双儿醒来之前,不着痕迹的将单儿放回床上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那样对单儿太不公平。

好好地一对姐妹,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一个爱得光明正大,一个却要隐藏在黑暗中呢?

所以,陈小九就那么安然的抱着单儿,看着双儿那双清澈的眼眸,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双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

陈小九温柔的笑了笑,一把将双儿拉到自己另外一条腿上坐好,才道:“我喜欢单儿好久了,单儿也喜欢我好久了……”

“九哥,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双儿脸上没有幽怨,却洋溢着温软的满足味道,抱着陈小九脖子,呢喃道:“我鼻子灵的很,你的身上,有姐姐的味道。”

“双儿,你早都知道?”陈小九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双儿抽搐了一下琼鼻,小脸蛋贴紧着小九。

磨蹭着他的胡子,温柔的说道:“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我愿意与她分享我的一切,要是姐姐也跟九哥在一起,那我们姐妹两个即使嫁了人,也不用分开了……”

“只是双儿好笨,姐姐生性要强,一定不愿抢我的东西,也不愿意分享我的至爱,所以,我虽然发现了这桩喜事,却没办法说出来,怕姐姐抹不开脸面……”

“双儿,你真是我的好双儿。”

陈小九哪里想到双儿会这般的乖巧?探过头去,就亲吻上了双儿柔软的红唇。

双儿情动,牢牢抱紧了小九的脖子,也不矜持,主动张开樱桃小口,伸出香滑的小舌,寻找到陈小九的舌头,紧紧缠绕着吻起来。

陈小九揽着双儿的大手,也不安分,掀开双儿的衣衫,一路上行,摸索着双儿光滑的脊背。

恩……

双儿满面红霞,被小九摸得舒服,眉眼带着点点春情,低低的呻吟着,一双玉臂紧紧缠住了小九的脖子,娇声喘息。

陈小九能感受到双儿身子的滚烫。

大手灵活的绕过前面来,将双儿抵在了胸口,却又顺势浮上了双儿娇嫩的双峰。

伴随着双儿夹紧双腿,一阵颤抖、娇声喘息,小九贪婪的大手,却在双儿圆润软滑的酥胸上揉了几下,就被惊人的弹性给崩开。

陈小九却不甘心,反手、又将那娇艳欲滴的相思红豆夹住,揉捏、把玩。

“九哥!别……”

双儿脸颊潮红,扭着腰肢,像是反抗,又像是逢迎,点点痒麻从酥胸上浮起,又顺着丰满的胸流淌进了心里。

两人正摸得动情,却不成想着单儿身姿微微动了动,那是快要苏醒的征兆。

双儿下了一跳,推开陈小九的大手,小声道:“阿姊要醒来了,九哥,咱们两个收敛一些。”

陈小九却不愿意,又懒过双儿娇柔的身姿,在她粉白的脖颈上予取予求。

双儿本就动情,心中渴望着得到情郎更激烈的爱抚,虽然知道小九是在玩火,她却无力拒绝,眯着眼睛,陶醉在小九宽广的胸怀中。

单儿好像听到了双儿娇媚的呻吟声,喘息声,眼眸微微张开。

眼前的香艳一幕,让她惊诧万分。

单儿一睁眼睛,就看到陈小九旁若无人的在亲吻着双儿,一只大手掀开了双儿胸前的衣衫,包裹在双儿雪白的丰胸上,肆意的蹂躏。

单儿惊呆了,顺手揪着陈小九的耳朵,叫喊道:“流氓,大流氓……”

第七百三十八章 游龙戏凤

陈小九忍着疼痛,探头过去,很灵活的裹住了单儿小口

趁她娇嗔的张开小口,伸出小舌的功夫,探出舌头,缠绕住了单儿柔软的香舌。

感受到小九的柔软温存,单儿浑身毫无力气,那野蛮的揪着小九耳朵的小手、也顺势揽住了小九的脖子。

浑身酥软,说不出的舒服。

双儿看得心醉,捂着嘴巴偷偷的窃笑。

单儿脸红如醉,舒服到骨子里,心中的涟漪一荡一荡的,很诱人。

当她听到双儿的窃笑声时,单儿脑中灵光一闪,才想起来坐在陈小九腿上的不紧紧是她自己,还有双儿在一旁看着好戏。

单儿又气又羞,狠下心来,在陈小九贪婪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恩!

陈小九吃痛,急忙抽回了大舌头,口中湿咸,感觉到舌头已经被单儿咬出了血。

陈小九捂着嘴巴,却牢牢的揽住单儿的腰肢,不让她下去,出声埋怨道:“咬的这么狠,谋杀亲夫吗?你也真舍得?”

“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快……快放我下去!”单儿挣扎了一下,对着小九又捶又打,却仍然没有逃出小九的搂抱。

忽然间,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紧紧握着单儿的小手,捏了两下,又温柔似水道:“阿姊,你害羞什么?妹妹又不是傻瓜……”

单儿看着双儿那清澈的双眸,还有嘴角浅浅的微笑,脸颊不由得娇艳如潮。

想着刚才当着双儿的面前,被陈小九搂在怀中予取予求,而自己偏生又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便觉得自己好像偷了双儿的宝贝一样,心里又急又羞!

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低下头,感受到双儿小手传来的柔情,才怅然道:“双儿,阿姊对不起你……阿姊不是个好姊姊,居然抢妹妹的男人……”

“阿姊!你别这样说!”双儿伸手捂着单儿的嘴巴,脸上已是泪光闪动!

她摇晃着单儿柔软的小手,柔声道:“阿姊,你是我的好阿姊,咱们俩虽然一般大小,但是我生性软弱,又不会武功,什么也不会,若不是你保护着我,我哪里能坚持到现在?”

“双儿,我……”泪珠也顺着单儿的香腮流下来。

双儿握紧了单儿的小手,一脸幸福的回忆道:“阿姊,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四处漂泊的日子吗?自从父亲遇难,咱们就远走他乡,看透了人情冷暖!”

“我冷了,阿姊把衣服让给我穿,我饿了,阿姊就出去要吃的,要不到,就去偷,就去抢,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我是一个没用的丫头,整天就会哭鼻子,若不是阿姊坚强,照顾着我,我哪里能够活到现在?”

单儿一把抱着双儿的肩膀,眼眸红红的,哭泣道:“双儿,你别说了,那都是阿姊应该做的。”

“不……我要说!”

双儿哭得更厉害了,哽咽道:“现在我长大了,怎么能忘了姐姐的恩情呢?阿姊喜欢九哥,妹妹怎么会不高兴呢?”

“我早就想着,若是我嫁给了九哥,却舍不得阿姊分开,若总是与阿姊相守在一起,又舍不得九哥,那现在可好了,九哥是咱们姐妹的意中人,咱们一同嫁给九哥,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一桩美事吗?”

听到双儿新奇的理论,陈小九也哈哈大笑道:“九哥也是这么想的,与单儿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双儿,与双儿在一起,又想着单儿,若是能与单儿、双儿同睡在一张床上,那该有多么惬意?嘿嘿……”

单儿幽怨的白了一眼小九,终究没舍得再对他动手动脚!、

单儿抱着双儿温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双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其实,阿姊……阿姊也舍不得双儿……”

“当然是真心话啊!”

双儿高兴的摇晃着单儿的小手,亲昵道:“阿姊,你想通了?真好!这样一来,咱们三个相守终生,便永远不用在分开。”

单儿红着脸,看着小九一眼,微微低下头,幽怨道:“就是便宜了小九,人心不足蛇吞象,娶了双儿,又对我垂涎三尺!”

陈小九大汗!

心想着我虽然会被你馋的垂涎三尺,你不也一样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吗?大家半斤八两、一丘之貉,谁也别挤兑谁。

陈小九看着两位姐妹温软的身子抱在一起,非常嫉!

大手一挥,搂着单儿、双儿的小腰,分别将两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幸福的安慰道:“从前你们姐妹孤苦无依,但是现在不同了。”

“你们缺衣服,九哥买,没吃的,九哥给你们做好吃的,晚上没有暖床的,九哥主动给你们暖被窝……”

“九哥,你可真坏!”双儿忸怩的扭了扭腰肢,一脸满足的模样。

单儿扭了一下小九的大腿,嗔道:“你这人,刚刚正经一会儿,现在又开始耍流氓了,死性不改!”

陈小九哈哈大笑,看着大腿上两个容貌相似,脾气秉性却迥异的娇俏美女,挤眉弄眼道:“单儿、双儿,你们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双儿看着小九的眼眸不断地往床上瞟去,痴痴笑着,红着脸道:“九哥,你的心思,我已经猜出来了……”

单儿啐了一口,才道:“这还用猜吗?准时又想着捉弄咱们姐妹了……大白天的,你想得美!”

“这回你们可猜错了,九哥我有那么龌龊吗?”陈小九很郁闷的摇摇头。

单儿翻了个白眼,补充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儿温柔的在陈小九身上蹭了蹭,好奇道:“那九哥到底要干什么?”

陈小九可怜兮兮的伸出舌头,委屈道:“我的舌头出血了,好痛,单儿、双儿,谁帮我止疼?”

双儿看着陈小九搞怪,捂着嘴巴娇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给你咬的,你就找谁去!”

美眸一闪,又对单儿促狭道:“好阿姊,我说的对不对?”

单儿看了一眼,才发现小九的舌头确实被自己咬得不轻,心中有点愧疚,还有点心疼,凑上去,幽怨道:“臭小九,你要我怎么做?”

陈小九无耻的闭上眼睛,幽幽道:“用你的舌头舔舔就好了……”

“呸……”

单儿脸颊渗血似的涌上红霞:“你想的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家伙。”

陈小九气得直翻白眼,循循善诱道:“单儿,你要逼我出绝招吗?”

单儿不屑道:“你出什么绝招,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你们的大仇人曹公公死了,你们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单儿、双儿瞪圆了眼睛,异口同声道:“到底是谁干的?”

陈小九也不说话,坏笑着看着单儿那娇艳的红唇,又伸出了猩红的大舌头……

其意不言自明!

单儿哪里好意思当着双儿的面上,亲吻小九的舌头,期期艾艾的对双儿说道:“好双儿,你最温柔,你替姐姐满足这个坏蛋。”

双儿乖巧的凑上前去。

小九挡住双儿探过来的脸蛋,不依不饶的又向单儿探过头去。

单儿大窘,被小九挤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双儿那张温柔的小脸,期期艾艾道:“要不,双儿,你去给小九倒杯茶来。”

陈小九就是要当面调教一下单儿,让她不要把自己与双儿隔离开来。

他又梦想着与双儿、单儿大被同眠,哪里会放过了这个天赐良机?

陈小九抱着双儿的腰,不放她走,却又不要脸的把舌头伸到了单儿面前,看那模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单儿看着小九凑过来的英俊的面庞,不由得心慌意乱。

她与小九的恋人关系,大白于双儿面前,虽然羞涩不堪,但更多的却是幸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双儿的大度、喜悦,让自己如释重负。

看着小九伸着舌头对自己不依不饶,也能猜到小九的良苦用心。

只有自己当着双儿的面上,亲了小九,才能证明已经接受了小九,也认同了姊夫两人、共享一夫的实事。

单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忍受着慌乱、激动的心扉,闭着眼睛,伸出柔软的小舌,与陈小九亲吻在一起。

双儿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幸福的眼泪又滚滚流出!

单儿被陈小九亲得喘不上气来,用力将陈小九推到一边去,捂着滚烫的脸颊,娇声喘息道:“坏蛋,这回你满意了吧?”

“满意!很满意!”

陈小九得意的放声大笑,搂过一对姐妹花,心满意足道:“游龙戏凤的感觉,真好!”

单儿大囧,虽然羞涩,却被陈小九那甜蜜的吻、滋润得通体舒泰,甜蜜到了骨子里。

感受到了那爱的旖旎,单儿终于撕下了那层羞涩的伪装。

她软软的依靠在了陈小九的胸膛里,用一种近乎少有的温柔,媚声道:“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快离开双儿,也不会离开你,咱们三人,再也不要分开。”

陈小九顺势搂着单儿、双儿,也憧憬道:“对,咱们再也不要分开,谁先反水,可别怪我打她的屁股。”

第七百三十九章 底线

三人取笑了一阵,终于化解了隐藏在爱情中的巨大危机!

陈小九看着单儿那张倔强而又美艳的脸,悬而未决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下来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总是探头去碰触单儿的小脸,想要光明正大的感受那雪白的肌肤,到底有多软滑。

单儿被浓浓的幸福包围,脸颊绽放着明艳的神采。

她能体会到小九心中的欢喜,破天荒的没有使用暴力为难小九,而是温柔的将小九贪婪的脸蛋推到一边去。

又温软的说道:“好了,小九,别闹了,你快点告诉我和双儿,曹公公那个大恶魔,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小九收敛起了顽皮的心思,拍着胸膛道:“是我!是我杀的……”

双儿惊呼道:“九哥,是你杀的?你可真厉害……”

单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好骗!

撅着嘴巴不屑道:“也就是双儿很傻很天真,才会信了你的话,我可不傻,曹公公的功夫是很厉害的,小九你虽然能打得过我,但绝不可能打得过曹公公的……”

嘿嘿……单儿小妮子不好骗啊!

陈小九坏笑道:“单儿,你难道不晓得爱情的力量是最伟大的吗?我之所以能杀死曹公公,正是见证了我们的爱情有多么忠贞,有多么强大……”

双儿痴痴笑着,笑颜如花。

单儿啐了一口,别过脸去,一脸的不相信。

看着两人迥异的表情,陈小九又讪讪笑道:“当然,也有几个人为我帮了一点小忙……”

单儿这才转过头来,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都有谁?你倒是和我说说是怎么战斗的?怎么杀死他的?为什么没有让我参战,亲手杀死曹公公。”

陈小九笑了笑道:“帮手很多,而且个个都是决定高手,有扈家寨的大当家花如玉、二当家罗桐,军师扈三娘,还有毒皇,还有你最讨厌的那个紫禁卫康铁,还有一个你最讨厌的女人,伊藤雪子,她可是就在这场战斗中,受了重伤,你要领人家的情!”

“雪子姐姐……雪子姐姐居然是因为这个受伤的?”

单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幽怨道:“看人家的胸襟多宽广?哪里像我的似地,心眼这么小……”

“你也知道你心眼小?看你以后还好意思为雪子不?”陈小九爱怜的点了点单儿光洁的额头,才将几人角斗的来龙去脉,慢慢解释清楚。

其中的惊心动魄,让单儿、双儿为之震撼,抓着小九的小手,都有些颤抖!

单儿听着陈小九说完,才幽幽道:“若不是小九你有谋略,再加上有这些高手帮忙,焉能杀得了那死太监?”

陈小九笑了笑,若有深意道:“都是自己人,你不怕欠什么人情?”

单儿蹙眉,嗔道:“什么都是自己人?一个都不是……”

说着话,拉着双儿从陈小九的大腿上移开。

陈小九恋恋不舍的抓着两人的胳膊,疑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吗?我还没有和你们温存够呢。”

单儿回眸做了个鬼脸,嗔道:“有什么好温存的,大色狼!我现在要去看看雪子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去?”

陈小九见单儿居然这么知书达理,不由得心花怒放,摆摆手道:“那你们快去,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就不跟着搀和了。”

**********

单儿、双儿走后,陈小九方才想起来钟斌这家伙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

当陈小九来到大厅前,看着钟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乱转时,才感觉自己重色轻友了一些。

“小九!哎!你终于来了……”

钟斌丝毫没有知府大人的威严,方步也不知道迈到哪里去了,看着小九进来,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催促道:“小九,火烧眉毛,赶快救命呀!”

陈小九知道钟斌是忧虑小白公子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比钟斌还急呢,不过,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小白公子虽然冷酷了些,但明显不是个短命之人嘛!

钟斌看着陈小九那一张悠闲地脸,焦急道:“小九,你答应我的兵呢?扈家寨的兄弟呢?”

陈小九气定神闲道:“钟大人急什么?我已经派黑山前去扈家寨送信了。”

“用不了一会儿的功夫,扈家寨的大当家、二当家、还有军事,都会前来,到时候,钟大人便与他们见讲好条件,便可!”

钟斌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信口攀谈了一阵,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小九耳尖,笑道:“来的好快!”

钟斌不敢拿大,举步跑到门口相迎。

房门大开!

花如玉、扈三娘、罗桐三人气势汹汹鱼贯而入!

花如玉一身锁子甲,剑眉凤目,眼眸严厉而又坚韧,目光所及之处,隐隐射出寒芒,那行走间产生的气场,让钟斌都感到一股寒意!

钟斌一直都不知道扈家寨为什么能剿灭掉曾经有五千人马的玄武营!

今日一见花如玉这般气势,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便知道这只草莽之徒,绝非真正的草莽。

再看身后的罗桐,一身短打的打扮,眉宇间也杀气十足,身材虽然不高,但与身俱来的那鼓戾气,仍然感觉到他的高大。

三人中,只有扈三娘穿着一身长裙。

温柔款款,极有女人味,到吸引了陈小九的目光!

钟斌连忙向三人抱拳,朗声道:“在下杭州知府钟斌,在此恭候三位英雄多时!”

“你就是杭州知府?”花如玉上下打量了几眼钟斌的简单至极的穿着,才冷笑道:“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清官啊!”

言语嚣张、态度傲慢!

陈小九狠狠的瞪了花如玉一眼,花如玉哼了一声,居然不理会陈小九的提醒。

钟斌也不含糊,面色镇定如常,看着花如玉那张冷艳到极致的脸,一字一顿道:“清官有什么用?唯有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官员,方才是好官!”

“若是我两袖清风,百姓却无隔夜之粮,我绝不是什么好官!若百姓丰衣足食,我即便家财万贯,却也心安理得。”

花如玉闻言,终于对钟斌刮目相看!

她拱手作揖道:“钟大人果然不愧是陈小九的好友,这般气度,有几人急得上。”

钟斌连忙站起来,开门见山、深深鞠躬道:“暮平危急关头,还望英雄能拔刀相助,钟斌代表杭州百姓,代表被困暮平的将士,万分感谢!”

“英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陈小九也急忙向花如玉使眼色,示意她对钟斌狮子大开口。

花如玉心领神会,却不屑的向小九笑了笑,冷冷道:“钟大人放心,虽然某些人让我狠狠的敲一笔竹杠,但我却没有那样狠辣的心思……”

钟斌见花如玉的目光一直与小九对视,便猜测得到定然是小九又犯了商人逐利的职业病了!

“三位英雄,没有关系,小九最了解的心思,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不是愚蠢刻薄,循规蹈矩的人,非常时刻,当有非常之举。”

花如玉想了半响,才道:“此战非同小可,粮饷、武器、马匹、铠甲,自然是由你们供应,一定要挑最好的供应我们。”

钟斌连连抱拳道:“这个一定,而且英雄所说的这些东西,我已经备齐!”

“钟大人果然是个有心人!”

花如玉盯着钟斌那双热烈的眼眸,又道:“我还有一桩难事!无论怎么样,我山寨的兄弟都曾经是草寇,是匪盗,身上一定浸染过命案!在知府大人的牢狱薄中,也一定有清晰地记载!”

“现在,我请钟大人答应我,将我的兄弟们那些人命官司一笔勾销,以显示钟大人的诚意,如何?”

“这个……”钟斌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非常十分时期,当有非常手段。

钟斌敲击着桌子,斩钉截铁道:“只要花英雄能保证,你的兄弟们以后不再草菅人命,我一定答应你的请求,会立刻将你山寨兄弟们的案底消除,从这一刻起,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于杭州城,与百姓们无异。”

花如玉没想到钟斌会如此痛快,真有些高瞻远瞩的度量!

她起身拱手道:“好!我也答应钟大人,今后兄弟们谁敢作奸犯科,滋扰百姓,我第一个砍了他们的脑袋。”

钟斌与花如玉两人又商谈了片刻,将所有的事情定了下来!

钟斌站起身来道:“时不我待,花英雄,我现在就吩咐人把粮草、兵器、铠甲、马匹等物资运送到扈家寨!还望寨主能在明早上路救人,早行一刻,便是为百姓谋福!”

也不带花如玉言语,便快步跑了出去。

扈三娘、罗桐连忙起身,相送到门外!

陈小九看着屋中只有花如玉,趁她不注意,立刻抱住了花如玉的腰肢,胡乱亲吻起来,只是那锁子甲冰凉,抱着浑身不舒服,各种难受!

陈小就只是对着花如玉香了几个嘴儿,就无奈的分开,嗔道:“花妹妹,你是故事的吧?穿着这身刺猬甲,偏生与我做对,不过,花妹妹,你这身装扮,当真威风得紧,堂堂知府,愣是被你的气场的给比下去了……”

“美得你!”

花如玉挺着胸膛,嗔道:“伊藤雪子呢?带我去见他,毒皇为她配了药,要我亲自送去。”

陈小九连忙带着花如玉来到雪子的闺房。

花如玉冷着脸,打开门,便看到伊藤雪子与一对儿双胞胎,在语笑嫣然的说话,似乎十分开心。

当她捕捉到那对双胞胎的绝美容颜时,不由得张着粉红的小嘴,不言不语,愣在那里……

“谁擅自闯进来,这么没礼貌?

单儿一怒,抬眼望去,看着花如玉,也像是一座雕像一般,杵在了那里,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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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三女一台戏

陈小九看着花如玉、单儿那惊诧的神色,心想着:难道要出大事了?这两个小妞可都是一样冷艳,一样的火爆脾气

该不会为了争夺老公、而大打出手吧?

陈小九将上前和稀泥,笑嘻嘻道:“花妹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花如玉一脚踢在小九的屁股上,将他踢得远远的,回眸上下打量着单儿、双儿清丽的身姿,小嘴微微张启,玉臂轻颤,娇声道:“你们是林单儿、林双儿吗?”

单儿、双儿看着花如玉,粉嘟嘟的脸上满是激动,面面相觑,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听着花如玉一下子叫出了自己姐妹的名字!

单儿紧张兮兮的盯着花如玉冷艳的眼眸眸,满怀憧憬道“你……你是玉儿姐姐?”

花如玉眉头紧蹙,伸手向前迎去,激动道:“我是玉儿姐姐……”

“真的玉儿姐姐!”

双儿一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拉着单儿迎了上去,与花如玉紧紧抱在了一起。

双儿紧抱着花如玉的脖子,抹着眼泪,悲悲戚戚道:“玉儿姐姐,我没想到,咱们今生今世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花如玉也仅仅搂着两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看到你们出落的这般如花似玉,姐姐真高兴,姐姐还以为你们已经……哎!都是姐姐不好……”

三个娇媚的女人、在大厅中紧紧搂抱在一起,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倒把陈小九惊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故人相见?

手帕交?

他们的老子,一个曾经的丞相,一个是曾经的大将军,说不定便有什么基情。

老子有基情,女儿自然有些女儿情!

陈小九一时也想不明白,看着三人热泪横流,温软的身子紧紧搂在一起的模样,有些眼馋,真想钻到三人中间,和她们一起挤挤,感受一下三女的波涛汹涌才好。

陈小九正看得出神,旁边伸过来温软无力的小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胳膊。

小九回眸一望,却见伊藤雪子已经做了起来。

仰着一张虽然娇嫩,但却苍白的脸,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带着一股病态之美,让人心生怜惜。

“小九,你来看我吗?你坐下!”

伊藤雪子拉着小九坐下,便将小手抽了回去。

转眸、望着花如玉、单儿、双儿,面带忧郁道:“故人相逢的感觉真好,想我有家不能回,还谈什么故人相逢?”

陈小九也没有避嫌,光明正大的拉着雪子的小手,试了一下气脉,才道:“好一点了,但是还有些虚弱,我给你送些气来。”

陈小九运起紫微道功,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小九的手臂流出,流进了雪子温软的柔荑之中。

雪子气息微弱,羸弱不堪!

感受到那股极寒气息的涌入,体内骤然活泛起来。

随着阴寒气息渗透入雪子的血脉中,雪子浑身上下除了冰冷,还有一种清爽、振奋的感觉,那股忧郁之气,消失了许多。

雪子媚眼流波,温柔的向小九投去一抹欣赏的目光,“小九,我好多了……”看着小九额头上因为运功过度,生出些细密的汗珠。

雪子拿出手帕,轻轻在他额头上擦拭。

陈小九能感觉到雪子姐姐一举一动,带出来的柔情蜜意,他撒娇耍赖的抓紧了雪子的小手不松手。

伊藤雪子想要缩回去,陈小九舔着脸道:“雪子姐姐,你身子虚,我在给你暖暖手……”

“你的花妹妹在看着呢!你胆子可真不小……”

伊藤雪子猜得到小九贪婪的心思,抽了几下小手,没抽出来,只好任由小九胡乱握着。

感受到小九大手传来的温热,伊藤雪子心中也有些慌乱,苍白的脸颊涌上朵朵娇艳的红霞,让人心旌神摇!

两人靠在一起,四目相对,脉脉含情,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起来。

陈小九聊得正欢,感觉到耳旁生风,一道鞭影袭来。

陈小九急忙闪身,风声鹤唳的鞭子从他鼻尖儿滑过,鞭尖一闪,打在了被褥上,被褥应声而裂,露出白花花的棉絮。

陈小九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鞭子是谁抽过来的。

心想着花妹妹心可真狠,这幅谋杀亲夫的劲头,还真让人遍体生寒。

伊藤雪子看着花如玉那张苍白如雪脸,不留痕迹的解释道:“花当家,小九再给我疗伤呢,还别说,小九的功夫很奇特,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神情气爽了。”

陈小九也讪讪笑道:“对!疗伤,我功夫好,雪子姐姐的伤已经好多了?”

伊藤雪子有伤在身,花如玉子自然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冷厉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小九看去,不屑道:“功夫?是什么功夫服伺候得雪子姐姐通体舒太?难道是床上功夫吗?”

噗!

此言一出,单儿、双儿,捂着通化的脸颊、捧腹大笑。

伊藤雪子则惊诧的张着粉红的小嘴,怔怔的看着花如玉冷艳的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雪子才柔柔的顶了回去:“小九的那些功夫,谁也没见识过,只有花当家的切身体验过,好与不好,也只有花当家一人知道,其他人,可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

这话柔中带刚,极透漏出对小九的喜欢、爱慕。

又是在向花如玉委婉的说明,自己与小九最多就是暧昧了一下,还没有一起爬过床呢,你这个醋坛子,到处耍什么威风?

花如玉闻言,一张冷艳到极致的眼眸、也伪装出了一副笑脸,和蔼的走上前,笑道:“雪子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呵呵……我这次来,是给了带了药来,这可是毒皇亲手配置的,药到病除,可比那什么紫微道功要厉害许多……”

陈小九在也没有任何借口抓着伊藤雪子的小手不放。

他讪讪笑着看着雪子将要药服了下去,才满是柔情的对雪子道:“我们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再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学子点点头,看着小九的眼眸中,全是温柔。

花如玉很生气,一脚揣在了小九的屁股上,将他踢出了门口。

花如玉、单儿、双儿与伊藤雪子寒暄几句,方才一同走出了雪子的小屋。

*********

陈小九与雪子、单儿、双儿,坐在桌子旁,看着三个气质各不相同的美女,一脸的诧异道:“我真没想到你们是居然早都做了姐妹……”

单儿、双儿没有体会到陈小九的言中之意,高兴地抓着花如玉的肩膀,笑道:“天可怜见,我们姐妹终于相见了……”

花如玉却哼了一声。心想着什么叫做“居然早都做了姐妹?”

那意思岂不是说,以前纵然不是姐妹,那现在也是姐妹!至于为什么会做姐妹,花如玉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花如玉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九略带诡异的眼眸,桌子底下伸出脚,在陈小九的膝盖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哎呦!

陈小九哪有防备,痛得像个猴子似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双儿急忙起身,拉着小九关心道:“怎么了,九哥?”

陈小九看着花如玉那张冷艳嗔怪的脸,埋怨的话、终究没敢说出来,而是咽进了肚子里,讪讪笑道:“不妨事,刚才被蚂蚁咬了一下,小题大做了。”

单儿嗔怒道:“难道咬你的蚂蚁成了精?”

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眸一瞟,向花如玉望去。

正好迎着花如玉一双冷艳的眸子望过来。

四目相对!

一刹那间,彼此心中、真相大白!

花如玉心中颇感无奈,总不能伤了来之不易的友情。

单儿虽然嫉妒心重,但只是小性,大是大非上,却也知道自己不管如何胡闹,也不可能改变小九勾搭美女上瘾的秉性。

陈小九捂着膝盖,看着三人之间气愤虽然冰冷、尴尬,但却没有真的动手动脚的觉悟,心中不禁涌上喜悦之情。

老天爷啊!幸亏她们曾经有些交情,不然,还不得立刻打得难分难解?

陈小九心思活络,这么尴尬的情景必须立刻打破,否则,可是大大不利于安定团结。

他忍着疼痛,重新坐下,一脸好奇道:“花妹妹、单儿、双儿,快与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又是好姐妹了?我现在云里雾里的,都糊涂着呢。”

双儿见花如玉与单儿都摆着一张臭脸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柔声道:“九哥,你应该知道的,我爹爹是林莫愁曾经是当朝宰相,而玉儿姐姐的爹爹花无意可是北伐大将军。”

“两人关系极好,一文一武,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们与玉儿姐姐从小也关系紧密,那时候梳着一对儿马尾鞭子,到处一起玩来着。”

双儿转眸,眼望着花如玉,回忆道:“玉儿姐姐从小淘气,与男孩子无异,总是带着我和阿姊爬树,掏鸟窝。”

“有一次,正好爬树去偷老鹰的蛋,却没想到鹰妈妈飞回来,要啄玉儿姐姐!玉儿姐姐一慌,就从书上掉下来了。”

陈小九一惊,忙问道:“那伤着没有。”

花如玉哼了他一眼,笑道:“我是谁呀,怎么会受伤呢?”眼中全是得意之色。

一直绷着脸的单儿看着花如玉那副得意样子,忽然诡异的笑出声来:“玉儿姐姐是没受伤,不过树枝把她的衣服刮破了,露出一大片白花花、光溜溜的屁股……”

噗!

陈小九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第七百四十一章 母女连心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笑出眼泪来,又气又羞,伸出一脚,将陈小九踢一边去

又回眸对单儿嗔道:“你比我好上许多吗?你小时候笨的连树都爬不上去,爬上去了,就下不来,在树上哭天抹泪的,很美吗?”

“那是我愿意哭……你管不着……”

“呸……你现在给我哭一个试试……”

“你把屁股露出来,让我看一眼,我就哭给你看……”

……

陈小九笑得肚子痛,浑身毫无力气。

挣扎着从上站起来,不要脸的挤在花如玉与单儿中间,大手环抱住两人的小腰,促狭道:“好了,都是好姐妹,吵什么呀!大不了,我替你们受罚,我把裤子脱下来,露出一截屁股,在哭一下给你们看看,这样总成了吧?”

“呸……黑不溜秋的屁股,谁稀罕看?”花如玉满脸涨红,娇嗔道。

“就是!就是!臭死了……”单儿也跟着随声附和。

陈小九满不在乎,紧紧揽着两人的腰,若有深意道:“黑不黑。臭不臭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们喜欢我就成。”

花如玉、单儿两人对望了一眼,终于放弃了斗嘴儿,好好说起话来。

陈小九通过两人之间的对话,才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攒连起来。

想当年,林莫愁贵为宰相,花无意为上柱国大将军,一个运筹帷幄,一个决胜千里,同为大燕囯左膀右臂。

而定南王——左海,当年也仅仅是花无意的前锋!

今日之宰相——萧郎,在当年不过是户部尚书,上书房行走!

正是在两人联手之下,向皇上准备好了确凿证据,污蔑林莫愁与花无意造反。

谁知道往日很清明,很信赖林莫愁、花无意的皇上,居然信以为真,真的对两人使出了杀手锏,导致惨剧发生……

林莫愁一家人被发配南疆,遭人暗害!

单儿、双儿是被贵人率先营救出来,有命逃生。

而花如玉则是被她的师傅救出来,花无意当时正在与蛮夷交战,闻听这个消息,也没有真的领兵谋反,而是逃亡安南国……

陈小九听得清清楚楚,也大约猜得到这又是一场权谋之争。

他拉着二人的手,拍着胸膛道:“花妹妹、单儿,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为你们报仇!曹公公不是死了吗?那剩下的就是其他帮凶,还有萧郎与定南王!我一定杀死他们,还要当面质问老皇帝,你怎么这么糊涂,给我跪下,重打二十大板……”

花如玉瞪大了眼睛,激将道:“小九,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办不到,可别怪我以后不理你?你要爬我的床,我一脚就把你踢下去。”

陈小九一脸不在乎,伸手拉过双儿,笑嘻嘻道:“你踢我下床,我就爬上双儿的床,双儿最温柔,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双儿很温柔的笑了笑,在陈小九怀中拱了拱,呢喃道:“九哥,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也不上你上床,你非要上我的床,我就和玉儿姐姐一起睡去。”

我倒!

没想到一贯听自己话的双儿都反水了啊!

看来,这件事情自己一定是要做成了的,不然,后宫大乱啊……

陈小九想了一阵,很庄重的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小九不是没良心的家伙,年后,我就上京,与萧朗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些……”

几人商量一阵!

便言归于好。

单儿看着花如玉那张冷艳的脸,拉着她的手道:“玉儿姐姐,曹公公死了,咱们是不是弄点死太监的骨头,给逝去的先辈们上柱香?”

花如玉从口袋里拿出一抹烟灰,对单儿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就是曹公公身上取下来的,用它祭奠先烈就好。”

单儿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个……”花如玉脸上红了一下,期期艾艾道:“这个就是男人的蛋……”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单儿脸红红的,哼道:“他是太监啊,怎么会有这个……这个东西?玉儿姐姐,你还是那么爱胡说八道。”

花如玉蹙眉“谁胡说八道了?这个真是的,我后来检查了一下,这个曹公公阉割的不彻底,没有了那根东西,还有这个蛋,不然,怎么又会上了小九的当,非要做男人?”

“哦!原来如此!”

单儿喳喳眼睛,笑道:“姐姐你可真狠,居然把这个东西烧成灰了,换成是我,我先砸碎它,然后再烧成灰。”

花如玉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有想到?”

陈小九怔怔的看着两人红着脸在讨论这个问题,不由得放声大笑:谁说女人的内心不邪恶?那是你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心声啊。

花如玉、单儿红着脸,向小九啐了一口道:“你笑什么?你又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

陈小九坏笑了一下,在自己胯下比划了一下,做个了老汉推车的姿势!

花如玉、单儿这才想起来,这家伙的耳朵非同寻常的变态,那些羞人的话,定然是被小九给听了去,哎,那该有多难为情?

嗖!

花如玉一抬手,一道鞭影抡了过来!

陈小九早有防备,抱头鼠窜着逃跑,边跑边叫喊道:“谋杀亲夫了!谋杀亲夫了……”

花如玉看着小九那狼狈的样子,心中生出些心满意足的感觉。

单儿望着花如玉那张冷艳的脸,赞叹道:“玉儿姐姐,咱们这些姐妹中,只有你能制得住小九,有你在,真好。”

花如玉闻言,方才对单儿道:“一会咱们上完了香,你把小九的那些女人都找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配得上小九!要是配不上,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

陈小九出了小道,路过小花园,便看到毒皇在亭子下站着,他上前打招呼道:“毒皇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我来还要告诉你?”毒皇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小九的眼眸时,含着些许的诡异!

此时已是深秋初冬。

花圆中百花凋零,地上刚好落了一层白雪!

毒皇身材本就高挑修长,此时,又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在雪花漫漫的掩映下,更显得落落大方,一尘不染,犹似仙女下凡,让人不敢亵渎。

陈小九看着毒皇眼中闪烁着狡黠,心中好奇,走上前去,问道:“毒皇姐姐在笑什么?定然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毒皇美眸眨了扎,幽怨的看了一眼小九,才伸出白藕般的小手,指着左前方那片冬菊绽放的花海,促狭道:“你看那是什么?”

陈小九顺着毒皇的手指望去,便看到前方有两个身材曼妙的两个女人,在咯咯娇笑着。

正是扈三娘与朱媚儿两人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扈三娘与朱媚儿虽然长得不像,但是语笑嫣然间,那妩媚的气质、恬静的笑容,都有着**分的相似之处。

毒皇看着陈小九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脆生道:“你又再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呢?看着人家母女相见,你心里不觉得惭愧吗?还想大小通吃,美得你。”

陈小九明白毒皇的言中之意!

大小通吃?

这真是一个无以复加的大难题!

陈小九抽搐着鼻子,向毒皇说道:“毒皇姐姐,你换成是我会怎么做?”

换成是你?

毒皇像个小女孩一样,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眼眸充斥着狡黠,脆声道:“胡三娘可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孤单了一辈子……”

陈小九明白了毒皇的言中之意,暗中下定了某件事情的决心。

又对毒皇调戏道:“我看毒皇也孤单了一辈子,不如……”

毒皇眯着眼睛,白嫩的脸颊涌上红霞,嗔道:“不如什么?小九,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陈小九笑了笑:“既然毒皇孤单了一辈子,那就继续孤单下去吧,争取做一辈子不识男人是何滋味的仙子……”

“小九,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毒皇又羞又嗔,捡起一根树枝,就像小九抽了过去。

两人一路上嬉笑打骂,倒真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滋味。

朱媚儿听到声音,回眸笑着向小九招手,待小九跑到跟前来,才抱着扈三娘的胳膊,亲热的摇晃道:“小九,你快过来,我和三娘在这里赏花,你看,冬菊多美啊。”

小九与毒皇一同跑过来。

看着扈三娘与朱媚儿站在一起神似的模样,心中涌上一阵邪恶的心思,只是这心思,除了扈三娘,他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毒皇打趣道:“三娘很喜欢媚儿嘛!好像有一种很相熟的感觉。”

朱媚儿一脸满足的笑意,抓着扈三娘的胳膊,诧异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三娘,我心里就很踏实,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以前就该认识,三娘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

终究是母子连心呀!

扈三娘看着朱媚儿真情流露的眼眸,笑着捋着朱媚儿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的笑笑:“三娘也是一样,看着你,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孩一样!”

心中却无限委屈:媚儿啊,你就是我的女儿啊!

陈小九看出了扈三娘心思,笑了一锤定音道:“花妹妹,既然你们似曾相识,又这么投缘,不如认扈三娘做干娘,好不好?”

扈三娘一下子愣住了!

毒皇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朱媚儿没有一点犹豫,拍着小手,又蹦又跳,大叫道:“好啊!好啊!”

她亲昵的搂着扈三娘的脖颈,温存道:“三娘,你做我的干娘,我做你的干女儿,孝顺你,好不好?三娘答不答应?”

扈三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摸着朱媚儿的秀发,哽咽道:“媚儿,我答应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就是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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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直通车!

第七百四十二章 女儿各怀心思

扈三娘很激动!

虽然女儿近在咫尺,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不会去相认,但是能在陈小九的撮合下,有一个名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扈三娘急忙从脖子上摘下那块佩戴多年的玉坠。

将带着她温度与芳香的玉坠待在朱媚儿雪白的脖颈上,欢喜道:“这是娘送给乖女儿的一件礼物,你可一定要收下。”

“谢谢娘!”朱媚儿看了看那块玉坠,心中很喜欢,便搂着扈三娘亲热的笑起来。

毒皇看着两人那亲昵的模样,对陈小九窃笑道:“还是小九有办法啊,这回人家母女在一起额,终于可以大小通吃了。”

陈小九大汗,心想着这毒皇怎么就能识破我的心思呢?

***********

晚饭很丰盛,摆了一桌子的饭菜,名为‘闻香十八席’。

花如玉、单儿、双儿三人,分别落座。

花如玉从单儿口中,已经大约得到了陈小九一众女人的各种消息,她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杀住才陈小九对女人贪婪的本性。

后无来者是一定要做的。

前面收拢的那些女人,她也要拿出陈家大妇的身份来考核下!

凡是那些歪瓜裂枣,入不得自己法眼的,便要使出手段,将其逼走……

可是,当她看到陈小九的女人们鱼贯而入时,心中那满腔热火便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

最先进来的,却是气质超群的慧娘!

花如玉本想耍点威风,但看到慧娘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即便以自己最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毫无瑕疵,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的**,似乎比自己的腿还要笔直、圆润!

自己有什么理由教训她呢?

慧娘笑着与花如玉打了声招呼,便坐在双儿身旁,沉默不语,似乎对于花如玉这个土匪头子,十分的不感冒。

花如玉忍着心中嗔怒,瞪大了眼睛,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出现。

“慧娘姐姐,你怎么不叫我!”

小棠妹妹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蹦跳着就从门外飞了进来,理也不理花如玉,一头就扎进了慧娘宽广的怀中。

小棠妹妹长相甜美,腮边两个针扎的酒窝,为她的较小的面容增加了些许天真与甜腻!

花如玉本想把气撒在小棠妹妹头上。

却没想到小棠妹妹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花如玉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扈家寨首领花姐姐吗?”

那温声软语与甜蜜的笑容,让她的怒气发泄不出来。

“恩,我是扈家寨花如玉,你……”

还不等花如玉说完,小棠妹妹就像一块粘糕一样缠了上来:“花姊姊,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一个女孩家怎么当上山大王的?这个大王很好当吗?”

“这个……”花如玉张着樱桃小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棠妹妹摇晃着花如玉的胳膊,又一脸向往的追问道:“山上的景色是不是很美?空气是不是很新鲜?你的那些兵是不是很听话?”

“我……其实……”

小棠妹妹也不等花如玉回答,干脆很自来熟的做到了花如玉的腿上,掰着手指头说道:“小九要是有空闲,一定要她在山上多盖上几所房子,要盖得多多,大大的,够咱们这些姐妹住的,粗略算起来,也要有十间才成,哎……好大的工程啊……”

花如玉真的有些怕了,她可真没想到外表甜美的小棠妹妹的是个甜腻腻的滚刀肉。

在自己怀里又是坐着,又是乱拱的,可把自己弄得没有一点脾气。

双儿看出花如玉的不耐烦,笑着走过来,伸出两只柔软的小手,向小棠妹妹比划道:“棠姐姐,还不快点回去做好?再不回去,我可要咯吱你了……”

小棠妹妹虽然生冷不忌,但最怕的就是挠痒痒!

看着双儿像只小猫似地,一脸坏笑着伸着两只胳膊抓过来。

小棠妹妹吓得连忙从花如玉怀中站起来,此溜溜的窜进了慧娘的怀中,幽怨的嘟囔道:“双儿,你也学坏了,晚上让九哥打你的板子……”

花如玉有气撒不出来,侧头问单儿道:“还有谁是漏网之鱼?”

单儿窃笑道:“还有唯一的一个,就是朱二小姐了……”

“朱媚儿吗?”

花如玉板着脸,心想着朱媚儿这女人在小九口中提的次数最多,这次一定要压压她的威风,要让朱媚儿知道,自己才是陈小九的大妇!

她想的正美,就听见外面响起来一阵曼妙的娇笑声。

忽然,门打开了,扈三娘、毒皇、伊藤雪子,还有一个气质绝佳、姿容艳丽的女人搀着扈三娘的手臂,一同走了进来。

花如玉腾地一下吗,站了起来。

她知道,那个姿容艳丽的女人,一定就是众女口中所说的朱二小姐。

只是,看着朱媚儿这般风华绝代的姿容,花如玉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女人生得这么好看?将来会不会窜了我陈家大妇的位子?

朱媚儿语笑嫣然的走进来,看着花如玉一脸冷意的站起来,浑身杀气凛凛,冲着自己看过来,也猜得到,这个就是那不讲理的山大王了。

花如玉与朱媚儿两人,一人剑眉凤目,杀气腾腾,一人姿容绝艳,风华绝代!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空气中充满了嫉妒的味道。

老婆多了,虽然幸福,但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

陈小九看得心惊肉跳,忙向扈三娘使了个眼色。

扈三娘会意,连忙拉着朱媚儿的小手,指着花如玉道:“媚儿,这就是你的玉儿姐姐……”

又对花如玉笑道:“玉儿,这是干娘新认的女儿,快来见见你妹子!”

什么?

两人都是一惊。

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成了干姐妹。

两人心中惊诧,波澜翻滚,都冷着脸,站在那里动弹,一脸的不情愿。

扈三娘心中叹气,暗暗埋怨小九贪婪无度。

拉着朱媚儿上前一步,又将花如玉的小手拉过来,让两人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温柔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一对好姐妹,千万不许生分,不然,娘会生气的。”

看着两人都冷着脸,谁也不回答。

陈小九急了,忙追问花如玉道:“干娘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是不是孝顺的女儿?”

花如玉奈何,把脸别过去,气苦道:“娘,我知道了!”

陈小九又向朱媚儿望去,逼问道:“媚儿呢?你怎么说?”

朱媚儿紧紧拉着扈三娘的胳膊,在陈小九的逼问下垂下头去,低声呢喃道:“我知道了……”

扈三娘温柔的笑了笑:“乖,这才是娘的好女儿。”

花如玉、媚儿终于搁置了心中怒意,分别坐在了扈三娘的身旁!

不一会儿,伊藤雪子也走了进来。

陈小九为了分散花如玉与朱媚儿的敌意,故意让伊藤雪子坐在了自己身旁,倒让伊藤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既羞涩,又窃喜。

陈小九这招转移注意力的小计,还真有些大用处。

花如玉、朱媚儿也没有来得及虎视眈眈的瞪眼睛,倒是把担心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伊藤雪子身上,这倒让伊藤雪子十分的不爽。

但她才不会傻傻的瞪回去,而是柔情款款,与陈小九聊起了家常,那声音故意小小的,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

这一招绵里藏针十分有效。、

全桌子的美女们、哪有心思吃饭,一个个都把耳朵竖了起来,想要听听两人再说些什么秘密,可是偏偏越想听,就越听不清楚!

真真急死个人,到后来,这些美人们全都把满是怒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杀来。

这无疑的陈小九吃的最憋屈的一顿饭。

虽然饭菜香甜可口,但却味同嚼蜡。

陈小九没想到伊藤雪子会想出这么一招损人不利己的招数,弄得大家吃饭没胃口,他小腿轻轻碰了一下伊藤雪子柔软的小腿,让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大声说话。

伊藤雪子不理他,依旧低声浅笑的那副模样,真正气死个人……

陈小九看着众女投过来的火辣辣的目光,如坐针毡。

他啪的一下,将筷子放在桌上。

目光在众女面前一一扫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伊藤雪子适时的低声软语道:“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陈小九一脸颓然。

缠绵不舍的目光,将目光在双儿、单儿、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的脸颊上飘过,才哀怨道:“我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了。”

众女大惊,朱媚儿一脸茫然,看着小九,道:“你要去哪里?”

花如玉也是眼眸闪烁,一脸茫然。

陈小九道:“暮平!”

暮平?

花如玉也站起身来,好奇道:“你去暮平干什么?那里正在打仗,关你什么事?你不许去。”

第七百四十三章 伤离别

朱媚儿、单儿、双儿、慧娘、小棠妹妹也都知道暮平在打仗

哪里已经乱成了一窝蜂,烽火连天,到处都是死人,哪里会放心情郎前去那个混乱的地方体验生活?当然会异口同声反驳。

朱媚儿等人惊诧道:“小九,你不许去,你去了暮平,我们怎么办?这里还需要你坐镇呢。”

“就是!就是!九哥,你不许去!”小棠妹妹又旁若无人的贴过来,抱着小九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不让你走。”

陈小九能感受到众女发自肺腑的关心、温柔!

他放下手中杯子,目光在众女面前扫过,笑得很阳光:“现在杭州大局已定,漕运被小棠妹妹,彭通打理的井井有条,杭州四大家族,石家彻底灭亡,李家苟延残喘,完全看咱们的脸色行事,潘氏兄弟又是我的朋友,与咱们的一条心,所以,朱家在经营布匹、瓷器上,已经再无对手。”

“孙科、孙建都死了,再也无人敢为难朱家,而最大的敌人,曹公公也魂飞魄散,也报了单儿、双儿大仇,了却了一桩心事……”

“而现在,最为紧迫、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花妹妹!”

看着朱媚儿等投过来的差异眼神,陈小九朗声道:“花妹妹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马上要带领着扈家寨的胸前远赴暮平,围剿倭寇。”

众女大为惊诧,看着花如玉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发自肺腑的敬畏。

伊藤雪子眉头一蹙,眼中有着深深的忧虑。

陈小九目光在众人眼眸中扫过,情动道:“我是贪婪了些,好色了些,甚至不要脸了一些。”

“但是,我对你们都是发自肺腑的喜欢,说得肉麻一点,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会死心塌地的做你们忠诚的卫士,不会因为你们乱发脾气而敬而远之,也不会因为你们容颜老去而始乱终弃,我会真心对待你们到永远,直到永远!永远、永远……”

“九哥……”

“小九……”

朱媚儿、单儿、双儿、小棠妹妹都扑过来,抱着陈小九的肩膀、脖子,不松手。

每张美艳的脸上全是动情的泪滴……

陈小九安慰了一下她们,目光停留在花如玉冷艳绝美的脸上!

望着那一双深邃而空幽的眼眸,信誓旦旦的说道:“花妹妹是我的女人,我的心头肉,现在她以一介女儿之身,不顾生死,深入腹地,乃是多么大的壮举?”

“我是他的男人,岂能像只乌龟一样,蜷缩在家中,只顾着喝酒,搂着女人亲嘴儿,对花妹妹浴血奋战不管不顾?”

花如玉眼眸睁得大大的,盯着陈小九看,小手攥得紧紧地,颤声道:“小九,其实……”

陈小九一摆手,上前拉着花如玉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不能!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犯险,我要保护你,我要做你的贴身男秘。”

本来跟很感人的表白,却被石越最后一句话给弄得啼笑皆非。

陈小九笑了笑,才像身后的扈三娘、毒皇望过去,笑了笑:“当然,还有我的干娘、我的毒皇姐姐,也要去暮平,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我都责无旁贷的要去暮平走一遭!所以,花妹妹,你就……你就从了我吧!”

花如玉既是感动,却又被小九的撒娇弄得汗毛孔竖立起来。

她用柔软的相见蹭了蹭小九的身子,满是感动道:“你呀你!总是叫我为难。”

朱媚儿听了半天,也明白了陈小九的良苦用心。

她见识非凡,斟满了一杯酒,走到花如玉面前,眼中满是敬意,柔声道:“玉儿妹子,你真是一位巾帼英雄,媚儿自愧不如。”

“刚才是媚儿不对,我不该对你疾言厉色,这一杯酒敬你,算是媚儿给你赔罪。”说着话,抬头,一饮而尽。

单儿、双儿,小棠妹妹,慧娘,也围过来凑热闹。

陈小九一瞪眼睛,低声怒道:“回去,上前凑什么热闹?”

众女看着小九凶神恶煞的样子,乖乖的回去坐好。

花如玉本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看着朱媚儿向自己示好,倒也觉得朱媚儿光明磊落,与那些寻常的弱女子不同,心里倒生了惺惺相惜的意思。

她也端起酒杯,向朱媚儿说道:“媚儿姐姐,我是一个江湖女子,也有孟浪的地方,粗野惯了,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媚儿姐姐多担待些。”

也扬起脖子,干脆利落的引下了一杯酒!

两被醇香的美酒,化解了两女之间的尴尬。

此时,陈小九真是爱死了这美酒佳酿。

朱媚儿又对花如玉道:“我是一个弱女子,也不会什么武功,不能上阵杀敌,但总不能一点活计,也不相帮。”

“现在天寒地冻,五百勇士的棉衣,我朱家一力承担,今晚就给玉儿妹子送去,还请收下,一定不要推辞。”

花如玉没想到朱媚儿会这么落落大方,丝毫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儿的模样,心中更加引为同道中人,抱拳朗声道:“媚儿姐姐,你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棉衣我接了……”

回眸又对陈小九嗔道:“小九,你可真有福气,你的这些女人,哪一个都是一顶一的好……”

陈小九开玩笑道:“花妹妹下辈子做男人,我第一个嫁给你。”

“贫嘴!”花如玉娇嗔一声,冷艳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绚烂的笑脸。

朱媚儿又对小九道:“小九,你铁了心要求暮平,你就去吧,我和众位姐妹也不能拦着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仅要保护着玉儿妹子,干娘、毒皇等人安然无恙,你自己也要毫发无伤的回来,不然,我不会轻饶了你的。”

说到最后,媚儿脸上有着苦涩的泪水。

陈小九安慰媚儿道:“放心吧,暮平倭寇、区区小贼,我还没放在心上……”

伊藤雪子闻言,妩媚的脸蛋上展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小嘴微微张启,想要说些什么,怅然一声,又咽了回去。

众女回去落座。

晚宴上一片和谐之声,众女修好,再也没有隔阂、芥蒂。

只是,气愤又变得压抑起来,都因为陈小九的远行,而变得分外感伤。

满桌子唉声叹气,沉默无语!

这多愁善感的晚宴,又把陈小九弄得抑郁寡欢。

单儿瞪圆了眼睛,撅着嘴巴,嘟囔道:“小九,我会武功,我要……”

陈小九冷着脸,怒道:“你不许去,你武功太差,去了有个闪失,我不心疼死了?”

单儿听着陈小九训斥自己,翻了个白眼,却终究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小九是在关心自己,而且小九说得也是实情。

自己虽然会武功,可是与花如玉,毒皇。扈三娘等人相比,就是半吊子,去了也是累赘,惹人烦恼,还不如不去。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是该撤席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响声,门被打开,樱木一头红发率先闯了进来,身后跟着樱木五人组的成员,高宫又发出特有的吼吼叫声:“吼吼!总算还没有完。”

陈小九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樱木五人组手中,距都拿着趁手的兵器,有钢刀,有长枪,有钢叉,有狼牙棒,有大锤!

“你们这是干什么?”陈小九诧异道。

樱木甩了甩一头红发,很有气势的说道:“我要跟着九哥去暮平,上阵杀敌。”

陈小九上前踢了他一脚,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樱木嘿嘿干笑了几声,才对陈小九耳语道:“刚才我把罗桐师傅弄到醉乡楼去了,灌了他许多酒,又送给他好几个妞,罗师傅一高兴,就对我说了,我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陈小九大汗:罗桐这厮,那么谨慎,怎么会泄露秘密呢?

哼……他定然是故意的,想要樱木等人前去一展身手,显示一下他的徒弟有多厉害!

樱木舔着脸道:“九哥,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少的了我樱木军团呢?我们樱木军团可是一个英雄的军团,冉冉崛起的军团,雄霸天下的军团……”

“呸……”

陈小九上去又是一脚,嗔道:“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的这些老婆们,谁来保护?”

樱木挠头道:“单儿嫂子也很厉害啊,还有彭通等人,也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没问题的。”

“那也不行!就是不许!”陈小九一点面子也不给。

慧娘站起身来,对小九道:“你可真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樱木要去就去,你不许拦着,耽误樱木的前程,你这个姊夫,担当得起吗?”

慧娘一发威,陈小九顿时瘪茄子了……

樱木对着小九得意的大笑,又对慧娘举起大拇指,赞许道:“姐姐就是厉害!”

“少拍我的马屁。”

慧娘为樱木整理了一下头发,嘱咐道:“你门樱木军团的任务不是上阵杀敌,不是冲锋陷阵,而是要保护好小九与众位女眷的安全,包括你们自己,还有众人,谁要是有个闪失,可小心我拿擀面杖揍你……”

樱木伸了伸舌头,连连点头。

高宫吼吼笑着,向慧娘保证道:“姐姐放心,有我高宫在,有樱木军团在,那是一定无敌天下滴……”

一场晚宴就这般含着浓浓的情意结束了!

尽管有着许多的恋恋不舍,未来有许多危机,但也只能迎难而上。

陈小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整理好衣服,与花如玉、扈三娘、毒皇一同走出了大门。

罗桐这厮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那清醒的模样,哪里有半分醉意?

樱木军团也骑着高头大马,整装待发。

朱媚儿、单儿、双儿、慧娘、小棠妹妹分别站在大门口送别,脸上全是离别的泪水。

陈小九一一亲了过去。

最后亲吻到朱媚儿时,却没想到朱媚儿吻得太用力,将小九的舌头摇出了血。

陈小九笑了笑,摸着媚儿的秀发,安慰道:“我会记住这个吻的,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朱媚儿眼泪汩汩流出,贴着小九的耳旁,低声道:“等你回来,我们就拜堂……”

陈小九顿时期待无限,抱着朱媚儿又亲又啃,直到花如玉的鞭影在眼前闪动,陈小九才放开了朱媚儿,恋恋不舍的上马。

众人打马扬鞭,消失在黑夜中!

陈小九回眸一望,发现伊藤雪子还是没有出现在眼前,心中怅然,微感失落,想着她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最后再望了一眼众女,狠下心来,转过头去,眼眸中也涌出了几点泪滴。

打马前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众女虽然看不见情郎的身影,但都像是望夫石一样,矗立在那里,听着那抑扬顿挫的马蹄声、响彻夜空,终于忍不住抱成一团、失声痛哭……去分享

第七百四十四章 阳谋背后的阴谋

陈小九怀着既兴奋、又失望的心情连夜赶到了扈家寨!

此时,扈家寨中忙成了一锅粥。

钟斌言出必践,已经派人将粮草、棉衣、兵器等物资送来,还额外送来从石家搜刮上来的二十万两白银,让扈家寨的兄弟们一个个分了。

不得不说,钟斌很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扈家寨的汉子们本就是强盗占据的多些,也都是见识过大世面的,早已知道要打仗,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地不行。

又看着钟斌运来这些银子收买人心,心中更加觉得要那人钱财,替人消灾。

堂堂知府低三下四,为土匪送钱,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做匪盗做到这般与天地,也是让人感到无上的光荣。

黑山正在指挥着人马运送粮草!

陈小九便来到黑山面前,偷偷对他耳语了一番。

黑山会意,连忙前去布置。

花如玉嗔道:“你神神秘秘的,又做什么坏事?”

陈小九笑了笑:“我除了歪门邪道,还会干什么?”

花如玉不理他,看着钟斌派来的一百多个押运粮草的民兵忙忙碌碌,也知道这些人,要随着自己押送粮草。

看着这忙碌碌的一幕,心中感概万千!

想当初,自己十岁的时候,便亲眼见到父亲在校场上这般忙碌过。

现在父亲已经远遁安南国,生死不明,而自己,却是在以一个山贼的身份,重复着父亲走过的老路,这种感觉,又悲又忿!

黑夜之中,陈小九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肢。

由于花如玉身穿锁子甲,陈小九抱在怀中的不是柔软的旖旎,而是冰冷冷的透心凉。

“收敛些,这是军营!兄弟们都看着呢。”花如玉虽然也想依偎在陈小九怀中,但也知道,当着兄弟们的面上儿女情长,会影响到她治军的威严。

陈小九不依不饶的抱着花如玉,在她耳旁吹了气,若有深意道:“花妹妹,我知道你的苦,知道你父亲对朝廷有恩,而朝廷对你父亲以德报怨,让你心生怨气,而我又让你带领自己的弟兄,去暮平打仗,这是对你极大的不公。”

花如玉回眸瞟了小九一眼,嗔道:“都这档口,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答应了你,出兵就是出兵,绝不会反悔的。”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呀!”

陈小九转过花如玉的身子,直面她深邃而又空幽的眼眸,诡异的笑道:“我这是为你爹,我的老泰山平.反做准备啊。”

“什么意思?”花如玉满脸放光,“我不太明白。”

陈小九笑道:“你知道动乱年代,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吗?”

看着花如玉那闪闪发亮的眼眸,陈小九明白,花妹妹虽然悍勇,虽然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但是在高瞻远瞩的战略上,远没有自己想的周全!

陈小九笑了笑道:“咱们这次虽然有五分心思,是营救小白公子,解救出玄武营与五百角弓手,但另外五分心思,则是有着逐利的私心。”

“扈家寨正好藉此转移阵地,在暮平边陲做大,做强,尤其是通过这次打掉倭寇的嚣张气焰,立下军功,让暮平百姓知道你花大当家的美名。”

“而且你救了小白公子,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大!依照小白公子不走寻常路的本性,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让你以土匪头子的身份接掌铁甲营的帅旗。”

花如玉渐渐明白了小九的险恶用心,忽闪着冷艳的眼眸,攥紧了小九的手臂,期许道:“真的会这样吗?”

陈小九刮了刮坏如玉的鼻尖,促销道:“怎么不行?只要在小白公子的强势介入之下,你接管了铁甲营,便算了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柱,有了一个过硬的靠山。”

“假使今后要为你爹爹洗清冤屈,有了这支队伍,一定会让那些宵小之徒不敢贸然没行动,进可攻、退可守,何乐而不为呢?”

花如玉听得连连点头,抱着小九的胸膛,像只小豹子一样,依偎在小九怀中,笑了笑:“小九,有你真好。”

陈小九笑了在花如玉耳边说道:“快松手,兄弟们都过来了。”

花如玉吓了一跳,回眸一望,却见十几个头目都在十几米远处向她瞭望,显然是有事请教,而又不敢贸然打扰……

花如玉偷偷拿拳打了一下小九的肚子,才整理好衣衫,做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向众位兄弟们走去。

黑山、徐瞎子向花如玉请示:“一切都已备齐,请大当家训示。”

“很好!”

花如玉点点头,昂首阔步走上高台,锐利的眼眸,在台下头角峥嵘的兄弟们身上,一个个的飘过,剑眉下的那双冷艳的眼眸,让人既心存畏惧,又忠诚相随。

花如玉朗声道:“我们是山贼,我们是草寇,我们是百姓心中的恶棍,我们无恶不作的流氓匪盗,但是,我想与兄弟们说,我是依然是大燕人,我们依然是黄皮肤、黑眼睛,喝着江南的水,吃着江南粮的大燕人,永远都是!”

此言一出,台下众汉子交头接耳,不知道花如玉下面将要说些什么……

花如玉又道:“我们可以杀人越货,无恶不做,因为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家。”

“可是……可是倭寇来来我们的地盘抢东西?来我们的地盘杀人放火?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那也不行。”

众汉子闻言,眉宇间,不由得紧紧蹙起来。

花如玉又挥挥手臂,道:“我现在问大家一句,倭寇猖狂,暮平已是人间地狱,我们同是大燕人,难道可以眼睁睁的看到同族饱受杀戮、饱受摧残,而无动于衷?你们如实回答我。”

众汉子义愤填膺,高举着钢刀,大吼道:“杀了倭寇,杀光他们……”

听着台下众汉子已经被自己调动起了仇恨的怒火。

花如玉赶到一阵的轻松与自豪,她又摆摆手道:“我虽然是大当家,但却不会强人所难,谁不愿意跟着我去暮平,便到我这里领五千两银子,我放你走。”

花如玉一摆手,一盘盘的雪花被抬上了高台,在清幽的月光下,散发着白晃晃的幽光。

众汉子们鸦雀无声,看着那些明晃晃的白银,却没有一人出列去拿。

花如玉又朗声道:“真没有兄弟们退出吗?”

众汉子声若惊雷,大喊道:“没有!没有!没有……”

“好!很好!”

花如玉铿锵一声,抽出钢刀,在暗夜中虚晃一刀,冷着脸道:“既然兄弟们都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愿意跟随我前去杀敌,那就要要听从我的军令。”

她阴冷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大叫道:“军令日山,从现在可是,酗酒者,斩!玩忽职守者,斩!怯战者,斩!惊扰百姓者,斩!”

花如玉这一连串的“斩”字说出来,着实把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个急忙侧耳聆听,生怕错搂了什么指令,而白白的丢了性命……

花如意吩咐完了所有的事情,方才高声道:“兄弟们今晚早点安歇,咱们明日凌晨集合,上路,谁若是迟到,休怪我刀下无情。”

众将散去。

陈小九笑嘻嘻走过来,竖起大拇指,赞许道:“花妹妹,你真有几分大将军的风采,虎父无犬女呀,连我心里都害怕了……”

“呸……你要是害怕我,太阳都会从西面升起来。”

花如玉娇嗔一声,才道:“今晚好好休息,早上若是迟了,我也砍你的头……”

**********

花如玉回到房中,想着明日便要开始一段峥嵘的岁月,心中有些兴奋,血液汩汩流淌,怎么也睡不着觉。

梆梆梆……梆……梆……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忽然想起来。

花如玉闻听,忽然红了脸,这也是陈小九与她再对暗号,她焉能不晓得?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干什么?”

花如玉嘴上嗔怪,心中却有些窃喜,忙下床,给陈小九开门。

陈小九一进来,便用脚踢合了房门,抱着花如玉温软的娇躯,开始肆意亲吻起来,口中还花花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轻点,我痛!”花如玉刚好也睡不着觉,温软的酥胸被陈小九捏成各种形状,触电般的酥麻感觉在心头滋生。

她反手抱着小九的脖子,疯狂的回应着。

白玉般的大腿抬起来,顶着小九大腿之间的那个肆意膨胀的小帐篷,迷离着眼眸,樱唇微张,嗔道:“我正在想着你这个坏蛋。”

“心有灵犀!”

陈小九被花如玉白腻如脂的大腿、摩擦的心火难耐,**膨胀之下,已经失去了与花如玉慢慢**的耐心。

他抱着花如玉,将她野蛮的仍在软绵的牙床上。

花如玉娇呼一声,玉体横陈,白皙的身子将嫩黄的锦被压出了一片褶皱,她整个人陷进这柔软的牙床上。

如墨一般的秀发掩着一对含情脉脉水眸子,似羞似怨,欲拒还迎!

挑战似地伸出一只雪滑的柔荑,向双眼中满是赤红的小九、挑衅似地勾了勾手指,嘴角带着贪婪的笑意。

面对着野性味十足的花妹妹,陈小九连脱衣服的耐心都消失了。

双手用力撕开衣服,便光着身子,向床上那白花花的一团、扑了上去。

清幽的的月光萦绕进来,。

柔软的床上,传来阵阵婉转嘤咛!

一双雪白的美腿,缠住了小九健硕的腰,让小九深受刺激,抖动的更加厉害……去分享

第七百四十五章 人心难测

?黎明时分,天色幽暗,天边透着一抹灰白!

扈家寨的众位兄弟已经枕戈待旦,全副武装,手握刀枪棍棒,头角峥嵘,随时准备出发,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勇悍,大有视死如归之气魄。

花如玉被陈小九折腾了一晚上,虽然舒服得过了头,仍是在黎明时分准时醒来。

抬眼看着陈小九一只大手,还把玩着自己的酥胸,一条大腿仍放肆的顶在自己下面的那张‘小嘴儿’那里……

花如玉推了他一下,轻声道:“小九,醒醒!”

小九哼哼唧唧道:“时间还早得很,休息!休息一下……”大手又不老实的在花如玉丰满的胸上,揉.搓起来。

忽然又起身,压在了花如玉身上,似乎又想梅花九弄!

花如玉凤眉凛然,抬起一脚,将陈小九踹到床。

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嗔道:“昨晚还没折腾够吗?你就作践我吧,赶快穿衣服!倒是迟到,违反了将令,小心我砍你的头。”

************

北风挂起,脸上红冷如刀!

花如玉、扈三娘、罗桐、毒皇、陈小九、黑山、徐瞎子、樱木军团等人,一脸肃穆,站在高台之上,瞭望着台下勇悍的众兄弟。

清点人数,所有人都已经齐至!

花如玉抬眼,远望这扈家寨的崇山峻岭。

虽然冬季已经来临,雪压青松,但是青松依旧是那么高直,那么的不屈服!

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啊!

花如玉知道,自己这次前去暮平救人,若是失败了,那唯死而已,若是成功了,也会想办法接掌铁甲营。

所以,无论生与死,自己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占山为王了。

“再见了,我的家!”

花如玉凤目中含着浓浓的思绪,虽然瞭望了一眼扈家寨郁郁葱葱的美景,才凌空挥舞了一下钢刀,豪迈道:“兄弟们,出发!”

********

陈小九胯下骑着乌雅马!

虽然多日未见,但是神骏非凡的乌雅马,还是只把小九当成它唯一的主人!

尽管毒皇也曾有幸在乌鸦的脊背上体验到他神骏的风采,但那是在乌雅体验到毒皇的身上,有着小九身上味道的基础上。

或者乌雅的眼中,已经把毒皇看成了陈小九的禁脔,也未可知!

跨在乌雅的马背上,不颠簸,不摇晃,很是舒服,他一边欣赏着路边的风采,一边与扈三娘等人探讨着布局战法。

刚走出山口,便发现前方有三匹骏马!

骏马上坐立着三个人……

陈小九惊诧不已,因为前方堵路的正是伊藤雪子,还有她的两名侍女,空空、兰兰!

雪子姐姐昨日没来送行,为何今日又堵住山门?

难道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陈小九催马上前,欣喜万分道:“雪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花如玉、扈三娘、毒皇、罗桐等人,打马上前,也跟着前来……

伊藤雪子媚眼流波,眉宇间荡漾着无尽的幽怨。

她向陈小九深深的瞟了一眼,粉唇微张,犹犹豫豫道:“我想要跟着大伙去暮平。”

“不行!”

陈小九还未说话,便听到花如玉一声断喝,催马上前,蹙眉冷笑道:“你是倭国的子民,现在我要去打击倭国贼寇,难不成,你要跟着我们,了解了我们的动向,给那些倭寇通风报信吗?”

伊藤雪子愣了一下,才幽幽道:“花当家,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你不是很了解我心里的苦,小九懂得我的过去。”

花如玉冰冷着脸,概不让步:“那也不成,你虽然是与小九交好,但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因私废公,因为人情耽误了大事。”

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才冷冷道:“更加何况,奸细多半看起来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在非常时期,往往会抽出刀来,杀害自己的朋友。”

伊藤雪子看着花如玉的目光逼视过来,心头却有些颤抖!

她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小九,犹豫道:“小九,你的意思呢?你也不让我加入吗?”

陈小九望着伊藤雪子那张狐媚的脸,心中也犹豫不决!

平心而论,花如玉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分错误。

行军打仗,军令日山,绝不能徇私舞弊,也不能因为友情而贻误军机。

而且,伊藤雪子的往事,自己虽然知道一些,也了解她心中的气苦,但是在宏观上,却真的不了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要遭受到魔王的追杀?

并且这个魔王与她还生得一模一样,所有的神秘都没有揭开,犹如一团乱麻,让人怎么能不心生疑窦。更何况,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一个倭国人,要去打自己的同族!

怎么想想,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陈小九所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伊藤雪子对自己有情,有着浓浓的柔情,这股柔情,可以让她为自己去死。

可是,在民族.主义面前,谁担保伊藤雪子会不会‘大义灭亲’,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陈小九眼神中闪烁着犹豫不决的光芒!

伊藤雪子已经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意,幽幽道:“你既然也不相信我,那我死皮赖脸的求你,还有什么意思?”

她深情的望了小九一眼,夹马转头,对空空、兰兰说道:“咱们走。”

空空瞪了陈小九一眼,嗔道:“好心当成里肝肺……”

花如玉看着伊藤雪子就这般轻易的走开,诡异的笑了一下,大喊道:“雪子姐姐,请留步!”

伊藤雪子回眸幽怨的看着花如玉,不解道:“既然你也不相信我,还叫我姐姐干什么?我受不起这个称谓。”

花如玉催马上前,疑问道:“雪子姐姐,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呢?说说你的理由。”

伊藤雪子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委屈目光。

看着花如玉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雪子咬着粉唇,在花如玉耳边,轻轻呢喃道:“我喜欢小九,我也爱他,与你一样爱他……”

花如玉心中惊诧了一下,回眸看了陈小九一眼,哼了一声,又却急忙隐藏起神情中的愤懑。

回眸又对伊藤雪子叫道:“这个我知道,但却不能成为你加入队伍的理由。”

伊藤雪子见花如玉口气有所放松,心中大喜。

忙与花如玉咬耳朵道:“我若猜得不错,铁甲营之所以失利,一定是中毒了,不然断不会损兵折将到这地步。”

雪子看着花如玉眼中闪烁着诧异的光芒,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又徐徐道:“虽然毒皇精通毒术,但也未必能立刻对症下药,而我恰好对魔王所下之毒有过深刻的研究,若是与毒皇配合起来,当能事半功倍。”

花如玉闻言,也没有犹豫,朗声道:“好!雪子姐姐,我同意你加入了。”

啊?

伊藤雪子激动得从马上跳下来,拉着花如玉的小手,摇晃道:“花当家,你同意了?真是太好了。”

花如玉点点头,冷冷的挤出一丝笑意,若有深意道“希望雪子姐姐不要骗我。”

她看了一眼伊藤雪子胯下那匹小白马,目光凛然。

嗖的一刀,砍下去。

小白马那一颗白白的马头,便突兀的与身子脱离,汩汩鲜血、顺着脖子喷出来,染红了茫茫白雪,看起来十分骇人。

“你……你这是干什么?”

伊藤雪子心中惊诧,小手便向腰上摸去,空空、兰兰也抽出了宝剑。

陈小九也下马跑过来、一看究竟。

花如玉还刀入鞘,潇洒的拍了拍手,很随意道:“你的小白马不适合行军打仗,战斗时,会仓皇逃窜,反而惊了其他的马,杀了它,当然是唯一的选择。”

伊藤雪子眼眸眨了眨的,没有找到反驳花如玉的合适理由。

即便她承认花如玉说得很专业,很有道理,但是她无缘无故,为何要杀马呢?

答案显而易见:是因为自己说出了喜欢小九的心思,让这头母豹子嫉妒了,举刀杀马,发泄怒气。

或者,她是在向自己警告这什么?

一旦自己真的心怀鬼胎,那她对待自己,就会向这匹马一样,绝不留情……

伊藤雪子哀怨的一笑,没有在继续与花如玉纠缠这个问题,只是耸了耸肩,轻声道:“花当家好威风,杀了马,我骑什么?”

花如玉扬起马鞭,指了指身后凑过来的陈小九,嗔道:“小九的马神骏,你和他同骑一乘。”

“这……这不好吧?”

伊藤雪子惊诧了一下,不知道花如玉为何要给自己与小九单独接触的机会?难道不怕自己与小九乘机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吗?

“有什么不好啊?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的方便?就听我的……”花如玉冷着脸道。

伊藤雪子一边揣摩着花如玉的心思,一边扭着腰肢,向乌雅马走去。

陈小九看着伊藤徐雪子窈窕的背影,苦着脸对花如玉道:“花妹妹,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让雪子姐姐与你同乘一匹马不好吗?”

“不好!一定不好!”花如玉冷笑道:“雪子姐姐愿意与你同乘一匹马,我当要成全这桩美事。”

陈小九看着花如玉那张冷艳的脸,伸出大拇指,却又摇着头,赞许道:“花妹妹,你真是好手段啊!你爹爹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帅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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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雪大风寒

花如玉愣了一下,回眸凝望小九那张窥破机关的脸,嘴角微微翘起,若有深意的笑道:“我哪里有手段了?就你会胡思乱想”

陈小九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花妹妹,你好算计啊!”

“我能猜到你的心思,你无非是把伊藤雪子当成了双刃剑,又让我贴身看着她。雪子要是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当然皆大欢喜。”

“但要是雪子姐姐真有什么外心的话,正好扣住伊藤雪子做人质,让倭寇投鼠忌器,花妹妹,我说得对吗?”

花如玉叹气道:“小九,有时候我真不希望你这么聪明。”

“这些话说出来,总是很伤心人,不过非常时期,当有非常决断,不能因为友情、爱情,蒙蔽了眼睛,蒙蔽了心灵……”

陈小九一脸黑线,轻轻刮了一下花如玉的琼鼻,无奈道:“我与雪子友情倒是真有一些,爱情却是半点也没有的,你这个大醋坛子,可不能胡乱编排我。”

花如玉甩了甩马鞭子,幽怨道:“我有没有胡乱编排你,就要看你一路上怎么表现了,你要是能忍得住不搂着雪子的小蛮腰,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陈小九想了一下,点点头,沉重道:“好,我答应你,一路上,我会将雪子看管的好好的,绝不会出现半点差错!战争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

伊藤雪子也从未见到过如此神骏的马!

她围着乌雅转了几转,方才一脸向往的踩上了马镫……、

谁成想到乌雅一颗大脑袋横过来,奔着雪子的小蛮腰撞了过去。

雪子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一脸委屈的向小九招手,指着乌雅道:“小九,快过来,它不让我骑,还撞我的腰。”

陈小九也不再与花如玉窃窃私语,赶过来飞身上来,才对花如玉笑道:“你上来。”

花如玉笑颜如花,伸出柔软的小手,柔声道:“你拉我一下。”

陈小九也不回应,而是偷偷指了指站在学子身后、怒目而视的花如玉。

雪子伸了一下小舌头,腰肢一拧,便落在了马上,只是落的时候,丰满挺翘的臀落得歪了,坐在了陈小九的怀中。

碰到了小九身下那一团暂时还算柔软的一团东西。

陈小九一脸苦笑:

他知道雪子是故意做给花如玉看的,不然,以雪子高明的轻功,怎么会做得偏了呢?

陈小九掐着雪子柔软的腰肢,将她推得远一些,贴着她的耳旁轻声道:“雪子姐姐,你不要害我,那只母豹子,在一旁看着呢。”

伊藤雪子撇着嘴道:“你怕她,我可不怕。”

陈小九刚要在与雪子耳语,便见一道鞭影贴着耳旁飞过,耳旁突兀的响起了鞭响,又听到花如玉大声叫喊道:“出发,直奔暮平!”

扈家寨的兄弟一共五百人,加上运送粮草的二百名壮丁,一共七百人,形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直奔暮平而去。

陈小九胯下乌雅马很是神骏,只要跑那么一会儿,便赶在了众人前面二百米的距离。

这区区二百米,足矣让陈小九对伊藤雪子做出种种不守规矩的动作。

花如玉感受着乌雅行走如风的神骏,心情变得高亢起来。

她向后张开双臂,放肆的搂住了小九的脖子,回眸凝望的小九那张俊美的脸,柔声道:“小九,花当家都和你说什么了?”

陈小九被伊藤雪子勾住了想脖子,感受到那一双玉臂的柔软绵滑,看着雪子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笑道:“她只是让我远离你这只迷死人的狐狸精。“

伊藤雪子忽闪着秋水般的眼眸,忧郁的摇摇头道:“小九,你骗我!”

“我那里骗你?”

“花当家说的一定不是让我远离你!不然,又怎么会让你与我同乘一匹马?”

陈小九一阵无语,没想到雪子姐姐居然破天荒拆穿自己的谎言,没有给彼此之间,留下一张透明的遮羞布。

伊藤雪子抱紧了陈小九的脖子,柔软的娇躯也紧紧依偎在他宽广的怀中,感伤道:“其实我知道,花当家说的不是让你远离我,而是一只防备着我,让你贴身看紧了我!小九,我说的对不对?”

陈小九真心希望雪子不要那么聪明,但偏偏事与愿违。

他搂紧了雪子的柔软的腰肢,感受到怀中佳人的温软柔顺,怅然道:“她是一寨之主,你要体谅她的难处,她要为五百兄弟负责,若换成是我,我也会如此做法,虽然,这有些不合情理,有些残酷……”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要再说……”

伊藤雪子水汪汪的眼眸泪如雨下,手放下来,握紧了小九的大手,哀伤道:“我好命苦,流亡海外,也受人追杀,想帮小九除贼吗,却又受花当家怀疑,我……我还是不受这个窝囊气了,我走了,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

说话间,就要飞下马去!

“别!”

陈小九一把抱住伊藤雪子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怀抱中,大脸凑上去,用稀拉拉的胡须摩擦着雪子雪白的脖颈,低声呢喃道:“你此时走了,岂不是更让花当家怀疑,莫不如在我怀里好好呆着,一路上陪着我消愁解闷,也省得我寂寞难耐。”

“可是……”伊藤雪子被陈小九的胡须磨蹭的心痒痒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坚决。

“可是什么?花妹妹不信你,我信你,我就不信你会舍得害你的心上人……”陈小九眯着眼眸,大言不惭的笑了笑。

“什么心上人?”

伊藤雪子柔柔的靠在小九怀中,感受着小九怀抱的温暖,明眸向小九脸上瞟去,幽怨道:“我害谁,也不会害你的……”

陈小九道:“我知道,我明白……”

**********

雪大风寒,枝叶飘摇,肆虐的风声,像是野兽一样,吹奏着杀人的号角。

暮平、凤凰山!

这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峡谷,既然是崇山峻岭,有天险支撑,将寒风隔绝在山外面,也将山里面的一切,与外界所有的一切阻隔。

西面有一处五丈的怪石嶙峋的路口,不……应该称之为兵家必争之要道!

此时,这个要到正由重兵把守。

但是,衣着单薄的他们,已经显露出了疲惫之态,眼眸充斥着一片赤红,身子也被了冷气吹拂得乱颤,但他们不敢松懈,不敢马虎大意。

因为,只要他们稍稍放松,山外那些倭寇就会悍勇的冲进来。

凭着他们中毒后虚弱的体力,是无法抵挡倭寇突兀的侵袭的,若是一旦失去了这道嶙峋的屏障,他们将万劫不复。

所以,不管这么艰难困苦,他们都要咬牙坚持着。

因为一旦死在这里,也只会籍籍无名的死去,最伤心的莫过于白发苍苍的老娘,还有那苦守空房的婆娘。

这支队伍,正是群龙无首的铁甲营!

袁子程已经率先翻山越岭、赶回了这座险峻的山谷。

他虽然是肩膀有伤,稍稍一动,便会痛苦不堪,但扎根心底的无比忠诚,还是让他暂时选择性的忘记了伤口的痛楚。

袁子程知道,自己急需将扈家寨出兵的消息,传达给少主。

而这,也是少主唯一的希望!

一路上有巨角弓手把守,虽然每个弓手都虚弱不堪,脸色清瘦,但只要小白公子还在,他们便不会后退,要保护着小白公子死战到底。

当袁子程走进山洞时,便看到小白公子虚弱的躺在草帘上。

那曾经一尘不染的雪白长袍,也绽放着猩红的鲜血,红与白相间的感觉,充满着无奈与萧索。

“少主!”

袁子程来不及多说,先是拉住小白公子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潜心为小白公子输送了一些真气,直到小白公子头顶冒出了一丝丝白气,他方才静下心来。

小白公子翻了一下身子,消瘦阴冷的面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倭人的毒药真是厉害啊,我居然不声不响的睡了过去,呵呵……要不是子程回来得快,说不定我就一睡不醒了。”

“少主……”

袁子程忙单膝跪下,哽咽道:“子程护送着您杀出去吧!着这样下去,恐怕少主坚持不了多久。”

“杀出去又怎样?”

小白公子蹙眉,笑得很淡然:“即便是护送着我杀出去了,那我身上的毒便能解开吗?即便我的毒能解开,这铁甲营存活的三千将士岂不是要丧命在这里?五百角弓手岂不是要丧命在这里?他们可是我嫡系的人马啊,非玄武营那样离心离德的将士,我焉能弃之不顾?”

袁子程又劝道:“可是,便是三千铁甲营、五百角弓手的性命,也远远没有少主的性命安危重要……”

小白公子淡然的摇摇头:“我也知道我的命重要,但是我不能逃,不能退,也不能死,那是我的坚持,我的偏执,无论是谁,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消无声息的逃掉。”

“哎……此时,若是大燕战神——花无意、活着,该有多好啊!”

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的笑道:“不过不要紧,虽然花无意这老东西不知道在哪里安享晚年,但是花无意的女儿会来啊!”

“我倒要看看,小九喜欢的女人,到底有多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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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神秘

袁子程顿了一下,期期艾艾道:“可是,花如玉再厉害,也只有五百多名悍匪,只怕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小白公子挣扎着站起身来,虽然虚弱,眉宇间仍带着超绝物外的淡然:“人多也不见得强大,人少也不见得弱小,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比如我,胜在阴险,而弱在用兵,虽然有着铁甲营与巨角弓手,不还是一样困在这峡谷中,成为敌人的羔羊吗?”

“所以,我们就安心等待,看花如玉那娘们如何破局吧!而且,还有小九这样的奇才辅佐,一定会建立奇功的,呵呵……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袁子程看着小白公子那张苍白的脸,心中却打定了主意。

再过三天,只要小九与花如玉还没有任何进攻的动静,无论如何,也要将少主弄出峡谷,不能由着少主乱来……

***********

花如玉行军很快,天气不佳,虽然下起了纷飞大雪,冷意凛凛,但救人要紧,花如玉没有心思再耽搁时间。

一路上打马前行,幸好那些‘运粮’的马匹,长得都非常壮实!

但扈家寨的众匪盗,也十分好奇马车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跟得上自己的行军速度。

五百兄弟,脸上有风霜之色,虽然有些疲态,但却不能掩饰他们咄咄逼人的气概,他们腰间,俱都别着大口袋。

只有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口袋里装得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

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进入了地狱般的世界——暮平城!

寒风凛然之下,能深刻感受到暮平的萧条,到处是断壁残垣、破屋瓦砾,偶尔在墙皮背风的地方,还能看到烟熏火燎的踪迹。

看来,这里一定是经过大火漫天的洗礼,才会落魄到这番模样。

一片草屋中,终于走出了一个落魄的、乞丐模样的猥琐男人。

看到花如玉等大部队前来,那乞丐似乎想跑。

花如玉一个纵身从马上飞起,就拦住了这汉子的路。

那汉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花如玉手中的钢刀,目光呆滞,不断地摆手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花如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凶悍。

将钢刀收起来,捋了捋发丝,那内出一副稍稍温柔的女儿姿态,对那汉子温柔的说道:“这位大哥,那些倭寇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成想那汉子仍是吓得浑身发抖,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哆哆嗦嗦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着他神情恍惚,所问非所答,花如玉方才知晓,这家伙是个傻子!

花如玉叹了一口气,自嘲的温婉笑着,才放过了这个猥琐的家伙,领着一众兄弟前行。

待走过几百米的路程,花如玉眉宇间猛然一动,侧目对小九道:“这傻子当真是傻子吗?”

陈小九笑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还来问我?”

花如玉笑道:“傻子也需要吃的东西才能活下去,这个地方被焚毁,粮食洗劫一空,便是傻子,也不回来这种地方寻找食物的。”

陈小九赞同的点点头,笑道:“那我现在把那乞丐抓回来,好好盘问一翻。”

“不!”

花如玉挥一挥手,将毒皇叫过来,对她说道:“毒皇姐姐轻功最好!麻烦毒皇姐姐跟踪一下这个乞丐,我想他一定是倭寇的细作,定然要回去通风报信的。然后,毒皇姐姐跟着那细作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咱们冲上去,一网打尽……”

毒皇会意,答应一声,飘然下马,整理好了衣装,便从侧面迂回着,回到了那片荒芜的村庄。

陈小九与花如玉继续前行!

只是,此时他们走得很慢,花如玉一直观察雪地上的动静。

陈小九笑道:“花妹妹,地上有银子吗?你在看什么?”

花如玉神秘的笑道:“我在查看敌人的装备。”

“从那片瓦砾,到这里,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的马蹄印记,他们一定是没有马匹,但是居然连脚步印记也没有出现,足以说明他们都是轻功很好的武士。”

陈小九连连点头,不禁为花如玉的观察入微佩服不已。

大军行走一段路程,来到傍晚时,毒皇才一脸落寞的飞了回来。

花如玉一连期望道:“毒皇姐姐,跟踪到他们的老巢了吗?”

毒皇轻微的喘着粗气,光洁的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涨红,叹气道:“那傻子,被我……被我跟丢了……”

跟丢了?

陈小九、花如玉、扈三娘、罗桐等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大惊失色。

毒皇的轻身功夫服,自诩天下第一,可是连曹公公都追上不的,怎么会跟丢了那名乞丐呢?

毒皇讪讪道:“或者是那人的轻功比我还厉害,我追不上他……”

“绝不可能!”

花如玉斩钉截铁道:“毒皇轻功天下第一,断不会追不上此人,而且此处并无密林,他想要逃脱毒皇的视线,也绝非易事!”

“那该如何解释?”陈小九饶有兴趣的盯着花如玉那双冷艳而又深邃的眼眸。

花如玉沉吟半响,一字一顿道:“那名细作除了功夫非凡,也一定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并且没有走远。”

“我猜想,他极有可能藏在了什么隐匿的地方,只是这隐秘的地方在哪里,我们却不得而知。”

伊藤雪子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花如玉与陈小九,樱唇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陈小九注意到伊藤雪子的肩膀有些发抖,笑着问道:“雪子姐姐有话要说?”

“我……”伊藤雪子抿着嘴巴,期期艾艾道:“我大约可以猜得到,这名细作藏在什么地方,却又怕花当家不信我的话。”

花如玉笑得很灿烂:“怎么会不相信雪子姐姐呢?大家群策群力,雪子姐姐有什么好的注意、尽管说出来。”

伊藤雪子咬着粉唇,说道“这种细作,精通地遁之术,一般套路,是在潜伏地挖上三个洞穴,三个洞穴各间隔三百丈,形成掎角之势……”

陈小九、花如玉等人看着雪子那言之凿凿的神情,也知道她不会说谎话!

但是,他们更好奇的是,雪子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秘密呢?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捉摸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此时,众人皆来不及多想其他的东西。

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些细作一网打尽,不能泄露自己的秘密,也要打探到战场的形势,还有小白公子,到底是被困在哪里!

花如玉对雪子道:“那就麻烦雪子姐姐亲自,帮助我们查看一番。”

伊藤雪子答应一声!

她吩咐大队人马佯装前行,而带着空空、兰兰、花如玉、扈三娘、毒皇、罗桐、黑山、徐瞎子、还有樱木军团等轻功卓绝的高手,偷偷潜回了那片废墟。

伊藤雪子眼眸在废墟上扫过,终于在破旧的瓦砾中,找到了一处黑黝黝的洞口。

罗桐挽起袖子,就要下去。

伊藤雪子忙道:“万万不可,这洞中有毒,不能进去。”

罗桐吓了一跳,伸进去的一只大腿又急忙退了回去,望着雪子的目光,充满着佩服、敬意。

雪子轻声道:“这些精通遁术的细作,遁术虽好,但武功差强人意,他们也害怕敌人找到洞口,进到洞里追杀他们,所以他们在洞中会放置毒药,只要不.明真相的敌人闯进去,有死无生。”

“那可如何是好?”陈小九一脸为难。

雪子道:“这种毒药不仅对敌人致命,但对他们也有不小的伤害,所以,他们每隔两个时辰,一定会出来放风一次……”

“所以,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在他们放风的时候,一举将他们全部擒获!”

花如玉看着雪子那双清澈的眼眸,心想着多亏雪子跟着前来,不然,自己刚到暮平,就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只是,雪子对这些细作的潜伏方式越清楚,便越说明她与这些歪门邪道的倭寇,有着千丝万缕的练联系。

花如玉的防范之心、也越老越大!

伊藤雪子让花如玉、扈三娘、毒皇守在这里,又留下空空查看敌情,便又带着剩余的人前往三百丈的半径内寻找另外两处洞穴。

伊藤雪子心中应该有许多的诀窍之处,并没有完全说出来。

因为陈小九发现,在半径三百丈的圆周上,伊藤雪子仅仅花费了小半个时辰,就寻找到了另外一处洞穴。

雪子流下罗桐、樱木军团、徐瞎子、黑山、兰兰守在这里。

单单与陈小九二人,去寻找另外一处洞穴。

三处洞穴组成了一个边长三百丈的大三角!

现在两处都已经找到,那第三处的洞穴已经呼之欲出,雪子只是稍稍检查了一下,便找到了第三个洞口的所在地。

雪子与小九选择了一处隐匿的地方,藏好身形,耐心的等待着这些细作现出身形。

陈小九蹲在雪子后面,他能感受到雪子柔软的娇躯、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他轻轻抓住了雪子的小手,感受着雪子冰凉的小手传来的阵阵冷意,诧异的问道:“雪子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雪子回眸一笑,妩媚的脸颊越发诱人。

她轻软的靠在小九的怀中,感受着小九胸怀的温暖,轻声道:“小九,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要问我?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了解的那么详尽?”

陈小九没有回答,双眼中满是好奇的目光,微微的点点头!

伊藤雪子捋了捋秀发,无奈道:“小九,说出来你或许会感到荒唐,这门遁术的鼻祖,正是由我师傅所创立,而我,也为这门遁术的流传,立下了汗马功劳……”去分享

第七百四十八章 雪子隐藏的秘密

陈小九惊讶到了极点!

他原以为伊藤雪子也仅仅只是与这些歪门邪道的倭国匪寇,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但决然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联、会是那么的渊深

陈小九望着雪子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惊讶。

大手用力的卧了一下伊藤雪子的柔荑,轻声道:“你这算是大义灭亲吗?”

“大义灭亲?”

伊藤雪子身子颤抖了一下,妩媚的眼眸闪现出前所未有的锐利,那一瞬间射出来的寒芒,几乎让小九有些窒息。

“我哪有资格大义灭亲别人,倒是已经被这帮狠心的家伙大义灭亲,变得孤苦无依了,我对他们,只有恨,只有怨……”

她说得冰冷,在寒风中显得坚韧而又楚楚可怜……

陈小九紧紧拥抱着雪子发颤的娇躯。

此时,特能深刻的感受到雪子娇嫩的心中,有着孤苦无依的痛楚。

“小九,这次只要能灭掉他们,便是帮助了我的大忙,你……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件事情。”

雪子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动情道:“只要你帮我了解了这个心愿,雪子……雪子什么都能够答应你……”

陈小九明白雪子隐晦的意思,笑着摇摇头道:“我可不想与雪子姐姐做交易,我要是你的心,而不是雪子姐姐娇媚的躯体……”

雪子脸上一红,柔柔的靠在小九怀中,一脸满足的说道:“我的心、我的身子,都可以交给你!”

陈小九与雪子两人,正在凛然寒风中互诉衷肠。

他的耳朵极为敏锐,陡然听到草丛里闪过一阵微小的沙沙响声。

来了!

他们出来了……

陈小九偷眼一望,便见到从洞口鬼鬼祟祟的出来七个短小精悍的黑衣人。

他们都带着面罩。

很警惕的扫视一下,四周无人,方才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膛,贪婪的呼吸着雪地中的空气。

“可以动手了吗?”陈小九轻声问了一句。

“再等等,应该还有一人,没出来……”雪子已经那副柔情蜜意收起来,盯着那些黑衣人的眼睛,充满了狼性。

果然,再过一阵,从里面窜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强壮的像头熊。

看那顾盼之间的模样,便知道他是这些黑衣人中的头头!

“果然是他!”

伊藤雪子白嫩的脸颊瞬间涨红,眼眸也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像是猎人遇到了心仪的猎物一般,嗖的一声,像一团白雾飘过,直奔那身高强壮的汉子袭去。

小九也像离弦之箭,紧随在雪子身后,做一名尽职尽责的护花使者!

这些黑衣人完全没想到在这雪大风寒的瓦砾中,居然隐藏着毒蛇般的偷袭者。

那领头黑衣人乍然见到雪子的模样,惊喜的叫喊道:“魔王大人,您……您怎么来了?”但看到伊藤雪子毫无反应,眼神依然冷漠。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眸寒光闪烁,转身就要冲回地洞里面。

虽然他长得像头巨熊,但逃跑速度之快,却像一只灵动的耗子。

伊藤雪子奋力追赶,也没有追上,陈小九跟在雪子身后,大手伸出,揽着雪子柔软的腰肢,用力的一甩。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配合的十分紧密。

雪子娇躯受了小九的推力,速度大增,终于在那头熊赶到洞口旁边时,将他拦住,抽出利剑,挥手砍去。

那强壮的黑衣卫眼眸闪烁着恐惧的神色,但仍咬紧牙关,挥出狼牙棒,与雪子厮杀在一起。

陈小九害怕雪子受伤之后,功力大减,再受伤,可就遭殃了!

待见到这头雄远非雪子之敌,方才放下心来,抽出腰间轩辕剑,当空腕出青芒的剑花,对着其余七人杀去。

果然如雪子说的一模一样。

这些精通遁术的家伙,功夫果然都不是那么的高深。

轩辕剑挥洒起来,气势如虹,这些家伙,无一合之敌。

一剑挥出,断臂残肢。

两剑挥出,血染当空!

阵阵青芒、闪烁在白茫茫的一片空间之中,除了陈小九故意留下的一个活口之外,其余的家伙,死无全尸。

陈小九挺身要帮助身子虚弱的雪子、处理掉那头身上已经被刺出几个剑窟窿,却仍在挣扎不休的‘巨熊’。

雪子娇哼一声,嗔道:“你别插手!”

陈小九无奈的停住身子,紧张兮兮的注视着雪子的进退趋避,怕她出现突如其来的闪失。

此刻,他也明白,雪子与这头巨熊之间,一定有着深深的仇恨。

不然,温柔的雪子姐姐怎么会变得这般暴躁。

再过数招,雪子终于如愿以偿,砍断了那只黑熊的一条腿。

“巨熊‘很惊恐的看着汩汩鲜血,顺着那白森森的茬口中涌了出来,眼中一片茫然无措,忙伸出手来,自己点了一下腿上的穴道,让鲜血涌出的速度减慢了许多。

雪子拿剑指着那巨熊,娇媚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冰冷:“坂田,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认识我吗?”

坂田?

嘿嘿……这名字好熟悉!

陈小九上前揪住坂田的头发,啪啪啪的搧了好几个嘴巴子,怒道:“你这厮傻了吗?快点回答,还认识这位美女吗?”

坂田似乎被陈小九打清醒,感受着那剑尖儿传递过来的冷酷,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丧家之犬。

“你是仙君,你……你不要杀我……我是被……被魔王逼的……”

坂田仰头望着雪子那一张冷艳到了极致的面容,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仙君’这个让人感到陌生的名字。

“你还知道我是仙君?呵呵,那好得很啊!”

雪子冷漠的剑尖指着坂田的喉咙,一字一顿道:“你身为流川派的弟子,为什么要跟着魔王一道,做那些欺师灭祖的罪恶之事?你杀我的师姐师弟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你趁我不备,对我下毒,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想到过会有今天?”

“那……那都是魔王逼着我的干的,不是……不是我的本意!”

坂田看着雪子那张冷漠的脸,已经嗅出了死亡的味道。

雪子又是一剑挥出,刺透了坂田的肩膀,冷漠道:“好!你现在说出魔王到底在哪里,我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魔王能对你做什么,我也一样。”

“我……我不敢说……”

坂田连连摇头,似乎对魔王的恐惧,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雪子从袖子里拿出一盒药丸,阴森的对坂田说道:“看到了吗?这是蚀骨散,只要你吞下去一点点,五脏六腑中,便想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似乎有无数张利嘴,在吞噬着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你却又一时半刻死不了,只能痛苦地等待着那惊恐的滋味。”

看着坂田流露出惊恐无极的模样……

陈小九一把将药丸抢过来,捏着坂田的下颌,强迫他把大嘴张开,狞笑道:“还与他多说废话干什么,逼他吃下去就是……”

坂田眼眸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他硬生生的挣脱开小九的大手,剧烈的喘着粗气,绝望道:“不要……不要给我吃……吃毒药,我说!我什么都说……”

雪子蹙眉,追问道:“那好,你现在告诉我,魔王隐匿在什么地方?大约有多少流传派的弟子与她随行?还有什么人供他驱使?”

坂田断断续续的说道:“魔王藏身在据此五十里的、有一条小溪作为水源的密林之中,随行有五百多名流川派弟子。”

“其中有善于使毒的虫组,有武功高强的嗜血组,还有精通傀儡术的术师。”

“只有这些吗?”雪子拧笑道:“你在撒谎,你的眼眸再抖,一定还有什么秘密,你没有告诉我……”

坂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没有,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了,只不过……只不过,魔王身边倒是还多了一些大燕人的士兵……”

“只是同意着装,穿上了我们流川派的衣服,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也不得而知。”

雪子看着坂田不似说谎,举起宝剑,就要砍掉坂田的头!

陈小九拦住雪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坂田,逼问道:“你们这些细作,多久向魔王传递一次敌情?都由谁去传递?”

坂田诺诺道:“大约五个时辰一次,现在离下次向魔王禀报,还整整差了三个时辰,下次汇报,刚巧由我亲自前去……”

陈小九又详细的询问了一遍暗号、流程等至关重要的东西,才闪开身子,向雪子道:“你动手吧。”

雪子先是向东方叩首,一脸悲伤的说了一段云山雾罩的咒语!

方才站起身来,挥起宝剑。

一阵精芒闪烁!

坂田已经碎成了一滩肉泥……

雪子扔下宝剑,身心憔悴,伏在陈小九的肩头上、失声痛哭。

陈小九环抱住她的腰肢,安慰道:“别怕,只有小九在,魔王必会死在你的手中……”

雪子抱紧了陈小九的腰不放手,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撒娇道:“只要你帮我杀了魔王,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绝不反悔……”

陈小九想要从雪子的臂弯中挣脱出来。

没想到却被雪子抱得紧紧的,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成功。

他摇头苦笑,望着前方那黑不溜秋,却缓慢向远处蠕动的身影,笑道:“雪子姐姐,你再搂我一会儿,那活口儿,可就真的活了……”去分享

第七百四十九章 说服、投毒、伪装!

雪子媚眼流波,柔情款款的臻首从小九宽广的怀中释放出来

虽然冷风袭袭,雪大风寒,雪子温软娇柔的身子,依然有着充满着火热的力量,让小九不忍放开雪子,真想这么永久的抱下去。

看着雪子要飞出来,陈小九大嘴伸出,在雪子白腻的脖子上裹出了一道醒目的红印!

雪子纵身,上前抓着那个仓皇逃窜的黑衣人。

宝剑刺出,那黑衣卫的腿被刺穿,再也没有了逃跑的动力。

雪子将黑衣人扔给小九,妩媚的笑笑:“你带着他走,我怕脏……”

小九没有急着走,而是伸手,想要将这些人的衣服都给扒下来。

雪子急忙捂着眼睛,跺着脚丫,羞嗔道:“小九,你想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女人……”

“你不懂,这些衣服,用处可大了……”

小九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待拔下了众人的衣衫后,绑缚在后背上,左手抓着黑衣人,右手挽着雪子冷飕飕的小手,感受着寒风凛凛,奋力前行。

********

小九赶上大部队时,才发现花如玉、罗桐等人已经赶了回去。

相互之间一询问,才知道都已将那些黑衣人一网打尽,而且俱都带回来一个活口,留着盘问消息。

小九、罗桐、花如玉三路人马中,罗桐是空手而归,而小九与花如玉两路人马,都将黑衣人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从这里,小九不由得对花如玉心生佩服。

这小妞儿,有备无患,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

小九等人也没有耽搁,将各自带回来的活口,分来审问。

一顿威逼利诱下去,三个人各自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小九等人又合在一起比对,才发现这些黑衣人并没有撒谎。

口供完全一致!

直到此时,花如玉等人确定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小白公子被困在距此一百里的凤凰山。

而路途中一定会遇到一片密林!

这片密林正是由魔王所把守,密林旁有小溪流淌。

魔王随行有五百多名流川派弟子,其中有善于使毒的虫组,有武功高强的嗜血组,还有精通傀儡术的术师。

而还有三个时辰,就到了黑衣人要给魔王通报消息的时间了……

并且还有五百士兵,疑似大燕士兵的装扮,跟随着魔王把守密林要道!

陈小九一直对这大燕士兵、心有疑问!

在这里出没的,只有铁甲营的算得上是真正的大燕士兵,而铁甲营的士兵又可能叛变,那这大燕士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问题啊。

花如玉也一脸的疑问,玉面上浮着一层娇艳的寒霜。

她召集扈三娘等人问计!

罗桐道:“怕魔王干什么?咱们强攻过去,一定能取胜。”

花如玉摇摇头道:“不妥,不妥,他们有施毒的高手,有傀儡师,还有武功高强的高手,强攻我们一定会取胜,但是损失过大,绝非我们可以承受。”

“那可如何是好?”罗桐拍着脑袋,一头雾水!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悍将,而没有帅才。

花如玉向扈三娘问计,扈三娘指了指小九与花如玉,笑道:“有你们两个在此,哪有我胡乱施计的份?还是看你们两个人的手段了。”

花如玉自信的笑了笑,又对陈小九问道:“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陈小九寻思半响,才道:“强攻绝不可行,咱们最有利的地方,便是利用这条小溪来施展手段。”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条小溪一定是魔王等大军饮水的源泉!”

陈小九抬起眼眸,看着毒皇那明艳如仙的风姿,诡异道:“我们可以对这条小溪下毒,毒皇,你能不能做到?”

毒皇想了一下,才道:“小溪水流太大,剧毒一定不成。”

“但是我咱们随车带了一些我配置的药,缠着在水中,一旦引用,便会腹痛、出恭,浑身无力,。第二日,方才能见好,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陈小九拍手道:“这个足矣。花妹妹,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花如玉又拿出那些从黑衣人身上拔下来的衣衫,神神秘秘道:“还有三个时辰,就是这些黑衣人汇报的时辰,而那个时候,天色依然漆黑一片,我们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冲进密林中,将魔王等人杀个对穿,以有算杀无算,必定成功。

陈小九赞叹道:“好计!好计!”

花如玉道:“只是我怕咱们穿上这身衣服,也蒙蔽不了魔王的眼线,那可如何是好?”

陈小九哈哈大笑,一脸神秘道:“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他指着那三个活口,笑道:“有这三个家伙给咱们领路,密林中的那些探子,一定会相信的。”

花如玉一脸冷意:“你傻了吗?谁知道这三个家伙会不会在密林中反悔?他们可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说不定就会拼个鱼死网破。”

“不会!不会!”

陈小九笑得很自信,又将雪子拉过来,信誓旦旦道:“有了雪子在此,一定可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她?”

花如玉本身对雪子就十分的怀疑。

此刻,再让雪子引领着众兄弟闯关,说不定便会闯出什么祸端。

陈小九朗声道:“雪子的曲子能迷惑人的神智,能乖乖的将这三个人迷惑得神智昏迷,乖乖的听从我们的话,而且,还有一样更绝对的事情。”

“那便是,雪子姐姐与魔王生得一模一样,便是魔王的那些弟子,也不见得认出来,更何况还是在晚上突袭的情况之下。”

“可是……”

花如玉看着雪子那一张娇嫩的脸,心中也知道小九的这个主意很诱人,一但计成,对魔王等人将士致命的打击。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雪子心有二心,暗中包藏着什么诡异的心思,全军覆没,也是有可能的……

雪子自然知道花如玉心中的犹豫之情,冷着脸对小九说道:“小九,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多余的人吗?你自己看着我就好了,还让我立什么功劳?”

陈小九向雪子送去一个眼神、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又将花如玉拉到一边,低声道:“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保证雪子与咱们是一条心。”

花如玉不屑道:“你都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怎么能信了你的话?你看她的脖子上有道红印,我就不信,这不是你干的。”

陈小九面色涨红,又顾左右而言他。

说服花如玉道:“这条计策一旦成功,效果显著,你若是不放心,就时时刻刻跟住雪子的脚步就好了,真要是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花如玉想了半响,方才说道:“但愿如此!”

*********

花如玉终于同意了小九的计划!

这些人都是雷厉风行之人,毒皇打开马车上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粉白的药剂,将药剂分给小九、扈三娘等人。

随后扈三娘等人又传好了黑衣人的服装,乍一看起来,像极了那些倭国的细作。

花如玉吩咐兄弟们前行。

最后,在离着那边密林五里的地方停住。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一片,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一场鹅毛大雪,飘然而至!

陈小九、毒皇、还有雪子等功夫交好的十几人,悄无声息的潜伏到了那片密林旁边。

虽然此时天寒地冻,但是旁边那条小溪依旧汩汩流淌着!

陈小九视力极好,虽然是在黑夜,但瞭望那片密林,居然有一条小路通往密林中,想来密林中一定是别有洞天。

毒皇挑选了一处小溪上游,水质较好的地方,又吩咐那些兄弟,将肩上的毒药拿下来,顺着毒皇所站立的地方倾泻下去。

看着白色药剂汩汩流出小溪中,小九等人脸上露出了无声的微笑!

他们潜伏在风干的草丛中。

陈小九远远便看到有人在小溪中打水,看来,他们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立刻。

见计策成功,陈小九与毒皇相视一笑,终于又回到了大部队中。

小九等人算计着时间。

都知道最为关键的时刻,就快要来临了……

这些人中,黑山长得五大三粗,最像被雪子砍成肉酱的坂田。

雪子将黑衣穿在他的身上,又将他头发放下来,远远看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坂田粗放的身姿。

万事俱备之后。

陈小九、雪子、扈三娘、毒皇、罗桐、徐瞎子、黑山,还有樱木兄弟吗,一共十二人,押解着那三个黑衣人的活口,直奔密林而去!

大事临近,每个人心中都异样的紧张!

一旦被识破,面临的将是凶险万分的处境……

快到密林、一里之远时,雪子便轻轻弹起了古琴。

雪子虽然是对那三个黑衣人施展幻术,但众人仍旧觉得头昏脑胀。

陈小九抓住花如玉与扈三娘的手,又吩咐众人互相抓着手,连在一起,方才抵消了心头那股异常焦躁的烦闷。

片刻之后,雪子大功告成!

三个黑衣人昏昏沉沉,眼神无光,显然是**了神智。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密林面前。

黑山要打重头戏,心中忐忑,惶恐不安!

陈小九告诫道:“不用害怕,一切有雪子。”

正在如此紧要关头,便听到二十几米处,有人高声大喊:“站住,前面什么人的干活?”

言语十分的生硬!

黑山沉了一口气,方才粗着嗓子、回应道:“乱叫什么?出大事的干活!前方发现敌情,要迅速通报的干活……”去分享

第七百五十章 步步杀机

“什么?出大事了?”

前面那些人听到这句话,语气甚为惊讶然后,便听到一阵阵吱呀的老掉牙的响声,好似是在放松铁门的声音。

陈小九视力极好,远远便看到他们有十几个黑色人影,向这边慌里慌张的走来!

十几个家伙在陈小九他们身前站定,上下打量着他们的穿着和装束,蹙眉道:“你们是谁?我们怎么没见过你们?”

黑山正等着这些人走近时,便要砍下他们的脑袋!

没想到这帮家伙机灵的很,居然看出了一点门道。

黑山言辞困窘,令这十几人、更觉得疑惑,他们徐徐向后退去,比划着钢刀,叫道:“你们到底是谁?”

一边还在动手想要拉上铁门。

陈小九连忙哼道:“连我们是谁你都不知道的干活,你的眼睛、长到狗身上了吗?”

他一摆手,让徐瞎子带着那三个痴呆的活口走向前去。

这三个活口虽然眼眸发直,毫无生气。

但是在幽暗的月色之中,却掩盖了他们神情中巨大无比的破绽与漏洞。

那几十人自己是认识这三个活口儿的,心中终于放松了一口气,便再也不想着拉上铁门,而是将钢刀插进了刀鞘中。

信步围了上来,一脸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有敌情了,我要赶紧去向魔王通报……”

可是他们问了两遍,却发现这三个活口儿并不说话,只是眼眸发直,直勾勾的盯着前前往看,眸子中的光线很木然。

陈小九领着其他人信步走上前去,伪装出一副慌里慌张的神情,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道:“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来说……说罢。”

那十几人此时已经放松了警惕,虽然看着小九等人很面生,却只当这是新来的袍泽,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陈小九越走越近,还喘着粗气,心中厌烦,呵斥道:“喘什么喘,给我好好说话!咦,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小九忙慌里慌张的答应,弓着身子凑上前来,笑着说道:“兄弟我是新来的,故而看起来眼生,还望兄弟多提携。”

“少他娘的啰嗦,你快说哪里有敌情?”为首的那个家伙一脸的不耐烦。

“是这样的,今天突然出现了一伙不明身份的家伙,一个个带着钢刀,骑着大马,很是威风,我怀疑他们是大燕的探子……”

陈小九讲故事很生动,一会便吸引了那十几人的目光!

花如玉等人此刻已经缓缓的站在了外围,隐隐约约已经将这十几人围在了圈子中,花如玉等每个人都握紧了钢刀,盯紧了各自的对手。

直等着时机一到,便立刻将之悄无声息的诛杀掉!

那十几个倭寇听完了小九的精彩故事,心中大惊,擦着冷汗道:“居然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立刻要向魔王禀报。”

转身,便要向回走去!

陈小九见时机已到,悄无声息的挥了一下手臂。

腰间轩辕剑抽出来,在空中划出了犀利的弧线,那为首的倭国贼寇脑袋与身子,便分了家,毫无知觉的倒在了血泊中。

与此同时,花如玉等人齐刷刷的动手。

钢刀、宝剑、狼牙棒,一同在夜色中收割着敌人罪恶的灵魂。

花如玉等人本就是超一流的好手,樱木等人也是少年新锐,更何况还是以有心算无心,在遂然发难之时。

十几名倭寇要么被钢刀砍掉了脑袋,要么被宝剑刺穿了咽喉,要么被狼牙棒砸碎了脑壳!

虽然死法截然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没有任何人发出了一点声响。

那三个活口已经没了用处,也被樱木割断了喉咙了事。

伊藤雪子一脸冷艳,眼神锋芒毕露,故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引领着小九等人、冲进了铁门之中。

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密林之中,隐藏着一座异常坚固的小寨子!

整个寨子的布置,按照一定的形状组合而成,似乎隐隐含着什么样的奇妙兵法。

排兵布阵是扈三娘的强项。

扈三娘美眸凝视着这一片神秘的布局,忽然间眼眸眯着,指着前方那一排低矮的草房,信誓旦旦道:“这里就是大寨的主营地,首脑一定是在这个地方点将,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

花如玉铿锵道:“好!咱们,这就冲过去,我带头向前冲!”

伊藤雪子连忙拦住花如玉,告诫道:“还是我与毒皇姐姐,领着花当家一起冲过去,魔王手下有用毒高手,怕她在路上下毒。”

花如玉横起钢刀,瞪圆了那双冷艳的眼眸,喝道:“我不怕。”

陈小九一把抓住花如玉的手腕,嗔怪道:“你不怕,我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还敢用鞭子给我挠痒痒?”

花如玉被陈小九抓紧了胳膊不放松,只是狠狠的瞪了小九一眼,也无计可施!

她只是吩咐徐瞎子与黑山、樱木等人好好看守大门,便由陈小九拽着袖子,向前杀去。

伊藤雪子抽出宝剑,与毒皇一同,沿着一条诡异s曲线前进,似乎那条直线最近的路上,有着神秘的机关或者毒物。

毒皇一路上喷撒着某种灰白色的粉剂,让心神郁闷的众人,气息变得不再那么压抑!

陡然间!

冲过来一对百人左右的士兵,冲着花如玉等人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只是很奇怪的人,他们说话却是十分流利,根本就没有倭国人那种拗口的口音。

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大燕军队’?

伊藤雪子闪闪走出,哼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为首一人定睛一望,诧异道:“你是……你是魔王,可是,您不是在议事厅议事吗?怎么……怎么居然出来了?”

雪子与魔王长得一模一样,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呢?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雪子闪身上前,趁着那为首的士兵不注意,抽出宝剑,一下子就把那个士兵的头给刺穿了。

又是一剑挥出,血溅五步!

身前三名军士喷出了鲜血,倒地而亡!

陈小九等人见雪子动手,再也伪装不下去,抽出轩辕剑,与罗桐等人,冲了上去,。

陈小九、花如玉、罗桐、扈三娘、毒皇、雪子、空空、兰兰,还有几个好手,一共十余人,却将百余人的‘大燕士兵’围困在一个巨大的圈子中。

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在月夜下显的分外恐怖,尽情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一时间,血光四溅,哀嚎声四起!

那百余士兵像砍瓜切菜一样,被陈小九等人团团围住,但是他们心中还十分不明白,‘魔王’为什么要杀自己人,他们是疯了吗?

百余人成一团乱麻,最为外的士兵,成片的倒在地上。

人群中有人高声大叫:“魔王在议事厅议事,这个不是真的魔王……”

但此时已晚!

陈小九他们个个都是悍勇之辈,以一敌百,这些普通的士兵,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花如玉抡圆了钢刀,尽情的割着韭菜!

又腾出手来,放出了一枚信号弹。

这是给五里之外的那些弟兄发出去的信号弹,相信只需要片刻功夫,他们便可以赶到这里,加入残酷的战团!

陈小九等人杀得兴起,很快就进入状态。

宝剑上下翻飞,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血雾!

眨眼之时,这只战斗力向渣宰的百余人,便被花如玉等几十人屠戮殆尽,平均下来,每人才杀得十几人,远远不能让他们心满意足。

此时,全营寨的贼寇们都知道闯进了一伙极为厉害的此刻,其中还有一人与魔王长得极为相似!

他们迅速集结,向花如玉这边杀上前来。

这是一群穿着十分怪异的倭寇,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每个人攥紧了拳头,似乎手中在抓着什么极为厉害的东西。

伊藤雪子大叫道:“他们是毒蛊,会扬洒出毒砂,千万不能呼吸……”

众人心领神会,忙掩住口鼻,屏住呼吸!

对他们这些武功高手而言,屏气凝神片刻光阴,不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果然,在几十人冲过来之后,不砍不杀,先是扬起大手,洒出了暗红色的砂雾!

果然是一帮用毒的高手。

但是!

好在这帮用毒的高手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们的武功不高!

并且,他们也中了毒皇在溪水中下的毒药,虽然不致命,行动如常,但在剧烈运动时,才会出现疲软的态势。

此刻,这些毒蛊高手们,已经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他们不知道十几个高手怎么就会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这个长相酷似魔王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有这些人武功怎么会这么变态?

他们武功本来就低得离谱,而拿手的毒蛊不能杀死这些高手。

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跑路。

可是却又发现自己虚弱无力,尽显疲态,似乎……似乎是中了毒。

这些人脚步虚浮,身姿酸软,小九等人赶上去,举到就砍,几十个毒蛊高手被砍的鬼哭狼嚎,脑袋咕噜噜的滚了一地!

在一片大好形式下,忽然听到一阵战马嘶吼之声!

五里之外的五百扈家寨兄弟,已经冲进了小寨子,在黑山、徐瞎子等人的引领下,与小九、花如玉会和一处。

此时,所有人马聚集!

花如玉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跨上随大部队冲进来的战马,挥舞钢刀叫嚣道:“兄弟们,跟我冲进去。”

正待此时!

忽然前方那片低矮的小屋之中,传出古怪的音符,穿透了众人的颅脑,弄得众人昏昏沉沉……

地上死去的百名‘大燕士兵’与五十多名毒蛊高手,突然活了过来。

一具无头尸体,虽然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着,可是却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攥紧了钢刀,对准了花如玉的腿、砍了出去。

花如玉抬腿躲开!

钢刀砍入了马腿之中……

战马轰然倒地!

花如玉花容失色,急忙纵身,跳到了陈小九胯下那批乌雅马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头尸体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过来,惊诧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怕!”

伊藤雪子眼眸中射出凛然寒芒,一字一顿道:“这是傀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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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傀儡术

“傀儡术?”

陈小九吓了一跳,眼眸中冒出如火一般的火焰,紧紧露搂着花如玉的腰肢,生怕她因惊恐而出现任何差错

他来不及说话,一具无头尸体,已然攥紧了钢刀,奔着花如玉的小腿砍了下去。

花如玉挥剑刺向那无头尸体的胸口!

噗……

一刺必中!

冒出了乌黑的血浆……

但是,无头尸体,并没有停留,也不知道疼痛,钢刀依然稳稳地下落。

花如玉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怪物,一时间头脑有些反应迟钝,也忘记了躲闪。

乌雅马双目赤红,长嘶一声,马头一缩,一伸,突兀的撞向了无头尸体。

无头尸体钢刀还没有落下去,便听到一阵咯咯的骨裂之声,身子便像是败絮一样被撞飞了十几丈远的距离。

可是,无头尸体根本不在意身体是否受损。

尽管肋骨已经被乌雅马撞碎,但他还是咧咧勾勾的,拎着钢刀,又冲了上来……

陈小九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一阵头大!

此时,那一百多名死去的‘大燕士兵’,还有七十多名无头的毒蛊高手,一时间,居然都活了过来,个个都变成了不为刀枪棍棒的一流高手。

一共二百余名死去的敌寇,居然将陈小九等五百多人围困在了中央。

胜负之数,在一瞬间逆转!

五百多人还没有适应这些傀儡‘不要命’的打法。

扈家寨的匪盗虽然悍勇,以一敌十,一刀砍出来,可以洞穿那些傀儡的尸体,但是他们本来就死了,有何惧再死一次。

而且,在他们的身子被砍中的同时,他们手中的钢刀,也会冲着扈家寨的兄弟头上砍去。

仅仅是片刻之间。

便有五六匹战马倒地,还有三名匪盗身受重伤。

气势如虹的杀气,在这一刻,被傀儡术控制的死士、攻击得应接不暇,扈家寨的兄弟们完全是一面倒的态势。

陈小九手中轩辕剑上下翻飞,总算将面前的无头死士搅成了肉酱,让他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面包对着潮水一般的傀儡死士,陈小九心中十有些慌乱,额头上已然细密的汗珠,对雪子说道:“雪子姐姐,你快想些办法。”

伊藤雪子美眸中泛着点点红光。

手中上下翻非,娇.喘嘘嘘,瞭望者傀儡死士身后那漆黑一幕,焦急道:“方圆四十丈之内,一定有一大群傀儡术师在作怪,我们只要找到他们,将他们杀死,这些死士就会失去控制,变成一滩肉泥。”

“可是,四周一面漆黑,我根本看不到那些傀儡术士藏在哪里……”

伊藤雪子焦急的寻找着!

突然,在前方一片黑暗的某个角落中,传出来一阵阴森诡异的喋喋怪笑声……

“哈哈……雪子,你居然敢来找我的麻烦啊?好得很啊,我可是等你很久很久了。”声音冷漠乖张,似乎含着深深的仇怨。

扈家寨的兄弟们本就忙活成了一团乱麻。

此刻又听到这么恐怖阴森的笑声,心中更加觉得慌乱,招法也越来越混乱。间或,又有几人身负重伤,被砍下马来。

花如玉看在眼中,心中越发的焦急!

伊藤雪子听到这毛骨悚然的女鬼般的笑声,温柔的双眸中陡然射出凛然的赤红光芒,紧咬着牙关,喝道:“魔王,你不是一直想要杀死我吗?你出来,畏首畏尾的干什么?今天,不管生死,我就要与你有个了解。”

“哈哈……”

一阵乖张的笑声从黑暗处传来,“我出去干什么?不需要我来杀你,你们就要被傀儡死士杀死了!嘿嘿……这些傀儡术士好厉害呢!就算我被困在此地,也是有死无生!哈哈……你们就慢慢享受死亡带来的恐惧吧!哈哈……”

花如玉、扈三娘、罗桐等一众高手,紧紧的站在外围,护着那些扈家寨的汉子们。

此时,他们的身上全是腥红的鲜血,虽然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僵尸版的攻击,却仍旧在承受着永远没有头绪、悍不畏死的进攻。

“小九,快想些办法啊,在这样下去,兄弟们可承受不住了。”花如玉头发散乱,思绪已然慌乱。

扈三娘一边挥着宝剑,一边告诫道:“你是主帅,千万不能乱!你爹爹花元帅当年即使在困难,也会镇定自若的应付局面。”

“对!我是主帅,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花如玉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要稳住心扉,凤目一挑,仔细观察着战斗局面。

忽然跃下马来,对众兄弟喊道:“下马,变金蛇阵!”

众汉子领命,纷纷跃下马来。

金蛇阵,形似蛇身,打蛇头,蛇尾甩过来,攻蛇尾,蛇头反咬一口!

五百兄弟训练有素,一瞬间就组成了金蛇阵,整齐划一,丝丝入扣,可见平日花如玉对他们的训练、是用了真功夫的。

金蛇阵首位遥相呼应,减轻了兄弟们腹背受敌的态势。

一时间,与那些傀儡死士斗得旗鼓相当!

扈三娘看着花如玉又恢复了那睿智的思绪,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仍骑在马上,一言不发,双眸向四处扫射!

“小九,你再干什么?还不快下马交战?”

陈小九恍若未闻,仍在目视前方!

他在寻找魔王的踪迹,虽然他的目力已经能完全将前面的所有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却没有捕捉到魔王的踪影。

而且,魔王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飘渺无踪,让人一时间摸不透其中的诡异。

“这声音到底来自哪里呢?”陈小九蹙眉,方才对双目赤红的雪子叫道:“你再与魔王对话,我再试试,只要擒住他,其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雪子嗔怒道:“魔王,我就站在这里,你敢不敢与我较量?你不是自诩天下无敌吗?你出来,亲手杀死我呀。”

“哈哈……”

魔王的声音仿佛来自幽森的地狱,充满了狂野与凄厉:“雪子,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做梦了!”

“姐姐那么聪明,怎么会随便现身呢?等你死了,我在你身上扎上几刀也就是了!哈哈……好可怜的妹妹……”

雪子怒道:“呸……你是谁的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姐姐……”

陈小九运足了紫微道功的劲力,耳中听力在一瞬间,放大到极限!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存活着的‘大燕士兵’已经加入了战团,他们很聪明,居然拿着弓箭,向里面射箭。

众汉子急忙拨弄着利箭,防止受伤、。

即便是这样,却仍有几人肩膀中箭,痛苦的凄惨叫喊……

陈小九又听了一阵,耳朵动了一动。

此刻,他已经能确定魔王到底藏在哪里……

催促着乌雅马前行,回身嘱咐花如玉道:“坚持住,局面很快就会有转机。”

“小九,等我!”伊藤雪子纵身,飞上乌雅背上。

乌雅马仰头长嘶,马瞳中充满着红光闪闪的血色,它十分明白小九的意图,看着前面二十多无头死士冲着自己的马腿砍来。

乌雅长嘶,纵身一跃,便飞出来三丈远的距离……

再一跃,又是三丈之远,已经将那些死士甩在了身后!

陈小九抓着伊藤雪子的柔荑,纵身飞了下来,直奔十几丈远,那一处荒芜的草地上之上。

伊藤雪子惊诧道:“来这里干什么?这什么都没有!”

“谁说什么都没有?魔王一定就藏身在这里!”

陈小九运足了紫微道功,手中轩辕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绚烂的剑芒。

道道剑芒在半空中聚拢,汇成一条灿烂的剑龙,突兀的青草地上刺了出去。

砰砰……

一阵尘土翻扬,青草地被轩辕剑的剑气砍出来一条巨大的鸿沟!

雪子不明白小九到底是意欲何为?一双美眸中却充满了希望的神色。

陈小九又运足了力气,在巨大的鸿沟祭起了轩辕剑。

又是一道凛然剑气砍了下来。

奇迹出现了。

那倒巨大的鸿沟轰然倒塌:里面居然灯火通明,居然是一条地洞,里面正有一群人在群魔乱舞,跳动着各种扭曲的动作。

他们是傀儡师!

花如玉大喜过望,纵身跳了下去,陈小九向花如玉发出了信号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花如玉浑身是血,仿佛是一尊杀神,她吩咐扈三娘指挥好金蛇阵,便与轻功极佳的毒皇一同飞出了傀儡阵,奔向陈小九所示警的方向。

而在五十多名傀儡师中央,却站立着一个与雪子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就是魔王。

她娇媚的面容与魔王这样阴森恐怖的称呼完全不对等,与雪子一般的美!

陈小九通过刚才雪子与魔王的对话,便很容易的猜测到,她们是一对孪生兄妹!

雪子称为圣仙,与魔王刚巧对立,截然相反。

而两人之间,一定有着各种难以言明的巨大仇恨……

魔王看着雪子与小九冲了进来,放声冷笑道:“就凭你们两个,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魔王招手,傀儡术师,一边舞动着手臂,一边徐徐后退,而另有一百多名悍勇的倭寇手持完锋锐的弯刀,挺身赶了出来。

这就是魔王最后一张底牌,是那些崇尚武士道精神的好手了。

陈小九没有慌乱,手中轩辕剑一晃,划出一道青芒,直挺挺的奔着魔王而去,雪子紧随其后,眼眸中释放着浓浓的杀意。

魔王叠叠怪叫,汇合着那一白多名武士好手,将雪子与小九围在中央!

交战几个回合,小九便发现了这些武士有多厉害,居然有力有不逮的感觉,闪身躲过魔王犀利的弯刀,心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危急关头,毒皇、花如玉冲了进来!

四人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小圈子,抵抗着百余名武士手中的弯刀……去分享

第七百五十二章 屠戮

陈小九、花如玉、毒皇、雪子四人,俱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四人联合起来的能量,足以撼天动地

这些武士即便再厉害,那也是肉身之躯,比之方才那些傀儡死士,相对更加容易对付一些,他们毕竟也是怕死的。

刀光剑影,披荆斩棘之间,这些武士,这些武士已近有的被杀死了。

雪子连忙叫道:“不要杀死他们,一旦死了,就会被傀儡师控制,那攻击力反而会更加强大,只把他们重伤即可。”

一语提醒梦中人!

花如玉一本可以一刀砍断武士的脑袋,急忙调整姿势,卸掉了武士的一条膀臂,留着它苟延残喘。

魔王娇哼一声,口中发出了各种古怪的咒语!

二百多武士来回窜窜所,居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势,每个人同时出击,十把弯刀,可以像一把弯刀一样,横向刺出。

战斗陡然倍增,四人面临的压力,骤然加大。

毒皇蹙眉道:“不要慌,挺住,一定要挺住!这些武士喝了咱们下毒的溪水,待会定然出现疲态,大家无需慌张……”

四人不能杀死这些武士,否则,将陷入更为艰难的战斗,四人配合亲密无间,一时间倒也斗得旗鼓相当,直等着这些武士露出疲态。

“哈哈……魔阵已出,还想活命?痴心妄想!”

魔王俊美冷艳的双眸中,射出无线的杀意,“妹妹,我的好妹妹,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与你的这些帮手,通通都要死在这里,哈哈……”

她暮然抽出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妖艳的弧线,对着花如玉砍去。

气势如虹。

花如玉聚举刀相迎。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花如玉的钢刀已然折断,幸亏她身法伶俐,轻轻挪动腰肢,魔王的弯刀方才从花如玉的鼻尖掠过,犹自吓了一身冷汗。

魔王叠叠怪笑:“魔刀一出,谁与争锋?”

挥手又诡异的一刀,带着无尽的杀气与青芒,又对着花如玉砍去。

陈小九时轩辕剑挥出,与魔王的魔刀迎头相撞。

半空之中,火光四溅!

轩辕剑与魔刀,俱都完好无损。

“好一把宝剑……”魔王叠叠怪叫,与陈小九站起了一起。

魔王的加入,再加上那些武士的奇阵,花如玉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境地。

伊藤雪子悠然跳出了圈子。

后背上的古琴拿在手中,轻轻一弹,一股股摄人心魄的音符,在地洞中来回游荡。

轰轰……

一道道**蚀骨的音符、来回传送,那些悍不畏死的武士们、立刻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头脑发胀、浑浑噩噩!

出手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犀利!

毒皇、花如玉也一阵头晕目眩,陈小九拉着毒皇,毒皇又拉着花如玉,三人连为一体之后,毒皇、花如玉身上的烦躁愤懑,顿时消逝无踪。

此时,那些武士战斗力大为降低。

花如玉拾起一柄弯刀,随手劈出,便有五六名武士膀子被砍掉了,身受重伤鲜血流了一地,丧失了行动能力。

魔王大惊失色,虽然她丝毫不畏惧雪子的琴声,但这些武士却中招颇深。

魔王蹙眉,居然也闪到一旁,拿出了一把扬琴,弹奏出晦涩艰深的曲子。这曲子音符一点点弹奏出来,刚巧掩盖了雪子的曲子,那些武士受到的影响大为降低。

陈小九眉头一蹙,带着毒皇、花如玉两人,三人连续使出杀招,对准魔王展开狂风暴雨的进攻。

一时间,魔王手忙脚乱。

陈小九一剑批出,魔王举刀相迎,激起一片火花。

花如玉雷厉风行,一刀砍将出去,魔王躲闪不开,支起扬琴抵挡侵袭。花如玉的刀气很猛,铁打的扬琴断为两截。

陈小九趁机单掌拍出,刚巧打在魔王肩头!

恩哼……

魔王中招闷哼一声,身子踉跄了一下,转身飞逃。

雪子骄哼道:“哪里走?”纵身一跃,直奔着魔王追去。

陈小九闪身也要去追,花如玉拦住他,说道:“魔王受伤了,雪子一人,足以将她制服,现在,还是杀死那些傀儡师要紧。”

陈小九也懂得轻重缓急,同时,心中也对自己的身手甚为放心:刚才自己那一掌,力道很大,魔王受伤一定会很严重……

雪子即便独自追去,也不该遇到什么危险。

此时这些武士的神智虽然恢复了,但身体的疲态却已经显示出来,浑身酸软,毒皇的药性,已经深刻的发挥出来。

陈小九留下花如玉、毒皇清理这些武士。

身子一跃,便掠到了几十丈外,那一片仍在手舞足蹈的傀儡师面前……

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武功极差,陈小九一剑挥出,便有四五人的脑袋被砍了下来,血粼粼的,咕噜噜一地都是。

这些傀儡师,晓得厉害,四散逃开。

陈小九运气豹子的速度,脚踩燕双飞,游走边缘,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犹如白驹过隙。

嗖嗖嗖……

满场中刀光剑影,青光闪烁,伴随着一股股血流涌向天空,五十多名傀儡师,终于被陈小九肆意屠杀掉。

此时,陈小九浑身全是鲜血,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都是腥红的献血,将他英俊的外表衬托的十分狠戾。

他啐了一口道:“倭寇贼子,杀光你们,才肯罢休!”

陈小九回身对花如玉道:“我去帮助雪子,剩下的事情,你们来解决!”说完,也不理会花如玉对他回应什么,便匆匆离去。

这些武士疲态尽显,浑身无力,已经没有了方才那股霸道的劲头!

花如玉肆意的挥舞弯刀,一茬一茬的割着韭菜,撅着嘴巴,气哼哼道:“臭小九,雪子难道比我还重要吗?这两人,一定有什么奸.情!”

************

在陈小九与魔王决斗之时,扈三娘、罗桐等五百多名兄弟伤亡最大。

被将近二百名傀儡死士层层包围,然后又被外围的弓箭手一阵乱射,至少有五人受伤,三人死亡——已经是伤亡很低的数据了。

罗桐、樱木等人身上满是鲜血!

尤其是樱木,一头红发,迎风飘舞,胳膊上因为救助兄弟而被刺了一刀,却仍然顽强死战,端的十分英武。

扈三娘浑身是血,熟媚的脸庞因为一双冷静的眼眸而变得十分镇定。

她告诫自己不要慌,这坐金蛇阵现在只有自己才懂,一旦自己进退失据,五百多兄弟们将丧命于此,万劫不复。

正在艰难困苦之时……

忽然便见到这些围攻自己的将近二百多名死士,在一刹那间,真正的死去了,真正的变成了一具死死尸体,踢了他们一脚,他们也绝不在动弹。

扈三娘终于放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明白得狠,一定是陈小九等人已经破了那些傀儡术。

她轻轻捋了捋凌乱的秀发,眼望着四周一片血色,心想怅然:活着的感觉,真好!

外围那二百多名弓箭手,正射箭射得不亦说乎,哪里晓得傀儡死士这堵不死的防御一瞬间垮塌?

弓箭手防御最低,若是前面没有步兵保护,就只有被宰杀的份!

这些弓箭手一时间有些慌乱,再也顾不得继续射箭,拿着弓箭,匆忙撤退。

扈三娘等人受够了腌臜气,怎么会给这些弓箭手逃生的机会?

她身先士卒,带着罗桐、樱木等人,飞身上马,便如狼似虎的向弓箭手们扑了上去……

几乎是一面倒的厮杀!

哀嚎声此起彼伏,五百兄弟们翻身上马,追逐着弓箭手,他们人手一刀砍下去,便有人死掉,二百多名弓箭手根本不够五百名匪盗屠戮的。

片刻之间,这些弓箭手全部委屈的阵亡。

花如玉、毒皇料理了那些身心疲惫的武士,便纵身从地洞中飞了上来,与扈三娘等人汇合一处,奔着主帅的营帐杀去。

此时,扈家寨的汉子们士气好涨,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虽然伤亡了十几个人,却更加激起了心中的云天豪气。

花如玉挥舞着刚刀,直奔主营而去,身后那些汉子不断地扔出火种,将营寨焚毁,逼得那些躲藏在营寨中的胆小鬼不得不出来迎战。

火光缭绕下,花如玉便到了主营前!

仍有五百多名手握长戟的步兵,端着长戟,明晃晃的尖头朝外,一脸警惕的看着花如玉等五百人马。

前面仍头数到绊马索!

花如玉钢刀一挥,喝道:“兵分三路,侧面迂回。”

长戟是专门用来对付战马的,这是大燕士兵长期对抗突厥养成的良好习惯,但却不知道这只有着大燕面孔的士兵、到底从何而来!

有着长戟的对抗,战马当然不能从正面迎击。

罗桐、花如玉各率领一支队伍、从左右两侧迂回攻击,侧面的快速游击可以大大的减少战马的受伤几率。

而且扈家寨的汉子武艺高强,在不惧长戟的条件下,可以秒杀这些‘大燕士兵’!

扈三娘这只正面冲撞的队伍、安静的站在那里,虽虎视眈眈,却纹丝不动。

她是在等着那些大燕士兵,被花如玉、罗桐两只侧面迂回的队伍打散之后,才会带着队伍,直冲下去,形成强有力的三面攻击态势。

果然!

花如玉、罗桐的侧面攻击,顿时让那些大燕士兵手足无措。

花如玉从左到右横扫,罗桐从右到左攻击!

两支队伍换了一个方向之后,又调转马头,重新从两侧进攻。

这些大燕士兵心神不宁,急忙调转身子,将长戟对准了左右两侧,而正面却露出了巨大的孔隙。

扈三娘等得就是这个最佳时机!

发出一生号令,领着众兄弟,砍断了绊马索,横冲直闯、插.进了这只本就心惊胆颤的队伍中间,一路杀过去,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口子。

无数士兵,被踩在了马蹄之下。

这只大燕队伍中、有一个将领,站在最后。

他看着扈三娘势不可挡,杀来,调转马头,不管这些士兵,想要逃跑。

扈三娘定睛一望,不由得真相大白,一瞬间,也明白了这支队伍的真正来历。

她催马上前,怒喝道:“刘元济,你休走!”去分享

第七百五十三章 远道而来的‘故人’!

扈三娘没有想到,在这个雪大风寒的地方,会碰到多年未见的‘故人’

扈三娘凤眉蹙起,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心里,倒底是喜是忧,综合望去,复杂的成分居多

那个叫做‘刘元济’的家伙开始只知道敌势强大,只能仓皇逃窜

可是听到扈三娘一声娇喝,脑中灵光一闪,那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十分的熟悉,并且这敌人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不好生令人奇怪吗?

刘元济挠着耳朵,回头望去

待捕捉到扈三娘那熟媚的身影时,吓的面如土色,身子一抖,强健的身体,居然从马上滚落下来这倒让那些仓皇逃窜的士兵心中加恐慌

扈三娘纵马追了上来,又大喊道:“刘元济,还不束手就擒?”

刘元济毕竟也是一方豪杰,虽然吓得脸都绿了

但逃命的心思远远比害怕重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上马,夹马飞奔,也顾不得身后的士兵是死是活

兵败如山倒

尤其是遇到刘元济这样被吓破了胆子,只顾着自己仓皇逃窜的将军

谁也不知道刘元济为何对扈三娘这般惧怕,只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将军,像个老鼠逃命的做派,委实让人心里十分的不解

大将军怎么就这么害怕这么一个熟媚的娘们?

六七百的士兵呼啦啦的逃命,毫无一点撤退之时,该有的章法与阵势

罗桐、扈三娘、花如玉分别为左中右三队,抡起大刀片子,向那些士兵的脑袋上砍去仓皇逃窜的士兵被吓破了胆子,毫无战斗力可言

一刀挥下,要么脑袋被砍掉了,咕噜噜滚了一地,要么身子被大刀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流淌出来,看起来十分渗人

樱木军团、罗桐、黑山等人,杀的兴起,嗷嗷叫着上前挥刀杀人

尤其是樱木,一头红发,随风飘舞,面目狰狞,透着股倔强,似乎他天生就是为杀人而出生的……

扈家寨的兄弟如狼似虎,收割着生命

那一共六百多名敌军哪里够得上这些悍匪砍瓜切菜的呢?

艰难的是,这一片密林,只有那么一条出口,却又被封死了,密林中跑不出去,只能围着边缘四处兜着圈子

士兵心里是绝望的,绕着密林圈子乱跑,所为的只是晚死那么一阵

片刻之间,六百士兵被扈家寨五百匪盗杀的人仰马翻

有幸活下来的只不过有十几个身受重伤的家伙,只是绝望的满地打滚,捂着断胳膊、断腿,在哪里失声痛哭

扈三娘熟媚的脸上,露着一片寒霜,似乎想要一剑,将刘元济来个洞穿

刘元济魂飞魄散,终于决定要铤而走险,纵马飞奔,想要单枪匹马,冲向密林通道门口,想要夺路而走

门口几个汉子拦住刘元济,与之厮杀起来

刘元济虽然害怕扈三娘,但身手骁勇,钢刀闪烁,砍伤了两名汉子

扈三娘凤目一凛,大喊道:“谁能给我抓住此人?当立大功”

扈三娘此言一出,樱木军团哈哈大笑

五人飞身下马,樱木四人摆好了酷毙的姿势

高宫像一个大号的矮冬瓜,飞的滚了过来,在樱木四人的合力下,将他推送了出去

半空中,传来高宫特有的吼吼笑声

在这样充满着血色的夜色中,既搞笑,又觉得阴森恐怖

刘元济砍翻了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面前还有两个拦路虎,只要在砍死这两个家伙,刘元济就可以夺路逃生

从此,天高任鸟飞

但是,老天没有留给他安然无恙的机会

高宫三百斤重的躯体、从天而降,正砸在了刘元济的肋骨上,

咔嚓

随着几声肋骨断裂的响声,刘元济便被高宫放肆的压在身下,他被高宫的屁股砸得很实诚,痛得五官扭曲,却再也站不起来

“好样的樱木军团当立一大功”

扈三娘翻身下马,走在刘元济面前,凤目含威,直勾勾的盯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刘元济,你……还认得我吗?”

刘元济虽然痛遍全身,但却不敢不答:“你是……你是三娘,我……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好歹……好歹咱们是多年的袍泽呀”

“哈哈……袍泽?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袍泽?”

扈三娘反手给了刘元济一个响亮大嘴巴,方道:“姓刘的?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的窝囊,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们与倭寇有很深的关联?你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我立刻刺死你”

花如玉、罗桐此刻也赶了过来,对扈三娘道:“干娘,你怎么认识他?他到底是谁?”

扈三娘叹息一声,仰望漆黑的夜空,沉痛道:“此人名叫刘元济,定南王为你爹爹手下先锋之时,他曾做过定南王的参将”

又拉着花如玉的小手,一字一顿道:“定南王当年污蔑花元帅有不臣之心,这个刘元济,就是伪造证据,污蔑花元帅的帮凶之一”

“什么?”花如玉脸色变得铁青,恨意冲上脑颅,挥手对着刘元济狂扇嘴巴子

霹雳巴拉……

还伴随着阵阵的哀号之声

花如玉搧得够了,才气喘吁吁,咬紧了牙关、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坑害我爹?害得我门庭破落,隐姓埋名,还要带上一个叛臣的帽子?”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是利欲熏心,还是与我爹有深仇大恨?”

刘元济被花如玉一顿嘴巴子打得满嘴是血,想要说话,但嘴巴发麻,一时半刻又说不出口

扈三娘望着刘元济那张充满血腥的脸,怨恨道:“姓刘的,当年花元帅待你不薄?我若是没记错,当年你从一个无名小卒,升为参将,都是花元帅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对你是多么大的恩德呀?”

“而你,居然为了定南王许诺你的高官厚禄,对花元帅背后捅刀子,但凡一个有良心的人,能干得出来这样反.骨的蠢事吗?”

刘元济休息一下,终于能开口说话

眼泪哗哗的流淌,哽咽道:“三……三娘,别杀我,我当初也被逼无奈,我对花元帅有愧,我这么多年,一直心有不安”

“呸……”

花如玉啐了一口道:“看你长得膘肥体壮,哪里会心有不安?”

扈三娘接口道:“求饶?哼……你要是仅仅暗害花元帅这一条罪名,我没准只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饶你一条性命,让你自生自但是,现在,你……你却犯了我的大忌”

“什么……什么大忌?”刘元济战战兢兢地追问

扈三娘咬牙切齿道:“你千里迢迢从福建偷偷潜伏至此,勾结倭寇,肆意残骸同胞,向大燕百姓语气屠刀,致使生灵涂炭,哪一个大燕人会有如此狼子野心?你不是叛徒,你又是什么?你还能算是一个大燕人吗?”

花如玉也一愣神,抬腿狠狠踢在了刘元济的肚子上,恍然大悟道:“我一直在纳闷,这只队伍中怎么会有大燕面孔?”

“原来……原来是你这厮,辛辛苦苦从福建运来的好啊刘元济,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勾结外寇,残杀一族同胞,你也算是人吗?你是畜生,你是十恶不赦的畜生……”

刘元济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洗清不了叛国的罪名,只是挣扎着不断地磕头求饶

罗桐冲上来,拳打脚踢,又对着刘元济一顿胖凑

他端起钢刀,揪着刘元济的头发,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狠呆呆道:“三娘,杀了这狗贼?为死去的烈士们报仇雪恨”

刘元济痛苦地连连摆手,鼻涕眼泪浑浊在一起,求饶道:“别……别杀我,留我一条狗命啊”

“不杀你可以……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扈三娘拍了拍手掌,阴狠道

刘元济抽搐着鼻子,哽咽道:“三娘,您……您想要知道什么,我……我都告诉你……”

扈三娘眯着眼睛,声色俱厉道:“你是定南王的亲信,你这次前来,一定是奉了定南王的密令?”

“你给我从实招来,跟随你这次前来暮平的士兵,有多少人?除了你,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将军带队?定南王与倭寇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龌龊的勾当?定南王的最终用意又是什么?你给我从实招来说得好言辞恳切,说不定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刘元济几乎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蒙住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元济方才怯弱的答道:“跟随我这次进入暮平的军队,足有八千余人,除了我,还有谢金将军,也跟着前来”

“谢金已经将铁甲营围在凤凰山,铁甲营插翅难飞加上友军……不……加上倭寇三千人马,大约一共一万两千人,现在死伤一千,还剩下一万一千左右的士兵……”

“谢金?哼……来得好,他就是来送死的”

扈三娘虚空挥舞了一下钢刀,狠呆呆的说道:“你给我接着说下去”

刘元济吓得身心肝颤抖,又结结巴巴道:“定南王有自立之心,但准备尚未充分,怕朝廷对他即刻动武,所有就联合倭寇,在暮平边境繁华之地,袭扰边境”

“这里靠着江南富庶之地,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希望朝廷派兵于此,让朝廷顾此失彼,减少对福建的防范,延缓对福建的攻击时间,待定南王万事俱备之后,再自立为王,创万代基业……”

扈三娘、罗桐、花如玉等人听了,不由得勃然变色

惊骇良久,扈三娘才长出了一口气,呢喃道:“定南王真要造.反了?好大的手笔啊……”

第七百五十四章 马通人性?

虽然扈三娘早已不再过问朝廷琐事,几乎对朝廷失去了纠缠的兴趣

但是,扈三娘却深深知道定南王是个什么东西——定南王是花无意南征时,一手提拔起来的,花无意与之几乎有恩师之谊

但定南王偏偏真的就对有恩师之谊的花无意、高高举起了屠刀,踩着花无意的身子上位

这说明了什么?

定南王卑鄙、贪婪、狠毒、冷血,昭然若揭,这完全符合一个极品枭雄的形象

既然是枭雄,那有些不臣之心,也就顺路成章

看来,定南王真的是已经将福建一带、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坚固了,否则,以他后发制人的个性,断不会如此行事

花如玉、罗桐等人自然也能从扈三娘的眼眸中,读出很多的东西

花如玉举着钢刀,卡在刘元济的脖子上,对扈三娘道:“这人杀不杀?一会儿攻打谢金之时,此人说不定还有大用”

刘元济连忙说道:“有大用,端的是有大用,你们不要杀我,只要我活着,谢金投鼠忌器,说不定还会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投诚呢”

花如玉着实有些动心

扈三娘熟媚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屑的笑意:“刘元济,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与谢金勾心斗角,斗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弄死你的最佳借口,会放你一条活路吗?有了你,说不定倒让谢金聪明、冷静了许多……”

“不……不是这样的”

刘元济当然听得懂扈三娘背后的潜台词,一旦被扈三娘视为毫无用处的草芥,一定会痛快的杀了他的

当下,他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连连磕头道:“谢金已经被我归拢得服服帖帖,只要我活着,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的,三娘一定要相信我”

扈三娘冷笑了一下,喝道:“那好,我问你,定南王的八千兵马,还有倭寇的三千兵马,到底配备如何?有多少弓弩手?有多少长枪手?战马有多少?你回答得好,我就不杀你”

刘元济为了显示他的诚意与作用,连忙一股脑的吐出道:“本来,弓弩手、长枪手、都是有的,但是那铁甲营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巨角弓手,很是厉害,把定南王的弓弩手完全灭掉了”

“倭寇一方的统帅,叫做野田红彦,魔王是他的军师若非魔王使用毒计,让铁甲营全体将士中毒,胜负之数,却在两可之间”

“长枪手,钢刀手,是比较全的,战马却几乎为零,因为从福建要潜伏到暮平来,战马委实不好携带,单单这些士兵,就分了很多批次,方才潜入暮平境内,所以,到现在为止,那一万多人中,战马大约只有几百匹、弓弩手是近乎绝迹了的”

扈三娘眼眸含着阴冷的光芒,看着刘元济那张扭曲的脸,一言不发,等着刘元济继续说下去

刘元济知道自己还要再接着表现,忙道:“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我方士兵太多,粮食补给十分困难,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再拖上几天,说不定士兵之中便有饿死的家伙了”

“所以,谢金准备着这几天就要进攻,虽然山谷中有重兵把守,但拼了用士兵做肉盾,也要尽快将铁甲营打掉,不然,就没有一点粮食了……”

“呵呵……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消息”扈三娘笑了笑,通过这些事情,自然也能想到定南王、倭寇的处境,也并非想象得那般强大

“刘元济,我本来是打算要把你给五马分尸了,但念在你表现还算是乖巧的份上,就给你留个全尸好了”

“三……三娘你不讲信用,你说过你不杀我的……”刘元济吓得脸色如吐,愣在那里,也忘记了磕头

扈三娘笑道:“我不杀你,可是被你坑害过的各位将军的后代,岂能放过了你?”

她回眸喝道:“徐瞎子、黑山、鹤塘……你们都出来”

呼啦啦一下涌出来十几人……

扈三娘道:“仇人在就在你们眼前,想要怎么报仇,尽管由着你们,只是……别让他那么轻快地死了去就好”

众汉子又是愤怒,又是兴奋,眼眸中,有着强烈嗜血的光芒

想到自己家破人亡,从荣耀的武士家族,落魄到江湖贼子,这中间的苦难滋味,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刻苦铭心?

黑山热泪盈眶,冲上去,沉痛道:“狗贼,你还记得娘当的黑无常吗?”

“那……那是你爹?”刘元济神情错愕,显得十分恐惧

“狗贼……”黑山大怒,一刀挥出,便消掉了刘元济的一只耳朵……

“你可还记得徐子厚?”

徐瞎子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射出来的精光,却那么的让心惊肉跳

“你是他的儿子?”刘元济脸上鲜血淋漓,已经陷入了恐惧之中

徐瞎子刀光闪烁,刘元济的另一只耳朵,也被砍了下来

十多条汉子,你一刀,我一枪,轮番上前发泄着隐忍多年的怒火

众汉子中,罗桐论为最后,此时,刘元济面目全非,眼眸瞎了一只,鼻子被豁开,手脚都已割断,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劲头

看着罗桐凶神恶煞的走来,刘元济虚弱道:“你爹是谁?别让我做个糊涂鬼”

“罗信”罗桐看着刘元济那浴血全身的模样,心情陷入了低估,终于,他慢慢的,却坚定不移的举起了钢刀

刘元济冷笑一声,摇摇头道:“罗信,呵呵,还是我曾经的好兄弟呢,我不妨告诉你,他没死,他也逃去了安南国……不过,你还是杀死我,我此刻已然生不如死”

罗桐闻言,心中的惊喜、委实难以言明

双眸圆睁,虽然胳膊颤抖了一下,手中钢刀却仍然毫不留情的下落……

刘元济脑袋咕噜噜滚到一边,双眸睁得大大的,看着罗桐那把钢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众汉子发泄够了怒意,直到刘元济死翘翘,众人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

此时,樱木居然已经带领着众多匪盗,如虎趟羊群一般,将定南王的这些士兵杀的魂飞魄散,除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上胡乱打滚的,剩下的,便不再有一个活口

屠杀完毕,收兵,整队

扈三娘与花如玉商量着怎么攻打凤凰山的一万多敌兵时,随口道:“小九呢?小九鬼主意多,要问问他的主意才成”

左摇右望,也不见了小九的影踪

花如玉撇着嘴巴,反驳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小九这个不要脸的,独自一人,去追雪子去了……”言语之中,颇多嫉妒

扈三娘跺跺脚道:“这档口,置什么气?魔王诡计多端,要是小九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不早早当了寡妇?还不赶紧去找?”

花如玉这时才回过味来,也不敢再置气,让罗桐整队,与扈三娘、毒皇、兰兰、空空等人,一同寻找小九的身影

*************

陈小九杀光了傀儡师,便擎着轩辕剑,迫不及待的冲向山洞之中

阴森的洞穴很是宽阔,洞中有些机关,梅花坑,天蚕网,遍布纵横,幸亏小九长了一双能夜市的眼眸,否则,定然被这些破烂玩意给陷害了

小九小心翼翼的穿过了洞穴,来到前面一处空旷的石洞大厅之中

可是,放眼一望,小九却仅仅蹙起了眉头

因为,通往前方的路口,足有九条……

可是,雪子姐姐到底是走的哪条路呢?小九急忙上前查看踪迹,可是坚硬的石头,不会留下任何的踪迹

小九虽然能夜视,但却没有长一只灵敏的狗鼻子,自然也无法闻出雪子的气味

他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直到此时,小九才发现雪子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他变得烦躁不安,思维却有些混乱起来,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天地在我心的洒脱之感

正在焦虑之时

忽听到一阵马蹄奔袭之声……

从那奔跑的节奏,陈小九便知道,这是乌雅耐不住寂寞,跳进山洞,来寻找自己了,当他看到雄壮的乌雅从洞口露出赤红的眼眸时,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小九轻轻捋顺着乌雅的马鬃,蹙眉叹息道:“乌雅啊乌雅,雪子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沿着洞口寻找雪子的踪迹

乌雅忽闪着一双红润的眼眸,歪着马头,看着小九在九个洞口门前一一找寻着什么,它突然长嘶一声,也来到洞口前

正在小九厌烦乌雅瞎凑什么热闹的时候……

只见乌雅抽搐着鼻子,放大了鼻孔,用一种牺牲色相、很丑陋的姿态,用力的在各个洞口嗅来嗅去

陈小九顿时觉得好奇,脑中灵光一闪,已然明白了乌雅的良苦用心

乌鸦的鼻子岁虽然比不上狗鼻子那样灵敏

但是,闻一些相对封闭空间的气味,还是做得到的,难能可贵的就是乌雅能懂得小九的心思,这让小九心中重燃起了希望

小九没有催促乌雅,就是在一旁安详的等待着,虽然他心急如焚,似长了草一样的烦乱

终于,乌雅在第五个动口处立定

他嗅了一阵,用力啪啦着蹄子,转过马头,冲着小九长声嘶吼

找到了

乌雅找到了……

陈小九大有柳暗花明之感,抱着乌鸦的脑袋又亲又啃,亲热过一番之后,方才与乌雅,一同走进了漆黑的洞穴之中

第七百五十五章 人性本恶

洞穴很冗长、很幽暗,岔路也是一如既往的多

好在小九视力极好,石洞也十分宽阔,即便是小九与乌雅并排而行,也能轻松自如的通过,前方路口分叉很多

幸亏有了乌雅的‘老马识途’,方才引领着小九,缓慢的走出了洞口

眼望着点点繁星,小九长出了一口气,四周一望,才发现,左右都是浓郁的密林,密封的几乎连小腿都无法迈进去

而前方,却是一片陡峭的山崖

小九脑袋嗡的有些发麻:雪子哪里去了?

若是乌雅并没有带错路的话,雪子一定是曾经来过这里,可是,两侧是浓郁的密林,插翅难飞,那雪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小九念及此处,心中吓得砰砰直跳

走上几步,望了一眼漆黑的悬崖,绝望的心情涌了上来:雪子,该不会已经坠崖了?

一刹那间,小九额头上涌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惆怅百转,像是被一根绳子揪住了般难受,他隐隐预感到,雪子,一定是出事了……

小九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仍然翘首向悬崖下面望去,虽然自己目力可以及远,但是有杂草遮挡,根本看不清楚悬崖深处,到底有什么所在

“雪子雪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正在茫然不知所措之时……

忽然听到悬崖下方、隐藏在杂草丛中的陡峭处,居然传出一声虚弱的娇.吟:“小九,我……我在这里,小九,你快来救我……”

“雪子……雪子没死……”

陈小九大喜过望,忍着将要流淌出来的眼泪,趴在悬崖上,用力向下望去

却见悬崖十米深处、边角落中,隐隐探出雪子那一张娇媚的脸颊来

她一身白色衣衫,已经磨破了大半,看得出,她正在吃力的抓住了一根细弱的野草,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只是这根杂草纤细,若是在过片刻,一定会被拔起

天不亡我

天不亡我啊……

石越大喜,挥手道:“雪子,坚持住,我来救你”

他再也顾不得说话,飞身来到两侧密林旁,也顾不得脸颊、手臂被松枝划出了道道血痕,只是迅的将缠绕在松树上藤条取下来

乌雅长嘶一声,也探头过来,帮助小九将藤条从密林中拉出来

陈小九不敢再耽搁时间,迅的将藤条接好,把握好长度之后,便想要将藤条拴在松树上,只是,松树离着雪子坠崖的地方太远,根本鞭长莫及

这下可愁坏了小九

乌雅赤红的眼眸、闪烁着灵光,探头过来,用牙齿结结实实的咬住了藤条的一端,用头拱着小九,让他快点下去救人

“乌雅,好样的”

小九突然觉得,有时候自己真的及不上乌雅聪明

他无心再耽搁时间,抓着藤条,身形轻灵的落下了悬崖

乌雅则四蹄牢牢撑住地面,生怕有个闪失,使他的主人死的不明不白

藤条绷得很紧

小九随着身形下移,已经可以清楚地看着雪子娇柔的身形,甚至能捕捉到雪子娇嫩脸颊上流淌的兴奋泪水

小九借助惯性,晃到雪子身边,牢牢搂住了雪子温软的腰肢,将一具娇弱的女人躯体抱在怀中,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叫喊道:“雪子姐姐,有我在,没事的”

雪子温柔的伏在小九宽旷的胸怀中,哭诉道:“小九,我好怕,有你真好”

陈小九不敢再耽搁,只是吹了一声口号

乌雅收到信号,便奋力的向后面移动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终于,在乌雅那双赤红的眼眸中,发现了小九与雪子的身影,它终于松开绳子,放松的长嘶起来

陈小九啦着雪子远离悬崖,捧着雪子娇媚的脸颊,宽慰的笑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哦,魔王去哪里了?”

“她……她掉进悬崖了”

雪子乖巧的应答着,一双柔弱的玉臂紧紧的揽在了小九的粗腰,柔声道:“你若是不来,我也会死在悬崖里的”

“这叫天无绝人之路”

小九此时情动,看着雪子那粉红的樱唇,便探头亲吻下去

“别……别这样……”雪子见外的向后善了一下臻首

“怎么,嫌我脏吗?”

小九低头,微微含笑,眼眸却定格在雪子那洁白无瑕的粉颈上,一动也不动

“小九,你胡说什么?”雪子温柔的一笑,怔怔的看着小九身后那片密林,惊诧道:“小九,你看那是什么?好吓人……”

“别怕有我呢……”小九缓缓地转过头去

就在此时,雪子抱在小九粗腰上的大手,迅抽出来,闪电般向小九的咽喉处抓去,眼眸中也射出来寒冰般的光芒

“去死……”雪子森然叫喊

不成想,小九的脑袋迅转了回来

好似早有防备似地,大手迅探出,抓在了雪子小手的虎口之上,并且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用力一握,大拇指插进了虎口之中,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小九,你干什么?你好狠心……”雪子又恢复了那分温柔的模样

“哈哈……”陈小九充满悲愤的笑着,盯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雪子,你是魔王,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小九,你疯了吗?我是你的雪子啊……”

陈小九狂笑三声,悲愤道:“你还想骗我?我为了以防万一,害怕分不清魔王和雪子的身份,所以,我在雪子脖子上亲裹了一道红印

“你若是雪子,你告诉我,红印在哪里?红印在哪里?红印他娘的在哪里?”

“哈哈……陈小九,我就是魔王,哈哈……你的雪子已经被我打进了悬崖,哈哈……现在,我就让你一起去悬崖里面陪她……”

魔王终于撕下了伪装,眼眸也恢复了那分阴森

陡然间,将劲力布满全身,手腕充满了阳刚的气息,隐隐有气流波动,似乎要挣脱小九的掌控

小九虽然知道眼前的美人,不是雪子,心中自然悲痛异常

但他此时,来不及想那么许多

“魔王,你去死”陈小九大喊一声,眼眸也变得一片赤红

心中默默将紫微道功运至极限,拇指加深刻的刺入了魔王的虎口之中……

因为陈小九清晰的记得,当初毒皇那两成功夫,就是被自己这样巧取豪夺过来的

今日,他便要故技重施

紫微道功运至极限,小九脸色涨红,身姿颤抖,丹田内的小树似乎感受到了兴奋的源泉,迎风败摆动枝叶,一股无形的吸力,传送到了小九的手指筋脉之中

就在陈小九几乎快承受不住魔王的挣扎之时,紫微道功的吸力终于上升到了极限

呼呼……

一刹那间,仿佛洪水绝提,从魔王身体疯狂咆哮着,涌进来一股股极为阳刚的**暖流,与陈小九的阴寒气息,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隔阂

陈小九管不了那么许多,尽管一时间消化不了,但还是疯狂道的吸收进来,降低魔王过的高深功力

啊?

“怎么……怎么可能?”

魔王妩媚的脸颊变得狰狞可怖,一双凛然的眼眸中充满了惊骇的目光

本来已经几乎挣脱了小九的手掌心,可偏偏没想到,陈小九去突然使出了意想不到的杀招,对其反戈一击

“你……你好狠毒……”

魔王看着小九眼眸射出来的杀气,不禁有些绝望

阳刚真气流失的越来越迅,导致魔王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痛苦不堪,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只能任凭小九为所欲为

也不知道是因为狂怒的原因,还是自身的容量曾大了许多,陈小九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次吸收的真气,比以往,还强悍了许多倍

往此,通过欢爱,也只能吸收对方两成的功力、

但这次,陈小九明显感觉到,吸收的真气绝对不止两成,应该有三成,不……比这还多,差不多有四成的真气……

魔王眼眸中充满了愤恨与可怜,就这般任凭小九予取予求

终于,魔王像是一句被掏空了棉花的布娃娃般,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来不及吸收这般至阳至刚的功夫,紧紧是将这些鼓胀的气息隔阂起来,等着慢慢消化

此时,打听清楚雪子的踪迹,才是最重要的

陈小九不会对魔王心慈手软,心中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走上前去,抓住奄奄一息的魔王一条白腻的腿,手腕用力掰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裂的响声

魔王的一只脚骨,被小九活生生的掰断了

魔王痛苦地咬紧了牙关,仍忍不住低声呻吟

“狗.日.的,你说,雪子到底在哪里?”小九五官狰狞,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就……就不告诉你……”魔王喋喋怪笑:“她已经死了……”

小九不与魔王废话,抬脚踩到魔王另外一只脚骨上,耳边响起了毛骨悚然的骨裂之音,魔王的另一只脚骨被小九踩踏的粉碎

“你说不说?”小九阴冷的问道,双眸之间,已经布满了泪水

“不说”魔王骨子里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坚韧

小九将魔王的左手活生生的踩碎,厉声道:“说不说?”

魔王忍着剧痛,沉默不语,此时,她多么想晕死过去……

小九毫不留情,又将魔王的右手一点点的踩碎,残忍的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魔王虚弱的笑道:“现在我的手骨、脚骨都已经碎了,我依然不会告诉你,你还有什么办法?哈哈……我就是要你难受,让你心痛”

“哈哈……”

小九放声大笑:“真当我那你没办法吗?”

他一脚将魔王的膝盖踩踏得粉碎,才幽幽道:“只要你不说出来,我就将你的膝盖踩碎,将你的肋骨一根根打碎,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拔出来,剜出你的眼睛,砍掉你的耳朵,撕裂的你鼻孔”

“总之,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为了雪子,多么残忍地事情,我都干得出来……”

刚一说完,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狠心,一脚下去,就踩断了魔王的一根肋骨

“你……你好狠”

魔王终于读懂了小九眼眸中的愤恨与痛苦,虚弱的不堪的呢喃道:“你别折磨我了,我说这就说出来……”

紫微为了爱情,什么都做得出来,各位兄弟姐妹呢?

第七百五十六章 绝壁中的刻骨柔情

陈小九的眼眸散发着比寒风加冷冽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魔王看去:“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身体一点点的撕碎”

“哈哈……我就算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魔王用腰腹支撑起身子,艰难的仰头,向陈小九看去,目光中满是嘲弄的光晕,眼眸又向悬崖边上望了望,冷冷道:“我刚才已经说了,雪子和我同时滚落山崖了,只是我比她加幸运,只是没想到遇上你这个坏蛋,倒让我生不如死”

“真的……真的滚落山崖了?”

一刹那间,胸腹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源源不断的从嗓子眼释放出来,双目赤红,疯狂的踢打着魔王的身体

砰砰砰……

小九嗓子沙哑,仍疯狂的叫喊着:“不……你在骗我,你再说话,你告诉我,雪子没有跳崖,雪子没有滚下去……”

“哈哈……别天真了……”

魔王喋喋怪笑:“这贱人不死,我又怎么会瞑目?”

小九屋内翻腾,终于一脚将魔王踢得七窍流血,晕死过去,眼看着活不成了,方才颓然的坐在了冰冷的青石上,喘着粗气

一时间,仿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再也黎明,永远都会是这么黑暗,雪子的音容笑貌,美艳迷人的眼眸,凄婉的幽怨,都在眼前徘徊、游荡

我好恨呀

小九攥紧了拳头,眼望着幽森悬崖,目光已经变得迷茫,泪水涌出,带着冰冷的味道,顺着脸颊流下去

寒风一吹,泪珠滚落悬崖之中

乌雅赤红的眼眸中似乎能深深感受到小九的失落,后蹄扬起,一脚将魔王的娇躯踢到一边去,低声嘶吼了一声

它轻轻走到小九身边,探头咬着小九的衣衫,想拉让他站起来

小九轻轻挣脱开,乌雅仍不甘心,硕大的马头探进去,伸出舌头,舔着小九脸上的泪痕,眼眸中充满柔情,似乎是想安慰着乌雅的心灵

陈小九抱着乌鸦的马头,看着它眼中的忧伤,苦笑了一下:“乌雅,你也懂得我的痛苦吗?”

乌雅打了一个响鼻,终于咬住小九的袖子,将他拉了起来

“乌雅,你是要我振作起来吗?”

小九长出了一口气,探头看着幽深无底的悬崖,不甘心道:“乌雅,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雪子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样,我一定要看到雪子那双清澈的眼眸,才能甘心”

陈小九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

他阴冷着脸,不断的将紧紧缠绕在松树上的藤条给扯下来,也不管自己的手臂,脸颊,已经被松枝刮出了道道血痕

一根……

两根……

三根……

尽管陈小九已经十分疲惫,但想着雪子那羞涩婉转的玉面娇容,身体中似乎又充满了亢奋

小九扯出了十多根五丈左右的藤条,又费尽辛苦的将藤条一根根的连接起来,尽管雪大风寒,小九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乌雅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九,似乎也能猜得出小九要做什么

小九连接好了藤条,逐一检查好了藤条的连接处是否坚固,方才拿着藤条的一端,递给了乌雅,那眼眸中的决绝神情,不容有任何的拒绝

乌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小九额头上的汗珠,张口死死叼住了藤条

小九拍了拍乌雅的额头,嘴角带着坚毅的笑容,抓着藤条,纵身,跃进了深渊之中

悬崖中的寒风凛冽,冻彻骨髓

风声像是愤怒咆哮的野兽,锋利如刀,刮在了小九脸上,异常的难受

好在小九视力尚能及远,在幽森荒野的将峭壁上一点点的下降,焦急的寻找着雪子的踪迹,但是峭壁上的杂草,却阻碍了小九的视线,让他无法看清远的距离

小九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不知不觉,他已经下降了四十几丈的深度,估计再下降三十丈,藤条就已经到了极限,但是这悬崖似乎是像个无底洞,却无法窥测其穷尽

小九又下降了十丈,一腔热血逐渐化为泡影

“找不到了真的找不到了……”

小九眼望着四周黑茫茫的一切,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冰冷

正在落寞伤心之时……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娇柔的呼唤,只是掺杂在风中,让人听得十分不清楚

恩?

小九顿时集中起心思来,侧耳聆听

可是声音又消失了

小九大喊:“雪子,是你吗?我是小九,我来救你了……”

小九不甘心的喊了无数遍,奈何风声太大,小九的声音与呼啸的寒风相比,微不足道

他也明白雪子并不会有自己这般灵敏的听觉,即使自己喊破了喉咙,雪子也不会听到自己深情的呼唤?

陈小九是个轻易不会放手的人,他的坚韧,远非常人可比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集中自己的所有的气息,酝酿良久,突然紫微道功提升到了极限

此时,他的听力放大了无数倍

呼啸的风声、滚落的碎石声、杂草相互刮扭的悉悉索索之声,都清晰的在耳边缭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小九一无所获,方才那隐约的娇柔之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那是幻觉吗?

正在陈小九陷入从来没有过的失落之时

一道虽然虚弱,却又十分清晰的娇声呼唤,传入了小九的耳中:“小……小九,救我,你会来救我吗?我在这里……”

雪子

是雪子的声音……

雪子没死

陈小九仿佛于绝望中,见到了一丝微亮的曙光,此时,他全身充满了爱的力量

他已经能清晰的判断出来,雪子的身影,就在自己左侧下方、十五丈左右的位置,他没有犹豫,迅的纵身下去

小九的身影顺着藤条攒下去,灵活的像一只猿猴

“雪子,你在哪里,小九来救你……”

陈小九纵身越到那个位置,一脸兴奋的喊着雪子的名字:“雪子?你在哪?我是小九……你快出些声音来”

他伸直了耳朵,心中即有期盼,又有忐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停滞了

在惶恐不安,极度期盼中……

小九终于听到了雪子气若游丝的娇语:“小九,真的是你吗?我……我在这里,我要坚持……坚持不住了”

如此近的距离,小九可以轻易的判断出雪子的方位

他灵动如猴,游荡着藤条,向雪子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渐渐的,一袭碎裂的雪白衣衫,映入了小九的面前

雪子双手抓着强壮的杂草,正孤苦无依的翘首以盼,媚眼中的隐约可见的期待、惊喜,随着泪珠缓缓滴落

那份风雪中的娇柔,让陈小九有种刻骨铭心的痛

“小九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雪子终于在幽森的地狱中,捕捉到了小九的身影,正待此时,雪子娇呼一声,强壮的杂草被雪子连根拔起

雪子的娇柔身躯,瞬间跌落

此时,小九不能有半点闪失,纵身上前,一把抱住了雪子娇柔而又冰冷的腰肢,用自己的胸怀,温暖着雪子忐忑惊恐的心

“雪子,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

小九爱怜的亲吻着雪子逛街的额头,任凭藤条在风雪中肆意漂浮,那一颗担忧的心,在见到雪子娇媚的身影后,终于消逝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兴奋

雪子紧紧的抱着小九的脖子,柔软冰冷的娇躯紧贴着小九的胸膛,寻找着挚爱的温存,

她已经被风雪折磨的没有力气说话,明眸闪动,悄悄地看了小九一眼,眼眸中有着深邃的感动,四目相对,虽然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雪子粉唇冻得有些发紫,只是稍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臻首便埋进了小九的胸膛中

此时,实在不应该这般缠绵悱恻

陈小九抱紧了雪子的娇躯,灵动如猿猴,节节向上攀升

*********

乌雅死咬着藤条,强壮的身姿矗立在青石上,赤红的眼眸中有着火热的气息

小九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通过藤条的摇晃,感受得异常的清晰

此刻,乌雅的眼眸中满是兴奋地神色

因为,乌雅已经清晰的感觉到它的主人,正在缓缓地攀升,并且,藤条传来的重量比刚才重了许多,这……预示着什么?

乌雅是一匹聪明到极致的马它的智商、情商,远远不能用‘马’来衡量

它……绝对是一只聪明到极致的怪物

乌雅能猜得到,陈小九不仅找到了雪子,还判断出小九正抱着雪子,迅的向上攀升,估计也就相差三十丈,小九就会从幽森的悬崖中露出坏坏的笑脸

若不是口中叼着藤条,乌雅真想长嘶一声,以表达心中的兴奋

不成想,雪大风寒、乐极生悲

正在乌雅兴奋地四蹄飞舞之时,魔王那昏死过去的身影,突然如电般飞到了藤条旁边,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面目狰狞的咬住藤条

乌雅惊呆了……

魔王面目狰狞的像一只恐怖的厉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牙关张合,使出吃奶的力气,撕咬着坚固的藤条

乌雅还没有反应过来,藤条就已经被狠辣的魔王给咬断了

乌雅只是觉得口中的藤条,再也没有任何的重量,巨大的冲力,使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方才立住身子

随后,乌雅便听到了小九声破九霄的嘶吼声

乌雅飞一般的冲到悬崖边上,眼望着一片幽森黑暗,赤红的瞳孔中,滚落出心疼的泪滴……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雪寒夜

乌雅的眼泪并非唯一的悲伤,魔王那张狰狞的面孔之下,也发出阴森侧鬼泣之声:“妹妹,你好幸福,你有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哈哈……就算是你死了,也有一个男人和你一同死去,你在地狱中,也该十分快乐?”

魔王狰狞的面孔中,带有变态的幽怨与不甘心的绝望

正在魔王不断地发着牢骚时,突然间便遭受到了尖锐的钝击

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被卷到了三丈开外,方才重重落下,那落下一瞬间的冲量,让他几乎窒息

魔王忍着剧痛,回眸一望

便看到乌雅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眸,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虽然它只是静静的站着,但那一双眼眸中散发出来的杀气与愤怒,却让魔王恐惧到骨子里

这是魔王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为恐惧、凌厉的眼神

随后,他便看到这双凌厉眼神的主人,发出了悲戚的嘶吼声,也开不暴躁不安的刨着前蹄,因为用力过猛,蹄子与青石之间,摩擦出了黄灿灿的火星

“你……你想要干什么?”

魔王惶恐不安,几乎已经意识不到,这仅仅只是一匹马,他几乎已经猜出来这家伙接下来的动作

几乎在一瞬间,乌雅咆哮着冲刺而来

乌雅已经狂怒到了极点,如一阵风般,冲到了魔王面前,凌空跃起,坚若磐石的前蹄高高扬起,又像是千斤重锤一般,凛然的落下

啊?

魔王已经被乌雅吓得傻了,本就僵硬的躯体,几乎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也动弹不得

噗嗤……

乌雅的马蹄踩踏在了魔王的肚子上

雪白滑腻的肉身被踏破,马蹄深深的陷进了五脏六腑之中,红的、白的、黄的,黏黏的,一股脑流了出来

一具原本曼妙无极的躯体,就这样香消玉损在了乌雅的马蹄之下

“我……我就这么死……死了吗?”

魔王瞪大了眼睛,已经能深深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隐隐约约中,看到牛头马面、前来锁拿她的灵魂

“我就这么死了吗?就这么……就这么死在一匹马的手中吗?我不甘心啊……”

魔王再一次默默重复着,脑袋逐渐变得空灵虚幻,忽然间眼眸中闪过一片白光,接着,罪恶的灵魂飘缈而出,随风消散

那本应该十分优美清澈的眼眸,终于永远的闭上了,在也不会睁开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涌入了乌雅的鼻中,这倒使乌雅变得加的狂躁,加的疯狂

乌雅并不知道魔王已经死了

他乌雅抽出马蹄,高高扬起,重重的落下

一次……

两次……

三次……

无数次……

直到身下具雪白的躯体,被践踏的稀巴烂,血水流了一地,肉身已经变得模糊、五脏六腑成了一团浆糊时,乌雅方才停止了暴怒的攻击

乌鸦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重走到悬崖边上,一脸深情的朝着悬崖中、望了许久

陡然……

乌雅好似想起了什么,长嘶一声,扬起四蹄,跑出了洞口

***********

陈小九怀抱软玉温香,心中充满了希望

爱情的滋润,让他浑身充满了牲口般的力量,拉着藤条,蹭蹭蹭的向上攀升

只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用在了空处,藤条软绵绵的坠落,小九心中咯噔一下:坏了,藤条断了……

此时,小九无暇他顾,也不会揣测藤条为什么会断?

他急忙紧紧搂着雪子的娇躯,单手在杂草上乱抓着,希望能幸运的抓到一根强壮到足以支撑两人身躯的植被

但是,他心里也知道,那希望十分渺茫

即便这样,小九也没有生出一点抛弃雪子的心思

雪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危险的状况

她只是像柔弱的猫咪一样,蜷缩在小九的怀中,悲剧已经无法避免,能与心爱的情郎一同如此浪漫的归去,也是最为惨烈的幸福

不过,陈小九是个逆天的家伙

高空中穿越而来,绝不会在高空中摔死过去,他毅力坚韧,只要生命还在,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还的希望

我的老婆都还没娶到手?怎么可以这么落寞无声的死去?

尽管小九的大手,被陡峭的石头、刮出了几道腥红的檩子,除了下滑的度减缓了许多,危急关头,还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有一片黑色的阴影

所有的一切,在小九眼中都是那么的清晰,可为什么唯独这里是一片阴影呢?

陈小九心中大笑:那一定是一处洞穴

他看准了那阴影的位置,大手在青石上借力用力,用出全身的力气,斜跳着改变了自己的下降轨迹

噗通

小九落在了黑影中,除了身旁的几块碎石,被小九与雪子身体的巨大冲量,震动的滚落到了悬崖中,小九二人、已经安然无恙

小九紧紧搂着雪子,四处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小九,我们……我们死了吗?”雪子紧紧抱着小九的脖子,臻首贴在小九胸口,轻飘飘的呢喃着

“额……牛头马面被我打跑了,他们回去搬救兵了……”

小九轻轻的缕顺着雪子的秀发,张望四周,笑了笑:“在牛头哥哥回来之前,我们应该好好的珍惜一下,飘渺流逝的珍贵时光”

雪子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脚踏实地的安全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都这当口了,你还是那么的贫嘴”雪子意犹未尽的抱紧了小九的腰肢,臻首抬起来,自己的观察着周围的处境

良久过后,才怅然道:“幸亏有这么一处石洞,不然,我就连累了你”

“连累什么?”

小九轻轻的刮了刮雪子的琼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再下来救你之前,我就做好了失足落崖的准备,此时绝处逢生,到别有一翻乐趣”

这个石洞大约有一丈深,洞里面虽然阴森幽暗,但无风无雪,相对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安息之处

小九搂着雪子走进石洞

随身掏出火钳子,聚拢几颗干硬的杂草,在洞中烧火取暖

雪子依偎在小九怀中,黄橙橙的火光温暖着雪子的娇躯,也照亮了雪子心中那一片阴暗

她明眸闪烁,瞳孔中有着别样的喜悦

小手轻柔的抱着小九的脑袋,手指插进了小九的发髻之中,柔声道:“能再看见你,可真好”

小九哈哈大笑:“说得这么动情干什么?天长地久,以后,有的是时间可看”

“小九,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我一直不太确定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雪子依偎在小九怀中,小脑袋供着小九的下颌,娇语道:“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小九笑着摇摇头,诡异的补充道:“雪子姐姐只是其中之一”

“坏蛋,你生来就是讨女孩子欢心的”

雪子撒娇的扭动了一下腰肢,脸色变得雪白,气息也变得有些羸弱不堪,她娇声道:“小九,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

“虽然现在咱们还幸运的活着,但如此悬崖绝壁,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不是一样无法逃生吗?”

“怎么会?”

小九哈哈大笑:“我这么聪明,终究是有许多办法的”

“那就好”

雪子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温婉的笑了一下:“你上去后,就不要提及舍身救我的事情了,不然,花当家一定会用鞭子抽打你的屁股的”

“我上去?”

陈小九惊诧一下:“为什么是我上去?难道雪子……不上去吗?”

直到此时,小九才发现雪子的温软娇躯变得越来越滚烫,抱在怀中,就像一个炙热的小火炉,而且,这小火炉的温度也越来越热

“你怎么了?雪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小九刚刚安稳的心,又升起了忐忑之意

雪子无谓的笑了笑:“小九,其实你下不下来救我,对我而言,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所不同的,是我会悲念忧伤的死去,还是幸福的死去……”

“雪子,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小九紧紧拉住了雪子滚烫的小手,激动道:“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终归是能解决的”

“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雪子凄迷的目光中,仍然释放着最后的幸福

柔软的玉臂紧紧搂着小九的脖子,娓娓道:“我打不过魔王,拼着中了魔王一掌,方才拉着魔王一同滚落悬崖”

雪子咬紧了牙关,脸颊微红

轻轻的解开了衣衫,将粉红色的胸衣向旁边撩开,只见粉红色的上半边丰胸上,有着一个赤黑的手掌印记

与雪白滑腻的温软胸膛相比,显得十分刺眼

此刻,小九到没有亵渎的心思,眼中全是柔柔的关心

他伸出手来,在雪子胸前轻轻点了一下,蹙眉道:“不就是中了一掌吗?待咱们上去后,好好静养一下,一定会好的”

“哪里有那么简单”

雪子绝望的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也没有将小九的大手拿开,反而靠的近些,将小手的大手与自己温软的胸挤压的紧凑了些

感受到小九的大手、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的胸,雪子羞涩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小九,魔王虽是女流,所修习的功夫,却是至阳至刚的门类,十分霸道,我所中的这一掌,乃是魔王绝学——天阳掌”

小九的手有些不老实,轻轻的雪子丰满的胸上揉捏了一下

雪子嘤咛一声,方才将小九的大手从胸衣中拿了出来,娇.喘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啊”

“听着呢你说,你说……”小九讪讪笑着,骨子里,就没有把雪子的话当成一回事……

雪子又叹息道:“这天阳掌十分霸道,有着天下间至阳的气息,我中了这一掌,那些至阳的气息、已经随着奇经八脉,渗透进了我的五脏六腑,此时,已经危入膏肓,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被这至阳的气息弄得暴体而亡了”

雪子说道这里,娇柔的脸上生出了一丝幽怨……

小九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

雪子一脸好奇、嘟囔着:“我说得是真的,小九,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陈小九撅着嘴巴,不置可否:“雪子,你就会骗我,魔王的至阳内息,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我吸收了魔王大约三成的内息,不是也安然无恙、毫发无伤吗?”

“什么?你吸收了魔王三成内息?居然毫发无伤?”雪子美眸之中,突然涌出了一丝希望

第七百五十八章 偷一辈子!

陈小九笑着比划了一下拳头,“是啊,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反而浑身更加轻松了,我觉得吸收三成功力有点少,要是能吸收五成,那才叫完美呢”

雪子伸出柔荑,抓着小九的脉搏仔细试探了一会儿,乌黑的眼眸,涌现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小九,原来你修炼的紫微道功,正是极寒的功夫,与魔王至刚至阳的内息恰为互补,换句话说,你的阴寒功夫就像冰凉的冷水,而魔王的功夫,就像一盆炙热的火焰,你的寒气很是厉害,已经把火焰给浇灭了,所以,你才会安然无恙。”

“原来如此。”

小九三教九流、无所不通。

唯有对武功一道,知之甚少,雪子说得这些话,他也只是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小九早就看出了雪子眼眸中泛出来的兴奋目光,好奇的询问道:“雪子,难道我可以帮助你治好伤痛吗?”

雪子兴奋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了,小九,你要是舍得,就把你的阴寒内息传给我两成就好了,只要两成,我就可以抵抗住体内这股至阳至刚的气息。”

“真的吗?雪子,那可太好了。”

小九兴奋的雪子樱唇上又亲又啃,眼眸闪烁着灵光,说道:“别说两成功夫,即便是把真气全都拿去,那也是成的,但是,话说回来,我……我该怎么将内息传给你?”

“怎么传给我?”

雪子哭笑不得,耐心的比划道:“小九,你气沉丹田,慢慢将腹中的内息引导至三阳经,再通过三阳经运至大阴经脉,然后再转到手太阴肺经……”

雪子耐心的诉说着十几道经脉,却发现小九愣了神,只是一脸的苦笑。

“小九,你怎么了?”

陈小九讪讪笑道:“雪子,你说的都是什么东东?又是阳脉、又是阴脉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雪子有些发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九,你居然听不懂武学的最基本的入门功课,那……那你这身功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陈小九眨眨眼睛:“我是偷来的啊,曾经的在四大花旦偷了一些,从月神姐姐那里偷了一些,还有毒皇、花妹妹,当然,还有十恶不赦的魔王……”

“怎么……怎么偷的?”雪子白嫩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我也想偷。”

陈小九笑得很诡异,摇摇头道:“这个……这个只有我会偷,雪子姐姐偷不成的,你也没有那偷东西的工具呀!”

“而且,我只会偷,却不会还……”

雪子笑了笑,脸上有着婉约的悲伤,贴着小九的胸膛,柔声道:“那便没有一点办法了,都是我命苦,不过,能与小九多呆一会儿,我便了解心愿了……”

陈小九大手不老实的在雪子后背上游移着,脑中回想着自己每次偷东西时候的流程,讪讪笑道:“雪子姐姐,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懂武功,只会偷……”雪子抱紧了小九的脖子不松手,想要留住最后一点时光。

陈小九笑了笑:“我虽然只会偷,但我偷的时候,却会先将自己内息送出去一些,然后在偷偷的卷回来更多的内息。”

“真的?那这样可就够了啊。”

雪子兴奋的大叫着:“小九,你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偷的?”

“这个……嘿嘿……这个不好说啊!”小九挠着头,讪讪笑着。

雪子扬起娇嫩的小脸,不明白小九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变得害羞起来,看着小九那羞涩的模样,倒是十分好笑。

“小九,你害羞什么,咱们两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雪子抿着粉红的小嘴,小手不断地在小九的胸前、轻轻的画圈。

小九前胸痒痒的,艰难的咽下了口水,大手轻轻抚摸着雪子那张娇媚的脸蛋儿——她的小脸白净无暇,腻如白脂,加之受伤后的娇弱无力,看上去更有种让人呵护的美!

“雪子,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不敢对你乱说,怕你以为我要占你的便宜,但是,今个儿是非常时期,咱俩又一块儿坠崖,我就把我怎么偷东西的详情和你分享一下。”

雪子咯咯娇笑:“你说吧,我听着呢,要是真能成,我也让你偷一次,偷一次不成,就偷两次,反正只要不成,就一直偷到成为止……。”

小九笑了笑:“我倒是真想一直偷下去,只怕你不肯。”

“怎么会?”雪子温柔的咬了一下小九的耳朵,痴痴笑道:“心都被小九偷走了,我还有什么会不让你偷的?”

小九讪讪笑了笑,贪婪的将雪子拥在怀中。

也不顾得雪子有多么的玉颊绯红,大手不老实的探进去,清车熟路,灵活的抚上了雪子丰满的胸,隔着那层薄薄的胸衣,感受这雪子那颗相思红豆,在自己的挑逗下变硬、变大。

“小九……你要干什么?”雪子被那双大手撩拨的心头火起,温软的肌肤敷上一层娇艳的红晕,**而又滚烫。

陈小九牢牢抱住想要躲闪的雪子,咬着她渗血似的耳垂,舔了又舔,喘着粗气道:“要想偷得舒服,就需要一张大床,软绵绵的被褥,还需要香烛、需要大红灯笼,还需要一男一女,要么你上我下,我下你上,又或者一前一后……”

“那是……那是什么?啊……我懂了,小九,你……你终于敢说出口了……”

雪子被小九摸得娇弱无力,耳边响起小九充满磁性的诱惑之声。

她情意萌动,媚眼迷离,粉红的小嘴儿微微张启,在小九的脖子上咬出了一排牙印,婉转呢喃:“小九,你还说得这么婉约干什么”

“你能不怕危险,飞身下来救我,我……心里感动,即便不是因为疗伤的事情,只要你想要我,我都心甘情愿的给你,即便是一百次、一千次,我都愿意。”

雪子说得动情,也来不及矜持,紧紧抱着小九,樱桃小口一点点吻着上移,终于与小九唇舌相接,两条滑腻的舌头贪婪的交缠起来。

两人在黄澄澄火光烘烤的石洞中,温柔缠绵的亲吻。

小九被雪子吻得心痒难骚,剧烈喘息,大手很自然的滑到了雪子的**之间。

他经验也称得上丰富,随随便便就按在了雪子的妙处,不老实的在那里画着圆圈,也渐渐感觉到那里仿佛有一张嘴被轻轻叩开,分泌出了湿润的粘液。

恩!

雪子一声娇弱的呻吟,浑身瘫软,在小九画着圈的大手做怪下,雪子眯着眼眸,已经到了忘我之境,“小九,衣服,脱掉我的衣服,下面……湿了……”

小九先是把自己的衣衫脱掉,扑在平整的石头上,矫健的身躯暴露在雪子的目光下。

雪子眼眸眯着,朦胧中看着小九身下那伟岸无比的东西,心中又是恐惧,又是羞涩,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小九将雪子抱在衣服上,一双大手一点点的将雪子的衣衫脱去,一具娇美丰润的雪白身躯,展露在小九面前。

小九眼眸赤红,先是扫视了一遍雪子曼妙体态,目光,终于盯着雪子**间的芳草地!

那黑色丛林下,已经流淌出了丰润的溪水,在火光萦绕下,闪烁出晶莹的光辉。

“小九,你别看……”雪子捂着眼眸,不敢看小九那赤红的眼眸与矫健的躯体,但心里痒痒的,却又很是想看。

柔滑的指缝轻轻掰开,雪子透过指缝,便发现小九贪婪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下面那流淌着溪水的小嘴儿!

这般坦诚相见的模样,真让人害羞。

可越是害羞,身体的反应越强烈,即便只是被小九用眼睛侵犯着,身子也敏感得轻轻颤抖,下面那张小口中,似乎有蚂蚁缓缓钻了进去,酥痒得自己快要迷失在梦境里。

“小九,你别……你别只顾着看呀!”

雪子使出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探手将小九拉过来,让那具矫健的躯体,狠狠压在自己丰满胸上,在切实感受到小九的压迫时,雪子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小九,痒……麻……该怎么办?小九,你快点……”雪子毫无经验,以前所学的种种功课,在这一刻,通通忘在脑后。

陈小九调整好了姿态,吻着雪子温软的樱唇,身下轻轻向前一送!

花蕊被渐渐撑开,在遇到了一层薄薄的膜之后,小九停了下来。

“别……别停,小九,我心甘情愿的……”雪子抱紧了小九的脖子,主动翘起了丰满的臀。

伴随着雪子的一声痛叫,雪子把小九的嘴巴咬破,那鼓胀的充实感,随之而来,带给雪子触电式的颤抖。

她呼吸急促,媚眼迷离、朦胧如月,感受到触电般的舒爽,雪白的双腿盘住了小九的腰,柔软的娇躯也随着小九的节奏扭动起来。

在娇软婉转的樱花声中,被小九一波一波的冲刺,送上了云端。

与此同时,雪子便感觉到从小九探进花蕊的那根木橛子上,涌进来一股股极为阴寒的气息,倒让自己身下一凉,恢复了几分已经歇斯底里的神智。

极寒的气息很膨胀,却仍缠绵不绝,在自己的奇经八脉中畅游,而胸腹中的那团至阳的内息,却与之战斗了起来。

出始,阴寒的气息极少,被天阳掌的至阳气息烘烤的烟消云散!

可是随着紫微道功源源不断的传来,至阳之气逐渐被阴寒的气息围困、包围、乃至掩埋、消亡……

雪子在小九的冲刺下,至阳的天阳掌被化解与无形,而她身体中那股难言的热流、也消逝无踪。

她知道,自己已经痊愈了。

雪子爱怜的搂抱着小九的脖子,不断地亲吻他的脸,忘我的说道:“小九,好了,已经好了……”

“你好了,我却没好!”小九眯着眼睛,享受着雪子带给自己的快乐。

雪子要紧粉唇,主动奉迎。

终于,她感觉到体内风起云涌,好像从小九体内传来了一股很强的吸力,强迫式的卷走了自己体内的绵绵气息。

而自己尝试着抵挡,却无能为力!

“这……这就是偷吗?”

雪子也没有多么的大惊小怪,只是任凭小九予取予求:这个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的男人,为了自己死都不怕,被他吸收去一点内息,又算得上什么呢?

“偷吧!尽情的偷吧,都给你……”雪子眯着眼睛,承受着小九身上传来的惊涛骇浪。

终于,伴随着小九的大吼声,雪子身体痉挛,冲上云端,小九也瘫软在了雪子雪白的酥胸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黄橙橙的火光仍在摇曳,照耀着一对赤身的恋人。

雪子眯着眼睛,似乎仍在回味刚才的**滋味,牙齿轻轻咬着小九的耳垂,低声呢喃:“小九,我愿意让你偷一辈子……”去分享

第七百五十九章 回味无穷

小九被雪子滋润的心神舒爽,贪婪的趴在雪子肚皮上,感受着细腻润滑的肌肤熨烫着自己胸膛,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幸福

与此同时,小九体内的内息也变得更加充盈、澎湃,雪子与魔王功力都十分高超。

魔王的三成内息,还有雪子的两成内息,都被小九的阴寒气息裹挟进了体内。

但好在紫微道功是个可以融化万物的无底洞,即便是魔王的气息很阳刚,但在小九的阴寒内息面前,也要乖乖的低头。

在内息运转之时,小九乖乖的趴在雪子肚皮上,不敢轻举妄动。

顺其自然,任凭体内的阴寒气息按照自己的规律归拢那些不听话的外来气息,这倒让雪子赶到羞涩、难堪,误以为小九是贪恋她的身子,赖在她身上不起来。

“小九,你快起来,不能……不能在那个,我下面很痛,可不能再任你折腾了。”

雪子抱着小九的脖子,在他耳边幽怨的呢喃,也不让小九在用嘴巴亲吻她丰满的胸。

“雪子姐姐,你刚才还舒服的嘤咛呢,说要偷一辈子,这会又来嫌弃我了,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小九笑着与雪子打趣!

经过一天的征战,还有在雪子肚皮上的辛勤耕耘,加上体内气息的流转,小九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疯狂的与雪子梅开二度?

小九抱着雪子说了一会儿话,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那火光依然透明,黄橙橙的发出温热的气息。

小九挪动了一下身子,方才发现雪子早已醒来,自己的大脑袋枕在了雪子温软白腻的大腿上。

向上撩了撩眼眸,才发现雪子正忽闪着一双凄婉的眼眸凝望着他,眼眸中的刻骨柔情,让小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醒了?”

雪子轻轻疏拢着小九的头发,略带羞涩的说道:“我那里痛,睡不着,哪里像你,经历这么有意义的夜晚,居然也能没心没肺的睡过去。”

小九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身下的衣服上绽放着朵朵落红,也明白雪子言语中的‘有意义的夜晚’,到底是什么。

他撒娇似地抱住了雪子柔软的小腰,撅着嘴巴,亲吻着雪子滑腻的肌肤,兴奋的说道:“雪子姐姐,你放心,我敢作敢当,既然要了你的身子,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你不用害怕花妹妹,大不了我被花妹妹多抽打几下屁股就好了。花妹妹外冷内热,一定能成的……”

雪子咬着粉唇,摸着小九的额头,轻摇臻首:“谁说让副你负责任了?我和你们不同的,并不把第一次看得多么重要的,还要你这么在意?”

小九不禁哑然,这才想起来,倭国的风俗与大燕实在相差甚远。

大燕女子看重的第一次,在倭国那里,就是一次非常普通的事情,不需要多么样的区别对待,自己倒是担心多余。

不过,小九能猜得到雪子与她们那些倭国女子不同,雪子是在说假话,那眼神中的忧伤与初夜后的忐忑,是无法掩饰的。

小九摸索着雪子白腻的大腿,此时倒不想与雪子纠缠这些东西:身子都已经被我霸占了,我还怕什么?天长地久,日子长着呢。

“雪子姐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小九终于不再赖皮,而是坐起身来,一边给雪子穿衣服,一边笑着询问道。

“好多了,魔王那股阳刚的气息已经全都被你吸走了,只是身子还是虚弱了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过不打紧,可能是刚才与你……与你亲热有关系,刚破了身子,有点慵懒,过一段时间就好。”

雪子穿上衣服,遥望着外面黑洞洞的夜色,摇头道:“小九,是我拖累了你,这是悬崖峭壁,咱们可怎么上去呢?该不会将咱们两人困死在这里吧?”

小九笑道:“那也好,倒是能做一对神仙眷侣。”

“贫嘴,我可不想让你死……”雪子捧起小九的脸颊,眼眸如水,荡漾着爱的柔波。

小九将雪子抱在怀中,纵身大笑:“雪子姐姐放心吧,我的那匹马可是神马,比我还聪明的,那一定不会认为我死了,也一定会想出办法就咱们出去的。”

“但愿如此!”雪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神情依然有些落寞。

“左右无事,咱们在这悬崖绝壁说点知心话,岂不是又浪漫又惬意?”

小九笑着与雪子打趣,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地,对雪子说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魔王该是你的姐姐吧?你们一定是一奶同胞的姐妹,怎么会反目成仇呢?

“啧啧……你那姐姐,长得与你一样漂亮,心肠却歹毒阴狠,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杀害,真真是个没人味的坏家伙!难道,姐妹相残也是你们倭国的传统吗?”

雪子重重的叹息一声,面带忧郁之色,似乎心里有无数的苦闷:“我们很小的时候,本是极好的,可是,错就错在,我们都入错了门派。”

“其实,也不能都责怪魔王,她不来杀我,或许某一天,我下定决心,也会跑去杀了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小九一脸好奇。

雪子沉默半响,方才柔声道:“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很多年前,女巫师门发生分裂,我们姐妹便分开了,我是属于清心女巫,而姐姐则成为最恶毒、最狠辣、最邪恶的荒野女巫……”

“魔王是荒野女巫?”小九失声叫了出来。

雪子点点头道:“姐姐就是荒野女巫,而魔王这个称谓就预示着,她将来会成为荒野女巫的首领。”

“而我的封号却是圣仙,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清心女巫的首领。”

“但是,坏就坏在,清新女巫与荒野女巫之间的仇恨水火不容,恨不得即刻处死对方,所以我和姐姐则顺其自然,成了最为互相敌视的仇人……”

小九一脸惊诧:“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难道女巫的首领之位,比姐妹间的亲情更加重要吗?”

雪子看着小九那双毫不相信的眼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奈道:“小九,你是不知道女巫的厉害,只要进了女巫门下,三个月之后,脑中的亲情就会被洗得一干二净。”

说到这里,雪子顿了一下,又道:“而灌输进来的唯一的一种理念就是:忘记爱情、悲伤、快乐,所有的一切,为了巫门。”

“居然会这样?”

小九通过雪子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也能想象得到,女巫门下的人,是该有多么的邪恶!

雪子又哀伤道:“而姐姐所信仰的荒野女巫又是最为邪恶、最为狠辣无情的一所分支,整日幻想着消灭清心女巫,以达到大一统的局面,在灌输理念的时候,自然便会更加的恐怖了。”

“所以,在姐姐眼里,我不过是个异类分子,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姐妹情感?”

陈小九又疑惑道:“那雪子姐姐为什么没有像魔王那么狠毒,反而我觉得雪子姐姐很温柔,很体贴呢!”

“我……他们不会给我灌输别的理念的,因为他们不能,也不敢,我必须要保持完整的自己,不论是思想,还是……还是身体……”

“为什么?”小九看着雪子躲躲闪闪的眼眸,更加来了兴趣。

“这个……和你说也说不明白,还是不说的好。”雪子爱怜的点了点小九的额头,叹息道:“你不知道更好,对你有些好处。”

小九又疑问道:“那为什么身体还要保持完整?雪子姐姐与我已经亲热过了。那是不是雪子姐姐就已经不是完整的女人了?”

嘘!

“不许说出去!”雪子粉面娇红,轻轻捶打着小九的胸膛,嗔道:“这个千万别说出去,我和你亲热,是心甘情愿的,这个事情我能想办法处理好的,伪装自己是清白的身子就成,谁还能发现得了?”

陈小九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雪子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而且也是躲躲闪闪的、不让自己知晓其中的猫腻。

他还想再问……

忽然,洞口处居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九哥,在哪里?九哥,在哪里?”

声线不同,但整齐划一!

“太好了,有人来救我们了……”陈小九一下子激动得跳了起来,忙跑到洞口张望。

陈小九听了一阵,也知道这是扈家寨五百多兄弟一同将内息提升至极限,发出来的声音。

不然,岂能声震九霄?自己又怎么会听清楚呢?

“小九,在哪里?小九,在哪里?”声音一**穿透山谷,传了进来。

小九一把将雪子抱在怀中,左摇右荡,兴奋道:“雪子姐姐,我就说嘛,乌雅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救我们的。”

“可是……”

雪子被小九转的点头晕目眩,抱紧了小九的脖子,怅然道:“可是花当家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还活着?咱两人的声音根本传不上去的。”

“再说,即便知道了咱们还活着,也没办法确定咱们的位置啊?更谈不上如何救咱们两人脱难了。”

“哈哈……雪子姐姐,你笨啊。”

小九兴奋的喳喳眼睛,诡异的笑道:“你和我亲个嘴儿,亲完了,我就有办法了。”

“都这时候,你还闹!”雪子脸颊羞涩,凑上去,亲昵的送给小九一个热吻。

“瞧我的,办法来了……”

陈小九放下雪子,在衣服上胡乱摸索着,居然掏出来一个信号弹,俏皮的向雪子眨眨眼睛:“这个办法好不好?”

雪子这下终于明白了小九的心思,咯咯娇笑着点头:这下,终于有了生还的希望。

小九将信号弹放在火中、点燃,冲着洞外高高举起。

一会儿,一缕缕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漆黑的悬崖绝壁。

“信号弹,信号弹……小九,等着我们救你,等着我们救你……”声音袅袅传来,喊了一阵,就再无声音。

小九终于放松下来,回到洞口,抱着雪子的腰肢,在雪子的娇脸上又亲又啃。

“你干什么?还没亲够吗?”雪子撒娇似地挣扎着。

“咱俩就要上去了……”

小九不依不饶,惋惜道:“有了花妹妹在,咱们就不能这般放肆的亲嘴儿了,所以……我要一次亲个够……”

雪子听得动情,满面霞红,忽然,将小九粗暴的推倒在火堆旁,疯狂的扒去了小九的衣衫。

“雪子姐姐,你想干什么?”小九也感受到了雪子眼眸中迷情。

雪子迫不及待的解开衣衫,露出迷人的躯体,张开雪白的大腿,骑在小九的胯上。

蹙眉搔首,眼神迷离,将花蕊对准了小九逐渐膨胀的金刚杵,又是痛苦,又是舒服的坐了上去。

“小九,时间还早,今夜,你是我的……”雪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小九的脖子,疯狂的扭动起来……去分享

第七百五十九章 花妹妹的心胸

当花如玉派人四处寻找,却得不到小九踪迹的时候,花如玉慌了神,脸色变得苍白,心里似乎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那是发自肺腑的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和失落。

而魔王那张妖媚的脸蛋、恐怖的眼神,也在花如玉脑中徘徊,变得越来越清晰。

正在所有人都找不到小九的踪迹之时,仰头长嘶、飞驰而归的乌雅,带给了花如玉无尽的希望。

可当花如玉捕捉到乌雅赤红的眼眸中留下了汩汩泪水时,花如玉的心、坠入了冰谷。

乌雅是一皮颇有灵性的马,它只会为它的主人而哭泣?

而现在,它哭泣了!

那预示着什么?

刹那间,花如玉失魂落魄,泪如雨下。

一路跟着乌雅身后麻木的跑着,一时间,恍若天塌地陷,世界已经到了穷极末日。

扈三娘、罗桐等人也隐约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大部队收拢起来,距都跟着乌雅跑去。

穿过了一道道的山洞,走过了一层层的黑暗,所有人终于来到了这片悬崖面前。

眼望着漆黑不见底的悬崖,花如玉终于明白了小九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花如玉就蹲在悬崖旁边,看着悬崖深处,尽情的挥洒着眼泪,一颗芳心痛如刀搅。

眼前,是一片天塌地陷!

“玉儿,你别难过……”

扈三娘强忍着悲伤,眼眸红红的安慰花如玉道:“小九或许没有坠……坠崖,小九的命很大,也很机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小九更加聪明激灵的家伙吗?”

“对!我怎么,光顾着哭去了?小九是谁呀,哈哈……小九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去呢?”

花如玉好像突然有了希望,站起身来,冲着悬崖,大声叫喊:“小九,在哪里,小九,在哪里!”

扈三娘、毒皇等人再也忍不住悲伤,眼泪滚滚滑落,小九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回荡。

扈三娘回身招呼众兄弟,一起大声喊道:“小九,在哪里!小九,在哪里……”

声震九霄,一**的荡漾开去。

所有都不甘心,所有人都充满了希望——小九,那个邪恶、卑鄙、搞笑、花心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终于,悬崖下方绽放出一束耀眼的烟花。

所有兄弟都欢呼起来。

这烟花虽然是在漆黑的悬崖中绽放,但却照亮了所有人的心扉……

小九没死!

小九果然没死……

扈三娘、花如玉、毒皇等人抱头痛哭,罗桐、黑山、樱木等人也一边流泪,一边咧着嘴巴哈哈大笑。

接下来,就是如何营救小九的问题了。

正在众人茫然无措的时候,乌雅叼着那断裂的藤条放在了花如玉的面前。

花如玉顿时明白了乌雅的用意。

五百名兄弟迅速潜入密林深处,也不管被锋利的树枝划伤了肌肤、面孔,飞快的将藤条抽出来。

人多力量大!

五百名兄弟,很快就做好了十几根一百丈的藤条,然后众兄弟拉着藤条一端,将十几根藤条顺了下去。

而正在众人伤春悲秋时,陈小九却最为幸福,还在与雪子抵死缠绵,要是失魂落魄的花如玉见到这一幕,会不会将小九的宝贝割掉?

五百兄弟又气沉丹田的向悬崖下方、传下话来,那声音直冲霄汉,差点把小九震得从雪子白腻的肚皮上滚落下来。

小九在众位兄弟的遥声呐喊中征服了雪子白腻的躯体,心满意足,起身为雪子穿好衣服。

只是,那绚烂的落红,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看着雪子眼眸中那幽怨娇羞的神色,小九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了雪子的身上。

只是穿了一条单薄的大裤衩,抱着娇柔的雪子,走出了温暖的洞穴,迎接悬崖的刺骨寒风。

小九视力极好,搜寻了一阵,便看到了十几条藤条从高处顺了下来。

他选择了一条看起来很结实,又近在咫尺的藤条,飞速的向上爬去,而雪子就像一只乖巧柔顺的小猫,匍匐在小九怀中,在险境中享受着情郎带给自己的温柔。

花如玉心中满是期待,她畅想着只要小九一上来,就狠狠的扑在小九怀中亲热一翻。

可是,当她看到小九赤身露体,怀中抱着交瘁的雪子之时,她一腔温柔不知道如何安放。

冲向小九的身体停住了。

看着小九那讪讪的笑脸,冷哼一声,一把将小九拉的远离了悬崖,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看。

看着小九、雪子俱都安然无恙的上来,众兄弟齐声欢呼,只有花如玉一个人冷着脸,闷闷不乐!

小九将雪子交给眼眸满是泪花的空空、兰兰,又找了一身衣服穿在身上遮羞,才走到远离兄弟,独自一人对着密林发呆的花如玉面前忏悔。

小九讪讪笑着,大手轻轻伸过来,想要揽着花如玉的腰肢。

“你别碰我!”

花如玉扭着腰,通红的眼眸中满是泪水,回眸望着小九,粉拳抡起,在小九的胸口扑通通的打起鼓来。

小九现在身子发虚,被花如玉捶打了几下,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花如玉急了,急忙将小九抱起来,哼道:“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禁打?看你也没受伤的样子。”

小九温软的笑着,揽着花如玉的腰,讪讪道:“花妹妹,我还活着,你不高兴吗?我那时候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来着……”

花如玉被小九揽着腰,没看他眼眸中藏着的可怜,心底深处那股怨气一下子消去了许多。

她捧起了小九的脸,盯着他的眼眸,凄婉道:“那你跳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起我?到底是雪子重要,还是我重要?还是你那帮娇妻更加重要?”

小九忙解释道:“不是我主动跳崖,是我被打下去的,雪子救我……”

花如玉挥手打断了小九的辩白,一刀剜心:“你别替雪子解释,你们两个谁有没有受伤,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也不用替雪子辩白。”

小九沉默不语!

花如玉又道:“我只希望,以后遇到抉择的事情,要为我多想想,为姐妹们想想,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难道你忍心为了一个,而伤害别的女子吗?”

小九愣了一下,才解释道:“雪子不是我的红颜知己,你可别点错了鸳鸯谱……”

“呸……都这档口了,你跟我说什么谎话?不是红颜知己,你凭什么去救她?”

“这……”小九一下子说得哑口无言。

花如玉眼眸下移,小手摸着小九的脖子,啧啧道:“你脖子上的红唇印记是从哪里来的?总不是我亲的……”

证据都已经留下了,还有什么可变白的?

小九笑了一下,背转过身去,撅着屁股,无奈道:“花妹妹,你拿鞭子抽我的屁股吧!只要你能消消气,抽烂了都成。”

“谁稀罕!”

花如玉终于对无赖的小九没有办法,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踢了一个大腚蹲儿,才板着脸道:“下次偷吃了荤腥,不许跟我撒谎,好歹让我知道,你都喜欢吃什么的货色,我也好有个防备……”

“花妹妹,你原谅我了?”小九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哈哈大笑。

“你是个风流胚子,不原谅你又怎么办?怎么也不能逼着你去跳崖。”花如玉哼了一声,才向人群中走去,也不想再训斥小九。

小九舔着脸追问道:“花妹妹,干什么去?”

花如玉回眸瞪了小九一眼,气呼呼道:“你偷吃完了,就不管人家了吗?一点也不懂的得珍惜,不知道女孩子这是最虚弱吗?我要去给雪子找身厚实的衣服来穿上,免得以后真做了病,到埋怨我起我这个醋坛子来。”

********

花如玉拿了一身厚实的衣服,来到雪子面前,递给她,冷冷道:“雪大风寒,你刚……刚刚做了女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啊?花当家,我……”

雪子心里有愧,也没想到被花如玉就这么当面拆穿了心中的秘密。

雪子看了一眼旁边莫名惊讶的扈三娘,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花如玉,低着头,低声呢喃:“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该死的小九,这厮才是见一个、勾引一个的花心坏男人……”

花如玉一边帮着雪子换衣衫,一边嘱咐道:“你受了伤,又破了身子,暂时不动为好。”

“攻打凤凰山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就在这片密林中休息,免得再有什么闪失,还得让小九再跳崖救你……”

“可是……”雪子欲言又止。

顿了一下又叹息道:“也好!我就不拖累大家了,我这里有一种药,应该能给毒皇参考一下,那些铁甲营的士兵,或者因此可以恢复。”

说话间,从衣衫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毒皇也走过来,拿起瓷瓶闻了又闻,点头道:“这个药可以做药引子,一定会有大用。”

“多谢雪子姑娘。”

花如玉受了雪子的灵丹妙药,终于露出了一张难得的笑脸,招呼着大家重新走出山洞。

雪子最后看了一眼魔王被乌雅践踏的破碎的骸骨,终究是不忍心,挪着步子上前,将残破不堪的尸骨扔进了峡谷中。

望着漆黑的悬崖深处,呢喃道:“姐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下,你解脱了吗?”

**********

花如玉等人回到密林处,方才从长计议,将所发生的情况向小九说了一遍。

小九很是惊讶,完全没有想到定南王会派人前来参战,更没想到会派出八千余人的大部队。

花如玉命令道:“兵贵神速,我们今晚就要急行军,争取赶到凤凰山,对敌人展开致命一击,打他个出其不意。”

陈小九摆手道:“此计万万不可行。”

花如玉好奇道:“为何?”去分享

第七百六十章 反其道而行之

扈三娘、罗桐、徐瞎子等人俱都是打过大阵仗的,也深深同意花如玉兵贵神速的计策

不然,以五百之兵,如何抵抗上万大军?

陈小九摇摇头道:“你们觉得咱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以谢金为首的凤凰山叛军,会不知道这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花如玉、扈三娘等人一怔!

陈小九道:“正如同魔王他们有密探一样,凤凰山的守军一定是也有密探的,但花妹妹曾说,谢金与这里的守军刘元济心生嫌隙,互有矛盾,才会座山观虎斗,看刘元济的笑话。”

“而谢金也算准了咱们会深夜前去偷袭,极有可能在晚上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上钩呢,哼……兄弟们的命都值钱的很,岂能就这么死在定南王的手中?”

扈三娘等人闻言有理,与花如玉对视一眼,又道:“那该如何是好?”

陈小九神秘的笑道:“今晚兄弟们大战一场,体力虚弱,战斗力大为降低,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咱们白天再去攻打叛军。”

“什么?青天白天、攻打叛军?”

花如玉哼了一声,上前踢了陈小九屁股一脚,“你是不是跳崖后,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吧?青天白日,以五百之兵,攻打一万叛军,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罗桐等人也都茫然不解!

陈小九笑了笑:“凡事要因时制宜啊,不能墨守成规!大家想想,晚上攻打敌军的好处是什么?”

众人沉默!

陈小九看着众位首领的脸,解释道:“晚上攻城,重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对方来不及反应,那些弓弩、陷阱来不及用,战马等座椅也来不及整理,不能形成战斗力,在人心惶惶之际,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我说的对不对?”

扈三娘、花如玉、罗桐、徐瞎子只能有点头的份!

花如玉撅嘴,冷艳的眼眸含着嗔怨,撅着小嘴道:“既然好处这么多,你怎么还傻傻的选择白天进攻?”

陈小九哈哈大笑,仰头顶嘴道:“现在谢金已经知道咱们要攻打他,而且多半在晚上,所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个说法已然不成立。”

“再者,这些叛军虽然人多,但都是步兵,没有坐骑,机动能力不好,而且又没有弓弩,这样也不怕被他们用弓弩射伤,有了这两条,夜晚进攻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均没想到因为叛军无战马、无弓弩,而变换了攻击的布局。

花如玉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但却一闪即逝,不屑道:“狗头军师,算你分析的有理……”

我倒!

我什么时候成了军师了?还非要加上‘狗头’二字?

陈小九心里有愧,也不会与花如玉争辩,又解释道:“白天攻击对我方更为有力,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敌军布置的陷阱,减少伤亡,而且虽然敌众我寡,只要我们有战马在,没有被叛军围起来,就可以随时撤退……”

“好!这个才是老成谋军之言。”扈三娘听了这句话,似乎也看到了骑兵的优势。

扈三娘又疑惑道:“可是,就算白云进攻,没有被叛军截住,但想要胜利,凭借五百兄弟,杀败一万叛军,也是一桩天方夜谭的事情吧?”

这句话刚巧说到了关键之处,所有兄弟对此也均有疑问,尽管他们自信自己可以以一当十……

陈小九笑望着大伙儿,才悠悠道:“扈三娘问的正好,正因为我们不可能直面相敌,所以,我们明天的根本宗旨,就是诱敌!诱敌!再诱敌……”

“啊!我明白小九是什么意思了……”

花如玉恍然大悟,眼眸闪闪放出兴奋而又冷艳的光芒,一字一顿道:“小九的意思是想诱敌引开叛军,然后抢夺通往峡谷中的路口,与铁甲营的兵丁汇合吗?”

“正是如此!”小九向花如玉笑了笑,挤眉弄眼道:“这叫夫妻所见略同啊。”

“呸……没个正经!”

花如玉稍稍有些疑问:“可是,即便汇合了又怎样?铁甲营还有战斗力吗?我只怕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小九摇摇头道:“我了解小白公子的为人,他带出的兵丁,绝不是散兵游勇之类的废物,若不是铁甲营中了魔王的毒,只凭他们,就可以和一万叛军抗衡的,哪里需要我们来营救?”

顿了一下,又神神秘秘道:“更何况,小白公子的身边,还有五百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巨角弓手……”

巨角弓手?

花如玉愣了一下,想起来扈家寨山谷中那些弓手的残忍、嗜杀,心中终于泛起了胜利的希望。

她挥挥手,终于下定决心:“好,那就按小九的主意来进攻!”

又对黑山道:“你带着众兄弟前去休息,我在与干娘、三当家、小九研究一下具体的计划……”

黑山答应一声,带着一众疲惫的土匪们安歇去了。

花如玉对小九道:“你想得这么周全,脑中里肯定有什么鬼主意,都这档口,你就快说出来吧。”

小九眨眨眼睛,将花如玉、罗桐、扈三娘、毒皇、徐瞎子、叫过来,围成一个圈子,神神秘秘道:“其实,其中一个妙处在就马车里面,这车里装得根本不是什么粮食,而是……”

众人听完小九神神秘秘的解释,不由得恍然大悟……

花如玉狠狠的白了小九一眼,笑道:“你这个鬼机灵,原来早就与钟斌那个滑头商量好了,亏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

几人嘁嘁喳喳的商量了一阵,各自回去休息。

小九睡不着觉,心中挂念着刚被自己破身的雪子,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雪子安歇的木屋之中。

小屋中居然亮着火烛。

空空、兰兰不知为何,也没有睡着,正在一脸兴奋的窃窃私语,还有一缕愁容隐隐约约挂在脸上。

两个婢女没想到这么晚了,小九还来探望雪子。

刚要赶他出去,方才想起来小九与雪子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便是再晚来探望,也算不得唐突。

雪子已经盖着被子,进入了梦香。

空空刚要叫醒雪子,小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前,仔细的数着雪子弯弯的眉毛。

雪子五官娇媚,即便一双会说话的眼眸已经包裹在了眼睑之中,无法放射出诱人的光芒,但弯弯的黛眉、又黑又长的睫毛、还有粉润微翘的嘴巴,都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小九看得心生爱怜,弯下腰在雪子的小嘴儿上轻轻一吻。

“哎呀!公子,你要干什么?别这么欺负姐姐……”空空、兰兰面颊羞红,急忙上前拉着小九,要把他推出去。

小九也不挣扎,一边被兰兰、空空一双妙手推搡着出去,一边嘱咐道:“雪子刚……刚做了女人,身子虚弱,你们一对小姐妹,可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雪子,出了差错,我可不饶你们……”

空空将小九推出了门外,娇脸嗔道:“还用公子提醒?你才与姐姐睡了一晚而已,我们可都是从小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亲昵着呢。”

砰!

刚说完话,便关上了房门。

小九一脸无奈的笑,便向花如玉安歇的木屋走去。

*******

空空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趴在门缝看着小九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方才重新坐到床前,碰碰雪子的小腰,才悄悄道:“小姐,公子走了,你快别装睡了,起来说说话。”

雪子睁开了一双微颤的眼眸,坐起身来,幽怨的看着那扇已经关合的门。

空空怯生生道:“小姐,你真的舍得与陈公子不告而别吗?”

雪子叹了一口气道:“魔王已经死了,她所依附的势力一定会出现动荡,我此时回去,才会真正的有所作为,又怎么能眷恋私情呢?就算我告诉了小九,又能怎么样?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

兰兰道:“小姐,你这么喜欢陈公子,莫不如把陈公子带走吧,这样也好解了你的相思之苦。”

“那怎么成?”

雪子幽怨的白了空空一眼:“我是圣仙之体,本就不能破身的,若是带了陈公子回去,被发现了其中秘密,我的地位将受到威胁,还怎么拓展大业?”

兰兰撅着粉红的小嘴,搂着雪子的腰,叹气道:“那怎么办?却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雪子温婉的笑了笑,抓着兰兰、空空的手,笑道:“这都是咱们的命!谁让咱们是女巫呢?而我,又是圣贤之身,并且还肩负着复兴重任。”

“不过,也不要怨天尤人,巫神既然安排这段刻骨铭心的浪漫,自然已经安排好了结局,咱们就安心的等待吧!”

兰兰、空空扬起明媚的娇脸,充满了向往。

兰兰向雪子眨眨眼睛,脸微微有些红晕,低声呢喃道:“小姐,你……你怎么就被陈公子给破了身子呢?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很痛?我听人家说,只是痛那么一下,往后就舒服的很了,小姐是不是这样啊?你……你也很舒服吗?”

“该打!什么都问……”

雪子看着俩人那副红着脸的娇媚模样,促狭道:“怎么,你们是不是也想舒服一下?小妮子长大了,都学会思.春了!”

“哪有!姐姐,我们这是在关心你……”空空、兰兰红着脸辩白。

雪子拉着二人白玉般的小手,打趣道:“我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等以后若是有缘,我嫁给了小九,你们两个就陪嫁丫头,到时候你们亲身与小九睡一晚,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舒服了!”

“哎呀,小姐,你可真坏……”

“不理你了……”

烛光萦绕中,几个妩媚女人的娇笑声,在夜空中隐约飘荡。去分享

第七百六十一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陈小九当夜兴奋不已,无法入眠,钻到花如玉的被窝里,想要再享受一下无边风月,没成想却没花如玉一脚给踹了下去

陈小九无比郁闷,想着明日还要行军打仗,若把花妹妹折腾得筋疲力尽,明日谁来指挥战斗呢?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缠绵的冲动。

他换了一间单人的木屋,也仍然兴奋的睡不着觉,究其原因,乃是吸收了太多的功力再作怪。

小九一夜之间,吸收了魔王三成内息、雪子两成内息,成果十分骇人。

要知道,雪子是超一流的高手,功夫自然不弱,而魔王比雪子的功夫还高明一些,内息自然更加的充盈。

这么多的内息叠加起来,几乎已经与小九原本体内的内息一样多。

紫微道功虽然厉害,但一下子吃进了这么多的内息,一时半刻,哪里消化得了?

所以,紫微道功在体内整顿内息,呼风唤雨,小九精神当然亢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一点睡意。

直到凌晨,方才朦朦胧胧的有了一点困意。

但刚睡了一个时辰,就被花如玉闯进来,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陈小九也知道花如玉不开心,只是心中默默幻想着将她抓过来,狠狠的打了一顿,便觉得公平了许多。

清晨,点将、吃饭!

陈小九没有见到雪子三人的身影,有些忧虑,便想要去看看雪子。

花如玉一把将他拉住,冷冷道:“不用你无事去献殷勤,我刚才已经派人给雪子送了吃的,她身子虚弱,大冷天出来,万一染了风寒,可吃不消,你也不要去打扰她。”

陈小九想了一下,也点点头。

众人吃饱了饭,花如玉又召集将士,将肉干随身携带的东西戴在身上,又秘密着急各个小队的首领,布置了一下战况。

随后,浩浩荡荡,不加掩饰的,直奔凤凰山冲去。

********

凤凰山、峡谷!

雪大风寒

定南王派来的统帅谢金、倭寇一方的将领野田红彦正聚在一起,商谈军务。

两人俱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精,也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样的危机。

但是谢金与刘元济不和,所以没有派人前去营救。

而野田红彦则是单纯的认为魔王功夫通天,能够杀死一切外来的敌军,所以,也没有运兵前去救人。

可是却没有想到造成了剧烈的惨剧。

刘元济身死,魔王也尸骨无存。

刘元济的死,还能归结为麻痹大意,但是魔王的死,却让野田红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因为野田红彦深深了解魔王的手段,也知道魔王手下,毒蛊、傀儡师、忍者有多么的强大。

但即便这样强大,魔王还是全军覆没,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来来犯之敌手段更加的强硬,绝非易与之辈。

谢金虽然与刘元济有仇恨,但却没有被仇恨蒙蔽眼睛,他也隐隐然感觉到这只队伍,有着非同凡响的战斗力。

野田红彦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道:“谢将军,形势很不乐观,昨夜一战,刘将军与魔王俱都战死,说明他们战斗力强悍,而且,谢将军昨晚预测,这些敌军一定会连夜偷袭,所以,咱们枕戈……枕戈待旦,也做好了偷袭的准备。”

谢金听着从野田红彦嘴里冒出一句‘枕戈待旦’,心里不禁十分惊讶:这厮,是个大燕通啊,居然还会用成语?

野田看着谢金那张惊讶的脸,又道:“可事实上,那些敌军并没有来偷袭,咱们准备的那些绊马索、陷阱等,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

谢金眯着眼睛、沉默良久,也感觉到战局有些棘手,半响方道:“这些不明来历的敌军虽然厉害,但是人数不多,限制了他们的军力,虽然他们很狡诈,但却没有撼动我一万大军的力量,野田将军,你也不必庸人自扰。”

野田红彦摇摇头道:“谢将军,不可不防啊。”

“虽然我们人多,但是我们没有粮食,再拖上几天,就算敌人不攻击我们,我们自己也会饿死,哎……那杭州城的粮食,到底运到哪里去了?曹公公这死太监,就是不牢靠。”

谢金摆摆手,一脸冷漠:“所以,我们再也不能犹豫,一会儿整顿军务,我们就要进攻峡谷中的敌军,拼了死伤,也要杀光铁甲营这些残兵败将。”

“还有,要活捉那个不可一世的什么小白公子,哼……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王爷重视的人,一定是有大用处的。”

野田点点头,也同意谢金的决定!

谢金与野田商量了一下计划,便集合军士,阴沉的脸孔充满杀气:“危急关头,绝不能在坐吃山空,此次攻击,一定要冲入峡谷,全歼铁甲营,活捉神秘公子,谁敢退缩,有如此马。”

谢金杀气凛然,抽出钢刀,回身劈下。

身边战马那硕大的马头被砍落,腔子中的腥红血液、喷洒在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悲伤。

谢金的这一招杀马振作士气的招数果然有效,那些士兵既心生恐惧,又被鲜血激的充满豪情!

谢金手下大将刘福龙、慷慨陈词请战!

刘永福也是一员枭将,领着两千钢刀手、长枪手气势汹汹的冲上了峡口,他亲自在后面督战。

谁敢后退半步,便斩杀其头颅。

几乎在一刹那间,哀嚎声、厮杀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刀枪短兵相接的铿锵声、响彻山谷……

峡口那条拥挤的小道上,在交战的瞬间,便被一排排的尸体占据,鲜血顺着小道,流淌到了山脚下,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交战片刻,刘福龙亲自督战的二百名士兵已经被屠戮殆尽,无一存活。

“好厉害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刘福龙大怒,挥舞着战刀,又命令下一个小队几百人一同冲上去,鲜血已经使他发狂。

无论如何,他都要攻下峡口,哪怕是血流成河……

刘福龙的军士悍不畏死,一波一波的攻击着。

峡口处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不断有尸体从峡口处滚落下来,但仍是久攻不克!

刘福龙粗略算了一下,这半个时辰的攻击,死亡的士已达一千人,也就是说,自己的士兵,已经死伤了半数以上。

谢金蹙眉,站在刘福龙那支队伍的身后,叫嚣道:“冲!给我冲进去,不计后果,不计死伤的冲进去。”

刘福龙大怒,已经杀红了眼,他挥舞着钢刀、亲自冲向峡谷口斩杀铁甲营的士兵。

他迎头一刀砍下去,一名士兵倒在了他的刀下。

回身又是一刀,鲜血蹦出,血光冲天!

刘福龙哈哈大笑,“铁甲营不过尔尔!”

再一挥刀,便想再斩杀一人,不成想,钢刀却被一杆短枪挡开,那短枪传出来的劲力,震得他全身发麻。

刘福龙抬头一望,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面带阴冷的杀气,向自己猛冲过来。

此人,正是袁子程!

他肩上、胸口、大腿,全都是伤口,自己的鲜血与敌人的血水混在一些,居然也不知道疼痛。

残酷的杀戮,已经使他的神智麻木。

半个时辰的杀戮,袁子程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二百个?还是三百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换了多少只兵器?

钢刀被砍倦了五把,长矛被磨平了三只,手中这只短枪还是刚刚从一个尸体手中捡来的。

袁子程现在就是一头杀人的猛兽,身重剧毒的铁甲营正是依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在坚持着。

要是自己倒下去,这峡口必然失守!

失去了峡口的屏障,铁甲营三千将士,五百巨角弓手,将无一存活。

为了铁甲营、为了巨角弓手,更为了少主,袁子程知道自己必须带领着士兵坚持下去。

直到自己真的死了为止……

刘福龙临战叫嚣:“来者何人?”

袁子程并不答话,端起短枪,迎头便刺!

刘福龙狼狈躲开,又叫道:“敌将报上名来,本将不斩无名小鬼。”

袁子程有如一头猛兽,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刺来。

刘福龙吓了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闪开。

袁子程又是一枪,直奔刘福龙胸口刺去,刘福龙举刀架住,左手一把小匕首抽出来,一刀刺进了袁子程拿刀的右臂之上。

袁子程大叫一声,右臂的肌肉纹起,刘福龙的匕首没有即可抽出来,却又不想放弃。

机会难得!

袁子程左手探到肩背后面,抽出牛角弓弦,在刘福龙的脖子上一绕,随后,死命的一扯。

刘福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颗瞪圆了眼睛的脑袋,就被弓弦给活活的扭掉了,

那不甘心的脑袋咕噜噜的,顺着山坡,滚到了在山下督战的谢金面前。

刘福龙一死,他的两千士兵军心大乱,四散奔逃。

那匕首还在袁子程的手臂上插着,没有拔出来,袁子程也没有来得及理会,迅速的将弓弦安装在角弓上。

弯弓、装箭,攒射!

一气呵成!

嗖……

一箭射出,直奔谢金而去。

谢金来不及躲闪,急忙拉过一个士兵做挡箭牌。

这一箭挺拔有力,正扎在那士兵额头上,那士兵不明不白的死去。

谢金又惊又惧,怒气冲天,挥舞着钢刀,叫嚣道:“哇呀呀!都给我冲上去,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又有一队千人兵士,悍不畏死的冲上去。

袁子程带着铁甲营的勇士,与斩杀不尽的敌军战斗在了一起。

只是,自己身受重伤,筋疲力尽,越是杀戮,战斗力越低下,死伤的勇士也就越多。

袁子程望着面前悍不畏死的黑压压一片士兵,不由得生出无力之感!

谢金看出了铁甲营的颓势,呜呜钢刀叫嚣道:“冲上去,全部都冲上去,占领峡口,全歼铁甲营!”

袁子程大喝一声,勇往直前的冲了上去,已经生出了取义成仁的心思。

忽然,听得一阵地动山摇,万马奔腾的马蹄声!

慷慨的叫喊声也如雷霆般、齐声传来:“活捉谢金!活捉谢金!活捉谢金……”

谢金吓了一跳,回头观望,脸色变得凝重不堪。

袁子程抬头一望,却见几百匹战马、夹杂着马车,狂奔而来。

为首几人,正是陈小九,还有扈家寨的几位将领。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袁子程放声大笑,浑身脱力,失血过多,栽倒在了峡口处。去分享

第七百六十二章 烈火烹油

铁甲营的士兵们一看到袁子程晕倒在地,也不顾危险,急忙将他抬了下去,又轮着钢刀,寸步不让,豁出性命,与敌人厮杀起来

陈小九、花如玉等人,高举着刀剑,打马飞奔。

他们从侧面迂回,也不顾着敌众我寡,如飞一般,赶到山脚下叛军边缘处,像割韭菜一样,从左边一直割到右边。

五百位匪盗杀了一个来回,便有二百敌军身死,三百多敌军身受重伤。

山脚下,倒处都是断臂残肢,还有一百多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花如玉面对着一万敌军,并不害怕,杀了一个来回后,又领着众匪盗直插敌军中央。

砍瓜切菜、杀个对穿。

那拥挤、鲜活的生命,硬是被花如玉等匪盗杀出了一条血路,手中钢刀上下翻飞,沾上死、挨上亡。

而小九生怕花如玉有危险,紧紧的靠在她身旁,做一名护花使者。

小九的功力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紫微道功呈现几何倍数增长,六识更加敏锐,举手投足,有着超乎寻常的劲力。

更可怕的是,小九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轩辕剑。

轩辕剑一经挥出,青芒展现,那凛然的剑气让人窒息,不管你用什么兵器抵挡,都能轻易的破了对方的防御,直插敌人胸口。

一位参将模样的敌将立功心切,抡起大锤,向花如玉当头砸来。

花如玉虽然人可以多开,但坐骑却躲闪不及,眉头蹙起,不知如何抉择。

陈小九迎上去,轩辕剑一闪,捶柄断开,六十斤重的铁锤飞了出去,砸在两名叛军的胸口,两人吐血,眼见得活不成了。

紧接着,轩辕剑又轻飘飘的挥出一剑。

见血封喉!

轩辕剑飘渺般的割断了那参将的喉咙,他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喉咙处、迸射出滚烫的鲜血。

陈小九被蹦得满脸是血,血呼啦的十分渗人,偏生还对花如玉笑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花如玉没时间与小九打情骂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落后小九半个马身的位置,嗔道:“你当下山虎,再杀个对穿。”

小九哈哈大笑,胯下乌雅马仰头长嘶,横冲直闯,好不威风。

谢金气得五官移位,脸都变绿了。

好不容易刚要冲进峡口,却没有想到这帮凶悍的匪盗就冲杀了进来,犹如虎趟羊群一般锋利,迅速的在大军中撕开了一条裂口。

谢金阴沉着脸,挥臂大吼道:“都不许撤退,给我冲进峡口,誓死冲进去。”

野田红彦担忧道:“谢将军,这样不成啊,这只骑兵虽然几百人,但却厉害的紧,若是然凭他们这般横冲直闯,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还是要先把他们剿灭了才成。”

“恩!有理!”

谢金又指挥着士兵从峡口撤下来,用重兵层层围堵,想要把小九这些骑兵困在中间。

骑兵最为优势的地方就是来去如风。

一旦被步兵困住,失去了速度的优势,也便没有了战斗力,成为步兵的刀下亡魂。

扈三娘看清形势,向众匪盗做出撤退的手势。

众匪盗立刻调转马头,直奔来时的那条路杀出去,有了小九宝马轩辕的震慑,叛军大队人马刚刚从峡口处调动下来,小九他们便悍勇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远处遁逃。

谢金心中气不过,还要再追。

野田红彦建议道:“穷寇莫追,他们是骑兵,我们追不上的,还是闯进峡口要紧。”

谢金虽然生气,但理智未乱,点头称是。

与此同时,叛军大部队却没有听从谢金的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匪盗逃跑的方向发呆。

谢金刚要在发军令,转头却看着这批匪盗中,却夹杂着几十辆马车。

那马车里装得是什么?

谢金一脸疑惑。

野田红彦眼眸中射出精芒,一脸惊喜道:“谢将军,那车里装得是粮食,是粮食啊。”

谢金恍然大悟,振臂高呼:“冲上去,都给我冲上去,那马车里是粮食,是他***粮食……”

哗……

此言一出,众士兵大哗,都不用谢金再辛苦指挥,这些士兵便一窝蜂的冲上去,抢夺粮食。

有了粮食,便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马车笨重,加之路途难行,奔走极慢。

而那些士兵见到粮食,信心空前高涨,呼喊着杀过来,大有志在必得之势。

陈小九等人大惊失色,连忙招呼着那些车夫丢下马车,迅速奔逃。

那些敌军迅速将几十辆马车围困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有了这些粮食,他们就再也不用忍饥挨饿的打仗了。

有些士兵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粮食,抡起大锤,就将车厢砸得稀巴烂。

陈小九、花如玉,他们站在五十米远处,停住身形,回眸瞭望着着这些欣喜若狂的士兵。

花如玉面带冷意,挥了挥手!

罗桐领着二十个匪盗,弯弓搭箭,只是那箭头占有硫磺,黑山窜过来,掏出火钳子,一一把这些火箭点燃。

谢金远远便看到那些将要射出火箭的匪盗,心头巨震,忙大喊道:“快撤,有危险,快撤,快撤……”

众士兵恍若未决,犹自在围着几十辆马车欣喜若狂的发笑。

花如玉挥了挥手,叫道:“放箭。”

罗桐等二十几人的火箭,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嗖嗖嗖!

都毫无差错的射进来车厢之中。

正在围着马车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茫然不解之时,忽听得轰隆隆的爆炸之声。

轰!

轰轰轰……

几十辆车一同炸开来,传出浓浓的火油味道。

原来这车厢中装得是用火油与硫磺混合而成、浇灌的棉絮。

一见到火花,火油、硫磺乍然燃烧。

巨大的气流冲破了车厢,带着火焰的火油四溅开来,噗呲呲的喷射到了那些士兵的脸上、衣服上、帽子上。

几十辆马车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给围困了起来,粗略的算了一下,大约有上千名士兵,被喷上了混合了硫磺的火油。

火油水浇不灭,更何况这附近没有水源?

众士兵由惊喜变为惊恐,在一瞬间,被毁容的士兵们变得茫然无措,大哭大喊着,试图让袍泽帮忙灭火,可是却没想到他的袍泽身上也溅满了火油。

尤其是冬天寒冷,他们的军服都是棉花絮成,十分易燃,只要沾上一点火油,便迅速蔓延全身。

片刻之间,众士兵已被火海所笼罩。

一个个四散奔逃,哭嚎不止,不知如何才能得脱大难。

有的火油被喷得多了些,已经被活活烧死。

那些外围的,没有被溅到火油的士兵是幸运的,发疯一样的向后面跑去,生怕被那些惊慌失措的袍泽给抱住,一同被烈火烧成灰烬。

谢金大惊失色,连忙指挥着幸运的士兵列好队形。

看着那些被烈火包围的士兵跑回来求救,谢金为了防止大部队不被烧死,一不做、二不休,心中发狠,命令着士兵将手中的长矛投掷出去。

嗖嗖嗖!

一排排的长矛攒射出去,攒透了袍泽门的心胸。

他们身上被烈火烹炸,又被长矛洞穿了心肺,只能在哭喊中,卑微的死去。

扈家寨众汉子虽然心狠手辣,但看到被烈火烧成灰烬的士兵,也不由得心肠酸软,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花如玉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士兵,怅然道:“同为大燕儿女,为何要自相残杀?”

转头看着陈小九,又道:“你心可真够狠的。”

陈小九摇头道:“不是我心狠,是这个世界太残忍。”

说罢,夹马引领着众匪盗前行!

花如玉听着小九的话,愣了一下,方才跟上来。

陈小九并没有攻击那些士兵,而是从容不迫的从大军身旁掠过,堂而皇之的向峡口处冲了上去。

谢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惊疑不定道:“他们要……要干什么?”

野田红彦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摇摇头:“他们难不成想要送死吗?一旦进了峡口,他们想要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谢金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玄妙之处,身为大军主帅,他第一次被弄得如此的焦头烂额。

此时,除了那些被火烧死的士兵,剩下仍在四处奔逃的幸存者,也都被长矛手射死。

从军几十年,还从没有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情!

而今日,双眼满是泪水的谢金、终于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这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残酷。

火势已去!

谢金整顿队伍,清点人数,才惊诧的发现,被烧死的士兵足有千人,这当真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数字。

再加上刚才攻打峡口的一千人,还有被骑兵冲杀砍死的五百人,算起来,死亡的士兵,已达两千五百人。

也就是说八千人的军队,经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洗礼,居然只剩下了五千五百人?

谢金狂怒,心在颤抖,但却无能威力。

他虽然想要即刻将这些冲进峡口的骑兵一网打尽,但也知道,此时军事涣散,断不能再强行攻打峡口。

否则,极有可能呈现出强弩之末的态势。

谢金只好退而求其次,整顿军队,将凤凰山的峡口围得水泄不通,再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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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毒皇好手段

当陈小九领着众兄弟冲进峡谷的一刹那,他忐忑的心、终于可以安稳的放在肚子里

但他抬头凝视,发先前方歪歪扭扭,站立着的一个浑身充满杀气的血人时,鼻子便有些发酸,眼泪就差一点掉下来。

“子程!”

小九飞身下马,将摇摇欲坠的袁子程搀扶起来。

此时,袁子程刚刚从昏沉中醒来,而且,本应该被铁甲营的士兵搀扶到山洞里养伤。

但是袁子程却并不答应。

他踉跄着支撑起身体,耳中听着哀嚎厮杀之声;

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峡口,满是希望的等着小九在峡口处,现出身影。

当袁子程看着小九领着众匪盗冲进来时,他心中希望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小九,终于盼到你来了……”

袁子程的脸上满是道道血痕,身上全是淋漓鲜血,袖口、小腿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成了血块儿。

浑身全是伤痛,哪怕动弹一下,都有股剥茧抽丝的痛。

陈小九搀扶着袁子程,关心的问道:“小白公子怎么样?他……他现在哪里?”

袁子程眼眸中终于留下了热泪:“少主中毒颇深,又感染了伤寒,已经昏过去了……”

什么?

中毒后,又感染伤痕?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陈小九有些心慌,摇晃着袁子程的手臂,催促道:“子程!你快带我去看看小白公子……”

袁子程重伤身在,小九这么用力的一摇晃,血口崩开,又晕了过去。

“子程!”

小九心急如焚,忙叫毒皇过来查看伤情。

毒皇走过来,取下背上的小包裹,一边把脉,一边为袁子程止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九探过身来,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毒皇蹙眉:“血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他身体虚弱,只是晕过去了,只不过受伤过多,伤了一些筋脉,好转后,功力或许会减少一成……”

陈小九闻言,方才放下心来,只要保住性命就好,武功神马的,可以慢慢的修炼。

他吩咐众匪盗守住峡口要道,又招呼过来一队士兵,与花如玉等头领,一同向小白公子休息的山洞走去。

当小九走进阴寒的山洞时,才发现深陷眩晕中的小白公子,有多么的憔悴。

想着小白公子以皇子万金之躯,居然亲临战场,受此风餐露宿、风寒缠身之痛,当真让人敬服。

小九招呼毒皇为小白公子治伤。

毒皇忙活了好一阵,将一些治疗伤寒的药物,为小白公子服下,运功催逼药物迅速扩散。

如此,过得半个时辰后,小白公子终于转醒。

看着小白公子睁开那双无神的眼睛,陈小九心中异常兴奋,但此时却不能一惊一乍的拉着小白公子手舞足蹈。

他强压着自己激动之情,凑到小白公子面前,灿烂的笑着:“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小白公子朦胧之中,看清了陈小九的身形,嘴角微微上翘,虚弱道:“你不来,我怎么会死?你来了,我了解了心事,多半也就会死。”

“哈哈……阎王不收你这样的恶棍。”

小九将小白公子拉起来,蹙眉道:“你虽然中毒,但是想死怕也是不成的。”

陈小九指了指毒皇,宽慰小白公子,道:“这位毒皇姐姐是用毒高手,普天之下,没有她不懂得的毒术,也没有她治不了的巨毒。”

“别瞎说!”毒皇仙子的脸蛋浮上一层难得一见的娇羞。

她拿出一只小刀,从小白公子的胳膊上放出一点血来,装在银杯中,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密汗,自言自语道:“此毒能不能治,过一会儿自然会清楚。”

小白公子很虚弱,又重新躺在那张鹿皮上,但舒展的眉宇,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兴奋。

陈小九沉默半响,方才问道:“铁甲营还剩下多少士兵?巨角弓手还有多少?”

小白公子答道:“铁甲营共五千兵马,此时,因伤亡、中毒等原因,只剩下两千人左右,但都不同程度的中了毒药,我昏睡的这几天,估计还有小部分伤亡。”

“巨角弓手呢?”陈小九又问道:“我最关心的就是他们的伤亡情况。”

小白公子道:“巨角弓手共五百人,无一伤亡,弓箭不多,只剩余五千余只,最要命的就是他们中了毒药,浑身无力,拉不开弓箭。”

陈小九粗略的算了一下,笑道:“五千余只弓箭足矣,能否打败定南王的叛军,归根结底,还是在巨角弓手身上。”

“定南王?”

小白公子强自挣扎起来:“这与定南王,又有什么关系?”

陈小九一巴掌将小白公子推到在鹿皮上,促狭道:“这支队伍并非全是倭寇,绝大部分都是从福建偷偷潜伏过来的定南王的军队,定南王与倭国早已相互勾结,试图扰乱我军后方,吸引视线,好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

小九絮絮叨叨,将局势与背后的阴谋一点点的说给小白公子来听。

小白公子听闻,方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你的那个结拜兄弟叶吟风,一直还主张怀柔政策,试图安抚定南王,若是叶吟风得知其中内情,还有什么脸面与我相见?”

“哈哈……”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政.客的脸皮都是厚如城墙的,即便见到了你,也会脸不红、气不喘的与你打招呼。”

两人攀谈了一阵,却见毒皇走了过来,脸色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陈小九心中一沉:“毒皇,怎么样?小白公子的毒可能解开?”

事关小白公子生命,即便小白公子再冷酷无情,此时,也显得有些慌乱、期待、紧张。

毒皇叹了一口气,怅然道:“魔王用毒的手段很是高明,我虽然知道如何解开毒药,但却一时之间,却寻不到解药的药材,咱们带来的药材虽好,又少了几分关键的药物。”

“那……那可如何是好?”

小九闻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上前紧紧抓着毒皇的手,“毒皇姐姐,你可一定要想些办法……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小九,你快松开,掐得我好痛。”

毒皇温软如玉的小手被小九抓在手中,略感慌张,感受到小九手中的传来的滚烫,心中羞涩不已。

她使劲甩了甩手臂,也没能将小九的大手甩掉,只能任凭小九攥在手中,眼眸如波,脸颊也涌上**的霞云。

“我又没说一定没有办法。”

毒皇羞涩的笑了一笑,从袖口中拿出雪子送给她的那瓶解药,“幸亏有了雪子送给我的这瓶解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小九惊喜道:“这就够了吗?”

毒皇摇摇头,指着小九的心,促狭道:“还需要你的鲜血。”

“我的鲜血?”小九茫然不解。

毒皇道:“你修炼的是崔老祖亲传的紫微道功,血液中有着抗毒的功效,用你的血液做药引子,方才能有显著的效果。”

陈小九大喜,拿过一把刀来,横在胳膊上,就要放血,铿锵道:“只要能救活小白公子,救活这些二千铁甲营、五百角弓手,我的血随便你用,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哪有你这么放血的?”

毒皇连忙抓着小九手中的刀,幽怨道:“你的血虽好,但是即便放光了,又能救得几人?”

小九一愣神,叹道:“能救几个就算几个……”

毒皇笑道:“我有一个办法,有了雪子这瓶解药,在加上你的鲜血做药引子,混合着咱们带来的药,分给二千铁甲营、五百角弓手吃下去,足够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恢复正常体能。”

“但超过一个时辰之后,这些将士便依然会变得浑身酸软,手脚无力……”

陈小九闻言大喜,兴奋的双眼放光,站起身来,说道:“有了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咱们灭了定南王的大军,到时候,咱们便再想其他的办法就好,即便那时候浑身无力,躺在山脚下休息,也无人理会”

“好!那就即刻行动。”毒皇随手从衣袖中拿出一跟中空的锋针,又拿过一根装血的袋子。

锋针在小九的胳膊上轻轻的一扎,虽然小九没感觉到疼痛,但淅淅沥沥的鲜血却从锋针中流出来,涌进了血袋子。

毒皇看着小九脸色变得稍稍有些苍白,方才将锋针抽出来,对小九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定有佳音。”

陈小九虽然消沉昏乏,但又怎么能睡得着?

与毒皇一同走出来,指挥着五百匪盗,将缠绕在马身上的药带子都拿下来,由毒皇亲自指挥,将所需要的药材挑拣出来。

毒皇忙前忙后,终于将药材分拣得成功。

又让花如玉在铁甲营的帐篷里面,搬出大锅,将药材兑上小九的鲜血,还有雪子的那一小瓶解药,熬制、锤炼。

经过三四个沸腾之后,将草药枯枝取出来,大锅中出现了黄橙橙的,散发着腥味的药汤。

毒皇终于放松下来,对小九道:“让那些能走动的士兵,都来排队喝药吧!药汤有限,每人只能喝三口。”

陈小九望着那些药汤,好奇道:“这……这能成吗?”

毒皇甩了甩秀发,清媚如仙的脸颊上,有着超凡脱俗的美,娇嗔的瞪了小九一眼,促狭道:“我不成?难道你成?”

陈小九也不敢耽搁,连忙与花如玉等人,领着二百多匪盗,将消息传递给那些能勉强行走的士兵。

中毒严重的,小九等人就将他们或背,或扛,运到毒皇身旁。

毒皇手中拿着几根缝针,先是刺入他们的穴道,再让他们喝药。

陈小九、花如玉、罗桐等人,看准了毒皇刺入的穴道,也拿着几枚银针,如法炮制,跟着一同帮忙。

二千五百多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将所有人都诊治了一遍,最后剩余的半碗汤药,方才端到了小白公子面前。

小白公子受了金针,喝了汤药,抿了抿嘴唇,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说道:“这……这就是解药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刚一说完,便觉得腹中咕噜噜一阵乱响,剧痛难忍,虚弱的小白公子居然一跃而起,捂着肚子跑出了山洞。

小九一脸好奇,歪着脑袋看着小白公子的背影,笑着问毒皇道:“他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猴急?”

毒皇捂着嘴巴,笑得很灿烂:“他这是排毒去了。”

“这么说……这药好用?”陈小九一激动,又放肆的握住了毒皇柔滑的小手。

“你说呢?”毒皇累得没有力气,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任由小九攥在手里把玩。

“那为什么那些士兵没有排毒?”

“他们药量少,反应当然慢些!不过,现在也该到了排毒的时候了……”

毒皇刚说完,陈小九抬头一望,便看到原本那些萎靡不振的士兵们,一个个捂着肚子,直往密林中跑去。

看他们那份焦急的模样,好似生怕把毒药排在裤裆里。

见此一幕,小九也就放下心来。

静候片刻,便见小白公子神色轻松的跑回了山洞,一手扶着洞口,一手捂着肚皮,嘴角附上一层虚弱的笑容:“我……我居然感觉到了饥饿,还……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小九诧异,向毒皇看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毒皇脸颊涌上红霞,娇柔道:“刚刚好转,就想着吃东西,生怕饿死吗?”去分享

第七百六十四章 虎符!

小白公子被毒皇挤兑得面色尴尬,一张苍白的面皮变得涨红

毒皇围着他左右观察了一下,打趣道:“不错,此时看你的脸,方才有了一点人情味儿。”

小白公子摇摇头,望着小九,无奈道:“小九,你的女人怎么都这么泼辣?”

“我的……我的女人?”

陈小九一愣神,一脸诡异的看这毒皇那张娇媚明艳的脸,促狭道:“毒皇姐姐,小白公子说你是我的女人呢。”

“什么?”

毒皇刚才在整理药箱,并没有听到小白公子的话。

看着小九那张望过来的脸,带着美滋滋的笑容,毒皇娇艳如仙女般的脸蛋涌上淡淡的红霞。

仿佛小九那坏坏的笑意,竟然能勾引得自己心慌意乱,浮想联翩!

毒皇不敢再与小九对视,那张俊朗的脸蛋着实让人心潮涌动,若是再看上一眼,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毒皇羞红着脸,忍着热烈跳动的芳心,媚眼中含着幽怨的风情,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

只是眼眸中媚态多于嗔怨,撩拨的小九浑身燥热难耐。

毒皇扭头看着小白公子,气苦道:“你这没人性的东西,真不愧是小九的朋友,你才刚刚好转一点,就这么不正经?信不信我现在给你下点毒药,立刻毒死你?”

小白公子看了看羞红了脸的毒皇,又看着一脸坏笑的陈小九,方才转身过来,对毒皇呢喃道:“毒皇姐姐,我平素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过,依我看来,你与小九,还真有些夫妻相……”

“呸……你是不是被伤寒烧糊涂了?怎么净说些风凉话?”

毒皇芳心乱跳,脸颊发热,耳根子都渗血似地涌上漫天红霞,对小白公子狠呆呆道:“一会儿花当家进来,你再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小心她将你插成刺猬……”

说完,也不敢回眸望小九一眼,捂着滚烫的脸颊,飞一般的逃遁。

小白公子望着毒皇落荒而逃的曼妙身姿,虚弱的轻咳了一声,邀功似的对小九说道:“我将你不敢说、不方便说的话,冒着生命危险,给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你该怎么谢我?”

“我还谢你?”

小九重重的叹气:“本来我与毒皇关系那么的纯洁无暇,润物无声,这下被你挑明了我的觊觎之心,她从此还不得像防狼一样放着我?你这厮啊,虽然阴狠、聪明,但论起泡妞这门学问来,你就是个菜鸟。”

“不识好人心!”

小白公子重重的撇撇嘴:“以我观察,在她眼中,你虽然是一只狼,是一只发情的公狼,但她自己、不过也就是头孤单的母狼!”

“哎……你没看她给你放学的那副心疼模样,啧啧……又是蹙眉,又是撅嘴儿,好像十分不忍心似地,我就不信这杀人不眨眼的毒皇姐姐会晕血……”

陈小九闻言,不禁笑着打趣道:“你都晕沉得那般模样了,怎么还盯着毒皇姐姐的脸蛋看?”

小白公子道:“不看不成啊!这毒皇姐姐居然比我的妹妹生得还好看,真有几分仙子模样……”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谁像个仙子?”

一声冷艳的娇嗔传来,花如玉带着罗桐、扈三娘等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

陈小九不敢再与小白公子打趣,拉着花如玉的手,对小白公子说道:“这位就是花当家。”

又指着花如玉道:“这是小白公子,你刚才也知道了。”

花如玉看着小白公子那张稍稍有点红晕的脸,冷艳的娇容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小白公子也不以为意,拱手道:“多谢花当家鼎力相助。”

花如玉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屑道:“谢我干什么?若不是小九求我,谁稀罕救你。”

花如玉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就是小白公子设计,将她抓紧了地牢之中,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呢。

小白公子对于花如玉的冷漠,也不以为意。

抿着薄薄的嘴唇,一字一顿道:“小九与我相交莫逆,对他、我无须说一个谢字,但对花当家,却要说上二千五百遍!”

“两千五百遍?”花如玉闻言一怔!

小白公子看着花如玉那张冷艳而又迷惑的眼眸,解释道:“因为生死时刻,是花当家挺身而出,救了铁甲营、巨角弓手、这二两五百条大燕的大好儿郎,我怎么能不对花当家铭感五内?恩公,请……请受我一拜。”

小白公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跪了下去。

花如玉并没有躲开,但那张冷艳到极致的眼眸却终于解开冰封,射出了一丝温暖的味道。

花如玉隐约猜得到小白公子的身份有多高贵。

但花如玉没想到小白公子会如此关爱将士!

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一点皇家威仪,当着这许多匪盗的面上,就给自己堂而皇之的跪了下去。

这厮……也太乱来了吧?

陈小九将花如玉推到一边去,又急忙将小白公子扶起来,在他耳边打趣道:“你这只马猴子,就不用苦心积虑收买人心了,花当家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她敢不听话,我打他屁股……”

“什么?那你不早说!”

小白公子气得七窍流血,委屈道:“我这么多年,还没有给任何人跪过呢!哎……失策!失策啊!”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大家终于算是混了个眼熟。

小白公子伸手从衣袖中将虎符拿出来,交给花如玉道:“花当家,这只虎符交给你,现在,你就是大元帅,只要虎符在手,两千铁甲营,五百巨角弓手,都忠诚的听从你的调度!不敢有二言。”

“虎符?给我?”

花如玉对虎符并不陌生,小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看到父亲手握虎符,执掌天下的威势。

此刻,望着那只威严的虎符,便回忆起小时候的忧伤与甜蜜。

“你这么信任我?”花如玉没有接虎符,只是望着虎符发呆。

小白公子豪爽一笑,将虎符递到花如玉手中,挤眉弄眼的坏笑道:“虽说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但……”

小白公子指了指小九,一字一顿道:“我无原则的信任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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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虎符,就得到了全权调度铁甲营与巨角弓手的权利!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粮食也仅仅够吃一顿,时间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花如玉、陈小九,小白公子,扈三娘、罗桐等人,商量好了对敌的策略,通通站在了一处平整的山坳处。

此时,铁甲营、巨角弓手们已经排出了毒素,有一些中毒较轻的家伙,已经恢复了元气。

只是,没有粮食,这些士兵肚子里像有只馋虫在叫,饿得他们心惶惶。

好在陈小九有先见之明,让匪盗们带了些粮食,挤在脖子上。

毒皇吩咐匪盗将粮食取下来,即刻埋锅造饭。

但只许煮粥来喝,先润润肠道。

铁甲营、巨角弓手几天没吃饭了,闻到米香,一个个争抢着围上来,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毒皇将粥分给了大伙儿喝完后,才让众匪盗拿出牛肉干,分给大家吃食。

众位匪盗为了便于行军打仗,随身携带的粮食很少,也仅仅够这些饿了许多天的士兵、饱餐一顿。

众士兵美美饱餐一顿,顿觉精神焕发,浑身充满了矫健的力道。

袁子程也终于在昏睡中醒来,他忍着剧烈的伤痛,让铁甲营、巨角弓手集合待命,又等候小白公子示下。

小白公子看着众士兵重新焕发了生机,心中那跟脆弱而紧绷的弦,终于松懈开来。

小白公子指了指花如玉手中虎符,冷着脸,对众士兵说道:“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们的将军,你们元帅,她的话就是一切,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谁敢不听军令,杀无赦!”

众士兵这才注意到虎符已经落在了这冷艳的娘们儿手里。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娘们到底是什么人,但从那冷艳、桀骜、凌厉的眼神中,也能看得出来,这娘们怕不是一个好惹的狠角色。

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

有了小白公子的严厉训示,又有了花如玉手中的虎符,他们哪个敢不听军令——更何况,连自己的小命都是人家救过来的。

吃人嘴短,貌似刚才还吃了人家一顿牛肉干。

花如玉知道药性还剩下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敢再多浪费唇舌,她没有多说煽情的话。

只是一击必中,铿锵道:“诸位将士,我虽然一介女流,又是山贼,但我却有一颗与诸位将士共同进退的心,诸位将士要严格按照我的军令执行,否则,便视为异己,其罪当诛。”

花如玉言辞狠戾,倒把众士兵吓了一条,人群中,再无一点笑声。

花如玉又抖出包袱:“不妨与大家直说,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被大家吃完了,这是大家最后的饱餐,若是想活着出去,唯有在稍后的争斗中奋力死战,才能有一线生机,才能有生存的希望。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将士被逼入了绝境,眼眸中露出了好战的寒芒,大吼道:“有!有!有……”

花如玉又道:“你们父母、兄弟、妻儿,友朋,都在等着你们杀光倭寇,清除反贼,凯旋而归,当面对着敌人时,你们要怎么做?”

众将士热血沸腾,齐声答道:“杀!杀!杀……”

声震九州!

一声声的厮杀声传出去,倒让守在峡口外面的谢金感到恐慌,连忙派重兵守在峡口两侧,严加防范。

花如玉训兵过后,便一道道军令传下去,将众将士的分工布置得井井有条,这倒让小白公子深深感叹:小九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

到最后,所有将士都分兵下去,蓄势待发。

却见花如玉转身,上下打量着小白公子,眼眸中含着狡黠的光芒,把小白公子看得心惊肉跳。

“你要发干什么?”小白公子终于受不了花如玉猎人般的目光,躲在了小九身后。

花如玉看着小白公子,神秘一笑:“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怕你没胆量……”

“什么任务?”小白公子百思不得其解!去分享

第七百六十五章 神仙眷侣

花如玉笑了笑:“我干娘说谢金是一个疑心非常泛滥的家伙,这次咱们出兵的目的便是诱敌深入,而且时间有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小白公子点头:“此言甚有道理,但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花如玉看着小白公子那张消瘦的脸,一字一顿道:“谢金兵围凤凰山,几乎为的就是活捉你,用你做人质,与朝廷谈判,所以,你在谢金的心目中的地位非常崇高”

“那又怎样?”小白公子好奇道

花如玉又道:“所以,只要你能跟着我们一同出去,诱敌深入,一定会打乱谢金的阵脚,引发他的怒意,也能有最大的把握,将谢金的全部人马引到峡谷中,围尔歼之哼……只是……只是怕你没有这个胆量”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

小白公子冷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主意,我答应了,哈哈……谢金那厮看到我还能在马上飞奔,胡子都会气得翘上了天去”

袁子程忙道:“少主,不可,你是万金之躯,不能以身犯险”

“屁的万金之躯”小白公子挡开袁子程伸过来的大手,冷着脸道:“我需要用一场胜利证明我自己,我要让大燕皇帝看看,他眼中的孬种,究竟能干出多么大的功勋”

“少主……”袁子程欲言又止

陈小九笑道:“子程放心,有我在,小白公子死不了”

***********

花如玉知道这次谢金一定已经摆好了阵势,浑然不似方才那般打乱阵脚,面临的困难,也将为强大

花如玉带着五百扈家寨的兄弟,再从铁甲营中挑选出强壮矫健的士兵五百名,组成了一个千人队

然后让剩下的一千五百名铁甲营的士兵、五百绝角弓手都隐藏在非常容易攻击,但又隐秘的位置

一切安排妥当后,拍好阵势,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千人阵,大喝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都在殷殷盼望着你们归来,唯有杀死敌人,才能保护自己,你们心中只要记住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千人组成的队伍,也跟着咆哮:“杀杀杀……”

花如玉趁着气势正旺,挥舞着钢刀,一马当先,就奔着峡口杀了出去

果然,峡口处已经被谢金布置好了重兵,刚一冲到峡口,就迎来了最为惨烈的碰撞

好在打头的花如玉、陈小九、毒皇都是功夫奇高的人物,宝剑随意挥出,便有血光崩现,而后,便有人头落地之气势

尤其是陈小九,战马威武,轩辕剑是夺命的利器,他几乎无视防御,就可以轻易洞穿敌人的身躯,已达血溅五步之势

守在峡口的叛军,经过惨烈而短暂的较量,被陈小九、花如玉、毒皇三人给撕开了一条窄紧的口子

众多匪盗和兵勇,就顺着这条口子排成紧密的队形,凶悍的杀了出来

花如玉早就料到这次会遇到很难啃的骨头,所以,在布阵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个狭窄的四菱形阵势

四个菱角分别有高手坐阵、把持

其中,前后两个菱角最为重要,花如玉、陈小九、毒皇把持前面,扈三娘、罗桐、樱木军团,守住后面

左右两侧分别由黑山、徐瞎子看护

而为了小白公子的安全着想,将他放在了菱形的中心——这可是敌人鞭长莫及的地方

这样排兵布阵的最大好处,就是当迎面遇到困难时,便可以前后左右机动行军,不会因为受到剧烈的冲撞而方寸大乱,停滞不前、

此时,花如玉、陈小九、毒皇三人像是三只下山虎,刀剑翻飞,将敌人杀的人仰马翻

谢金站在高处,看着花如玉等人十分凶悍的杀来,忙振臂高呼道:“顶住,给我死死的顶住,谁敢后退,杀无赦”

敌军仗着人多,一层层围上来困得水泄不通

花如玉、陈小九杀得疲惫,便发出了变阵的信号,左侧黑山收到信号,挥舞着大砍刀,便带着队伍向左侧冲杀过去

谢金以为派重兵挡住了花如玉的进攻,便能将这些家伙遏制在手中,完全没想左侧却杀出一支奇兵来

谢金急忙又指挥队伍围困黑山

黑山人单势孤,只是冲杀一阵,便觉得浑身乏力,出刀渐慢

花如玉又发出信号,让徐瞎子带领着众人往右冲——可怜谢金刚刚把重兵调度到右边来……

徐瞎子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经验老道,巧劲出众,带着士兵砍杀了不少敌人

一会儿,扈三娘、罗桐、樱木军团又接到了冲杀的命令

这几只领导杨甚为强悍,尤其是樱木军团在一头红发的樱木的带动下,有着锐不可档的锋锐,向五只穷凶极恶的老虎一般,扫荡者卑微的羊群

倭寇一方的大将军野田红彦看到这一幕,急火难耐,连忙带着战斗力以异常强悍的倭国武士前来对战

倭国武士足有二千多人,每个人都使用犀利的弯刀,尤其适合砍杀

在野田红彦的带动下,悍不畏死的冲杀了过来

罗桐严阵以待,眯着眼睛吩咐道:“敌势甚强,大家小心”

樱木甩了甩一头红发,面目狰狞的大喊道:“狗贼,拿命来”挥舞着狼牙棒,脱离队伍,迎战上去

樱木五人组其余四人,也催马抱团,跟了上去

野田红彦恣肆骁勇过人,大吼着冲上去,对着樱木就劈斩过去

弯刀刚劈斩到半空中,杨平一杆扎枪刺向野田红彦胸前,野田红彦吓得急忙躲开,这一刀就没有再劈斩出去

樱木狼牙棒呼啸而来,野田红彦举刀相应

却不想高宫突然从马上窜下来,面目狰狞,发出特有的吼吼笑声,用自己那三百斤重的圆咕隆冬的身躯,撞在了野田红彦的胸口

噗……

野田红彦哪里受得了高宫这缩小版的九天神锤的尖锐一击?

他被撞飞了十几米远

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好似半空中下了一场血雨

骁勇的野田红彦寸功未立,便倒在了人流中,他肋骨被撞断了十几根,虽然没死,却无力站起来

那些武士们将野田红彦搀扶到谢金身旁,用重兵保护

樱木军团重伤野田红彦,立下大功,兄弟们的气势胜,冲杀起来一往无前、十分威猛

尤其是这个四菱形的阵势四面出击,让人防不胜防

谢金蹙眉,攥紧了拳头,对受伤倒地不起的野田红彦说道:“野田将军,莫不如放他们出去?这些贼寇成不了气候的”

野田红彦,摇摇头,无奈道:“不能放他们走,那个皇子就在这只队伍中,放走了他,我们就没有了拖延战局的筹码了”

“你说什么?”

谢金连忙拿出望远镜,仔细搜查,果然在队伍中发现了小白公子的身影

“哈哈……好计谋啊,他居然想着混杂在这只队伍中蒙混过关?我几乎中了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啊”

谢金猛然挥了挥手中的令旗

忽然间,七千士兵随着令旗,变换了阵势,将重点防御的士兵演变成了十面埋伏阵

顾名思义,这个阵十分难缠,就是处处都要奋力厮杀,处处见血,再也没有什么主次之分

而这个阵的坏处,就在于死亡率过高,通常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花如玉等千余人立刻腹背受敌,不似方才厮杀那么轻松

而且那些铁甲营选出来的勇士体力不支,在十面埋伏的奋力厮杀下,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花如玉见已经成功了激起了谢金的怒意,急忙发出撤兵回归山的口号

扈三娘、罗桐收到军令,急忙领着匪盗往回冲杀,只是敌兵死命一般的往上扑,斩之不尽,杀之不绝

罗桐等人刀都砍得卷刃了,也没有向前冲出多远的距离

陈小九看出了危机,向毒皇使了个眼色

毒皇轻功甚高,拉着小九的手,踩着众人的脑袋,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轻飘飘的就像谢金杀去

陈小九手中轩辕剑一抖,谢顶的亲兵三人,立刻人头落地

主帅遇刺,军心大乱

士兵哪里顾得上摆什么十面埋伏阵?一窝蜂的向主帅涌去,用自己的生命堵上了一层人墙,阻隔了半空中小九的杀势

小九不敢落地,不然,将孤身陷入敌营中,

毒皇轻飘飘的甩了甩衣袖,便像个飘逸绝尘的仙女似地,带着小九飞回了坐骑上

毒皇、小九两人相视一笑,均都在刚才那一瞬间,感受到了神仙眷侣的浪漫滋味

两人此行,不仅打乱了十面埋伏的阵势,还阴差阳错的立了一计大功

那些心急救主的士兵,在慌乱之中,居然无意中踩到了野田红彦的身子,而野田红彦本就断了肋骨,根本挣扎不起来

一层层的士兵踩踏上去,野田红彦筋断股折,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来,就被士兵们践踏成了一团肉泥

趁着叛军混乱的功夫,扈三娘、罗桐振奋精神,领着兄弟们刀砍枪刺,一路杀到了峡谷口,大有锐不可当之势

谢金又怒又气,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队伍耀武扬威一番,又逍遥的退了回去

何况那皇子还混迹在队伍之中

谢金发出了全面冲刺的军令:“冲杀进去,抓住那白衣公子,兄弟们就可以回家,与父母妻子团聚”

众士兵大为振奋

画饼充饥……

一时间,剩下大约六千多名士兵,便像是神魔附身一样,疯狂的涌进了峡口之中

花如玉心中大喜,且战且退

一边诱导着那些叛军深入峡谷腹地,指挥着兄弟们四散到松林边缘

看着叛军都被吸引过来,花如玉又号令三声

所有兄弟收到信号,俱都飞身下马,拍拍马屁股,战马四散奔逃、隐匿于丛林深处

而花如玉早已摸清了地形,加之此时天色渐晚,峡谷中又昏暗无比,阴冷的旋风又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众多叛军在慌乱中挤成一团,迷失了方向

花如玉又是一声令下,刚才还在恶斗的一千士兵,便四散逃溃,隐匿在了丛林之中

六千叛军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对手,只是拿着兵器,一脸迷茫的遥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密林,享受了阴冷的旋风

谢金左右四顾摇望,四周除了风声,便静悄悄地,没有一丁点人气儿

谢金蹙了蹙眉,脑中忽然想起来一句成语——瓮中捉鳖

想通了这层道理,心中大骇,谢金连忙指挥着士兵撤出峡谷

正待此时,忽听得喊杀声四起,呼啸山林

四面八方响起震耳欲聋之音,旋风之中,居然隐藏着白雾,迷得众士兵睁不开眼睛

第七百六十六章 阴险诡计

初时,谢金还以为旋风刮得尘土四起,迷了眼睛,但是,直到眼眸中传来**的、酸酸的,油油的、挥之不去的苦痛时,才清楚的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尘土,这是石灰

该死的好阴险……

谢金忙让亲兵传令下去,捂住眼睛,口鼻,千万不要呼吸

可是,为时已晚

在谢金被迷了眼睛的同时,几乎所有士兵都惨遭不幸

肆意的旋风呼啸而来,席卷着漫天石灰,涌入了他们的口鼻,让他们睁不开眼睛,也不敢张口喘息

几乎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石灰一但迷了眼睛,一般只能用豆油来清洗,一旦用清水来洗,石灰会在瞬间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将眼珠子烫伤

但是在这艰苦时刻,上哪里去找豆油?

六千多的士兵乱作一团,无数的石灰仍在肆虐,被眯了眼睛的士兵趴在地上,打滚哀嚎

那些没有被石灰遮掩的幸运儿,急忙捂着眼睛,再也不敢睁开一丝一毫

正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石灰散尽之时

然后,惨痛的故事继续上演,峡谷中惊现漫天箭雨

一簇簇长约二尺的锐利弓箭,一窝蜂的从四面八方攒射出来,向惊慌失措的六千叛军射去

这正是五百巨角弓手的杰作

如此惨绝人寰的招数,正是陈小九想出来的拿手好戏

陈小九临出发之时,就吩咐黑山弄来的石灰,挂在了众匪盗的脖子上,只是众匪盗不知何物而已

本来这些石灰只能算是下九流的手段,就算临敌之时,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绝对强势的作用

但陈小九的眼光甚准,因地制宜的鬼主意层出不穷

刚刚到达这个峡谷时,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以最小的代价,扼杀叛军的绝户之计

至于阴险与否,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战场之上,战胜敌人是不二选择,哪管得了什么卑鄙与否、下流与否?能保住兄弟们的性命、杀光敌军,这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此时,石灰借助旋风之力,肆虐于峡谷深处

一只只的利箭从密林中攒射而出,就算胡射乱射,也尽皆能射在六千叛军身上

何况,他们还是百发百中的巨角弓手

每出一箭,必射中要害

峡口中,只听着哀嚎声、救命声、求饶声,六千多名叛军就像是无头的苍蝇,捂着眼眸,四散奔逃

可是峡谷青石嶙峋,叛军人数有多,捂着眼睛四散奔逃之时,就胡乱撞在一起

然后摔倒,后面又有无数的士兵踩踏上来,筋骨俱断

无数的士兵不是这样被践踏而死,就是被射死,在疯狂与恐惧的逃跑中,叛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不甘得倒在血泊之中

本就阴森、冷幽的峡口,因为多了无数的冤魂,而充满了闻之欲吐的血腥味道

此时,陈小九、花如玉、小白公子,正在高出瞭望着峡口中的惊魂一刻,从内心中,也为巨角弓手恐怖的杀伤力感到震惊、

这些巨角弓手此时,就是一帮剥夺人生命的侩子手

他们箭无虚发,他们杀人不眨眼,五百角弓手,每人十只长箭,共五千只长箭

只要全部射出去,去掉重复中箭的叛军,大约会有四千叛军死在冷箭之下

杀敌四千,而不死一名兄弟,这是何等厉害的战术?

随着小白公子脸上绽放出苍白的冷笑,五百巨角弓手的长箭依然全部射完,峡谷深处一片血海,青石上倒了一片片的尸体

只剩下少量的幸运儿,再用袍泽的尸体做肉盾,免除了冷箭射杀的痛苦

但是,他们不可能活着,只要冲进了这个峡谷,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

待巨角弓手出色的猎杀任务,花如玉冷着脸,吹响了冲锋的哨子

一时间,密林中喊声四起,声震九霄,两千铁甲营的士兵,五百匪盗,像是下山虎一样,从密林中窜出来,手中拿着刀枪剑戟,直奔峡谷深处杀去

花如玉眼眸中充满了兴奋地光芒,舔着嘴角,手拿钢刀,冷笑一声,也如同一只豹子般凶悍的杀了出去

陈小九站在高处,望着花如玉迅捷的身影,心想着花妹妹嗜血,当真是天生为战争而生的女中豪杰

小白公子摇摇头,对小九道:“这就是花无意、花老元帅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娶她呢?哼……我真怀疑你有被蹂躏的嗜好”

陈小九不理小白公子的冷嘲热讽,只是关注着场中的局势

叛军早就被箭雨射得心惊胆寒,哪里有什么对战的勇气?战斗,几乎只是一面倒的屠杀

花如玉一马当先,带着人冲下去,碰到活的,扬起大刀一挥,敌军脑袋咕噜噜的掉了下来

碰到重伤倒地不起的敌军,补上一刀,送他去极乐世界

二千五百多人耀武扬威的冲杀来下来,不到盏茶的功夫,敌军几乎就被杀的屁股尿流

谢金这个老家伙是个幸运儿,居然还混迹在仅剩下三百名的叛军中间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落败,擦拭着被石灰迷住的眼睛,一边放下兵器,哀生求饶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投降……”

花如玉横眉立目,咬牙切齿道:“冲上去,杀无赦”

众兄弟就要举刀杀个片甲不留,陈小九却与小白公子从山下跑了下来,阻止了花如玉的屠戮

花如玉冷哼道:“怎么?你们想干涉我的军令?我可是有虎符在手的”

陈小九笑了笑,对花如玉耳语了一阵

花如玉眼眸闪烁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挥手对那三百多名敌军高声喊道:“放下刀枪,举手投降,饶你们不死”

这三百人早就吓得魂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负隅顽抗的心思?

听着花如玉的命令,一个个急忙把兵器扔了出来,高举着双手投降,以示诚意

花如玉使了一个眼色,众兄弟一窝蜂上的上去,将投降的敌军,一个个的都捆成了大粽子,扔在地上,等候发落

花如玉吩咐黑山将吓破了胆的谢金带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金摇摇头,一脸迷茫

花如玉抽出钢刀,一刀斩下谢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老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就是花无意的女儿——花如玉”

什么?

你是花……花元帅的女儿?

谢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胯下再也忍不住尿意,一股股的腥骚.味道蔓延出来

“果然……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我谢金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落到你手中,我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那可未必”

花如玉一脚将谢金踹到在地,冷冷道:“老贼,先别忙着求死,只要你能将功赎罪,我还是会不计较私仇,饶你一命的”

转头对黑山道:“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

一场大战以完美收官而告终

所有的叛军死的死、亡的亡,再也没有任何后患

花如玉、陈小九、小花公子带领着大军,押解着三百俘虏,赶回暮平城内劳军

途径那片密林之时,陈小九笑着对花如玉道:“花妹妹先走,我去接应雪子姐姐,稍后赶上”

花如玉犹豫了一下,方才咬着粉唇,为难道:“小九,我一直没告诉你,雪子昨晚已经……已经不告而别,我早晨没哟让你去看望她,就是怕你伤心难过,扰乱了军心”

“你说什么?雪子姐姐不告而别?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那个……”陈小九脑中嗡的响如炸雷,混乱不堪

花如玉从探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密封的书信,交给小九道:“这是雪子留给你的书信,你自己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九忙迫不及待的打开,只见上面写道:“一夜风流,刻骨铭心,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就……就这么走了?

陈小九遥望远方,想起昨夜与雪子的柔情蜜意,眼眸中留下了一行清泪

他日有缘,必会相见,这该死的缘分,谁知道会不会来啊

小九对着青天大吼三声声音中包含着悲伤与仇怨,竟似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和惆怅

花如玉抿着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她知道小九需要静心,让扈三娘安慰小九,便引领着大军,率先向暮平城中行军

密林中,只剩下扈三娘、小九二人

扈三娘为小九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啊,还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孩子气呢?”

陈小九心灵极度空虚,一把将扈三娘狠狠的抱在怀中,孩子气的说道:“干娘,你会不会也像雪子一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扈三娘一愣,方才柔声道:“就算我舍得你,我也舍不得媚儿……”

陈小九抱着扈三娘温软的娇躯,心中那根紧绷着的最弱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孩子的说道:“干娘,你说话要算话,可不能骗我”

“干娘不骗你”

扈三娘被小九搂抱得浑身酥软,使了些力气,终于从小九怀中挣扎出来,捋着凌乱的发丝,笑道:“你啊,就是贪得无厌,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了,怎么还不知足?”

陈小九任性了一会儿,终于又恢复了那份睿智

向扈三娘笑了笑,比划着手中雪子的书信,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天既然安排了这段刻骨铭心的情缘,就一定会有绝妙的安排,一时的得失又算得上什么?我坚信,早晚有一天,雪子会乖乖的回到我的怀抱”

小九大手伸出,抬起扈三娘圆润的下颌,深情看着那张熟媚的脸,一字一顿道:“干娘也是一样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巾帼英雄花大元帅

暮平城中断壁残垣,一片混乱

壮实的劳动力早已经远走他乡,剩下的只是一些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孤寡老人

此时,花如玉领略到了一片凄惨的风光,心中也知道,兵者,国之利器也,既不能擅动干戈,也不能任人欺凌

花如玉本来非常强势,对小九那思念雪子的悲观情绪甚为不满

可是看到小九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冰冰的对他训斥,反而心生不忍,只好硬着头皮不理他,留他在那里黯然惆怅

反正有干娘在那里陪着,也不怕小九寻短见、自杀,做出蠢事来

只是令花如玉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领着大部队进城,就听到乌雅振聋发聩的嘶吼声

片刻之间,陈小九、扈三娘,就出现在了花如玉的身前

花如玉看着小九那张充斥着兴奋红光的面颊,挤兑道:“才伤心一会儿,就不哭鼻子了?你心里不是只有雪子姐姐吗?我与媚儿、月神姐姐,都与你隔着一座山呢”

毒皇、扈三娘听着花如玉那充满醋意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白公子也在破天荒的笑

陈小九夹马凑上去,乌雅明白小九的心思,马头对着小白公子的马头一顶,小白公子的马根本承受不住乌雅的顶撞

灰溜溜一叫,扬起前肢,把小白公子狼狈不堪的甩到了地上

众女、罗桐、黑山,徐瞎子,都笑出了声

花如玉瞪了小白公子一眼,不屑道:“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总是冷着个脸”

小白公子摔得七荤八素,却没有拿出皇子的身份压人,只是摇摇头笑道:“我要是有了你们这般朋友,保证每天都笑上三次”

众汉子闻言,都觉得小白公子虽然脾气怪异了点,但还是个真汉子

陈小九趁着花如玉不注意,跃身飞到花如玉的坐骑上,从后面保住了花如玉的腰

花如玉吓了一跳,冷着脸道:“你干什么?被人看到了,还哪里还有威严?你赶紧给我滚下去”

陈小九是个赖皮缠,不仅抱住了花如玉的腰,还用下巴磨蹭着花如玉白腻的脖子,柔情蜜意道:“我想通了,花妹妹,我不能因为一颗小树,而丢掉了一片森林”

“小树?哼……是一棵参天大树才对?”花如玉冷着脸嗔道,心理却感受到小九的温柔,很痒,很酥麻

“小树,绝对的小树,花妹妹,你才是我心中的参天大树,我发誓,当着你的面,我绝对不再想念雪子……”

陈小九脑袋贴在花如玉脖子上,呢喃道:“只要你别跟我也玩失踪这一手就好了”

花如玉心中感动,趁着小九不注意,却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嗔道:“呸……不说点好听的,想让我离开你?下辈子”

*********

一行人重霸占了衙门府邸的一片区域

那两千铁甲营的士兵、五百巨角弓手也早就已经过了药效,一个个浑身无力,困倦顿生

小花公子药量大上许多,已经完全复原,忙不得的指挥这些士兵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那些鳏寡老人、老弱病残乍然见到大军走来,一个个吓道额心惊胆颤

花如玉下马,笑着安慰道:“各位叔叔大爷,大婶大妈,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大燕的士兵,已经把倭寇和叛军收服了,从此以后,暮平城太平了,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太平了?我才不信”

“就是,那些倭寇好厉害的,谁敢惹?”

……

质疑声顿起,层出不穷

花如玉使了个眼色,罗桐将谢金,还有那些俘虏带上来,指着他们,对众百姓道:“大家看,这就是叛军的头头儿,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那些蔫头耷脑的,被绑着的人,都已经成为大燕的俘虏,他们败了,除了死的,活着的都在这里呢……”

“头头都被抓住了?”有的百姓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一个老奶奶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谢金,忽然痛哭流涕道:“对没错,这个混蛋是倭寇的头头,他还来我家,把我的儿子抓取当壮丁呢,我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真的啊,上去揍死他个***”

老百姓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又哭又叫的冲上来,想要将谢金打死,谢金连连求饶

这时老百姓们,才惊诧的发现,谢金居然是大燕国的土著

他们心中气了,扑上来厮打,砖头、瓦砾,将谢金打得满头是血,奄奄一息

花如玉等着百姓们发泄完之后,将谢金‘保护’起来,才对众百姓道:“诸位父老相亲,现在贼寇已,暮平重现太平安康,大家可以放心的过上好日子,儿子、女儿还在外面逃荒的,都找回老好好过日子”

众百姓痛哭流涕

一个老大娘又道:“现在虽然赢了,过些日子倭寇在来侵扰,可怎么办才好?”众人闻言,纷纷担忧起来

花如玉横刀立马,扬了扬头,气势汹汹道:“倭寇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儿,杀一双只要有我花如玉在,大燕的国土之上,绝不会允许倭寇侵扰半步,就算是海域,我也要守卫得如铁桶一般,让大家绝不会再受到倭寇的骚扰……”

众百姓闻言,激动的掉下热泪,纷纷鼓掌叫好

有一些七八岁的孩童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炮竹,叮当三响,开始欢快的庆贺起来

听着那清脆的鞭炮声,望着百姓脸上又哭又笑的冲动之情,花如玉鼻子里酸酸的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不适合做一名匪盗,也没有被仇恨屏蔽了双眸,在心底深处,自己始终有着一颗心怀大燕的赤子之心

************

安顿好了所有的行装,小白公子、陈小九、花如玉终于有机会做下来,面对面的坐下来、好好沟通

陈小九绝对不会与小白公子藏私,开门见山道:“花当家是花无意元帅的亲生儿女,是女中豪杰,当然,也是我的女人,她毕生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为父报仇……”

“不”

花如玉冷着脸,打断小九的话,补充道:“现在又多了一条为国为民,我的骨子里受爹爹影响最深,我不能忘却我爹爹守护大燕的使命”

小白公子听得动容,站起身来向花如玉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地目光,拍着手道:“花当家,你能有这分胸襟,我很高兴”

“我曾经的朋友很少,他们只知道要听我的话,他们很无趣,他们是木头人,他们很死板教条,从不敢对我稍加辞色直到我遇上小九,才被他既风趣、又无惧无畏的性子所吸引,也把他当成自己的知己”

“可是,我突然发现,花当家与小九一样的泼辣,也可以做我的好朋友,扈家寨的兄弟,豪放而又热情,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陈小九哼了一声:“朋友多了不值钱,你这厮,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急死个人”

小白公子常常的出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既然花当家是我的朋友,花当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花大家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

“既然我那糊涂老爹既然听信谗言,将花老爷子问罪,逼得花老爷子远走他乡,那就要先找到进谗言、蒙蔽是非,混淆视听的混帐绳之以法,然后再慢慢跟我那便宜老爹算账,虽然他是我老爹,但我绝对不会姑息他的,我帮着你们同对付他”

陈小九、花如玉面面相觑、为之愕然

小白公子又斟酌道:“只是,报仇之事千头万绪,要理清头绪,慢慢计较不迟,而当务之急……”

小白公子顿了一下,才犹豫道:“当务之急是让花当家升任为铁甲营的花元帅,守卫暮平,方为正道”

花如玉闻言,冷艳的眼眸中露出了期许的目光

“知我者,你也”陈小九走下来拍着小白公子的肩膀,郑重问道:“此事难度如何?要是能办成这件事情,小九感激不尽”

小花公子笑了笑:“此事不难,铁甲营是由我一手操控,就连巨角弓手,其实也是从铁甲营分离出来的”

“再者,花当家虽然是女流,但大燕的巾帼英雄还算少了?以女子之身,任铁甲营元帅之位,只要能力过人,又有功劳在身,也不算什么逆天的事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小九、花如玉异口同声问道

小白公子犹豫道:“只是花当家的真实身份过于敏感,若是公布于众,只会带来朝堂震动、百官抵.制所以,只有委屈花当家,伪造一个让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身份,此事方才可行”

花如玉蹙眉良久,方才点头道:“只要能报得大仇,又能为国为民,抵御贼寇,就算名改姓,我也心甘情愿”

小白公子点点头道:“花当家胸襟宽旷,让人钦佩”

陈小九拉着花如玉的柔荑,笑道:“伪造身份之事,还需要请钟斌那老狐狸帮忙,再者铁甲营、巨角弓手,共两千多人的毒药还没有解开,我这就与毒皇一同赶回杭州,筹集草药运来……”

第七百六十八章 一路封赏

小九、毒皇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杭州

毒皇的马根本没有小九的神骏,半路上毒皇就与小九同坐乌雅,匆匆茫茫赶回杭州

依照小九的性子,一路之上,自然是少不了调戏一番

利用各种借口,摸摸抓抓,快乐无边,只把毒皇逗弄得小脸涨红,方才开怀大笑

乌雅度极快,两日的功夫,便赶回了杭州

此时,战报还未传到杭州,所有人都不知道铁甲营已经打了大胜仗,钟斌这厮,还坐在衙门中愁眉不展,记挂着暮平战事

小九与毒皇风尘仆仆的归来,到让钟斌机灵站起来,吓得心惊肉跳

钟斌看着小九那身野人般的衣服,愣了半响,方才期期艾艾道:“小九,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战事已经打完了,我不回来,还要干什么去?”石越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着茶壶到了满满一杯水,递给毒皇,笑道:“一路辛苦,你暖暖身子”

毒皇端着热乎乎的杯子,心中也暖呼呼的,看着小九的眼眸,也充盈着温馨的笑容

钟斌可没有心思看俩人在那里‘**’

欠着身子,讪讪道:“这仗这么快就打完了?到底是胜了……还是……还是败了?”

问到这关键的地方,钟斌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就禁不住心肝砰砰乱跳

陈小九哈哈大笑,端着茶杯、神神秘秘道:“钟大人,我小九什么时候打过败仗?”

“那……那是胜……胜了?”钟斌霍然站起身来,面色因激动而浮上一层殷红之色

“何止胜了,是大胜、是完胜”陈小九掷地有声说出来

“完胜太好了太好了……”钟斌一激动,下巴上的胡子,都被拽下来一大把

钟斌身为一方知府,却仍激动地大跳起来

他红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自言自语疯了一般:“好太好了……胜得好,胜得好啊”

钟斌忽然大声道:“来人,快来人,立刻把铁甲营完胜倭寇的消息传遍全城,我要与百姓们同乐,让百姓知道我们大燕军威”

师爷闻言,立刻就要吩咐下去

“且慢”小九连忙制止住钟斌报喜的举动

钟斌看着小九的心思,吩咐师爷下去候着,才幽幽道:“怎么?小九,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陈小九笑道:“暮平虽然完胜,但小白公子甚为低调,还不想将话说得那么圆满,对外只说铁甲营连战连捷,将叛军围困凤凰山,这样措辞最符合小白公子的心意……”

钟斌是个人精,自然知道小花公子一定有着其他的用意,忙又吩咐师爷传令下去,张贴海报

陈小九之所以这么说,正是与小花公子商量好的决断

若是上报朝廷,铁甲营完胜朝廷,那铁甲营这支队伍就要返回京都,士兵也要分崩离析,卸甲归田

这些将士也是得到丰厚的奖赏后,就升官,调离其他地方任职

这样,对小白公子,对花如玉都极为不利,这相当于亲手撕毁了手中的一张王牌

但凡聪明的家伙,都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而对外宣称大捷,虽然功劳封赏比之完胜要小一些,但是有了小花公子从中周旋,这封赏又怎么会少?

如此一来,好处多多

即可以保证铁甲营控制在小白公子、花如玉的手中,也能不至于让花如玉如此急迫的面前皇上

谁知道这土匪发起威势来,会不会在朝堂上,捅皇帝几刀?

陈小九不让杀掉谢金等三百余名敌军的用意,就在此处

只要有了这些幌子,必要时,就可以把它们扔到凤凰山里面,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朝廷派人来查看军情,也不会路出马脚

而且谢金这根大鱼杀了那是很可惜的,待时机成熟,也可以把他当成拆穿定南王诡计的头号证人

当然,陈小九此时才不会将这些隐匿的事情和盘托出

陈小九接下来,又交代了铁甲营中缺粮、缺少药材的事情,钟斌一听,急忙吩咐人即刻去办

其实,现在杭州的粮食掌握在潘家手中,潘家已经取代了石家,成为杭州第一大商户

而药材则掌握在小九自己手里

陈小九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钟斌从府库中拿银子出来,这个钱总不能自己来花?

你钟斌抄了石头筹的家,嘴里面全是油,怎么也要吐出来些

钟斌明白陈小九的意思,让人带着个文书、领着毒皇一同去支取银子

府衙中,只剩下小九与钟斌两人

小九才慢悠悠的,将花如玉胜任铁甲营元帅的事情,说给钟斌听,只把钟斌惊得合不拢嘴

“这……这能成吗?她是土匪,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元帅?”钟斌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着也就小白公子就干出这么不着边际的事情来

“那怎么不成?花妹妹的军功无人能及,有能耐你钟大人去打一场战争试试?还不直接嗝屁?”

陈小九毫不留情的又回敬道:“若不是花妹妹打了胜仗,钟大人的乌纱帽恐怕都保不住了,假使小白公子死在凤凰山,钟大人,你恐怕都要全家抄斩啊,我都不惜得说你……”

陈小九一顿恐吓,倒把钟斌吓得心惊肉跳

“小九,你别说了,本大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钟斌连连摆手道:“你就说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我义不容辞”

“这就对了嘛”

陈小九满意的点点头,神神秘秘道:“我要钟大人造假,给花妹妹弄一个合理的身份,还有罗桐、扈三娘、徐瞎子、黑山等人,要上查三代,不能露出一点马脚的合理身份”

钟斌一阵头大,也知道这么多的合法身份,一时片刻,不太容易造假

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急忙答应下来

小九与钟斌沟通过后,便急着回家,离开杭州好些日子了,疼爱自己的那些娇媚女人、也不知道会如何想念自己?

双儿一定会哭天抹泪;

单儿外冷心热,一定是人前骂自己,背后独自哭鼻子;

慧娘多半在为自己缝制帅气的衣衫;

小堂妹妹应该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露着甜甜的笑容,在为自己祈祷着

至于朱媚儿嘛……嘿嘿……媚儿这小丫头一定是装出一副大妇的样子,对我的所有老婆说:“姐妹们,等着小九凯旋归来,咱们就举行婚礼,一同嫁给小九做老婆……”

陈小九想的正高兴,刚走出衙门口,就看见媚儿、慧娘、小棠妹妹,还有单儿、双儿一众老婆,都在门口张望着、等着自己现身

眼眸中充满了思念的泪花,粉红的嘴角,却泛着幸福的笑容

“九哥,你回来了……”

双儿、小棠妹妹最温柔,也最先扑倒在小九怀中

单儿果然冷着脸道:“有什么好想念的,才分别不到十天而已……”嘴巴厥得老高,眼眸却不住的往小九身上瞟去

慧娘、朱媚儿都是相对矜持一些的女人,等着双儿、小棠妹妹哭完了鼻子,才移步上前说话

慧娘自然要关心一下樱木军团那些混帐,听得他们没事,也就安心了

朱媚儿有大妇的样子,最先关心花如玉的战况,得之无事,方才说道:“花姊姊真是你的好帮手”

笑容很勉强,有些酸酸的微笑

陈小九当着众女的面、狠狠的香了朱媚儿一口,笑着说道:“花妹妹是我的好帮手,媚儿是我的贤内助,你们都是一样的厉害啊”

朱媚儿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又笑着问问扈三娘的情况,娇柔的挽着小九的手臂,说不出的亲昵

一会儿,猪悟能也颠颠的,不知道从哪个青楼中跑出来的,衣衫不整,腮帮子上还有点点红唇的印记

猪悟能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小九,你可想死我了,那个正点的小妞儿都脱光了衣服等着我去睡她,但我听到兄弟你回来了,二话没说,一脚将她踢一边去,赶紧跑出来见你了,小九,我够不够意思?”

“够意思够意思哈哈……”看着猪悟能满面春光,陈小九也很是高兴

刚走几步,潘氏兄弟、崔州平、钟越、方文山等小字辈的朋友,都得知消息来看望小九

潘氏兄弟领着所有人一同去了福运饭庄喝酒

酒至半酣,醉意融融

陈小九又将崔远山、潘交龙、孔仪秦、还有药房大掌柜都一众老家伙都请来,大家欢聚一堂,不醉不归

而此时,杭州城也热闹非凡

自钟斌将铁甲营大捷的海报贴出去之后,杭州城大街上就响起了鞭炮声,还有的舞狮子,有的耍灯笼,有的扭秧歌

竭尽所能,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那些从暮平逃过来的难免却没有闲心在去胡乱庆祝,他们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一个个成群结队,急着往暮平城赶去

故土难离

暮平城在残破不堪,也是他们的家园,只要能不打仗,平平安安的生活,小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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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在杭州耽搁两日

在这两日中,毒皇已经弄全了需要的草药,粮食也已经备齐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钟斌也把花如玉等人的身份伪造的天衣无缝,并把伪造的户籍,交到了小九的手上

小九等人不再耽搁,火出发

五日后,终于再次赶到暮平

有了粮食,众将士无后顾之忧,欢声雷动

毒皇将草药熬制成功,铁甲营的士兵、巨角弓手喝完之后,毒性全部清除,众兄弟又恢复了那份生龙活虎的模样,心中对花如玉、扈三娘、毒皇等人越发的敬服

小白公子也不耽搁,派人六百里加急,连带着伪造花如玉的身份,连同战情,一同上报朝廷,直等着朝廷犒赏铁甲营一众将士

主要的是封赏花如玉、扈三娘、罗桐等人一个正式的武将官位

十五日之后,朝廷封赏终于下来

任命花如玉为铁甲营元帅、罗桐为副帅,扈三娘、毒皇为军师,黑山、徐瞎子为参将

而樱木军团,则被封为前锋

铁甲营所有将士,要无条件听从小白公子调度

剩下的,又是一大堆儿啰啰嗦嗦的封赏,那太监怎么念都念不完——封赏实在是太多了

陈小九将花如玉拉起来,一把夺过圣旨

他也不理会那公公幽怨愤怒的眼神,指着上面那一小行字,对花如玉装作做样的行礼道:“小的参加花大元帅”

花如玉笑得花枝乱颤,一摆手道:“免礼……”

第七百六十九章 完美布局

天寒地冻,雪大风疾,四处白茫茫一片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年关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冬意冷鞘,但这时间对于小九与花如玉来说,却是最惬意的时光

这段时间小九赖在了暮平军营不肯离开,每日白天陪着花如玉练兵,晚上便钻进花妹妹香美的被窝里,一同进行那么令人神往的苟且之事。

害得花如玉经常把光着屁股的小九从床上踹下去,再劈头盖脸、狠狠的训斥他几句。

怎么像个急色鬼似地?天天就知道在身上来回拱?有完没完了?也不怕我万一怀孕了,生出小宝宝来,耽误了带兵?赶紧给我滚回杭州去,你那些大老婆、小老婆想你都想疯了……

每当此时,陈小九就只好装可怜混上床。

然后胡乱在花如玉身上乱摸,直到把花如玉摸得神魂颠倒,娇.喘吁吁时,花如玉便主动的投怀送抱了。

陈小九也知道自己该离开暮平了。

他之所以没有走,就是害怕花如玉性子太拧,与小白公子这样变态的家伙尿不到一个湖里去。

一旦两人之间要是发生矛盾,陈小九好从中间调节一下,不至于闹得不愉快!

现在来看,这件事情自己担心的纯属多余。

小白公子那怪异的性子,在扈家寨这帮兄弟面前居然隐形了,与他们交谈之时,甚至经常笑语连篇。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小白公子在扈家寨一帮兄弟的影响下,终于要从悲惨的童年中走出来了。

陈小九依依不舍得告别了花如玉。

又偷偷叮嘱小白公子,如果胆敢惹花妹妹生气,就狠狠的凑他的屁股,在得到了小白公子的保证之后,陈小九终于上马,离开了暮平城*******

临到年关,需要办理的事情极多。

叶吟风催着小九年后上京的书信也越来越频繁。

陈小九无奈之下,只好信誓旦旦的应付叶吟风,正月十五之间,一定赶到京城。

这样,陈小九的日常安排,就变得十分忙乱。

现在,杭州城中再也没有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石家彻底衰败,家产充公,一代富商巨贾的痕迹,被抹杀的点滴全无。

孙建、孙科一脉,也损失殆尽。

只有李家李老爷子,仍在苟延残喘。

李霸天也失去了往日的纨绔嚣张,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每日流连于花楼船坊,醉意融融的埋首于丰胸之间,了此残生。

李氏钱庄虽然名义上是李家的,但挂羊头、卖狗肉,钱庄的银根都是用那些房契抵押来的。

真正的银票来往,却都是操纵在小九、方文山、潘氏兄弟手上。

只要三家联起手来,李老爷子将被彻底架空。

尽管曾经不可一世的李家落寞成了这副模样,方文山、潘氏兄弟,还是想要落井下石,将钱庄彻底从李老爷子手中攫取过来,连这个‘羊头’,也不想让李老头挂着。

但是小九没有对李老爷子赶尽杀绝,他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份虚无飘渺的温情。

三家之中,以小九为龙头。

小九不愿意对李家动手,方文山、潘氏兄弟也只好作罢,背地里却百思不得其解:小九怎么就转了睚眦必报的性子了呢?

如此一来,杭州城的经济命脉格局,全部掌握在了朱家、小九、方家、潘家手中。

朱家掌管了布匹丝绸、瓷器、服装衣物;

潘家经营着饭庄、赌场、青楼等娱乐业,还分担了一小部分粮食的经营。

方家却掌管了大部分的粮草生意,又有着李氏钱庄的大部分股份,还有着小九药堂的一部分股份。

而小九,则经营着漕运、药堂。

四家在各自的经营上,都是处在一个极端垄断的地位,而且四家相互关联,相互交叉,相互扶植。

那些小商小贩,难以望其项背。

只要四家关系和睦友爱,绝不互相内斗,即便是再过百年,杭州依然也只有这四家称王陈小九就是怕相互之间出现隔阂。

所以,就仿造全前世那些经商的龙头门,与方文山、潘氏兄弟,签署了《谅解备忘录》

其中一个重要的条款,就是绝不能擅自闯入其他领域,要协商一致,同进同退。

朱家与小九以后是一家,自然不用签署这破烂玩意。

方文山、潘氏兄弟见到这个新鲜玩意,也觉得为三家后代们的团结友爱有很大帮助,欣然签署。

至此,新的杭州四大家从此诞生。

而新任的杭州知府,也新鲜出炉。

钟斌因固守后方有功,粮草也准备的十分充分,调度有方,经过叶吟风、还有叶阁老举荐,已然调入朝堂,高升为户部尚书!

钟斌本是四品官,如此一来,连声两级,掌管大燕钱粮,这升官速度,简直是比坐火箭还要迅速。

而陈小九却知道,户部尚书这个职位,一定是叶吟风与萧丞相浴血厮杀后得来的位置。

钟斌从此,将站在了朝堂恶斗的最前沿。

虽然风光无限,但承受的压力却是空前巨大。

钟斌年前就要赴任,新任杭州知府——唐谦,也提前来到,与钟斌做好交接事宜。

当然,所需要交接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是熟悉杭州风土人情。

但更深层次的交接,大家都心知肚明,杭州城的龙头产业已经被朱、陈、潘、方四大家族瓜分。

如果不能妥善安抚四大家族,沟通好四大家族的关系,唐谦这个知府,怎么可以做得稳当呢?

钟斌也深深知道这层关系,而且唐谦也是叶吟风一派的亲信。

所以,钟斌在卸任之后,即将上京的前一天,故意让唐谦在醉乡楼摆了一桌酒席,给唐谦与杭州四大家族一个相互熟悉的机会。

唐谦自然明白小九是什么人,也明白四大家族在杭州的分量,酒宴之上,除了恭贺钟斌高声之外,就是透漏出来与四大家族交好的心愿。

小九自然不会为难叶吟风派系的人马,急忙带头将唐谦引荐给方文山、潘氏兄弟,还有油光满面的猪悟能。

酒宴之上,气氛友好唐谦与四大家族暗中达成了某些共识,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日,钟斌上路赴京,陈小九等人相送十里,而那些感念钟斌恩德的百姓,也尽皆忍着寒冷,相送钟斌,。

钟斌感动的热泪盈眶,也觉得自己还是为杭州百姓做了一些好事的。

快要分别时,陈小九上前嘱咐钟斌:钟大人前程似锦,小九佩服!

钟斌摇摇头,蹙眉、凝重道:小九,我们的战场,在京城,正月咱们京城相见。

********

送走钟斌,陈小九微感失落!

陈小九想到自己也即将上京,这份愁苦,自不待言,与众位佳人商议,终于爆发出了一桩惊喜——陈小九要举行大婚。

但是,和谁先结婚好呢?

媚儿、慧娘、小棠妹妹、单儿、双儿,心中虽然都希望新娘是自己,但嘴上却把谦让的精神做到了极致。

陈小九第一次感到如此为难!

倒是猪悟能把肥嘟嘟的大脸一甩,咆哮道:笨啊,小九娶妻,一个多不够威风?大不了,你全部一同娶了,我才佩服你!

于是,小九决定,将众女全部娶过来当新娘子。

众女闻言,不由得兴奋不已。

小九是个有责任心的家伙,娶媳妇不能光想着自己,樱木军团的兄弟们还有一部分都在光棍中,小九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所以,小九决定给樱木军团中促成一百对夫妻,与自己一同大婚。

大婚之日,订在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的那一天。

如此一来,时间是相当紧迫。

众女怀着兴奋而紧张的心情,忙碌的准备着嫁妆。以及婚礼上的用品,。

而陈小九,则物色了几十个媒婆,亲自上阵,与这些媒婆一同走街串巷,为樱木军团的兄弟们娶媳妇。

另一面,方文山、潘氏兄弟、崔州平、猪悟能这些死党,便联络各自的至交好友,将陈小九大婚的消息传了出去。

陈小九在那些文人士子眼里,是文曲星临凡,而又加上平定暮平叛乱的功劳,更让这些饱暖思淫.欲的书生们拜服。

小九大婚的消息,迅速风靡江南之地各地才子如风起云涌,直奔杭州而来,都想亲自感受一下文曲星大婚,到底是何等威风。

更要看看,文曲星的五位美娇.娘是何等的艳丽?

腊月二十,大婚前三日,江南各地五百多名有头有脸的书生,已然齐至杭州城。

此时,陈小九送给了方文山一桩大礼。

陈小九知道方文山爱慕虚荣,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文曲星君临凡’这个耀眼的光环。

所以,陈小九就借此机会,让方文山得偿所愿。

这是对方文山拔刀相助的最高奖赏。

也想借此机会,重振崔家摘星楼余威。

腊月二十,众才子怀着仰慕的心情,重新站在了摘星楼门前。

崔远山站在高台前,望着摘星楼缓缓打开的红门,激动地老泪纵横。

摘星楼经历大火,历尽百年沧桑。

但经过崔远山的重新布置,摘星楼又恢复了往昔那份雄浑的气势与磁场。

崔远山首先拜祭崔老祖,礼毕,方才领着五百多名才子鱼贯而入,走进了摘星楼。

与上次小九测试之时,一模一样。

崔远山安排了一系列的考题,众才子争相应答,答对者进入下一关。

方文山表现神勇,在众才子们中间脱颖而出,连创四关——当然,这都是陈小九安排好的戏份。

最后,方文山终于在众才子的期待下,在第五关、与守关的陈小九相遇。

方文山、陈小九两人都具有戏子的天分,表情丰富、对话暗藏机锋,表演得惟妙惟肖。

陈小九所出的难题,众才子高山仰止。

而方文山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答案,闯关成功,一鸣惊人!

方文山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众人心服口服的新一代的‘文曲星君’,而崔家文坛泰斗的地位,也因这次盛大的聚会,而得以延续。

至于以后崔家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就要看崔州平这一代新人,怎么将崔氏一门,发扬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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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大婚

腊月二十三,即是小年,也是杭州城欢声雷动的日子

今天是个见证奇迹的时刻,虽然临近年关,寒气袭人,但仍无法熄灭杭州士子那颗火热的心

因为今天将举办盛大婚礼。

不禁樱木军团的一百条汉子要喜结连理,更为让人振奋的是,大名鼎鼎的陈小九,将在今日,迎娶如花似玉的五位美娇.娘。

这可轰动杭州城的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迎娶新娘子的地方,就安置在了锦绣亭这处风水宝地一大早晨,扈三娘、毒皇、罗桐、樱木五人组,就赶回了杭州。

花妹妹?怎么没有回来?陈小九一边让一个小丫鬟梳理着头发,一便笑着询问。

扈三娘满含笑意,对小九道:玉儿练兵繁忙,再说铁甲营不可一日无主,玉儿实在抽不开身,让我代表她向诸位新娘示好……

哦!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心里仍然有着奢望。

陈小九叹了口气,他知道花妹妹在纠结什么!

依照花妹妹的要强、跋扈性子,是绝对不会愿意自己如此花心的,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强力手腕,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但是,花妹妹偏偏嫁给的是自己这样一块滚刀肉,他与花如玉两个人,就如同针尖儿对麦芒。

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起自己还阴险狡诈,手腕多多,花妹妹遇上自己,只要俯首称臣,那自己娶媳妇,她既然管不了,只好赌气,眼不见为净。

这些东西小九本来就猜得到,但脑中想着花妹妹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她不来,总是缺少了一些东西。

哎!不管那么多了!

陈小九梳理过了头,便系上大红花,跨上乌雅马,左右两侧各领着一个小童子。

在一众鼓手吹吹打打的欢喜节奏下,去赢取五位美娇.娘。

一路上,自己吸引了许多百姓的围观,这大名鼎鼎的陈公子,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好事,谁不认识啊?

陈小九先是与樱木军团的一百名新郎官回合,然后指派樱木五人组的五个人代表樱木军团、去挨家挨户的迎娶新娘子。

陈小九自己则领着崔州平、方文山、潘氏兄弟等人,一同前去迎接五位新娘。

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单儿、双儿,分在了四个地方!

四方的长辈,都已经选好了!

朱媚儿双亲俱都不在,由风流倜傥的孔仪秦代替朱家的长辈;小棠妹妹的财迷老爹纪德自然已经屁颠屁颠的为女儿主持婚礼。

慧娘的老爹陈老汉也带上了大红花,美滋滋的看着慧娘对镜贴花黄;

双儿、单儿身世最为可怜,暗中拜了崔远山为义父,如此结婚大典,崔远山自己责无旁贷陈小九想了半天,还是先到自己那个小宅院,与的崔远山这位德高望重的义父过了礼,将双儿、单儿一同迎娶上轿。

两个小姐妹也不分彼此,双儿满面微笑,单儿娇嗔羞涩,一同坐在花轿中,被轿夫们悠哉悠哉的抬走。

而后路过陈老汉家中,却发现陈老汉喜极而泣,慧娘也安慰着爹爹,不愿意离开。

最后还是陈老汗劝慰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早晚都有这一天啊。强推着把慧娘推上了轿子。

小棠妹妹眼眸中可没有眼泪,看着火红的花轿晃悠悠的来到门前,小棠妹妹甜腻腻的一张脸,笑成了一朵玫瑰花。

纪德这个当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女儿都要嫁出去了,还拍着小棠妹妹的肩膀,大喜道:嘿嘿,我姑娘就是厉害,给我找个比他老子还有钱的女婿,厉害!好厉害的说!

陈小九一路上,将所有人能迎娶过来,最后,才来到朱媚儿府上。

朱媚儿既然是想做大妇,那自然拿出大妇无妒的传统美德,虽然知道陈小九是故意最后接她,但也毫无怨言。

陈小九与孔仪秦行了礼,就要抱着朱媚儿卖过门槛、上轿!

猪悟能眼含热泪,拉着朱媚儿的小手,涕泪横流道:朱家本就咱们兄妹两人,妹妹这回嫁人了,朱家可就剩下我一个光棍汉了,偌大的朱家,孤零零,好难过……

朱媚儿动情道:你就会胡说八道,妹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难道你要我做一个老姑娘吗?

陈小九看着猪悟能拉着媚儿的手不放松,抬起一脚,将猪悟能踢道墙角,笑骂道:你这厮装什么深情?你若是嫌弃孤单,就取回十个八个老婆,在家里胡乱打闹就好?抓着媚儿不放手,算什么大舅哥?

啊!对啊!对啊!

猪悟能搓着手掌,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大婚,反正媚儿也嫁人了,管不到我,我就取回十个老婆,在家里摆着,恩,醉乡楼的花语姑娘倒是不错,我就先把她娶回来……

你敢?朱媚儿横了猪悟能一眼:那浪蹄子哪里是什么省心的主?小心给你带绿帽子,郑重告诉你,花语姑娘不能娶,别以为我嫁出去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我告诉你,不成朱媚儿一顿教训,便拉着陈小九的手,大摇大摆的上了花轿,一脸笑意的走了。

猪悟能站在大门口,望着那花轿发呆,摇头道:看来,我真要娶媳妇了……

*********

陈小九接到了五位新娘,便在摘星楼门前、等着樱木军团那一百位新郎官集合。

待新郎官们全部聚集,又浩浩荡荡的直奔锦绣亭而去。

一路上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一百令一对新郎新娘,加上那些亲戚,场面该有多繁华?

尤其是小九一人结婚,该吸引到多少士子名流前来捧场?

杭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凡是与朱、潘、方、小九四家有关系的商户们,都要前来凑热闹,随上礼份子。

而杭州官场,在新任知府唐谦的高调带头下,大小官员六十多名,也来到锦绣亭,为小九捧场。

如此一来,官员、商人、才子文人全部到齐,三线合一,这是杭州城中百年难遇的一场省事。

锦绣亭一共摆上了千桌酒宴,又有醉乡楼的姐妹轻歌曼舞的助兴,吸引了大批的百姓前来凑热闹,即便是大冬天,也乐此不疲。

喧嚣的气氛,一只持续到傍晚!

樱木军团的一百名新郎官都领着新娘子欢天喜地的回家洞房去了,而那些官员、商家、士子文人缺一个个都没有离开。

陈小九虽然疲惫,却也不得不相陪着!

这些官员、商家、士子大多是有些学识的,喝酒喝到高兴处,忍不住吟诗作赋、比拼起来。

陈小九一场酒宴下来,已经喝得昏昏欲睡。

此时,却又被众才子逼着作诗,考较文彩,陈小九没有办法,当着这许多才子的面上,怎么能掉链子?

只是将唐诗宋词弄出来几首,让众达官贵人来品评!

几首唐诗宋词从陈小九口中推送出来,立刻被众才子惊为天人,那些诗词立刻流传开来,成为了当晚津津乐道的压轴大餐。

而众才子的热情被撩拨起来后,更加不会放过陈小九了。

没奈何,陈小九只好装作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众才子见新郎官如此疲惫,也只好将他先送到房中安歇,然后在继续比拼诗词。

看那副斗鸡的模样,不弄个通宵达旦,绝不肯罢休。

陈小九见众人都已经出去了,方才起身,用内息将酒意从体内逼出来,又洗了把脸,感觉精神舒爽之后,方才来到了新娘们的闺房。

此时,五位新娘正蒙着盖头,坐在大妇朱媚儿的房间里面说话。

陈小九悄悄地走过来,看着五位新娘并排做在一起,个个体态娇柔,婀娜多次,心里别提多美了。

他就站在门口,听着五位新娘子,在那里说着闺蜜之间才能说的悄悄话。

单儿这小妮子最先沉不住气,扭着小腰,嗔道:小九这坏人,怎么还不回来?只顾着吃喝,却把咱们冷落在这里,好难受,不成,我要把盖头揭开,透透气。

朱媚儿忙抓着单儿的手,劝慰道:妹妹,可千万别揭开盖头,那样不吉利!小九应酬多,要耐心点,他应酬完了,自己就会想着我们了……

众女也都劝单儿,单儿方才把掀开一半的盖头,又重新盖了回去,只是不停的搓着手掌,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把陈小九看得只想笑出声来。

小棠妹妹却又舔你捏叹气道:诸位姐妹,小九就算现在回来,恐怕也不好办呀,咱们姐妹有五人,而小九却只有一人,今晚,小九……小九可与谁洞房花烛呀?

小棠妹妹这一句话,立刻让众女为难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沉默半响,朱媚儿才道:我年纪比姐妹们都大些,今夜自然不会与姐妹们争宠,你们姐妹四个,协商着推出一个人才好!

众人这可犯了难,虽然心里都想着今夜与小九温存,但谁也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这么自私。

众人商量后也没个结果!

朱媚儿出主意道:姐妹们,你们谁曾经和小九温存过的,就退出来,让没有与小九同床过的姐妹优先,可好?

众女俱都红着脸,沉默不语。

朱媚儿不禁笑出声来,揶揄道:小九一贯风流好色,没想到居然能让姐妹们保持完璧之身,难得!真是难得……

第七百七十一章 今夜谁侍寝?

陈小九闻言,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朱媚儿是在损他、还是夸他?

他轻咳一声,方才向唱戏似的高挑着尾音,笑嘻嘻道:诸位娘子,为夫来也……

众女听到陈小九的声音,俱都心儿乱跳,一个个局促的坐着,谁也不敢乱动,也羞涩的不敢说话陈小九忍着笑意,轻飘飘的走了进来

他没有立刻将五位娘子的红盖头给揭下来,挪动着脚步,在他们身前来回走动走动着。

众女只能从盖头下方露出的那一块儿缝隙中,看到石越挪动的脚步,却看不到他脸上的促狭笑意。

陈小九的大手偶尔探进来,想要揭开盖头。

偏生揭开一半,又盖了回去,真真让人着恼。

单儿芳心惴惴,看到陈小九第三次来揭开自己的盖头,心中羞涩,想着这回总是真格的了吧?

却没想到陈小九又是在逗她,刚刚露出一张嫣红滑.嫩的小嘴儿,又把盖头给放下了单儿彻底生气了。

透过盖头下面空出的孔隙,抬起金莲,对着小九的脚丫狠狠的踩了上去。

听着小九的呼痛声,娇嗔道:我们辛苦等你这么久,你还好意思这么对待我们,再不揭盖头,我们不嫁了,省得受你的腌臜气。

众女也知道单儿那刁蛮的脾气,是绝对经受不住小九三番两次挑逗的,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

好单儿,别生气,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我揭还不成吗?就先解开单儿的好了。

陈小九吃了苦头,再也不敢耍花腔。

轻飘飘的来到单儿面前,为她深情地揭开了盖头,露出单儿那一张娇嗔薄怒而又羞涩幸福的清纯脸蛋。

单儿,啧啧……你真好看。小九伸手亲情挑起单儿白润的下颌,被单儿那双圆圆的猫眼儿迷得魂醉。

就会说好听的话来骗我!

单儿嗔怨的哼了一声,葱白的小手伸出,指了指媚儿等四位新娘子,趴在小九耳边,小声说道:坏人,别老是调戏我!她们心里都吃醋了,以后可是会为难我的,还不快哄哄她们去……

好单儿,你刚嫁给我,就这么懂事了……

陈小九爱怜的咬了咬单儿的耳垂,惹得单儿面红耳赤,才移步到其他美人面前,将众女的盖头都揭开来。

媚儿冷艳、小棠妹妹甜美,慧娘气质绝伦,单儿、双儿可爱娇俏。

陈小九一双眼眸好像不够用了一般,在姿态各异的众女脸颊游走,痴痴地说道:我小九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多的绝色尤物?

呸……谁是尤物?别胡说八道……

众女不由得齐声娇嗔起来,齐刷刷的涌上来,抻着胳膊,拉着大腿,将小九扑倒在了床上去,嬉笑打闹。

待玩闹了一阵,小九喘着粗气,搂着几位佳人,坏笑道:你们几位姐妹商量好了没有,今夜到底谁陪我侍寝呀?

陈小九一提到这个话题,五位美娇.娘都不好意思说话了邪皇暴宠:妖魅狼后

一个个羞涩娇嗔,俱都扭过了头去,不敢与小九对视。

气氛有些尴尬。

陈小九笑道:你们都不说话,那便等于默认了,难道你们五个都要陪我一起睡吗?哈哈……我小九艳福无边啊。

呸……你想得美……

众女眷一阵轻啐,只有小棠妹妹甜腻腻道:九哥,你这个提议我……我不反对,只是……只是这床小了点,五位姐妹再加上九哥,可挤不下,要是两个姐妹陪九哥一起睡,还马马虎虎……

小九大喜,拉着小棠妹妹座到怀里,香了她一口,调戏道:还是小棠妹妹懂得我的心思,

小棠,你脸皮可真厚!

慧娘伸手在小棠妹妹腋下咯吱她,嗔道:咱们姐妹几个,也就你愿意顺着小九的心意,总是惯着他,换做别人,谁能做出这样羞人的事情来?

怎么只有我顺着九哥?双儿也是很听九哥话的……

小棠妹妹看着双儿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笑着问道:好双儿,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陪着九哥睡?

小九与众女的目光,又都朝着双儿看去。

我……

双儿白腻的脸颊**滚烫,看着小九投送过来的炙热眼神,急忙低下头去,小手扣着衣角,咬着粉唇,捂着脸,娇声呢喃道:我不愿意,我怕羞!这种事,两个女孩怎么成?

众女看着双儿那害羞的模样,娇声笑起来。

好啦!好啦!

陈小九摆摆手,很正式的说:那今晚总要有人陪着我一起睡吧,你们就舍得让我打光棍?

媚儿,你年纪最大,你与姐妹们商量一下,到底由谁肩负起今夜的狂风暴雨……

媚儿想了半天,才道:小九,把你的眼睛蒙上,耳朵也堵上,咱们摸瞎吧,你最先抓到了谁,谁就今晚陪着你,好不好?

众女俱都笑着拍手称快。

陈小九也只能无奈的服从这个决定,心中却在暗暗想着,最好一同抓着两个,这样才能享受到无边艳福。

朱媚儿找来碎布条,蒙住了小九的眼眸,又堵上了小九的耳朵,确信小九什么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之后,就四散而开嚣张宝宝:混蛋!放开妈咪txt下载

小九就开始在屋子里辛苦的摸起来,他此刻是真的听不到,看不到,完全陶醉在黑暗寂静的世界里,辛苦的捕捉着芳香的猎物。

你们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啊?

小九想要‘钓鱼’,却无人应答!

他摸了一会儿,觉得很累,就摸到门口,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坐倒在地下,他顺势抱着那只丰盈紧绷的大腿,兴奋道:哈哈……我抓到了,我抓到了,今晚,就有你来陪我了……

陈小九站起身来,顺着那弹性十足的大腿,摸上了纤细紧致的小腹,摸到这里,小九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大手继续向上滑动,浮上了圆润丰盈的双峰之时,他忽然紧紧保住了这具诱人的娇躯,久久不动!

花妹妹,你……你怎么回来了?

色胚,你还知道是我?小九刚一说完话,眼上的布条与耳中的棉花,就被野蛮的撕扯了下去。

花如玉那张冷艳的脸蛋与清澈的双眸,就出现在了小九的面前。

她们这些淘气鬼,都在捉弄你呢!一个个都逃回了自己房间,我刚来到屋子里,就看到你一个在这里耍宝,哼……还耍的好开心呢。

花妹妹,你的身子都刻在了我的脑海中,我怎么会试探不出来呢?

陈小九抱着花如玉不放手,也不在意众女捉弄自己的恶作剧,吻着花如玉白莹如玉的脸蛋儿,深情款款道:我还以为你真不回来了呢!你能回来,我可真高兴。

花如玉被小九吻得一脸口水,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支到一边去。

娇嗔道:按照我的脾气,真想不理你了,让你尝尝被我冷落的滋味,不过……想着你的好处,我终究是不忍心,百般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你在我心里最重要,所以,我就忍着怒意,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哈哈……花妹妹,你可真好!

陈小九高兴的又蹦又跳,揽着花如玉的腰,扑倒在了大床上,眼眸中释放出了贪婪的光晕,坏笑道:花妹妹回来的正好,他们都跑了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们,今夜咱们两个缠绵一夜,然她们几个小妮子后悔去吧……

说着话,大手隔着衣服抓住了花如玉的丰满胸膛,探出舌头,对着花如玉的小嘴儿就亲了上去

花如玉冷着脸,一脚踹在了小九肚皮上,将他踹到在了桌子底下。

起身哼道:胡闹,今天是你大婚,我要是与你缠绵一夜,她们还都以为我专宠呢,以后万一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可吃亏了。虽然我不怕她们,但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们都跑了,摆明了是放我的鸽子……小九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花如玉温婉的笑了笑,拉着小九起来,若有深意道:其实姐妹们都是懂事的女人,没有愿意争宠,让你为难!其实她们五个人应该已经商量好了让谁侍寝………

你怎么知道?小九一脸诧异。

花如玉幽怨的白了小九一眼,说道:我刚才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单儿、双儿、慧娘、小棠妹妹的香烛都已经熄了,只有媚儿房中还闪烁着灯光,这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暗示吗?

小九恍然大悟,看着花如玉双张冷艳而又幽怨的眼眸,讪讪笑道:花妹妹,那我就……就……

你还就什么……

花如玉野蛮的把小九给推了出去,哼道:晚上悠着点,别闪了腰,媚儿细腰丰.臀,骨子里可是个承欢的妞儿!

关上房门之后,花如玉倚靠在房门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萧索,狠狠的挥了挥手:臭小九,累死你个王八蛋。

陈小九被花如玉最后那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他可没想到花如玉会在这方面有独到的研究。

走出房门,发现果然只有媚儿的房间中亮着火烛。

他抑制着激动地心扉,整理了一下衣衫,敲了敲媚儿房门,低声道:媚儿,相公来了,快开门。

良久,才传来媚儿的娇声:你去小棠妹妹房里吧,她最希望你去了……

别!我就想要与媚儿说会话,快开门吧。小九知道媚儿是有些不好意思,婉转推诿一下而已。

过了一阵,便见到媚儿房间中的火烛突然熄了。

这到让小九愕然!

媚儿娇柔的话语又传出来,羞涩道:房门没关,你自己进……进来吧。言语之中,不胜娇羞。

第七百七十二章 初为人妇

陈小九视黑夜如无物,打开房门,心怀旖旎的走了进去

远远便看到媚儿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褥中,害羞的捂着眼睛向自己这边看来

小九眼睛非比寻常,还能看到媚儿捂着眼睛的指缝是张开的,透过指缝,可是看着眼眸中闪烁着甜蜜的微笑与幸福的期待

媚儿,你现在可是我的娘子了……小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悄悄的坐在床头

媚儿害羞,透过指缝中看着小九的大手伸过来,羞涩的就要缩进被窝里

小九急忙俯下身去,将媚儿光滑如蛋清的脸托在手中,坏笑道:媚儿,你都是我娘子了,还往哪里跑?

这回你得意了吗?一天娶了这么多女人,都不知道该睡在哪个女人房里去了

媚儿眼眸如水,如娇似嗔:你怎么来我这里了?不怕她们吃醋、找你的麻烦?

小九摇摇头:不怕不怕她们都听你的话,谁让你是大妇呢?一边打趣着,一边脱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精赤的肌肤

你……你要干什么?

朱媚儿虽然知道今晚上,将要与小九睡在一起,成为真正的夫妻,但真正来临那一刻,心里仍有些少女变为少妇的恐惧

她眼眸睁得大大的,被窝抓得很紧,生怕小九撕扯开来、亲她、吻她

小九脱光了衣服,也不理会媚儿防御有多紧,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

矫健的身子紧紧贴在媚儿光洁如玉的娇躯,大手在媚儿小腹上来回游走,轻慢而又温柔,让媚儿紧张的心扉慢慢放纵下来,却又逐渐对这种情郎的抚摸十分喜欢

小九,别……咱们好好的,说会话好吗?我有点怕……

怕什么?一边摸着,一边说就好

小九很有经验的挑逗着媚儿的兴趣,大手在媚儿光滑的肌肤上游走,最后慢慢扶上了媚儿丰满的胸膛,揉捏、按压了几下,便让媚儿感到如痴如醉,产生了腾云驾雾的舒爽感觉

小九,你真坏你也是这么捉弄花妹妹的吗?

是啊,花妹妹很享受呢

我才不信,花妹妹功夫那么好,一脚就把你踢下去了……

花妹妹舍不得,媚儿当然舍不得小九被媚儿发烫的身子诱惑的心痒难骚,翻身压在了媚儿身上,伸出舌头,亲吻着媚儿柔软的嘴唇

终于,小九趁着媚儿动情的时候,叩开了媚儿的牙关,与柔滑的香舌紧紧缠绕在一起,肆意品尝着媚儿唇舌的方向

媚儿醉眼迷离,娇嗔嘤咛,生涩而又羞答答的回应着

柔软身子中、那饥渴的呼唤被勾引了上来,羞得她紧紧搂住小九的脖子,用酥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小九来回摩擦

轻轻一动,也感觉小九身上那根木橛子的伟岸与狰狞,正顶在自己小腹上,只要稍稍一动,那酥麻的感觉,就让自己浮想联翩,既忐忑而又充满期待

小九也算得上老鸟一枚,惊艳着实丰富

他一面含住媚儿的舌头,不停的逗弄,伸下一只手去,摸着媚儿**之间的内裤底下,居然黏黏的,有一大堆粘液

小九摸了一下又拿上来,在媚儿面前来回晃动着手指,促狭道:媚儿,你看这是什么?好羞人……

小九,你可真坏媚儿隐约知道那是自己动情产生的液体,张口咬住小九的舌头,膝盖探起,顶着小九的那根长物,羞涩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是你的女人,小九,你要,要了我

一边说着情话,一边疯狂而又生涩的亲吻小九

小九见时机已到,小心翼翼的撕下了媚儿的内裤,摸着媚儿光滑细腻的臀,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调整身子的角度,找准了湿糜鲜红的蕊房,缓缓的顶了进去

恩……痛……

媚儿痛得眉头紧蹙,小手推着小九的腰腹,不让他再继续顶

**之间那片圣洁的方草地,从来没有被庞然大物侵袭过,硬挺的木橛子的突然顶撞、让媚儿有种唇皮欲裂的痛楚

小九,怎么会这样痛?你可别乱动弹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只要歇一会儿,你就求着我动弹了……

谁说的,还求着你,我才不信媚儿刚嗔怨的说完话,小九便坏坏的动了一下

媚儿痛苦尽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舒爽麻痒到极致的快感,让人欲罢不能,媚儿正要腾云驾雾攀上一座高峰,可小九偏偏不动了,真真让人又怨又恨

媚儿,我还动吗?小九亲吻着媚儿丰满胸膛上那鼓胀嫣红的相思红豆,坏笑着说道

媚儿尝到了甜头,脸颊潮红,咬着粉唇,眼眸如秋波,似乎要滴出水来

看着小九那张朗逸的面颊,忽然探出头去,咬着小九的耳朵,轻声呢喃:小九,这感觉真好,你在动动,轻轻的动……

小九像似得到了奖励一般,抱着媚儿丰满性感的屁股,调整着角度,轻盈而又温柔的顶了进去

媚儿被小九顶得舒服,紧紧抱着小九的脖子,眼神迷离而又充满甜蜜

顶到兴奋处,咿呀呀的娇声嘤咛起来,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似乎魂都被抽走了一般舒服……

***********

第二日,日上三竿,小九还在搂着媚儿沉沉入睡

慧娘最为调皮,领着双儿、单儿、小堂妹妹,聚集在房门口,砰砰砰的瞧着门,嘻嘻笑道:相公,媚儿姐姐,快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

众女也都跟着嘻嘻笑起来

媚儿从甜美的梦中惊醒,稍稍一动,身子无力,**之间也有股撕裂的痛楚,但那听着众女都集中在门口,心中着急,生怕惹人笑话,忙忍着痛楚,想要穿起衣服来

小九翻了个身,搂着媚儿的腰就拉到被窝里,摸着她柔滑的身子,嘟囔道:着急什么,再睡一会儿,她们进不来的,等着我今晚帮你收拾她们

媚儿望着那上拴的门,也觉得身子不舒服,就捂着耳朵,蜷缩在小九怀里撒娇

砰……

忽听得一声闷响,那上栓的门居然被踹开了,却见花如玉领着众女眷冲了进来

啊?花妹妹,你……你怎么回来了……

媚儿吓了一跳,看着众女含着笑意向她望过来,羞不可仰,急忙缩进被窝里,不敢露出头来,只是乱登着被子,娇嗔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都出去,我……我一会就起来……

小九这没脸没皮的家伙,才不会管那么多

伸个懒腰,看着花如玉那张美艳的脸,无奈道:娘子大人,你这么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有什么吩咐啊?

花如玉没理会小九的话,对媚儿柔声道:媚儿姐姐,该起床了,今个众姐妹都要回门,你是大姐儿,可千万不能失了礼数呀,现在都快要到中午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哎呀,花妹妹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多谢花妹妹啊媚儿是大家闺秀,自然注重这些民俗礼节

既然想做大妇,那自然要有大妇的做派

媚儿此时再也顾不得羞涩,臻首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也顾不得身上只穿着窄小的胸衣,红着脸,急忙穿上衣服

那匆忙而又慵懒的模样,又惹得众女发笑

媚儿穿好了衣衫,拉着小九的胳膊,将他拽起来,娇嗔道:你也赶紧起来,可比让我做了坏人,失了礼数……

**********

为了好的配合媚儿,做一回通情达理的娘子,慵懒的小九,却被花如玉粗暴的拉扯起来,就那么光着屁股,让众女饱了一下眼福

媚儿、花如玉俩人,领着单儿、双儿、慧娘、小棠妹妹一一拜访、回门

按照规矩,今天,女方的父母,都要在家中等着女儿回门,崔远山既然是单儿、双儿的义父,自然要享受一下小九端茶的福气

双儿、单儿温柔的叫了声爹爹,小九恭谨的上去敬茶,然后朱媚儿、花如玉在敬上果子,崔远山品了一口茶,吃一口果子,说一点体面的话,这个过场就算是接过去

小九领着众女眷在崔远山、纪德、陈老汉家中一一拜访过,最后,便回到了朱家,给孔仪秦敬茶

随后,崔远山、纪德、陈老汉再来到朱家,与孔仪秦凑到一个桌子上喝了一顿团圆酒,以示这个家庭和和美美,就算是一个完美的礼节

纪德、陈老汉没有多文化底蕴,与崔远山、孔仪秦说不上话,俩人对着坛子喝酒,酩酊大醉,沉沉睡去

崔远山与孔仪秦斗了几首诗,醉意盎然,好不快活

孔仪秦最后是被小九扶着走进房间里面去的,孔仪秦刚要昏昏欲睡,就被小九给拦住了,孔老哥,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孔仪秦醉醺醺的,还不住的打着酒嗝

红杏,是……是您的女儿?陈小九试探着问道

孔仪秦正打着酒嗝,闻听此言,那酒嗝一下子就被压制了下去,酒意全无

小九,你怎么知道此事?孔仪秦,睁大了眼睛,似乎对于小九知道此事真相,十分震惊

小九笑了笑:孔老哥别激动小九安慰着孔仪秦,便将定南王、朱老夫人、红杏母亲等事情说了一遍

只把孔仪秦说得老泪纵横、感概万千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孔老哥,我想你也知道我与红杏之间的事情,实话告诉你,红杏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红杏的娘亲,就是我的娘亲,我一定帮你把她们娘两个从定南王手中夺回来……

小九,红杏能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孔仪秦感激涕零,声音有些哽咽

小九斟酌道:这件事,需要大量的人脉积累,所以,过年之后,我想让孔老哥、崔大家与我一共进京,为我助威

好我一定去崔大家也一定会去……

孔仪秦擦看眼泪,寻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正月初六,吉日吉辰,准时出发

明日开卷,京都行,谢谢兄弟们支持,紫微感谢大家陪我走到今天,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七百七十三章 京城遇‘故人’?

花如玉大年初一就返回了暮平,大军不可一日无帅——这当然是花如玉的托词小九明白强势惯了的花妹妹是绝不愿意看到自己与其他老婆打情骂俏的,眼不见为静,只好退避三舍了……

从大年初一开始,叶吟风的书信便像雪花一样飘过,每日两封书信,言辞恳切,语出至诚

其意,无非言明自己独木难支,需要小九前来扭转乾坤。

陈小九看着书信,心中想笑。

这位富贵大哥,能把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成天好像要塌下来,却言辞至诚,让你感觉不到丝毫的夸大其词,这真是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本事,这位便宜大哥,前途无量啊!

众娇女们也知道小九这几日必会上路,一个个也忘记了羞涩,白日便缠着小嬉戏打闹。

晚上,便红着脸,主动钻进小九的被窝,与小九亲热小棠妹妹最是疯狂,有几次去的晚了,掀开小九被子,却发现被慧娘捷足先登了。

小棠妹妹也不着恼,红着脸就拱进了被窝,与慧娘一同争宠,这可让小九占尽了便宜。

这种疯狂的举动一直持续到初五,饶是陈小九强悍如斯的身躯,也被折磨的瘦了一圈。

初六,陈小九终于依依不舍的上路了。

陈小九此行虽然仓促,但大体上已经将事情安排的十分妥当,这次京都之行,孔仪秦、崔远山一定要跟着一同上京。

这两个老夫子的崇拜者甚多,有他们俩人陪同,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价。

单儿、双儿也是要跟着去的,双儿是贴身伺候自己的小丫鬟,最为牢靠,单儿太任性,带在自己身边还能少惹些麻烦。

而花如玉却怕小九在京都遇到什么困难,便让毒皇前来陪着小九上京——虽然小九认为自己的功夫已经远在花如玉之上。

所以,小九很明显的就可以猜测到,花妹妹一定是怕自己在京都拈花惹草,才让毒皇贴身‘保护’自己的。

上京的人就这么多,再带上几个丫鬟小厮,也就可以上路了。

朱媚儿、慧娘、小棠妹妹等人各自管着衣坊、漕运,无法分心,只好在家里安安稳稳的等着小九归来。

而且小九也隐隐猜测到,此去京都,一定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媚儿、慧娘、小棠妹妹等家眷若是贸然安居京城,一定会遇到许多麻烦,让自己平白增添了许多后顾之忧。

当然,这层意思,不能随意说出来。

只能骗诸位老婆说:老公进京是当大官去的,老婆带得多了,影响我的清白声誉呀,大家要低调,低调些……

初五晚上,方文山、潘氏兄弟、崔州平,还有知府唐谦等一众好友,都来相送。

晚宴就在锦绣亭中举行。

只是大家出人意料的都没有喝酒的兴致,一个个回忆起了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往事。

第二日、正月初六。

一大早,陈小九、单儿、双儿、崔远山、孔仪秦,还有毒皇等人,就忍着袭人寒风,悄悄远行。

朱媚儿等佳人却害怕相送情郎时候落泪,就忍着思念,只送到门口,就关上了房门只与慧娘、小棠妹妹拥抱着,安慰着孤单寂寞的心扉,默默的流泪。

陈小九鼻子发穷酸,却没想到潘氏兄弟、方文山、崔州平都等着门口,前来相送。

结果这一送,送出了十里,居然还依依不舍。

陈小九笑了笑,拍了拍众人的肩膀,道:都散了吧!这样送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啊?不然,哥几个与我一同上京?

一众好友虽然平日纨绔洒脱,此时与小九相别,却发自肺腑的有着一种悲伤落寞的情怀。

方文山红着眼睛,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小九,一路上多保重!

潘氏兄弟、崔州平也拱手相送。

陈小九鼻子有些发酸,与众位好友紧紧拥抱了一边,深情款款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我在京都站稳了脚跟,一定带着兄弟们一同欣赏皇城的圣洁繁华!告辞……

陈小九、崔远山、孔仪秦、毒皇等人钻进了马车,一路晃荡前行。

留给一众好友的,只是渐行渐远的马车,还有那两道清晰的车辙印记……

***********

陈小九一路上十分悠闲,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就是逗单儿、双儿开心!

他也色心大起,想与单儿、双儿玩个车震啥的,却都被双儿、单儿拒绝了,双儿虽然红着脸,不说话,只是幽怨的偷看着自己,但是单儿一路上却不停的骂自己是流氓、变态、登徒子。

这让陈小九瞠目结舌,再也生不出调戏单儿的兴趣,一路上,只是无聊的睡大觉。

又腹诽着既然单儿这么不听话,那就惩罚她一个月不许与自己同床,除非认错求饶,然后车震才成……

哎!终于要到京城了!双儿掰着手指头,圆圆的眼眸中闪烁着喜色。

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没见过!单儿虽然冷哼,但眉宇之间也是充满了期待。

这是单儿、双儿的家乡啊,怎么会不想念呢?

只是,大仇未报,冤仇未昭,让人睹物思人!

九哥,你快看,下雪了,好漂亮啊!双儿掀开窗帘,看到清晨居然下起了飘雪,不由得拍着手大声叫嚷

哎呀!吵死了,都嫁做人妇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地那么天真?单儿闭着眼睛,似乎对双儿的浪漫很不屑一顾。

就你不天真?你这是老气横秋,我才不理你!双儿撅着嘴巴,拉着小九看雪景。

忽然崔远山的马车靠过来,透过车窗对小九道:前面就是京城华南门了,要不要下来欣赏一下华南门的壮丽?

陈小九连声答应,被双儿欢快的拉出了车厢。

好美啊!

陈小九举目远望,飘零的雪花将空旷的城外覆盖上一片洁白!

远处丘陵雪雾蔼蔼,勾勒出了一条柔和而起伏的雾蒙蒙曲线,道路两侧的柳树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从这里看着华南门那高耸的城楼,会隐约产生一种神圣而又清高的美景,让人发自肺腑的喜欢。

单看这华南门,就充满了帝都的贵气呀!小九啧啧赞叹。

刚说这句话,便见到旁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打扮很时髦的公子经过,头也不回的跟身边的好友说道: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华南门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土包子进城,看什么都新鲜……哈哈……

陈小九不禁大汗。

低头看了看衣衫,对孔仪秦道:我很土包子吗?自我感觉良好许多呢,额……这衣服是有些脏兮兮的……

小九也在乎这些俗物了?

孔仪秦哈哈大笑、指了指马车,笑道:你在看咱们的马车,一路上颠簸流离,早已破败不堪,这拉车的马也骨瘦如柴,难怪让那些自大的家伙无端的踩上几脚。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无妨!咱们要低调些,土包子进城,早晚要一鸣惊人……

陈小九望着那高耸的华南门,还有排着长龙等候检查的各色百姓,意气风发道:走,咱们抓紧些,我倒要感受一下皇城的贵气与风土人情。

众人排队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在经过严格的检查,还有城门士兵投送过来的轻蔑眼神后,陈小九等一行人终于夹着尾巴,出现在了京都城的繁华大街上。

京都城的繁华,比之杭州,更显贵气!

杭州城处处充满了江南优雅、温馨的风情;

而京都城则截然不同,道路宽阔,建筑整齐划一,简洁而又大气,灰白色调,高耸如云,充满了捭阖天下的气势

单儿、双儿回归故里,心中激动,左看右看,十分兴奋。

一行人四量马车,就在大街上、走马观花的欣赏着风土人情。

那姓叶的这么没来接你?就你会说大话,还是你的什么大哥呢!单儿走在小九身旁,对于叶吟风崇拜充满了敌意。

陈小九就是一心想着低调,提前来了几天,却并没有提前通知叶吟风。

而且,他也有私心,想偷偷的逛几天京城,待玩得够了,再去找叶吟风,忙些正经事。

一行人正在马路中央看得尽兴。

忽听到一阵车马飞奔之声,陈小九回眸一望,便看到身后有一辆珠光宝气的四架马车,飞奔而来。

马车后还跟着几十个雄赳赳、气昂昂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

众百姓见状,急忙躲闪,原本繁华似锦的宽敞大路,一下子就闪出一条空旷的道路。

好威风啊!

陈小九也不想招惹是非,急忙催赶马车,闪避在一旁。

身后那珠光玉器的四架马车、还有众侍卫疾驰而过,但是,在经过的一刹那,陈小九却注意到了那个赶车的车夫!

那车夫分明是李老爷子的女婿,李霸天的姊夫,李乐清的丈夫,被自己踢断了第三条腿的那个混账东西——吴千发!

想不到刚来京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故人,这真是一桩巧事啊!

陈小九莞尔一笑,也不想去理会吴千发——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受过了教训,给人做了马夫,也算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但是,吴千发口中飘出的一句话,却让小九神情恍惚,惴惴不安,二世祖,咱们可要快点,嘿嘿……不是我夸口,便是那京都名妓鱼玄机,也不见得比我老婆有风情……

陈小九蹙眉,脸色变得铁青,厉声对车夫道:给我追上去,快点!——

新卷,京都城发威了,兄弟们有月票的话,请支持一下哈哈,无线的朋友月票也别吝啬,投给紫微吧,渴求呀!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丰盈少妇

单儿、双儿正在四处观望着皇城美景

陈小九让孔仪秦、崔远山照应着两个小姑娘,便与毒皇一同坐着马车,一路追敢着前面那辆被称为二世祖的马车

“你认识他们?”

毒皇还从未见过小九如此紧张,忽闪着一双清媚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小九那张朗逸的脸孔

“额……是……是故人”小九讪讪的说着话,眼眸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那辆马车

马车前行出五六里,拐了**个弯,便来到了一处闹市

这处闹事甚为繁华,摩肩擦踵,人来人往

来到这里,再豪华的马车也闯不进去,前面那辆四架马车也只好停在路口

吴千发一脸诚惶诚恐,忙跃下马车,跪在车门前,谄媚道:“二世祖,请下车,小的给您引路”

好没骨气啊

陈小九心中冷笑,便看到车门打开,一个衣装繁锦,浑身充满富贵之气的公子踩着吴千发的脊背,从车上走了下来

富贵公子向左右看了一眼,眉宇间充满了不耐烦的神色,鼻中哼了一声

“二世祖,别……别急,小的现在就带您进去”

吴千发点头哈腰,带着谄媚的笑,头前带路,走进了人群之中

三十多名侍卫阴沉着脸,全副武装,紧随在富贵公子左右,这倒让喧嚣的百姓们显得茫然无措

“草.你奶奶.的,你眼睛瞎了吗?赶紧滚开”一名侍卫迎着那名老汉,抬手就是一鞭子

出手颇重

一鞭子就在老汉脸上抽出了一条鲜血淋漓的血檩子

老汉此时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也不敢反抗,捂着脸转身逃跑

这个富贵公子,还真是二世祖啊

“走,咱们去看看热闹”陈小九一脸坏笑,拉着毒皇葱白的小手就往里面挤去

“走就走,你抓我的手干什么?”毒皇生得像仙子一般清丽脱俗,早就被街道两旁流淌着哈喇子的老爷们那贪婪的眼眸看得娇嗔薄怒

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小九抓住了柔滑的小手,觉得难堪

“快松开,被他们看见,成什么样子?”

感受着小九手掌传来的温热,毒皇红着脸,不舍的甩着胳膊,心中潜意识的希望小九抓得紧些,可别就这么轻松的被甩开了

“人多,我就是怕毒皇姐姐走丢了……”

小九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富贵公子身上,随着毒皇的节奏,很自然的松开了毒皇的小手,迎着那些拥簇在道路两旁的百姓,挤了进去

“这小九,真真气死人了”

毒皇嗔怨的甩了甩柔荑,也像跳游鱼一般,挤进了圈子,紧紧跟在小九身后

“二世祖,您别急再走五十米,前门就到我家了,喏,前面那家药铺子,就是我老婆开的,额……不……不是我老婆开的,是我开的……二世祖你放心,我老婆此时一定坐堂望诊呢,您要看就……就……嘿嘿……”

陈小九一直与富贵公子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看着吴千发那谄媚的笑容,听着其猥琐的奉承,心中凉到了谷底

看来吴千发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再往前走五十米,便看到有一家门帘甚小的药铺,牌匾上居然写着“小九药铺”

字迹娟秀,竟似女人所写

毒皇抬眸一看那匾额,对小九促狭道:“你什么时候来京城开药铺子了?我可从来没听过”

小九看着那牌匾,不由得愣了一下

脑中闪烁着李乐清那怜婉柔媚的容颜,也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个称谓来做匾额

“难道你在这里还有什么相好的?”

毒皇嘴角带着恍然大悟的笑意,盯着小九深邃的眼眸,似乎想要履行花如玉交代自己的职责

陈小九没有回答毒皇的话,眼眸却一直在向药铺门口瞄着

毒皇幽怨的撇了小九一眼,也顺着小九的眼神望去,只是看了一眼,就被依靠在门口,那充满了迷人风情的女子给迷住了

一头乌黑光洁的秀发高高盘起,露出一张白莹如玉的鹅蛋脸,一双清澈的眼眸忽闪流盼,充满着撩人的水迹

身穿着一件白色紧身的衣裙,成熟和丰腴、凸凹的身体曲线和饱满的胸部格外惹眼,丰挺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

她斜身倚靠在门口,浑圆的屁股向上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微微隆起的小腹和那肥腴的臀部,充满着火热的韵味

只看那么一眼,就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动的气息弥漫全身,少妇成熟的韵味和那丰满诱人的身躯,让人产生一种有心慌的诱惑

毒皇捂住了嘴巴,瞥眼却见陈小九也一眨不眨的望着依靠在门口的那具丰满的娇躯,嘴角却带着甜甜的笑意

“小九,她果然是你的相好?”

毒皇轻轻点了点小九的额头,幽怨中又带着丝丝嫉妒:“我要是告诉花妹妹,京城里藏着的这么一个风情诱人的少妇,你就等着窝里反花妹妹一准杀到京城来”

“人家不是我媳妇,毒皇姐姐可别乱点鸳鸯谱”陈小九是看着倚靠在门口的李乐清,满脑子一阵眩晕

李乐清还是那么的迷人,只是她的穿着比之在杭州时,清减朴素了许多,丝毫看不出来,她曾经是个富家小姐的模样,举手投足,倒是像极了辛勤过日子的小女人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经将小九药铺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

那些街坊邻居看着富贵公子与那些全副武装的带刀侍卫,指指点点

似乎也明白过来,这富贵公子八成是为了这个小九药铺的老板娘来的——谁不知道这老板娘是闻名京都的药膳西施啊

李乐清倚靠在门口处,抿着丰润的小嘴儿,看着富贵公子色迷迷的冲着自己望过来,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愣了一下,闪身就要走进屋里,将门紧紧关上——今个儿,就不打算开张营业了

“慢着”

吴千发分明已经那什么‘二世祖’的眼睛里,看懂了他的心思,急忙将李月清拉出来

“吴千发,你干什么?别碰我”

李乐清用力一甩,挣脱了吴千发的手,再想要往回走,却发现门口已经被两个雄壮的侍卫给堵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李乐清怒目而视,丰满的胸膛鼓鼓起伏,诱惑着众人的眼球

转头又对吴千发啐了一口:“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缠着我干什么?”

“二世祖,您……您觉得怎么样?”吴千发向那富贵公子谄媚的笑了一下

富贵公子流着口水,眼睛已经掉在了李乐清那诱人的娇躯上,哪里会听到吴千发在对他说些什么?

吴千发又对李乐清道:“萧公子家中有人生病了,要你去府上诊脉,你收拾一下东西,立刻跟着萧公子过去”

萧公子?

陈小九翻了个白眼——管你是萧公子还是什么公子,今个碰上我小九,就算你们倒霉

李乐清眉头紧蹙,狠狠的瞪了吴千发一眼

她玲珑剔透,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读懂那富贵公子色迷迷的眼神中,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我是一个女人,不会看病,就会卖点草药,让我问诊岂不是耽搁了病人的病情?”

李乐清看也不看那富贵公子一眼,指着街道斜对过的一间很宏大的药铺子,冷冷道:“那里的吴郎中很有名气,你们可以去找他”

说完话,就转身对那个两个挡住门的侍卫,嗔道:“走开天子脚下,凭什么挡我的门?”

李乐清出身大家,发起曾经的小姐脾气来,还真有一番威势,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月娘,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吴千发又冲上来,指着李乐清,大怒道:“你若是知道萧公子的身份,能吓死你,还不快乖乖的跟着萧公子望诊去?”

“呸……要去你去”李乐清啐了一口,吐了吴千发一脸

“臭娘们,还管不了你了呢”吴千发.抡起巴掌,就要打李月清

富贵公子一脚就将吴千发踹到一边去,黏糊糊的凑到李乐清面前,闻着那诱人的香气,色迷迷道:“小娘子,跟我去府上望诊,实不相瞒,就是本公子得了一种病,嘿嘿……一种很厉害的相思病,只有你能医得好,小娘子,跟我走,进了府上,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愿意回来”

说着话,伸手就要来拉李乐清的小手

李乐清向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冷着脸道:“萧公子得了相思病,只管去青楼治病,我可无能为力”

“月娘,你别给脸不要脸……”

吴千发爬起来,生怕这绿帽子戴得歪了:“你他娘的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告诉你,萧公子跺跺脚,就能像蚂蚁一样,把那个小白脸碾死,你还不乖乖的从了萧公子?”

“你你混蛋”

李乐清终于忍受不了吴千发的侮辱,挥手上去,狠狠的扇了吴千发一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够狠,只把吴千发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流出了鲜血

李乐清抬头,直逼萧公子那双贪婪的眼眸,冷冷道:“这些街坊邻居都在看着呢,你心里包藏着什么祸心,我心知肚明,这些街坊邻居也洞若观火”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富贵公子,还是皇亲国戚,要我诊病,我就是不去,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抢人不成?”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倒把色迷迷的富贵公子从梦幻中惊醒,脸颊浮上封层狠戾的神色

第七百七十五章 叫我小九!

围观的百姓街坊们不由得对这药膳西施大加赞赏——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者,皆是英豪!

毒皇侧过头来,眼眸在小九脸上来回扫过////

看着小九微微有些涨红的脸,促狭道:谁是她口中的小白脸呀?啧啧……小九,你以前很白吗?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小就根本就不理睬毒皇的‘嫉妒’,一双眼眸紧紧得盯着眼前的一幕,生怕李乐清吃亏。

这个什么二世祖的家伙虽然很嚣张。

但面对这李乐清这样咄咄逼人的眼神,居然有些外强中干,浑然不似往常那般把妞儿时候的游刃有余。

尤其是被众百姓指指点点围观的尴尬,更让这二世祖赶到恼羞成怒。

富贵公子一抬手,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伙,递过来一纸文书。

富贵公子将文书在李乐清面前来回比划着,哼道:小娘子,你不用这么泼辣,实不相瞒,你现在已经是本公子的人了……

呸……我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李乐清气得脸颊潮红,虽然怒意陡升,但越发显得风情万种。

嘿嘿……小娘子,急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吴千发在赌场,输给了我三十万两银子,他身无分文,拿不出来银子来,只好自己给我当了马夫,然后又将你送给我抵债了,这白纸黑色,你要看得清清楚楚啊!

你说什么?我才不信,这定然是你做假文书,编排我……李乐清喘着粗气,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你还不信?来,张管家,把这封文书给诸位父老乡亲看看,免得说我萧公子欺负柔弱女子。

那管家模样的人忙把书信展开,在围观百姓面前展示。

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上面还有吴千发的签字与手押,证据俱在,哪里容得李乐清抵赖?

众百姓看过须臾不已,叹气之余,除了心中暗骂吴千发外,也对药膳西施的命运感慨万千。

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嫁给了吴千发这样的混蛋呢。

富贵公子拿出书信,一时间底气颇足,邪笑着对李乐清道:小娘子,证据确凿,吴千发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你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人了,还贞洁什么?来,快上本公子车,咱们到车里温存一翻……

说着话,伸出胳膊,就要捏一捏李乐清光滑如蛋清的小脸。

李乐清急忙闪开,眼眸中流出两行清泪,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剪刀,迎着萧公子凶神恶煞的比划着。

姓萧的,你别动,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刺你个大窟窿。

富贵公子吓了一跳,立刻停住身子,再也不敢上前,却不断的向身后那些侍卫使眼色。

李乐清刚才扫了一眼那封书信,看着那歪歪扭扭熟悉的字体,也就知道这是吴千发那混蛋所写。

一时间,头晕目眩,不禁觉得天有些塌了——可是,早上明明听到有喜鹊叫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恶事呢?

李乐清擦干了眼泪,扭头对吴千发恶狠狠道:你这个混蛋,天天就知道赌博,每日醉意熏熏,不思进取,不养儿女,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吴千发被李乐清骂的满脸涨红,没有一丝胡须的光洁下巴一抖一抖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本就不是男人了,我怕什么?留你败家年娘们在家里有什么用,也不知道给我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了,臭婊子……把你卖了,我心里才放心……

吴千发,我家室若未零落,你敢这么与我说话吗?我相夫教子这么多年,就得你这一句婊子吗?

你……

吴千发瞠目结舌,哼道:我……我管你那么多,总之我把你卖了,臭娘们,你就得跟着萧公子回府上去。

萧公子也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不要怕,你生得这么水灵,这么有韵味,只要好好伺候本公子,本公子是不会亏待你的。

呸……谁跟着你走?

李乐清站在那里,愣了半响,叹息道:一共欠你三十万两银子吗?

没错,一分不差!富贵公子趾高气扬的点点头。

李乐清拭干了眼角的泪水,仰头向‘小九匾额’上看了一眼,对萧公子道:我若是能还上三十万两银子,这借据就一笔购销?

你还得上?哈哈……你还得上?富贵公子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不相信。

萧公子给我十天时间即可,我一定会如数还清!不知萧公子可有此气度?我若到时候还不上,就跟着你到府上,绝无怨言。

这个二世祖被挤兑得毫无退路,刚要张口同意,却不想吴千发像只马猴子,一下子跳出来,指着李乐清大骂道:你这败家娘们儿,你老爹那个老不死的,还有你那混帐弟弟,早就把家败坏的到底了,哪里来的银子?

顿了一下,指着那块写着‘小九药铺’的匾额,才道:好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找那个小白脸借银子,你行你啊,豁出身子,让那个小白脸睡几天,赚了银子再还给萧公子……

你个败家娘们儿,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你情愿让他睡,也不让权盖京城的萧公子睡?是不是他把你伺候的很舒服?

吴千发,你混帐!

李乐清气得面色涨红,悲伤的泪珠从眼前滑落,你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陈公子手中救出来的吗?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偏偏睡给你看,让你头上真的戴上一顶绿帽子。

毒皇幽怨的眼光在小九眼前飘来飘去,嗔道:小九还真是好人缘,这么好的少妇,也想着与你交好呢!小九,你动没动心呀?

小九脸色涨红,讪讪笑道:毒皇姐姐这是嫉妒吗?我还真希望毒皇姐姐也能说写这样的气话来!

美得你……毒皇红了脸,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吴千发气得浑身发抖,又跑到萧公子身边,小声焦急道:二世祖,可千万不能宽限十日,这臭娘们也真的能弄来钱的?不然,二世祖再想着睡这么有风情的女人,可就难了……

萧公子闻言点点头,看着李乐清那张妩媚的脸,立刻变了颜色,狠呆呆道:小娘子,这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今日必须交出银子,如果交不出来,你就交人,二者,你任选其一!

李乐清一刹那间就被逼得毫无退路。

她缓缓抬起胳膊,用手中的剪刀指着萧公子,一字一顿道:姓萧的,你逼我,以为我李乐清就会就范吗?我……我现在告诉,痴心妄想!

你……你要干什么?

富贵公子看出了李乐清眼眸里的决绝,忙吩咐身边的侍卫道:来人,给我将小娘子绑起来带走。

李乐清眉头紧蹙,咬紧了粉唇,水汪汪的眼眸中含着决绝,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小九药铺’四个大字。

忽然间,大喊一声,手中的剪刀就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她要用死来解脱自己!

不要!

萧公子愣住了……

吴千发愣住了……

所有的百姓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素来柔韧坚挺的李乐清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来摆脱今生所受到的磨难。

百姓们虽然对这漂亮妩媚的药膳西施充满着怜悯,。

但是谁也无法阻止李乐清自杀的节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剪刀刺入那白皙温软的胸膛。

正在危急关头,所有都眼前一花。

一条快如闪电的人影出现在李乐清面前,手臂已经紧紧攥住了李乐清白玉如脂的皓腕,那剪刀就在李乐清胸前一寸处停止了移动。

呼!

好险!

这人是谁?速度真快……

幸亏这高手出手,不然,月娘一定香消玉损了……

正在百姓们都在对突然出现的男子议论纷纷时,撅着嘴巴、紧闭双眸,一脸决绝的李乐清,除了觉得手臂不能动了之外,还闻到一股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味道。

这难道是他的味道?李乐清缓缓地睁开眼眸,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张梦中抵死缠绵的笑脸。

李乐清先悲后喜,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幸福,就晕了过去。

陈小九急忙把李乐清温软的身子抱在怀中,大手爱怜的捏了下李乐清的脸蛋,又缓缓而轻揉的掐了一下人中。

吴千发吓得面无人色,一屁股跌倒在富贵公子面前,陈……陈……小九,这恶魔……怎么来京城了?

人群中有一个身材矫健的黑脸汉子。

看到小九出现,也来不及欣赏英雄救美的曼妙故事。

奔出人群,直奔叶吟风府邸而去,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向叶吟风报告小九前来京城的爆炸性消息。

陈小九轻轻按着李乐清的人中,一双贪婪的眼眸却将她妩媚的脸蛋与丰满软润的胸看得仔仔细细。

温软娇躯上传来的香气,也让小九深深迷醉——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李乐清终于醒来,缓缓睁开眼眸,也没有力气躲闪,就那么慵懒的靠在陈小九怀中,忽闪着喜悦的眼眸,看着小九那张朗逸的脸,柔声道:陈公子,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小九温婉的笑了一下,刮了一下李乐清的鼻子,指了指那张‘小九匾额’,温柔道:还什么陈公子,叫我小九吧。

第七百七十六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那怎么好?

李乐清闻着小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味道,心里迷醉,滑凝如脂的后腰肢被大手紧紧拖着,那手指似乎有些不老实,在后背上轻轻摩挲,滑动

大手滑过处传来触电般的震颤,让人浑身酥软,生不出一点力气。

李乐清就这么被小九大庭广众的抱在怀中。

虽然羞得脸颊绯红,涌上酒醉的酡红,顾盼之间,眼眸荡漾着水波,但仍不想从小九怀中离开——她迷恋这股温柔的味道。

奸……奸夫淫.妇!

吴千发终于从惊颤中回过神来,看着李乐清一脸迷醉的躺在小九怀中,气得满脸铁青。

他可没有勇气上前去找小九的麻烦,只是躲在萧公子后面,哆哆嗦嗦的不断重复着:奸夫淫.妇,大庭广众偷汉子了……

李乐清哪里能承受住如此谩骂?

虽然浑身没力气,却仍挣扎着推开小九。

却没想到小九被吴千发的叫骂、弄得心头火气,将李乐清越发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还在李乐清光洁的额头上来回摩挲着。

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眸,直勾勾的向吴千发望去,充满着霸道的挑衅与疯狂。

吴千发被小九充满戾气的眼眸吓得心惊肉跳,尽管躲在萧公子身后,但心中忐忑,裤裆一松,身下涌出一股腥酸的热流。、

他被吓得尿了!

给我滚开!萧公子捂着鼻子,一脚将吴千发踹到了一边去。

小九,别……这么多人,不成的,快放开我!李乐清被小九疯狂大胆的举动惊呆了。

虽然脸上被小九稀拉拉的胡茬子摩擦得很舒服,但这暧昧旖旎的一幕被围观的人看在眼里,羞也羞死人了……

轰……

你看这俩人,不仅抱上了,还美滋滋的亲上了!

哎,一看就是一对老相好!

着小帅哥挺俊俏啊,与月娘倒是般配……

……

听着众人嗟叹之声,李乐清更加羞涩,嫩脸娇弱玫瑰,艳若桃花,看着小九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望过来,李乐清急忙扭过头去,忍着砰砰乱跳的心扉,柔声道:小九,快放开我,给我点尊严……

月娘,你怕什么?刚才你还大张旗鼓的说要爬到我床上去的吗?

陈小九笑了一下,仍不想松开。

但感受到毒皇一双嫉妒的眼神、幽怨的望过来,小九只好悻悻的松开了怀中的软玉温香。

陈小九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众百姓的目光都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饶是小九脸皮再厚,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不过,想想刚才怀中的**温馨,就算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也他娘的值了。

陈小九轻咳一声,冷着脸,将目光对准了那脸色铁青的富贵公子,不屑道:萧公子是吧?

萧公子本来已经将李乐清视为囊中之物。

只想着吩咐侍卫带回去,插起门来享受一番,却哪里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阻拦了自己的好事?

看着陈小九那阴冷的目光望过来,萧公子感到一阵颤栗!

这是怎么回事?

这混蛋的眼神怎么这么犀利?好像能杀人……

萧公子仗着侍卫众多,振作起精神来,冷哼一声:歹,你是谁?本公子的人你也敢乱动?不妨告诉你,这小娘子是本公子的人,谁也别想碰!我……我可是有文书在手里的。

又吩咐左右两个侍卫,喝道:去吧小娘子给我抓回来,带走。

两个侍卫跑着上去,便要抓李乐清。

小九救我!李月清藏在小九身后,抓着小九的胳膊,就像抓着救命稻一般。

小九冷笑一声,伸出手掌,闪电般来回翻动,赏给冲过来的两名侍卫一顿嘴巴子。

两个侍卫被搧得头昏脑胀,口.唇全破,鲜血抹了一脸。

又顺着嘴角流下去,前襟殷红,湿了一大片,把围观的百姓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萧公子哪里想到陈小九长得文文弱弱的,行事却如此凶悍?

他想着让几十名侍卫冲上去,将这人抓起来,狠狠的凑上一顿,解解气。

但又想着自己明明有文书在手,道理在自己这边,为什么不‘以德服人’呢?

父亲不是每常说自己没脑子吗?今天自己就长一次脑子,让父亲看看我的实力。

萧公子朗声道:歹,小娘子已经被吴千发压给我抵债,可你这恶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当街打架斗殴,滋扰生事?该当何事?走,咱们去京都府理论一番……

陈小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指着萧公子的鼻子,不屑道:吴千发欠了你多少银子?

萧公子:不多!不多!区区三十万两银子!

陈小九大惊失色道:三十万两银子,这么多!

顿了一下,才为难道:三十万两银子,由我还给萧公子就好了……

依照陈小九的脾气,真想既不给人,也不给钱。

但毕竟京城中的纨绔,还没有摸清头绪,第一天到京城,就竖起棍儿来,是不是显得太嚣张了?

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便宜大哥叶吟风着想啊!——什么活还没干,就让叶吟风擦屁股,这多不好意思?

萧公子看着小九那一身抽抽巴巴的寒酸衣衫,放肆的笑出声来——穷鬼一个,装什么富家翁?

不过,萧公子仍十分保守的说道:好,本公子是个大度人,不屑与凡夫俗子计较。

只要你现在能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本公子立刻走人,决不再追究此事。

萧公子此言当真?陈小九目光直视萧公子,咄咄逼人!

当然,本公子一言九鼎,当然不会反悔!萧公子挺胸抬头,他打定了眼前这寒酸的家伙,不可能立刻拿得出三十万两银子的!

开玩笑,谁没事逛街带着三十万两银子?

即便自己家财万贯,也不会出门就带着三十两银子逛街啊?再说,自己逛街……还需要银子吗?

萧公子正想得高兴,却没想到小九十分不屑的说道:好,三十万两银子嘛!我现在还你。

什么?这寒酸的家伙真有银子?该不会是说大话吗?

萧公子一愣神,不由得心中一凉!

陈小九向毒皇使了个眼色!

毒皇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这刚到京城还不到一个时辰,居然就花掉三十万两银子,多背运啊。

更让人窝火的是,这银子还花在了小九一个‘相好’的身上,不禁自己觉得愤愤不平,若是花妹妹知道了,小九也讨不了好去。

但是看着列李乐清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同为女人的毒皇姐姐,顿生怜悯之心。

毒皇一脸幽怨的从怀中拿出三张十万两面值的银票,交给小九。

陈小九先将银票展示给百姓看了几眼,方才随后一扬,那银票像是生了眼睛似的,飘到了萧公子面前。

萧公子惊诧万分,急忙抓着银票翻来覆去的查看,几经验证,却发现这银票是真的,不由的失望万分。

这混账东西怎么真的就是个大款呢?

只是这混账东西有钱就有钱了,为什么出门要带这么银子——他娘的,有身份的人断不会干出这么混账的勾当。

至少京城中的纨绔们、没有这么无聊的货色!

恩……听着这厮说话声音与京都不同,也知道这厮一定是个外地货,外地人嘛,都是一帮土鳖财主。

萧公子正在腹诽着小九这外地货,却忽然发现站在小九身旁的毒皇姐姐、居然生得如仙女般美轮美奂、飘逸绝尘。

这等绝色,世所罕有!

一定是天仙下凡,才能拥有这般倾国倾城的佳容!

萧公子登时就被毒皇那张清媚白腻的脸蛋给迷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毒皇看,再也不移开。

毒皇心中怒极,恨不得将他的眼睛抠出来,扔地上踩两脚、方才甘心!

萧公子那双色眼,终于触动了小九的逆鳞!

陈小九冷冰冰道:萧公子,银票你已经收到了,为什么还不走?难道你要强抢民女吗?

萧公子似乎已经被色胆蒙住了心窍,翻手将银票揣在怀中,讥笑道:经本公子检验,这银票是假的,小娘子我还要带走!

陈小九摇摇头,心中暗骂了一句:不知死的东西!

萧公子又指着毒皇、色迷迷道:假银票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本公子要把她带走,问个明白。

转身对身边的侍卫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将这两人抓起来。

几十名侍卫仗着人多,一哄而上,奔着李乐清、毒皇杀去!

小九,我怕……李乐清藏在小九身后,紧紧抱着小九的粗腰,温软的身子瑟瑟发抖。

明眸紧紧闭着,生怕被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抓走。

陈小九叹息一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砰!

咔嚓……

咯咯……

刹那间,凄惨的哭嚎之声,渗人骨骼碎裂之声,在耳边萦绕,间或传来百姓们的惊呼声。

三个呼吸后,陈小九睁开眼睛。

眼见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夸张景象!

三十几个侍卫横七竖八的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个个筋断股折,口吐鲜血,除了凄惨的哀号之声还证明他们依然活着,但看那惨白与血红交叉的脸,比死人还要渗人三分。

第七百七十七章 酡红小脸蛋

萧公子吓得浑身颤抖,脸上的表情jing彩至极,眉头紧蹙,张大了嘴巴,脸sè铁青,还透着一股渗人的苍白[感谢支持小说]

混然没有了刚才那嚣张泼辣的模样。

“这……这是鬼吗?”萧公子哆哆嗦嗦,望着满地横七竖八的‘死狗’,再看着毒皇那张仙女似的酡红脸蛋,脑中不得想起了‘九天魔女’这个狠辣的词汇。

看这毒皇撩动媚眼,向自己望过来,萧公子吓得面无人sè,踉跄着就要跑路。

毒皇咯咯娇笑,一放一收,就扣住了萧公子的脖子,将他扔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别……别杀我……我爹是……是……”

陈小九是不会让萧公子把他爹的名字说出来,不然自己反而被揪住了把柄——这样不晓得身份,权当自己教训纨绔子弟。

以后萧公子的爹爹找上门来,自己还能装一下糊涂:“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原来他是你儿子,哎,我出手重了,实在抱歉、抱歉啊……”

陈小九的如意算盘打得jing明,伸手捏着萧公子的下巴,就是一顿巴掌赏了过去。

噼里啪啦!

一眨眼的功夫,萧公子那张来还算白皙的脸蛋,就肿胀成了猪头,嘴角不停的留着鲜血。

还有几颗牙齿也被小九给翘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滚落到地上,还欢快的弹跳了几下。

这一顿巴掌打下去,萧公子眼冒金星,神智昏迷,连他爹妈都记不得了,只是捂着嘴巴,呜呜的叫喊。

小九一把夺过那抵押李乐清的文书,撕得粉碎!掐着萧公子的脖子,一字一顿道:“给脸不要脸,冤有头,债有主,吴千发那狗ri的欠了你的银子,你只管自己找他便是,再敢来sāo扰月娘,小心你的狗命,我可不管你的爹爹到底是谁……”

萧公子此时云山雾罩,还哪里敢反抗?

忙不得的点头,转身要走。

毒皇抢过身来,趁着萧公子呜咽的空挡,捏了一粒药丸,塞到了萧公子的口中。

萧公子一边哀嚎,一边招呼众侍卫保护他逃走。

众侍卫忍着痛楚,互相搀扶着,向落魄的野鸡一般逃走。

萧公子跑出几十米远的距离,上了马车,才气势汹汹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要给你抄家灭祖……“

“就知道是这样!”陈小九冲着毒皇无奈的耸耸肩膀——这是纨绔最爱说的一句话。

毒皇看着萧公子的马车,笑道:“但愿他不要回来逞威风,不然,我可不知道会不会留着他的xing命。”

看着小九那张诧异的脸,毒皇妩媚的笑笑:“我刚才给他吃了绝命丹,他再敢耍横,我可就不给他解药了……”

“这人杀不得,来头不小。”

陈小九笑了一笑,才发现吴千发那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早知道刚才打他一顿,解解痒,该有多好!

此时,围观的百姓们终于散去。

“小九,谢谢你救了我!”李乐清可没想到小九会来救他,而且又一般义无反顾,也不怕得罪权贵。

李乐清又对毒皇福了一礼:“多谢妹子出手相救,妹子,你长得可真漂亮……”

“妹妹?”

毒皇一听,不得捂着嘴巴,咯咯娇笑起来,也不反驳——从容貌来看,毒皇长得如同双十年华的女孩一般娇嫩。

即便再过十年,毒皇也依然会这般的娇嫩白皙。

毒皇摆摆手,对小九道:“月娘受惊了,你先帮月娘压压惊,我去接应一下单儿、双儿……”

毒皇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凑过来,对小九低声道:“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眼不见、心不烦,你想要干什么可要快点,别等我回来,被我捉了jiān,面子上可不好看呀。”

我倒!

陈小九一脸黑线,心想着姜是老的辣,怎么就猜得中我的心思呢?

只是,月娘不是那种人啊!

********

小九进屋,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药铺子很小,大约只有十几平米大小,屋中虽然干净,但装饰简陋,家具药匣子,都已经掉了漆,看起来十分陈旧,哪里像个样子?

“小九,你喝茶!”李乐清端了一杯茶过来。

小九接过茶,忍不住故意在李乐清胳膊上摸了一把。

只是小九摸得这一下十分明显、大胆,没有丝毫的掩饰,倒把李乐清弄得满脸通红,芳心乱跳,眼眸含着水迹,看着小九的脚尖,不敢抬起头来。

陈小九喝了一口茶,不禁蹙起眉头——这茶入口酸涩,哪里是什么茶呀,分明就是树叶子。

李乐清看出了小九蹙眉,抬起头来,柔柔的笑道:“这已经是最好的茶了。”

陈小九将茶杯放下,看着虽然穿着衣舍粗布长衫,仍遮掩不住万种风情的李乐清,心疼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落魄到这个样子?你走的时候,应该是带了很多的银子的……”

李乐清听到小九起这个茬口,眼睛一酸,不禁流下辛酸泪,哭得梨花带雨,犹如雨打玫瑰,让人心痛。

陈小九急忙掏出手帕,李乐清拭泪。

李乐清浑身无力,顺势倒在了小九怀中,滴滴眼泪落在小九胸前,yin湿了一大片衣裳。

“月娘,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因我?”小九看着李乐清那张熟媚的脸,轻轻问道。

李乐清叹息一声,娇柔呢喃:“是我自己命苦,与你可没关系。”

“当初我来京城,虽然是被你逼来的,但我并不恨你,那是吴千发自作自受,遭受的恶果!而且我初来京城时候,还有一百万两的体己银子,足够我们过上几辈子的了。”

“那后来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陈小九一脸诧异。

李乐清道:“来到京城,我寻思吴千发毕竟还是女儿的父亲,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吴千发受了教训,该改邪归正才好,所以,我就拿出银子,开了一座很大的药堂。”

“可是没想到吴千发不学好,打我骂我,游手好闲,居然酗酒、赌博,而且赌得很大,一输就是几万两,我即便是有多少银子,也不够他挥霍的呀,总之,他除了不去狂青楼,剩下的乐子,他都玩过了……”

“什么不去逛青楼呢?”陈小九疑问道。

李乐清红了脸,柔柔道:“小九,你难道忘记了,他那个……那个已经废掉了,不好使……”

低着头,却不敢与小九对视。

啊!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恍然大悟:“我这到忘记了这个事情,说起来,归根结底还是怨我。”

“不不不……不愿小九……”

李乐清连忙摆手:“自从吴千发成了那个样子,我倒是解脱了,再也不用强迫自己了……其实,我心里倒是很高兴……”

陈小九能理解李乐清的想法,吴千发那样的男人,配得上李乐清吗?

不配!

绝对的不般配!

“那可真苦了你了……独守空房吗?”陈小九大手忍不住在李乐清的腰上抓了几下。

靠,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恩……”

李乐清少妇一枚,又是久旷之身,yu念正旺,被小九柔柔的抓了一把,肌肤上传来**滚烫的感觉,像是星星之火,勾起了心底那酥痒的感觉。

“小九,别……别乱动!”

李乐清感觉到小九的手缓缓地向自己丰满的臀上摸去,心头似着了火。

丰满的臀.肉上滑过酥痒难耐的**感觉,让她真想不顾羞耻的扭动一下屁股迎合一下才好。

她抬起酒醉酡红似地娇脸,咬着粉唇,柔滑的小手急忙抓着小九的胳膊,不让他动弹,柔声道:“不成,不成的!我女儿一会儿就来了……”

陈小九来也没想到把李乐清怎么样!

开玩笑,单儿、双儿一会就会赶过来的,被单儿抓了现形,还会有好ri子过吗?

好酒要慢慢品尝,不急!不急!

陈小九抬起手来,挑起李乐清那张因羞涩而更显女人味的娇脸,诧异道:“什么成不成的?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看着小九那张明明心里痒痒,嘴上却一正经逞强的面孔,李乐清羞涩的笑起来。

她这样会心的一笑,倒让陈小九明白了李乐清的细腻心思。

李乐清将小九推搡着坐下,又叹息道:“吴千发就这样豪赌,几个月的时间,就将我的一百万两银子败光了,那个大药堂,也换成了这样寒酸的模样,勉勉强强能度ri。”

“我心中一狠,就逼着吴千发写休书,可是,他似乎赖上我似地,始终不肯写,没成想昨ri答应我写修休书,我欣喜万分,却没想到吴千发今天就把我给卖了!若不是小九你来得巧,恐怕我就自尽,一了百了……”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陈小九将那杯苦茶喝到肚子里,美滋滋的一笑。

“不怕苦吗?还喝的那么香?”李乐清幽怨的说道。

“你沏的茶,香着呢。”陈小九继续不要脸的挑逗,又保证道:“吴千发耍无赖,不写休书是吗?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写,让他立刻就写……”

“真的吗?小九,你要是能办成了这件事儿,我感念你的大恩大德。”李乐清抓着小九的手,眼泪又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正在此时,外面突来传来了滚滚马蹄声,还有金铁交击之声。

陈小九向外一望,黑森森的、一排排的骑兵已经将小九药铺包围,一个个面sè凶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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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摸到老虎的屁股

“这怎么一回事?”

李乐清虽然是富家小姐,但哪里见过这么强横的阵势?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

她一害怕,也不再羞涩,紧紧依偎在小九怀中,呢喃道:“小九,我好怕,他们……他们一定是刚才那个混蛋找来的,小九,你快跑吧,他们要抓的是我,大不了我……我就豁出去了……反正也是残花败柳……”

“那怎么成?”陈小九捏了捏李乐清丰满的臀,板着脸说道:“谁敢占你的便宜,我把他大卸八块。”

“小九,那外面那些人……”李乐清被小九霸道的言语哄得心里暖暖的,竟似抱着小九不愿意松开,心中对这个诱人心魄的男人越发充满了惋惜。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的鬼主意,多着呢!”陈小九安慰了一下李乐清:“你不要出去,就躲在这里看好戏吧。”

“不,我要跟着你在一起,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

李乐清抱着小九的腰不松开,直到被小九拽到了门口,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缠着小九的白腻柔荑,鼓足勇气,面对着一队队的人马。

那萧公子脸颊肿的像猪头,耀武扬威的骑在高头大马上。

看着陈小九出来,就指着他的鼻子,对身旁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员说道:“郑大人,就是这个混蛋,狗胆包天,打了我侍卫,居然还敢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郑大人,你立刻把他给我抓起来。”

郑大人眯着小眼睛,沉思道:“萧公子,到底因何事,可能否告知官呀?官也好心里有数。”

“郑平,你是什么意思?”

萧公子就一脸的血迹,闻听郑大人言语中有些疑问,居然翻身下马,直呼起了郑平的名字。

他眼眸赤红,直勾勾的盯着郑平,激动的挥舞着手臂,道:“郑平,你是大理寺卿,是要维护京都治安的,他把公子打成这样,还需要再问我其他的理吗?”

“萧公子……我……”郑平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上被萧公子如此盘问,脸颊绯红,却又不敢顶撞。

萧公子吐出了一口血水,指着郑平的鼻子,说道:“郑平,你难是吧?好,你有种,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说明来龙去脉!”

“他的宝贝儿子被恶人打了,大理寺卿郑平居然袖手旁观,放纵恶人逃脱,哼……郑大人,你猜猜我爹会怎么办?”

郑平蹙眉,五脏六腑中被萧公子的话气得翻江倒海,乱成一团——这厮,真是太嚣张了。

但是一想到萧公子的父亲,郑平还是忍着怒意,强颜欢笑,“萧公子,你别发怒,我一定处理好此事。”

萧公子方才满意,放肆的拍着郑平的肩膀,笑道:“识时务者俊杰,郑大人真是个聪明人,你一定要把此人给我抓起来,然后活活打死……”

说完,也不顾得腮帮子疼痛,咧嘴大大笑起来。

陈小九恰好刚才房门中走出来,他的耳朵好使,早就把萧公子与郑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陈小九心中来隐约就猜得到萧公子家室显赫,非比寻常。

此刻,待看到朝廷三品大员——大理寺卿,居然被萧公子当成狗一样怒声训斥。

就算用膝盖想,也能猜得到这萧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郑平看着陈小九从屋里走出来,也不询问,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道:“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胆敢反抗,杀无赦!”

郑平此时也无法分辨是非曲直——其实也无需分辨,这位萧公子什么时候能站得个‘理’字呢?

而且,看萧公子领着几十个侍卫,居然还被打得落荒而逃,那这伙人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家伙。

所以,郑平了以防万一,才抽掉了大理寺所有的兵力,围困陈小九。

并且先声夺人,jing告陈小九勿要动手,不然就会吩咐人一哄而上,将小九狙杀。

那十几个大理寺衙役刚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就听见几声娇喝,两条娇嫩的人影从半空中飞落,手舞足蹈,几个优美的旋风踢,展现惊艳的同时,那十几个大理寺衙役也被打倒在地。

来人,正是毒皇、单儿。

双儿、孔仪秦、崔远山也挤了进来,围在小九身后。

萧公子看着毒皇,就像看到魔女一样,脸sè铁青,吓得急忙躲在郑平后面,对小九等人指指点点道:“郑大人,就是他们几个,你赶紧下令,将他们格杀勿论,这帮家伙,一定是匪寇,厉害得紧啊。”

毒皇面sèyin冷,哼道:“光天化ri之下,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这京都还有王法吗?”

她手中攥了一把绝户散,只要胆敢有人冲上来,她就把绝户散洒出去,让这帮东西一起完蛋。

毒皇杀人惯了,也不觉得这么做有多么不妥当。

郑平被反问了一句,心神凛然,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以陈小九首的几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虽然他们穿着普通,但绝非是普通人可比,尤其是看着这些人中,隐隐还有些眼熟……

但即便如此,郑平心中一叹——尽管你们身份非比寻常,但再牛,还能牛得过萧公子他老爹吗?

你们……认命吧!

郑平整理一下言辞,朗声道:“光天华ri之下,居然把萧公子打成重伤,把萧公子三十五名侍卫打成残疾,xing质恶劣,手段残酷,绝非善类可以之,官要把你们押回大理寺卿,严加审问!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一摆手,就要命令所有衙役一拥而上,郑平才不相信一千衙役还干不过你们五六个人?

毒皇yin冷一笑,就要与单儿拔剑相向。

“住手,两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赶紧给我收回去!”

陈小九望着毒皇与单儿美艳的脸颊,诡异的笑道:“这是京城,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哪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要以德服人?懂不懂?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毒皇、单儿听着这四个字从小九嘴里蹦出来,都以后出现了幻觉,樱唇微张,既新奇而又茫然不解。

单儿撇了小九一眼,收回宝剑,向小九哼了一声,回眸看了一眼李乐清,不禁惊诧万分:“怎么……怎么是你?”

李乐清当然还记得被单儿堵在房里的尴尬一幕。

温柔的笑了笑:“单儿妹子,是我,都是因我不好,连累了小九……不……连累了陈公子。”

“谁是你妹子,可别胡乱攀交情……”

陈小九不理会单儿与李乐清沟通‘姐妹’感情,很随意的走到满是刀枪剑戟围住的圈子中,笑望着郑平,神态轻松道:“郑大人,是大理寺卿,有维护治安的权利与义务,是吧?”

郑平看着小九那随和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忐忑不安的思绪!

暂且不管眼这小白脸究竟是什么身份,就凭这一身洒脱的模样,就透着一股蹊跷——不管你家室、背景再厉害,被上千衙役用明晃晃的刀剑指着,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神情自然,泰然自若。

这份定力,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郑平自问自己可没有这份胆识和定力。

萧公子却指着郑平的鼻子,怒道:“郑平,你干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就在眼前,你怎么还不快动手,你他娘的傻了吗?给我抓呀,打呀!”

陈小九目光一转,盯紧了萧公子那张‘肥嘟嘟’的大脸,不屑道:“能把朝廷三品大理寺卿,训得像孙子一般老实,除了当朝宰相萧阁老大人的公子,还能有其他人吗?”

此言一出,郑平眸子中闪过jing芒,心中越发虚了!

这厮好大的口气。

明知道萧公子是萧阁老的儿子,居然还如此镇定自若,难道这家伙的背景也不简单?

萧公子却得意万分,狠呆呆道:“你既然知道我爹是谁,还敢与我叫板,坏了公子的好事?更过分的是居然敢打我?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敢打我,这回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萧。”

转头对郑平道:“郑平,你还不快给我动手抓人?”

郑平毕竟是有见识的人,向小九试探道:“你到底姓甚名谁,家居何方?来京都做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他要问清楚小九的身世,藉此断定小九到底是外强中干,还是背后有一颗参天大树。

陈小九不以然的笑了笑:“我就是来京城玩的,哪里有什么根基?纯粹是好打不平一书生啊。”

郑平闻听此言,终于放下心来!

向左右使个眼sè,狠呆呆道:“来人,给我将此人绑起来,大审问。”

几十名衙役狂奔而来,因有了前车之见,一个个紧张兮兮,晃动钢刀,如林大敌。

虽然将小九团团围住,却不敢动手。

小九哈哈大笑,伸出双手,叫道:“来呀,不用害怕,尽管绑我,我不会还手的……”

郑平隐隐觉得不对,可偏生又对这个家伙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冷着脸,对衙役们哼道:“一帮饭桶,还不给我上前绑了去。”

众衙役无奈,壮着胆子,将小九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好在陈小九并未挣扎,倒让众衙役松了一口气。

萧公子大喜,指着陈小九道:“狗.娘养.的,一会儿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郑平冷着脸,挥手道:“来人,把他带走,公问罪。”

“等等!”

陈小九笑着说道:“大人,能否给我大哥带个话,让他给我送行,也见我最后一面。”

萧公子冷冷道:“草.你nǎinǎi.的,你大哥是谁?我把你大哥也抓起来,这叫连坐、诛族!”

郑平心中诧异,忙问道:“你大哥是谁?”

陈小九笑道:“叶吟风!”

什么?

郑平一听,脑中一阵眩晕,坐立不稳,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萧公子方才还嚣张至极,听得叶吟风三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自言自语:“完蛋了,完蛋了,摸着老虎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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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狐假虎威

郑平早就猜测陈小九的背后一定有颗大树罩着,所以百般试探,也觉得陈小九虽然有些底气

但就算再有底气,还能比萧公子更加的厉害吗?

他老子可是当朝宰相啊!

但是,郑平做梦也没想到陈小九背靠的这棵树居然是颗参天大树,茁壮到几乎快要捅破了天!

叶吟风那是什么人啊?

抛开他的家世,抛开他的父亲叶阁老就与萧丞相地位等同,是百官所敬仰的人之外,叶吟风自己也是朝中如ri中天的后起之秀。

这位外表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年轻新贵,已经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才学、他的智慧、他的宏才大略,早就被皇上所赏识。

所以,以年纪轻轻,就担任了上书房行走这个官职。

虽然这个官职的级别不高,也就相当于五品官。

但是,这个职位却是可以直面圣上,出入皇宫,直达天听,有参与内阁审批朝政的权利。

换算在现在来说,这个官职就相当于中.央办公厅主任的角sè,位置重要的很。

可以这样说,叶吟风与萧丞相等人具有相同的职权与地位,而相差的,紧紧是级别而已。

郑平当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所以,他才会吓得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郑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小九云淡风轻道:“郑大人骑马可是要坐稳了呀,这样摔下来,好吓人哦……”

“没……无妨!”

郑平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叶吟风是哪个……哪个叶吟风?是……是你的什么大哥?”

陈小九诧异道:“还能有哪个叶吟风?当然是叶阁老的儿子叶吟风了!”

“话说,他是我的结拜大哥啊,哈哈……我都不好意思及我大哥的名字,哎……身大哥的弟弟,居然犯了罪,大哥知道,一定会加倍罚我的,我……我好怕怕啊。”

郑平刚要起身,又被小九的软刀子捅了一下,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心虚的站不起来。

“你大哥真是……真是那个叶……叶吟风?”

萧公子终于醒悟过来,浑然没有了往昔的嚣张——叶吟风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怪物,一个地位凌驾于诸位皇子之上的怪物!他便是再厉害,也不敢与也与叶吟风敌。

便是自己的老子,与叶吟风对峙起来,也会头疼万分吧?

陈小九道:“就是叶吟风吗?难道还有几个叶吟风?”

“你……你撒谎,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大尾巴狼,在这里糊弄人?叶吟风怎么会认识你们这种低三下四的腌臜家伙?看你们穿的这么寒酸……”

萧公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那里自己欺骗自己。

郑平一听,拍了一下大腿,也不禁疑惑起来。

陈小九笑了笑,没有言语。

崔远山终于从最后方走到郑平跟前,向他拱手作揖,郑重道:“杭州崔某,拜见郑大人,我几年前曾与郑大人有一面之缘,郑大人可还记得崔某吗?”

孔仪秦也凑过来,笑着打趣道:“还有我孔某人,倒是与郑大人在熏香楼有过交集……”

郑平刚才就觉得身后这几个人面孔熟悉,也只以自己眼花了,没有多么在意。

此时,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在两人脸上分辨着。

他眉头紧蹙,望着崔远山,傻傻道:“你是……你是国学大儒崔……崔远山?”

崔远山笑着点头,“郑大人好眼力!”

郑平又盯着孔仪秦看了看,想着在熏香楼中的种种过往,大惊失sè道:“你是逗弄得让众花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风流大儒孔仪秦?”

孔仪秦不禁红了脸,讪讪答道:“在下正是孔仪秦!”

我的妈呀!

郑平长出了一口气,方才缓过神来,对陈小九恭敬的拱手道:“那这位一定是文曲星临凡的陈小九陈公子吧?”

“啊?你知道陈小九这个名字!”陈小九也颇感意外——看来,自己京城之行,早已在京都城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难道是叶吟风这位便宜大哥,在蓄意我造势吗?

郑平听见陈小九承认了他的身份,吓得轱辘一下从地上坐起来,亲热的笑道:“哎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公子呀,久仰!久仰!郑某有眼无珠,瞎了眼睛,居然不失贵人亲临……”

倒是把发呆发傻的萧公子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陈小九却笑着不予理会。

郑平忙冷着脸对左右衙役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捆绑陈公子,还不他娘的快给陈公子松绑,再向陈公子赔礼!”

两个衙役也傻了眼,匆忙上前要给陈小九松绑,心中却还在腹诽——明明是你郑平自己有眼无珠,怨得着我们什么事?

看着两个衙役一脸媚笑的跑过来,陈小九却躲闪了一下,笑道:“郑大人,这怎么能行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打了萧公子的侍卫,又把萧公子打成了猪头,怎么能放了呢?这分明是藐视礼法,应该重罚才对。郑大人,你说对不对?就算我大哥叶吟风知道此事,也会从严处罚我的……”

“啊?这个……”

郑平一听陈小九话中之意,不急得想哭——这分明是不想善罢甘休的意思啊!

可是,这人是自己绑起来的,要是不能给松绑,早晚会被叶吟风那个看似温良、实则yin险的家伙给穿小鞋的——这小鞋还插满了钉子。

郑平狠狠的瞟了一眼发呆的萧公子,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我草.你八辈祖宗,这下可把爷爷我给装进去了……

郑平想了半响,小苦笑道:“陈公子,这不是滋扰生事、打架斗殴啊,这分明是路与不公之事、拔刀相助啊!说明有一颗拳拳赤诚、爱民如子的心,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呀。”

“哎!都是我郑平有眼无珠,错抓了好人,陈公子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哎呀……陈公子,我给摘下来?可好?”

郑平说到最后,都快要哭出来了!

陈小九哼了一声,反问道:“郑大人,说我拳拳赤诚、爱民如子?无过有功?呵呵……可是萧公子承认吗?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啊!萧公子不发话,你敢放了我?”

“这……”

郑平方才想起来萧公子也不是好惹的货sè。

“萧公子,……醒醒啊!”

郑平终于把萧公子从极度的震惊中唤醒,望着那猪头似的胖脸,试探xing的说道:“萧公子,陈公子问呢,现在怎么看待此事呀,不是以前就想着与陈公子做朋友吗?”

他向萧公子挤眉弄眼,心中却恨得牙痒痒——你nǎinǎi比的,让你叫我难做人,活该你被打成猪头,怎么不打死你呢!

萧公子也知道遇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先不说叶吟风有这棵大树罩着,谁也不敢拿陈小九怎么样,单纯就陈小九此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因,在年关时,他就亲眼见过自己的老爹把萧系一脉的官员聚到自己家中,而郑重其事所讨论的就是如何对付陈小九。

那些大臣尚且头痛不已,无计可施,自己一个小纨绔,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看着郑平的眼神望过来,萧公子幡然醒悟,忙道:“哎呀,郑大人说得对呀,陈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就想和陈公子多亲近了,只是没想到陈公子刚来京城就……就亲近了一下,嘿嘿……咱们不打不相识,缘分啊!”

郑平也陪着笑脸说和。

陈小九看着萧公子那张谄媚的脸,忽然间冷了脸sè。

一口粘痰吐在了萧公子脸上,yin沉着脸道:“少他娘的跟我套近乎,你他娘的算老几,我就问你一句话,我是不是拳拳赤诚、爱民如子?无过有功?你他娘的回答我。”

萧公子被陈小九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慑,虽然那粘痰挂在脸上,却也忘记了擦掉。

“陈公子,郑大人说得对呀,我举起双手赞成,……就是爱民如子,无过有功啊!”

一边说话,一边哆嗦着腿,好似要尿了裤子一般熊包。

陈小九冷着脸,笑道:“既然萧公子也认我拳拳赤诚、无过有功,那我就姑且承认了……可是我的拳拳赤诚并非无的放矢,到底是谁激起了我的拳拳赤子之心?总要有个说法吧?总要有人承担这悲惨的后果吧?”

看着萧公子那张凄惨的脸,陈小九冷冷道:“我就说得明白些,我与你之间,总要有个谁对谁错,这绳子从我身上解下来,总要绑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你说对不对,萧公子?”

什么?

“你想绑我?你……你敢!”萧公子勃然变sè,吓得直往后退,转身就要逃跑。

郑平哪里会让萧公子就这么跑了?

他跑了,自己可怎么应付陈小九这个煞星?

郑平吩咐人把萧公子拦住,又对陈小九道:“陈公子,萧公子也并非有意之,我看罪名也不是很大……就……”

“不大?”

陈小九哼道:“刚才萧公子当街所要赌债,我一时心软,代替人家垫付萧公子三十万两银票,而萧公子却认此银票假票,还拒不还我,这算不算狡诈勒索的大罪?”

郑平赶紧向萧公子使眼sè。

萧公子会意,急忙把三十万两银票交给郑平,胆战心惊道:“陈公子,我说着玩的,这银票还给你。”

陈小九从郑平手中接过银票,翻来覆去看了看,装进怀中,却又笑道:“这银票是假的,萧公子,你毫无诚意啊。”

萧公子一听,勃然变sè,也终于明白了陈小九的厉害之处——

多谢“面若桃花‘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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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叶吟风的狡诈

“这……这怎么是假的呢?陈公子,你刚刚给我的就是这些银票,你……你可千万别诬赖好人”

萧公子一激动,也浑人忘记了自己能不能当得起‘好人’这个称谓。

陈小九的‘以其之道、还其彼深’功夫,那是运用得炉火纯青,怎么会便宜了萧公子?

“萧公子,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大哥是叶吟风,我是堂堂文曲星临凡,我会胡乱说谎,会胡乱诬陷好人吗?”

陈小九沉着脸,对郑平愤怒的摆摆手,怒道:“也罢!郑大人,你还是把我绑到衙门里,等着我大哥叶吟风亲自处置我吧。”

“别!陈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大理寺刑堂哪里是陈公子能呆的地方?您稍等,稍等片刻。”

郑平转身,将一脸气愤的萧公子拉到一旁,苦着脸道:“萧公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有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让你刚才用这招戏弄人家了?这回你就认栽了吧,等有机会再找回场子,难道萧公子还要与叶公子亲自来找你说教吗?”

“可是……我爹……”萧公子还想着把他老爹摆出来抖威风。

郑平摇摇头,叹气道:“即便是萧大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想着息事宁人吧?”

“那……那好吧。”

萧公子强压着心头的不快,转身对陈小九道:“陈公子,是我疏忽了,这不是你刚才给我的银票。”

转身,对身旁那管家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掏出三十万两银票,递给了陈小九。

陈小九接过银票,查看了一遍,这才哈哈大笑道:“还是萧公子爽快啊,这正是我的银票。”

郑平见陈小九终于吐口,才有心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就要亲自上前给小九松绑。

“慢着,郑大人,急什么!”

陈小九这一躲闪,把郑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陈公子,又……又怎么了?”

“我不想怎么样?嘿嘿……”

陈小九向萧公子拱了拱嘴,笑嘻嘻道:“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吴千发欠你的债,你找吴千发要去,关月娘何事?”

看着萧公子那茫然不解的模样,陈小九偷眼看了一下李乐清,又对萧公子道:“我不妨与你直说了,月娘是我小九的人,谁敢碰她,就是与我为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乐清闻言,欲言又止,娇嫩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润的霞光,妩媚的眼波在小九身上扫了一眼,急忙低下头去,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羞涩,还充斥着点点幸福的滋味。

“你的人?”

单儿瞪圆了眼睛,看了一眼小九,又转头对李乐清小声道:“谁让你勾引我家小九了?不要脸!”

“我……我没有,单儿妹子……”李乐清委屈的撅起了嘴巴。

“行了,别装可怜了,你是不是知道小九喜欢这口呀?”

单儿狠狠的瞪着李乐清,打击道:“我说小九怎么会对李家手下留情呢,原来是因为你呀!等我以后收拾你!你呀,趁早死了心吧!”

“你们家小九?”李乐清一脸好奇。

“哼……就是我们家小九!”

单儿得意的昂着头,笑道:“我与小九已经成亲了,怎么样?失望吧?伤心吧?哈哈……”

陈小九可没闲心理会这两个女人斗嘴,虽然他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双眼眸满是冷漠的精光,锁定了萧公子那副猪头,“萧公子,我的话,你听明白没有?听懂了表个态!”

萧公子肺都快气炸了,五脏六腑呼哧呼哧的冒出火来。

但是,面对着小九那副凶狠的嘴脸,萧公子还真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陈公子,我明白,今天是我孟浪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就去找吴千发算账去。”

萧公子哼了一声,跨马扬鞭,领着家将们滚远了。

陈小九看着萧公子的背影,也知道此人心胸狭窄,此事也绝不会就此罢休,不过,他并不害怕。

反正出了事情,有叶吟风这位便宜大哥兜着底呢,萧公子又算个鸟?

“郑大人,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一直绑着我吗?”陈小九看着郑平那满是汗水的脸颊,促狭的笑着。

“啊!哪敢?哪敢?”

郑平急忙跑过去,亲自为小九松绑,心中那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觉得自己今日冲煞,要回去烧烧香,除除晦气,向陈小九安慰了几句,便要领着人马立刻滚蛋。

“郑大人,请留步!”

一声清爽而又诚挚的呼唤传来,却让刚刚跨上马背的郑平像只猴子一样,吓得立刻从马背上窜了下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声貌似亲切的呼唤,正是从叶吟风口中发出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那身穿一身黑色长服的年轻人身上。

陈小九也笑着望过去。

却见叶吟风依然是年前所见、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眸中充斥着一抹华光,看起来更加的锐意勃发。

只是,鬓角处居然隐现一点点灰白,足以说明叶吟风承受着力钧千斤的重担。

“叶公子,叶辅宰!”

郑平连忙躬身打招呼,之所以称之为叶辅宰,就是因为叶吟风官职为上书房行走,是辅佐宰相的重要人物,通常都称之为辅宰。

“二弟,你可想煞我也!”叶吟风没有理会郑平的恭谨,而是先与陈小九来了一个亲密的熊抱。

这个亲切的举动,倒让郑平吓出了一身虚汗!

心想着幸亏方才自己已经给陈小九松绑了,若是迟了一步,自己岂不是要被叶吟风给阴死?

“大哥!你还是那么潇洒自如!”陈小九笑着回应,也知道叶吟风这般作态,一半是发自肺腑的兴奋。

而另一半,则是为了给郑平做戏看而已,要让他知道自己与叶吟风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

叶吟风拍了拍陈小九的肩膀,才转身对郑平笑道:“郑大人,您做得很好,公平公正,有理有节,您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大燕朝要是能多些您这样的能吏该有多好!”

“叶辅宰,实不敢当,在其位谋其政,我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绝不敢愧对黎民百姓。”

郑平得了叶吟风这一句评语,也知道这阴狠的家伙对自己方才的处置、还算满意,心中那颗大石头终于放松下来。

郑平不敢多呆,与叶吟风寒暄两句,便上马领着衙役们,飞一般的逃跑了。

围观的那些百姓,见没有热闹看,也四散而归。

陈小九向叶吟风拱手道:“大哥,你好大的威风啊,今日若不是仗着你的名头,我还真要被那狗东西给欺负得死死的,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

“哈哈……一点薄名而已!”

叶吟风笑着揽过小九的肩膀,走到一边去,指着李乐清,向小九挤眉弄眼道:“我早就猜到你和这药膳西施关系匪浅,怎么样?嘿嘿……这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演的还算是过瘾吧?”

“啊?大哥……你这是何意呀!“陈小九装傻充愣。

叶吟风道:“你与我还装什么?李乐清的底细我早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她怎么来的京城,为什么匾额上会写着‘小九药铺’?我都调查的真真切切,你还跟我打什么哑谜?”

陈小九不得不佩服叶吟风的‘热情好客’,笑着向他抱拳道:“如此说来,我今天这场英雄救美纯属作秀了?即便我没有赶上这场好戏,大哥也会将之处理得极为周全吧?”

“哈哈……知我者,二弟也!”

叶吟风道:“我早就派人暗中保护着李乐清呢,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处理还此事的,只是没想到我刚刚得到了一个送给你人情的机会,却不成想又被你亲自捷足先登了,晦气!晦气啊!”

陈小九向叶吟风翻了个白眼儿,促狭道:“你看了半天戏,觉得很爽吗?”

叶吟风道:“我要是出现得早了,那萧公子还怎么抖威风?二弟你又如何立威呢?”

“呵呵……相信经过这件事情,你小九之名,必定会轰动朝野,反正早晚都要给萧家眼色看看,哼……先下手为强,岂不是有先声夺人之效?”

两人闲谈了一阵,便回到了众人群中。

叶吟风很亲切,很随和的对孔仪秦、崔远山两位大贤执了晚辈之力,态度之躬亲,比之小九胜了百倍,到让孔仪秦、崔远山心里十分舒爽,暗叹此次入京,不虚此行!

陈小九对于叶吟风的‘虚伪’兴致缺缺,一双耳朵却牢牢钉在单儿与李乐清身上。

只见单儿撅着嘴巴,指着那‘小九药铺’的匾额,嗔道:“谁让你挂小九的名字了?你快点给我摘下来!”

李乐清也不顶嘴,只是一脸委屈的笑着答应。

“还有,小九不是你叫的,你要叫陈公子,或者陈大官人,明不明白?你快去,叫声陈大官人……”

啊?

李乐清愣了一下,方才红着脸,走到小九身旁,低着头,委屈道:“月娘拜见陈大官人!”

陈小九气得只想笑,隔空指了指单儿,嗔道:“一路颠簸,你倒是还不觉得累。”

单儿哼了一声,高昂着头,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模样!

陈小九伸手要扶着李乐清起来……

却见一脸温柔的双儿却从抢先一步,扶着李乐清起来,柔声道:“月娘姐姐,你受惊了,我扶着你进屋歇息吧。”

陈小九看着自己伸出的大手,摇头苦笑!

毒皇趁机靠过来,咬着他的耳朵,偷偷指着单儿和双儿,低声呢喃:“啧啧……你的后宫可要乱喽……嘿嘿,以后有好戏看了。”去分享

第七百八十一章 心不够狠?

陈小九被毒皇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迷了一下,那娇柔的嗔笑、痒到了心里去,忍不住侧过头去,盯着毒皇那张迷人的媚脸,放肆的打趣道:“毒皇姐姐要不要也加入我的大后宫?反正已经成了一堆乱麻,也不差毒皇姐姐一人”

“我?”

毒皇伸出小手,轻轻拂拭了一下秀发,媚眼一抛,指着小九的鼻子,嗔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小九正要向叶吟风询问接下来要住在哪里时,便见到一个长胡子老头气喘吁吁的跑来,对着李乐清的背影,断断续续急叫道:“李家小娘子,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乐清一听,急忙转身回来,跑到老汉面前,搀扶着他,蹙眉道:“王大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老头也不顾着休息,忙道:“刚才吴千发跑回了你家中,撬开房门,把你闺女给抱走了,我听着你闺女的哭声,就觉得不好,要出事,急忙赶过来,想要阻止吴千发。”

“可没想到吴千发凶狠的推了我一把,就抱着你闺女慌忙跑了,我追不上他,只好跑来跟你说一声,你可要赶快想办法。”

“什么?灵儿被这畜生抢走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李乐清一听,慌了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从人群中挤出来,就奔着家中跑去。

可是她身心慌乱,脑中乱如麻,刚跑了几步,就崴了脚踝,摔倒在地上。

小九俩忙赶过去,将李乐清搀扶起来。

李乐清紧紧拥在小九怀中,不顾得腿上疼痛,摇晃着小九的肩膀,哀求道:“小九,可怎么办?灵儿是我的心头肉,吴千发这畜生,会把灵儿怎么样?他不是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月娘,你别急,有我呢,我一定会有办法。”

陈小九将月娘揽在怀中,拍打着她滑如凝脂的脊背,一边安慰着,一边想着办法。

忽然他眉头一蹙,失声道:“月娘,我猜测吴千发极有可能是抢夺灵儿还债去了,萧公子在你这里讨不到便宜,必定会恐吓吴千发,吴千发被逼无奈,说不定就会抱着灵儿抵债……”

李乐清吓了一跳,摇晃着陈小九的胳膊,哭得梨花带语,“小九,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情愿我自己去抵债,也不想灵儿受到伤害,她那么小,吴千发,这个该死的畜生……”

陈小九将叶吟风叫过来,说明此事,无奈道:“大哥,说不得又要你帮我这个忙了。”

“二弟,我正好愁着怎么送你个大礼呢,现在可终于逮到机会了。”

叶吟风不以为意,沉吟片刻,深思熟虑道:“按照分析,吴千发多半是要用灵儿抵债,所以,通往萧府的路上,乃至萧府的大门口,我都派人盯着。”

“为了以防万一,各个城门口,妓院,青楼,茶馆,我现在立刻派人盯上,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将吴千发拿下,将灵儿抢夺回来。”

陈小九大喜:“如此再好不过,让大哥费心了。”

同时心中也知道,这相于将京城全城戒严、封锁了,这个人情,欠得可着实有些大了。

叶吟风马上对自己心腹耳语了一番,心腹立刻上马,分派任务去了。

李乐清心中紧张,乱如草麻,浑身无力,抱着小九不撒手。

温软的身子紧紧拥在陈小九怀中,也不松开,臻首埋进小九胸口,不住的哭泣。

“月娘,别哭了,没事了,我大哥神通广大,肯定能找到灵儿的,等我见到吴千发这混蛋,我就扒了他的皮。”

陈小九信誓旦旦的安慰着月娘,看她这样难过,心中也像是碎了一般惆怅。

单儿看着李乐清拥在小九怀中不住的哭泣,心中虽然嫉妒、幽怨,倒不好上前将悲伤过度的李乐清、从小九怀中抓出来。

她攥紧了拳头,小脸蛋气得涨红,对身旁的双儿嗔道:“双儿,你看着吧,这个李乐清心眼多着呢,咱们在京都的日子,可不会那么好过,这娘们儿,倒是会找时机。”

双儿歪着脑袋,幽怨道:“不会吧,我看月娘人挺好的,倒是和李家那对父子不太一样。”

“呸……”

单儿深深叹了一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风骚娘们儿是不是在故意演戏?小九身边的女人够多了,再多了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可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毒皇靠过来,对单儿促狭的笑道:“放心吧,小九心眼多着呢!乱不了……”

“谁说的?”

单儿依旧撅着嘴巴,虎视眈眈的盯着李乐清的背影,一字一顿道:“小九是聪明,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成了蠢蛋,满眼都是女人的胸和屁股,就是个活脱脱的色胚。”

转头又对毒皇道:“毒皇姐姐,你也要小心小九吃了你,我发现小九最近总是偷偷摸你,你可别纵容他,小心你也着了他的道,这混蛋,泡妞的手段也多着呢……”

双儿拉了拉单儿的衣衫,笑着对毒皇道:“小九不是那种人,你别听我姐姐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了?你给我闭嘴!”单儿侧目、狠狠瞪了双儿一眼,不让双儿说话。

毒皇被单儿的‘善意’提醒,弄得满面绯红。

她忍着羞涩,对单儿笑道:“不用担心,我手段多着呢,小九要是敢对我无礼,我就下毒,弄得他成个活太监,省得祸害女人。”

“不要……”单儿、双儿同时惊叫出了声来。

看着单儿那焦急的模样,毒皇终于占了山上风,笑道:“我逗你们玩呢,你们害怕什么?你们也尝到了甜头了?舍不得小九做太监?咯咯……”

毒皇咯咯娇笑着走开,心想着单儿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对我敲边鼓?我不一下子噎死你……

单儿看着毒皇柔媚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双儿捅了捅单儿的小腰,撅嘴道:“阿姊,你刚才太过分了,毒皇姐姐一定听出来你的意思了。”

“什么毒皇姐姐?我和你说,毒皇就是驻颜有术,看着美艳,和你说,其实她是个老妖怪呢,我们要叫她阿姨、不,叫奶奶,不……应该叫祖奶奶才对……”单儿攥紧了拳头,气鼓鼓的发泄着怒意。

“阿姊……”

双儿幽怨道:“你怎么嫁给小九之后,就成了长舌妇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懂!这叫防患于未然!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天天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就知道伺候人?”

单儿,偷偷指了指毒皇、李乐清,攥紧了拳头,小声道:“我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要与这两个狐狸精斗争,这两个狐媚子,一不小心,就会滚到小九床上去的,那还得了?”

陈小九虽然搂着李乐清,安慰着她。

但是他耳朵聪颖,却将单儿与双儿的悄悄话听得明明白白。

心中却在计较着:以后勾搭毒皇时候,一定要小心单儿从中作梗,这小机灵鬼,都快成了妒妇了。

嘿嘿……还是温柔的双儿好,明知道我勾搭别人,都不会给我添堵的。

时间过得很慢,在愁肠百转之时,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过去。

李乐清几乎受不了这种孤寂的折磨,忍不住由低声啜泣变得嚎啕大哭,神智也逐渐有些歇斯底里。

“娘……灵儿好怕……娘……灵儿来了……”

李乐清正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将要崩溃之时,随着马蹄声吧嗒吧嗒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也清晰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灵儿,灵儿回来了……”

李乐清从陈小九怀中挣扎出来,扬起泪眼婆娑的脸蛋,刚巧看着灵儿被叶吟风的一个侍卫从马背上抱下来。

而吴千发,也被另外一个侍卫从马上扔了下来。

“灵儿,你没事吧?”李乐清抱着灵儿,喜极而泣,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娘,爹好狠心!”

灵儿的小马尾辫子零碎开来,眼泪巴叉的哽咽着:“爹要把我……把我送给人抵债,我好怕,幸亏这位叔叔把我……把我救了回来,呜呜……”

“灵儿不哭!是娘不好,娘没照顾好你。”

李乐清咬牙切齿,柔韧的身体终于生出了滔天的怒意。

夺过侍卫马鞭子,对着磕头求饶的吴千发一通死命的抽打,只把吴千发抽的浑身道道血檩子。

跪在地上,哀嚎求饶。

“月娘,你饶了我吧,月娘,我被迷了心窍,哎呀……别打……”

陈小九迅速起草了一份休书,拉住李乐清,将休书放到吴千发眼前,冰冷而又威严道:“你恶贯满盈,会遭报应的。”

吴千发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地狱出来的太岁一般渗人。

吴千发望着那份休书,却再也不敢迟疑,急忙签字、按上手印!

陈小九拿回休书,递给李乐清,“月娘,这回你解脱了……”

“小九,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每日生活在噩梦之中。”李乐清回身搂着灵儿,低声啜泣。

陈小九看着吴千发那混蛋模样,心中十分厌恶。

低声对李乐清道:“你看,吴千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要不要我……收拾他一下?了结你的心事。”

收拾?

李乐清抬眼看着小九,待捕捉到小九眼中的凌厉锋芒后,也知道小九所说的“收拾”、倒是什么意思!

“小九,不……把他赶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不等小九回答,李乐清拿起鞭子,对着吴千发一顿抽打,咬紧贝齿,怒道:“你给我滚,从现在开始,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吴千发闻言,连忙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李乐清面前。

陈小九心中一叹:月娘……终究是太善良了!尽管恨极了吴千发,还这般的菩萨心肠。

趁着众人都在关注灵儿的功夫,小九对叶吟风道:“大哥,你还要帮我一个忙,这非常重要!”

叶吟风辉辉手,打断小九的话,神神秘秘笑道:“我知道二弟要干什么!哼……你放心,有些人,不配活在世上,更不配见到明天的太阳!”

小九点头:“知我者,大哥也!”去分享

第七百八十二章 金屋藏娇

李乐清抱着灵儿痛哭了一阵,又领着灵儿向叶吟风谢恩,最后才来到小九面前

小九看着灵儿那娇小灵秀的模样,便知道这小妮子长大后,也会向李乐清一样妩媚动人。

“你是小九叔叔吗?”灵儿仰着小脑袋,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jing光。她这样一说话,便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拢到了小九身上。

陈小九一把将灵儿抱起来,爱怜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九叔叔?”

灵儿看了看李乐清,脆声道:“我娘晚上……”

“灵儿,别乱说话!”

李乐清脸上浮起一层娇嫩的红晕,媚眼一瞟,将唧唧喳喳的灵儿给吓得不敢再说话。

这样一来,双儿、单儿、毒皇等人便觉得更加好奇。

陈小九坏坏一笑,贴耳对灵儿道:“好灵儿,你悄悄对小九叔叔说,叔叔给你买糖吃,买衣服穿!”

灵儿黑眼珠转了转,偷偷瞟了李乐清一眼,捂着手,贴耳对小九道:“我娘晚上说梦话,经常梦呓你的名字,还偷偷画过你的画像呢,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陈小九心中一动,笑看着满面红霞的李乐清,眼神中有着恍然大悟的坏坏笑意。

“哎哎……小九叔叔,你别老是看我娘呀!”

灵儿小手探出来,搬着小九的脸,一脸期许道:“小九叔叔,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你要给我买糖吃,买衣服穿,我要吃桂花糕,吃糖葫芦,吃蜜饯,穿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

顿了一下,看着小九那张惊诧的脸,才低着头、委屈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小九叔叔,你怎么出神了?是不是我要求多了?把你吓到了?你别生气,那衣服我不要了,给我买吃的就行,我好想吃……”

陈小九鼻子一酸,心中有一根脆弱的弦突然绷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紧抱着灵儿,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又哭又笑道:“买,你要什么小九叔叔都给你买,立刻就买,咱们现在就去。”

小九说完话,也不理单儿、双儿、月娘怎么看他,就亲切的抱着叽叽喳喳的灵儿,走进了闹事深处。

单儿又嗔又怒,看着李乐清那张红润羞涩的媚脸,讥讽道:“月娘,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跟我家小九亲的像一家人似地,不明.真相的人,还以小九是灵儿亲爹呢……”.

“单儿,我……灵儿是个自来熟的xing子……”李乐清柔弱的解释着。

“阿姊!”

双儿拉了拉单儿的衣袖,嘟囔道:“你少说一句不成吗?都快成了深闺怨妇了。”

“你才怨妇呢。”单儿又回敬了一句,

叶吟风则与孔仪秦、崔远山寒暄了一阵,聊得倒是很开心。

过了大半个时辰,便见到灵儿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拉着小九,蹦蹦跳跳的笑着回来。

灵儿身上那简陋的衣服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漂亮衣衫。

“娘,我和小九叔叔回来了,你看,我这身衣服漂亮吗?”

灵儿跑到李乐清身旁,转着圈的臭美,娇声声道:“这都是小九叔叔给我买的哦。”

“好看!好看!”

李乐清亲了亲灵儿的脸蛋,看着陈小九手中还拎着一大堆灵儿喜欢吃的东西,忙接过来,忸怩道:“谢谢你,陈……陈公子!”

单儿看得生气,冷冷道:“小九,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啊?”

“叶公子可是都等了好半天了,咱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不是影响月娘生意吗?”

转头又对李乐清道:“月娘,你说是吧?”

“啊?要走了吗?”

李乐清听着小九要走,心里一慌,好像有根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心痛,紧咬着粉唇,对小九道:“陈公子,一路……一路走好,有空常来做客。”

低头又对灵儿道:“快和小九叔叔再见。”

“叔叔要走吗?”

灵儿正在吃了糖葫芦,听着李乐清的话,突然愣住了,拉着陈小九的大手,摇晃道:“小九叔叔别走好吗?我怕爸爸又来欺负我娘、欺负我,你走了,谁来保护我呀?”

“灵儿,别乱说话,小九叔叔还有事情要做,不要让叔叔讨厌你。”

李乐清赶紧将灵儿拉回怀里,眼眸中隐隐有些湿润,却低着头,不敢迎着小九的目光看去。

陈小九心中有些舍不得。

抬眼向简陋的药铺子望了一眼,想着孤女寡母,这ri子可不好过,吴千发虽然不足虑,但说不定就有混帐东西会找上门来。

别人不说,单单就是这么一个萧公子,都会令人非常头痛。

“不然……”陈小九想着要把月娘母子两人接走,与自己一行人在一起住,但却yu言又止。

虽然此时他心地很纯洁,但是也能想到自己话一出口,不仅单儿、双儿、毒皇会认自己有非分之想,就连孔仪秦、崔远山也会认自己包藏祸心。

而且单儿今天出奇的激动,自己只要敢说出这番话来,单儿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顶回去。

说不定,还会一个月不与自己同床共枕,也不会与双儿合起来一同伺候自己了。

这笔买卖不慎划算啊!

叶吟风看了看撅着嘴巴的单儿、幽怨的双儿,还有露出促狭笑容的毒皇,优雅的拍了拍小九的肩膀,笑望着这座简陋的‘小九药铺’,诧异道:“敢问月娘,你这药铺子主要经营什么?你难道会治病吗?”

李乐清轻拂一礼,柔声道:“我哪里会治病,我只是从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医手中学会了一些药膳的烹饪之法,长久食之,有强身健胃之效,只是这药膳花费太高,乡亲们倒觉得我是骗人的,生意也出奇的清淡。”

“原来如此呀!”

叶吟风哈哈大笑道:“家父身体不好,用药迅猛,也不见好转,莫不如请月娘到我叶府中作厨娘,每ri调剂些药膳,给家父享用,岂不美哉?这俸禄嘛,断断不会少了月娘的,还请月娘万勿推辞。”

“啊?这……”

李乐清抬眼看了看小九,紧咬粉唇,心中有些犹豫——她虽然柔弱,谨守礼节,但却眉眼通透,稍稍转个弯,就明白了叶吟的真实意图。

陈小九当然明白叶吟风曲线救国的心思。

心中也暗暗感叹,自己这位大哥,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sè、长袖善舞的当世奇才呀!

他笑看着李月清,点点头:“月娘,既然我大哥诚心相邀,你就不要推辞了,能将心怀百姓的叶阁老身体养好,就是无量功德。”

李乐清点点头,又向叶吟风行礼道:“多谢叶公子成全,月娘愿意。”

“那好,我现在就吩咐人,帮你收拾行李。”叶吟风大喜,又吩咐侍卫赶紧帮助李乐清收拾东西。

又向小九喳喳眼睛:“二弟,咱们现在可以上路了吗?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大宅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陈小九点头,无声的看了李乐清一眼,便招呼崔远山等一行人上路。

单儿上了马车,向小九幽怨的瞟了一眼,嗔道:“你真是有一位好大哥呀,变着法帮你金屋藏娇。”

陈小九亲了亲单儿的小嘴,温柔道:“有了单儿,那才叫金屋藏娇呢。”

“少说那些甜言蜜语,我才不信呢。”

单儿被小九夸赞了一句,喜得心花怒放,虽然已经成了夫妻,但仍觉得羞涩,她捂着滚烫涨红的脸颊,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小九,温柔而又决绝道:“前有狼而后有虎,防不胜防啊。”

“狼?虎?好单儿,我可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陈小九摇摇头,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单儿不屑的笑了笑,掀开链子,指了指小九药铺,又指了指毒皇的马车,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两个勾人的狐狸jing!”

“小九,不妨和你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和她们做长期斗争的准备……”

**********

陈小九没心思听单儿在那里耍小女人脾气,掀开窗帘,欣赏着大街上风格迥异的建筑与人来人往的游群。

大约行走了半个时辰,才发现马车拐进了一条青石铺就的jing致街道。

这条街道上行人百姓骤然少了许多,路途也不似方才那么颠簸,。

两侧不断有豪华马车经过,偶有行人在路边闲谈,也都绫罗绸缎,显得阔绰无比。

陈小九十分好奇,再前行大约三百丈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他走下马车,左右张望,才发现,这条街道的上全都是高门大户,从那飞檐翘角与琉璃彩瓦,便可以看出住在这条街道上的人非富即贵。

叶吟风拉着陈小九来到左侧的房门前,吩咐随从将朱漆大门打开,又吩咐他们将行李等都搬进来,才笑着将小九领进了宅院。

“二弟,这是我叶家以前的老宅院,我已经吩咐人打扫过,庭院、花园干净的很,家具也一应俱全!呵呵……这宅院虽然看起来旧了些,但此处淡雅幽静、格局jing致,你和弟妹一定会喜欢的。”

原来这是叶阁老的旧宅!

陈小九恍然大悟,也知道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多半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吧?不然,又岂配与叶阁老做邻居?

陈小九又看了看宅院,发现这宅院环境良好,风水极佳,分明是经过高人指点呀。

“大哥,这宅子风水极好,叶阁老什么不住在这里呢?”

叶吟风嘿嘿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陈小九看着右侧院墙,却发现墙体有一个大洞。

他顺着洞口向里面望去,却见洞外面是另一个豪门大户,看起来一点也不比叶阁老的宅院差。

“大哥,这是谁家呀?看起来很气派……”

叶吟风尴尬的笑了一下,也没回答小九的话,忙吩咐左右道:“快,给我立刻堵上,哎!昨天不是刚堵上,今个儿怎么又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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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拍马屁

陈小九看着叶吟风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此时人多、倒也不便追问()

叶吟风引着陈小九了解了一下屋中的构造,便眼含忧虑,怅然对小九道:“二弟先稍稍休息一下,晚上我派人来接你,给你接风洗尘,眼下还有一桩烦心事,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就不多陪二弟了。”

“大哥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吗?”陈小九诧异道。

“恩……这个……晚上再说吧!”叶吟风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出门告辞。

陈小九送走了叶吟风一行人等,看着单儿、双儿等人都在忙碌,都无暇理会自己。

他无所事事,就陪着乌雅在那里说话。

乌鸦初到此地,心情甚佳,撕咬着小九的衣袖,让他上马游玩。

小九纵身上马,围着院子来回转悠,走到右侧高墙下,于乌雅甚高大,小九探直了身子,便能看到右边那院子里的jing致景sè。

探头一看,只见这间院子宏大,虽然稍显简陋,但布局宏大,一看就是住着有深度的人家。

小九看得正起劲,突然,五个高大、凶猛、垂耳、短毛的动物出现在了小九眼眸之中。

这五个家伙通体红棕sè,前胸可有白星,耳缘、嘴筒浅黑sè,尾帚中间有一黑斑,眼眸赤红,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小九看。

“这是……”

陈小九一愣神,便见到这五个东西“汪汪汪……”大声嘶吼,便向小九扑咬而来。

“我的妈呀,是藏獒!是他***藏獒。”

陈小九吓得一哆嗦,就从乌鸦的背上掉了下来,藏獒的身影也消失了在了自己眼前,饶是小九内功jing深,也摔得屁股生疼。

乌雅长嘶一声,回眸看了看小九,眼眸中居然颇多不屑——不就是几只狗吗?至于吗?

糟糕,丢人了!

陈小九不好意思挠挠头,似乎也自己方才的狼狈感到羞耻——九哥我可是连老虎都不怕的家伙,怎么还怕起来藏獒来?

哎……谁让自己小时候被藏獒咬过呢?

小九捂着屁股,心想着这家院子中养着五只藏獒干什么?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这癖好也太惨无人道了。

正想着时候,便听到右侧院子中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娇脆的声音嗔怒道:“小九,你叫什么叫?带着你的小兄弟老老实实的睡觉去,一天天的就知道管闲事?你该不是会想念那小母狗了吧?咯咯……”

陈小九一听,更加惊讶:这女人是谁?居然认识我?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听到有一只藏獒乖巧温柔的叫了两声,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靠!

这只藏獒居然叫做小九?

我ri.他姥姥!

陈小九一时间哭笑不得,咬牙切齿。

心想着管他这家主人是谁,今晚上得空就把这只叫‘小九’的藏獒给宰了,谁让你这畜生名字太雷人呢!

傍晚时分,叶吟风派人来请自己过府一叙,单儿,双儿、毒皇等人在忙,却无法相随。

陈小九思量一下,便领着崔远山、孔仪秦这两个家伙我自己开道。

单儿冷着脸对小九道:“别以我没有跟着你去叶府,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凡事可别瞒着我,我消息灵通着呢。”

“单儿,你又怎么了?我怎么会无法无天?你说的话,我却不太明白。”陈小九耸耸肩,茫然不解。

“装什么纯洁?李乐清那狐媚子在叶府、我会不知道?”

单儿冷着脸,晃动宝剑威胁道:“小九,我告诉你,夜半子时你必须回来,不然,小心我ri后找上李乐清,在她身上刺出几个窟窿出来。”

陈小九吓了一跳:单儿行事一根筋,这种事情还是干得出来的!

他来还是想着在于叶吟风商量好了大事之后,就找李乐清谈谈心的,现在可被单儿的威胁打掉了旖旎的心思。

**********

小九、崔远山、孔仪秦三辆马车,慢悠悠的赶到了叶府。

待报上名讳,那小厮急忙请进,躬身小跑,对着里面大喊道:“贵客临门,贵客临门……”

一阵功夫,便看到从内府中呼啦啦的涌出一帮人,首一人,正是叶吟风。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就凭他们那身衣裳,也知道他们除了达官显贵,就是叶吟风的心腹门客。

“二弟,你终于来了……”

叶吟风亲切的拉着小九的胳膊,对后面那些富态之人说道:“各位同僚,各位朋友,这就是我的结拜兄弟,陈小九,人机智绝伦,风姿绝然,仗义疏财,有高人之姿,更是文曲星临凡的集大成者,大家来亲近一下……”

众达官显贵当然看出来叶吟风与小九关系非凡,一个个争抢着向小九作揖、躬礼。

这下倒弄得小九面sè羞红——这里面明显还有五六十岁的老夫子,让他向自己行礼,岂不是折了寿命?

陈小九当然不会给众人留下傲慢自大的名声,这帮朝廷命官,可都不是随意得罪得起的。

所以,陈小九也尽力躬身,与这些官员打招呼。

耳旁,还听着叶吟风不断在介绍:“这是黄御史,这是刘尚书,在这是古司马……”

围着陈小九的足有二十多个高官。

虽然人多嘴杂,乱成一团,但陈小九记忆力甚好,还是仅仅听一遍,就记住了众官员的名字。

陈小九知道其中的轻重厉害——这些官员,一定都是围在叶家,与萧丞相作斗争的家伙。

每个人都不可轻视!

只是,小九找了一圈,居然没有找到钟斌的身影——他可是叶吟风委以重任的心腹,又是自己的亲密友朋。

钟斌不来赴宴,此间……必有猫腻呀。

孔仪秦、崔远山也上前打招呼,招呼了一圈,居然发现了几个旧相识,曾经同榜科举及第的同窗,不喜得心花怒放,暗叹不虚此行。

一行人寒暄过后,就往大厅之中走去。

叶府底蕴深厚,建筑格局jing致而并不奢华,小桥流水、黑土青荇,倒有几分古朴自然。

陈小九走到大厅之中,便看到一个花白胡子老头站在桌子旁挥毫泼墨。

叶吟风刚要介绍此人,陈小九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小子陈小九,拜见叶伯父!”

“哦?你是小九?”

白胡子老头停笔,小眼睛中含着jing芒,笑看着小九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叶老头子?”

这叶阁老倒是随和,居然自称叶老头。

陈小九忙恭维道:“叶阁老jing神矍铄,贵气缠身、眉毛入鬓,一身正气,这样的相貌与气场,泱泱大燕,除了叶阁老,还有第二人吗?”

叶阁老哈哈大笑,“小九,好一张伶牙俐齿,我每ri聆听歌功颂歌之音,实在厌烦,你就不能说点实话吗?”

“实话就是,叶阁老,与大哥长得一样帅气,一看就是父子之相嘛!”

陈小九哈哈大笑的说着,看着叶阁老满面含笑,又凑过去小声道:“满场高官都对我百般相敬,出门远迎,只有不动如山,试问除了叶阁老,谁还有这般气定神闲的定力呀?”

“哈哈,说得好!说得妙!”

叶阁老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小九,你果然有趣,就连拍马屁都这么与众不同。”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心中却不明白小九到底是怎么样拍的马屁。

不过,叶阁老哈哈大笑三声,却突然收住笑容,对小九哼道:“不过,你这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了,今个儿我已经辞官归隐了,是真真正正的无官一身轻喽。”

辞官了?

陈小九心中一动,突然也明白了叶吟风心中的苦楚。

叶阁老笑着说道:“辞官怎么了?我这老头又不是官迷!倒是你小九,第一次见我,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是不是看我这老头子辞官了,就不打算送我礼物了啊?”

陈小九两手空空,脸上红了一下,又急忙平静下来,眼眸一扫,看着桌子上的文房四宝,笑道:“叶伯父,送金银首饰,那岂不是污了的官声!”他顿了一下,伸出双手,笑道:“的礼物,就在这手中。”

“哦?小九,这是何意啊?”叶阁老忽然来了兴趣,眯着眼睛追问道。

陈小九自信道:“拿笔来!哦,要两只。”

叶阁老眼眸一亮,笑道:“老头子我亲自你小子磨墨。”

陈小九接过叶阁老磨好的墨,左右手各擎一只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起来,众官员也围成一个圈子,探身观看。

望之一眼,不得惊呼连连。

左手书:先天下之忧而忧;

右手书;后天下之乐而乐!

小九左右手字迹相通,笔力雄浑而又飘逸,洋洋洒洒,笔走龙蛇,如猛虎归山、有凤来仪;

诗句深邃而又充满超绝意境,如高山仰止!

此书一成,围观众官员沉默寡言,犹如老僧入定。

众官员来对小九的客套,只是建立在对叶吟风的尊重之上,对小九什么所谓的‘文曲星临凡’、甚厌烦。

自古文无第一,你陈小九小小年纪,凭什么自称第一?我等的学识难道真就比你差吗?

但是,这番见到小九双手同书,笔走龙蛇,造诣非凡,已入宗师之境,心中大惊,脑中那点狂傲与不甘念想,全都抛在了脑后。

直到此时,他们也方才明白,以叶吟风惊采绝艳之智慧,什么又对陈小九如此求贤若渴了。

这文曲星君临凡,看来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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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人臣之巅峰

叶阁老拿起那一幅字,沉默不语,仔细端详了半天,方才叹道:“小九书法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宗师之境,不过,在老夫看来,小九的这首诗中蕴含的意境,要比书法上的造诣,还要高出甚多,佩服!佩服呀!”

陈小九连忙谦虚的作揖:心想着这是名相范仲淹千古流传的名篇佳作,又岂能不让人佩服?

他之所以如此高调的招摇,为的就是震慑这帮自以为才学出众的高官大佬!

从刚才的虚以委蛇当中,小九就已经捕捉到了他们眼中蕴含的不屑与无奈,也都对叶吟风高抬自己感到不解

所以,一贯低调的陈小九不得不高调一把,打掉这些人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从心里接受自己这个外来客的支配。

叶阁老仔细端详着这幅字良久,才慢慢合上,将这幅字收藏在怀中,指着陈小九,对众百官说道:“你们都不让我辞官,说什么贤良能吏,大燕少有。”

“但依我来看,小九才极有可能是大燕未来的肱骨之臣,你们要多与他亲近,就凭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豁达心胸,就可以看得出,只要你们诚心对待小九,小九也绝不会拂了你们的一片心意……”

叶阁老素以眼光老道、毒辣而著称于大燕朝廷,素有大燕伯乐之美誉——今日这些大臣中,就有不少人因为叶阁老一句话而得到皇上重用。

而叶阁老这些年也不知道推举过多少能臣能吏,也从未见如此对某人大加赞赏。

今日如此盛赞陈小九,也足见小九也一定是一匹千里马中的千里马了!

众官员此时心悦诚服,酒宴之上指点江山,与小九说话,也少了那些敷衍轻狂,倒多了些请教的意味。

虽然几十个官员轮流向小九敬酒,小九也展现风度,给足了他们面子,通通来者不拒。

众官员对小九的‘礼贤下士’十分赞赏,小九没醉,他们倒是酒意上脑,心醉了。

叶吟风使了一个眼色,便借着叶阁老不胜酒力的样子,与小九一同,扶着叶阁老下去。

书房之中充斥着一阵墨香,比那酒意熏熏的大厅舒服许多。

叶阁老坐在主位,喝了一碗好似黑乎乎的粥一样的东西,看着一脸笑意的叶吟风与淡然的陈小九,说道:“你们两个是结拜兄弟,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小九,我之所以辞官,就是为了叶吟风这个混蛋呀。”

“爹,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哪有这么夸你儿子的?”叶吟风也丝毫不生气。

陈小九也不说话,静候下文。

叶阁老道:“我这是避嫌啊,内阁大臣一共四位,俱都代表着一方势力,而我与你这混小子同在内阁,四位中就站着二位。”

“这样的格局,看在皇上眼中,皇上会安心吗?百官看在眼里,会觉得公平吗?我总不能让我你这混蛋退出内阁,我这老头子贪恋权势不屈,让人笑话!所以,我只好辞官不做,归隐田园了。”

陈小九笑了笑:“还是叶阁老想的周到!”

叶吟风向陈小九挤眉弄眼笑道:“我爹骗你呢,这不是他的真话,真正的原因是我爹被我气得辞官不做了。”

“啊?竟有此事?”陈小九不禁哑然。

叶阁老哼了一声,指着叶吟风,又无奈的笑笑,对陈小九道:“身为朝廷重臣,当顾全大局,以正和、以奇胜,方位正道。”

“可是这个逆子啊,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又得皇上赏识,每每兵行险招,离奇而又锋芒毕露,真真气死我也,我又管不了他。”

“常言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趁着官声还好,辞官归隐,省得日后受他的牵连,倒成了大燕的庸臣!”

陈小九看着叶阁老那摇头叹息的目光,心中却是想笑:这老头哪里是埋怨叶吟风啊,这言语之中,全是变相的赞美儿子比他这老子还厉害,你这个小伎俩,我还不看不出来吗?

“叶阁老,大哥的手段确实高妙,连我都佩服不已,有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叶氏一门,终究会在大哥的带领下,做到人臣之巅峰,您老人家便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说得好,说得好!”叶阁老转头目视叶吟风,笑道:“人臣之巅峰,这句话,你可记住了?”

叶吟风淡然一笑:“我一定完成爹的心愿,争取做人臣之巅峰。”

叶阁老笑了笑,摇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未来就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也别说爹不帮你,刚才我已经将小九介绍给那些势力眼儿,相信他们也领会了我的心思,会全力支持你与小九的。”

顿了一下,又对小九道:“我虽然老眼昏花,但也看得出,你是当世奇才,说不定行事比叶吟风还离奇混帐,哎,只希望你们能恪守人臣之准则,让大燕免于生灵涂炭,小九,叶吟风如有错处,你还要及时纠正呀。”

陈小九笑道:“我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岂能袖手旁观?”

叶阁老摆摆手道:“那就好,见到了你,我终于放心了,也罢,既然辞官了,还絮絮叨叨说这些干什么?人老了,困倦不堪,你们哥俩先聊着,我这就休息去……”

“爹,先别……那个钟斌之事……”叶吟风忙阻拦道。

“我都辞官了,你还找我干什么?你不是兵行险招吗?这点事情处理不了,对得起你的英名吗?

叶阁老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不问。

走到门口,忽然折返回来,端着那杯黑乎乎的粥一样的东西,像似捡了宝的地说道:“这是药膳吧?是谁煮的?倒是能强身健体,喝了这一碗,我腰都不酸了,哎……我今晚到你娘那屋睡去,省得那老婆子总是挖苦我老了不中用……”

叶吟风听着叶阁老絮絮叨叨,心中也觉得好笑,对陈小九说道:“那药膳可是李乐清煮的,没想到老爷子倒是喜欢。”

叶阁老一走,陈小九倒是放松了许多,脱了鞋子,将脚盘在椅子上,悠哉道:“快和我说,钟斌到底怎么了?他不是刚刚走马上任,做了户部尚书吗?怎么,居然乐极生悲了?”

“这是都怨我过于急切了。”

叶吟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原来以为上任户部尚书丘元突然死去,户部尚书一职突然空虚,又怕这个职位再萧丞相给争夺过去,加之钟斌又立了大功,名震朝廷,所以才极力推荐钟斌做了户部尚书,只是,没想到却让钟斌陷入了泥潭之中!”

“能让大哥惆怅成这般模样的事情,一定是难上加难了。”

陈小九忙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掉我的口味了,具体情形,还不赶紧告诉我知晓!”

“还不是因为账目问题?”

叶吟风摇头道:“户部掌管钱粮用度!年关时节,镇北大军从户部要了一匹物资,粮食五十万斤,棉衣十万件、还有一些御寒用品,但是镇北大军实际收到的粮食是二十万斤、棉衣五万件,活生生少了一半还多,这真让人匪夷所思。”

陈小九蹙眉道:“那可深入调查?这些物资怎么会活生生的凭空消失了呢?”

叶吟风摇头道:“倒真是与凭空消失了差不多,百般查证,却也无可奈何,没有丝毫线索,倒是萧丞相却来了底气,将所有责任一古脑扣在了钟斌头上,上书朝廷,指责钟斌办事不利,兹事体大,却又渎职悟能,要皇上严厉查办。”

“若不是我与我爹压制此事,钟斌说不定已经人头落地了,直到现在,钟斌还被困在户部大堂,不得擅自走动,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

陈小九蹙眉,深思道:“此时一点线索也查证不出来?”

叶吟风点点头:“就是查不出来,才说明此事必有猫腻呀!”

陈小九点点头:“此事若是一点线索也没有,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何事?”叶吟风紧张兮兮追问道。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这样繁琐的一桩事情,居然凭空消失,那只能事对方布置周密,将这事情做得丝丝入扣,没有一丝漏洞,那就确凿说明除了钟斌以外,户部从上到下,再加上镇北大军的人,都是萧丞相的人,借此机会攻击钟斌,让他迅速倒台,再抢回户部尚书的宝座。”

“对!太对了!”

叶吟风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户部倒全是萧丞相的人,镇北大军的元帅——袁卓建,也一直是他的心腹,只是我以为得到了户部尚书的宝座,就能逐渐掌管户部,看来是我过于天真了。”

陈小九道:“这回的事情,大哥却是有些冒进了,钟斌若是因此被砍了头,岂不是对不起咱们的三弟吗?”

叶吟风红着脸道:“二弟,你可有什么秒主意,能突破户部、或者是镇北大军?”

“我又不认识他们,一时间又哪里能想出办法来?”陈小九摇摇头。

叶吟风不甘心道:“那二弟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现在暂且不说保住户部尚书的职位,只要能保证钟斌这条性命,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然,可无法向三弟交代呀。”

陈小九笑道:“这件事情还真被叶阁老说着了,要出奇制胜了。”

“怎么个出奇制胜?”

“有个典故叫做围魏救赵!不知大哥可曾听过?”

陈小九说完,又想起来这个时代那有什么魏国与赵国?忙笑着与叶吟风解释了一番。

“好在今日与萧公子相遇,当有妙手偶得之效,没想到却能让钟斌得脱大难,真是好运气!”

陈小九卖完了官司,就与叶吟风说了一遍计策。

叶吟风闻听此计,不由兴奋地满面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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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沦陷

陈小九没有向叶吟风那样兴奋,端着那黑乎乎的米粥,尝了一点,品味道:“好喝,真是好喝!”

叶吟风打趣道:“不仅粥好喝,人还好吃!”

他打趣的功夫,却见陈小九一口气把粥全部喝掉,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笑嘻嘻道:“大哥,是真的好喝,你想到哪里去了?”

叶吟风撅了撅嘴巴,“我让月娘再给你送一碗来!”起身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听叶吟风慢吞吞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吴千发,今晚不幸溺水身亡,哎……怎么就溺水了呢,想也想不通啊!”

一边重复着话,一边走了出去

陈小九全然没想到叶吟风办事效率会如此之快,吴千发一个大活人,就像是蝼蚁一样消失在了京都城,嘿嘿……由此可见,权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有了权势,就掌管了别人的生死!

只是不知道李乐清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感触呢?

还是不要说了为好!

正在胡思乱响,门吱呀一声打开,李乐清熟媚的身影袅袅娜娜走了进来。

她脸颊似乎还有些红晕,低着头不敢与小九对视,端着一碗黑粥,放到小九面前,又退后三步,恭恭敬敬道:“陈公子请用药膳!”语气轻柔而又端正,隐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时候咱们变得这么生分了?”

陈小九看着李乐清那紧要粉唇、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指了指身旁那张椅子,笑道:“你快坐!做惯了大小姐,怎么会习惯伺候人?”

李乐清被小九那双充满的魅惑的眼眸盯得脸颊更加红霞,越发不敢抬起头来,盯着小九的脚丫,脸颊滚烫,心中砰砰乱跳!

心中却想着刚才叶吟风的那句话:“小九在书房等你呢,深更半夜,偏偏要吃你的药膳黑米粥,还要你亲自送去,呵呵……我都糊涂了!”

李乐清心智聪慧,一个‘深更半夜’再加上‘偏偏’,还有‘亲自送去’三个词语,已经很明确的指出了陈小九骨子里的深刻用意。

所以,李乐清一看到小九那双贪婪而又诱人的眼眸,心中就有一种沦陷的感觉。

从走进书房里来,李乐清就打定了主意,要规规矩矩、敬而远之,不给小九藤条攀松枝的机会。

虽然李乐清折腾了一天,心神交瘁,看着那张椅子,也很想舒服的坐上去解解乏。

但是看着那张椅子就在小九身旁,自己一旦做上去,小九随随便便的抬抬手、就能找出很多借口碰到自己的身子,倒时候,自己是要甜蜜的逢迎,还是故作矜持的挣扎开来,也没有想清楚!

李乐清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偷偷瞟了陈小九一眼,便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真不坐下?”

陈小九越发觉得有趣,盯着李乐清那双羞涩的眼眸,促狭道:“过惯了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日子,真的能低声下气的伺候起人来?”

李乐清抵不过陈小九而又诱人的眼神,转过头去,低声道:“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见惯了人情冷暖,便是伺候人的活儿,我也能做得来,不用你来故意笑话我。”

“你转过头去干什么?你不敢看我?”

陈小九走到李乐清身旁,促狭道:“你心虚了?你脸红什么?你心跳的好厉害!”

“我……我心虚什么?”

李乐清慌里慌张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有些羞涩与惶恐,抵靠在了墙角处,心中却想着白天都被小九被抱着、摸着、抚慰着,怎么深更半夜与他单独相处,心里会这么慌乱?

陈小九进一步逼上来,看着李乐清娇.喘吁吁、醉酒酡红似的媚脸,挑逗道:“月娘,深更半夜,你说我叫你来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李乐清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石越那双勾人的眼眸,忍着心头的慌乱,说道:“陈公子不是喝粥吗?”

“可是,粥已经喝完了呀!”

陈小九看着李乐清那副羞涩而又欲拒还迎的模样想,心中越发觉得有趣,走到桌子旁,开始一粒粒的解开自己衣衫扣子。

李乐清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眸,急促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睡觉呀!”陈小九促狭道:“月娘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我……我懂!”

李乐清心儿慌乱,扫视了一眼书房,才红着脸,咬紧了粉唇,声音小的像蚊子般说道:“可是……可是这里没有床,怎么睡觉?”

“需要床吗?”

陈小九指了指身旁的桌子,坏坏的一笑:“这个桌子不是挺好的那?折腾起来,一定很舒服!”

“桌子……桌子吗?”

李乐清红着脸扫了一眼那桌子,心中却突然想着:这桌子倒是够大、够折腾,衣服垫上,倒也不觉得咯得慌。

想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柔软的小手捏着衣服扣子,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解脱!

杭州李老爷子与小九明争暗斗,李乐清一封书信,就让小九在最后关头,对李老爷子收手,刀下留人。

李乐清京城之中遭逢巨变,小九恰逢其时,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所有的一切,都隐隐将李乐清推向幻想而又憧憬的深渊。

她是一个柔弱而又坚韧的女人,尽管心中早就对强势的小九有些倾心,但受世俗影响颇深,心底深处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在时刻告诫着她:“不能玩火,不能越雷池半步,要忍耐,要矜持,要循规蹈矩,不能做坏女人!”

但是,她现在发现,当独自面对小九的时候,心底深处的**与躁动似乎变得格外的火热,只要小九稍稍的诱惑一下自己,自己赖以护身的那些‘矜持、忍耐、女驯’的借口,都统统的望之脑后,甚至视为毒瘤。

只是这样一想,温软身子的火热弄得她心痒难挠,饥渴日久的娇躯似乎重新焕发了火辣的味道。

李乐清媚眼流波,咬紧了粉唇,走到门口,随着上栓的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李乐清便觉得自己要沦陷了。

“上栓干什么?”陈小九笑看着李乐清,眼眸中荡漾着贪婪的期待。

“你说上栓干什么?”李乐清倚靠在门口,娇柔的深呼一口气,柔滑的小手缓慢而又灵动的解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仅有胸衣亵裤包裹的诱人曲线。

陈小九不禁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羞涩不堪的李乐清。

裸露的香肩与半边胸.瓣透着粉红,粉色窄紧的胸衣与亵裤把丰盈的胸膛、纤细的腰身、挺翘的圆臀包裹得凹凸有致、曼妙无比,红艳的内裤也从薄而轻慢的裙里朦朦胧胧地透出诱人的形状来。

“月娘,谁让你脱衣服的!”陈小九血脉喷张,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

“还不都是你的意思!我成全了你!”褪去了外衣的李乐清脸颊潮红、却勇敢的抬起头,额边垂下几缕稍稍零乱的细发沾在脸上,柔媚的脸蛋上透着娇艳的嫣红。

感受到陈小九赤果果的饿狼一样的目光,李乐清只感到浑身酥软无力、摇摇欲坠,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堕落的快感!

“熄灯好吗?”

李乐清抿着炙热粉红的小嘴,指着那张桌子,柔声道:“熄了灯,我就过去,躺在那里,随你折腾。”

陈小九笑了笑,轻飘飘的向李乐清走去。

李乐清见小小九没有熄灯的意思,虽然羞涩,却顺手扔掉了手中的外衣,左手探出去,却要解开鼓胀胸衣上的扣子。

却没想到陈小九一把抓着外衣,展开、盖住了李乐清丰满圆润的娇躯。

“小九,你这是……”李乐清一下子愣在那里。

陈小九哈哈大笑:“月娘,你还当真了,我只是在逗你玩呢!”陈小九说着违心的话!

开玩笑,还有半个时辰就快要到子时,而这根本不够自己打一场激烈的对抗赛的,回去晚了,岂不是让单儿找到了发飙的借口?

后宫乱了套,还采什么野花呀!

“开玩笑?我可没信你的!”

李乐清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低着头,盯着陈小九身下那鼓胀的一大团,鼓足了勇气、说道:“小九,你真的是在开玩笑吗?就算刚才是,那现在……还是吗?你骗不了我!”

“我真的是逗你玩的,这深更半夜,不开个玩笑,多无聊?”陈小九打着哈哈。

李乐清仍低着头,盯着小九身下那越发高涨隆起的一大坨东西,忽然捂着鼻子,低声啜泣起来。

“你怎么了?”小九诧异,伸手要去为李乐清拂拭掉泪水。

“你别碰我……”李乐清抽搐着琼鼻,缓缓地蹲下抱成一团,也不理会外衣滑落,臻首埋在膝盖上,哽咽道:“我知道,你嫌弃我,你只是逗我玩的,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陈小九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期期艾艾道:“月娘,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有些特殊的苦衷……所以……”

“什么苦衷?”

李乐清哭得稀里哗啦:“你有苦衷,为什么还要撩拨我?看着我被你征服,在你面前乖乖的脱掉衣衫,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来,你觉得很舒服是吗?看着我被沦陷,情.欲高涨,心里想要得发疯,你就很有成就感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陈小九结结巴巴,倒没想到李乐清的心理会突然崩溃。

“不是?”李乐清一咬牙,忽然探出手去,在陈小九那隆起的一团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也不等陈小九爽的叫出声来,直勾勾的盯着小九的眼睛,像个深闺怨妇的一字一顿道:“那你告诉你,这根东西明明已经胀成了这般模样,除了你嫌弃我脏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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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小妖道

面对着因为幽怨而越发诱人魂魄的李乐清,陈小九倒被真的被挤兑得满脸通红,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的慌乱

他伸手轻揽着月娘的腰肢,将她拉起来,期期艾艾道:“月娘,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嫌弃你,你看我燥热成这个样子,就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想与你欢好了!”

虽然隔了一层小衣,但李乐清小衣窄紧薄透,小九一双大手扶在李乐清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滑动,便能深刻体会到她滚烫与光滑的肌肤有多么诱人,胯下那根木橛子却越发显得硬朗!

李乐清娇弱无力,身子便紧紧的贴了上来,拥倒在小九怀中,却又贴着他的耳朵柔声道:“那到底是……是因为什么?”

腰肢带动大腿轻轻扭动,却碰到了小九高高支起来的小帐篷,心里滑过酥麻的醉人感觉。

软玉温香紧紧贴上来,小九口干舌燥、血脉喷张。

在感觉道自己快要到达爆点之时,小九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随着鲜血的流淌,他终于将自己那一身的火气降下了大半。

“月娘,你先别这样!”

陈小九将李乐清抱在椅子上坐定,又捡起衣衫披在她身上,遮盖住令人迷乱的春光,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才发现因为紧张,身上居然出了一身的细汗。

“你倒是说话呀?”

李乐清卷缩在椅子上,眼眸泛着秋水,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九那涨红的脸看去:“你嫌我脏,还惹我干什么?”

陈小九不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生怕李乐清顺势又贴上来,自己可就没有了再一次拒绝的勇气。

“月娘,其实我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单儿已经和我成亲了,她嫉妒心慎重,醋意极大,早就已经将你列为头号大敌,防你就像防贼一样!单儿已经给我下了通牒,我要是夜半子时还不回去,后果自负!”

陈小九说到这里,长吁短叹道:“单儿性格急躁,多么离谱的事情她都能干得出来,这小妮子为难我倒是不怕,只怕她急火攻心,跑到这里来,刮花了你美艳的脸蛋,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什么?”

李乐清吓得急忙捂着小脸蛋,惊疑不定道:“她要刮花我的脸?她是你的娘子,你身为她的丈夫,还管不了她的一言一行吗?”

“我倒是想管,可是力有不逮呀,再说她要是没了这菱角分明的性子,我还不一定喜欢呢!”

陈小九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你看现在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我怎么敢越雷池半步呢?”

李乐清此时方才释然,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媚眼轻转,嗔道:“那你还撩拨我干什么?害得我患得患失,像犯了什么罪似的难受。”

“犯罪?”

陈小九摇摇头,释疑:“你现在是自由之身,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喜欢谁,想要和谁好,谁敢管你,何谈犯罪之说?那些什么三从四德,《女驯》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是坑害女人的糟粕,都通通的抛去吧。”

“那……那怎么成?”

李乐清此时倒也恢复了理智,忍着羞涩,将外衣穿上,又乖巧的站在一旁,低着头道:“我要是听了你的话,就成了不要脸的女人!哎……先不说这个了,你今晚找我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欺负我吧?”

陈小九知道自己一时间也说服不了李乐清、摒弃那些影响甚深的糟粕思想,想着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灌输不迟!

他拉着李乐清一同坐下,才问道:“我只是想问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你暂时只能在这里,我的住处还没有安顿好,而且后宫乱成一团,还真没有办法接你过去……”

“我在这里挺好的,只要灵儿不受欺负就成!”

李乐清低着头,羞涩的看着小九身下那仍然高涨的一团东西,咬着嘴唇道:“你府上我是不会去的,就算你以后安顿好了,我也不去,你死了心吧!我刚才只是一时有些犯傻,才会那么不理智!现在我想通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咱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说得这么绝情干什么?”

陈小九笑了笑:“你不去我府上,那到还真让我省心,大不了我来看看你,你总不会躲着不见我吧?”

李乐清柔声道:“我是丫鬟,敢躲着不伺候你吗?”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除了我小九,谁还敢把你当丫鬟?我大哥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铁定让他难堪!”

“我才不信!”听着小九幽默而又柔情的甜言蜜语,李乐清心里暖洋洋的,柔媚的笑了笑:“你还不走吗?一会到了子时,单儿姑娘若是杀上门来,我可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小九伸了伸舌头,一边急着将粥喝掉,一边说道:“你先在安心的住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我不是从萧公子那混账东西手中敲诈了三十万两银票吗?等我询个好点的商铺,帮你开个上好的药堂,也省得你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李乐清抿着粉红的小嘴,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愿意,看着小九匆忙喝粥的模样,心中暖洋洋的,无比舒服。

陈小九喝完了粥,走到门口,才转身对李乐清眨眨眼睛:“这粥真好喝,嘻嘻……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关门,走出去了……

李乐清小碎步开门,探身望着陈小九修长的背影,眼眸中泪珠滚落。

想着自己终究是个命苦的女人,女人这辈子无非是求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但自己虽然生的美艳如花,却命运多舛,屡遭戏弄。

而陈小九的音容笑貌,却在她心间徘徊,日夜挥之不去,又想着自己终究非是完璧之身,纵然心中爱煞了小九,却也没敢狠下心肠贴下去快活一翻,茶饭不思,进退两难。

刚才时机来的巧妙而又偶然,自己好不容易将错就错,摒弃理智,身心失守,予取予求。

却没有想到又有单儿从中作梗!

哎……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些,忍着羞涩、委身于小九……

*********

陈小九与叶吟风还有那一众官员告别,便急匆匆的回到了新家。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乌雅长嘶、藏獒怒吼,还有两个女子尖锐的争吵声,仔细一听,居然有单儿的声音。

这单儿该不会又惹祸了吧?

陈小九下了马车,让马夫回去,便看到那堵墙又被掏出一个大洞,一只大藏獒堵在那洞口,呲着牙,与乌雅马对视着。

而那凶狠的藏獒身前,居然已经死了四肢大藏獒!

单儿正在气鼓鼓的站在乌雅身旁,掐着腰,与墙洞外面那穿着一身太极道袍的女人怒目相向。

只听那女人歇斯底里说道:“你敢杀了我心爱的藏獒,我……我饶不了你。”

单儿不屑的撅撅嘴巴,反唇相讥道:“谁杀了你的藏獒啊?你的藏獒好厉害吗?居然连我的马都敌不过。”

“嘿嘿……一马蹄子下去,就踢死一只藏獒,真真好厉害呀,妄自吼叫的那么凶狠,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陈小九此时方知道,这四只藏獒是被乌雅给踢死的!

不过,也怪这几只藏獒瞎了眼睛,以为乌雅好欺负。

要知道,乌雅见过多大的世面啊,连扈家寨的那四只小老虎,见了乌雅,都要服服帖帖的讨饶。

你四只张牙舞爪的藏獒,算个屁呀!

那一身太极道袍的女人似乎被单儿戳到了痛楚,指着那只仅存的藏獒,狠呆呆道:“小九,给我上,咬死这只臭马。”

那被称为‘小九’的藏獒倒是悍不畏死,疯狂咆哮着冲上来,张开大嘴,露出不逊于虎豹的狰狞獠牙,对着乌雅的脖颈撕咬下去。

乌雅长嘶一声,掉过屁股、后蹄抬起,敏捷的对着藏獒的脖子狠踢过去。

陈小九吓了一跳!

很明显可以看出,这只藏獒本根不是乌雅的对手,要是脖子上受了乌雅的马蹄子,血管登时就会被踢炸了、死翘翘。

陈小九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忙出口大喝道:“乌雅,慢着!”

乌雅十分通人性,也明白了小九的心思,蹄子上的力道稍稍轻了些,换个角度,踢在了藏獒的屁股上。

嗷嗷……

那藏獒屁股上受了乌雅一蹄子,百十斤重的身子便顺着那大洞摔了进去,只顾着嗷嗷乱叫,再也站不起来。

“小九,我的小九,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死了?”那身穿道士服的女人哭天抹泪,伤心欲绝。

单儿却怒道:“呸,什么小九,小九这名字也是你叫的?你再敢胡乱放屁,小心我亲自出手,宰了你。”

“你……你说什么?”那道士女人恶狠狠的指着单儿道:“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与我司徒家如此说话,更不敢威胁我司徒家,你……你给我等着,我司徒家饶不了你。”

那女人狠呆呆的说完,也不管那四只死去的藏獒,只是拖着那只受伤的‘小九’进了屋子。

“等着就等着,我会怕你?”单儿看着那女人气急败坏的模样,越发的想笑。

“单儿,能不能少说一句?”

陈小九赶过来向单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刁蛮任性,欺负人家了?”

心中却在想着,司徒?这在京都城是个显赫的人家吗?倒要问问叶吟风才好。

“呸,谁喜欢欺负她?”

单儿努了努嘴,指着那个大洞,哼道:“这小妖道莫名其妙的非要将这面墙扒出来一个大洞,我不让她扒,就吵闹起来了。”

扒墙?

陈小九百思不得其解!

转头望着墙上那夸张的大洞,想着叶吟风那无奈的笑容,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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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捉鬼

“单儿,你以后不要惹她,连大哥似乎都对她忌惮的很,说不定这小道姑真有几分本事呢!”陈小九郑重的告诫单儿

“切,装神弄鬼小道姑,谁会怕她?”

单儿撇撇嘴巴,嗔道:“哎,坏人,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没有被月娘那个狐狸精给纠迷住了魂吗?”

“哪有?我很忙,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陈小九气定神闲的说道。

单儿掐着小九的粗腰,凑近小九,琼鼻抽搐了几下,慢吞吞道:“有她身上的香味,还说你没见到她?哼……看来你果然不老实,你给我从实招来,你们到底有没有胡作非为?”

陈小九无奈的摆摆手:“真的没有!”

单儿撇撇嘴:“我偏不信。”

“那有什么不相信的!”

陈小九一把将单儿拥在怀中,在她樱桃小口上美滋滋的香了一口,坏笑道:“你检查一下我的功课,一切就真相大白喽。”

“坏人,你可真会作践人。”单儿羞涩窘迫,紧紧搂着小九的脖子,又嗔又涩:“好,我今晚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本事,你可要好好地表现,别露出什么马脚来。”

陈小九道:“不怕!不怕!双儿睡没睡?还要带上双儿,你一个人是不成的,双飞燕才好玩。”

“哎呀,你个坏痞子……”

********

一翻床第大战,单儿、双儿被小九折腾的浑身酥软,媚眼迷离。

看着小九熟睡过去,单儿气苦用脚瞪了蹬他的屁股,嗔道:“这坏人今个倒是勇猛,咱们姊妹两个都差点经受不住呢!难道他真改邪归正,没有与那浪蹄子滚到一起去?”

双儿看着单儿那犹疑模样,劝慰道:“你把九哥当成什么人了?他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懂个屁,我比你懂得多!”单儿狠狠的瞪了双儿一眼,熄灯,休息。

单儿、双儿,刚刚躺下,便忽然听到屋外刮起了一阵阴风,隐隐传来低声啜泣的女孩哭声。

单儿、双儿两人心觉得奇怪!

刚睁开眼睛,便应道一阵叮叮当当的敲门声,似乎有千万只手,在紧锣密鼓敲打着房门。

双儿吓得一跳,急忙躲到了小九身子后面,面色苍白、对单儿道:“阿姊,怎么回事呀?好像有阴风……”

单儿虽然胆子比双儿大,但终究是女儿家,心中也忐忑不安。

但是,身为阿姊,当然不能被双儿看扁了。

她大咧咧的嗔道:“什么阴风不阴风的?别胡说八道,赶紧睡你的觉去!”

两人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又听到阴风四起,女子哭声遥遥传来,千万只手,拍得房门啪啪作响。

双儿可怜兮兮,吓得缩到床里面,怯生生道:“阿姊,这房子闹鬼,好吓人……”

“闹什么鬼?带我去看看!”

单儿心中虽然害怕,但仍穿上衣服,鼓足了勇气,拿着宝剑,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此时,那房门仍被敲打得啪啪作响,单儿拔出宝剑,一脚踹开房门。

大声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我宰了你。”

可是,转眼一望,外面月明星稀,哪里有半个人影子?

但越是没有任何影子,单儿心里的负担越重——以她刚才拔剑闯门的速度,即便是一流高手,也能捕捉到个影子吧?

可是,居然什么都没有。

这就有些蹊跷了……

单儿这么一想,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脸色苍白,慌忙走进房里来,紧紧关上房门。

双儿悄声道:“阿姊,抓到鬼了吗?我好害怕……”

“怕个屁!”单儿气恼道:“胆小鬼,你老实呆着吧,看阿姊捉个鬼给你看。”

单儿心有不甘,想要叫醒小九壮胆,又怕让他笑话自己胆小,抿着嘴巴,一脸严霜,擎着宝剑,就站在门口,等着那奇怪的响声传来。

忽然间,阴风乍起,哭声萦绕,千万只手又开始叮叮当当的敲门,甚为急促。

单儿心中突突乱跳,不敢示警,一咬牙,踹开房门,挥洒宝剑,一顿横砍直劈。

可是,哪里有半分‘鬼’的影子?

“妈呀!这鬼好厉害!”

单儿终于害怕了,随手扔掉了宝剑,捂着脸跑进了屋中,耳中还分明传来女鬼的诡异笑声……

单儿大喊大叫,将小九叫醒,撕扯着他耳朵,嗔道:“小九,快起来抓鬼,鬼来了,是个女鬼好吓人!一定是隔壁那个牛鼻子小妖道使的法术,你快起来抓鬼去。”

陈小九终于苏醒过来,捂着耳朵困倦问道:“哪里来的鬼?”

正在混混沌沌之时,便听到阴风呼啸、哭声隐约、房门又被敲得啪啪作响,陈小九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九,你听,这是鬼敲门,一定是那牛鼻子小道搞的鬼……”

陈小九穿好衣服,也迅速的冲了出去,可是什么也没有抓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以他豹的速度,如果真是有人装鬼吓唬自己,一定可以捕捉得到。

可是,月光之下,空无一人,这到令小九大为诧异。

他走进房里,关好门,便听到无数只手又伸了过来,对着房门使劲的敲击起来。

待他一开门,却又什么都没有!

这太诡异了。

单儿饶是胆子再大,此刻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小九的手,可怜兮兮道:“小九,咱们搬家吧!隔壁这个小妖道有几本本事,能驱鬼啊,好吓人……”

陈小九思索了一会儿,站在门外,将房门关上。

此时,这才发现,门上居然全书血迹。

“哎呀妈呀!我好怕!”单儿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本来也不晕血,但是此情此景,却把她吓得魂飞披散,挂在小九身上再也不敢下来。

陈小九却没有那么慌乱,趴在门口,看着那门上的鲜血有些诡异,似乎比人血要浅显很多。

而且那门上,疤痕漫步,一个小坑、连着一个小坑的,满目疮痍,倒似被鸟儿啄食过一般。

“这……这是鬼弄的……”单儿看着门上的小坑儿,哆哆嗦嗦的说道。

“屁的鬼!”

陈小九摸着单儿的脸蛋,安慰道“你别怕,这是有人吓唬咱们呢!”

“什么?我……我可不相信,一定是有鬼。”单儿被吓怕了,小脸煞白,不相信小九的话。

陈小九笑了笑,挤眉弄眼、低声:“好单儿,反正左右无事,我带着你‘捉鬼’吧,哈哈……你敢不敢?”

“捉鬼?”

单儿鼓足了勇气,嗔道:“捉就捉,捉住了鬼,我就打得他魂飞魄散。”

陈小九拉着单儿进了屋子,又从后面那扇窗户悄悄潜了出去,藏在墙角,眼眸一眨不眨,仔细的看着那扇门。

忽然,便见到上百只蝙蝠从空中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在门上挤得密密麻麻的、胡乱啄食着那鲜血。

单儿一见,不由得又气又笑:原来是这个玩意在作怪,蝙蝠飞得多快呀,无声又无息,谁能发现得了这帮畜生呢?

她放松下来,刚要发怒,虽然没觉得起风,但却听到了阵阵凄惨的阴风刮起之声。

而且阴风中,还夹杂着哭声、笑声……

有人在学口技?

陈小九仔细侧耳聆听,抱着单儿跃上了墙头,悄无声息的顺在墙头走了十几米。

低头、望着墙下,便看到那个厉害的身穿太极图的女道人,正蹲在墙角处,捏着鼻子,撅着嘴巴,学着风声、笑声、哭声……

尼玛的,好厉害的口技呀!

单儿气得发疯,拔剑就要杀人!

陈小九看着那女道人蹲在那里装神弄鬼,又气又笑,也不能由着单儿耍性子撒大开杀戒,又示意单儿收起宝剑。

陈小九将单儿藏在身后,把衣服撩起来,将头缩在衣服里,伸直了胳膊,突然学起了鬼叫:“我死的……好惨啊……”

啊?

什么人?

墙根下那饶有兴趣的女道人怔了一下,左右一望,没发现什么。

“我死的好惨啊……”

又是阴森森的鬼声传进了耳朵。

那女道人不由得耳根发麻,借着月光,能看到地上有个无头的人影子在晃动,心慌慌的抬起头。

却发现,石墙上站起了一个无头鬼,伸直了双手,似乎要跳下来抓她。

“我死的好惨啊……”

“我的妈呀,无头鬼……”那女道人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就这么……就这么晕过去了?”陈小九正玩得进行,却没人配合,好不扫兴!

单儿亮出宝剑,嗔道:“我宰了她。”

“你也不动动脑筋,连大哥都提防的人,那里是你能宰得起的?”陈小九跳下石墙,将女道人抱起来。

才发现她眉目如画,肌肤滑腻,入怀之娇躯,温软如醉。

这女道人倒是挺诱人呀!

陈小九趁着单儿不注意,忍不住在那女道人丰满的胸上摸了几把,心想着不占点便宜找回场子,这笔买卖不就亏了吗?

他捏着女道人的人中,很掐下去!

“恩……痛!”

那女道人刚苏醒过来,就挣脱开去,慌里慌张的从背后抽出一把桃木剑,闭着眼睛,横劈竖砍,比比划划道:“无头鬼,老娘……老娘不怕你!老娘宰了你……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

单儿见状,不由得捂着嘴巴咯咯娇笑起来。

那女道人正在念着咒语捉鬼,听着单儿悦耳的笑声,方才睁开眼睛,看着单儿、小九站在院子中,不由得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单儿指着小九,促狭道:“他就是你要捉的无头鬼!”说完,忍俊不禁,又咯咯笑出声来。

那道人不由得大窘,滑腻的脸蛋涌上一层殷红。

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将桃木剑收起来,指着陈小九嗔道:“你好没道理,为何装鬼吓我?”

陈小九反唇相讥道:“谁让你先装鬼吓我来着?哼……吓到我不要紧,要是吓坏了我的小娇妻,便是十个你也赔不起。”

“谁……谁吓你来着……”那女道人被当戳破了诡计,不由得脸颊通红,**滚烫。

陈小九笑了笑:“还敢说没有?

“你先是用鳝鱼血涂于门上,蝙蝠闻到味道,便会来啄食血迹,因此形成千万敲门声,你以为我看不透吗?”

“啊?你知道这个典故?”

那女道人不由得一惊,又疑问道:“是不是我师兄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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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勇闯大理寺

“鬼才知道你师兄是谁!”

陈小九抱着肩膀,板着脸道:“你说,你小小年纪,为何要装神弄弄鬼的吓唬我们?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女道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谁让那匹臭马踢死了我的藏獒?我不吓唬你一下,心里怎么会舒服?”

“谁让你把墙掏出洞来着?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单儿小脸涨红,又把宝剑亮了出来

女道人啐了一口:“你们知道什么?这洞本来就有,不知为何被小叶子那混蛋莫名其妙的给堵上了,我扒开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对个屁!”

单儿火大,爆了粗口:“扒了我的院子,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现在刺你浑身窟窿。”

“你敢,不信你试试!”

女道人挺直了丰满的胸膛,不服气:“我不妨告诉你,我师兄武功天下第一,易容之术天下无敌,你要是敢杀我,小心我师兄找你麻烦,虽然我师兄生平不杀人,但是,也可能刮花了你的脸,然后再砍断你的手足,让你变成一根人彘,生不如此……”

“哎呀,我偏要宰了你!”单儿不由得大发雷霆。

陈小九心中一动,忙询问道:“你所言非虚?你师兄是不是小黑脸,小眼睛,穿个破道袍,江湖大骗子?会易容?不杀人?武功又出奇的高?还会金针渡穴?还四处寻找一份古牧地图来着?”

“咦,你怎么知道?”

那女道人明显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惊诧道:“你认识我师兄?我都和我师兄五年未见了,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还详细呢。,你快告诉我,我师兄在哪里?”

“哈哈……他师兄果然是小道童呀!”陈小九顿时觉得遇到了亲人,笑嘻嘻道:“我也很久没见你师兄了,他帮我找到了一副地图,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你帮我师兄找到地图了?”女道人似乎十分惊诧,愣了半响,才道:“都找到地图了,我还摆这个聚灵阵有什么用?哎……臭师兄,一点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

说着话,脸居然涌上羞涩的红晕。

陈小九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女道人思.春了,笑了笑道:“我和你师兄是朋友,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刚才装神弄鬼吓唬我,我权当做玩笑,只是你以后可要老实一些,真要吓坏了我的娇妻们,我可饶不了你。”

“切,我偏吓唬她们,你又能怎么样?”女道人似乎并不害怕。

单儿大怒,擎着宝剑,大喝:“小九,宰了她。”

陈小九将单儿推到一边去,对女道人说道:“只要你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就会有好报的,你不是想要你师兄回来吗?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就能帮你把师兄找回来,你信不信?”

那女道人闻言,双谋放光,拍手道:“那好!我从此不吓唬你们,只要你帮我找回师兄就好,只要说话算话。”

“再说,既然地图已经找到,那墙上的洞也便没了作用……”

陈小九望着墙上那个大洞,诧异道:“你这洞有用?”

女道人一瞪眼睛,嗔道:“自然有用,不然我没事扒洞干什么?我在院子摆了个聚灵阵,正在酝酿一件辟邪的法器,以耗时三年!只要这法器蕴育成功,就能规避葬墓中的煞气,那师兄就再也不用苦心寻找葬墓的地图了。”

顿了一下,又指着那个墙洞,叫道:“我这院子里灵气不够,而你这个院子灵气绝佳,所以少不得挖个洞借势一点风水灵气,可就这么点事情,我就赔上了四条藏獒,只剩下我的小九孤零零,好可怜……”

“什么,你的小九?你个神棍,闭上嘴巴!”单儿勃然大怒。

“哎哎哎,你怎么不讲道理呀,我叫我的小九,和你有什么关系?”女道人气得直翻白眼。

“那是因为,我就叫小九!”陈小九无奈的笑了笑!

“啊……这个……”

女道人讪讪道:“大不了我给藏獒改个名字,恩……就改成小八吧,这样还亲切一些。”

陈小九真无心与她争辩,想着自己明天问毒皇要点毒药,毒死那个藏獒就完结了,还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

陈小九望着墙上大洞,对道人说道:“你会摆阵?”

女道人哼道:“我不会,难道你会?”

“我只会装无头鬼,自然不会摆阵。”陈小九此刻对女道人充满了兴趣,歪着脑袋疑问道:“能与曾经的叶府为邻,想来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嘿嘿……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哼哼,算你有眼力!”

那女道人得意的挺起了胸膛,中气十足道:“本人朝廷四品官,钦天监副监——明月道人、是也!”

我靠!

这神棍小小年纪,也就与自己差不多大,怎么是钦天监副监?好大的官啊!

陈小九疑惑道:“你是钦天监副监,那监正又是谁呀?”

“监正是我师傅,不过,我师父已经归天很多年,那钦天监中,自己以我这个副监——明月道人为最大了!哈哈……”

明月道人笑得很得意,伸出葱白的小手,指着单儿威胁道:“你要是敢惹我,我就上书朝廷,说你是大燕国煞星,要铲除你,才能让大燕兴旺,到时候,你都没地方哭去。”

“我呸……臭神棍,我还是要宰了你!”单儿心中害怕,巴不得一刀宰了着神棍,省得以后遭受不白之冤。

陈小九连忙劝慰两人和解!

心中又琢磨着,古人对星象国运之学看得很重,钦天监监管星象、国运,虽然虚无飘渺,但有时候却一言九鼎。

而自己根基未稳,说不定今后还能在这神棍手中借势呢!

陈小九瞪了单儿一眼,又对两人说道:“都是自家人,干什么喊打喊杀的?多扫兴呀?”

“小明月,你放心吧,你师兄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肯定帮你找到。”

“这还差不多……”

陈小九又与明月道人闲聊一阵,将她哄得开心了,才领着单儿回去,一大晚上的,少不得还得继续哄单儿……

*********

第二日,崔远山、孔仪秦便出门拜访至交好友,为小九上位造势。

单儿、双儿,要逛一逛久违的京都城,还要偷偷摸摸的潜回林氏老宅看看,陈小九怕两人不够安全,便让毒皇随行——这到让单儿很是放心,省着毒皇与小九腻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

可是,却没想到陈小九却又潜伏到了叶府。

一边喝着李乐清亲手煮的粥,一边逗弄她说话,只把李乐清调戏的面红耳赤,娇躯发烫。

陈小九无暇与李乐清闲聊,等着叶吟风整理好了衣衫,便领着几个家将侍卫,直奔大理寺而去。

钟斌无缘无故的犯了案子,虽然没有查实,也没敢放到监狱里面受苦,但是却与其弟钟越一同被困在了大理石大堂上。

算到今日,已经被困了三日,却还是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让叶吟风很是着急。

今天,是务必见到钟斌本人,出面安抚才成!

一路上,小九便谈论起昨晚府邸发生的‘装神弄鬼’的事情。

叶吟风一听,不由得佩服不已,点头道:“二弟呀,还是你厉害,你不知道,那明月神棍可不是那么好相与,你知识繁杂,能识破他装神弄鬼,若换成是我,可就被吓得半死了!”

“想当初,我爹爹就是怕了明月的师父,这才将那座上好的府邸岂之不用,搬到了这劳什子地方,想想都觉得窝火!”

陈小九道:“算起来,我们还是旧识呢,哦……他师傅是谁?很厉害的吗?”

叶吟风小心翼翼的伏在小九耳边,说道:“他师父流风道长好厉害的,厉害到勾引皇后,居然还两情相悦,甜甜蜜蜜,你说厉害吧?”

我靠!

这人敢偷皇后,还真是一朵奇葩。

陈小九来了兴致:“那后来呢?”

叶吟风徐徐道:“后来皇后死了,藏于天墓之中,流风道人被追杀,听说后来也不在人世了……”

“明月道人不是还有一个师兄?”陈小九疑问道。

“师兄?恩……这个好像有,但又好像没有,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叶吟风摇摇头,对小九道:“总之,那个明月女道长也是有几分邪气的,你平日别理会她们,实在不成,我就给你换个地方住,可不受他们的腌臜气!”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雄伟庄严的大理寺!

这里是审问重大犯人的地方,自然透着一股阴气。

此时,大理寺门前站着竖立着一排排的骑兵,有五十多人,看那样子,就是紫禁卫。

叶吟风愣了一下,“紫禁卫怎么在此处?难道萧丞相在这里?”

愣神的时候,忽见郑平从里面跑出来,看着小九与叶吟风,忙赶过来,卑躬屈膝额额作揖。、

“萧丞相在里面?”叶吟风冷着脸追问道。

“是,萧丞相也刚刚到,要提审钟斌!”郑平知道叶吟风的厉害,不敢不回答。

叶吟风眉宇间多了几分怒意,催马就要与小九前行,

郑平忙阻拦到:“叶公子,萧丞相是奉皇上口谕来的,不相干的人,不许进入,所以叶公子……”

陈小九冷哼一声:“难道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啊?这……”郑平被小九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作答。

陈小九不理会郑平,对叶吟风道:“大哥,只管冲进去,再晚些,恐怕钟斌和三弟就要受刑了。”

“可是……”叶吟风犹疑道:“皇上口谕,不得外人擅入,咱们闯进去,可是干系甚大啊!”

“大哥,听我的,我心中自有说辞。”陈小九眼眸中存着怒火。

叶吟风点了点头,也知道此事犹豫不得!

他催马上前,指着那几队紫禁卫,高喝道:“都给我让开!”

那些紫禁卫是萧丞相地位嫡系,自然不会听叶吟风的话。

叶吟风怒其滔天,一掌探出,掌中散发出一丝蓝幽幽的光芒。

以万钧之势,打在了战马脖子上,战马都没有来得及嘶吼,便轰然倒地、死翘翘!

小九看得嘘嘘不已:听康铁说过叶吟风少林门下弟子,是他的师弟,自己没有过多在意。

叶吟风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这一式大力金刚掌,居然刚猛如斯,比之康铁还要高出一筹,好厉害!

所有紫禁卫都惊得呆了,顿时冲杀上来,却又不敢真的对叶吟风动手。

叶吟风双掌齐出,上下翻飞!

几个招式下来,那些紫禁卫都被打得淤血焚身,再也站不起来,只把堵在门口的郑平吓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阻拦。

叶吟风、陈小九刚冲进门口,便被一队队身穿重甲的骑兵围堵。

一个威严的声音,铿锵传来:“何人,胆敢擅自闯荡大理寺?犯了欺君之罪,该当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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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歪理邪.说

陈小九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灰白胡子老头,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眼眸迷离,眉毛稀疏而又弯曲,一副灰白胡子,随风飞扬!

这老头五官生得很‘温柔’,若非他刻意板出一张阴沉的脸来,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会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该死的老狐狸!

叶吟风低声咒骂了一句,却听小九对叶吟风偷笑道:“大哥觉得萧丞相是老狐狸,萧丞相还觉得大哥是小狐狸呢!”

叶吟风本来哀怨的面孔忽然笑了起来,遥遥冲板着脸的萧丞相作揖道:“丞相大人,是谁把你气成这幅样子,我叶吟风一定为丞相大人出气。”

一句话,就把萧丞相噎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赤果果的贼喊捉贼啊!

明明就是你叶吟风狗胆包天,做得恶事,偏偏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是让人气愤。

若非皇上宠着你,你老子罩着你,我早就把你给踢出上书房了。

眼望着门口横七竖八哀嚎不止的紫禁卫,萧丞相气得半死,冷眼望着伪装出一副彬彬有礼模样的叶吟风,冷冷哼道:“小叶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要打伤这些紫禁卫?你说出个道理来。”

叶吟风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我要进入大理寺查询案情,这些紫禁卫却拦着我,我不得已,才出手教训他们,这有什么过错吗?”

萧丞相冷笑道:“他们是合理执.法!”

“合理执法?”

叶吟风虽然打了人,但气势却一点也不弱于萧丞相,理直气壮道:“敢问萧丞相,大理寺乃是讼案官非之所,司职繁重而又驳杂,自成体系,有府差衙役,什么时候需要紫禁卫越俎代庖,在大理寺指手画脚了,您将大理寺卿郑大人置于何地?”

“你……”

萧丞相被叶吟风一句话噎得没有一点脾气,老脸红的发紫!

他指着叶吟风凝视良久,才从袖子中拿出皇上的圣谕,板着脸道:“我这里有皇上的朱颜玉批,命我全权查处钟斌挪用官粮之事,并让紫禁卫听我号令,这件事情,难道小叶大人不知吗?”

“这……”叶吟风到没有想到萧丞相会拿出皇上的圣谕,一时间倒也答不上话。

萧丞相冷笑一声,冷眼相逼:“钟斌之案,以然全全归我定夺,关小叶大人何事?我封锁大理寺,就是为了专心审问钟斌肆意妄为,贪污官粮一案,有何不妥?你小叶大人胆敢硬闯大理寺,岂不是将圣谕置若罔闻,犯下了滔欺君之罪吧?”

这一顿大帽子扣下来,有理有据,到让叶吟风感到难以应付。

叶吟风虽然言辞窘迫,却并不慌张,用爽朗的笑声掩饰尴尬,一双眼眸却向小九瞟去,那意思:“小九,你倒是上啊,是你怂恿我涌闯大理寺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兜着吧。”

陈小九看着萧丞相眼神闪烁,游移不定,不住的将圣谕向袖子里面塞去,想着其中必定有诈,向叶吟风使了个眼色。

叶吟风恭谨道:“皇上书法造诣,惊天动地,让末学后辈礼拜皇上真迹!”

迅速出手,将圣谕抢在手中。

扫了一眼,却见上面只是皇上亲笔手书,却并没有冠盖大印!

叶吟风质问萧丞相道:“丞相大人,既然是皇上圣谕,为何没有加盖大印?这是何道理?”

萧丞相眼神中略显慌张,却仍挺直了胸膛,哼道:“皇上亲笔手书,还会有什么不妥?事急从权,没有来得及加盖打印,也是常理,难道小叶大人就不知道变通?”

叶吟风虽然心有怀疑,但是圣谕不加盖大印,尽管稀有,也偶有发生,并不能因此给萧丞相定性。

他又将圣谕还给萧丞相,却更加助长了萧丞相的气势,冷哼道:“小叶大人,你贸然闯入大理寺,犯了欺君之罪,我身为当朝宰辅,当不能不尊纲常,来人,将小叶大人绑起来,压入大牢,听后皇上发落。”

萧丞相知道这个计策阻吓不住风头正劲的叶吟风,这厮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哪里是随随便便可以抓捕的?

但是,能将他吓走,不在干涉钟斌之案,自己就算取得了小小的成功!

看着两边的紫禁卫迅猛扑过来,陈小九眼眸一横,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周身,倒让这些紫禁卫惊得立在当场。

那扑面而来的阴寒内息,让他们扎开马步,如临大敌。

萧丞相一个小老头,当然更受不了小九寒气的侵袭,难受之时,旁边窜过来一名侍卫,挡住了小九的澎湃内息。

就连少林俗家高手叶吟风,也被陈小九的阴寒气息冰得喘不上气来,也不得不稍稍运功抵抗。

心中却十分诧异——小九的功夫怎么高妙到这个地步?

小九先声夺人,冷笑着质问道:“萧丞相开得好大的玩笑啊,明明是你请我们进来的,为什么还要对我们栽赃陷害呢?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请你们进来?”

萧丞相终于把目光对准了眼前这个陌生人,怒意冲冲道:“满口胡言乱语,你倒是说个名头出来。”

陈小九笑意盈盈,回身指着府门,质问道:“那是什么?”

萧丞相冷哼一声:“那是门!”

陈小九又指着门口倒下的马,一字一顿道:“那又是什么?”

萧丞相虽然心有怀疑,但仍顺口答道:“那是马,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真真无理取闹。”

陈小九紧紧相逼、急促道:“门内有马,是个什么字?”

萧丞相被小九的威压席卷上来,不堪承受,脱口而出:“门内有马,乃是一个‘闯’字”

说完之后,顿觉不妙,想要收回来,悔之晚矣!

“这可是萧大人让我们闯进来的,怪不得旁人!”

陈小九谈然一笑:“所以说萧大人打得一首好字谜呀,居然用这种隐晦的字谜欢迎我大哥,哈哈……幸亏我大哥才学非凡,不然还被萧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萧丞相顿时哑然,气息短促,但偏偏又无法辩驳。

陈小九又乘胜追击、冷哼道:“只是萧大人欢迎我大哥也就罢了,却为何又变了脸色,要给我大哥安一个欺君之罪呢?这与疯狗咬人,有何迥异?”

一时间,攻守易位,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叶吟风哪里想到陈小九会有如此奇智,忙痛打落水狗,气势汹汹逼问道:“萧丞相,我二弟所言非虚,你为何咬我?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不然,咱们皇上面前理论曲直。”

“我咬你是因为……呸……谁咬你了?真当我是疯狗呀。”萧丞相忙委婉一笑:“小叶大人,我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又冷冷对左右紫禁卫说道:“还不给我退下!”

直到此时、萧丞相方才意识到,这个自称叶吟风二弟的年轻人,是个比叶吟风还古怪的狠角色!

“你是……什么人?”萧丞相将怒火对准了陈小九。

陈小九潇洒一笑,昂首道:“我是谁……萧丞相会真的认不出吗?”

此言一出,让萧丞相恍然大悟,他眯着眼睛,指着小九道:“你……你是陈小九?”

“知道你还问?”陈小九将萧丞相指过来的手臂推到一边去,不屑道:“萧丞相,指人可是不礼貌的行为,你身为当朝宰辅,怎么也没有个深沉的样子,动不动就这般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那些紫禁卫俱都听在耳中,心中大汗:这陈小九是什么人,居然像是教训孙子一样,训开了当朝宰相,即便是皇子龙孙,也没有这般大的胆子吧?

更为奇怪的萧丞相居然没有大发雷霆,将之杀头,反而被训得像是傻呆了一般,愣在那里!

大理寺卿郑平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惊讶!

他本就是在叶家与萧家夹缝中生存的骑墙派,谁也不得罪,谁的事情也不参与,奉行明哲保身的战术。

但是,今日陈小九的威风,他隐隐感觉到朝堂局势或有变换,叶家与萧家之间斗而不破的平衡或许将被打破。

而自己明哲保身的战术,多半也将落伍!

郑平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风向以变,要随波逐流呀……

萧丞相之所以会如此惧怕陈小九,便是对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知之甚详。

萧丞相门生遍天下,杭州城中,就有他的许多耳目,上到孙科、下到一些奸细装扮的贩夫走卒,不知凡几。

而这个陈小九犹如神兵天降,带领朱家一路走强,干死了龙二,灭了龙大,又与潘家、方家联手,将石家连根拔起,打成反派,随后风光一时的李家,也被陈小九整顿的七零八落,受制于人!

更为厉害的是,这厮还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帮助钟斌弄得孙科身死,孙家势力彻底覆灭。

而不可一世、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曹公公,也魂归杭州,甚至引发朝廷动荡!

最后,居然还义务出兵暮平城,帮助处于嫉妒劣势的铁甲营击溃了倭国凶悍的武士。

而且,他居然文武双全,得了崔老祖真传,弄了一个文曲星君临凡的称号,惹得士子们争相崇拜!

所有的超级光环,加在陈小九一个人身上,怎么会不让对手胆寒?

萧丞相心中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这***还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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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狠狠戳你的软肋

更令萧丞相气愤的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那日被吓得屁滚尿流,打了几巴掌,传言就是误打误撞,挑逗了陈小九身边的一个女人,以至于被他奚落,被叶吟风嘲讽

所以,这些日子他便没有让那坑爹的逆子现身,还怕再碰到小九,被打个半死。

可是,他决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面带微笑、人畜无害的家伙,居然就是陈小九。

看着陈小九与叶吟风这般亲热,听着他们称兄道弟,萧丞相便是再笨,也能猜测的出来,叶吟风这是要请陈小九出马,对自己展开威势赫赫的攻击了。

“你就是陈小九?久闻大名啊!”

萧丞相绝不会服软,厉声道:“这里是大理寺府衙,小叶大人是内阁辅臣,自然可以参与议事,可是陈小九你凭什么擅自闯入大理寺?军机重地,岂容闲人驻足?来人,把陈小九给我赶出去。”

萧丞相当然知道陈小九与钟斌之间的深厚友情。

那种友谊是在联手打掉孙家、繁荣杭州经济,平定暮平之乱中所建立的,牢不可破,无可离间。

而陈小九与叶吟风前来的目的,自然也一定是为了营救钟斌而来。

虽然叶吟风赶他不走,但是能把足智多谋的陈小九赶走,不也算是除了一个强敌吗?

两边的紫禁卫就要撞着胆子冲上来抓捕!

叶吟风急忙拦住,沉着脸道:“休得无礼,小九与钟尚书本就是旧识,钟尚书现在只是身有嫌疑,并非怀罪之身,小九怎么就不能来探视了?”

萧丞相强硬反驳道:“衙门重地,岂能讲究人情?人情大,还是法理大?难道叶吟风不懂吗?”

“你……”

叶吟风涵养虽好,仍气得青筋暴露,指着郑平,阴气沉沉道:“郑大人,你是大理寺卿,其中法理,该是你最为懂得?你怎么说?”

萧丞相一双眼眸也直勾勾的盯着郑平看去,冷笑道:“郑大人,你怎么看?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郑平哪里想到这烫手的山芋、立刻就抛到了自己手中?

看着萧丞相与叶吟风抛过来的阴沉眼眸,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明哲保身,两不相帮、耍花腔的话,极有可能会让这两个大佬都会心生反感,说不定明日,这一身官服就要被剥了去!

郑平看着萧丞相与叶吟风的阴沉脸色,心中琢磨不定,待微微抬头,发现陈小九在向他微笑时,他就打定了注意——因为他发现,陈小九的笑容实在是太亲切、太无害了。

那是一种因超级自信散发出来的从容不迫!

郑平轻咳了一声,娓娓道:“律法源于人情,岂能抛却人情、高高在上?钟尚书现在却为认罪,陈公子想要探视钟尚书,当为理所当然之举。”

“郑平,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你脑子烧糊涂了吗?”萧丞相被郑平所出之言惊呆了。

这个圆滑骑墙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站到了叶吟风那边去了?

想不到!意想不到!

叶吟风哈哈大笑,向郑平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大喜道:“郑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对于法理与人情的理解,果然更加高深,让我甚为钦佩,不似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活了大半辈子,还分不清黑白曲直,让人鄙视。”

萧丞相怒火攻心,眼眸如刀,狠狠的瞪了郑平一眼,似乎已经判定了他的生死。

转头又对叶吟风道:“小叶大人,既然你和陈小九愿意在大理寺留步,那就随意,老夫也不爱管闲事,但是,你们切记,皇上已经将钟斌之案,交由我全权负责,其中事无巨细,当然由我决断,谁也不许插手。”

转身又道:“马公公听令!你率领紫禁卫严守此处,谁也不许踏进刑堂半步,如有违抗者,斩立决!”、

马公公当然就是曹公公的继承者,新任的司礼监掌印,也是萧丞相的忠实狗腿子。

马公公瘦小枯干,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太阳穴深深下陷,关节粗大,一看就是修习强横的外门功夫,

看着叶吟风对马公公如临大敌的模样,陈小九也猜测到马公公并非易与之辈。

刚巧此时,钟越却从大理寺大堂之中跑出来,也不顾得身后一帮紫禁卫在抓他,大喊大叫道:“萧丞相,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扣押我大哥?拼什么扣押我?你这是知法犯法,是徇私舞弊,是朋党纳私……”

刚喊出几句,就被身后的紫禁卫一脚踹到,抓着大腿,死命向衙门里拖去。

钟斌刚好看到叶吟风与陈小九站在一起,刹那间欣喜若狂,不顾得肚皮摩擦石板的苦痛,大喊道:“大哥、二哥,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为我哥做主啊,他们这帮狗.日的,要对我哥动大刑了。”

萧丞相怒吼一声:“你们兄弟二人一官一商,犯了大罪,便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救你们!哈哈……来人,给我钟斌、钟越两个罪人各打三十大板,让他们在叫嚣抵赖!”

于从同时,便听到衙役里面有衙役高喝威武之音。

叶吟风管不了那么多,撸起袖子,就要生硬的闯进去。

陈小九面带冷笑,上前一步,直逼萧丞相面前,一字一顿道:“萧丞相,你好大的心胸,令公子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抽搐昏迷,你还对大燕国事如此上心,真让人心中佩服。”

“你说什么?”萧丞相突然愣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

陈小九指着刑堂里面,冷笑道:“那里太吵了,我听不清楚!”

萧丞相忙对刑堂里面大喊道:“停,先别上刑,让钟斌暂且慢慢思考,稍后待审。”

叶吟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一波三折,今天的事情,也太***刺激了。

萧丞相闻听小九之言,不由得惊诧不已。

他的宝贝儿子自从那日被小九打了巴掌之后,回到家中,初始郁郁寡欢,而后便魔魔怔怔、胡言乱语,满嘴吵嚷着要找小九报仇雪恨,这也是他将那宝贝儿子狠心关在府里的原因。

但是,昨日下午开始,他的宝贝儿子居然开始抽搐昏迷,偶尔醒来,也胡言乱语,竟然像是疯子一般发痴发傻,弄得萧丞相傻了眼。

他急忙找到宫里的太医帮忙诊治,但是却看不出病因来。

这个突然的打击,差点让萧丞相崩溃。

他没敢声张,也给了太医嘱咐,不让这件事情传将出去,毁了萧府的名声。

但凡是有轻重缓急,钟斌之案迫在眉睫,总要先把钟斌干掉,才能得出空闲给宝贝儿子治病。

但明将消息封锁的很好,但此刻听着陈小九一针见血的说出来,一刹那间,不由得猜中了宝贝儿子又疯又傻的真相。

萧丞相指着陈小九,哆哆嗦嗦道:“陈小九,你怎么知道我儿犯了病?你说,是不是你干的?我和你拼了。”

说话间,就要扑上去。

陈小九早就知道毒皇将那粒药丸送到萧公子口中,会产生什么效果,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陈小九闪身,躲过萧丞相的扑击,不耐烦道:“萧丞相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令公子一无亲、二无故,怎么会陷害令公子,你……你可真不识好人心。”

“那你如何知道我儿生病之事?”萧丞相满脸紫红,气得浑身颤抖。

陈小九不屑道:“满大街的百姓都传开了呀,茶馆、饭庄、青楼、妓院,都在流传着令公子的病情,我长了耳朵,听到他们议论,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你这老头,无端的说些疯话,该不是被你那宝贝儿子传染了吧?嘿嘿……你们父子二人,得赶紧治啊!”

一句惊醒梦中人!

萧丞相毕竟是深谋远虑之人,看着陈小九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听着他的话,也知道此事必定与陈小九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自己刚才那般质问,又有谁会承认呢?

这个陈小九,一定是想用这个事情,来换取一些利益,倒是要静下心来,不能慌了手脚。

萧丞相安静片刻,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对小九道:“陈公子,哈哈……刚才是我孟浪了,咱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何不到偏殿小坐?慢慢商谈?”

陈小九一笑:“萧丞相不忙着审案子了?”

萧丞相忙亲切道:“不忙!不忙!老夫一见陈公子,兴致高涨,就忍不住想与陈公子交流一翻。”

“哈哈……萧丞相是一见我就兴致高涨,但是我小九一见萧丞相,却心浮气躁、烦的不行。”

陈小九白眼一翻,哼道:“想与我交流,本公子没空!”

我干.你奶奶.的!

萧丞相心里忍不住爆了粗口,但为了儿子,却仍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陈公子,您没空啊,那也成,您先办完了事情,咱们再交流也不迟啊。”

陈小九为难道:“我与钟斌是旧识,想与他见上一面,可是萧丞相不肯啊,罢了罢了,我与大哥这就回去,也省得让萧丞相你为难。”

说罢,拉着叶吟风就走。

“啊!别……”萧丞相慌了手脚,急忙拦住小九,讪讪笑道:“谁说不能与钟斌相见了?事急从权,凡事都有例外,本丞相怎么会拂了陈公子的义气呢?”

转头冲着那些紫禁卫大喝道:“都给我让开,请陈小九入刑堂,与钟斌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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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强按牛头!

时隔许久,陈小九终于又在大理寺的刑堂之中与钟斌兄弟相见

只是,钟斌少了走马上任时的意气风发,带着枷锁的双手,一身灰白囚服,乱蓬蓬的胡子,清瘦的脸颊,都显示出他的落寞。

唯有清澈明净的眼眸,让人感受到他心底深处的决绝与执念。

钟越背绑着双手,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对叶吟风、陈小九道:“大哥、二哥,你们要救我,我们是被冤枉的。”

“阿越,不用慌张,你先退下。”

钟斌虽然身陷囹笼,但举手投足仍然有几分高官大吏的气度,向叶吟风沉沉道:“我这次被人栽赃的事情很复杂,从上到下,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束缚住,我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如没有十分离奇的方法,这贪脏枉法的罪名,我是逃脱不掉了。”

“但是,萧贼似乎胃口很大,并不满足将我自己弄死,他试图贿赂我,收买我,或者屈打成招,想要从我口中得知小叶大人的软肋,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钟斌顿了一下,决绝道:“不过,小叶大人放心,我钟斌并非两面三刀的小人之辈,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有着自己的坚持,绝对不做有损百姓生计的蠢事,决不让萧贼得逞。”

叶吟风听得感动,拍着钟斌的肩膀,怅然道:“钟大人,辛苦你了,都怨我急功冒进,以为你做了户部尚书,就占据了制高点,可以控制户部的一切用度,没想到,反而让你身陷囹笼而无法自拔,这都是我酿成的大错,哎……”

“不过,幸好有小九在,可以帮助我们力挽狂澜,钟大人倒不必过于担心。”

钟斌看着小九脸上流出了自信的笑容,疑惑道:“小九,这次的事情十分复杂,你就别趟这个浑水了,弄不好,你也会被牵连进去。”

听闻钟斌身陷囹笼,仍害怕将自己卷入漩涡之中,陈小九心中极为感动:这头老狐狸,虽然做事很油滑,但对自己,却是真得够意思的。

陈小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个事情很复杂,像一张无形的网,撕开很难,却是很难。但是,我阴差阳错,已经给萧贼布下了另一张网,他也很难逃出来,弄到最后,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各自放人。”

“不过看这情形,恐怕萧贼不敢撕票,多半是要向我求和的,钟大人也无需过于担心,只是要辛苦你在牢里面呆几天,那确是真的。待这次从牢狱中出来,钟大人手中会多些实权。”

“真的啊?”

钟越大喜过望,高高跳了起来:“我就说嘛,有了二哥,便像是有了护身符,我们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阿越,你什么时候能变得稳重些?”钟斌回眸狠狠瞪了钟越一眼,目光中满是责难。

陈小九不以为意:“三弟就是这副性子,呵呵……不过,我喜欢!”

几人商量了一阵接下来的事情,便招呼郑平进来!

郑平因为刚才那句偏向叶吟风的话,已经深深得罪了萧丞相,他上了贼船,就难以下来。

此刻,已经全心全意的倒向叶吟风!

郑平一进来,就立刻叫人把钟斌的枷锁取下来,给钟越松绑。

陈小九看着郑平如此做派,点点头、鼓励道:“郑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大哥慧眼独具,对待聪明人,都捧为座上宾的,郑大人你以后可有福气了,前程似锦,不在话下。”

郑平忙向叶吟风表忠心道:“小叶大人,我身为大理寺卿,当然要秉公办事,公正公允,小叶大人句句在理,我自当全力支持,还望小叶大人多多栽培,郑平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此番能轻易收得大理寺卿郑平,也算是一个巨大的收获——有了郑平做示范,会有更多的骑墙派投靠自己。

看来,自己要迅速抬高郑平的地位,给那些观望者一些希望了。

叶吟风使劲夸了郑平几句,只把郑平喜得心花怒放,最后对郑平道:“钟尚书与其弟只是身有嫌疑,此案也尚未盖棺定论,你可要心中有数,千万不能怠慢了。”

郑平立刻保证道:“小叶大人放心,钟大人虽身在大理寺牢房,但我一定钟大人找到家一样的感觉。”

我倒!

陈小九被郑平这句话给雷得半死,捂着笑脸,拉着叶吟风走出来,就看到萧丞相站在门口,正努力向里面张望,脸上有着浮躁和失望的神色。

“小叶大人、陈公子,你看探视完了?可还满意?”萧丞相伪装出一副微笑的面容。

“啊?探视完了,大哥,咱们走吧,就别耽误萧丞相审案子了,”

陈小九挤眉弄眼,最后又加了一句:“萧大人审过案子,还要找郎中给萧公子拔毒呢!哎,萧大人一边要为国尽忠,一边又要照顾令公子,真称得上百官楷模啊。”

狗.日.的混账东西!

一提到宝贝儿子,萧丞相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混账小子,就是他***坑爹啊,老子这次辛辛苦苦逮住的大鱼,又要脱套了。

以后再要抓鱼,可哪里有这么好的机会?

萧丞相老谋深算,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愤怒,拉着叶吟风的袖子,笑道:“小叶大人不忙着走,一起喝杯茶不好吗?”

“哎!说来惭愧,小叶大人入内阁许久,还真没有与萧某一起座谈喝茶呢,今日可正是良机,小叶大人就不要推辞了吧?”

陈小九笑道:“萧丞相诚心相邀,大哥你就去吧,我人小卑微,还不能够被萧大人看在眼里,我就不去献丑了。”脸含笑意,甩臂便走。

萧丞相气得直翻白眼:你这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请叶吟风,不就是拐着弯的请你吗?你给老子装什么清高?

但是气归气,他知道儿子的疯病与小九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高低不能放他走的。

看着小九真要走,萧丞相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抓着小九的袖子。

小九心中冷笑,手中暗暗加力,一甩袖子,萧丞相老迈,哪里能吃得住劲力,一下子就跪在了小九眼前。

众紫禁卫一望,不由得大感诧异!

萧丞相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境地?连忙挣扎着要站起身来——他这双膝盖该有多值钱啊?跪天跪地跪皇上跪祖宗,他奶奶个腿的,无论跪谁,怎么也轮不到给小九这混账东西下跪呀?

陈小九心中使坏,脸上笑得春风得意:“哎呀,萧丞相,你怎么还给我跪下来了,这可是不得,快起来!”

他嘴上说拉着萧丞相起来,一双手却牢牢按住了萧丞相的肩膀。

“陈小九,你……”萧丞相被小九一股大力压制着,气得老脸通红,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

偏生这混账东西嘴上说得漂亮,倒让那些紫禁卫以为他是在扶着萧丞相起身,没有一人出来阻止小九演戏。

萧丞相那名贴身侍卫终于发现了其中端倪,阴沉着脸走了上来。

陈小九欺负够了萧丞相,看着那侍卫阴沉着脸走来,也急忙将萧丞相拉起来,亲热的说道:“萧丞相,您这份大礼,我怎么好收下呢?日后若是传出去,真有碍大人名声。”

又哈哈笑着对那些紫禁卫大喊道:“诸位兄弟们都嘴下留情啊,今日萧丞相向我下跪之事,你们都别往外说啊,萧丞相可丢不起那人。”

本来众紫禁卫还不太确定萧丞相这是被绊倒了,还是真给小九下跪,听到陈小九一说,方才彻底明白过来,禁不住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萧丞相老脸涨红,此刻杀了陈小九的心思都有了,只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倒是不敢乱动杀机。

他心中暗暗决定,待治好了儿子的病,一定要给这厮脸色看看——麻痹的,太嚣张了。

陈小九接受了萧丞相的‘跪礼’,只好乖乖的跟着萧丞相来到偏厅就坐!

三人虚情假意逃了一会近乎……

萧丞相终于耐不住性子,笑道:“久闻陈公子乃是文曲星下凡,三教九流,无所不通,犬子之病,想必陈公子也有所耳闻吧?”

陈小九不屑去看萧丞相那张殷切盼望的脸,只顾着低头喝茶,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萧丞相,我不光略有耳闻,我还会治病呢,切保证药到病除,绝不复发。”

你***,果然是这混账东西给我儿下套子!

萧丞相陪着笑脸道:“那还请陈公子出手相助啊!”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药到病除,总是需要草药啊,只是这草药在我大哥手中,你求我大哥才成啊。”

萧丞相看着叶吟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斟酌道:“老夫身为内阁宰辅,事情繁杂,难以事必躬亲,钟斌之案,复杂异常,莫不如由小叶大人代为审理吧,老夫决不在插手。”

叶吟风冷哼一声:这老不死的还在给我挖坑!

钟斌之案交给自己又有什么用?这是一张无形的网,自己也解不开,只要自己一沾手,也定会被牵连进去,于事无补。

叶吟风品着茶,却道:“萧丞相,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草药异常贵重,是我萧家传家之宝,你便是走遍大江南北,恐怕也搜寻不到这种药,就这样交给萧大人,岂不是愧对祖宗?”

“啊?这……”

萧丞相知道叶吟风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圈套,当下,也不在兜圈子,直接说道:“钟尚书为官清廉,刚直不阿,此番出事,一定是受了小人陷害,断非钟斌所为,萧某三日之内,一定严查到底到底,还钟尚书清白。小叶公子,你还觉得满意与否?”

叶吟风没有回答,笑看着陈小九。

陈小九放下茶杯,盯着萧丞相那张涨红的老脸,一字一顿道:“萧大人,我是文曲星下凡,懂些五行之术,掐指一算,觉得吏部侍郎——范醉,嫌疑最大,您觉得是不是如此呀?”

啊?

萧丞相闻言,心中不由得滴血:狗.日.的陈小九,手段够毒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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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曾经的户部,上到户部尚书,下到户部副侍郎、书记,安插的都是萧丞相的嫡系

虽然现在钟斌名义上是户部尚书,但是下面的人抱成一团,针扎不透,水泼不进,以至于钟斌孤立无援,完全被架空。

就算他们栽赃陷害,钟斌也只能无奈的做冤大头,认栽而已。

而户部侍郎范醉,是户部的二把手,也正是萧丞相安插在户部最大的一根钉子。

这根钉子带着锋利的獠牙,狠狠的钳住了钟斌的一切。

虽然钟斌是个有学识的官员,但是面对着如海一样的账目,还有仅仅熟户部悉表面业务的肤浅,便很容易让范醉这样老道的行家里手钻了空子。

做个很不恰当的比方,钟斌就相当于从一个业务经理,升级为上一级的财务经理,而上一级的财务主管则耍花腔,处处给外行的财务经理下套,你说这个财务经理还会舒服吗?

这次钟斌身陷囹笼的事情,依据叶吟风的猜测,十有**是出于范醉的妙手布局。

只要拿掉了范醉的这颗钉子,钟斌以后在户部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从而才能够真正的掌握实权。

萧丞相一听说陈小九要拿范醉开刀,心中肉痛,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冷冷道:“陈公子休得胡言,范醉乃是一员老成谋国的忠臣,哪里会是什么奸谬臣子?陷害钟尚书必定另有其人,老夫一定查出个水落石出。”

“哼!萧丞相好胆识啊!”

陈小九拂袖而起,面色淡然,冷冷看到脸颊红肿如潮的萧丞相,一字一顿道:“萧丞相如此刚愎自用,不相信我的话,想来对我的医术也抱有怀疑,令公子的疯病我是救不了,还请您另请高明!”

“大哥,我们走,不要打扰萧丞相审案子。”陈小九虎着脸,与叶吟风起身向外走去。

萧丞相怒道:“陈小九,叶吟风,你们是在逼我吗?”

“哼,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已经请了苗女前来为我儿子治病,三日必到,你们不要太过分,难道你们以为老夫不敢兵行险着,杀了钟斌,而让苗女治好我儿子的性命吗?”

叶吟风闻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看着陈小九额头上也隐隐有汗珠浮现,不由得就要服软。

陈小九眯着眼睛,耳根微微抖动,咬紧了粉唇,生硬道:“萧丞相如此相信苗女,只管请去,先不说苗女医术是否精湛,恐怕没等到苗女入京的那一天,萧丞相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陈小九心中砰砰乱跳,强忍着心里的悸动,拉着犹豫不决的叶吟风往外走去。

萧丞相青筋暴露,双目赤红,怒发冲冠!

他没想到陈小九居然如此强横,居然能识破他外强中干的底线,居然能一寸不让的让自己乖乖屈服!

虽然萧丞相确实请了苗女前来京城,但是,他赌不起,他不知道苗女能否治好他儿子的性命,也不能确定苗女何时来到京城!

他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他的宝贝儿子的命,比钟斌和范醉的命加起来,还要重要百倍!

萧丞相赤红着眼睛,看着陈小九与叶吟风已经走到门口,忙大声喝道:“陈公子请留步,我刚才想了一下,范醉还极有可能就是陷害钟斌的始作俑者,我一定要对范醉严查不怠,只是……”

“萧丞相终究是慧眼如炬,没有让小九失望啊!”

陈小九气定神闲回眸一笑,其实叶吟风已经发现,陈小九不仅鬓角有汗,后背也隐隐透出了汗渍。

叶吟风赞叹不已:如此强悍的心理素质,惊采绝艳的博弈能力,让人望尘莫及。

若是换成自己,估计早就见好就收了吧?哪里有一竿子捅到底儿的犀利心态?

“萧丞相,我觉得这件事情,三日之内,应该能够查实的清清楚楚吧?”陈小九与萧丞相第一次交手,便如此锋利,有些出乎意料。

与此同时,小九也能感受得到,萧丞相心理承受之强,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怪不得这厮像是一座山峰一样,屹立于朝堂多年而不倒,当真是有几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本事。

萧丞相盯着小九那张嬉笑的脸,虽然一败涂地,但仍平静道:“我可以按照陈公子的要求去办,但是,还请陈公子先露出一点诚意,也好让老夫心里有个底儿。”

老东西,可真是狡猾!

陈小九笑了笑:“无妨,萧丞相现在便让人跟着我去叶府拿药吧!但我丑话先说前头,令公子之病,需要两种药来搀和服用,我先给你其中一种,可以让令公子短时间清醒,但并未除根,随时可能复发,待萧丞相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我再给你另一副药,如何?”

萧丞相已经受制于人,丝毫不在乎再被陈小九挤兑。

当下达成协议,便派人跟着陈小九与叶吟风到叶府拿药。

其实,这只是陈小九一种折磨萧丞相的手段,那解药毒皇早就已经给了他,放在他的袖子里。

来到叶府之后,陈小九又故意拖延,直到萧丞相的那名心腹急得不成样子,这才将解药拿给他。

等着萧丞相的那名心腹火急火燎的离开之后,陈小九与叶吟风对视一眼,便放声大笑起来。

“二弟,你可真厉害,若不是你暗示于我,大哥我刚刚差一点就怂了,哎……与二弟相比,我还是棋差一筹啊。”

陈小九笑了笑:“这不是大哥棋差一筹,只是大哥以沉稳见长,哪里像我,见缝插针,不按常理出招!”

“不妨和大哥说实话,你看着我镇定如常,其实我心里也忐忑不安,不仅后背湿透了,还激动地差点尿了裤子呢!但放到嘴边的肥肉,要么不吃,要么就全部吞下去,只吃那么一小口,多么难受?”

叶吟风又诧异道:“二弟,既然你这么说,莫非……莫非萧家那个坑爹的二货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可以相救?”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会如此紧张?”

陈小九得意洋洋笑道:“那败家子只是被毒皇强行塞下了一种植物药丸,能引发狂躁、幻想,但是十日之后,那草药会从体内制动排除,那败家子也就完好如初了。”

噗!

叶吟风闻言,刚喝入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怔怔的看着陈小九:“天啊,你是在玩火?也不怕萧丞相识破其中诡计?”

“怕什么?大哥……还是要通悉人性呀!”

陈小九悠闲的踱着步子,摇头晃脑:“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有病,最慌乱的莫过于父母,萧贼在这样慌乱的情形之下,与我拉锯争雄,实乃已经达到了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

“面对着失去儿子,或者失去心腹爱将的选择,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一定是儿子更加重要!当然,如过今天萧贼能保属下而抛弃儿子,那么恭喜他,他已经具备了天下枭雄的壮志雄心,做宰相,实在是太屈才了……”

叶吟风闻言,不由得须臾不已:陈小九这脑袋到底怎么长得呢?好像不是人脑袋啊。

“小九,我若问你,假如你与萧贼易位,你的老婆中毒,解药在萧贼手中,那你该如何选择?”

“那还选择个屁呀!不赶紧乖乖的举手投降?”

小九翻了个白眼儿,很光棍的说道:“老婆是我的心头肉,不能受到一点伤害的,你懂不懂啊?”

“那你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理智了呢?也不想着挖空心思去算计对方?”叶吟风感到十分诧异。

“大哥猜猜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因为……我没有枭雄天下的野心!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陈小九美滋滋道:“我手中有大把银子,不缺衣少穿;有一所大房子,面朝江水,春暖花开;有许多闺房,我如花似玉的老婆们每人一间,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想和哪个老婆睡觉,就和哪个老婆睡觉。”

“我要疯狂的生孩子,看着许多的小小九围着院子疯跑嘻戏,我就觉得异常开心”

陈小九眯着眼睛,无限向往:“这就是我的理想,我今日的卑鄙手段、智计迭出,都是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许多的路要走,哎,漫漫长路,何时是个终点呀。”

叶吟风不由得瞠目结舌,浑然没想到陈小九的理想会这么的“伟大”!

说到这里,陈小九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看着对叶吟风,低沉道:“但是大哥与我不同,假如将你与萧贼易位,你享受到了宰执天下的权利,恐怕,你真的会一赌到底,绝不会像萧贼那样顾忌亲情而退缩……”

“为什么?”叶吟风心头一震。

陈小九睁开眼睛,盯着叶吟风看去,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有枭雄的潜质!”

“谁说的?”

“小白公子!”

“又是他!”叶吟风脸上闪烁着苦笑,似乎刚巧点中了他的心,蹙眉,叹息道:“小九,你想不想喝黑米粥?我去叫月娘来陪你?”

“知我者,大哥也!”陈小九愉快的打了个响指。

看着叶吟风神情落寞的走出了房间,陈小九心中暗叹:我今日若不点醒你,恐怕你会越走越远。

幸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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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

萧丞相坏起对手来,毫不含糊,整治起自己的心腹来,也有着超强的手段

在将从陈小九手中拿到的药丸给宝贝儿子强行服下,看着宝贝儿子神智变得清晰正常之后,萧丞相就雷厉风行展开手脚。

对户部侍郎范醉,使出了重手。

萧丞相汇同内阁四人,召集六部,要求大理寺、展开彻底调查。

在萧丞相的引导下,很快就将矛头直指范醉!

陷害钟斌之事,本来就是范醉一手包办的,没有了萧丞相的包庇,大理寺卿郑平顺藤摸瓜,为叶吟风冲锋陷阵,很快就发现了范醉参与其中的蛛丝马迹。

萧丞相也不含糊,命人即刻将范醉抓进了大牢。

范醉从犯案到被抓起来,也只有区区一天时间。

当范醉听说命人抓捕自己的,居然是他的主子萧丞相时,他的心凉到了谷底——他后悔当初,麻痹大意,没有搜集萧丞相作奸犯科的证据,不然,此时刚好用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范醉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行有多严重,砍头已成必然!

所以,他在狱中无所顾忌的大骂萧丞相忘恩负义,残害属下,咒其断子绝孙,骂名千载。

只是短短一夜的功夫,范醉就白了头,困倦不堪,以泪洗面!

于此同时,钟斌无罪释放。

萧丞相演的一手好戏,亲自备了一桌酒宴,为钟斌赔礼压惊。

将叶吟风、陈小九等钟斌的一众好友,也一一请来,倒博得了一个开明宰相的名声。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范醉是他的嫡系。

现在萧丞相不徇私情,敢于大义灭亲,更让萧丞相的清名广为传唱,载入史册。

酒至半酣,萧丞相借着酒意,掩饰着尴尬,悄悄对小九道:“陈公子,钟斌之案,我毫不含糊,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办理的妥妥当当的,那另一份解药你是不是尽快给我?”

“另一份解药?”

陈小九促狭的笑了一笑:“萧丞相真是开不起玩笑啊!我陈小九是个大度的人,既然送给你解药,哪有留一手的道理?实话跟你说吧,你儿子的疯病已经全部好了,那另一半解药是我随意杜撰出来的,做不得真……”

满面讪笑的萧丞相顿时愣在哪里,脸色瞬间变得鬼一样,由红转白——他***,被人当猴耍的滋味,可真堵得慌啊!

若是自己早猜到小九的心机,那自己便不用自断臂膀,而将心腹爱将范醉,送入大牢了。

现在萧丞相虽然风光,清明远扬,但是,心里的苦,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番自断膀臂,伤透了其他一些心腹的心——既然连范醉都能出卖,那不是其他的心腹也有可能随时被出卖?

这种恐慌的氛围一旦蔓延出来,便很难消散!

萧丞相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弥补这份来自内部的裂痕——祸起萧墙,就是这个道理呀!

想到伤心处,萧丞相再也没有了捧场做戏的心情,他以身体不佳为由,告别钟斌等人,萧索而去。

陈小九也向叶吟风、钟斌使了个眼色,与众人告别,一起来叶府,摆上香茗,回味起这场精彩的绝地反击来。

钟斌叹道:“此番若不是小九翻手为云,恐怕我真的要人头落地了。”

叶吟风哈哈大笑道:“这番布局到现在为止算是落幕了,哈哈……现在想想,真是曲折而又精彩啊,看着萧贼那副气绝的模样,我几乎要高兴的笑出声来。”

“落幕?”陈小九淡然自若的品着香茗:“在我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叶吟风、钟越、钟斌俱都愣住了。

叶吟风看着小九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心痒难骚,忙催促道:“小九,有什么高妙的主意,你赶快说来,不然,我现在让月娘给你煮碗药粥、亲自给你送来?”

陈小九坏坏道:“大哥这主意不错,我喜欢!”

“快!你先说完,我再让月娘亲自给你煮粥,亲自给你送来,你今夜在这里休息,让月娘亲自给你送到房里去。”叶吟风循循善诱。

陈小九收回笑脸,徐徐道:“按常理说,萧丞相自断膀臂,拿下范醉,还钟大人自由,这第一个回合,就算结束了,咱们也算有小胜!”

“但是,我想问大哥,问钟大人,咱们真的胜利了吗?这户部还在谁的手中?钟大人从此高枕无忧了吗?萧贼真的举手投降了吗?哼……如果我猜得不错,萧贼恐怕夜不能寐,正寻思着重新布置着另一个陷阱,等着钟大人入瓮呢。”

一连串句句如刀的提问,让叶吟风、钟斌陷入了沉思。

“咱们在户部的根基,终究是太浅啊!身前身后,都是萧贼的人,我很难摆脱被他们算计的宿命。”钟斌怅然道。

陈小九接口道:“既然知道根基太浅,咱们现在便要深深挖地基,巩固自己的势力呀,眼下嘛,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何计?小九快快说来?”叶吟风双眼放光,急得不行。

“这个机会就出在范醉身上。”

陈小九蹙眉、深思道:“范醉是萧贼安置在户部最大的一根钉子,他的人脉最广,了解的内幕也最为深刻,此番陷害钟大人,一定是萧贼授意,范醉充当马前卒。”

“如今范醉身陷牢笼,也是替萧贼谢罪!而且范醉也知道是萧贼出卖了他,此刻,恨不得杀了萧贼的心思都有了。”

叶吟风焕然大悟,目露精光道:“小九的意思是,趁此机会,收买范醉为己用?”

“大哥终于开窍了!”

陈小九笑嘻嘻道:“范醉在户部多年,是个老油条,虽然能力不见得有多强悍,但是经验颇为老道,有了范醉的引领,钟大人必将很快打开局面。”

“更为厉害的是,范醉知道户部之中哪些人是萧贼的人,有了范醉的投诚,可以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萧贼安插在户部的心腹全部清除出去,还户部一片青天白日。”

“好!好!好!此计大妙。”

叶吟风几乎笑得合不拢嘴,霍然站起,“我这就悄悄地去找大理寺卿郑平,深入狱中,与范醉彻夜畅谈一番,相信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得范醉感激涕零、主动投诚。”

陈小九笑了笑:“你一高兴,连我的药粥也给省下来了,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亲自找月娘去……”

********

陈小九回到家中,便看到隔壁的那个女道人司徒姑娘正在与单儿、双儿笑嘻嘻的说话。

那只叫‘小九’的藏獒,趴在一边,呼哧呼哧的流着哈喇子。

看着小九走进来,似乎十分害怕,赶紧钻到了司徒姑娘的腿弯下面去藏着,眼眸中满是委屈,似乎没有凶狠的模样。

陈小九一看见这只‘小九’,倒真是想宰了他:谁让它跟自己一个名字的?

“小九,你别吓唬它!你看他多乖。”单儿向那个‘小九’招手,嗔道:“小九,过来给我趴下,伸出舌头来,叫几声,好乖哦,比那个混帐小九乖多了。”

陈小九气呼呼道:“你觉得它乖,你晚上跟它一起睡吧,保证你舒服。”

噗!

双儿、毒皇、司徒姑娘俱都红着脸,笑出声来——这混账东西,真是太邪恶了……

“臭小九,你放屁。”

单儿气得满脸涨红,扑上去对小九又掐又拧,“你敢奚落我?我罚你十天不许上我的床。”

此时,那‘小九’倒是旺旺的迎合了几声。

陈小九忍着痛,对笑颜如花的司徒说道:“这只大狗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司徒犹自再想着刚才那个笑话,红着脸道:“别人给我的时候就是叫这个名字,哦,还有两只喜鹊,也叫‘小九’呢。”

“两只喜鹊也叫小九?”陈小九脑中闪出了锦绣亭中的温馨一幕,随口问道:“这是谁给你的呀?”

“宫里的!说了你也不知道……”司徒姑娘轻轻叹息一声。

“宫里的?”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目露期许的光芒,质问道:“你这位朋友,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啊?你怎么知道?”

司徒姑娘忽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小九,呆呆道:“你难道是神仙吗?也是我道家中人?也会推理算命?”

“嘿嘿……我跟你师兄学的。”陈小九随口道。

“才不可能,你骗人,我师兄只会武功和易容,根本不会法术,嘻嘻……只法术只有我才会呢。”

司徒姑娘眼眸闪烁,似乎一点也不相信。

“我真的会法术的。”陈小九诱导道:“我还能算得出来,你这朋友多半是一个小女孩哦。”

“啊?你真的会法术啊!”

司徒姑娘惊讶之余,提起这个话题,随即又涌出悲伤之色:“我这个朋友,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从小得了一种怪病,经脉极为脆弱,动不动就会眩晕过去,我倒是经常入宫为她施法,方能令她舒服一些,哎,苦命的女孩呀。”

陈小九此刻已经确定了这女孩是谁,心中欣喜而又惆怅。

沉默了一下,对司徒姑娘说道:“下次你再进宫去给她看病,带着我一块去吧,我有办法能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好一些。”

“真的吗?那可真好,你不许骗我啊!”

司徒姑娘拍手叫好:“下次进宫,你就扮作我的施法祭男混进去,哎……真希望你能治好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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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釜底抽薪!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叶吟风的策反游说、异常有效

范醉求生心切,当他听说叶吟风不仅可以保证他不死,而且还能当官之后,便立刻连珠炮般倒出了许多隐藏在暗中的秘密。

包括萧贼在户部的眼线都有谁,具体分工负责干什么,后台是谁?与萧贼关系如何!

而且,更将以自己首,参与策划陷害钟斌一案的那些小人们一一说出来。

叶吟风欣喜若狂,越发感觉到了范醉存在的重要xing。

范醉虽然说出的话没有真凭实据,但毫无疑问,一定是真的,虽然不能作绊倒萧贼的证据。

但是,只要有范醉在,不仅可以协助钟斌执掌户部,帮助钟斌在孤立无援的户部站稳脚跟,更可以震慑萧贼,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计划进行得完美,绝对是可以将萧贼安插在户部的钉子全部掀翻。

叶吟风没有失言,立刻与范醉串通口,商量如何脱罪!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便连同投诚过来的大理寺卿郑平严加会审此案,目的就要是放过老虎,严打苍蝇。

郑平新近投诚叶吟风,有心表现自己的重要xing。

连夜将涉嫌其中的户部官员从被窝中抓出来,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穿衣服,通通将他们压入了刑堂。

郑平心思狠毒,按找叶吟风的指示,一翻严刑拷打,居然真的让这些官员招,并且签字画押。

更神奇的是,一翻有意避重就轻的审问,居然将范醉的罪名给降到了最低点。

按照叶吟风的说法:范醉的罪名很轻,最多也就勉强能够降职!

这暗夜中发生的一切,萧丞相都蒙在鼓里。

当他正在新娶回来的小妾雪白肚皮上、辛苦耕耘时,他的心腹大管家却来说出了这个秘密。

这一下,萧丞相吓得魂飞魄散!

来就不够伟岸坚挺的小鸟,一瞬间软趴趴的耷拉下来,倒成了一只渺小的可怜虫。

身下那小妾还在哼哼唧唧的假装呻吟。

萧丞相一脚将小妾踹下去,怒喝道:“风sāo的臭娘们儿,哼哼个屁,我用烧红的烙铁捅死你个sāo.货。”

萧丞相再也沉不住气,决然没有想到叶吟风会釜底抽薪,出此奇招。

他气势汹汹的赶到大理寺卿,但却见这案子已经审完了。

叶吟风、钟斌、郑平,还有范醉,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意。

四人言谈尽欢!

萧丞相怒气冲天,赶上来,指着叶吟风的鼻子,咆哮道:“小叶大人,你什么意思?老夫已经落实的案子,你什么要连夜审问?难道连老夫审案子,你都不相信吗?”

叶吟风很得意的一笑:“萧丞相,人无完人,便是圣人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偶尔疏忽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如此愤怒呢?”

“胡说八道,老夫哪里疏忽了?”

萧丞相大发雷霆,双目赤红吼道:“这个案子就是范醉干的,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来人,还不赶紧把范醉给抓起来?”

叶吟风也沉了脸:“萧丞相,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红口白牙,凭什么断定此案就一定是范醉所?难道凡事不讲究些证据吗?”

“这个案子疑点颇多,经我一夜的审问,已经将这个审问的水落石出,真正的犯案之人,已经找到,那些赃物、赃银,也已经全部追回,这难道还说明不了实情吗?”

萧丞相虎着脸,一字一顿道:“老夫要重新审案!”

“是丞相大人,当然可以重新审理此案,但是……”叶吟风从怀中拿出一把户部官员承认参与此案的认罪书,自信满满道:“明ri一早,我便要将这些认罪书呈给皇上。”

“萧丞相,只管审问案子,也拿着认罪书呈给皇上,你猜,皇上明察秋毫,会相信谁?哈哈……我却以皇上自有公断,断不会被迷昏了神智。”

“你……”

萧丞相被气得头晕目眩,急火攻心,鼻子中流出了腥红的鲜血,看起来十分窘迫。

叶吟风心中大爽,笑道:“萧丞相身体欠佳,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休养吧!再重新审案子,费力不讨好,何必呢?难道,你就这么想看到你曾经的心腹范醉死去吗?哎……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回眸对三人道:“钟大人,郑大人,范大人,我们走!最好找个地方小酌一场,范侍郎压惊。”

萧丞相看着四人笑谈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浮上了一层浓浓的疑云——他实在想不清楚,叶吟风怎么会想出这么毒辣的绝户计。

这是要活活的将自己布置在户部的势力连根拔除啊!

陈小九,一定是陈小九这厮干的——混账东西,你等着,我绝对饶不了你。

看着萧丞相愣了神,身旁的管家一边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鼻血,一边出声道:“丞相大人,还去审案吗?”

萧丞相回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出去,怒吼道:“审个屁呀,打道回府……”

*********

未来的几天,倒是叶吟风与钟斌忙碌的ri子!

范醉在叶吟风的保驾护航下,在这次牵连中几乎抖搂的一干二净,仅仅是从吏部侍郎的职位,降了一个级别,成了吏部副侍郎。

但是,能在这个漩涡中捡回了一条小命,已是难能可贵,更何况还留着一身官服呢?

范醉对叶吟风与钟越感恩戴德,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萧丞相的猫腻全部说出来!

有了范醉的辅佐,钟斌很快就在户部打开了一道缺口,驱逐一些官员,调入一些官员。

几进几出,终于将户部完全掌控在了手中。

剩下的,只差熟悉户部政务,尤其是要看懂那些账目,这个就需要一点点的摸索了。

*********

叶吟风剩下的事情,就是要让陈小九当官了。

陈小九与叶吟风商量过,当官容易,但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升到高位,与叶吟风遥相呼应,那可是要动些脑筋了。

而且,叶吟风的目标很高,是想要陈小九入驻礼部!

归根结底,今年chun闱的招考大权,就掌握在礼部手中,而礼部,也是完全在萧贼的掌控之中。

一介草民,要想凭空入驻礼部,那就是痴人说梦,尽管,有叶吟风出手相助,那也是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却只有让小九先进入国子监的‘博学鸿儒科’才成!

这博学鸿儒科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呢?

说白了,就是一些文学大亨、或者国家有过卓绝贡献的,身能量甚大,享有盛誉的家伙准备的。

而这些人眼眶甚高,又不屑于与那些才子们争夺科举!

所以,朝廷设立一个博学鸿儒科,又要国子监的这些大儒们评判,只要通过了评判,就可以进入博学鸿儒科。

说白了,就相当于现在荣誉博士,荣誉院士,无甚差别!

崔远山、孔仪秦这两个老东西,都是在博学鸿儒科挂了名的,只是他们对此不珍惜而已。

但是,只要进了博学鸿儒科,便算是在原来的草芥般的躯体上,渡了一层金。

因凡是进入博学鸿儒科的家伙,都称得上‘大燕奇才’,既然是奇才,那当然可以破格拔。

陈小九与叶吟风商量了许多,只有这一个法子,可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陈小九思索良久,沉吟道:“这博学鸿儒科容易通过吗?”

叶吟风拍着陈小九的肩膀,不以意道:“博学鸿儒科每年只招收一人,今年还没有选出合适的人来。”

“只要我去国子监,与那些老学究打个招呼,他们一定会卖我的面子,皇上那里我也有办法搞定,二弟,你就乖乖的等着野鸡变凤凰吧!”

“我看未必!”

陈小九一锤定音道:“皇上你可以搞定,国子监的老学究你可以搞定,但是,你能搞定萧贼吗?”

啊?

叶吟风一愣神,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看着叶吟风那紧张兮兮的脸,摇头道:“萧贼聪明的很,既然你能看出来的棋路,萧贼多半也会看得出来,萧贼对我恨之入骨,我入驻博学鸿儒科这件事情,一定会受到萧贼的全力阻击。”

“哎……大哥啊,你就做好迎战的准备吧!哈哈……反正这桩事情,我已经帮不了你了……”

“成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叶吟风心中怅然,心中也隐隐预感到不妙。

**********

事实证明,小九就是个乌鸦嘴,料敌必中!

叶吟风一大早就火急火燎赶到了国子监,寻找那些博学大儒支持自己,但是他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国子监监正赵硕徐徐道:“小叶大人,实在不巧啊,来晚了,三天前,北方八省诗圣?——赵文彩大家,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教,我们审批过了,现在已经呈报给皇上阅览了。”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叶吟风大急,忙追问道:“诗圣赵文彩是谁推举的?何时推选?”

国子监监正赵硕道:“三天前,萧丞相推举!”

翁!

果然被萧贼给抢先了一步!

叶吟风脑中惊若炸雷,此刻他来不及向赵硕告别,抡起胳膊,就直奔皇宫,往龙文斋跑去。

刚通过了关卡,便看到萧贼洋洋得意的出来,手中还拿着一谏文书!

“小叶大人,你慌什么?”萧丞相笑得很灿烂!

叶吟风有急事,哪里会理会萧丞相的虚伪?径直向龙文斋猛跑。

“小叶大人,听说你今个早晨去了国子监?哈哈……是不是了陈小九进入博学鸿儒科的事情呀?哈哈……可惜啊,小叶公子来晚喽!”萧丞相露出一副欠揍的笑脸。

叶吟风停下脚步,走回来,一脸惊诧。

萧丞相看着叶吟风那张汗水与失望混合在一起的脸,晃动着手中的谏书,笑道:“你看,这就是皇上已经玉批过的谏书,赵文彩满腹经纶,已经跻身博学鸿儒科,皇上一言九鼎,哈哈……陈小九,没希望喽!”

叶吟风呆立当场,头晕目眩,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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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林氏老宅的精神病

叶吟风并没有被萧丞相吓倒,急忙窜进了龙文斋!

但是,过了不一会,叶吟风便垂头丧气的出来,脸上写满了不快,抬眼一望,却发现萧丞相没有离开,正在得意洋洋的望着他

“小叶大人,老夫刚才说的话,你还不信吗?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哈哈……这个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谁也更改不了,你就死了心吧!”

萧丞相笑得很得意:“虽然老夫连败两局,但是能将陈小九阻挡在朝廷之外,可真是一件大快朵颐的事情啊?老夫高兴死了。”

“萧丞相,你不用高兴太早,我是不会认输的!”叶吟风气得脸色铁青,匆匆忙忙向小九府邸走去。

********

“二弟,你看这事情怎么办才好?哎……都怪我大意失策,被萧贼给抢了先啊。”

叶吟风仍在责怪自己。

“人无完人!哪里能想得那么周全?”陈小九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是要大哥去处理,我去找皇上理论,皇上哪里会给我说话的机会?还不立刻将我乱棍打出?”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办法的,皇上金口玉言,哪里是那么好改正的?”

叶吟风愁眉不展,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陈小九神秘一笑:“大哥,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您家里不是有座老泰山吗?你把叶伯父请出来,单独找皇上说说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啊!”

“对!对啊!我爹的面子可比我大上许多啊!”

叶吟风大喜,忽然又为难道:“可是,我爹说他从卸任开始,就不在管朝廷上的事了,我去找爹爹,恐怕他也不见得会给我好脸色看。”

“大哥,你好笨啊,叶伯父若不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会从内阁退出,辞官归隐吗?”

陈小九品着香茗,笑道:“叶伯父之所以那样对你说,只是不想让你做任何事情都去烦他,只有出了解决不了的事情找他,他才会出手相助呢!”

“恩,二弟言之有理,我这就去找我爹!”叶吟风劲头紧蹙,疾步赶出去了。

毒皇看着叶吟风走出去,才扭动腰肢,向小九撞了撞:“你可真够坏的,我记得那小白公子曾经给你一封书信啊,你拿着书信,直接找皇帝老子,当什么官不成?为什么要难为叶吟风?”

感受着毒皇腰肢上传来的柔软弹滑,陈小九也把自己的粗腰凑了上去,色迷迷道:“毒皇姐姐的腰,比单儿还柔软呢,我都想摸上一摸。”

毒皇嗔怒的瞪了小九一眼,媚眼中泛着春波:“怎么说这么色的话?好像你没有摸过似的,给我治伤那会儿,你何止摸了我的腰?那次一起骑马的时候,你是不是摸我的胸了?你还抓了好几把呢!”

“毒皇姐姐,你居然记得?”陈小九看着屋中无人,大手果断伸出去,逮着毒皇腰与臀的连接处摸了几把,触手松软,爽得不行。

毒皇一把将小九的大手打掉,嗔道:“摸可以,总要找个欲盖弥彰的理由吧?让你这么随意地摸下去,我心里可不好受,好像偷情似的!”

看着毒皇眼眸如水,眼媚如波,娇嗔中带着三分挑逗,粉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香舌如莲,温软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滚烫,透着一股旖旎,脑中回想起危急关头,两人同乘一马的暧昧景色,心神荡漾,似乎不能自制。

陈小九抱着毒皇的柔滑腰肢入怀,嘴巴便凑了上去。

毒皇躲闪不及,被小九胡乱抱住,亲吻的芳心大乱,像是长了草似地难受,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热烈的逢迎。

心慌意乱之时,毒皇急中生智,大喊道:“单儿,你怎么来了?”

陈小九吓了一跳,立刻把大手收回来,急忙将嘴巴擦干净,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扫望一圈,却没有发现单儿的影子,耳边倒是想起毒皇悦耳的笑声。

“毒皇姐姐,你敢骗我?”陈小九气得直翻白眼,窘迫不堪,又想抱着毒皇亲吻。

毒皇跳开,忍不住笑意,促狭道:“就这么点胆子,还想要亲我吗?连个单儿都害怕,还要偷情吗?我呸……你先把月娘的事儿弄明白了,再来勾搭我这个浑身是毒的女人吧。”

陈小九被毒皇厥得很没面子,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不与你开玩笑了!”

毒皇靠在内堂门口,生怕陈小九过来抓他,询问道:“你还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难为叶吟风呢。”

陈小九摇头道:“这些日子咱们走的太顺了,我是怕大哥做顺风船惯了,以至于轻视了萧贼的能量,今日受一点挫折,也好让大哥漂浮的心重新变得稳重些,别让他以为有了我,就是无敌的!”

毒皇眯着眼睛看着小九,探过来摸着小九的胸,疑惑道:“我总觉得你说得不是真话!你看,你的心跳的很厉害。”

“心跳的厉害?那还不是被毒皇姐姐给馋的?”

陈小九顺势捏了一下毒皇的柔滑小手,眨眨眼睛道:“其实我是想晚几天当官,好四处逛逛,诺大个京城,好玩的地方那么多,我还没有玩够呢。”

“你要去哪里逛?”

单儿与双儿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小九抓着毒皇的手揉啊搓啊,心中十分不快。

毒皇果然是在勾引小九啊!狐媚子一个……

陈小九急忙把毒皇的小手松开,对单儿道:“我在与毒皇姐姐说,要和单儿、双儿一起,去曾经的林府看看,怎么说也是老丈人的故居,不去看看,委实有些失礼。”

单儿心中高兴,嗔道:“你这么说,还算有些良心。”

***********

叶吟风回到府中,将事情与叶阁老一说,叶阁老骂道:“别惹老子心烦,你不是比你老子人脉广、面子大吗?那些屁事你自己去办,别让我来给你兜着。”

叶阁老话是说得很干脆,但在吃过了中饭之后,叶吟风亲眼看着他老爹坐上轿子,直奔皇宫而去。

整个一下午,叶吟风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直到叶阁老的轿子回来,叶吟风才扑上去询问道:“爹,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

“有个屁的消息?你当皇上的金口,像咱们一样随口放屁吗?”

叶阁老气愤的训了一顿叶吟风,临到进卧房之前,才回头对叶吟风道:“我这张老脸,可是真够厚的,为了你个混小子,脸都不要了啊,哎,等着消息吧!也不知道我这张脸还招不招人稀罕。”

**********

翌日,虽然是寒冬,但却隐隐有了一丝春意,明媚的阳光照下来,给京都城带了一丝温暖。

小九、单儿、双儿、毒皇一行四人,慢悠悠的逛街,最终,还是奔着怀香街走去。

怀香街的尽头,就是单儿幼时的林氏老宅!

这里早年,因为是林相国的住处,而曾经辉煌过,自从林相国被安上了一个叛国的罪名,这条街上的达官贵人全部搬走了,理由就是怕林相国的晦气,传染到他们身上。

达官贵人搬走的同时,便有一些贫民逐渐的搬迁进来,久而久之,这里倒成了贫民窟。

虽然林氏老宅虽然大门已经残破不堪,阿猫阿狗经常在里面嬉戏,但是,却没有人胆敢进去住!

传言都说林相国死得冤,万一被他冤魂上身,可就死翘翘了。

陈小九等四人赶到怀香街,便发现了这里的荒凉,单儿、双儿触景生情,眼眸中止不住流下泪水。

四人往里面走,一路上残破不堪,土块遍地,没走上几步,几个人脚上沾满了狗粪。

毒皇将狗粪往小九鞋帮上蹭了蹭,促狭道:“这回你真的成了臭小九了。”

“臭的你也喜欢?”陈小九总是情不自禁的调戏毒皇。

单儿听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撅嘴嘟囔道:“不要脸,臭了还喜欢个屁呀!”

四人走到尽头,便看到了林氏老宅。

尽管单儿、双儿已经来过一次,但看着残破的大门,还有忽忽悠悠快要跌倒的院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

门口有一群小孩子,正在吵吵闹闹,玩过家家,旁边还有一个粗布青衫的清瘦老人,正蹲在地上,独自一人玩着象棋。

这老人的行径有些奇怪,倒是引起了小九的主意。

侧目一望,只见老人自己走一步,再帮助对方走一步,然后自己再走一步,看起来甚为怪异。

双儿撅着嘴巴,拉着小九的胳膊,柔声道:“九哥,你看这老大爷再干什么的?哎……他踩到狗粪了,也不知道躲躲!”

双儿声音不小,那老人抬头望望,却恍若未见。

正在这功夫,邻居家的门打开,一个老娘们儿出来泼水,看着小九四人似乎有些惶恐,急忙把这写孩子给叫了进去。

临关上门之前,还看了那老头一眼,啐了一口道:“老东西,精神病,每天蹲这里下棋,和鬼下呢?”

那老人抬头看了老娘们儿一眼,却仍自顾自的下棋。

老娘们的话引起了陈小九的兴趣,他凑上前去,看了一阵,心中不由的大为诧异:这老精神病棋力之高,比之叶吟风之流,还要高出许多,就算自己不进入冥想,也不见得能偶胜他!

小九看得入神,忽见那老精神病指了指小九,眼眸含着笑意,询问道:“小友,陪我这精神病玩一盘?”

毒皇转过头看了那老精神病一眼,瞳孔骤然放大,心中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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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考察

陈小九看着老家伙棋力超强,微微一笑,点头道:“老人家,那你可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还算对棋吗?”落魄老头艰难的咳了几声,便与小九对战起来。

陈小九要是真正的冥想起来,棋力一定是在所有人之上的,毕竟,象棋玩到了极点,玩的就是算数。

而陈小九在这方面,无人能及!

但陈小九却根本不在乎输赢,只是严谨的走棋,一双眼眸确定格在了老人家的脸上。

虽然老人家穿的粗布长衫,但是面庞白皙,肌肤细腻,显然保养得很好,没有经过风吹日晒。

而且,这老人家日月角分明,眉心一条悬针纹,眼眸虽然小巧,但偶然一瞟,却散发出一道精光。

一笑一颦,浑身散发出来的祥瑞威严,与这身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老人家出奇制胜,使出当头炮,将陈小九压制得完全落于下风,笑嘻嘻道:“年轻人,做事要专心啊!我这么个糟老头子,你有什么看的?”

“我可以一心二用!”陈小九笑了笑,精密计算,稳妥的使出了招数,将局面搬成了平局。

咦?

“年轻人,好厉害啊!”老人家仔细的盯着局面看来看去,无奈一笑:“看来,咱们是平局了?”

“恩,大体上是平局……”陈小九笑得莫测高深。

“怎么?”老人家露出匪夷所思的笑道:“我就不信,你还能赢得了我?”

陈小九盯着老人家那双散发着超强兴趣的眼眸,点点头:“只要我想,一定可以赢得到。”

“你走走试试看!”老人家摇头笑道:“我自诩象棋高手,还偏偏不信了你的鬼话。”

“那老人家可看好了!”陈小九沉默许久,直到老人家身体欠佳,轻咳一声,方才将小九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陈小九神秘的笑了一下,开始走棋!

不出三十个回合,老人家果然被小九死死的将住了。

“老人家还玩吗?”

“棋艺差距太大,还玩什么?”

陈小九拿着那个象棋中的“相”字,笑道:“老人家,你有一式疏忽了,没有用好‘相’这个子力,反而过于重用‘士’,要知道‘士’容易让老帅憋死,而‘相’却可以护得老帅周全……”

“恩,有理!有理!”老人家望着林府残破不堪的大门,怅然道:“我还是太武断了,自以为才智卓绝,击水千里,我看得透的,就以为是对的,其实眼睛是最会骗人侧,看到的却不一定是真的,唯有用心才成,等你明白过来,却又悔之晚矣!”

“不晚!不晚!老人家下次改正就好了……”陈小九顺着老人家的话,安慰道。

“哈哈……晚喽!晚喽!再说我这人好面子,即便做错了,我也不能承认,要一错到底才成!”

老人家似乎身有重疾,再一顿咳嗽,居然咳出了血丝。

“老人家,您要不要看郎中?”陈小九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看过了,也治不好,后来索性不看了,听他们絮叨的心烦!”

老人家将棋盘、棋子收起来,上下打量着陈小九,怅然若失道:“想不到竟能在这残破的巷子里遇到如此青年才俊,真是让我感到惊奇。”

陈小九笑道:“能在这里遇上老人家,也是我的荣幸。”

老人家与陈小九对上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小友,看你穿的这样华贵,来到这破巷子干什么呀?”老人家诧异的问了一句。

陈小九毫不讳言:“林相国学问满天下,是我等后辈末学的楷模,来到京城,不到此一游,岂不是不尊师长?”

“哈哈!小友好雅致!”

老人家哈哈大笑,回眸一望,看着单儿、双儿正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他。

待仔细端详着单儿、双儿的容貌,老人家先是惊诧的‘哦’了一声,又怅然的叹了口气,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一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看什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吗?”单儿被盯的莫名其妙,狠狠的啐了一口。

“小姑娘,是我失礼了!”

老人家拿起装着棋子的破烂袋子,又对着陈小九笑道:“小友,你也很好,希望咱们还有机会切磋!”

他拍了拍小九的肩膀,萧索远去。

一路上,还不断地咳嗽。

直到那个萧索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单儿方才蹙眉,眯着眼睛呢喃道:“小九,这个老人好奇怪呢呀!”

“奇怪吗?嘿嘿……”陈小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寒冷冬日,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九哥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双儿在小九后背上试了一下,,满脸诧异。

陈小九气苦道:“你要是知道这老头是谁,你会吓得晕过去的。”

“这老头是谁?”单儿哼了一声:“为何我看到这老头,心头就生出一股怨恨。”

毒皇此时方才走过来,一颗心砰砰乱跳,神情郑重的对单儿说道:“这老人家就是当今皇上,在征南大军中,我见过他一面,至今记忆清晰。”

“什么?他就是那个老糊涂蛋?”

单儿抽出宝剑,踉跄着就要追上去:“我要杀了他,给我爹报仇雪恨。”

陈小九急忙抓着单儿的小手,嗔道:“杀什么杀?你知不知道刚才下棋的时候,有多少大内高手隐匿在周围吗?虽然我找不到人藏在哪里,但是那浓浓的杀气,却让我心惊胆颤。”

“真的?我……怎么没发现?”单儿气苦的将宝剑又送回了剑鞘,哼道:“老东西,便宜他了!”

陈小九苦笑:“不过看起来,这老皇帝还不算糊涂,言语之中,对自己做过的错事却十分后悔,不然,他明明已经认出了单儿、双儿依稀有林相国的影子,就会下令立即格杀了,断不会就这么萧索的走开。”

“他认出我来了?这老东西,怪不得一直盯着我看呢!”

单儿气呼呼道:“理亏的是他,凭什么杀我?这老东西既然后悔,就该承认错误,自刎谢罪。”

陈小九摇摇头道:“身为帝王,哪里那么容易低头?刚才下棋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吗?即便错了,也要错下去,永远的错下去!”

“那……那我爹爹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吗?”单儿捶打着小九的肩膀,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好单儿,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让我的老泰山奇冤昭雪!”

陈小九刮了刮单儿发红的鼻子,安慰道:”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敌人也要一个一个的宰,直到杀光了始作俑者,才能逼迫老皇帝摊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双儿也拉着小九的胳膊,一脸期望。

“会有那么一天的!”陈小九拉着单儿、双儿的胳膊往大门里走,豪爽的笑道“现在嘛!不要想那些烦心事,看看老泰山的故居才是正经!”

**********

第二日,叶吟风早朝之后,应皇上召见,来到了龙文斋!

三拜九叩,站起来后,才发现萧丞相居然在也一旁站立着,面上隐隐有得意之色。

萧丞相冲着叶吟风笑了笑:“皇上找咱们两个前来,主要是商量关于博学鸿儒科的事情的。”

“皇上觉得,凡是能够进入到博学鸿儒科的大儒,都是有真实学问的,当能作为大燕楷模,所以,皇上是想施沾雨露,亲自参加今年博学鸿儒科的嘉奖,赵文彩有幸能得到皇上亲自嘉奖,真是三生有幸啊!”

听到萧丞相如此说法,叶吟风一颗心凉到了骨子里:这个博学鸿儒科,终究是被萧贼给抢了去……

萧丞相正在滔滔不绝的向叶吟风炫耀着,却见皇上重重的咳了几声,沉着脸,对萧丞相冷冷道:“萧爱卿,朕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啊?”萧丞相吓了一跳,忙跪倒说道:“皇上刚才金口玉言,说是要亲自参加博学鸿儒科的受封之事的……”

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盯着跪在面前的萧丞相,甚有威严:“萧爱卿不要曲解朕的意思,朕的意思是博学鸿儒科由由国子监闷声选举,死板失察,未能做到公平公允,有碍人才选拔。”

“所以,今年的博学鸿儒科要灵活改革,国子监推选上来的人选折子暂时留中不发,而朕要做主考官,亲自选出博学鸿儒科的最佳人选,为大燕谋福!”

“啊?皇上您要亲自做主考官?”萧贼一下子愣住了——这意味着自己费尽心思,暗箱操作赵文彩入选博学鸿儒科的事情,已然告吹!

这……这怎么会不令人愤怒?

叶吟风大喜,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求情让皇上改变了主意,忙叩头山呼道:“皇上圣明!”

皇上盯着萧丞相那张失望的脸,吩咐道:“此次开放选举博学鸿儒科,就由萧丞相全权负责。”

“萧丞相一定要将这个重大消息传遍大燕,各方饱读诗书之士,具可参加这次选举,朕亲自做主考官,一旦入驻博学鸿儒科,就是天子门生,朕会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臣领旨!”

当萧丞相听到皇上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自己时,那张阴沉的脸上又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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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惊人记忆力

萧丞相是一个很有韧性的家伙,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有一丝机会,他还是会找机会反败为胜的

虽然赵文彩因为受到了莫名的阻力,被皇上莫名其妙的否决了,但是,只要总揽大权在自己手中,陈小九就绝对讨不到好处。

萧丞相马上昭告天下,凡是名学大儒,具可参加博学鸿科的比试,只要十日之内,到达京城,无需任何限制,报名即可。

告示一出,轰动整个江南!

那些五六十岁尚未考中进士,却又有非凡才学家伙鳞次栉比,数不胜数,听到有能直接为天子门生的消息,一个个喜得心花怒放。

只要能考中博学鸿儒科,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江南大才子、小才子、老才子蜂拥而聚,向京都城涌来。

更为奇怪的是,朝廷中的一些老官员,还有国子监的一帮老学究,居然也厚着脸皮来参加考试。

他们虽然曾经考中过举人,但毕竟不算是天子门生,也没有得到朝廷重用,自己为才学高深,倒要在博学鸿儒科上好好博弈一次,大放异彩。

**********

但这个消息可是愁坏了叶吟风。

他围着屋子,急得团团乱转:“小九,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这可怎么办才好?萧贼出的这主意,粗略的看起来是相应皇上恩典,甚为重视博学鸿儒科,但骨子深处,不还是在拉拢那些老学究,来分散小九的影响力吗?”

陈小九却仍是笑着在那里喝茶,神秘一笑:“这老皇帝对我还是有些猜忌啊,原以为他会直接选取我进入博学鸿儒科,没想到,他终究仅仅是给了我一个看起来十分渺茫的机会……”

“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吟风大为惊诧。

陈小九便将探寻林相国府上,遇上‘老精神病’的事情说给叶吟风,只把叶吟风吓得直翻白眼儿。

陈小九气苦的将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嗔道:“老皇帝还真就是个精神病,想试探我的才能,他便直接试探好了,非要弄出这些幺蛾子做手脚,等我以后掌权了,还不拔光他的胡子。”

叶吟风吓了一跳,又叹息道:“你还是先要进入博学鸿儒科,才能有机会拔光皇上的胡子呀。”

“这博学鸿儒科……考起来很难吗?”陈小九颇为疑问。

“二弟,你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啊。”

叶吟风无奈道:“要江诡辩之术,随即应对之法,二弟自然无人能敌,但是,坏就坏在这萧贼将笔试,放在了第一关,若是过不了第一关,有再多的才能,还有什么意思呢?”

“笔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说来听听。”陈小九饶有兴趣的追问。

“说白了就是死记硬背,我甚为不耻。”叶吟风无奈的叹息道:“五书,为《诗》《书》《礼》《乐》《易》,都是死教条,笔试就是考这上面的东西,但是二弟虽然聪明灵动,对这些循规蹈矩的玩意却并不熟悉。”

“但是,那些老学究灵动不足,但是死记硬背这些玩意,却足有几十年了,一旦笔试,他们可就比二弟占了先机,更为可怕的是,谁知道萧贼会不会暗中把答案递给选中的学究,让他们故意将你挤兑下去呢?”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会,萧贼行事卑鄙,一定会把答案暗中给了那些老学究的,然后等着看我的笑话,哈哈……此计果然阴险啊!”

他霍然乍起,一字一顿道:“但是,比死记硬背的功夫,我会输给任何人吗?”言语之中,有着浓浓的自信!

“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吟风诧异道:“难道小九有什么高妙的主意?”

陈小九道:“哪路有什么高妙的主意?无非就是死记硬背,从零开始呀。”

叶吟风摇摇头道:“小九,你不要吓我?你知道五书一共多少门书吗?一共三十二本书,而且书上的东西艰涩拗口,根本就不是在短时间能背的下来的!我从四岁开始背五书,自诩聪明异常,背诵到现在,也不过能记住百分之七十,那百分之三十总么也是记不住呀。”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陈小九哈哈大笑:“这十天中,我说不定就能创造一个奇迹呢!”

“小九,你真要试试?”

叶吟风为难道:“可别累坏了脑子,到时候得不偿失,其实实在不成,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不,我就要用这种最笨的招数赢掉萧贼,让他知道,我小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陈小九问道:“大哥,你家有五书吗?我就在你家闭门苦读吧!”

“再好不过!”叶吟风看到陈小九一再坚持,倒不好打击他的自信心,心中已然在暗暗琢磨其他的办法。

陈小九对单儿、双儿、毒皇说道:“十日之内,我要在大哥府上闭关苦读,你们谁也别打扰我,万一我这次比输了,也就要灰溜溜的回杭州去了,方兄、潘兄、崔兄问起来,我都不够丢人的。”

毒皇咯咯娇笑道:“小九,你安心苦读,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这对姐妹淘的。”

单儿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忍住,气呼呼的娇嗔道:“闭关苦读,说得好听,谁知道会不会是喝着月娘的粥,搂着月娘的腰,然后来句‘地山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呀!”

所有人闻言,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讪讪一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单儿,只是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哑语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双儿温柔的为小九整理衣衫,安慰道:“九哥你去吧,不用担心阿姊,阿姊就是小心眼儿,我开导她一下,就好了。”

单儿狠狠的跺着脚,幽怨道:“你们不信我的?好!等着看吧,十天之后,月娘保证咸鱼翻身,连孩子都会给某个王八蛋怀上。”

陈小九还真受不了单儿不要脸的挤兑,捂着耳朵,坐上马车,直奔叶府!

***********

陈小九坐在书房中,看着叶府那四个书童,搬着一摞摞的书走进来,却累得满头大汗,心中也颇为惊诧。

不是说一共就三十二本书吗?

叶吟风无奈笑道:“的确是三十二本书,但是每本书却有四册,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八册。”

陈小九痛苦地咧着嘴:“大哥,这回我算是要玩命了,好了,我现在郑重的吩咐一下,这十天之内,你们谁也不许打扰我,哦,只要月娘来给我送菜送饭,陪着我好了……”

叶吟风神秘一笑:“二弟,看来单儿担心的很对呀,这十天之内,你和月娘,还不真的地上鞋两双?”

陈小九哈哈一笑:“但愿如此!”

*********

陈小九的记忆力极为惊人,真的用起心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但是,他很久没有这么专心的用功,冷不丁的看起书来,还真有些坐不住凳子。

月娘就在一旁安静的盯着小九看,媚眼迷离,经常无声而笑。

小九这家伙根本做不住凳子,捧着一本书,嘟嘟囔囔,嘟嘟囔囔,围着书房直打转。

一会靠在床头,一会又蹲在地上,一会又坐在桌子上。

看着小九那专注而又仔细的模样,月娘心里有种安详与亲切交.合的甜蜜滋味——两个人要是能在这宁静的空间之中呆上一辈子,该有多好?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小九一边仔细的读着书,一边向这边走来,走到她身旁时,居然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自己紧紧的拥在怀中,口中却念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月娘以为小九是故意揽着自己,想要与自己亲近一下,心中入火中烧,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丰盈才好。

挣扎良久,却见小九并没有任何更亲密的动作,只是搂着自己腰,仍在专心的苦读诗书。

哦!

这只是他一个怪异的姿势而已。

没有了忐忑不安的期盼,月娘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她没有将小九的胳膊移开,害怕一个微小的动作让小九分神。

月娘终于忍不住想要抓着小九的手,体验一下让自己情动男人的温度,却没想到小九刚好抽回了大手,又蹲在墙角继续苦读,弄得月娘娇嗔薄怒,心中很怀疑小九是故意为之的。

月娘患得患失至极,却发现小九已经读完了一册书——自己也自诩聪慧,饱读诗书,女子中算是有才的,但是,当自己读者五书之时,仍禁不住被上面晦涩艰深的文字弄得心烦意乱,读一会儿便再也没有耐心的读下去了。

但是小九怎么会这么厉害?

这么一会的功夫,居然读了一册书?换成自己,也就能读懂一两页吧?

这个巨大的落差,让月娘以为小九只是走马观花做做样子,最多只是记住了表面功夫,过了一会,也多半会忘记自己读过什么东西!

********

七天之后,陈小九以闪电般的速度,将三十二本书,一百二十八册书,全部读完!

小九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将手中的书随手扔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气,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放松似地说道:“居然花了七天的时间,还要漫长的说,这记忆力果然大为减退。”

月娘一下子愣在那里,结结巴巴道:“小九,你读完了?全部背……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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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意外反弹

陈小九看着月娘那张惊诧的脸,也知道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理解到他的思维有多变态!

难道他能说,自己就是一台电脑,或者说是一张硬盘?

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所有人把自己当成怪物来看

陈小九伸出大手,温柔的摸了摸月娘的脸,随口道:“我背了一段,怎么也背不完了,算了,也不管他,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大哥会有办法的。”

“小九,你不用着急,那些多书要背下来,岂是人力所能为之?”透过小九温柔大手传递过来的温软气息,让自己忍不住面红耳热,浮想联翩,偏偏心中喜欢,又不想着躲开!

看着这张粉白的脸蛋布满娇羞红霞、又逐渐浮上酒醉酡红,也不躲闪自己的眼神,绝美的眼眸里波光流转,充满着柔情蜜意的水迹,便知道她心里面一定是把自己想歪了。

“月娘,你再想什么羞人的东西呢?说来我听听?”

陈小九挑起月娘光滑的下颌,温柔的把玩,眼眸中逐渐露出了狼一般的饥渴与贪婪。

“我,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想着是不是要立刻走开,不然,你又要对我不规矩了。”

月娘嘴上说着要走,但是柔软的娇躯却违背了她的意愿,顺势软软的靠在小九怀中,不愿离离开。

陈小九顺势挪蹭到月娘后面,双臂从腋下穿过,搂着这句浑身发烫,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娇躯,凑上去,咬着月娘娇嫩的耳垂,轻柔呢喃:“月娘猜猜,我来的时候,单儿是怎么说的?”

月娘媚眼迷离,白藕的玉臂缠向后探出,揽着石越粗壮的脖子,旖旎道:“单儿一定是防范着我,告诫你离我这个坏女人远一些!我都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样!”

陈小九探出舌头,在月娘白皙的脖颈上充满诱惑的滑过,笑道:“单儿说,我要是在这里呆上十日,说不定与月娘都生出孩子来了。”

月娘被小九亲吻得舒服,思念日久的情郎体温,让月娘逐渐失去了理智,她忍不住扭动丰满的臀,呢喃道:“小九怎么说的?”

陈小九身下早已坚硬如铁,月娘丰满的臀摩擦扭动,爽到了小九心里去,他大手扶上月娘丰满的胸,一边揉捏,喘着粗气,“我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心里想着,单儿既然这样说了,我要是没做到,那显得我多无能?”

“小九!”

月娘被小九这句情话给迷得神魂颠倒,转过身来搬着小九的粗腰,柔软的身子贴上去,边扭着腰,边往床边移动,红唇微张,突出**的气息:“小九,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我今天就是小九的人……”

小九被月娘撩拨的心头火起,翻身压在她柔软滑腻的娇躯上。

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媚脸有着说不出的迷人,一双充满水迹的眼眸,绽放出万缕柔情,缠绕在小九心间。

小九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月娘热烈的红唇,粗暴的撕扯开月娘的单薄衣衫。

在月娘娇羞兴奋的嘤咛声中,一具美白诱人的娇躯、活色生香的呈现在小九面前。

小九双目赤红,大手滑过月娘滑白腻的臀肌,轻抚在软弹的臀上,抓着臀.肉,揉捏把玩。

月娘媚眼迷离,既觉得痛,心底深处生出更酥更痒的感觉来。

她粉唇微张,吐着芬芳的气息,柔软的身子被小九紧紧压在身下,扭动着纤腰,亲昵逢迎。

看着小九急色,手忙脚乱的解不开裤带。

月娘春.情萌动,拿起床上刺绣的剪刀,刺啦一下,将小九的裤子豁开了一道大口子。

小手羞涩的探过来,抓着小九内裤,突兀的拽下去,狰狞伟岸的怒目金刚露出了诱人魂魄的头角。

月娘劈开粉白玉镯的大腿,小手抓着小九身下那触目惊心的木橛子,勾勾手指,娇柔迷离道:“小小九,还不快进来……”

巫山**过后,月娘柔柔的依偎在小九怀中,摸着他健硕的胸肌,羞涩一笑:柔声:“小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要脸?心里很想要,很主动的勾引你,明明是残花败柳,却又像是立牌坊一样装清高?”

小九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能体会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迷恋有多深。”

月娘听着石越的心跳声,心中暖暖的,叹息道:“小九,我也不怕和你说些心里话,我虽然骨子里很想……很想和你抵死缠绵,但是我又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今儿个不要脸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倒是没有负担了……”

“不过小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月娘咬紧了粉唇,柔中带刚:“我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对我心生愧疚,对我负责任,只要你想我了,过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着月娘说得可怜,小九心中有些难受,摸着月娘光滑的脊背,叹息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月娘决绝道:“不是暂时,是一定要这样,就算这样,我心里也很愧疚了,怎么还能再去贪心?”

**********

小九放纵自己,与月娘缠绵了两日!

最后一天到来,叶吟风却带来了一份意外惊喜——潘氏兄弟,方文山、崔州平、猪悟能居然从杭州赶到了京城,想要见识一下博学鸿儒科的巨大声势。

陈小九离开杭州多日,对这些酒肉朋友也甚为想念!

当下也不顾得再与月娘缠绵悱恻,提上裤子就飞一般的跑出去,迎接这帮损友的到来!

大厅之中,欢聚一堂!

猪悟能牢牢抱紧陈小九,哈哈大笑道:“小九,记得啊,这一抱可是替媚儿抱的,你可别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众人哈哈大笑。

“恩……不对!”

猪悟能嗅了嗅,诧异道:“怎么有浓浓的脂粉味道?小九,你刚才干什么坏事了?哪位夫人陪着你白日宣.淫了?你给我从实招来。”

陈小九讪讪笑着,不敢答话。

月娘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再也不好意思站在这里,低着头,退出了大厅。

猪悟能很警觉的看着月娘的娇羞背影,对小九悄声道:“小九,口味见长啊,悟能佩服。”

*******

叶吟风丝毫没有身居高位的做派,将钟越喊了来,一同围坐在一起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说起了博学鸿儒科的事情。

方文山一脸惋惜:“这个萧贼,果然不是个东西,那五书岂是随便能背的下来的?”

叶吟风安慰道:“无妨,小九,你不要有压力,就算博学鸿儒科进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自有其他主张,只是费些力气罢了。”叶吟风心里也愁苦,一时半刻哪里有其他办法让小九迅速上位!

但这时候气愤热烈,总不好搅乱了大家的兴致,弄得郁郁寡欢。

猪悟能却瞪起了眼睛,醉意熏熏道:“你们这些丧气鬼,都说什么丧气话?小九行事,只由我是最了解的,虽然我醉了,但我依然敢拍着胸膛打包票,小九此刻一定是成足在胸了。”

满桌子一片嘘声!

猪悟能指着大火,不服气道:“谁若不信,尽管与我打赌,听说京都明月楼的花魁很是不错,谁若是输了,就让他垫付嫖资……”

方文山等人尽皆打赌,只求一乐!

陈小九心中感慨万千:这些人当中,还就只有猪悟能最了解自己!

********

翌日,就是笔试的正式日子!

上千的博学大儒,一大早便心急如焚的赶到考场。

而小九则慢悠悠的梳洗打扮,直到考场的门快要关闭时,陈小九方才挤进了大门!

萧丞相照例说了一些光宗耀祖的话,随后便发卷子,考试!

当萧丞相讲卷子发给小九时,还由衷的赞许了一句:“小九当世大才,必定过关斩将,摘得天子门生!”

陈小九很淡然的一笑:“借丞相大人吉言!”

考试持续了两个时辰,陈小九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把名字匿封好,交给国子监的监考赵硕封存。

随后,扬长而去!

小九的这番奇异行径,看在萧丞相眼中,只能说小九破罐子破摔,萧丞相看着小九消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心中自然为自己想出来的妙计而得意万分!

叶吟风也是考场的监考之一,看着小九这么快立场,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凉到了谷底……

**********

第二日,考题答案已经出来,国子监的众位大儒怀着一颗公平公正的心,开始判凭分数。

这次比试,只有前二十名,才有可能出现在下一轮的比试中!

而萧丞相,早已偷偷将考题答案、告知了二十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并告诫他们,让他们稍稍改错一道题目,免得得了满分,会让人浮想联翩。

到得傍晚时分,这二十个高分已经全部出来了!

萧贼心中十分得意,也知道小九终究是被他排挤在笔试这道关卡中了。

正在得意洋洋之时,只听到有名国子监的大儒高呼:“天啊,这里有个大儒居然全答对了!”

什么?

萧贼大怒,心想着我不是告诫这帮狗.日的,不要全部答对吗?***,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听话的混蛋干的好事?

萧贼气势汹汹的跑过去,抓着卷子,看了一遍,果然全对,心中怒极,急忙撕开匿封。

萧丞相看到匿封上写的名字,面容僵硬,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叶吟风觉得奇怪,赶过来一望,不由得欣喜若狂!

那匿封上,赫然写着“陈小九”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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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我是小法师

叶吟风从来没有想过小九能在这次比试中取得突破

五书之繁琐复杂,就连自己背了这许多年,也未能全部记住,当然也有自己分心旁骛的因素牵扯其中。

但是,亲眼目睹了小九的满分卷子,让他幸福的恍如梦中,浑身飘飘然,似乎要飞起来一般的舒服。

“哈哈……萧丞相,是不是觉得甚惊喜呢?第一次做了主考官,居然就被小九得了满分,我现在还真不知道,那二十个得到高分的博学大儒,你到底要让他们谁先退出呢?”

“哎!这真是一个难解的题目!算了!算了!萧大人的内部事情,我哪有资格插手,告辞!告辞!哈哈……”

叶吟风冷嘲热讽、发泄过心里的怒气,便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大堂,赶着回去给小九报喜去了。

萧丞相望着小九所答的那张满分的卷宗,虽然气得咬牙切齿,脸sè铁青,但心中委实觉得不可思议!

因据他所了解,小九对五书这玩意从来没有起过,似乎并不感兴趣。

但今ri这满分从何而来?

难道十天的时间,小九居然能变态般的将五书背下来?这……这简直非人力所能及也!

所以,萧丞相将问题的疑点,放在了自己安排的这二十个大儒身上。

这二十人中,一定有个告密的叛徒,将答案私自卖给了小九,换得了丰厚的回报。

他***,这人到底是谁?居然坏了我的大事。

一旦被我查出来,我将你碎尸万段!

*********

揭榜当ri,上千的大儒大才之人,都聚集在门口等着查看榜单。

小九获得满分的消息,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住的。

萧丞相知道,就算叶吟风不知道小九满分的事情,那些评判卷子中的大儒中间,也必定有皇上安插进来的人。

自己一旦弄虚作假,一定会被发现,所有唯有‘公平、公正’的公开榜单,才是明智之举。

了证明萧丞相的大公无私,前二十名的榜单,随着试卷一起贴了出来,方便那些老学究查阅。

可当他们看到陈小九居然得了满分之时,不得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居然全部答对了,这需要多好的运气啊。”

“我不见得是运气,传说他是文曲星君下凡,学问深着呢。”

“再深也不能深到这么离谱的境地呀,我一辈子难以望其项背……”

……

羡慕之声,传遍于学究之间。

而萧丞相则yin沉着脸,立刻将自己准备的那二十个大儒带到了自己家中,想要严加审问,查出内鬼究竟是谁。

***********

叶吟风先来赶到自己家中,将这件大喜事与方文山、猪悟能、潘氏兄弟、崔州平分享了一遍。

众人大喜过望,拍案叫绝。

猪悟能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一定要相信小九,小九所过的话一定是没错的,他说十天行,那就一定行!谁怀疑小九,谁与他对着干,到最后揭开谜底时,一定会把肠子悔青的。”

又对众人笑道:“哥几个,你们可输了,明月楼的花魁鱼儿姑娘,可就归我喽……”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月娘在一旁听到此事,不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小九仅仅是用了七天的时间背书,另外的那三天时间,光顾着与自己缠绵悱恻、玩叠罗汉了,半点书也没看啊。

哎……当初自己还劝慰小九不要逞强了呢,现在想想,可真幼稚。

众人吵闹中要去找小九贺喜去,叶吟风侧头对月娘笑道:“月娘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去?”

月娘心中大喜,刚要点头答应,但想到自己的尴尬身份,还有单儿那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月娘又摇了摇头,找理道:“叶阁老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喝我做的药粥,我脱不开身……”

叶吟风不好强求,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就来到小九府上贺喜。

此时,天sè已晚!

众人刚刚吵吵闹闹的敲开大门,嘻嘻哈哈的走进大厅,便被单儿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你们吵什么吵?一帮狐朋狗友,也不知道心疼小九,你看把小九累的,都起不来床了。”

“阿姊,你别这么说!”双儿拽了拽单儿袖子,不让她乱发脾气。

单儿气呼呼的跺了跺脚:“有什么不能说的?小九是咱们相公,咱们不关心他,谁还能关心他?”

他气呼呼的将以叶吟风首的众纨绔挨个瞪了一遍,冷着脸,进了卧房,也不理他们。

叶吟风等人大惊诧,看着双儿,面带犹疑之sè。

双儿招呼众人就座,斟上茶,方才柔柔的叹气:“叶公子,你们有所不知,小九自从昨ri上午笔试回来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怎么叫也叫不醒,直到现在,也还没有醒来。”

什么?竟有此事?

叶吟风面带惭愧,崔问道:“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宫里的御医都很厉害,我现在就去请。”

双儿急忙拦住叶吟风,笑道:“叶公子不用那么麻烦,毒皇姐姐就是医道圣手,她给小九把过脉,小九就是劳累过度,jing神疲惫,急需休息,想来就是这几ri背那劳什子‘五书’用功过度,才会如此疲惫吧。”

叶吟风闻言,面带惭愧,急忙向双儿拱手道:“双儿姑娘,倒是我有失大哥礼数,将使小九累成这般模样,我尚不自知,还在小九得了满分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这是小九透支心神换来的荣耀,哎……我真真有天大的罪过。”

正在说话间,却听到小九的爽朗大笑声从内堂中传了出来:“大哥,还叫什么双儿妹子,双儿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该叫弟妹才是。”

一个jing神焕发的朗逸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面如寒霜的单儿。

“小九,你……你好些吗?哥哥我光主意喜事了,倒没有注意你的身体有些不好……”叶吟风一脸汗颜。

陈小九笑道:“无妨,别听单儿老婆叽叽喳喳的,跟个小燕子似地,没完没了。”

单儿狠狠掐了一下小九的粗腰,红着脸嗔道:“谁是小燕子?我关心你,你还一点也不领情,真没良心。”

陈小九这厮野蛮惯了,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抱着单儿狠狠地亲了一口,安慰道:“好单儿,你最好了,就你最关心我了,我今晚就不理睬双儿,只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臭小九,你说些什么东西呢?讨厌死了!”

单儿哪里想到小九会这么大胆,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上,会说出如此下流魅惑的话来?

她挣扎着起来,娇脸酒醉似的浮上酡红,对小九又掐又拧。

但听着那些纨绔玩味的笑容,也觉得没脸见人,对所有人重重哼了一声,拉着双儿的小手,落荒而逃!

陈小九看着叶吟风投送过来的愧疚目光,笑了笑道:“大哥不用挂念,我睡了这么久,已经缓过来了,没有大碍!喝酒、睡女人,两不耽误,不信咱们一会就喝酒去。”

叶吟风摇摇头,看着小九那双清澈的眼眸,疑问道:“二弟,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在短时间记住一百三十多册的书籍?”

陈小九苦着脸,摆摆手道:“那个什么五书的破玩意,晦涩艰深,我是用了一种特殊速成的办法,才勉强能在短时间记住,嘿嘿……你别看我昨ri考了个满分,若是现在考我,我能给大哥得个得个零蛋回来。”

“何?”叶吟风一脸诧异。

陈小九耸耸肩,“速成法嘛!顾名思义,就是记得快,忘得也快,昨晚回来睡了一大觉,心神放松,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早就在梦中被我扔掉了,现在脑中一片空明,真清静呀!”

猪悟能哈哈大笑:“忘得好!忘得好,小九,走,有方公子、潘公子请客,咱们明月楼喝花酒去,不醉不归。”

**********

小九晚上回来,刚从大门口进来,就看到隔壁的司徒姑娘从院墙那里探出头来,神神秘秘的向他招手。

陈小九从院墙翻过去,看着司徒,笑道:“大晚上的,神神秘秘招呼我到你家做客,也不怕单儿找你麻烦?”

司徒嗔道:“我找你来,可是有要紧事的,你要是害怕,现在就走,我都不稀罕拦着你。”

陈小九诧异道:“司徒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道:“宫里传话过来了,要我进宫去施法,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过你会些歪门邪道的功夫,能帮我给病人发功治病?那是不是真的?”

陈小九笑了笑,指了指司徒身旁那只摇着尾巴的‘小九’、笑道:“你若是给它的主人治病,我倒是真有些管用的办法。”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司徒笑得合不拢嘴,“你先回去与你的大小老婆说一声,咱们今晚就进宫里去,还不一定能够出来呢。”

陈小九摇摇头:“还是不说的好,不然,那个醋坛子发作了,我就别想进宫了。”

司徒领着小九进了屋子,让他换上一身法师的衣服,

她围着小九转了一转,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有些大.法师的模样,就是脸蛋太嫩了些,像个小白脸。”

陈小九大汗,把随身携带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瓮声瓮气道:“这回怎么样?我是不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法师?”

司徒姑娘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陈小九的人皮面具,嗔怒道:“这……这是我师兄的人皮面具,你……你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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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小九’会咬人

陈小九哪里想到司徒姑娘会对这人皮面具如此熟悉,看着司徒姑娘那张娇嫩焦虑的脸,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师兄的人皮面具?”

司徒姑娘娇嗔道:“这是我小时候亲手缝制,送给师兄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快还给我”

原来如此!

陈小九耍赖的躲开,笑道:“给你也无妨,但好歹进宫出来后再还给你好吗?总不好让我被人识破了身份呀。”

“你可别耍赖!不然,我不饶你。”

司徒姑娘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自己也穿上那身钦天监监副的官服,带着摇尾乞怜的‘小九’做上马车,直奔皇宫。

相对于陈小九来说,皇宫圣地,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

因为,那里毕竟有着一位掌控天下黎民百姓生死的至少无上的皇帝,对于小九来说,皇帝仍然是一个让他仰视而又羡慕的职业。

当上了皇帝,便等于拥有了一切,至少在表面上来看是如此——但在历朝历代中,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完全掌控一切!

皇城八道门,陈小九也不知道从哪个门进为好,但显然西门最近些。

司徒姑娘却横了他一眼,催马绕行,选择从东门进入。

按照司徒姑娘的说法,这次进宫是施法治病的,从东门进入,讨个很好的彩头,有‘紫气东来’之意!

西门是万万不能进入的,有‘回光返照’的悲伤寓意。

陈小九一听,不禁伸了伸舌头。

虽然他对司徒姑娘如此没有内涵的‘迷信’,很不以为然,但是为了小书童的安全,他也愿意相信司徒姑娘言之有理。

司徒姑娘有腰牌,至少报上自己的名号,那些守门的紫禁卫,就一定会放他进去。

陈小九为皇宫中金碧辉煌的、充满艺术气息的宫殿所震慑,惊诧过后,脑中最终显示的却是‘铺张浪费’四个大字。

大燕王朝不是没有钱啊,而是把钱全部用在了这些封闭的空间之中。

一路上通过的关卡极多,防御甚是森严。

就算一个超绝的武林高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来,那也绝无可能,至少陈小九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是办不到这一点的。

那个神奇的小道童,或者会有这般神奇的本事,也未可知。

陈小九一路上欣赏着无上美景,直到来到最后一层关卡前,她才回过神来,他知道,只要进了这层关卡,才算真正的进入了‘皇宫——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公主、尚未封王的皇子,都是藏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

尤其是那些不受待见的妃嫔,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道大门!

司徒姑娘,陈小九两人走到门前,敲门!

“谁呀?都这么晚了……讨不讨嫌?”一个娘们儿唧唧的太监声音,刺耳的传来。

陈小九急忙捂着耳朵,心中很不理智的断定,这混帐太监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姑娘对小九道:“一会儿要客气点,这孙公公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陈小九嗤之以鼻:不好惹能怎样?曹公公那么牛,自诩天下无敌,不还是一样惨死在自己手中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肥嘟嘟的大白胖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眯着小眼睛,背着手,眸子仅仅在小九脸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定格在了司徒姑娘身上:“司徒姑娘,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咱家都睡着了,被你叫起来,真扫兴。”那唧唧歪歪的模样,看起来就来气。

司徒姑娘忙笑道:“天羽公主身体有恙,我是来给天羽公主诊病的。”

孙公公冷了脸,怒道:“天羽公主怎么又有毛病了?真是一个药罐子做的,就知道折腾人。”

陈小九闻言,心头火起——死太监,你是嫌活得时间长了。

司徒姑娘急忙拉了拉小九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对孙公公陪着笑脸道:“有劳孙公公了,还麻烦孙公公放我们进去。”

孙公公冷冷哼了一声,尖锐道:“天羽公主身体有恙,只管请御医便好,司徒监副来干什么?这不是驴头不对马嘴吗?”

陈小九纵身上前,伸手摸到腰间,就要抽出轩辕剑,将这厮大卸八块。

司徒姑娘却是能委曲求全,拉着小九低声道:“这是皇宫,可不是荒郊野岭,随随便便就把人杀了,这里可是有规矩的。”

陈小九心中汗颜,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急于见到小书童,有些过于心浮气躁、压制不住心里的话火气了。

聪明如斯的自己,怎么能范这种低级错误呢?

司徒姑娘急忙陪着笑脸,“孙公公,您也知道天羽公主的身体状况,御医也无可奈何,这才让我出手一试,天羽公主的婢女已经急不可奈了,还请公公多体谅。”

孙公公不屑道:“你一个观天象的监副,又怎么会治病呢?真是岂有此理!”

陈小九看出来,这个死太监是铁了心的为难司徒姑娘了!

陈小九忍着怒意,凑上来,笑道:“孙公公,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真是不应该!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麻烦公公通融一下。”说完话,随后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递了上去。

孙公公一看见银票,立刻来了精神,匆匆忙忙扫了一眼,将银票藏在袖子里,方才露出笑脸:“这个……看你们还算懂事的份上,咱家便不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请回吧!”

说完话,便要关门。

陈小九大怒,伸手上前牢牢抓着孙公公的手臂,眼眸中射出冰茫,一字一顿道:“怎么?孙公公,拿了我的银票,还要像狗一样打发我吗?”

“你……你想干什么?”

孙公公嚣张惯了,皇宫之中除了皇上,还没有一人敢对他如此撒野呢。

今日见到一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出手威胁他,让他又惊又惧,心中自然忿意难平。

“兔崽子,你给我撒手!胆敢在皇宫之中找事,你要造反吗?”孙公公瞬间就给小九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司徒吓了一跳,急忙示意小九赶快赔礼,这样的罪名,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陈小九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松开孙公公,一脸阴笑:“孙公公,多有得罪,您可千万别介意。”

孙公公整理了一下衣襟,怒道:“还算你识相,不然,就给你定个谋反的大罪。”

孙公公正抖着威风,陈小九来到车厢,把车门打开,指着孙公公向‘小九’示意。

“汪汪汪……”

小九可是一只地道的藏獒啊!

对待主人温顺,对待小九不得不温顺,但是面对着不阴不阳的老太监,它可就没那么温顺了。

孙公公一看见这个庞然大物怒吼着向自己冲来,吓得魂飞魄散,腿脚酸软,栽倒在地,想跑都跑不了。

‘小九’可就愿意欺负软柿子,对着孙公公的大腿,张开大嘴,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

“哎呀!”

咯咯……

一声骨裂的声音传了过来,孙公公的骨头被‘小九’给咬碎了。

门口那几个紫禁卫一看到这样凶猛的藏獒,也吓得抖动着钢刀,不敢上前来救人。

陈小九还真是服了这个‘小九’的,这是明显的欺负老实人啊!

他怕‘小九’把老太监给咬死了,急忙吆喝‘小九’松开凶狠的嘴巴,还说着好话:“哎呀,孙公公,实在对不起,这只藏獒太喜欢你了,一见到公公的面,就想亲公公的腿,哎,公公可别怨他啊。”

孙公公几乎快疼得晕了过去,看着老骨头棒子上那血粼粼的伤口,眼泪滑滑的流出来:“你……你欺人太甚,我要把你……把你……”

陈小九忙道:“孙公公,你要把我怎么样?这藏獒咬了你,你总不好治藏獒一个谋反之罪吧?我对你可是很友好的呀。”

“小子,你欺人太甚,我……我绝对饶不了你,哎呦,痛死我了。”孙公公气急败坏,大喊大叫。

陈小九却一点也不害怕,揶揄道:“孙公公别光顾着生气,你还不赶紧去治伤呀,这藏獒的嘴可毒着呢,不同普通的狗那么温顺,你再不去找郎中,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孙公公吓得头晕目眩,再也不敢与小九顶嘴,招呼着几个紫禁卫上前,搀着他去找寓意去了。

临走还对那些紫禁卫喝道:“给我把门守住,给我把这两个嚣张的家伙抓起来。啊哟……痛死了啦……”

那几个紫禁卫上前来就要捆绑陈小九、司徒姑娘。

陈小九眼神凛然,冷冷道:“你们这帮混帐东西,为虎作伥,不识得真假人了吗?”

他这样虎着脸说话,将那十几个围上来的紫禁卫吓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小九又道:“我们是天羽公主请来的贵客,孙公公不知道背后有什么撑腰,居然敢拦我们的去路,可你们背后有什么贵人为你们撑腰?话说得难听点,天羽公主病情复发,万一是因为你们耽误了病情、出现什么差错,你们这帮家伙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得住吗?”

那十几个紫禁卫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司徒姑娘喝道:“还不赶紧给我门让开道路?”

紫禁卫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心扑通扑通乱跳,行尸走肉般闪出了一条道路。

陈小九、司徒姑娘高昂着头,挺着胸,气势昂扬的走进了最后一道大门!

临关门之时,‘小九’大叫一声,嗖的一下,从门外挤了进来,吓得那些紫禁卫匆忙后退,差点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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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恶女皇太妃

只要进了这扇门,没有了孙公公的阻拦,那些紫禁卫便再也不敢拦着小九的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都是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孙公公阻拦司徒姑娘给小书童看病,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是贸然参与其中,危险无比!

为了一个装腔作势、溜须拍马的太监,犯得着脑袋挂在裤腰上、与天羽公主为难吗?

陈小九、司徒姑娘,还有‘小九’,三个家伙,便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天羽轩——这里正是天羽公主的居所。

门口有几个凶悍的紫禁卫把守着宫门。

这几个紫禁卫是天羽公主的人,面带忧虑之色,一看到司徒姑娘来了,脸上写满了喜悦,忙着把陈小九、司徒、‘小九’迎进了内堂门外,——依照他们的身份,只能迎接小九等人到这里。

里面便是天羽轩内堂宫殿,便不是他们随意敢闯进去的:这就是皇宫中的规矩,一旦出了纰漏,被有心人知道,就能治你于死地!

一个脸颊娇媚、脸上又挂满了泪痕的姑娘,急忙迎了出来,拉着司徒姑娘就往里走,边走边道:“司徒监副,您快进去施法,公主急火攻心,浑浑噩噩,形势很严重,您可务必想想办法。

瞥眼、却看到陈小九跟了进来,她指着小九,问司徒姑娘:“这个男子是谁?”

司徒姑娘忙道:“这是我的助手……”

那女人沉了脸,焦急道:“司徒姑娘糊涂了吗?天羽公主府上怎么可能闯进来男人呢?这要是传出去,公主还怎么嫁人?”

小九心中觉得好笑:怎么嫁人?当然是嫁给我了,你这小宫女好没眼力啊。

司徒看着小九一眼,又对那宫女道:“这个助手法力高深……”

“那也不成,天羽公主府上,绝不能进任何男子。”那宫女对小九冷冷道:“你快出去,否则,我喊人抓你,把你扔出去。”

陈小九笑了笑,挥舞了几下袖子,莫测高深道:“小姑娘休得无礼,你居然敢亵渎我?你看我是男人吗?哼……男人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沟通神灵与凡人的大祭司,举头三尺有神灵,你惹恼了我,小心神灵将厄运降临到你的头上。”

那宫女终究是年纪尚小,哪里经得起小九一顿恐吓?看着小九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

陈小九心中好笑,掐指一算,又拍着大腿,蹙眉道:“哎呀!不好!不好,天羽公主现在难受的很,极有可能有大劫降临,若是现在赶去,还有得救,只是被这小宫女拦住,真真耽误了大事。”

小宫女一听慌了神,忙对陈小九行礼道:“大祭司快请进,小女不敢为难大祭司。”

行礼过后,急忙引路!

司徒回眸向小九嗔道:“你的鬼心眼可真多,演技也好,差点连我都被你哄骗过去了。”

小九坏坏一笑:“和你师兄学的……”

********

陈小九边走边瞭望,从宫殿的装饰与布置来看,稍嫌简朴,档次与格调似乎并没有达到公主应该享受的水准。

这说明小书童至少在后宫之中、并不得宠。

据说这后宫的一切用度,都是掌握在皇太妃的手中——皇太妃的辈分比皇上高了一辈,但年龄却与皇上相差无几。

老皇帝见了皇太妃,也要收敛起一些脾气来。

还有一层更有意思的事情,皇太妃却是萧丞相的堂姐,这是朝臣所共知的一件秘密。

当然,这些野史,都是叶吟风一股脑告诉自己的,闲作谈资,小九却深深地印在脑中,再也忘不掉。

他正在胡思乱想,那宫女便拎着司徒三人走进了天羽公主的闺房。

眼望着帷幔之中的那个朦胧娇影,小九的心中又是甜美,又是凄苦——自己只顾着与一众老婆们胡天胡地的亲热,甚至勾搭月娘,但偏偏不能给小书童带来半点快乐。

这对小书童是一种残忍,对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宫女走到床头,掀开帷幔一角,才对天羽公主柔柔道:“公主,司徒监副来了,‘小九’也来了,您醒醒……”

‘小九’对这里似乎很是熟悉,咬着尾巴,温顺的凑到床头。

它伸出猩红的大舌头,忽闪着一双藏獒难得露出的‘温柔’眼眸,看着闭目安歇的天羽公主。

天羽公主终于有气无力的嘤咛一声,慢慢地转过身来,娇媚细腻的脸蛋,让小九看得心猿意马。

只是,天羽公主脸颊上的清瘦与漆黑眼眸中的幽怨,让小九心痛到骨子里去。

“小九,你也来了……”

天羽公主看到‘小九’伸着舌头,要舔她的脸,似乎十分高兴,也不觉得脏,强颜欢笑,伸出娇柔无力的玉臂,在‘小九’头上拍了拍,柔柔道:“见到‘小九’,我最高兴了!小九啊小九,你虽然凶悍,但是对我却最温柔了。”

陈小九听在耳中,柔肠寸断——他也能猜得到,小书童善良温顺,而身在宫中、不善于勾心斗角的他,最缺少的便是真正的爱。

这可真难为她一个小女孩子了。

司徒姑娘凑上前去,行了一礼,对天羽公主道:“小公主,司徒给您诊病来了,公主觉得哪里不舒服?”

天羽公主无力的眨眨眼睛,稍显清瘦的脸颊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司徒姐姐,你知道天羽是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咱们情同姐妹,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司徒姐姐,您先稍作,天羽先与‘小九‘玩一会儿。”

天羽公主强自挣扎着坐起来,与‘小九’逗弄了一会儿,才对司徒笑道:“‘小九’还是那么乖,也那么壮,司徒姐姐对‘小九’可真费了心思。”说完话,又咳嗽了几声,脸颊瞬间涌上潮红之色。

天羽公主忽然发现陈小九正忽闪着眼眸,凝望着她,心中有些诧异,但看着陈小九的身影,似乎又有些熟悉。

“你是谁?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小书童眼眸中似乎含着期待。

陈小九心想着自己与小书童果然是心有灵犀啊——自己都易容成这般模样了,小书童居然还能觉得自己十分熟悉,这难道是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司徒姑娘见天羽公主咳嗽起来,忙着上前说道:“他是我的助手,天羽公主,我先给您诊病吧。”

天羽公主点头答应,却又柔柔道:“其实,治不治都是一样的……”

忽然见到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太监之音:“皇太妃驾到,皇太妃驾到!”

天羽公主的宫女闻听,不由得变了脸色,几乎无声的骂道:“这死老妖婆子,怎么又来找茬了?”

小宫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全部落在了小九耳朵里,这让他感到万分难过,脑海中先入为主,对皇太妃产生了巨大的反感——无论是谁,胆敢欺负自己的女人,必将遭受血的代价。

天羽公主忙挣扎着起身,对宫女道:“快,扶我起来,别失了礼数。”

司徒忙对天羽公主谏言道:“公主病重,不好起身。”

过不一会儿,皇太妃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小太监抬着担架,担架上居然躺着被‘小九’咬碎骨头的孙公公。

“拜见皇太妃!”那宫女,还有司徒急忙跪下行礼。

只有小九像是一把锋剑出鞘一样,威武不屈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皇太妃看去。

皇太妃虽然五十岁年纪,在古达已经算的上人老珠黄,但是她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再配上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让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威严。

只是,那双蛇形的眼眸、高挺的颧骨,尖翘的下巴,注定她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女人。

皇太妃蛇眼含着虚伪的笑意,对着天羽公主道:“公主为何不拜见本宫?”言语中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天羽公主抿着嘴角,清澈的眼眸中有着娇柔的委屈,向宫女示意扶着她下床,参拜皇太妃。

陈小九忽然间火冒三丈,冲上去,指着那宫女的鼻子,大骂道:“你算天羽公主的贴身宫女吗?公主浑身无力,身子微弱,又怎么能离开床榻?公主若有三长两短,你承担得起罪责吗?”

他这一番劈头盖脸的责难,直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诧!

任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大祭司居然敢当着皇太妃的面子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发难。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大祭司表面上是骂宫女,骨子里却是在狠狠的打皇太妃的脸。

小宫女被小九凶悍的样子吓住了,急忙又将天羽公主扶着上了床,再也不敢乱动。

皇太妃自从进到闺房之中,便目空一切,把高傲的眼眸对准了天羽公主。

哪里想到旁边还有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不仅对她不跪拜,还敢其实气势汹汹的打她的脸?

皇太妃此时再也不能装糊涂,虚伪的冷笑道:“本宫倒忘记了天羽公主有恙在身,不能下床,哎……这是本宫疏忽了。”

皇太妃虚伪的道歉之后,便把凶神恶煞的目光对准了小九,嗔怒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宫为何不拜?你可知道?违背了宫里的规矩,对哀家不敬,是要抄家灭族的。”

孙公公有皇太妃撑腰,胆气十足,指着陈小九,咆哮道:“皇太妃,就是这个混账,把我咬成这样子,您……您可千万不能绕过他,求……求皇太妃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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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智斗恶妇

陈小九闻言,冷怒道:“孙公公,你嘴巴子没毛,下面没了把儿,就可以不讲道理、血口喷人吗?明明是那只藏獒咬的你,你怎敢栽赃到我的头上?”

小九伶牙俐齿,就是给孙公公十张嘴巴,也抵不过小九的三寸不烂之舌

孙公公又气又痛,指着伸着舌头的‘小九’暴怒道:“来人,给我将那只狗抓过来,乱棍打死,煮了吃肉。”

几个会武功的太监无可奈何,只好抽出刀来,奔向‘小九’!

“你们敢?”

陈小九瞪起了眼睛,气势骇人:“这里是天羽公主的闺房,岂能荣得了你们动刀动枪?违背了宫里的规矩,可是要杀头的。”

几个太监果然被小九的吼声给镇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杀狗。

陈小九看着孙公公那张扭曲的脸,皮笑肉不笑道:“孙公公,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何必跟一只狗一般见识呢?”

孙公公大怒道:“它咬了我?难道白咬了?不成,我必须要找回场子来,不能就这么白白被狗咬了。”

“那也成!”

陈小九将‘小九’叫道身旁,向孙公公招手道:“这只狗不是咬了孙公公吗?那孙公公可以咬它二口,还能白白的沾了便宜,可还公平?嘿嘿……”

“哇呀呀,欺我太甚!”

孙公公大声咆哮:“给我将这只狗乱棍打死。”

众太监挥刀,还要再上。

小九指着他们、一声怒喝:“尔等素素退下,别给脸不要脸!孙公公你守住大门,无缘无故阻止我给天羽公主看病,该是何居心?这只狗乃天羽公主所养,忠诚护主,发起怒来,咬你一口,也是应该!”

“更何况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个老太监,为何要与天羽公主为难,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天羽公主拔刀相向?你给我从实招来。”

陈小九气势汹汹,指着孙公公的鼻子,怒喝道:“说,你们背后的主人是谁?惹怒了我,我施法收了他,让他永远不能超生,就在十八层地狱下受鞭笞爆菊之苦……”

所有太监都被小九的诛心之语给吓住了:天羽公主的狗,论起身份来,似乎也比太监要高上一筹!

而这诛心之语听到皇太妃耳中,也不禁勃然变色!

这个混小子,明明知道我是孙公公等人的主子,居然还敢指桑骂槐,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这该是有多么大的胆子呀!

皇太妃脸色唰的冷了下来,对那些太监说道:“天羽公主的闺房中,也是你们敢胡作非为的?尔等无礼,给我退下,自己掌嘴二十下,不把脸蛋打出血,就不许停。”

接着,闺房中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扇嘴巴子的声音。

陈小九看着现场一幕,也猜到这恶太妃是更年期还没过去呢,居然对自己人也这么狠毒。

打自己人向我示威吗?呵呵,我注定是要让你这败家娘们失望了。

皇太妃冷眼看着陈小九,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陈小九阴森一笑:“我乃五鬼派大祭司,信封天神,有五鬼搬运之术,一生不能下跪,天神会发怒,会诅咒,跪谁谁死,所以不敢向皇太妃下跪。”

皇太妃不屑道:“胡言乱语,谁会信你?”

陈小九哈哈大笑:“皇太妃若不信我的话,我就向皇太妃跪拜,若是皇太妃出了什么差错,大不了我给皇太妃赔命罢了。”

说着话,就要给皇太妃下跪。

皇太妃其实一直观察着陈小九的眼睛,它发现他的眼睛竟似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胆怯。

而且举手投足间的气度,竟似世外高人,散发出震慑的威力。

陈小九那句“跪谁谁死”的话,虽然听起来是一个笑话,但看着陈小九真要会给自己跪下,皇太妃瞬间便感到一股强横的阴森寒意袭来,让自己脖子一冷,心惊胆寒。

而那股阴森寒意还真的小九故意散发出来的杀气!

小九心中已经决定好了,真要是这老娘们儿要自己给他下跪,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是,据他估计,这老娘们儿多半是不敢赌上自己高明的性命的,老娘们儿,耍心机阴人还成,玩命的本事,可就差得远了。

皇太妃果然被小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给震慑住了,连忙灵巧的闪开,强行控制着自己那颗慌乱的心,叫道:“本宫是个讲道理、尊重信仰的人,既然大祭司信仰天神,不能随便给人下跪,那就不要勉强了……”

陈小九却依然板着脸道:“皇太妃果然灵活,刚刚您可是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

这一声恐吓,让皇太妃几乎信以为真。

司徒看着小九在那里恐吓皇太妃,心里觉得有趣,凑过来,小声道:“臭小九,你很会演戏啊。”

陈小九挤眉弄眼道:“都是和你师兄学的。”

他此刻完全占据了主动,挺直了腰杆,向孙公公喝道:“你说,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你背后主子是谁?你敢不告诉我,我就跪死你……”

孙公公还在喊痛,看着小九要向自己下跪,急忙杀猪般的尖锐叫喊道:“你……你别跪我,是皇太妃让我这样做的,我的主子是皇太妃,是皇太妃呀。”

皇太妃勃然变色,回眸恨恨的瞪了孙公公一眼,只把孙公公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陈小九见识广泛,哪里会被皇太妃的威严所吓倒,疾言厉色道:“皇太妃,你为何要阻拦我们?难道生怕天羽公主病情痊愈吗?”

皇太妃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薄薄的嘴角挤出一丝奸诈的笑意:“这是什么话?本宫是皇太妃,一直是把天羽公主当孙女看待的,孙女有难,我岂不伤心难过?”

又转头对天羽公主道:“天羽,你说这几天,给你看病的太医有多少?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天羽公主柔声道:“皇太妃对天羽的爱戴,天羽铭记在心,永不敢忘记。”

皇太妃得意的笑了笑,对陈小九道:“你听到了吧?本宫对皇太妃是极好的,本宫是大好人。”

陈小九气呼呼的直接回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羽公主病情孱弱,皇宫中的太医凡庸平常,多年以前就对天羽公主的病情早就束手无策,皇太妃依然如此固执的劳烦太医为天羽公主诊病,可见皇太妃对天羽公主是多么的关心呀。”

这一记虽软刀子插在皇太妃心口,差点让她背过气去:这混账东西到底是谁呀?嘴皮子功夫如此犀利,倒是不能小觑!

皇太妃一介女流,涵养还是差了些,当下反唇相讥道:“如果连太医都治不好,难道你们能治好吗?实话告诉你,本宫之所以让孙公公拦住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邪魔外道、装神弄鬼的,怎么可能治好天羽公主的病?天羽公主万一有个闪失,本宫岂不是少了个好孙女?”

“哈哈……皇太妃果然是爱心泛滥啊。”

陈小九直言相逼道:“皇太妃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治不好天羽公主的病了?您虽然是皇太妃,地位虽然尊贵,但终究是妇人见识。”

此言一出,把司徒、天羽公主都吓坏了!

司徒急忙向小九使眼色,悄悄道:“小九,别装过了,惹得她发疯,对你没什么好处。”

皇太妃气得面色发紫,指着小九道:“你现在就给天羽治病,要是治不好,我定然不饶你,把你抓走砍头。”

她心中想的很明白,只要眼见这个混蛋治不好天羽,那就说明这厮所谓的什么‘跪谁谁死’,就是一个谎言,自然就再不用怕这混蛋下跪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要治好了天羽,皇太妃可怎么办?”

皇太妃咬牙切齿道:“我将重赏你。”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重赏我,一旦天宇病情好转,你只要向我承诺,天羽公主不在受你后宫之主辖制,天羽轩一切用度也与你割裂开来,不在受你胡乱安排,你敢答应吗?”

皇太妃冷着脸:“好!我答应你,你赶紧给我治病,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装神弄鬼。”

小九刚要上前治病,却见司徒姑娘拉住小九,“你不成,还是我来吧。”

司徒姑娘拿出桃木剑、杀鸡酒、救生咒等物品,开始围着屋子乱转,满口絮絮叨叨的念些听不懂的咒语。

这个诡异的举动,却把皇太妃给震慑住了。

可是司徒姑娘装神弄鬼了半天,终究没有任何效果,天羽公主仍旧是病怏怏的。

这可把她急得直冒冷汗,心中一阵后怕:这下坏了,要被杀头了!

臭小九,我恨死你了……

皇太妃得意的放声大笑,指着司徒、小九,怒喝道:“给我将这两个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拉出去斩了。”

“不要!”

天羽公主急了,“皇太妃,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要为难他们!不然,我将这事情禀告父皇,让父皇做主……”

皇太妃一愣神,略显慌张道:“天羽,你用皇帝压我?”

“天羽不敢……”天羽公主痛苦的咳嗽一声。

陈小九心中气苦,对皇太妃冷笑道:“我还未出手呢?你妇人之见,怎么知道我不能治好天羽公主的病?”

他走到天羽公主身边,一不施法,二不念咒。

拿出一个红色药丸,递给天羽,看着她那张滑腻的脸蛋,柔情款款道:“小书童,你是不是没有这个药丸了?你吃下它吧。”

天羽公主听着小九柔柔的声音,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大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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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小公主的初吻

自从‘大祭司’刚进入到闺房中的那一刻,天羽公主就嗅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只是软弱无力的她饱受着痛苦地折磨,加上皇太妃前来搅局,倒让天羽公主以为自己因伤痛产生了错觉,没有将眼前发生的一切与梦境中缠绵在一起的陈小九重叠在一起。

此时,当‘大祭司’靠过来,温柔的扶着自己,那令人迷恋的清爽气息、颇具磁性的音色,还有眼眸中射出的万缕思念,都让天羽公主兴奋的想要立刻扑倒在‘大祭司’的怀中。

因为,从这些细节中,天羽公主已经断定出了大祭司就是陈小九所装扮的。

“小九哥……”天羽公主欢喜的流出眼泪,伸出双臂,就要环抱住小九的脖子亲热。

陈小九心中又怜又爱,一边将天羽公主推出去,一边斜眼看着皇太妃,向天羽公主示意保持克制。

天羽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欢喜之下,忘记了掩饰自己!

“天羽公主,您快把药吃下去吧!本大祭司的人命,可就在您的手中攥着呢。”陈小九仍然难改嬉笑的本性。

天羽公主听得有趣,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张开粉红丰泽的小嘴,等着小九喂她。

这亲密怪异的动作被满头大汗的司徒看在眼里,不由得吓了一跳:臭小九这是在给天羽公主治病呢,还是变着法的在泡公主啊?

皇太妃看着小九与天羽公主那副甜美的模样,心中也觉得奇怪:怎么天羽连腰还没吃呢?这病情就见好了?

这个大祭司,看起来还真的不能惹啊!

陈小九看着天羽公主将药丸吞了下去,亲密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些了吗?”

天羽公主笑着点点头,脸上写满了温馨。

这药丸入口即化,见效十分迅速,过不一会儿,天羽公主稍显苍白的脸蛋浮上红晕的健康肤色。

陈小九站起身来,笑道:“请天羽公主下床走上几圈,让皇太妃看看我天神门下大祭司的超绝实力。”

天羽公主就是很听小九的话,小九让他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绝不反对!

她服了药,身体状况恢复了从前,下了床,蹦跳着来到司徒面前,笑颜如花:“天羽多谢司徒姑娘关心。”

天羽又走到皇太妃面前,不怒不笑,面无表情道:“多谢皇太妃帮助天羽请太医,关心天羽疾苦,天羽心中‘感激不尽’”

皇太妃脸色变得尴尬异常,脸颊烧的发烫,着实没有想到这大祭司的药或会如此灵验。

刚才天羽还奄奄一息,一副要死人的模样,现在,却又恢复了欢快的模样,真真让人失望。

皇太妃心中愤怒暴躁,偏偏不敢惹怒小九,强行挤出对天羽挤出一丝笑脸,口是心非道:“天羽病情好转,本宫也就放心了。”

说完,冷冷的看了小九一眼,转身便要离开是非之地!

“皇太妃请留步。”

陈小九运起内功,移形换位,堵在门口,笑着向皇太妃道:“皇太妃难道忘记了刚才的赌约吗?现在我赢了,请皇太后将约定书写与纸上,也好彰显皇太妃的诚信。”

“皇太妃若是这样灰溜溜地走,传将出去,还都以为皇太妃是不讲信用的人,岂不是为大燕蒙羞?”

皇太妃气呼呼的挥了挥衣袖:“那仅仅是本宫一时戏言,如何可以当真?”

她可不想放弃挟制天羽公主后宫用度的权柄,一旦那样做,天羽公主将再也不受自己摆布。

陈小九笑道:“我等凡夫俗子尚可戏言,皇太后、太后以薨,皇太妃便是后宫之主,哪里能出言儿戏?”

皇太妃气得脸色铁青,蛇眼中泛着阴冷的光:“你是在相逼本宫吗?”

小九哈哈大笑道:“这不是我在相逼皇太妃,而我偏偏是在好心营救皇太妃……”

皇太妃怒道:“本宫倒是没有看出你的好心。”

陈小九向上天拱手道:“我是天神的大祭司,说出的话当然是天神的旨意,那刚才的赌约,自然也是天神借我悠悠之口,来完成与皇太妃的赌约,现在皇太妃一意孤行,不践行赌约,那天神一怒,岂不是血溅五步?”

“这……”皇太妃明显有些犹豫,脸颊浮现出条条青筋。

陈小九看着皇太妃那张游移不定动的尖刻眼眸,冷笑道:“在下已经言尽于此,皇太妃若是以为在下胡言乱语,只管拂袖而去,他日若是天神滚滚,降下血光之灾,在下可无能为力。”

慷慨陈词过后,小九也不堵住门口。走到天羽身边查看嘘寒问暖,竟把皇太妃晾在那里,。

闺房中一片寂静,气氛压抑而怪异。

天羽公主、司徒、孙公公都听得出来,这个大祭司是在赤果果的威胁皇太妃践行诺言,但是心疑多变的皇太妃却没有一点还击的机会。

皇太妃眼眸中阴晴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蹙眉,扭着风韵犹存的身段,走到门口,一只脚抬起来,就要迈过门槛,然后,脚便停在半空中,没有做好放下的准备。

她回眸一望,看着那大祭司似乎对她爱理不理,那镇定莫名的神情更令皇妃太妃胆寒。

终于,她无奈的收回了脚步。

皇太妃脸色铁青,吩咐身旁的公公拿过宣纸,将再也不干涉天羽一切用度的谕旨写出来,交给陈小九,不甘心的哼道:“本宫这样算是有诚意了吗?”

陈小九的心理素质超强,除了那一堆犹似他心头肉的老婆们能让他稍稍心慌意乱之外。

其余的事情,但凡是遇上心理战,小九的眼光能是比对手看得深邃无比。

皇太妃这胸大无脑,仅仅仗着身份压人的老娘们儿,便是再充上来十个,也是被小九猜到脚底下的货色。

陈小九接过谕旨,匆忙扫了一眼,点点头,若有深意道:“皇太妃的谕旨写的十分清楚,天神应该很是满意,但是,皇太妃的字歪歪扭扭,还是要多多练习呀。”

皇太妃羞得脸颊潮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带着人离开了天羽公主的闺房。

估计皇太妃此生永远也忘不了今日的噩梦。

小屋中只剩下天羽公主、司徒、小宫女、陈小九四人,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因为皇太妃的败北而又重新恢复了幽静!

只有‘小九’这只不安分的藏獒,在天羽公主身前身后来回跑动着,间或吼上几嗓子,发泄一下它对主人久违的思念。

陈小九将手谕在天羽公主眼前晃了晃,笑道:“以后你可自由了,不用在受到那老妖婆的威胁了。”

天羽公主心中欢喜,也不顾的有外人在场,伸出柔滑的小手,在陈小九脸上摸呀摸的,终于摸到一层软软的皮肉,顺势撕扯开来,露出来小九那一张朗逸俊美的脸来。

“小九哥……我好想你。”天羽公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浓浓思念,也不理会有外人在场,抱紧了小九的脖子,纵身挤压在小九怀中,耸动着香肩,激动地流下泪来。

这一下把司徒和宫女都吓傻在那里,捂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司徒此时方才知道,天羽公主为什么把那只藏獒叫做‘小九’了,原来小九居然和公主有一腿呀,厉害!厉害!

陈小九看着司徒傻在那里做电灯泡,气得将人皮面具甩给她,幽怨道:“你想看本大祭司接吻吗?”

司徒将人皮面具藏好,忙与小宫女一同跑出了闺房。

“曾经的小书童!现在的天羽公主……”

陈小九看着深情款款注视着天羽公主那张红艳诱人、充满期待的眼眸,感受着天羽公主温软的胸膛紧紧挤压着自己的胸膛,不由得一阵心动,激动的凑上去,在天羽公主丰泽的樱唇亲了一口。

也不敢多多亵渎,随即离开。

天羽公主俏脸上浮上春.情洋溢的羞涩表情,揽着小九的腰肢,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仍在轻颤的美眸,扬起鸡蛋般滑腻的小脸蛋,向小九靠过去,一副任小九采摘的模样,口中低声呢喃:“小九哥,我已经十八岁了……”

陈小九心潮澎湃,被天羽公主羞涩的暗语激发出了心底的酥痒,一股无法抵挡的诱惑让小九迷乱。

陈小九抱着天羽公主,将她柔柔的放在床上,轻揉的揽着她的柔弱腰肢,引导着生涩的天羽公主美滋滋的亲吻缠绵。

天羽公主初尝情郎柔情蜜吻,不胜羞涩,小口微张,释放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声。

这让小九兴致高涨,大手放肆的掀开衣衫,滑进了天羽公主的娇躯,在细腻肌肤上游走。

天羽公主不堪挑逗,诱人的娇嘘嘤咛之声,在香润额闺房中断断续续的响起……

直到小九四处游走的大手,沿着天羽公主的光滑小腹,再往下探寻时,天羽公主终于不胜羞涩,望着小九那双期许的眼眸,微微摇头。

陈小九心中虽然饥渴,但绝不会对如此乖巧羞涩的小公主用强。

他起身找了一盆冷水,冲了一把脸,方才逐渐让心底深处的酥麻消逝下,重新坐到天羽公主身边,挑起那张红润美艳的圆脸,逗弄道:“你说我是叫你天羽公主好呢,还是小书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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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嫁人?

天羽公主也不用力,将圆润的下巴柔柔的放在小九的大手上,乌黑的眸子,散发着清澈的光芒,宁静的看着小九,柔柔道:“小九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只要心里把我当成小书童就好了呀”

看着天羽公主那天真烂漫的模样,小九又怜又爱,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美滋滋道:“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小书童吧!这样显得亲切些。”

“好呀。”

天羽公主亲密的揽着小九的脖子,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关心道:“小九哥,我哥哥他还好吗?”

“好呀!你哥哥现在倒成了爱国英雄了,好威风呢!不过,英雄这两个字中,可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小九嘻嘻笑着,大致将小白公子的事情,说给小书童听。

虽然战场厮杀、惊险跌宕,听起来刺激人心,但是天羽公主刚刚吃了药,却也不担心出现意外。

“嘿嘿……你说你哥哥应不应该感谢小九哥?”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天羽公主捂着丰润的胸膛,消化了一阵,才柔柔道:“可是我哥哥不会领你的情啊,他骨子里视功劳如粪土的,根本对此不在意。”

陈小九点点头:“是呀,我也知道,小白公子前线抗敌,还是为了民族大义,真的不是因为要抢占什么功劳,与我一个熟稔的朋友相比,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思维。”

“小九哥,正因为你理解我哥哥,你们才能成为朋友呀。”

天羽公主歪着脑袋,盯着小九的眼睛看:“小九哥,我知道你口中那个思维与我哥哥截然不同的那个熟稔朋友到底是谁。”

“你知道?”陈小九一脸诧异。

“不就是叶吟风吗?”天羽公主脸上浮现出促狭的笑容:“整个京城大员都知道,我哥哥与叶吟风行事风格截然相反,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刚好指的就是这两人了……”

天羽公主看着小九那张恍然大悟的脸,又疑惑道:“可是,小九哥居然能与我哥哥、还有叶吟风同时成为朋友,天羽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结果的。”

“我精神不正常,小书童当然想不通呀。”

陈小九哈哈大笑,用额头顶着天羽公主的额头,促狭道:“想不通就不要想,累坏了身子,小九哥心痛。”

天羽公主心中甜蜜,撅着嘴巴,可怜兮兮道:“小九哥,这回你要是在不顾来,我可能真的就要让你永远心痛了。”

“别说丧气话。”

陈小九板着脸,看着天羽,嗔道:“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偏生又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告诉小九哥,小九哥自然替你做主,再说,我记得救命的药丸你还有狠很多呀!怎么会突然之间没有了呢?我觉得好奇怪哦。”

天羽公主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怅然道:“那个药丸是……是被我扔掉了……”

“扔掉了?”陈小九心中一惊,忙道:“你为什么要扔掉呢?”

天羽公主抠着衣角,撅着嘴巴,嘟囔道:“我……我不想活了,所以就扔掉了……”

陈小九点了点天羽公主光洁的额头,叹气道:“小书童,我知道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情,但是也不能自寻短见啊,你若是走了,你哥哥小白公子会多么心疼?我又会多么心疼?”

天羽公主柔柔道:“是啊,后来我知道我舍不得哥哥,更……更舍不得小九哥,所以我又后悔了,这才想着招司徒姑娘进宫,想要救我一命,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小九哥却出现在天羽面前。”

说着话,小脸蛋又流下来可怜兮兮的泪滴。

陈小九将天羽公主紧紧拥在怀中,安慰道:“小书童别害怕,幸好没有酿成大错,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九哥神通广大,就算是天塌下来我都能将弥天大祸化解与无形。”

天羽公主听到这里,不由得抱紧了小九的脖子,眼眸中的水迹渐渐凝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滴湿满了小九衣衫。

“小九哥,我要嫁人了……可我不想嫁……”

什么?

陈小九一听,气得火冒三丈,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双眸赤红,叫嚣道:“小书童,你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逼着你嫁人?我挥剑将他剁成肉酱,撒进花园当肥料去。”

天羽公主哭得可怜兮兮,哽咽道:“是父皇……”

“是……是皇上?”

陈小九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要砍人,但是一听到是皇上逼婚,登时了愣在了那里,那股杀伐锐气登时被吓退了一半。

小九虽然勇猛,虽然智慧,但还是有自知之明,个人勇武再厉害,还能明刀明枪的与天下第一大权贵武斗争锋吗?

但凡那样做的家伙,不是傻子,就是精神病!

看来此时不得不曲线救国了!

陈小九无奈的将轩辕剑送回了刀鞘,才重新坐下,抱着天羽公主,疑问道:“皇上逼你嫁给谁?”

天羽公主叹气道:“定南王的儿子——吴桐!”

“定南王的儿子?”陈小九一听,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已经隐隐判断出,这是一桩政治联姻。

陈小九本来以为要是京都城哪位大臣的儿子,或者是手掌兵权的各方将领,只要自己随便使出一些手段,便一定能逼迫得对方就范。

但是,定南王的儿子就不同了!

定南王此时势大,俨然如同国中之国,财税都是自己所有,从不上交,而且朝廷年年还要给他拨银子。

现在的定南王兵强马壮,气势如虹,谁敢惹呢?

这些先决不利条件,都让小九觉得为难!

天羽公主看着小九脸上闪现出为难之色,紧张的心砰砰乱跳,轻声呢喃:“小九哥,你是不是觉得为难?或者你不敢面对我父皇,还是不敢面对定南王?又或者,你不打算要我了?”

说到最后,天羽公主嘴巴轻颤,眼眸剧烈的忽闪着,生怕自己猜中了小九的心思。

“小书童说什么呢?”

陈小九将拉着小书童的手,深情款款道:“就是你老子把皇帝位置让给我,换你去嫁给别人,我小九都不会答应的!小书童,你要是再敢胡思乱想,惹我生气,小九哥就不理你了……”

“哎呀,吓死我了!”天羽公主拍了拍胸口,看着小九的眼眸,喜悦道:“我就知道,小九哥对我最好,就是给小九哥一座金山银山,也不能让阻止小九哥对我的好。”

陈小九哈哈大笑,又对天羽公主道:“这话我爱听,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绝非一般的事情可比,想要彻底解决此事,首先便是要搞定定南王,再搞定你父皇!不过,小书童放心,虽然这件大事甚为棘手,但我一定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天羽公主闻言,破涕为笑,高兴的拍着手掌,“小九哥,有你保护我,我好开心!”

俩人又多聊了一会儿,陈小九讲了几个笑话,终于逗得天羽公主咯咯娇笑,将她从恐惧的人影中解脱出来。

正在调戏间,忽听得宫女慌慌张张跪倒的声音:“皇上驾到,恕蓝月有失远迎……”

那宫女声音极大,似乎是在给小九与天羽公主传送消息。

陈小九、天羽公主一听,俱都慌了神!

皇帝老儿怎么这时候来呢?陈小九急得四处踱着步子:都怪自己,要是人皮面具还带在脸上就好了,还能装扮一下大祭司,糊弄一下皇帝老儿。

而现在自己早就与皇帝见过面,还下了几盘棋,那老儿一定认得自己,若是自己被他堵在这里,这老皇帝该有多么震怒?

陈小九一急,就跳到了床上去,却又觉得不成。

天羽公主急中生智,指了指门后。

陈小九大喜,嗖的一下,从床上跳出来,悄无声息的藏在了门后。

刚刚隐匿好形迹,老皇帝一边咳嗽着,一边走了进来,“天羽,怎么样了?你可把父皇吓坏了。”

声音柔和而又慈祥,似乎对天羽十分关心。

陈小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一顿老皇帝:你装什么装啊?要是真心疼天羽,会把她做一枚联姻的棋子?

陈小九听着脚步声,还有许多太监宫女跟着,呼啦啦的一大堆儿,其中有几个人步履极为轻盈,落地无声,想来应该是老皇帝的贴身禁卫。

老皇帝与天羽公主寒暄了一会,见天羽公主病情无恙,方才放下心来,他大喜道:“天羽身子孱弱,能得天神坐下大祭司出手相助,实乃天羽之幸。”

又对司徒姑娘道:“哦,对了,司徒监正不是说大祭司还没有离开吗?大祭司在哪里,朕怎么没有见到?快让大祭司出来,朕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天羽公主、司徒、小宫女都傻在那里,就连一向聪明睿智到极点的陈小九,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老皇帝说完,却没有人接话,他心中好奇,又见天羽公主、司徒、小宫女脸色古怪,便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大祭司……人呢?”老皇帝声音低沉,不怒含威,再次问了一遍!

无人回答!

皇帝身边一个老迈不堪的太监,闭上眼睛屏气凝神,运功之时,耳朵一阵颤动。

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凑过来,对皇帝小声耳语道:“皇上,门后有人,且武功极高,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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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进退两难

门后有人?

老皇帝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喜怒不形于sè,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背着手向门后走过去免费电子书下载

小九的耳朵出奇的灵敏,那老太监对皇上耳语的话,也被小九隐约听到,心中对这拆台的老太监又是佩服,又是愤怒——死太监,你这一句轻巧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活该你做太监!

然后,小九便听到来皇帝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那轻巧的脚步声听在小九耳朵里,却让他心c涌动,紧张到要死,心中琢磨着老皇帝要是看到自己的真容,到底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形?

是暴跳如雷,叫嚣着把自己抓起来!

又或者是被自己这个贸然的闯入者气得直接去地狱报道?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最好是气得死过去才好,那天羽公主也省得沦这桩政治婚姻的棋子了。

但仔细想想,被气死过去的机会毕竟渺茫。

身皇帝,当有皇帝的高深涵养,若是因这点事情都被气死过去,那老皇帝这一生,估计可能死了上百回了。

所以,思来想去,老皇帝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第一种了。

陈小九是不可能任自己被老皇帝抓起来,他心中已经琢磨的很好,皇帝老儿如有暴跳如雷、敢抓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就要先发制人,将老皇帝控制起来,嘿嘿……挟天子以令太监,这种感觉一定是很爽的。

老皇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小九的心也砰砰乱跳,力透百骸,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老皇帝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了,但小九却没有看到老皇帝的身影,正在匪夷所思之时,一张清瘦,但却极度威严的面孔,却斜斜着探了进来。

天羽公主见此一幕,急忙握紧了司徒的手臂,激动地差一点眩晕过去。

老皇帝小九对视了一眼,瞳孔逐渐变小,充满了玩味!

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一怒,这倒让小九有些茫然无措,劲如崩弓的身子也逐渐舒展开来,一时间倒也揣测不透老皇帝的心思。

老皇帝凝视良久,忽然伸出胳膊,临空向小九点了点,眸子中含着无奈的笑意。

陈小九此时方才放下心来!

不管是老皇帝真的饶过了自己,还是他心机隐藏的极深,了皇室颜面,不敢揭穿自己,不让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皇帝老儿笑容满面,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

老皇帝重重咳嗽了几声,方才对那些太监、宫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与天羽说会儿话。”

那些太监、宫女不敢多问,唯唯诺诺退下去。

老皇帝怅然道:“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躲着,不敢见人吗?”

随后,便看到小九带着微风拂面的笑容,乖乖走到老皇帝面前,作揖道:“皇上,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出皇上的心思。”

老皇帝冷着脸道:“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朕,何不跪?”

陈小九直面老皇帝那张威严无比的眼眸,神sè平静,丝毫不受老皇帝那双锐利眼眸的控制,不卑不亢道:“我是天神坐下大祭司,若是跪了皇上,只怕对不敬呢,哦……刚刚皇太妃还被我给跪走了,再也不敢见我……”

“胡说八道,什么天神座下大祭司,你也就是糊弄一下皇太妃,朕岂会上了你的当?”

老皇帝气呼呼的笑出声来,想着刚才见到皇太妃被什么大祭司‘跪谁谁死’的恐吓言论、吓的面无人sè的模样,心中却觉得舒畅无比。

“是啊,皇上万事在胸,俯瞰天下,有谁能欺骗得了呢?”陈小九明火执仗的拍马屁。

老皇帝摇头道:“言不衷!言不衷啊!”

小九恭维过后,又对老皇帝的贴身老太监冷冷哼道:“这位不男不女的大叔,耳朵可真灵呀,野狼也不过如此!再下佩服!佩服!”

老太监佝偻着身子,似乎没有听到小九的冷嘲热讽。

老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嗔道:“不得无礼!南公公乃是朕都十分敬重的人,你岂敢怠慢?”

陈小九讪讪笑道:“我只是与这位公公开个玩笑!”

转头笑着对南公公道:“嘿嘿,南公公好,我姓陈,叫小九……”

老皇帝不理会小九的嬉皮笑脸,转身看着司徒姑娘,脸sè有着无上威严,一字一顿道:“是你把陈小九给领进来的?”

司徒姑娘吓了一跳,急忙给老皇帝跪下,颤颤兢兢道:“天羽公主病情复发,情况紧急,陈公子信誓旦旦,能救天羽公主于危难之间,我关心天羽公主伤势,一时情急,就带着陈公子进来,此事失礼在我,请皇上不要怪罪天羽公主,也不要怪罪陈公子,司徒愿意承担一切罪名……”

老皇帝站起,亲自将司徒姑娘搀扶起来,心满意足道:“朕最喜欢的孩儿就是天羽公主,司徒监副能在天羽最危难的时候,冒着违反宫中规矩、诛九族的危险前来救人,朕深深感激,朕不但不怪你,朕还要重赏于你。”

“多谢皇上!”

司徒此时一颗忐忑的心方才落了地,心想着差点因小九这厮被砍了头,好惊险刺激呀。

老皇帝看着司徒那张秀气的脸,怅然道:“你师傅要是有你这样挤危扶难的心胸,天羽的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哎……一切都是孽缘啊!”

司徒姑娘一脸茫然之sè,也不知道老皇帝什么要诽谤师傅的不是,只是撅着嘴巴,小声嘟囔道:“我……我师父是好人……”

“哈哈!你师父当然是好人,但是好人却能yin差阳错的害人。”

老皇帝又指着小九,哼道:“陈小九虽然是坏人,但却救了不少的好人,谁对谁错,又如何能分得清楚?”

司徒撅着粉红的小嘴,不敢反驳。

老皇帝又来到天羽公主身旁,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好些了吗?你怎么那么傻?那灵药来之不易,怎么能随随便便给扔掉呢?”

“父皇,我……”天羽公主抱着老皇帝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老皇帝抱着天羽,冷幽的眼眸中泛着柔情,也微微有些湿润,劝慰道:“天羽要听父皇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冲动,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那冷血的哥哥,还不得杀了我这老头子?”

陈小九能听得出来,皇上口中那‘冷血的哥哥’,必定指的是小白公子无疑。

他仔细观察着老皇帝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对天羽的感情发自肺腑、不似作伪,心中倒放松了一口气——只要老皇帝对天羽公主感情至深,那天羽公主这桩政治交易,还是有希望扼杀在襁褓之中的。

老皇帝又与天羽公主闲聊了几句,言语之中脉脉柔情,几乎让人想象不到他就是威仪天下的大燕帝皇。

过了片刻,老皇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神情间似乎十分疲惫。

他站起身来,摸着天羽公主的秀发,叹气道:“天羽保重,父皇要去休息一下,哎……人老了,身体也一点点变差!”

老皇帝走到门口,方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沉声道:“半个时辰后,到龙文斋来找我,咱们之间,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陈小九当然知道老皇帝是在对他说话,看着老皇帝威仪而又略显蹒跚的背影,他心中忽然涌上ri薄西山的无奈。

天羽公主重新依偎在小九怀中,眼眸一闪一闪,有着莫名的慌张,关心道:“小九哥,你还是别去见我父皇,我送你出宫去吧,父皇脾气古怪,前一刻好好的待你,下一刻说不定就把你抓进大牢。”

“没那个严重吧!”

陈小九摸着天羽公主圆润的脸颊,促狭道:“你放心吧,我与皇上是老相识了,皇上刚才不杀我,以后就再也没有杀我的机会了,再说,皇上现在心里一团乱麻的,还等我去梳理呢,哪里舍得难我?”

天羽公主犹豫不决:“可是,我心里仍然有些担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很会演戏……”

陈小九摇摇头:“我看得出来,皇上对你的关爱,绝非作伪。”

天羽公主重重点头:“父皇对我很好,只是我对父皇有怨念。”

陈小九笑道:“这不就好了吗?只要皇上喜欢你,爱屋及乌,也不会对我贸然动手的,再者,了取消掉政治联姻,打破束缚在你身上的枷锁,就算皇上要杀我,我也要直面与皇上抗衡一下,看看到到底是皇上的权利骇人,还是我的口才厉害?”

*********

半个时辰过后,陈小九被天羽公主的那个小宫女引领着,来到了龙文斋。

龙文斋立足于皇宫东部,掩映于绿意葱葱的松林之中,是皇上幼年读书的地方。

陈小九来到龙文斋的门口时,便看到一脸老褶子的南公公、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自己。

他对小宫女道:“你回去吧!让天羽公主只管放心,无需牵挂我。”

南公公领着小九穿过叮咚环佩的小溪,迈过绿意葱葱的cè的亭子里面。

只见老皇帝正站在书案上,挽着袖子,握紧毛笔,练习书房。

看着小九进来,忙笑着招呼小九来到跟前,指着宣纸上的字,若有深意道:“这个字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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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意外无处不在

陈小九凑到跟前一望,瞄了一眼宣纸上那个字,又见皇上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了半响,方才说道:“皇上的字恭谨平稳,大气庄重,小九是万万及不上皇上的”

“哈哈……你就是个滑头!”

皇上摇头苦笑:“恭谨平翁、大气庄重?朕若没猜错,你心里该是在腹诽朕墨守成规,胸无嚣张之气吧?”

陈小九讪讪笑道:“我又发现皇上居然很愿意与小九开玩笑……”

皇上笑过了之后,忽然板着脸,嗔道:“你休得与朕打马虎,朕在问你,这个字念什么?你快回答我。”

陈小九摇摇头:“这个字我不认得!”

“大胆,居然敢骗朕?”

皇上指着那字,大声呵斥道:“这就是一个‘忍’简单的很,你又怎么会不认得?”

陈小九没有被老皇帝的疾言厉色所吓倒,平视着皇帝那双深邃而又威严的眼眸,铿锵大:“皇上写的这个‘忍’字并不简单,在小九的脑海中,也确实并不认识皇上写的这个字。”

皇上忽然大发雷霆,将宣纸撕扯得粉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小九,你非要为难朕吗?”

小九摇摇头:“恕我直言,小九倒认为是皇上在为难小九!”

老皇帝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又对南公公点头示意。

小九看着南公公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笑道:“公公想对我说什么?我耳朵可不像您的狼耳朵那么好使,有时候听不清楚您的话中意思!所以公公说话的时候要慢点、大声点……”

南公公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充满了好奇,笑了笑:“陈小九,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曹公公、孙科都是你杀死的,暮平之战对阵倭寇,你也是立了大功的……”

“打住!打住!”

陈小九吓了一跳,忙道:“暮平之战我倒是立了大功,不过曹公公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位大叔,下巴眉毛,说话就是没个准儿。”

老皇帝挥挥手:“你干的那些事情,真当我不知道?”

又向南公公使了个眼色!

南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出去,却又领了一人进来,陈小九一望,不禁惊诧莫名。

进来的人居然是紫禁卫——康铁!

陈小九在一瞬间,便明白康铁的真正身份:原来他居然是个双料卧底,既是叶吟风的卧底,也是老皇帝的卧底。

归根结底,他是忠于皇帝的。

陈小九看着老皇帝,拱手佩服道:“皇上好手段,我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康铁先是向老皇帝跪拜,才又对陈小九深施一礼,面带愧疚之色,“小九,我只是在履行职责,我并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叶师弟的事情。”叹气一声,落寞的走了出去。

陈小九只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南公公继续对自己抽筋扒皮。

南公公脸颊古井无波,仍然接着说道:“小九初到杭州,勾结朱家,与朱家大公子交好。”

“小九飞龙戏水,没过多久,便显露锋芒,龙大、龙儿接连因你而死;李家本为杭州第一大家,却在几个回合之后,接连败在你的手上,不复往日雄威。石家有子石头筹,奸诈狡猾,却被你连根拔起,远逃福建。”

“加之曹公公、孙科之流都被你使出奸计打掉,整个杭州城中,无论官商,你都再无敌手,形成了朱、陈、潘、方四大家族,而这四大家族却并非是一盘散沙,而是在以你为首的前提下,结成同盟,相敬如宾的控制着杭州城的经济繁荣……”

说到这里,南公公似乎有些累了……

陈小九连忙摆手道:“南公公,你不用在费唇舌了,我知道我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转身望着一脸笑意的老皇帝,摇头道:“现在,我不想再听我所做过的英雄事迹,我只想知道,皇上您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是烹了煮了?还是煎了炸了?你划下道来吧。”

“你啊你,与朕说话,居然还是这幅流氓痞性。”老皇帝挥挥手,示意南公公出去。

南公公不卑不亢道:“皇上,我要保护您的安危……”

陈小九闻言,嘴角泛起冷笑,突然抽出腰间轩辕剑,运气无比强悍的内息,瞬间向南公公奔袭。

轩辕剑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腕出剑花,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奔着南公公笼罩过来。

南公公骇然失色,这种突然侵袭,让他除了自保防御,再也没有在一招之内反击的可能。

南公公眉头一蹙,手不动,腿不弯曲,却暴退三丈,躲过了雷霆万钧的剑气。

“好功夫!”

南公公满是沟壑的眼眸含着惊诧,仍尖哑着桑子,柔声道:“你虽然厉害,我也能杀你。”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也没说我比你厉害,但是我要告诉南公公,在我面前,只要我想要杀人,除了南公公你自己以外,你无法护得任何人周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南公公无言以对,看着皇上那张不耐烦的脸,踉跄退下!

陈小九看着老皇帝那张沧桑而又威严的脸,耸耸肩道:“皇上,现在咱们可以聊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了。”

老皇帝点点头,将那副‘忍’放在小九面前,怅然道:“小九,自从你参与到杭州四大家族的角斗时,朕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但朕对你并无恶意,朕只是要观察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最后,朕得出一个结论,你是朕所见到的最聪明、最有手段,最大胆、最有魄力的一个治世之能臣!”

陈小九美滋滋笑道:“多谢皇上夸奖,小九其实没有皇上说得那么好,不过,**分的样子还是有的。”

老皇帝笑得很无奈,指着那副忍字,对小九道:“但朕还是不得不和你说,你虽然厉害,但终究还是要识得这个‘忍’字!”

陈小九笑容戛然而止,眼眸中锋芒毕露,盯着老皇帝那双若有深意的细长眼睛,追问道:“为什么要忍?”

“因为你虽然厉害,却依然无法凭借个人勇武和智慧,在短时间内打破一层坚固而无形的网……”

老皇帝说道这个话题,神情中充满了沉痛的悲伤。

在一瞬间,让人能深刻的感觉到,他曾经的威严大气,只不过是强迫自己伪装出来的!

陈小九贴心的为老皇帝斟满了一杯香茗。

老皇帝接过香茗的手明显有些颤抖,是感激还是心力憔悴,谁也不得而知,依照小九看来,该是两者兼而有之!

老皇帝陷入了沉重的惆怅之中,娓娓道:“当年,因为识人不明,受人误导,朕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朕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没人敢揭露朕的错处。”

陈小九直面逼问道:“是因为错杀了林相国与花无意吗?”

老皇帝闻声一振,怅然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别人若是问起来,朕只能砍了他的头!你既然问起来,朕却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朕失掉了左膀右臂,让朕心痛!”

“不过,朕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留了一丝理智,朕没有杀他们,已经暗中放他们逃命。他们人在哪里,朕不得而知,想来他们恨朕心切,不会再与朕有任何的交集了。但是朕心力憔悴的时候,还是会到林相国破败的大门口逗留一翻,回忆一下与他下棋的种种往事,让朕更能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到这里,老皇帝叹了一口,又怅然道:“朕那日在林相国门口怅思,刚巧就遇上了你,朕还认得出来,你身后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就是林相国的女儿吧?她们与林相国的妻子长得一样美丽,他们若是知道朕就是那个混蛋皇底,一定会气愤的当场拔剑吧?”

陈小九又追问道:“到底是谁陷害林相国,陷害花无意?”

老皇帝哼了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是一张网,一张很大的网,主凶只有那么几个,从犯却是多如牛毛,让人不敢查证。”

陈小九笑了笑:“请皇上接着思过。”

老皇帝无奈的摇摇头:“朕自己心里明白,林相国运筹帷幄,掌控大局,花无意是一把利剑,纵横捭阖,无往不利。而失去了这两位左膀右臂的大燕,就像是老虎被拔掉了牙齿,虎威尚存,但却只能吓唬胆小如鼠之辈,对上胆大的野猪,还要防着被反噬。”

“大燕王朝正是在朕所犯的致命错误面前,失去了捭阖天下的霸气,也正是因为朕固步自封,智慧有限,才出现了这个直到现在都无法摆脱的困局,也只有这个‘忍’字才能帮助朕稳住这看似繁华的局面,小九,朕说这些……你懂吗?”

陈小九笑道:“左右无事,请皇上再浪费一些口舌吧。”

老皇帝道:“朝廷即将发生的大事,想来小九也心中明白,定南王有不臣之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像是那头长着锋利獠牙的野猪,只要看准了朕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就会用锋利的獠牙,将我刺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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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隐情中的隐情

陈小九豁然站起,蹙眉追问道:“定南王究竟有什么资本,居然会如此的锋芒毕露?”

“这是朕从来不敢对外人提起的事情,即便如叶吟风,朕我也从未吐露真相,因为,这绝对不是凭借个人勇武,就可以改变危如累卵的局势!”

老皇帝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咳了几声,踱着步子道:“定南王吴灭,曾经是花无意帐下前锋,打仗勇武,战功卓绝,在朕阴差阳错,将花无意拉下马之后,吴灭便坐上了征南大将军的宝座!”

“朕当年对他甚为倚重,赐他上方宝剑,有先斩后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特权,他正是凭着这把上方宝剑,以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理由,诛杀了福建巡抚牛力,从此割据一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定南王,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朕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陈小九疑惑道:“即便如此,定南王吴灭最多割据一方,但又如何能让皇上如此惧怕呢。”

老皇帝重重的叹气道:“吴灭身边有高人指点,又是异姓王,他的税收全部归自己所有,没有一点一滴上交国库,不仅如此,朕还要对他予以资助,不然,就是坏了大燕的规矩。”

“定南王吴灭一直对朕示弱,同时暗中加强顺联,十多年过去,他的军力之强,已经远远胜于大燕,并且他暗中花费重金,收买了许许多多的大燕官员,为他卖命。”

“从地方府衙,到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有定南王的耳目和亲信,类似于孙科之流,仅仅是定南王收买的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即便是被你杀死的曹公公,也是定南王安插在朕身边的耳目啊!”、

陈小九惊诧道:“这些皇上都知道?那您为什么不将他们铲除呢?”

“铲除,朕铲除得过来吗?”

老皇帝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无奈道:“你知道定南王在大燕到底收买了多少官员吗?全国各地每州每府,都有他们收买的暗线,小到芝麻绿豆的七品官,大到堂堂朝廷三品官,不计其数,朕虽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却不敢动他们,奈何!奈何!”

陈小九道:“皇上,您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不错!”

老皇帝欣赏的看了一眼小九,点头道:“朕要是擅自动了其中一个,必然会引起定南王的怀疑,进而必定极有可能会是大动干戈,鱼死网破之局。”

“朕粗略的算了一下,定南王虽然偏居一隅,但兵强马壮,士气正旺,朕的军队虽然多,但有些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一旦与定南王作战,必会呈现出焦灼的局面,但……这并不是朕最害怕的。”

陈小九眯着眼睛,点点头道:“皇上最害怕的是祸起萧墙吗?”

“然也!”

老皇帝重重的点点头:“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战神花无意之所以能所向披靡,这最根本的基点,还不是因为林相国供应粮草及时而又充足?这才是打胜仗的前提!”

陈小九点点头:“皇上真知灼见,小九深以为然!”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

皇上气呼呼哼了一声,又道:“而现在的局面就颇不乐观!先不说朕的大军没有了战神花无意的指挥,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但即便是再英武,后勤供给不够充分,就一定打不成胜仗!”

“一旦打仗,朝廷之中,有诸多内鬼在暗中相助定南王,在军饷、粮饷、草料上做手脚,这会对朕形成巨大的打击,一但交战失败,战局会迅速崩溃,朕得不偿失啊。”

陈小九沉思一下,望着老皇帝那张苍老而威严面孔,若有深意道:“皇上,恕我直言,您刚才说得这些困难,虽然中肯,也确实能够左右战局。”

“但我相信,定南王的小朝廷中,也有您的内鬼,也有诸多不稳定因素,所以定南王与您面临的困难,并没有多大的悬殊,依照小九所推断,皇上您真正担心的事情,并没有与小九明言,您留了个心眼儿,在敷衍我……”

老皇上闻言,霍然站起,眉头紧蹙,盯着陈小九那双睿智的眼眸,眸子逐渐泛起了惊喜莫名的光芒,一字一顿道:“小九,你真乃不世出的国士也,想不到朕临到晚年,居然还能遇到一个堪比林相国的人才,好!好啊!大燕幸甚,大燕幸甚……”

老皇上说话间,不由激动得老泪纵横,哽咽出声来。

陈小九从来没想过自己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居然能让老皇帝激动地流泪,心邪恶的想着:老皇帝或许压抑的太久了,以至于精神失常……

老皇帝哭够了,方才重新坐下,叹道:“朕刚才还琢磨着,小九你要是真的全信了朕刚才说的那些难处,那就说明你也仅仅是凡夫俗子中、相对出类拔萃些的人物,与叶吟风相差无几,并不能让朕彻底的委以重任,以国士相待!”

陈小九打趣道:“想不到我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居然让皇上高看一眼,成了国士,这又是怎样的幸运?”

老皇帝摆摆手,笑道:“别小看这一句话,虽然叶吟风也是智慧卓绝之人,但就是因为他看不透这层深意,我至今还没有将真相告诉他……”

陈小九道:“那现在皇上敢把您真正的难处告诉我吗?”

老皇帝忽然重重的咳嗽起来,急忙用手帕捂住,随后,将手帕递给小九,苦笑道:“你看,这就是朕的难处!”

陈小九一望,便见手帕上布满了殷红的血丝,他在一瞬间,也明白了老皇帝的难处。

“皇上……您……”

老皇帝无奈的一笑:“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没一句假话,但是只要朕还健在,朕相信自己能顺利的掌控一切,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这殷红的血迹,朕……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假如朕忍耐不住,在定南王未光明正大的造.反之前,就贸然动手的话,就是失去了道义,而在交战之时,朕的身体必然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压,说不定仅仅需要几天的时间,朕就要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事情,那小九你可以想象一下,大燕王朝在朕死后,会分崩离析成什么模样?”

陈小九沉迷半响,方才想像道:“大燕群龙无首,大臣各自为政,包藏祸心的大臣会挟持皇子,以号令群臣,企图控制大燕,而此时定南王大军压境,在内应配合之下,会一举窃取大燕,建立新的王朝秩序,皇上,我这样说可对吗?”

老皇帝哈哈大笑道:“小九,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就是拯救我大燕的不二国士。”

陈小九诧异道:“那皇上为何不册封太子呢?您若是归天之后,也有人继承皇位,只要太子奋发图强,上下一心,不是一样的可以干掉定南王,保住大燕基业吗?”

老皇帝失望的摇摇头:“朕皇子虽多,但偏偏无人可立为太子!”

“朕成年皇子有三人,其中大皇子智慧凡庸,并无安邦治国之才情,不堪大任!”

“令外,两位皇子中,其中二皇子乃是皇后所生,本应该立为太子,但是生下来之后,就被人掠走,至今下落不明!更为可气的是,朕这个儿子居然把皇后的墓地给掘开了,把他母后的棺木盗走,至今让我耿耿于怀!”

“而三皇子嘛!就是那个与朕不和、与叶吟风不和,生了一副臭脾气,仅仅与你臭味相投的小白公子……”

陈小九闻言,不由得苦笑,这个小白公子一副阴阳怪气的脾性,绝对不是当皇帝的好材料!

但是,陈小九仔细思考着二皇子的事情,心中不由得生疑,总觉得这个故事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来不及考虑,却又听老皇帝无奈道:“除了朕的这三个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俱都在八岁以下,他们若是当了皇上,若非有至诚至善、至贤至滑的国士辅佐,其结局必然会成为某些大臣的傀儡,那最后的结局,岂不仍然会被定南王攻破了大燕王朝?”

陈小九黯然叹了一口,想着老皇帝可真够悲催的,居然陷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怪圈之中。

老皇帝重新又把那个‘忍’字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幽幽道:“正因为目前我面临的窘境异常窘迫,所以,朕才不得不忍,朕只有忍着,才能有希望想出办法,朕只有忍着,才能让战火再晚些燃烧起来。”

陈小九忽然无奈的一笑:“所以,皇上就想着把天羽公主送给定南王的儿子吴桐,做一笔政.治交易?”

“小九觉得朕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老皇帝说着话,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哀伤道:“天羽公主聪明乖巧,又十分懂事,是朕的心头肉,虽然天生绝脉,但朕和你口中的小白公子访遍名山,为天羽公主找到了灵丹妙药,为她续命长生!”

陈小九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什么还要将天羽公主、嫁给定南王的儿子吴桐?”

老皇帝摇头道:“那是因为朕在天羽刚刚出生的时候,曾经为了奖励定南王忠勇杀敌,才说出将天羽公主许配给吴桐的话来,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悔!”

陈小九闻言,勃然大怒,砰的一脚,将书桌踢得粉碎。

指着老皇帝的鼻子,狠呆呆道:“你这个老混蛋,有什么权利将我的老婆拱手送人?”

老皇帝被小九的暴怒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小九,眼眸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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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逼宫

老皇帝是九五之尊,虽然面临着诸多挑战与隐患,但他仍是当之无愧、万人之上的主宰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以左右无数人的性命,可决定这未来历史长的走向。

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曾经的花无意不行、林相国不成,今天的陈小九当然也不成!

“你敢骂朕?你不怕朕杀了你?”老皇帝额角青筋暴露,眼眸中含着阴森愤怒的光晕。

“少与我摆出那份话九五之尊的威风,你在我眼中,仅仅是我的好朋友小白公子的老爹,也是我可爱女人的父亲,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想要用身份来压我,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的。”

陈小九站在老皇帝面前,目光炯炯,直勾勾盯着老皇帝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很呆呆道:“将我的老皮拱手送人,还要我像条狗一样的忍着,天下间还有这样残忍的的事情吗?”

老皇帝被小九凌厉的眼神盯得背后直冒凉风,破天荒的讨好般的笑了一下,无力的挥挥手:“年轻人,总是这么的冲动,来!坐下慢慢说,朕老了,可受不了你的抢白。”

见老皇帝终于被自己喝止住,小九方才叹了口气,心中紧张的砰砰乱跳,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但他仍然伪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让老皇帝看在眼里,仍有惧意。

陈小九并非是糊涂人,也并非无端莽撞的向老皇帝示威!

但是为了能与天羽公主结成百年之好,必须要拿出几分令人惊骇的魄力震慑老皇帝,要让老皇帝知道自己对天羽公主有多么的溺爱,更让老皇帝感觉到,自己为了天羽公主,可以干出一切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如此!

唯有让老皇帝见识到了自己的锋芒毕露,才能让他在天羽公主这笔交易中更加慎重的取舍。

看着老皇帝那一脸沧桑的怅然模样,小九又说起了软话,低声道:“皇上,刚才是小九有些孟浪了,小九年轻气盛,还望皇上不要介意,在我眼里,可是把皇上您当坐我的长辈来看待的。”

老皇帝闭着眼睛,怅然道:“先向朕高高举起了大棒,一棍子打下去,再给朕一根胡萝卜吃,暖朕的心吗?”

陈小九讪讪笑道:“皇上说笑了,我刚才真的一时孟浪,唐突了皇上,皇上若是怪罪,只管砍了我的头,我觉无怨言。”

老皇帝无力的摇摇头,沉默半响,拿起那副‘忍’字,仔细端详了半天,忽然间放声大笑,双手用力撕扯开来。

撕拉……

那个‘忍’字被老皇帝撕成了碎片!

“皇上圣明!”陈小九急忙起身,向老皇帝发自肺腑的鞠躬。

他看着满地的纸屑,心中方才长出了一口气,也猜到老皇帝经过冥思苦想,已经改变了曾经既定的一切。

“这回你放心了?”老皇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

陈小九急忙为老皇帝斟上一本香茗,又绕道老皇帝身后,轻轻的为老皇帝捶打脊背,铿锵道:“皇上,只要您不用天羽公主做交易,小九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毕生才智,保大燕万古长青!”

“好!朕喜欢!朕喜欢啊!”

老皇帝通过后背上传来的舒服的捶打声,已经感受到小九的一片至诚。

他一边享受着晚辈的孝敬,一边怅然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朕不妨把我以前既定的方针说给你听。”

“现在没有人知道朕几乎快要病入膏肓,包括定南王也并不知情,心中也认定朕与他面临的同样的难处,同样的风险。”

“正是因为风险的不确定性,才让朕与定南王并没有撕破最后的棉纱,形成了一个斗而不破的局面!为了保持这种局面的长久性,只有通过联姻这条最稳妥的途径达到彼此的目的,所以,才有了用天羽公主做交易的计策。虽然听起来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政.治向来就是这么残忍,朕不能不忍痛割爱。”

陈小九又笑道:“若是没有我这个怪胎参与,这个选择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老皇帝又继续娓娓道来:“只要朕与定南王将这件事情定下来,至少二年之内,双方都会和平共处,虽然偶有小打小闹,但并不会左右真正的战局。而这两年之内,才是朕未雨绸缪的最佳时机。”

陈小九一边为老皇帝垂肩,一边询问道:“愿闻皇上高见。”

老皇帝说道自己既定的决策,眼眸中闪烁出了兴奋地光芒:“朕有三个成年皇子,大皇子难成大业,二皇子云游山野、不知何方,三皇子虽有才气,但脾气古怪,是一把双刃剑,所以继承皇帝的人选,只能在幼子中寻找。”

“而幼子当政,又要寻找有勇有谋、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悉心辅佐,而让朕担心的就是一旦辅政大臣反噬,唯一的结局便是国破家亡,异常惨烈,此时不得不慎重。”

陈小九道:“辅政大臣的人选,皇上选好了吗?”

老皇帝怅然道:“萧丞相从来不在朕考虑之内,这个朕以后会对你解释,叶阁老虽然忠诚智慧,但年纪老迈,身体不好,不可能担当大任,还有几名老臣,虽然忠诚,但智慧平平,没有治国安邦的机锋,也不可取,所以,朕仅仅是把辅政大臣的人选,放在了两人身上……”

陈小九好奇道:“我猜想一个是叶吟风,那另一人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皇帝回眸看着小九那双智慧的眼眸,若有深意道:“另一个人就是你啊。”

陈小九此时方才焕然大悟,原来老皇帝不杀自己,并不是他对自己多么仁慈,而是为了大燕的千秋万代着想啊。

老皇帝又徐徐道:“你的才能我已经全部洞悉,所以,叶吟风为你的事情前后奔走,我也并不反对,甚至在这次博学鸿儒科的事件中,我还运用了先为难、后放宽的策略打马虎眼,让朝廷中的那群老东西既看不出我对你有多么照顾,还能让你堂而皇之入主朝廷的策略。”

陈小九拍马屁道:“皇上果然老奸巨猾。”

老皇帝哈哈大笑,又朗声道:“只要你与叶吟风入主朝廷,叶吟风聪慧睿智,你也智近于妖,经过朕两年的悉心教诲,一定可以担当起辅政大臣的重任!而这两年之中,朕也要将你口中‘小白公子’培养成一位能征善战的骁将,朕让他出兵暮平,与倭寇作战,为的就是培养小白公子成为大燕新的军魂。”

“只要朕的这个计策能够达成,大燕内有小九、叶吟风辅佐,足可以保证内治安康,外有三皇子厉兵秣马,足以捍卫大燕威仪!到了那个时候,大燕的江山便可以顺利的保全,对与定南王的争斗,也将从被动变为主动!定南王也仅仅是菜板上的肥肉,想什么吃,就什么时候吃……可惜!可惜呀……”

老皇帝回眸看着小九,怅然若失道:“这个计策,因为你的变数而毁于一旦,朕从来没想过,大燕生死存亡的历史走向,居然掌控在你的手上,这让朕可如何是好啊。”

陈小九放声大笑,转身站到前面去,让老皇帝仔细的看着他那双睿智的眼眸,自信道:“皇上,您的计策却实老成持重!但……您相不相信,除了您这个差强人意的计策之外,小九一样还有更好的办法,在更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定南王这颗毒瘤?”

老皇帝眼前一亮,惊喜道:“小九有何妙计,尽管说来听听。”

小九摇摇头:“我连朝堂的局势还没有看清,连大燕的赋税还没有见到,连是敌是友的朝臣还没有分得清楚,又如何想出完全之策?”

老皇帝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还是骗朕的……”

陈小九拍着肚子、笑道:“我骗您干什么?计策都在小九的肚子里,只要看清了形势,只管拿出来用,所以,皇上您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小九在,别然万事无忧。”

“朕如何信你?”老皇帝眯着眼睛,盯着小九看。

陈小九云淡风轻的一笑:“您没有选择,要么咱们一君一臣,打造大燕盛世,要么鱼死网破,让大眼支离破碎!”

“好,敢于连连顶撞皇上的人,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才智与坚韧!”

老皇帝拍手大笑,指着小九,一字一顿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天羽公主的事情暂且搁置,朕并不会公布。”

“但在两月之后,定南王之子吴桐会前来京都,名义上是来朝拜,实际则是相互暗战,交代彼此底线!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仍然没有想出办法来延续大燕的辉煌,朕只能忍痛割爱,将天羽公主许配给吴桐!”

陈小九心中大喜,忙作揖道:“皇上,您是小九心目中最圣明,最有爱心,最开明的皇帝!”

老皇帝似乎很累,闭着眼睛,叹息道:“朕也希望小九能创造奇迹啊,只是……哎!难啊……”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小九只要梳理清楚朝廷局势,便能做出应对之策,两个月的时间,足以完成一切!请皇上一定放心。”

老皇帝欣慰的点点头:“朕信你,哎,朕累了,你先下去吧!天羽应该还是眼巴巴的等着你,你再去看看她!”

说道这里,目光凛然,告诫道:“但是小九千万记住,你们孤男寡女,千万别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天羽的身体特殊,不适合做一些兴奋莫名的事情,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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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陈小九就算没听到老皇帝的指教,也断断不会真的与天羽公主**燃烧起来

没有人能比他对天羽公主的病情更加熟稔,也没有人比他更珍惜天羽公主那脆弱的心!

陈小九重新来到天羽轩,将老皇帝暂且搁置与定南王之子吴桐的婚事、告诉了天羽公主,也好让她心神安定下来,免受精神摧残之苦。

天羽公主十分高兴,拉着小九的手,甜腻腻的一笑:“小九哥,你真好,有了你帮助天羽,天羽什么都不害怕了。”

天羽公主解开了心结,便又重新恢复了那份天真烂漫的模样,吩咐宫女弄来酒菜。

烛光萦绕,散发着烂漫的味道!

小九与天羽公主两人尽情享受了烛光晚餐。

看着天羽公主秋波融融的眼眸,温婉迷离的酡红脸蛋,小九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找到治疗天羽公主的灵丹妙药。

***********

三日后,博学鸿儒科的面试,正是拉开了序幕!

让所有人感到振奋莫名的是,大燕皇帝陛下皇恩浩荡,居然会亲临国子监,与众位大儒一同吟诗作赋。

这至高无上的荣耀,让那二十名博学大儒欣喜若狂——先不论能不能成功入主博学鸿儒科。

只要能与皇上一同坐而论道,就已经让众大儒激动不已。

萧丞相对此消息却颇感为难——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扣子,要动员那十九名才子先把小九给挤出了局,这样就可以确保博学鸿儒科的名额留在自己手中。

而老皇帝的突然宣布亲临,却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无法明火执仗的号召众大儒对小九展开肉搏战。

萧丞相无可奈何,只好再次偷偷把这些大儒叫到偏听,对他们面授机宜。

陈小九也早就发现了其中猫腻,但是他并不在乎,对于他而言,这只是一场游戏。

在游戏中无论自己输或者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自己输赢,老皇帝都会想出名目,让自己合理的入驻博学鸿儒科。

这场游戏中,最为糊涂的糊涂蛋,当属还上蹿下跳的萧丞相而已!

临近中午之时,国子监中已经人满为患,国子监原本存在的几百名学者,再加上小九等二十名要比拼才学的大儒,已经就位。

十名评审,也已经全部到齐,叶吟风、萧丞相居然也是评审中的一员,这让小九颇感惊奇。

忽听三声炮响,南公公尖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

几百名大儒面带激动之色,匆忙站起,唯有坐在最后的一排的小九,还懒散的在地上坐着,不愿意起来。

老皇帝虽然身患重疾,但在服用了某种灵丹妙药之后,却仍显示出了威严无上的风范。

他板着脸,从大门龙形虎步而入!

众大儒心神激动,急忙跪倒叩头,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小九这厮鱼目混珠,坐在那里装模作样的作揖。

好在众大儒俱是发自肺腑的诚惶诚恐,没有人会注意到陈小九对皇上的‘不敬’

萧丞相心眼儿繁多,却偷窥到了陈小九大胆出位的举动。

在众人山呼过后,陈小九也跟着偷偷的站起身来。

萧丞相怒意冲冲,转身对陈小九道:“陈公子,皇上驾临,你为何以坐代跪?蒙骗皇上?”

萧丞相又对老皇帝拱手道:“皇上,陈小九如此嚣张,是对皇上的蔑视,对大燕的蔑视,按大燕律法,该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老皇帝心中埋怨陈小九让自己为难,也冷着脸对小九道:“你好大的胆子,见朕为何不跪?你若解释的不好,朕必诛你九族。”

陈小九反应神速,忙反问皇上道:“皇上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老皇帝回应道:“与大燕名士坐而论道,见识一下众大儒的妙词绝对。”

陈小九诡异的对所有大儒笑道:“众位大儒,你们可听到皇上的话了吗?既然是坐而论道,那不坐着又如何论道?而你们偏偏循规蹈矩,跪拜皇上,岂不是忤逆了皇上的心思?”

如此犀利之言语,让所有才子大为惊诧!

萧丞相一下子被小九挤兑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心地觉得堵得慌。

但看着皇上面带赞许的微笑,似乎对小九的悖论并不恼火,也明智的揣测到,自己这个帽子扣得有些急躁了,还是要缓上一缓才成。

老皇帝笑过之后,连忙给小九找个台阶下:“陈公子说得对!各位名士,今天你们不要把我朕当成皇上,只管把我朕当成一名求学问道的学子即可,否则,朕参加博学鸿儒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皇帝话虽然说得和蔼亲切,但除了小九,谁还敢真把皇上当成学子呢?

萧丞相急忙迎接皇上坐上了主位,自己与叶吟风分别坐在两侧,意为左膀右臂。

经过一番慌乱的安抚,众大儒终于重新安排好了坐席,而博学鸿儒科的比试也正是开始。

萧丞相朗声道:“众位大儒,这第一关的比试为接龙诗,接不上者,自动出局,直到选出十人胜出为止!”

众大儒俱都晓得这个规矩,这本是众才子酒后斗诗的必选游戏,以灵动、发散、急智而闻名远播。

萧丞相随后让众大儒抽签,最后轮到陈小九时,签位只剩下了一个,小九也不以为意,打开一望,却笑了笑:“小九最后抽签,却抽到了第一签位,这到底是后发制人,还是后来居上呢?真真好彩头啊!”

萧丞相也一脸笑意相迎,心中却想着:后来居上?一会儿你就见识到我的厉害了。

叶吟风看出了其中猫腻,连连向小九示意!

小九却视而不见,站起身来,对萧丞相笑道:“如果小九所料不差,这第一关一定是萧丞相出题吧?”

萧丞相气息为之一窒!

那些旁观的大儒似乎也从小九的言语中明白了什么——因为抽签的顺位实在太过巧合。

以最后一名抽签,却抽到第一顺位,这听起来就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似的。

萧丞相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众人朗声道:“能让文曲星临凡的陈公子接龙萧某人的拙词,萧某人感到万分荣幸,那下面萧某就抛砖引玉喽!”

陈小九眉宇间泛着超绝的自信,一字一顿道:“恳请萧丞相立刻抛砖,不用怕砸死小九,小九还能接得住……”

众大儒哈哈大笑,陈小九的回答幽默而又值得玩味,言语之间似乎对萧丞相的学问深深不以为然。

萧丞相气得五内翻腾,放眼大燕朝堂,即便是当年的林相国,又或者是颐养天年的叶阁老,甚至是锋芒毕露的叶吟风,也不敢对自己满肚子的学问如此不屑一顾。

陈小九格外刺耳的回答彻底激怒了萧丞相。

萧丞相心中冷笑,指着屋檐下那一对唧唧喳喳的燕子,脸上却微笑着、出题道:“天南地北双飞雁,请陈公子接龙!”

众才子已经预料到了小九的锋芒毕露,已经惹怒了萧丞相,也想到了萧丞相使出一些看家的本事应对小九的挑衅!

但是,众大儒也没有想到萧丞相会出这样一个刁钻的题目出来!

那些观战的大儒仔细思索着,要是想在一时之间,在意境、情愫上,对上这句诗,难度相当的大!

至少这些旁观的大儒冥思苦想,却没有一个满意的诗句做出来!

陈小九也陷入短暂的思考中……

萧丞相看着众人都因为自己的一句破题的诗句而陷入了深思中,心中十分得意。

尤其是见到陈小九愁眉不展、痛苦思索的模样,萧丞相心情倍加舒畅。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萧丞相安排好的杰作,包括这些破题诗,都是自己精心准备过的。

其目的就是要让陈小九在极端的时间内想不出合适的答案,然后被灰溜溜挤下去。

至于剩下的才子谁能入选博学鸿儒科,对萧丞相而言,都是顺水人行情而已。

萧丞相盯着小九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却仍如沐春风道:“陈公子,您是文曲星临凡,接住萧某的抛出去的砖,还不是轻而易举吗?现在时间到了,请陈公子接龙吧?”

陈小九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萧丞相那双隐含着愠怒的眼睛,云淡风轻道:“天南地北双飞雁,一枝红杏出墙来!”

陈小九刚一出口,众大儒掌声如雷——他们都是内行的大儒,从一句诗中,便能见识到小九真正的学问。

萧丞相豁然变了脸色——他着实没想到陈小九有如神助,居然真的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得住这句令他十分得意的破题诗!

陈小九不屑于看萧丞相那张苦瓜脸,对身旁的大儒说道:“这位大家,该轮到你了……”

小九身旁这位胖大家脸色涨得通红,像个猴屁股一样,**辣的滚烫。

这一切,已经出乎了这位胖大家的意料——萧丞相本来安排的很好,也提前将第二句接龙诗想好了,在小九答不上来之后,就立刻接上去,既能羞辱陈小九,也能让比试进行下去。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过,谁知道陈小九一鸣惊人,已经将第二句回答上,而自己只能接陈小九的这句‘一枝红杏出墙来’。

可是所有大儒、才子都可以看得出来,能在瞬间想出来衔接‘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妙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位胖大儒也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与忐忑后,只好红着脸,满面惭愧道:“在下……在下甘拜下风!”

向后退了一步,算是认输。

陈小九笑着又问道:“下一位才子请接龙!”

那位瘦才子沉吟半响,道:“我答不出!”也灰溜溜的退出!

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陈小九身后的所有才子都答不出,就连赵文彩都涨得老脸通红,最后只能以沉默来应对!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小九的一记‘绝杀’,仅仅用一句诗,就让接龙诗不再‘接龙’,把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儒送上了‘断头台’。

这桩奇闻,必定会传遍天下。

场中数百才子,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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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流氓有文化

陈小九的‘一击必杀’,让这场游戏出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尴尬事实

若有没有一个人能接得上他的诗,小九就是唯一胜出的那一个,那便意味着博学鸿儒科的比试已经完毕?而小九,也将以巧妙而绝对的实力入主博学鸿儒科?

这荒诞的一幕让所有大儒均觉得不可思议。

萧丞相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忧愤的目光在那十九名不争气的大儒面前飘过,最终无奈的向皇上看去。

叶吟风兴奋异常,从来没想过比试会如此的短暂。

他站起身来,向皇上拱手道:“陈小九才学过人,以一句绝句,封杀众大儒,入选博学鸿儒科,实至名归。”

萧丞相忙陈词道:“皇上,博学鸿儒科乃是大燕盛事,岂可如此轻慢裁定?望皇上深思。”

老皇帝笑望着一脸得意的陈小九,心中对他兴趣更浓,沉吟半响,朗声道:“这局不算,请萧爱卿重新出题。”

“皇上圣明。”萧丞相终于放下心来,想着皇上终究还是向着自己多些。

叶吟风看着萧丞相那张得意忘形的脸,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

陈小九不以为意,心想着这老皇帝愿意看笑话,这回我这个准驸马就让你看个够。

但其实小九心知肚明,老皇帝是想与自己少少疏远一些,做样子给萧丞相看,其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敌人而已。

萧丞相又朗声道:“山穷水尽疑无路!”

众大儒闻听,也知道此题更难,心中不由得为小九忐忑不安起来。

哪知道小九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山穷水尽疑无路,一枝红杏出墙来。”

哗!

所有才子大吃一惊,俱都惊疑的站起身来,眼眸中藏着匪夷所思的神色。

萧丞相本以为小九会因此诗而败退,哪里想到自己嘴巴还没有合上,陈小九便将接龙诗给对了出来。

偏偏让人惊艳的是,这接龙诗仍是那句“一枝红杏出墙来”,但韵味、工整度却丝毫不差,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那十九名才子仍人没有一人能接得上,只能咧着嘴巴苦笑

老皇帝望着小九那张得意的脸,淡然道:“此题不算,请萧爱卿再出题。”

萧丞相殚精竭虑。又道:“别有幽愁暗恨生!”

陈小九云淡风轻,笑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萧丞相不待老皇帝出面干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九,忿忿道:“孤帆远影碧空尽。”

陈小九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萧丞相再出绝对:“飞流直下三千尺。”

陈小九嬉皮笑脸:“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城无处不飞花!”

“一枝红杏出墙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

“一枝红杏出墙来!”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枝红杏出墙来!”

……

萧丞相又急又羞,又愤又怨,一张本来白皙的脸肿胀得通红,已经被陈小九给彻底激起了斗志。

可是无论萧丞相出什么破题诗,轮到小九,连想都不用想,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轻松搞定。

偏偏衔接的恰当好处,没有丝毫牵强之感!

众大儒惊呼声连连,一面因为萧丞相精彩的破题诗而叫好,一面又被小九以不变应万变的神奇招法,目瞪口呆。

只要陈小九无限的这样对下去,后面那十九名大儒,便没有能接得上来,比试便驻足不前。

萧丞相急得发了疯,胸腔中着了火似地难受!

在脱空而出几十个破题诗之后,他一时间骑驴技穷,想不出什么破题诗,便红着脸,将在那里!

陈小九坐在那里,悠哉的品着香茗,笑道:“萧丞相,您倒是出题啊,小九在这里恭候呢。”

“我……”

他被小九的‘无赖’行径逼疯了,忽然来到皇上面前,跪下幽怨道:“皇上,陈小九藐视王法,藐视皇上,以至于比试不能正常进行,皇上应该将陈小九重重治罪。”

那十九名大儒也愤怒陈词,指责陈小九无理取闹。

陈小九豁然站起,对所有人道:“各位大儒,萧丞相这是妒忌贤良!萧丞相破题,我接龙,这有什么错?后面的大儒接不上,那是他们没本事,怨不得我我;而萧丞相的破题诗,我都能接得上,那说明需萧丞相水平有限,也怨不得我!”

“哼……明明是你们这些大儒水平有限,拷问不住我,逃脱不掉我的圈子,却来治我的罪过,无耻!无耻啊!”

这一席话剥茧抽丝的说出来,只把萧丞相脸打得啪啪作响,那十九名大儒脸上也火辣辣的烫,低着头,绝不敢再抬起来。

老皇帝从来想过陈小九会有这般神奇的应对——见识到这一幕,比之小九洋洋洒洒应对出万首好诗,更加令人振奋人心。

老皇帝知道,这就是陈小九与寻常才子的迥异之处,他的思维方式让人意想不到、捉摸不透!

若是将这些异想天开的别样思维用在大国角斗之上,也一定会有奇效。

此时的老皇帝,对小九充满了信心!

他大手一挥,沉着脸,对那十九名大儒哼道:“技不如人?夫复何言?不怪己身才学不济,反而埋怨对手过于智慧,天下间还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吗?大儒之名,名不副实也!”

众大儒被皇上训得急忙跪地求饶,连萧丞相都被皇上指桑骂槐的话给挤兑得放不出一个屁来!

看着这些老东西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模样,尤其是萧丞相那一副苦瓜脸,老皇上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本来这一场荒诞的战局已经结束了,陈小九已经不战而胜!

但是老皇帝似乎仍想要开心一下,朗声道:“也罢,朕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陈小九直接晋级最后一关,而你们十九名大儒中,层层选拔,直至选出来一名大儒与小九比试,这样总是让你们捡了大便宜吧?”

众大儒千恩万谢,心中高兴。

萧丞相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小九直接晋级最后一关,但最后一关是比对子,赵文彩绰号名为‘对穿肠’,对对子最为厉害,陈小九在赵文彩面前,哪里能讨得了好去?

萧丞相与剩余的十九名大儒经过三四关的比拼,终于将他内定入主博学鸿儒科的大儒给筛选了出来。

在最后一关中,就有赵文彩与小九比试对对子。

赵文彩本来对小九甚为轻慢: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孩子,会个屁的学问啊。

但是刚才那神奇荒诞的‘一招鲜、吃遍天’却让赵文彩心慌意乱,让他对小九充满了敬畏。

萧丞相朗声道:“赵大家、陈公子,最后一关比试对对子,互相各做一次上联,直到分出对方答不出,分出胜负为止!”

说完话,让赵文彩先去抽签!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皇上,众位大儒,我猜想赵大家一定会抽中上签,由他先对我发问,你们信不信?”

众人哄然大笑,已经能体会得到小九的言外之意——原来萧丞相果然是动了手脚啊。

果不其然,赵文彩居然真的抽中了上签。

萧丞相老脸涨红,心想着为了阻止陈小九得势,自己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啊。

赵文彩沉吟半响,出题道:“千里为重重山重水重庆府!”

这个对联并不是很难,也是赵文彩投石问路。试探一下小九的水平到底有多高,然后再应对出题!

这个对子简单,对于大儒层次的人来说,属于小儿级别,在场的众大儒,稍一琢磨,便有许多人想出了答案。

众大儒心想着,这点玩意怎么可能难得到陈小九呢?

陈小九这厮别的玩意都厉害,唯独对对子这玩意他没学过,也对不出什好对子呀。

但是输人不输阵。

陈小九瞭望着飞檐翘角,挺直了身躯,一副承租在胸的模样。

忽然,他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兴高采烈的大笑起来。

赵文彩忐忑不安道:“陈公子,你……你对出来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答:“我不会!”

呼!

此言一出,立刻让那些大儒惊叫出声来,就连皇上,也被小九吓得从主位上滚了下来。

老皇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心中这个恨啊——小九你这厮,不会对对子你早些告诉我,现在弄巧成拙,可怎么办才好?

赵文彩喜不自胜,浑然没想到陈小九居然不会对对子,这对与他来说,真是一条爆炸性的好消息啊。

萧丞相惊喜交加,不顾身份大笑:“陈公子,你对不出来?你居然对不出来,哈哈……太好了……你……你输了……”

陈小九蹙眉,不屑的撇撇嘴:“对不出来又怎么了?我还没出对呢!”

萧丞相强挺着挤出一丝笑脸,高兴道:“陈公子,你只管出对,赵大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萧丞相感觉自己已经将主动权掌握在了手中!

赵文彩是什么人?绰号“对穿肠”啊!

对对子就从来没输过,更何况他陈小九连对下联都不会,又能做出什么精妙的上联?

赵文彩得意洋洋道:“陈公子,请赶紧出对?”

陈小九踱着步子,指着众大儒中,一个姓‘解’的才子,徐徐道:“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这个对子很短,听起来简单,但难度确是奇大!

第一个是解除的‘解’,第二个是姓‘解’,第三个是解元的‘解’。

赵文彩一听,立刻惊得目瞪口呆,讪讪站在那里,脑中嗡嗡乱响,心中暗想着——谁他娘的还敢说陈小九不会对做对子?脑袋被门挤了吧?

所有大儒在片刻之间,都陷入了沉思——

紫微衷心祝愿兄弟们新春愉快,万事顺遂!新的一年里,勇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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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大将风度

陈小九的这个对联一出来,每名大儒的脸色表情、迥然不同

围观的大儒面带惊叹艳羡之意,赵文彩则陷入沉思。

萧丞相一脸苦意,似乎也隐隐感觉到赵文彩处境不妙,看着陈小九的目光多了几丝愤恨!

而叶吟风、老皇帝两人则面带这、着会心的笑意。

虽然两人俱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家伙,尤其是叶吟风,若是真的深究起来,说不定就能解出这个对子。

但是他们此刻的目的并不是关心对联有多么巧妙,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赵文彩能不能对得上这个对子。

通过赵文彩那张苦意无边的脸,叶吟风也能深刻知道,‘对穿肠’赵文彩在面对小九时,也只能被对穿了肠!

转眼之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赵文彩仍在冥思苦想。

萧丞相偷奸耍滑,虽然时间过了,却仍不提醒赵文彩,有意延长赵文彩的思索时间,这让围观众大儒心生不满。

但是连老皇帝都不出声制止,还哪有人胆敢站出来找事呢?

陈小九则悠哉的坐着品茶,竟似也不理会萧丞相玩赖。

这个对子到底有多难,小九心中十分有数——那可是流传了几百年的绝对啊!就算对穿肠赵文彩才华横溢,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想出贴合的对子。

时间过去好久,虽然老皇帝仍是一脸笑容,但众大儒嘘声一片,已经急不可耐。

萧丞相知道自己再也不好继续拖延下去,对赵文彩说道:“赵大家可有良对?”

赵文彩无力的摇摇头!

陈小九心中偷笑:既然对不出还拖延时间干什么?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可是会死人的。

萧丞相又道:“第一轮平局,现在开始第二轮,依然由赵文彩先出对子。”

赵文彩知道了小九的厉害,再也不敢轻敌,沉吟半响,方才长吟道:“荷花茎藕蓬莲苔!”

这是同为草字头的偏旁部首对联,称得上是难度超等的对联。

众才子心中佩服,俱都想看看小九到底能对出什么的下联。

哪里想到小九这厮就是个懒货,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牙缝中狠呆呆的挤出三个字:“我不会!”

拒绝的干脆利落,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度。

所有都惊诧的目瞪口呆:这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对不出来很光荣吗?看样子还那么的牛掰?

萧丞相眼看着机会来了,忙催促小九道:“请陈公子快快出题,莫要浪费时间。”

叶吟风气得直翻白眼儿:赵文彩刚才想那个下联,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想个上联,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不见你催他一次。

而小九干脆利落,连放屁的功夫都没耽搁,你个死老头子,催命鬼似的,催个屁啊!

叶吟风害怕小九着急,忙着站起来想和萧丞相理论一翻。

却不成想小九不以为意、指着那些大儒,脱口而出:“今世进士,尽是近视!请赵大家出下联吧!”

说罢,连看也不看赵文彩,就坐下自顾自的品茶。

这是个同音联,又含有深刻的寓意,有不少才子虽然能对上同音,但是寓意却差强人意,根本无法和上联相比,这也让这个孤对流传百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对得上。

赵文彩也不例外,他识得其中利害,只是想了一下,便拱手道:“我对不出。”

萧丞相大为失色,在催促赵文彩道:“第二局平局,请出第三联。”

赵文彩费劲脑汁,想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得意道:“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

这是个拆字合字联,‘冻’被拆成‘东两点’,‘洒’被拆成‘西三点’又恰好是东西相对,很奇妙的对联。

众大儒叹为观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却见陈小九哈哈大笑,向赵文彩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对子!好对子啊……”

赵文彩也为自己能想出这么好的上联而高兴不止,对小九道:“请陈公子对下联。”

陈小九哈哈大笑,耸耸肩,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对不出来。”

呼!

赵文彩感觉自己重重挥出的一拳好像打在了对手空处。

虽然发力很重,但却好似没有被对手给予足够的尊重,便被无情的反击了回来。

其实所有才子都预料到了陈小九极有可能仍会以“一问三不知”来应对,然后在以一个更难的对子反击回去。

一切都被众大儒给猜中了。

陈小九果断回击:“烟锁池塘柳!请赵大家一对。”

哗!

所有人俱都瞠目结舌。

刚才赵文彩那个对联已经十分的精彩,堪称难能可贵,可是陈小九这个对联一出,登时就把赵文彩那个对子鄙视的黯然失色。

‘烟锁池塘柳’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意。

加之意境非凡,唯美精妙,堪称震古烁今的妙对儿,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在片刻之间对得上的?

赵文彩几乎快要发疯了,无可奈何,眼眸中含着惆怅的灰色光晕,无力的摇头:“赵某答不出。”

众才子此时已经发现了一些蹊跷!

这陈小九好大的才情啊,每次出的对子都堪称绝对,震古烁今,想要答出来,难如登天啊。

可就是这样一个智近于妖的才子,又怎么会答不出赵文彩的对子呢?

那最真实的原因显而易见:一定是陈小九觉得赵文彩的对子太简单,不屑于回答呀!

这样想出来,才子方才恍然大悟,心中也暗暗为赵文彩可惜:这个‘对穿肠’横行几十年,可终于遇上铜墙铁壁了。

赵文彩身在局中,最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

他人送外号‘对穿肠’,心想着若是再对下去,一定是自取其辱,会真的被陈小九对穿了肠胃。

看着萧丞相投送过来让自己奋战到底的犀利眼神,赵文彩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文彩回眸一望,却见陈小九仍在坐在那里悠哉的品着香茗,那云淡风轻的名家风范,让赵文彩瞬间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在小九面前,所有人都是绿叶,唯有他才是四季常开的狗尾巴花。

赵文彩不理会萧丞相投送来的鼓励眼神,躬身向老皇帝作揖、道:“陈公子智近与妖,才思敏捷,我万万不及,这场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

萧丞相暴躁至极,脸色涨红。

指着赵文彩、忿忿道:“你……你怎么能认输呢?你没输,你必须给我比下去,直到胜出为止……”

老皇帝看着暴躁的萧丞相,嘴角虽然笑着,但眼眸中深邃幽光让人感觉到丝丝冷意。

“萧丞相,赵大家对小九心悦诚服,为何萧丞相会如此气愤?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望着皇上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萧丞相方才意识到自己颇为失态。

他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家伙,眼珠一转,立刻辩解道:“臣觉得赵大家与陈公子俱都是大燕鸿儒,此时你来我往,妙联叠出。老臣佩服艳羡的同时,还真希望两位鸿儒能够继续切磋的下去,为皇上,为各位大儒,带来精妙的对联盛宴,岂不是好?哈哈……”

“萧丞相果然是妙人啊,好高明的提议啊!”

陈小九连忙起身,接着萧丞相的话,对他冷笑道:“萧丞相的提议甚为有趣,既然如此,我与赵大家还为什么非要拼出个天下第一?”

萧丞相诧异道:“你……你什么意思?”

陈小九不理会萧丞相的惊诧,对老皇帝作揖道:“皇上,小九有个提议,不妨将小九与赵大家一同选进博学鸿儒科,一可以展现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灵活举措,二也可以不伤了我与赵大家之间的和气,三,皇上、众大儒也可以在闲暇之余,来到国子监,与我、赵文彩一同切磋楹联诗词,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众大儒闻言,俱都鼓掌叫好——他们深深感觉到,文人相轻的陋习在小九身上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尘埃。

在大获全胜之时,不仅没有语出嘲讽,落井下石,反而能给‘敌人’留下一份荣耀,一份宽慰,这与非凡才学相比较,却更加的难能可贵。

崔远山、孔仪秦、崔州平等人,俱都热烈鼓掌起来!

尤其是赵文彩,看着小九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惊诧、又有着愧疚与惆怅。

赵文彩之所以与萧丞相合作,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入主博学鸿儒科,做一个流传千古的文化名人。

他的本质并不坏,只是想凭借真才实学,想凭借萧丞相那里借来的一点点东风,将陈小九从独木桥上挤下去。

但是,他后来意识到陈小九已经强悍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也只能知难而退。

钦佩陈小九的同时,心中也有着难言的遗憾。

而陈小九建议两人同时入驻博学鸿儒科的谏言,为赵文彩在暗夜无边的漆黑一片中,点亮了一盏通亮的油灯,让他得以找到了一条得以流传美名的光明大道。

赵文彩心潮澎湃,也不理会萧丞相射来的目光到底有多么幽怨,也不管萧丞相眼眸中怀疑自己与小九‘蛇鼠一窝’、算计他的阴霾,步履阑珊的走到小九身旁。

冲着他深深作揖,感叹道:“陈公子深厚之学识,让赵某佩服!胸襟之宽旷,让赵某惭愧!大燕有陈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实乃大燕之幸!也是万民之福,文曲星之名,实至名归。”

众大儒掌声如雷,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大儒、都与小九站在了同一个阵线。

陈小九心中十分得意:嘿嘿……我这算是收买人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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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我要进礼部

陈小九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家伙,对待敌人,尤其敌人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性

但是赵文彩虽然是敌人,但却并非是十恶不赦的混蛋,只要自己拉上一把,便有可能让他中立,甚至为我所用。

而且,陈小九来到大燕,为的就是当官,权色兼收,当着这么多才子文人,高管大儒的面前,除了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彩斐然,在适当的展露一下自己的宽广胸襟,也是一件十分讨巧的事情。

陈小九也知道,自己如此做法,不仅叶吟风会满意,就连老皇帝也一定极力赞同。

果然,叶吟风起身,高声赞叹道:“启禀皇上,赵大家与陈公子俱都是饱读诗书之辈,既然两人酣斗许久,不分胜负,莫不如双响及第,岂不美哉?”

众大儒俱都点头称赞!

老皇帝心中大喜,投向小九的眼眸中充满了赞叹之意,挥了挥金缕衣袖,朗声道:“赵文彩、陈小九俱都是大燕鸿儒,才学非凡,且恭谦礼让,有先贤风范,朕心甚慰!”

老皇帝站起身来,中气十足道:“朕宣布,赵文彩、陈小九同为天子门生,即日入主博学鸿儒科,为大燕读书人万世楷模。”

轰!

几百名大儒掌声如雷。

“我……我是天子门生?”赵文彩没想到陈小九的谏言,真的将他从无比失落的黑夜中拉了回来。

他激动地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哆哆嗦嗦的向老皇帝疯狂磕头,哽咽道:“谢……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

又颤颤巍巍起身,走到陈小九面前,作揖道:“陈公子,赵某多有得罪,望你不要在意我的非难,这次赵某多谢您出手相助,陈公子的大恩大德,赵某人没齿难忘。”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赵大家,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以后,咱们可要多亲近才成啊。”

说着话,偷偷向萧丞相瞟了一眼,对赵文彩小声道:“我知道你是被萧丞相耍在手心,当枪使的。”

“这老东西,试图利用赵大家来牵制我,堂堂宰相,居然想出这么个小肚鸡肠的计谋,也不觉得害臊吗?”

赵文彩满面羞愧!

陈小九看着萧丞相忿忿的眼神望过来,对赵文彩低声道:“赵大家,萧丞相等着你前去道喜呢。”

赵文彩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向萧丞相鞠躬道:“赵文彩多谢……多谢萧丞相成全!”

萧丞相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纵有万般苦水,也要伪装出一副笑脸,向赵文彩虚伪的寒暄了几句,心中却愤愤不已:麻痹的,这哪里是我成全你,这分明是陈小九那厮成全你啊!

同时又恶毒的想着:赵文彩与陈小九,该不是暗中就勾结好了耍自己吧?

老皇帝龙心大悦,宣布在国子监大摆筵席,宴请今日到场的诸位文坛大儒、江南名士。

只是,他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一丝殷红的鲜血绚烂的印在了手帕之上,脸色蜡黄,出奇的难看。

陈小九急忙赶上去,一边自然的扶着老皇帝的身子,一边笑道:“天子门生,当要为天子效劳!”

众大儒方才释然!

萧丞相看着老皇帝脸色出奇的差,心中滑过一丝疑云。

陈小九扶着老皇帝,小声道:“皇上还好吧?我身边有位能人,稍后我让她混进宫里、为您诊病。”

老皇帝怅然道:“还是小九发自肺腑的关心朕!”

顿了一下,待老皇帝脸色变得好些,才对叶吟风、萧丞相道:“两位爱卿,朕要去探望一下天羽公主,这里就交给你们招待众位大儒了。”

**********

这顿酒席进行的很是热闹,数百大儒推杯换盏,酣畅淋漓,期间吟诗作赋,好不快乐。

唯有萧丞相极为不快,眼眸中闪烁着幽光,似乎在琢磨着老皇帝中途离场,到底真的是探望天羽公主,还是因为身体极为不适呢?

思索良久,也不得其真实意图,这倒让他有些焦躁。

礼部尚书袁海醉意融融的走到萧丞相身边,讪讪媚笑着向他敬酒。

萧丞相一把将他的酒杯挡开,看着袁海那张红肿的脸,重重哼道:“大祸临头,居然还不自知,真乃蠢猪也!”

听着萧丞相语出惊人,袁海沉迷酒色的身躯重重颤抖了一下,眼眸中闪烁着忐忑的光芒,看着萧丞相望过来的忿忿眼神,期期艾艾道:“萧丞相,出了……出了什么大事了,您可别吓我。”

“我吓你干什么?”

萧丞相重重的叹了口气,偷眼看着陈小九,对袁海若有深意道:“他们是什么人?”

袁海没心没肺道:“他们是天子门生啊。”

萧丞相又道:“天子门生是不是要把守京城,身居高位,为皇帝分忧解难?”

袁海重重的点头。

萧丞相又循循善诱道:“内阁六部之中,俱都是生龙活虎、智慧超群之辈,唯有你浑浑噩噩,身为礼部尚书,却不思进取,尸位素餐,这些年若不是我保着你,你早就被皇上给搁置,让你告老还乡了……”

袁海拱手作揖道:“萧丞相大恩大德,袁海感激莫名,永不敢忘。”

萧丞相又道:“可是,这回你自己要是再不努力,我虽然是宰相,恐怕也保不住你的位子了,那陈小九、赵文彩名义上是天子门生,其实说的直白些,就是等着接你的班呢。”

袁海闻言,被吓得酒意全无!

一张红涨的老脸充满了灰白,拉扯着萧丞相的胳膊,哆哆嗦嗦道:“萧丞相,这可怎么办才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听您的,您可以一定要帮我啊!”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萧丞相板着脸甩着袖子,让袁海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见几句话点醒了袁海,萧丞相心中甚为满意,冥神闭目道:“晚上你轻车简从,来我府上,咱们秉烛夜谈。”

袁海大喜,忙躬身而退。

他再也没心思喝酒,匆匆窜上轿子、告离国子监。

又想着萧丞相最喜欢名人字画,自己家中珍藏着书法大师胡言的真迹,这次就忍痛割爱,献给萧丞相,破财消灾吧。

**********

陈小九入主博学鸿儒科,在没有被任免职务之时,也是自由之身,每日去国子监点卯,然后便可以继续回家睡大觉。

这下可洗坏了叶吟风,他这几天上蹿下跳,就是要把陈小九想办法弄到礼部去。

春闱在即,学子山呼海啸版涌进京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为科举。

而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落在礼部头上!

如果陈小九能顺利在礼部担任要职,则可以寻找机会坐上春闱监考的职务——不管是主监,还是副监,都是这些学子名义上的座师,在礼法上,那些考中的才子都是要对陈小九执以师礼的。

如果这个愿望一旦达成,便可以先行一步,轻松将这些将在各个州府担心要职的门生纳入己方门下。

日后若是万一与萧丞相角逐起来,也有着厚重的本钱。

叶吟风刚刚回到府中,便看到陈小九正在以教授李乐清写字的名义,在与她**!

“命苦啊,大哥每日为了你的事情,跑断了腿,二弟你却躲在房中,与月娘谈心,这让我情何以堪?”

陈小九耳语着让月娘出去,才安然落座,若有深意道:“大哥,我就早告诉过你,皇上根本不会见你的,你偏偏要自讨苦吃。”

叶吟风诧异道:“皇上为什么会不见我?”

陈小九笑得很诡异:“皇上不仅不会见你,也不会见萧丞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萧丞相这几天也求着见皇上而不可得吧?”

叶吟风惊诧的张着嘴巴:“二弟,你怎么知道?你可真神了啊……”

陈小九无奈道:“大哥啊,这是老皇帝在搞平衡啊,老皇帝比你我都聪明,也知道你和萧贼找他的真正目的,而老皇帝无法做出选择,只好避而不见,由着你们瞎折腾。”

叶吟风道:“那可怎么办?二弟是天子门生,总不好就这么把你晾着吧?”

陈小九哈哈大笑:“天子门生,顾名思义,当然是要为天子出谋划策,而不是等着天子施舍米粥,至少,这耐心要有,机会也才能慢慢靠近。”

叶吟风眼眸中射出了会心精芒,微微有前倾着身子,小心翼翼询问道:“怎么?二弟已经有办法了?你该不会让我直接去找萧贼吧?那厮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陈小九神秘一笑,也不回答叶吟风的话,笑着反问道:“我听说一件事情,再过几天,有远在万里之遥的英吉利传教士,会来大燕拜访皇上,并且要做一笔十分重要的生意?连皇上都十分重视?”

叶吟风点点头:“确有此事,我这些日子,也正为此事作着准备,这帮大鼻子佬,想要斥资大量金银,购买咱们的丝绸!呵呵……咱们大燕盛产丝绸,卖给他们刚好互补。”

陈小九又道:“这事属于两国邦交,是不是一定会落到礼部头上?”

叶吟风有些糊涂,挠着头,茫然不解:“二弟,可这些与你进入礼部任职吗,有何干系?”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能否顺利进入礼部,可就靠着这些洋人发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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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毒皇进宫

叶吟风虽然也不知道这些洋人如何能帮到陈小九的忙,但见陈小九说得言之凿凿,也只好听之任之

反正叶吟风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摆不平萧贼,也只好听之任之。

两日后,陈小九又假扮成大祭司,让月神扮成神婆,由司徒姑娘领着,再次混了宫里。

小九先来到天羽阁,与天羽亲热了一阵,又让毒皇为小萝莉把脉,查看一下病情。

“我以为你们是来幽会,而不是让我来看病的呢!”毒皇促狭的向陈小九翻了个白眼儿,方才坐过去为天羽公主把脉。

毒皇是用毒高手,也是解毒高手,通晓医理,自然非那些宫廷郎中可比!

她试探了一阵,又在手腕处向天羽公主输送一股真气,只是真气进入小书童的身躯后,却始终无法肆意畅游,而是聚集在手腕处,十分缓慢的通过筋脉,向筋脉渗透。

月神嘴角露出会心的笑意,将真气收回来,缓缓收功。

陈小九心中紧张万分,忙冲上去抓紧了毒皇白腻的柔荑,催促道:“毒皇姐姐,怎么样?怎么样?你快点告诉我吧?这病到底能不能治?”

顺势又抓着毒皇的纤腰,使劲的摇动——心想着若是毒皇治不好天宇的病,那天羽可就有大麻烦了。

毒皇被小九的‘亲热’举动弄的满面绯红,也不躲闪,任凭小九将大手扶在自己柔软的腰肢上,咯咯娇笑着回应:“干什么?小九,你莫不是当着公主的面,占我的便宜?”

陈小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毒皇的纤腰,讪讪笑道:“毒皇姐姐,你这档口还有心取笑我?你快点说说,天羽的病能不能治好?”

天羽公主被毒皇奚落了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毒皇那张仙女下凡的清媚脸蛋,赞叹道:“毒皇姐姐,你生得真美,我要是能有毒皇姐姐一半美丽,我就高兴死了。”

毒皇爱怜的摸着天羽公主的脸蛋,笑道:“天羽妹妹长大了,也一定会和毒皇姐姐一般漂亮的。”

天羽望着毒皇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微笑道:“毒皇姐姐你不愿意当着我的面说出病情吗?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我早就知道我的病没有人能治好,若是毒皇姐姐能治好,我才会幸福的晕过去呢。”

毒皇摸着天羽公主的头发,俏皮道:“天羽妹妹果然猜错了,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个病虽然难治,换成别人也束手无策,但是,毒皇姐姐却知道这个病到该如何治好,虽然治疗起来,颇废一番功夫。”

天羽公主大喜,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笑道:“毒皇姐姐,你可真好,你不会骗我吧?”

毒皇笑道:“天羽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骗你。”

陈小九激动不已,又犯了老毛病,抓着毒皇柔软的腰,一边摇晃,一边大喜道:“毒皇姐姐,有了你,我可幸福死了……”

毒皇脸上一红,娇滴滴幽怨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好,好像我是你的人似地。”

感受到小九大手传来的温热,毒皇促狭道:“小九,我找到了治病的方子,你该怎么感谢我?”

陈小九道:“那还能怎么感谢?毒皇姐姐什么都有,唯独缺少一个男人,我到时候替毒皇姐姐物色一个丈夫就好了,保管毒皇姐姐满意。”

“呸!没个正经!”

毒皇脸上一红,将小九的胳膊打倒一边去,侧身,幽怨的白了小九一眼儿,嗔道:“这世上除了一人,又有谁配得上我?”

陈小九笑嘻嘻道:“那个人是谁?姐姐告诉我,我挖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敢不从了毒皇姐姐,一刀砍了他!”

毒皇看着小九那双清澈的眼眸,心中有些酸楚,幽怨道:“还是算了吧,找到了也没用,我舍不得让你砍他,你也不会砍他……”

陈小九看出毒皇兴致不高,也不胡乱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询问道:“天羽的怪病到底要怎样医治才好?”

毒皇沉吟道:“方子倒是有,但是却要跋山涉水,远渡倭国才成!”

陈小九诧异道:“为何?”

毒皇沉吟道:“天羽公主筋脉近乎绝断,阴气浓郁,体寒而弱,情绪有一丝波动,都会让天羽在生死间徘徊!若非有奇人赐予药丸,恐怕早已夭折。”

天羽公主对于自己的病情,自然无比熟悉,黯然神伤道:“毒皇姐姐说得对极,天羽这些年过的好凄苦。”

毒皇又道:“正所谓物极必反,天羽公主身体纯阴,必须要找到一处阴气极盛的地方,吞吐气息,在辅助内力、药物,将阴气吸入身体,在体内阴气达到极致时,才能将绝脉冲开,也就所谓的物极必反……”

陈小九闭目片刻,摆摆手道:“那也好!难道倭国有这么一处地方?”

毒皇道:“这世上及阴之地倒是不少,但我所知道的就这一处!在倭国西部,有死亡之谷,传说那里是倭国龙脉的长生之所,终年雾气蒙蒙,不见天日,且雾气有很强的毒性,更有传说中的‘荒野女巫’把守,常人擅自闯入,必然十死无生!”

天羽公主吓得肩膀一抖,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落入空处,愣了一下,看着小九陷入了沉思,才叹气道:“大哥哥,其实……其实我的病不治也是一样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好了,我不哭不笑不怒不闹,也就好了呀,也不是非要跋山涉水的去倭国……”

陈小九方才陷入了回忆——当初崔老祖就曾经提起过这个地方,而今毒皇也信誓旦旦的提及,看来这个地方一定是有的了。

而且自己曾经答应过崔老祖,在时机恰当之时,就要潜入死亡之谷破坏我国的龙脉,看来……倭国之行,也是势在必行了。

陈小九摸索着天羽公主的脸蛋,望着她那双期许而又幽怨的眼眸,信誓旦旦道:“天羽别担心,这个地方虽然毒物弥漫,但是大哥哥却有办法可以带你安然无恙的进入谷中。”

“真的?”

天羽公主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柔柔的倚靠在小九怀中,撒娇道:“大哥哥,你对天羽真好。”

陈小九又笑道:“不过咱们两个进去还没用啊,毒皇姐姐要是不愿意跟随,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天羽回眸望着毒皇,眼眸中藏着恳求与怜悯,让人无法拒绝。

毒皇笑道:“天羽放心,毒皇姐姐一定会鼎力相助的,谁让你的大哥哥这么喜欢你呢。”

天羽大喜,拉着毒皇、陈小九的手放在一起,促狭道:“大哥哥、毒皇姐姐,你们好般配啊!这世上除了我哥哥,就是你们两人对天羽最好,真希望咱们以后可以永远不分开……”

毒皇脸上一红,却见陈小九向她投来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着什么意思,只有毒皇心里懂得。

陈小九有了治好天羽公主的办法,虽然艰苦些,但也算有着一丝希望,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俩人留着司徒在这里陪着天羽,从天羽阁出来,来到龙文轩。

南公公已经再此恭候多时!

看到毒皇前来的身影,南公公不由得心神凛然,乍然失色道:“怎么……怎么是你?”

毒皇盯着南公公迷离的目光,咯咯媚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南公公,当初我被你追杀的可是够惨的,现在你不觉得愧疚吗?”

南公公摇头道:“幸亏咱家奉了皇上的密旨,没有对你下毒手,否则,焉能有毒皇妙手回春的机会?”

陈小九虽然不知道南公公与毒皇打什么哑谜,但是猜得到,毒皇当初也一定卷入了当年那场大案之中。

毒皇、南公公一路机锋相对,来到了书房之中。

皇上正在重重的咳嗽,看着小九与毒皇前来,心中高兴,也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向自己下跪,忙请他们坐下,又让南公公到门口望风。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对毒皇怅然道:“那日在林相国府邸门口,毒皇应该认得出朕吧?”

毒皇诧异道:“皇上也认出我了吗?”

皇上道:“毒皇协助战神花无意,为大燕立下不世功勋,朕又怎么会不认得呢?要怪,只能怪朕年轻气盛,中了贼人的奸计……”

毒皇冷冷道:“皇上这番见识,不过马后炮而已,大错铸成,无论如何不能挽回!大燕能有今日之为,岂不都是皇上一手促成?”她言辞如刀,当真不给皇帝半分面子。

陈小九向毒皇使了一个眼色,方才做和事佬、对老皇帝道:“毒皇姐姐刀子嘴、豆腐心,现在能亲自前来为皇上诊病,足见毒皇姐姐对大燕的一片拳拳赤诚之心。”

皇上叹了口气,怅然道:“朕什么都懂得,所有的错误都是朕一手造成的……”

毒皇见老皇帝认错态度如此之好,心中也舒服了许多,走上前来,给老皇帝把脉。

过了一阵,毒皇眉头紧蹙,望着老皇帝那张憔悴的脸,一字一顿道:“皇上,恕我直言,您已经病入膏肓,毒皇也无力回天。”

陈小九闻言,心中觉得可惜。

哪里想到老皇帝似乎毫不在意,怅然道:“朕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可惜的!”

笑过后,又直面毒皇,开门见山道:“朕最多还能活多久?”

毒皇沉吟片刻,摇头道:“最多一年之数。”

“一年!一年啊!”

老皇帝又追问道:“朕不求活得长久,也不求治好朕的病,朕只是想着毒皇能不能让朕在半年之内,看起来精神饱满,雷厉风行呢?即便以牺牲寿命为代价,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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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财权第一

陈小九明白老皇帝的良苦用心!

一个看起来精神抖擞的皇帝,比虚弱不堪的皇帝更有威严,也更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毒皇面带诧异,“皇上这是在自杀!”

陈小九摇摇头:“这不是自杀,这是在拯救大燕!毒皇,你要是有这个法子,不妨一试。”

毒皇心中颇为犹豫,看着老皇帝望过来的决绝眼神,艰难道:“好吧,我可以配制药丸,放手一试。”

老皇帝终于露出了笑脸,让南公公领着毒皇去配制药丸,却又领着陈小九神神秘秘的来到书房里侧的一面石墙处。

陈小九面带疑惑,刚要出声询问,却见老皇帝触动了一个很隐秘的开关,石墙在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后缓缓打开,露出一处暗室,在皇上领着小九走进去后,石墙又重新合起来。

老皇帝走进密室,似乎完全放松了新神,怅然道:“唯有这处清净之地,能让朕觉得宁静。

陈小九诧异道:“皇上,您引我到这个私密的地方来,是打算和小九推心置腹吗?”

“推心置腹?”

老皇帝咳嗽了几声,拍着小九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朕不仅仅是推心置腹,朕是要托孤。”

“托孤?”陈小九疑惑道:“皇上担心什么?此刻托孤尚早吧?”

老皇帝摇摇头:“半年之后,朕多半已经浑浑噩噩,朕希望半年之内,你能迅速上位,引领大燕重塑辉煌。”

“皇上这么相信我?几日前您还对小九抱有怀疑的态度。”陈小九仍想找个机会奚落一下皇帝。

老皇帝笑了笑:“朕怎么会轻易相信人?不然也不会自称为‘孤’了。不过,那日小九在国子监的精彩表现,让我深深意识到,大燕的繁华中兴,将寄托在你的身上。”

陈小九凝望老皇帝那一张苍白虚脱的脸,若有深意道:“皇上下定决心了?”

老皇帝重重点头:“朕彻底下定决心了,朕决定把隐藏在阴暗中的一切,都告诉你。”

老皇帝打开书柜,指着里面封尘的密密麻麻的几十本书,怅然道:“这些书都是朕亲笔记录下来的!”

“每个大臣、将军曾经干过的什么事情,朕都丝毫不带感**彩,做了客观的批注,只要你看完了这些书,便可以将朝堂上的所有文臣武将有个全面的了解,甚至那些地方大员,也会让你熟稔于心,百般权衡,你会对他们的派系有一个彻底的考量,而后,你便可以用你的聪明才智将他们一一扶持、或者一一打倒……”

陈小九此时方知道老皇帝的厉害:这分明是算旧账!

老皇帝好似解脱了一般,指着那些书,对陈小九道:“听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些书你看过后,就将他们毁了吧!朕也不是抓小辫子的人,也不能让朕的继承者抓着大臣过去的小辫子……”

老皇帝说完,便走了出去。

“又要努力用功喽……”陈小九弹了弹书上的灰尘,将三十几本书摆到台前来,一点点的翻阅。

待专心的看了几本书后,陈小九心中冰凉。

因为他发现,几乎有一半的军权,已经落于他人之手,而朝廷的税银,居然很大一部分被别有用心的人所掌握!

*********

石墙伪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重重的关闭。

老皇帝就坐在书房中,看着小九一脸虚汗的从密室中走出来,若有深意道:“连你看了一眼,都被吓得满头密汗,在想想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该有多么难熬了吧?”

陈小九盘腿坐在桌子上,掰着手指头,诧异道:“我没想到萧丞相会有这么大的手段,能收拢朝廷一大半的文臣,也没想到带兵一方的袁卓建居然会唯萧丞相马首是瞻,更为想到皇室内库的交易权利,居然把持在皇太妃的手中……”

老皇帝怅然道:“这是一张细密的网,若是朕较真起来,便是鱼死网破的结局,但是朕希望小九能带给朕惊喜,最好是网破而鱼不死……”

陈小九一声不响,沉默良久,嘴角方才露出一丝笑意:“皇上,军权、朝纲、金钱三项中,只有金钱最好掠夺,哼……我这次就先拿金钱开刀,斗一斗皇太妃……”

“小九有办法?”老皇帝惊诧道:“内库可是把持在皇太妃的手中。”

陈小九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构想,我要令外建一条内库,将财权从皇太妃的手中抢回来。”

**********

三日后,京都运河热闹非凡,十几艘大船从遥远的英吉利使来,萧丞相、礼部尚书袁海带领着一大群官员在码头迎接。

陈小九也与叶吟风赶过来,挤在百姓中间看热闹。

大船停泊靠岸,从船上走下来一群蓝眼睛、高鼻梁、白皮肤的另类怪人!

这样奇怪的长相,让那些从未见过异种的高官大吏们赶到分外的惊奇,也让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世上仍有异种存在。

袁海从未见过洋人,蹙眉对萧丞相道:“丞相大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洋人吗?”

萧丞相也是一头雾水,为难道:“多半就是吧,传下令去,要用最高礼节接待他们,皇太妃说了,他们有的是钱,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皇家内库也就充实了,咱们也才能有银子花。”

袁海眉开眼笑道:“丞相大人放心,我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一群洋人教士打扮,看起来倒颇有绅士风范。

萧丞相看着领头的那个瘦高白人很有派头,便上前拱手道:“大燕朝丞相萧建云欢迎你们的到来。”

那瘦高洋人却听不懂,傲慢的仰着头,俯视着作揖的萧丞相,不停的耸肩:“应割律师!应割律师……”

萧丞相哪里能听得懂洋人说的什么鸟玩意?

正待此时,那些洋人中走出一个胖胖的长毛来,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傲慢的对萧丞相道:“这是我们大英帝国最资深的传教士法克先生……”

法克?

陈小九听到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不由得笑出声来。

萧丞相连忙再次躬身作揖:“萧建云拜见约克先。”那老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即便对皇上,也没有这本躬亲过。

叶吟风看在眼里,气得脸色铁青:“可耻!可恨!真真丢了大燕的脸。”

礼部编译院中,也赶过来两名半吊子翻译官员,保证传教士约克与萧丞相之间沟通无阻。

陈小九看罢,便摇摇头,笑着要离开。

“二弟不在仔细看看?”叶吟风失望道:“难道二弟怕了这些洋人,要打退堂鼓?”

陈小九笑道:“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帮传教士,大哥千万别被他们奇怪的装束所震惊。”

“他们说得直白些,就是打着传教的名义、做生意的家伙,传教什么的,都是虚妄!大哥你要详细了解一下这些洋人的目的,把这些洋人中的翻译全部找出来,再把咱们礼部中会说点洋话的编译全部找出来,我自有应对之策。”

叶吟风一一记下,对小九道:“打探清楚了,我在告诉你。”

***********

十几艘大船,加起来足有二百多的洋人,可让大燕的才子佳人们大饱眼福,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稀有动物似地,十分兴奋。

萧丞相隆重接待,殷勤侍奉左右,像是伺候老祖宗一样,伺候这些牛掰哄哄的洋人。

一路上带着媚笑,仰着脸,与眼高于顶、不苟言笑的约克传教士通过翻译,谄媚的攀谈。

在重兵护卫下,二百多名洋人被送到了驿馆居住。

下午时分,皇太妃亲临驿馆,与约克传教士密探了两个时辰,方才眉开眼笑的出来。

萧丞相见左右无人,才躬着身子,向皇太妃询问道:“交易谈得如何?”

皇太妃面带兴奋,笑道:“看来这次我们又要大赚一笔了……”

************

叶吟风晚上,匆匆赶回府中,品了口茶,才对小九道:“这些洋人就是来做生意的,而且,是直接与皇家做生意,但是皇太妃掌管着皇家内库,这笔大钱多半又要流进了皇太妃的口袋中,与大燕朝国库可是没有半点干系!哎……好好地一笔银子,就是吃不到嘴里去,可惜!可惜啊……”

陈小九又问道:“这些洋人中有几个翻译,大哥可打探清楚了吗?编译院中有几个翻译,能与他们说上话的,都告诉我。”

“洋人中一共有五个翻译,他们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我已经画了下来。”叶吟风从怀中拿出几幅画,递给小九。

陈小九打开一看,五个大胡子传教士,映入眼帘,小九笑道:“大哥哥的这几幅画我都要珍藏起来,过得几年,必成为传世佳作。”

“这档口,你还有闲心取笑我。”叶吟风又疑问道:“你要他们的资料有何用处?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呢,编译院中只有两人略懂些洋文,比比划划的,也派不上大用场。”

陈小九笑眯眯道:“大哥,你说这些洋人与咱们沟通,靠的就是这些翻译吧?”

叶吟风恍然大悟道:“二弟的意思是要除掉所有的翻译?让他们成了聋子。瞎子?”

陈小九点点头:“大哥一语中的。”

叶吟风又道:“可是除掉这些翻译,与洋人做不成生意,那与你入驻礼部,有什么关联吗?”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怎么没有?只要皇太妃、萧丞相、袁海等人,想要把这笔生意做成,就要求着我才成。”

叶吟风诧异道:“小九的意思,大哥没听懂……”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因为……我就是那个唯一的会说洋文的人,他们不来求我,又能求谁呢?”

“小九,你说什么?你会洋文?”叶吟风霍然站起,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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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浪漫夜窥

陈小九此时忽然觉得/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啊!

只要自己是唯一那个懂得翻译的家伙,那自己就是朝廷的眼睛、耳朵、嘴巴,奇货可居、就是这个道理

“大哥,咱们今晚上分批行动,礼部那两个半吊子翻译,就交给大哥亲自处理,驿馆中那五个翻译,就交给我来对付吧!”

叶吟风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二弟,你……方便吗?不如都交给我好了,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陈小九笑了笑:“洋人还是我来处理吧,顺便了解一下他们的行情!嘿嘿……我也很久没就做过贼了,今夜就再尝尝飞来飞去的滋味。”

***********

普天之下,毒皇自认轻功第二,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

今夜的行动,当然是要由毒皇与陈小九两人完成。

本来按照毒皇的心思,是要独自前去料理的,但是陈小九嬉皮笑脸的一句:“我要保护你”,却让毒皇心中感到无比的温暖,欣然同意。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入夜时分,两人一身黑衣,手拉着手,像是暗夜中的幽灵,月夜下悄无声息的飞奔。

夜是冷的,风是凉的,唯有小九的手温热而又柔软,那丝丝热度透过手心,传递到自己心里,让毒皇觉得分外幸福。

她很希望来之不易的幸福奔跑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陈小九也许久没有这般放纵过,毒皇的小手细腻软绵,柔弱无骨,摸在手中,撩人心弦。

夜风之中的潇洒味道,让小九心旷神怡。

“哎,驿馆到了……”

毒皇哪里想到距离自己出发足有十里的驿馆,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心中无比的失落。

“还没到呢。”

陈小九拉着毒皇的小手,看着毒皇望过来的幽怨而又疑惑的眼神,挤眉弄眼道:“时间还早,咱们再跑一圈,我喜欢这种浪漫的感觉。”

毒皇欣然同意,两人眼眸中含着期许、默契,悄无声息的穿过驿馆,向另外一条路上飞去,一直消失在幽暗的月夜之中。

*********

夜半子时,康铁得到了叶吟风的指令,蒙面黑衣,领着几个武功卓绝的高手,潜入了两户官员的院子。

在经过三俩下的打斗过后,院子中失去了挣扎的声音,变得死寂沉沉,那狂吠的狗也再无叫声传出来。

而环城一周、月夜浪漫的陈小九与毒皇,已经再一次的站在了驿馆门口。

“毒皇姐姐,我轻功不好,你要带着我哦。”即将要做些大事情,陈小九忍不住调戏毒皇。

毒皇嫣然一笑,如海棠初绽,分外迷人,她也不避嫌,揽着小九的粗腰,轻如鸿雁,飞进了驿馆。

两人早已将驿馆的地图熟稔于心,虽然夜间窥测,但却轻车熟路!

两人先是潜伏驿馆中央的一排房子的房顶上,传教士头目法克就居住在这里。

陈小九掀开屋顶的青瓦,透过一点点的缝隙,刚好观测屋中烟雾缭绕,竟似有一群人在大肆抽着烟叶子。

这股烟叶子与大燕朝的烟袋锅子绝然不同,那股诱人吸食的味道传来,有困倦靡靡之意。

小九立刻就猜得到,这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鸦片!

屋中一大群洋人正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毒皇将脸罩摘下来,听着他们挂啦挂啦的说话,却一句也听不懂,气得她黛眉微蹙,粉拳轻轻捶打小九的肩膀,撒娇抗议。

那粉拳落在身上,十分舒服,让小九深深迷醉!

陈小九耳力能及远,便仔细聆听起来,眉头渐渐蹙起,嘴角怒意也愈来愈明显。

只听一个名为阿德里的家伙对法克笑道:“法克大人,大燕地大物博,真是一个敛财的好地方啊。嘿嘿……美女也比我们本土的更精致,皮肤也更细腻呢,我几乎不愿意走了……”

所有洋人都哄然大笑,纷纷点头,神情之间,对阿德里的话十分赞同。

法克笑了一阵,才若有深意道:“阿德里,你说得太对了,这里有数不清的财富,等着我们来攫取,那个什么萧建云、什么皇太妃,什么大臣,也都是垃圾,一群垃圾,被我们耍的团团乱转,还蒙在谷里,真是太愚蠢了。”

阿德里又笑道:“大燕的丝绸多如牛毛,遍地都是,货物便宜,质地却又精良,这样的丝绸若是运回欧洲,价格必然会翻上去一百倍,甚至二百倍、三百倍,一千倍。”

“更可笑的是,那什么萧丞相、皇太妃生怕我们不买,还把价格给降低一半,嘿嘿,我阿德里生平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哈哈……难道大燕的官员都是这么的愚蠢吗?”

所有洋人都爆发出了哄然大笑声。

陈小九气得面色铁青,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牙缝中挤出几个毒皇听不懂的字:“**!”

“啊?谁……谁在叫我?”法克左摇右望,没找到是谁喊自己的名字,只好作罢。

毒皇虽然听不懂这些洋玩意在说什么,但从那些人虚伪的笑声中,也猜得出来他们定然在说一些让小九气愤到极点的话。

看着小九气得脸色铁青,青筋暴露,毒皇有些心疼,像是关心弟弟一样,小手在小九胸口上下游走,似在轻抚,又似在安慰,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做着口型:“别生气,别生气……”

体贴入微的毒皇让小九浮躁的心渐渐平复。

他紧紧攥着毒皇柔弱无骨的小手,将她抱在怀中温暖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理会毒皇娇嗔薄怒、微微挣扎,将下巴担搁在毒皇香气四溢的肩头,撒娇似的继续聆听这帮洋人对大燕的冷嘲热讽。

法克大笑一阵,又得意道:“大燕不仅仅丝绸好,他们的瓷器、丹青也十分的精致,运回欧洲,一定会让那些贵族深深迷恋,价格也会上千倍的翻掌,这次咱们一定要多多的吃下去。”

阿德里疑惑道:“法克大人,咱们这次带的钻石、金银虽多,但终究不能将瓷器、古玩、丹青全部买下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所有洋人都对阿德里的话深以为然,为法克的贪心感到滑稽。

法克神秘一笑,捏着口中大烟,高举着给所有人看,轻蔑的笑道:“你们怎么样变得愚蠢了?鸦片所酿制的大烟,就是咱们手中的金钱,只要有了这玩意,大燕所有的瓷器、古玩、丹青、丝绸,都会被我全部榨干……”

所有洋人恍然大悟,兴奋的大吼起来。

陈小九心中一阵冰凉,他从未想过这帮洋人不仅仅是卑鄙精明,居然下流到了坑害人命的地步。

我所畏者鸦片烟,杀人不记忆万千!

陈小九对这句话刻骨铭心——刚才他对这些精明的洋人仅仅是讨厌,现在则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法克又道:“明日大燕朝那些官员会再次邀请我们商谈交易的细节,我就把这些大烟当做礼物送给他们。”

“哈哈……只要他们吸食了大烟,就相当于把性命交给了我们,我们只要控制了这些官员,那大燕的这些丰富的物产和无尽的美人,还不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我们还要在开设烟行,售卖大燕,让那些有钱的花花公子也来吸食大烟,只要他们上瘾了,咱们的荣华富贵也就来临了……”

所有洋人爆发出了得意的大笑声!

陈小九眸子中目光骤然变冷,一字一顿道:“这些人都该死。”

毒皇破天荒的像只小绵羊,温顺的依偎在小九怀中,短暂的倚靠,让毒皇心扉甜蜜——如此浪漫幽静,才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刻,怪不得扈三娘会深深爱上了小九……

毒皇听到小九的愤怒,仰着脸,看着小九那双悲凉冷漠的眼眸,幽怨道:“小九,既然他们都该死,我去将他们全杀了吧。”

说话间,毒皇已经从小九怀中站起来。

“别……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喜欢这种感觉。”陈小九讪讪笑着,大手探出来,抓着毒皇的柔腰不放她离开。

“怎么?还上瘾了?小心单儿吃醋。”毒皇嗔怨的瞪了小九一眼,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这些人……不杀了?”毒皇犹豫道。

陈小九目光中泛着阴冷,“杀!但不是现在,而且也不能全杀,嘿嘿……这些人还有大用。”

“好,我听你的……”

毒皇看着小九那双睿智的眼眸,温柔娇笑:“我最喜欢小九算计人时候的坏坏笑容!”

陈小九又听他们说了一阵话,将那些阴险的计谋记在心里。

这些洋人商量过后,便各自回房睡觉。

陈小九仰望天空: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俩人按照地图,先是潜伏进了第一个翻译的房间,听到里面有酣睡之声,毒皇嫣然一笑,像一只幽灵,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过了片刻,里面的酣睡之声再也听不到,毒皇也从窗户中飞出来,露出一张得意的笑脸。

两人如法炮制,连杀四名翻译。

在两人来到第五个翻译住的宅院时,发现屋中还亮着灯。

陈小九从窗户上穿了个孔儿,看着一个一身五花膘的健硕男人,正在专心致志的擦拭着一件黑咕隆咚的东西。

陈小九一望,不由喜得心花怒放——那黑呼呼的东西,居然是枪,是洋枪!

毒皇就要冲进去杀人,陈小九向毒皇示意,“这个要活的,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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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近在咫尺、相隔万里

“这个要抓回去审问?”毒皇无声的做着口型!

小九点头,指着那把洋枪,嘱咐道:“那厮身边有个黑乎乎的铁管,要小心这个东西,打晕他后,把这个东西也拿出来”

毒皇露出自信的笑容,纵身潜入进去!

小九贴在窗口观望,便看到那个男人十分警觉,居然拿着枪对准了毒皇,小九已经,就要冲进去帮助毒皇。

毒皇衣袖中洒出一把粉色迷雾,那一身五花膘的洋人瞬间变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毒皇招呼陈小九进来,指着那晕倒的洋人,捂着鼻子,幽怨道:“你扶着这头猪!这个男人好臭,身上有怪味,好难闻,你自己扶着他。嘻嘻……这黑乎乎的铁管子,我来拿着。”

小九无奈,只好亲自扶着这只肥硕的洋人,扑面而来的味道,却时难闻之极)——肥腻而又腥臭。

洋人吃牛羊肉、喝烈性酒、洗澡甚少,就会有这种刺鼻的味道。

***,弄回去扔到粪坑捞出来,都比现在的味道好闻!

毒皇看着小九不嫌脏的架着那洋人,忽闪着小手,嗔道:“你以后不许碰我,臭死了……”

陈小九嘿嘿傻笑:“我什么时候碰你了?”

“贫嘴!你刚才还抱着我呢,我可都记着呢……”毒皇揪着他的耳朵,一同飞出了窗外。

两人带着这个昏迷不醒的洋人回到了叶府!

此时,叶吟风一身锦衣,全副武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陈小九与毒皇回来时候,康铁也恰好赶回来,身上还有股浓浓的杀气——凭此可以判断,康铁一定是杀人刚刚回来。

叶吟风、毒皇、小九、康铁走进了大厅。

叶吟风眯着眼睛,向康铁问道:“师兄,处理干净了吗?”

康铁点点头:“都杀了,斩草除根!”

小九并未向叶吟风出卖康铁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只要叶吟风没有反心,康铁永远是叶吟风的忠诚心腹。

“都……都杀了?”陈小九一愣,看着康铁,目光似有不忍之色。

叶吟风笑道:“二弟别不忍心,这两个混蛋不是什么好鸟,背地里不知道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杀了他们就是除恶,乃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陈小九无奈的点点头,他并不心疼这两名贪官,而是两名贪官的家人并没有罪过,却也被一并给杀了。

早知道事情如此,全部由自己来处理好了……

康铁看出了陈小九的不悦,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鼻子,讪讪笑道:“陈公子,我……我下次注意就是,你也知道,我杀人杀惯了,顺手就……”

陈小九挥手打断康铁的话,指着那昏迷不醒的洋人,对叶吟风道:“把这人给关起来,不许外人接近,与他说话,只要渴不死他,饿不死他就成,我以后留有大用。”

叶吟风连忙吩咐康铁将洋人待下去。

陈小九又对叶吟风道:“我今日就在这里住下,帮我打水,我要洗澡,这洋人把我熏得头痛。”

又对毒皇取笑道:“毒皇姐姐,你洗不洗?不然……咱们一起洗?”

“好啊,就怕你不敢!”

毒皇虽然看起来清媚如仙子,但骨子里可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又怎么会怕小九的挑逗?

陈小九讪讪笑道:“毒皇姐姐好意心领了,不过我今天身上太臭,就怕寻熏到姐姐,唐突佳人,改天……改天咱们一定洗个鸳鸯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跑出了大厅。

毒皇脸颊绯红,咯咯媚笑,看着小九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幽怨道:“敢说不敢做,胆小鬼,刚才抱着的胆子哪里去了?”

陈小九要在叶府休息的心思,昭然若揭,叶吟风用膝盖想,也能明白他的坏心眼儿。

几个丫鬟将水桶搬过来,倒满了热水,一个个袅袅娜娜走过来,想要服侍小九洗澡。

小九把她们都赶走,才脱得光光的,跳进了水桶里。

热气上涌,蒸的小九从心里透着股舒服。

嘎吱……

房门在意料之中被打开了,陈小九头也不回,便笑嘻嘻道:“月娘,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陈小九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却发现月娘一双柔弱的小手,已经伸到了水中,贴着小九的胸膛缓缓移动,耳边传来李乐清慵懒的媚声:“装出那份正人君子的模样,给谁看?”

陈小九回眸看着月娘那双娇嗔而又喜悦的眼眸,笑道:“月娘也来洗洗吧,咱么还从来没有洗过鸳鸯浴呢。”

“这……不好吧?”

李乐清红着脸、犹豫不决,就被小九抱着柔软的腰,强横的抱进了水桶里,大手灵活的探进了李乐清的衣衫里,摸着那双丰满的酥胸,贪婪一笑:“还是那么大!”

“哎呀,小九真讨厌……”

*********

第二天一早,两桩人命案子,浮出了水面。

礼部两名翻译官被杀的事情,一大早就传遍了礼部,进而传遍了整个朝堂。

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就被人血洗了呢?

大理寺卿郑平迅速查案,但却并未出现任何蛛丝马迹!

更令人诧异的是,驿馆中也发生了命案——四名翻译被杀,一名翻译失踪,

但好笑的是,因为翻译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些洋人向驿馆那些紫禁卫报案的时候,费劲了口舌,连比划带咆哮,都表达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由此可见,沟通是多么的重要啊。

到最后,还是由法克带着紫禁卫亲自前去看尸体,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丞相、袁海领着大大小小官员,也前来慰问——其实慰问是假,想要在今天把生意做成才是真的。

死了几个洋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但他们来到这里时,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死亡和失踪的这几个人,偏偏正是那五名会说汉语的翻译。

现在翻译死了,互相之间连话都听不懂,还谈个屁的生意啊!

萧丞相大发雷霆,劈头盖脸训斥袁海,要他从礼部编译院找来两名会说洋文的翻译来。

袁海顿时慌了神,讪讪道:“丞相大人,编译院就两名官员会说洋文,今早晨死的两个人,就是那两名翻译……”

“你……你说什么?”

萧丞相气得面红耳赤,对着袁海重重的踹了一脚,怒斥道:“给我立刻去找翻译,若是找不来,你……你给我提头来见。”

袁海明知不可能,此时却也不敢碰触萧丞相的眉头,急忙滚出了驿馆。

萧丞相就与一脸愤怒的法克相视而坐,虽然距离很近,但因为语言不通,相互之间,似有万里之遥。

萧丞相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法克露出安慰的笑脸,心中却惊疑不定!

他此刻,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两场杀人案是在同一夜发生,杀的又全都是会洋文的翻译,那此事绝非凑巧,一定是有人蓄意谋杀!

那背后主使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我促成此事?难道有什么利益纠纷?萧丞相脑迷离着眼眸,陷入了沉思。

法克更加觉得悲催,此行害怕翻译不够,才带了五名前来大燕。

而如今,这五名翻译一夜之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瞬间就将他的生意大计给断送了。

此时,法克觉得自己就是聋子、瞎子、哑巴,别提做生意了,就是吃饭、睡觉都会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法克心中一阵冰凉!

萧丞相等到中午,袁海才撅着屁股跑了回来,但带回来仍是找不到翻译的坏消息。

萧丞相知道在这里苦等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找到翻译要紧。

他拍了拍法克的肩膀,用这个唯一能与法克沟通的方法安慰他一阵之后,便急匆匆的走出了驿馆。

晚上,叶吟风回到家中,便将这件事情眉飞色舞的说给小九听,小九听罢,一切果然都在意料之中,心中颇为满意。

“小九,你打算什么时候现身?”叶吟风追问道。

陈小九沉吟片刻,笑道:“两日之后吧,让萧贼、法克急上两天,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会更加重视我。”

*********

两天的时间,萧丞相一系列的官员,将告示贴遍了京都城。

大肆悬赏,不论是士农工商,只要懂得洋文,便一律重用,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就算是半吊子也成。

但是两天过去,虽然围观榜单的人繁多,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但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揭榜。

事实摆在眼前,京都城的这些百姓,谁能跨海出行,倒相隔万里的欧洲游玩呢?

没有卓著的大船,恐怕这辈子也没人能走到欧洲去吧?

在老百姓眼里,这些欧洲人就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怪物啊……

萧丞相与法克两人,彻底陷入了绝境。

第三日上午,萧丞相精神萎靡的来到驿馆,与同样精神困倦的法克坐在一处,只是近在咫尺,却无法沟通。

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加悲催的事情吗?

正在愁苦之时,忽见阿德里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脸上有着浓浓疑惑。

阿德里递给法克,又说了一通让萧丞相听不懂的鸟语。

法克蹙眉,将信将疑,把书信打开一望,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洋文,落款处竟是三个不认识的汉字:“陈小九。”

法克哈哈大笑,兴奋的大跳起来,指着那三个不认识的汉字,对萧丞相大吼道:“i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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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乖乖来求我吧

萧丞相完全搞不懂法克这洋玩意在兴奋什么?也听不懂法克在叽里呱啦的同他说什么狗屁玩意

看着法克将书信递过来,萧丞相诧异的接过来,先将书信上的勾勾圈圈看了一遍,什么也没看懂。

但是,当他看到书信的落款是“陈小九”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不由得惊叫出了声来。

他指着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又看看法克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兴奋了。

原来……陈小九居然会英文?

萧丞相想通了这层意思,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

随后,精明如斯的他却陷入了沉思。

他敏锐的感觉到,五名洋翻译的死亡、失踪,编译院两名大臣的死,会不会是陈小九所为、亦或者是叶吟风所为?

这个问题却在深入的困扰着他,让他并没有表现出法克那样的疯狂。

萧丞相指着书信上“陈小九”三个字,安抚了一下法克,方才一脸疑惑的走出了驿馆。

陈小九这些日子闲着无事,已经领着猪悟能、潘祥、方文山、等人到处选择好的商铺,打算将生意做到京城来。

而且,这些洋人的出现,给小九一个快速发展的契机。

他吩咐猪悟能、方文山、潘祥等人,分别将多余的丝绸布匹全部运来,越快越好。

猪悟能等人虽然不太明白小九是何用意,但也迅速派人照办。

吩咐完了正经事,小九百无聊赖之际,就与国子监的那些大儒们下下棋,做做诗。

偶尔将李白、杜甫的诗吟一首出来,震慑一下这帮倚老卖老的大儒,也是一件恶趣味。

倒是赵文彩对小九极好,心中也十分感念小九的恩德,言语中有跟着小九混日子的想法,小九倒乐于奉陪。

而今日,小九刚刚吃过了午饭,在书房小憩。

萧丞相、礼部尚书袁海,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来到国子监视察。

赵硕是国子监监正,对于萧丞相的到来虽然感到受宠若惊,但也有着许多的好奇。

“萧丞相,袁尚书,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见怪啊。”赵硕在权势面前,也是要笑脸相迎的。

“萧丞相,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啊?”

萧丞相笑道:“陈公子、赵大家不是新近的天子门生吗?皇上日理万机,没有时间过来探望,本相当然要代表皇上前来慰问了。”

左右一望,好奇道:“哎,陈公子?赵大家呢?”

“赵大家今日出去做学问了,陈公子正在休息,我现在就帮大人叫醒陈公子,若是陈公子得知萧丞相亲自来见的消息,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的。”

赵硕急忙答应着,便去书房请小九。

*********

“陈公子,您醒醒啊,萧丞相亲自来看你了,啧啧……能得到萧丞相如此垂青,这是多么大的福分啊!”

赵硕气喘吁吁的跑进陈小九的书房,不厌其烦的唠叨着。

陈小九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让他候着!”便又沉沉睡去。

“什……什么?让萧丞相候着?”赵硕一下傻了眼,以为小九没听清楚,又道:“是萧丞相亲自前来探望你……”

还没说完,小九已经打起了鼻鼾!

赵硕也是心思玲珑之辈,瞬间明白了小九是在拿架子,不过敢给萧丞相架子的才子,陈小九绝对是国子监中独一份。

赵硕垂头丧气的走回来,斟酌着话语,尽量委婉的向萧丞相道:“陈公子昨日尚未睡好,今日嗜睡,叫不醒,到让萧丞相见笑了,不然……我再去叫喊陈公子?”

在场的四五十个大儒一瞬间就明白了小九的心思,俱都望着萧丞相那张老褶子纵横沟壑的脸,倒要看看他作和反应。

是拂袖而去,还是当场大发雷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萧丞相依旧是那副笑脸,和蔼可亲道:“陈公子既然在午睡,那就先不要打扰陈公子休息,咱们先畅聊一阵,稍后本相再去探视陈公子。”

五十多位大儒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中俱都莫名震撼——萧丞相看来真的被小九在博学鸿儒科的比试上被打服了。

萧丞相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过去!

每隔一个时辰,赵硕就会派人召唤小九一次,但是却都无功而返,令他好奇的是每次小九拒绝之后,萧丞相的脸色就愈发的和蔼。

这样所有人看不明白两人再打什么哑谜。

终于,在日头快要落下西山之时,陈小九昏昏欲睡的慵懒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本来夸夸奇谈的萧丞相立刻站起来,迎着小九走了过去,嘴角带着温软的笑意:“陈公子,本相代表皇上来探望你了!足足等了你三个时辰,陈公子若再不出来,本相只好败兴而归了。”

陈小九揉了揉眼睛,好似才看清萧丞似的,炸毛似地惊诧道:“哎呀,这不是萧丞相大驾光临吗?难道让萧丞相等我等了三个时辰吗?”

他木然转身,埋怨赵硕道:“监正大人,丞相大人亲临,您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这不是让我做小人,不识抬举,成心给萧丞相难堪吗?”

啊?

赵硕气得直翻白眼:老子叫你三次啊,你装什么装?

但是现在却有苦说不出,只好讪讪笑着,心中却把小九恨得半死。

萧丞相哪里会猜不透陈小九的心思?

他此来并不是找气受的,为的是印证虚实,还要借此查看小九对待洋人被杀、编译馆官员被杀的态度。

“陈公子无需多礼,是本相没有让赵监正打扰你休息,这可怨不得赵监正。”

众大儒俱都强忍着笑意,心想着萧丞相更会胡言乱语,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陈小九仍然困倦的打着哈欠,斜眼看着萧丞相,蹙眉道:“萧大人,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啊?不然,您一年也不会来一次国子监。”

萧丞相瞬间红了脸,讪讪笑道:“陈公子,素闻你博闻强识,天下无人能敌,更厉害的,是你居然通悉洋文?”他单刀直入,逼问小九。

陈小九一脸诧异,“咦?萧丞相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个洋文嘛……我倒是真的会一些,必过旁门左道,蹬不得大堂,而且我估计这本子也遇不到一个洋人,这洋文学来何用呢?”

“怎么会没用,有大用啊。”

萧丞相忽然站起身来,哆哆嗦嗦道:“陈公子,有英吉利传教士带着几百个洋人,前来大燕做生意,你可知道此事?”

陈小九蹙眉道:“知道啊,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才子,那些邦交大事,自然由丞相大人,袁尚书处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小九见萧丞相眼眸中冒着幽光,便知道他再怀疑翻译被杀之事,是自己干的。

如果自己不承认知道英吉利传教士来华交易的事情,那无疑是不打自招——无论怎样,这样的大事情叶吟风都是知晓的,而自己与叶吟风穿一条裤子,谁人不知?

对于陈小九落落大方的承认,萧丞相深感意外!

他再一次试探道:“陈公子,你知道此事最好不过,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陈公子出面帮忙。”

陈小九笑道:“有什么话萧丞相尽管说,但凡小九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相助。”

“陈公子真是一副热心肠啊。”

萧丞相怅然道:“那些洋人要与咱们做生意,但是语言不通,想请陈公子做翻译,能让彼此沟通,也算是为大燕朝廷做出一些贡献……”

“那不成!萧丞相,你这不是害我吗?”不等萧丞相说完话,陈小九立刻拍案而起,直勾勾盯着萧丞相,脸色铁青,一副气结于胸的模样。

此言一出,所有大儒都感到万分惊诧!

“陈公子这是什么话?本相一片好意,又怎么会害你?”萧丞相此刻完全猜不透陈小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情茫然无措。

陈小九气呼呼道:“萧丞相休要骗我,我与大哥叶吟风关系极好,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

“我从大哥那里得知,在一夜之间,英吉利传教士中的五名翻译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礼部编译院的两名会洋文的官员也死于非命!哼……我又不是傻子,当然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此时,萧丞相让我做翻译,岂不是送我跳进火坑吗?”

萧丞相看着小九面红耳赤的模样,讪讪笑道:“陈公子,本相真不是那个意思……”

“别说了!”陈小九暴躁的挥了挥手臂,气呼呼道:“这件事情我万万不会答应萧丞相,您死了心吧,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说完话,拂袖而去,竟似不给萧丞相一点解释的机会!

袁海望着小九那桀骜的背影,怒道:“此生如此狂妄,分明不把丞相大人放在眼里啊,大人,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萧丞相望着小九忿忿远去的背影,不但不生气,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高兴——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得出了确凿的结论,翻译被杀事件,确实与陈小九无关,由此也可以推测出,与叶吟风无关。

只要陈小九、叶吟风与这股势力没有关系,那与洋人交易的事情、就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萧丞相与袁海一同走出了国子监!

袁海怅然道:“丞相大人,看陈小九那副样子,好像一定不会担任翻译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丞相哈哈大笑,眯着眼睛,信心百倍的说道:“错!大错特错!如果我所料不差,陈小九此刻,正在焦急的等着我们上门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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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双重惊喜

三日后,陈小九正在家中与单儿嬉戏,他耳聪目明,便听到门口有马车驻足,心中十分好奇

忽见双儿飞一般的跑回来,笑嫣如花,拉着小九的胳膊就往外拉扯,媚笑道:“小九哥,有惊喜哦!你快点跟着我出来。”

“哎呀,一大早晨的,哪里来的那么多惊喜?”

陈小九被双儿拉到门口,神情茫然,当看到门口的马车上下来一名冷艳娇媚的丽影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冲上去,抱着那艳丽四射的女人、又亲又啃,叫嚷道:“媚儿,你怎么来了?哈哈……你是不是想我了?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谁想你了?别……别在外面亲我,被人家看到了,该有多难堪?也就是你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朱媚儿被小九亲的得心头火热,想要把他推开,却又舍不得,只好半依半就的靠在小九怀中,用小手挡着他凑过来的脸,娇嗔道:“我是来捉奸的,怎么可能提前知会你?”

“捉奸?媚儿,此话从何说起啊?”陈小九一脸惊诧。

媚儿指了指仰头看天的单儿,嗔道:“单儿给我写信,说你勾搭了李乐清?不敢带回家,还把李乐清留在叶府了?闲着没事就去逗闷子,你敢说没有这件事情?”

“媚儿,哪有这事儿?别听单儿胡说八道!人家就是在叶府当药膳的丫鬟,跟我没有半点干系。”

陈小九狠狠的瞪了一眼单儿,悄无声息的做着口型:“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坏蛋,你还要收拾我?”

单儿冲过来气冲冲的推了小九一把,拉着媚儿的胳膊,娇嗔道:“媚儿姐姐,我才不会骗你呢!小九没事就跑到叶府住上几天,我就不信家里有香喷喷的老婆不抱着睡觉,难道去叶府孤单单的休息?你骗鬼呢?”

不得不说,单儿这小妮子很聪明啊!

陈小九笑着又将媚儿拉过来,讪讪笑着对单儿道:“今晚我不欺负你,我肯定是欺负媚儿的。”

说着话,也不理会朱媚儿是什么样的表情,抱着朱媚儿就冲进了卧房。

双儿看着小九急匆匆的冲了进去,歪着脸蛋,诧异道:“小九干什么去?这么急?

单儿气得直翻白眼儿:“他还能干什么?白日宣.淫呗!”

********

陈小九抱着媚儿进了卧房,反身上栓,将媚儿横在床上,色迷迷的压着她,抵着她的额头“媚儿,你想不想我?”

媚儿闻着小九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慌的厉害,揽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娇嗔:“你知道还问!讨厌死了……”

“那你是心里想我?还是……这里想我?”陈小九的大手已经滑到了媚儿的小腹,又奔着大腿内侧滑去。

媚儿红着脸,娇滴滴的亲着小九的嘴巴,轻点下颌:“想!都想……”

陈小九得意大笑,大手灵活的解开朱媚儿的衣衫,露出一具妖娆魅惑、穿着窄紧胸衣的娇躯,纵身扑了上去。

不待片刻,屋中依依呀呀响起了诱人魂魄的嘤咛。

********

半个时辰之后,媚儿媚眼迷离,一脸满足的趴在小九身上,小手在胸膛上不住的画着圈,娇柔道:“你还是那么的急色,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都弄疼我了。”

陈小九色迷迷道:“是因为我越来越雄伟,媚儿越来越紧密才对呢。”

“哦!媚儿,你来京城干什么?总不会是因为想我?或者是来捉奸的吧?你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

朱媚儿娇怨道:“我虽然想你,但才这么几天,怎么也能忍得住,可是哥哥书信传来,说你要大量丝绸、瓷器,有大用处,我不放心,只好亲自前来,也好问清楚原因。”

“家里那些事情,都摆弄明白了?”陈小九摸着媚儿的秀发,笑嘻嘻问道。

朱媚儿道:“小棠妹妹能干的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教给她打理的!”

俩人正在聊着天,便听到双儿敲门,娇羞温柔道:“小九哥,媚儿姐姐,你们……好了没有?”

媚儿羞得攥进了被窝里,蒙住了头,使劲掐着小九的腰肉,幽怨道:“都愿你,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陈小九懒洋洋的回应道:“双儿,有什么事情啊?我和媚儿还没好呢。”

“我就知道还不能好!”双儿咯咯娇笑,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我也没想打扰你的好事,但是礼部尚书袁海过来了,就在大厅候着,非要见你,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所以……”

陈小九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就袁海一个人吗?”

“就他一个人!”双儿回应。

陈小九道:“赶他走,有什么事情让他到国子监找我,他若不走,让单儿阉了他。”

“啊?哦,好吧。”双儿撅着小嘴,回去送客。

媚儿滑腻的脸蛋从被窝里探出来,摸着小九健硕的胸,兴奋道:“小九好厉害,居然连礼部尚书也敢阉了去?”

陈小九笑道:“你不懂,这厮一个人来的,开出来的条件太小,入不了我的法眼,只有等着大鱼上钩才成呢。”

媚儿促狭一笑:“你还是那么狡诈。”

“我不仅那么狡诈,我还变得更加强壮了呢。”陈小九哈哈大笑,纵身扑了上去,又将媚儿压在了身下。

********

“袁大人,我家相公说了,现在不便相见,有什么事,国子监找他一叙,现在您请回吧。”

双儿无论对谁,都是那么的温柔客气。

“什么?陈小九居然不来见我?我是堂堂的礼部尚书,他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违背我的意思,我……”

袁海气得拍案而起,摆出官威来。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嗖’的一声,一柄利剑带着寒光、头顶上滑过,连着他的官帽,一股脑定在了墙上。

单儿冷艳的身影出现在袁海面前,一字一顿道:“你算个屁?我家相公让你就滚,你就立刻滚蛋,不然,我阉了你。”

“哎呀!别……别杀我!”

袁海再也不敢耍什么大人威风,官帽也不要了,哆嗦着身子,拧身就跑出了院子,上轿,胆战心惊的远去。

坐在轿子中,还在想着,这个女人开始那么温柔可爱,怎么突然就变成个杀神?

他又哪里会想到这是一对儿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呢!

*********

陈小九摆出威风来,并不是单单是为了欺负袁海,而是为了做给萧丞相看的。

他要让萧丞相知道,自己不是轻易就范的家伙,交换的条件,要能满足自己的心意才成。

第二日上午,萧丞相果然出现在了国子监,袁海像是个受气包一样,跟随在萧丞相身旁。

陈小九知道萧丞相是来‘送礼’的,也没有再继续拖延。

将萧丞相请到书房,笑道:“萧丞相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要事呢?”他看不都不看袁海一眼,也不请袁海就座,只把他当成空气。

袁海冷着脸,哼道:“陈小九,你不是想要进入礼部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礼部编译院缺一个翻译,看在萧丞相的面子上,你要是想来,就赶紧来,我给你留着,若是不想来……”

“给脸不要脸!”

陈小九听到火大,上去一脚,将袁海踹倒在地,冷着脸,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道:“滚,立刻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可别怪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萧丞相,你看……他敢公然袭扰朝廷命官……”袁海爬起来,肥嘟嘟的大脸已经蹭破了皮肉,十分可怜。

“滚!给我滚!”萧丞相心中怒极,将袁海怒骂出去。,

心中悲哀的想着袁海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货色,这么轻易就被陈小九激怒,进而惹得他动手。

这是小九再给自己下马威啊,以此展现决心,换取更大的利益。

萧丞相计较片刻,方才说道:“陈公子,袁大人刚才有些孟浪了,不过,现在朝廷确实需要翻译与洋人沟通,不知道陈公子能否屈就?这也算是为朝廷立下功勋啊,那个……至于你的人身安全,本相可以派高手保护你,保你性命无忧。”

陈小九摆了摆手,摇头道:“萧大人居然还是因此事而来啊,这个……我是个爽快人,不会那些弯弯绕,就不妨和你直说了吧。”

萧丞相眉头紧蹙: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听说的最假的假话。

陈小九坐下,悠哉的翘着二郎腿,随意道:“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与洋人交易这件事情,是礼部全权管辖的,我是一名国子监的学士,怎么会插手到礼部的事呢?那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再说袁海那么嚣张,想来是有嚣张的本钱,这件事情在袁海眼中小如蚂蚁,不足为虑,倒是萧丞相过于热衷了啊。”

萧丞相就知道小九会狮子大开头,那个‘在其位、谋其政’的话也算完全说给自己听的。

言外之意,他既要有个身份,名正言顺的进入礼部,官职又不能低于他的要求——将袁海一脚踢出去的原因,不还就是因为袁海给陈小九许诺的官职太小,入不了陈小九的法眼?

萧丞相犹犹豫豫、试探口风道:“陈公子,礼部现在倒是缺一个礼部副侍郎,陈公子大才,刚好就任。”

陈小九仍然是那副淡然平和的模样,笑嘻嘻道:“我生平不喜欢做官,但最最不喜欢的、却是在官职前在加上一个‘副’字,嘿嘿……萧丞相,你这是强人所难啊,我难以从命!”

萧丞相终于明白了小九的心思:这厮,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他望着小九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也知道自己被小九识破了底线,心中怅然失落,无奈的点点头,无精打采道:“我记得礼部侍郎郭青、因身体原因,请辞三次、告老还乡,但因没有合适人选继任,均被皇上、我,叶大人否决。”

“现在有陈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加入礼部,我想郭青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告老还乡了。”

郭青,也是萧丞相的铁杆支持者,把他挤得告老还乡,想必萧贼会肉痛好几天吧?

陈小九心中暗自得意,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叹了口气,为难道:“萧大人如此抬爱,陈某人只能顺从萧丞相的要求了,哎……真心不愿意当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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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第一天当官

陈小九的任命程序走得很快,三日之内,走马上任!

据那些国子监的百事通们传言,这次调动,堪称是大燕历史上最迅捷的一次委任

赵文才也沾了小九的光,被一同调进了礼部,做了礼部副侍郎——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那是最愚蠢的做法,陈小九讲究的是集体作战,至少要先稳定自己的地位。

国子监的那些闲置的大儒们、对小九腾云驾雾的升迁充满了艳羡与嫉妒,一个个当面与小九说着好话,背地里却暗中腹诽:这厮怎么就走了狗屎运,一步登天了呢?

*********

“哎,这衣服穿起来真气派。”

双儿忙前忙后的为小九整理官服,小的时候,她就围着父亲团团乱转,帮着父亲穿官服,此刻,为小九整理衣衫,也十分的轻车熟路。

单儿在一旁不屑道:“双儿,也就你宠着他,他又不是没长手,就让他自己穿呗。”

“那怎么成?小九哥是咱们相公,第一次穿官服,当然要穿得体面点才成,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

双儿不理会单儿的挖苦,笑嘻嘻的将单儿顶回去。

“嘿嘿……还是我的双儿好!”

陈小九美滋滋的亲了双儿一口,得意道:“等着朝廷封诰命夫人的时候,我就最先推荐双儿,单儿对我不好,轮到最后才成,哼……即便是轮到最后,还要看她的态度呢。”

单儿冲过来推搡小九,嗔怒道:“你当了官,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还诰命夫人呢?谁稀罕。”

“稀罕也不给你!”小九露出一张欠揍的笑脸。

“小九,你去死吧。”单儿忍不住拳打脚踢。

“好了!阿姊别闹了,小九哥要上朝了,在耽搁一阵可就来不及了。”双儿为了小九整理好了衣衫,便将小九给推了出去,又将嗔怒的单儿给堵在了门口处。

“小九,等你晚上回来,我再收拾你。”

“收拾我,我也不怕,那诰命夫人就是不给你。”小九逗了几句嘴,精神爽朗,十分轻松。

但他也知道,只要书穿上了这身官服,身上的担子就骤然沉重了许多,就像是给自己带上了紧箍咒,一定要保着大燕渡过难关才成。

*********

朝堂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新奇。

所有的一切仪式,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威严、所有的大臣,都充满了干劲,但小九却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朝堂上的许多大臣,早已经沦为行尸走肉。

早朝过后,皇上着急内阁会议,叶吟风、萧丞相、左都御史杨莫风、大将军袁卓建,俱都要参加。

皇上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商讨的事情,是如何与英吉利的那些洋人做生意,事关重大,袁尚书、陈爱卿,你们也一同来参加议事。”

陈小九是唯一一个通晓洋文的官员,更何况物以稀为贵,这次议事无论如何,是绕不开自己的。

内阁议事安排在了洪德殿!

老皇帝坐在精致的檀木龙椅上,精神状况甚好——毒皇为他所配置的药物虽然不能治好他的病,但却可以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状态面目更胜往昔。

陈小九的非凡才能让老皇帝感到惊诧,他从未想到小九能将入驻礼部的事情与洋人做交易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

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被陈小九恰到好处的联系起来,由此,便可以窥测到他无孔不入的非凡才能。

看来,陈小九的下一步动作,便是入主内阁了……

与此同时,陈小九也在打量着内阁中的各位大臣。

根据老皇帝密书记载,左都御史杨莫风,是萧丞相的坚定支持者,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而大将军袁卓建,手中掌控着十万大军,军中亲信无数,威严甚高。与萧丞相联起手来,理应外和,狼狈围歼,实乃是萧丞相的最大助力。

而内阁之中,叶吟风倒是形单影只,可怜得很!

不过,经历过洋人交易这件事情后,入驻内阁,倒也不再遥远。

老皇帝沉默片刻,向萧丞相追问道:“萧爱卿,与英吉利传教士法克之间的交易,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萧丞相道:“这个,因为翻译还没有找到,所以还处于停滞阶段……”

“什么?”

老皇帝瞬间冷了脸,怒道:“萧丞相,兹事体大,怎么进程如此缓慢?这是一项长治久安的交易,岂能怠慢?”

萧丞相可没想到老皇帝的第一个大棒子就打到了自己头上,惶恐不安道:“皇上,这件事情马上就有眉目了,礼部侍郎陈大人精通洋文,实乃负责与英吉利传教士沟通的最佳人选,今日,即可全面展开商谈。”

“哦?没想到陈爱卿居然还精通洋文?好好好!真不愧是朕钦点的天子门生,没有丢了朕的脸面。”

老皇帝一脸兴奋,对袁海、陈小九道:“袁大人,陈爱卿,此事朕全权交由你们负责,刻不容缓,一定要给朕及早带来好消息,你们快退下,寻找法克谈论交易事宜。”

萧丞相心头一震,想着老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全权交由袁海、陈小九,怎么把自己这个丞相给挤出来了?

难道是老皇帝有意为之?不想让自己再插手内库上的生意?

正在迷茫之时,便见老皇帝一脸愁容,说道:“萧爱卿,有一件急火攻心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周旋啊。”

“皇上,又出了什么大事?微臣一定尽力而为。”萧丞相诧异道。

老皇帝叹了口气,踱着步子,说道:“萧爱卿有所不知,定南王又派特使前来商谈税务补贴之事,说白了就是要银子啊,朝廷有没有银子,都在户部的账上,萧丞相比我还清楚,这次定南王是故意派特使前来狮子鼻大开口的,朕好生为难啊。”

顿了一下,走到萧丞相身边,语重心长道:“萧爱卿,你足智多谋,又是当朝辅宰,这件事情只能由你好生周旋了,既不能伤了和气,也不能让他们狮子鼻大开口,只要能保持安宁,少给些银子,也是成的。”

本来萧丞相还以为老皇帝是对他心生不满,要逐渐冷落他,倒没想到皇上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自己,心中十分高兴,便把自己被踢出内库与洋人交易的事情,忘在脑后。

其实定南王派特使这件事情,萧丞相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收到了定南王的密计。

其中一条就是试探老皇帝的心思,然后根据老皇帝的决断、适当的讹诈财物。

而方才老皇帝的一句话便泄露了他‘软语相求、以和为贵’的想法——这让萧丞相更觉得兴奋,此事只要自己略施小计,这银子,还不乖乖的从朝廷流进自己的腰包吗?

“哦!对了!袁将军,你要带着定南王的特使,到你最精锐的军队中参观一翻,要让他见识一下我大燕的无上军威,一定要让定南王知道,朕不是好惹的,明白了吗?”

老皇帝走到袁卓建面前,攥紧了拳头吩咐道。

“臣明白,臣这就与萧丞相一同去接见特使。”袁卓建向皇帝行了礼,便与萧丞相、杨莫风一同出去了。

洪德殿中,只剩下了叶吟风一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快,同时也十分不解:萧丞相与袁卓建本身就与定南王眉来眼去、藕断丝连,皇上为什么还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二人呢?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老皇帝看出了叶吟风眼中的不满,神秘的笑道:“叶爱卿,你是不是也想要全权负责定南王派特使谈判的事情?”

叶吟风无声的点点头。

老皇帝笑道:“这件事情朕是有苦衷的,你去和谈、与萧丞相去何谈,过程虽然截然不同,但是结果必然想同。”

叶吟风对老皇帝这句话似懂非懂,不好贸然说话。

老皇帝又笑道:“另外,朕还有中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理。”

“什么任务?”叶吟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老皇帝一字一顿道:“礼部尚书袁海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坏事,贪污了多少银子,霸占了多少土地,都要一一给朕查明,查清楚后,速来禀报朕知晓。”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袁海告老还乡?”叶吟风顺着皇帝的口风、捉摸下去。

老皇帝若有深意道:“袁海霸占着礼部尚书的位子不下去,陈小九可怎么上台呢?又怎么入驻内阁,成为你的帮手呢?”

叶吟风大喜,忙跪下磕头道:“皇上英明,臣马上就去搜查,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

陈小九、袁海俩人一同奔着驿馆而去!

袁海犹自再想着那日小九当真萧丞相的面上,很踢自己屁股的糗事——身为礼部尚书,被人踢了屁股,是件很丢脸的事情,无论如何,这个面子都要搬回来才成。

袁海仗着自己官比小九大,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便摆出官威,沉着脸道:“陈侍郎,你刚入礼部,不太晓得礼部的规矩,也没有与洋人沟通的经验,到了驿馆,你一定要少说话,可别丢了大燕朝廷的脸面。”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袁大人,我沟通经验不足,但想必大人你沟通经验十分丰富吧?”

袁海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会做礼部尚书?”

陈小九耸耸肩,不屑笑:“那好得很,既然大人经验丰富,能与洋人沟通的很好,还用我去干什么?嘿嘿……大人只管自行前去,我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去,让皇上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由大人处置。”

说着话,也不等袁海回答,就甩着袖子往回走。

袁海一见小九如此作态,吓得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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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借刀杀人

“陈大人,别走!陈大人,您先留步!”

袁海急忙小跑几步,想要拦住小九,却被小九气势汹汹的冲撞、撞飞了一丈远的距离,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哎呀,好痛!痛死我了……陈大人,您先别走……”

“袁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怎么故意挡我的路?”陈小九面带冷笑,斜眼看着袁海,也不扶起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袁海肥胖不堪,一身大肚腩,挣扎半天,方才从地上爬起来,讪讪笑道:“陈大人,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俩人要少说话,多做事,尽量为皇上、为大燕朝廷促成此事,您可万万不要误会。”

“哦!袁大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陈小九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袁大人果然是老成谋国之能吏啊,再下万分钦佩,刚才误解大人的意思,真真多有得罪。”

“无妨!无妨!为臣者,当多多为大燕分忧解难。”袁海也急忙顺着陈小九的台阶走下来,心中暗暗恼火:那日被你踢了一脚,今日又被你撞了个大跟头,哼……早晚我要找回来!

陈小九与袁海一路走着,态度又转了弯子,向袁海笑道:“袁大人,您为官三十载,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份忠心天日可见,而且您能力卓著,大燕朝廷之中,无人能及?即便是连萧丞相,在我眼中,也是没有您能力卓著的,可是,小九不明白的是,袁大人怎么就没有挤入内阁呢?”

啊?

“这个……这个一言难尽啊!”袁海围观三十载,庸碌无为,就是靠着溜须拍马的本事爬到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三十年中,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能力卓著,见识非凡。

而今日小九慧眼识珠,这一通马屁拍上来,立刻让他心中甚为欢喜,倒有几分把小九当成伯乐的感激!

“陈公子,还是你眼光独到,了解我心中的委屈啊!”

袁海怅然道:“我虽然富有才学,但招人嫉妒啊,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招人妒是庸才!我虽然因为受到排挤、没进入内阁,但也是顶天立地、响当当的大燕臣子,我有生之年,也绝不遗憾。”

“好!袁大人赤子之心,让小九佩服!”

陈小九心中呕吐:就你这模样,还学富五车呢?没说你是一肚子草包,就算是便宜了你。

“袁大人,您好人必有好报,只要您这次将洋人的交易做得漂亮些,一定就会有机会进入内阁的,嘿嘿……那样岂不是更加的光宗耀祖吗?”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啊?哎……可惜我不会洋文,这重担怕是要落在陈大人头上了。”袁海神情中有着无尽的落寞。

陈小九故意板着脸,嗔道:“袁大人,您这就见外了啊,初到礼部,还指望您多多指点呢!与洋人的这桩交易,我绝不抢夺半分功劳,功劳全算上袁大人您的,如何?”

“啊?陈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袁海一听,激动的两眼放光,眼中又闪过犹豫之色,问道:“可是,陈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陈小九怅然道:“袁大人,我没有做过官,资历浅薄,没有人罩着我啊,您只要入了内阁,我依靠着您这颗大树,不就好乘凉了吗?”

袁海恍然大悟,拍手道:“好!没问题,陈大人就跟着我混好了,只要这就陈大人帮我入了内阁,我以后一定罩着你,你干什么坏事,我都替你抵挡着,哈哈……”

“哎呀,那要多谢袁大人提携了。”

陈小九忙热情感谢,恋人聊了一会儿,小九又道:“袁大人,首先呢,您要先学会沟通呢,您要让那些洋人的头高兴啊!他们高兴了,这桩买卖也就成功了一半。”

“陈大人,怎么沟通才能让洋人高兴呢?”袁海满然不解,一脸为难!

“这简单啊,我交给大人好了。”陈小九笑道:“见了洋人的面,你只要说‘由’字,那洋人就会一定高兴的!”

“就这一个字吗?”袁海诧异道:“会这么简单?”

陈小九道:“就是这么的简单,不过,前面要加上他们的名字,那个洋人的头头叫什么名字来着?”

袁海挥了挥手道:“那个洋人头头叫法克,我到时候加上这两个字就好了。”

“袁大人,您真是聪明绝顶,无师自通啊!真是大大的正确啊,您的语言天赋,比我还要胜出一筹。”

陈小九高高竖起大拇指,让袁海高兴的上了天去。

俩人领着十几名侍卫,来到驿馆!

陈小九对袁海道:“大人先进去,让那些洋人见识一下,您才是这次交易的主使人,天大的功劳也好算在您的头上,我借口解手去,也不怕身后的那些侍卫说闲话。”

“陈大人,您真体谅我,只要这次立了功,我一定会罩着你的。”袁海拱手,一脸的感激之情。

陈小九摆摆手,笑道:“袁大人,千万别忘了在‘由’前面加上他们的名字啊。”

他木送袁海走进了驿馆,方才装模作样的解手给那些侍卫看。

袁海刚走进大人,那个叫阿德里的洋人就赶过来迎接,有着一脸的笑意,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袁海听不懂,但他一直记得小九告诉他的话,笑着说道:“阿德里、由。”

阿德里虽然听不懂那个‘由’字,但‘阿德里’三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心中对袁海直呼其名,觉得甚为不快,一张笑脸顿了拉了下来。

他冷冷哼了一声,头前带路,刚刚迈进驿馆内堂的大门,法克就领着一帮洋人笑嘻嘻的迎接出来。

法克笑嘻嘻的与袁海打招呼:“哈喽!袁!”虽然法克这句话很僵硬,但他总算是能让袁海听懂。

袁海喜得心花怒放,连忙兴奋地回应道:“法克、由!”

他话刚一出口,法克一下子愣在那里,一张笑脸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雨将至——这句话在洋文中分民就是:“**you!”的意思,相当于他们的国骂。

法克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板着脸的又舒展开,大手放在耳朵处比划着,示意自己并未听清袁海的话。

袁海又笑嘻嘻的大声道:“法克、由!”那声音甚大,响如惊雷。

法克这回终于听得确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咆哮道:“**you!**you……”

袁海一听,这是法克再向自己打招呼啊,连忙上前拉着法克的手,更加笑眯眯的道:“法克、由!”

砰!

法克再也忍耐不住,挥起拳头,就打在了远海的脸上。

他身大力不亏,一拳就将袁海打倒,肥嘟嘟的脸皮蹭到地上,蹭破了皮,涌出了血迹。

“你为什么打我?怎么这么不友好?”

袁海看着法克那威势逼人的模样,吓得心惊胆颤,早已丢掉了官员的威风,仍不住的讨好道:“法克、由!法克、由……”

法克气得大吼:“**you!”招呼阿德里与身后的那些洋人,一同对袁海拳打脚踢。

袁海身后那些侍卫急忙上前拉架,但是却也来不及了,袁海终究是被洋人打得口鼻窜血,脸肿的像猪头。

众侍卫好不容易才将袁海从地上拉起来,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跑,那些洋人一直追到大门口,看到那些配着刀剑的士兵,方才停下了脚步,气鼓鼓的不再追赶。

陈小九看着袁海像条死狗一样,从大门口拖出来,心中冷笑,忙赶过来,假仁假义道:“哎呀,袁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解手的功夫,你怎么就被打成这个模样?”

袁海满脸是血,让那些士兵擦了擦肿胀成猪头的脸,方才忍着痛,哽咽道:“谁知道这帮洋人抽什么风啊,进去就被他们打了一顿。”

陈小九忿忿道:“这帮洋人,好狂妄,待我进去为袁大人讨个公道。”说着话,便领着两名侍卫进去。

袁海还善意提醒:“哎,陈大人,要小心点,他们可凶悍着呢。”

陈小九回眸看了袁海一眼,心中有些柔软:本来还打算让你做牢的,既然你有这么一句关心我的话,就让你告老还乡算了……

袁海伤得不重,就是流血的面积太大,而且又全部打在脸上,看起来分外的可怜。

他擦拭着鲜血的功夫,便见陈小九与洋人嬉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临别还亲热的打招呼!

袁海大为惊诧,忙问陈小九道:“陈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小九阴沉着脸,直勾勾盯着袁海,重重的哼了一声,“袁大人,你干的大好事啊,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辱骂洋人?现在洋人不与我们做交易,责任都在于你,走!咱们一同面见皇上,理论个明白。”

他不留情面,揪着袁海的脖子,像是拎着一只肥猪,就往洪德殿赶去!

*********

来到洪德殿,刚好发现叶吟风、萧丞相、大将军袁卓建、左都御史杨莫风都在陪着老皇帝议事!

陈小九揪着袁海闯进来,将袁海像猪一样、向地上一丢,冷着脸对老皇帝说道:“启奏皇上,与洋人大好的一笔买卖,如今全都被袁大人给毁了,求皇上将袁大人重重治罪。”

“哦?竟有此事?”

老皇帝闻言,面色转冷,一眨不眨的望着匍匐在地的袁海,怒意即将发作。

萧丞相、袁卓建看了陈小九、袁海一眼,又相互对视,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忧虑——难道……陈小九要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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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小九上位

袁海被陈小九无端的当头打了一记闷棍,不由急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他急忙跪下,也来不及擦拭脸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的血迹,诚惶诚恐道:“皇……皇上,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进到驿馆,就被法克等人暴打一顿,这明明是洋人在欺负我啊,皇上,您可一定要给臣做主啊,哎呀!好痛……”

“袁大人还在与皇上演苦肉计吗?身为朝廷命官,为什么首鼠两端,敢做而不敢当?”

陈小九急火攻心,脸色涨红,指着袁海,对老皇帝道:“启奏皇上,我也远以为是这些洋人冥顽不灵,不讲礼仪,但我后来进去理论,才知晓,这并非是英吉利传教士做的过分。”

“据我后来了解,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我与袁大人一同到达驿馆,我先去解手,袁大人便自告奋勇的走进驿馆。在接见法克时,态度及其嚣张,而且袁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套洋文,居然张嘴便骂娘,而且连着骂了十几遍,即便被推搡的倒地不起,仍在骂娘。”

“皇上,袁大人口口声声骂娘,法克当然是不会是放过他了,若非那些侍卫手疾眼快,将袁大人拉出来,恐怕袁大人早就被那些洋人乱拳打死了。”

听到这里,萧丞相、袁卓建、杨莫风相视一眼,心中不由起了疑惑!

袁海是什么人,他们三人心知肚明,这厮除了溜须拍马,奉承讨好,其他的狗屁不是。

半点能力皆无,而且胆小如鼠,畏首畏尾!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怎么会气焰嚣张的去辱骂远隔重阳的洋人?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里面的蹊跷,绝对不止一星半点,想来其中必有猫腻!

果然,袁海忙哭诉道:“陈小九,你凭什么污蔑我骂人?我根本没有骂人,我也很谦卑……”

“你放屁!”

陈小九勃然大怒,指着袁海道:“你若没骂人,那些洋人为什么打你?你若说那些洋人是不讲道理,无端打你,那为什么那些洋人不来打我?袁大人能把这件事情解释得通吗?”

又对满脸阴沉的老皇帝道:“皇上,我把与我一同进入驿馆的侍卫带来了,他们全程看见了袁大人被打,还有我进入驿馆的场景,请他们进来对质一下,便可以还原事情的真相。”

老皇帝点头,急忙宣那两个侍卫进来。

两个侍卫看到一屋子的权贵人物集中在这里,而且个个面色阴沉,吓得浑身颤抖。

陈小九安慰道:“你们不要怕,虽然你们听不懂洋文,但是只管将你们见到的事情说给皇上和各位大臣听便可,尔等如敢随意捏造谎言,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两个侍卫吓得面色苍白,扑通跪地,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真相还原出来。

其中重点说明洋人对袁海拳打脚踢、嫉恶如仇,对陈小九笑语嫣然、视如友朋的奇怪事情。

等着两名侍卫说完,陈小九吩咐他们下去,才对老皇帝道:“皇上,此事已然清清楚楚,法克若是一味的蛮干,不讲道理,又岂会与我亲切交谈,以示亲近?若非袁大人辱骂法克,法克又岂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对袁大人拳打脚踢?”

陈小九精明的眼眸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老皇帝那张精神矍铄的脸上,铿锵道:“启奏皇上,虽然说我天朝上国,物产丰富,民生安乐,齐享太平,比之西洋各国强盛不知凡几,但我大燕是礼仪之邦,怎么能肆意辱骂他国来使?”

“且两国邦交,平等最为重要,试想若是这次欺负得洋人不快,这些洋人回到西洋,到处宣扬我大燕如何的嚣张蛮横,不讲道理,那还有哪个西洋人敢到我们大燕经商,做交易?这岂不是间接的毁我大燕荣誉,阻挡了西洋各国来大燕朝拜的道路吗?”

陈小九以小见大,字字如刀,只插老皇帝和众大臣的心!

老皇帝拍案而起,盯着满脸鲜血的袁海,勃然大怒:“袁海,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吗?枉了朕对你一翻信任,你就如此报答朕的吗?”

“皇上,我……我冤枉啊!”袁海仍在无力的哭穷!

见皇上雷霆大怒,袁海又爬到了萧丞相面前,抱着萧丞相的大腿,求饶道:“丞相大人,您要相信我,我可真的没有辱骂洋人啊,还有袁大人,念在咱们同姓的份上,您也帮我求求情啊,咱们可没少一起在明月楼喝花酒啊……”

袁海一急,把一同在明月楼中喝花酒的事情,也捅了出来。

袁卓建吓了一跳,一脚揣在他肚皮上,将他踹得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冷着脸道:“公是公,私是私,岂能混为一谈?”

萧丞相当然知道袁海一定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他相信袁海,并不代表皇上、叶吟风会相信袁海!

而且,在了解的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之后,萧丞相也不会出面为袁海说情!

究其深层次原因,还是利益在作怪!

无论怎样,袁海已经得罪了那些洋人,而那些洋人手中却攥着真金白银,相比于那些真金白银相比,袁海已经一文不名!

而且袁海的能力太差,处事手段粗糙,遇事慌张,胡乱攀咬,甚至将与袁卓建一起喝花酒的事情也给抖搂了出来,这绝对是萧丞相、袁卓建,所不能容忍的。

这样一个除了溜须拍马,却一无是处的草包,又如何值得自己出面力保?

萧丞相阴冷而笑,已决定向袁海痛下杀手!

他站起身来,向老皇帝拱手道:“启奏皇上,诚如陈侍郎所言,与洋人之间的交易,事关重大,关系到大燕百年气运,岂能等闲视之?”

“而袁海高傲自大,自以为是朝廷命官,肆意辱骂洋人,臣以为这乃是大不敬之举,应该立刻将袁海革职,永不录用!”

袁卓建站起身来,躬身道:“臣附议!”

陈小九也怅然道:“臣附议!”

“不要啊!我是冤枉的……”袁海本来将萧丞相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萧丞相才是最先向自己胸膛捅刀子的屠夫!

此刻,袁海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自己的乌纱帽已经不保。

叶吟风却起身,向老皇帝奏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老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奏来。”

叶吟风拿出折子,递给皇上,铿锵道:“据臣调查多日,袁海此人罪名极重,涉及贪污、渎职、欺男霸女、滥杀无辜、官商勾结等罪名,证据确凿,让人望着触目惊心,望皇上及早查处。”

“啊?竟有此事?”

老皇帝接过折子,粗略的一望,不由气得怒火攻心,连着咳嗽了几十下,方才艰难的忍住。

他指着袁海,对叶吟风一字一顿道:“来人,给我将袁海压入大理寺,严加审问,任何人不得求情。”

叶吟风连忙答应,分别侍卫将哀嚎悲鸣的袁海给押了下去。

直到此刻,萧丞相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叶吟风早就想对袁海下手了啊——幸亏刚才自己明智决断,没有为袁海辩护,否则岂不是惹了一身骚?

对于袁海的被抓,萧丞相也并不后怕,他是一只老狐狸,绝对不会有什么把柄被袁海抓在手中,所以无论大理寺如何审问,袁海这个案件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唯有让萧丞相感到被动的是,礼部今后可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至少是不能完全掌控的。

而叶吟风之所以要扳倒袁海,自然是要扶植陈小九上路了,而且就目前来看,陈小九上位,已经无法避免!

萧丞相正在琢磨事情的真相时,叶吟风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出手了。

“启奏皇上,礼部司职极重,不可一日无首脑,臣观陈小九谦恭有礼,能力卓绝,虽然资历稍浅,但忠心可嘉,而且又是天子门生,臣推荐陈小九接替袁海,出任礼部尚书一职。”

陈小九虚伪一笑:“臣能力有限,资历浅薄,皇上,您还是另择贤能吧。”虽然拒绝,但脸上却有着得意的笑容。

皇上沉吟半响,又看着萧丞相、袁卓建、杨莫风,询问道:“三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心中可有适合人选?”

萧丞相早已看出皇上意属陈小九担任礼部尚书,即便自己胆子再大,又怎么敢当面与皇上唱对台戏,撕破了面皮?

而且陈小九能力出众,才学非凡,加之又是天子门生,头顶光环甚多,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挡陈小九上位。

萧丞相与杨莫风、袁卓建对视了一眼,才怅然道:“陈小九才学、能力、人品都是很好的,臣力荐陈小九出任礼部尚书一职。”

杨莫风、袁卓建唯萧丞相马首是瞻:“臣力荐!”

萧丞相顿了一下,又道:“只是陈小九出任礼部尚书之后,事务繁杂,分心旁骛,与洋人交易之事,必然无法事无巨细的跟进,老臣为巩固周到,建议请杨御史帮扶陈小九一同处理此事,皇上,此意何如?”

老皇帝立刻明白了萧丞相的‘良苦用心’,但他并不在意——只要陈小九能迅速崛起,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老皇帝想都不想,朗声道:“萧爱卿乃老成谋国之言,朕甚为赞赏,就按照萧爱卿的意思办吧。”

又对陈小九道:“陈爱卿,从即刻起,你就是礼部尚书,一定要恪尽职守,勤勉谦逊,万万不要辜负了朕一片良苦用心。”

“谢皇上隆恩。”

陈小九拱了拱手,并没有因升官而表现的多么高兴,在他眼中,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何兴奋?

他偷眼看着萧丞相旁边的杨莫风,却发现杨莫风也眯着眼睛,正在偷偷打量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杨莫风终究抵不过小九的眼神锋利,心有不甘的将眼神游移开来。

陈小九看着纤瘦的杨莫风,心中苦笑:走了一个袁海,又来一个杨莫风?难道你们都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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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二日一大早,陈小九与杨莫风就汇合一处,一同赶去驿馆!

这一次,陈小九对杨莫风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语笑嫣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因为杨莫风的插足而赶到不快

杨莫风虽然是御史大人,官居从一品,但行事谨慎,三思而后行,绝不会因为小九的三言两语,而就放开心思与小九畅聊。

他心中深深知道:陈小九智慧狡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袁海就是小九祸害的榜样。

而自己,也绝对不能做袁海第二,走他的老路。

所以,无论小九怎样表现出自己的善意,杨莫风似乎都是那般的冷如冰,淡如水,除非必要的交谈,多余的话,绝不多说一句。

“胆小鬼!”

陈小九心中腹诽,也不理会杨莫风的冷漠,对他依然那么热情,这种热情一直持续到驿馆,待见到法克时,陈小九便将热情转移到了法克的身上,这倒让提心吊胆的杨莫风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小九对法克极度热情,又是亲又是抱,加之他对英吉利的文化了解甚深,几句话,便与法克看起来熟稔许多。

陈小九倒是没有亏待杨莫风,将他引荐给法克,言语之中十分的推崇,还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

法克冲上去,对待杨莫风又亲又啃,只把杨莫风恶心的不行,但偏偏只能笑脸相迎,不敢露出半点不快。

不过杨莫风也看得出来,法克对待自己是发自肺腑的热情,也间接说明小九并没有再使出幺蛾子敲诈自己,这让杨莫风心中的警惕感消失了许多。

陈小九为了笼络感情,领着一众洋人出去游玩,逛庙会、赏花灯、寻找美食名吃,唯一不带他们去青楼,用小九的话说:大燕的女人再烂,也不能让洋人给日了……

不出二天,法克已经与小九成为了朋友,至少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而小九心中却从未这样想过——一个在骨子深处,想要把鸦片卖给大燕,用鸦片毒害大燕,牵制大燕的外国传教士,又怎么会与自己成为朋友呢?

**********

陈小九与毒皇一同来到了叶府,向叶吟风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叶吟风听后,也向他嘱咐道:“杨莫风此人谨小慎微,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建功,一定要小心代之。”

“哦!大哥,你就别再唠叨了,杨莫风那厮我也不打断踢掉他,他还有大用处呢。”

陈小九打断了叶吟风的话,笑道:“我今日是探望那天抓来的那个洋人的,也不知道大哥有木有将他饿死。”

“你有大用处的人,我又岂敢怠慢?”

叶吟风一笑,便吩咐一名侍卫,带领着陈小九、毒皇来到了后院一处僻静的柴房之中。

陈小九吩咐那侍卫打开房门后,便让他下去了。

打开房门,一股霉味传将出来,生性.爱洁的毒皇急忙捂着了鼻子,幽怨道:“臭死了,若不是小九要来,我才不愿意闻这股味道呢。”

“我让毒皇姐姐跟着了吗?”陈小九拉着毒皇走进来,不让毒皇躲出去,“急什么?通通风就好了。”

毒皇幽怨的翻了个白眼:“在家里呆着也闷死了,单儿总是看我不顺眼,与我吵架,她还真把我当成潜在的威胁了,防我跟防狼似地,生怕我把你给怎么样了。”

陈小九嘻嘻笑道:“我倒是盼着毒皇姐姐把我怎么样,只可惜呀……”

“贫嘴,不许胡说!”毒皇掐着小九身上的腰肉,脸颊绯红,媚眼含嗔,生怕他在继续胡说下去。

陈小九肉痛,不得已住口不言!

屋中光线昏暗,但却阻挡不了小九能夜视的眼睛,他轻易的捕捉到,在墙角蹲着一个神情憔悴的洋人!

囚禁了这许多天,他涨了一脸的所腮胡子,乍一看去,脸上全是毛,看不到一点屁股。

那洋人似乎吓坏了,不听的用生硬的汉语,央求道:“别!别……别打我!每天不是只打我一次那?今天怎么还要打……打第二次?”

陈小九扑哧一声乐了,看来叶吟风对他的‘关心’还是很彻底的。

毒皇走进了才发现,这洋人衣衫破烂,从头到脚,都有血丝般的伤痕,这应该都是叶吟风的杰作。

陈小九站在那里,看在胆怯的洋人,笑道:“我不是来打你的,我是要问你几件事情,你要乖乖的回答我,我就让他们不再打你。”

那洋人摇摇头,冷冷道:“不会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们来打我吧,我什么都受得了。”

倒是一块硬骨头啊!

陈小九对毒皇笑道:“还是需要毒皇姐姐出手相助啊。”

毒皇拿出一粒药丸,捂着嘴巴,对小九道:“你让他吃下去,他身上太臭,我才不过呢。”

陈小九拿过药丸,撬开洋人的嘴,便逼着他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得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那洋人虽然身大力不亏,但是在小九面前,却无力的像一只软虫。

那洋人前一刻还在嘴硬,但是药丸入口即化,随后便觉得腹中有些微微的痒,他刚动了一动,那股痒麻突然无极限的放大,犹似五脏六腑中钻入了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咬他的心肝脾肺肾。

“哎呀!好痒啊,我受不了了……”

那洋人一边叫嚷,一边在地上疯狂的打起了滚,脑袋撞在了墙上,出了血,似乎也不觉得痛。

陈小九向毒皇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毒皇姐姐就是厉害。”

毒皇嫣然一笑,娇嗔道:“小九你要是不老实,胡乱挑逗我,或者趁我不注意,摸我的手,抱我的腰,小心我就给你吃下这种毒药,让你痒得满地打滚,向我求饶。”

陈小九才不害怕,凑过来,大方的揽着毒皇柔软的腰肢,望着毒皇纯净无暇的漆黑瞳孔,温柔的笑道:“毒皇姐姐,即使你不给我服用毒药,我一见你,就心痒难骚,慌乱得不成,真想在你床上打几个滚,解解痒……”

“小九,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流氓了!”

毒皇一把将小九给推了出去,幽怨的眼神转向别处,嗔道:“你也就是过过嘴瘾,有能耐你钻我的被窝试试?”

陈小九讪讪一笑,也不理会毒皇的话茬,转向那洋人,欣赏他驴打滚的风采。

毒皇抿着丰润的红唇,小嘴轻启,低声呢喃道:“胆小鬼……”

陈小九耳朵出奇的好使,回眸盯着毒皇那张美若仙女的脸,促狭道:“毒皇姐姐,我不是胆小鬼,只是时机未到,我不好意思下手啊。”

“呸……你胡说什么?谁跟你说话了?”毒皇哪里想到自己声音这么小,小九也能听到?

一刹那脸颊绯红,艳若玫瑰,火辣辣拉的烫。

她转跑出了门去,有回眸嗔怒道:“你要敢对我下手,小心我对你下手,毒死你。”

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光线强弱,对小九没有任何的影响,他脑中想着刚才毒皇那诱人魂魄的风情,心中几分酥痒!

若不是因为勾搭李乐清,惹得单儿嗔怒,再加上朱媚儿的监视,自己真的就要好好地勾搭一番毒皇了。

但是现在来看,这个伟大的理想就要推辞一段时间了。

他转头看着那洋人被折磨到了一定的程度,自己已经把脸上的胡子揪掉了,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五指抓挠后的血迹。

陈小九拎着他的脖子,撬开他的嘴巴,将解药给他吞服下。

那洋人前一刻还痒得欲仙欲死,但是服下解药之后,他的五脏六腑立刻变得平静下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痒痛。

陈小九俯视着蹲在墙角的洋人,淡淡道:“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吗?”

那洋人连连点头:“英雄请问,我……我知道的都好告诉你,绝不撒谎。”

这洋人倒是直爽,要么死鸭子嘴硬到要死,要么嘴软的像一条爬虫!

陈小九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帕克!”那洋人回话,顿了一下,又生硬道:“你为什么要囚禁我?我认得出来,那日就是你把我打晕的,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钻石,我有好多好多钻石……”

陈小九心中觉得好笑:自己还没问呢,这洋人自己就给自己泄了密!

“帕克是吧?哈哈……你还算识时务,你呢!别想用钻石收买我,我大燕最缺的就不是钻石,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答得好,答得妙,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帕克点点头道:“好!你是英雄,我怕你,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很好!”陈小九打了个响指,忽然从袖子里将那只火枪给拿出来,忽然从后背上的布袋里,将火枪拿出来,随手扔在了帕克面前,笑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帕克看到那支枪,情不自禁的拿起来,瞄准了小九,哈哈大笑道:“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陈小九露出必可思议的苦笑,耸耸肩道:“你是白痴吗?没有火药你怎么杀我?”

帕克勾动了扳机,仅仅发出咔咔的响声,却没有散弹射出来。

帕克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惊疑道:“你怎么知道火药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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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相见恨晚好基友

陈小九笑得很得意:“我不仅知道火药,还知道这个玩意名字叫做‘火枪’,是杀人的利器,只要扣动扳机,便可以元距离杀人,没错吧?”

帕克一下子愣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先知吗?你们大燕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吗?”

陈小九不屑道:“这东西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在你们英吉利,满大街都这玩意,我说得可对?”

“啊?这位英雄,您是不是去过英吉利?居然连我们武士随身携带的武器都知之甚详?那……那咱们都是自己人啊!还请你一定要高台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陈小九一句话就套出了关于火枪的底线,这至少说明,火枪这种玩意在西洋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不是十分贵重的物品!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不过帕克先生,恕我直言,你们的这个破玩意虽然能远程攻击,但也仅仅就是装装样子还成,要知道,你们的火药不禁不够先进,射程也只有二十丈的距离,而且装载火药的速度极慢,一枪放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后续的战力,若是真的开战,是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的!”

帕克被陈小九一翻真知灼见,彻底震惊了!

他慢慢地爬起来,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这位英雄,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实不相瞒,这众没有后续、炼制繁琐的火药之术,正是我老师戴维斯先生的发明!”

“什么?你老师?戴维斯?”

陈小九不禁大感诧异,眯着眼睛道:“帕克,别告诉我你是一个科学家,或者是火药专家”

“哈哈!这位英雄,你居然称呼我位科学家?哈哈……很好!很好!你虽然凶恶,但你是大大的好人!”

帕克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蹲在墙角,说道:“我在英吉利被称为异端!你知道异端是什么吗?就是不为权贵伯爵所容纳的反统治份子!连我老师都怕被我这个异端连累,才让我随着船队逃离英吉利的。”

陈小九忽然发现自己捡到宝贝了——***,这个一脸大胡子的家伙,居然是研制火药的科学家。

很好!很强大!

他琢磨不定,又对帕克不屑的说道:“我才不信呢!你真的是科学家?你若是水平很高,又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英吉利的权贵伯爵们,会让你这样的人才外流。”

帕克忽然一脸怒容,站起身来,咆哮道:“你住口,你可以说我是异端,但你不能诬蔑我的职业,我就是一个科学家,我的科学水平是很高的,比我的老师都高出许多!只可惜我被世俗所不容,才会把我赶出了祖国。”

陈小九诧异道:“你哪里被世俗所不容了?为什么被视为异端?”

帕克忽然变得很颓废,浑然没有刚才的疯狂,低着头,不甘心道:“我……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喜欢……”

陈小九一脸惊诧,接口道:“你喜欢男人?”

帕克重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执意宣扬同性.爱情,这才被视为异端。”

哎呀!

有大收获啊!

陈小九脑中有了绝妙的计划,他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帕克先生,你的理想是伟大的,我为你的理想感到骄傲!哈哈……帕克先生,不妨和你明言,我有朋友,却是和你有一样的心愿,不如我将我的朋友引荐给你,让你们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如何?”

“什么?你不杀我?我未我引荐同类的朋友?”

帕克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没有骗我吧?我总是以为你在对我开玩笑。”

“不会的!不会的!”

陈小九得知他是同性恋,再也不敢接近他,只是站在离他一丈远的距离,安慰道:“帕克先生,我很支持你将你的理想发扬光大,你一定会与我的朋友成为朋友的,既然你是我朋友的朋友,那你就是我的朋友,对待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这么残忍的。”

帕克诧异道:“你……你把我当成朋友?”

陈小九道:“那是当然!从现在起,不就不需要住在了这么破烂的房间里了,我要给你换一所干净的大房子,以待客之道,来欢迎你。”

陈小九本来还想要威逼利诱,从帕克口中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但是得知他是个同性恋,又是个科学家之后,却让他生出了其他的鬼主意。

陈小九又道:“不过帕克先生,你现在背负了官司,你知道吗?你们一共五个翻译,有四个翻译死于枪杀,而你却失踪了,现在法克怀疑你杀了那四个翻译,然后潜逃!”

“什么?”

帕克勃然大怒,吼道:“这是法克在污蔑我,他一定是受了权贵公爵的指派,想要彻底在这里彻底除掉我这个异端,回去好立功受赏,这位英雄,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把我交出去,否则,我必死无疑。”

陈小九心中偷笑,忙道:“放心吧,帕克先生,你把你当成朋友,怎么会把你交出去呢?不过他们正在四处找你,你可千万要藏好了,不能随便露出真身,剩余的事情,我慢慢给你操作。”

“英雄,多谢英雄帮忙,帕克感激不尽。”帕克急忙向小九行礼,忽然凑到小九身边,蓝汪汪的眼眸中有着欣赏的笑意,温柔无比道:“这位英雄,您对帕克这么好,帕克该如何报答你呢?”

陈小九吓得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退后了一步,讪讪笑道:“帕克先生不要报答我,只要报答我的朋友就好!我的朋友一定会喜欢你的。”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陈小九与毒皇又一同找到了叶吟风,让叶吟风为帕克换了一处上好的独门独院的囚禁之地。

第二日,陈小九便找到崔周平,说要为他引荐一位挚友,还说他一定会喜欢的。

崔州平心中好奇,完全不知道小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小九、毒皇、崔州平一块来到囚禁帕克的小院,当崔州平第一眼看到帕克时,眼眸中便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此时的帕克早已洗过澡,梳过头,换上一身好衣衫,加之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加之那双蓝眼睛射出犹豫的光芒,看起来倒是有十足的吸引力。

帕克也仔细打量着崔州平,似乎对这个充满书生气息的小男人有着极强的好感。

或许是他们对于同类人,有着及其强悍的感知力!

帕克用生硬的汉语与崔州平打招呼,随后,两人便亲热的走进了小屋中,那熟悉的模样,好似俩人是多年的朋友一般。

这神奇的一幕,让毒皇目瞪口呆!

随后几天,崔州平便整日窝在了这栋别院中,与帕克寸步不离,房间中,时常会传出两人兴奋的大小声。

毒皇站在院子外面,手肘轻轻顶着石越的粗腰,清媚的眼眸中有着些许不解,疑问道:“崔远山与帕克,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小九大胆的抓了抓毒皇柔软的小手,促狭道:“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毒皇将小九给推到一边去,嗔道:“我是问他们,你扯到我身上来干什么?”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就是什么关系……”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毒皇娇躯微颤,拉着小九的胳膊,摇晃道:“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小九,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陈小九再一次拉着毒皇的小手,也不理会她的表情有多幽怨,信誓旦旦道:“毒皇姐姐,你一定要相信,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超越友谊的存在。”

毒皇冷得直打哆嗦:“小九,你该不会也……”

陈小九哈哈大笑,捏着毒皇柔滑小手,温柔道:“毒皇姐姐放心,小九还没到那么高深的境界,我是个俗人,只喜欢毒皇姐姐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

“呸……信了你的话才怪。”

毒皇终于放下心来,小手抽了几下,没抽出来,也只好任由小九握着,望着小九那双得意的眼睛,嗔道:“你啊,不仅仅喜欢我这样的美人,是贪得无厌,想把天下间所有娇滴滴的美人收入囊中。”

“哎呀,还是毒皇姐姐了解小九的心思,嘿嘿……小手好软!好滑!”

“滚!老是欺负我……”

**********

崔州平对于帕克来说,绝对是一件让他欣喜若狂的礼物,与崔远山聊起来,心情舒畅,总有说不完的话。

而三天时间里,小九通过崔州平,了解了许许多多关于英吉利的故事,也深深知道了法克的底牌!

其中三点,至关重要!

其一、法克的船仓中满载着黄金、钻石,不缺钱,而且还有着三百条火枪,以及必须的火药!还有许多的鸦片。

其二、法克对于丝绸、瓷器、古玩,看得极重,甚至不惜重金求购,因为无论多贵,他回到西洋,都一定会被疯抢一空!

其三,由于西洋工业发展较快,火枪虽然制造不易,但并非费极度贵重的物品,只要花费重金,也可以求购到许多。

小九心中大喜,他知道,只要自己掌握了这些消息,那与法克的交易中,自己就占据了绝对的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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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 吃人不吐骨头

陈小九对待法克等人十分友好,又带领着法克等人游山玩水,让法克从心里觉得高兴

而另一方面,陈小九又对杨莫风表现出极大的善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让杨莫风知情,并按照他的意愿去处理,这让杨莫风逐渐对小九放松了警惕的心思。

小九如此乖巧的举动,看在萧丞相眼里,则意味着是对自己的示好,是另外一种臣服。

这让萧丞相甚为满意,也完全将事情交给杨莫风去处理,自己则专心的接待定南王派来的使者。

陈小九并不会平白无故的与法克游玩,他嬉笑言谈之间,经常会谈及丝绸、瓷器、古玩,在大燕有多么盛行,多么的廉价,只要随便花费一点银子,就可以买到许许多多的丝绸、瓷器。

法克对于小九释放出来的信息,照单全收,也以为自己终于摸清了大燕丝绸价格的底牌。

终于,法克约好了杨莫风、小九,展开了一次很正式的谈判!

而法克、阿德里等人,却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将丝绸、布匹的价格压倒了一个很离谱的地步,只有曾经商谈好的半数,如若不然,法克等人便拒绝购买,这让杨莫风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第二日,杨莫风单独与小九密议:“陈大人,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啊?”

陈小九一脸为难,“杨大人,谁知道那些洋人怎么会给出那么低廉的价格!如此一来,我们朝廷之中根本没有钱赚,自然也无法从中抽取份子钱,孝敬萧丞相、杨御史了,依我看这笔买卖恐怕是做不成了。”

杨莫风吓了一跳:这是萧丞相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万一做不好,还不得被萧老儿扒去一层皮?

杨莫风苦着脸,焦急道:“陈大人,此事你还是要想办法尽力促成,不然萧丞相那里不好交差,你我都会陷入万分被动的境地。”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陈小九抓耳挠腮:“嘿嘿!有了,依我看不如这样如何。”

“陈大人有好计策,不妨说出来。”杨莫风好似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匆忙追问。

陈小九道:“杨大人,咱们这些布匹丝绸,应该都有商人供应吧?不如咱们约谈这些商家,把他们的价格压下来,咱们不就有钱赚了吗?”

“对呀!这倒是个好主意!”

杨莫风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忽然又蹙眉道:“但就怕这些商人不顺从,到时候又会大麻烦。”

“杨大人,您担心什么?”

陈小九循循善诱:“您是堂堂朝廷御史、内阁大臣啊,谁敢不卖你的面子,只要您拳头砸下去,他们谁敢反抗?”

杨莫风面带冷笑,拍了一下巴掌,决然道:“好,就按照陈大人的意思去办。”

*******

翌日,杨莫风便召集了十二名参与此次交易的大商家!

陈小九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这帮家伙都是京城中富得流油的大商人,其中有些还与方家、潘家、纪家、朱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

杨莫风开始与众商人客套了一翻,众商人则不断的溜须讨好杨莫风,希望能多供应货源。

但是,就在杨莫风说出了那低得离谱的价格之后,那十二名大商家集体陷入了沉默!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商人无论表现的多么善良、热情、活络,他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逐利!

但当他们发现无力可赚时,虽然热情、善良不会减少,但也绝对不会同你做一笔不划算的交易。

而现在,一笔**裸的、不算的交易摆在眼前,这让他们又如何高兴得起来?

十二名大商人一言不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担忧与惆怅。

若是换做寻常官员来促成这笔交易,这些大商人一定会立刻起身告辞,不会再多浪费只言片语!

但是当他们面对当朝御史杨莫风之时,他们还没有拂袖而去的勇气!

杨莫风阴冷着脸一言不发,却向小九再三示意!

干你***,姓杨的,你又想让我出头做恶人?好!我不扣你一盆大粪,算是便宜了你。

陈小九做出一副灿烂的笑脸,对十二名商家朗声道:“各位老板,怎么样,对于如此优厚的待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没关系,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大家可以商讨嘛!”

他眼望着一位彭姓老板,笑道:“彭老板,你是做丝绸的吧?你去过杭州,与朱家合作过,咱们也算是老相识,还请你先提议意见。”

“啊?这个……”

彭老板见小九点名提他,心中吓了一跳:别人都以为杨莫风属大白菜心的蔫坏,不好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眼前的陈小九,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远非杨莫风可比。

他与众商贾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客客气气道:“回杨大人、陈大人,我们也都是诚心想为大燕做些实事,想为朝廷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可是……这个价格实在低的有点离谱,我们仔细一算,根本合不上,所以……”

“彭老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陈小九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去,“彭老板想必也知道我的底细,我对丝绸、瓷器的价格,可是清楚的很!”

“杨大人给出的价格虽然赚不到暴利,但仍比本家高出许多吧?可你怎么偏偏说合不上呢?这真让我匪夷所思。”

彭老板一脸苦水,幽怨的看了小九一眼,为他不了解其中深浅而愁眉不展!

凡是参与内库的大商人,都是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挤进来的,摆在明面上的,就是要把成交额的百分之二十,献给内库,然后私底下再拿出来百分之十,送给与之相关的高官大员——萧丞相、杨莫风、袁海等人都在此例!

而现在,杨莫风给出的价格虽然能合上本钱,还能稍稍剩余,但那点盈余,根本满足不了朝廷那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更拿不出私底下送给各位官员百分之十的份子钱!

虽然那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可以明着提,但是那孝敬各位官员的、暗箱操作的份子钱,却偏偏不能当众说出来,可真真恼人!

彭老板寻思半响,方才糯糥道:“陈大人,那个……主要是百分之二十份子钱……我们……”

“什么钱?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陈小九装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望着杨莫风。

杨莫风沉吟半响,冷冷道:“这样吧,本官体谅你们的难处,自作主张,把上轿朝廷的份子钱减少到百分之十,其他的一切照旧,如何?”

他的言外之意,除了要在明处、为朝廷上缴百分之十的份子钱,还要在暗中贡献为萧丞相等官员贡献百分之十的份子。

可是,这样庞大的开销,远远不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彭老板等人窃窃私语,一脸惆怅,商量到最后,彭老板站起身来,向杨莫风深深作揖道:“杨大人,我们本小利薄,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还望大人能够体谅。”

“体谅个屁!”

杨莫风拍案而起,指着那十二名大商人,脸色铁青,怒吼道:“你们一个个还想造反吗?眼前就有为大燕奉献心意的机会,而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胆敢推诿搪塞?你们是何居心?”

“杨大人,您消消火……我们……我们委实合不上呀。”彭老板等十二名商人一起跪在地上,向杨莫风求情!

杨莫风怒火更胜,来回踱着步子、喘着粗气,忿忿道:“你们也都是接洽内库生意的老人了,往年尔尔等赚了多少钱,你们心中有数。现在,见到利小单薄,居然敢不做生意?这不是造反吗?这不是不将我杨莫风放在眼里吗?”

“哼……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们,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货屯着居然敢不卖给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杨莫风一顿咆哮,拂袖而去!

陈小九走到彭老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轻轻的捏了捏,方才跟着杨莫风离去。

彭老板望着小九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悟!

“陈大人,你说那些逐利的商人能就范吗?”杨莫风坐上轿子,心中仍有疑虑。

陈小九恭维道:“御史大人尽管放心,您都想不到您刚才有多威风啊,连我都被您的威武所震撼,更别说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商人了。”

杨莫风被小九夸得飘飘然,得意道:“有了陈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这都是为朝廷出力,不得不敲山震虎、做一次小人啊。”他假仁假义的说了一通,告辞了小九,回去禀报萧丞相。

陈小九摇摇向杨莫风竖起了中指,方才上了轿子,悠哉悠哉的赶回礼部!

到了傍晚,陈小九赶回府邸之时,才发现有一顶花红轿子,静静的矗立在石墙角落处。

陈小九心知肚明,却并不理会。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彭老板挺着大肚腩,从轿子上跑下来,向陈小九作揖,又一脸焦虑道:“陈大人,彭德才特来探望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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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 一口吃个胖子

陈小九自然不会见怪,他早就料到圆滑世故的彭德才会出现在府邸门口看着彭德才那张焦虑不堪的脸,陈小九微微一笑,开门,便热情的招呼他进了院双儿乖巧的上茶,便站在小九身边,圆圆的眼睛中含着好奇,眨呀眨的,盯着彭德才那双赤红的眼眸看去

单儿也走了过来,大咧咧的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洒脱的模样

彭德才有些谦恭,凳也不敢坐实了,欠着半个屁股,谦恭道:“陈大人,彭某人有件事情,想请大人帮忙,不知……”他眼睛斜着看了看单儿、双儿这一对儿漂亮的姐妹花,心中便有些犹豫不决

双儿噗嗤一笑,却没有躲避的意思

单儿咣当一声,将茶杯放下,对彭德才嗔怒:“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啊,吞吞吐吐的,一点眼力见儿都看不出来吗?我是陈小九的老婆,他还敢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这……”彭德才了一个哆嗦,浑然没想到身后那美艳的女孩会如此的暴力

陈小九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儿,才笑道:“彭老板,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咱们也算是旧识,加之你经商的名声也很不错,小九对您也比较欣赏,我能帮得上忙的,当然会鼎力相助”

他这一顶帽扣过去,到让彭德才心中升起了希望

彭德才想到难过出,腿一软,扑通一下,便从椅上滑下来,跪在了小九眼前,“陈大人,陈尚,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这猩怜的商人啊”

“哎彭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跪着总不是解决的办法”陈小九连忙扶涕泪交流的彭德才起来,让他重新坐在椅上

单儿不屑的撇撇嘴,“男人膝下有黄金,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哭鼻,没有一点没男儿骨气”

“你能不给给我少说几句?妇道人家,就知道心直口快,懂个什么?”

陈小九板着脸,又对双儿道:“快把单儿领出去,省得她在这里说三道四,没个正经”

单儿一边被双儿拉着出去,一边冷着脸,哼道:“臭小九,等着晚上你敢爬山把我的床,我就把你从床上踢下去”

屋中重新陷入了安静

在彭德才给自己跪下的那一刻,陈小九体会到了权柄的重要性——若非自己中有着滔天大权,又岂会让彭德才这样的商贾低头?

“彭老板,有什么话你现在说罢哎,你都害得我晚上不敢爬上床了,希望你的话能让我起兴趣”

小九说了那么一句笑话,才让心有余悸的彭德才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斟酌着言辞,叹息道:“陈尚,我看得出,您没有那种古板教条的官僚作风,加上咱们也是旧识,有邪我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

陈小九轻轻敲击着桌,若有深意道:“希望彭老板能够知无不言,否则,我可不见得能够帮上你的忙,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彭德才道:“朝廷内库之事,牵连甚广,运行足足十年有余,而内库的真正掌舵人,则是当今皇太妃,而皇太妃与萧丞相又是堂兄妹的关系,这就使得内库的最大权利,实际上是掌握在萧丞相的中”

“有机会接触内库生意的,只有我们十二家京都城首屈一指的十二家商贾,每个商贾都拥有着非常广泛的人脉而我们之所以要进入内库的原因,就是想要借助朝廷对外的政策,能捞得一些实惠,只是没想到,我们在内库十年,基本上便赔上了十年,其中苦难,一言难尽”

陈小九诧异道:“怎么会赔呢?”

彭德才为难道:“我们经得每一笔生意,明面上都要向朝廷贡献分之二十的份钱,但陈大人有所不知,私下里我们还要额外送给萧丞相等人实权人物分之十的好处,正是这分之十,让我们年年因此而亏本”

“但是萧丞相等实权人物、又不是我等草民惹得起的,只好忍下来,尽管心疼,也要割肉,但好在不多,不会伤筋动骨,我们十二大商家也就认了”

“但是,今年的价格低得离谱,而且各项费用依然虚高,可让我们这些商人如何答应啊?哎,一想到此事,感觉脖上就卡了一把斧头,稍一不留神脖就会被砍下来,这样被动的宰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陈小九知道内库的银虽然是流入皇家,但却在皇太妃中掌管,皇上并没有实际的控制权,这让皇上如鲠在喉,十分不快,但偏偏不能明着将内库的权利抢过来,那只会激化矛盾,让本来平衡的局面出现不可预知的动荡

但是,财权是一国之根本,没有钱,如何富国强兵?

所以,财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中才行

听了彭德才的话,陈小九也知道他没有说话,那暗中的猫腻与自己了解和推测的,不谋而合

所以,他也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陈小九沉吟半响,一声不发,这倒让彭德才心中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凳上面明明有根坠,但偏偏还要稳稳地坐上去,这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陈大人,您……您倒是帮我们想个办法啊,我们可就是指望着您了”说话间,袖中递出一张银票,战战兢兢道:“陈大人,这是我们十二大商家孝敬您的,还望您不要嫌弃”

陈小九目力极好,远远就看到那是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心中激动地砰砰乱跳:你妹的,当官的就是好,随随便便一张口,几十万辆银到,谁不愿意当官啊

不过,陈小九还真看不上这点‘小钱’

他急忙将银票给彭德才推回去,义正言辞道:“彭老板,你这可就是见外了,咱们是旧相识,我怎么会对自己人伸要钱呢?”

“自己人?哈哈……自己人”

彭德才突然又跪在了小九的面前,激动道:“既然陈大人把我们当成自己人,那就高抬贵,帮我们一把吧”

陈小九让彭德才起来,才若有深意追问道:“这京都十二大商家,以你为首吗?”

彭德才点点头:“我是领头的,他们都会听我的话”

“那好我有一计,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尝试”陈小九云淡风轻的说道

“陈大人,您有妙计?还请快快道来素问陈大人智慧过人,眼通天,您的计策一定是很厉害的”彭德才乐得差点蹦跳起来,不断的拍着马屁

陈小九听得心里舒服,又慢慢道:“杨大人不是逼着你们交货吗?不是逼着你们,有货就要卖给他吗?但是,假如你们中没有存货,那杨大人又能如何呢?”

“啊?这……”

彭德才蹙眉道:“陈公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货物全部出?”

陈小九点点头

彭德才又问难道:“陈大人又在说笑了,我们十二大上商家的存货量是相当大的,整个京都城的那些小老板,也没有一个人会吃得下啊再说,现在京都城风声鹤唳,谁敢收我们的货?还不得被杨莫风给吓死?”

“谁敢收你们的货?呵呵……彭老板,你也太高看得起杨莫风了”

彭德才焦急道:“陈大人,还望您给我们指点一下迷津”

“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我就再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陈小九神神秘秘道:“彭老板,难道不知道吗?扬州纪家纪老板,苏州方家方山公,杭州朱家朱公,潘家潘氏兄弟,俱都在京都城游玩,他们的势力有多大,你可以想象得出来吗?只要他们愿意吞下你们的存货,还算得上稀奇吗?”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

彭通喜得抓耳挠腮,激动得来回踱着步,忽然又蹙眉道:“可是,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罪杨莫风,吞下我们的货物呢?”

陈小九道:“为商者,相互帮扶也是应该的,谁还没个难处?不过……话是这样说,他们还真不一定帮你的忙”

“这样吧,你消息灵通,应该知道我与他们的交情匪浅,你找到他们,只管及我的名,他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哎呀陈大人,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彭德才第三次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老泪纵横道:“若不是陈大人义薄云天,我等十二家商人,真是没办法活了”

“快起来吧,你的骨头还真是软”

陈小九心中极为高兴,又嘱咐道:“这郴易要做的隐蔽、迅捷,万一被杨莫风知道了,可是会让我难做的”

“陈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会给潘家、方家一个最公道的价格,断不会婆婆妈妈,心疼那点利益,长痛不如短痛”

彭德才连忙保票,随后又担忧道:“可是,我担心杨莫风要是事后得知我们一点库存也没有,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陈小九笑了笑:“彭老板刚才不是还夸我智近于妖吗?我会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放心吧,万事有我在,无须顾虑”

“多谢陈大人,这下我们就全部放心了,那我就先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各位商家,晚上就一同去拜会方公、潘氏兄弟陈大人,我先告退了”

彭德才急不可耐,一溜小跑着滚出了陈府,与另外十一家大商家汇合,商量事宜

朱媚儿从后门走进来,满怀笑意,坐在石越大腿上,媚笑道:“小九可真厉害,这就是笑里藏刀吗?”

陈小九摸着朱媚儿柔滑的美腿,嗔道:“这怎么是笑里藏刀,应该是互惠互利才对”

“哦对了,媚儿现在火速去通知方公、潘氏兄弟,让他们做好迎接京都十二大商家的准备”

朱媚儿温婉一笑:“我这就去嘻嘻……看来以后的京都城,就成了江浙四大财团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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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双簧

未来的三日中,京都十二大商家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暗地里的交易,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每到三更半夜,十二大商家的仓库总会劳工悄无声息的忙碌着,那些货物源源不断的运抵了另一处神秘的仓库!

如此忙活了三天,京都十二大商家仓库内的货物空空如也,就连耗子见了也泪奔而走!

当夜,陈小九在叶吟风府中商议对策,猪悟能、方文山、潘氏兄弟、纪德等商业大佬纷纷赶来,商议大事。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京都十二大商家的货物,论成色,论质量,比他们江浙一带的货物,要好上一分。

而且京都十二大商家为了尽快将货物销售出去,几乎是求着江浙四大财团来收购的,再加上陈小九的面子,价格压得出奇的低,堪堪只能够保本!

但是即便如此,总是比卖给朝廷产生巨亏,要强上百倍。

而且,经过此事,便可以从此名正言顺的脱离内库,从此摆脱枷锁,天高任鸟飞。

陈小九看着众人那兴奋的笑容,心中也自高兴,招呼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咱们江浙四大财团,想要在京都城站稳脚跟,第一条,必须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第二,一定要按照我和大哥的指令办事,不然,京城中事务繁杂,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入陷阱之中。”

叶吟风也连连点头,“二弟说得极对,比如这次收购京都十二大商家的货物,便要封口,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又要我和小九来擦屁股,后患无穷。”

猪悟能笑道:“那是自然,自己占了便宜,哪有稀里糊涂说给外人听的道理,当然是闷声发大财了。”

众纨绔闻言,哈哈大笑。

陈小九向猪悟能投去赞赏的目光:自从除掉孙建、韩墨旬之流,猪悟能明显比以前变得聪明了……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想要在京都城站稳脚跟,光吞下这点库存是不行的,我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并且是所有人都无法替代的理由,来与京都城十二大商家展开‘公平’的竞争。”

此言一出,就连叶吟风也悚然动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陈小九。

陈小九莫测高深的笑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计划,我们江浙四大财团,将会以朝廷的名义组建‘二库’,向内库发起决定性的冲击。”

“二库?”

叶吟风脑中一转,似乎也明白小九的心思,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

陈小九笑了笑:“当然,此事还需要大哥与我配合才成。”

**********

两入之后,杨莫风终于耐不住性子,汇合陈小九,再次将那十二名大商家召集过来。

而叶吟风也特地来参加会议,以他内阁大臣的身份,参加这个会议,实在师出有名。

杨莫风对自己的恐吓手段充满自信。

他心中明镜的很,这些商家不敢与自己对着干,就算打掉了他们的牙,他们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他们是平头百姓,而自己手中却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呢?

杨莫风将茶杯重重的敲击在桌子上,冷言冷语道:“诸位老板,你们可商量好了?本官给你们的时间可是够多了,谁敢再生出旁支末节,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他摆出如此凶狠的作态,为的就是显示自己的威严,给叶吟风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十二大商家见到杨莫风那副凶恶作态,自然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叶吟风恰恰与杨莫风截然相反,温言笑语道:“诸位老板,你们不用害怕,杨大人严厉惯了,面孔稍显古板,没关系,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万事好商量。”

呼!

杨莫风被叶吟风气得直翻白眼儿,狠狠瞪了他,冷笑道:“小叶大人好悠闲啊,居然无所事事,来我这里游玩了?”

叶吟风笑道:“杨大人这是什么话?与洋人交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岂能儿戏?”

“皇上已经催促几次,但杨大人却迟迟未有进展,在下特奉皇上口谕,查问此事,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这……”

杨莫风额头冒出了虚汗,讪讪笑道:“还请小叶大人回复皇上,今日必然有解决之道。”

叶吟风笑了笑:“但愿如此。”

有了皇上这把上方宝剑,叶吟风自然有了话语权,对那十二名商家和颜悦色道:“你们有什么苦楚,还不赶紧说出来?”

彭德才起身,向叶吟风、杨莫风、陈小九三人作揖,诉苦道:“三位大人,我等十二商家是大燕子民,自然一心要为大燕做事,即便不赚银子,也一般的肝脑涂地。”

“所以,在杨大人那日疾声厉色的训斥后,我们毛瑟顿开,想着无论如何,要为大燕尽一份心力,但是,怎乃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什么?”

杨莫风一听,心中感到不妙,忙站起身来,问道:“姓彭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招来,胆敢耍什么心机,我抓了你全家坐牢。”

彭德才着实被吓了一跳,却听叶吟风安抚道:“无妨,有什么困难自有我替你们做主。”

彭德才想叶吟风哭嚷道:“回禀大人,我们十二大商家去年已经将货物卖给了江浙一带的大商家,我们的仓库空荡荡,哪里还有半分库存?”

“什……什么?你居然敢骗我?”

杨莫风上前一脚,将彭德才踹倒在地,满脸嗔怒,“你们一定有库存的,只是不想卖给朝廷,我岂能不知?看我不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兴师问罪。”

“慢!杨大人,你怎么能随意打人?难道全然不顾朝廷法度吗?”叶吟风站起身来直勾勾盯视着杨莫风,露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杨莫风着实被叶吟风的话吓了一跳——他骨子里色厉内荏,对小人很踩很扁,但直面叶吟风这种厉害角色,则心里发虚。

他急忙收回了脚,再也不敢踢出去。

陈小九则打圆场道:“两位大人,都是为朝廷办事,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至于彭老板有没有撒谎,咱们亲自去大库看一遭,不就全部清楚了吗?”

彭德才忙道:“对!对!还请三位大人实地考察,我等草民绝不敢有半句谎言、欺骗三位大人。”

********

当杨莫风跟着彭德才等十二大商家一同来到仓库,看到那里面空空如也时,方才彻底昏了头!

杨莫风气得脸色铁青,劈头盖脸训斥彭德才等人,怒道:“你们……你们这是想造反吗?你们的库存呢?这三天之中,你们把货物卖给谁了?都他娘的给我交出来。”

“我今天不见到货物,就和你们没完,我要把你们这帮奸商全部抓起来,扔进牢狱中严刑拷打。”

彭德才等十二人忙一同下跪,哭诉道:“杨大人您息怒啊,我们委实没有库存啊,您想啊,这京都城除了我们十二家,谁还能吃下我们的库存?再说,都知道朝廷急需我们的货,即便我们想卖,也无人敢买啊。”

“你放屁!你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莫风大怒:“来人,把他们抓到地牢里去,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大人,你敢如此胡乱行事?”叶吟风一把拉住杨莫风的手,嗔怒道:“好啊!杨大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与陈大人的面前,滥用职权,枉然动用武力,想要屈打成招,我与陈大人岂能纵容与你!来人,我要与你在皇上面前理论出个黑白曲直。”

“小叶大人,别……你别激动,我刚才是一时失言……我……”

杨莫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叶吟风抓到了把柄,心中急得不行,想要讨饶。

但是叶吟风以柔克刚,哪里会放过杨莫风,拖着他的身子,像拖着一只不甘心被宰的野猪一样,来到了文德殿。

*********

“皇上,左都御史杨莫风办事不利,却将罪名安插在商人身上,还倚仗官威,对商人滥用武力,妄图屈打成招,强人所难,对百姓作威作福,威逼恐吓,实乃丢了朝廷颜面,无视我大燕律法,请皇上从重治罪。”

叶吟风罗织罪名的本事,那是相当的厉害,这么一大套的罪状罗列出来,足够杨莫风死上好几回的了。

杨莫风吓得脸色都变了,不住的叩头,“臣从来没有那么做过啊,臣是冤枉的……”

叶吟风道:“皇上,证人我已经带来,皇上一问便知。”

老皇帝脸色铁青,重重的咳了几声,沉重道:“将证人带进来。”

彭德才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哭又嚎:“皇上啊,您可要给我们平头百姓做主啊。”

他一边哭着,一边一五一十的将杨莫风逼迫他们强买强卖的事情说出来。

而且又在陈小九的‘特殊关照’下,让他供出了暗中收受那百分之十份子钱的事情——陈小九告诉彭德才等人,只准咬出杨莫风一人,其余的大臣一概不许咬出来,否则,小命不保。

老皇帝一听,怒意冲天,拿着砚石,砸在了杨莫风的脸上,指着那张被砸得鲜血之流的脸,狠呆呆道:“好你个杨莫风,身为左都御史,居然敢知法犯法?朕岂能容你?”

“来人,传朕的旨意,速速召集萧丞相、袁将军前来文德殿,朕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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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 人情割裂

萧丞相、袁卓建正在明月楼中,陪着定南王的特使喝花酒,特使正是定南王的心腹谋士——房龄!

房龄智慧超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实有杰出才干,定南王的征战方略,几乎都由他亲自操刀

萧丞相与房龄之间的关系,已是熟稔非常。

而且,房龄此次前来,为萧丞相带来了价值连城的名贵珠宝,还有一匹可遇不可求的汗血宝马!

萧丞相心中高兴万分,便答应了房龄的所有要求。

房龄是个精明人,哪里会做吃亏的买卖?

他送出一分钱,必然要夺回十分钱才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本性,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当然就是要打听皇上的身体状况,有没有恶化?有没有接班人?

时局控制的如何?朝廷中谁人说了算?

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定南王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信息,往大了说,关系到能不能起兵造.反成功。

萧丞相对房龄自然一切知无不尽!

房龄听到萧丞相的话,不禁蹙眉深思起来,又追问道:“皇上最近身体好转?精神面貌绝佳?”

萧丞相重重点头:“的确如此!我仔细观察过,咳嗽之时,都没有一丝血迹,身体确实大有好转。”

“哎!这不是个好消息。”

房龄叹了一口气,又疑问道:“萧丞相,我曾闻大燕朝政,百官升迁,俱都已经掌握在您的手中,还有一小部分掌握在青年权贵——叶吟风的手中,但是,怎么又冒出了陈小九?这又是何许人也?”

一提到‘陈小九’这三个字,萧丞相便心惊肉跳,惶恐不安——这厮的名字,对萧丞相都有很大的杀伤力。

“哎!这个陈小九,可是大燕新锐,年轻一代的翘楚,比之叶吟风,更受皇上器重。”

萧丞相叹了一口气,忧愤的将小九的‘斑斑劣迹’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期间自然极尽挖苦,冷朝热讽,无所不用其极。

房龄听了一遍,霍然站起、诧异道:“这个陈小九原来就是杭州做漕运、建药堂、制服装的那个陈小九吗?”

萧丞相道:“不错,正是这个卑鄙小人!怎么!房大人听过他的恶名?”

房龄倒吸了一口凉气,怅然道:“岂止听过?简直如雷贯耳。”

萧丞相不以为意道:“区区一个陈小九,何足挂齿?”言语之中,似乎颇为不屑。

房龄板着脸,长出了一口气,呆呆道:“萧丞相,可万勿轻敌!此人之利害,连我尚且畏惧三分,您还是小心为妙,最好能把他及早除掉,否则,您的宰相之位,必然不保。”

呼!

“居然会这么厉害?”萧丞相自然知道房龄有多智慧,此刻见到连他尚且对陈小九畏惧三分,心中自然也着急起来,不由得向房龄问计。

房龄沉吟一下,对萧丞相说道:“我看不如这般,你就让陈小九也加入与我谈判的阵营中,我故意与他制造矛盾,然后装出大发雷霆的模样,你在皇上前面告他如何不理睬大局,蛮横无理,触怒定南王不快等等。老皇帝虽然器重他,但为了顾全大局,一定会将之拿下的,到时候萧丞相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萧丞相大喜道:“房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在下好生佩服……”而袁卓建就在一旁仔细听着,也不多言。

几人奸计已定,萧丞相轻轻拍手,侧门处袅袅走进三位国色天香、身披透明薄纱的狐狸精,莺莺燕燕,便扑到在三人怀中,丰满的身子在他们怀中胡乱扭动,百般挑逗,竭尽所能。

三人淫.念大起,正要巫山**,便有心腹前来向萧丞相密语。

“恩?皇上有请?所为何事?”萧丞相将怀中发嗲的妞儿推到一边去,身体中那点点情趣,却也消逝无踪。

“好像是杨莫风杨大人犯事了……”那心腹诺诺道。

“什么?他犯事了?”萧丞相一听,大事不好,也没心思玩弄女人,与房龄说了一声,便要与袁卓建告辞。

房龄笑了笑:“如此甚好!现在三个美女,全部都归我喽,哈哈……好福气啊。”

顿了一下,看着萧丞相那双忧虑的眼睛,若有深意道:“若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我一定会施以援手的。”

萧丞相感激不尽,与袁卓建上马,直奔文徳殿!

**********

“臣参见皇上!”

萧丞相、袁大将军两人借着行礼的功夫,发现杨莫风已经被困成了粽子,正跪在御案前哭天抹泪,百般求饶。

杨莫风见萧丞相进来,像是捡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嚷道:“萧丞相,您可要为我说情啊!您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来人,掌嘴!”皇上大怒,忙吩咐掌嘴。

两名侍卫赶过来,啪啪啪的扇嘴巴子,把杨莫风打得口鼻窜血,再也没有了争辩的勇气。

“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臣有些糊涂……”萧丞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隐隐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皇上指着陈小九,叹气道:“陈爱卿,你口齿伶俐,向萧丞相复述一遍吧!”

陈小九朗声道:“杨莫风知法犯法,强买强卖,屈打成招,贪赃枉法,恃强凌弱……”

陈小九的嘴皮子十分利索,几句话复述下来,已经把杨莫风的罪名重新给落实了一遍。

待陈小九说完,萧丞相又怒又气,却又吓得心惊肉跳!

他之所以生气,就是气恼杨莫风居然如此冲动,当着陈小九的面,被抓住了把柄。

就算仗势欺人,也要做得隐蔽点,哪有那么大肆张扬的?

更为厉害的是,他心中着实好奇:究竟是谁给了那十二大商家的狗胆,让这些鼠辈居然敢直接面向皇上鸣不平?

往日的老鼠一夜之间变成了狼狗,还狠狠的反咬一口,这要是没人从中作梗才怪了呢!

萧丞相看着叶吟风虽然淡定从容,但望着自己的眼眸中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来此事,定然是他所为啊!

老皇上没有给萧丞相太多的时间,向他询问道:“萧丞相,你是当朝辅宰,对待杨莫风这种朝廷蛀虫,该当如何处置啊?”

“这……”

萧丞相眼眸滴溜溜乱转,有些犹豫不决!

他知道皇上之所以称杨莫风为‘朝廷蛀虫’,就是指杨莫风暗中所要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的贪婪行径。

但这百分之十,正是自己与皇太妃指使杨莫风索要的,并且大部分都进入了自己的腰包,那十二名大商家也对此心知肚明。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那十二名大商家就是死咬住杨莫风不放,却绝口不提自己贪污了银子。

事情若是如此发展,这里面可就有些蹊跷了。

陈小九望着萧丞相,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朗声道:“萧丞相,您精通经济,也该知道杨莫风独自一人贪污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其心该有多么贪婪,其情节该有多么恶劣!萧丞相您熟读律法,相比也能明确到底该对杨莫风如何量刑吧?”

萧丞相何等聪明?见陈小九向自己挤眉弄眼,话中又强掉‘杨莫风独自一人贪污百分之十的份子钱’,其话中之意,便是意味着这罪名由杨莫风一人承担,绝不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念及此处,萧丞相陷入了沉思。

萧丞相本来与杨莫风是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个出了事,顺藤摸瓜,一定会牵出来一大串。

就在刚刚,自己还在琢磨着怎么样赢救杨莫风,怎样想尽办法保住自己不受牵连。

而思来想去,不受牵连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杨莫风给保出来。

但是,听陈小九言中之意,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审案子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摘了出去,并且郑重的暗示自己: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是有着这样的一个保证,让萧丞相变得左右为难起来。

叶吟风冷着脸,看着萧丞相,生硬道:“萧丞相,您到底如何决断?身为当朝宰辅,难到您还想要徇私枉法吗?”

“要知道您虽然与杨莫风私交甚好,虽情有可原,但法无可恕!哼……我也不妨与萧丞相明言,我嫉恶如仇,是一定不会纵容这等奸诈之徒窃取百姓民脂民膏,骄奢淫.逸的。”

老皇帝适时的将桌子拍得啪啪做响,疾言厉色道:“朕也绝不纵容这等不法之徒。”

萧丞相听到这里,已经别无选择,狠下心肠,表态道:“回皇上,臣对朝廷赤胆忠心,断不会因私废公!”

“杨莫风虽与臣交好,但臣身为朝廷辅宰,为的是为大燕王朝长治久安出谋划策,断不会因为与杨莫风的私交,而罔顾国法,在律法面前,王子与庶民同罪,杨莫风概莫能外,臣建议,即可将杨莫风移送大理寺,严加审问,严加处置,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杨莫风彻底惊呆了!

他嘴巴子上全是鲜血,看着萧丞相的眼眸中,全是惊恐之色。

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主子萧丞相会对他首当其冲,落井下石,这一刀,割的比谁都痛!

杨莫风再也不理会嘴巴子上传来的痛楚,哭闹大吼道:“萧建云,你不是人,你娘的居然敢落井下石阴我?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还不是你指使我收取的?那银子大部分不都落入了你的口袋?你娘的,居然装好人?我.草.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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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呼之欲出

萧丞相哪里会承认,脸不红、心不跳,冷笑着反击道:“杨莫风,你成了疯狗就乱咬人吗?枉费了本相与你相交一场本相虽然保不了你,但是心里也十分难过,正想着如何安顿好你的家人,但却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歹毒的攻击于我,让我情何以堪?”

杨莫风破口大骂:“操你娘的,萧老儿,你装什么深情?那银子几乎都被你摊了去,难道要我为你背黑锅?我冤枉啊。”

萧丞相伪装出一副委屈莫名的模样,哆哆嗦嗦道:“杨莫风,你说话凭证据,空口无凭,凭什么诬陷与我?”

转过头来,扑通一声,跪在老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哀伤道:“皇上,臣为官多年,两袖清风,为官清廉,从未贪污过朝廷一分一毫,杨莫风信口雌黄,臣……陈百口莫辩啊!请皇上明鉴。”

陈小九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孩他娘的两袖清风、为官清廉,你这是糊弄鬼吗?

他接过话来,对萧丞相一笑:“萧丞相清正廉洁,小九深以为然,您不要担忧,只要询问一下这十二大商家,一切便真相大白。”

“这……”萧丞相有些犹豫,他心中明白的很,那十二名大商家确实是知道他的底细的。

他蹙眉、抬头一望,却见陈小九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若有深意的微笑,他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又有着非同寻常的不解。

杨莫风也知道自己托逃不掉,破罐子破摔,哈哈大笑道:“萧老儿,不用你猖狂,只要审问那十二商家,你必死无疑。”

陈小九将那十二名大商家带进来,向他们询问此事与萧丞相有没有干系?

彭德才掷地有声道:“陈大人,我们仅仅知道杨莫风索要贿赂,从来没见萧丞相如此做派,萧丞相是好丞相,怎么会干此贪婪之事,我没听过,也绝不相信。”

随后,另外十一名商家也为萧丞相证明。

萧丞相‘激动’的老泪纵横,连连向这十二名大商家磕头作揖,泣不成声道:“多谢大家还我清白,不然,萧某人百死莫渎啊。”

杨莫风满脸是血,在听过十二名大商家的辩白后,愣了许久,方才发疯似地大吼道:“你们……你们居然敢在管光天化日之下作伪证?萧老儿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都是小人,都他娘的是小人……”

萧丞相霍然站起,指着杨莫风对老皇帝陈词道:“皇上,杨莫风身为左都御史,却知法犯法,其罪加一等,为严法度而振朝纲,臣以为应当重判其刑,臣建议:应即可汇同三法司严加审问杨莫风,绝不姑息养奸。”

三法司控制在萧丞相手中,到时候杨莫风论沦落到他的手掌心,自然讨不到好处。

“这……”老皇帝有有些犹豫:“刚刚朕已经将杨莫风交由大理寺审问……只怕……”

陈小九连忙道:“皇上,萧丞相审案有方,加之萧丞相对杨莫风的品行等了解非凡,想来审案子会有奇效,为了让不白之冤案更快的水落石出,臣建议将杨莫风移交三法司。”

叶吟风也朗声道:“臣赞成。”

老皇帝点点头:“那好!既然陈爱卿与小叶大人俱都赞同,朕就把杨莫风移交三法司。”

又对萧丞相告诫道:“萧丞相,你可一定要给朕审问个水落石出啊。”

“臣绝不辜负皇恩。”萧丞相急忙跪下磕头,心想着这回终于将一场弥天大祸消于无形。

他斜眼瞟了一下陈小九,心中十分好奇:这混蛋东西往日处处与我为敌,怎么今日居然转了性子,倒是帮了我的大忙?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小心为之。

叶吟风吩咐侍卫,将哀嚎哭啼的杨莫风给押了下去,场中重新陷入了难得的宁静。

老皇帝看着叶吟风,笑道:“小叶大人有胆有谋,一心为国,正义凛然,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朕明日便草拟圣旨,升任小叶大人为左都御史,督查法度,震慑朝纲,小叶大人,你愿不愿意啊?”

叶吟风大喜过望,连忙跪下叩头,“臣谢主隆恩,陈一定会尽职尽责,为国谋福,绝不会辜负皇恩浩荡。”他心中骄傲而又喜悦,也从来没有想过老皇帝会做出这样突兀的决断。

叶吟风从小便有大志向,指点江山是他的毕生信念,眼下,便离着自己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左都御史,当朝二品大员,加之自己又是内阁中大臣,权柄滔天,一时无两,在年轻一代中,却已经是其中翘楚,无人可与之比肩。

老皇帝又指着萧丞相,向叶吟风道:“丞相大人乃是当朝宰辅,你们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大燕需要老成谋过的萧丞相,也需要你这样锐锋出鞘的青年新锐!”

叶吟风是八面玲珑的人,马上起身向萧丞相客气客气。

萧丞相心中对叶吟风就任左都御史,心中十分不满,换是往日,他一定会倍加阻挠。

但是今日,他必须要领叶吟风为他遮掩罪证的情分,而且出了这档子事,心中发虚,底气不足,实难有精气神再去与叶吟风争雄,心中琢磨了一下,也只好任由叶吟风上位。

可是他心中也知道,叶吟风的上位,相当于在自己身边竖起了一根长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自己心脏上扎一下,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喽。

萧丞相向叶吟风客气寒暄道:“小叶大人智慧超群,一身正气,不仅有叶中堂当年之风范,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萧某人对小叶大人担任左都御史,充满了期待。”

陈小九偷偷的与老皇帝对视一眼,对萧丞相说谎言,脸不红、气不喘的功力深表佩服。

叶吟风也知道既然萧丞相没有出面阻拦自己上位,那自己升任左都御史一事,便再无变化。

他与小九对视一眼,方才担忧道:“皇上,虽然杨莫风已经处置,但是内库空虚,与英吉利传教士之间的交易,已经处于真空状态,假如此笔交易不成,势必打击洋人的信心,导致洋人再也不来大燕交易,也间接有损大燕声誉,后果及其严重,还请皇上明察。”

“哎呀!此事如此重大,朕差一点疏忽了!”

老皇帝恍然大悟,板着脸,对萧丞相急促道:“萧爱卿,你是当朝宰辅,可有什么良策?”

萧丞相气得直翻白眼:那些商人都没有存货了,我能有什么良策?难道要我凭空把货物变出来吗?

“皇上,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叶吟风刚才还在于萧丞相嬉皮笑脸,此刻闻听萧丞相之言,立刻露出了狰狞獠牙,冷冷道:“萧丞相此言差矣,您可以从长计议,慢慢等待,但是洋人却等不起,您是这便向的推脱责任,哪里是解决之道?”

我日你***!

萧丞相心中破口大骂:你这厮明天才能正是升任左都御史,今日就急切的行使权力,急个屁啊!

“小叶大人,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你腹中已有锦囊妙计?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参谋一下?”

叶吟风笑了笑:“我虽然腹中无计,但也绝不会推诿搪塞,说什么从长计议,不过,我却知道,有一人心中不定有计。”

老皇帝、萧丞相同时追问:“何人?”

叶吟风伸手一指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小九?”

萧丞相大吃一惊,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忙讪讪笑道:“陈尚书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听听。”

陈小九摇头笑了笑:“我是有些想法,就怕不太成熟。”

老皇帝不以为意、摆摆手笑道:“有什么妙主意只管说出来,让朕与萧丞相、小叶大人一同参详一下。”

陈小九犹豫道:“皇上、萧丞相、小叶大人也应该知道,我在入仕之前,与江浙四大财团的当家人相交匪浅,我正在考虑能不能让这四大财团出手应急,但思来想去,却有两个难处。”

萧丞相眯着眼睛,沉吟不语。

老皇帝道:“有什么难处,说给朕听。”

陈小九道:“第一,江浙四大财团因经营理念、手段,与京都十二大商家迥然不同,常年日久,也导致彼此十分不和,如磁石同性排斥一般,根本不可能捆绑在一起,这是一难。”

“第二,因西洋传教士货物价格压制的极低,再加上朝廷所要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就导致了江浙四大财团入不敷出!商人以逐利为先,怎能心甘情愿的做亏本生意呢?此为二难!”

老皇帝沉迷半响,叹了口气道:“那陈爱卿有何解决之道呢?”

陈小九道:“这第一难,臣倒是有个主意……”

老皇帝站起身来,踱着步子来到小九面前,急促道:“陈爱卿既有主意,还不快快讲来?”

陈小九道:“我的意思是为了让江浙四大财团与京都十二大商家彻底分开,互不影响,可重新设立二库,由天羽公主掌控财权,由臣担任内库监正,促成四大财团加入,皇上以为如何?”

老皇帝闭目沉思,还未说话,便见萧丞相面色涨红,喘着粗气,忿忿道:“臣以为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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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一场豪赌

陈小九不急不躁,仅仅蹙眉,诧异道:“萧丞相为何觉得不妥?还请指点一二”

他早就料到萧丞相不会同意此事,心中也有对策,所以并不觉得如何慌乱。

萧丞相委实被陈小九这个异想天开的馊主意吓得不轻,就算是拼了老命,他也不可能同意陈小九的混帐做法。

第一、内库是皇家内部唯一操控的大财团,每年收入的俸禄,都是掌控在皇太妃,也就是他堂妹手中,也就确保了财权的唯一性,并且每年不仅仅明面上有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私底下也是有百分之十的灰色收入,怎么可能让别人染指呢?

第二、萧丞相自己深深知道,自己的地位之所以这么稳固,便是因为朝廷的绝大部分大臣对自己众星捧月,而众星捧月的根源,则是因为自己掌管着内库,掌管着一部分的财源。

而凡是依附于自己的大臣,或多或少都会从内库中得到好处,进而与自己更加的紧密,也会更加乖乖的听命于自己。

但小九设立二库的馊主意,却将内库的唯一性扩展成为唯二性,不仅分担了一半的财权,而且还会将依附于自己的那帮朝堂蛀虫慢慢地吸引过去,让自己的权利逐渐缩小。

长此以往,此消彼长,自己的权势、地位,必然会受到叶吟风、陈小九的挑战。

这样阴险的计谋,萧丞相闭着眼睛就可以想出来,又岂能同意。

萧丞相斟酌言辞,向皇上陈词道:“启奏皇上,设立内库,是由先皇祖宗传下来的,并且定下规矩,只能由皇后、皇太后等至亲担任。”

“因为皇后薨,并且皇上没有再设立皇后,那内库之权便有皇太妃掌控。可是如果按照陈尚书所言,曾设二库,也该按照规矩,由皇太妃掌控,岂能让他人染指?”

叶吟风逼问道:“天羽公主乃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岂是外人?”

萧丞相冷笑道:“内库乃是皇族所有,天羽公主已经与定南王之子定下姻亲,只等着择日下嫁,一旦下嫁,便是外人,皇族资产,岂能由外人掌控窥视掌控?所以,臣以为此事断断不可。”

叶吟风气息一窒,一时间倒也想不出来如何反驳。

陈小九也不生气,笑着问萧丞相道:“那萧丞相以为该如何与西洋人促成交易呢?”

“这……”萧丞相斟酌一下,冷着脸道:“为了确保内库的唯一性、权威性,即便是不与西洋人做生意,也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总不能让外人争夺皇族的财权。”

陈小九点头,淡然道:“萧丞相乃是老成谋国之言,小九深以为然!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萧丞相的意思办吧。”

萧丞相以为小九认输了,终于放下心来,暗暗想着:姜还是老的辣,你乳臭未干,凭什么和我斗?

不成想陈小九又对皇上道:“不过,小九以为,内库之事,还有许多疑难问题需要解决,刚巧那十二名大商家还在,再把他们传上来详细的询问一下才成。另外,关于杨莫风贪污一案,小九以为杨莫风并没有说实话,应该再仔细的盘完一下这十二名大商家,倒要问清楚他们是不是在统一口径包庇什么惹不起的人。”

“还有,小九仔细思考了一下,将杨莫风交给三法司似乎有些急促,应当先交由大理寺受刑,严加审问,再移交三法司比较妥当。”

萧丞相吓了一跳,眉宇抽搐:陈小九这厮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我?

他急忙阻拦道:“内库之事已然解决,怎么还要无事生非?皇上日理万机,又有恙在身,哪有精力管这种小事情?”

他正在说着话,叶吟风却跑了出去,将那十二名大商家给传了进来,也不理会萧丞相脸色有多难看,威严道:“你们这些奸商,我原以为你们可怜,才费尽口舌为你们说情,没想到你们居然胆敢骗我?胆敢包庇收受贿赂的主犯?尔等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我保你们人头落地。”

萧丞相吓得要死,看着彭德才就要诺诺的张口,他以豹的速度冲上去,一个嘴巴子搧在彭德才脸上,才让彭德才把涌到嗓子眼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叶吟风冷笑道:“萧爱卿,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殴打彭德才?”

“这个……”

萧丞相忍着怒气,讪讪道:“本相这才知道,彭德才胆大妄为,居然敢说谎,一时气愤,难免动手动脚,哎!我现在的火气,终究是大了许多。”

陈小九笑看着萧丞相,淡然道:“萧丞相,那内库之事到底该如何是好呢?也罢,我将彭德才等人带回去审问吧,相信一定会将幕后的大人物给审问出来的。”

“慢着!”

萧丞相也知道自己被陈小九给逼的没有退路,虽然即便是东窗事发,他硬挺着脖子,皇上也不见得敢把自己怎么样!

但是,即便是有一分被整治的可能,他也不敢豪赌!

萧丞相琢磨良久,才笑道:“这些商人也是可怜人,就不要总是欺负他们了,再者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与洋人交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还是等空闲下来,再去处理吧。”

陈小九笑道:“二库的事情已经被萧丞相给否决了,我闲着无聊,还是审审这些商人吧?”

“哎……关于二库的事情,本相刚才考量了一下,倒是也有操作的可能。”

萧丞相只好被小九牵着鼻子走,心中虽然无奈,但却仍伪装出一副笑脸,和蔼道:“一库现在处于停滞阶段,要是设立二库,真能促成与洋人的交易,倒是利大于弊,可以一试,只不过本相有一点疑问,需要陈尚书明示。”

陈小九笑道:“但说无妨。”

萧丞相板着脸,郑重其事道:“现在设立二库,仅仅是临时性的,是否合乎道理,还需要慎重考量,但是有一点,还需要确定下来,那就是一旦江浙四大商家并没有给促成与洋人的交易,也没有给朝廷带来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那二库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必须解散。”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萧丞相,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不过,向朝廷缴纳百分之二十的税务,真是太少了,我一定会促使江浙四大财团缴纳百分之三十的份子钱,才能满意,否则,我辞官归隐,绝不再出仕!”

“小九……你……”叶吟风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但却晚了。

“什么?成交额的百分之三十?”萧丞相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陈尚书,你莫不是在说大话,空口无凭,谁会相信?”

陈小九淡然道:“我愿意立下文书,与萧丞相小小博弈一翻,我若输了,情愿辞官归隐,但是,我若是赢了,萧丞相该如何给我个好彩头呢?”

“这……”萧丞相有些犹豫,倒不知该如何给予小九好处。

沉默已久的老皇帝却突然重重的咳嗽几声,指着陈小九道:“朕替萧丞相取个彩头吧,只要陈爱卿能够完成这个惊人的数目,便证明了陈爱卿非凡的治理才能,朕便破格提拔你进入内阁,你以为如何?”

陈小九笑道:“多谢皇上厚爱,只是怕萧丞相不敢赌啊。”

“敢?怎么不敢?”萧丞相断定了小九是在说大话,哪里会被陈小九吓住,待宫女将文房四宝呈上来,萧丞相便急着让陈小九、老皇帝分别写上自己的名字,算是留作证据。

萧丞相将‘证据’放在袖子里,方才向陈小九皮笑肉不笑道:“陈尚书,本相恭候佳音。”

又对皇上说道:“定南王特使房龄还在等臣赴宴,商量纳税一事,臣就先告退了。”

待萧丞相走后,老皇帝看着陈小九,苦笑道:“小九,你可真能惹祸啊,难道你以为你真能翻手为云,促成江浙四大财团,以上缴朝廷百分之三十的比例,与西洋人做交易吗?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朕扒了你的朝服你倒是自由了,可朕却是失去了一只臂膀啊。”

陈小九哈哈大笑,与老皇帝说话,也没大没小,指着叶吟风,笑道:“皇上有小叶大人辅佐,尽可放心,即便是小叶大人一只手,也可以撑起一天晴朗天空的。”

叶吟风满脸涨红,心中却有些得意!

“哎!但愿这次小九的计划能够成功。”

老皇帝重重咳嗽了几声,指着叶吟风,朗声道:“你要有万全准备,假如小九没有完成目标,即便是弄虚作假,也要帮助小九完成这个计划,不然,小九刚好脱了朝服,回家过清闲日子去了,亏得不还是朕吗?”

叶吟风满脸笑意,点头答应。

********

袁卓建、萧丞相一同骑马,奔向明月楼!

一路上,袁卓建沉默不语,似乎在捉摸什么难以言明的事情。

萧丞相出言相问,袁卓建担忧道:“陈小九奸猾狡诈,诡计多端,我怀疑他以辞官交换进入内阁的手段是个骗局,说不定皇上暗中与陈小九商量好了,即便是造假,也要将陈小九送如内阁呢。”

萧丞相愣了半响,冷笑一下:“哼!待我使出手段,皇上即便想要帮忙,恐怕也有心无力吧?走,咱么先与房龄先生好好筹划一下,他诡计对端,必然有应对之道。”

两人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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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退一百步、闪了敌人的腰

房龄仍在明月楼之中左拥右抱,这厮的寻欢能力天生强悍,与三女征战多时,依然精神抖擞

等到房龄在三女温柔的伺候下洗浴完毕,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他终于从温柔乡中走出来,到大厅之中喝茶,却发现萧丞相与袁卓建已经在等候他多时。

萧丞相笑道:“房先生好有情趣!”

房龄讪讪笑道:“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百年之后化为一杯尘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望着萧丞相那双闪烁着犹疑的眼眸,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萧丞相等我这么久,想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

“让房先生见笑了。”萧丞相叹了口气,便把与陈小九打赌之事,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房龄听罢,蹙眉道:“萧丞相为何不派人全称监视陈小九呢?”

萧丞相苦着脸道:“正因为无人通晓洋文,才让陈小九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恨啊。”

“洋文吗?我……倒是会那么一点!”房龄神秘一笑。

萧丞相大喜道:“什么?房先生居然有这等本事?厉害!厉害啊……”

房龄道:“只是我的身份特殊,不能真的介入这笔交易之中,依我看来,不如这样,我以使者的身份与洋人见上一面,趁机说明陈小九为人如何的奸诈刻薄,也偷偷将布匹丝绸的价格压榨的更低些,让那洋人意识到陈小九的本来面目,或者能让彼此之间产生裂痕。”

萧丞相一听,喜笑颜开:“有房先生出马,此事必然马到成功。”

房龄道:“萧丞相过于乐观了,陈小九可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就算我接触到洋人,但也仅仅只有一次机会,陈小九得知消息,一定会严加防范于我,并且联合叶吟风一同打压我,到那时候,我也不得不离开京城、返回福建了,哎……只是我舍不得明月楼中的这些美人啊。”

萧丞相哈哈大笑道:“房先生愁苦什么?这明月楼中的美人,你喜欢哪个,尽管带走,房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相还会在意这点微薄的东西吗?”

“哈哈……”

我就知道萧丞相财大气粗,也最了解我的心思,好啦!此事尽管包在我的身上。”

**********

房龄第二日一大早,便以游客额身份拜访了法克,两人详谈二个多时辰,法克听到房龄说了一些丝绸、瓷器、古玩价格的秘密,又隐约指出了陈小九的奸诈阴险,心中对陈小九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在房龄走到驿馆门口时,却刚好与陈小九、叶吟风堵个正着。

房龄想要回避,但为时已晚,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向叶吟风打招呼:“小叶大人,听说你今日加官进爵,升任左都御史,官居从一品,真是一件幸事啊,房某衷心感到欣慰。”

叶吟风急忙谦逊了一下,心中却好奇房龄这厮不与萧丞相狼狈为奸去,却跑到驿馆来干什么?

难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小九一听到房龄这个名字,眉宇不由得紧蹙起来,他通过资料已经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房龄,乃是定南王手下第一谋士,虽然官不大,但是定南王的大略方针,都由房龄亲自操刀,对他甚是信赖。

陈小九对这一切了然于胸,看着房龄向自己望过来,眼中藏着得意的笑容,也知道他来到驿馆之中,与洋人会面,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

“啊?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先生啊?幸会!幸会!”

陈小九笑嘻嘻的走上前,热情高涨:“在下陈小九,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未来少不得与房先生打交道,还请房先生多多支持。”

房龄谦逊了几句,便想要赶快离开,陈小九一把拉着房龄的袖子,笑嘻嘻道:“房先生,不知道你来驿馆干什么呀?”

房龄讪讪笑道:“我没见过洋人,特意过来猎奇,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了一副蓝眼睛,高鼻梁,回到福建,也好与朋友吹嘘一翻。”

“啊?原来如此啊!那房先生是怎么与洋人交流的呢?”陈小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厉害。

房龄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懂洋文啊,忙诧异道:“陈大人再说些什么啊?我不懂洋文,又如何交流?”

“哦!哦!这样啊……”陈小九笑看着房龄,突兀的来了一句:“房先生,fucyu!”

“啊?我干你……”房龄被陈小九一句辱骂羞得变得脸色,就要骂回去,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已经装出了一副不懂洋文的模样,又如何能骂的回去?那不是拆穿了自己的把戏吗?

房龄忍着心里的怒意,脸色涨红,笑道:“陈大人,您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看着房龄神情激愤,脸色涨红,但却隐忍不发,也知道这厮其实是通晓洋文的。

领会了这层意思,陈小九心中颇为忐忑:这厮前来驿馆,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萧丞相派来搅局的。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房先生,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fucyu就是‘房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说房先生的英文名字,就叫做‘fucyu!”

叶吟风闲来无事,也跟着陈小九学过这句话,看着房龄那张猪肝脸,也跟着打秋风道:“房先生,fucyu!好名字,朗朗上口,气势不凡!真是好名字,哈哈……fucyu!”

房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明知道两人在辱骂自己,偏生又不能承认,心中窝火。

他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与叶吟风拱了拱手,便坐着轿子离去。

叶吟风望着那顶忽闪远去的轿子,犹疑道:“小九,你说房龄来这里干什么?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陈小九摇摇头:“等到咱们与法克相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不过,大哥可要尽快办一件事情。”

“何事?”叶吟风看出陈小九眼中的决绝,惊疑道。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三日之内,一定要逼迫房龄离开京都城,不然,与洋人的交易,必会然受到牵连。”

叶吟风蹙眉道:“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叶吟风面色转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陈小九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只要赶他走就好了,而且,久闻此人淡泊名利,唯好色而已,单单这一个缺点,我刚好留有大用。”

***********

法克一如往常的热情,那双蓝色的眼睛放射出的精芒,让人感到万分亲切!

但是,当切入正题之后,陈小九还是被法克的‘专业’、给吓了一跳。

法克说着一口流利的洋文,“陈大人,咱们虽然彼此相熟,但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我这几天也去仔细打听了丝绸、瓷器的行情,但是真实的价格却比陈大人给我的价格便宜一半,这让我对陈大人的真诚感到疑惑。”

“所以,陈大人,你卖给我的丝绸瓷器,价格也要降下来一半,不然,咱们这笔交易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法克眼眸中满是决绝的神情,手中的茶杯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以此来显示他的愤怒与坚决。

陈小九望着法克那双虽然淡蓝,但却透着狡猾的眼眸,也知道法克是被房龄给上了眼药,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不过,小九对此并不过于在意,他通过帕克,已经掌握了法克的最终底牌,也深深明白法克对丝绸瓷器已然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到肚子里,然后运回西洋,卖个大价钱!

所有,现在的讨价还价,也仅仅是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陈小九思虑半响,方才叹了口气,笑道:“法克先生,那很遗憾,您说的价格我不能接受,咱们这笔交易做不成了。”

他向叶吟风使个眼色,就起身要走。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法克惊诧错愕——刚才那位房龄先生明明提到朝廷很重视这笔交易,很在意与西洋的有好沟通,怂恿自己压低价格,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是,实际情况恍若不是如此啊,这个陈小九面色从容,不骄不躁,似乎对这桩交易并不上心。

难道,此中有诈?

法克忙拦住陈小九,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陈大人,为什么要急着走呢?关于价格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

陈小九挥手,严词拒绝道:“法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您既然打听到了有比朝廷还便宜的丝绸、瓷器,那您只管去买他们的就好了,朝廷就没有必要再从中间插一杠子了。”

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门外,淡然道:“刚巧,我出门碰到的那位房先生,我们之间有一笔巨大的丝绸交易要做,先前我一直抽不出时间与房先生商谈,而且朝廷的意思也是优先法克先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过多焦交集。”

“但是,现在既然法克先生拒绝了我们朝廷的好意,我刚好退而求其次,与从福建远道而来的房先生好好的商谈一翻!法克先生,我们告辞了!”

陈小九说走便走,拉着叶吟风便一同出去,居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任凭法克百般挽留,也无动于衷。

法克站在大门口,望着叶吟风与陈小九打马远去的背影,请不自禁的大骂道:“房!fucyu!!”

阿德里赶过来,轻身道:“法克大人,怎么骂起来房先生了?您刚才不是夸赞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法克紧紧地攥着拳头,叹息道:“房是大大的坏蛋,他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啊?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阿德里苦着脸道。

法克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只能低三下四的求着陈大人网开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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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狮子大开口

叶吟风听从陈小九的建议,以左都御史的身份召见房龄明着是商量纳税赏赐之事,但暗中的真正用意,却是想要立刻将房龄打发走!

因为陈小九还有一种担心:他不怕房龄挑拨离间,最怕的是房龄老谋深算,把这些洋人引到福建去,那可就是雪上加双了。

叶吟风对此洞若观火!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房龄若是难缠着不想走,那说不得,自己就要弄些手段赶他走,就算是捆是绑,也必须得弄走。

可是,却收到了一个惊诧的消息:房龄一大早就已经离开进城,回马福建了……

叶吟风左思右想不得明白,来到礼部,问计于陈小九。

“他居然走了?这个房龄,还真是不简单啊。”陈小九感慨万千,不胜须臾。

“小九,我怎么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叶吟风一脸糊涂,“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所要物资的,怎么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陈小九笑道:“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已经通过一系列的布局,看清楚了时局,所以,要与不要,都是一个样子。”

叶吟风诧异道:“何以见得?”

陈小九笑了笑:“大哥,我且问你,房龄狮子大开口,向朝廷所要金银、粮食、战马,萧丞相自然是同意的,但……你会同意吗?”

叶吟风道:“我怎么会同意?当我像萧贼一样,见小利而忘大义吗?”

陈小九笑了笑:“那就对了,房龄知道你是主战派,自然也猜得到大哥你会果断的拒绝他的无理要求,他向朝廷所要物资的意愿,自然也就无意再提,尤其是当大哥坐上左都御史的宝座后,房龄更隐隐揣摩到皇上有强硬对待定南王的念头,心中惴惴,哪里还敢张口?”

“原来如此!“叶吟风恍然大悟。

陈小九又道:“房龄另一个索要物资的渠道就是内库,往年,内库被皇太妃、萧丞相掌控,自然是任听房龄索取,但是,今年内库鸡飞蛋打,而我们二库的利润,他一分一毫也得不到,不灰溜溜的离开,还能怎么样呢?”

叶吟风听得连连点头,“看来,房龄虽然奸诈,但遇到二弟,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陈小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房龄哪里会这么容易认输?等着吧,过不多久,他就会杀回来的。”

叶吟风响了半响,点点头:“四月份,定南王之子会来提亲,到时候房龄必定会前来,二弟,你就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

一晃三天过去,法克派阿德里来到礼部找寻陈小九多次。

陈小九并不搭理他,既不赶他走,也不留他,就把阿德里晾在那里,只把阿德里急得屁股长了犄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又过了三天,陈小九整顿礼部,根据皇上递交给自己的名单,利用各种借口将名单上的人绝大部分都踢了出去,只留下那几个边边角角的人做样子给萧丞相看。

水至清则无鱼,陈小九深谙此道,所以并不做绝。

同样,他又拜会了钟斌,暗中指点他整治一些人,提拔一些人,以便让户部也掌控在手中。

陈小九又爱心泛滥,让叶吟风出面,置办了一所规模宏大的药堂,让李乐清从叶家脱离出来,专心经营药堂。

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将自己的私产拓展到京城,另一个用意,则是为了给李乐清一个相对**的空间。

李乐清从小就接触草药生意,自己也在京城开过药堂,经验丰富,此刻有小九、叶吟风罩着,谁敢欺负她?

开业前一天,陈小九还特意来到药房,看了看布局,笑着问李月清:“这回你可满意了?我辛辛苦苦与你爹缠斗,抢夺来的银子,又给你开了药堂,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李月清怅然道:“你欺负够了我爹,又来欺负我!我们李家,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陈小九打趣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还没欺负我?”李月清红了脸,脸侧过去,忸怩道:“那昨晚是谁三更半夜溜进我房里来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陈小九哈哈大笑:“那怎么是欺负你?那应该是你欺负我才对,早上起来,你精神抖擞,我却筋骨乏力,你说谁欺负谁?”

“呸……我可争辩不过你。”李月清想起昨晚的荒淫无度,心中又是羞涩、又是幸福。

陈小九拉着李月清的小手,侧头向里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张望,“月娘,你这里有没有准备卧房啊?也好再累的时候休息一下。”

“有啊!在左边。”李月清引着陈小九拐进了左侧的房间。

陈小九看着屋中床铺整齐,心中大喜,回手就把门插得紧紧的。

李月清心儿乱跳,躲藏在角落里,脸颊绯红,忸怩道:“小九,你上栓干什么?大白天的!”

“你说呢?”陈小九逼近李月清,揽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在床上,贪婪道:“我想让月娘再欺负我一个时辰。”

********

五日之后,法克终于承受不了强大的压力,带着贵重礼物,领着阿德里,亲自登门拜访。

陈小九正在准备着春闱事宜!

他已经请示了皇上,今年的科举不考八股,以策论为主,诗词为辅,主选治国之良臣。

老皇帝自然满口答应。

陈小九正在琢磨着出什么样的考题才能遴选出上佳的人才,而且他也要通过这次考试,让围绕在自己身边,那些有思想、有内涵、有文化的纨绔们,得到出仕的机会。

比如钟越、崔州平、潘安、方文山等人,在纨绔中已经是难得的眼光高远之辈。

这些人才如能善加利用,下放州府,必然能对时局产生重要的影响。

法克如坐针毡,等了许久,方才见到陈小九从书房中走出来。

陈小九依然是那副热情洋溢的模样,拱手道:“法克先生,实在汗颜,让您久等了。”

他招呼任上茶后,才开门见山道:“怎么?法克先生还没有开船回国呢?”

噗!

法克刚喝到口中的茶水,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他知道陈小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你货都买不到,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法克斟酌言辞,“陈大人,上次的事情,是我调查不够准确,枉费了陈大人一片好意,事后我心里很过意不去,陈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我一个西洋人计较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法克先生无需自责,其实不光你调查的不够准确,就连我也有失误的时候!法克先生还不知道一个十公严峻的消息吧?京都十二大商家的库存已经全部告馨,法克先生便是想买,恐怕也有心无力,您还是早早的回去吧,今年您也不会有好收成了。”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我都已经答应那些西洋贵族了,我若是空手回去,失了信誉,对我以后的交易将会产生很坏的影响。”

法克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得面红耳赤,连连向陈小九作揖,央求道:“陈大人,请您务必出手相助,帮帮我的忙,只要您能找到货源,我宁愿花高价,也愿意全部采购。”

看到陈小九不说话,咬着嘴唇,扑通一声给陈小九跪下来,颤抖着声线,说道:“陈大人,这是大燕国最高的礼节,我愿意按照贵国的礼节向您恳求,以显示我的诚意。”

陈小九看到法克跪下,心中冷笑,这才‘热情’的将法克扶起来,感慨万千道:“法克先生,我们是朋友,你无须多礼,看在你诚意恳切的份上,我就在出面帮你联系一下,只是物以稀为贵,价格一定会很高,你有个心理准备就好了……”

法克重重点头,“陈大人放心,不管价格多高,我都愿意买下来。”

*********

陈小九又故意拖延法克三天,让他心急如焚,心中也会对货源更加的急迫,对价格也会有更好的心里准备。

第四天清晨,法克终于收到了陈小九的邀请。

法克兴高采烈的来到礼部,却见大厅中做着四个锦衣绸缎的人,那看一身穿着,就隐约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这四人正是方文山、潘祥、纪德、猪悟能!

“法克先生,这四位就是我从杭州辛苦请来的大商家。”

陈小九又虚情假意的招呼方文山等人,“这位就是法克先生,你们互相亲近一下。”

法克一听他们是从杭州请来的商人,心中大喜,连忙冲上去,对他们又是作揖,又是拥抱,态度十分亲热,心想着:这回货源问题,终于解决了。

陈小九招呼双方就坐,吩咐人上茶,才对法克幽幽道:“法克先生,本尚书为了你的事情,可是跑断了腿啊!”

“这四位都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商人,他们手中有存货,但也不是很多,而且质量等级很高,都是王公贵族才能穿得起的材质,所以,价格也高得离谱,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法克大喜,不以为意道:“无妨,再高我也能全部买下来。陈大人,您就开价吧。”

陈小九单手伸出来,翻来覆去比划了十次!

“什么?居然翻了十倍?”法克闻言,惊得脸色苍白,身子软软的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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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最智慧的大人物

陈小九早就预料到法克露出这样窘迫的神情——他原以为法克会晕死过去,现在看着他双眼无神,但尚且清醒,心中也自然有些佩服

“法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陈小九假仁假义做到底,急忙将法克扶起来,掐他的人中,担忧道:“法克先生,我送你去治病吧?你应该是受了惊吓,可以为你请太医院的郎中来为你治病。”

法克摇了摇头,面色涨红的坐在那里,阿德里也吓了一跳,但他不是首脑,自然也没恐惧到那种夸张的地步。

阿德里在法克后背捶了一通,法克打了几个嗝,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气:“法克先生好多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此事容后在商谈。”

法克摇了摇头,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苦着脸道:“陈大人,丝绸价格怎么会这么高,这实在让我匪夷所思,这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承受底线,我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陈小九道:“我刚才也说了,现在各大商家根本没有存货,而且江南四大商家剩余的库存都是上等之品,是专门供给朝廷大员们裁剪衣服的,质地不凡,当然也就贵些。”

说完,陈小九拍了拍手!十几名侍卫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陈小九将箱子打开,一匹匹质地精良,制作精美的丝绸,色彩缤纷的呈现在法克眼前。

法克拿着丝绸,满是白毛的大手摸着丝绸,爱不释手,连连赞叹:“good!veryd!”

陈小九又打开一个箱子,那出瓷器,递给法克,赞叹道:“法克先生,这可是我们大燕烧制的最为精美的瓷器,价值不可估量,连我看着都起了收藏之心,啧啧……真是太美了。”

“哦,卖嘎得!”

法克、阿德里一见到制作如此精美的瓷器,眼眸瞪得大大的,几乎合不拢嘴,齐声赞叹道:“天啊,这真是稀世珍宝啊!”

陈小九与方文山等人相视一笑:这老外不懂得行情,也不会鉴赏瓷器,纯属门外汉,嘿嘿……既然如此,倒省了许多的麻烦。

但其实这并不能责怨法克。

要知道,西洋现在还没有这种技术,陶瓷在西洋的存在是零,所以,想通了这层意思,就可以明白法克如此惊艳的原因了。

陈小九看着法克激动地、几乎快要把脸贴到瓷器上亲吻,心中已经知道这事成了,忙招呼侍卫将丝绸和瓷器抬下去,也不理会法克那垂涎三尺的眼神。

“法克先生,这丝绸与瓷器如何?还能如得了你的眼睛?”陈小九笑着打趣道。

法克赞叹道:“丝绸名贵,比我们西洋女人的皮肤还要光滑柔软,瓷器制作精美,我恨不得重重的亲吻他。”

“这都是我大燕最上等的材质,自然让人叹服啊!只是这价格嘛……”陈小九故意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过没关系!法克大人,交易不成仁义在,愿我们两国友谊地久天长,法克先生,您只能空手而回了。”

法克犹豫了一下,心想着只要自己将这些东西运回去,是一定能够赚到大钱的,尤其是那些精美的瓷器,一定会成为贵族们的新宠,这样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陈大人,价格就没有一点松动的余地?”法克仍旧试探道。

陈小九道:“法克先生还不相信我吗?朝廷一力促成此事,可没有攫取半分利益,法克大人,您还是请回吧。”他又要送客。

“不!陈大人,您先听我说完。”

法克真心有些急了,他低声恳求道:“陈大人,我虽然很想做这笔交易,可是这价格太高,我的金银不够支付很多这些货物的,所以……陈大人能否为我想个办法?”

“是这样啊。”

陈小九装模作样踱着步子,沉默一阵,才像法克问道:“你既然远道而来做交易,船上有没有装载什么货物啊?没准四大财团对你们的货物有兴趣呢,咱们可以互惠互利,做交易嘛!”

法克想到船上还有很多的鸦片,大喜道:“陈大人,您这个主意太好了,我的船上还真有些值钱的宝贝,您与这四位大商人,也一同去参观一下吧!我为您带路。”

***********

陈小九带着方文山等人,来到了停靠在运河码头的大船上,大船一共有十几只,甚为壮观。

陈小九、方文山等人在法克的带领下,来到了船舱之中。

法克对阿德里耳语一阵,阿德里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铁盒走了进来,将铁盒放在桌子上。

他打开盒子,露出一种果实,呈黑色、褐色,闻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尿味,气味强烈。

法克得意的笑了笑:“陈大人,这可是个好东西,在大燕找不到的,就算在我们西洋,也是极为稀有的东西,价值连城,相信贵国的达官贵人一定会喜欢这个宝贝的。”

鸦片!

干.你***,居然真的要对大燕贩卖鸦片了。

不过,陈小九也知道这玩意虽然吸食多了有害,但是对治病却有着的非凡的疗效。

陈小九望着法克那张得意的脸,指着黑乎乎的鸦片,哈哈大笑道:“法克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居然用这个破玩意来糊弄我?”

他急忙向方文山等四人使眼色,方文山、猪悟能、潘祥、纪德四人虽然不知道陈小九为什么要故弄玄虚,但是明知他有深意,也急忙指着他们根本不认识的鸦片,哈哈大笑起来。

法克可被陈小九、方文山等人给笑懵了,诧异道:“陈大人,你们居然把认识这个东西?”

“当然认得!这玩意在江南各地盛行,连三岁孩童都认识。”

陈小九朗声道:“它叫做鸦片!是罂粟接下来的植物蒴果,可以药用,但是吃多了,却上瘾成性,害人不浅。所以,我们大燕是不提倡种植罂粟的,没想到法克先生还把这玩意当宝贝,真心当我们孤陋寡闻吗?”

法克听陈小九说得言之凿凿的,便信以为真,呢喃道:“大燕地大物博,无奇不有,真是一片沃土啊,我只有鸦片装载了两个船舱,剩下的、便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好吧,我与这四位大商家商议一下,让他们尽量给你一个高点的价格。”陈小九装个老好人,向方文山等人介绍了起了鸦片的利弊,以及入药后可以止痛的神奇效果。

只把方文山等四人惊得目瞪口呆,放声大笑,催促陈小九买下来。

陈小九又对法克道:“法克先生,经过我的卖力沟通,他们同意买下来,但是价格最多也只能给出你索要价格的五分之一,你若是愿意卖,那他们就买下来,若是不愿意,他们也决不强求。”

“卖!卖!一定卖!”法克不住的点头,物以稀为贵,在他眼里,鸦片可远远没有丝绸、瓷器值钱,尤其是这些瓷器,回去拍卖,价格翻上一百倍也不搓搓有余。

陈小九又道:“可是这些鸦片折算下来,也不值多少银子啊。”

法克蹙眉道:“陈大人,这笔交易额足有三千多万两银子,我现在却只有两千万两,算上这些烟草,也仅仅价值二百多万两,那剩下的八百万两,可怎么办呢?”

陈小九道:“法克先生还有什么好玩意,尽管拿出来看看。不然,你带着我在这十几张大船上走一遭吧!我喜欢什么,就买下什么。”

法克愁眉不展,只好带着小九参观货仓。

陈小九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是寻找那些他想要的宝贝,终于,他在一跳货舱里,发现了几百个巨大的铁箱子。

“这里装的是什么?”陈小九故意发问。

法克笑道:“这里都是一些火枪,加起来足二千条,陈大人对着玩意有没有兴趣?”

陈小九不屑道:“我当是什么好玩意呢!原来就是打猎都打不中的火枪啊,我们大燕有的是这破玩意,难道法克先生又要把这些东西,当宝贝一样卖给我们吗?”

法克先生满脸通红,诺诺道:“大燕乃是中原上国,强盛无比,比我们西洋诸国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呢。”

“这样吧!看你这么为难,这火枪我也让四大商家买下来。”陈小九沉吟道:“就作价二百万两银子吧,你要是不愿意,我绝不强求,这破玩意,我都懒得看上一眼。”

法克忙道:“陈大人,我愿意,我愿意,多谢陈大人出手相助。可是……可是我空缺着六百万两银子,该怎么办呢?”

陈小九蹙眉,沉吟半响,方才说道:“法克先生,我看你也是诚实的商人,我也拿你当成朋友看,你有难处,我一定要出面帮助你。”

“这样吧,这六百万银子,由我出面与户部沟通,先暂且帮你垫付银子,支付给这四位商人,等到法克先生下次再来到大燕时,把银子给朝廷带回来,如何?”

法克颤颤巍巍道:“陈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陈小九道:“我是堂堂朝廷命官,又岂能骗人?”

“您……您怎么会如此相信我呢?”法克激动地涕泪交流,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陈小九朗声道:“因为我却确信法克先生将这批货物运回西洋,一定会赚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只要你赚了银子,我还会担心你会不回来吗?”

法克听得连连点头,向陈小九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陈大人,您是我此生见过最智慧,最大义,最热心的大人物!”

说着话,眼中噙着泪水,又向陈小九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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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新锐权贵

三日之后,所有的交易都尘埃落定,法克满怀着对陈小九的无限感激之情,乘船远去

并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临走之时,法克特意把自己的得意住手阿德里留在了大燕,一是为了让陈小九放心,他所欠下的巨额债务绝不会赖账。

二来,他也预感到此次运载的货物,一定会倾销一空,自己很快就会回到大燕来。阿德里刚好留在这里,作为自己与陈小九之间的联络人,巩固一下感情,对交易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四日早朝,文臣武将位列两厢。

老皇帝精神抖擞,踱着步子得意道:“列为臣工,可知道朕为何如此高兴?为何春风得意?”

众朝臣面面相觑,皆不能理喻老皇帝突如其来的喜悦。

老皇帝很显然也没有足够的耐心与大家逗闷子,遂意气风发道:“朕也不卖.官司了,朕之所以会如此高兴,便是因为,二库与西洋传教士法克之间的交易已经成功完成,众位爱卿,可敢猜猜二库这次赚了多少银子?”

众位大臣尽皆摇头,这项交易陈小九保密的很严谨,除了叶吟风,再也无人知道其中的猫腻,就连萧丞相、袁卓建,也通通被蒙在鼓里,谁让他们听不懂西洋文呢!

“哈哈哈……朕来告诉列为臣工吧!”

老皇帝气沉丹田,朗声道:“二库这次交易刨除尚未收回的货银,实收货银二千两,按照百分之三十的份额,那便是有七百万两银子纳入了朝廷的税库,众位爱卿说说,这笔交易,既成全了大燕的商人,也为朝廷奉献了力量,是不是一件大喜事啊?哈哈……”

众朝臣一下子被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惊呆了,一个个面色涨红,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萧丞相恍若被雷劈了似地,待那嗡嗡的雷声过后,脑中乱成一团麻絮,竟似缓不过神来。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消息是假的,第二个反应就是:陈小九在说谎,在搞浮夸风。

萧丞相老神在在的陈词道:“启禀皇上,这个消息听起来委实震撼,不知皇上可曾亲眼见到那些真金白银,可曾过目账单,万一其中有人弄虚作假,岂不是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众大臣各自点头,他们心中也委实也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

陈小九向萧丞相道:“丞相大人,每当到关键时刻,您总不会忘了提点我一下,真让我受宠若惊。”

萧丞相皮笑肉不笑道:“陈尚书勿怪,谁让我是当朝宰辅呢?自然需要事无巨细,为大燕分忧,我皇上效力,而这弄虚作假,有伤国体,我身为丞相,岂能不严加追查?”

“好!说得好!”

陈小九重重的点头,转头又道:“皇上,臣已将文书、税银交由户部代管,有什么具体事宜需要询问,可向户部尚书钟大人盘查。”

老皇帝又道:“钟大人,二库交易之事,是否为真?”

钟斌道:“此事千真万确,陈大人绝没有一点妄言,这是交易文书和入库金额,请皇上过目。”

老皇帝从南公公手中接过文书,看了一遍,心中大喜,又将文书、入库凭证传下去,让众位大臣过目。

萧丞相身为丞相,当然第一个拿到了这份文书,拿在手中一望,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文书上面果然是写着交易金额实收两千两,入库税额七百两,上面还盖着户部大印,以证此事。

看到这条爆炸性的消息,萧丞相彻底傻掉在那里!

陈小九笑着向萧丞相打招呼,见他傻愣愣的没听到,一把将文书抢来,交给别的大臣观看。

萧丞相终于梦魇中醒来,望着陈小九那张得意万分的脸,冷冷道:“陈大人好手段,本相甚为佩服。”

他也是个聪明人,仔细思考一下,才发现自己掉进了陈小九惊心布置的阴谋之中。

这厮早就预谋得无懈可击,仗着自己通晓洋文,利用交易的契机和漏洞,将袁海与杨莫风除掉,又故意压低价格,将京城十二大商家的库存诓到江浙四大财团的手中,并且凭借四大财团的垄断地位,再与洋人打擂台,最终取得丰厚的胜利。

高!实在是高啊!

萧丞相直到此时,方才认清了陈小九运筹帷幄,通晓布局的真实面目——怪不得房龄对这厮都有着少有的恐惧,原来陈小九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诈小人。

陈小九望着萧丞相那张乖张苍白的脸,笑意盈盈道:“我的手段都是见不得光的,与萧丞相的治国大略相比,自然不值一提。”

众大臣此时赞叹不已:要知道,国库一年的税收,也就只有九千多万两银子,但是,陈小九这一笔交易,就为内库充盈了七百万的银子。

虽然内库不算国库,也仅仅是由户部代管,但是从某种方式来说,皇上的家当也代表着朝廷的家当,真要遇到天灾**,或者是两国交战,这些银子拿出来,不都一样的好用吗?还分个屁的国库、内库?

陈小九正专心的享受着群臣的惊诧和吹捧,心中美得不行,却听到老皇帝轻咳一声,打断众臣的艳羡,庄重而又坚毅道:“这次由陈爱卿主导的二库交易,成效非凡,其交易的数量、利润远远超于由袁海、杨莫风两个罪臣主导掌控的内库。”

“鉴于二库与内库具有重叠性,利润也远远大于内库,朕现在宣布,原来的内库取消,二库成为新的内库。陈爱卿,你就多辛苦一些,要一力担任内库监正,继续巩固与西洋传教士之间的交易。”

群臣无人敢反对,萧丞相虽然眼睁睁的看着内库这块香饽饽在手中溜走,但却也无能为力——陈小九的这顶功劳,便像是泰山压顶一般重重的压过来,让萧丞相没有反抗的底气。

而且,萧丞相还预料到,老皇帝对陈小九的赏赐还远远没有结束。

果不其然,老皇帝顿了一下,又道:“鉴于陈爱卿智慧超群,功劳显著,以小博大,为大燕与西洋之间的交易开创了新局面,朕特封陈爱卿为文金侯,且世袭罔替,造福子孙。”

“谢皇上!”陈小九此时才发现皇上这准老丈人对自己真好啊!

如此一来,自己孩子小小九,甚至小小小九,不都是含着金勺出生的达官贵人了吗?

众朝臣瞬间炸开了锅,但依然无人敢出声反驳,只要萧丞相不出声制止,没有一人胆敢带头忤逆老皇帝的心思。

萧丞相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杨莫风、袁海这两人还活着,还存在了被叶吟风致命一击、翻盘的机会,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这几天自己处死了这两个废物,那就再也无后顾之忧,可以与陈小九好好地斗上一斗了。

老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等着众大臣刚刚平息下来,又笑着对萧丞相道:“萧爱卿,你是否还记得,陈爱卿当时与朕、与你打了个赌,陈爱情曾说要是完不成这项任务,做不成交易,就自动辞官归隐。而朕当时答应过,要是陈爱卿能够作成这笔交易,完成百分之三十的份额,就提拔陈爱卿进入内阁,实情是不是如此?”

“这……”萧丞相面对着老皇帝火辣辣的目光,当然不敢故意遗忘,只好点头道:“回皇上,确有此事,不过那只是戏言,小九是说着玩的,臣也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老皇帝忽然冷了脸,哼道:“朕是孤家寡人,是一国之君,你们可以开玩笑,口无禁忌,但是……朕可以吗?朕说的话便一定要做到,否则,不就成了言而无信的无道昏君?”

老皇帝这话说得很重,只让萧丞相不敢反驳,忙陪着笑脸道:“皇上,您字字珠玑,臣深以为然。”

老皇帝见萧丞相终于屈服,心中有些得意,他偷偷的擦了一把冷汗,对陈小九道:“陈爱卿,从今天起,你不仅仅是礼部尚书,还是内库监正,还是大燕侯爷,更是内阁重臣,你的责任很重啊。”

又指着内阁的其他几位成员,若有深意道:“现任内阁之中,有老成谋国的萧丞相,有兵掌一方的袁将军,有才气纵横的小叶大人,陈爱卿,你的加入,将为内阁注入一股新的活力!希望你能与萧丞相、袁将军、小叶大人和睦相处,一同为大燕谋福,为百姓谋福。”

“谢皇上隆恩。”陈小九忙向上皇叩拜。

老皇帝环顾着朝堂,见无反驳,那种提心吊胆的忐忑之感,方才消逝而去,放松之下,不由得重重咳嗽了几声。

只是今日兴奋过度,肌体承受不了过度的负荷,老皇帝望着雪白手帕上的丝丝血迹,心中想着,自己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

陈小九一夜之间,成为新的朝堂权贵,这让所有朝臣都感到惊诧、羡慕。

但是,有些嗅觉敏锐的大臣,看到的问题,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隐隐约约猜测到,这朝堂的局势,似乎要变了,再也不是萧丞相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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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财、权、美色!

w陈小九经此一战,成功加官进爵,进入内阁,成为朝堂权贵的新宠儿,百官们也隐隐感觉到,陈小九与叶吟风这股新兴势力,将会向萧丞相、袁卓建发起巨大的挑战。w.)

但是,他们这些官员有些中立,有些本就是萧丞相的死党,只有那些叶家曾经的心腹们,才会对小九的上位感到惊喜莫名,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心情,那就是:春天快要来了。

然后要达到真正的‘春天’,对于根基浅薄的陈小九来说,还需要多多的沉淀和努力。

他暂时没有心情去管鸦片与火枪的事情,尽管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比金钱重要得多。他紧紧的写了一封书信,吩咐人送到暮平城去,便放下此事,绝不再提。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一鼓作气,巩固来之不易的政治资本,将利益、势力扩展到最大化。

陈小九、叶吟风暗中与老皇帝商议过后,便决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从内库之中,为朝堂官员分发‘奖金’,并且形成惯例。

朝堂这些官员中,除了萧丞相的最忠诚的死党们,没有收到‘奖金’之外,其他二百多位大臣,都得到了朝堂因功劳而凝聚的奖赏,多则几万两,少则几千两。

这些银子分发到每个官员手中,虽然不多,但是却代表了一种认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暖人心的手段。

只是老皇帝还是有些心痛的,这一发下去,三百万两银子可就没了。

陈小九只说了一句“皇上,您是要银子,还是要江山?”立刻就老皇帝挤兑的哑口无言,乖乖的在文书上签了字。

这第一招紧紧是治本,只能解决一下表面现象,让众大臣在表面上对小九放得尊重些。

陈小九接下来做了一件大事:他开放内库,招标,鼓励达官贵人门参与内库的份子,交易成功,可以按比例得到相应的分红。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宛如霹雳弹,在朝臣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成为他们热议的话题。

陈小九对于他们的心里,研究的很准确。

除了极个别清高之士,心里只想着百姓,为国为民,绝大部分官员都没有这么高的层次,包括陈小九自己,也达不到这个精神高度。

绝大部分官员最喜欢什么:财、权、美色!

他们已经是高官大员,美色自然多多,哪个官员府中不藏着十几个貌若天仙的小妾?

而他们又为官多年,深谙官场之道,自然也晓得升官这条路,不是谁都可以往上生的。

越往上走,越高处不胜寒,一旦掉下来,也摔得越惨。

所以,对于升官这条路,他们已经是慎之又慎,百般斟酌,不会极端刻意的去追求。

那去掉了美色、升官,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发财了。

他们需要很多钱来光大门楣,来养家,娶十几房小妾,养活下人,丫鬟、武夫,侍卫。

他们还要孝敬上司、体恤属下,照顾亲友。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可是就算朝廷俸禄翻了十倍,也不够他们做人情的,娶小妾的。

所以这些官员剜门盗洞,靠各种灰色收入,来创收。

而除了收礼,最便捷的一种方式就是,扶植自己的代理人,要么小舅子、要么堂哥堂弟,去做生意,当然可以自己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将各项费用、税收减到最低。

而身为朝廷大员,得到的资源也就最多,他们的生意自然不算差。

陈小九开放内库,洽洽就是为了迎合这部分人而准备的。

要知道,曾想的萧丞相掌管内库时,是把内库这块小蛋糕捂在手中,仅仅是自己那几名核心任务分钱,其他的官员只能是看心情,施舍一点。

而小九则不然,小九是做了一块非常大的蛋糕,然后主动与朝廷官员分享,偏偏将萧丞相的那些铁杆心腹排除在外。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萧丞相的‘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的做法与小九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做法简直大相径庭。

陈小九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他这个内库监正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正应了那句话,有奶便是娘,更何况自己的奶现在还很充分,很丰满,很诱人。

从长远来看,陈小九这条计策完全是错误的,是与朝廷治理完全相悖的。

但是,非常时期,当有非常行事。

陈小九需要一个看似牢固的纽带,将大臣们拉到自己的身边,为了钱,替自己说话,替自己造势。

人多力量大,独木难成林,单打独斗那是江湖匪类,唯有学会借势,才能成中流砥柱。

陈小九要的就是那种看似‘众星捧月’的效果,让萧丞相感受到自己的无边压力。

几乎所有的大臣手中都或多或少隐隐掌握着一些商业资源,他们自己虽然不会出面,表面看起来也都是一些真正的商家,但是,陈小九知道,他们的背后都有着大臣们的支持。

经过十天的沉淀之后,这些大臣几乎都与内库签订了合同,各种各样的货物也都在内库中留下了样本。

他们知道,只要洋人再来,他们就可以赚大钱了。

这样一种操作模式,让萧丞相陷入了相对的被动之中,因为,他的心腹被排斥到了内库之外。

萧丞相是百官之首,权势大,依附于他,会得到更多的实惠,这是肉眼看得见的。

但是,身为一名他的心腹,却在内库这块蛋糕中被排除在外,该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就像一只野狗一样,只能眼睁睁的蹲在那里流口水,看着其他的狗在那里香喷喷的啃着骨头。

这……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萧丞相面对陈小九的嚣张,也只能尽量安抚他们,用其他的手段补偿他们,并且答应他们,可以再接下来的春闱中,提拔一些他们的子弟上来,这才让他们不在哭闹。

而萧丞相不知道的是,陈小九早就围绕着春闱开始了布局。

三月中旬,振奋人心的消息再次传来,法克带领着一只更为庞大的商队前来大燕。

法克见到陈小九的第一面,就是对他热烈拥抱,以示感谢。

陈小九从他那兴奋的笑容中,便知道法克是转了大钱的,而这次来的船只增加了不少,看样子他是准备要与自己‘大干一场’了。

所有参与内库的官员,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他们倒要仔细看看,陈小九会不会履行诺言,为他们分一杯羹。

陈小九没有让那些官员失望,他虽然爱财,但绝不贪财。

经过十天的紧张谈判,内库中的各种西洋绝迹的东西,例如手工艺品、丝绸、瓷器、名刀、名剑、弓箭等种种,都与法克达成了交易。

最后陈小九以非常暴利的、五千万两的价格,让法克满意的带着船队,驶离大燕。

陈小九这次毫不例外,又啰嗦了法克两千条火枪,为了考虑长远利益,便让猪悟能根着船队,一同去西洋长长见识。

所有人都在等着分发这笔银子。

陈小九绝不藏私,将五千万两中的三成,也就是一千七百多万银子,上交给内库,将剩余的三千三百多万两银子,按照货物的成本核算,全部分发给了那些商家。

这一个举动,让那些商家几乎都得到了实惠,以至于让他们兴奋的发狂。

那些商人背后的大臣们,以前对小九的尊重是抱有怀疑态度的,多半是忌惮他的阴险狡诈。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在陈小九这里拿到了巨大的实惠,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在疏远小九。

而且,这帮大臣现在的想法很实际,他们能与陈小九多亲近,就多亲近,那一声声的‘陈大人’叫的很亲切,很诚恳。

这让萧丞相感到万分害怕,他隐隐预感到,陈小九是在对他温水煮青蛙,长期以往,自己将会变得非常的被动。

春闱的日子日益临近,京都城涌进了无数学子,这让本就繁华的京城锦上添花。

萧丞相暗暗决定,这次春闱要拿在手中,给一些心腹实惠,也让他们在这次春闱中弄个盆满、钵满。

每年的春闱考试,几乎都是由礼部尚书担任主考官,再配上两名大学士担副考官。

但也有丞相大人亲自做主考官,而礼部尚书做副考官的先例!

袁海曾经是他的心腹,便在他的授意下做了两届的主考官,而现在袁海不在了,礼部尚书这个重要的职位已经落在了小九的手中,那主考官这种更重要的职务,自然不能交给陈小九来做。

因为,主考官这个名声非常重要。

谁做了主考官,那一届考中的才子不管老幼,师成何方,都是他的门生,那些才子都必须对主考官执师礼。

而拜了师礼,那就是打上了人家的烙印,就算你自己不承认,别人也会把你脑补主考官的心腹。

而这些考中的才子以后得到机会,都是要下方实缺的。

万一哪一个日后飞黄腾达,那身为他的主考官,都会在朝堂之中,形成很大的威信。

正是因为这个,无论如何,萧丞相想尽办法,也不会让陈小九做了主考官。m

第八百一十四章 科举改革风波

陈小九不仅决定要做主考官,并且还要野心勃勃的改组科举制度

现在科举制度是三三制,也就是每隔三年,才能举行一次科举,乡试三年一次,考众者为举人。

举人在往上考,称为会试,由礼部主考,三年一次。

但是在这样死板的规矩下,会让很多有才的学子终其一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无法完成心里的期望。

假如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在乡试的时候,出了意外,就要等待三年,若是会试再出了意外,又要等上三年。

这样里外里算起来,最少就是六年。

可一个读书人的青春,又有几个六年可以等待得起呢?

这个弊端陈小九心知肚明,他决定改组科举,将乡试和殿试改为一年一考,并且乡试排在前面,殿试延后两个月考试。

如此一来,考中乡试的举子、便可以紧接着进入京城会试,既不耽误青春,也有助于朝廷网络人才!

另外一条,便是改革考试内容,。

往届的考试,为显示出才子多么的博学多才,将《诗》《书》《礼》《乐》《典》的作用,夸张的放大,而将《策论》的作用,却无限制的缩小,而这对于选拔人才来说,完全就是相悖的。

《诗》《书》《礼》《乐》《典》晦涩艰深,有些东西更是糟粕,是毒瘤,是过时的迂腐思想,凭着这些陈年老旧的东西,又如何能治理朝政?难道谁的诗做得好,谁的字写得好,就一定能治理好朝政吗?

当然,陈小九这些心里话当然不会说出来,真话伤人,往往要披着一层外衣,通过灵活的手段解决掉。

所以,陈小九决定,至少在今年,便一定要减少《诗》《书》《礼》《乐》《典》的比重,而将《策论》的作用,提高到一个很显著的地位。

策论,就是根据当时政.治问题加以论说,提出对策的文章,一事一议,一篇文章只表达一个观点,简洁而有力,犀利而练达。

而通过考生的思想、内涵、世界观、价值观,来判定考生的品德操守、应变能力、政.治智慧!

以上两条,都是在纯理论上过筛子。

而陈小九更计划在理论知识达标的基础上,在进行现场实战,实地考察考生的应变能力、观察能力。

陈小九思索许久,决定追加一个情景剧的审案模式。

找一些群众演员,表演纠纷、矛盾、利益牵扯,让才子们根据情景剧,当场分析,当场断案。

凭借断案的结果,便可以判定考生的实际操作能力、观察能力、管理能力,也好做到人尽其才。

陈小九计划好了之后,便在第二日清晨,将自己总结的“改革科举制度,修订科举内容,添加实测审案”三条建议,写成书面奏本,呈给皇上与众位大臣预览。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朝堂这些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浑然没有想到陈小九会如此大刀扩福的进行改革。

陈小九这一个突兀的计划,完全把萧丞相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完全可以揣测道陈小九的‘良苦用心’。

抛出陈小九想要做科举改革的奠基人不说,这厮分明是想先入为主,妄图通过干涉科举改革,让自己顺理成章的提前成为这次科举的主考官。

萧丞相心中愠怒,急忙向袁卓建使了一个眼色。

袁卓建领会,急忙出列,陈词道:“启奏皇上,末将以为陈大人所言荒唐无度,不分主次,实乃幼稚之举。”

群臣终于安静下来,也知道萧丞相又派人出来发难了……

“袁将军说得好,您一个带兵的将军,不禁要日夜训练,还能如此关心科举,您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陈小九直面袁卓建,犀利的嘲讽。

袁卓建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道:“身为大燕朝臣,自然要能者多劳,为皇上分忧解难。”

“袁大人,您这句‘能者多劳’说的很好,足见袁大人一片赤诚之心。”

陈小九先是赞扬了一句,方才厉声质问道:“不过,我心直口快,倒想问一下袁将军,曾经发生在江浙的那场暮平之战,您为什么屡战屡败?”

“我又听闻北方突厥在大肆侵占我大燕领土,百姓家园遭受践踏,您为什么没有御敌于国门之外?”

“福建定南王有不臣之心,你为什么不带兵扼守,反而处处绥靖,示敌以弱?”

三个连珠炮似的发问,将袁卓建挤兑的无法作答,满朝文武三百多双眼睛,俱都带着点点戏虐的笑意,向袁卓建望过来。

袁卓建哪里受得了这等鄙视,那张老脸腾地泛红,心中怒火陡升,想着当场将陈小九反驳回去,但偏偏陈小九说得都是实情,让他无法争辩。

可是这样当着满朝文物的面,赤.裸裸的将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实在有些下不来台面。

袁卓建一张老脸红的发紫,双拳攥得紧紧的,心中怒气发作不得,只好向萧丞相求救。

萧丞相也知道是自己盘算失误,才让袁卓建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忙轻咳一声,出面解围道:“陈大人所言,俱是实情,但其中很多事情,涉及到时局,人情,还有我大国礼仪,处理起来,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自然不能随意的兵戎相见,谨慎处置,方为正道。”

老皇帝坐在高台上,听着陈小九隶数国事衰弱,心中无比的失落,看着袁卓建被挤兑得下不来台面,暗中又觉得无比高兴。

见到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老皇帝忙虚伪的解围:“陈爱卿,袁将军劳苦功高,也有苦衷,爱卿就不要过于较真了吧?”

陈小九忙趁机收回利剑,委婉道:“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孟浪了,但臣就是这个直脾气,有一说一,还望皇上不要见怪,也希望袁将军不要见怪。”

袁卓建终于松了一口,刚要归队,却见陈小九又向他开炮道:“袁将军,我刚才提出的改革意见,您通盘否认,可否当着满朝文武、说出道理来?”

“这……”袁卓建一听,吓得直往后躲。

陈小九一脚抢先,截住袁卓建后退的身姿,逼问道:“袁将军,您别的不用多说,只要单单给我指出来,何为《诗》《书》《礼》《乐》《典》?他们加入科举的作用体现在哪里?我刚才提到的《策论》又是什么?为何不能加重分量?还有我添加的那个实测审案又哪里不妥?关于这三点,请袁将军一一回答,也好让数百文武百官领教一下您的真知灼见。”

袁卓建是武将,是兵痞出身,是靠着萧丞相溜须拍马,一点点的爬上来的,哪里知道什么是《诗》《书》《礼》《乐》《典》?有哪里明白《策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那实测审案,他更是听得一塌糊涂,便出来反驳。

而这三点,他是哪一条都答不上来。

袁卓建被陈小九截住,不让归队,一张本就发紫的老脸突然变得惨白,忍受着群臣嘲讽的目光,结结巴巴道:“我不……我不知道,反正你那提议,就是不行。”

哗!

此言一出,群臣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皇帝坐在龙椅上,也忍不住笑意。

陈小九笑得前仰后合,却又紧跟着逼问道:“袁将军,您对我刚才说的三点一窍不通,又凭什么说我的改革意见不行呢?您是内阁辅臣,又怎么会如此不明事理?”

袁卓建被逼的无路可退,心中发急,也顾不得许多,指着萧丞相,结结巴巴道:“是萧丞相说的不行,又不是我说的。”

呼!

群臣惊呼成一片,一双双眼眸齐刷刷的向萧丞相望过来,只把镇定如常的萧丞相也看得混不自然,脸色苍白,心神难安。

陈小九笑望着袁卓建,若有深意道:“袁将军,您身为大燕三军之首,居然会乖乖的听从萧丞相的话,并且在您自己不理解的情况下,不惜黑白不分,为萧丞相陈词,嘿嘿……你们一丞相、一将军,私交可是够好的啊,当称之为百官楷模啊。”

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举起了大拇指。

文武百官从来没想过,陈小九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将那所有都知道的秘密。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

这样尴尬的一幕,让那些大臣噤如寒蝉,谁也不敢胡乱发出笑声。

萧丞相面对着陈小九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已经将袁海、杨莫风送上西天,不然,陈小九凭借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可以将自己鞭笞的体无完肤。

同时心中又觉得沉痛:若是杨莫风、袁海是好样的,自己又岂能让袁卓建这兵痞出面与陈小九斗嘴?

哎!

他***,手下无强将,最终还是要我这老骨头,亲自登场!

萧丞相轻咳一声,出面先解释道:“皇上,诸位贤臣,袁将军心中也是反对改革科举的,只是袁将军不善言辞,自然说不明白,既然如此,还是由本相来替袁将军说得透彻一些吧。”

袁卓建忙道:“正是!正是!有劳萧丞相了。”

萧丞相整理思绪,朗声道:“皇上,我想试问一下,咱们这满朝臣子,哪一个不是考科举考出来的?《诗》《书》《礼》《乐》《典》那一个不是熟稔于胸?但是哪一个不是才智慧卓绝之辈?哪一个不是断案高手?果然按照陈尚书所言,唯有加重《策论》、添加实测审案才是人才,那不是便向的说明,我们这满朝所有的文官大臣,都是庸才吗?”

萧丞相言语之刁钻,直震得满朝文武耳中嗡嗡作响,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俱都向小九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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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 敌中有我

萧丞相绝对是老谋深算、口齿凌厉之辈,不然,又岂能做到丞相、总揽天下时局的位?

他以一个刁钻的缺口,将陈小九逼入了死角吧

众朝臣的目光俱都望着小九,尤其是叶吟风、钟斌,他二人心中有着深刻的担忧

“萧丞相好口才啊,居然问得如此刁钻!”

陈小九笑了笑,大一挥,虚指了指群臣,笑道:“满朝臣,自然是饱诗之辈,也都是审案、把我时局的高”

“但是……我可以很直白的说,诸位当朝臣工之所以对时局有了深刻的认识,成为朝廷的栋梁,那是因为自从考中科举、做了官,在当今皇上、当年的林相国,还有叶阁老的培育下,方才逐渐适应了朝政时局,逐渐学会了审时度势,分析时局”

看着群臣一张张诧异的脸,又大声询问道:“诸位,我说的可对吗?”

小九此言一出,所有大臣没有片刻犹豫,均拼命点头——小九这番言语之间,已经把皇上拉扯了进来,他们长了几个脑袋?敢说自己先天就是把握时局的高,而与皇上没有半点干系?那除非是嫌弃自己活命长了

陈小九得意的望着萧丞相,笑道:“萧丞相?你听听,诸位大臣都承认是在皇上、林相国,叶阁老精心栽培下,才学会了审查时局、裁定官非呢!”

萧丞相气得脸色铁青,偏生又无法反驳:这厮,太善于借助时局了,即便是他,也不敢当众皇上的脸啊

他斟酌言辞道:“陈大人,既然你明白这些,那就让考中的才接受老臣的教诲好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的改变科举啊”

陈小九满意的笑了笑:“但是现在皇上精力不济,林相国不知去向,而叶阁老退隐,若是不改革科举,选上来的那些才,又找何人教诲呢?如果没人教诲,选取了一些无用的才,岂不是又成了我们做臣的失职?”

萧丞相被陈小九的歪理邪说气得倒仰,心中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发作/\/\/\/\

袁卓建见萧丞相受辱连忙出列,帮腔作势道:“陈尚,此言差矣,萧丞相饱诗,治理朝局经验丰富,那些才交由萧丞相教诲,一定会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

“哈哈……栋梁?”

陈小九不屑一顾,朗声道:“恕我直言,若是那些才若是交由萧丞相教诲,只怕成了糟糠,成了庸才”

“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诬蔑本相不成?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相定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萧丞相怒发冲冠,官帽都被头发给顶起来了

“萧丞相急什么?您既然要我举例,我若再客气,就是不识抬举了”

陈小九轻咳一声,才道:“已经被杀头的礼部尚袁海、可是萧丞相的学生?上了绞刑场的左都御史杨莫风可是萧丞相一拔起来的朝臣?可是这两人不知检点,身在高位,却尸位素餐,更变本加厉贪污腐化,狡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而这样的贪官、无能之辈,偏是萧丞相的门生与委以重任的亲信,哼……有这两个活生生的例放在眼前,让我如何相信萧丞相培育末学后进的能力?”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萧丞相面色由红转白,几乎为之气绝,他决然没有想到即便是杨莫风、袁海死了,还依然被陈小九揪出来恶心自己

“事实俱在,萧丞相还想如何抵赖?”陈小九疾言厉色的大吼,看着萧丞相脸色拐杖,却忽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当然,萧丞相您不必过于自责,您虽然教诲门生的水平差些,但是惩罚门生的段还是很严厉的,袁海、杨莫风虽然是您的门生、亲信,但不是也被您杀了吗?”

陈小九此言一出,吏部尚刘岚勃然变色,呼吸变得浓重起来

“陈尚,你说得什么话?”萧丞相凛然发怒:“袁海、杨莫风贪赃枉法,敲诈勒索,犯了国法,本相做监斩官,杀掉他们乃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怎到你口中好像是我徇私舞弊,杀死他们呢?”

陈小九哈哈大笑:“口误!口误!萧丞相高风亮节,为小九所敬佩”一边胡乱回应着,一边向吏部尚刘岚望去

只见刘岚脸色惨白,眼眸紧蹙,也知道他心中害怕至极,嘿嘿……满朝武,谁不知道刘岚也萧丞相的心腹啊!兔死狐悲,这话总归让人感到心寒,更可况这兔还是被亲近的主人给杀死的

陈小九刚才一番话,已经将萧丞相折磨得体无完肤,再这样争辩下去,对萧丞相有害而无一利,他索性闭口不言,不给陈小九借题发挥的机会

陈小九‘制服’了萧丞相,终于言归正传,朗声道:“皇上,各位大臣,大家都知道人的清高,也知道人的艰辛,十年寒窗苦,卖与帝王家,但是在乡试三年,会试又三年,六年的时间,不仅耽误了学的大好青春,将无数的才智士摒弃于江湖之远,也让求贤若渴的大燕朝廷殷殷期盼,所以,科举制度改革,刻不容缓”

“我所建议的举措,共三点:第一、要改乡试、会试定为一年一次,缩短周期,人才利用最大化;第二,重《策论》而轻诗词,选拔实用人才;第三,添加实测审案缓解,用以试探才的特长与应变能力,请皇上、诸位朝臣三思”

老皇帝心中当然甚为满意,但仍装模作样对朝臣笑道:“诸位爱卿,陈尚之建议,你们意下如何?”

众朝臣交头接耳,一片吵闹

叶吟风急忙出列,朗声道:“陈尚之举措,不仅说出了天下莘莘学的心声,也为大燕的繁荣昌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臣……附议!”

刚刚升任礼部侍郎的赵彩、激动的老泪纵横,哽咽道:“臣便是深受科举制度之苦,至今年以五十,方才借博学鸿儒之名,有机会为大燕尽微薄之力,陈尚之言,乃是顺天意、顺民心之举,臣……附议!”

钟斌也忙出列道:“臣附议!”

大理寺卿郑平忙道:“臣附议”

叶家那些心腹都唯叶吟风马首是瞻,此时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片,一个个都是三个:“臣附议”

而陈小九利用经济命脉,掌控的那些大臣,也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犹豫了一阵,也站出来朗声道:“臣附议”

陈小九牛刀小试,一个科举制度改革,便轻松试探出了自己的权势有多么的强悍

他回眸一眼望去,有大部分的臣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而其中不乏一些被萧丞相边缘化的亲信

萧丞相望着那黑压压一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急忙把这些出列的大臣数了一遍,居然有五十多位!而其中不乏有以些多年屹立不倒的墙头草,更有几名自己的亲信

凭此一事,就可以推断出,陈小九从现在开始,在朝廷之中,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除了叶家一众心腹的支持,他也有了自己的死党

萧丞相意识到了这层危机,心中变得更加的冰冷,又向吏部尚刘岚、兵尚何武雷望去,见他二人始终站着并未出列,心中稍稍找回了一些平衡

只要自己能牢牢把持着吏部、军部、兵部,就算陈小九使出浑身解数,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老皇帝见群臣俱都赞同,便知道此事已经是水到渠成,忙顺水推舟道:“既然大家对陈爱卿改革科举的意见甚为赞同,那朕准奏,新的科举制度,就在今次春闱中实行”

叶吟风闻言,急忙蛇随棍上,道:“启奏皇上,从陈尚倡改革科举之壮举,就看可以看出其对天下莘莘学的关爱殷切盼望,而且陈尚饱诗,为博学鸿儒科大学士,更被传为曲星临凡,在学中威望及高臣斗胆谏言,由陈尚任本次春闱的主考官,望皇上三思!”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叶吟风趁热铁,选择的时机极好,这些还没有归位的大臣刚好接着说出‘臣附议’三个,表露态度就好了,反正既然站出来了,就已经得罪了萧丞相,哪里还有后退的可能?

老皇帝笑了笑道:“陈爱卿身为礼部尚,又饱诗,对莘莘学有体察关爱之心,由陈爱卿任此次科举主考官,倒也是极为恰当的选择,萧丞相,你认为如何?”

萧丞相心中甚为反对,但是此情此景,他不敢再出面反驳,不然,会招致陈小九的更大反弹,这厮就任春闱主考官,有理有据有节,自己就算出面抵制,也是枉做小人,无法改变既成事实

他顿了一下,心中虽然悲愤,但仍笑意盈盈道:“臣……附议”

老皇帝笑道:“春闱主考官已经选定,那两位副主考的人选,还请陈爱卿推荐名额”

陈小九道:“户部尚钟斌,礼贤下士,材质卓绝,威望及高,臣推选就任春闱副主考”

老皇帝道:“那另一位呢?”

陈小九遥遥向吏部尚刘岚望了一眼,笑道:“臣再推选吏部尚刘岚就任副主考一职”

此言一出,群臣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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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天上掉馅饼

所有人能知道,钟斌是叶系、陈小九的人,而且陈小九在杭州之时,就与钟斌勾搭连环,此时,有了科举这等好事,推选自己的人任职副主考,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好事,当然要自己人享用,只要做了主考、副主考,那就是师座,在未来,会想到科举门生很大的好处。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陈小九居然还推选了吏部尚书刘岚。

并非是刘岚不够资格,刘岚是当年的状元郎,诗词歌赋,妙笔文章,都是上上之选,而且身为吏部尚书,能力当然是很强势的!从根基、资历上来说,他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但奇怪的就是,他在骨子深处,是萧丞相的人,而且还是萧丞相的铁杆心腹——只是他这人是有真正的能力的家伙,与袁海那厮不可同日而语。

陈小九聪明无比,怎么会将副主考如此重要的位子,双手献给刘岚呢?要知道,刘岚可是他的敌人啊。

刘岚也愣住了,当他听到陈小九的提议,脑中翁的一闪,随后便犹如一团乱麻,脑中不断闪现出巨大的问号: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老皇帝也怔住了,心中满然不解,但看着小九望过来的冷静眼神,心中安然,便对刘岚道:“刘尚书,陈爱卿提议你副主考,你愿不愿意啊。”

“我?”刘岚对‘副主考’这个职位带来的好处心知肚明,那意味着自己今后将有一大票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学生,而且这些学生之中只要有一个出类拔萃,自己都会受用无穷。

但是,他不太明白陈小九的用心,这厮险恶而又狡诈,自己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误入歧途?而且萧丞相会不会同意?他没准自己也要争一争副主考的位子呢。

想到此处,他犹豫不决,一双犹疑的眼眸,便向着萧丞相望去。

哪里想到萧丞相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出列朗声道:“启奏皇上,刘尚书掌控吏部,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哪有精力再去做副主考呢?我看还是另选贤能吧。”

刘岚闻言,心中莫名的痛,他知道,萧丞相是在怀疑自己,没错!就是在怀疑自己。

不然,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陈小九的提议,尽管也猜测到陈小九或许暗中有着什么‘良苦用心’。

而且,即便是萧丞相害怕陈小九布下什么圈套,也不该由萧丞相亲自出面否定这个提议,应该是向自己示意,由自己出列亲自请辞才是。

可是,萧丞相居然喧宾夺主,迫不及待的为自己请辞,这真是一件让自己无法容忍的事情。

刘岚心中十分沉重,联想到袁海、杨莫风的凄惨结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萧丞相先是当头一棒,而后又转头,眯缝着犹疑额眼睛,向刘岚道:“刘尚书,本相知道吏部事务繁忙,考虑到实际情况,本相便替你拒绝了,你不会从心里怪我吧?”

刘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忙出列向皇上陈词道:“萧丞相是内阁宰辅,自然晓得吏部目前有多忙碌,臣即便是有心,也没有精力,还请皇上另择贤能。”话虽然说得圆满,但心中却十分沉重。

“哎!刘尚书此言差矣,您可不要谦虚,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一片美意?”陈小九忙劝慰道。

“只是吏部繁公务繁忙……”刘岚违心的解释。

陈小九打断刘岚的话,“刘大人先不要急着拒绝,你说吏部有多忙碌,我却是不信,还请刘大人举出忙碌的事情来,也好堵住皇上的口,也让朝臣知道你不是故意推诿搪塞。”

“这个……”吏部之事,虽然繁杂,但很多事情,由吏部侍郎、副侍郎处理得井井有条,一概轮不到刘岚来插手,此时陈小九问起来,他倒是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刘岚眼神闪烁,望着陈小九,眼眸中含着恳切的神韵。

陈小九会心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又对萧丞相道:“萧丞相刚才言之凿凿,刘尚书公务缠身,但是刘尚书好像答不出来,恕小九无礼,倒想问一下到底何事,牵绊住了刘尚书的身子呢?”

萧丞相整日忙着与小九勾心斗角,当然更不知道刘岚到底在忙些什么,脑中迅速打转,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一张老脸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小九冷冷的哼了一声,又向刘岚亲切道:“刘尚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萧丞相不想让你做副主考,才想出来‘事务繁忙’这么一个说辞,可是你怎么也顺着萧丞相的意思推诿搪塞呢?咱们身为大燕臣子,为皇上分忧责无旁贷,不仅不能后退,更要敢为天下先。而且这次科举改革,任务繁重,非刘尚书这样的能吏不能胜任,你……便不要推辞了吧?”

一边说着话,还亲热的拉了拉刘岚的肩膀,这让刘岚‘受宠若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丞相看在眼里,自然极为生气,脸色变得铁青,心中对刘岚却越发的不满,并怀疑他暗中与小九有过深层次的接触。

老皇帝立刻拍板道:“刘尚书,科举之事,关系到大燕的百年基业,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手中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吏部官员解决。”

“你要全身心的、与陈爱卿一同将这次春闱主办得周全,让众才子能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中进行考试,并为大燕选拔出出类拔萃的人才。”

刘岚无可奈何,只好躬身道:“臣一定不敢辜负皇上期望,定会竭尽所能,辅佐陈尚书,将这次科举盛事举办得更加公平、圆满。”

他正在无奈的向皇上表忠心,耳旁便传来萧丞相的冷哼之音,心中一阵冰凉:得罪了萧丞相,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

陈小九的科举改革提议通过之后,三日之内,便将科举内容的改革后的制度,添加的形势,取士的评分标准,张榜明士!

此通告一出,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上万才子俱都被惊呆了,浑然没想到文曲星临凡的陈小九,居然会迫不及待的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次改革的内容偏于实战,才子们擅长各有不同,学问良莠不齐,凡响也各不相同。

读死书的、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的酸秀才,自然叫苦连天,而那些头脑灵活,心思豁达的才子则鼓掌大笑,连连叫好。

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是,没有一个才子对科举改革提出深层次的质疑——因为小九的才名在才子中间,太响亮了,他不仅仅通关摘星楼,成为崔老祖的唯一传人,更将赵文彩也比了下去,成为过学鸿儒科的名士。

而且,陈小九的能力也极为出众,促成与洋人之间的巨额贸易,让很多行业受益匪浅。

如此突出的才学,又有实战经验,使他成为众才子心目中的第一偶像。

偶像制定的规则,又怎么敢令他们出言声讨呢?

在这次会试中,陈小九的一众狐朋狗友,崔远山、潘祥、潘安、钟越、方文山,都是要参加的。

虽然这些纨绔中,除了崔远山考了进士外,有资格进入会试外,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进入会试。

但是,陈小九绝非迂腐之人,他暗中早就让叶吟风为他们办了一张举人的通行证。

虽然这手段有些黑暗,但事急从权,也只好姑且为之。

不过,会试这一关,陈小九是打定了主意,让他们自己去考的。

这几个纨绔本来就是头脑灵活,非死板教条之辈,加之又跟着自己许久,对自己的理念了解的甚为透彻。

而这次春闱的考题,正是自己出的,他们在《诗》《书》《礼》《乐》《典》中虽然不占优势,但也绝对不差,但在《策论》与实测审案中,则有着非同寻常的优势。

假如在这样的优势下,还考不上的话,那就真成了扶不起来的阿斗了……

*************

钟斌这厮做了副主考,忙得不亦乐乎,举手投足,意气风发,恍若年轻了十岁。

但刘岚却与钟斌截然相反,自从做了副主考后,便郁郁寡欢、愁眉不展,不仅科举的事情能避则避,就连吏部分内之事也很少操心,整日把自己困在书房中冥思。

他的儿子刘志山刚好要参加科举,得知父亲成了副主考,自然乐得不行,整日缠他老爹所要考题。

刘岚气得拿起茶杯,就往刘志山身上砸去,狠呆呆道:“你这个逆子,整天就知道舞弄那些歪门邪道,难道就不知道苦读诗书吗?别说老子不知道考题,就是知道,老子能告诉你吗?”

刘志山捂着流血的额头,委屈道:“怎么不能?你是我爹,告诉我一下又何妨?我考中了,不是也光宗耀祖吗?”

刘岚重重的叹了一口,有气无力道:“儿啊,那陈小九是什么人?那是能吃人的跟角色,万一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爹不就栽进去了?也别指望着翻身,咱们整个家族都会倾覆啊。”

“有这么严重,我确实不信。”刘志山茫然不解,撇撇嘴。

“不信?”刘岚若有深意道:“那袁海是怎么死的?杨莫风又是怎么死的?那可都是被陈小九给整死的,你这个逆子,该不会希望你老爹也被陈小九整死吧?”

“啊?原来袁海、杨莫风是被陈小九弄死的?”刘志山打了个冷颤,便不敢再央求他爹为他作弊了。

父子俩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唉声叹气,便听到老管家颤巍巍的跑过来,焦急道:“老爷,礼部尚书陈小九前来拜访,您是见还是不见啊?”

什么?

刘志山一听这个名字,吓得脑后冒凉风,急匆匆跑开了。

刘岚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见!怎么敢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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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威、逼、利、诱

陈小九是与钟斌、月神一同进入刘府的

他依然是那副亲热的样子,拍着刘岚的肩膀,笑道:“刘尚书,您可真会忙里偷闲啊,还有三天就开科举了,我与钟大人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您刘大人,却躲在府中享受清闲啊。

“咳咳……这个……”

刘岚哪里敢真的承认自己是在躲避?万一陈小九顺藤摸瓜,给自己定一个渎职的罪名,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大人,钟大人,我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感染了伤寒,吏部的事情,也都交由吏部官员处置,那……科举这边的事情,还请陈大人与钟大人多多照应吧,刘某人有心无力,倒是辜负了陈大人的一份新信任啊。”

“什么?刘大人染了伤寒吗?”陈小九蹙眉,焦急道:“刘大人有没有找郎中诊病?有没有抓药?这可是件大事,一定要谨慎。”

又指着月神,对刘岚道:“刚好我这位随从是个医道高手,由他来给刘大人看看,一定会有奇效。”

“这个……这个哪里使得?”

刘岚哪里敢让这个清媚的‘医道高手’给诊病?自己明明没病,玩意被这为高手给识破了,岂不是让陈小九难堪?

看着月神的伸过来,连忙躲开。

月神随意一笑,小手缩进衣袖子里,隔着那层薄纱,便捏住了刘岚的手臂,笑道:“刘大人不要躲,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刘岚窘得满脸涨红,本来没病,结果这一下倒被弄的心跳加速,脸颊滚烫。

陈小九忙关心的向月神问道:“刘大人病情到底如何?”

刘岚心神受窘,脸颊红的像似火烧云,都这档口了,还装什么病?岂不是给陈小九留下把柄吗?

思来想去,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陈大人,其实我……那个……没……”

哪里想到月神接口道:“刘大人脉象不稳,果然是感染了伤寒,不过,最近倒是平稳了一些,无甚大碍。”

啊?

刘岚急忙闭口,望了望月神,心中很侥幸的想着:面前的这位,可真是地道的‘神医’啊。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长出了一口道:“那就好!没有大事就好。”

却不想月神又蹙眉道:“不过刘大人虽然伤寒见好,但脉象起伏较大,心火旺盛,急火攻心,心神难安,夜不能寐,倒是忧虑失神之状,刘大人,您这心病很重啊,得治啊。”

“啊?要治!要治!”

刘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着‘神医’两字果然是有学问的,虽然没看准我心上的病,倒是看准了我心里的病。

刘岚忙道:“这位神医,您帮我开个方子吧。”

“心病我治不了,不过,有一人治疗心病,很是厉害的。”月神促狭一笑。

“谁?”刘岚匆忙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月神指了指陈小九、笑道:“治疗心病,当属我家大人啊,他只要和你聊聊天,你的心病,可就解开了。”

陈小九望着刘岚,若有深意道:“刘大人,你还别说,你的心病,我还真的能解开呢。”

刘岚此时方才明白过来,陈小九什么都明白,与这位医道高手联合再戏耍自己呢。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月神便假装出去为刘岚抓药,而钟斌则笑道:“听闻刘大人的公子也要参加本次科举?准备的可充分?我又听说令公子才学很是不错,钟某倒想试试令公子的才学呢。”

刘岚当然知道钟斌的才学,想着儿子若是能得钟斌指点一下,也是一桩美事,当下,连忙吩咐下人,带着钟斌去提点他的宝贝儿子。

书房中,只剩下刘岚与陈小九二人。

两人只顾着喝茶,无人说话,书房中静的压抑。

沉默良久,刘岚终于忍受不住致命的压抑,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望着陈小九那张淡然的脸,无奈道:“陈大人,您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陈小九笑了笑,看着刘岚,点点头:“我是专门来给刘大人治病的,治你的心病。”

“啊?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岚从未想到陈小九会如此的知白,。

陈小九道:“哦,对了!我刚才忘了说一件事情,刚才在你府衙门口,我与萧丞相同时挤在了门口,萧丞相的轿夫没有挤过我,便沉着脸,打道回府了,仔细想来,我这心里好像还挺不是滋味。”

“什么?你和萧丞相一同堵在门口,还把萧丞相给挤走了?”刘岚听到小九的话,顿感浑天黑地,急忙扶着桌子,方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刘岚这些日子,不知道暗中去了萧府多少次,但都被萧丞相拒见,真因为此,才让刘岚感到痛苦——萧贼算计起人来,那可是阴险的很啊。

可是难得萧丞相主动找上门来,居然与陈小九撞在一起,并且还被他给挤走了。

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刘岚脑中一团乱麻,嗡嗡作响,心中砰砰乱跳,手臂大腿不受控制的抖动,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直到陈小九手掌在桌子上重重拍下去,才让刘岚从极度的恐惧中惊醒过来。

“陈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刘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陈小九望着刘岚那双紧蹙的眉头,直白道:“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委婉的与刘大人交流,但是想了半天,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刘大人,您也应该知道,前任礼部尚书袁海是怎么落魄的吧?没错,就是我小九使出手段,让他蹲的大牢,左都御史杨莫风,也是我看他不顺眼,亲手将他制服的。”

刘岚沉默不语,额头上的汗珠哗啦啦的冒出许多。

陈小九又道:“可是,我还是留了底线的,我并没有将袁海、杨莫风赶尽杀绝,事实上,我给他们定的罪名,仅仅是扒了他们的朝服,让他们成为平头百姓而已!但是……他们最后却都死了,为什么?”

刘岚一听到这个‘死’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小九又道:“袁海、杨莫风之所以会死,便是因为萧丞相害怕,害怕这两人走开口风,将他曾经干过的那些险恶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才不惜亲自动手,杀人灭口,刘大人,说我的有没有错?”

刘岚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一滴滴的滚落。

陈小九心中想笑,又继续诱导道:“萧丞相好狠的心肠啊,杨莫风、袁海好歹鞍前马后,跟了他许多年,但是一旦出了事情,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居然不是死保自己的心腹,而是想办法撇清责任,进而杀之,这样卸磨杀驴,怎不叫人寒心?”

刘岚听到这里,心中忍不住涌起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陈小九道明了其中的厉害,便直视着刘岚说道:“刘尚书,不妨直说,您也算的上是萧丞相的心腹大将吧?不过您与袁海、杨莫风是不同的,您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且不贪心,不张扬,作风刚正,将吏部治理的井井有条,哪里是袁海、杨莫风可以与之相比的?满拆文武,对您的风评极佳,就连小叶大人,对您的品行也是赞不绝口的。”

“小叶大人也这么认为?”刘岚诧异的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着不解。

“那是当然!”陈小九道:“你以为小叶大人的心胸会向萧丞相那么狭窄吗?会因为你是萧丞相的心腹,就胡乱质疑你的品行吗?就连这次举荐你做副主考,也是小叶大人一力推荐的,不然这等好差事甚为抢手,又岂会轮到刘大人?”

刘岚心中稍安,又重新坐下,心虚的笑了一下:“小叶公子心胸过人,刘某是非常佩服的。”

陈小九话锋一转,又道:“可是小叶大人虽然能不计派系,任人唯贤,但是萧丞相似乎没有这么宽阔的胸襟吧?”

“当日朝廷之上,萧丞相便不顾你的感受,居然强出头要替你辞去副主考的差事,而其后刘大人夜半三更之时,主动拜访前往萧丞相府上拜访多次,都被萧丞相无情的拒之门外了吧?”

“什么?这些事情陈大人怎么会知道?”刘岚吓得浑身颤抖,眼眸中射出恐惧的光芒。

陈小九淡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叶大人的势力何等厉害,岂是一般人可比?”一边吓唬刘岚,仍不忘了为叶吟风胡吹大气。

刘岚吓得脸色惨白,想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居然都被小叶大人完全掌握,唯有自己还蒙在鼓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

陈小九又道:“刘大人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萧丞相是对你有了很深的成见了,再加上今日与我迎面相撞,他虽然不敢对我如何,但是对刘大人必然是怀恨在心的,在他心里,刘大人应该与我暗通款曲才对吧?”

望着刘岚那双闪烁着犹疑的眼眸,陈小九又道:“刘大人不妨畅想一下,依照萧丞相的狭隘的心胸,多疑的性格,会对你这个‘叛徒’如何处置呢?刘大人可千万别忘了前车之鉴,那袁海、杨莫风可是死的极惨啊。”

刘岚听到这里,手中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由此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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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投桃报李

刘岚彻底被陈小九的一番言论给吓住了!

诚如陈小九所说,杨莫风、袁海确实是被萧丞相亲手给杀死的,根子就在于他们掌握着萧丞相作奸犯科、或者同流合污的罪证

而萧丞相的某些罪证,自己也掌握了一些,虽然不多,可一旦传出去,却也能将萧丞相给褪掉一层皮。

残酷的现实摆在了刘岚的面前,因为陈小九故意制造的某些巧合,萧丞相已经对自己起了怀疑、甚至是愤怒的心思。

那说不准什么时候,萧丞相就会对自己出手了,而陈小九又站立在自己的对立面,到时候谁敢来保护自己呢?

刘岚脑中乱如麻絮,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汗珠,看着陈小九望过来的淡然眼眸,嘴角强挤出一丝笑意:“陈大人,您……您能给我指出一条明路吗?”

陈小九悠哉的品了一口香茗,看着刘岚那双焦虑的眼睛,点点头道:“刘大人,小叶大人对您的品行、才学,都是十分赞赏的,多次称赞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虽然依附于萧丞相,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骨子深处,却有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

“真的?小叶公子真是这么说的?”

刘岚心中激动澎湃,“其实……这些年风风雨雨,我走得如履薄冰,虽然很想为朝廷做一番事业,但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不光小叶大人这样认为,我小九对刘大人也是十分佩服的,易位而之,也能体会到刘大人的难处。”

“刘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说了这许久,你也该彻底明白我的心意了,我和小叶大人都是心胸开阔之人,对于刘大人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不仅既往不咎,还要全力重用。”

“既往不咎、全力重用?”刘岚呆若木鸡,反复磨叨这八个字。

陈小九看着钟斌、毒皇刚好一同回来,便把毒皇手中的药扔给刘岚,站起身来,笑道:“刘大人,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无愧于心,那就请明日早上到礼部议事,一同商量春闱科举的盛事,若是您明日不来,那我只能祝福刘大人好自为之了,告辞!”

刘岚毕恭毕敬,一直将陈小九、钟斌、毒皇送到大门外,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方才满腹心事的回到了书房。

他的儿子刘志山溜进了书房品茶,看着刘岚坐在倚子上唉声叹气,便没心没肺道:“爹,你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那个陈小九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吗?我看着他与我年纪一般大小,神情朗逸,倒不像个杀人的恶魔呢。”

“你懂个屁!恶魔是用眼睛可以看出来的吗?那要用脑子!用脑子啊。”刘岚气得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哼道:“三天后就开始考科举了,你怎么还不去用功读书?”

刘志山无奈道:“我学问不好,临时抱佛脚也考不上,也无需再费心思了,哎……我爹是考官,居然没有为儿子弄到考题,这真是千古奇事。”

“你胡乱嘟囔些什么?还不赶紧读书去?”刘岚终于没了耐性,啪嚓一声,将茶杯摔倒了地上,水花四溅,蹦了刘志山一身。

刘志山见老子发火,再也不敢抱怨,低着头,就要出去读书去,。

“站住!”刘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刘志山追问道:“钟大人都问了你一些什么东西?”

刘志山忽然来了兴趣,笑道:“这老头学问倒是有,不过言行倒是怪异,开始问了我读过什么书,后来又给我举了几个《诗》《书》《礼》《乐》《典》的例子,可他的解释很是好玩,与书上的解释完全不同。”

刘岚一听,蹙眉,又问道:“钟大人还问你什么了?”

刘志山笑道:“接下来就更匪夷所思了,问我定南王蠢蠢欲动,到底该怎么处置,我说萧丞相主和,那自然是主和了,我再聪明也没有萧丞相聪明啊!钟斌这老学究,就严厉的反对我,给我摆出了一副大道理……”

“接下来呢?”刘岚眉头舒展,似乎想清楚了什么。

“接下来钟大人便给了讲了几个好玩的案情,我现在也没有解出来,不过他也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让我自己想去!嘿嘿……我有功夫读书,哪有心情想那劳什子。”刘志山磨磨唧唧的说道。

刘岚听到这里,忽然露出一副笑脸,怅然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橄榄枝,我岂能不要?”

“爹,你在说些什么?算了!我不理你了,我去读书去,死马当活马医。”刘志山一脸落寞,转身欲走。

“站住,别去读书了。”刘岚招呼刘志山坐下,若有深意道:“你把钟大人问你的《诗》《书》《礼》《乐》《典》的具体问题,还有是战是和的原话,还有那几个蹊跷的案情都详细的说给爹听,爹来给你一一解释,你要是敢把答案忘记了,爹会打断了你的腿,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爹!你怎么也神神叨叨的……”

***********

第二日,朝阳初升,红艳照人!

虽然此时空气中依然充满着冷清的味道,但是热情的阳光洒下来,充满了春意融融的愉悦。

刘岚并没有彻夜难眠,相反,在事情有了巨大的转机之后,他睡得很香,十几天来,他是第一次睡得这样香甜。

清晨的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

他没有片刻停留,坐上轿子,直奔礼部而去,刚到门口,便发现了礼部侍郎赵文彩笑意盎然的站在门口,若有深意道:“刘大人,我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陈大人可是对您的到来殷殷盼望啊。”

“多谢陈大人抬爱!”刘岚整理了一下衣帽,昂首阔步,走入了礼部的朱漆大门。

********

短短的三天时间,刘岚便迅速融入了春闱的氛围之中,与钟斌、陈小九打成一片。

叶吟风偶尔过来查看进程,也与刘岚暗中进行了促膝长谈。

虽然只有三天时间,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从对立的敌人转变成了友朋。

而这奇怪而惊诧的转变,却在朝臣中间迅速的传播开来,引得呼声阵阵,让人浮想联翩。

萧丞相雷霆大怒,对陈小九、刘岚、叶吟风之间如胶似漆的举动甚为恼火,但是他除了吹鼻子瞪眼,没有一点办法阻碍他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而如火如荼的春闱,终于在饱受争议和期待的讨论中,拉开了序幕。

上万名才子,怀着激动的心情,涌入了考场之中。

笔试,共两项:《五书》、《策论》,共计三天,三天之内,不得出屋。

这三天之中,钟斌、刘岚一直全程监视考场中的一切举动。

而陈小九则暗中让康铁带领着一支队伍,保证科举的正常进行——他最怕的是被排除在外的萧丞相暗中使坏,而让科举闹出大乱子来。

幸好的是,三天很快过去,没有闹出一点不愉快的事情,这让陈小九放下心来。

随后,便是批阅考卷,卷子匿名,由国子监的一帮大学士统一批卷,当然,答案要按照陈小九的参考答案批示才行。

陈小九害怕这帮学识暗中捣鬼,向皇上请了谕旨,谁敢徇私舞弊、麻痹大意,便播剥夺了他的学士名位。

有了这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这些大学士倒是不敢怠慢,专心批阅卷子,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如是五天,笔试的榜单揭晓。

潘氏兄弟、方文山、钟越等人,俱都榜上有名,虽然名次都在中间,不高不低,但也足以进入实测审案。

而才学平平的刘志山,却得了笔试第三名,这让他欢喜得差点疯掉。

崔州平这厮,学识了得,得了笔试头名——若是按照往年的规矩,他已经是当朝状元了。

对于他笔试夺得第一名,无人胆敢质疑——崔家本就是文学大家,学识的鼻祖,近百年领袖文坛,得了头名,自然实至名归。

但是,刘志山夺得了第三民,却隐隐有着非议,可是其中隐情捕风捉影,谁也不会公开说出来。

三日后,笔试前二百名进入实测审案阶段!

如次进行五日,前一百名的综合成绩终于有了结果。

崔州平无论是笔试、还是实测审案,俱都夺得了第一名,状元郎的头衔,收入囊中。

榜眼之位川西才子顾平志夺得——这人倒是引起了陈小九的好奇。

才学平平的刘志山、继续在实测审案中发挥超常,最终夺得了探花的好名次——所有才子心如明镜,这厮不是暗中操作,就是走了狗屎运。

陈小九当然不是迂腐之辈,为了招揽刘岚,表露诚意,一个探花之位算什么,给他个状元都成。

这点点非议,他还是能受得了的。

潘氏兄弟、方文山、钟越几人的成绩俱都在前三十名,也算没有枉费了陈小九言传身教的心思。

至此,科举考试全部结束,剩余的事情,就是讨论要如何安排这前一百名学子的职位。

而这个问题,却是诸多关节中的重中之重——陈小九之所以会如此急迫的招揽刘岚,也正是为此埋伏了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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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谁敢抢我老婆?

刘岚是吏部尚书,负责官员的业绩、考核、调动、还有民俗民生等等

虽然上面还有内阁压制着吏部,但萧贼这混蛋却本来视吏部为禁脔,怎么可能为陈小九说话呢。

吏部虽然没有真正调动升迁的权利,但是近水楼台,那个地方风土人情如何?百态民生如何?穷或富?民生彪悍与否?税收完成的如何?都是可以再吏部详细的显现出来的。

并且还有一样最为厉害的,那就是哪里出缺,是实缺还是虚缺,可都在吏部中牢牢掌握着。

假如不能搞定吏部,即便陈小九选上来一众才子又如何?要么不能出缺,就蹲在京城中,每日拿着微博的俸禄,天天无事可干,成了游神。

即便是陈小九动用关系,将自己的嫡系下放出缺,但也一定是偏僻、品贫瘠的地方,弄不好被山贼给劫持了,还死于非命。

而此刻,刘岚与自己绑在了一起,就将陈小九心头的烦事给彻底解决掉。

第二日,老皇帝亲自召见这一百名考中才子,讲了一大堆准备许久的鼓励的话。

而后,又把状元、榜眼、探花三个出类拔萃的才子单独叫上来问话。

崔州平是状元郎,自然首当其中接受老皇帝的‘盘问’。

崔州平虽然长相猥琐,性取向稍有偏差,但才学是相当牛掰的,而且经过陈小九的调教,人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浪荡公子转换成了有为青年。

皇上的问题虽然刁钻古怪,但崔州平对答如流,间或佳句流出,让老皇帝大为高兴。

“崔氏一门,多出俊杰,崔老祖佑我大燕,只可惜羽化登仙,哀哉痛哉!”老皇帝发了一翻感概,这才对萧丞相、叶吟风、陈小九道:“此等人才,必要重用。”

崔远山得了皇上这一句评语,心中高兴到了极点,从今天开始,崔氏一门终于又有机会站在朝堂之上了。

陈小九等的也是皇上这句平局,如此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崔州平,把他安置到要害的部门坐镇。

老皇帝又拷问榜眼顾志平,这家伙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老皇帝也是一顿夸赞。

接下来辩轮到考较刘志山,这一下可把刘岚给吓坏了——自己的儿子有多少能耐,他心知肚明,万一这败家儿子一问三不知,可不就被皇上当成弄虚作假来处置了吗?弄不好就会牵连到自己这个副主考的身上。

但是却没想到老皇帝问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刘志山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答如流,见解精辟,思虑独到,真有常人不能及之处。

这一个环节,就让众大臣打消了曾经对于刘志山的怀疑——这厮原来是扮猪吃虎,直等着一鸣惊人啊。

刘岚却蒙在鼓里:我这宝贝儿子怎么忽然开窍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抬眼,却发现陈小九在向他挤眉弄眼,便也明白过来是陈小九帮助自己处理了此事。

待他明白了这层关系,脑中乍然轰响:这岂不是意味着老皇帝心中明镜,却甘愿与小九一起‘弄虚作假’?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皇帝与陈小九之间的关系是固若金汤啊。

便是曾经很厉害的林相国与花将军,也没有受到过这般超人待遇吧?

刘岚想通了这层关系,脑中上不仅冷汗淋漓,斜眼看着一本正经的萧丞相,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自己运气不错,作风还算正派,被陈小九给相中了,不然,岂不是难逃一死?

***********

解散了朝会,陈小九、钟斌、刘岚便借用和国子监的大厅,与一百才子举行了‘师生座谈会’。

这次会议,主要就是要确定一桩事情:陈小九、钟斌、刘岚是这一百才子的恩师,此生休得改变。

在众才子行礼的那一刻,刘岚享受到了难得的尊敬,也知道陈小九的良苦用心——只要拜师之礼没有将他排除,那便意味他真正成为了陈小九、叶吟风阵营中的一员。

座谈会之后便是酒宴,美酒佳肴,还有舞女助兴,国子监中一片祥和之声。

十日之后,一百名才子中,在刘岚的精心安排下,倒有五十多位才子得到了实缺,剩余的那些才子,只能等下一次机会。

崔远山身为状元,又得到老皇帝的特殊照顾,官升的很快,得了一个宁都府尹的从四品官位。

这也是陈小九精心安排的。

宁都与福建之间交通发达,往来之间,只需要两日路程。

而且宁都此地民风淳朴,土地肥沃,一旦开战,将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是个立功的地方。

而陈小九只要控制这里,摸清这里的一切,便可以在打仗时,做到有备无患,

虽然宁都这地方是萧丞相的控制地方,并且崔远山仅仅是个宁都府尹,是个二把手,但这并不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宁都知府——夏春,老迈不堪,虽然唯萧丞相马首是瞻,但也未必能活的太久——至少在陈小九的授意下,他一定不会活的太久。

到时候只要崔州平善于把握,一定可以将此地经营成崔家重现辉煌的发源地。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崔州平的生命安全,叶吟风经过慎重考量,派遣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心腹保护,以防不测。

方文山、潘祥、钟越这三个纨绔,也被陈小九派去,跟着崔州平一同打秋风,只要战事一起,就会有大把的功劳在等着他们。

只有潘祥不愿意做官,留下来帮助陈小九完善商业布局。

************

时间匆匆如流水,一月时间,匆匆而过。

老皇帝召见陈小九商议大事。

陈小九先是拐进了天羽阁,与天羽公主亲热了一翻,方才脸红耳热的去拜见皇帝。

“小九,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在你的安置下,大燕江山终于重新焕发了一份生机,朕甚为高兴。”

陈小九看着老皇帝虽然是在夸他,但是却眉宇紧蹙,便笑道:“皇上,您是不是又遇到难处了?说出来听听。”

“这对朕是一桩难处,但对你小九何尝不是要扒掉一层皮?”老皇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陈小九诧异道:“何事?”

老皇帝道:“十日之后,定南王之子吴桐,将携带三千兵马,直入京都,迎娶天羽。”

“他敢?”陈小九一听勃然变色,啪的一声,就把茶杯给摔得粉碎,涨红着脸,怒视老皇帝道:“别说我翻脸,天羽是老婆,你敢把他许给被人,这大燕江山你也别做了,他吴桐算是个什么东西?我阉了他,让他给南公公做徒弟。”

“陈小九,你敢造.反?”南公公眼眸冒出精光。

陈小九指着南公公的鼻子,不屑道:“老婆都没了?难道不造.反?你敢威胁我,我让你下辈子还做太监。”

“好了!不要吵。”老皇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无奈道:“我叫你来,不就是要和你商量对策吗?为了你,为了天羽公主,朕也不会将天羽许给吴桐的。”

“嘁!这句话我爱听。”

陈小九得了老皇帝这句许诺,方才重新坐在椅子上,只是胸口剧烈喘息,仍自愤愤不平。

老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一笑:“可是,有一桩难题,还需要你亲自解决掉。”

“何事?小九出马,万事无忧。”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老皇帝道:“这次吴桐前来,已经预料到了朕极有可能会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他是有备而来!”

“此次迎亲,他是会同突厥左贤王,倭国特使,安南国丞相四方一同前来,来势汹汹,不容小觑啊。”

“什么?居然会有此事?”

陈小九豁然站起,诧异道:“突厥在大燕之北,倭国更是隔海相望,安南国偏于西南,他们因为地缘关系,怎么也与安身于东南的定南王联系不到去,可怎么会一同前来呢?其中必有猫腻。”

“是啊!朕也预料到了这点。”老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据我所料,突厥、倭国、安南国这三方一定是与定南王达成了某种同盟的关系,而定南王也预料到朕的消极态度,怕朕不履行诺言,方才联合这天南地北的三方,一同向朕施压,逼迫朕就范。”

陈小九眯着眼睛道:“皇上,那您到底决定如何处置?”

“他们联合起来逼迫朕,朕就会就范吗?”老皇帝豁然站起身来,雄伟的挥挥手,望着陈小九,眼眸中射出犀利的光,铿锵道:“朕只要有了小九你,即便是再把西域吐蕃加上,也是绝不害怕的,小九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自会替朕承担一切。”

皇上拍过来的马屁,味道自然浓郁!

陈小九闻之欲醉,沉默半响,笑道:“皇上,您休要惊慌,吴桐不就是摆明了勾结另外三国,想要借助他们的势力,仗势欺人吗?小九只要略施小计,不但能讲此难化险为夷,还能借此良机,将我大燕与突厥边境的战乱得以缓冲。”

“啊?小九居然如此神勇?”老皇帝凑过来,拍打着小九的肩膀,兴奋道:“小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处置不好,你的媳妇,可就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多谢“猪才怪”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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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花妹妹威武

得知定南王之子吴桐,汇合突厥、倭国、安南三国,一同前来迎娶天羽公主的消息,让萧丞相欢喜到了骨子里去全文字

最近一段时间,他被陈小九打压的极为厉害,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他的处境。

自己的钱袋子——内库,居然被陈小九神奇的给夺走了,掌控在他的手掌心。

并且利用内库的关系,利用叶吟风的yin暗力量,将朝堂之中的墙头草一盖拉拢过去。

最可恨的是,不仅仅杨莫风、袁海这两位心腹死去,就连吏部尚书刘岚居然也投靠了陈小九。

再加上大理寺卿郑平,陈小九实际上已经将礼部、吏部、户部、大理寺这四个非常重要的职位,控制在了手中。

这些权势再与叶吟风本来固有的势力相互勾结,已经足以与他形成平分秋sè的态势。

若是自己还没有再进一步的计划,将会被陈小九步步紧逼,甚至吞噬掉。

但是定南王之子吴桐的到来,便刚刚好改变了如此被动的局面,让他得以见到chun天。

吴桐是来迎娶天羽公主的!

而内库名义上的掌控者、正是天羽公主,只要天羽公主下嫁吴桐,那不就意味着天羽要将内库的钥匙乖乖的交出来?

至于交给谁,那当然唯有后宫之主——皇太妃了。

到那时,只要自己控制了财权,自然会有一帮视财如命的朝臣赶过来舔自己的脚丫子,拱卫在自己身边甘做马前卒。

再者,老皇帝虽然表现上不惧怕定南王,但心底深处是对定南王有一些恐惧的。

而萧丞相自己,恰恰是沟通定南王与老皇帝之间对话的重要桥梁、也几乎是唯一的传声筒。

吴桐的到来,会最大化的突出自己的分量。

而以此,来要挟皇上分担给自己一些特殊的权利,老皇帝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

怎么算起来,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但是,想象无极限,现实很骨感,皇上的却指派陈小九为接待使,叶吟风为接待副使,倒把萧丞相给晾在那里。

这一下,直把萧丞相打的手足无措,却不知道行事为何会变得这般扑朔迷离。

老皇帝难道不知道唯有自己,才能与定南王之间进行良好的沟通吗?难道他居然不在乎与定南王之间的关系吗?

从这一个敏感的决定,萧丞相便预料到,未来的局面似乎变得不可控制了。

*************

在定南王的使团到达前三ri,小白公子、花如玉却带领着五千兵马,从暮平先一步、浩浩荡荡的赶回来。

一个是自己最紧密的挚友,一个是自己最惧怕的老婆,陈小九想早做好了十里之外、相迎的准备。

这一次,陈小九是拉着叶吟风一同前来的。

“小九,我……我头痛,要不然,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自己迎接大军到来吧。”

叶吟风天生与小白公子不和,这种隔阂让两人俱都比愿意彼此相见,眼望着大军奔腾而至,心中生出了退却之意。

“大哥,你怕小白公子?他会吃人?”陈小九激将着笑道。

“我怕什么?只是见面过后,彼此之间会变得尴尬。”叶吟风被陈小九拉住了手臂,逃脱不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内阁大员,堂堂左都御史,怎么能避而不见?”陈小九笑了笑:“大哥只管放宽心就好,万事有我。”

尘土飞扬、马蹄声曳!

五千大军带着强大的震撼与气场,呼啸而至。

为首两人,正是一身白衫的小白公子与花如玉。

小白公子仍是那么瘦弱,白皙,脸sè冷漠,目光幽深,似乎与强悍的铁甲营格格不入。

但陈小九这厮的眼睛,却没有在小白公子身上多看一眼,当看到花如玉一身甲胄,英姿勃发的身影时,便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也不理会五千士兵的眼神,抱着花如玉的腿,就把她给拉了下来,口中花花道:“花妹妹,你可想死我了……”情到浓处,哪里还理会那些士兵投送过来的艳羡眼神。

花如玉虽然心中爱煞了陈小九,看着他这么sè迷迷的跑过来,自然心中欢喜得不行。

但是身为铁甲营的首领,哪里会这么不注重体统。

她被陈小九肆无忌惮的拉扯下来,见他又要抱着自己的腰,贴上来亲嘴儿,心中又气又羞,脸蛋浮上一层酒醉的酡红,一脚踢在陈小九屁股上,嗔怒道:“不要脸,你干什么?我是将军,你是礼部尚书,你给我主意点。”

生怕小九在没皮没脸的扑过来,还不断的向他挤眉弄眼。

身后,响起了一片轰然大笑声——这些士兵中,很多都是与小九一同打击过倭寇的,自然是有些熟悉的。

尤其是笑声中,透着一丝高宫那个大南瓜特有的吼声,就让陈小九从失态的神情中收了回来。

转身看去,见花如玉身后,跟着五员大将。

为首一人,将头盔摘了下去,红发飘飘,十分英武,正是樱木五人组的头牌——樱木。

陈小九也不理会樱木军团展露出来的笑意,看着花如玉那张绯红诱人的脸,笑道:“情之所至……我……”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又要冲上来,板着脸,嗔怒道:“急什么?回家再说!不要脸……”

一听到回家两个字,陈小九自然喜得心花怒放。

他此时方才彻底回味过来,招呼樱木军团过来与自己打招呼,看着他们如此威武,心中也高兴不已。

忽然,便听到本来哄闹的笑声戛然而止。

陈小九转身看去,便发现叶吟风、小白公子已经对视在了一起,袁子程手握重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叶吟风看去。

我去!

还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啊!

陈小九连忙过来打圆场,笑着对小白公子道:“小叶大人可是专程来接二皇子的,怎么还冷着脸?”

叶吟风笑了一下,头转到一边去,一声不吭。

“我不用闲人来接。”

小白公子冷冷的哼一声,对陈小九道:“我也不是什么二皇子,我是私生子,你在朝中这个大染缸中浸yin了这些ri子,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话,也不理会陈小九与叶吟风,领着士兵,就浩浩荡荡的城里走。

叶吟风望着小白公子的身影,无奈一笑:“他连皇上都是不服气的,岂会把我放在眼里?”

陈小九道:“那为什么会把我放在眼里?”

叶吟风道:“因为你老谋深算,比皇上还厉害啊。”

陈小九无心与叶吟风打哑谜,凑到花如玉身旁,见她骑着大马,威风凛凛的样子,是那么的飒爽英姿,艳羡道:“花妹妹,你还是那么好看。”说着话,就要翻身上马。

花如玉扬起鞭子,怒道:“你敢上来,我真抽你。”

陈小九果然不敢在上,若有深意道:“晚上再上,晚上再上。”

啪!

花如玉气急,一鞭子就打在了陈小九的屁股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虽然很响,但是却一点也不痛——她舍不得打痛他。

陈小九不要脸的牵着大马的缰绳,若有深意道:“老皇帝一会要见你。”

“什么?”花如玉一怔,英姿勃勃的脸上泛起焦虑。

陈小九顿了一下,才道:“虽然我没有明说,但是他应该也猜到了你的身份,毕竟,能带兵的女xing不多,要是再姓花的话,那就屈指可数了。”

“那……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花如玉虽然带兵厉害,但是权谋之术,她却要仰仗陈小九的智慧。

陈小九笑了笑,“花妹妹怕什么?来皇didu已经被我搞定了,你只要搞定了我,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怎么搞定你?”花如玉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媚眼如水神情望着陈小九,忽然鞭子扬起来,又对着小九打过去,狠呆呆:“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我不修理你,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厉害。”

陈小九吓得抱头鼠窜!

铁甲营从北城门闯进来,安置在大军营之中,袁卓建迫于小白公子、叶吟风、陈小九的压力,只好给战功彪炳的铁甲营让出一所单独的院落来,吃穿用度,决不敢克扣半分——小白公子之冷血,连老皇帝的面子都不给,袁卓建又岂敢横生枝节?

*********

安顿好军营中的一切,陈小九便带着花如玉、樱木军团,一同去见老皇帝。

老皇帝还千叮万嘱,让陈小九将小白公子拉去,但是小白公子听了陈小九的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作理会,也跟着小九一同走进皇宫。

陈小九本以为这是个艰巨到不可完成的任务,倒没有想到小白公子如此通情达理。

但哪里想到刚走进皇宫,小白公子径直走向了天羽轩,对小九一行人的召唤、并不理睬——这厮,原来是去看天羽去了。

陈小九空欢喜一场,无奈之下,只好与花如玉一同去文轩阁拜见老皇帝,拉着花如玉的手,便感到她的身体痉挛,似乎不受控制。

陈小九安慰道:“花妹妹怕什么?老皇帝虽然是皇帝,说得直白些,也不过就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头,不用害怕,有我呢。”

“害怕?”

花如玉咬紧了粉唇,一字一顿道:“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把老皇帝一刀杀了……”

陈小九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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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花妹妹、媚儿,斗心机

w南公公领着花如玉、陈小九进来之前,先是把花如玉的钢刀给收走了,并且眯缝的眼眸在花如玉身躯上一扫,便确定了她身上并没有在携带任何武器,便放任两人走了进去但是陈小九却知道,南公公这只老狐狸却看走了眼:花妹妹隐藏的武器根本不在身上,而是在两只鞋中她的鞋尖可吐出匕首,上面淬有剧毒,中之、必死。

所以,陈小九一直在拉着花如玉的手,防止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最新小说“”

当陈小九、花如玉进来的时候,老皇帝正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对他们的到来好似未闻。

翻来覆去,就在写一个‘过’字!

“皇上……”陈小九走上前去,轻轻的招呼一声。

“啊?小九来了!”老皇帝回过神来,向陈小九笑道:“他……来了吗?”

陈小九知道皇上口中的‘他’是小白公子,无奈的笑了笑:“小白公子去探望天羽公主了,一会儿……说不定……也会来探视皇上。”最新小说“”

“他终究是不肯原谅我。”

老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问道:“花……花将军来了吗?该不会她也没来吧?”

没来?哼……巴不得来杀你呢!

陈小九向后随手一指,老皇帝回眸一望,便看到一个身披甲胄、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站在那里。

仅仅望那么一眼,就被那捭阖天下的气度所折服。

老皇帝仔细端详了一阵,依稀中,眼前一花,恍若出现了战神花无意、当年的影子。

那勃勃英姿,一下子触及到了老皇帝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虽然贵为皇帝,但情之所动,眼角也逐渐湿润起来。

“皇上!”南公公适当的出言提示。

老皇帝终于回过神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南公公打发出去,也不理会花如玉有没有向自己行礼,走到她身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不住的点头:“好!好!真有乃父之风。”

心潮澎湃之际,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涌出,将那一身龙袍染得鲜红,随后便踉跄的倒了下去。

陈小九急忙将老皇帝扶到椅子上坐下,为他输了一点真气,让他慢慢放松心情。

然后……又向花如玉使了一个眼色。

花如玉刚刚见到老皇帝的时候,心中只想着这是她的杀父仇人自己要报仇,要杀了他。

那一瞬间的冲动,几乎让她不可控制。

但当老皇帝看到自己,那一口鲜血喷出来,而后踉跄的倒在椅子上,便发现老皇帝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老头他似乎对他做过的事情有了悔过之心。

花如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一阵,才冷硬的说道:“皇上……保重身体。”

“啊?保重!花将军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朕……朕无地自容。”

老皇帝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但脸颊涨红,似乎‘受宠若惊’,仍虚弱的对花如玉道:“当年朕做了许多错事,朕深感后悔,但天下间哪有后悔药可买?索性,朕最后有一点灵悟,朕没有杀你的父亲,但你的父亲在哪里,朕却也并不知道……”

“皇上,你真的没有杀我爹?我爹还活着?”花如玉闻言,心头巨颤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朕绝不会骗你!”老皇帝长长的叹气:“朕多么希望有生之年,能亲口对你爹说一句‘对不起’,就算今天,朝廷中这种局面,还不是朕当年误判的延续,朕……真好后悔啊。”

花如玉听到花无意并没有死,而是真的隐匿于某个地方,心中那希望又蹭蹭的窜上来,到没有了杀死老皇帝的那股异样的冲动。

此后的流程倒是都可以预料到的,打探一下军情,鼓励一下花如玉,然后又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然彼此之间的矛盾仍然存在,但终究是没有到生死仇人的地步。

花如玉与老皇帝会面之后,便让陈小九带着一同回家。

陈小九虽然很想着立刻与花如玉回去那啥那啥,但是终究是有棘手的事情,要去督办一下,便笑道:“花妹妹先回去,晚上我再与花妹妹亲热。”

“你胡说什么?”花如玉左右望了一眼,见没有人听到,使劲瞟了一眼陈小九,嗔道:“谁要跟你亲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小九促狭道:“那今晚我不回来住了,我去叶吟风府上住一晚,刚巧商量一下事情。”

“你敢?”花如玉眼睛瞬间瞪的溜圆,冷哼道:“你当我我不知道吗?单儿都给我写信了,说你在叶府藏着一个什么‘月娘’后来又给月娘开了一座大药堂,你今晚给我早点回来,我倒要好好的审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小九先是拐到叶府,找到帕克,探讨了一下那火枪、火药的问题,而后又与叶吟风沟通好如何应对宁南王之子吴桐、突厥、安南、倭国,四方的计策。

他们边吃边谈,待陈小九回到府中时,已经堪堪到了深夜。

陈小九先是沐浴,洗得干干净净的,穿了一身睡衣,便敲响了花如玉的房间。

而给陈小九开门的却是朱媚儿。

“啊?媚儿,怎么是你?”陈小九愣了一下,心中想着她该不会是来破坏自己好事的吧?

“怎么?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看到我?”朱媚儿穿着一身窄紧的贴身小衣,就站在门口,掐着柔腰,也不给小九让路。

“怎么会呢?我以为媚儿应该睡下了呢。”陈小九贴着朱媚儿的柔软身子挤了进来,那丰满的胸挤压在自己胸前,软弹紧致,让人浮想联翩。

“左等右等,晚饭吃过也不见你回来,媚儿怕我寂寞,正在跟我谈心呢,花如玉也走到门口,拉着朱媚儿的柔荑,冷眼看着小九,又促狭道:“恩……主要就是谈那个什么李乐清。”

“她有什么好谈的?”

陈小九讪讪的笑着,稍稍抬头,便被花如玉的媚态给勾得发傻。

花如玉穿了一身窄紧的红色胸衣,脖颈、前胸,露出一大片白腻诱人的肌肤,丰满酥胸被胸衣包裹着,鼓鼓涨涨,呼之欲出,一条深沟从双峰之间延伸出来,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胸衣很短,将将能盖住花如玉丰挺的臀,两条笔直圆润的长腿,雪白紧致,暴露在空气中,诱人魂魄。

花如玉看着陈小九不眨不眨的望过来,心中美极,却拉着朱媚儿挡在身前,嗔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胡乱往大腿上看什么?你看媚儿的吧,媚儿的腿比我还白呢。”

媚儿嗔笑道:“我天天看,哪有花姐姐的白腿新鲜?”

陈小九咽了一下口水,回过神来,讪讪道:“我是再想,你们穿成这样,也不嫌冷。”

“啊?真有点冷!”朱媚儿穿的少,不像花如玉习武,不怕冷,拉着花如玉就进了被窝,将被子噎得严严实实,冲着陈小九傻笑:“这回我们不冷了,你也不会热了。”

“啊?你们这是?”

陈小九尴尬在看着两人躺在被窝里,挠着头皮,嗔道:“你们睡一起,那我睡……睡哪里?”

朱媚儿道:“单儿房里啊,双儿房里啊,或者你与单儿、双儿一起睡,反正你们胡天胡地三人大被同眠,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这个不好吧?”陈小九讪讪笑了笑,也知道媚儿是在欺负自己。

“有什么不好的?”朱媚儿搂着花如玉的腰,促狭道:“花姐姐,咱们晚上睡一起好不好?姐妹间说点知心的话。”

花如玉望着朱媚儿那张隐藏着些许促狭的明媚笑容,心中也知道不能让媚儿看扁了此时若是自己将媚儿踢出去,岂不是会让媚儿认为自己想男人想得发疯了?

媚儿深更半夜还赖在这里不走,那岂不是就为了这个心愿。

花如玉亲热的搂着媚儿,英气的一笑:“好啊!难得媚儿这么有雅兴,大半夜的陪着姐姐说话,姐姐当然要奉陪到底的。”

又转头看着陈小九,嗔道:“你还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要么你就上来,要么你就你找单儿、双儿去解馋,犹犹豫豫的,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陈小九一听有门,忙笑道:“我这就上来,这就上来。”

媚儿伸出白腻手臂,推搡陈小九的胸,幽怨道:“花姐姐,你让小九上来干什么?床这么小,哪里有他折腾的地方?”

陈小九将朱媚儿的手扒拉到一边去,健硕的身子压在朱媚儿身上,不要脸道:“不用多少地方,我睡在媚儿身上就行!媚儿身子好软好热啊,来!让九哥亲一口。”

也不等媚儿反应过来,就对准了媚儿丰润的嘴巴亲上去。

“哎!小九,你傻了,花姐姐在看着呢。”朱媚儿大家闺秀,哪里见识到这般阵仗?四肢乱蹬,不断地挣扎着。

花如玉赞许的看了一眼小九,爽朗的笑道:“不妨事的,我走江湖惯了,不拘小节,媚儿别不好意思,好好顺着小九,姐姐看着呢。”

“哎!小九……你别……”

朱媚儿挣扎了一阵,逃脱不掉,又不好意思在花如玉眼皮子底下与小九亲热,娇喘吁吁道:“小九,我忽然想起来,单儿好像找我有点事,我要过去看一下,你先起来。”

“真的?你不语花妹妹聊天了?”陈小九促销道。

朱媚儿脸颊绯红,娇喘道:“不聊了,今儿个有事,明天再聊,花姐姐……我那先走了啊,你们……你们慢慢玩着。”

朱媚儿将小九推到一边去,也顾不得白腻腻的大腿在外面晃动,一溜小跑的冲到门口,才回眸对花如玉喊道:“花姐姐,那床不结实,小心塌了……”红着脸,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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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闺房中的笑声

“花妹妹,你是不是故意帮着媚儿来捉弄我的?”陈小九看着媚儿落荒而逃,终于放松下来

他一双贪婪的大手、贴着花如玉白皙的脖颈下面探过去,健硕的手臂与花如玉的锁骨、白玉.肌肤亲密接触,让陈小九心神恍惚,恨不得立刻就张开嘴巴,将眼前的美人一口吞下去。

“谁与她联起手来对付你?她赖在这里一晚上了,就为了看我的笑话,那点小心思我会猜不透?”

花如玉将陈小九推开一点,才幽怨道:“我总不好赶她走,不然好像是我急着与你要做什么似的,你也是不在乎我,怎么深更半夜才滚回来?”

“是不是与叶吟风商量够了事情,又去找那个李乐清鬼混了?你给我如实招来。”

她一边幽怨的说着话,就被陈小九的大手贪婪的摸过来,大手十分轻揉,仿佛醉人的吻,从锁骨一路滑下去,从红色胸衣掩映的诱人胸沟处灵动的探进去,在丰满高挺的酥胸边缘左转右转,极度挑逗。

大手在酥胸边缘温柔的触摸,让久旷之身的花如玉神经变的格外敏感,本就欲壑难填,哪里还能经得起这般温柔的挑逗?

随着大手在酥胸边缘处的轻柔慢捻,花如玉娇躯变得酥麻微烫,只想着那只大手能真正游移到酥胸上狠狠的揉捏,那才能觉得更舒服些,能解了自己身上又酥又麻的痒。

“小九,你就不能与我老老实实的说会话?又摸又捏的,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去?”

花如玉媚眼迷离,嘴中说着狠话,身子却软软的贴上来,恨不得立刻钻进陈小九的怀中,感受他那股让人迷醉的男人气息。

“花妹妹,你贴上来干什么?不是要踢我下去的吗?”陈小九温柔一笑,将胸衣的扣子一粒粒的解开,释放出那巨软弹紧致的娇躯。

虽然盖着被子,看不到雪白诱人的春色,但大手滑过酥胸、小腹,直至大腿内侧的滑腻之感,却让小九欲罢不能。

“小九,你老实一点!”

花如玉娇.喘嘘嘘,轻揉的抓着小九的手,并不想就这么快投降,让小九笑话自己,转移话题道:“你让我这么急着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花如玉的小手娇柔无力,陈小九轻易挣脱,手指灵巧的探下去,对准了花如玉的桃源溪口,轻柔慢捻。

“不要……”刚巧揉捏在了那本就湿滑的花芽上,花如玉娇躯一瞬间颤栗,夹.紧了双腿,一边渴望着那大手抚摸,一面却又感到羞涩、害怕、紧张。

她脸颊如潮,小手在陈小九胸口画着圈,嗔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用这招来折磨我?”

陈小九将手抽出来,让花如玉看清手指上柔润的液体,笑道:“花妹妹,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叫你回来的目的?我现在倒要和你长篇大论一翻。”

“你敢?你要再敢说一句,我就真把你踢下去。”花如玉被小九刺激的心神酥麻,那**蚀骨的感觉让她无法自持,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便不顾的羞涩,要骑到小九的身上去。

“花妹妹,你要干什么?”陈小九明知故问。

花如玉又气又羞,捏着陈小九的下颌,咬着他的耳朵,狠呆呆嗔怒道:“干.你!当然是干.你!”

陈小九哈哈大笑,翻身将花如玉压在身下,用鼓胀的木橛子顶着花如玉的小腹,一字一顿道:“还是我先干.你吧,一会花妹妹再发威。”

***********

两人胡天胡地的疯了半夜,直到黎明,方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陈小九懒懒的起床,哼着小曲,跑出去洗漱去了——这厮奋斗一晚,早上起来,仍是那么的生龙活虎。

单儿、双儿、朱媚儿却叽叽喳喳的涌了进来,围着花如玉说话。

“花姐姐,你怎么还不起来呢?这都快吃午饭了……”单儿拉着花如玉就要把她拽起来,却发现她没穿衣衫,露出白花花一片诱人的酥胸,又大、又白、又腻。

单儿俏皮心起来,小手在胸上摸了一把,促狭道:“花姐姐,和小九摸一下一样吗?”

“你猜呢?”花如玉知道这几个小妞儿想要看她羞涩的模样,但这当口就跟打仗似的,虽然害羞,也要装出一副不害羞的模样,爽朗的对单儿笑道:“小九说我的胸比单儿的大,摸起来格外的舒服呢。”

“花妹妹,小九乱说,谁说……谁说你的胸比我大?”单儿满脸通红,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那你脱下来,让姐姐瞧瞧?”花如玉出言挤兑道。

单儿哪里敢脱掉衣衫?捂着酥胸,嗔道:“花姐姐也就敢挤兑我,你要是敢与小棠妹妹比谁的胸大,我就服了你了。”

花如玉果然不敢再比——小棠妹妹虽然瘦弱,但是身上仅有的那么一点肉,却都长在胸上了,真让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哎呀!”花如玉昨日与小九折腾得激烈,稍微一动,便觉得下面火辣辣的难受。

她掀开被子,探头便想要看看那里到底被摧残成了什么模样。

媚儿经验丰富,终于逮到机会,挤兑道:“怎么?花姐姐,是不是火辣辣的痛?”

花如玉脸上一红,争辩道:“不痛!舒服着呢。”

朱媚儿、单儿、双儿都忍不住笑。

朱媚儿拿出一管药油,递给花如玉道:“抹上点这个,消肿!不然今晚你和小九怎么疯狂?”

花如玉接过药油,心中很是感动,但又被朱媚儿挤兑的满脸涨红,吭哧半天没有接上话,败下阵来。

朱媚儿、单儿、双儿看着花如玉拿着药油发呆,朱媚儿道:“怎么?还要我们姐妹帮你抹?”

“啊?不用!不用!谢谢媚儿好意。”花如玉挤出一点药油,小手探进去在肿胀的花蕊上涂抹,脸颊绯红,温柔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姐姐不太好意思抹药,真羞死人了……”

闺房中,响起了一阵和谐的娇笑声。

陈小九洗漱完走回来,便看到毒皇站在花如玉闺房的门口发呆,脸颊有一丝绯红,媚眼如水,美不胜收。

“毒皇姐姐,你怎么不进去?”陈小九耳朵好使,也能听到里面的娇笑声。

毒皇捂了一下脸,又放下来,媚眼如丝,白了小九一眼,笑道:“那房里都是你的老婆,说说笑笑的,我进去算什么呀?”

“你也算是我的……”

陈小九那‘老婆’两字吐到嘴边,又急忙缩了回去——这种色迷迷的玩笑,可真开不得。

毒皇望着小九那张略带坏笑的脸,促狭道:“说呀,我也算你的什么呀?”

“说不得!说不得!”陈小九挤眉弄眼道:“毒皇姐姐心里明白,我就不说的那么龌龊了。”

“嘁!我可不明白。”毒皇转身要走。

陈小九拦住毒皇,问道:“姐姐听了半天,可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毒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哪里听不懂?”陈小九好奇道。

“哎呀!你怎么非要问我?”毒皇被小九堵住了,出不去,倒是收不住身子,一下子撞在小九胸前。

她不甘心,想要挤出去,一边挤着,一边幽怨道:“你那些老婆,在讨论谁的胸大。”

陈小九被毒皇丰满的胸挤得舒服,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滋润肺腑,忍不住调戏道:“我倒是觉得毒皇的胸更大,更软弹。”

“小九,你说什么呢你?”

毒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小九给占了便宜,急忙撤回来,仍板着脸,像是要训斥小九似的。

陈小九讪讪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毒皇姐姐偏不爱听。”

“嘁!谁说我不爱听?”毒皇忽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挤兑道:“和你的小堂妹妹比呢?谁更大些?你敢说实话吗?”

“敢!怎么不敢?”陈小九道:“还是小棠妹妹的胸大,不过姐姐的胸更软、更诱人。”

“呸,什么更软、更诱人,那是因为你没摸过。”

毒皇狠狠的啐了一口,才发现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便不好收场了,急忙闭口不言。

可是沉默无声,却发现小九那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在自己丰满的胸上,更觉得难堪。

沉吟半响,毒皇才羞嗔道:“不过她们刚才有一句话,我确实没有听懂。”

“哪一句?”陈小九惊疑道。

毒皇道:“她们说玉儿早上醒来,有个什么地方火辣辣的痛、肿胀,我猜了半天,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会痛!小九,你知不知道哪里痛?”

陈小九当然知道是什么地方,红着脸,笑而不答。

毒皇凑上去,看着陈小九那双清澈的眼眸,逼问道:“你笑什么?你肯定知道,你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心里好奇着呢。”

“这个……不好说……”小九期期艾艾。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我听着!”毒皇板着脸,不住的追问。

陈小九红着脸,便对毒皇耳语了一番。

“哎呀,臭小九,这种事你和我说什么?你傻了啊?我才不稀罕听呢。”毒皇狠狠拧了一下小九的胳膊,这才脸颊绯红,撞开小九,夺路而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向小九嗔怒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啊!居然还被你弄肿了?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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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女眷偶遇

陈小九没有时间再与众女疯闹,刚好樱木五人组也赶过来,陈小九笑着拍打着五人健硕的肩膀,打趣道:“你们这时候来干什么?是不是来蹭午饭的?锻炼的这么结实,要吃多少东西啊?我可供不起”

樱木讪讪的笑了笑:“九哥供不起,咱们一同去叶府,叶府家大业大,什么都供得起。”

高宫吼吼大笑:“对啊!九哥,听说还有月娘做的药膳汤,很好喝,九哥一定是喝了不少吧?我们五人也要喝一点,补补身子。”

单儿一听到月娘,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高宫、怒骂道:“你喝个屁啊!胖的跟冬瓜似地,也不知道减肥。”

“大……大嫂!”高宫是对单儿比较害怕的,讪讪笑道:“我现在好歹是参将了,当着花将军的面前,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矮冬瓜’的外号?”

单儿、双儿、朱媚儿、花如玉、毒皇都捧腹大笑,只把高宫臊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小九却笑道:“高宫说得没错,咱们刚好是要去一趟叶府,走!咱们现在就一同去,吃穷了他。”

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直奔叶府,陈小九却刚好看到李乐清从拐角处钻出来,直奔着叶府而来,他脸登时就涨得通红——无巧不成书,这也太巧了吧?

陈小九他们人多,李乐清是远远就望见了的,她总觉得自己偷了别人的男人,心中愧疚,不敢与单儿、双儿、媚儿对视,尤其是不敢与伶牙俐齿的单儿对视,沉吟半响,趁着没人发现,转头就往回走。

高宫吼吼道:“哎!你看!那不是月娘吗?月娘……你别跑啊,我九哥在这呢。”

陈小九气的抬起一脚,就把高宫从马上踹了下来,嗔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高宫胯下那匹战马看着高宫被踹下来,终于伸直了腰,长嘶一声,很是得意……

李乐清没有办法,只好期期艾艾走回来,见众女眷望过来的复杂目光,忙将手中的食盒端上来,解释道:“叶阁老喜欢喝药膳汤,我是来送烫的。”

单儿牙尖嘴利,接口道:“小九,你是不是也爱喝汤啊?赶得真巧,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时候来送。”

李乐清脸颊绯红,熟的像玫瑰般诱人,低头扣着手指头,也不解释。

花如玉从马上下来,走到李月清面前,抖着马鞭,英气逼人道:“你就是李乐清?”

李乐清看着花如玉那张英姿飒爽的脸,也猜到了花如玉的身份,笑了笑,不卑不吭道:“你是花将军吧?你的大名早有耳闻,能以女儿之身,做男人才能做的事情,为国杀敌,我羡慕的很呐!但也仅仅是羡慕的份……”

单儿不屑道:“嘴巴真甜,跟抹了蜜似的……”

双儿白了单儿一眼,柔柔道:“阿姊,你少说一句话,也不会拿你当哑巴。”

花如玉眼眸中射出逼人的光芒,看着李乐清虽柔弱却又毫不避讳的柔光,忽然拉着她的手腕,爽朗笑道:“月娘年纪比我大吧?叫我花妹妹就成,这又不是军中,叫将军显得多么生分?”

“啊?这……这不好吧?”李乐清眼眸中含着惊诧,一时间倒不明白花如玉怎么会这么‘热情’——传言之中,花如玉的妒性最大,今日一见,却有些名不副实,该不会私底下藏着什么祸心吧?

陈小九却高兴得不得了,眉飞色舞道:“有什么不好啊?姐姐妹妹叫着才亲热。”

单儿真恨不得把小九的嘴给撕开来,也不明白花如玉怎么会对李乐清这么‘关照’——这家伙明明是个野路子,要同仇敌忾,把她赶走的,这怎么反而‘引狼入室’了。

叶吟风听着动静,便迎了出来,钟斌这个家伙也跟着叶吟风一同出来,俩人分别与花如玉按照同殿为臣的规矩,见了礼,又与樱木军团寒暄一下,便带着众人,走入府中。

今日叶吟风准备了美酒佳肴,为花如玉接风洗尘。

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吃得十分和谐,唯一每种不足的就是单儿总是不断地挤兑月娘,而花如玉却出奇的对月娘百般维护,单儿与花如玉两人唇枪舌剑,攻来攻去,倒是好有意思。

酒足饭饱,一种女眷要去后花园踏春,花如玉拉着月娘也要根着去。

陈小九却道:“花妹妹你留下来,咱们还有正经事呢。”

单儿撇撇嘴,“好像我们踏出不是正经事似的。”拉着双儿、朱媚儿,就往外走。

朱媚儿想了想,拉着李乐清的手,笑道:“月娘,你呆着也没意思,咱们一起去吧。”

月娘抿着粉唇,幽怨道:“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拾到一下桌子。”

“去!怎么不去?你又不是丫鬟?”花如玉将月娘推走,又嘱咐道:“谁敢欺负你,你找我,我帮你欺负回来。”

单儿气得撅着嘴巴,冲着花如玉做个鬼脸,才与众女一道去了。

**********

“小九,你带着我去干什么?这是一片空地,有什么好看的。”花如玉看着一脸神秘的陈小九,心中十分好奇。

陈小九、叶吟风、钟斌三人神秘的一笑,却没人回花如玉的话。

花如玉、樱木五人组,俱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片隐秘的后花园,正是西洋人帕克的住所,自从崔州平远赴宁都走马上任之后,帕克只好化‘相思’为振奋,帮助陈小九研制起火药来,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成果颇丰。

“陈大人……你……你终于来了。”帕克此时也会一些简单的汉语,但是真正交流起来,却是极难,因此,他除了与崔州平心有灵犀,也仅仅能与陈小九做一番交流。

“帕克先生,都准备好了吗?”陈小九单刀直入,迫切想要看到那轰隆隆的一幕。

“陈先生,我当然是准备好了,只是……只是崔兄去了宁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帕克面带愁容,十分萧索。

陈小九挤眉弄眼道:“帕克先生不用烦恼,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任务,相信崔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来吧!陈大人,我来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最新成果。”帕克一脸兴奋,吃力的拿着火枪,又拎着一个破布袋子,带着陈小九等人向后院走去。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陈小九提了一句崔州平,帕克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满是兴奋,这真让人必可思议。

相比于陈小九的困惑,花如玉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这西洋人不可思议,那黑黝黝的铁管子更加不可思。

叶吟风早已吩咐心腹在五十米远的那片空地上,竖起了一寸后的木板,并且用铁架子固定好。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花如玉便看到帕克打开那个破袋子,抓住一把掺合着铁蛋、沙粒的粉剂,居然又把铁管子掰开了,将那掺合着铁蛋、沙粒的粉剂装了进去。

陈小九不理会花如玉,盯着帕克的一举一动,蹙眉道:“安全系数够吗?五十米的距离,还仍有威力吗?”

帕克自豪的点点头,“安全绝无问题,这是我新改进的药剂,陈大人,您看好了,我要试一下他的威力。”

他端起火枪,瞄准了五十米远处,那一大片木板,扣动下面的铁栓。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枪的管子处窜出来一条火舌,青烟袅袅。

几乎在一瞬间,远处木船发生撞击,刚才还好好的一块木板,此刻已经支离破碎,轰炸得千疮百孔。

叶吟风、钟斌是见识过帕克改进前火枪的威力的的,再见一次,虽觉得神奇,但却并不觉得十分突兀。

而花如玉却是第一次见到,不由的惊诧的目瞪口呆——这倒底是个什么玩意,居然威力如此之大?

陈小九刮了刮花如玉的琼鼻,解释道:“这玩意是西洋来的,叫做火枪!里面装的粉剂叫做火药,”

花如玉此时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明白过来,眼望着那仍冒着青烟的火枪,心中却琢磨着:“这东西威力巨大,要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岂不是一扫一大片吗?谁能抵挡。”

陈小九看出花如玉的心思,笑道:“你别看这玩意威力大,但是缺点多多,很不实用,安全性、稳定性都需要勘测,而且阴雨连天,却也无用,造价还高,又不能自己制造,哎……我正要寻找可以大量配备的办法。”

陈小九吩咐心腹将那破碎的木板拿过来,盯着那恐怖的窟窿,对帕克道:“威力倒是比以前大了,只是不知道安全系数如何?”

帕克拍着胸脯道:“安全系数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这火药造价很高,怕潮湿,怕水浸,更有一样,装载火药慢,而且发射之后,枪管很热,需要冷却很久,才能发射第二发,所以,真正在战场上,还是不实用的。”

陈小九当然清楚其中的弊端,这个时代,锻造工艺并不能尽善尽美,枪管自然承受不了连发火药的摧残,但是……这玩意终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安慰了一翻帕克,便领着众人重新回到议事厅。

每个人都沏茶过后,陈小九才对花如玉道:“你尽快调遣过来一只五百人的队伍,让他们熟练火枪的使用与打法,但记得一定要保密。”

花如玉诧异道:“为何?”

陈小九啪的一拍桌子,哼道:“定南王的狗屁儿子纠结倭国、突厥、安南三国,来京城与我抢老婆?我岂能饶他?定然要要用火枪轰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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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合纵、连横

定南王之子吴桐、突厥左贤王卡巴、倭国平川幕府长子平川纪夫、安南国左丞相阮良,一行四支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赶到了京都城

陈小九、叶吟风、花如玉等人率队在城外迎接,唯独少了萧丞相。

“来者不善啊,他们居然领着这么多人来!好!很好!”陈小九骑着乌雅马,看得深远,四方的人马都排成方队,整齐划一,甚为雄壮,尤其是突厥、定南王两方势力,兵强马壮,战力非凡。

陈小九大略看了一眼,便计算出来,定南王阵营中骑兵两千、步兵一千;突厥一方骑兵三千;倭国步兵一千。

唯有安南国士兵最少,只有五百人!

通过这个阵营,陈小九对与四国的关系便心知肚明——定南王与突厥之间倒是一南一北,形成联盟的和关系,倭国是为虎作伥,想要趁机沾点便宜的,而安南国则纯粹是打酱油的。

理清了这一层关系,陈小九心中也已经有了对策。

陈小九举目远望,当双方近距离到一百米的距离时,他本来带笑的神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狠戾。

毒皇一直是扮作陈小九的随从,看着陈小九咄咄逼人的目光,诧异道:“小九,你怎么了?”

陈小九冷笑了一声:“我看到了一个故人……”

*************

定南王之子吴桐,骑着高头马大头,一身红袍,首当其中,他短促胖的身材与身下那匹雄壮的战马对比起来,甚为滑稽。

左边一个儒生一样的斯文人,正是定南王的高级智囊房龄!

吴桐的右边,则有一位羽扇纶巾的偏偏佳公子,胯下一匹白马,一身白袍,举手投足,甚为儒雅。

此人正是闻风而逃的杭州石家的公子——石头筹!

“石参议,你看前方,是不是迎接咱们的队伍?可有萧丞相的身影?”吴桐身手瞭望,眉宇之间,尽是得意。

石头筹笑道:“大燕皇帝对咱们王爷心存畏惧,岂敢怠慢?除了萧丞相,谁还配迎接小王爷?”

“哈哈……石参议,此言本小王深以为然。”吴桐哈哈大笑起来,眉宇之间,更显骄横。

房龄没有说话,看了石头筹一眼,心中满是疑虑:萧丞相?只怕事情有变啊!

沉默半响,房龄嘱咐道:“小王爷,这番入京都,万事还要谨慎些才好,如今大燕朝廷非比寻常,端的是有几个厉害人物,就算萧丞相,也非其敌手。”

吴桐闻言,面色转冷,“房先生,你怎么总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路上总说些丧气话,本小王很不爱听。”

石头筹眼眸滴溜溜乱转,向房龄笑道:“房大人,您多虑了,您上月不是出使京都吗?怎么?难道没有帮助小王爷拉拢好朝廷内部的关系?凭借您的大智慧,还有什么是您搞不定的吗?”

吴桐哼了一声:“房先生,你不是我爹的心腹智囊吗?哼……本来朝廷的局势是有利于我方的,该不会你出使了一次京都城,就怕局面搅成了一锅粥了吧?”

房龄面色古井无波,拱了拱手,道:“臣无能,望小王爷海涵,但无论如何,还请小王爷小心为上,如今朝廷局势突变,能力辈出,大有一展宏图之势,绝非曾经可比。”

石头筹笑道:“房先生多虑了,尽管萧丞相不能为我们穿针引线,那有如何?小王爷智计百出,满腹心机,哪里是常人可与之比肩的?这次小王爷力排众议,远道前来迎亲,除了显示了小王爷英明神武之外,更加展示了小王爷过人的智慧!”

石头筹指了指左右的三方兵马,得意道:“突厥、倭国、安南三国,都是作为小王爷的盟友,带着精锐兵马,为小王爷助威的,有这样三方鼎立相助,一同向朝廷发威,就算是老皇帝再狡猾,那朝臣再智慧,恐怕也要把天羽公主乖乖的交出来吧?”

吴桐闻言,哈哈大笑,赞许的看了石头筹一眼,笑道:“石参议不要过于炫耀,这只是本王一点小小计谋,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深深知道,这个计谋其实就是石头筹想出来:这厮不居功,倒是把名声让给自己,倒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心腹啊,可比房龄那个只懂得训斥自己的老头子要好得太多了。

“小王爷大智非凡,我等当人万万不及!”

房龄随声附和了一句,深深看了石头筹一眼,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小王爷什么智商,房龄心知肚明,虽然不至于弱智,但观察大国局势,却与凡庸无异。

而集结三方盟国前来相助,当然是一步绝妙的招数,而这万万不是小王爷所能想出来,真正的操盘者,应该是石头筹。

可是,这石头筹居然把功劳全部算在小王爷头上,既哄得小王爷高兴,又暗中疏远自己与小王爷之间本就剑拔弩张的关系——这厮,真有一翻枭雄的手段啊!

念及此处,房龄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小王爷,与他老子定南王,相差太多矣!

房龄沉吟半响,仍忤逆小王爷的心思,打起了预防针,“小王爷,非是房龄多嘴,如今朝局复杂,能人辈出,叶阁老的儿子叶吟风素有大志,一力主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石头筹道:“叶吟风吗?他虽然厉害,但仍是借他老子余脉,虽有大智,但手无权势,如何能是小王爷对手?纵观大燕朝廷,也就叶吟风算个人物……”

房龄笑了笑:“还有一人,机关算尽,智慧卓绝,占袁海,杀杨莫风,收拢内库之权,打得萧丞相喘不过气来,就连我也为之头痛不已,交手一个回合,也甘拜下风。”

石头筹哈哈大笑:“房先生严重,我倒是从未听过朝廷出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你和我说说,到底是谁?”

房龄笑道:“说来好巧,此人石公子却是十分熟稔。”

“哦?”石头筹一愣,眉头紧蹙,“谁?”

“陈小九!”房龄云淡风轻的一笑。

“什么?居然是他?”石头筹听闻这三个字,勃然变色,一张方才还指点江山的脸变得惨白,双眸瞪得大大的,既充满了恐惧,又含着深深的怨恨,脑中种种往事,历历在目。

一时间,石头筹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石家当初位列杭州四大商家之一,家大业大,一呼百应,何等风光?并且身为曹公公的义子,身份更显尊贵。,

可是,就在如此强横的局面下,居然被陈小九给摆弄得家业衰败,远逃福建,寄人篱下。

这份奇耻大辱,铭刻心头,挥之不去。

如今自己成为小王爷的心腹,原以为可以慢慢的积攒势力,将陈小九弄死,但却没有想到陈小九先一步混得风声水起,倒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两厢不对,仍是比他差了许多——毕竟陈小九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大吏,而自己虽然得到了小王爷的赏识,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

石头筹心中感到恐慌: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居然就要与陈小九再次交手,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房龄老奸巨猾,当然是对石头筹的底细知之甚详,看石头筹那张惨白的脸,也知道是怕极了陈小九。

小娃娃,让你嚣张!

房龄心中骂了一句,为了顾全大局,仍对小王爷、石头筹打气说道:“虽然陈小九厉害无比,但最多只能改变朝中众臣的态度,纵有通天手段,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必定是事倍功半,而只要小王爷、石公子、房某,三人联起手来,一定可以将陈小九的嚣张气焰打回去,石公子,你意下如何?”

石头筹听出了房龄的言中之意,心中宽慰不少,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争宠内斗的时候,关键时刻,房龄这老狐狸还是很厉害的,忙强迫自己重新展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无所畏惧道:“有小王爷、房先生、之智,有三国鼎力相助,必然能马到功成。”

石头筹正在违心的夸着海口,便发现离着朝廷迎接自己的队伍只有十丈的距离。

一声威武的马嘶,遥遥传来,振人肺腑!

他闻声望去,却见一匹战马甚为威武雄壮,正在仰头长嘶,气势骇人,而马上坐立一男子,神情朗逸,古井无波,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望过来,不是陈小九还有哪个?

在那一瞬间,石头筹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中百味杂陈,未曾交手,已然胆寒。

两方人马相隔三丈的距离站定!

吴桐左右示意了一下,突厥、倭国、安南三方使者汇集在一起,也不下马,抬起马鞭,遥指陈小九一方人马,颐指气使道:“萧丞相在哪里,还不赶紧出来迎接本王爷?”

等候良久,沉默无声!

“萧丞相在哪里,还不赶紧出来迎接本王爷?”吴桐心中恼火,又问了一遍……

陈小九夹.紧乌雅,疯了一般的冲上去,在吴桐身前一丈处停下。

乌雅竖起前身,厉声长嘶,声震九霄。

吴桐坐下那匹马虽然是良马,但是见到乌雅,就像是见了主子一般,颤抖着四肢,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哎呀!”吴桐哪里想到会有这种窘事?慌乱之中,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弄得一身尘土,分外狼狈。

陈小九板着脸,直勾勾盯着吴桐,慢条斯理的问道:“哪位是小王爷啊?还不快出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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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美艳的雪子内亲王?

第八百二十四章

陈小九如此出位的举动,让突厥、倭国、安南三方的特使吓了一跳,纷纷仰视着陈小九,心中暗暗琢磨:这少年如此嚣张,到底是何方神圣?

吴桐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陈小九眼光犀利的射过来,外强中干道:“我就是……就是小王爷,你……你是谁?萧丞相呢?怎么还不来见我?”

房龄靠近吴桐耳边提醒道:“他就是春风得意的陈小九,是连萧丞相都惧怕的人”

“什……什么?”吴桐心中发有些害怕,浑然没有了方才那股豪情。

石头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对陈小九叫嚣道:“见到我家小王爷,为何还不下马叩拜?”

陈小九盯着石头筹那张乖张的脸,看了许久,方才下马。

就在吴桐站直了身子,等待陈小九前来叩拜时,却见陈小九却笑嘻嘻的向房龄拱手,很亲切的说道:“房先生,您上次怎么不告而别呢?我知道您的雅兴,特意准备了几名仰慕您诗才的、色艺双绝的美女与您月下赏光,可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至今还被佳人给埋怨着,好不难受!这一次,您可一定要让她们遂了心意才好。”

房龄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陈小九拍打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厮好阴险啊!不理会小王爷,却专门与我亲热交谈,咱们……有那么熟悉吗?

感受到小王爷吴桐射过来的怨恨目光,房龄忙退后一步,一本正经的说道:“陈大人,这是我们小王爷,还请遵守礼节,勿要颠倒身份。”

哪里想到陈小九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径直走向最边处的安南国阵营,对那个领头的高瘦使者亲切拱手道:“这是就是阮大人吧?在下礼部尚书、大燕接待使——陈小九,欢迎阮大人远道而来。”

阮良受宠若惊,急忙躬身回礼,眼眸之中,藏着匪夷所思的精芒。

这四方之中,唯有安南国国势低微,民生窘迫,处处受制于人,此番前来京都府,也是受了吴桐的软磨硬泡,不得已而来,实属无奈之举,但却没又想却受到了陈小九的礼遇。

如此一幕,却引起吴桐、突厥左贤王卡巴、倭国平川纪夫的强烈不满。

尤其是左贤王卡巴认为自己实力最强,除了吴桐之外,应该受到最‘热情’的优待。

但是陈小九本末倒置的做法,让卡巴感到异常的羞愤。

左贤王卡巴、吴桐、平川纪夫,一同走到陈小九面前,吴桐率先发难:“陈大人,你身为朝廷接待使,怎么能对我们如此无礼?”

陈小九回眸望着吴桐,冷冷道:“小王爷,我明明是钦定的大燕接待使,可小王爷却张口闭口萧大人,难道这就是小王爷对我的尊重?”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尊重我,我自然也不会笑脸相迎,既然您指名道姓要找萧丞相,那您就只管等着好了,相信萧丞相与小王爷心有灵犀,听到您的呼唤,一定会赶来相迎的。”

吴桐哪里想到陈小九伶牙俐齿,一下子就被僵在了那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将话接下去。

房龄急忙赶来圆场,笑了笑:“陈大人,这并非小王爷故意,委实因为中间存在许多误会,历次出使京都,都是由萧丞相任接待使,想不到这次朝廷有了新气象,自然是有些新鲜了。”

陈小九唯独对房龄很是亲切,随意的笑道:“房先生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萧丞相老了,身子骨不灵便,我年轻,自然要为朝廷多多出力。”

他站直了身子,只是向吴桐点了点头,又向卡巴、平川纪夫、阮良三人拱手,朗声道:“奉大燕宣德皇口谕,欢迎三国使臣的到来,愿我们彼此之间能和平共处,互助互爱。”陈小九哪里当过什么接待使?尽信口胡诌,到让三方听到一股别具一格的风味。

吴桐红着脸,怒道:“为什么不欢迎我?”

陈小九回眸笑道:“小王爷是外人吗?你是大燕的小王爷,是大燕的子民,你回家,还要我热烈欢迎吗?”

吴桐、房龄、石头筹三人对视一眼,俱都嗅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味道。

卡巴、平川纪夫相互交换了眼色,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幽光。

陈小九侧头,忽然看到倭国的队列前排,有一列珠光玉器的车轿,车壁精致,车厢流彩,看起来车中的人物地位非凡。

陈小九走在珠车面前,板着脸,向平川纪夫问道:“请问贵国还有哪位使臣出使京都?我身为接待使,自然要照顾周到,岂能避而不见,失了礼数?”

你还懂礼数?懂礼数为让我们难堪?

平川纪夫心中气急,向轿子中瞥了一眼,笑道:“我代表平川幕府出使大燕,出使之事有我全权负责,陈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无需多虑。”

“哦?”陈小九虽然对车娇中的人物深感好奇,但也无法强求,只好硬着头皮去招呼卡巴。

同时,也隐隐觉察到,平川纪夫这厮似乎对于车轿中的人物,既有些惧怕,又有些不屑。

“陈大人,慢行!”

陈小九刚要离开,便听到一到熟悉的娇柔之声,自车轿中传出,他听着那娇柔曼妙的声音,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回眸、直勾勾的盯着车轿望去,而伊藤雪子那娇媚的容颜,却从帘子后面探出来。

伊藤雪子身穿雪白色纱裙,衣襟上坠有无数流光溢彩的饰物,圆润的耳垂上,坠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明珠。

秀发高高挽起,一枝金簪横曳其中,闪烁生辉。

穿上这身华服,伊藤雪子比之往昔更增高贵之态,黛眉弯月,五官精致,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遐思,浑身上下充满着高贵无比的女人味道。

她袅袅娜娜向陈小九走过来,娇躯散发出来的浓郁芳香,沁入小九鼻中,分外香甜。

小九一下子傻在那里,暮平之别,让他对雪子充满了遐想。

却没想到今日还有机会与雪子再次相见,并且,还是以如此正事而又奇怪的方式相见。

吴桐、卡巴、阮良一路之上,就对轿子中人物甚为好奇,只是无缘得见,此刻见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袅娜走出来,均都看得直了眼——世上居然有如此美人?

尤其是房龄,激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是石头筹一望,却不禁傻了眼:这不就是在杭州青楼中卖笑的那个女子吗?怎么成了使节?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如玉、樱木等人看着雪子,也不禁啧啧称奇。

陈小九心潮澎湃,刚要上前拉雪子的手,却见雪子神情端庄的向石越扶了一礼,礼貌万分而又拒人千里,柔声道:“敬宫雪子内亲王拜见陈大人!”

什么玩意?

雪子内亲王?

陈小九真的一下子傻掉在了那里,浑然产生了错觉;这还是那个与自己撒娇耍诈的伊藤雪子吗?

平川纪夫似乎对雪子的抛头露面甚为不悦,语气恭敬的说道:“雪子内亲王,还请您自重!皇室之规,岂能随意废除?您是不能干涉使团琐事的。”

雪子向平川纪夫白了一眼,娇柔玉面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也不与陈小九对视,转身便上了马车。

雪子怎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陈小九看了看平川纪夫,又看了看雪子的车轿,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自己好奇的思绪,没有不识时务的纠缠——反正兔子已经送上门了,还能跑了不成?

陈小九依次与四方使者寒暄,然后对他们朗声道:“欢迎各位特使进城,除了安南国随行人员可以全部进入京城休整外,定南王、突厥、倭国三方,就地安营扎寨,只能以特使携带五十名亲兵入城拜见皇上。”

“什么?”卡巴、吴桐、平川纪夫当时就被陈小九当头一棒给打懵了……

卡巴怒吼道:“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突厥千里而来,难道要我们风餐露宿吗?”

平川纪夫也一脸愤懑,随声附和。

吴桐忿忿道:“陈大人,你这分明是没有将突厥王庭、倭国、还有我父亲定南王放在眼里。”

陈小九板着脸,一字一顿道:“我最后重申,这是皇上的意思,各位使节若是心怀不满,可以打道回府,我泱泱大燕,并不强留,若是想要进入京城,唯有遵守皇命,别无他法。”

卡巴忽然大怒,嗖的一下,就把刀抽了出来,他身后的三千骑兵,也瞬间将刀齐刷刷的抽出来,杀气十足。

“谁敢乱动?”花如玉一声娇喝,袁子程带着那巨角弓手一字散开,弯弓射月,整装待发。

樱木军团携带一千骑兵,手握马刀,与之遥遥对视。

一时间,剑拔弩张,杀气纵横。

卡巴、吴桐、平川纪夫相互对视一眼,沉默良久,方才挥挥手,让身后三千骑兵收起了武器。

卡巴冷冷追问道:“陈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安南使节可以带兵入城,我门三方却不可以呢?这不公平。”

“不公平?”

陈小九反问道:“安南国与我大燕世代友好,又是我大燕附属之国,关系自然非比寻常,突厥恃强凌弱,与我大燕连年交战,实属敌手,倭国官兵扮作海盗,时常骚扰我大燕渔民,有此等恶行在身,岂能让你们携大军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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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各怀心机

第八百二十五章各怀心机

左贤王卡巴、平川纪夫、阮良同时愣在那里,脸部表情各不相同,惊诧与兴奋掩映于眉眼之间

阮良心中兴奋莫名!

在大燕强盛之时,安南国确实是大燕的附属国,但最近几十年,大燕国力日趋衰弱,军事力量一天比一天凌乱,尤其是在定南王有不臣之心后,大燕更是对边远附属国鞭长莫及。

安南国也生出了吃零食的心思,每到天灾**之时,总会派出小股士兵,抢占大燕百姓的财物,以便度过灾难。

所以,安南国和大燕的关系虽然大体上过得去,但小打小闹却是接连不断,两国之间的附属关系,就在这小打小闹中消耗殆尽。

而定南王逮到这个时机,利用近水楼台的地理优势,以强大的军事力量做枪矛,逼迫安南国‘投靠’自己!

安南国国小势微,迫于压力,只好向定南王低头,心中也觉得有个老大罩着,遇事不慌。

但是没想到安南国低头之后,却发现现实很残酷,定南王的心胸与大燕相差万里,对待安南的态度截然相反。

以前做大燕的小弟,能从大燕得到丰厚的资助,能换得财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卑躬屈膝一下,只要能活命,也勉强可以接受。

而现在,定南王不仅不补贴财物,反而变本加厉从安南国索要财物,这让安南百姓日子越过越清苦,大有雪上加霜之势。

可是若是不给定南王财物,定南王就以武力相威胁,迫使安南国就范,在失去了大燕这座靠山之后,安南国也只好自食其果,打掉了牙往土里咽——这次出兵相助定南王,为他造势,也是受了威胁,不然,安南国岂能甘愿行军千里做马前卒?

很多东西,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安南国惦记着大燕的好处,只是苦于没有婉转的余地,无法开口。而现在陈小九的种种做法,似乎是放低了大燕的姿态,摆出了一副不计前嫌、海纳百川的面孔,敞开了善意的胸怀,这如何能让阮良不喜?

突厥左贤王卡巴、倭国平川纪夫是相当震惊,甚至是恼火的。

尤其是卡巴,大燕与突厥连年征战,互有胜负,虽然突厥没有赚到什么大便宜,但是总归是胜多败少。

在他的印象中,大燕的武将还稍稍有点血性,但凡文臣,那是软弱的一塌糊涂。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大燕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强势的文臣,居然毫不粉饰两国之间的敌对姿态,将生死矛盾**裸的摆出来——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卡巴盘算了许久,也知道这次的根本目的是与小王爷一道,利用迎娶公主的借口,对大燕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让大燕看清被动的形势,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胜利,让大燕乖乖的纳贡称臣。

盘算良久,老奸巨猾的卡巴终究是把最后的决断权利推让给了吴桐,要吴桐做出头鸟。

吴桐向石头筹望了一眼,带有着浓浓的询问之意。

石头筹硬着头皮,向陈小九质问道:“陈大人,我却不明白,突厥、倭国是邦国之交,不许进如京城,然我军乃是大燕的子民,为何也要驻扎在城外?不得入城?”

“你还承认你们是大燕的子民?”

陈小九冷着脸,逼近石头筹、吴桐,铿锵道:“自古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尔等既然承认自己是大燕子民,皇上命令你们驻扎城外,尔等还有什么异议吗?”

“你……”

吴桐、石头筹脸憋得涨红,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一时间,局面倒是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房龄老谋深算,心中琢磨着这是不是陈小九一厢情愿的想法?

按照正常的思路缕下去,老皇帝行事绝不如此强硬,思来想去,总感觉是陈小九拿着鸡毛当令箭,故作强硬。

或者唯有见到老皇帝后,参他陈小九一本,局面应该有所转机。

房龄将心里的想法和吴桐交换一下,吴桐才涨红着脸,冷哼道:“就按陈大人的意思办,我三方各带领五十名武士进城,大部队就地安营扎寨,不过粮草吃食……”

陈小九厉声道:“各位使者既然有能力带领雄兵入京,自然就备足了粮草,还需要吃我大燕的嗟来之食吗?”

吴桐、卡巴、平川纪夫气得面色惨白,偏偏无力反驳,只好忍着委屈,将这一口气咽下来。

陈小九看着这些人终于被治的服服帖帖,方才领头,带着四只队伍浩浩荡荡的直奔驿馆而去。

到达驿馆后,陈小九例行公事的指挥一翻,便带着安南国的队伍匆匆离开,留下叶吟风为剩余的三方使者张罗好吃穿住行。

吴桐见陈小九如此偏心眼,心中义愤填膺,刚刚安顿下来,便吵嚷着求见皇上,想狠狠的参小九一本,但他不敢与陈小九明说,怕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心里指望着叶吟风能够好说话一点。

哪想到叶吟风拒绝个干脆,“小王爷,陈大人是接待使,一切但凭陈大人吩咐,我无权干涉。”

言罢,居然丢下几人不管,潇洒的走掉了。

吴桐、卡巴、平川纪夫均没想到三国来使会被这么轻视!倒是最为弱小的安南国,却得到了大燕的热烈欢迎。

房龄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真的弄巧成拙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拜会萧丞相,打探一下大燕的方针和嫡系,小王爷、石公子,你们安顿好就先休息吧。”

吴桐道:“房先生,拜访萧丞相,为何不带上我?”

房龄顿了一下,才道:“小王爷是使者之首,您还未曾拜见皇上,就先私自接触大臣,这是违背邦交礼仪的大事情,极有可能被陈小九抓住把柄,到时候不好收场!我是行军参议,与萧丞相是多年老友,人所共知,自然无人能挑出毛病来。”

看着房龄远去的身影,石头筹阴冷一笑:“小王爷,房龄好狂傲啊,拜见萧丞相,却把您扔在这里,这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偏生还找出那么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真让人气愤。”

吴桐狠狠的跺跺脚,“让他嚣张,也就我爹宠他,等我上位,我不弄死他这个不开眼的。”

发泄完后,与卡巴、平川纪夫一起,商量军事去了。

伊藤雪子从车娇中袅娜的走出来,遥望着驿馆发呆,空空、兰兰两个侍女紧跟着从轿子中钻出来,空空蹙眉,疑惑道:“小姐,陈公子怎么……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该不会是真的绝情,不与小姐相认吧?”

伊藤雪子美眸中含着羞怨,咬紧了粉唇,轻声呢喃:“谁知道呢?没准是我的身份吓到了他,他现在可是大燕的权臣了,自然要与我划清界限的。”

兰兰媚笑着接口道:“小姐,陈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看他方才见小姐的模样,眼中含着别样的柔情,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依我看啊,陈公子这是在避嫌,晚上咱们留扇窗户,等着陈公子夜半三更的钻进来。”

“死丫头,你在乱嚼什么舌根子!”

伊藤雪子轻轻的撞了一下兰兰,媚眼迷离,忽然捂着嘴巴,偷笑道:“是该留一扇窗户才成……”

空空偷偷看了一眼平川纪夫那粗壮的身躯,若有深意道:“就怕贼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头狼。”

“他敢!”

兰兰不屑的撇撇嘴,脸带愠怒,“他要是敢闯进来,不劳我们动手,陈公子一气之下,就能割了他的卵蛋……”

“住口!”

伊藤雪子回眸狠狠瞪了兰兰一眼,“疯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女孩家家的,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走了几步,忽然自己也捂着嘴巴笑起来,回眸对兰兰、空空促狭道:“你们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要不要咱们引君入瓮一回?”

***********

陈小九带着阮良以及五百刀手,来到了胡杨大街一处豪宅前站定,亲热的向阮良道:“这是前任礼部尚书袁海的宅子,他犯了大罪,府宅充公,阮大人与我一见如故,则能让大人也屈尊于驿馆之中呢?这宅子上好,一应俱全,还望阮大人不要嫌弃。”

“这……这可如何使得?我仅仅是安南小国的使臣,让陈大人如此盛情款待,心神惶恐啊。”

阮良激动的双手颤抖,似乎不能自持——他刚才还在担心陈小九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会不会找个地方把他干掉?哪里想到陈小九会安排他住进如此豪华的府宅?

陈小九如此安排,已经不是把他当成使者了,而是把他当成了朋友!

看着阮良激动得老泪纵横的样子,心中也觉得收拢人心的计划进行的天衣无缝——把他单独隔离出来,也好方便自己拉拢人心。

多个朋友,少个敌人,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尤其是花无意流落在安南国,阮良是安南国丞相,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陈小九带着人,将府宅重新打扫了一遍,让阮良安顿下来,临走时才亲热道:“阮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就请先休息下,今晚我将在清风楼设宴款待阮大人,倒时候派人来接阮大人,还望阮大人不要推辞。”

阮良望着陈小九远去的背影,心中那片疑云终于散开了——曾经的错误不能再犯,这次一定要傍上大燕这颗大树,脱离定南王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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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 窝里斗

第八百二十六章

房龄从萧丞相打探到了有限的消息,其震撼性却让吴桐等人瞠目结舌——天羽公主与陈小九之间,似乎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闻听此言,吴桐气得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怪不得陈小九如此不讲道理,原来他居然有狼子野心,敢私通公主?本小王明日上朝见大燕皇帝,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房龄目光淡然如水,在吴桐脸上扫过去,心中对这冒失的小王爷感到无比失望!

既然萧丞相都能知道天羽公主与陈小九之间关系暧昧非凡,老皇帝也没有理由不知道此事详情。

由此可以推断,老皇帝信任陈小九是有原因的,至少是他心中默认的女婿!

若是这样算起来,吴桐迎娶天羽公主的希望已经完全落空,但这糊涂小王爷,没娶到天羽公主,又岂能善罢甘休?

房龄思虑半响,才老成持重道:“小王爷,以房某人看来,迎娶天羽公主难度极大,不如咱们以迎娶天羽为要挟,换取财物粮草如何?相信大燕皇帝一定会同意的,他总不会撕破了面皮,一毛不拔。”

石头筹冷着脸,反驳道:“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王爷千里迢迢娶公主,公主没娶到手中,却换回了一堆粮草,你把小王爷置于何地?回到福建,会被多少臣子取笑?小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吴桐似乎也被石头筹激起了火气,心中对房龄越发不满,啪的一拍桌子,冷哼道:“房龄,你难道要害本小王不成?本小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会让你如此嫉恨?也罢!娶亲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自有石公子为我出谋划策。”

房龄的心中一阵冰凉,看着石头筹望过来的阴狠目光,暗暗叹气:亲小人,远贤臣!小王爷啊,不如乃父多矣。

“小王爷,我言尽于此,您仔细思量,方某告退。”房龄只想去买醉。

不成想,刚走到门口,康铁便带着人走进来,对房龄道:“房先生,陈大人在请风流设宴,请您小酌,为您接风。”

“只请我自己?”房龄一怔,看着吴桐、石头筹望过来的犹豫目光,便知道自己应该一口回绝,不仅能夹缠不清,但直到此时,也不知道陈小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忐忑不安。

反复琢磨了一下,拼着被吴桐怀疑,也要去赴宴,套出陈小九的底牌来才好。

房龄回眸向吴桐拱手道:“小王爷,陈大人性情难却,我们不能失了礼数,去应酬一下就回来。”也不理睬吴桐、石头筹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甩开袖子跟着康铁离开。

看着房龄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吴桐气得浑身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拿着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瓷片四溅,“好你个房龄,居然敢如此瞧不起本小王?”

石头筹在后面冷笑道:“小王爷,房龄若是光对您有意见那只能算是私怨,我就怕他与陈小九等人联合起来,破坏定南王的大业啊!”

“啊?此事不得不防!和亲之事,千万不能让房龄参与到里面,一根臭鱼腥了一锅汤。”吴桐忿忿的训斥一顿,转念又对石头筹道:“石公子,你说这公主……真就娶不到手中了?”

石头筹冷笑道:“事在人为!”

“本王就知道石公子有办法。”吴桐闻言,喜得眉开眼笑,拍打着石头筹的肩膀,追问道:“有什么好计,便说出来,让本王高兴高兴!”

石头筹道:“和亲能否成功,关键之处,不还是在于实力强弱吗?只要让皇上体会到咱们强大的实力,强大到让他无法敌对的地步,这门亲事,也就**不离十了。”

吴桐点点头:“本王也算计到了这点,所以才纠集突厥、倭国、安南前来助威!哪里想到安南国吃里扒外,到投靠了大燕。娘的!待本王回去,就给安南国颜色看看。”

石头筹道:“安南弹丸小国,不足为虑!陈小九此人奸诈诡异,咱们仅仅用兵示威,似乎不能让陈小九屈服,让老皇帝害怕,那咱们就实战演练,让大燕士兵与我们三方实打实的对战一次,唯有通过流血,让老皇帝感觉到痛,那陈小九还不得乖乖的夹起尾巴来,让小王爷把天羽公主带走!”

“好!好计谋!”吴桐哈哈大笑,“走!咱们这就找卡巴、平川纪夫商量,想来他们一定很希望在大燕京都城耀武扬威一回,恩……顺便再问问平川纪夫,那个什么学子内亲王,怎么声得那么美?要是能娶回来,那可太好了。”

石头筹一听提起雪子内亲王,心中就觉得不踏实:她是陈小九的旧识,会不会有什么里应外合的把戏呢?

此事,一定要对平川纪夫说清楚,不能让陈小九得了手。

***********

陈小九在清风楼中设宴,仅仅就宴请了阮良、房龄两人,叫上叶吟风,一起作陪。

四人都是有大学问的家伙,吟诗作赋,尽显风流,到似朋友一般亲密。

房龄酒至半酣,望着陈小九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心中感到无奈:这人聪明如斯,唯一可惜的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他想着今日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回去太晚,会引起吴桐的不满,脸色刚刚转红,便要告辞。

“房先生,您怎么会对我如此生分呢?”陈小九拉着房龄不让他离开,笑着打趣道:“哦!我知道了,房先生风流无边,最生平最爱莺莺燕燕的美女,此时少了歌女助兴,岂不没趣?”

陈小九拍了拍手,便有四名美艳绝丽的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她们身穿半透明的白纱裙,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眼眸中极有风情,胸前开得很大,露出大半个白腻的胸.瓣,随着娇躯轻扭,酥胸微微颤抖,丰满而又诱人。

“大人!您不要走嘛!久闻大人名声,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大人慕名来访,大人一定不能逃了。”

两个美女一股脑的扑上来,揉肩、捶背,各司其职。

余下两个美女羞涩的坐在房龄腿上,用那露着半个胸.瓣的白肉紧贴着房龄,抱着他的腰,生怕他趁机跑开。

房龄聪明绝顶,唯迷女色而无法自拔。

这四个美女燕瘦环肥,媚态横生,天生尤物,四人围着房龄撒娇,只那么一会的功夫,就将房龄给笼络得再也不提‘走’字!

阮良不喜女色,看着房龄如此艳福,也不眼馋,只是不住的与陈小九、叶吟风对饮。

房龄被四女灌得醉生梦死,也不想着再回驿馆,喝道兴奋处,已然起了色心。

叶吟风心中好笑,急忙头前引路,让四女扶着房龄上楼,仅留下阮良与小九说些悄悄话。

陈小九的酒量何其大也,运起功夫来,千杯不醉!

两人如胶似漆的喝了一阵,阮良吐了几次,终于陷入了深层的醉意,心中那道防线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陈小九引导道:“阮大人,我皇体谅你们安南国的难处,所以对你此次出兵,只有同情,没有怪罪。”

“一言难尽啊!”阮良喝得高了,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叹气道:“陈大人,我们是受够了定南王的腌臜气啊,却国小力微,无可奈何,总不好回眸再向大燕讨饭吃,两面三刀,反而里外不是人!”

他这样一说起来,话匣子便打不住,将这几年来定南王如何强迫他们的斑斑劣迹如数家珍的吐出来,就连这次小王爷勾结三国,胁迫天羽公主下嫁的事情也一股脑的如实相告。

陈小九听得高兴,一一记下来!

再往后听下去,都是一些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好参考的,便吩咐人架着阮良休息去。

稍后叶吟风进来,叹气道:“这个房龄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不仅日女人的本是厉害,口风更是严密,都醉成那般模样了,只顾着骑在肚皮上折腾女人,一句有用的话也套不出来,真真着恼。”

“那可是定南王第一谋士,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陈小九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有从他口中搜索情报的意思,只要他今晚在这里住下,让吴桐那厮误以为房龄我咱们多么亲密,咱们就算是成功了!”

叶吟风道:“小九,你是放长线钓大鱼吗?定南王对房龄十分信任,恐怕此计难成。”

陈小九笑道:“怕什么?我们有帮手啊!石头筹那厮就是我们的不能帮凶啊。”

看着叶吟风头送过来的犹疑目光,陈小九解释道:“石头筹此人阴险狡诈,绝不甘心做第二幕僚,视房龄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只要我们送给石头筹一点点不利房龄的消息,他都会牢牢的把握住,将捕风捉影的消息利用得尽善尽美,狠狠的打击房龄。如此一来,房龄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嘿嘿……一边忙着与石头筹斗,一边还要忙着日女人,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有精力为定南王出谋划策。”

叶吟风听得击节赞叹——如此自相残杀的妙计,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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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夜会佳人

陈小九与叶吟风商议周详后,潜入月夜之中,直奔着驿馆而去——想起伊藤雪子妩媚精致的容颜,心中便如星星之火一般,炙热的火苗从五脏六腑迅速荡漾开来

深夜幽暗,夜色冷清,在烛光掩映中,墙角处仍有一扇窗户半掩着,任由那丝丝冷风吹进来。

烛光下,映照着一张精致柔媚的脸蛋。

虽然已是深夜,一身雪白长裙的伊藤雪子仍趴在书案上看书,丰满的酥胸被书案托起来,让她感到省力许多。

她掩着口鼻打了一个哈欠,媚眼迷离,含着羞涩,向小窗飘过去,再转回来时,漆黑的眸子中充满了失望。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继续看书吗?折腾这许多日子,也不觉得累吗?早早休息吧!”

兰兰慵懒的站在一旁,打着哈欠,眼中藏着促狭的笑意。

“啊……”伊藤雪子想了一下,瞟着小窗户,柔媚道:“你们先去睡吧!我不困,我在再看一会书。”

“小姐真的是在看书吗?”

空空咯咯娇笑,指了指书案,促狭道:“小姐,你书拿倒了,我一直想提醒你来着,又怕打扰了您看书的雅兴。”

“书拿倒……倒了?”伊藤雪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迫,雪白精致的脸上浮上一层绯红,娇嗔的将书仍在书案上,指着空空、兰兰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可?捉弄我很开心吗?我可是雪子内亲王,发起火来,有你们受的。”

“小姐寂寞情深,等不到要等的人,将火发到我们姐妹身上了!”

空空浑然不害怕雪子娇嗔,拉着雪子手,就往卧房中推去,“小姐,都这么晚了,陈公子今儿个一定不会来了,您就去休息吧,折腾了这许多日子,也该好好的休息下。”

“你别拉我,我精神得很,睡不着!”伊藤雪子挣脱空空的小手,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困意袭来,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陈公子当了官,居然端着架子,不来看小姐,真真恼人!”

兰兰娇怨的跺跺脚,拿出三套夜行衣,扔到桌子上,对雪子道:“小姐,您这么傻傻的等这薄情郎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这样,要么我和空空服侍您好好休息,要么咱们姐妹三人杀到陈公子府上去,和他理论去。”

伊藤雪子犹豫不决,黛眉微蹙,娇声道:“小九应该懂我的心思啊,会不会……会不会是花如玉那只母老虎把他给扣下了,不让他出来见我?”

“小姐想得有理!”

兰兰拿起利剑,嗔道:“小姐,走!咱们现在杀上门去,与花如玉决一死战,陈公子明明是大家的,又怎么能被那母老虎给独吞了?”

“什么大家的,你这丫头越来越疯癫了,我和陈公子终究是有缘无分!”

雪子娇声软语,将书扔在桌子上,叹息道:“罢了!罢了!去把窗户关上吧,咱们睡觉去。”

空空早就觉得有些冷,挪动脚步去关窗户。

冷不防一只大手从窗下探进来,在空空丰满的胸上抹了一把。

空空遂不及防,那只大手又特别快,便找了道,她气得花容失色,退后三步,用剑指着窗户,嗔道:“谁?哪个登徒子摸我的胸?给我滚出来?平川纪夫,是不是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伊藤雪子也端起了宝剑,玉面绯红,如临大敌!

“别!雪子、空空、兰兰,是我啊!是让你们久等的陈公子来了……”一个敏捷黑影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朗逸的脸颊带着温柔的笑意,盯着三个艳丽无双的美人望过去。

“原来是陈公子呀!”……

空空方才还很生气,恨不得剁了那只讨厌的手,看着陈小九出现在面前,愣了一下,将宝剑随手扔掉,美眸中泛着波澜,如娇似怨道:“你既然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见我们小姐?你……你摸我的胸,真是太过分了,还没有人摸过我这里呢。”

语出娇怨,眼媚如水,却没有半分委屈的模样。

陈小九随手将窗户关上,望着伊藤雪子那张柔媚的脸,讪讪笑道:“我本想着雪子忍不住寂寞,亲自过来关窗户,然后给雪子一个惊喜,到没有想着空空会过来关窗户,我一时慌乱,便随手抹了一把!小空空,你别怨我……”

“你是小姐的心上人?我哪里敢怨你?”空空将傻呆呆的雪子推搡着来到小九面前站定,向小九抛了个妩媚的眼神,笑道:“按照你们大燕的风俗,小姐要是嫁给陈公子,连丫鬟迟早都是要陪床的,我入乡随俗,被陈公子抹了一把,又哪里会生气?”

“空空,你乱嚼什么舌根子?”

雪子终于从嫉妒兴奋中回过神来,对空空、兰兰道:“这么晚了,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房睡觉去?”

空空撇了撇嘴,娇怨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困得睁不开眼睛,还要强自撑着,那模样倒是真可怜,现在见到想见的人了,反而让我们两个丫鬟睡觉去,好没道理。”

“空空,咱们休息去,别打扰了小姐的好事儿!”兰兰拉着空空的手,向陈小九笑了一下,便嬉笑着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客厅中烛光萦绕,充满着幽暗的色调,雪子连脸颊绯红,眸子中秋水涟涟,再也顾不得矜持,扑入陈小九怀中。

“你的不告而别,我永远不会原谅!”

陈小九挡着雪子探过来的相润红唇,笑道:“为了惩罚你对我的狠心,我不会让你吻我。”

“不原谅我,你夜半三更还来扒窗户?”伊藤雪子痴痴媚笑,眸子中荡漾着诱人的春.意

雪子秀发垂下来,点点碎发散乱垂在脸前,使白盈如玉的娇脸充满了慵懒的妩媚。

玉面含羞媚笑,美眸盈盈,睫毛轻颤,丰润的嘴唇嫣红欲滴,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柔滑玉臂缠上小九的腰,依恋婉约,媚态横生,真是难得的美人儿。

如此美色在前,陈小九哪里还能忍得住不下口?一把将伊藤雪子抱起来,吻着她诱人的红唇就卧房里面走。

“小九,你先别忙!”伊藤雪子抱着小九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轻语道:“我上次不告而别是因为……”

“先不要说,等我惩罚了你,你再跟我解释。”

陈小九抱着雪子就冲开了卧房的门,只听两声娇声的嘤咛,空空、兰兰两具仅穿着暴露胸衣的白腻身子出现在陈小九面前。

“陈公子,你要干什么?”空空、兰兰羞得抱在一起,互相遮掩着羞处,不敢随意动弹,小脸红羞得似玫瑰初绽。

“啊?走错了!走错了……”伊藤雪子捶打小九的肩膀,“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

玉手探出来,指着另外一个卧房,娇语道:“那个才是我的卧房,你这个傻瓜?”

陈小九心中大汗,急色般的、一头拱了进去,关上房门。

兰兰、空空羞得玉面娇红,仍紧紧的抱在一起,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空空,你说陈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兰兰媚眼如水,望着那扇门,幽怨的说道。

“谁知道?陈公子心眼儿多着呢!”空空失落的将房门关上,小手在兰兰妩媚的眼眸前胡乱摆动,嗔道:“傻了不成?再看也滚不到你的床上来。”

************

陈小九也不理会伊藤雪子有多么娇羞,就将伊藤雪子横放在床上。

他随身解开衣衫的功夫,就看伊藤雪子滚进了被窝中,柔软的身子在里面轻柔蠕动,随后,白色长裙被抛了出来,粉色胸衣被抛了出来,性感的文胸、窄紧的丁字裤,也扔到了陈小九的胳膊上。

伊藤雪子娇脸含媚,又羞又喜,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陈小九脱光衣服,掀开被窝钻进去,将雪子滑软无骨的娇躯揽到怀里来,体会到雪子滑腻的肌肤在自己胸膛轻揉蠕动,鼻中闻着那股醉人的迷乱香味,心神恍惚,身下那根木橛子随着心神波动一点点放大、一点点坚硬。

陈小九向前轻轻一顶,那根木橛子便顶着雪子软弹紧致的臀,那感觉真叫人迷醉,大手探出来,便在雪子丰满的酥胸上肆意揉捏,雪子娇声嘤咛,一口热气喷洒在小九脸上,更让他心醉神迷。

雪子被从后面紧紧抱着,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爽气息,身子娇柔无力,竟似没有了挣扎的心思,心里羞涩不堪,任凭小九对自己上下其手,肆意揉捏。

丰满的酥胸被小九给紧紧抓住,娇躯酥软无力,脸颊**滚烫,回眸满是风情的瞟了陈小九一眼,嘤嘤的抗议:“可要对雪子温柔点……”

陈小九将雪子压在身下,看她娇脸绯红、媚眼迷离,红艳迷媚,一笑一颦,流露出盎然春.意,含娇带媚,大手便不正经的探了下去。

一阵的功夫,小九的手指雪子臀上轻挠,雪子酥麻无比,又忍不住股心间的酥软,似有滑腻的水迹渗出来,流到小九手指与自己臀根之间,让人羞涩。

第八百二十八章 不怕你捉.奸

第八百二十八章不怕你捉.奸

“小九,你还是那么坏!”看着小九那双贪婪而又深邃的眼眸,雪子娇面绯红,娇.喘嘘嘘,也不顾得羞涩难堪,柔软的玉臂紧紧缠绕着石越的脖子,扭动腰肢,拼命贴上去,想要把陈小九胯下那根东西吞下去

陈小九摸着雪子火辣诱人的娇躯,看着她雪白脖颈扶着一层粉红,透出融春.意,让他无法停歇。

大手探出去,在雪子白腻的大腿内侧轻柔浮动,感受到雪子下面变得越来越潮湿,越来越滑腻,小九终于提枪上马,狠狠的将雪子吃下去。

两具火热滚烫的身子纠缠、挣扎、滚动、喘息,足足折腾了到了深夜,方才筋疲力尽的停下来。

雪子爱怜的趴在小九胸口,葱白手指摸着上面,不断的画着圆圈,媚眼迷离,娇腕嘤咛,“小九,你还是那么的勇猛,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陈小九大腿缠着雪子白腻如玉的小腿,促狭道:“要怪,也只能怪雪子姐姐太迷人。”

“恩,谁让姐姐迷上小九了呢!”

雪子趴在小九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柔声道:“我这次本来不想跟着过来,但心里总是想你,而且还有件棘手的事情,也需要你帮忙,只怕你没有胆量去干!”

“我有胆子睡了雪子内亲王,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陈小九翻身将雪子压在身下,望着她那双美艳的眸子,疑问道:“我可真没想到你会是内亲王,雪子内亲王,你可是地地道道的皇室成员啊。”

雪子紧咬着粉唇,一字一顿道:“皇室成员只剩两人,我、还有我三岁的弟弟……”

陈小九一愣,“为何会凋零到这般地步?”

雪子道:“我的亲人死于门阀之战,争权夺位,无论争与不争,终究是要被动的参与进来,我上次躲到杭州来,也是为此!幸好结识了你,让我心中燃起了希望。”

“我?”陈小九笑了笑:“我能干什么?”

“你能干的事情多着呢!”雪子刚要深入的说下去,便听到外面传来重重叩门之声,一个醉醺醺、强悍的嘶哑声传进来:“雪子内亲王,雪子内亲王,平川纪夫特来觐见。”

“深更半夜前来探望?”陈小九眉宇之间充满不快,“他果然对你不怀好意啊。”

“吃醋了?”雪子娇美一笑,“他的功夫犹自在我之上,你说不定还打不过他呢。”

两人听到空空、兰兰打开房门,不耐烦的嗔怒:“平川世子,内亲王已经睡下,您夜半三更大喊大叫,还有世家的体统吗?”

平川纪夫显然是喝多了,拆嚷道:“千里来到大燕,是来与突厥、定南王巩固关系的,又不是来睡觉的,难道私事再大,还能大得过公事吗?快点开门,本藩王要进去。”

空空嗔道:“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公事?明日再说。”

“那怎么成?”平川纪夫冷哼道:“本藩王正在与左贤王、小王爷饮酒,两位王爷俱都久仰内亲王大名,邀请内亲王一同入席,怎么?内亲王还敢失礼不成?皇室成员怎么了?在本藩王眼中,那只不过就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称号,可有可无!”

“那也不成!你休要借酒闹事,内亲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兰兰绝不让步。

“让他进来吧!”

雪子娇喊,对兰兰吩咐一声,又向陈小九娇笑道:“当着平川纪夫的面上,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对我无礼。”

*********

平川纪夫醉意熏熏,等待不急,狠狠的撞门。

可哪里想到空空、兰兰早已经把门拴拉开,平川纪夫收势不急,一头扎进了三丈远。

只听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来,平川纪夫一头拱翻了桌子。

朦胧之中,他忽然发现了一双男人的脚:不对,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男人脚?

“谁?”平川纪夫酒意全无,鱼跃而起,望着小九的目光,不得愣在那里,“怎么……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陈小九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悠然自得的坐在茶案旁喝茶。

平川纪夫警惕的向旁边一望,发现伊藤雪子身穿洁白纱裙,柔婉袅娜,眉眼带媚,为小九沏茶。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平川纪夫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之所以深更半夜找上门来,便是因为石头筹酒桌之上,居然谈及他认识内亲王的惊诧之事。

平川纪夫对此极为敏感,若是雪子内亲王与陈小九是旧识的话,那她此番入燕,可就让人起疑心了。

所以,趁着酒意上涌,便亲自找上门来,想要把雪子拉过去,让石头筹好好地侦辩一翻。

现在可好,自己一头拱进来,已经将这两人堵在了屋子里——怪不得两个小婢拖延那么久不给开门,原来这屋里居然藏着一对奸.夫淫.妇。

这回也不用石头筹侦辩了,事实俱在,还侦个屁啊!

“深更半夜的,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平川纪夫清醒过来,望着小九的目光,杀气十足。

“小藩王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

陈小九说话之时,便似乎感觉到平川纪夫的眼眸中散发这一种迷幻的目光,涌入自己脑海深处。

陈小九脑中嗡的一响,便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脑中乱爬,又痒又痛,难受无比。

手中的紫晶扳指暮然放出绿光,一闪而逝。

陈小九终于结束了迷幻而短暂的痛苦,心中却惊骇不已:这厮居然也会迷幻之术?而且手段似乎比雪子更高一层,不用器械,仅凭眼眸,就可以让人陷入昏迷?

这分本事,当真骇然!

不过这厮遇上自己,便算是遇到命中的克星了,九哥我有紫晶扳指在手,专门克制各种迷幻,你平川纪夫算个鸟?

空空、兰兰俱都脸色苍白,扶墙而立,脑中仍嗡嗡作响。

雪子运功抵抗,媚眼瞟向小九,生怕他不晓得其中利害,被平川纪夫陷害,随时要出手相助。

但是看到陈小九好似没事人一般,仍怡然自得的喝茶,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小九,终究是有过人的本事的。

平川纪夫更觉骇然,他听闻小九武功高强,绝非凡庸,这才在不经意间使出迷幻绝学,企图让陈小九意外中招,跪地求饶。

可是那里想到,陈小九受了此招,居然视若无睹,仍笑意盈盈的品茶,还不断的与雪子眉来眼去。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平川纪夫望着小九,直勾勾的发呆。

刚才那一招虽然无声无息,平川纪夫却是使出了全力,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也紧跟着冒了出来。

“小藩王,你怎么了?像根木橛子一样,傻愣愣杵在我面前瞪着我看?难道本大人得罪你了吗?”

陈小九讽刺了一句,方才将失魂落魄的平川纪夫从震惊中拉回来。

“陈大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要与内亲王商议事情,但看到陈大人在此,却让我深感意外。”平川纪夫收回心神,眼眸含着锋芒,直勾勾盯着小九看去,倒要看看陈小九什么反应。

要依着小九性子,自然脱口而出,我就是夜半三更从窗户爬进来,与雪子内亲王亲热的,怎么的?你还想咬我吗?

雪子却接过话来,柔媚而反唇相讥,“既然小藩王能夜半三更与我商议事情,陈大人为什么就不能呢?”

“哦?”平川纪夫道:“陈大人与内亲王商议什么事情?”

雪子道:“陈大人在与我商议邦交之事啊,这有什么不妥吗?”

平川纪夫蹙眉:“内前往,您管得太宽了吧?出使大燕之时,我父亲已经将邦交大权交由我全权负责,内亲王怎么能胡乱插手?”

雪子向陈小九望了一眼,陈小九面带淡然的笑容,疑惑道:“在我心里,你父亲只是大藩王,你是小藩王,可是就算你们大小藩王加在一起,难道就比雪子内亲王地位崇高吗?”

“这……这一定没有!只不过……”

平川纪夫还要再争辩,陈小九随手一挥,决然道:“既然小藩王的地位没有内亲王高,我与小藩王谈论邦交之事,有什么不妥当?难道小藩王想要以下犯上,横插一杠?”

又转头对雪子道:“雪子内亲王,我只想与您单独会面,这位小藩王好生无礼,能否请他出去?不要打扰了我们的雅兴。若是小藩王蛮横无理,将我的话置若罔闻,也就休怪我使出主人的威风来,到时候面子可不好看哪!”

雪子向平川纪夫白了一眼,嗔怒道:“小藩王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陈大人已经下了逐客令,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平川纪夫心中恼火,很想将陈小九狠狠的修理一顿,但也知道此时相斗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哼!一切还是等到明日见了大燕皇上,在好好的修理他!

平川纪夫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路过卧房,侧头望过去,刚好透过半掩的房门,看到床上被褥褶皱不堪,异常凌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你***,这一对狗男女,谈个屁的邦交,分明是在床上谈情说爱呢!

第八百二十九章 给我亵渎的机会

雪子刚才一直在盯视着平川纪夫看,甚至连平川纪夫出去之前,还侧目向凌乱的床榻上望了一眼,雪子也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起身关上房门,倚靠在门口,娇脸浮着一层粉红,如娇似怨看着小九,嗔道:“你猜平川纪夫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

小九看着雪子那张眉目传情的娇脸,笑道:“当然是把我看情敌了!看他那酸溜溜的模样,我心里美着呢!我真怀疑,你是故意让他发现咱们之间的暧昧关系的。”

“怎么?你怕了?”雪子也不理会兰兰、空空在旁边看着,扭腰走过来,柔滑小手探出来,撕扯石越的耳朵,娇嗔道:“我就是故意让他把你当成敌人,就怕你不敢把他怎么样!”

“我会怕他吗?”陈小九抓着雪子的柔腰,不理会她羞涩,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疑惑道:“可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他?”

雪子哪里想到小九会这么大胆?当着两个美婢的面前,就敢对她肆意抚摸?

看着兰兰、空空媚眼望过来的羡慕眼神,娇嗔道:“你们还看什么?赶紧回房休息去。”

兰兰、空空捂着涨红的脸蛋,落荒而逃!

雪子紧搂着小九的脖子,美眸忽闪,凝视小九的眼眸,柔婉道:“小九,你要帮我夺权,现在皇室旁落,成了摆设,大权全部掌握在平川幕府的手中。眼下让我头痛的是,我三岁的弟弟名义上被江川户邑保护起来,但江川户邑却是听从平川幕府的控制。”

“所以实际上我的弟弟还是受制于平川幕府,我势单力孤,救不出弟弟来,就想着利用这次机会,让你将平川纪夫绑架,以此交换我的幼弟,他才三岁,做姐姐的,总不忍心弟弟受到伤害。”

陈小九想了一下,才道:“平川纪夫有兄弟吗?兄弟几人?他的地位如何?有接掌下一代权利的机会?”

“这很重要吗?”雪子颇为犹豫。

“很重要!”陈小九顶着雪子光洁的额头,“你若是不信任我,当然也可以不告诉我。”

“我才不会怀疑你呢!不然怎么会告诉你我的尴尬处境?”

雪子用丰满的酥胸紧紧挤压着小九的胸肌,唯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全,娇.喘一声,“平川幕府的掌权者是平川家康,他有五个儿子,而平川纪夫仅仅是其中之一。”

“那势力呢?势力到底如何?”陈小九关心的追问,心底深处,隐然有了一丝兴奋之色。

雪子道:“平川家康的五个儿子都有争权之心,势力以他的大儿子平川武夫最强,平川纪夫只能排到第二位,如果不出意外,平川武夫将会成为平川幕府下一代当之无愧的掌权者。”

陈小九挑起雪子软润的下颌,神秘道:“正因为如此,你若是绑架了平川纪夫,岂不是反而害了你弟弟?”

雪子蹙眉道:“我不明白,难道平川家康会任由自己的儿子死在他乡吗?”

陈小九道:“平川家康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一时半刻猜测不透,但是他的那几个儿子,尤其是平川武夫一定很希望平川纪夫早死,只要平川武夫联合他的几个兄弟给平川纪夫使绊子,绑架了不仅平川纪夫会死,就连你的幼弟,恐怕也无法保全。”

“啊?这点我倒真的没有想明白,小九,你一定要帮我,我是一个女人,哪里懂得这么多的勾心斗角?”雪子听到这里,娇脸雪白,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潜意识中,把小九当成了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咱俩是什么关系啊,我不帮助你,难道还帮助那混蛋去?”

陈小九摸着雪子白腻诱人的脸蛋,笑了笑:“不过,此事还需要长久操作,我至少要与他成为朋友才成!”

“什么?小九你在说梦话吗?”

雪子轻轻捶打着小九的胸膛,娇嗔道:“他看到咱们两个这样子,心中恨你要死,怎么会与你做朋友?”

陈小九道:“你是女人,永远不懂男人的心。”

“在绝大多数男人心里,权利永远比女人更重要,只有我,才独爱美人,视权利如浮云。”

“你又来了!”雪子温柔的依偎在小九怀里,柔媚道:“我不管什么权利不权利,只要能把我的幼弟救出来,能保证他的安全,我什么都不会计较的,随你怎样都成。”

陈小九笑眯眯道:“随我怎样都成?”揽着雪子的腿弯儿,抱着她向卧房走去。

“小九,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雪子在小九怀里不断地挣扎,脸色涨红,嗔道:“我还要在大燕呆许久呢!你这样急色,对身体不好,咱们还是干点正经事吧。”

“谁说我不干正经事?”陈小九关上房门,将雪子放在床上,押上她柔软香润的身躯,笑道:“不过我累了,咱们要在床上接着干,你把平川幕府的详细事情说给我听,我也好对症下药。”

“我会相信你的话吗?”雪子媚眼如丝,小手探进去,在小九的大腿根,摸了一下,感受到那跟木橛子的坚挺,羞嗔道:“我就知道你不想着好事,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老实点?”

陈小九脱了衣服,压上去,轻轻一.顶,那窄紧的感觉,让小九舒服得颤抖,听着雪子嘤咛娇柔的呻吟,贪婪道:“你舒服了,我就老实了……”

**********

陈小九在雪子肚皮上折腾了一晚上,也详细明白了平川幕府的势力分布,凌晨之时,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驿馆,回到家中休息。

刚跃进大门,便看到花如玉拿着鞭子,正依靠门口,凤目含威,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

小九头皮一阵发麻,讪讪笑道:“都快天亮了,花妹妹怎么还不睡?”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花如玉将鞭子抽得啪啪作响,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说!你晚上干什么去了?”走到陈小九身边,轻轻一嗅,手中鞭子凌空抖出震天的响声,嗔怒道:“你是不是找那个雪子去了?”

陈小九哪里敢不承认,笑道:“我是去找雪子去了,不过是商谈正事呢!是为了公事,绝不是私事!”

“公事?我怎么不相信?”花如玉抿着丰润的粉唇,将辫鞭子扔掉,拉着小九的手进了卧房,将他压在床上,扒掉了他的衣服,骑着他的腰,嗔道:“真要是公事,那你就证明一下你自己。”

“证明自己?怎么证明?”陈小九倒是蒙在那里。

花如玉道:“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现在要是能硬得起来,我就相信你,不然,你就是在撒谎。”

这果然是好招数啊!

幸亏九哥我身体刚刚好,一夜七次郎,昨晚与雪子两人虽然疯狂,也不过用了六次,还留了那么一次!

“花妹妹,我现在让你见识我的厉害!”陈小九翻身将花如玉骑在身下,摸着他丰满的胸,亲吻着她柔软的丰唇。

用不上几下,小九身下那根东西便胀得像是玉米棒子似的,顶在花如玉的大腿根儿,寻找芳门幽径。

花如玉被顶得脸颊粉红,望着小九那双得意的眼神,羞嗔道:“好了,你下去吧,算是我刚才想差了。”

“让我下去?”陈小九已经来了感觉,哪里甘心情愿的滚下去,牢牢抱着花如玉的柔腰,不依不饶道:“你冤枉我,我就要惩罚你,花妹妹,你接招吧。”用力一.顶,便感受到了花蕊的柔软。

“恩!”花如玉身心酥软,再也不舍得赶小九下去,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紧了小九的粗腰、大腿,咬着小九的耳朵,柔声软语呢喃,“你把我的火勾起来了,不大战七个回合,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小九一听,顿时叫苦连天,他预感到自己会精.尽人亡!

*************

陈小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花如玉床上起来的——早晨升朝,皇上要亲自接见四方使者,他作为接待使,是一定要全程陪同的。

毒皇看着小九那萎靡不振的模样,促狭道:“你虽然年轻,身体也是极好,但也不能死在女人肚皮上啊。”

“啊?毒皇姐姐,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小九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昨天有些特殊,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别忘了,我不光是用毒高手,我还是神医呢!”

毒皇从袖子里拿出两粒药丸,递给小九,关心道:“吃下去!以后可别这样糟蹋自己了,到老了,有你后悔的。”

陈小九闻了闻药丸,嘻嘻傻笑:“有毒皇姐姐的体香。”

“你到底吃不吃?”毒皇伸手就要把药丸夺回来,脸颊羞红,“累成这般模样了,还来调戏我?就不怕累死!”

陈小九闪身躲开,将药丸吞到肚子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气息,流向后腰雪山,那股疲态逐渐消失,浑身透着一股舒服。

“舒服多了!”、

陈小九眸子中透着满足,望着毒皇眸子中的关心眼神,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柔声道:“还是毒皇姐姐懂得关心我。”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毒皇被小九看得脸红,臻首扭向别处,哼道:“三娘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娘还不得与我绝交?”

第八百三十章 各个击破

陈小九本来与毒皇有点小暧昧,氛围分外融洽,一提到扈三娘,心中便觉得堵得慌

叹了口气,也不闲谈,让毒皇陪着自己,先去把阮良接来,又去清风楼接到房龄,然后直奔驿馆,与卡巴、吴桐、平川纪夫相会和。

平川纪夫、卡巴、吴桐三人已经猜到无论陈小九多么蛮横不讲理,皇上今日也必会接见他们,三方使团已经商议好了,只等着上朝告陈小九的黑状,让这小子人头落地。

吴桐远远便看到房龄与陈小九一同前来,这让吴桐感到异常难堪。

石头筹冷着脸哼道:“小王爷,都说房先生是王爷的心腹,我怎么看着房龄似乎与陈小九相交莫逆呢?你看房龄那神清气爽的样子,昨晚一定是受到了陈小九的优待,就连小王爷,恐怕也比不上他的待遇好。”

“好你个房龄,等本小王回去,绝不会让他好过。”吴桐冷着脸,恨恨的说道。

陈小九远远便看到平川纪夫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却脸不红、心不跳,装出一副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与他打招呼。

雪子也跟在一旁,还恭谨的向陈小九扶礼,艳美的脸蛋正经而又端庄,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暧昧。

平川纪夫在一旁看得生气: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会演戏,昨晚还滚在一起厮混,现在居然能装出相互陌路的样子,真叫人生气。

吴桐虽然阴沉着脸看着陈小九,陈小九却没有心情理他,好似没看见他杵在那里一样,只是向其他几人随便的拱了拱手,便招呼着四方使者,一同向宣德殿出发。

陈小九如此蔑视的举动,让吴桐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对与陈小九谈笑风生的房龄更加恼恨。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赶到了宣德殿,那大气磅礴的建筑与构思精巧的布置,让四方使者领略到了大燕的富庶与繁华,越发对中原的花花世界起了贪婪的心思。

当迈进宣德殿的一刹那,那庄严威武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让四方使者心中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心中分外忐忑,本来凭借四方联合起来对抗大燕的优势,顿觉捉襟见肘。

大厅中庄严肃穆,文臣武将位列两厢,不说不笑、一丝不苟。

皇上坐于高台龙椅之上,一排排带刀侍卫从高台上延伸下来,似乎像是天神一般充满煞气。

陈小九看着四方使团的压抑模样,心中顿觉想笑,一帮跳梁小丑,真心没见过世面啊。

皇上看着一团人等左右张望着走进来,中气十足,威严道:“来者何人?”

四方使者毫无反应,陈小九蹙眉,回应道:“见我大燕皇帝,为何还不行叩拜大礼?”

叩拜大礼?

吴桐、卡巴等人不由得露出不可思议的笑意,卡巴道:“我是突厥左贤王,如何可以跪拜大燕皇帝?”

陈小九道:“你是突厥左贤王,为何要行走于我大燕领土之上?入乡随俗,乃是民情,连民情都不遵守,何来邦交之说?”

“陈大人所言极是,此乃邦交礼仪,焉能废之?”

阮良早已经暗中投靠了陈小九,为了安南国的安危,又岂会在意自己的民族气节?

他三跪九叩,恭谨道:“安南左丞相阮良拜见大燕皇上,愿两国友谊地久天长!”

“阮良,你……”吴桐、卡巴气得脸色铁青,自然也知道阮良这厮已经投靠了大燕。

吴桐心中气得跳脚骂:干你娘的,蚊子肉也是肉啊,安南虽小,但五脏俱全,现在未见到公主,却丢了一块肉,真让人无比郁闷。陈小九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皇帝见安南丞相为自己下跪,倒是颇为出乎意料,心中大喜,忙道:“阮丞相快快平身!朕依稀记得,安南国使者上次出使大燕,还是在五年之前,此间物是人非,不胜须臾,而今日能再次见到安南使节,朕心甚慰!”

老皇帝心中明白的很,安南丞相愿意屈膝向自己下跪,那就有重新拉拢到自己一方的可能,这是一件大好事,决不可等闲视之。

陈小九掠过左贤王卡巴,看着平川纪夫那双彷徨不安的眼眸,若有深意道:“素闻倭国乃礼仪之邦,为何还不叩拜吾皇?阮丞相可是为你坐了很好的榜样啊!”

“这……”平川纪夫不善言辞,红着脸,愤恨道:“我膝盖有伤,跪不下去,以作揖待之。”说话间,便微微躬身行礼。

伊藤雪子从平川纪夫身后窜出来,三跪九叩向老皇帝行礼,娇柔而又端庄说道:“倭国雪子内亲王,拜见大燕皇帝陛下。”

雪子内亲王?

众大臣尽皆动容——他们可都知道内亲王代表的是皇室成员,倭国皇室成员向大燕皇帝行跪拜之礼,这件事情听起来委实不可思议。

花如玉一身甲胄,看着雪子盈盈拜倒,心中顿觉嫉妒:看来小九昨晚一定是把她伺候的很舒服啊,不然雪子怎么会如此支持小九?女人贪图享乐,居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真让人生气。

老皇帝素知倭国外表谦恭,内心野蛮,决然没有想到皇室成员居然向会自己参拜,高兴的招呼雪子平身,却无论如何想不通其中猫腻——小九的本事可真厉害,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呢?

平川纪夫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发作不得,看着雪子与小九还在偷偷抛着媚眼,眼睛都冒出火来了。

陈小九根本对其不予理会,笑望着吴桐,挤兑道:“小王爷,您是大燕王爷,虽然裂土封王,但礼不可废,还不赶紧向天子行跪拜之礼?”

“这……”吴桐哪里想到陈小九会逼迫自己,他又一向散漫惯了,心中隐隐然把自己当成了太子,自然是不肯向老皇帝下跪的。

陈小九眉头紧蹙,疾言厉色道:“怎么?小王爷是大燕臣子,居然心中桀骜,不愿向皇帝下跪?就算是定南王亲临,也要给皇上下跪的,何况你乎?”

“往小了说,你这是不守人臣之礼,往大了说你便是藐视皇廷,有谋逆篡权之动机,小王爷,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大的呢?还是因为小的呢?当着群臣的面前,你给我说个明白。”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定南王早有谋逆之心,甚至私底下也已经有了谋逆之实?

但是虽然事实摆在眼前,谁也不敢把话说出来。

唯独这个陈小九生怕天捅不出个窟窿,夹枪带棒的直面追问吴桐,也不管吴桐到底有多么难堪。

吴桐被陈小九那严厉的眼神盯过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此时已经彻底的感觉到了,朝廷的风向已然转变,曾经的大燕朝廷是能和则和,生怕打仗,招惹事端。

但是,陈小九的态度却代表了大燕朝廷的态度——老皇帝根本没有压制陈小九的意思,反而是一副乐观其成的态势,这分明已经向自己给出了明确的信号!难道老皇帝居然不怕打仗了?

吴桐愣在那里,左右为难,他若是不行跪拜之礼,那一大一小的罪名便要安置在自己身上。

单单看陈小九那桀骜的眼神,似乎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

侧目一望,发现萧丞相在拼命的向自己使眼色,也知道下跪之礼在所难免,牙齿紧咬,委曲求全,乖乖的三跪九叩。

老皇帝看着吴桐给自己跪下行礼,心中有一股别样的心酸——这分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礼节,但此时等来的却是那么的不容易,若非陈小九智慧过人,哪里会营造出这种局面?

现在没有行过跪拜之礼的只有左贤王卡巴了,此时他仍高昂着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心想着叫我下跪?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卡巴王爷,你的腿不会也与平川纪夫一样不舒服、不能行跪拜之礼吧?”陈小九眸子中泛着冷笑,直勾勾的盯着卡巴望去。

卡巴昂首挺胸道:“我们突厥的礼仪是强者为尊,一生只能向强者低头,除此绝不跪拜任何人?”

“哦?”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忙引诱道:“何为强者?倒要向你问个明白。”

“这简单得很!”卡巴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自信道:“只要能在战场上打败我,我自然就会服气,也心甘情愿的给大燕皇帝下跪。但是,大燕的军队战力到底怎样,我心知肚明,我闭着眼睛也不会佩服。”

陈小九向大将军袁卓建笑了笑:“袁将军,你听懂了左贤王言中之意了吗?”

袁卓建总领大将军之职,卡巴的嚣张气焰,只把袁卓建羞辱的老脸通红,讪讪的争辩道:“左贤王休得狂言,我大燕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你们突厥骑兵,哪里又是我们的对手?”

“兵强马壮?你身为大将军,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卡巴怒视袁卓建,浑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谁……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袁卓建面红耳赤,不得不硬着头皮应答。

“好!大将军有种!”

卡巴一脸狞笑,“既然大将军夸下海口,那你我双方就真刀真枪的上演一场校场对决如何?大将军可敢答应吗?”

袁卓建一听要校场对决,吓得做了缩头乌龟,却见陈小九挺身而出,直视卡巴,冷笑道:“有何不敢?”

第八百三十一章 闹掰了

卡巴、吴桐、平川纪夫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他们原本就打算给大燕朝廷厉害尝尝,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陈小九的落井下石,却给了他们一个展示铁拳的契机

就连安南国阮良,似乎都对这场比试充满了期待。

吴桐、卡巴、平川纪夫、阮良各有各的小心思。

吴桐自然是想要迎娶美若天仙的天羽公主,也想趁机从大燕捞取一些钱粮宝物,以显示自己的强大。

而这些好处需要强悍实力来换取,卡巴、平川纪夫就是为虎作伥的爪牙。

卡巴、平川纪夫两人的心思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想借着吴桐娶亲的机会,拉拢对方、拉拢定南王,以此达到南、北、中三方夹击大燕,让大燕乖乖的臣服,趁机从大燕掠夺土地的目的。

阮良比他们单纯许多,他是墙头草,谁强大就投靠谁——无论是谁在这场对抗中胜出,自然而然会得到阮良的‘效忠’。

吴桐望着陈小九那张朗逸的脸,忙道:“陈大人,你的话可能代表大燕朝廷,代表皇上?”

老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陈大人是内阁辅臣,是礼部尚书,是内库监正,是文曲星君临凡,是朕钦定的接待使,他说的话自然全权代表大燕朝廷,这不容任何质疑。”

吴桐兴奋的跺了跺脚,眉梢上充满喜色,朗声道:“陈大人,这场对决只有两方加入,那有什么意思!莫不如我们四方一起加入,来一场友谊赛吧?也好促进彼此之间的交流!你看……”

“如此甚好!”陈小九一口答应。

哈哈……这混蛋不懂兵法啊,我们四打一,你还能讨得了好去?吴桐大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大人可不要后悔。”

“后悔?你们是在开玩笑吗?”陈小九笑了笑,将吓得向后直夺的袁卓建从队伍中揪出来,骄傲道:“袁将军用兵入神,战术多变,当世已无对手,岂会俱战?你说是不是,袁将军?”

什么?

袁卓建本来脸色灰白,经过陈小九这么一‘表扬’,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变了无数次,最后到底是个什么颜色,自己都谁不清楚。

陈小九,你这厮敢阴我?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的那点本事?你他娘的胡乱拍个屁的马屁啊!

而且,是你自己擅自答应较量,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袁卓建心里冰凉,但此事哪里敢推脱?那还不立刻被老皇帝砍了脑袋?忍着心慌,硬气道:“陈大人过奖了,不过……大体上是事情,满朝文武都是知道的……”

卡巴笑声中带着嘲讽,向袁卓建道:“袁将军果然是条汉子啊,刀山火海也敢跳,真让人佩服。”

吴桐乐得直拍手掌,笑道:“皇上,时间不早,那就请天羽公主出来相见,然后便切磋军力吧?”

皇上刚要答话,石越冷笑道:“小王爷急什么?打完再说喽。”

吴桐气得半死:麻痹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与皇上说话,弄居然也要横插一杠子?你以为你是谁?老皇帝你糊涂了?你怎么不治陈小九失礼之罪?真他娘的气人啊。

吴桐心中憋了一股邪火,恨恨道:“好!那就比试之后,再与天羽公主相见,现在……咱们移师校场吧?”言下之意,他是赢定了。

“好!这场比试一定十分精彩,朕要亲自一观!”老皇帝甩着袖子,朗声道:“传朕指令,移驾校场。”

走出宣德殿,吴桐等四方使者派人将军队领进来。

房龄跟着吴桐身后,小声道:“小王爷,陈小九足智多谋,小心有诈,不可不防。”

“滚一边去!就知道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吴桐啐了一口,指着房龄的鼻子,嗔道:“管好你的裤腰带,别他娘的中了美人计,老**!”

“你说什么?”房龄听到最后一句‘老**’,不由得勃然变色,眼眸射出火来,怔怔的看着吴桐,心底深处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小崽子,连你父亲都不敢如此对我,你倒是涨了脾气了?

吴桐吓了一跳,向后面推了几步,面色苍白——他还从未见到房龄会如此火大。

石头筹忙挡在吴桐身前,凛然不惧道:“房龄,你敢对小王爷不敬,乃至要拳脚相向吗?有我石头筹再此,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许你动小王爷一根汗毛。”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真有千古忠臣的范儿。

吴桐身心安定下来,感概万千:“石公子忠心可鉴,有你这句话,本小王心中感动极了。”

好厉害的石头筹啊!

房龄哪里想到石头筹会以此坐实了自己‘对上不敬、拳脚相向’的罪名?望着石头筹那双毒蛇般犀利的模样,他的心冷如冰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吴桐等人远去。

“房先生,你在看什么?那又不是美人。”陈小九带着毒皇,从后面赶上前来。

房龄望着石头筹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人都说美人虽艳,却心如蛇蝎,我却甘之如饴,而这位石公子,心肠之歹毒,比蛇蝎尤甚,让我防不胜防,奈何?奈何?”

陈小九道:“房先生心灰意冷了?哈哈……不妨跟着我混,我来帮助你整治石头筹如何?”

“你?”房龄望着陈小九那期望的目光,哈哈大笑道:“陈大人啊,我所面临的窘境还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你当我心里真糊涂吗?就连这石头筹,不也是被你玩弄鼓掌之间,按照你的棋路在为人作嫁吗?”

陈小九不置可否一笑,“房先生说的话,我确是不明白,哦……那个我还急着赶去校场,房先生自己欣赏蛇蝎背影吧!告辞!”

房龄将目光移到小九身上,叹气道:“此人好生厉害,防不胜防啊!若不是对手,该有多好?”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念着定南王的好,终究是将这口气憋在心里,踱着步子,追吴桐去了。

************

袁卓建虽然心里害怕,但是面子上终究是要撑住的,尤其是在文武百官,在皇帝面前,更不能示弱——这是家门口啊,就算是一条狗,在家门口也是要露出獠牙威武一翻才成。

心中也知道,要是再家门口自己再打输了的话,那真就没脸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董参将,还不干净将那只暗藏多年的精兵调派过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啊!”

袁卓建虽然靠着溜须拍马上来的,但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手底下还是有一只像样的队伍,俗称老婆本!

虽然这只队伍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但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与四方联军对战,绝对是不会丢人的。

好钢用在刀刃上,这支队伍终于排上了用场。

老皇帝带领着文武百官齐聚校场,看着陈小九凑过来,面带担忧之色,低声对陈小九道:“小九,你有把握吗?袁卓建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这场要真是输了的话,朕是一定不会心软的,天羽公主定会嫁给吴桐做老婆的。”

“皇上请放心,天羽公主是一定要给我做老婆的,谁敢和我抢老婆,谁就是找死。”陈小九指着站站一边,远远望过来的小白公子,笑道:“袁卓建不过是花架子,真正的底牌是皇上的宝贝儿子啊。”

“哦?”

皇上一听,终于放下心来,安然道:“我这个儿子虽然冷酷些,但识大体,重气节,是有一副忧国忧民心肠的。”

袁卓建的精兵营整齐划一的冲进了校场之中,清一色的银马白袍,长枪短刀,看起来分外精神。

陈小九走到花如玉身旁,看着花如玉露出笑意,偷偷摸了一下她的屁股,靠!手感真好,让人摸不够。

“你摸我哪里?这里是校场,你再手脚不老实,我砍了你的爪子。”花如玉冷冷瞪视着小九,美艳的眸子中喷出火来。

“你还真舍得!没了这双手,谁在床上讨你的欢心。”陈小九绝不能被花如玉的淫威所吓倒,大手探出去,又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将手伸到她面前,没皮没脸道:“你砍吧,只要你舍得。”

刚说完话,便看到白光一闪,钢刀急速掠来。

陈小九吓了一跳,急忙闪开,心有余悸道:“你还真砍啊?”

“就知道你会吓得躲开。”

花如玉那把刀刚好就在陈小方才伸手的地方停住,娇面带着得意的笑容,嗔怒道:“有能耐你就别躲,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

糟糕,被花妹妹耍了!

陈小九好没面子,讪讪的挠着头,听着袁卓建在大张旗鼓的训话,转移话题道:“花妹妹,你看袁卓建这支队伍好威风啊,能不能抵挡四方联军啊?”

花如玉媚眼狠狠瞟了陈小九一眼,摇头道:“装配是顶级的,座椅也强壮,士兵也精干,但是这些士兵身上却没有杀气,恐怕一个回合,就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不会吧?这只军队如此不禁打?”陈小九虽然预感到突厥铁骑会赢,但也从未将袁卓建的这只精兵想象得这么不堪。

花如玉道:“杀气乃是军之魂魄,没有杀气,便没有灵魂,如何能打仗?”又瞟了陈小九一眼,见左右无人,才红着脸,咬着小九的耳朵,低嗔道:“就像男人,生得再俊俏,穿得再得体,身下那跟东西软成一滩泥,遇到女人,不也是没用的货色吗?”

“啊?花妹妹,你……你说得可真好啊!”

陈小九愣了一下,高高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小九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上马杀敌,上床‘杀’老婆,是不是称得上杀气十足,极品好杀手?”

花如玉本来冷着脸,却被陈小九逗得笑颜如花,娇怨道:“你这混蛋,就不知道床上留情,昨晚就差点被你给‘杀’死了!”媚眼迷离,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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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露出你的真面目

正待此时,便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突厥左贤王卡巴带着三千铁骑,气势如虹的冲进校场无弹窗!更快速!.

他们浑身甲胄、杀气十足,顾盼之间,极有威势。

虽然队伍不整,看似散乱,但那股无惧无畏的士气,却让人为之动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饿狼叮嘱一般难受。

满朝文武,望之一眼,尽皆动容:这就是传说中的突厥铁骑吗?

老皇帝重重的咳嗽几声,手心捏了一把冷汗——陈小九啊,你可要挺住啊,不许诳朕啊!

花如玉望着这群突厥铁骑冲进来,眼眸中不仅不惊慌,反而显现出兴奋的神sè。

“花妹妹,假若换做以前,你与这只队伍正面相抗,胜算几何?”陈小九追问道。

花如玉想了一下,“五五之数吧!这支队伍应该算是突厥铁骑中的jing英了,寻常突厥骑兵,断断不会有这样强横的杀气,咱们铁甲营有五百扈家寨的兄弟,自然可以与之相抵敌,只是伤亡会相对惨重!”

陈小九点点头,笑道:“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了这门特殊武器,打败他们,如掌上观纹。哦……花妹妹,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花如玉捏着手掌,决然道:“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杀贼呢!”

***********

在突厥铁骑进来的一刹那,袁卓建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虽然训兵低劣,但是眼光还是有的。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队伍分明就是突厥铁骑jing锐中的jing锐!那是经过尸山血海中锤炼出来的,如何能敌得过他?

不仅袁卓建害怕,他带来的那些jing兵,也被吓得黯然失sè,高昂的头也垂了下来,不敢于突厥铁骑对视。

董参将跑了过来,苦着脸道:“袁将军,大事不好!这支队伍厉害,咱们还是撤吧。”

“撤个屁啊!你敢后半步,我就军法从事,砍了你的脑袋。”袁卓建虽然心中害怕,但也知道自己一旦撤退,在百官面前,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只好咬牙挺着。ke无弹窗!更快速!

不一会儿的功夫,定南王的二千步兵手,也整齐划一的冲了进来,清一sè的长枪,jing神抖擞,战力自然不弱。

平川纪夫率领的一千武士,悄无声息从后而至,他们没有杀气,没有声音,就像是一群不会说话的幽灵,静静的立在了校场之中,要是在黑暗的夜sè之中,几乎不会发现他们的行踪。

陈小九看在眼中,心中也大约明白吴桐等人的配备!

他们是以突厥铁骑做冲锋手,扰乱阵型,以吴桐jing锐长枪手结阵,层层推进,而那些灵动的武士,则是伺机偷杀!

最后,阮良才带着五百校刀手无jing打采的滚进了校场之中——他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参与其中的角斗,谁是最终的胜利者,那便投靠谁就是了,这场游戏,注定没有自己参与的权利。

卡巴、吴桐、平川纪夫走上前来,卡巴向袁卓建道:“袁将军,素闻您带兵非凡,战术诡异,为了体现战斗的公平xing,咱们真刀真枪的演练一翻可好?当然,我们的马刀是裹起来的,长枪的锋刃是裹住的,绝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的,哈哈……那样岂不是伤感情?哈哈……袁将军,你到底敢不敢啊?”

花如玉一听,悚然动容,向陈小九道:“卡巴居然要真刀真枪的对打,这分明是想要制造血案,滥杀无辜啊!不然……咱们先上吧。”

“我知道你心疼那些士兵!”

陈小九抓着花如玉的手,一字一顿道:“若不让袁卓建丢人现眼,出个大丑,让他沽名钓誉的形象崩塌,哪里有机会让这个蛀虫彻底滚出朝廷?又哪里有你上位的机会?”

花如玉想了一下,咬着粉唇,终于没有再甩脱小九的手。

袁卓建骑虎难下,心中把陈小九骂了个半死,但仍要忍着害怕,强硬道:“有何不敢?我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没一个怕死的,何惧尔等野蛮之徒?”他虽然胆怯,但嘴上却是不饶人的。ke无弹窗!更快速!

卡巴哈哈大笑,“袁将军好气魄,我方五百铁骑、五百长枪手,五百校刀手,袁将军选用多少人,请随意!来者不拒。”说完话,拨马归队,列阵以待,那杀气腾腾的阵势,真让人心惊肉跳。

袁卓建自然不敢轻敌,他选了一千骑兵、一千步兵,摆出阵势,由董参将指挥,正面抗衡。

两方已然准备好,隔着一百丈,怒目而视!

陡然间,战鼓响起,号角吹起来。

“冲啊!”卡巴大吼一声,打马扬鞭,高举着马刀,冲锋在前,五百铁骑,紧随其中冲出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吴桐率领五百长枪手,平川纪夫带着五百武士,一左一右,相辅相成的杀出来。

董参将看着卡巴带领着骑兵杀过来,而自己的骑兵似乎比突厥铁骑差上许多,不敢硬顶。

董参将挥了挥令旗,骑兵闪出一条道路,将一千长枪手放到前面,竖起长枪阵,严阵对敌。

卡巴率领骑兵在长枪手前十丈远的剧烈突然停住,平川纪夫的武士与吴桐的长枪手从两侧迂回出来,迎上董参将的长枪手,双方剧烈交战,哀痛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兵器都裹着锋刃,但铁器砸在身上,也是筋断股折的下场,砸在头顶上,也会毙命。

文武百官看得是心惊肉跳,额头上冒出阵阵虚汗——这真是玩命啊!

开始,董参将的那些长枪手还能对敌,但是平川纪夫的武士团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刀口舔血之徒,灵动异常,几波攻势下来,便将董参将的长枪手打得鬼哭狼嚎,不住的后退。

老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眯着眼睛,密切的关注着场上局势,心中着实为这些大燕士兵担忧。

卡巴捕捉到战绩,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五百士兵分成两路,分别从左右两侧穿插进去,贴着边线,借助马速,一轮一轮的冲击过来,抖头便是一刀,也不管大燕士兵是死是活。

骑兵一排排的冲过来,马刀扬起来,便有一排排士兵倒地不起,有的被重伤,有的倒地被战马踩伤,练成一团麻絮。

而董参将的骑兵却被自己的步兵围堵个结结实实,完全没有冲出去的可能——骑兵若是没有速度,那便丧失了绝大部分战力,还不如步兵灵活呢。

董参将看着士兵一排排的被打倒,心中怒火攻心,也不顾着胆寒,催马冲上去,连着挑翻几个骑兵,直奔着卡巴冲过去,企图擒贼先擒王。

“来得好!”卡巴大吼一声,见董参将长枪刺过来,催马上前,凌空劈下!

咔嚓一声,枪杆折断。

卡巴反手一刀,刀背砍在董参将后背上,董参将吐出一口血,从马上栽倒下来。

“绑了!”卡巴哈哈大笑,又挥舞着刀,肆意冲杀。

袁卓建哪里想到董参将就这样被擒住了?干你***,丢人丢到这种地步,这仗没法打了!

望着士兵们抱头鼠钻的凄惨模样,听着他们哀嚎的哭声,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鸣金收兵。

卡巴、平川纪夫、吴桐望着落荒而逃的大燕jing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嚣张的模样,恨不得让人把他们的大嘴给撕开。

“哼!无用之辈!”老皇帝脸sè铁青,转身怒视着萧丞相,冷冷道:“萧丞相,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兵马大元帅吗?你不每常说袁卓建智勇兼备,用兵有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用兵有方?”

“皇上!臣……臣一时失察,荐人有误,还请皇上息怒!”萧丞相低着头,斜眼偷瞄着一旁的陈小九,心中终于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这厮,原来是在yin我呢!

卡巴将董参将扔在马前,嚣张的向高台上的老皇帝说道:“大燕皇帝陛下,我们突厥崇尚强者为尊,看来,您让我向你下跪的愿望,终究是要落空喽,这可怎么办好呢?”

吴桐也兴奋的满眼放光,得意道:“皇上,我这就去拜见天羽公主吧,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与天羽公主尖见上一面,岂是待客之道?想来我爹爹是不满意的。”

平川纪夫也是满脸冷笑。

唯有阮良苦笑不已——哎!弄了半天,自己还要重新投靠定南王,这又走错了一步棋啊,我好恨啊!

卡巴等人嚣张之时,便看到小白公子、花如玉、陈小九三人骑马,赶到了卡巴面前。

“怎么?陈大人,你还不服气吗?”卡巴指着马前狼狈倒地的董参将,笑道:“你瞧,他可真没骨气。”

陈小九望着卡巴笑了笑:“左贤王,咱们再比试一场好不好?我觉得不是我们战力不行,而是因为规矩束缚了我们的进攻,我们不忍心砍伤你们,而你们却对我们下死手,这完全不公平。”

“什么?再比试一场?”卡巴、平川纪夫、吴桐三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左贤王笑什么?难道你不敢吗?”陈小九淡然道。

“我不敢?笑话?”

卡巴强忍着笑意,狠呆呆道:“听陈大人的意思,居然是想要去掉规矩,刀兵相向来真的了?”

花如玉决然道:“正是此意,不然岂不是被你们这帮不守规矩的野蛮人占尽了便宜?”

“好!那咱们再来打一场,死了人,可别怪我卡巴下手yin毒。”卡巴冷冷的看了花如玉一眼,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校场尽头。

“花妹妹,全靠你了……”陈小九望着花如玉,嘱咐道:“可别受伤,我心疼着呢。”

“还不快滚,肉麻死了!”花如玉媚眼流波,横了小九一眼,心中却是暖暖的。

花如玉吹了一声口哨!

呼啦啦……

一阵叫嚷之声,从校场东门迅速传进来。徐瞎子、黑山、樱木军团赫然在列……

徐瞎子、带着五百人的方队,樱木军团带着五百人的方队,共一千人,没有骑兵!

他们或刀、或枪、或剑,更有一种黑黝黝的棍子一样的不知名武器,看起来分外神秘。

这支队伍身经百战,虽然不笑不语,脸sè淡然,但却隐隐有着一种嗜血的狂热。

卡巴看在心里,心中一惊——这才是真正能打仗的军队啊!

只是……怎么没有骑兵呢?真是奇怪

第八百三十三章 花妹妹威武

难怪卡巴心里觉得奇怪,这已经违反了兵家常识——与突厥铁骑对战,若是没有骑兵,单凭长枪手结阵以待,只有防御的份,完全没有进攻的可能,更何况,这只队伍之中,连长枪手也没有啊!

卡巴、平川纪夫、吴桐三方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对手,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打残的吗?

卡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想到一会真刀真枪的砍上去,必然是血流成河之状,也必然可以凭此一战,严厉挫败大燕国的士气,今后在边境上抢夺土地,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了吗?

房龄望着花如玉队伍中那神秘的、黑黝黝的武器,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虽然不知道这武器有多厉害,但是他深深知道,陈小九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他如此安排,必有玄机,若是贸然冲上去,岂不是会中了陈小九的圈套?

沉吟半响,房龄又向吴桐进言道:“小王爷,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要小心些为妙,陈小九此人奸诈如狐,不得不防啊”

吴桐冷眼横了房龄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一个与陈小九称兄道弟的谋士的话吗?”

“若是陈小九真得那么厉害,刚才就顶上来了,何须袁卓建出马?这点常识你都没看出来,还想要本小王相信你的谗言?还不赶紧退后?”

房龄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竖子不可教也!”转身、拂袖而去!

“我草!居然敢叫我竖子……”吴桐暴跳如雷,对石头筹大吼道:“石参议,立刻给家父呈上密报,将房龄所作所为,禀报父王,尤其是最后这一句‘竖子’决不可忘记,这么一个好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房龄呢。”

“谨遵小王之命,我这密报发出去,定然会将房龄满门抄斩。”

石头筹阴森一笑,心中得意非凡——只要除掉房龄,自己就会成为小王爷身边的第一谋士,一旦小王爷继承了王位,自己岂不是可以做个宰相来玩玩?

花如玉摆出如此粗鄙不堪的阵型,倒是让文武百官惊诧莫名。

这帮老家伙虽然行军打仗不成,但是熟读兵法,纸上谈兵那是精妙绝伦,巧舌如簧。

群臣窃窃私语,就连老皇帝对此也深感不解,侧头问陈小九道:“陈爱卿,你这……朕看不明白啊?”

陈小九笑指着身边的小白公子,促狭道:“臣也不明白,皇上可以询问小白公子啊!这可是小白公子的得意之作呢。”

老皇帝将头转过去,看着小白公子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叹了口气道:“朕还是糊涂着吧!”

萧丞相见花如玉摆出这幅阵型,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就怕花如玉取得胜利,那不是变相的说明袁卓建羸弱不堪?而袁卓建恰恰又是自己举荐的,至少‘用人不当’这个罪名是无法避开了。

袁卓建面色苍白,不断地擦拭着脑袋上的汗珠,生怕一怒之下,被皇上砍了脑袋!

当他看着花如玉摆出的这个造型之时,心中狂喜!

这算是什么破阵啊,突厥铁骑横冲直闯,只要一个回合冲下来,这支队伍就会溃散了,还打个屁的仗啊。

只要花如玉输了,那便是小白公子输了。

小白公子是你儿子,你皇帝老子总不好责罚吧?那我袁卓建也是如此,你拿我不是也没有一点办法?

小白公子听着群臣苍蝇般的嗡嗡议论声,心中愠怒,侧目、冷眼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顿时鸦雀无声。

老皇帝摇头苦笑,对陈小九道:“我这个儿子啊,比我还有威严,可惜他不愿意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啊!”

卡巴久经沙场,也害怕花如玉暗中隐藏着什么特殊的机关。

他考量了一下,重新选择了五百铁骑、五百长枪手,五百校刀手,组成强大的攻防系统,严阵以待,尽管花如玉只有一千人!

双当各占校场一端,陡然间,战鼓响起,螺号鸣起,阵阵杀气在校场中蔓延。

老皇帝手心捏了一把冷汗,豁然站起,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校场上望去,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卡巴静候良久,也未见花如玉摆出什么阵势,马刀扬起,大吼道:“冲啊!兄弟们给我杀,狠狠的杀!”

尘土飞扬,烟雾四起,五百铁骑带着呼啸雷霆之势,直奔着花如玉那一千士兵杀过去。

而花如玉一方却毫无反应,没有任何特殊的变化,就静静的等待。

“好啊!原来是想肉搏吗?”卡巴心中大喜,突厥铁骑横冲直撞,绝非浪得虚名。

现在敌方连长枪阵也不存在,那自己还怕什么?也不用再去变阵了,只要直直的冲进去,虎趟羊群,最有杀伤力。

卡巴马刀一挥,带着五百铁骑,像是利剑一般,直插敌军心腹。

平川纪夫与吴桐也跟在后面,见此一幕,心中欢喜无比!

花如玉冷艳的眼眸中射出嗜血的光晕,牢牢计算着卡巴与自己军队之间的距离。

一百丈……

五十丈……

三十丈……

花如玉挥了挥手,大喝一声:“准备!”

刷刷刷……

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来,五百火枪手,齐刷刷的举起了火枪,将黑黝黝的枪口瞄准了气势如虹的五百铁骑。

火枪手分成两排,前排半蹲,后排直立,每排五十人,共十排轮换。

卡巴一望着那黑黝黝的枪口,心中滑过很不好的预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仍凶悍的冲过去。

二十丈……

十七丈……

花如玉美艳的眸子泛着狂热之色,手臂一挥,大吼道:“兄弟们!放!轮番递次,不许慌!”

砰砰砰……

随着花如玉一声令下,前两排的火枪手扣动扳机,黝黑的枪口冒出火舌与浓烟,震耳欲聋的响声犹如平地起惊雷,振人心肺。

随着浓烟与火舌的绽放,一股股混着流沙、铁弹的火药带着巨大的冲击,直奔五百铁骑而去。

陈小九一直在关注着战场局势,生怕这个计划有什么漏洞,当火枪吞吐火舌的一刹那,他终于知道胜利在望。

这种最粗糙的火枪射程较近,只有五十米远的有效距离,且目标不精确,很散乱反复。

但是这种的火枪的散乱缺点在战场中却变成了优点,这样集中的攒射出去,会形成大面积的无差别攻击,无论来犯之敌有多勇武,也逃不开天罗地网的密集攻击。

轰轰轰……

在两排火枪吐出火舌的瞬间,迎面而来的两排突厥铁骑无一例外的悲鸣长嘶,倒了下去,飞速的碎弹冲进了马头、马.眼、马腹、马腿之中,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骑兵也被突如其来的散弹给打懵了,脸上嵌满了石子,有的额头被打爆,直接死于非命,有的眼睛被打瞎了,有的胸口中了石子,也瞬间没了呼吸。

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遍野,乱成一团。

群臣惊呆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居然如此厉害?

老皇帝第一见到如此强横的攻击势头,激动的热泪盈眶,攥紧了拳头,咬牙道:“好!好!打得好!”

萧丞相与袁卓建相互对视一眼,俱都预感到了处境不妙。

花如玉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手臂舞动,指挥着火枪手井然有序的变换梯队,攻击波次连接的十分紧密,没有给突厥铁骑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卡巴哪里想到这黑黝黝的武器会如此的厉害?

在火枪响起的瞬间,他的马便中了弹,他也被打断了鼻梁骨,落下马来,危机关头,仍高喊道:“后撤,全部后撤!”

但是高速冲进的骑兵哪里是后撤得了的?更可况后面紧跟着长枪手与校刀手,想撤也撤不出去。

三个波次,三百发火枪发射出去后,五百铁骑铁剂已经彻底灭亡。

没有一匹马能站起来,没有一个骑兵能完好无损,身上千疮百孔,不死已是万幸!

在骑兵倒下之后,吴桐座下参将洪军率领的长枪手、便暴露在最前方,他吓得面如土色,招呼着士兵就往两侧散开,想要淘逃跑。

花如玉手臂一挥,两排火枪手轮次攻上来。

轰轰轰!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乍然响起,将参将洪军哄得支离破碎,死无全尸。

五百长枪手、五百校刀手被火枪彻底打懵了,混成一团,相互拥挤、茫然无措。

平川纪夫也混迹其中,额头冒出血来。

五百火枪手全部射完,花如玉钢刀高举,大吼道:“兄弟们,给我冲!绝不留一个活口!”

花如玉眼中嗜血,像是一只母豹子一般,带着徐瞎子、黑山、罗桐等二百五十人组成的精英,像谁利剑一般直插进去。

樱木五人组以樱木为首,率领二百五十名兄弟组成利剑阵型,勇猛的冲杀了进去。

这两只‘利剑’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不管是死的、活的、重伤的,一律的不放过。

手起刀落,人头滚落一地,鲜血染红了整个校场,血腥气弥漫,闻之欲吐。

平川纪夫被捆在校刀手中间,口鼻窜血,见到花如玉大队人马杀来,不留一个活口,心中害怕,手起刀落,将拥堵在自己身边的武士杀掉,凌空飞起,踩着武士的肩头,飞出了圈外,仰天长痛。

卡巴此人极为凶残,虽然身负重伤,仍号召骑兵视死如归的杀敌!

“草你***,死不悔改!”樱木军团横着冲杀过去,心中虽然知道不能将此人杀死,但仍不想放过这厮。

樱木五人组将卡巴团团围起来,手中兵器胡乱招呼。

咔咔咔咔……

五人四散而开,又奔着敌军杀去。

再一看卡巴,双腿已断,再也站不起来……

第八百三十四章 颠覆军权

校场中血腥味浓烈扑鼻,雄壮的突厥战马成片的倒在地上,连一声马嘶之声都没机会发出来

战马尸体上横七竖八散乱着士兵的尸体,脑袋像是大个儿的土豆一般,咕噜噜的滚了一地,粘稠的脑浆流出来,混合着腥红鲜血,红白分明,看起来分外的恐怖。

花如玉等人仍在进行着嗜血屠杀,没有一丝手软的迹象,此时不能一鼓作气,展露雄风,那便会前功尽弃。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

花如玉、罗桐、樱木军团等人杀人如麻,刀口舔血惯了,也不觉得这场面有多血腥,反而欲杀欲勇,眸子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可是这血腥的一幕,被高台上那些大臣看在眼里,却惊吓的面如土色,萧丞相等一系列人等却弯腰呕吐起来:人命如草芥,在战场之上,得到了最精准的诠释。

校场之外的那些突厥骑兵、长枪手、校刀手虽然不知道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但单凭那股浓重的血腥气,哭声、哀嚎声、金铁交击之声,也能判断里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个个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校场中是一面倒的阵势,花如玉带着兄弟们如风卷残云,所过之处,生命终结。

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除了吴桐没有参与械斗、平川纪夫逃出了校场、卡巴双腿尽断、留下一条狗命之外,由突厥、倭国、定南王三方组成的一千五百精兵,俱都战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一排排的尸体横七竖八,散落在校场之中,悄无声息……

花如玉淤血焚身,杀气腾腾,将浑身沾满了血腥的兄弟们集合一处,战刀指天,娇喝道:“三方使者,可敢一决雌雄?”

樱木等一千兄弟也齐声大吼,“三方使者,可敢一决雌雄?三方使者,可敢一决雌雄?”

……

声震九霄,就像一**海浪上涌一般,含着无比霸气,铺天盖地的扩散出去,生生不息!

平川纪夫还好些,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应答!

吴桐直接吓得尿了裤子,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若不是石头筹搀扶着他,他就吓得瘫软成了一团乱泥。

卡巴虽然凶悍,指挥十万雄兵,杀人无数,一生大小阵仗,不知出生入死过多少次。

但放眼望去,到处是断臂残骨,脑袋骨溜溜的一地,鲜血凝固成了血块,他的心似乎也凝固了。

突厥是马背上的民族,恃强凌弱是他们的座右铭,想要让他们臣服,唯有比他更强、更狠、更凶悍才成。

花如玉一边倒的屠戮,已经让他从骨子产生了惧意,此时,他哪里还敢有不服的心思?

卡巴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拖着断裂的双腿,遥遥向高台上的老皇帝叩头,哀声道:“卡巴拜见大燕皇帝!卡巴拜见大燕皇帝……”

连着说了几遍,气血翻涌,急火攻心,晕倒在校场之中。

“好!好!好!”老皇帝激动得浑身颤抖,望着这几乎一面倒的屠戮,心中振奋莫名——自从战神花无意消失而去,大燕从未有如此强盛之军威!

而今日,花无意之女花如玉却子承父业,以女儿之身,力克三方精兵,这份殊荣,谁能比之?

心神波动之下,不由得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小九在旁边看着,忙着上前来关心一下。

“无妨!无妨!”老皇帝喘了一口气,朗声道:“花元帅听封!”

花如玉心神凛然,单膝跪地:“末将在!”

老皇帝道:“花元帅统兵有方,面对三方强敌,能以弱胜强,全军歼之,雄展大燕之军威,堪为三军之楷模,之表率,且暮平杀贼有功,造福一方,特晋升为镇国大将军,一统大燕之雄兵!旗下将领,按功勋封级受赏!望花将军雄风再起,杀敌立功!

花如玉闻言,不由得心潮澎湃。

自己的父亲,就曾经是镇国大将军,她倒没有想到自己也继承了父亲壮志,同封为将军的一幕。

此刻,花如玉眼中虽然没有泪水,但心中却已经泛滥成灾!

袁卓建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的级别是威武大惊军,比镇国大将军低了一个级别,在镇国大将军缺失的情况下,袁卓建就是军衔最高的将领。

但是现在花如玉居然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军衔已经比自己还高上一头,那自己的权利还能有保障吗?

袁卓建硬着头皮,进言道:“皇上,花将军还年轻,从军经验浅薄,资历轻微,如此晋升,我……我不服!”

“哦?你不服?”

陈小九走了过来,直勾勾盯着袁卓建,冷笑道:“袁将军经验深厚、资历精深,却为何一败涂地,屁滚尿流?”

“这……这个……”袁卓建讪讪道:“是我一时失察!”

“一时失察?”陈小九指着校场外面那三方精兵,笑道:“三方使者还尚存精兵,请袁将军即刻一战,有了前车之鉴,当可以一雪前耻,再也不用以‘失察’来搪塞了吧?”

“这……这个……”袁卓建哪里想到陈小九会如此阴损?将他给一下子将在那里,进退不得?

“袁将军,您犹豫什么?您倒是去啊!”陈小九不断催促。

老皇帝也异常恼火,冷笑道:“袁将军,陈爱卿给了你机会,你怎么不珍惜?你速去!”

若不是老皇帝顾忌着朝廷大局,杀了袁卓建的心思都有,又岂能叫他舒服?

此时,便是借给袁卓建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下场比试,忽然蹙眉道:“哎哟……皇上,臣一时头痛的厉害,头疯病又犯了,皇上,臣站不住了……”说话间,就倚靠在椅子上装病不起。

满朝文武,尽皆忍不住大笑,袁卓建有头疯病,朝臣皆知——但凡他遇到难处,头疯病是必范的。

陈小九趁机向老皇帝进言道:“皇上,袁将军想来是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才犯了头疯病,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让袁将军休息一段时间,以彰显皇上宽怀体己的豁达胸襟?”

老皇帝瞬间明白了陈小九的心思,这倒是消弱袁卓建军权的好时机啊!

“陈爱卿所言有理,袁将军身体不适,带兵打仗,以至于犯了头疯病,这是朕的过错,对待老臣,朕绝不能马虎大意,也罢!朕准了,让袁将军养病三月!这三月之中,由花将军与二皇子暂代军务。”

袁卓建后悔到了骨子里,这一装病,自己的军权可有没有了啊,三个月啊,谁知道三个月中会发生多少离奇的事情。

依照陈小九、花如玉、二皇子、叶吟风等人的手段,自己还哪里有重张兵权的机会?

失策!失策啊!

可是,他现在却不敢醒来,那样陈小九会逼着自己下场比试,自己死的会更惨。

左右为难之际,只好继续装病,任由亲兵将自己搀扶下去,等着以后再与萧丞相商量对敌之策!

萧丞相哪里甘心兵权就这么旁落他人?沉吟半响,才道:“皇上,兵者,乃国之利器,为将之道,当慎重行事,花如玉一介女流,如此晋升,岂不是有悖常理?”

陈小九道:“以千人之数,以可以忽略伤亡之兵,全歼三方敌军,这本就是有悖常理之事,就算有悖升迁之理,在如此奇功面前,有何不可?”

“花将军虽然是一介女流,却英姿勃发,以柔弱之姿,挺起大燕半壁江山,好生令人钦佩!萧丞相你若能在大燕朝廷中找出一员敢与花将军直面相争的将军,并且战胜花将军,我便顺了萧丞相的心意。”

萧丞相一下子便被将在了那里:看花如玉那勇猛的样子,满朝儿郎,谁敢与之争锋啊?

他怅然叹气,侧步退下!

************

一场校场风波,以令人胆寒的战绩落幕。

花如玉的完胜,让突厥、倭国、小王爷、安南国四方使者心中震撼,再也生不起那恃强凌弱之心。

卡巴、吴桐、平川纪夫回到驿馆,俱都闷闷不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现在不知道花如玉那黑黝黝的武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么会那么厉害?

卡巴、吴桐尤其感到恐惧。

突厥与大燕连年征战,两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每年的战斗,都是胜多败少。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却让卡巴隐隐感觉到不妙!

这种神秘武器的出现,几乎左右了战场的格局,可以想象一下,一旦这种神秘武器出现在边境军兵的手中,用它来攻击突厥骑兵,会出现多么惨重的伤亡?那会是万劫不复的战斗啊。

卡巴念及此处,却再也没有联合吴桐南北夹击的心思!

此时,最重要的稳住大燕皇帝,千万别让大燕趁机冒犯突厥边境,好给突厥铁骑准备的时间。

而想要稳住大燕皇帝,就要从陈小九下手,老皇帝似乎对陈小九言听计从。

卡巴再也顾不得腿伤,让参将把军队中那两匹汗血宝马带来,当成礼物,直奔陈小九的府邸而去。

吴桐本来是想凭此一战,逼迫大燕皇帝就范,既能将天羽公主娶到手中,还能趁机讹诈许多嫁妆,成就一石二鸟的妙计。

但哪里想到战局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设想!

吴桐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房先生呢?房先生在哪里?”

第八百三十五章 炫耀我的老婆

石头筹一听到吴桐下意识的寻找房龄,心中恼火,便进言道:“小王爷,您找房龄干什么?我很怀疑一直是房龄在与陈小九暗通款曲,一起坑害小王爷的终身大计”

“哦?可是……”

吴桐蹙眉道:“可是房先生明明提醒我了,是咱们没有听他的话。”吴桐吃了亏,倒是才反应过来房龄的好。

“小王爷当局者迷啊。”石头筹‘苦口婆心’道:“小王爷。你想想,房龄一直提醒咱们,他凭什么知道陈小九能赢,那还不是因为他与陈小九好到穿了一条裤子?不然陈小九那厮如此精明,又怎么会告诉房龄这个秘密呢?”

“所以,房龄极有可能是陈小九埋伏在小王爷身边的卧底,房龄之所以提醒小王爷,只不过是要讨好小王爷,从小王爷这里得到秘密消息而已,房龄此人心如蛇蝎、不得不防啊。”

“哎呀!多亏石参议提醒,不然本小王还蒙在鼓里呢!”吴桐抓到了‘奸细’,心中大喜,想着自己这次失利,回到福建,不然受到一众大臣的蔑视,正犯了难处,刚好把房龄拉出去顶缸。

嘿嘿……这个主意,可真是不错!

吴桐冷笑道:“刚才那封弹劾房龄的书信有没有发出去?”

石头筹道:“还没有!”

吴桐阴险的笑了笑:“再把房龄勾结大燕朝臣,暗做卧底的事情加上发出去,这回失败的责任,就不在于我们了。”

石头筹大喜,忙躬身道:“小王爷英明,我这就是处置。”石头筹转身下去,写好书信,派快马回福建送信。

石头筹办完,便回到吴桐卧房商议其他事情。

吴桐一筹莫展:“石参议,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你还要帮本小王拿个主意啊?这次要是不把天羽公主娶回福建,我可就丢大人了!天羽公主国色天香,我真心喜欢……”

石头筹虽然知道此事极为难办,但也不能惹得吴桐不开心,沉吟半响道:“小王爷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吧,我们给萧丞相送大礼,让他帮我们促成这件事情,怎么样?”

“送大礼?送多少?”吴桐蹙眉道:“萧老头好像失势了,也不知道他成不成?”

石头筹道:“送礼当然要大方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陈小九。”

吴桐道:“好!此事就交给石参议了。”

……

石头筹意气风发,携带重金,前往萧丞相府邸,进到府中见到萧丞相,寒暄几句,提到娶亲之事,央求帮忙。

哪里想到一贯贪婪的萧丞相居然大谈公事,严词拒绝,直把石头筹给弄得稀里糊涂。

石头筹站在门外,望着那紧紧关闭的朱漆大门,心中愤恨:你***,这个老东西,居然改邪归正了?

一时间茫茫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丞相心中也是肉痛,他刚刚将石头筹赶出去,袁卓建便从偏厅里走出来,好奇道:“丞相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到手的金银怎么往外推?”

“这哪里是金银?这分明是催命符啊!”

萧丞相叹气道:“咱们周围可都布满了陈小九、叶吟风的眼线,你信不信,只要我收了礼,皇上马上就会知道此事,我头上这顶乌纱帽,也带不牢靠了,到时候,咱们会一起完蛋。”

袁卓建长出一口浊气,担心道:“萧丞相,皇上怎么会突然如此强势?对待定南王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我百思也不得其解,居然还把我的兵权给变相的收回了,真是太气人了。”

“还不是你不争气?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居然被三方精兵打得落花流水,能怨得何人?早知今日,我绝不会举荐你坐大将军,真真枉费我一片苦心。”

“这能怨得了我吗?那三方精兵是非常厉害的。”袁卓建仍不服输。

“那为什么花如玉一介女流,却将突厥铁骑、长枪手,打得落花流水?你真是不争气。”

萧丞相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哎!不过也不能完全怨你,我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局面。”

“我本以为二皇子、陈小九之流只不过外强中干,吓唬人的,真正的战力不过尔尔,只要他们在与三方使者的交战中败北,咱们就重新掌控了主动权,哪里想到事与愿违,奈何!奈何啊!”

袁卓建糯糥道:“萧丞相,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萧丞相道:“你掌控军权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一些心腹吗?从现在开始,花如玉一定会介入军权的,你一定不能让她顺利得逞,不然……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袁卓建狞笑道:“丞相大人放心,这个我都预料到了,招呼也已经传递下去了,他们自然会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

石头筹状告房龄的信使快马加鞭,东出城门,路过一处寂静的丛林,一道绊马索扬起来,就将信使掀翻在地。

康铁凌空飞出来,将钢刀抵在信使的脖子上,狞笑道:“兄弟!干什么去?”

那信使强硬道:“我……我是定南王的兵,你没有权利扣押我!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出来玩玩。”

“玩玩?呵呵!老子陪你玩玩。”康铁一脚将信使踢翻,大喝道:“给我搜身,屁.眼也不能放过。”

几个士兵围上来,脱衣服,扒裤子,蛮横的搜查了一顿,终于从裤裆里将那封迷信搜查出来。

康铁拿着密信,望着那信使,冷笑道:“带走!严加审问。”

********

“陈大人,你请我来你府上干什么?莫非是向我炫耀你的老婆有多漂亮?”

房龄气呼呼的离开吴桐之后,终究是觉得不能辜负了定南王的一片赤诚之心——自己这么高的修养,怎么能与吴桐这小毛孩子一般见识呢?

所以,在陈小九请自己去府上赴宴之时,虽然不太明白陈小九的‘良苦用心’,但也想从陈小九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便怀着一颗狡诈的心,前来赴宴——听说陈小九的老婆个个貌美如花,今日一定要大饱眼福。

“房先生,虽然咱们相交日短,但我与你一见如故,哪里需要那么生分?”陈小九将单儿、双儿、朱媚儿都引荐给房龄,趁机炫耀自己的老婆有多么漂亮,看着房龄那双羡慕的眼神,心中只想笑:老色鬼,馋死你!

单儿哪里会给房龄好眼色?狠狠的瞪了房龄一眼,嗔怒道:“哪里来的老色鬼?眼睛给你挖出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扭着诱人的屁股,转身远去。

媚儿虽然也不喜欢被房龄这么盯着看,嗔怪的看了小九一眼,怨他胡乱炫耀,忍着不满,与房龄打了个招呼,回房去了。

唯有双儿这小媳妇最听陈小九的话,围着他团团乱转,忙前忙后的,倒让房龄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可爱、漂亮、乖巧的媳妇,怎么让陈小九给娶来了呢?

“陈大人好福气啊!金屋藏娇,羡煞我也!”

房龄赞叹之余,又道:“可是刚才那位单儿姑娘脾气好大,想来陈大人也颇为头痛吧?”

“你说我姐姐脾气大吗?”双儿脸颊绯红,娇语道:“花姐姐脾气才大呢!我姐姐都好怕她。”

“花姐姐?”房龄隐隐感觉到不妙,诧异道:“花姐姐又是哪位?”

陈小九笑道:“就是镇国大将军花如玉花将军!”

看着房龄那双惊诧的眼眸,促狭道:“怎么样?能将这样飒爽英姿的将军娶进家门,是不是九世才能修来的福气呢?”

啊?

房龄这时才恍然大悟,他却从来没想到花如玉居然也是陈小九的老婆,心中啧啧称奇:陈小九掌管着运筹帷幄,花如玉决胜千里,丈夫是智多星,老婆是大将军,这一对儿夫妻,可堪称绝配啊!

“能做花将军的丈夫,真真凸显陈大人的手腕是何等高强!这样的母老虎,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福的。”

房龄惊叹之余,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房先生,你在说谁是母老虎啊?”一道冷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房龄回头一望,便见到花如玉一身甲胄,冷艳眼眸中含着锋霜,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

叶吟风、小白公子也紧随其后,出现在大厅之中。

房龄虽然是智多星,但在一瞬间被花如玉那冷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神情慌乱,想到校场之上杀人的狠戾模样,真怕花如玉一刀砍过来,给自己开了瓢。

脸色变了几变,方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掩饰着尴尬,笑道:“我在与陈大人说,花将军巾帼英雄,勇猛无敌,陈大人与花将军文武并重,真乃天作之合,令人羡慕。”

“哼!房先生好一张利口。”花如玉狠狠的瞪了陈小九一眼,也猜到他邀请房龄到家里来,必有要事,倒也不能乱发母老虎的脾气——等着客人走了,再收拾小九不迟。

“原来房先生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小九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呢。”叶吟风笑着与房龄打招呼,看起来十分熟稔。

小白公子面色阴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只会喘气的雕像。

陈小九看着小白公子那张冷漠如霜的脸,调戏道:“小白公子,你是不是太独孤了?我觉得该找个老婆与你说点知心话了。”

小白公子根本不理会小九的调戏,冷漠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先告辞了!”说完话,起身要走!

陈小九急忙拦住他,笑道:“别啊!你先稍坐,一会可有个断了腿儿的将军会找上门来理论,还需要你来收拾他呢。”

“谁?”小白公子一头雾水。

正在疑问时,小厮进来禀报:“大人,左贤王卡巴求见!”

第八百三十六章 乖乖的送上大礼

陈小九淡然一笑:“我刚刚提到卡巴,卡巴居然就巴巴的赶来了,难道他有千里耳吗?”

叶吟风等人大笑起来。w.(拼音).无弹窗!更快速!

房龄也跟着笑,心中却佩服无比:陈小九好厉害啊,他怎么就算准了卡巴会来找他呢?

陈小九挥了挥袖子,冷冷道:“回了他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啊?可是……”那小厮愣了一下,方才小跑着出去,心中却有些糊涂:方才老爷明明是在等着卡巴过来拜访,现在人来了,怎么还轰卡巴走呢?这性子变得也太快了吧?最新小说“”

房龄、叶吟风见陈小九如此处置,都流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房龄怅然道:“陈大人这是在以退为进吗?”

陈小九笑了笑:“我这是小肚鸡肠,记仇了”

正在打机锋的时候,那小厮又跑回来,为难道:“回老爷,卡巴执意要见您,堵住大门口耍无赖,不离开。”

陈小九扑哧一笑,挥挥手道:“好了我现在又舒服了,你把卡巴带进来吧。”最新小说“”

那小厮愣了一下,愈发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不是犯了头疯病,脑袋怎么变得不正常了?

过了不一会儿,断了腿儿的卡巴便被两个侍卫给搀扶进来,他头上缠着绷带、鼻梁被打断了,看起来分外萧索。

卡巴被陈小九拒绝了一次,心中很不是滋味,但陈小九越是拒绝自己,卡巴心底深处便越觉得不妙。

卡巴是突厥使节,此时了陈小九,那便等于突厥得罪陈小九,成了突厥的罪人了。

无论怎么样,私人恩怨也要放在一边,以国事为主

卡巴眼眸一扫,倒是没有想到房龄会与陈小九一同坐在主位谈笑风生。

“陈大人,我……我腿脚不便,就不能给您行礼了……”即便如此说法,卡巴仍然装出一副欲要作揖的模样。(拼音).无弹窗!更快速!

“左贤王的大礼,我可受不起”陈小九板着脸,看着卡巴艰难的给自己作揖后,也不招呼卡巴坐下,冷冷道:“左贤王怎么拜访我呢?我记得咱们似乎一点也不熟悉呀?”

卡巴见陈小九不招呼自己坐下,但双腿疼得厉害,实在吃不住劲。

看着左侧下手有个小小的马扎,也不顾身份,便让那两个侍卫搀扶着自己坐在马扎上。

那两个侍卫脸色愠怒,显然就要发火,卡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方才制止了他们鲁莽的行动。

陈小九看得有趣,板着脸问道:“左贤王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卡巴忍着痛,讨好的笑道:“陈大人,您是大燕重臣,我来这几日忙于公务,也没有来得及拜访陈大人,这是我的失礼,今日终于有了空闲,自然要亲自登门拜访,以显示我突厥对陈大人的诚意,哦……我带来了两匹汗血宝马,送给陈大人,望陈大人笑纳。”

言语之中极为谦恭,哪里还有早朝之时的那份嚣张跋扈。

送我汗血宝马?突厥这帮家伙果然是欺软怕硬啊看我强横了,就来拼命讨好我?

陈小九心中冷笑,也不觉得汗血宝马有多珍贵,神色不变,冷冷道:“好啊,礼物虽薄,但总归是左贤王的心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那个……你还有事情吗?”

我靠不光嫌我礼薄,还要赶我走?你陈小九到底有多大的肠胃啊那可可遇不可求的汗血宝马啊

卡巴虽然鲁莽,也知道这是陈小九在故意奚落他,强迫自己稳下心神,讪讪笑道:“那个陈大人,我还有要事相商,能否单独一叙?”

“单独一叙?”陈小九蹙眉道:“好话不避人避人没好话先不说房龄是我至交好友,单独议事会让关系生分”

“单单叶大人、二皇子一个是当朝重臣,一个手握兵马大权,当着这两位大臣的面上,你要与我私会,你难道是要害我不成?”

卡巴一愣,方才意识陈小九真是他娘的不讲道理什么好话坏话?难道真的要我公然讲出来吗?而且还当着房龄面前?

房龄‘受宠若惊’,浑然不知到陈小九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卡巴所言必然谈及两国邦交的大事,本事极为私密的事情,可是陈小九居然要自己旁听,这到底是何居心?

陈小九直勾勾盯着卡巴,不耐烦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那就请回吧来人,送客”

“别……我说”

卡巴忙摆摆手,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咬紧粉唇道:“陈大人,我这次来出使大燕,可是带着蒙都可汗交代的任务来的.无弹窗!更快速!”

“什么任务?炫耀武力吗?你不是已经完成了吗?”陈小九出言嘲讽,不留一点情面。

卡巴红了脸,讪讪道:“不这是友好切磋,并非……并非炫耀”

“那个……蒙都可汗考虑到突厥与大燕土地接壤,经商频繁,又是亲近的邻居,相互和睦,是以想在和睦友好的基础上,签署两国互不侵犯条约,促进两国繁荣”

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吟风与小白公子对视一眼,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友好邻邦?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房龄心中更是震撼莫名:卡巴要与大燕求和?那岂不是就要与定南王分道扬镳?

突厥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果然是欺软怕硬,言而无信啊

“互不侵犯条约?”陈小九毫不惊诧,淡然笑道:“左贤王此言,本大人却是没有明白啊?既然两国和睦相处,又何须签订什么互不侵犯条约,难道左贤王害怕我大燕出兵攻打突厥吗?”

陈小九毫不避讳的将这么犀利的话说出来,只把所有都吓了一跳。

卡巴吓得连连摆手,道:“不大燕礼仪之帮,仁义四海,怎么会是恃强凌弱呢?只是蒙都可汗想要让两国关系好上加好,才会想出这个办法,还望陈大人能慎重考量。”

叶吟风、小白公子、花如玉却不住的向陈小九使眼色,让他答应卡巴提倡的互不侵犯条约。

在他们心中,自然知道突厥铁骑的厉害

连年打仗,大燕总是败多胜少,虽然没有出现大的溃败,但边境子民潦倒不堪,却是真的。

若是与突厥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那边境百姓的苦难日子不就熬到头了吗?

但是陈小九却不理会两人的眼色,一口回绝道:“不必了,此事不必考量,我不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左贤王,您请回吧。”

卡巴吓得心口一阵颤抖:陈小九不签署协议,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一雪前耻呢?

依照这厮睚眦必报的本性,极有可能会出兵突厥、蓄意报复的暂时突厥没有应付这种武器的能力,还是要稳住局面才好。

卡巴笑道:“陈大人不要一口回绝嘛好事多磨,只要您能同意我的请求,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都尽力做到,咱们是兄弟之邦,岂能拂了陈大人的面子?”

陈小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小子,你终于服软了。

“左贤王,我们大燕地大物博,应有尽有,怎么缺你们突厥那点东西呢?不过……蒙都可汗的一片赤诚之心,我们大燕若是不答应,岂不就是看不起你们?恩……好生为难,让本大人好好想想”

卡巴一听有门,兴奋的狠狠点头:“陈大人慢慢想,不急不急”

“突厥地处北疆,除了草原就是沙漠,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啊哦有了……”陈小九忽然拍了一下手掌,高兴道:“那就麻烦左贤王弄来二万匹战马吧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东西了。”陈小九终于交代出了自己理想的底牌。

“什么?二万匹战马?”卡巴激动的站了起来,腿上吃痛,又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陈小九淡然道:“怎么?左贤王慌什么?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我了吗?难道现在要反悔?哼……那本大人就当没说,那份狗屁的互不侵犯条约休要再提来人,送客”

“等等……”卡巴犹豫了一下,眯着眼睛,问道:“敢为陈大人,您要这两万战马何用?”

“本来这是秘密,但是说出来也无妨”

陈小九偷偷瞟了房龄一眼,笑了笑:“顺应民意,应对西南之乱,左贤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

房龄豁然站起,眯缝的小眼中射出精芒,凝视良久,忽然又坐了回去,爽朗大笑:“陈大人,您可真不避讳啊,这等忤逆犯上的话也说得出口?就不怕我转告给定南王吗?”

陈小九笑道:“一句玩笑话,房先生也当真?嘻嘻……你知道,我最愿意开玩笑了”

又若有深意道:“况且,房先生说的话,定南王也要相信才成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房龄收回笑声,仔细琢磨着陈小九的言中之意。

“房先生心知肚明,何必问我?”陈小九不理房龄,转头对卡巴道:“左贤王,我这理由你还满意吗?哼……我不妨和你明言,想要讨好大燕,不放一点血出来,岂能如愿?”

“要知道,突厥铁骑可是年年骚扰大燕边境,弄得民不聊生,这两万铁骑,便算是赔偿我大燕的损失,只要战马一到,我即刻与你签订条约,绝不反悔。”

“陈大人此言当真?”卡巴咬着牙齿,直视陈小九,他完全被逼到了一条绝路上。

“我大燕是礼仪之邦,我也是读书人啊”陈小九若有深意道。

卡巴攥紧了拳头,决绝道:“好我答应你”

♂♂.

第八百三十七章 人质?我不稀罕!

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主要屠宰家禽什么的,听着棍子的说法屠宰场老板欠了人家80万,具体怎么欠的,我也不清楚,人家也不问,反正有借条,有手续,有委托书,有一个档案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这个屠宰场的资料,连屠宰场内部的分布图都有,还有屠宰场经常在的人,屠宰场老板的家属在哪里,全都有说明。但是这种地方的钱不好要。

因为首先,是直接到人家村里面来要钱了,村里的那些人,大部分不好惹,有时候警察来抓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村,我们现在这个怎么也属于黑社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了。

其次,屠宰场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因为80万要回来了以后,会有50万归公司,正常情况下,一般80万,应该留十几万到二十万的,这次公司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了,对方直接给了50万,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要把这80万要回来,估计肯定特别不好要,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大方。

这样的活一般人也不愿意接的,不过考虑到数额实在太过巨大,那里的管事的,就把表单递给了沈风。沈风看了以后,就决定召集他的人去接了这个单子。因为平时小单子,外围的那些人就能给处理的。这次不一样,所以这些老妖怪,全都要上手了。

李封拎着兜子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边上“都小心点。”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分家伙,里面一色的砍刀,样式都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

这几个人顺手,一人一把,我们几个,把刀也全都拿上了,沈风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个单管猎枪,不是很大的那种,塞到了自己的一个袖子里面。

场面有些震撼,所有的人把家伙全都放好了以后,铁钢和陶满,带着东哥和胖子涛,四个人就去后门。

沈风笑了笑,很放松,伸手一指对面,自己就走了过去。

院子的正门口,是两扇超级破的大铁门,沈风砸门,砸了好几下,然后顺手一推,就给推开了。我们几个也上手,把大铁门,两扇,全都推开了。

推开以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我有些诧异,地方不是很大,正对面有个小厂房,另外两侧,用点专业术语来说,那就叫屠宰棚,有些忙碌的人群,看起来这个屠宰场一定不是很正规了。好像连基本的屠宰机器都没有。

我们这一行人,推开大门,就显示的非常的显眼了。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乍一看有十几人的样子。

我们外面,我秦轩,博龙,秦轩,沈风,李封,虎爷,棍子,小崽儿,还有盛哥。沈风在最前面,里面的人大多指套了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还有很多人光着膀子,腰上别个菜刀。两边的屠宰棚里面,大多的是一些鸡鸭,偶尔能看见几只羊,连头猪都没看见,仔细看看,对面的厂房里面好像还有几台机器,几个人在那里操作。

沈风在前面,带头就往里面走,我们就在后面跟着,说实话,场面有些慎人,我看着两边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鸡鸭,有些心疼这些小动物,这些人真的就下的去手吗。

快到厂房门口的时候,沈风笑了笑,冲着一位工人说道“黄戈,哪位是黄戈,出来一下好吗”

这会一个大汉,满身横肉,的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虎爷在旁边下意识的来了一句“丫这身肥肉跟我有一拼了。”

我们几个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大汉呦嘿的皮肤,满身都是汉,走过来看着我们“干吗啊,找我们黄哥干吗。”

沈风点头“麻烦叫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谈,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谈事情的吗?”这个大汉开口道“想干吗,说吧。”

沈风看了他一眼“你又做不了主,谈什么。”

“跟我谈一样。你们是哪儿的人,过来干吗来了。”

“黄戈呢?”

“不再,走了,你们走吧,改天再来”胖子一脸的不开心,接着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干吗呢,都干活。”说完了以后,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沈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嗯,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们走。”

胖子涛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看着我们,跟着一挥手“别让他们走了。上。”接着把腰间的菜刀,拎起来,就冲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几个人愣了一下,也顺手从一边拿起来了家户,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都安静点,没你们事。”

“快点,上。”胖子招呼了好多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拿菜刀的,棍子的,砖头的,啤酒瓶子的,拿什么的都有,十几个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

胖子伸手拎着菜刀,冲着周围的人喊道“去几个人,去后面看看黄哥。”接着有几个人就要往过走。

“撤。”沈风开口说道。

“别让他们走了,给我看好了”胖子一下就急了。

这个时候虎爷从衣服里面就把刀拿了出来“**的。”说完了以后照着一个人就砍了过去,虎爷这么肥胖的身躯,动起来,还他妈是真的快。

我和博龙,秦轩顺手也把刀子拿了出来,沈风在我们中间,一直没动。

“往外冲。”棍子喊了一句,接着拎着刀照着那个人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跟着就冲了过来。一下就乱了。

有个穿着布鞋一身破衣服很脏的人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拿着刀,感觉着他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干活,估计也没多少钱。我伸手一指“你别过来啊。”

谁知道丫根本考虑都不考虑,过来一酒瓶子就照着我拍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往边上一闪,接着一脚踹到了他的侧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酒瓶子也掉到了地上,给摔坏了。而且碎渣,渣到了他的个胳膊处。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了,别过来了。”谁知道这个人接着一下又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拿着剩下的啤酒瓶子,照着我就扎了过来。我还没反映过来呢,就感觉一棍子抡倒了我的后背上,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一刀就照着那个人砍了过去,直接划到了他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手里的棍子就掉地了。

我伸手一指他“没你什么事啊。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听见了“啊”的一声,我转身,看见刚才那个拿着就瓶子的人倒在了我的一边,盛哥从我一边就冲了上来,照着地上的人直接两刀就砍了下去,接着站起来就冲着我骂了一句“你他妈跑这当和平大使来了。”

“不是,我感觉他们挺不容易的。”我话音刚落,一个人拎着菜刀就冲着我砍了过来。

这个时候虎爷从一边使劲往前踏了一步,一刀就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腕上,接着上去又是一刀,直接干到那人脑袋上,给那人就给干倒了,干倒以后,虎爷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看看那边”说完了以后,虎爷抬头看了眼前方。

我看见博龙拎着刀一刀砍倒了一个看起来也就是,17岁的小孩子,那孩子穿着挺破的,头发乱糟糟的,手无寸铁,博龙一刀给人砍倒以后,上去照着小孩子的背上又是两刀,接着立刻站起来,冲着另一边的人又冲了上去。

我正犹豫呢,虎爷伸手使劲一拽我。把我往他怀里一搂,一弯身,把后背就亮给了人家,那人手里拿着那种大型锯条,就干到了虎爷的后背上,虎爷动都没有动,这一下之后,立刻起身,回手一刀就划向了那人的胸口处,接着转身,一脚就给他踹倒了,上去照着那人两刀,那人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我有些不好意思“虎爷。”

虎爷转头,也有些生气了“上手。狠点。”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个照着虎爷冲上来的人,我从一侧就跟了上去,那人看见我过去了,半路转身就要向着我来。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我抬手一刀砍到了他的肩膀上,接着上去又是一脚。那人往边上退了两步,拎着棍子又冲着我咋了过来,我往边上一躲,转手又是一刀,跟着伸手一拉他的脖领子,脚下一用拌,一下就给他绊倒了,绊倒以后,我把手里的刀换了一个面,照着他的脑袋上连着就是两下子。

站起来,转身,我们周围的人都躺的差不多了,虎爷后背挨了一下子,别人都没什么大事情,盛哥小胳膊好像也挨了一下,封哥的脑袋破了,没什么大问题,周围躺着一地人,那个领头的胖子早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剩下的没有上手的几个人,都在一边看着。

博龙脸上,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竟是谁的。

秦轩手腕处也有血迹。

沈风点了点头“走。”接着我们就要往出走,周围的人都围着我们,没有人给让地方,但是就是围着我们,只不过还围着我们的人,没有几个了。

这个时候,那个胖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肩膀上血还在流,只批了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里面跟着出来的,还有七八个人,所有人手里都拎着统一的杀猪刀,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壮,跟刚才的那些人,明显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这会,围着我们的人也不围着了,全都堵到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情况有些紧急。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沈风很冷静,这个时候还抽烟。

第八百三十八章 一封书信惹的祸

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主要屠宰家禽什么的,听着棍子的说法屠宰场老板欠了人家80万,具体怎么欠的,我也不清楚,人家也不问,反正有借条,有手续,有委托书,有一个档案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这个屠宰场的资料,连屠宰场内部的分布图都有,还有屠宰场经常在的人,屠宰场老板的家属在哪里,全都有说明。但是这种地方的钱不好要。

因为首先,是直接到人家村里面来要钱了,村里的那些人,大部分不好惹,有时候警察来抓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村,我们现在这个怎么也属于黑社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了。

其次,屠宰场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因为80万要回来了以后,会有50万归公司,正常情况下,一般80万,应该留十几万到二十万的,这次公司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了,对方直接给了50万,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要把这80万要回来,估计肯定特别不好要,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大方。

这样的活一般人也不愿意接的,不过考虑到数额实在太过巨大,那里的管事的,就把表单递给了沈风。沈风看了以后,就决定召集他的人去接了这个单子。因为平时小单子,外围的那些人就能给处理的。这次不一样,所以这些老妖怪,全都要上手了。

李封拎着兜子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边上“都小心点。”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分家伙,里面一色的砍刀,样式都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

这几个人顺手,一人一把,我们几个,把刀也全都拿上了,沈风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个单管猎枪,不是很大的那种,塞到了自己的一个袖子里面。

场面有些震撼,所有的人把家伙全都放好了以后,铁钢和陶满,带着东哥和胖子涛,四个人就去后门。

沈风笑了笑,很放松,伸手一指对面,自己就走了过去。

院子的正门口,是两扇超级破的大铁门,沈风砸门,砸了好几下,然后顺手一推,就给推开了。我们几个也上手,把大铁门,两扇,全都推开了。

推开以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我有些诧异,地方不是很大,正对面有个小厂房,另外两侧,用点专业术语来说,那就叫屠宰棚,有些忙碌的人群,看起来这个屠宰场一定不是很正规了。好像连基本的屠宰机器都没有。

我们这一行人,推开大门,就显示的非常的显眼了。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乍一看有十几人的样子。

我们外面,我秦轩,博龙,秦轩,沈风,李封,虎爷,棍子,小崽儿,还有盛哥。沈风在最前面,里面的人大多指套了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还有很多人光着膀子,腰上别个菜刀。两边的屠宰棚里面,大多的是一些鸡鸭,偶尔能看见几只羊,连头猪都没看见,仔细看看,对面的厂房里面好像还有几台机器,几个人在那里操作。

沈风在前面,带头就往里面走,我们就在后面跟着,说实话,场面有些慎人,我看着两边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鸡鸭,有些心疼这些小动物,这些人真的就下的去手吗。

快到厂房门口的时候,沈风笑了笑,冲着一位工人说道“黄戈,哪位是黄戈,出来一下好吗”

这会一个大汉,满身横肉,的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虎爷在旁边下意识的来了一句“丫这身肥肉跟我有一拼了。”

我们几个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大汉呦嘿的皮肤,满身都是汉,走过来看着我们“干吗啊,找我们黄哥干吗。”

沈风点头“麻烦叫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谈,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谈事情的吗?”这个大汉开口道“想干吗,说吧。”

沈风看了他一眼“你又做不了主,谈什么。”

“跟我谈一样。你们是哪儿的人,过来干吗来了。”

“黄戈呢?”

“不再,走了,你们走吧,改天再来”胖子一脸的不开心,接着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干吗呢,都干活。”说完了以后,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沈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嗯,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们走。”

胖子涛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看着我们,跟着一挥手“别让他们走了。上。”接着把腰间的菜刀,拎起来,就冲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几个人愣了一下,也顺手从一边拿起来了家户,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都安静点,没你们事。”

“快点,上。”胖子招呼了好多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拿菜刀的,棍子的,砖头的,啤酒瓶子的,拿什么的都有,十几个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

胖子伸手拎着菜刀,冲着周围的人喊道“去几个人,去后面看看黄哥。”接着有几个人就要往过走。

“撤。”沈风开口说道。

“别让他们走了,给我看好了”胖子一下就急了。

这个时候虎爷从衣服里面就把刀拿了出来“**的。”说完了以后照着一个人就砍了过去,虎爷这么肥胖的身躯,动起来,还他妈是真的快。

我和博龙,秦轩顺手也把刀子拿了出来,沈风在我们中间,一直没动。

“往外冲。”棍子喊了一句,接着拎着刀照着那个人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跟着就冲了过来。一下就乱了。

有个穿着布鞋一身破衣服很脏的人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拿着刀,感觉着他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干活,估计也没多少钱。我伸手一指“你别过来啊。”

谁知道丫根本考虑都不考虑,过来一酒瓶子就照着我拍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往边上一闪,接着一脚踹到了他的侧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酒瓶子也掉到了地上,给摔坏了。而且碎渣,渣到了他的个胳膊处。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了,别过来了。”谁知道这个人接着一下又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拿着剩下的啤酒瓶子,照着我就扎了过来。我还没反映过来呢,就感觉一棍子抡倒了我的后背上,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一刀就照着那个人砍了过去,直接划到了他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手里的棍子就掉地了。

我伸手一指他“没你什么事啊。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听见了“啊”的一声,我转身,看见刚才那个拿着就瓶子的人倒在了我的一边,盛哥从我一边就冲了上来,照着地上的人直接两刀就砍了下去,接着站起来就冲着我骂了一句“你他妈跑这当和平大使来了。”

“不是,我感觉他们挺不容易的。”我话音刚落,一个人拎着菜刀就冲着我砍了过来。

这个时候虎爷从一边使劲往前踏了一步,一刀就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腕上,接着上去又是一刀,直接干到那人脑袋上,给那人就给干倒了,干倒以后,虎爷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看看那边”说完了以后,虎爷抬头看了眼前方。

我看见博龙拎着刀一刀砍倒了一个看起来也就是,17岁的小孩子,那孩子穿着挺破的,头发乱糟糟的,手无寸铁,博龙一刀给人砍倒以后,上去照着小孩子的背上又是两刀,接着立刻站起来,冲着另一边的人又冲了上去。

我正犹豫呢,虎爷伸手使劲一拽我。把我往他怀里一搂,一弯身,把后背就亮给了人家,那人手里拿着那种大型锯条,就干到了虎爷的后背上,虎爷动都没有动,这一下之后,立刻起身,回手一刀就划向了那人的胸口处,接着转身,一脚就给他踹倒了,上去照着那人两刀,那人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我有些不好意思“虎爷。”

虎爷转头,也有些生气了“上手。狠点。”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个照着虎爷冲上来的人,我从一侧就跟了上去,那人看见我过去了,半路转身就要向着我来。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我抬手一刀砍到了他的肩膀上,接着上去又是一脚。那人往边上退了两步,拎着棍子又冲着我咋了过来,我往边上一躲,转手又是一刀,跟着伸手一拉他的脖领子,脚下一用拌,一下就给他绊倒了,绊倒以后,我把手里的刀换了一个面,照着他的脑袋上连着就是两下子。

站起来,转身,我们周围的人都躺的差不多了,虎爷后背挨了一下子,别人都没什么大事情,盛哥小胳膊好像也挨了一下,封哥的脑袋破了,没什么大问题,周围躺着一地人,那个领头的胖子早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剩下的没有上手的几个人,都在一边看着。

博龙脸上,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竟是谁的。

秦轩手腕处也有血迹。

沈风点了点头“走。”接着我们就要往出走,周围的人都围着我们,没有人给让地方,但是就是围着我们,只不过还围着我们的人,没有几个了。

这个时候,那个胖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肩膀上血还在流,只批了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里面跟着出来的,还有七八个人,所有人手里都拎着统一的杀猪刀,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壮,跟刚才的那些人,明显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这会,围着我们的人也不围着了,全都堵到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情况有些紧急。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沈风很冷静,这个时候还抽烟。

第八百三十九章 连环、反间计!

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主要屠宰家禽什么的,听着棍子的说法屠宰场老板欠了人家80万,具体怎么欠的,我也不清楚,人家也不问,反正有借条,有手续,有委托书,有一个档案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这个屠宰场的资料,连屠宰场内部的分布图都有,还有屠宰场经常在的人,屠宰场老板的家属在哪里,全都有说明。但是这种地方的钱不好要。

因为首先,是直接到人家村里面来要钱了,村里的那些人,大部分不好惹,有时候警察来抓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村,我们现在这个怎么也属于黑社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了。

其次,屠宰场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因为80万要回来了以后,会有50万归公司,正常情况下,一般80万,应该留十几万到二十万的,这次公司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了,对方直接给了50万,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要把这80万要回来,估计肯定特别不好要,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大方。

这样的活一般人也不愿意接的,不过考虑到数额实在太过巨大,那里的管事的,就把表单递给了沈风。沈风看了以后,就决定召集他的人去接了这个单子。因为平时小单子,外围的那些人就能给处理的。这次不一样,所以这些老妖怪,全都要上手了。

李封拎着兜子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边上“都小心点。”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分家伙,里面一色的砍刀,样式都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

这几个人顺手,一人一把,我们几个,把刀也全都拿上了,沈风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个单管猎枪,不是很大的那种,塞到了自己的一个袖子里面。

场面有些震撼,所有的人把家伙全都放好了以后,铁钢和陶满,带着东哥和胖子涛,四个人就去后门。

沈风笑了笑,很放松,伸手一指对面,自己就走了过去。

院子的正门口,是两扇超级破的大铁门,沈风砸门,砸了好几下,然后顺手一推,就给推开了。我们几个也上手,把大铁门,两扇,全都推开了。

推开以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我有些诧异,地方不是很大,正对面有个小厂房,另外两侧,用点专业术语来说,那就叫屠宰棚,有些忙碌的人群,看起来这个屠宰场一定不是很正规了。好像连基本的屠宰机器都没有。

我们这一行人,推开大门,就显示的非常的显眼了。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乍一看有十几人的样子。

我们外面,我秦轩,博龙,秦轩,沈风,李封,虎爷,棍子,小崽儿,还有盛哥。沈风在最前面,里面的人大多指套了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还有很多人光着膀子,腰上别个菜刀。两边的屠宰棚里面,大多的是一些鸡鸭,偶尔能看见几只羊,连头猪都没看见,仔细看看,对面的厂房里面好像还有几台机器,几个人在那里操作。

沈风在前面,带头就往里面走,我们就在后面跟着,说实话,场面有些慎人,我看着两边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鸡鸭,有些心疼这些小动物,这些人真的就下的去手吗。

快到厂房门口的时候,沈风笑了笑,冲着一位工人说道“黄戈,哪位是黄戈,出来一下好吗”

这会一个大汉,满身横肉,的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虎爷在旁边下意识的来了一句“丫这身肥肉跟我有一拼了。”

我们几个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大汉呦嘿的皮肤,满身都是汉,走过来看着我们“干吗啊,找我们黄哥干吗。”

沈风点头“麻烦叫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谈,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谈事情的吗?”这个大汉开口道“想干吗,说吧。”

沈风看了他一眼“你又做不了主,谈什么。”

“跟我谈一样。你们是哪儿的人,过来干吗来了。”

“黄戈呢?”

“不再,走了,你们走吧,改天再来”胖子一脸的不开心,接着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干吗呢,都干活。”说完了以后,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沈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嗯,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们走。”

胖子涛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看着我们,跟着一挥手“别让他们走了。上。”接着把腰间的菜刀,拎起来,就冲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几个人愣了一下,也顺手从一边拿起来了家户,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都安静点,没你们事。”

“快点,上。”胖子招呼了好多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拿菜刀的,棍子的,砖头的,啤酒瓶子的,拿什么的都有,十几个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

胖子伸手拎着菜刀,冲着周围的人喊道“去几个人,去后面看看黄哥。”接着有几个人就要往过走。

“撤。”沈风开口说道。

“别让他们走了,给我看好了”胖子一下就急了。

这个时候虎爷从衣服里面就把刀拿了出来“**的。”说完了以后照着一个人就砍了过去,虎爷这么肥胖的身躯,动起来,还他妈是真的快。

我和博龙,秦轩顺手也把刀子拿了出来,沈风在我们中间,一直没动。

“往外冲。”棍子喊了一句,接着拎着刀照着那个人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跟着就冲了过来。一下就乱了。

有个穿着布鞋一身破衣服很脏的人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拿着刀,感觉着他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干活,估计也没多少钱。我伸手一指“你别过来啊。”

谁知道丫根本考虑都不考虑,过来一酒瓶子就照着我拍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往边上一闪,接着一脚踹到了他的侧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酒瓶子也掉到了地上,给摔坏了。而且碎渣,渣到了他的个胳膊处。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了,别过来了。”谁知道这个人接着一下又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拿着剩下的啤酒瓶子,照着我就扎了过来。我还没反映过来呢,就感觉一棍子抡倒了我的后背上,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一刀就照着那个人砍了过去,直接划到了他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手里的棍子就掉地了。

我伸手一指他“没你什么事啊。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听见了“啊”的一声,我转身,看见刚才那个拿着就瓶子的人倒在了我的一边,盛哥从我一边就冲了上来,照着地上的人直接两刀就砍了下去,接着站起来就冲着我骂了一句“你他妈跑这当和平大使来了。”

“不是,我感觉他们挺不容易的。”我话音刚落,一个人拎着菜刀就冲着我砍了过来。

这个时候虎爷从一边使劲往前踏了一步,一刀就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腕上,接着上去又是一刀,直接干到那人脑袋上,给那人就给干倒了,干倒以后,虎爷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看看那边”说完了以后,虎爷抬头看了眼前方。

我看见博龙拎着刀一刀砍倒了一个看起来也就是,17岁的小孩子,那孩子穿着挺破的,头发乱糟糟的,手无寸铁,博龙一刀给人砍倒以后,上去照着小孩子的背上又是两刀,接着立刻站起来,冲着另一边的人又冲了上去。

我正犹豫呢,虎爷伸手使劲一拽我。把我往他怀里一搂,一弯身,把后背就亮给了人家,那人手里拿着那种大型锯条,就干到了虎爷的后背上,虎爷动都没有动,这一下之后,立刻起身,回手一刀就划向了那人的胸口处,接着转身,一脚就给他踹倒了,上去照着那人两刀,那人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我有些不好意思“虎爷。”

虎爷转头,也有些生气了“上手。狠点。”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个照着虎爷冲上来的人,我从一侧就跟了上去,那人看见我过去了,半路转身就要向着我来。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我抬手一刀砍到了他的肩膀上,接着上去又是一脚。那人往边上退了两步,拎着棍子又冲着我咋了过来,我往边上一躲,转手又是一刀,跟着伸手一拉他的脖领子,脚下一用拌,一下就给他绊倒了,绊倒以后,我把手里的刀换了一个面,照着他的脑袋上连着就是两下子。

站起来,转身,我们周围的人都躺的差不多了,虎爷后背挨了一下子,别人都没什么大事情,盛哥小胳膊好像也挨了一下,封哥的脑袋破了,没什么大问题,周围躺着一地人,那个领头的胖子早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剩下的没有上手的几个人,都在一边看着。

博龙脸上,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竟是谁的。

秦轩手腕处也有血迹。

沈风点了点头“走。”接着我们就要往出走,周围的人都围着我们,没有人给让地方,但是就是围着我们,只不过还围着我们的人,没有几个了。

这个时候,那个胖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肩膀上血还在流,只批了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里面跟着出来的,还有七八个人,所有人手里都拎着统一的杀猪刀,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壮,跟刚才的那些人,明显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这会,围着我们的人也不围着了,全都堵到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情况有些紧急。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沈风很冷静,这个时候还抽烟。

第八百四十章 二女共侍一夫

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主要屠宰家禽什么的,听着棍子的说法屠宰场老板欠了人家80万,具体怎么欠的,我也不清楚,人家也不问,反正有借条,有手续,有委托书,有一个档案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这个屠宰场的资料,连屠宰场内部的分布图都有,还有屠宰场经常在的人,屠宰场老板的家属在哪里,全都有说明。但是这种地方的钱不好要。

因为首先,是直接到人家村里面来要钱了,村里的那些人,大部分不好惹,有时候警察来抓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村,我们现在这个怎么也属于黑社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了。

其次,屠宰场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因为80万要回来了以后,会有50万归公司,正常情况下,一般80万,应该留十几万到二十万的,这次公司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了,对方直接给了50万,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要把这80万要回来,估计肯定特别不好要,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大方。

这样的活一般人也不愿意接的,不过考虑到数额实在太过巨大,那里的管事的,就把表单递给了沈风。沈风看了以后,就决定召集他的人去接了这个单子。因为平时小单子,外围的那些人就能给处理的。这次不一样,所以这些老妖怪,全都要上手了。

李封拎着兜子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边上“都小心点。”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分家伙,里面一色的砍刀,样式都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

这几个人顺手,一人一把,我们几个,把刀也全都拿上了,沈风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个单管猎枪,不是很大的那种,塞到了自己的一个袖子里面。

场面有些震撼,所有的人把家伙全都放好了以后,铁钢和陶满,带着东哥和胖子涛,四个人就去后门。

沈风笑了笑,很放松,伸手一指对面,自己就走了过去。

院子的正门口,是两扇超级破的大铁门,沈风砸门,砸了好几下,然后顺手一推,就给推开了。我们几个也上手,把大铁门,两扇,全都推开了。

推开以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我有些诧异,地方不是很大,正对面有个小厂房,另外两侧,用点专业术语来说,那就叫屠宰棚,有些忙碌的人群,看起来这个屠宰场一定不是很正规了。好像连基本的屠宰机器都没有。

我们这一行人,推开大门,就显示的非常的显眼了。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乍一看有十几人的样子。

我们外面,我秦轩,博龙,秦轩,沈风,李封,虎爷,棍子,小崽儿,还有盛哥。沈风在最前面,里面的人大多指套了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还有很多人光着膀子,腰上别个菜刀。两边的屠宰棚里面,大多的是一些鸡鸭,偶尔能看见几只羊,连头猪都没看见,仔细看看,对面的厂房里面好像还有几台机器,几个人在那里操作。

沈风在前面,带头就往里面走,我们就在后面跟着,说实话,场面有些慎人,我看着两边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鸡鸭,有些心疼这些小动物,这些人真的就下的去手吗。

快到厂房门口的时候,沈风笑了笑,冲着一位工人说道“黄戈,哪位是黄戈,出来一下好吗”

这会一个大汉,满身横肉,的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虎爷在旁边下意识的来了一句“丫这身肥肉跟我有一拼了。”

我们几个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大汉呦嘿的皮肤,满身都是汉,走过来看着我们“干吗啊,找我们黄哥干吗。”

沈风点头“麻烦叫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谈,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谈事情的吗?”这个大汉开口道“想干吗,说吧。”

沈风看了他一眼“你又做不了主,谈什么。”

“跟我谈一样。你们是哪儿的人,过来干吗来了。”

“黄戈呢?”

“不再,走了,你们走吧,改天再来”胖子一脸的不开心,接着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干吗呢,都干活。”说完了以后,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沈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嗯,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们走。”

胖子涛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看着我们,跟着一挥手“别让他们走了。上。”接着把腰间的菜刀,拎起来,就冲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几个人愣了一下,也顺手从一边拿起来了家户,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都安静点,没你们事。”

“快点,上。”胖子招呼了好多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拿菜刀的,棍子的,砖头的,啤酒瓶子的,拿什么的都有,十几个人,就把我们围到了中间。

胖子伸手拎着菜刀,冲着周围的人喊道“去几个人,去后面看看黄哥。”接着有几个人就要往过走。

“撤。”沈风开口说道。

“别让他们走了,给我看好了”胖子一下就急了。

这个时候虎爷从衣服里面就把刀拿了出来“**的。”说完了以后照着一个人就砍了过去,虎爷这么肥胖的身躯,动起来,还他妈是真的快。

我和博龙,秦轩顺手也把刀子拿了出来,沈风在我们中间,一直没动。

“往外冲。”棍子喊了一句,接着拎着刀照着那个人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跟着就冲了过来。一下就乱了。

有个穿着布鞋一身破衣服很脏的人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拿着刀,感觉着他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干活,估计也没多少钱。我伸手一指“你别过来啊。”

谁知道丫根本考虑都不考虑,过来一酒瓶子就照着我拍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往边上一闪,接着一脚踹到了他的侧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酒瓶子也掉到了地上,给摔坏了。而且碎渣,渣到了他的个胳膊处。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了,别过来了。”谁知道这个人接着一下又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拿着剩下的啤酒瓶子,照着我就扎了过来。我还没反映过来呢,就感觉一棍子抡倒了我的后背上,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一刀就照着那个人砍了过去,直接划到了他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手里的棍子就掉地了。

我伸手一指他“没你什么事啊。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听见了“啊”的一声,我转身,看见刚才那个拿着就瓶子的人倒在了我的一边,盛哥从我一边就冲了上来,照着地上的人直接两刀就砍了下去,接着站起来就冲着我骂了一句“你他妈跑这当和平大使来了。”

“不是,我感觉他们挺不容易的。”我话音刚落,一个人拎着菜刀就冲着我砍了过来。

这个时候虎爷从一边使劲往前踏了一步,一刀就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腕上,接着上去又是一刀,直接干到那人脑袋上,给那人就给干倒了,干倒以后,虎爷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看看那边”说完了以后,虎爷抬头看了眼前方。

我看见博龙拎着刀一刀砍倒了一个看起来也就是,17岁的小孩子,那孩子穿着挺破的,头发乱糟糟的,手无寸铁,博龙一刀给人砍倒以后,上去照着小孩子的背上又是两刀,接着立刻站起来,冲着另一边的人又冲了上去。

我正犹豫呢,虎爷伸手使劲一拽我。把我往他怀里一搂,一弯身,把后背就亮给了人家,那人手里拿着那种大型锯条,就干到了虎爷的后背上,虎爷动都没有动,这一下之后,立刻起身,回手一刀就划向了那人的胸口处,接着转身,一脚就给他踹倒了,上去照着那人两刀,那人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我有些不好意思“虎爷。”

虎爷转头,也有些生气了“上手。狠点。”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个照着虎爷冲上来的人,我从一侧就跟了上去,那人看见我过去了,半路转身就要向着我来。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我抬手一刀砍到了他的肩膀上,接着上去又是一脚。那人往边上退了两步,拎着棍子又冲着我咋了过来,我往边上一躲,转手又是一刀,跟着伸手一拉他的脖领子,脚下一用拌,一下就给他绊倒了,绊倒以后,我把手里的刀换了一个面,照着他的脑袋上连着就是两下子。

站起来,转身,我们周围的人都躺的差不多了,虎爷后背挨了一下子,别人都没什么大事情,盛哥小胳膊好像也挨了一下,封哥的脑袋破了,没什么大问题,周围躺着一地人,那个领头的胖子早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剩下的没有上手的几个人,都在一边看着。

博龙脸上,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竟是谁的。

秦轩手腕处也有血迹。

沈风点了点头“走。”接着我们就要往出走,周围的人都围着我们,没有人给让地方,但是就是围着我们,只不过还围着我们的人,没有几个了。

这个时候,那个胖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肩膀上血还在流,只批了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里面跟着出来的,还有七八个人,所有人手里都拎着统一的杀猪刀,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壮,跟刚才的那些人,明显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这会,围着我们的人也不围着了,全都堵到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情况有些紧急。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沈风很冷静,这个时候还抽烟。

第八百四十一章 调.教单儿

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主要屠宰家禽什么的,听着棍子的说法屠宰场老板欠了人家80万,具体怎么欠的,我也不清楚,人家也不问,反正有借条,有手续,有委托书,有一个档案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这个屠宰场的资料,连屠宰场内部的分布图都有,还有屠宰场经常在的人,屠宰场老板的家属在哪里,全都有说明。但是这种地方的钱不好要。

因为首先,是直接到人家村里面来要钱了,村里的那些人,大部分不好惹,有时候警察来抓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村,我们现在这个怎么也属于黑社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了。

其次,屠宰场的老板一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因为80万要回来了以后,会有50万归公司,正常情况下,一般80万,应该留十几万到二十万的,这次公司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口了,对方直接给了50万,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要把这80万要回来,估计肯定特别不好要,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大方。

这样的活一般人也不愿意接的,不过考虑到数额实在太过巨大,那里的管事的,就把表单递给了沈风。沈风看了以后,就决定召集他的人去接了这个单子。因为平时小单子,外围的那些人就能给处理的。这次不一样,所以这些老妖怪,全都要上手了。

李封拎着兜子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边上“都小心点。”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分家伙,里面一色的砍刀,样式都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

这几个人顺手,一人一把,我们几个,把刀也全都拿上了,沈风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个单管猎枪,不是很大的那种,塞到了自己的一个袖子里面。

场面有些震撼,所有的人把家伙全都放好了以后,铁钢和陶满,带着东哥和胖子涛,四个人就去后门。

沈风笑了笑,很放松,伸手一指对面,自己就走了过去。

院子的正门口,是两扇超级破的大铁门,沈风砸门,砸了好几下,然后顺手一推,就给推开了。我们几个也上手,把大铁门,两扇,全都推开了。

推开以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我有些诧异,地方不是很大,正对面有个小厂房,另外两侧,用点专业术语来说,那就叫屠宰棚,有些忙碌的人群,看起来这个屠宰场一定不是很正规了。好像连基本的屠宰机器都没有。

我们这一行人,推开大门,就显示的非常的显眼了。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乍一看有十几人的样子。

我们外面,我秦轩,博龙,秦轩,沈风,李封,虎爷,棍子,小崽儿,还有盛哥。沈风在最前面,里面的人大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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