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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幼稚园》 第一章 南山幼稚园 “姜小轩，你可以啊，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本事！去三家幼稚园实习，连续三次被家长投诉！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学校传奇人物，在业内都上黑名单了你知不知道？” 滨海师范学院幼师班，班主任兼辅导员老刘，把一叠实习资料拍在桌上，火冒三丈。 “第一家幼稚园，把小女孩举高高，把人家吓哭，第二家，弹小男生鸡鸡？我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第三家，呵呵，玩出新高度了，要把一个班的小孩都送山里喂妖怪？人家小孩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不敢去幼稚园了好不好？家长投诉到幼稚园，幼稚园又投诉到学校，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大四学生姜小轩站在他对面，一脸习惯性的无辜。 他早就习惯了被全班女生外加眼前这个女老师怼，总结出来一个经验，女人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去理论。 作为幼师班36个学生中唯一一个男生，姜小轩一度天真的以为，自己将迎来美好的四年，成为全班女生的优乐美。 事实证明他还不太成熟，幼师班的套路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姜小轩，中午请我吃饭啊，人家饭卡没钱了……什么，没钱？你是不是男人！” “小轩哥哥，帮人家打水好不好，人家今天不舒服啦。为什么有六个水瓶，哎呀人家寝室的姐妹都不舒服啦……什么，提不动？你是不是男人！” “小轩啊，下周运动会，一千米、三千米、五千米、还有铅球神马的就都交给搞定了，谁让咱们班就你一个靠谱男生呢……什么，搞不定？你是不是男人！” “姜小轩，体育系的学长好讨厌，整天纠缠我，你冒充我男友，当下挡箭牌。别怕别怕，他兄弟都是散打队的专业人士，打人是有分寸的……什么，不行？你是不是男人！” 作为全班唯一一个真男人，姜小轩是全班女生的知心大哥哥、挡箭牌和人形苦力，常年在这种毫无预兆的突变画风中挣扎求生。 之所以选择这个幼师专业，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专业免学费，国家还资助一部分生活费。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得而孤儿，姜小轩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第四年是实习年，看起来终于可以逃离火坑。 按照学校安排，姜小轩去市里幼稚园实习，实际工作中，才发现这帮熊孩子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 第一次，那个小女孩总是幻想着她有一双隐形的翅膀，经常乘着老师不注意爬到二楼阳台栏杆上，有次差点掉下来摔死。 姜小轩把她举高高，就是为了告诉她，你不但没有鸟，更连鸟毛都没有一根，根本不会飞，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动作。 第二次，大班小男孩欺负小班的小女孩，动不动就掏出***朝人家身上尿！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姜小轩如果因为这个小男孩的老爸是教育局领导，就视而不见，他的良心会痛啊！ 第三次嘛，姜小轩认帐，那天实习幼稚园来了个才毕业的女教师，是残疾人，全班十几个熊孩子在课堂上到处乱窜，还有几个顽皮的小孩故意去撞女老师的轮椅，班级秩序飞起，要不是姜小轩跳出来大吼一嗓子‘再闹就给你们送到山里喂妖怪’，这新入职的老师恐怕当天就要被辞退。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照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那要不要学校给你发个奖状，开个表彰大会什么的？” 老刘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平时挺好一个人，学习成绩也是拔尖的，在班上人缘也那么好，怎么就爱和那群小毛孩子较真呢。早就跟你说了，你是去实习，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你看看你的这个简历，简直就是个黑历史，幼儿园杀手啊你，哪家幼稚园敢让你去实习？将来怎么找工作？” 老刘叫刘婷，其实年纪也不大，26、7岁的样子，研究生毕业留校，算起来，还是姜小轩的大师姐，自从大二下学期来当班主任，这一年多对姜小轩挺照顾的，她冲姜小轩发火，一半是气，一半是急，替姜小轩着急。 其他同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家里父母还能走走关系，实在不行先啃两年老，有父母在也不至于饿死，可是姜小轩不一样，他是要什么没什么，大学毕业如果不能立刻走上工作岗位，直接就会面临生存问题。 姜小轩知道老刘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陪着笑听老刘骂了一阵，等她出气了，笑呵呵的给老刘到了杯水，说：“老师你消消气。” 老刘接过茶杯，瞪了他一眼，然后语气放缓，说：“我知道我讲这些话，你不以为然，但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些家长，一个比一个刺头，动不动就是手机视频上网，打不得骂不得的……” 哼哼了几声，然后话锋一转：“不过那几个家长也真是挺混账的，尤其是哪个到处乱撒尿的小孩，哦，就允许他家小孩欺负别人啊，还好意思来学校投诉！” “都怪我没处理好，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一次？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在行业里挂了名，上黑名单了！哪家还肯要你？！” “不至于吧，实在不行，我去农村乡镇幼稚园也行啊。” “农村哪有幼稚园！” 老刘瞪了他一眼，拉开抽屉，没好气的甩过来一张表格，“这是最后一次啊，我托了好几层同学关系，当年的一点儿人情全用光了，才给你找到的一个实习单位，填了表去报道！” 说着，气呼呼的抚着一起一伏的高耸胸部：“唉吆，我真要被你气死了。” 姜小轩拿起表格，表头上，赫然写着《滨海市南山幼稚园实习教师入职资料》。 “哦，对了，这个南山幼稚园蛮远的，你自己注意安全啊。”临走之前刘婷随口说。 姜小轩用力一点头，挺直身体说：“老师你放心吧，真遇到妖怪，我一顿乱棍打死她！” “妖怪你个头，我是说让你路上注意交通安全！” 第二章 开饭时间【求收藏推荐】 老刘当时说南山幼稚园比较远，姜小轩还没太放在心上，这年头交通便捷，公交地铁共享单车，市区里距离的概念已经很淡化了。 没想到，这个南山幼稚园，居然不在市区，还真的就在‘南山’里。 难怪叫做‘南山幼稚园’。 这南屏山是滨海市附近的名山，风景秀丽，却没怎么开发，姜小轩按照网络地图提示，先坐汽车转车，最后又走了好几个小时山路，终于在一片山谷里，找到了这个南山幼稚园。 “我滴妈，这里是幼稚园？” 看着斑驳的围墙，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姜小轩眼睛瞪大了，这地方偏僻无人烟，关键是也太阴森了吧，校园里教学主楼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偌大的院子里满地的杂草，一阵风吹过，纸屑、落叶乱飞，呜呜呜就跟鬼叫似的。 几只老旧的木马，在风中吱吱呀呀的晃动着，院门口的牌子上连字都残缺不全，只剩下‘南山……’两个字。 与其叫做南山幼稚园，倒不如叫做‘南山精神病院’更合适啊！ 我勒个去，大铁门上这些红色的锈迹是什么，不会是干涸的血渍吧？！！！ 老刘啊老刘，你怎么给介绍了这么个鸟地方！ 大概也只有这种鸟不生蛋，是个人都不愿意来的偏远幼稚园，没听说过自己的黑历史，愿意接受自己来实习吧。 还真该带根棍子来的。 姜小轩心里毛毛的，从边上捡了块岩石塞到挎包里，一手握着挎包，一手拿着《资料表》，推开门，朝院子里走。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幼稚园的面积倒是真不小，他去实习过的几个幼稚园加一起都没这里宽敞，比一般小学规模还要大点。 “有人吗，我是新来的实习老师……” “有人吗，我是新来的实习老师……” “有人吗，.我是……” “嚷嚷什么啊，烦死了！” 一个很稚嫩的女声传来。 姜小轩回头一看就愣住了，不远处，院子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大兔子，正随风一晃一晃的。 “说你呢，叫什么啊！讨厌！” 大兔子继续出声。 姜小轩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原来不是兔子，而是个萝莉。 萝莉大概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张小脸蛋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长得倒是极为惹人疼的。 只是她的穿了一身表演时候常见的兔子连体装，看起来就跟个大兔子似的，只露出了一张小脸。 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上小学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幼稚园？ 不过无所谓，即便是小学六年级的萝莉，姜小轩也完全自信可以打得过！ 没有任何压力，大咧咧的上前，问：“小朋友，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你们老师呢？园长呢？” “老师？”兔子萝莉一双大眼睛很灵动的转了转，“嗯，老师走了，园长也走了，都走了。” “啊？”姜小轩傻眼了，这尼玛什么情况到底，完全没人，自己找谁报道，怎么实习，到时候实习评语谁来写？ 想到这里，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给老刘打电话问下情况，哪知道压根没信号。 还真是见了鬼了。 “喂，你包里放块砖头干嘛？”兔子萝莉人小鬼大，眼睛倒是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姜小轩挎包里那块防身的砖头。 “锻炼身体啊，你看老师多强壮。” 姜小轩非常熟练的扯了个蛋，觉得骗这个年纪的小萝莉绝壁足够了，然后蹲下来，问：“小盆友，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兔子萝莉用毛茸茸的兔子手掌指指自己的脸：“我叫嫦小兔，嫦小兔的嫦，嫦小兔的小，嫦小兔的兔！爸爸妈妈都在天上！” “明白了。”姜小轩点点头。 显然的，这孩子脑子有点问题，说不定是走失儿童，或者是脑子有问题的走失儿童，怪不得小脸脏兮兮的，一件衣服就跟多少年没洗过似得。 幼稚园实习什么的，暂时放一放吧，先把这孩子交给有关部门才是正理，虽然看着脑子有点问题，不过毕竟是条生命，别在山里饿死了或者被狼吃了什么的。 摸摸嫦小兔的脑袋，说：“那叔叔带你去城里玩，吃好吃的好不好？” “我才不去呢！” 嫦小兔大眼睛转了转，用一种完全和年龄不相符的奇怪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小轩，说：“你刚才说你是老师？” “是啊。”姜小轩点头。 但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这不太像一个十岁小孩的说话语气。 难道说，傻子都比较早熟？ “那你给我做饭去吧，我饿了！”嫦小兔指了指后面一排房子，“厨房和食堂都在那里，还有米和菜。” 她这么一说，姜小轩也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山里天阳光不怎么照的进来，黑的比较早，再过半个小时大概天就全黑了，自己路本来就不熟，天黑走山路，很可能会迷路什么的，万一再遇到野兽那可大大的危险。 要不然，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 “好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虽说幼师专业不学做饭，不过姜小轩一个孤儿从小自己照顾自己，随便几个家常菜是没问题的。 说着，朝后面走，边走边挥手：“小兔啊，你跟着我一起，别乱跑丢了。” “嗯……” 嫦小兔从秋千上跳下来，跟在姜小轩身后。 “你是什么时候来幼稚园的啊？这里的老师都走了吗？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啊？” 姜小轩在前面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喋喋不休； 跟在他后面的嫦小兔，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在人类看来有些吓人的笑容。 她一点点的靠近姜小轩，一双大眼睛里飞快的爬满血丝，变得通红通红的，而兔子服上原本耷拉着的两只耳朵，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一点点的直了起来，上面的血管毛发清晰可见。 很好，晚饭来了！ “小兔啊，来来来，跟进一点，千万别丢了，我这就给你做晚饭。”姜小轩头也不回的招招手，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 “嗯……” 嫦小兔张开嘴，两颗门牙飞快的从嘴里长出来，变得又大又锋利，好像两把并排在一起的菜刀似得，闪着寒光。 靠近到姜小轩背后，嫦小兔忽然跳起来，张开大嘴，对着姜小轩的脖子就一口咬下去。 眼看着锋利的门牙就要啃到姜小轩，还在絮絮叨叨的姜小轩忽然朝前跨出一大步，猛地回头，刚才和蔼亲切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见，满脸的狰狞！ “你真当我傻逼啊！” 呼！ 放着砖头的背包狠狠的砸在嫦小兔的脸上。 要知道，姜小轩包里的砖头，可不是一般的红砖，而是山里的岩石，这玩意的坚硬程度非常吓人。 “嗷……”一声怪叫，身在半空的嫦小兔完全没有半点防备，被横着砸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地上。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颗门牙又酸又疼好像松了，一脸懵比的看着姜小轩。 第三章 神魔幼稚园 呼呼呼，风吹过，枯叶纷飞，天色骤沉。 南山幼稚园操场上，姜轩和嫦小兔隔着两三米，大眼瞪小眼。 嫦小兔的刀锋状大板牙还保持着妖化状态，露出嘴巴外面，不过却是一脸的懵比，完全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被愚蠢的人类给揍了？ 被自己的食物给拍了一板砖？ 传说中人类遇到妖怪，难道不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连逃跑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这个人居然敢打我？！！！ 大坏蛋！绝对是人类中的大！坏！蛋！ 呜呜呜，好可怜，被人类打了，牙齿好疼啊，好像松动了…… “他妈的，你当我傻逼啊，老子看到你就知道有问题！” 姜轩一张阳光笑容的脸上，现在全是狰狞，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说他有时候逗比姜轩承认，但他绝不是傻逼！ 虽然绝大多数傻逼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逼，可这一次姜轩是认真的。 自打来到南山幼儿园这个鬼地方，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嫦小兔出现后画风完全就是恐怖片，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多个心眼。 刚才他故意让嫦小兔跟着自己，但是从远处房子玻璃的淡淡反光里，一直在观察身后嫦小兔的动静！ 他亲眼看见嫦小兔嘴巴里长出两颗刀锋一样的板牙！ 这，这是什么，妖魔化？！！ 别看他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刚才还一砖头把一个‘小姑娘’用击飞，可是他完全是色厉内荏，几乎要吓尿出来！ 他一个生在阳光中长在红旗下，受唯物主义熏陶多年的大学生，忽然就见到妖怪了，他怎么可能不怕！ 好在他脑子还算是清楚，不管眼前这家伙到底是萝莉成精，还是兔子成精，抑或是其他啥玩意，反正绝对不是善类。 现在来不及想别的！ 拎着挎包袋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半圆，冲上去狠狠的砸向还处在当机状态的嫦小兔。 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哐当！ 一声巨响，姜轩觉得手都被震得发麻。 包裹着石头的挎包就跟流星锤似的，狠狠砸在嫦小兔的门牙上。 刚才第一下重击，嫦小兔的门牙就有点被砸松了，这下连续打击，就听一声脆响，一颗门牙从中折断。 与此同时，坚硬的鹅卵石也咔嚓碎成两瓣。 “咕……”嫦小兔一声如同母鸡被掐断脖子的惨叫。 “去死吧妖怪！”姜轩大吼一声，抡起装着碎石头的包就朝嫦小兔脑门上砸。 牙齿断裂带来的剧痛终于让嫦小兔醒过神来，憋足了力气猛地朝后一踹，像极了一只踹鹰的兔子。 俗话说，兔子极了也会咬人，兔子蹬鹰，就是说兔子这种看起来弱弱的小家伙，一旦发飙，杀伤力也是很惊人的，连老鹰都没办法。 小小的身躯里也不知道从哪来这么大的力量，竟然把一百多斤的姜轩凌空踢飞了好几米，重重的一头撞在围墙上，头破血流。 “我去……”姜轩缓缓的从墙壁上滑落下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嫦小兔眼中红光闪过，虎视眈眈……哦不，兔视眈眈的死死盯住晕倒的姜轩，一步步朝他靠近！ “咕咕咕……可恶啊！好疼啊！我要咬死你！” …… …… 姜轩晕过去之后，脑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神魔幼稚园开启…… 宿主：姜轩。 目前学员名额：0/1。 ” 与此同时，姜轩的精神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空间四周都是一片混沌雾气翻涌，不知道雾气中是什么东西，天空也被浓雾所笼罩，只有中间一片方圆几十平方大小的位置，是一片空荡荡的荒芜之地。 一个一人大小的黑色石台，在荒芜之地的中央。 “金手指？系统？”姜轩这么多年网络小说不是白看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没时间多解释了，既然你已经猜到，那就去完成第一个任务吧：收服幼年兔妖嫦小兔，为幼稚园招收第一个学员。” 那个声音又继续响起。 “我勒个去！”姜轩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果然是妖怪，还是兔子妖怪！！难怪有大板牙，踢人这么疼！ 老刘啊老刘，这次被你害惨了！等回学校，老子一定要……算了，老刘也是好心，她哪知道这里有妖怪。 等等，不一定，说不定老刘也是个妖怪，专门骗自己来给妖怪吃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扯不到这些。 “大哥，那可是野生妖怪啊，不管是幼年的还是成年的，都不是我能搞定的好不好？” 姜轩哭丧着脸对系统说：“我就一幼师，还是大专生，这种有高难度的工作，你就不能找什么985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来做吗？” “绑定之前，宿主可以拒绝……” “太好了，我拒绝！” “那我将重新选择宿主绑定，你就留在这里吧。”系统平静的说。 “我去，我留在这里，岂不是会死！”姜轩无语：“好好好，我收复它。” 话音刚落。 “开始绑定……绑定成功…… 任务目标：收服兔妖嫦小兔。 目前乖乖值：-50。 完成指标：乖乖值超过0。 这只兔妖一点也不乖，相反，充满了对你的杀意，是个随时会要你命的熊孩子！” 姜轩精神一震，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和这个空间有了一层冥冥之中割不断的联系。 “喂，可是怎么收服。我根本打不过它啊！” 刚才也就是偷袭，对方似乎也没啥打架的经验，才被自己得手，可是从那双锋利的大板牙、恐怖的后踹力量来判断，正常打，三五个自己绑在一起，也不是这只‘幼年兔妖’的对手！ 即便是这么大的一头狼，普通的野兽，都不是姜轩能搞定的。 讲实话，以姜轩这个小身板，不要说一头狼，就是一头成年哈士奇都能轻易扑倒他。他也就比泰迪厉害那么一点点，前提还是泰迪不施展日天绝技。 何况一只‘妖怪’！ 刚想到这里，只见那个黑色石台上，闪过一道金光，之后就凭空出现了一根棍子，自动飞到了姜轩的手里。 那棍子黑黝黝的不知道是啥材料，毫不起眼，唯一的特点就是又粗又长又硬，拿在手里跟钢管似的。 “系统绑定奖励：教鞭。 说明：不听话就打！对于不乖乖的小盆友，有必要进行适当的体罚！” 姜轩一愣，这么大一根教鞭，这是让我朝死里打的节奏啊啊！ 没毛病！ “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握着沉甸甸的教鞭，姜轩总算有了点底气。 不过还是一脸欲求不满，就这么一根棍子，虽然说又粗又硬，似乎还不足以对付妖怪啊。 “你再罗嗦脑袋就要被咬碎了，快去！” 话音刚落，姜轩脑子一沉，离开了空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刚才是一场梦似的，姜轩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如同铡刀一般的两颗大板牙。 “啊啊啊，小兔要呲人啦！” 兔妖一边咬下来，一边大声叫唤，只是有颗门牙只剩了一小半，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 第四章 打到乖为止 “我去！” 姜轩一睁眼就看到半寒光闪闪的大板牙朝自己咬下来，觉得自己手里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本能的抬手一挥。 也没感觉用多大的力气，兔妖竟然被凌空打飞了出去。 “我去，还真猛！”姜轩一愣，看着手里的教鞭。 这玩意从空间出来之后，缩小了一大圈，看起来就是条普通的细长教鞭。 可是威力却一点都没变小，反而比想象中更大，非常惊人。 666，没毛病！ 系统的声音响起： “乖乖值+2，目前为-48。 继续打，打到听话为止！” “噢耶，comeon北鼻！” 见教鞭对于兔妖果然有强大的克制作用，完全就是吊打，姜轩胆气大壮，拎着教鞭，满脸狞笑一步步走向兔子妖怪。 刚才不是很牛逼嘛，不是要吃我吗？ 还骗我去给你做饭，让食物自己走到厨房，套路太深！ 你再牛逼一个！ “你勿要过来！”兔妖嫦小兔刚才还威风凌凌，挨了这一下之后，缩在墙角两个小手一阵乱挥。 不但疼得要死，而且非常害怕，她本能的就察觉到，对方手里的那条细细的鞭子，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压制作用，骨子里产生了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姜轩一愣，这妖怪怎么还是江南口音？勿要过来？ 难道是一只来自江浙沪地区9块9还包邮的妖怪？ 不过立刻意识到，毛的江南口音，门牙缺了半颗，说话漏风而已！ “嘿嘿嘿……小盆友，要乖哦！” pia……pia…… “乖乖值+1……” “乖乖值+3……” “乖乖值+2……” “可恶啊，啊啊吖，我要呲掉你！” pia……pia……pia…… “乖乖值+3……” “受到暴击伤害，乖乖值+6……” “啊啊，促手啊！” pia……piapia…… 殴打小怪兽的过程不要太爽，没多久兔妖的乖乖值就从-50变成了-3，又一鞭子下去，乖乖值+4，终于变成1。 兔妖嫦小兔又恢复了人形，眼中的红色飞快的褪去，大板牙也缩回了嘴里，变成了一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萝莉，身上伤痕消失不见，不过那套兔子服装上又脏又皱，就跟被十八个大汉轮……哦不，从身上踩过去似的。 一张小脸上汗、血渍和污渍混在一起，脏兮兮的。 “呜呜呜……好疼啊……小兔好可怜啊……呜呜……” 兔子萝莉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哗哗的，居然打哭了。 “变成人形博同情？不存在的！欧打小朋友神马的简直是我的最爱呀！”姜轩举起教鞭就要继续揍。 虽说看上去就是个十岁的小萝莉，还真挺招人疼的。 可姜轩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两个寒光闪闪的大板牙要吃人的景象！ 下手根本不带手软！ 系统的声音忽然传来：“乖乖值为正数后，可以尝试进行收服。” 收服的方式很简单，进行一段逗逼的对话就可以。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嘛？” 只要答应了，就会被吸进葫芦里…… 姜轩把教鞭横在胸口，跳开一米站在安全位置，按照系统告诉的办法，问：“嫦小兔，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呜呜呜……臭人……我要呲了你……呜呜……”变成人形之后，嫦小兔身上的伤势虽然好像都复原了，但门牙依旧少了大半颗，说话透风更明显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呢。” 姜轩举起鞭子，一阵冷笑，和电影里审问犯人的国名党反动派打手一模一样，凌空把教鞭打了个爆响：“你这个小妖孽，还真是野性不改，来来来，让老师再疼爱你几鞭子吧……” “勿要打……勿要打小兔，我愿意！”嫦小兔听到教鞭劈空的声音，只觉得小心肝都在颤抖。 “愿意什么？！” “愿你拜你为司（师）！”嫦小兔心中狠狠的想，先骗过这个恶人，之后趁他不注意，一定要找机会咬死他！ 话音刚落，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光芒，将嫦小兔和姜轩链接在一起。 被这个光芒一笼罩，嫦小兔只觉得陡然一阵空虚，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嗯，这才乖嘛。”姜轩满意的点点头，心念一动，把教鞭收回空间。 “果然是愚蠢的人类啊！哈哈哈！” 嫦小兔后腿用力蹬地，猛地凌空扑向姜轩，半截门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姜轩也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被吓傻了，还保持着刚才满脸得意的笑容，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她。 关键是，他两手空空，根本没来得及拿教鞭。 “咬死你！” 刚靠近姜轩身侧，嫦小兔只觉得整个兔如遭雷击，身在半空身体莫名的僵硬起来，然后就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咕咚一下摔在地上。 “怎么回四？” “哈哈，你咬我啊，来咬我啊!”姜轩一脸贱笑勾了勾手指。 “咬死你！” 嫦小兔不屈不挠的再次尝试着。 咕咚……咬死你……咕咚……咬死你……咕咚…… 连续试了七八次，每次都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裆下，非但没咬到姜轩一根毛，反而把自己撞得头晕眼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嫦小兔终于意识到，好像已经无法再伤害眼前这个人。 报复计划流产，豁牙兔子傻眼了。 片刻后，南山幼稚园的操场上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可怜到了极点的哭号声。 “啊？！为森么会则个样子！” “好惨啊……小兔一个人都没有呲过……” “啊啊吖……我勿要被抓走……” “呜呜呜，牙此好疼好疼……” …… 嫦小兔哭得满地打滚，姜轩坐在一边发呆。 收为学员之后，他这个‘幼师’绝对是名正言顺，而且没有了被‘呲掉’的风险，按理说哄一哄是没问题的。 倒不是他狠心，小孩越哭越不能哄，现在去哄她，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说不定还会养成坏习惯，以后任何要求得不到满足就用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来要挟。 这毛病，不能贯！ 爱哭就哭吧。 他分出一部分精神在空间里。 空间里，原本是只有一片几十平米大小的荒芜土地，四周都被浓厚的雾气笼罩着。 此时，东北角的一片雾气已经散去，露出一个小小的山坡，山坡上遍地的青草，郁郁葱葱，一只小小的白兔正在啃噬带着露珠的青草，为这片荒凉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气。 这是嫦小兔的一丝魂魄，拜师之后自动出现在这里，嫦小兔之所以无法伤害他，就是因为有这缕魂魄在姜轩体内空间。 山坡上的小兔子人畜无害的样子，倒是比嫦小兔本体听话的多，姜轩一招手，蹦蹦跳跳来到他的掌心。 与此同时，关于嫦小兔的基本资料浮现出来。 第五章 乖乖值和吃货 【神魔幼稚园： 当前规模：1/1； 学员：幼年兔妖嫦小兔； 境界：三等小妖 乖乖值：3。 成长值：18/100。 备注：由于才成妖不久和种族特点，嫦小兔是一只比较温顺的妖怪，收服难度较低。】 这还温顺？ 姜轩一想到刚才嫦小兔那两颗寒光闪闪的大板牙，心里就一阵后怕，要不是自己留了一个心眼，恐怕已经被她咬死吃掉成兔粑粑了。 说那两颗大门牙就是两把菜刀一点都不夸张，那么坚硬的鹅卵石，轮圆了狠狠砸，一般人脑瓜子都碎了，连续两次砸在同一位置，结果也就砸断了嫦小兔半颗牙而已，鹅卵石还碎了…… 这只是幼年妖怪，什么‘三等小妖’，将来成长起来还得了？ 不过所谓的‘三等小妖’，‘成长值’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道信息传入姜轩的心中，关于小妖成长值的。 一品小妖是最弱的妖怪，妖怪可以修炼，每次晋级后，实力都会有一定提升。 成长值就关系到嫦小兔的晋级。系统为了便于理解，进行了‘数据化’，从三等小妖，晋级到二等小妖，需要100点成长值。 正常情况下，嫦小兔如果在野外‘野生状态’放养，自行修炼，每个月成长值会自然增加一点。 由于神魔空间比较适合小妖成长，每个月则会增加两点。 “100减去现有的18点，还有82点，也就是说，野生小妖怪晋一小级，要修炼82个月，差不多7年；即便在空间里，正常也需要三年多。这还是第一次晋级，后面可能需要的成长值更多……” 姜轩看了眼嫦小兔，心想妖怪修炼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动不动就是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的。 嫦小兔正在边上撒泼打滚，在地上一会滚到这边，一会滚动到那边，有时候还会两次滚动到同一侧，反正挺闹腾的，一边打滚还一边卖猫尿“呜呜呜，我的牙……好疼啊好疼啊……小兔好可怜啊……”什么的。 “喂，你别叫唤了，听着好烦心啊。”姜轩说。 嫦小兔完全当耳边风，就跟没听见似得，继续打滚，一副不滚出新姿势，不滚出新高度决不罢休的样子。 “好，你随意，继续哭，啥时候哭累了啥时候算完。” 姜轩现在是一脑门子官司。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让他觉得二十多年来养成的三观彻底被颠覆了。 以前认为，系统金手指都小说里YY的，好，今天自己就得到了一个； 以前以为，妖怪神马的都是骗小孩的，好，身边就有只活得野生妖怪，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发条娃娃一样在打滚，但满地的狼藉和残缺的板牙都证明这世上的确有妖怪存在； 那么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不是还有很多都是会被推翻的呢？ 有没有鬼？有没有超能力？有没有古武机甲？有没有修仙？有没有超人蜘蛛侠白娘子凹凸曼？ 还有一直对自己嘴上不饶但照顾有佳的老刘，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让自己来这个幼稚园？ 会不会哪天走在大街上，就被一个超能者一团火烧死，一个妖怪抓回去强行配种，被修仙者一飞剑插死？ 如果这些都存在，拥有系统的自己，该如何自处？如果老刘也是个妖怪，难道真的狠心干掉她？ 人都喜欢活在一种稳定的，任何事都有规律可循的环境下，看似死板，但却能最大化的保证安全和秩序，所以才会有社会和国家的存在。 可如果真的出现了超自然力量，这种秩序就会被打破；以前坚信不移的道理，一些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也将会被完全颠覆。 其实，世界的变化，并不是没有预兆的，或者说，早就明明白白的放在世人面前，只不过在今天之前，自己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把这些变化当真。 时光可以追溯到一年之前的元旦。 那一天，爆发了一场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超级流星雨。 之后的一年多时间，以往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忽然变得像不要钱的大白菜似的，极为频繁，隔三差五就来一阵，最多的时候，一个月甚至有四五次。 最奇怪的是，虽然流星雨频繁，但最后却没有在地面上发现应有数量的坠落陨石。 根据专家解释，流星在落入大气层的时候燃烧殆尽了，所以找不到落地的陨石。 没多久，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事件，甚至一度引起了民间的恐慌，什么末日论、进化论、外星人入侵论之类的言论尘嚣日上。 其实这么大个世界，一百多亿人口，光是东方夏国就有超过20亿人口，一千五百万平方公里土地，34个省，哪天不发生点稀奇古怪的事？再加上专家纷纷出来辟谣，渐渐的，民众也就习惯了。 作为一个生在阳光中，长在红旗下，接受唯物主义现代科学教育多年的大学生，姜轩从一开始，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对这些超自然得传说置之一笑，只是当成茶余饭后得闲聊话题。 现在看起来，也许一切都是真的，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在这个时代里，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大概就是这个系统，嗯，还有系统收服的妖怪吧。 回头看了眼还在打滚的嫦小兔， 就在此时，系统发布了一个新任务： 【任务说明：将嫦小兔的乖乖值提升到60。 说明：乖乖值60是一个临界点，达到60后，学员会彻底消除敌意，即便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下，也不会主动攻击，并且愿意执行宿主的不过分的要求。 奖励：间将提供常态性稳定持续奖励，并且开启新功能。】 我勒个草，说得好像我会对一个小萝莉提什么过分要求一样！ 另外，这个‘稳定持续奖励’，又是什么东西？ 系统没有给出更多的提示说明，不过姜轩却一点儿都不急。 不就是乖乖值60嘛，简单！ 最初兔妖的乖乖值是-50，暴打一顿后就变成了+3，按照这么来，多打几顿就能很轻松到60。 提升乖乖值，一个字：打！ 说打就打。 上去就是一鞭子。 嫦小兔正滚得起劲，忽然被揍了一鞭子，当时就愣住了，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姜轩。 pia！又是一下。 “你为森么又要打我！我都已经拜你为斯了！”嫦小兔眼睛红红的，呲牙咧嘴的问。 遇到虐待狂了？变态啊！ 没想到姜轩的鞭子忽然停住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到底为森么要打我！”嫦小兔大声追问，这次理直气壮，她觉得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这不关你的事，你继续打滚吧。”姜轩手挥挥手，又一次自顾自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啊！”嫦小兔几乎要抓狂，想要咬死姜轩，可是本能又限制了她不能攻击，满腔怒气无从发泄，很神经质的抓着自己的耳朵朝两边拽，一脸的生无可恋。 明白了，一定是遇到了人类之中称之为‘神经病’的人。 姜小轩也很纳闷，几鞭子下去，乖乖值并没有增加，反而-1。 这怎么回事？ 系统提示声响起：“在儿童成长过程中，一味粗暴简单的体罚，只能导致逆反。特别是在儿童并未犯错的时候，应该用科学的手段进行教育。” 哦？真的吗？ pia！ 嫦小兔：“……” 乖乖值-1……嗯，果然如此！ 冲嫦小兔挥挥手：“没事了，你继续打滚吧。” 第六章 热腾腾的大肠嘎嘣脆 过了许久，嫦小兔终于从失神状态的声音传来：“喂，我饿了！” “饿了？你不会又想吃人吧？” “什么‘又’啊，我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呲过的好嘛！”嫦小兔哭丧着脸，一肚子委屈， 她本能感觉到，作为一只妖怪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羞耻。 就像一个运动员说‘我一块奖牌都没拿到过’…… 一个古惑仔说‘我一次人都没砍过’…… 一个臭流氓说‘我还是处男’…… 反正超级羞耻！ 姜轩随手从墙角拽了一把还算新鲜的野草，递到嫦小兔嘴边，说：“吃吧，上面还有露水呢。” “我又不四普通的兔子！”嫦小兔一脸嫌弃的摇头，门牙漏风呼呼的，回头指着后面：“后面房子里真的有呲的，可四我不会骚……” 姜轩正要说什么，系统提示道：“体罚和恐吓只是手段，必须保证小盆友们健康的成长，在生活上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喂饱他们的肚子是最基础的。吃饱的妖怪也是比较温顺的。进食，可以增加乖乖值。” “哦？原来是这样！”姜轩恍然大悟。 再看看天色，经过这么一闹腾耽搁，已经黑下来了，这个幼稚园在深山里，深夜走山路，不但容易迷路，还很可能遇到野兽，太不安全。 连妖怪都有了，万一遇到鬼呢？万一遇到另外的妖怪呢，自己这个教鞭，未必就能包打天下。 再说了，就自己这个小身板，不要妖怪了，成年的哈士奇估计都干不过，遇到个狼啊什么的小命难保。 先吃饭吧。 “走吧，我去烧饭给你吃。不过不许在后面咬我啊！” “随会咬你则个凑人！” 嫦小兔指的‘后面房子’，是个规模还不错的食堂。 食堂里电力、水力、煤气啥都还在运作，还存储了些蔬菜、米粮，不过大多已经变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肯定是不能吃了。 意外的是，找到了一个还在工作的冰柜，里面有不少土豆、牛肉、西红柿什么的，还有两根胡萝卜，一大桶冰淇淋。 “冰欺凌吃不吃？” “森么东西啊?看起来好好呲的样子……” “小孩牙都没了，还吃冰淇淋！不给吃！” “……” 姜轩一个孤儿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做几个家常便饭没任何难度，没一会，就煮了一大锅罗宋汤。 大概嫦小兔真的饿惨了，一阵风卷残云，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就看她几乎全程把脸埋在饭桌上，完全看不见脸，脑袋上两只大耳朵一抖一抖的。 乖乖值+1， 乖乖值+2， 乖乖值+1， …… 看起来当乖乖值成为正的之后，安抚手段果然比惩罚手段更加奏效，乖乖值已经上升到了19。 “还蛮好养活的嘛，随便给点吃的就老实了……”姜轩满意的点点头。 短短一个多小时相处，他就发现妖怪有时候比人好相处。 就说这个兔妖吧，之前双方还打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只要能吃饱一切都OK。 吃饭的时候，他又问了些南山幼稚园和嫦小兔的情况，也许是因为乖乖值提高，嫦小兔的确变得比较乖，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换句话讲，也可能是因为姜轩对她好了点，所以她变乖了，乖乖值才提高。 嫦小兔只记得以前自己是个野兔子，吃了一颗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水珠’，然后变成有灵智的妖怪。 ‘有了意识’之后，她在山里找到了这所幼稚园，不过她来得时候，幼稚园已经是这个样子，空无一人。 然后就是很饿很饿，本能的想要吃个人，于是等来了姜轩。 “你现在还想吃我吗？”姜轩把手递过去。 嫦小兔满嘴都是菜油，凑上去闻了闻姜轩手上的气味，犹豫了一下，嘀咕着说：“还四有点想呲哎……” 说完，很警惕的瞄了一眼姜轩，生怕他又拿出教鞭，赶紧说：“不过不四那么想呲了，可以忍的住……” “嗯，是这样啊……” 姜轩点点头，想吃人，这大概是妖怪的本能吧。 “额，这样吧，你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混，我负责你的一日三餐，至少给你呲……额，吃饱肚子，不许吃人。”姜轩想了想，补充说：“除非我同意。” “好吧，那你要给我呲饱……”嫦小兔嘴上不情不愿的，不过乖乖值却是很诚实，听说傍上了一张长期饭票，乖乖值+1。 “还有你这个门牙……”姜轩觉得吧，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都和嫦小兔一伙的了，还是她的老师，缺了个大门牙怪怪的，下次回城里给她找个牙医补一补。 “嗯嗯嗯！牙对于小兔很粽要的！”嫦小兔用力点头。 “哎呀你可少说话吧，没门牙，饭粒都喷我脸上了……” 吃完饭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姜轩只能关上幼稚园的大门，找了间空屋子临时先凑合一夜。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胆子就比较大，大孩子欺负他，他力气不够打不过人家，于是就跟人家比胆量，在乱坟堆里睡一夜，结果那几个大孩子嘴上叫的凶，没到半夜就全吓跑了，还有个吓尿了，他却安安心心睡到天亮。 所以在野外睡觉，对于他并不是太大的挑战。何况这里还不是野外，抛开恐惧心理，客观来看，这里有围墙、水泥房间，大铁门，房间门还有锁，其实很安全。 只不过房间怎么布置的和电视里精神病院似的，都是铁门？难道这里的小孩全部都是杀伤力惊人的熊孩子？ 真是谜一般的幼稚园……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嫦小兔叫来一起睡比较好。 “小兔，你睡在外面这一间，我睡在里面这一间。你要是进我房间，你就是禽兽！”姜轩认真的说。 “为森么？”嫦小兔一脸不理解，作为一只哺乳动物，她本来就是禽兽，这是谁都没有权利剥夺的。 为什么还要进房间才是禽兽？ “反正你睡外面，我睡里面，行不行？”姜轩问。 “好啊。”嫦小兔茫然的点头，浑然不知她一只兔子，被姜轩当成了看家护院的大狼狗。 躺到之后，姜轩本以为自己会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也许今天经历的太多都有点麻木了，无论是和妖怪打架，还是照顾小孩，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七章 你又不是哈士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姜轩还在梦中，就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挠自己。 “喂，醒醒，醒醒，我饿了……”一睁眼就看到嫦小兔蹲在床边，用衣服上毛茸茸的爪子在挠自己的脸。 “我再睡一会，困死了，昨晚吃那么多，怎么又饿了……”姜轩睡得迷迷糊糊的，这才几点啊，翻了个身蒙头继续。 “我饿了！我饿了！嗦好了做饭给我呲的！”嫦小兔用力的晃着姜轩的肩膀，不让他睡。 “再闹打你啊！”姜轩威胁。 嫦小兔果然不闹了，蹲在墙角，一肚子牢骚嘟囔：“嗦话不算……” 乖乖值-1。 “我去！” 姜轩顿时就清醒了，一个机灵爬起来！ 好不容易提升了点，怎么还能减少的？！ 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初夏天黑得早，可亮的也早，已经有阳光斜斜从窗户洒落进来，在窗前的地面形成了碎屑的星斑。 说实话，姜轩虽然胆子大，可实在不想在这个诡异的幼稚园再呆下去了。 谁知道这里到底什么情况？昨天天黑没办法，现在天亮了，能走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小兔，你先忍一忍，我们回去，到了城里，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城里好多好吃的。” 嫦小兔睁大眼睛：“什么好吃的？” “豆浆油条豆腐脑，还有萝卜味的果汁。”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嫦小兔在现在吃，和等一会吃更好吃的两者之间犹豫了片刻，艰难的决定：“好吧，听你的。” “乖，走。” 出山一路上倒是挺顺利，也没有发生什么‘我走不动了你来背我’的桥段。 做为一只妖怪，嫦小兔的体力比姜轩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在山里健步如飞，蹦蹦跳跳的一会就跑出好远。 姜轩总算还有点最基本的节操，没让嫦小兔来背自己。 出了山，在路边上看到那种常见的阳光早点摊子，买了豆浆、包子和一瓶草莓味的奶，没萝卜味道的，嫦小兔也好像忘了“萝卜味的果汁”这个茬，吃得津津有味。 嫦小兔小小的个头，却实在很能吃，豆浆、果汁、五个大包子，包括姜轩的两个包子都让给她，她才勉强吃饱，乖乖值又提高了两点。 坐公交学校。 尽管有一些很神奇的‘妖怪天生传承知识’，但是山外的一切，对于她这个兔子大多还是比较新鲜的，一路上趴在窗户上，好奇的问这问那。 “好可爱的小女孩啊……” “怎么穿这么脏兮兮的？” 一路上好多怀疑的目光落在姜轩身上，几乎把他当成了人贩子，还有个好心的老大爷直接过来问他和嫦小兔什么关系。 幸亏嫦小兔还算比较机灵，说“这是我老四呀！” 姜轩赶紧把教师证拿出来亮了一下。 “哦……”老大爷这才放心。 姜轩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一个单身汉，养一个小女孩，各方面都很不方便。 户口啊……住处啊…… 而且，钱从哪里来？ 大学的学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好不容易的得到上大学的机会，姜轩并没有把大多数时间用在打工山，之前兼职的收入，仅仅够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费，几年下来只攒了很少的钱。 现在多了个嫦小兔，生活费从哪来？ 有人算过，养个孩子从幼稚园开始，到大学毕业，一般城市中产家庭要花100万左右。如果是漂亮的女孩子，那这笔花销要翻一倍，如果是男孩子，这笔花销最多可以节省50%，但是将来要准备一套房。 按照嫦小兔现在这个模样吧，姜轩觉得将来恐怕不会是个漂亮姑娘，而是妖孽级别的。 他现在全部存款和身价加在一起，也就五千来块钱。 别的先不说，光是吃就有大问题！ 这点姜轩一点儿都不敢克扣她的，路上已经发现好几次了，她看好心的老爷爷老奶奶的眼神，跟看果汁、豆浆、大肉包子是一样一样的。 姜轩可不想哪天回住处，嫦小兔从床下面拖出来一具血糊淋啦的尸体，一嘴萌萌哒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留了大肠和脑花，可新鲜了，快趁热呲吧，嘎嘣脆……’ 画面太美，接受不能。 头疼头疼！ 好不容易回了学校，姜轩先给嫦小兔安置到自己的宿舍：他现在的兼职，是帮学校管理体育用品仓库，所以在仓库边上有间一室一厅的小套房，一个人住，而不用一群人住宿舍。 幸亏有单独的一套房，要是跟室友住他都不敢带嫦小兔回来。一个寝室，7个室友，按照嫦小兔的饭量，大概也就一个多礼拜就吃完了吧…… 好在嫦小兔目前表现得还比较乖，乖乖值没有到60，就蛮听话的。 “小兔，你在这里呆着，不许出门。喏，柜子里的东西都可以吃。我出去一下哦。” “你森么丝候带我去看牙呲啊，有点痒痒的。”嫦小兔张嘴，露出断牙。 “不会这么快长牙了吧？”捏着她嘴瞅了瞅，说：“过两天就带你去。” 暂时安排好了嫦小兔，姜轩第一时间来到了老刘的办公室。 一定要找老刘问个究竟！至少要看看老刘是什么反应。 老刘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学生聊天，见姜轩来了，脸色猛地就是一沉，挥手让那个学生先走。 学生刚出门，老刘豁得一下站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怎么搞的，说好了昨天去报道又不去，人失踪了一天！打你手机没信号，找你人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给你争取到的这个机会有多难！你让我怎么和人家说！” 老刘桌子拍得山响，让人怀疑她是铁砂掌传人。 姜轩当场就愣住了，老刘莫非拜了八戒为师，这倒打一耙的功力为何如此炉火纯青？ 一脸懵比听老刘教训了半天，姜轩这才搞清楚情况：自己好像去错地方了。 “不可能吧，还有一个南山幼稚园？！” 听了姜轩的解释，老刘也是一头雾水。 “真的，不信你查千度地图。” “你干嘛要查地图啊，我给你的单子上不是有地址吗？”老刘抽出教师资料表复印件，朝姜轩面前一拍，“喏！” “哎我……”姜轩明白了，这张表上的地址印在反面，但是反面只有地址，自己昨天填表之后没留意。 或者说，昨天就是有点鬼使神差的，没注意到表格上的地址，于是上网搜了一下地址。 此时老刘也在网络地图上搜索了南山幼稚园。 “喏，我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不对不对，不是这里。”老刘在搜索结果里朝后翻，翻到后面一个：“喏，是这个位置。你跑哪里去了？” 姜轩一看，老刘指的位置，在三环外，算是市郊，但绝对不是山里，和自己去的那个南山幼稚园方向都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那地方太诡异了，一个人都没有，就跟废弃的精神病院似的。” “你可别骗人，我爸是公安局领导，一查就能查得到，要是没你说的那个地方，你就死定了！”老刘眯着眼睛威胁。 第八章 大骨头棒子香香哒！ “这……”这么一说，姜轩还真有点发虚。 金手指、妖怪嫦小兔这些东西实在太诡异了，万一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呢？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说谎，老实讲，昨天为什么不去报道，到哪鬼混去了？！”老刘瞪眼。 “我真没……哎，刘老师那你查一下吧。”姜轩也希望搞清楚，昨天到底是不是幻觉，那个南山幼稚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好，要是骗我你就完了！”老刘半信半疑的打了个电话，她老爸是滨海市市局的领导。 “哦？不会吧？真的啊？喔……知道了知道了，没事没事？好好好……” 老刘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就显得很惊诧，挂了电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姜轩好几眼，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回事？”姜轩问。 “这个，还真有你说得这么个地方。是千度地图把两个名字搞混淆了，那地方的确有个叫南山的机构，不过……” 老刘咽了口口水，神情怪怪的说：“不过，那个不是幼稚园，而是南山精神病院！” “果然嘛！我就知道不对劲！” 姜轩好悬当场跳起来！ 还真是精神病院，难怪修成那个样子。 对了，大门上那个牌子只剩‘南山’两个字，当时还觉得布局不太合理呢，南山幼稚园是五个字，南山精神病院是六个字，布局当然不一样。 “姜轩啊，老师问你个事，你在那地方，遇到什么危险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老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 这么一来，姜轩就不太好说实话了。 难道说我遇到了一个兔子妖怪，那自己恐怕就得给抓紧精神病院去。 犹豫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爸跟我说，那地方前段时间出了件惨案，有个精神病忽然发疯……额好吧，精神病本来就是疯子，就是意外，一个精神病狂性大发，杀了好几个医护人员。调查的时候发现整件事很诡异，似乎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后来整个精神病院进行搬迁，也是巧了，上个礼拜才搬迁完，连水电都还没断。那种地方蛮邪的。”老刘说。 姜轩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的确挺邪门的，按理说自己去报道，直接按照报到通知单的地址走不就好了，可偏偏巧了，通知单上的地址单独印在背面，自己没留神，反而鬼使神差的又千度了一下地址，还没朝下面的列表看，种种巧合才会把精神病当成幼稚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自己注定会获得系统，收服嫦小兔。 见姜轩发呆，老刘还以为他被吓到了，倒了一杯热水塞手里，拍拍他肩膀说：“不过别想太多了，男子汉嘛，遇到点挫折很正常。我再帮你问问南山幼稚园那边，今天……嗯算了，你休息一下，明天去报道行不行。” “刘老师，有没有赚钱多点的工作能介绍？”姜轩问。 “嗯？”老刘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姜轩几眼：“谈女朋友了？” 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没有，就是想多赚点。” “你是幼师专业的，现在你去实习，目的不是赚钱，而是实习积累经验，让简历好看点，将来能找到对口工作。你现在干别的，毕业之后怎么办？” 姜轩摇摇头，说：“刘老师，我觉得，幼师这个职业未必适合我一个男生，而且钱实在太少，我就一专科学历，就算将来能当上老师，一个月那么三四千块钱顶天了，养家糊口恐怕都不够，所以毕业后，我不一定就干幼师。” 这话半真半假。 一旦去幼稚园离校实习，嫦小兔怎么办？没听说过实习还要带个小孩去的，总不能把她真和那些普通的小朋友放在一起吧。 赶快赚点钱也是真的，接下来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何况嫦小兔还辣么能吃！照这样下去，简直会把自己活活吃穷的说。 吃穷了自己，她就该呲人了…… 姜轩忍不住抱怨，要说人家金手指都是有好处，自己这个金手指倒好，至今什么特异功能都没给自己带来，反而丢了一个妖怪要自己养活。 打开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乖乖值到了60点之后的稳定奖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最好能给点钱什么的。 或者，一份修炼的法门？ 连嫦小兔都能晋级，自己这神魔幼稚园的宿主，没理由不行吧。 一想到和修炼有关，姜轩就有点小激动，当了二十多年凡人，忽然之间告诉你，有机会像传说中那些人物一样，拥有超凡脱俗得能力，甚至长生不老，谁都不可能心如止水。 老刘神情微微严肃起来，沉吟了片刻，冲姜轩点点头，“你这么想也有道理，一个男同志将来要顶门立户的，当幼稚园老师，感觉是有点那什么了。嗯，这样吧，我帮你留心着，有合适的工作再通知你。” “嗯，谢谢刘老师。” 从老刘办公室出来，姜轩片刻不敢停留，赶紧先回宿舍。 刚走出两步，系统里的小兔子头上忽然冒出：乖乖值+1。 嗯？什么情况？ 姜轩加快脚步朝回走。 一路上嫦小兔的乖乖值一会加1，一会加1，等姜轩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乖乖值都已经突破了40。 拿出钥匙打开门，姜轩愣住了。 家里就跟遭了贼似的，一片狼藉。 柜子门敞开，里面一箱方便面被搬出来了，剩下的二十多袋方便面全部被打开，塑料皮、调料包撒了一地都是。 可是，方便面却没怎么动，每一块上就咬了一小口就丢那了。 “嫦小兔，你给我出来！”姜轩冲里面房间大吼，小手一抖，教鞭已经掏出来了。 吃得多可以忍，浪费不行！ 看来这兔子皮又痒了，要好好教训一下！ 嫦小兔蹦出来，看到姜轩手里的教鞭，嗖的一下朝后躲开，一脸警惕：“你干嘛？” “为什么拆开又不吃？这是浪费你知道吗？” “可是都好难吃啊！” “好难吃你还拆？嗯……？不对啊？”姜轩一愣，如果嫦小兔没吃，那那么多乖乖值从哪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担心的问：“你吃什么了？” “这个呀！” “哪个呀？” “就素这个呀！” 嫦小兔转身从里面房间，拿出几条黑乎乎被咬得全是牙齿印的东西，“这个好劲道，还可以磨牙！” 看到眼前这些黑乎乎，断成一截截的长条状的‘好劲道’物体，姜轩简直都要哭了。 这是自己唯一一个稍微值点钱的物件：一条真水牛皮的皮带！ 还是去年过生日，班上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凑份子送的，一千多块钱啊…… 水牛皮当然劲道，可你一个连门牙都不全的兔子，要磨牙干嘛？你又不是毁家哈士奇！ “不能呲吗？那我不呲了……”嫦小兔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已经被咬成了几段完全没法用的皮带，姜轩捂脸，心都在抽抽，“算了算了，你拿去继续磨牙吧，不要再让我看见。” 第九章 终于开工资了 滨海市市郊某处隐蔽的科研中心，在最底层的封闭的研究室中，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被固定在病房中间的架子上，浑身用束带裹得严严实实。 房间的上下四周，都覆盖了厚厚的防火材料，他身上的束带也是掺杂了耐高温的特种合金。 “嗬嗬荷……”那人眼神呆滞，不停的在病床上用力的挣扎。 忽然，一团拳头大的火球从他嘴巴里激射而出，重重的撞在房顶，嘭得一下散开，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印子。 房间四周，这样的黑印子随处可见。 实验室外，三个男人正隔着单面可视的钢化玻璃，看着这一幕。 “善后工作做得怎么样？”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面容坚毅，脸上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沉声问。 “已经和省市两级地方政府取得了一致，对外宣布是精神病人发狂杀害了医生，尽量淡化影响，不做报道。当事人家属、在场的目击者，都进行了安抚，并且签订保密协议。”回答他的是一个中校军官。 项专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而向另一个在场的老者，语气变得很客气：“黎老，不仅是我们省，现在全国34个省的调查专员都证实了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您是专家，又是咱们省宗教民俗界的前辈领袖，您有什么看法？” 黎老满头须发皆白，穿着一身唐装，颇有些道骨仙风。 虽然以居士身份清修多年，但黎老并非不知人情世故，自然明白这位最高层派来省里的调查专员问的‘看法’是什么。 微微一笑：“按理说嘛，我们这些世外之人，好不容易赶上了灵气复苏，应该不负这个时代埋首苦修，让先祖的智慧重现光芒。但是话又说回来，国家国家，没国哪里有家，老朽虽是世外人，却也是夏国一份子，若国家有用我之处，自然义不容辞！” “好！” 项专员神情一正，“黎老，下周首都有个会，高层首长亲自主持，各地调查员回京述职报告，各地的专家也会随行，齐聚一堂。一是献言献策，为上级做下一步的决策做参考；二来，上级希望能尽快培养一批属于国家的力量。咱们省，就由您陪同我前去，您意下如何？” “既然是组织上的安排，老朽自然服从。”黎老微微一笑。 眼风很自然的扫过项专员身后的那名中校。 “你去一趟市政府，把南山精神病院的资料都调过来。对了，目前消息仅仅传达了地市一把手一级，注意保密。”项专员会意，支走了那个中校。 “黎老，有话请说。” “事发后，我亲自去南屏山实地考察过，那个地方的灵气浓郁程度明显远超其他，根据附近居民提供的一些信息，我怀疑那里曾经爆发过小规模的帝流浆！”黎老说。 项专员微微皱眉。帝流浆，那不是神话里的东西嘛。 看出了项专员的疑惑，黎老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项专员，时代不同了，你这个思维要与时俱进啊。” 项专员悚然一惊，不错，连灵气超能力都有了，帝流浆怎么就不可能出现！ 自己脑筋还真是一时间没转过来。 说白了，帝流浆无非就是纯度极高、作用更加神奇的特种灵气，灵气是气状，帝流浆是液化的。 “南屏山现在光凭灵气浓度，就勉强有资格称之为一块洞天福地。” 黎老话有深意：“如果南屏山曾经爆发过帝流浆，那么就意味着这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每一颗帝流浆，对于修炼者的价值都极为巨大，妙用无穷。南屏山，在未来很可能是一块真正的洞天福地。这对于国家，对于咱们省，和我们这些修炼者，是真正的战略资源！” 国家、修炼者这两点都好理解，对于‘咱们省’也是战略资源，这话的意思就比较深刻了。 全国有34个省，34个调查专员，不知道多少已经觉醒的超能力人士。 而所谓的洞天福地，却是有限的，谁能领先一步掌握，谁就能在接下来的新时代里，抢占先机。 “黎老目光深远，不是您提点，差点误大事。我立刻就安排，秘密封锁南屏山！” …… “你别动，张开嘴我看看。” “啊……” 嫦小兔仰着头，嘴巴长得大大的，缺了一颗的门牙终于补好了。 “你试试能吃东西嘛？”姜轩指了指面前的一碗没加辣椒的牛肉粉丝。 吸溜吸溜，一碗牛肉粉丝神奇的消失不见。 乖乖值+1…… “这就好，不过你记得以后牙齿再痒，不能咬家具，桌子腿都被你啃断了！” 姜轩皮带被啃断后，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倒也不能全怪嫦小兔，兔子这种生物，的确有磨牙的习惯。 和海狸、老鼠一样，牙齿即是它们进食的工具，也是自保的主要武器。 有句话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被兔子狠狠咬一口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如果养兔子不关在笼子里的话，兔子的破坏力并不比哈士奇弱，会把全家一切能咬得东西都咬得七零八落。 再加上门牙被姜轩砸断一半，长牙的时候会痒，所以她磨牙完全可以理解，是生物本能。这两天她又开始啃起桌腿，经常半夜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家里唯一一张饭桌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塌掉。 有必要找个东西给她磨牙。 上网买磨牙棒行不通。 一来那玩意比较贵，这次补牙花了1200块钱，姜轩的存款又少了一大截，再这么下去牛肉粉丝是喝不上了，西北风还差不多； 二来，那东西是为小猫小狗设计的，作为一只兔子成精的妖怪，嫦小兔的啃噬能力惊人，给她足够的时间，连教学大楼都给她一点点啃塌，磨牙棒到了她嘴里用不了几下就能成渣渣。 “我能再吃一碗吗？”嫦小兔学习能力很快，没几天就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在人间的重要性，也知道姜轩没多少票子，舔着嘴唇不太确定的问。 “吃吧吃吧，老板再来一碗，加十块钱牛肉。”姜轩挥挥手。 多那点钱富不了，抠抠索索的没意思，节流不是办法，还是要想办法开源。 热腾腾的牛肉汤上了桌，还带了一小碗十几片牛肉，嫦小兔犹豫了一下，那筷子把牛肉拨了一半到姜轩碗里。 “最烦吃牛肉了，塞牙，你吃吧。”姜轩又把牛肉给她夹回去了。 “真的啊？那下次我们去呲羊肉。” “怎么补了牙说话还漏风？快吃吧。嗯？” 空间里响起提示：【乖乖值+2，目前61，任务完成。】 在这段时间姜轩不计血本的‘喂养’之下，嫦小兔的乖乖值终于突破了60大关！ 赶紧回宿舍，不知道这次到底会奖励些什么！ 第十章 园长的工资条【求收藏推荐】 【任务完成，乖乖值达到61； 奖励：星芒； 说明：乖乖值超过六十的学员，将为宿主提供稳定的星芒收益，每个学员每天一共一颗。】 回到宿舍进入幼稚园空间里，山坡上那只兔子还在蹦蹦跳跳的玩耍。 原本空间的四面八方都是被浓雾所笼罩着，看不见远处和天空，姜轩曾经试图想要进入雾气中探查一番，可每次靠近，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隔回来。 此时，头顶的浓雾赫然散去一片，露出了一方天空，在下面抬头看去，颇有些坐井观天的感觉。 一颗明亮的星辰挂在空中，和山坡上的兔子，建立起某种奇妙的联系。 星光一闪，一颗亮晶晶的光点，从星星上缓缓坠落。 这应该就是提到的奖励‘星芒’。 等靠近了，姜轩才发现，这星芒并不是什么光点，严格来说，用星芒了形容好像并不准确，更像是一滴椭圆形的水珠，其中还有一条条细细的金色线条，流光幻影，折射出斑斓的光影，在半空中微微扭动着，非常的迷幻动人。 手和星芒刚刚一接触，星芒就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化成了某种‘气’，在洗刷着五脏六肺，血液骨骼。 虽然仅仅一颗星芒所化的气还非常稀薄，但却可以明显的察觉到，浑身如同浸泡在温泉里，暖意洋洋，又像是才从桑拿房汗蒸出来，神清气爽。 仅仅这一颗星芒，就让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个奖励，还真是……让人震撼！”姜轩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最大的希望，是奖励直接给点钱，但吸收了星芒之后，姜轩对其价值，只有四个字：万金不换！ 你有再多的钱，再大的势力，能让自己的肌体变得年轻，甚至直接提升肌体能力吗？显然不可能，最多是延缓老化、衰弱的过程。 可以说，这颗星芒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虽然一天只有一颗，但是胜在稳定。只要每天吸收这种星芒，用不了多久，嫦小兔就算妖化，自己不用教鞭，也能和她正面硬刚，暴揍她一顿。 空间外，正在拿着皮带头磨牙的嫦小兔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一缩脖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啥异样，又继续啃皮带…… 这还只是嫦小兔一个学生，将来被收服的‘神魔’越多，每天能提供的星芒数量也就越多。 要是能收复一万个妖怪，那每天就是一万颗星芒！ 一天成超人啊！ 不过显然没这么简单，先不要说去哪里找合适的‘学员’收复，就算有，目前神魔幼稚园的容量还是1/1，只能容纳一个学员，嫦小兔入驻后，是满员状态。 想要新收学员，首先要提高幼稚园容量。 “对了，我记得奖励是两项，除了稳定收益之外，还会开启一个新功能，怎么没有？” 难道系统私吞了？ 正想着，系统的声音恰如其时的响起。 “祭天台开启。” 与此同时，空间中央，那个一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黑色石台上，闪过一道亮光，出现了两个篆文大字：祭天。 【祭天台，用于向上苍祭祀，宿主可以……】 姜轩福至心灵，无师自通的大喊一声，打断了系统：“我明白了！这就是抽奖对不对！套路啊套路！” 系统完全无视他的智慧，自顾自的继续说： 【乖乖值超过60后，依旧会提升，宿主可以使用多余的乖乖值进行祭天，每次消耗100点乖乖值。】 “明明我都说过了，你还要重复一遍，系统你这样水字数不太好吧……” 姜轩彻底明白了。 之前抱怨这个幼稚园没给什么好处，现在看来只是当时时机不到而已。 不光有好处，而且还挺现代化的。 达到60点乖乖值后，每个学员每天一颗星芒，这是基本工资； 之后的乖乖值，攒够一百点用来抽奖，这是‘绩效奖金’。 经过和嫦小兔这段时间相处，姜轩研究出一个规律，乖乖值的主要来源，是学员的性格爱好，比如说嫦小兔比较喜欢吃，给她好吃的，乖乖值提升的最快。 此外，学员的心情愉悦也可以提供乖乖值。 也就是说，自己越努力经营神魔幼稚园，神魔幼稚园规模越大，自己的‘基本工资’就越高； 把这些学员照顾的越好，越是健康成长，‘绩效奖金’就越多。 目前嫦小兔的乖乖值是61，多出来的1点，还差99点乖乖值，就可以进行一次抽奖……呃，祭天。 【祭天台第一次开启，赠送一次免费使用机会，是否祭天？】 姜璇一愣，果然套路深深！我就知道嘛，肯定会送一次机会的。 哈哈一笑：“当然祭天！” 话音未落，一道浩大光柱从天而降落在祭天台上，在光柱中，一个小册子一样东西从天而降，缓缓浮在祭天台上空。 【祭天获得：虎魔三击。 说明：虎魔三击是基础的修炼者武术类教材，可以自行修习，也能够传授给其他修炼者。可一定程度提升学员的成长值。】 小册子化成一条绚烂的光带飞入向姜轩，姜轩的脑海之中，立刻出现了一副电影版恢弘的画面。 广袤的大地被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分成两边，一边是广阔无垠的贫瘠荒原，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一头白额巨虎从远处呼啸而来，肋下忽生双翅，风云狂涌，从峡谷上空一跃而过； 峡谷对面的森林中，万兽齐奔，惊恐的躲避着白额巨虎的捕猎，白额巨虎仰天一声狂啸，声浪如同海浪般扫过森林，正在逃跑的万兽顿时瑟瑟发抖，胆小的甚至都吓出了屎尿，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额巨虎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缓缓穿过兽群，来都一头浑身披着鳞甲，长着像龙一样头颅和鹿一般四肢的巨大生物前，虎掌一挥，轻松穿过对方厚厚的鳞甲，从胸口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火热心脏。 虎魔三击：飞虎越涧，虎啸山林，猛虎掏心。 “画面像魔幻大作，不过这招式的名字好像也太朴实了点，有股乡镇武术队的气息，倒是接地气。” 姜轩笑笑，心里浮现出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 即有了星芒灵气，又有了武技，自己应该可以算是正式踏入修炼的门槛了吧。 第十一章 虎魔三击 连续几天晚上，姜轩都在宿舍后面的体育用品小仓库里，反复的练习着虎魔三击。 在练习的过程中，他对这三招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虎魔三击，虽然听起来中二乡土气息，但是这三招的确有些奥妙，而且作用不同。 飞虎越涧偏重速度，可以在一瞬间突进到目标身边，短距离内速度惊人； 虎啸山林杀伤力有限，但是能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类似狮子吼； 真正的进攻手段只有最后一招：猛虎掏心，将浑身的灵气瞬间爆发打击。 就像老虎捕食，一扑，一吼，一抓。 所谓的武功、武技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技巧’，在力量速度的基础上，通过技巧，将人体的潜力充分发挥出来；修炼者的武技也不例外，但它的基础，是灵气，对于妖怪来说，则是妖气。 如果不使用猛虎掏心，姜轩也能把灵气都集中在手上，重重的打出一拳或者一抓，但是通过猛虎掏心的技巧，把灵气瞬间集中然后爆发，威力比起自己乱打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好比不会办事的人，一百块钱只能买成五十块钱的事，精明强干的人，一百块钱也许能办出几百块钱的效果来。 “嗷……嗷嗷……我掏！我掏！” 小仓库角落里，嫦小兔带着一只大大的拳击手套，对着一个体育系拳击专业专用的半身橡胶假人一通暴打，嘴里还不时的模仿老虎叫，发出奇怪的吼声。 虎魔三击是可以传授给其他人的，姜轩不但自己练，还教嫦小兔。 嫦小兔力气倒是不小，在她体内的妖力的作用下，假人被打得咚咚作响，左右乱晃，不弱于成年大汉。 不过好像并没有发挥出虎魔三击应有的威力，尤其是她用稚嫩的童音嗷嗷嗷的叫唤，非但起不到任何震慑敌人的作用，反而让人觉得很搞笑。 真打起来，她对着敌人这么一叫唤，很容易引起笑场。 教学这种事，还是要因材施教的，嫦小兔这个情况不太适合练习虎魔掏心和虎啸山林，硬要一个兔子妖去模仿老虎，实在有点强兔所难，事倍功半，练了几天都没啥明显进步。 不过，另外一招，倒是非常适合她。 “算了算了，你还是专心练习飞虎越涧吧。”姜轩冲她勾勾手指：“来，飞一个我看看。” 就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以姜轩目前的目力都没怎么看清楚，嫦小兔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蹭一下就窜到了面前。 大兔子叉着腰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问：“我厉害吧！” “太厉害了！”姜轩由衷的夸奖。 别看妖怪修炼速度慢，可还真有不少天生的优势。比如牙齿的啃噬能力、身体抗打击能力、跳跃能力等等动物特征。 仅仅以这招而论，嫦小兔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上手就会，发挥的淋漓尽致，远远超过自己，明明是自己先学的，理解也更深，现在反而没她跳得快跳得远了。 而练习虎魔三击之后，嫦小兔一直没有变化过的成长值终于开始上升，每次练功，都会朝上增长那么零点几个点，第一次最多，暴涨整整一个点。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成长值一个月才有两点，这才练了不到一个礼拜，还是每天晚上练一会，她就获得了三点成长值，成长速度超过了正常一个月的时间。 练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嫦小兔去学校超市，买点零食。 乖乖值太重要了，基本工资和绩效工资，全指望这它呢。 穷日子有穷日子的过法，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姜轩发现瓜子的性价比最高：论斤称的那种。十几块钱买一大堆，嫦小兔能吃好几天，可以不间断的增加乖乖值。 而且葵瓜子不如酱油瓜子，酱油瓜子便宜，味道重嫦小兔更爱吃，还不好剥，能吃得更久。 这些都是生活的小窍门啊。 “咦，姜轩，这小姑娘谁啊？” “我表妹。”姜轩说。 “你家有这么好的基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好萌哦，穿得像一只大兔子……” 刚到超市门口，遇到了几个刚从超市出来的同班女生，看到嫦小兔，这帮幼师的女孩子顿时爱心泛滥围上来了，捏着嫦小兔肉乎乎的腮帮子问这问那。 说起来，嫦小兔不呲人的时候的确挺可爱，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姑娘，又穿着大大的兔子服，对这个年纪的女生杀伤力简直要爆棚。 嫦小兔腮帮子被捏来捏去的，嘟着嘴，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姜轩。 “不能吃！”姜轩一瞪眼。 “怎么不能吃啊，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姐姐给你一块巧克力！” “酸奶喝不喝？酸酸甜甜好喝的咧。” 嫦小兔喜欢吃各种各样的零食，姜轩干脆在她的兔子服的肚皮位置，缝了一个大大的口袋，像小袋鼠似的，这样平时可以把零食和家里钥匙都放在里面，省得丢三落四的。 没一会，瘪瘪的口袋就被各种零食塞得鼓鼓囊囊。 嫦小兔乖乖值+1，+1，+1…… “还有这种操作？”姜轩一愣，早知道我该缝个大麻袋上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上来紧紧的把嫦小兔抱在怀里，哇得大哭起来：“莉莉，你跑到哪里去了呀！妈妈都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嫦小兔吓了一跳，不过她本能的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所以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巧妙的一挣扎，脱离了对方的怀抱，躲到姜轩身后，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对方。 那个女人颤巍巍的向嫦小兔伸出双手，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哀求，哭着说：“倩倩，你不要跑了，以后妈妈再也不逼你上钢琴班，再也不骂你了好不好，你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嫦小兔拽了拽姜轩，一脸的懵懂。 “不好意思啊几位同学。” 一个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搂着女人，语气温柔，像哄小孩子似的说：“我们回家，听话，乖。” 这男人看着只有三十多岁，可是两鬓都已经斑白，明显未老先衰。 “倩倩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女人大大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抹亮光，浑然忘了刚才还被她当作‘倩倩’的嫦小兔。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刻骨的悲痛，却挤出一丝笑容，搀扶起女人，点点头：“倩倩放学就回来，我们先回家等她好不好？” “对对对，我们赶快回家，倩倩经常忘记带钥匙，千万别给锁在门外面给坏人抓走了……” 看着这对男女相互搀扶，离去的背影，姜轩和在场几个女孩原本不错的心情荡然无存，都觉得沉甸甸的。 “怎么回事啊？他们好像很难过。”嫦小兔问。 第十二章 去抓人来吃 姜轩和几个女生都认识刚才那对男女。 男的叫白尘心，女的叫沈媛彤，曾经被认为是滨海师范的一对金童玉女。 两人是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毕业后女的留校任教，男的做生意，很是赚了些钱，之后结婚，婚后一年，就生了一个宝贝女儿白筱倩。 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多之前，白筱倩放学没回家，之后音讯全无。 有的人讲是给人贩子拐卖了，有的人讲是被绑架了，还有人劝说夫妻俩趁着年轻再生一个，每年那么多得走失拐卖儿童，茫茫人海，能找回来的概率太小了。 他们夫妻却不肯放弃，连工作事业都不要了，全国各地用尽了各种手段去寻找女儿。 直到一个多月前的一天，警方在一个废弃的水泥厂里，发现了几具小孩的尸骨，经过比对，其中就有白筱倩。 沈媛彤当时就崩溃了，变得疯疯癫癫的，白尘心也一夜之间满头黑发变白。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全校师生说起这件事，即唏嘘感慨，又痛骂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 “我们去抓人贩子吧，抓到以后给我呲，我还没呲过人呢！”嫦小兔抱着根大骨头棒子，一边啃得吱吱作响，一边说。 在确认她有磨牙的天性后，姜轩灵机一动，买了好多大牛骨头棒子回来煮熟给她啃，这玩意便宜，耐啃，煮熟了还有股香味。 “啃你的骨头棒子去。”姜轩笑笑，自己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滨海市儿童失踪事件’。 白筱倩失踪，并不是一个孤立事件。 这半年多以来，在滨海市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儿童走失事件。一开始并没有人把这些个案联系起来，毕竟滨海市几百万人口，有几个走失儿童并不奇怪。 不过在发现白筱倩尸体的时候，警方同时还发现了另外几具小孩尸体，正是那些走失儿童的。 这显然就不是人贩子那么简单了。警方很快成立专案组，并且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正在全国通缉，不过人还没抓到。 以前姜轩没想太多，痛恨归痛恨，但毕竟和自己无关，这种大事也轮不到自己一个幼师预备役去操心。 但是姜轩本能感觉，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变态杀人案。 在各种案件之中，变态杀人案绝对不算‘普通’，但是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新时代里，各种光怪陆离，甚至耸人听闻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相比之前，以前很震憾的事件，到了新时代，可能就会有更深层次的背景和原因。 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一切不正常的事件，都很容易就和‘超能力’联系在一起。 姜轩倒不是想做什么大侠来为民除害。 在拥有超能力之后，他走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却从来没有接触到其他的超能力和超能力者，所以一切有可能与超能力有关的，对于他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当然，如果在条件合适的前提下，无论有没有超能力，他都希望这个社会少一些人渣。 查清楚资料后，稍稍闭目养了会神，然后换了一套方便的运动装，蹑手蹑脚的开门。 “你偷偷去呲夜宵不带我！”明明已经睡着的嫦小兔耳朵一动，从床上诈尸一样做起来，紧跟着嗖得一个虎跃到了姜轩面前。 “谁去吃夜宵！你不是睡着了嘛？” “对啊，可我听到你开门了啊。”嫦小兔晃了晃脑袋，得意洋洋：“我的耳朵很好用的！” “这倒是忘了，兔子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姜轩失笑，这帮妖怪虽然修炼速度比不上人类，可是各种天赋还真不少。 “你到底去哪玩，带我一起嘛。”嫦小兔晃着他的手，不依不饶。 “不是去玩，我办事去，说不定还有危险。”姜轩摇头。 “没关系啊，我可以保护你的！”嫦小兔一脸认真的说。 姜轩想了想，有虎跃能力在身，自己都抓不到她，万一有危险，她逃走应该问题不大。 “额，好吧，那你什么都要听我安排。” “好好好，我肯定听你的！我们到底去哪啊？”随着姜轩回学校这段日子，每天不是家里，就是仓库，她都快憋坏了。 “抓人贩子啊。” …… 滨海市北三环，力强水泥厂旧址，白筱倩和几个小孩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凌晨一点半，早已经万物俱籁，除了月光再没有其他的光线，因为荒废已久，围墙下长出了高高的杂草，水泥厂大铁门锈迹斑斑，墙上的封条早就风水雨打去，只有一把大铁锁宣告着这里已经被封闭。 “咦？这个地方，前面的地方，不就是你遇到我的地方吗？”嫦小兔衣服上的两个兔子耳朵在脸前面打了个一个结，挡住了脸庞，像个小忍者。 “怎么说话的呢。”姜轩给她这段绕口令样的话逗笑了。 水泥厂和南山精神病院的确是一个方向上的，从目前的位置已经可以远远的眺望的南屏山轮廓，远远看去，像一只守护在城市边缘的洪荒巨兽……或者说，一头对滨海市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一口吞下城市的大妖怪。 看山跑死马，这里距离南屏山的直线距离还远的很。 这地方本来就比较偏僻，又出了人命案子，更没什么人愿意靠近了，四周最近的民居也在两三百米之外，附近连路灯都没有，大半夜显得鬼气森森的。 不过来的这两位，一个是敢在精神病院打妖怪的小英雄，一个是妖怪成精动不动就要呲人的小妖怪，这场面还不至于让他们退却。 “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 “走你！”姜轩搂着嫦小兔腰，提气在胸，手臂一伦。 rou得一下，嫦小兔跟个小炮弹似的被丢过围墙，安全着陆，还顺手拽了根草斜斜叼在嘴里，跟流氓兔似的。 姜轩紧跟着提气纵身，双脚在墙面上登登两步，身形骤然拔高一米多，一只手已经够到了围墙顶，稍稍一用力，翻过围墙，如同一只狸猫轻轻落地，三米高的围墙没有造成任何的阻碍。 “人贩子在哪？”嫦小兔蹲在草里一脸激动的四处张望，寻找传说中的人贩子。 作为一只妖怪，总不吃人好像哪里怪怪的，可惜姜轩的同学老师都不能吃，现在总算看到了一线曙光！ “谁跟你说这里有人贩子，我们是来找线索的。”姜轩指着前面。 大院子里杂草丛生，远处有几排厂房，停着两辆报废的搅拌车。 他指的方向是一片空地，堆放了一排排的水泥管，边上拉起了警戒线。 第十三章 茅坑里的石头 警戒线围起了几十平方的面积，地面上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泥石块！ 之前全国在狠抓污染和落后产能问题，水泥厂由于排放、环境不达标被关停了，据说厂子的老板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关门大吉，顺势就把厂子里的设备和成品抵押出去还债。 债主们来搬东西的时候，操作吊车的工人失误，意外摔碎了一块已经成型的水泥柱，发现了被灌注在其中的尸体。 这种水泥柱子可以充当房屋承重梁，和姜轩的教鞭一样，又粗又长又硬的玩意，用大锤子砸都很难破坏，再说了，每一根都价值不菲，高达数万乃至数十万，正常情况下谁舍得打碎它？ 如果不是意外，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警方找水泥厂老板协助调查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于是发了通缉令全国通缉。 沈媛彤疯掉还不是因为女儿死了，而是得知女儿的死因后，才精神崩溃。 任何一个当妈的，要知道自己亲闺女死得这么惨，一颗心都得碎成渣。 “那多难受啊，太可怜了。”嫦小兔最怕什么水啊、憋气之类的事情，想到被水泥活活闷死，不寒而栗，小嘴一咧，又一次说：“等抓到人贩子之后，让我呲掉他们吧！” 人贩子？？姜轩冷笑一声，眼神有些狠狠的。 这种事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太多。 嫦小兔要吃人，听起来很恐怖，但对于她来说，这就是生物本能，为了生存而已，能够吃饱肚子她也就不一定非要吃人了。 但是同为人类，无论为了任何原因，做出这样的事，除了天诛地灭，姜轩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好说的。 而且由于是幼师出身，姜轩对于小孩天然就有一份亲近，别看他在幼儿园实习的时候连续被投诉，其实对大多数幼儿园小孩，姜轩还是照顾的很好的。 没办法，作对了999件事，往往错了一件，就会毁掉全部。所以老刘才会劝他‘不要太较真’。 “你冷笑什么？”嫦小兔被姜轩‘笑’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跟姜轩在一起这么久，姜轩一向是老好人，还经常被她欺负，从来没见姜轩这么‘笑’过，非常吓人。 “没什么。先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好咧！” 嫦小兔天性好动，在学校憋了这些天，早就急坏了，而且这次出门，还是抱着‘抓人贩子来呲’伟光正目的，搜索起来格外的起劲。 “你干嘛？”姜轩看着趴在草地里撅着屁股用鼻子嗅来嗅去的嫦小兔，就像只大警犬似的。 “我闻啊，我的鼻子很好使的！”嫦小兔摇头晃脑的说。 姜轩失笑，这倒是忘了，兔子的嗅觉比人灵敏多了。 人有五六百万个嗅觉细胞，狗大约有两亿个，兔子有一亿两千万左右，所以理论上来说，兔子的嗅觉和狗是一个档次上的。 作为人类，姜轩成精后……好吧，成为修炼者后，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大幅度提高；妖怪也是一个道理，嫦小兔两颗大门牙就不用说了，简直是她最强悍的武器，其他方面动物本能，比如嗅觉也灵敏了不少，比真正训练有素的警犬还要厉害。 怪不得嫦小兔经常说房子里有怪味，原来是因为她的嗅觉太灵敏，以后洗袜子要勤快点了。 嫦小兔像个大狼狗似的，围着警戒线转了一圈，忽然抬头问： “喂，你闻到一股臭味没有？” “臭味？”姜轩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脚，不对啊，袜子才洗的好不好？ “这里这里！”嫦小兔指着警戒线中间的位置。 警戒线中间有个浅坑，当时水泥柱子掉下来砸的，不算大，难道有那个路过的人在里面方便？ 应该不会，周围都拉上了警戒线，谁那么无聊专门跑警方警戒线里面拉粑粑？ 姜轩蹲在坑边上，学着嫦小兔的样子，很用力的闻了几下。 除了一股淡淡的土味，什么气味也没有。 “你不会闻错了吧？”姜轩疑惑道。 自从吸收星芒之后，自己的身体机能全方位提高，包括嗅觉，虽说远远不如嫦小兔这类天生嗅觉就灵敏的妖怪，可比一般人还是强不少的。 “是不是小猫小狗跑进来拉粑粑的气味？”用树枝在坑里捣了几下，却没见到什么秽物。 “不是！”嫦小兔很笃定的摇头。 “嗯？你怎么知道猫狗的粑粑是什么味道？”姜轩奇怪的看着她。 “呃……不要管这些啦。”嫦小兔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朝大坑一指：“你挖一下看看，味道是从地下传来的。” 挖倒是可以，不过没带工具，姜轩用手按了按脚下的地面。 这一片场地是用来存放水泥制品的，为了防止碰撞压损，地面是黄土夯实的，连日没有下雨，土地干燥，像结了一层硬壳。 不过土就是土，再坚硬的土，也不会变成钢筋水泥。 “搞得定嘛？”嫦小兔问。 “搞得定！” 一只腿半跪于地，目光一凝，一声低喝。 “我掏！” 右手虚虚窝成虎爪，闪电般朝地面一探。 五指到处，土地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松穿过，再抽出手来的时候，地面多了一个十几公分深，拳头大小的洞。 姜轩自觉的这下猛虎掏心不但活学活用，而且使得炉火纯青。 力量全部集中在被击中的位置，周围的地面上连灰都没震起来，简直有些大巧不工重剑无锋的高手风范了。 “厉害吧？！”得意的问。 “不就是挖个洞嘛，很简单呀。”嫦小兔跳下来，“看我的！” 两条后腿一阵猛抛，就看黄土乱飞，烟尘四起，地面上那个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加深加大。 “我倒是忘了，兔子打洞也蛮厉害的。”姜轩失笑，看来自己还得花钱再给嫦小兔准备一双耐操的鞋。 嫦小兔挖洞的动静虽然大了点，不如姜轩‘把所有力量集中到一个点’上那么有技术含量，但是速度真不是吹得，没一会，就挖了一米多深，她自己大半身体都在洞里。 “怎么样？”姜轩蹲在洞边上问。 “臭味越来越浓了！就在下面！等着！” 洞里面不断的飞出来泥土，忽然就听下面嫦小兔惊喜的叫：“找到了……” 紧跟着就变成“哎呀，好臭，臭死了！我拿到了，快拉我出去！” “好咧！走你！”姜轩一伸手，拽着嫦小兔胳膊给她从洞里拉了出来。 嫦小兔一出洞，随手抛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给姜璇，然后闪到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哎呀，臭死我了，太臭了……” 姜轩手一抄，就把这东西接住了。 哪知道这东西看着也就和弹珠球差不多大小，重量却是极为惊人，入手之后猛地一沉，少说有十斤以上。 什么玩意？！ “这是什么呀，这么臭？”嫦小兔把帽子上的两只兔耳朵在鼻子前面打了个结，小心翼翼的凑上来问。 “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茅坑里的石头！” 不错，他手里的这个东西，就是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 “啊？” 姜璇看着自己手里这块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认真的说：“小兔，也许你挖出了一个工地的废弃厕所！” 第十四章 恐怖组合？ 石头倒是没嫦小兔说得那么臭，的确有股说不清的怪味道，但几乎要凑到鼻子上才能闻到，很淡。 用比较文艺的词来说，就是腐朽的味道。像是忽然打开一间几十人没人住的老房子的那种扑面而来的腐朽味道。 一块石头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味道不提，关键好像太重了点吧？小小的石头恐怕有十多斤，比姜轩见过的任何物体的密度都要大的多。 心念一动，三根手指微微发力捏了下去。 臭石头纹丝不动！ 再次发力，几乎是满能量输出，如果手里是普通的鹅卵石，恐怕已经裂开了，可臭石头还是安然无恙。 果然是又臭又硬啊！ 这难道是因为新世界到来，这块石头成精了？ “石头怪，你愿意拜我为师吗？”姜轩神神叨叨的问了一句。 臭石头毫无反应。 “你还没拿鞭子呢。”嫦小兔在一边献言献策，当初姜轩就是拿着教鞭收复她的，回想往日，嫦小兔现在特希望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姜轩用教鞭揍人。 “让我想想。” 姜轩把臭石头在手里一抛一抛的。 这块奇怪石头在这里出现，和白筱倩被害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表面上看起来，当然是八竿子打不着，无非就是在同一地点出现，石头在地下，几个小孩是在地面上被发现的，而且还是被人为从其他地方转移过来的。 这么大的钢珠、铅块，也就两三百克重量，拿在手里都会觉得沉甸甸的，这块石头却有十几斤，手感几十倍于重金属，每次落下来，姜轩的手掌都好像被个小锤子狠狠打了一下。 “等等！”姜轩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臭石头朝地上一丢。 噗一下，石头就跟一颗子弹似得，把地面砸了一个小坑，没入地面。 “要丢掉它嘛？”嫦小兔问。 “不是。”姜轩蹲下来，把石头出来，轻轻的重新放在地面上，自言自语的猜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块石头，原本在地面上，但是由于密度太高，所以一点点的沉入了地下。” 说着说着，眼睛就是一亮：“或者这么说，这块臭石头，本来是和白筱倩一起在水泥柱子里，所以那股味道其实是尸臭！当时碎了一大跟水泥柱，满地都是石子，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话音刚落，身后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冷笑。 周围太过于安静，笑声虽然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极为清晰，而且非常阴森。 猛地转过身，只见从后面的水泥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身材不高，穿着一套迷彩服，带着黑色的口罩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在月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露在口罩外的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朝这边看过来。 “你是谁？”姜轩问。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找黑石？”那人反问，声音低沉。 “这玩意叫黑石？”姜轩把石头拿起来掂量了掂量，倒是挺名副其实的。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脑子不错，竟然能想到黑石会沉入地下，怪不得我找了这么久没找到。” “这块石头是你的？那白筱倩的死，和你有关？”姜璇问。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那人说完，手腕一动，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姜轩，沉声喝道：“把石头放在地上，然后朝后退！” 姜轩皱眉想了想，抬起头，认真的说：“这个东西不能给你，它关系到好几条人命。” “小子你疯了吧？”那人几乎要被这句话气得笑出来了，这人难道是傻子，还是他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开枪？还是觉得，他可以躲开子弹？ 双方之间不到五六米的距离，只要是会用枪的人，闭着眼都不会打歪。 而对于他而言，当前这个距离是最佳射程，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射击精度绝对不会大于一公分！ 他相信，世界上绝不可能有正常人在这个距离上，躲开自己的枪！ 这是成千上万颗子弹喂出来的自信！ 话音未落，只见姜轩双腿微微一曲。 “果然想躲。幼稚！” 枪手的经验十足，立刻意识到这是要发力跃出的前兆。 嘴角一翘，脸上泛起一股淡淡的讥笑。 这个距离上人躲开子弹的唯一可能，不是人比子弹更快，而是枪手是新手，开枪犹豫，并且不懂的去预判对方动作。 无论朝哪个左右哪边躲，人都不可能快过子弹和枪手调整枪口的手腕动作，转身逃跑，更是会成为活靶子。 显然，他并不是那种雏儿，在这个距离上，只要被他的枪口指住，就不可能躲得掉。 可还没等他笑出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姜轩已经消失在原地，正面扑了上来。 他微感意外，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唯一没想到姜轩会正面扑来！ 正面正对着枪口，朝正面扑，那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不等他想明白，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高手！ 他也算是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的高手，虽然姜轩的举动和速度让他感到意外，手上却丝毫不慢，战斗动作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融入了血液之中，根本没有因为意外就丧失良机，相反，在思考的同时，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 “吼！” 一声暴吼！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 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音浪从姜轩口中发出！ 那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胸口好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烦躁欲呕，耳膜也嗡嗡作响，眼前发黑，泛起无数的金星，浑身发软，手上根本发不出劲，以往轻松能扣动的扳机如同千钧之重。 几乎在同一时间，手腕一痛，握着枪的手把持不住，手枪被人夺了过去。 噔噔噔，站立不稳，连连退后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一侧的耳朵里，流出一条细细的血线，竟然被这一声吼活活震破了鼓膜！ 直到此时，他才算真正又一次看清了姜轩的身影。 姜轩就站在刚才他的位置，好奇的把玩着那把小巧的手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在边上兴高采烈的，嚷嚷什么‘你好厉害哦’，‘这个人给我吃吧’之类的话。 什么情况？！枪手现在不光是受伤感到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彻底颠覆了。 他做梦都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他最有把握的距离上，连开枪都做不到，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的人影，就被人正面硬上夺枪重伤。 刚才那一声大吼是怎么回事？感觉像是一颗手榴弹在耳边爆炸！人怎么可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吼声？ 还有这个小女孩，也就十岁左右吧，一般小孩看到枪、坏人、打架，难道不应该是害怕的吗？为什么她反而一脸的兴奋。 还说‘这个人给我吃’，‘这个人’，说得不会是我吧？ 不光打，还要吃！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恐怖组合？！ “你……你们到底是谁？”饶是他也算手上沾过血的恶人，此时的声音也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姜轩随手把枪插在裤腰带里，“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我问你吧。” 改下稿子明天早上发 今晚无更，调整下稿子。 这本书开书之前写了十几个开头，还有各种设定，甚至包括几种风格路线的大纲都有了，最后决定的是走轻松的系统种田路线。 哪知道写着写着好几种风格的东西就串到一块来了，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有点舍不得其他的设定和大纲，毕竟都是自己花心思想出来的，舍不得放弃，总想试试能不能用得上，能不能融合起来。 有点像选择困难症，哪个都想要，哪个都舍不得丢，结果最后就乱了。 不过越写越觉得这样不行，该什么就什么，该舍弃的还是该舍弃，强行混在一起只会成大杂烩。 今晚我调整下前面一些章节，坚持走轻松系统流。 好在才十几章，变动不大，主要是从精神病院回学校之后走向变化了，儿童失踪案件这段先去掉。 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改好，可以接着看，也能从头看，反正就那么十章，眨眼就看完了。 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敬请谅解！ 第十章 幼儿厌食症 PS：改完了，大设定没改，小的动了不少。12月4号之前收藏的书友可以从头快速看下，没时间的话重新看下第9章也就能接上了。如果发现还是和原来一样，从书架上下架，然后在重新收藏应该就OK了。12月4号之后开始看本书的不影响。 改完之后感觉果然就对了，谢谢大家！ ************************************** 苏瑶人漂亮身材好，在女生众多的师范学院都算得上校花，而且家里条件出众，老爸经营着本地一家上市企业，所以追求者众多。 姜轩以前就‘应邀’冒充男朋友帮她当过挡箭牌，结果她的一个追求者信以为真差点要和姜轩单挑。 开玩笑，那可是体育专业的。 我一个幼师专业的，有种来单挑哄孩子啊！ “不是，我跟你请教一个专业问题。你不是咱们班专业能力最强的嘛。”苏瑶认真的说。 姜轩一愣，这位大小姐家里条件特别好，来师范就是混个文凭而已，学习上从来不见她多用心，能当班长主要还是她人缘好、组织能力强，怎么想起来问专业问题了？ “我弟弟最近好像得了厌食症，吃什么都不香，我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小子，我爸妈都要急死了，我带他在市里好吃的都吃遍了也没用。”苏瑶郁闷说。 “哦，幼儿厌食症。”姜轩点点头。 这还真是相对比较专业的问题。 一般来说，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现在生活条件普遍比较好，小孩要什么吃的都有，久而久之，对于‘美食’的兴趣降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东西上。 经常能看到家长、幼儿园老师追着小孩喂饭，小孩不吃主食只吃零食，或者一到吃饭就无精打采干别的事比如玩游戏就来精神了，大多属于这种情况。 这不是病，说白了，就是条件好没挨过饿，只要大人意志坚定，用相对强硬的手段纠正，是可以改过来的。 幼童阶段，人的动物天性大于理性，不能一味的宠溺。 第二种，那就是身体疾病，要去医院检查的，比如肠胃疾病，消化不良都能导致。 这种也相对好一些，现在医疗条件发达，不难治。 第三种就很麻烦了，真正的厌食症，是生理和心理双重疾病，病因至今在科学界都没有明确的结论，治疗手段有限，必须通过药物治疗、心理辅导，但疗效都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几岁的小孩，即不能吃副作用太大的药，又难以沟通。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被你说得都害怕了。” 苏瑶就这么一个弟弟，全家都当宝贝似的疼着，要真是第三种情况，那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嘿嘿，我觉得吧你家就是条件太好了，说不定饿两顿就行了。”姜轩说。 “我爸妈哪舍得啊，我也舍不得啊。”苏瑶说。 “有时候吧，过度的爱，就是害。”姜轩耸耸肩。 苏瑶想了想，一狠心：“行，我回家先饿这小子几顿！” “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他还愿意吃东西，就不会是真正的幼儿厌食症。厌食症是宁可把自己饿死都不吃的。”姜轩道。 “哦，那倒没有，他还是愿意吃饭的，就是吃得少不香。” 听姜轩这么说，苏瑶松了口气，笑嘻嘻的拉着姜轩的胳膊，“不愧是知心大哥哥，什么都能解决，你们说是吧？” 几个正在逗嫦小兔的女生纷纷应声，一时间莺声燕语的。 “那必须的，姜轩可是我们心目里的真男人！” “真男神！” “会做饭，会带孩子，会赚钱，修得好电脑，打得过流氓，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 姜轩一拍脑门，摇头笑道：“你们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全班就他一个男生，虽说平时这帮女孩子喜欢拿他开玩笑，不过相处久了，姜轩自己的生活能力又的确比较强，在班上还真有点主心骨的感觉，女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姜轩。 能帮得上的，哪怕有时候自己吃点小亏，受点累，姜轩也愿意帮帮忙。孤儿的生涯并没有让他养成偏激的性格，相反，反而多了一些简单而善良的念头，他希望大家都能够过得开开心心的。 这么一打岔，也没法跑步了，带着装满零食的嫦小兔回宿舍。 “厌食症，还有这种事？！”听姜轩说起刚才苏瑶弟弟的事，嫦小兔一脸的不可思议。 居然还有人不喜欢呲东西？ 一边惊诧，还不忘了朝嘴里塞一块巧克力。 “还是我家小兔乖，吃嘛嘛香！”姜轩笑道。 “嗯！你也吃，可甜了！”嫦小兔掰了一块巧克力塞姜轩嘴里。 “少吃点甜食，当心蛀牙。” 正说着话，系统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一个新任务。 【任务目标：一周内为神魔幼稚园寻找一块新场地； 要求：必须有院子、围墙、可以充当宿舍和教室的基础设施； 说明：目前宿主所居住的环境不适合作为幼稚园，空间狭小，保密性太低，受到各种因素制约，不利于进行下一步的教学培养工作； 奖励：神魔幼稚园的学员自动获得人间的合法身份，幼稚园空间开启新功能； 失败惩罚：暂停发放星芒奖励。】 “我去？” 看到这个任务，姜轩有点傻眼。 奖励正是自己急需的，嫦小兔的身份是个大问题，今天碰到的是同学，大家不会去深问嫦小兔的来历，可要是校方呢？警察呢？ 嫦小兔在这里住了这段时间，已经有学校保安来问过了，有了合法身份，就可以安心把嫦小兔留在身边。 还有开启的新功能也很让人期待。 但是，这个任务的难度，好像大了一点吧？ 看上去，就是租个场地，但是要求院子、围墙和宿舍，那面积肯定小不了，房租绝对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自己从16岁就开始打工，上大学后，也一直兼职，这些年下来，攒了三万多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学生而言，不算一笔小钱了。 但是如果按照要求，租这么大一个场地，一个月房租估计就要一两万甚至还不止。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嫦小兔在边上用姜轩那台老式手机看直播，里面传来主播的声音。 “嗯？”姜轩看了她一眼，市里房子贵，如果去郊区或者农村呢，房租就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了，自己应该可以负担的起。 郊区太远，不可能两头跑，那么就意味着学校这份看仓库的兼职不能做了，以后自己也住到新房子去，到时候再找一份其他的工作。 等于是提前踏入了社会，大四几乎没课，理论上行得通。 上网查了一下滨海市郊区的和附近几个镇的房屋出租，还真找到一个。 ‘莲花镇好房出租，背山面水，院落宽敞，月租金3000，付三押一。’ 第十一章 背山面水 房子是通过中介出租的，姜轩先和中介确认了一下房源属实，然后第二天一早，约好了中介一起去看房。 莲花镇在滨海市郊区，就在当初发现精神病院的南屏山脚下，不过是在南屏山另外一侧，距离滨海市区不过三公里多点。 这年头交通很便捷，城市扩张速度很快，有大路直接通镇上，并不算太偏僻，从学校出发，坐车转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姜哥你好，我是爱家的中介宋有得。房东早上有点事，过会才回家，我们先去看房吧。” 中介已经在镇上等着了，看起来和姜轩差不多年纪，可能就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但是说话言语非常的客气。 “好，辛苦宋哥了。”花花轿子众人抬，出来混大家都是哥。 到了实地才知道，房子并不在镇上，距离镇子还有两里多路，修建在山坡上一个单独的院落，站在院子外，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整个镇子。 还真是靠山面水，背后就是南屏山，这不用说，不过所谓的‘面水’打了点折扣，院子前面有个池塘，几亩大小，是个荒废的养鱼塘。 后面是山坡，院子一侧是树林子，一侧是空地，能看出来以前是田。 宋有得介绍，这里是房东家的老宅，业主全家搬到镇子里住，这个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才拿来出租。 开门进院子转了一圈，面积还真不小，有点像老式四合院的样子，两侧是平房，中间是七八十平米的院子，总共200平方出头，房子很旧，还算结实，水电都通了，没网络不过装很方便。 “地方不错吧，不光环境好面积大，还特别清净，周围空气清新，平时爬爬山钓钓鱼什么的，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宋有得说 “的确是世外，都快是深山了。”姜轩淡淡说。 “嘿嘿，姜哥，地方是偏了点。”被戳破了，宋有得嘿然一笑，说：“要不也不能这么便宜，对吧。你放心，你跟房东直接见面签合同，我在当中吃不了差价，不会跟你虚报租金的。” 说实话房子姜轩挺满意，拥有系统之后，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已经不是找一份工作然后奋斗什么的，所以对于交通便利的要求不高，位置偏一点，反而清净。 需求不同，导致价值不同，这房子对于年轻人而言太远了点，不利于社交工作；对于中老年人而言，条件又太差了，不方便生活；对于姜轩目前的情况而言，却非常合适。 心里满意，嘴上却不置可否，说：“房东回来没，先和房东聊聊吧。” “好咧。”宋有得打了电话，房东已经到了，就在镇子里。 镇子里就要热闹许多，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是几条街两边到处都是两三层的小楼，人来人往，银行商店市场美容院一应俱全。 房东家是自建的一个两层小别墅，锃亮的大铁门，院子里还停了一辆本田crv，看上去条件不错。 “我介绍下，这位是房东郝建国郝老板，郝老板，这位是姜轩同学。”宋有得介绍。 房东郝建国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脸上也没个笑容，看去来很严肃的一个人，听了宋有得的介绍，他皱着眉头问姜轩：“你是学生？毕业了没有？” “还没，今年大四，就要毕业了。”姜轩听他的语气，好像对学生有什么偏见似的。 “那找到工作没有?”郝建国又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房租肯定会按时交的。”姜轩说。 “那不行，你还没毕业，又没工作，房子租给你我不放心。”郝建国毫不犹豫的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你们走吧，不租了不租了。” 说完，起身送客。 姜轩有点奇怪的看了宋有得一眼，什么意思嘛这是，是他把房子拿出来招租的，又不短他钱，干嘛摆出这副样子。 “郝老板，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咱们可以聊聊嘛。” 宋有得连忙拉住了郝建国，笑着说：“您这个房子也实在偏了点，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租，您好歹聊几句啊，租金什么的，也可以谈嘛。” 郝建国说：“我跟你们讲，我不是缺这个几个钱，那是我老宅，我就是想找个人住在里面，有点人气。” 看了姜轩一眼，说：“你说你，一个大学生，还没工作，能不能稳定交上房租？再说了，现在年轻人三天两头换工作，你要是换工作搬走了，我又要重新招租，麻烦的很。算了算了，不租了，你们走吧。” 眼看着一单生意要黄，姜轩还没着急，宋有得先坐不住了，一个劲地劝。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皮厚啊，我都讲了不租，还赖在这里干嘛？！”郝建国一脸不高兴，大声说。 姜轩皱了皱眉头，如果未来的房东是这样不讲理的人，这房子他也不想租了，相处起来很麻烦。 就在这时候，从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咳嗽，走出来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太。 看到这个老太太，郝建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赶紧迎上去扶着，语气温和的说：“妈，你在床上歇着啊，下来干嘛。是我吵到你了吧？怪我怪我。” 能看得出来，他倒是个孝顺的人。 “建国啊，你有话好好跟人家讲，不要凶，人家又没坏心。” 老太太抱歉的冲姜轩和宋有得点点头，说：“我这个儿子人是好人，就是脾气太直，我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他着急上火，讲话冲了点，你们不要朝心里去。” “老人家身体怎么啦，去医院看了没？”宋有得是场面上人，顺口就问。 “前两天贪点了凉，有点发低烧没精神，人家医生说了，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纪大身子骨不行了，要养几天。” 老太太看向姜轩，自嘲的笑笑：“不像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这个年纪，一点小毛病都要拖好长时间。” 姜轩想了想，忽然说:“老人家，我在学校学过点简单的保健推拿，专门针对人体穴位，治疗发烧有点效果，要不我给您试试？” 在场三个人都是一愣。 郝建国果然是直脾气，顿时就不高兴了：“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医生，我妈这个毛病市里医院都没办法，能让你瞎治？！” 宋有得也是一头雾水，推拿能治发烧，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算能治，那肯定也是经验丰富的知名老中医，他一个小伙子懂什么。 他下意识以为姜轩是想要套近乎，不过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第十二章 怪叫【求收藏推荐】 宋有得觉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说帮人治病的，何况之前双方还闹得有些有些不愉快，这也太唐突了！ 想要缓和气氛的方式多了，好端端的说什么治病啊！ 姜轩无论是年纪还是外形，都和治病救人的医生，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完全不搭边，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你添什么乱！” 郝建国正烦着呢，他早年丧父，全靠母亲一手拉成长大成人，和母亲的感情非常深，是附近有名的孝顺儿子。 这次老母亲的病虽说不严重，的确就是发低烧，但是延绵了两个多礼拜都没痊愈。 老人家的身体底子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年轻人能靠身体硬抗，恢复能力快，老人不行，这些小毛病每多拖延一天，就多伤害元气一天。 别看是个小小的发烧，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而言，拖延太久很可能都是会致命的。 医生其实背后也和郝建国讲过，这么长时间没好，本身就说明老人的身体机能已经快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连一个小病都抵抗不了。 郝建国连生意都不做了，整天在家陪着老娘。早上去市里，就是为了买一碗老娘爱吃的馄饨。 “建国，人家也是一番好心。” 老太太倒是很客气，微笑着问姜轩：“小伙子，你会穴位推拿啊？” “我在学校学过一些。”姜轩把自己的教师证掏出来，道：“我们干幼师的，什么都得懂一些。” 这话不假，姜轩这种科班毕业的专业幼师，和那些社会上各种野路子所谓的‘幼稚园老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幼儿心理学、基础幼儿医护保健知识、儿童营养知识、幼儿器官发育等等相关的，每个方面都要懂一些，简直就是个万金油。 甚至连分娩的事他都懂点，分娩时候难产、胎位什么的，都会影响到后期儿童脑部和身体发育。 穴位推拿，这属于幼儿保健，他学过。 大学这个地方，你要是愿意混，四年下来屁都学不到；你要是真想学，四年时间用心做一件事，足够一个人脱胎换骨。 “哦？原来是老师啊，好，我就敬重老师。”老太太笑了，说：“要不就麻烦你给我瞧瞧。” 老太太活得年纪大，见过的也多，知道传统的中医穴位推拿，对于发烧感觉，的确有一定的疗效。 不过，中医是一个靠经验和实践积累出来的行业，任何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名医’，年纪都不会只有二十多岁。 平常讲‘老中医’就是这个道理，同样一个毛病、一个推拿手段，老中医来治和年轻医生动手，效果是天壤之别。 再说了，中医讲究一个‘养’，很少能立竿见影，推拿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要是发烧这种常见的疾病，推拿一下就立刻好了，那还要西医干嘛？人家大医院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所以，她倒不相信姜轩真能治，看向姜轩的笑容里，更多的不是信任，而是一种长者对年轻人的关怀和宽容。 “妈，这哪行，他年纪轻轻的懂什么，万一给你治坏了可怎么好啊！” 郝建国反对，看了眼姜轩，“再说，你这个身子骨，哪经得住他一个小伙子用力按？” “推拿穴位不是按摩，也不是踩背。”姜轩淡淡一笑，“主要是手上几个穴位。” “试试也没什么，哪怕治不好，就当涨涨见识了。建国，你也跟着学着点，你媳妇身体不好，将来说不定能用得上。”老太太说着，就把干枯的手臂放到了桌上。 郝建国还想说什么，姜轩已经按住了老人右手无名指后面的肺金穴，按照逆时针轻轻的搓揉着。 “嗯？”郝建国微微意外。 看到姜轩出手的姿势，还是有模有样的，不像是一点不会。 于是到嘴边的话也收住了，抱着一分希望，九分疑惑，盯着姜轩的动作。 “老人家，这个穴位叫做肺金，每天轻轻按压，可以缓解发热，咳嗽，胸闷，咽喉肿痛，对老人和小孩的效果尤其好。”姜轩说一边按一边说。 “好好好，建国你记着。” 手微微一动，又移到了前臂内侧正中，用食、中二指腹自腕横纹推向肘横纹，同样说道：“这是天河穴，主治口渴发热。” 姜轩展现出的标准手法，让郝建国的一分希望九分疑惑，变成了三分希望，看着姜轩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不完全把他当成骗子了，难道说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姜轩会穴位推拿，这不假。 但是穴位推拿并不是武侠小说里那么神奇，的确不可能立刻治好疾病。 姜轩真正依靠的，并不是什么穴位推拿。 在知道星芒是可以带出来的之后，他就多了个心眼，留出来一颗不吃，万一哪天能派上用场呢。 今天果然就用上了。星芒可以改善人体机能，祛除疾病，他也想验证下对于其他人是不是管用。这玩意反正没害处，大不了治不好而已。 心念一动，一滴星芒从指尖不动声色的进入老太太的臂弯。 这星芒取出来之后无形无色无味，别人都看不见，老太太忽然觉得手臂天河穴好像被开水烫了一下，紧跟着浑身一热。 “啊呀……”老太太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就跟触电似的，猛地缩回手臂。 这下麻烦了！ 边上中介宋有得心里咯噔狂跳一下！ 他倒是不关心能不能治好，他就怕姜轩万一把老太太治坏了，那麻烦就大了，人家不光要找姜轩，估计还得连累到他这个中介，到时候就等着被投诉扣钱吧。 这个姜轩，惹这种麻烦干嘛，大不了就不租，我再给你找房子就是了！ 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正常人有这么叫得嘛？肯定是按坏了啊！ 穴道那是能随便乱按的吗？！ 郝建国更是脸色顿时巨变，刚才好不容易冒出来的‘三分希望’，全部随着这一声‘惨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十分的恼火！ 他扶着老太太，对姜轩勃然大怒：“姓姜的，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姜轩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郝老板，真治坏了，我赔你一条命。” “你赔得了嘛你！”郝建国很激动，上来就封住姜轩的领子要朝外拽。 “建国，住手！” 老太太忽然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和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妈，你的身体……”郝建国愣住了，这段时间老太太的精神头就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你啊，就是太冲动！” 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郝建国一眼，重新握着姜轩的手，激动的说：“姜老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有本事，真是神医啊。” 第十三章 祈福台 【求收藏推荐！】 人到老了，最怕的其实就死，死对于老年人而言，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每天都更接近一步，伸手就能触碰到，这种感受完全不是还有大把生命可以挥霍的年轻人可以体会的。 老太太之前表现得很淡定，更多是一种无奈和认命。 当那一股‘热气’从姜轩手里传过来之后，她因为长时间低烧带来的疲惫感不但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甚至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活力，年轻的感觉！ 激动之下，甚至说出了‘神医’这个很神棍的词。 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词能描述了。 “妈，你……你这是好了？”郝建国一脸不可思议，赶紧扶着老太太，上上下下一阵打量。 根本不用什么医学器材来测量，光是肉眼都能看得出来，老太太明显有精神了，和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才还觉得气闷，姜……姜老师这么一推拿，我现在松快多了。呵呵，还有些饿了！” 老人饭量本来就小，这段时间生病没什么胃口，吃得更少，郝建国天不亮就爬起来去市里买了老太太最爱吃的馄饨，结果都没吃两口。 “好好好，我这就去把馄饨热了。”郝建国连忙说。 “等等！”老太太拉着姜轩的手一起坐下来，冲郝建国说：“你啊，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还不快给姜老师赔礼道歉！” 郝建国还是不放心，拿着温度计一侧，36.6，正常体温，绵延十几天的低烧退了。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市里医院没治好，吃了那么多药不管用，结果人家推拿几下老太太就好了，自己还把人家当成骗子臭骂一顿，怎么说都是自己没道理。 他毫不犹豫的给姜轩鞠了个躬，声音还是很粗犷，但是语气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姜老师，我脾气臭，讲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我这里跟你道歉，太感谢你了！” “理解理解，我是从小没妈，还是蛮羡慕你们母子亲情的。”姜轩微微点头。 “怎么，姜老师你母亲去世的早？”老太太满脸慈祥的问。 姜轩简单把自己是孤儿的事说了，老太太又是一阵唏嘘，“不容易啊，一个人拉扯个妹妹讨生活，还能考上大学，学了这么大的本事。姜老师，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常来家里坐坐。” “对，对对，以后就是邻居了嘛，郝老板，这次你愿意把房子租给姜同学……哦不，姜老师了吧。”中介宋有得顺势说。 “不行。”郝建国摇摇头。 宋有得一愣，这话怎么说的，人家不但照价给房租，还治好了你老娘，这郝建国属白眼狼的，转眼就忘恩负义？！ 郝建国没搭理宋有得，正色对姜轩说：“姜老师，我刚才说了，我不缺这点钱，这个房子是老宅，就是想找个靠谱的人住着免得没了人气。你治好我妈，我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样吧，房子你住，房租我不要。” 这话说的，刚才要要打要骂的，这一转脸，房租都不要了。 咦？不对！他不要房租，我中介费岂不是也打了水漂？ 不料姜轩呵呵一笑，说：“郝大哥，咱们一码归一码，房租我还是按价给你。” 之所以刚才愿意出手，想让郝建国把房子租给自己尚在其次，一来，是觉得这个老太太是个和善人，所以才愿意帮一帮。 二来嘛，主要还是想试一试星芒的功效到底如何。目前看来一些小毛病是可以药到病除的。 给房租是公平交易，不欠郝建国什么，不给房租，就变成人情债了。 说着，对老太太和颜悦色的说：“老人家，您一看就是有福的人，儿子这么孝顺，家里条件又好，您平时多宽宽心，得闲出去溜溜弯，吃好喝好，保准能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姜老师，你年纪轻轻带个妹妹过日子不容易，房子就住吧，别客气了，”老太太说。 姜轩就是推辞不受，最后还是郝建国说：“那这样，水电网络都算我的，还有那房子前后的池塘，地，空着也是空着，姜老师你要是想养个鱼种点菜什么的，随便用。” “这倒是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 “这就是我们的家啊？” 嫦小兔站在院子里，好奇的四处张望。 姜轩动作快，当场签订了租房合同，回学校学生会交接了一下看守仓库的兼职。 做人要有始有终，当初学生会好心把这个还算‘美差’的兼职给自己，自己不能说走就走，留下一个仓库没人管。 好在这份兼职又轻松又赚钱，还有单独宿舍，很多贫困生都排着队申请，当天就找到继任者交接完。 第二天一早，姜轩带着嫦小兔就搬过来了。 “我们……家？”姜轩愣了愣，紧跟着就笑了。 以前住在仓库宿舍，不能算家，现在这房子虽然也是租的，但无论如何，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拍拍嫦小兔的脑袋，认真的说：“对，这就是我们的家！” “噢耶！小兔有家了！” 嫦小兔乖乖值+1…… 看起来，即便是妖怪，也是需要有家的，哪怕只是一个在荒山野岭的破旧老房子，只要有了‘家’这个字，就像是被某种秘法加持，有了温暖的感觉，成为力量的来源。 “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嫦小兔睁大眼睛，一脸佩服的看着中二病发作的姜轩。 “听不懂，那是因为你没文化！”姜轩随手拿过一把扫帚：“别愣着了，去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 “好咧！对了，晚上呲什么呀？” “蛋炒饭。”姜轩随口说。 嫦小兔跟着姜轩之后，虽然能吃饱，常常还能混到各种零食，但总的来说，谈不上吃好，姜轩经济收入有限，蛋炒饭物美价廉，烹制简单，是他们的主食之一。 “又是蛋炒饭啊，我都吃腻了。”嫦小兔杵着和她人差不多高的大扫帚，期期艾艾的问：“那你能不能多放两个蛋呢？” “多放两个蛋，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哪有那么多蛋啊。” “哦……那能不能呲点别的？” “哦。”姜轩哦了一声，没太在意。 因为空间里，任务奖励终于发放了。 【任务完成，祈福台开启。】 第十四章 粉红吊带裙 最初得到空间的时候，只有一片荒地，和荒地中央那个黑黝黝的石台。 姜轩研究了好长时间也没搞懂石台是做啥用的。 就在嫦小兔开始打扫房间的时候，上个任务完成，空间里闪过一道亮光，石台上出现了两个篆文大字：祈福。 【任务奖励：1、嫦小兔获得人间身份；2、开启新功能祈福台； 祈福台，用于向上苍祈福，宿主可以利用多余的乖乖值向上苍祈福，每次祈福，消耗一百点乖乖值。】 一张百分之百属实的证件出现在姜轩手里，上面有嫦小兔的一切人间信息，姜轩看了一眼记在脑子里之后，‘证件’就消失不见。 要是没猜错的话，相关部门的人口资料之中，会凭空出现这份和真的一样的信息。 而第二个奖励，姜轩哑然失笑。 “套路啊！” 所谓的祈福台，这不就是每个系统都会自带的抽奖功能嘛！ 这个功能相当的诡异，即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同样可能折磨的每个宿主欲生欲死，完全看运气。 难怪乖乖值到60之后，依旧会增长，原来是用来抽奖的。 关于乖乖值的来源，最初姜轩以为就是靠喂食，跟嫦小兔相处久了，他摸索出来些规律，倒不完全是喂食。 总之能让嫦小兔感觉比较愉悦的正能量，都可以提供乖乖值，同时根据对象个性特点，某方面提供乖乖值最快。比如嫦小兔是个小吃货，在吃这点上，乖乖值长得最多。 达到60点乖乖值后，每个学员每天一颗星芒，这是‘基本工资’； 之后的乖乖值，攒够一百点用来抽奖，类似‘绩效奖金’。 自己把幼稚园规模发展得越大，学员越多，基本工资就越高； 把学员照顾的越好，学员越开心，绩效奖金就越高。 关键是从不克扣工资奖金，也不用上班打卡。 当然，要是干不好的话……那恐怕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弄不好小命都难保！嫦小兔当初可是要呲人的！ 算算看手头的乖乖值，这几天下来一共多出来55点。 【祈福台第一次开启，赠送一次免费使用机会，是否祈福？】 “套路太深！”姜轩哈哈一笑，当然抽奖。 心念一动，一道光柱冲破空中翻滚的浓雾，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落在祈福台上，将这个黑色的石台和天空融为一体。 “我去，特效屌爆了！”姜轩吃惊的看着光柱，别看这个空间里到处都是浓雾挺荒芜的，可是每次出现新的东西，视听效果绝壁震憾，相当高大上。 光柱来的快，去的也快，光芒缓缓散去，露出其中的真容来。 一片粉红色的东西出现在祈福台上，呈现出3D立体效果一般，在微微的旋转着。 “这……这是……”姜轩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这东西通体粉红色，像是一件衣服，但是前胸和后背没有布料，非常的暴露，只有两条细细的肩带。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吊！带！裙！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为毛会出现一条吊带裙呢？ 难道祈福台认为我的内心其实住着一个女孩纸？ 还是一个喜欢穿暴露服装的女孩纸？ 再说了，吊带裙不应该是蕾丝透明的嘛，为毛上面会印着各种可爱萌萌哒小动物呢？ 抬头看看天，真是令人费解，果然是天意难测！ 不管是啥，反正不要白不要，看起来也不能退了，先收下来再说。 伸手从祈福台上拿下粉红吊带裙。 手刚碰到吊带裙，一段信息出现。 【祈福奖励：生活类用品‘粉色小围裙’ 功能说明：作为幼儿园的大管家，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为小朋友们提供可口的食物，穿上这条粉色小围裙，你将拥有高超的厨艺。】 姜轩一愣，原来是自己误解了，这并不是一条吊带裙，而是一件厨房常见、宜家宜居、物美价廉、每个家庭主妇都会用到的围！裙！ 那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自己会第一反应错认为这是吊带裙呢？莫非自己的内心，真的住了一个喜欢穿着暴露衣服的女孩纸？！ 太可怕了！ 不能多想，先收了奖励，把围裙带出来。 “咦？你是要去做饭了嘛？到底呲什么呀！” 嫦小兔的脑回路完全和姜轩不在一个频道上，看见姜轩穿上了围裙，喜滋滋的问。 她只关心吃的，根本不在意姜轩是穿大裤衩拖鞋，还是一条粉红色的萌萌围裙。 “蛋炒饭！”姜轩转身就钻进了厨房。 穿上了围裙，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大男人，要穿着这种粉红色，上面还有各种萌萌小动物的围裙做饭，无论如何都感觉好羞耻，完全不想暴露在开放场合，哪怕这里没有别的人。 “不是说好了换一种嘛！”嫦小兔嘟着嘴抱怨。 想换也没得换，现在厨房里就只有一点鸡蛋，大米和白菜。 和平时一样，先把鸡蛋打在碗里，用筷子搅拌。 “嗯？什么情况？” 同样的动作，蛋也还是那些普通的洋鸡蛋，但是穿上围裙之后，姜轩只觉得有种说不清的力量灌注在全身，和身体里吸收星芒产生了某种共鸣。 哒哒哒……哒哒……打鸡蛋一个简单的过程愣是打出了节奏，每一筷子的力度和速度有着超越人类能掌控的精妙限度，不但将蛋清和蛋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甚至注意到了液体浓度的变化，让几只鸡蛋的粘稠程度达到了近乎完美。 如果鸡蛋地府有知，肯定会大吼一声：死得其所！ 事实上，姜轩似乎都可以听到，鸡蛋在被搅拌的过程中，发出快乐的呻吟！ 打得我好舒服啊！ 接下来，放油，开火，炒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火苗快乐的舔着锅底，将它的温度通过质朴的黑色铁锅，传递了浓情的猪油，冷漠的猪油感受到了火焰的爱意也变得温暖起来，米粒和鸡蛋在滚烫里猪油里快乐的跳动着，每一滴鸡蛋汁液都寻找着自己所爱的饭粒，然后将它拥入怀中。 不错，穿上了围裙之后，原本简单而枯燥的烹饪工作，变得生机勃勃，姜轩似乎看到了一个由食材组成的世界，而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当碧绿的葱花细细的洒在金黄色的炒饭上，这盘蛋炒饭一下子就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 “你在烧什么，这么香！” 厨房大门哐当一下被推开，嫦小兔一阵风一样从外面冲进来，睁大眼睛到处寻找香味的来源！ 第十五章 必须要赚钱了 嫦小兔刚才在院子里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一股奇怪的香味！ 这还得了！ 姜轩太坏了，居然躲在厨房里一个人偷偷吃好吃的！ “在哪，在哪？！什么东西这么香？”嫦小兔睁大眼睛到处看。 “尝尝！”姜轩揭开桌上的菜罩。 “这是……蛋炒饭？”嫦小兔疑惑的看着桌上这盘散发着香气疑似蛋炒饭的食物。姜轩以前做得蛋炒饭她经常吃，味道也就一般般而已，都吃腻味了，怎么会那么香？ 凑上去闻了闻，的确是这盘蛋炒饭发出来的香味。 “错！”姜轩摇摇头，“这叫做金玉满堂结良缘！”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筷子呢……算了！”嫦小兔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把脑袋凑上去，张大嘴巴就是一口。 “怎么样？”姜轩问。 对于厨师而言，美食是否好吃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其实是食客的反应； 就像老师，不一定每个老师都有大学教授、院士的水准，但是对于老师而言，最欣慰的，莫过于自己的学生都能知书达理，健康成长。 “呜呜……”嫦小兔嘴巴里塞满了蛋炒饭，根本顾不上回答姜轩的问题。 身体却很诚实。 乖乖值+1…… 没几下，一盘就被吃光了。 嫦小兔抱着盘子舔，“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有嫦小兔这个大肚汉在，姜轩炒饭就从来没少过，这次也不例外，炒了小半锅，又给她盛了一盘，自己也开始吃。 的确和以前的蛋炒饭不一样，入口后，鸡蛋动物香味和米粒的植物香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米粒微微弹口，糯而不软，原本作为点缀的生葱花被饭里热腾腾气一激，释放出青葱的气息，让原本很居家的蛋炒饭有了几分原生态的味道。 “嗯，的确不错，技术上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有待改进，下次一定要用隔夜饭来炒。”姜轩总结说。 小半锅饭，没一会就被姜轩和嫦小兔干完了了。 这顿饭提供的乖乖值，比平时的蛋炒饭足足多了一倍！ 嫦小兔揉着涨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说：“姜轩你太坏了！为什么以前不做这么好呲的蛋炒饭？” “你这个兔子，啥都不要你干，就等着吃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姜轩没好气的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说：“是不是又想挨我的爱之教鞭了？” “不不不！”嫦小兔眼珠子转了转，说：“要不然你教我做饭吧，这样我以后饿了就可以自己做，还能做给你呲了！” 这倒是个办法。 姜轩想了想，接下来自己还是要找份工作什么的，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嫦小兔，的确应该教她一些日常的生活技能。 再说了，她可不是拖油瓶，而是正儿八经的神魔幼稚园的学生，虽然说，这个幼稚园本身就不太正经，可无论如何，自己这个老师，总不能只负责打和喂，一点本事都不教。 系统倒是没强求，但想来，当老师的教学生，这不是天经地义嘛。 一旦嫦小兔学会做饭，能减轻不少压力，自己如果去上班也不用担心她在家里没饭吃偷偷跑出去吃人什么的。 “好，说干就干。我们先去买点鸡蛋米什么的回来。”刚才吃的食材都是从学校宿舍带过来的，就剩那么一点了，吃不了几天。 锁了门，看到门口的池塘，姜轩心念微微一动。 羞耻粉红小围裙可以提升厨艺，可没说一定要蛋炒饭，做其他的饭菜是不是也一样有效？有机会的话，看看池塘了还有没有鱼了，抓两条试试。 不过现在倒是不着急，反正蛋炒饭的确非常好吃，先吃一段时间，精通了再说。 蛋炒饭这个东西号称是路边摊第一号美食，比炒面、混沌、水饺都要受欢迎，甚至力压凉皮，成为大排档界的一哥，不是没有道理的。 食材随处可买，搭配简单，便宜不说，营养又均衡，完全就是为了姜轩这种穷苦大众设计，堪称是土豆之后美食界的最大发明！ 要是做别的菜，需要买各种调料、原料一大堆，又贵又麻烦，蛋炒饭几个鸡蛋，一盆隔夜饭，随便来点什么油，连葱花都不是必须的，和嫦小兔一起吃一顿饱的，成本不过三五块块钱而已，营养也足够，换成别的，要不然就是太贵，要不然就没营养。 莲花镇的整条街都是菜市，摊子就摆在路两边，买菜非常方便，姜轩带着嫦小兔一边采买，一边教她怎么买菜，判断鸡蛋的好坏。 “哦，有鸡屎的就是好鸡蛋，小的就是好鸡蛋。”嫦小兔总结出一套道理。 姜轩呵呵一笑，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土鸡蛋的确比洋鸡蛋要小一点，不过洋鸡蛋是饲料鸡下的蛋，营养不如土鸡蛋好。 “称三斤土鸡蛋。” 嫦小兔拉了下姜轩，小声说：“我们还是买洋鸡蛋吧。” “为什么？洋鸡蛋没有土鸡蛋好吃。”姜轩奇怪问。 “可是洋鸡蛋又大又便宜，一斤土鸡蛋可以买两斤多洋鸡蛋。”嫦小兔掰着手指头算，说：“你不是没钱了嘛，我们吃便宜的，还大。” 卖鸡蛋的大妈笑呵呵的看着这对‘兄妹’，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家里大人想给小孩吃点好的，小孩也比较懂事舍不得花钱。 当然也有那种家里穷得叮当响，小孩还哭着闹着要着要那的，一样都是穷人，家教不一样养出来的小孩也有天壤之别。 “没事，再缺钱也不至于缺个鸡蛋钱。”姜轩拍拍嫦小兔脑袋，不管按照人还是妖怪的角度，她都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营养还是要保证的。 不过嫦小兔倒是揭露了一个事实：必须想办法赚钱了。 现在房租、生活费什么的加在一起，开销如流水，光靠省钱没用，再不找个工作，真要喝西北风。 买了米粮和点生活用品回家，姜轩拿手机上网，查看了下邮箱和几个人才网站。 之前就一直在投递简历，什么幼稚园、教育公司，甚至包括普通公司的文员，只要能勉强满足要求姜轩都投了一份，网撒的很广。 邮箱里倒是有几个公司的回复，打开一看，却都是婉拒，理由几乎都如出一辙。 按学习成绩，姜轩的简历没得挑，科科都是90分朝上，还多次获得奖学金，但是之前的实习履历实在太吓人，连续在三家幼稚园实习，连续三次被投诉。这谁敢要他？ 倒是有家幼教公司回复可以见面聊一聊，不过工资很低，2500，连房租都不够。 “这么搞不行啊。”姜轩琢磨着，在赚钱的问题上，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思路？ 第十六章 可乐平台【求收藏推荐】 以前赚钱的思路，仅仅局限在‘找一份工作’，现在看来未必行得通。 一来，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一开始的薪水高不到哪里去，即便找到一份工作，也应付不来生活开销；二来，之前几次被投诉的实习经历实在是大大的污点。 而且真把嫦小兔一个妖怪丢在家里去上班，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自己创业？ 好像也不太靠谱，创业需要资本，需要熟悉这个行业，自己唯一熟悉的就是幼教行业，开个幼稚园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投资什么的先不说，各种审批手续就很是大麻烦，上面没人根本批不下来。 退一万步，就算批下来了，只要是亲生的，谁会把小孩送到这个只有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老师的荒郊野外来？简直就是变相遗弃啊！ 见姜轩在位钱发愁，嫦小兔说：“姜轩，我去搬砖头吧！”说着，还得意洋洋的弯起手臂，“小兔力气很大的！” “啊？”姜轩一愣，随即想起来之前好像跟她开玩笑讲过，你再这么吃下去，我就要去搬砖头养你了，没想到这兔子还当真了。 嫦小兔力气的确不小，大概比一个成年壮汉还要大点，搬砖头肯定是一把好手！ 不过真让她去搬砖头养活两个人，姜轩也没脸见人了，吃软饭就罢了，难道吃一个小孩软饭？ “要不然……”姜轩琢磨了一下，要不然，上网开个直播？ 网络直播市场这半年来风向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最红的热门主播大多都是些搔首弄姿的女主播，时间久了难免有审美疲劳，现在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主播也开始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嫦小兔在宿舍时候就经常看一个叫做‘暴龙哥’的主播，表演暴饮暴食，有时候看着看着还能冒出一点乖乖值来。 可以试试，无非就是多放一个手机在边上，又没有任何成本，能赚到点钱最好，赚不到也不亏。 说干就干，姜轩找了张写春联的红纸，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幼稚园，贴在院子大门上，然后拍了张照片，上传到可乐直播，作为背景画面，注册了一个直播ID‘超级幼稚园姜园长’。 可乐直播就是嫦小兔常看的那个平台，全国三大直播平台之一，对外公布数据，每日登陆最多人次已经突破了四千万，礼物赠送超过一个亿。据业内人士估算，这个数据即便有水份，也相去不大。 平台效率也很高，或者说审核很宽松，输入身份证后几秒钟验证就可以进行直播。 嫦小兔听说自己也可以上直播平台了，还是很激动的，穿着大兔子衣服在镜头前面晃来晃去的，“姜轩，我应该做什么？” “不用刻意做什么，就和平时过日子一样。”姜轩看了眼新开的‘超级幼稚园’房间里，暂时还一个人都没有，说：“昨天不是说，教你蛋炒饭嘛，现在开始！” “好呀好呀！”吃吃喝喝和上直播都是嫦小兔心头好，拿着锅铲挥舞着。 等姜轩把鸡蛋、隔夜饭、油和锅什么的准备好，房间里已经有了七八个用户。 ‘直播幼稚园？第一次看到这种直播……’ ‘播放什么内容啊，难道是偷拍幼稚园老师虐待小孩？！我要举报！’ ‘主播人呢，镜头白花花的，啥都看不见啊！’ 画面一闪，露出一个年轻人的脸，姜轩不太熟练的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各位观众，不好意思刚才镜头没调好，对着墙呢，大家现在能看见了吧？” ‘各位观众？好out的称呼，主播是新人吧？’有个叫做云海的访客说。 “对，我是第一次开直播，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大家还请多包涵。”姜轩说。 姜轩本来长得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阳光大哥哥脸，这么说反而给人一种好感。这年头的主播都太套路了，一个个见面张嘴就是老铁老铁的，头一次见面，还是隔着网络，谁跟谁老铁，怎么就能贴了？最初这么叫还有点新鲜感，时间长了，难免觉得套路深有些腻味。 镜头在小院子里转了一圈，把幼稚园的整体环境做了个介绍。 ‘环境不错啊。’ ‘太偏僻了吧？’ ‘这里能算幼稚园？就主播一个老师啊！’ ‘又偏又旧，还只有一个老师，被送来的小孩，肯定都不是亲生的吧？’ “谁说的！我就是幼稚园的学生呀！”画面里，忽然蹦出来一个穿着兔子服，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人小鬼大的自来熟，拿着锅铲在屏幕前挥舞，“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嫦小兔！” ‘我去，好大一只兔！’ ‘嫦小兔？是嫦娥的兔子吗？’ ‘叫一声蜀黍来听！’ “可以啊，各位老铁门，各位蜀黍，小礼物走一走呀！小兔辣么可爱！”嫦小兔可不是第一次玩直播了，她的账号关注了好多主播，以前在宿舍没事的时候就拿着姜轩手机看直播，套路太熟了。 这种套路大人做显得功利性太强，她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做反而有种反差萌，房间里虽然现在还不到20个人，还真有人送了个礼物。 【云海送出小可乐一瓶】 小可乐是可乐直播最小的礼物，一块钱一个。 小可乐、小啤酒、小黄瓜、小花生这些前面有‘小’的都是一块钱；入门级礼物； 大可乐，大鸡腿，大面包，大香肠这些带大的，分别是6块钱到20块钱不等；都属于初级礼物； 再上面就是银元宝、金元宝、金戒指、银戒指、钻石手链这些以贵金属、矿石命名的礼物，在50-150块钱之前，属于中档礼物； 跑车、别墅、满汉全席、海陆大餐，这些听起来就很奢侈的，在200-500块钱不等，属于高档礼物； 至尊皇冠、至尊凤冠，这两个‘超级礼物’，每个999块钱，每次有人赠送，都会在全平台显示。 可乐平台的主播也有等级，姜轩这种普通主播，分成是5:5开。 一个小可乐，虽然只赚了五毛钱，不过嫦小兔却蛮激动的，这可是她有生以来亲手赚得第一份收入！ “谢谢云海大哥哥的小可乐！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蛋炒饭！”嫦小兔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锅铲，兴冲冲的对姜轩说：“快点把鸡蛋和饭放进来，告诉我怎么炒！” ‘噗嗤……原来小兔根本啥都不会啊！’ ‘她炒出来的饭真的可以吃吗？’ 【欺负哥送出小花生一袋】 第十七章 首秀成功 嫦小兔当然是不会做饭的。 不过她不会做，姜轩会，今天的‘工作’本就是教她做蛋炒饭，直播不过是顺带进行。 “下面我来教小兔做饭，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大家还请多多包涵。”姜轩笑呵呵的说。 ‘你还会做饭啊？看不出来！’ ‘果然是暖男一枚……’ ‘做什么好吃的啊？’ “蛋炒饭！姜轩做得蛋炒饭可好吃了，等小兔学会了，下次你们来也做给你们吃！”嫦小兔插嘴说。 ‘我去，我还以为是什么牛逼的美食……’ ‘姜园长你可长点心吧，小兔这么可爱，你就给她吃蛋炒饭？’ ‘不如表演个泡方便面好了……’ 一听说是做蛋炒饭，房间里三十多个人不乐意了，这玩意实在太大路货色，不就把蛋和饭在一起炒一炒嘛？这还要学？ 就在这时候，姜轩穿着他的粉色小围裙出现在屏幕里。 直播间里一个短暂的沉默，紧跟着就笑炸了！ ‘姜园长你是不是心里变态啊？’ ‘哈哈哈，看起来就好羞耻的感觉啊！’ ‘666，没毛病，就是这种画风！’ ‘我明白了，这才是直播间的亮点吧？’ 【baby送出一根小黄瓜】 粉红色小围裙的确太羞耻了，尤其是天气还越来越热，姜轩出场的时候，这条小围裙里面就穿了一个背心一个大裤衩，画风简直不忍直视。 姜轩也不想啊，可小围裙就是这种造型，他也没办法。 这算是为了生活出卖色相了吧？ “各位观众朋友，尤其是小兔，大家看好了啊，我来演示一遍蛋炒饭的制作流程先。”姜轩含羞带臊的拿着一个鸡蛋在手里掂量着。 ‘姜园长你干脆给大家跳个舞吧，就穿着这件小围裙！’ ‘不要看蛋炒饭！要看跳舞！’ ‘姜老师跳舞！’ ‘蛋炒饭没看头，姜老师跳个舞，我送礼物！’ ‘一支舞一个大面包！跳不跳你看着办！’ 观众不干了，蛋炒饭有什么好看的，何况还是个年纪轻轻的男生来炒，除非是胸大屁股翘的妹子穿成这样炒饭，那还是很有看头的。 “跳舞绝对不行，我是一个有底线的老师！还是表演蛋炒饭吧！”姜轩说着，手在碗边轻轻一磕，蛋壳裂开，鸡蛋滑入碗中。 ‘咦？动作还挺熟练的嘛……’ 紧跟着，直播间里的观众就发现，何止是‘熟练’？ 第一只鸡蛋裂开蛋黄蛋清落入碗里的同时，蛋壳就已经飞向了边上的垃圾桶，还没落进去，紧跟着第二只鸡蛋已经被敲开，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啪啪啪声，在筷子的有力搅动下，蛋清和蛋黄形成了一个小漩涡，飞快的融合在一起。 鸡蛋刚打好，锅里的油正好热了开始冒烟，呲拉一声，鸡蛋下锅。 穿着小围裙，姜轩的注意力已经从直播中转移到了做饭上，全神贯注的开始炒饭，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铁锅和锅铲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在火苗的催化下，简简单单的炒饭工作，竟然做出了一种很玄妙的韵律感。 不论味道，仅仅从动作而言，就完全可以媲美专门经过剪接和处理过的美食节目。 ‘看不出来，大厨啊！’ ‘这鸡蛋打得简直了！’ ‘这还叫不会做饭？！’ ‘没毛病，666……’ ‘为毛看他做饭都会感觉好有食欲的样子？’ ‘这真的不是特效吗？’ 【桃子送出一颗小花生】 【云海送出两瓶小啤酒】 【欺负哥送出一根小黄瓜】 从打鸡蛋的时候，直播间里人数就开始激增，姜轩在炒饭的时候，不断的有入门级别的小礼物刷出来。 炒饭出锅的时间点上，姜轩终于得空瞄了眼直播间的人气，同时在线的，已经有65个人。 对于一个新主播第一次直播而言，这是个很好的成绩了，很多有上万粉丝的主播，直播的时候在线人数也只有几十人而已。 “大功告成！”一把葱花从天而降，洒在金黄色的炒饭上。 【书尊送出一只大可乐】 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初级礼物，10块钱的大可乐。 “谢谢各位的礼物。” 姜轩话音未落，嫦小兔就跳出来了，迫不及待的说：“下面轮到我了，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 ‘怎么又出现魔术了？’ ‘感觉这个幼稚园好不正经啊，又是厨艺，又是魔术。’ ‘小兔你要表演什么魔术？’ “我要表演的魔术就是，把这盘蛋炒饭变没有！”嫦小兔抱着蛋炒饭，杀气腾腾的说。 不等观众明白过来她到底要干嘛，嫦小兔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小勺子乱飞，嫦小兔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就像个无底洞。 果然，不到半分钟，一盘蛋炒饭就消失不见了。 嫦小兔乖乖值+1。 她满嘴都是油，嘴角还沾着饭粒，举着着小勺子，得意洋洋的说：“我厉害吧！各位老铁，小礼物不要忘了走一走呀！” ‘我去笑死我了，原来是这样的魔术！’ ‘小兔你这样吃会不会得胃病啊？’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小兔太厉害了！没毛病！’ ‘看着你吃我也感觉好有食欲啊，不行，叫个蛋炒饭外卖先！’ 屏幕上连续刷出三个初级礼物，两个大可乐，一个大面包。 姜轩一愣，没想到嫦小兔表演吃饭，居然比表演蛋炒饭还要受欢迎。 毕竟蛋炒饭的主要功能还是‘吃’，炒饭的姿势再漂亮，通过网络屏幕能带来的吸引力也是有限的，又不是真正的跳舞。而嫦小兔这个吃货，吃东西的样子本来就很夸张，不管吃什么，只要是看她吃，就会给人一种‘这个东西肯定好好吃啊’的奇妙感觉。 接下姜轩开始分解步骤，正式教嫦小兔炒饭，还给她穿上了小围裙，不过小围裙对嫦小兔似乎没什么用。 于是姜轩就把自己穿着围裙时候做饭的经验和感受，手把手教给嫦小兔，经过一个多小时，浪费了五个鸡蛋，炒糊了三碗饭之后，嫦小兔终于亲手完成了一份蛋炒饭。 姜轩尝了一口，出乎意料，味道其实蛮不错的，比自己不穿围裙的时候做的都要好一些，看来嫦小兔很有些做饭天赋。 炒完的饭不能浪费，正好当作午饭，嫦小兔又表演了一次‘魔术’。 “各位，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幼稚园姜园长’账号，以后不仅直播幼稚园的生活和教学，还会和大家分享讨论一些幼教方面的知识。谢谢大家，再见。” 关了直播，姜轩在后台看今天的数据。 “怎么样，怎么样，赚了多少钱？！”嫦小兔兴冲冲的凑上来一起看。 后台显示，目前一共有142人加了关注，刚才快两个小时的直播中，收到了6个初级礼物，30几个入门级别的礼物，最后居然还有一个中级礼物，不过是中级礼物中最便宜的银元宝。 总共价值144块钱，兑换下来，姜轩可以得到72块钱。 “这么多啊！”嫦小兔乐得合不拢嘴，一斤土鸡蛋才14块钱，72块钱可以买5斤多了！ 最关键的是，这是她自食其力的第一步！ “还好吧。”姜轩觉得也还算满意。 刚才那顿饭，外加教嫦小兔做饭消耗的材料，成本大概也就不到十块钱，赚回来72，等于是赚了7倍。 虽然现在一个月房租加生活费差不多要5000多块钱，一天要赚接近两百才能够用，但是毕竟这是第一次开直播，就取得了一个开门红，这个成绩对于新主播来说已经非常好了，后面的成绩还是值得期待的。 就算去找个普通的工作，一个月也就那么三千块钱。 嫦小兔的乖乖值，还因为亲手赚到了钱而提高了两点，这是意料之外的附加收获。 这么一来，乖乖值多了一个稳定的来源：直播中被送礼物。 相比单纯依靠‘吃’来提升乖乖值，送礼物的上升空间显然更大，抽奖的频率能大大提高。 “姜轩，我觉得，我好像变厉害了一点！”嫦小兔忽然认真的说。 第十八章 每个妖怪都有特长 “变厉害了？什么意思？”姜轩一愣，你本来就挺厉害的啊，这么能吃，我一个大男人都比不上你。 “不不不，是这样变厉害了！” 嫦小兔用力的握着拳头，浑身攒着劲，眼睛一点点开始变红，嘴唇也开始缓缓的朝外翻，变成了三瓣兔唇的样子…… “咦？你这是要排泄吗？不对……”姜轩赶紧大吼一声：“停！” 这是要妖化的前兆啊！ 妈蛋的，千万不能妖化，一妖化，刀锋大门牙就会长出来，长出来刀锋大门牙，才装没多久的假牙就废了！ 小两千块钱呢！ 好在嫦小兔及时打住，又恢复了原样。 姜轩赶紧捏着她的嘴巴看了看，假门牙还在，这才放心。 忽然冒出啦一个念头，以后直播的时候，让嫦小兔表演下妖化，会不会有更多礼物？反正网络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一般人看到只会当作是特效吧。 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考虑那么多，尽量不要出现过于诡异的画面。 在神魔空间里看了一下，才明白嫦小兔说得‘变厉害’了是什么意思。 道行增加了！ 当初收服之后，有乖乖值和道行两个项目，嫦小兔最初的道行是‘一周’。 正常情况下，她道行是每天增长一天，一缕神魂留在空间里之后，可能是空间环境更加适合妖怪成长，每个自然日的道行，可以增长三天。 姜轩后来琢磨着，这大概也是嫦小兔本能的愿意跟着自己混的原因之一：人也好，动物妖怪也罢，都愿意在更舒适，对成长更有利的环境下生活，这是生物本能。在自己身边，嫦小兔的道行增加比在野外快得多。 到现在为止，嫦小兔已经是一只‘道行满月’的小妖怪了，可以牛逼轰轰的宣布，本兔的道行已经脱离了以‘周’为单位，可以按‘月’计量了！ 不过除了每天固定增长三天道行之外，并没有其他方式增长道行。 而刚才练习炒饭，却让她的道行增加了一点点，大约是一天的样子。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发现！ 以前也教过嫦小兔别的生活技能，比如怎么上网，怎么买菜，怎么和人类打招呼相处，怎么蹲马桶和冲马桶之类的，可是并不影响她的道行； 也教过她做吃的，比如怎么烧水、泡方便面。 今天教她炒饭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教授她的知识，是自己从小围裙炒饭过程中领悟出来的一些心得体会，而以前的教她的所有知识，都是自己日常生活中的。 换句话讲，来自于空间特殊物品的能力，自己领悟后，再传授给嫦小兔，就能提高她的道行。 “真的是这样吗？”姜轩自言自语。 【真的是这样，你的任务就是抚养和培育这些幼年的神魔，让他们茁壮成长。】 一直没吱声的空间，忽然跟鬼似的幽幽的冒出来一句。 “我去，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真的会吓死人的！”姜轩真被吓了一跳，这个空间古怪的很，有时候好几天都没动静，有时候莫名其妙就在耳边来一句，是个人都会受惊！ 【每个神魔都有自己的特长，宿主根据兔妖自身特点，开启了嫦小兔‘美食特长’； 美食特长：可以通过下厨，提高道行；道行越高，对于厨艺加成越大； 目前掌握食谱：蛋炒饭，熟练度2/100。熟练度满后可以学习第二个菜谱。 备注：食物绝不仅仅是用来满足口食之欲那么简单，道行深厚本领精湛的美食家，可以烹饪出堪比灵丹妙药的美食。】 “原来如此！” 这就叫做‘因材施教’了，以前还以为嫦小兔的特长是牙齿、挖洞什么的，看起来那只是她作为兔妖的种族天赋而已，并不是特长，美食才是她的特长，有了美食特长，无论是培养她的厨艺，还是她的通过厨艺获得的收益，都事半功倍。 想了想，既然蛋炒饭有个熟练度问题，那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用得上鸡蛋，干脆买几只鸡来养，鸡蛋这种食材用途广泛，又有营养，即便是以后不做蛋炒饭也绝对不会浪费。 “走，买鸡去！” “啊？今晚吃鸡吗？”嫦小兔一脸馋兮兮的。 “那可不行，买几只鸡回来养来下蛋。” “那以后岂不是天天都有土鸡蛋吃了？”嫦小兔兴冲冲的说。 “那当然，不过交给你一个人任务，以后那些鸡就归你照顾。”姜轩看了看周围的围墙，有两米多高，一般动物应该进不来，唯一要防备的就是天上飞的，好在这年头老鹰之类的猛禽已经极少了，更不会在城市附近出没，不过山里猫头鹰这种小型飞禽和黄鼠狼什么还是有可能出现的，还是要留点心。 “放心！谁敢来偷我们的鸡，我踹死它！”嫦小兔恶狠狠的抖着腿。 到镇上买了八只老母鸡，姜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地方条件差很多活都得自力更生，修鸡窝、普通的蔬菜种植，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搭好了一个窝棚。 还没到晚上，有只老母鸡就下了个蛋，看来是怀胎进门。 …… 之后两天一切照旧，姜轩也没刻意去找工作，每天主要时间就是教嫦小兔做蛋炒饭，顺带进行直播，偶尔还会回答几个直播间观众提出来的‘幼儿问题’。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很多人家就只有一个独生子女，都金贵的很，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一点小毛病大人都紧张得不得了。 姜轩这个正牌幼师属于百事通类型，凡是幼儿成长方面的知识都懂那么点，这在网络主播中还是比较罕见的一类，简直就是网络直播中的一股清流。 几天下来，直播号涨粉很快，关注用户已经突破了两千。 粉丝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看姜轩做菜的，姜轩依旧是做蛋炒饭，教学相长，在教导嫦小兔的同时，自己使用小围裙更加熟练了，还总结出一些一般人不用围裙只要通过练习就能掌握的炫酷炒饭小技巧在直播间传授； 一类是有孩子的家长，这些人相对少，但是在姜轩用很专业的角度解答了几个问题后，这批粉丝反而是粘合度最高的。 最多的一类粉丝，却是嫦小兔的粉。 嫦小兔自从发现直播‘吃’可以赚钱之后，如同龙入大海，又好似屎壳郎进了厕所，找到了能够施展的广阔天空，完全放飞自我，每天都在屏幕前面表演狂吃海塞没，即饱了她自己的口服，也满足了观众的眼福。 “感谢各位，今天就到这里了。” 关了视频，姜轩看了下后台数据，这几天下来，每天的平均收入已经接近了100块钱，并且一直在涨，最高一天也就是今天，总收入132。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达到每天生活所需的两百块，维持基本生活。 还有另外的收获。 嫦小兔的确很适合当个小厨师，几天时间，就比较熟练的掌握了蛋炒饭，熟练度一开始涨的快，已经到了60，如果对方不是那种特别挑剔、品鉴能力极高的美食家，她做得蛋炒饭已经和姜轩差不多少。 另外，有一半以上的礼物都是冲着嫦小兔来的，嫦小兔又是能大快朵颐，还能赚钱，心情简直好到爆，乖乖值猛升，还没开播，刚吃完早饭就已经凑够了一百点。 直播完之后，吃饱喝足，再抽个奖，生活乐无边。 刚要开手机直播，就有人敲门。 “谁啊？” 开门一看，门口气势汹汹的站了一大群人，手里还提着东西！ 第十九章 一次不太正经的直播 “姜轩，你可以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从学校搬走了，有没有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想不想顺利毕业了？班上的事情你管不管了？” 老刘张口就是招牌似的连珠炮。 门口，是班主任老刘和八个平时在关系比较近的女生，班长苏瑶也在。 姜轩之前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动态，配上目前所在小院的图，老刘她们这才知道姜轩已经搬离了学校，好几个人问了地址，说要来玩，没想到一个招呼都不打忽然就杀过来了。 毕竟是幼师班唯一的一个男生，给全班姐妹当牛做马三四年的男人，姜轩一个人住在这里，包括老刘在内，班上大多数女生，其实都还是很关心他目前的生活状态的。 来就来，还带了一大堆吃吃喝喝，生活用品，不得不佩服女生的心细，连洁厕灵、清洁橡胶手套这样的小东西都想到了。 “谢谢姐姐……”嫦小兔基本处在当机的傻笑状态。 今天带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嫦小兔那个兔子兜兜完全不装不下，一手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连她堪比成年人的力气拎起来都觉得有些沉重。 乖乖值不时的冒一点出来。 俗话说将心比心，将心换心，这四年下来，姜轩这个幼师班唯一男生的诡异身份，给他带来的，绝不仅仅是挡箭牌和苦力，还有很多很真挚的感情。 不是爱情，甚至不是男女之情，但同样珍贵。 “还养了鸡啊，你这个地方简直世外桃源嘛，是不是准备隐居了？” “这下好了，以后跟家里吵架，我有地方离家出走了，姜轩你得收留我啊！” “行了行了，你们随便坐。”姜轩笑着挥挥手，说：“中午在我这吃我，我来杀鸡。” 自己平时舍不得吃，但是招待客人，特别是‘善客’，姜轩从来不会抠抠索索。 还是那句话，将心比心，用心换心。 老刘年纪大些，还是比较有生活经验的，说：“这些鸡你养着下蛋吧，现在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能省就省点，中午借用你的地方，你做东，老师请客，叫外卖。” “我来给大家炒饭！”嫦小兔自告奋勇的说。 “小兔你还会炒饭啊？” “好啊好啊！要不要姐姐帮忙啊？” “不用不用！姜轩都教过我的！”嫦小兔大咧咧的进了厨房。 几个女生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老刘把姜轩拉到边上，问：“你们现在两个人，生活来源怎么办？” “嗯，我开了个网络直播，已经有收入了。”姜轩说。 “直播？直播什么？”有个叫做李慕雪的女生好奇的问。 “就直播我和嫦小兔日常生活，做饭、吃饭什么的。”姜轩笑笑：“要不是你们今天来，我现在应该正在直播呢。” “那你别管我们啊，该直播就直播，我们还能帮你聚点人气呢！”班长苏瑶说。 “对啊，就凭姐姐我这个事业线，绝对能帮你吸引人气！” 班上公认胸最大的张芸芸大咧咧的一拍姜轩肩膀，自己胸口的一双巨物猛烈的颤抖起来。 跟这帮女人在一起，完全没有性别障碍，不过早就习惯了，于是拿出手机，说；“那我就开了啊，大家没意见吧！” “开吧开吧！” “等下我补个粉！” “哎等下，我也要重新抹点唇膏！” 等一帮莺莺燕燕补妆的补妆，上厕所的上厕所，搞了十多分钟，直播室才打开。 直播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好在这个点是在线人数最多的时候，人气很旺，刚打开，就进来十几个之前已经混得比较熟的粉丝。 ‘姜老师，今天怎么晚了？’ ‘咦，我去，怎么这么多女人！’ 屏幕正好就对着一大群女生，大热天的，女生穿的本来就少，短裙热裤，低胸T恤，还有个妹妹下午要去面试一个公司前台，直接穿了件很夸张的吊带，事业线深深，大长腿白白。 老刘还是自持身份的，背对着镜头在人后面，剩下来八个女生，一个比一个大方，朝镜头前面凑，院子本就不算大，这么多姑娘聚在一起，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我一定是走错房间了吧？！’ ‘果然是一个好不正经的幼稚园！’ ‘小兔呢，难道小兔一夜之间就长得这么大？！’ ‘弱弱问一句，你不会是把幼稚园改成夜总会了吧！’ ‘我要报名加入你的幼稚园！！’ ‘同求加入！’ ‘说吧，要送多少礼物才能加入！’ 【不懂你的爱送出7跟小黄瓜……】 “各位老铁，这可是我们班的宝贝疙瘩，35个女生的心头好，你们要多多关照他哦！”张芸芸搂着姜轩的肩膀，大咧咧的说。 本来就入木三分的事业线，被这么一挤压，顿时变成了深不见底！ “大姐，你能把我当一个正常男人看待嘛！”姜轩挣扎着说，张芸芸胸都要压到他脸上了。 “哦？你哪里不是正常男人了？姐能治！包好！”张芸芸又是大咧咧的一挺胸。 ‘妈呀，鼻血已喷！’ ‘求微信！求认识！’ ‘裤子已脱，无论如何要开一波车！姜园长，拜托了！’ 这个不太正经的幼稚园，开了这个不太正经的直播间以来，第一次出现了礼物连刷超过了文字留言的情况。 【桃计送出7瓶小可乐……】 【柳随风送出一瓶大可乐……】 【年少轻狂送出一个金戒指……】 【yunju773送出一只大面包……】 【查房大队长送出十六瓶小啤酒……】 …… ‘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园长快告诉我们！’ ‘我也要认识小姐姐！’ “你们这样也太性别歧视了吧。”姜轩对着镜头摇头笑道：“我给你们直播做饭，你们怎么没这么积极！” ‘你都有这么多女人了，还要礼物干嘛？’ ‘姜园长你简直就在屠狗，当着这么多单身狗的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许多吃多占！’ ‘不许多吃多占！’ ‘快开一波车！’ “开车肯定是不行了，这么多小姐姐，我身体罩不住啊。” 姜轩笑呵呵的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说：“今天就不给大家表演做饭了，接下来我们同学一起吃饭，手机我就放在边上，大家要是有别的事可以去忙，没事的话，也能在直播间里聊聊天。” ‘直播吃饭？是你做的那种蛋炒饭嘛？’直播间里有人问。 “菜是外卖的，饭是小兔炒的，不过就是我做的那种，前几天手把手教她的，小兔学的很快。”姜轩说。 【火烧美少女送出一只大鸡腿……】 ‘祝贺小兔成功出师！’ ‘对啊，那种蛋炒饭我想起来就流口水！’ ‘我都录下来了……’ ‘大胸姐你可不可以朝左边坐一点？’ 靠近姜轩的几个女生，包括大胸姐张芸芸在内，看到屏幕上这些留言，都笑呵呵的看着姜轩。 张芸芸还做出了招牌似的‘我用力拍你的肩膀然后我的胸部发生猛烈颤抖’的动作，拍了拍姜轩，小声打趣说：“就你这点入门级别的小厨艺，还能教小兔呢？” 姜轩之前的厨艺，在同龄男生当中自然是罕逢敌手，但是在这帮姑娘们面前，还真就只能算勉强入门而已。 不光是大胸姐，其他女生看姜轩的眼神也是这样。 都笑吟吟的，一副‘你小子把这群观众忽悠的不错嘛，放心，我不揭穿你’的表情。 第二十章 张大奶你骗人！ “饭好了，饭好了！”嫦小兔从厨房里出来，抱着一大盆蛋炒饭。 饭都要堆出来了，挡住了她的小脸蛋。 ‘哇，这么大一盆！’ ‘我也想吃哎！’ ‘姜园长你干脆做外卖吧，给我们邮寄点好不好？’ ‘园长你是在滨海市嘛，我也在，你在什么位置，我上门去吃，付钱的！’ 看到这么大一盆蛋炒饭端出来，直播间里又开始热闹起来。 虽然没吃过姜轩和嫦小兔亲手做的蛋炒饭，但是通过这几天看姜轩炒饭跳舞般的姿势，还有每次嫦小兔吃饭狼吞虎咽的劲头，幼稚园的蛋炒饭对于屏幕后面的观众，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小兔，以后少炒点饭，这么多吃不完的。”班长苏瑶坐得距离厨房最近，赶紧起身去接小兔手里的大盆。 大胸姐张芸芸看了眼屏幕上嚷嚷着要吃蛋炒饭的人，回过头对姜轩嘀咕说：“马上还有菜呢，我估计都没什么人吃炒饭，你让她炒这么多干嘛？” 正说着，就听‘哎呀’一声惊呼，没想到看嫦小兔抱着轻轻松松的饭盆，苏瑶刚接过来，只觉得双手一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在嫦小兔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 饶是如此，表面上的一层饭也洒出来不少，原本压得严严实实的蛋炒饭松开，一股热气就从下面冒了出来。 院子里，忽然安静了一个瞬间。 “吸……” “吸吸……” 连老刘在内，八个女孩都在用力的吸气，纷纷抬头去寻找香味的来源，最后齐刷刷的落在那盆饭上。 还是老刘先打破了沉默，怔怔的说了一句：“好香啊……” “对，真香！”捧着盆的苏瑶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姜轩，这是你教嫦小兔的？”刚才对姜轩的厨艺表现出碾压姿态的大胸姐张芸芸，不太相信的问姜轩。 不用姜轩回答，直播间里就已经有人抢答。 ‘当然了，姜园长每天手把手教的。’ ‘我都学会了几招呢’ 老刘拉了拉姜轩，背着镜头小声问：“姜轩，你不会放了什么化工品香精吧？” 她这话倒不是指责姜轩，而是担心他年轻不懂，乱放化学品吃坏了就不好了。 还是不等姜轩说话，张芸芸已经飞快的盛了半碗饭，“我来尝尝先！” 说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 张芸芸号称厨胸双绝，她的厨艺和胸，在全班那是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和媲美的！包括老刘在内！ “怎么样？”老刘一边问，一边自己也准备尝尝。 “等一下！”张芸芸神情微微一正，拦住老刘，“我再尝尝。” 然后飞快的把小半碗饭扒拉进肚子，吃饭的速度几乎要赶得上嫦小兔。 “怎么样？”好几个人同时问。 “这个饭太难吃了，你们千万不要吃，我担心吃了会死人的！” 张芸芸正色的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但是既然是小兔炒得，这个面子一定要给，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说完，拿起勺子飞快的盛满自己的碗，还用勺子用力的压了压满出来的饭，又加了一勺，二话不说低头就吃。 全场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愣，紧跟着就反应过来了。 再傻的人都看出来张芸芸是开玩笑了，这蛋炒饭恐怕不仅不难吃，而且特别好吃，否则她张大奶厨胸双绝，厨字还排在胸的前面，好吃的吃多了，怎么会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张大奶你这个骗子！” “有这么好吃吗？我也尝尝！” 你一碗我一碗，一人一大碗，嫦小兔最有经验，拿了个盘子。用盘子吃得快啊！ 姜轩也端着一碗，笑呵呵的吃。 ‘哇我还没吃饭呢，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全网第一美女群吃，没毛病！’ ‘姜园长你这里改名叫做不正经幼儿园吧，或者艳色食堂也行啊……’ ‘张大奶加油，我支持你！’ ‘对不起园长，我必须退出直播间了，因为我不现在不光饿，还异常的渴，饥渴！’ ‘你们感受过一边流口水，一边流鼻血的感觉吗？简直了！’ 可乐直播里有女性直播暴吃，也有漂亮的女性直播，但是今天这样，一群年轻女生，外加一个平时萌化，吃饭秒变小怪兽的嫦小兔一起开吃，吃得还是一直撩拨着观众吃不到的超级蛋炒饭，直播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又一波礼物开始走起。 一波入门级、初级，少量的中档礼物之后，手机直播间里忽然出现‘喷’的一声响。 姜轩吓一跳还以为是手机坏了，抬头一看，直播间最上方出现一条闪动着的横幅：【‘打死你我也不说’送给‘超级幼稚园姜园长’一个至尊皇冠！】 “我去，谢谢土豪至尊皇冠！”姜轩乐呵呵的放下碗。 钱不多，分成下来不到五百，但是超级大礼是全网显示，意味着目前在可乐平台的所有用户，都会看到自己这个直播间！ 果然，之后直播间的人数，增长速度明显进入了一个小高峰。 …… 有人说女孩子很挑食，每顿饭都要一大堆菜，每个菜动一辆筷子就不吃了，最后还要说饿。 很多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不包括今天。 一个简单的大木头桌子，桌上什么菜都没有，就一盆饭，严格说是一个空荡荡的盆。 九个空碗，边上围坐着一群扶着小肚子的女生。 “我说宋菲，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啊，吃不掉的话，我帮你啊？”张芸芸眯着眼，打量着唯一一个还拿着碗的女生。 宋菲嘴巴小小，身材瘦瘦，文文静静，这这群人里最老实的一个，吃饭也最慢，平时饭量也最小，至今手里还抱着小半碗饭。 和张芸芸一样有不怀好意眼神的，还有除了老刘之外的剩下八个女的，包括嫦小兔在内。 “才不要！吃不完我打包带走。”宋菲赶紧把碗朝怀里挪了挪，人却朝姜轩凑过去，“你看见了吧，她们又欺负我哎！” “少装可怜，你平时不也欺负我嘛。”姜轩哈哈一笑，说：“你们要是没吃饱，我再给你们炒一份吧。” 正说着话，有人敲门。 “谁啊？” “你好，我是送外卖的，哪位是张小姐，这是点的外卖。”外卖小哥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外卖箱，一看就装了不少饭菜。 买单的是班主任老刘，具体负责订餐的是张芸芸。 “她！” “大奶，你有外卖吃，蛋炒饭就留给我们了哦……” “不愧是奶姐，太照顾我们了！” “姜轩再炒点，张大奶那一份我们包圆了！” 张芸芸神情古怪盯着外卖小哥看了看，郁闷的问：“能退吗？” “啊？”外卖小哥一脸茫然。 “到底能不能退吗？”张芸芸发嗲。 “对不起，不能！”外卖小哥义正词严！ 胸大就能退单了？胸大就能不讲诚信了？就能忽悠我白跑这么远山路了？ 不存在的！ 第二十一章 忘忧秋千 闹了一天，送走了一帮同学老师，姜轩推出直播间进入后台。 今天的总收入，能分到自己手上的，一共是826块钱！其中那个大大的超级礼物至尊皇冠一个，就占了一半以上，499。 就这一天的收入，顶得上之前开播到现在加在一起。 嫦小兔蹲在边上，嘬一根吸得果冻条，一脸鸡贼的说：“以后我们经常请那些姐姐来家里吃饭好不好？” 这当然不行。像今天这种情况不能当成常态，老刘和班长她们偶尔来一次，是好心看望自己，帮自己撑场面的，要是真利用她们的好心，无休止的去麻烦她们，利用她们赚钱，自己成什么人了？人家也不会干。 嫦小兔是个才成精的小妖怪，心思单纯，不通人情世故，自己可不能装傻。 相比这几百块钱，真正有价值的，还是粉丝数。 因为今天的直播内容比较诡异，尤其是那个大大的皇冠在全网展示，吸引了很多的流量，关闭直播后，关注人数差不多翻了一倍，已经超过了4000。 “把零食都收好，晚上咱们不吃蛋炒饭了。”蛋炒饭再好吃，天天吃顿顿吃也受不了，嫦小兔现在吃蛋炒饭提供的乖乖值明显少了。 中午张芸芸订的菜最终还是没能给退，就留在姜轩这里，一共11个菜，还有汤，足够和嫦小兔吃上几天了。 想了想，上网定了一个小号的双门冰箱，这几天直播赚的钱全部花光，还贴了一百多块钱，算是为家里添置一项实用性很强的大家具。 天越来越热，食物放久了容易变质，夏天又到了，姜轩准备自己动手做点冰棍来吃。 嫦小兔跑厨房热菜去了，姜轩又一次进入了空间，准备抽奖。 本来今天上午就能抽奖，给同学们来访耽误了一下。 抽奖这种事姜轩还是很期待的，上次给的小围裙虽说外形诡异了点，但功能却非常强悍，而且特别实用！ 这次不知道能抽到啥。 老样子，花了一百点乖乖值后，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周围缭绕着土豪气息十足的金灿灿光带，搞得就像神仙下凡似的。 光柱散去，祈福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东西！ “这……” 姜轩望着祈福台上的‘巨物’，有点傻眼。 这玩意比姜轩身高还要高，大概有两米出头。 两边是高高的支架，中间一根衡量，两条长长的蔓藤对称在中间垂下来，下面挂着一块像是小木板的座椅。 没错，这是一架公园随处可见，大人可以在上面谈恋爱，小孩可以赖在上面不回家，男同学可以放飞自我，女同学可以感风伤月的，秋！千！ 只是这架秋千好像又小了一点，是个儿童版的。 两边支架和秋千上爬满了青藤，座椅很小，屁股稍微大一点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祈福获得：幼稚园神奇玩具套装之‘忘忧秋千’； 说明：这是一架可以让人忘记忧愁，感到快乐的秋千。 是否接收？】 “等一下，什么神器玩具套装……那这么说，这是秋千，是一个套装的一部分，还有其他的玩具？”姜轩好奇的问。 【神奇玩具系列一套八件，每件都能带来快乐，但功能各有侧重。理论上通过抽奖都可以获得。】系统例行公事一样的回答，然后重新问：【是否接收？】 当然要了！ 接收完的瞬间，秋千架子就凭空出现在院子的角落里，蔓藤连接的根顺着秋千架子，连接在地面中，看上去就像是从地面里长出的蔓藤爬满了整个秋千。 “晚上还直播吗？”嫦小兔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朝嘴里丢了一块牛骨头棒子，嚼得咕吱咕吱作响。 看到忽然多出来的秋千，她一愣：“咦？从哪来的？” “我造的呀，厉害吧！” 由于有神魂在空间，但本体在现实空间，嫦小兔对于神魔幼稚园空间的存在，属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似知非知，只知道姜轩的确有一些非常特殊之处，加上作为妖怪她考虑问题的回路很人类不太一样，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秋千的来历。 直接大咧咧的坐了上去，两条小腿一荡一荡的。 “好玩不？”姜轩问。 “好玩的呀！”嫦小兔点点头。 嗯？这不太对劲啊。 嫦小兔表说‘好玩的呀’那种表情和语气，仅仅限于那种一个小孩对于普通秋千的兴趣程度，而不是一个人对于‘神奇物品’的惊诧之喜。 难道这个秋千是骗人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不太可能，想了想，抬手在嫦小兔后背推了一把，让秋千荡漾的更高一些。 “再推再推，用力点，让我飞起来！” 秋千的摆幅增加，姜轩忽然发现，嫦小兔得而脑门上，忽然冒出好多淡淡的黑雾，每一条黑雾都有一些信息。 ‘先吃巧克力好还是先吃棒棒糖？好难选择啊！’ ‘吃饱了蛋炒饭，根本吃不下棉花糖了，早知道应该先吃棉花糖，但是那样又吃不下蛋炒饭了，好苦恼啊……’ ‘牙齿还是有点痒痒的哎……’ ‘咦，我的士力架呢？不会被姜轩偷吃了吧？……哦原来在枕头下面，嘻嘻……’ …… 看了会才明白，这些‘黑雾’，就是嫦小兔的烦心事！ 大概因为嫦小兔成为妖怪时间太短，没有什么真正值得烦恼的，所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构成真正的烦恼，最初秋千摆幅不大，甚至都没捕捉到，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快乐效果’。 之后自己用力推了一把，秋千摆幅增大，才发现她那些小小的烦恼。 没心没肺的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随着秋千荡漾，嫦小兔脑袋上那些只有姜轩能看见的黑雾很快就消散了。 “你下来，我来试试！” “我不干，你坐坏了怎么办？！” 玩了一会，嫦小兔忽然觉得莫名其妙挺开心的，不愿意下来了。 秋千就这么点大，嫦小兔坐刚合适，姜轩一看就是那种会故意一屁股坐坏玩具的坏大人。 “士力架吃不吃？”姜轩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块德芙晃了晃！ “咦？怎么会在你这里，还给我！”嫦小兔坐在秋千上伸出手。 “你来拿啊！”姜轩把巧克力朝厨房水缸方向一抛。 “我的士力架！” 嫦小兔惨叫一声，就跟捡球的大狼狗似的，嗖得一下就窜出去了！ 等她把湿漉漉的巧克力从水缸里捞上来，回头一看，姜轩已经坐在了秋千上。 第二十二章 苏家来访 秋千不高，姜轩的脚刚好能挨到地上。 在地上一撑，前后一晃一晃的。 别看这玩意小，可承重一点都不低，坐在上面晃悠稳得狠。 夜晚的山里颇为凉爽，似乎有微风轻轻的从耳边吹过，秋千上的蔓藤，飘着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 不过这一次，姜轩脑袋上那些黑雾比嫦小兔要多得多了，又浓又粗，完全就是黑云压顶。 其实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活得好像没心没肺，可是真算起来，烦心事还是不少的。 一个穷小子，带着一个特别能吃的小妖怪，未来怎么办？ 明天直播播点什么好呢？ 一直单身好孤独啊…… 嫦小兔好讨厌啊，上次***差点被她撞破了…… 妈蛋的，大米又涨价了…… 一头又浓又粗的黑线，心底里各种负面的烦心事爆多！ 人家父母双全，家世出众的年轻人都会各种烦恼，姜轩他一个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孤儿，最近又遇到了妖怪这种诡异事件，要是说没烦心事那才叫见鬼了。 不过，坐在秋千上荡漾着，脑袋上那些黑线飞快的被风吹散了，那些烦心事好像也随风渐渐的远去，从脑子里一点点的消失了。 说消失不太恰当，应该说，烦恼还存在，并没有忘记，但是在秋千上的时候，这些烦心事带来的负面情绪和压力，会被缩小到最低，而生活里一些很小的好事带来的正面情绪，却放大了。 “呵呵……好开心啊……生活感觉好幸福呢……小兔，你快乐吗？我很快乐呀！”姜轩眼神迷离，自言自语的说。 嫦小兔啃着巧克力，有点担心的看着姜轩，心想他不会是傻了吧？ 玩了一会，从秋千上跳下来，再想想刚才那些烦心事，其实还是存在的，不过好像没有之前压力那么大了。 “果然是忘忧秋千。”姜轩美滋滋的想，这东西还真好用，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心理咨询师，可以排解人的烦恼。 如果不是太大的烦心事，像嫦小兔那种鸡毛蒜皮的小烦恼，立刻就能化解。 比较大的负面情绪，也可以通过秋千来不断的排解。 最重要的，忘忧秋千并不是让人‘忘记’，而是排解！如果是依靠失忆来让人忘忧，那跟洗脑没区别，绝对不是好事，排解不一样，类似心理咨询。 …… 接下来几天直播依旧照旧，虽然没有了女团加持，不过‘不正经幼稚园姜园长’的直播风格已经稳定下来，直播间人数终于突破五千大关，而稳定收入，也达到了生活所需的基础标准两百块钱。 可乐平台有个规定，凡是一个月平均日收入超过三百块钱的主播，可以成为‘签约主播’，分成比例虽然还是五五开，但签约主播每个月有固定基本工资1800块钱。 姜轩找了不少签约主播的数据看了下，能达到日收入300元的主播，粉丝数量至少都在三万以上，有不少甚至是五万、八万。 对于一个只有五千粉丝的主播而言，每天直播的收入有两百块，可以说粉丝的含金量是非常高的。 等到了签约主播这一步，每个月收入直逼15000，生活彻底无忧，脱贫奔小康。 做完了今天的直播，正准备带小兔出去逛逛，后台忽然来了条短信：一个叫做‘鬼魅靓影’的主播，要求加自己好友，说她是李慕雪的闺蜜。 那天聚餐，文体委员李慕雪听说自己在可乐做直播，说起她有个闺蜜也在可乐开直播，可以交流下经验，后来自己把这个茬给忘了，没想到对方先加了自己。 点击认证通过，点击那个‘鬼魅靓影’鬼脸的头像进去看了下她的几个视频，好像是专门做灵异事件、探险类的，不过粉丝数量比自己还少，就一千出点头。 嘟嘟嘟……来自‘鬼魅靓影’的后台信息：‘姜园长你在线呢，我是李慕雪的闺蜜，笑脸。’ ‘你好，上次听李慕雪介绍过的，正准备加你呢。’ ‘姜哥，我看你的数据，应该快要接近签约标准了吧，才五千粉丝就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是当红主播，多多关照小妹啊。’鬼魅靓影又发来一条信息，语气里很会套近乎。 姜轩开这个直播，从来没想过成为网红，就是纯粹为了生活费，后来发现嫦小兔收礼物可以提高乖乖值，等将来钱够了，或者乖乖值有更好的来源，他未必还会继续做下去。 于是简单的回了句：‘我也是新手，大家一起多切磋。’ 又泛泛聊了几句，关掉平台带着嫦小兔准备出门。 …… 莲花镇，一辆奔驰GLS越野车缓缓的从集市里穿过，最后停在上山的小路口，这条路就一米多宽，越野车上不去。 车门打开，苏瑶第一个从后排跳下来，转身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 前门下来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男的叫苏定康，苏瑶老爸，上市公司定康地产的老总；女的叫白秀萍，在卫生局挂了一个工会主任的职，还是市里的妇联副主任。 小男孩则是苏瑶的亲弟弟，苏羽霆。 堂堂滨海市有名的富贵之家，苏家一家四口都来了。 “怎么住得这么偏远。” 白秀萍抬头看着崎岖难行的山路皱了皱眉，转身起抱宝贝儿子苏羽霆，“来，妈妈抱着你走啊。” “不要！”小男孩苏羽霆撅着嘴，躲在姐姐苏瑶身后，显得和他妈很疏远。 “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苏定康心里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以前一直聪明听话的儿子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愿意吃饭，整天无精打采病恹恹的不说，性格还变得很怪癖，特别抗拒和大人交流，对他们夫妻俩更是没个好脸色。 去医院检查没什么结果，女儿苏瑶是学幼师的，说这是幼儿厌食症，狠着心饿了他几顿，还是没效果。 前两天苏瑶回家，说有个同学做的蛋炒饭做得特别好吃，非要带苏羽霆来试试。 苏定康对此晒然一笑，这个宝贝儿子什么好的没吃过？一个普通学生的手艺，还能好过国家特级大厨？ 再说了，儿子现在这个状态，未必就是厌食症。应该是有其他原因，有些宗教方面的朋友甚至怀疑，会不会是中邪了。 如果是那样那就太麻烦了，对于苏家而言，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基本就不是问题，但有些事，比如人心，比如超自然得事件，是再多钱也没用的。 他和爱人这段时间心理压力一直都很大，苏瑶又好说歹说非要来试一试，苏定康转念一想，就只当是全家郊游，出来散散心，于是就有了这次出行。 第二十三章 我冒昧问一句【求推荐收藏！】 姜轩刚要出门，就看到苏瑶一家四口从山路冒头出来。 “班长你怎么来了？”姜轩也是好笑，这帮女同学办事真有点无厘头，次次来都不先打个招呼，万一自己不在家呢。 “介绍下这是我爸妈，我弟弟。爸妈，这是我同学姜轩。”苏瑶熟门熟路的摸出一盒很高档的进口巧克力塞到嫦小兔大口袋里，“这是小兔，姜轩的远房表妹。” 乖乖值+1…… “谢谢姐姐，叔叔阿姨好！”嫦小兔现在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卖萌就能得到好吃的’生活技能，露出了一个可爱到要爆炸的笑容。 苏羽霆从苏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抬头打量着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小姐姐，见嫦小兔看他，小家伙又缩回了脑袋，有点害羞。 “小姜你这个地方不错嘛，前面这个池塘再养点鱼，平时钓钓鱼，爬爬山，那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喽。” 苏定康不愧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总，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虽然头一次见面，但言语态度中，都让人觉得很亲切。 刚才来的路上，听女儿介绍了一下姜轩的情况，虽说对于所谓的‘美食’没抱任何指望，但对于这个自力更生靠着自己能力奋斗至今的孤儿，苏定康的印象还不错。 他当初从农村来城里创业打拼，也是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 “刚才在门口看到你贴了幼稚园，怎么，准备在这里办学？”白秀萍打量着小院子，眉头微微皱了皱，这种地方办幼儿园好像不靠谱吧？ “没有，我在网上开直播，随手贴着好玩的。”姜轩说。 苏定康夫妻两对望一眼，眼神里都有些疑惑，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年纪轻轻，却带着个半大小孩住在山里，明明幼师专业，却一会做饭，一会直播，完全摸不透。 “班长，有事嘛？”姜轩问苏瑶。 苏瑶看了眼苏羽霆，姜轩会意，让嫦小兔带他到边上玩去了，苏瑶这才道明了来意。 “哦……”姜轩沉吟了片刻，说：“做个饭没问题。不过他这个情况，应该不是厌食症啊，否则早就饿的皮包骨头了。他还是愿意吃饭的嘛，就是吃得不香而已。” “嗯？那小姜你怎么看？”苏定康问。 姜轩的说法，和医生的看法很类似。 如果姜轩一开始就说什么‘交给我，我做的饭他肯定爱吃’之类的话，苏定康反而会认为他有‘骗子’的嫌疑。 “可是我上次饿了他两顿，还是老样子。”苏瑶道。 “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不缺吃的嘛，听刚才你描述，家里零食、正餐都有。厌食症是一种真正的疾病，自身是控制不住的。他这个情况，应该是有一些现实的原因导致的。我猜测的话，一方面，他这个年龄，是人生的第一个逆反期，大概在三岁到六岁之间……”姜轩缓缓说。 “对对对！”当妈的最关心儿子，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会放过，白秀萍立刻插嘴：“我儿子今年四岁半！” “小姜你给说说，这个第一逆反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姜轩说出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名词，苏定康也认真起来。 姜轩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苏瑶。 这些知识，大学课程都有学，姜轩学过，苏瑶也学过。 “哎呀你考试都是抄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记得，你说嘛。”苏瑶脸蛋微微一红，拽着姜轩的胳膊，语气有点撒娇。 什么情况这是？苏定康夫妇见女儿流露出平时罕见的娇憨，又是对望一眼。 “嗯，人生有两个逆反期，第二是青春期不去说，第一个嘛就是这个年龄的儿童。这个阶段，他们大脑飞速发育，开始意识到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潜意识里就希望去‘探索’，所以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什么都很好奇，胆子大，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是一个高速成长期。” 姜轩尽量用比较通俗的措辞，说：“如果父母在这个阶段，还像对待几个月，一两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似的，想要全方位的控制他，他就会有逆反。但是这个年纪的小孩，没有独立的生存能力，大人必然会去控制他、保护他，于是逆反可以说是一定有的。” 虽然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姜轩把它讲透了，不难理解，苏家夫妻点点头，吴秀萍说：“可是，我们家老苏平时忙，我工作也蛮多，大部分时候都是保姆带，说实话，我们对孩子照顾不够，怎么会逆反呢？” “而且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这孩子以前很活泼的，跟父母也非常亲，忽然间就变成这样子，笑脸都没一个，看到我们就跟仇人似的。” 苏定康看了眼爱人，小声说：“他妈抱他都不行。” 当姜轩从专业角度侃侃而谈之后，苏定康对于姜轩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些变化，说话间，已经有‘请教’的味道。 “哦，那你对呢？”姜轩问苏瑶，“弟弟和姐姐，妹妹对哥哥，都是非常亲近的，有时候和父母有隔阂，但兄弟姐妹间关系却非常好。” “他和我还好，我带他出去玩，吃东西都没问题，不过，他的确很少笑了，小大人一样天天心事重重的，问他也不说。”苏瑶说。 “嗯，那就可能是您二位的原因了，上次我做直播，也遇到过类似情况，父母工作调动变得很忙，疏忽了小孩，小孩的性格在短时间内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孤僻不爱笑，其实是因为想得到父母的关注。”姜轩说。 “这……”苏定康和白秀萍想了想，要说没时间照顾孩子，那是可能的，但这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啊，怎么儿子会忽然发生性格变化呢？ 姜轩沉吟了片刻，回头看了看。 嫦小兔坐在秋千上，苏羽霆站在边上，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嫦小兔给的棒棒糖，不过没吃。 “小兔，你别自己玩，让弟弟也玩。”姜轩说。 “哦，好吧……”嫦小兔跳下来，把苏羽霆抱上了秋千。 刚上秋千，姜轩就能看见苏羽霆小脑袋瓜子上，冒出来几股黑气，其中有一股很浓。 “嗯，有句话可能问得冒昧了，要是说错了，二位不要见怪。”姜轩打量着眼前这对夫妻，表情怪怪的。 “没关系，你问。”只要能为孩子好，当父母的哪会在意一两句冒昧的话。 姜轩缓缓说：“我看二位的身体都还康健，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考虑过，再要一个孩子？” “喂，你什么意思啊？”苏瑶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就因为弟弟最近有点孤僻，就准备放弃他，重新生一个了？ 不说别的，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苏定康夫妻俩神情同时一变，有点不可思议的问：“小姜，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十四章 母亲眼中的大师 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苏羽霆脑门上那股最粗的黑气，就是‘爸爸妈妈要生小弟弟，不要我了’。 姜轩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对夫妻还真是深藏不露，生育小能手啊！ 按照苏瑶年纪来推断，他们俩至少也四十多岁了，如今有儿有女，还准备生一个？ 服了！ 见苏家夫妇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见鬼似的，姜轩笑了笑，说：“我也是瞎猜，上次直播时候，有个家庭就是这个情况，父母准备生二胎，小孩子脾气一下子变得很坏，在家里到处乱砸东西，还打他爸爸妈妈。” “不会吧，爸妈，你们还……”苏瑶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父母。 白秀萍脸蛋微微一红，捅了捅苏定康。 “秀萍，你和瑶瑶去带两孩子玩一会，我和小姜聊聊。”苏定康板着脸说。 支走了母女两，苏定康这才有点尴尬的解释说：“倒不是想再生一个，就是有一次，我们夫妻俩过夫妻生活，没注意安全措施，我两都没结扎，之后她开玩笑说，万一再怀上一个怎么办，我说那就生，给羽霆再多个小弟弟。” 他又想了想，不住的点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羽霆就是从那天之后不太对头了，很可能是他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姜轩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其实四十多岁过夫妻生活很正常，国内很多夫妻三十多就没夫妻生活了，更多的原因还是生活压力大，相互厌倦没有激情了。 苏瑶老妈生她很早，白秀萍估计也就就四十五都不到，再加上家里有钱保养得好，看上去和三十七八的大熟女差不多少。 只是没想到苏定康居然结婚这么多年，事业有成，居然还对老婆有激情，看来是个好丈夫。 “那就比较简单了。”姜轩道：“既然没有这回事，大人跟他保证，不生小弟弟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苏定康疑惑的说。 “小孩嘛，一方面充满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另一方面，思想单纯，想问题很简单，没我们认为的那么复杂，只要哄对路就行。”姜轩道。 回头看了眼，苏羽霆头上的黑气已经没刚才那么重了，其余的几条微弱的黑气甚至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条‘爸爸妈妈不要我’的黑气还在脑门上晃晃悠悠的，看来小家伙对此怨念很重啊。 苏定康起身走到秋千旁，蹲下来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苏羽霆，爸爸妈妈告诉你啊，以后不要小弟弟了，爸爸妈妈最喜欢你了。”苏定康说。 苏羽霆脑门上的黑气立刻就减少了三分，他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了白秀萍。 白秀萍莫名其妙看了老公一眼，心想你当着这么多孩子，跟儿子说这个干嘛，他一个四岁的小孩能懂什么。 不过在儿子清澈的目光的注视下，她还是说：“对对对，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再要小弟弟的。” “那……不许骗我！”苏羽霆嘟着嘴对白秀萍说。 苏定康夫妻俩，包括苏瑶，明显呆了呆。 这都一个多月了，苏羽霆对于父母基本就处于不搭理状态，偶尔回一两句，也是怒气冲冲的，一句正常话都没说过。 可是这句话，不但没有任何愤怒，反而有股依赖之情。 “妈妈绝对不会骗你的，骗人是小狗！” 白秀萍激动的不得了，一把抓住苏定康：“……老公，你看到没，儿子愿意跟我说话了！” 正惊喜着，嫦小兔在后面又轻轻推了秋千一下。 随着秋千晃动，苏羽霆脑们上那股黑气彻底消失不见，一直黑着小脸上居然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爸，你看，弟弟笑了！”苏瑶又惊又喜。 “儿子，你可算是笑了，担心死妈妈了……” 这下可好，儿子好不容易笑了，白秀萍却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 …… “咯咯咯……”院子里不时响起苏羽霆稚嫩的笑声，嫦小兔站在他后面推秋千，秋千一晃一晃的，苏羽霆坐在上面开心极了。 “你们看吧，我就说姜轩专业知识厉害，是我们幼教班最厉害的！” 苏瑶得意洋洋的说，浑然忘了，她‘举荐’姜轩最初的原因，是蛋炒饭。 “这一趟来的值，小姜你真帮了我们家大忙了！”苏定康心情大好，笑呵呵的拍着腿。 “什么小姜，姜老师！”白秀萍嗔了丈夫一眼，女人就是这样，只要能为儿子好，怎么样都行。 “其实都是书本知识，我实践经验也少，正好遇到过类似的案例而已。”姜轩笑得很谦虚。 “话不是这么说，能把书本知识吃透了，这一点就不容易，能做到的，那就是专家；如果再能活学活用，有一定的经验积累，那就是大师了！我看你当得起一声‘姜老师’。” 苏定康说着，看了眼苏瑶，无奈的摇摇头苦笑说：“你看看我这个女儿，跟你一个专业，一样四年，她就啥都没学会。” “爸，你有你这么说自己亲闺女的嘛，你们再这样，我也跟弟弟学，不吃饭！”苏瑶撒娇说。 “你这么大人不吃饭，我们才不管呢，反正你天天嚷嚷着要减肥。” “好，你们真是弟弟笑了就不管我了！姜轩，你看到我，我在家里老可怜了。” 苏定康夫妻两微笑着又相视对望一眼，这个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搞得姜轩也很尴尬，大姐这不是在学校，你当着你爸妈的面跟我这里撒娇不合适吧？ 苏定康咳嗽了一声：“说到吃饭差点忘了，这也到了饭点，我做东，姜老师带着小兔一起，咱们找个好地方搓一顿，我们一家子聊表谢意。” “去外面干嘛，就在姜轩这里吃，他蛋炒饭炒得可好了！”苏瑶说。 “好好好，就在这里吃，我打电话，叫人做几个菜送上来。”苏定康笑道。 姜轩想到那天张芸芸的遭遇，忍不住摇头笑笑，回头对嫦小兔嚷嚷了一嗓子：“小兔，炒饭去！”她蛋炒饭的熟练度越到后来涨的越慢，还没满呢。 “让小兔去炒饭？”苏定康夫妇又一次傻眼了，哪有一群大人坐着，让小孩做饭的道理？ 再说了，她一个小孩做出来的饭，能吃吗？ 真是越接近，越摸不透这位姜老师。 无论如何，苏定康夫妇现在绝对不会驳姜轩的面子，做得不好吃，大不了多吃点菜少吃点饭。 嫦小兔炒饭去了，又聊起孩子的事，苏瑶开玩笑说：“没想到羽霆还挺小心眼的嘛，要他的时候，我都没有生气。” “不能这么讲。” 姜轩摇摇头：“羽霆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心思和小动物差不多，本能优先，善恶观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所以不用太责怪他。当然，这时候要加强他的各方面教育，这是一个人性格、基础善恶观养成的很关键时期。我们常说三岁看老，是有道理的。” “我记住了。姜老师，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我随时跟你请教。”白秀萍现在已经把姜轩当作了真正的大师来看待。 当妈的思维很简单，别说你学历有多高，发表过多少论文，有什么会长、主席的头衔，那都扯淡！ 谁能让我儿子笑，健康成长，谁就是真正的专家，大师！ 第二十五章 又傻了一个 上次张芸芸外卖的悲剧又一次上演了，定康集团送过来的一桌子菜根本没怎么动，一大盆蛋炒饭被吃的一点儿不剩，连常年号称减肥的白秀萍都吃了满满一大碗。 幸亏姜轩买了个大冰箱，不然这么热的天，一大堆菜用不了多久就得坏掉。 到下午四点多钟苏定康夫妻准备告辞，苏羽霆却赖在秋千上不肯走，好说歹说的，小家伙就是抱着秋千树藤不撒手，眼瞅着就要卖麻油。 “这孩子也是让我惯坏了。”苏定康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这种大富之家，对孩子的关爱和教育的确普遍存在缺失，父母工作都太忙，没时间和精力去陪伴孩子，只能从物质方面尽量补偿，很容易形成过度的溺爱。 “小孩喜欢玩这正常，不过他这个年龄正是人生关键时刻，该管的还是要管一管，不然将来长大了，性格一旦形成，再想纠正就非常困难了。”姜轩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不宜说太深。 话说回来，最初嫦小兔坐在秋千上还不是一样不肯下来，苏羽霆舍不走太正常不过了。 “姜老师，我们夫妻两有个不情之请。”苏定康看了眼妻子，夫妻俩颇有默契的同时微微点头，于是对姜轩说：“苏羽霆平时在市里幼稚园上课，周末的时候能不能来你这里玩个半天？” “你放心，我们按照市里最好的贵族幼稚园标准交伙食费。”白秀萍补充说。 “来玩没问题，只要我在家。”姜轩点点头，反正他这个地方现在基本都成半开放的了，班上这帮女生有事没事一个招呼不打就冲过来，虱子多了不痒，再多一个苏羽霆也没啥。 笑道：“不过费用就算了，苏瑶和我是同学，她弟弟来这里玩我怎么好意思要钱呢，再说，我这里毕竟不是正规幼稚园，收了钱，反而成非法办学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样吧，姜老师，你什么时候想要真正做幼教，如果手续审批有麻烦，你跟我说。”苏定康拍胸脯说。 一个普通人想要做幼教行业，申请手续流程千难万难，上面没人基本办不下来；但对于滨海市苏家而言，这就是举手之劳，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得到了以后可以经常来玩的承诺后，苏羽霆才不情不愿的下来，依依不舍的说：“小兔姐姐，我周末再来找你玩。” “你可走点心吧。”苏瑶失笑，弟弟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偷偷瞄着秋千呢。 不就是一个秋千嘛，公园里到处都是，有那么好玩嘛？苏瑶嘀咕了一声，坐上去晃了晃。 脑袋上冒出好几条淡淡的黑烟。 ‘水果7有点贵哎，买了就没钱买包包了……’ ‘简历又被拒了，老娘这么貌美如花！’ 几条黑线都不浓，秋千微微一荡，就被风吹散了。 苏瑶精神一振。 水果七贵就贵点，大不了不买了，反正6S用着也挺好，干嘛非要和其他人去攀比呢？ 找工作也不用那么着急啊，现在竞争那么激烈，简历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自己年纪轻轻的，只要肯努力，还怕找不到工作？ 眼前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弟弟又变得开朗起来，爸爸妈妈居然还能再生一个，说明身体健康……家人才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之前那点小小的烦恼根本不值一提。 “好开心啊……”苏瑶在风中荡漾着，脸上露出了蜜汁微笑。 “这个丫头，弟弟下来你怎么又坐上去了？赶快下来！”白秀萍在门口催促。 “好！姐姐你骗我下来是要自己玩，真不知羞！”苏羽霆不依不饶叫起来。 苏瑶抓着秋千一荡一荡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等一下就走，我再玩一会。” 苏定康夫妇两都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好不容易把小的给劝下来，大的又不肯走了，好笑的是女儿大学都要毕业了，怎么还老长不大呢，玩个秋千都能乐得屁颠屁颠的。 “哎，又傻了一个。”嫦小兔老气横秋的摇摇头。 这一天下来，她压根就没捞到玩。还好这位小姐姐带了不少零食来，总算弥补了一下她内心的创伤。 “我说你这么大一个姑娘，怎么跟小孩一样，快下来走了！”白秀萍继续催促。 “不嘛，再玩一会，就玩五分钟好不好！” “那我也要再玩五分钟！” “你都玩了一下午了，姐姐才坐上来好不好？” “那你抱着我一起坐！” 这下好了，苏羽霆又不肯走了。 ……… “你说你，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傻呵呵的那样子。”回去的路上，白秀萍数落女儿。 “真的很好玩嘛，妈你不信下次上去荡一下就知道了！” 白秀萍嗔道：“怎么说话呢，你妈这么大人了，还荡一荡！都是大姑娘了，说话做事，一点儿都不注意形象。” “公园里那么多秋千，也没见你喜欢玩，瑶瑶，你跟爸说实话，你赖着不走，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苏定康一边开车，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说。 苏瑶愣了一下，紧跟着明白了苏定康的言外之意，脸微微一红，“爸你说什么呢！” 苏定康呵呵一笑，“不过说真格的，你这个同学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那当然，他专业能力一直很强的！”说起姜轩，苏瑶语气里有股子自豪。 其实幼师班大部分女生说起姜轩，语气里都有点自豪。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更像是说起‘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好朋友，我遇到什么麻烦他都能帮我搞定’时候那种自豪。 “不光是这个。”苏定康淡淡的说：“一个人无依无靠，独自带着个小女孩生活，你这个同学不但能把生活搭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他身上，有一种积极阳光的东西。” “他平时一直这样啊，天天乐呵呵的。” “他一个孤儿，要面对的生活压力，完全不是你能想象的。逆境之中，很多人会选择抱怨、牢骚、逃避，还有一些人会选择用阳光的心态，积极面对，相比之下，后者更加困难，是真正的勇敢。” 白秀萍也点头，说：“你爸说的对，当初我看上你爸这个穷小子，就是因为你爸身上有这种男子汉的气质。让你弟弟每周去他那里，不光是玩，也希望能从他身上受到些感染，成长成一个小男子汉。” …… 姜轩当然有很大的生活压力，现在连嫦小兔都知道，生活这件事，其实挺不容易的。 “要不然开幼稚园招生吧！多招一点学生，这样就能收费了，你也不用整天这么辛苦去直播！” 嫦小兔掰着手指头算：“一个人收五块巧克力，十个人就是五十块巧克力……” 姜轩有自己的打算。 有了苏定康的承诺，办理证件手续已经不是问题，但是目前幼稚园的师资力量和场地都太薄弱，根本不足以真正的全方位的教学活动。 如果真的想要开一家幼教公司，第一步是要先招老师，之后还要场地扩建之类的，没那么简单。 关键是他不想被牵扯太多的精力，钱方面，通过直播暂时够用就行。 神魔幼稚园的发展才是第一位的。 “不招生，我只疼爱小兔你一个！”姜轩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神情迷离，笑得像个被人敲了一棍子的傻子。 “那你下来让我玩一会我就相信你。”嫦小兔咬着牛骨头棒子说。 “你想多了。” “……”嫦小兔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正常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二十六章 吃一顿好的 “90后新妈你好，小孩好动不一定就是多动症，你儿子这种情况，应该是天性比较活泼，可能和你平时工作忙没时间关注他也有关系，这是孩子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求关注……” ‘哦我明白了，谢谢姜园长’ 【90后妈咪送出一瓶大可乐】 ‘姜老师，我家宝宝每次喂奶都会吐奶，急死我了，好担心呛到气管。’直播间又有家长问。 ‘太浪费了，给我喝！’ ‘肯定是奶太多了吧！’ 下面立刻有好多人开始起哄。 如果不是主播，而是一个普通观众，姜轩也想跟着起哄。 为了维持住直播界一股清流的人设，姜轩还是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可能性比较多了，最大的可能是喝得太急了，喝奶的时候带入了空气。你下次先安抚几分钟再喂，姿势也要注意，尽量选择不会吸入空气的姿势。”姜轩说。 ‘哦那我下次试试，谢谢老师。’ “那个我和大家说一下啊，我并不是专业的幼儿医师，我的话只能作为建议和参考，大家共同探讨。出于对孩子负责的态度，各位家长如果遇到棘手的问题，还是应该去医院请教专业的医生。” 每次直播最后，姜轩都会例行公事的强调这么一句，他可不想哪天被当成江湖骗子封号。 关了直播，照例看了下后台的收入。 这段时间每天已经逼近了250大关，提升虽然没有最初那么快了，但一直在稳步增长。 后台来了两条信息。 一条是那个李慕雪的闺蜜，上次加好友的‘鬼魅靓影’。 上次加了好友后，对方很殷勤，经常来‘请教’怎么才能吸引更多粉丝，还邀请姜轩去看他的直播，相互涨粉。 姜轩看过她做得灵异直播，其实就是一些鬼屋、恐怖主题公园、恐怖城之类的旅游景点，没什么真正恐怖的东西，人气一般般，比自己开播早两个月，关注连自己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实话实话，姜轩并不擅长直播，别的热门主播都懂得怎么调动气氛，怎么样连哄带骗的求礼物，这些事他都做不来。 之所以现在成绩还不错，一方面是因为幼儿这一块直播少，领域空白，几乎没有竞争；另一方面，主要还是依靠了金手指，包括嫦小兔和空间带来的能力。 全国幼稚园有一个算一个，哪家能有嫦小兔这么吊炸天的小朋友？ 别说小朋友了，就嫦小兔这食量，一旦放开了整，直播平台上那些靠着吃东西吸引粉丝的大主播都不如她。 所以他也谈不上教导鬼魅靓影什么，免得耽误人家，出于照顾李慕雪的面子，回了两句，大概意思是建议直播内容名副其实。做恐怖灵异直播，内容完全不吓人，当然留不住观众。 第二条信息是官方的：‘恭喜你已经达到了签约标准，请联系官方账号’。 “嗯？”姜轩一愣，签约标准不是每天收入超过300嘛，自己还差着一截呢。 联系上官方账号，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各方面数据成长很快，特别是粉丝的含金量很高，虽然还不到一万，但礼物的数量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一两万粉丝的主播，而且在线时间比较长，官方认定属于‘潜力主播’，可以提前签约，享受签约待遇。 直播行业竞争很激烈，每个优秀的主播，都是宝贵的资源，各个平台都想招揽。 这当然是好事，一个月多出来1800块钱呢，算上目前的礼物收入，哪怕以后不再增长，月收入差不多也要达到一万了！ 不要说相对清苦和冷门的幼师专业，哪怕是热门的计算机、法律专业的硕士生，才毕业，也不一定有一万块的收入，月薪上万，在滨海这个二线城市，算得上是高收入。 不光能吃饱喝足，眼看着就可以过的上吃好喝好的小康生活了。 “小兔你蹲鸡窝门口干嘛呢？” 院子里，嫦小兔弯腰撅屁股的从鸡窝里把鸡蛋掏出来，然后蹲在鸡窝门口不肯走，眼巴巴的看着鸡窝。 “我们能不能吃一只鸡呀？！”嫦小兔馋兮兮的问。 蛋炒饭虽然好吃，但是天天做主食，再好吃也吃腻了。而且归根结底，再好吃的蛋炒饭，它还是蛋炒饭，不可能变成红烧蹄髈或者烤大腰子什么的。 “吃什么鸡啊，走，咱们去市里下馆子！”姜轩说。 “好啊！可是……市里的馆子很贵的哎，你确定吗？”嫦小兔不太确定的问。 这段时间，以前无忧无虑的嫦小兔也开始沾染了红尘的烟火，坐上忘忧秋千，脑袋上会多出一条黑气‘怎么多赚点钱’。 “放心，今天豁出去了，找家好馆子，你敞开吃！”姜轩哈哈一笑，还是那句话，日子靠着抠门省几个钱富不了，今天签约之后，每个月多小两千块钱呢，就当庆祝一下。 下了山坐公交，直接到市里的万达广场。 三楼，市内美食街。 “哇，这么多好吃的！”嫦小兔看着美食街两边一家连着一家的食肆，口水都要下来了。 什么韩宫宴炭火烧烤、蒸汽海鲜、探鱼特色烤鱼、潮汕牛肉火锅、港式茶餐厅……形形色色各种玲琅满目，都是嫦小兔这个山里来的土妖怪闻所未闻的。 她最初成妖怪的时候，那点有限的妖怪传承里，最好吃的，无非也就是一大块血淋淋的人肉，二斤煮得烂烂的牛肉之类的东西，哪里想得到现代社会里有这么多美食。 姜轩倒是带她下过馆子，可都是学校门口的小馆子，牛肉粉丝、鸭血汤一类的。 偶尔加十块钱牛肉，嫦小兔都能怀疑半天姜轩是不是没睡醒。 “吃什么呢！好纠结啊！”嫦小兔选择困难症犯了！ 又想吃烤肉，又想吃海鲜，还想吃冷盘水果沙拉冰淇淋什么的……可是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 姜轩也在找，万达里面的东西虽然多，可并不是每一家都适合带嫦小兔去吃，有的地方真放开了吃，一千多块钱根本打不住，还是要找家相对实惠点的地方。 目光一晃，落在不远处一家装潢还不错的店面上。 六个让人心惊动魄的大字：海鲜烧烤自助。 第二十七章 吃自助餐的正确姿势 “先生您好，我们家今天推出八折，原价248一个人，欢迎来品尝。” 迎宾小妹递过一张菜单，还看了看嫦小兔，补充说：“一米四以下的小朋友半价。” “我团购了一张卷。”团购卷只有188，加上嫦小兔的，只要三百块钱出点头。 “好的，两位里面请。” 进门之后，嫦小兔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眼前一个上千平方大厅，左边一排是海鲜，冰镇住的三文鱼片，比她胳膊还要大的龙虾，一只只面包一样的大螃蟹，足足三十公分长的大虾，用大盆装满的各种贝壳，一眼看不到头；右边是熟食区，炒菜烧菜一应俱全，她来之前心心念念想吃的大鸡腿足足有一大桶，还有各种精美的小点心； 中间则是现场制作的区域，铁板发出滋滋的响声，一块块牛排、羊肉隔着老远就发出诱人的香味。 还有饮料和冰淇淋！ 一个大车里装了好几桶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小卖部里的那种五块钱一杯的可乐和奶茶装在比她人还要高的柜子里。 “姐姐，真的可以随便吃吗？吃多了不用加钱吗？” 尽管姜轩已经告诉她，在这种‘自助’的地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嫦小兔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地方？ 万一要钱呢？万一姜轩搞错了呢？ 那会把姜轩活活吃穷的呀！ 弄不好他们两还得留下来打工还债。 “对啊小妹妹，所有摆在架子上的都可以随便吃，吃完不够的话，还能找后面的厨师叔叔继续拿。想吃多少都行！” “那你们不会亏本吗？”嫦小兔疑惑的问。 迎宾小妹觉得这个小女孩简直可爱死了，居然有把店里吃亏本的雄心壮志。 这么点大一个小孩，还是小女孩，肚皮再大，能吃多少啊？ 像这么大的小女孩她见多了，都是眼大肚皮小，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什么都要吃，用不了多久就吃不下了。 迎宾小妹冲姜轩笑了笑，“你妹妹真有意思。” “她很能吃的。”姜轩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那希望两位用餐愉快。” “那是必须的！”姜轩对嫦小兔说：“喜欢什么就去拿吧！” “噢耶！”嫦小兔直接扑向了饮料机的方向。 乖乖值+1…… 迎宾小妹摇头笑了笑，果然是小女孩，一开始就喝饮料，肚子都被气胀饱了，还能吃得下别的吗？ …… …… 今晚的银鲨海鲜自助餐厅里，多出一个忙忙碌碌的小小身影。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手里端着满满的各种食物在人群里穿梭来回。 “后厨，后厨，再送十人份的鹅肝过来。” 烧烤位的厨师大林一边飞快的把一块刚烤好的鹅肝送到嫦小兔的盘子里，一边冲着对话机讲。 “今天鹅肝怎么消耗这么快？”后厨配菜的师父奇怪的问。 “客人能吃呗，快点的别罗嗦我这边供应不上了。” …… “小朋友，刚才那一份已经吃完了嘛？我们有规定，必须吃完才能打下一份哦。” 负责冰激凌车的小李已经是第四次看到嫦小兔了，每次都要一大碗，半桶草莓味道的冰激凌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早就吃完了呀！”嫦小兔垫着脚尖递过来一只空空荡荡的冰激凌杯子，另外一只手里还抓着一只龙虾。 …… “喂喂，后厨，6号的红烧肉已经吃完了，再送点过来……还有8号的水煮鱼也快完了，一起送来。” 大厅负责调配菜品的杨姐正说着，就觉得眼前一花，一叠竖得高高的盘子从对面走道‘飘过去’。 定睛一瞧，原来是个个头不高的小女孩，手里就跟叠罗汉一样端了十几个盘子。 “小妹妹你注意安全啊。” …… “14号桌怎么没人收拾？”大堂经理通过对讲机，有些不悦的问。 餐厅最重要的就是干净整洁，14号桌子是可以容纳6个人的，不过此时桌面上各种骨头、壳子已经堆积如山，两摞空盘子足有几十公分高，都快把客人的脸挡住了。 “咦，我才收拾过啊，又拿了这么多？吃得太快了吧。”负责这一片区域的服务员连忙解释，说：“我现在就去收拾。” “经理，那两个客人太能吃了！”对讲机里有人说。 “开饭店还怕大肚汉啊，他一个年轻小伙子，再能吃能吃多少，随便他们，只要不浪费就行。”经理无所谓的说。 “不是啊经理，是那个小姑娘一直在吃！” “啊？”经理一愣，没听错吧，那个小女孩看着也就十岁左右，这些居然都是她吃的？ 怎么可能，这是一个小女孩，又不是小恐龙！ “对对对，14号的那个小女孩我知道，从我这里拿了八块牛排了已经！” “我这里也是，五份冰欺凌，这半捅草莓味的，基本全给她吃了。” “好吧，她刚才就站在我前面，手里拿着一盘芥末，当着我的面把一盘三文鱼吃光了，我切的速度都赶不上她吃的，幸亏隔壁新上了扇贝她才肯走……” 通话器里七嘴八舌，负责每个区域的服务员现在都认识嫦小兔了，在餐厅工作那么久，还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小孩。 不不，这已经不是能吃了，有几个服务员甚至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带了塑料袋什么的，把食物给偷偷打包了。 经理想了想，走到14号桌面前，很客气的说：“先生您好，用餐还满意吗？” 说着话，眼角余光飞快在桌上桌下扫过。 “当然了，很满意。”姜轩打了个饱嗝。 三百块钱吃这么多，还能不满意？那不成土匪了。 见对方眼睛瞄来瞄去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是要加钱吗？”嫦小兔吓得赶紧放下了手里啃了一半的龙虾。 “咳咳……加钱是不用的。” 经理瞅了半天也没找到‘偷偷带走’的打包塑料袋，有点尴尬，勉强找了个借口，说：“没什么事，就是提醒一下两位，本店有规定，为了避免浪费，残留的食物超过五百克是要罚款的。还请您二位吃完之后再取用。” “不存在浪费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她把这些壳啊骨头啊都嚼碎吃了！”姜轩说。 “额……这倒是不必了。” “可以啊，我可以的！”嫦小兔点头，拿起一根猪骨头咔嚓一下咬开了，吸溜吸溜的吸吮里面的骨髓。 大堂经理头皮都在发炸，这难道是竞争对手专门聘请的高手来砸场子的？ “额……您二位慢用啊。” 一直到晚上9点半，自助餐厅里就剩下姜轩和嫦小兔两个人，餐厅也打烊了，他两才在大堂经理和服务员送瘟神一样的眼神里，挺着肚皮大咧咧的出门。 “先生……先生小姐慢走。”门口的迎宾小妹再次看到这两位，表情怪怪的。 嫦小兔的丰功伟绩已经在内部的对讲机里传遍了。 难怪这个小姑娘进门第一句话就问要不要加钱，幸亏是大店，要换成个小门脸店面，被她吃这么多，还不要亏到吐血？ 感情他们就是来扫荡的啊！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嫦小兔乐呵呵的和她招手告别。 “哦……再见再见……”服务员小妹僵硬的挥了挥手。 “还想再见呢！” 大堂经理从后面跟出来，望着这两人的背影，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们两了，尤其是那个女孩，我干餐饮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领导，不会扣我钱吧？”迎宾小妹小心翼翼的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怪你，再说了，咱们店里这点钱还赔得起。” 经理想了想，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再看到他们两，最好还是不要朝里面领了。” 第二十八章 下次还来关照大叔的生意 步行街德州牛仔烧烤自助餐厅。 如同步行街是滨海市最早的繁华商业地带一般，和步行街几乎同龄的德州牛仔自助差不多算是滨海市最早的一批烧烤自助餐厅，一向以物美价廉著称。 45块钱一个人成年人，1.4以下儿童半价，虽说菜品质量不能和万达、银泰里面的中高档自助相提并论，距离滨海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香格里拉顶楼旋转餐厅自助餐厅更是差了一大截，但是里面牛羊鸡鸭简单的海鲜水产也算是一应俱全，绝对是滨海普通老百姓和学生族最喜欢去的自助餐厅之一。 和往常一样，晚上9点半打烊； 但是今天和往常又不太一样。 平时打烊之前，由于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忙了一天服务员都会松懈下来，三三两两的在边上休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玩手机的玩手机，扯淡的扯淡。 今天，一群服务员却是聚在一起，远远的冲餐厅里剩下唯一的一桌客人指指点点。 “我滴妈，这两人是饿死鬼投胎的吧？” “四点钟开门就开始吃，吃到现在，吃了快五个小时了，还能吃得下！” “奇了怪啊，那个小女孩一直都没上过厕所哎……”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吃得太多了嘛，经理叫我盯着他两，防止他们偷偷带东西走。” “带走了吗？” “带个毛啊，全进肚子了！那个小姑娘吃鸡都不吐骨头的，这么大一个鸡腿，啊的一下就塞嘴里，几秒钟，不见了……” “该不会是狐狸精吧？” “都聚在一块扯什么？！干不干活了！”大堂经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板着脸，感觉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心情能好嘛，和银鲨不一样，德州自助采用的是员工入股，像大堂经理这样的基层领导是有股份的，收入也主要来自于分红。 这么说吧，客人越多，吃得越少，大堂经理就赚得越多。 不光是大堂经理，后面的厨师长、几个大厨、员工领班，都有股份。 当日在银沙，姜轩和嫦小兔吃得虽然多，但只是吸引了对方员工注意，并没有招惹‘民愤’，今天不太一样，大堂经理和几个基层领导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有浪费的没？”大堂经理问。 “您别说，他们虽然吃得多，可还真没什么浪费。我收拾的时候特意看了，人家连骨头上的肉膜都啃得干干净净的。”一个服务员说。 大堂经理嘴角一抽抽，好嘛，连最后罚款翻本的机会都没了。 “算了算了，让他们吃，你们好好照应。”大堂经理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他娘的，今天的时间感觉怎么过得这么慢！ 时间再慢，总算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9点半，餐厅里的打烊钟声响起。 大堂经理快步如飞，走到这桌客人面前，堆上他能表现出的最职业化，最亲切的笑容：“两位不好意思啊，咱们打烊时间到了。您看还要点什么吗，我让人送来，然后大厨就要下班了。” “谢……呃……谢谢啊，不用了。”姜轩问嫦小兔：“吃饱没？吃饱走了。” “大叔，我能再拿个甜筒走吗？你们家甜筒好好吃哦。”嫦小兔问大堂经理。 当然不行！ 自助餐自助餐，只能吃，不能带，要是能带走还了得，四十几块钱一个人，还能连吃带拿的，餐厅岂不是赔得当裤子？！ 不过，这是理论上的。 “当然可以！小王，再打个甜筒来给这位小妹妹，打满满的！”大堂经理毫不犹豫的吼了一嗓子，赶紧送走这两位。 不要说一个甜筒，她现在就是摸个饭盒出来，只要愿意走，也能给她装满！ “谢谢大叔，我们以后一定多来，照顾你的生意！”嫦小兔认真的说。 领班大叔脸都绿了，祖宗您可千万别再来了，吃东西这种事是有群体效应的，您自己吃的香，还带着周围好多顾客都跟你学，你天天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两瘟神。 “大叔再见啊！”嫦小兔一手牵着姜轩的手，一手拿着比正常甜筒少说要多一半奶油的甜筒，笑嘻嘻的和大堂经理告辞。 “再见……额，”话刚出口，大堂经理就觉得好几道火辣辣的目光瞪着自己。 大厨、领班……全是有股份的员工，一个个向自己怒目而视！ 还再见？！！嫌分红太多了是吧？！ 连忙改口：“两位慢走！” …… …… 两天吃下来，除了胡吃海塞，姜轩还很认真的摸索了一些规律。 作为一只拥有美食特长的妖怪，如果嫦小兔愿意，这些普通的食物可以无休止的一直吃下去，把食物转化成营养，也就是‘道行’。 但是到了一个零界点之后，食物即没法提供乖乖值，也没法提供营养，还需要消耗她自身的妖力来化解。 目前看来，狂吃海塞对于乖乖值的提升非常巨大，几乎又让姜轩找到了当初‘狂揍’嫦小兔时候的感觉，乖乖值蹭蹭朝上跳。 不过每天的乖乖值涨到30点，就没有再增加了。 姜轩估计，30点很可能是到了乖乖值的上限。 为什么每天上限会正好30点？想来想去，有一个最大可能：乖乖值上限和道行是挂钩的。 目前嫦小兔的道行是三个多月，算起来，可能是道行每多一个月，乖乖值上限就多十点。 当然这个是姜轩的猜测，还需要验证，等过再过几天嫦小兔道行达到四个月，再带她去狂吃一顿就能水落石出了。 “明天去哪里吃啊！”嫦小兔抱着甜筒甜，奶油都沾到鼻子上了。 姜轩拿餐巾纸给她擦了擦，说：“放心，市里的自助餐多了去了，足够我们吃上好一阵子的。” 他两现在的策略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算是打劫，也不能光逮着一个人。 嫦小兔乐坏了，居然有这么多愚蠢的人类！ 吃完饭消食，走回到镇上，已经快12点了。 刚进镇子，就看到有人在打架。 严格来说，是看到有人在打人。 第二十九章 傻子和兔子 俗话说世上有三大缺德事：踹寡妇门，刨绝户坟，骂哑巴人。 寡妇家里没男人只能任由蹂躏，绝户家里没后人想报仇都没指望，哑巴不能说话被骂了没法还嘴。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欺负明显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干这种事的人都属于缺德带冒烟，没品到了极点。 现在姜轩看到的这个情况，虽然不在这三类，也差不多少。 打人的三个家伙都20郎当岁，浑身的酒气，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细分的话，分别是红、黄、蓝三种头型，典型的城乡结合部杀马特葬爱家族风格，辨识度非常高。 镇上的三个小混混，在镇上开了一家台球室，广交各路江湖豪杰，算得上镇上年轻人当中比较惹眼的人物。 开玩笑，谁把脑袋染成这样都会很惹眼，三个人并排走一块，就跟被雷劈掉了一半的彩虹似的，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被打的人，看上去人高马大，长得也颇为凶悍，不过此时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或者说他根本不懂的还手，被葬爱家族围在墙角一通乱踹，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相当可怜。 同样是莲花镇的知名人士，李铁柱。 三十多岁的单身汉，听说小时候发烧，烧成了哑巴，脑子也烧坏了，有点智障，只有十一二岁小孩的智力。 这个李铁柱平时靠着在山外面种两亩地过日子，活得苦哈哈的。姜轩有时候下山来买菜，只要看到他在摆摊，都会买一点。 人嘛，都有些最基本的善良，而且傻子比较厚道，卖得菜都是真正没有农药的，从来不缺斤少两，价格也公道。 有时候还会卖点山货什么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李铁柱虽然胆子小智力低，但是力气却蛮大的，春采野菜夏摘果，秋打核桃冬挖笋，下几个套子捕捉肥胖大山老鼠什么的补贴生活，虽然穷，但还能过得下去。 眼前的这个场面，虽然不属于三缺德事，性质却是一样的，叫做‘殴打智障人士’。 多管闲事不是姜轩的风格，但是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姜轩估计自己晚上会睡不着，与其去晃忘忧秋千，不如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说你们几个，喝多酒欺负傻子有意思嘛？”姜轩吼了一嗓子。 果然成功吸引到仇恨，三色葬爱家族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姜轩。 “关你屁事！你谁啊？”葬爱蓝毛斜着眼问。 “你就是那个新搬来住山上的吧？”葬爱黄毛冷笑。 “你他妈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葬爱红毛恶狠狠的说。 李铁柱赶紧爬起来躲到了姜轩的身后。 原来怀里还抱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只肥大的灰毛野兔子，大概是下套捕到的，被几个人一阵拳打脚踢，铁丝笼子都扭曲了，压得里面的那只大兔子惊恐的缩在一角。 “嗬嗬荷……”李铁柱胡乱的比划了几下，好像是说这几个人要抢他的兔子。 “鬼叫你麻痹啊，哥几个拿你兔子下酒是看得起你！”葬爱红毛说。 “你们要吃兔子？！”嫦小兔眼睛瞪大了，眼珠有些血丝浮现出现。 “你冷静点啊！”她这个表情把姜轩吓了一跳，绝壁是妖化的前奏！ 要是当着这帮混混的面妖化了，以后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什么国安局、FBI、第九区、龙组什么的纷纷找上门，弄不好还要抓走解剖研究。 万一妖化，实在没办法，为了保密，只能让嫦小兔把他们都吃了。 这样的话，真的会留下很大的心里阴影的！ 他们想吃兔子，结果被一只兔子反吃了，那自己以后吃牛肉羊肉鸡蛋的时候，岂不是每一口都要提心吊胆，这日子还怎么过？ 假门牙也保不住了，小两千块钱呢！就算去银沙这样高档的餐厅，也能吃一个礼拜了。 “你不也吃鸡鸭牛羊吗，不要搞种族歧视。”姜轩教育说。 “那也不能吃兔子！”嫦小兔很固执的说。 “那你更不能当着我的面吃……你懂的啊！”姜轩板起脸。 “就许他们吃兔子吗？！”嫦小兔还嘴。 “你再不听话我揍你啊！”姜轩无奈，只能祭出大杀器！ 他两自说自话，葬爱家族三人组不爽了。 这算什么？抱打不平也没这样的，你叫一嗓子，然后就把哥三个晾在一边不管，转头教育孩子去了？ 看不起哥们啊这是！ “我草，这个傻逼当我们不存在啊！” “现在立刻就滚，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外来的敢跟我们耍横！” “我说你们怎么不改行去说相声呢，配合的倒是蛮默契的嘛。”姜轩随手从地上摸了一块红砖，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红毛朝后一缩：“我靠，你要干嘛！” 姜轩呵呵一笑，立掌如刀劈向红砖。 一点声音都不带有的，红砖从中断成两节。 单掌劈砖的本事，幼师专业当然是不教的，不过姜轩吸收了那么久的星芒，想要劈开一块质地平平的普通红砖，并不比吃口饭难多少。 劈砖头的表演网上、大街上都很常见，不过姜轩这块砖头劈得水准相当高，不运气不大吼，笑呵呵的随手一挥，砖头跟豆腐似的就断了，还真有点吓人。葬爱黄毛咽了口口水，色厉内荏的嚷嚷：“你他妈吓唬谁呢，哥几个是被你吓大的啊？” 姜轩呵呵一笑，又拿了一块红砖，不过自己没劈，立在嫦小兔面前。 “嘿！”嫦小兔会意，一拳打过去。 这次红砖没断，而是碎了。 就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上半节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多块，就跟一发发小炮弹似得，嗖嗖嗖乱飞，在周围墙上砸成了碎块。 姜轩随手把砖头一丢，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我操，你们牛逼是吧！” “哥几个今天喝多了，不想跟人动手！” “看在你带小孩的份上，今天兄弟们不欺负你！” 葬爱家族来去如风，说走就走，毫不犹豫的闪人，三种颜色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什么人啊这都是！”嫦小兔都看傻了，自从成妖怪以来，见过好人坏人蠢人，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记住，以后看到打扮成他们这种风格的，肯定脑子都有点问题，俗称脑残。”姜轩说。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们会把我们的智商拉到他们的水准，然后用经验打败我们！”嫦小兔抢答。 “你天天上网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姜轩嘿然一笑。 “嗬……”李铁柱忽然把兔子的笼子塞给嫦小兔。 “给我了？” 李铁柱用力点点头。 嫦小兔抱着笼子，眼巴巴的看着姜轩，“那，我带回去养好不好？” “你考虑好了啊，要么不养，养了就要负责任，不许新鲜劲过了就烦了啊。”姜轩觉得嫦小兔渐渐张大了，不光道行要高，还得教她点道理，不然道行越高，说不定危害越大。 做人也好，做妖怪也好，都要明理，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嗯!我一定好好养！” “行吧，以后就归你照顾了。”姜轩点点头，掏了五十块钱递给李铁柱。 李铁柱连比带划的比了一大堆手势，不肯收钱。 姜轩直接把钱塞进他口袋，又把口袋扣子给扣上了，表明这个钱是一定要给的，拍拍他肩膀，笑着说：“以后要卖东西，白天出来，知道了吧。” 李铁柱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三十章 新的名额 “小小兔乖乖的，不要怕疼，一会就好了。” 小孩养宠物，大人跟着遭罪，回到家，嫦小兔从院子外面找了些青草和小树枝，先给灰兔子搭建了一个窝，果然不愧是兔子成精，兔子窝盖得有模有样。 然后又开始给兔子包扎，这兔子是被李铁柱下套干到的，后腿血迹斑斑的烂了一大块。 这种事嫦小兔就不在行了，还是姜轩找了纱布碘酒什么的，把小灰兔子抱在怀里消毒缝针，折腾了半天。 这个过程中，嫦小兔一直蹲在边上，摸着小兔子的脑袋。灰兔子对嫦小兔非常有好感，在她的安抚下老老实实的接受治疗。 “小小兔，你拜我为师吧。”嫦小兔忽然冒出来一句。 “好嘛，我这就要有徒孙了是吧。咱们这一门，你也算是大师姐，以后开枝散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姜轩笑呵呵的把兔子抱给嫦小兔，说：“好好照顾它吧，可别喂它零食吃啊，水也不能喂，只能吃含有水分的植物。” “我知道啊。”嫦小兔拍了拍灰兔子的脑袋，一脸认真的说：“小小兔你快点长大，要是能变成妖怪，就能跟我们一起去吃自助餐了。” 姜轩笑笑，问：“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变成妖怪吗？” “不知道哎。”嫦小兔摇摇头。 说着，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还能记得，当一只兔子真的好难的。” 嫦小兔咕囔说：“动不动就会吃坏肚子，还有好多其他动物要来吃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还经常挨饿。” 说着，抬起头认真的问姜轩：“姜轩，你小时候过得是不是也很艰难？” 姜轩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那长大之后会不会好一点？”嫦小兔有些伤感的问。 姜轩微微一笑，把嫦小兔抱到秋千上，轻轻的推着。 嫦小兔怀里抱着小小兔，月光落在她稚嫩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安详的神态。 “你当兔子的时候，有没有开心的时候呢？” “有啊有啊，找到吃的最开心了，对了！还有一次我被狼追，都吓尿了！后来我钻到一个老鼠洞里，等了一夜才敢冒头，发现那只狼已经走了，当时可开心了！”嫦小兔露出笑脸说。 “对啊，如果没有了苦难，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开心了。”姜轩说。 嫦小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说：“哦，我明白了，所以我们不要害怕苦难，因为经历了苦难，才会珍惜快乐。” 姜轩这这口突如其来的鸡汤喂得满脸愕然。 盯着嫦小兔看了片刻，微微一笑：“你这个兔子还是很有悟性的嘛，不错，长大了。” “那当然了，我可是要成为大妖怪的兔子！对不对小小兔！” …… 深夜，嫦小兔早已睡着，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发出很轻微的鼾声，灰兔子窝就在她房间小床边上，跟个小摇篮似的，灰兔子的睡姿和嫦小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居然也发出很轻微的呼呼声。 笑了笑，带上门，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分出一股精神进入空间，看着积攒下来的乖乖值，觉得生活还是蛮幸福的。 到底什么是幸福，说法很多。 有人说，有钱就有幸福；有人说，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问题是，事实真相往往是想赚钱的赚不到，赚到钱的总是嫌不够；我想爱的人往往都爱上了别人，爱上我的人我却偏偏只想跟她做好兄弟！ 也有人说，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这就是幸福。 如果小怪兽偶尔能反杀一次奥特曼，对于小怪兽更是天大的幸福。 但是把自己的幸FJ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好像也不太好。 姜轩觉得，具体到过日子来说，你特别想要一个什么东西，然后通过努力得到了，这就是幸福。 比如抽奖这件事，从最初一天七八点乖乖值，十来天才能抽一次，到现在一天能有30点乖乖值，差不多3天多就能抽一次，幸福感就大大提高了。 按照这个频率，一个月能抽9次奖！ 这比赚钱都快活，钱这个东西，毕竟只能买凡品，可是几次抽奖得到的好处，都让姜轩大开眼界，随便哪样都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进入空间，还是从从天而降的光柱，超屌特效刺瞎狗眼。 “嗯？我的奖励呢？”光柱散去，姜轩呆呆的望着空无一物的祈福台。 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谢谢惠顾’，啥都没抽到？ 【祈福奖励：一个神魔幼稚园名额； 目前规模：1/2； 当前学员嫦小兔： 乖乖值：83； 道行：三个月零10天； 特长：美食厨艺，拥有菜谱蛋炒饭，熟练程度88/100。 备注：神魔幼稚园只可招收幼年神魔，名额可以通过抽奖小概率获得，可以直接购买，每个名额6000点乖乖值。】 看第一句话，姜轩还挺开心的。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发展神魔幼稚园，神魔幼稚园的规模扩大名额增加了，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是看到最后一句话，姜轩刚刚产生的那点幸福感顿时烟消云散。 6000点一个名额！ 之前还觉得乖乖值增长很快，一个月能抽9此奖……吧啦吧啦的一切好像都变得好美好，这一转眼就给我来了个乐极生悲，6000点，这得攒多久？ 按照嫦小兔目前提供乖乖值的速度，要整整两百天才能攒一个名额！ 而且这次抽奖，其实还有一个侧面提示：随着空间使用越来越频繁，将来会出现一些可以直接购买的东西。 姜轩考虑了下，决定重新调整乖乖值的使用方式。 全部攒着购买，类似于房奴，赚的钱再多都交了按揭，生活得不到改善，过得太苦，也错过了很多其他的精彩； 而凑满一百点就抽奖，又类似于月光族，手头没钱应急，遇到急事就只能抓瞎。 取比较折中的方式，3:7开，30%的乖乖值用来抽奖，70%的攒下来。这也比较符合理财规律，大部分钱用作风险小回报小的保本型投资，少量做高风险高回报的投机类投资。 算起来，一个月又恢复了老样子，差不多抽奖3次。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去哪找新学员，神魔妖怪这种东西可不是菜市场大白菜，完全没任何头绪。 第三十一章 乱葬岗 第二天下午，姜轩刚从直播间下来，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没人，门口却放了个竹筐子，里面有好几颗篮球大小的大白菜，水灵水灵的，一看就是刚摘的。 “咦？天上掉大白菜啦！”嫦小兔掰了一块塞嘴里，“好新鲜，正好给小小兔吃！” 姜轩周围看了圈，没见到人，想了想，忽然大声说：“李铁柱，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嫦小兔话音刚落，智障大汉李铁柱果然从边上林子里钻出来，脖子里还插着些树枝，看着姜轩嗬嗬傻笑。 “我就知道是你，过来我给你钱。”姜轩冲他招招手。 李柱看到钱，连忙摆手，指了指大白菜，然后一溜烟朝山下跑去。 “这个傻子，你慢点跑，别摔了！” 姜轩看着大白菜摇头笑笑，人家传说故事里，报恩的都是美女狐狸精、田螺姑娘，报恩的方式也各种各样，文雅点的红袖添香夜读书，生活化点的帮着打扫房屋做饭，俗点的干脆就半夜爬上床强啪。 怎么轮到自己，就变成傻子送白菜了？ “这个傻子人不错嘛，今天我们吃自助餐也带点回来给他吃吧。”嫦小兔说。 “你想得美，还以为次次都能带啊。你以后炒饭多炒点，我们下山的时候顺路给他点不就可以了。” “好，那我多给他放一个蛋！我现在就去做，下山带给他的时候还是热的！”对于嫦小兔而言，能多放一个蛋这是天大的面子了，连每个礼拜来混半天的苏羽霆都不敢说有这种待遇。 妖怪的思路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或者我饿了，我就吃了你。 挎着个篮子下山，里面装了热腾腾的蛋炒饭，还有二十几个土鸡蛋，先去了一趟郝建国家。 郝建国没在，老太太带着孙子在家，和苏瑶家要小孩早恰恰相反，郝建国要小孩特别迟，三十五才生了一对龙凤胎，今年都七岁。 和老太太寒暄了一阵，大概是因为那颗星芒的缘故，老太太最近气色相当好，吃得香睡得沉，对姜轩非常热情，又拉着他问了好些养生保健的事，最后非要留下他们两一起吃饭，姜轩客气了几句，把鸡蛋留下，带着嫦小兔走了。 李铁柱家住在镇子东头，和姜轩的小院正好一东一西，推门进去一看，李铁柱正光着膀子，坐在堂屋里编捕鱼的竹篓。 桌子上有一台九十年代的老式收音机，正在放小虎队的磁带，‘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一个同心圆……’ 看到姜轩来了，李铁柱明显很高兴，放下竹篓站起来傻呵呵的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到后面院子里捧了一把红彤彤的杨梅，塞给嫦小兔。 “喏，这个给你吃。”嫦小兔把蛋炒饭递给李铁柱。 李铁柱也不客气，当着两人面打开盖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傻笑，吃得嘴角全是饭粒。 “好吃吧，我亲手做得！厉害吧！”嫦小兔得意的说。 李铁柱用力的点头，也不知道是说饭好吃，还是嫦小兔厉害。 姜轩发现傻子和妖怪有很多类似之处，心思单纯，直来直往……还有就是饭量很大，一盒饭转眼就没了，李铁柱和嫦小兔简直就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最后还把饭盒舔了个一干二净。 姜轩在他家里转了一圈，一间堂屋，一间卧室，后面一个丁点大的小院子，没什么家具，说家徒四壁不算夸张，唯一一个算得上现代化的工具，就那台老式收音机，边上放着几盘在城市里几乎绝迹的磁带。 听听十几年前的流行歌曲，大概就是李铁柱生活里最大的乐趣了。 姜轩本来还抱着一线指望，如果李铁柱有成为学员的资格，那自己收了他，不过系统显示李铁柱就是个普通人类，没有成为学员的资格。 “我们走了，以后不许给我家送东西，不然我生气了！”姜轩临走时候板着脸说，李铁柱的生活来源，全靠那些农副产品，送给自己一份，他生活就要更艰难一点。 “嗬嗬。”李铁柱傻笑，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 “大哥，你看，那不是那个姓姜的嘛！” 马路斜对面，三色台球厅里，葬爱家族一家三口都在，蓝毛眼尖看到了从李铁柱家走出来的姜轩和嫦小兔。 那天他们三个喝多了酒，被姜轩吓了回来，酒醒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就是劈砖头嘛，有个毛大不了的？！ 黄毛说：“大哥，这不是一个兔子的问题，在咱们地头，让他吓唬住了，以后还怎么混？” 蓝毛说：“这次绝壁要干他！我就不相信，他脑袋能经得住砖头砸？！” 红毛老大想了想，说：“你们两去打听一下，这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要是真没背景，再干他也不迟。他就住山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呃……”姜轩和嫦小兔又一次打着饱嗝，在几个服务员见鬼一样的眼神里，从华润万象城美食街走出来。 这次，吃得是韩式自助烤肉，还蛮贵的，两个人算上团购和小孩半价，花了180块钱。 “明天不吃了啊，在家熬点粥喝点清淡的，不然这样下去你早晚变成高血压。”姜轩剔着牙说。 “嗯嗯，我也想吃点清淡的了。”嫦小兔迈着八字步。 两个人晃晃悠悠刚走到电梯口，忽然同时停住了。 前面拐弯的地方有家店，店名叫做‘御品自助海鲜粥膳坊’。 一阵大眼瞪小眼。 “感觉蛮不好意思的呢！”嫦小兔捂着脸哈哈狂笑。 姜轩也是好笑，怎么还有自助粥这种东西存在？ 正笑得和两傻逼一样，电话响了。 “喂，班长什么事？”王瑶来的电话。 “姜……姜轩，你能不能来一趟东三十岗？”王瑶的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东三十岗，你跑那地方去干嘛？”姜轩一愣。 东三十岗，外地人知道的不多，本地人口中，还有另外一个外号：乱葬岗子。 第三十二章 僵尸 PS：每天明明雷打不动两章，早上10点、晚上8点，不是一章啊~~~ ******************************* 滨海市虽然名字里有个‘海’，但城市周边却多山林，大大小小的山峦围绕，除了像南屏山这类全省知名的名山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山头。 东三十岗就是其中之一，距离城区大约五六公里，已经属于真正的农村地区，远远看过去就是个小山丘而已，最高海拔还不到两百米，周边散落着几个村落。 由于地处偏僻，很多滨海本地人都未必知道这么个地方。 不过，就在这座连山都算不上的小山丘中，却随处散落着众多的荒坟，新坟老坟随处可见，有的修建的还算比较体面，有石刻墓碑、护栏，更多的则是无主的荒坟，一个土包，上面压块砖头，前面插着一根破破烂烂的招魂幡，就算是个坟了。 甚至很多地方因为时间太久，连坟头都找不到了，但是地面下说不定就埋着某个几十年上百年前的尸首。 滨海市本地人，都形象的把东三十岗叫做‘乱坟岗子’。 按理说在现代社会，国家要求火葬，已经没有这种乱坟岗子的生存空间了，尤其在城市周边更罕见。 东三十岗的情况很特殊，周围几个村子都是同姓大族，祖祖辈辈都葬在外三十岗山里，这座山就是几个村子共同的祖坟和风水宝地，政府曾经好几次想要治理这里的土葬问题，都被附近村民强硬的顶回去了，甚至闹出过人命，所以外三十岗就作为滨海市一道诡异的风景线保存了下来。 夜里11点半，三个窈窕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东三十岗上。 苏瑶不是一个人去东三十岗的，同行的，还有班上的文体委员李慕雪，以及李慕雪的那个好闺蜜，网名鬼魅靓影的女主播，真名叫做宋璐璐。 这事说起来，和姜轩还有那么点关系。 宋璐璐开播了几个月成绩却一直上不去，姜轩给她了一个建议，要‘名副其实’，做恐怖灵异直播的就要有点恐怖灵异的内容，你天天朝主题公园跑，大家都知道是假的，谁喜欢看。 她一狠心，决定来一次真正的‘冒险’。 乱坟岗子前段出现有过闹鬼传闻，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有辟谣，说是当地村民为了保住祖坟炒作出来的噱头。 宋璐璐胆子不算大，属于那种‘听到鬼故事就很害怕但是又非常好奇’的类型，典型的叶公好龙，真要大晚上来乱坟岗子她一个人又不敢，于是叫上了苏瑶李慕雪。苏瑶也算是她的闺蜜，两人是初中同学。 三个女人都是属猫的，好奇心极重，来之前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可真到了地方，看到漫山遍野的乱坟，又吓得不行。 有困难，找姜轩！这几乎成了幼师班所有女生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李慕雪和苏瑶同时想到了找姜轩来壮胆。 “我去，你们三吃饱了撑的是吧！等着，我马上过来！”姜轩很无语的挂了电话。 “她们也在吃东西啊？在哪吃啊？”嫦小兔没头没脑的问。 “吃东西？嘿嘿，他们不被吃掉就很好了。走，跟我去个地方！” 别人不知道，姜轩可是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的存在！ 那什么宋璐璐自己管不着，李慕雪和苏瑶都是铁杆兄弟，一个大长腿，一个小蛮腰，做兄弟的有难，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 “姜轩怎么说啊？” 李慕雪死死握着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把桃木剑，紧张兮兮的问苏瑶。 深入乱坟岗子之后，李慕雪就后悔了，这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远处树林里坟头若影若现，风一吹，呜呜呜作响跟鬼叫似的，太吓人了。 “他让我们先退出去，他马上赶来。”苏瑶说。 “哦谢天谢地，那我们先走吧。”李慕雪弱弱的说。 “我说你们两个堂堂现代女大学生，怎么就跟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性似的，还一定要依靠男人！这个姜轩有你们说的这么厉害吗，他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啊？” 宋璐璐还是想继续深入的。直播间里同时在线的人数，今晚第一次破百，前前后后已经收了快一百块钱的礼物了，还有个跑车，她虽然也怕，但直播间人气礼物的刺激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多的是兴奋。 “可是我真的好怕！”李慕雪弱弱的说。 “还是先退出去等姜轩来，咱们再探索，他在身边我心里有点底。”苏瑶说。 “对对对！”李慕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姜轩来了我们再继续吧。” “我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好好好，先走。” 宋璐璐见李慕雪脸都吓白了，只能同意，毕竟要考虑到李慕雪和苏瑶的感受，直播再重要，也不能为了直播把两个闺蜜吓出个好歹来，这点底线她还是有的。 要是没底线，就凭着她的身材，在网上卖卖骚，也能混个小网红当当，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 “各位老铁，我们在等一个重要队员，等他来之后，将进行更深入的探险！大家稍等片刻，我先退一下直播。” 关上了手机，宋璐璐叹了口气，“走吧走吧。” 说着，一晃手电筒，在前面开路。 走了一会，眼看着就能看到树林外山脚下的村庄里点点灯火了，三个女生总算是心安了几分。 忽然之间，就听前方树林子有响动。 宋璐璐手电一晃，只见林子里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三个人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宋璐璐大着胆子问：“是姜轩姜大哥吗？” “姜轩……姜轩……我苏瑶啊，我和暮雪在这里……”苏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问。 “你别这么说话，吓死人了。”李慕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声音有点发抖，都带上了哭音：“姜轩，你别吓我们了，快出来吧！” 树林子里的人，果然动了。 不过，人影一上一下，好像在跳。 悉悉索索，一阵响动。 电筒惨白的灯光之中，只见那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大片的腐烂，两条干瘪乌黑的手臂，直挺挺的向前伸出来。 一张雾气缭绕的脸上，两只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一个短暂的沉默，林子里爆发出几声鬼哭狼嚎的惨叫。 “妈呀！” “僵尸！” “跑啊！” 三个人居然没被吓傻，剧烈的恐惧反而成了逃跑的动力，毫不犹豫的撒丫子就跑，什么棍子、木剑开光的符咒丢了一地。 第三十三章 抓腿最长的那个 嗷嗷嗷……几声怪叫，三个女生鬼哭狼嚎的朝三个方向跑了。 如果有人站在边上，会发现从树林子里跳出来的这头僵尸，腐烂的脸上，明显了露出了一抹‘错愕’的人性化情绪。 僵尸也是生灵，不是什么石头大树花花草草，也不是依靠肌肉神经反射麻木行走的行尸走肉，虽然看起来比较笨拙僵化，可他毕竟是生灵，有生灵的思维和情感。 而且由于是人类所化，僵尸的智慧其实比大多数动物成精还要更高一些，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比较面瘫而已。 如果嫦小兔在这里，一定可以理解僵尸现在的情绪！ 在妖怪的传承知识里，人类都是一种很弱小的生物，看到妖怪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吓得软腿飙尿哭爹喊娘？ 为什么这三个人类跑得这么快？ 天生的传承告诉他，捕猎人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先跳出来吓倒对方，再一扑一咬，嘁哩咔嚓，撕开，搞定！ 可是重生这么久以来，他渐渐发现好像真实情况不是这样。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他实在很饿！ 不管了，先抓一个吃吃再说！ 抓那个呢？ 腿最长的那个！ 传承记忆中，大腿上的肉最多，最好吃，最有嚼头！ 也不见他双腿弯曲，就跟装了弹簧似的，咚得朝前跳出去好远。 “为毛要追我啊！” 苏瑶简直要哭了，三个人分开跑绝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可是，怎么这个怪物偏偏追自己？ 咚咚咚，身后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下就跟打在苏瑶的心脏上一样。 最初猛地受惊跑开，那是情急之下的应激反应，跑了一会，反而越来越怕，两条大长腿就跟面条似的开始发软，不听使唤。 终于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哎妈呀完蛋了！ 苏瑶欲哭无泪，好端端的来陪宋璐璐探毛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僵尸这种东西？这次要死掉了！ 我不要这样死啊，肠子什么的都会被扒拉出来吧？肠子里还有大便，脸肯定也要被啃得乱七八糟，死相太难看了！ 就在此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草……”苏瑶差点真被吓尿了。 回头一看，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 “姜轩？是你……你总算来了……不对不对，快跑……快跑……有僵尸……”苏瑶语无伦次的说。 “开什么玩笑，你眼花了吧。”姜轩正色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僵尸呢，是不是看到什么动物了啊？听说这里有猴子。” “没骗你，就在后面……”苏瑶转身就要指给姜轩看。 刚一扭头，后脖子一疼，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晕倒在地。 “吼！”一阵风，僵尸已经扑到了面前。 “咦？世上还真得有僵尸这种东西。” 姜轩收回手刀，缓缓起身，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家伙。 以前光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这种奇怪的生物，西方的僵尸一般都是没有脑子得行尸走肉，就知道呃呃呃的要脑花吃，高级点的，则是吸血鬼，男俊女靓，遇到阳光就嗷嗷叫唤，化成一团黑烟。 东方僵尸的形象比较单一，一般都是穿着清朝官服，眼眶发黑，小脸煞白的造型，普遍有一定的思想，但同样普遍面瘫。 眼前这个嘛，有点东西合璧的意思，浑身破破烂烂，衣服已经破成了一条条的布条，侧面都能看见屁股了，身体干瘪发黑，身上随处可见腐肉，脸上不但不白，反而黑黢黢的，嘴角也没看到僵尸标志性的獠牙。 不得不说，跟嫦小兔混久了，姜轩对于妖怪的免疫能力已经极大提高，此时他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恐惧。 说白了，这不就是另外一种生物吗，也许还没大老虎厉害，反正现在嫦小兔即便妖化，也不一定打得过野生大老虎。 神魔空间里提示，这是一只可以收服的神魔！ 【目标学员：旱魃后裔，俗称僵尸； 乖乖值：-125； 道行：5个月零12天； 说明：这不是一只好对付的妖怪，无论凶悍程度还是道行都要超过嫦小兔，当初的兔妖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没想到这乱坟岗子闹得不是鬼，而是僵尸。 “哇，好臭啊！” 嫦小兔捂着鼻子，嫌弃的指着僵尸：“你不洗澡的吗？太给妖怪丢脸了！” “是好臭！这抓回去可怎么办？” 姜轩意识到这还真是个问题，这么臭一个家伙要是带回家，那家里没法住人了，跟住在公厕里也没啥太大区别。 对面的僵尸怔了怔。 他今天一晚上流露出的情绪，大概比他成为妖怪至今都要多。 刚才那三个人虽然逃了，可毕竟还是流露出了‘恐惧’；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什么表现得如此镇定，不但不跑，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聊起天了？ 重点在于我臭不臭嘛？！ 尤其是那个大个子男性人类，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不应该他才是猎物吗？ 难道他们没有看到自己的存在？ 难道我不是一直拥有高贵血统的恐怖僵尸？！ 僵尸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僵化的大脑也开始慢慢的转动起来！ 不管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先吃掉再说！ 他实在太饿了！ 自从复生以来，强烈的饥饿感就时时刻刻伴随着他。 山脚下是有人烟的，但人烟好像太密集了一些，他本能意识到，自己如果出现在人多得地方，会有巨大的危险，所以就只能守株待兔守在这个连山都算不上的林子里。 问题是，谁没事大半夜朝乱坟岗子里跑？ 说起来，作为一只有高贵血统的僵尸，他还是比较有尊严底线的，只吃活人，不吃死人。 如果连死人都吃的话，岂不是等于吃同类，光是想到就觉得好恶心。 于是复生至今，这头对自己血统有着强烈荣耀感的僵尸，只能靠着吃老鼠、刺猬、蛇之类的为生，问题是这个乱坟岗子连山都算不上，能有多少动物？ 有时候好几天都没一口吃的，饿的实在不行了，连毛毛虫都不放过，吃过最好的一顿，是一条黄鼠狼。 这日子真快过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遇到三个白嫩嫩的小姑娘，正准备饱餐一顿，哪知道这三个人类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逃走了两个。 现在可好，跑掉两个，又跳出来两个，还是三个。 吃到！统统吃掉！ 他毫不犹豫的低吼一声，挺着两条坚硬的手臂，凌空扑向姜轩，手指上乌黑的指甲暴涨，如同刀锋！ “啊打！” 一声稚嫩的怪叫，白影一闪，嫦小兔忽然面对面的迎了上去，飞起来就是一脚！ 兔子短距离的爆发弹跳力比僵尸还要厉害，这一脚正踹到僵尸的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 僵尸被踹得噔噔噔退后几步，把一颗大树撞得乱晃。 嫦小兔像个小炮弹一样被凌空弹回来。 “你没事吧？”姜轩凌空一把接住嫦小兔。 “嗷嗷嗷……好硬啊！我脚扭了！” 嫦小兔揉着脚丫子叫唤，刚才那一脚就跟踹到铁板上似的，太他么疼了！ 第三十四章 被激怒的僵尸 僵尸势大力沉，浑身坚硬如铁，嫦小兔那下足够把一个成年人踹个半死的这飞腿，也仅仅让他退后了几步而已，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浑身黑气缭绕，嘶吼着扑向嫦小兔。 嫦小兔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兔妖根本就不是战斗类型的妖怪！ 当初遇到姜轩，明明力气比姜轩大，还拥有刀锋大板牙，可是被姜轩一砖头就砸懵了，几鞭子下去甚至哇哇大哭。 平时搞搞偷袭，欺负欺负普通人类那绝对没问题，可是要她一个兔妖，正面真刀真枪和僵尸这种天性凶悍的妖怪刚，她肯定要虚。 让炊事班去干尖刀连？ 何况僵尸的道行比嫦小兔还高小两个月。 说起道行，姜轩都替他两感到害臊。人家传说里妖怪道行动不动就是几万年，怂点的小白小青也有个千儿八百年的，这两位倒好，加起来还没一年，就敢天天嚷嚷着要吃人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僵尸就跟猎狗撵兔子似的，把嫦小兔追的到处乱窜，嫦小兔噔噔噔几下跳到一颗树枝上，僵尸随之扑到撞在树上，那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居然被这一撞之威瑟瑟发抖，落叶乱飞。 “姜轩快掏棍子干他！”嫦小兔抱着树枝大喊。 那玩意简直就是妖怪克星，当初被教鞭殴打感觉简直要牢牢的烙在骨头缝里，就是想吸引住僵尸的注意力，好让姜轩掏鞭子揍他。 “你在树上躲好！” 姜轩非但没拿出教鞭，反而深深吸了口气，浑身的星芒之力涌动，冲向僵尸。 吸收了这么久的星芒，身体机能提高，可是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对手来验证下实战能力到底如何，之前葬爱家族那种程度的冲突根本不需要发挥出全部实力，这头僵尸正好是难得的实验对象。 对准僵尸后心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砸下，拳风赫赫！ “吼！”僵尸被砸得一个踉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眼血红，浑身黑气暴涨，猛地一转身，两条坚硬的手臂如同两根铁柱一般狂扫，带起一股劲风，把一颗大腿粗细的小树被从中打断。 乘着这个机会，嫦小兔又一次加入了战团。 三道身影在树林来回交锋，林子里不停的响起猛烈的碰撞声！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姜轩毕竟没有太多的战斗经验，稍一走神，被冲过来的僵尸带了一下，就跟被车撞了似的凌空飞出去。 “果然很硬！” 姜轩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对方就跟铁块似的，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撞麻了。 不过经过这几下交手，他对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自己和嫦小兔加起来是要比僵尸强那么一点点的，但问题是僵尸太硬了，力气又大，横冲直撞的简直就是个人形小坦克，根本没法破防，打他十下他没事，被他干到一下就受不了。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现在面对僵尸的感觉，就像古代中原朝廷面对北方游牧民族，明明我政治经济文化甚至军事总体实力都比你强，可偏偏在战场上正面刚就是打不过。 既然摸索清楚了，没必要继续用小命来冒险。 “停！” 拉着嫦小兔跳出了战圈，认真的问僵尸：“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僵尸明显愣了一下，僵硬的扭着脖子，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姜轩。 有完没完了，不带这样羞辱僵尸的！ 换个角度来看，现在这个场面就像是两帮混混在打架，打赢打输尚在其次，嘴里骂几句脏话，说两句狠话也可以理解，可是问题是，打着打着一边忽然一本正经的讲‘你拜我为师吧，以后跟我混’这个就很过份了。 在妖怪眼里，人类这种低等生物压根就只能算食物。 打不过食物还能理解，人也打不过老虎豹子，单纯比力气，人连成年的猪都不如。 可是谁见过一个人杀猪杀到一半，忽然跪下来磕头拜师的？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人格羞辱了，简直是把僵尸当成了神经病。不是神经病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对啊对啊，你快拜师吧。” 作为姜轩的开山大弟子，嫦小兔吃吃喝喝彻底腐化堕落，完全忘了自己妖怪的立场，带路党做得相当的6，坐在树上帮腔劝降： “你看看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没吃没喝，整天提心吊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类抓走做研究，多危险啊！好久都没洗澡了吧？同样是妖怪，你混得多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吃人？再看看我，天天喝酒吃肉……” “你什么时候偷偷喝酒了？！未成年不许喝酒！”姜轩一瞪眼。 “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是打个比方……” “吼!” 吃不到人尚在其次，被打几拳踢几脚也能忍受，可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天扯淡，彻底激怒了僵尸。 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浑身黑气暴涨，体表浮现出一层细细密密的白毛，一个旱地拔葱冲向嫦小兔。 僵尸暴怒之下的力量比之前大得多，嫦小兔一个没控制好，终于再次妖化，大板牙长出来。 咔嚓……，这声不算大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才补了没多久的门牙掉了。 “我日……” 姜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千小心万小心，连啃个苹果都要叮嘱她几句，就是生怕把假牙搞掉了，哪知道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小两千块钱没了…… 嫦小兔一愣之下勃然大怒，脑门上蹭蹭冒火！ 没门牙多难看啊，直播的时候肯定要被那些人笑话。那天苏羽霆换牙，自己还嘲笑他呢，这下要被反杀了！ pia！ 一声久违的脆响，姜轩手里多出一条鞭子，狠狠抽在僵尸后背上。 僵尸干瘪而坚硬的后背，竟然被抽出了一条深深的印子，腐肉乱飞，几可见到森森白骨。 “吼！” 果然不愧是以凶悍而闻名的僵尸一族，和当初嫦小兔挨了一鞭子就怂了完全不同，僵尸剧痛之下，不但不退，反而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然而僵尸不怕姜轩的拳头，在教鞭面前根本占不到便宜。 要是他道行再高几年，说不定姜轩根本打不中他，或者一个照面就会被他秒杀，可要死不死的，他的道行就比嫦小兔多了那么两个月而已，根本不可能每次都躲开教鞭。 pia！ 僵尸乖乖值+1…… pia！ 僵尸乖乖值+1…… pia！ “哈哈哈，知道厉害了吧！姜轩加油，干他！干他！僵尸有什么了不起，兔子才素最厉害的妖怪，哈哈！” 嫦小兔门牙又开始漏风，不过却开心极了，坐在树杈上一边朝嘴里塞零食，一边仰天狂笑，嚼碎的妙脆角残渣到处乱喷。 自己挨打，和看别人挨打，这感觉果然不一样啊！ 第三十五章 你就叫姜硬吧 乱坟岗子里，一个人一只兔子追得一只僵尸到处乱跑，乖乖值到了-50之后，僵尸终于抗不住了，转身就逃。 不逃不行啊，身上的黑气几乎都被打散了，浑身伤横累累，一鞭子下去就带走一块腐肉，好多地方骨头都露出来了，再打下去，僵尸要变成骷髅了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那点来自妖怪的天生传承完全被颠覆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代？什么世道！ 我堂堂姜姓僵尸……pia…… 一定要报仇啊……pia…… 太屈辱了……piapia…… 我只是想吃东西而已，为什么会这样……pia…… 眼前一花，那只少了半颗门牙的兔子妖怪和笑起来特别可恶的人类，已经堵住了去路，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 …… 乖乖值+1…… “打人原来也这么累。”姜轩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教鞭，呼呼的穿着粗气。 对比之下，嫦小兔的确很温顺，当初打一鞭子就能涨好几点，有时候还会暴击，这头僵尸太顽固了，一鞭子一点，不多不少。 和嫦小兔轮番换手，一通暴打，僵尸的乖乖值，终于到了正数。 一阵风吹过，僵尸浑身黑气散去，无法在维持妖化状态，变成了一个和嫦小兔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男孩是个光头，只穿了一条破破烂烂露出屁股蛋子的大裤衩，浑身的肌肉腱子，八块腹肌齐齐整整，两块胸大肌比女人还要大！ 身上的腐肉、臭味和那种乌黑干瘪的死人模样不见了，但却完全谈不上可爱，小脸黑黢黢的，眼神凶狠。 倒是蛮酷的。 “长得倒是挺壮实的，你不会在健身房兼职当教练吧？”嫦小兔抖着教鞭啧啧称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僵尸变成人形之后，说话的风格都正常了很多，咬牙切齿的问。 “我是嫦小兔，也是妖怪，是兔妖。他是姜轩，是个人。” “人类的走狗！”小僵尸呸了一声，不屑的说。 “喂，你又想挨打是吧？！” 嫦小兔一手举着教鞭，一手叉着腰，大眼睛一瞪：“你看清楚好不好，我是兔子，哪里像狗了！不要把我和那种吃大便的家伙混为一谈！” “别老他打。”姜轩从嫦小兔的大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僵尸，“你吃不吃？！” 小僵尸一愣，翻着死鱼眼意外的看了姜轩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去，可是闻了闻就丢在一边。 “浪费我真打你啊！” 小僵尸哼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姜轩问。 小僵尸还有几分傲气，哼了一声不想回答，见嫦小兔狐假虎威的扬了扬鞭子，才勉勉强强的说：“我姓姜，无名。” “和我同姓嘛。姜无名？好中二的名字啊，你爸给你起的？” “无名的意思，是我没有名字！”小僵尸简直要被气疯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 “哦哦哦，不好意思，那给你起个名字吧。” 姜轩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打量着小僵尸的身体，“你姓姜，身体这么结实，就叫……嗯，就叫姜硬好了。” 不等小僵尸反对，姜轩就正色问：“姜硬，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不愿！”小僵尸很强悍的一扭头，“另外我也不会接受这种破名字的。” “姜轩，还是让我揍他吧！” 嫦小兔跃跃欲试，妖怪之间可没有什么‘你是小孩你是老人你萌你可爱所以我就要对你好不欺负你’的想法，弱肉强食，遇上了往往就是你死我活，没说要吃掉小僵尸就已经算是姜轩这段时间教育成功了，而且小僵尸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吃。 “等一等。”姜轩拦住嫦小兔，乖乖值变为正数之后，再一味的殴打反而会有反作用，想了想，蹲下来问：“你真的不愿意拜我为师？” 小僵尸态度十分强硬：“绝对不可能！我堂堂姜姓僵尸……” “不愿就算了。”姜轩打断他，很惋惜的叹了口气，忽然转头问：“小兔，你最近修炼的怎么样啊？每天道行能增加多少啊？” 听到‘道行’，小僵尸猛地来精神了，扭头看着嫦小兔。 就知道，妖怪嘛，哪有不重视道行的，就像人类谁不希望身体健康发大财？ “三天啊，不止不止……还有做菜也能提高道行。”嫦小兔掰着手指头算。 “这么说，你的道行很快就要超过姜硬了。”姜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看来妖怪里果然是兔子最厉害！什么僵尸旱魃，修炼速度都不如你！” “那当然，兔子是最厉害的！”嫦小兔美滋滋的说。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们走吧。”姜轩拉着嫦小兔的手。 “等一下！”小僵尸猛地跳起来，拦住嫦小兔，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修炼这么快？” “因为有姜轩教我啊！”嫦小兔理所当然的说。 小僵尸翻着白眼看了看姜轩，内心有些挣扎。 作为一只血统高贵的旱魃，修炼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是一切荣耀的来源。 可是同样的，如果拜一个人类为师，又实在觉得很没尊严。 “算了算了，小兔我们回家吧，明天继续去吃自助餐，对了我找到一家店，全是肉，有烧鸡烤鸭卤牛肉酱肘子红烧蹄髈烤乳猪……”姜轩跟报菜名一样说出一大堆吃的。 小僵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不走就算了，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人感觉越来越饿的话……咕……小僵尸肚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嫦小兔笑眯眯的向他挥手告别：“姜硬，那我们走了哦，如果吃不完，会给你送点来的。算了，反正你在这里有人能吃，好羡慕可以吃人的妖怪吆，我就只能天天吃烧鸡烤鸭卤牛肉酱肘子……还有什么来着？” “烧蹄髈烤乳猪！”姜轩暗暗冲嫦小兔比了个大拇指，小姑娘有前途！ “住嘴啊！” 小僵尸完全要崩溃了。 “有问题吗？”姜轩奇怪的问。 小僵尸板着小脸，抬头问：“如果我愿意拜师的话，你保证能教我修炼吗？” “当然了！不光修炼，还可以吃烧鸡烤鸭卤牛肉酱肘子红烧蹄髈烤乳猪……”姜轩继续絮絮叨叨的报菜名。 咕咚，小僵尸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魂不守舍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 一套例行公事的问答之后，空间里又多出了一片区域。 在原本青葱山坡的山脚下，浓雾散去，露出一块苍白的孤坟，坟地里躺在一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僵尸，双目合拢，胸膛微微起伏。 “嗯？” 与此同时，姜硬精神一震，他明显感觉到，答应拜师之后，身体内妖力提升的速度增快了很多。 对于一只姜姓旱魃来说，修炼就是一切！ “没骗你吧，有好处的！”嫦小兔挤了挤眼睛说。 姜硬生硬的点点头，犹豫了片刻，居然认认真真的向姜轩行了一个礼：“师尊在上，请受我一拜。” 姜硬的乖乖值+1…… “姜硬，你不会是想假装答应然后找机会干掉我吧？”姜轩很意外，当初嫦小兔可没这么老实，答应拜师后立刻就翻脸扑过来，要不是空间里建立起了联系，差点被她干掉。 姜硬认真的摇头：“我们僵尸一族，一诺千金。既然你履行诺言教我修炼，那你就是我的师尊。” 没想到看着挺凶狠，竟然是个挺知书达理的实在妖怪。 “乖，这样你先和小兔回家，回去之后小兔杀只鸡给你吃，我还有点事要办。”回头看了眼远处晕倒的苏瑶，大半夜的可不能把她一个姑娘留在这里。 “师尊，能不能让我先回墓穴一趟，收拾下行装。”姜硬问。 “你还有行装？”姜轩一愣。 “是的，我醒来之后身边有一些东西。”姜硬说。 姜轩疑惑的问：“你是说，陪葬品？” 第三十六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啊呀你不要拽着我啦，我要回家！” “你晚上留下来陪我们吧好不好，我还是好怕啊！” 滨海市琥珀园别墅区某栋别墅下，苏瑶像个大号的树袋熊，拽着姜轩的胳膊死活不让走。 “班长请自重啊，我不可能因为你家房子大就跟你睡的！”姜轩看了看手表，心里急的要死。 “谁要跟你睡了，我害怕啊！我们在房间里聊天好不好？”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虽然有原则，可是我更是一个真男人，绝对干不出来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姜轩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啰哩啰嗦的小妞跟打晕了，飞回家看看姜硬到底有啥‘行李’。 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行装，就是陪葬品。 乱坟岗子的最下面，有一座明朝的古墓，那里就是姜硬的‘家’，他醒了之后，自己挖了个洞爬出来的，每天昼伏夜出。 姜轩跟到洞口一看，那个洞又小又深，自己要钻进钻出的估计得花费好多时间。而且下墓这个活比较专业，墓穴里说不定还有有毒的气体，有一定危险。 再说了，姜硬下去打包行装，那叫做回家拿东西，合理合法； 自己跑下去算什么？那叫做盗墓！ 犯法的事可不能干，有了系统也不能反政府！ 这么一耽误，不远处苏瑶也快要醒了，姜轩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回去安抚带走苏瑶，让姜硬下去，把家里之前的家当一股脑打包带走，嫦小兔带他先回家等自己。 刚把苏瑶背出山她就醒了，之后打电话和李慕雪和宋璐璐也在山外重新汇合，三个女人都吓坏了，嘀咕了几句之后决定先各自回家。 李慕雪和宋璐璐住在一个小区两人同路，苏瑶家比较远，姜轩单独送苏瑶。 这三个人当中，苏瑶和僵尸‘接触’的最多，另外两个也就当是被吓了一下，然后一通乱跑啥也没看到，相对好忽悠点，唯独苏瑶难搞。 不过姜轩有他的办法，不解释，不编故事。 谎言这种东西，说了一个就要十个圆，越说纰漏越多，所以这一路上，任凭苏瑶怎么说，姜轩就是装傻，一口咬死啥都没看到，都是她们的错觉眼花。 “可是……”苏瑶站在别墅大门口还是不肯进去，今天遇到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是出于害怕，还是女人天生的倾诉欲望，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姜轩沟通一下。 姜轩更迫不及待，家里还有两妖怪，一堆陪葬品等着自己回去验收。 “乱坟岗子就那么点大，如果真的出现了僵尸，以后肯定还会有人遇到的，对不对！” “你说得也对……你再陪我聊一会好不好，就一个小时！” “那你给我啪一下我就答应！”姜轩仰着脸说。 “姜轩你简直不是人！” “不干拉倒，不是我不讲义气啊。对了，记得明天给我报销打车费，从市里来回接你们好贵的！走了！” 见苏瑶家保姆已经开了门，姜轩掉头闪人，小区门口打辆车回家。 一路上，系统里一直在跳出‘姜硬乖乖值+1，+1’也不知道这两小孩在家捣鼓什么。 赶到家已经深夜了，厨房灯亮着，传出阵阵油烟香味，进去一看，灶里烧了火，桌上都是冰箱里的剩菜，嫦小兔穿着小围裙在热菜。 进门的时候，嫦小兔正把一盆热好的红烧肉倒进一个大搪瓷盆里，里面乱七八糟放了好多菜，跟大杂烩似的。 姜硬就趴在盆边上，像个大狼狗似的把脑袋埋在盆里呼噜呼噜猛吃。 “我说你喂猪啊，不知道拿个碗给他。” “他吃得又多又快，还都要荤菜，来不及啊。”嫦小兔说。 看到姜轩进来，姜硬连忙站起来，擦了擦油手油嘴，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礼：“师尊回来了……呃，……不用那么麻烦，我在山里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你在山里都吃什么啊？” “老鼠，蛇，黄鼠狼，鸟……”瞄了嫦小兔一眼，把‘兔子’两个字咽了回去，说：“有时候好几天都找不到东西吃，就饿着。” 姜轩无语，这年头怎么妖怪混得一个比一个惨，给点吃吃喝喝就能收买了，当初嫦小兔是这样，现在姜硬也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当年西天路上那么多滔天大妖魔就为了吃一口唐僧肉，命都能搭上，几千几万年道行付诸东流，说到底，妖怪就是为了道行和食物而奋斗。 就跟人类为了金钱权利健康拼搏没区别。 “对了师尊，我的行李都带回来了，您去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兔妖说人世间生活很艰难，处处都要花钱，如果有用得上的，我愿意献给师尊。”姜硬恭恭敬敬的说。 “什么兔妖！要叫师姐！” 嫦小兔在他脑门上一弹，咚的一声，反而把自己手指头咯得发疼，小僵尸变成人之后还是硬汉一条！ “行，你把这盆吃得带上，咱们去瞧瞧。” 姜硬的‘行李’全部堆在姜轩的房间里，用一块脏兮兮的大白布包着，看起来好像是从乱坟岗子随手扯下来的招魂幡。 把门关上，解开白布，开始分赃。 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咦，这种东西你也往回带，臭死了！” 最多的是已经腐朽成烂布条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式和颜色了，一团团窝在一起又臭又黏糊，有的用手稍微用力一挫就成了粉。 姜硬露面的时候，身上挂得就是这种破布条，看起来是陪葬的寿衣之类。 没啥价值，等下一把火烧了，重新给姜硬买新衣服穿。 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疙瘩，做得像元宝的形状，拎起来沉甸甸的。 看了半天才发现应该是一个长命铜锁，正反面都有字，不过早就腐蚀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的认出来，正面是一个繁体的‘寿’字。 姜轩有些唏嘘，这孩子大概十岁就夭折了，哪里谈得上‘寿’，也是个可怜娃。 最惹眼的，是一刻大拇指头大小的绿色珠子，像是网上说的‘夜明珠’。 关掉灯，果然在夜色里发出幽幽的绿光，把姜硬小脸照得惨白惨白的。 传说中夜明珠不光能在夜里发光，还能保死人魂魄不散，价值连城，不过姜轩倒是没太激动。 从现代科学来说，古时候绝大多数的夜明珠，其实就是萤石，不值什么钱。 当然也有那种特别值钱的‘真夜明珠’，但相当罕见。而且一般的百姓、官员、富商即没有财力，也没有资格用来陪葬。 关键是，这颗夜明珠的‘出处’比较诡异。 姜硬才醒过来的时候，一跳一跳的，这玩意就从他屁股后面掉下来了。 古人陪葬，常将贵重物品至于口中，或者**…… 所以不管值钱不值钱，这是姜硬‘随身佩戴’的东西，他能复生成妖怪，很可能也于此有关，所以姜轩再贪财，也不至于打这颗夜明珠的主意，还给了他。 他现在这样肯定没法再塞回原处，洗洗，以后找条绳子给他挂在脖子上。 乱七八糟的翻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宝贝，最后就剩下一块黑乎乎的砖头。 “怎么连砖头都带回来了？这是墓墙上的吗？” 手一碰，那块砖头居然从中裂开了。 这才发现，并不是什么砖头，而是像书似的，一页一页的。 “姜硬你在古墓里还读书呢？”嫦小兔有点佩服了，真是一只好学的妖怪啊，难怪还有一颗夜明珠，原来是用来照明的，可是放在那种地方，怎么能照亮呢？！ 姜硬也不知道是啥，就记得这东西也是在他的棺材里。 姜轩仔细的翻了几页，不太对，纸哪有这么硬的？那一页页的书页，摸起来就像是那种浸泡过水，然后又晒改的硬纸板，手感很粗糙。 再说了，纸张怎么可能保存上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即便在古墓封闭的环境下腐败的比较慢，可拿出古墓之后，也应该见风就化才对。 想了想，找了把小刀子，一点点小心的刮去‘书页’外面的锈迹和泥垢。 嗤嗤嗤……灯光下，露出了真容。 一片一片书页上根本没字，全是黄澄澄的。 “金叶子？！” 古时候货币交流，主要还是以铜钱、丝绸和粮食为结算工具，但从宋明时期资本主义开始萌芽，贸易量增大，传统的用铜币、丝绸结算已经不足以满足大商人的需求，不可能动不动就拖着几千几万斤的铜钱千水万山的去做买卖，于是贵金属渐渐出现在流通市场中，其中比较常见的就是‘金叶子’、‘金银果子’。 压根说起来，应该叫做‘金页子’，并不是叶子形状的，而是书页状，金质柔软，无论是夹在书里还是藏在衣服夹缝里，都很方便携带，出远门携带一两片就足以应付各种所需，即安全又不占地方，还可以折叠剪切，方便找零。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一本黄金书。 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 小心翼翼的翻开数了数，一共22片，除了最外面的几片叶子已经被腐蚀的不像样子，大部分金叶子还能保持‘书页’的形状，中间有几片，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印记。 中间那片叶子最完整，中间烙印着‘临安府库官’几个繁体字。 上秤一称， 2.4斤，1200多克，除掉上面的锈渍什么的，估计也有1000克左右。 换句话讲，就算抛开全部的文物价值，这是整整两斤的黄金！ “师尊，这个很有用嘛？”姜硬问。 “当然了，这是黄金！” 嫦小兔是认识金子的，去万达、银泰的时候都看到过，这种金灿灿的东西可值钱了，嚷嚷着说：“一块就能买一头牛！够你天天吃肉！对吧姜轩？” 姜轩没回答，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现在还不好说。 市面上纯金工艺品三百多块钱一克，回收也要两百七八，不过那是指千足金。 古代的冶金工艺虽然发达，但未必就能提炼出千足金，而且作用通货币，一般都会掺入其他的金属，这两斤的黄金书，其中含金量有多少尚未可知。 另外这还涉及到古玩，这方面姜轩不是行家，还得找个懂行的鉴定下。 说起行家，姜轩倒是还认识一个。 “先睡觉吧，明天我找人估值。” 第三十七章 小赚一笔 直播属于自由职业，不需要每天定时点卯，第二天一早姜轩安排好嫦小兔和姜硬在家留守，自己带着那本‘金叶子’和姜硬的‘夜明珠’，直奔滨海市城隍庙古玩市场。 下了车，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二层楼的门脸，博古斋。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精精瘦瘦的小个子。 孤儿院的发小李然，童年时期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翻过墙，一起挨过打，也一起打过比他们大的孩子，算是铁杆。 14岁那年李然舅舅找到了他，之后就一直在他舅舅开的古玩店博古斋里当伙计。 别看李然没上过多少学，但是人很机灵，几年下来就精通了古玩行，成了他舅舅的左膀右臂。 后来姜轩上学，两人一直有联系，这一二年，李然舅舅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他基本就是博古斋的话事人了。 这本‘金书’含金量到底有多少姜轩无法判断，何况里面还可能存在古玩价值，如果熔炼掉按照黄金来买，姜轩心有不甘，找李然，一方面是鉴定，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古玩价值，在他这里出手比较安全。 “什么好东西，电话里都不能说，神神秘秘的？”李然问。 “到里面说。”姜轩朝挂着‘顾客免入’的小房间努努嘴。 李然招手叫了个伙计交代两句照看店面的事，然后和姜轩进了里间。 等关上门，姜轩才把金叶子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亲兄弟明算账，直到姜轩的手离开了金叶子，李然才按规矩拿起来。 李然一入手就感觉不对劲，太沉了，笑道：“呦，你这不是会金的吧？还真是啊，这是金叶子吧？” 姜轩点点头：“行家嘛，你给具体看看，一共22片，大概两斤出头。” “好。” 李然收敛起嬉皮笑脸，起身清空了屋子里的大桌面，把‘书’抱到大桌面上，拿了个镊子一片片的夹起来，摊开在桌面上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 姜轩知道他们这行的规矩，出门两不找，所以收货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和两人的交情没关系，是对他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有年头了哎，什么来历啊？茶在老地方，你自己泡。”李然一边看一边问。 “我你还不知道嘛，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都是正当来历，人家送的。不过具体一句两句说不清。”姜轩说着，从抽屉里拿了盒三等龙井，冲了点开水，边喝边等。 “哦。”李然没多问，继续看。 这就是铁杆的好处了，如果换家古玩店，肯定要问清楚来历的，虽说编个谎话也行，但还是那句话，谎言终究是谎言，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来圆，漏洞越来越多。 要不然就只能熔了，按照黄金价格回收给金铺，损失太大。 信任这种事是常年相处积累下来的，李然相信姜轩的人品，也相信姜轩不会害他，姜轩同样相信李然不会坑自己。 李然一片一片的仔细看，看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放下放大镜。 正色说：“金叶子这种东西，世面上有流通，普遍含金量不高，你这批也差不多，都是没有经过提纯的粗金，具体含金量我没测，应该和市面上的差不多。现在千足金回收价格大概是280一克，你这些要是按照黄金价格来卖的话，大概在20万左右。” “按黄金的价格来卖，我就不朝你这里拿了。”姜轩说。 李然点点头：“你是准备一次性都出手，还是先卖几片应急？” “你先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姜轩说。 李然用镊子从当中剔除了十几片已经腐朽的不像样子的，说：“这16片实在没品相了，只能当黄金融了回收。” 又挑出几块，“这五片保存的还成，有一定收藏价值，价钱肯定比黄金高。” 最后把书最中间的那一块单独挑出来：“这一片保存的最好，喏，你看上面的‘临安府库官’的印记都一清二楚，临安库在宋明两代都是大型官方货币机构，出品的货币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这一片几乎没有损毁，要是遇到喜欢这东西的玩家，价格就说不好了。” “总共包堆，你能多少收？”姜轩问。 李然沉吟片刻，说：“这样你看行不行，这一堆腐蚀严重的我当黄金收，价钱要比市价低一些，一把给你15万，这五块相对完好的，我按照三万一块收你的，我卖多少那是我的赚头。最后这块……” 他用镊子虚虚指了指保存最完好的那块，说：“你要是不着急用钱，我找渠道去拍卖，卖了多少，扣除手续费，我收你20%提成。” 算了下，加在一起就是30万了，等于是把这批纯度不高的金叶子按照千足金的价格卖出去。 还有一张拍卖，李然既然开口说拍卖，那就不是什么三五七八万那么简单。 拍卖这行水深，博古斋是老字号，渠道相对靠谱，不像有些国内拍卖公司，出于种种不可告人得目的，挂出来的价格都虚高。 至于李然转手又能赚多少钱，就不是姜轩要操心的了。 各人算各人的账，各人赚个人的钱，要是有谁想把所有的钱都一个人赚了，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毛钱赚不到。 “行，就按照这个价钱来。” 李然打开电脑啪嗒敲了一阵，一按回车，没半分钟，姜轩手机收到转账短信。 三十万入账。 和李然又聊了几句，最后那片金叶子他会尽快联系渠道挂到拍卖行，等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系姜轩。 那颗‘夜明珠’也给李然鉴定了一下，不出所料，就是一块品相不错的萤石，不值多少钱，矿石这东西没太大文物价值，随便挖一块煤都有几十万年的历史。 从博古斋找了个小红绳，结把夜明珠裹起来，做成一个挺好看的小挂坠，回去给姜硬贴身挂着，算是给这小僵尸留一份上辈子的念想吧。 …… …… 中午，三色台球厅，葬爱红毛老大正撅着屁股跟黄毛在打斯诺克，就看到蓝毛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 “急吼吼的干嘛，撞鬼了啊？”红毛眼皮一翻。 “大哥你不是让我去摸那小子的底吗？我昨天夜里去后面山里下鸟笼子……” “说正事！让你去查人，你扯什么套鸟！”红毛一瞪眼。 这年头野生动物越来越少，连个麻雀都成保护动物了，镇上人去山里抓动物不是稀奇事，可大庭广众说出来总不好，万一被人抓了小辫子告到派出所足够喝一壶的。红毛过年时候套了只猫头鹰卖了一千多块钱，有次喝酒吹牛逼说漏嘴了，到现在还有点担心，听到蓝毛说什么鸟，他就有点发虚。 至于和姜轩之间那点小小的过结，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是在晚上没人看到，不算真丢了面子。 红毛之所以还让小弟去摸底，一来是混混习气，自己地头上来了个不明情况的人，不搞清楚他不放心，二来，也是日子实在太闲了，没其他事可做。 要不是蓝毛今天专门跑过来说这个事，说不定过些日子红毛自己都忘了。 “对对，说正事。老大你不是让我多留意姓姜那小子嘛，昨天夜里我从山里下鸟套子回来，路过他家院子都凌晨两三点了，见他家灯还亮着，我留了个心眼趴在墙根偷听，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 “有屁就放！” “嘿嘿，我就听到里面那个小女孩喊了声‘黄金’，‘好值钱’。” “嗯？”红毛疑惑的问：“哪来的黄金？！” 看了看后面的南屏山，没听说山上有金矿啊，这么屁大点山，要是有金矿，早八百年就被人发现挖空了。 “对了大哥我想起来了……”蓝毛说了个事。 昨天晚上11点多，蓝毛在台球厅值班的时候，的确看到嫦小兔带着一个小男孩回来了，小男孩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裹，看上去沉甸甸的。 “又从哪来的小男孩？又是小男孩，又是小女孩，这小子不会是人贩子拐卖小孩的吧？”红毛嘀咕说：“老三你还听到什么了？” “他们关着门，说话声音小，就那个女孩叫了一嗓子，我断断续续听到，一块就能买一头牛什么的，听那意思，好像还不止一块。” 葬爱家族三人沉默了下来，乖乖，黄金论‘块’算？这得有多少？ 他们这个台球厅，一盘一块钱，一个月下来才能赚几个钱？ 也是，没听说那小子有什么工作，他平常生活费从哪来？ “老大，我们找个时间，去他家探探吧。我都查清楚了，他就是大学毕业生，应该没什么背景，不然怎么会住那种破地方？”蓝毛说。 第三十八章 宇宙第一神车 轻轻松松30万到手，姜轩有点不真实感。 钱呢，不能说很多，30万连套房子都买不起，但也绝对不少了，一个白领一年也就七八万而已，30万要4，5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 关键是，这钱来的太容易了，以至于他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以后让姜硬专门去盗墓赚钱。 他一只僵尸，挖洞、下坟简直就和一般人回家一样简单，而且还不存在‘被主人撞见’的窘境。 不过这年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 哪怕不考虑法律道德问题，这也很不现实。姜轩哪知道哪有古墓？就算有古墓，也不是每个墓里都有金叶子这种打擦边球的古玩，真挖出几个宋明的瓷器、古代的宝剑，李然也不敢收，他毕竟是做正当生意，不是销赃的。 再说了，这两小妖怪都在三观养成的关键时期，自己一个当老师的，控制两个未成年妖怪去盗墓，搞不好真要被雷劈…… 不过姜硬的僵尸身份，可以方便在古墓里进进出出，将来未必不能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发挥作用。 先不过多考虑这些，30万在手，改善改善生活先。 说起改善生活，他第一个念头，是去自助餐厅办一百次的卡！每次能便宜20块钱，一百次就能便宜2000……嫦小兔现在一个礼拜差不多吃五天自助，又多了个姜硬，吃饭可得花不少钱。 紧跟着就是失笑无语，市里那么多餐厅，有一家算一家，再大的馆子，嫦小兔这种大肚汉只要连续去吃上个一个礼拜，指定上黑名单，还想着吃人家一百顿，做梦呢吧。 再说了，做人要厚道，不能老逮着一家宰。 想想该怎么花。 屌丝当久了，忽然之间要切换到土豪的思维，脑子还真跟不上，普通人忽然有钱了都会干嘛？ 去夜总会开个房，找一群嫩模？ 上有国法，下有师德，用学生的陪葬去夜总会，且不说心理这一关能不能过，绝壁要被雷劈！ 买房买车，这点钱买房不够，对了，可以买辆车。 现在一家三口，动不动就要朝市里跑，还是全市各处去扫荡自助餐，出门有辆车就方便多了。 城隍庙古玩市场隔着几条街，就是滨海市最大的汽车城，能叫得上牌子的4S店在这里都能找到。 尽管汽车城中五花八门的车型迷乱人眼，但姜轩心中早有定计，面无表情的从汽车城中间大路穿过，将丰田、福特、大众一些列鼎鼎大名的品牌抛之脑后，什么玛莎拉蒂迈巴赫之类的浮华俗物根本不入眼，直奔汽车城的东北角！ …… …… 在车的江湖上，有很多传说，众多名车，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带出属于自己的耀眼光芒。 速度快、地盘稳、容量大、安全性高、越野能力强、内饰好、造型拉风……市面上的车，只有任何一项指标出众，就能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曾经有这样一辆车，集大成于一身，在秋名山一战成名，笑谈间grt飞灰湮灭，凭借自己出色的性能和强悍的排水渠过弯法，击败一众敌手，以嚣张的姿态笑傲山巅留下“决战秋名山、败者留下车标”的挑战令，让众多超跑顶礼膜拜。 正所谓‘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车手较高低，如今车道依旧在，不见当年老司机！’ 在518公里的时速前，即便号称夜之子的高速交警也不敢拦截！ 在路况恶劣的川藏公路上，连陆地巡洋舰都要佩服的硬汉！ 在春运期间，它曾经塞进16个回乡心切的游子，对高铁留下蔑视的一笑，在德国盘旋的山路之上，让“漂移之王”斯巴鲁BRZ和暴力小钢炮宝马1M惊为天人，在数不清的激烈碰撞中，用它看似单薄的身体重创众多厚皮德系…… 这一切的荣耀，都将归于眼前这对红色的翅膀! 不错，姜轩要买的，正是宇宙第一神车，五！菱！宏！光！ 朴实无华的五菱宏光是迄今为止全国最好卖的车，保有量超过两百万台，远超美国市场占有最大的福特F系列货车，作为国内最老牌的机械企业，五菱从一个军工企业一步步走来，单手擎起了国产车辆制造的大纛！ 旗下的五菱宏光曾经登上福布斯杂志封面，被评为‘全世界最重要的一款车’！ 不要19万八！不要十万八！只要68800！！最新款手动尊享型神车开回家！ 不需要加价提车，更不要等三个月，没有强制在4S店保险的不平等条约，签合同交钱拿临牌一个小时搞定，一辆崭新的五菱宏光已经火辣出炉。 至于驾照这种事，班上有个女生家里开驾校的，大二暑假在她家驾校兼职打工，顺手就给考了，完全不是问题。 回家拉上嫦小兔和姜硬来市里吃自助餐！ 顺手买了个导航和行车记录仪一体机安装好，调成志玲姐姐的声音。 ‘志玲欢迎您……’ 柔糯糯的湾腔女声里，小面包嘟嘟嘟杀进车流！ 言归正传，对于目前姜轩实际情况而言，五菱宏光的确是首选，油耗小空间大，七座，能塞进去一两吨货，越野爬坡能力也相当强悍，丰田如果说是耐操，五菱基本就属于操不坏，根本不用操心后续的包养维修。 便宜省心又能装，还非常便宜，完全满足现阶段一切要求。至于安全性，五菱宏光在同层次车里绝对领先，再说了，未来目标乘客就没一个是正常人，真碰上了，倒霉的肯定不会是这辆车里的乘客。 唯一的一个缺点，大概就是手动挡，开起来相对麻烦点。 有车就是方便很多，不用等公交找司机，出门就上车，没一会就看到了莲花镇。 老远看到李铁柱挑了一大筐山芋吭哧吭哧的在马路边走，这家伙经常挑着农作物去镇上卖，有时候也会走好几公里路去市里，看样子才回来。 “铁柱，上来我带你！”停车给他装了上来。 “嗬……”李铁柱坐在后排，一边擦汗，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车里内饰，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把擦汗的毛巾垫在山芋下面，生怕把姜轩的车弄脏了。 他毛巾上全是汗，不垫着还好，这么一垫反而把车座椅弄的潮潮的，李铁柱七手八脚去擦，姜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准备说两句，想了想摇头一笑，这傻子说了他也不听，随他去吧。 回到镇里，把李铁柱放在他家门口，拿了个大号的红心地瓜带走，穿过集市把车停在山脚下，山路不宽崎岖不平，大车上不去，五菱冲一冲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刮蹭恐怕在所难免，毕竟是新车还是爱护点，步行上山。 没走两步，就传来姜硬乖乖值+1。 上山的这一小段路，姜硬的乖乖值就涨了三点，嫦小兔也涨了一点。 这两孩子在家干嘛呢？ 上次在学校，嫦小兔乖乖值忽然涨了，回去一看在啃自己的皮带，这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推开小院门，尽管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姜轩还是大吃一惊！ 姜硬面无表情的打赤膊站在院子中间，嫦小兔拿着一块砖头，绕到他身后，忽然高高跃起，举着砖头就要拍下去！ “住手！” 已经来不及了，嫦小兔手里的砖头狠狠的拍在姜硬脑袋上。 红光一闪，砖头咔嚓从中断成两节！ ******************** PS：容我求个票吧，新书期就快结束啦，老挂在十几名晃悠上不了榜怪急人的~~~ 有书友说情节推进快，感觉有点赶，的确是有这个问题，我自己写我清楚，因为前面十几章的时候大修过一次，下意识就加速了，以后会注意让日常更加饱满~~ 第三十九章 姜硬的特殊癖好 院子里姜硬蹲了个马步，面无表情，嫦小兔拿着块红砖跳起来对着姜硬脑袋就是一下，红砖被裂成两截。 不远处，地上还有几块断掉的红砖，看样子嫦小兔已经拍了姜硬好几砖头。 姜硬就跟活傻子似的，一脸的木然，也不知道躲，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给嫦小兔揍。 这也就罢了，妖怪打架这种事，姜轩从12岁就开始看，从街边两块钱一张票看一整天的录像厅，到蓝光无码中文字幕的，看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谁把谁打死的。 可是，家里那台退役的国产手机放在支架上，屏幕还开着，好像正在直播！ 姜轩头皮都炸了，开什么玩笑，在网络上直播殴打小孩，还是用砖头对脑门照死了拍，这是找封号的节奏啊！ 光是封号都不怕，现在手头不缺钱，不直播日子暂时也能过。 现在网络传媒这么发达，万一今天的视频在网上被传播闹大了，到时候何止是封号这么简单，恐怕自己要被当成虐待儿童的典型，被全国人民口水淹死。 用细细的针扎小孩一下都会引起口诛笔伐轩然大波，自己这里倒好，直接用砖头照脑门拍，还一块接着一块…… 过去一看，直播果然开着，房间里已经闹炸了！ ‘姜园长你回来啦！这个小哥是谁啊？’ ‘太猛了，铁头功没毛病！’ ‘园长你赶紧管管吧，这个小男孩看着傻乎乎的，站着不动让小兔打，打坏了可怎么办！’ ‘太不负责任了！’ 还好直播间人数不算太多，就那么三十多个，姜轩赶紧对着摄像头说：“各位不好意思啊，刚才两小孩闹着玩呢，我先关直播，搞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自己都搞不清情况，没必要多解释，直接关了直播，拖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中间。 板着脸，朝面前一指：“你们两给我过来，站好了！” 嫦小兔和姜硬并排站在一起。 “姜硬你是不是傻啊，怎么就站在这里让她打？！嫦小兔你有6没6，他这么老实，你欺负他干嘛！” “师尊，我没事。”姜硬晃晃脑袋。 “好……姜硬你坑我是吧！”嫦小兔一脸委屈，不服不忿的说：“是他让我打的！” “他有病啊，让你打！”姜轩一瞪眼，“姜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瞄了眼嫦小兔，说：“你别怕，实话实说。” “姜轩你变了！不信任我了！”嫦小兔气得乱跳。 “师尊，这不怪兔妖，的确是我让她打的。”姜硬说。 “嗯？”上上下下打量了姜硬几眼，奇怪问：“你干嘛让她打你？” “师尊，这样对我修炼有益。” 姜硬锤了锤肌肉发达的胸肌，瓮声瓮气的说：“我们僵尸一族之所以强悍，依靠的就是身体坚硬，无坚不摧，来自外力的猛烈击打，可以锻炼我的躯体，提高道行！” “还有这种事？” 俗话说眼见为实，不过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还得有脑子。 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不是不可能。 无论是道行还是战斗的天赋，嫦小兔都不是姜硬的对手，姜硬看起来彬彬有礼，但绝非什么善良温顺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妖怪，他要是不愿意，嫦小兔怎么可能欺负到他？ 刚才路上，姜硬的确提高了几点乖乖值，要是被欺负怎么可能提高乖乖值呢？除了进食，提升乖乖值最大的途径就是做让他觉得‘很爽’的事情。 嫦小兔拥有美食特长，凡是和美食相关都能提升乖乖值，莫非姜硬就喜欢被殴打？ 话音未落，啪一下，嫦小兔趁着姜轩不注意又是一板砖拍姜硬后脑勺，姜硬给打得朝前一扑，晃了晃脑袋。 “你又干嘛！” 姜轩还没来得及发火，空间里就提示：姜硬乖乖值+1。 呃…… “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嫦小兔握着半块板砖得意洋洋的说。 “不行，你们两让我冷静一下先！”姜轩捂着脸满头黑线。 还真是的！ 这怎么搞，以前嫦小兔无非就是好吃，带她去吃吃喝喝就能搞定。姜硬这个‘癖好’实在太诡异了，难不成以后每天得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打姜硬’？ 早起一板砖，晚睡一板砖，不听话了给一板砖，听话也给一板砖？ 见姜轩陷入了沉思，姜硬又拉了一个马步：“兔妖我们不要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继续吧。” 嫦小兔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姜轩，姜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想了想，补了一句：“对了，刚才怪错你了。” “没关系，让我把怒火发泄在姜硬脑袋上吧！啊打！” 啪啪啪……院子里不停的响起砖头和脑袋碰撞的声音。 “中！” “打打打！” 嫦小兔左一块又一块砖头，轮番朝姜硬脑袋上砸，姜轩看得眼皮都发跳。 “再来！” 姜硬乖乖值+1…… “痛快！” 姜硬乖乖值+1…… 姜硬越挨打越有精神，黑黢黢的小脸神采奕奕，爽极了！ …… 一堆砖头砸完了，姜轩总算可以确定，这头僵尸果然有受虐倾向，殴打他不仅可以提高乖乖值，居然还提升了一天的道行！ 嫦小兔现在每天的乖乖值上限是30，而姜硬今天已经提高了35点乖乖值，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按照之前的猜测，如果乖乖值上限和道行挂钩的话，五个多月道行的姜硬，每天应该可以提升50点上限。 他现在总得乖乖值是48，换而言之，今天之内，只要继续打，就能达到60的基础线，成为正式学员，提供稳定的星芒。 虽然系统目前没有任何提示，但是从姜硬不停增长的乖乖值，还有每次被殴打的时候，脸上都洋溢起淡淡的幸福笑容表情来看，这头小僵尸，最大的爱好，八成就是修炼！ 学霸果然都很变态！ 既然如此，休怪为师也不客气了！ “行不行？顶不住就说啊！” “放心吧师尊，没问题！” 于是姜轩也加入了殴打小朋友的行列。 院子里红砖乱飞，谁都没留意到院子外来个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趴在门缝里朝里看。 葬爱家族三人组！ 平时这个点，姜轩都会带着嫦小兔出门，他们三个准备乘着没人在家的机会，摸到小院里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黄金。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动静，三个人蹑手蹑脚的，从大铁门门缝里朝里面张望。 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要吓尿。 第四十章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 红黄蓝三毛只在小院外面只偷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胆子最小的黄毛差点吓得叫出来。 赶紧走！红毛老大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争先恐后的跑回台球室，红毛老大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才定住了神。 “大哥，太猛了吧！这……” “你还好意思说！” 蓝毛正想说点什么，红毛老大就狠狠的瞪过去，把杯子在桌上重重一顿，没好气的问：“你他妈不是打听清楚了嘛，说这姓姜的是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我就草了，这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那么大的红砖，一声招呼都不打，对着后脑勺就拍过去！ 他难道真的不怕把小孩活活打死了？！ 大学生？屁！大学生下手有这么黑的？连道上最凶残的打手都不敢这么干！ 要是大学生个个都这么手黑，还有混混的生存余地吗？ 我就日了狗了！ “还有那个女孩！这尼玛简直是恐怖份子啊！” 黄毛亲眼看到，她一手一块砖头，左右开工，跳起来对着人脸蛋两边就砸！ 萌萌的外表下面，隐藏着惊人的残暴！ 就这两位，一个成天笑嘻嘻看起来满脸阳光人畜无害，一个整天穿着大兔子衣服到处卖萌，哪知道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比一个狠，简直是一对职业杀手。 还有，那个新来的小男孩也是狠角色！ 他们亲眼看到那个小孩不光被打，自己竟然也摸了一块砖头，毫不犹豫的拍在脸上，红砖顿时碎成了好几块！ 他不疼吗，这脑袋得有多硬啊！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 “对了大哥，刚才那个小男孩喊姓姜的那小子师尊，你听到了吧？”蓝毛问。 “我也听到了，师尊是啥意思？”黄毛说。 “他么没文化吧你就！师尊就是师父的意思！” 红毛老大眼珠子一转，疑惑的说：“这么说，姓姜的那小子弄不好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带着徒弟在这里隐居？刚才他们不是在殴打小孩，而是在练功？” 黄毛和蓝毛相视对望一眼，异口同声：“有可能！” 武林高手这种事在现代社会里早就是个笑话，放在平时，即便连没啥文化的葬爱三毛都不会相信。 可是眼见为实！ 从当天晚上目睹姜轩和嫦小兔手劈砖，再到今天看见院子里的景象，由不得三人不相信！ 被打的那个小孩一看就是练家子，浑身的肌肉简直可以去参加健美先生选举，八成是练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家功夫。 再说了，一般小孩能有那么狠厉的眼神吗？ 这么一想，好多不合理的解释都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一个年轻男人，不工作，反而带着两个小孩住在这个小镇上，还特意选择山里。 为什么对方可以风轻云淡的劈开砖头？还有，为毛他们平时在家的时候，哪怕大白天都大门紧闭。 对了，他们来了这段时间，除了房东，好像镇子上也就李铁柱跟他们关系不错。 为毛，因为李铁柱是傻子啊，还是哑巴，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 幸亏那天晚上没动手，要不然月黑风高的，就自己这三个，说不定命都没了！ “大哥，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蓝毛问：“黄金还要不要了？” “还他么黄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红毛老大涂抹星子炸了蓝毛一脸，压低声音，肃容说：“你告诉你们啊，今天的事谁都不许乱说，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千万别再去惹这一家子，看到了客客气气的。惹不起，我躲得起！” “对对对！还是别惹他们的好，我现在一看到砖头就觉得脑瓜子发疼。”黄毛呲牙咧嘴的说。 …… 小院里殴打小朋友的活动进行的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注意到门外三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直到晚上八点多，家里空房间里用来砌墙的板砖几乎全砸光了，殴打行为才告一段落。 “呼呼……饿死我了……姜轩，我做饭去了！”嫦小兔累得气喘吁吁的，转身进了厨房。 “好，多放两个蛋，我要补一补！” 姜轩挥挥手，拉了个小马扎坐院子里，也累得不轻。 人家职业拳击手，一个回合也就几分钟，自己这都连续打了几个小时了，不累才怪。 姜硬倒是轻松，站在那不用动就行，就这他还嫌弃自己和嫦小兔动作慢了，不时自己也摸半截砖头朝脸上拍。 “师尊辛苦了！”姜硬用大搪瓷缸子倒了杯水给姜轩。 小伙子精神头十足！ 姜轩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 虽然很累，不过收获却是满满的。 不出所料，姜硬的现在每天的乖乖值上限只有五十点，和他的道行五个月相匹配。 【神魔幼稚园 当前规模：2/2 学员1：兔妖嫦小兔 乖乖值：78 道行：3个月21天 特长：美食 拥有食谱：蛋炒饭熟练度97/100； 学员2：旱魃姜硬 乖乖值：63 道行：5个月19天 特长：修炼。 说明：这是一个勤奋的妖怪，一心向往修炼大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每天可以获取额外的道行。 】 果然不出所料，姜硬的特长就是修炼，在空间里道行提升速度比嫦小兔还要快那么一线，算起来，每天能增加3天还要多。 和之前嫦小兔一样，姜硬的乖乖值到60后，也另外提供了一颗星芒，空间里天空的浓雾散去一片，多出一颗星辰，和坟地里的白毛僵尸遥遥呼应。 这样姜轩每天就有两颗星芒入账。 另外，老样子，姜硬拥有了合法的身份，这让姜轩不得不怀疑，系统居然可以直接篡改人口信息，这玩意不会是国安局研发出来的吧？ 除了这些，姜硬乖乖值满60成为正式学员后，系统还发布了一个新任务。 【任务：在现有地点建立一个现实中的幼稚园，配备专职老师、保安、教务勤杂人员，并且招收超过十个收费学员； 任务时限：两个月。 说明：一个单身男子长期带两个小孩生活会引起怀疑，一家现实中的幼稚园可以起到很好的掩饰作用，同时，也将是宿主未来的主要工作。 成功奖励：开启部分奖励兑换列表。 失败处罚：会接二连三的面临各种有关部门的检查！】 “这个任务……” 姜轩琢磨了一下，看起来简单，可是里面大有玄机，不是说把证件办下来就行。 比如场地！ 要求里说了，至少要招收十个收费学员，现在这个小院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就算够用，小院子是人家郝建国的，租给自己用于住房，自己把它改成经营用途，天天一大群小孩在他家老宅里嬉闹玩耍，郝建国能答应嘛？ 还有，学员从哪里来？ 就目前小院的环境、教学条件，但凡亲生的都不会朝这里送。 另外，一系列配套的工作人员也不能简单的从网上招聘。 院子里还有两个小怪物呢，万一平时有什么不注意，露陷了怎么办？万一哪天姜硬或者嫦小兔脑子抽抽，吃人了怎么办？ 后者可能性不大，但是招人必须要靠得住！ 再者，工作人员都要开工资，这就意味着，幼稚园必须有稳定的收入，能养活这些人，否则只会成为巨大的负担。 看上去一个简单的任务，如果不考虑好这些细节，冒冒失失就找苏家帮忙开了家幼稚园，无异于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自己跳，后患无穷。 当然，不光有困难，也有优势。 手头钱相对宽松，买车剩下的加上之前攒的，还有26万多； 苏家的关系维护的不错，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打个招呼，证很快就能办下来。 另外这个任务的时间也比较宽松，三个月，按照目前的态势，两个小家伙都能提供乖乖值，一天加在一起80点，还不算他们未来的成长，扣掉60%到70%存下来，也就四天左右就能抽奖一次，说不定能有所帮助。 第四十一章 直播间被封了 任务归任务，日子照样还是过。 第二天一早照旧上直播，昨天嫦小兔当众殴打姜硬，这个事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直播的后台果然有好几条留言，昨天在直播间里的几个老观众都很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嫦小兔人设突变，从一只美食娘，变成了暴力萝莉？还有那个小男孩是谁，受伤了没有？姜轩为什么不管管…… 一个当了母亲的观众措辞尤其严厉，质问姜轩是不是在背后操纵，靠着虐待小孩博眼球赚钱。 要不是姜轩之前直播中表现得一直很正能量，不像是那种没底线丧心病狂的人，这位观众几乎就要指着鼻子骂脏话了。 可乐平台里，每个签约主播的直播间，都有专门的小讨论组，像是小型论坛，是主播维护观众关系、宣传自我的一个小阵地。 此时，在‘幼稚园姜园长’得讨论组里，也出现了从所未有的热度！ 负面的热度！ 一夜之间，十几个帖子都在谈论这个事情，下面的回帖加在一起高达好几百，群情激愤，参与讨论的用户里，很多并不是直播间的粉丝。 昨天看直播的也就30多个人，事发至今连12个小时都不到，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看来这个事必须澄清，不然以后名声臭了，真没法混。 打开直播间，连续两次竟然没有登陆进去，弹出一条官方信息：“对不起，由于直播内容违法国家有关法律、规定，存在不良信息，网站将对直播间封禁48小时！如有疑问，请联系官方客服！” 下面是有不良信息得时间段，正好就是昨天嫦小兔直播爆头姜硬的那十几分钟。 “啊？”嫦小兔傻眼了，这不对啊，网上有好多人表演铁头功，还有两个人对练的呢，不都好好的，每天打得热火朝天，怎么偏偏封我们的直播间？ “我来问问。”姜轩想了想，拨通了客服电话。 可乐平台的客服语气倒是很客气，在姜轩的要求之下，客服调阅了后台的处罚记录。 答案勉强可以接受：不是因为嫦小兔拍姜硬砖头被封，而是违反了未成年人不得单独直播的规定。 这比姜轩预料中得结果要好。 这个事还是要认真对待的，斟酌了会措辞，在直播间讨论组里，以管理员的身份发了一个回应帖子，大致意思就是说上次直播由于未成年人单独操作，被封禁了48小时，在解封后第一时间，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下手机，见两小孩托着腮帮坐在院子里，情绪低迷，一副没精打采得样子。 “怎么了啊？” “姜轩，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嫦小兔两道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咕囔着说。 “师尊，这不怪兔妖，是我让她打的。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姜硬站出来说。 姜轩看他们俩这副样子，笑了笑，先拍拍姜硬的肩膀，说：“用于承担责任，知道保护同学，这是很不错的品质。值得表扬。” 嫦小兔托着腮帮子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还是怪我，姜硬刚来，什么都不懂！我决定两天不吃巧克力惩罚自己！” 还真是严厉的惩罚呢……姜轩心里好笑，脸上没露出来，反而正色问嫦小兔：“我问你，你事先知道会被封掉吗？” “我怎么知道呀，网上那么多练铁头功的，网站太坏了！” “那你为什么要直播呢？”姜轩又问。 “我想吸引点人气啊，人气高了，礼物就多，我们的收入就高了。”嫦小兔掰着手指头：“以前我们两个人去吃自助餐，现在是三个人了！要多花一半的钱呢。” “你看，你是出于一个良好的目的，事前也不知道这么做不对，所以这件事不能怪你。”揉了揉嫦小兔的脑袋，又看看姜硬：“当然，也不能怪姜硬！” “嗯……那就怪网站，网站太坏了！”嫦小兔说。 “也不对，网站有网站的规定，如果觉得它的规定不合理，那我们可以选择退出，既然我们在这个网站直播，就应该遵守它的规定。这就像你们两既然愿意跟拜我为师，就要听我的话，这是一个道理。”姜轩借着教育小孩的机会，趁机卖了点私货。 “好像也是哦……”嫦小兔和姜硬相互对视一眼，两小孩都有点迷茫，嫦小兔问：“那应该怪谁呢？怪举报的人吗？” “不，应该怪我。”姜轩认真的说。 “师尊，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们两惹的祸！”姜硬果断摇头。 小伙子，很有前途！ “你们想啊，你们才来到人间不久，好多人间的规矩你们都不懂，我是你们的老师，理应由我来告诉你们这些规矩的，还有，你们两没看过网站的规定，但是我看过啊，却忘了告诉小兔不许单独直播，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 姜轩又揉了揉嫦小兔的脑袋，温和的说：“所以别难过了，你们两谁都没有责任。” 妖怪自有那么一份天生的灵性，两个小妖怪听完姜轩的一番话，各自思考了一会。 姜硬抬起头，认真的说：“师尊教导的对，我记住了！” 嫦小兔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搂着姜轩的胳膊，咧着豁牙，笑吟吟的说：“姜轩你真好！” 姜轩呵呵一笑：“那……你自己说得哦，两天不许吃巧克力！” “才不要呢！” “对了师尊，那以后我还用不用参加那个直播了？”姜硬问。 “当然参加，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也有义务为这个家做贡献，何况你本来就要练功的。”姜轩心里早有打算，这个事要正面面对，不能逃避。 假如在直播间解释昨天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那就等于承认幼儿园有虐待小孩，至少是管理不善，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污点和隐患，将来随时可能被人揪小辫子。 …… 被姜轩一番开导，两小孩总算是重振精神，姜硬又坐在边上拍砖头去了，嫦小兔还是觉得有点心疼，“可惜了，两天不能上直播，损失好多钱……” “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金叶子我卖出去了！”姜轩冲她眨眨眼。 “真的啊？多少钱？”嫦小兔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你个小财迷。”姜轩捏了捏她鼻子，说：“30万。” 没有想象中得‘哇’、‘呀’之类的惊喜狂呼，两小孩一脸茫然的相互看了看，嫦小兔掰着手指头算：“个，十，百，千，万，万后面是什么？” 姜轩一拍脑门，看起来这个文化课还是要跟上才行啊，这兔子虽然聪明，好多事一看就懂，可是科学文化知识还是要靠老师来教才行。 “够我们吃一千次自助餐，银鲨那种！”姜轩淡淡说。 “一千次……银鲨？” 姜硬不知道银鲨是什么，依旧面瘫，嫦小兔却一把拽住了姜硬，激动的直跳：“姜硬，你听到没有，一千次哎！我们发财了！” 姜硬还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不过见嫦小兔这么开心，想必是好事，认真的点点头：“师尊自然是厉害的！” 说完，随手拿了块砖头朝脑门上一拍，如释重负。 第四十二章 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谁发财了？” 门外传来苏瑶的声音。 今天是周六，苏瑶领着苏羽霆过来玩，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 推门进来，只见院子里一地的碎砖头，还有一个肌肉发达，眼神凌厉的小男孩。 “你们现在是越来越早了，班长你以前不都睡懒觉的嘛？”姜轩看看表，这才早上十点不到，算上从市里过来的时间，这对姐弟应该七点多就起床了。 原来在学校考试都敢睡迟的小妞，就为了蹭碗蛋炒饭吃吃，还真是有干劲！ “小兔姐姐好！”苏羽霆一脸谄媚的掏出一大块巧克力塞嫦小兔大口袋里。 接下来的套路就应该是嫦小兔把苏羽霆抱上秋千，不过今天嫦小兔没动，看看苏羽霆，又瞧瞧姜硬。 不愧是生意人家里出来的小孩，苏羽霆眼力劲比很多大人都强，立刻会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了一个亮闪闪的弹球似的玩具递给姜硬。 看来以后需要‘贿赂’得对象又多了一个！ 姜硬没接，瞄了眼苏羽霆，凶狠的小眼神差点给苏羽霆吓哭了。他面无表情的从胸口掏出他那颗夜明珠，瓮声瓮气的说：“不用，我有了。” “这小孩谁啊？”苏瑶好奇的打量着姜硬，“好壮哦！” “我新收的一个学生。”姜轩随口扯了个淡，问：“这都快毕业了，你天天不去找工作，到处瞎混啥？” “找什么工作啊！”苏瑶一脸郁闷的说：“自从那晚之后，我现在都不怎么敢出门，白天还好，尤其是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后来我和宋璐璐他们又碰了个头，想来想去觉得那天晚上的确在三十岗看到了僵尸！” “班长你别天天瞎扯淡。”姜轩撇了撇嘴。 姜硬坐在小马扎上面无表情的瞄了眼苏瑶，目光在她的大长腿上一扫而过，一脸同情的摇摇头，随手摸起一块砖头，啪一下在脑门上砸碎了。 “我草！” “小哥哥好厉害！姐姐不许说脏话！” 姐弟俩吓一跳，苏羽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跟看偶像似的盯着姜硬；姐姐苏瑶眼睛也瞪大了，不过就跟见鬼似的。 “他家传的功夫，从小练得，别管他。”姜轩说。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苏瑶弯腰小心翼翼的去摸姜硬的光头，关心问：“小弟弟，你疼不疼啊？” 姜硬面无表情朝后一仰，让开了苏瑶的手，翻着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呦，这小孩还挺有性格的嘛！还吓唬姐姐呢？告诉你吧，姐姐连僵尸都见过了，还怕你这个小眼神啊。” 她故意用很吓人的语气说：“僵尸哎，害怕了吧！” 嫦小兔板着脸忍住笑，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问：“苏瑶姐姐，真的有僵尸嘛？僵尸是什么样子的呀？我好好奇吆！” “真的呀，小兔我告诉你，僵尸不光凶残，还别臭，就和大便一样的味道，长得还丑！对了，还特别好色！” “啊？”嫦小兔和姜轩都是一愣，瞄了眼在边上翻白眼的姜硬，“好色？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僵尸会追最漂亮的女孩，你说他是不是很好色！简直是流氓！” 姜硬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我追你明明是因为你腿长肉多好嘛…… “哦……”嫦小兔拖长了声音，笑嘻嘻的看着姜硬：“原来是这样的僵尸哦，好猥琐吆！” “不跟你们说了，小孩别听这些，晚上吓得睡不着觉。” 苏瑶煞有介事的把姜轩拽到边上，低声说：“我跟你讲，宋璐璐她爸是搞考古的！”苏瑶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她说她爸讲过，三十岗那个地方风水绝佳，很可能埋着大墓。你说，会不会是古墓里的僵尸爬出来了？” “姐姐别怕，有坏人来，姜硬哥哥这么厉害，肯定能保护我们！”苏羽霆在边上插嘴。 姜轩好笑，这孩子才来几分钟，又巴结上了姜硬，将来必是个人才啊！ “大墓，找到了没？”姜轩不动声色的问。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只是根据风水推测可能有，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考古学家也不能随便到处乱挖啊。” “那你讲个毛，要是有古墓就有僵尸，全国几年前下来那么多古墓，还不是满大街都是僵尸了。” “反正我就是害怕，你说会不会跟电影里一样顺着我的味道找到我家来咬我啊？”苏瑶说着话，习惯的朝秋千上一坐，把两条大长腿抬起来，前后慢慢晃悠着。 脑袋上一股冲天黑气就冒出来了：‘僵尸好可怕，会不会追来吃我啊……’ 看她一脸傻白甜的样子，姜轩心念一动，幼稚园这不是正好缺老师嘛？ 苏瑶这小妞成绩不行，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基本的文化课还是能应付的，至少不会像嫦小兔那样，个十百千万之后就懵比了，而且这丫头神经大条的很，忽悠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和自己关系又足够铁。 家里条件也好，她要是能来当老师，未来幼稚园在社会上等于有了个不错的靠山。 走到她身后，轻轻的帮着推了几下秋千，随着秋千荡漾，苏瑶脑门上的黑气淡了一些。 “你别总想什么僵尸不僵尸的，世界上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有僵尸，也不会是好色的。” 姜硬在边上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姜轩继续说：“我那天不就平安无事回来了，再说了，你看我这个小院子虽然在山里，可是我和小兔，还有姜硬不都活得好好的，从来没遇到任何灵异事件。你每次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吧？” “这倒是真的哎，每次来你这里，都觉得好轻松好开心！” 苏瑶笑嘻嘻的一回头：“要不然你真的开一家幼稚园吧，我来给你打工好不好，不要钱，管饭就行！你和姜硬这么厉害，还能保护我！” 姜轩眼睛一跳，果然是神经大条的好兄弟啊！ “这个，倒是可以，我考虑考虑，真要是开幼稚园了，工资照常发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需要办证吗，放心，我爸妈他们一句话的事情，简单的很！” 姜轩认真的说：“你来可以，但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现在只想一门心思把孩子带大！” **************** PS：感谢网文三代的一百次打赏，在后台看见吓我一跳~~~足足打赏记录一百条啊！ 第四十三章 重开直播 封直播无事可做，今天干脆不在家了，和苏瑶带着姜硬嫦小兔苏羽霆三个小孩去市里。 看到苏瑶姐弟回来了，等在山下的苏家两个保镖跳下车，拉开奔驰越野车门。 “小兔，姐姐带你到市里兜风！”苏瑶就要去抱嫦小兔上车。 “我家也有车，我要坐我家的车！”嫦小兔说。 “哦？”苏瑶呵呵乐了，看了看姜轩，“你买车了？不会是边上那辆五菱宏光吧？” “你猜对了。”姜轩拍了拍车门，对嫦小兔和姜硬说：“喏，这是我们的新车，记住牌照号，以后这就是咱们家财产了！” 苏瑶对于姜轩买车倒不意外，单独算个人存款和赚钱能力，从很多年之前就开始打工的姜轩应该算是班上最有钱的一个，看了眼车上挂着的临牌，说：“坐我们家车过去吧，你才开车没多久，带小孩不安全。” “你家车不行，不上档次！”姜轩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关键是坐不下，那辆奔驰越野限座5人，自己这边正好五个，还有两保镖呢。 苏瑶白眼乱翻，“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 “谁无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问你们，两辆车，那辆更漂亮更上档次？！” “当然是我家的五菱宏光！这还用问。”嫦小兔已经跳进去了。 “我家的！”姜硬学着嫦小兔的样子坐进车里，脊梁挺得笔直。 苏羽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瞄了眼嫦小兔，稍有犹豫，然后也煞有介事的说：“我也觉得是苏老师家的车好。” 苏瑶要被气笑了，在苏羽霆脑袋上弹了一下：“连你这个浓眉大眼的都叛变革命了，真是没得救！姜轩你是不是给他们释什么魔法了？” “听听群众的声音吧我的大小姐。”姜轩挨个给几个小孩系上安全带，说：“你坐哪辆？” “还能哪辆，当然是你这两上档次的喽！”苏瑶坐到了副驾驶上。 边上奔驰里的两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怎么办？” “跟着呗……” “奔驰不坐，坐五菱，咱们家这两位还真有意思。” 两保镖嘀嘀咕咕的，五菱宏光打头，一辆奔驰越野在后面亦步亦趋。 先到万达，先给两小孩一人买了一套衣服。 看着穿着紧身T恤，磨砂牛仔裤的姜硬，姜轩忽然意识到一个蛮恐怖的问题！ 嫦小兔虽然爱吃，但是对购物，却没啥太大讲究，挑了套衣服还是兔子服，颜色不一样而已，姜硬更是什么都不在乎，穿个大裤衩子就能混一年的糙小伙子。 可万一将来，要是收了个‘购物天赋’的妖怪，提升乖乖值，就得靠买买买…… “你脸色怎么忽然变难看了？不舒服啊？”苏瑶奇怪说。 不能多想，脊梁都发寒！ 这种时候，必须把悲痛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眼神凌然，豪气干云的一挥手：“走，请你们吃自助餐！” 银鲨的门迎老远就看到姜轩一行人了，上次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几乎是难以磨灭的！何况嫦小兔那副大兔子打扮，太惹眼，想不留意都不行。 不过她就是装作没看见，仰着头望天花板。 “姐姐你好，还记得我嘛？”小女孩甜甜的在耳边响起。 “额……先生您好。” 几分钟之后，门迎小妹急匆匆的连通了对讲机：“领班领班，上次那对特别能吃的又来了！” “谁啊？”领班有点不耐烦，开饭店还怕大肚汉，这有什么好报告的？ “就是那个一大一小，一个年轻男的，一个小女孩，你忘了？” 对讲机那头稍稍沉默了片刻，领班沉着的声音才继续响起：“不用管，不就那个小孩能吃吗，这点钱还亏得起。” “不是啊领班，这次不止两个人，他们带了三个小孩！” “啊？！这……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嘛！” …… …… 趁着这两天不用直播没事，姜轩和苏瑶把未来当老师的事情敲定了，然后带着两小孩在市里到处逛了逛，购买生活用品，还回了一趟乱坟岗子。 这里毕竟是姜硬之前的‘家’，睡了几百年了，不知道他对这里是否有感情、留恋什么的。 不过似乎没发现这一类的情绪，和嫦小兔一样，苏醒成为妖怪之后，是他们新生命的开始，要说家，也许莲花镇山上的小院，才更像是他们的家。 两天时间过得飞快，第三天上午直播间解禁，准时重新开启直播。 砖头打小孩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得知今天早上重开直播，已经有不少老观众在等着了，刚开没几分钟，就涌进来好几十人，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姜轩扫了眼后台信息，好多从来没见过的用户名，大概是因为‘虐童’事件吸引来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姜老师，那天那孩子到底是谁啊？’ ‘主播给个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老观众直接就关心的问：‘那小男孩送医院了嘛？伤得怎么样？’ 非洲牌咸鱼说：‘园长我对你挺失望的，之前看你节目觉得很温馨，没想到你竟然靠着这种卑劣手段赚钱！’ 看到直播间里的评论刷新很快，一条接着一条，虽然以批评和质疑居多，但姜轩还是蛮欣慰的。 至少说明自己这个直播间观众的三观比较正，而不是一群脑残。 “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今天正式和大家介绍我们幼稚园的新同学，姜硬。” 现在姜硬的合法身份有了，姜轩也不怕他在公众场合露面。 画面里，出现一个酷酷的小光头。 上半身穿着件紧身的体恤，下面一条牛仔短裤，人字拖，带着墨镜，站在了房檐的阴凉处。 和传说中僵尸害怕阳光不同，姜硬只是不喜欢太过强烈的阳光，如果是夏天正午的阳光会对他造成比较大的压制，但不至于被阳光照一下就冒烟。 姜硬摘下墨镜，没说话，淡淡的冲屏幕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哇，小伙子真精神！’ ‘眼神好酷！’ ‘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强壮，练健美得吧？’ ‘小朋友，姐姐可以摸一下你那炙热的肱二头肌吗？’ 【行如水动如雷送出一小大可乐】 【青蛙神送出两个小黄瓜】 ‘咦？这孩子没受伤吗？’ ‘对啊，我亲眼看见小兔用砖头拍他脑瓜子，拍碎了好几块！’ 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劲，上次直播，嫦小兔砸得那叫一个很，好几块砖头连珠炮一样拍脑门上，一般人不说被拍死吧，肯定也要去医院缝针包扎什么的，可是眼前的小光头脑袋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不光没有伤痕，小伙子精神头十足，眼睛里精光四射，酷得一塌糊涂，倍儿精神！ 第四十四章 因祸得福 这就不对了，如果那天真的是殴打小朋友，时隔两天而已，姜硬怎么可能一点儿伤都没有，重新出现在镜头前？ ‘难道那天的砖头是道具？’有人怀疑。 “那天不是道具。”姜轩点点头，“但是，即便是道具，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流量，这会对儿童的成长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灵创伤和阴影，不过我们这个姜硬同学嘛……” 姜轩呵呵一笑，镜头转向门口，嫦小兔正好推了一车砖头进门，小推车上还放着几个水管子，不知道干嘛用的。 ‘小兔终于出现了！’ ‘小兔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园长你不要卖关子了！’ 姜轩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姜硬家里祖传的功夫，他从小习武，俗话说拳不离手，他每天都要练功，那天大家看到的，就是他在练功。” 这个事他之前认真的考虑过。 姜硬的乖乖值、道行，都要靠着练功来提升，不可能不让姜硬练；但是像他这样的学霸，天天练功，早晚被人发现，纸包不住火。 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换句话讲，今天姜轩上直播，压根就不是认错的。 只要认错了，不管是否可以取得谅解，都无异于承认之前的确有错。 而且这个错很大：虐待儿童，应景的时候能彻底毁掉一个人。 所以这个错，打死不能认。何况这的确不是错，姜硬还真就是在练功，没人虐待他，不让练都不行。 “大家可以查一下，沧州姜家。”姜轩说。 这是姜轩最大的底气，系统给姜硬和嫦小兔都安排了无懈可击的合法身份，姜硬出身于一个练武世家。 沧州姜家，是一个’避世的小家族’，说白了，其实就是住的比较偏远的农户，祖祖辈辈在种田之余，都练功夫耍把式，还曾经参加过义和团。 农村里这种练家传功夫小门小户非常多。 到底世上有没有这个家族，姜轩不清楚，但是经过系统的‘手脚’，网上的确可以查到。 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人去查，这年头网络太发达了，没多久就查到了些零星片段的信息，还真有这回事。 那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家祖传的功夫，从小练，天经地义，只不过现在结合了互联网直播而已。 网上直播练功夫得更不止姜轩一家。 “大家明白了吧，那天是姜硬在练功而已，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是他每天的功课。”姜轩说。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他才多大？十岁小孩而已！’ ‘这么练的话，会不会太苦了，脑瓜子拍板砖多疼啊？’ 这次却不用姜轩来解释什么了，直播间里就有观众主动帮腔。 十岁小孩练功，辛苦吗？当然辛苦。 可话说回来，干什么不辛苦？那些体校的，练体操、杂技，搞运动的，辛不辛苦？跳芭蕾舞的，拉韧带踮脚尖，辛不辛苦？ 就算是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学生，还有个十年寒窗苦读呢，一个人要成长，成材，不吃苦是不可能的！ …… 一阵讨论之后，虐待小朋友的问题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大家也不用为姜硬的身体担心，他的功夫已经有一定火候了，可以算是一个武林高手！”姜轩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园长你又搞笑！这年头哪有武林高手？’ ‘开玩笑吧，武术都是骗人的！’ ‘园长你什么时候开始走骗子路线了？’ 传统武术曾经随着电影少林寺上映，一度风靡20年，然而在这一两年，光环彻底消失，不但消失，甚至可以说臭掉了！ 说起来，也怪干这一行的人自作自受，把一些科学可以解释的技巧、原理讲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加之社会上骗子又太多，没见谁有真功夫，像一层窗户纸被人轻易捅穿。 直播间里已经超过了两百人，还在继续增加，绝大多数都是那天没有亲眼目睹姜硬脑瓜子碎砖得观众。 要说姜硬壮实，酷，没有任何疑问，可要说他这么大点年纪就有真功夫，谁都不相信。 一是不相信姜硬；二来，压根就不相信功夫两个字。 ‘不信，求表演……哈哈，铁头功是不是？’ ‘有没有铁档功啊！’ ‘园长你果然很不正经……’ ‘姜硬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死了！哈哈……’ ‘园长，姜硬同学会不会隔空取蛇啊？’ 在直播间一片笑声中，姜硬面无表情的摸了两块砖头，在手里掂量了两下。 ‘我去，他来真的啊？’ ‘快阻止他！’ ‘我们开玩笑的，不用这么拼吧！’ 直播间人的三观果然很正，没有因为为了满足好奇心，就非要一个十岁小孩自虐。 问题是，谁都阻拦不住一个学霸的学习热情！ 不等姜轩说什么，砖头已经在姜硬的脑门上裂开了，紧跟着，又是第二块，第三块…… 啪啪啪……连续拍了七八块，姜硬才停手，面无表情的看了摄像头一眼！ 一个很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播间炸了！ ‘这铁头功简直了，没毛病！’ ‘社会我姜弟，人狠话不多！’ ‘铁头功居然还能练到脸蛋？’ ‘看着都觉得好疼，哈哈！’ ‘姜硬你真的没事嘛……’ ‘腹肌碎砖头，这也没谁了！必须支持！’ 【个么噢送出六只大鸡腿……】 【我看书不捣乱送出99个小黄瓜……】 【不懂他的爱送出9瓶小可乐……】 网上有很多练武人士的直播，劈砖头、腿踢钢管什么的并不罕见，但是每次动手之前，都要屏气凝神，吼得像杀猪一样，气势十足，而姜硬就那么一声不吭，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和吃饭喝水没啥区别。 越是举重若轻，效果越震撼，越是说明有真功夫！ 拍了几块砖头，通过摄像头所见，打消了观众最后一丝疑虑。 姜硬的小光头平安无恙，一点儿伤都没有，他本人也没有任何‘被逼’、‘受胁迫’、‘痛苦’之类的情绪，反而越拍越精神，这足以证明这孩子的确有真功夫在身，而且绝对不是受人胁迫。 接下来，姜硬干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砖头堆前面，一声不吭，旁若无人拿砖头开拍！ 姜硬的乖乖值+1，+1，+1…… ‘园长你们幼儿园太不正经了吧！怎么什么教？’ ‘教做饭，教武功，好诡异的地方！’ ‘求报名！’ ‘同求……’ 【慢慢沦陷送出一栋别墅……】 【大地军团送出十个金元宝……】 直播屏幕上，各种初中高级得礼物一份接着一份，礼物的特效几乎要占据了整个直播画面，边上点赞的小红心就跟火山爆发一样上涌，后台评论留言刷新速度飞快。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直播间人数，有史以来第一次突破了三百同时在线！ 而之前，同时在线观看的，最多一次，也就180多个人，大部分都是几十人到一百人。 三百人同时在线，十万以下粉丝的主播基本不可能做到。 嫦小兔搬了一大盆蛋炒饭和不少剩菜出来，姜轩带着他两就坐在院子里开吃，开了瓶啤酒，姜轩自己喝，只给两个小孩一人倒了一杯果汁。 这个很细节，让直播间观众好感大增。 国内虽然有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规定，不过喝酒不像抽烟，真没人当一回事，小孩喝酒的太多了，尤其在农村地区，几岁幼童就能跟大人同桌喝酒，很常见。 如果姜轩真的是那种为了人气没有底线的人，完全可以再让姜硬或者嫦小兔表演喝酒。 他既然连这种事都不肯做，更不会为了人气，有意的让姜硬自残。 ‘果然是误会园长了！’ ‘姜硬加油！小兔加油！园长加油！’ 【炊烟酒家送出9个银元宝……】 【星辰大海送出一个至尊皇冠……】 砰的一声，收到了开播以来第二个超级大礼物。 第四十五章 姜硬的烦恼【为网文三代加更】 PS：这一章为网文三代加更，不是说打赏了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连续打赏一百次，这种精神简直催人奋进啊！……晚上照例还有一章 ******************************** 接下来得几天过的顺顺利利，幼稚园直播间的项目由稳定的两个，变成了三个。 不正经姜园长聊幼儿成长发育； 嫦小兔万年不变的超级蛋炒饭和‘只要一看就会觉得饿’的胡吃海塞； 姜硬同学的‘随便怎么打我都不会哭’的铁布衫金钟罩功夫。 相比之下，姜硬这边是最新鲜的一个节目，视觉效果比另外两个都更适合直播，所以反而是最火的一个。 网上表演脑瓜碎砖头、手劈板砖的不止姜硬一家，不过相比之下，姜硬推成出新，碎出新高度，拍出新姿势！ 后脑勺碎板砖见过吗？正脸碎板砖见过吗？下巴瞌板砖见过吗？ 姜硬一颗脑袋，四面八方，都成了板砖的生命禁地，任何一块板砖只要和他的脑瓜子发生接触，都将立刻命丧黄泉！ 姜硬强化身体，要练的也不止脑袋瓜子一块，但是除了脑袋，其他部位他自己也打不着，需要人配合，当然，那就不适合放在网上表演了。 姜硬自己砸自己是一个性质，姜轩打他，那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闲来无事不直播的时候，姜轩和嫦小兔现在的业余生活真的就变成了吃饭睡觉打姜硬，生了锈的钢管没头没脑朝身上砸， 有一次姜硬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提出，可以适当的加入铁档功的练习…… 造孽啊！ 打了几天下来，姜轩和嫦小兔都累得不行，经常能看到嫦小兔坐在秋千上嗑瓜子，姜硬在边上用一种‘求求你来打我一顿’得眼神看着她。 姜轩也基本是同样的情况，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力都是相互的，打姜硬一顿，这小子屁事没有反而越被打越起劲，自己先累个半死。 所以目前无论是直播，还是练功，基本都是姜硬在‘自虐’。 经常是姜轩在前面解答育儿知识，画面拐角里，姜硬坐在一大堆砖头前面，面无表情的一块接着一块，没一会回头一看，一地碎砖头，期间说不定还有一两根弯掉的钢管，非常喧宾夺主抢镜头。 直播间的热度蹭蹭超上涨，凭借着嫦小兔和姜轩的稳定直播表现，再加上最近几天姜硬的黑马杀出，两次全网通告的超级大礼，关注人数终于突破了3万大关，严格说是36800多。 人数不算多，但开播毕竟也就个把月，没有上过任何官方的热门、推荐，成绩全靠打野，而且相对于主流的喊麦、跳舞、游戏直播，育儿毕竟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领域，受众群体有限。 关注不算多，收入很喜人，姜硬来之前，每天的收入已经超过了250，稳定的朝300逼近。 姜硬出现的这几天，日均收入毫无阻碍的突破的300大关，并且再一次进入了一个高速提升阶段。 幸亏姜硬有才艺特长，不然之前的收入还真有点hold不住了！ 不养孩子不知道花钱多，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要花钱。 人类小孩要上学，妖怪同样要‘上学’：嫦小兔练习做菜得原料、狂吃海塞的食材、自助餐的费用，姜硬拍砖头，那都要花钱。 直播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做，要是哪天嫦小兔乖乖值满了，就可以放一天假，或者临时有事也不开直播。 姜轩又不是个抠门的人，给他们买东西舍得花钱买好的，嫦小兔每天早上都要喝牛奶，闲来无事大牛骨头棒子更是没停过嘴。 那三十万‘陪葬钱’，除了买辆车，剩下的姜轩都没动，存着以防万一，系统那个‘建立真实幼稚园’的任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大笔用钱。 有了姜硬的加入，经济上总算能平衡了，顺手把修炼和乖乖值都解决掉，姜硬这小子果然是学霸，每天的乖乖值全靠拍砖头就能解决。 有好几次全家去吃自助餐，姜硬都表示要抓紧时间，在家里继续学习，苦练本领，就不参与了，吃点兔妖热的剩菜，填饱肚子就行。 真是个好妖怪！ 此外，姜轩也摸出了点网络直播的规律，同一个类型的节目，最先推出一段时间，数据的会高速增长，之后就会进入平缓期。 想要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人气和收入，除了推出新节目，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上网站的热门。 会在网站首页露面，只要进网站的观众就能看到直播间。 一个热门下来，直播间的人气必然大涨，像姜轩这类新主播的人气，甚至会涨好几倍。 不过必须是‘优秀主播’才有机会上热门，姜轩目前只是个签约主播，还不够资格。 和签约主播有明确的门槛不同，所谓的优秀主播没有明确的标准，完全是网站根据直播间的潜力主观判断，直播内容、直播间各项数据的增长速度、未来的发展空间，包括直播的个人风格等等，进行综合考虑，签约主播可以自己申报，网站也能直接指定。 姜硬的节目正在飞速增长阶段，姜轩估计，等稳定下来之后，应该是有资格去申报优秀主播。 这天晚上十点半，姜轩开车带着嫦小兔吃饱自助餐回来，看到姜硬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半路给你专门打包了烤羊排，吃不吃？”嫦小兔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 “谢谢兔妖。”姜硬接过塑料袋，坐回了小马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开心？”姜轩问。 “师尊，我这几天睡得不是太好。”姜硬说。 姜轩和嫦小兔都是一愣。 荒郊野外的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晚上8九点就可以上床睡觉了，嫦小兔有时候还会看看别人直播，玩一盘吃鸡什么的，姜硬爱好比较单一，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每天早睡早起，怎么会没睡好呢？ 姜轩想了想，问：“是不是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 话问出口，他自己先觉得有点好笑，以前姜硬是睡在冰冷潮湿的古墓里，和蛇虫鼠蚁为伴，空气污浊，环境恶劣，现在有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窗明几净，被褥小床都是新的，条件天壤之别。 姜硬低着头不说话，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师尊，您费心了，可是，我还是更习惯睡在地下。” 第四十六章 这么做太残忍了！ 诚然，最初和姜轩见面‘不太愉快’，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不过自从跟了姜轩之后，姜轩怎么对他，小僵尸姜硬是看在眼里的。 光是住处，就单独收拾了一间房，又是买新被子又是置办新家具的，并没有因为嫦小兔先来他是后来的就厚此薄彼。 僵尸也是有感情的生物，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人所化的妖怪，比人类更加有‘灵性’。 姜硬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没说，就是觉得会不会辜负了姜轩的一番好意。 对于人类而言，睡在舒适的席梦思大床上，盖着毛毯，吹着电风扇，半夜依窗听雨，听到窗外林中的风声，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早起的鸟儿吱吱喳喳得叫唤，当然是很舒适得睡眠环境。 作为一只僵尸，他虽然不怕光，但真的不习惯睡在地面上！ 冰冷、黑暗、潮湿、寂静如死一般的地下，睡到半夜，偶尔钻进来一条蛇几只老鼠什么的，还能当个夜宵。 才是他最喜欢的睡眠环境！ 来了这么些他，他几乎天天失眠，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哦还有这种事？”姜轩看了嫦小兔一眼。 难怪了，经常看到嫦小兔把被子拱成一个窝的样子，钻在里面睡觉。 还有她养的那只小小兔，就放在她房间，也是睡在小窝里，每次晚上查房看她俩睡觉的样子，都觉得特别相似，原来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你这个傻小子，直接说就是了。”姜轩拍了拍他肩膀：“既然是一家人了，以后又什么就直说，知道了嘛？” 姜硬点点头：“师尊我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还回原来的墓地睡觉？”姜轩问，这样的话就不太好办了，过于遥远，总不能自己天天开车去接送他吧？ 每天晚上，送个小孩去坟地，第二天一早，从坟里挖出个小孩带回家？ “不用不用，只要地下就可以了。”姜硬连忙解释：“就院子里挖个坑就行！” “你小子看来早就打好主意了嘛。” “师尊要是麻烦就算了，我可以忍的。”姜硬低着头说。 “不麻烦！”回头冲房间喊了一嗓子：“小兔别玩游戏了，出来跟我挖坑！” “啊？挖坑，埋谁啊？”嫦小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小小兔从屋里出来。 “埋他！”姜轩指指姜硬。 嫦小兔翻了个白眼，嘀咕说‘那不如呲掉好了，埋了多浪费啊……’ …… 三把铁锹上下翻飞，没一会就在紧贴着院墙得土地上，挖了一个半米多深，一人长的大坑。 没敢挖太深，明早还要给他刨出来呢。 “对了，要不要买口棺材什么的？”姜轩还是不太放心，电影里吸血鬼不都是睡在棺材里的嘛。 关键是，他很担心姜硬被闷死在土里，在墓穴的时候，他也是睡棺材的嘛。 虽然不通空气，但是墓**部还是有很大空间的，眼前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活埋。 一头僵尸被活埋至死，这种事大概会变成妖怪圈子里的笑话吧。 “谢谢师尊，不用棺材，这样就好了。” 姜硬很自然的躺在坑里，两只手放在胸口，左右扭了扭，“要是再大点就更舒服了。” “额……改天给你挖个大坑，今天先将就一下。” 嫦小兔蹲在坑边上，找了一块砖头递给姜硬：“喏给你当枕头。” “谢谢兔妖。”姜硬接过砖头，很自然的放在后脑勺下面，还左右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睡姿。 这个画风太诡异了，姜轩咽了口口水，不太确定的问：“那……那我开始填土了哦。” “劳烦师尊了！”姜硬仰面朝天客客气气的说。 和嫦小兔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看，姜轩咬牙一点头：“填吧。” “好咧！呸！呸！”嫦小兔冲手掌心吐了两口并不存在吐沫。 撸起袖子加油干吆！ 你一铲子我一铲子，没多久就把坑重新填平，看上去就是一块很普通土地。 “要不要给他立个坟头什么的？”嫦小兔疑惑的问姜轩。 她在山里看到过坟墓，都是一个个大土包，对于僵尸而言，坟头就像是人类家庭的装潢差不多，没坟头显得特寒酸。 “应该不用吧，立个坟头的话，明天咱们还要扒开，太麻烦了。” 姜轩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活埋小孩这种事，他也没经验啊！ 而且亲手活埋了一个小孩，这种事真的好有心理压力的，哪怕是这个小孩强烈要求，可是总觉得好罪恶。 不太放心，贴着地面小声问：“姜硬，姜硬，你感觉怎么样？” 半天没动静，就在姜轩忍不住担心姜硬闷死了准备给他挖出来的时候，噗嗤一下，地面下忽然伸出一条乌黑发青的僵尸手臂，在月光下冲姜轩挥了挥，示意安全。 “非常舒服，我都忍不住妖化了。”姜硬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地面下传来：“师尊，能否麻烦您把土压实一些。” “我来我来！” 嫦小兔干这种事可积极了，起身在地面上跳来跳去的，没一会就把地面给踩得严严实实。 小小兔趴在地上，小鼻子对着土一阵抽抽，好奇的闻过来闻过去。 “那……那我们都睡觉去吧。” 姜轩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非常的混乱，得赶紧回去睡一会。 上了床，辗转反侧完全睡不着！ 谁他么刚埋了一个小孩就能呼呼大睡的，变态也做不到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吧？ 睡了一会，实在不放心，完全没半点睡意，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查房’，嫦小兔倒是睡得香，和小小兔一大一小撅着屁股，呼噜扯得妥妥得。 “师尊麻烦你把我脸上的土填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我真的不会被闷死的……”小僵尸郁闷极了，他刚要睡着，脑门上就被挖开了，搞得他一会妖化，一会人化，都快要错乱了。 “好好好，你好好睡，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叫我哦。” 姜轩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那些新有小孩的家长，半夜是怎么过来的了。 带个小孩睡觉，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折腾到凌晨一点多，姜轩实在搞不动了，拉倒，闷死就闷死吧，反正是僵尸，闷死了大不了就变成僵尸2.0。 第四十七章 挖到一个大货 深夜的小院静悄悄，地上躺着两个，地面下埋着一个，三个人睡得一个塞一个香。 院墙上忽然鬼鬼祟祟的冒出来一个人。 借着月光，可以勉强看到这人尖嘴猴腮，头发染成了蓝色。 葬爱三人组中的蓝毛老三！ 红毛上次警告两个小弟，不要再招惹这一家子神秘人物，可是蓝毛小偷小摸习惯了，忍了几天实在手痒，大着胆子决定在半夜来探一探。 他盘算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抓住，真被抓住了他就叫救命，这里距离山下不远，扯开嗓门一叫唤都能听见，大不了被打一顿； 相比之下，要是真找到黄金了呢？！ 这个险冒得很划算。 别看他尖嘴猴腮，可身手还真挺利落的，三米来高的围墙跳下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蹑手蹑脚的朝正房走。 刚走出三五步，忽然停住了！ “不会这么巧吧？” 脚下的土地有点发软，应该是才被挖开又填回去的！ 蓝毛赶紧俯下身子用手压了压泥土，果然，比周围都要蓬松的多。 一不栽树二不种菜，谁没事干会在自己家里院子翻土玩啊，闲的蛋疼吗？肯定是埋东西啊，要是不值钱的东西，干嘛要挖个洞埋起来？ 这还有什么说的？就是干！ 拿着随着携带的小铲子开挖，没挖两下，铲子咔崩一下，挖到了什么很坚硬的东西上！ “我去，果然有货！” 蓝毛眼睛贼亮贼亮的，咽了口口水，握住铲子狠狠在边上插了下去，想把下面的东西撬出来。 连续几铲子下去，周围地面下都是硬硬的，看起来下面不光有货，而且有大货！ 蓝毛几乎快忍不住笑出声了，这么大一块黄金，得值多少钱？ 到时候，哥们三个先一人一辆公路赛骑上！ 现在出门三个人挤一辆小电驴，动不动还他妈熄火，站个场面平个事什么的，太丧气势！ 以后再有点什么事，咔咔咔三辆公路赛飞一样出现，绝壁屌爆了！ 对了，台球厅门脸也得装修一下，不对……他妈的有这么多金子了，还窝在这个鸟地方开毛的台球厅啊，哥三个一起去市里，就选最繁华的地方，开个酒吧，哥们三个当老板，躺着赚大钱！ 对了这么大一块金子，抬不动怎么办，怎么弄回去呢？哎呀真是幸福的烦恼…… 蓝毛一边傻呵呵笑，一边挖土，越想越开心，越挖越带劲！ 撸起袖子加油干呦！ 也就半分钟不到，终于挖了个一个坑，他放下铲子，附身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开最后一层浮土。 “嗯……怎么这么臭啊……我草！” 浮土下，哪里有什么黄金？ 一张乌黑干瘪的干尸脸庞，仰面朝天，正和他面对面，相隔不到一尺！ 蓝毛脑子嗡一下就炸了，浑身如坠冰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哪冒出来的尸体？这尸体也吓人了吧，青面獠牙脸上还有白毛。 他下意识就想跑，可惊吓之下，手脚发软根本不听使唤！ 就在此时，‘干尸’猛地睁开了眼睛，两只苍白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他！ “哎妈呀！” 噗嗤，一股热流，裤裆湿了一片，吓尿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被热乎乎的尿液刺激了一下，蓝毛总算能动弹了，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 哐当一声巨响，一头撞上院子大铁门，蓝毛脑瓜子上顿时肿起来一个大包，眼前金星乱冒。 这时候谁还能顾得上疼啊，蓝毛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拽开大铁门插销，慌不择路逃了出去。 院子里地面泥土一阵翻滚，重新恢复了人形的姜硬从地下爬起来，一脸懵比的朝四面看看。 咦？不是师尊啊，那这人是谁？ 神烦，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要是姜轩定下规矩‘除非他同意否则不许吃人’，姜硬都想跳过去一口咬死他。 “谁啊，怎么回事？！” 姜轩和嫦小兔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来到院子里，就看到一地的血。 “师尊，刚才有人在挖我。”姜硬指着门外。 嫦小兔跑出去一看，顿时就指着外面下山的路嚷嚷，“这不是那个蓝毛嘛，又是他！讨厌死了，姜轩，让我们呲掉他吧！” 姜轩皱了皱眉头，说：“关门，我跟你们交代几句话。” …… 没到二十分钟过，蓝毛就回来了，一起来的镇上派出所的三个值班民警，两个联防队员。 死人可不是小事，蓝毛下山之后两两个兄弟都来不及通知，第一时间就跑到派出所报警。 “同志怎么回事啊？”姜轩带着两个小孩从屋里走出来，一脸茫然的问。 “我是莲花镇派出所副所长，邢森！”带队警官飞快的亮了一下证件，眯着眼四下打量小院，说：“有人举报，你家里有尸体。” “就是这，就是这！” 蓝毛下山摔得鼻青脸肿的，脑袋上全是血，躲在人群最后面，指着地面一脸惊恐的说。 姜轩扫了他一眼，皱皱眉头：“是这个人啊，他刚才翻到我家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偷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报警呢，他还倒打一耙？！” “他的事先不说。”老邢沉着脸摆摆手，对另外几个警察说：“你们两挖，你们两去几个房间看一下。” 他办案经验丰富，心里是有数的，蓝毛能说出院子里有死人还能指出准确位置，那肯定是偷偷翻到人家院子里了。 不过此时，人命案子和小偷小摸比起来，当然是人命案更大。 要是能破一个人命大案，那可是大功劳，说不定就直升所长，甚至调到市里都有可能！ 先抓主要矛盾。 两个警察进屋一阵乱翻，姜轩不悦的说：“同志，你们不能这样滥用警权吧，他来我家偷东西你们不管，诬陷我你们倒是大半夜的冲上门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和谁有矛盾，就报警说他杀人行不行？” “诬陷不诬陷的，先看能不能挖出来吧，我们警方怎么办案，也不需要你来教！请你把证件给我看下，还有这两小孩的。” 老邢虽然只是个基层干部，但干警察这一行久了，自然有一股威严，根本不容一个年轻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姜轩回屋拿了证件，老邢接过用手电照着瞧了瞧，没什么问题。 目光一闪，落在满地的砖头上，疑惑说：“你搞那么多砖头干嘛？” 小院里砖头实在太多了，搞得就像准备盖房子似的。 姜轩随手就拿起一块砖头，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你要干嘛？！”老邢神情一紧，下意识退后一步，按住了配枪。 两个正在挖坑的警察也立刻放下的铁锹，如临大敌的盯着姜轩。 姜轩呵呵一笑，随手劈开。 “你什么意思？”老邢眉头紧皱，语气微冷，这小子干嘛，跟警察面前示威呢？ 姜硬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拿起一块砖头冲着自己脑门就是一下，砖头裂成两块。 “作为一个武术世家的传人，他每天都要练功夫。”姜轩一本正经的说。 第四十八章 警察叔叔你呲不呲 几个民警眼皮子狂跳。 他们是受过专业格斗训练的，眼光比葬爱家族他们要强得多。 劈开一块砖头不难，但是刚才那两下，动作干脆利落，下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力道用的恰到好处，即便是部队里大演武，精锐战士表演劈砖，估计也就只能做到他们这个份上。 正所谓举重若轻，大巧若拙，眼前这一大一小，身上绝对有真功夫！ 老邢回头看了眼蓝毛，心想你小子他么不是找死嘛，偷东西偷到这样的高手家里，幸亏没被人家抓住，不然当场几巴掌就得给你揍成残疾人。 虽然惊讶于这一大一小的功夫，但老邢还不至于被这两下就吓退了，功夫再强还能扛得住他的五四？ 再说了，人命案子这么大的事，不是你劈两块砖头就能澄清的。 没一会，两个协警就在蓝毛指定的位置挖了一个半尺多深的坑，除了土就是土，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讲？不是说有尸体吗？”老邢回头冷冷问蓝毛。 “不可能！领导我亲眼看到的，就在这里，您看您看，这还有我脚印呢！” “你两继续挖。”老邢挥挥手。 “警察同志，您总要讲点道理吧。”姜轩指着地面，不悦的说：“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家院子挖成这个样子，我以后怎么住啊。” “你先别说话，等调查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正说着，两个在房间里搜查的警察带着一个大包出来了。 “所长你看！” 包裹一打开，在场几个警察神情巨变！ 里面全是惨白的骨头，而且都被砸成了碎块！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老邢按着配枪，语气严厉的问。 “吃的啊。”姜轩随口说。 “吃的？哼哼，你不会告诉我这些用来煲汤的牛骨头吧？”老邢冷笑。 “就是的呀！”姜轩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不过不是煮汤的，这些都煮过了，给小孩当零食吃的。” “你当警察都是白痴是吧，谁家小孩吃这个？”老邢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是赤裸裸的当面挑衅，侮辱办案人员智商啊！ 刷得一下，电棍掏出来了，指着这些骨头，怒火中烧：“来来来，你吃一个给我看看，吃不下去咱们走着瞧！” “那要是吃下去了怎么办？” “吃下去了我……” 话音未落，嫦小兔摸了一块，咔嚓一口咬成两截，塞到嘴里嚼得咕吱咕吱作响。 老邢举着电棒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眼皮子狂跳。 “牛骨头棒子，可香了，警察叔叔你呲不呲呀？”嫦小兔睁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老邢咽了口口水，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额……谢谢我不吃。” 狠狠瞪了那个搜到牛骨头棒子的警察一眼，傻呀你，牛骨头人骨头分不清啊，亏你还是刑侦毕业的大学生！ 大学生也郁闷，谁没事在家藏一大堆牛骨头碎片啊，有病啊。 “同志，吃也吃了，挖你也没挖出来，还有什么说的？”姜轩问。 “你们也挖！”老邢板着脸说。 两个警察也加入了挖坑的行列，四个成年人一起动手，没一会，就挖了一个大大的坑，都差不多有一米深了。 依旧空空如也。 “我说邢所，总不能一直挖到地球那边吧？”一个年轻民警杵着铁锹呼呼直喘。 姜轩嘿嘿一笑：“正好我家缺口水井，您再挖下去，说不定就出水了。” 老邢的变得比夜色都要黑。 其实从进门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凭良心讲，这小院里的一家三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哪个变态杀人犯还带两小孩啊，这不是累赘嘛。 要说坏人，蓝毛更像是坏人。 想到姜轩那句‘有矛盾’，老邢回头问蓝毛：“你们之前是不是闹过不愉快啊？” “他欺负傻子，要吃我的小小兔，警察苏苏你赶快把他抓起来！”嫦小兔抱着兔子抢着说。 老邢回头看了看姜轩：“怎么回事？” “前几天他们三个人要抢李铁柱的兔子，被我拦住了，大概怀恨在心吧。”姜轩淡淡的说。 “邢所我真没报假案！”蓝毛一肚子委屈，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刚才明明看见的，“对，一定是他把尸体转移了！” “你够了啊！”老刘重重的一挥手，转移什么转移！上山下山就两步路得事情，这么短时间朝哪里转移，再说，刚才趁着几个警察挖洞的功夫，他亲自在周围都看过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冲四个警察挥挥手：“行了，你们别挖了。走吧！” 蓝毛一把抓住老邢的胳膊，急的脸都白了：“领导我真没说假话，我亲眼看到有死人，还睁眼瞪我！ “什么？！” 老刘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一点点转过头，眯着眼睛盯着蓝毛，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有死人，还睁眼瞪我……” 话音未落，老刘抡起胳膊，狠狠一巴掌删在蓝毛脸上！ 蓝毛怪叫一声，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老邢。 按理说，老邢是公务人员，哪怕蓝毛犯法了，也不能动刑，可是这一瞬间，老刘实在是压不住火了！ 死人？死人会睁眼瞪你！ 拿警察开涮呢，把基层民警不放在眼里？ 堂堂副所长，大半夜带着一群人，连枪都带了，如临大敌，就是为了找一个‘会睁眼瞪人的死人’！ 传出去还不成了警界的笑柄？ 老邢几乎要气爆炸了，一把抢过铁锹，追着蓝毛满院子打。 “你个混账东西！喝酒喝多脑子坏了吧！敢报假警了？拿警察取乐是吧！我看你们几个是不想混了，行，拘留室空着呢！” 蓝毛被打得上蹿下跳，最后逼到墙角蹲着抱头，哭丧着脸说：“真……” 老邢举起铁锹作势欲劈：“睁个屁！我一铁锹拍死你，你睁眼瞪我一个试试！” 另外几个警察也是一肚子火，你说这大半夜闹得叫什么破事，睡得好好的被拉到山上来干苦力挖坑，一大群经验丰富的基层干警，愣是被个混混耍了。 “咳咳咳……” 姜轩咳嗽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也是好事嘛，说明我们的普法工作很成功，连小混混都知道有困难第一时间找警察。” 老刘一脸的尴尬，讪讪的说：“你也别得意，我问你，你搬来到现在，怎么也不去所里备案啊。你平时做什么工作啊？” “哦，我是做网络直播的，将来准备开个幼稚园。”姜轩说。 网络直播？幼稚园？ 老邢闻言头都要大了，一个网络，一个关于小孩，这两个事都是马蜂窝，稍稍处理不好就能成搞成舆论大事件，他这个副所长弄不好都要丢官！ 这个蓝毛简直混账加三级，一肚子火全发泄到他身上，掏出手铐咔嚓就给他铐上了。 姜轩此时却一改之前的冷脸，笑呵呵的说：“领导，你放心，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大半夜的同志们接警就立刻出警，说明我们镇派出所非常负责，我作为镇上的一员，对我们镇的治安环境更加有信心了。” 将来还要在镇上混呢，姜轩可不想和派出所的人有什么矛盾，经过今天这件事，想必以后镇上派出所绝对不会无故来找自己麻烦，即便自己有点小麻烦，说不定派出所反而能帮上忙。 老邢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同志很会做人嘛，于是连忙顺势借坡下驴，态度和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出说：“小姜啊，也怪我们没有做充分的调查，深夜打扰你，不好意思，我们基层的工作多且杂，还需要群众多多支持和理解。” “理解理解！”姜轩热情的和他握着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蓝毛。 蓝毛几乎又要吓尿了，赶紧躲在一个警察身后，忙不迭的说：“领导我承认报假警，我愿意去拘留室！” 第四十九章 当头棒喝 PS：昨天那章好几个地方把老邢写成老刘了，已经改过来，看起来我还是很怀念大胸班主任啊~~ 另外大家平安夜、圣诞节快乐，我也要出门浪一浪~~ ***************** 折腾了半夜，啥都没发现，最终确定是蓝毛报假警，老邢掏出铐子咔嚓一下就给拷上了，掐着脖子朝外推。 “小姜同志，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刘，小何，你们两把坑给人家填起来。” 两个挖坑的协警一脸郁闷，一会挖一会填的，这不他么折腾人嘛。 “不用不用，忙了大半夜，同志们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这个坑我自己来填。” “那我们就先走，不打扰你休息了。”老邢瞧了眼蓝毛，说：“这几个混混早镇上人嫌狗憎的，要是再敢来找你麻烦，你直接报警！” “好咧，谢谢。” 目送老邢带着警察和蓝毛离开，姜轩眼睛一点点眯了起来。 “这个蓝毛好讨厌哦，姜轩，让我们呲掉他吧！”嫦小兔说。 姜轩想了想，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葬爱家族总这么来惹麻烦，恐怕还真要用点手段了，不能老没完没了的。 “行了，先睡觉吧，姜硬别打盹了，回坑里睡。”姜轩推了下正靠着墙打瞌睡的姜硬。 姜硬今天倒了大霉了，先是姜轩不放心他，连续给他吵醒好几次，好不容易睡了会，又被蓝毛给挖出来了，睡眠质量还不如在地面上呢，挂着两个黑乎乎的小眼袋，一直在打瞌睡，脑袋一点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警察挖得那个坑不错，又大又深，姜硬一头栽下去，还没等填土就睡着了。 被这么一闹，姜轩反而睡不着了，回到卧室，一边留心着院子外面的动静，在确定对方不会去而复返后。分出一缕精神进入空间。 抽个奖先！ 目前姜硬一天满值50，嫦小兔满值30，加一起就是80，除掉姜轩扣下70%积攒起来，每天也有20几点，今天下直播就已经凑够了一百点，本想抽奖，被姜硬挖坑的事给耽误了一下。 一道金光散去，祈福台上空空如也。 “咦？”姜轩微微一愣，莫非又抽到了一个学员名额？ 上次抽到名额就是这样的，祈福台上什么都没有。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赚大了，一个名额直接购买的话，要6000点呢，等于是赚了一百倍。 【祈福失败，返还20%的乖乖值，是否继祈福？】系统提示。 额……原来如此，这一次，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谢谢惠顾’，毛都没有抽到一根！ 抽不到就抽不到吧，这还返还20%，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勾引我继续抽奖。 要不说抽奖就跟买彩票一样，有那么点赌博的性质，很勾引人，尤其是在手头有‘闲钱’没处花的时候。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抽奖失败，80点乖乖值就这么打了水漂，姜轩有点不甘心，存下来的加上返还的乖乖值加在一起，刚好过250，心一横，再抽一次！ 不过也给自己定了个底线：不管抽到没抽到，就最后一次。 又是一百点乖乖值消失在祈福台上，一道光柱从天而降。 这次有了！ 一根朴实无华的大棍子！ “啥啊这是？” 系统总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前就抽到过大棍子：教鞭，但是眼前这个大棍子和教鞭造型不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原始人用的棍棒，或者农村洗衣服用的洗衣锤，一头大一头小，一头粗一头细，也没有教鞭那么长。 抽到了一个棒槌？！难道是什么战斗类的宝贝？ 【祈福奖励：教学特效之‘当头棒喝’； 作用：为宿主加持当头棒喝特效，在使用期间，宿主一切说教都将拥有当头棒喝的效果，让冥顽不灵者幡然醒悟！ 使用方式：一次性消耗品，特效持续一分钟，需要使用6颗星芒催动。】 姜轩着实吃了一惊，这玩意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幡然醒悟，这不就是洗脑吗？ 你不赞同我的观点，我就当头给你一棒槌，让你‘幡然醒悟’！ 要是这样的话就厉害了啊。 没钱了，去银行，对着银行营业员当头棒喝一声‘包给我装满了！’ 走大街上看上哪个姑娘长得漂亮，走过去搂头一棍子‘去宾馆擦好蜂蜜等我！’ 在直播间里，大吼一声‘你们这帮B光看不送礼物好意思嘛？一人送一个至尊皇冠！’ 最极端的情况下，跑白宫门口用大喇叭吼一嗓子‘万恶资本主义’，然后就解放了全世界人类？ 姜轩正胡思乱想着，奖品信息里，紧跟着出现了一段新的提示。 【当头棒喝备注： 1、宿主和使用对象都必须处于当前教学场地内，无法通过电话、网络等工具传播！ 2、作为一名老师，应该提倡正确价值观，违法和违反道德的错误观念无法起到当头棒喝的效果；】 看到这段补充说明，姜轩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安心。 看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整个系统还是秉持了‘教书育人’的原则，并没有给出过于邪恶的东西让自己陷入艰难的选择中。 挺不错的一个奖励，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它具体的效果如何，嫦小兔和姜硬都挺乖的，这个特效派不上用场，这个又是个一次性消耗品，姜轩也舍不得去实验。 先存着吧。 躺在床上反正睡不着了，把之前抽到的奖品掰着手指头算算。 谢谢惠顾不算的话，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大类。 教具之教鞭，生活类的小围裙，玩具系列的忘忧秋千，整体提升的幼稚园名额， 掰着手指头算算，目前通过抽奖，已经发现了有好几个大类。 教具系列、玩具系列、生活用品系列，还有今天这个教学特效当头棒喝，看起来也因该属于某个大类，对了，还有‘谢谢惠顾’。 这么看起来，空间抽奖的奖品库非常庞大复杂，每一项奖品都有惊人的功效，但现在只能撞大运抽到什么算什么。 这次任务‘建立现实中的幼稚园’完成后，奖励就是开启兑换列表，任务成功后自己就可以有选择性的兑换了。 另外，有一个疑问一直在姜轩的心里，幼稚园抽奖需要乖乖值，唯一能直接兑换的名额也需要乖乖值，简而言之，类似于自己在和系统做买卖，乖乖值就是货币，那么，这个系统要这些乖乖值有什么用呢？ 仅仅就是一个设定而已，还是说，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包括目前系统空间里那个小小的世界，除了多出一缕自己和学员魂魄上的联系，暂时没发现其他功能，但它的存在，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第五十章 修炼的目的是什么 后半夜稍微眯了一会，天就亮了。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应该是嫦小兔在捯饬早饭，走到院子里一看，姜硬应该还在地下呼呼大睡，这孩子多少天都没睡一个好觉，不忍心叫他，给嫦小兔比划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嫦小兔点点头会意，把牛奶从土上浇下去，然后抱着小小兔出门，放兔子去了。 小院外面就是树林子，小小兔撅着屁股一跳一跳的在林子里找沾惹着晨露的青草吃，嫦小兔抱着腿坐在废弃的小池塘边上喝牛奶，两只小脚丫子在水里一晃一晃的。 “你想什么呢？”姜轩咬着个包子在边上坐下来，这兔子眺望山下，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想下山把蓝毛吃掉吧？ 蓝毛的事情是要解决一下，不过直接吃掉，似乎不是最好的选择。 “姜轩你说我们修炼的目的是什么呢？”嫦小兔忽然问。 “嗯？怎么好好的问这样的话。” “我最近关注了一个直播，直播是个老道士，他说修炼到后来，就会渡劫飞升，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怎么还有这种直播？”姜轩忍不住好笑，这年头网上还真是什么都有，“那他修炼到哪一步了？渡劫了嘛？” “没有，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嘛。”嫦小兔问：“你说到底有没有渡劫飞升呢？” 这个话问的姜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说到底有没有渡劫飞升这回事吧，即便有，好像跟嫦小兔、姜硬他们目前也没半毛钱关系。 这两小家伙道行加在一起，还不到一年，飞升个毛啊。 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有吧，要不然地球存在了几十亿年，如果不飞升的话，岂不是会潜伏着很多道行通天的大妖怪，早就乱套了啊。” 像嫦小兔、姜硬这样道行几个月、几年的妖怪，无非就是强大一点的生物，从个人破坏力而言，和老虎、大狗熊没有太本质的差别。 甚至几十年的妖怪，应该都不会对人类社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至少无法抗衡人类的现代科技。 可如果真有几千年，几万年的妖怪呢？ 举手投足间都有山崩海裂的威力，那是无论都隐藏不住的，地球存在了几十亿年了，要真出现个几万年，几十万年的大妖怪，说不定被原子弹都猛！ 那肯定也早就暴露出来了，人类未必能成为世界的主宰。 嫦小兔想了想，认真的说：“姜轩，那我不想修炼了。” “为什么？”姜轩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子：“你可是妖怪啊，不修炼的妖怪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嫦小兔揉揉脑门，双手托着腮帮，看着湖面，咕囔说：“如果我飞升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早上的，这话就跟一股风吹进了姜轩心里，让他心里一凉，又是一热，很不是滋味。 “傻兔子，你小脑瓜子天天乱想什么呢？”姜轩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是这样的嘛！那你告诉我，修炼到后来会怎么样？” “修炼到后来啊，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会飞升。” 姜轩冲嫦小兔眨眨眼，“不过你不要忘了，不仅你在修炼，我也在修炼啊，还有姜硬，他也在修炼，比你的速度还要快呢！” “咦？对哦！”对于空间里的情况，嫦小兔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的，和妖怪一样，姜轩每天也在稳步的提升着，她有点迷茫，“那你们也会飞升吗？” “如果真的可以飞升的话，我们肯定也会！”姜轩认真的点点头。 嫦小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跳脚说：“那完蛋了！你们修炼速度都比我快啊！将来你们先飞升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姜轩哈哈一笑：“所以你不但不能停止修炼，还要努力！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保证，肯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嗯！我肯定努力！”嫦小兔元气满了，握着小拳头用力一挥：“我要比姜硬还努力！” “对，等你蛋炒饭熟练度满了，我想办法再给你弄个新菜谱。” 说着话，后面传来悉悉索索得声音。 “师尊，兔妖，你们在干吗呢？” 回头一看，姜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土里爬出来了，灰头土脸的，只穿了一个大裤衩，浑身都是泥巴，就跟泥猴似的。 “我们再说修炼呢，姜硬你知道修炼到很厉害之后，会不会飞升啊？”嫦小兔说。 姜硬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那你还那么努力修炼？”嫦小兔问。 姜硬被嫦小兔问得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一切的荣耀、实力都来源于修炼，可如果具体说，修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疑惑的问姜轩：“师尊，修炼肯定没有错吧？” “对！”姜轩笃定回答，对姜硬和嫦小兔说：“如果你不知道该干什么好，那就干一件肯定正确的事，修炼就是肯定正确的事。” 姜轩的回答很符合姜硬的胃口，他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师尊说得太对了！” “行了，赶紧洗洗吧，洗完吃饭开直播，继续修炼！” 回去找个根水管子，把姜硬从头到脚给冲干净了，吃完早饭，开启一天直播。 啪啪啪……砖头乱飞…… 嗤嗤嗤……火苗舔舐着锅底…… …… …… 时间过得很快，镇上人发现，三色台球厅已经好几天没开业了。 “我草，这三个老表还真牛逼，天天不开门吃风喝屁去啊？”有个常来台球厅玩的小伙子看到大门上又是铁将军把门，骂骂咧咧的说。 “你还不知道啊，蓝毛病了，病得还不轻。” “怎么回事？” 莲花镇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根本藏不住事，闲人也多，台球室门口就开始唠起来。 前几天蓝毛被拘留了24小时，听说是上山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放出来之后人就恍恍惚惚的，一直在发烧，黄毛红毛带他瞧病去了。 “我怎么听说他是上山撞了鬼，被吓得？” “少扯淡吧，山上有个逑得鬼吆！我三天两头山上套兔子，怎么没见着？” “听说新来的那家人是练家子，八成是被人家揍了！” “要我说就是活该，这三个人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连傻子都欺负，从小就凑一块小偷小摸得，镇上人早就烦他们烦得不行，早就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 “上面那家人到底什么来头？我听说就一个小伙子，带了两小孩，能教训红毛他们？” “我听派出所小何讲得，一家子都是有功夫的，这么厚的板砖，啪一下就劈了！” “我怎么听说是个幼稚园，那人是当老师的？” “说起来咱们镇上还真该办一个幼稚园托儿所什么的，我跟我家老婆一上工，儿子就只能丢在家里没人管。” “那个小院子才多大？怎么可能开托儿所？再说了，那是人家老郝的房子，老郝也不同意啊。” 七嘴八舌说了一阵，老远看到三毛回来了，没骑小电驴，红毛踩了个三蹦子，蓝毛躺在后面车斗里，脸色煞白煞白的。 “呦你们回来了，台球室还开不开了？” 红毛眼睛一瞪，恶声恶气的说：“开你麻痹，都滚，让开！” 第五十一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黄毛和红毛把病重的蓝毛抬进台球室后面安置下，黄毛看了看双眼无神的蓝毛，唉声叹气说：“大哥，烧都快退了，老三怎么还这样迷迷糊糊的，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啊！” “活该，死了活该，我让他作死啊！” 红毛老大恨铁不成钢，“跟他讲了不要去惹那家人，好了吧，出事了吧！” “大哥你别冲我嚷嚷我，又不是我让他去的。”黄毛郁闷说，“再说了，现在骂他也没用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三这样下去不管吧，总要想点办法。” 这哥三个虽然游手好闲在镇上名声很差，不过之间的‘兄弟感情’倒是很深，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镇上没什么人愿意跟他们在一起混，他们从小在一起混到大，感情几乎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当时蓝毛挖到‘大货’的第一时间，压根没想过自己独吞，而是想着三兄弟一起发达，蓝毛生病之后，黄毛和红毛连台球厅都关了，没日没夜的陪着他看病。 那天从派出所回来，一开始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忽然发高烧，说胡话，吊了两天水，高烧退了点，人却始终恍恍惚惚的。 “医生说他这是什么……心理应激反应？”黄毛说：“要不，找个心理治疗师？” “那叫心理咨询！”红毛一肚子火，找心理咨询说什么？ 说遇到死人了，说死人睁开眼瞪他了？然后警察去啥都没找到？ 那就不用去心理咨询了，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 “那怎么办？”黄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一脸疑惑的说：“大哥，老三不至于骗咱们两啊。你说，山上那家子人，会不会……” “闭嘴！”红毛脸色一变，“我告诉你啊，这个事以后别再提。” “为啥啊，说不定真有死人呢？” 红毛哼了一声，说：“我这么跟你讲吧。要是老三说得是真的，这事从我们嘴里漏出去，那家子人能放过我们？反过来讲，如果老三讲得是假的，我们还当真去追究，那不真成了神经病了？” 听红毛这么一分析，黄毛心里也毛毛的，“还是大哥你脑子好使！” “反正我再跟你讲一遍啊，那家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别招惹！”红毛哼了一声。 “那咱们不能不管老三吧！”黄毛瞄了眼蓝毛，这家伙就跟白痴一样翻着白眼，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红毛嘀咕说。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红毛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妈的，豁出去了，” …… …… “谢谢幼稚园大弟子的满汉全席！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成立粉丝团的事情，大家可以在直播间讨论组里先聊一聊。” 直播间里出现了好几个以‘幼稚园’打头的粉丝号，准备成立一个粉丝团，姜轩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反正目前人数不多，暂时不着急，先讨论着。 刚关了直播，院门被人推开了。 “喂！谁让你们来的！小小兔快回来！”嫦小兔把正在门口趴着晒太阳的小小兔抱回来，面色不善的望着来人。 葬爱家族，红毛黄毛，还搀扶着蓝毛。 “咳咳……小朋友我们不是来要兔子的。”红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掏出一块巧克力，“来，这个给你！” “少来这一套！赶紧走！” 嫦小兔昂着脸朝外面一指。 “小兔。”姜轩挥挥手，扫了三人一眼，说：“有事吗？” “之前……” “上门都是客，进来说吧。”姜轩打断了红毛，把三个迎到院子里来，然后顺手关上了大铁门。 可一，可二，不可三。要是今天这几个家伙还是来捣乱的，姜轩恐怕真的要考虑一下嫦小兔和姜硬的‘食谱’问题了。 院子里也没坐，三毛就站在姜轩面前，还是红毛开口，陪着笑说：“兄弟，我这个小老弟不懂事，冲撞了你，今天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道个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哦，这个事啊。”姜轩心念微微一动，沉吟片刻，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他这个毛病……您看？”红毛为了兄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小到大，他就没对人用这么谦卑的态度说过话。 “生病找医生啊，找我干嘛。”姜轩呵呵一笑。 黄毛正准备说什么，红毛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抢先说：“我听镇上人家，你懂医嘛，郝建国老娘那次生病，就是您给瞧好的。劳驾给我这兄弟也瞧瞧。” “这样，你们先坐。”姜轩点点头。 院子里哪有地方坐，小马扎嫦小兔和姜硬坐着在，唯一能坐人的地方，就是秋千。 见红毛坐到秋千上了，姜轩才假模假式的翻了翻蓝毛的眼皮。 “他这个毛病，有的治嘛？”红毛关切的问。 “他这个毛病……”姜轩似笑非笑的说：“用现在流行的词来说，心里阴影面积很大。” 红毛苦笑一下，可不是嘛，想去挖金砖，结果被吓了个半死，又被抓到派出所锁水管子上24小时，接着就生病，就差没再脸上写几个字“求我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那怎么办呢？”红毛也是着急，要真是能有测量人心的尺子，他绝对要先测一测老三的心里阴影面积。 “先别说他怎么办。”姜轩目光一闪，在红毛的脑袋上扫过，微微一笑，向他一指：“不仅他有毛病，我看你的心心理阴影面积也不小啊。” 红毛脸色微微一僵，“我，我怎么了？” 他坐上忘忧秋千之后，脑袋上黑气缭绕，其中有一条又大又粗又黑，跟一条孽龙似的，冲天而起！ 姜轩眯着眼睛，盯着看了一会，高深莫测的叹了口气：“没有母亲的感觉，我可以理解，不瞒你说，我是孤儿，从小连母亲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但是，因为得不到母爱就自暴自弃，未免过于偏激了吧？” 边上的黄毛一愣，完全听不懂姜轩在说什么。 可是‘母亲’这两个字，却像是一柄大锤，狠狠击中了红毛的内心最脆弱最敏感的一块地方。 每个人都有母亲，没有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哪怕最恶劣的人类，在心底里，对于母亲也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母爱。 红毛至今都能很清楚的记得，九岁有天放学回家，家里围了一大群人，亲戚都来了，母亲哭得像个泪人，后来才知道，老爸在建筑工地打工的时候，从脚手架摔下来重伤不治。 匆匆安葬，在下下葬的那天，红毛拉着母亲的手，用很稚嫩但认真的神情说‘妈妈你别难过了，爸爸不在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然而半年之后，母亲忽然重新嫁人，抛下他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十岁生日的那天，红毛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房间里，他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母亲的任何消息。 “老大……生日快乐，我们去抓青蛙烤来吃啊……”还没有染发的蓝毛和黄毛，在窗户下面小声的叫他。 从那天开始，红毛就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两个兄弟，没有任何人是需要在乎的。 几年后，莲花镇多了三个小混混，不知廉耻，以欺负人为乐。 第五十二章 洗心革面？ 姜轩并不清楚红毛的具体过往经历，但是他脑门上那道关于被母亲抛弃的黑气，简直浓得化不开，像狼烟一样冲向天空！ 怨念何其深！ 姜轩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试探，果然发现红毛神情有异。 红毛脸上先是飞快的闪过一抹讶然之色，然后一脸黯然坐在秋千上低头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段往事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负面情绪日复一日，扭曲着他的心灵，只能自暴自弃来发泄，但越是这样越是空虚。 可是他从来没对谁说过，这份怨念，连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醒了醒神，抬头讶异的看着姜轩。 姜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红毛的问题，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的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你以为你伤害了别人，其实最后真正受伤的，只是你自己。” 说着，催发了星芒的力量，随手轻轻推了推秋千。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直压抑在心底里的小秘密得意释放而感到轻松，而是姜轩的几句宽慰之语，起到了作用，随着面前微风拂面，红毛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仇恨就像就是双刃剑，在促使他伤害别人来报复这个世界的同时，也在啃噬他自己的内心。 然而今天在这个小院里，红毛第一次有了一种‘放下’的感觉，再看这个世界，好像天也蓝了，水也绿了，一切的颜色都更加的鲜明活泼起来。 放下怨恨，往往也是意味着放过自己，给自己一线生机，这一刻，红毛感受到一股多年从所未有的轻松。 “姜老师，您……”红毛抬头欲问。 在不知不觉中，红毛对于姜轩的称呼，已经从‘小子’、‘兄弟’，变成了‘老师’，从‘你’，变成了‘您’。 姜轩呵呵一笑打断了他，这次却正面回答了他的疑问：“镇子就这么点大，哪有什么秘密呢。” 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示意他坐下，不必起身，又推了推秋千，说：“其实你的事镇上好多人都知道，所以大家虽然讨厌你，但是没有真正和你计较什么，否则就你这样的，早抓了。” 红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两人在灌鸡汤，黄毛在边上一个劲地犯糊涂，一会看看姜轩，一会看看红毛，一脸懵比。 这事到底怎么搞的，来了一趟，老三没治好，老大又魔怔了？ “大哥，老三还病着呢……”黄毛忍不住出声提醒。 “对差点忘了，麻烦你给老三看看。”红毛顿了顿，说：“姜老师，你刚才的话我会考虑的。” “嗯。”姜轩回头在蓝毛的虎口按捏了几下，不动声色的送入一颗星芒。 星芒入体，一直浑浑噩噩发呆的蓝毛忽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姜轩眉头一皱，这星芒效果好是好，可是每次和人接触，制造出的听觉效果都太诡异了，就跟在浪叫一样。 这就不好了。 我碰老太太一下，老太太浪叫一声…… 碰小男孩一下，小男孩浪叫一声…… 碰小流氓一下，小流氓浪叫一声…… 我岂不是成了人形蓝色小药丸，碰谁谁发浪？ 黄毛和红毛没在意这个细节，一左一右的扶住了蓝毛。 “老三，你感觉怎么样？” 蓝毛眼神里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虚弱的四处张望，等看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死人’的小院子，他腿就是一软。 “你们扶着他坐一会。”姜轩指了指秋千。 “大哥，他……”看到姜轩，蓝毛没来由的就觉得害怕。 “他什么他！”红毛赶紧在背后掐了蓝毛一下，扶着他坐下。 就来小院这么一小会功夫，红毛对姜轩的态度可以说是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连医生都没办法的事，他在蓝毛身上随便按了几下，蓝毛竟然就恢复了神志！还有之前，简简单单一句话就道破了自己心中的隐疾，听他看似不经意的两句话一开导，自己心里的大包袱似乎都放下不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越是这样，越是在红毛心里为姜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连忙把事情跟蓝毛解释清楚了，说：“姜老师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你以后不许胡咧咧了，赶快谢谢人家！” 这个话意思就很明显了，什么死人不死人，都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咱们得罪不起人家，赶紧道歉，把以前的梁子化解了。 蓝毛总算醒过神来，随着身下的秋千一荡一荡的，蓝毛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许之前真的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呢？要不然警察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 老大提醒得对，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事连警察都不管了，他掺和个毛啊？真得罪了眼前这一家子‘怪人’，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弄不好接下来躺在地下的就是自己！ 连忙起身一个九十度鞠躬，又敬又畏说：“姜老师以前是我不对，请一定多多包涵，我那天肯定是眼花了，以后绝不会再乱说。” “你那天真的在我院子里看见死人了？”姜轩饶有兴致的问。 蓝毛一愣，看对方的样子，莫非真的不知道这回事，真是自己看错了？ 红毛嘿嘿一笑，“姜老师你别听他胡说，他就嘴贱。那姜老师，我们先走，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咱们哥们三个在莲花镇还是能办点事的。” 红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到底怎么样，之前的事算是过去了。蓝毛才恢复过来，他可不想自己兄弟三个哪个再遇到这种‘怪事’一次，到时候人家还肯不肯施加援手那就不一定了。 当小混混这么久，红毛太明白了一个道理了：千万不要去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等一等。”姜轩却拦住了他们。 “您还有什么吩咐？” 姜轩目光在他们三个脸上一扫，似笑非笑的说：“这些年你们在镇上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姜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也只能治标，治不了本。你们如果不知悔改，还是这样混下去，心理的那片阴影面积恐怕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再发作，那就不是发烧说胡话那么简单了。”姜轩淡淡说。 三人相视一望，姜轩这个话听上去像无稽之谈，蓝毛生病，说到底也就是个偶然事件，这么多年，除了这次，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不过既然姜轩开口了，红毛不敢当面驳他的面子，有些敷衍的说：“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老老实实做人。” “这恐怕还不够吧。”姜轩摇摇头。 “那……姜老师，你到底什么意思？” “先给受过你们欺负的人赔礼道歉，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然后嘛，实实在在的做点好事，进行劳动改造。彻底赶走你们心底里的阴影。”姜轩说。 倒不是姜轩爱管闲事，这三个人今天忽然出现，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三个人，来来回回的和小院子纠缠颇深。尤其是蓝毛，发现了一些小院子的‘真相’，如果就这么放走了，以后谁敢保证不乱说？ 不如尝试着彻底收服。 他们还算是比较机灵，又是莲花镇的地头蛇，如果能彻底收服，将来不但会减少很多麻烦，还可以帮着跑跑腿打打杂，条件成熟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吸收成未来幼稚园的‘勤杂人员’。 听到姜轩这个要求，三毛就比较尴尬了。 虽说得罪不起姜轩，可他们好歹也是堂堂莲花镇三少，平时一辆小电驴来去如风，潇洒自由惯了，面子上看到他们都要叫一声‘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姜轩面前认怂也就算了，谁让人家有本事呢？向其他人赔礼道歉？先不说脸面何存，这工作量太大了！ 至于什么劳动改造，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开什么玩笑，政府都不管，你来管，管得着嘛！ “这个……就不必了吧？”红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是有本事，可我们对你客客气气的不来惹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难不成哥们还要来给你当小弟，当免费劳动力干活？ “既然你们这样冥顽不灵，那就不怪我了！” 第五十三章 语言暴力 “想走，现在可由不得你们了！” 姜轩心念一动，脑袋上出现一根金光闪闪的棒槌，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忽然觉得充满了说教的欲望。 “姜老师你要干嘛！” “闭嘴！” 姜轩浑身星芒涌动，眼睛一瞪，薄薄嘴唇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当头棒喝的时间有限，容不得他们几个在这里七嘴八舌的啰哩啰嗦的。 两个字声音不算大，站在院子外面都未必能听得清楚，可是近在咫尺的葬爱三毛只觉得耳边响起一个晴空霹雳，炸得他们心头一震，胆子最小的黄毛腿一软，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红毛瞠目结舌的看着姜轩，下意识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闭嘴’那两个字言犹在耳，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反而心底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渴望，想要继续听姜轩的说话。 “你们三个，多年来在镇上祸害一方，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三个形容词用得有点大了，葬爱家族充其量就是小混混偷鸡摸狗喝酒打架，讨厌是讨厌，但是绝对达不到‘无恶不作’的地步，勉勉强强和‘祸害一方’挂点边，严格来说，更类似‘恶心一方’，祸害都不至于。 至于欺男霸女，男的是欺负，霸占女人的事他们还真没干过，倒是想，可人丑家穷，三条光棍汉连一个老婆都没娶到，谈何霸占。 要真是姜轩说得那样，他们三早就被政府镇压了，哪还能混到现在。 他们正要解释变白，脑子里忽然涌出好多画面，这些年的种种‘罪行’历历在目。 顾客来包时间打台球，明明时间还没到，他们就赶人家走； 白老头家养的鸡，有一半都是他们偷偷下套子逮走的； 宋小妹她们一群镇上高中女生洗澡，他们三个在墙上挖洞偷窥； 每次去粮油店买东西都打白条，人家老板上门要过一次，第二天门上就给泼了大便； 在小饭店喝酒，有个学生就因为多看了他们一眼，黄毛上去就干了一巴掌； 在网吧打游戏输了就砸键盘； 欺负傻子，仗着酒劲上头抢傻子的东西； …… 以前干这些事的时候，他们三个还觉得挺威风，可是现在全部想起来，他们三不但没有任何得意洋洋的感觉，反而有用一种羞耻感从内心涌出来。 “这……” “我们……” 看着这三个人瞠目结舌，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姜轩心里恍然，原来‘当头棒喝’的真实功效是这样的，不是自己以为的‘强行改变对方思想’，而是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当头棒喝把这些错误在对方的心里放大了。 如果说这些人从来不干坏事，当头棒喝对他们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相反，干了坏事，就能最大程度的激发他们的羞耻心。 简而言之，就是‘意识到自己错误所在’。 仅仅意识到还不行！ 坏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干坏事？是知道的，甚至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此感到后悔、羞耻，但是他们还是会干！ 当头棒喝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温柔，而是在循循善诱无效之后，进行的语言暴力、心灵摧残，用语言作为武器，直接摧垮对方的心防！ 是指着鼻子骂，是诛心！ “你们还觉得挺得意是不是，以为自己挺潇洒，是英雄好汉？我告诉你们，在人家眼里，你们三个就是垃圾，三坨大便！” 红毛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黄毛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蓝毛气得呼呼直喘！ 整个莲花镇，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么羞辱他们！ 可是紧跟着，脑海中就掠过一个个冰冷的眼神，蔑视的冷笑，背后数不清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戳着脊梁骨的骂声。 ‘你们根本一点都不帅！’光屁股小孩李狗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知道丑怎么写，丢人哦！’菜市场张大妈同情的说。 ‘二十多岁人了还三个人挤一辆电驴，穷光蛋。’银行职员背后投来鄙视的目光。 ‘瞧他们那傻逼样，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还以为自己挺酷？！’美容院的莉莉一脸讥讽。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模样，在背地里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嘴脸。 三个人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多年来心目中自己的人设轰然崩塌。 原来在其他人眼里，自己的形象是如此丑陋不堪！ 原来这些年所谓的莲花镇三少，其实就是莲花镇的三个笑话，三个马戏团的小丑！ 原来我们真的不帅！不酷！ 汗如雨下，脸色发白，身体虚弱的蓝毛几乎要站不住了。 姜轩的声音继续，但这次要温和一些，却依旧深沉：“正所谓善恶有报，蓝毛你为什么看见鬼?就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坏事做多了，这是你的报应！” “报应？”蓝毛抬起头，不解的问。 “对，就是报应！为什么只有你看到了死人，警察却没找到？为什么你好端端的发烧，可是去医院吊水却不管用？” “为什么？”蓝毛几乎要丧失了自己的思考能力，随着姜轩的话语，心里也浮现出好几个大大的问号，还一个同样巨大的感叹号，以及一些奇奇怪怪，代表着‘懵比’的符号。 姜轩一把拽住蓝毛，蓝毛只觉得对方手上传来一股无法抵抗的庞大力量，像小鸡一样被拽到院子一边看到死人的那块土地上。 “你看清楚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姜轩一字一句的说：“你心怀恶念，报应自来！” 望着空无一物的土地，‘心怀恶念，报应自来’穿透蓝毛的耳膜，直接打击在他的心头！ 当初自己鬼迷心窍，死活非要来小院偷黄金，老大劝都劝不住，结果撞到‘鬼’了，这不就是‘心怀恶念，自找报应’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贪心，怎么会半夜遇到鬼？ 呆呆的点点头，喃喃自语：“对，这是报应，心怀恶念，自找报应……” 蓝毛猛地抬起头，拉住姜轩的手，面露悔悟，“姜老师，我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姜轩轻轻的拍了拍蓝毛的肩膀，然后转过头，目光扫过黄毛红毛，“你们两个，还不悔过？” 红毛和黄毛猛地抬起头看向姜轩。 “不知善恶美丑，与禽兽何异！”姜轩冷喝一声：“我问你们，你们要做禽兽，还是要做人！” 边上的嫦小兔瘪瘪嘴，嘀咕说禽兽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僵尸就比兔子高贵？ 不存在的！ 姜轩瞪了她一眼，我这正装逼呢，王霸之气好不容易鼓得足足的，正要爆呢，你别在边上破坏气氛，戳破泄气了！ 在黄毛红毛眼里，姜轩身上并不是什么王霸之气，而是蒙上了一层说不定的光环色彩， 刚才一番痛骂，让他们觉得被狠狠羞辱的同时，也像挖骨疗毒一样，一点点带走了他们内心的阴霾，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以前的丑陋，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 非但对他没有半点恨意，反而从心底里隐隐约约的生出几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这番痛骂，自己恐怕还将继续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我们不要当禽兽！”红毛果断的摇摇头。 “姜老师，我们也知错了！你原谅我们吧！”黄毛说。 “我愿意参加劳动改造！”在整件事里受伤最深的蓝毛几乎要哭了，如果能通过劳动改造让他从‘见鬼’的恐惧心理中解脱出来，他求之不得。 “很好。”姜轩满意的点点头，语气虽然缓和，却充满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要做人，就要拿出做人的实际行动来，让别人瞧得起你们！” 第五十四章 中邪了？ 像莲花镇这种城乡结合部地带，老百姓家里常养点鸡鸡鸭鸭的，补贴生活。 对于莲花镇的老鳏夫老白头来说，家里养的三十多只鸡，就是他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老头子早年丧妻，无儿无女，之前在镇上修自行车为生，后来年纪渐渐大了，眼睛不行，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了，这年头骑自行车的人也越来越少，老头生意渐渐做不下去了，干脆就收了摊子在家养了点这些鸡，平时下蛋到集市上换几个钱，大鸡生小鸡，女鸡生男鸡的，生生不息，倒是也勉勉强强够过日子了，平时还能喝点小酒。 不过老头子也有烦心事，镇上三色台球厅的三个小混混三天两头摸他家鸡窝，有时候摸几个蛋，有时候干脆就直接抓只鸡走了。 老头心知肚明，可也没什么办法，一只鸡值不了几个钱，真告到派出所，大不了也就把这三个小混混叫过去训一顿，惹毛了他们，半夜摸过来下点药什么的，自己这几十只鸡全都活不成。 惹不起，就只能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破财送瘟神，有时候半夜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明知道是这三个混蛋来偷鸡，他也就只能叹口气，被子蒙头装乌龟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这天下午，老白头在家里看电视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探头一看，只见红毛在他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张望，手里还拎着个大袋子。 老白头气得都想骂娘，这小子要干啥？以前再怎么说，他们偷吃扒拿的好歹都在夜里，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这怎么大白天的就敢欺负上门？ “呦白大爷，正找你呢！” 老白头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巍巍的出门，挤出一丝干笑：“有事啊？” “没什么大事。”红毛隔着门把袋子递过来，“大爷，这有两瓶酒，里面还有四百块钱，你收着。” 老白头吓坏了，这怎么回事，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大爷你收着，以前我们年轻不懂事，有对不住的地方，你是长者多多包涵。”红毛嘿嘿一笑，隔着门把袋子放下，掉头就走。 直到他走远了，老白头才敢拿起袋子，里面还真有两瓶酒，四张红彤彤的大票子。 “咦？这帮混小子怎么忽然转性了？”老白头一脸的讶然。 …… ‘梁记粮油店’是莲花镇的老店了，计划经济时代就存在，从老梁，到大梁，再到现在的老板小梁，梁家三代人经营了几十年，做得都是熟人生意，从来都是货真价实，在镇上的口碑相当不错。 这天早上，小梁刚打开卷闸门准备营业，就看到蓝毛站在门口。 “呦，早啊。”小梁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骂了一声晦气。 一大早遇瘟神！ 三色台球厅这三个混蛋欠着店里大几百块钱，半年多都没还！ 几百块钱不吓人，还不至于就赔不起，可是开店就怕遇到这种破事，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一个人开口赊账，就打开了一条口子，其他人要是再开这个口怎么办？ 所以开店的，哪怕背后关系好我送你点都行，就怕明面上赊账。 连亲戚来赊账都不行，偏偏这三个臭无赖小梁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没皮没脸的东西，要是不给他们赊账，指不定背后就使什么坏，小梁还真得罪不起。 上次就是，老婆在边上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第二天一早，大门上给人泼了粪！老天，自家开得是粮油店，卖粮食的，这事再来几次，以后谁还敢来自己买粮食？ 所以现在看到三毛，小梁心里再恨，都要挤出笑脸。 “梁哥，喏，这个你拿着。”蓝毛从皮夹子掏了一叠票子，大大小小的都有，朝桌上一拍。 小梁的第一反应跟老白头如出一辙，咯噔吓了一跳，没敢拿钱，疑惑说：“这……我也没催你们还钱嘛。”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还要你催啊。”蓝毛呵呵一笑：“之前真没别得意思，兄弟们手头紧，梁哥你别朝心里去。你也算是看着我们哥三个长大的，一直挺照顾我们，咱们兄弟还是知道好歹的。” “那……那我收钱了啊。” “收着收着，那你忙着，我先走一步。” …… 莲花镇唯一的一所学校：滨海护理中等专业学校。 简称护校。 护校里女生居多，有个专门的大浴室，外面水房打开水，里面有淋浴能洗澡。不过莲花镇经济条件一般般，这几年中专学校也越来越不吃香，经济紧张，护校包括这间大浴室在内的建筑都显得破破烂烂的，好久没修缮过了，墙皮斑斓脱落，水房里三根水管有两根都是坏的。 这天傍晚，一群女生正在唯一的一个水龙头前面排队，水房里本来就蒸汽缭绕温度特别高，又是大热天的，没一会排队的女生就出了一身汗。 “哎妈呀黄毛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回头一看，镇上有名的混混黄毛带着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朝水房这边走。 莲花镇三毛，红毛暴力，蓝毛贪财，黄毛是最好色的，动不动就跑到护校搭讪女生，去年有次还偷看女生洗澡，水房外面这两根水管，就是给他翻墙时候踩坏的。 臭流氓不是关键，长得丑，还臭流氓这就很招人讨厌了。 这还得了，就跟朝粪坑里扔了块转头似的，一群女生吓得纷纷朝边上躲。 “额……同学们大家让一让，我没恶意。去年不是把你们水管给踩坏了嘛，一直过意不去，我跟校长打过招呼，专门找了人来维修。”黄毛笑嘻嘻的说。 “你有这么好心？”有个胆子大的女生探头看看，后面的几个人还真带了各种工具。 “那当然了，哥出了名的关心教育，你们都是祖国的花朵，苦了谁不能苦了你们！”黄毛一脸忧国忧民。 …… …… 莲花镇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有点什么事，半天就能从镇子头传到镇子尾，家喻户晓。 一夜之间，整个莲花镇都在谈论葬爱三人组，曾经镇子上最让人头疼的三个小混混、全镇人最怕沾上的三块臭狗屎，莫名其妙就转了性，摇身一变成了五好青年，不但痛改前非，还到处做起好人好事来，就差没把‘我是好人’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这三个人不会是中邪了吧？” “挺正常的啊一个个的……” “好像是去了一趟山上，被教育了一顿，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山上？” “就是原来老郝家嘛，现在住着个老师，还带着两孩子。” “那小伙子我见过，人挺阳光的，不过人家是幼师？怎么能教育他们三个？” “幼师就不是老师啦？说明人家水平高呗！” “反正是好事，这三个人把镇上祸害苦了，早就该有个人能管管他们了。” “我还听说，他们三个准备给镇上修路呢？” “对，是有这回事，今天上午到我店里买了煤渣石子，听说要把上下山的路给修平整了，以后咱们进出山里都方便。” “真是这样，我可真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在镇上和农村，修路是大事，也是积德的事，对全体乡亲都有利，比做什么好人好事都强，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又出钱又出力，可以说就是纯粹的奉献，一般都是在外面功成名就了老板、明星，回乡出钱修桥补路，这三个混混主动来做，光是这一件事，就能让镇上人对于他们的看法大有改观。 第五十五章 水平高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姜轩掰着手指头算算，少生孩子这条怕是做不到了，今年不到23，就已经有了两，以后恐怕还会越来越多。 多养猪，这个不合时宜，自己拥有的是‘幼稚园系统’，不是‘养殖场系统’，养孩子妥妥的，养猪怕是没啥意义，话说猪也不能提供乖乖值，除非抓个猪妖来养。 再者说，如今嫦小兔吃得其实不比猪少，外号嫦小猪。 那就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先修路！ 作为劳动改造的重要环节，葬爱三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路活动。 目标：把从山脚到姜轩小院的这段山路拓宽、压实，必要的地方还要加固，最后的成果检验标准是姜轩的小五菱可以毫发无伤的从山脚开到院子门口，苏瑶家的大奔驰大奥迪可以基本没有阻碍的开上来。 这个目标对于姜轩而言还是有一定意义的，以后买东西回来，就不用每次把车停在山下，大包小包的朝上拎。 姜轩现在的体力拎几个包倒是没问题，不过每周两次去给姜硬买砖头，这活太他么累了，一两吨得砖头用小推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面一通爬坡，腰酸背疼。 这也是为了开设实体幼稚园做准备，路都没有还开个毛的幼儿园，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偏远山区。 未来幼稚园需要勤杂人员，三毛在镇上的名气太臭，不改变这个现状，姜轩也不会贸然就招他们，正好借着修路，修补一下和镇上人的关系，同时磨磨他们的性子。 一大早，三毛就带着工具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别看这三个人成天游手好闲，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挖土夯坑铺碎石子，干得有模有样。 前两天，他们按照姜轩吩咐，把之前造的孽能补偿的补偿，不能补偿的道歉。 最初的时候，还是因为那通‘当头棒喝’的影响为主，可是做着做着，他们三个就感觉不太一样了，开始变被动为主动。 以前镇上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们，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是不知道，越是被人背后看不起，他们就越是想证明自己，但是用欺负人的方式，显然是误入歧途，表面上人人都怕他们，背地里更加瞧不起他们。 可是就这几天时间，他们尝试着开始做一个‘好人’，却意外的发现，原来做好人的好感觉，比欺负人好的太多了，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是镇上人看他们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有了明显不一样。 万事开头难，第一次道歉觉得丢面子，但有了第一次，接下来越来越顺利，尤其是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和‘惊喜’之后，动力就更足了。 前天晚上出了个意外，他们三个在村口溜达，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贼，一番搏斗之下扭送派出所。 这个事给他们三个的震动很大，虽然黄毛受了点伤，胳膊被划了一刀，但是他们三个却从当时在场所有的镇民，甚至派出所老邢眼里，看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情绪：尊重！ 从小到大，葬爱三人组这是第一次收获别人的这种情绪。 谁都不想做臭狗屎，就因为这个事，三个人激动的半夜没睡着觉，一大早就去找姜轩‘谈感想’，姜轩一番话对他们启发非常大。 “姜老师是真有水平，他怎么说来着？”蓝毛一边挥舞着铁锤一边问。 “妈的，有水平你还记不住！我看你根本不想上劲了！” “老大，我记得！” 姜轩告诉他们的，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之前他们欺负人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真不是为了那三瓜两枣，一只鸡两袋米的好处，而是寻求存在感。 存在感从哪来的？是通过周围的人给他们的。 别人对他们畏惧，他们能找到存在感，可是别人如果对他们友善，甚至尊重，同样能带来存在感，这种存在感会更加的真实。 同时，他们三个能勇于面对自己过去的错误，内心得到了踏实和安宁。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理直气才能壮。 这个道理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动用‘当头棒喝’就可以让文化水平不高的三毛理解，因为在讲这番道理之前，他们自己亲身体会到了。 红毛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姜老师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就是说做好人，就能活得踏实，当坏人，别看表面上风光，但是心里就并不快活。我回去想了想，咱们以前对谁都咋咋呼呼的，其实过得一点都不踏实。” “以前我还羡慕滨海市道上那几个大哥呢，可是现在想，他们哪个不是整天提心吊胆，不是怕被仇家害了，就是怕被警察抓了！那哪是人过得日子？” “对啊，大哥，当了这几天好人，虽然花了点钱，人也挺累的，可是我精神头都比原来好多了！”黄毛说。 “这就是姜老师说的‘正气’，就跟练葵花宝典似的，邪门功夫威力大，但是伤人啊，练得越厉害，人内心就越……老三，姜老师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越扭曲！” “对，越扭曲！身上有正气了，人精气神就足，心就定，睡觉都能睡得踏实！反过来，天天心里面都是各种负面情绪，就跟心里住了一窝毒蛇似的，那人还能舒心嘛？不存在的啊！你们说说，人家这话说的多好。” 说到鬼，蓝毛挠挠头，自嘲笑道：“大哥不怕你笑话，我之前还有点怕去他那个院子，可咱们这两天每天去他那跟他聊几句，我反而有点上瘾了，没事就想去院子里坐坐，哪怕不说话，就在他那个小秋千上荡一会，都觉得浑身舒坦。” 这种感觉不光是蓝毛有，红毛和黄毛也心有同感，那个小院子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去了还想去！ 用现在流行的词来说，跟姜老师一起，简直就是‘净化灵魂’。 红毛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骂了句“操蛋！” “大哥你怎么了？” “哎，我就是觉得可惜了。那些大道理从他嘴里讲出来，我秒懂，你们说说，同样是老师，人家这叫什么水平！咱们以前遇到的那些老师叫什么水平？要是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这样的好老师，咱们哥们哪至于混到现在这么惨，说不定都是大学生了。” 红毛这话立刻引起了另外两个兄弟共鸣，的确说到了点子上。 年轻人在成长期间，在关键时刻，如果能遇到一个有水平又负责任的老师，一个敦厚稳重得而长者，指引点拨，可能对未来整个人生都会有巨大的影响，重要性不下于成年后事业上遇到贵人提携。 当整个社会开始浮躁，学校已经不教做人，只教成功学的时候，反而导致了大批的学生，即不成功，也不成人。 三个人边干边聊天，没一会就到了中午，烈日当空，嫦小兔出现在山路上，手卷成喇叭冲着下面叫：“喂，你们三个别干了，姜轩叫你们吃饭！” “来了，这就来！” 三个人一身臭汗走进院子，红毛老大一屁股就坐秋千上，两腿一撑荡得高高的。 风一吹，红毛心情爽极了。 每天别管多累，来这里坐坐，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回家睡觉都比以前香。 “看来老大你劳动改造的成果很明显嘛。”黄毛开玩笑哈哈大笑。 “不知道中午吃什么，干了一上午活我还真饿了。”蓝毛揉着肚子说。 姜轩拿着手机走出来，招招手：“犒劳你们一下，小兔亲自下厨！洗手过来吃吧。” 第五十六章 我从小就有女人缘 今天直播又多了一个新的临时节目：嫦小兔带着三毛表演狂吃海塞。 三毛还这不是表演，也不知道是干活干得累了饿了，食欲大开，还是因为蛋炒饭太好吃，你一碗我一碗，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盆饭吃得干干净净。 “呃……”院子里，黄毛打着饱嗝，说：“大哥我觉得我们以前可能吃到了假的炒饭！” “对我也这么觉得，镇上老宋家蛋炒饭八块钱一碗，跟这个简直不能比!”蓝毛一脸认真的说：“姜老师你要是开饭店，这碗蛋炒饭，绝对可以卖到20！” “对，姜老师你要是开饭店，哥几个来帮你宣传，给你当服务员怎么样？不要钱，管饭就行！”红毛笑嘻嘻的问，反正台球室平时也没什么客人，一个人看着就够了。 “我看你们是想白吃白喝吧！”嫦小兔人不大，倒是聪明伶俐，一眼就看出来了红毛的小心思。 “嘿嘿嘿……”红毛讪笑。 自从上次被姜轩‘痛骂’一顿后，三毛拿出了‘痛改前非’的态度，进行所谓的‘劳动改造’，这种生活虽然没有之前自由，但是他们感觉一下子变得充实了很多。 就像姜轩上次跟他们说的那样：‘过度的自由，其实就是盲目。人盲目的生活，没有目标，没有动力，当然不给力’。 来姜轩这个小院子，不但能学到东西，能排解烦恼忧愁，还有吃有喝，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 不过等路修完，他们就没借口总朝这里跑了，不然就真成了嫦小兔所说的‘混吃混喝’。 看这三个人的神情，姜轩在心里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看起来，当头棒喝，激发了葬爱三毛内心向善的一面，积极的一面，说明他们骨子里并不是恶到不可挽救的人。 再简单一点来说，未来幼稚园即将成立，也的确需要人手，即是实际需求，也是系统任务的要求，这三个人目前被‘改造’的进程很顺利，可以适当的吸收进来。 想想还真有不少杂事要做，修建扩建房屋，维持课堂秩序，平时的食材、板砖的采买，包括未来接送小孩上下学，各种跑腿，想不到的鸡零狗碎的杂事，都要人干。 开一个幼稚园可不是仅仅上课带孩子，十分的精力，可能有五分甚至更多，要分散在各种相关的杂事上面，姜轩一个人真忙不过来，至于苏瑶这位大小姐，上上课也就罢了，其他事让她干，姜轩估计得越帮越忙。 三毛对镇子熟，正适合。 还有直播方面，人家稍微有点规模的主播，都有一个自己的团队，什么宣传、制作、网上管理撕比之类的事都有人负责，姜轩现在是一个肩膀扛两个脑袋，连手机都要自己拿着，每次直播自己、嫦小兔、姜硬三个方面，已经很难完全照应过来，手忙脚乱的。 姜轩呵呵一笑：“未来我这里要办一个幼稚园，你们三个来我这里兼职打打杂，给你们开工资，不过不多。” “姜老师我们不要钱！”蓝毛说。 “对，反正我们几个平时也没事，天天在家里打台球。”黄毛点头。 “管饭就行！”红毛笑嘻嘻的指了指桌上的蛋炒饭。 这玩意还真挺好吃，他们从小到大在镇上的小店，也不知道吃过多少次蛋炒饭、炒面、粉丝之类的，可是从来没想到过，普普通通的一碗饭能这么好吃。 要是姜轩愿意卖的话，他们花钱买来吃都愿意。 “你们既然是兼职帮我做事，钱是一定要给的，不过我现在经济条件有限，能给你的开的钱不多，除了每天管饭，一个月给你们四千块钱，你们自己分，等以后经济条件好了，再涨。”姜轩说。 他们不要，姜轩不能不给，不但要给，以后经济条件好了，他们如果干得不错，也的确很继续涨。这三个人也不是白痴，一个月两个月的行，长时间来白干活，谁心里都会有想法。 敲定了勤杂工人选，未来的幼稚园就有了老师、勤务人员。 人的方面，系统要求是老师、勤杂、保安，和超过十个收费学员，学员只能在开张之后招收，现在还谈不上，苏羽霆这小子是关系户，虽说每次来给嫦小兔带的零食价值要远远超过他吃吃喝喝那点钱，不过不能算是收费学员。 开张之前，还要敲定的，就只剩一个保安。 未来的幼稚园，有自己、嫦小兔姜硬两个妖怪在，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安全问题’，保安主要的作用，就是能吓唬住人，外表威猛点就可以。 关键是值得信赖，三毛是兼职，在幼稚园的时间有限，保安不一样从早到晚都要在园里，可以算是半个自己人。 姜轩准备去问问李铁柱，这家伙威猛高大，内心温柔，傻乎乎的还是个哑巴，不会到处乱说，也没人相信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说干就干，吃完饭就下山去找李铁柱。 “你们三个过来洗碗！”后面传来嫦小兔的声音。 山上山下两步路得距离，到了李铁柱家，敲了半天门，家里也没人，问了下边上的邻居，原来借了辆拖拉机，一大早就去市里卖西瓜了。 倒也不急，等他回来再说。 点儿背的时候处处都是坑，顺风的时候好事一件接着一件，李然来电话，上次那块金叶子卖掉了。 价格比姜轩想象的要高得多，李然在电话里大概告知了下具体情况，买主是个老华侨，就喜欢这些古代货币，起拍价30万，经过几轮不算太激烈的竞拍，最后51万成交。 扣掉给李然的好处费，拍卖行的佣金，个人所得税，最后落姜轩手里的，还有34万。 “现金还是我给你打过来？”李然在电话那头语气也挺轻松的。拍卖这种事不像电影里动不动就能竞标炒出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天价，更多的是遇不到喜欢的买主而流拍或者降价重拍，这次不光卖了，还经过几轮竞价，超过了挂价的一半，他算是不负朋友所托，自己也轻松入账一笔。 “直接打过来吧，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对了，你有空回孤儿院看看，几个老师都怪想你的。”李然嘿嘿笑说：“你说也怪了啊，当初那么多小孩，你也不算最可爱的，怎么老师都特别喜欢你呢？” “我从小就有女人缘啊，要不我能上幼师嘛。”姜轩呵呵一笑，“行我知道了，这段忙完我回去瞧瞧。” 第五十七章 无论怎么样都要打 钱到帐，姜轩干脆不上山，直接拐个道去找郝建国谈房子的事。 推门进去，就看到两个光溜溜的小屁股！ 还是一男一女！ 耶？这大白天的就有萌萌节目可以看？ 他家两双胞胎脱了裤子，并排趴在长椅子上，小屁屁上又红又肿，老郝光着膀子站在边上，手里攥着根竹篾片。 哦，原来是打孩子呢。 姜轩抬头看了看天，这不刮风不下雨的，老郝就在家打孩子，不讲究啊！ 郝老太太和郝建国媳妇站边上，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他媳妇眼泪都下来了，唯唯诺诺的不敢吱声。 “呦姜老师来啦。”老太太看到姜轩还是蛮亲的，上来拉着说：“姜老师，你可劝劝建国吧，这样打还不打坏了！” “妈，您别管！打他们是救他们！”郝建国又是一竹片下去。 “哎，怪我，老胳膊老腿没看住两孩子。”老太太叹了口气，在边上跟姜轩念叨。 说起来不是大事，老郝是做生意的夫妻俩都忙，孩子交给平时都交给老太太带，昨天两孩子偷偷摸摸跑河里游泳去了，老郝听说吓了一跳，那河是淹死过人的，地下水草淤泥不知道有多深，连大人都不敢朝下跳。 ‘pia’一篾片下去，小男孩咬着牙痛哼了一声。 “哎呀不哭是吧，看来打得不够狠，没吸取教训！”老郝火冒三丈，又是一片子下去。 “哇！”小孩男当场就嚎起来，嗷嗷叫唤。 “哭什么哭，现在知道怕了？去游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打得更狠！”老郝更火了，又是一片子下去。 姜轩精神一震，看不出来啊，老郝居然是打孩子的行家，正所谓打你没商量，哭也打不哭也打，想要打孩子，总能找到理由。 估计两孩子内心是崩溃的，愣愣的趴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敢哭。 “回去写检讨！”屁股都打出血了，郝建国这才把竹篾片放下，两孩子呜哇怪叫着上了楼闭门思过。 老郝把竹片子丢一片，对姜轩摇头说：“哎，我也不想打，可这孩子太小，讲道理不听，给他们吃个教训，以后就不敢去河里游泳了。” “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姜轩挺同情那两孩子，经过今天这件事，到底哭还是不哭，这个问题绝壁会贯穿他们整个少年时代，有得纠结了。 “我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对了，都说咱们镇子上来了个有本事的老师，我一问，才知道是你。听说镇上那三个小混蛋给你治了？” “他们三个本性不算坏，我跟他们开诚布公的聊聊，他们意识到以前做得不对。”姜轩呵呵一笑。 “那也不容易啊，就这三个小混蛋，祸害咱们镇子七八年了，人嫌狗不爱的，派出所都拿他们没办法，姜老师你可算是帮咱们镇子做了件好事。” “你有空多请教请教姜老师怎么教孩子，别动不动就打，人家连那三个坏胚子都能教育好！”郝老太太说。 “是是是，我脾气急，妈你别生气。”老郝嘿嘿一笑，问姜轩，“对了，今天来有事啊？” 说了来意，老郝先没说行不行，而是十分意外，奇道：“姜老师，住的好好的，怎么忽然想买？” “我准备开个幼稚园，自己创业了。将来小孩多，您那房子还要改造，各方面都挺麻烦的，所以我想直接买下来，我们两都省心。”姜轩说。 郝建国想了想，说：“不瞒你说，我现在生意还行，不缺钱，毕竟是我家老宅子，没有卖的打算。再说你办幼稚园，也该选个人多的地方，跑半山腰多不方便啊。” 一来是系统要求在现在基础上办；二来，偏远有偏远的好处，容易藏妖怪，姜轩却不好把这些话对老郝直说，只是笑笑说：“郝老板，要不您开个价？” 生意都是谈出来的，郝建国是生意人，没准备卖，不代表价格合适就一定不卖，他疑惑的说：“姜老师，这可不是三万五万的事啊，你要是真想买，我也不可能搞什么按揭，要一次性付清的。” “你说个价嘛。”姜轩笑道。 “嗯，这样吧，25万。”郝建国说。 价钱给出来了，姜轩倒是一愣。 见姜轩神情有异，郝建国笑笑：“姜老师我没跟你报高价，要是再低，我真没有卖掉的必要了。” 姜轩发愣，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太便宜了。 院子位置再怎么偏僻，好歹也是一个月能租两三千块钱，快三百平米，院子围墙房屋都现成的，怎么就能25万卖了？ 就不说地皮了，新盖这样一个院子，光是材料人工大概都不会少于20万。 听郝建国解释了一下才知道，镇上的产权比较特殊，山上的地皮是镇里的集体所有制，郝建国的老宅并没有地皮的产权，和周围三十多亩山地一起，都是郝建国承包下来的，租期50年，当年承包荒山很便宜，一亩地一年就一两块钱。 郝建国要25万不算少了，当年盖着小院子，人工材料零零碎碎就小一万块钱。 既然如此，姜轩来个干脆了，25万买房子，周围的地皮一共也一起转租下来，虽然能种田能养树，但性质上不是耕地，也不影响农民补助，山里的山地不值钱，连老郝自己都懒得打理，一年给他五千块钱租金，均下来一亩地不到两百，把剩下的28年租期拿过来。 那个废弃的池塘值点钱，是老郝当年专门找人挖的，收了姜轩两万块钱成本。 老郝没想到姜轩立刻就能拿钱，他也是个痛快人，当天就和姜轩去办了手续，27万，加上预付给的十年租金，32万。 拍卖金叶子的钱还剩两万，手头钱加在一起，差不多小三十万，接下来幼稚园开业各种花销，还要留一部分预防万一。 “姜老师，你既然开幼稚园，把我家两孩子一起招收了呗。”郝建国说。 “你家孩子不是上小学了嘛。”姜轩说。 “嗨，平时不用管，就中午到你那吃顿饭，周末你帮我看一天，催着他们写写作业，我和我爱人忙顾不过来，我妈年纪大了，带两孩子太辛苦，光是天天给两小孩做饭都够她累的。两孩子我一个月给你1500块钱，你看行不行？” 两孩子一个月就来四五天，加上每天中午两顿中饭，1500两个人不算多，但也绝不会亏本，和市里一般的小饭桌收费差不多了。 “没问题啊。”姜轩呵呵一笑，还没开张，就多了两个自费生，不错。 第五十八章 万事俱备 地到手之后姜轩就要开始规划整片地的用途了。 一个小院子，加上前面的鱼塘，一边的林地和一边的田，拢共三十亩出头，听起来不算多，可是在现场看绝对是超级大的一片地方，三十亩地，在城市里都能建一个居民小区了，当然，是小型的。 拿了个笔在纸上画，鱼塘暂时不动它，姜轩比较喜欢有水的环境，空气清醒，还有招财的好兆头，不过周围要修护栏，免得小孩玩耍掉水里去了。 院子必须扩建，姜轩的计划是把幼稚园分成两个区域：内园和外园，以后自己、嫦小兔、姜硬还有接下来会新招收的神魔幼稚园的新学员，住在内园，普通的人类学员住在外面园区，平时白天吃饭上课什么的可以在一起。 还要有专门的厨房、卫生间、教室、活动场所…… 除了扩建，采购也是大头，幼稚园的教材、教具，生活上锅碗瓢盆什么的都要增加，亲手干个幼稚园还没那么简单，千头万绪的，不但麻烦还烧钱，别看手头还剩三十来万，等建成之后这点钱也就没多少了。 联系了一下苏瑶，苏瑶老爸那边办证果然是一路绿灯，姜轩从头到尾脸面都没露，居然就已经申请了一个‘星星幼教公司’下来，连注册资金都是苏家搞定了，在账上走了一圈收回去，姜轩一点儿心都没操，只要最后开业之前，走过场的进行一些例行检查，就算一切OK。 果然是……姜轩也不知道说啥好，这些事要是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去办，一年半载都未必跑得下来，层层检查层层脱皮。 把红毛三个人叫过来，给他们分派了下任务：红毛负责联系施工队来扩建；蓝毛和黄毛按照姜轩开出来的清单负责各种采购，平时帮着红毛进行一些工程上的事。 其实平心而论，这三毛虽然是小混混出身，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镇上结伴混了这些年，抛开之前人品差点的毛病之外，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还是很不错的，种田比不上老农民但也能有收成，盖房子不如老瓦匠但捣鼓捣鼓也能立起来一栋二层小楼，什么都会点，什么都懂点，各行各业都能打上点交道。 相比之下，城市里同龄20多岁的大学生，如果是一直按部就班上学上学再上班的那种，生活办事能力远远不如他们。 “姜老师，那以后我们不就能叫你园长了吗？”红毛领了任务之后，一个不字都没说，显然这对于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兴冲冲的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以啊？”姜轩的语气是带着疑问的。 “嘿嘿，我最近看了一本网络小说，叫超级动物园，里面主角人人都叫他园长，我觉得很带劲！”红毛说。 “很带劲嘛？叫一声来听听。” “园长！” “园长！” “园长！” 别说，还真有点‘带劲’，和姜老师这个称呼相比，园长不管怎么说，它是个‘官’。 虽说只有七八个人，三五条枪，老子大小也是个司令了。 把三毛的工作分配好了，姜轩又去了一趟镇上的派出所，准备备个案，将来在镇上开幼稚园，各方面都要和派出所打交道。 还没到派出所，老远就看到派出所门口围了一群人。 挤进去一看，消失了两天的李铁柱在场，边上有辆面包车，两个人抱着李铁柱朝车上拽，李铁柱抱着一颗树嗬嗬直叫唤，就是不肯松手。 那天见过的邢副所长也在场。 “干嘛，大白天抢人啊！”姜轩吼了一嗓子，上去一把攥住那两人手腕子，朝后一拉。 这两人也是三十多岁的壮年，没想到被这小伙子一抓一拽，轻飘飘的就跟浑身没三两棉花似的，噔噔噔朝后退了几步。 露了这一手，围观人群轰的一下热闹起来，山上姜老师带着个会武的徒弟的消息早在镇上传开了，不过亲眼见过姜轩动手的却一个都没有，刚才那一下虽然没什么花哨，不过在场绝大多数人自问换成自己，肯定没法一下子就拽开两个成年人，这绝对是有真功夫在身的。 看到姜轩来了，李铁柱立刻就放开手，跟姜轩七手八脚的比划着，姜轩啥都没看懂，就看出他脸上又急又怕的神情。 “你谁啊？多管闲事！”有个人揉着手腕子恼火的问，被姜轩攥了一把，他手腕子感觉就像被老虎钳夹了一下似的。 “小姜，你别胡闹。”邢所长站出来说。 “我胡闹什么了！大白天的，邢所长你看着他们抢人啊。还打成这样，你看他脖子上全是淤青！” 姜轩见老邢在场，心里知道应该不是‘抢人’，不过看到李铁柱脖子上的伤痕，姜轩就有点恼火，声音提高了八度，说：“他一个傻子，又不能说话，你们一群健全的人这么欺负他，不合适吧！邢所长，你还穿着警服呢！” 换个人在派出所这么大声嚷嚷，老邢早就脸一板摆出官威教训了，不过他是知道姜轩的脾气的，当天晚上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都吓不住他，现在他说的话又占着道理，真拿官架子压人，万一这小子又搞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弄不好下不来台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嚷嚷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李铁柱去市里卖菜，非法占道经营，给城管没收了东西，他抱着不肯撒手，结果连人都给扣了，还是所里给领回来的。 “城管也不能打人啊，何况他一个傻子，就不能好好说啊！还有点人性没有？！”姜轩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是见过李铁柱‘护食’的，当初红毛他们抢李铁柱兔子，李铁柱也不敢还手，就是死死的抱着宁死不撒手，李铁柱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不言自明。 李铁柱虽然是傻子，在镇上其实名声不错，至少是‘老实憨厚’的一个人，从来没得罪过谁，只有别人欺负他，没他对不起别人的事，围观的人当中刚才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只是没人敢挑这个头，听姜轩把话说破了，周围就有人开始帮腔，说老邢工作方式太粗暴什么的。 一时间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老邢。 “你们少跟这起哄啊！”老邢对其他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眼睛一瞪，指了指那辆面包车，说：“他们两不是城管的，是收容所的。” 李铁柱被抓，给镇上提了个醒，担心李铁柱再‘惹祸’，无论是他自己出事，还是和其他人冲突，都是个麻烦，于是就联系了收容所。 姜轩是知道收容所那种地方的，比孤儿院条件还要差点，孤儿院毕竟都是孩子，社会影响比较大，条件虽然不好，但没人敢乱来，但是收容所基本都是社会流浪人士，里面乱得很，他这种智障过去肯定受欺负。 “邢所，他自己不愿意，强行送过去，那不是抢人是什么！再说了，他还有房子和几亩地呢，就这么不明不白把人送过去，他财产怎么办？知道的，说是镇上关心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强夺人田产呢。”姜轩说。 “你这话说的，我告诉你，他的地、房子，镇上都给租出去，每个月还拨五百块钱，给他在收容所生活。” 老邢自从那天晚上一连串吃瘪之后，在姜轩面前就是硬气不起来，很耐心的解释：“你想想，他脑子毕竟不好，无父无母的没人管，我总不能专门派个人24小时照顾他盯着他吧，这是对他的安全负责。” “谁说没人管，我管。”姜轩问李铁柱：“铁柱，你以后跟我，我管你吃吃喝喝，你愿不愿意？” 李铁柱想都没想就点头。 周围一阵哄笑，这傻子也挺实在的，姜轩一个小伙子，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凭什么就‘管吃管喝’，这话更像是赌气的话。 “嘿嘿，愿意有人管他当然最好，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看他去收容所。”老邢摇头笑道：“不过你咋管？可不是说一个月给他点钱过日子就行。” “邢所长，我今天来，本来是要跟你汇报下的，我准备开个幼稚园，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在这说了，就最近准备开张了。”姜轩冲周围大声说：“以后李铁柱就在我那上班，当个保安。”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人哄的一下又笑了，不过能听出来，是善意的笑。 “镇上还没幼稚园呢，小孩都搁在家里没人管。” “啥时候开业？” “铁柱长得凶，能吓住外人，不过镇上小孩都知道他人好，不怕他。” “铁柱老实着呢，不会欺负小孩。” 姜轩点点头：“还有个好处，铁柱会种菜，会山里的活，以后我开一块地让他来种，为幼稚园提供伙食，将来上学小孩吃的就是无公害的真正农家菜。” 镇上养鸡的老白头插嘴说：“这事一举三得的好事啊，免得铁柱去收容所坐牢，镇上能放心少个包袱，小孩还能吃到健康的东西。” “讲得对，外面那些幼稚园，谁知道给小孩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老邢，铁柱从小就可怜，你给他送收容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姜轩呵呵的问：“邢所长，那你看呢？” 老邢摇摇头，笑了起来，说：“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看，那就这么说。铁柱你以后要听小姜的话啊。” 李铁柱这脑子还真说不清是好是坏，反正就一个劲地傻点头。 得了，齐活！万事俱备，就差开张招生。 第五十九章 饺子还是汤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有东风完全可以自己创造东风。 姜轩琢磨了一下，与其干等着小院改造完成，不如先进行预报名，一来可以事先造势，二来可以对镇上的需求做一个摸排统计，自己这边也能根据预报名的人数，大致确定需要采购的物资数量，免得到时候忙手忙脚的。 收费方面，暂时定在一个月每人800，包括早晚两顿饭，由于都是镇上的小孩，家就在附近，不提供住宿；相比市里动辄上千一个月，这个收费算是已经便宜到了地面，不可能再低；另外受到郝建国的启发，姜轩原来还准备开小饭桌，不过由于目前老师太少，暂时搁置。 其实钱这个事，怎么说呢，想赚，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第一要务，保证生活，过得不差就行，要不是系统发布了这个任务，姜轩都不会通过建设实体幼稚园来赚钱，嫌麻烦。 所以收费上，他的原则是保本略有盈余，以达到系统要求为目标，莲花镇是个小镇，镇上的常住人口拢共也就五六千，适龄儿童少，虽说十个人的要求看着不多，可是自己这个幼稚园师资条件简陋，就算一切都建好了，也不能和市里的幼稚园比，谁见过就一个专职老师的幼稚园？ 看热闹的多，镇上到底有多少人真的最后愿意把小孩送来，这不好说。 几天的预报名下来，一共有22个，算上郝建国家双胞胎，24个，但还是那句话，这都是没交钱的，预报名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最后真正开业，能不能收到10个以上的收费学员，不敢肯定，钱上面肯定不能定高了。 话说回来，姜轩有些疑惑，这个系统为毛要发布这个任务？ 表面上是为了‘更好的掩饰神魔学员’，藏一粒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一粒米丢进米缸里，把几个小妖怪藏在幼稚园当中看上去不错，也能掩盖自己一个年轻人带着小孩的疑问，但也会有负面影响。 总觉得这个系统有大阴谋！ 先不管，反正有大阴谋也不至于还害宿主，日子照旧过。 时间快的很，工程队每天叮叮当当，新院子就跟吹气球似的一天比一天涨起来，直播方面也进展的很顺利，眼看着一步步朝着优秀主播迈进，平均日收入已经破了400。 真是幸亏有三毛和李铁柱在，彻底解放了姜轩，姜轩只需要做总体策划。 嫦小兔和姜硬的道行双双破壁，嫦小兔已经超过了五个月，姜硬则是7个月，果然不出所料，乖乖值的上限变成了50点一天和70点一天，扣除存下来的70%，姜轩这次来了个狠的，攒了整整10次乖乖值一起抽奖。 但愿能抽到一个食谱！ 嫦小兔的蛋炒饭技能终于满了！ 不容易啊，一百点熟练度越是到后来涨的越慢，一开始炒一次饭就能涨十几点，到后来几乎就停在原地停滞不前了，以至于每次下厨，嫦小兔都不是为了吃而炒，而是为了练习而炒，动不动就炒一盆、一桶。 ‘饭桶’这个词在姜轩这里，即是形容词，也是名词，形容词送给嫦小兔，名词是指厨房一个大大的铁皮桶。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受不了，连对口味不怎么挑剔的姜硬，现在看到蛋炒饭都有点悻悻的……辛苦练武了一天，又吃这个，感觉生活好没有奔头！幸亏隔三差五有一顿自助餐。 深深吸了口气，来吧光柱小特效！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 姜轩脸都绿了，这个系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之前每次基本都能抽到好东西，现在怎么谢谢参与的概率这么高？ 难道是劝诫自己不要赌博？ 不存在的，爱拼才会赢！ 再来！ 光柱散去，祈福台上出现了一团明亮的光芒…… 居然抽到了一颗星芒，姜轩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玩意每天都会定时发放两颗，抽不抽都有；可是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每天只有两颗，没有别的获取途径，能抽到好像也比较幸运。 星芒现在的作用越来越大，不光提升体质、治病，还能催动特效，那个当头棒喝一次就要六颗星芒，搞得姜轩除了积攒乖乖值，还顺带开始积攒星芒，谁知道啥时候需要用得上。 十次抽奖，眨眼就抽了八次，五次谢谢参与，三次居然都是星芒。 “再来一次！”姜轩心里毛毛的。 光柱一闪，又是一颗星芒。 “搞什么搞！”姜轩几乎要骂娘了，系统难道偷偷调高了难度，不带这样玩的！ 最后一次，无论如何都是最后一次，不然这样搞下去没止境了。 最后一百点乖乖值被吸收，天空中光柱一闪。 祈福台上居然出现了两个奖励。 一个圆滚滚的，像是珍珠； 一个中间鼓鼓，两头翘翘的，像是大元宝。 【奖励：食谱美味饺子，食谱美味汤圆； 说明：宿主利用粉色小围裙可以领会食谱真谛，进而传授给对应学员。拥有美食特长的学员事半功倍。 备注：二选一。】 还真抽到了食谱，不过这个所谓的‘二选一’又让人有点头疼。 饺子还是汤圆？汤圆还是饺子？团圆的味道，还是思念味道？ 选择困难啊！ 想了想，还是选择饺子比较好。 汤圆南方人吃得比较多，中部地区和北方水饺更流行点，比如姜轩就比较喜欢吃水饺，也不是不吃汤圆，但是这玩意偶尔尝尝，当个早点、夜宵可以，天天当饭吃的话，姜轩还是选择饺子。 再说了汤圆的馅料相对单调，猪油芝麻为主，豆沙馅就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 饺子就不一样了，可选的余地非常多，素的有三鲜、白菜、香菇，荤的有牛羊猪，喜欢的话，可以自己搭配，春放荠菜冬放笋，夏天把小毛鱼小河虾剁得稀烂，加点嫩嫩的菜心和水灵灵马蹄，又鲜又爽口。 除了水煮，还能蒸、煎，一个菜谱，N种吃饭，粉丝小围裙和菜谱的功能并不是怎么配菜配料，而是把这种菜做得最好吃，用技艺激发食材的滋味。 汤圆限制太大了，‘猪头肉油煎汤圆’？‘小白菜素汤圆’？‘肉冻蒸汤圆’？咦，那为什么不直接做小笼包呢……。 饺子比价包容，有点北方糙汉子的意思，放点啥都行；汤圆就不行了，相对精致，像南方的精致小女人。 现在一大家子人，还是饺子实在点。 第六十章 青山绿水银元宝 傍晚，新改造的小院里，嫦小兔姜硬苏瑶李铁柱和三毛共聚一堂，苏羽霆也在场，除了苏羽霆属于纯粹蹭饭之外，幼稚园最初班底都已经到齐了。 经过改造之后，曾经的小院鸟枪换炮，看上去终于有点‘公共场所’的规模了，八个人坐在一起还显得空荡荡的。 下周开业，今天开最后一场碰头会。 “那以后我就是大师兄了！”苏羽霆嘬着筷子美滋滋的问，这个小院子好是好，可是他是最小的一个，谁都要巴结，这次招生之后，他的地位显然能得到极大的提高，作为老资格，有成为孩子王的希望。 “我才是第一个进园的好不好！”嫦小兔敲着面前的空碗瞪眼说。 “对对对，小兔姐姐你是大师姐，我是大师兄！”苏羽霆连忙赔笑。 姜硬翻了个白眼，瞅了他一眼。 “啊？”苏羽霆小脸顿时就拉下来了，郁闷说：“我不要当二师兄！” “你少在这里卖可怜啊，这么多小孩，就你一个不交钱的关系户！”苏瑶捏了下苏羽霆的鼻头，朝厨房方向瞅了瞅，问：“姜轩在做什么好吃的，神神秘秘的。小兔，姜硬，你们两知道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 “铁柱知道，今天是他去买得菜！”红毛说。 “叛徒！”姜硬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李铁柱来了之后，和姜硬倒是比较投缘，这两个一个是话不多，一个是干脆不会说话，都是肌肉男，平时经常混在一起，李铁柱力气大胆子小，更好负责殴打姜硬，还能顺便锻炼锻炼李铁柱的胆量，姜轩忙的时候，他两基本就凑在一起混。 “嘿嘿嘿……”红毛还真有点怕姜硬，被姜硬一瞪，缩脖不敢说话了，就是笑。 “铁柱，姜轩叫你买什么啦？”苏瑶好奇的问，“是不是鸡蛋？” “但愿不是，我现在看到鸡蛋都有点反胃了。”嫦小兔嘀咕说。 李铁柱一个劲呵呵呵傻笑，半点风声都不透。 正说着话，蓝毛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好香啊。” 空气里的确从厨房方向飘来一阵香气，淡淡的，不是油烟和肉菜的香味，更像是自然的清香。 也不用多猜测，姜轩端着一个大盆从厨房出来。 “快快快让一让，烫死我了！” 大盆里全是热腾腾的饺子，两头尖尖，肚子圆圆，饺子皮白花花的，冒着热气。 今天吃饺子。 “这饺子包的太好看了，褶子是褶子，肚子是肚子。”黄毛搓着手说。 “你可有点文化吧，会不会说话？这叫精致！”红毛凑上去深深的吸了口气，“园长这啥馅的啊，闻着怎么这么香？” “对隔着一层皮都挡不住。” 蓝毛伸手就想抓一个尝尝，被苏瑶一筷子把爪子打回去了，瞪眼：“去拿醋！” “我要酱油！” “我要辣酱！” “我要蘸可乐！”苏羽霆大叫。 “都少扯淡，你们当在吃火锅啊！” 姜轩笑呵呵在粉红围裙上搓了搓手，说：“今天这饺子尝得就是个鲜味道，什么都不用蘸，不然反而夺了饺子本身的味道。” “你可别吹牛啊，吃饺子蘸醋是几百年的传统，那是有原因的。不过真别说，你这饺子光从外形上看，我给90分。”苏瑶说。 “剩下十分呢？”姜轩笑问。 “太好看了，舍不得咬它，扣十分！”苏瑶抿嘴一笑，夹了一个饺子仔细看看，说：“至于内涵到底怎么样，我来尝一尝就知道了。” “对尝尝，我也是第一次做。”姜轩说。 苏瑶一口咬下去，眼睛就是一亮，“嗯？嗯！嗯！”小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把剩下大半个饺子一口给塞进嘴里。 “怎么样？”姜轩问。 “喔……好烫……好吃好吃……”苏瑶一个劲点头，小嘴长成了O字形，不停的朝嘴巴里煽风，“有种说不上来的奇特味道，好烫……” “开吃！一人一碗。”见她这样姜轩心里有了谱，看来还是很成功的。 嫦小兔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姜轩，姜轩冲她挤了挤眼睛，嫦小兔顿时会意，终于有新食谱了！ 一盆饺子不算多，九个人一人一碗，没一会就见了底，还有四个躺在盆底。 这就不好了，多出来四个，在场九个人，怎么分都不利于团结，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园长吃一个，苏老师吃一个，小兔最喜欢吃东西，吃一个！”红毛献言献策：“作为员工代表，我吃一个！” “大哥你这样不合适吧？！”黄毛说。 “不合适！”蓝毛用力摇头。 连李铁柱也跟着摇头。 “都别闹了，苏羽霆，全归你！”姜轩笑了笑，把饺子给最小的苏羽霆。 苏羽霆简直要激动哭了，倒不光因为饺子好吃，而是太有面子了，这段时间他尽当小弟见到谁都巴结，终于有一次机会翻身做主。 不过不愧是未来的人精，小伙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嗯，小兔姐姐，给你一个，姜硬哥哥给你一个，姐姐给你一个，我吃一个！” “你吃吧，傻小子。”苏瑶俏脸一扬，蛮得意的，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很给自己涨脸的，问姜轩说：“这饺子到底是什么馅的？我也算是嘴很刁了，只隐隐约约尝出来好像有虾仁的味道，其他真吃不出来。” “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姜轩摆着手指头算：“我让铁柱去买了新鲜的河虾、鲫鱼、笋干、马蹄、猪肥膘。河虾的虾仁比龙虾肉质要细腻鲜美，和马蹄笋干一起剁得碎碎的，放在锅里蒸。” 姜轩觉得自己还真没选错菜谱，美味饺子并不是某种固定的做法，包含了好多种各式各样的饺子做法，今天做的这种，具体名字叫做‘青山绿水银元宝’。 “难怪我好像吃到了大山的味道！原来是笋子！”黄毛舔着嘴唇说。 “你有文化没，还吃大山？你吃土啊！那叫山珍！”红毛说。 “笋子和马蹄是山珍，虾是水产，那鲫鱼呢？你不会是把鲫鱼肉一点点剔下来了吧，那太麻烦了。”苏瑶奇道。 “那倒不至于。”姜轩摇摇头，说：“饺子刚上来你们就闻到了香味，那是鲫鱼汤的香味，我用鲫鱼煮汤，煮到鲫鱼肚子上的肉全部化了，再用汤下的饺子……” 正说着，就听到‘咕咚’一声，李铁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苏瑶也咽了口口水，推了姜轩一把：“你真讨厌死了，做这样的饺子以后还让不让人吃别的了？还有没有，再下点？” “对对对，再来点！”红毛馋兮兮的说。 “行吧，再包点，反正料都是现成的。”姜轩起身去厨房。 “我帮你！”嫦小兔跳起来跟过去。 第六十一章 草台班子 幼稚园开业前一天。 苏瑶在家里跟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的，一会站一会坐，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捣鼓捣鼓那个，坐立不安的。 “丫头你要上天啊？”苏定康难得晚上早回来一次，放下报纸瞅了瞅女儿，笑道：“从我回来就看你跟小马达似的，怎么了？被抛弃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嘛？” “年纪轻被抛弃一两次不是坏事，让你这个从小在老爸羽翼下长大的大小姐，更好的了解社会和人嘛。”苏定康说。 “抛弃个头啊，谁敢抛弃我！”苏瑶坐在她爸老板桌对面，在靠椅上转了一圈，才说：“明天星星幼稚园开业，我怎么那么担心呢，要是没人来的话怎么办？” “这个啊，我告诉你，还真有这个可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苏定康说。 “其实镇子上还是有这方面需求的，镇上有好多学龄前儿童，爸你给分析分析。”在做生意这件事上，苏瑶还是很相信她老爸的。 “那你为什么担心呢？”苏定康反问。 “说不好，就是心里不踏实。”苏瑶道。 苏定康淡淡一笑，说：“你想啊，一来，莲花镇那个地方毕竟是郊区了，经济收入水平不高，800块钱一个月，对于一般家庭来说，不算是个很小的数字了，不要说八百，就是五百，四百，你们亏本做，人家都不一定愿意出这个钱，为什么呢，郊区那边还属于半自给自足状态，按你说的，你们园里的一个傻子，都能自己养活自己，靠着种田、卖工作物，和城里父母都有稳定工作的上班族不是一个概念，半自给自足的最典型特征就是生活无忧，经济相对差，但时间多，所以不太可能去用钱来换时间。” “第二呢？” “第二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你看看你们这个组合，两个毕业生，一个傻子，三个小混混，谁敢真放心把小孩送你们那，除非是后妈。” 苏定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我觉得吧，他那个地方，办小饭桌肯定是好的，办幼稚园，差了点意思。” 说着，苏定康还吧了吧嘴，“别说，他家那个炒饭味道还真不错，我都有点想吃了。” “爸昨天他又捣鼓出一种饺子，叫什么青山绿水银元宝，可好吃了，下次我给你打包带回来尝尝。” 苏定康哈哈一笑：“这个名字起的……还蛮有政策水平的嘛，哈哈，好，我等着尝尝。” “那既然你觉得他不靠谱，干嘛还帮他申请证件啊？”苏瑶不解的问。 “我承诺过的话，当然要兑现。再说了，年轻人创业失败不可怕，关键是从中吸取经验。”苏定康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女儿，“还有你啊我的小祖宗，快毕业了，不去找工作也不来老爸公司实习，让你搞个事业单位混混你也不干，有事没事就朝人家小姜那跑，我这当爸的属于被你这个小恐怖分子裹挟了。” “爸你可别乱说，我跟他清清白白。” “呵呵……” “呵呵个毛啊！” “行了，你少多想，也不一定就不成，做生意嘛，除了外部条件，还要看他自己怎么操作，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们真有本事，就算是把幼稚园办在深山老林也有大批人抢破头愿意去。总之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享受过程。” 有类似担心的不止苏瑶。 邢森，也就是莲花镇派出所副所长老邢，正在跟他儿子小刑闹矛盾。 “我说爸你做事能不能靠点谱，好端端的给贝贝送山里去，这不是开玩笑嘛，喂狼呢！” 小刑夫妻俩都在市里工作，巧了，小刑也是片儿警，夫妻俩工作都忙，就一个儿子今年四岁，平时都是老邢带着。 那天星星幼稚园开始预报名，老邢就给报上了，心想着给儿子和自己都减轻点负担，而且小孩毕竟他是‘群体动物’，跟一群同龄孩子在一起成长环境肯定更好。 哪知道小刑回来后，到山上看了一趟，就不乐意了。 那哪是幼稚园啊？三个混混外加一傻子，唯一一个正常点的男的，一看就是毛头小伙子。 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他怎么带孩子？ “我跟你讲啊，你可别小看人家小姜，三毛那么混蛋的三个玩意，在他手下都老老实实的，人家是有真水平的！”老邢说。 “那能一样嘛，爸我跟你讲，带小孩又不是做思想政治工作，更不是管理犯人！他能治了三毛，不一定就能带好小孩啊。他这个地方跟市里正规幼稚园一笔，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小刑反驳。 “你少跟我扯这些，人家小姜是正儿八经的科班毕业，你以为市里那些看着光鲜的幼稚园就真的好？我告诉你，你去看看那些幼稚园的老师都什么水平，没资质、没经验，上份工作还在餐厅端盘子，跟着就敢来幼稚园当老师！那才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爸，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人家市里的幼稚园，又是外教，又是学前教育，还有各种教学器材，这个星星幼稚园怎么不是草台班子？”小刑郁闷说。 老邢一拍桌子：“你妈走得早，你小子就是老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懂带孩子还是你懂带孩子？我告诉你，带孩子靠的是爱心和责任心，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什么场地、开发智力的玩具、外教！人不行，其他那都扯淡，人家小姜能自己带着两小孩，能保护一个傻子，就证明他够资格！” “爸你还好意思说带我的事！” 小刑气得直翻白眼，“你一有事要出门办案，就给我咔嚓一下拷在办公室桌腿上，一拷就是半天，搞得我都落下毛病了，人家都是坐在桌子边上，我看到桌子就想蹲桌肚！” 说到这事，老邢有点尴尬，咳嗽一声，“那我去抓犯人总不能带着你一块啊，再说了，要不是我从小铐你，你现在能当上警察？” “哎，算了算了，咱们爷俩不要打嘴皮仗，他明天开业，我们都去瞧瞧，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嘛。要是这个幼稚园不行，您可不能逼着我送贝贝过去。”小刑说。 莲花镇里像小刑这样想法的绝对不止一个，之前预报名的二十多家人，事到临头，有一大半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毕竟姜轩的年纪太小，星星幼稚园的设施太简陋，和市里那些有资本做后台的正规幼稚园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郝建国家是例外，他家两双胞胎就是去吃小饭桌的，老郝吃过嫦小兔做的饭，对幼稚园的伙食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而真正的事主，姜轩现在反而还真没想到这些。 他在挖地道！ 第六十二章 地道战 星星幼稚园的内园，是在原来的小院基础上改造的，靠近门口的小鱼塘，原来长满了荒草，此时黄毛和蓝毛拿着铁锹在挖坑，都挖了快一人深了，两个人站在坑里，姜硬光着膀子，面无表情的把一袋袋土领出来倒在边上。 姜轩在边上指挥，红毛拿着手机在直播，在屏幕后面解说：“各位老铁，幼稚园快要建成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挖一个地下小别墅！三室两厅，单独卫生间，东南西北都不通透，阴暗潮湿，空间舒展，不接受按揭贷款，不支持公积金，幼稚园内部人员专用特供！可以住人，可以当地窖储存蔬菜！” ‘园长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我就没见这个幼稚园干过一件正经幼稚园的事……’ ‘不是说要开真正的幼稚园嘛，怎么忽然来挖洞了，好诡异的转折！’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挖洞自然是有原因的，平时当个地窖什么的，储存点蔬菜，主要目的，是给姜硬挖一个家！ 以后姜硬就睡在地下，省得天天睡觉之前，给这小子挖洞，白天再给他刨出来，又麻烦又不安全。 有个大地洞就一切都好解释了，这小子可以充当地窖管理员，地窖里存放蔬菜瓜果，平时进进出出的也方便就算被人看见也没什么。 有姜硬在，还真不怕有什么蛇虫动物钻进去偷吃，哪个不开眼的朝里面钻，那就是给姜硬送夜宵去的。 嫦小兔抱着小小兔，在边上唱歌鼓劲。 “地道战，嘿地道战，埋死人民千百万！” “你从哪听来的？！”姜轩脑门上给她一个板栗，这是黑白老电影地道战的主题曲，连姜轩都只是偶然在电视上看过一次，也不知道嫦小兔从哪学会的，不过歌词唱错了，明明是‘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网上的呀！”嫦小兔用力的挥舞着不拿手机的那只小拳头，铿锵有力的继续唱：“庄稼汉，嘿庄稼汉，武装起来千千万！” 直播平台也有挖洞的节目，不过看点有限，不像幼稚园节目那么欢快，两个城乡结合部非主流、肌肉男姜硬，还有动不动就在边上一本正经扯淡的姜轩都是看点。 嫦小兔终于不是千篇一律的炒饭炒饭再炒饭，开始表演唱歌，而且她歌声相当有‘特点’。 ‘我才发现小兔唱歌才是真才艺！’ ‘必须的，我已经要笑出腹肌了！’ ‘为毛长得这么可爱的萌妹子，唱歌竟然这么难听！’ ‘好魔性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屏幕即将开裂！’ ‘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句在调子上！’ ‘一次走音不难，难的是一辈子走音，小兔我支持你！保持水准！’ …… 连姜轩也没想到，平时说话软绵绵的嫦小兔，唱歌天赋居然是0！ 也许是负数，听她唱歌根本没调子，任何歌曲唱出来都是同一个旋律。 赵雅芝，张曼玉都是这一类人的代表，长得无可挑剔，唱歌简直惊悚。 “小兔，我有个建议，要不你去做饭好不好？”大坑里，正在干活的蓝毛实在忍受不了了，大着胆子问。 “对对对，你这样唱我们真的会得肌无力的！”黄毛也豁出去了。 嫦小兔狠狠一瞪眼：“你们懂不懂艺术，会不会欣赏？姜轩你说，我唱的难道不好听吗？” “你问姜硬啊，他最老实了。”姜轩笑呵呵的说。 “姜硬，姜硬，我唱的不好听嘛？” 姜硬愣了愣，从耳朵里拽出一个海绵耳塞，一脸茫然的问：“你说什么？” 嫦小兔：“……” …… …… 星星幼稚园正式开业。 苏瑶望着面前坐成一排的小朋友，冲姜轩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面前一共七个人，嫦小兔、姜硬还有来帮着撑场面的苏羽霆，这三个是托儿，都不能算。 剩下三个，郝建国家双胞胎，郝风郝云……这名字起的相当不负责任。 今天周六，这对一大早就来了，虽说是缴费学生，不过多少也有点帮着撑场面的意思。 最后两个，是之前预报名的学生，家长一大早来交了费用，带着小孩报道。 换句话讲，之前预报名的24个学生，今天就来了4个，距离系统要求的10个收费学生，差了一半都不止。 姜轩倒是没那么着急，距离系统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个把月呢，换个角度看，招生的第一天就完成了40%的任务，还是很成功的嘛，反正他也不指望靠这个赚钱。 大教室的后面，郝建国和另外两孩子的家长在旁听，毕竟是第一天开课，家长也不放心，来看看星星幼稚园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咳咳，感谢各位家长的信任，苏老师开始上课吧。”冲苏瑶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紧张倒是不至于，苏瑶上学期间好歹也是经历过N次模拟教学的，她性格活泼，不怯场，就是觉得孩子太少了，有点失望。 不过早上姜轩跟她打过预防针，而且特意强调了一句话，这句话给苏瑶印象很深。 姜轩跟她说，我们上了四年学，等着就是今天，不管有多少学生，今天这节课，是我们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告诉自己这四年付出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这堂课，我们即不是上给学生看，也不是上给家长看，而是上给自己看。 对于穷二代和富二代，证明自己，都是最有煽动力的一个话题，虽然和姜轩相比，苏瑶的付出的‘努力’明显要少很多，但是这番话让苏瑶很提神。 苏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准备已久的课程。 这堂课是文化课，由于听众年龄不同，不教读书认字，也不教加减乘除。 讲故事。 苏瑶先讲一个很简短的故事，叫做刻舟求剑。 讲故事的时候，教室后面又陆陆续续的进来几个镇上的家长，郝建国都是认识的，相互点点头，安静的坐在后排听苏瑶讲，派出所老邢也来了，带着他儿子小刑。 苏瑶的学习成绩虽然不咋滴，不过教幼稚园小孩本就不需要太高深的文化知识，外形、语气、耐心才是最终要的，新来的几个家长看到这个靓丽的女老师，第一印象就非常好。 刻舟求剑的故事并不复杂，也谈不上深奥，在场的大人都耳熟能详，由于故事本身有一定荒诞性，几个小孩包括嫦小兔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朋友们，谁能告诉老师，这个故事说得是什么呀？”说完之后，苏瑶问。 在场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羽霆第一个举手。 接下来是复述，苏羽霆上来用自己的话，把这个故事重新讲一遍，讲得过程中，有其他小孩插嘴，说他讲得不对，然后再有发言人上台讲述自己的理解。 这种开放式的教学很容易就能吸引小孩加入，几个小孩都很快的融入到集体讨论之中，用稚嫩的声音，表达自己的理解和观点，苏瑶也不说谁对谁错，只要有小孩发言就给予肯定，引导他们表达和思考。 后面的家长越来越多，看着自己的小孩、别人的小孩在台上发言，这些家长也在后面交头接耳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太懂教育的家长就觉得这个老师很不错，能让小孩子安安稳稳的听课，跟着她的思路走，不吵不闹。 不吵不闹，老老实实听话上课，不要惹麻烦捅娄子，能做到这点就已经满足了镇上大多数家长的需求。 内行看起来，这堂课就比较有意思了。 “没想到我女儿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嘛。”有个小女孩的妈妈露出很自豪的表情，刚才她四岁的女儿在‘求剑’的问题上侃侃而谈，甚至还给出了一个建议：用绳子把剑绑起来就不会丢了。 “可不是嘛，你看他们一个个发言的时候就像上台演讲似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科班出来的还真是不一样。这个老师是在锻炼小孩的表达、理解和思考能力，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大脑发育锻炼思维能力的时候。” 低声说话的是小刑，小刑工作忙，但是对他那个宝贝儿子还是很上心的，研究过不少关于幼教的书籍。 “现在不说人家是草台班子了吧？”老邢哼哼说。 “没想到，还真有水平。”小刑嘿嘿一笑，的确比较意外。 “姜园长当然有水平了，下面还有活动呢。”坐在边上的白秀萍听到这话抿嘴一笑。 小姜何止是有水平，自己家这一大一小，都是难缠到天上的主，谁都治不了，可一个个偏偏都爱朝他这里跑，小的就不说了，就这个大女儿吧，今天在讲堂上的表现和平时撒娇蛮横，没心没肺的样子判若两人，真的像一个大人了。 看到孩子长大，白秀萍很是欣慰，不自觉眼眶就有点热热的。 第六十三章 高端做法 文化课之后是‘放风’时间。 幼儿教育里活动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文化课，这个年纪的小孩‘玩’，不仅仅是释放天性，从育儿科学的角度而言，更是有着通过玩耍，培养小孩身体的协调能力、相互协作能力、激发创造力等等作用。 李铁柱带着一群小孩，在院子外面准备好的空地上，播撒西瓜种子，李铁柱先演示一遍，然后把种子给排着队的小孩，挨个教。 傻子有傻子的好处，他专注，仅仅从干农活这点来看，李铁柱的技术不属于经验丰富的老农民。 这个课外活动，让在场各个层次背景的家长都觉得很满意。 莲花镇算是半农村，在农村家长看来，家里小孩学点农活是必须的，将来为家里分担；在已经城市化的家长眼中，干农活既可以贴近大自然，又能锻炼小孩的身体和意志。 “呦，老彭你也来了？” “来瞧瞧嘛，铁柱带着在种田呢？” “王姐，你家丫头天天学钢琴，你怎么也跑过来了，人家这里可不教钢琴。” “就是来看看，咱们镇上第一家幼稚园，我关心关心还不行啊。” 周六不上班，镇上来的家长越来越多，几个小孩在田里干活，外面倒是围了一群大人，笑呵呵的指指点点，大人看的高兴，被人围观地里‘干活’的小孩也更加起劲，一个撅着屁股干得满头大汗。 “洗手吃饭！” 一阵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嫦小兔端着一大盘饺子。 “呦，这饺子闻着怎么这么香？”在场的大人小孩，都有当初了苏瑶同样的疑问。 以前说饺子香，更多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实事求是的说应该是‘热气腾腾’。 在不咬开之前，一层厚厚的饺子皮包着，怎么可能闻到香味？ 不过幼稚园的饺子还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厨房里一大锅奶白奶白的鱼汤，十几条野生的大板鲫愣是炖得连骨头都软了，这样的汤本身就鲜美无比，下出来的饺子不香才怪。 幼稚园内部人员知道原因，家长可不清楚，正啧啧称奇好奇的问姜轩是怎么回事呢，厨房里跑来一个人就嚷嚷说：“一大锅鱼骨头，肚子上的肉都炖没了，鱼汤下饺子，这做法太讲究了！” 这做法在城里最好的馆子恐怕都很罕见，当场就把家长们给镇住了，姜轩却脸色微微一沉：“这位家长，我提醒一下啊，以后厨房不允许随便进，都是给小孩吃的东西，人跑进跑出的算怎么回事，万一出了卫生状况，我怎么跟大伙交代？！” 那个家长自觉理亏，嘿嘿一笑，周围有知道情况的人说：“老宋这是怕你克扣他家小孩伙食呢。” 姜轩无语一笑，问：“宋师傅，现在看清楚了吧，你一个月800块钱不算亏吧？” “不亏不亏。”老宋一脸抱歉，双手合十陪着笑说：“就这一个孩子，姜园长你多理解。” “下不为例啊。”姜轩站到台阶上，冲家长们呵呵一笑，举着个喇叭说：“各位家长，今天是开园第一天，来的都是客，幼稚园为大家准备了饺子，这看着也到午饭点了，愿意留下来的可以在这里吃一顿。另外以后每周星星幼稚园都会开设美食课程，我们美食厨房的当家小花旦嫦小兔同学，带着孩子们包饺子，做美食！” 嫦小兔系着个围裙，满脸满手都是面粉灰，手里还拿着一根中间粗两头细的擀面棒子，跟伟人似的爬上台阶招手。 “这些饺子是嫦小兔包的啊？” “那一定要尝尝！” 大教室边上是小食堂，坐满了家长和小孩，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就跟发大水似的，一阵阵吸溜吸溜的声音，吃得热火朝天，好吃不好吃不是吹不出来的，按照食谱上做出来的青山绿水银元宝，哪怕嫦小兔现在只有16%的熟练度，那味道也比一般市面上的品牌速冻水饺要好出不知道多少。 别的不说，就那些原料，一般的速冻水饺不存在舍得放。 吃得都开心，就坐在拐角的一个大妈，一个劲地唉声叹气的，板着个脸，吃一个饺子，叹一口气，叹一口气，吃一个饺子。 “怎么回事？这大妈跟饺子有仇啊？”姜轩好奇的走过去，问：“大妈，饺子不好吃啊？” 不好吃你还一个接一个吃？ “咳咳，小姜园长，我多句嘴，你这个饺子馅这么实在，那不是要亏本了？”大妈虽然没吃出来里面到底有哪些东西，不过她是行家，入口就是知道不凡。 何况刚才老宋还看到了那一大锅鱼塘，十几条真正的野生鲫鱼，那就得一百多块钱！ 幼稚园一个月收费800，天天这么吃，还真得亏本。 “现在人少，等以后人多了，食材买得多，平摊下来成本就降了嘛。”姜轩当然算过这笔账，今天这顿肯定亏，不过没想象中那么大，好多食材都是李铁柱带着三毛去山里弄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莲花镇附近有山有水，不像市里要全部从市场上采购，成本没明面上那么高。 不过关这大妈什么事呢？ 被姜轩盯着，大妈露出了羞羞的表情。 哎呀我去？哥的女人缘没这么突破发际线吧？ “小姜园长，我在镇上摆摊卖水饺混沌炒面炒饭好几年了……”大妈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如此，姜轩哈哈一笑，幸亏今天没上炒饭，不然这大妈心脏病犯了晕在我这里还得了，忍俊不禁说：“大妈你就放心吧，我这里的东西，以后只对幼稚园学生开放，就是想做外卖，小兔也没那么多功夫包是不是。指定不会去抢你生意的。” “难怪都说你人好。”听姜轩这么说，大妈气也不叹了，眉头也舒展了，羞羞的表情也不见了，剩下半碗饺子几大口吃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小兔，再上一碗！”姜轩笑呵呵的招手。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大妈客气的相当浮夸。 第六十四章 要相信年轻人 第一天开张，虽说学员没招满，不过倒是热热闹闹的过了一整天，结束之后，幼稚园几个人都累得不行。 苏瑶坐在秋千上，整个人都快软了，抱着树藤像个大树懒一样不肯撒手，白秀萍好说歹说才给她拖走，临走还打包了一大盒饺子。 回到家都晚上九点多了，一进门就看见苏定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累死了，洗澡睡觉了啊。喏，爸给你带的饺子还是热得，赶紧吃吧。”苏瑶甩掉高跟鞋噔噔噔上楼。 “你别说，丫头最近还是真懂事了。” 苏定康打开饭盒，捏了个饺子塞嘴里，咬了一口就嗯嗯的不住点头，又吃了几个，才说：“味道真不错，都快凉了还这么好吃，小姜他可以啊，简简单单的炒饭、饺子都能做出这滋味来，莫不是哪个大厨的传人。” “这是他妹妹做的，小兔。”白秀萍说。 “这家人真是……”苏定康笑笑，问：“怎么样啊今天？” “我觉得不错，说真格的，我还真没想到咱们这个宝贝女儿，还能一本正经的在台上讲课，有模有样的。” 苏定康问的是幼稚园开业‘情况’，不过白秀萍作为母亲，看事情的角度和其他家长不同，更关心自己的女儿。 “何止今天，你不知道吧，她为了今天这堂课，在家做了好几天的功课了，以前就算期末考试都没见过她这么用功。” “老苏，你说……” “等下说，这饺子还真越吃越得味，把我那瓶存着的茅台拿过来，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等着。”白秀萍今天也比较开心，当母亲的，看到孩子长大，能独当一面了，这份感受远远比赚到钱更让她充实，去书房把酒拿下来，顺便带了两个杯子，两双筷子，给苏定康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来来，咱们两好久都没喝过了，走一个！” 夫妻俩碰了个杯，苏定康边吃边喝，说：“你是不是又要说瑶瑶跟小苏两个的事？” “还能是什么，你想想，就咱们这个丫头，平时她那个性子谁的账都不买，可偏偏凡是和小苏有关的事，她就那么上心呢？”白秀萍说。 苏定康想了想，问：“怎么，你觉得小苏不好？” “怎么说呢，不是不好，要说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又能干，人又温和懂事，还有爱心，现在这个社会里很少了。” “你就说但是吧。”苏定康呵呵一笑。 白秀萍显得有些纠结，说：“还不就是经济条件嘛，不是我势利眼，当妈的我不能不多想点，他现在这个条件，开了个幼稚园吧，也没招到几个学生，就算招到了，幼稚园能赚几个钱？他一看就不是那种赚昧良心钱的人。而且，他还带着两孩子，我看出来了，姜硬和嫦小兔和他的亲人没两样。你说瑶瑶要是真和他好了，将来能吃得了这份苦吗？一开始就当姐又当妈的，她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 “你啊，刚才还说女儿长大了，现在又说她是孩子。”苏定康呵呵一笑。 “她多大，在我当妈的眼里，她也是个孩子。” “那你是不满意小苏喽？” “也不能说不满意，我这不是正纠结着嘛。” 苏定康摇头呵呵直笑：“关心则乱，想太多，且不说他两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就算有，他们都还年轻嘛，我像小苏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他经济条件好呢，他现在也算是有房有车有事业了吧。” “要是……” “要是房子再大点，是别墅，车子再好点，是奔驰，事业在宏伟点，是上市公司，你就放心了，对吧？” “嘿嘿，真那样，我巴不得让瑶瑶跟他好。”白秀萍也笑了，“我就是担心，瑶瑶经历的少，又年轻，一时冲动。将来再想要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这个简单啊。”苏定康笑笑：“你圈子里的人那么多，什么留洋的博士，开公司的年轻老总，大学的教授一大堆，带她去认识就是喽，就是注意一点，对于孩子的事，咱们不要强行干预，把选择权留在他们手里。” “他们懂什么？” “要相信年轻人，相信人性。当年的我们，又懂什么呢？”苏定康深奥一笑，吃掉最后一只饺子，拍拍肚皮，冲楼上吼了一嗓子：“瑶瑶，下次再带点回来。” “嗨你这人，一碗饺子就把丫头卖了啊。” “的确挺好吃啊！要是一个人一辈子能吃得开心，这也是一种幸福嘛。” …… …… 莲花镇山上。 “咚咚咚……”苏瑶刚走不久，小院外面就有人敲门。 “嗬嗬？”李铁柱的宿舍就在门边上，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大热的天，带了个口罩，天都黑了，还带着个大大的墨镜，看穿着打扮很时尚，就是不知道这么晚她带个墨镜怎么看得清路。 大概是时尚人士的特异功能吧。 “请问……” 看到眼前这一幕，墨镜女人也是一愣。 开门的是个穿着保安制服，身高一米八的大汉，长相狰狞；一个穿着大裤衩的小孩浑身肌肉，站在院子中央，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小女孩正拿着水管朝他身上冲水。 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怎么看怎么像贼窝呢。 走错地方了？ 姜硬赶着给自己‘盖房子’，下午放学后一直在挖洞，搞得一身都是泥巴，姜轩和嫦小兔正在给他冲洗。 姜轩放下水管，擦擦手：“您好我是这里的园长，叫姜轩，您有事吗？” 听到姜轩两个字，墨镜女点点头，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还是问：“你这里是星星幼稚园？” “对啊，请进。” 女人犹豫了一下，这幼稚园看起来挺诡异的，尤其是看门的这个光头大汉太吓人了，跟恐怖片里助纣为虐的变态打手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保镖就在山下等着，以及来之前看过的那几段直播视频，女人还是走进的了院子，开门见山的说：“姜园长你好，听说你会做金玉满堂结良缘，麻烦给我做一碗，我出钱。” 虽然说了‘你好’、‘请’这些客气的言辞，可是这个女人的语气里，总有那么股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听起来像是命令。 “蛋炒饭嘛就是。”姜轩倒不在意，幼师做习惯了，见到谁都有种哄小孩的感觉，呵呵一笑，说：“小兔，你给做一碗。” “又要我做啊，我今天都包了522个饺子了！”嫦小兔郁闷的不得了，举起小手，手都要脱皮了。 “你还计数呢。好好好，我去做。那你稍等，在院子里坐一会就好。”姜轩转头进了厨房。 女人四处打量着小院，看到在秋千上抱着小小兔的嫦小兔，说：“你就是小兔吧，比屏幕里可爱多了。” “姐姐你认识我呀？” “嗯，我看过你们的直播。”女人四处打量着小院。 没一会，姜轩就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端着一碗久违的蛋炒饭。 “还真是……粉色小围裙，姜园长，你……”女人看到姜轩的小围裙，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有些讥笑的表情，却没多说什么。 “请吧。” 第六十五章 神秘女人 吃饭当然要摘掉口罩，但是姜轩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饭还非要带着大墨镜的，不过从大大的墨镜下方，可以看出来，女人有着一张年轻而俏丽的脸庞，整齐的小白牙齿。 “咦……”嫦小兔咧开嘴，指了指她自己的大门牙，上次‘抓’姜硬的时候不小心妖化了，顶掉了补好的门牙，现在她又缺了半颗门牙。 “不补了，以后多吃点骨头虾子，含钙的东西，让牙齿自己长出来。”姜轩说。 “含钙的食物还不足以让小孩长牙，食补不能代替人体自身的生长和代谢。” 女人很有经验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吃。 如果说姜轩和嫦小兔做菜，是在用食材、火源和炊具进行舞蹈，是一门艺术，那么此时，这个女人吃饭的样子，竟然也有些艺术的感觉。 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很细，乍一看，非常秀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仔细盯着看她吃饭，却给人一种很‘贪婪’的感觉。 似乎要把每一颗饭粒的滋味都充分的品尝，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滋味。 世界上有做饭的行家，就有吃饭的行家，大厨和老饕，从来都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冤家。 一碗饭不多，她这么秀气的吃饭，似乎要吃到天荒地老一样，但是事实上，也就十分钟不到，一碗饭就吃完了，比正常人吃饭速度还要稍微快那么一丢丢。 “嗯……谢谢，味道很好。”女人在碗下面压了一百块钱，“打扰了。” 姜轩也不客气，收了钱，好奇的问：“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是谁不重要。”女人语气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高人一等，说：“也许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再见。” 说完，离开小院。 院子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人谁啊，怎么就跟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人物似的，浑身自带中二风呢？ “要不然抓回来拷打吧！”嫦小兔最近热衷于看战争片，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什么的，风格有点暴力倾向。 “拷打个毛啊，一碗蛋炒饭卖一百块钱，这种冤大头最好天天来，不管她！” 回头看看姜硬，刚给这孩子冲干净，又要送地下去，看来还真是要给他弄口棺材，省得每天起床都一身泥巴。 …… …… 女人下山，一辆凯迪拉克的保姆车已经等在山下，早有助理模样的人拉开车门，等候她上车，然后递过了一杯纯净水。 车辆发动缓缓离开莲花镇，女人用纯净水漱了漱口，然后变戏法似的摸出来一颗青梅含在口中。 青梅生津，津液是最纯粹的体液，无论什么味道，在津液的冲刷下都会很快的消散去，不会才舌苔上长期逗留而影响人的味觉，保持舌苔上每个细胞最灵敏的感受。 当然越重的味道，需要的津液越多，而一般人也不会察觉到那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味觉影响和变化。 “我刚才看了视频，姜轩不仅会做炒饭，似乎饺子也做得不错，您看。”助理递过来一个ipad，正在播放一个视频，视频里，三毛、姜轩、李铁柱他们几个内部人士，围着一大桌饺子吃得酣畅淋漓。 “这么重要信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女人语气微冷。 女人捎带责备的一句话，就让助理诚惶诚恐，小心的解释说：“这是半个小时前才发布的，那时候我们刚到。” “哦。”她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通知合作方，给他发邀请函。” “好的。”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解的说：“可是就凭着两道菜，还是很简单的家常食物，蛋炒饭和饺子连菜都不能算，会不会太单调了一些？” “一招鲜，吃遍天，简单到了极致，就是艺术。”女人淡淡的说，“而且，幼稚园是一个很不错的宣传噱头，我们的合作方应该会喜欢的。” …… …… 第二天是周日，幼稚园放假，姜轩本来想睡个懒觉什么的，还不到九点就听到门外闹哄哄的。 来到前院，只见李铁柱正张开双臂堵在大门口，门外站满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队伍都排到山路上面，基本都是昨天见过面的镇上人。 “各位，我这里的免费饺子，就昨天一顿啊。”姜轩呵呵一笑，不带这么厚脸皮的，携家带口的来蹭饭那可不行。 “姜园长，我是来给我家外孙报名的！” “我也是！” 人群闹哄哄的，说得却都是一件事，来报名。严格来说，是缴费。 正如之前判断的那样，莲花镇虽然不大，经济水平也很一般，但是镇上外出打工的、在市里上班的年轻人很多，普遍存在家里孩子没人带，或者只有老人带的现象，需要有一个幼稚园。 但是在这之前，很多家长对于这个只有一个老师、一个傻子、三个小混混的幼稚园是抱着很大的怀疑态度的。 经过昨天的一天‘观摩’，家长们可以确定，星星幼稚园不仅能带孩子，还能确保孩子吃好睡好，有些懂行的，还看出来这个幼稚园的课程安排非常科学。 莲花镇毕竟是小地方，不像城里，对幼稚园有这样那样的要求，什么才艺，又要学前班教育，甚至还要学英语、钢琴什么的，大部分镇上居民，其实就是两个要求：管得住小孩别让他闹，给小孩吃好喝好别亏待了孩子，这就很可以了。 何况星星幼稚园还真有才艺班：嫦小兔的美食厨房。很贴地气得一个才艺。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报名呗。 “好好好，大家不要拥挤，挨个来登记缴费。” 到了早上十点多，苏瑶跑过来了，看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场面就是一愣，问清楚之后，她大喜过望，连忙帮着姜轩做报名统计。 一直快忙到中午才结束，姜轩这次就没留饭了，说不给蹭就不给蹭。 “你还真行，昨天看你一点儿都不慌，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苏瑶一边统计材料一边美滋滋的说。 今天这些家长看到她，都客客气气的叫‘苏老师’，她从小到大虽然不缺钱，但这份尊重和认可却是非常难得。 存在感这种事，不光混混需要，富二代也需要，人人都在找寻着自己的存在感。 “早就跟你说了，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想太多，自然就会有好的结果。功利性太强，患得患失的反而不好。” 姜轩淡淡一笑；“统计出来没，一共多少人？” “不算小兔、姜硬和我弟弟，不算郝风郝云两个小饭桌，现在我们星星幼稚园，一共有28个收费学员！每个人一次性缴一个季度的学费，一共是67200块钱！”苏瑶笑嘻嘻的说：“姜园长，你该给我们涨工资了吧！” “当然要涨工资！” 姜轩心里想，在这之前，先看看系统的奖励。 第六十六章 这是要搞事请！ PS: 64章里小姜和小苏傻傻分不清楚，姜园长动不动就被苏园长附体了，哈哈哈~~~已改。 新年新气象，2018祝大家都发~~~~另外感谢几位的跨年打赏~~ …………………………………………………………………… 这一天姜轩过得就跟猫爪子挠心似的，都恨不得把苏瑶给打晕了送回家，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给她支走了，姜轩赶紧回到后院房间，进入空间里。 白天的时候任务就完成了。 按照之前的任务说明，开放了兑换奖励列表。 列表里，细分了几大类，像是一个大大的表格，以前抽奖抽到过的，都能直接兑换，没抽到的是灰色的，还换不了，不过可以看到。 星芒和名额都是单独列出来的，前者一颗一百点，后者还是遥不可及的6000点； 看起来一百点是个基础数据； 教学特效类，当头棒喝也是一百点一次，但是这玩意需要600点乖乖值才能发动一次，所以要使用的话，等于是700点； 除了当头棒喝，特效里还有‘醍醐灌顶’、‘口若悬河’、‘舌绽金莲’、‘指鹿为马’等等好多种，目前都是灰色的换不了。 玩具类八件套，忘忧秋千，和谐跷跷板，童真木马，刺激滑滑梯……都是1000点一个。 生活类是最多的，不过现在唯一亮起来的，是菜谱。 还有什么教材、教具类的，教具中，亮起来的是‘教鞭’，不过和生活类的小围裙一样都是绑定物品，有了一个就可以了，没必要重复兑换。 林林总总一大堆东西，姜轩看得目眩神迷的。 除此之外，由于在时间上提前，在人数上大大超额完成，系统还给了一个额外的奖励。 【幼稚园获得初级加持，神秘力量的将提升幼稚园的防火防盗防摔跤等等安全系数。】 苏瑶在的时候姜轩不能直接接收这份奖励，谁知道所谓的‘加持’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万一从天一个特效下来，还不把苏瑶吓死了。 好在晚上，幼稚园里都是自己人，唯一的李铁柱还是傻子。 “来吧来吧，加持！” 还真他妈就是特效！ 就和电影里那种**光扫描似的，淡淡的青光略过幼稚园，整个幼稚园忽然发现了一些变化。 四周院子的墙壁上出现了连续的壁画，都是一些各种小动物，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得，长鼻子大象大屁股小猪，会吐水的鲤鱼，会挖洞的穿山甲，一只只动物都用拟人化的形式出现，在一起郊游玩耍。 有了壁画之后，幼稚园显得更正规了，生机勃勃的样子。 李铁柱瞪大了眼睛，瞪大眼睛，跑到墙边上，看着一只兔子，然后嗬嗬荷直笑，指指嫦小兔，又指指壁画兔子。 “咦，还挺像我的嘛。”嫦小兔歪着头。 “兔子当然像，兔子不像兔子还能像猪吗？不过提升安全系数是几个意思啊？”姜轩和嫦小兔面面相觑。 想了想，指指后面：“把姜硬提溜出来。”姜硬已经睡了。 “好！”嫦小兔蹦蹦跳跳朝后面走。 姜轩仰头望天，不动声色的伸出脚。 嫦小兔刚走一步，被姜轩一绊，噗通，bia叽脸朝下摔地面上了。 “姜轩你干嘛绊我？！”嫦小兔趴起来，揉着鼻子呲牙咧嘴的说：“你太坏了！你这样我要唱歌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小兔给条活路走吧！“姜轩赶紧求饶。 “这还差不多，那你干嘛绊我啊？” “那你摔得疼不疼呢？” “当然……嗯？”她揉着揉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对了，这跤摔得好像不怎么疼嘛，鼻子也没事。 原来如此！ “去把姜硬提溜出来！”姜轩又一次说。 嫦小兔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确定离开了姜轩的腿范围，加速跳到后院。 没一会，又跑回来了，一猫腰，躲在墙角后面，冲姜轩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鬼鬼祟祟的。 “师尊，你叫我啊？”姜硬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从内院走出来。 刚过院门，忽然大头朝前，噗通摔了一跤。 “哈哈哈，傻僵尸！”嫦小兔在阴暗角落里收回腿得意大笑。 姜硬爬起来，还是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奇怪说：“兔妖你干嘛绊我啊？” “别闹了，姜硬过来对着墙打两拳……” 实验了好一会，姜轩差不多算是摸清了所谓的‘加持’，就是字面意思，在幼稚园里，安全系数大大提高，比如正常摔一跤，会断胳膊短腿，有了加持之后，就是觉得有点疼； 围墙的抗打击能力还大大提高了，姜硬对着墙一阵猛锤，搁在以前，墙壁都要被打穿，现在屁事没有； 至于防火什么的，不好测试，围墙是水泥的，反正本来就点不着，想来应该也有类似的功能。 最好的一个功能，大概就是防盗了。 姜轩发现，如果有不经过他允许，偷偷进入幼稚园，他心里会有明显的感应。 这还是很实用的，这么一来就不会发声之前蓝毛翻墙挖黄金的事故，使得幼稚园，尤其是内园的保密性大大的提高。 “哦……耶……兔妖你再用力点！好爽……” 一阵奇怪的哼哼声传来，扭头一看，嫦小兔一手叉腰，一脚像踩着滑板一样踩着姜硬，在地面上用力的摩擦着，姜硬一脸的享受。 “你两是不是变态啊！”姜轩一拍脑门，这两孩子脑回路怎么长的？ …… 任务结束之后，系统又给出了一个新的任务。 这个任务和之前所有任务都不太一样，是一个没有期限的长期任务。 【长期任务：提升幼稚园的知名度；宿主个人、幼稚园神魔学员、实体幼稚园学员、工作人员的知名度，都属于幼稚园知名度。 说明：知名度八个等级，籍籍无名、小有名气、声名鹊起、大名鼎鼎、家喻户晓、名扬天下、万众敬仰、威震寰宇。分别对千人级别、万人、十万人……直到百亿级别人群发生影响，产生诸如‘厉害、崇拜、敬仰、畏惧、重要’之类的深刻印象； 备注：达到家喻户晓后，可以吸取信仰之力。 任务时限：不限。】 目前知名度还是籍籍无名，换句话讲，真正影响到的，还不到万人级别。 知道姜轩、幼稚园、嫦小兔姜硬包括其他学员的人，肯定不止一万个，光是直播间关注就好几万，但是有深刻印象，产生一定影响力的，还远远不到万人。 按照这个划分，大概全国的一线明星，就在第五级家喻户晓左右，大国领导人，应该第六级名扬天下，最多第七级万众敬仰的地步。 至于威震寰宇，那应该没人能做到，那要百亿级别，等于这个星球上小两百亿人共同的偶像。 实话实说，这个任务把姜轩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就是备注里那句简简单单的‘信仰之力’。 达到家喻户晓后，可以吸取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论是电影、小说还是传说里，信仰之力好像只有一种用途：成神！ 姜轩忍不住就联想到那根平平无奇，但是对神魔学员有着特殊作用的教鞭…… 这尼玛，系统是要搞事请啊！ 第六十七章 千馐万膳大奖赛 在经历了最初搞事情的惊诧之后，姜轩仔细想了想，现在担心这个好像还太早了。 并不是说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人，就有多少知名度，比如一些知名国内顶级明星，能达到‘家喻户晓’，甚至接近名扬天下，那都是通过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年的积累，一集集电视剧、一张张唱片、一次次演唱会、一部又一部的电影积累下来的。 说起这些人的名字，全国30多亿人，恐怕有一大半都知道，但是依旧只是在‘千万’级别的家喻户晓，即便是大国元首，最多也就是‘万众敬仰’阶段。 通过一个综艺节目火了，或者一个广告、一次名人绯闻登上头条，短时间内可以让很多人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影响力是有限的。 比如直播开到现在，关注已经突破了五万，可是知名度却依旧停留在了籍籍无名31%的级别，也就是说大概在3100个左右的人中有比较深刻的影响，这还要除掉一部分来自于幼稚园普通学员、工作人员的知名度，换句话讲，这好几万‘知道’幼稚园的直播观众中，只影响到几十分之一。 所以，距离达到家喻户晓这个级别搞事请实在还很遥远。 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周一下午，幼稚园新增加了体育锻炼，由姜硬带着在一群小孩在大院子，也就是现在的操场上做操跑步。 姜轩和三毛在后面继续给姜硬挖洞直播，后台收到了两条官方信息。 【系统消息：主播‘不正经姜园长’你好，你的直播间‘超级幼稚园’成绩出众，经过可乐平台运营组讨论，您已经达到‘优秀主播’的标准，请联系官方工作人员账号，确认修改合约。】 姜轩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达到优秀主播的门槛。 因为要分一部分心思去经营实体的星星幼稚园，而在实体幼稚园又有很多普通小孩，为了避免侵害这些孩子的权益，姜轩对直播进行了一定的调整，无论是时间还是范围都缩小了，加上姜硬节目的收益趋向稳定，所以最近‘直播事业’没什么明显进展。 由于三毛加入，有了一个团队，直播更加稳定和效率了。 这么两相折抵之下，这段时间直播方面最多只能称之为平稳。 既然平台认可，姜轩当然乐意。成为优秀主播之后，没有直接的待遇改变，但是有机会上热门和首页推荐，一个热门下来搞得好收入能好几倍超上涨，成绩好的话还能继续上热门，那些上百万、上千万粉丝的大主播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能有个两三百万粉丝，光凭着直播就能年入妥妥过百万了。 签约主播就没这个待遇。 另外一个信息，是邀请函。 【系统消息：主播‘不正经姜园长’你好，由于您直播间的美食节目受到广大观众欢迎，平台特邀您参加第一届‘千馐万膳在民间’赛事。】 “千馐万膳在明间？什么鬼？”姜轩一愣，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在直播间看哪个观众说过一次，当时后天留言刷屏太快，没留意。 “各位，平台给我发了一个邀请函，叫做‘千馐万膳赛事’，有谁知道这是啥？”在直播间里问。 ‘园长你有多久没看可乐首页了？’ ‘我们还以为你早就报名了呢……’ ‘恭喜啊，我觉得以园长和小兔的厨艺，去参赛，至少能银大勺回来，好多小钱钱哦！’ ‘园长加油，我们在屏幕前当你的粉丝团！’ ‘园长抽我抽我，我去现场为你鼓劲！’ 直播间里的回应让姜轩一头雾水，说的话好多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连直播间的观众都比他这个主播更加了解赛事。 可乐平台的首页姜轩的确有一个多礼拜都没登陆了，他每次都是直接从后台进，按照观众提示，打开可乐直播的首页，果然看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宣传栏，已经发布快有一周了。 《欢乐美食节，高手在民间，可乐平台联手汉南省卫视、芊馐餐饮集团，打造第一款直播平台+互联网+卫视的厨艺比赛综艺娱乐节目！》 可乐平台的直播种类众多，号称拥有五十万主播，其中美食节目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分类，比如跳舞唱歌之类的‘才艺’远远不如，但也有一批专业的主播，集中了众多美食爱好者、专业厨师主播，这次可乐平台将从中挑选一部分真正在直播中展现出过人厨艺的主播，进行一次比赛。 这次比赛不光将在可乐平台全程直播，到了决赛阶段，还会和汉南省电视台台合作，进行电视转播。 比赛中，有专业的裁判和观众团体，进行品评打分，每个主播也能邀请若干‘直播间粉丝’来现场助威，所以刚才才有观众说‘抽我抽我’，不是让姜轩揍他，而是抽取他去现场加油！ 比赛分为金大勺、银大勺、铜大勺和优秀大勺四个层次的奖励，获奖主播可以直接上首页热门，金大勺直接和平台换大神合约，拥有更好的分成方式，并且可以上三次首页热门的机会，银大勺两次，铜大勺一次。 此外，还分别有二十万元、十万元、三万元以及五千元不等的现金奖励，比赛期间，组委会提供一切路费、食宿、食材所需。 赛事赞助商是汉南省赫赫有名的餐饮连锁企业，千馐集团，金大勺将成为千馐集团的特聘专家顾问，享受补贴。 说起这个千馐集团，姜轩还真有点了解，他大学食堂就是千馐集团承包的。 汉南省，尤其是滨海市，千馐集团非常有名。 千馐集团的老总林一勺是国家特级大厨，祖辈世代是厨师，出了好几位御厨，他本人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还是大陆为数不多的三星米其林主厨。 不光厨艺好，林一勺的创业经历，就能写成一本书，很传奇，从一贫如洗，白手起家奋斗到一个即将上市的餐饮集团。 但是千馐集团最著名的，却是林一勺的女儿，林芊馐。 这位留洋归来的女士，悍然拒绝了米其林三星主厨称号，据说她的理由是‘我不认为米其林的评价体系完全适合东方菜肴，更不足以为东方菜肴封顶，用西方的口味、审美观点和文化立场来评价东方的事物，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另外，我也不觉得我家祖传几百年不断改进的厨艺，需要由一家历史只有百年、起源于介绍加油站小吃的汽车杂志的评论机构来认可。’ 这番话曾经还引出了一段舆论风波，有的人认为这个小娘皮太狂，有的人觉得大涨民族志气，有的人觉得她是极端的民族沙文主义者，反正她最后拒绝了全世界大厨的趋之若鹜的最高荣耀。 至于那个什么美女厨神、一勺震半国之类的称号，反而不那么显眼了。 第六十八章 狮子搏兔 既然有机会姜轩当然不错过，比赛的地点就在千馐集团的大本营滨海市，还不耽误时间，于是和官方确认了一下信息，自己和嫦小兔算是一个组合，嫦小兔作为助手共同参赛，又给红毛交代了一下任务：组建幼稚园粉丝团，尽快从中选人去现场助威。 厨房大门口换上了新的牌子，‘嫦小兔美食厨房’。 星星幼稚园的‘美食厨房’开张后，幼稚园‘司务长’嫦小兔还真有模有样，在苏瑶的帮助下，专门制定了‘课程’。 这节课就是学做饺子皮。 嫦小兔在擀饺子皮，两头尖尖的小棍子在面团上来回一搓，再掉个方向一搓，眨眼的功夫一块饺子皮就成型了，又薄又圆。 一群穿着围裙的小女孩拿着小号擀面杖坐成一排，嫦小兔做什么他们做什么，一个个面前已经堆了不少形状各异的饺子皮，手上小脸上全是面粉，很壮观，搞得就像儿童版新东方厨师学校培训班似的。 也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学厨，28个小孩当中，有十二个人小孩报名，幼稚园的小男孩更喜欢姜硬，每次姜硬在课余时间拍砖头，都能吸引一大群小男孩一脸崇拜的蹲在边上看。 不过姜硬这门技巧只能看无法传授，要不然新成立的幼稚园肯定得血流成河，伤残遍地。 “嫦小兔我带你上电视好不好？”姜轩笑呵呵的问。 “怎么上，跳上去啊？不行的，电视会被踩坏的！”嫦小兔一脸认真的说，说话的功夫，手里又飞出去两块饺子皮。 “苏瑶的文化课怎么教的，还是你智商实在跟不上？”姜轩无语摇摇头，笑呵呵的跟她说了比赛的情况。 嫦小兔想了想，问：“那我们做什么呢？只有饺子和蛋炒饭呀。” “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这次去不一定非要拿什么名次嘛，重在参与。”姜轩说，虽然说要拿奖才能是热门推荐，不过可乐平台为这次比赛开辟了一个专门的页面，每场比赛都进行直播，等于是只要参加比赛，就有一个小推荐，比之前一直裸奔打野强得多。 “我要不要做点准备啊？”不管怎么说，对于有可能能上电视，嫦小兔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不用，后天就开始预赛抽签了。”姜轩说。 也不知道是主办方雷厉风行，还是姜轩得到消息太晚，比赛的第一个环节‘抽签’，在后天就开始了，要说准备，只能来得及告诉组委会自己需要哪些食材。 …… …… 两天匆匆过去，第三天上午十点，姜轩打开了可乐平台首页，从‘千馐万膳在民间’节目页面，进入了抽签直播间。 这个开放的大直播间里，由于可乐平台和赞助商千馐集团的刻意宣传，声势造的颇大，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六万，后面的人数还在飞快的增长着，个位数的跳动几乎都看不清。 除了观众，还有一大群主播，画面里，一男一女的司仪先按照惯例一番感谢和煽情，抽签正式开始。 这次受到邀请的，一共有超过两百个美食才艺主播或者组合，据说每一个都是经过组委会认真挑选，有真材实料的家伙。 预赛的方式相对比较‘粗犷’，初期采用一对一淘汰的方式，三轮预赛，先淘汰掉一大半，留下20个左右进入决赛阶段。 “各位主播朋友，各位观众朋友，决赛阶段有复活环节，任何觉得自己可以挑战获奖者的选手，都能够向组委会申请，通过专业评委一致认同后，可以重新挑战。”主持司仪说。 姜轩暗暗点头，这种预赛简单甚至仓促，决赛复杂的方式也许在实力比拼上不科学，但是很适合用来做综艺节目和宣传：预赛简单，但是一对一直接对决，会把火药味渲染到最浓，从大批的参赛选手中，不费事的就能出现很多戏剧性十足的冲突场景；而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后期的决赛，更有利于资源集中整合使用，来制造矛盾、冲突和舞台效果。 大屏幕上，电脑开始自动匹配，两百多号主播经过随即三轮匹配，又在三轮中随即选取一次结果，最后的预赛第一轮匹配终于出来了。 ‘园长，你匹配到谁了啊？’幼稚园的直播间也开着，有人在问。 “我来瞧瞧啊……”姜轩在匹配名单中寻找自己的名字，还没等他找到，直播间就观众就发了出来：‘87组超级幼稚园直播间的美食厨房组合VS美食天下直播间的居家暖男’ ‘也是个男厨师？’ ‘还有比园长更居家的暖男？我觉得园长就像长在园里一样，从来都没出去过……’ ‘不妙，这次遇到对手了！’ ‘这是个大主播啊！粉丝比我们直播间多好几倍！’ ‘这个人有印象，我看见过他过热门！’ ‘不要怂就干，大主播又怎么样？’ ‘粉丝多又不一定是厨艺好。’ ‘说的对，我就不信有人做出来的炒饭比园长的更好吃，虽然我没吃过……’ ‘园长我们支持你！’ 姜轩好奇之下，搜索了一下‘居家暖男’，还真是一个‘大主播’。 三十多岁一个男的，带着眼睛看着斯斯文文的，粉丝数量竟然高达45万！ 我靠，这么多粉丝，在美食类节目中，绝对算是顶级的主播了，比起那些扭屁股挤压胸口的才艺女主播都不遑多让了。 俗话说‘男人下厨，女人要哭’，敢于当众表演厨艺的男人，要么是脸皮厚道了极点，要么是绝对有两把刷子。 看了几个他的视频果然是有料的，虽然不是职业厨师，但是这位老兄的厨艺还真不是假的，每次视频里都能拿出一大桌子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菜，连姜轩看到都会忍不住咽口水。 “他会做好多东西哦。”嫦小兔嘬着手指头，有点信心不足的样子，她毕竟从来没有和别人比试过，而且只会做饺子和炒饭。 “看见了吧，做人也好，做兔子也好，都不能骄傲自满，天下高手何其多！”姜轩教育嫦小兔说：“但是也别怕，胜不骄败不馁。” “嗯嗯嗯，我知道了，以后会更努力的！”在吃的问题上，嫦小兔还是比较实事求是的，从来不吹牛逼。 对方的直播间里也开着，里面有六百多号人，和姜轩的直播间一样，抽完奖之后热闹极了。 ‘暖男我查了，你第一轮的敌手是个小角色，不足为惧！’ ‘我们暖男的是奔着金大勺去的！’ ‘依我看赛事安排不公平，暖男这么多粉丝，应该直接进决赛！’ ‘我看过对方的视频，感觉就是个靠着小孩卖萌骗流量的，我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做菜！’ 看起来不仅是姜轩在看暖男的资料，暖男直播间的观众，也查了姜轩的资料。 屏幕里，暖男扶了扶眼睛，略微傲气的笑了笑：“狮子搏兔也会竭尽全力，无论再弱的对手我都会全力以赴，我会为为各位支持我的老铁，奉献一场干脆利落精彩的胜利！” ‘暖男威武，必胜！’ ‘干死骗子！’ ‘最瞧不起那种利用小孩和其他人同情心赚钱的人，暖男揭穿他！’ 直播间里顿时就是一阵礼物。 暖男忽然目光炯炯的盯着屏幕：“不正经园长，距离我们的比赛，还有三天，我希望你做可以做好准备！” ‘咦？那个什么园长在我们直播间？’ ‘不要脸，来打探军情！’ ‘靠，以为玩点小花招就能赢？’ 姜轩这才想起来，作为主播，是可以看到后台观众列表的。 刚准备离开，屏幕就是一暗，弹出一个对话框。 ‘您被该房间管理员踢出房间’ 被踢了？姜轩忍不住挠了挠头，玩直播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踢出房间的滋味。 嫦小兔却是一脸不解：“他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说狮子搏兔呢？难道他知道我是兔子？” 说着，脸色一变，惊恐说：“完蛋了！他肯定是狮子精！姜轩，我好怕狮子的，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对手啊？” “嘿嘿，他这是把我当成兔子了。”姜轩呵呵一笑。 “哦，吓我一跳！”嫦小兔这才松了口气，上下打量姜轩，认真的说：“你怎么看也不像兔子啊！他是不是傻？“ 第六十九章 一勺和千馐 滨海市二环边，高楼林立。 其中有一栋十层大楼，在众多动辄二三十层的高楼大厦中并不算显眼，但楼顶上有一只土豪金颜色的大勺子，几年来一直为这栋楼吸引了众多的关注，外地人来此往往都会驻足拍照，几乎都快成滨海市一景。 汉南省滨海市千馐餐饮集团的总部。 国内餐饮行业有这么一句话：“没有比林一勺更像厨师的厨师了”，任何看到林一勺的人，第一眼感觉都会觉得这个人和‘厨师’两个字几乎是绝配，脑袋大，脖子粗，大腹便便，满脸油光，微微秃顶，脸上自然天然乐呵呵笑容。 不过林一勺本人却不怎么喜欢这句话，尤其是在他发迹之后，很讨厌背后对他这样的议论。 厨师行业在传统观念里属于下九流，收入再高，手艺再好，都是伺候人的，是下人，跟戏子甚至表子没什么本质区别。 相比之下，他勉强可以接受行业内对他的另外一个评价‘没有比林总更懂得经商的厨师了’。 从火车站摆摊卖馄饨水饺炒饭炒面的流动小贩，到小饭店老板，再到成立餐饮公司，直到如今全省数一数二的餐饮公司，距离上市仅仅一步之遥，十几年来，林一勺本人的厨艺虽然没有太多提高，但经商的手段本领是业内公认的厉害。 “互联网+”成为如今的大热门，直播行业一夜之间兴起，林一勺脑子转得非常快，在上市之前，联合了最大的直播平台可乐和汉南省卫视，推出了这档‘千馐万膳’赛事，为上市造势。 如果这档节目成为热门综艺，甚至爆款，那公司的股价绝对要飙上天，到时候，几十个亿上百亿的朝会捞，这点投资就是一根毛。 “女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次比赛虽然打着‘厨艺’的招牌，但是说到底，是一个综艺节目，参赛者有基础的厨艺底子就可以了，自然有组委会去选拔。你堂堂一个公司总监，公司未来继承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用钱来算的，你放着那么多事不管，亲自去考察选手，这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嘛。” 林一勺痛心疾首的拍着大腿：“性价比太低，太低，得不偿失啊！” 如果姜轩在这里，会发现，此时坐在林一勺对面的这个年轻女子，正是那晚去他家吃了一碗蛋炒饭的墨镜女。 如果带个墨镜就能让人认不出，达到易容术的效果，那还要粉底液隔离霜睫毛膏美瞳干什么？ 林一勺的独女，林芊馐。 “爸，我们早就说好了，一人经营商业，一人钻研技艺。你愿意把心思放在宣传、炒作这些经营手段上，我理解，我也不管你，我就愿意钻研厨艺，你也别管我。”林芊馐说。 “嗨，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林一勺相当的头疼。 当初林芊馐拒绝米其林，他开始还以为这是女儿的‘奇招’，拒绝米其林能引起的轰动效果，远远要超过接受，事实上果然引起了媒体的轰动，等于为集团做了一个超级的免费大广告，林芊馐也因此声名鹊起。 可后来才知道，林一饈根本不是在搞什么噱头，纯粹是有什么说什么。 从那时候开始，林一勺就觉得很担心，这丫头除了做菜，脑子太一根筋了。 不能说不好，可以把厨艺看得比一切都重，不懂的经商，将来这么大的家业，传给谁啊？ 当个大厨，厨艺精湛，脑子里只有灶台，那是好事； 可是当一个上市公司的一把手，如果还是这样，那就不妙了。 当个士兵不怕死冲在最前面是勇敢，可当元帅能这么干吗？ “米其林是对整个餐厅的总体环境评价，而不是仅仅对一个主厨的厨艺或者某几道菜。”林芊馐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百分之百体现厨艺和菜肴的品质？破破烂烂的路边摊，同样能做出佳肴！” “行行行，不说这件事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说来说去都是你赢。我跟你说一下啊，后面的赛事安排组织你就不要过多参与了，安安心心当你的顾问，其他交给组委会，这次比赛是公司上市宣传的重要一环，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你千万别耍大小姐脾气，行不行？”林一勺说。 “说得我好像是搅屎棍一样。”林芊馐无语抚额：“我不就认认真真做菜吗，怎么可能毁了比赛？” “那不一定。”林一勺嘿嘿一笑：“你在集团里，就属于那种没有制约的权力，危险性太大。” 林芊馐眼睛微微一眯，疑惑的盯着林一勺打量了半天，说：“爸，你不会准备搞什么猫腻吧？” “你别管那么多，说好了你负责技术，我负责管理，咱们爷俩各司其职。” “经营我不管，但是如果我发现了优秀的厨师人才，肯定会想办法收入咱们公司旗下！” “那当然，多招收几个好厨师我没意见，你全权负责。”林一勺说。 …… …… 自从那天抽奖之后，幼稚园直播间就不太平了，每次直播都会有人来‘砸场子’，冷嘲热讽的，甚至直接开骂的都有，搞得直播环境很恶劣。 不止是姜轩的直播间和那个暖男的直播间，几乎所有抽到对决的选手直播间，都一下子出现了‘对立’情绪，双方的主播横眉相对，直播间的粉丝更是直接怼上了。 虽然沉默的人还是大多数，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人跳出来搞事，以直播间关注人数的巨大体量，就能闹出很大的动静。 整个可乐平台都‘热闹’了起来，首页上千馐万膳美食大赛的宣传语耀眼的来回滚动着。 页面里还专门开设了选手对决‘竞猜’，观众可以选择自己支持的主播花一百可乐币点击‘必胜’，如果支持的主播赢了，不但返还可乐币，失败方所有的下注都将由胜利方支持者均分。 幼稚园一共收到了287个必胜，暖男后面的必胜是1226个。 汉南卫视也连续进行了几次报道，在这些不着痕迹的宣传手段下，千馐集团、千馐万膳大赛和可乐平台的热度一夜之间暴涨。 第一场比赛按照原定计划，明天举行。 第七十章 佛跳墙和水晶虾饺 这次千馐万膳比赛千馐集团果真是下了大本钱的，虽然预赛不上电视，邀请现场亲友团也要等到决赛阶段，但预赛阶段的场地却一点都不寒酸，在滨海市五星级大酒店君怡万方最大的一个厅举行。 姜轩带着嫦小兔和姜硬到场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布置了长长的两排灶台厨师位，等所有选手入场后，主持人先介绍了一下比赛规则。 这次预赛，最后确定参赛的一共92对选手184人，分为9场，每场10对选手捉对厮杀。 邀请专业的评委，每道菜满分十分，裁判根据色香味意形等等标准给分，并进行点评，最后分高者胜出。 在场的还有本地的几家媒体，两个网络媒体，夹着长枪短炮，每个厨师位周边都安排了摄像头，对比赛全程进行直播。 开幕之后，主持人首先介绍了一番这一组的三个裁判，两个技师，一个特一级厨师，分别是某大酒店的厨师长，当地餐饮协会的领导，某厨师学校的系主任。 现场还宣布了一个规则：在比赛期间，直播中送出的所有礼物，最后都将给予胜出主播。 一个简短而隆重的开幕式之后，三个评委在两排桌案前坐成一排，厨师各就各位。 姜轩终于和那位‘居家暖男’有了面对面的交集，看上去很温文尔雅的一个中年男人，眼角有些鱼尾纹，属于那种成熟到透，但尚未衰老，最有成熟男人魅力的年纪。 双方目光一触，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然后就像周围其他9对选手一样，各自忙碌起来。 “下面我们来到87号选手区，对阵的分别是幼稚园组合和居家暖男。” 现场主持人挨个采访，先来到居家暖安的灶台前，递上话筒：“请问你今天要为大家献上的是一道什么菜呢？等一下，让我来猜一猜……” 她目光在案板上的各种食材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那个半人高的金黄色大瓷坛上，语气故作惊诧的问：“难道是传说中的佛跳墙？” 居家暖男微微一笑，从腌制的坛子里抓出一条水灵灵的海参，熟练的用刀背在案板上拍了几下，说：“对，为了答谢直播间的老铁门对我的厚爱，我今天特意准备了这道王品佛跳墙。” “哇，各位直播间的观众今天有眼福了！佛跳墙是一道传统名菜，拥有全国厨艺节宴席最高奖‘中华名宴’荣誉，是一道工序复杂，制作难度极高的大菜，驰名中外，可以算得上是菜肴中的至尊极品，光是原料就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等等珍贵原料汇集一堂，难怪有‘王品’的美誉！” 主持人看来也是此中的行家，至少是下过功夫的，对佛跳墙这道菜很熟悉。 然后接着问：“能够独立烹饪佛跳墙，本身就是对厨艺的自信，那么暖男主播，你今天有信心获得胜利吗？” 居家暖男淡淡一笑，说：“这道菜的名称，叫做王品佛跳墙，我相信它会名副其实。” “果然是暖男，连这么霸气的宣言，都说的温文儒雅。那么接下来我们采访一下幼稚园组合……” 还没开口，主持人就被姜轩的粉红色小围裙给逗乐了，抿着嘴笑道：“姜园长，你的战袍实在太可爱了，今天你和小兔将为大家带来一道什么菜？” 姜轩手起刀落，将一只活虾的虾线挑出来，抛给一边的嫦小兔，笑了笑说：“没什么特别的，饺子。” “饺子？”主持人微微一愣，好像太普通了点吧？ 不过立刻就从失神状态中反应过来，看着案板上的材料，声情并茂的说：“饺子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食，有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了，别看小小的饺子，可是其中有丰富的饮食文化的内涵，全国各地饺子的名品甚多，如虾饺、锅贴饺、蟹黄蒸饺、老边饺子等等，姜园长，我看到你正在处理大虾，今天要做的是不是虾饺呢？” “对，水晶虾饺。”姜轩点点头。 “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感觉，那您有没有给这道菜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呢？” 主持人虽然说‘好吃’但是语气里明显和刚才判若两人，没有太多的意外和激动。 也难怪，水晶虾饺这种东西早就烂大街，随便一个街头小店里都能卖到，十几块钱就一笼，和佛跳墙这种很少出现在老百姓生活里的高档菜品有天壤之别。 “就叫‘玉壶舞鱼龙’吧。”姜轩笑笑随口说。 “这个名字倒是很形象！那就祝贺您获得一个好成绩。” 主持人明显有点敷衍了，连‘你是否有信心取胜’都没有问，就继续去了下一对选手处进行采访。 预赛不上电视，但是在可乐平台上是同步直播的，对战的选手共用一个临时开辟的直播间，此时直播间里已经有了近千人，还分属两个阵营，一边比赛一边直播，热闹极了。 ‘名字起的好听有什么用？’ ‘虾饺就是虾饺，怎么可能和佛跳墙比？’ ‘笑死我了，他怎么不做S县小吃呢？给我来个大排！’ ‘干脆做蛋炒饭好了！’ ‘蛋炒饭就蛋炒饭，怕你们啊！我们园长和小兔做得蛋炒饭是天下一绝！’ ‘吹牛逼吧就！反正不交税！’ ‘我就不信饺子比佛跳墙好？要是暖男输了，我直播吃土！’ ‘草，敢不敢加注，直播吃大便！’ ‘来就来怕你啊！’ 直播间里原本暖男的粉丝就多，在得知两人要做什么菜之后，直播间里的风向更是一边倒，幼稚园的支持者几乎被压得说不上话。 一开始由于规则所限，直播间送礼物的很少，万一自己支持的主播输了，岂不是成了‘资敌’？ 佛跳墙这道大菜的出现，让暖男的粉丝信心暴涨，开始了一小波的礼物刷频。 【白面大灰狼送出十栋别墅！】 【三毛特效送出两份满汉全席！】 【暖男之家送出一个至尊王冠！】 相比之下，幼稚园粉丝零星送出了几根小黄瓜、银元宝显得颇为寒酸，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就被暖男粉丝的大礼物给遮盖住了。 此时在现场的姜轩，注意力百分之百集中在了手中的炊具和食材之上。 一道菜谱，它只能告诉厨师怎么去配菜，烹饪过程是怎么样的，烹饪的技巧和注意要点，就算都掌握了，不同的厨师操作的结果却未必相同。 厨师本人的技巧，对食材性质的理解，对炊具的使用，火候的把握等等，都决定了最后的菜肴会是什么味道。 炊具的相互配合，食材和食材的相互融合，火焰的运用，食材的细节处理，甚至是刀工、入刀片花的角度、力量，每一个细节都有讲究，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最好，才能诞生一道真正的‘佳肴’。 一个简单的蛋炒饭，嫦小兔即便拥有美食天赋、食谱和姜轩的指导三层光环加持，也要通过大量重复的操作才能艰难的将熟练度提升满。 这次的‘饺子’菜谱，本质上来说不是一种饺子，包含了多种饺子做法，每学习一种饺子，对‘饺子类’食物的理解就更深一层。 这个过程中，即便连系着粉红围裙的姜轩都不敢马虎大意，哪有多余的心思去看直播间，应付主持人的提问。 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双方的菜肴终于完成。 第七十一章 一枝梨花压海棠 幼稚园组合和居家暖男这一对排在本组的第七位，前面六对决出胜负之后，轮到他们。 不过六个获胜者的分数普遍都不高，最高的一位，做‘火山拔丝蕉’的，平均分才6.8分。 毕竟初赛还不是太专业，有点玩票业余的性质在里面。 “那么请我们的评委，平常87号两位选手的作品。” 水晶虾饺装在盘子里，盖上保温的盖子，和大坛子装的王品佛跳墙一起送到评委面前。 三个评委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到了佛跳墙上。 “没想到，在这样一场业余的比赛当中，居然可以看到佛跳墙。”坐在中间的评委，汉南省餐饮协会的李副会长笑道。 “嗯，的确很出乎意料，这道菜绝对不是业余厨师可以掌控的。”右手仙客来美食城的赵厨师长点点头：“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大师傅，也很少敢于挑战这道菜，难度太高，遇到真正的吃家，弄不好就会坏了名声。” “佛跳墙原料昂贵，工序复杂，必须有助手配合，在我们学校即便教师演示，也要带着一组学生打下手，这位选手居然可以独立完成，可见基本功很扎实。”左手的东方厨师学校的宋主任欣赏的看了看居家暖男，不住点头。 还没品尝，就得到了三位评委的一致赞誉，这在之前六场都是没有发生过的，在场其他选手，对居家暖男即羡慕又嫉妒，他本人矜持的冲周围微微一笑，以做回应。 “李副会长、宋主任、赵厨师长，那就请三位进行品尝吧。” 主持人说完，现场有工作人员揭开了佛跳墙大坛子的盖子。 一股热气弥漫出来，现场鲜香无比，周围十几米之内，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选手，都忍不住的抽了抽鼻子。 李副会长笑道：“嗯，王品佛跳墙主要是海鲜，光是闻着这味道，就证明这道菜至少没失败，这种大型菜，只要没失败，就已经很难得了。两位，我们尝尝吧？” “请！” “请！” 三个评委分别端起面前趁着佛跳墙的碗，细细品尝着。 片刻后，现场主持人说：“请三位打分并且点评。” 率先说话的，还是李副会长，“就像我刚才说得，佛跳墙这道菜难度系数很高，只要没有失败，就足以赢得高分，这位选手能在短时间之内，把十几种食材的味道融为一炉，已经达到了佛跳墙的基础要求。另外鉴于他是独立完成的，更加难能可贵，所以，我给8分。” 此言一出，现场微微哗然，前面六个获胜选手，最高的平均分才6.8，最高的单个分才7.8分！八分，破今天的单个评委纪录了。 “大家请安静一下。”李副会长继续点评：“不过嘛，既然是王品佛跳墙，那么容器也很重要，要上档次。你这个大坛子看起来也太山寨了点，不会是组委会缺钱现场找了个花瓶来凑数吧？” 现场一阵轻笑，虽然是‘批评’，但李副会长的脸上却带着很宽容的表情。 “我给7.5分，总的来说是成功的，优点嘛，刚才李副会长都说了，我也说一说不足。” 厨师学校的宋主任接口道：“这个佛跳墙最关键的，不在食材。很多人以为佛跳墙一定要昂贵的食材，其实不然，哪怕是最普通的农家土菜也可以做佛跳墙，火候才是关键。要把十几种滋味不同的食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靠得就是火候！两个小时的功夫，显然是不够的，一盅上佳的佛跳墙，至少需要超过十个小时的水磨功夫，所以我认为，这份佛跳墙可以算成功，但还不到上佳。” 说着，向暖男投去一个鼓励的眼光，说：“当然了，这是受到比赛规定时间的限制，除非你拥有电影食神里的内力才催化火焰，否则谁都没办法。小小瑕疵，不能怪你，希望你再接再厉。” “谢谢老师。”暖男的矜持中已经带上了掩盖不住的得意。 两个评委都给出了高分，并且指出的毛病，可以说都不是他的问题，这足够自豪了。 “我倒是对这份佛跳墙有些失望。” 赵厨师长看着两位同僚，给出了不同的意见，说：“怎么说呢，肯定没失败，也能看出来，这位选手的厨艺非常不错，可是既然拥有这么好的厨艺，为什么非要选择佛跳墙这种需要很长时间，难度又特别大的大菜呢？时间根本不够啊，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厨艺，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道能更好展现你厨艺的菜，选择佛跳墙，未免有些炫耀技巧的嫌疑吧？” “谢谢老师，因为直播间很多次有观众提出希望我做佛跳墙，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回馈一下直播间里支持我的粉丝。”暖男说。 “那您的评分是？”主持人问。 赵厨师长笑笑：“当然了，还是那句话，不算失败，味道也还不错，所以我也给7.5分。” “好，那么现在暖男选手的分数出来了，7.67分！” 现场主持人大声宣布，“这是目前的最高分，即是单个评委最高分也是平均分最高分！不过一切还没有最终定论，下面让我们看一看幼稚园组合的‘玉壶舞鱼龙’，也就是水晶饺子！” 现场又是一阵不算太大的哄笑，有了佛跳墙这样高大上的菜品在前，而且获得了破纪录的成绩，水晶饺子再出现，好像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 饺子就是饺子，就像李副会长说得那样，难度系数低，基础分就低，能怎么样？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直播间里，刚才下注要直播吃大便的暖安粉丝得意洋洋的挑衅‘哈哈，等着幼稚园的人直播吃大便！’ ‘你们放心的吃，我们会送礼物的！’ ‘哈哈哈，幼稚园火了，要直播吃大便！’ 7.6的记录分也让暖男的粉丝极大的增强的胜利信心，礼物刷得飞起，几秒钟的功夫，三四个顶级至尊皇冠就刷得飞起，搞得整个直播平台都有点震动，涌进来一大批人围观。 现场，目光落到了那盘饺子上。 姜轩微微一笑，揭开了保温的盖子。 同样是一股热气散发出来。 佛跳墙坛子还放在一边，依旧在持续不断的散发出浓郁的海鲜香味，可是在这股浓烈的香味之中，在场的人，却都能味道一股截然不同的鲜香之气！ 和佛跳墙浓郁的香气相比，这股香味虽然微弱，但却更加鲜明，更加富有特色，穿透力更强，。 浓郁海鲜汤香气，非但没有被掩盖其美，反而显得独树一帜，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之中，直达大脑神经，催人食指大动。 有人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句话：一枝梨花压海棠！ 第七十二章 鱼龙俱全 饺子揭盖的香气让几个评委都很意外！ 按理说，佛跳墙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香气浓郁，即便由于时间所限，只炖了两个小时，但是由于食材本身的特质，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菜品，能在香味上压住佛跳墙一头。 更何况是被厚厚的皮包裹住的饺子呢？ 可偏偏这饺子的香味，就跟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似的，甭管周围千军万马包围，我如入无人之地，钻进附近人的鼻子里！ “怎么回事？你放香精了？”李副会长眉头皱了起来。 食物归根结底是要吃的，无论再香、再美味、再好看，它的前提都是健康，至少没有危害，如果利用工业香精来提味，其实是背离了美食的本质。 “不是香精……”三个评委中，最博学的宋主任忽然摇摇头，说：“你这是用什么汤煮出来的吧？老赵，你能闻出来是什么汤吗？” 赵厨师长哈哈一笑：“我又不是狗鼻子，怎么可能一下就闻出来。苏园长，你这个创意非常好，用汤煮饺子，既可以提香，又能让饺子皮入味，一举两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应该是什么鱼汤吧？” 姜轩淡淡一笑，说：“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鱼，就是野生的。” “野生鲫鱼能煮得这么香？”宋主任好奇的问。 周围其他选手注意到，宋主任的语气，并不是质问，竟然有了几分‘请教’的意思。 “短时间肯定不行，但是我提前在家里，花了一整天，把用十几条鱼肚子上的肉熬成了肉汁，最后只剩下一锅汤，冻住了带来现场融化的。”姜轩说。 边上的居家暖男脸色微微一红，刚才点评他的佛跳墙，其中最大的一个劣势就是‘火候不够’，相比之下，对方事先准备了鱼汤，在这点上远远要超过他。 “事先准备的，算不算违规呢？”主持人问。 “当然不算，鱼汤这是食材原料，而不是成品，如果他事先做好了水晶饺子，肯定不行，但实现准备原料怎么能算违规呢，油盐酱醋、菜肉水油，不都是要提前准备的嘛。”李副会长笑笑，“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了。” 三分饺子送到三个评委面前，赵厨师长刚伸出筷子，就是微微一愣。 另外两个评委也是愣住了，凑上去看了看，谁都没动筷子。 “大家可能没看清，摄像同志，麻烦你把摄像头推进。”李副会长说。 摄像头推进之下，看清了盘子里的水晶饺子。 全场一个短暂的沉默之后，稍稍懂行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饱满半月模样的饺子上，清晰的七个褶子，每个褶子的形状、间隔用肉眼看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饺子皮竟然是几乎全透明的，透过饺子皮，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馅料之中，虾仁被雕刻成了类似龙的形状，在一片乳白色的汁液之中微微摇晃着。 水晶虾饺的皮很讲究，太薄了，上锅蒸会破，太厚了又影响美观，一般都会加入玉米淀粉，可玉米淀粉又比较粗糙，所以看上去模模糊糊成半透明状态。 能做到几乎全透明，肯定是用了无筋面粉，而且这个擀面皮的手艺也是绝了，要保证面皮的每一处都受力均匀，比机器造出来的还要均匀。 这得有一双稳定到惊人的手！ 最惊人的还是雕工，听说过雕萝卜、雕豆腐的，雕虾仁还是头一次听说！ 虾仁过于细腻，以这种肉质是不可能雕刻出形状的，虽然饺子里的‘龙’谈不上栩栩如生，主要还是依靠虾仁本身的形状稍作加工，但是的确是经过了加工，出了龙形的。 “怎么做的？”赵厨师长太好奇了。 “我来猜一猜！”宋主任插嘴，沉吟片刻，忽然哈哈一笑，问姜轩；“你是用了模具吧？” “果然是行家。”姜轩也笑了，就是用了模具，手工做当然不可能，模具就很轻松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有灵气！”宋主任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可还是没吃，看着虾饺若有所思的在想什么。 “老宋，你是不是再想，鱼在哪里？”李副会长笑着问。 “对，姜园长，你这道菜的名字叫做鱼龙舞，对，玉壶舞鱼龙，玉壶我们看到了，就是透明的饺子皮，舞鱼龙，那龙是有了，鱼呢？”宋主任说。 李副会长说：“菜肴名字应该是来自于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我也有此一问。” “两位，这有点吹毛求疵了吧。”赵厨师长呵呵笑道：“名字就是个说头而已，再说了，这饺子不就是鱼汤下出来的嘛。” “也是。”宋主任想了想呵呵一笑，“职业病，看到好东西忍不住追根问底，能做成这样我已经大开眼界了，就是觉得，如果再能凸显鱼龙这两样，那就跟完美了。” 姜轩却是道：“几位，赶紧趁热吃吧，都快凉了，这个饺子是要吃热的。” “对对对，来来来，大家尝尝。” 赵厨师长首先一大口咬下去，刚咬到一半，忽然“唔”的一声，嘴角像喷泉一样，噗嗤喷出一股粘稠的淡白色汁液。 没想到，这个饺子里，不仅有龙形的虾仁，竟然像撒尿牛丸一样，还有浓浓的汤汁！ 难怪透过饺子皮看起来，里面的‘龙’好像在游动一般，原来里面是有汤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赵厨师长顾不上擦嘴角的‘液体’，就拍着大腿显得有些激动，问：“这是鱼汤冻、猪油裹上了虾仁，一起放在饺子皮里蒸出来的，对不对！” “对对对！这就说得通了，舞鱼龙，舞鱼龙，果然是鱼龙俱全！” “而且鱼肉包裹着虾仁，先吃到鱼肉冻，再吃到虾仁，有一种‘鱼化为龙’的渐进层次感！”李副会长比了大拇指，说；“这道菜不光好吃，还很有文化底蕴！小姜园长，今天你带给我们的惊喜实在很多啊！” “几位老师过奖了。”姜轩淡淡一笑。 “看起来今天的比赛是高潮迭出啊，那么几位老师，现在可以给分了嘛？”现场主持人问。 边上，居家暖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有些发白了。 单单看这三个评委的表情神态，结果就已经呼之欲出。 刚才对他，或者说对除了姜轩之外的所有选手，三个评委无论是表扬还是指出不足，都是高高在上的‘点评’，但唯独对于姜轩，却是待之以平等的切磋，甚至有很明显的‘请教’。 结果还用说嘛？ 直播间里，一直弱势的幼稚园群体，终于爆发了，各种中小礼物像雨点一样刷出来。 ‘园长太霸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厕所拉大便！刚才要直播吃大便的那位你放心，管够！’ 现场，李副会长笑呵呵的说：“好，现在开始给分！我的评分是……” 话音未落，脸色忽然就是一变！ “嗯？怎么回事？” “这饺子怎么会有苦涩味道？！”赵厨师长皱眉。 谁都没有料到，就在姜轩获胜十拿九稳的时候，异变突起！ 饺子吃完之后，嘴里却开始发苦，发涩！ 第七十三章 大忽悠 PS：下大雪家里停电，等了一天也没来电，出门找了个宾馆才住下，这是早上这一章。 ************************** 异变陡生！ 明明刚才还在大夸水晶饺子的三个评委，正要打分，几乎同时觉得口中泛起一股很古怪的味道，又苦又涩，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李副会长直接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另外两个评委也皱起了眉头。 看到他们这副做派，一些真正对厨艺有钻研的选手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几乎不抱任何指望的居家暖男，陡然看见了一线希望！ 创新这种事，是有很大风险的，各行各业都一样，烹饪也不例外，想要推出一道新菜品，要求厨师对各种食材、调料的特性以及各种烹饪手段有着深刻的理解，绝对不是胡乱一拍脑瓜子就行。 什么碳烤西兰花，牛奶煮西红柿，清炒母猪皮，红烧胖大海……这种在民间被称之为‘黑暗料理’的创新，在烹饪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违反了食材搭配的基本原理。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在厨行就有另外一层意思：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做得不对，放错了哪怕一种调料，整道菜就废了。 不信的话，朝佛跳墙里加两勺辣椒酱试试？佛跳墙是好东西，辣椒酱也是很喜闻乐见的调料，可是这两个东西就绝不能搭配在一起。炒青菜可以适当放点白糖，青菜汤你放白糖试试，那就没法吃了。 世界上那么多食材、调料和烹饪方法，最常见的也有几十上百种，想要全部搞清楚，很多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都未必敢夸这个海口。 这道‘玉壶舞鱼龙’，显然是水晶虾饺的创新之作，看着几个评委的样子，显然是对方用料发生了‘冲突’，才会产生怪异的味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再多的赞誉和褒奖，都毫无意义！ 刀工再好，食物再漂亮，制作过程再用心，不好吃有个鸟用？ 在场其他的参赛选手也是神情各异，痛心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看着姜轩的目光复杂极了。 “啧啧……”李副会长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问姜轩：“姜园长，你是不是放错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涩涩的味道？” “不光是涩涩的，还有点苦，苦涩，但是好像又不完全是苦涩。”赵厨师长实际操作经验是三个人当中最丰富的，咂巴着嘴，说：“好像是洋葱和……和花椒。我说小姜同志，你好端端的放这两样调料干嘛？饺子是清淡爽口的东西，这两样调料太冲了，这点基础知识你应该知道的吧？” 说着，看了眼嫦小兔，说：“是不是你的小助手搞错了啊？” 能听得出来，赵厨师是想为姜轩‘开脱’的。 世上既有同行是冤家，倚老卖老恨不得永远压着年轻人一头的老混蛋，也有欣赏后辈，愿意提携帮助的老前辈，赵厨师长就是后者。 说到底，还是刚才这道‘玉壶舞鱼龙’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带给三个评委太多的好感。 说起来，中华几千年，八大菜系，佳肴众多，可是掰着手指头算算，这么多年真正出过多少新的并且受到广大受众认可的菜式？少之又少，像‘舞鱼龙’这种精品新菜，是足够撑起一个店的门面招牌，成为当地特色的，如果这么毁了，实在太可惜。 被闻到，嫦小兔显得有点紧张，拽了拽姜轩的手。 姜轩拍拍她的脑袋，示意无妨。 在直播间里，出现了罕见的沉默。 今天这场比赛，各种意外反转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幼稚园的支持者，还是居家暖男的粉丝，现在谁都不敢再夸口。 这坨大便总得有人吃，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反正千万别掉到自己的碗里来，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免得张口吹牛逼最后吃了一嘴大便。 “嗯，三位评委，你们看是不是该评分了？”主持人除了活跃现场气氛，还担任着掌控节奏、维持规则的任务，不得不出声提醒了。 “等一下，这不对劲！” 三个评委中，文化素质最高，单纯从食物角度见识也最广的宋主任开口了，认真的说：“如果是放错了调料，凭我们三个人的经验和味觉，吃的时候就该察觉，可是我们吃完之后才察觉到有异样，姜园长，你是不是有意为之？” 有意把饺子做得难吃？还让难吃延时，这个又是什么说法？ 不料，姜轩却是笑了，点点头：“不错，在汤汁里，我加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过不是洋葱和花椒，而是少量的研磨得很碎的桔子皮粉。” “哦我明白了！”赵厨师长恍然大悟：“在入口之初，浓厚的鱼汤汁液和味道鲜美的虾仁会掩盖这种味道，但是吃完后口中会不断分泌唾液，冲散鲜美滋味后，残留在口齿中的桔子皮粉末就会带来苦涩的感觉。” “是的。”姜轩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三个评委吃惊的问。 姜轩笑呵呵的指着现场巨大的海报，海报上有几个大字：色香味意形。 “我接到参赛通知，说打分要考虑到这五个方面。色香味形都好办，就是这个‘意境’，我文化水平有限，琢磨了半天。” “这份苦涩，是意境？”这下不仅三个评委愣住了，在场的参赛选手也是一头雾水。 说老实话，厨师们动不动把‘色香味意形’几个字挂最边上，可是还真没什么人去重视这个‘意境’。 一道菜，色香味俱全就很不错了，至于意境，那玩意连很多文人墨客都玩得不伦不类，何况是大部分文化水平不是很高的厨师。 凉菜摆成个孔雀，果盘雕刻成龙舟，这些‘形’上的表面功夫，就已经算是很有意境了。 姜轩说：“刚才评委老师说了，玉壶舞鱼龙这个名字，是来自于辛弃疾的一首词，青玉案元夕。” “对啊，应该没问题吧。”李副会长点头。 姜轩嗯了一声，目光在四周一扫，朗声道：“这首词从表面上看辞藻华美，描绘出一副繁华盛世，但当时南宋朝廷强敌压境，国势日衰，当局却不思恢复，偏安江左，沉湎于歌舞享乐，以粉饰太平。辛弃疾欲补天穹，却恨无路请缨，他写这首词的时候，满腹充满了激情、哀伤和怨恨，通过眼前的繁华，最后要表达的是落幕后的凄凉孤单。” 这首词在现代社会里的传播度很广，在场知道这首词背景的人也不在少数，它的确不是用来讴歌盛世的东西，不用姜轩解释在场很多人都明白。 姜轩音量不变，但语气变得坚定起来，说：“我认为，玉壶舞龙鱼有两层递进，第一层是繁华的表面，第二层，则是浮华之下的苦涩和落寞，正如词人辛弃疾当时的心情以及整个南宋朝廷的结局一般。另外，玉壶舞鱼龙这道美食本身，制作过程繁杂，用料过于讲究，虽然都是普通食材，但按照这种方式做出来，已经近乎奢靡，所以我用这种方式，一方面契合这首词的意境，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提醒食客，要珍惜物力人力，这种奢靡的东西，偶尔尝试即可，最好还是不要贪恋，否则那就剩下苦涩了，吃得越多，吃得时候越觉得美味，最后留下的苦涩也越多。” 说完，冲四下微微一点头，示意解释完毕。 姜轩的声音结束，全场显得安静的不得了，而媒体的闪光灯却以惊人的频率噼里啪啦的闪烁起来。 “咳咳，不管今天谁输谁赢，刚才姜园长的一番解释，都将会本次赛事耀眼的亮点！三位评委，可以最后点评和给分了！”主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煽情。 食物好不好吃，其实不重要。观众哪知道？ 刚才姜轩那番话，有没有道理，其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番话，绝对能产生舆论效应和关注效果，比一百坛佛跳墙都要强！ 组委会最需要的东西出现了！ “能把菜做得这个份上，已经是文化了。”李副会长点点头，正色说：“不能给你10分，留一分希望你继续努力。9分！” 赵厨师长咂巴咂巴嘴，笑道：“唐诗宋词什么的我不懂，不过你的解释我听懂了，还真有那么点意境了。单纯从食材搭配来看，你没有使用洋葱和花椒，用桔子皮代替，其实并不算冲突，桔子皮可以抵消浓厚鱼汤汁和虾仁的腻味，至少没有突破做菜的原则底线。我给你7.5分，从我一个厨师的角度出发，菜毕竟是用来吃的，而不单纯是用来体现文化情怀，客人付了钱，满嘴苦涩总是不太好。” 厨师学校的宋主任直接举起了10分的牌子，显得很激动。 “年轻人，我是老师，但是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这堂课叫做品尝文化。我不敢说你的观点就是正确的，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是你能把自己对于文化的理解，和烹饪结合在一起，我觉得这是极为难得的创新。就冲这点，我给你十分。” “对了，小姜园长听说也是老师？”李副会长笑呵呵的说。 “我是幼稚园老师。”姜轩呵呵一笑。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嘛，三人行必有我师，一字之师也可以称为师，未必要用学历、职称来评判。”李副会长看看另外两个评委，对主持人说：“其实输赢早就定了，不放桔子皮，这道舞鱼龙分数一定高于佛跳墙；放了桔子皮，那就不是简单用分数来品评的了。” “那么我宣布，本轮的优胜者是幼稚园组合的‘玉壶舞鱼龙’！” 边上，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居家暖男终于没法再维持风度，脸都绿了。 虽说在‘桔子皮事件’之前，他在边上听评委和姜轩的对话，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可是听到李副会长最后的点评，他还是忍不住想跳起来骂娘。 操你大爷，做得好吃也赢，做得不好吃也赢？放桔子皮也赢，不放桔子皮也赢？这选手是赞助商亲儿子嘛？ 在掌声之中，姜轩抱起嫦小兔向四周举手致意。 “姜轩，这帮人四不四傻？” 嫦小兔都惊呆了，贴在姜轩耳朵边上，小声说：“明明是我不小心把桔子皮喷到了鱼汤里，他们居然还能让我们赢？” “你还好意思说，幸亏我机智！下次不许一边做菜一边吃零食，你门牙都没了，一说话嘴里零食喷得到处都是！” 第七十四章 上电视了 《幼稚园组合爆冷，实力还是卖萌？》 《一碗忧伤的饺子》 《千馐万膳初赛惊现大师》 《品尝文化，从佛跳墙和饺子聊起，饮食文化的奢靡之风》 …… 千馐万膳预选赛的效果让投资方非常满意，在决赛之前，截取了几个预选赛的片花，作为宣传噱头，其中姜轩‘大忽悠’这一段赫然在其中，作为重点宣传资料，出现在不少媒体的头条上。 可乐平台‘千馐万膳大赛’页面排行第一的宣传画面，就是幼稚园的美食厨房，只要点击进入这个大赛页面，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兔子服，豁着半颗大门牙的小女孩一手拿着铲子，笑嘻嘻的坐在一个系着粉红色围裙的小伙子肩膀上的画面。 这个推荐的效果简直比首页热门还要强悍几分，直播间每天的关注人数都在数以万计的增长着，不到两天时间，已经突破了10万大关。 单独从关注人数来看，姜轩已经半只脚踏入‘大主播’的门槛行列了，而随着大赛的不断进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不用等大赛结束，幼稚园就将成为当之无愧的大直播间。 幼稚园的知名度也因此一下子提升了八百多点，随着舆论的发酵，每天都还在飞快增长。 直播间的气氛也重新回归了正规，观众热情高得一塌糊涂。 之前押注姜轩能赢得观众赚了五百点可乐币，这钱不大不小，五十块钱。 主要是太解气了！ 比赛之前，幼稚园直播间几乎是被居家暖男直播间压得喘不过气来，有时候都没法正常直播了，播着播着就冲进来一群人挑衅。 没办法，人家粉丝数量太多，40多万关注，都和幼稚园直播间形成数量级上的差距了，随便动员挑拨一下，就能组成一支庞大的‘水军’冲击幼稚园直播间。 经此一战，幼稚园直播间在人数上突破十万，而且不断增长，硬实力飞快的和对方接近，关键是，双方士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居家暖男的粉丝，好像一夜之间都成了机器粉，销声匿迹了。 没法不销声匿迹，只要有来挑衅的，幼稚园方面就统一句话‘请直播吃大便先’！ 这个事真没法弄，之前海口夸得太大了，这坨大便最后砸到了暖男直播间里，再铁的粉丝，再对怎么维护主播，大概也没有为了维护主播来直播吃大便的勇气。 直播间重新和谐起来。 居家暖男发表了一个声明‘愿赛服输’，然后好几天都没开直播。 后来统计了一下，当时比赛期间，双方礼物金额一共超过了一万块钱，最后归了赢家姜轩，小赚一笔。 唯一让姜轩有点郁闷的是，这段时间又抽了几次奖，没抽到啥好东西，星芒和谢谢惠顾的频率越来越高，搞得他都对抽奖有点意兴阑珊的。 …… …… 之后几场预选赛，幼稚园组合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到一塌糊涂。 第二场的选手在姜轩宣布还是继续做‘玉壶舞鱼龙’之后，当场宣布弃权。 第三场的对手虽然粉丝数量只有寥寥的四万多，但是他本人是一名真正的职业厨师，拥有十年从业经验和一级厨师资质，可以说是这次比赛中，最专业的一批选手。 一开始对方还抱着和幼稚园组合别一别苗头的想法，不过比赛开始没多久，他就被姜轩和嫦小兔的厨艺吸引了，一边做自己的菜，一边分神朝这边偷瞄，想偷师。 干什么都得用心，做菜这种事也不例外，他这么一分神，没注意，犯了个相当低级的错误：盐放多了。 这两位纯粹就是送人头的。 幼稚园组合以夺冠大热门种子选手的身份，进入了决赛，为了有充分的宣传时间，半个月后正式进行决赛，进行电视转播。 在决赛之前，滨海市电视台的一档美食节目，要来星星幼稚园做一期采访节目。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洋洋带你玩滨海，我是洋洋。” ‘洋洋带你玩滨海’主要是介绍滨海市本地的吃喝玩乐，虽然没上星，不过滨海市本地人都还算比较熟悉。 其中‘本地美食’是这个节目最大的亮点，滨海虽然是二线城市，可好歹也有五六百万人，这么大的城市，犄角旮旯里还真影藏着不少极具特色的本土小吃美食。 顺着主持人洋洋的解说，镜头从一条不算宽阔的山路上，转移到了一所大大的院落，院子墙壁上画着各种拟人化的小动物，还挂了庆祝六一的小灯笼。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们来到的地方，是莲花镇上一所民办幼稚园，大家没有想到吧，就是这么一个地处偏僻的幼稚园，去隐藏着一个小小的美食厨房，在我省千馐集团举办的美食大赛上，让一众资深评委赞不绝口。今天我们就来一探究竟。” 院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不是小孩，而是一大群笑呵呵在院子里聊天的家长。 “这位同志，您是学生家长吗？” “是啊，我们都是。今天六一儿童节，姜园长安排了节目，小兔带着孩子们，要给我们家长坐一桌饺子宴呢。”换了便装的小宋警官美滋滋的说。 “大家想必还不知道小兔是谁吧？”摄像机的镜头随着洋洋来到了‘美食厨房’。 厨房里，嫦小兔两只小手上下翻飞，眨眼间一个圆鼓鼓的大饺子就出现在手里，面前的砧板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上百个饺子。 “各位观众，这位正在包饺子的可爱小姑娘，就是嫦小兔是星星幼稚园美食厨房的首席小厨娘。千万不要看她的年纪小就轻视哦，嫦小兔可是本次我省千馐万膳美食大赛的种子选手，厨艺比很多专业厨师都要高强呢！” 嫦小兔抬起头，冲屏幕咧嘴一笑，露出一个黑洞洞的豁牙。 镜头拉长，厨房中间的长条桌边，十几个小孩小手小脸上沾着白花花的面粉，擀皮的擀皮，和馅的和馅，井井有条，干得热火朝天，干得有模有样的。 “姜园长你好，听说您今年才毕业，就创办了这所非常有特点的幼稚园，您的初衷是什么呢？”镜头又给到姜轩身上。 初衷是什么，是系统要我这么干，不干就让有关部门来整我！ “我是幼师出身，希望能营造一个利于儿童成长的环境，一方面解决我个人的生存问题，另外一方面，也让我在学校里学的东西有所施展，为莲花镇的适龄儿童提供一个能健康快乐成长的环境。”姜轩冒充大尾巴狼说。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孩子反馈父母养育之恩当然是让人欣慰的，不过嘛……”洋洋故意眨了眨眼睛，说：“这么点大的孩子们，他们真的可以做出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吗？” “美食不敢当，不过我对我们星星幼稚园的美食厨房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还真让我期待呢！” 大热天吃饺子这种事好像怪怪的，可当中午饺子上桌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有质疑。 在场家长笑逐颜开，每个人端着饺子和自己的子女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不光是因为能上电视，也不仅仅是因为幼稚园饺子好吃。 “哇，说实话，在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带着一群年纪更小的小朋友，居然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饺子。” 洋洋对着屏幕认真的说：“也许这些饺子里，不仅有美味的馅料，还有一份子女父母之间的真挚亲情，连我一个旁观者，吃起来都觉得特别的香呢！” 第七十五章 嫦小兔的变化 一个小孩能牵动一个家庭，一个家庭能影响附近好几户人家，六一儿童节和之后几天，整个莲花镇都喜气洋洋的，特别是有孩子在星星幼稚上学的家长，见到谁都笑容满面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莲花镇当然不止那小三十个学龄前儿童，不过之前很多都在市里的幼稚园，现在有些家长心里难免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小孩转学送到星星幼稚园来？ 转学的好处和弊端都是显而易见的，一时间难以下决定。 姜轩这边倒是一切如常，上课、备战，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李铁柱和姜硬都睡了，幼稚园也关门落锁许久，姜轩拿着手电前前后后的巡视，却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嫦小兔和她的手下小小兔还在厨房里忙活着。 长长的灶台上摆着几袋子面粉、好几盆馅料和各种原材料，嫦小兔正在练习新学到的另外一种饺子食谱。 小小兔主要负责吃，抱着废掉的蔬菜，胡萝卜，啃得咕吱咕吱，腮帮子一阵蠕动。 饺子食谱里，一共九种饺子，组成真正的‘饺子宴’，包括蒸、煮、炸多种做法，形状和滋味都不同。 之前吃的青山绿水银元宝、玉壶舞鱼龙都属于其中的一部分。 这是一桌不输于任何大餐的宴席级别的美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山珍海味，酸甜苦辣咸，都能在这桌饺子里吃的到。 不过做起来相当麻烦，而且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光是免费就超过了五十斤，算上练习时候使用的，家里准备了好几百斤面粉。 其实姜轩之前在第一场预选赛当中也不纯粹是忽悠，精致到了一定程度的菜肴，不仅要求厨师本人有高超的水准，对于食材的要求也非常夸张，这种‘夸张’往往就意味着着奢侈和浪费。 更不要说练习中的消耗的，台上十分钟台下一年工，比赛里一只饺子，平时练习中可能要消耗掉几十只上百只的原材料。 如果不是为了比赛和增长熟练度，仅仅自己家包饺子吃，绝对不会准备这么多原料，也不用搞得这么精致。 姜轩之前和嫦小兔说过，如果能杀入最后决赛，就推出这款饺子宴。 嫦小兔脚下放着一只丢废掉蔬菜的筐子，小小兔都快被埋起来了，一阵胡吃海塞，高兴的耳朵乱晃。 “还不睡啊。”姜轩打了个哈欠，今天他也累坏了。 “我再练一会！”嫦小兔说着话，已经包好了一只‘五善大肉饺’，据说是古代豪门过年时候专门施舍给穷人和叫花子吃的。 五种特别香但是都很便宜的肉组成的馅料，完全打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肉味，要吃不出其中任何一种馅料的原味才算功夫到家。 边上的锅里已经下了几只，正在翻腾，嫦小兔擦了擦手，用勺子舀了一只吹凉了，递给到姜轩嘴边，说：“你尝尝看行不行啊。” 姜轩咬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能吃出来有点马肉的酸味。 “没关系，距离总决赛还有段日子，先休息吧，等白天慢慢练。”姜轩说。 “没事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再练一会，你先睡觉吧，不用管我！”嫦小兔继续埋头苦干。 这段时间，尤其是参加比赛之后，这个兔子一下子变得勤劳了很多。 也不是说她以前不勤劳，以前她负责小厨房，炒饭下饺子都得干，也干得有声有色，可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吃和涨熟练度而作，每天的定量工作完成后，她很少主动‘加班学习’。 有时间要么去玩游戏，要么就上网看人家直播，或者去摆弄她的各种零食，或者欺负欺负姜硬。 这段时间，她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从‘要我学’变成了‘我要学’，游戏也不玩了，淡也不扯了，天天就埋头在厨房里，很是起劲。 “小兔，最近为什么这么乖啊？”姜轩坐下来，捏着小小兔的耳朵，笑呵呵的问。 “因为开心呀！” 嫦小兔想了想，把手里包了一半的饺子放到边上，然后擦了擦手，坐在姜轩面前，拽着小小兔耳朵，提溜起来抱在怀里，认真的说：“我觉得我还是很厉害的！” “咦？你现在不仅爱劳动，还谦虚了嘛。你本来就很厉害啊。” “不不不……” 嫦小兔晃着脑袋摇头，帽子上两只大耳朵甩来甩去的，说：“其实我知道，我以前没什么厉害的，我可是堂堂妖怪哎，连你都打不过……”、 “你要是能打的过我，我就被你呲掉了好不好！” “唉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怎么说。” 嫦小兔掰着手指头算：“你看啊，我打不过你，也打不过姜硬，整天除了吃吃吃，好像也没别的本事。连三毛他们都比我能干，还有啊，姜硬来了之后，直播间里好多礼物都是送给他的，对了，姜硬的修炼速度比我快多了！还有，他比我懂礼貌，这个僵尸嘴还挺甜的。”哼唧着说。 姜轩微微沉默了一下，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就嫦小兔一个小妖怪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多了姜硬，是不是她一下子觉得被冷落了？ 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新来的那位还哪里都比自己强。不但不添麻烦，反而勤学苦练知书达理。 “可是你做东西很好吃啊。”姜轩说，“姜硬就只会泡方便面，还用凉水泡，超级笨的！” “对啊对啊！”嫦小兔用力点头：“这次比赛我才发现，原来我做菜真的很好吃，看到裁判给我们高分，吃饺子时候很激动的样子，我很开心的！所以我要努力，做出更美味的食物！” 看她小脸激动的样子，姜轩呵呵一笑。 这是受到比赛的激励，看到自己终于被外人认可，嫦小兔感受到了动力。 妖怪也是需要存在感和认可的。 不过姜轩心里其实明白，这次比赛，更多的是一个综艺节目，自己这个组合走到今天，固然是因为厨艺出众，但是在组委会眼中，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可爱小女孩组合，能起到的宣传噱头作用，可能更重要一些。 哪怕厨艺平平，为了制造噱头，‘幼稚园组合’恐怕也可以杀进决赛。 “嗯，那你就继续努力！”姜轩拍了拍嫦小兔的脑袋。 她还小，有些道理不需要让她过早的明白，姜轩不希望因为世界上有阴暗的一面，就剥夺了孩子童年享受纯真的权力。 就像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利益纠葛，但没必要就因此让孩子从幼稚园开始，就学会和同学勾心斗角。 时间会让她渐渐成长，在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明白这些道理，而不需要自己去强行灌输。 要相信年轻人的自我成长，当家长的，除了扮演一个关键时刻的引路人，更多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温暖的港湾会更好一些。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小女孩，而是一个非常聪明和敏感的小妖怪，耐心的倾听，和不离不弃的陪伴，也许才是最好的关怀。 “姜轩，你不会觉得我烦啊？”嫦小兔问。 “有时候是挺烦的。”姜轩想了想点头、 “我就知道嘛！姜硬那小子就会拍马屁，张口闭口师尊师尊的！”嫦小兔顿时愁眉苦脸，郁闷的耷拉着耳朵。 “可是我习惯你烦我了，你要是哪天变得和姜硬一样老实，我还受不了呢。”姜轩说。 “真的？”嫦小兔眼睛一亮。 “假的，烦死你了，恨不得挖个洞给你埋了！”姜轩挥挥手一脸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嫦小兔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嬉皮笑脸的就凑上来，勾着姜轩脖子，说：“嘻嘻嘻，你才舍不得哩！再说了，把我埋了，谁给你做饭呲？” “嘿嘿嘿，这个状态就对了，小小年纪别想太多。” 正说着话，外面黑暗的天空猛地一亮，一道闪电滑过，紧跟着‘轰’一声巨响，雷霆大作。 雷声太大，嫦小兔吓得差点妖化了，脑袋上耳朵都冒出来一半，嗖一下钻姜轩怀里，还没忘了顺手把小小兔抄起来一起搂着。 “没事，打雷呢，咱们这院子能扛雷雨！” 这大夏天，暴雨说来就来，转眼功夫大雨倾盆而下，天就跟漏了似的，哗啦呼啦的雨幕都看不见几米之外的房间。 小院子受到加持之后，果然有点与众不同，这么大的雨居然没有产生积水，只是湿了一层而已，也不知道水都去哪里了。 “糟了！”姜轩正‘赏雨’，忽然想起来，姜硬还在地下室，应该已经睡着了！ 僵尸不怕土，怕不怕水？雨水是不是渗入到地下了？ 万一给淹死在地下室就扯犊子了！ 僵尸变成浮尸…… “你在厨房别动，我去看看。” “我也去！姜硬淹死了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好寂寞的！” 一人一兔赶紧打着伞朝后面跑，刚走到后园，就看电闪雷鸣之中，李铁柱双手撑着宽大得雨布，慢慢的朝这边走。 雨布下面，蜷缩着一只浑身黑气缭绕，面目狰狞的僵尸，瑟瑟发抖。 看到姜轩来了，李铁柱焦急的嗬嗬荷叫了起来。 “师尊……”妖化的姜硬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第七十六章 僵尸很害怕 幼稚园的两个人、两个妖怪都聚在姜轩的房间里。 这场暴雨，发生了两个意外情况！ 第一个情况是李铁柱，没想到他根本不怕妖化之后的姜硬，甚至能认出来这就是姜硬，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之处。 这让姜轩在大大惊奇之外，更是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要是今天换了个人看到这副场面，完全没法收场，只能拿去给姜硬‘陪葬’或者当嫦小兔口袋里的零食。 李铁柱这家伙，到底是傻，还是拥有一双能看破事物表象的慧眼？ 有培养前途！ 另一个意外，是姜硬。 没想到，一向以铁汉形象出现的姜硬，竟然怕打雷！ 妖怪都有点怕打雷，嫦小兔也怕的，毕竟是天地之威，生灵有所畏惧很正常，这阵雷就跟电网似的密布天空，连姜轩都觉得毛毛的，何况小孩。 但是姜硬怕得太夸张了，就像把一只老鼠放在猫的面前，一只鸡放在狼的面前那种直面天敌，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畏惧。 听到第一声雷，他就直接吓得妖化了，连话都说不全，抖抖索索从地下爬出来。 以前出来，都是‘弹出来’，这次是连滚带爬，裤衩子都掉了，现在打着马赛克呢。 外面一直打雷，他体内的妖气混乱到根本没法控制的地步，始终保持着僵尸形态。 嫦小兔咬着手指，好奇的盯着姜硬看来看去的。 原来这家伙怕打雷！ 哈哈原来这小子没想象中的厉害，也有弱点。 何止是弱点，简直太怂了！ 果然还是兔子妖最厉害！ ‘轰隆！’嫦小兔模仿打雷的声音，吓唬姜硬。 “你皮又开始痒了是吧，吓唬他干嘛!” 姜轩给搞的很无奈，看着瑟瑟发抖缩在墙角的姜硬，想要安抚安抚，摸摸他脑袋什么的. 实在下不去手。 这一身的烂肉，黏糊糊的。 而且味道太难闻！由于姜硬的僵尸形态，整个房间里都臭烘烘的。 连他的铁杆李铁柱，都捏着鼻子蹲在边上边上蹲着，一脸嫌弃。 嫦小兔刚才还准备开窗，姜硬眼睛顿时就红了，冲着嫦小兔呲牙咧嘴露出獠牙，两妖怪差点在房间里现原形打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 外面雷声大作，房间里姜硬瑟瑟发抖，獠牙碰撞，咯咯作响，本来就黑青黑青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小瓜子在地上有点神经质的抓挠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说姜硬，你能先收了神通吗？”姜轩捂着鼻子，愁眉苦脸的问。 这一张嘴，差点吐了，哎妈呀这味道简直了冲着嘴就来！ 没吃过屎，估计味道也不会更坏了。 “师尊……我……”姜硬浑身体表黑气乱七八糟的一通乱窜，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的妖力。 他妖化状态就是一具腐尸，身上那些黑气也有很重的味道，黑气乱窜，带着那些怪味就跟有生命力一样，主动朝人的鼻子里钻。 小小兔已经在房间角落里吐了，地上一摊胡萝卜青菜什么的残渣。 “我受不了！”房门一开，嫦小兔抱着小小兔嗖得闪了出去。 李铁柱眼看着也要不行了，脸色有点发绿，很可能已经中了尸毒什么的，紧跟着逃离现场。 姜轩捏着鼻子，拿了条毛毯给姜硬披上，试探着问：“姜硬，要不你晚上住在地面上，睡在我房间里也行。” “师尊……你也要走啊？我一个人好怕啊！”姜硬期期艾艾的问。 姜轩大吃一惊，“你不会是想我陪你住吧？” 姜硬一脸真诚的点点头。 …… …… 这场雨下得让人很苦恼。 姜轩已经陪着姜硬同吃同住好几天了，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得，姜轩现在吃什么东西都觉得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已经不太能分辨出来到底是食物臭还是房间里的气味臭或者是自己的口臭，这么搞下去说不定嗅觉和味觉都会失灵的说； 白天的时候还好点，白天打雷少，姜轩可以出来放放风，到了晚上雷雨交加，姜硬就现原形，一个大块头僵尸就跟小孩子似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都快哭了，搞得姜轩也很不忍心，只能陪着。 这一夜夜过的，没法说…… 不光姜轩操心，国家也为这场雨操的心。 夏季是洪峰高峰期，这场雨连续下了一个礼拜才算勉强停，从瓢泼大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雷是不打了，发洪水了。 滨海市附近就有黄河支流，大堤决口，最近的地方，距离姜轩的南屏山只有几公里。 一辆辆绿皮军车，满载着子弟兵，奔赴抗洪第一线。 一个个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强壮的年轻人，腰上绑着绳索，面对汹涌的洪水，毫不犹豫的下饺子一样跳下去，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人墙，用属于人类的弱小肩膀，死死的扛住天灾，半步不退，保护着身后这座城市五百万老百姓。 “姜轩，他们跳下去不怕被淹死嘛？”嫦小兔很不解看着电视里的士兵。 即便是妖怪，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也是束手无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责任。”姜轩说。 “责任……”嫦小兔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们在保护我们，是好人。” 说着，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姜轩问。 “哎，要是有水系大妖怪就好了，肯定能帮得上忙，他们这样好危险的。”嫦小兔说。 姜轩心里微微一动。 可从哪有什么水系大妖怪，妖怪世界上肯定有，但是不会像菜市场大白菜似的到处都是，想要主动要找妖怪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尽量留意各种异常。 而且现在幼稚园的名额是满的，有妖怪也没法整。这让姜轩有点头疼，六千点，且有的攒，抽奖又老抽不到，神烦。 万一遇到真正的大妖怪，自己这三个绑在一块也就一年多不到两年道行，谁整谁，很难说。 烦也没用，千馐万膳大赛的决赛即将开始。 …… …… 南汉省电视台，三号录制厅。 “哇，这么多人啊！” 嫦小兔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眼前高大上的灯光晃得眼花缭乱，录制大厅的中央一字排开六个单独的灶台，说是灶台，听上去好像很土，其实每一个都采用了国内顶级炊具赞助商的产品，金碧辉煌很上档次。 后面五张从国外进口的大转椅，一字排开。 杀入决赛的一共24个选手，分成4个组，每个组六位厨师同台竞技，五名拥有国家顶级资质的专家进行评判，满分还是十分。 每个组第一名出线，四个人抽签对决，分出123名，同时第一轮被淘汰的选手中，有两个‘复活’名额，可以自由选择挑战前三当中的任何一个。 “咦？那个女评委好面熟啊。”嫦小兔指指已经坐在评委席上，左手第二个。 那半张侧脸的确面熟，尖尖的瓜子脸，秀气的小嘴。 墨镜女！ 看她身前的牌子，原来这位就是千馐集团的千金小姐，超级牛逼哄哄的大厨林芊馐。 难怪那天她说‘将来会再见的’。 远处林芊馐好也看见了姜轩两人，隔着半个演播厅，微微点头示意。 “园长，你和她认识啊？” “这可是我的梦中女神啊！” 今天一起来的，还有现场助威的嘉宾。 十个人，带了红毛、苏瑶姐弟，另外七个，都是从粉丝团里抽取的铁杆粉丝，还真是很捧姜轩的场，最远的一位是蜀地人，距离上千公里，打飞的过来的。 “嗨，她是主办方嘛，见过。嘿嘿，感谢各位支持！”姜轩向在场几个人抱抱拳。 “哪有，十几万粉丝抽到我们，还挺幸运的。” 这场比赛不直播，而是事后转播，微信和微博上，很多观众预祝成功，连曾经的初赛评委，赵大厨和宋主任都在发来了问候。 甚至连当初输给自己最惨的那位‘居家暖男’，也在围脖上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居家暖安毕竟是一个成熟的三十多岁男人，后来和姜轩私下聊过两次，能看得出来，这人本身并不是很偏激狂妄的，之前和姜轩的‘冲突’，更多还是为了‘商业需要’。 再说，输给了姜轩，如果姜轩很容易被人打败，更说明他厨艺不佳，姜轩走得越远，则越能承托居家暖男其实有两把刷子的。 比赛其实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开始，开赛前，组委会的副会长，和现场导演，把姜轩和嫦小兔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个空屋子里。 “这是剧本，你看一下。” 第七十七章 希望你能配合 “我不太明白，两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后台一间单独的化妆间里，姜轩带着嫦小兔，微微皱眉。 组委会的杨主任，电视台的现场执行导演白导演，两个人把姜轩‘请’到后台这个无人的化妆间里来，拿了一份节目策划书给他，在一边解释着。 什么意思，姜轩怎么可能不懂，他又不是文盲。 连嫦小兔都明白了，不服气的嚷嚷说：“凭什么要让我们故意输给她啊？” 所谓的‘她’，是这一组的另外一个热门女选手，可乐平台力捧的一个‘多才艺美女主播’，叫做‘果宝儿’的，拥有230万粉丝。 这个数量级，对于任何一个专门做美食的主播，都是泰山压顶一般的存在。 事实上，这位果宝儿同学，走得也不完全是美食路线，直播中大部分时候，是在表演所谓的‘跳舞撒娇才艺’，连做菜的时候，穿得都是很性感的衣服。 说起来，可能划到‘美女主播’比较合适。 这种综艺节目都有套路，早就编剧好的，果宝儿是主办方之一可乐平台力捧的对象，这次主办方的安排，是让她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总决赛夺冠。 至于其他人，都是陪衬。 这一组当中，最有实力的，就是姜轩这一组，其实赛前有专家曾经分析过，如果不出意外，其实仅仅凭着那道玉壶舞鱼龙，姜轩这组就足够杀进总决赛，甚至拿下冠军，当然，前提是不要再放橛子皮了。 “姜园长，这个事情是定下来，没办法更改的。”杨主任扶了扶眼睛，看都没看嫦小兔，直接对姜轩说：“不过你这一组也属于比较有潜力的，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复活。” “凭什么呀，这不是作弊啊，我们这么辛苦的练习、做菜，怎么能这样呢！”嫦小兔气得脸都红了，为了准备比赛，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辛苦训练，一点点小细节都不放过，投入了好多心血。 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让她故意放水，嫦小兔这个其实很单纯的小妖怪，心里转不过来这个弯。 姜轩拉起嫦小兔的手，冲面前两人摇摇头说：“你们可以把我踢出去，但是让我故意防水，不可能。” 如果这场比赛，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如果他不是这个幼稚园的园长，没有系统，他会答应。 人生在世，生活第一，生活有的时候就是像演戏，为了生活的好一些，难免要妥协。 但是带着嫦小兔，他无法答应这样的要求， 如果自己答应，有把握嫦小兔会点头，但是对她一个孩子，一个小妖怪，造成的心理阴影是难以弥补的。 人生艰难这种事，可以让事实来告诉她，但绝不该由自己强迫她去接受，因为自己是她最信任，最亲的人。 也是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 任何人都能伤害她，无视她付出的努力，唯独自己不行。 姜轩可不想事后再用忘忧秋千来一点点打消嫦小兔的忧愁，何况，忘忧秋千也并非是失忆，今天这件事会永远记在她的心里。 而且正如嫦小兔所言，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认认真真的劳动成果，要为其他人让路？ “姜园长，希望你能成熟一点。”见姜轩态度坚决，杨主任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说：“跟你说一声，是照顾你的感受，不跟你说也不是不行，你别忘了，最后评判的是评委，而不是你。” 她唱完白脸，紧跟着导演就唱红脸，皮笑肉不笑的说：“嗨，姜园长，那么较真干嘛，现在综艺节目都这样，又不是我们一家。再说了，你也是可乐平台的主播吧？何必和你的东家作对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放水，不配合，那可乐平台就要刁难，甚至封杀我？”姜轩冷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还用多说什么嘛。”导演嘿嘿一笑，“而且我多一句嘴，我们不是直播，即便现场有什么纰漏，也是可以减掉的。姜园长，你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要么你们现在宣布，把我踢出比赛，要不然……” 姜轩拉着嫦小兔，说：“我们两就认认真真的做菜，什么结果我不管，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导演和主任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 ……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千馐万膳美食大赛的决赛现场，进过前期激烈的预选赛，一共24位选手脱颖而出。今天在五位评委和现场观众的见证下，A组六位选手，将进行一场激烈的竞争，下面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五位评委……” 录制现场，主持人开场白之后，正式进入比赛环节。 “姜轩，我们可能会输！”嫦小兔也不傻，刚才一番对话，将带来什么结果，她心里清楚。 “那也要堂堂正正的输，别人能欺负我们，看不起我们，我们不能自己欺负自己，看轻自己，对不对?” “嗯！就算是输，我也要拿出最好的饺子来！让他们知道我们美食厨房不是盖的！”嫦小兔卷起袖子，斗志昂扬。 “耶！击个掌！” “耶，给米发！”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怪里怪气的英文。 “看来幼稚园组合的信心满满，能向大家介绍一下，你们今天做的是什么吗？”主持人应该是知道‘策划’的，但是语气中没有流露出半点端倪，反而一脸的好奇，并且对着镜头说：“各位观众，幼稚园组合是本次比赛夺冠的大热门，今天不知道又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哆哆哆哆哆……” 嫦小兔一手一把菜刀，双手运刀如飞，两把菜刀上下翻飞，飞快的在案板上把一大堆各种肉馅剁得粉碎。 今天做的，就是‘五善饺’，五种鲜美但是相对廉价的肉，包括猪肥膘、牛下水、马肉、驴肉和鸡胸脯，三肥两精，剁碎了混合在一起，让所有的滋味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独特滋味的饺子。 这个饺子的特点有两：一是管饱，因为肉类都相对比较撑肚子，施舍给穷人的东西嘛，吃饱是第一位的；二是会‘越吃越香’。 对面，果宝儿做得是一道看上去很有格调的‘私房西冷牛排’。 比赛时间结束之前，六位选手都顺利完成了比赛。 第七十八章 到底谁点评谁？ 点评打分。 前面四个选手，五十分满分，总分分别是38，40，32，33. 最后两道菜，是幼稚园的五善饺，和果宝儿的私房西冷牛排。 先上的是私房西冷牛排。 “牛排是西餐中最重要也是最常见的主食，就像我们的炒饭、米饭一样，但越是常见的东西，越是见功夫。这道牛排汤汁入味，却保留了牛肉的天然鲜美，我给9分！” “入口香醇，这因该是红葡萄酒的功效，而且可以让肉质变嫩，这道牛排最难得的是嚼头十足，却不见塞牙，这想必不仅是加入了红酒，还是实现对肉进行了祛经处理！我给9.5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真正的RB神户牛，材质地道……” 四位评委，其中有个人竟然给了十分，一共给出了37分的高分！ “36分！平均每位评委的平均分在9分！那么就看林芊馐评委的打分了，只要超过4分，这道西冷牛排，就将暂居第一！”评委说。 下面现场观众呼声一片，好多人打出了‘果宝儿，我们的宝’‘果宝儿我们支持你’之类的标语，粗粗一看，怎么着都不止十个亲友团，少说有五六十人。 剩下的几个选手亲友团面面相觑，包括姜轩组合的十个人，已经被安排到了角落中，很不起眼，根本无法造出足以匹敌的声势来。 轮到林芊馐，她漱了漱口，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眉头微微一皱，就放下了餐具，冷冷的说： “恕我直言，我不知道这道菜为什么会这么受几位的欢迎，这就是一道还过得去的西冷牛排而已，另外，果宝儿选手，你的酱汁似乎放得多了一点，是不是想盖严什么？” 林芊馐说着，用叉子轻轻拨开厚厚的酱汁，果然在牛排背面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一小块焦糊。 不过由于现场导演的刻意所为，现场几台摄像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去拍这块焦糊，而是转到了现场观众的脸上，去记录他们的紧张、不安，捂着嘴要流泪的画面。 “这道菜，我勉强只能给5.5分。”林芊馐放下叉子说。 全场哗然，5.5，是一个不及格的分数！ 也是比赛至今，单个评委的最低分！ “哇，没有想到评委之间的分歧竟然这么大，众所周知，林芊馐小姐对于美食的挑剔是出名的，想来给分苛刻一些，也是可以理解，所谓高标准，严要求嘛。”主持人救场，说：“目前果宝儿选手以41.5分，名列第一！” 接下来，是五膳饺。 “作为一道家常的饺子，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但是纯肉类的饺子，并不利于健康，所以我给7.5分……” “我来尝尝。我吃到了狗肉的味道，说实话，我个人不支持吃狗肉，不文明，而且市面上的狗肉大多不健康。” “这道菜的意境在哪里？姜园长，我有些失望啊，你在初赛第一场，拿到舞鱼龙让我很震惊，韵味深长，但是这道菜有什么意境呢？” “很好的饺子，但是里面居然有沙子，太不专心了吧。” 四个评委依次点评，有的说的还算中肯，但有的纯粹在瞎扯，最后一共给了31分。 分不算低了，平均每个接近8分。 但是这是一个很默契的分数，哪怕最后林芊馐给10分满分，也无法超过之前牛排的分数。 全场一阵欢呼，大屏幕上，对面的果宝儿捂住了嘴，一脸‘不敢相信我得了第一’的表情，大大的眼睛里闪烁起激动的泪花。 “看来，今天的入围者已经名花有主了，41.5分的果宝儿选手……”主持人说。 “各位评委！”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响起，林芊馐面无表情的从座椅上站起，一张本来就冷的脸，像结了冰一样愤怒。 这时候她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没有丧失味觉和良心，谁都不会认为那道和普普通通的西冷牛排，除了采用神户牛肉之外毫无亮点的西冷牛排，会比这道连她都觉得食指大动的‘五善饺’好吃。 她终于明白，赛前老爹跟她讲得那些话的意义。 虽然恼火，但这毕竟是她家主办的比赛，她这个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现场砸自己老爹的场子。 可是作为一名真正醉心厨艺的厨师，她的良心和对厨艺的尊重，让她完全无法再多坐一秒。 “姜园长，很抱歉！”她向姜轩微微点头，然后冷冷的看了几个评委一眼，“恕不奉陪！” 说完，转身离开评委席，退场！ 刚才的评分就明显有些古怪，林芊馐的忽然退场，让台下的粉丝顿时鼓噪起来。 “大家安静，听我指挥！”现场导演赶紧上台，维持秩序。 “比赛不公！” “评委会有猫腻！” 下面观众哪里会听，大声的质问着。 导演眼看就要乱起来，连忙在对讲机里吩咐现场工作人员在台下安抚观众，维持场面。 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姜轩，忽然从灶台后走出来，望着台上的评委，说：“几位评委，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混乱的场面稍稍安静了下来，几个评委相互看了看，完全不知道姜轩要干嘛。 姜轩已经向第一个评委提问。。 “你说我的饺子都是荤菜，那我想你一定是眼睛瞎了！” “你……”被指着的那个评委穿着唐装，一副老专家的样子，气得胡子都发抖。 姜轩直接打断了他：“因为没有瞎，就能看到我的饺子皮是菜绿色的，因为我加了三种蔬菜。至于你……” 顺手指向第二个评委，冷笑：“你，是味觉失灵了。我用的五种肉，虽然没有上报，但是在后堂备菜单里清清楚楚，你如果还认识字的话，不妨自己去查查有没有狗肉！” 评委脸色一下绿了，他的确没吃出来都有什么肉，但是听了五膳饺的介绍，下意识以为里面有狗肉。因为都是施舍给穷人最便宜的肉，不上台面的东西。 原本已经安静的观众席，又一次闹腾了起来。 搞了半天，这两评委全是在睁着眼瞎胡说！ 另外两个评委见势不妙，抢先开口。 “小姜园长，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不服气，可以申诉，但是我们是行业的前辈，希望你懂的什么叫尊重，像你这样没有厨德之人……” 两个保安人员见势不妙上台要拉走姜轩，姜轩和嫦小兔一挥手，两个一米八的大汉就跟毫无抵抗之力的小孩似的，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咕噜噜摔倒台下。 “德，就你们几个也配谈德行？我呸！” 姜轩朝前跨出一大步，指着三号评委，冷笑说：“我在介绍里就说了，这道菜是以前有钱人家施舍给穷人的，用料便宜，但美味管饱，所以叫做五善饺，难道只有阳春白雪的诗词歌赋是意境，民间疾苦人心之善，在你眼里就是狗屁？” “至于你，老四！”姜轩嗤笑一声，目光在现场一扫，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草泥马不要脸的东西，我这里还剩22个饺子，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吃出来一颗沙子，我把命陪你给，吃不出来，你自己从22楼演播厅跳下去！” “你！反了，简直反了，到底是我们点评你，还是你点评我们？满足胡言乱语！”四号评委色厉内荏的嚎起来。 第七十九章 再次封禁 赛场彻底乱了！ 在姜轩说到一半的时候，现场编导就已经反应过来，切断了姜轩的麦克风，试图阻止他的质问。 不过录制大厅面积再大再宽敞，它毕竟还是室内环境，姜轩中气十足，根本不需要麦克风就已经足够把声音传遍这个演播厅，麦克风忽然失灵，更证明官方做贼心虚。 最关键是的，这一通‘反点评’，和之前评委的点评争锋相对，说得有理有据，可信度实在太高。 在场的观众纷纷鼓噪起来，即便是果宝儿的粉丝在第一时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根本没法进行有效的组织反击。 吵得最热闹的，其实还不是幼稚园的观众---赛前基于‘完全’考虑，幼稚园的亲友团被分配到了最远的位置。 而是之前已经评分的其他四个参赛选手的支持者，闹哄哄的指责评委会不公，有要求重新比赛的，有嚷嚷着更换评委的，荧光棒、鲜花什么的扔得满舞台都是。 “安静！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现场导演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扑上去咬姜轩几口！ 虽说节目想炒作噱头，制造影响，可是也不能这么搞。 丑闻和噱头，是两码事，今天这回事传出去，千馐万膳比赛还不臭名昭著，这几个评委也得成为过街老鼠。 有意见可以提，有条件也可以商量，可是那都是背后的水面下的事情！ 他这么搞何止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简直就是直接掀了牌桌子！ 破坏社会潜规则可不是热血青年脑子一热那么简单的事，他这么干，难道就没想过后果！ 这尼玛从哪来的搅屎棍？！ 千馐集团在现场的人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不过心惊之余，多少微微庆幸：幸亏自家的大小姐提前走了一步，最后真闹得不可开交，千馐集团也能留住点面子，想办法翻盘 现在根本来不及搞什么换位思考去猜姜轩怎么想的，稳定局面是第一要务，现场导演连忙对四个评委使眼色。 台上剩余的四个评委早就坐不住了，都是当地的知名人士，有个还是有‘全国’头衔的大美食家，在圈子里是很有些权威的，当各种大赛的评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个甚至在中央台录制过节目，从来只有人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哪里受过今天这样的气？！ “大赛组委会怎么回事！怎么选拔！这种人怎么能让他参加比赛！” “太过分了！这种人简直就是厨师行业的败类！我建议取消他的资格！” “取消什么啊，他已经被淘汰了！” “不守规则、不懂的尊重前辈，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让我们点评！” “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有点本事就能无法无天！我还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了！” 几个保安远远的围上来，眼神不善，不过走到几米之外就很有默契的停住了脚步，谁都不肯再上前。 刚才那被姜轩和嫦小兔随手‘摔’下台的保安还在扶着腰叫唤呢。 这几个保安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难怪人家说厨师都是武林高手，用刀的行家，不能得罪。 “不用你们赶，我们自己走，这种垃圾节目，大爷不伺候了！” 姜轩拉着嫦小兔就跳下台，对着自己的‘亲友席’大声说：“让大家失望了。” “园长你好样的！” “说的对，不伺候了，走！” 十几个人，穿过人群，昂首挺胸的离开演播厅，明明是‘输了’，可是一个个斗志高昂，却像是战胜的公鸡！ 正主儿走了，现场的骚乱却没有因此而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连电视台其他几个直播间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隔着玻璃看热闹。 “怎么搞闹这么大？” “好像是没谈拢条件，有选手直接退场了。” “听说连赞助商评委都退场了，这事闹得有点大啊。” “我就说他们综艺组这么搞下去早晚要出事吧。” 正在场内维持秩序的执行导演忽然一拍脑门。 操蛋，坏了！ 节目是录制后再播，可以剪接，去掉不想要的画面，因此连直播平台也没开，等到剪接完毕一起播放。 就是怕发生这种情况。 但是刚才场面太乱，忘了检查离开的这帮人的手机！ …… …… “对不起大家啊，真的让大家好失望了！” 姜轩把一群粉丝送到火车站，分别之时，嫦小兔一脸抱歉。 “小兔你们做得对！” “园长今天太霸气了，服！” “小兔你们放心，我们都是现场见证者，一定会把真相公之于众。” 一个粉丝拽了拽姜轩，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姜轩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也跟他嘀咕了几句。 把粉丝送上火车，幼稚园的人开着小面包回家。 回家的路上，直播间的讨论组和微博上就已经炸了锅。 决赛期间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可乐平台其实都是进行转播，直播间里的观众并不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在现场的几个直播间亲友团，已经把现场情况大致转述了一番。 微博上还好点，毕竟新开，关注人数不是很多，而且事发时间太短，没几个人留意。 但是直播间讨论组的小论坛里，却是一直有不少人在等这场比赛的结果的。 姜轩干脆打开直播间屏幕，一开播的瞬间，里面就涌进来了几十号人，姜轩正在调试角度的时候人数就破了两百。 ‘园长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说你把评委都骂了一顿？好刺激的说！’ ‘我就说这种比赛一定是有黑幕的嘛！’ ‘那个果宝儿是平台热捧的主播，肯定是有背后交易！’ ‘太无耻了！’ ‘妈的那几个老不死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什么狗屁评委，都是一群骗吃骗喝骗炮打的东西！’ 从现在几个粉丝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后，直播间里义愤填膺。 姜轩正准备说两句什么，忽然屏幕就是一暗，弹出来一个窗口。 【由于您违法平台规定，被取消千馐万膳比赛资格，并且封禁直播间】 直播间又一次被封了，而且没说解禁时间。 第八十章 主动拜师？ 直播间第二次被封，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连解禁时间都没提示。 “我草他吗！” 苏瑶很罕见的骂了一句不太应该出于女生之口的脏话，这事只要脑子不坏的人就能看出来，肯定和之前在赛场上喷天喷地喷世界有关！ 姜轩这直播间还没正式开始播，一句话没说，从哪来的‘违规！’ “别草，你没那功能。”姜轩倒是老神老在的。 “你一点都不着急啊！”苏瑶问。 直播间被封，别的不讲，最直接的一点，一大块收入没了！苏瑶现在跟着姜轩在幼稚园打工，对幼稚园的财务状况还是很清楚的，实际上由于经费紧张，姜轩本人也比较懒，苏瑶在当老师的同时，也是幼稚园的会计、人力、办公室文秘……反正除了保安和打杂之外，一切能让外人知道的活，她都兼着。 苏瑶有时候都觉得姜轩是不是给自己下了毒什么的，怎么自己这么倒贴他？一个月就2500块钱，这点钱真就将将够接送她的奥迪的油钱。 姜轩不靠幼稚园发财，从来不乱收费更不会克扣伙食，事实上对于收费的学生也保持了他一贯的‘花钱大手大脚’，所以幼稚园仅仅是不亏本，保几个员工生活开销而已。主要赚的钱，全靠直播间。 直播间在大赛之前，一个月就有差不多两万块钱收入了！本以为这次大赛之后，混个热门主播，上首页露露脸，怎么着也得月收入逼近十万，成为同学眼中的小富翁，哪知道竟然被封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姜轩打了个哈欠。 直播间被封，完全在意料之中！ 要钱还是要痛快，放在以前，姜轩绝对选择钱， 不过作为一个有系统在手的异能人士，姜轩最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境界蹭蹭朝上涨，有那么点只爱真理不爱钱的光辉了。 不过真别说，这种当着全场观众的面，指着鼻子痛骂让自己不爽的人，还是相当带劲的，搞得姜轩内心到现在还挺激动，问嫦小兔：“场子砸得爽不爽？！” “不都是你在砸嘛，我根本没能插上话！” 嫦小兔背着个手就跟小老头一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她很懊恼，刚才砸场子的时候，她竟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太亏了！ 既然都砸了，不说点什么就跟给了钱没拿货那种感觉差不多，她嘬着牙花子痛心疾首的说：“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提前想几句有气势的话！” “你看看你吧，平时灌我鸡汤，能得你要上天，一到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呢！太怯场了，明显没见过大世面！” “要不然我们下次再找个场子砸一次怎么样？我一定拿出最好的状态！”嫦小兔跃跃欲试的样子！ 苏瑶看到他们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对话，简直要抓狂：“喂，你们两是脑子烧坏掉了嘛？！为什么会有这种逻辑啊！现在我们直播间被封掉了，你们到底明不明白啊！” “明白明白，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直播间被封了，损失了钱，可是在系统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幼稚园的知名度反而蹿升了一截，光是决赛这半个晚上，就冒出了四百多！ 演播厅当时才多少人？可以说，砸场子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在以‘高速’增长着。 第二天一早，可乐直播的千馐万膳主页上，姜轩和嫦小兔的宣传海报拿掉了，幼稚园的讨论组也不见了，甚至在搜索栏目里，都找不到幼稚园直播间。 在千馐万膳官方的声明上，发出了一条公告：由于某参赛选手，经过80%评委的一致认可，取消某人比赛资格。 还有千馐万膳预选赛的花絮视频、照片里，姜轩和嫦小兔的痕迹也完全不复存在。 一夜之间彻底被封杀，好像这个新晋的热门主播，从来就没有在可乐平台出现过一样。 不过在网络时代想要彻底封杀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幼稚园的官方微博上，当天晚上就发出了一段现场视频。 接下来几天，直播间还是封着，这事肯定还没完，最后不是主办方来找自己，就是自己去找主办方，可乐平台直播间是封禁，不是直接删除账号，就说明主办方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或者还拿不定主意，这时候自己凑上去反而很被动。 姜轩干脆图个清闲，白天在幼稚园带带小孩，晚上去地窖里跟姜硬聊聊天，雷打得没那么吓人之后姜硬总算愿意回到洞里睡觉了，就是还有点怕，姜轩很怀疑，要是这么搞下去，他会不会变成第一只怕黑的僵尸？ 要不然就是安抚一下嫦小兔没能在万众瞩目下砸场子出风头的失落心情。 钱赚得少了，不过倒也过得挺愉快的，搞得他骨子里的懒癌发作，都快要习惯没有直播的清闲日子了。 “还是贱，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了点钱，又想清闲。”姜轩靠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 好日子没过到一个礼拜，就发现系统里的知名度涨势太吓人了，才赶紧再次登陆微博看了眼。 之前搞了那么久直播，也就三千多知名度，就在砸场子之后不到半个礼拜，知名度竟然已经到了9000出头，直逼下一个等级‘小有名气’的一万大关。 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微博的关注数量，比之前增加了差不多三个数量级。 之前别看直播间里有十万多粉丝，但只有铁粉，至少是粘合度很高的粉丝，才会去关注微博，还有部分家长，加上微博新开知道的人有限，也就几百号关注人数。 现在的关注人数，居然超过7万！ 换句话讲，光是这个微博的影响力，就绝对不弱于以前的直播间了。 新加入的微博关注，一部分是原先直播间的观众，一部分是原来可乐平台的观众，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现在的综艺节目套路深，骂来骂去的很常见，评委骂评委，评委骂学员，学员骂学员……不过，学员骂评委，还能把评委骂的狗血淋头，根本无从辩驳的，这恐怕是头一遭！ 这段视频发布到微博上之后，当天就被好几家网络媒体转载，在网上成了热门。据幼稚园的粉丝团成员说，差点都成了百度新闻，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关注。 网络的力量太大了，以前在可乐平台，再怎么样只是针对这个平台的用户，这次的骂评委视频，则是在全网传播。 虽然新关注的人员组成成分不同，但微博上的留言几乎是一面倒。 ‘这综艺节目太假了！’ ‘看那几个专家的囧样，我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倚老卖老的骗子！’ 下面姜轩甚至还看到了上次初赛评委赵厨师长的留言，说‘这年头，外行领导内行，外行点评内行，靠着真本事吃饭被排挤，歪门邪道的却上位！’言辞里，根本不给那几个评委留半点面子。 预赛的另外两个评委宋主任和李副会长，不是靠着手艺吃饭的，说话比较有顾忌，但也都给姜轩发了私信表示了安慰。 “园长粉丝团问以后直播怎么办？还播不播了？”红毛问姜轩。 直播间都被封了，暂时肯定没法播，不过姜轩现在还没考虑这事。 墨镜女林千馐上门拜访来了，他一开始以为林芊馐是代表主办方来聊那天的冲突，和其他评委相比，林芊馐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果是林芊馐来开口，姜轩愿意谈一谈。 万万没想到，对方进门第一句话就把姜轩搞得一愣。 “我要拜你为师！”林芊馐板着脸说。 姜轩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疑惑的问：“你是什么妖怪？” 第八十一章 苏老师你太幼稚了！ 林芊馐的话把姜轩和两个小妖怪都惊到了，嫦小兔和姜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相视对望一眼，挤了挤眼睛。 拜师？莫非要来一个新的小师妹？ 姜轩也习惯性的以为林芊馐是个妖怪，“你愿意拜我为师”这种中二的话他现在说得很顺嘴，一说到拜师两个字，下意识就联想到妖怪。 莫非林芊馐其实是一只妖怪?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她的真身。 咪咪怪？细妖精？尖脸女蛇？ 三毛一脸淫荡的相互挤眉弄眼，心想他妈的咱们园长真牛逼，参加个比赛，把男评委骂了个狗血淋头，女评委事后眼巴巴送上门来求勾搭，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叫什么来着，能者无所不能！ “你们三个，干活去，别在这里添乱！” 苏瑶一瞪眼，把三个笑得很没档次的家伙给赶走了，奇怪的问林芊馐：“你拜他为师，不会是跟他学厨艺吧？” 看起来，苏瑶是目前幼稚园里，唯一正常人类的思路。 其实苏瑶和林芊馐还是认识的，同为滨海市富二代，年纪差不多，这两人曾经在有的场合有过几面之缘，属于点头之交，相互并不熟悉。 不光不熟悉，更由于同样是美女的缘故，可能多少之间还有点相互看不顺眼。 “不行吗？”林芊馐面无表情的看了林芊馐一眼，嘴角动了动，还是忍不住说：“你能来这里当老师，难道我就不能来。” “你不至于吧！”苏瑶一脸不信。 除了厨艺，林芊馐好像没有任何拜师的必要性，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要来幼稚园上学；可偏偏是厨艺这一项，林芊馐更没有拜师的必要性，姜轩这边虽然做东西特别好吃，可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 林芊馐是什么人，美女厨神！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苏瑶自觉的自己不虚她，可是在厨艺这一项上，公认的强，无论在理论知识还是实际操作能力上都是国家顶级水准，世界上都她这么一号人物的，千馐餐饮集团的当家主厨，技术指导，跑来和姜轩这个野路子厨师学厨，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苏瑶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芊馐几眼，忽然冒出来一个很荒谬的念头，难道还真是黄毛他们几个想的那样？！ 林芊馐没搭理苏瑶，直接问姜轩：“我仔细看过你提交的参赛资料，之前的舞鱼龙、五善饺都属于一套饺子宴之中的组成部分，饺子宴一共有九种饺子，我想跟你学习整套饺子宴。” 顿了顿，语气诚恳的说：“我可以正式拜师的。” 姜轩犹豫了一下。 早就听说林芊馐是个‘厨艺狂人’，从她刚才的话语和在比赛那天愤而离场的表现来看，传闻应该不假。 可是饺子宴这种东西，自己即便愿意教，她也不一定能学会，因为在操作中，很多手法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能控制的极限，自己依靠小围裙可以完成，嫦小兔拥有美食天赋和自己教导能做出来，换成一个普通人类，即便告诉她每一步怎么做，做出来的也未必就是那个味道，只得其形而已。 见姜轩犹豫，林芊馐误会了，以为他要报酬什么的，说：“千馐万膳大赛的事情，我代替我父亲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不过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你。” “嗯？”“嗯！”“咦？”“哇！” 现场发出好几声语气各不相同的感叹词，最后一声‘哇’是三毛隔着门偷看的惊叹词。 “咳咳……是这样的，我个人有个小型的制作团队，专门进行美食的研究讨论和推广，最近在策划一档美食节目，通过优酷自媒体播出。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收益分成。”林芊馐说。 她这个话倒是给姜轩提了个醒。 直播这块给封掉了，总要有个新的经济收入来源，最初没什么其他办法，选择了直播。 这几天人犯懒，觉得直播这行还是比较累的，一来每天都有好几个小时要在镜头前面，二来幼稚园现在妖怪多，人也多，各种隐私容易暴露。 相比之下，自媒体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时间上更加自由，内容也能进行剪接。 在收入模式上，赚得是广告商和平台的钱，而不需要粉丝自己掏腰包，对方方面面都有好处。 不过自媒体想要做得好，需要很强的运营能力，这又比直播多了一道门槛。 林芊馐在餐饮行业大名鼎鼎，商业运作能力，简单说就是拉赞助的能力要远远超过自己，合作的话，自己这方非常省心。 至于将来饺子宴教完了，双方还能不能合作倒也不用担心，系统里有各种各样的食谱，随便抽到一种就足够让她这个顶级大厨心痒痒，何况单单饺子宴九种饺子，她都不知道要学到猴年马月去。 “嗯，也行，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尽力教，你能不能学会，那我不敢保证。”姜轩道。 “可以！那我现在就拜师吧。”林芊馐迫不及待的说。 “不急，自媒体不是要推广饮食文化嘛，厨行的师承传统也是重要的饮食文化。不妨专门做一期拜师的节目，讲解厨行师承文化，这个你肯定比我懂吧。”姜轩笑呵呵的说。 他肚子里有点坏水，毕竟和林芊馐头一次合作打交道，之前双方都不熟，在节目里进行拜师，这就算是坐实的师徒关系，将来这小娘皮要是想反水，就得背一个‘欺师灭祖’的恶名，厨师行这种传统行业里，这个名声还是很难听的。 拜师虽然不着急，林芊馐学艺之心却是急不可耐，稍稍谈了几句，就和姜轩钻进小厨房里。 厨房外面，围了一圈人趴在窗户朝里面看。 嫦小兔嘴里瓜子皮乱飞，哼哼唧唧，一脸不乐意，这臭女人一来就把自己的厨房给占了。 瞄了眼姜硬，心想是不是安排姜硬来拍她黑砖什么的。 苏瑶把三毛又给拽回来，疑惑的问：“你们觉得，她真的是来学厨的吗？” “怎么可能呢！”蓝毛毫不犹豫的说。 “苏老师你太幼稚了！”黄毛痛心疾首的说。 “苏老师，其实我们兄弟一直都很支持你的！”红毛若有深意的说，一脸谄媚。 第八十二章 钓鲨鱼？ “胡闹！简直胡闹！” 千馐老总林一勺差点给气死，用力的拍着大腿说。 倒不是给姜轩赛场大骂评委气死，而是被林芊馐办得那个自媒体‘华夏美食厨房’气得不清。 其中有一集里，林芊馐讲解了厨艺传统文化，居然还邀姜轩搞了个不知道真假的拜师仪式。 这个拜师仪式真真假假不重要，关键是姜轩的身份太敏感了。 千馐万膳的退赛人员，结果集团老总的亲生闺女反而去拜他为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当女儿的把当爹的脸打得啪啪啪作响。 网上，现在这个千馐万膳比赛已经臭得顶风传十里，选手怒揭内幕退赛，结果公认的最有实力的评委，反而去拜选手为师，千馐万膳大赛本身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冠军名誉简直就是个讽刺，连另外那四个评委现在都没法出门见人了，微博下面骂声一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面甚至有官媒出声，痛斥现在某些节目，娱乐风太重，黑幕重重，完全偏离了比赛的初衷。 搞得电视台也不敢播了，可乐平台更是惊若寒蝉，最初风风火火的千馐万膳大赛只能草草收场。 “林总，你也别这么想，咱们就是千馐万膳比赛的赞助商而已，矛头主要是指向电视台和主办方可乐平台，主跟我们表面上关系不大，我们公司的声誉其实没受损。” 说话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份特殊，是千馐集团的总裁助理，兼职林一勺的情人、林芊馐的预备后妈。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笔投资不就打水漂了！还把省台给得罪了！这个丫头真的要把我给活活气死！”林一勺拍着大腿气得不行。 助理给他捏着肩膀，笑吟吟的说：“其实千馐虽然脾气犟了点，脑子一根筋，但是她不傻。你想想，那天那个选手忽然翻脸，骂也骂了，视频也流出去了，已经闹成了丑闻和死局。她如果当时不离场，后来不拜师，连咱们千馐集团肯定被牵扯到丑闻里面去。现在好了，千馐这么做，看起来是跟你作对，可是立刻就挽回了我们集团的名誉，她这个千馐这个未来的掌舵人还受到一致好评，对于集团未来的发展是很有利的嘛。要我说，千馐这丫头其实有大智慧，那话说来着，大智若愚吧。” “她哪有你说得那么聪明，就是脑子有点呆，大愚差不多。你到是会给她圆！”毕竟是亲闺女，听助理这么当面夸，林一勺气消了不少，回头看了了女助理一眼，说：“可惜这丫头脾气太犟，不领你情。” “嗨，慢慢处呗，总之家和才能万事兴，她跟我犯冲，我再跟她斗，那岂不是越来越僵了，对双方都没好处，最后还是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助理笑着劝说：“再说了，你看她这一期节目就做得很有创意，好评满满，钱没花多少，咱们集团收获的正面名誉蹭蹭朝上涨。” 两人面前的视频画面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林芊馐和星星幼稚园美食厨房‘合作’的自媒体视频‘华夏美食厨房’，最新的一期，搬到了抗洪抢险大堤上。 “经历了半个多月的抗洪抢险，灾情最终得到了有效控制，而抗洪部队在离开第一线之前，由千馐集团林芊馐女士团队和我是星星幼稚园美食厨房组成的慰问团，来到了抢险大堤上，为与洪水苦战了半个月，风餐露宿的官兵们，现场烹制了一顿热腾腾的饺子！ 这一举动，让现场官兵大受激励，真正体现出了军民鱼水情……” 画面里，姜轩嫦小兔和林芊馐在抗洪大堤上，蒙蒙细雨里，搭了一个小小的摊子，一锅锅热腾腾的饺子出锅，分发到在大堤上席地而坐的抗洪官兵手里。 这档节目播出之后，整个滨海市包括南汉省官方和民间的赞誉声一片，林芊馐、姜轩、自媒体、千馐集团和幼稚园好几个方面，受益都挺大的，加上官方刻意宣传，已经掩盖了之前千馐万膳比赛的丑闻。 “这小伙子长得很帅嘛，要我说，可乐平台那个副总也太过分了，搞猫腻好歹也选个有点真本事的来，送个连牛排都煎不熟的来，难怪人家小伙子会翻脸。”助理说。 “你这神逻辑，你们女人怎么看问题就看脸。” 林一勺说着，忽然就是一愣，紧跟着像想到很重要的什么事，猛地一拍大腿，啪得一声大响！ “嗷！”才坐到林一勺大腿上一起看视频的助理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跳起来：“你那么用力拍我大腿干嘛！” “忘了忘了，拍习惯了。你没事吧？” “都红了，你又怎么了？” “你说，千馐不会看上这小子吧？”林一勺瞪大眼睛说。 “那不会，千馐不是说过，将来结婚以后，她绝对不在家亲手下厨，必须享享被人伺候的清福嘛。所以找对象，一定要找个厨艺强过她的，哪有男人年纪轻轻厨艺就能超过她的？” 话音未落，助理也愣住了，和林一勺大眼瞪小眼。这事还真不好说，林芊馐才拜这人为师的。 …… …… “我怎么做剁不出你说的那种感觉？你是不是藏私了？” 幼稚园的美食厨房里，林芊馐放下菜刀，用筷子挑了一点饺子馅尝了尝，然后一脸郁闷的问姜轩。 面前案板上，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肉已经被剁成了粉末状态。 实话实说，林芊馐还是很有天分的，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饺子馅剁成面前这个样子已经超过了姜轩的预计，长此以往，说不定真的能勉强达到嫦小兔的水准。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用心！小兔，来演示给她看！” “这种事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好不好！”嫦小兔翘着二郎腿说：“小师妹啊，你要多努力哦。” 林芊馐自从拜师之后，就觉得超级受打击的，做不过姜轩也就算了，连嫦小兔这个十岁的孩子，在包饺子这件事上都比她强，有事没事就摆出大师姐的派头教训她两句。 在厨行里，无论在哪，她从来都是被捧在头顶的，可是在这个小小的幼稚园厨房里，她这个厨神居然只能做个打下手的，还经常被嫦小兔瞧不上。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坚定了她学艺之心！ 这个厨房果然是厨艺的圣地！ 厨房外面，姜硬忽然冒头背后背了一个几乎一人高的大包，神神秘秘说：“师尊，准备好了！” “哦？那我们赶快走吧！”嫦小兔迫不及待的从灶台上跳下来，还拎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包，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生肉和动物内脏。 “你们去哪啊？”林芊馐奇怪的看着姜硬手里拿着的一根‘鱼竿’，“你们钓鱼去吗？” “恩恩，千馐你好好在家剁饺子馅！”说完三人就一溜烟跑了。 “钓鱼就钓鱼，干嘛要用这么多肉类当诱饵，难道是钓鲨鱼？”林芊馐不解的自言自语。 还有姜轩前两天准备的鱼线也是超级诡异的，25号大马力的鱼线，配合上一根两千多块钱的海杆，这东西真的是连鲨鱼都能钓得上来，滨海市从哪来这么大的鱼？ 第八十三章 大毛鱼妖怪 滨海市之所以得名，并不是因为滨临大海，相反，滨海市距离大海还有相当不短一段距离，周边也都是山地为主。 但是紧贴着滨海市，有一条黄河支流：滨河。 这条浩浩荡荡的大河，即可以说是滨海市的母亲河，千年来灌溉着滨海周围田野，肥沃着万千良田，为滨海市提供取之不绝的食物来源；但同样，滨河也是滨海市的灾难之河，千年来，大小水灾数不胜数。 建国后，政府花大力气整治滨河，修建了滨河大坝等等一系列水利设施，水灾的频率大大减小，危害也降到了最低。 但是今年六月份的一次五十年罕见的大暴雨，滨河几个道口再一次出现了决口的危机。 国防军南方军区某部，奉命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进行抗洪抢险救灾。姜轩和林芊馐的第一次合作户外录制，为抗洪抢险的官兵送饺子，也在这条大堤上面。 面包车开道大堤距离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没路了，一人两妖下车，打开后备箱。 要是被林芊馐看到此时后备箱里装的东西，恐怕不光要疑惑，简直会直接傻眼。 后备箱里装了一副大号的渔网，一大捆一头削得尖尖的钢管，还有三根实心的大铁棒子，每一根都有小孩手腕粗细。 一个大号电瓶，这玩意是用来电鱼的，虽说电鱼违法，不过乡下地方很常见。 甚至还有一把农村常见的大铡刀，竖起来有一米多长，二十多斤重，刀口磨得寒光闪闪。 这一行看上去哪像是来钓鱼的，简直就是来打仗！ 把‘行李’都带上，吭哧吭哧的走了十几分钟泥巴路，来到滨河坝口的一个河道拐弯处。 滨河水流不算急，相对平稳，但水面宽阔，且极深，平时这一段河湾处经常能看到钓鱼的人，是个收获渔获的好地方，不过前段时间发水，这个位置就变成决口危险区，好不容易才堵上缺口，还是存在比较大的危险性的，等走到河边放下装备，周边目力可极之处，鬼影都没一个。 “师尊，真的有妖怪啊？”姜轩望着茫茫的大河，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作为一只妖怪，是可以闻得到妖气的，当然必须距离很近，这么宽广的河面，风又别特大，就算有妖怪，也很难闻得到。 做节目那天，嫦小兔眼尖，看到河里面有一条奇怪的大鱼曾经浮出过水面。 两次！ 第二次，姜轩也看到了，就是惊鸿一瞥，看到了鱼背！ 一条少说有一米五以上的超级大鱼！ 滨河这种连通黄河的大水面，有一米五的大鱼其实不算稀奇，前几年生态环境好，一两米的鱼很常见。 但是姜轩和嫦小兔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条大鱼长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鱼长鳞片，那不奇怪，脑袋长毛，那就不正常了！ 又不是咸鱼，时间长了还会长毛发霉，谁见过在河里的活鱼脑袋上长毛？ 当天还在下小雨，河面上雾蒙蒙的，大毛鱼出现的距离又距离岸上比较远，幸亏姜轩经过星芒淬炼，嫦小兔是红眼兔子妖，视力都要远超常人，要不然还真得很难发现。 可惜大毛鱼就浮出头两次，之后再无应讯，之后姜轩一边打造抓鱼工具，同时每天都会来河边蹲守，却再也没看到过。 今天‘工具’总算是打造完毕，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态度，姜轩决定来试一试，看能不能把大毛鱼钓上来什么的。 妖怪这种东西，一般都有比较强烈的‘地盘意识’，姜轩估计，如果真的是妖怪的话，可能就在附近生活。 幼稚园目前还没多余的名额，抽奖没抽到，积攒的乖乖值也还不够直接购买，不过妖怪这东西比大熊猫白暨豚还珍贵，可遇不可求，既然发现了疑似目标，姜轩还是决定不管有没有名额，先来干它一次再说。 说不定，这次大水、决堤，也和妖怪有关。 抗洪抢险的时候，姜轩和嫦小兔是亲眼看到那些战士手拉手跳到洪水中，用身体堵住决口，在一线奋战了一天，退下来休息倒在露天倒地就睡的辛苦和拼命的。 那样的话，等于是为民除害了。 “姜轩姜轩，就是这里！我做了标记！” 嫦小兔指着前面十几米，河边插着的一根枯树枝。 从这个位置，距离岸边大概三十米左右，就是他们俩看见大毛鱼两次出现的位置。 说起要来抓妖怪，嫦小兔和姜硬可激动了，尤其是姜硬，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积极性高得一塌糊涂。 “师尊，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姜硬帮姜轩在海竿的爆炸钩上穿上拳头大小的牛杂，还有一串一串的猪大肠，海竿的爆炸鱼钩看起来暴力得一塌糊涂，一共有12个寒光闪闪的带着倒刺的大钩子朝四面八方散开。 还有那特制的25号大马力鱼线，市场上卖的最大号只有11号，12号，就足够钓一百斤左右的大鱼。 河再大再深都是有限的，河鱼的力量也远远不能和海鱼相比，姜轩这些特制鱼线，就算是来条鲨鱼、大鳄鱼，都不在话下的，难怪林芊馐看到吃惊。 之前姜轩做过一个挺‘残忍’的实验，让姜硬妖化，然后用钩子钩住他，随便姜硬怎么挣扎都跑不掉，愣是把姜硬从一个十几米高的悬崖下面‘钓’上来。 挂好诱饵，姜轩把海竿举过头顶，双脚一前一后，手臂猛地朝前挥动！ “走你！” 嗖……嗤…… 嗖……嗤…… 嗖……嗤…… 连续三次，挂着大团饵料的鱼钩带着鱼线，在半空中带起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远远的落在三十多米到四十米之间的河中间。 三根杆子每根之间相隔两米，在岸边架了一排。 “让我来让我来！”嫦小兔拿着三个小铃铛，挨个夹在海竿上，这样由鱼咬钩的话，铃铛就会响。 “你们两千万不要大意，尤其是你小兔，咱们这次可不是来玩的！” 姜轩给他们一人递过去一根铁棍，正色说：“咱们三个水性都一般般，至少不能在水里和水系妖怪相比，而且目前也不知道那个大毛鱼道行是多少，说不定很厉害的！今天的行动，安全第一，万一干不过，立刻就跑！” “跑不掉呢？”嫦小兔问。 按理说不会跑不掉，水系妖怪在陆地上速度快不到哪里去，不过也不排除万一，想了想，说：“跑不掉的话，立刻跪倒叫大王饶命！” 话音未落，就听到左边第一根杆子上的铃铛，轻轻的‘叮铃’一声。 紧跟着铃声急促的响起来，鱼线被绷得笔直，长长的鱼竿被拉得弯下了腰。 第八十四章 霸王别姬 “这么快？！” 姜轩一愣，难道又是一个饿死鬼投胎的妖怪？ 这年头妖怪怎么混得都那么惨，随随便便弄点吃得就能给勾引出来甚至降服了？ 说时迟那时快，鱼竿已经被拉弯了，姜轩赶紧一把拽起来，把鱼竿尾部顶在腰上，一手摇晃转轮收线。 哪知道根本收不动线，水中反而出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转轮拽得吱吱作响，拉跑了一大截鱼线。 姜硬赶紧抓了一根削尖的钢管，死死的盯住水面，按照之前的计划，姜硬力气大，只要看到大毛鱼露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远远给它一‘标枪’再说。 “你们两朝后站点，别站在河边！” 鱼在水里的力量实在惊人，一条十几斤重的鱼，在水里能发出四五十斤的拉力，猛地一撞之下，能让一个成年人短时间窒息，撞断人的肋骨，如果是上百斤的大鱼，连公园里那种小船都能撞翻了，要真是水系妖怪，姜轩心里还真没点底，一切务必以安全为主。 嗤嗤嗤……拉拉拉……拉拉拉……嗤嗤嗤…… 足足和水中的家伙，搏斗了有快半个小时，那家伙终于渐渐没了力气。 一条青色的鱼尾露出水面，啪得一下激起一团水花。 嗖！ 几乎与此同时，姜硬手里的钢管激射而出，贴着鱼尾飞过去，刮下了一大片鱼鳞。 “不着急，不着急，它已经没力气了！” 姜轩一点点收着线，刚才还威风凌凌挣扎不休的大家伙，就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任由鱼线把它拖着朝岸边拉扯，偶尔动弹一两下也是强弩之末毫无威胁。 水面上一道波浪线飞快的朝岸边靠近！ 六只眼睛，警惕的盯着原来越近的大家伙。 呼啦一声！ 大家伙终于被拉到了潜水，露出了真身。 “嗯？” “咦？抓错人了！” “师尊，这个，要不要射它？” 眼前，并不是什么大毛鱼，而是一条一米多一点，大概有四五十斤重的大青鱼！浑身的鳞片比一块钱硬币还要大一圈，张开大嘴，爆炸钩的两个钩子正卡在上唇，鱼鳃一动一动的贪婪的喘着气。 并不是那天看到的大毛鱼，无论是体积还是外形都不同，就是一条个头比较大的青鱼而已。 不过既然抓上来了，那就是和幼稚园的厨房有缘。 “你们两挖个坑先！” 嫦小兔和姜硬全力开动，在岸边挖了一个大坑，引河水进坑，然后把大青鱼暂时养在坑里。 “哈哈哈，这个鱼嘴好大啊！姜轩你看，我拳头都能塞进去！”嫦小兔把拳头塞到鱼嘴里面一捅一捅的，搞得大鱼一个劲地发出打嗝一样的奇怪声音。 “你还可以把脑袋塞进去呢！”姜轩没好气的说，这兔子还真无聊。 “兔妖你别把它弄死了！”姜硬一脸悲天悯人的说：“我们把它带回去养在鱼塘里，让它生小鱼，我们就能一直吃到不要钱的鱼了。” “还是你小子狠！”姜轩哈哈一笑，比了一个大拇指。 刚安顿好大青鱼，没等重新上诱饵，另外一个铃铛又响了。 …… …… 叮铃铃，叮铃铃…… 大概是才发过大水，又是夏天鱼进食比较旺盛的时候，从下杆开始，铃铛一直响个不停。 大毛鱼妖怪没钓到，短短一个下午，倒是钓了好多各种各样的鱼。由于鱼钩太大，小鱼根本吃不进去，最小的一条都有一斤多，是鲫鱼，有一半以上都超过了十斤。 嫦小兔蹲在大坑边上数。 鲫鱼5条，鲤鱼8条，青鱼3条，翘嘴鱼4条，大头鲶鱼3条…… “加一块一共有……一共有……”鱼在浑浊的水坑里游来游去的，嫦小兔数来数去都数不清楚。 妖怪没钓到，各种鱼倒是一条接着一条来，照这样下去，再钓上几天，幼稚园门口的鱼塘倒是能重新开张了。 呼啦，一声水响！ 这次居然钓上来一只四五斤重的大王八！ 解下钩子之后，大王八四条腿乱挥，黑漆漆的小绿豆眼里闪烁着凶残的光，凶得不得了。 嫦小兔对于王八这种东西的特点还不大了解，拿在手里玩，作为山里的动物，嫦小兔连乌龟都没怎么见到过，更不要说王八了，对于这种水生物还是很好奇的。 大概就像第一次见到白人的黑人一样好奇。 “你当心，被咬了我不管啊。”姜轩说。 “怎么可能咬得到我……嗷嗷嗷！” 嫦小兔还没说完，王八脖子忽然伸出来好长，不可思议的转了个弯，一口咬在以为安全的嫦小兔大拇指上，给她疼得嗷嗷嗷直叫唤，她用力的想要甩开王八，哪知道越甩，王八咬得越紧。 “爽了吧这次！”姜轩笑得肚子都疼，叫你再无聊啊，“放在地上别动，它自己会松口的。” 嫦小兔眼睛都疼红了，不敢乱动，王八果然松了口，嫦小兔捂着红通通的大拇指，气呼呼的说；“回去就跟它炖了喝汤！” “姜硬你把王八丢坑里去。晚上让林芊馐做个霸王别姬来吃！”姜轩忍住笑说。 “霸王别姬，什么东西？”一听到有新鲜的吃的，嫦小兔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悲伤，眼睛发光！ 虽说做蛋炒饭和饺子比林芊馐厉害，可是林芊馐会做的美食太多，这段时间在幼稚园学艺，幼稚园的伙食整体水平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就是老鳖咬小鸡。”姜轩盯着河面的动静，随口扯了一句。 正在拿着王八也挺好奇准备研究研究的姜硬，听到这话，莫名的就觉得有点怕怕的，手微微一颤，赶紧把王八噗通一声丢出去。 老鳖咬小鸡？咬谁的小鸡？ 师尊肯定不会这么好心主动奉献的，而且上次洗澡看到过，师尊的也不是‘小’鸡。 三毛和李铁柱都不是小鸡，苏瑶林芊馐和嫦小兔没有。 还能是谁的！ 想到这里，姜硬小脸有点发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僵尸也怕被王八咬小鸡的好不好！ 正扯着蛋，忽然之间，远处水面上翻腾起一团巨浪！ 一条足足有两三米长的大鱼，高高的跃出水面，又一头扎入水中。 惊鸿一瞥之间，只见那大鱼的鱼头位置，果然长着一大团棕色的‘毛发’！ 那毛发两边还有两个小耳朵一样的东西，迎风招展着，看上去，像戴了一个毛茸茸的雷锋帽子似的！ “大毛鱼！” 大毛鱼落水之后，带起一道水浪，飞快的冲向下游！ 姜轩大吼一声：“追！” 第八十五章 流氓妖怪 河面上，大毛鱼乘风破浪，飞快的朝下游窜过去，带起一道长长的水线。 河岸边，姜轩带着嫦小兔和姜硬撒丫子在后面追。 滨海市周边多山，大堤那一段是一个‘空白处’，两边原本都是浅滩，所以容易发水，必须修建堤坝，这么一追就追出去两三公里，渐渐到了荒无人烟之处，河岸两边也不再平坦，出现了嶙峋怪石和山壁。 在一个河道拐弯处，大毛鱼猛地从水里跃起，钻进岸边山壁的一个石头大岩洞里。 当地人把这一片叫做‘千洞山’，其实就是个山崖，山崖上周大小小的岩洞洞口很多，大的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小的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平时风一吹，就发出呜呜呜的空响，跟鬼叫似的。 这些洞口有的是死洞，有的则是相互连通的，有的目力可及就能看见底，有的则是七拐八绕像是迷宫一般，里面乱石、水坑多得一塌糊涂，环境错综复杂，哪怕住在附近最调皮的小孩，老渔民都不愿意朝这里面钻，危险性太大。 不过据说市里准备进行开发，做成了一个大型的溶洞旅游景点。 三人踩着脚下的浅水，沿着岸边，跟到了岩洞门口。 大毛鱼跳进去的那个洞口，大概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猫着腰走进去，站在洞口，小风嗖嗖的扑面而来，即便是大热的天，也觉得一阵凉意。 看不见里面多深，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流水的响动。 崎岖不平的地面上，有一道湿漉漉的粘液痕迹，扭曲着通往大洞深处。 “师尊，有妖怪！”站在洞口是下风口，姜硬抽了抽鼻子，从空气里闻到了妖怪的气味！ “太好了！哈哈哈！”嫦小兔挥舞着一根撬棍，一猫腰就要朝里面钻。 “注意安全！”姜轩一把拽住她提溜了回来。 姜轩一路上就有点犯嘀咕。 这么宽的河面，水又深，如果大毛鱼朝水下一潜，在岸上根本看不见它的踪迹，也就无法追踪到这里。 可是这一路上，大毛鱼始终在水面上层游动。 不管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这三个人，大毛鱼都没必要这么张扬，要是每天都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的，早不就被人发现了？ 会不会这是大毛鱼故意设下的圈套？把自己这三个人，引到这个杳无人烟的危险地方来？ 嫦小兔却大大咧咧的说：“怕什么，你不是有棍子嘛！” 什么阴谋诡计，在教鞭面前，全得灰飞烟灭。 凡是野生的妖怪，都是纸老虎！ 她和姜硬都是切身体会过教鞭威力的，这玩意打人不疼，打妖怪，实实在在受不了。 嫦小兔如今的道行比一开始又深厚了许多，最初她只有一周道行，现在都几个月了，道行深厚了十几倍，可是挨上一鞭子，那种发自魂魄深处的痛楚，和最初没什么两样。 姜轩点点头，无论如何，既然都跟到这里来了，白白离开实在心有不甘，好歹也要探一探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洞里还算是干燥，在地面上，水系妖怪的威力应该不会大得过分，再说了，从小到大，滨海市也没什么夸张的妖怪传说，想来即便有妖怪，应该也不至于是能秒杀三人组的绝世大妖，可以冒险试一试。 心念一动，教鞭出现在手中。 “姜硬，你走在最前面，我走中间，小兔你走最后面。遇到危险你们两立刻就妖化，小兔把你的棍子给姜硬，你拿渔网，我用教鞭。” 简单安排了一番战术，冲姜硬点点头，三人猫着腰，走进了溶洞里。 刚走进几米深，后面的阳光就照不进来了，洞里阴森森的。 好在这个洞好像越走越宽，进去七八米之后，已经有差不多两米高，一米多宽，不需要低头就能很轻松的行走其中。 “好臭啊，姜硬你是不是妖化了？”走在最后的嫦小兔，忽然捂着鼻子，从姜轩身后冒出脑袋朝前看，很小声的嘀咕说。 姜轩轻轻拍了她脑门一下，示意不要出声。 姜硬没妖化，但是前方的一个弯道后面，飘出来一股腐臭味！ 姜硬身上的臭味，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气味，腐朽、腐败、恶臭、死气沉沉都有之，属于混合型‘生化武器’。 但是此时，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臭味，却是很明显的腐肉发出的气味！ 三人停住脚步，屏气凝神，顺着风声，洞穴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噗……噗……的闷响，像是有人在用利刃，疯狂的捅人。 或者说，动物的尖牙利齿，切入了猎物的身体，和血肉骨骼摩擦的声音。 姜轩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教鞭！莫非是来到了大毛鱼的吃人巢穴？！ 好在三人虽然很紧张，但都不是特别害怕，姜轩比划了几个手势，走在最前面的姜硬不动声色的进行了妖化，嫦小兔见状，也捏紧了拳头，上唇缓缓分开，长出一颗半刀锋一样的大门牙！ 昏暗的溶洞中，亮起四只红通通的光点，一只黑气缭绕浑身的僵尸在前领路，一只嘴巴里长出大菜刀门牙的大号兔子，踮着脚在后面压阵，悄无声息的转过了弯道。 弯道之后，竟然豁然开朗！ 没想到这个溶洞并不深，弯道后就已经走到了头，眼前是一个大约几十平方的大洞！ 大洞的顶端，几道阳光射下来，形成光源，在地上出现了点点光斑！ 地面上，随处散落着白森森的鱼骨，小的只有一个巴掌，大的不下一两米，还有不少乱起八糟的其他动物尸体，腐臭之味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刚才的大毛鱼怪赫然就在溶洞中间空地上。 “嗯？” “咦？” “我草！这是啥？” 看清了‘大毛鱼怪’的真身后，三人都傻眼了。 眼前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大毛鱼妖怪，而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一条大鲤鱼，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大，估计也就一米的样子。 之所以之前会觉得很大，那是因为它脑袋上‘长着’大片的‘毛发！’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毛发，而是一只和狼狗差不多大小的……泰迪犬！ 泰迪犬浑身湿漉漉的，有着一双乌黑贼亮的小眼睛，正趴在大鱼的背上，瘦瘦的小屁股像是安装了电池的超级马达，对着大鱼的嘴巴，猛烈的前后扭动。 一边猛烈输出，舌头伸出来老长，快活的甩来甩去的，两只大耳朵随着身体的动作上下翻飞。 那大鲤鱼被堵住了嘴巴，喉咙里还有种好肿胀的感觉，尾巴痛苦的啪啪啪拍打着地面。 哐当！ 姜硬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 “眼睛好辣呀！”嫦小兔揉着红红的兔子眼，呲牙咧嘴的说：“我要踹死这个臭流氓！” 第八十六章 恶劣的宠物 溶洞里的场面相当尴尬。 一条好像变异了的超级大的泰迪犬，一只僵尸，一只大号兔子，和一个人。 八只眼睛，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其实还有一条大鲤鱼，不过大鲤鱼已经被干得翻了死鱼眼，半死不活的。 噗噗噗……之前声音的来源，已经不言而喻，果然是‘进入身体’发出的，只不过不是利刃，也不是尖牙利爪。 姜轩这边根本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辣眼睛的一幕。 虽说然泰迪这种奇怪的生物，从一出生就有着日破苍穹的远大理想，并且一身都在为这个理想努力着，大街上也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泰迪，抱着各种各样的道具，摩擦摩擦再摩擦的画面。 可是在这个幽暗的洞穴里，看到一只大狼狗一样的泰迪，对着大鲤鱼的嘴巴疯狂输出，这个画面还是超级诡异！ 还有，这满地的尸骨啊！ 做人也好，做狗也罢，好色是可以原谅的，但是都不能太过分了！ 眼前明显是惨案现场，姜轩脑子里直接脑部了一幕幕先奸后杀的惨剧！ 输出也就罢了，输出完了，居然还要吃掉，太不讲究了！ 嫦小兔和姜硬都傻了眼，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眼前的画面都属于完全限制级的，必须打马赛克！ 对面，泰迪大约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水里抓了一个好玩具正在happy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票不速之客！ 它明显愣了一下，两只黑漆漆的小眼睛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三个家伙。 饶是如此，还是没忘了输出工作，好像拥有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大脑和小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奇特功能。 系统空间里提示： 【可收服妖怪：狗妖； 道行：3个月。 乖乖值：-150. 说明:这是一条泰迪宠物犬，应该曾经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家养宠物和野生妖怪有很大区别，缺少野性，但拥有人类社会的众多恶习。】 见对方道行只有三个月，姜轩放心了。 除了外形大一点，看起来这只泰迪和普通的泰迪也没啥两样，道行也是平平，不存在什么危险性。 至于发洪水，应该和它无关，三个月的道行，还是是陆地妖怪，不可能这么大的本事。 这个距离下，双方都已经可以看清对面，泰迪竟然直接口吐人言：“咦？你们也是妖怪？怎么还有人类？哇，僵尸！真的有僵尸！” 姜硬才回过神来，捡起铁棍，挥舞着爪子，浑身黑气大作，妖力提升到了极点，发出嗬嗬荷低沉吼叫示威。 妖怪见妖怪，很少有和平温柔的对话，连嫦小兔的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后腿紧绷，随时可能冲出去的样子。 两只原本是野生妖怪的家伙这么一示威，泰迪顿时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吓得浑身一哆嗦，嗖得一下窜出去，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只露出的脑袋，贼兮兮的盯着这边，两个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汪……你们是谁，来本少爷的地盘干什么？”泰迪厉声质问着，不过明显有点色厉内荏。 嫦小兔和姜硬都是一愣，“咦？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小？” 兔子算是胆小的妖怪了，可是当初遇到姜轩，也敢上前一战！ 姜硬更不必说了，那是被教鞭抽得皮开肉绽都敢呲牙不服输的硬汉。 这只大狗未免也太怂了点吧！ 简直给妖怪丢脸！ “果然是家养的，没啥野性。”姜轩彻底放心了，不紧不慢的解释说：“泰迪这种动物，就是欺软怕硬，狗仗人势，主人不在身边，它就彻底怂了！喂，泰迪，你有名字吗？” “汪汪汪……”泰迪躲在石头后面狂吼起来，“你们到底要干吗？！警告你们，不要惹我发火，我发起火来自己都怕！趁着本少爷还没发火，赶紧滚！汪汪！” “这条狗好没有礼貌啊，张嘴就骂人！”嫦小兔看没啥危险，重新变成了人形，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泰迪眼珠子就是滴溜溜一转，狡猾的说：“兔妖，僵尸，你们也是妖怪，为什么要帮着愚蠢的人类做事？不如留下来，本少爷封你们当二当家和三当家，你们看，我这里食物充沛，自由自在，还能每天做羞羞的事情，比跟着人类当鹰犬好多了！” “哪里有鹰？你才是犬好不好，你全家都是犬！”嫦小兔毫不示弱的骂了回去。 “师尊，他在挑拨离间。”姜硬言简意赅的说。 姜轩头皮都发炸，他算是明白空间里那段提示的意思了，这泰迪胆子虽小，可果然是浑身的恶劣习气，又好色又狡猾又嚣张，将来要是不好好管教一下，还真是个麻烦。 “汪……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本少爷说话？算了，你们滚吧，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放你们一马！”泰迪继续狂吼。 “姜硬，处理一下。”姜轩打了个响指。 “好的师尊。”姜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泰迪藏身的石头。 姜硬一步步靠近，泰迪趴在石头后面，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吼：“你要干嘛！汪！不要过来啊！再靠近一步，你就死定了！本少爷真的要发火了哦！” 明明有三个月的道行，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只弱鸡，战斗能力连嫦小兔都不如，只见姜硬走到石头边上，一巴掌拍过去，泰迪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咦？”姜硬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这么不经打，一巴掌打死了？ 嫦小兔也是一脸懵比，妖怪再怎么不经打，也都是皮糙肉厚的，怎么会一巴掌就能打死？ 就算是个普通人，姜硬随随便便一巴掌，也不至于给当场打死了。 姜轩嗤笑说：“姜硬，它再装死，你就把它第三条腿给踩断。记得，用踩得哦。” “嗯？装死！”姜硬脸一沉，抬起脚就要朝中间踩。 “别别别！” 刚才还死狗一样的泰迪妖顿时醒了，嗖得一下窜出去就想逃，还没窜走，姜硬猿臂爆涨，一把抓住了它右腿，拽着腿，从石头后面拖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汪汪汪！” “喂，放开本少爷！” 拖死狗一样拖到面前，姜轩蹲下来问：“泰迪，你以后跟我们混，怎么样？”说着，就伸出手就去拍泰迪的狗头。 “我草你大爷的，本少爷才不会跟着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人类！” 泰迪胆子虽然小，可是对于跟着人类这件事，似乎有很大的抗拒，说着，一仰头，张开大嘴就去咬姜轩。 幸亏姜轩反应快，不然差点被它咬到手，别看这家伙打不过姜硬，可好歹三个月道行，大狼狗一样，两排犬牙咬了个空，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听这个声音，一般人要是被结结实实咬上一口，绝对不会好受。 “姜轩你别给它好脸，这种辣鸡，就该绑起来朝死里揍！”嫦小兔叉着腰气呼呼的说。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姜轩随手把教鞭抛给姜硬，说：“来，这次给你也过过瘾。” 第八十七章 无情无义的人类？ 虽然能通风，洞里面还是臭烘烘的，姜轩带着嫦小兔站在洞口，姜硬在里面殴打小动物，不停的传来惨叫声。 姜轩犹豫了半天，琢磨着，是不是要和嫦小兔聊几句。 刚才进洞时候看到的辣眼睛的那一幕，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传统教育观念里，提到性方面的东西，都是遮遮掩掩，但是不提，不代表它不存在。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假装没看到，谁都不提，弄不好会对嫦小兔造成什么心里阴影之类的。 这里面还有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狗和鱼，显然不是一个物种。 作为一个年轻的小妖怪，他们这方面的知识几乎是0，看到泰迪干这种事，很有可能树立起错误的性观念。 不过话又说回来，妖怪存不存在‘错误的性观念’这种说法？ 姜轩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打个比方，他一个男性人类，肯定不会对一只母狐狸下手，如果是狐狸妖怪呢？变成人形的狐狸精呢？ 这好像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反正许仙肯定没有。 还有传说中，好多占山为王的妖怪，动不动就下山抓来标志的小娘子快活一番，处得好的话，还能成压寨夫人，比如西游记里的百花羞公主就跟黄跑怪处得不错，牛魔王的老婆铁扇公主似乎也是人类。 再换一个角度，不同种类的妖怪之间呢？还用牛魔王举例，大老婆是人类，小老婆是狐狸精。 九头虫明明是一条虫，但是可以和龙女勾搭成奸，小白龙恼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老婆和另外一个种族的动物乱搞，而是被绿了。 在这点上，姜轩估计小白龙还有点自卑心理，毕竟人家有九个头，小白龙肯定是技不如人的，至少是工具远远不如九头虫犀利，所以才恼羞成怒。 扯的有点远，总而言之，妖怪的性教育好像很复杂：妖对妖，妖对人，妖对兽，还有人对兽……除了最后一种，其余情况，姜轩自己都一头雾水。 还有，嫦小兔是个幼年女性妖怪，这个话就更有点不知道从何聊起了。 想了几句措辞，都不太合适。 正琢磨着，系统里忽然就有个信息，犬妖的乖乖值已经到了正数。 “这么快？！”姜轩一愣。 算了，这个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话题先放一放。 带着嫦小兔转身进洞。 大泰迪可以说是姜轩遇到的最怂的一只妖怪了，每一鞭子下去能涨好几点，而且经常发生‘暴击’，连当初嫦小兔都远远强过这个怂货。 洞里，泰迪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屁股上全是血痕。 “好，停手。”姜轩冲姜硬点点头，蹲下来敲了敲狗头，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变成人形？” 之前无论是僵硬，还是嫦小兔，都可以轻易的变成人形，差不多就是在乖乖值变成正数的时候，没那么大怨气和怒气了，就会自动转化。 可眼前的泰迪，还是一条大狗。 “怎么变？”大泰迪翻着白眼问。 “怎么变？”姜轩翻着白眼问嫦小兔和姜硬。 他两相互看了看，也翻着白眼摇摇头，天生就会的嘛。 姜轩一愣，难道变人是野生妖怪的特长，宠物这方面比较弱？ 不变人就不变人吧，正好现在没空余的空间名额，带回去，先当成看家护院的大狼狗养着，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运气还真不错，要是换个凶猛的妖怪，不用姜硬这样的，哪怕还当初嫦小兔一个水平的，在没有拜师之前，姜轩都不太敢直接带回去，可是偏偏遇上了这个怂货，平时找跟绳拴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变不成人，你总该有名字吧？”瞄了眼姜硬，“或者有姓什么的？” 说到名字，大泰迪眼神里闪过一抹傲气，挣扎着昂起脑袋，“本少爷叫日天！” “你都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养的宠物果然有点彪呼呼的。” 姜轩摇摇头，沉吟片刻，说：“日天就日天吧，以后你就叫苟日天了。跟我们一起走吧苟日天同学！” “不！可！能！”苟日天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勇气，斩钉截铁的说：“我才不会再跟着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人类！” “你独自一个妖怪，在这里混很危险的，你懂不懂！”嫦小兔指指姜硬，说：“你看，他以前就是野生妖怪，日子过得可惨了。自从跟着我们混以后，人也帅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气都能上五楼了！” 苟日天嚎着说：“困难什么，你看我这里要吃得有吃的，要喝有喝，还能……算了你不懂！而且兔妖你不要乱说哦，本少爷的腰好得很，不用吃药也能一口气上十楼！公狗腰听说过没有，说得就是本少爷强有力的腰部！” 姜硬目光凶狠，瓮声瓮气的说：“我看还是欠打！” “打死我也不会跟着无情无义的人类！”这一次，胆小的泰迪竟然非常坚持，一步不让。 说着，翻过来肚皮朝上，闭着眼睛，一副死狗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像一个‘木’字一样躺在地上。 “臭流氓！”嫦小兔勃然大怒，凌空跳起来就准备踩断‘木’字中间那一竖。 “等等。”姜轩拦住了嫦小兔。 其实来硬的没问题，以自己这方的实力，苟日天不存在能反抗，完全可以硬绑回去。 但是他毕竟是个妖怪，如果没有系统的制约，又不是真心实意的愿意跟自己回去，那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惹出乱子。 奇怪了，家养的宠物，一般不都是愿意生活在舒适安逸的环境里，被人照顾豢养的嘛？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自由’？ 刚才对话中，苟日天连续提了好几次，什么‘无情无义的人类’，好像对此怨念很深的样子。 摸着下巴打量着装死狗的苟日天片刻，姜轩忽然沉声说：“苟日天，你是被人抛弃了吧！” “你胡说，我才不是！” 一动不动的苟日天一个仰卧起坐像诈尸一样坐起来，两条狗耳朵嗖得一下竖起来了，黑漆漆的小眼睛光芒大作，显得非常的激动，“本少爷又强大又可爱，才不会被人遗弃，是我不要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人类！” 见他这副样子，姜轩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冷笑说：“你就是一条没人要的臭狗！连你的主人都嫌弃你，不要你……” “你闭嘴啊！”苟日天浑身的狗毛都炸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开始流口水！ 姜轩继续说：“你看看你，就是一条又懒又馋又好色又脏的臭狗，你的主人都嫌弃你，都不想跟你生活在一起，所以你只能孤零零的躲在这个又黑又冷的破地方，假装活得很开心，其实就是一只丧！家！之！犬！” 听到丧家之犬这个词，苟日天一下子就安静了，直勾勾的看着姜轩，眼神呆滞，嘴巴微张，顺着嘴角挂出一串亮晶晶的口水。 嫦小兔拽了拽姜轩，“他好像在哭哎。” “本少爷才没有哭！”苟日天用力的扭过头去。 “你明明在哭，哦你看你看，眼泪出来了！”嫦小兔不依不饶的绕到苟日天面前，惊讶的指着他的脸，“哦哦哦，姜轩，你好厉害哦，把他骂哭了耶！” “小兔你回来。”姜轩对嫦小兔招招手。 “嘻嘻嘻，第一次看见爱哭的妖怪！”嫦小兔蹦蹦跳跳的回来了，踮着着脚尖，拍拍姜硬的肩膀，“还是我们姜硬最坚强，真汉子！” 姜硬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 苟日天回头恨恨的瞪了他们三一眼，终于忍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呜呜呜哭出了声音。 “姜轩，他好像哭得好可怜哦。” 嫦小兔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递给苟日天：“别哭了，呲块巧克力吧，比这些臭鱼好呲多了！” “我才不吃德芙的，我要吃费列罗！”苟日天又把脑袋扭过去不看她。 “还挑三拣四！什么臭毛病！我们自己呲！” 嫦小兔哼了一声，嘎嘣一下掰了一小块，塞到姜硬嘴里，又嘎嘣一下掰开一大块，塞到姜轩嘴里，最后一仰头，把剩下的大半块全部塞到自己嘴里。 “你再这样吃甜食，牙肯定要张蛀虫！”姜轩瞪眼说。 “我都两天没吃巧克力了！”嫦小兔说。 “姜硬回去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买牙膏！还有，你也少吃点甜食，吃完记得刷牙，上次半夜睡觉时候把老鼠都招来了！” “好的师尊我记住了。” 苟日天回过头，红着眼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很琐碎的家庭小事，什么巧克力，牙膏，蛀牙，和妖怪这种高大上的生涯，似乎不沾一点边。 但偏偏是这些生活气息很浓的小事，让苟日天的心里狠狠的被揉搓了一下。 “我愿意跟你们走。”他忽然开口，说：“不过，你能不能先帮我找一个人，我想去看看她。” 第八十八章 回家吃饭 “哇哇哇……” 一阵忽如其来的婴儿哭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刘芳像是安装了发跳的机器人似的，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尽管蓬头垢面，满脸都是睡眠不足带来的疲惫，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她就已经很熟练的解开睡衣，把身边摇篮里的女儿抱在怀中，轻轻的摇晃着。 吃到了母亲的**，小婴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 自从当了妈妈以来，刘芳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晚上都要被孩子闹醒好几次，爬起来喂奶把屎把尿的，白天还得上班，几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每当看到孩子嘴角这副满足的微笑，刘芳都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什么都值了。 好不容易又一次把儿子哄睡着，刘芳自己却困意全消睡不着了，看看时间，这个点出差的老公肯定已经睡了，于是爬起来在穿着拖鞋去厨房冲了杯牛奶，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准备明天单位需要提交的表格再整理一遍。 打开电脑，屏幕一闪，刷出了桌面背景图片。 那是一张几年前的照片，在市公园的草地上，一条才剪了毛的两岁棕色泰迪犬，正在快乐的追逐着一只蝴蝶。 摄影师准确的捕捉到了眼前这个画面，连泰迪的表情都显得栩栩如生，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里，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充满了欢乐。 看到屏幕里的泰迪，刘芳心里没来由的就像针扎似的痛了痛。 她没打开工作文件，而是点开了几个以前常去的网站，登陆进去后，找到了她之前陆续发过的几条帖子。 《重金寻爱犬！》 《棕色泰迪，两岁，左耳有一块三角形缺口……》 帖子都已经很老了，有一篇帖子甚至已经进了回收站。 尽管理智告诉她，结果不会有任何不同，但是她还是认真的把每一个帖子都拉到最后，想要寻找万分之一的希望。 希望并没有成真，没有新的回帖，那些旧的回帖，她都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早就看过了无数遍。 沉默了片刻，刘芳关掉网站，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泰迪犬。 时光好像一下子拉回了五年之前。 五年前，刘芳大四。 这一年，她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失恋。 大雨中，刘芳失魂落魄的走在操场上，心里比雨水还要凉。 一声很稚嫩的狗叫声从跑道边的草丛里穿出来，让她回过神来，当她拨开草丛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泰迪犬。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泰迪抱回了寝室。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为了躲避宿舍管理员大妈，她把泰迪塞在自己的雨衣里。 小泰迪就像能感应到她的紧张似的，用还没完全长出来的小爪子，紧紧的抓着她的毛衣，明明浑身发抖却忍着一动都不敢动。 她同样能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宿舍里的姐妹，第一眼看到这只小狗时候的惊讶和喜爱，以及之后，小泰迪忽然又吐又拉的时候，寝室里同学的惊慌和不耐烦。 犬瘟，对于幼犬来说，几乎是致命的疾病，也是足够让原来的主人抛弃它的理由。 刘芳好话说尽，才让宿舍的人同意这条小狗暂时留下来，接下来，她又花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带着小泰迪一趟一趟的跑宠物医院。 也许是泰迪命不该绝，也许是老天给了刘芳一个从感情挫折中走出来的机会，一个多月之后，刘芳终于看到了一条眼睛亮晶晶，鼻子湿乎乎，活蹦乱跳的小狗。 之后几年，泰迪陪伴着她，走过了大学校园，来到了新的城市，遇见了一段新的爱情，一个新的家庭，以及她的爱情结晶。 但是谁都没想到，新生的宝宝对动物毛发过敏。 和丈夫商量之后，刘芳夫妻决定，把泰迪犬送给一个亲戚，之后她自己也搬了新家。 仅仅一周之后，亲戚就很抱歉的告诉她，泰迪走失了。 刘芳在网上发了很多的寻狗启示，全部石沉大海，大半年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她回头看了看安然沉睡的宝宝，目光再次落在电脑屏幕上，有些失神的对着正在捕捉蝴蝶的小泰迪，喃喃的自言自语：“你从小就很顽强，一定能活得好好的，对不对？”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异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大门。 刘芳吓了一跳，从猫眼里朝外看，走廊里却没人，她插上插销，大着胆子拉开一条门缝。 门外，蹲着一条和狼狗大小的泰迪犬，正抬着头，两只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咦，这是谁家的狗啊？”刘芳打开门左右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狗身上也没有任何牌子之类的东西。 泰迪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小家伙，你是不是饿了啊？等等啊。” 眼前的这条大型泰迪犬，让刘芳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走失的那条，几步回厨房，用小碗装了点牛奶和饼干，放在泰迪面前，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笑着说：“是不是饿了啊？吃吧。” 哪知道，那条泰迪却看都没看食物一眼，而是微微歪了歪头，用自己的大耳朵，轻轻的蹭着刘芳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眷恋。 看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刘芳忽然僵硬在原地，一脸讶异。 “你……你是jacky？”刘芳颤声自语。 她走失的泰迪，是不可能长到这么大的，可是，那种眷恋的眼神，她却见过无数次。 在雨中瑟瑟发抖，自己将它抱入怀里的时候； 在医院里，医生给它打针的时候； 在阳光下奔跑的时候，犯了错误被自己批评的时候。 以及，亲戚抱走它的时候，它用两只前爪趴在车窗上，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的时候。 这种眼神，几乎要刻在刘芳的心底。 泰迪犬嘴巴微微一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摩擦着刘芳的手。 刘芳触电般的缩回手，但立刻又以更快的速度，重新伸出手，拨开了大泰迪的左耳。 左耳内侧，有一块三角形的缺口。 看到这块缺口，刘芳如遭雷击。 哪怕重来一千次，一万次，刘芳的选择也不会变，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 但是这份纠结和自责，一直在她心底里的最深处，缠绕不去。 压抑已久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她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大狗，泪如雨下。 “jacky，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大狗抬起爪子，轻轻的放在曾经的女主人耸动的肩膀上。 …… 过了好几分钟，房间里又一次响起婴儿的哭闹声，刘芳猛地抬起头回头看，下意识的就想要回去哄孩子，可是却停住了，神情纠结的看着泰迪。 泰迪也在看她，眼神很复杂。 对视了好几秒钟，泰迪忽然退后了一步，离开刘芳的怀抱，然后露出一个极为人性化的表情，举起肉乎乎的爪子，冲她摆了摆。 一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Jacky，别走！”刘芳穿着睡衣，大步追出门外。 然而身后的房间里，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她停下脚步，扶着墙望向泰迪远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神情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轻轻的说：“谢谢你，Jacky。” …… …… 小区外，一条大大的泰迪钻进了小树林里。 “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嫦小兔说。 苟日天要找的，就是它前主人刘芳。姜轩通过派出所老邢查到了刘芳的住处。 苟日天垂头丧气的走到姜轩面前，抬起头，沮丧的说：“我已经是一只妖怪了，不再是jacky，而是苟日天。” 姜轩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用你的方式，报答了她。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不是吗？” “我牙都要被你酸倒了！”嫦小兔呲牙咧嘴，没心没肺的也拍拍苟日天的脑袋:“别难过了，回家包饺子给你吃，吃饱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谢谢你，姜老师！”苟日天认真的说。 姜轩点点头，一手拉着嫦小兔，一手牵着苟日天，说：“走，回家去，姜硬还在等我们吃饺子呢!” 第八十九章 蛋好疼 “大家要注意安全，不要掉下水了哦！” 幼稚园外的小湖边，十几个孩子蹲在水边，一人手里拿了一个绑着奶瓶的竹竿对准湖面。 竹竿上绑着的奶瓶口开了很小的洞，奶瓶里都是碎粮食。 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各种鱼从水下冒头出来，长大嘴巴，吧唧吧唧的去吸食奶瓶里的粮食。 姜轩那天钓上来好多鱼，舍不得丢了，事后雇了一辆小飞虎从河边拉回来，以后就养在门口的小湖里，让它们传宗接代，用不了一年，废弃的养鱼塘就能重新恢复生机。 幼稚园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娱乐项目，奶瓶喂鱼。 一条大型泰迪犬，偷偷摸摸的来到湖边，一个猛子扎下去。 “大狗，大狗！” “苏老师，大狗跳水了，快救他呀！” 一群小孩惊呼。 “大狗会游泳，不用我们救。”苏瑶笑呵呵的说。 大狗自然就是苟日天。 苟日天的到来，受到了幼稚园上上下下的热烈欢迎，在这个以女人和孩子为主的地方，一条可爱大狗受到的关注简直比姜轩这个园长还要多，每天从早到晚，都被众星拱月一样，时时刻刻屁股后面都跟着一大群小孩。 作为一只有灵智的妖怪，苟日天在看家护院、耍宝卖萌和保护小朋友这些方面，比起一般的宠物犬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很快就和幼稚园上上下下打成一团，非常受欢迎。 不过唯一让姜轩有点头疼的，还是他那个臭毛病！ 这才回来两天，就搞出了好几次乌龙。 第一次是苏瑶，那天才带苟日天回来，苏瑶看到这么大条泰迪，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上去就朝怀里搂。 连鱼都不放过，现在有个大美女主动送上门来，苟日天还能客气？ 不存在的！ 苟日天这么大得个头，跟成年金毛差不多了，一下子就把苏瑶扑倒在地上，两个小爪子按在她胸口上，冲着她脸蛋就是一阵乱舔，趴在她身上一阵猴急得摩擦摩擦。 这傻女人还呵呵呵笑得花枝乱颤，要不是姜轩及时一脚给他踹飞了，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第二次，是林芊馐。 相处了一段时间，姜轩发现林芊馐看着好像高冷，其实就是‘呆呆的’，脑子一根筋，除了厨艺和相关的事，对其事都不上心，反应很慢。 她是幼稚园里，唯一没有对苟日天到来，表现出太多情绪的人，连三毛和李铁柱这个傻子，没事都会逗苟日天玩玩，唯独林芊馐，还是闷在厨房里不露头，哆哆哆哆剁她的饺子馅。 现在的美食厨房里，有两个专职大厨，嫦小兔和林芊馐，平时还都要练习厨艺，所以各种食材和半成品非常多，为了避免浪费，对幼稚园内部成员开放，可以随意进入找吃找喝。 昨天晚上，苟日天溜达到厨房，大概是饿了想找吃的，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又圆又翘的屁股，被牛仔裤紧紧得包裹着，扭来扭去。 林芊馐弯腰在冰柜里找一份驴肉。 苟日天又犯了老毛病，伸着舌头一副萌萌哒得样子就朝上扑。 他有着丰富的前科和犯罪经验。 要是人形，这种动作显然是要倒大霉，但是换成一条狗，那就没人会计较，只会觉得他‘可爱’。 那天苏瑶后来也反应过来他在干嘛，却也没怎么生气，反而当成一件很搞笑的事情笑得直不起腰。 宠物狗是有对女主人耍流氓的权力的。 当过宠物的苟日天，很清楚这点，所以耍起流氓来，毫无顾忌，有恃无恐！ 不过这次，苟日天没讨到好，林芊馐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抱住了，吓了一跳，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她干厨子这么多年，站案板耍菜刀，手上腰上的力气都大的很，顿时把苟日天结结实实得砸在墙上，哐当一下摔了七晕八素。 这还是两件比较有代表性的事件，其他各种相关的小尴尬，数不胜数，什么抱着大树猛烈摩擦把树皮都擦破了，冲着自来水龙头输出卡住了小兄弟之类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姜轩看他下水，就猜到了他要干嘛！ 妈蛋得，这些鱼是要将来用来吃的好不好！ 正准备给他吼上来，忽然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正在潜水抓鱼得狗日天就跟触电似的，一阵狗刨，狼狈的逃上了岸，整张脸都扭曲了。 “哈哈哈哈！” “老鳖咬***拉！” 岸边忽然一阵爆笑，只见苟日天的两条后腿之间，挂着一只大大的老鳖。 苟日天都要崩溃了，原地滚来滚去，嗷嗷嗷乱叫，老鳖被甩过来甩过去，就是死死的咬着不松口。 “这下爽了吧！”姜轩过去掐着老鳖脖子，给拽了下来，反手丢回水里。 苟日天哭丧着脸，靠着大树坐下来，岔开腿，低头看自己的蛋蛋，红通通得，好像有点肿。 还好他是妖怪，皮燥肉厚得，没出血。 “哎呀蛋好疼啊……好疼好疼……我的蛋……”苟日天靠在树上哼哼唧唧。 “活该！谁让你到处乱搞！”姜轩皱了皱眉头。 泰迪这种动物常年发情，可能是他的天性，但是也不能再这么放任他胡闹下去。 是该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 想了想，笑嘻嘻的问：“苟日天，我带你去市里溜溜好不好？” 对于一条宠物犬来说，出门遛弯，是每天生活必不可少得乐趣之一，吸引力不下于到处输出，而且市里到处都是穿得很清凉的美女，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母狗，比这个偏远的动物园好多了。 “好啊好啊！”苟日天果然立刻就忘记了蛋疼，嗖得一下爬起来，冲姜轩晃着短短的小尾巴，一脸的讨好。 …… …… “园长，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五菱车里，苟日天坐在副驾驶座上，好奇的趴在窗口朝外面打量。 是去嫦小兔说得有好多好吃的自助餐厅呢？ 还是去姜硬说得那个地下的古墓呢？ “餐厅又不让狗进，古墓你进去更没意思，黑乎乎得，要啥没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姜轩说。 “好玩的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就到了，车子停在滨海市北城区一栋大型建筑门口，上面挂着一个大牌子：‘滨海市北城宠物家园’。 “哦！这个地方好，园长，以前刘芳带我来过一次。”苟日天兴冲冲得冲下车，晃着尾巴兴奋的小声说：“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我可喜欢了，可惜就是太贵，以前刘芳没什么钱。” “没事，我有钱。来把项圈带上，当着别人得面别说话啊。”姜轩说。 “放心吧，我可机灵了！” 牵着苟日天走进宠物家园，一路上，经过好几个区域。 “宠物游泳池！园长，你看你看，里面有好多小母狗，我们也进去吧！可好玩了！” “哦。”姜轩点点头，牵着它继续朝前走。 “宠物食堂！园长，不是我背后吐槽，嫦小兔和姜硬也太没追求了，人类的食物有什么好吃的？宠物中心食堂里有各种各样的狗粮，营养搭配均衡，味道好极了！你给我买一点吧！”苟日天继续建议。 “哦。”姜轩还是点点头，不置可否，继续牵着他朝前走。 “园长，你看你看，这里是宠物玩具店，能给我买一只大骨头抱枕嘛？我可以抱着它睡觉的那种，还能摩擦！” “好的，回来时候给你买。”姜轩继续牵着它朝前走。 苟日天奇怪极了，小声说：“园长，前面已经没有好玩的地方了，就剩下宠物医院，我身体好着呢，没毛病！” “你不是蛋疼吗？”姜轩拍了拍他的脑袋，阴测测得一笑：“我带你去彻底治一治。” “啊？”看着姜轩嘴角浮现出得那抹笑容，苟日天忽然觉得好恐怖。 第九十章 我要控制住我寄几 “苟日天，你坐在那发什么呆呢？吃饭了！” “苟日天，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没到处乱跑啊？” 自从跟着姜轩去市里‘玩了’一趟回来，苟日天这两天就像变了一个人……哦不一条狗似的，老实的不得了。 连一向专心练武心无旁骛的姜硬都开始好奇了。 他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有看见苟日天抱着什么奇奇怪怪得东西输出了。 他瞄了眼手上的砖头，就在几天前，苟日天还是连红砖都不肯放过的变态。 他是用脑袋砸碎砖头，苟日天的技能更绝，可以把砖头戳开一个洞，很吓人。 好奇的不止姜硬一个，嫦小兔蹲在苟日天边上，直接问：“喂，你们那天到底干嘛去了？” “额……”苟日天咧了咧嘴，嘴角厚厚的嘴唇翻开，露出几颗犬齿，欲言又止。 “说啊说啊，我们都好好奇吆！对吧姜硬？” “嗯。”姜硬点点头。 作为妖怪，他们太清楚动物本性是多么难以改变，姜轩到了用什么方法，一下子就让苟日天变老实了？ 苟日天犹豫了一会，认真说：“园长和我深入的进行了一次交流，在园长的谆谆教导下，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以前的恶习是多么的庸俗下流，并且已经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作一条讲文明懂廉耻的好狗！” “额？姜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嫦小兔奇怪的挠挠耳朵。 姜轩是比较能忽悠，这点她承认，可是苟日天说的，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呢？ 当然不靠谱！ 事实的真相，苟日天决定不能对任何人说！ 至今回想起那天的事，他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那天姜轩带着他穿过了宠物游泳池、宠物食堂、宠物玩具店，最后来到了宠物医院，进行了一次有着深刻教育意义的参观。 他亲眼看到，一直肥肥胖胖的大猫，从麻醉剂得效果中苏醒后，望着空无一物得两腿之间，当场就进入了呆滞状态。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大猫那种绝望心碎的眼神！ 还有一条小泰迪犬，被送到手术台上，没一会，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满手是血的兽医，端着一个小盘子，问小泰迪得主人‘这个你要不要？’ 盘子里，有两颗他再熟悉不过的蛋蛋！ 血淋淋的蛋蛋呀，那是一辈子的无法释怀的痛！ 还有姜轩和兽医的那段对话。 苟日天每一个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姜轩说：“大夫，我家这个大狗每天都在发情，到处乱搞，我很无奈啊。” 大夫说：“这是很正常的。不过你要当心，万一它让其他犬类受孕，主人要面临赔偿，或者生太多小狗的话，抚养起来负担很大，容易造成遗弃。再者，宠物发情的时候，是比较暴躁的，你家这个狗个头大，有一定危险性。我建议你，为了自己和狗狗的幸福，最好给它做一下绝育手术，” 苟日天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为了我的幸福？ 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 姜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会不会有危险啊？” 当然有危险好不好，割掉蛋蛋，你试着把自己的蛋蛋割掉，看有没有危险？！ 大夫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的，我们很专业，做过上千例类似的手术。你放心好了，一针麻醉剂，它眼一闭，再一睁，就搞定了，一点儿痛苦也不会有的。我保证绝育之后，你的爱犬会变得温顺听话。” “哦，那你觉得呢？”姜轩低头问苟日天。 苟日天都快哭了，紧紧的夹着两条后腿，拼命的摇头。 “我知道这是动物本能，你自己控制不住，你放心，阉掉之后就好了，不要怕。医生都说了不疼。”姜轩鼓励说。 “我可忍得住得，我一定能忍得住得！” 苟日天在心底里狂吼！ 万幸，最后姜轩好像听到了他心底的呐喊，给他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 不过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本宠物医院发的，关于宠物绝育知识的宣传小册子。 那本小册子就放在姜轩床头柜上。 所以每次想到那本小册子，苟日天都不寒而栗。 我一定要控制住我寄几！ …… …… 不远处，园长宿舍里，姜轩看着手头的一张报表，有些愣神。 “这么赚钱的？” 手头的报表，是下半在优酷上自频道节目的分成收入列表，按照当初约定好的分成比例，40%，姜轩一共分到30万！ 几乎啥都没操心，就让嫦小兔配合这录录节目，自己偶尔也客串一下，收入就比当初拥有十万粉丝的直播还要多出一截来！ 这个节目是有赞助商的，半年赞助一次，由于前几期节目点击量还不错，所以已经有三家赞助商，买下了下半年广告。分别是邦然厨具、金龙调和油，还有千百度珠宝。 看来之前的选择没错，自频道这条路比直播要更适合幼稚园目前的现状，也轻松很多。 要是有条件的话，倒是可以再尝试新的自频道。 不过姜轩也清楚，作自频道，除了内容之外，最重要的是赞助商和运营。 名人作自频道，赚钱很轻松，普通人作，一开始起步阶段难度非常大。 林芊馐之所以能拉来赞助，和她家族的社会关系以及自身的名气都有很大关系。 在系统里显示，林芊馐属于‘声名鹊起’，第三阶段，影响力达到了‘十万’计算的规模。 经过这段时间的种种事件，以及后来在自媒体的表现，幼稚园的知名度也终于突破了一万大关，达到了‘小有名气’。 按照目前的知名度，想要拉到林芊馐这个级别的赞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姜轩还是很期待的，掰掰手指头算，林芊馐是第三阶段，一年就能拉到总计百万元的赞助。 那要是等到有一天，幼稚园得知名度也达到第三阶段，甚至第四、第五、更高的阶段，因此带来的收益，绝对相当惊人，以几何级数上升。 如果有一天能达到顶级，影响着全世界百亿级别的人数，光是依靠知名度影响力，岂不是就能成世界首富？ 不过真到了那个阶段，想必钱早就不重要了。 不着急，慢慢来。 姜轩翘着二郎腿躺在靠椅上，心念一动，进入空间。 好久没抽奖了。 自从那次抗洪抢险，猜测可能有妖怪之后，他就一直忍住没抽奖，想要攒钱买一个名额，到现在为止也没攒够，苟日天虽然成了自己的狗，却始终还不是神魔幼稚园的学员。 最近一切都算顺利，抽个奖过过瘾。 一百点乖乖值送上，久违的金光特效，刺瞎双眼！ 久违的‘谢谢参与’，让姜轩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咬着牙，再来一次！ 金光闪过，这一次抽到了！ 祈福台上，有个金光闪闪的小人，蹦跶来蹦跶去的！ 第九十一章 八极拳 姜轩微微一愣，祈福台上金光散去之后，出现了一个浑身发光的光屁股小人，手舞足蹈的跳来跳去的。 光屁股这三个字，姜轩第一反应就联想到了苟日天，心想这难道是给苟日天准备的什么特殊奖励？ 解锁新姿势？！ 看着也不像啊，动作很威猛，这种姿势不存在有人或者动物能配合，而且身体动作幅度似乎也太大了点，一趟羞羞的事情做下来，恐怕要累个半死。 “想什么呢！” 姜轩拍了拍脑门，最近这个思路给苟日天带的跑偏了太远，动不动就容易想歪，到底是个啥，抓到手里不就知道了？ 心念一动，朝祈福台伸出手，小人很乖巧的跳到他的手上，然后一闪，就没入掌心，进入了身体里。 被另外一个小人进入身体，姜轩非但没有什么羞耻感，反而觉得精神大震，浑身好像有使不完得力气似的，恨不得再原地打一套拳发泄一番。 说干就干，空间里，姜轩的身体和手脚四肢，甚至呼吸，似乎都有了某种默契，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引导着，虎虎生威，打出了一套看似极为刚猛的拳法。 一套拳打完，姜轩只觉得胸口豪气充塞，几乎要喷涌而出，忍不住“嘿”的大吼了一声！ 【祈福奖励：教材之古武术八极拳法； 说明：淮南子有云“天地之间，九州八极”，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古武术八极拳，朴实无华，刚猛无双，是最凶猛的外家拳法，经年修习后，不仅可以大大提高战斗能力，更能让人胆壮气豪。 练习奥义：以身做盾，舍身无我！】 与此同时，还有一段练习方法信息。 ‘武术？’等姜轩看到了这段说明后，却是犯起了疑惑。 传统武术的衰败，在近年已成事实，那些所谓的气功大师之类的明显无脑骗子都不必提了，即便是真正的门派大师，敢于在擂台决胜的，一个也没见到。 要说所有练武的人，都没‘真功夫’，那显然有失偏颇，那些头碎砖头，掌劈钢管，甚至一套拳打得虎虎生威，这算是真正的功夫，但是所谓的武术，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决胜负，而不是单人表演。 至于为什么武术没落，这个姜轩也说不好，但是这些年各种相关的新闻，的确让他对传统武术没有什么信心。 八极拳他也是知道的，最刚猛的外家拳，以大开大合招数刚猛著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选修太极八极八卦之类的武术，出于强身健体的锻炼目的，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神秘之处。 “师尊？！” “姜轩你叫什么！” “汪！” 姜轩在房间里大吼一声，中气十足，整个后院都听得一清二楚，把正在院子里扯淡的三个小妖怪吓了一跳，一窝蜂冲进了房间里。 “没事没事。”姜轩目光在他们三个身上一扫，想了想，笑道：“为师最近领悟了一套拳法，传授给你们可好？” “姜轩你没事吧？为什么说这么古怪的话？”嫦小兔上来就踮着脚尖要摸姜轩得额头，这家伙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变傻了？ 姜硬却是眼睛一亮，一脸期待。 苟日天倒对什么拳法不感兴趣，趁着姜轩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挪到床头，小尾巴一扫，把桌上那本‘爱它就为它做绝育’的宣传小册子给扫进床肚下。 这个小动作倒是没逃过姜轩得眼睛。 心里好笑，拿这个小册子回来，他当然不是为了研究怎么样更好的照顾宠物或者给宠物绝育的，根本目的就是吓唬吓唬苟日天，让他脑袋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更准确得说，是下面的小脑袋上，悬着一把手术刀，免得他天天乱搞！ 现在看他这副摸样，很显然目的达到了。 “师尊，什么武术！”姜硬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们三个都跟我来，苟日天你就算了，反正你也变不成人。” 这套拳法一共就十二招，很简单，和当时学校教的不太一样，看起来是八极拳的样子，但又似是而非。 姜轩到院子里，先慢腾腾的打了一遍。 不管厉不厉害，至少锻炼身体还是不错的，所谓艺多不压身，嫦小兔和姜硬两个小妖怪多学门手艺，肯定不是坏事。 说实话，天天看姜硬拍砖头，姜轩也看得很烦躁，要是换成打拳显然有意思的多。 一套拳不长，打完之后，姜轩让嫦小兔和姜硬来打。 嫦小兔聪明的让姜轩意外，看完一遍居然就记住了80%以上，姜轩又打了一遍，她就全记住了，打得有模有样。 打完两趟之后，嫦小兔见全学会了，就得意洋洋的坐在边上休息。 意外的是，姜硬却是笨笨的，只记住了三招，在院子里很笨拙的继续操练，经常打着打着还会忘了一些，停下来想半天。 “嘻嘻，果然还是兔子厉害！”嫦小兔蹲在姜轩边上朝嘴里丢了一颗牛皮花生，嚼的咕吱咕吱作响。 “是嘛？”姜轩若有深意得摇摇头。 “不是嘛？”嫦小兔不解。 “记性好，不代表就强。”姜轩说。 “什么意思？”嫦小兔这个年纪显然不能理解。 姜轩看着汗如雨下在苦练的姜硬，想了想，冲姜硬喊了一嗓子，“姜硬，你专门练习那一招铁山靠就行！” 按照‘光屁股小人’给出的奥义，铁山靠是古八极拳里最核心的一招，拳法发力、技巧甚至是气势等等精髓，全在这一招里。 以身为盾，舍身无我。 姜硬抬头看了姜轩一眼，有些迷惑，但又有点明悟得样子，点点头，一扭腰，用身体靠在一棵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体会着姜轩告诉他的发力方式。 “明天你们两用这招比试一下，你就明白了。”姜轩说。 “这样打架？背靠背摩擦吗？”嫦小兔眯着眼看着正靠在大树上练习的姜硬，这个姿势真的好难看，就像大狗熊在树皮上蹭痒痒似的，一阵摩擦摩擦。 这也不像‘打架’得样子嘛。 说起摩擦，姜轩忽然想到苟日天。 回头一看，苟日天正在自己房间里，电脑面前坐着。 话说单身男青年得生活还是比较枯燥的，姜轩昨天晚上他偷偷摸摸下载了一部小电影，苟日天居然会用电脑，不知道怎么给找出来了，屏幕上，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大屁股洋妞，正准备脱裤子！ 苟日天岔开腿坐在小板凳上，死死的盯着屏幕，舌伸出来老长，小尾巴激动的一抖一抖得。 “他在看什么啊，我也看看。”嫦小兔从后面冒出脑袋来。 “看个毛啊！”姜轩大怒，一把给嫦小兔按回去，大步走进房间关掉屏幕，拎着苟日天脖子就朝外拽。 苟日天憋了好几天，早就快忍不住了，正看到关键处，哪里肯罢休，一时间竟然狗胆包天，冲着姜轩大吵大闹：“园长你太虐待儿童！裤子都脱了，你还不让我看完……” 说着，觉得一肚子委屈，悲从中来，黑漆漆得小眼睛居然还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我草……”姜轩愣住了，这帮家养妖怪怎么这么怂，动不动就哭？ 打哭也就算了，不让***居然也可以哭？ 第九十二章 比一比 “嫦小兔，你先出去。”姜轩随手把门给关上了，将嫦小兔拒之门外，然后放下了苟日天。 “谢谢园长，我们一起看吧！”苟日天如蒙大赦，转身就要开电脑。 “谁要跟你一起***！变态！” 姜轩又拽着后腿，一把给他拉回来了。 “吱……”苟日天两只前爪死死抓着地面，拖出两条长长的痕迹，声音刺耳。 姜轩干脆把电源给拔了。 整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下来，苟日天彻底没有了指望，又开始卖麻油博取同情。 像泰迪这种动物之所以受女生欢迎，和颜值绝对有关系，天生就是一副萌萌可爱的样子，装可怜的时候，眼神非常惹人疼，相当有欺骗性。 姜轩心里在斟酌，之前对待苟日天的处理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了？ 从妖怪的年纪来看，苟日天还是个幼年妖怪，但是和野生妖怪不一样，这个家养的宠物妖怪，对以前的生活记忆非常清楚，那么从狗的年龄来推断，他其实可以算是一只成年的狗。 动物发情很常见，人也会有这方面的需要，泰迪这种动物发情好像过份了一点，但归根结底，这是动物天性。 但话又说回来，没有智慧的时候，它这么做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智慧，还和以前一样到处输出，不分场合地点对象，这显然就过份了。 人孰无过，妖怪也一样，虽说苟日天的这个毛病恶心了点，但既然都带回来了，姜轩就不能不管，哪怕一时间改不掉，也要循序渐进慢慢纠正。 不抛弃不放弃，这个话未必完全正确，但总要去尝试着努力，如果因为小孩有恶习，就立刻嫌弃甚至放弃了，那估计全世界小孩都得成弃儿。 “我们做个约定吧。”姜轩忽然说。 “什么约定啊？”苟日天一愣，眼眶红红的问。 “以后你如果听话，不到处乱搞的话……”姜轩顿了顿，看了电脑一眼。 “怎么样怎么样？！”苟日天顿时来精神了，眼泪也不掉了，神情也不幽怨了，颤抖得小尾巴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以后每个礼拜你可以玩两个小时电脑。”姜轩很含蓄的说，“不过要带着耳麦。” 苟日天秒懂，身子一下子挺得笔直，用力点头：“你放心，我最听主人话了。” “但是，如果你再对人、其他种族的动物或者任何不是生物的东西乱下手的话……嘿嘿……” “明白，我就失去了每周一次的机会！”苟日天抢答。 “不！”姜轩摇摇头，从床下摸出被藏起来的宣传册，“再有的话，我就带你去宠物医院！” “啊？！”苟日天脸都绿了。 “要不然你就离开，重新当野生妖怪？” 苟日天愁眉苦脸得摇摇头，来幼稚园才几天，但是他的确很喜欢这个地方，作为家养的宠物妖怪，自由这种东西，只能让他一时愉快，太久的话，只会觉得寂寞和孤单。 再说了，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同类，兔妖和僵尸妖怪都挺和善的，作为一只妖怪，哪里有比幼稚园更好的地方？ “或者，我把你送还给刘芳。” “那不行！”说起原来的主人刘芳，流氓一样的苟日天毫不犹豫得摇头，变得有点黯然，叹了口气，说：“我还是别打扰她了吧，她现在过得很好。” “所以说，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既然选择了幼稚园，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姜轩拍了拍苟日天的狗头，“你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妖怪，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这句话吧。” 苟日天认真的想了想，说：“好吧，我答应。” “古德道！”姜轩满意的点点头。 “那，今天送我一次行不行？” “嗯……行吧。” 话音刚落，苟日天就冲过去摆弄插座，小狗爪子掌心肉乎乎得抓不住东西，没法插插头，急得他尾巴一通乱甩。 姜轩接过来插上来，重新打开电脑，弄了个耳机插在苟日天的耳朵里。 暴风播放器刚打开，苟日天脸都要凑到屏幕上去了。 这片子姜轩也没看完，拉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从苟日天耳朵里拽出来一根耳麦，一起看。 看了一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平时一部片子很快就看完了，今天怎么觉得这么漫长？ 扫了眼进度条，明白了。 不愧是泰迪，***不快进，墙都不服就服你！ …… …… 到了晚上，苟日天依依不舍得从姜轩房间里走出来，一步三回头，一副意犹未尽得样子。 嫦小兔之前趴在窗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想要搞清楚这两家伙在干嘛，也没找出答案，无聊之下，跑去前面院子教林芊馐做菜去了。 倒是姜硬，一直在院子里摩擦大树，两人合抱得一颗老榆树，树皮都被摩擦掉了大一片，光秃秃的。 幼稚园放学之后，李铁柱从前面跑进来，蹲在边上看着姜硬磨擦，就跟中了定身法似的，一蹲就是几个小时。 姜轩看着这个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幼稚园，颇有些‘老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男人’的成就感。 第二天上午，姜轩把嫦小兔和姜硬叫到了一起，准备进行比试。 之前道行差不多得时候，嫦小兔就不太是姜硬对手，这段时间，姜硬修炼速度要远超过她，两厢对比，实战的差距更大了。 所以姜轩定了个规则，不许妖化，两个人都只能用一个月的道行，只能用八极拳。 介于这个规则下，倒不怕被普通人看见，比赛就安排在了前院。 听说要‘比武’，幼稚园得男女老少都来了兴趣，苏瑶带着一群小孩围在边上观战，林芊馐也很罕见得从厨房里走出来，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 嫦小兔和姜硬都带了护具，看上去还是蛮正规的，像个小小运动员，嫦小兔还举起拳头，耀武扬威得绕场一周。 小孩们都相当激动，挥舞着小拳头呐喊，几个送小孩来幼稚园，顺便留下来观战的大人，笑呵呵得抱着膀子站在一边，一脸的轻松。 这么点大小孩所谓的比武，在大人看来，纯粹就是‘玩’，一种体育锻炼罢了，主要目的还是增强体质，培养小孩子坚韧不拔勇敢的精神，至于能打得多精彩？谁都没抱指望。 “小姜啊，你是不是准备让孩子们学点武术什么的？”镇上的派出所副所长老邢也在，不愧是干警察的，眼光很准。 “有这个意思。”姜轩点点头，幼稚园有美食厨房，再多一个‘武术特色班’不是坏事，即可以强身健体，也能提高知名度。 当然，普通小孩学点招式花拳绣腿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像姜硬那样苦练真功夫。 “谁当教练啊？我可得好好帮你把把关。”老邢说。 他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别看年纪一大把，可是真动手，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小混混小流氓什么的，一出手就能拿下。 “就姜硬啊，他是武术世家。”姜轩说。 “他？我说小姜，你可别搞笑了啊。”老邢乐了：“武术可不是说长得壮点就行，就算是武术世家出来的，姜硬才多大，他会什么？总不能教孩子们铁头功吧？教武术和打王八拳可不是一回事，别把武术兴趣班，搞成了打架斗殴。” “不会不会，我教了他几招八极拳。”姜轩道。 “八极拳？”老邢上上下下打量了姜轩几眼，摇摇头，一脸不屑的说：“你们年轻人啊，尽喜欢整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传统武术都是骗人的，还不如练跆拳道呢。”边上，有个大姐说。 另外一个家长插嘴，笑道：“又不要小孩去打架，练什么都一样，强身健体才是第一位的。” 第九十三章 发起疯来自己都怕 老邢这话放在一年前，不，哪怕一天前，姜轩都会随之附和。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武术就是训练加上格斗技巧，在商业社会和现代社会里，各种现代搏击技术为了攫取最大的商业利益，或者应用于军队，已经可以说是取世界各地传统武术的之长，在科学方式下对人体进行了最大化的强化，姜轩相信是要强于传统武术的，无论哪国都一样。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付出’得问题，除了极少的天赋因素外，这种个人能力强化的事，比到最后，其实就是比，谁更努力，谁更不怕苦，谁流的汗更多！ 让那些整天应酬，大腹便便，一个礼拜练功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的所谓的‘高手’，去和那些以此作为职业，每周训练超过五十个小时的肌肉男干，就是降龙十八掌也没卵用。 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所谓‘科学分析’的基础上。 系统里，给出的这个八极拳，它压根就不属于科学。 或者说，目前的科学水平，还远远无法对这个系统进行研究解释，妖怪更是所谓的超自然，如果有一天科技足够发达，也许妖怪也会纳入科学范畴。 昨天在教姜硬嫦小兔练功得时候，别的暂时不敢说，但是这套古拳法能提高胆气得效果，姜轩深有体会，一套拳打下来，姜轩只觉得豪气迸发，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术或者搏击可比。 所以姜轩只是呵呵一笑，没多说什么，喊了声开始。 院子里，嫦小兔和姜硬相互一本正经得抱了抱拳。 刚放下手，只听姜硬就跟小炮弹似的，力从地起，沉肩坠腰，合身撞向嫦小兔！ “嘿！” 一声大喝，就跟晴天打了个霹雳似的。 他两距离非常近，也就一米，姜硬这么一撞，嫦小兔吓了一跳，拳法什么得都忘了，百忙之中嗖得一下窜开了。 “我靠，野蛮冲撞！”边上观战的红毛叫了一嗓子。 刚开打还没交手，一个就逃了，另外一个用的‘招式’看上去又土又不专业，还不如大街上小混混斗殴，周围大人顿时哄堂大笑。 老邢有些戏谑的和姜轩说：“小姜不是我说，原来你这拳法，就是去撞人啊，哈哈哈，八极拳也不是这样的吧，这得是野猪拳。” “野猪发起威力来，老虎都是要退避三舍的。”姜轩呵呵一笑。 外人看上去，姜硬这一下就是在蛮干，但是从姜轩得眼里看来，姜硬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武器，他浑身上下，肩膀、脑袋、手肘、拳头、膝盖，各个部位，全部化为了进攻的武器。 系统给出八极拳，就是一套近身短打得功夫，只要被沾上，浑身都是致命武器，核心要旨八个字：以身为盾，舍身无我。 前四个字，讲得是技巧，后四个字，讲得是气势。 技巧不到位，主动把身体送上去，那就是找死；没有这份一往无前，以命换命丝毫不顾忌自身的气势，就算有技巧，也发挥不出来。 姜硬身体强度大，正适合练习这套拳法，这孩子的性格也和这套拳法百分之百符合，稳重、质朴，光看他这一扑一吼，已经尽得了八极拳的精髓，接下来就是勤加练习了。 倒是嫦小兔性格活泼，脑瓜子又聪明，练这种有点近乎‘疯狂’得拳法，没有什么用，完全发挥不出‘以命换命慑敌肝胆’的豪烈，还不如她自己原先胡乱瞎打一通，之前啥都不会第一次遇到姜硬，她还能和姜硬过几招，踹姜硬一脚，结果受限于这套拳法，现在反而连交手都做不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场上又是一声爆喝。 姜硬一‘撞’失败，却丝毫不见气馁，继续合身扑向嫦小兔。 “喂，你等等我啊，不带你这样的！”嫦小兔被搞得手忙脚乱，压根想不起来反击，不过总算她非常敏捷，又一次闪开了。 接下来几乎就看见姜硬不断的冲向嫦小兔，把嫦小兔追得满院子跑。 “小兔姐姐别跑啊！” “姜硬追不上喽……” “哈哈哈，这两孩子太搞笑了。” “姜硬，你别真伤了小兔……” 场面相当怪异，说好了是比武，结果一个追一个逃，嫦小兔还特别灵活，左躲右闪，姜硬愣是打不中她。 嫦小兔好像也发现了这点，边逃边笑，“来打我啊，打不中吧！” 姜硬面无表情，又是合身扑上。 两个人都只能用同样的妖力，姜硬走得是硬桥硬马的路线，消耗体力要大得多，这么打下去，肯定是姜硬先支撑不住。 “小姜，我跟你讲，格斗不能一味得凭借蛮力。”老邢继续在一边发表见解。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场面上渐渐的发生着一些细微的变化。 随着姜硬每次出手暴喝一声，之前喊声最大的孩子们，已经安静了下来，几个胆小的女孩，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好像被吓到了似的。 而周围的大人们，也不像最初那样笑呵呵得议论纷纷。 姜硬虽然每次都打不中嫦小兔，可气势越打越盛，越打越有信心。 连围观的大人们，都能感到姜硬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一举一动之中，都蕴含着一股沛不可挡的气势扑面而来。 而嫦小兔却恰恰相反，一开始还能轻松的左躲右闪，抽冷子‘挑衅’姜硬几句，但几次下来，就连不懂武术的外行，都能感觉到，姜硬已经彻底掌控住了局面，嫦小兔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缠绕住的蜻蜓，越陷越深，已经成了猎物。 嫦小兔自己的感觉更清晰，明明还有大把的力气，可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跳跃躲闪之间，连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和姜硬相处这么久了，非常熟悉，明明知道姜硬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是每当不要命得冲上来，她竟然都会觉得害怕。 “嘿！” 又是一阵低喝，正在和姜轩说话的老邢只觉得心脏狂跳一下，似乎有什么极大的危险逼近了自己，下意识嗖得一下坐起来，按住了腰部原本配枪得位置。 “哇！” 有两个幼稚园得小孩终于忍不住，被吓哭了。 首当其冲的嫦小兔，有些呆呆的看着迎面冲过来的姜硬，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还是一只普通兔子，面对大灰狼的那种随时可能会死的恐怖感。 不行，不行，躲不开，这次肯定躲不开了！ 跟他拼了，也不行，会死得呀！ 噗一声闷响，姜硬收拳合身，已经狠狠撞在嫦小兔身上。 “哎呀！” 嫦小兔一声怪叫，整个人居然被撞飞了了，带起一道弧线，飞出了幼稚园的围墙。 噗通，外面传来落水的声音。 全场死一般得安静了好几秒，这才有人反应过来，“快救人！” 一大群人就要冲到院子外面，就看到嫦小兔已经湿淋淋得从小湖里爬出来了，浑身都是水。 “你没事吧？”姜硬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挠挠头：“我还不太熟练，控制不住自己。” 苟日天在人群后面吐着舌头，非常有同感。 我也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姜轩看嫦小兔得样子就知道没啥大问题，说：“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 “哎，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嫦小兔垂头丧气的看了姜硬一眼。 “不是不打架，而是不要骄傲自满。”姜轩说：“你聪明这是好事，但是学本事，还是要下苦功，小聪明走捷径往往会绕到更远的路上。” 嫦小兔抖了抖浑身的水，哭丧着脸说：“而且路上还有水坑！” 看她这个样子，周围家长都知道没事了，哈哈一笑。 老邢就跟看见鬼似的，目瞪口呆的盯着姜硬上上下下打量着。这还叫“不太熟练”？虽说嫦小兔是小孩体重有限，可是那堵墙足足两米多，要把她撞飞出去，这得多大力气啊？ 要是这都算不熟练，那等练熟了之后，岂不是要变超人了！ “小姜，你这，真是的八极拳？”老邢惊讶之下，都忽视了嫦小兔本身的抗打击能力，要是一般小孩，被撞飞了，还不得吐血，嫦小兔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人，屁事没有。 “就是八极拳，不过姜硬比较厉害而已，不是有句话，叫没最厉害得武功，只有最厉害得人嘛。” 姜轩拍着姜硬肩膀，笑呵呵得说：“我们姜硬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害怕的！” 第九十四章 新的兴趣班 “嘿！” “哈！” 幼稚园前面的大院子里，姜硬带着七八个小男孩，一板一眼得在练拳。 大热的天，虽然院子里有顶棚遮挡了阳光的直射，但小孩们依旧一个个汗如雨下。 却没有一个喊苦的，反而精神头十足。 那天‘比武’之后，老邢终于不罗嗦了，拉着姜轩叽里呱啦得请教了一大堆什么擒拿格斗和武术知识。 姜轩懂个屁的传统武术啊，于是扯了一通其实是我做梦之中，梦到高人传授我拳法之类的。 这话要是平时说，那就是屁话，但是姜硬那天的表现老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几声大吼，老邢一个见惯了犯罪份子的老警察都觉得有点心惊。 一个月三千块钱工资的穷鬼说我最讨厌钱，那就是放屁，马芸说我最讨厌钱，那就是装逼。 姜轩现在非说什么梦中高人传授，老邢自然不会以为是放屁，但也不至于是装逼，只能认为姜轩故意低调，不想张扬。 “小姜，下次我两来过两招？”老邢临走之前拉着姜轩小声嘀咕。 姜轩嘴角抽了抽，心想我把你给撞死了，算不算谋杀国家公务人员？杀警察，这罪过太大了，打死不能答应。 反正第二天，幼稚园就新开了一个‘武术兴趣班’，姜硬当教练。 之前‘美食厨房’，有十几个学生报名，不过幼稚园30来个学生，倒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下厨，报名美食厨房的，基本上都是女生。 反过来说也一样，那天比武，不少小孩被姜硬大吼吓得小脸煞白，有两个胆小的女生当场都哭了，但同样有几个小男生，看得热血沸腾，对姜硬得崇拜值哗哗哗超上涨，成了姜硬得死忠分子。 兴趣班开班，一共有七个小孩报名。幼稚园得保安李铁柱跟过来蹭课，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武。 现在两个兴趣班，周二、四开课，剩下的时间以文化课和玩为主，幼稚园得课程渐渐的变得丰满起来。 “小姜，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定康白秀萍夫妻今天也来了，站在走廊下和姜轩聊天。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像个公子哥的苏羽霆竟然也参加了武术班，正和同学一起顶着大太阳蹲马步，一张白白净净得小脸蛋居然有几分刚毅的神情。 苏定康是特意来看儿子的。 他这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要说聪明伶俐，苏定康是很放心得，小小年纪，比同龄人都会来事。 可他一直很不放心得就是苏羽霆的性格，有时候小孩太过于聪明，加上家庭条件的优越，被人捧着哄着长大，性格里难免有缺失，养成骄傲自大的毛病，没吃过苦，不够坚强，缺少挫折磨练。 但是以他家的条件，又不可能刻意的去让苏羽霆吃什么苦，当家长的都这样，一方面知道需要给孩子磨练，另一方面，又舍不得。 所以来自外部的教育，就成了小孩成长中很重要的一环，练武不但是对身体的磨练，也是对意志力的训练，看到苏羽霆现在愿意主动去吃这份苦，苏定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更觉得当初把儿子送到这里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爱屋及乌，对姜轩得态度难免就更加亲近了一层，苏定康笑呵呵的看了厨房一眼，说：“听瑶瑶说，你上次和直播平台闹得不太愉快，现在也不做直播了，经济上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经济上倒是还行，暂时没问题。”姜轩笑笑，和直播平台闹得不愉快，不过和林芊馐合作的倒是很愉快。 “听说，你把千馐集团大小姐都拐带回来了？”苏定康笑呵呵的说。 “额？”姜轩一愣，苏定康和林芊馐家都是滨海市得大集团公司，连苏瑶和林芊馐都相互认识，苏定康知道情况不意外。 不过这个话怎么听着有点其他的意思呢，什么叫做我拐过来？ 嘿嘿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 白秀萍拽了苏定康一下，说这话干嘛。 目光一转，落到孩子们练功得院子后面墙壁上，原本画着动物壁画的墙上，写了四个大字。 不要打架。 每个字都有一米方圆。 人家武术班，都是写什么‘勇’、‘毅’之类的，幼稚园武术班的墙上却挂了这么四个字，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哦，这话是小兔说得，我觉得很有道理，作为武术班得训导格言。”姜轩解释，一开始他也觉得这四个字挺怪，不过真写上去之后，再看着在这四个大字前面练武的一群小孩子，反而觉得挺和谐。 小孩子嘛，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锻炼意志，可不是为了打架的。 “这个话说的特别好。”苏定康点点头，说：“武者，为止戈，说白了，练武得目的就是这四个字，不要打架。即不要去欺负人，也拥有不被人欺负的能力。” 姜轩心里好笑，明明就是怕小孩打架家长来找麻烦而已，练武没问题，要是天天在幼稚园里打架，这还怎么管理。 “对了小姜，你微博号是什么，我关注你一下。”苏定康说。 姜轩打开微博，正要和苏定康相互关注一下，忽然发现微博上非常热闹，也就一天的时间而已，关注人数莫名其妙就增加了好几千。 看了下才知道，原来有个在场的家长，用手机拍了比武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信息化社会，网络信息的传播速度快的让人难以想象，只要稍稍有点料的内容，一夜之间就能传遍整个网络。比武的视频被家长放上网之后，也不知道被转发了多少次，不少看见的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幼稚园得官方微博。 幼稚园微博之前发了一条新博文‘幼稚园新开武术兴趣班’。 就在这条博文下面，有人把视频转发了过来，清晰的记录着嫦小兔被撞飞得那一幕，没多久，就有一千多个点赞的，上百条留言。 ‘太夸张了吧？’ ‘墙都不扶就扶我姜硬弟！’ ‘这个特效做得没毛病，我看了好几遍居然没看见钢丝吊在哪里。’ ‘幼稚园是不是准备进军影视界？’ ‘小兔被撞飞得时候，惨叫的太不走心了吧，好假。’ 之间的幼稚园关注者和从可乐平台一路跟过来的粉丝，对于幼稚园不正经的风格早就习惯了，嫦小兔被打飞虽然看上去很夸张，不过这得看在什么环境下。 在星星幼稚园里，发生什么事，老粉丝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这地方一直都是那么魔性十足的，总能突破他们的想象力极限。 虽然基本上都认为这个视频是假的，但是基于之前对姜轩人品的认可，留言大多都是比较善意的调侃。 真假不重要，大家开心就好。 不过，很多被视频吸引来的新人，对幼稚园和姜轩不熟悉的，那想法就不太一样了。 ‘传统武术把人打飞？搞笑呢这是……’ ‘又看见所谓大师！’ ‘闫老师重出江湖！’ ‘呼唤打假！’ ‘看来骗子要从小抓起，从小开始洗脑！’ ‘传统武术的复兴，全靠特效，传统文化的传承，全靠骗子。’ ‘虽然我也觉得传统武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直接打飞，还飞过墙，请原谅我接受不能。’ …… 对于这些质疑，姜轩倒是没怎么太在意，人之常情，换成自己以前看到这种视频，第一反应也是肯定是骗子。 又发了一条微博‘我也不是什么传统武术大师，自己瞎练着玩的，大家不用太当真了’ “要不是瑶瑶和羽霆亲眼看见，我们两都不敢相信。”苏定康也是一脸的惊叹，问：“姜硬这孩子厉害我们是知道的，小兔被撞飞了，她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看她那样，开心着呢。”姜轩指了指厨房。 嫦小兔正从厨房出来，一手牵着一只大兔子，一手牵着一条大泰迪狗，肚皮上的大口袋里装满了零食，跟地主婆似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徒弟，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一脸骄奢淫逸。 第九十五章 找点存在感 树欲静而风不止。 视频上传到了网上之后，传播速度出乎意料的惊人，也就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竟然成了当前的热门话题，甚至登上了百度的热点新闻栏。 虽然时间不长，也就一天后就不见了，但是能上百度本身就证明，这个视频在当前，属于全国最热门事件之一。 相比之下，千馐万膳大赛事件虽然也闹得沸沸扬扬，但二者的影响力简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毕竟千馐万膳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地方性的比赛，上了一个地方性的电视台而已，最后草草收场，影响力相当有限。 而武术属于一个全国性质的话题，在这个国家有着深厚的舆论土壤群众基础，就在去年，还因为武术打假，曾经在全国范围之内掀起过轩然大波。 比武视频在网上传播的这几天，微博的关注人数，打着滚朝上涨。 不过姜轩觉得，这未必是什么好事。 因为系统里的‘知名度’显示，整个幼稚园的知名度并没有因此上升多少。 不是没上升，而是上升的幅度，要远远小于目前视频的传播范围，其他网络平台就不说了反正姜轩也不知道，单单从微博而言，微博的关注人数增长和系统知名度的比例，就要远远低于以前。 系统知名度必须是正面的影响力，换句话讲，这个视频对于绝大多数观众而言，没有为幼稚园带来正面的影响力。 果然不出意料，很快的，‘大师’这个大帽子，在网上就有人主动给他扣上来了。 大师这两个字可不是轻易就能待在脑袋上的，这顶大帽子，搞得好了，那是一个行业里最高的认可，包括专业技能水准和个人的道德水准； 搞得不好，能让人顶风臭十里，同样包括专业水准和道德水准。 就这两年关于传统武术的讨论范围内，所谓的‘大师’，那十有七八都属于后者，跟尊称没半点关系，基本等于是骗子、无良、伪君子的同义词。 虽说视频里的主角是姜硬和嫦小兔，但是这两个毕竟是孩子，没人去说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问题，所有的焦点都对准了幼稚园得园长和姜硬的‘师父’姜轩本人。 ‘自编自导的闹剧’ ‘传统武术不是神话’ 这一类的说法，都算是比较客气的，没有直接针对人身进行攻击，也没有什么拓展联想，仅仅针对那个视频本身，就事论事。 还有不少说法，就没这么温和了，话题性和进攻性都十足。 ‘利用无知的孩子自我炒作’ ‘突破教师道德底线’ 这就直接针对姜轩本人的用心和道德水准进行攻击。 除了这些泛泛而谈之外，网上甚至还有一些教育界和武术界的专业人士发声。 有个大学教授，在自己的微博下转发了这个视频，然后写了一句‘幼稚园老师，也承担着教书育人的责任，先应该正己身，无德着不配为师。’ 国内有两个比较大的武术门派掌门人，转发视频后，倒是顾忌到风度，没有直接说什么。 有一位进行了一些传统武术知识的普及。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告诉网友，不要相信骗子。 另外一位，则是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说‘传统武术毁于骗子之手’。 视频甚至惊动了娱乐圈，国内一位号称娱乐圈纪检委的富二代，把这个视频，和几年前在网上被人当成笑话来看的一个女性所谓太极宗师隔空打飞人的视频放在一起，进行了转发，然后留了一个哈士奇狗头笑脸的表情。 …… 区区一个幼稚园内部比武的视频，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尽管有当天在现场亲眼看到的家长在微博下面留言，为姜轩正名，但人数和整个网络相提并论，毕竟还是太少，九牛一毛杯水车薪，眨眼就被滔滔网络大军淹没了。 好在，在现实环境中，幼稚园的学生家长倒是没有任何人去误解姜轩和幼稚园，当天把视频传上网的那位家长，甚至亲自来给姜轩赔礼道歉，觉得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很不好意思。 哪怕当天不在场，没亲眼看到的大多数家长，也没有人出来指责姜轩什么。 日久见人心，从星星幼稚园开办以来，姜轩的所作所为，平时待人接物怎么样，是怎么对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的种种进步和变化，家长们都看在眼里，在整个莲花镇，姜轩、星星幼稚园得口碑都非常好。 想获得别人的信任和尊敬，自己的行为才是最有力的说明，和最初直播间过来的观众一样，星星幼稚园的家长，对姜轩个人的能力和人品抱有很大的信任。 说起来，姜轩在网络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网上的言论，其实大多已经免疫，不是太在乎。 而且凭良心讲，这个视频是有点夸张，难怪有人误会。 不过嫦小兔和姜硬是两个才走进人类社会没多久的小妖怪，对于人类社会的很多规则习惯并不了解，更不理解，姜轩担心他们会因此有什么心理障碍。 还是特意找机会，旁敲侧击的聊了几句。 先找姜硬。 嫦小兔属于那种很感性的孩子，这种孩子有时候会想多，但是最大的好处是想了就忘了，不会太朝心里去，说得好听点，叫做心宽，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 姜硬这种性格的不一样，平时不吭不响，老老实实的，不会有什么悲风伤月的情绪，更不会动不动冒出来几句心灵鸡汤。 但越是木讷沉稳的孩子，一旦有了心理阴影，感情受到伤害，那反而会造成很深的影响。 至于苟日天……没他卵事。 要说姜硬、嫦小兔，是披着人皮的妖怪，骨子里，还是妖怪的思维。 那么苟日天，这家伙在人类社会混得久了，简直就是一个披着妖怪皮的人，思维和人类差不了多少，跟人类十几岁的叛逆小流氓区别不大。 嫦小兔有小小兔，李铁柱和姜硬莫名其妙的亲近，苟日天才来几天，就跟三毛他们混成了狐朋友狗。 总而言之，姜轩觉得，作为他们的引路人，有必要就这次事件，和妖怪们谈谈心。 当然，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作为一个老师，长时间不说教，感觉好空虚的说，好像生活里少了点什么。 这段时间，大家自己忙自己的事情，每个人和妖怪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就姜轩整天屁事没有，晃悠来晃悠去的，搞得好没有存在感。 人没存在感实在很不爽，当初三毛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走入歧途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内心发生扭曲，必须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找回教师的尊严，要大家知道，我姜园长才是幼稚园必不可缺的主角！ 就这么办，先找到姜硬！ 姜硬这几天天天蹭大树，八极拳铁山靠这一招，平时练习的方式，就是蹭大树。 大树已经被蹭秃噜了一块，按照他这么蹭下去，树皮都没了，早晚会枯死。李铁军找了块大铁皮，两个人正在朝树上钉。 “姜硬啊，忙不忙？”姜轩背着手走过去。 “师尊，我正忙着呢。”姜硬回过头应了一句，说：“师尊有什么教诲嘛？” 姜轩咳嗽了一声，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需要我呢。 不管了，话到嘴边必须说，不然会憋死的。 第九十六章 姜园长语录！ “姜硬啊，最近有什么不愉快，想不通的事情吗？可以告诉为师。”姜轩背着手问。 姜硬认真的想了想，又认真的摇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嘛？！”姜轩循循善诱。 没有是肯定不行的，你没有，我岂不是没有机会开导你了！ 这样搞我会很失落的好不好。 “真的没有啊师尊！”姜硬回头看了看大树上的铁皮，有点着急想要回去练功得样子。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姜轩干脆把话给挑明了：“网上说的那些话，难道你不觉得难过？没关系，你告诉师尊，不用害羞！” “哦，师尊，您说得是这个啊。” 姜硬恍然大悟，然后仰着头，天真无邪得望着姜轩：“人家说人家的，关我什么事呢？” 姜轩看着这个朴实的小僵尸，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心塞。 见姜轩表情怪怪的，姜硬还以为姜轩在担心自己。 “师尊你放心好了，别人说什么，和我无关，我会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的。就像您曾经教导过我的那样，做人也好，做僵尸也好，首先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努力去做，不要过多的被外界干扰。” “哦？”姜轩一愣，我有这么说过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当然，有可能说过，姜轩有时候会冒出来几句鸡汤，两个小妖怪没见过啥世面，都会觉得‘好有道理得样子’。 “有啊。”姜硬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沾了点吐沫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说：“喏，师尊，您的教导我都记在上面！” 递过来一看，小本子边都磨出了皮，上面密密麻麻得写着好多话，每一句话，前面都有‘师尊说过的的话’这个开头。 有的话只有几个字，有的有一大段，后面标注了说这些话时间地点和原因。 这一页中间就记着，‘师尊说：做人也好，妖怪也罢，做好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过多的介意于外界的看法。’ 姜轩翻了翻，小本子已经写了十几页，上面还真都是自己说的。 “姜硬，你记这个干嘛？”姜轩好奇的问。 “师尊，我比较笨，你教导我的话，我有时候当场理解不了，就记下来，免得忘了。还有一些我觉得非常有道理的，也记下来，有空的时候，我就学习你的讲话。” 姜硬一脸认真的说，“我才来人间，好多事都不懂，多亏了师尊的教诲。” “这样好这样好！姜硬，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姜轩哈哈大笑，这孩子太有前途了！ 真是个好学的好妖怪啊！ 要是每个妖怪都像姜硬这样，何愁国家不富强，何愁二老不安康！ 好！很好！ “继续练武吧！小册子给我看看，明天还给你！” 从姜硬这里离开，姜轩的谈性更浓了。 不能放过嫦小兔，也要好好聊一聊，看看她有没有做什么‘姜园长语录’之类的好东西。 嫦小兔正在溜小动物，以前天天溜小小兔，现在多了条狗，一事不烦二主，干脆一块溜了，天天没事就牵着两根绳，带着苟日天和小小兔在附近林子里乱跑。 说句题外话，昨天苟日天居然还抓了一只竹鼠。 竹鼠又圆又胖，看着挺可爱的，姜轩和嫦小兔犹豫了半天，又想吃，又不忍心下手，姜轩想让嫦小兔干，嫦小兔想让姜轩动手。 正好林芊馐路过，一脸看着冷冷的其实是呆呆的表情，两人顿时心有灵犀，什么都没说，就把竹鼠丢给了林芊馐。 林芊馐也啥都没说，就‘咦？哦。’了两下，和往常一样，钻到厨房里去了。 到晚上，林芊馐端了一盘又香又肥的红烧肉来，姜轩和嫦小兔先狼吞虎咽吃完了，然后才问这是什么做的，最后痛斥林芊馐没有爱心，搞得林芊馐很自责。 脑子一根筋的女人果然很好骗！ 言归正传，说到网络上的那些言论，嫦小兔的表现正常的多，不出意料的说：“对啊，气死我了！他们居然说我演得不走心！” “哦？演技？” “对啊，他们看不起我的演技！” 姜轩一愣，这孩子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脑回路就是这样奇葩。 “等一下，你是说，你啊啊啊大叫着被抛出墙外，是装出来的？” “对啊！” 嫦小兔说：“我被撞出去不是装的，但是飞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来，电影里人被打飞了，都会哇哇哇怪叫的呀，大明星都这样！我当时还想咬破舌头吐血，不过怕疼就算了。可是我叫的真的好用力好用心的，他们居然说我是装出来的！姜轩你说，我叫得难道不够凄惨，不够悲凉吗？难道没有充分的演绎出一个虐待殴打的小可怜的悲伤吗？” 姜轩无语，斜着眼看了嫦小兔半天，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额，小兔你再这样下去，就不是兔子精，会成戏精的！” “什么意思？” “你看看，人家姜硬是什么学习态度，再看看你！”姜轩恨铁不成钢的把小册子拿给嫦小兔。 “这个马屁精！”嫦小兔翻了几页，忽然说：“这句话明明是我说的！不对，这句也是我说的，不行，我要找姜硬改回来……” “不用了！”姜轩一把把小册子抢回来，正色说：“你怎么那么虚荣呢！这关键是谁说的吗？是有没有道理！只要有道理，谁说的一点都不重要！所以不用改了！” “姜轩你越来越无耻了！”嫦小兔叉着腰气呼呼的说。 就在这时候，红毛拿着ipad，一脸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园长，园长，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姜轩奇怪的问，现在风平浪静，幼稚园蒸蒸日上的，能有啥大事？ “园长你看就知道了！” 红毛在ipad上打开了微博。 也就一两天时间而已，幼稚园微博的关注数量又增加了一大截，人气看上去倒是越长越快了。 仔细一看，这次的人气增长，并不是由于之前的比武视频。 或者说，是之前的视频，间接导致的。 有人@了自己，并且下了战书。 ‘传统武术打假，每个武人义不容辞！作为一个普通的武术爱好者，我最见不得有人打着传统武术的招牌招摇撞骗。姜园长，我，刘晓龙，正式向你发出挑战！’ 刘晓龙这个人，姜轩不认识，但是知道。 不光姜轩知道，这人在全国都出名了，从去年开始，就在全国掀起了一阵‘武术打假’热。 挑战民间所谓大师开始，挑战各大门派掌门人，挑战全国知名富豪的保镖，甚至要挑战职业运动员，一度连续长时间霸占各种头条热门。 不过最后可能是事情闹得太大，这个人也比较张狂，得罪了不少人，热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这时候忽然蹦出来，向自己下了战书。 微博上的热度，应该说是这封战书所带来的。 第九十七章 重出江湖的机会 距离滨海市五百公里之外，一家健身房二楼，曾经的‘武术打假狂人’刘晓龙正坐在电脑前面，紧张的关注着网络舆情。 从二楼办公室的玻璃窗看下去，曾经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健身房，此时已经门可罗雀，几百平米的空间里，只有零零星星三五个客人在进行训练，曾经人满为患得的盛况宛如隔世一般。 刘晓龙觉得，自己的辉煌和落寞，都和‘武术打假’紧密相关。 最初的时候，他搞武术打假，纯粹是出于一腔的‘正气’，反正他觉得是正气。 至少是没有掺杂太多的功利性目的，单单是因为脾气直，看不惯网上那些所谓的大师。 明明是骗子，只要有点脑子就能分辨出来的骗局，可偏偏就能火爆一时，有的所谓大师甚至还堂而皇之的登上各种主流媒体，成为全国追捧的对象。 稍微要点脸的，则打着传统武术的幌子，搞出一套套玄之又玄得理论，把传统武术吹得神乎其神。 刘晓龙就是看不惯！ 第一次打假，瞬间击败一个所谓的传统武术大师，即让刘晓龙出了一口心头的恶气，也为了带来了偌大的名气。 他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短短17秒钟的视频，让他一夜之间就成了闻名全国的名人，各种采访、节目得邀请雪花一样的飞过来，他的名字，打假的视频频频出现在各大头条，热度俨然堪比最红的一线明星。 在热度就是一切的网络时代，名气就是一切，出名之后，利也接踵而至，不但他的武馆在当地火了，报名学习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商业合作也找上门来。 体会到了名利双收的滋味，他武术打假的初衷，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带上了很强的功利性。 他性格之中本来就有嚣张狂妄的一面，忽然之间走上云端，让他性格里的这一面无限的被放大了，不但连续挑战国内各大传统武术门派，在媒体上屡屡放出惊人狂言博取眼球，气势咄咄逼人。 这一阶段，刘晓龙从最初的打假英雄，变成了一个‘焦点人物’，舆论对他的评价开始走两极化，褒贬不一，但是他的热度依旧在飞快上升。 好日子没过多久，得罪了整个武术界的刘晓龙很快就被各大媒体联手封杀了，曾经热极一时的武术打假话题就像窜起时一样突然，一夜之间好像又归于平淡了。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人，不但没有留得住之前的名利，连最初经营的这间健身房都举步维艰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刘晓龙风光过，再过普通人的生活，他就有点受不了了，被封杀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新的机会。 直到在网络上看到星星幼稚园的比武视频。 如果是当年的他，看到这段‘假到夸张’的视频，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但是现在的他，第一反应就是激动的狂拍大腿，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重新复出江湖的机会到了！ 他立刻联系上了之前曾经合作过的一位‘王总’，这个王总是传媒娱乐圈的人，曾经和他合作过，准备借着打假的热度推出一档格斗节目，不过刘晓龙红的快，被封杀的也快，所谓的合作最后无疾而终了。 接到刘晓龙的电话，王总的语气明显有点不耐烦：“我说晓龙啊，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开你的健身房，别再掺和了，好不好？” 平心而论，上次‘打假’，其实是一次非常经典的商业运作，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培养出了一个一线的网红，如果继续红下去，刘晓龙身上的商业价值，何止千万？ 结果就因为刘晓龙性格有问题，太狂妄，得意忘形，到处放大炮，得罪的人太多，最后不但他自己被封杀，还连累到这个节目，投资全部打了水漂。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刘晓龙又主动联络上门，王总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王总，这次真不一样，你给我五分钟，我先向你汇报一下我的思想转变！”刘晓龙听出了对方语气的不耐烦，赶紧抓紧机会解释。 自从被封杀之后，他痛定思痛，对之前的失败进行了总结。 他失败，不是因为他狂，也不是在媒体上讲了几句脏话。 最根本的原因，是没有搞清楚，哪些人是真正的敌人，哪些人是朋友。 “以前我以为，凡是‘假’，就是敌人，就要打。其实我错了，是我太幼稚了!” 同样是假，为什么之前他打假那个所谓的‘民间’大师的时候，叫好声一片，没有遇到各方面的压力； 而打到各大门派的时候，压力就来了呢？ 在他看来，民间大师和所谓各大门派，至少是大部分所谓的门派和高手，其实都是骗子，无非是前者骗的更夸张，后者骗得更隐蔽。 但是，民间大师，都是普通人，没有太大的背景和能量；各大门派，则是一个利益群体，挑战一个门派的权威，就动了一群人的蛋糕，这些人，有的在社会上非常有名望，有的和资本紧密相连，有的本身就是资本代言人，一旦反击，绝非他能扛得住的。 没背景没实力的假，才是‘敌人’，是踩着上位的垫脚石； 有背景有实力的，不但不能踩，反而是要联合的合作对象。 颇有些‘杀人放火求招安’的意思。 王总听他说完，沉默了片刻，“晓龙啊，你成熟了。” “王总，我把视频发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刘晓龙兴奋的说：“这个什么星星幼稚园，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打假对象！” 一家幼稚园，不可能有太大的背景，打它，得罪不了什么厉害人物； 视频里，那个小孩一下子被打飞了，显然是作假，假到令人愤慨的地步，和之前所谓的‘闫大师气功推人’如出一辙； 另外，还涉及到了‘幼儿’，成年人利用无知幼儿进行炒作，更加让人愤慨，打它，首先在道德上就占据了制高点，会赢得全国人民的支持。 “王总，依我看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我们发财的机会！不打他，都对不起老天爷！”刘晓龙说。 第九十八章 教育局检查 王总被刘晓龙说得有点心动，他也不是什么大资本运作者，上次和刘晓龙合作准备推广那个武术擂台赛事，结果中途受牵连不了了之，着实亏得很肉疼，如果能有机会卷土重来，他自然不愿意错过。 但是同时他也有点担心。 一个是担心刘晓龙的性格问题，这个人骨子里太狂，上次栽了，有一半原因都是他的性格导致的，虽说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知道低调了，未来会不会还走到老路子上? 第二个，也是最大的担心，还是这次机会，到底有没有价值。 经过上次的打假风波，整个社会虽然对于武术有了更加清晰和理智的认识，但‘武术’毕竟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武术，一不小心，就容易变成反对传统民族传统文化，这是个很敏感的点。 如果贸然出手，很容易又落到上次的下场，官方民间都讨不到好。 别看他王总王总的被人叫着，其实手上真没几个钱，无非是在圈子里有点各方面的人脉，像这种大挫折再来一次，不但要亏到当裤子，连这些人脉恐怕都要得罪得一干二净，以后根本翻不了身。 犹豫了片刻，先让刘晓龙把视频转发过来看看再说。 不看还好点，这一看，把王总看乐了。 尤其是看到视频的最后几秒钟发生的事情，让王总简直要笑出来。 就这几秒钟，他就看到好几个槽点。 周围观战的人的表现，太假。一群大人面露惊诧、害怕的神情，演技，两个小女孩甚至直接哇得一声大哭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要不要这么浮夸的？就因为那个黑脸小孩大吼一声，就能有这个效果？ 最后那一撞，更是让他尴尬癌都要犯了。 拜托，这是什么年代？还搞一拳打飞这种套路？你以为这还是几年前，闫老师气功的年代呢，还会有人相信一发功就能把人打飞的恶俗桥段？ 说实话，即便是几年前，武术骗局还没被戳穿的时候，这么夸张的套路，但凡脑子里装的不是豆浆而是脑浆的人，都不会相信。 还有，那个小女孩在空中发出‘啊啊啊啊’的惨叫……无语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演戏，可是拜托这位小演员，多多少少走点心行不行！行不行！ 好歹下点本，花钱请点群演也是好的嘛。 看完之后，王总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很低级的炒作视频，这个什么星星幼稚园想要出名搞出来的垃圾货色。 漏洞百出，有太多的槽点可以进行攻击，最关键是，正如刘晓龙分析，对方的炒作者走了一步臭棋，和幼稚园这种敏感话题牵扯在一起。 现在网上舆论闹得特别大，几乎一边倒对幼稚园进行批判，以这个视频为切入点，不但不会有任何风险，反而能站稳住道德制高点，从各方面占据舆论上风。 所谓时势造英雄，他不做，也必然会有心思敏锐的人，顺应时势，挺身而出揭露幼稚园得丑陋嘴脸，谁在这时候能第一个站出来，谁就能成为顺应潮流的英雄。 对于他们这些搞传媒的而言，眼前这个拙劣的作假视频，简直就是一块摆在面前的大肥肉，手快有，手慢无。 “王总，视频你看了吧，觉得怎么样？”刘晓龙问。 “可以做！”王总当场拍板，说：“不但要做，还要朝大了做，这次，我们要把之前损失的，一次性弥补回来。” 电话那头，刘晓龙闻言精神就是一震，但想了想，说：“可是我向对方下战书，对方并没有接茬。” “不应战，就逼他战！”王总语气坚定的说。 …… …… 姜轩现在的心思，其实根本没有在网络舆论上，这个刘晓龙的‘战书’他看是看到了，却没有多想。 因为根本没时间多想，有一拨必须要应付过去的人找上了门。 滨海市丰N县教育局。 莲花镇属于丰N县下属，丰N县教育局是星星幼稚园的顶头上司，直接管理单位。 镇上派出所老邢带着来的，一群人没打招呼忽然就杀了过来。 一进门，几个工作人员也没有征求同意，就在幼稚园里到处看。 “介绍下，这位是县教育局幼教处的李科长，李科长，这位就是姜园长。”老邢一边介绍，一边偷摸着冲姜轩使了个眼色。 看他的表情，不是什么好事，大约是让姜轩小心应对。 不用老邢使眼色，姜轩都明白肯定没好事，突击上门检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全县全市统一部署，要么就是要专门针对被检查单位。 “李科长您好，有什么指导吗？”姜轩客客气气得伸出手。 带着眼睛的李科长先没回答姜轩，两只手背在身后，四周打量了一番。 场地小，平房，就二十几个学生，院子里也没什么像样的设施。 他是久干这行的，只一眼，对于星星幼稚园的实力就有了个大致的评价。 没实力，最底层的民办幼稚园，也就比一般家庭小饭桌强点。 姜轩的手停在半空，缓缓的收了回来。 李科长还是背着手，居高临下的问：“你们这个地方，有办学资质吗？” 姜轩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说：“领导，我有没有办学资质，你是管着这方面的，应该比我清楚啊。你不知道？” 上级检查，姜轩愿意配合，这是义务嘛。 可是对方一进门就来这套，那姜轩也懒得去巴结他。 星星幼稚园有没有办学资质，他既然来检查，当然清楚，还故意打官腔问这个话，无非就是压人。 再说了，一个县教育局的，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进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到处乱窜。 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人的眼神就跟再看一种低等生物似的，趾高气昂，姜轩心里都觉得可笑。 老邢在边上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姜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头顺毛驴，怎么就这么犟呢！ 李科长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别看官不大，可是有实权，他们去下面检查工作，哪个单位不是供在头上，客客气气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毕恭毕敬的。 这位倒好，屁大点的地方，再小不过的民办私人单位，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讲话！ 这是要干嘛，造反呢？ “你们几个，给我按照标准，一项一项严格仔细检查！” 第九十九章 查不得 开办幼稚园是有标准的，卫生、消防、场所等等方面，条条款款一大堆。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项不合格，都不能发证，都可以随时叫停。 事实上，想要完全符合标准，也不太可能，大多数幼稚园的做法，都是在检查之前，临时突击一下，应付上面的检查。 上级单位再有水平，再负责任，也不可能24小时不间断派人蹲守。 所以突击检查，指定一查一个准。 李科长光是用眼光一扫，就看出来院子里有好几处不合规。 “小姜，你怎么说话呢，赶紧和李科长赔礼道歉！”老邢这个副所长的工作之一，就是接待各个单位来的检查、考察，对这一套流程太清楚了，接待好，有事也能没事，接待不好，小事也变大事，连忙打圆场，又对李科长笑道：“老李，他们这里别的不咋滴，但是伙食绝对没的说，味道一绝，还上过电视，中午咱们就在他们这里开伙了。” 李科长正想说老邢‘不懂事’，山下那么多饭店不去，跑这地方来开伙？吃个毛啊！ 哪知道姜轩又抢先说；“邢所长，你是知道的，我这里不接待外人，再说了，他们这么一闹，我哪有时间准备吃的，恕不招待。” 老邢眼睛飕得瞪大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小姜啊，你这是发什么神经，还真以为你口碑好，他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检查项目里可没有什么口碑这一项。 李科长脸都气白了，谁要在你这里吃啊！ “先查厨房，我亲自带队！”李科长噔噔噔就朝厨房走。 食品卫生这个东西，其实是最没有明确标准的，不是说国家没有对此的规定，而是在执行中，执行人有很大的主观自由裁量权。 比如说桌面上有灰，在厨房里找到了蟑螂、老鼠的痕迹，不要讲在大型的厨房，哪怕个人家庭的厨房里，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时候就要看检查人员的主观态度了，口头提醒、警告、违规、停业整顿，甚至直接吊销证件，都是可以的。 李科长今天来，本来不是为了检查卫生，而是另外一件事，连续被姜轩怼了几次，他面子上挂不住，打算一定要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园长一个深刻的教训。 刚走到厨房门口，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孩，面无表情的就站出来了，堵住了门。 “你好，我是千馐餐饮集团的餐饮总监，有什么问题吗？”林芊馐面无表情的问，说着，递过去一张名片。 “千馐餐饮集团？”李科长不认识林芊馐，对这个名字只是略有耳闻，知道是千馐集团老总的独女，但是对千馐餐饮却是如雷贯耳。 他们局的食堂就是千馐餐饮承包的。 不但是他们局，他们上级单位，系统里好多单位，还有全市好多大公司、学校的食堂，都是千馐餐饮集团承包。 “林小姐，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李科长的态度稍稍客气了几分。 “我在这里当学徒，另外，这间厨房现在是我节目的拍摄地点，由我在打理。”林芊馐淡淡的说：“刚才您的话我听到了，检查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会全程录像，因为这关系到我个人和千馐集团的声誉。” 说着，打开手机的摄像头。 “别拍，别拍。既然是林小姐负责，那想必没问题。”李科长挡着脸，沉声退回院子里。 开什么国际玩笑，千馐集团的大小姐，怎么会在这么个破地方，还当学徒？。 她在这里挡着，根本就没法查？ 不要说能不能查出来问题，就算真查出来，那也不能追究，不然等于是和千馐集团闹了不愉快。 不说别的，他们单位的食堂，走的就是他顶头上司的路子承包下来的。 而且这个小娘们，是滨海市，乃至汉南省餐饮业的一块活招牌，如果连她管理的厨房都有卫生问题，爆出来，那就不是什么个人事件了，说得太大，甚至影响到全省的餐饮经济。 公务员特别需要稳，真查，事容易闹大。 还查个屁啊。 “你们几个去其他地方，仔仔细细的给我检查！” 厨房不能查，其他地方总能查了吧。 李科长还就不相信了，这个小小的幼稚园，难道每个地方后面都有得罪不起的大后台？ 果然不出意外，检查的结果出来了，除了厨房之外，一共7项违规不合格。 李科长哼了一声，刷刷几笔就开了处罚单，“你们先停业整顿，另外……” “等一下！” 又冒出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把把处罚单抢过去，攥在手里，仰着脸反问：“这个单子是你开的是吧？你能不能负责？” “你又是谁啊？”李副科长一愣，这种质问的语气，从来只有他对检查对象，被检查对象质问，还是第一次。 他本能就想发火，不过联想到刚才的林芊馐，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家里，该不会又有什么后台吧？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想问问，当初我们申请证件的时候没任何问题，现在你们检查，又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对，那我想问问你，到底是当初颁发证件的部门搞错了，还是你今天搞错了？要是你错了，你就要负责，要是当初颁发证件的单位错了，就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苏瑶理直气壮的一通连珠炮的反问。 李科长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接二连三的‘羞辱’了，何况他当这个小官这几年下来，压根就没什么好脾气，只有他教训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的检查单位。 “谁给你发证的，你自己去问谁！” “好，你等一下啊。”苏瑶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说：“欧阳叔叔，我苏瑶啊，有个事……” 听到欧阳两个字，李科长嘴角一抽抽。这个姓氏不常见，系统内有一个直接分管他们的市局领导，就是姓欧阳。 苏瑶笑嘻嘻得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没多久，李科长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自己顶头上司打来的。 赶紧跑到院子外面去接了，领导虽然没发火，但语气里，已经有了些不快，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说该办什么就办什么，不要牵扯太多杂七杂八的。 李科长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上面’打了电话交代过了。 这‘苏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电话，几分钟而已，上级领导就能直接关注到了？ “李科长，这个处罚单，你是不是负责？！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苏瑶晃着处罚单问。 谁负责，怎么答复？ 李科长铁青着脸，一把给处罚单拿回来窝成一团塞口袋里。 我负责，我认倒霉行不行？！ 妈的，鸟不生蛋的地方，一个破破烂烂的幼稚园，怎么会有这么多有来头的人？！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轰轰烈烈的进行检查，最后搞成这个局面，李科长尴尬得不得了，幸亏派出所老邢在边上，又一次打圆场，说：“李科长，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时间也到午饭了，咱们去镇上，随便吃点什么？” 这么一提醒，李科长才想起了这次来的正事。 “姜园长，你们幼稚园的视频在网络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涉嫌虐待儿童，县里要求你给予说明，并且消除这个视频带来的负面影响。” 第一百章 妖怪窝 虐待儿童？！ “你这同志说话我就听不懂了！” 来检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上课之前，有几个送小孩来的家长也在场，一直都没说话，听到李科长这么说，有个家长忍不住了，插嘴说：“我家小孩在这里上学，姜园长也好，老师也好，从来哪个虐待过小孩，你不能昧着良心泼脏水啊！” “要是姜园长虐待小孩，我们这些家长，会眼巴巴的把自己亲儿子，亲闺女送来？你这人什么意思嘛！” “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有没有调研过，就乱说话？你去咱们镇上打听打听，哪家不说幼稚园教育水平高，伙食好，老师园长对孩子没得挑？” 镇上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再说了，一个县教育局的小头头，也管不到他们头上来，之前李科长要检查，那是他的权力，家长们不好说什么，可是李科长说‘虐待儿童’，那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了，于是纷纷出声指责。 有个大姐说的更直接，阴阳怪气的讲：“是不是没给你塞红包，你就乱扣帽子啊。我告诉你，我们这些家长看得一清二楚，姜园长收得那点钱，全用在咱们孩子身上，哪有多余的钱喂你们？！” 李科长这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虐待儿童’的帽子又不是他扣上去的，的确是视频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上级让他来调查的嘛。 “是不是虐待儿童，要等我们调查之后，才能下结论！”他板着脸说。 “呦，我说这位领导，你要怎么调查？眼见为实都不算啊，你看看，我们小兔和姜硬，像是受虐待儿童的样子嘛？有本事你虐待出来两个生龙活虎的小孩来我瞧瞧？”红毛在边上阴阳怪气的说。 黄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递了一块板砖给姜硬，蓝毛也不甘示弱，从厨房里找出一根大骨头棒子递给嫦小兔。 “你们要干嘛！还想动手打人嘛！”李科长有点紧张的朝老邢身后一躲。 说起来，他们这些干部，其实不愿意基层处理这种复杂问题，尤其是村镇这样的基层，当地老百姓往往抱团，他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大道理，逼急了，一个村子的人，一大家子亲戚，真敢动手。 干部也不容易，有时候给老百姓打了，还真就是白打，稳定为主。所以每次下基层，都会找当地的派出所陪同就这个道理。 老邢看到板砖和大骨头棒子，这两项常见工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回忆总是酸涩的，当初夜里，嫦小兔就给过他一个很深刻的‘教训’。 “咳咳咳，李科长，我在镇上工作，可以保证，星星幼稚园不存在虐待儿童的情况。不瞒你说，我宝贝孙子也在这个幼稚园。” 不等老邢的圆场打完，就听啪啪两声脆响。 砖头在姜硬脑袋上碎成两截，嫦小兔一口咬断了一截大骨头棒子，嘴里咀嚼的咕咕吱吱作响，两个人一脸挑衅的看着李科长。 “小兔，姜硬，你们不用表演了，知道你们厉害。”老邢苦笑摇摇头，对李科长说：“你看，被虐待的小孩，能是这样的？” 李科长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愣住了，睁大眼睛盯着两个小孩，眨了眨眼睛，觉得脑子有点乱乱的。 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地方，是幼稚园？ 是妖怪窝吧？ 事情搞到这一步，李科长最初那个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的了，不但如此，他甚至都不想再多在这里停留一秒。 他觉得，再留在这里，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情，让他更加难堪下不了台。 这个想法，倒是和当初老邢一模一样。 “上级通知我传达过了，虐待儿童的事情，我们会走访群众调查，另外，网络上的视频造成了恶劣影响，作为主管部门，县教育局要求你们尽快给出明确的答复和解释，如果有违规之处，还是必须整顿，严重的话，要吊销证件。” 明明是一番于情于理于法都很站得住脚的话，可是李科长说得毫无底气，色厉内荏，说完之后，转头就想要走。 “别走啊，小兔，姜硬，来来来，现场给演示一下，不就清楚了。”姜轩说。 “不用给我看，我也不想看，你们向社会大众说明，向县教育局给出书面报告吧！” 李科长毫不犹豫的大步朝外走，就跟在逃跑似的。 开玩笑，还现场演示？ 演示什么，演示一个小男孩把一个小女孩撞飞嘛？ 要死啊，自己一个公务员，眼睁睁得看着这一幕却不加阻拦，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 不能看，坚决不能看，宁可回去被领导批评工作不细致不深入，也绝对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秒钟了！ 检查组大张旗鼓的杀过来，雷声大雨点小，转眼又铩羽而归，走得甚至有些狼狈，姜轩对在场的家长、老师都点头一笑，说：“谢谢大家今天帮忙了，晚上我下厨，请大伙吃饭。” “小姜，这又什么好谢的。” “对啊，我们都是长了眼，长了心的，你平时对我们孩子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要是真像那个人说得那样，我们不但不会帮你，第一个找你麻烦的就是我们这些家长。小姜，不用谢大家，还是你自己行的正坐得端！” 几个家长纷纷说。 倒是苏瑶拽了拽姜轩，拉到一边小声说：“应付检查倒好办，但是那个视频在网上传播范围太广了，你也知道，舆论不是个讲道理的东西，民意有时候会裹挟法律的，现在影响这么恶劣，咱们得想办法啊。” “这又什么办法，我又没法让网上全部删帖。随它去吧。”姜轩笑呵呵的说。 苏瑶抓狂说：“我的园长大哥，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幼稚园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嘛！让舆论这么继续发酵，上级一纸公文，就能让你停业关门！你再有道理也没有用！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一点都不紧张的？！可长点心吧！” *************************** PS：明天下午上架，会有至少五章更新。 上架感言 今天下午要上架了，按照惯例得写个上架感言。 这算是第三次写上架感言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于是我就去看人家都怎么写，研究了一下起点的上架感言的组成结构。 起点几百万本书，套路雷同的很多，但是最雷同的，恐怕这个上架感言。 不相信，你随便翻一个上架感言看，肯定是由下面这几点之一或者大部分组成。 1、感谢。感谢爸爸妈妈的比较少，因为爸爸妈妈一般最初都是不支持写书的，当父母的，只希望小孩找一个稳定不辛苦的工作，上一代人对于网络小说的理解，大部分还停留在‘邪门歪道’上面，在真正赚到钱之前，很少有父母会支持； 相比较之下，感谢老婆的比较多，不离不弃，默默支持，在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支持。 感谢最多的两类人，一类是读者，一类是编辑。 原因也很简单，一本书的成长，离不开编辑的指点、推荐；一本书出成绩，离不开读者的支持，甚至一本书没有成绩，依旧有一部分可以理解愿意支持的读者默默的支持着，对于作者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心理安慰和写作动力。 在你成功的时候，支持你的人固然值得感谢；然而在你困境的时候，还选择理解帮助的人，更让人觉得温暖。 2、求订阅。 这一块是比较考验作者想象力的时候，花样求订阅。 比如‘一章节一毛多钱，一个月就一包烟钱’，这是从经济角度分析； 比如‘这本书我构思的时候怎么怎么样困难，中途为了写好，又怎么怎么样修改’，‘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我喜欢的世界’，‘每个人物都倾注了我的感情’之类，这一类看似聊天说心里话，聊心路历程，其实本质就是做广告。 告诉读者，我这个产品是多么制作精良，虽然有瑕疵，但我是多么的良心剧，你好意思不支持嘛，好意思不冲爱奇艺会员吗，好意思在豆瓣上打一颗星吗？ 还有卖惨也是重头戏，作者常见的悲惨生活诸如‘工作辛苦，晚上回来加班熬夜’、‘每天写小说没时间谈恋爱连右手和暴风影音都闲置了’、‘孩子出生嗷嗷待哺给点奶粉钱’、‘我有一个dream所有人都不支持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家里有人生病我要支撑起这个家’…… 总之，对于作者而言，订阅的含义，要远远超过‘买卖’那么简单。 3、预告更新，对赌协议。上架后每天更新多少多少，打赏、月票什么的增加多少就加更多少。 一个合格的上架感言，一定会包含以上三点之一二，或者全部包括。 这就是套路，三段式。 但是，作为作者，我真正要讲的是，并不是所有套路，都是虚情假意。 一本几十万、几百万字的书里，任何一章，都有可能是作者为了迎合市场，都未必能百分之百代表读者的三观和真实情感。 但唯独这个套路最深的‘上架感言’，我反而相信，是全书中作者最真情实意的一章。 人类的感情是相通的，同一个行业的苦逼是类似的，所以才会有这样一篇篇近乎雷同的上架感言的出现，这是套路，同时也是所有网络小说作者最真实的感受，人同此心。 所以这篇上架感言，我要写的，无非也就是上面几点。 下午上架，会有五章连续放出。 以后每天保底两章，早10点晚8点各一章，以三千字一章为主，因为我这边也不是全职写小说，不敢保证一定能加更多少，多写就多发。 另外我也要卖个惨，过完年家里准备装修，最近在做准备工作，天天跑建材市场，上网查装修猫腻，考察装修店简直都要崩溃……搞过装修的你们懂的。 以上，感谢大家！ 第一百零一章 就在今天 周日，幼稚园放假，苏羽霆也不用去，这是一周之中，苏瑶唯一一个休息日。 放在以前，苏瑶肯定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至少也是早上九十点，等家里阿姨把饭烧好，家里打扫好，然后来叫她，她才会打着哈欠起床。 事实上，只要不在学校，无论是周几，这个懒女人基本都是睡睡睡吃吃吃。 不过，自从去星星幼稚园当了老师，苏瑶的生活状态一下子就变了。没办法，不变不行，幼稚园早上9点半上班，没文化课的时候还好点，如果有文化课，她去迟了，所有小孩就得等她一个人，而且她在幼稚园得工作并不止是老师，几乎就是大管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以前苏瑶这帮子女生躲懒得时候，姜轩是全班最忙的，现在‘报应’来了，姜轩开始偷懒，苏瑶忙活起来。 最初一段时间，苏瑶也有点受不了，甚至在内心里打过退堂鼓。 不是钱的问题，钱对她而言真的就是个数字，她老爹给她的零花钱都比工资多，而是和以前相比，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 她有次和姜轩聊这件事，姜轩倒也没说什么，就讲你再坚持一段时间，坚持的下来就坚持，坚持不下来就算了。 说来连苏瑶自己都觉得奇怪，原来以为很难过的坎，就这么‘坚持坚持’，居然就在不知不觉中渡过了，反而渐渐的养成了习惯。 这就跟开车似的，启动的时候是最难的，一旦上了轨道，反而会再惯性的作用下朝前走。 这个惯性，不仅仅是生活习惯，还包括了责任。 这个周末早晨，苏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把手机抓过来一看才七点，咕囔了一句，又睡了一个小时回笼觉，八点多点实在睡不着了，穿着睡衣爬起来，自己去厨房煎了几个蛋，倒了杯牛奶，端着去了别墅院子里。 院子里，苏定康穿着背心大裤衩，正在晨练。姜轩教姜硬拳法，姜硬把古八极拳的套路模式教给了兴趣班的学生，苏羽霆回来又教给了苏定康，苏定康最初只是想逗儿子开心，哪知道打了没几天，就觉得精神振奋，于是每天早晨起床，干脆就把晨跑改成了在院子里打拳。 苏瑶穿着睡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苏定康打拳，苏定康一套打完，擦了把汗，走到台阶上，和女儿并排坐下。 “怎么，有心事？”苏定康拿起苏瑶做的煎鸡蛋吃了一口，问。 女儿和爸亲，苏家也一样，苏瑶在苏定康面前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也没什么顾忌，说：“爸你说姜轩这个人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的？” “嗯？以前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才几天，就变成没心没肺了？”苏定康呵呵一笑：“和林家那个吵架了？” “什么？”苏瑶一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爸的意思，“爸你别瞎想，我们就是纯粹的好哥们！” 苏定康摇头一叹，好哥们？好哥们有这样累死累活为人家卖命的？ 要说没心没肺，自己这个女儿大概才是这一类的，一颗心带人全都丢在幼稚园了，自己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完犊子，彻底陷进去了。 对于姜轩的人品，苏定康是信得过的，不是坏人，所以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最坏无非也就是当作人生的一场邂逅，苏瑶还年轻，没什么输不起的，于是苏定康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顺其自然吧。 “他那个视频你看了吧，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幼稚园随时可能会被关掉，他还跟没事人似的，你说他是不是没心没肺？”苏瑶说。 幼稚园得视频，苏定康也看过，第一感觉和所有人一样，是假的。 但是和莲花镇上与姜轩熟悉的人想法如出一辙，都知道姜轩不是那种拿小孩搞噱头炒作的人，基于对人品的信任，苏定康只是以为姜轩又准备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 “这个事是发酵的太快了，很可能有幕后的专业推手。”苏定康点点头，苏瑶说得倒还真是个问题，这么大的舆论，官方不可能视而不见。 那天县里去了个小头头，他苏家一个电话就能摆平，但如果更高层级的管理部门关注到，上级领导随便一句话，就足够让幼稚园查封。 “他一点都不紧张，也没做什么应对措施吗？”苏定康也觉得挺好奇。 “没啊，昨晚还带着我们全部工作人员，姜硬嫦小兔一起，去搓了一顿，把人家自助餐厅老板脸都吃绿了，回来之后说下学期扩招，招生多的话，给我们涨工资。”苏瑶说。 “这样啊……”苏定康沉吟了片刻，说：“那就还有一种可能，他胸有成竹了呗。” “成什么竹啊，我看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现在和林芊馐搞那个什么自媒体，赚钱也够了，幼稚园就算真被封了，他也不愁没生活来源，说不定还更轻松，哼哼。” “你哼就哼，为什么冷哼呢？”苏定康似笑非笑的说：“绕了半天，还是因为人家小林搞得你不愉快嘛。” 苏瑶习惯性的就准备反驳，不过这次话到嘴边，却没说，反而道：“我是不愉快啊，凭什么她天天朝幼稚园跑！真的是，她家没厨房啊，非要到幼稚园来录制节目。” “傻丫头。小林那个孩子，大家都知道，一根筋的人。”苏定康笑道：“爸给你个建议，对付这种人，不争就是大争，你要是跟她用心眼，什么用都没有，因为她自己就没啥心眼，当然了，你也没啥心眼，她要是一根筋，你就是智商得时不时的充点值的那种。” 苏瑶白眼乱翻，“我算是知道了，我是你捡回来的吧？” 苏定康哈哈一笑，转身进了家。 随手打开ipad，看今天的新闻，他是生意人，每天看新闻已经养成了习惯，以前是看报纸，现在用ipad。 “瑶瑶，你过来过来！”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苏瑶跑进来。 “你看……” 《武术打假狂人刘晓龙再次出手，剑指虐童幼稚园，上门挑战》 上门挑战的日期，就是今天！ 第一百零二章 三位专家 苏定康和苏瑶面面相觑，苏定康毕竟老道的多，一看这篇新闻的发布时间，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这一类的新闻，一般都是提前好多天发布，以壮声势，可是这篇新闻的发布时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 这只能说明，这是有人故意在‘整’姜轩，根本不跟姜轩准备的时间。要是提前预告上门挑战时间，姜轩完全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或者干脆躲开。 幼稚园今天休息，一般都会睡懒觉，要不是他们父女两在家早起，很可能人家堵住门口姜轩才知道。 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更证实了苏定康的判断。 他连忙对苏瑶说：“快，你给小姜打个电话，让他赶快躲一躲。”时间太紧迫，根本来不及做别的，但愿姜轩接到电话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到，他哪怕藏到山里，也先躲起来，不要和对方正面交锋。 要不然媒体一报道，不管姜轩最初拍这个视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当众被揭穿‘假武术’，都够他喝一壶的。 …… ……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莲花镇周末清晨的平静，被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打破了。 车队前后总共有八辆车，一字开进莲花镇，最后停在山脚下，几乎占满了山脚下停车的空地。 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二三十人，最后几辆车里，还有人抬着各种各样的摄影器材，穿着马甲，从马甲上的字看来，分别来自国内两个比较知名的网络媒体，还有一家地方性的卫视电台。 三十多个人中，曾经的打假狂人刘晓龙赫然在列，组织这场策划的王总也在其中。 但是一眼看去，今天真正的‘主角’，却好像是另外三个人，一个老者，两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人，被一大群壮汉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其中。 一行人下来之后，原地商量了一番，然后沿着山路浩浩荡荡的上山。 “我说老王，这次到底靠不靠谱啊？”几个媒体人走在最后，问王总。 现在‘传统武术’这几个字，在媒体里很敏感，一个处理不好，容易踩线，能不报道最好不报道，这都是王总动用了圈内的关系找来的媒体，饶是王总在行业内混迹多年，人脉很充裕，可这次好说歹说，也就说动了这三家。 网络媒体尺度相对宽松点，卫视管得严，只有王总所在城市当地那家愿意来。 好在王总估计，三家媒体联手，加上之前视频本身的热度，足够能起到宣传作用了。 “怎么不靠谱，网上的视频你们也看到了。”王总信心十足：“你们放心好了，今天绝对让你们拍到劲爆的内容！” 刘晓龙也在，低声说：“各位，我和王总还特意邀请了前面三位来，有他们在，我打的，就不是传统武术，而是假！肯定不会触线。” 那一老两中年人背着手领头走在最前，宛如闲庭信步一般，不时的停下脚步，对着周围得山色风景，指点江山，派头十足。 王总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不光请来了媒体，还花大力气，邀请了这三位业内的专业，真正的大师，在武术界大名鼎鼎。 刘晓龙和王总两个人，都深刻的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不仅不把传统武术作为敌人，相反，还拉了这三位‘入伙’，今天他们来，即可以起到站台的作用，也充当裁判，当然事后，这三位也在他们推广的项目之中占有一定股份，会运用他们在武术界的影响力，一起把这块‘蛋糕’做大。 来的这些人，有一半都是他们三个的弟子门人。 山路不长，一群人走走停停也就十几分钟，就来到了星星幼稚园的门口。 高高的围墙，前后两进大院子，一方碧波粼粼的小湖，周围林木阵阵，为夏日的上午带来了几分清凉。 “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南屏山虽然不大，算不上什么名胜古迹，不过景致却有别有一番风味。” 说话的为首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这位，虽然头发已经微白，身材也干枯瘦小，但是一双眸子里精光四射，炯炯有神，脊梁也挺得笔直。 吴天麟，八岁练武，精通形意五行拳、八卦游身掌、猴拳，腿上功夫也是一绝，尽得戳脚真传，在全国武术界里，辈分即高，交游也广，虽然没有官方的身份，但在民间武术界里，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很多门派的掌门人都是他的晚辈。 “吴老师，听您这么说，想必这个幼稚园里，就住着‘仙’喽？”几名记者在边上已经布置好了摄像器材，有人发问。 吴天麟却是冷冷一笑，背着手环视了一圈四周景色，然后露出痛惜的表情，说：“我话没说完。可惜了这么一片好景色。” “哇！”周围一片低呼，在场的媒体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一开始还没碰面，就这么劲爆，今天果然有好戏！ 有记者立刻乘热打铁，问另外一个穿着运动装，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杨师父，武术界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的说法，今天刘晓龙老师要挑战的，正是八极拳，您作为太极高手，有什么想说的？” “呵呵。”当代太极顶尖人物之一的杨成涛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淡淡的说：“在我们武术界啊，文是指内家拳，武是指外家拳。太极和八极都是很好的武术，八极我不好说，但是我们太极，还真没有一下子就把人弹飞的本事。如果今天刘晓龙同志挑战失败的话，我倒是想试试，这位姜园长的八极拳，能不能把我这个练了二十年太极拳的人弹飞。周师兄，您看呢？” “说起八极拳，还是周师父最有发言权了。”吴天麟微微点头笑道。 被问到的另外一个中年人，身材不高，却是非常的壮实，朝那一站，就像个小铁柱子似的。 当代八极拳一派掌门，八极拳内最顶尖的人物，周元！ 周元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说：“八极拳做不到，我想没有任何一种拳法能做到把人弹飞。当然，一切都要眼见为实。” “三位老师，现在还没有进行比试，就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唯一一家电视台卫视节目的主持人问。 “今天我们在这里，就是要在三位老师和各位媒体的见证下，戳穿这个幼稚园得谎言！” 今天的刘晓龙，和一年前判若两人，对于传统武术界的‘前辈’恭恭敬敬，尽管他心里也清楚，这三个人，真动手，至少有两个肯定不是他这个练自由搏击的对手。 说完，他大步走到幼稚园大门口，就准备敲门。 吱呀一声，不等他敲门，大铁门自动开了一条缝。 一条大狗从门缝里钻出来，抬起头，目光扫过门口众人。 和这条大狗对视，在场众人居然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条狗的眼神也太人性化了，好像流露出一股浓浓的鄙视。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稚园，一群成年人跑到幼稚园来比武，让人大开眼界。” 这条大狗竟然口吐人言，语气讥讽。 第一百零三章 嘴炮 这条大狗出现后，眼神中那股几乎和人没有区别的人性化眼神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紧跟着又说了一句话，把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以至于大多数人都没在意它话语中的具体内容。 狗会说话，这事本来就够石破惊天的了，谁还会在乎这条狗说了些什么。 吱呀一声，幼稚园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轻人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长得清清秀秀，上午的阳光照在脸上，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他一出现，大狗就摇着尾巴跑到他身后。 “各位，这里是幼稚园，不是什么武林江湖，你们要找人打架，跑到这里来，好像找错了吧。” 姜轩指了指门口的招牌，说：“幼稚园都是小孩，你们总不会要找小孩比武，来证明自己是高手吧？”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这才恍然，刚才说话的根本不是那条狗，而是他隔着门的声音。 既然是人说的，那么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就一下子变得很重要了。 “你好，你就是星星幼稚园的姜轩姜园长吗？” “请问之前的比武视频是您上传的吗？真的就发生在星星幼稚园吗？” “姜园长你好，幼稚园比武视频上传到网络上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请问视频里的两个小朋友还在吗？” “请问八极拳真的能把人打飞吗？” “今天的比武，你是怎么看的，有没有信心？” 一群媒体人蜂拥而上，把姜轩围在其中，快门的声音在院子外面频频响起。 “请问，您刚才得意思是，不愿意接受刘晓龙先生的挑战吗？”有记者大声问。 这一声问出来，所有的提问者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姜轩的回答。 “各位记者，我就是幼稚园的园长，从来没有混过武术界，对武术界也不熟悉。”姜轩再一次看向幼稚园的招牌，甚至伸出手敲了敲，说：“不过我确实还是第一次听到武术泰斗，来幼稚园踢馆的。” 周围有几个年轻记者忍不住扑哧一笑，今天这个事凭良心讲是有点过份了，仅仅从武术较量、体育竞技这点来看，踢馆踢到幼稚园，专业人士和业余人士比赛，事后无论胜败，都谈不上任何光彩。 “姜园长，你现在转移话题没用，今天下战书的，不是这几位老前辈，而是我个人，三位前辈只是一个见证。” 正主儿刘晓龙走出人群，来到姜轩面前，“我挑战的是你，也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哦。”姜轩打量了刘晓龙几眼，“我是幼师，你是自由格斗运动员，不知道你要跟我比什么，幼儿教育？带孩子？” “这……” “姜园长，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了，任凭你如何逞口舌之力，你利用未成年儿童炒作牟利，给传统武术抹黑的事实难以狡辩。” 三位专家中，年纪最大的吴天麟开口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如果不敢迎战，那就请你当众承认自己造假骗人，为传统武术正名。” 姜轩虽然嘴上一直看似不落下风，但是一直不肯迎战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这三位大师在内，都已经可以认定，他就是一个骗子。 其实从看到姜轩本人的第一眼起，在场的武术界人士几乎就可以肯定，真动手，这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不可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刘晓龙的对手。事实上，刘晓龙实战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哪怕他们自己下场，也未必敢说就一定能战胜刘晓龙。 这几位大师，年轻时候或许还有几分真功夫但这些年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引来送往、交际应酬上面，练武得时间相当有限。 既然肯定了姜轩就是骗子，动手打赢了他也没什么面子，如果能不战屈人之兵，逼的对方主动认错，宣扬出去反而更加能承托出他们‘大师’的身份。 周元冷着脸说：“如果在古代，我作为八极拳的前辈，遇到你这种打着我八极拳招摇撞骗的后生，少不得要出手教训一番，甚至废去你武功。不过现在是文明法治社会，只要你能当众道歉认错，并且保证以后不在以八极拳招摇撞骗，我可以网开一面。” 太极宗师杨成涛也是微微点头，道：“我们学武之人，虽然不提倡争强好胜，淡薄名利，却也身担社会责任，遇到宵小之徒，难免会出手惩戒一番。” 年纪最大的吴天麟，最后总结发言一般，道：“姜轩同志，你还年轻，走上歧途并不可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姜园长，几位前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刘晓龙朝后退开一步。 周围的记者不再提问，却把摄像机对准了站在幼稚园大门口的姜轩。 来之前，其实记者们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一个普通人，在资本和行业专家龙头的双重压力下，绝对不可能讨得了好，只能狼狈收场。 当年，刘晓龙是这样，现在，这个姜园长同样也只能是这样。 不过，他们并不关心这点，作为新闻媒体，只要事件有看点，有爆点，并且不踩红线，那就值得报道，有价值。 姜轩沉默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朝前跨出一步。 “请！”刘晓龙还以为他要应战，哪知道姜轩根本无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吴先生，你说我利用未成年儿童炒作牟利，那我倒想问问，我是怎么牟利的，有牟了哪些利益？你张口就来，看起来是清楚的很，难道你也参与了我的牟利？” “胡说八道，我当然没有！”吴天麟怒道，“你不要倒打一耙！” “既然你没有参与，也没有任何调查机构的结论，你凭什么说我利用儿童牟利。你说我给传统武术抹黑，这暂无定论，但是你捕风捉影的污蔑我，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姜轩摆摆手，“你不用吹胡子瞪眼急着解释，我倒是没有你口中的传统武术那么脆弱，需要别人来给我正名。” 说完，目光挪动，落在了太极宗师杨成涛的身上，呵呵一笑：“杨大师，据我所知，你好像从来没有淡薄过名利吧？你代言的广告就有两个，三四年前就上过电视台，一个人挑战一支足球队，那个视频，你好意思当众播放吗？不过您说您不争强好胜，我倒是相信的，您瞧瞧您这大肚子，想争也争不了啊。” 杨成涛一直笑呵呵的，此时被姜轩当面揭短，脸色也刷得阴沉了下来。 “您别沉着脸，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叫你那几个学散打的徒弟，代表太极拳来教训教训我这个宵小之辈？对了，说到教训宵小之辈，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位太极大侠，干过什么惩恶扬善的壮举？倒是你这几个名为徒弟，实为保镖的手下，去年还在烧烤摊子调戏妇女打人斗殴被拘留，都上电视了，您这记性也太健忘了吧。” 太极宗师弟子打人，的确成为过一时的热门，不过之后很快就被杨成涛花钱给平息了。 当众再次被揭开，而且还是和他之前教训姜轩得讲话，争锋相对，杨成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哼了一声。 “师父，让我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杨成涛的两名‘弟子’一左一右包围住了姜轩。 “干什么，要打群架啊，以为我们幼稚园没人吗？！” 穿着保安制服的三毛和李铁柱大步走出来，簇拥在姜轩周围。李铁柱的相貌和身形都太过于骇人，一出场，周围便是‘哇’的一声低呼，杨成涛的那两名弟子下意识朝后退开一步。 要是说在场的人里，最像是武林高手的，还真就是李铁柱莫属。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要说惩恶扬善，我们幼稚园得这三个年轻人，以前也是小混混，但是后来改过自新，修路铺桥，还抓过小偷，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是倒是比一些只在嘴上惩恶扬善的大侠，更值得我尊敬。”姜轩拍了拍红毛的肩膀。 在摄像机和几十双眼睛的关注下，三毛都只觉得胸膛里热热的，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全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到尊严和人格所带来的力量。 三人脊梁挺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曾经的三个小混混，此时在一群大汉的包围中，虽然无论在身材、肌肉和人数上都远远不如，但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八极拳宗师周元面沉如铁，朝前跨出一步，冲两位专家一抱拳，说：“两位，我八极拳宗门不幸，竟然被这样的狂妄无知之人所利用，今天，就由我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你别急，我正好要说你呢。”姜轩打量了周元两眼，点点头：“也就你看上去，还像个练武之人。” 这三位专家，一个干瘦的老头子，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唯独周元，眼神凌厉，身材强壮精悍，手指骨节粗大，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哪怕不会武术的人，都能看出来此人绝对是个练家子。 “不过，你刚才说我打着八极拳的招牌招摇撞骗，还要废掉我武功。” 姜轩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我倒是想要试试，咱们两，到底是谁打着八极拳的招牌招摇撞骗！” 第一百零四章 三对三 幼稚园门口热闹极了。 今天真正的挑战者，被人无视，带着几个武馆的人傻眼愣在一边。 三位专家摆出一副老资格，倚老卖老教训姜轩，结果被一通嘴炮打得狗血淋头，他们和带来的徒弟们，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扒了姜轩的皮。 但是最激动的，还是周围得媒体人！ 果然没有白来一趟，今天这场面，比预想中得还要劲爆多！ 更没有料到姜轩会直接挑战八极拳的宗师掌门周元！周元在武术界的身份，比刘晓龙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当年，这些媒体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刘晓龙大战掌门人无疾而终，竟然在今天这个场合发生了。 无论谁胜谁败，今天发生的一切，必然要霸占头条许久！ 王总更是狂喜，今天一战后，传统武术又将成为热点，他那个比武节目绝对能借此重新启动！ 至于周元会不会输，他根本没考虑过，要是上场的是吴天麟甚至杨成涛，他还有点担心，但是这个周元，是行业内公认，真正有真功夫的，曾经一个人对付三四个劫匪，大获全胜，身上还有当地武警部队格斗训练教官的兼职。 总而言之，是高手！ “请吧！” 周元一挥手，他的徒弟们就让开了一片场地，他沉着脸说：“你可以带护具。” “等一下。”姜轩却是不急不忙，朗声说：“刚才说我误入歧途，给传统武术抹黑，正好今天所谓的传统高手都在这里，那不妨切磋印证一下，谁才是误入歧途，谁才是给传统武术抹黑的人！” “我去，他这是要挑战三位大师的节奏？”有个记者反应过来。 “够劲爆！” “闭嘴，顶住摄像头！” “给三位大师特写！” 媒体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另外两位大师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以前像刘晓龙这样的挑战叫板，都是隔着网络，自己这方可以用各种手段应付，但此时对方却是在一众媒体的闪光灯下，面对面提出要求，若是再不敢答应，这个台阶实在下不来。 杨成涛还好点，毕竟是壮年人，又从小习武，比一般人还是厉害不少的，他目光落在李铁柱身上，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这个壮汉下场，自己有几分把握？ 吴天麟却是眉头微微一皱，他学的功夫，多以灵动为主，但毕竟年纪大了，真动手恐怕讨不到好。 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某个徒弟带打。 “你们两位也不要心里打鼓。今天的事，由视频而起，那么自然要由视频里的主人公来解决。”姜轩回头冲院子喊了一嗓子：“嫦小兔，姜硬！” 顺着声音，朝幼稚园院子里看过去。 没人。 “嫦小兔，姜硬！”姜轩又喊了一嗓子。 还是没人。 “去，把他两叫起来，怎么还睡呢！”姜轩踢了踢大狗。 大泰迪狗晃着小短尾巴跑进去了，没一会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小孩。 “干嘛啊，我困死了。”嫦小兔睡眼惺忪，“咦，这么多人啊，他们也要上幼稚园吗？” “师尊！”姜硬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喏，小兔，你和那个老头对打，姜硬，你和这个胖子打，知道了吧？”姜轩说。 “好的。”姜硬点点头。 嫦小兔却是疑惑的看了看白胡子老头吴天麟，拽了拽姜轩袖子，不太放心的小声说：“我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办，会犯法的吧？” 她声音虽然小，可是在场众人却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就想笑。 “哈哈哈，这位小朋友还真是遵纪守法呢。”吴天麟大笑，“既然这样，那老夫就领教领教小朋友的高招喽。虽然姜园长不道德，用小孩当挡箭牌，不过各位放心，老夫下手有分寸，不会伤了这孩子。” 吴天麟简直想要笑出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派了一个小女孩出战，他的身手再退步，打个小孩还是轻松惬意。 估计，对方是用策略，仗着自己不敢打小孩，才有这种安排。 一个漂亮的鱼跃跳入场中，引得一片喝彩，吴天麟冲四周抱抱拳，大度的笑道：“这样吧，这位小朋友，只有能打到我一下，就算我输！” “老前辈果然是吾辈楷模！” “嗨，吴老师这是带孩子玩呢。” “这人也太无耻了，利用孩子出战，吴老师赢了也谈不上有光彩。” “吴老师这是为了维护传统武术和社会道义，甘愿自降身份，值得佩服！” “姜轩，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懂啊？”嫦小兔蛮奇怪的，还没开打呢，周围为什么这么多人夸这个老头。 “你不用懂，打就行。”姜轩拍拍她脑袋。 “哦。”嫦小兔走到吴天麟面前一米多站下，叉着腰，腆胸凸肚，指着吴天麟，大咧咧的说:“喂，老头，我要打你了！” “哈哈，小朋友尽管来，只要能碰到老夫，就算你赢……” 吴天麟话音未落，之间眼前白光一闪。 他从小练身形，可以算是敏捷之人，可是根本看不清嫦小兔得动作，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围观的人只见嫦小兔一扑，好像在吴天麟脸上挠了一把，然后就见吴天麟的脸上，出现了几个红通通得抓痕。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在吹捧吴天麟的人赞美之言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跟被堵住了嘴巴似的，剩下来的话全部凝滞在咽喉。 输了？！ 吴天麟捂着脸，震惊莫名。 “老头，你为什么不躲啊？”嫦小兔奇怪的问。 吴天麟一张白脸，瞬间憋得通红，嫦小兔这句发自肺腑的由衷疑问，落在他耳中，却是最犀利的嘲讽，像是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躲？他么怎么躲！完全都看不清，这小孩从哪冒出来的，就算从娘胎里就练功夫，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哼！小孩子偷袭，算什么本事。” 杨成涛青着脸站出来，扶着吴天麟说：“老前辈宽宏大量，不和小孩子计较，这个小孩子却是卑鄙狡诈，突然偷袭。”看了眼姜轩，冷哼说：“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吴老师傅被小人暗算，不用太放在心上。” “嗨，狮子搏兔也要竭尽全力，怪我大意了，不该有一念之仁。”吴天麟羞眉臊眼的回到了人群中，一下子变得低调起来。 无论这个杨成涛怎么辩解，但也就是挽回最后一层遮羞布罢了，在场的人眼睛又不瞎。 “我都说了我要打他了！”嫦小兔这次听懂了，气得直跺脚。 “你气什么，挨打的又不是你。”姜轩拍了拍姜硬：“姜硬，你要吸取教训，这一次，等人家站好了，人家说开始，你再开始。” “是的师尊，我会留心的。” “这倒是不必，小朋友，我看你也挺壮实的，这样吧，我太极拳中，有个绝招千斤坠，之前我在电视上就做过表演，十几个人都推不动，有人说我是骗子，那今天，你就来试试，只要你能推得动我，那就算你赢。” “好。”姜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杨成涛心里冷笑一声。 提出这种比试方式，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所谓的千斤坠，是他用来应付各路实战挑战的不二法宝。 说穿了，这就是个人体力学杠杆原理，不练武的人，只要掌握了技巧，勤加练习，也能做到几个人推不动。 他摆好了一个架子，大喝两声。 “可以开始了嘛？”姜硬问。 “可以了。”杨成涛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姜硬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问：“真的可以了嘛？” “小朋友你放心，我要是输了，绝对甘拜下风。”杨成涛自信一笑。 “好。” 姜硬双手按住杨成涛的腰，正要发力。 忽然就觉得对方的双臂，在用力的把他的手朝上抬，这么一来，十分的力气用不上两三分，反而重心搞得有些失衡。 “我师父的千斤坠功夫，天下无双……” “太极拳千年的传承，借力打力，岂是这些外行骗子能懂的？” 杨成涛的徒弟们，见姜硬发了两次力气都没有推动杨成涛，反而自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顿时又鼓噪起来。 姜硬想了想，认真的说：“我要发力了，你小心受伤。” “小朋友放心，受伤了算我自己倒霉。”杨成涛笑道。 话音未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杨成涛怪叫一声，右边胳膊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太极拳讲究以力打力，双臂缠绕去控制对方的力量，是最基本的功夫，哪知道在这上面，这位太极大师非但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竟然被姜硬扭断了胳膊！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完，姜硬胳膊一抡，双手把杨成涛举过头顶，‘嘿’的一声大喝，竟然把人抛了出去。 一道抛物线，杨成涛掉进了鱼塘里。 这下好了，所谓的借力打机，四两拨千斤，千斤坠，愣是被人扭断胳膊丢飞了。 杨成涛断了一条膀子，又痛又羞，在水里扑腾着。 “快救人！” “赶紧把杨老师捞起来！” 岸上愣了有十几秒，才有人想起来救人，七手八脚把杨成涛拽上岸。 杨成涛上岸后，一句话都没多说，一是太疼，二是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几个徒弟赶紧抬着他下山找医院去了。 连续两场下来，虽然没有进行‘比武’，只能说是‘比试’，但是局面和当初一边倒认为姜轩是骗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明明是来打假的，结果让假给打了，明明是来打骗子的，结果暴露出，自己才是骗子。 “姜师傅，你练得真的是八极拳吗？”黑脸周元上前，抱拳沉声问。态度中，比之前客气了很多，甚至用上了‘师傅’这种同行平辈称呼。 “是的。周师傅，你觉得我们还需要比吗？”姜轩问。 周元眉头微微一跳，犹豫了片刻，说：“我这个人，毕生追求真正的武学，希望姜园长可以赐教一二。” 姜轩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一笑，说：“不如我们去院子里，关上门打？” 周元眼睛一亮，关上门打，那就是不公开，无论结果如何，都为双方保存了面子，即便是输家，也不会像之前两人，那么狼狈不堪。 “多谢！请！” 第一百零五章 心服口服 姜轩和周元走进幼稚园，大铁门重新关闭，李铁柱红毛他们三个堵在门口，连嫦小兔和姜硬都没能进去，牵着苟日天，一排人堵门。 里面没个动静，外面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幼稚园这边一群‘怪胎’。 有非主流小混混、傻大个智障、好色大狗、一个卖萌一个冷酷两小孩，一个个老神老在的，丝毫不为他们的园长担心。 嫦小兔无聊，从肚皮上的大口袋里不时的摸个零食出来，什么果冻、开心果、牛骨头棒子，一个接一个朝嘴巴里送，一张小嘴bia叽bia叽的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她那个小小的口袋里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零食。 直到这时候，才有敏锐的人回想起来，刚才她上场比试的时候，也是穿着这么个大口袋衣服。 换而言之，她当时是有负重的，而且那么快的速度之下，竟然一颗零食都没洒出来。 在场的人，有懂武术的，有真正会武术的，也有自己练武术的，只觉得这件事细思极恐，换成他们自己，乃至他们的前辈，甚至能想得起来认识的高手当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 尤其是吴天麟，震憾最大！ 凭良心讲，他这个年纪的人，年轻时候，传统武术还不算完全没落，习武之风颇为盛行，他年轻时代，也是下过苦功夫、死功夫的，尤其是身法这一项上，可谓一时翘楚，灵活异常，有‘窜天猴’的外号，只不过这些年年纪渐大，精力大多用在了应酬人情之上，十成功夫，剩不下两三成。 饶是如此，吴天麟扪心自问，自己三十岁最巅峰的时候，身法，恐怕也就和这个小女孩差不多。 开玩笑，那时候自己已经练武十余年，博采众家之长！ 而这个小女孩才多大？要么天赋惊人，要么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 “你呲不？”嫦小兔大概觉得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幼稚园一排人，就她一个一直嘴里吃个不停，拿了块牛肉干冲姜硬晃晃。 “不饿。”姜硬摇摇头。 苟日天在边上挤眉弄眼的，绕着嫦小兔来回打转，尾巴一晃一晃的，他还是很喜欢吃这些人类的加工产品的，什么狗粮、假骨头、牛头棒之类都是他的最爱，不过姜轩有时候会忘记买，他就只能跟嫦小兔他们一起吃饺子什么的。 嫦小兔随手一丢，苟日天跳起来一口咬住。 姜硬没什么事，蹲在地上翻看姜园长语录，正好看到‘姜园长说：你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一定正确的事，修炼就是一定正确的事。’ “师尊所言有理。”姜硬嘀咕了一句，起身把小本子塞裤子口袋里，找了两块砖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练功。 众目睽睽之下，两块砖头在姜硬的脑袋上，碎成四块，然后是八块，十六块……最后成了粉。 三个专家大师带来的弟子们，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二，和刘晓龙他们站在一起，出奇的沉默。 一群人忽然有种感觉，今天好像真的不应该来。 “王总，您看这事……” 刘晓龙今天本该是主角，是他复出江湖，重新成为名人之战，本来他就准备好了一番获胜后的采访感言，先痛陈之前自己的不成熟，再表明自己也是传统武术支持者，最后表示愿意和几位大师一起，为传统武术发扬广大贡献一份力量之类的balalala……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主角，今天连男配大概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重要点，有台词的龙套。 嗯，和杨成涛那两个徒弟差不多。 “闭嘴吧你！” 全场，如今最郁闷的，恐怕不是三位大师，而是王总！ 打到这个阶段，最后一场也许周元能赢，也许不能。但是这都和他无关了。 他废了好大力气，几乎把最后一点家底和人脉都压上了，策划了这次挑战。 效果远远比预计的要好，今天种种，媒体一旦发布，肯定能取得轰动性效果。 问题是，正面角色和反面角色，相互掉了个儿，他和刘晓龙这一方，包括三位大师在内，从预计中揭穿虐待儿童黑心幼稚园的武术打假英雄，传统武术的保护者，摇身一变，变成了彻底的负面角色…… 倚老卖老的老不修、沽名钓誉的伪大师……多种身份，反而成了对方的垫脚石。 根本不用指望这帮子传媒新闻界的朋友帮忙压住今天的事，想都别想，这些人都是追求有劲爆新闻而来，对于他们来说，劲爆新闻就是钱，就是前途，就是一切。 王总一脸嫌弃的瞟了眼刘晓龙，其实他也知道，今天这事本身不能怪刘晓龙，可是越想越心痛，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找上门来，我他么怎么会上这条贼船，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幼稚园大门口，区区三十人而已，可是想法五花八门，各有盘算。 那些来自媒体的记者，从幼稚园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起，就心痒难耐，有几个机灵点的，绕到幼稚园后面想要翻墙头上去，偷拍一点院内的比武照片视频。 说来也奇了怪了，这两米多高的院墙上也不见有青苔什么的，可他么难爬的出奇，今日新闻网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眼瞅着就要爬上去了，忽然就跟中了邪似的，咕咚咕咚摔了个屁墩。 “谁打架！谁打架！” 上山的山路传来脚步声和中年男人的怒吼！ 又是一群人上了山，为首的是镇上派出所的老邢。苏瑶父女两紧跟其后。 老邢都要气坏了！ 这帮子什么狗屁武林人士简直太肆意妄为，去年武术打假热闹得太凶，搞到后来随意约战都有点目无法纪了，各地派出所公安局，就已经明确指出，私下约战，涉嫌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一旦发现立刻惩处。 他们倒好，完全当成耳边风，几十号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杀上山，接到报告的时候，老邢正在吃早饭，一口稀饭差点喷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群体事件。 “我说……”老邢目光一扫，想找幼稚园当家负责人讲话，这几天幼稚园怎么老出事，一会是教育局，一会是什么约架，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副所长放在眼里。 哪知道一溜排站着的，小的小，傻的傻，吊儿郎当的吊儿郎当，没一个正经能管事的。 “邢所长，现在不说这些了。”苏定康问：“大门怎么关了，姜轩呢？！” 在场媒体简要说了情况，苏定康神情就是一紧。 “周元？！八极门的周元！” “爸你知道那个人？”苏瑶问。 “我当然知道，人家是武警部队教官，真正的高手！”苏定康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目光在现场一扫。 这谁啊，真的是照死了整小姜。 苏定康这个层次的老板，信息渠道多，曾经听说过这个周元，据说不光八极拳炉火纯青，什么擒拿捕俘，现代格斗，散打拳击，无一不精，传闻是目前武术界中，真正能打，也是最能打的几个人。 换句话讲，他不仅是传统武术家，同时也是现代格斗大师，要是有人还是把他当成‘传统武术家’，用老思维对付他，那肯定要倒大霉。 “太无耻了吧！就因为这个视频，连这种专业高手也出动了！” 苏瑶闻言，又急又气，很没有淑女风度，指着那群穿着练功服得各路弟子高手，破口大骂：“你们还要不要点B脸？！用专业格斗家，来和一个业余武术爱好者打？你们一群一米八的大汉来幼稚园砸场子？厉害啊，牛逼啊，拳打敬老院，脚踢幼稚园，武林泰山北斗啊！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你们脑子是不是被狗吃掉了？” “嗯？”正在岔开腿靠在树上晒蛋的苟日天嗖一下就爬起来了，小眼睛贼亮贼亮的，左右一阵张望。 哪里有脑子？是烧烤，还是火锅？银甲僵尸蒜蓉脑花什么的，最爱吃了！一定要多放辣椒啊…… 就在此时，院子里响起一声低吼，声音不算大，还有些沉闷，却清晰的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野生的老虎才被送进动物园，保留了野性，一声虎吼，整个动物园里的动物，包括最吵闹顽皮的猴子狒狒，都要惊若寒蝉。 如果有人在场，哪怕隔着笼子，明知道老虎无法伤害到自己，但也会产生本能的恐惧。 百兽之王的名声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声吼，在众人耳边响起，却是带着一股凶戾直击内心，胆子小一些的人，甚至脸色微微一白，当时就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怎么回事？！”苏瑶就要闯进去。 姜硬拦在她的面前，很平静的说：“苏老师，放心吧，师尊赢了。” “姜轩赢了？你怎么知道？”苏定康的问题，几乎是在场大部分人的疑问。 就在此时，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的小小大铁门。 周元灰头土脸，神情沮丧的率先走出来，脸上还肿了一块，姜轩还是原来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紧跟其后。 “咔嚓咔嚓……”一片快门之声。 “姜园长，谁赢了？” “周师父，您是败了嘛？” “姜轩，到底怎么回事？” 喧闹之中，姜轩冲周元点点头，然后冲周边人摆了摆手，说：“大家散了吧。” 周元嘴角抽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干涩，一抱拳：“好功夫，受教了，我心服口服！” 第一百零六章 三师一体 周元冲姜轩一抱拳，说完之后，对周围涌上来要采访的记者看都没看一眼，也没有和还留在这里的吴天麟多说什么，带着随行的几个徒弟，一言不发大步的朝山下走去。 三个大师同行前来，一个伤了被抬走，一个自己离开，就剩下年纪最大的吴天麟，记者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他。 饶是吴天麟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老脸通红，冲摄像头摆了摆手。 也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在遮挡脸，还是无话可说的意思，总之显得有些狼狈。 带着一大群徒子徒孙，灰头土脸的也跟着下山。 汹汹而来，铩羽而归。 “姜园长……请问……” “请问……” “刚才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愣之后，外面的记者轰得一下把姜轩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得就要采访。 哪知道姜轩双手朝外做了一个‘虚推’的手势，笑说：“各位，恕不奉陪了。” 然后看向老邢：“邢所长，你辛苦，中午一起吃个饭啊。” “啊？”老邢一愣。 莫名其妙就出了这么大事，他正恼火着呢，而且作为本地派出所的管理者，他有义务搞清楚情况，本就想找姜轩问一问。 没想到姜轩会留饭，正如幼稚园开业的时候，请全镇到场人吃饭的时候他说的那样，幼稚园伙食不对外开放，要想吃幼稚园得美食，那真得碰运气。 “好好好。”一想到幼稚园的大肉馅饺子，老邢嘴里忍不住就有点朝外冒口水，气也生不出来，挤进人群钻到幼稚园院子里去了。 “各位，店小人少，恕不招待了。红毛，关门！” 大铁门重新关闭，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年轻记者想要重施故技翻墙，结果无一例外，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既然没法采访，那就必须赶在第一时间发稿，没一会，大群记者呼啦啦散去，幼稚园外又变得安静起来。 就剩下刘晓龙和王总两个人。 从今天的后半段开始，刘晓龙就一直有点失魂落魄的。 经此一事，所谓的‘武术打假’时代恐怕已经彻底过去，他再想要重出江湖的可能性已经荡然无存，没人再会愿意和他合作。 资本的嗅觉比鲨鱼还要灵敏，真要是有资本想在这上面做文章，选择的也肯定是幼稚园。 王总看了眼刘晓龙，神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身下山去了。 刘晓龙看着满地的狼藉，面前波澜不惊的湖水，忽然有种‘了无生趣’的感觉爬上心头。 繁华散尽，机关算尽，人去财空，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幼稚园里，关上门，自己人说话。 “小姜，你打赢周元了？”苏定康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是废话，周元那种人要不是输了，而且完败，怎么可能讲心服口服四个字？ 这四个字说出来，不光是认输，而是从技能，到品性，全盘认输，学武之人，最重名声，如果不是输到完全没法挽回，周元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也没打。” 姜轩呵呵一笑：“他问我八极奥义，我跟他聊了聊我的看法，然后他就很吃惊的样子，又过了一下手，我连续摔了他三个跟头。” 听姜轩说得风轻云淡，苏定康心里却暗自心惊，他虽然练拳，但主要是为了健身，并不是武术界的，也不懂武术。 但道理他还是懂的。 姜轩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不仅在实战中，碾压周元这位真正的大师；在理论上，周元这个浸淫八极几十年的资深行家，也对姜轩有拜服之处。 “真的假的？” 苏瑶不太相信，要说打赢，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她整天在幼稚园都能看到姜轩在教姜硬打拳，打架这种事，也不是说谁壮就一定厉害的。 不过理论，还是八极拳的专业理论，姜轩一个学幼师的，怎么可能比周元强？ 包括老邢在内，几个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姜轩。 练武实战，也许有天才、天赋的可能； 但是理论知识，不存在捷径，完全依靠个人的积累、阅历，要用时间来磨练的。 姜轩一个二十郎当岁小伙子，又在孤儿院、大学长大，怎么会有这么多八极拳的积累？ 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我会忽悠啊！”姜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动嘴皮子的事，你什么时候看我输过？！” “你……”几个人彻底无语。 这还真是个相当扯淡，却完全无法辩驳的解释！但是鉴于姜轩一贯的扯淡忽悠技能满分，这似乎又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其实，姜轩所谓的忽悠，就是把系统的八极拳精义，挑了一些，简单的和周元聊了聊。 系统的八极拳是古八极拳，到底有多古老，姜轩也说不好，但显然不是目前流传在世的普通八极拳可以相提并论，在层级上直接碾压，类似于‘北冥神功’这种绝世武功和‘五虎断门刀’这类大路货之间的差距。 周元是真正懂行的，练了几十年的八极拳，有了之前两场比赛打底，姜轩又愿意关门和他切磋，算是替他保存了颜面，所以一进门，周元并没有直接提出动手切磋，是试探性和姜轩讨论了几句理论知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姜轩把古八极拳里随便选几句理论知识拿出来，就彻底把周元镇住了。 最后周元还是忍不住想要切磋一下，姜轩三次用同一招，把周元打趴了，周元再无话可说。 他出门后对姜轩抱拳，那句‘受教’了，更多的还是对姜轩指点他那几句理论知识的感谢。 吴天麟这个人，性子脾气都不算好，也爱钱，但是我觉得他和杨成涛、吴天麟那种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至少他是真正的武术家，所以姜轩也愿意给他留点面子。 再说了，出来混，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搞成敌人。 又聊了一会，和老邢交代了几句事情经过，到饭点了，把嫦小兔赶去做饭，老邢要跟过去帮忙，给嫦小兔赶出来了，找了个黄瓜站在厨房大门口啃。 “小姜，这次一闹，你和幼稚园肯定要出名了。”苏定康四处打量着教室和外面的院子，不经意的问：“有没有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扩大业务？” “倒是想过。”姜轩点点头，幼稚园的‘知名度’不仅来源于他和小妖怪们，幼稚园得每一个成员，包括学员的知名度也算是幼稚园得，招收的学员越多，将来他们成长起来，幼稚园得知名度也就越大。 万一将来幼稚园能出个小明星，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带来几十万几百万知名度。 这个暑假中期，就可以考虑打广告扩招了，不光要招收学员，还得招收老师。 …… …… 正如苏定康所言，姜轩和幼稚园出名了。 从约战的第二天开始，几家媒体开始报道这次挑战，挑战当天的视频、音频和图片文字，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众多的媒体上。 事件的发酵速度，比当初幼稚园内部比武视频还要快，一两天之内，已经成了全网的热点，稳稳的登上百度的热门。 《到底谁是骗子？》 《传统武术再次迸发光芒！我们能打！》 《打假狂人最大的贡献：证明了传统武术真正存在！》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少年强则国强》 《关门打和武德的讨论》 各种角度的报道，出现在各大媒体之中，甚至连一些比较严肃的节目和媒体，都专门对此做了报道，发表了评论。 各种网络报道，甚至娱乐新闻，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把另外两位假大师的底，挖了个一干二净。 主流媒体的观点，有意的避开了几位所谓的大师，而是讨论传统武术本身。 这次，幼稚园比赛的表现，让人们再次对传统武术重燃了信心！对于民族而言，这都是一件很提气的事。 另外，还有关注点，在于姜轩得‘武德’上。 其实人都不是瞎子，姜轩为什么当众拍小孩‘羞辱’两位假大师，而愿意关上门，和有真功夫的周元对打，保存他的颜面，这里面的原因，不用姜轩自己跳出来解释，人人都能看清楚。 周元事后几天，也接受了采访，直言不讳的说，此番幼稚园之行，他从各方面，都受益良多，从某些角度而言，姜轩可以为他的‘一日之师，一招之师，一句之师’。 堂堂八极拳的领军人物，这三个‘一师’，份量可谓极重。 美中不足的是两人比试是关着门进行的，有些无良小报，在一日之师这四个字上，写得比较猥琐。 周元的三个‘师’字，才提醒了很多人，其实姜轩本职，是一个幼稚园老师。 之前关于星星幼稚园的地方性消息，已经过气的新闻和各种小道传闻也纷纷被挖了出来。 孤儿走进深山，创办神秘幼稚园；当地小混混在幼稚园的感召下，改邪归正；幼稚园美食厨房参加千馐万膳比赛，怒斥黑幕；小小厨房里的饕餮美食；美女厨神拜师幼稚园学艺；开设武术兴趣班…… 超级可爱超级萌超级贪吃的新一代小厨神嫦小兔；面无表情浑身肌肉人送外号‘行走的砖头粉碎机’的冷酷功夫小弟姜硬；某上市集团老总的宝贝公子；身材高大面容凶悍但拥有一颗温柔内心的智障人士保安；曾经为祸一方的小混混们…… 色迷迷的大泰迪，天天到处乱蹦乱跳的野兔子。 美女老师，美女学徒。 这个古里古怪的组合，似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 诸如此等种种，幼稚园被塑造成了一个隐藏在深山里的神秘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 家访 这次事件，对于幼稚园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知名度一举突破了小有名气的十万大关，进入了‘声名鹊起’阶段的中期，直追林芊馐。 微博上，之前被骂得抬不起头的粉丝团，彻底扬眉吐气，而且粉丝团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微博上的声音也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初刘晓龙为什么能忽然蹿红？ 是因为他打了假。 说起来，国人对于传统武术，心底里是有一份情怀和爱的，越是爱得深，越是恨铁不成钢，对骗子和假大师深恶痛绝。 幼稚园这次打得，还不是一般的骗子，侧面打了所谓的真正大师，让人解气的程度，远远超过当年刘晓龙打几个民间骗子。 还有关键的一点，刘晓龙本人性格有缺陷，到后期太狂妄，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反弹。 而姜轩和幼稚园，从头到尾，都是以阳光、和蔼，但却绝不懦弱的形象出现的。 微博上，好多人开始关注幼稚园的过往种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绝对不是一家正经的幼稚园。 下面有老的粉丝哈哈大笑，你们才知道呢。 见过小女孩比小猪还能吃吗？见过小男孩把砖头当成棉花嘛？见过一大群妹子围绕一个男生发嗲吗？见过一个大男人一本正经的和一帮已婚女人讨论分娩需知吗？ 从当初直播平台开始，星星幼稚园就从来没正经过。 我们就爱这种不正经！ …… “我不正经吗？”姜轩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呵呵得问林芊馐。 林芊馐放下手中的菜刀，皱了皱眉头，眼神里有点呆滞和疑惑，“你是不是在调戏我？” 姜轩羞得满脸通红，谁说林芊馐是笨蛋的？ 转身狼狈逃出厨房。 林芊馐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愣愣了，自言自语嘀咕说：“调戏也没什么啊，干嘛要跑呢？” 想了想，想不通，继续拿刀剁肉馅。 姜轩这边，刚回到院子，就发现乱哄哄的，苏瑶正在训两个小孩，边上一大群小孩围着在看。 “怎么回事啊？” 姜轩走到人群里，被批评的两个小孩一个叫蒋程，一个叫李昊然，蒋程小一点，只有五岁，李昊然已经六岁了，这个学期上完，下学期就能上小学，两个孩子都是幼稚园里年纪比较大的，平时也蛮懂事。 不过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打架了，蒋程脑袋上鼓起来一个大包，李昊然衣服给扯破了一大块。 “他们两休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起来了，姜硬把他们分开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苏瑶板着脸，训斥说：“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老师问你们还不说。” 两小孩一直低着头，眼神倔倔的，苏瑶问了半天，两小孩就是不说话。 见姜轩来了，年纪小点的蒋程先开口，指着李昊然说：“他骂我妈妈！” “是他先骂我爸爸！”李昊然不甘示弱。 “是你先骂我……” “你先骂我！” 两小孩说着说着又闹了起来，开始推推搡搡的，苏瑶把两小孩分开，脸一沉，就准备教训。 “行了，苏瑶，你先带他两去洗洗，换件衣服，蒋程脑袋上包处理一下。”姜轩稍微冲苏瑶使了个眼色。 “那你们两不许打架了啊！跟我去教室，换衣服！” 苏瑶在给两小孩处理伤势，都不重，李昊然换件衣服就行，蒋程脑门上的包没破皮，连紫药水都不用涂。 姜轩刚走进门，就看到吃了亏得蒋程，乘着苏瑶给李昊然换衣服的机会，跳起来对着李昊然脑门又是一巴掌。 李昊然没有防备，被打了个踉跄，一下扑到桌子上，把桌上放着的紫药水什么的都打撒了一地。 “我跟你拼了！”李昊然气得满脸通红，反身又要打蒋程。 苏瑶一把给李昊然拽在怀里，怒斥说：“干什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那边蒋程得意洋洋得叉着腰，做鬼脸：“你来啊，你来啊，我打得你爸爸都不认识你！” “蒋程，你给我等着！”李昊然用力的挣扎，双手乱挥，小男孩力气本来就挺大的，又是忽然的一发力，苏瑶猝不及防之下，啪得一下被打到眼角，唉吆一声娇呼，捂着脸蹲在一边。 小孩毕竟是小孩，见打到了老师，两人都傻眼了，愣愣的手足无措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好。 姜轩皱了皱眉头，上去扶住苏瑶，“你没事吧？” 苏瑶抬起头，眼角都被打青了一块，眯着眼睛，又酸又疼，眼泪都出来了，呲牙咧嘴得摇摇头说；“我没事。” “你们看看，老师都被打坏了！”姜轩冲两个小孩一瞪眼，“赶紧给苏老师赔礼道歉。” “苏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昊然支支吾吾得说。 蒋程也被吓到了，赶紧跟着说：“苏老师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姜轩板着脸说：“你们两，不许打架了，听见没有！” 两小孩相互看了看，然后同时点点头。不过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还是‘矛盾重重’，看彼此的眼神都有点狠狠的。 “去吧。”姜轩挥挥手，两小孩如蒙大赦跑开了。 “你怎么这么就让他们走了？好歹问清楚为什么打架啊！”苏瑶揉着眼睛，着急的说：“你平时不是挺会哄人的嘛，这次怎么不闻不问的，他们以后要是再打架怎么办？” 小孩打架很常见，但是既然发生在幼稚园，幼稚园就有责任去‘调解’，至少要进行教育，一方面是对家长负责，一方面也是对幼稚园负责，免得引发出更大更严重的事故。 李昊然和蒋程这两个小孩，平时都还算是比较老实的，今天忽然大打出手，就跟仇人似的不死不休，说不定有什么特殊原因。 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孩有着很强的模仿性，万一其他小孩也跟着学那就麻烦了。 “你是没看到，刚才我拦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打得可凶了，就跟杀父仇人似的，李昊然抓着蒋程脑袋就朝墙上撞，幸亏小孩力气不大，脑袋没撞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你也不问个清楚……” 不是幸亏力气不大，而是幸亏幼稚园墙壁进行过加持，可以极大的减轻伤害，不然蒋程脑袋上绝对不会仅仅只鼓起一个包，头破血流是少不了的。 “我说大姐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眼睛我看看。”姜轩把她捂着眼睛的手拿开，右眼通红通红的，就跟兔子似的，松了口气说：“还好，就是打肿了，你别动，我给你滴点眼药水消消毒。” 说着，把她脸抬起来，拿了眼药水对着眼睛轻轻挤了两滴。 “好了好了，你少滴点，这是小兔的眼药水。” “你才少低点，她眼睛天生就红，你以后可别动不动给她滴眼药水了。这么大人，怎么连孩子都能骗你呢。” 嫦小兔也是坏，她天生红眼兔子，经常故意把眼睛妖化变得红彤彤的，去吓唬苏瑶和林芊馐，要抱抱，要好吃的什么的。 苏瑶看起来精明，其实属于‘人傻心实’那类，还真相信，就买了进口眼药水。 经过这么一打岔，苏瑶也没刚才那么急不可耐了，奇怪的问姜轩：“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得？心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两打架，不是我们能劝好的。”姜轩一边收拾着被撞翻的满地零落，一边说。 姜轩经常去镇上采买或者瞎逛，知道李昊然和蒋程两家，最近因为盖房子的事情起了纠纷，在镇上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大人之间有矛盾，自然会影响到小孩，更何况是房子这种大事，幼稚园得冲突，仅仅是家庭冲突的衍生，家庭冲突不解决，幼稚园这边再怎么劝解都治标不治本，甚至根本没用。 看看时间，笑道：“我们开园至今，还没家访过吧。” “你是说，去他们两家问问情况？” “我们开幼稚园，对孩子负责，对家长负责，但是呢，人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到。”姜轩呵呵一笑，说：“去这一趟，主要还是把两小孩在我们这里打架的情况说明下，希望家长能配合。” “好！”苏瑶说：“我现在都有点把这些孩子当自己小孩看了，真有点不放心。” “你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姜轩却是正色摇摇头：“当老师，你要是把每个小孩都当自己亲生的看，是要出问题的。” “啊？”苏瑶一愣，这个说法他就不太明白了，把每一个孩子都视如己出，那不正是师德的体现吗？ “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姜轩呵呵一笑，“行了，不说这些，去家访吧。” …… …… 蒋程和李昊然家就住在莲花镇后街，两家还是邻居，李昊然家是做运输的，蒋程妈妈单身离异开了个小卖部。 刚走到家门口，看见老邢也在场，李昊然爸爸和蒋程妈妈当着老邢的面，就在吵吵嚷嚷的。 “邢所长，什么情况？”姜轩好奇的问。 李昊然爸爸和蒋程妈妈吵得面红耳赤，不过对姜轩和苏瑶，两人倒都是很客气，不等姜轩开口，他两反而拉着姜轩来评理。 “姜园长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有这么办事的嘛，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蒋程妈妈说。 “小姜园长，苏老师，你别听她倒打一耙，孤儿寡母怎么了，就能烧人家房子了？！”李昊然爸爸说。 “你们两先都别说话，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还要调查！”老邢一瞪眼，然后问姜轩：“你怎么来了？” 姜轩和苏瑶相视对望一眼，真难怪了，两家家长当着警察的面都这样，孩子之间能相处的好才怪。 问了下才知道，李昊然家准备新盖两间房，一大堆水泥黄沙和建材没地方堆，就堆在了大门口，正好挡住了蒋程妈妈小卖部的门，蒋程妈妈找李昊然家说了两次，李昊然爸爸嘴上说尽快搬，可一直也没个动静。 有天半夜，堆在外面的一堆建材忽然就起火了，水泥黄沙什么的还好点，一大堆木头家伙什被烧了个一个二净。 这下两家就有的扯皮了，李昊然认定是蒋程家干的，蒋程家一口咬定和她们无关，一开始是两家扯皮，很快发展到两家亲戚都来对骂，甚至打架，惊动了派出所老邢前来调查。 “姜老师，苏老师，你们是文化人，我孤儿寡母，你们说，我怎么可能敢放火？” “不是你还有谁？” “两位家长，先等一下，我今天来是有关于你们孩子的事，要向你们通报一下。”姜轩说。 孩子是宝贝疙瘩，说起孩子，两边家长都不吵了，等着姜轩的下文。 第一百零八章 超级大抽奖 两孩子在幼稚园打架的事情刚说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两边家长又炸了。 “好你姓李的，欺负我还不行，还让你儿子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你这个女人讲不讲理，我一个大人怎么可能让小孩去打架？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你是怎么教育小孩的吧！” “邢所长，你们派出所还管不管了？！” “姜园长，两个小孩没什么大事吧？” 看着这两边家长闹腾，姜轩脸一板，说：“你们吵够了没有！” 老邢听着这话就是一愣，斜着眼不爽的看着姜轩。 这句台词，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警察的吗？怎么从姜轩嘴里冒出来了！ 让老邢郁闷的，还不光是姜轩抢了他的台词。 因为这句台词，之前来调查、调解两家矛盾，他都说过不知道多少次，偶尔被抢了一次，也无伤大雅，问题不大。 最让他郁闷的，是同样一句台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和姜轩嘴里说出来，效果居然天差地别。 之前他每次说这句话，这两家还是该吵吵，该闹闹，有时候还吵的更凶了。 这次倒好，姜轩脸一沉，一开口，两边家长顿时静默，都不支声了，不光不支声，还有点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看着姜轩。 老邢心里叹了口气，都说警察是管人的，现在看来，管人没卵用，管人的儿子闺女才是最厉害的。 姜轩咳嗽了一声，沉声道：“两位家长，事情呢，我跟你们说过了，孩子还希望好好管教，如果再因为你们两家的矛盾，孩子在幼稚园里打架出了什么事，后果想必是大家都不愿看见的，如果两个孩子总是打架，你们要考虑带回家了。” “姜园长，是我们家长不对。”蒋程妈妈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说：“我一定好好教育孩子！” “给您和苏老师添麻烦了。”李昊然爸爸也说：“还希望两位老师多多教育孩子。” “幼稚园方面的事我们肯定会尽力的，但是家庭教育，还是要你们家长来做。”姜轩冲老邢点点头，说：“邢所长，你忙，我先走了。” 说完，带着苏瑶回山。 …… …… 回到幼稚园，两孩子已经午睡了，问了下嫦小兔，之后倒是没有再打架，但是还是一副彼此看不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火星随时会点燃。 “这可怎么办？”苏瑶还是不太放心，有点忧虑的说。 姜轩想了想说：“好在李昊然下学期就上小学，不在幼稚园了，也就再呆半个月。” “这个方法也太消极了吧。”苏瑶道。 姜轩笑了笑，说：“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有时候，费心的想要解决一个问题，最后效果往往还不如等时间让它自行淡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这段时间看好了这两个孩子，不要再打起来就行，平时上课也不要安排在一起坐。” “好吧。” …… 幼稚园打架事件，暂时告一段落，放学的时候，姜轩留了个心眼，让三毛分别把两个打架的孩子各自送回家，省得路上再闹起来。 幼稚园里的事是他的责任，但是两家之间的矛盾，已经超出了他的责任范围，也超过了能力范围，强行插手反而不是好事，调解矛盾、调查案件是公安局的活，幼稚园大包大揽，最后很可能搞得三边都不领情，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钻回小房间。 小房间没开灯，苟日天带着耳麦，坐在小板凳上，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时间到了！”姜轩把苟日天耳麦拿下来，关掉了暴风影音，把一脸幽怨苟日天赶出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进入系统空间之中。 这段时间，一直在积攒苟日天的6000点学员名额，抽奖频率很低，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好在嫦小兔和姜硬的道行稳步增长，嫦小兔现在已经有八个多月，姜硬更是刚好超过10个月，每天已经可以提供的乖乖值也在阶段性上涨，现在一天就有180点乖乖值入账。 除了偶尔抽奖用掉的，这段时期以来，一共积攒了3800点乖乖值。 这就跟生活差不多，哪怕有一个大目标，要攒钱买房子买车什么的，平时也得多少花点来改善生活，不然实在太枯燥乏味。 今天给自己定了个计划，拿出300点，抽奖三次，无论抽到啥，三百点抽完都要打住。 一百点乖乖值送上祈福台，转眼就消失不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不出意料，毛线都没有抽到一根，谢谢参与。 有了之前N多次的经历之后，姜轩现在对于抽奖失败的免疫程度已经有所提高，不再像最初那样，想要跳脚骂娘了。 第二次，接着来。 金光闪过，祈福台上……嗯？ 姜轩愣了一两秒的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奖励：幼稚园学员名额一个。目前幼稚园容量2/2，是否使用？】 姜轩仰天哈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抽到了一个名额！ 是否使用？当然使用。 心念一动，空间上方又散开一片浓雾，山坡边，多出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大大狗窝。 “苟日天！进来！” 刚被赶出去的苟日天还没走远，听到姜轩叫他，一溜烟就窜了回来，两个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中期待的光芒：“是不是可以再看一会啊？” “看个毛。”姜轩说：“苟日天，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啊?”苟日天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是你的狗了嘛，为什么还要问这种中二的话？ “你愿意拜我为师嘛？”姜轩又重复了一遍，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答应的话，每周可以多看半个小时片哦。” 姜轩本以为苟日天听到这个条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没想到，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我每周多看一个小时行不行？” “我去……”果然是城里长大的妖怪，都知道讨价还价了，不好忽悠啊。 当初嫦小兔、姜硬，那都是闭着眼睛随便瞎忽悠两下，就屁颠屁颠的拜师了。 下次不能再让他和苏羽霆、三毛他们一起玩了，越学越狡猾。 “苟日天，鉴于你的态度不端正，我的条件变了。”姜轩板着脸说：“你愿意拜我为师的话，每周就可以照常看片。” “那我有什么好处啊？”如果换成嫦小兔，肯定已经猜到了姜轩得险恶用心，苟日天毕竟吃亏还少了点，一时间对姜轩得腹黑认识还不足够。 “不拜师的话，每周少看半个小时。”姜轩板着脸说。 “啊？！”苟日天一惊，怎么还能倒扣的？ “你再犹豫，每周就少看一个小时！”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苟日天忙不迭的人立而起，两只小爪子抱在前面，还人摸狗样的冲姜轩拜了拜。 这么一拜，系统里和以前收徒一样，天上多出一颗星星，地上的狗窝里，多出一条大大的泰迪犬。 【学员：犬妖苟日天； 道行：四个月零13天； 乖乖值：75； 说明：这只犬妖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能力，通过喂养、遛狗和做它喜欢的事，可以提高乖乖值。】 “嗯？还真是一个挫妖怪，不但不会变成人，还有没有特殊的能力。” 嘴上这么说，姜轩其实还是蛮高兴的，不管怎样，每天毕竟能多一颗星芒，和几十点乖乖值，虽然不像嫦小兔姜硬那样有特殊技能，可也是一大助力了。 不过还是板着脸，说：“作为一只妖怪，一点超能力都没有，你不觉得羞耻吗？” “好羞耻，我真的好羞耻！”苟日天眼泪汪汪的抱着姜轩的腿，哀求说：“园长，不要减少我的看片时间好不好？我知道羞耻了！” “呃……”对于这个厚脸皮荷尔蒙旺盛的大狗，姜轩也是无奈，“好吧，不减少你时间，不过你以后少下点东热的，那都多少年前的老片子了！以后我给你开番号，你负责去网上找！” “园长你真是太贴心了！”苟日天顿时转悲为喜，耳朵快活的甩来甩去：“放心吧，我肯定是你的看片好帮手，以后你想看什么，我就下什么，你说看什么，我就找什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被你戳穿了，感觉好不好意思呢。”姜轩哈哈一笑，“去吧，明天给你番号！” 谁说苟日天没特长，看起来，他还有有一项比较贴地气生活气息也很浓郁的特长嘛。 苟日天回到院子里趴窝，姜轩躺在床上，乐开了花。 这次意外的抽奖，直接导致他不用再辛辛苦苦的积攒那6000点乖乖值来买名额了，当然，以后还可能会需要，但至少不是当务之急，感觉上没那么紧迫了。 而且有了苟日天，每天就有两百点乖乖值进账，积累的速度也快很多，6000点，一个月就能搞定！ 这么一来，终于可以过瘾，痛痛快快的抽奖！ 说干就干。 抽奖！ 谢谢光临…… 谢谢光临…… 星芒…… 星芒…… 谢谢光临…… …… 连续抽了十五次，大部分都是谢谢光临和星芒，不过也抽到两个另外的东西。 忘忧秋千一台。 这是好东西，虽然没有迫切需要，但是能为幼稚园增添一个娱乐设施，买的话也要两千点乖乖值，也算很不错的一个奖励了。 还抽到一个‘教学特效之当头棒喝’。 姜轩看了看剩下的乖乖值，再抽五次！ 谢谢光临……谢谢光临……星芒……谢谢光临…… 嗯？这个是？ 最后一次抽奖，金光散去后，祈福台上出现了一个一头高一头低，长长的东西。 【祈福奖励：幼稚园玩具套装之‘和谐跷跷板’ 说明：坐上和谐跷跷板，可以减轻心中的戾气，化解双方的矛盾和仇怨。 备注：建设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第一百零九章 和谐跷跷板 姜轩一乐，幼稚园玩具八件套，终于又抽到了一个。 直接买的话，每一个单独买都要两千点乖乖值，一百点抽一个显然很合算。 关键是这八件套应该都很厉害！ 上次的忘忧秋千，可以化解人心中忧愁，其实还有个侧面附加效果：可以让姜轩看到乘坐者的内心到底有什么忧愁，冒充一下神棍。 实用功能也非常强，幼稚园能健康发展，每个人的正能量满满，和忘忧秋千有很大关系。 别人就不说了，苏瑶这个大管家，能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虽吃得肯定不会比猪差，但是干得绝对比牛多，这其中，不光是姜轩的心灵鸡汤，忘忧秋千是起到大作用的。 现在这个和谐跷跷板，能化解戾气，消除矛盾，想必也不错。 嗖得一下，后院里光芒一闪，苟日天正趴在窝里睡觉，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出现在眼前，他翻起眼皮瞅了瞅，院子里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铁架子。 “这是什么？”作为一条狗，泰迪这种犬类天生胆小，被吓了一跳，嗖一下从窝里跳起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怪物。 还好姜轩背着手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园长，天下掉下来个怪物！”苟日天怕怕的说。 “不怕，这是我弄出来的。”姜轩背着手，不顾苟日天懵比的眼神，围着跷跷板打转。 跷跷板和公园里常见的没什么两样，就是稍微长了一点，大约比正常的跷跷板长了一半左右，铁架子上还很贴心的包着橡胶皮，两边各有一个能容纳一个人坐进去的靠椅。 按照介绍，使用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有怨恨的人坐在两边，一上一下的跷着玩就可以消除戾气，化干戈为玉帛。 好东西到手，有点急不可耐的想要实验一下，不过幼稚园都放学了，在幼稚园里的都是自己人，平时虽然有时候会闹来闹去的，不过倒是谈不上什么戾气，更没有仇怨。 “苟日天，你想看片吗？”姜轩想了想，冲苟日天挑了挑眉毛。 “想啊！额？”苟日天觉得姜轩的表情怪怪的。 姜轩蹲下来，冲嫦小兔的房间努努嘴，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去把嫦小兔的兔子，就是小小兔给偷来。” “啊？！”苟日天有点犹豫了，看片当然好，可是这事太危险了。 嫦小兔把兔子当成宝贝疙瘩一样，偷她的兔子，那还得了？嫦小兔肯定要发飙。 眼睛滴溜溜一转，自己肯定打不过嫦小兔，至于园长大人……苟日天觉得自己受宠程度远远不如嫦小兔，不能太指望园长大人来救自己，不过既然是园长让自己干的，真打起来，园长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听起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到时候把兔子还给她就是了。 苟日天是很精明的家伙，飞快的盘算了事件的利弊，最后觉得，这事能干！ “行，那我能多看多久啊？” “恩，每次给你加五分钟吧。”姜轩说。 “就五分钟啊？”苟日天一脸欲求不满，五分钟太短了吧，和之前两个小时也没啥太大区别，于是有点记吃不记打的讨价还价说：“园长，给半个小时吧！” “你少给我狮子大开口啊。”姜轩指了指院子里，‘地下室’的入口，“你不去，我就让姜硬去！” 苟日天说：“姜硬虽然能干，但是他演技不行，不会配合你！而且，没有我敏捷，我苟日天，是做这种事的不二人选！” “你想好了，你要是不去，一分钟多余的也没有。”姜轩板着脸，“你不会想让我倒扣吧？” “园长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苟日天继续讨价还价，“只有五分钟的话，完全不能体现我的价值！也无法体现园长大人你这个计划的重要性！” “你怎么知道我具体是什么计划？” “不知道啊，但是园长大人的计划，绝壁是最英明的！”作为一只城市里长大的顽劣妖怪，苟日天还是很有计谋的，也懂得学习，最近就学会了拍姜轩马屁。 不过和姜硬相比，苟日天的马屁技术显然不够纯熟和高明，过于流于表面，姜硬得马屁拍得简直浑然天成别出心裁拍出了新高度新水准，让姜轩本人都时常会大吃一惊！ 所以说，拍马屁一定要发自内心，真情实意。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不用和苟日天多解释什么。 “十分钟！”姜轩一瞪眼，“再讨价还价，就一分钟都没有！” “好吧，成交！” 姜轩在他耳边吩咐了一番：“快点！” “园长大人你瞧好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栽培和期望的。” 苟日天偷偷摸摸钻进嫦小兔的房间里，没一会，又回来了，嘴巴里叼着小小兔。 小小兔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有点呆呆的样子，耷拉着耳朵，两只前爪缩在胸口，像一团大大的白绒球。 姜轩接过小小兔，不动声色的从兔尾巴上拔了点毛，然后对苟日天挥挥手，“好了，回窝里去吧。” “就这样吗？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我做的？园长大人，以后可以雇佣我，我很便宜的！”苟日天谄媚的说。 “就这样。”姜轩带着兔子去了前院。 过了一会，后院嫦小兔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嫦小兔大概是刚睡醒，揉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叫：“小小兔，小小兔，你跑哪里去了？” 姜轩和苟日天从各自的窝里出来，苟日天还假模假式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小兔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们看见它了吗？”嫦小兔挠着头，奇怪的自言自语，说：“平时这时候它都睡觉了呀，从来没有到处乱跑。” “会不会是被大灰狼吃掉了啊？我听说，最近山里有人发现了大灰狼！”苟日天故作神秘的说。 按照之前的约定，姜轩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要吓唬吓唬嫦小兔，等嫦小兔着急了之后，第二天早上把小小兔还给他。 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对姜轩得动机感到好奇，不过苟日天这家伙顽劣成性，除了有报酬的原因之外，他也觉得这个恶作剧挺好玩的。 “啊？大灰狼!”作为一只兔子，嫦小兔本能的惧怕大灰狼这种生物，耳朵嗖得一下竖起来了，妖化了一半，警惕的左右瞄了眼。 “不对啊，大灰狼怎么可能进院子？再说，院子里，不是有你看家吗？”嫦小兔疑惑的看着苟日天：“难道你看到大灰狼进来了？那你为什么不叫啊？” “额……” 这个问题苟日天没法回答。 按照计划，接下来应该是姜轩出马，继续吓唬。 苟日天瞄了眼姜轩，园长大人，我已经完美的完成了演出任务。 哪知道，姜轩一本正经的想了想，果断的说：“不可能！山里没听说有大灰狼，而且我们的院子进行了加固，不要说大灰狼，大老虎都进不来……” 苟日天一愣，嗯？跟之前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咦，这是什么？” 姜轩说着说着，神情微微一变，蹲在苟日天的窝旁边，捻起一撮白毛。 “这是小小兔的毛！”嫦小兔一眼就认出来了，抢过来在鼻尖闻了闻，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苟日天！你明明看到小小兔了！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为什么小小兔屁股上的毛会在你的窝里？” “啥？！”苟日天脑子嗡的一下乱了，为毛小小兔的毛会在自己的窝边上呢？ 好奇怪啊！明明交给园长了啊？ 就在此时，姜轩痛心疾首的指着苟日天：“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狗！小小兔还是个兔子啊，连人形都没有，你……你……你居然对它干出这样的事？！” “我……我干什么了？”苟日天大惊失色，这个指控可是太严重了，“不是园长你……” “不要狡辩了！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说有大灰狼，就是想误导小兔，小小兔被大灰狼吃掉了，好掩盖你的罪行！” 边上，嫦小兔已经妖化了，大板牙寒光闪闪，两眼血红血红的，握紧了小拳头。 “好，我也明白了!园长你故意坑我！”苟日天呲牙咧嘴的示威，不带这么欺负狗的。 “姜轩干嘛坑你，你不要狡辩了，我杀了你呀！”嫦小兔根本不理睬他的辩解，跳起来就朝苟日天胯下踹。 “汪汪！”苟日天好歹也是妖怪，倒也算敏捷，连忙躲开了，不过吓得不清，连人话都忘了说。 “还敢跑！”嫦小兔蹦着追了上去。 “汪汪！救命啊……汪，园长大人……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汪汪，救我我……”苟日天像个人似的，直立而起，两条短短的后腿跑得飞快，两只前爪捂住了两腿之间，在院子里被追得到处乱跑。 姜轩看了会，估计火候差不多了，赶紧抱出嫦小兔，一把按在跷跷板一边。 “姜轩你干嘛？” “坐好，冷静！我来分析一下案情！” “什么案情啊？” “苟日天，过来！” “不不不，她打我！”苟日天吓得躲在角落里。 “你坐在跷跷板另外一边，她踹不到你！”姜轩说。 “那好吧！” 两个家伙朝跷跷板上一坐，姜轩的视野里，跷跷板中间位置，顿时出现了两个对立的血条一样的东西。 仇恨值：嫦小兔75VS苟日天8。 “姜轩你快说，到底有什么案情！”嫦小兔急吼吼的问。 姜轩早有一套几全齐美的计划，不光是可以试验跷跷板，也能顺便借着这次机会，忽悠，或者说教育一下这两个小妖怪。 嫦小兔平时有点鲁莽，苟日天更不用说，好色过头了。在幼稚园里，没事，万一有一天离开了幼稚园，这都是会吃亏的毛病。 不过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你们都冷静一下！”姜轩脚踩上了跷跷板。 跷跷板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聪明还是傻 这个跷跷板动起来之后，姜轩才发现，好像有点有违物理常识。 “咦咦咦，我怎么上来了！”嫦小兔吃惊的看着周围，离地面越来越远。 一般跷跷板两边的长度都是一样的，如果不考虑脚撑地发力的话，肯定是体重大的那头压下去，轻的那头翘起来。苟日天明显不如嫦小兔重，可是跷跷板动起来之后，嫦小兔反而先被翘了上去。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嫦小兔暂时把注意力稍稍转移了一下，悬着两条腿奇怪的朝跷跷板左看看，又瞅瞅。 就在她被翘高到最顶点的一瞬间，跷跷板中间的仇恨度下降了三点。 说起来有点奇怪，跷跷板被翘起来之后，距离地面也就那么一米七八左右，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高，相对于一般纯粹给小孩玩的跷跷板，显得高得些，但也不夸张，谈不上什么危险性。 可是嫦小兔被翘起来之后，忽然觉得有点怕怕的。 怎么说呢，就像是站在十几层楼的边缘，随时可能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她下意识就抓紧了扶手，缩身在座椅上，喝道：“苟日天，快放我下去！” 苟日天哪里敢，生怕把她放下来又要追打自己，小心翼翼得瞅了瞅姜轩。 见姜轩点头，苟日天才用两条短短的后腿在地面上一蹬，跷跷板一头下去，另外一头升起来。 到达顶点之后，苟日天忽然也有种站在高处的错觉，不过远远不能和嫦小兔相提并论，最多也就是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看，属于那种不害怕，但是也不会愿意摔下去，真摔下去倒也没啥大事的感觉。 姜轩可以看到，苟日天的仇恨度也稍稍退了点，不多，连一点都不到。 “姜轩你干嘛啊，小小兔到底怎么回事啊？”嫦小兔说着，就想从跷跷板上跳下来，她现在可没工夫玩这个东西。 玩过跷跷板的人都知道，一头压下来之后，由于另外一头还有重量，不可能一片腿就下得来，需要先压住。没想到，嫦小兔却发现这个跷跷板对面传来的力量非常大，她屁股刚刚离开座椅一点点，又一次被抬上去了。 苟日天那边也是一个情况，想下下不来，两个人你来我往，轮番翘起来。 “咦？姜轩你到底在干嘛？” 跷跷板来来回回十几轮下来，嫦小兔这边的仇恨值已经降低到了30，苟日天那边已经没仇恨值了。 不过之后就再无变化，嫦小兔仇恨值始终保持在30。 姜轩心念一动，按在跷跷板上，输入了一颗星芒进去。 这一下，嫦小兔的仇恨值又减少了一些。 这么一实验，姜轩大约心里有了数，这个秋千可以降低仇恨和戾气，但是也不能说就一定是万能的，仅仅依靠它自身的功能，不能把所有的戾气都消除。 苟日天对嫦小兔得仇恨可以都消除，但是嫦小兔不行，说到底，苟日天和嫦小兔没有‘深仇大恨’，但嫦小兔认为小小兔被苟日天害死了，所以是有真正的仇恨基础的。 如果还要继续降低仇怨的话，那就要依靠星芒这种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资源了。和当初的忘忧秋千一样，输入星芒，可以在短时间内加速让使用者忘记忧愁。 不使用星芒，类似心理咨询，通过合理的科学的手段，一点点的化解；使用星芒，则类似直接电击洗脑，用粗暴的手段强行改变。 “苟日天，你到底对小小兔做了什么啊？”一大半仇恨值消失之后，嫦小兔得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温和了许多。当然，这只是和之前怒发冲冠恨不得踩断苟日天第三条腿相比。 “我……”苟日天本能的就想说些什么，把真相倒出来。 话到嘴边，忽然就想到整件事都是园长大人策划的，他未必真正的知道所谓的‘真相’。 何况，说破了园长大人的计划，自己恐怕更没啥好果子吃。 还是紧紧的抱住园长的大腿，才是明智之举。 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可怜兮兮得看着姜轩，一副‘大人我没有出卖你，你好歹也拉小人一把’的表情。 “简直就是眼神杀，你一条狗，为毛眼神里可以表达出这么复杂的情绪呢？”姜轩呵呵一笑，摇头无语，人家用嘴说话，这条狗用眼神，怪不得在那么多种类的宠物之中，泰迪受到人类宠爱的排名，尤其是受女生宠爱的排名名列前茅，看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们两等着，在秋千上不准下来！”姜轩说完转身去了前院，留下嫦小兔和苟日天两个面面相觑。 没一会，姜轩又回来了。 “咦？小小兔！你没死啊！” 嫦小兔一眼就看到了姜轩手里抱着的大胖兔子，惊喜的叫出声，奈何正在跷跷板的最上面，一时间下不来。 苟日天呼得松了口气，摊在座椅上。虽然心知肚明，园长大人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真的弄死小小兔嫁祸他，但是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小小兔一出现，跷跷板上，嫦小兔得仇恨值一下子就降到了0。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姜轩得猜想：重大仇恨基础。没有星芒的前提下，跷跷板不可能让两个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人，瞬间和好，最多只能最大程度的化解。 仇恨值一清零，跷跷板又恢复了物理原理，体重比较重的嫦小兔悠悠的降落了下来。 “小小兔，你没事吧？”嫦小兔跳下跷跷板，把小小兔搂在怀里，“咦？屁股上怎么少了一撮毛？苟日天，你到底干什么了？” 不等苟日天说话，姜轩道：“是我拔掉的。小小兔也是我让苟日天偷走的。” “啊？”嫦小兔惊讶的望着姜轩，“你欺负我还不够，还要欺负我的兔子！姜轩你太恶劣了！” “屁，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比吵，听我说完！” 姜轩把整件事告诉了嫦小兔。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嫦小兔抱着小小兔，一脸不能理解。 苟日天也是一肚子纳闷，干嘛要全盘告诉嫦小兔真相，难道不是为了之前说的吓唬吓唬她。 姜轩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小兔，苟日天，这个事情里，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 “啊？”两个妖怪这次倒是表现的很一致，异口同声的啊，然后不约而同的摇头，竖起来的兔子耳朵，和软趴趴的狗耳朵甩来甩去的。 姜轩给小小兔嘴里塞了块从厨房带出来的胡萝卜作为补偿，然后不急不忙说：“小兔，你现在冷静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不会还认为是苟日天杀害了小小兔？” 嫦小兔不谙世事，但很有灵气，咬着手指头眼珠子转了转，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疑点很多啊，苟日天虽然好色，但是没有必要对小小兔下手，山里那么多动物，湖里有大鱼，鸡窝里还养着鸡，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挖个洞，对方，厨房还有猪肉，西瓜和黄瓜……” 姜轩一拍脑门，这么屁大点小女孩怎么什么都懂，一本正经的污起来连自己这个成年人都罩不住。 “咦，猪肉怎么……”苟日天好奇的问，一脸严肃探讨理论知识的样子。 “你闭嘴先！”姜轩一瞪眼，赶紧打住了嫦小兔：“好好好，不是让你分析苟日天可以对哪些东西下手的。直接说重点，就行了。” “反正他没必要伤害小小兔，再说，也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嗯，苟日天虽然是臭流氓，但是这段时间在幼稚园，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嫦小兔分析。 “分析的很好。”姜轩点点头说：“所以小兔你的问题就是太鲁莽了，做事之前不过脑子，容易冲动……” 不等姜轩说完，嫦小兔就跳脚说：“我哪里冲动了！我哪里没有脑子了！我哪里鲁莽了！难道我是一只笨兔子吗？” “你看你看，又冲动了吧！”姜轩指着耳朵都要竖起来的嫦小兔说。 “呃……”事实在前，容不得她抵赖，咕囔说：“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冲动了，不过不多，就一点点！”说着，瞄了苟日天一点：“苟日天，对不对？” 苟日天低头看看了自己两腿之间，心想你可别瞎咧咧了，一点点？我差点被你踩废了好不好！ “你别吓唬他，他胆子小。”姜轩继续说：“如果小小兔真的遇到危险，你刚才冲动也没用，还可能会放过了真正的凶手。所以，你以后遇到事，应该多想一想。” “哦，算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不过不多，就一点点。我很聪明的。” “对，小兔你还是很聪明的，一般人骗不了你。”姜轩鼓励说。 “那当然！兔子是最聪明的！”嫦小兔顿时乐了。 苟日天在心里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果然是傻兔子啊，这么容易就又被忽悠了。 “还有你苟日天！”姜轩敲了他的狗头一下。 苟日天一缩脖，郁闷说：“园长大人，我又怎么了？”这还不都是你安排的？ “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这都是我安排的，不赖你，你还觉得挺委屈，是吧？”姜轩抱着膀子说。 “绝对没有！”苟日天毫不犹豫的说。 “你想想，如果今天这件事发生在姜硬身上，从姜硬的洞口找到了兔子毛，小兔会立刻发飙去打姜硬吗？”姜轩问。 “不会啊，姜硬不会欺负小小兔的，也不会吃小小兔。”嫦小兔立刻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到嫦小兔这么说，苟日天眼睛里闪过一抹光，瞅了瞅嫦小兔，又看看姜轩。 只用了几秒钟而已，他就明白了姜轩得意思。 耷拉着耳朵，咕囔着说：“哦，我知道了，在你们心里，我是坏人，是坏狗。” 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连小短尾巴都有气无力的拖在屁股后面。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你平时老耍流氓，我……”嫦小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大度的说：“算了算了，我原谅你了。” “可我没干坏事啊！”苟日天哭丧着脸，啥坏事都没干，为毛要被原谅呢。 “今天没干坏事，那以前呢？”姜轩蹲下来问。 “以前……”苟日天也是很聪明，明白了姜轩得意思，说：“可是我都听你话控制住了。” “对！”姜轩认真的点点头，认真的说：“所以，今天不是要批评你，而是表扬你！” “啊？”苟日天一愣，重新抬起头。 “我们做过约定之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一直能信守约定，很好的控制自己，到现在也没干坏事，这是很不容易的！连小兔都说，你来了以后一直表现都很好！你的努力还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姜轩认真的说：“希望你再接再励，我想，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很快就能消除大家以前对你的坏印象！苟日天，有没有信心？” 苟日天自从来了幼稚园，这还是第一次被姜轩表扬，特别是在他最薄弱的地方被表扬！ 而且还是‘当众’。 作为一只宠物，苟日天虽然顽劣，喜欢耍小聪明，甚至有点小混混的性格，但是总的来说，既然来了幼稚园，融入集体生活，他当然希望被大家接受。 和当初三毛他们一样，平时再没皮没脸，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尊重和认可的。 作为三个妖怪中，唯一没有特长，唯一不能化为人形的，苟日天心里一直多多少少有点自卑。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努力在改掉自己的坏毛病，融入这个大团体。 所以刚才姜轩拿他和姜硬对比，嫦小兔说不会怀疑姜硬的时候，苟日天还是很受伤的，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大家还是用有色眼光看着自己。 没想到，姜轩竟然在批评嫦小兔鲁莽之后，对他提出了表扬。 这就说明，自己的努力，姜轩都看在眼里，没有白费。 苟日天激动极了，两条后腿蹲坐在地，挺起了胸膛，大声的说：“有信心！园长大人，我有信心，一定能改掉恶习的！” “好！”姜轩下意识想拍拍他的脑袋，以示鼓励和安慰，手到一半，停住了，放在苟日天的身前，说：“来，握个手！” 这个礼节在人类社会象征着重视和尊重，苟日天颤巍巍的伸出‘手’，把和姜轩握了握。 “苟日天同学，继续加油！” “谢谢园长关心，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你和大家的希望！” 嫦小兔抱着小小兔站在边上，一脸温暖的微笑，配合眼前的和谐场景，微微点头。 心里却哈哈大笑，这条笨狗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住了，果然还是兔子最聪明！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互助协助 “咦？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跷跷板？” “跷跷板，苏老师我要玩！”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还有一个秋千！” 第二天一开园，老师学生们就发现前院里多了两个玩具，一个是之前的秋千，一个是长长的跷跷板。 其实像跷跷板、秋千这类的玩具，不算什么别特稀奇的东西。 公园里随处可见，现在普及全民健身运动，重视幼儿成长，连一般的小区里都有，莲花镇虽然是市郊，可就紧邻城市，并不是什么偏远山区，对于镇上的孩子而言，这两样玩具并不算新鲜玩意，从小到大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不过外面的东西再好，那不是自己的，幼稚园里的玩具，在孩子们感觉，这是‘属于自己学校’的，随时都能玩。 一群小孩在一块本来就热闹，还多了个女人，围着新增的玩具吱吱喳喳的议论。 三毛和李铁柱在维持秩序，不让小孩玩，尤其是那个跷跷板。 “这东西哪里来的啊？”苏瑶拽了拽姜轩，奇怪问：“昨天还没看见呢。” 姜轩一本正经的说：“昨天晚上轰隆一下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清早就扯淡？”苏瑶无语。 “不光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且还有特殊功能！看见没……”姜轩指了指跷跷板边上几个大字：“和谐跷跷板，你和谁有矛盾，就上去跷一跷，然后就和谐了。” 苏瑶简直要被他气晕过去，“我有时候真想一脚踹死你！” “你不信是吧！我问你，你和谁有仇，看谁不爽？我们现场检验！”姜轩问。 “我就和你有仇！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坐上去？”苏瑶反问。 这还真把姜轩问住了！ 这跷跷板谁都能和谐，偏偏，和谐不了他自己，和忘忧秋千还真有点不一样，有可能是因为忘忧秋千是针对单人的，和谐跷跷板是双人玩具，姜轩的身份特殊，属于宿主，找不到和他匹敌的对手。 从这个角度来说，玩跷跷板，谁都不是姜轩的对手！ 不远处，林芊馐背着包走进幼稚园，老远看了看跷跷板，眼神有些意外，不过她没多问，和往常一样，走进厨房。 “林芊馐！你过来下！”姜轩冲厨房喊了嗓子。 “我和她有什么矛盾啊！”苏瑶一瞪眼，掐了姜轩腰一把，这地方是活肉，疼得要死。 “再动手我揍你信不信！”姜轩呲牙咧嘴得说。 “切，你敢！” 说着话，林芊馐提着一把菜刀出来了，呆呆的问：“干嘛啊？” 苏瑶扭头看向别处，没搭理她。 林芊馐面无表情的看了苏瑶一眼，嘀咕说：“无聊。” 也不知道是说姜轩无聊，还是说苏瑶无聊。 “是无聊，几个破饺子学了这么久还学不会，这不像你林大厨神的水准啊……” “你不懂。”林芊馐淡淡挥挥手，一副‘懒得跟你这种外行人讨论’的样子。 苏瑶眼睛一瞪，就要发作，姜轩率先开口了，大声说： “小朋友们，大家安静一下哦。我们幼稚园新增加了玩具和谐跷跷板，下面又苏老师和林老师为大家演示一下。” 不等小朋友们和两个女人说话，姜轩就一手一个拉到秋千边上。 “你坐这里！”把苏瑶按下去。 “你坐在这里！”把林芊馐按下去。 跷跷板中间，苏瑶和林芊馐的仇恨度，8VS10！ 8、10，不算高，应该说都不能算是‘仇恨’，只能讲有点矛盾。只是没想到，林芊馐居然也有10点，比苏瑶还高，从哪冒出来的？ 意外的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林芊馐，难道是因为苏瑶虽然脾气大，但是动不动可以找自己发泄下，她老爸也会开导，林芊馐啥啥都憋在心里，无从宣泄的缘故？ 不管不管。 “开始。” 脚一放开，林芊馐这边就缓缓的升高了起来。 林芊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姜轩看到了这抹笑，但是一时间没理解什么意思。 苏瑶脑火说：“有什么好笑的，我比你个子高，当然会重一些！” “哦。”林芊馐似笑非笑的说。 “你……” 姜轩头大如斗，这两个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这时候居然比谁更苗条谁更瘦。 当这个和谐跷跷板是什么？秤猪的地秤啊？ “你们可能给小朋友做点好榜样？”姜轩在跷跷板上推波助澜的踩了一脚。 “啊！”林芊馐这次被翘起来了，忽然觉得好像很高，有点怕怕的叫了一声。 你来我往几下之后，两个人的仇恨度都清零，看起来，其实没啥深仇大恨无法调和的矛盾。 “感觉怎么样？”姜轩问她们两。 苏瑶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林芊馐，林芊馐也是有点疑惑的看着苏瑶。 感觉好不好，用了就知道。 苏瑶看着林芊馐，不像以前那么高冷爱装，觉得顺眼多了，林芊馐也觉得苏瑶没那么没心没肺傻大姐，反而有点率真。 “到底怎么样？”姜轩笑呵呵的问。 苏瑶白了他一眼，“无聊，我上课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林芊馐也白了他一眼，“无聊，我干活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唉吆我去，你两矛盾消除了，同时针对我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姜轩瞪大眼睛，看两人背影朝不同的两个方向走远。 一转头，冲着小孩群一指：“蒋程、李昊然，你们两给我坐上去。” 两小孩被点到名字，站了出来，不过还在闹矛盾，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哼了一声，背对着背走上秋千。 仇恨值，蒋程41VS李昊然39。 看起来矛盾还挺大的，这两孩子。 “开始！” 姜轩一声令下。 两孩子居然都死死的抓着扶手，憋足了力气，脚撑着地面，不让对方把自己翘起来，通过跷跷板来较劲呢。 “姜硬，处理一下！”姜轩打了个响指，姜硬走到距离他比较近的蒋程身后，抓着跷跷板座椅，手一抬，蒋程这头就升上去了。 40多点的仇恨度，足够让跷跷板上的小孩感觉到很高的恐惧了，蒋程被翘起来吓得一把抓住了扶手，苦着小脸，都快吓哭了，可怜兮兮得看着站在下面的姜硬：“姜硬哥哥，你放我下来好不好？好高，我好怕啊！” “哼哼哼，胆小鬼！”对面的李昊然嘲笑说。 姜轩看向李昊然，说：“李昊然，蒋程都要吓哭了，你愿不愿意放他下来？” “哼，胆小鬼，我不欺负他！”李昊然面子上占了便宜，倒是表现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小腿一蹲，朝上升起。 那头，蒋程好不容易落了地，小脸都吓得有点白，这头，刚才还得意洋洋说人家胆小鬼的李昊然，被升上去之后，神情一变，小小的身体缩在一起，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了扶手，脸色没比蒋程好看到哪里去。 “好高啊……”李昊然大概想到刚才蒋程的样子，轮到他了，没求饶，不过表情却写着‘怕怕’，小脸上的肉都要挤到一起去了，向距离他比较近的姜轩投去求助的目光。 姜轩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抱着手臂对蒋程说：“蒋程，你看李昊然，他很怕的样子呢。” “还说我胆小呢，你胆子更小！”蒋程皱着眉头看着李昊然，不过却没有说太多挖苦的话。 李昊然又眼巴巴的望着蒋程，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忍住了没开口。 蒋程犹豫了一下，不用姜轩吩咐，就主动朝地上一蹲，升起了跷跷板。 刚才李昊然虽然说他是胆小鬼，但是却没有故意把他停在上面，反而主动的降落了下来。小孩的心思很单纯，可以为一个很简单甚至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翻脸打架，同样可以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给予对方善意。 李昊然落地，又轮到蒋程上去了，这次都不用任何人吩咐或者说什么，李昊然刚落地喘了口气，想都不想就小腿一蹬，替换了蒋程的高位。 接下来，两个小孩越来越有默契，一个升上去，另一个就立刻替换，轮番上到高处，然后落地。 很快的，跷跷板中间的仇恨值已经清零了。 由于没有仇恨值，两个小孩到达高处后，其实不再会有高处的恐惧感。 两个小孩却没有停止，反而像玩游戏一样，继续跷来跷去，还不时的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把可以化解仇怨的和谐跷跷板，真的当成了一件普通的玩具，很开心的玩耍起来。 “我那天还以为你真的不管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呢。”苏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站在姜轩得身后。 姜轩一把捂住腰，朝边上滑开了一步，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不掐你。”苏瑶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笑，说：“让他们在相互协作中，重新建立起感情，相互帮助，表达友爱。这一招还真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当然是临时想到的，姜轩说：“教科书上有个小例子啊。” “难为你专门搞了一个跷跷板来。”苏瑶说。 “可难了。”姜轩点点头，“差点把我给砸死！” 苏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就怕货比货 幼稚园放学之前，门口空地上已经等了一大群家长，幼稚园放学有三毛把小孩送回家，不过距离镇子实在太近，不少家长下午没什么事，就溜达到幼稚园附近，等孩子放学。 “你们两家正好都在。”老邢背着手从山路上走上来，看到蒋程妈妈和李昊然爸爸，挥挥手把他两叫过来，说：“着火的事情查出来了，远处有个视频，不太清楚，不过能看出来，应该不是人为放火，天干物燥，估计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个火星子给燎着了。” 两家人面面相觑，这个结果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算什么调查结果。 “你家损失也不大，人家小卖部开得好好的，再怎样也不至于去干放火这种犯罪的事情。”老邢挥挥手，“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还住隔壁，小孩又是同学，依我看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们各自表个态。” 蒋程妈妈和李昊然爸爸相互看了看，都没先吱声。 一方面，这个事情的确没法查，而且正如老邢说的，李昊然家损失毕竟有限，一直纠缠下去，谁都耽误不起这个功夫；两家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搞太僵对谁都不好。 当时在气头上，冷静几天下来，其实已经有了和解的意愿。 但是，另一方面，两家又都觉得自己是受害人。蒋程老妈觉得明明是李昊然家挡住了路，最后自己还不清不白的背上一个纵火犯的臭名声，以后在镇上怎么做人？蒋程还是孩子，难道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 李昊然父亲也是郁闷，好端端的几千块钱的材料，就这么一把火没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两人谁都不肯先服软。 老邢扫了他们两一眼：“那你们自己看吧，愿意和解，今天就结案了。真不愿意，案子就挂在派出所，我这边得了空帮你们查。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啊，所里事情太多，那附近摄像头就一个，还隔着老远看不清，这种悬案多久能查出来，我不敢打保票。” 老邢正说着，幼稚园里铃声响起，李铁柱打开大门，放学了。 “小朋友们再见。”里面传来苏老师好听的声音，然后一大群孩子跟出了圈的羊似的，呼啦啦的朝外涌出来。 人群里，就看到蒋程和李昊然两个小孩，居然肩并肩手拉手，有说有笑的一起。 “嗯？” 两个家长一愣，这两个小孩前几天还在打架，脑袋都打破了，怎么这一转眼又和好了，跟亲哥两似的？ “爸爸！阿姨好！” “妈妈！叔叔好！” 两孩子手拉手走过来，笑吟吟的抬头望着各自的父母，还很有礼貌的和对方家长打了个招呼。 孩子们这样，反而搞得两个家长有点尴尬。 老邢呵呵一笑：“就是为孩子考虑，这个事也不要再纠缠了，当大人的，还不如孩子啊。” 蒋程妈妈和李昊然爸爸相互看了看，李昊然爸爸想了想，毕竟是男同志嘛，于是先点点头，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也怪我之前太急，没搞清楚情况。” 蒋程妈妈也说：“他大哥，我就是想让你把东西挪走，咋可能放火呢，都是老邻居了。” “本来我都找好车了，就差半天时间，你说这阴错阳差的。”李昊然爸爸苦笑说。 “行了，解释开了就好，有啥过不去的。”老邢一把抱起他小孙子，笑呵呵得说：“走，跟爷爷回家！” …… …… 幼稚园放暑假了。 按理说幼稚园不是大中小学，主要目的，是帮家长带孩子，家长要上班没有寒暑假，所以幼稚园有寒暑假，本来就有点不合理。 不过姜轩说合理，那就是合理的。 天大热，姜轩想偷个懒，放20天假等最热的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 大门口贴了一张通知，除了暑假时间，联系方式，家长须知之外，还有一个新学期招生通知。 暑假过完，就到新的学年了，一部分像李昊然这样的小朋友到了学龄，已经可以从幼稚园毕业离校，幼稚园将进行新学年的招生。 不光招生，姜轩还在网上发了招聘教师的公告，新学期，准备再招两个专职或者兼职的教师，减少些苏瑶的负担。 莲花镇的人口基数虽然比较少，但是学龄前儿童，还有需要来小饭桌吃饭，家里大人没时间照顾的小孩子绝对不止目前幼稚园得20多个。 星星幼稚园第一期开学的时候，有些人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还有些小孩在其他幼稚园上学，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星星幼稚园在整个莲花镇的口碑声誉节节攀升，有口皆碑，小孩没有上幼稚园的家长想朝这里送，上了其他幼稚园的，也有些家长动起了心思，让小孩下学期转学。 镇上供电所的小张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家条件不错，宝贝儿子在市里一家很有名的幼稚园‘健乐幼稚园’上学。 健乐幼稚园是本地知名企业，可以说是汉南省最大的民营幼稚园，开遍布小半个国家，数十个大城市，无论怎么看，都比星星幼稚园更加正规上档次。 其实小张的这个念头，从今年六一儿童节开始就有了。 六一节，健乐幼稚园也举行了六一活动，看上去热热闹闹的，不过小张却憋了一肚子气。 什么过六一，简直就是过家长！ 六一节之前半个月，健乐幼稚园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筹备活动：每家要交三百块钱过节费，说是什么六一节的服装、道具、管理费用，还给每个学生都布置了任务，一大堆根本不是这个年纪小孩能完成的手工劳动。 不就是折腾家长嘛！ 小张两口子连天加夜忙活了半个礼拜，才把这些‘功课’完成。 这些狗屁倒灶得事情也就罢了，六一节当天，健乐幼稚园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百多个小孩，和他们的家长，顶着炎炎烈日，为幼稚园的领导和区教委的领导，奉献上一场精彩生动活泼的六一表演。 这些破事以前常有，市里的幼稚园大多都是这样，小张虽然一肚子牢骚却也没别的办法，毕竟生活在这个社会，谁都不能免俗。 可是在亲眼看到自己镇上的星星幼稚园是怎么过六一的之后，小张的心思开始动了。 对小张刺激最大的，还那天他从幼稚园回来，遇到同样从星星幼稚园带着儿子回来的小刑。 小张和小刑两个，属于镇上的‘官二代’子弟，一个是警察系统，一个是电力系统，都是很牛的单位，从小两个人一起长大，是邻居，号称莲花镇双少，不过两人从小就有点相互看不惯，处处别苗头。 小刑当初坚持要把儿子送到市里幼稚园，多少有点和小张比较的意思：之前小张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吹牛逼，说什么健乐幼稚园多牛，背景多大，教育多科学，师资力量多么过硬什么的，不过就是贵点，一个月两千。 每次听到这话，小刑都他么气的想跳脚，装什么装，不就2000嘛，谁掏不起！ 那天两人带着儿子，面对面走过来，却和之前截然想法。 小刑和小小刑，大手牵小手，有说有笑的，小小刑献宝似的跟他老爸说回家再给妈妈做一顿饺子，爷俩精神头都十足。 同样是过了一天节，小张父子两就跟霜打得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小小张脖子上脸上还有大片没卸干净的妆，小脸上都被晒脱了皮，两个人一路上除了打哈欠，一句话都没。 “呦，张啊，今天这个节过得怎么样啊？” “呵呵，还行吧。” “对了，我儿子今天给我包饺子吃了，回头给你送几个。你别说，星星幼稚园还真会教，我儿子包出来的饺子有模有样的，味道还真不错。” “呵呵，好。” “哦对，今天电视台来我们幼稚园采访了，过几天记得看啊，我儿子还在镜头前面说话了呢。” “额……好好好。” 就这么一个照面，回家后，小张终于决定下学期要给儿子转学！ 小张和小刑都是有点文化见识的，两厢对比之下，到底哪个幼稚园才能让小孩真正的身心健康成长，拥有快乐童年，这已经很明显了。 各种额外收费就不说了，幼稚园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人家办学校目的当然是要赚钱。 可是大热天，让一群孩子穿着厚厚的演出服，画着浓妆，为一群所谓的领导在烈日下表演节目，这件事就很让小张作气！ 如果真的起到所谓的‘亲子’效果，也就罢了，可是结果呢，一家人累得精疲力尽，孩子都不想过儿童节了，除了健乐幼稚园讨好了上级，上级做出了所谓的政绩，对于小孩和家长，有毛的意义啊？ 妈的，老子一个成年人，为了生存，去看领导脸色，伺候上司，小心翼翼做人，也就罢了，可儿子才多大，这么点大个孩子，就要让他去成为讨好取悦人的工具？ 老子交那么多钱，是顾客，是花钱雇佣你们来服务的，不说当上帝吧，还要天天被老师当孙子吓唬，被学校当工具利用，有这个道理吗？ 小张真不想再忍了，转学，他妈的，这学期一结束就转学。 星星幼稚园放暑假的时候，小张家小孩所在的健乐幼稚园刚放暑假不久。 健乐幼稚园的家长群里，发了通知，要所有家长将下一学期的学费转入学校账户，并且和老师联系，安排暑假事宜。 小张都准备转学了，就没联系，哪知道几天之后，幼稚园老师主动找上了门。 “张明晨家长，你是不是没有看到群里通知？” 第一百一十三章 转学！ 一看到这条微信，小张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看似很客气的语气，没有侮辱人的字眼，可是却充斥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质问。 小张最烦的就是这点，我花钱把小孩送到你们幼稚园来上学，不说什么顾客是上帝，也不讲什么雇佣关系，我是老板之类的话，就只从孩子说，我是孩子家长，你是孩子老师，双方最起码是平等的吧。 尊师重道是需要的，可反过来说，人和人之间对话的平等、礼貌，这也是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当老师的，连这点事都不懂？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这又不是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而是学费，那就更应该平等交流。 恐怕不是不懂，而是有了孩子在手，就是有了筹码，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家长，对自己的顾客说话。 退后一步，难道就不能单独私聊，非要在群里发吗？如果担心对方家长没看到，直接私聊提醒效果更好。 这种事凡是当家长的都有体会，被老师冷嘲热讽，甚至三四十岁的家长，被二十多岁的年轻老师训个狗血淋头，都很常见，老师也有老师的难处，以前小张能忍则忍，不能忍他也忍，没办法，谁让自己孩子在人家手里呢。 可是这一次，打定了转学的主意后，小张就不准备再忍了，直接冷冰冰的在群里回了一句：“张明晨下学期转学。” “？” “好端端的怎么转学？” “转去哪里啊？” 群里几个家长好奇的问。 老师也发了一句“为什么要转学？” 小张回：“我们镇上的有家幼稚园下学期招生，离家比较近，环境也不错。” 老师立刻回了一句“那不行，你要转学，需要园领导批准。” 小张看到几乎都要气笑了，还真是店大欺客，一个民办幼稚园，又不是国家保密单位，我儿子不在这里上学了，还要对方领导批准？ 他忍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可算是爆发了，没了顾忌之后，很强硬的回了一句“开什么玩笑？我去逛商店，不买你家的产品，还要你家老板同意？你这个老师有没有点基本的逻辑？” 老师那边回道：“有些家长平时舍不得花钱，对自己亲生小孩都舍不得花钱，贪图便宜，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为了省点钱，把小孩送到杂牌幼稚园，这样的人不但没有素质，也没有头脑，根本不配当人家长。” “我不在你们家花钱了，就开始骂人，这就是你们老师的素质啊？”小张也是火了，他转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健乐幼稚园的有些老师，说话实在太气人，尖酸刻薄，动不动就搞人身攻击，还把孩子搬出来，搞道德绑架。 啪啪啪在群里回复说：“我看现在不光有黑导游、黑景点，还有黑幼稚园，只要不听你们的话，不给你们交钱，不服从你们，就是不配当家长。你看看你讲得这些话，和强迫人购物的黑导游有什么区别？就你这水平和道德，还能当老师啊？把孩子交给你，我第一个不放心，那才是害了孩子。” 群里上百个家长都惊呆了，平时谁敢和老师硬顶，那不是找小鞋穿嘛。不过也有些人觉得挺痛快的，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不能说的话。 终于有个家长大着胆子问了句：“张明晨爸爸，你们镇是不是莲花镇啊？我听说，莲花镇星星幼稚园蛮出名了，有好几个兴趣班，还上过电视报道？” “星星幼稚园我也听过，在莲花镇？”另外一个家长问。 就在此时，群里出现两条公告：‘钱小飞妈妈被管理员禁言三小时’‘何汝钧爸爸被管理员禁言三小时’‘张明晨爸爸被管理员禁言一周’。 问星星幼稚园的两个家长，和小张一起，被管理员老师禁言了。 “各位家长。”管理员老师发言：“社会上充斥着各种骗子幼稚园，即没有正规资质，更没有教学能力和条件，为了孩子的健康和未来发展，请大家擦亮眼睛，从我做起，一起抵制这类幼稚园。有一部分家长，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为这类幼稚园进行虚假宣传，我们绝不姑息，坚决打击！” 看到这句话的后半段，有些家长心里有种荒谬感。 健乐幼稚园，一个民办幼稚园，怎么说话的语气，就像有关部门，上级领导呢。 小张手机上，有两个家长私聊他，问星星幼稚园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学，学费多少，平时真实的教学情况到底如何之类的问题。 他正要回话，忽然手机弹出一个消息“您已经被管理员移出群”。 “草！”小张哼了一声，移出来拉倒，我正好不想呆了呢。 然后飞快的给另外两个家长回话，然后找到了星星幼稚园招生的宣传单，自己加了的家长群，又把群号发给了另外两个家长，说‘就说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管理员会加的’。 他和另外两个家长进了星星幼稚园群。 两个群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之前健乐幼稚园的群里，风气很不好，经常满屏幕都是‘老师辛苦了’、‘谢谢老师’、‘老师真棒’之类的话语，动不动就有家长被禁言。不是说老师不辛苦，但整个群里，这样的话霸屏刷频，那就显得很不对劲了。 而星星幼稚园里，基本都是家长自己在交流。 有的人晒图，儿子在幼稚园学拳，女儿在幼稚园学习厨艺的成果，有的人在交流育儿知识，还有人在问管理员，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的一些问题，相互探讨。 “张明晨爸爸，给我感觉比原来健乐幼稚园好多了。”有个家长又私下聊，“对了，他们师资力量怎么样啊？我儿子这个学区小学，要入学考试的。” “人不多，但是都是正规的幼师专业的大专生，文化课水平绝对没问题。别看老师少，年纪小，但是咱们镇上这个幼稚园藏龙卧虎，我跟你讲个事，就前几天我们镇上有两家家长差点都要打起来了，两孩子闹矛盾，人家幼稚园老师就用跷跷板，给两个小孩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你猜怎么着？不但两个小孩和好如初，连两家大人都握手言和了……还有啊……” 说起星星幼稚园，小张有一肚子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怪蜀黍 “啊啊啊啊！” 幼稚园放假，老师小孩都不在，也不怕暴露，前院后院的小铁门打开了，几个留守的家伙整天没事就到处乱窜。 嫦小兔一大早就站在前院大广场上练嗓子，叉着腰，站在房顶，跟喊山似的！ 小院周围树上的鸟呼啦啦惊起来一大片，朝山里飞走。 上次挖洞的时候嫦小兔在边上唱歌，引起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唱的太难听了，完全不在调子上。 这个事当时谁都没留心，不过可能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里阴影’。 幼稚园得小妖怪们，在姜轩得言传身教下，养成了非常积极的生活态度：遇到困难，绝对不会自怨自艾，更不会坐以待毙，而是用积极主动的心态，去克服它。 放在别的事上吧，这种态度还是不错的，但问题是唱歌这种事，嫦小兔一天天一大早就练嗓子，从早练到晚，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夏天天亮的早，山里五点多就有光了，可是人还得睡觉，姜轩放假，就是想休息休息，躲躲懒，哪知道这天天一大早，前面就传来嫦小兔咿咿呀呀的声音。 “已经持续两天了，园长大人，这样下去还不如上课呢。”苟日天趴在地上，耳朵里塞满了从自己身上剪下来的狗毛，两只耳朵还垂下来挡住了耳朵眼。 饶是如此，也没法阻挡嫦小兔穿透力极强的嗓音。 前面啊一下，苟日天就抖一下。 姜硬小脸铁青，在边上蹭大树，蹭着蹭着也不时的打个冷战什么的，前面传来的声音比锈铁皮刮来刮去还要刺耳，很挠心。 连一向老好人的李铁柱都不在前院住了，跑到后院，跟姜硬一起钻地洞打地铺。 和姜硬一起睡觉，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在地洞里的姜硬身上那个味道就别提了，可见前院的噪音对李铁柱的影响有多大。 连小小兔都受不了了，从前面大门歪歪扭扭的爬过来，一蹦一蹦的躲在后院深处。 姜轩拎着耳朵给她抱在怀里，从苟日天屁股上拽了一撮毛塞它耳朵里给堵上了。 “啊啊啊啊！”刚塞完毛，前面嫦小兔又开始叫上了。 “哎呀这个刺挠的……”姜轩心里就跟给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副鬼嗓子。 这样搞下去不行，绝壁不行，要粗人命！日子没法过了！ 幼稚园升级之后，虽然安全性极大提高，但是没有什么隔音的效果，嫦小兔天天在前面瞎叫唤，整个幼稚园前前后后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妖怪的体力比人强太多了，正常人嘛，叫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没力气了，嫦小兔这几天不用带小孩学厨艺，除了每天自己干点活处理幼稚园几个人吃喝之外，剩下来时间从早到晚，能一直叫唤。 上午吵人，下午烦人，晚上渗人。 “唱歌为什么不去卡拉OK，那边隔音效果好……”苟日天不满的嘀咕说。 姜轩眼睛一亮，还真是的，之前怎么没想到，走到前院，冲正掐着腰练声的嫦小兔招招手：“小兔……下来！” “啊啊啊……啊？干嘛啊？” “别啊了，我问你，今天的饭做好没？” “做好了啊，都在厨房，菜在保鲜室，啊啊啊……”继续昂着头叫唤。 “别啊了！下来，给你钱。”姜轩掏出五百块钱，像扇子一样在手里晃了晃。 看到钱，嫦小兔噗通一下就从房顶跳下来了，眼睛发亮，接过来收在肚子上的大口袋里，笑嘻嘻得说：“是不是我唱的好听，你给我的打赏啊？” “可要点脸吧！”姜轩心里喷了一句，脸上却是认真的点点头：“对啊，我发现你的艺术天分非常高！不过，幼稚园这里条件不好，也没有音响，在这里会浪费你的艺术天赋的。” 姜轩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我决定专门播出资金，你就可以去KTV唱，那里有音响设备，背景音乐，还有打分的仪器，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怎么样？” “好啊好啊！”嫦小兔喜上眉梢，能去KTV当然好，不过有点疑惑，姜轩怎么这么大方？以前可没见他舍得去KTV。 “因为你有艺术天分啊，不能因为心疼钱，就埋没了你的天分！”姜轩正色道。 “对，我也这么觉得。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留守吧。你自己打车，或者骑共享单车去，记得停车之后把车锁好，不然要多收钱的。” “嗯，那好吧我去了，不用等我吃饭了……”嫦小兔拿着钱蹦蹦跳跳的走了。 姜轩回到后面院子，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看着他。 等到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哎妈呀，可算能过天安生日子了，园长大人，我去找片！”苟日天摇着尾巴冲进房里。 李铁柱挠头呵呵呵傻笑，姜硬靠在大树，吁了口气。 …… 嫦小兔拿着钱下山，用姜轩之前给她买的国产手机，开了一辆小黄车，两条小短腿一片腿上车，晃晃悠悠的朝市里面骑过去，一边骑还一边哼哼什么‘我的滑板鞋……摩擦……摩擦’什么的诡异的小调子。 莲花镇说是郊区，其实距离市区就几公里很近，嫦小兔蹲得又快，没多久就到了市里的金源KTV。 金源KTV是滨海市老牌的KTV了，全市有好几家连锁，据说背景非常硬，是一个在全省都很有名的道上大哥开的，虽然有这种传闻，但由于装潢和音响设施都很上档次，音效什么的也好，几乎从来没有小混混来捣乱，环境好，所以平时很受欢迎。 嫦小兔一片腿，滴一下，把车给锁了，大咧咧的去大厅，找服务员开了一间包厢。 KTV包厢不是开房，倒不需要身份证什么的，KTV的服务员还以为是哪家小孩先来开房大人随后就到，于是领她到了一个小包。 “小朋友，有什么需要的话，按铃就可以了。”服务生笑呵呵得指了指墙上的服务电铃。 “知道啦知道啊！”嫦小兔挥挥手。 服务员刚关上门，隔音很好的包厢里，就传来一阵很恐怖的‘歌声’。 服务员在KTV工作，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还真没听到过这么惊悚的声音，隔着门都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这尼玛幸亏有隔音墙，要是跟她在一个房间里，岂不是要被她唱歌活活刺激到死？”服务员心有余悸，缩了缩脖子赶紧闪人。 嫦小兔这一唱，就唱到了夜里两点，下午场、夜场便宜，晚场死贵死贵的，嫦小兔又点了不少花生瓜子饮料鱼皮花生什么的，五百块钱也就刚好够她挥霍三场，直到服务员打着哈欠敲门进来说‘小朋友我们打烊了’，嫦小兔才意犹未尽得离开。 “咳咳……咳咳……嗓子有点哑哑的。” 出门，抬头看了一圈，自己骑过来的小黄车不见了，周围也没看到别的共享单车，翻了翻口袋翻出来两块钱零钱，找到公交站牌，搭车回家。 嫦小兔上车之后就在中间老弱病残孕的专座坐下来了。 晚上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公交车最后，有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大叔，看上去也有五十岁左右了，带着文质彬彬的眼睛，本来在低头看手机，看到前面上来一个小姑娘，大叔厚厚的眼镜片之后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从后方侧面打量着她。 车子开了两站，车上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四五个，一个小年轻在低头玩手机，另外几个人都在打盹睡觉。 大叔换了个位置，站在嫦小兔身边的扶手边。 嫦小兔看见有个大叔站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就想起来让座，可是扭头一看，前前后后的空位置很多，于是就没站起来，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冲大叔嘻嘻一笑。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啊，你爸爸妈妈呢？”大叔俯下身子，和蔼的问。 说着，还伸出手去摸嫦小兔白白嫩嫩的脸蛋。 嫦小兔本能的不太愿意让陌生人摸她，朝边上一扭头，躲开了大叔的手，然后才说：“我没有爸爸妈妈。” “嗯？”大叔眼神一闪，“那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回哥哥家。”嫦小兔的明面身份是姜轩的表妹。 “哥哥家住在哪里啊？”大叔不动声色的问。 “莲花镇啊。”嫦小兔挺没有心机的回答。 莲花镇？大叔是知道那个地方的，郊区，人口少，偏。 “哦，莲花镇，叔叔也住在附近呢。”大叔很随意的在嫦小兔身后坐了下来，闲聊一般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嫦小兔啊。”嫦小兔来到人间之后，其实已经渐渐习惯了被大叔阿姨爷爷奶奶搭讪，没办法，人长得可爱，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大叔坐在后面，居高临下，看到她大口袋里好多零食包装纸，笑嘻嘻的问：“哦，是小兔啊，小兔你很喜欢吃零食啊？” “嗯嗯嗯，我可喜欢吃了！”说起吃，嫦小兔就低头在大口袋里找，不过一天下来，带出来的零食和买的零食都吃光了，口袋里就剩下些包装纸，啥能吃的都没有，只能郁闷的嘟了嘟腮帮子。 没一会，车子就到站了，外面两边都是尚未开发的荒地，后面可以看到城市的灯光，几百米外的前方，则是莲花镇。 嫦小兔下车，大叔也跟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贩子集团！ “小兔，你哥哥没有来接你啊？”大叔从后面跟上来。 “咦？大叔，你也在这一站下车啊？”嫦小兔好奇的问，然后才说：“就一点点距离，我走回去就可以的。” “那大叔送你吧，天太黑了，不安全。”大叔一脸善意的说。 “不安全？”嫦小兔也不知道为啥不安全，她一个妖怪，就算遇到坏人，也是坏人不安全才对。 “哦对了，差点忘记。大叔有进口的巧克力，美国产的，可好吃了。”大叔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说：“这是给我小孙子买的，嗯，给你一颗吃。” 说着，递过来一颗。 “咦，好香哦！我最喜欢巧克力了，谢谢大叔！”嫦小兔只觉得巧克力有一股扑鼻而来的异香，口水都忍不住流下来了。 不过，想到姜轩说过，不许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还给大叔，说：“谢谢大叔，我不呲。” “哦……”大叔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点点头，收好巧克力，然后忽然朝远处一指：“咦，那不是你哥哥吗？” “哪里？姜轩？”嫦小兔闻言，回头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嫦小兔身后的大叔，瞬间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块巴掌见方的毛巾，从后面捂住了嫦小兔的口鼻。 眼镜后，慈祥的目光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 嫦小兔刚挣扎了两下，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 …… “啊！” 清晨，山里的小鸟开始叽叽喳喳叫的时候，姜轩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人也挺贱的，习惯了辛苦劳动和嫦小兔的噪音攻势，反而没法睡懒觉了，天蒙蒙亮就醒了。 电脑还开着，苟日天蹲坐在小椅子上，一只手按着鼠标，两个小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留给姜轩一个猥琐的背影。 脚下放着一袋已经吃完的狗粮。 “狗日的，你不会看了一夜吧，可别把眼睛看瞎了。”姜轩打了个哈欠，既然是放假，那大家都放松放松，放假这几天给了苟日天一个特权，可以天天来看，前提是要带耳麦。 “园长大人，我找了一夜，终于找到你给我的那部友田无码了，正在下载中！”苟日天回过头，小眼睛通红通红的，激动的问：“马上就好，要不要一起来看？” “哦？真的假的?真的被你找到无码的啦！你不会是找了个葫芦娃吧？”姜轩揉揉眼睛凑上去，进度条已经到了74%。 “园长大人你还信不过我嘛，我是专业找片狗！”苟日天自信满满的说。 “好好好，你先下载，我去弄点吃的先，等我回来一起看啊！” “那你快点啊，给我带把狗粮，要牛肉颗粒的，饿死我了。” “知道知道……” 姜轩穿着拖鞋走到院子里。 “师尊早上好！” “嗬嗬！” 勤奋的小僵尸和李铁柱已经开始练功了，李铁柱身上全是汗，姜硬靠在大树上，脚下几块碎砖头。 “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拿回来。”姜轩穿着大裤衩，头发乱得像鸡窝。 “我吃肉包就行了，谢谢师尊。” 李铁柱张开嘴，比划了一个柱状物朝嘴里塞的样子，姜轩愣了下才明白，他要吃油条。 妈的，跟苟日天在一起久了，整个人素质都降低了，以后不能老看片，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很浪的气氛。 换个娱乐方式，实在不行让几个小孩开黑打游戏。 要不然就打麻将，嫦小兔姜硬自己苟日天，正好凑一桌。 走到前院厨房，林芊馐苏瑶小孩们都不在，安静的一塌糊涂。 不过，也冷清的一塌糊涂。 铁锅里是空的，就剩点昨晚吃剩的蛋炒饭，蒸锅里也是空的，就剩昨天下饺子留下的半锅汤，连冰箱里都是空的，前两天剩下的几个菜用保鲜膜包着。 “嫦小兔，你跟谁学会偷懒了，早饭也不做，锅也不刷！” 姜轩嘀咕着就推门进了嫦小兔房间。 都是妖怪，瞧瞧人家，姜硬和苟日天，修炼那叫一个用心勤快，姜硬就不说了，苟日天虽说爱好恶劣了点，可也能通宵找片，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能算是学霸。 这兔子，天天……嗯？ 推门进去一看，房间空荡荡的，小床上的杯子叠得整整齐齐，压根没动过。 小小兔趴在床头被子上，听到有人进来，耳朵警惕的竖起来，看到是姜轩，又放下了耳朵，从被子上跳下来，抬头望着姜轩，三瓣小嘴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要东西吃。 “这兔子，不会一夜没回来吧？”姜轩抱着小小兔，疑惑的走出去。 打她手机，关机了。 姜轩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嫦小兔嘛，大半年道行的妖怪，遇到坏人也不怕，按照她的脾气，估计是在KTV唱了一夜，弄不好又到哪去玩了，手机没电之类的。 就这么到了中午，嫦小兔还没回来，姜轩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首先一个，嫦小兔虽然喜欢玩喜欢吃没心没肺，但是最基本的责任心还是有的，一大家子人等她回来做饭呢，她不可能连中饭都不回来做； 而且，给她的五百块钱，也花不了那么久。 就算遇到更好玩的了，她也可以先打个电话回来。 “妈的，不会是给人贩子拐走了吧？”姜轩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可能，园长大人你想多了，哪个人贩子敢拐走妖怪啊，找死呢这是！”苟日天大咧咧的说。 姜硬没吱声，却停下了练功，面无表情的穿好了衣服，一副帮派金牌打手准备跟大佬出门办事的架势。 “人贩子我倒是不怕。”姜轩皱了皱眉头。 这年头，有妖怪，万一有什么降妖人之类的职业呢？ 或者，有专门抓妖怪的机构呢？ 那就完蛋了！ 想了想，赶紧下山，来派出所。 “姜园长来了啊？” “小姜园长早上好啊……” 几个熟悉的值班民警看到，纷纷笑着打招呼。 直接找到了老邢。 老邢这个副所长简直就是以所为家，基本什么时候来他什么时候在，姜轩把小兔‘失踪’的情况和老邢一讲，老邢神情也严肃起来。 按理说，人口失踪，这么短时间是没法立案的，派出所也不会去查。 但是以老邢的经验，嫦小兔这么大点的小孩，失踪了一夜加一个上午，这绝不正常。 “喏，我给你看个内部文件，你看了别激动啊。” 老邢压低声音，从电脑里调出一份文件给姜轩看。 是一个省厅发下来的通告，最近滨海市陆续有儿童失踪，连续已经达到了二十几起，市里省里都高度重视，认为有一个专门拐卖儿童的团伙，成立了专案组，要求各区县分局，各地派出所，密切关注当地的情况。 “团伙？”姜轩微微奇怪，他不拐卖儿童肯定不懂这行，但是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拐卖儿童不是黑帮，又不存在要占领地盘之说，都是流窜作案，怎么会连续在一个城市一直作案，生怕引不起注意吗？ “所以连省里都震怒了。”老邢解释了一下。 其实两个月之前，就有儿童失踪。 一般像滨海市这么大的城市，失踪几个儿童，还不至于惊动省厅成立专案组，不过其中有个小孩，是本地知名企业家武大城的宝贝闺女。 这个武大城，背景很复杂，可以算是‘道上大哥’级别的人物，早年名动一方，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为非作歹的证据爆出来，相反，这几年正行做得风生水起，名下有不少正当产业，在当地很有影响。 这种人物家属失踪，媒体肯定会介入，又连续报道了之前几起失踪事件，影响一下子变大很大。 对于拐卖儿童这种事老百姓是最深恶痛绝的，一时间人心惶惶，民愤极大，市局终于被惊动了，当成大案要案对待，甚至在离市的公路、铁路、机场都设了卡，进行检查。 这么一设卡，如果这个团伙还在滨海市，肯定就走不脱了。 让警方感到气愤和震惊的是，就在这种高压下，对方竟然还敢连续作案，短短两个月，又出现了四起儿童失踪。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挑衅行为，省厅大佬拍案而起，成立了专案组，抽调大批骨干力量参与侦破。 “我前两天还准备通知你，最近要留心儿童安全问题，不过正好你幼稚园放假，小孩都回家了，我就暂时忙其它的事给忘了。哎，也怪我！” 老邢有些自责，然后又低声对姜轩说：“你也是心太大，怎么放心让她一个小女孩自己朝外跑，现在社会多乱啊。” 姜轩倒是没怪老邢，怪不着啊，就算提前知道有这么个团伙，他也未必会阻拦嫦小兔出门，她一个妖怪，怕个毛？ 当然，他十有七八会跟着一块去。 “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未必就是遇到坏人了，毕竟这么大个城市，哪里有这么巧的就遇到了呢。也许小兔迷路了，或者贪玩。还差几个小时，时间一到，我这边立刻立案，派人去找找。” 老邢宽慰说：“说不定过一会，她就自己回来了呢。” 姜轩没说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嫦小兔在哪。 要不然，很可能酿成惨剧！ 如果真的是某个神秘组织抓走嫦小兔，嫦小兔和自己这个幼稚园肯定要暴露了，嫦小兔说不定也要倒大霉。 如果对方只是普通人，那结果也是个惨剧。 兔妖逼急了，那是要呲人的！ 倒不是姜轩为人贩子操心，而是觉得都教育了这么久，最后因为这个事，嫦小兔真吃了人，有点对不住她。 可是，她要是真吃人了，现在也该回来了。 不管，派出所现在不找，自己先去找！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武大城 把三毛召唤了过来，大致情况说了下，三毛就炸了。 “唉吆，我草他妈，敢拐小兔！” “园长你放心，哥几个弄死那帮王八蛋！” “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hello猫！园长，我这就去街上找兄弟！” 姜轩挥挥手：“行，你们三个别在这说三口相声了，现在到底是什么事还不好说呢。蓝毛，你和铁柱看家，小兔要是回来了，立刻打我电话。姜硬你也一起，跟我身边，不要走丢了。” 苟日天摇着尾巴跑出来，在姜轩身边打转，鼻子还用力的一抽一抽的。 三毛都在他不方便说话，不过动作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了，作为一条狗，他的鼻子比人要好使多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一起去，走！” 五菱宏光再次启动，三个人一个妖怪一条狗钻上车，嘟嘟嘟开向市区，在金源KTV门口停了下来。 姜轩再没心没肺不负责任，也不至于让嫦小兔瞎跑，嫦小兔在哪唱歌，他还是知道的。 “先生你好……”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这个奇怪的组合，后面一句欢迎光临就没能说出口。 一条眼神灵动的狗，一个壮实的吓人的肌肉小男孩，一个长得蛮帅的小年轻，两个一脸不服不忿的小混混？ 怎么觉得这票是来打副本的呢？ “你好，有个事跟你咨询一下。”姜轩道明了来意。 服务生听这个事蛮大的，不敢擅作主张，找来了领班。领班是个二十多岁，小平头，穿着衬衣，但是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纹身的痕迹。 “先生，我们是正规的娱乐场所，绝对不可能拐带孩子。”领班的语气很客气，但并不软弱，呵呵一笑，说：“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做正经生意赚钱，比拐卖孩子要多得多，犯不着。” “我草，有纹身就了不起啊！” 红毛嚷嚷起来，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拐卖小孩这种事，即便在当年的他看来，也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何况失踪的是嫦小兔？ 讲一句不太恰当的话，嫦小兔虽然是小孩，可是，这几个月他们都是吃着嫦小兔做出来的饭，都有点像一家人了。 老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姜轩不完全赞成，但是，也的确有他的道理。什么都不懂没文化的小混混，反而更加真性情，懂得感恩。 他们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什么时候享受过饭来张口，而且都是美食的好日子？ 就是进了幼稚园之后这段时间，做人姜轩公道，做妖嫦小兔无私，无论是谁，进了幼稚园得大门，吃吃喝喝的待遇标准一模一样，从没因为他们以前的经历，因为他们是‘外人’，就有所区别。 什么人能这样对男人？妈，老婆，妹子。讲真话，有了孩子之后，老婆都未必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亲人。 红毛是真着急，声音就大了，以前的小痞子习气也冒了出来：“我草，你唧唧歪歪的说什么，不就让你查查嘛！谁他么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变态，专对小孩下手！” “有个纹身叼什么叼，他妈的，不怕疼，一百块钱，老子也能纹一个！”跟着来的黄毛冷笑说。 这下好了，本来不是大事，和KTV之间也没矛盾，由于这两小子关心则乱，当众讲出这些话，周围得顾客和服务员纷纷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你们两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小平头脸一沉，‘专对小孩下手’，这个话太脏了，就是真正道上混的，真正手上有人命的狠角色，都背不起来这口锅，何况是一个娱乐场所？ 传出去，这地方名声就算是臭了！ 他拿起对讲机，沉着脸说：“保安部，出来一组人，有人闹事！” 没半分钟，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七个穿着保安制服，身材高大的男人就进来了，清一色的小平头。 “草……”红毛脸色微微一变，能看得出来，有点怕，毕竟他一个镇上非主流小混混，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却不肯让步，又蹦出一个脏字。 “你们要干什么？！”姜轩脸一沉，拦住了红毛。 说着话，随手把吧台上的一个烟灰缸拿在手里。 KTV吧台上的烟灰缸可不是家用的那种薄铁皮，薄玻璃的，巴掌大一个，全是厚实的玻璃，好几斤重，就中间一丁点大地方，周围都是厚厚的玻璃，用来砸人，是能把人活活砸死的。 “我妹妹失踪了，我只是来问下情况，寻找她的线索，没有别的意思。我这几个兄弟关心则乱，说话要是重了，还请包涵。”姜轩淡淡的说。 一句话说完，对面的小平头和进来的一群保安全部变了颜色，大厅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是姜轩这句话有礼有节，而是一句话说完，他手里的玻璃烟灰缸，已经被从中硬生生的掰成对称的两瓣，本来就是八棱边的烟灰缸，不规则的断口，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寒光。 刚才把姜轩他们迎进来的服务员脸都青了，日他大爷啊，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来打副本的。 就在这时候，KTV二楼楼梯，走下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一件休闲西服，也留着板寸，满头头发已经黑白相间，但身板却挺得笔直，身材也非常的壮硕。 乍一看，居然和姜硬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只是更加深沉。 “做什么？”中年人看到这个场景，停下脚步，沉声问道。 人什么都能装，只有精气神很难伪装，中年人一开口，大厅里很多普通客人，包括三毛在内，都明显觉得空气中好像一下子压抑了下来，刚才的喧闹和窃窃私语，一切杂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光一扫，落在姜轩手里的两瓣烟灰缸中，中年人眼神微微一紧，闪过一道凌厉的光，然后眯了起来。 “武总。”小平头领班噔噔噔上前几步，在中年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武总听完，两道浓眉一下子皱在了一起。 看到这个中年人，黄毛还好点，见识最多的红毛老大，脸色刷得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他怎么说也是‘道上’混过的，整个滨海市市区，包括周边三县的混混，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的也许有，但没听说过他的，一个都没，红毛以前跟一个要好的城里兄弟一起玩，曾经老远见过这个人一面。 武大城，滨海市几个最成功的混混之一，到了他这个程度，不该说是混混，而是‘大老板’，黑白通吃，手下的产业加起来虽然比不上上市公司，但少说也有数以亿计，这样的人，在当地的影响力，比那些百分之百正经商人上市公司老板可能还要大点。 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武大城径直走到姜轩面前，说：“你妹妹是在我这里丢得？” “现在不确定，但是她失踪之前，的确在这里唱歌。”姜轩说。 “什么样子？多大？”武大城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对小平头说：“调监控，一帧一帧的查，务必给我查清楚！” 姜轩微微一愣，眼前这位大佬，好像过于热心了吧? 不过，他忽然想起来在派出所老邢对他说的一番话，失踪的小孩里，就有武大城的女儿。 “我家武大城，是这家KTV的老板。”武大城先招呼姜轩坐下，道：“我有个女儿，和你说的小孩一边大……”说着，坚毅的眼神里滑过一抹很深邃的悲伤，淡淡的说：“也失踪几个月了，用尽了各种办法寻找，都生不见人，希望能帮得上你。” 说到最后几句，坐在侧面的姜轩清晰的看见，武大城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人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又用意志力尽力克制住，才会有的表现。 “武总，我来之前，公安系统的朋友跟我讲过这个事，怀疑可能是一拨人干的。这拨人目前应该还在市里。”姜轩说。 武大城微微意外看了姜轩一眼，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找不到。” “武总，人找到了，在209包厢，唱到打烊才走。”查监控的小平头说。 过去从监控一看，果然，凌晨两点多，嫦小兔从209包厢一个人走出来，然后出了大门，之后摄像头就拍不到了。 武总沉默了几秒钟，说:“这样，你跟我去市局，我请朋友帮忙调去城市监控。” 姜轩明白武总为什么会这么热心，如果嫦小兔得失踪，真的和那些人贩子集团有关，那么找到嫦小兔，也就意味着可能找到武大城的女儿。 “好。” 一群人杀向市局，市局有专案组，武大城又是有面子关系的人，很快就调取了城市监控。 监控拍到嫦小兔上车，那辆老公交车里却没有监控，按照路线查，只能到倒数第五站，之后就没有天网监控，但是之前所有站，嫦小兔都没下车。 “这个范围太大了。”市局专案组的同志皱了皱眉头。 之后四站，总路程有三公里，这三公里穿街过巷，附近有小区、工地、荒地，根本没法一一排查。 “武总，我去现场看看。”姜轩道。 苟日天在脚边，叼着一根卫龙辣条，这玩意，是昨天嫦小兔出门时候装在口袋里的，气味很独特。 “好。李队，那麻烦你们进行调查，我和小姜去沿着路线找一找，聊胜于无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当一个沉着勇敢的妖怪 “小姜，这么长一条路，又过去了这么久，光是靠着这条狗……” 在18路公交车的最后几站路线上，姜轩、武大城一群人，跟在苟日天后面已经走了很久了。 狗鼻子好使，卫龙辣条的气味也非常特殊，香精浓烈的很，以前姜轩特别反对嫦小兔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没想到这次却成了一条线索。 苟日天一路上都在用鼻子嗅周边的气味。 武大城带着人跟过来，一开始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也是出于一个父亲寻找女儿的急迫心情：这么大一个区域，且不说目前基本没有线索和证据，就算有，警方调派人手、安排搜索，那也得花时间，他焦急之下，就跟着姜轩一起来。 苟日天这段路走下来，却让武大城大失所望。这条看起来就是宠物犬的大泰迪，虽然好像蛮通人性的样子，不过一路上的搜索实在太不专业了，东瞅瞅西嗅嗅，还不时的停下来绕着小树打转，武大城还以为树下面有情况呢，哪知道这大狗闻了闻，后腿一台，呲了泡尿。 武大城是爱女心切，但绝不是无头苍蝇，走了这一路，他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尽了。 “武总，来了就来了，稍安勿躁。我们从头到尾把这条路路搜索完，找不到，也算是尽了心。”姜轩倒是对苟日天有些信心。 这不仅是一条狗，还是个妖怪，虽然没有天赋技能，但成为妖怪之后，动物本能也随之提升了不少，他的嗅觉比最厉害得警犬还要厉害点。 武大城的心思渐渐不在苟日天身上，边走边说：“小姜你练过武？” 姜轩微微一愣，幼稚园先后两次比武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武大城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有些失笑，暗觉得自己也太高估自己了，现在的知名度也就是声名鹊起而已，换而言之，这件事的传播程度远远不到随便遇到一个人，对方就能认出自己的地步。 至于像武大城这样的大忙人，生意人，最近又走丢了女儿，恐怕更不会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娱乐新闻’。 “随便练过点。”姜轩点点头，说；“武总，你女儿的事，大致是什么情况啊。” 说起走失的女儿，这个江湖枭雄，商圈老板，浑身的凶悍之气几乎一下子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因为绝望而近乎麻木的父亲。 “哎，都怪我平时生意太忙，顾不上她。” 武大城结发妻子死得早，难产死的，当时医生问他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传统观念很重的武大城夫妇犹豫之后，都决定保孩子。 这种决定，不是当事人，很难去体会其中的艰难，姜轩也没有具体经历过他们夫妻的生活，所以谈不上什么道德批判，只能当一个旁观者听他讲述。 虽然没有如武大城的愿生儿子，而是一个女儿，但是在一条生命逝去，另外一个新生命诞生的那一瞬间，武大城可能忽然悟了，从那以后，对亡妻的愧疚，自己的自责，全部变成父爱灌注在这个独生女儿身上，宠溺得不像话，圈子里都知道武大城把这个宝贝女儿，当成掌上明珠，比什么都重。 武大城觉得，大概是有人知道这个情况，所以绑架了他女儿。 “只要绑匪来电话，多少钱我都给。”武大城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绑架？”姜轩看了眼武大城，想说什么，到嘴边却打住了。 以武大城的阅历，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是绑架，绑匪早就打电话来了。他这么说，这么以为，无非是给他自己留下一线希望和慰藉罢了。 “给这些人钱……”姜轩嘴角微微一动，很少见的在心里闪过一抹凶戾。 又走了一截，苟日天撒了一泡尿，忽然停住了，转身朝刚才已经路过的方向噔噔噔跑了几步，然后在低头冲着路边一蓬野草嗅了嗅，汪汪汪叫唤着，两只前爪一阵乱挖，从草丛里，抛出来一大块塑料皮。 花花绿绿的塑料皮，姜轩太熟悉了！ …… …… 嫦小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周围的空气也是污浊不堪，难闻的狠，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臭臭的空气熏醒的，还是药力过去自然醒过来的。 但是头顶上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隔着一层不知道多厚的阻隔，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听不清的。 黑暗中，嫦小兔的两只大耳朵一点点竖了起来。 “你们看紧点，我已经联系到了渠道，下个礼拜，就能送出去……”听声音，是那个中年大叔的，“新来的那个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要醒了，估计又要闹，千万不要让她们跑了。” “黎叔你放心吧，几个小孩子，都关得这么严实，能闹出个屁事啊，再说了，咱们手里还有枪呢。” “黎叔，咱们这次和中东富豪做生意，能分不少吧？” “该你问的问，不该你问的闭嘴！” 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又过了十几秒，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又听到上面人说：“妈的，那帮子中东富豪真变态，竟然能想出来玩养成！我还当只有游戏和变态里能看到这种事呢。” “谁让人家有钱呢，玩腻了各种，就想玩刺激的，听说这种奴隶，从小养到大，经过洗脑和训练，完全可以变成一头为了讨好主人而活的母兽。不过黎叔眼光真不错，带回来了小女孩，一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又沉默了一阵。 “嘿嘿，哥，反正是要卖出去的，不如我们先？嗯？你懂的，我还没碰过这么大的小女孩呢。” “草，你真变态，这么大点小孩，有个屁玩头啊？黎叔说了不许碰！等分了钱，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嘿嘿，我就随便一说。哥，你说我们干这事，会不会生儿子没**啊？” “妈的，有了钱还怕这个，一个没**，老子再生一个！” “哈哈，服了，你真是我哥！” …… 嫦小兔在下面听了个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但也大约知道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有变态啊！”嘀咕了一句，“这种人的肉，大概是臭的，呲都不好呲！不过他们还是很有眼光的嘛，知道我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哈哈哈，果然还是兔子最厉害！” 嘀咕声音不大，但是刚说完，周围远远近近的，忽然响起好几个怯生生的小孩声音。 “救命啊！” “呜呜呜……我好怕……” “你是谁啊？” 被变态抓，嫦小兔一点都不害怕，还想着对方眼光不错这种无厘头的事。 可是在黑暗中，猛地听到小女孩的声音，还有呜呜呜的抽泣声，这可把她吓坏了，身上毛都吓得扎起来了。 “哎妈呀有鬼！”最厉害的兔子妖吓得在墙角瑟瑟发抖，，当场妖化。 不过妖化之后，两只红彤彤的眼睛，恢复了动物的夜视功能。 黑暗中，周围是一个大大的空间，有好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浑身破衣烂衫，蜷缩在角落里。 “咦？你们是谁啊？也是被抓来的嘛？”嫦小兔小声问。 周边的小孩年纪都太小，有的又饿又怕，早就没有力气了，也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只有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岁的小姑娘，大着胆子顺着她的声音爬过来，小声说：“你是新来的吗？我们被坏人绑架了！你身上有没有手机啊，打110！” “对对对，手机！”嫦小兔朝大口袋里一摸。 不要说手机，就是连口袋里的那些零食封皮都没了。 “没有啊，被他们拿走了。”嫦小兔恢复了人形，抓住那个小女孩的手，说：“你知道哪里有门嘛？” “没有门，我们被关在地下室，上面有个洞……”小女孩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然后问：“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以前被抓来的人，都要睡好久才醒。” 嫦小兔也不知道，大概是妖怪对迷药的抵抗力比较强吧。 她在四周看了一大圈，周围果然没有可以逃离的地方。 “你们有呲的嘛？”嫦小兔肚子饿的咕咕叫，真的是没啥力气了。 周围得小女孩都在黑暗里摇头，胆子大的小姐姐说：“他们每天只给我们吃一点点东西，过一会大概就送下来了。” 肚子实在太饿了，嫦小兔眼前都有点眼冒金星，嘴巴里朝外泛酸水。 等有东西吃了，再想办法。 这么一等，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嫦小兔都快睡着，忽然头顶吱呀一声，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半平方左右的光亮，借着微微的亮光，一个大大的篮子从上面吊了下来。 然后有个人趴在洞口，用手电筒朝下面扫了一圈，说：“吃饭了！” 地下室不算高，也就两米多点，嫦小兔虽然饿着肚子，但是如果用力朝上跳，还有吊着饭篮的绳子的帮助，还是有一定希望冲出去的。 她下意识就想动手，不过，忽然想到了姜轩前两天还在跟她讲，遇到事情不要冲动，多想想。 贸然冲出去的话，先不说能不能一下子跳上去，就算跳上去，对方到底有几个坏人，有哪些武器，自己都不知道，而且饿着肚子，力气也不如平时大，很危险。 反正刚才听到了，是有枪的。枪这个东西很危险，自己就算妖化了都顶不住，除非是姜硬那种身体特别强悍的妖怪。 而且，姜轩经常说，不能暴露妖怪身份！ 还有，这里有好多小妹妹，自己就算能跑掉，万一坏人对她们动手怎么办？ 万一根本没跳上去，反而让对方有了防备。被关在地下室里，对方很容易就能对付自己的。 这种情况，要用计谋！ 能想到这一步，种种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以说嫦小兔比最初已经成熟了很多。 至于计谋什么的，这还真为难了她。 嫦小兔啥时候用过计谋啊？ “计谋计谋计谋……计……咦？有了！” 她被抓来，就是因为孤身出门唱歌！ 她为什么出门唱歌呢？ 是因为有艺术天分！ 艺术天分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她脑子里，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唱歌的场景。 “地道战，地道战，害死……哦不，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有了！嫦小兔咧嘴一笑，摸了摸周围的墙壁。 墙壁虽然是水泥的，不过只要不是那么饿，她能一点点的啃出一条路来。 嫦小兔大板牙可不是吹出来的，当年在姜轩寝室啃得房倒屋塌，姜轩就说，给她足够时间，连教学楼都能给她啃倒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挖个大洞！ “咕咕……” “呜呜……” “咕噜咕噜……” “好饿……” 黑漆漆得地下室里，四面八方响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声音，主要是咽口水。 如果像嫦小兔一样有夜眼，就会看到一副挺恐怖的场景，一大群脏兮兮的小孩趴在地上，泛着饥饿的眼神，虎视眈眈，或者可怜兮兮得看着一个方向。 几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还没太强自控能力的小孩，嘴角亮晶晶的口水都滴答滴答的下来了 这个方向上，嫦小兔面前堆了一大堆东西，矿泉水、比较粗制滥造的大面包，馒头之类果腹的食物，还有二十几个煮鸡蛋，都是从刚才悬下来的篮子里倒出来的。 整个地下室里关着的二十多个小孩一天的食物，全部被嫦小兔一个人霸占了。 嫦小兔手里一个大块面包，咬了一大口，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右手一个大大的矿泉水瓶子。 一大口面包，一口矿泉水，吃得又香又快。 “小兔姐，你真的有办法带我们跑出去吗？”之前大着胆子和嫦小兔攀谈的小姑娘，武雯雯蹲在一边不确定的问，说着，还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放心吧，我很厉害的，等我呲饱了……”嫦小兔说着话，随手又拿了一个鸡蛋，啊，头一昂，蛋壳也不剥，鸡蛋就顺着她嘴巴直接滑进了肚子里。 幸亏地下室里啥都看不见，不然看到这种吃饭的样子，估计附近的小女孩们会吓得哭出来，简直比上面的坏人还可怕。 武雯雯是最受罪的一个了，她距离嫦小兔最近，那些面包、鸡蛋，没有什么香味，远处的小孩只能听到嫦小兔大快朵颐的声音，还好闻不到什么香味，她就在嫦小兔边上，面包的麦香，鸡蛋的香气，甚至连矿泉水好像都有了一股特别的甘甜之香，一个劲地朝她鼻子里钻。 以前她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什么都不爱吃，被抓来这段日子，肯定不是好事，但挑嘴这个毛病，肯定是改了个一干二净。不要说什么大厨美食、肯德基麦当劳，就是块隔夜的馍片都能就着口水吞下了，要是再来点小咸菜那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享受。 在这些孩子里，武雯雯年纪算是最大的，见过的场面也是最多的，还是这里小囚犯们的老资格，好在有她帮助稳定了场面。 “呃……”差不多十多斤食物下肚，嫦小兔打了个饱嗝，“差不多吃了个半饱了。谢谢你们，等出去之后，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大肉饺子，蛋炒饭，或者去吃海鲜自助餐，大蹄髈……” 黑暗中响起了几声咽口水的声音。 “小兔姐姐你别说了，我听着好饿啊。”武雯雯苦着脸说：“你吃饱了，可以开始了吗？到底怎么带我们逃走？” “哦，对对对！你们躲远些啊！”嫦小兔拍了拍墙壁，信心满满的说：“我挖一个洞，带着你们一起逃走！” 武雯雯：“……” 她简直要哭了，原来新来的小兔姐姐，是个大骗子！ 挖一个洞……一个洞……人家都已经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骗鬼啊！ 不过很快的，武雯雯就发现自己错了，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响起沙沙沙的声音，嫦小兔好像真的在墙上挖了一个洞出来，武雯雯摸到洞边上，这个洞已经足够一个人容身，嫦小兔都钻了进去。 洞口小山一样堆了好多土。 “大家都来帮忙啊，把土推走！” 地下室里，嫦小兔缩在洞里，用两条有力的后腿飞快的抛土，遇到挖不动挡路的大石头，就转身用大板牙喀喀喀咬碎。 洞外面，一群小孩虽然看不清洞里的情况，但是在武雯雯的组织下，用小手小腿，不停的把挖出来的泥土砖石朝四面推走。 …… ……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晚上，黎叔像往常一样，准备安排一个手下下地下室看看情况，确保下面没有发生意外。 就有手下着急忙慌的来报告，出事了！ 从这个废弃厂房的窗户望出去，远处一人多高的杂草之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在望远镜的镜头下，更远处一公里左右的路边，零星的停着好几辆客车。 路边停车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这个鬼地方，鸟不拉屎，周边没有居民区、工地，连农田都没，忽然停了几辆大车，这就很成问题了。 黎叔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被发现了！ …… “范局，前面那个废弃的三层楼，以前是一家小型的烧煤窑，后来因为污染被关停，就一直荒废了。根据我们初步摸查，可以确定里面有人，但是人数、是否有武器，是不是和儿童失踪案相关，现在都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市局已经和武警的同志联系，先包围住了。” 距离小楼一两百米外的草丛中，果然蹲伏着一群人。 省厅、市局专案组的领导，具体办案的警官，发现这个可疑位置的姜轩一行人，还有武大城。 谁都没料到，这条泰迪犬还真能在一天之后，通过一张辣条包装纸，找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 发现这栋看着不太对劲的废弃小楼之后，武大城和姜轩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 这是大案要案，哪怕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专案组也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何况还有这么明显的证据，立刻就安排人手进行布控。 “现在的问题其实还不是能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犯罪份子！” 负责专案的范局长讲了一句比较绕口的话，然后点了点面前的地图，说：“如果真的是犯罪份子，那么失踪的儿童是不是也在里面？如果们来硬的，这些儿童可就是人质啊！！我们会跟被动！” 投鼠忌器！ 在场哪怕没有办案经验的人都清楚范局长的言外之意，如果对方手里有儿童，肯定会用来当人质。 如果不止一个儿童，对方完全可能杀鸡给猴看，伤害一部分人质，来威胁警方。 这个专案影响恶劣，惊动了省市两级公安机关，牵扯到几十户人家，其中不乏像武大城这样在社会上有一定名望的人物。 比如姜轩，星星幼稚园，他的社会活动能力资源，也许不如武大城，但是星星幼稚园的名气姜轩本人的名气，恐怕比武大城这个地头蛇还要大得多。 失踪的嫦小兔，那是上过百度热门的人物！ 所以省厅领导，给专案组定下的三个要求：限期破案，不伤人质，将嫌疑犯全部抓获。 专案组也是相当的为难，这就等于‘多快好省’，这本就是自相矛盾，不可能实现，四个人打麻将还能四个人都赢？ 但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负责实际工作的干警，经常要面临这种大压力的工作。 专案组警长，办案刑警紧张，到场的民警和武警也紧张。 最紧张的，还是姜轩和武大城这两个当事人家属。 两个多月来，武大城从愤怒、焦虑、悲伤，渐渐的开始麻木和绝望，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个钢铁一般气势十足的道上大哥，但是心里已经要碎成渣，两个月之前还是一头黑发的他，已经像是未老先衰的老者，头发灰白一片。 但是就在发现这个小楼之后，这个曾经的江湖枭雄，重新看到了希望，像是被打了一针返老还童的兴奋剂一样，整个人精神暴涨。 甚至都有点疯狂了。 “小姜园长！”武大城一把攥住姜轩得手腕子，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有功夫，我也是从小练武，我们两身上没有警察味道，假装问路的，去打探打探？” 姜轩手腕微微一紧，这个武大城手上力气还真不小，以姜轩目前的身体强悍程度，都被他攥得手腕有些发痛。 “这不行！”姜轩还没开口，范局就正色说：“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是里面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太危险了！” “范局，街道的同志来了！” 抬头一看，从草丛里猫着腰过来两个人，领头的那个认识，一个是莲花镇派出所老邢的儿子，小刑，另一个是一个中年大妈。 原来这一片是小刑所在派出所的辖区。 “小姜园长，小兔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人救出来！” “李队长，你安排两个侦查员，和街道同志一起，上门摸摸底。”范局长说。 街道大妈和侦查员商量了几句，大咧咧的去了。 姜轩这边，其实比武大城还担心。 小兔是妖怪，固然厉害，但估计也就是个有‘人类思维会思考的大老虎’这种程度，可能还不如老虎，但是在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手里，未必就能讨得好。人间的各种武器又多又厉害，姜轩最怕嫦小兔一冲动就来硬的，到时候弄不好会吃大亏。 和嫦小兔得安全相比，她会不会暴露妖身，其实都不算大事了。 实在不行，老子就跟政府坦白，老老实实配合政府，不一定就真会有大难被解剖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混个公务员当当，无非就是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事到如今，姜轩也不在吝啬，空间里剩余的乖乖值，全部用来抽奖。 从目前奖励列表来看，有几样东西是能解决当前危局的。 比如，教学特效之当头棒喝，应该能起到一定效果，手头还攒了一个。 不过只有一个特效，姜轩还不太放心，这玩意无论是持续时间还是发挥作用的距离，影响的能力，毕竟都是有限的。 如果再能抽到‘醍醐灌顶’、‘舌绽莲花’之类的特效，就能多几个保险，光凭一张嘴，就能搞定这些犯罪份子。 抽抽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拔萝卜 系统里，先再兑换了一个当头棒喝，然后开始抽奖。 星芒，谢谢光顾，谢谢光顾，星芒…… 日他大爷！居然又抽到一个幼稚园名额！ 姜轩哭笑不得，放在平时，六千点一个的幼稚园名额，绝对赚翻了，当场都能笑出声来。 问题是现在这东西解不了燃眉之急啊。 除非这群坏人之中，有妖怪。 嗯？姜轩微微愣了愣，这场绑架案从头到尾，处处透露着不合常理，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妖怪的参与。 而且就是有妖怪，也未必能瞬间就收复。 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姜硬也好，苟日天也罢，都没有在吹来的风里闻到妖怪的味道。 继续抽奖。 星芒……星芒……和谐跷跷板…… 全部抽完，总收获还真不错，除了星芒谢谢惠顾这些大路货之外，价值两千点的跷跷板抽了一个，六千点的幼稚园名额抽了一个，还抽到一个什么‘幼稚园校车’。 可惜就是没有想要的嘴炮工具。 冲姜硬使了个眼色，如果真没办法，最后自己和姜硬两个，一前一后，靠近对方小楼。只要能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内，靠着‘当头棒喝’，姜轩不敢说能劝对方放下屠刀，但是短暂的失神，营造出机会，肯定没问题。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 啪！ 枪声回荡在空中。 “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范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们刚敲门，对方就开枪了！小李受了点皮外伤，问题不大……” 范局还没说什么，远处的小楼里，却有扬声器，首先响起了声音。 “你们这些警察听着，我手里有28个小孩，还有枪和炸弹，你们敢靠近，我们就杀人！” 这个声音从扩音喇叭里传出来，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武大城沉着脸，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然而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范局长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他么太嚣张了吧，警察还一句话没说，匪徒竟然向警察喊话？ 嚣张倒是还在其次，关键是从刚才发生的枪击和喊话中，一群经验丰富的警察，意识到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发现不对头，就敢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这说明，这帮人，根本不是普通的人贩子，而是一群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没有丝毫顾忌的悍匪，不要命来着！ 人敢豁出命去，那么能威胁到对方的东西，能交换的东西，就非常少。 更关键是，如果真的像对方所言，手头有28个孩子，筹码实在是又多又重，那么警方就不仅仅是被动了。 几个老刑警心里甚至已经可以很清楚的预料到接下来将发生什么，警方不可能轻松的放劫匪离开，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放对方离开，接下来就是一番讨价还价的谈判，虽然最后八成是狙击手出手或者特警破窗而入，但是对方的人质实在太多了，今天大概率会有那个几个运气不好的孩子，在这个过程中成为牺牲品。 死人，在全国都是重大事故，死孩子，还是不止一个，这个黑锅，恐怕不是一两个刑警能背的住的。 范局也想到了这点，这趟差事搞成目前这个局面，功劳什么的是别想了，只希望马上交锋的时候，对方没有想象中那么‘专业’，可以尽量少一些伤亡。 当然，不排除运气最背的情况，对方炸弹轰然一响，同归于尽，玉石俱焚……28个孩子……到时候，从省厅领导，到专案组的每一个成员，全等着完犊子吧。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最稳妥的，就是按照流程来，按照规章制度办，即便出了事，那也属于工作能力问题，‘公罪’，个人背锅不会太严重。 一瞬间，在场的各方人马都在脑子里考虑了一大堆。 “外面的警察听好了，你们在一个小时之内，送两千万过来，然后立刻撤离！我不会伤害孩子。但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看到任何有威胁性的东西和人，我看到一个，杀一个小孩！你们自己考虑清楚！”对面又开始喊话。 “省厅的谈判专家多久能到？”范局问。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范局皱眉，谈判专家来要半个小时，哪怕同时进行，筹集现金审批提取押送，到这里来可能也都不止一个小时。 “钱我来给！”武大城说，能救出女儿，再多的钱他也无所谓。 退一步，即便女儿不在了，武大城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对方杀孩子。 “里面的人听好了，我是滨海市局范君局长，你们不要冲动，你们的要求我已经向上级领导反应，一个小时实在做不到……”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就说：“少来这一套，你当拍电影呢？这样吧，为了给你们点压迫感，我先宰两个孩子，给你们提个神，死了两小孩，你们上级领导审批流程肯定能快一点，哈哈，这也是变相帮助你们工作嘛。小七，下去提溜两孩子上来……” “正扑街！”穿着警察制服的范局长抑制不住，一拳狠狠锤在地上，爆了一句家乡话粗口：“我扑你老母！” 正说着话，忽然一直趴在地上不做声的苟日天，冲着范局长拳头下的地面，汪汪汪狂叫起来。 一群人目瞪口呆之中，被范局长锤了一拳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泥土松动，开始朝外翻涌，很快就鼓起了一个小土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似的。 范局长也愣住了，叼你老母的，我难道受刺激一秒变咸蛋超人了？一拳打爆地球来着？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鼓起来的那个土包轰然塌陷下去。 “我挑！” “白日见鬼呀！” 在一群人惊诧莫名的目光里，地面下居然钻出来一个脑袋。 “哎呀，谁打我的头啊，好疼啊！” 嫦小兔一张小脸全是脏兮兮的泥巴，呲牙咧嘴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目光落到姜轩身上，惊喜意外的说：“咦？姜轩你也在啊，姜硬也在！” “小兔！” “快点，拔我出来，挖累死我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呼呼……”嫦小兔冲姜轩伸出双手。 姜轩和姜硬一人抓住她一只手臂，跟拔萝卜一样，给她拽了上来。 第一百二十章 悍匪黎叔 大概是因为被范局隔着土打了脑袋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嫦小兔露头的时候并没有妖化，就是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兔你怎么样？”姜轩把抱起来前后左右看。 周围无论是武大城还是警察，都暂时还陷在脑子短路的状态，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反应过来。 地下钻出来一个小孩？！ 地下长出来一个小孩？ 还是本来就埋在地下一个小孩？ 基本所有人的表情都差不多，一脸懵比，脑子很乱。 “我能有什么事！一群傻坏人，哈哈哈，我挖了个洞跑出来他们都不知道！”嫦小兔得意洋洋得说，说完，小脸又拉下来了，揉着肚子说：“姜轩你有没有呲的啊，我好饿的……” “等一下！”听到这话，范局他们总算反应过来了，“姜园长，她就是嫦小兔，你们幼稚园失踪的小孩？” “是啊。” “小妹妹，你挖洞出来的？”范局和武大城同时咽了口口水。 “哦对了，差点忘记！”嫦小兔顾不上吃的，趴在刚才出来的洞口，那个洞口就丁点大，嫦小兔瘦瘦的身体勉强给拽出来之后，根本没人想到下面还有什么，嫦小兔对洞口小声喊：“你们别出声，警察叔叔在外面，现在就把你们拉出来！” 黑黢黢的洞口里，传来一声很轻微的‘小兔姐姐，我们好怕啊……’ 听到这个声音，范局神情一变，想都不想就把脑袋朝洞口凑，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嘭的一下，他脑袋刚凑到洞口，就被迫不及待冲上来的武大城撞了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武大城趴在洞口，虎目含泪，颤声问：“雯雯，是你吗？” 下面沉默了一两秒，刚才那个声音响起：“爸……爸爸……爸爸我是雯雯啊，快救我……” “雯雯别怕，雯雯别怕，爸爸在这里！”武大城一下就把胳膊伸进去，然后朝上拉。 噗嗤一下，又拔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 “嗯？！！！”小女孩出来后闭着眼睛，暂时没适应外部刺眼的阳光，却根本都不用看的，一头准确的扑到了武大城的怀里，哇哇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雯雯不怕不怕，爸爸这里，还有好多警察叔叔也在这里。”武大城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是欢喜还是激动，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巨大感情波动，一下子让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嘶哑。 父女两抱头痛哭成一团。 “武总，武总，你声音小点，这边还在救人，不要惊动了对面的人。”姜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示意。 “哦对对对对！”武大城一把抓住了姜轩的手，想说点什么，嗓子里却是像有东西堵住了，情绪全部冲上脑袋，化成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朝外流，只是用力的握紧了姜轩得手，一个劲地摇晃着。 “明白明白，不用客气，都是有孩子的人。”姜轩明白武大城的意思，说。 两个出来的小孩还是第一次比较清晰的看到对方，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武雯雯拉着嫦小兔的手，破涕为笑；“小兔姐姐，我刚才还以为你骗人呢！吓死我了！” “怕个毛啊，有我在，什么都搞定的！”嫦小兔胸脯拍得山响，得意洋洋得说，想了想，又说：“你看，我家姜轩姜硬，嗯，还有苟日天都来了，谁都不敢再欺负你！” 在场警察都看乐了，这孩子胆子还真大。 说话的功夫，下面的小孩又跟拔萝卜似的拔出来两个。 “咳咳咳……”此情此景，嫦小兔忽然歌兴大发，清了清嗓子，站在洞边上唱歌为警察叔叔加油：“拔萝卜呀拔萝卜，拔呀拔萝卜，拔出一个大萝卜……” 正在抓着小孩两手朝上拽的警察手一抖，差点给孩子掉下去。 “别唱了小兔！”姜轩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不好听嘛？”嫦小兔转着大眼睛。 “好听极了！”姜轩毫不犹豫的说。 苟日天和姜硬都惊呆了，心想园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听不好听，你心里没点B数嘛？ 这等她回去之后，大家要怎么过日子，还要不要活了？！ 姜轩狠狠瞪了他们两一眼，谁再罗嗦，以后就让谁陪嫦小兔去KTV。 “小兔，警察叔叔有话要问你。”姜轩抱着嫦小兔，蹲在早就有一肚子话要问的范局旁边。 嫦小兔是怎么逃出来了？对方房子里有几个人？有没有武器？ 其实包括范局在内，在场所有人的人，此时最大的一个疑惑，是嫦小兔怎么就能挖一个大洞跑出来的？ 这可不是小工程，从小楼到这边，少说有五十米距离！！ 虽说都是小孩，身材矮小纤细，不需要多大的空间就能钻出来，可是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就算有现代化工具，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在地下挖一个这么长的通道。 而且，这好像还牵扯到土木学知识，这么长一条地道，随便乱挖，很可能塌掉。 姜轩当然不能说嫦小兔作为一只兔子，挖洞的知识和本领比穿山甲都不差，更不能讲，她的大门牙可以干掉一切拦路虎。 “姜硬！”姜轩打了个响指！ 姜硬会议，从屁股下面摸出来一块当板凳的砖头，想都不想就朝脑门上一拍。 啪…… “我们幼稚园有武术班，每个小朋友都是高手，这点小事还难不住小兔。”姜轩拍了拍姜硬脑门上的灰，冲目瞪口呆的范局淡淡的说。 …… “什么，你再说一遍？！人都不见了！” 三层小楼里，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眼睛的黎叔，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望远镜，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个小弟比他还不可思议，就跟见了鬼似的表情。 刚才黎叔让他去带两小孩上来枪毙，这人下到地下室之后，愕然发现，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小孩都不见了！ 当时给他吓了个半死，这也太诡异了，好端端的关在地下室，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梳着的出口，一直有人把手，这些小孩去哪了？凭空就消失了？ 地下室太黑，加上空间很大，拿着手电也非常幽暗，小弟只匆匆看了几眼，就吓坏了，着急忙慌的赶上来报信。 如果他稍微留心一点，就会发现地下室角落里有面墙壁上的水泥掉了一大块，地下室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不平。 “开什么玩笑？你小子吓昏头了吧？！”黎叔盯着小弟打量了几眼，厚厚的眼镜片之后，陡然爆发出一团凶戾神色，枪口顶在小弟太阳穴上，厉声道：“你小子他妈别有侥幸心理，这时候了，你以为把小孩保住，外面的警察就能饶了你？！做你妈的春秋大梦的，就算我不对付你，你进了号子，我背后的金主也不会放过你！” “黎叔……叔……我真没瞎扯，不信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弟没想到黎叔会想到这上面来，竟然把他当成了叛徒，吓得浑身冰凉，出声哀求。 当叛徒，这种情况下只要黎叔一念之差，肯定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小弟紧张之下，没有注意到黎叔话中有个很大的漏洞：如果像他之前告诉他们的那样，金主是中东的那些变态富豪，又怎么可能把手伸到大陆来？ “大裤子，你在这看着，有警察靠近，立刻开枪！我去看看。”黎叔吩咐了另外一个心腹小弟一句，踹了之前那人一脚，然后就朝地下室方向走。 还没有进房间，就听到楼房里传来几声呼和斥骂。 哒哒哒……一阵极为轻微的微冲射击声，从小楼的后方传来，紧跟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了个草！”黎叔双目圆瞪，自己的人根本没有微冲，这种枪是警方突击部队的专用配枪！ 嘭！ 黎叔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枪口火光一闪，被怀疑成叛徒的小弟后脑绽放出一团血花，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扑倒在地。 “大裤子，走，警察进来了！” …… …… “报告，突击队已经进入！” “报告，突击队发现枪手，已经清除！” “报告，没有发现其他儿童！” 几十米之外的草丛里，一群小孩已经全部被救出来，和失踪人口报备上的人数一模一样。 在救到最后一个小孩的时候，警方的人已经分成两个突击小组，从两个方向向小楼包抄过去。 不必投鼠忌器，省厅直接下达了指令：就地抓捕，如遇到反抗，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两组武装到牙齿的精兵强将不再有任何顾忌，直接突进了院子，不断的传回各种信息。 此时的范局和半小时间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精神奕奕，红光满面，重新恢复了堂堂市局领导，专案组领导的威严气势，镇定自若的指挥，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 老天保佑啊，本以为一个天大的黑锅是背定了，哪知道这个小女孩这么生猛，硬生生的挖了一条地道出来！ 现在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天大的黑锅，转眼就变成了天大的功劳！ 简直就是从天而降。 就在此时，只听到远处小楼里传来一阵狂暴的马达轰鸣声，紧跟着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辆悍马越野车。 “报告，两名嫌疑犯驾车逃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车了！ 异变陡生，就在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剩下的两名疑犯，忽然驾驶着悍马越野车从小楼里逃出，冲进了荒地里。 “我丢你老……”范局长下意识又差点冒出来一句家乡话。 他今天的情绪也是一个劲地波动，一会在地狱受煎熬，一会在云端，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完美的解决本次案件，受奖升职走上人生巅峰触手可及，哪知道最后又来了这么一出。 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兵包围之中，居然让嫌疑犯跑掉了，这还得了？！ 虽然周围有武警布控，但是悍马越野性能强悍，又是逃命，开出来之后凶悍的就冲进了荒地，在半人多高的杂草里呼啸前行。原来那个位置埋伏的武警根本没办法用血肉之躯去阻拦，直接开枪，钢铁外壳上迸发出一连串火星，但是依旧扬长而去冲出了包围圈，看样子并没有击中里面的驾驶员。 “上车追！安排人布控堵截！封锁出市道路！”范局长非常有处理经验，说话的功夫，已经跳上了开来的警车。 “操！”武大城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扭头看了看姜轩，“姜园长，我也要去追！雯雯麻烦你和这几位警察同志带一下！” 这个中年枭雄杀气腾腾的，看他这样子，估计生吃了对方的心都有。 “咳咳，这个我也要去追。”姜轩笑呵呵得摸了摸嫦小兔得脑袋，说：“我家小兔可不是随便绑架的，我揍她行欺负她行，别人要动她，那得拿命来添。” 姜轩笑呵呵得，可说出来的话，比武大城这个道上大哥还要狠三分，周围几个警察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到。 人家苦主嘛，说说狠话就说说，这案子能不伤一人顺利告破，全靠了他这一家人，上面八成会有嘉奖，连自己的顶头上司范局都得感谢人家，自己这几个小警察只当毛都没听见。 再说了，也就是说说狠话而已。 看着对方开过来的两辆车，一辆奔驰越野，武大城的座驾，追上悍马理论上还有可能。 至于那辆五菱宏光……省省吧，这种路况，不颠散架就不错了，还想追悍马？ …… …… “黎叔，这到底他妈怎么回事啊？！” 悍马里，副驾驶上的心腹小弟，外号大裤头的悍匪一手死死的握紧枪，一手抓着安全扶手，惊诧莫名。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了，简直就是惊天大逆转。这个地方他们选了很久，绝对安全，可偏偏忽然就被包围了；有20多个小孩人质在手，按理说警察根本不敢贸然进攻，退一步，地下室那么多小孩，真到了鱼死网破，也能拉着一起陪葬。 这好端端的，怎么一切都变了？ “大朱是叛徒，妈的！”黎叔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半点那天在公交车上诱骗嫦小兔的和蔼和文质彬彬，只剩下一脸的狰狞戾气。 “他？他怎么会是叛徒？”大裤头奇道。 黎叔现在脑子也乱七八糟的，根本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连那个大朱到底是不是叛徒都不是很确定。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后面五六辆警车已经跟了上来，黎叔嘴角一挑，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冷笑。 比开枪，你们人多势众我不是对手，在这种破路上，比开车，一百个警察也要让你们跟在后面吃灰，连车尾灯都看不见！ …… 滨海市市郊的，一行车展开了追逐，为首的就是那辆黎叔架势的悍马，六辆三菱越野警车紧随其后，再后面一点的，是一辆奔驰越野，缀在最后面的，则是幼稚园得五菱小面包。 六辆警车很有经验的呈现出扇形，三辆负责堵住前面车的后路，另外三辆从两侧包抄了上去。 只要有一辆车能靠近前面的悍马就能让其减速，甚至都不用超过，就能进行逼停。 从天上看的话，在前面跑的悍马就像一条大鱼，后面的六辆警车组成了一张大网，从后方不断的朝大鱼靠近，只要碰到大鱼一丝半分，大鱼就会被死死的缠绕在网里。 单独从性能来说，悍马的价钱虽然要顶得上两三辆三菱，但是越野能力，三菱警车并不弱于悍马，这种配装警队了武装部队多年的大越野，已经在无数次的实践中证明了自己的强悍。 哪知道，前方的悍马不仅性能强悍，驾驶技术更是惊人，明明是在没有路的荒郊野外，几个看似很简单的转弯和甩尾动作，居然就把紧紧跟在后面的六辆警车的包围阵型给彻底打乱了。 “扑街的揸车技术点会呢般巴闭？！”范局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追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弯道塞，城市赛，荒地里又没路也没人，就这么简单的平开，对方居然能完全掌控住节奏，让几辆警车都按照他的思路来跑，成了他的提线木偶？ “小田！不管伤亡，不计代价，逼停也好，撞翻也好！总之不许让他跑了！”范局在通话器里狠狠的对警队里驾驶技术最棒的小田警官下令。 这里毕竟不是什么狗屁的德克萨斯大荒野，按照目前的速度再开下去，前面就是滨海市下属的另外一个县，按照对方的车技，一旦进入了县镇的小路，很容易就能摆脱警方，随便把车一丢藏起来，到时候想要搜捕，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手脚，惹出多少乱子来！ 何况这还是两个持有武器的悍匪，让他们进入人群密集的闹市区？！说不定对方还有炸弹…… 想到这里，范局简直不敢再想，脑袋都要炸了，今天这一连串的变故，简直就是老天爷在调戏他的神经。 “明白范局，你放心吧！” 最前面的一辆五菱忽然加速，从散乱的队列中脱颖而出，但是并没有像其他警车一样按照前面悍马的路线追逐，反而走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半圆。 按照悍马的路线，几秒钟之后，五菱会正好拦在悍马前进的路线上。 “雕虫小技，自己找死！”悍马里，驾驶座上的黎叔冷笑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 哇……在副驾驶一直铁青着脸不作声的大裤头终于忍不住了，随着这个大转弯颠簸，一口吐了黎叔满身都是。 “我操你妈，你个废物！”黎叔一瞪眼，忽然身子一探，手臂暴涨伸出去拉开了大裤头那边的车门，“他妈的要吐朝外面吐！” “呃呃呃……对不起……”大裤头晕车都要晕死过去了，转身就朝车外吐。 他刚朝外探身，黎叔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飞快的按下了大裤头安全带的按钮，然后一把把大裤头推下了车。 大裤头正在呕吐，人被推下车，强大的惯性让他朝前连续打了个几个滚，正好拦在后面追来的一辆警车前面，那警车驾驶员下意识的一打方向盘想要避让，但高速追击之下，加上地面不平，警车顿时发生了侧翻，改变了方向，正好一头撞上了在前面拦截的小田警官座驾。 轰得一下，两辆连人带车加在一起接近五吨的钢铁大物狠狠撞在一起，掀起了漫天的尘埃，阻拦住了后面追击警察的视线。 “一群傻逼！”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冷笑一声，加大油门，扬长而去，彻底逃离了包围圈。 “我去……” “草他妈！这么好的车技，不去赛车，来搞绑架？！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一直缀在最后的两辆车里，武大城和姜轩同时被前方的事故吓了一跳。 “姜轩，追上他，那个人最坏了！”嫦小兔从五菱后排冒出头，指着前面远去的悍马嚷嚷说。 “追个鸡毛啊！你还真当我们这是神车？”姜轩翻了个白眼，五菱再猛，想在这种情况下追上悍马那也是痴人说梦。 实际上，这一路颠婆，五菱开起来咯吱咯吱的，姜轩都担心它随时会散架。 油门已经要踩断了好不好，这才勉勉强强能跟在后面吃点灰。 嗯？姜轩忽然脑子一跳。 刚才抽奖，好像抽了一个什么‘幼稚园校车’。 严格来说，是‘幼稚园校车贴纸’，贴上之后，可以增加校车的性能和安全性。 当时没太留意，那贴纸就是花花绿绿的荧光纸，和在超市里买的什么达康书记死亡凝视的贴纸差不多，无非是上面的图案和字变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要不然，试一试？ 姜轩心念一动，跟在最后的五菱小车不易察觉的发生了一些变化，车身两边多了一些小动物的贴画，后面玻璃下方，写着‘校车内有儿童’几个花体字，平常上下的左边车门，多了‘星星幼稚园’五个大字。 车上贴了这些荧光纸，别的司机老远就能看见，安全性当然会提高。 “咦？你停车了嘛？”车里，嫦小兔一愣，忽然就不颠簸了。 可周围得景色还是在飞一般的朝后退。 姜轩松开离合，轻轻点下油门，一股强烈的推背感从座椅传来，五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蹭得朝前冲出去一截，把正趴在后排朝前看的嫦小兔摔回了后排。 “你小心点啦，我的头撞到啦！”嫦小兔正好撞在姜硬脑门上，哐当一下，嫦小兔只觉得撞上了一块铁，给撞了个七晕八素的。 “说多少遍了，坐车要系安全带！”姜轩嘿嘿一笑，“幼稚园校车开车了！系好安全带，我带你们飞！”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结案 “我是范德亮，我是范德亮！疑犯驾车朝平南县方向逃窜，请务必做好拦截工作，绝对不能让他进入……我挑，他要做咩啊！” 两辆警车相撞，剩下的现场警车一时间也被拦了一下，彻底丧失了追上悍马的可能性。 范局正一头恼火的布置外围的警力安排堵截，忽然就看到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的那辆五菱嗖得一下从身边不远窜出去，速度快的简直像小火箭，带起了一阵风，让他感觉有一辆正在飞驰的高铁擦身而过。 老范今天也算是风度尽失，什么家乡话、脏话一句接着一句忍不住朝外崩。 “范局，小姜要去追！”武大城的奔驰才姗姗赶到，下车一脸诡异表情。 “他追个屁啊！”老范简直要崩溃，警察都追不上，你一个老百姓开个破五菱追个屁啊！ 万一在出点事，怎么交代？ “追，你们两个，追上去。”范局点了下另外两辆警车，对其他几个警察说，又对从翻了的车里爬出来的小田说：“小田，你也去。” “领导，真追不上啊，那王八蛋大概是专业开地下赛车的。”小田灰头土脸的郁闷说，刚才双方车距离有限，还是围堵，都让对方当小孩一样耍，现在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还怎么追啊。 “谁让你去追嫌疑犯了，让你把小姜的车追上，让他回来！”范局瞪眼说。 “那就更追不上了！”小田苦笑，望着五菱离开的方向。 武大城的司机一脸疑惑：“他这车是不是经过改装的？” 这边说话的功夫，五菱已经飞出去了很远一段距离，悍马的身形已经重新出现在姜轩的视野里，飞快的朝前面的悍马接近，没过多久，都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悍马车牌了。 “嗯？”前面黎叔瞄了眼后视镜，微微一愣，但紧跟着，又一次恢复了之前甩到警车时候那种胜券在握掌控一切的冷笑。 六辆警车都被他像耍猴一样搞得翻车，一辆五菱宏光，即便速度快一点，又能怎样？ 作为玩车的高手，黎叔对各种常见车的性能都很熟悉，五菱宏光也不例外，从实用的角度来说这不愧是一辆好车，但也仅此而已。这种几万块钱的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极限运动的选择，车子根本无法负荷大强度的追逐。 黎叔甚至有信心，根本不用自己炫耀什么技术，这辆车只要敢一直追着自己，用不了多久，它的主要配件就要抛锚趴窝。 不过这时候，后有追兵，前方肯定还有警方的设卡拦截，黎叔不想在这辆车上再耽误太多的时间，有必要尽快甩掉他。 看着越来越近的五菱，黎叔非但没有加油，右脚反而缓缓的放松了油门，让档位降低，这样可以带来更大的动力，就在仪表盘上档位下降的瞬间，他猛地一轰油门，悍马像是安装了助力器的小火箭一样，轰得一下窜出去。 紧跟着，右脚按压着油门，持续提速，在没有路的野外，悍马的速度竟然已经到了110公里，堪比高速公路。 车辆猛烈的颠簸起来，地面上土块石子要么被压得粉碎，要么就像子弹一样，被弹射像两边，低重心的悍马越野浑身上下发出猛烈的抖动，好像随时都可能爆炸或者彻底散架。 黎叔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看着后面的五菱也随之提速，紧紧的缀在身后，并没有被拉开太远的距离，黎叔在惊诧对方车辆性能的同时，却也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这么快的速度，又是崎岖不平的野地，随便一点颠簸，就能让自重很低，重心却偏高的小面包直接翻车。 心理素质和体能稍微差一点的驾驶员，恐怕都不用等到翻车，自己就会先受不了这种剧烈的颠簸。 哪知道好几次悍马自身都快颠簸到侧翻，可是后面的五菱面包车还是死死的咬着，反而越跑越欢。 “妈的！” 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恶从胆边生，一踩刹车，方向盘猛打，悍马原地转了一个极陡的圈，原地掉头。 也不知道后面的面包车到底经过怎样的改装，无论动力还是稳定性都惊人，黎叔一狠心，既然甩不掉，那就来个干脆的！ 不管它内部怎么改装，但是外壳还是五菱。 一层薄薄的破铁皮，黎叔就不相信，能经得住悍马正面撞击！ 甩不掉，就撞死他！ “咦？”后面车里的姜轩一愣，悍马这是怎么了，不但不跑，反而停下掉头？ 不过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悍马开始加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撞死他，撞死他！” “园长快躲开！” 车里炸开了锅，嫦小兔唯恐天下不乱，用力的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叫唤着，兴奋的都快要再次妖化了。 黄毛和红毛简直吓到要飙尿，眼睛瞪大，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悍马。 姜轩一踩油门，五菱冲着悍马面对面的冲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就跟炸弹爆炸似的，悍马和五菱重重的撞在一起，激起了大片的烟尘，把两辆车的身影都掩盖在其中。 时间都好像定格了瞬间一般。 烟尘之中，忽然响起一阵儿童音乐。 “喜羊羊美羊羊卵痒痒……” 贴着好多动画贴纸的幼稚园小面包，闪着双闪，慢慢悠悠的开出了烟雾。 这一下，撞得还真不轻，面包车的前防撞梁断了，晃晃悠悠的挂在车前，车头也瘪下去了一块。 不过，悍马好像更惨一点，整个车头已经完全变形，引擎盖子都扭曲的翻了起来，整辆车侧翻在原地，车声上冒出大团大团的浓烟。 黎叔被压在驾驶座里，两条腿被整辆车压着，爬出半个身子，满脸都是血。 “你们没事吧？”姜轩回头问。 后排坐得几个人都绑了安全带，嫦小兔晃晃脑袋，手里拿了半截蛋黄派，半张脸上糊的全是里面夹心的奶油。 红毛和黄毛一脸的惊魂未定。 刚才那场面看着挺吓人，可是真撞上了，车里的人，却并没有感到太强烈的撞击感，唯一‘受伤’的就是嫦小兔，她一直叫唤饿，上车之后，从储物箱里面找到一个不知道哪次没吃完的蛋黄派，刚撕开封皮送到嘴边准备吃，两辆车就撞上了。 幼稚园校车贴画的确足够牛逼，这么猛烈的碰撞，在这里感觉，也就和普通的急刹车差不多，嫦小兔噗嗤一下一头撞上了蛋黄派。 “哎呀呀……我的派！”嫦小兔郁闷的直叫唤。 “啊啊啊！我要你们的命！” 叫唤的不仅嫦小兔，被压住腿的黎叔，也在拼命的叫唤，声嘶力竭的挥舞着手枪，冲着五菱疯狂的扣动扳机。 铛铛铛……五菱上迸发出一团团火星，子弹不知去向。 “园长……会不会爆炸啊？”红毛终于大着胆子问。 外面的场面看起来还是蛮凄惨的，黎叔被压在车下，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车外开始弥漫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大块不规则的暗色图形，就像顽皮的小孩被打破了肾脏半夜尿血…… 悍马的油箱也在撞击中坏掉了，滴滴答答的朝外漏油，发动机冒着黑乎乎的烟。 看上去，好像还有点起火的样子。 “滴嘟滴嘟滴嘟……” 一阵警笛声从后面传来，刚才的几辆警车终于赶了过来。 忽然间，火光一闪，一颗火星和泄露的汽油接触，轰然引起大火，把黎叔整个淹没在火中。 …… …… 《震惊全国的儿童失踪特大案件告破，疑犯三死两伤》 《主犯驾车逃窜，义勇市民拦截》 《28名儿童尽数被解救，经过治疗已无大碍》 《星星幼稚园被绑架少女挖洞救人，一天一夜，打通生命通道》 绑架案告一段落，主犯黎叔最后被他自己携带的炸药炸得尸骨无存，所有儿童成功被解救，大快人心，专案组立功受奖，范局长也终于不必提心吊胆，红光满面的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媒体通告。 “在这次侦破过程中，我们警方要特意感谢星星幼稚园。幼稚园豢养的看门犬，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幼稚园得嫦小兔同学，临危不惧，在极其困难的环境下，以惊人的毅力打通了一条地道，带领孩子们逃生。在最后抓捕过程中，幼稚园师生智勇双全，拦截住了逃窜的主犯！下面，我代表省厅和市局，向星星幼稚园，办法奖状、锦旗和奖金！” 破案后，专案组第一时间组织了这次新闻发布会，通告案情经过，表彰有功人员，聚光灯下，范局长笑吟吟的把《见义勇为》证书和一面大大的锦旗双手递给姜轩，还有一笔由省里特拨的十万块钱奖金。 嫦小兔也捧着一面大大的锦旗，冲坐在台下的武雯雯呲牙咧嘴笑。 姜轩脸上也挂着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最后的时刻，在悍马爆炸的瞬间，鼻子最好的苟日天忽然从空气里，闻到了一丝丝妖怪的气味。 难道这次事件，背后真的和妖怪有关？ 但是随着爆炸和黎叔的死亡，这点蛛丝马迹彻底没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百万 回幼稚园之后，姜轩和嫦小兔苟日天姜硬三个，‘密谈’了一次。 爆炸之中，只有苟日天闻到了妖怪的味道，同样是妖怪的姜硬和嫦小兔都没有察觉，曾经被抓走的嫦小兔也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察觉。 姜轩相信在这个问题上，苟日天不会瞎扯淡。 换句话讲，很可能有一只妖怪，在幕后操纵这件事，但是自己这边对对方根本没有半点了解。 能利用人类帮着自己办事的妖怪，先不说道行怎么样，至少在心机上，就远远超过了嫦小兔姜硬他们；至于抓小孩，而且都是小女孩，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好事。 一个心机深沉，不干好事，隐藏在暗处的妖怪，这次又被报道出来，是自己这些人破坏了对方的计划，对方会不会来报复？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 “以后都不要单独出门了，到哪去，我们大家一起。”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世上既然有好妖怪，那么有坏妖怪也不足为奇，既然遇上了，怕也不是个办法，日子还得照常过，对方要是真的敢来惹麻烦，也未必就真能把自己这些人怎么样，以姜轩通过系统对‘妖怪’这种生物的理解，目前的世界，应该不会有什么真正能呼风唤雨的大家伙。 只要还在人类力量可控范围之内，倒也不必担心过甚，星星幼稚园经过加持是自己的大本营，莲花镇是主场，整个滨海市，自己有众多的关系和人脉，苏瑶林芊馐包括新认识的武大城家，都是强力人物。 经此一事，星星幼稚园又上了一个百度热门，知名度已经涨到了‘声名鹊起’的后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单位了，和当地派出所、省市两级的公安机关都建立了交情，至少是有了门路。 一只普通妖怪来找茬，未必能讨得了好去，就算有个十年八年的道行，正面硬刚，估计也不是热武器的对手。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不会又是来送锦旗的吧？”嫦小兔瘪瘪嘴。 案件结束之后，幼稚园每天都有人来，都是被解救儿童的家长，上门千恩万谢。那天发布会颁发奖状锦旗‘带了个好头’，这些家长不可能给幼稚园颁发什么证书，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锦旗。 每一波来都送锦旗，一开始还挺新鲜的，久而久之，搞得都审美疲劳了，大教室的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锦旗。 关键是，这些锦旗上面的词语，看起来实在和幼稚园没什么关系，什么‘人民卫士’、‘智勇双全’、‘恩同再造’……这些锦旗挂在幼稚园教室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还有个神经比较大条的家长，送来一面‘在世父母’，搞得姜轩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 除了锦旗，倒是还有不少其他实物，送钱的一概没收，送的吃吃喝喝都放在一个大房间快堆满了，有几个脑子灵活的家长，看这里是幼稚园，自发买了好多玩具送过来，充实了一下原本空荡荡的幼稚园仓库。 打开门，是武大城和武雯雯，后面还跟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模样的家伙。 “小兔姐姐好！”武雯雯冲嫦小兔嘻嘻一笑，很亲热的样子。 “咦，你来啦？”有过共患难的情义，嫦小兔对武雯雯还是很亲热的，拉着她进门，说：“我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 看两个小女孩手挽手进了厨房，武大城笑得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 “武总，您才四十岁，怎么就笑得像个老人了。”姜轩呵呵一笑，“请进。” “你们在车里等我就行。”武大城冲两个保镖点点头，然后才进来，先打量了一番幼稚园，然后说：“老弟，不瞒你讲，这次雯雯失踪，我真的是一夜之间觉得自己老了不少。” 姜轩虽然不是当父母，但是能理解武大城所言，忽如其来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最终没有恶果，但是承受的整个过程，是非常消耗心力的。 “我当时还在想，也许是我年轻时候做事做人太狠了，结果报应到雯雯头上来了。”武大城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下来。 武大城这个人姜轩这几天也了解了一些，据说为人端的是心狠手辣，以前混道上，后来做生意，都是那种枭雄型人物，和他为敌的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为人颇为霸道强横，即便这些年做正经生意，在商场上也是咄咄逼人。 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不好讲，毕竟不是亲历者不好判断，但是绝对是个狠人。 “老弟，这次来之前，我带了五百万，准备捐给幼稚园。雯雯就是我的命，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次纯粹就是你们救了她，五百万，根本不足以报答，也就是一份我的心意而已。” 武大城见姜轩神情一变，还以为姜轩要拒绝，呵呵一笑说：“你别急，听我讲完。不过出门前，我又考虑了一下，直接拿钱，怕你不收，还是换种方式来感谢你比较好。” 姜轩愣住了。 心都在滴血！ 哪个王八蛋告诉你我不收的？谁说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就下山去砍死他！ 五百万，有了五百万，我就天天躺在家里吃利息也够过了，我还辛辛苦苦开个毛的幼稚园啊？ 老子看着像那种淡薄名利的人吗？长了一张只爱真理不爱钱的脸吗？ 要是这样，明天就去做整容手术。 听到和五百万擦肩而过，姜轩得心都在抽抽，对于什么另外的感谢方式，也提不起兴趣来。 啥感谢啊，总不会又送一面锦旗来吧？这玩意多得都能当抹布了。 武大城却没注意到姜轩的表情，继续说：“是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查了一下老弟你和你的幼稚园，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还真是卧虎藏龙，你、姜硬、小兔，居然都是高手。不瞒你讲，我从小也是练武练大的，当年一把西瓜刀闯社会，靠的就是几招三脚猫功夫。后来有了点钱和势力，还是喜欢功夫，在市里开了三家健身房，什么跆拳道自由搏击都有教，我想，聘你和姜硬来当顾问，平时也没啥事，你们爱去，就去露两手，不爱去就不去。我拿出三成的股份，算是一点心意，你看呢？” “嗯？”姜轩的精神头又来了。 三家在市里的综合性健身房，三成股份，一年下来，这也不是笔小钱嘛。 “武总，这个您太客气了……”姜轩羞涩的笑了。 “你千万别推辞！救命之恩，再造之恩，三成股份不算多。”武大城说，“另外，我琢磨着，在莲花镇，再开一家健身房。还是老样子，你是顾问。” 这句话倒是让姜轩有些疑惑了起来。 莲花镇这个地方虽然靠近市区，但毕竟不是市区，人口有限，年轻人更有限，很多都是半农，愿意花钱健身的人很少，在这里开健身房，似乎没有什么市场。 “你别多想，雯雯被我娇惯坏了，平时没朋友，同龄人谁都看不上，可偏偏就对小兔佩服的不得了，回家整天在我耳边上说小兔姐姐，小兔姐姐，以后肯定是要经常来打扰的，我在这里开个健身房，安排几个靠得住的手下来管理，也算是就近有个照顾。说真话，我是被搞怕了，万一再来一次，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武大城呵呵一笑：“再说了，城市发展快，现在莲花镇房租便宜，再过一两年，周边都建设起来了，再想来做生意，那投资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武总你果然是目光长远。那我就不客气了。”姜轩道。 正好，莲花镇多了一批武大城的人，万一有点什么事，相互之间的确能照应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冰激凌 “苏羽霆，雯雯姐姐在厨房，你要不要去找她玩啊？”嫦小兔笑眯眯的问，“矮油，脸红了呦……” “苏羽霆，雯雯姐姐下午不来幼稚园了哎，你要不要回家啊？”姜轩逗苏羽霆，“矮油，脸又红了呦……” “苏羽霆，你写给雯雯姐姐的情书被我发现了！”红毛也跟着逗苏羽霆。 这次苏羽霆脸没红，跳脚气呼呼的辩白：“我没有！” …… 武雯雯被救出来之后，除了一开始两天去医院检查，在家修养了一下，剩下来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朝幼稚园跑； 苏瑶姐弟，林芊馐，听说了绑架的事情，也第一时间跑到幼稚园来问东问西，关心的不得了，尤其是苏瑶，听嫦小兔讲绑架的全过程，听一次吓到一次，手扶胸口高呼阿弥陀佛耶稣基督保佑什么的。 倒是苏羽霆，小家伙好像对新来的武雯雯产生了点懵懵懂懂的情愫。幼稚园那么多小女孩，他之前每次来，都只会带两份零食，一份孝敬小兔姐姐，一份孝敬姜硬哥哥，孝敬姜硬哥哥的那一份最后八成还是落到嫦小兔嘴巴里。 但是有了武雯雯之后，苏羽霆得孝敬，就变成了三份，而且给武雯雯的那份，往往是最好的。 于是幼稚园又多了个日常项目，调戏苏羽霆，一向人小鬼大的苏羽霆，在这个事情上面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每次被调戏，小脸都红得像煮熟的大虾子。 “你们不要欺负他！”武雯雯倒是颇有江湖二代的豪爽，每当这个时候，往往挺身而出，护在苏羽霆身前。 苏羽霆还来不及高兴，武雯雯就转身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小男孩发育比较迟，武雯雯比苏羽霆也就大了两岁，却高出一个头，这一拍相当的居高临下，气势十足，就像是大姐姐在带小弟弟玩似的。 “走，姐姐带你去玩！”武雯雯说。 苏羽霆郁闷的嘟着嘴，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作为一个小男生，却要被喜欢的小姐姐保护，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啊。 “我不去！”苏羽霆一甩手，梗着脖子犟说：“姜硬哥哥，我们去打拳！” “个头不高，脾气还不小嘛！”武雯雯跟拍皮球一样拍了拍苏羽霆得脑袋。 苏羽霆都要气炸了。 几个大人看着孩子闹腾，呵呵笑。 “别在这干坐着了，准备吃饭。”姜轩看看时间，上午十点半了，今天幼稚园来了一大群人，苏家姐弟，武雯雯，三毛他们，常住的李铁柱，林芊馐，还有山下几家的保镖也挺辛苦的，得准备好多人的伙食呢。 “吃什么啊？又吃饺子啊。”就苏瑶事多，咕囔着说：“天天吃饺子，顿顿吃饺子，我都腻歪了。” “我都不想批评你，就你事多！”姜轩一瞪眼，9种饺子，轮番吃都能吃腻歪了?人家怎么就没吃腻歪。 不过举目四望一看，林芊馐居然也在点头，自从上次坐跷跷板之后，这两位好像成了同一阵线似的。 三毛和李铁柱也是同样的表情。 看起来，饺子再好吃，馅料再有所不同，毕竟都是饺子，幼稚园外的人流着哈喇子想吃一顿而不可得，幼稚园内部人士天天吃，反而腻歪了。 唯独新来的武雯雯一脸惊诧，这么好吃的饺子竟然都不吃？ “嗯，这样吧，中午先吃饺子，下午，给你们弄点零食吃吃。”姜轩说。 “什么零食？”说起零食，几个女孩子都来了兴趣，叽叽喳喳的问。 姜轩看看外面的大日头，说：“这么热的天，吃点冰激凌嘛。” 上次抽奖，还抽了一个食谱，零食，叫什么‘火焰冰霜九重天’，一开始姜轩还以为是什么成人用品之类的东东，准备丢给苟日天玩，后来才发现，原来是食谱。 饺子食谱看似只有一张食谱，但是整整9种饺子，熟练度增长起来非常慢，嫦小兔的熟练度至今还没满，才96。嫦小兔不能做，姜轩带上小围裙却是可以，让嫦小兔打打下手，应该能做出来。 不料，听说是冰激凌，几个妞都露出了“切……”的神情。 小姑娘大姑娘老姑娘都爱吃甜食，嫦小兔在当兔子的时候，就对甜食情有独钟，林芊馐、苏瑶，包括武雯雯，这三位都是家里有钱到花不掉的主，从小各种各样的甜食冰淇淋吃过不知道有多少。 最便宜都要60、70一支的哈根达斯，人家家里冰柜能动不动就放一柜子，还懒得吃，什么八喜DQ明治MEIJI之类姜轩听都没听过的牌子，她们从小吃到大，林芊馐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甜点本来就是她的强项之一，她如果用心，精心炮制出来的冰激凌不弱于世界上任何一款品牌。 像姜轩这种从小攒钱吃一毛五分钱一根的豆沙冰棍，两毛的奶油冰棍，五毛钱的花脸和三毛钱的香蕉冰棍已经算是饕餮大餐的土包子，完全不能理解这几位大小姐的生活。 同样的，她们也不认为姜轩能做出来啥特别好吃的冰激凌，会做饺子不代表什么都会。 只有嫦小兔有点疑疑惑惑的，冲姜轩眨眨眼，姜轩神神秘秘的点点头。 吃完饭，姜轩写了个条子，交给三毛，让他们去超市采购。 到了下午三点多，红毛他们把五菱开回来，后备箱里满满的装了好几个大箱子，招呼着帮手全部抬到厨房里，姜轩把嫦小兔叫进来，想了想，拦住了准备一块来学艺的林芊馐，关上门一阵捣鼓。 “他真的会做冰欺凌？”苏瑶疑疑惑惑的，进入夏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夏天都过去一半了，要是姜轩以前会做，怎么早不动手？ 林芊馐抱着胳膊看了看厨房，联想到刚才搬进去的那些原材料，对于苏瑶得疑惑不置可否，说：“难道他准备做沙拉？” “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好像什么都会点。”苏瑶耸耸肩：“说不好，等做出来就知道了。” “两位。”红毛开口了，笑呵呵得说：“园长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问题？我们要相信园长。” “对，要相信师尊！”姜硬点点头。 李铁柱也跟着嗬嗬荷点头，指指厨房，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正说着，厨房的门打开了，姜轩和嫦小兔一前一后，推着一个不锈钢大餐桌出来了，餐桌差不多有一平方大小，上面用一个大大的盖子挡住了。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像雪山一样的东西，洁白晶莹，‘山’脚下摆盘放着各种切片的水果，说是沙拉倒也不过为，只不过没有沙拉酱。 有意思的是，在这座不算大的‘山’的山体上，居然还有各种奶酪慕斯等等食材做成的森林、湖泊、山峰，陡坡等等，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见水果雕刻的动物，一条冰霜巨龙盘踞在雪山上，鳞片晶莹，棱角峥嵘，龙首正对着雪山口。 “冰雕。”林芊馐点点头，这条龙雕刻的活灵活现，看起来是用一大块整冰制成。 冰质地脆，用力稍微失了分寸，就会开裂，所以越是精致的形状，雕刻起来难度越高。哪怕一般的所谓大师，都会选择方方正正的形状，而这条龙曲线流畅，呈现盘旋之势，雕刻的难度比起一般的冰雕不知道要高多少，就不要提浑身的细节了，连每一片龙鳞都栩栩如生，光是这个雕工，林芊馐就承认自愧不如。 “好漂亮！” “哇！姜叔叔你太厉害了！” 几个小孩看得眼睛都发亮，这个东西不管好吃不好吃，可是白花花亮晶晶的，真的非常好看，颇有些东方圣诞节的气氛。 姜轩的雕工，之前林芊馐和苏瑶都是见识过的，九道饺子里，有两三种都需要精湛的雕工，姜轩也有很不错的厨艺，所以冰激凌外型上好看，倒是不出她们的意外。 “这个怎么吃呢？”苏瑶疑惑的说。 “关键是，好不好吃！”林芊馐把苏瑶得疑惑说得更加透彻。 在平时，林芊馐和所有女孩一样都是贪嘴的家伙，但是在一道美食面前，她又摇身一变成专业人士，进行了很专业的‘挑刺’，说：“首先，这个雪山，看起来是很每，包括了冰、冰霜和水果、慕斯、奶酪什么的，都有，但是它们是彼此独立分割开的。打个比方，水果，这些水果摆盘、雕刻的都很漂亮，可是吃起来，还是水果，连沙拉酱都没放；再说这条龙，怎么吃呢？” “不管怎么吃，它就是冰块嘛。”苏瑶点点头。 “冰激凌是一种凉性甜食，从最基础的面粉、奶油、水，到添加的慕斯、奶酪、水果、巧克力等等，融为一体，触发美妙的味觉，而不是单独的去吃面粉、水，或者巧克力。”林芊馐嘀咕说。 本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大雪山，被她们两这么一说，搞得索然无味。 “我说你们两个女人真是乱七八糟事情一大堆。”姜轩翻了个白眼。 “对，超三八的！”嫦小兔也参与了整个雪山的制作过程，被说的一文不值的样子，同样跟着翻了个白眼。 “呦，小兔你从哪学的这些话！”苏瑶揪了揪嫦小兔衣服上的假耳朵。 “我们没有其它意思。”林芊馐说：“只是纯粹出于专业角度点评……额，不，就算是讨论吧。” 姜轩哈哈一笑，“那也要看完了再说。” “园长，不管咋样，先推到房里去吧。这大太阳底下，还不得晒化了。”红毛指指天上的日头。 话音未落，整个雪山忽然震动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脑回路是不是堵塞了？ 雪山摆在餐车上面好端端的，刚才两个妞还在边上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忽然就听到‘咕噜咕噜’的一阵闷响。 声音来自半米多高的超级沙拉大雪山冰淇淋内部，乍一听，好像是肚子饿了发出的叫声，雪山也在微微颤抖了起来，山体上的冰屑瑟瑟发抖，有些朝下滑落，看起来就像是小型的雪崩一样。 “我去，这是要爆炸啊！”红毛惊讶的看着雪山。 “快闪开！当心炸你一脸！”嫦小兔捂着嘴笑。 “这到底怎么回事？”苏瑶好奇的看着微微颤抖的雪山，一脸的好奇。人家雪糕什么的被太阳一晒会融化，这个雪山怎么会发抖？还一副随时可能爆炸的样子。 “嗯？”林芊馐毕竟是专业人士，看出了些端倪。 随着雪山微微颤抖，一些冰屑从雪山表面滑落下来，落到山脚，和下面的水果拼盘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原来很单调的水果被这些冰屑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霜。 就在这个时候，盘踞在雪山上的冰龙嘴巴里，忽然冒出了一股冒着热气的红色，浇灌在雪山顶上。 就像是喷出一口火焰一样，把雪山顶冲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嗯？这条龙是空心的？”林芊馐恍然大悟。 龙的脑袋是空心里的，里面有草莓酱，嘴巴之前是被冻住的，但是只有薄薄的一层冰，温度提升之后，这层冰融化，里面的冰冻草莓酱变成了半固体半液体状体，重量增加，把雪山顶打了一个洞。 从这个洞看进去，原来整个雪山内部也是挖空的，里面有大量暗红偏乳黄色的粘稠液体，正在咕咚咕咚的翻滚着。 原来这不是一个雪山，而是火山。 “这里面是酱汁吗？”苏瑶好奇的问。 “被你说的好奇怪。这是调制出来的甜味乳酪好吧。又不是红烧蹄髈，从哪来的酱汁。”姜轩说。 “这是冷的，还是热的？”黄毛看着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火山内部，还在朝外冒着淡淡的雾气，无论是冷还是热，都可能起雾，所以他也分辨不出来。 “冷的！”林芊馐果断的下了结论，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自问自答一般的说：“哦，我明白了，这些调制乳酪和外面的冰霜、水果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冰淇淋，而且这些酱汁……哦不，乳酪放在雪山里，本身也会降低温度，吃得时候不会有温差感觉。不过，你是怎么让它翻滚的呢？” 说着，朝餐车下面看了一眼，“难道加热?”话没说完，自己就否定了自己，如果用炉子在下面加热的话，雪山早就融化了，变成了一大堆黏糊糊稠滴滴的东西，虽然也能吃，不过卖相就很难看了，就和融化了的冰淇淋似的。 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很专业了，苏瑶和其他几个人都不太理解他们两之间的对话，姜轩呵呵一笑说：“加热是加热，不过嘛，不是火直接加热，而是太阳加热，至于翻滚，我在最底层加进了起泡酒，这东西稍稍一晃动，就会起泡，形成岩浆翻滚的效果。” “哦！明白了，刚才从厨房里推出来的一路上，其实就是‘晃动’的过程。”林芊馐道。 “对！” “会不会爆发啊！”红毛兴冲冲得问。 “当然会！”姜轩从嫦小兔大口袋里摸出来一瓶只剩下不倒一半的气泡酒，打开咕咚咚倒进了火山口，然后重重的一拍餐桌，雪山里的‘奶酪岩浆’就像受到了地壳震动影响一般，轰得一下，竟然涌了出来。 暗红色的乳酪顺着山口爆发，从山上四面八方流淌下来，和外面的冰屑混合在一起，冲刷到最下面的水果拼盘里。 “愣着干嘛，快吃！”姜轩从餐桌下拿出来小盘子小勺子，从山上舀了两大勺递给嫦小兔。 “嘻嘻，甜甜的，冰冰的！” 苏瑶也跟着舀了一大勺，放在嘴里一抿，眼睛就是微微一亮：“咦？好通透，觉得周围一下子变得凉快了。” “因为加了一点点薄荷。”姜轩指着雪山上的‘树林’说。 林芊馐用勺子从山顶一直刮到山脚下的水果，手腕用力很灵巧，一个球形的冰欺凌就成型了，放在小碗里，她低头抿了一小口，点头说：“这样就对了，各种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但是又不缺乏层次感。好像也没有外面卖的冰淇淋那么腻人……不光有薄荷，还有柠檬！” “柠檬，薄荷，山寨和杨梅，按照一定比例做成汁，清热去暑，舌下生津。”姜轩说。 林芊馐倒是没有太贪嘴，又抿了一小口，就点点头，放下了餐具，眯着眼睛打量着姜轩，说：“你做出来的这些菜简直比皇家流传出的菜谱还要讲究，可偏偏原料又都是很便宜的……嗯……” 林芊馐跟着姜轩学艺这么久，不但学会了饺子宴，还渐渐的开始领悟到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境界，不过一时之间，想不到很合适的措辞。 姜轩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只要用心，只要愿意去尝试，每个普通人，都能做出最好吃的美食。” “一字记之曰心？”林芊馐笑了，笑容中有些恍然。 “虽然这是一句台词，但是不得不说，很有道理。心，是用心，也是用情。”姜轩说。 林芊馐的眼神游离起来，眼神焦距微微收缩，聚焦在姜轩得脸上。 苏瑶都看愣了，林芊馐这脑子瓜子回路难道堵塞住了，这么扯淡的话居然都能让她意乱神迷的？ 这样下去还得了，赶紧拽了林芊馐一把，“喂，你傻不傻！这都能被他忽悠住？！” 从大一开始，姜轩就是这样忽悠，搞到全班女生全部中招好不好？作为受害人，苏瑶坚决不能看林芊馐再次掉进这个大忽悠的陷阱！ “啊？”林芊馐愣愣的。 “你真厌！给你做吃做喝还揭我老底，懒得搭理你。”姜轩一翻白眼。 “你们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赶快吃吧！”三毛从来不喝心灵鸡汤，拿着小碗一碗接着一碗，没一会就把一个雪山吃掉了一大半。 当嫦小兔开始发动，武雯雯苏羽霆和李铁柱加入之后，偌大了一个雪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最后还剩下一条冰龙，几个人一人分了一截，当成冰棍嚼得津津有味，喀喀喀作响。 “哎呀，愉快的时光总是过的这么快……”嫦小兔嗦着手指头，意犹未尽得说：“厨房还有好多材料，姜轩，我们再做一个吧！” “对对对，做个大的！”红毛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手势。 “好，做个超级大的！” …… ……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短暂的假期转眼就到了尾声，从出现了超级冰山冰淇淋之后，每天跟不放假差别也不大，林芊馐苏瑶三毛他们天天都朝幼稚园跑，也挺热闹的。 新生扩招和教师招募工作开始进行了，报名的家长很多，临近假期结束的时候，已经有52个新生报名，加上之前还没毕业的学生，幼稚园新学年开课后，学生总数已经突破了70人，达到了75人，整个莲花镇的学龄前儿童，几乎都来到了星星幼稚园。 除了莲花镇，这52个新生之中，还有十几个是滨海市的，家里距离莲花镇比较近。其中包括镇上供电所小张家在内的五个人都是从市里一所知名幼稚园转学过来，由此可见，地处偏远的星星幼稚园其实已经拥有了很不弱的竞争力。 学费没涨，但是由于学员数量大幅度增加，整体成本下来了，算起来收入也就提高了，上个学期20多个人，也就是一个除掉日常生活开支和必要成本不赔不赚的局面，而这学期可以预见即将有明显的盈利。 幼稚园终于涨工资了，开了个内部的小会，苏瑶的工资一个月提高到了五千块钱，她不在乎这点钱，姜轩却不好意思一直拿人家当免费劳动力来用；李铁柱开始正式发工资，一个月三千，三毛也从编外人员转到了编内职工，同样一个人一个月三千，年底如果有结余的话，还有点年终奖。 姜轩在钱上面向来是只对自己省，不抠别人，领导的作风会带动团队的作风，整个幼稚园上上下下，无论是有钱的苏瑶，还是其实没啥钱的三毛，对于工资待遇好像也从来不计较什么。 不聊钱，就不容易伤感情。 幼稚园目前场地规模，七十多个学生，应该刚好够，如果到明年继续扩招的话，大概还要扩建。 招募老师遇到点困难。 星星幼稚园目前属于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位置规模和工资在全市来说不占任何优势，但是上过几次媒体报道，又有一定知名度，属于那种优秀教师不愿意来，愿意来的，姜轩又看不上的。 连续面试了几个来应聘的，姜轩都不太满意，唯一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好，也愿意留下来的吧，姜轩又嫌人家长得丑。 “你真无聊。”苏瑶拿个小碗舀冰淇淋吃，说：“我不管啊，这么多学生我一个人吐血也搞不定，必须得招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很大的事 招老师这个事情，其实姜轩还有个门路，一直没用。 他和苏瑶都是师范毕业的，同班同学全部是幼师专业的女生，一个班几十个人，几乎全部和姜轩关系不错，真正要好的也有十几个，比如大胸姐张芸芸，当初和苏瑶她们一起去古墓探险胆子小小看见血就会发晕的李慕雪，都是铁杆，老熟人老同学了，在一起共事，知根知底的大家都轻松。 “我觉得你就没安好心。”苏瑶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姜轩，说：“你是不是觉得招来好多女的，然后都坐一下你那个什么秋千，大家就一起和睦相处了？嗯？” “嗯个毛嗯，你思想真不纯洁！”姜轩翻了个白眼，居然这么简单就被苏瑶看破了！ 太失败了！演技还有待提高。 提高演技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过招老师却迫在眉睫，再招不到都快要开学了，里里外外80多口子人，都要苏瑶一个人，估计一天就能给她活活累到死。 去学校，找班主任老刘。 下山，路过莲花镇的时候，看见镇子中间有家新的健身房正在装修，现场监工的，是红毛。这是武大城在莲花镇投资新盖的‘威力健身房’，姜轩是顾问，有三成股份，也算是老板之一。 红毛是地头蛇，当初幼稚园扩建工程就是他干的，工程做得很漂亮，这次也让他来做，算是给他们兄弟三个的‘福利’，姜轩假模假式的问了几句工程进度什么的，反正也听不懂，点点头拍拍肩膀，鼓励一句干得不错再接再厉，然后在红毛恭送中扬长而去。 回学校！ 有人说，毕业踏入职场后，最想做的几件事，其中之一就包括重新回到校园里，用一种过来人的角度，去重新观察这个自己曾经生活多年，挥洒青春的地方，找到那一抹青涩和童真…… 姜轩就想说这他么的太扯了，你以为毕业了想进就能进？ 五菱开到学校大门口就给保安挡住了，社会闲杂人员不许入内。 “今年才毕业的大学生？你多大，成教院的还是夜大函授的？”保安疑惑的打量着没刮胡子的姜轩。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么？姜轩无语。 给班主任老刘打了个电话，老刘在电话里和保安嘀咕了半天，保安这才勉勉强强放行。 “刘老师，好久不见！”拎着一大袋子水果，笑嘻嘻得走进办公室。 讲真话，还真有点想老刘了。 当初要不是老刘‘好心’给自己推荐实习单位，误打误撞跑到那什么精神病院，也就遇不到嫦小兔，不会有那什么幼稚园空间，没有后来的事，那么至今自己也许还是个正在为找工作、吃饭发愁的孤儿。 现在的日子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总的来说，已经到了‘无忧无虑’的地步，能够按照自己想法活着，从侧面来说还是要感谢老刘当初的好心。 何况大学几年，老刘对自己嘴上虽然一直咋咋呼呼的，但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很关照。 “你还知道回来啊！”老刘一瞪眼，和以前一样，啪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横眉竖眼的。 姜轩自从搬到莲花镇之后就没回学校过，连毕业证都是老刘带领托着同学给他带过去的。 “刘老师，您这样桌子多疼啊。”姜轩嘿嘿赔笑，说：“这不是才踏入工作岗位，又是自己创业，太忙嘛。” “你少来这一套，忽悠班上那些女学生还差不多。”老刘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说：“说起班上那些女生，我都帮你看了一下她们的毕业去向，你来的迟了，现在她们的工作基本都已经落实，有的去了幼稚园，有的去了家里安排的单位，还有几个嘛，好吃懒做在家啃老，你想必也不会要。” 要不然说以姜轩这个臭脾气，就算参加比赛进行电视转播，或者面对所谓的行业专家大师，都不愿让对方欺负，张嘴就怼，可偏偏在老刘面前异常温顺，任打任骂还笑嘻嘻的应承着，其实不仅是老刘，包括苏瑶在内全班很多女生眼里，姜轩都绝对是个脾气好好逆来顺受的老好人。 很简单的道理，有些人骂他欺负他，是要踩着他出头，这当然不能忍，有些人则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老刘见面就没给他好脸色，但是在他来之前，仅仅因为接到了他一个要招收老师的电话，就已经提前帮他把班上毕业同学的信息都过了一遍，好歹姜轩还是分得清楚的。 “实习生你要不要？”老刘说：“马上开学，又有一批人要实习，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推荐，你这个幼稚园现在办的有声有色的，应该有人愿意去。” “实习单位紧张吗？”姜轩倒是不太想接受实习生，幼稚园得情况毕竟很特殊，实习生像走马灯一样来回换，容易出现各种麻烦。 不过如果实习单位紧张，不方便安排，帮老刘解决几个名额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紧张，看你一脸不愿意接收的样子，一点诚意都没有。”老刘摆摆手说：“那这样吧，这边要是有合适的，我再帮你留心。” “行。” 又寒暄了一阵，老刘问到了上次的绑架事件，也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样子，这事搁在谁头上都得吓个半死。 “不幸中的万幸。”尽管已经知道结局平安，老刘还是松了一口气，说：“你自己办学，其他我都不担心，就是安全问题一定要留心留心再留心，这方面，不出问题则罢，出了问题就是大事故。” 正说着，老刘手机响了。 姜轩起身准备告辞，老刘看了眼来电显示，却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先坐下来。 接通电话后，老刘没多说什么，还看了姜轩几眼，还提到了星星幼稚园，挂了电话后，对姜轩呵呵一笑，说：“你运气还真不错。” “怎么了？” “张芸芸辞职了，正好在找工作，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你不是正在招人嘛，你直接联系她。” “张大……芸芸？”姜轩差点习惯性的就冒出来一句张大奶……张芸芸胸部雄伟，班上女生私下里叫习惯了，姜轩也就随口跟着叫，话到嘴边收了回去，当着老刘的面说这三个字估计又得被她骂一顿。 “她不是在那个……那个健乐幼稚园嘛，很有名的，都快要上市了，前途很好，怎么忽然辞职了？”姜轩奇怪的问。 张芸芸业务水平在全班名列前茅，也就在姜轩之下，比苏瑶那种天天裸考躺睡的家伙强得多，而且无论是私人关系，还是颜值，都能满足姜轩得要求，她能来姜轩当然愿意接收。 不过她实习就在健乐幼稚园，实习后成绩优异直接留校了，健乐幼稚园在全市乃至全省都很有名，属于一流的民办幼稚园，待遇好规模大，当初班上成绩优异的同学都想进，怎么这才不到两个月就要辞职了？ “具体她没说，不过已经辞职了，好像就是昨天，具体的你问她呗。她电话你有吧？” “有。” “那赶紧去吧，我还有课，你们两商量好了，跟我打个招呼。” “好的，那我先走了。” 离开学校，给张芸芸打了个电话，约了个地方见面。 一段时间没见，张芸芸胸部好像又发育了点。 “咦？你这是怎么长的？”姜轩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抬起头，严肃的问：“是不是被人打肿了？说，谁打的，下手这么狠，我给你报仇！” “肿你个头啊！”张芸芸一瞪眼，“气死我了！” “气大的？”姜轩一愣，只听说胃胀气把肚子气大，还没听说生气把胸给气大的，又不是气球。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娘我被人职场性骚扰啊！”张芸芸气鼓鼓的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最爱听八卦了。”姜轩一脸迷醉的样子凑上去。 事情倒也不复杂，很常见的一个套路。 张芸芸人长得不难看，尤其是胸部特别突出，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子，在职场中，难免遇到这一类的事情。不过健乐幼稚园大多都是女性教职工，偶尔有几个男老师，相对来讲也谈不上骚扰，最多表露出一些‘勾搭’的意思，张芸芸几次淡淡的不作回应，对方也就明白了，不会再纠缠。 不过上个月，她们幼稚园外聘了一个新园长，五十多岁一个老专家，好像还是健乐幼稚园的股东之一，叫秦国强。 “秦国强？！” 这个名字，姜轩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不敢说如雷贯耳吧，至少也是久闻大名了。 国内知名的幼教专家，留美学者，曾经在国外的教育学期刊上发表过几篇评价很高的幼教文章，并且拥有一套自己的教育学理论，在姜轩他们的教科书上都提到过这个人，列为国内幼儿教育的领军人物之一。 “不会是这个人吧？”姜轩惊诧说。 “就是他！衣冠禽兽！” 张芸芸之前对秦国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完全是当作老专家、老前辈来看待的，接触了几次，觉得对方的水平的确非常高，虽然有时候出去交际应酬，要张芸芸陪同，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幼稚园要发展，少不了要和光同尘。 不过上周六晚上，差点出大事。 比张芸芸两只胸加一起还要大的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油腻中年大妈 周六晚上，张芸芸接到秦国强电话，健乐幼稚园要招待重要的合作伙伴，幼稚园正在融资阶段，这次的合作伙伴是一家著名风投机构，能不能谈得妥对于健乐幼稚园很重要，秦国强直接用命令的方式，要求张芸芸一定要出席参与。 吃饭找几个漂亮会来事的年轻女孩作陪，说得庸俗点叫做赏心悦目当花瓶，说得好听点叫做调节气氛，顺带还承担了文秘的工作，这种事虽然不好，可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漂亮职场女性或多或少都会遇到，成熟的职场女性，都有一套自己应对方式。 打扮好去酒店，一番觥筹交错，双方宾主尽欢，张芸芸和秦国强都喝了不少酒，送走客人之后，张国强让张芸芸先留一下，去楼上开了个房间。 这时候张芸芸就有点警惕了，不管秦国强的主观意识到底是什么，但是年轻女下属和男性上级单独在房间里，就容易惹出乱子来。秦国强拿出了一大堆文件，说今天要立刻处理掉，需要张芸芸帮忙，张芸芸犹豫了再三，还是去了房间。 一开始还好，就是在处理文件，都是关于健乐幼稚园的发展经营情况的报表，对于融资和未来上市有很大的作用，张芸芸也跟着学了不少知识。 搞到凌晨两点多，秦国强似乎有些累了，起身泡了两杯咖啡。 喝咖啡的时候，出事了。 秦国强的话题，从眼前的这些文件上，聊到他个人占了多少股份，未来一旦上市，他能拥有多少身家上；然后又从钱，谈到了现在社会竞争大，才毕业的职场年轻人压力大，想出头难之类的话题。 “小张，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秦国强说这话的时候，张芸芸就觉得他的眼神已经不太对劲了，此欣赏，非彼欣赏。 紧跟着，秦国强话题一转，说起了生活，什么家里老婆没有感情，夫妻两没有共同语言，从小张你身上，我倒是可以看到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之类的，balabala…… 张芸芸心里咯噔一下，日你大爷的，这年头怎么是个男人都是王八蛋？好端端一个老专家老前辈的人设，忽然就崩塌了。 “秦园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张芸芸假装什么都听不懂，放下咖啡就准备告辞闪人。 刚起身，秦国强就跟喝多酒似的，一把就从后面搂住她，两爪子在胸口一阵乱揉，呼呼喘着粗气说什么‘小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对你绝对不是玩玩’、‘跟我好我不会亏待你’之类的话。 张芸芸挣扎下两下，没挣扎动，使了招缓兵之计说你先让我洗个澡。 秦国强乐坏了，立刻放开了手。 张芸芸转过身，双手搂着秦国强的脖子，笑吟吟的说，没想到秦园长你还是个老不正经的…… 秦国强一愣，还以为张芸芸在跟他打情骂俏，正准备舔着脸说两句咸湿话，张芸芸忽然抬起膝盖，狠狠撞在秦国强两腿之间。 秦国强当时脸就绿了，夹着腿嗷嗷嗷一阵乱叫，张芸芸哼了一声，昂着头闪人。 第二天就去单位，把辞职信丢到秦国强的脸上。 “气死我了！这老王八蛋，居然从一开始就想占我便宜，枉我一直把他当成大师长辈来看，呃，想到就恶心，好几天不想吃饭！”张芸芸说。 姜轩脸都吓白了，低头看看，下意识距离张芸芸远点，“大姐，现在是你把人家差点都踢残废了，我怎么觉得他才是受害者呢。” “那是你的立场有问题！”张芸芸大咧咧的拍拍姜轩得肩膀，说：“如果你站在女人的立场……” “好吧，虽然我不太可能站在女人的立场，不过还是要说，这下踢的还是蛮正确的。”姜轩说：“到我这里来干，你薪水没苏瑶高，她还要负责财务，你一个月四千，行不行？” “行啊，不行我来见你干嘛。”张芸芸说：“你还缺人吗？” 姜轩摆着手指头算算，算上张芸芸也就两个老师，幼稚园快80个学生，肯定还是却的，至少还要再招一个。 “你有人选？” “李慕雪啊，你不知道?”张芸芸说。 “我知道啥？”姜轩摇摇头，李慕雪这姑娘一向很文静，胆子也小，不爱吱声，群里也没见过她说什么，听说好像找了一个公立幼稚园。 不会也遇到职场性骚扰了吧？ “哪有那么多骚扰的？你当人人都是流氓啊。” “那你刚才说什么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怎么回事啊到底？” 张芸芸想了想，说：“李慕雪脸皮薄，你跟你讲，你可别当着她面讲出来啊。她那个公立幼稚园效益好差，已经发不出工资来了，她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新工作，她家经济条件很一般，她爸又好赌，动不动就找她和她妈拿钱。我想，你想办法让她去你那先干着，不管怎么说，先有份收入再说其他的。” “嗯……这倒是我疏忽了。”姜轩点点头，都是老同学，当年上学时候都是铁杆，毕业这段时间，自己倒还真是有些关心不够。 按理说，李慕雪和自己的关系，比和张芸芸的关系要好的多，自己是孤儿，她家也比较穷，所以上学时候天然比较亲近，有些共同话题，对李慕雪，那时候就有点像小妹妹一样，结果她遇到难处，却是张芸芸先知道反过来告诉自己。 “她那个幼稚园你认识在哪不？”姜轩问。 “认识啊。” “上车，我们现在就去。”姜轩跳上五菱。 “你就不能买辆好点的车啊？”张芸芸坐在副驾驶扭来扭去的，说：“这什么破安全带，都扣不上！” “你把胸里的气放掉一半就能扣上了。”姜轩扭头瞄了一眼挡住安全带的胸部，摇摇头正色说：“一半恐怕都不够，要放掉一大半！” “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吃了多少猪蹄啊，姐姐我才舍不得放气呢！”张芸芸重新拉了下安全带，扣上锁扣，打了个响指：“出发！” 小破车吭哧吭哧的朝市里开，足足开了十几公里，终于在城市的另外一头，一个叫做‘兴国棉纺织厂’的工厂大院边上，找到了李慕雪所在的幼稚园。这个幼稚园也不算公立，而是棉纺织厂的子弟学校。 看棉纺织厂破破烂烂的大门，就知道它下属的幼稚园应该不会景气到哪里去。 幼稚园大门敞开着，从外面看占地倒是挺大，前面一个大院子，满地长了不少杂草。 门卫室里有个老头在听广播，隋唐演义，看见车进来，老头就跟瞎了眼似的视而不见，把车停在院子里，路过一排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红砖瓦房办公室，透过窗户，里面有几个老大姐，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打毛线，有的在玩手机。 后面的大教室里，总算看到了小孩，大教室里有七八个小孩跑来跑去闹哄哄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姐，看起来像是老师，也不管，就办了张椅子堵在门口，拿着本时尚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问了下，大姐倒是挺客气，给指了路。 后面大厨房里，烟雾缭绕，一个纤细的身影系着围裙在忙碌着。 悲剧的幼师班唯一男生的大学生活，几年下来，全班几十个女生，都不用看脸，随便是腿、屁股、胸、腰什么的，姜轩一眼基本就能分辨出是谁。 看身形，正是李慕雪。 姜轩冲里面吹了声口哨。 李慕雪一回头，撩了下额头前的发丝，看到门外的两个身影，惊喜的跑出来，“咦，你们怎么来了?” “听张大奶说你在这里上班。”姜轩笑呵呵的说：“有个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李慕雪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又洗了手，麻利的拿了两个杯子，要给他们倒水，说：“你们坐啊，坐着说。” 姜轩笑笑：“我不是自己开了个幼稚园嘛，你去过的，下学期扩招，一下子来了好多学生，以前苏瑶一个人还能勉强应付，现在肯定忙不过来了。不过我那边太远，条件也差，招不到合适的老师，张大奶愿意来帮忙，可人手还是不够。” “你是说，让我去你那？”李慕雪听明白了。 “嗯，钱不多，一个月四千。”姜轩点点头：“知道你这个厂办幼稚园比较稳定，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马上就要开学，胡乱招老师我也不放心，要不然你先帮我去顶一阵，将来稳定下来，你想要走我不拦你。” 听姜轩这么讲，张芸芸笑了起来，说：“对啊，他创业，我们这帮老同学不支持，谁支持。” 李慕雪看了眼张芸芸，又看看姜轩，脸微微的红了一下。 “怎么，有顾虑？”姜轩问。 “你们两就不要演戏啦。”李慕雪小声说；“你那个幼稚园现在这么出名，谁不知道，怎么会招不到人。我这个幼稚园连学生都没，都要改成小饭桌了，让我去你那上班，明明是你照顾我嘛。” 姜轩哈哈一笑：“那你去不去呢？” 李慕雪很乖巧的点点头，露出两颗小虎牙，说：“嗯。” “那就开路。你一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整天跟这帮油腻中年大妈打交道，我看着都觉得可惜啊！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八卦开学日 新学期如期到来，幼稚园再次开园，迎来了新的学生和新的老师，70多个学生，外加送学生来上学的家长，星星幼稚园几乎要容纳不下了，小孩坐在教室里，前院的大院子和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家长。 之前老学生的家长和大多莲花镇的家长，对星星幼稚园已经很熟悉了，十几个莲花镇外的学生家长对自家小孩所在的这个新环境还是充满了好奇。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电视、网络上，看到了关于星星幼稚园的各种轶事，在想象中充满了神奇的传说色彩，不过眼前这个幼稚园，看起来偏僻普通，像农家大院似乎更多一些。 一个大大的院子，几排平房教室和办公室，宽敞整洁的厨房，院子里有两架看起来很浪漫的蔓藤秋千，两个很长的跷跷板，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面还有个小院子，不过和前院之间用大铁门隔开了，上面挂着‘生活区非请勿入’的牌子。 这些莲花镇之外的家长，在给自己的孩子报名之前，就考察过星星幼稚园，不过毕竟都只是一些表面、侧面的信息，对星星幼稚园的了解还是很有限的，今天来，正好借着送孩子来办理入学手续的机会，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未来关系到自己孩子成长的地方。 在幼稚园里逛了一圈之后，虽然谈不上失望，但是毕竟和想象中的有些差距，总的来说，仅仅从陈设环境来看，还是挺普通的。 倒是幼稚园的几个老师很是惹眼，平均水准相当高，三个女老师，清一色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各有特点，还有一个‘美食厨房’的顾问，也是年轻貌美，反而成了星星幼稚园的亮点。 “这个幼稚园有点意思啊，从哪找到这么多漂亮老师？”有几个家长在开玩笑闲聊，幼稚园这种场所，年轻女老师多，但是个顶个的漂亮，一个二流的都没有全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顶级，这就很罕见了。 看这个地方，地处偏远，规模不大，装修马马虎虎，各方面设施和市里的大幼稚园相比，都显得有些落后，也没什么强力背景的样子，典型的城乡结合部托儿所，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吸引这么多各有风情的女老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个莲花镇本地的家长在边上笑着插话，“这几位老师不光是人漂亮，背景都一个比一个吓人。喏，在厨房里那个，不是老师，就是来帮忙的，家里开着餐饮集团，千馐集团知道吧。” 那当然知道，滨海市是千馐集团的大本营，连锁店开得满大街都是，没吃过也听说过，听说即将上市，是本土头一号的餐饮企业。 “哦，就是那个美女厨神是吧？知道知道！很有名的！” “苏老师家里更厉害！”之前那位家长又得意洋洋的爆内幕，“苏老师家的家族企业，已经是上市公司啦！” “我滴妈！”之前两个家长吓了一跳，“这就是讲，这个幼稚园，后面有两家上市集团的背景？” 刚才还觉得这地方貌不惊人，看起来没啥料的样子，这么一说，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市里最大的健乐幼稚园的上市之路还漫漫无期呢，眼前这个偏远地区貌不惊人的‘农家大院’背后就已经站着一家上市公司，一家准上市公司？ “还有那个小姑娘，你们看到了吧……”知情者享受着周围新家长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指着教室里的武雯雯，压低了声音问：“这个小女孩，什么来头，知道不？” 周围一阵摇头，不知道，不晓得。 “难道她家里也是上市公司的？”周围家长想了想，也不对啊，两个年轻漂亮的老师，家里拥有上市公司还愿意来这里打工，说明和幼稚园有着很深的关系，说是幼稚园得‘后台’，那没毛病。 但是普通学生，家庭条件再好，无非也就是多交点学费，给老师多送点礼，谈不上背景、靠山什么的。 等吊足了胃口，这位才故作神秘，说：“武大城知道吗？” “武大城？”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有个家长忽然想起来了：“城南老武！” “哦，就是那个黑……道上的大哥！据说势力大的要死，黑白通吃！” “南边有好几个娱乐城就是他开的，听说，和市里领导关系好得很……” 说武大城这个三个字，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不过说起‘城南老武’，在场的几个滨海市来的家长却都有点如雷贯耳的感觉，虽然在资产上比不得人家上市公司，可是在滨海市得能量和势力，名声，比起一般的上市公司老板要大得多，有不少年轻人甚至把他视为一个本地传奇来看待。 “对，就是他。这个小姑娘就是武大城的独生女儿，前几天姜园长才救了她一条小命。”万事通家长得意洋洋得说。 “哎，这位家长，我多嘴问一句啊。”有个滨海家长听到这里，有些不太放心得样子，小声说：“这位老兄，武大城可是道上的人，他女儿在这里上学，这家幼稚园会不会有什么……”说着，顿了顿，“环境上会不会……” 虽然言之不详，但是他的话里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虽然武大城在社会上有势力，可以‘罩着’幼稚园，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送小孩上幼稚园也好，学校也好，将来出了社会也好，都想有个好环境，谁也不愿意和道上的沾染太多。 几个家长闻言，都看向了‘万事通’家长。 “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万事通家长胸膛一挺，“我可以保证，星星幼稚园的环境绝对清新，不会有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掺和进来！” 啊？几个家长一愣，你谁啊，就可以保证？ 正说着话，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老警察就走过来，对着万事通家长就是一瞪眼： “你怎么还不走，好不容易能调到分局了，还不快去办手续！孩子入学手续我来办，你赶紧走。” “好，爸那就辛苦你了。”这位万事通家长，正是老邢的儿子小刑。 上次绑架案圆满告破，上至专案组领导，下到参与办案的民警，上上下下都有功劳，小刑由于姜轩得原因，‘居中协调’，同样在嘉奖行列里，他本来业务能力就不错，立功后被调到了分局干刑警，算是跨上了一个大台阶。 今天不光是小刑的儿子报道办手续的日子，也是小刑自己去分局报道的日子，他笑呵呵得冲几个家长点点头，起身离开。 “这位老同志，您是？” “各位家长你们好，我姓刑，是莲花镇派出所的副所长，管片民警，星星幼稚园就在我管理范围之内。”老邢笑呵呵得看着小刑离开的方向说：“那是我儿子，我家宝贝大孙子也在这里上学，这不，我来帮着办理入学手续来了。” 听这么说，几个家长一颗心放了下来，警察子弟都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您儿子是？” “他嘛，没出息，分局当刑警。”老邢淡淡一挥手，然后坐在刚才小刑的位置上。 要不说是亲生的呢，小万事通小刑刚走，老万事通老邢又接着开始絮叨。 “话说这个小姜园长啊，那可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带着嫦小兔相依为命。不容易啊……”老邢拍着大腿感慨：“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伙子，谁能想到这么短时间，能支撑起来一个幼稚园，办得有声有色的，不光是有头脑，对孩子也好，会照顾孩子。你们看嫦小兔给养的白白胖胖的……” “谁白白胖胖的，刑大叔你不要乱说话哦。”嫦小兔从边上翻着白眼飘过去，我只是比较能吃，又没长肉好不好。 “是养的好，小脸圆圆的。”后面传来另外一个家长的追加伤害。 有个家长很八卦的回到刚才的话题，“邢所长，刚才听小刑警官说，幼稚园得几个女老师，来头都大的很。您说说，她们怎么会愿意在这个幼稚园一个月拿几千块钱死工资当老师呢？” “这个嘛，呵呵……”老邢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简直是和小刑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等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之后，才一本正经中又故意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说：“这个嘛，我们外人不好说，不过你们自己想嘛。这个小姜园长一表人才，人又好，还是单身。” “哦……”几个家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另外两个老师呢，我瞅着也都是漂亮姑娘。”一个阿姨说：“这要是争起来，那可是龙争虎斗啊……” 龙争虎斗倒是没有，新学期第一天报名入学手续，各种事太多，几个老师都忙得脚不沾地的。 倒是没过两天，新来的李慕雪这边出了点状况。 “暮雪，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说。”苏瑶和张芸芸都安慰她，李慕雪眼眶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朝下掉，可怜兮兮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没皮没脸 “怎么搞的，你们谁欺负她了？！”姜轩从门后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李慕雪低着头抽抽搭搭，苏瑶和张芸芸坐在一边。 嫦小兔抱着一大碗冰淇淋在边上吃得很没心没肺，脑袋都快要埋到碗里去了。 “没人欺负我。”看见姜轩进来，李慕雪连忙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 “你可别装笑了吧，笑得比哭还难看。”姜轩看了看苏瑶，“怎么回事啊？” 张芸芸嘴快，插嘴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她那个爹！” “又赌了?”姜轩问。 李慕雪点点头，一脸忧愁的把事情说了。 她父母很早时候就离婚，从小就跟母亲一起长大，她那个爸爸年轻时候就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什么坏来什么，就是不干正事，和他妈离婚之后，变本加厉，干脆自己开了一个麻将室赌场。 麻将室不违法，赌场是违法的，没开半年，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举报了，由于数额比较大，以组织赌博罪，被抓进去蹲了一年多大牢。出狱之后，也不找个正经工作，整日混迹在各种赌场麻将室里，以帮赌场老板做托为生。 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虽然不光彩，总算有份收入能过活，而且不算低。问题是她老爹赌性不改，手头有了点钱就要去赌，经常输的一干二净，还欠了不少钱。 每次没钱过日子，或者债主追得太紧，她老爹就来骚扰李慕雪母女俩，找她们耍无赖要钱。李慕雪老妈是个老实巴交的女人，就一份工厂里的死工资，养活她们母女俩供李慕雪上学尚且捉襟见肘，被这个无赖前夫骚扰了这么多年，日子过的非常艰难，李慕雪毕业之后，也被这个无良老爹骚扰过好几次，之前所在的厂办幼稚园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一个月就一千来块钱保底收入，哪知道她老爹算得还真准，李慕雪一毕业，他就找上门来，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全给‘借’走了。 这次，不知道他又从哪听说了，李慕雪换了一份工作，而且是家很出名的幼稚园，又要来借钱。 李慕雪本来不想说，可是她性格比较软弱，随她妈，上班时候想到这个事，心里有怕又无能为力，想着想着就哭出来了。 苏瑶和张芸芸都是女强人，人精类型的，三言两语就‘逼问’出了真相。 “姜轩，我能不能请两天假？”李慕雪咬着嘴唇，怯生生的说：“我怕他跑到幼稚园来闹。” “他敢！没王法了还！他敢来，报警！姜轩，派出所不是跟你铁杆嘛！抓他！”张芸芸习惯性的一挺胸膛，搞得山摇地动的，姜轩眼都晃花了。 趴在角落里正在睡觉的苟日天，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小眼睛一阵乱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继续睡你的觉！”姜轩抬脚作势欲踹。 冲张芸芸微微摇摇头。报警于事无补，一来，李慕雪老爹这种无赖，报警也没用，最多教育教育，赶走他，他下次还会来；二来嘛，李慕雪老爹再不成器，毕竟是亲生父女，这么处理，同样会对李慕雪造成内心伤害。、 “他要多少钱啊？”苏瑶说：“我来给他就是了，几万块钱零花钱我这里还有。” “不行不行，不能让你给钱。”李慕雪连忙摇头。 “你客气什么，大不了以后你发工资了，慢慢换给我就是了。”苏瑶说。 “你不知道，他就是个无底洞，给了一次，后面还会来，没有止境的。要是他知道我能借到钱，以后会越要越多！”李慕雪说着又要哭了，谁摊上这种老爹都要郁闷到吐血。 “那怎么办？”张芸芸拽了下姜轩，不动声色的冲着窗户外面怒了努嘴，武雯雯和苏羽霆在院子里玩跷跷板呢。 姜轩会意，她的意思是，请武大城出面，找几个道上的人，吓唬吓唬李慕雪老爹，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了。 虽然不是好办法，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总比拿钱去填那个无底洞要强。 “嗯，慕雪你正常上班，不要想太多，如果你爸真来，我找他聊聊。”姜轩说。 不等李慕雪说什么，姜轩把红毛喊进来来，说：“这几天你们三个辛苦点，轮番开车送她上下班。” “没问题！包我们身上了！” “对了，山下健身房工程进行怎么样了？”姜轩又随口问了一句。 “一切顺利，大概也就个把月就能开业了。”红毛说。 “好，辛苦了。”姜轩点头一笑，拍了拍李慕雪的肩膀，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家都在这里，有什么事都还有我们呢。” “对！”嫦小兔把脑袋埋在大碗里瓮声瓮气的说。 这倒是把李慕雪逗得破涕为笑，被她老爹骚扰这种事已经延续了十几年，其实她倒是早就有了点抗性，只不过以前什么都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无处倾诉，压力特别大，今天有一群关系很好的同学在一起帮她分担，无论最后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心理上都减轻了压力，情绪有了一个宣泄口。 “谢谢你们。”李慕雪说。 …… …… 接下来两天一切顺利，新学期，70多个学生，三个老师分担下来，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但相互配合，凡事都有个商量，互相扶持之下，不像以前只有苏瑶一个人压力那么大。 嫦小兔的美食厨房招生，有了34个学生，姜硬得武术班成员变成了25个，相比较之下，武术班的确是比较辛苦，很锻炼人的一个‘兴趣爱好’，兴趣班里，只有三个小女孩，剩下来都是男孩子。 林芊馐的‘学徒期’延长了。之前和姜轩学饺子宴，9种饺子还没全部学玩，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甜点，看起来她出师的日子遥遥无期。 这天下午，幼稚园放学后，姜轩把几个老师都留下来，一起吃饺子。 饺子宴里最后一道饺子，叫做‘碧血煮丹心’，奇奇怪怪的一个名字，其实就是用绿色蔬菜汤，煮以各种红肉为主馅料的饺子，吃起来爽口清新，又非常解馋。新学期开张这几天，大伙都辛苦了，姜轩和嫦小兔特意包了来犒劳大家的。 夏末的天气没有那么炎热了，又是在山里，太阳落山之后，一群人围坐在院子里，微微凉风吹来爽的很，没一会，厨房里就飘来饺子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小兔，你记得留点下来，送到下面工地上给三毛他们。”姜轩冲厨房看了一嗓子。 幼稚园里，除了自己和李铁柱，剩下来都是女老师，幸亏有三毛他们三个机灵的年轻男人帮忙，给姜轩省了好多心。 “知道啦！”嫦小兔在厨房应了一声，没一会，和林芊馐两个端着两大盆饺子出来放在桌上。 “好香！”张芸芸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噗嗤一笑，说：“怎么在你这里吃饭，就像喂猪一样，每次都是用盆的？” 想到上一次，幼稚园才开的时候，班上女生和老刘一大群人来看望姜轩，围坐在一起吃饺子的情景，苏瑶李慕雪也笑了起来，同窗情谊历历在目，现在大家都已经踏上了社会，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和工作，随着社会历练，人会变得越来越成熟，想法也越来越多，也许以后很难再有像上次那样毫无心机的聚会了。 今天这几个人，能聚在一起工作，的确是难得的缘分，一时间几个人心里都起了一份要珍惜这份缘分的念头。 “因为你们一个个和猪一样能吃！”姜轩哈哈一笑，“赶紧吃，别等凉了！” “开动开动！” “给我点醋！” “我要辣椒！” “我要蘸糖……”嫦小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鄙视，吃饺子蘸糖，这已经不是南北分歧了，简直就是外星人好不好？ 咕噜咕噜吃得热火朝天的，忽然间，幼稚园大铁门被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大裤衩，花衬衫，头发乱糟糟的瘦子。 李慕雪的笑容一下子凝结在脸上，变得非常的为难，苦着脸说：“爸，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说完，起身就要把他朝外面推，小声的哀求一般说：“有什么事，你单独给我打电话，来这里干嘛啊！” 中年花衬衫，李慕雪的老爹李双，笑嘻嘻得说：“你这话说的，自己闺女在这里上班，我当爹的还不能来看看你啊，你可是我亲闺女，我能不关心你吗？” “你这是……”李慕雪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吃饺子呢？我最喜欢吃了。”说着，绕过李慕雪，直接就在桌边坐下了，也不问别人，用手抓了一个饺子就丢嘴里一阵大嚼，“哇，好香啊！味道真不错，那谁，小伙子，给我来点醋！” 几个人都看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得人。简直就是一只鼻涕虫。 见没人搭理他，李双也不生气，更没有半点尴尬，自己起身把姜轩面前一瓶醋拿过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哎，你们都愣着干嘛，吃啊，都吃，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嘛。” 第一百三十章 毫无人性 包括姜轩在内，今天在场的几个人算是开了眼界了，在这么多素不相识的人明显鄙视的目光下，李双旁若无人，吃得酣畅淋漓。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以前三毛他们算是没皮没脸惹人厌到极点了，可是和眼前这位中年油腻大叔一比，三毛他们简直都算是自尊心满满了，至少别人如果流露出一点‘看不起’的情绪，三毛他们肯定要炸刺，这位李双大叔倒好，脸皮已经修炼到刀枪不入，进入无我境界，别人的看法完全当作看不见。 人要脸树要皮，李双不要脸，李慕雪脸上早就红得跟水煮的大虾似的，拽着李双就要走，哀求一样说：“你干嘛啊你！赶快走，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 “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们说说，这世上还有女儿不让爹吃饭的嘛？”李双赖着不肯走，反而理直气壮的让姜轩他们评理：“国家可是规定了，子女有赡养老人的义务，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她现在翅膀硬了，反而连口饭都不让我吃，你们评评理，说得过去吗？” “你还要脸不要脸！”张芸芸气得胸膛一耸一耸的，重重一拍桌子：“我们在这里吃饭，谁请你来了，谁让你吃的？” “小姑娘，你这话别瞎说啊，我这人最讲道理了。我女儿在这里工作，没错吧？这桌饭，有她一份，没错吧？我是她爸，吃她的这一份，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允许啊？就是你们老板也没权力不让我吃，不然就是虐待员工！”李双振振有词。 “我草！我刀呢，我的刀呢？！”张芸芸都要气炸了，如果她胸是充气的话，估计已经爆炸。 “你冷静点。”姜轩拍了拍张芸芸的手背，然后起身，把李慕雪拉到身后，皱眉说：“我是这里的领导，你有话跟我说。” “哦，我估计就是你，对了，这个饺子啊，要就着酒，你先给我拿点酒来，咱爷俩边喝边说。”李双掏出一支烟点上。 刚点着，斜刺刺的伸出来一只手，两根指头一捏，把烟头也捏灭了。 姜硬面无表情的在边上翻着死鱼眼瞅着他，露出健壮的上身，暴力气息十足。 “干嘛，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啊？好好好，来来来！” 李双见状也不怕，干脆朝地上一躺，“来，打，今天谁碰我一下，我就躺这里不走了，你们管我吃，管我喝……” “李双，你！”李慕雪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指着耍无赖的李双，“我，我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说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摊上这么一个爹，日子过不好，也没脸见人了，要是院子里有口井，估计李慕雪都能当场跳下去。 “嘿！你这个不孝女！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断绝父母关系是吧，行啊！” 听到这话，李双跟诈尸一样坐了起来，“你要断绝父女关系是不是？” “对！”李慕雪斩钉截铁的说。 对这个‘父亲’，实在是没有半点亲情可言了。 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感情上，这个李双从来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只带给她们母女两无穷无尽的伤害。 “好，那，你爸我做人公公道道，你要断绝关系，可以。”李双掰着手指头算：“你生下来的时候，六斤3两，我跟你妈一人一半吧，我是男人，大度！只要三斤一两，你从身上割三斤一两肉下来还给我！” “你怎么不去死呢？”张芸芸下意识就想一记飞脚踹过去，不过想到万一真踢了他，这种无赖绝对会趁势躺倒碰瓷，那就更麻烦了。 “你别急，还有，你四岁之前，我跟你妈没离婚，我花了多少时间在你身上？我时间值钱的很，去打麻将，一个小时能赢好几百，这样，你爸我不是个小气计较的人，就算一年花在你身上360个小时吧，一个小时，你赔给我一百块！四年下来，我不多要，给我十万！你肉要是不想割，也可以算成钱，我不计较。” 李双一摊手：“拿钱来，不够的话，写欠条，我是个大度的人，利息就按照银行利息，不算高利贷了，什么时候还请了钱，什么时候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烦你！” 他说完这番话，院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的人也好，妖怪也罢，男人女人也好，流氓傻子也罢，都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一个父亲，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简直是禽兽。 禽兽都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大部分禽兽对于子女的保护、温情，并不弱于人类，即便有少数的禽兽对自己的子女没有什么感情，但也绝对不至于像李双这样恶毒。 毒蛇有毒，猛虎凶残，但都不恶。 ‘善’‘恶’大概是人类特有的品质，正是因为这两种品质，把同样拥有各种欲望的人和禽兽区分开来，恶到了极点，人的确不如禽兽。 “好，我给你写欠条！”一向性格柔弱的李慕雪，此时却变得冷静了下来，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转身走进教室，没一会，拿了一支钢笔，一张纸回来，趴在桌上刷刷刷写了一张欠条，递给李双。 “慕雪，你别犯傻！”苏瑶想要拦住她。 “这就对了嘛，乖女儿，你放心，你钱没还完之前，我还是你爸，有什么委屈，谁敢欺负你，跟我说！”李双没想到李慕雪真的会写欠条，愣了一愣，然后起身就去接。 他刚靠近李慕雪，姜轩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爬上心头，有点像当初嫦小兔站在自己身后妖化要咬死自己的时候，那种‘杀气’。 李慕雪不等李双拿到欠条，猛地用钢笔狠狠的朝李双的眼睛插下去！ 噗嗤一声闷响，笔尖在李双眼珠前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姜轩闪电出手紧紧的握住了李慕雪的手。 李双和苏瑶张芸芸都惊呆了，一动不动得看着这一幕。 “你放手，我杀了他，再去坐牢！”李慕雪凄厉的嚎叫起来。 “别犯傻。”姜轩手腕一转，把钢笔夺了过来。 “哇……”李慕雪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双被吓得不轻，大热的天，脊梁上凉飕飕的全是冷汗。刚才那笔尖子几乎就要插进他眼珠，这可不是拍电视剧，这么大一支笔插进去，他小命都保不住。 越不要脸，越怕死，这下回过神来，李双再也没法保持淡定了，勃然大怒，冲上来就要打李慕雪：“死丫头，你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找死是吧！” 说着，举起手一巴掌就扇过去。 啪！的一声，如中败革，结结实实的扇中了。 不过，扇中的，不是李慕雪的脸蛋，而是姜硬的巴掌，边上站着的姜硬出手，同样一巴掌拍了过去。 李双这巴掌是暴怒而出，用的力气极大，要是打到人绝对轻不了，弄不好耳膜都能给打破了，可惜他打到的是姜硬，姜硬现在用铜皮铁骨来形容都不算过分，那巴掌比水泥墙还要硬三分，一触之下，李双的手掌都炸开了几道血痕。 他剧痛之下，又恢复了无赖本性，看了看流血的手掌，竟然把手一台，反而得意起来，叫嚣着：“好，你们敢打我，出血了，看见没看见没，今天这事闹大了，赔钱吧……” “李双！” 姜轩忽然开口了，声音不算大，但却很低沉。 上次抽奖，还剩下一个‘当头棒喝’，一直没处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姜轩今天也被气得不轻，都已经懒得和他讲道理，直接就破口大骂说：“你就是一团马路边上的臭狗屎，苍蝇都懒得沾你，踩你一脚都嫌脏了我的鞋，滚！” 李双明显怔了怔，“你凭什么说我是臭狗屎？” 姜轩鼻子都气歪了，这个当头棒喝的效果，是让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双竟然还能反问这样的话，原来在他心里，压根就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 对于这种无赖果然是没法讲道理的，他心里不认为有错，那么连当头棒喝都没有用。当初对三毛他们起作用，那是因为他们三个虽然到处作恶，但是内心还是明白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 眼前的这个李双，已经没了最基本的是非观。 “你生了儿女，却不尽抚养的义务，反而好赌成性，祸害妻儿，你难道一点羞耻都没有？”姜轩试探着说。 按理说，要是他心里稍稍有点人性，在当头棒喝的效果下，即便没有任何悔悟，至少也会去思考，不料他毫不犹豫的就说：“我生的女儿，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生的女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姜轩也豁出去了，既然李慕雪对李双已经没有了父女之情，李双又是这种冥顽不灵的牛皮糖，干脆给他来个一了百了，省得将来麻烦。 如今每天三个星芒稳定收入，还动不动就能抽到，姜轩存的星芒很充裕，连续投入了好几颗，同时爆发出来。 大声呵斥道：“生儿育女，就要尽到抚养的义务，你懂不懂！” 这句话除了声音大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说服力。 不过，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金色大棒槌，凝结在上空，在姜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狠狠的砸在李双的脑袋上。 李双目光陡然变得很呆滞，直勾勾的看着姜轩。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子变儿子 上次对三毛他们用当头棒喝特效，空中也出现了一根大棒锤的虚影，棒槌对着脑袋一砸，就开窍了。 空间里的特殊物品，很多都需要星芒作为燃料来催动，这次这根棒槌，可能是姜轩输入的星芒稍微多了那么一点，比上次那根棒槌大了足足一圈，而且不像上次只是一个虚虚的半透明的影子，几乎要凝结成实体一样，和一根镶金的大石头棒子没什么两样，看上去又粗又沉。 “不会给他砸死了吧？”姜轩心里犹豫了一个瞬间，毕竟是李慕雪的亲爹，真弄出事了，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也就是一个瞬间而已，刚才都闹成这副场面了，李慕雪连杀了这个亲爹的心都有，亲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恶意，再这么搞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讲真的，就这短短小半天的接触，姜轩真的大开眼界，这样的人，为了点把女儿卖了都完全有可能。 去他娘的，干他！反正干不死，最多干成神经病。 大棒槌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李双脑门上。 李双正要反驳什么，忽然浑身一震，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冲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从外人看来，李双两眼呆滞，直勾勾的看着姜轩，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而李双自己此时的感官世界，却像是开了一个水陆道场一般热闹，耳边嗡嗡嗡的全是杂音，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没法集中精神思考。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大声的战斗着。 一个声音理直气壮的说‘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另外一个声音在他另外的耳边大声说‘生儿育女，就要尽到抚养的义务’，一个是他自己心里根深蒂固的的念头，另外一个是当头棒喝强行塞进来的念头，两个声音又响又尖锐，争锋相对，寸步不让，把他的脑子当成了交战的战场。 两个声音不断的响起来，李双脑仁都要爆炸了，他捂住了耳朵，像一个被大人教育的顽劣儿童似的，大吼大叫起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就不听……” 这哪能由得他不听的？两个声音在脑子里继续交锋，完全无视他。 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一会这个占了上风，一个那个占了上风，李双的思维简直都要崩溃了，跳起来，像疯了一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李慕雪、苏瑶她们吓得直往后退，惊恐的看着李双。 “闭嘴！闭嘴！闭嘴！”李双抱着头，痛苦的朝墙上撞过去，咚咚咚咚……经过加持的幼稚园墙壁被他撞得咚咚作响。 “姜轩，他……他这是怎么了？”李慕雪颤声问姜轩。 “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姜轩看了看李慕雪的神情，小声说。 “他会良心发现？”李慕雪摇摇头，一脸绝望的说：“我很多年前就不报这个指望了。” 听她的语气，也真的是绝望了，只不过担心李双万一在幼稚园出了什么事，给姜轩惹出麻烦来。 亲情这个东西，很难被割断，俗话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但像李双这样，十几年非但没有尽到半点义务，反而不断的对李慕雪母女进行毫无底线的伤害，即便是再商量懦弱的人，那点血缘关系带来的天然亲近，恐怕早就被冲淡到无以复加。 “姜轩，他这个样子，不会真出事吧？”张芸芸在一边看的有点怕怕的，这李双到底怎么了，犯得着对自己这么很？什么仇什么恨，不就说了他两句吗，就用脑袋撞墙？ 墙都要塌了好不好？ “哇……出血了，出血了……”苏瑶倒是唯恐天下不乱，这大概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关系，家里财雄势大，是不怕事的主，李双这种人死了她都不觉得可惜。 姜轩正要说什么，李双忽然“啊”的怪叫一声，声音又尖又刺耳，听起来就跟半夜里野猫叫春似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脑袋上又红又肿，还破了皮流出血来---幼稚园得墙壁再安全，照他这种撞法也受不了。 嘴角跟螃蟹似的，冒出一股股白色泡沫，站在那里就跟树桩一样一动不动。 “咦？”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刚才还跑来跑去，怎么一转眼又中了定身法？ 姜轩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当头棒喝之类的教学特效，说白了，就是利用星芒的神奇力量，进行的一种精神攻击，直接作用于大脑，进行思维强行转化。 不管过程是短是长，强度是激烈还是温和，本质上，都是‘强行转化’。 所以嘛，如果用力过猛的话，脑子说不定就得出问题。 正说着，站在院子中间的李双，又是‘啊’的一声惨叫，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手脚一阵抽搐，直挺挺的一伸腿，很夸张的挺尸了。 “死了？不会吧？” “晕了吧？”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李慕雪还以为李双又是再搞什么幺蛾子，想要讹钱，沉着脸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蛋，“喂，你起来好不好！这样有意思吗？” 连续拍了几下，李双果然睁开了眼睛。 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和之前耍无赖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或者说，比较清澈。 他眨巴眨巴眼睛，滴溜溜一转，目光在周围得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李慕雪的脸上。 “你先起来，我给你钱还不行……” 李慕雪没说完，李双忽然坐起来，把头埋在李慕雪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是小明，我是小明，妈妈我头好疼啊……呜呜呜，小明的头好疼啊……” 一边用矫揉造作的小孩声音哭泣，一边还扭动着身体，像是在撒娇。 “哎呀我的妈！”张芸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也幸亏是大白天，不然真以为见了鬼。 …… …… “大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滨海市第三人民医院，也是滨海市老百姓口中的‘精神病院’，一个专家科室里，姜轩、苏瑶、张芸芸，还有李慕雪都在。 李双也在，脑袋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圈纱布，紧紧的贴着李慕雪坐着，还是穿着那一身花衬衫大裤衩，一手拿着一个棒棒糖，一手紧紧的攥住李慕雪的衣角，好像生怕李慕雪跑掉了似的。 在幼稚园摔一跤醒了之后，李双就这个样子了，变成了‘小明’，还把李慕雪当成了‘妈妈’像跟屁虫一样，李慕雪去哪他去哪，只要李慕雪一离开他的视线，就开始哭。 这根棒棒糖是嫦小兔友情贡献的，不然李双动不动老是要哭，烦死人了。 “他这个情况呢，也不算特别罕见，认知倒错类型的精神分裂，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简单来说，你们可以认为他现在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过从现状来看，好在没有什么危害性，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孩。”医生说。 “那……怎么会把她当成妈妈呢？”张芸芸不解的问，“她明明是他的女儿嘛。” “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场全新的生命。这就像小鸡小鸭小动物，才睁开眼睛看到谁，就容易把谁当成父母。” 医生笑道：“而且你也说了，他们毕竟是父女，这份血缘关系，比夫妻还要近，可以说是世界上除了同卵双胞胎之外最亲近的天然关系，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认知。” “医生，那他会不会好转啊？”李慕雪愁眉苦脸的说：“一直这样的话怎么办啊！” “目前的科学水平和医疗手段，对于精神领域的疾病，无论是研究还是治疗，其实都还很浅。他好转与否，现在我也不好说，根据往期的案例，你们要做好长期的思想准备。” 医生顿了顿，说：“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于紧张，他这个情况在精神病人中不算罕见，人类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在他思想或者身体遇到巨大的危机和矛盾的时候，本能会选择一个安全的方式，他变成了儿童人格，并且把你当成可以保护他的‘妈妈’，应该就是一种自我保护。” “不太明白。”苏瑶摇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他不像其他的精神病人具有危险性，因为他现在的人格设定是一个‘需要被妈妈保护的弱者’，所以，应该不会再去伤害别人，反而会变得非常胆小。” 看了看李慕雪，“这对于你们家属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住院，连药物都可以尽量少用，经济上负担非常小。但是，需要你们家属细心照顾他。对了，他爱人呢？” “我爸妈离婚了。”李慕雪说。 “哦。” “医生，如果他永远恢复不了，那会怎么样？”姜轩问。 “怎么说呢……他不是智力有问题，而是认知有问题，在身份上有倒错，其他方面我刚才做了测试，都还算正常。” 医生说：“如果一直好不了，那么他对自我的认知，就会一直保持在这个儿童年龄段。”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缘？是劫？正面面对 “这可怎么办啊？” 回来的路上，几个人看着李双，非常为难。 要是他还是原来那个臭无赖，处理起来也倒是简单，没什么好犹豫纠结的； 甚至，他哪怕死了，或者干脆彻底疯掉了，就要朝火葬场、精神病院一送，也行。 可偏偏现在这个样子，处理起来非常的棘手。 “妈妈……我饿……”李双被几双眼睛盯着，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朝李慕雪的怀里拱了拱，小心翼翼的说。 “爸你……哎……”李慕雪叹了口气，路上买了肉包子，拿了一个给李双。 李双接过来大口就吃，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李慕雪的衣服不肯放手，肉包子里的油顺着嘴角朝下趟，他也腾不出手去擦，歪着头朝衣服领子上就蹭。 李慕雪赶紧拿了张纸给他擦嘴，李双笑呵呵的把半个包子递给李慕雪：“好吃！妈妈你也吃。” “你吃吧，我还有呢。”李慕雪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时要跟李双拼命，李慕雪有这个勇气，但是李双被确诊之后，拉着李慕雪的衣角，可怜兮兮得跟在她身后叫妈妈，李慕雪实在没法狠心把他给丢了，看着他自生自灭。 谈不上‘自生’，只有自灭，他现在这个状态，没有经济来源，更不可能有人会照顾他，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见他现在这样，不存在再往来，说不定还会想办法骗他点什么。 如果不管，接下来他只能沦落街头，下场不问可知。 “你觉得，他真的假的？”坐在副驾驶的苏瑶朝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声的问姜轩。 “应该是真的。”姜轩摇摇头。 这把尼玛玩砸了，本来想直接把这个麻烦解决掉，让他去精神病院老实呆着，万万没料到，神经是神经了，可居然搞出来一个什么认识倒错。 “慕雪，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啊？”张芸芸无奈的问李慕雪，“你一个大姑娘，不能总这么成天带着他吧？将来你还要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他像跟屁虫一样黏在你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啊？何况……这还是你爸。” 关系太混乱了，忽然被自己老爹整天跟在后面叫妈，谁都要抓狂。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李双认知倒错，但并不是白痴，能听懂张芸芸的话，一张老脸做出了小孩生气时候的表情，冲张芸芸呲牙咧嘴，不由分说把手里包子砸了过去。 “我日！你皮痒了是吧！”包子正好砸在张芸芸浑身目标最大的那一块，胸口被搞得全是油，她一撸袖子，瞪眼说：“你不是小孩吗？那我就是你阿姨，信不信阿姨揍你？！” 这一招还挺管用，李双吓得朝李慕雪身后躲。 “不许乱扔东西！”李慕雪也渐渐的进入了角色，她本就是幼师，对付孩子习惯了，下意识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好别扭，好好的爹，怎么就变成儿子了呢？ “依我看，送福利院去。”张芸芸继续说。 车窗外的马路边，出现了几个断胳膊短腿的残疾儿童，在跪地乞讨，这一幕飞快的从车窗掠过，落在了李慕雪的眼睛里。 一向柔弱的李慕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来养吧。租个房子让他住下，你们不要告诉我妈，她身体不好。” “慕雪你别犯傻……”苏瑶还要说什么，姜轩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劝了，道：“别租房子里，就住幼稚园前面院子，隔出来两间房给你们住。” “嗯。”李慕雪点点头。 …… 幼稚园又多了一个新‘学生’，认知倒错的臭无赖李双，变成了三四岁的小孩，每天跟着‘妈妈’上课、吃饭、放学。 最初的一两天日子实在太难过。 一来是李双闹腾，李慕雪在的时候还挺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老老实实的听话，可只要李慕雪离开他的视野范围，立刻就开始哭。 二来，是姜轩他们都不习惯，这人设变化的太快了，昨天还是恨不得用根绳子给他活活勒死的臭无赖，一转眼，变成了神经病儿童，打不得骂不得。 李慕雪的这个‘儿子’，居然还无师自通的，叫姜轩‘叔叔’，苏瑶他们‘阿姨’什么的，看到嫦小兔，甚至会叫姐姐。 被大叔叫姐姐，搞得嫦小兔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每每被他这么一叫，嫦小兔都下意识的要摸一两个小零食给他吃，给了之后又觉得好吃亏，明明是一个中年大叔好不好？怎么好意思来骗我的零食？ 好在渐渐的，大家都开始适应起来，幼稚园之前就有个李铁柱，那是真正的智障儿童，铁塔一般的大汉，动不动就和孩子一起玩的眉开眼笑，比赛呲尿什么的，现在再多一个猥琐花衬衫大叔，似乎也能接受。 李双也意识到，他‘妈妈’不会抛弃他，李慕雪稍稍离开一会，时间不长的话，他也不会立刻就闹。 晚上，李慕雪好不容易‘哄’的李双入睡，给他压好了薄薄的被子四角，然后才回到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慕雪。”姜轩厨房走出来，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说：“那天也怪我，可能刺激到他了。” “姜轩，你千万别自责，那天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了。” 李慕雪接过水抿了一口，把水杯抱在手里。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李慕雪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 “其实那天看到他来闹，我就要崩溃了，实在不知道他以后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我妈，我们怎么生活。” 李慕雪对姜轩笑了笑，说：“真的，你也知道，我胆子小，他要是一直那样闹，我怕我自己先活不下去了崩溃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姜轩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抛开他这些恶习恶心，从血缘上看，他毕竟是我爸，现在他至少不是个恶人了，那我愿意照顾他，也没什么好喊累得。” 李慕雪自言自语一般说：“他现在这样，我也恨不起来了。其实这种相处模式，反而很轻松，不用像以前那么纠结，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或者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又或者为了钱，暗中对我和我妈用什么怀心思。” 她今天的话比平时多得多，喝了口水，把脑袋靠在秋千蔓藤上，淡淡说：“也许，孩子和父母，是一段缘，虐缘也好，善缘也罢，坦然面对就好了。以前他没有尽到养育的义务，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反而让我学到了一些东西。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行咱们试试？ 李双的‘来历’，只有姜轩他们几个内部人士知道，其他的家长和幼稚园小朋友，对于李双，只知道又是一个‘弱智’成年人，有了之前李铁柱打底，接受起来倒是没有太大困难。 不光接受不困难，由于李双年龄的特殊性，对于他的关注反而更多，评价居然大多都是正面的。 “李双还是蛮聪明的嘛，学什么都快！” “两个兴趣班都报名了！” “虽然是弱智，不过还是挺有礼貌的！” “什么事一说他就明白，不像弱智嘛……” 人格设定变成了三四岁儿童的李双，智力却没有降低，大脑发育程度依旧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水准，逻辑思维能力、形象思维能力、语言表达能力，都远远要超过他这些几岁的‘同学们’，反而成了班上最聪明成绩最好的学生。 如果不算‘粘人’这一项，李双其实是最好带的一个学生。 比姜硬都好带，姜硬虽然尊师重道爱学期，也没嫦小兔那么多幺蛾子，可偶尔也会有些情绪波动，思考人生妖生的意义之类，需要姜轩开导开导。 李双就完全没这个麻烦，只要有‘妈妈’，就没有任何事值得烦恼。 “居然是这样的。” 武大城听说了整件事之后，连连称奇。 父女，变成了母子，表面上看，好像是伦理颠倒的样子，但是细细一想，这么一变，反而把原来的生死仇人，变成了亲人，原来的恶人，变成了一个至少对他人没有危害的普通人。 世界上的事还真是说不好，对中有错，错中又有些难得的机缘。 “要不说造化弄人呢。也许他们两这辈子，就是老天爷开得一个玩笑，给弄颠倒了身份，这次拨乱反正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而变和谐了。”姜轩笑道。 武大城递了一支烟给姜轩，姜轩摆摆手示意不抽，武大城自己点上了，眯着眼打量着姜轩，笑道：“你这个幼稚园还真是深不可测。” “城哥，都准备好了，可以放炮剪彩了。”说着话，武大城的一个亲信小弟，叫白小军的小平头走进办公室说。 这个办公室就是莲花镇新开业的健身房‘威力健身房’的总经理办公室，经过这段时间的装修，健身房就定在今天开业，武大城亲自出席，姜轩作为顾问和股东，被邀请一起来剪彩。 白小军是这间店未来的经理，武大城最心腹的手下之一，还有个身份，刑满释放人员。 “行，小姜，咱们一起去。”武大城掐灭了烟头，起身笑呵呵的说。 他最近心情着实不错，女儿失而复得，整个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变得阳光明媚起来。要不然说‘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前女儿一直在身边的时候，他虽然很疼女儿，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经历了这么一遭，武大城忽然想明白了不少事，什么江湖纷争、名望地位，甚至是财富权力，说实话，也就那回事，有就有，真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全家团团圆圆才是最重要，和这个相比，一切都是浮云。 这些东西，武大城曾经也品尝过失去的滋味，但是和失去女儿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反过来说，只要女儿在身边，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算是‘不重要的’。 健身房开业，门口已经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大门两侧并排摆着几十个花篮。 有一部分，是冲着武大城的面子，他生意上的朋友，道上的哥们送的；但更多的，反而是莲花镇本地的居民和有关单位，来捧姜轩这个‘地头蛇’的场。 ‘强身健体，丰富人民群众业余生活。莲花镇派出所’ ‘祝财源广进，生意兴隆，莲花镇小白杂货店’ ‘恭喜威力健身房开业，祝日进斗金……’ 倒不完全因为姜轩是幼稚园园长，镇上好多孩子都在他那上学的原因。 自从姜轩来到莲花镇居住，小小的莲花镇，新鲜事一件接着一件，姜轩本人俨然成了莲花镇的明星，原来在山坡上那片不起眼的山地，俨然就成了莲花镇万众瞩目的地方，原本波澜不惊的莲花镇，从姜轩到来之后就开始活跃了起来，生机勃勃。 两个穿着开叉红旗袍的礼仪小姐送上来一条大红绸缎，端着用红布衬底的盘子，姜轩和武大城从盘子里拿起剪刀，在红缎中间的花团两侧，同时下剪。 剪彩完成，两串一万头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武大城在莲花镇最大的酒楼包下了整整一层摆开业酒，他面子大，镇上不少头面人物都出席了，不过现在有规定不允许吃请，官方人士大多都是来挂一趟，说几句善祷便告辞。 姜轩和武大城所在的最大包厢里，一桌十几个人，除了白小军和健身房几个骨干核心，剩下的全是武大城在道上、生意场上的朋友。 “小姜，我可是听武哥说，你手上有真功夫。” 说话的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跟好人两个字绝对不沾边的秃头大胖子，吧唧着嘴说：“不是哥哥落你面子，我就不信，哪有什么武术功夫这种东西，现在社会上，说有功夫的，都他妈是骗子！” 这人话语丝毫不客气，倒未必刻意给姜轩难看，不是骂姜轩是骗子。 这些江湖上的所谓大哥，混得久了，有些地位，说话比较直，只顾自己痛快，不考虑别人感受而已。 当然，这也是因为姜轩在他们看来，并没有太大的份量，也就是个年轻后辈而已。 如果对着武大城，这胖子十之七八要换一种更加委婉和温和的说法。 “朱胖子，你别在那乱喷啊，小姜有没有功夫，我看得一清二楚。”武大城嘿嘿一笑，“你这是说他是骗子，还是说我是骗子呢？” “呦，哥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自罚一杯。”果然，武大城开口把事情揽上身了，朱胖子的态度立刻有所变化，举起酒杯一仰脖干了，然后才对姜轩说：“我就是好奇。小姜你说说，这个功夫要是真厉害，怎么不去打擂台，打比赛呢？再说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们出来混的，就不信这个邪。” 桌上其他几位都是笑而不语，虽然没开口，但是看表情，对朱胖子所言还是很赞同的。 如果放在平时，遇到有人不理解，或者开口挑衅，姜轩未必会放在心上，说到底，这一桌差不都能算是自己人，至少不是敌人，而自己也是最年轻的一个，为这种事争论，闹不愉快，没什么意义。 不过嘛，今天他出席，是以健身房武术顾问的身份，如果任由朱胖子他们这么说，落的不光是自己的面子，也是健身房的脸，自己拿着健身房的股份，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客气，但不能含糊。 健身房武术顾问，说白了，就是镇场子的，被人当面挑衅，唾面自干，以后健身房还怎么开？成笑柄了。 “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这我也说不好，功夫这个东西嘛，见仁见智。”姜轩淡淡一笑，语气客气，态度却丝毫不软：“朱大哥，我也不耍嘴皮子功夫，您要是真好奇，要不咱们两试试？” “呦呵，小兄弟这是跟我叫板嘛！”朱胖子哈哈大小，一手摸着浑圆的大光头，一手摸着大肚皮，对满桌人说：“看见没，以为我胖，就好欺负。” “小姜，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啊。”武大城呵呵一笑，提醒说：“他可是个灵活的胖子，十几年前就这么胖，不过在街面上动手，还真没几个打得过他。” “武哥你过奖了。”朱胖子摆摆手，矜持中带着得意，说：“胖有胖的好处，扛揍，力气大，对不对。武哥，看来刚才我说话，惹你这个小兄弟不高兴了，他正面跟我叫板，那我就应了啊。” 都是出来混的头面人物，朱胖子虽然比不上武大城的势力根基，却也是一方人物，他用姜轩开玩笑，行，可姜轩点名挑战他，那不行！ 和武大城打了个招呼，不等武大城点头，就起身拉开椅子走到包厢中间。 这包厢极大，一张桌子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间，朱胖子站定之后，随手就脱掉了外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肥肉。 “霍……” 尽管在场人都知道朱胖子的成色，可是亲眼看到，还是一阵低呼。 这胖子身材高大，浑身的肉层层叠叠，朝那一站，简直就是一座肉山，都不用打的，估计光靠压就能压死姜轩这个小身板。 肥胖的肚皮上，纹了一个巨大的弥勒佛，随着他一举一动，肉波颤抖，原本笑容可掬的弥勒佛，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笑得非常诡异。 一条从左胸贯穿到右边腰眼的狰狞刀疤，像条毒蛇盘踞在他的胸口。 “老朱，你干啥呢，和孩子计较什么。”有人开口打圆场。 “就是嘛，好端端的吃着饭，你把一身肥肉露出来几个意思啊？准备给我们加菜啊？” “武哥场子开业，你是要砸武哥场子啊？” 武大城想了想，看了眼姜轩。 姜轩面无表情。 “言重了啊，都是朋友，玩玩嘛，谈不上砸场子。小姜，你行不行？”武大城问。 说实话，武大城也有点不愉快，嘴上说‘言重了，没关系，玩玩嘛’，可是心里还是希望姜轩能给朱胖子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试试吧。”姜轩呵呵一笑。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他是见过姜轩功夫的，但是掰烟灰缸和真正打架，还是两码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上掉猪啦 包厢里一群人说得好听点，是道上的大哥，社会上的老板，说穿了，都是混社会的出身，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朱胖子和武大城这个小兄弟真刀真枪的对上了，一个个心里各怀心思，笑呵呵得看热闹。 “小姜兄弟，咱们怎么玩啊？”朱胖子抖着浑身的肥肉，笑得像个妖魔化版的弥勒佛，皮里阳秋的说：“话出口说，那就得来真的，你可别给我玩什么掌劈红砖、千斤坠之类的把戏，哥哥我也是闯过江湖的，你要是玩这些，那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掌劈红砖、千斤坠之类的江湖把戏，都是有技巧在里面的，一个根本没练过武的人，只要掌握了技巧，都能做到。 “老朱，你这么讲，还真要动真格的啊？要不要兄弟们给你找把刀过来？”有个三十多岁脖子上有纹身的光头不阴不阳的说。 “老三你拱什么火！”另外有个看起来比较沉稳，和武大城差不多年纪的平头男笑骂了一句，然后对武大城说：“大城哥，你这兄弟脾气也是爆了点，朱胖子不就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嘛，犯得着认真？” 武大城呵呵一笑，说了两个字“玩嘛。”看样子，是不准备管了。 其他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一肚子疑惑。 虽说都是朋友，但也有个亲疏远近，平时大家生意上、场面上，偶尔也会有些矛盾，要是这个年轻人输了，武大城的面子绝对不会好看。 看起来，武大城对他这个姓姜的小兄弟还真有几分信心。 就是不知道这份信心来自哪里，朱胖子胖归胖，能打是真的，市里几个著名跆拳道馆里的黑带选手，所谓的高手，别看踢木板玩得6，真动手，朱胖子三两下就能把他们打趴下，从十几岁就开始街头斗殴，有时候甚至是性命相搏，打到三十出头，这绝不是在健身房连连死肌肉、学点高抬腿，几招武术套路能比的。 何况这个小伙子看起来，连壮实都算不上，略显单薄，和肉山一样的朱胖子一比，颇有些弱不经风的感觉。 这样的，朱胖子不敢说一个打十个，两巴掌扇翻一个，问题不大。 有的人多了个心眼，瞄了瞄武大城，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吟吟的不说话，似乎有什么底牌。 武大城的底牌很简单，他看见过姜轩掰烟灰缸，知道姜轩身上有远超一般人的真本事，至于这真本事到底能不能打赢，不确定，可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弱不经风。 姜轩赢了，最好，如果真输了，朱胖子有面子了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到时候，武大城自然有办法再把这个面子重新找回来。 在场的这些所谓大哥们，毕竟是打打杀杀起家的老一代人，对于网络信息的关注，其实很不深入，武术打假他们说知道的，而其中的细节，以至于后来幼稚园发生的那场挑战，他们一个都没看到过，否则今天恐怕也不会出现这个局面。 朱胖子问怎么玩，把‘投机取巧’的路子堵死了，姜轩却是呵呵一笑，“朱大哥，那我要是真把你打伤了，你可不许报复我啊，我就一个幼稚园园长，可经不起大哥你的报复。” 语气是半开玩笑，可是言辞上，却是依旧半步不让，针锋相对。 有两个比较稳重的老板皱了皱眉头，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狂，以为仗着武大城撑腰，什么话都能说？这不是当面给朱胖子难看嘛。 和朱胖子的想法一样，即便是比较老成稳重的几个人，也没有把姜轩这个年轻人当作平等相处的对象来看，朱胖子拿他开开玩笑没什么，他反过来顶朱胖子就不行了，近乎‘犯上作乱’。 社会地位、江湖地位，决定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带着这样的有色眼光和偏见。 朱胖子脸微微一沉，不悦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来来来，你要是今天能把我打伤了，我亲自摆一桌酒单请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轩点点头，上前一步，和朱胖子面对面站好，“朱哥，我们开始吧。” “来啊。”朱胖子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这个距离上，没什么好耍花巧的东西，完全是个人真本事，凭着经验和反应，论这两点，不要讲眼前这个毛头小伙子，就是那些天天实战训练的搏击运动员也未必强得过他。 话音未落，偌大的包厢里忽然响起一声低吼，紧跟着姜轩就合身朝朱胖子撞过去。 围观的几个人心里同时浮现出同一个念头：找死呢这是！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朱胖子什么体型，什么体重，你又是什么体型体重，撞他? 还没等他们这个念头完全成型，姜轩已经和朱胖子狠狠的撞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停顿和僵持，朱胖子偌大的身躯居然直直的飞了出去，哐当一下，把包厢里的窗户给撞了一个大洞，飞了出去。 噗通，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跟着，街道上的行人一阵惊呼。 “老婆快来看，天上掉猪了……” “我草，是个人！” “妈呀，从楼上飞出来一个人……” 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顿时热闹了起来，跟菜市场似的。 相比之下，刚才还很热闹的二楼包厢里，却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对姜轩之前就有信心的武大城在内，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保持住了前一秒的姿势，有的人在歪这头聊天，有的人在倒茶，有的人在用筷子加菜，有的在抽烟……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在姜轩身上，并且都有两个共同的表情：眼睛瞪得溜溜圆，嘴巴微微张开。 什么情况？朱胖子飞出去了？ 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被姜轩这个瘦瘦的家伙，撞飞出了包厢？ 即便是亲眼所见，可是在场的众人，还是觉得自己眼花了，不敢相信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可是墙壁上那扇大窗户上的一个大洞，还有那声还在耳边回荡的‘哐当’巨响，满地的碎玻璃，却提醒着所有人，刚才那一幕绝对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过的。 有人忽然想到看过的一部老电影《食神》，里面有句台词怎么说来着？ 武功可以让一个胖的像猪一样的人飞起来，一边飞还一边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好像和刚才的场景好贴切啊。 “我草！老朱不会摔死了吧！”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伙终于反应过来，一起冲到窗户的大洞朝楼下看。 包厢就在二楼，也不算高，从大洞看下去，楼下已经聚了一群人，围了一个大圈子，朱胖子就像一堆肉山一样，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也是他运气好，或者说，是姜轩来之前看见了楼下的情况，有一堆建筑黄沙，朱胖子摔下去正好一屁股摔在那些黄沙里，摔出一个大坑。 饶是如此，二楼摔下来，加上朱胖子自身的体重，强大的惯性，这一下朱胖子也摔得不轻，满头满脸全是沙子，赤裸着的上身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划痕。 建筑用沙可不是海砂那么细腻，粗粝的黄沙堆成一大堆，朱胖子一头撞进来，那就跟浑身用砂纸狠狠的打磨了一遭差不多少，虽说是皮外伤，可看上去非常吓人。 “老朱，你没事吧？”武大城笑呵呵的叫了一声。 “我……”朱胖子抬头看过去，想说点什么，然后摇了摇肥硕的大脑袋，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什么看？都让开！”凶巴巴的一瞪眼，从人群中重新走进饭店。 不一会，就又出现在包厢里。 这一次，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和之前都不太一样了，有的是好笑，有的是幸灾乐祸，谁能想到，这胖子竟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这个跟头还是他自找的，不依不饶非要拉着人家比试，这不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跳嘛。 忍不住想要笑，一个个脸上都崩得很难受。 “老朱，你赶紧的去医院包扎包扎，止止血。”有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故意继续拱火，忍住笑说：“你看看你这一身，跟被几十把土枪打了似的。” 形容的还是比较准确的，朱胖子不光一身是血磨破了很多皮，皮肉之间还镶嵌着好多大大小小的沙粒，看上去真就像农村被土枪打成筛子的野狗……大胖猪。 “小姜，朱哥给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下手重了啊。”武大城拍了拍姜轩得肩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打赢了，面子有了，武大城也不希望姜轩被朱胖子报复，拍拍他的意思，是希望他讲几句给朱胖子下台的话。 姜轩会意，呵呵一笑，正准备说点什么，朱胖子却摆摆手，眯着眼仔仔细细的把姜轩从头打量到尾，嘿得一声。 “兄弟，我服了！”朱胖子江湖气味十足的冲姜轩一抱拳，说：“今天算是开了眼，一开始我说那几句话，算是我放屁，兄弟你别朝心里去！” 花花轿子众人抬，朱胖子要是真不依不饶，姜轩不会怕他，可他既然这么说了，姜轩只会更客气，说：“朱哥，我年轻，刚才是趁你不注意占了个便宜，你可别生我气。走，我先陪你去镇上医务所，处理处理伤口。”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杀 姜轩和朱胖子去镇上医疗所处理伤口，饭店这边，这个大大的插曲之后，饭局还在继续。 不过饭局的话题，却从之前健身房，转移到了刚才那场‘比试’上面。 “大城哥，你从哪找这么个顾问？武林高手啊！” “朱胖子这次可是闹了大笑话了，人家说扮猪吃虎，他是扮虎被吃。” 都是见过世面的，当着他们面，脑浆子打出来估计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可刚才姜轩露的那一手实在太骇人听闻，单薄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火车头，都已经脱离了人体的范畴，不由得这些人不吃惊。 “这算是轻的。”武大城摆摆手，扭头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然后目光一定，随手把一只烟灰缸拿过来，“看见没，比这个还厚两倍的烟灰缸，小姜一只手跟剥大蒜一样给拨开了。” “姜轩！查到了！”有人终于想起来用手机上网搜索，姜轩两个字出来三个结果，一个是某大学教授，一个是某局长，还有一个，正是星星幼稚园的园长。 最近的两条关于他的重大消息，一个是协助警方破获拐卖儿童团伙，还有一个就是传统武术打架大反转。 视频里，出手的还不是姜轩，而是嫦小兔和姜硬两个，把两个传统武术大师给打得无比狼狈。 和很多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的人一样，在场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不过，刚才他们亲眼看见的，比视频里还要夸张几分，巨大的怀疑，变成了巨大的震憾。 “朱胖子是踢到铁板了，徒弟都这么厉害，刚才小姜要是真动真格的，黄胖子现在……啧啧啧……” …… 饭店这边在议论，莲花镇里也传开了。 从天而降一个大胖子，浑身是血，姜轩扶着他去了镇上小诊所，屁大点的莲花镇东头放一个屁西边都能听见，这么‘劲爆’的新闻，当然第一时间散播。 传得很玄乎，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没，小姜园长和一个道上的大哥比试，一招降龙十八掌，就把那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给打飞了！” “什么降龙十八掌，小姜园长那是八极拳铁山靠！” “乖乖，这不就跟当年霍元甲打飞俄国大力士一样吗？” “我听说不是比试，是见义勇为，那个大胖子是道上的嘛，欺负人，小姜园长看见了，这还了得，于是出手惩戒了一番！” “既然是坏人，那为什么还送他去小诊所？” “小姜园长那人你还不知道？心善，导人向善，挽救失足青年的事没少干，当初三毛不也是这样，那么顽劣的三个人，愣是被小姜园长调教好了。” “不容易啊，不光有本事，心还正……” 街面上传得沸沸扬扬，版本很多，但核心都一样：姜轩打飞了大胖子。 这是真功夫，真本事。 哪里可以学？ 幼稚园可以学，幼稚园得武术班是姜轩的亲传弟子姜硬小朋友手把手传授，话说姜硬功夫也不错，当初轻松把那个什么太极高手打断了一条胳膊丢进水里。 可问题是，幼稚园只招收小孩，大人可没办法去幼稚园学。 于是乎，新开张的健身房威力健身房忽然就迎来了很多新顾客，都是莲花镇上的年轻人。 …… “我说你就不能省点心吗？动不动就在外面打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给小孩造成多恶劣的影响？！树立了一个多么负面的榜样？！” 幼稚园内部，却不像外面对姜轩有那么多赞誉之声。 主要是批评。 得知姜轩又在外面打架，还把人给打伤了之后，苏瑶发火了。 大概是觉得她一个人分量不够，又拉上了张芸芸和李慕雪，甚至都不属于幼稚园教师序列的林芊馐，也被拉来壮声势，召开了一个幼稚园内部工作会议。 “咳咳，你们也说几句。”苏瑶看了看她们几个。 “有什么好说的，姜轩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么暴力呢？我都不认识你了，上学的时候你可不这样，从来不打架的！”张芸芸捂着胸痛心疾首，“我以前的那个温柔可爱萌萌哒得小轩轩去哪里了？” 苏瑶一翻白眼：“张大奶你有点谱没有，说正事！慕雪，你说！” “叔叔，打人是不对的！”李慕雪没说话，跟屁虫一样板着小板凳坐在边上的李双先‘奶声奶气’的开口了。 “看见了吧，孩子都比你懂事！”苏瑶说。 “你可别胡说了吧。”姜轩一拍脑门，谁家孩子长成这样，变异儿童？ 李慕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姜轩，他们都是社会上的人，万一他们报复你就不好了，对吧。我觉得，能忍就忍，不能忍，咱们就退，还是不要打架的好。” “慕雪这话说的还算有道理。芊馐，轮到你发言了。” 林芊馐呆了呆，说：“打架？好像不是好事，不过也无所谓啦。姜轩，以后别打架了啊。” “我说你们这是准备搞批斗啊？！”姜轩给气乐了，“苏瑶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拉一大堆女人来开我批斗会，开我的也就算了，干啥把姜硬也拉过来？” 被批斗的，不光是姜轩，姜硬也被叫了过来，和他并排站着，一大一小，面前坐着四个女的，就差在墙上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 “就是要给姜硬打个预防针，姜硬，你可别学姜轩啊，要是在外面打架，我可要打你屁股！”苏瑶假装凶狠的说。 姜硬翻了个白眼，傻女人。 “你们两严肃点，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幼稚园小孩的尚武风气已经非常严重了？！天天都有小孩在打架，美其名曰切磋。”苏瑶捂着胸口：“我看得都害怕，万一摔着磕碰到，怎么跟人家家长交代？” 苏瑶的确有点怕，姜硬目前的武术兴趣班人数大大增加，有一批老学员，已经不仅局限于练套路，还开始了相互切磋。 她好几次都看到，只有四五岁，甚至更小的小孩，在切磋中，一屁股摔倒在地，或者一头撞在墙上什么的。 说来也怪，却没有一个真正受伤的。 饶是如此，也把苏瑶吓得不轻，无论是作为一个有正常良心的成年人，还是幼稚园老师，当然都不愿意看见小孩受伤。 问题是现在幼稚园内部也好，整个莲花镇外部也好，都因为姜轩几次‘打架斗殴行为’，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尚武之风气，拦都拦不住，家长似乎也不介意。 “什么叫做打架斗殴，这是武术强身健体好不好？”姜轩说。 “不管是什么！”苏瑶这次有点难的的坚持，说：“你想想，没出事的时候都好，等出了事呢？万一真的有小孩子受伤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苏瑶这个话，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的确，安全重于天，无论是家长，还是幼稚园，都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可是，姜轩总觉得她这话，有哪里说的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不能这么讲。”姜轩脑子一边转动，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说：“安全，武术课，强身健体？这些东西，矛盾吗？” “嗯？”苏瑶一愣。 “不对不对。”姜轩背着手，一点点想明白这个问题了，说：“上体育课也不安全啊，可是难道因为跑步可能扭脚，打球可能摔跤冲撞，就放弃了体育锻炼？” “你这不是偷换概念嘛。”苏瑶道。 “不是！”姜轩得脑子渐渐的清楚了起来，抬起头，问：“你们还记得不，去年，就是咱们最后一个寒假，下了一场大雪，全市学校放假的事？” 苏瑶、张芸芸和李慕雪同时点点头，连林芊馐也点头，虽然不是他们学校的，不过去年这场雪蛮大的，全市有好多学校都放假，林芊馐她家的餐饮业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印象很深。 “有什么关系？”苏瑶问。 “当时，幼稚园、小学全部放假，我那时候就在想一个问题。” 姜轩背着手，娓娓道来：“放假当然爽，大学生可以睡懒觉，小学生幼稚园学生也能在家玩，家长不用接送了，政府和学校，也不用担心出事故，可是，对孩子真的好嘛？” 他脑子越来越清楚，语速也越来越快，说：“我记得，我小学时候也下过暴雪，那时候从来没有谁说要放假，我和同学们风雪同行，风雨无阻，可是今天呢？春天不许交游，夏天不许游泳，秋天不许野营，冬天不许玩雪，一周体育课从4节变成两节，两节还经常被其他主课占用，从三岁到18岁，所以的记忆，除了教室就是教室。这真的是因为关心孩子的成长吗？依我看，就是人人明哲保身，学校没有担当，为了保证不出事，就粗暴的剥夺了孩子应该有的磨练和快乐。说白了，教室里读书最安全，学校最能出成绩，至于孩子是不是全面发展，是不是快乐，关学校屁事？然后等孩子们长大了，又说他们是垮掉的一代，什么都不会，即吃不了苦，也干不了事。这能怪他们吗？” 姜轩说着，用力的一挥手：“苏瑶你说的一半有道理，既然开设了武术兴趣班，那么我们就要提高安全意识，加强安全防范和保护。但是绝对不能采用的一刀切的方式，不让孩子练武，那是懒政，那是不负责任。真正关心孩子们，那么学校、家长、有关的单位和个人，都应该多一些担当和责任，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把孩子的活动范围压缩到最小。” 冲苏瑶点点头：“你这个意见提的很好，我明天就让红毛去采购各种防具，以后练武，有专人看管！走，姜硬，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教室，留下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姜轩这番话还是很有一番道理的，把几个女人都说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苏瑶才有点缓过神来，咂摸着滋味不太对，左右看了看。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苏瑶说。 “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张芸芸说。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还有点内疚呢，我什么也没做啊。”李慕雪嘀咕说。 林芊馐愣愣的说：“怎么明明是我们批斗他，最后变成他教育我们了？！” “又被他忽悠了！”苏瑶郁闷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多了一个不正经学生 姜轩这次倒还真不是忽悠。 幼稚园经过加持，安全性极大提高，那天李双还没变成李小明的时候，发了疯一样朝墙上撞，撞了几十下，无非也就是脑袋破了点皮而已，小孩之间的‘切磋’，摔倒磕着碰着，更不会有任何危险。 既然开了这个幼稚园，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管理，他不强迫所有人都必须接受他的想法，不同意的，可以不来，不强求，但只要进入了幼稚园，就必须认同。 一个幼稚园，一个领袖，一个声音，一个思路。 苏瑶是好心，不过论忽悠能力，差得还太远，对付这几个小妞，毫不夸张的说，姜轩都不用动用任何超能力，不穿装备直接**就能摆平。 大学几年已经充分印证了这点，忽悠小姑娘这事对于姜轩来讲，比吃饭喝水难不聊多少！ 晚上李慕雪还偷偷摸摸来敲后院的门，找姜轩，一副含羞带臊的样子，搞得姜轩还以为她被自己的忽悠所洗脑，崇拜上了自己这个杰出的年轻教育专家，要主动献身什么的。 哪知道李慕雪是因为姜轩白天那番话，给了她很大的启发，想要借此发挥写一篇关于教育的论文去投稿，来征求姜轩的意见。 这才想起来，李慕雪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写点小文章，经常在校报上发表，是有名的才女。 才女嘛，就不太适合朝床上带了，再有才的女人，带上了床，也就和普通女人没啥两样，说不定还不如，反而不好玩了。 关键是，姜轩可不想喜当爹，要是李双敢当众叫他爸爸，他估计自己会再用一套‘还我智商拳’给李双打成猪头。 于是就带到了教室，孤男寡女，聊了一夜的教育到天快亮！ 不过，坚持练武归坚持练武，各种防具还是要买的，有了防具，一方面安全性会更上一个台阶，另外一方面，看起来也更像那么回事。 有了防具，来年也可以适当的涨一涨学费了嘛。 只有正规，才有机会。 “防具？这小事啊，包我身上了！” 一大早幼稚园开门，就看见朱胖子带着几个小弟站在门口，脑袋上身上还裹着纱布，就像一具还没有完成脱水过程的肥胖木乃伊。 姜轩倒是没认为朱胖子是来找麻烦报复的:昨天就是他陪着朱胖子去的诊所，在诊所里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了，朱胖子是个明白人，经历过风浪的，姜轩年纪不大，可脑子也不糊涂，都没必要为了这次莫名其妙的‘意外事件’做下仇家。 倒是这个朱胖子，稍微熟悉一些之后，其实还是个蛮有意思的人，有狡诈的一面，也有比较耿直的一面。 自来熟的一个人，没等姜轩问他来意，反而问姜轩怎么一大早就拿个图纸，说明了要给小孩们买护具之后，朱胖子拍着胸口说包我身上了。 “朱哥你可别拍了，不疼啊。”姜轩咧嘴笑道。 “你朱哥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早就不疼了。”朱胖子坐下来，冲一个小弟招招手。 小弟捧了一个做工很精致的盒子递给他，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朝姜轩一推。 “朱哥，什么意思啊？”姜轩没打开盒子，笑着问。 “没什么意思，拜师礼。”朱胖子说。 “拜师？” “不瞒你说，我这个人，从小就特别喜欢传统武术！”朱胖子说。 “那你昨天当场给我难堪，说什么传统武术都是骗子。”姜轩奇怪的问。 “嗨！”朱胖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触动了手上伤口，又‘嗷’一声缩回了手。 “兄弟，这就是爱之越深，责之越切，没有爱，哪有恨！”朱胖子气呼呼的说：“这就跟女人一样，你要是爱一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的，结果却发现，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骗你的，你火不火？你会怎么做？” “那必须火啊！我绝壁给她卖煤矿里去！”姜轩道。 “对对对，兄弟你这话太对我胃口了！这种贱人就得卖煤矿，还是非洲的煤矿！” 朱胖子一脸的相见恨晚，说：“不说女人，还说功夫，你露这么一手，等于是重新给了我希望！把我从绝望的深渊里拉回来，重新见到曙光！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遇到你，就是抬头望见北斗星啊！你一定得收我这个徒弟！” “我说朱哥，你啥时候开始学文学了。”姜轩哈哈一笑，这胖子说起来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看来也是个会忽悠的主。 “文学算个屁，感情是真挚的才最重要！这盒子里的，就是我的拜师礼！” “朱哥，不谈什么收徒，咱们切磋。”姜轩点点头，打开了盒子。 我滴乖！ 盒子里的东西闪瞎狗眼，黄澄澄，亮晶晶，四根印着‘工商银行’的一百克金条并排摆在一起。 看起来不多，不过黄金值钱，这四个小金条，加一块，十万块钱出头。 还有个小小的布袋子。 “这是啥？”姜轩拿起来，手感挺沉的，里面似乎放了好多碎小的东西。 莫非是金沙？ 沙是沙，不过不是金沙，而是建筑用沙。 朱胖子打开袋子口，哗啦一下，倒出来一小堆还沾着血的沙粒，“这是昨天医生从我皮肉里夹出来的，我数了，一共285颗沙子小石子，这东西就是我拜师的一颗诚心，以后看着它，我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真有高手！时时刻刻警醒我！” “好歹洗干净吧。”姜轩无语，这玩意沾着血，会臭掉的好不好？ “那你算是答应了？”朱胖子喜道。 “答应。”姜轩点头。 “那我可改口了啊，以后在你这地方，我就叫师父。出了门，给我留点面子，咱们哥两相称呼。”朱胖子说。 姜轩失笑，心想这下好嘛，我这个幼稚园真成不正经的地方了，学生除了正常人类，还有妖怪、精神病、智障、女厨神，现在又多了一个道上大哥。 第一百三十七章 高利贷上门 朱胖子倒是蛮勤力，大概是‘事业有成，生活稳定’，业余时间比较多，拜师之后，隔一天来一次，雷打不动的早上十点钟在幼稚园报道。 按照朱胖子自己的话，他要把别人用来吹牛逼打麻将赌钱找小姐的时间，都用在勤奋学习上！ 这个老混混狠狠给姜轩灌了一口正能量毒鸡汤，他都惊呆了，要是道上的都这样，何愁国家不稳定，社会不团结，二老不安康？ 朱胖子不光是努力，还真有天赋！ 上次比试，姜轩没留情，一出手就给他撞飞了，看不出他的深浅，经过几天训练，发现这胖子的确有武术功底，爆发力、灵活性惊人，莲花镇健身房里有个快三米高的‘翻越墙’，他居然不需要用梯子，一个助跑，噔噔噔前后脚踩着墙就拔高两三尺，双手搭上墙头，一翻身就过去了，看上去就像个蹦蹦跳跳弹性极好的大球，视觉效果相当的震憾。 要不是姜轩有星芒日日淬炼，又学了这个古拳法八极拳，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三五个一块上都不行。 比如嫦小兔，如果不妖化的话，就不是朱胖子的对手。 嫦小兔正常人形状态，身手还是蛮灵活的，蹦蹦跳跳上上下下像个发条小女孩，当初揍那个‘武林泰斗’装逼犯的时候一巴掌就把对方挠出好几条血痕。 可是对上朱胖子，嫦小兔就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手，一脚踹过去，朱胖子浑身肥肉乱颤，一拳打过去，朱胖子还是浑身肥肉乱颤，那一身肥油就是最好的保护，把嫦小兔那点力气全部卸掉了。 她又总学不会古八极拳的精髓，打不出威力来，每次打朱胖子都跟挠痒痒一样，有次居然还被反弹出去一屁股摔了一跤。 而八极拳这种刚猛得拳法，居然很适合朱胖子！ 尤其那一招号称精髓中的精髓，纲领里的纲领的铁山靠，朱胖子练起来事半功倍，他体重大，一撞之下威力不凡。姜硬浑身坚硬，走的是刚猛得路子，朱胖子一身肥肉，同样是很好的防御，层层叠叠的肉浪颤抖之下，居然还有些力量的层次感。 这么看起来，人类倒不是完全无法学会空间里的各种特殊技能，比如林芊馐在厨艺方面就颇有天分，朱胖子在武术方面有资质，虽然比不上姜轩和他亲手传授的妖怪，但是足够证明，的确存在一些天赋出众的人类，可以在某些技能上，一窥门径。 唯一有点让姜轩头疼的是，朱胖子很能吃，食量几乎不弱于嫦小兔，经常准备好的一桌饭，稍稍去迟了点就啥都没了。 “伙食费，一定要交伙食费！”嫦小兔恶狠狠的挥舞着拳头叫嚣。 “你可别财迷了吧，看看你眼睛都要变成金色的了！”姜轩拍了下她脑袋。 嫦小兔胸口挂了一个亮闪闪的牌子，金的，朱胖子送的金条，姜轩融了一根，给嫦小兔、姜硬和苟日天一人打了一个小金牌牌，上面写了名字电话住址，挂在脖子上，非常土豪。 朱胖子就在边上，跟吃猪食一样，抱着一个大盆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饺子。 人家吃饺子，是用筷子一个一个吃，他拿了个盛饭的大勺子，一勺一勺朝嘴里塞，看上去一股浓浓的漫画风，很是吓人，有时候姜轩看他吃饭，都会忍不住想那个棒槌什么的，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朝喉咙里塞一塞。 “应该的，应该的。”朱胖子抬起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抬头，就像一头肥胖的大鸬鹚鸟，脖子蠕动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子，说：“太好吃了！师父，要不我出钱，开个店，让小兔去当大厨？” 坐在边上抿着嘴小口吃冰淇淋的林芊馐瞄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恼火。朱胖子才不怕她，只当没看见。 “她哪有空去饭店干活，就幼稚园这些人的伙食，都够她忙得。”姜轩得说。 朱胖子眼珠地滴溜溜一转，问嫦小兔：“小兔，你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我有零花钱啊。”嫦小兔从大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有五毛的，一块的最大面额是五块的，还有几个五毛的黄澄澄的硬币，说：“姜轩每个礼拜都给我零花钱的！” “想不想多赚点？”朱胖子摸出一叠大钞票朝桌上一拍，“以后我找你买饺子，一个饺子一块钱，怎么样？” 嫦小兔想了想，比划出两个巴掌，来回晃了晃，凑上去呲牙咧嘴的说：“二十！” 朱胖子白眼一翻：“额，当我没说过。” “你不要小气嘛，小兔很穷的……”嫦小兔拽着朱胖子的手晃来晃去的。 “行了，你们少扯淡。”姜轩呵呵一笑，打断了嫦小兔：“朱哥，有个事说下。以后你来就来，手下最好就不要带了，每天搞两个黑墨镜在幼稚园门口站岗，我这小孩、家长进进出出的，人家还以为在拍电影呢。” 朱胖子在社会上混讲排场，每天过来都带两个打扮得很‘专业’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杵在大门口，跟乡镇版美国中情局特工似的。 其实也是好心，给幼稚园撑场面，防止人闹事什么的。 问题是莲花镇这地界，谁会跑星星幼稚园闹事？真有闹事的，还用朱胖子？一个电话，老邢过来一个个全给拷水管子上！ “成，我下次来让他们两在山下车里等着。”朱胖子说。 哪知道，两个保镖刚撤走没两天，就还真出事了。 这天是周末，不上课，早上姜轩习惯了早起，六点多就爬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去厨房拿早点吃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 走到院子大门后面，忽然一把拉开门，窜出去。 门口有四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手里提着油漆桶，蹑手蹑脚的幼稚园得墙壁上刷字。 已经刷了几个字。 “欠债还钱……” “死全家！” 一下子冷场了，正在刷字的几个年轻人没想到这么早忽然就窜出来一个人，姜轩也没料到有人会来幼稚园干这个事，一时间双方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你们干什么的？”姜轩率先开口。 他倒是没怎么生气，这种小混混满大街都是，为这点小事生气犯不着，再说了，幼稚园怎么会欠别人的钱？这几个人十有七八是找错了地方要债。 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这几个家伙看着挺机灵人五人六的，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人家找错地方，也就是找错了街道、门牌号什么的，他们倒好，直接找到山里来了，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就幼稚园这一个院子，这都能找错，这不是脑子缺根弦嘛。 对方几个人一开始还有点愣神，见姜轩就一个人，胆气一壮，有个领头的流里流气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讨债的啊？” “你们讨债也不能在我家墙上刷吧？”姜轩指了指墙壁，平静的说：“你们几个，待会给我重新刷回去啊，要不然不能走。” “呦？！” 几个小混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神情怪异，讨债这么久，还第一次遇到姜轩这种人，不吵不闹，居然还想着给他重新粉刷回去？这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当哥们是什么人，粉刷工人？行为艺术家？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一个小混混把手里的一桶油漆全部泼到了墙上，指着姜轩说：“李双是不是在这里？” “李双？”姜轩微微皱眉，这么说，欠钱的是李双？ 这还真有有可能，李双以前好赌，赌博成性的人借钱，甚至借高利贷都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完全可能。 “怎么回事？” 外面的动静传到幼稚园里面去，李铁柱姜硬他们闻声赶了出来，带着李双住在幼稚园的李慕雪也来了，李双打着哈欠，跟屁虫一样跟在李慕雪后面。 “李双！你果然在这里！还钱！”看见李双出来，两个小混混气势汹汹的冲他吼。 李双愣愣的看了他们一会，忽然‘哇’的一下哭了，搂着李慕雪的胳膊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别吓唬他，他前几天受了伤，脑子不太好。”李慕雪说。 “什么？脑子不好！”小混混都差点气得笑出来，追过那么多债，见过债主使出五花八门的办法躲债的，可是今天这样的，那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想都没想过，居然还有冒充脑子有问题装小孩的？ 我要相信你，那是我脑子不好！ “我不管他脑子好不好，欠债还钱，这事天经地义吧。我来要债，也不违法。” “欠你们多少钱？”姜轩问。 一个混混拿出一张复印的欠条递给姜轩，说：“借了五万，日利一厘五，利滚利，一共要还42万。看好了啊，上面是他的亲笔签字。” 42万？听到这个数字，李慕雪都快要晕过去了。 姜轩倒是没太意外，高利贷嘛，吃人不吐骨头，不把你剥皮榨骨，那才叫奇怪。 “是他的笔迹吗？”把纸条递给李慕雪，李慕雪一看，脸就黑了，还真是李双的笔迹。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赶紧还钱。”一个混混抖着腿说。 “欠债还钱这不假，不过，你们这是利息不对吧。”姜轩把复印件还给他。 日息一厘五，就算不计复利，一年的利息也是百分之500多了，算上复利，那不是一年十几、几十倍的利息？按照国家规定，借贷年利息最高36%。 法律规定，合理合法的，姜轩可以认账，不合法的，他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那我不管，他自己愿意借，国家也管不着。”小混混吊着眼睛说：“要不然你带他还钱，要不然我们天天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说着话，朱胖子吭哧吭哧的从山道上爬上来了，大概是听到刚才最后的对话，朱胖子二话没说，上来对着小混混就是一巴掌。 啪得一声巨响，把小混混扇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看着办？我看你妈！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敢跑打断腿 朱胖子手劲还真不小，一巴掌扇过去，把要债的那个小混混打得就像陀螺似的，原地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才扶着一棵树站稳了，晕头转向的扭头四周看了看，搞清楚方向，捂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大胖子。 直接给他干懵圈了。 大胖子不可怕，忽然冒出来也不吓人，但是这一巴掌，打的实在太狠，小混混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连眼睛都肿了，耳朵边上就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叫唤，肿着的那只眼睛顿时充血变得血红血红的，眼珠子都有点朝外突出，搞得人很担心他会不会直接给这一巴掌打爆了眼珠子。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的胖子，小混混忽然有点恍惚起来，难道不应该他们才是要债的，才是凶神恶煞？ 什么时候开始，欠债的这么牛逼？ 要是欠钱的都这么横，谁还放高利贷？ 来了四个混混，一个被打得滴溜溜转，另外三个不干了。 “你敢打人？！” “知不知道我们干什么的？” “你谁啊，他们欠钱，关你屁事？你抗啊？” 要是换个欠债方，对方是老实巴交的人家，三个混混早就冲上去动手了，他们收账虽然不会先动手，主要靠的就是恶心人，但也绝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跪下来要钱，如果对方敢先动手，他们求之不得，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动手打人的理由。 不过朱胖子露面这一下实在打得气势太足，太凶恶，不光把被打得那家伙打懵了了，另外几个人也有点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这位到底什么来头。 “叫你们滚还不滚是吧？”朱胖子一咧嘴，一脚踹过去。 最近的一个人被踹得噔噔噔朝后直退，“哎哎哎，你怎么打人……” “打得就是你！” 朱胖子本来就能打，学了这几天拳，自觉的进益颇大，很有些‘打开一扇门见到新世界’的感觉，早就想找人练练手试试成果，可惜一直没机会，幼稚园里的姜轩、姜硬他打不过，同班的小朋友师兄弟们他不好意思打，他手下小弟不敢跟他动真格的，又不能为了这个事专门去街上砍人打架什么的，于是只能憋着，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可以动手，朱胖子彻底放飞自我，冲上去对着四个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哎我草……” “妈呀！有话好好说！” “胖子你找死……哎呀……” “哦哦哦！放手好疼……” 就跟野猪冲进了苞谷地似的，朱胖子手脚并用一阵蹂躏，四个刷大字报的混混被打得到处乱跑，时不时的挨上一拳半脚的，鬼哭狼嚎一样叫唤。 这四个家伙居然还有点‘职业道德’，大概是想着自己肩负着收账的光荣使命，被打成这个样子都没想着逃走，在院子外面那么点大地方乱窜，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干脆也不跑了，四个人被朱胖子一个人像赶鸭子一样赶到了一块，缩在角落里。 “停！这位大哥，你打死我们，账也要还！” “大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能不讲理啊！” “大哥，我们就是收账的，你打我们也没用啊……” “你再打我们报警了啊！哎呦……” “我草，你报警？你们几个收高利贷的臭流氓还好意思报警，你当国家警察机关都是给你们保驾护航的啊？可别糟蹋政府形象了吧！” 朱胖子骂得颇为顺口，选择性的遗忘了他自己也是‘流氓’出身，而且还是大大的流氓头子。 “朱哥，别打了。” 姜轩实在看不下去了，拦住了朱胖子。 来收账的是混混，明明应该是对方扮演凶神恶煞的反面角色，可朱胖子这顿拳打脚踢，搞得两边人设一下子反过来了，好像自己这方才是坏人，对方倒成了可怜兮兮欠钱收不回来还要被殴打的苦情债主。 这不行，这样搞老子会心软的，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真欠了你们钱？”姜轩抱着膀子问。 “大哥，这还能有假的？”耳朵被背气的那位，挥舞着欠条，哭丧着脸郁闷说：“黑纸白字，他自己写的，我们放高利贷的也是有道德底线的嘛，不可能做个假欠条，您说是不是？他人就在那，您不信您去问啊。” “放高利贷还有底线，你他么也好意思说？5万块钱变42万？这他妈叫底线？你们是什么东西，心里没点b数啊？”朱胖子今天表现的正气凌然的，不熟的人，还真以为这位是五好市民，见义勇为来着。 说着，对姜轩道：“兄弟，你可别听他们胡咧咧，千万别心软，这帮放高利贷的，就是火坑，谁沾上他们一点，一辈子就搭进去了，按照他们那个算账法子，根本还不清的，你家有金山银山都没用。吃人都不吐骨头。” 朱胖子眼尖，看出来姜轩可能准备管这个事，出声提醒，然后又对那几个混混说：“你们跟哪个后面玩的？跟你们老板说，这笔债朱爱国管了！有事让他跟我说！” “朱哥，你大号叫朱爱国啊？”姜轩一愣，认识这么久一直朱胖子朱胖子的叫，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大名。 “是啊，我爸从小到大，对我就一个要求，爱国！”朱胖子昂首挺胸的说：“我从小就爱国！” “额……好吧。”姜轩也顾不上管朱胖子到底爱不爱国了，不过这笔账，于情于理，都不能让朱胖子扛。 “欠你们五万块，按照国家最高利息算给你们，明天你们带着手写的欠条过来，我还你们钱。”姜轩说。 朱胖子说得不算错，高利贷就是个火坑，按照高利贷的算法，这笔账已经有几十万，越到后面每天的数目越大，根本还不清。 不过如果按照国家利息计算，哪怕是最高利息，这笔账也就六万多块钱而已。 “这个……”收债的混混很是为难，这个事显然不是他们能做主的，要是答应了，回去上面老板十有七八要发火，把他们臭骂一顿甚至暴打一顿也就算了，万一让他们来顶这笔钱，那就要吐血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朱胖子一瞪眼，抬起脚作势欲踹。 “大哥，我们真做不了主。”小混混抱着头，哭丧说：“要不我们回去，把事情朝上面汇报您看行不行？” 朱胖子看了看姜轩，姜轩点点头，朱胖子一挥手，“滚吧！” 四个混混如蒙大赦，爬起来就要跑。 “等等。”姜轩拦住了他们。 “啊？大哥还有什么事？” 姜轩朝那边墙壁上努努嘴。 墙上原来画的是春游图，大太阳之下，小猴子、小青蛙长颈鹿手牵手去动物园玩，此时被泼上了一大块油漆，还写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欠债还钱、死全家”什么的。 “复原再走。”姜轩说。 …… 收账的四个小混混也是倒了血霉，本以为到幼稚园来收账，是件再简单轻松不过的美差，难道幼稚园还会派出小孩反抗？哪知道遇到了朱胖子这个煞星，一顿打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不说，还要修补壁画。 破坏容易，建设难，就是个专业的画家，想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画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们几个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混混。 “妈的，谁他么让你把字写这么大？！坑爹啊简直！” “我草，大哥这不是我入行的时候你教我的嘛，字写得大才有震慑力！难道我还写几个蝇头小楷？” “别他么扯淡了，赶紧的，别又把那个胖子招惹过来！” “大哥朱爱国，这个名字我听着有点耳熟啊。” “闭嘴，悄悄的！”朱爱国这个名字，他还真听过。 刚才胖子刚自报家门，他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个胖子绝对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人物，和他们真正的大哥同一个级别的狠人，之间还有很深的矛盾，算是仇家。 所以今天这个事，可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神仙打架小鬼还是闪远点好，别跟着遭殃。 从早上十点多点，四个人重新修补壁画，干到中午，连五分之一都没修完，浑身还得发疼不说，干活干的是又累又饿。 四个人累得实在快不行了，相互瞅瞅，琢磨着，要不然撒丫子溜吧。 这时候，幼稚园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女孩，把一大盆饺子朝地上一放，横眉竖眼的说：“吃饭吃饭，姜轩说了，吃完饭再干活！干不完不许走！” 四个混混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又看向嫦小兔。 “看个屁啊，以为我小就好欺负嘛？！”嫦小兔恶狠狠的一瞪眼，从地上捡了一根小孩手腕粗细的木棍，咯嘣一下，卷断了。 几个混混看得毛骨悚然的，这幼稚园到底什么鬼地方，为毛每个人好像都是武林高手一样？那个胖子一个打他们四个就跟打小鸡一样，这也就罢了，毕竟是成年人又是道上混的，可是这个屁大点的小女孩为毛也这么猛？ “哼哼，谁敢逃走，被我抓到，第三条腿给你打断！”嫦小兔呲牙咧嘴得威胁，伸出两个小拳头，张开巴掌，然后重新握紧，手指关节发出很暴力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话音未落，院子里飞出来一块小石头，正好砸嫦小兔脑袋上。 “唉吆！”嫦小兔捂着头。 “嫦小兔你给我滚进来，都跟谁学的这些话？！”姜轩恼火的声音隔着围墙传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学术论文发表 刷到晚上七点半，外面的围墙还是没能完全复原，姜轩看看天都黑了，也看不见了，而且主要目的是给这几个小混混一个教训而已，倒不是真指望他们有这个本事把围墙复原，于是挥挥手让他们滚蛋闪人。 “大哥，我们几个晚饭还没吃呢……”领头的混混，脸蛋被打肿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凑上来问。 在这刷了一天墙，被暴打一顿，但是没想到中午这顿饺子却出人意料的好吃，给了这几位倒霉蛋非常大的心理安慰。 要不说是小混混呢，没皮没脸得，中午蹭了一顿饭，晚上又想接着蹭。他们看出来了，这个小小的幼稚园里，真正说话算得，好像还不是朱胖子，而是这个清清秀秀的年轻人。 而且朱胖子这人比较暴力不好讲话，动不动就拳打脚踢，要是问朱胖子，说不定结果就是迎来一劈脸一巴掌，这个小伙子还是比较和气的，至少不会动不动打人。 “行啊，先把中午账结了，一只饺子一百块，你们三个一共吃了120几个，我算你们120个，一万二，拿钱来先。”姜轩笑呵呵得一伸手。 “大哥，您就当我放屁，放我什么都没说，我服了，你才是放高利贷的！”小混混一咧嘴，看来他们还是想错了，眼前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手狠心黑。 一百块钱一个饺子，咋不去抢呢？放高利贷都不敢这么黑心好不好？ 吃不起饺子的四人小组忙活了一天，终于解脱了，急匆匆的下山，深怕姜轩追中午的饺子账。 想想还是挺吓人的，朱胖子那个性格，要是他掺和进来弄不好真能倒打一耙，逼着他们写个一万多块钱的借条…… 姜轩刚回来，就看到李慕雪带着李双站在院子里等他。 李慕雪一脸期期艾艾的，李双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手里拿了一袋嫦小兔给他的虾条。 “不用说了，也不用客气。”姜轩知道李慕雪要说什么，挥挥手，笑道：“肯定得从你的工资里面扣，我算了，最后大概要六万多块钱，算六万，利息我就不计你的了，我一个月扣你五百，年终奖没你的份，四五年大概就还清了。换句话讲，你四五年之内，可不许跳槽啊。” 听姜轩这么说，李慕雪非但没有任何不愿意，反而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钱这个东西不能多谈，再好的关系，谈多了一定伤感情，如果迫不得已必须要谈的话，那么也要坚守六个字原则：亲兄弟明算账。 谁也不欠谁的，至少在表面上相互没有亏欠，大家才都能过得心安理得。 “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人。”李慕雪说。 “这不需要谢，你是我的员工，保护你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我也不能任由外人来幼稚园撒野。行了，休息去吧，别想太多，等明天他们拿欠条来，这个事就算是画上句号了。”姜轩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幼稚园正常上课，姜轩为了防止对方来人干扰到幼稚园的正常秩序，让红毛他们在山脚下看着，有像社会上的人来的话，就通知自己，到镇上的栖巢咖啡去谈。 哪知道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来，不光对方老板没来，昨天那四个小混混也不见人影。 接下来，连续好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人上门要债，好像根本不存在这回事似的。 打电话问了一下朱胖子，是不是他通过道上的手段给解决掉了，朱胖子说他什么也没干，也没谁来找过他。 也许是对方听到朱爱国三个字被吓住了，或者有什么其他事给耽误了，要不然就是一些根本想不到的原因。 既然想不到，姜轩也就没多想，照常过日子。 山下的健身房业务还是不错的，武大城的产业中有一块蛮重要的就是连锁健身房，很有经验，派来的管事人也非常得力，虽然莲花镇位置比较偏僻，但门口就是公路直接和市里相连，距离滨海市市区几公里开车几分钟就能到，并不会因为路程远就造成太大的影响。 再者，姜轩这个顾问，就是一块活招牌。武大城给姜轩股份，的确有他很独到的商业眼光，除了报答救女儿的恩情之外，姜轩和星星幼稚园得名气，的确为武大城的健身房带来的一大波新的业务。 莲花镇这间就不必提了，莲花镇的老老少少都亲眼看见过姜轩和姜硬得真功夫，而且姜轩在这个地方的名气实在太好，有他当股东、顾问，不仅能吸引学员，健身房在当地经营也是各种便利。 当地派出所、供电局、工商、银行领导、职工小孩，都有在星星幼稚园就读的，有姜轩在，健身房比在武大城的主场还要主场。 其实连武大城市里的健身房都跟着受益，那几间健身房姜轩虽然基本不去，但是毕竟也挂了一个武术顾问的名头。 武大城有武大城的社会关系脉络，姜轩、星星幼稚园发展至今，也有他的关系脉络，千馐集团、苏瑶两家不说，其他的比如参加美食比赛，初赛和几个评委的交情，那次比武和八极门结下的交情，以及星星幼稚园家长的一些关系脉络。 由于绑架案，武大城和姜轩成了朋友，这是感情基础，武大城的店里有姜轩的股份，这是利益纠葛，社会关系圈子这么建立起来的，武大城的关系可以帮到姜轩，武大城也可以通过姜轩，和姜轩的各种关系有往来，互助互利，建立更加稳定关系，为双方都带来好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姜轩即可以很轻松有余力的帮李慕雪出头先还几万块钱，也不但心那个高利贷公司有什么狗屁‘道上背景’。 道上？这都什么年代了，在关系网和钱面前，几个流氓混混屁都不算一个。 不担心，日子接着过。 李慕雪这天兴冲冲的拿着一本杂志跑过来。 《儿童教育》。 姜轩也知道这本杂志，专业性很强的一个杂志，在专业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会去留心，但是在幼教、小教这一块，属于全国业内顶尖的科学杂志，专家学者聚集的园地，专业前沿阵地。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也会学习一些上面的文章，甚至有很多考试都会从中选题。 姜轩上次忽悠苏瑶他们说什么‘社会、学校、家长都有多一些担当，负起责任来，把孩子的童年还给他们’，李慕雪就此写了一篇论文投稿，就是投这家儿童教育，第一署名是姜轩，第二作者是她自己，单位是‘星星幼稚园’。 没想到刚发过去第二天，对方就回信了，认为这篇论文观点独到，已经被采纳，将在下一期发表。 “哦，是这样啊？不错不错！” 在场的还有张芸芸，听到这个消息，张芸芸和姜轩都由衷的点点头，一脸的祝贺和欢喜。 还真不是客气，外人不知道，他们是专业内的人士，很清楚这份杂志的分量。审稿极其严格，发表难度非常高，还有个潜规则，一般来说，只有中高级职称以上的专业人士，或者知名学校的老师、知名幼稚园、小学的管理层领导层、资深教师，才有资格在上面发表，因为教育不是一般的实验室科研，必须是理论联系实践，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才行，一般的年轻学生、才踏入职场的初哥，很难写出有水准的东西。 就拿他们班来说，几年内，有几十份投稿，全部被毙掉，整个师范学院大专、本科班，几年下来，能够在这上面发表的文章，两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而且好多都是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 当年上学，学校也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如果能在这上面发表一篇文章，只要没有其他过分的大错误，理论上就可以授予‘优秀学生奖学金’，可见分量之重；毕业后，要是有曾经在这个杂志上发表论文的资历，也是一个足以决定用人单位聘用与否的重大砝码。 “谢谢你姜轩！”李慕雪说：“没你那番话，根本不可能有这篇论文。” “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说了那么几句话，之后的拓展、成文，都是你完成的，要是换成我来写，也许就上不了杂志。” 姜轩笑道：“今天晚上一起去下馆子，我请客，你们挑地方，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我来请！”李慕雪才是最激动的一个。 来了幼稚园之后，一直给大家添麻烦，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被照顾的，心里很过意不去的之余，多多少少也有些自卑。 人总是要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在社会上立足，也才能在内心里得到真正的安稳和平静。 哪怕是夫妻，一方在经济、感情上，百分之百依附于另外一方，哪怕另外一方可以无条件的付出，依靠一方的内心其实也会有各种不安。 更何况是朋友呢？ 这次论文发表，李慕雪隐隐就成了幼稚园里，专业理论水准最强的一个，对幼稚园，不再仅是索取、同情、接受帮助，她同样做出了贡献。 第一百四十章 定西 七个人一条狗，正好坐满一辆五菱，后面跟着苏瑶家的奔驰和林芊馐自己的商务车，三毛和李慕雪‘母子两’、也挤在里面，想了想，又把武大城排在莲花镇健身房的经理白小军一起叫上，三辆车一溜排晃晃悠悠去了市里。 如今有钱了，不好意思老去吃人家的自助餐，跑露天的大排档去吃，林芊馐苏瑶家的保镖坐一桌，姜轩他们坐一桌。 点菜！ “红枝羊肉串30串……” “烤茄子五个，烤面筋10个，烤韭菜5个……” “烤大鱼一个，羊排五斤……” “麻辣小龙虾三斤，粉丝扇贝20个，麻辣花甲两斤……” “汪汪汪……” 恩？点菜的服务员一愣，谁啊，怎么还汪汪汪的学小狗呢？ 一低头，还真是一只狗，只不过不是小狗，而是大狗，一条跟哈士奇差不多大的泰迪昂着头馋兮兮的看着他。 “羊脆骨二十串!羊腿骨五个！”姜轩充当了翻译，摸摸苟日天的脑袋，冲服务员笑道：“我家狗乐意撸串。” “那您可当心，狗吃这些咸的会掉毛。”服务员好心提醒。 “没关系，给它多放点辣椒！” 苟日天用力的点点头。 “行啊，您说怎么就怎么。”服务员乐了。 “还有我还有我，烤腰子五个！烤脑花五份！烤羊球五个！”嫦小兔伸出一个巴掌，来来回回的晃。 “什么烤腰子，你一个女孩吃这么多腰子干嘛？”姜轩一挥手，“烤腰子、烤羊球都送到我这里来！” “你一个单身男人吃这么多烤腰子干嘛，不怕流鼻血啊！”嫦小兔抗议。 抗议无效。 “我要烤鱼泡和烤鱼籽，谢谢阿姨。”姜硬点好菜，客客气气得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不许吃烤鱼籽，小孩吃多了会变笨！”姜轩一挥手：“烤鱼籽都送到我这里来！” 姜硬：“……” “我要十个鸡腿！”苏瑶说。 “十个鸡翅！” “木瓜奶茶……” “大可乐……” “两厢啤酒……” 没一会，两桌就上了满满当当的烧烤，红毛他们起哄，非要姜轩讲两句。 “讲两句就讲两句吧。” 姜轩今天心情很不错，举起杯子，笑呵呵得说：“首先一个嘛，祝贺李慕雪同学，在儿童教育杂志上发表文章，这可以算是至今为止，我们班，也是我们幼稚园，在学术界取得的最高荣誉了！” 大晚上的，在灯光下能看到李慕雪激动的脸通红；她那个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儿子还是爹的跟屁虫李双，在边上应该是听懂了姜轩在夸他‘妈妈’，笑得脸上绽放开了一朵花。 如果不是他穿着花衬衫大裤衩长得老了点，这个笑容还是很可爱的。 “第二个嘛，幼稚园开业至今几个月，从当初只有我和嫦小兔，到现在近百号人，时间不长，却经历了风风雨雨很多事，我也要感谢大家，苏瑶、千馐、芸芸姐、红毛你们哥三个，铁柱，还有好多朋友们，大家能在一起一路走下来，是难得的缘分。我来敬大家一杯。” 夏天的晚上，一群朋友，在烧烤摊喝着啤酒，无所拘束的扯淡，的确是件愉快的事，姜轩平时不怎么喝酒，没一会也喝了四五瓶啤酒下肚，脸红了起来。 中途来了一波卖花的小姑娘，姜轩难得当了一次冤大头，把小女孩手里所有的花都买了下来，放在桌上当布景，哪知道这一波刚走，没一会，冲过来一大群小女孩抱着花，围着桌子推销就是不肯走。 隔壁桌子的几个保镖站起来，进去和大排档老板打了个招呼，大排档老板出面才算清场。 没一会，又来了个抱着吉他的女孩，有点羞涩的问：“老板，要不要点首歌，二十块钱。” 姜轩抬头看了看，女孩长得不算惊艳，但绝对不难看，未施粉黛的鹅蛋脸上还有几颗雀斑，有股青春的气息，年龄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条牛仔洗得有些发白，白色运动鞋的鞋帮都能看出来有明显的磨损，能看出来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应该是附近大学里晚上出来兼职唱歌的学生，这一片周边有个艺校，属于闹市区，艺校的女生赚钱的方式很多，但赚钱的效率各异。到大排档给人唱歌，属于大部分稍微有点姿色的夜校女生都不愿做的兼职，原因很简单，辛苦、来钱慢、没面子。 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女孩了，倒不是因为好色什么的原因，大排档附近有三四个卖唱的学生，就属她穿着打扮最朴素，生意最差，从坐下吃饭到现在，她就开了一次张，在十几米外的一桌，唱了首叶倩文的‘伤逝’。 说实话，嗓音一般，唱的不算好听，只是很卖力。 “定西会唱吗？”姜轩没看她递过来的歌单，直接笑着问。 女生微微一愣，想了想，有点为难的摇摇头，不太好意思的说：“要不然您换一首。” “不用换了。”姜轩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女孩。 女孩微微一愣，二十块钱不算多，但唱歌赚钱是她的劳动所得，不丢人，而什么都没做，就收了这二十块钱的话，那是乞讨所得，丢人。 “接你的吉它用一下。”姜轩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那把背带已经磨得有些发毛的老吉它。 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钱，道了声谢谢，把吉它递给了姜轩。 姜轩抱着吉它，稍稍调了下音。 “你还会这手呢？”苏瑶和几个女生意外道，大学期间，姜轩是小能手，好像什么都会点，什么都能干，可唯独没见过他弹吉他。 姜轩笑了笑，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几个顽皮的音符随之跳跃出来。 听前奏，是一首很欢快，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曲子。 姜轩酒后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直在走 方向和天气的节奏会让你忧愁 你说你遇见了一大堆奇怪的人 他们看上去好像都比你开心 …… 多想和你一样臭不要脸 墨镜和表情都挂在脸上 穿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 今天爱他明天恨他也可以 ……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一直在走 走过了人性的背后和白云苍狗 总以为答案会出现在下一个车站 随后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 ……” 也许是因为歌曲的旋律很陌生，也许是因为这首歌不算特别流行绝大多数人没听过，也许是因为姜轩演绎的比较好，唱的好听，总之，周围几桌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一首歌唱完，周围忽然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姜轩把吉它还给小雀斑女生，盯着她看了一会，道了声谢谢。 这个女孩的年纪和姜轩差不多大，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却让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年轻，对于23岁的人来说，其实是个很搞笑的词汇，然而对于一个23岁的孤儿来说，却是一个一直都渴望拥有，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的梦。 因为年轻的人，可以软弱，可以幼稚，可以不切实际的幻想未来，并且为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做出更加不切实际的举动。 年轻，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可以肆意妄为，可以从心所欲，可以嘲笑全世界的资本。 然而，在姜轩孤儿的前半生之中，或者说，从他开始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资本。 直到今天，他才稍稍拥有了一些。 放下吉它，有几个隔壁桌并不认识的女生，大着胆子过来要电话，姜轩即没有高冷拒绝，也没有口花花的占些便宜，微笑着留下了幼稚园得电话号码。 “你有没有觉得，他唱这首歌的时候，和平时……和平时不太一样？”张芸芸望着姜轩，自言自语一般说。 几个女生都坐在一起，她的自言自语，其实就是在问其他几个女生。 “很动情。”林芊馐说。 “不像平时那样不正经。”李慕雪说：“是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了，给人感觉很独孤。” “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 苏瑶却摇头，淡淡的说：“从我们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很孤独，从来没变过。” …… …… 姜小荔是个很知足的人，各方面都很知足。 虽然家里是农村的，但能来大城市上学，她很知足，很感激父母；虽然出来唱歌赚的钱，没法和那些去酒吧陪酒的同学比，但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也很知足；虽然长相和歌喉在艺校里只是平平，将来未必能大红大紫，甚至未必能踏进演艺圈，可她觉得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好了，同样很知足。 知足的人，往往能常乐，常乐的人，往往也能拥有好运气。 比如今天，被那个年轻的男人‘租用吉它’之后，连续有好几桌客人临时起兴，也租用了她的吉它唱歌，一晚上收入了两百多块钱，生意比平时好很多，够一个礼拜生活费了。 就准备收起吉它回学校，刚把吉它放平进箱子，忽然觉得吉它里面传来咚咚咚几声，从吉它腹部里，滑出来一小截黄澄澄的东西。 一根小小的金条。 姜小荔一愣，赶紧一把抓在手里，紧紧的握着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尽管今天有很多人借过她的吉它，可是姜小荔还是第一个想到了那个清清秀秀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却带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姜老板’。 “送我的？”姜小荔呆呆的看着小金条。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债主上门 “我……我怎么说你，居然出手就是金条！” 苏瑶就像一个护食的老母鸡，叉着腰直眉瞪眼的。 姜轩第二天一早酒醒了，一摸口袋，发现平时带在身上的一根金条不翼而飞。 那是朱胖子送的，一共四根，一根融了给小妖怪们打小牌牌。 剩下来三根的处理储藏方式，充分的体现了姜轩穷鬼出身，抠门外加没有安全感的土鳖本色：一根藏在电脑主机箱里，一根藏在姜硬得地窖里，最后一根，姜轩时时刻刻随身携带。 还以为丢了，把苏瑶叫起来掘地三尺一通找，找着找着，酒渐渐醒了，忽然想起来，昨天自己一冲动，把金条丢那个艺校小女生吉它里了。 “嗨，哥们这把，仗义大发了……”姜轩一拍脑门，嘿然一笑，要不说人喝了酒就容易冲动呢，觉得那个小雀斑挺能激发他同情心保护欲的，随手就把金条塞进吉它里。 “是仗义嘛？真仗义，还是假仗义？”苏瑶眯着眼冷笑，发出‘哼哼’、‘嘿嘿’‘切’‘哦……’之类的各种充满了古怪含义的语气词。 “皮笑肉不笑的笑个屁啊！”姜轩一瞪眼：“哥们就是高兴，乐意花钱捧小姑娘，就是看她长得水灵，行不行？！” 苏瑶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没反驳，反而点点头。 “嗯，这个话倒是没毛病，男人为女人花钱，天经地义！”苏瑶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眯着眼问：“那你也送我一根呗。” 姜轩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结果！不但几个月的创业成果付诸东流，说不定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因为苏瑶摆出了一个**和进攻性同样强的姿势：姜轩坐在椅子上，她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膝盖正好对着姜轩两腿之间。 “好啊，没问题啊，剩下的几根金条都给你！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姜轩的语气诚恳极了，就像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黄鼠狼半夜来偷鸡一样理所当然。 “嗯？嗯！”苏瑶的语气连接变了两次，眯着眼打量了姜轩片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嘛。这次放过你。” 从危险环境里脱身，姜轩不动声色的把两条腿加紧，假装翘了个二郎腿，保护好自己先。 “贫穷限制了我的态度，不然我可以表现的更好，给得更多！”姜轩说。 “信你我就傻！”苏瑶翻了个朝天的大白眼，转身大摇大摆走出房间。 “咦？怎么这么大年纪了，智商还能大幅度发育，越来越不好忽悠了嘛。” …… …… 上午上课，朱胖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按时赶来，穿了个大背心，和一般几岁的小孩一块练习基本功，偌大的身躯就像站在一群小鸡仔中的大胖鸭子。 看到姜轩出来了，朱胖子和姜硬‘请了个假’，一溜小跑到姜轩跟前，挤眉弄眼的一阵怪笑。 “朱哥，你这是犯病了？” “姜老师……” “叫我兄弟吧，你叫我老师，我怎么听怎么奇怪。”姜轩摆摆手，幼稚园里有一个叫自己叔叔的四十多岁的大叔李双就已经够膈应的了，再加个朱胖子真受不了。 “好，兄弟，你这手面可以啊！”朱胖子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由衷赞叹说：“哥哥我在场面上玩得久，见过的有钱公子哥多了去了，可要说出手大方，够豪气，兄弟你绝对是头一份！手都没碰一下，几万块钱就丢出去了……” “打住打住啊！我和李慕雪是同学，现在是同事，让她听到，以后怎么相处！”姜轩一瞪眼。 “我说的不是李老师！昨晚那个唱歌的，我看到了，你不是塞了金条嘛。”朱胖子一脸献宝的样子，说：“兄弟，你要真有兴趣，跟哥哥说，哥哥帮你约一约，我在艺校认识人。” “我说朱哥，你能不能有点大哥风范！”姜轩无语，怎么这种桃色绯闻就这么受人喜欢呢，连朱胖子说到这事，都眉飞色舞，吐沫乱飞的。 “真不要帮忙？”朱胖子疑惑问，“要不然，我找人把金条要回来？” “真不要，也不用要回来。”姜轩摆摆手，说：“我就是花钱买一乐。” “那你这乐子可贵的很啊。”朱胖子嘿嘿一笑，一根金条，三万块钱，对于他而言，不算个大钱，不过这得看怎么花，给想好的买包买表，或者用来追求人，无所谓，就这么一身不吭的丢给对方，一点好处没落到，那就太奢侈了。 “有钱难买我乐意，买包要钱买表要钱，想让自己乐意，花点钱怎么了。”姜轩笑道。 “得，兄弟你要是放在以前，绝对是欢场上的明星！大明星！不知道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朝你身上凑！”朱胖子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揶揄说。 姜轩哈哈一笑：“你可别损我了吧……” 正说着话，就听到大门哐当一声巨响！ 幼稚园得两扇大铁门白天上课的时候是关上的，但不锁不闩，从里面出去，要经过李铁柱的保安室，从外面进来，一推门就行。 即便如此，这两扇对开的大铁门有三米多宽，差不多三米高，厚实的铁皮包硬木，想要推开还要费些力气，这么哐当一下猛地敞开，肯定是有强大的外力从外面强加开启。 不过现在也不用多考虑这个了，幼稚园的大门一开，从外面哗啦啦冲进来十五六个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个个身上纹龙画虎。 为首的一个，是个身材干干瘦瘦的半大小老头，几乎都秃顶了，大热的天，戴着墨镜。 “草泥马，丁秃子，你跑这来撒野，要干什么？！”朱胖子一眼就认出了墨镜秃头大爷，正是他在道上的一个对头，也是生意上最大的竞争对手，滨海市水产市场的丁建国，外号丁秃子。 秃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目光阴鸷的三角眼，冷笑说：“我说谁他妈胆子这么大，连我的账都吞？小弟跟我讲是你朱胖子，我还不相信。呦，还真是你啊！” 说着，一挥手，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天上门讨债结果被朱胖子狠狠闪了一巴掌的倒霉蛋。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人见面 朱胖子虽然是道上混混，平时也经常一副老天最大老子第二的混不吝劲头，不过倒是很少表现出过于失态的神情，大部分时候他的‘凶悍’主要还是用来吓人。 可是见到这个秃头之后，姜轩明显感觉到，朱胖子整个人明显处于一种随时可能爆炸的暴走状态，双目圆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浑身的肥肉无风自动，一颤一颤的，就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似的。 对面那个丁秃头也差不多少。 这种干瘦秃头的坏蛋，人设一般都是‘狡诈阴沉，喜怒不行于色’，事实上，在亮相到看见朱胖子之前，秃头的人设没毛病，一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样子，可是看到朱胖子之后，人设忽然就崩塌了，跟朱胖子如出一辙，勃然大怒，非常失态。 “我草你妈，丁秃子你个生儿子没**的老王八，我说谁这么缺德放高利贷，原来是你！怎么着，还追上门，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 朱胖子喀喀喀几下甩掉衬衫，露出胖乎乎的弥勒佛纹身就要动手。 丁秃子也毫不示弱，“好你个朱胖子，在水产市场天天跟老子玩阴的，老子没弄死你，你他妈还跑过来插手我财务公司！我问你，我的人是不是你打的？” 说着，一把把那个催帐的小弟拽出来。 淤青浮肿这种伤势，第二天往往比第一天更严重，昨天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一边脸发青肿起来而已，经过一夜的‘发酵’，半张脸浮肿得像被水泡过的冬瓜似的，又好像另外长出来一个变异的脑袋，看着非常吓人。 朱胖子这一巴掌打得着实不清。 “是我打得，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吃一巴掌？”朱胖子昂着脸说。 “吃你妈！水产市场我先不跟你讲，连我财务公司的事也来横插一手，债你扛了是吧，一共42万，外加我这个小弟的汤药费，一百万，拿出来，不然今天我灭了你！”丁秃子暴怒说。 “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朱胖子冷笑得肥肉乱颤，面目狰狞，厉呵说：“我说怎么好几天债主都不上门呢，丁秃子你够阴的啊，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吧？摸准了我没带人过来，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你打错了算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见识你妈了个×！给我弄死他！” 嘴炮已经满足不了丁秃子了，不等朱胖子说完，率先就冲朱胖子扑过来。 道上混的打架，小弟没动手，大哥先上，这可是罕见得奇观。丁秃子要么是党员，要么就是和朱胖子实在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 没想到丁秃头居然也像是练过几手的，别看小小瘦瘦，可身形敏捷的不像话，至少不属于当初那位以身法著称的‘武林泰斗’，才开始修炼八极拳的朱胖子居然一两招拿他不下，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老大都动手了，小弟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愣了一两秒，上呗！ 那么问题来了，上可以上，上谁？揍谁？ 朱胖子和丁秃子在一块打，最多还能插进去两三个人，可丁秃子这次带来了十几个手下，都是能打敢拼的，刨除两三个去帮丁秃子的忙，剩下的十几个人还得找对象下手，可是幼稚园基本上都是小孩和女人，主要是小孩…… 换成早年的三毛他们，说不定能干出来调戏女人吓唬孩子的事，可丁秃子带来的这帮人，也算是正儿八经在外面混的，在道上多多少少有点名气，大小是个人物，当众脚踢北海幼儿园这种事还真干不出来。 目光一闪，好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姜轩，眼光里，全是奇货可居。 “你们要干嘛！”姜轩神情微微一肃，板着脸朝后退，正色说：“警告你们啊，不要过来！我打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人群缓缓的朝姜轩围了上去。 …… …… “白经理，出事了出事了！” 莲花镇健身房里，有个莲花镇的居民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在二楼和几个健身教练打牌的白小军。 “什么事？四个2！呦是你啊，一起来玩会，输的算我的。”白小军甩出一手牌，抬头看了眼，这个家长他认识，镇上工商所的，有个两岁半小孩在星星有幼稚园上学，他自己则在健身房办了一张年卡。 “我不打，有一群人朝星星幼稚园去了，我看着不像什么好人！白经理，你赶紧带人去看看吧，别闹出什么事来。” “什么？不像好人？”白小军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这样的？” 来报信的家长失笑：“差不多，不过没你壮。” “走，哥几个！”白小军把牌一丢，随手从边上拿起一根练胸肌臂力的弹力棍。 另外几个浑身腱子肉的健身教练，都是跟着武大城后面吃饭的，武大城的宝贝闺女就在山上的幼稚园，听说有社会上的人去闹事，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抄起家伙就跟了上去。 不乐呵才怪，来的人十有七八不知道幼稚园得底细，但凡稍微知道点，滨海市‘社会上的人’也不会来这里闹事。这种表现的机会可不常有， …… 莲花镇派出所。 “邢所长，你在呢。”小卖部梁老板大步走外面走进来。 “在啊，当然在。”老邢端着个保温杯在喝茶，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当然在，我天天在，我二十四小时在！ 所长挂了个职，身体不好住院疗养都一年不来上班了，这屁大点派出所就十几个人，他去疗养，大事小情全部我来做，可不得天天在嘛。 “小卖部生意还行啊？”老邢问，镇上事情虽然多，不过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尤其在三毛改邪归正，星星幼稚园成立之后，镇上连不安定因素都减少了很多。 一个镇就那么点人，几个十个孩子在同一个幼稚园上学，影响到几十个家庭之间的关系，几十个家庭，又牵扯着亲戚朋友更多的家庭。 只要孩子好，全世界就安宁了。 “我那没事。”梁老板摇摇头，压低声音：“我刚才见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去了幼稚园，所长，你说不会出事吧？” “什么?!”老邢豁得一下站起来，“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看到就第一时间赶来汇报了嘛。”梁老板说：“人家也不一定就会干什么，再说了，姜园长不是会武功嘛！”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没听说过啊！”老邢一挥手：“小宋小李小杨小黄，你们四个，带上警具，跟我出警！” …… 老邢一行警察，刚到上山的路口，就遇到了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的健身房白经理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站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老邢一挥手拦住了他们，目光在他们手里一扫，这帮壮汉个个手里都有家伙。 “咳咳……这个邢所长，听说有人在幼稚园闹事，我们去看看。”白经理和老邢是打过交道的，双方虽然谈不上关系特别铁，但也常来常往。 “看什么看？你们这个架势，是去看看的吗？”老邢瞪眼说。 白经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要说我们是去山上健身的，您相信不？” 健身？老邢眼皮一番。 这话听起来有点扯淡，不过嘛，对方手里拿着的，好像还真没什么管制武器。 有拿着像铜锤一样的哑铃的，有拿着像铁棍一样的杠铃杆子的，有拿着可以当成板砖的铁块的，白经理手里拿了一根绝对能把人脑浆子打出来的弹力棍…… “健身可以，不许闹事啊！” 老邢心知肚明他们是去干什么的，不过人家武大城的闺女也在幼稚园，这帮人去照应照应，于情于理都还算说得通。 叮嘱了一句不许闹事，然后两帮人一前一后的朝山上爬过去。 山不高，没几分钟就到了幼稚园门口，幼稚园院子里静悄悄的，老邢微微一皱眉，怎么这么安静，不会真出事了吧。 推开门朝里面一看，老邢就是一愣。 幼稚园围墙下面，十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抱着头蹲成一排，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 嫦小兔和姜硬两个小孩，一人手里拿了跟保安用的警棍，站在前面来回巡逻，姜硬面无表情，嫦小兔一边走还一边发出电视里渣滓洞看守所的狱霸看守的那种‘哼哼’的冷笑，只是嘴上叼着的一根棒棒糖有点毁气势。 院子里一片狼藉，李铁柱在给一个大胖子包扎伤口，大胖子脑袋上开了瓢，正呲牙咧嘴的。 孩子们都没事，全躲在教室里，看起来也没吓着，反而像是春笋一样，一个个从教室的窗户里冒出头来，好奇的冲外面看。 “谁来闹事？！找死呢！”白经理他们一行人从后面冲了进来，看到院子里这一幕，举着手里的家伙，愣在原地。 “这……”老邢回头瞪了白经理一眼，看看姜轩，语气有些艰难的问：“这……怎么回事啊？” 朱胖子正要说什么，姜轩摇摇头示意他别开口，冲老邢笑道：“没事，这都是来学功夫的。” “学功夫？你当我瞎啊！”老邢没好气的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两来坐跷跷板 老邢眼睛肯定没瞎，所以他看得出来院子里墙角蹲着的一排人，个个带伤，没一个完好的，个个鼻青脸肿的，领头的那个秃顶耳朵都给撕裂开了。 这是学功夫的？学什么功夫？学自残的功夫啊！ “咳咳……他们刚才在进行入门基本功测试。”姜轩一本正经的说。 “对对对！”那个秃子捂着脸点点头，虽然受了伤，可还是一副混不吝的语气，“警官，我自己受伤就不麻烦你们了。” 老邢皱了皱眉，正准备说点什么，姜轩上去在老邢耳朵边上低声说了几句。 老邢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皱眉说：“那你自己搞定啊，不要乱来。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带着几个警察离开了。 “你们也去吧，这里没事。今天武雯雯没来，她爸带她去公园了。”姜轩又对白经理说。 既然武雯雯不在，白经理也不用这么紧张了，同样对姜轩说了句‘有事招呼我’，又带着人下了山。 “铁柱，把幼稚园大门关上。苏瑶，你们几个带着小孩在教室里玩，别瞎看热闹了。” 姜轩一通吩咐，整个幼稚园进入了封闭状态，大门紧锁，教室里重新开始上课，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这位兄弟，这是我跟朱胖子的事。”丁秃子捂着耳朵，抬起头沉着脸冲姜轩开口，语气之中对姜轩隐隐约约对姜轩很是忌惮。 怎么可能不忌惮，最初的时候，他根本没把姜轩和这个幼稚园放在眼里，听手下回来说朱胖子把李双的账给扛了，丁秃子第一反应，压根没想到幼稚园上，而是朱胖子要借机搞事情！ 正如朱胖子猜想的那样，丁秃子没有第一时间来找麻烦，先派人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朱胖子经常朝这个幼稚园跑，这更坚定了他‘朱胖子有阴谋’的想法，在确认朱胖子的行踪和不带保镖两点后，丁秃子才纠结了一批‘精兵强将’杀上门来。 他今天就是来堵朱胖子的，和幼稚园、姜轩，甚至和李双的那笔债都没什么关系。 看到姜轩之后，丁秃子也没把这个年纪轻轻文文弱弱的小伙子放在心上，还以为就是朱胖子的某个手下或者亲戚什么的。 直到动手之后，他才发现不对劲。 在两个小弟的帮助下，和朱胖子打了几个回合，两个小弟就先后被朱胖子撞翻了，朱胖子横冲直撞的像个大野猪，两个来帮忙的小弟根本挡不住，他自己也一个不留神，被顶了一个跟头。 摔倒以后，他才留意到，剩下来的十几个小弟在围这个年轻人，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已经倒下了一半，又过了两分钟不到，剩下来的五六个人也被对方干脆利落的放到。 丁秃子看得心惊胆战，他这帮手下是什么成色，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可是那么多打一个，却被这个年轻人打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跟纸糊的似的。 然后他做了一个作死的举动，直接导致一只耳朵差点被撕掉。 打架的时候，嫦小兔和姜硬蹲在边上观战，防止有人去伤害小孩，丁秃子见大事不妙，恶从胆边生，想要挟持嫦小兔逼着对方住手，刚把嫦小兔给‘抓住’，嫦小兔一扭腰就跳起来骑在他脖子上，一手抓着他的耳朵保持平衡，一手在他的秃顶上一阵狂薅，不光把他本来就稀疏的头发拔了个精光，耳朵也扯掉了半拉，要不是姜轩见势不妙喊停喊得快，估计他以后不光是秃子，还得成一只耳。 试图‘挟持’嫦小兔的行为算是捅了马蜂窝，之前没动手的姜硬和李铁柱也加入了战团，连林芊馐都提着一把菜刀站在厨房门口，姜轩破例允许姜硬和嫦小兔持械：幼稚园的保安橡胶棍，主要还是担心不持械他们俩光用拳脚下手太重，把这帮混混真打死个把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几分钟之后，丁秃子和他的一帮手下，道上赫赫有名的混混们，像绵羊一样，被赶到了墙角蹲成一排。 借着白经理和邢所长带人到来，一个民间势力，一个官方力量，根本没和朱胖子罗嗦，而是找姜轩对话，丁秃子再傻，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地界，真正做主主事的，并不是朱胖子，而是最初被他忽视的这个年轻人。 “刚才谢谢你没把警察牵扯进来，今天我来是找朱胖子的晦气。” 丁秃子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倒霉，早知道就在山下堵朱胖子了，也不至于捅了这个马蜂窝，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不是挂着幼稚园得牌子吗，怎么搞的就跟隐居在深山里的神秘武校似的，连几个小孩都有惊人身手？ “不是，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姜轩看了眼朱胖子，好奇的问。都不用丁秃子解释他也看出来了，朱胖子和丁秃子之间矛盾非常深。 “这王八蛋……” “你他妈才是王八蛋……” “你们两都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姜轩一瞪眼。 朱胖子恶狠狠的指了指丁秃子，然后大致把两个人的仇怨说了一遍。 丁秃子的也有一个让姜轩很意外的名字，丁建国。 朱爱国，丁建国，听名字倒是一对，实际上，朝前推二十几年，朱胖子是跟丁建国混的，还要叫丁建国一声哥，九几年市场两搭伙在滨海市水产市场卖海鲜，由于脑子好使，又仗义，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手下也聚了一帮人。 有了钱，两人的矛盾出来了，当小弟的朱胖子觉得丁建国分钱不公平，自己干得多拿的少，当大哥的丁建国又觉得自己带朱胖子入行，这小子本事没学到，脾气先涨了，不知道感恩。 再好的关系，一旦有了心结，双方的矛盾就越来越深，这两人都是脾气硬脑子聪明的人，臭脾气加上聪明，反而让裂痕飞快的增大着。 双方的这些心思朱胖子倒是没有直说，不过姜轩从他对事件的描述中，大致能猜到。 不到一年，朱胖子单飞，拉走了一批供货商和客户，在水产市场另立门户。 十几年下来，丁建国、朱胖子，成为了滨海市水产市场两个最重量级的人物，滨海水产的两个‘王’，生意越做越大，跟着吃饭的小弟越来越多，可矛盾同样越积累越深，商业上各种合法的非法的竞争手段层出不穷，私下里，也到了见面就要打生打死的地步。 他们俩之间这段故事，要是一男一女的话，倒是还挺浪漫的，可惜是两个浑身流氓习气的江湖草莽，那就不是浪漫，是结仇了。 “姜园长，高利贷是我的手下人办的，几万块钱的债小意思，不用还了。今天打坏你的东西，我明天就让人送钱来赔。”丁秃子指着朱胖子，说：“这个胖子，我今天干定了，你拦着也没用，出了这个门，我就干他！” “干你妈！你不看看你个老不死的，毛都没了，还能活几年啊？”朱胖子勃然大怒：“兄弟，这事你别管，我来搞定他！” 说着，就要打电话叫人。 “搞定个屁啊！”姜轩一把给朱胖子手机抢了过来，“朱哥，你这么大的身家，动不动就搞定这个搞定那个的，怎么搞定？弄死他挖个坑埋了？还是烧了他的店？你可别闹了吧，这么大年纪，好端端的生意做着，犯法的事咱别做行不行？” 朱胖子气呼呼的，显然没把姜轩得话听进去。 “姜园长你说对了，这胖子脑子就都他妈是屎，跟他废话没用，你不用管，我来教训他!”丁秃子说。 “闭嘴吧你，你更没谱，有六十了吧，还打打杀杀的，你好意思嘛你，还放高利贷，觉得政府管不了你们了是吧！”姜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都不用政府出手，我来管！” 开玩笑，两帮道上的在自己幼稚园打生打死，万一将来其中某个人出了什么事，今天高利贷事件就是个重大节点，到时候幼稚园也得跟着招惹一身骚。 再说了，朱胖子现在毕竟算是半个学生，姜轩不想他整天跟人打生打死，真出了事，自己管好还是不管好？都不好！ 所以，最好把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朱胖子和丁秃子都没吱声，丁秃子是见识了姜轩和幼稚园得‘杀伤力’，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胖子则是因为和姜轩得关系好。 不过双方显然都对姜轩的话不以为然。管，怎么管？十几年的恩恩怨怨，就凭着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了？ 那才是真正的开玩笑。 说白了，他两都清楚双方的矛盾，其实就是源自于一些负面情绪，赌一口气，也明白姜轩讲得有道理，如今有有家有业的，再打打杀杀没意思。可问题是人都是感情动物，这么多年的恩怨积累下来，心头对于对方的那股怨气、恨意，根本无法消除。 “你们两过来。”姜轩走到院子边上，指了指一架跷跷板，说：“喏，朱哥，你坐这头，丁……丁哥，你坐这头。” “啥？” “啊？” 朱胖子和丁秃子都是一愣，什么意思，坐跷跷板？ 让他们两个加一块都快90岁的成年男性，本地知名企业家，道上大名鼎鼎的大哥，去坐幼稚园三五岁小朋友玩的跷跷板？ 面子朝哪放？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这还不如给他们两把刀，让他们对砍呢。 十几个受伤的丁秃子小弟，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怪异神情。 “兄弟，这不行啊！”朱胖子一口拒绝。 丁秃子一扭头不说话，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你两好像没搞清情况吧！”姜轩一脚踏在和谐跷跷板上，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地盘，我做主！姜硬，小兔，给他两押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深仇大恨 嫦小兔押着朱胖子，姜硬押着丁秃子，朱胖子还算是比较‘听话’的，看嫦小兔走到他跟前，就知道姜轩主意已定，很郁闷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站到跷跷板一头，一脸含羞带臊的跨了上去。 丁秃头就没那么老实了，他和姜轩没什么交情，在社会上混得又久，把面子看得很重，看到姜硬来了，他知道无力反抗，干脆抱着头朝地上一坐，赌气似的，不反抗也不合作。 姜硬面无表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丁秃头下意识朝后挣脱，哪知道一股他根本没法抗拒的力量传过来，整个人像个大麻袋一样被姜硬轻松的拖到了跷跷板另外一头。 “丁老板，不需要我扶着你上去吧。”姜轩呵呵一笑。 “嗨，虎落平阳被……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霉！妈的，没脸见人！”丁秃头长叹一口，一脸英雄末路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跨上跷跷板的另外一头，虚坐着，说：“姜园长，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骗你，就算你是心理大师，我两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的。” “就是嘛，就算看你面子上，我两今天假装和好，出了这个门，一转脸，还得打。兄弟，你好意我心领了……”朱胖子说着，就准确下跷跷板。 姜轩一抬脚，朱胖子那头就被压了下去，丁秃子缓缓的升到了两三米高的半空。 “我滴妈！”丁秃子忽然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惧的大叫，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煞白煞白的。 朱胖子一愣，这怎么回事？丁秃子是王八蛋，是猪狗不如，可是朱胖子有点得承认，这老不死的还是有点胆气的，怎么坐个跷跷板就能吓成这个样子。 姜轩眼皮子微微一跳！ 乖乖，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度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1878VS1796！ 这都四位数了！ 深仇，大恨啊！ 之前试验过好几次跷跷板，跷跷板双方的仇恨值都没超过一百，姜轩一度以为一百仇恨值就是上限了，万万没料到仇恨值的上限竟然比自己以为的要超过十倍，整整一个数量级！ 不对，也许仇恨值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上限。 这就难怪丁秃子鬼哭狼嚎了，上次嫦小兔和苟日天之间的仇恨值都还不到一百，嫦小兔就觉得很高了，这次何止十倍，二十倍都不止了，此时丁秃子恐怕真的会有一种‘万丈悬崖’的感觉。 这么看来，今天的任务很重啊。 “叫个屁啊，姓丁的你他妈怎么这么怂？”朱胖子不放过任何一次打击丁秃子的机会，出言讥讽：“你这帮兄弟可还在边上看着呢，丢不丢人啊你？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混？” 他还没得意多久，紧跟着就轮到他品尝滋味了。 “闭嘴！”姜轩一瞪眼，推了朱胖子一把。 “嗯？咦？啊？！嗷……嗷嗷嗷……！妈呀！我去……” 短短两秒钟时间不到，随着跷跷板这头缓缓升起，朱胖子的语气助词连续换个好几个，声调也从一开始的略有疑惑，变成了惨叫。 胖子嘛，一般心脏都不太好，心脏不太好，一般都有点恐高。 也幸亏这个和谐跷跷板只会给人‘高’的感觉，但是使用者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处在现实的高度中，不会真正的摔死，不然这一下，恐怕朱胖子的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刚落地的丁秃子张嘴下意识就想反唇相讥，不过不等他开口，朱胖子已经缓缓的落下来。 “别……别别……”叫唤也没用，丁秃子又缓缓的升起来。 院子里今天算是热闹极了，一群丁秃子的小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老大，坐在跷跷板两头一上一下，像是两个演技拙劣的顽皮小男孩，故意发出各种鬼哭狼嚎；这声音也惊动了正在教室里上课的小孩，一个个偷偷摸摸的趴着窗户朝院子里看。 小孩没有切身体会到这两人的感觉，看他们一边玩跷跷板，一边杀猪一样叫唤，反而觉得很好玩，朝这边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 姜轩则是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碎碎念一些听起来很对，但实际上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大道理。 “历经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抿恩仇……” “你们两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吧，也要为家人和手下考虑，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要家里人给你们送牢饭？” “难道你们当年一切奋斗的情义，就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跟小孩一样，赌一口气？” “就算没有感情吧，利益总要讲的，成年人不问对错，只看利益。你们打来打去的，有啥好处啊？” 噼里啪啦……balabala…… 小两千点的仇恨值，一点点消除起来实在太辛苦了，姜轩在边上说得口都干了，让嫦小兔拿了个水瓶，泡了一杯胖大海，又让姜硬回后院把靠椅拿过来，靠在椅子上，捧着胖大海茶，一边吸溜几口，一边在教育几句。 像姜轩这么能忽悠的家伙，扯起淡来滔滔不绝，饶是如此，说到没词可说了，双方的仇恨值还超过了一千，于是就只能把刚才说过的话，再翻来覆去的重新说一遍。 “老师再见，园长再见……” “小兔姐姐再见……” “姜硬哥哥再见……” 这一说，就说到了太阳落山，幼稚园放学，小孩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在墙角蹲着的那一排小混混有的人腿都抽经了，可跷跷板上两个人的仇恨值还没空。 不过还是有好迹象的，仇恨值到了一百多的时候，依旧在稳步下降，看起来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真正化不开的深仇大恨，纯粹是积怨太深。 “姜轩要不然我们先吃饭吧？”嫦小兔嘬着手指头问。 “等等，他两差不多了，等我把道理再跟他们讲一遍，讲透彻点。”姜轩说。 两人的仇恨值只剩下了65VS54，好人做到底，给他们清空！ “不用不用，兄弟，我懂了！” 朱胖子实在受不了，不是恐高，而是屁股膈得太疼，一片腿从上面跳下来，一手揉着屁股，走到丁秃子那头，一手扶住他，说：“嗨，老丁，我兄弟说的对，咱两那点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丁秃子下意识想站起来，哪知道腿发软站不动。 “扶我一把。”丁秃子在朱胖子的手腕上用力一撑，这才站稳，看了看朱胖子，长叹说：“他妈的，你当年要是这个态度，哪会有这么多破事！” “你当年对我也没好脸。” “是是是，我两都有错。扯平了！” “扯平扯平！我他妈饿死了，老丁，今晚留这里，我请你吃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共同回忆 “胖子，你还记得92年才进水产市场，遇到那个虾霸叫人砸我们摊子的事不？” “这他妈不能忘，打死不能忘！狗日的垄断市场，非要五毛钱一斤收我们的对虾，日他姥姥！丁哥，当时还是你有一手，略施小计就给他弄进去了，我记得他蹲大牢的时候，好像怎么着，生了个什么病？” “脱肛嘛，那王八蛋人长得清秀，他么得罪人又多，进了大狱，自然有人代替我们招呼他！” “哈哈哈，对对对，脱肛，脱肛，哈哈哈！” “我说你小子当初不是喜欢28号摊卖蛏子的小马尾吗？每天一大早，连我们自己货都不管，开个小破车帮她家运货，后来怎么样了，没见你们在一块啊？” “嗨，那小姑娘有男人，妈的，99年，我两刚闹翻的那会，商场失意，情场得意，她还真带我回了家，你猜怎么着？一进门，就看床上躺一个男人，就跟死人差不多吓我一跳。她老公，瘫痪四五年了。下不去手，真下不去手，我身上当时就三万多块钱，全丢给她，以后就没见过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夜之间变穷光蛋，还以为你赌去了呢，当时我还想，幸亏跟你小子划清了界限，要不然沾上赌博还能有个好下场？” “不赌，不毒，这是我给自己定的两条线！对了，还不是才做生意的那会，你跟我讲的嘛……老丁，你呢，嫂子怎么样？那时候嫂子身体不好，现在有钱了，去大医院瞅瞅啊……” “哎，走喽，都走了两年多了。算了算了，不提她，喝酒喝酒……” 丁建国，朱爱国，两个曾经一同白手起家创业，半道翻脸单飞，之后相互仇视了十几年的老搭档，从和谐跷跷板下来之后，双方心里积累多年的怨气散去，那些被怨气掩盖住的曾经一起经历的往事，事隔多年重新浮上心头，这些只有他们两才知道、只有他们俩一起经历的事，几乎和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那段经历完全捆绑在一起。 换句话讲，他们两都是彼此最重要人生的经历者和见证人，这份情义，其实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和比拟，甚至连亲人都不行。 “你两差不多得了啊。”姜轩看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两人还在院子里喝，一地的酒瓶子乱滚。 还有一地的烟头，姜轩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嫦小兔蹲在墙角，很好奇的捡了一个烟头，夹在手里跃跃欲试的样子，面前还放了一个塑料杯子，里面有半杯黄澄澄的液体，好像是啤酒。 “烟头给我丢了！”姜轩上去就把嫦小兔手里烟头给拍飞了。 “对对对，抽什么烟头嘛，小兔，来，朱哥这有。”朱胖子掏出一根烟就要散给嫦小兔。 “好呀好呀！”嫦小兔咧嘴笑嘻嘻得就要去接。 “你敢拿我给你屁股揍开花信不信？！”姜轩一瞪眼，“还有朱胖子你有6没6！” “哎呀我好奇嘛。”嫦小兔不情不愿的把手缩回去了。 “兄弟，儿童成长阶段，好奇心是难免的嘛，不要说小孩，就是大人也会有好奇。”丁秃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倚老卖老的说：“孩子天性，不能压抑，对吧。你越压抑，他越逆反，你总不能24小时看着她吧，让她尝试尝试新鲜事物也没啥。” “对对对！”嫦小兔用力点头：“我从来没抽过烟！” “要尝试新鲜事物是吧？”姜轩指着厕所：“你还没吃过屎呢，好不好奇，要不要吃一下？！是不是好奇心上来了连屎都要尝一尝？” 嫦小兔：“……” “还有啊，下次不许喝酒，你看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姜轩说。 “我本来就是兔子嘛。”嫦小兔醉醺醺的说。 “对对对，你是兔子，赶紧回月亮上吧，别现原形吓唬到人。”姜轩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 “哦……”嫦小兔呲牙咧嘴得揉揉脑袋，从桌上拿了一碟油炸花生米倒进口袋里，冲朱胖子丁秃子摆摆手：“你们慢慢喝啊，拜拜！” “拜拜！” “小姜园长，你这表妹还真是人小鬼大。”丁秃子看着嫦小兔得背影笑呵呵得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姜轩。 接过来一看，是李双的欠条，原版。 丁秃子又拿回去，啪得一下打开打火机给烧了，说：“小姜园长，没想到为了这点小事，你却反过来帮了我们两一个大忙，把这么多年的心结给解了，这笔账一笔勾销，明天我让人过来，把今天打坏的东西，该修修，该换换，都算我的。” 姜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还拎了个小包，从里面拿出六叠大钞票，推过去，说：“丁哥，一码归一码，这里打坏的东西，你肯定得给我修好了。我既然保了李双，他欠的钱，我来还，欠账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丁秃子明显愣了一下，看看朱爱国，朱爱国呵呵一笑，说：“丁哥，看见了吧，我这兄弟做事漂亮，场面上滴水不漏，我要是不说你都绝对想不到他是才毕业半年的大学生。这个钱既然他给了，你就收着。” 丁秃子这才把钱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眯着眼盯着姜轩看了片刻，点头感叹说；“江山带有人才出，后生可畏啊，以后还要多亲近亲近。” “后生不可畏，国法才可畏。”姜轩淡淡一笑，说：“丁哥你来我这里玩欢迎，不过，你那些涉及到高利贷公司的手下，我就恕不接待了。” 姜轩这个话说得就比较严肃了，高利贷这种事倒不是说谁对谁错的问题，关键是很容易惹麻烦，巨额的利息，导致高利贷和暴力几乎就是一体两面，根本割不断。 像朱胖子、武大城这样的所谓道上大哥，其实都是有自己正经生意的，包括丁秃子，主业也是水产，而高利贷这种偏门生意完全不一样，完全靠着暴力保驾护航，随时可能惹来大麻烦，姜轩开着幼稚园，不希望和高利贷有什么牵连。 “嗨，这个公司也是我当时给兄弟们的一个福利，我自己是不怎么管的。”丁秃子说。 “老哥，听我一句劝。”朱胖子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年轻时候打打杀杀的，这都多大岁数了，钱是赚不完的，这种钱赚着太不安稳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动不动就手机拍视频上网，为了这点钱到时候再把自己折进去，不划算。尽早脱身，关了吧。” 丁秃子嘬着牙花子，斟酌了片刻，一拍大腿：“得，听你的！关了它！” …… …… 丁秃子和朱胖子两个人喝了一夜的酒，到凌晨两点多两个人都喝趴了，李铁柱一手一个给他两拖到客房里睡下，睡到半夜，朱胖子呼噜声音震天的响，搞得连后院都能听见，把姜轩他们几个人都吵醒了。 搞得姜轩半夜没睡好，干脆爬起来跟苟日天一起看片。 要说苟日天好色这不假，不过除了好色，他倒是还有不少其他业余生活，就像臭流氓他也喜欢打游戏、吃美食、、旅游什么的一个道理，城市里长大的妖怪苟日天，在电子产品这一块比姜硬和嫦小兔要熟悉的多，经常跑到姜轩电脑跟前找电影看，玩网页小游戏，用ipad打撸啊撸、王者农药之类的。 不过他比较吃亏，嫦小兔和姜硬都可以有人形状态，十根手指头很灵活，唯独苟日天到现在都不会变人，一条大狗爪子尖尖，厚厚的肉垫经常一巴掌下去按到好几个按钮。 这极大的限制了苟日天在网上撩妹。 为了让苟日天尽快的脱离低级趣味，姜轩上次买了一对外接的摇杆还有方向盘什么的，方便他玩游戏，和苟日天一块比赛了几把极品飞车，正玩得精神头上来了，忽然就听到院子外面，隐隐预约的传来水声。 “嗯？”姜轩一愣，和苟日天相互看了眼，院子外面就是小池塘，上次从滨河里抓了好多大鱼小鱼丢在里面养，这不会是有人半夜来偷鱼吧？ 犯不着啊，滨海市周围水多，莲花镇更是靠近滨河，镇周围就有好几个池塘和养鱼池，要偷也没必要到这里来偷。 噗通噗通，外面又传来怕打水面的声音。 “出去看看！”姜轩冲苟日天低声说，比划了一个手势，苟日天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子里，忽然发力一下子就窜到了墙头，冲着外面池塘方向汪汪汪一通叫唤。 姜轩这时候也绕出去来到了小池塘边上。 小池塘静悄悄，水面微微泛起涟漪，一侧的地面上有些湿，可并没有看见人，也没有脚印之类的蛛丝马迹。 “看到什么没？”姜轩问已经跳下墙的苟日天。 “啥都没有。”苟日天用力的抽了抽鼻子，“也没有妖气。” 姜轩绕着小池塘转了一圈，毫无发现。 朝着身后黑漆漆的大山看了眼，说：“回去睡觉吧，也许是来喝水的动物。”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祁韵 第二天一早，姜轩叫上了健身房的白总，一块去了一趟市区电子城，找到一家专门从事视频监控安全保卫业务的公司，来莲花镇上门安装了监控系统。 星星幼稚园内部各个教室，外部四周围墙，以及通往幼稚园的山路，还有健身房内外，都装了摄像头。 白小军还以为姜轩是纯粹为了安全，幼稚园早就该装监控了。 他想的也不算错，姜轩是为了安全，但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安全’，上次绑架案里，苟日天最后闻到了一丝儿妖怪的味道，后来却毫无头绪，这让姜轩在心里一直有份不大不小的警惕。 昨天晚上，院子外面的小动静，给姜轩提了个醒，这都什么年代了，高科技时代，对付坏人也好，坏妖怪也罢，既然有科技手段当然得用上。 超能力加上高科技，来一个干一个。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姜轩当时自己说的那样，山里的动物来喝水，以前经常发生，天热，南屏山又不是那种水源很充足的山头，经常有动物下山找水，甚至有胆子大的闯进镇子里找吃找喝。 下午的时候，丁秃子带人来了，并没有对昨天打架造成的损失进行统计什么的，直接拉了三大卡车各种生活用品，成箱成箱的矿泉水零食，各种各样崭新的小孩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还有不少足球篮球之类的体育用品，成捆的铅笔毛笔圆珠笔，一叠叠整整齐齐的漫画故事书，还有各种教具，什么粉笔、黑板刷、墨水…… “丁哥，你这个送错地方了吧？”这倒是把姜轩给搞的无所适从，这些东西嘛，幼稚园肯定是能用得上的，但是要说缺，倒也不缺。 一来数量实在太多了，目前星星幼稚园的规模根本用不了；二来这些东西似乎福利院更需要，比如小孩衣服什么的。 “这个倒是。”丁秃子挠挠本来毛就不多的脑门，嘿然一笑：“我一个卖海鲜的，哪懂这些，就让他们去买小孩用的东西，结果就买了这一大堆。小姜兄弟，你先收着，用不完慢慢用嘛，再说将来你幼稚园得规模指定得扩大。” “这得用到猴年马月去，再说我这里也放不下那么多啊。还有些根本用不上。”比如那些小孩衣服，幼稚园得小孩都有家庭有父母，用不着幼稚园来给他们发衣服…… 说起有家庭父母，姜轩想起来了，呵呵一笑，说：“丁哥，东西我收下了，我留一部分，剩下的劳驾你跟司机打个招呼，跟我一块送到另外一个地方。” 所有的孩子都需要衣服、食物和文娱用品，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父母为他们提供这一切。 这些东西，幼稚园用不了，但孤儿院正是急需的。 “行啊，没问题。” 姜轩在幼稚园里转了一圈，发现人人都有事在忙着，两个老师在上课，苏瑶在办公室做账和本学期课程调整，姜硬在院子里教武功，三毛和李铁柱维持秩序，林芊馐还在剁饺子馅。 就嫦小兔闲着，坐在厨房的台子上面数落林芊馐，什么下刀太慢，再快点再快点，手腕力量不够，角度不对什么的。 “过来，带你出去。”姜轩招招手。 “好呀好呀，去哪里？”嫦小兔一翻身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过来，抬起头喜滋滋的问。 “你最近表现不太好，还偷偷的抽烟喝酒，所以我决定，把你送到孤儿院去！”姜轩板着脸正色说。 嫦小兔一愣，连林芊馐都抬起头意外的看了姜轩一眼。 “姜轩你又吓唬我，哈哈哈，我才不上当呢。”嫦小兔叉着腰哈哈大笑。 “哼哼，就你这个态度，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吓唬你了。跟我走！”姜轩拉着她朝外走。 下了山，上了小五菱，嫦小兔还一个劲地追问，到底去哪，姜轩说就去孤儿院，嫦小兔一开始依旧不肯相信，可是随着车子越开越偏远，穿过滨海市市区，到了另一处郊区，嫦小兔心里有点开始毛毛的了，坐在车上也不说话，也不问了，强自装作镇定，不过不时的偷偷瞄几眼姜轩，出卖了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车离开国道，走上一条明显窄了很多的县道，没多久又离开了县道，进入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石子路。 没过多久，地平线上远远的出现了一个院子，顺着石子路开到了院子前面，一扇斑驳的大铁门边，挂着一块已经有些生锈的牌子。 “滨海市孤儿院”。 “我去！姜轩，你真把送到孤儿院来啦！” 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嫦小兔，看到这个牌子，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在副驾驶坐上冲着姜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依不饶的叫唤。 “我不就偷偷喝了一杯酒嘛，什么时候抽烟啦！” “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人，我多辛苦啊，天天给你们做饭吃，那么大的盆子，那么多的碗，都是我一个人洗，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呜呜呜，小兔好可怜啊，以后没有巧克力棒棒糖吃了，以后要住在孤儿院啦！” “姜轩你太禽兽啦，我什么坏事都没干，你就要把我送到孤儿院！”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嫦小兔撒泼耍赖起来比苏瑶她们这帮成年女性威力要大得多的多，姜轩给她抓挠的抱着头躲在驾驶座，脸都抓了一道血痕子。 “住手啊！”姜轩呲牙咧嘴捂着脸，大吼一声。 这一声吼声音大极了，把正在撒泼的嫦小兔吓了一跳，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着姜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好可怜啊……哇哇哇哇……我不要去孤儿院……呜呜呜，姜硬苟日天小小兔你们快来救我，姜轩要把我送去孤儿院……” “我吓唬你呢。”姜轩脸上火辣辣得，一摸，都出血了。 “啊？真的？”嫦小兔又是一愣，立刻就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美滋滋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我真贱，忽悠习惯了，这下自己倒霉了。”姜轩翻开车上的镜子看了看脸，一道血痕，还有好几个抓出来的印子，这不是活倒霉嘛，随口吓唬她玩，结果把自己丢坑里了。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姜轩看着镜子郁闷问。 “嘻嘻嘻，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都怪我都怪我。”嫦小兔听说不用去孤儿院了，连忙从储物箱里拿出来消毒湿巾帮姜轩擦脸，一脸谄媚的赔笑说：“嘻嘻嘻，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哎妈呀下手太狠了，火辣辣得疼。你这个指甲要剪一剪了。”姜轩郁闷说。 一个小小的插曲，幼稚园里的小孩和老师发现外面停了几辆车，一群明显有点营养不良的小孩趴在大铁门，跟一群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小猴子似的，睁大眼睛朝外好奇的看着。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走到姜轩面前，眼神慈爱的看了他几秒钟，微笑说：“回来啦。” 老妇人虽然满头白发，实际年龄恐怕至少有六十多岁了，但是却并不显得很苍老，带着一副秀气的眼睛，有一种很温柔知性的气质。 可是姜轩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位温和的老妇人。 祁韵，归国华侨，曾经是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很高知名度的年轻教育专家，归国后一度致力于儿童教育的普及，后来在运动中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平反后辞去了公职，在滨海市师范挂职特聘客座教授，在滨海市政府的帮助下，创办了这所孤儿院，把后半生的精力和心血倾注于此。 “院长。”姜轩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鞠了一个躬，在祁韵面前，他这个园长没有任何托大的余地。 然后指着身后的三辆装满物资的大卡车，有些腼腆的笑道：“人家送给我的，我那边用不完，就拉孤儿院来了。” 祁院长只看了后面几辆车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姜轩得脸上，“脸怎么了？” “额……没事没事。”姜轩挠挠头嘿嘿一笑。 “去里面洗一洗，我给你擦点酒精。”祁院长点点头，然后和蔼的对嫦小兔说：“你就是小兔吧。” “奶奶你认识我呀？”嫦小兔本能的对眼前这个从未谋面的老人，有一种亲近感。 动物有识别危险的天性，从这个老人身上，嫦小兔没有察觉到任何威胁，反而有股安全感。 祁韵看了眼姜轩，笑道：“因为姜轩经常跟我说啊，说嫦小兔是个又乖巧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女孩，所以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你！” “真的呀？！”嫦小兔很开心的晃着姜轩得手：“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嘻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刚才是我不对，以后不抓你了……” 祁韵有些奇怪的又看了看姜轩脸上的伤痕，似笑非笑。 “咳咳咳，祁院长，我们进去吧，我都饿了，好久没吃你的小食堂了。”姜轩尴尬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孤儿院的院长室就是一间前后两个房间外加一个独立小卫生间的平房，前面办公，后面住，祁韵一辈子没结婚，创办了这个孤儿院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前面的办公房间虽然谈不上奢华，但空间还算比较大，有张八仙桌，以前姜轩他们小时候孤儿院的生活条件实在不怎么样，有时候太馋了，祁韵就会开个小灶，给他们做点肉食吃吃。 对于姜轩而言，很久才能吃到一次小灶，然而对于祁韵来说，给孤儿院的孩子开小灶是家常便饭，因为孤儿院的小孩太多，流动性也很大。 此时的小桌上，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嫦小兔和姜轩却吃得异常可口。 “祁奶奶，你是妖怪吗？”嫦小兔嘴里都是小炒肉，一脸认真的问。 祁韵呵呵一笑，拿了张餐巾纸擦掉了黏在嫦小兔嘴边的饭粒。 “你胡说什么呢。”姜轩赶紧打圆场，说：“院长，她的意思是说你做菜特别好吃，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范畴！对不对小兔？” “是的呀！真的好香的！”嫦小兔认真的点头。 说实话，姜轩也觉得很奇怪。 以前年轻，没有对比，也没有系统，没接触过系统给予的美食食谱，所以不太能分辨的出来，只是觉得祁韵做得菜特别好吃，后来进入学校，多少也在外面饭店吃过点，回头想想孤儿院的生活，总觉得那时候吃祁韵的菜‘美味’，主要原因还是有一份回忆，那时候生活条件太差，孤儿院的公共伙食能吃饱就不错了，偶尔在祁韵这里开顿荤那就是天大的福利，其实不是说祁韵的手艺真的有多么惊人。 可是今天重游故地，祁韵再次下厨，姜轩却意外发现，祁韵的厨艺，色香味三项，色香不提，单单这个味，居然不比自己按照空间食谱做出来的差！ 比起嫦小兔还略有超过，比林芊馐，甚至明显的提高了一个档次。当然，这也是姜轩嘴养刁了的缘故，一般人未必吃得出来。 但这足以让姜轩心惊了，要知道，自己的厨艺，那是在粉红小围裙、食谱，甚至是星芒改造过的身体，三大非人类能拥有的金手指帮助下才达到这个程度的。 祁韵就算一辈子都钻研美食，并且有比林芊馐还要高的天赋，她做出来的菜，似乎也不可能和自己比肩吧。 嫦小兔得疑问，姜轩同样有。 难道，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归国华侨祁韵女士，居然也是一只妖怪？ 吃饭的时候，姜轩忍不住多偷瞄了祁韵几次，但是空间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并没有像发现嫦小兔、姜硬苟日天的时候进行提示，眼前的祁韵，似乎就是一个正常人类。 几次看祁韵，祁韵好像也发现了姜轩在瞄她，笑吟吟的看着姜轩，反而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装卸工已经把车上的物资都送进了孤儿院后面的仓库里，仓库空间很大，可是姜轩去看了之后才发现，如果没有这批物资，孤儿院的仓库几乎就是空的。 “院长，我那边条件还可以，孤儿院有需要的话，您跟我说。”姜轩道。 祁韵不置可否，笑了笑，说：“这个孤儿院有政府拨款，社会上也有些捐助，还算能运营的下去，你小时候的条件比现在差得多了，还不是一样办了几十年。你看看现在……” 她指着前面的一栋三层的教学楼，和一栋宿舍，说：“教室和宿舍里都装上了空调，球场也修过了，每天三餐，鸡蛋、肉都有，比你们小时候条件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你在创业，是要花钱的，你赚到了钱自己留着。” “这个地方……我还不知道嘛，还不是您用自己的津贴朝里面砸。”姜轩摇头苦笑，全国的孤儿院多了去了，滨海市孤儿院的条件绝对可以排在第一梯队，这两年甚至超过很多二三线城市的寄宿学校。 原因很简单，祁韵有政府专家津贴、大学教授津贴，靠着她的个人投入以及口碑，为孤儿院争取了很多。 “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要钱干嘛。”祁韵呵呵一笑，说：“对了，你的星星幼稚园，开办不久，可是名气很大啊，又是美食比赛，又是武术挑战的，搞得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太太都知道了，咱们孤儿院好几个老师还经常议论呢。” 这个话是表扬，可是姜轩听着，觉得祁韵好像话里话外的样子。 “你啊，心思和小时候一样，很敏感。”祁韵望着姜轩得眼睛，若有深意得说：“我记得，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做菜十次有九次都会烧糊，打架嘛，是有一股子狠劲，可是，遇到年纪大的孩子，你也是打不过的。” 听到祁韵这个话，姜轩心里咯噔一下。 几乎是头皮都要炸开了。 她这个话什么意思？ 是和很多人一样，对自己的明显有些超常的能力感到了疑惑，随口一问？ 还是说，祁韵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什么？ 对于外人，如果有人问起，一般情况下是瞎扯淡混过去，或者说是从小在孤儿院学的，或者用姜硬、嫦小兔得假身份掩饰。 反正一个孤儿嘛，从小自己照顾自己，多才多艺一些，生活能力强悍一些，都能说的过去。而滨海市孤儿院地处偏远，不容易进入主流视线，很少有人深入的了解这里。 讲真的连孤儿院的直接主管部门的领导和办事人员，对孤儿院的了解、接触，都是非常有限的，基本停留在孤儿院提交的何种报告、表格之类的文字上。 可是，这些事忽悠忽悠别人行，忽悠祁韵却不行，自己的底子，祁韵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只能跟她讲，是踏入社会之后才学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对同学、社会上的朋友说，是在孤儿院学的，对祁韵说，是在学校社会学的，这种谎言根本经不起调查推敲，很容易穿帮。 更可怕的是，如果祁韵是在暗暗提醒自己什么，那么，她又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怎么知道的？ 自从有了系统之后，姜轩的脸皮可以说一天比一天厚，渐渐已经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祁韵面前，她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姜轩无所适从，脸色微微发白。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机灵，做事也周全，不过人再聪明，再老练，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做好所有的事。” 祁韵见姜轩神情忽变，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淡淡一笑，看向了仓库的方向，轻声说：“孤儿院是你的家，你是孤儿，家里当然会交给你很多生存的本领。比如厨艺啊，防身的武术啊，或者一些其他的特长，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都很擅长。有人来问的话，我会这么告诉他们的。” “院长？您……”姜轩正要说什么，忽然意识到她的一句话，低声问：“有人来打听我？” “这倒是没有。”祁韵摇摇头，说：“不过，你名气越来越大，进入公众的视线也会越来越多，将来自然会有很多的人关注你，甚至调查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有太多的顾虑，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说了，孤儿院是你的家，孩子在外面遇到的困难，不管什么时候家都是你最后的避风港，都会给你支持。” 这番话，姜轩是彻底听明白了，祁韵虽然没有解答他刚才心头的任何疑问，但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可以把一切不正常的本事，都朝孤儿院这里推，祁韵会帮助他圆谎兜底。 这么一来，底是不会漏了，可是姜轩的疑问反而更多。 祁韵，这个像父亲、母亲、老师三者一体的老院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 N个到底，M个为什么，从姜轩得脑袋里冒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这孩子，还想把我老太太的秘密都问出来嘛。”祁韵笑着轻轻在姜轩脑袋上拍了一下。 ************* PS：年前出一趟长差，10号到年三十才能回来，那几天事情太多，肯定写不了稿子，之前勉强攒了一些，差不多一天一章，见谅。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有一个假理想 从孤儿院回来的路上，姜轩一直在想祁韵跟自己说的那番话。 很明显，祁韵已经看出来自己这段时间有了一些很不正常的‘重大变化’，而且她很清楚，这种变化，是用常理根本无法解释的。 奇怪就奇怪在，祁韵对于自己这些变化的原因，并不好奇，非但没有追问，反而愿意帮助自己掩盖。只要她说这些都是在孤儿院学的，那就没有任何纰漏。 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保护自己，这点姜轩毫不怀疑，但为什么不好奇呢？ 按照祁韵最后的话，‘我已经是一个垂垂老者，好奇心并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重，我希望像你这样的好孩子，能更好更开心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还有多余的能力，能让一些其他的人也更加的幸福阳光，那就已经超过我的期许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祁韵无论是表情、语气，甚至是言语之间的顿挫，都挑不出任何一点儿毛病来，非常的真挚。 姜轩笑笑，这老太太，还把自己当孩子哄呢，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忽悠人的能力，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狠一忽悠一个准，现在回头想象，果然是从小受到祁韵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中就学会了一本正经的瞎扯淡！ 连嫦小兔这么‘没有心机’的家伙都看出来姜轩这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她没心机，不代表傻，反而有着很灵敏的第六感，问姜轩说：“姜轩，祁奶奶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姜轩问嫦小兔。 “我觉得……”嫦小兔嘬着手指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仔细的看看，再尝尝她做得菜……” 后面半句出卖了这个大兔子的真实想法，姜轩失笑，“你怎么就这么贪吃呢。” “嘻嘻嘻。”嫦小兔咧嘴笑，“不过我真的觉得她很亲切的。” “嗯，这倒是，祁院长好像自带亲切光环。”姜轩想了想，“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 回到幼稚园接下来几天过得波澜不惊，莲花镇是自己的地盘，朱胖子还是按时来报道，有时候丁秃子会过来跟他喝两杯，不过每次都喝多，嫦小兔在姜轩得特许下，终于敞开喝了一次啤酒，姜轩半夜起床，发现两个老混混都被喝趴在地上，嫦小兔脸通红通红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油炸花生米。 “你喝多少？”姜轩看着满地的啤酒白酒瓶子，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好重的酒味。 “头有点晕呢……呵呵呵……”嫦小兔一脸痴傻，露出了被酒精烧坏了脑袋的白痴笑容，晃晃悠悠站起来，没站稳，咕咚一下摔倒在地上，呼噜噜睡着了。 喝醉了之后死沉死沉的，给抱回房间里盖上被子睡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嫦小兔才一脸憔悴的醒过来，喊什么头好疼好疼好疼啊，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啊什么的。 丁秃子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喝酒这种事倒是未必要严防死守，她想尝试就给她尝试尝试，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按照嫦小兔这种‘有了就一口气吃到饱吃到撑’的习惯，喝酒八成也是这样。 夏天差不多过去了，李铁柱在院子外面开了一块地，准备秋播，种点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给幼稚园内部食用，准备了胡萝卜、西兰花、黄瓜和红辣椒几种种子，每天在光着膀子在翻地，苟日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地边上，难得老老实实的看他干活。 “你有心事？”姜轩坐下来问苟日天，这块地的后面是深深的树林，再朝后，就是大山深处。 “狗的祖先，应该是狼吧？”苟日天说。 “嗯，应该是的。”姜轩点点头，好像学过，最早的犬都是狼经过人工饲养几代而来，想泰迪这一类的观赏犬，则是经过多代的杂交配种稳定下来的新类型生物。 换句话讲，泰迪这一类的生命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人造的，在这点上，人类充当了上帝造物的角色。只不过经过多年的传承，泰迪这种纯粹的观赏宠物犬已经和他们的祖先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怎么好端端问这个，你爸来寻亲了？”姜轩拍了拍他的狗头，开玩笑问。 “我有一种寻找祖先天性的冲动！”苟日天很认真的说。 “嗯？”姜轩打量了他几眼，听苟日天的态度不像开玩笑，“你的意思是，你要重新回到大自然？”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适合我的这样的狗！” “嗯……” 姜轩瞄了苟日天一眼，其实在几个小妖怪里，苟日天由于在人类社会生活时间长，保留了之前做狗时候的记忆，所以虽然他最无赖，但事实上却是最成熟的一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笑只是你的保护色，流氓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深邃的内心？ 嫦小兔姜硬都渐渐会有自己的思想，一些生活中的困惑，苟日天这个骨子里有狼自由自在血统的家伙，就更不例外了。 “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倒是可以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国内城市里比较危险，我送你去大兴安岭、秦岭之类的深山老林怎么样？或者去大草原，嗯，沙漠怎么样？其实沙漠很不错，如果你能在沙漠里活下来，肯定能成为一条出色的大狗……” 姜轩还真是出于爱护保护和关心，帮苟日天筹划着未来，不过没注意到，边上的苟日天不太自然的咽了口口水。 “嗯……这个嘛……是不是要带好多行李啊？”苟日天不太有信心的盘算着：“每天要吃好多东西，一大包食物只够吃几天，电脑肯定带不动了，带ipad，不过到哪里充电呢？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带个手机什么的，对了，还有电棍，听说山里好多危险的动物……” 听苟日天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姜轩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伙纯粹就是闲得无聊瞎扯淡。 也是傻了，一本正经的听他扯了一个假理想的淡。 翻了个白眼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回房间抽奖去。 有了三个小妖怪提供稳定的提供乖乖值，乖乖值的积累已经没那么艰难了，哪怕是目前最贵的6000点一个的幼稚园名额，半个多月也就能攒满，和当初一个需要半年多的窘迫局面判若云泥，姜轩现在颇有一种暴发户有钱没地放花的感觉。 依旧按照之前划分的比例，大部分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小部分用来抽奖改善生活。 现在幼稚园得院子里，已经有两台跷跷板，三个秋千，都是抽奖抽到的。 不过最多的，依旧还是星芒和谢谢惠顾，以至于姜轩的身体素质哗哗哗超上涨，用那种需要星芒催动的教学特效都不怎么觉得心疼。 今天抽奖运气还不错，第一个就抽到了一个新的特效：醍醐灌顶。 和之前的特效当头棒喝一样，这也需要星芒来催动，但是看上去效果要更强。 当头棒喝，是建立在对方内心深处意识到自己有错的基础上，对方必须的确做错了事，并且意识到这点才有用。当初李双虽然禽兽不如的，但是他根本不觉得这有错，以至于姜轩不得不加大星芒投入，结果弄成了精神分裂。 醍醐灌顶则没有这么严苛的要求，可以直接把自己的价值观，灌输给对方。 不过，这个特效后面有一段说明：灌输效果，根据价值观深刻程度和使用者的表述能力而有所区别，加大星芒投入，可以提高灌输效果。 要是没有这段说明限制的话，醍醐灌顶的特效就非常可怕了，等于直接洗脑。 没钱了，去银行开启能力，让柜台人员把钱全部转移到自己的户头上；没女朋友了，上大街随便看到漂亮妞，开启能力，直接带回家；想当官了，直接去政府单位开启能力…… 即便有说明限制，这种能力依旧很可怕，因为哪怕是再不正确的三观，再弱的表达能力，只要舍得朝里面砸星芒，就能提高效果。如果储备了足够的星芒，完全可以进行批量洗脑。 姜轩看着这个能力沉吟了片刻，倒也没有太过于激动，现在可以展现出来的能力必须要有一个限度，略微超过尝试是可以的，但如果太夸张，或者说用来作恶，那绝对要给自己招惹来大麻烦。 暂时存在空间里不用。 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好像很多人在门口聚集似的，隔着院子，还能听到有人在骂脏话。 “怎么回事？”姜轩皱了皱眉头。 打开院门一看，外面的情景让姜轩愣住了。 两拨人大概一共十来个，分成泾渭鲜明的双方，相隔一两米站着，各自有个领头的，相互间一脸不服不忿的样子怒目而视，眼看着随时可能打起来。 丁秃子站在中间，正跟他们两边说话，“我和老朱那么大的仇都能化了，你们两这点事算个屁！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得安生，把朋友们都一块拖火坑里来你们才甘心？” “丁哥，这是……”姜轩莫名其妙的说。 “小姜兄弟，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丁秃子很热情的挽住了姜轩，对那两个领头的说：“这位就是姜轩，姜老师，我小兄弟，武大城武老板闺女的救命恩人，大师级别的人物！我和朱胖子那仇深不深？人家三两句话，就彻底把我给讲明白了……” 姜轩有点听懂了，眼前这两方，看起来也像是在道上混的那种，至少绝对不是什么经营小卖部、开出租车的普通人，一个个身形彪悍，神情凶恶。 听丁秃子的意思，好像是这两方有什么矛盾，像他和朱胖子一样是仇家，来找姜轩调解的…… “额……” 还没等姜轩说话，这两方人马先不干了。 一个矮子瞄了幼稚园大门一眼：大门上着‘星星幼稚园’的牌子，明显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丁哥，你好意，兄弟领情。不过咱们又不是三岁小孩，来幼稚园算怎么回事？” 另外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大哥说：“丁总您放心，我两的事，绝对不会给你招麻烦。我和他绝对不是三言两句能解决的，要是谈判能解决问题，这事早就平了，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么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语气相比之下，比那个矮子要客气的多，但是能听得出来，态度更加坚决。 “你两都闭嘴！”丁秃子一瞪眼。 这两人看起来‘江湖地位’要比丁秃子低，还算买他的账，丁秃子挥挥手，把姜轩拉到幼稚园里面，私下说话。 “我说丁哥，这是干嘛啊，我这里是幼稚园，又不是和平饭店，江湖大茶馆，怎么什么事都朝我这边带？”姜轩得语气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几分不快。 “兄弟哎，换成其他人，我也不麻烦你了。”丁秃子压低声音，说：“你听我跟你说，这两个人……” 戴眼镜的，叫做李文明，矮子叫做何强，都是水厂市场附近餐营业的老板，在水产市场附近做了很多年，正如水产市场内部的货源，都由朱胖子和丁秃子把持一下，水产市场外围的海鲜餐馆业务，他两是霸王级别的人物，手下各自有大排档、小饭店、小酒楼若干。 算起来，这两人都是朱胖子和丁秃子的‘下游’，货源依靠朱胖子丁秃子，势力也略有不如，所以很买丁秃子的账。这些年双方没有生意上的冲突，反而互惠互利，算是有些交情的朋友。 矛盾的起源很搞笑，跟电影食神里的桥段差不多，不过双方争夺的不是撒尿虾和牛丸的独家制作权，而是在水产市场招揽生意的权力。水产市场的海鲜算得上物美价廉，很多本地人外地游客都会来吃，李文明和何强手下各自有拉客的，多年来一直小矛盾不断，最近因为一条新公路附近的地盘争夺，狠狠的干了几架，矛盾闹大了，准备私下里火并。 当然，未必是双方带着小弟约定地点互砍，而是调用各自所有的力量，去干另外一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江湖公义堂？ “他们两真闹得太凶，水产市场第一个受牵连，不得安宁，我和朱胖子都不好做生意。”丁秃子赔笑说：“兄弟，你当帮哥哥和朱胖子个忙，给他两说和说和。” “丁哥，这……”姜轩无语，就想拒绝，搞什么嘛！我就一个幼稚园，你们江湖上的事，江湖解决。 “哎，兄弟，这事我还真得找你！”丁秃子一瞪眼。 “呦，丁哥，你还赖上我啦？”姜轩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丁秃子的脑袋。 脑袋上还包着纱布。 怎么着，准备玩横的？看来这小老头半拉耳朵不想要了嘛。 “兄弟你别这样看我。”丁秃子嘿嘿一笑，捂着耳朵，说：“那话可是你跟我说的，这年头打打杀杀，不如安安稳稳做生意，你把我领上了正路，我也得把他两领上正路。” 姜轩失笑：“你这还是真讹上了我，自己怕出事，讲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丁秃子也笑了：“兄弟，能者多劳，就当帮哥哥个忙，不管怎么说，他两不闹了，咱们也是行善积德吧，你说呢。” 姜轩这个人，属于吃软不吃硬，要是丁秃子真‘讹’他，那没什么好说了，连丁秃子一起扫地出门。可是丁秃子这种态度，他倒是愿意出手帮帮忙。 祁韵之前有句话，虽然可能是借口，但姜轩相信，也是真心，她说‘如果你还有多余的能力，能让一些其他的人也更加的幸福阳光，那就已经超过我的期许了’。 “让他们进来吧。剩下的小弟，先到镇上等着，都站在门口影响不好。” 姜轩答应了，李文明和何强却是依旧不愿意。 “丁哥，你可别开玩笑了吧，真要谈判，那也不能来幼稚园谈啊！” “丁总，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这两位对于进幼稚园，由一个幼稚园老师来调解他们的矛盾，本能的都十分抗拒，一帮小弟也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样子，和当初朱胖子、丁秃子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说惊讶都已经很客气了，简直和见了鬼差不多，以为丁秃子脑子坏了。 道上的事去幼稚园解决，传出去还要不要混了？幼稚园得老师能解决道上的事，开什么玩笑。 难道这是山口组、洪门的职工幼稚园啊…… “你们两听我的，没错，进去坐下来聊聊，听姜老师给你们聊聊人生，没坏处。” 任由丁秃子苦口婆心，这两位就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一副不干不干我就不干的样子。 “还是道上混的呢，婆婆妈妈的真麻烦。”这倒是把姜轩给惹得不耐烦了，冲正在院子里练拳的姜硬勾了勾手指。 我不想帮你们忙，你们求破大天也没用，我想帮你们调解，你们不接受也不行！ 一群小弟硬是没拦住，李文明和何强两个被姜轩和姜硬一手一个，拉进幼稚园，后面小弟想要追进来，姜轩看都不看，反脚一脚踹了出去，又是一脚，关上了大门。 “铁柱看门，谁敢进来，给我打出去！”姜轩吩咐了一声，李铁柱铁塔一样守在大门边上，手里拿了个警棍，气势很吓人。 “你们别进来，下山等着。”李文明冲外面的小弟喊了一嗓子，如今和何强是对头，不管怎么着丁秃子都是好心，万一自己手下这些小弟不懂事，一时冲动砸了这个幼稚园，再结下新的仇家，没这个必要。 尤其是听说这个姜老师是武大城女儿的救命恩人，李文明心里就多了一份顾忌。武大城，那可是比丁秃子还狠的主，得罪不起。 “下山等我电话！” 何强不约而同的也有同样的想法，紧跟着也冲了门外小弟喊了一声，然后无奈一摇头，“丁哥，你说谈那就谈，可是总不能让我们坐在这上面谈吧……” 他两被拖进来，直接按在了跷跷板的两头。 丁秃子是做过这个跷跷板的，隐隐约约觉得这玩意挺神奇的，但人之本能，把和朱胖子和好的原因，归纳到了“姜轩会开导人”上，所以并不知道跷跷板才是关键道具。 不等他说话，姜轩呵呵一笑：“不坐跷跷板也行啊，你两荡秋千去，一人一个？” 两人朝边上一看，真有两秋千，上面蔓藤缠绕，很是漂亮。 两个道上大哥，去坐这种小公主小女生喜欢的秋千？得了，还不如跷跷板，好歹跷跷板是钢铁，有几分‘坚强刚硬’的味道。 “我站着……”何强就想站起来，哪知道在他身后的姜硬手上微微一用力，肩膀就像被一座山压住了似的，纹丝不动，他讶异的回头：“小伙子，手上力气挺大的啊……” “别废话了。”姜轩说着，放开了脚。 两人的体重不对等，个子矮一点的何强反而体重更大，先朝下压了过去。 从跷跷板中间的数字显示，他们俩相互之间的仇恨值其实并不算特别高，至少和朱胖子、丁秃子这一对相比，280VS291已经可以算是‘和睦友爱’了。 跷跷板上上下下的两头起伏，姜轩的心灵鸡汤在边上随着响起。 “市场这么大，不要说就你们两个，再来两个，也吃不完……” “谁想一个人把钱都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分钱赚不到。” “有竞争才有进步，有竞争才有均衡，你们两家相互竞争，水产市场的餐饮业有平衡，有制约，所以才会允许你们两家存在……” “要是只剩下一家，你们试试看，水产市场管委会会不会坐视不管？” “这么多年都共生下来了，说明你们两家还是找到了比较和谐的相处之道，如果有一个新的崛起，你敢肯定还能像以前一样和睦？” “别的人面子不给，丁哥，朱哥的面子，你们也不给？” “给你们脸，才叫你们谈，真闹得市面上鸡飞狗跳，有关部门出手整治，搞得大家都吃不上饭，信不信丁哥和朱哥把你们的货一断，你们两全部去喝西北风……” 即便没有和谐跷跷板，这番话听起来也是非常有道理和说服性的，于情于理于大局，都分析到了，连丁秃子在一边都频频点头，对姜轩的看法又高了一层。 平心而论，说姜轩是什么大师，这有点扯，但是他的经历和忽悠能力结合起来，当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师，给人开导开导心理问题倒是游刃有余。 眼看着双方的仇恨值降低到几乎全部清空，姜轩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说：“一人一半，不争不抢！行不行？！行不行！” 上上下下的跷跷板保持了平衡戛然而止，坐在两头的两个大哥，同时愣了一愣，然后又同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行吧’。 …… 两百多的仇恨值不算高，姜轩都不用动用星芒，仅仅依靠和谐跷跷板本身自带的化解能力，就解决了李文明和何强的争端，两人下来之后约定，以后水产市场周边的餐饮生意还是像以前一样，谁抢到算谁的，新修的那条路上也是如此。 有矛盾，但是不要激化。 这个事也让姜轩有了点新的感悟，世上大多数的所谓仇恨、矛盾，有时候甚至是那种已经到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仇恨，冷静下来想一想，归根结底，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太大不了的原因，而是误解、猜测和时间，不断的加深导致的。 朱胖子、丁秃子是这样，何强和李文明也是这样。 “虽然这话很俗套，但是有道理，有时候，多一些沟通，多一些理解，谅解，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姜轩说。 事实胜于雄辩，要是从报纸电视上看到这句话，在场三个大哥，都只会当放屁，但是此时他们三个都是亲身经历过，有很深的体验，再回过头来听姜轩这番话，感触就完全不同了，不说是振聋发聩金玉良言，至少也是深有同感。 “现在信了吧，刚才还犟！要不是姜老师愿意帮忙，任由你们两的性子闹下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我兄弟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两真闹得凶了，弄不好上面就要出手，整治水产市场秩序，到时候大洗牌，大家都没饭吃！我和老朱首先不放过你们两个！” 要说何强和李文明‘和好’，主要是依靠跷跷板的力量，可丁秃子还真是被姜轩分析中的几点触动到了，心想回去之后，还得还朱胖子商量商量，以后不管私底下怎么竞争，水产市场表面上一定要保持和谐，他们这些人在水产市场混得太久，赚得太多，指不定有多少人眼红，当前稳定和谐才是第一要务，只有稳定和谐了，大家才能继续赚钱。 “小姜园长，今天这事多谢了。”李文明看了看丁秃子，问；“丁哥，您看我改天表达表达谢意？” “这就不必了。”姜轩摆摆手。 “那这样，今天我们先回去。”何强看了眼李文明，虽然依旧不亲近但是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巨大敌意，对姜轩说：“之前闹得太凶，好多事还得重新安排一下，免得出乱子。改天我做东，请姜老师吃饭，丁哥你一定也要赏光。” “我也先回去，安排好店里的事，之后请姜老师和丁哥到我那去。”李文明扶了扶眼睛说。 “你两都别争了，到时候我来请！”丁秃子哈哈一笑。 “那先告辞了！” 等两人走了之后，姜轩看着他们的背景，嘿然一笑，摇了摇头。 “小姜兄弟，我有个疑问啊。”丁秃子说。 “嗯？” “为什么你每次开导人，都要坐跷跷板呢？”看起来，丁秃子还是对此感到了疑惑。正也正常，心理咨询师做心理治疗，都是有专门的座椅、躺椅，就算是随便聊天拉家常，也不会坐在跷跷板上。 “你别看跷跷板是一个玩具，可是这里面是有学问的。” “什么学问？” “幼教当中，跷跷板是一个最能提高儿童间友谊的工具。”姜轩开启了忽悠模式，说：“你想啊，跷跷板需要配合，是对称的，一方经历过的，另一方会无差别的经历，这就为坐在跷跷板上的两个人，营造了一种‘平等’和‘易地而处’的环境和心理暗示。如果能把自己摆在和对方平等的位置上，并且易地而处的考虑对方的疾苦，那么不管有什么矛盾，至少有了一个沟通的良好前提。” “哦……”丁秃子似乎有点听明白了，说：“这就类似一个辅助工具。” “那当然！”姜轩说：“你别看幼稚园得这些玩具简单，可是它都是有科学道理的，为什么跷跷板是两个人坐，不是三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头短，一头长？这里面都得讲究，只不过我们看习惯了，觉得这就是一件普通的玩具而已。” 和丁秃子聊了没多久，朱胖子的电话来了，他今天不上课，打电话来专门问到了林文明何强的事，哈哈大笑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还想着带他们来幼稚园‘上上课’，没想到老丁已经提前想到了一步。 “我和老丁消除前嫌，李文明和何强罢兵止戈，哈哈，滨海市水产市场，从此之后，算是正式走上和谐之路了！小姜兄弟，依我看，政府要给你发一面锦旗！”朱胖子在电话那头发出嚯嚯嚯的狂笑。 两大供应商、两大外围的地头蛇之间和睦相处，滨海水产市场是和谐了，可是幼稚园这边，却热闹了起来。 没过几天，一大早，刚开门，就看见门口又站了两帮人。 姜轩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时光倒流了？ 因为门口那些人的架势，和李文明何强他们当时出现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十几个人泾渭分明的站在两边，虎视眈眈仇恨慢慢的样子，中间有个人在调解，不过不是丁秃子，而是何强。 连何强看见姜轩后说得话，都和那天丁秃子如出一辙：“来来来，我来介绍下，这位，是鼎鼎有名的姜大师，我兄弟，丁老板朱老板的好朋友，武大城武老板的……” “打住！”姜轩彻底无语。 好嘛，感情这帮社会上的家伙，还真把自己这里当成排除江湖纷争的‘公义堂’了。 第一百五十章 和平大排档 “姜轩，又有人找上门啦……” “请问姜大师在不在？” “姜老师，我是刘老板介绍来的……” …… 短短一个礼拜时间，姜大师这三个字，响彻了滨海市道上，道上的人都知道，在滨海市莲花镇有个大师，专门调解江湖纷争，再大的矛盾，两帮人脑浆子都准备打出来了，去他那里说和说和，一个下午，几个小时，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而且这位大师公公道道，从来不偏袒任何一方，一般情况是，是把两方都骂个狗血淋头。 最关键的是，这位大师纯粹是为了社会安定团结，祖国繁荣富强，义务劳动，从来不收一分钱好处。 正如姜轩之前感觉到的那样，这些所谓的‘道上’大哥，其实大多数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化不开的生死大仇，所谓的‘道上’也无非就是个习惯性的说法，并不是真正的暴力团伙地下社会，主要还是从事各类传统行业的地方性大大小小的老板，什么开饭店的、做工程的、搞娱乐的。 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做生意赚钱，有的钱赚，从心里讲谁都不想打死大生，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被有关部门一巴掌拍死。 大多所谓的矛盾，都是一口气堵住了消不掉，或者架上了面子上下不来，越积累越严重，搞到非要火并而已。 在幼稚园这么一开导说和，大部分的矛盾都能消弭掉，一方面和谐跷跷板消除了双方心中的仇恨，另一方面，很多情况下双方心里也是希望能有一个台阶下。 主观加上客观，调解效果非常好，这帮老板们又都是在场面上混的大嘴巴，应酬交际多，吹牛逼扯淡多，幼稚园姜大师的名气就这么在滨海市不胫而走。 朋友连着朋友，关系连着关系，差不多每天都有‘熟人介绍’来的，或者熟人亲自领来的，到姜轩这里‘排解矛盾’。 这几天更夸张，排解矛盾的范围不断扩大，从江湖恩怨，延伸到生意纠纷，甚至还有个老板拉过来两个女的，一个原配，一个小三……姜轩没让这两位上跷跷板，指着这个老板鼻子骂了一通，赶走了。 “我说小姜，连市局都知道你了，你现在是滨海市江湖一哥，大佬中的大佬，霸主中的霸主啊！” 派出所老邢语气揶揄的说。 “邢所长，要是政府有意见，我肯定支持政府，以后任凭他们杀成血葫芦，脑浆子溅一地，我都不再管了，你看呢？”姜轩耸耸肩笑嘻嘻得说。 “别，你还是好好的当你这个江湖话事人吧。”老邢摆摆手，笑了，说：“这帮人吧，你说他们是罪犯，又不至于，都是社会经济的组成部分，生意也大多都算合法，你要说他们都是纯粹的老实人，那更不可能。总之管理起来很麻烦，动不动起点冲突什么的，我们也很头疼，现在有你出面调解，社会治安上去了，违法犯罪减少了，这是好事嘛。” “那我到底是犯罪克星，还是江湖话事人呢？”姜轩笑了。 “哈哈，这就是个名称而已，重要吗？”老邢反问。 “不重要吗？犯罪克星可以授予锦旗进行表彰，江湖话事人，弄不好哪天就给逮起来了。” “你自己又没犯法，谁逮你啊。”老邢说：“只要是维护社会安定团结，促进和谐繁荣的，名称不重要。我听说，这一个多礼拜，由于你的努力，至少把三四起械斗消弭于无形中，好几处市场环境都稳定了下来，你当然是有功劳的。” “那您今天来是？”姜轩问。 老邢指着山下停车场，山脚下那个所谓的停车场就是一块空地，以前空荡荡的，后来姜轩得五菱、林芊馐苏瑶家的车成了常客，但就显得很空，不过这段时间，山下停着的车越来越多，一溜排奥奔马都挤满了。 停车场里，还有不少一看就是社会人的家伙，聚在一起抽烟聊天扯淡。 “这个嘛，不是说不让他们来，可是他们这样聚在一起，影响不太好，你明白我意思的哦。”老邢说。 “那我不能让他们来幼稚园吧，那影响不是更不好了。”姜轩道，“讲真话，不光是这些小弟，那些大哥我都不想让他们进幼稚园。” 不是不够朋友，换个合适的场合，姜轩也能和他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过这些人没事跑幼稚园里面来的确有些画风不对，经常晚上在院子里喝酒吹牛什么的，只有朱胖子是个例外，他是拜师学艺的徒弟。 都不用老邢讲，姜轩已经准备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 “那当然，那当然。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办法解决呢。”老邢说。 “要不然？”姜轩想了想，说：“镇上给我弄个营业执照？再批个地方。” “什么营业执照？批地方干嘛？”老邢奇怪的说。 “搞个大排档嘛。”姜轩说：“以后给他们说下，晚上下班以后再来，就让他们去大排档，顺便还能活跃一下镇上的经济，食材就近从镇上进货，省得大伙再挑老远去城里卖。” “这个主意好，走，现在我两就去问问，镇上工商今天正好上班。”老邢是急脾气，拉着姜轩就走。 …… 一个礼拜之后，莲花镇靠近省道的路口，多了一个露天的大排档，叫做和平大排档，厨师和主要帮工都是社会招来的，生意相当不错，不光是滨海市大大小小的各路老板，莲花镇本地的人也多有光顾。 也经常有装着新鲜海鲜水产的车从市里开过来，卸下一筐筐生猛海鲜。 嫦小兔和林芊馐偶尔会去露一手，炒个饭，做个水饺什么的，虽然价格很高，但每次都被一抢而空。 之后，这个和平大排档居然成了莲花镇的一个‘风景线’，很多人本地人和外地游客都慕名而来，最初创办的目的渐渐的被遗忘了，莲花镇不少居民借着这阵东风，也在和平大排档周边开了大大小小的美食摊子，形成了莲花镇独有的夜市经济。 有意思的是，虽然这里形成了独特的夜市经济，大大小小的大排档小摊子众多，食客鱼龙混杂，但从来没有任何人敢于在这里惹是生非。 久而久之，这个夜市，也因为最初的大排档，被叫做‘和平夜市’。 不过这都是后话，目前的大排档还没有太大的规模，十几张桌子，几口锅，几个大菜篮子，火苗舔着锅底，油发出滋滋的响声，大白炽灯照亮了大排档上一个个汉子的脸庞。 “罩不住，不喝了不喝了……” 姜轩打着酒嗝要走人，被几个大哥拦住劝酒不让走，他哈哈一笑，说你们再这样我把嫦小兔叫下来陪你们喝，几个大哥神情微微一尴尬哈哈一笑都不提这茬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合作 暑假之后是新的学年，大部分幼稚园都会在新学年开学一小段时间之后，统计新学年各种数据，安排本学年工作，开学这段时间，可以算是最忙碌的，不仅有教学任务，还有各类文案工作。 像星星幼稚园这一类的小型民办幼稚园还要好点，三五个人七八杆枪，什么情况都能一眼看得一清二楚，很直观，领导一把手直接拍脑袋就能决定。不过一些大型的幼稚园就没这么轻松了，从上到下都开始极度的忙碌起来。 滨海市健乐幼稚园就是这种情况，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各种各样的资料、空报表就发到了每个基层老师的邮箱里，然后由基层老师统计数据，送园长办公室汇总，最后总交园长审批办理，并根据此，制定未来一年幼稚园发展大规划，再由院长办公室把大规划进行分解细化，安排到每个层级的具体工作人员手里。 健乐幼稚园能有如今规模，成为苏南省首屈一指的民营幼稚园，绝不是侥幸，在管理上，已经完全采用了现代企业的先进管理模式。 健乐幼稚园第三分院的园长，同时也是健乐幼稚园的股东之一，国内著名的幼教专家秦国强，最近也忙得昏天黑地的。 健乐幼稚园采取了‘合作人’模式，股东也可以是管理者，在整个集团的大规划下，各个分院各自有很大的独立经营管理权，由有能力的大股东管理，更像是总公司、分公司的模式，秦国强本人的业绩、分红，以及未来的股权获取，基本取决于他个人把这间分园经营的怎么样。 “秦教授……”秘书在一边汇报。 虽然明明已经弃教从商，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可是秦国强还是要求下属称呼他以前的职称‘教授’，在幼教的圈子里，这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相互之间称呼专业职称，听起来商业味很淡专业性更强。 清贫的时候想赚钱，有了钱，又想要名声。 “秦教授，我们本学期除了毕业的学员之外，新入园学员率为离园学员率2.2倍，完成并且超过了去年的指标，按照这个标准，来年的计划即便比较保守，也建议订到2倍以上，做出来的报表数据会呈现积极上升的趋势。” 秦国强满意的点点头，入园率和园率比例是一项比较重要的数据，不如招收新生数量那么有决定性，但也有很多很重要的内涵，比如幼稚园得教学质量变化，对家长的吸引力变化等等，都可以根据这个比例体现出来。 也就是说，新学年里，如果有一个学员因为转学、辍学之类的原因离开，那么就有2.2个新学员转进来，走一个，进来2.2个，肯定是说明幼稚园得吸引力还是比较大的。 “离开的学员，后续的跟踪调查进行了没有，主要因为什么原因，去了哪些其他幼稚园？”秦国强一心二用，一边翻文件，一边听秘书汇报。 “根据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回访调查，大概情况是……” 这个健乐幼稚园老师待遇高不是没有原因的，班主任简直忙得要死，离校的学生还要逐一去摸查情况，以便学校根据此调整课程，观测市场上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等等。 几个离校的原因，都是老生常谈了，学费高、学员搬家，是两个老大难问题，也很难解决，还有极少数的家长，觉得健乐幼稚园的教育方式有问题，经常折腾家长。 比如开学之前，健乐幼稚园就出了一个通知:要求每个家庭的家长制作四种亲子玩具，必须符合安全环保长期使用有创新增强智力几个条件，开学后带到学校来统一交付，每个班级评选出第一名和最后一名。 很多家长对此意见很大，这哪是上幼稚园啊，这不是折腾家长嘛，学校给小孩放假，绝大多数家长夏天可不放假，又要环保、安全，还得长期使用、增长智力、创新什么的，当家长都是发明家，都是传统工匠？ 最后进行评比这点民愤极大，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是每个家长都擅长手工的，再说了，这到底是亲子，还是拼爸妈？ “嗯，以后把评比改成展览和使用，数量也不需要那么多，一两个就足够了。”秦国强点点头：“那些学生都流失去了哪里？” “按照数量，分别是……”秘书有报了五个幼稚园得名字，其中有四个，要么是公办的，要么是在当地也比较有名的老牌幼稚园，唯独一家星星幼稚园，秦国强都没听说过。 “这家幼稚园我们专门调查过，在莲花镇的山里，开办才不到半年，规模、师资力量都很小，专业教职人员不到十个，学员不到90人，但是崛起速度非常快，开设了美食兴趣班、武术兴趣班，曾经好几次上过电视和网络媒体。”秘书递过一份几页纸的资料，说：“他们还在《儿童教育》上发表过一篇文章。” “嗯？”秦国强眉头微微一挑，这家幼稚园虽然不大，但发展的这么快，显然具有很强的竞争力，像儿童教育这种杂志几乎就是业内的标杆，理论和教学相结合，凭着对方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容易就业内新星。 滨海市那么大，多一两家幼稚园其实不算什么，生源抢不完，但是以‘上市’为目标的健乐幼稚园，需要的不仅仅是生源。 压倒性的市场占有率、压倒性的名气、各种正面舆论的支持等等。 星星幼稚园规模不大，但是太有特色，太抢风头了。 “你去仔细调查一下这个幼稚园，如果没有什么强硬背景的话，尝试接触，谈一谈合作，有可能的话，直接收购。”秦国强说。 “这个……秦教授，之前咱们这里离职的张芸芸，就在那家幼稚园就职，我是不是可以接触一下她？”秘书问。 “嗯？”秦国强眼睛微微一亮，张芸芸这个实习生以前就是跟着他的，他的印象实在太深。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纯粹的兴趣爱好 周末的清晨，一辆别克商务车驶入莲花镇，停在了南屏山山脚下的停车场里，车门拉开，健乐幼稚园第三分园的园长秦国强教授和秘书走下来。 “秦教授，星星幼稚园就在山上，顺着这条路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秘书按照秦国强的指示，对星星幼稚园进行了比较全面的调查，再确定这家幼稚园虽然印象声名鹊起，影响力颇大，但并没有有实力的股东，而是由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创办的之后，秦国强动了收购或者入股的心思。 秦国强没有立刻上山，目光落在了停车场不远处那辆贴着花花绿绿荧光纸的五菱上。 “这是星星幼稚园的校车吧。” “是的，根据资料，这个幼稚园只有一辆校车，应该就是这辆。”秘书回答，其实都不用解释，因为这辆车的车门边上，就贴着星星幼稚园几个大字。 秦国强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略带着几分不屑的满意笑容。 不屑和满意，都是因为这辆车，能看得出来，这个最近风头很劲的幼稚园果然如同调查显示，并没有太大的背景和雄厚的财力，那么今天他来谈的事就更加有把握了。 说实话，秦国强觉得易地而处，自己是星星幼稚园的园长的话绝不会拒绝接下来的提议，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 山上的过程里，秦国强又飞快的把准备好的说辞重新酝酿了一下，然后背着手站在门口，秘书敲响了大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长相凶恶，目光却很温柔，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是李铁柱吧，你好，我们是滨海市健乐幼稚园的，这是我们秦园长，特意来拜访你们姜园长。”秘书俏然一笑，露出两颗很好看的小虎牙。 李铁柱还是用那种温柔中带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等一会，转身朝后园跑去，看样子是去通报了。 “我们先进去看看。”秦国强刚要朝里面走，门口面忽然窜出来一条狼狗似的大泰迪，堵住了门。 …… …… 得知健乐幼稚园的秦国强来访之后，姜轩稍稍愣了一下。 秦国强这个名字他是比较熟悉的，国内有名的教育专家，从教育转行商业成功的典范，以前教科书里，还有他的著作。 但是更熟悉的，还是之前张芸芸辞职跳槽来自己星星幼稚园的原因，就是这个秦国强喝多了酒，在房间里对张芸芸动手动脚，想要潜规则张芸芸，结果差点被张芸芸这个凶悍的婆娘一脚踹爆了蛋蛋。 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国强本人，四十多岁，带着眼睛，即有文人的儒雅风度，身上又有一种成功商人的自信，久居领导高位的霸气含而不露，这几种气质结合起来，配合他文质彬彬的外表，可以说是一个男人对女性最有杀伤力的阶段。 这个样子还要玩潜规则？难道是因为张芸芸的胸实在是东方罕见？ 果然应了那句话，一肚子男盗女娼。 不过来的都是客，对方既然是笑面而来，姜轩也不可能一脚踹出去，在办公室里招待了对方。 “收购我的幼稚园？”听明白来意，姜轩直接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出售的打算。” “姜园长，你不要急着拒绝嘛。”秦国强对于姜轩得第一反应并不意外，任何人听到别人想要他最宝贵的东西，哪怕是用买的，本能都会抗拒。 这就是‘小老百姓’和‘职业商人’的区别，后者第一时间的反应，会衡量利弊，由此可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把幼稚园办得有声有色，但并不是商场老手，经验有限。 正好，这就需要他这样的老手，来为对方指明人生的道路了。 “姜园长，我们健乐幼稚园采用的是合伙人的方式，我收购了你的幼稚园，这家幼稚园，依旧可以是你来管理，作为职业经理人。对于你个人而言，管理权不失，还可以在这里实现你的人生理想，同时还会多出一大笔钱，无论是现实层面，还是个人抱负层面，都会上一个新的台阶。而星星幼稚园，依靠健乐集团这颗大树，也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将来如果上市，你作为管理者，还可以分到一定的股票，又是一笔收入。” 秦国强口若悬河，很有自信的笑了笑，说：“你不要急着拒绝，不放先听听我们的报价。” “哦？”姜轩也笑了，“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 这个数字说出口，秦国强脸上自信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 他的确为星星幼稚园准备了一个不错的报价，根据目前同档次的民办幼稚园，这个价格已经可以算是溢价了。 但是，还没有达到千万级别的规模，更不要说什么三五千万。 “姜园长，这个价钱，似乎有点开玩笑了吧。” “看来您的调查还不够深入啊。”姜轩淡淡的说：“您知道，由于幼稚园的存在，我本人是一个美食自媒体的合伙人，一个连锁健身房的股东，这两个块一年能为我带来多少收入嘛？” 秦国强看了眼秘书，秘书脸色微微一僵，姜轩说得这两点都属于他个人比较私密的事，短时间内非专业调查机构根本不可能知道。 “看样子您是有误会了，我这个幼稚园虽然小，可是我不缺钱，幼稚园也不缺资金。”姜轩道：“事实上，办幼稚园只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不靠它盈利。” 意外发生，秦国强微微沉吟了片刻，开启了第二套方案，说：“那么姜园长，是不是可以接受我们健乐幼稚园得入股呢？您可以进行评估，我们只需要20%-40%的股份。” “我说了，我不缺钱。”姜轩说，“而且你说的这个股权数字，对于你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吧，哪怕是40%的股份，健乐集团在未来也不可能对我的幼稚园有管理经营主导权，最多也就是分红，问题是我这里依靠幼稚园并没有太多的盈利，正如我刚才说言，其实是不盈利的。” 秦国强的第二个入股的要求让姜轩有几分意外，星星幼稚园又不是股权分散的公司，不到一半的股权，根本没有控制权，只能吃分红红利，问题是星星幼稚园其实不盈利。 难道是看好了星星幼稚园的发展前途，所以提前布局？ 姜轩对商业运作的手段的确所知不多，所以倒是有些兴趣听秦国强说下去。 见姜轩感兴趣，秦国强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自信又重新恢复。 听他解释一番，姜轩才恍然大悟，这和资本运作有关。 按照有关规定，上市公司或者预备上市公司，如果在其他公司，占股达到20%以上，就可以进行一系列的资产、财务游戏，比如说，把这家子公司的资产，盈利，算入总公司的账目中，把总公司的一些不良资产或者账目，临时算进子公司之类的…… 听起来很复杂，姜轩也没太听懂，总得意思就是资本游戏，而且是合法的。 但是有一点姜轩是清楚的，对于上市和准备上市的公司而言，报表数字的重要性不言而语，一张好看并且合法的报表，可以为股市上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和操作空间。 此外，秦国强也坦言，星星幼稚园的名气、正面影响力，对于未来健乐上市有一定的帮助。 “如果你答应入股的话，我们只要20%的股份，估值可以有你自己委托相关公司来做，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可以接受。另外，我还可以为你争取到一定健乐的原始股份，健乐上市之后，也会帮助有潜力的子公司进行资本运作。” 他哈哈一笑：“姜园长，也许用不了一年，你就将是上市公司的中等股东，用不了几年，你的星星幼稚园也可以上市，到时候你大概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最年轻的上市公司老总。” 给姜轩描绘出的这副宏伟蓝图，秦国强相信很有吸引力，虽然略有夸大，但是归根结底，星星幼稚园和姜轩本人，只会赚钱，不会亏，连投入都不需要，唯一失去的20%股权也不影响他的管理决策。 根本就是无本买卖，姜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可能不答应。 姜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盘算这笔交易对他到底划不划算，不过他很快就抬起头，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秦国强几乎要叫出声来了，明显有些失态。 “正如之前我和您说的那样，办幼稚园，真的就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而已，我对资本运作这一套没兴趣。”姜轩说。 秦国强压根不相信姜轩得话，开什么狗屁玩笑，还有人对赚钱没兴趣？ 骗鬼呢吧！ “姜园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既然我来了，那是带着诚意的，我们都可以谈嘛。”秦国强说着，语气微微沉了下来：“和健乐幼稚园相比，星星幼稚园无论在背景、规模都远远不如，我想，对于你而言，我们双方处于合作关系，一定是好过竞争关系。” 听出了对方口中那略略的威胁之意，姜轩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去，凝视了秦国强一两秒，平静的问：“你真的想知道其他原因？” “当然。” “其实也没什么其他原因。”姜轩说：“张芸芸和我的私交很好，上大学阶段我叫她姐的，我就想问问，她那一脚你还疼不疼？这下我话说的够明白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见祁园长 回去的一路上，秘书始终在偷偷瞄秦国强，这位事业有成的中年老板的脸色，从离开幼稚园之后就变得非常难看，阴沉沉的，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发火，但是能看得出来，铁青的面皮下面，隐隐约约有一种很可怕的情绪在流动着。 秘书也不清楚对方之后的几句话为什么会让一向沉得住气得秦教授如此失态，似乎和之前那个叫张芸芸的实习生有关，她能感觉出来，对方说了那几句话之后，原本还抱着很大希望秦教授立刻就打消了双方合作的念头，双方之间的气氛也因此一下子降低到了冰点，很生硬了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匆匆告辞。 “秦教授，后面还要不要再和对方接触一下？”犹豫了半路，在快要回到健乐幼稚园的时候，秘书才忍不住住问了一句。 通过晚上了解和实地考察之后，秘书觉得仅仅从商业角度考虑，如果能和对方幼稚园合作，对于未来健乐集团上市绝对是有很大帮助的。 秦国强眼皮一翻，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秘书看了几秒钟，把秘书看得都有点发毛，嘴唇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哦，知道了。”秘书暗暗吐了个小舌头，低着头干活不说话了。 …… “你就这么把他赶走了？” 星星幼稚园，张芸芸她们听说了秦国强来谈合作的经过后，张芸芸意外的看着姜轩半天。 “那还能怎样。”姜轩笑笑，“总不能说让他以后成为你的同事，或者领导？那你日子多难受。” “就是，这种人滚的远远的，想到就恶心。”苏瑶说：“不就是入股嘛，多少钱？我来入股。” “你的股份还不是你爸的钱？”林芊馐和苏瑶有一段时间没坐跷跷板了，之间那点小矛盾好像又有抬头的趋势，说：“我自己有工作室，可以入股。” 秦国强的忽然造访，虽然没达成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还搞得和幼稚园闹了不愉快，但是这件事本身，却让一群才毕业的大学生们脑经活泛了起来。 既然是创业，为什么不能朝大了做？未来开分园、集资上市，别的公司集团，同行业的健乐幼稚园能上市，为什么星星幼稚园就不行？ 尤其是林芊馐、苏瑶，这两个女生都是出自上市或者即将上市的公司，对于金融有着天然的敏感，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了金融领域，兴致勃勃的谈论起将来怎么运作，怎么集资，怎么开分园…… 以前没想到这点还不觉得，现在认真的聊起来，你一嘴我一言的，好像上市还真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看她们聊的眉飞色舞，浑身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似乎都已经迈出了集资上市的第一步，随时可能走上人生巅峰，姜轩笑而不语，心里好笑，却也不打断她们，笑呵呵得听她们畅谈未来，有时候还配合她们几句。 年轻人嘛，有点理想不是坏事，哪怕是看起来不切实际的理想，至少从扯淡的角度来说也是个挺有正能量的乐趣话题。 至于将来能不能上市，姜轩到还是真没指望过。 人生很长，妖生更久，急于谋划什么，然后为了这个所谓的目标耗尽心力，倒不如随遇而安，安安静静的去享受生活，系统给了他当一个佛系妖怪管理员的资本，以至于不必为了生活过于奔波。 李慕雪带着李双也参加了‘上市大计划’的讨论会，不过话不多，一直在旁听。唯独几个人当中，性格最大大咧咧的张芸芸反而表现的没有平时那么积极，时不时露出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姜轩问。 “我有点不放心。”张芸芸私下和姜轩说：“秦国强那个人我接触过一段时间，有些了解，这个人表面上客客气气，文质彬彬的，其实心胸很狭隘，非常好面子，所以那次我踢了他之后想都不想就主动辞职了。这次你不但拒绝他，又拿出这件事来说，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他会不会报复你啊？” “报复？”姜轩哈哈一笑：“怎么报复，他又不是我上级领导，我们星星幼稚园也不依靠他健乐幼稚园，他凭什么报复我？怎么报复我？” “这个嘛……”张芸芸毕竟也就一个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虽然想到秦国强说不定会报复，不过真让她想对方到底会通过什么途径报复，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 社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套路，没有切身经历过，张芸芸想不到，姜轩虽然比张芸芸她们这些父母庇护下长大的女孩要成熟点，懂得多一些，不过毕竟也才这么大的人，对社会了解的确有限。 不过有个很简单的道理，姜轩是明白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有个系统在手，自己还应付不了，那……那就下次再接再厉，继续干！ 总有一天，自己会强大到把所有不怀好意的人都远远抛在身后的地步。 怕个逑！ …… 就在某个早晨，姜轩比平时早一个多小时就忽然醒了。 和往常一样，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先到厨房拿个隔夜的饺子或者包子什么的塞嘴里，然后出门在小湖边上溜达，呼吸呼吸清早凉爽的水边空气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田垅上长出了一排排嫩嫩的绿芽。 山里花花草草的树木很多，嫩条抽芽，小荷才露尖尖角这种事姜轩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可是看到这一排嫩芽，不知道为什么，姜轩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不是那种男女爱慕之情，而是实实在在的共鸣。 很奇妙的感觉，一股生机勃勃的情绪从心底里滋生出来。 姜轩蹲在田垅边上，轻轻的抚摸着一颗新长出来的西兰花嫩芽，指尖传来微凉的触觉，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上暂时有了一瞬间的不适应，却在努力的生存下去，用尽全力成长。 很奇妙，也很复杂的情绪，姜轩甚至会有些疑惑，为毛摸一根小菜芽，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莫非自己是个矫情贱货？ 这不可能！只有200斤的居家宅男才会矫情，自己这种事业有成的妖怪大头目，至少也是个真情多情什么的…… “啊！好舒服啊！”身后传来嫦小兔的声音。 大兔子也穿着一双兔子头的棉拖鞋，画满了各种小兔子的粉红色睡衣，脑袋上带着一个兔子耳朵发卡，睡眼惺忪的打了个懒腰，眼睛还半眯着，有点朦胧，却用力的抽动着嫩嫩的小鼻子，去嗅空气。 小院后院的后门打开，姜硬灰头土脸的刚从地下爬出来，脸上还趴了一张之前嫦小兔为他特别研制的‘黑土地面膜’. 带着这玩意，每天姜硬都能睡得很香。 “师尊早，兔妖早！”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姜轩微微一愣，嫦小兔是个懒鬼，不过偶尔做噩梦的话会早醒，姜硬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每天起床睡觉都非常的规律，没想到今天也提前起床。 “咦？你们都在啊！”墙头上，苟日天一跃而下，直接噗通一下跳进了小湖里，快活的在里面游来游去，还把肚皮露在上面，很快活的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空气特别湿润呢？” “我觉得好甜。”嫦小兔说，然后又有些贪婪的吸了吸鼻子。 “我觉得好污浊。”姜硬说，对于这个常年埋在地下睡觉的可怜孩子而言，污浊并不是负面词汇，就像普通人说‘空气好清新哦’是一个意思。 “我也觉得好生机勃勃。” 姜轩说完这句话，和三个小妖怪忽然同一时间停住了，八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察觉出来不对劲。 “额……” 这尼玛在南屏山上过日子，都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不错，这里环境的确好，心情也能影响感官，但是像今天这样，三个妖怪外加姜轩一个人，全部都觉得空气里明显有很吸引他们的味道，那就不对头了。 嫦小兔喜欢吃甜的，姜硬喜欢闻泥土的味道，姜轩从小就像小树苗一样努力的长大，苟日天……苟日天为毛为觉得很湿润呢？ 难道是因为他比较咸湿？ “师尊，这，不会是灵气什么的吧？”在嫦小兔得熏陶下，姜硬也看了不少关于修炼的，主要是网络。 正说着话，院子边上的小路忽然绕过来一个人：幼稚园得前院后院隔开，小鱼塘在后院边上，从山路来到小鱼塘需要在院子边上绕一圈。 “祁奶奶，您怎么来了？”嫦小兔看到祁韵，明显很开心，上去拉着祁韵的手问。 “小兔越来越漂亮了。”祁韵蹲下来摸出来一颗奶糖拨开，塞到嫦小兔嘴里，然后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牵着手走到姜轩面前。 “祁院长？您……”姜轩盯着祁韵看了几秒钟，欲言又止。 对于祁韵，上次见面后，姜轩就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在这个时候，她一大清早出现在幼稚园这里，太不寻常了。 祁韵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老样子，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姜轩脸上明显到几乎要变成实质的问号，笑着从女士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三颗奶糖。 “喏，别说园长偏心，你们三个，一人一颗，人人有份。”祁韵说完，不由分说的拨开一颗糖，塞进了姜轩的嘴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张嘴！吃糖！ 姜轩都惊呆了。 以他现在的每天最少三颗，最多N颗星芒淬炼下来的实力，居然没能躲得开祁韵的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祁韵朝嘴里塞了一颗糖。 这里面，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信任祁韵，从来没想过祁韵会害自己也就没刻意躲闪的缘故，可是，祁韵的速度似乎也太快了一点，而且出手把握的精准令人咋舌。 正在小湖里飘着的苟日天忽然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本能的一下跳上岸，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冲着祁韵呲牙咧嘴，露出两颗犬齿，凶相毕露。 可是也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苟日天又收起了这种敌对的姿态，疑惑的打量着祁韵，似乎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张嘴。”祁韵冲苟日天说。 前一秒还抱着很大敌意的苟日天，居然还真就傻不拉呵的张开了嘴。 祁韵手一抖，一颗糖就飞出去，落在苟日天的大嘴里。苟日天鬼使神差的咀嚼了两下，咽下了肚子，然后舔了舔嘴唇，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祁韵又把最后一颗糖给姜轩，冲姜硬努努嘴。 姜轩还准备犹豫，问两句什么。 这场面实在太诡异了，要说祁韵是坏人，害他们，姜轩本能的不会相信，但是要说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吃糖，还吃得丝毫不过脑子，姜轩又实在有点接受不能的说。 就像小孩长大了，父母要他干点什么事，小孩不会认为父母会害他，但总觉得要说个清楚问个明白，不能你叫我干我就干…… 刚要张嘴，祁韵眼睛微微一眯。 “姜硬过来！”姜轩顿时老实了，冲姜硬招招手，把最后一颗糖丢给他，“吃掉。” “哦。”姜硬现在人还能不能狠得起来不好说，反正话的确不多，一张嘴吃了这颗糖。 “老园长，你现在总能说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了？”姜轩没有问糖，而是问了一句大而化之的问题，他本能的觉得，祁韵知道好多好多的事情。 “没怎么啊，我做了四颗糖，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会不会吃坏肚子之类的，送来给你们尝尝。”祁韵露出了一个很罕见得少女一般的表情，摊开手说。 这么一耸肩，姜轩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女老师，并不是一个老年大妈，反而有那么点……额，那么点魅力四射的少女味道。 嗯，风情万种！ 这种想法实在太令人羞耻了！这可是帮自己换过尿布，看着自己长大的女老师。 说话不怕羞得话，自己的小弟，在小时候都不知道被她看过多少次。 不光是表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轻快’了许多，这种‘我做出一种新食物，不知道有没有毒，你来尝尝’的恐怖言语和行为，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祁韵身上的。 依旧是老年人的相貌，但却像一个狡黠的年轻人。 “不要这么看着我。”祁韵扶了扶金丝眼镜，说：“以前我要照顾那么多小孩，自然要显得稳重一些，现在这个责任我要放下来了，轻松很多。” “嗯？老园长，您不管孤儿院了？”姜轩意外问。 今天祁韵给他的意外实在太多太多，祁韵说：“嗯，我有点私事要去处理，不知道要走多久，所以孤儿院方面我要放下了。” “那谁来管？”姜轩问。 “自然有政府来管啊，你忘了，孤儿院是福利机构嘛，难道我一个老太婆奉献了几十年还不够？再说了，我走了，不是还有你嘛。”祁韵大咧咧的拍了拍姜轩的肩膀。 “啥？有我！” 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把姜轩真正吓了一跳。 “我已经向有关部门推荐你去接任，我在业内还算是有点小面子，应该会批准。”祁韵又大咧咧拍了拍姜轩得肩膀，很不负责任的说：“放心吧，政府怎么可能放心真的把孤儿院交给你一个毛头小伙子管理，你最多也就是挂个名誉园长的头衔而已，有空了去瞅瞅，遇到什么不平事，你有个名誉园长的名头，好出手办事嘛。我太了解你了，你这孩子侠义心重，我走之后，你肯定也会经常关照孤儿院，到时候要是发现什么看不过眼的，又没个名头，想管也不方便不是嘛。我都是为了你着想。” “明明知道您在坑我，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像是为我好。”姜轩一愣震惊。 “那当然，你的忽悠能力已经有我七八分火候，为师自然没法忽悠到你。”祁韵说。 “祁园长，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在你脸上拉一拉，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冒牌货。” 姜轩心念一动，嘴上半开玩笑，可浑身的星芒之力在这一瞬间已经鼓动到了极点，话音刚落，猛地出手，闪电般把手伸向祁韵的脸。 “啪” 一声脆响，姜轩呲牙咧嘴的捂着手，手背根本没碰到对方，就被祁韵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动手动脚的没规矩！”祁韵眼睛一瞪。 “祁园长，你不是人！”姜轩一语双关的大声说。 刚才那一下是什么速度姜轩自己心里很清楚，连三个小妖怪里，最敏捷的苟日天，在全神贯注防备下，都没有一丝侥幸可能躲得过去。 “你小子造反，欺师灭祖是吧！”祁韵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懂，一扬手，就要给姜轩一巴掌。 姜轩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祁韵的动作。 巴掌到了姜轩脸蛋上，变成了轻轻的一拍，像她刚才捏嫦小兔脸蛋似的，也在姜轩的脸上捏了一把。 “小家伙，我走了，以后好自为之……嗯，算了，也不用什么好自为之，自己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吧，这个世界，不一样喽。” 说完这句话，祁韵转身离开，在姜轩目瞪口呆里，没一会就消失了身影下山去了。 “师尊，原来你也有师尊啊。”还是姜硬的声音把姜轩从失神里拉出来。 “那当然。不过我这个师尊，实在是……”姜轩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祁韵离开的方向。 这个世界，不太一样了？什么意思？ 祁韵的忽然到来，莫名其妙的四颗糖，一巴掌，又飘然离去，让姜轩肚子里的一个疑问号，变成了一排疑问号，还有感叹号。 “糖好吃吗？”姜轩问。 三个小妖怪这次很有默契的点点头，姜轩也揉了揉肚子，并没有任何不适，看起来祁韵这次‘自主研发’的糖果成功了。 这么一闹，也到了快开园上课的时间，苏瑶她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还有一些送小孩来的家长，姜轩不动声色旁敲侧击得问了几句‘今天空气怎样啊’之类的话，发现其他人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整个一上午，姜轩都有点心不在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瑶一边吃饺子一边在玩手机，忽然跟发现宝贝似的，惊叫一声。 “你们看你们看！有人自燃哎!” “啊？”桌上几个人同时探脑袋看过去，苏瑶手机上正在放一段视频，里面有个人在超市门口着火了。 林芊馐冷冷的说：“自燃有什么好看的，人家都烧死了，你们尊重一下生命好不好？” “奇怪就奇怪在没有烧死啊！”苏瑶念着标题：“超市门口猥琐大叔自燃，烧光浑身衣服露出大丁丁……” “什么是大丁丁？”嫦小兔好奇的问。 “小孩子别说话！吃你的饭！” 几个大女人是知道什么是大丁丁的，连林千馐这次都忍不住好奇看过去。 视频里，一个人形大火球跑来跑去的，发出不算凄惨但是很恐惧的怪叫，没一会，火就熄灭了，火里面的人看上去并没有受伤，只是头发和衣服都被烧光了。 马赛克里，模模糊糊能看到有个长条状的物体甩来甩去的。 “我草，好大一条！居然没烧焦，这是街头魔术吗？”视频应该是路过的人用手机拍的，画质不是很清楚，摇晃的很严重，还有画外音。 “我去，真的假的，这样都烧不死？！是搞出来的特效噱头吧。”这次是张芸芸的声音。 视频时间还挺长的，那人被烧掉浑身衣服之后，在原地愣了一会，紧跟着就像疯了一样哈哈哈大笑，拖着沉重的大丁丁在街上乱窜，朝路过的漂亮女人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喊什么‘我是超人啦’之类的奇怪话语。 不过也就一分多钟后，一队防暴警察出现，用那种插野狗的大叉子，给他插在墙角，然后一阵电棍捅晕了，打包拖走。 街面又恢复了平静。 “太搞了吧，这种视频也能发出来？”苏瑶摇摇头说。 林芊馐也皱眉，说：“活该最后被警察抓走，当街这么闹，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火壮怂人胆！依我看，这人就是个变态，暴露狂！”张芸芸说。 李慕雪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不过没说，点了点头，示意我很同意三位姐姐的意见。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大概都是如此，毕竟都是受过基础教育的人，什么火烧活人之类的把戏很难骗到她们，稍微有点尝试就知道正常人不可能在火里完全不受到伤害。 唯独几个人中唯独‘最社会’的姜轩并不是完全这么想。 正常人不怕火，要是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呢？ 就像当初嫦小兔被撞飞得视频传到网上，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同样也是‘骗局’，正常小孩怎么可能这么猛？可是嫦小兔和姜硬，偏偏都不是正常的小孩。 第一百五十五章 针锋相对 之后几天，姜轩和三个小妖怪发现‘空气’的确和原来不太一样了，多出了一种说不清奇怪感觉，姜轩觉得有些像是星芒入体，但是要微弱的多得多。 但是幼稚园里的普通人还是毫无察觉，只有李铁柱一个人有时候会像苟日天那样，深深呼吸，可是问他什么，他也浑浑噩噩的比划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轩特意留心了报纸杂志网络媒体，科技社会中，人在家中坐，就能知天下事，但凡社会上发生了任何异常，网络都是第一时间能找到消息。 在苏瑶发现视频的当天下午，那个‘着火’视频就忽然变成了404页面，被删除了。 不过这一类的事件似乎并不在少数，接下来这几天，网络上出现了好几个类似的诡异事件。 某已婚妇女和初中同学偷情，正天雷地火的时候，其老公提前回家，这位初中同学慌不择路之下从三楼一跃而下，也许是失足摔下来的，总之，十几米的高度落下后，重重的摔在停在窗户下的一辆SUV越野车顶上，男同学穿了个大裤衩，爬起来之后若无其事的扬长而去。 车顶上，留下了一个很标准的人形凹陷。 某医院患者，在做手术的中途，麻醉剂忽然失效苏醒了过来，紧跟着又疼晕了过去，家属找到媒体曝光，质疑医院不规范操作导致医疗事故，院方坚持声称按照流程注射了足量的麻醉剂； 某动物园，游客翻墙落入猛兽区，被晒太阳的一只老虎发现，与之展开激烈搏斗，虽然最后依旧葬生虎口但也对老虎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老虎一条腿都被打断了，众人惊呼‘此乃真正高手’； 某传统武术名人在网上发布视频，声称自己一夜之间领悟了太极拳以柔克刚的真谛，视频里，这个矮矮瘦瘦的小老头一拳打出，半米之外的一个壮汉怪叫连连扑街在地…… …… 网络是个大杂烩，只要想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都有大批，这几个新闻如果单独拿出来看好像挺特别的，但是在浩浩荡荡的互联网中，哪天都会有数不清的古怪内容，几个看上去像闹剧、巧合更多的新闻事件，并没有引起一般人太大的关注。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又有道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在先入为主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超能力并且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的姜轩眼睛里，这些新闻的价值就大不相同了。 这几个人都有个共性：在危机的关头，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化，造成了很难用常理理解的结果。 这和最近这几天空气的变化是不是有关？ 还有，那天祁韵送来的奶糖，又到底是什么玩意？这个问题始终在姜轩脑海里盘旋不去，甚至当天上厕所之后，还特意找了个棍子搅屎，除了比往常好像更臭点之外，也没发现啥与众不同的特别存在。 至于为毛会更臭这个问题，他倒是能想通，往常拉完就冲了，这次还用棍子给它搅拌得稀烂，那味儿不大才怪！ 得到的零碎信息越多，姜轩越是觉得犯迷糊，如果说一个信息点可能有三五个猜测线索，那么几个信息点，各种错综复杂的可能性交织在一起，就以几何级数朝上增长，根本没法判断出真相。 这里无法找到真相，网络上另外却有一个消息，和星星有幼稚园大为相关。 红毛现在担任星星幼稚园的‘宣传员’，自封‘宣传部首席部长’，主要负责幼稚园得粉丝团、围脖、微信等等公众平台的信息发布管理等对外宣传工作，就在这一两天，他发现网上出现了一小股舆论力量，对星星幼稚园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几位在业内有一定影响力的专家，先后同时发声，虽然大多没有直接点名，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指向星星幼稚园。 最早发文的，是我们的‘老朋友’，差点成为幼稚园合作伙伴的健乐幼稚园分园园长秦国强教授。 秦教授的切入点非常巧妙，即不是星星幼稚园教学本身，也不是星星幼稚园的老师能力品性什么的，和商业运作也看不出来有丝毫关系。 他以一个学者的角度，在《儿童教育》杂志上发表了一片论文，专门针对之前发表在《儿童教育》杂志上的另一篇论文，进行了大篇幅的逐条反驳。 这篇论文，当然就是上次李慕雪在姜轩一番忽悠基础上撰文的那篇，姜轩、李慕雪是第一第二作者，星星幼稚园是作者所在单位。 文章的主要观点，是在儿童教育中，学校、老师、家长、社会等等各方面，都应该承担起切实的责任，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安全稳定，粗暴的将孩子的童年娱乐一刀切，将孩子关在一个没有风雪的暖房里。 作为一个‘有着多年实践经验和理论知识储备的老教师’，秦教授‘痛心疾首’的指出，这种说法，完全是‘脱离实际’、‘似是而非’，没有任何数据和理论支持的想当然，用‘不负责任’的态度，实现‘哗众取宠’的目的。 这是很严重的指责，光靠甩出来几个形容词是不够的，秦国强逐条解释了一番。 现代教育，无论是小教还是幼教，都有一系列经过科学验证，行之有效的儿童培育方法，按照科学的方法培养儿童的体力、智力、情感成长发育，在上百年的历史中，通过实践不断的总结并且加以改进，虽然不能说形成了‘教育流水线’，但是方法的确是科学而行之有效的。 简单来说，当前的各种教育做法，是经过百年科学验证的，并不会对孩子的成长产生什么所谓的负面影响、剥夺之类的，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粗犷式、经验式的‘想当然’管理方式。 这就是所谓的‘似是而非’，仅仅凭着主观感觉下定论，而没有通过深入科学的调查研究。 那么所谓的‘脱离实际’的说法，同样看起来掷地有声。 十年前、二十年前、更久之前，小孩基本都是散养，一家有多个小孩，社会公共娱乐、健身设施少，公共条件、经济条件都不发达，甚至是落后，那么就导致了孩子们不得不去冒险进行所谓的‘户外活动’。 但是当前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着各种各样即科学、又先进、安全的兴趣班、公共设施，根本没有必要让孩子去冒险。 最简单的来说，以前每年到夏天，学校都经常通过官方的或者自发的方式，组织学生去游泳，很多时候还是去野外游泳，锻炼身体，有一定危险性； 但是现在呢，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游泳池很多，有专业的教练、完善的安全救护、清洁的水质，大多数收费也不算贵。 那么为什么要一定要学校来组织有很大风险的野外游泳？即危险，学习游泳的效果其实也不好。 春游、秋游同样是这个道理，各家各户都有车，交通也方便，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受到集体主义熏陶，那么抽出一部分时间和家长一起旅游，进行亲子活动，显得更加必要，效率也高。 再比如说下雪放假的问题，二十年前，城市里基本都是自行车，车辆稀少；二十年后，满大街的汽车，安全性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况且以目前的网络环境，几天不上课，完全可以通过网络、手机和老师沟通，在家里自学…… 脱离实际谈问题，讲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那么自然是‘不负责任’的：反正真出了事，承担责任，遭受苦难的是学生、家长和学校。 “这些颇有煽动性的言语，的确能通过所谓的‘情怀’，达到吸引眼球，哗众取宠的目的。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教育工作者，我有责任提醒大家，情怀是一种感受，但并非科学，我们可以保留这份美好在心中，但绝不能用十年、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老一套，生搬硬套到当前的实际情况下！否则，这即是教育的倒退，也更是对儿童和家长的不负责任！” “园长，这老王八骂我们呢！”红毛再没文化，也看出来了，义愤填膺的说：“娘卖批了，我去拍他黑砖！” 红毛这话还真不是拍姜轩马屁，有九成都是发自内心的愤慨！ 星星幼稚园的教育水平怎么样，对孩子们的态度怎么样，作为见证者和亲历者，红毛一清二楚。 现在有人说他们对小孩‘不负责任’，他哪能受到了这份污蔑。 “不用不用，拍黑砖又不解气。”姜轩却没怎么太生气。 说实话看完这篇文章之后，他对秦国强的了解还加深了一层，这个中年大叔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的，不管是专业知识、文字能力还是眼光，都不愧‘行业领头人’的评价。 至于他说的对不对，这个是另外一回事。 道理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个球，从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同的景色，只要你能把它说圆了就行。所以一般的撕比、辩论，往往是没有一个明确结果的，所谓的赢家，更多的是在气势、话语技巧上战胜了对方。 秦国强的话，有没有道理？当然有，可是不是全部有道理？ 是不是除了这些道理，姜轩说得那些就不是道理？当然不是。 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不讲辩证法的言论，都是耍流氓。 在这种专业杂志上，和秦国强这样拥有行业地位的专家撕比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除了秦国强，网上还有其他几个专家也随之发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污水横流 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行业里，‘圈子’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商圈、政圈、娱乐圈、教育圈，等等，是由一批这个行业中层次接近，有着丰富经验和各自的实力的人组成的团体，虽然看起来很松散，没有任何的组织架构，相互之间也并不是都认识，即便认识的人中，也有泛泛之交、酒肉朋友，甚至是有矛盾的人存在，但是整个圈子的利益方向是一致的，一旦这个圈子受到外来的挑战，整个圈子里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一致对外。 如果圈子的层次足够高，完全可以对一个行业，一个地区，形成主导，并且依靠着这种主导地位，源源不断的攫取各种利益。 上到政党，下到某个小区的业主委员会，都不例外。 所以圈子里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利益纠缠、甚至矛盾，但是整个圈子的整体利益是一致的，稳定是重中之重，只有圈子稳定了，圈子里的每一分子才能安稳收获他们的利益。 对于圈子外的新人而言，进入一个圈子，从最初的受排挤、渐渐融入，最后成为圈子里的中坚力量甚至领头羊，这是需要一个按部就班的过程，圈子里没有上位者能允许新人进来横冲直撞，破坏这种稳定，挑衅老人的权威。 在教育圈，或者说在全省的幼教小教圈子里，健乐集团就是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不敢说是行业龙头，但绝对是几个龙头机构之一，而秦国强，则是健乐幼稚园在理论科研上的代言人。 而星星幼稚园，则是一个新生的小家伙，姜轩，这个才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连圈子的边都没有沾到。 按照正常模式，星星幼稚园和姜轩应该一点点打拼自己的名气，然后和圈子里的大佬们搞好关系，受到对方的照顾赏识，以及把自己的利益和整个圈子渐渐的捆绑在一起，才可能被整个圈子接纳，进而成长。 但这次和秦国强之间的收购矛盾，直接打断了这种进程。 秦国强在《儿童教育》杂志上和个人围脖上发表的这篇争锋相对的文章，圈子外的人会觉得言之有理，圈子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一批在省里有一定行业地位的所谓‘专家’，纷纷出声。 有些教授、老师什么的，还算是比较隐晦，表面上看就是论事，从两篇文章入手，用各种理论，去支持秦国强的观点，进一步论证之前李慕雪那篇文章的谬误之处； 有些同行业的的从业者，说得话就很直接了，看似和秦国强的文章没关系，但直接点出了‘滨海市某幼稚园’。 “师资实力近乎为0，几个才从大学毕业，毫无经验的大学生，自己还都是孩子，就敢开收费的幼稚园？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环境偏僻不说，周围还存在不安全因素，山路陡峭，周围有大片的水域，临近深山，这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作为幼稚园场地，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我也不理解这样一个地方是怎么能通过审批的。” “我非常赞同秦教授说的‘哗众取宠’四个字，简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现在某些中小民办幼稚园的乱象，不把精力用通过科学手段培养儿童上，反而迎合外行的非理性思维，教学水平低劣，专门靠着一些所谓的‘兴趣班’来吸引生源，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幼儿根本不适合去学什么武术厨艺……” “幼儿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都在成长发育阶段，而且是最为脆弱的，稍微有点尝试的人都知道，这时候让他们从事重体力的所谓训练，灌输暴力思想，简直就是毒害儿童……” ……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现在网上什么查不到啊？稍稍留心，就能发现，矛头指向，全部是滨海市莲花镇的星星幼稚园。 网络上的这些舆论对星星幼稚园的确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之前就说过，道理是圆的，怎么说都对，绝大多数的外行和普通人，下意识的就会相信专家和主流舆论的信息，虽然还没有对星星幼稚园口诛笔伐，但是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些声讨的意思； 即便是之前姜轩和幼稚园得网络粉丝团体，在这件事上也不太好辩驳，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外行，即便有几个少数的内行，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星星幼稚园得教学，摸不清真实情况。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莲花镇的那些家长们。 家长们也是外行，但是由于自己的孩子就在星星幼稚园上学，他们自己也时常去旁听什么的，所以根本不必借助那些所谓的‘科学理论’分析，单单凭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亲身感受就能下结论。 孩子变得开朗外向了，小朋友们的感情加深了，儿子女儿知道孝顺父母了，身体长得倍儿棒，丁点大的小孩就知道要‘承担责任’了，甚至有时候幼稚园还能帮着排解家长之间的纠纷……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每个把孩子送到星星幼稚园的家长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星星幼稚园哗众取宠骗人？他们第一个要跳出来说一句‘你放屁！’ 可惜，这部分家长毕竟是少数，即便整个莲花镇的所有居民加在一起，和整个网络相比，和全省的圈子影响力相比，还是微不足道沧海一粟的，何况作为当事家长，他们的声音本身就有‘不公正’的嫌疑。 连当年的电击狂人杨叫兽，都有家长对他顶礼膜拜，当成大恩人。 这些理论上的讨论，倒也还罢了，但是这件事后面明显有人操控，把最能撩动网络舆情敏感点的两件事给挖了出来。 这两件事，就是在直接攻击姜轩本人了。 第一件事，是姜轩在大学实习期间，曾经连续三次被实习单位直接清退； 第二件事，有人拍到了姜轩带着嫦小兔，在莲花镇外的和平大排档，和一帮社会人士吃吃喝喝的照片。 这下网络上炸锅了！ 网络舆论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喜欢通过表象来简单的评判一个人的‘好、坏’，然后再通过这个人的‘好坏评价’，来判断他做的这件事的好坏。 比如说，一个长得很猥琐经常去大保健的中年单身男，肯定就是色狼，那么他被怀疑和某个强奸案有关，那么就一定是他干的…… 姜轩现在就成了这种网络舆论的受害人。 不专业、不敬业、没有师德，这都是比较轻的指责； 连一些匪夷所思的段子都编出来了，网上流传，这个星星幼稚园就是一个变态的黑窝点，几个老师专门负责和道上的变态人士交易，提供幼年少男少女，满足他们变态的兽欲…… 甚至还有人就像亲眼见过似的，活灵活现得说什么幼稚园的保健室里面有一面墙是落地大玻璃，是一种单向玻璃，一帮变态的中年道上大叔每天就坐在玻璃另一侧，色迷迷的看着这一侧的小朋友换衣服，看上哪个就带到后面‘检查身体’…… 即便有少数家长发现不对劲，也迫于对方的势力，敢怒不敢言，几个今年退学的学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幼稚园哪年没有几个毕业生？ “我草他大爷！” 丁秃子重重一拍桌子，双眼圆瞪，说：“这帮人他么的太阴暗了，这种桥段都能想得出来？！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非弄死他！” “对，给他扔搅拌机里搅碎了，包成撒尿牛丸！”朱胖子眼神凶狠，“我这点名声全给这帮王八蛋败坏了！” 朱胖子的确比较郁闷，拍到和嫦小兔喝酒的就是他，嫦小兔当时喝的是可乐来着，跟朱胖子在拼可乐。 一般胖子都是有点猥琐的，色色的，笑嘻嘻还真是一看就是那种拐骗小萝莉的猥琐臭流氓，朱胖子和嫦小兔又熟，有时候会冒充老大哥拍拍嫦小兔得肩膀，嫦小兔人小鬼大，有时候也会老气横秋的拍拍朱胖子的肩膀…… 这玩意被拍了照，上了网，那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说不清了。 昨天朱胖子和几个朋友去会所玩，领班的姐姐笑嘻嘻得问朱胖子，说什么周哥我们这里新来了几个年轻的小妹妹，要不要叫来陪你唱歌。 年轻小妹妹，朱胖子自然是喜欢的，可是领班那个笑实在太诡异了，很有深意，搞得朱胖子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被同行的几个人狠狠嘲笑了几句。 “你两别他么动不动就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要动脑子！” 有个开连锁网吧，看着文质彬彬的中年眼镜男开口了，这位的长相比较秀气，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说他是‘衣冠禽兽’，总之算是这群人当中脑子比较好使的一个，对姜轩说：“这事摆明有人在搞你，要不我找点水军？” 想解释清楚，看起来并不难，最简单的一个，幼稚园几个老师都是女的，其中两个还很有背景，武大城的女儿常来星星幼稚园…… 姜轩摆摆手，笑道：“网上这些事，越扯皮，越麻烦，说不定有人正巴不得我主动跳出来解释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同学和上下级 “老秦，我觉得你这个事情做得不是很高明。” 就在姜轩和朱胖子他们在大排档扯淡的时候，秦国强和健乐幼稚园的另一个大股东伍元荪在滨海市一家高档会所里聊天。 从股份占有比例来看，秦国强在健乐集团只能算个人占股前十中排名靠后的一位，他的主要作用，除了经营一家分园之外，更多的还是健乐在学术上的一面旗帜。 有秦国强在，健乐幼稚园在幼教小教这一块，就有足够分量的专业专家坐镇，有足够的学术分量，可以证明健乐集团的教育是先进文明的，这点在现代社会，尤其是针对层次比较高的学生家长非常重要。 而伍元荪，这个名声不响的股东，却通过各种方式，持有了大量的股票股权，可以算是健乐集团真正的当家人，至少是真正的当家人之一。 健乐集团，也仅仅是伍元荪主要控股的几家集团其中之一。 秦国强和伍元荪是老朋友、老同学了，当年一个人选择了做科研，一个选择了经商，十年后，学术专家，行业大师秦国强看到这个别墅豪车的老同学，忽然觉得自己当年那股子书生气是多么可笑，毫无意义，于是在伍元荪的领路下，一头扎进了金融圈子。 老同学加上这层关系，伍元荪即是秦国强最大的靠山，两人私交也很不错，秦国强在舆论上攻击星星幼稚园，伍元荪是知道详情的，见面后聊了几句，伍元荪就微笑着摇头，说秦国强这招不高明。 见伍元荪有反对意见，秦国强心里不是很愉快，却也并没有太大压力，毕竟这次网络舆论造势，他早就胜券在握，退一万步，打击不了星星幼稚园，也不会对健乐集团有什么负面影响，伍元荪这话，并非是上级的批评，更多是朋友间的讨论。 “哦？你有什么高见？” 秦国强一边笑问，一边从架子上抽了一支雪茄，冲伍元荪晃晃，伍元荪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没点燃，重新放在架子上，笑道：“做不实的事情，做它干嘛？这个星星幼稚园我了解过，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如果他想辩解，你泼出去的污水基本都没太大杀伤力。” “我就是希望他出面辩解。”秦国强道。 “嗯？”伍元荪眼皮一翻，饶有兴趣的说：“你是想让舆论把这件事炒热？” “哈哈，老伍，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秦国强略有矜持得意的笑了：“现在的舆论需要什么？不是真相，而是热度，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这边再怎么说，他要是不做回应，很快舆论热度就会凉下来，被新的新闻所取代，你瞧瞧，现在网上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多少？前两天还看到有人自燃呢。” 他顿了顿，言归正传说：“有两个原则，第一，健乐集团没任何问题；第二，无论他怎么辩解，上学时期实习被连续辞退、和一些社会人士来往、师资力量薄弱，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要他愿意回应，不管他怎么说，他说他的，我们说我们的，只要死死咬住这几个事实，他就没法洗干净。” 伍元荪是搞金融的高手，自然知道网络造势的这些套路，想了想，点头说：“我这下彻底懂你的意思了，未必要搞臭他，而是逼着他配合我们来提高我们的热度。当初你想入股、收购，就是看好了星星幼稚园崛起速度快，特色鲜明这些特点，想让他们给健乐锦上添花。现在收购没谈成，就利用这种方式，和对方发生冲突，挑动舆论，最后依旧可以达到最初的目的，借势。” “一针见血！”秦国强语气中的得意更浓了，能被伍元荪用这种略带赞赏的语气评价他的构思，对于秦国强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他都几乎有些得意忘形了，说道：“搞臭对方不是目的，但万一能真的抓到什么把柄，那更是意外收获。总之，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赢家，赢得多和少罢了。” 伍元荪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嘴角微微一挑，似乎在笑，又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看到伍元荪这个表情，秦国强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伍总，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疏漏之处？” 言辞之间，称呼从老伍变成了伍总。 “仅仅就这次事件而言，疏忽谈不上。”伍元荪摇摇头，还是保持着微笑，用朋友之间的语气说：“我是觉得呢，你在集团中最大的价值，是你的学术地位，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也是你的核心竞争力。至于其他的商业竞争，其实未必需要过于热心。” 话语虽然温和，非但没有指责秦国强什么反而捧了他几句，但其中‘提醒’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学术地位第一，至于商业竞争，这不是你的强项，也不是集团对你的期许所在！ 甚至，针对星星幼稚园能得到的所谓‘利益’，在伍元荪眼里都无足轻重。 都是各自在行业中树立了自己身份地位的人，要是说他学术有错，秦国强反而不一定在意，可是被伍元荪这么‘提醒’，秦国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尤其是秦国强现在心心念念都是在商场做出一番骄人成绩，哪方面虚弱就特敏感别人指责哪方面。 没说话，却是皮里阳秋的哼了一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点燃了雪茄。 “老秦，我说这个话呢，纯粹是老同学关心而已。”见秦国强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愉快，伍元荪还是之前那副微笑的样子，神情一点儿都没变，继续淡淡的说：“据我说知，你干这个事的初衷，好像也不是很单纯吧。” “你什么意思？”秦国强眼皮一翻。 “我记得有个叫做张芸芸的实习生，后来跳槽去了星星幼稚园？”伍元荪似笑非笑的问。 “你？！” 在秦国强要发作之前，伍元荪起身坐到了他身边，拍拍他肩膀，笑道：“嗨，男人嘛，这点事没啥，我懂。说真话，你这一手玩得还是挺溜的，我就是担心你有主观的情绪在里面，做事难免激进不够冷静。咱们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快意恩仇，是吧。” 伍元荪是同学，更是上级，半个老板，话说到这个份上，都赔笑脸主动放低身段安慰，秦国强即便有不爽也不好再板着脸了，挤出一丝笑，说：“这点你放心，我说了，这个事，绝对不会给健乐带来负面影响。至于你说的，我的学术地位……呵呵，你忘了，因为这件事，我还在儿童教育上发表了一片论文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人小心翼翼瞻前顾后习惯了，你别多想。”伍元荪哈哈一笑。 “不会，咱两之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秦国强说。 “对了，省里幼小教协会今年的研讨论又要开始了，到时候，还需要你代表咱们健乐集团去坐镇啊。”伍元荪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说：“你瞧瞧我，本来来找你，就是说这件事的，说着说着扯远了。” “你放心。”说起专业，秦国强的信心更足，眼神里颇有些睥睨天下的势头，云轻云淡的一挥手：“我早就准备好了发言稿，说不上创新吧，但绝对无可挑剔。”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行家，绝对没问题的。对了，到时候那个星星幼稚园恐怕也会参加。”伍元荪说。 秦国强盯着伍元荪看了好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伍啊，你可真是谨慎过了头，难道你还怕，在这种理论研讨会上，我会输给星星幼稚园那几个才从大学毕业的小年轻！” …… …… 姜轩这边和朱胖子丁秃子他们吃饭，一帮滨海市的大哥、小哥，都嚷嚷着要弄几个人或者找水军，帮星星幼稚园正名，姜轩一概否定。 真正的‘大哥’级别人物武大城背后和姜轩聊过一次，武雯雯常来幼稚园，算是半个学生，跟嫦小兔学做菜，网上的这些恶心的传闻，让武大城也有点恼火。 同样是混混，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差距了，武大城没说什么‘把谁谁谁做成撒尿牛丸’之类的狠话，手段看上去好像也不违法，不过一系列操作，可以让对方胜败名裂。 姜轩还是否定了。 他懒的去猜秦国强的想法，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称，网络上的事越炒越大，越描越黑，实在没有必要去争。 还有个原因，他也不想和道上的这些人，有太多的‘相互帮助’的利益往来。 纯粹当朋友、酒友，甚至无偿的帮对方一些能力范围之内的忙，姜轩乐意，纠缠在一起，没这个必要。 况且，自从那天‘空气特别好，祁韵给糖吃’事件后，他总觉得，对于和凡人的争斗，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搞毛啊，有意义吗？真惹火了，让姜硬把你拖着一起土葬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姜轩现在属于‘仙系少年’，懒得搞风搞雨的，对‘与人斗’没太大兴趣，一门心思当无敌小超人超脱凡俗，不过凡俗却不准备放过他。 这天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下周一，参加‘汉南省幼教小教联合协会’组织的研讨会。 “幼教小教协会？什么东西？”苏瑶好奇的问。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变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汉南省幼教小教联合协会。 一个听起来好像挺高端，仔细一琢磨，又有几分草根味道的名字。 苏瑶不知道这个协会的来历，那是因为她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到大嘛心不操，连上学都是得混且混的，对于这种社会团体基本属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林芊馐有自己的小事业，听说过，但没啥接触，就知道个名字。 姜轩了解的还算比较深，因为这个协会，正好就是星星幼稚园在民间的‘组织机构’，顶头上司。 十年前，全国教育界的关注点在大学、高考，这几年，经济发展的太快，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幼教、小教成为了教育界新的风口浪尖，受到了家长、社会、政府多方面的关注。 行业一大，难免良莠不齐，不被关注的时候察觉不了，这么在聚光灯下暴露，什么问题都来了，各种虐童、凌辱、克扣事件接二连三的在各地被曝光，一时间搞得物议纷纷人心惶惶。 说到底，一个新兴的行业在最初阶段都是野蛮生长，乱象极多，仅仅依靠国家立法和监管，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民间的监督、同行业的监督和自律成为一种重要的秩序手段，于是在全国几个经济比较靠前，尤其是教育行业比较发达的大省，陆续成立了行业协会，制定行业规则、进行民间监督、探讨发展出路等等。 汉南省幼教小教联合协会就是这样一个组织，由官方牵头，民间主板，省教育厅的有关领导挂职，全省教育圈的专家和著名公立、私立教育企业参与，组成的幼儿教育、小学教育的行业协会，所有汉南省的教育机构，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幼稚园、私立学校，不管加入与否，都受到这个行业协会很大的影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个协会没有行政的权力，但却可以向官方提交建议、报告，类似顾问。如果协议最终结论，某个单位有重大隐患，不适合从事本行业，那么官方很可能就会以此为考量依据，对此单位进行深度调查。 如果加入了协会，成为协会成员，那更要直接接受协会制定的章程。 当然，好处也很多，资源、圈子等等，都可以帮助协会成员单位立得更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协会每年会在新学年举行一次学术研讨会，进行教育方法、思想的交流。星星幼稚园虽然不属于协会成员，但近期在汉南省尤其是滨海市崛起飞快，连续好几个事件在全国都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因此也接收到了请帖。 “这么说，是好事喽？”苏瑶问。 “管它是好事坏事，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为了避免苏瑶他们担心，有个事姜轩对她们隐瞒了：协会五个常任理事成员中，健乐幼稚园就是其中之一，健乐的代表委员，正是秦国强。 其实姜轩倒是无所谓，既然干了这一行，和同行们交流交流，就当增长世面了。至于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不必想那么多。 “谁要打孩子？”嫦小兔从门口冒个了头，刚才听到半耳朵，睁大眼睛问。 “嗯？”屋子里几个大人同时回头看过去。 正巧，天空飘过来一片乌云。 轰隆一声，眼看快下雨了。 “妈呀不要打我！”嫦小兔嗖得一下掉头就跑。 刚跑到后院，就看见姜硬脸色苍白，颤颤巍巍，浑身僵硬，都快显出原形了，一跳一跳的朝地下室躲。 姜硬怕打雷，这是老毛病了，最初那次，愣是在姜轩房间里睡了快一个礼拜不敢出门，经过一个夏天的雷雨季节，他渐渐习惯了一些，但依旧很畏惧这种自然现象，听到雷声吓得屁滚尿流，能没忍住全部献原形就已经很勇敢了。 嫦小兔一把给他扛起来，在雨点落下之前，两个人一头冲进了地下室。 “轰隆！” 一声响雷，隔着厚厚的地面传下来，隐隐作响。 “太吓人了！”姜硬钻在坑里，露出了半个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跟你讲，粗大四了！”嫦小兔蹲在坑边上，随手抓了一把‘黑土地面膜膏’，一边pia在姜硬脸上，一边一脸严肃的说：“以后只要下雨，我们就要挨打！” “啊？”姜硬一脸的茫然，可能是因为天上在打雷他本来就有点怕的缘故，平时对于‘被打’根本不当一回事的他，明显也有点被惊道了，虽然神情不变，语气却不自觉的压低了，“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偷听到的，姜轩对苏瑶她们几个人下达了命令：下雨天打孩子！”嫦小兔郁闷的说，“以后下雨天，我就躲在你这里好不好？” 一下雨，姜硬就要现原形，变得臭烘烘的，躲在地下室，躲在这里，姜轩他们就不会过来…… “兔妖，师尊可不是那种坏人！”姜硬对于姜轩得崇拜还是压倒了恐惧，认真的说：“一定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好好反省。” …… …… 姜轩没想到随口扯淡的一句话吓到了小朋友，而在滨海市市郊南屏山的另一侧，那个姜轩第一次遇到嫦小兔得精神病院中，一声惊雷，也引起某个被捆在观察房里的奇怪人士大声的吼叫。 滨海市市郊，一处隐蔽的地下实验里，滨海市公安局彭局长，正神情严肃的看着里面的一幕：一个浑身骨瘦嶙峋的男人被高强度的束带五花大绑固定在墙壁上，随着上方传来的惊雷声，那个男人变得极度的疯狂，疯了一样的大吼大叫。 足够捆扎住水牛的束带，在这个干瘦的家伙的扭动发力之下，绷得随时可能会断掉一般，后面墙壁上固定的铁环都有些松动了。 “李晓峰，南山精神病院重度精神病患者，七个月之前忽然狂性大发，杀害了四名病友和两名值班医生，手法残忍，全部是用重拳将对方脑袋打爆，一击致命，之后省市两级将此案列入绝密，和受害人家属达成协议后，为了避免恐慌，对外隐瞒了实情，宣布是精神病人发狂杀害了医生，尽量淡化影响，不做报道……”一名挂着三级警监警衔的警官汇报着，以他肩膀上的花，已经足以担任分局一把手，然而在这个地下室里，干得却只是助理秘书的工作。 “说些我不知道的！”彭局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根据几个月的研究，可以确定，李晓峰的爆发力量达到了1200公斤，常规力量达到600公斤以上……可以说超过了人类的力量极限，然而他的肌肉和骨骼并没有特殊之处。”警监咽了口口水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彭厅长气得简直想骂娘，回头直愣愣的瞪着他，说：“你是说，我向上级报告说，滨海市出现了一个超人杀人犯？” 警监脸色微微一僵，心想尼玛我又不是局长，要不咱两换换位置，我来写这个报告？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报告，还真不好写。 这典型是一个灵异事件嘛！ 他求助一般，看向并排站着的另外一个穿着便服的老者。 这老者满头须发皆白，穿着一身唐装，颇有些道骨仙风。 “局长，这次事件虽然诡异，可是未必不能如实上报。”老者微微一笑。 对面这个老者，彭厅长语气变得很客气：“黎老，您是专家，又是咱们省宗教民俗界的前辈领袖，您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我倒是不敢说有什么明确的看法。” 人老精树老灵，黎老又是毕生研究宗教民俗，思维上先入为主就有些猜测。 世界亿万年历史，诞生过不止人类一个文明，各国都有各自的神话传说，民间也长期存在所谓的‘封建迷信’，谁敢说，人类就一定能掌控一切，人类自以为傲的科学，在宇宙文明的长河中，仅仅是沧海一粟，甚至可能是很低端的一部分。 没发生的，没有接触到的，可以归位‘迷信’，那么当迷信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呢？ 虽然有些猜测，但这件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黎老目前也没有明确证据，他绝对不想由自己的话来打开这个‘头’，沉吟了片刻，说：“其实类似的超自然事件，最近频频发生，不仅是咱们滨海市。我想，在这些事实和科学数据面前，领导们虽然有疑惑，但也绝不至于认为一定是无稽之谈。” “嗯……”彭局长嗯这一声，并非赞同，只是一种‘我知道了’的中性语气词。 正如黎老想得那样，目前科学研究得出来的数据实在过于诡异，诡异到已经可以让人怀疑他才是一个疯子，不管别的城市有没有，反正这样的报告绝对不能由滨海市来写。 “再观察一阵吧。”彭局长淡淡的说：“同时，注意观察全市动态，如果再发现异常现象，立刻报告。” 正说着，天上忽然又是一阵惊雷。 “嘣嘣……”几声闷响，被固定在观察室里的精神病患者李晓峰竟然崩断了束缚带，哇哇怪叫朝观察室的玻璃墙壁上扑过来。 玻璃是钢化的，用铁锤奋力砸都不会破裂，玻璃对面的几个人虽然吃惊，却没有过于担心，只是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哪知道钢化玻璃墙壁被一撞之下，竟然出现了大片的龟裂，紧跟着，李晓峰又是猛力一冲。 哗啦一下，玻璃墙碎了一地。 片刻后，地下室里，凄厉的惨叫声、癫狂的笑声和零星的枪声，响成一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卖房子办教育的厨师 “嗯？好像出大事了哎。”苏瑶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翻手机新闻，随口说。 “什么大事？”姜轩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是去参加协会研讨的日子，除了司机红毛，姜轩就带了苏瑶一个。 “咱们市彭局长因公殉职了。”苏瑶看着手机，随口说：“这种级别的警察还能殉职，官方就发了一个讣告而已，这事不一般啊。” “说不定是忙工作累得呢，这年头当官的压力大，工作忙。”姜轩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多扯，说不定就惹上麻烦，少关注为妙。 “怎么可能呢……” “少管闲事。” “哦，前面停一下。” “你又做什么妖？” “我早上没吃早饭，买个玉米来吃吃，你要不要？”苏瑶问。 “不吃不吃，吃多了开会时候想跑厕所……” “不吃拉倒，我吃。” 小面包停在路边，从阳光早点摊子买了甜玉米、甜豆浆、一个肉包子，然后又吭哧吭哧的离开。 姜轩和苏瑶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里依旧过着与世无争，或者说，小打小闹的快活小日子，而这个新闻的真相，却已经让整个汉南高层都已经快要疯掉了。 当日，地下室中，精神病人李晓峰忽然发狂，以超过之前测算几倍的力量，冲出观察室，在场的彭局长、黎老、警监和八名工作人员猝不及防之下，全部遇害，那地方虽然有保卫措施但毕竟不是部队，等值班的几个警察带枪赶过来之后，李晓峰已经逃窜。 伤亡太重，而现场的视频资料内容也过于骇人，这个事已经彻底压不住了，不想第一个当出头鸟的滨海市，不得不成为第一个将事件全貌如实向上汇报的省市。 当然，这一切暂时和姜轩这样的‘小老百姓’没半毛钱关系，五菱嘟嘟嘟开到了研讨会举行地点滨海蔚蓝大酒店停车场，亮明邀请函之后，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会场。 按照各自的资历、所在单位的规模，从前到后分排排列，每个席位上姓名单位卡片，第一排最中间两个位置，分别是协会的主席，汉南教育厅的白副厅长，滨海市教育局的刘局长，再向两侧，分别是协会的五个常务理事单位的代表。 会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姜轩从主席台下的侧门进入，看得一清二楚，‘健乐集团秦国强教授’的牌子，在左手第二个，按照正常排列，应该是在五家常务理事里，排行中间。 秦国强正在和身边那个排行第一的理事笑谈风声聊些什么，眼光斜斜的看见姜轩来了，远远的微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也看不出来喜怒哀乐；和他说话的第一理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似乎没看见什么值得重视的人物，目光随意一扫，又转过头去和秦国强继续聊天。 第一排都是行业的真正大佬级别的人物，第二三排，有不少姜轩听过名字的相关企业和机构，应该都是协会里的成员，虽然大部分都有些陌生，但是前来参会的人，也大多衣冠楚楚，年纪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上，整个会场举目四望，姜轩和苏瑶两个绝对是最年轻的。 星星幼稚园的席位在倒数第三排，右手第二个。后面两排坐席是空的，没安排人坐…… “你好你好！” 姜轩边上的位置，坐了个皮肤很黑的大胖子，体型之庞大，以至于一张靠椅根本容纳不下他，实际上他的屁股底下的确就并排摆着两把椅子。 这人虽然胖，可是穿着却是非常正式，明明长得黑口黑面，却穿了一身很夸张的白西装，还打了一个黑领结，看起来挺不伦不类的，乍一看像是厨房的大厨跑出来，又像是某个专门负责搞笑的司仪走错了场地。 或者说，像是山里的土匪跑到城里冒充文明人。 “呦，您就是星星幼稚园的姜园长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胖子倒是非常的热情，看到姜轩连忙站起来和姜轩握手，这么一动，满脸的肥肉都在颤抖着。 听声音才发现，这人其实蛮年轻的，大概也就不到四十，三十多岁的样子，黑胖子就有这个好处，十几岁看着像是三十几岁，四五十岁看着还像三十几岁，不开口都分辨不出对方的年龄。 “朱园长，您好，久仰久仰！”面对这个进门之后，除了服务员之外唯一对自己很客气的胖子，姜轩也表达出了对应的善意，瞄了眼他面前的牌子‘乐天幼稚园朱园长’，然后伸出手去。 能坐在最后一排这个‘黄金位置’，并且穿着这个搞笑的样子，看来这位朱园长和自己的地位也差不多，属于小型民办幼稚园，行业边缘人物，难怪没人搭理他。 有点好笑，也有点奇怪，好笑的是难道所有的胖子都姓朱？水产市场的那位就是姓朱，平时朱胖子朱胖子叫习惯了，眼前这位比他还要更胖一圈；奇怪的是，别人的名牌上都是工作单位加上姓名，他却是职位。 难道说，这个胖子，全名就叫‘朱园长’？ 姜轩略有疑惑，这个胖子却是热情洋溢的介绍起自己来。 他以前还真就是厨师！滨海市老电视机厂的食堂大厨！ 计划经济年代，乃至一直到上世纪九几年，国企都是很吃香的单位，铁饭碗、国家稳定拨款，很多大型单位，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除了生产，工人的生活工厂几乎都一手包办的，什么工厂食堂、浴室、电影院甚至厂办学校一应俱全，除了火葬，其他都可以在厂子里解决。 90年代全国引进一百多条电视机流水线，几年之内，就成为世界第一大电视机制造国，大彩电机价格从90年代的一万八千，降低到两千年后的两三千，大大改善了老百姓生活条件，但是也导致了后来出现一批老电视机厂被市场淘汰，改制的时候各种麻烦。 比如滨海市电视机厂，下面有七八个厂办单位，其中就有一个幼稚园，改制之后，当时还不到二十的朱胖子，抱着‘投身教育下海创业’的宏大理想，把老爹留给他的三套房子都卖了，承包了厂办幼稚园。 二十多年下来，幼稚园学生越来越少，现在干脆改成了小饭桌，朱胖子干起了老本行，烧菜。 小饭桌利润还比较高，赚大钱不行，维持生活倒是不难。 “一个月三四千块钱纯利吧。”朱园长笑呵呵的说。 姜轩都惊呆了，世上还有这种人？二十年前卖了一环内的三套房，积极投身教育行业，换了20年后的月收入三四千？他还能谈笑自若的在这里吹牛逼？ 世间果然有牛人，不服不行！ 第一百六十章 研讨会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姜轩，连苏瑶听到这胖子的自我介绍，都忍不住的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二十年前，滨海市一环内的三套房子，买了12万，承包了厂办幼稚园……20年之后，这个幼稚园连行业协会都没资格加入，和星星幼稚园一起，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一个月收入三四千…… 那他为毛当初不干脆直接把房子租了呢？ 姜轩得眼睛里更多的是佩服！ 换成一般人，想到这个事大概都要去死，这胖子居然还能眉飞色舞的说出来，言语之间不见太多懊恼，只是拍着大腿说了几句‘亏了亏了’，这心还这不是一般的大。 心宽体胖，这四个字用他身上，绝配。 朱园长大概也不是第一次从别人眼睛里看到这种目光了，立刻就明白了姜轩和苏瑶得想法，嘿嘿一笑：“嗨，后悔也没用，你说是吧，与其用之前没法挽回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如努力过好现在每一天。” 这鸡汤灌得倒是蛮应景，可是姜轩上下打量他几眼，这样子，也不像是努力过好每一天的啊。 名字叫做‘乐天幼稚园’，外加这个大胖子，怎么看都像是混日子类型的。 明白了，这是一只佛系胖子。 “姜园长，我早就听说了，你们星星幼稚园，那是咱们南汉省民办幼稚园的一面大旗！办学非常有特色，教学质量高，成立不到短短半年，就名声大震，拥有了快一百个学生，连健乐幼稚园都有好多学生转学去了你们那里！我一定得跟你多学习学习！” 这胖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拉仇恨，这话声音说得很大，会场里人虽然多，可是都是‘有文化’的人，聊天的时候音量都压得很低，只限于身边人听到，这下好了，什么‘民办幼稚园大旗’、‘健乐幼稚园转学’之类的话，一下子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以至于前面几排纷纷回头，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朝这边看。 第一排的秦国强也回过头来，看了姜轩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朱园长的怔怔问姜轩。 姜轩捂着胸口，完全无语，从朱园长真挚的眼神里，略有惶恐的语气中，可以看得出他还真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喝茶，喝茶……”苏瑶一手掩着脸，一手给朱园长面前的空茶杯里倒茶。 还好朱园长一次‘失言’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错误，压低了声音，一直小声的在和姜轩交流。 这家伙话还挺多。 “姜园长，你去参加千馐万膳的视频我看了，您那个饺子真的是手工做出来的嘛？鱼汤结成冻的话应该是半透明的嘛……” “听说您那有特别好吃的蛋炒饭？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最简单的菜肴最考验功力……” “不是我嘴馋啊，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上门拜访，听说您又研发出了新的冰激凌？连林芊馐小姐都在节目中大为赞扬！” …… 一阵叽里呱啦，感情这位朱园长所谓的‘请教’，字字句句都围绕着一个‘吃’字。 姜轩严重怀疑这家伙入错了行，这要是个美食研讨会可能更合适点。 不过在这样的‘庄重学术’场合，和一群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所谓专家坐在一起，能遇到朱园长这种奇葩，姜轩倒也觉得是件乐事，至少没有那么枯燥了，有时候搭他几句，发现这胖子对吃还真有一定研究，比不上林芊馐，但那股子发自内心的热爱绝不是假的。 说了有十几分钟，研讨会正式开幕。 省厅的白副厅长致辞，市局的领导致辞，研讨会正式来开帷幕，然后参会各家的代表上台发言，讨论。 坐在最后两排的都是受邀旁听的，并非协会成员，只能说是同行，因此没有发言任务，主要任务是鼓掌壮声势。要是真有谁想上台讲两句也不是不行，可以举手，不过在场都是有眼力劲的人，自然不会去出这个风头，都安安静静的当着布景板。 姜轩和朱园长就属于布景板之一。 这种研讨会看似不产生经济价值，也存在浓浓的官僚主义的作风，可如果认真去听，还是能学到一些东西的，全国小教幼教的新风向、相关商业运作的前沿思想、专业的火花等等。 比如在协会常务理事中，排行第一的‘润景公学’，聊得就是教育产业化、商业化结合的经验心得。 润景公学是全国最大规模的私立贵族小学，有二十多家分校遍布全国各大城市，前年上市，市值过了百亿，可以说不仅是南汉省幼小教当之无愧的老大，也是全国当之无愧的私立学校领头羊。 教育，尤其是小学教育，义务制教育，历来被认为是‘清水衙门’，即没利，也耻于言利的地方。但是随着家长和社会的重视，各种先进理念或者鸡汤理念、成功学的泛滥，幼稚园、小学教育越来多的受到关注。 今天这个会议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场的媒体人数量居然达到了参会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有传统媒体、官媒、网络媒体，甚至还有自媒体，齐聚一堂。 这位孙校长的话，就让姜轩很有感触。 教育和资本关系定位，本质上和企业与资本的定位有不同，但有共通之处。企业追逐资本，教育吸引资本，都是依靠资本，把自身壮大，但企业壮大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追逐更多的资本，教育则是培养人。这点无论是大中小学，包括幼稚园在内都是一样的。 不能赚钱的私立学校，一定是失败的；但以单纯赚钱为目的的私立学校，最终一定是赚不到钱的。孙校长的总结，把传统的文人情怀，和企业家的逐利天性结合在一起，倒是有些新意。 接下来，陆续有人上台发言，有人说的泛泛，也有让人深思之语。 “感谢各位的精彩发言，那么，接下来我们有请，有请全国著名的小教专家，健乐幼稚园分园园长，秦国强教授，为我们做压轴演讲！” 在姜轩都听得有些累得时候，主持人的一番话让他微微一愣。 之前协会的理事单位、重要会员都上台发言了，唯独在常务理事单位中排行第三的健乐幼稚园秦国强没有上台，姜轩还觉得有些纳闷呢。 以健乐的行业地位，秦国强的学术地位，怎么会没他的份？何况，几家理事单位都粉墨登场，如果单单只有健乐没有声音，那这种安排未免太扎眼了些。 不过秦国强一上台，全场掌声轰然响起，气氛一下子达到了最热烈，周围媒体人席位传来的咔嚓闪光灯声音也密集起来，姜轩才意识到，这个安排是有道理的。在场的这些人当中，理论水平最高、学术地位最高的，好像还真就是这位秦教授。官最大的开幕词，势力最大的第一个发言，学术地位最高的最后压轴。 “谢谢大家。” 秦国强上台后，带着矜持的微笑，等台下的掌声持续了几秒钟之后，才微微一抬手，让台下安静了下来。 “幼稚园，幼教，这个行业和所有教育有共通之处，但也有它的特殊性，可以说，是最让家长不放心的教育机构。为什么呢？” 他笑了笑，自问自答一般说：“当然这不是说我们的幼教机构充斥着坏蛋，而是由于幼教对象本身决定的。幼教的对象，都是学龄前幼儿，这部分的儿童，自我保护能力几乎为零，自我保护意识薄弱，表达能力弱，思想和身体都属于发育的初期阶段……简而言之，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容易受欺负的阶段，一旦受到欺负，也是对整个人生影响最大的阶段，所以，之前一两年，不断爆出来的虐童事件、幼稚园教学水平低劣的问题，极大的牵动了社会和家长的心。” 秦国强这番话虽然不算新鲜的，但说到了点子上，现在大多数家长对于幼稚园得要求包括两点，文化知识、做人道理，既要‘不输在起跑线’上，希望能在幼稚园就学各种知识，开发智力什么的，同时更要求安全、健康。 尤其是对孩子的保护，随着社会文明进步，被提到了很高的高度。 比如说‘惩罚’，小学已经不提倡体罚，有些刺头较真的家长，也会因为老师体罚不依不饶，但总的来说，老师打打小学生手心还是在接受范围内的，更不要说有些老师用比较刻薄甚至带有侮辱性的词汇去骂小孩，这当然不对，但却是常见。 而在幼稚园，这就不可接受了。 再比如说‘伙食’，大学食堂做出来的菜像猪食，家长根本不会介意，如果城市里幼稚园得伙食像猪食，恐怕家长早就要炸锅，找媒体来报道了。 “那么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样提高幼稚园得安全性，即避免孩子遭受虐待，又能提高学校的教学水平？这两者在我看我，是合二为一的。” 秦国强做了一番铺垫，然后用力的一挥手，目光在台下扫过，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说：“提高从业者的水平素质，尤其是管理者的水平素质，是幼教的当务之急！从事幼教的门槛必须提高，在学历和从业资历上，有明确规定。” 这个话，听上去没毛病，也没有任何明确的指向性，可正所谓‘做贼心虚’，曾经和秦国强有矛盾的姜轩微微皱了皱眉头。 “放屁！”隔壁的朱园长小声的直接骂了一句，嘀咕说：“带小孩要个毛学历？我初中文化，还不是开了个幼稚园，也没听哪个家长说我菜做的不好吃，小孩一个个都吃得白白胖胖。” 姜轩瞄了他一眼，心想大哥你这论点倒是不算错，可是论据……可长点心吧，你开幼稚园，又不是开养猪场！ 一百六十一章 屁股决定脑袋 秦国强紧跟着分析了一番为什么要提高幼稚园教师的准入素质，进一步阐明他的观点。 所谓素质两个字，包含了好几方面内容，在往常，属于一个泛泛而言的词，说一个人有没有素质，素质高不高，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同样一件事，素质的要求的截然不同的。 比如最常见的上厕所，在习惯随地大小便的阿三看起来，尿急的时候憋住去公共厕所，这就算有素质了；但是在一般文明水平看起来，去公共厕所‘向前一小步’才算有素质；在文盲看起来，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能讲两句mynameislilei就算是文化人，但是在一众大学、硕士的小资看来，你要是不知道李雷和韩梅梅之间那点暧昧关系，那人家都不愿意带你玩。 落实到小教幼教这方面也是一个道理，偏远山区落后地区，家长对于所谓的幼稚园要求，仅仅限于‘带小孩’就行，小孩哭闹老师吓唬吓唬甚至打一顿完全没毛病；城市里，还加上了文化学前教育；随着文明水平不断提高，要求又更多了。 所以一直说提高教师素质，但是这个所谓的‘素质’执行起来没有明确标准，最后也就是有事的时候学两句文件，讲几句空话的而已。 秦国强认为，城市幼稚园，尤其是民办的幼稚园，应该进一步明确工作人员素质标准，对于各个层次的教师、管理者、工作人员，进行学历的硬性要求。 一个人的素质到底怎么样，即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看出来的，也不是听他自我表述可以确定的。 学历高，并不代表这个人就一定有素质，但是从大概率来讲，学历高的人接受的现代教育水平更高，对于文明的理解程度更高，接受能力更强。就像高考，学历这种东西，它肯定不是绝对公平的方法，也不是体现一个人素质最有效的手段，但是作为一个‘敲门砖’，一种衡量方式，它一定是最不坏的那种。 “当今社会的大学，要求至少是硕士，甚至博士，高中初中老师，硕士生也非常常见，至于小学，本科、名牌本科已经成为主流入门标准，而幼稚园在这一块，门槛很低，我就亲眼看见过，同样一个从农村来的阿姨，她找工作，一份是家政，一份是幼稚园老师；很多幼稚园招收老师，甚至不管对方有没有从业资格，也不问学历，这样不设门槛，怎么可能保证幼稚园得安全？更遑论教学质量？” 说起‘教学质量’四个字，秦国强顿了顿，神情更加严肃，说：“在座的都是从事教育的专业人士，不用我说都知道，人的一生里，每个阶段都有其生理、心理、思维能力等等方面的发展规律。比如说一个现在已经算是常识的点，学前儿童是语言发展的高峰期，这个阶段要培养孩子‘表达’的能力，在比如，小学生的思维水平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抽象思维较少，因此一年级二年级的小学生更适合用图文读本……诸如此类等等，都根据人类的发展规律，进行适当的引导、培养、促进，这是现代教育、科学教育中最核心的点，简单的来说，教师水平的高低，很大程度影响到孩子未来的成长，现代教育，幼稚园绝不是简单的带孩子，这就需要教师和管理者，有足够的经验和水准。” 秦国强说得这些都是现代教育的常识，教学课本上早有定论的，一点错也没有，经过他的表述，更加的清晰和有说服力，而对于外行而言，这番话也显得非常的专业，随着他的发言，与会众人微微点头。 唯独坐在最后几排的少数小型民办幼稚园参会者，面色有些不爽。 说得有道理，可是实践上也真有难处，像健乐幼稚园这些大型民办幼稚园当然可以招收学历高、经验足、有资历有资质的老师，人家钱多嘛，可是对于才起步、没有啥背景的小幼稚园而言，哪有那么多钱请所谓的有素质的人？ 一个社会上随便招聘来的打工妹，一个月包中饭2000块钱搞定；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月2500还要五险一金，名牌大学没四五千下不来……至于硕士、博士、有几年工作经验的……拜托，一个小型幼稚园，人家有几年经验的家政阿姨都不愿意来好不好？ 健乐幼稚园是大，水平是高，可问题是这种大幼稚园和官办幼稚园门槛也高啊，上学难早就蔓延到了幼教这一块，要是没有这些看起来不算很正规的小型幼稚园，草台班子，那些没有本地户口的，进城务工的，工地上搬砖的，饭店里端盘子的，这些人的小孩怎么办？ “他妈的，这人尽放屁，我一个厨子，高中都没上过，不是照样把小孩喂得白白胖胖……”朱园长继续稳稳的坚持他的‘养小孩关键是喂得白白胖胖’观点发牢骚。 除了朱胖子，后面几排难免就有人嘀咕，窃窃私语起来。好多事真不是说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衷。 如果秦国忠的演讲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倒也罢了，无论如何，他演讲的内容，在大原则上是积极的，正面的，可以站得住脚的。 问题是，人类的语言是一种工具，重要的往往不是内容，而是说这个话的人，屁股坐在哪里。 秦国忠露出一抹不是很明显的讥笑，说：“尤其是一些小型的民办幼稚园，从管理层到一线的教师，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学历低的，没有资质的，甚至才毕业一点儿教学经验都没有的，就能管理一个学校，这不是很荒谬吗？我可以给大家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说我们的孩子是一个容器，教育的目标是灌满这个容器，想要灌满这个容器，我们做教育者的，肚子里的水，要远超这个容器的容积。” 他上台演讲，桌上有两瓶矿泉水，他顺手就把两瓶水并排放在一起，笑道：“我们的孩子是一个空矿泉水瓶，作为家长，各位放心把孩子交给一个肚子里只有一瓶水的老师嘛？想要装满一个空杯子，我们的老师肚子里至少要有一大壶水，甚至一大缸水。所以我认为，幼稚园也应该有准入门槛，幼稚园得管理者，更应该具有一定的专业资质和资历。” 这个问题听起来是没法反驳的，学校教育可不是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而是系统性的全方位的，老师的水平一定要远超学生，水平越高的老师，教出优秀学生的概率越大，这很理所当然。 秦国强含笑扫过全场，尤其是坐在最后几排的小型民办幼稚园的参会代表。 开会的目的是什么？ 真的是探讨小教、幼教的学术理论吗？ 或者说，探讨学术理论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促进行业发展吗？ 从长远和客观来说，是有这个目的的，但是从主观和近期而言，南汉省幼教小教协会出钱、出力，组织这种讨论会，真正的目的无非两个，一个是扩大协会的影响力；第二个，则是通过讨论会上的‘理论研究’，来引导行业风向标，为他们制定行业规则，进一步的领导整个行业做出理论背书。 今天秦国强的这番话，落在明眼人的眼中，其实就是在为将来行业的准入、考核等等做一个铺垫，一旦有了明确的门槛和标准，各小型民办幼稚园的发展前途，甚至能否生存，都要紧紧的依附在协会下。 幼教小教协会的第一常务委员，润景公学的首席代表孙校长心里微微一动，这个老秦还是有水平的，润景公学是做小教的，和幼教基本没有关联，秦国强这是想通过树立行业规则，让健乐成为协会中幼教行业的领头羊，和润景公学分庭抗礼，偏偏这个提议，对于协会内部的大中型教育机构还都是有益无害的，协会内不会有人反对。 秦国强含笑停住了话语，就是给在场众人一个‘讨论’的时间，如果没人能说得出什么特别有力的反对言论，那么他这番话，自然而然就会被认为是正确的。 不出所料，前几排坐的协会的常务委员和成员单位，大多点头表示赞同，后面几排，恰恰相反，大多面露不愉之色，可是一时间也没人能反驳什么。 “如果各位没有什么异议……”秦国强很轻松的把两瓶水放回原位，说：“那么之后我会向协会提交一个议案……” “秦教授说到了教师的水平问题，我觉得一语中的。” 一直不啃声的姜轩忽然站起来笑呵呵得打断了秦国强。 会场不算太大，每个人也都有发言的权力，姜轩横插这么一竿子，秦国强不得不暂停后面的话，前排也纷纷回头，神情各异的看向这个全场最年轻的参会者。 第一句话，听上去是捧秦国强的，不过只要脑子不傻，一看到姜轩得年纪和坐席位置，就知道，他后面紧跟着必然会有‘可是，但是，不过’之类的转折。 秦国强的这番话，说白了，就是针对坐在后面几排的小型民办幼稚园，而他这个全市最年轻的园长，更是首当其中。 一百六十二章 行为艺术 看到最年轻的小型民办幼稚园园长开口了，尽管笑吟吟的，尽管第一句是好话，可是在场人心知肚明，接下来绝对是一场冲突，这个年轻园长除非脑子坏掉了，不然不可能帮着秦国强讲话。 就算拍马屁也没这么拍的，你见过谁拍领导马屁是在公众场合直接打断领导讲话的？那不是拍马屁，那叫缺心眼。 在场的媒体人更加敏锐，所有的摄像器材几乎第一时间对准了姜轩。 姜轩得开口，虽然让秦国强有些意外，但并未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相反，很有风度的说：“姜园长，那你有什么高见呢？对了，前段时间，你还领衔在儿童教育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可见对于幼教还是有一定心得的。” 说起‘儿童教育’杂志发表文章的事情，秦国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刻意提起这个茬，并不是给姜轩增光添彩。 在场的无论是媒体还是参会代表，都是圈子里的人士，对于前段时间儿童教育杂志上两片论文之争都有所了解，星星幼稚园的那篇论文几乎被秦国强批驳的体无完肤，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舆论上都一溃千里，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秦国强这句话，用比较简单的潜台词，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在说：‘你懂个屁啊，也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谈理论？’ 一开口，双方的火药味都比较浓，秦国强居高临下，协会的成员单位饶有兴致等着看热闹，后排少数非协会成员虽然感情上力挺姜轩，可是秦国强刚才说的那一大堆道理实在很能站得住脚，找不到什么有力的驳斥，也为姜轩捏了一把汗。 一直看起来心大无脑的朱园长抬起头，用诧异的眼光看了看姜轩，又瞅了瞅苏瑶，飞快的比划了两个动作。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你家园长牛逼！你家园长厉害！不过，你家园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把你的保温杯借我用用。”姜轩把朱胖子的保温杯拿着，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大步走上了主席台。 秦国强脸色微微一僵，脸沉了下来。主席台的确足够大，站十个人都不嫌拥挤，可问题是，演讲席位就一个，姜轩上台朝他边上一站，搞得他让开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最后还是让了让，表现出风度，毕竟研讨会规定，每个人都有权力发言。 让开了，却没下台，而是站在一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轩。 他倒要看看姜轩能说出点什么反驳的话来。 “谢谢。” 哪知道姜轩只说了这一句话，站上演讲席位，之后就一言不发。 他把之前秦国强用来做道具的一瓶矿泉水和朱园长的保温杯拧开，里面的水都倒在边上的垃圾袋里，并排放在桌上。 保温杯和矿泉水瓶子差不多大小，一个高点，一个矮点，一个胖点，一个瘦点，一个口小，一个口大，一个透明，一个不透明，立在一块。 台上台下都是一片茫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秦国强眉头一皱，这是行为艺术，进行讥讽？ 有点像，意思是说‘口大的，欺负口小的’，‘透明和不透明’，‘大家都是装水的，干的活都一样’之类？ 他冷笑，如果是为了表达这个意思，那这个姜轩就太幼稚了，等于得罪了全行业，都不用他来出手，星星幼稚园在行业内就混不下去了。 台下也是想法各异，一个个疑惑的盯着姜轩。 姜轩四处看了看，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呵呵一笑，走下台，把服务台上的两个大热水瓶子拎过来。 水瓶本来是服务员给参会者添水的，现在连服务员都纳闷了，没阻拦姜轩，好奇看他下一步要干嘛。 姜轩打开一个水瓶，随手朝保温杯倒进去。 眨眼功夫，保温杯就满了，开水溢了出来。 姜轩笑呵呵得晃了晃手里的开水瓶，里面还有大半瓶水。 然后他又拿起另外一个开水瓶，用刚才同样的方式和倒水速度，朝打开的矿泉水瓶子倒下去。 和大口的保温杯不同，矿泉水塑料瓶的开口非常小，这么搂头一倒，水瓶里的水绝大多数都漏出来了，只有极少的水进了瓶子，而热水进瓶子之后，产生了大量的热气，堵塞住了瓶口，后面就看瓶口不断的冒泡泡，水却更难进了。 而且矿泉水瓶子是塑料的，很薄，开水这么一烫，瓶子没一会就变形，腰身扭曲，瓶口变得歪歪斜斜，水更进不去了。 姜轩就像浑然没看见这一切似的，以恒定的速度，继续倒开水。 没一会，一大瓶开水倒完了，矿泉水瓶子早已经扭曲得不像话，而倒进去的水，还不到一半。 做到这一步，有些聪明人已经微微猜到了几分端倪。 不过姜轩得‘表演’还没有结束，他又打开另外一个矿泉水瓶子，把里面的水倒干，空瓶子并排摆在桌上，然后下台，从一名参会者面前拿了一瓶新的矿泉水，重新上台拧开瓶盖，对着新的空瓶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一点点朝里面倒。 咕咚咕咚，没一会，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空了，而刚才的空瓶正好被灌满，一滴都没露出来。 直到做完这一切，姜轩才冲呆在一边的服务员点点头：“麻烦把桌上地上的水擦一下，谢谢。” 服务员如梦初醒，赶紧拿着抹布上台打扫，可是打扫的时候，目光还始终落在桌上。 在场的媒体也好，参会者也好，和服务员一样，关注点都集中在桌上摆放的一排容器中。 两个倒空了的大水瓶，一个装满水的保温杯，一个只装了不到一半水但是被烫的扭曲的矿泉水瓶，一个重新装满水的矿泉水瓶，一个空矿泉水瓶。 姜轩笑吟吟的站在台上，不说话。 这种行为艺术，要是在和平大排档跟那帮道上大哥玩，姜轩估计他们肯定得笑骂自己酸腐装逼，但是眼前面对一群文化人，姜轩可以肯定，这帮人就吃这一套。 “哦，我明白了……”下面果然有人开口。 而且这个开口的，还是个官员。 一百六十三章 胜利的大会 姜轩这一番又是瓶子又是倒水的‘行为艺术’，台下人最初的迷茫不解，渐渐的，很多人看出了些端倪。 要具体的去说姜轩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得很具体，那说不好，但是很显然，瓶子、水这些道具，就是和刚才秦国强的那一番‘教师水平’的言论有直接关系的。 有不知就里云山雾罩的，也有些看出了端倪，但却说不全。 还有极少数水平比较高的人，其实已经知道了姜轩要表达什么，不由的在心里暗暗点头，还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教育同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这么个办法，这几样道具不但形象，而且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表达出来的意思，的确和刚才秦国强的言论针锋相对，拿到明面上来讨论的话，不敢说就一定能压过秦国强一头，至少可以和他的言论分庭抗礼。 秦国强是什么人？成名多年的教授、专家，行业内的理论旗帜，早就树立了地位的人。 姜轩又是什么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大学毕业生，虽然一手创办的星星幼稚园在这几个月发展的风生水起，本人也多次在媒体露面，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和秦国强比都差着一大截。 他两的理论如果能摆在台面上分庭抗礼，秦国强就已经输了一招。 台下来自媒体的闪光灯频繁的亮起，各路人马心里想法不一，但却进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即便有人读懂了姜轩得意思，此时此刻也不好立刻开口，太得罪人了。 行业内的从业者不想得罪人，但在场的，并非都是从业者，还有管理者。 两位来自政府的代表，省厅的白副厅长官太大，致开幕辞之后就离场忙别的工作去了，市教育局的刘局长还在，他就没这么多顾虑了，讨论会嘛，自然要百花齐放，各种思潮涌现，才能体现出学术价值和领导水平，而且从一些不可明言的角度来看，刘局长也并不希望这个协会里，出现一言堂某家独大的情况。 说话的这人，就是刘局长。 “哦，我倒是看出点意思。”刘局长斟酌着用词，语速不快，看着台上的几个各种各样的瓶子，不太确定的说：“小姜同志，这两个先倒空了，然后用来装水的矿泉水瓶子，就代表了受教育的学生，水，代表了知识文化……嗯，不止知识文化，一切接受的教育；至于那两个大水瓶，和后来用来倒水的满矿泉水瓶子，就代表了老师……嗯，不知道我的看法对不对？” 刷刷刷，现场响起一阵不算太明显，却可以听得见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次不是闪光灯牌照，而是记录。领导讲话，很多人习惯性的就开始记录。 这年头开会讲究节俭，与会人员一人发一瓶水一支笔一个小本子，闲着也是闲着，记录记录领导讲话不仅是学习的方式，也是打发无聊会议时间的不二法宝。 更何况，这场会议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枯燥。 从秦国强‘话锋一转’，很明显的把矛头指向一众中小型民办幼稚园之后，会场里就不再是轻松的讨论，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全场最小的民办幼稚园园长姜轩这么一通行为艺术，紧张的气氛立刻就变成了浓浓的火药味。 台上，姜轩微微点头，笑道：“刘局长目光如炬，我正是这个意思。” “嗯，那就对了！”刘局长轻轻一拍手，笑着朝左右看了看，自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而是问坐得最近的润景公学的孙校长，“老孙，你觉得，小姜同志的意思是什么？” 孙校长没开口，台上的秦国强脸色就是微微一沉。 姜轩是什么意思，他大概也看出来了七八分。 南汉省协会并不是铁板一块，协会的常务委员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有爱互助，在秦国强能控制住场面的时候，其他人不会有动作，现在出来了一个姜轩，和秦国强争锋相对，其他人立刻就有借机发难的机会。 润景公学是做小学教育，看起来了健乐幼稚园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是在协会里，润景并不想冒出来一家和他们并驾齐驱。 “这个嘛……”润景的孙校长沉吟了片刻，道：“那我就不揣冒昧了。小姜园长，你一开始用保温杯和矿泉水瓶子，这两个容器的容积，其实都是差不多大小的，相对于开水瓶，容积都非常小，可是同样两瓶开水，用同样的方法倒，保温杯很容易就灌满了，而矿泉水瓶却只装了一半的水，这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不管老师的水平……老师肚子里的水再多，如果没有好的教育方法，都只能事倍功半，没法教好学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刘局长在一边微微点头。 台上秦国强脸色一沉，姜轩却没看他，而是点头：“不错，就像两位领导说的，教学方法很重要，当老师要因材施教。保温杯，口大，而矿泉水口小，如果教育不得法，有再多的水也灌不进去。” 刘局长和孙校长相视一笑，笑容颇有默契，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两猜对了，而且这个小姜还真会顺杆爬，明明一切都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怎么就变成‘就像两位领导说的’，搞得好像是我们两在给秦国强难堪似的。 不过这点却不必点破，刘局长点点头，说：“我补充一句，教育方法不对头，千篇一律，有时候还真不是能不能教得好孩子的问题，而是会把孩子跟教坏了，教废了！小姜园长面前那个被烫坏掉的矿泉水瓶子，就是证明。” 姜轩面前两个矿泉水瓶子，一个装满了水，一个却被开水烫的扭曲得不像样子。 “相反，如果用合适的方法，比如小姜园长后来拿了另外一瓶矿泉水，口对口，慢慢的朝里面倒，虽然矿泉水瓶的容量，远远不如开水瓶，但由于方法对头，却能把瓶子给灌满。”孙校长接口，一边说一边微微点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姜轩朗声道：“教师的学历高低，固然对教学效果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教学方法和教学的态度，前者重要，后者却起到决定因素。采用合适的方法，拿出端正的态度，针对每个学生的不同特点，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即便教师的肚子里只有一瓶水，同样能把学生这个瓶子灌满，相反，就算教师肚子里装着一个大海，也未必能教好学生。” 说完之后，稍稍顿了顿，微微挺起胸膛，给台下的记者们留下足够的抓拍时间。 不出来争就罢了，既然站上来，决定争一争，那就做到位。 等下面噼里啪啦的快门声音响了一阵，姜轩才咳嗽了一声，换了比较缓慢的语速，娓娓道来：“秦教授的话我还是很赞成的，老师嘛，水平当然要比学生高。但是这个水平的内涵很多，学历、能力、经验、态度等等都包含在其中。” 从上台之后，姜轩第一次正眼看秦国强，好像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已经开始由青转黑，呵呵一笑说：“说起学历，秦教授倒是多虑了，任何一个成年人的学历，肯定都是要远远超过学龄前儿童的，至于生活经历、各种知识储备，那就更不必提了。” 台下随之响起一阵笑声，主要来自于这次参会的后面几排非会员单位。 这些单位和乐天幼稚园、星星幼稚园一样，都属于小型民办，资金少，实力弱，聘请的老师整体水平都比较低，之前被秦国强一番有所指的话说的心里都不爽，姜轩上台一番举动，等于直接驳斥他的学历论，甚至还得到了在场另外大佬的支持，于是后面那几家代表笑得声音特别大，特别刺耳。 秦国强强调学历、要求老师水平高于学生，一点错都找不出来，但是姜轩讲得更没错，是个成年人学历就肯定比幼稚园学生高，水平就一定比小孩强。 还是那句话，道理是圆的，其实就是扯淡，就看怎么扯，姜轩的道理和秦国强的道理都对，严格分析起来甚至并不是完全矛盾的，可是通过这一番行为艺术，在场几个人的分析，一唱一和，场面上看上去，秦国强好像完全就落了下风，刚才的话明明有道理，现在也很难完全立得住脚。 “当然，无论是什么学校，任课教师必须拥有对应的资质，这是毋庸置疑的，相关的法律规定也写的很清楚。”姜轩又补了一句，让自己的话变得更加无懈可击。 秦国强沉着脸站在一边，似有所想，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姜轩得话没大毛病，这时候再去强调他自己的观点，气势上一时半会扳不回来场面，反而变成了‘扯皮’，场面那就不好看了。 下面，刘局长看了看孙校长，咳嗽一声，道：“今天这场会议可以算是超过了预期，年轻专家，老牌学者齐聚一堂，给我们带来了很有学习价值的思想，孙校长，我建议等会议结束之后，把今天讨论的内容汇总，我们教育局和协会，都要好好的学习讨论。” “这是一定的。”孙校长点头微笑。 讨论会就此结束，看起来和气融融，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秦国强之前那一番理论铺垫算是彻底白费了功夫，两个观点的碰撞，把原本秦国强一家独大的局面彻底搅黄了，这场会议不会产生任何明确的结论，和大部分会议一样，会上气氛热烈，会后认真学习，然后很快就重新一切如旧。 一百六十四章 朱不戒 讨论会结束，姜轩和秦国强两个成为了焦点，还没走出会场，一大群记者就上来围住了二人要进行采访。 秦国强的脸色明显不是太好，公事公办一样简单刻版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匆匆离去。 姜轩的目的达成，也没说太多，把苏瑶推出来留给了记者，自己穿过人群离开了酒店。 这个仙系少年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体内能量已经不太适应装逼，每次装逼超过三十分钟就会有疲惫感厌倦感，渐渐觉得凡俗社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看着就要达到辟谷大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境界。 这样不好，什么事都悻悻的提不起兴趣，与人斗与天斗，天暂时是斗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斗，要是与人斗都没意思，生活太枯燥了。 屁股大成？朱园长从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上来，听姜轩开了两句玩笑，一脸茫然的朝姜轩身后瞅了瞅，啥叫屁股大成？比起来，很明显他的屁股更大更肥。 “姜园长，你水平太高了！”朱胖子没在屁股的问题上多纠缠，这年头思想开放什么人都有，屁股什么的说不定是人家独特的兴趣爱好也不便多问，只说正事，递了一张名片过来，“以后多多指教，多多交流，我一定上门拜访！” 姜轩接过名片仔细一看，还真没猜错，朱园长的大名，就叫朱园长，名片上面印着：乐天幼稚园园长朱园长…… 出于礼貌，也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过去，然后才笑道：“朱大哥，你这个名字还真有意思，没想到你真叫园长。” “嗨……不瞒你说，这名字是我自己后来改的。”朱园长有点含羞带臊的说。 “嗯？”姜轩一愣，这就不懂了。 要说爹妈起的，那没办法，总有些不太靠谱的爹妈，给小孩起一些不靠谱的名字，什么史皓驰、卜士仁、范剑、庞光之类的，听起来总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没办法既然是父母起的，再不靠谱也只能受着。 问题是既然自己改名字，那当然选择好听的名字，咋改了一个这么奇怪的？ 朱园长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姜轩这类疑惑的目光了，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老爹给我起的那个名字，更不像话，后来我想反正是当园长了，大家都朱园长朱园长的叫着，干脆改成园长好了。这不还和明太祖谐音嘛。” 他不说也就罢了，这么一讲，姜轩更好奇了，问：“那你原来的大号是？” 心想不会是朱八戒吧？ 朱园长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嘿嘿一笑，低声说：“我老爹是武侠迷，喜欢金庸，生我那年正好在看笑傲江湖，特别希望我以后能过得无拘无束，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朱不戒’……” “明白了。”姜轩点点头，这名字起的，比猪八戒好不到哪里去，难怪他要改名，一脸同情的拍了拍朱园长肩膀，“老兄，不容易啊。” “嘿嘿，心照，心照。” 正说着话，已经到了停车场，朱园长的座驾是一辆老式的桑塔纳2000，姜轩要等苏瑶暂时没走，看着朱园长把他那一身肉很勉强的塞进桑塔纳驾驶室，起步的时候桑塔纳明显有一个顿挫，然后排气管冒着明显不符合环境标准的淡淡黑烟，吭哧吭哧的开走了，朱胖子还从驾驶室伸出大脑袋，热情招手告别说什么改日登门拜访。 姜轩都怕这小车开到一半给朱园长压散架了，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长这么胖？水产市场那个朱胖子已经可以用肉山来形容了，可这位倒好，那个朱胖子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孱弱消瘦美少年。 等苏瑶得时候，又遇到了润景的孙校长和市教育局的刘局长，两人并肩走出来，看见姜轩，笑吟吟的招了招手。 “小姜，我听说你的星星幼稚园还不是协会成员？”刘局长问。 “还不是。”姜轩点头一笑：“毕竟成立时间比较短，规模也小。” “老孙，这就是协会的不对了。”刘局长半开玩笑的说：“成立协会的目的之一，就是扶植培养民办幼稚园，发掘人才嘛，星星幼稚园我是知道的，那可是咱们滨海市的行业新星，小姜园长年少有为，协会是不是讨论讨论，吸收进来为滨海市幼教贡献一份力量啊。” 这位刘局长主管是滨海市教育局的，星星幼稚园就在滨海市辖下，这个话说得倒也合情合理，不过话又说回来，健乐集团在滨海市也有很多业务，对全市教育行业的贡献肯定比星星幼稚园更大。 姜轩从一开始就有些意外，怎么他会摆明车马这么偏向自己？ 刚才在会议厅里，就是他先开口‘帮腔’和自己一唱一和，作为在场最大的领导，他开口的分量很重，也代表了风向，才会有后来孙校长顺势跟上，否则的话，姜轩自己虽然也能解释一下他的行为艺术的含义，但是效果绝对没有那么好，说不定还要和秦国强有一番口舌之争。 虽然当时没有露出意外，不过姜轩自己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心想是不是这个刘局长和秦国强本来就不太对付？ “呵呵，小姜园长，我是早就知道你的，祁韵祁老师可没少提到过你。”刘局长笑道。 这么一讲姜轩就明白了，要说行业地位和在政府方面的影响力，表面上看不显山不露水的祁韵老园长，比秦国强恐怕要大得多，秦国强和她相比，大概也就和朱园长和秦国强相比没什么两样，有了祁韵之前的背书，难怪刘局长愿意主动出这个头。 “姜园长，协会每年都要吸纳新的会员，如果有这方面意愿，你可以准备下材料，到时候协会发邀请函。”孙校长道。 “好的。”姜轩暂时即没答应也没拒绝。 聊了两句官话，刘局长和孙校长先走一步，又等了二十多分钟苏瑶终于应付完了记者，从会场里出来。 “走，回家！” 一百六十五章 奇怪的胖子 研讨会第二天是周末放假，姜轩照例会多睡一会，还没起床，迷迷糊糊的就闻到前面院子厨房飘出来一阵香味。 “嗯？嫦小兔怎么变这么勤快了？”姜轩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趴在墙角大窝里睡觉的苟日天脑袋上。 苟日天经常晚上来帮姜轩找种子打游戏什么的，姜轩干脆在自己房间里给他弄了个窝，有时候玩迟了就睡在这里。 被阳光一照，苟日天眼皮子翻了翻，有点呆滞的看了看，发现眼前是姜轩，没啥别人，于是一只前爪盖住眼睛，继续睡大头觉。 姜轩干脆爬起来，穿着大裤衩朝前面晃悠，一出门，正好看见睡眼惺忪的嫦小兔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 “咦？” “嗯？” 两人都是一愣，嫦小兔以为是姜轩在前面做早饭，姜轩以为是嫦小兔。 谁啊？ 林芊馐这礼拜出差去外地谈自媒体招商合作项目还没回来，大清早的谁跑厨房去了？ 前面院子厨房里的香味继续传来，走到前院一看，厨房大门果然开着，里面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厨房那可是嫦小兔的地盘，除了姜轩，其他人没经过她允许谁都不许进，一大早的嫦小兔又有点下床气，嘟着嘴走进厨房。 “喂，你谁啊？！谁让你碰我大勺啊？谁让你碰我铁锅啊？谁让你碰我煤气灶啊？！” 里面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以及惨叫，没一会，嫦小兔提溜着一个大胖子出来了。 “朱园长？你怎么进来的？小兔你放开他。”姜轩一愣，眼前这个穿着围裙，带着大厨师帽子的家伙，正是研讨会上遇到的乐天幼稚园朱园长，手里还拿这个大勺，偌大个胖子被嫦小兔抓小鸡一样拽出来了。 “哎呀姜园长你好你好！”朱胖子挤眉弄眼尴尬的笑：“苏……苏瑶老师带我进来的。” 说着话，苏瑶拎着豆浆从门口走进来。 “咦，你们起来啦，买的豆浆谁要？”苏瑶晃了晃手里的大包小包早点。 一问之下才知道，朱园长一大清早过来，正好遇到昨晚睡在幼稚园没回家的苏瑶下山买早点，朱胖子看到厨房就忍不住手痒，才有了之前的误会。 “哎呀，这个小妹妹力气太大了！”朱园长嘿嘿直笑，有点怕嫦小兔得样子，躲在姜轩身后。 “谁让你动我大勺的！”嫦小兔理直气壮。 “行了，别闹了，先吃饭。”姜轩摆摆手。 朱园长做厨师的天赋的确要好过带孩子，这家伙对美食似乎有有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就像苟日天看到小毛片就激动，他看到厨房炊具就会很快活，吃饭的时候还带着厨师的大高帽子不肯摘下来，不过和林芊馐那种厨神不同，朱园长的厨艺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对于食物的味道并不挑剔，不光喜欢下厨，还特别喜欢吃，无论好吃不好吃的，都来者不拒。 苏瑶买的豆浆包子一人一份，朱园长刚才还在厨房里找了几个在冰箱保鲜室放了好几天都没人吃的干馒头，切成片用油简单的炸了炸一个人全给包圆了，吃完之后，又把昨天剩下的一大锅稀饭咕咚咕咚喝完，用馒头片把锅里的一点稀粥底子都抹得一干二净塞嘴里，才心满意足得打了个饱嗝。 要说能吃，嫦小兔也能吃，但是她挑食，一开始当妖怪的时候，她是不挑的，可后来渐渐的吃得多见得多，姜轩也有钱了，嫦小兔吃得档次就渐渐上来了，最早早饭是稀饭馒头，后来变成豆花煎饺小笼包豆浆。 连姜轩自己都有点挑食了，像朱园长这样不光能吃，还不挑食，只要是食物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姜轩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一群人看他吃饭都看得有点呆了，心想这人不会是饿死鬼投胎的吧。 “呃……真舒服！”朱园长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老兄，你这一大早跑来，有啥事啊？”姜轩心想这家伙不会就来骗吃骗喝的吧？可是也不像啊，别看他吃得多，其实不值几个钱，那一大锅稀饭和馒头，要是他不来，姜轩都准备倒进池塘喂鱼了。 人家好歹也是能卖三套一环内房子的猛人，如今混得不咋滴，也有二手桑塔纳一个月三四千纯利的，何必为了点泔水一大早跑过来骗吃骗喝，还差点挨了嫦小兔一顿打？ 为了传说中星星幼稚园的美食？武术？总不会是看上苏瑶了吧？这可不合适。 “没啥了不得的大事，都是办幼稚园的，我就是抱着参观学习的态度来的。”朱园长说着，很不见外的晃着大脑袋四处看。 “我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好参观的。”姜轩笑笑。 “姜园长，这个秋千很漂亮啊，是你自己制作的吗？”朱园长好奇的朝院子里的忘忧秋千走过去。 这阶段抽奖下来，院子里现在已经有三台秋千，排成了一溜排，见朱园长对秋千感兴趣，姜轩心念微微一动，笑道：“是啊是啊，你要不要坐一坐？” 这个朱园长让姜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无论是武大城这样的大哥级别，还是各位厅长局长，大老板，姜轩至少能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朱园长从出现至今，姜轩觉得有点看不透他。 坐个秋千，说不定就能发现这胖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至少是有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朱园长绕着秋千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还伸手摸了几下，最后嘿嘿一笑：“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却没坐下来，反而背着手又走到边上的跷跷板好奇的研究起来，就跟没见过这些玩具似的。 “老兄，你不会是妖怪吧？”姜轩忽然问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你什么呢？”苏瑶拉了姜轩一下，同行交流，怎么问这样不礼貌的话。 朱胖子抬头看了看姜轩，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问：“姜园长见过妖怪？” “这年头不平静啊。”姜轩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妖魔鬼怪横行，开个会都能遇到坏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朱园长戚戚然的点头，说：“人有的时候比妖怪还要坏，咱们好好的开着幼稚园没找谁惹谁，偏偏有人要来针对我们。” 苏瑶在边上听他们俩说话有点发懵，听到这里好像才有点明白，说得妖怪是指昨天开会遇到的秦国强那样的坏人。 而秦国强这一大早也不是很好过。 越是有钱人，往往工作越忙，只有给人打工的家伙才会斤斤计较什么一周上几天班，每天要不要加班，有没有加班工资这类的事情，当老板的人压根不会去想，只要有事就得办，不管什么时候。 只要想做事，事情就没做完的时候，秦国强其他方面人品如何暂且不论，仅仅从工作上来说，的确足够敬业辛勤，周末一大早就来了办公室。 刚处理完几份文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没等他说‘进’，门就被人推开了。 秦国强微微一皱眉，有些不悦，等看清楚来人后，那点不悦立刻消失了。 “老伍，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飞首都吗？” 来的人是老朋友，顶头上司伍元荪，秦国强起身相迎。 伍元荪面色不是很好，看了秦国强一眼，然后坐在沙发上，说：“我改签了两个小时以后的航班。来找你有点事。” “嗯，什么事？”秦国强心里咯噔一下，伍元荪最近在跑健乐上市的流程，今天预定要去证监会，上市对于健乐来说是一等一的重要工作，他怎么会跑自己这个分园来了？ “昨天开行业协会，那个星星幼稚园的年轻园长发言，当众驳斥了你的理论？”伍元荪问。 “驳斥谈不上吧，交流嘛。”秦国强心想这个事传得也太快了吧。 “昨天夜里，在场的几家媒体就出稿子了。你自己看下。”伍元荪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打印纸交给秦国强。 秦国强看到这几张稿件，心里一阵阵疑问，昨天在场的几家媒体的稿件按理说现在还没有发表，怎么会到了伍元荪手里？伍元荪又怎么会知道昨天协会上有哪些媒体参与？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些，他眼皮一扫，粗略了看了一下几篇稿子的标题。 《学历论和方法论，教学思想的碰撞》 《新旧观念之争》 《依靠学历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 《一个草根对于行业专家的挑战》 《瓶子和水》 …… 看这几个标题，秦国强就知道情况不太妙，媒体的报道煽动性太强了，把昨天得学术之争，刻意的变成了新与旧、保守与改革两个立场的争论。从媒体角度而言，固然可以抓住读者眼球，煽动情绪，但是作为当事人，对秦国强显然不太公平。 本来研讨论仅仅是学术之争，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可是经过媒体的渲染报道，一下子变成了是非之争，就有了立场鲜明的上下高低是非对错。 一百六十六章 找问题 “这不是乱报道嘛！”秦国强匆匆的看完了几片报道，皱眉恼火说。 事还是那么个事，可是经过这么一报道，味道完全不一样了。 年轻的姜轩成了改革派，几个关键词‘因人而异’、‘因材施教’被抓出来，成了人性化教学的代表性人物；他这个老一代专家在报道中反而扮演了一个唯学历论、资历论的保守派，以学历资历论高低。 ‘瓶子和水’的比喻中，秦国强在现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变成了‘填鸭式教育’的反面典型。 而也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当时刘局长和孙校长的发言，又给人一种‘老派反动学者’被新锐思想打得哑口无言的印象。 文字有种很奇怪的魔力，可以引导读者的思维，有水平的作者可以不用任何一个有感情倾向的字眼，就让读者自觉的给文字里的人物贴上标签。 秦国强觉得这些媒体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这样写文章？ 难道就因为对方年轻，所以就是新的，是改革派？就因为他是草根，所以他是正义的？ “现在的媒体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伍元荪淡淡的说，现代生活节奏快，媒体舆论才没工夫和心思去认真分析事件，给人物贴标签，选立场，旗帜鲜明的表达态度，树立一个正面角色一个反面角色，这样的手段可以最快时间内抓住最多的读者群体，写起来还不费力气，是常用的方法。 健乐宣传部门做宣传，请人写软文，走得都是这样的路子。 瞄了眼秦国强，伍元荪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你也是个老笔杆子了，以前写文章不也是这么干的，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呢。 “你吃亏就吃亏在，你是专家权威，他是草根，和他一个没有资历的年轻人争锋相对，要是你不能取得压倒性胜利，那你就是失败的。” 伍元荪把桌上的稿纸重新收好，说：“幸亏舆论监控部门提前发现，对这几家媒体做了公关，稿件暂时不发。我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以后商业运作方面，你放一放，公司上市之前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不要给媒体继续做文章的机会。” 秦国强脸色一沉，“老伍，董事会方面？” “你别想太多，这点事董事会还不至于专门讨论，宣传舆论部门报到我这里来，到此为止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伍元荪起身，“行了，我先走一步，有事在电话联系。” “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目送伍元荪离开办公室，秦国强重新开始办公，可是一颗心始终在伍元荪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上面，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伍元荪这趟来，把这些媒体报道拿给自己看，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目的的随意行为，很可能是一个警告。 不对，不是可能，就是一次警告！ 秦国强眉头紧皱，伍元荪本身就是有实权的大股东，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严格禁止自己插手接下来健乐的商业运作，所谓的低调，实际等同于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不许冒头。 现在是健乐上市的关键阶段，所有的股东都在竭尽全力展现自己的价值，为未来的谋取最大的利益，之前秦国强想收购星星幼稚园，以及在协会上对小型民办幼稚园的打压，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说白了，有存在感，显示出价值，未来集团上市，才能分到更多的利益。 如果按照伍元荪的意思，接下来这段关键时期，自己在集团里完全没有存在感，这倒也不是说就会怎么样，毕竟还是健乐的股东，而且还经营着一家分园，该自己的跑不了，但是却没有可能攫取到更大的利益。 正常情况下，集团在轨道上运转，权力和利益的分配和变革不会有重大变化，想要出头只能靠慢慢熬，只有在上市这一类的重大机会关头，才有可能短时间内改变现状，实现跳跃式发展。 秦国强在健乐内部始终属于核心圈子之外的领导层，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虽然也是高管，但是权力、话语权、分配到的利益，和真正的核心层有质的区别，看起来想要进入核心圈子看似只差一步，实则难上加难。他本想借着上市的机会，彻底实现阶层的变更，至少在健乐内部可以和伍元荪这样的核心层平起平坐，可如果按照伍元荪的指示接下来一直保持低调，那上市之后，非但没法进入核心层，与核心层的差距还会进一步增大。 想到这里，秦国前内心开始冲突起来。伍元荪先后两次对自己提出了‘警告’，所谓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一次失误，恐怕伍元荪的处理方式就不会这么温和了，但要是就此放手，秦国强又是极度的不甘心。 他放弃了自己在学术上的发展，下海经商，为的是什么？绝不是一年几十万的收入，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和少量的股份，在一般人看来‘高位厚薪’，对于他这个曾经的大学教授，幼教行业最顶级的专家而言，根本不是最终目标。 何况这次在专业理论上，居然被一个大学才毕业的年轻人压制住了，搞得差点酿成舆论丑闻，他之前在健乐内部的‘专家’身份的重要性也必然大打折扣，即便按照伍元荪的吩咐，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旁观者，低调做人，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星星幼稚园！”秦国强的脑海里回忆起研讨会上姜轩得脸庞，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这个民办幼稚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压不住这个幼稚园，都会直接损害到他的利益。 问题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办？ 学术攻击？事实证明，行业专家的身份如果在一开始没有压住对方，让对方有了和自己同台论理的机会，那反而是个包袱。 至于什么利用关系、财力去压制，理论上是可行的，问题是他现在能调动的财力和关系，根本没有这么雄厚。 只能另辟蹊径，换一种思路，如果能证明这个星星幼稚园本身是有问题的，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有问题？秦国强哼了一声，他是干这一行的太清楚了，只要认真去查，仔细去找，哪家幼稚园都能找出一大堆毛病的，有些甚至还是很严重的。 一百六十七章 狮子吼 朱园长在幼稚园混了一整天，这里瞅瞅那里瞧瞧，直到吃完晚饭才告辞。姜轩也没说什么，陪了一天，朱园长这人虽然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不过并不招人讨厌，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有的人聪明，但是聪明人往往让人觉得有压力，哪怕对方可以收敛这种聪明，有的人笨，虽然没有锋芒，却无趣，让人懒得搭理。朱胖子这人给姜轩感觉不算聪明人，但说什么他都懂一点，有时候冒出来几句呆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傻逼，反而有点可爱。 这种人当朋友还是不错的，周末反正没啥事，这家伙吃东西多却不挑食，幼稚园也不缺这几顿饭，玩了一天宾主尽欢，给他送下山，目送那辆随时可能散架的桑塔纳摇摇晃晃的远去。 “以后再来登门拜访啊！”朱园长从驾驶室里伸出大手告辞。 “你从他身上味道妖气了没有？”姜轩笑吟吟的看着桑塔纳远去的方向，问苟日天。 自从那天祁韵飘然而至又飘然而走后，姜轩疑心生暗鬼，看谁只要稍微有点不正常，都会朝着妖怪方面想，一时间草木皆兵，看谁都像妖怪。 苟日天摇摇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到处看，眼睛红红的，喘着粗气。 “你可给我老实点啊，控制住自己，过几天我带你去宠物之家瞧瞧，有没有配种的。”姜轩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尽力！”苟日天点头不跌，很痛苦的样子说：“不过最好快点，我怕憋不住了！” 看他这个样子，姜轩很无奈。 苟日天没能变成人形，别的都还好，但有个最大的问题：动物的生理特征没法改变。 狗这种动物，它是有发情期的，苟日天最近发情期好像到了，整天眼睛红红的，有事没事就嗷嗷嗷乱叫，看谁的眼光都色迷迷的，经常很失神的坐在什么水管子、小树边上，一副痴汉样子发呆。 要不是姜轩之前就进行过教育和绝育的恐吓，估计这家伙早就憋不住到处输出了。 这事搞得姜轩也很困扰，耍流氓当然不对，为了这事和苟日天大道理也讲过，吓唬也吓唬过，还约法三章，苟日天之后也算是比较严格的遵守了规定。可是现在发情期，属于特殊情况，动物的本能，也不能全怪他。 人类有冲动可以大头指挥小头，动物好像就不太好使了，姜轩特意问过苟日天这是一种什么感受，苟日天说整条狗都快要神志迷糊了，完全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最严重的时候大脑几乎一片混沌，像发高烧。 要还是之前只是一条狗而不是妖怪，他早就控制不住了。 所以姜轩这两天除了开会，去哪都把他带在身边，以免发生什么不忍言说的惨剧。 “这不好办啊。”姜轩揉了揉脑袋，宠物之家倒不是说没有合适的狗，不过这年头想搞狗比搞人还要贵，跑会所做个大保健什么的也就几百块钱打住，去宠物中心输出一次，人家都是要配种的，得花上千乃至好几千。 实在不行，找条野狗拉倒，也不知道算不算违法…… “忍一忍，一定要忍住！我明天就带去你宠物之家。”姜轩说：“真忍不住，就跳水里冷静一下。” “不行我现在就有点忍不住了！”苟日天撒腿就跑，就跟憋不住要上厕所似的，冲到院子边上的池塘里，噗通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 姜轩现在也懒得去追究他会不会对鱼耍流氓了，能不对人刷流氓就谢天谢地。 要说这也很烦人，这家伙道行和嫦小兔、姜硬一样，涨的很正常，可偏偏始终对于变人不得其法，一点门路都没有，按照这样搞下去岂不是每年都要发情什么的。 也不知道系统里抽奖，能不能抽到类似的奖励，想办法赶紧让苟日天变成人。 苟日天一个猛子扎下去，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从水中间露出一个湿漉漉得脑袋，伸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看起来没那么红了。 “我找到一个好办法!”苟日天在水里说：“憋气！憋气可以让我脑子恢复清醒！” “你可别把自己憋死了！”姜轩看这样子，一时半会这家伙是上不来了，于是干脆盘腿坐在水边上，一边看着苟日天憋气，省得被憋死，一边进入空间抽奖。 由于三个小妖怪稳定的提供乖乖值，随着道行上升，乖乖值的上限也不断增加，现在乖乖值积累的很快，除了扣除一小部分用来抽奖，积攒的已经快要足够买一个多余的名额了，财政上很宽裕。 上次抽了一个‘醍醐灌顶’，本来还以为开研讨会能用得上，当时这也是姜轩最大的底气，没想到市局的刘局长帮腔，协会内部还有窝里斗，根本没费事，这个特效也就省下来了，还放在空间里。 抽奖开始。 金光特效一闪，出结果了，由于最近抽到谢谢惠顾和星芒的概率非常大，所以姜轩抽奖的时候早就没最初那么兴奋，有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朝祈福台上看了一眼。 “嗯？” 这次居然抽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喇叭，巴掌大小，在祈福台上转来转去的。 什么东西？ 姜轩好奇的伸出手去触摸台上的小喇叭，一道信息在心底浮现。 【教学工具：超级狮子吼小喇叭； 作用：可以发出震人心魄的吼声，直击灵魂深处，让听众精神一震，回过神来； 说明：和人一样，妖怪上课也会走神，可以大吼一声，吓唬它！对于修炼中走火入魔、神游天外的情况也有比较好的治疗效果。 备注：尽量不要在半夜或者人多处大吼，因为真的很大声，胆子小的真的会吓尿。】 姜轩有点无语，这东西好像没啥用嘛。 上课走神？嫦小兔姜硬他们才不会走神呢，有时候反而是自己这个当园长的会走神。 至于修炼走火入魔，开什么玩笑，连正儿八经的修炼途径都没有，就靠着星芒和时间自然增长，嫦小兔做饭，姜硬练武，根本不可能好吧。 剩下的唯一作用，就是吓唬人。 一百六十八章 死狗一条 “嫦小兔！”姜轩偷偷摸摸的走到正在做饭的嫦小兔身后，忽然大吼一声。 “啊？”嫦小兔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姜轩，“你有病啊，叫这么大声？” “被吓到没有？”姜轩十分想从嫦小兔脸上发现到那种‘哎妈呀我要被吓尿了’的惊慌表情。 可是，看到的只有鄙视和茫然，嫦小兔挥了挥大铁勺，把姜轩朝外推：“去去去，没事去外面呆着，不要打扰我做饭好伐？” 好吧…… 又蹑手蹑脚的走到后院，冲着正在对大树用功的姜硬，大吼一声：“啊！” 姜硬回过头，面无表情，“师尊，你肚子疼吗？” “额，吓到你没有？”姜轩问。 姜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过不是那种“哎妈呀我真的被吓到了哎”，而是满脸的疑惑，“师尊，你是不是在给我什么暗示和启发？” “额，对，我是在通过这种忽然大叫的方式，试验你有没有心无旁骛的在练功。”姜轩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假模假式的拍了拍姜硬得肩膀：“看来你还不够用心啊，没有做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物我两忘？！哦，我明白了，师尊您说的太深奥了，我记下来！”姜硬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从裤兜里掏出小本本，认真的一笔一划写到‘师尊说……’ 姜轩超级没有成就感，背着手朝外走。 “小小兔！啊！我是大老虎，我吃掉你！” 小小兔好像聋子一样，长长的耳朵晃了晃，继续吃萝卜。 “苏瑶！” “你有毛病啊，我又不是聋子，恶心死了，喷我一脸口水……” “铁柱！”继续大吼。 李铁柱茫然的看着姜轩，比划了几个手势。 哎妈呀忘了这家伙是聋哑人，听不见…… …… 自从抽奖抽到这个‘很吓人的狮子吼小喇叭’，姜轩平静的生活总算找到了新的乐趣，天天吓唬人。 不过，他倒不是用狮子吼，这玩意是抽奖抽来的，买一个也要100乖乖值，和教学特效差不多，使用一次的话，最少要两颗星芒催动，姜轩可舍不得乱用。 吓唬人这个事想起来还是怪有意思的，姜轩很想体验一下，把人吓尿是一种什么水准，所以开始了他的吓唬人之旅。 很可惜，也不知道是姜轩实在没有什么吓唬人的天分，还是幼稚园这帮人胆子太大，又或者是把人吓尿的难度实在太高，来来回回实践了好几天，谁都没被吓到，搞得姜轩很是沮丧。 唯一一次成效不错的，还是对红毛。 那天下午姜轩偷摸去厕所，见红毛在尿尿，屁股一扭一扭的，还在吹口哨，很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姜轩于是在背后大吼一声，吓得红毛立刻转过身来…… 然后姜轩立刻去换了一套衣服顺便洗了个澡。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战绩了。 看来想要吓唬人，特别是做到把人吓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姜轩考虑，下次要不要装鬼试一试。 也不对，幼稚园里的几个妖怪，按照生物层级来看，也未必会怕鬼吧？万一弄巧成拙，被嫦小兔或者姜硬暴打一顿，那就比较倒霉了。 这两家伙道行稳步增长，妖怪的体质天生就比人类要强，而且各有特点，姜硬皮糙肉厚，嫦小兔又特别灵敏，猝不及防之下动手，说不定姜轩还真要吃点亏。 恶作剧的想法暂时作罢。 关于滨海市孤儿院名誉园长的聘书先到了，祁韵临走之前，向有关部门推荐了姜轩接任，有关部门后来也联系了姜轩问他的意思，祁韵的托付，姜轩不好推辞，有关部门的动作倒是也快，没几天就办好了手续，把证件和聘书送上了门。 名誉园长，没有工资，不过按照管理，有监督和建议的权力。 姜轩又开车去了一次孤儿院，园里不少老员工之前都比较熟悉，说起祁韵，几个老员工都觉得非常可惜，觉得祁韵这么一走，孤儿院的主心骨一下子被抽掉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艰难。 说起祁韵为什么要离开，却没人能说清楚，之前没有半点预兆和端倪，有天祁韵忽然就宣布要走，问她原因也不说。 暂时还没有指定新的正式园长，由原来的办公室主任王阿姨负责孤儿院工作。 这个王阿姨也是看着姜轩长大的，在孤儿院里的资历不弱于祁韵，姜轩和她聊了一会，大致搞清楚了目前孤儿院的情况，然后留了张名片，说；“王阿姨，祁园长临走之前也跟我打了招呼，这边如果有什么困难，你给我打电话，能想办法的，我尽量想办法。” 姜轩话没讲死，王阿姨也是明白了，“总的来说还行，毕竟有正常的拨款，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你放心忙你的去，有空来看看就成。” “那好，我先回去，幼稚园那边一大堆事。” 幼稚园事情多，不过不需要姜轩亲自操办，今天他主要的工作，是带着苟日天去宠物中心，花钱给他释放释放，不然这样憋下去，早晚要爆炸。 临走之前，姜轩弄了跟大铁链子和皮项圈，给苟日天第一次带上了束具，然后捆在小水池边上，让他在水里泡着呢。 …… “秦教授，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幼稚园外面的小竹林里，秦国强穿着一身运动衣，带着一个长长的鸭舌帽，还戴了一只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有些鬼鬼祟祟的出现。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穿着军绿色马甲的家伙，马甲上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口袋，身后还背着一只大大的照相机。 两人并没有从镇里的山路上爬上来，而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没有路的地方，硬生生从树林子里钻上来的，这个方向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走，也就比较隐蔽，不会被发现。不过由于没路，爬山非常困难，枝蔓枯藤，落叶覆盖，最麻烦的是随处都是可以高高矮矮的半截竹子茬，这玩意又尖又硬，一脚踩上去，哪怕穿着厚厚的军靴都能直接把鞋子扎穿了，就跟电影里的陷阱似的，非常的危险。 两个人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遥遥的透过竹林站住了，眺望着几十米外竹林外的小院子。 “对，就是这里，我跟你讲，从今天开始，你24小时盯住这个地方。”秦国强咬牙切齿的说。 俗话说，利令智昏，有又说狗急跳墙，按理说，以秦国强的身份、学识和素质，就算要针对星星幼稚园搞什么手段，也应该是从学术经济等方面下手，毕竟是堂堂的大学教授，骨子里还留着些文化人所谓的傲气，不屑用下三滥的手段，其实由于多年在大学或者所谓的上层社会混，他也不太熟悉社会上的下三滥手段。 但是这一次，连续在几方面被打压，各种压力和欲望的趋势之下，平时还算冷静的秦国强像是变了一个人，冥思苦想之下，居然想到了一个以前绝对不会用的办法。 找小报来调查报道！ 都是做这一行的，幼稚园那些猫腻他太清楚了，他就不相信，星星幼稚园这种规模的幼稚园，还真能一丝不苟的把所有国家规定都执行到位。别的不说，光是伙食这一项就不可能，这种规模的幼稚园利润本来就微乎其微，要是都按有关规定执行，根本赚不到钱。 再说了，幼稚园里都是年轻老师，像苏瑶这样的还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肯定不好，谁敢肯定，脾气上来了不会打小孩？ 除非姜轩是圣人，否则星星幼稚园绝对有大大小小的各种问题，只要咬死深挖，肯定挖得出来。 其他一起来的这个人就是一家专门做舆论炒作的网络媒体的‘主编’，姓周，专门盯特点新闻，再网络上通过劲爆新闻博取眼球赚流量的角色，说白了就是网络狗仔队，只不过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明星，而是一切能吸引人的热门素材。 这种媒体是没啥节操的，要是放在以前，连秦国强都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不过目前对于秦国强，却是再好不过的工具。 “秦总，你这业务我接了，你放心，24小时我们不断人，连续盯七天，我们设备齐全，连无人机都有，绝对无差别监视。”周主编胸脯拍得山响，然后脸色一变，嘿嘿笑道：“不过秦总，这个待遇我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我知道！”秦国强有点不耐烦的说：“能拍到素材，全归你们，拍不到，我也按照一天五千块钱付给你们。” “好咧，您放心！您忙您的，这里交给我了！”周主编说着，就趴下里，匍匐朝幼稚园前进。 秦国强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周主编一起趴在地上朝前靠近。 没爬出多远，就看见了幼稚园院子边上的那个小池塘。 池塘上，漂浮着一条大狗，好像死了一样，上上下下的沉浮着。 秦国强眼神一紧，喜道：“赶快拍，有一条死狗！水源污染！” 一百六十九章 不做不休 一条大狗漂浮在池塘水面上，脖子上还栓了一条链子，风一吹在水面上晃了晃去的。 秦国强心情大好，看看吧，我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吧，我就说只要肯挑刺毛病肯定有的吧！这不就是个大问题嘛！ 幼稚园的饮用水肯定不是这个小池塘的，可是小池塘就在幼稚园边上，水里有条死狗，死狗脖子上还栓了一条铁链子，这能制造出多少话题啊？！ 环境卫生，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这天虽然也不算太热，却也是能让人出汗的季节，一条狗泡水里，滋生细菌，污染环境，边上就是幼稚园，上百个学龄前儿童在里面学习生活，这多危险？ 就像幼稚园边上就有个大大的垃圾场，行不行？肯定不行！ 再讲得深一点，一条善良可爱萌萌哒的泰迪，就这么溺死在幼稚园边上，脖子上还拴着铁链，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故事，隐情？ 虐待动物，甚至虐杀动物？ 是谁干的？是不是幼稚园内部人士所谓？这种人在幼稚园当老师，孩子的安全怎么保障？就算不是幼稚园内部干得，为什么任由这么大一条狗在水里泡着没人管？ 看到这条死狗的第一时间，秦国强和周编辑都激动起来，这种看上去极为凄惨的场面，简直就是挑动舆论最好的素材，读者们会自行脑部出来的内容能活活把这个星星幼稚园淹死！ “赶紧拍下来！” 不用秦国强说，周编辑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照相机。 咔嚓一声轻响。 “靠近点，靠近点！”秦国强迫不及待的低声吩咐着。 “瞧好吧您！”周编辑是老手了，知道怎么样拍摄才能制造出最惨的效果，偷偷摸摸到河边，蹑手蹑脚的顺着铁链把死狗轻轻的拖到岸边，还给它摆了几个pose，用小树枝拨开了狗嘴巴，露出一点点牙齿来。 “刚死不久，还没有异味，可惜了，如果腐烂的话，还会有苍蝇，那效果就更好了。不过没关系，回去我PS几只苍蝇上去……” 周编辑用镜头对准死狗，飞快的按动快门。 “嗯？咦？” 可是就在此时，镜头中，死狗的眼睛竟然刷得一下睁开了。 两只大眼睛迷迷糊糊的，瞅着对着它脑袋的镜头，眼神里露出很人性化的神情，显得非常的茫然。 “我勒个去……”周编辑几乎就是蹲在死狗边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一躲，连滚带爬的闪开好几米。 秦国强离得稍微远一些，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搞的，不过水边的死狗紧跟着就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还抖了几下，混身水珠子乱溅。 两人一狗，隔着两三米，大眼瞪小眼。 苟日天一肚子莫名其妙，这两天发情，他也害怕万一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被姜轩送到宠物之家割掉小弟，那就倒了大霉了，于是非常配合，让姜轩用铁链子给他锁在河边上，姜轩不在的时候，姜硬会来送饭，如果他真的憋得太难受，就自己跳进水里冷静一下。 水里又凉快，又能祛火，苟日天跳了几次河，懒癌发作，干脆直接就不上岸留在水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睡着了。大狗皮毛防水，天生就会游泳，大概成为妖怪之后还有点说不清的原因，睡着后就像死狗似的飘在水面上。 睡得正香，忽然就被人弄醒了，于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两傻逼谁啊？干嘛用照相机拍我？难道是姜轩请来的兽医？ 不对，这个戴墨镜的看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哦哦哦，想起来了，这个人叫秦国强，上次来幼稚园和姜轩谈判什么收购，见过一次…… 他又来干嘛？为什么要拍我？ 好奇怪哦…… 不行不行，在岸上站了一会，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苟日天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 对面的两个人，现在比苟日天还要凌乱。 “咦？这条狗是活着的？” 秦国强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刚才这条狗飘在水面上的时候，太像死狗了，然后被拽到水边，也是一动不动得，除了身上没有腐烂臭味，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绝对不是有生命的家伙。 难道说，这条狗在装死？ 而且还装得这么像？简直可以拿影帝！ 好端端的，这条狗干嘛要装死呢？ 秦国强晃晃脑袋，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不好！”边上的周编辑忽然低声叫了一句，神情紧张。 万一这条狗忽然叫唤起来，惊动了幼稚园里面的人，那就有点麻烦了。 好在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大狗爬起来之后，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眼，然后一转头，重新一头扎进水里，继续泡着，浑然把两个当成了空气一般。 “我草，吓我一跳。”周编辑嘘了一口气。 秦国强却是皱起了眉头，拽了拽周编辑，小声说：“这狗看起来是幼稚园养的，它现在不叫唤，未必以后不叫唤，它在这里泡着，你还怎么监视？” “秦总，您的意思是？” 秦国强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看到了，就不要怪手狠，这条狗在这里碍事的狠，“刚才你照片拍好了吧？” “好了。”周编辑点头。 “那干脆弄死它，来个做假成真！”秦国强说。 周编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犹豫，他是做媒体的，虽说干的事上不了台面，完全都是为了赚钱，可说到底，这年头谁不得为了生活放下身段，多多少少干点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可是写文章、造噱头，和真正亲手弄死一条生命，那是两码事，哪怕这条生命只是一条宠物狗。 “这个……”周编辑犹豫说。 “我给你加钱。”秦国强说。 周编辑还是犹豫不定，哪怕把良心什么的暂时丢到一边，单单从事件本身来说，他也不敢做。以前挑动舆论，引导读者，说到底是个技术活，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违法行为，最多也就是个内容不恰当，不准确不真实。 可是亲手弄死这条狗，然后再发文，这是典型的造假，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秦教授，我是媒体，只负责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那需要公安去发掘，读者自己去想。我的底线是不制造真相。”周编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秦国强瞟了他一眼，听懂了周编辑的意思。 诸葛亮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小恶也许不会造成太大的恶果，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头，再想要控制住自己就难上加难，堕落这种事远远比坚守更加容易，秦国强自从迈出了第一步，之后越来越不择手段，几乎都有些疯魔了，以前根本想都不会想、不屑做的事情，此时变成了理所当然的选择。 想都没想，跑回山下买了一个大肉包子，一包老鼠药。周编辑不愿意做，他来下手。 周编辑就当作没看到，躲在林子里点了根烟。 “gooddog！来，有好吃的！”秦国强把掺和了老鼠药的肉包子拿在手里，和颜悦色的勾引苟日天。 苟日天正睡着，就闻到一股肉味，他是在幼稚园吃惯的，对于镇上普通的肉包子并没有什么食欲，况且这两天，他主要的心思也不在吃上面，朝秦国强瞅了瞅，没动弹。 就是奇怪，这人干嘛要喂自己吃包子？ 见苟日天不动，秦国强有点急了，掰开肉包子，把里面热腾腾的肉馅露出来，神情更加的亲热了，陪着笑冲苟日天招手，看起来就像是老鸨招揽客人似的，满脸的谄媚。 肉包子吸引不了苟日天，不过秦国强这番做派，却搞得苟日天异常的难受：为了怕被发现，秦国强是趴在地上的，撅着屁股，满脸的怪笑，一边招手，随着动作，还带动屁股一扭一扭的。 苟日天对于雄性正常情况下是没啥兴趣的，可是这几天不属于正常情况，被秦国强这么一闹，立刻就有了点反应，眼睛也开始发红了，直愣愣的看着秦国强，忍不住就朝他那边游。 秦国强浑然不觉，还以为这条大狗上当了，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温柔的低声呼唤：“快来，快来，有好吃的哦……” 一边说，一边把包子完全掰开，丢到地上。 肉馅的香味，被风一吹，随风飘荡到竹林的深处去。 苟日天缓缓的爬上岸，眼睛红红的，盯着秦国强，最后还残存了一丝理智，心想他妈的一定要控制住，要是干了男人，还是个中年油腻大叔，以后可没法抬起头来了…… 可是对面秦国强的肢体动作越来越夸张，表情越来越浪，声音也越来越温柔，哄小动物嘛，当然要做足姿态。 就在这时候，苟日天忽然挺直身体，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冲着秦国强的方向狂吠起来！ “怎么回事！”秦国强大惊失色，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叫起来了？！ “乖乖，不要叫，不要叫！”秦国强赶紧安抚。 可是苟日天浑然不为所动，反而伏低了身子，冲着秦国强呲牙咧嘴，嗖得一下冲了上去！ 崩……拴着苟日天的铁链绷得笔直，只差半米，苟日天就能咬到秦国强。 “死狗！”秦国强脸色一沉，凶相毕露，摸起一块砖头就准备砸。 苟日天根本没把秦国强放在眼里，而是死死的盯着秦国强的身后竹林中。 从竹林深处，随风飘来一股淡淡妖气。 一百七十章 中邪了 风吹竹林动，妖气渐渐的从远方竹林深处弥漫了过来，道行已经有九个多月的苟日天平时虽然很无厘头，像个无赖少年和猥琐大叔的综合体，但是在真正实力上，由于始终保持了动物形态，并不比人形状态的嫦小兔和姜硬差。 事实上，正如苟日天偶尔沉思的那样，狗的骨子里毕竟是有狼的基因的，这种动物从天地造物之初，就不是用来抱在怀里摸头杀的，他们的命运注定了要在恶劣的环境中，斗争求存，哪怕经过千万年的演变杂交，哪怕变成了泰迪这种在宠物犬当中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家伙，但是骨子里的一些本能并没有完全褪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遇到危险，遭受欺负的时候，真正的家养动物第一选择是忍受和逃避，而宠物犬却能亮出爪牙，争锋相对的狂吠，当初祁韵神秘出现在小湖边，连最凶悍的僵尸姜硬都愣了神，唯独苟日天这个平时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家伙，第一时间摆出了战斗姿态。 所以从骨子里来讲，苟日天其实比嫦小兔和姜硬都更加好斗，胆子也更大！ 然而，此时竹林中飘来的淡淡妖气，却让苟日天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整条狗不寒而栗，比面对目前三个妖怪中最厉害得姜硬妖化之后的压力还要大得多。 “死狗！” 面对苟日天的秦国强还没意识到苟日天忽然叫起来的真正原因，苟日天正对着他，他还以为苟日天是在冲他狂吠，一不做，二不休，秦国强毫不犹豫的举起砖头狠狠的朝苟日天脑袋上砸了下去。 哐当一下，砖头狠狠的砸在苟日天脑袋上，坚硬的青石砖顿时四分五裂，苟日天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树林子里，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了头晕眼花，呜呜呜低鸣着朝后噔噔噔退后，四条腿一阵发软，眼前金星乱冒，迷迷糊糊的一屁股蹲在地上，伸出舌头摇头晃脑的发懵。 秦国强也是一愣，这块大石头可不是红砖，而是山里的青石，有棱有角，硬得很拿在手里都死沉死沉的，这么大一块砖头，砸在狗头上把他的手都震得发麻，真没想到这条狗脑袋这么硬，石头都碎了，它还能呜呜呜的叫唤。 不远处，幼稚园里面似乎已经被惊动了，传来动静，正对小湖的后面大院的铁门后面传来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眼看着就有人要出来，秦国强和周编辑使了个眼色，准备先闪人，免得被抓个现行。 周编辑心里破口大骂，这秦总怎么下手这么不利落，弄个狗都弄不死，惊动了幼稚园得人，以后人家万一有了防备，监视的难度直线上升。 哪知道刚要走，就见那条大狗忽然回过神来，一下子把秦国强扑倒在地。 “嗯？！”周编辑还以为大狗是要咬秦国强，下意识就想要救人，可是等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整个人立刻凌乱了。 大狗把秦国强压在地上，眼睛血红血红的，伸出舌头一阵乱舔，对着秦国强猛烈的做起了活塞运动。 被狗日了！ 被压在下面的秦国强发出杀猪一样凄厉的叫声，七手八脚的想要反抗，可是这条狗的力气好像大的出奇，死死在把秦国强压在地上，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救命！救命啊！” “哎呀，好痛！哎呀……” 任由秦国强手舞足蹈的求救，大狗浑然不觉，就跟中了邪似的，把他压在身下，呼呼呼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是出于职业的本能，还是吃瓜群众围观热闹的习惯，周编辑毫不犹豫的拿起照相机，藏在树林子里调整了焦距，保持在一个安全位置上，对着远处的人狗大战一阵喀喀喀拍摄。 “怎么回事，叫什么？” 幼稚园后门终于打开了，姜轩大步从里面走出来。 刚从孤儿院回来，喝了一口水，正准备去后面带苟日天去宠物医院，给他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听到苟日天在后面叫唤，听那个声音不太对劲，姜轩就大步赶过来了。 刚开门，就看到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水边，苟日天正骑在一个人身上，跟发疯一样在输出，由于岸边都是泥巴地面，这个人大概是不断的在挣扎，以至于已经被按到了土里面去，在地上挣扎出了一个大坑，脸被压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泥巴，也认不出到底是谁。 短短半分钟，那人嗓子都已经喊劈了，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来，声音有点耳熟…… 不管是谁了，姜轩都不能坐视不管，大吼一声：“苟日天你作死啊！”上去就拽苟日天脖子上的铁链。 哪知道，一向都还算温顺的苟日天，这次却凶性大发，姜轩刚碰到他脖子上的铁链，大狗猛地回过头，冲着姜轩呲牙咧嘴，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下去。 “我草……”姜轩反应算是快的了，猛地一缩手，苟日天咬了一个空，两排锋利的牙齿在空气中咬出咔嘣一声脆响，一口牙齿简直成了铁齿铜牙，甚至都溅出了火星，要是这一口被结结实实得咬中了，姜轩这只手估计都得残废掉。 “嗬嗬荷……”苟日天就跟疯了一样，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醒，像一条丧尸狗，继续冲坑里的人发起进攻。 “怎么回事？”姜轩皱起了眉头，苟日天这个样子明显不正常，以前就算威胁要给他做绝育，他无非也就是冒充一下可怜，绝对不敢真来咬自己的，而且对于他的自控能力，这段时间又是教育又是开导，姜轩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再怎么着，应该不至于发疯冒着自己震怒的风险去啪一个人类。 还他么是一个中年男性。 眼看着地上这个人已经被啪得出气多进气少，连挣扎都没什么力气了，这样搞下去恐怕小命都难保，姜轩不再犹豫，浑身的星芒鼓动到了极点，一个铁山靠狠狠的撞在苟日天的身上。 姜轩这一下撞得实了，一颗大树恐怕都要被从中撞断，苟日天虽然是妖怪，可是也经不住这一下，顿时嗷得一声被撞飞了，划过一道弧线，落进河里。 姜轩紧跟着跳下水，压住狗头就朝水里面按下去。 “嗷嗷嗷……”苟日天还要反抗。 “你冷静点！”姜轩一手从后面勒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吼。 沉沉浮浮之间，苟日天被按在水里灌了几口水，传来的反抗力量渐渐的减弱了，似乎清醒了过来。 “嗯？……怎么回事？咳咳咳……园长你干嘛勒着我？”苟日天在水面上浮出脑袋，有点茫然。 “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姜轩踩着水在一边冒头，累得气喘吁吁。 “我……”苟日天糊里糊涂的样子。 “等等再说，先救人。” 姜轩说着，回头朝岸上一看。 嗯？人呢？ 就在水里的这么一会功夫，刚才岸上那个差点被苟日天输出到空血槽的家伙已经不见了，留下一排脚印通往树林子里，居然趁着姜轩在水里制服苟日天的这短短几分钟提上裤子跑了。 “我去追！”苟日天自告奋勇。 “额……算了。”姜轩摇摇头，今天这个事太过于诡异，还是自己这方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再作计较，“你跟我回去先。” “哦……”苟日天有点忐忑的偷偷瞄了姜轩一眼。 “对了，你现在还需不需要发泄了？”姜轩问。 “咦，对哦，好像刚才已经解决了！”苟日天一愣，续而大喜：“哈哈，我现在精神倍儿棒！” …… …… 上次绑架事件之后，为了保证安全，姜轩在幼稚园周边安装了摄像头，除了大门口和院子里的，剩下的摄像头位置都比较隐蔽，不过摄像范围覆盖了周边，360度都没有遗落。 去办公室点开视频，倒退回去，姜轩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尽管由于距离比较远，画面里的人还带着鸭舌帽和墨镜，但是姜轩还是一眼看出来，那个被输出的倒霉蛋，正是秦国强。 简单来说，秦国强来找麻烦，结果莫名其妙遇上苟日天，被正在发情阶段的苟日天狠狠的日了一下。 事情嘛，倒是不坏，秦国强这人实在太烦了，给他一个教训挺好，顺便也把苟日天的问题给解决了。 可是姜轩奇怪的是，苟日天当时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有点六亲不认，跟疯了一样。 “树林里有妖怪，我中了对方的邪！”苟日天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很肯定得说，说完，还看了眼姜轩，生怕他不相信，信誓旦旦的说：“真的，狗骗你！”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姜轩关上门，认真的问。 当时苟日天发现林子里有一股很弱但是很强大的妖气，正警惕着，忽然就觉得眼前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产生了幻觉，面前的中年男人秦国强好像变成了一条搔首弄姿的大母狗，然后脑子嗡的一下发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欲望，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撞我的时候吼了一嗓子，我清醒了几分，然后在冷水里一泡，这才清醒过来！”苟日天笃定的说：“肯定是和山里的那个妖怪有关！” 一百七十一章 教授 选择合作伙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秦国强狗急跳墙之下十成的理智留不下三成，一改往常的稳重，选择了专门报道花边新闻的八卦媒体，犯了一个他自己之前根本没想到的错误。 八卦媒体最关注的是什么？不是真相，更不是什么真理公平正义，而是流量，怎么样能吸引眼球，什么内容能引起轰动效应，他们就报道什么。 周编辑这个人，虽然还是有底线的，但是底线也绝对谈不上高，虽然没拍到幼稚园得所谓丑闻，但是误打误撞之下，却让他拍到了更劲爆的内容。 很快的，几个，先后流出了一些看起来很荒诞不经的内容。 《这是我日过最好的人，狗骗你！》 《那天我被狗日了！》 《杀狗不成反被日……》 简单来说，秦教授被狗日的那几张照片和一个很模糊的视频，被配上各种文字解说，发到了网络上。 网络这个东西传播的速度惊人，关键是这次的内容实在太劲爆，也就一天半天的时间，就上了百度头条，搞得人尽皆知。 秦国强此时还不知道已经上了网，从医院检查回来，虽然内心几乎已经崩溃，可还是很敬业的像往常一样上班。 刚走进健乐幼稚园，就看到门口有几个家长远远的对着他指指点点，露出很诡异的表情，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狗日的！狗日的！”路上遇到几个小孩，指着他笑嘻嘻得大叫。 “怎么搞的！”秦国强脸刷得一下涨得通红，他心里本来就有鬼，以前听‘狗日的’这三个字，最多是句不好的骂人话，现在却是跟用刀子扎他的心尖子没啥区别，所谓做贼心虚，被叫道了痛处，立刻恼羞成怒了，狠狠的瞪了带队的老师一眼。 带队老师小心翼翼得赔了个笑，赶紧把几个小孩带走了。 秦国强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个带队老师笑得很不自然。 去办公室的一路上，秦国强发现今天幼稚园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平时下属员工老师看见他，都是小心翼翼里陪着谨慎，可是今天，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和之前那个老师一样，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戏谑？ 刚在办公室里坐下，助理就进来了。 “不知道敲门嘛？！”秦国强本就一肚子火，顿时发作了。 “对不起教授，您大门是开着的。”助理小声嘀咕。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办公室的大门就是开着的，说到底，一个幼稚园分园也不是什么国际上市大集团，助理以前进他办公室不敲门的时候多了，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可是秦国强现在非常的敏感，‘大门是开着的’这句话，又触动了他心里某根受伤的神经。 “退出去，重新敲门进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噼里啪啦一通发作，把小助理骂得狗血淋头，秦国强终于勉勉强强重新找到了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抚慰了一下这两天受重伤的内心和身体，这才朝座椅上一靠，板着脸问：“什么事，说吧！” “秦教授，您外出办公的这两天，有二十多个家长忽然集中要求转学，已经在办手续了。这是名单。”助理把文件放在秦国强面前。 秦国强遭遇了‘人生最惨之重创’后，请了两天假看医生，对外说是出差。 “怎么回事？！”秦国强一愣，两天时间，有20多个学生集中办理转学，这是健乐幼稚园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严重生源流失。 健乐幼稚园虽然是大公司，可是幼稚园毕竟不是大中小学，他这里的分园，拢共也就不到两百个学员，一下子就跑掉了十分之一强，而且又不是毕业季，才开学就没多久，这里面肯定有不寻常的原因。 这事上报的总公司，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要求他给出一个明确解释。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家长似乎也有意向给孩子转学，园里老师正在安抚……”助理说：“人数大概也有二三十个左右……”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集中在这两天？”秦国强重重一拍桌子：“我这才出差两天，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到底怎么工作的！” 助理抬起头，睁大眼睛，惊诧的看着秦国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我干嘛！”秦国强恼火得简直要爆炸，“我问你话，这两天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开会，今天下班，全部工作人员留下来开会，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该追究责任的，一个都跑不了！” “咳咳咳……”助理的脸色尴尬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秦教授，我觉得，开会就算了吧……” “什么！你再说一遍！”秦国强呵斥说：“你是园长还是我是园长？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走了！” 被骂到这个地步，助理脾气再好也憋不住了，深深的吸了口气，说：“秦教授，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那些家长要转学，原因都是一样的，说我们幼稚园领导个人作风有问题，道德品质败坏，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地方接受教育，也不相信健乐幼稚园能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领导作风有问题？谁？李副园长？杨主任？”秦国强问。 “呵呵，咱们幼稚园，您才是最大的领导。”助理翻了个白眼。 “我？！”秦国强愣住了。 “秦教授，怎么您还不知道啊？那您上网看看吧，就在百度里搜‘狗日的教授’，就知道了。”助理道。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国强脸色瞬间就变了，心脏咯噔猛地狂跳了几下。 打开电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连续几次用输入法敲错了字，最后好不容易输入完成，敲下回车搜索。 下面刷出来好几十页的新闻，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看到里面模糊不清的视频截图和照片，里面那个主角赫然正是自己。 秦国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助理看他这副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嘴角一动，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秦国强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了发呆。 秦国强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时的有人从办公室门口经过，冲着呆坐在椅子上的秦国强指指点点。 他以前也和八卦媒体打过些交道，知道这帮人是什么德行，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些照片肯定是周编辑这帮人放上去的。实际上，当时在场，能有机会拍摄照片和视频的也只有周编辑。可是知道归知道，真正轮到自己身上，那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个大丑闻带来的后续影响。 可是他现在脑子乱极了，又怒又急又是羞耻，大脑就跟沸腾的浆糊似的，一颗心也没法平静下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就跟走火入魔了差不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伍总，你怎么来了……”看到这个人，秦国强强迫自己从失神的状态中回来，挤出一丝很勉强的微笑，问：“证监会那边聊得怎么样？” “我说老秦，你怎么回事！搞什么嘛！” 一向对秦国强和颜悦色，把他当成专家捧着的伍元荪，此时的神情和以往有了天壤之别，几乎是声色俱厉，重重的关上了门，问：“我跟你打过招呼了没有？让你低调，低调！低调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你倒好，就这两天，又搞出来一个天大的丑闻！我问你，你好端端又跑星星幼稚园去干嘛？！” 听对方这么说，秦国强意识到伍元荪已经知道了“狗日的”这回事，脸皮臊的发红，“老伍，老伍，你听我解释，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解释这些都没用，我听你解释，谁听我解释？！”伍元荪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事，整个健乐现在成了全国幼稚园得笑柄，媒体简直就要开狂欢会，集团下属的幼稚园，出现了大面积的退学事件！证监会的人现在连电话都不愿意接我的！” 伍元荪几乎都要指着鼻子骂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搞搞女人就算了，还他么跟狗搞到一起去了？！” “都怪我都怪我！”秦国强慌不择路的说：“我有办法，我去起诉在网上发文的人……” “你还嫌不够乱啊？还想把这事再炒的热一点？！”伍元荪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他。 “那，老伍，你说怎么办。我也是受害人啊。”秦国强悲愤交加，几乎要发狂。 “没什么怎么办的，集团董事会一致认为，你还是主动请辞吧。你留在健乐，健乐不要说上市了，连生存都困难。”伍元荪说。 “什么！”秦国强悚然而立，猛地跳起来，带翻了桌上的水杯都浑然不觉。 一百七十二章 右臂超人 秦国强轰然站起来，动作太大之下甚至把桌上的水杯都撞翻了，水淌了一桌子。 他却浑然不觉，睚眦欲裂的瞪着伍元荪，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什么？！辞职！” 伍元荪面无表情的看了秦国强一眼，点点头：“你主动辞职，大家好聚好散。否则……老秦，事情搞到这一步谁都不想，你继续留下来，整个健乐都会被拖下水。” 伍元荪看着秦国强的目光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疑惑、同情、鄙夷、失望……可谓五味杂成。 倒不是完全因为‘狗日的’这件事本身，这事虽然已经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可伍元荪也清楚，肯定不是秦教授本身所乐意的，正如对方所说，他也是受害者，从朋友、同事的角度而言，伍元荪站在一个‘虽然忍不住想要笑，但是我还是愿意安慰安慰你’的角度。 他真正失望的，是秦国强现在的表现，或者说秦国强在这个事件从头到尾的一系列失败表现。 除了一开始，想收购星星幼稚园还算是一步合格的棋之外，剩下的每一步，从收购失败就利用专业舆论打压开始，直到现在听说要被踢出公司，秦国强是一步步把他自己给逼到了死路上，棋越走越臭，格局越来越小，在面对失败和挫折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个成熟的商人应该有的冷静和抗压能力，同时也没有看到一个学者应该有的风度。 平时看上去风度翩翩，似乎也有些能力，可是真正面临考验，在逆境的时候，立刻露出了原型本性，患得患失，进退失措，偏偏还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善意提醒置之脑后。 以前伍元荪一直考虑的把‘同窗’真正变成自己的一大助力，可是现在看来，秦国强的既不具备商人的德，也不具备应变的才。 也许当初就不该带他走上商场，如果留在大学校园里，这或许将成为一个很不错的专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以秦国强目前的能力，虽然谈不上‘身败’，‘名裂’恐怕是在所难免了，以后在这个行业里，恐怕谁都不想沾这个臭大街的‘狗日的教授’了。 “老秦，你不要激动，你主动辞职，能帮你争取到的利益，我还是会说话的。”伍元荪淡淡的说，“你原有的股份，可以折算给你。” “伍元荪，你他妈不仗义！”秦国强怒发冲冠，什么‘能争取到的利益’，无非就是点补偿金，原有的股份，按照现在尚未上市的公司市值估算，根本没多少钱，至少和他的希望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健乐的发展，出了事，就舍车保帅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秦国强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伍元荪皱了皱眉头，秦国强的失态让他意识到，此时这位老同学已经不可理喻了，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那就只能辞退了，老秦，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朝外走。 在伍元荪转身的一刹那，秦国强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还真就是炸了，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爆炸，而是他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放弃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职位，来当一个小小幼稚园得领导，上下逢迎，四处小心，最后却落得如此凄凉收场，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更不要提什么东山再起，秦国强崩溃了。 不破不立，崩溃的同时，他似乎感觉到一股说不清来自于哪里的力量，充满了他的全身。 不，这股力量不是说不清来自哪里，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空气之中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一点点渗入了他的身体。 “站！住！”两个字从秦国强薄薄的嘴唇里蹦出来。 “你……我……” 伍元荪下意识回过头，可是语调却陡然拔高了好几度。 眼前的秦国强一张脸变得通红通红的，毫不夸张的说，和煮熟的大虾没什么两样，只能出现在漫画里，他的一双眼睛却更红，已经分不清眼珠眼白，被诡异的血红充满了。 也许是因为‘充血’的缘故，秦国强的一双眼珠子都从脸上凸了出来，看起来非常的吓人。 而且他的右边手臂，不知道怎么搞的，变得又粗又壮，这还是秋老虎的天气，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原本松松的衬衫袖子被绷得紧紧的，随时可能裂开一般。 “老秦，你……你没事吧……”伍元荪心里骂了句日你大爷，这人怎么搞的？难道被狗日了之后变异了？ 下意识就掏出手机想要打120，开什么玩笑，可别死在这里。 手机刚拿出来，就被秦国强一巴掌扇飞了，这一巴掌力量大的吓人，手机就跟小炮弹似的撞在墙上撞了个粉碎。 “老秦你到底要干嘛！” 不等伍元荪发问，秦国强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伍元荪的脖子，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惊人的力气，竟然把身材比他还要壮实些的伍元荪一点点提了起来。 伍元荪被掐着脖子，双脚离开地面，脖颈剧痛，呼吸不畅，憋红了脸就想要去掰开秦国强的手，可是对方的一只手就跟铁钳子似的，纹丝不动。 “嗬嗬……”伍元荪双眼圆瞪，露出惊恐的光芒，却说不出话来，双脚一阵乱蹬。 “老伍，你不是牛逼吗？不是要把我踢出公司吗？”秦国强宛若疯魔，狞笑着问。 “呜呜……”伍元荪现在只想要保命，挣扎着摇晃着身体，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 可惜秦国强似乎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手腕猛地一发力，就听咔咔几声脆响，伍元荪双腿挣吧了几下，脑袋一歪，两腿间流出一股腥臊液体，被掐断了脖子，一命呜呼了。 “哎妈呀，杀人啦！” “快跑啊，狗日的教授杀人啦！”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办公室的两个学生家长透过窗户看见，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大叫着跑开。 紧跟着就是一阵骚乱。 掐死伍元荪之后足足过了半分多钟，秦国强才冷静下来，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手臂上的力气也飞快的消失，无法继续把伍元荪挂在空中，垂了下来。 弄死个伍元荪，胸中的怒火发泄完，理智又重新占领了智商得高地。 “我……我杀人了？……不对，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狗日的这件事瞬间就被刚才发生的一切所取代了，和这两个问题相比，被狗日了一下，连屁都算不上。 即便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秦国强还是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刚才涌入他身体的那些奇怪能量，已然在空气里存在着，他无师自通的好像就懂了一点什么，心念一动，眼珠子又一次变得通红，熟悉的力量感觉再次充斥着身体，一条右臂陡然变粗变壮。 砂钵大的拳头，抡起来朝硬木的桌子上用力一砸，轰一下，桌上留下了一个一寸多深的拳头印子。 “我……我这是有超能力了？”秦国强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就在此时，办公室大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 “举起手来！” 秦国强这一次虽然是主动变成右臂小超人，保持了神志清醒，但是脾气却异常的暴躁，想都不想就一拳打过去，为首的一个防爆警察举着盾牌，被打得噔噔噔退后了几部，手臂发麻。 “哈哈哈，你们这帮弱鸡！”大起大落之下，秦国强的神经多多少少受了点刺激，得意洋洋得怪叫起来。 “砰！”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响，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腿。 剧痛让他清醒了点，小超人也没法和政府暴力机构直接对抗，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太过于离奇了，当务之急先要脱身，然后再好好的捋清思路。 他眼光一闪，冲着窗户扑过去，哐当一下撞开了办公室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结结实实的摔在楼下街道上。 “追，不要让他跑了！” 说来也奇怪，今天来的警察都不是普通的民警，而是武警，带队的一个，居然还有上尉军衔，显然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需要出动的力量。 楼下，秦国强已经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远处逃走，几个武警从窗户探出头去，准备顺着窗户降落下去实施抓捕，饶是秦国强机缘巧合之下被刺激成了小超人，可毕竟道行还不深，又被打伤了腿，看起来已经在劫难逃。 就在这时候，街道拐角处忽然杀出来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一个急刹车停在秦国强身边。 “上车！”摩托车车手带着一个大大的头盔，看不清脸。 “你是谁？”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车手朝前凑了凑，向秦国强伸出手。 秦国强心一横，跨上了摩托车后座，车手一加油门，摩托车发出剧烈的轰鸣，扬长而去。 一百七十三章 狸猫怪 星星幼稚园靠近南屏山的一侧，深密的丛林里，姜轩嫦小兔姜硬三个人背着大包前行，苟日天在前面带路。 苟日天那天发狂之前曾经闻到过很强烈的妖气，后来发狂，和这股妖气也有关系，综合苟日天的表述和当时具体情况，姜轩判断在山里，有一只比较强大，并且有一定‘迷惑’能力的妖怪。 联想到之前曾经在夜里听到过院子外面有动静，姜轩把之前一段时间的监控视频全部调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还真找到了些端倪。至少有两三次晚上，曾经看到树林子里跑出来一个比狗要大点的动物，偷偷摸摸的到湖边喝水，由于在夜里，距离也比较远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动物。 现在就是不清楚，这到底是那只妖怪，还仅仅是一只生活在附近山里的普通动物。 说到有妖怪，幼稚园内部几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苟日天更是咬牙切齿的说，要报仇雪恨，抓住那个害人精大卸八块什么的。 于是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出发进山寻找。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了一些事先的准备。根据苟日天的描述，那妖怪的道行比较高，还没露面，仅仅凭着远处传来的淡淡妖气，就给予他很大的压迫感，这么分析的话，对方的道行肯定要超过幼稚园得任何一个，而且是远超。 但是自己这方有明显优势，一来数量上占优势，三个妖怪一个人，嫦小兔和苟日天又都是以速度见长，真打不过跑应该问题不大；二来，相对于野生妖怪，嫦小兔他们在人类社会生活比较久，脑子比较活络，而且会使用工具。 比如嫦小兔的口袋里，就塞着一只姜轩通过武大城弄来的麻醉枪，里面有大量的麻醉剂，只要不是遇到像姜硬这类特别皮糙肉厚的家伙，几枪下去就算没法放倒对方，也必然会让对方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姜硬牛仔裤屁股后面还别了一根高压电棍，也是通过武大城弄来的，即能通电，也能当作铁棍之类的武器使用。 姜轩自己还背了一个渔网枪，可以射出去一张大网。 当然去抓妖怪，还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妖怪，这种事肯定有一定的风险性，完全存在意料之外的可能性，比如对方实力太猛，一见面就团灭，准备的这些工具压根没用，或者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陷阱……等等之类。 不过明明知道山里有妖怪，近在咫尺，却不去一探究竟，姜轩和嫦小兔他们都忍不住，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一只强力妖怪或者是阴谋的话，躲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主动出击。 从莲花镇上山，到幼稚园这一片之后就没有路了，进山崎岖难行，根本没有路可以走，以姜轩他们的能力，有时候还要用刀开路，好在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和小孩，虽然麻烦点，却也没觉得太大压力，甚至还有点当作‘郊游’的意思，一路不停，天亮出发，到了中午，已经深入了南屏山深处。 “休息一会。”姜轩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朝山下远眺。 远远看过去，山下的莲花镇尽收眼底，不过看上去就只有巴掌大一小块地方，镇外的公路像一条细细的白线，向滨海市延伸，至于山脚边的幼稚园，由于太小，根本看都看不见。 “园长，我不累！”苟日天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家伙！” “抓到了你也打不过它呀。”嫦小兔一咧嘴，跳到大石头上坐在姜轩边上，从大口袋里拿出好多各种各样的零食，摆满了石头，一边捶着腿，一边撕开一袋小馒头的包装袋：“哎呀，好长时间不运动，身体不行喽，吃点东西补一补先！姜硬，你要不要吃？” 姜硬把可以电人，可以打人的铁棍子拎在手里，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你们吃吧，我来放哨。” “你还是不是兔妖？居然在山里走几个小时就累了！”苟日天恼火的说：“我们要抓紧时间啊，万一它逃走了呢？南屏山这么大，到时候到哪去找！” 苟日天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被那个不知名的妖怪狠狠坑了一把，一想到那天的事他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这么找，不是个办法。”姜轩忽然摇摇头。 “啊？” 就像苟日天说得，‘南屏山’那么大，实际上，南屏山还连着其他山脉，毫无目标的在大山里寻找一个妖怪，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完全靠撞大运。再说了，虽然妖怪曾经出现在南屏山里，可谁规定妖怪就一定要一直停留在南屏山里，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进山的这一路上，姜轩一行人可以算是处处留心了，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连苟日天这么好的鼻子，都没能嗅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按这样找，也许找上几年也找不到，效率太低了。 “那怎么办？”苟日天问。 “那天它出现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它是因为某些事被吸引过来了，还是说只是意外路过？” 姜轩仔细的回想当天视频里的画面，在苟日天发疯之下，曾经被秦国强用砖头狠狠砸了一下脑袋，再之前……嗯? 再之前，秦国强掏出来一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掰开丢给苟日天，后来姜轩找到了这个包子，发现里面掺了耗子药，不过这个包子还是挺香的，莲花镇路口三胖包子铺出品，姜轩经常早上派嫦小兔去买。 想到这里，脑子微微一亮，总不会是因为，肉包子的香味，把那个妖怪给引过来了吧？ 听起来好像很无厘头的原因，那个妖怪和姜轩嫦小兔他们相比，也算是道行深厚的‘大妖’了，居然会为了一个肉包子，不辞辛苦的从山里跑出来，还顺便迷惑了姜硬一下？ 听起来就像是月入百万的企业家，亲自跑菜市场卖了二斤韭菜，非死皮赖脸的要老板搭两根葱，最后还偷摸顺走了边上摊子的一头蒜…… 可是仔细一想，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关键就着落在‘野生妖怪’这四个字上。 妖怪还是不能用人类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这几个妖怪，除了苟日天是‘社会妖怪’，嫦小兔和姜硬都是野生的，才开始苏醒都是在野外生活，这就导致了妖怪们要面临最大的一个问题：生存，简单来说就是食物。 当动物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吃是本能，成了妖怪，有了智慧，吃就不仅是一种本能了，还是一种享受，所以人类的食物，对于妖怪是有比较大的吸引力的。 事实上，姜硬和嫦小兔都很好吃，嫦小兔就不用说了，姜硬其实也是喜欢吃东西的，最初见到他，嫦小兔报菜名似的说出来一大堆人类的食物，把姜硬引得口水都下来了。 野生妖怪都比较馋嘴，这点没毛病。 如果抛开所谓的阴谋论，单单从吃这点来看，那么那只大妖怪会经常出现在幼稚园周边，这就能说的通了，幼稚园里经常会有好吃的东西，就连外面的小湖里都有免费的鱼可以吃，在饥肠辘辘的野生妖怪眼里，简直就是一盏明灯。在山里茹毛饮血，肯定不如到幼稚园偷东西吃。 而且幼稚园地处偏僻，不像大城市里那么危险。 很可能就是吃的把妖怪给招过来了。 “哦？那好办！”嫦小兔站起来，一手在嘴边捂成一个大喇叭的样子，一手晃着一袋巧克力，冲着山里大声喊：“大妖怪，这里有好吃的，你快来吃啊，我请你吃……” 姜硬握紧了铁棍子，警惕的看着四周，苟日天激动的尾巴都在发抖，姜轩也有点好奇，说不定就能把妖怪给引出来。 妖怪嘛，总的来说，还是一群很朴实很单纯的家伙，比人类简单多了。 喊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只有风吹过树林子沙沙的响。 “看来这个妖怪也不喜欢吃东西嘛，要不然就是耳背！”嫦小兔眉飞色舞的喊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回应，瘪了瘪嘴，很失望的样子。 姜轩本来也没报太大指望，山里这么大，哪有这么巧正好妖怪就在附近的。 看了看手表，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吃完我们回去，免得晚上在山里过夜。” 在野外白天还好点，夜里的确比较麻烦，遇到妖怪弄不好要吃亏，等回幼稚园之后再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天天在幼稚园搞烧烤大会，放多多的孜然，就不相信引不出来大妖怪。 “对对对，先吃东西！”嫦小兔又从大口袋里摸出一整只用油纸抱着的烧鸡。 “你什么时候塞这么多吃的进口袋里了，小心点小心点……”姜轩看得头皮都发麻，这兔子眼看着就要变成机器猫了，口袋里怎么能塞得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大口袋里还有把麻醉枪，千万别一不小心碰到麻醉枪走火了，妖怪没抓到，误伤队友就不好了。 “安啦安啦，我是那么笨手笨脚的兔子嘛？”嫦小兔满不在乎的，带上两只食品手套，喀喀喀几下，把烧鸡撕开，递了一只油乎乎的鸡腿给姜轩，“我在超市买的，可香了，你尝尝。” “油腻死了，你这么吃下去要高血压的。”姜轩接过鸡腿闻了闻，还真挺香，超市里的食物为了吸引顾客都会放好多香料什么的，不像自己家里做的，讲究营养健康。 嫦小兔又撕了几块下来，分给姜硬和苟日天。 正吃着，忽然就听到石头后面的树林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嗯？” 回头一看，一只狸猫从树林里蹑手蹑脚的靠近，睁着大眼睛，远远的看着他们。 一百七十四章 幻觉，都是幻觉 只见不远处，一只浑身条纹相间的大尾巴狸猫小心翼翼得探着头，睁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正朝这边看这。 大狸猫胖乎乎的，长了一条看上去有些违和的大长尾巴，趴在地面上，有点害怕的样子，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没想到，在这边啃烧鸡，还真引出来了一个家伙。 姜轩微微一愣，狸猫？这玩意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南屏山吧？ 而且这只狸猫，似乎也‘好看’的过分了点，现实中生活在野外的动物，和影视作品里的可不是一回事，风餐露宿，和大自然搏斗，动物基本都是脏兮兮的，而这只狸猫从头到尾皮光水滑的，看起来非常有精神头，就跟家养的宠物差不多。 和人一样，画过妆上电视的主持人、演员，和私下里才睡醒的样子，绝对是两码事。 “咦？狸猫！” 苟日天也发现了这个家伙，作为一条狗，他的嗅觉相当敏锐，其实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可是刚转过头，就被姜轩一把拽过来抱在怀里。 “嘘……” 姜轩同时也回过头来，就像没看见十几米之外这个胖胖的奇怪狸猫似的，抱住狗日天，小声说：“都别动，不要吓走跑了它！” “妖气，妖气，有妖气……”苟日天在姜轩怀里激动的发抖。 姜硬坐得笔直的，紧紧的握着铁棍，随之准备妖化发动冲过去，敲晕这个家伙。 “好远啊，打不中……”嫦小兔第一个明白姜轩得意思，双方距离十几米，狸猫又是种非常敏捷的动物，如果现在起身去抓，它掉头朝树林子里一钻，根本追不上，姜轩得意思应该是不动声色的给它一枪麻醉剂，不管能不能放翻，至少也让它行动力减少。 姜轩不动声色的，把啃得还剩下点肉的鸡腿，随手朝后一抛，看起来就像吃完了随便乱丢垃圾似的。 果然，鸡腿丢出去的时候，大狸猫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朝后一缩，却没走远，过了几秒钟，终于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朝鸡骨头爬过去。 悉悉索索，狸猫踩着枯叶迈开小碎步，发出清晰的脚步声。 这么容易就上当，倒是让姜轩有些怀疑起来。 这不像是一个道行高的家伙啊，妖怪嘛，都是凭着本能行事，道行高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用抢的，何必费那么多事？ 难道说狸猫天生胆子就小，是个大怂货？ 或者说，这只狸猫并不是妖怪，而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狸猫，只不过比较爱干净而已? 那也不对，苟日天都闻到妖气了，明明就是个妖怪。 难道遇到了另外一只妖怪，这狸猫妖并不是当天那只大妖？ 随着狸猫一点点的靠近，姜轩心里冒出来好多小问号。 嫦小兔背对着狸猫，手里握紧了麻醉枪，蛮激动的，这个狸猫看起来挺好玩的样子，可以抓回去当宠物，跟小小兔作伴，这下就有两个宠物了，还有一个是妖怪，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看枪！” 就在狸猫君快要咬到那根鸡腿的时候，嫦小兔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跳起来老高，狂笑着掏出枪，对着狸猫君，biu得就是一发！ 几乎与此同时，姜轩也猛地转过身来，抓起渔网抢，对着狸猫君扣动了扳机。 狸猫似乎被吓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根带着麻醉的小针头，射在狸猫的屁股上，紧跟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狸猫裹在其中。 “哈哈哈哈哈哈，抓住你了！”嫦小兔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 “汪汪汪！” “咚咚咚！” 苟日天和姜硬从两边包抄了过去，一个跑得飞快，一个跑得地动山摇，眨眼的功夫的就跑到了网边上，一左一右，死死的按住了网兜。 姜硬还很残暴的，举起大铁棍，按下了电流开关，对着狸猫君脑袋狠狠敲了一下。 姜硬得力气多大了，这跟棍子还有高压电，不要说这是个狸猫，恐怕一只老虎也得被打成脑震荡，大小便失禁。 哪知道，被网住的狸猫怪，忽然喵喵喵叫了几声…… “咦？狸猫为毛会喵喵喵呢？”姜轩一愣，狸猫又不是猫，喵喵喵几个意思啊？ 还来不及想明白，只见网中的狸猫忽然脑袋一歪，倒在地上，就像死了似的，然后一点点的变得透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草！” 苟日天破口大骂：“死猫跑哪里去了？” 姜硬也是一头雾水，踩住网周围，用棍子在网里捣来捣去的。 姜轩和嫦小兔都看傻眼了，愣了愣，跳下石头跑过去，只见大网平平的铺在地上，里面空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地上也没有洞之类可以藏身和逃走的。 “姜硬你把它打成渣渣了！你陪我的狸猫！”嫦小兔说。 “师尊，难道是隐身术？”姜硬不解的问。 一棍子打死是有可能的，脑浆崩裂都能理解，可是要说一棍子打‘没了’，那也太夸张了，孙悟空金箍棒也做不到吧？ 可还真就是‘没了’，连隐身术都不可能，姜轩把网摸了一遍啥都没摸到。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肚子疑惑，这狸猫怪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手段很诡异嘛，又是能迷惑苟日天的幻觉，又是能玩消失…… 嗯？ 幻觉？！ 姜轩福至心灵，也许这只狸猫怪，其实也只是一个幻觉呢？ 猛地抬起头，冲着狸猫怪出来的方向大吼一声，“追！”然后率先追了进去。 果然，前面的密林里一阵悉悉索索的，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朝远处逃窜。 “快追快追！”姜轩挥舞着大砍刀，率先跳进树丛之中，嫦小兔他们从后面跟了上来，苟日天的动作最快，嗷呜一声就窜了出去，超过姜轩。 “妖气，真的有妖气，好强大的妖气哦！”这次，就连嫦小兔都闻到了。 看来姜轩果然没猜错，那个狸猫也许就是个幻觉，正主真身就在林子里。 追出去没几步，就看苟日天停在原地，前方的树林里，钻出来一只威风凌凌的白色大老虎，摇头晃脑，虎视眈眈的拦住了去路。 “妈的，是个老虎精！” 苟日天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眼前这头白虎比一般老虎体型打了一圈，比犀牛还要大块，非常威猛，浑身的妖气几乎要冲天而起。 妖怪原型本体到底是什么，对于妖怪的战力有很大的影响，比如嫦小兔总的来说就是比较爱好和平的，打架水平一般，除非被逼急了，否则没啥可怕的；姜硬本体是僵尸，皮糙肉厚，同道行的妖怪根本连他的防都破不了；至于苟日天……要不是因为他是一条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而妖怪之中，最凶猛、凶残、凶悍的，白虎肯定能排得上号。在天上的星君之中，白虎星也正好对应着杀伐、戾气之类。 看到这只拦路的大白虎，苟日天本能的怂了，刷一下停住脚步，一点点朝后退。 “吼！” 大白虎躲着方步从林子里走出来，仰天大吼一声，两只拳头大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姜轩他们。 “我草，怎么会有这么不长心的妖怪啊？！” 等白虎完全露出身形，姜轩都快要气笑了，这只白虎的两侧，居然各长了一对翅膀，威风是足够威风了，如果放在古代，也许还会被当作祥瑞或者神兽什么的吓唬住人，可问题是，这样一来，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头白虎是冒牌货。 “干它！”姜轩一刀搂头看下去。 刀锋顺利的从白虎脑袋里穿过，一点儿阻力都没有，就跟披在空气里一样，白虎脑袋上出现一道大大的缝隙，却没血肉横飞。 “嗷……”插翅白虎和刚才的狸猫怪一样，又飞快的变透明，消失不见了。 “哇哈哈哈，原来都是幻觉啊！追！” 看起来，这个妖怪道行虽然高，可是除了幻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本事，只能依靠变化出来这些怪物吓人，根本不虚它。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追追追！ “冲啊！” “活捉它！” “哇哈哈哈，老子要报仇啦！”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姜硬直接妖化，冲在最前面开路，遇到小树、拦路的石头什么的直接就撞飞了，苟日天卖力的嗅着对方留下的妖气，给姜硬带路，姜轩和嫦小兔举着刀枪在后面喊打喊杀。 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拦路的家伙。 一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南屏山的大黑熊，一头披着金光灿灿盔甲的野猪，最夸张的一次，竟然有一条金龙盘旋，挡住了路。 这个笨妖怪！ 不过也有倒霉的，路过一个水洼的时候，迎面扑过来好多马蜂，苟日天还以为也是幻术，一头就扎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等他们穿过水洼的时候，苟日天的脑袋就跟如来佛祖似的，多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包包。 一直追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大大的山谷出现在前方，山谷四周都是绝壁，再也无路可逃。 “日他大爷！老子一定要抓住这个王八蛋，陷害我被马蜂蛰，唉吆，疼死了……”苟日天堵在谷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的骂娘。 一百七十五章 原来是我？ “冷静点，大家小心。” 姜轩挥挥手，率先朝前跨出一步，率先走进了山谷的入口，入口两侧也都是山，像一个狭窄幽暗的峡谷隧道，头顶一道细细的‘线’，那是天空。 这个入口很奇怪。 古人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用来形容非常险要的地势，这个山谷就有点这个意思，入口就只有一米多宽，站在这边就能大致看清对面是个山谷，入口勉勉强强可以两个成年人并排走，一个人就能封死。 既然那个妖怪是逃跑，为什么要逃到这种险恶的地方，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还是说，这是一个陷进，那个会幻术的妖怪，是要把自己这些人故意引到这里来？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姜轩都决定一探究竟。 入口倒是不算长，与其说是一个‘峡谷’，倒不如说是一扇厚实点的‘大石头门’，前前后后四五米长，几步路就穿过去了。 门口豁然开朗。 一大片鲜花盛开的草地，约莫半个足球场的样子，四周目力可及之处，没有其他的出口，都是山壁，尽头处一条不宽的小瀑布从山崖上垂下来，落入谷中。 山谷里面都是长的极为茂盛的花花草草，看上去繁花簇景。 “我滴妈，好大的一棵树啊！”嫦小兔揉了揉眼睛，惊诧的说。 的确有一颗大树！ 顺着嫦小兔得目光看去，只见山谷最中间的位置，很醒目的矗立着一棵少说两人合抱，三四层楼高的大树。 其实如果放在森林里对比的话，这棵树倒也称不上‘参天巨木’，无非就是一棵普通大树而已，可是在这个总体面积不算很大，遍地都是低矮灌木植物和花花草草的小山谷里，这棵矗立在中间的树，却给人一种万物之王，世界核心的感觉。 任何人一进山谷，看到这棵树，都会产生嫦小兔这种感觉：好大一棵树。 大树生长的枝繁叶茂，众多的树枝从枝干上衍生出来，每根树枝又有大大小小的枝丫，树叶繁茂，像一把大伞似的，挡住了大半个山谷的天空，好像山谷里所有的生灵，都在大树的庇护下繁衍生息。 “园长，园长，我闻到妖气了！”苟日天抽了抽鼻子，笃定的说：“就是从那颗大树上发出来的！” “我也闻到了！” “我也是！” 嫦小兔和姜硬同时开口。 “嗯？难道是一个大树妖怪？”姜轩一愣。 那刚才在前面跑，吸引自己来到这里的，又是什么东西？大树又不会移动。 空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关于发现妖怪的提示，更没有道行等等的信息数据。 “你们当心点，那个妖怪说不定就藏在树上！” 姜轩心念一动，带头朝大树走过去，嫦小兔和姜硬在他的身后，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阵型，苟日天在前面开路，来到了大树下。 走得近了看得愈发的清楚，这棵树其实比远处看要粗壮得多，树身恐怕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树身上盘旋着一圈圈螺旋式上升的蔓藤，一路朝上攀缘而去。 “爬上去瞧瞧。”姜轩抬头朝上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得树枝已经彻底挡住了阳光，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不过树的高度有限，对于他们而言没什么危险性，就算爬到最高，三四层楼的高度，直接跳下来也未必会受什么伤。 说趴就趴，树身上凸出来的蔓藤就像是台阶似的，爬起来很方便，苟日天还是狗型状态，姜轩就让他在树下留守，然后带着嫦小兔和姜硬，双手张开抱着树身，脚下踩着蔓藤缓缓的朝上爬去。 最近的树枝距离地面不过两三米，沿着蔓藤爬了两三圈就进入了枝叶之中，除了枯叶树枝，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头顶上还有更加茂密的树林，姜轩冲跟在后面的嫦小兔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继续的朝上爬。 奇怪的是，这个并不算太高的树，姜轩趴着趴着居然感觉有些累了，一看手表，居然爬了已经快十五分钟。 “怎么会这么久？”姜轩微微一愣，这颗大树从外面看就三四层楼高，按照他们的速度，爬到顶撑死五分钟，可是十五分钟过去了，不但没登顶，朝上看过去，头顶的枝叶依旧和最初一样茂密，一点儿阳光都看不见。 连四周都不见阳光了，大量的树枝和树叶层层叠叠的交叉在一起，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不对劲，小兔，姜硬，你们先下去！”姜轩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对嫦小兔说。 不要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姜硬和嫦小兔，踪迹全无！ 从下面遥摇得传来几声犬吠，好像是苟日天在叫唤。 “小兔!” “姜硬！” 姜轩叫了几声，毫无回应，却有一阵风从枝叶的缝隙里传过来，森冷森冷的，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离地只有几米的树上，而是出于万丈悬崖之上。 嗯？姜轩有点莫名其妙，嫦小兔和姜硬两个虽然平时都挺有个性的，可是在大问题上从来不掉链子，怎么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返回了呢？就算是返回，自己叫他们他们也应该答应才是，虽然周围都是枝叶，看不清地面的情况，但高度应该有限，不至于下面听不到自己的喊声。 莫非有什么古怪？ 姜轩又叫了两声，可是树下面还是没有他们两的回应，只有苟日天断断续续的叫声，听起来似乎很遥远。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个家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回去了，姜轩抬头看看上面，决定暂时先回地面，和嫦小兔他们汇合，搞清楚情况再说。 扶着大树，一点点朝下返回。 但是很快的，姜轩就真正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天大麻烦！ 回不去了！ 上来的时候，爬到这里，一共花了十五分钟，可是原路返回，用了十五分钟之后，根本没有回到地面，连周边的环境都没有发生变化，依旧都是密密麻麻得枝枝丫树杈，连地面都看不见。 额头上一阵冷汗就冒了出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可是就算是鬼打墙，也是要利用周围复杂的环境，让人产生方位感上的错觉，简单来说，就是找不到方向。可是这棵大树的路径，只有上和下两个方向，四周的枝丫虽然多，但也不可能对方向有影响，在树上攀爬，要么就是朝上，要么就是下，怎么可能会迷路？ 如果自己迷路了，那嫦小兔和姜硬呢？他们是不是也迷路了，如果他们迷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还在自己下方。 可是这棵树拢共就这么高，他们如果在下面的话，早就应该到地面了才对。 稍微冷静了一下，又冲树下叫了一声，这次倒好，连苟日天的回应都没有了。 “我还就不信了！” 姜轩脸一沉，继续踩着蔓藤朝下返回，这次足足抱着大树蜿蜒而下，走了有半个小时，可情况根本没有任何转变，还是在大树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不但情况没有变化，姜轩自己也觉得一阵阵疲惫传来，爬树本来就是比较消耗体力的，再加上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体力消耗几乎是成倍增长。 抱着大树，伸出脑袋朝下探头看了看，心想要不然我直接跳下去，也许一跳就落地了呢？ 透过脚下密密麻麻得树枝，看不到地面，分辨不出到底有多高，也就是说，也有另外两种可能性，一跳之下，也许就摔死了，也许被挂在树枝上。 不能蛮干，看来之前还是轻敌了。 脚下有一根有两条大腿并在一起粗细的粗大树枝，勉强可以坐在上面，姜轩背靠着树身坐在上面，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从随身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面包一瓶水，开始吃起来，补充体力。 虽然忽然之间就面临了眼前的大问题，但是姜轩却没有感到太多害怕，长时间和各路小妖怪打交道磨练出来的粗线条神经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对于不合常理奇奇怪怪得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哪怕现在面前忽然冒出来个大头鬼，他也不会因此吓到惊慌失措。 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办！ 中招了，这点已经确信无疑。眼前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这棵树本身有古怪，比如说它本身就是一个有奇怪功能的‘法宝’之类的东西；第二种情况，就是自己等人，被那个会幻术的妖怪给迷惑了，眼前的一切，其实都是幻术。 幻术并非没有杀伤力，相反，如果一直在幻像之中，会有极大的危险。别的不说，时间不会骗人，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包包里的这些食物吃完，自己就得被饿死。 就在此时，一只松鼠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站在姜轩所在树枝的前方，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扭头，撅着大屁股，朝树枝的尽头跑去。 姜轩这才注意到，在树枝的尽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匍匐在树枝上，一点点的爬过去，拨开面前的枝叶，只见一具浑身干枯脱水的尸体，挂在树梢上，在他脖子上，挂着个空空荡荡的背包。 “这么巧？刚想到会被饿死，就看到一个被饿死的家伙？咦？怎么这么眼熟？” 姜轩头皮一炸。 他清楚的看到，那具尸体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背着一模样的包包。 一百七十六章 全部中招 “好奇怪的大树哦。” 在大树的某处，嫦小兔也找到了一根突出去的大树叉子，和姜轩一样，坐在树杈上，从大口袋里拿出好多零食开始吃。 不过她吃得比姜轩惬意的多了，好多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饮料，在面前的树杈上挨个摆开，嫦小兔这个吃点，那个吃点，还很没公德的把包装纸从树上丢下去。 一边吃，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环境，手有空了，还会在大树上摸摸拍拍，敲敲打打，一脸的好奇。 刚才是爬树的时候，她作为最弱的一环，在姜轩和姜硬得中间，跟在姜轩屁股后面不紧不慢的朝上爬，可是爬了没多久，抬头一看，姜轩忽然不见了。 嫦小兔当时还以为姜轩爬得太快，自己没跟上，嘀咕了一声，就低头叫姜硬，说咱们爬快点。 可是低头一看，遇到了和姜轩一样的情况：下面的姜硬也不见了。 嫦小兔抱着大树愣了半天，这怎么搞的？上面的那个爬得快，下面的那个不见了，莫非回去了？可是姜硬又不是那种胆子小小的妖怪。 想了一会也没个头绪，她做出了一个和姜轩相反的选择：继续朝上爬！ 姜轩当时在三个人当中的最上面，朝下是为了照顾嫦小兔和姜硬，嫦小兔想的也很简单，树不高，如果姜硬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留姜轩一个人在上面，可能会遇到麻烦，她爬上去可以支援姜轩。 爬啊爬，爬啊爬，嫦小兔也没带手表什么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爬了多高，直到小短腿都累得有点发酸，她才找了个大树杈子停下来。 作为一只妖怪，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她和姜轩得反应差不多，觉得很奇怪。 不过她想的更加直接点，不像姜轩遇到问题会分析个一二三四条出来，嫦小兔的原则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的。 于是就有了嫦小兔靠在树上开野餐会的这一幕。 “嘿嘿嘿嘿……”吃着吃着，嫦小兔忽然咧嘴傻呵呵的笑起来了，还笑得挺开心的，看起来，这次又能抓一只厉害的妖怪回去了，如果给自己当宠物的话，好像还蛮拉风的，动不动可以变出来一点奇奇怪怪的动物。 长着翅膀的白色老虎，金光闪闪的大龙，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神兽，也不知道能不能变点好吃的出来，什么蟠桃之类的，或者变一大桌子美食。 可是变了美食，好像也是假的，不能吃。 嫦小兔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没一会，带来的零食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她抬头朝上瞅瞅，握了握小拳头，准备继续朝上爬。 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害我爬了这么久的树，累死了。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飘来一阵很奇怪的香甜味道，好像是什么特别好吃的水果。 嫦小兔顺着香味，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的树梢上，沉甸甸的挂着几只大桃子，一个长得和姜轩的脑袋差不多大小，白里透红，水灵水灵的。 “咦？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啊？”嫦小兔一愣。 不过那些桃子看上去真的好好吃的样子，嫦小兔光是远远的闻到香味，口水都要下来了。 “先吃几个桃子，有力气了再去帮姜轩！对了，给他带一个去吃，他也爬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嫦小兔抹了一把快要滴下来的口水，双手张开，像走平衡木似的，踩着树枝去摘桃子。 大大的桃子就那么挂在枝头，不费力气就摘了一个下来，嫦小兔用袖子擦了下，迫不及待的啊呜就是一口下去。 “喔……太好吃了……以前简直都白活了呀……” 嫦小兔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大桃子的滋味简直直击灵魂，以前吃过的食物哪怕是姜轩食谱上的那些，和大桃子一笔，都黯然失色。 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咕咕咕，没几下，一个脑袋大小的桃子就被嫦小兔吃掉了，说来也奇怪，居然一点儿都不感觉胀，反而越吃越想吃。 “嘻嘻嘻，桃核带回去种！”她还挺聪明，把拳头大小的桃核塞进了大口袋里，然后又摘了一个大桃子，大啃特啃起来。 …… …… 作为一只僵尸，姜硬其实并不太喜欢身在半空的感觉，相比之下，泥土和地面更会让他感觉到踏实和安全。 他经历的和嫦小兔、姜轩，区别不大，爬到一半，抬头一看，前面没人了。 平时看似木讷的姜硬，想问题比嫦小兔，甚至比姜轩都更加直接，有时候也更有效。 很简单，他爬得速度并不慢，姜轩和嫦小兔也不会在这情况下甩开自己，肯定是这棵树有什么古怪！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原路返回，发现根本没法回到地面上之后，他做了一个姜轩想做，而不敢做的决定：姜硬大喝一声，妖化了，然后对着树枝的缝隙，合身一跃而下。 他硬嘛，大不了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而已。 耳边风声呼啸，景色变化，下落了几秒之后，双脚微微一沉，踩到了地面。 等看清楚之后，根本不是回到了地面上，而是回到了原地，自己依旧站在之前那根树杈上。 “嗯？” 姜硬愣了愣，法术之类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好像有点过于难以理解了，他解决问题，一向习惯于硬碰硬，脑子也比较直接，让他去思考怎么去破解眼前的困局，实在是有点为难他。 不过，他有他的办法。 嗷的一声，浑身黑气缭绕，妖力鼓荡到了极点，双手刀锋一样的长长指甲猛地一挥舞，砍断了周围得树枝。 他才不管对方到底是幻术还是其他什么的，把一切都破坏了，什么样厉害的幻术自然都没有用了。 如果大树是幻术，那么就毁掉大树，如果这个山谷是幻术，那就毁掉山谷。 而且作为一只妖怪，姜硬知道最起码的一点，妖怪的一切手段，都需要妖力来支撑，他在这里搞破坏，对方妖怪消耗的妖力就越多，就算无法脱困，也是在消耗对方。 于是姜硬双眼通红，像一个伐木工似的，在树上搞破坏，看到的一切树枝树杈都被他打断。 …… …… “我日他大爷！喂喂喂，你们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 大树底下，苟日天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懵比。 他被安排在树下接应，始终仰着脖子盯着爬树的三个家伙。 一开始还好，什么都没发生，但就在他们三个爬上去四五米，进入树冠之后，就不太对了。 这三个人，就跟搞行为艺术似的，一会朝上爬一截，一会又朝下爬一截，苟日天最初还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哪知道他们就就这么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爬了有半个多小时，就跟中了邪似的，问他们话他们也不回，喊他们也听不见，三个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依旧机械的上上下下。 树就那么点高，苟日天一眼就能看到树顶，就算从最高处直接跳下来，估计也摔不死，可是他们三个这样一会上一会下的爬，爬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结果，得活活累死在这颗不算高的树上。 苟日天想上去拽他们下来，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上：这棵树明显有古怪，要是他跟上去，也变得像他们一样怎么办？ 他急得不得了，在树下面一个劲地叫唤，树上的三个充耳不闻，而且还做出了新的奇怪举动。 先是姜轩，在一根距离地面最多五米的大树枝边停下了，然后目无表情的走到树枝尽头，停了停，把自己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把空包挂在脖子上，然后手脚垂下，一动不动趴在树梢上，就跟死了一样。 接下来是嫦小兔，她站在中间，距离地面最多四米不到的样子，哈哈哈大笑几声，抱着身边的树枝树叶一通大啃，嘴里塞满了树叶子和小树枝，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露出蜜汁满足。 没一会周围就被‘吃空’了一大片，然后她又朝枝叶茂密的地方走，继续吃树枝树叶，看这样子，好像要把这颗大树都吃掉。问题是，这么大一棵树，不等她吃完，估计就得把自己撑死。 至于姜硬，好像发疯了。 他距离地面最近，只有不到三米，一个成年人在地面上，一个助跑跳起来就能碰到他的高度，他站在一根光秃秃的树杈上，妖化成了僵尸，然后一边狂吼，一边胡乱在原地，冲着空气挥舞着王八拳，打得倒是虎虎生威，可是打了半天，什么都没打着。 树上的三个家伙，一个自挂东南枝装死不动，一个发疯癫狂，一个抱着树猛啃。 “妈的妈的妈妈的！” 苟日天都要急死了，绕着树狗转经似的一圈圈跑，不时的狂吠几声，能看得出来，这几位都和他当初一样，中了幻术，产生了幻觉。 其实这个幻术似乎并不难破解，当初姜轩把他按在水里一通打就破了，只有要一定的外力就能解除，可问题是现在苟日天在树下，根本没办法和他们三个有任何强有力的接触，他又不敢爬上去。 “要不然我先跑？”苟日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回去叫人先，这时候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了，最起码，把李铁柱拉过来。 想到这里，掉头就要走，可回头一看，愣住了。 日你大爷，进来的路消失不见了。 一百七十七章 把山撞塌 苟日天刚准备回去叫人来帮忙，一回头，愣住了。 路呢？进来的路呢？ 之前就觉得这个山谷有点小的夸张了，蛮迷你的，入口和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树，相距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可是这么一回头，却发现进来的那条小路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面好无缝隙的山壁。 苟日天咽了口口水，急的尾巴乱摇，一阵小跑跑回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路果然没了。不仅来处没有路，他绕着山谷跑了一圈，哪里有什么出口这种东西，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山。 “要冷静，要冷静！” 苟日天呼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边警惕的周围，防止随时有‘敌人’出现，一边尽量的让情绪平复下来，开动脑经想办法。 在幼稚园得几个妖怪当中，论聪明程度其实苟日天并不差，在人类社会长大的狗妖缺乏了点野生妖怪的灵性，但是去有股子在社会里历练出来的机灵劲，想了半分钟，还真跟他想出来一个主意。 姜轩他们被困在大树上，只要大树倒了，他们就有可能脱困，而大树靠近地面的地方显然没有什么猫腻…… 苟日天也豁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啃吧。 “啊呜！”妖气鼓动，全部集中在牙齿上，张开大嘴，啊呜一口，在大树上咬下来一大口。 一口一口接着一口，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咬上个两三千口，大树也就被咬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一嘴狗牙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 大树上，姜轩像死狗一样和自己看到的那具‘自己的尸体’并排趴着，眼皮沉沉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人，一具干尸，其实都是他自己，两个眼睛，两个干枯的眼眶，大眼瞪小眼，都一动不动。 这样趴着好像也蛮舒服的，一点儿都不累，也不要去考虑任何烦心事，眼皮一点点发沉，脑子发晕，都快趴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一丝甜甜的味道从嘴角泛出来，还带着一股奶香，本来这种甜甜的滋味更容易让人犯困，可是这股带着奶香的甜味却像一股说不清的能量，在姜轩的脑子里微微刺了一下。 不用多，就这么微微一刺，姜轩忽然就清醒过来。 “我草，这不对啊，从哪冒出来一具和我一模一样的干尸？！”他的大脑重新恢复了正常运转，悚然而惊，要是这样睡下去，岂不是会活活睡死了。 再说了，我还活着在呢，从哪来的一个死了的我？ 开什么玩笑！ 说来也奇怪，这样一动念，眼前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竟然立刻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眼看豁然开朗，周围哪里还是什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巨树，自己正站在一根树杈上，摇摇欲坠，大树还是之前的大树，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树顶触手可及，下面几米开外就是地面。 不远处的下方，传来‘哈哈哈，好好吃啊’的傻笑声，还有‘嘿嘿嘿’的呵斥，其中还夹在着很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老鼠在磨牙。 低头一看，嫦小兔一手拿着一根长满树叶的大树枝，一手拿着一把树叶，轮番朝最里面塞，吃得津津有味。 姜硬站在距离地面两米多点一根光秃秃的树梢上，原地乱挥王八拳，打得浑身都是汗。 最下方，苟日天就跟魔障了似的在啃大树，大树已经被啃出来二三十公分的一个大缺口。 “呜……太硬了，日你娘，被老子抓住，老子要干翻你啊……呸呸呸……”苟日天一边啃大树，还一边骂三字经。 就没听说过被迷惑了还知道骂娘的，姜轩微微一愣，试探着叫了声：“苟日天……” “叫你妈呀，老子正忙着呢……”苟日天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到一半，愣住了，一点点抬起头，朝上面看过去。 “你嘴巴放干净点啊！”姜轩在树上瞪了他一眼，看样子，他还真没中招。 “园长，你……你清醒了？”苟日天又惊又喜的问。 “废话，刚才怎么回事到底？”姜轩问。 “哎妈呀可算保住了我这一口狗牙，都快松动了。”苟日天都快哭了，咬了这么久，牙齿都松动了，感觉又疼又酸，浑身的妖气也用掉了一小半，而把大树啃倒似乎还遥遥无期，老天保佑姜轩及时的清醒了过来。 “快说，到底怎么了？”姜轩看着在下面魔怔中的嫦小兔和姜硬，问。 苟日天几句户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我明白了，这次集体中招！”姜轩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根本没有什么参天大树和死人，从始至终，自己一行人都在这棵不算高的树上倒腾着。 那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是祁韵临走之前，给自己吃的那颗奶糖的味道。 那个奶糖果然有问题，就是被这个甜味一刺激，自己才醒了过来。 可是，嫦小兔、姜硬也吃过奶糖，为什么奶糖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次，对他们两却不起作用？难道就像祁韵说得，奶糖才‘研发’出来，不保证功效，他们只是试验品？ 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姜轩先顺着树朝下爬了一截。 “小兔，别他么吃了，你看看你肚子都涨得好大。”姜轩抓住了嫦小兔得手腕子，皱皱眉头，这傻兔子吃了多少树枝树叶？肚子都涨圆了，跟怀孕了似的，作孽啊简直。 嫦小兔却浑然不觉，继续要吃，手上的力气大极了，姜轩差点没拉住她的手。 姜轩手一挥，把嫦小兔从树上丢下去，嫦小兔摔了一个屁墩，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离开了大树的范围，嫦小兔好像有点回过神来了，眼睛渐渐恢复正常，有了光芒，愣愣的四周看看，嘀咕说：“咦？怎么回事，我肚子好涨哦……” 果然有效，姜轩又如法炮制，一脚给正在原地打拳的姜硬踹了下去。 “师尊，我们中招了！”姜硬反应很快，一离开大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姜轩顺着树爬了下来，“你们三还好吧，没受伤吧？” “我牙疼！”苟日天哭丧着的脸说。 “我肚子好涨！”嫦小兔愁眉苦脸得说。 “我还好。”姜硬皱了皱眉头，满头大汗：“可是好像有点脱力了……”不脱力才怪，他在树上浑身妖气鼓荡，打了个把小时的拳，一身妖气都消耗掉了七七八八。 这么一闹，这个抓妖怪小分队，妖怪的影子都没看见，却先已经成了一伙残兵败将，一个个有气无力霜打茄子似的。 “园长，路没了！”苟日天又提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回去的路不见了，这次想撤也撤不走。 姜轩想了想，忽然乐了，哈哈一笑：“路没了就对了！” “为什么？”苟日天和嫦小兔都是一愣，路没了怎么就对了？都没退路了，而且搞到现在，连对手的影子都没见到，一直处于被动。 姜硬却跟着点头：“师尊说得对，路没了，就意味着我们来的路，也是幻像！” 来的路虽然不宽不长，可也是一条正儿八经的‘小峡谷’，一时半会间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只有一种可能，这条路压根就是假的，就是不存在的！ “那更麻烦呀！”苟日天原地打了个转，“你们看你们看，周围都是山，没有路的话我们根本出不去！” “可以一点点爬上去！”嫦小兔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山崖，并不算高，四五层楼的样子，比那颗大树稍微高那么一点点而已，他们都是妖怪，姜轩也不算正常人，小心点，应该可以手动攀爬离开。 “不对。”姜轩摇摇头，望着四周，忽然淡淡一笑，平静的说：“我明白了，咱们还是在中招状态，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会吧！”嫦小兔吃惊，这么大的一个幻像？需要多少妖力才能做到？ 她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角咬了咬，涩涩的，有枝叶，不像是假的。之前遇到的所有幻像，包括那些拦截他们的动物也好，刚才树上的幻觉也罢，都是镜花水月，只要有外力一碰，很轻易就打破了。 而他们现在处在的这个山谷，山谷里的一切，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呀。 “那只能说，咱们的对手很厉害，能把幻像造的栩栩如生。”姜轩指着来的方向，平静的说：“如果那条路是幻像，而这个山谷不是幻像，那你们想想，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么一说，嫦小兔他们恍然大悟。 对啊，要是没有路，怎么进这个四周封闭的山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山崖上直接摔下来的，可问题是，这些山崖不算高，却也有四五层楼都不止，就这么毫无察觉的摔下来，就算摔不死他们，绝对也会受重伤。 可是他们平平安安的就这么进来的，什么事都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周围得山谷，也是假的！ “嘿嘿，真是一个狡猾的对手，先用这棵大树吸引我们爬上去中招，还留下了山谷这个后手，如果咱们真的以为自己被困住了，那么也许我们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 姜轩拍了拍姜硬得肩膀：“姜硬，你还能妖化嘛？” “还可以坚持一会！”姜硬点头。 “妖化，然后用铁山靠去狠狠的撞山！”姜轩正色说：“我要你把这山给撞塌！” 一百七十八章 一只大狐狸 黑气缭绕，一只红着眼睛，浑身破破烂烂，身材高大的僵尸再次出现！ “师尊，我去了！”僵尸僵硬的向姜轩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过头，大喝一声，义无反顾冲向前方坚硬的山崖，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气。 “妈呀！” “不敢看了！” 嫦小兔和苟日天都有些不忍心。 姜轩分析的的确有一定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道理再有说服力，比不上事实，山就放在眼前，又高又硬，他两还真有点担心，即便以姜硬得皮糙肉厚，这么直接朝山上面撞，万一姜轩分析错了，估计也得吐血三升，头破血流。 “啊啊啊啊……”姜硬其实心里也有点打鼓，毛毛的，但是对于姜轩的信任和盲目崇拜终究占了上风，杀猪一样怪叫着冲了上去。 “轰隆！”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姜硬狠狠的撞上了山壁，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脚下的地面都狠狠震动了一下。 可是……可是山并没有倒塌，姜硬和山碰撞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土石飞溅，姜硬像个小炮弹似的，狠狠的撞进了山崖里。 山壁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但是歪歪扭扭的‘人形’，姜硬嵌在了山里。 “完蛋了！” “僵尸你不要死啊！” 苟日天捂着脸，嫦小兔赶紧冲上去，想要把姜硬从山壁上拽下来。 姜轩眉头一皱，大爷的，自己猜错了？这还真他么是座山？ 嫦小兔刚跑过去，姜硬自己就挣吧挣吧，从山壁里跳出来了，满头满脸都是灰。 “姜硬，怎么样，受伤了没？”搞得姜轩也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错误判断，把姜硬给坑了…… “师尊，不太对啊。”姜硬咂巴咂巴嘴，疑惑的说：“这个山，好软啊。” “好软?”嫦小兔不解。 “那是你太硬了吧？”苟日天说。 “你是说，山软？”姜轩上前，摸了摸山壁，入手并没有什么‘软绵绵’的感觉，和正常岩石手感上没有任何区别。 “师尊，让我再撞几次，这个山撞上去根本一点都不疼，就算不是幻像，我也能撞出来一条路！”姜硬说完，摆了个姿势，就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就在此时，山谷里忽然刮起一阵诡异的大风！ 好端端的，前一秒还是鸟语花香，风和日丽的郊游踏青画面，后一秒，就是狂风扑面而来，黑云压顶，山谷里飞沙走石的，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怪声，连天色都暗了下来，眼前一两米的地方都看不清了。 “妈了个蛋的，有完没完？”苟日天冲着前面黑乎乎的风沙，汪汪汪狂吠起来，这好端端的四面都是山，忽然刮这种妖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对方那个妖怪搞得鬼。 “手拉着手，别走散了。” 姜轩抓住嫦小兔和姜硬，发现没手去拽苟日天了，干脆用两腿一夹，把他夹住了，抱团抵抗风沙。 这忽如其来的风沙从感官来看和真的几乎毫无两样，足足挂了有十几分钟，才渐渐的平息下去。 等姜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山谷已经不复存在了。 果然是幻像！ 回头看，哪有什么悬崖峭壁，就是一片树林子，自己这行人来的方向，朝四周看也都是崎岖的山路，脚下满地的枯叶足足有小半尺厚，那些茂盛繁花全部消失不见。 倒是前面不远处，还真有一棵大树。 却不是之前看到那个枝叶茂盛的大树，而是一颗中空的枯树，枯树上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过似的。 而枯树的周围，却是散步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荒坟，枯树正在最大的一座荒坟的坟头上。 荒坟上有个一米直径左右的大洞，隔着老远，姜轩都能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谈不上难闻，却也不是香。 “就在坟里！”苟日天笃定的说，“我那天闻到的就是这股妖气！” “好强大的妖气！”姜硬神情一正！一路走来，之前幻化出来的猛兽身上的妖气和此时荒坟里散发出来的妖气一比，简直就是萤火虫和探照灯的差距。 看起来，眼前的这一片坟地才是真相，坟墓里的那个妖气来源，就是一直在捉弄，或者说，再害他们的正主！ 嫦小兔拽了拽姜硬的手：“喂，说不定是你的本家哦！要是个母僵尸的话，你可以跟她结婚生小僵尸。” “我没女人没兴趣。”姜硬摇摇头，握紧了手里的铁棍子，这玩意已经没电了，不过多少能算个兵器。 “你从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个男兔子精，我给你配种好不好？”姜轩在嫦小兔脑袋瓜子上敲了一下。 “我才不要！再说了，兔子怎么会住在坟墓这种又阴森又潮湿的地方？兔子最怕水了，窝都很干燥的。”嫦小兔嘀咕说。 本来出现了一个大坟墓和妖力明显超过他们很多的对手，气氛有些紧张，可是被他们扯了几句无厘头的淡，明显轻松了不少。 坟墓黑洞洞的口子，却始终无声无息，像是妖魔的大嘴。 “师尊，地下的环境我比较熟悉，我来打头阵！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们就跑！”姜硬自告奋勇，一猫腰，就要朝洞里钻。 “等一下。”姜轩摇摇头，盯着洞口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说：“小兔，你和苟日天去捡点枯树枝去，我们在洞口放把火，给它熏出来。” 枯树枝倒是遍地都是，不费事就能找一大堆，可是姜轩这个主意好像太儿戏了点。 洞里的，那可是一只道行比他们都要高很多的‘厉害大妖怪’，甚至都可以制造出大面积的幻像，这样的妖怪无论怎么看，好像都不是用烟可以熏出来的吧？ “听我的没错，快去。”姜轩挥挥手。 从刚才幻像消失，姜轩就在判断着这个对手的真正实力。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对手其实实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厉害。道行也许是真高，但是道行和实力不能完全划等号。 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像，层出不穷，甚至制造出了整个山谷这么大规模的、能直接迷惑人的幻像，看上去好像非常厉害。 但是，这种‘非常厉害’，其实只是自己等人的主观猜测，觉得好像能制造幻像的妖怪，就是很厉害的妖怪，可是幻像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东西，自己这方谁都不清楚。 也许在有的妖怪而言，幻像只是种很简单的能力，或者天赋？比如嫦小兔得美食，姜硬得皮糙肉厚。 如果这只妖怪真的像想象中那么厉害，那根本不必通过幻像，完全可以直接跳出来，面对面，一巴掌把自己这几个小妖怪、小人物给拍飞了，可是即便在刚才自己中招，最虚弱的时候，它也没现身；即便在苟日天啃大树、姜硬撞山崖破坏幻像的时候，它依旧没有现身阻止。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这个妖怪的真正实力，其实很有限！ 但是从一系列的经过来看，这却是一只很狡猾的妖怪，如果不是之前祁韵给的糖，还有自己判断出来山谷是假的，很可能自己这伙人要被困上很久，甚至真正吃一个大亏。 那个黑黝黝的洞口，怎么看都怎么像一个陷阱，之前对方就是用大树来吸引自己爬树，这一次，姜轩可不想继续上当，你留着一个大洞口让我们进，我偏偏不进去。 没一会，嫦小兔和苟日天就捡了一大堆枯树枝，堆在洞口点燃了。 “狡兔三窟，笨一点的妖怪，也应该有两窟吧。”嫦小兔一边添柴火，一边说：“万一这有两个洞，它逃走了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的安全第一。”姜轩看着火势也烧得差不多的，用棍子压了压，一股浓烟顺着风飘进了洞里。 “兔妖，我们再去捡点柴火，要湿柴，烟才大！”苟日天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姜轩站起来，嘿嘿一笑，说：“嫦小兔，你转过身去，不要看我们。” “为什么？”嫦小兔转过身，不解的问。 “因为我们要加点料！”姜轩哈哈一笑，也转身，来开裤子拉链，对着火堆就开始滋滋滋撒尿。 “哈哈，这个好，我也来！”苟日天一片腿，冲着火堆就是一泡又腥又臭的尿，还恶狠狠的说：“叫你迷惑我！让你尝尝老子的尿味！” 姜硬脸色怪怪的，但是大家都尿了，他也得贡献点。 这下好了，原本就很呛人的浓烟，被三种生物的尿这么一浇，那气味简直没法提，就跟毒气似的，呼呼呼朝洞里钻。 没过半分钟，洞里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外爬。 白光一闪，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嗖得一下从洞里飞出来，穿过快要熄灭的火堆，就要逃走。 “就是现在！” 姜轩大吼一声，把渔网抢对着前面就扣动了扳机，一张大网呼得一下扑过去，把这个东西搂头正好罩住了。 这次可算是抓到了‘真’的，被网住之后，这家伙在噗通一下落在地面上，原地打了几个滚，猛烈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大网的束缚。 “咦？一只大狐狸！快快快，按住它，按住它！” 这才看清，网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身材修长纤细，可是不算尾巴，都足足有一米多长，比苟日天还要大一圈。 一百七十九章 戏精 “好漂亮的狐狸啊！” 看清楚了网里的家伙，嫦小兔睁大眼睛，惊喜的叫唤起来。 狐狸这种生物虽然不算啥濒危动物，不过城市附近的确很少见，几乎没有野生的，只有动物园里才会有。而且和神话传说中的那种华丽皮毛的家伙不同，现实中的狐狸分为很多种类，大多卖相都不是那么好看。 加上这种动物生性狡猾，性格孤僻，野得很，基本无法和人产生情感，所以真实的狐狸看上去基本不会给人可爱的感觉，相反，都有点阴森森的，尤其是小眼神。嫦小兔和姜轩去过动物园，对于动物园养的那几只又瘦小，皮毛又干枯，眼神冷冰冰的狐狸实在没啥好感。 而且作为一只兔子，食物链上天然就处于狐狸的下方，所以以前嫦小兔对狐狸是没啥好感的，和大灰狼并列为最讨厌的几种动物之一。 古代人把狐狸视为一种邪物，很多的邪恶女主都是由狐狸来担任，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玩意在民间是和黄鼠狼、蛇、刺猬一起，属于生人勿近的大仙，只不过到了后来文学影视作品中进行了美化，强调了魅力和美丽的一面，忘记了狐狸残忍、贪婪、冷酷和狡猾的本性。 但是，眼前这只被网住的狐狸，却截然不同。 浑身的清一色的白色皮毛，并没有因为在野外的生活而有半点污秽，反而油光水亮绸缎一般，即便是从坟墓的大坑里爬出来，身上却连个泥点子都没有，尤其是厚厚的白毛被微风一吹，舒卷翻动，就跟才用过百年润发何首乌洗发水洗过的似的。 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微微粉嫩，耳尖上有一抹淡淡的粉红色绒毛，一条大大的尾巴卷在身上。 特别是眼神，和野生狐狸那种天然的阴冷冷完全不同，白色大狐狸的眼神非常的人性化，大大的眼眶里，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上去都快要哭了似的。 简直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经过滤镜和美颜美化，现场打光修完图的明星似的，难怪连一直很讨厌狐狸的嫦小兔都会心动。 “他妈的，就是这个王八蛋，臭狐狸，敢害我！” 苟日天可没有嫦小兔这么好心肠，这只狐狸可算把他给害惨了，在秦国强的事情上出了一个大丑，估计要被姜轩嘲笑几十年，而且刚才动了那么多手脚，差点把他们都害死，至少是耍得够呛，搞得他一条狗被逼着去啃大树……天可怜见，他又不是啄木鸟、山老鼠，这满嘴大牙到现在还发酸呢。 嗷的一下，就要扑上去咬。 “叽叽叽……”白狐狸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尾巴尖都一颤一颤的，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的都要满出来了，非常的可怜，蜷缩在网里，一脸无助的看着苟日天。 “我去，装可怜就行了！”苟日天本来是一肚子气，真的想狠狠咬这大狐狸几口的，反正大狐狸好看不好看可爱不可爱的，那都是人类，或者说人形妖怪的观点，对于他一条狗来说，什么毛白尾巴大，没啥特别了不起的。 可是智慧生物的感情都是共通的，白狐狸的神情让苟日天心头没来由一软，近在咫尺的獠牙咬不下去了。 “也许她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害我们的呢。”嫦小兔也在边上帮腔，刚才她也被害的不轻，吃了一肚子树枝，到现在肚子里还挺难受的，可是她从看到白狐狸第一眼起，就只有喜欢，根本没什么打击报复的心思，白狐狸此时露出这副可怜神态，嫦小兔毫不犹豫的就帮腔开口。 “嗯，我才成为妖怪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还差点吃掉师尊和兔妖。”姜硬憨声憨气的点点头，他是个老实孩子，有什么说什么。 “叽叽叽……”白狐狸似乎能听懂人话似的，在网里做出了一个很拟人的动作，两只前爪合拢在身前，冲着姜轩拜了拜，好像在认错似的，满脸的诚恳。 “这家伙，不光可爱漂亮，还挺聪明的，难怪说狐狸精狐狸精，天地灵秀集于一身……” 白狐狸的动作和神情，让人实在提不起来恨它的心思，姜轩也下意识的想饶了它。 不对！ 正想着，姜轩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好像能听得懂人言，而是肯定能听得懂！要不然它怎么会拜拜？ 妖怪嘛，又是一只妖力强大的妖怪，肯定能听懂人话，当初连嫦小兔和姜硬都可以，不光听懂，还会说，还会变人。 这只大妖怪，搞出这么副可怜兮兮得样子，想要干嘛？ 空间里终于有了提示： 有苏氏狐妖，道行三年，可以收复。 说明：青丘狐有涂山、有苏、纯狐，涂山氏旺夫宜家，有苏氏机诈多变，纯狐氏高洁清傲。 有苏氏狐妖哪怕不用任何妖力，一举一动都可以产生迷惑效果，务必小心。欺骗是它的爱好，狡猾是它的天性，华丽的外表下往往有一颗惟恐天下不乱的心。 这是天生的戏精。 我草，一举一动都能产生魅惑效果？ 明明之前差点被它害死，可这家伙被抓之后，几个表情，几个动作，就让自己这群苦主一点儿恨意都没有。 这尼玛不就是赤果果的魅惑嘛 “差点又中招，你们可别被它骗了！”姜轩想到此处，冷笑一声，从嫦小兔的口袋里把麻醉枪掏出来，咔嚓一下塞进一管麻醉药，对着狐狸就要扣动扳机。 管它到底是好是坏，是什么有苏没苏的，反正是个妖怪，先打一顿抓回去再说！ 就在此时，一直维持着可爱的弱者形象的白色狐狸眼中忽然迸发出一抹厉色，嘴角的皮毛朝外翻开，露出和苟日天一样的细细犬齿，人设……狐设立刻崩塌，瞬间凶相毕露。 姜轩和三个妖怪都觉得眼前一花，景物飞快的扭曲起来。 “又来这一套？”姜轩心里明镜似的，这家伙又要搞什么狗屁幻像了！ 这次绝对不能让它得逞，开玩笑，刚才好歹还有个苟日天是清醒的，现在全部暴露在它面前，万一幻像施展起来，把自己这群人都迷惑住了，那连个救命报信的都没有，祁韵给的奇怪奶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发生作用。 千钧一发之际，姜轩扣动了手里的扳机，麻醉针嗖得一下射出去。 紧跟着，姜轩忽然大吼一声。 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嘴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喇叭，把他的声音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集成一团肉眼可见的声波，冲着白狐狸冲去。 上次抽奖抽到了这个狮子吼小喇叭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呢，能用的都用上。 与此同时，他还准备再补上一拳。 哪知道根本不需要他再动手，声波出现之后，立刻冲掉了周围变幻不定的景象，幻像消失，声波狠狠的撞上了白色狐狸。 白狐狸正呲牙咧嘴得示威呢，被声波一撞，像是被一阵大风吹过，浑身的毛都朝后飘了起来，眼睛里的厉色全部消失不见，明显的愣了愣。 声音来得快，去的也快，刚才表情还十分丰富的白狐狸，满脸的呆滞表情，从网兜里站起来，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原地打了个几个转，然后一头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狐狸这边还没什么，嫦小兔先不行了，打了个嗝，脚步踉跄的扶着一棵树，呃呃呃呃干呕了几声，然后哇得一下吐了。 她刚才站得距离姜轩最近，由于觉得白狐狸很可爱什么的，就弯腰站在狐狸边上，想要伸手去摸狐狸脑袋，结果要死不死的，被姜轩这个狮子吼大喇叭的余波震慑到了，本来就吃了一肚子树枝难受的狠，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直犯恶心，终于忍不住吐了。 吐了一大堆小树枝小树叶出来。 “咦，兔妖你真恶心……”苟日天一脸嫌弃的说。 “你说什么？”嫦小兔指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痴傻，大声说：“我耳朵嗡嗡嗡的，听不见你说话……” “师尊，你刚才叫的声音好大啊。”姜硬和苟日天站在姜轩身后，没收到小喇叭扩音的影响，不过同样听到了那一声大吼。有点类似没被炸弹炸到，但是看到炸弹爆炸的效果。 “你们现在还同情这个狐狸吗？”姜轩问。 这么一问，他们都察觉出来了，狐狸晕过去之后，之前很理所当然产生的好感居然全部没了，眼前的就是一直差点害死他们的狐狸妖怪，虽然长得不难看，可是哪里谈得上可爱？ “行了不说这么多，绳子拿出来，先捆起来，带回去再说。” 拿出来实现准备好的抓妖怪工具，可以拖动汽车的绳子先五花大绑，又用铁丝给手脚都捆得结结实实，姜轩还觉得不太够，把渔网在狐狸身上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最后把嫦小兔带的麻醉针biu了三针。 毕竟没见过三年道行的妖怪，还是不太放心，最后用铁丝给它长长的嘴巴也捆死了，用布蒙上的眼睛，打了个包裹，这才勉强安心。 一百八十章 欺负小孩？ 来时慢慢，回时快，来的时候一路波折，回去的时候一帆风顺，天还没黑，就回了幼稚园。 先跑山下健身房，找到白经理，借了个关大狼狗的铁笼子。白经理以前混混出身，喜欢养烈性犬，平时牵着大狼狗走在街面上很威风，来到莲花镇之后也保留了这个兴趣爱好，养了三只小牛犊子似的大狼狗，平时就关在用钢筋焊接的铁笼子里，姜轩把最大的笼子借过来，把还昏迷中的白狐狸朝笼子里一丢，咔嚓一声上了锁，关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有盏很昏暗的灯，姜轩带着嫦小兔他们围在笼子边上，好奇的看这只三年期的妖怪狐狸。 姜轩留了个心眼，又在空间里兑换了一个大喇叭，防止狐狸精搞偷袭。 狐狸身上的渔网已经解开，手脚和嘴巴依旧用铁丝牢牢捆住了，可是还昏迷着。 “喂喂喂，不要装昏迷了，大家都是妖怪来着，你骗不了我们的！”嫦小兔现在可不觉得这家伙可爱了，拿了根小树枝，朝笼子里戳了几下。 树枝都戳断了，狐狸还是不醒。 自从系统里提示这是一只什么天生就是戏精的有苏狐之后，姜轩可以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何况之前遭遇的种种一切，都足以证明，这家伙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的，相反，正如系统提示，这头白狐狸浑身都是戏，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上当受骗。 看看它这个能力，幻化，说白了，就是骗人嘛。 一路上，姜轩特别留意着狐狸的一举一动，生怕它偷偷醒过来又干什么坏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人，何况姜轩自己就是一个狡猾大大滴家伙，所以其实有好几次都发现，这只狐狸其实在回来的半路上，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在假装昏迷，也不知道它再打什么坏主意。 “诺诺诺，你爱装昏就装昏，反正我知道你能听懂，我把话跟你讲明白吧。” 姜轩蹲在笼子边上，指着嫦小兔他们，说：“你看见了吧，他们都是妖怪，我也不是个正常人类，你要是愿意拜我为师，那么过往不究，以后大家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这倒是真心话，姜轩收服这些小妖怪，从来没有奴役过他们，在这个妖怪出没的诡异年头，他们聚在一起，的确相互照应的成份更多一些。 “妖怪在野外很难混的！”苟日天现身说法，“没吃没喝，想上个网都没地方去，你要是跟我们在一起，我带你上网开黑！对对对，还能看片。” “跟着师尊，道行涨得飞快！”姜硬这个说法对于绝大多数妖怪而言，都会怦然心动。 “而且有好多好吃的！”嫦小兔就回来这么一会功夫，大口袋里又装满了零食，献宝似的拿出来在笼子外面摆了一地，“诺诺诺，你看这个，这个这个……” 好话说尽，笼子里的狐狸怪依旧不为所动，继续装死。 嫦小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叫了声“你们等我一下！”然后飞快的跑出了地下室。 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个大大的电磁火锅。 “哈哈哈，好饿，我们吃点东西吧！”嫦小兔给火锅插上电，美滋滋的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之前所有野生妖怪对于吃都特别敏感，难怪，野外嘛，能有什么好吃的，这只狐狸怪被吸引出来，很大部分原因也是想找点好吃的，嫦小兔这一招应该是比较管用的。 火锅造起来！ 没一会，地下室里就香味扑鼻，有从超市买来的各种食材，蟹棒、牛肉丸什么的，也有幼稚园自己食谱里的各种馅的饺子，地下室本来就不通风，这么多好吃的混在一起下锅，那香味简直别提了，连一向对吃不是特别在意的姜硬都咕咚咕咚的朝下咽口水。 “哈哈哈哈，姜硬，牛肉丸给你吃！吃了力气大！” “苟日天，黑木耳给你吃，吃了补眼睛，眼睛亮！” “姜轩给你吃这个麻辣猪脑，吃了脑子更聪明！” “哈哈哈，这些饺子都是我的！好烫好烫，我再去拿点冰激凌过来哈……” 地下室开启了美食没事，几个人大吃大喝，嫦小兔去拿冰激凌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瓶大可乐一搭子啤酒。 “你还喝酒！”姜轩吸溜着烫呼呼的猪脑子瞪眼说。 “兔逢喜事精神爽嘛，整点整点！”嫦小兔美滋滋的说。 姜轩不动声色的斜斜的瞄了笼子几眼，笼子里的狐狸怪还是昏迷着，可是有好几次都看到狐狸的爪子颤抖了几下，长长的嘴巴明明被封住了，可是喉咙却上下活动了几下，好像在咽口水。 装，我叫你继续装。 忙活了一整天还真是又累又饿，嫦小兔端来的一个锅子没几下就吃完了，又到外面拿了好多菜回来，吃到晚上九点多钟，几个人肚子都吃撑了。 “还真有毅力！演戏演得很敬业，比现在很多全靠替身抠图的演员好多了！” 狐狸怪的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演技派实力虽然强大，可是还是敌不过饥饿，嘴角湿漉漉得一片，不停的在咽口水。 但是这家伙还是很顽固的在装睡，搞得姜轩都很无语，也不知道它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都露馅漏成这样了，傻子也知道它再装，还有必要吗？ “额……喂喂，别装了，演技太不走心了，你口水都流出来啦！”嫦小兔打着饱嗝，又用小树枝隔着笼子捅了捅狐狸怪。 狐狸怪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姜轩摸了跟牙签剔牙，想了想，把电棍交给姜硬，“姜硬，捅它！” “啊？”姜硬掏出电棍，看了眼姜轩，犹豫问：“会不会太残忍了点？真捅啊。” 姜轩一翻白眼：“捅！” 姜硬按下了开关，电棍一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电蛇闪动。 这次果然奏效了！电棍还没塞进笼子里呢，白狐狸终于睁开了眼睛。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是一副我好可怜你们不要欺负我的神情。 被它这么一看，姜硬有点下不手了。 “大爷的，老来这一套了！”姜轩一把把电棍抓过来，对着铁笼子就是一戳。 刺啦啦……刺啦啦…… 看来三年道行的狐狸精也怕电，被电棍戳的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手脚被绑着不能动，想挣扎都没办法，只能在笼子里像一条鱼似的扭来扭去的。 “知道厉害了吧！”姜轩收回电棍，问：“还装不装昏迷了？” 白狐狸赶紧点点头，露出求饶的神情，又连忙摇了摇头，示意不装了。 “你看看，自作自受吧，早老实不就没事了，白白被捅了一下，何必呢！”姜轩吧唧着嘴，正准备收起来电棍，苟日天忽然凑上来了，“园长园长，给我玩一下先！” “额……好吧。”姜轩把电棍手柄塞到苟日天嘴里，苟日天用爪子狞笑着拨开了开关，对着铁笼子就凑上来。 白狐狸的表情奇怪极了，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苟日天，又看看姜轩。 这尼玛不是已经认错了嘛？不是不装了嘛？还要捅？ 变态啊！ 没留给它太久的疑惑机会，电棍已经捅了上来，苟日天还不是人形，用嘴巴咬着电棍不太熟练，没对准笼子，电棍一头从笼子的缝隙里塞了进去，正好戳到白狐狸的前爪上。 “吱吱吱……”白狐狸嘴巴被封住了，叫唤得很沉闷，咕咚一下弹出去，撞在笼子上。 “叫你陷害我！叫你迷惑我！”苟日天大仇得报，美滋滋的说：“这个好玩，兔妖你要不要玩？” “会不会太残忍了呀？”嫦小兔仰天哈哈大笑，满脸的跃跃欲试，接过了电棍。 就在这时候，白狐狸的额头上亮起一团白光，白光起初是个小点，然后飞快的蔓延到全身，像是被光梳洗了一遍。 白光挺刺眼的，嫦小兔拿着电棍愣在笼子边，只见白光过后，笼子里的狐狸不见了，取而代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出现在笼子里。 女郎长着一张稚嫩甜美的脸蛋，看上去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个头估计和嫦小兔差不多，可是让人惊讶的是，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穿衣服，很像是游戏里的狐狸精角色，只有在三点的位置，有比基尼一样的白色绒毛布料遮挡住，以免春光外泄。 脑袋上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么搞的，戴了一个小头饰，是两只毛茸茸的三角耳朵。 “哇！好大的奶啊！”苟日天惊诧的大喊大叫起来。 连姜轩都咽了口口水，这小妞的胸部的确大得夸张，给人感觉要用双手捧住才可以，关键是虽然身材不高，可是整体比例却相当和谐，这对大胸居然没有一点突兀感觉，配合上那张显得稚嫩的脸庞，和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简直就是童颜。 再加上她变成人之后，虽然嘴巴上的封条掉了，但是双手双脚却还是被捆在一起，蜷缩在笼子里，诱惑到了极点。 “她妈的，果然不愧是狐狸精，居然来这一套！”姜轩义正词严，“你以为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嘛？你！想！错！了！” “不要脸的臭狐狸，居然变成这个样子！电死你，电死你！”嫦小兔哼哼着用电棍就要捅她。 “我没有变，我就是这个样子好吧……呜呜呜，你们太坏了，欺负小孩！”狐狸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哽咽着哭了起来。 一百八十一章 牛魔王来了咋办？ 狐狸精变成这个样子，搞得姜轩很犯起了愁。 无论是哪个，只要是个正常的男性，或者说雄性，妖怪也好，人也罢，遇到眼前这么大杀伤力的狐狸精，恐怕都会没法保持百分之百的中立和冷静，多多少少情绪上都会给她一点偏向。 这就是典型的我漂亮我可爱所以我常有理我全无敌！ 连苟日天这样和她有仇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伸出舌头，有点谄媚的哈哈哈吐着粗气。 这么搞还怎么聊，还怎么谈？ 更何况，这狐狸精天生就会演戏，还会什么幻术之类奇奇怪怪得本事。 封神榜里妲己被抓，姜子牙要砍她的头，结果她冲侩子手娇滴滴的一笑，侩子手就浑身酥软，宁可自己去死，都舍不得下刀杀她，连修道的高手面对这只狐狸都心中怦然乱跳，舍不得痛下杀手。最后还是陆压道君用了个葫芦法宝，冒出一团‘无分雌雄’的清气才杀掉妲己。 可见狐狸精的魅惑力之大。 在场的，除了嫦小兔，大概没谁能抵抗的住。 “人家还是……”狐狸精见众人发呆，娇滴滴的又要开口。 “等一下！”姜轩打断了他，转头跑出了地下室，没一会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喏，都穿上再说！”从笼子缝隙里塞给她。 “这都什么呀，好难看……”狐狸精不满的撅着嘴。 “小兔她要是不穿你就电她！”姜轩说。 “好咧！” 没一会，狐狸精就有了新的模样：一条红绿相间碎花的宽大的垮裤，脚上套着一双黄色的胶鞋，上面是一条绿色的鼓鼓囊囊的棉袄，脑袋上裹着一条大大的花围巾，脸上蒙着一只大大的棉口罩，遮住了大半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整一个一个八十年代村姑的打扮。 “对嘛，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姜轩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满意的说。 “好难看哦，我能不能不要这么穿？”狐狸精嗲嗲的问。 “你要是再冒充来自宝岛的狐狸，我就电你！好好说话！”嫦小兔挥舞着电棍吓唬狐狸精。 “说什么嘛，有什么好说的！”狐狸精朝笼子里面缩了缩，有点怕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从头慢慢说，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别耍花招，你要是敢用幻术，我就再冲你大吼一声！”姜轩威胁说。 说到‘大吼’，狐狸还真挺心有余悸的，她道行其实蛮深，至少比眼前这几个家伙要深一大截，真面对面来硬的，她即便不用幻术，不敢说就一定能打得赢对方这四人奇怪组合，但是跑掉是绝对没问题的。 说不定，还是占上风多一点，毕竟三年道行，和几个月的道行，已经不太在一个层级上了，之前她能弄出那么多花样，最后又被抓，很大程度还是因为轻敌，觉得对方没本事真把她怎么样。 包括最后被抓，狐狸当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哪知道在使用幻术想逃的时候，被姜轩一嗓子彻底吼的头晕眼花腿抽筋，当场就晕过去了，才会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 对于眼前这个家伙莫名其妙但是又极为惊人的那声大吼，狐狸精是非常忌惮的。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狐狸眼珠子转了转，说。 姜轩和姜硬他们现在都是一肚子疑惑，对于这个弄得他们晕头转向的神秘三年道行的‘老妖’充满了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姜轩想了想，先问。 “苏苏。”狐狸精说。 “什么叔叔？到了现在，还想占便宜啊！”嫦小兔用电棍在铁笼子上敲了一下，凶巴巴的威胁说：“我告诉你啊，老实交代问题才是你唯一出路！” 电棍没通电，不过还是把狐狸精吓了一跳，主动坦白了不少问题。 苏苏，苏苏的苏，苏苏的苏，名字和姓是一样的。 光凭这个名字，就凸显出和一般野生妖怪的区别来。 嫦小兔的名字，是她醒来之后自己取的，后来姜轩才知道，嫦小兔最初变成妖怪，只知道自己姓嫦，‘小兔’这个名字是她自己觉得简单明了贴切，自己架上去的；姜硬也差不多少，他姓姜，本来没名字，是姜轩给他起的名字。 至于苟日天就更挫了，这两位好歹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应该属于有一定神秘传承的，这条大狗变成妖怪后，要啥没啥，没名没姓，苟日天三个字完全是姜轩的恶趣味。 但是苏苏不同！ 苏苏的名字，是她老娘给起的！ “啥？你还有个妈？” 姜轩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尼玛完蛋了，岂不是捅了狐狸窝？ 当女儿的，都魅惑成这个样子，还有三年道行，那当妈的，岂不是真正的大妖怪。 要是被找上门来，看到自己这么对她宝贝女儿，一爪子一个，全给抓挠死！ 不光是她妈的问题，既然有妈，肯定有爸，狐狸这种生物，一生都是一窝，会不会有什么三姑八婶二大爷表舅？堂哥表弟一大堆？ 到时候一大群道行几十年、几百年的妖怪找上门来，老子要被轰杀成渣啊！ 再说了，狐狸精这么会迷惑人，身边厉害的角色肯定不少。 比如说，玉面九尾狐狸精虽然没啥本事，但是有个相当靠谱的情人：大力牛魔王。 万一他爸就是牛魔王什么的，那可咋办？！ 孙大圣来都保不住自己！ 按照目前幼稚园几个人加一在道行还不满三年的情况，不要说什么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就是来个蛆魔王也能直接碾压…… 这下闹大了！ 姜轩脑子乱乱的，眼神微微一紧，心里闪过一抹狠劲，说不得，这小妞要是最后不肯拜师，弄不好得下一次狠手，杀狐狸灭口了，免得将来惹得一身骚！ “你父母呢，怎么不管你，就任由你在外面这么乱来，你知不知道，差点把我们给害死啊！”姜轩心里慌，可脸上一点儿都没表露出来，反而摆出一副义正词严受害者的样子继续套话，不过说话的时候，用油纸包了几个剩下来的饺子隔着铁笼子塞了进去。 “我干什么坏事啦！”苏苏隔着口罩闻了闻饺子，大眼睛里就是喜色一闪，揭开口罩的一角，露出一张秀气的小嘴，飞快的把两只饺子塞进嘴里，鼓鼓囊囊的说：“我就是来抓点鱼吃，你们追了我那么久，还说我干坏事！” “你抓鱼就抓鱼，干嘛坑我？”苟日天插嘴。 “谁坑你，是你先要咬我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幻想，那是因为你的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稍稍帮了你一下，嘻嘻……”吃了点东西，苏苏又开始发嗲。 “你这个幻术到底怎么回事啊？”姜轩问。 苏苏犹豫了片刻，说：“万物都有欲望，幻术只是放大心中的欲望而已，比如兔子最贪吃，所以她看见了好多蟠桃，僵尸爱练武，所以打拳……” 还有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猛兽，和姜轩他们的主观想法也有很大联系：他们当时认为苏苏是一只野兽成妖，而且在深山里，野兽的袭击也的确不得不防。 “那我为毛看到死人呢？死得还是我自己？”姜轩奇怪道。 “因为你怕死呀！”苏苏直接了当的问：“你是不是一直担心死于非命啊？” 这话问的姜轩怂躯一震！ 一点都不错，自从有了这个系统，和一群妖怪打交道，姜轩虽然得了各种好处，可是心底里一直有个隐隐约约的忧患，很担心冒出来一个坏妖怪，或者实力强大的妖怪，一巴掌拍死自己，刚才得知苏苏还有老妈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第一担忧。 上班和领导搞不好关系，工作做不好，大不了不干了，上学学不好，大不了毕不了业，老婆哄不好，大不了头顶发绿……最起码都不会死对不对。唯独和妖怪打交道这事，它真的是有生命危险的。 姜轩嘴上一直不说，心里却多多少少存在这方面的忧虑，只不过时间久了，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死猪不怕开水烫，渐渐也就习惯了。 没想到，这个幻像一下子就击中了他心底里最深处的一块。 “厉害！”姜轩点点头。 “那当然了！”苏苏被夸奖，立刻得意起来，摇头晃脑的说：“我现在道行不够，要是我妈妈来，完全不用对方先入为主的有任何想法，就能施展出想要的幻术。要是我爸爸来的话，他甚至可以把幻像强加到对方的心里，让对方无中生有，留下心里隐隐，要是我爷爷来，甚至可以让对方永远生活在环境里……” 妈的，果然有爸爸！好像爸爸还比妈妈厉害点……不过，要说无中生有，直接影响对方的内心，系统里抽奖奖励，有一个教学特效之醍醐灌顶，好像也有类似的效果，只不过不会产生幻像罢了，其他几个特效，什么当头棒喝之类，多多少少也有类似效果。 这么讲的话，抽奖抽到的东西还是很强大的嘛。 日他大爷的，居然还有个爷爷！ “可惜我爷爷一百多年前就去世了。”苏苏叹了口气。 死得好！姜轩松了口气，继续沉着脸问：“说你爸爸妈妈，他们怎么不管你了？” 苏苏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来，低下头，不吭吱声了。 嫦小兔又举起电棍想要吓唬她，姜轩拦住了，蹲下来，问：“苏苏，你爸爸妈妈还在青丘山吗？” “嗯……嗯？”苏苏的语气一下子拔高了，猛地抬起头，十分意外的看着姜轩：“你怎么知道我来自青丘山？” 一百八十二章 百年之约 姜轩心里一乐。 我怎么知道，我瞎猜的！没想到猜中了。 看来传说故事很多还是靠谱的，传说中九尾狐有苏、纯狐、涂山三族都住在一座世外仙山青丘上，由于曾经有一位涂山氏狐狸嫁给了大禹，大禹当了上门女婿，得到涂山氏的众多帮助，终于治水成功，还顺利成为人族一把手，从此自后，涂山氏所在的青丘山就成为一块世外之地，不受天庭、人间和地府等等管辖，不受妖魔神怪侵扰。 所以系统提示这是一只‘有苏之狐’后，姜轩就胡乱猜了一下，果然猜中。 但问题又来了，如果这个神话传说有真实性，那么其他的呢？ 封神榜有多少真实性？西游记有多少真实性？苟日天会不会是哮天犬，嫦小兔为毛会姓嫦？ 关键又回到了刚才，日你娘的牛魔王那个玉面狐狸精，和青丘山有没有关系？反正看书里玉面狐狸的骚浪模样，绝壁是有苏氏的，会不会是苏苏的祖奶奶大姨妈什么的？ 亲娘咧，脑子好乱哦。 “我不光知道你是青丘来的，还知道你有有苏氏！”姜轩靠近前去，目光炯炯，像一个掌握了一切嫌疑犯犯罪证据的老刑警，只等着嫌疑人幡然悔悟自己招供。 狐狸天性中的警惕迸发，苏苏朝笼子角落里一缩，警惕的问：“你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大妖祁韵吗？”姜轩认真问。 嫦小兔被姜轩说得莫名其妙，祁韵老师怎么变成大妖了？虽然有点不对劲，可是姜轩不是一直只是怀疑嘛？ “祁韵大妖？我不知道啊……”苏苏摇摇头，注意力被分散了点，说：“祁韵是谁？我离开青丘才几个月，外面的事都不知道。” “祁韵大妖你都不知道？”姜轩疑惑的问：“你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出门行走，听到祁韵大妖的名字就要远远躲开吗？” “没有啊，我出门的时候，青丘山已经封闭了，我妈妈都来不及和我说什么。”苏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按照九尾狐动辄千年几千年的寿命计算，她大概也就是人类中的婴儿水准，虽然有戏精体质，但和姜轩这样的老牌大忽悠相比，毕竟还是嫩了点，眼看着就被忽悠瘸了准备买拐杖。 “什么，青丘关闭了！”姜轩做出一副极为惊诧的样子，明知故问，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被姜轩点破出自青丘山，又被他看出来是有苏一族，苏苏对于姜轩的认识本就有了重大变化，有了几分‘高人’的印象，姜轩又把所谓的‘祁韵大妖’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很了解妖魔世界似的，苏苏的防备顿时降低了七八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苏苏皱着小眉头，语气很沮丧。 两个月之前，苏苏刚刚过完她的两岁零10个月生日……不错，作为一只爱显摆爱臭美天生戏精体质的有苏狐狸，苏苏每个月都要过一次生日。 正月12过生日，2月12过生日，3月12过生日……等到真正出生的那个月，她就过最盛大的一次，反正一年必须过满12个生日。 嫦小兔听到这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掐我干嘛，我又不知道你几号生日，再说你天天不都吃吃喝喝，过不过有毛区别啊，你别跟她学那么矫情好不好。”姜轩瞪了嫦小兔一眼，对苏苏说：“你继续讲。” 苏苏懂事之后的，就觉得青丘山里的妖族越来越少，每个月生日，来的客人都要少一些，倒数第二次生日，只来了一个独眼族的小孩，和一头迷路的浣熊怪。 这两家伙摆明是来蹭吃蹭喝的，独眼族都是巨人，饭量大，一家只能养得起一个小孩，不然会被吃穷，所以独眼族的小孩经常在青丘山里闲逛，厚着脸皮到处蹭吃蹭喝； 浣熊怪才一个多月的道行，连话都说不好，一看就是那种自己开启了灵智，但是糊里糊涂修炼，流浪的家伙，青丘山很宁静安全，没有外界打扰，所以这一类小妖怪很多。 即便如此，苏苏一家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这两个客人，苏苏还把自己珍藏的一百个无花果分给了浣熊怪半个…… 但是就在她上个月的生日那天，忽然热闹了起来，独眼族的，巨人族的，还有鲛人都来了，纯狐和涂山的两个本家，也由族里威望很高的狐狸大婶前来祝贺，苏苏家的洞府都快要坐不下了。 不过那天苏苏注意到，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眉宇之间似乎隐隐约约有不安和紧张。 酒席散了之后，苏苏的父母把她带到青丘的出口封印，然后耗尽了全身的妖力，把苏苏送了出来。 这小狐狸精的情绪好像很容易波动，刚才说过生日还眉飞色舞的显摆，可是说道这里，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说：“封印从来不会打开的，青丘山肯定有危险，爸爸妈妈才会把我送出来……呜呜呜，我要回去找爸爸妈妈……” “那你回去啊！”苟日天插嘴说。 “你说得简单！”苏苏又不哭了，擦了擦眼泪，没好气的瞪着苟日天发脾气：“封印就是阻断青丘和人间的往来，来到人间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这个土妖怪，什么都不懂！土狗！” “我去，我就好心问你一句，你干嘛骂我？”苟日天气得尾巴乱晃，“园长这个狐狸太难伺候了！就给她关在笼子里吧！” “是难伺候！” 苏苏这个狐狸一看就是娇生惯养习惯了，一身的坏脾气，又娇气又公主病的，和嫦小兔这样的草根妖怪简直不能比。没办法，谁让人家大姨妈什么的说不定跟牛魔王有一腿呢。 “行了别恼火了，你老大要是二郎神，你比她还牛逼，谁让你上面没人呢。”姜轩拍了拍苟日天的脑袋，以示安抚，然后对苏苏摆出一副老政工干部的姿态，说：“苏苏我告诉你，你的遭遇我是同情的，但是你要认清事实，这里不是青丘山，现在你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不要搞特殊化，在这个地方，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以前娇生惯养的哪一套可行不通。” “对！”嫦小兔挥舞着电棍，帮腔说：“谁敢骑在妖怪头上作威作福，我们就叫她灭亡！” 姜硬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是那种‘我不烦你，你也别来烦我’的性格。 “喂喂喂，谁要在你们这个破地方了？快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爸爸妈妈！”苏苏嚷嚷说。 “你回得去吗？”姜轩问。 “我……”苏苏语窒。 “这样吧，你和他们一样，拜我为师，现在这里住下来。”姜轩说。 姜轩本来就是个怕死的家伙，苏苏出现之前，他接触到的，还仅仅是嫦小兔姜硬苟日天这样道行很浅的妖怪，随便动点心思就能收服，其他的基本都是普通人，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唯一的一个神秘人物祁韵，虽然摸不清底细，不过姜轩本能觉得祁韵不会害自己。 不过苏苏出现之后，她说的这些内容，让姜轩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青丘山、大妖怪，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也许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封印’什么的，没有大规模出现在人间，但是的的确确的存在，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仅仅是一种猜测。 既然存在，而自己又有系统在手，就意味着，将来很可能会打交道。 所以让自己的实力强大一些，多一份保障，多一个盟友，这是很有必要的。至于这个苏苏，按照惯例收了，一方面防止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从安全性角度考虑比较放心；另外一方面，同样可以提高整体实力。 而且和嫦小兔他们相比，苏苏是一个正儿八经从妖魔世界出来的妖怪，拥有庞大的信息量，可以从她身上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拜师？”苏苏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冷笑一声，一脸鄙夷的说：“你疯了吧！我拜你为师，还真会说大话！” “姜轩很厉害的！”嫦小兔不服气的说。 苏苏斜斜的睨了嫦小兔一眼，微微扬起下巴，用和不屑的目光扫过嫦小兔、姜硬和苟日天，哼哼说：“一群没见识的乡下土妖怪，居然拜这么弱的家伙为师……”说完，大概是怕嫦小兔电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自己也没啥道行，很弱的，拜他为师情有可原。可是我不一样，我可是青丘山的公主苏苏大人，我可不会去拜什么毛头小神当师傅，太丢人了！” “姜轩你还是让我打她一顿吧！”嫦小兔气呼呼的说：“这个女的嘴太欠了！” “对对对，让我强暴她！”苟日天流着哈喇子说。 “放屁！”姜轩一瞪眼，要强也是老子来，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不对不对，思路给苟日天这个色狗带跑骗了。 “苏苏，你那个封印要怎么样才能打开啊?”姜轩问。 “我爸爸妈妈加在一起，一千一百年的道行，而且是从内部攻击，才勉强开了一个小口！”苏苏叹了口气，说：“反正你肯定打不开！” 听这个意思，好像从外面打开更困难，姜轩想了想，说：“如果你拜我为师的话，一百年之内，我帮你打开封印，回去找你爸爸妈妈，怎么样？” “一百年？！”苏苏大吃一惊，“你骗人！” 一百八十三章 狐兔之争 苏苏吃惊是有道理的。 作为青丘山土生土长的本地土著妖怪，她对于‘青丘山封印’到底是啥玩意，怎么破解，虽然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青丘山的封印，就是青丘山的天，不可能破掉，从来也没有人想过去打破。或许有，至少她不知道。 所以她父母联手打破封印，把她送出来，她才这么笃定，青丘山一定是出了大事！ 至于父母是怎么破了封印的，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苏苏其实也不清楚，不过在孩子的心目里，父母一定是最厉害得人，所以倒也没多想这方面，只是她很明白，父母加一起的道行要超过千年，而且要双方联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破了封印。 所以哪怕不考虑任何其他的因素，也意味着，破除封印的道行，至少要在千年以上。这是最基本的一条，而从外部破解封印更难。 姜轩说百年之内帮她回去，她才会大吃一惊。这意味着，一百年之内，眼前这个家伙，至少能达到千年道行。 可是苏苏也不傻，虽然没有姜轩的系统帮着作弊看道行，但眼前这几位，随便哪个也不像是百年之内可以成为超级大妖的存在，至于现在，一个个道行比自己还低，否则之前抓自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她这点幻术，心里是有点B数的，迷惑迷惑凡人或者野兽神马的，相当好使；迷惑才入门的小妖怪，也能管用；道行稍微高点，效果就不太行了，超过十年的道行，她的幻术很轻松就能被破解，只能攻其不备；要是遇到超过百年道行的正儿八经的妖怪，她主动施展幻术，弄不好还得被反噬。 这么说，眼前这几块料，撑死了就是一二年的小妖、小修道人士，凭啥说这样的大话！ “你是说，让祁韵大妖帮忙？”苏苏还是很聪明的，忽然想到刚才姜轩神神秘秘说得那个大妖。在妖怪的‘黑话’里，‘大妖’已经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伙了，都是颇有一番手段，道行至少八百年起步的角色，不敢说称王称霸，但是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是无名小卒。 “咳咳……”姜轩倒是不知道这些妖怪黑话，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说；“我自然有办法，保证百年之内能让你回到青丘，你就说行不行吧！” 嫦小兔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苏苏眯着大眼睛，盯着姜轩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一脸狐疑，“你不会骗我吧？” “信不信由你。”姜轩淡淡的说，一副反正我也不吃亏的样子。 “好，一言为定！”苏苏的念头转得也飞快，其实吧这事说白了，不就是个君子约定嘛，先答应拜师，免得被关在笼子里被电，放出来之后，想走想留，还不是全凭自己？再说了，他要是没啥本事，骗自己，找个机会吃了他就是，虽然说这家伙有很奇怪的‘大吼’，可就凭着他这点道行，难道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防备？ 狐狸精要想迷惑人，吃个把道行弱弱的人类，那简直像是大猫抓鼠，貔貅吞金，鲲鹏捕鱼一样简单嘛。 “好吧，我愿意拜你为师。”苏苏很无所谓的说，语气里，一点儿诚意都没。 话音刚落，姜轩的空间里，和往常一样，天空的乌云散去了一大片，多出一颗星辰，在原来嫦小兔所在的山脚下，多出了一大片灌木林，灌木林之中有一个大大的坟包。 姜硬在空间里，也有一块专属空间，是个荒坟，周围寸草不生，土地干枯焦黑，中间一个黑黝黝的石头棺材，躺着个浑身腐烂乌黑的僵尸，整个坟墓区域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死气沉沉的。 但是这个坟包却是生机盎然，坟头上和周围都长满了花花草草，尤其是在坟头上，趴着一只浑身毛光水滑的雪白大狐狸，大狐狸身后像是长裙似的，拖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逶迤在这个坟头土包之上，非但不觉得会沾染尘土污泥，反而有种华丽丽的感觉。 不错，是九条尾巴，虽然在抓苏苏的时候，她现行真身只有一条尾巴，但是此时在空间里，她的魂魄却有九条尾巴，证明了她的确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九尾狐。 九尾狐懒洋洋得趴在坟包之上，鼻子上停留着一只蝴蝶。 姜轩空间里发生了变化，苏苏在答应拜师的同时，也是浑身猛地一震，似乎有一种非常重要但是又说不好到底是什么的东西，随着这句拜师被抽去了一些。 她此时再看姜轩，莫名其妙生出了一股亲近感。 “你……”苏苏可是出身名门的妖怪，懂得比嫦小兔、姜硬他们多得太多了，隐隐约约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不听话，老妈吓唬她的情景。 …… “苏苏你再不学法术，以后长大了就把你嫁给天魔！”老妈吓唬她说。 “嘻嘻嘻，我才不干哩，传说天魔长得可丑了……”虽然天魔堪比天妖天神，是高高在上的顶级存在，可是对于九尾狐而言，择偶的标准并不关法力和权力半毛钱的事，就连天神的女儿都可以选择凡人，何况是一向被认为是特立独行非常有性格的有苏一族？ “嘻嘻嘻，那可由不得你哦！”老妈露出大灰狼怪一样的神情，两颗狐狸牙齿冒出来，十分阴森的说：“天魔会天魔摄心大法，会让你对她产生依赖。” “天魔摄心大法，好土鳖的名字哦。”苏苏嘟着嘴一脸的不屑。 “哈哈哈哈，对啊，你不听话的话，以后就要被相貌丑陋的天魔，用这么土鳖名字的法术控制住，更关键的是，我们苏苏还会因此爱上一只丑陋的天魔，嘻嘻嘻，感觉苏苏的未来都暗淡无光了呢，会成为整个有苏一族的笑柄了呢……”老妈十分恶意的说。 “臭老妈！我可是你亲生的哎！”苏苏气得直跳脚。 “我们有苏一族的狐狸才不管这些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嫁给天魔！”老妈十分笃定的说。 “你都当妈了，还整天和小狐狸一样，吓唬小孩干嘛？”这时候老爸biu的一下从天而降，十分和蔼的摸了摸苏苏的头，说：“苏苏放心，你再怎么不听话，爸爸不会让你嫁给天魔的。” 没等苏苏高兴起来，老爸紧跟着还是用刚才和蔼的语气说：“但是我会狠狠的揍你哦！” 苏苏：“……” …… “你是天魔？”苏苏原本已经人形化的眼睛，再次恢复了狐狸的样子，圆瞳变成了碧绿色的竖瞳，死死的盯着姜轩。 怎么可能呢？天魔这种强大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天魔不都是长相丑陋，性格猥琐，行为卑鄙的嘛？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很符合后两条，可是长相并不算丑陋吧…… 还有，他要是天魔，一口气就能吹死自己了好不好？干嘛要费这么大的事？ 可是，那种‘被夺走了很重要的东西因此对对方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完全就是和描述中的天魔摄心大法一模一样啊！ 呸呸呸，好土的名字…… 到底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我觉得他长相并不丑陋，这可能是因为中了好土的大法才会有的错误想法，其实这家伙长得是很丑陋的！ 完蛋了，我真的要喜欢上一只丑陋的天魔了！ 苏苏简直要凌乱了。 没文化有没文化的好处，当初嫦小兔、姜硬、苟日天拜师后也有类似的感觉，可是想得就没苏苏这么多，然后踏踏实实的跟着姜轩，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吃香的喝辣的，可是苏苏就因为懂得多了一些，反而想的太多。 “天魔？”姜轩愣了愣，凑上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啊？” “啊！你不要靠近我好不好，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好不好？！”苏苏闭上眼睛朝后躲，“我才不要喜欢上天魔！” “啥玩意，这狐狸精是不是疯掉了呀？”苟日天奇怪的说。 “干脆我们拔了她的皮，做一件狐皮大衣吧！”嫦小兔拽着姜轩央求说：“你看你看，冬天要来了，我还没有一件真皮的大毛衣服呢！” 姜轩：“……” “咦，你说什么？！”听到这个建议，苏苏不干了，嘴角呲出两个尖尖的狐狸牙齿，隔着笼子，恶狠狠的说：“死兔子，冬天到了，干脆让我吃了你好过冬！” “我电你哦！”嫦小兔拧开电棍。 “我早晚要吃掉你！肥兔子！” “你说谁肥？！” “谁肥谁知道！” 姜轩给她俩吵得头都疼，挥挥手：“别吵了！” “我吃掉你个肥兔子！” “扒了你的狐狸皮做大衣！” “我……” “我……” “都给我闭嘴！”姜轩大吼一声。 两个妖怪相互翻了个白眼，然后都不说话了。 “苏苏，你是不是饿了？”姜轩问。 “啊？”苏苏一愣，这个画风转得好快啊。 能不饿了，折腾一天了，又被追，又被烟熏，又被电，刚才吵架的时候不觉得，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肚子咕咕咕叫唤的厉害。 苏苏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姜硬，给她放出来，小兔，去弄点吃的来，算了，我去弄吧。苏苏你跟我一起去！”姜轩说。 一百八十四章 村里来的孩子 “咕吱咕吱咕吱……呜呜呜……真好吃……” 穿得像个村姑似的狐狸精，在姜轩得特意‘照顾’下，捧着一个大大盆，蹲在墙角吃饭，脑袋都埋到盆里去了。 姜轩最初想的一点都不错，这帮子妖怪，有一次算一次，其实最初进入现代社会的时候都挺可怜的，却吃少喝，属于那种随便在超市里买包方便面都能吃得口水乱飙的，连苏苏这个有来头有身份有背景的贵族妖怪小姐也不例外。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顿饭了，昨天晚上吃了一顿，加上今天白天，今天下午这顿，已经算是第四次在幼稚园开伙，还是吃得狼吞虎咽。 拜师之后，苏苏的道行和其他妖怪一样，提高到一天涨三天的速度，这点让她对姜轩得‘百年计划’信心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抵触情绪也放下了不少。 “太好吃了，呜呜呜，比我老妈做的都好吃……” “嫦小兔你天天给我做饭，我就不吃掉你……” “这孩子说什么呢？”苏瑶在边上拽了下姜轩。 “她和嫦小兔闹矛盾了。”姜轩说。 “哦，小孩嘛，闹矛盾很正常。不过你又从哪来的表妹？” 苏瑶很是疑惑，姜轩到底怎么搞的，隔三差五就带回来个小孩，不是表妹表弟就是远房亲戚，嫦小兔、姜硬，算是苏苏，已经是第三个了，哦对了，这条大狗的来历也非常可疑，姜轩说是捡来的，可是当时苟日天来的时候长得肉乎乎得，精神头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流浪狗。 而且这些孩子，虽然对于城市的确都表现出了很大的陌生，比如姜硬才来的时候，连马桶和热水器都不会用，可是并没有那种偏远地方来的小孩的怯场，而且每个都各有特色，个性十分鲜明和张扬。 “怎么不是农村来的，你看她这个打扮，一看就是村姑嘛。”姜轩忍住笑，指了指苏苏。 苏苏还是那个打扮，大胶鞋、花裤子，花棉袄没了，换成了花的大套头衫，头上包着花围巾。 “我不是歧视啊……”苏瑶不信，压低声音说：“农村生活条件不如城里，城里小孩娇生惯养，一看肯定是有区别的。你这个表妹白白嫩嫩的，皮肤比我都好，怎么会是农村的？” “大姐你这都什么年代的旧思想，现在农村生活条件不比城里差好不好，你用的那些化妆品，人家上网一样能买来用。”姜轩冲苏苏勾了勾手指头，问：“苏苏，你以前是不是住在山里啊？” “是啊，干嘛？”苏苏抬头瞄了一眼姜轩，又飞快的收回了眼神，埋头吃饭。 太讨厌了，越看这个天魔越觉得顺眼！ “喏，是吧。”姜轩冲苏瑶笑道。 “算我没话说！”苏瑶无语，“不过既然都投奔你了，你就不能给她捯饬捯饬啊，怎么还穿成这样？” “女孩子不能穿得太好看，招坏人！”姜轩一本正经的说，苏苏这样的，穿得像村姑都容易让人起邪念，要是按照现在年轻姑娘们的范儿打扮起来，那还得了？ 关键自己看着也难受，干脆继续让她保持村姑本色的好。 “你就是没审美！”苏瑶不管这么多，摸了摸苏苏的脑袋，说：“苏苏，吃完饭姐姐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 作为一只九尾狐，苏苏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个体，一方面喜欢美丽的事物，另一方面，对于同样美丽的雌性又有很大的抗拒，何况苏瑶还是个人类，见她伸手来摸自己的脑袋，苏苏下意识的就想咬她一口。 嘴巴都张开了，听到后半句买衣服什么的，，苏苏一愣，新衣服是她喜欢的，这套又丑又土的衣服穿在身上多一秒钟都难受，于是张开嘴愣在原地愣着。 “你看看，这孩子多可怜。”苏瑶很心疼的拍了拍苏苏的腮帮子，“一听说买衣服，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大姐算我求你，你可别带她上街乱招摇了！”姜轩一拍脑门，苏瑶自己就属于招祸体质，大学期间没少因为男男女女那点破事让自己帮忙，当年学校体育系的几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就因为她差点跟自己打起来。 这次再加上个苏苏，这两位大小姐一起出门逛街，大楼都能给她们掀翻了。 “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女生购物？又不花你钱！苏苏，你别听他的，姐姐带你去！” “好！”苏苏点头。 李慕雪在边上，笑道：“姜轩你别担心，苏苏年纪也不小了，苏瑶也不是小孩子，我陪她们一起去吧，在商场里还能出什么事。” 李慕雪是个老实孩子，她陪着，姜轩多少放心点。 听到‘出事’两个字，苏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冲姜轩使了个眼色，说：“你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说完，率先走进一间没人的教室。 “怎么了，鬼鬼祟祟的给我拉进来，不是想占我便宜吧？”姜轩跟进去，笑呵呵得问。 “关门。”苏瑶挑了挑眉毛。 “嗯？”姜轩一愣，回头看了看院子，笑嘻嘻得说：“你真要占我便宜我们去宾馆，我指定不反抗的。这地方不隔音，关门也没用。再说了，孩子们还在外面呢……” “我说你有点正行没有，可长点心吧！”苏瑶没好气一瞪眼，自己过来把门关上了，说：“我本来就是来想跟你说这个事的，看到苏苏这么一打岔给忘了。”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当众不能说。”姜轩问。 “不是有孩子嘛，我怕吓到孩子们，李慕雪胆子也小，听到估计要吓得睡不着觉了。”苏瑶道。 吓到孩子？姜轩失笑，谁能吓到这帮孩子？就昨天嫦小兔还嚷嚷着要扒了苏苏的皮做大衣，苏苏到今天还嚷嚷着要吃嫦小兔，这可不是开玩笑夸张措辞，而是非常写实的。 李慕雪倒是胆子小，不过，当了‘爸爸的妈妈’之后，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内心变得坚强了很多。 “到底什么事？” “秦国强你还记得吧？”苏瑶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白，眼神里露出了一抹很明显的紧张。 “记得啊，不是被狗日了嘛，这可是苟日天毕生的污点，你以后别在苟日天面前提这个名字啊，当心它发狂咬人。”姜轩笑道：“秦国强怎么了？” “他杀人了，还拘捕！”苏瑶压低声音说。 苏瑶老爸有个朋友在省厅工作，得知就在几天前，秦国强在办公室活活掐死了他之前的老板、同学伍元荪，并且在特警包围下，越窗而出，逃之夭夭。 “嗯？这么大的事，网上报纸上都没有报道？不会吧。”姜轩心想先不管原因，这可是惊天大案啊，够狗血的，怎么媒体一点声音都没有。 “内部消息！”苏瑶说：“据说这个秦国强可能是武术高手，一下子就掐死了那个人，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都拦不住他。现在正在布置警力搜寻，你说，他会不会跑回来找我们的麻烦啊？” 会武术？一对特警都抓不住？ 姜轩眉头微微一跳，这年头会武术顶个屁用啊？流氓会武术，在特警面前也没用啊。真正的武术高手，他见过一个，正儿八经八极拳的传人，可是论实战能力，姜轩估计两三个训练有素的特警轻而易举的就能制服。 在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眼皮子底下跑掉，这已经不是什么会不会武术的问题了。 就算姜轩自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星芒淬炼，也不敢说，就一定能在那种情况下逃走，开玩笑，步枪子弹照样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手枪打到同样半条命没了。 当然，前提是他不用空间里抽奖得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抽奖奖品有点超过姜轩得理解范围，好像并不受对方‘道行’太大的影响，对什么人啊妖怪啊的，都有一定的作用。 “嗯，多留意点，应该问题不大。”姜轩想了想，轻松的说：“秦国强是个文化人，有脑子，他杀人了，即便逃走肯定也清楚他现在是重点抓捕对象，到处都有天罗地网等着他，这时候肯定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躲过风头再说，应该不太会主动回来找麻烦。” “我爸分析也是这样的，你这里可能是重点关注区域。”苏瑶点点头：“不过还是多留神的比较好，要不然，去把健身房的大狼狗借两条来看家护院。” “算了算了，上次一条泰迪已经把他搞神经了，这次再多几条狗，嘿嘿嘿，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姜轩笑道。 他这是故作轻松，免得苏瑶担心。 秦国强会不会来，其实不像他分析的那么简单，自己刚才那番话和苏定康得想法不算错，但前提是，秦国强是个正常人。如果他真的拥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那就不好说了，自己和幼稚园，可以说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弄不好脑子一热真的会来报仇什么的。 不过大狼狗什么的倒是不必了，现在幼稚园有四个妖怪，外带自己一个妖怪头目，精英怪，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说不定苏苏一个人就能收拾了她。 昨天试了一下，苏苏这个小丫头主要的能力是幻术，打架不是强项，不过从身体能力来说，其实比姜硬还要强一点，在她妖化的情况下，可以对姜硬造成不算严重的破防，而姜硬基本打不找她，姜轩自己在不用其他奖励的情况下根本拿她没半点办法，只能挨打。 论真实战力，不愧是三年道行，目前最强的小妖。 一百八十五章 再见故人 漂亮女人之间有种很诡异的相处之道，至少苏苏和苏瑶之间是这样，能看得出来，苏苏对苏瑶这个目前出现的唯一能在外貌上对她造成一定威胁的女性人类是有一定的戒备心的，但是在买买买这个问题上，两人却很容易就结成了联盟好友，苏苏吃完饭放下碗，就和苏瑶手挽手，有说有笑的闪人了。 姜轩留下了苟日天看家，和姜硬两回到了那天抓苏苏的地方。 去青丘山的‘封印’，就是当时幻觉消失之后的坟墓，严格说，是那棵长在坟墓上的中空枯树。 其实苏苏也不能完全确定，只能讲可能是在这个位置，因为那天苏苏被丢出来之后正好就在树洞里，回头再去找封印已经根本找不到了。 姜硬变成僵尸形态，先从坟包入口钻进去，到下面的坟里转悠了一圈，啥都没发现，连棺材和尸骨都没有，姜轩干脆把坟头给抛了，下面就是个几平方米的大洞而已，连最基本的陪葬都没有，搞不懂干嘛要搞成坟的样子。 和姜硬围着那棵中间空心的老树左三圈右三圈，一无所获。 “师尊，要不咱们把树给砍了试试？”姜硬抱着把和他人差不多高的斧子问。 今天姜轩没带苏苏来，就是抱着实在不行就砍树试试的心态，之前苏苏已经在这个翻了个底朝天，姜轩也没指望真能发现其他蛛丝马迹，唯一的希望就是挖坟砍树。 没办法的办法，反正砍得也不是自己家的大树，不心疼，点点头：“砍！” 喀喀喀……姜轩和姜硬轮流砍树，没一会，这棵原本就空心的大树就快支撑不住了，姜硬最后一个铁山靠撞上去，大树吱呀一声，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姜轩叉着腰蹲在边上，愣了半天。 还是啥都没有，即没有想象中的大树流血，或者冒黑烟，也没有砍倒之后光芒一闪，好像就是砍了一棵倒霉大树，和封印半毛钱关系没有。 “要不然，连根挖出来？”姜硬得想法总是这么简单直接粗暴。 有时候这样的想法其实很有效，但有时候会做无用功到死，姜轩想了想还是拉到，封印这种玩意肯定是‘法术系’的，单纯靠物理系的‘攻击’，起不到啥作用，要是朝下挖洞挖深就能找到封印并且打开，苏苏早就做了。 “师尊，你看！”姜硬忽然指着倒下去的大树，说：“这几根树枝好硬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刚才大树倒塌没留意，现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树上大多数对着地面的一面，树枝要么折断，要么被压得扭曲了，唯独有几根手腕粗细的树枝，竟然直接笔直的插进了地面。 的确很硬，这棵树倒下，自重加上惯性，哪怕树枝都是钢条也会被压弯了，这几根树枝竟然丝毫不损。 姜硬用斧子上去敲了敲，斧头和树枝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音，非金非铁。 “你用力砍一下试试。”姜轩说。 “好咧！”姜硬朝掌心里吐了两口不存在的吐沫，双手握住斧头手柄，抡起来高高的，嗨得大喝一声，狠狠朝一根树枝砍下去。 咚！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姜硬被震得朝后退了半步，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斧头：只见纯钢的斧头居然卷刃了！ 而被砍得那个树枝，一点儿裂痕都没有，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子。 “乖乖隆地洞！这个到底是什么啊，竟然这么硬？”姜硬还是比较实诚的，姜轩让他‘搞破坏’，他就很认真的搞破坏，兢兢业业的搞破坏，见用斧头砍不奏效，他虽然吃了一惊，但为了不折不扣执行姜轩得指示，小伙子一撸袖子，就准备用脑袋朝上撞。 “别别别，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用脑袋撞大树干嘛，我就是让你试试它到底有多坚硬。”姜轩赶紧拦住了姜硬，然后围着树枝，美滋滋的说：“嗨，还真没没白来一趟！” “师尊，是不是发现了封印？”姜硬一脸佩服的说。 “额，这倒是没有。不过嘛……”姜轩拍了拍那根没被砍断的树枝，说：“你不觉得，咱们都没有武器兵刃什么的，这几根树枝，是做武器的好材料吗？” 这几根树枝，比钢铁还坚硬，长度也合适，最长的一根大概和姜轩差不多，可以做棍子，短的也有一米左右，可以做木剑或者短棍什么的，而且由于是木头的，不算管制工具，出门带着方便，坐火车什么的安检都不会扣。 苏苏这么一出现，姜轩觉得以后很可能会面临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是该有些称手的兵器了，以前要么是自己加工钢管板砖，要么是偷偷摸摸买点管制刀具麻醉枪什么的，威力有限，而且风险大。 至于枪，这玩意看似威力大，其实对于修炼者来说，有个‘边界递减效应’，道行越高，威力越小，譬如姜轩，他估计自己现在面对普通的警用手枪，如果全神贯注，已经没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很简单，根本打不中。而姜硬，妖化之后，大约已经不怵正面刚小手枪了，步枪可能还不行。 但是一根坚硬的棍子，或者坚硬又锋利的刀、剑，那就不同了，持有者道行越高，力气越大，速度越快，发挥出的威力都越大。 一个成功的男人，必然有一根又粗又硬的棍子！ “师尊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可是，这么硬的东西，咱们怎么把它削成棍子……嗯，或者刀剑什么的呢？”姜硬提出了新的疑问，这些树枝正因为太硬，反而不太好切割，当棍子用没啥毛病，可是什么刀剑兵器似乎不好办。 “先弄下来带回去再说！” 姜轩可不管这么多，好东西看到了，拿到手里才是最重要，至于好不好切割，怎么塑形之类的那是后话，实在不行就当棍子用。 以后幼稚园里的大妖怪小妖怪，每个人发一根树棍，出门一手杵着树棍，一手拿着碗，看到人就把碗递过去，不给钱的就用棍子敲…… 说干就干，树枝虽然硬，但是和树干交接的位置却还是普通的木头，姜硬用斧子找树枝根处砍，很容易就砍了一根下来，姜轩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不错，重量也合适，比铁棍子要轻点，很称手。 这么一找，发现大树上这种树枝还真不少，一共有十五根，最长的两米多，最短的之后三十多公分，砍下来像是柴火似的，堆了一大堆。 “这么多啊……”姜轩琢磨了一下，要不要找机会把整棵树的树根都挖回去种？将来就能长出更多这样的奇怪树枝，不过想了想暂时好像没这个必要，大树生长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等眼前的这个树墩子，重新长成大树，再生出树枝，且不说能不能还是坚硬超过钢铁，至少时间上都是几十年之后了。 几十年之后，是不是活着还两说呢。 “走！回家！” 两人一人扛着一大捆‘柴火’，吭哧吭哧的朝幼稚园走。 …… 就在姜轩在南屏山这一边砍树的时候，南屏山另一侧的一处山坳里，秦国强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个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久的空房间，房间很狭窄，四面大白落地，墙壁上有些暗色的斑斑点点，看上去很像是干涸的血渍，唯一的一闪窗户也早就风吹雨打残破不堪，玻璃都没了只剩下金属架子，风一吹，前前后后的乱颤。 他那天虽然逃走，但在抓捕过程中，其实中了一枪，被摩托骑士救走之后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他猛地一个机灵坐起来，左肩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觉，低头一看，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扎了一块纱布，而他之前正躺在一张像是病床似的奇怪床铺上，床铺的两边，还垂下去几条束带。 “这是哪里？” 秦国强扶着墙缓缓走出小房间。 眼前是一处废弃的操场，满地的杂草丛生，自己所在的位置则是一栋楼的一层，从这里看过去，操场上有有几个废弃生锈的秋千架，不远处则是围墙和大铁门。 “你醒了。”一个声音忽然从头顶传过来。 秦国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身材强壮的年轻男人，正抱着膀子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挑，有种若有若无的微笑。 如果说这个男人看上去还算正常的话，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家伙，却是极为吓人：身材干枯瘦小，佝偻着脊背，光着上身，浑身的皮肤肌肉都已经萎缩成干枯的条状，像是电影里的丧尸。 脑袋上带着一个做工很粗糙的铁头盔，一只包到鼻子，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但是他的嘴里，却是长满了动物一样的獠牙，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铁链子。 “吼……”明明眼睛被遮挡起来了，可是铁头怪人似乎能感应到秦国强的存在，嘶吼着朝他扑上来。 “我草！” 秦国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之前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瞬间找到，右臂暴涨，就要朝铁头人打去。 “铁狗，回来！”肌肉男拽了一下手里的铁链，铁头人不情不愿的被拉了回去，肌肉男对秦国强微微一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刘晓龙，是我骑摩托车救你回来的。” 一百八十六章 共同敌人 “刘晓龙？”秦国强望着对方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去问，而是微微皱起眉头，打量起来。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又不是那种大众化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秦国强也确定自己不认识叫做刘晓龙的人。 见秦国强这副表情，刘晓龙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挫败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你没听说过我不要紧，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哦……我想起来了，你，你就是那个打假，武术打假的？”秦国强忽然想起来了，他以前的身份和工作，对于网上这些八卦新闻关注的很少，不过当年的武术打假事件实在很热，一上网几乎在哪都能看到这方面的新闻，想不看都不行，而且秦国强自己强身健体平时也打打太极拳，当时也看了一些相关的新闻。 见终于被对方认出来，刘晓龙嘴角微微一翘，点头说：“不错，我就是那个打假狂人。” 说完，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很明显的苦笑，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想到你堂堂秦总还能记得我。” 要是在以前，被人称呼为‘秦总’，还是眼前这种在他看来浑身肌肉的社会底层人士，秦国强十有七八要板着脸不予回应，不过此时，他满心都是疑惑，看了看周围，目光在刘晓龙和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铁头人身上扫过，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这连珠炮一般的发问又快又急，叫做‘铁狗’的铁头人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焦躁，也狂躁的低吼起来，作势欲扑，刘晓龙拉了下铁狗脖子上的铁链，然后说；“你不要急，听我慢慢跟你讲，这个地方，是一处废弃的精神病院，还是铁狗带我来的，至于铁狗是谁，很抱歉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和你一样，或者说，和我们一样，都拥有了特殊的能力，而且他也是被警方通缉。” “精神病院？”秦国强想起来了，刚才房间里的陈设，尤其那张床，还真就是精神病院拘禁精神病的样子，“超能力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说不好。”刘晓龙耸耸肩：“好像一夜之间，有一些人获得了上天的恩赐，拥有了超乎正常人的能力，我称之为超能力，你应该能感觉到，你的力量速度等等身体机能，都有不正常的激增吧。” 秦国强点点头，看向自己的拳头，他的右臂此时还保持在‘战斗状态’，明显粗了一圈，砂钵大的拳头非常的吓人。 “而且有的人除了基本体能的增加，还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你的拳头，比如铁狗……铁狗，上！”刘晓龙说着，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板砖，抡起胳膊用力朝远处一抛。 看到‘运动’的板砖，铁狗一下子兴奋起来，狂吼着就要去追，把铁链子挣得笔直，刘晓龙都几乎要拉不住了。 等板砖飞到了最高点，刘晓龙一松口，铁狗如果如同脱了缰的野狗似的，怪叫着冲上去，跳起来一人多高，跳起来咔嚓一口把板砖咬了个粉碎。 “我草……”秦国强眼睛都看直了，这个铁头人还是人嘛？这一口好牙太恐怖了，根本和野兽没啥区别了。 就说这个咬合力吧，放在有些野兽身上，咬碎板砖并不算稀奇，如果是犀牛、鳄鱼这样天生咬合力大的野兽，别说板砖了，就是钢筋水泥都能给咬成麻花碎渣，可问题是，人家是野兽啊，身体构造跟人类完全不一样，就像人类能直立行走，很轻松的事，你让鳄鱼直立行走试试？ 铁头人这一口，简直不逊于普通的猛兽咬合力，绝对不是人不怕痛就能做到的，超脱了人体的极限。 还有那个速度，板砖可是先抛出去的，他却后发先至，精准性也非常吓人，跳起来一口就咬住了飞行的板砖…… 铁狗跟疯了一样，把板砖咬成了渣渣，然后摇头晃脑，四肢着地的飞奔回来。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他铁狗了吧，他的特殊能力，和猎犬差不多，对于运动的物体，有非常敏感的反应，相反……”刘晓龙牵着铁狗脖子上的铁链，笑道：“你要是原地站着不动，他反而没什么攻击性，就像狗，你越跑，他越追！” “他到底是什么人？”秦国强皱眉，摇摇头：“我和他可不一样。” 秦国强说得不一样，并不是指能力，铁狗咬合力、速度惊人，但是秦国强自信，如果他全力以赴一拳，威力可能还要比铁狗的咬合力更大。 现在这样的‘铁狗’，可以说已经不算是人了，只是一个被刘晓龙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驯服的‘超能力怪兽’，宠物，真正的猎犬。 而他并不想和刘晓龙以这种方式相处，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绝对不愿意沦落为铁狗这样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来的秦国强的担心，刘晓龙阴测测得咯咯一笑，说：“你不用担心，铁狗的这里天然就有问题……”他伸出两根手指弯曲着敲了敲铁狗脑袋上套着的铁皮头盔，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我帮他套上这个头套，免得他受光影刺激，能保证他在大多数时刻比较安静。” “哦。”秦国强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大多数时刻比较安静？铁狗这样子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这还算比较安静的？那他不带头套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子？ 他发现，铁狗脑袋上的铁皮头套，两侧各有一个螺丝，好像是用螺丝硬生生拧进脑袋里去的，心里不由得对刘晓龙提高了几分警惕，别看着人看起来笑呵呵，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以后跟他相处，一定要多留心。 “那，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呢。”秦国强问。 “这很简单。”刘晓龙淡淡的说：“第一，我们都是超能力者，你要是被抓了或者被击毙，我难免会感到兔死狐悲。我想这个世界上，超能力者应该也不止我们两个人，力分则弱，如果我们可以抱团，那么将来能为我们自己带来的，也许不仅仅是自由和财富，或者说，是我们作为普通人绝对不可能获得的自由和财富……” “等等！”秦国强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危险，摇头说：“我杀人是一个意外，逃跑也只是求生本能，从心底里来讲，我不想和政府对着干，说实话，就凭我们两，和这条狗，嘿嘿，再厉害十倍，也没用。” “我从来没说要去和政府直接作对，那是找死，我只是说用能力，谋取更大的利益。”刘晓龙点点头，继续说：“至于第二嘛，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谁？”秦国强眼皮一翻。 “谁把你害的身败名裂？！又是谁让我一无所有，躲在这个鬼地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刘晓龙眼神一凝，原本挂着微笑的脸上泛起了几丝狰狞，一字一句的问。“我胜败名裂？”秦国强面不改色的呵呵一笑，摇摇头，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说：“获得超能力，是个意外，我想，这是应该可以解释清楚的。至于你，不好意思，我们实在不是很熟悉。我也没什么仇人。” “秦总，你谨慎我可以理解。”刘晓龙哼了一声，“不过要是摸不清你的底细，我又怎么会去救你呢？同样是超能力者，他姓姜的过得风生水起，名利双收，我们却要想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 秦国强沉默了片刻，眼皮微微一翻：“姜轩也是超能力者？”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而且不光他是，他幼稚园里有几个小孩，很可能也是！”刘晓龙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网上找他出道以来所有的视频，包括那次的比武视频。” 以前刘晓龙不相信有超能力，所以压根不会朝这方面想，即便想到了，也不会相信。可是当他自己也获得了超能力之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不是自己做错了，而是对方处于了一种碾压状态，面对这种对手，无论做什么，都是错，只可能败。 可是当他自己忽然之间拥有超能力，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秦国强飞快的回想了和姜轩认识以来经历的一切，实话实说，他和姜轩打交道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对方有这方面的迹象，但是刘晓龙有句话说得很对，姜轩的确是他的仇人，拥有超能力，杀掉伍元荪之后，他第一时间也想过找姜轩复仇，但是秦国强毕竟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冒着巨大的危险直接杀上门，具体怎么做还没确定。 骤然获得超能力，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秦国强对此还相当陌生，在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后，他不准备轻易冒险，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交流的对象。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秦国强问。 “我的？”刘晓龙脸上闪烁起狂热的神情，大声说：“我可以沟通神明！” 一百八十七章 啥？！！ “啥？” 见刘晓龙脸上都发着光一副狂信徒的样子，秦国强就是一愣。 有超能力的，不代表脑子都像铁狗一样有毛病吧？拥有超能力和变成脑子有病的家伙，是两个概念好不好？这家伙怎么就神神叨叨的，还沟通神明？他怎么不说上帝给他托梦呢？ 讲实话，虽然获得了超能力，但是从小到大接受教育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科学观念’并没有改变，秦国强在骨子里，是不相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存在的。 要是超能力，他倒是更加倾向于‘蜘蛛侠’、‘蝙蝠侠’之类的存在，前者是因为化学突变，后者是利用科技改变生命存在，再夸张一点，大自然出现了某种变化，导致了人类加速进化，这已经是他的思想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所以刘晓龙的话，让秦国强很不屑，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离这家伙远一点，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我可以沟通神明！” 刘晓龙又一次说出同样的话，然后双手合拢，在胸口做了一个很诡异的动作，像是合十，但有几根手指却是诡异的翘了起来，双目紧闭，脑袋不住的微微摇晃，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念叨叨的，也听不清在说些啥。 一只脚猛地抬起来老高，然后朝地上狠狠一跺…… “请神上身？”秦国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家伙这副做派，简直就和已经香港流行的僵尸片里请神上身的神打一模一样，就差没在嘴里念叨什么‘弟子刘晓龙诚心祭拜有请某某大神上身斩妖除魔’。 疯子，他妈的，遇到疯子了。 秦国强原本一颗微微发热的心，顿时凉到了屁股，原以为遇到一个同道中人，可以切磋讨论合作，哪知道却是个脑子有病的家伙……说不定他和铁狗本来就是病友，要不然铁狗怎么会听他的话？ 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忽然就觉得脚下的地面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地震了？ 一愣，紧跟着发现不是地震，而是因为刘晓龙踩踏地面的原因，随着他神经质似的举动，每次朝地面踩下，力气越来越大，等到第三下的时候，连几米之外的地面都震动了。 轰，又是一脚踩下去，秦国强脚下微微一晃，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了，低头一看，脚下的水泥地面竟然有些开裂的迹象！ “嗯？？”秦国强最近可算是吃惊吃得都要肚子涨，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刚才牙齿咬合力惊人的铁狗，现在这个刘晓龙更夸张，连地面都能震动。 目前所在的精神病院大约是年久失修，原本的工程质量也不咋地，水泥地面比较薄，破损也多，如果是他自己用大拳头朝地面用力打一拳，他有把握直接打穿水泥，打一个大洞。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一拳打在自己所站的位置，却把几米开外的地面震裂，让站在上面的人站立不稳。 “起！”正在神神叨叨请神的刘晓龙终于冒出了一句能听得懂的人话，眼皮一翻，眼中闪过一抹像是黄疸病人才有的土黄色，大喝一声！ “怎么回事……哎呀我……” 秦国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重心忽然就没了，身体一轻，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从下面顶起来，斜斜的飞出去好几米，凌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只见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水泥地面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从下面冒出来一截‘石头桩子’，就是被这东西给顶飞的。 “喂喂喂，你可别整景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直说吧！”秦国强激动之下，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呼……” 刘晓龙双手分开，重新站定，收了神通，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起来，来这么一招，让几米外的地面下窜出来一根石柱，对于他的消耗也是不小，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才说：“我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可以使用神明的力量，操纵大自然的土石，让地面环境发生变化。” 操纵大自然的土石，这点秦国强是亲眼看到了，地上好端端的就冒出来一截石笋，幸亏不尖，要不差点给他**，可是这跟沟通神明有什么关系？ 不过，刘晓龙露了这么一手，却大大动摇了秦国强之前的‘科学超能力论’，身体机能变化，好像还能勉强用科学解释，隔着几米，操纵自然元素……这尼玛怎么解释？魔法师，元素使者，大自然之力？ 搞得和玩游戏一样！ “不瞒你说，我目前也没法进行大规模的地形改变，刚刚那一下已经用了我不少力气。”刘晓龙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当时带着你逃走，我也是依靠这个能力。” 秦国强看了看已经重新瘫软成一堆泥的‘土笋’，心有余悸，刚才被摔出去，他对于刘晓龙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奇怪能力有了一个很直观的认识：单独使用很鸡肋，这么一小块地方的土石，又不能盖房子，挖个井都困难，可是出其不意忽然使用出来，可以给对手造成巨大的麻烦，瞬间改变战局。 比如刚才他要是在和铁狗打斗，忽然被这个石笋给顶翻了，铁狗就能趁机要了他的小命。这还是比较正统的想法，如果刘晓龙阴险一点，对土石的操纵能力强一些，直接冒出来一根很尖锐的石笋，从地面下直接戳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厉害！”秦国强比了个大拇指，好奇的问：“兄弟，这个超能力，能不能增长啊？”顿了顿，补充说：“我觉得，我的力气比一开始，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可以！” 刘晓龙点点头，说：“我最初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时候，只能控制不到三分之一立方米的土壤，现在，已经翻了好几倍，而且威力也大得多。” “修炼出来的？”秦国强追问。 对于超能力者而言，能力的增强比一切都重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神马的他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能力越大，权力和财富就越多。 如果刘晓龙现在一跺脚，就能控制一座山，那么他绝对不是躲藏在这个偏远荒凉的废弃精神病院，要么已经成为国家的座上宾，重要人物，要么就是一方霸主，称王做祖。 秦国强自己的力量来源，是空气中存在的一些以前没发觉的奇怪能量，但是属于‘被动’增长，他没法控制增长速度，只能被动的等这些物质一点点缓缓的提升，如果能找到一种主动的修炼方法，提升速度，那在当前阶段，比任何财富都要宝贵。 这个刘晓龙看起来在超能力者的这条路上，比他先行了不止一步，说不定就有类似的办法。 不料，刘晓龙却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找到什么结果了吗？”秦国强问。 “暂时没有，所以我救你，也是有这方面的目的，作为超能者，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我想秦总你的脑子肯定要比铁狗好使的多。不过嘛……”刘晓龙顿了顿，说：“那个幼稚园可能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姜轩有修炼的办法？”秦国强精神一震：“你确定？！” “不确定，但是时间上看，姜轩获得超能力比我们都早得多，而且身边还有几个同样有超能力的小孩，所以我觉得，那个幼稚园里，绝对有一些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存在，也许是修炼的办法，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对于我们都有帮助。”刘晓龙说。 秦国强沉吟片刻，点点头，说：“不错，知识就是力量，对于我们这些才拥有能力，还一片空白的超能力者而言，哪怕一点儿先进的理念、经验，都是宝贵的。” 刘晓龙嘴巴忍不住瘪了瘪，心想这帮读书人怎么成了超能力者还一副穷酸语气。 “那，我们去试探试探那个幼稚园？”秦国强有些心痒痒起来。 “暂时还是不行。”刘晓龙却说：“幼稚园毕竟人多势众，如果起了冲突，我们没法保证短时间取胜，而且你是逃犯，铁狗的身份也不干净，万一闹大了，很容易引起官方的注意。”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秦国强其实还是想走‘洗白’的路线，超能力出现了，国家肯定需要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和国家达成协议，伍元荪的事很可能就此揭过，自己摇身一变，拥有国家后台，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秦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刘晓龙仿佛可以看透人心似的，摇头说：“因为我最初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是我建议你暂时抛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太弱了！”刘晓龙说：“你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帮不上国家什么忙，甚至连培养人才的本事都没有，如果和政府合作，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研究对象，切片什么的我估计不至于，但是人身自由肯定是没有的，最多也就是个衣食无忧的小白鼠罢了。” “你的意思是，等我们实力强大一些？” “当然，说实话，我也不想和政府作对，再强大的个人，也没法对抗国家机器，再说了，我们又何必和国家作对呢。”刘晓龙笑道：“如果能当个好人就可以享受一切，谁也不想干坏事，您说呢。” “是的。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提升实力，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足够的资本？”秦国强说。 “秦总，荒山野岭这么多，你猜，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废弃的精神病院躲藏呢？”刘晓龙神秘一笑：“即便荒废了，毕竟也曾经是人工建筑，躲在这里，还是有暴露的风险的啊。” “为什么？” “因为这里可以有让我们变得更强大的东西！”刘晓龙说。 一百八十八章 尔虞我诈 “什么？！” 听到刘晓龙的话，秦国强几乎是直接跳了起来，又惊又喜的朝四周看去。 喜的是峰回路转，居然有可以提升实力的办法，惊得是他来到精神病院这么久了，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那么这个刘晓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或者说，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到底高出多少？ 实话实说，秦国强从一开始对刘晓龙就是抱着很大的提防之心的，并没有因为对方也是同道中人，救了自己就放松警惕，这年头，谁他么信得过谁啊！ 尤其是在获得超能力之后，道德、人性的束缚、角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说句真心话，要说吃人能增加超能力，秦国强估计自己在稍稍犹豫一番之后，都会走上这条路。 自己都信不过，谁敢信别人？ “秦总，你不用紧张，我要是想对你不利，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了，何必再等你醒过来，和你说这么一大堆东西。” 几个月下来，刘晓龙对于人心的把握似乎更上一层楼，从秦国强细微的表情变化里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再说了，我有什么必要害你呢？” “哦哦，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激动而已！”秦国强四处打量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也不算是‘东西’吧，说不好，嗯，你跟我来！” 说完，刘晓龙转身朝后面的那栋楼走去，铁狗被牵着，亦步亦趋，佝偻着身子跟在他身后，秦国强犹豫了一下，最终好奇和野心还是压倒了怀疑和谨慎，也跟了上去。 精神病院两栋楼，秦国强苏醒时候所在的那栋楼，应该是医生工作和医疗的地方，虽然破旧，看上去有些阴森，但和后面这栋楼一笔，就显得正常的多了，后面这栋四层的小楼，对着外面所有的窗口都用铁条封死了，进出只有一闪大门，走入大门是一个‘接待大厅’，大厅的墙壁上，隐隐约约有干涸的褐色斑点。 大厅里充斥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墙壁上挂着的条幅早已经残破不堪，隐隐预约能看到几个褪色的字“有爱……配……治疗……”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分成两边旋转通向楼上的台阶，每一侧在转弯的地方都用铁门封锁了，大厅两侧有深邃的走廊，走廊也安装了大铁门，一边的上了一把大大的铁锁，另外一边的铁门却似敞开的。 “这里之前发生过血案，有精神病杀了医生，所以才被封闭的。秦总，这边走。”刘晓龙牵着铁狗走向打开的铁门。 秦国强皱了皱眉头，深深吸了口气，暗中握紧拳头跟了上去。 虽然是大白天，可是走廊里异常的昏暗，没有开灯，两侧房间的大门紧闭，秦国强忽然快速几步，紧紧的跟在刘晓龙的身后，两人相距还不到一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上，如果刘晓龙搞什么鬼，秦国强有把握一拳先打死他！ 刘晓龙似乎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继续大步朝前走，几个转折之后，来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入口，不过这个入口处的铁门却是上了锁。 “东西就在下面，秦总，我先跟你说一下，我成为超能力者时间有限，知道的也不多，也说不好这是什么，待会见到的时候，你别太紧张，……”刘晓龙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跟我来。” “好，我知道了。” 进入铁门后，从环形台阶下去转了几个圈，又来到了一条处于地下的走廊，走廊不算很长，但是两边已经没有房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团微弱的光芒从门后传来。 “嗯？！” 刚走进走廊，秦国强就发觉了异常。 一个可喜的异常。 尽管他对于超能力这回事知之甚少，可是明显能感觉到，走廊尽头的那团光芒中，蕴含着他梦寐以求的巨大力量！ 隔着很远，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吼吼……”一路上还算安静的铁狗也开始低声的嘶吼起来，声音中却没有暴躁，而是一种宠物对于主人的亲近。 走廊不长，走到尽头，又是一扇铁栅栏大门，却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刘晓龙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实验室。” 不用刘晓龙介绍，秦国强已经察觉出来这点，门后两三百平米的空间里，中间有一团淡蓝色的光源，自己刚才看到的光就是来自此处。 光不算强烈，甚至有些森冷的感觉，但是也能够照亮地下室的情况。 四周散落着有束带的病床，墙壁摆放着一排柜子，里面都是各种装着标本的瓶瓶罐罐，几台仪器落满了灰尘散落在一边，房间靠里面的位置，有一排六个瓷砖包裹的水泥台子，每个台子有两米长短，一米多宽，中间微微凹陷下去，连着排水的通道，通向最中央那团蓝光的位置。 秦国强心里咯噔一下，这根本不是什么排水的水池、水槽，而是用来做解剖之类工作的水泥手术台，在上面做手术的时候，血水、污物会直接顺着水槽直接流出去，事后用水一冲就可以清洗干净了。 这种实验室很多医科大学都会有，人体解剖、动物解剖等等，可是出现在一个精神病院的地下室，未免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关注，秦国强最大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团蓝光上。 所谓的蓝光，严格说是一团微微跳跃着的蓝色火苗，有半个人这么高，不偏不倚的在下水道入口的正上方。 看上去，就像是下水道长出了一朵妖异的花……或者，排气管道泄露，着火了…… “这就是？” “对，就是这个！”刘晓龙点点头，神情严肃：“我最初来这里也担心不安全，四下搜索了一阵子，发现了这团蓝火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怎么用呢？”秦国强也感受到了其中的能量，但是只看得到，却吃不到，搞得他心痒痒的，下意识就伸出手，想要去摸。 “别！” 刘晓龙一把拽着了秦国强，“当心，不能这样搞！你看……”说着，举起了左手，苦笑着晃了晃。 秦国强这才发现，只见他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齐根断掉！ “怎么回事？” “这团火焰蕴含的能量可能太大了，我当时也是忍不住去摸，结果，就成这样了。”刘晓龙苦笑摇摇头，“后来我研究出来了，由于它蕴含的能量，和我们身体内的超能力是一个性质的，所以可以吸收，但我们都属于入门级别的超能力者，体内能量纯度不够，人体归根结底还是普通身体，所以不能直接碰，而必须把我们自己的超能力调用起来，发挥到极致，才能接触火苗边缘，缓缓的获取……” 他顿了顿，简单说：“您看过修真嘛，简单说，如果这是灵气，那我们就先要淬炼身体，才能吸收灵气，否则身体受不了，我们现在体内虽然有灵气，但太稀薄了，所以必须发挥到极致。” 修真秦国强是没看过，不过刘晓龙的这番解释，他大致听懂了。 “多亏有你先行开路，否则我要吃个大亏！”这就能看出来有个同行者、前辈的好处了，超能力这码事对于秦国强这样的入门者而言两眼一抹黑，啥啥都不懂，刘晓龙研究出来的这点听起来很简单的理论，对于超能力者的重要性却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是超能力提升的理论中的一块基石，可以避免后来者少走很多弯路。 做学问走了弯路，大不了不出成果，修炼走了弯路……看见没，两根手指，那只是起步价，要是哪个傻逼嘴贱，用嘴去亲吻，甚至去拥抱这团火焰，小命立刻没有。 “兄弟，谢了！这样，你给我做一个示范，我来跟着学！”秦国强真挚的说。 “嗨，秦总，你也太谨慎了吧。嘿嘿，理解理解，你放心好了，我有什么理由害你呢。” 刘晓龙深深的吸了口气，像之前一样双手合拢，抽风似的开始抬脚跺地面，没两下，眼睛中闪过一团淡黄色的光，已然‘请神上身，沟通了大自然’。 只见他小心翼翼得伸出手，放在蓝色火苗的火焰最边缘，手和火苗刚刚接触，一丝丝蓝色的火焰，就顺着手，飞快的爬上他的手臂，然后融入了他的身体。 仅仅就这么一丝火苗，相对于整团火焰几乎九牛一毛，刘晓龙就好像吃了一记大补药似的，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暴涨了三分。 “呼！秦总你注意啊，一开始不能吸收太多，否则受不了的，手碰一下立刻缩回来。”刘晓龙说。 “知道！” 这边，秦国强见刘晓龙果然没骗自己，心念一动，浑身能量翻涌，整个人变得强壮了起来，右臂变得又粗又壮，缓缓的像蓝色火苗伸过去。 一丝蓝色的火苗顺着秦国强的胳膊爬了上去，秦国强正激动想要吸收它，可是这火苗却不停留，直接顺着他的胳膊，窜进了他的眼睛里。 紧跟着，微微一顿，秦国强的双眼、耳朵、鼻孔、嘴巴七窍里，同时蓝光一闪。 秦国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一瞬即过。 “中招了！” 也只有一个瞬间的功夫而已，秦国强的脑子已经没法再正常思考，身体微微佝偻，一双眸子里只剩下混沌的乳白色，看起来，除了没戴头套，和身边的铁狗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百八十九章 神鬼 同事不同人，同人不同命。蓝色的火苗顺着刘晓龙的胳膊窜上去之后，就变成了他身体能量的一部分，让他气势暴涨，可是顺着秦国强的胳膊窜上去之后，秦国强就傻了，思维瞬间被抹掉，成了像铁狗一样的存在。 “秦总……老秦……”刘晓龙嘴角一翘，阴沉沉的笑了，拍了拍秦国强的脸蛋，这一下拍得着实不清，啪得一声，跟一记耳光差不多少，可秦国强却没有什么反抗，只是冲着刘晓龙发出‘吼’的一声低吼，眼神里却有些畏惧。 “真是麻烦，一定要在清醒状态，还要把实力发挥到极点的情况下，才能在改造之后保持原来的实力。” 刘晓龙摇摇头，可脸上完全没有半点觉得麻烦的不耐烦，反而有些欣喜，满意的看了看右臂维持在粗壮外形下的秦国强，点头说：“以后就叫你铁虎吧。” “吼……”秦国强，或者说是‘铁虎’，发出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义的低吼，似乎是在应答。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那团蓝色的火焰，忽然猛地朝上一窜，跳动了一下，火苗从冷冷的蓝色，变成了幽幽的绿色，将原本就显得非常阴寒的地下室，变得十分的阴森。 看到这团绿色火焰，刘晓龙的神情骤然一变，那种得意消失不见，脸上七分狂热，三分畏惧，冲着那团绿火微微躬身。 “愚蠢的人类，你已经告诉他可以沟通神明，他居然还敢跟着你来到这个地方。”绿火中响起一个浑然不像人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两片生锈的贴片在摩擦，十分的刺耳。 刘晓龙之前告诉秦国强，说他的特殊能力，是沟通神明，其实半点都没骗他，他的确可以沟通某种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眼前的这团绿火。 之前他告诉秦国强的话，有一小半都是真的，获得超能力之后，他遇到了精神病李晓峰，一起躲藏在这个精神病院，然后在地下室发现了这团绿火，并且在这团绿火的‘帮助下’，把浑浑噩噩的李晓峰变成了他的跟班打手‘铁狗’，李晓峰本人把绿火也当作神明一般崇拜。 “您的追随者又多了一个。”刘晓龙语气卑微的说。 绿火桀桀怪笑起来，“能这么说，你还算是聪明。现在你已经有了两个帮手，虽然很弱，但是在人间，他们应该可以算是强者了，尽快去履行我们的约定，否则……” “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带更多的普通人给您。”刘晓龙连忙说，然后眼珠子一转，道：“不过，普通人类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人类社会、现代化武器却非常强大，仅仅有铁虎和铁狗两个，势力还是很弱。” 绿火沉默了片刻，“那你就诱骗更多的修……超能力者来，我会把他们改造成一支有规模的军队。” 刘晓龙大喜：“好的，我一定尽全力。” “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绿火幽幽的说：“欺骗鬼神，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火苗中出现了一个铁皮头套，套在了秦国强的脑袋上，头套后面有一根锁链，和铁狗那个一模一样，锁链一头落在刘晓龙手里。 紧跟着火苗又是一跳，变成了蓝色火焰，声音消失不见了。 刘晓龙恭恭敬敬的冲着火苗鞠了一个躬，牵着铁狗和铁虎离开了地下室。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回到地面上他自己的房间里，刘晓龙再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现代化社会长大的人，对于神神鬼鬼虽然有一定的敬畏心，但绝对不像古人那么好迷惑，再经历了最初的震憾惊诧之后，刘晓龙并没有像个宗教狂信徒一样身心俱从，相反，他一直在思考，怎么样从绿火这里获得最大的好处。 神鬼？神鬼算什么，说白了，神鬼不就是强大的超能者嘛。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好处，只要脑子足够用，连神鬼都是可以利用的嘛！ 这个绿火对刘晓龙的要求倒是很简单，就是不停的带人来给它‘吃’，给予刘晓龙的则是超能力的提升和其他超能力者的奴化改造，帮助他更有效率的去抓人来‘吃’。 前者反社会，闹大了早晚要出事，刘晓龙至今也只是偷偷摸摸抓了几个流浪汉‘奉献’给绿火，绿火直接就吞噬了那几个倒霉蛋；后者倒是可以飞快的壮大刘晓龙的实力，算上铁虎，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超能力手下，自己的超能力也在不断的提升着。 对于这团绿火，刘晓龙的打算是先顺从，充分利用，摸清它的底细，再做打算。 “无法移动，只能通过接触产生作用，吞噬人之后似乎没有实力的提升……那它干嘛要吞噬人？可以奴化超能力者……”刘晓龙心中再次把自己目前所得到的信息过了一遍。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来，连拥有超能力的刘晓龙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个精神病院越来越阴森了。 …… …… “我跟你们拼了！” 换了一身新衣服的苏苏大吼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姜轩。 姜轩正带着一个焊工头盔，手里拿着电锯，对着一根树枝进行改造。可以轻松切断钢条的电锯，锯在树枝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居然很难对树枝造成太大的损伤。 实际上，姜轩花了一整天，用坏了好几个电锯的锯头，才勉强把一根树枝给硬生生的磨出了点形状，边上突出的小枝丫给锯了，看着没那么简陋，像一根棍子。 按照这种坚硬程度，做成什么刀枪大概是没指望了，这一大堆树枝，只能打磨打磨当棍子用，姜轩现在就在尝试着，能不能把棍子的一头给磨尖一点，变成一把长枪什么的。 “揍你啊！” 姜轩手中光芒一闪，一根久违的教鞭出现，对着苏苏pia就是一下。 对于三年期的妖怪，教鞭依旧坚挺的发挥着作用，一鞭子下去，苏苏嗷的一声就躲开了，胳膊上被打出了一条焦黑的痕迹，就跟被硫酸泼了似的，滋滋滋的冒着青烟。 “我去，好厉害！”嫦小兔惊诧的睁大眼睛，当初她挨打可没这么惨，看起来越是道行高的妖怪，受伤越是严重嘛。 “这是什么东西！”苏苏惊恐的望着教鞭。 “专打不听话小孩的！”姜轩抖了抖鞭子，“衣服也买了，吃也吃了，道行也增加了，怎么，一转脸就要反过来咬我，你有没有点诚心，有没有道德！” “谁让你把树给砍了！”苏苏气得犬齿都冒出来了，两只小手变成了毛乎乎的爪子，喀喀喀几声，弹出了锋利的小指甲，一副不依不饶非要拼命的架势。 她从青丘出来之后就在那棵大树的树洞里，哪知道姜轩居然把树给推到了，这下连回去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你可长点脑子吧！”姜轩说；“树推到了就回不去了？开什么玩笑，谁跟你说大树就是封印的？能给我推到，恰恰说明它不是封印，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推到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赔我大树！”苏苏眼看着就要妖化了，眼睛都开始变成竖瞳。 “妈的，你这个妖怪养不熟啊！”姜轩一瞪眼，“姜硬，嫦小兔，你两拿绳子跟她绑起来，吊在大树上，三天不给吃饭！” “好咧！”嫦小兔喜滋滋的拽出一根牛皮绳子，打了个结，就准备去套苏苏。 苏苏眼睛一眨，幼稚园里平地挂起一阵风，眼看着景色开始扭曲，又要出现幻像。 pia，又是一下，苏苏怪叫一声，幻像还没来得及用出来就不见了。 “好疼好疼……”苏苏躲在墙角揉手。 “别闹了，说好一百年之内带你回家，肯定不会骗你！”姜轩正色说。 被教鞭打得实在没脾气，苏苏只能忍了，一个劲地翻白眼。 正说着话，外面院子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李慕雪，派出所老邢还跟在后面。 “邢所长有事通知。”李慕雪说。 “老邢，怎么了？”姜轩走到外面院子，随手带上了门。 “上面下来的通知，你们这边没流浪人口吧？”老邢拿出来一个红头文件，《关于进一步做好各县镇流浪人口收容工作的通知》。 “我这是幼稚园怎么会有流浪人口。”姜轩摇摇头。 老邢看了李慕雪一眼，把姜轩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这个通知本来也和你无关，我就是不放心来跟你说一下。我跟你讲，最近有几个收容站都出现了流浪人员失踪的案件。” “说不定是自己走了呢。”姜轩说，收容站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很多流浪人员其实不想呆在收容站，即不自由，也没法赚钱，流浪有流浪的好处，要饭的收入比白领要高得多。 “应该不会，东西、钱什么的都没带，所以很可疑，上级已经内部定性为‘失踪’。”老邢说琢磨着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人口器官买卖？” “我哪知道！”姜轩无语，老邢还有没有点常识，器官买卖这种事也相信？器官移植是要先经过严格的匹配，电影里那种随便抓个人割了内脏去卖，根本不可能发生。 “哎，你说说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才有拐卖儿童，现在又有流浪人员失踪，难道有吃人的怪兽！”老邢吐槽说。 姜轩心念一动，嘿嘿笑道：“那可说不准。” 一百九十章 火球术 “按照这么说，所谓的修炼，就是吸收天地灵气的过程。那么修炼的法门，也就是怎么样更有效去吸收天地灵气，越强大的法门，吸收的效率越高？” 幼稚园后院里，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教学活动。这一次姜轩没有当老师，反而和嫦小兔、姜硬、苟日天一起，当上了学生，围坐在一起，前面是个大黑板，苏苏拿着教鞭和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姜轩和嫦小兔他们不时的发问。 上次老邢来通知，加上姜轩最近发现越来越多的不正常事件发生，他越来越觉得有一种紧迫感如影随形，以前那种糊里糊涂靠天收指望系统吃饭的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对于所谓的‘修炼’一无所知，依靠系统给予的，对付普通人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修炼者或者大妖什么的，连最基本的知识常识都没有，肯定要吃大亏。 但问题是，在修炼这个领域，三个小妖怪屁都不懂，完全是姜轩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姜轩自己嘛，也属于懂个屁的这一类，纯粹靠猜和推断。 搞科学研究，靠蒙可不行。 他们不懂，有人懂，苏苏可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生，完整的保留了以前记忆的，反正根据她所言，青丘山在修炼界，是非常牛逼的存在，类似人间的公司的微软、苹果、中石油之类的一方巨头，顶级学府。 她虽然年幼，所学有限，但已经足够进行修炼启蒙，把姜轩他们带入修炼之道。 对于当老师这个职业，苏苏还是很满意的，一来这些对于姜轩而言崭新的知识，对于她都属于常识性内容，不存在难度；二来嘛，天生戏精体质的狐狸精在讲台上很能找到臭显摆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苏苏点头，带动胸口一阵晃动，洋洋得意的说：“不过这种事是要看天赋的，有天赋的会无师自通吸收天地灵气成为妖怪，没有天赋的生灵就只能依靠撞大运。” 很显然，一出生就会修炼的九尾狐，也就是她自己，在苏苏看了绝对属于有天赋的行列。 “那修炼速度呢？”姜硬提出了一个心心念念的问题，他的修炼速度是幼稚园里除了姜轩之外最快的一个，但是对于这个修炼狂人而言，只有更快，没有最快。 “正常的12个时辰，或者你们说的24个小时就是一天啊，一些强大的法门，可以加快修炼时间，我爸爸说等我五岁的时候就传授给我九尾狐一族最强大的修炼法门，每天可以提升两天半的道行呢，修炼一天等于别的妖怪修炼两天半，厉害吧……” 说着，苏苏自己忽然打住了，看着嫦小兔姜硬和那条会说话却始终变不成人的大狗，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没有一点羡慕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来，一天顶三天，好像是幼稚园里所有妖怪最基本的‘修炼速度’，实际上，由于每个妖怪的特长不同，真实的修炼速度还要超过这个。 九尾狐一族最厉害得修炼法门，还不如幼稚园最基础的修炼速度。 苏苏又奇怪起来，这个姜轩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明明道行这么弱，还不如自己，可是拥有各种‘本事’却都非常惊人，这种修炼速度、还有一些诸如天魔摄心大法之类的手段，似乎都是传说中顶级妖魔神仙才会拥有的。 那个天魔摄心什么的就不说了，就说狮子吼，居然可以让他一个道行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家伙，一声吼就能破掉自己天生的幻术，这个效果也太夸张了。 还有幼稚园的那几个小玩具，秋千、跷跷板什么的，不光对普通人有效，对小妖怪有效，连她这个有着三年道行的‘大妖怪’都一样起作用。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况，竟然可以不计道行差距？ “我就说嘛，还是我们最厉害，狐狸精也没啥了不起的，一天只能涨两天半的道行还当成宝贝一样，切……”嫦小兔呲牙咧嘴得说：“苏苏你能来我们这里，占了大便宜了！” 苏苏被呛了一句，也没法回应，她现在也是1:3的修炼速度，比之前的青丘山还要快，自然是捡了大便宜。 “可是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也不会法术！”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吹嘘的，扬起下巴问。 这还真问住了，在场几个人都不会，古拳法好像不能算法术，姜轩拥有的那几个特效，能不能算法术，也在两说之间。 传说中，修炼者都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小拇指一勾，天上就能劈下一道雷来，很炫酷的样子。 “对了，你肯定会法术吧！”姜轩想起来了，这丫头可是出身青丘，那里都是修炼者和妖怪，虽然年纪不大，肯定多少会几手。 “当然了！”苏苏得意说：“我从小就练习法术！” “什么法术，教教我们！”姜轩说。 “你们听说过，火球术嘛？”苏苏眨眨眼睛，神神秘秘的问。 “额？” “咦？” “啊？” “汪汪……” 这话说出来，几个妖怪和姜轩都愣住了。 火球术？！！！ 姜轩就不用说了，连经常玩游戏的嫦小兔和苟日天都知道，火球术，那是所有游戏法术里，最低档、最垃圾、最弱鸡的一种。 一个大火球飞出去砸人……这个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呢，单纯论杀伤力，还不如直接丢块大石头砸人好不好？ “苏苏，你给我们演示一下吧！” 姜轩冲嫦小兔他们摇摇头，做学问嘛，还是要谦虚，不能先入为主，游戏里的火球术固然很弱鸡，可是毕竟那是虚构的，开发游戏的人也没见过真正的妖怪使用火球术是什么样子。 也许，从妖怪手里用出来，火球术的威力其实非常惊人呢！ “对对对，放个火球给我们瞧瞧！”嫦小兔明显有点不怀好意。 姜硬一脸的期待，苟日天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跟着叫唤。 苏苏当大小姐习惯了，可能其实有点傻不拉呵的，在‘万众瞩目’下飘飘然起来，说：“好吧，既然群众的呼声这么高，那本小姐就露一手，给你们开开眼界！” “来来来，大家都让开一个空间，苏苏，我们要不要躲起来避免误伤啊？”姜轩赶紧起身问。 “安心啦，本小姐可是很有天赋的狐狸，这么简单一个小法术怎么会控制不好？” 哗啦啦全场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姜轩带着嫦小兔她们站在苏苏的身后。 说真话，还的确挺激动的！ 这可是法术啊！别看有了系统之后，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貌似也成为了所谓的修炼者，可是说到底，毕竟也就是进了修炼者的门槛，对于整个修炼的世界几乎还是两眼一抹黑，传说中那些修炼者有了神奇手段，更是一个都没见到过。 今天终于能看到真正的法术了，连一直和苏苏很不对路，刚才还盼望着苏苏能出个丑的嫦小兔都睁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瞧。 之间苏苏双手合抱，像练太极拳似的，虚虚的抱了一个足球大小的圆形，然后娇呵一声：“疾！” 双手之间果然光芒一闪，亮起一团拳头大小的火光，变成一个小火球。 小火球嗖得的一下飞出去，砸在不远处的树上，波的一下，把树皮砸黑了一块。 “呼呼，厉害吧！我说不会误伤嘛！”苏苏打完收工，叉着腰得意洋洋得显摆。 “这个……” “额……” “咳咳咳……” 回答她的是一片很尴尬的沉默。 “就这样？”姜轩终于忍不住问。 这也太搓了吧，那么点大一个火球，威力还真不如姜硬轮胳膊扔出去一块石头大，而且速度嘛，也根本谈不上快，以姜轩他们现在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松躲开啊…… “还要怎么样！这是火哎，你们懂不懂，我可以凭空把灵气变成火！这还不厉害！” 苏苏瞪大眼睛，一副你们真没见识的表情。 火是很厉害，放在古代，光是这一手就能震慑住绝大多数人类了，而且的确很实用，点个蜡烛，烧个柴火什么的都用得上，在荒郊野外更是如此。 可问题是…… “可是，有打火机啊！”嫦小兔摸出一个打火机，咔嚓一下点着了，说：“我们不用灵气也可以做得到啊。” “咦？你又从哪摸的打火机！”姜轩一把给嫦小兔的打火机收过来，瞪眼说：“小孩别玩火，没收！” “可是发明火球术的时候，根本没有打火机这种东西好不好！”苏苏气得直跳脚：“而且打火机打出来的火，也不会飞出去！” “可以的！”姜硬很认真的点点头，转头回姜轩房间，没一会又出来了。 手里拿了个加油的铁皮打火机，咔嚓一下点着了，然后随手丢出去，打火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了好几米，落地后火苗还在燃烧。 “而且我们可以把一个易燃物给点燃，直接扔出去啊，比你的火球飞的还远，火更大呢！”嫦小兔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大概有圆桌面大小，说：“我能扔得动这么大的！比你的火球厉害多了！” “我……”苏苏彻底无语了，郁闷的都要哭出来：“你们这群土妖怪，什么都不懂！” 一百九十一章 爆炸了 姜轩认真的想了一想，苏苏的火球术应该不是一无是处，仅仅看这么一个小火球，当然没啥威力，可是问题不能这么想。 “这个火球的威力，能随着你的道行提高吗？”姜轩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当然了当然了！”苏苏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我老爹的火球，可以飞出去好几十里，直接把一个小山头都烤焦的！”说完，还不甘示弱的补充了一句：“真正的大妖魔用火球术，能焚山煮海！” 这就对了！ 姜轩点点头，人体的力量毕竟是有极限的，打火机这一类科学造物也有它的局限性，但是法术不一样，法术的根基是灵气，灵气越充足，法术的威力就越大。 就像是枪，一开始最弱的火绳枪可能还不如强弓弩，但是弓弩再强，它的威力已经定型了，但是枪随着火药等等技术的发展，很快就能超过弓弩，最后远远的把弓弩甩开十万八千里。 灵气、法术也是这个道理，最初很弱的时候，比如嫦小兔才成为妖怪，也就比壮汉强一点，来三五个大汉就能暴打她一顿；可是现在，十来个大汉也未必能对她怎么样，继续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再多的大汉也干不过嫦小兔…… 大汉还是大汉，嫦小兔已经不是当初的嫦小兔。 法术也是一样的，苏苏三年道行可以发出足球大小的火球，要是有个三百年道行，说不定就能发出足球场一样大的火球……那场面还是比较震撼的。 所谓艺多不压身，现在一群小妖怪包括自己，一身的灵气妖气，除了提高身体素质机能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太大用处，多学一个火球术肯定不是坏事。 好在火球术似乎并不是个太难的法术，听苏苏解释了一番，姜轩他们大致也搞懂了‘运作原理’，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诺诺诺，就是这样，别动别动……” “大了大了，你灵气不要乱窜啊……” “再加一点点就可以……” 法术的运用，归根结底就是对于灵气的转化和熟练掌握，尤其在火球术这种不高深的入门法术上，主要目的，可能还是训练修炼者对于灵气的掌握熟练程度，了解灵气的性质，以便为将来学习更厉害的法术打基础。 理论是简单的，然而真实践起来，还真挺费事，苏苏在一边言传身教指指点点，姜轩他们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凝结出一个真正的火球来。 姜轩最先冒出了火星，不过火光一闪，丁点大的火星，就跟香烟头差不多大小，连续实验了好几次，火都没扩大，反而稍不注意就熄灭了。 姜硬脸都憋红了，结果屁都没憋出来一个，双手之间的温度倒是非常的高，姜轩隔着老远都能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可是双手间根本没有火焰出现…… 苟日天没‘手’可用，突发奇想，既然是运用灵气，那么未必要用手？ 苏苏想了想，这么说似乎没毛病，只不过人类习惯用手做动作，尤其在打斗中，手肯定更加灵活。只见过手发射火球的，谁见过用脚底板、脑袋瓜子放火球的，这也没法瞄准啊。 “我用尾巴！”苟日天别出心裁，把灵气都调集到了他那个成天到晚晃来晃去很灵活的尾巴上。 说起来，苟日天还是相对有天赋的，没用多久时间，小尾巴上就冒出了火星子。 尾巴一摇一晃的，火星子到处乱溅。 “停停停！”姜轩赶紧制止了它，这家伙哪是在放火球，尾巴上火星四射，简直就是在放烟火，这很容易着火的好不好？ “姜轩，快看快看！” 没想到，天赋最高的，竟然是平时最不用功的嫦小兔，就当大家都还不能顺利的凝结出火球的时候，嫦小兔欣喜的大声嚷嚷起来。 顺着看过去，只见她双手之中，果然出现了一大团跳跃着的火苗！ 严格来说，已经不是火苗了，而是一团微微蠕动着的苹果大小的火焰。 火球术火球术，入门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出现‘球’，灵气变成圆形的火焰，做到这一点，就说明已经成功了一半！ 至于什么三角形、平行四边形、梯形……那都是不行的，没法保持稳定，只听说过有火球术的，没听说过哪个弄出一个火三角术、火六边形术…… “咦，没看出来，你这个兔子还蛮有天赋的嘛……不对不对，是我教的好！”苏苏很直接的忽视了在场四个家伙全是她手把手教，却只有嫦小兔一个人弄出了火团的事实。 “厉害！” “你怎么做到的？” 姜轩、姜硬还是苟日天都好奇的凑上去，对着嫦小兔手里的火团指指点点。 “接下来要怎么样？！”嫦小兔咧嘴笑得牙都露出来了，美滋滋的说：“我就说吧，兔子是最厉害得妖怪！哈哈哈，好大的能量啊，我感觉我要天下无敌了！” “再弄大一点，然后丢出去！”苏苏说着嗖得一下闪开了，指着大树：“别丢我啊，丢大树！丢出去的时候，记得用意念控制住它的前进方向！”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不过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一只聪明的兔妖！哇哈哈哈，看我的！” 嫦小兔仰天狂笑三声，继续朝手里的火团灌注灵气。 果然，火团就跟吹气球一样飞快的膨胀起来。 “哦哦哦哦，好大好大！” “感觉要爆炸了！” “行了，可以丢出去了！”苏苏瞪大了眼睛，这个火球真的好大，比她刚才搓出来的那个都大了一圈，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 “这么点大的火球丢出去根本没有杀伤力好不好！我才不要跟你学！”嫦小兔却不肯丢出去，“哈哈哈，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我要搓一个超级大的火球！大！大！大！” 随着她的叫声，手里的火球越发胀大了起来，从西瓜大小，变成了健身球大小，再然后直径简直要比嫦小兔本人还高一圈，红彤彤的火焰翻滚，像是抱着一个太阳。 “厉害吧！哈……哈……哎哟，好重哦……”火球后面，嫦小兔得声音显得有点吃力，但是为了制造出一个超级大超级炫酷的火球，她依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里面灌注灵气，火球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嗯？”苏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说：“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说完，转身就跑。 “我去，跑那么快干嘛，尿裤子啦？”苟日天嘀咕说。 “嗯？不对！快躲开！”姜轩看到苏苏飞快躲开的背影，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大吼一声，朝外窜去。 根本来不及了，刚窜出去半步，就听到后面‘嘭’的一声巨响，紧跟着，一股热浪从后背袭来。 嫦小兔手里的火球终于承受不住太多的灵气，初学者嫦小兔同学也没有足够的手段去控制这个大火球，畸形大火球竟然‘爆炸’了。 只见火球轰然朝四面八方涌出汹涌的火焰，瞬间就席卷了小半个后院。 这火焰来得快，去的也快，狂涌而出之后，又是猛地一缩，冲向上方，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蘑菇云。 原本很热闹的后院，顿时安静了下来。 “唉吆我的娘咧，腰要断了！”姜轩被火焰从后面冲击了一下，撞飞了出去，扑街在地，呲牙咧嘴得爬起来，赶紧看其他的小妖怪。 后院中间，嫦小兔双手还摆着刚才抱着火球的姿势，小脸黢黑黢黑的就跟非洲人似的，还保持着刚才傻笑的表情，露出白白的牙齿和眼白。 苟日天和姜硬压根没反应过来，还站在原地。苟日天身上的狗毛都被烧焦了一大片，和嫦小兔得头发一样，还在微微冒烟，发出一股很怪异味道。 姜硬稍微好点，他本来就黑，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就是更黑了一点而已，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的。 “哈哈哈哈哈，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去上厕所’的苏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墙头，晃悠着两条大长腿，笑得前俯后仰的，指着下面说：“兔妖你这个笨蛋，控制，控制懂不懂？！你失控啦！” …… …… 这个火球术的‘操作’难度远远比一开始想的要高，从第一次爆炸开始，一下午，后院发生了一连串火球爆炸事件。 倒还真不是苏苏故意使坏，等姜轩自己也能凝结出火团之后才切身体会到，这玩意真不好控制，稍稍不留心就要失控。 万幸的是，大家道行都不高，火球在‘爆炸’后灵气飞快消散，杀伤力是比较有限的，爆炸的火球波及范围虽然大，但威力远远不如集中在一起的火团，虽然一直爆炸，光影声音效果惊人，可散出来的‘火焰’还不如真正的火温度高，到底没造成严重的伤害。 一直忙活到了凌晨，总算有两枚比较靠谱的火球术出现了：姜轩和嫦小兔面对面，手里都发出一个比菠萝大点，比足球小点的火球，在空中歪歪扭扭的飞行着，最后轰然撞在一起，绽放出一片火花。 一百九十二章 我要拍马屁 最近这一个月，幼稚园都没外人，姜轩带着他们练习火球术直到天亮。 李慕雪那个‘儿子’的毛病好了不少，除了还把李慕雪当成亲妈一样看待，其他方面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没什么太大区别，也不会天天必须24小时跟在李慕雪屁股后面，平时还学会了叫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弱智儿童的样子，每次看到嫦小兔叫姐姐，看到姜轩叫叔叔，都让他两有种控制不住要打人的冲动。 现在不犯病了，李慕雪终于也没法常年一直住在幼稚园不回家，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情况告诉她老妈。她老妈的性子和李慕雪以前差不多，属于那种软弱没什么主见，但是遇事第一朝善良宁可委屈自己不害人的方向想的，娘俩商议了一阵，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这样了，先不说什么血缘关系、亲缘关系，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新感情，光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既然他不作恶了，那也不能丢出去不管眼看着他在社会上流浪。 于是李慕雪带着‘儿子’有一半时间都搬回家住了，也方便照顾她妈。 周末除了一个在前面看门的李铁柱，院子里没其他人，四周又都是摄像头，安全工作很到位，于是没出门，关着门在家练火球术，练了不到半天，就发现这么搞下去不行：随着熟练程度越来越高，大家对于火球术的掌握也越来越驾轻就熟，最强的姜轩和嫦小兔，几乎手一挥就是一个小火球，最弱的苟日天虽然还是没法顺利从尾巴上召唤火球，可是‘烟花’却越来越多了，每次练习，尾巴上都火星滋滋滋的乱冒。 这么搞下去，不得周一开学，房子就得烧了。干脆把李铁柱也叫进来，把消防栓打开接上灭火的水管，让他抱着，看到哪有火就扑灭。 李铁柱乐呵极了，过年呢这是，满院子到处都是‘烟花’。 “姜轩，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一片热热闹闹中，苏苏冲姜轩勾了勾手指头，一扭腰，甩着胸口两团肉进了卧室。 “果然狐狸精每一个好东西！”嫦小兔哼哼着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看自己，有点不服气。 “你别跟她比！”苟日天在这件事上居然和嫦小兔站一伙，作为草根妖怪，他两和苏苏这种有来头有身份的妖怪天然就不在一个路子上，挤眉弄眼的说：“大胸女显得特庸俗。” “嗯？真的咩？”嫦小兔问。 “是的，你没听人家说，大胸是成为文艺女青年最大的障碍嘛。”苟日天挤眉弄眼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也觉得她可俗气了呢！”嫦小兔戚戚然的点点头，然后又风轻云淡的一挥手：“不过我可不要成为什么文艺女青年。” “你们两别当她面说这些啊。”姜轩瞪了这两躲在一边胡说八道的小孩。 “为什么，姜轩，你不要偏心啊，胸大了不起啊，我蛋还大呢！”苟日天不服气说。 “你们没发现嘛？她这里……”姜轩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好像有点问题。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做妖怪嘛，还是善良点，我们不要刺激她。” “真的假的？不会吧！”嫦小兔一愣。 ‘这里’有问题的家伙，幼稚园就有两个，一个李慕雪的‘儿子’，一个李铁柱，都挺可怜的。 “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不过我试试就知道了。”姜轩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跟着进了房间，随手倒了杯水给苏苏，笑道：“教我们练火球术辛苦了，要是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熟练就好了。” “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我可是九尾狐！”苏苏得意神情毫不掩饰，却假装不在乎似的，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苏苏乖乖值+1…… 姜轩大喜，果然被猜对了，这小狐狸的‘这里’果然有问题。 其他小妖怪除了每天保底的乖乖值提升，还有特长提升。姜硬是练武，嫦小兔是美食。 可是苏苏嘛，之前还不确定，上午的时候60点基础乖乖值满了，姜轩发现，好像赞美吹捧表扬她，让她成功装逼，就能提升多余的乖乖值和道行！ 不过嫦小兔她们老是呛着苏苏。 关上门私下相处，一试之下，果然有点效果。 苏苏浑然不知情，美滋滋的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再快点提高道行的？” “你这么厉害了，还要快啊？”姜轩不解的问。 苏苏基础乖乖值满60之后，空间里四个合格妖怪，现在已经是每天都有4天道行，速度比她之前在青丘准备学习的所谓高深功法还要厉害，加上戏精体质，其实都不止。 明白这点之后，姜轩就很无奈的接受了一个事实：必须捧着这头小狐狸。 “我嘛，哈哈哈，一般般啦，当然，比那种土妖怪还要要厉害的。”苏苏一脸‘谦虚’的得意笑容。 乖乖值+3. 我去，姜轩算是明白了，难怪狐狸精受欢迎，到哪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供着，纣王为了给妲己装逼，把国家都葬送了，妲己为了自己爽什么残忍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感情是这个原因！ 姜轩决定，在人多的时候，还是要保持师道尊严的，但是私下嘛，不妨谄媚一点。 “还要提高速度，苏苏，你本来就是我们当中最厉害得妖怪了，还要提高的话，我们肯定追不上你，以后被你甩得远远的！”姜轩一脸忧愁的叹了口气，“尤其我是你的老师，这样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嗯？”苏苏一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姜轩好一会，忽然捂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胸口乱颤。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还是很欣慰的！作为一只九尾狐，比你们更加有成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苏苏踮着脚尖，满脸笑容的拍了拍姜轩得肩膀，“你放心好啦，我苏苏可是很知情识趣的，哪怕我道行比你高，你的面子我还是会照顾的嘛，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乖乖值+5…… “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苏有没有人夸过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狐狸精啊！”姜轩跟着笑得的鸡贼。 “有吗？我老妈以前老说我脑子里都是浆糊！”苏苏眼睛滴溜溜一转，最后盯着姜轩认真的说：“看来还是你有眼光，我就说嘛，我这么聪明美丽……” 乖乖值+3…… 聪明美丽的狐狸精小姐享受完了吹捧，终于说出了想要快速提升道行的原因。 其实也很简单，这就是个心理作用。一天相当于三天多的提升速度来的太容易，所以反而不容易满足。 就像同样是十块钱，如果经过辛苦劳动得到，满足感肯定要大于从天而降，苏苏一开始如果只有1:1或者1:2的修炼速度，经过一段时间修炼，努力达到了1:3，那满足感就会增加，相反，一开始刚拜师就1:3，自然而然想着更好的。 提升修炼速度这种事，不光苏苏想，姜轩也想。他现在每天固定四颗星芒都可以提升道行，还有抽奖十有七八都能抽到星芒，用于修炼，速度比姜硬都要快。可是这就跟钱似的，只有嫌少的，哪有嫌多的？ “我觉得你似乎有什么阵法，好像跟随你的妖怪越多，你就越强大？”苏苏眯着眼睛打量着姜轩，追问：“是不是啊？” 姜轩一惊，这尼玛还真不愧是科班出身的妖怪，这都能感应的到？ “你太厉害了，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姜轩半真半假的点点头。 苏苏乖乖值+2…… “那我们赶紧去找更多的妖怪收服啊！”苏苏迫不及待的说。 “可是哪有那么多妖怪，你们青丘山还有其他狐狸或者种族的人出来的没？”姜轩问。 “没有了，你以为封印这么好打开嘛！”苏苏摇摇头，叹了口气，很勉强的说：“算了，为了提高速度，我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允许你招收像兔妖她们那样的本地土妖怪好了。” 姜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是土妖怪也没有那么多啊，妖怪在这个世界上，是很稀少的物种，可遇不可求的。” “那我们就找一找嘛！” 姜轩无语道：“哪有那么好找的！” 苏苏很严肃的说：“姜老师啊，不是我批评你，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修炼者呢！明知道多收人可以提高修炼速度，你居然还天天窝在这里混吃等死！你这样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啊，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好不好！” “我……”姜轩给她呛得都想一巴掌打过去，不过看在她好为人师教训人的同时，又涨了一点乖乖值，忍了！ 而且苏苏的话，说得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自己的心态还是停留在‘小富即安’，什么都慢慢来，混日子的状态，反正星芒、系统、小妖怪对付普通人是够了，可是现在情势似乎越来越不平静，再这么混下去，把时间用在安稳度日，甚至赚人间的钱上面，似乎真的没啥太大意义。 “苏苏，你这一番话，真是让我振！聋！发！聩！”姜轩用力的点头：“太有启发了，太震撼了，对我的人生简直太有帮助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深刻的人生哲理！” 苏苏乖乖值+10！ 姜轩简直要笑死，谁说狐狸精明狡猾的？ 这头小狐狸简直不要太好骗好不好？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苦练多年的忽悠技能，只能是生活的点缀，没啥大用。现在看来，所有的经历都是有价值的，所有的技能都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哈哈哈，你也不用太自卑，毕竟你只是个人类，而我可是高贵的九尾狐！”苏苏见姜轩这副样子，反而安慰说：“没关系啦，我不会嫌弃你的！而且你现在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说明你还是很有悟性的嘛！” “全靠苏苏你启发！”姜轩说。 “哈哈哈……嘻嘻嘻……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样说人家都要不好意思了……” 一百九十三章 人人都是演员 “怎么样……怎么样？” 姜轩刚从房间里出来，嫦小兔他们就把姜轩围住了，神神秘秘的冲着房间里指指点点。 “去小兔房间说。”姜轩眨了眨眼睛。 走进嫦小兔房间，姜轩关上门了，才严肃的低声说：“我告诉你们啊，苏苏脑子真的有毛病的，你们以后可不敢气她，都要顺着点，知道不？” “真的有毛病啊？”嫦小兔一脸的意外，想了想，说：“好吧，那我以后不欺负她了。” “不会吧，长得这么漂亮，脑子有病，哎，可惜了啊。”苟日天长长叹了口气。 “师尊你放心吧，就算她脑子没毛病，作为同门，我也会照顾她的。”还是姜硬的三观最正，说完瞄了嫦小兔一眼，补充说：“兔妖你说是吧……” “哎，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居然得了这种毛病。”嫦小兔听说苏苏有病后，之前敌对的态度竟然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很是同情的样子，两个手都纠在一块了，回头朝窗子外面瞧了瞧，好像生怕被外面听到似的，垫着脚尖，小心的问姜轩：“能不能治好啊？” “能！”姜轩很肯定的点点头：“多说好话，让她心情愉快就行。” “哦，那简单，你放心吧，以后我肯定把她当成女王供起来！”嫦小兔说。 “嗯？”姜轩和苟日天都忍不住用好奇的目光看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嫦小兔一番。 这不对啊，兔子怪变成绵羊精了？嫦小兔虽说不至于像苏苏那样戏精体质，可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何况之前和苏苏还矛盾重重的，怎么听到苏苏脑子有病，非但没有落井下石挖苦嘲笑说活该哈哈哈什么的，反而一副悲天悯人的同情样子，好像真的很关心苏苏？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我也是有大局观的兔子！”嫦小兔竖起一根大拇指，很爷们气朝自己指了指，说：“苏苏也是我们的一员嘛，她犯病了对我们都没好处，再说现在冒出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仇人！” “兔妖，我觉得你说的太好了，这句话我要记下来！”姜硬从裤兜掏出记录‘师尊语录’的小本子，刷刷刷写。 “嗯？”姜轩和苟日天却是更惊诧了，相互有点忐忑的看了一眼，心想莫不成，真正犯病的，是嫦小兔？ 姜轩这番忽悠，其实苟日天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妖怪心里是清楚的，啥苏苏有毛病，八成是姜轩和苏苏达成了某种协议什么的，但是无论如何，嫦小兔这个实心眼的家伙不应该猜到，就算猜到，也不可能说出电视剧里政委的才会说的这番话。 “兔妖，你不会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弄死她吧？”苟日天不放心的说。 “哎呀你们能不能与时俱进啊，电视上天天播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们都不看啊！”嫦小兔反问。 “妖怪打架，跟社会主义价值观有什么关系？”姜轩这次不能理解了。 “怎么没关系？你听！”嫦小兔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一样的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你们听听，说得多好！对于身有残疾的可怜妖怪，我们要友善、平等，这样才能建立起和谐文明的幼稚园嘛！我堂堂兔妖，难道会去欺负一只脑子有病的狐狸精？” 苟日天和姜硬都听呆了。 “你看吧你们，差距出来了吧，同样是经常上网看电视，姜硬你就知道看什么武林风、健身指南，苟日天你就知道找毛片，再看看小兔！”姜轩拍了拍嫦小兔得肩膀：“不错，不枉费我给你吃这么多零食，看起来，咱们幼稚园要成立一个党支部了！” “好啊好啊，我当书记！”嫦小兔说。 …… …… 接下来几天的事实证明，其实每个人，或者说每个生物，体内都有戏精的一面，在‘治愈’苏苏的疾病问题上，大家都表现出了超出姜轩想象的热情和创意。 “苏苏，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啊！”姜硬是那种比较不太会表达的孩子，别看他赞美姜轩时候小马屁拍得出神入化，但那是因为是他由衷的佩服，可面对苏苏，为了讲好话而讲好话，他就有点尬聊的性质了，能给予的赞扬也很套路，不是什么‘今天你好漂亮啊’，就是‘今天你打扮得好漂亮’，有时候一天下来实在没词了，就变成‘苏苏你上午好漂亮’、‘中午更漂亮了’、‘晚上也很漂亮’…… 苏苏一开始是愣，愣过之后嘻嘻一笑，风轻云淡的说‘谢谢哦，姜硬你今天也好酷哦’，虽然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每次都能跳个一点乖乖值，出卖了她其实窃喜的内心。 苟日天就比较聪明了，姜硬夸苏苏衣服漂亮，苟日天就在一边摇头晃脑的大声呵斥：“放屁！姜硬你胡说！” “你说什么？！”姜硬脸一沉。 “你再说一遍！”苏苏眼睛眯起来了。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这件衣服固然还不错，可那是因为穿在苏苏身上，才会显得漂亮！一般的庸脂俗粉，穿再好的衣服也让人感觉很恶心，但是像苏苏这样的妖怪，穿什么都好看！”苟日天一本正经的说。 姜硬都傻了，妖怪，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份上！ 苏苏呆了呆，忽然捂着嘴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才含羞带臊的回一句：“唉吆人家哪有你说得那样啦！” 乖乖值+4…… 但是，真正让人觉得爽快的，并不是来自于善意的表扬和吹捧，而是来自于曾经敌人的失败和沮丧。 嫦小兔这几天每次看到苏苏，表情立刻就会一变，前一秒还跟姜轩一块呲牙咧嘴得扯淡嗑瓜子，只要苏苏一出现，她耳朵就耷拉下来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兔妖，你什么意思啊，刚才还听你笑呢，为什么看见我就摆个臭脸，给谁看呢！”苏苏不阴不阳的问。 “哎……”嫦小兔叹了口气，瞅了苏苏一眼，咕囔说：“看见你心烦……” “啊？！你再说一遍！”苏苏眼睛眯起来了，爪子都要爆出来了。 “哎，是很心烦啊。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自己。”嫦小兔拖着腮帮子，很忧愁的说：“你是堂堂青丘山来的，我只是人间一个小山里的土妖怪，你是天地钟爱的九尾狐，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兔子，对了，你修炼速度还比我快，这么搞下去，很快我就根本不是你对手了！” 说完，又长长的‘哎’了一声。 苏苏乖乖值+8！ “额……”苏苏的眼睛也不眯了，爪子也不爆了，嘴角抽抽了几下，忍不住想要仰天狂笑，可是想了想，大概又觉得不合适，拉了个小板凳，坐在嫦小兔身边，有点尴尬的说：“咳咳，其实大家都一样是妖怪嘛，你放心，我以后……嗯，嗯，这个，我会罩着你的。” “哎，妖怪比妖怪，气死妖怪啊！”嫦小兔扭头瞟了一眼苏苏的胸部，很羡慕的说：“你们九尾狐的身材是不是都这么好啊？” “这个嘛……唔唔……哈哈……哇哈哈哈……”苏苏终于憋不住了，“一般一般啦，我只是一只很平凡普通的九尾狐，哈哈哈哈……” 苏苏乖乖值+10…… 看着苏苏狂笑仰天而去，嫦小兔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她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姜轩把磕好的小半碗瓜子仁递给嫦小兔，说：“刚才干得不错，奖励你的！” “嘻嘻嘻，下次我要吃核桃！”嫦小兔一样脖子，把小半碗瓜子仁都吞进嘴里，咕吱嚼了几下吞下肚子，才摇摇头，很同情的说：“苏苏病得不轻啊，智力都快是负数了，这样下去早晚变成白痴啊！哎……哎？你别闲着啊，再给我嗑点瓜子吃。” “嗑个毛，我牙都要崩了。对了，你门牙全部长好没，张嘴我看看。” “啊……”嫦小兔仰着脖子张嘴，当初被姜轩一转头拍断后来又安了假牙再后来又妖化给崩掉的那半颗断牙，经过几个月，长势喜人，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豁口，连说话都不漏风了。 “还不错。”姜轩点点头，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远处。 “你有心事啊？”嫦小兔从大口袋里摸了一个开心果扒拉开，递给姜轩，“喏给你吃。” “你还记得你出生的地方吗？”姜轩问。 “嗯？我出生的地方？记不住了哎，成为妖怪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我就记得有一次被大灰狼追，差点吓尿了。”嫦小兔摇摇头。 “我是说……嗯，我遇到你的那个精神病院。”姜轩说：“苏苏提议，我们去你们成为妖怪的地方都找一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异常。” “哦，这样啊。好啊，我还记得呢，神经病院就在山的那头。”嫦小兔无所谓的点点头，还一边哼哼：“山的那头海的那头有一群蓝精灵……” 一百九十四章 奖励 山的那头海的那头到底有没有蓝精灵，这不好说，不过刘晓龙最近发现，南山精神病院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其实从他第一次来南山精神病院，至今为止，也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而已，时间不算长，但是精神病院的改变，他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最初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很残破凄凉，冷冷清清的，平心而论谈不上恐怖，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直到遇到了地下室的那团蓝火之后，一切都开始变化了。那团蓝火似乎对超能力者有一定的感应能力，当初他去救秦教授，或者说现在的铁虎，就是蓝火提供的‘消息’来源。 收了这两个手下之后，刘晓龙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壮大，以前的铁狗速度快、牙口好，更多的是一种辅助性质的存在，猎犬可以帮助主人对抗敌人，但终究不能作为一员战将独自上阵，刘晓龙自己的能力也是偏向辅助，正面硬刚一直是弱项，有了铁虎这个专门为了格斗而生的手下后，这个短板就补齐了，他们三个，一个正面肉盾，一个侧面骚扰，一个坐镇全局指挥进行辅助，战力提升了不止一倍。 当然，目前还没有遇到需要他们正面硬抗的对手，幼稚园那边刘晓龙暂时不准备去，那是个‘大窝点’，里面有一群超能力，拿下来的话固然实力暴涨，可能不能顺利拿下，还是个未知数，如今既然有了超能力，自然一切以稳妥为主，猥琐发育是第一要务，不积累到足够的力量，绝对不会去冒险。 刘晓龙不着急，蓝火却着急，这个奇怪的存在可以改造超能者成为奴隶，而且还要‘吃人’，刘晓龙对于前者感兴趣，可对于后者其实没多大动力。毕竟他自己就是个人类，每次看到被他抓来的那些流浪汉，被蓝火烧得灰飞烟灭，他的心情并不那么舒爽。 关键是，抓超能者，可以给他当手下，壮大实力，帮蓝火抓人，他半毛钱好处都没。 在拥有铁虎之前，刘晓龙零零碎碎的也就给蓝火抓了三四个人来吃，几乎就是在磨洋工，可收复铁虎后，实力暴增，反而没理由再消极怠工了，蓝火大概也看出了他有点异样的小心思，再也不给任何超能者位置的提示，反而连续断了他一个礼拜的‘修炼’，让他无法从火焰中吸收能量，刘晓龙终于没办法，开始大规模的为蓝火寻找‘食物’。 超能者出手，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抵抗、防备的了的，何况一次性还是三个超能者一起出手。一时之间，精神病院的地下室简直就成了日军的焚尸炉，每天都会送进去一小批人。 真正的变化就是从这个时候加快的，被蓝火吃的人越多，刘晓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愈发觉得这个精神病院变得‘阴森’起来。 以前是凄凉、冷清，作为一个超能者，多次见识过生死，刘晓龙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最近偏偏觉得这里冷清变成了‘阴森’，经常明明是大白天的，精神病院的天空上都飘着一朵乌云，昏暗无光的，园子里也时不时的窜起一阵凭空而起的阴风，刮得刘晓龙后脖颈子发凉。 就在三天前晚上，刘晓龙半夜去撒尿，刚尿完，一回头，看见门口有个面容枯槁如同僵尸，脸色煞白煞白的家伙，翻着白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还有什么说的，劈脸就是一拳打过去！ 这一拳也算是应急反应，刘晓龙当时腿都差点吓软，没想到一拳打过去，居然从这个人身上穿过去…… 鬼！ 刘晓龙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一个实体。 接下来两天，刘晓龙又不止一次看到了这种东西。 这尼玛他就有点坐不住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蓝火搞出来的？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危害？为什么会越来越多？……才成为超能力者的刘晓龙，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号和感叹号。 除了鬼魂之外，他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点变化，随着超能力越来越强，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轻了。 这个轻，并不是因为体能强大可以逐步克服地球引力导致的那种相对‘轻’，不是轻功的轻，而是物理意义上的‘轻’，他找了个秤，称过一次，这段时间体重下降惊人，原本一身的肌肉，差不多80公斤，现在还是一身的肌肉，外表看起来没变，可体重竟然只剩下60公斤左右。 这尼玛又是怎么回事？最近提心吊胆太过于操劳了，还是说超能力就是这个样子，跟里写修炼一样，练多了可以排除体内杂质所以变轻了？ 别看他对付铁虎铁狗、抓流浪汉的时候冷酷无情的样子，可是自己内心一直很忐忑，所谓入门新手，问题多多，玩游戏一开始连个新手指引都没，全靠自己摸索，还不能读档重来的，相当吓人，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弄不好就是小命不保，越是这样，为了提升实力，他对别人就越狠。 现在这个局面，带着铁狗铁虎闪人，看起来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但是这就意味着彻底没有了蓝火的帮助，以后修炼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发展，这都不是他一个对超能力几乎一无所知的新手能琢磨明白的。 犹豫之下，他鼓起勇气，带着铁虎和铁狗再一次来到了地下室。 蓝火依旧在晃动着，刘晓龙吸收了一小缕之后，精神就是一震，感觉自己又强大了几分，自信心没来由的就大了起来。 “您在吗？”他冲着蓝火问。 噼里啪啦火苗一阵跳动，火焰渐渐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以前还没觉得，随着吃的人越来越多，这个绿色火焰一出现，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能感觉降低了好几度，原本就阴寒潮湿的地方，如同冰窖一般。 “咯咯咯……”绿火怪笑起来。 刘晓龙赶紧微微一鞠躬，说：“打扰您了，只是这几天，我好像在园子里看到了一些，额……一些……” “鬼魂是嘛？”绿火说。 “是。”刘晓龙赶紧点头，说：“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不会伤害你，你也不用管他们，继续给我抓人来就可以了。” 绿火的话语等于直接承认了，那些鬼魂就是他弄出来的，刘晓龙原本就有点发寒的心里咯噔一下。 日他大爷的，这尼玛能制造鬼魂？！这绿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了，你不用管得太多！”绿火似乎能察觉到刘晓龙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语气有些不悦的说。 刘晓龙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绿色火苗跳动了几下，“我向来是赏罚分明，你这段时间干得不错，以后，每天都可以来吸收一次火焰中的能量。” “每天一次！”刘晓龙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绿火，眼神里尽是贪婪。 他现在超能力的增长主要有两种手段，一种和铁虎铁狗之前一样，自然增长，但是非常的慢。另外一种，就是靠吸收蓝火，每次吸收，能力都会激增一大截。 以前他吸收的频率是一周一次，最多两次，饶是如此，对于超能力的提升也是惊人的，这也是他明知道绿火可能有巨大的危险但依然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主要原因。 如果能变成一天一次，那超能力完全可以说是飞速前进，从村村通小路直接变成了高速公路，效果不言而喻！ 用不了多久，他会成长到一个让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可怕’的地步，到时候什么幼稚园，根本不在话下。 如果再久一些，手下多一些，他甚至可以认真的考虑，怎么样反过来对付、控制绿火！ 有了这个好消息，之前的一切疑惑都可以暂时抛在脑后，眼前的这个好处之大，已经完全抵消那些疑虑带来的负面影响。 自从武术打假失败之后，刘晓龙痛定思痛，悟出来两个道理：第一，不要挑战不同层级的对手。一个练自由搏击的，去挑战超能者，那不是找死吗？一个超能入门者，去跟绿火这样的存在翻脸，那不是自杀嘛。第二嘛，就是不管干什么，都先把自己这一行干出一定成就，再去想其他的。比如当年，他明明打赢了那些所谓的大师，逼的一群传统武术高手不敢应战，可是最后被整的还是他自己，说到底，还是他的行业地位不够。要是他是世界搏击冠军，或者是搏击界的一流人物，再去挑战传统武术，双方就不会因为地位导致了待遇差距天差地别。 所以成为超能者，刘晓龙给自己定了两个规矩，一切都以提高超能力实力为目标，只要能达成这个目标，什么都能朝后排；而且不能招惹明显比自己厉害的家伙。 “年轻人，我在此界需要一个躯壳，你就是这个躯壳，好好干，将来又数不清的好处给你。”绿火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是你的躯壳？”刘晓龙眉头跳动了一下，那不就是代言人、白手套的意思嘛，如果能成为一个神明，至少是超级强大的超能者在人间的代言人，这好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去吧，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些新的任务。” 一百九十五章 不一样的精神病院 “我说一下啊，这次咱们重新回神经病院，安全第一，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服从安排听指挥，任何人不许擅自行动自行其是！” 在南屏山的另外一侧，进山的入口，姜轩穿了一身迷彩服，对面前的一帮小孩训话。 “嘻嘻嘻，我们之中好像只有你是人，我们都不是人！”苏苏自作聪明的话，招来了其他几个小妖怪在心里的一阵白眼。 “苏苏说的对！”姜硬说。 “苏苏的目光好犀利哦！”苟日天说。 “苏苏你别欺负姜轩了，他很可怜的。”嫦小兔说。 苏苏乖乖值+1，+1，+1…… “咳咳，兔子、狐狸、狗、僵尸也不例外！”姜轩觉得这次要充分吸收以前的经验教训，尤其是上次去抓苏苏，要不是一连串意外和祁韵的奶糖，弄不好当时自己几个人就折了。 所以这一次，姜轩定了几个规矩，不冒进、不轻易追击、遇到特别厉害的家伙不恋战……简单来说，就是遇到狠人立刻怂，掉头就跑。 而且要相互配合。 “苏苏，你的幻术对我们很重要，可是说是决定性的！”姜轩认真的拍了拍苏苏的肩膀。 “放心吧，我从小就会，用幻术比吃饭还简单！”苏苏得意说。 “好，出发，进山！”姜轩一挥手。 这条进山的路，半年多前姜轩进过一次出过一次，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带了个兔子精，这一次再来，明显比上次要难走的多，其实原本这条路也就不能算是真正的路，比起村村通公路还不如，以前精神病院还存在的时候，定期有车辆进出，还能找到路，姜轩上次来，小路边上已经长了杂草，这一次，干脆是连路都看不见了，就在半人多高的杂草里朝前趟。 就这样的‘路’也没持续多远，走了不到两个小时，路彻底没了，脚下就是土地，周围都是树林山石，不时的有鸟兽被从林子里惊飞。 上次来，姜轩还没意识到，这次故地重游，他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精神病院，修在偏远的地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不至于修在深山里，连一条直通的路都不修吧，难道以前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也这么麻烦的？ “好像要下雨了哎……”嫦小兔嘀咕说。 抬头一看，还真是的，走着走着，天上的太阳看不见了，不知道哪里飘来了大片的乌云，把整个天空挡住了，阴沉沉的。 小风一吹，凉飕飕的。 “下雨就打伞喽。”苏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粉红色的油纸伞，刷的一下撑开了，握着伞柄轻轻的转动着。 还真别说，不说话的时候，苏苏还是很有仙气的，这小红伞转的，比西湖断桥上的白娘子还妩媚点。 “园长，不太对啊。”苟日天忽然停住了脚步，人立而起，左瞅瞅，右瞧瞧。 “怎么了，是不是有妖怪啊？！”嫦小兔兴致勃勃的从大口袋里掏出一根双节棍，一副旧社会流氓的样子在手里甩来甩去的。那个奇怪大树的树枝最后还是在姜轩的努力下，报废了N个电钻和电锯，终于还是被勉强打造成了几件‘兵器’。 姜硬是根棍子，嫦小兔是两截最短的树枝拼凑成的双节棍，姜轩有教鞭不过那玩意比较短而且只对妖怪什么的起作用，也不好随随便便拿出来，自己就弄了个一头磨尖了点的长棍子当成长矛。 苏苏还是最烧包，非说什么作为一只九尾狐用兵器显得好跌身价好野蛮，于是用一根树枝做伞柄，又找了点铁丝和油纸，弄出来这么一把伞。 苟日天没‘手’，啥兵器都不好用，只能干瞪眼，最后也是姜轩小气抠门到家了，磨下来的那些树枝碎渣渣舍不得丢，装在一个小口袋里挂在苟日天身上。苟日天问这些锯渣能干啥，姜轩告诉他可以用来生火，或者在打不过的时候撒出去迷人家的眼睛…… 拿了个双节棍，嫦小兔跃跃欲试，结果把自己脑袋打了两个包，现在就指望找个不是一伙的妖怪出口气呢。 “倒不是妖怪。”苟日天摇摇头，说：“我们越往山里走，周围得动物好像越来越少了啊。”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姜轩，还真是的，一开始进山的时候，走着走着路边就有鸟兽的动静，树枝上动不动就哗啦啦飞起一大群鸟，搞得他们还有点紧张，可是越走，周围越是安静，已经有很长一段路没看见任何动物了。 “要不要我变个老虎什么的去树林里逛一圈，有动物全部给吓出来！”苏苏问。 这倒是没必要，这趟来也不是找动物的，多留个心眼就是了，姜轩继续让苟日天带头，一行人小心翼翼得深入着。 没多久，终于来到了曾经的那个山坳，远远的看到了精神病院斑驳的大门。 半年没来，精神病院好像变得比原来还整洁了，大门上斜斜挂着的牌匾被挂正了，原来缺了‘精神病’三个字，现在也补齐了，从铁门看进去，院子外面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了。 “咦？这里有人住啊？”苏苏奇怪的问。虽然没看到人，总体来说也依旧很残破，但是看上去不像荒废的样子。 “不会吧，不是说死了人荒废了嘛。”姜轩挠挠头，精神病院在自己来之前没多久出了人命案子然后荒废了，到现在也就半年多，就算重新启用，也不可能这么快。 大铁门没上锁，伸手就推开了，举目四望，大院子里的确比以前要整齐许多，明显经过修葺，只是没看见人在活动。 “诺诺诺，上次姜轩就是在这里把我牙打掉的！”嫦小兔记性还挺好，跑到一个秋千边上，指着地面说。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姜轩正要朝里走，忽然从边上的传达室里，走出来一个驼背的老头，抱着个保温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去，怎么跟鬼一样忽然就窜出来了！”苏苏吓了一跳，边上的传达室大门是开着的，可是窗户玻璃都碎了，门上也没锁，里面黑洞洞的，这老头忽然冒出来很是吓人。 老头露出了满嘴焦黄发黑的牙齿，浑浊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一下，打量姜轩一行人，慢吞吞的说：“你们到底干什么的，来这里干嘛？” “大爷，这地方不是封闭了嘛？”姜轩想了想，说：“以前我家有亲戚在这里治疗。” “哦，上个月重开了。”老头大概年纪大了，说话的速度总是慢吞吞的，眼神也有些涣散。 “那就好那就好，那大爷，你休息，我们进去了。再见。”说完，姜轩冲嫦小兔他们使了个眼色，就朝里面走。 “哦……”老头有些木然的点点头，转过身，驼着背重新走进黑洞洞的传达室。 “咦？这老头是不是傻啊？”嫦小兔拉了拉姜轩的袖子，低声问：“这样就放我们进来了？铁柱看大门比他负责多了！” 这几个人根本没说来意，也没说是到底找谁的，就算是一般普通单位，至少要说明找谁，登记一下才给进吧，何况是精神病院这种地方。 再说了，他们几个手里还都拿着‘武器’，至少姜轩手里那根削尖的棍子算是武器。 “这老头不是傻，他肯定有问题！”姜轩压低了嗓子，嫦小兔说得在理，而且姜轩也不是白痴，这种情况下，冒出来一个诡异的老头，没毛病那就怪了！ 看到老头的第一眼感觉，和当初看到嫦小兔的第一眼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有猫腻！ “从他身上闻到妖气了没？”姜轩问苟日天。 不了苟日天却摇摇头，“这还真没有。” “嗯？光天化日的见鬼了？”姜轩回头看了眼传达室，想了想，说：“我们继续朝后走，小兔，你还记得后面那个病人楼嘛，我们上次一起睡觉的那地方。” “我去，你两睡过？”苟日天惊呆了。 苏苏一张樱桃小嘴也长成了‘O’字型，一脸惊诧，用看禽兽的目光看着姜轩。 “对啊，睡一个房间，他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嫦小兔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 说着话，已经绕过了前面这栋楼，来到后面第二个大园子，园子里依旧没人，后面治疗大楼的大铁门却敞开着。 走进治疗大厅，扑面而来一股陈腐的气味，大厅地面上随处散落着报纸和杂物，还有一些干涸的褐色，一个接待前台，放着一份登记表，还有一个铁皮饭盒，可是后面却没人。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有声音远远的从二楼传来。 “当心点，上去瞧瞧！”姜轩拿着‘长矛’在前面开路，通往二楼的楼梯拐弯处，有个大铁门，后面就是病人区，用长矛一捅，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居然没上锁。 提着心绕上了楼梯，终于来到了二楼，深邃昏暗的走廊洞深处，隐隐约约响起‘啊’的一声沉闷叫声，紧跟着，又回荡起‘咯咯咯’的怪笑来，听起来，相当的神经质。 “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吓唬人吓唬到妖怪头上来了？！”苏苏很不屑的瘪瘪嘴，开什么玩笑嘛，她用幻术的时候，什么恐怖的东西没变过啊，还怕这个？ 就在此时，就看到走廊尽头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满脸都是血，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过来：“救命，救命啊！” 一百九十六章 不好的事 在恐怖的环境下如果忽然出现一个鬼怪之类的东西不足为奇，虽然更吓人，但总归在心理预期范围内。 但是这时候出来一个正常人，这就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的接受，并且本能的就给予一定的信任：因为在这种恐怖环境里出现一两个受害者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救命，救我！”满脸是血的医生惊恐大叫，看到姜轩一行人，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从走廊尽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姜轩朝前跨出一步，拍了拍苟日天的狗头。 苟日天抽了抽鼻子，摇摇头，“没妖气。” 姜轩又回头看了眼苏苏，苏苏同样摊开手，意思是这个并不是什么幻像。 这么眨眼的功夫，医生已经跑到了姜轩他们的面前，一把拽住姜轩得手，吓得脸都白了，颤颤巍巍的说：“赶快报警，这里的精神病人造反了！” “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对方大概是吓得不轻，手冰凉冰凉的。 “病人造反，把医生都杀了！”幸存者语无伦次的说：“快报警，不不不，我们赶紧逃，路上报警！你有电话没有，赶快报警！” 姜轩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晃了晃，“这也没信号啊。” “没信号？”医生愣了愣，“对了，地下室有座机，去地下室打电话！”说着就要朝楼下跑。 “等一下。”姜轩拦住了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奇怪问：“我怎么没看到有精神病人？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对了，还有个看门的老头？” “我不知道啊，我被捆在房间里，才逃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姜轩问。 医生飞快的把他知道的过程告诉了姜轩，医生姓刘，才调到这里上班，今天早饭之后，医院里毫无预兆得发生了一场‘骚乱’，被锁在各自房间里的精神病人不知道怎么的全部跑出来了，几个病人直接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把他从前面楼拖到后面这栋病人居住和治疗的大楼来了，锁进了他逃出来得那件病房。 一路上刘医生被看见的事情吓坏人，精神病人和医护人员完全调换了角色，一个个医生护士被捆在治疗病床上，周围一群精神病人像是进行一场狂欢似的，用各种‘医疗器械’给医生进行治疗。 不过和医生为精神病治疗时候采取的科学手段不一样，精神病人的‘治疗’，就是一场虐杀，电击器拧到最大，针管里吸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液，没头没脑得就扎下去，手术刀什么的也是一阵乱划，伴随着精神病人们或者狂放或者阴森的怪笑大叫声中，整个病院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拽着刘医生来的精神病人把他捆在病床上之后，锁上门就走了，留着刘医生一个人在病房里，听到外面此起彼伏得惨叫声、笑声，刘医生都吓尿了。 姜轩瞅了一眼，还真尿了，裤裆湿了一大片……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幸亏那几个病人就是胡乱绑一下，我才能挣脱出来，我们赶紧走！”刘医生惊魂未定得说。 “可是我们来的一路上，什么都没看见啊。”嫦小兔左瞅瞅右瞧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有小孩？”刘医生也奇怪的上下打量起姜轩一行人，看到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有点诡异的装扮，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紧，朝后噔噔噔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神经病。”姜轩说。 “神经病……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刘医生牙关都在打颤。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好吧，我们承认我们是神经病，这样总可以了吧！”嫦小兔说。 “你们果然是……”刘医生哭丧着脸：“你们放过我吧，我他么就一新来的，以前的事我都没参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是老板非要调我来我实在没办法啊……” “嗯？”姜轩和苟日天颇有默契的相互看了看，这医生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做以前的事？以前发生了什么坏事？ “你们到底是谁？干什么的？”刘医生畏畏缩缩得问。 “这里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姜轩问。 刘医生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显然之前发生的事情很严重，姜轩看到他这个样子，冲苏苏使了个眼色。 “干嘛啊？”苏苏一脸茫然的说。 “我要被你气死啊……”姜轩也顾不得拍马屁了，这狐狸精也就是看着聪明，假聪明！老子跟你使眼色，很明显是要你用幻像吓唬吓唬他，让他说出实情嘛！ 这个眼神随便换个对象人家都能理解，狗可以，兔子可以，连僵尸都可以，就你这个狐狸精不行，怎么笨成这个样子！这点默契都没有，这点机灵劲头都没有？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苏苏不舍不弃得追问。 “没什么意思，你好看嘛，我一分钟不看你都难受啊！”姜轩无语。 “真的呀？”苏苏乖乖值+1…… 反而是姜硬理解了姜轩得意思，面无表情，一拳锤在墙上，轰得一下，水泥墙壁被砸裂开了，水泥墙粉哗啦啦落了一地。 “额……”刘医生要是精神脆弱点，经过这一连番得惊吓估计都得吓成神经病，饶是如此，这一拳头也算是击碎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 这个精神病院其实是个私立医院，幕后老板是个制药公司得老板，专门收治精神病患者住院，但是一直有传闻，暗中在用精神病人试验各种未经审批得新药物，甚至做很不人道得活体实验。 纸终究保不住火，久而久之，制药公司得人多多少少都听说了精神病院的一些传闻，传得越来越玄乎，还有传说这个地方由于经常死人，怨气太重，还有鬼魂的出现，每到半夜都会闹鬼。 刘医生是制药公司的研究人员，上周才被调动过来，哪知道刚工作几天就遇到了精神病人造反的事件。 “我真得什么都没干，我就一个小小的研究员，根本没资格去接触那些黑幕和核心的东西！”刘医生哭丧着脸说。 “不对吧。”姜轩摇摇头，说：“你说病人造反，工作人员都被害了，可是我们来的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现不说，而且大门口还有一个门卫老头，精神病人怎么会放过门卫？” “门卫老头？”刘医生脸色煞白煞白的，颤声说：“门卫不是老头，是两个二十多岁得小伙子啊……” “真见鬼了？”嫦小兔一脸好奇，“姜轩我们快走，回去把那个门卫老头鬼抓回去，给我们看大门好不好？！” “鬼有什么好的，又丑又呆。”苏苏一脸不屑的说。 姜轩盯着他打量了片刻，虽然没有幻像，也没有妖气，但姜轩本能就觉得这里的确有问题，一把拽住刘医生的手，说：“走，出去说。” 刘医生还想挣扎，可是姜轩一发力，他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就跟小鸡似的给拖下了楼。 “对对对，我们先走，报警！” 离开走廊，重新回到二楼楼梯，刚转过弯，愕然发现，来的时候打开的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锁上了，一条粗大的铁链捆住了铁门，上面加了一把大大的锁头。 “完了，完了，这些精神病又回来了，他们肯定是发现了我们……”刘医生腿一软，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姜轩拉住大铁门，用力的拽了两下，手指头粗细的钢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变形。 “姜硬，和我一起撞门！”姜轩道。 “好的！”姜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啊？这个怎么可能撞得开啊！”刘医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姜轩，这种大铁门和监狱里的铁门一样，上面的钢筋都有小指头粗细，周围和墙壁的连接处还经过加固，不要说两个人，就是两头小点的牛也未必撞得开。 “你们朝后退！姜硬，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撞！”姜轩没搭理刘医生，退后了一步，冲姜硬点点头，开始数数。 一，二，三……两人同时合身扑上去。 轰……两人重重的同时撞在大铁门上，一阵天摇地动，铁门连接墙壁和地面的焊接铆钉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尘土飞扬，而大铁门上的钢筋发出不堪重负得吱呀声，明显被撞得凹陷下去了两块。 刘医生嘴巴长得老大，一时失语。 “再来！”姜轩摸了把脸上的灰尘，按照这个样子，再来他个七八下铁门差不多就撞开了。 就在此时，铁门外，一楼大厅光线微微一暗，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一边走，一边鼓掌，笑道：“看来我没有猜错，姜园长，你果然是超能者，幼稚园得超能者还不止你一个。” 那人走进来是背着光的，乍一下看不清脸，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姜轩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有点意外的说：“咦？是你！” “就是我！”刘晓龙抱着胳膊，看见姜轩脸上惊诧的表情，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对对对就是你，你是那，谁，谁，那谁来着？”姜轩指着刘晓龙，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一百九十七章 狗仗人势 刘晓龙出场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挺痛快的。 俗话说人生三大乐，黄赌毒……哦不，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个话其实都是有一定前提的，比防说他乡遇老熟人，你欠这个老熟人一百多万还没还，金榜题名结果交不起学费，洞房花烛得时候发现卸了妆简直不能看，这就不会很愉快了。 在这三大乐之外，还有一个人生真正的大乐趣，大痛快，那就是报复曾经高高在上欺负过自己的人。 俗人嘛，谁都喜欢反转打脸的剧情，姜轩如此，刘晓龙当然也不例外。 曾经那个害的自己身败名裂得家伙，竟然用‘超能力’这种不公平、不公正、不公开得手段来欺负自己一个刻苦训练、心怀正直、追求进步和理想的有为青年，终于也有这么一天，被自己吃得死死的，眼看着接下来就会和铁虎铁狗一样，成为自己走向成功的一块垫脚石。 刘晓龙的心情很爽。 可是，‘谁谁谁’这三个字，一下子让刘晓龙愣住了，表情凝结在脸上。 紧跟着就是一阵恼火。 谁，谁……他妈的我没名字啊，老子被你害的身败名裂，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太瞧不起人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张……张小龙，对对对，那个练健美得！”姜轩继续回忆。 刘晓龙脸都要气抽抽了，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我叫刘！晓！龙！练武术的！” “哦哦，对对，刘晓龙，你叫刘晓龙，不对啊，你不是练自由搏击，专门打武术的嘛？”姜轩奇怪问。 “嗯？哦哦哦……”刘晓龙也是被气糊涂了，练武术的几个字随口就冒出来了。 不对，这完全不是重点好不好，练武术得，练自由搏击的，在眼前这个情况下重要吗？有意义吗？ 好在姜轩没有让刘晓龙失望到家，在他发飙之前，姜轩终于问出了他最想听到的那个问题。 应该说是一连串问题。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超能者？你安排的？”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让刘晓龙爽。第一个问题，让刘晓龙的存在感大大增加，一个无助的人需要他的帮助、解答、指引，第二个问题点出了他如今与众不同的特殊身份，第三个问题更是等于姜轩默认了他的能力，认为他有能力去操纵这么大一个局，调动大量的非常规资源。 尤其是姜轩表现出的意外和惊诧情绪，让他极为受用，人生之所以要奋斗，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你很厉害，享受敌人惊恐后悔的目光，享受同类崇拜的眼神，没有这些，哪怕活上一万年，哪怕每天都锦衣玉食，又有什么趣味？ 面对一连串质问，刘晓龙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缓缓踏上第一层台阶，和铁门后的姜轩等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着急，不着急，这些问题，我会给答案的。”刘晓龙伸出一根手指，装腔作势的摇了摇，目光在铁门后一扫而过，“唔，又多了一个，姜园长，你可真出乎我意料，你手下这些孩子居然都是超能者，现在因该有1，2，3，3个超能者，带上你，就是四个了吧？” 没有被发现的苟日天很配合的汪汪汪叫了两声，以表明自己不是超能者，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狗。 “我想问问，你们都有什么能力啊？”刘晓龙问。 姜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嘿嘿一笑，说：“关你屁事？” 不等刘晓龙回话，他和姜硬同时后腿一步，然后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上了大铁门，紧闭的铁门哐当一声巨响，一侧焊丝在墙上的铆钉都松动了，大铁门更是扭曲的不像样子，眼看着随时可能会被撞开。 刘晓龙被气势所慑，朝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一沉：“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跑了！铁虎，铁狗！” 话音刚落，门后两边走廊里，出现了两个身影，带着铁皮头套得铁狗四肢着地，发出刺耳得吼叫声，冲姜轩他们所在狂奔而来；而在另外一侧，同样带着铁皮头套的铁虎，已经进入了类似狂化得状态，身体增大，露出健硕得肌肉，一条明显大得畸形的手臂拖在身体的一侧，迈开沉重的脚步朝他们走来。 “好强烈得妖气啊！”嫦小兔吃惊说。 “哪里来的丑妖怪，恶心死了，我来对付它们！”苏苏看到打扮得破破烂烂的双铁，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与此同时，双眼得瞳孔飞快得收缩成了一条缝，重新张开的时候，已经从人类的圆瞳，变成动物特有的竖瞳。 一个幻像朝着已经扑上来得铁狗扑面而去。 如果铁狗是一个正常的超能力者，或者正常的有着智慧的生物，那么他会发现，眼前忽然多了一堵钢铁墙壁，墙壁面朝他的方向，插满了锋利的刀尖，只有在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出口。 那么正常情况的选择，肯定不会迎着刀尖撞上去，而是从侧面出口绕开这面刀墙……然后就会陷入一个无穷的循环中，一直围着墙壁绕圈子。 这种所谓的鬼打墙，当初差点把姜轩他们一群人都给困死在那棵大树上，很是厉害。 不过，苏苏和姜轩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无论是铁虎也好还是铁狗，这两位的脑子早就坏了，根本不受幻术影响。 一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闪过，铁狗丝毫不受影响，嗷得一声穿过空气波纹，扑向苏苏。 “咦？！啊！” 苏苏得幻术从来都没有失灵过，根本没想到对方压根不中招，一惊，一愣，铁狗已经迎面跃起扑过来，爪子几乎已经抓到了她的鼻尖。 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战斗的苏苏吓得花容失色，呆立在原地，即不知道躲闪，也忘了用她的妖力去正面迎战！ 作为一个有三年多道行的九尾狐，即便不用幻术，苏苏的真实战斗力其实也不在现场的任何人之下，至少不会被铁狗一击即溃，但缺少危机考验搏斗经验的苏苏此时浑然想不到这些，竟然站在原地等死。 开玩笑，九尾狐哎！这种生物几万年来，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下场打打杀杀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有大批的高手甘心为了她们抛头颅洒热血，白白赔上一身的道行，半世的修为！ 一声恼火中有些无奈的叹息幽幽的出现在苏苏耳边，紧跟着是一声狂吠，铁狗锋利的爪牙并没有抓到苏苏的脸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色的影子从一侧跃起，斜斜的扑向铁狗，在半空中拦腰一击，将铁狗撞飞。 作为一只在城市里长大的妖怪，苟日天并不畏惧战斗！ 以前当狗的时候，面对其他的宠物、流浪狗，甚至比自己个头大出N倍如同小山一样的哈士奇、金毛什么的，苟日天都从来不曾退缩。 相反，挑起战争的一方，往往是这头个头矮矮，爪子短短，牙齿短短的泰迪。 而成为妖怪之后的那段短暂的自由生活，苟日天需要在野外面对的，也绝不仅仅是大鱼，野外的动物绝对不会对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家伙客气。 论打架，苟日天不虚！ 哐当一下，苟日天抱着比它大了一圈的铁狗翻滚了出去，两个在地上狂吠着，相互撕咬着对方，转眼间洁白的墙壁上就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渍，也不知道是谁的。 “咦?”嫦小兔奇怪极了，泰迪这种家伙，会惹是生非不假，可是一般都是狗仗人势，仗着主人在胆子才大的啊。 街上那些泰迪狗，如果主人不在身边，那可怂了，主人一出现，立刻就张狂起来。 咱们家这条好像不一样啊…… “谁说不一样！”姜轩哈哈一笑。 就在刚才苟日天扑出去得那一瞬间，姜轩忽然心有明悟。 系统中也出现了提示。 【苟日天，特长：狗仗人势！ 说明：当主人在身边的时候，将发挥出超常战斗力，主人越强大，能发挥出的战斗力越强，甚至可以大幅度超过自身道行！胆气、技战术能力、复原能力等等也会随之大幅度提升！ 备注：当主人受伤、衰弱的时候，这种能力也会随之减弱。简单来说，就是你强他就强，你怂他更怂！】 “哈哈哈，苟日天，干死他！”姜轩哈哈一笑，这尼玛好奇怪的能力哦…… “我去帮他！”嫦小兔挥舞着双节棍冲上去，瞅了个空子，对着铁狗的脑袋就是一下子，哐当一下子，铁皮头套被砸了个坑，铁狗倒也强悍，狂吼一声反手就朝嫦小兔抓去，嫦小兔躲避不及，胳膊上被抓得血淋淋一片。 苟日天趁机一口咬下去，红色马赛克乱飞，在铁狗得肋骨下面硬生生的撕了一块肉下来，都能看见骨头了。 “小兔你回来，看……保护刘医生！”姜轩打了个招呼，转身面向另一边得铁虎。 “哦！”嫦小兔拎着双节棍一个后空翻跳会来，不顾胳膊上鲜血淋漓，反而很大气的拍了拍刘医生得肩膀，“别怕，我们很厉害的！” “额……哦……”刘医生几乎已经处在当机状态了，脑子糊里糊涂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在做梦，别人却没做，铁虎已经从另外一侧来了。 一百九十八章 我们都是妖怪呀 铁狗是冲过来的，速度很快，等到他和苟日天打成一处后，铁虎才喘着粗气走到近前，一声不吭，对着最近的姜硬就是一拳头。 说来也有意思，姜硬虽然是练武最勤快的，但居然是这些人当中实战经验相对最少的一个。 比嫦小兔还不如，嫦小兔以前是兔子，总会遇到好多大野兽想吃她，求生已经成习惯了，打架不行，闪人得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关键是被姜轩收服之后，她最初一段时间调皮捣蛋会把姜轩惹毛，然后两个人都搞火了，偶尔还会结结实实得打上一架，家具都打坏过不少，暖瓶、枕头什么的常年破损。 姜硬一个僵尸，醒来之后就睡在地下吃点路过的老鼠蛇什么的，任何动物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闪远点，唯一一次真实战斗，抓大长腿小妞，还被姜轩和嫦小兔联手暴揍了一顿，之后一直在拍砖头，平时教小孩，基本都是练套路，唯一一次比武，遇到的还是普通人类，完全没挑战性。 这下吃了套路的亏了，真打起来忘了眼观八方，注意力被苟日天和铁狗得搏斗吸引去了，却忘了，自己背后得铁虎正步步毕竟。 铁虎一拳被砸中后背，咔嚓一下，脊椎骨好像都断了，整个人几乎被打得折叠，像一个横着的V，狠狠撞在墙上，一片龟裂出现。 “吼！”铁虎仰天狂吼，像是得意，又像是炫耀。 “姜园长，你这些手下不行嘛。”刘晓龙呵呵一笑，“不如我说个条件，我们罢手言和，然后一起讨论学习超能力，共同进步怎么样？” 刘晓龙觉得自己成为超能力者之后，智商好像也跟着提高了，忽悠人的本事水涨船高。 上次铁虎，也就是秦国强教授就是这样被他忽悠上船的。 不料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个从小忽悠长大，以忽悠作为特长的家伙。 姜轩也猜不透刘晓龙的心思，但是他就明白一件事，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绝对不可能获得，任何情况下想要谈判，先打赢了再说！ “共同进步？我进你妈！三进三出！” 姜轩翻了白眼，问被‘插’在墙里得姜硬，“行不行？” 门外的刘晓龙一愣，都快打断成两截了，还问行不行？ 你真当这个小孩是电影里的丧尸啊？只要脑袋不爆，被打断也能咬人？ 不料，墙壁里姜硬还真回话了。 “额，好疼啊……” 一边说，双手一边撑住了墙壁。 吱吱呀呀……只见被打成一个V字形的姜硬双手撑着墙，用力朝外推，一点点愣是把自己拔了出来。 拔出来是拔出来了，腰断了，刚才像一个V字形插在墙壁里，现在倒在地上。 姜硬用一种完全违法关节原理的姿势，双手反关节撑住地面，瓮声瓮气的说：“师尊，你帮我一下。” “哦哦哦！怎么帮？” “铁虎，干他们！”刘晓龙嘴角抽抽了两下，这他妈都什么怪胎，这样都可以？ 先打先打，刘晓龙也算是看明白了，这超能力的世界博大精深，奥秘无穷，远远不是他现在能掌控一切的，安全第一，绿火的指令第一，先拿下这几个家伙再说！ “吼！”铁虎狂吼着扑了上来。 铛铛铛……一阵脆响，保护刘医生的嫦小兔临时上去顶住了铁虎，仗着灵活的身形，用双节棍和铁虎缠斗起来。 铁虎拿她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一拳一拳在墙上打了几个洞，每次嫦小兔都能险之又险的躲开，可是嫦小兔自己的杀伤力也有限，除了用双节棍把铁虎得头套打得都是凹陷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这边，姜轩踩住姜硬得两条腿，然后抱着他的脖子，朝后用力一拉。 咔嚓……在刘晓龙和刘医生见鬼似的眼光里，原本被折叠成V形得姜硬，硬生生的被拉回了原型。 “怎么样？”姜轩有点不放心得问，虽说是僵尸，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也太诡异了点。 “还是有点错位。”姜硬双手张开，左右扭动着腰部，看上去像是在做体操一样，只不过浑身各处，尤其是刚才被打折的脊椎部位，发出一连串炒豆似的咔嚓咔嚓声音。 “兔妖，你再坚持十秒钟！”姜硬一边下了个腰，一边从两腿之间的缝隙对嫦小兔叫。 “我草！”刘晓龙看着转眼又生龙活虎的姜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超能力？超能力有这么变态得，简直就是打不死啊！ 与此同时，贪婪之心重新出现，这么厉害的几个家伙，要是全部变成自己的手下，铁虎铁狗一样的存在，那自己岂不是无敌了？就算是那团绿火，也未必不能……不，即便不能和绿火相提并论，至少有了很强大的谈判资本，可以更好的争取条件！ “哎呀，你好了没有啊！”嫦小兔差点被铁虎一拳打中脑袋，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跑回来，郁闷的问。 姜硬咔一下站直了身体。 黑色的夜给了他黑色的瞳孔，僵尸却将它变成了血红色的海洋！ 姜硬双眸变得血红一片，两颗尖尖的獠牙一点点冒出唇边，一缕缕黑气隐隐约约的在身边浮现……除了身上飘出那股熟悉的恶臭味道很破坏气氛之外，其他都显得相当吊炸天。 “谢谢！”姜硬冲嫦小兔生硬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吼！”铁虎追击而至，一声狂吼，砂钵大的拳头从天而降。 “叫得烦死了！” 姜硬一扭头，一拳对着迎了上去，一大一小，同样坚硬有力的两只拳头在空气中相撞，竟然发出了钢铁撞击的金戈之声。 两人同时退后一步，铁虎暴怒得再次大吼，姜硬一言不发，朝前跨出一步，一拳砸向铁虎得脑袋。 哐当一下，铁虎被砸得连连后退好几步，重重一屁股摔在地上。 姜硬继续沉默前行，一脚踩住铁虎得胸膛，提起拳头，对着铁虎得脑袋就打，铁虎狂吼着挣扎，用硕大的胳膊挡住了头脸，就像一个被大人殴打的小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两边的战斗都在继续，苟日天略微占据上风，姜硬这头已经完全占了上风，几乎打得铁虎没有还手之力。 “刘……刘晓龙是吧。”姜轩握着铁栏杆，说：“我建议你立刻把门打开，然后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得告诉我。” 看着两个心腹手下，最大得战力被殴打，刘晓龙脸都青了，心痛的几乎要滴血，这是他第一次和势均力敌水准在同一线上的超能力者战斗，可是万万没想到，双方的势力居然相差这么大。 “你现在得意的还太早了吧？”刘晓龙阴沉着脸说，“你回头看看。” “我才不回头呢，你当我傻啊！电影里好人一回头，反派就要使坏！”姜轩嗤笑。 刘晓龙：“……” “喂，你干嘛啊……”身后传来嫦小兔的声音，“姜轩，这个家伙绑架我哎！” 姜轩这才回过头，只见一直被吓得像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的刘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手从后面卡住嫦小兔得脖子，一手拿刀抵在嫦小兔的脖子大动脉上。 “喂，你疯啦？”姜轩问。 “嘿嘿嘿……嗬嗬荷……哈哈哈，我是疯了，不过我早就疯了！”刘医生刚才脸上惊恐畏惧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的阴沉，阴测测得说：“你们立刻放弃抵抗，不然我杀了她！” “你是不是有点傻，电影看多了吧？”姜轩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好人如果放弃抵抗，最后肯定会死的很惨的。苏苏，你看我的眼神，你猜是什么意思呢？” 这次苏苏算是脑子好使了一把，明白了姜轩得意思，毫不犹豫的一个幻术就出去了。 苏苏今天也算是倒了大霉，面子全无，第一个幻术遇到了没脑子得铁狗失效，要不是苟日天出手自己差点受伤；第二个幻术发出去，自信满满，哪知道又是石沉大海！ 刘医生只是晃了晃脑袋，奇怪说：“嗯？幻术，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你是妖怪？！” “咦？” “咦？” 两个奇怪的声音同时发出来，一个是幻术失效的苏苏，一个则是被劫持的嫦小兔。 苏苏自然是奇怪幻术为什么失效，而嫦小兔却不是。 “我们都是妖怪啊，你不知道吗？”嫦小兔的脑袋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兔子头，脑袋上两个大耳朵还晃来晃去的。 “我……”刘医生手里的刀下意识就用上了力气，朝嫦小兔脖子捅。 不等刘医生下手，嫦小兔忽然一扭头，张开血盆大嘴，两颗刀锋一样的大门牙，对着刘医生的脑袋就啃了下去。 咔嚓一下，又是一地的马赛克，刘医生半边脑袋没了，挺直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把锋利的手术刀。 “我滴妈呀，我吃人啦！” 嫦小兔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呸呸呸。 姜轩最近的脑子估计也有点剑走偏锋，下意识脱口而出：“味道怎么样？” “嗯？”嫦小兔给问得一愣神，biabia嘴，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似的，说：“咦，没啥味道啊，一点味道都没，人肉好寡淡啊……” 话音刚落，只见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刘医生竟然化成了一团青烟，缓缓的消失不见了。 一百九十九章 超级幻像 没有脑袋的刘医生，身体晃动了几下，波得一下散成了无数的沙子一样的东西，又化为青烟，消失不见了。 “额……”什么滋味都没吃到的嫦小兔，却打了一个饱嗝。 意外情况一个接着一个，不光刘晓龙脑袋上出现了N多的问号和感叹号，姜轩头顶的黑线也不少。 这都咋回事啊，刘医生被一口吃掉了？变成屁一样没了？ 可是之前苏苏和苟日天都确认了，这个刘医生，即不是幻像，也没有妖气，怎么就变成一缕青烟没了呢？ “嗝……我感觉吃得好饱……”嫦小兔继续在边上打嗝，“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到啊……” 姜轩看了她眼，也是，奇怪的狠，嫦小兔现在可是兔子形态，大嘴巴张开和恐怖片里的恶魔差不多，虽然吃了半个脑袋，可是那明明都一起变成了‘气’，怎么可能会觉得很饱呢？ 吃风喝屁也能饱，那世界上就没饿死的人了。 就在此时，影影约约听到地下深处，传来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嘶吼，听起来惊心动魄惨绝人寰，好像有人再承受着偌大的痛苦一般。 说实话，楼上打到现在，姜硬苟日天和铁虎铁狗身上都带了惨烈的伤势，光是被撕下来的肉估计都能炒一锅红烧肉了，可是他们都没叫得这么惨。 听到这声叫，刘晓龙神情骤然一变，露出了从出现以来至今都没有的凝重神情，双手合拢放在胸口，微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什么，一只脚抬起来又重重的放下去。 “嗯？请神上身？还有这种超能力？”姜轩又惊又喜。 惊不必说，喜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作为一个初级超能力者，他的见识其实比刘晓龙多得有限，见过的超能力者也是屈指可数。 看到一种新型的超能力，姜轩本能的就觉得高兴，好奇，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姜轩几乎想看着刘晓龙继续完成他的表演。 刘晓龙这么一跺脚，二楼走廊上，正在压着铁虎打的姜硬身下，忽然毫无来由的冒出来一块砖头凸起，一下子把姜硬给顶翻了。铁虎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翻身鲤鱼打挺，爬起来对着倒地的姜硬就是一拳头。 出来混终究要还的，这一拳头打得整层楼面都微微一震，姜硬身下的水泥地，以姜硬为中央，出现了大片的龟裂。 刘晓龙又是紧跟着一跺脚，那边正在和铁狗缠斗的苟日天也倒了霉：他正好跳起来从侧面躲开铁狗的爪子，刚跳起来，哪知道边上的墙壁里莫名其妙弹出来一截砖头挡住了去路。 哐当一下，嗷一声惨叫，砖头被苟日天撞断了，苟日天也因此被阻拦了一下，后面的铁狗一爪子抓在它的屁股上，本来泰迪这种狗屁股上就没什么肉，这一爪子下去，半拉屁股没了。 “唉吆我尼玛……汪……尼玛……汪汪汪……呜呜呜……”苟日天疼得都语无伦次了，人语狗叫一块来，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嗷嗷叫唤。 眼看刘晓龙还要跺脚，姜轩虽然不知道他这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了。 刚准备一声大吼，用狮子狗小喇叭吓唬他一下，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隔着一层铁门，这是唯一的攻击方法了。 哪知道还没喊出声，从开战至今，就一直只添麻烦没干活傻不拉几的戏精狐仙姐姐，总算是脑子清醒了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位置，趴在大铁门上，两只肉乎乎得狐狸爪子握住铁栅栏，小蛮腰塌了下去，小翘臀撅了起来。 “干啥？” 这个动作搞得姜轩十分尴尬，狐狸精绝壁天生就是魅力超凡，虽然身处于这种紧张血腥恐怖的环境下，可姜轩还是被她这个动作搞得有点控制不住的冲动。 不过就在下一秒，眼前忽然一花，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起来，九条半透明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苏苏身后孔雀开屏似的张开。 苏苏的道行还远远没有到凝结出九条实体尾巴的阶段，连一条都很勉强，九条虚影齐齐出现，是她的妖力发挥到极致的表现。 姜轩没有能看到的是，面对栅栏囚笼外，苏苏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竖瞳，而且和以往都不同，这次双瞳之间的缝隙几乎趋近于无。 苏苏呲牙咧嘴，一排细细密密的小牙齿红红的，牙根都咬出了血！ 作为一只高贵美丽的九尾狐，苏苏也是有尊严的！ 严格说起来，苏苏是最有尊严的，开战以来，土狗、土僵尸都成了顶梁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连土兔子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至少她没拖后腿，那个奇怪的医生想要挟持她却被她咔嚓一口啃掉了脑袋。 唯独最高贵、最厉害、最美丽的九尾狐，居然什么忙都没帮到，反而一直拖后腿！ 这可不行，九尾狐的高贵和美丽，绝对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 苏苏感觉的到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伤害，这一次，把浑身的妖力都压榨到了极点，甚至用出了九尾狐一族中属于禁忌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力来催动法术……总而言之，就是要发个最最最最厉害的大招，把面子都找回来，成为一直名副其实最厉害最美丽的妖怪！ 必须得！ 幻术发挥到极致，苏苏估计，以眼前的这个家伙的道行，不说直接被幻死，估计也得神经失常，成为废人。 果然厉害，这一招发出来，连在苏苏身后，不属于幻术针对范围的姜轩，都眼前发花，头晕脑胀，觉得整个环境一下子被扭曲了起来，近在咫尺的铁栅栏似乎变得遥不可及，空间里出现了一种蒙太奇似的光影效果，墙壁从平摊变成了波浪形，栏杆好像也融化了似的一点点的变成奇怪的形状。 姜轩尚且如此，正在‘和神明沟通’的刘晓龙就更不要提了。 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刘晓龙这个‘利用大地之力，改变地形’的超能力，用起来，总的来讲其实还是蛮爽的。 双手合拢摆出类似合十的样子，他就可以感受到一股股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力量从地而起，虽然目前能调用的还不算太多，可是随着自身能力增强，这种力量好像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每当这时候，无论外部的真实环境是怎么样的，对于刘晓龙而言，都像是进入了一片广袤无边的大地，这片大地和他紧密相连，他就是这片大地的一部分，双方水乳交融无比的融洽。 每一次抬腿，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地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完全相容，轻松的控制着力量传导。 总的来说，就是进入这种沟通自然的状态后，刘晓龙达到了一种人与自然，或者说人与大地的和谐。 如果有道行达到一定程度的修炼者在这里，会看出来来刘晓龙这个超能力，其实是一种在修炼者中都很罕见也非常有作用的天赋，有这样类型天赋的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都能够变得比同辈更加强大，甚至制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空间。 然而苏苏的幻术发出来之后，刘晓龙的感官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奇怪景象。 原本，支撑着他的大地，他的一切力量的源泉，忽然变得泥泞不堪，双脚一点点的朝下陷落，大地忽然变成了沼泽，非但没有给他任何力量，反而飞快的抽空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既然脚下是沼泽，那么自然就无法控制发力，二楼中，原本很有规律冒出来专门给苟日天和姜硬造成妨碍的石头不见了，变得毫无规律，随时随处的乱冒。 而所谓的开阔天地中，忽然阴雨密布，一道道闪电雷霆在云层中游动着，酝酿积累着力量，随时可能当头劈下来； 一条条面容狰狞的荆棘藤条从地面下钻出来，扭曲着生长，纠缠在一起像囚笼一样把刘晓龙周边的空间一点点的压缩； 空气也不在是清新的味道，远处的天边，一座座火山猛烈的开始喷发，空气里充斥着数不清的灰尘和浓烟，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简直艰于呼吸。 上一秒还是自己主场，天地同力，下一秒，竟然变成了人间炼狱，刘晓龙成为了炼狱中的囚犯、被炼化的材料。 真实的环境中，刘晓龙满脸的惊恐，浑身颤抖，艰难无比的抬起脚，却根本踩不下去，合十的双手像鸡爪风一样发抖，两道殷红的鼻血顺着嘴唇流下来。 不得不说，苏苏这一下绝对是超水准发挥，幻像直接突破了现实，进入到对方掌控的领域之中，颇有那么些直击灵魂深处的大手段、大气魄。 不出意外的话，刘晓龙接下来恐怕会被自己领域中的幻像，活活折磨至死。 而没有了辅助优势的铁虎和铁狗，又一次被被压制，处于绝对的下风。 可是，意外总是无处不在。 “咦？”一声轻轻的呼声在刘晓龙耳边响起。 声音不大，却非常有穿透力，把浑身大汗淋漓的刘晓龙从幻像中拉回了现实。 幻像这种事靠的就是‘以为是真的然后活活吓死累死沉溺其中’，一旦拉回现实就等于被破了。 “哇……” 苏苏一口老血喷出来。 两百章 斩草除根？ 喷血和喷血是不一样的。 之前苏苏牙龈流血，那是因为用了秘法，使用生命力把幻术催发到威力最大； 这次喷血，是气的！ 失效了？幻术又失效了，而且是她之前牙都咬出血催发得超级大幻术，居然莫名其妙就失效了？ 苏苏简直想放下九尾狐高贵优雅的风度，像那些没文化的乡下土妖怪一样，破口大骂脏话。 草泥马！你到底什么来头？ 常理说，三年多道行的苏苏用这种损伤自身的方式来发出幻术，十年以下道行的妖怪可以说遇到就是个死，不存在有抵抗的。即便对方有几十年的道行，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脱困。事实上，百年左右的道行，哪怕不会因为幻术受伤，也会被困惑一顿时间，幻术嘛，本就是以‘困’见长。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类，怎么就迷惑了那么一个瞬间就脱困了？ 这么说，他至少有百年道行，说不定更高？ 那也不对啊，这个刘晓龙要是有百年道行……百年道行的修炼者，对付姜轩他们几根菜还需要这么麻烦，用阴谋诡计？ 不存在的，大白天直接去幼稚园踹开大门，一手一个，咔嚓咔嚓全给捏吧死了。 要是提前知道眼前这人至少有百年道行，苏苏压根不会搞什么幻术，而是第一时间想办法闪人。 这下好了，憋了个大招毛用都不管，还把自己气吐血的。 苏苏都想哭，这可是第三次了，开战至今不到十分钟，高贵的九尾狐小姐第三次使用幻术失败，第三次成为战场上的失败者。 “苏苏你没事吧？怎么吐这么多血？”姜轩倒是吓得不轻，其实他都没弄清到底发啥了啥，就看苏苏噗嗤噗嗤朝着栅栏外面吐血，还以为是苏苏是用吐血的方式朝刘晓龙发起攻击呢，心想没看出来，平时娇气兮兮的九尾狐还有这么刚烈决然的一面！ 佩服！ “苏苏你冷静点，现在还远远没到生死关头，用不着这么玩命！”姜轩赶紧给她擦嘴。 苏苏瞪大眼睛，胸膛一起一伏的，又气又悔，早知道被气吐这么多血，还不如刚才释法的时候更猛烈点，把这些血用在幻术上，说不定就成功了。 隔着铁栅栏，两边都吓得不轻，刘晓龙被那声呼唤拉回现实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汗透衣背。 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来自地下的绿火，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一命。 隔着栅栏，他现在已经看到很清楚了，对方，一条狗妖，一个毛茸茸的大兔子，一个长着尖尖耳朵，毛茸茸爪子的大狐狸。 一群妖怪！ “我要你们去死！”又惊又怕又气，刘晓龙再次双手合拢开始释法。 姜轩刚抱住苏苏，就觉得屁股下面一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顶了一下，下意识赶紧朝边上一跳闪开，躲过了一根尖锐石笋的**之灾。 “有完没完！” 姜轩这下真火了，他妈的本来对刘晓龙是没有太大敌意的。 这真不是吹牛逼，刘晓龙是设圈套搞出这么大一堆破事，可是说到底之前双方有过节，他报仇嘛倒也可以理解，而且大家都是超能者，在这个看起来开始乱的局面下，很多方面是可以共同交流、进步的。 打一打没问题，打完了，大家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嘛。 可是刘晓龙总是打，不肯谈，而且摆出一副非要置自己这方于死地的架势来，姜轩就不开心了。 什么仇，什么恨？说到底，不就是当初搞得你没面子混不下去了嘛，又没要你命，如今都成超能者了，这点凡俗的小仇恨怎么就放不下呢？ 要不是刚才自己闪得快，都已经被**了……你见过那种金字塔的**工具没？上面尖，下面越来越粗，这尼玛捅进去还能有个好？ 刚说完一句有完没完，脚底就是微微一震，姜轩一抬脚，下面就是一截尖尖的土刺戳上来。 姜轩大怒，趴在围栏上，冲着外面刘晓龙的方向，大吼一声：“给我住手啊！” 一个大喇叭出现在姜轩嘴边，声音从喇叭一头进入，从那一头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音浪，重重的撞上了刘晓龙。 刘晓龙正面目狰狞的跺脚施法，被这声音浪一桩，就跟被看不见的锤子搂头打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仰天摔倒，眼前金星乱冒，耳朵边上嗡嗡嗡作响，两股血线顺着耳朵眼流了出来。 “咦？” 又是一声来自地下绿火的惊奇声音，今天一天，这批人带给绿火的惊奇实在太多了。 刘晓龙受此重创，虽然中断了施法，但还没死，眼前晕昏昏的，就听到绿火贴着耳边传来声音：“你不是他们对手，回来，把他们都引过来！” “铁虎和铁狗怎么办？” “能得到这几个人，铁虎铁狗就是垃圾！” 刘晓龙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咬牙，丢下正在酣战的铁虎和铁狗，掉头就跑。 出来混，跟一个讲义气罩得住的老大很重要，刘晓龙显然是即不讲义气，也罩不住，他这么一跑，铁虎和铁狗没有了辅助支援，完全陷入了被动。 “小兔你先帮苟日天干掉铁头一号，然后一起帮姜硬干掉铁头2号！”姜轩吼了一嗓子，然后浑身的力量鼓动起来，自己用力去撞大铁门。 “好好好！”嫦小兔悠着双节棍就蹦跶出去了，对着正在蹦跶得铁狗搂头就是一下。 苏苏萎靡在地，一脸的幽怨，拿着姜轩得手帕擦血。 没有了刘晓龙在铁门外面捣乱，原本就被撞得摇摇欲坠得铁门终于禁不住姜轩得大力冲击，哐当哐当三两下就被撞开了。 “嗷……”一声怪叫，然后就变成了悲鸣，只见苟日天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嘴里叼着铁狗的脚腕子，铁狗半死不活只有出气没进气了，被拉出来，浑身已经不能看了，除了脑袋上包着铁皮看不见具体伤势之外，其他部位全部要搭上马赛克。 苟日天也受伤不轻，主要还是刚才忽然冒出来的砖头挡了一下，被铁狗扯掉半拉屁股，可怜兮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嫦小兔还好，身上有点小伤，属于不用打马赛克得那种。 “姜硬，你怎么样了？”姜轩就提着棍子准备去帮姜硬，刚走上楼梯，一个庞大的身躯就从走廊深处飞出来。 “我去！”姜轩赶紧闪开。 铁虎重重的摔在地上，和铁狗浑身是伤不同，铁虎身上就一两处需要打马，不过却相当严重，肚子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强壮的胸肌被打成了肉泥似的，都能看到心脏在里面蠕动。 打马，赶紧打马。 姜硬一瘸一拐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一咧嘴：“师尊，擦不多搞定了。” 说话有点漏风，这才看到，姜硬脸上肿起来一大片，两颗门牙被打断了。 听到边上有动静，铁虎忽然回光返照似的，举起了粗大的右臂耀武扬武似的晃动起来，姜硬哼了一声，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两个僵尸爪子按住他的手臂关节，一扭腰发力，刺啦一下，把铁虎最强悍的右臂硬生生的给扯断了。 又是一片马赛克乱飞，铁虎哀嚎着脑袋一歪，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你们都还成不成？”姜轩目光一扫，从空间里能感觉到，姜硬嫦小兔都是皮肉伤没啥大事，战力基本不损，苟日天嘛，皮肉伤有点重，不过由于狗仗人势的存在，姜轩只要还有战力，苟日天就依旧能作战。 还真是个狗日的技能！ 算下来，竟然是苏苏受伤最重，空间里趴在坟头上的大白狐狸有气无力的，浑身皮毛的光泽都暗淡了，妖气消耗殆尽。 “师尊，追上去吧！”姜硬狠狠的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对，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这个仇结大了。宁可今天再受点伤，也免得将来被报复！”苟日天咬着牙狠狠的说。 小妖怪都知道的道理，姜轩当然也懂，九十九拜都过了，最后咬咬牙，把这哆嗦哆嗦完，无论如何也得把刘晓龙废了，省得埋下隐患。 “走！” 苟日天鼻子特别好使，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跑，追踪着刘晓龙留下的气味，姜轩扛着苏苏殿后，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地下室里，一团蓝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幽幽绽放出光芒，刘晓龙一脸怨恨的站在火焰边上，盯着姜轩他们。 不恨才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两个手下铁虎铁狗生死未卜，弄不好已经废掉了。 “咦？我怎么闻到了很浓的阴谋的味道？”姜轩站在地下室门口不肯进去，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说：“电影上反派这时候如此镇定，肯定有大招！” 刘晓龙就在几米之外，听到这个话就是一愣，知道有阴谋，你还追来？ “这个火有问题！”一直蔫吧的苏苏忽然挣扎着抬起头，指着蓝色火焰，说：“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种火。” 话音刚落，蓝色的火焰就变成了绿色火苗。 两百零一章 加强版 “现在知道有问题，已经迟了！”刘晓龙冷笑一声，把手伸向绿色火焰。在这个火焰的边，他即可以拥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应，又能借助火焰的力量，破除对方的技能，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火焰和往常一样，嗖得一下窜上了刘晓龙的手臂，一股熟悉的力量感涌来。 不过，这次火焰给予的力量，好像太大了一点？ “怎么回事？”刘晓龙猛地一回头，只见和往常只有一缕火焰窜上胳膊不同，这次，整团绿火竟然汹涌的涌上自己的身体，其中蕴含的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甚至是他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如山呼海啸一般。 他猛地联想到，当初降服铁虎和铁狗就是眼前这种情况，绿火狂扑而上，结果铁虎和铁狗就变成了没有思维能力的奴仆。 “不要……不！”刘晓龙大惊失色，想要躲开，可是此刻哪里还容得他，绿色火焰像是大吸盘一样牢牢的把他吸住了，动弹不得，紧跟着，火焰涌入身体，他想要调用自己的力量至于抗衡，却愕然发现，体内那些来自绿火的力量，此刻非但完全不受他控制，反而从内部配合和绿火一起占据他的身体。 地下室之外，姜轩他们都看呆了，瞬息之间，就看到那团火把刘晓龙包裹在其中，刘晓龙惨叫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几秒钟之后，绿火从刘晓龙的身体飞快的渗透进他的身体里。 刘晓龙还是那个刘晓龙，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双眼中，却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幽绿色。 他浑身的衣服也已经被烧光，赤身裸体，个别地方不得不打上了马赛克，浑身上下的皮肤上，隐隐约约的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绿色纹路，看起来像是古典版的阿凡达。 “这是什么绝招？”姜轩本能就觉得有些不妙，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刘晓龙现在的气势和刚才有了天壤之别，宛如换了一个人。 “可恶啊……” ‘刘晓龙’的声音也变得，很尖锐，不男不女的，他缓缓的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这么弱的身体，太难受了！” 说完，头一抬，绿色眼睛里十分怨毒的看向姜轩等人，“原来我还想慢慢强化他的身体，等到足够使用了再占据，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大哥，你又是哪位？”姜轩揉了揉脸蛋，“还有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像念台词？” “我？嘻嘻嘻，你们不用知道这么多。”刘晓龙翘起一根手指，朝着姜轩他们虚虚一指，说：“一只兔妖，一只犬妖，一只僵尸，还有一头九尾狐，倒是意外的收获。” 说完，手指指尖上凝聚出一团绿色的光芒，光芒刚离开他的手指，忽然一变二，二变四，瞬间分裂成数十个骷髅头颅，拖着长长的尾焰，发出刺耳的怪叫声，朝姜轩他们扑过来。 面对这种近乎是灵异的攻击，姜轩根本没有类似的迎敌经验，但也不敢怠慢，纷纷各自使出了最拿手的本事。 苏苏几乎是压榨体内的药力，双手一挥，前后一连串五个足球大小的火球迎上去；姜硬朝前跨出一步，大吼一声，双拳对着骷髅击出； 嫦小兔叫了一声‘我滴妈呀’，抱着苟日天就朝后躲。 五颗火球连续撞在同一条骷髅绿色火焰上，然而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骷髅怪笑着将之一一击碎，姜硬的拳头狠狠的打中了两只骷髅，可是倒霉的却是他，坚硬到好像根本不存在会损坏的拳头竟然像是被热水浇到的雪花，竟然飞快的融化起来。 眨眼的功夫，几十个骷髅头就已经把姜轩他们几个扑倒在地，围绕着他们上下飞舞，疯狂的啃噬起来，刚才对阵铁虎铁狗刘晓龙他们还威风凌凌的姜轩一行人，在这个绿火附身怪物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道行随着骷髅的啃噬，飞快的减弱。 “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想反抗？”绿火冷笑说，“如果不是看中你们的妖怪身躯大有可为，你们早就成了一团灰烬。” 嫦小兔和苟日天两个逃得快，看到这场面，站在通往地面的楼梯上犹豫了，回去救援的话肯定是送死，可是要他们俩眼睁睁得至姜轩他们于不顾自己逃命，却又狠不下心。 就在此时，姜轩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根不算长，黑黝黝毫不起眼的棍子，他大吼一声，棍子刷得一下，狠狠的抽打到一只正扑向他的骷髅。 之前姜轩姜硬他们的任何举动都对骷髅无法造成伤害，可是这跟棍子上光芒一闪，居然把那只骷髅打得斜斜的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成一团青烟。 姜轩也不好受，他用教鞭打妖怪，向来是无往而不利，唯独这一次不同，虽然打散了骷髅，可是就跟被高压电了一下似的，浑身巨震，拿着棍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咬着牙，胡乱挥舞几下，把围在姜硬和苏苏身边的骷髅驱赶开，大吼一声：“快跑！”抓起苏苏就朝入口逃去，姜硬也紧随而上。 “嗯？这是什么东西？” 一直泰然自若十拿九稳得‘刘晓龙’看见这根棍子，音调猛然提高了三分，刚才那些骷髅和他紧密相关，骷髅被打散，他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尽管刘晓龙这具身体很弱，但几个骷髅对他而言，却也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根棍子，竟然可以让眼前这个道行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家伙，能够伤害到他的骷髅分身！ 而且那根棍子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隐隐约约让他感到了一丝的恐惧。 “什么东西？！给我留下来！”‘刘晓龙’眼中绿火大炙，手指一弹，又是一团光芒闪过，比刚才数量更多的骷髅出现，怪叫着朝姜轩等人追去。 “快跑快跑！”姜轩大吼，挥舞着教鞭在后面殿后，不停的把靠近的骷髅给打飞，然而每次击飞骷髅，他都要如遭雷击，挥舞了几下教鞭，好不容易跑出了教学楼，已经快要力竭。 “这是哪里？怎么天黑了？”冲在最前面的嫦小兔刹住脚步。 教学楼外的天空原本是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但毕竟还能看得清周边环境，可是此时，空中飞沙走石，四周好像进入了夜晚一般，灰蒙蒙的一片，狂风乱舞，鬼哭狼嚎的，视线范围只有两三米，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周围传来各种凄厉的叫声，一张张苍白可怖的面孔在风沙中若影若现。 “你们要去哪里啊，有没有登记啊？” 之前进门时候，遇到的那个看门老头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好像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和周围各种人脸一起，发出桀桀怪笑。 …… …… 就在姜轩他们被困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在滨海市近郊，一处防备森严的军事基地里，整整一个营的武装警察已经装备整齐，蓄势待发。 “项专员，动用一个营的武装部队，去搜山，就为了找两个逃犯，这个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点？” 说话的这位言辞虽然听起来很客气，可是语气并不谦卑，相反，这句话反而可以理解成他直接表现出不满。如果滨海市、汉南省公安系统的人在内，就会认出来，这个人是汉南省公安厅的排行前三的实权领导，真正的高干。 而被叫做‘项专员’的这个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张刀劈斧凿般的国字脸，面色黑如锅底，却是穿着军装，肩膀上赫然扛着少将军衔。 以他的年纪来看，在和平年代几乎不可能得到这个层次的军衔。 “朱厅长，我们追捕的逃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项专员板着脸说。 朱厅长当然是清楚的，一个秦国强，和另外一个神经病人，这两人都表现出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强力量，可能还有一个幕后的神秘人，救走了秦国强。 经过调查，最后的目标锁定在南屏山的一处废弃精神病院。 可即便如此，哪怕亲眼看见过那个精神病人逃走的地下研究室的监控录像，朱厅长还是觉得，动用几百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去抓两三个人，似乎也太过于谨慎了。这可是现代化社会，就算真的有所谓的超能力，人力大无穷，飞檐走壁，可是在密集的火力疾射下，还不是活靶子等死，无非是一颗子弹还是一百颗子弹的问题。 “朱厅长，请你注意，在汉南省这方面的异常事件，由我来全权负责。希望你配合。”项专员稍稍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说：“朱厅长，我可以提前向你透个风，像我们省这类的超自然事件，在其他省都陆续发现，全国各地都派出了相关专员负责处理，接下来可能要成立相关的部门，上级领导很重视，而且有关专家已经得出了初步结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范畴了。希望你们地方上的同志引起足够的重视。” 朱厅长也许不如项专员理解的深刻，但是大致情况还是知道一二的，可是一旦成立新部门，直属上面，必然会分散地方警方的人力物力资源和权力，他今天争得，说白了，就是武装警察的管理权。 “项专员，人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集合了，但是能不能出发，我还要等待上级领导指示！”朱厅长语气也很强硬，“我也要为我的上级负责。” 就在这时候，朱厅长秘书接通了一个电话，然后飞快赶过来，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朱厅长脸色微微一沉，点点头；“知道了。” “可以出发了吗?”项专员看了看手表。 “项专员，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一切责任你来承担！”朱厅长沉着脸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两百零二章 炒锅和铲子 “怎么办？” “凉拌！” “这下死定了！” “苏苏你有什么办法没？”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是我妈妈在就好了……” “……” 姜轩一行人好不容易狼狈的从地下室逃出来，结果一出门，就发现周遭昏天暗地不辨方向被困住了，好像进入了地狱似的，到处都是冤魂在鬼哭狼嚎。 教鞭也用了，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特效也用了，但是结果都不是很好：无论是教鞭还是特效，对于目前的困境都是有用的，可问题是，作用杯水车薪，每次吼散一小片立刻就会聚过来一大片，每次打飞一个骷髅头就会冒出来更多的骷髅头。 没两下，姜轩储存的乖乖值就见了底，没法再兑换任何东西，而教鞭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几乎挥舞不动。 更麻烦的是，无论是姜轩体内的星芒之力，还是几个小妖怪体内的妖力，在这个地狱般的环境下，都在飞快的流失着，好像空气中都有无形的力量在从他们体内吸收力量。 很显然，这次遇到的对手，完全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怕什么来什么！”姜轩呲牙咧嘴，手臂酸痛，挣扎着挥舞了一下教鞭赶走一个靠近的骷髅，修炼这种事可不像书里写的那么轻松，每次都会安排一个稍微强一点点的对手，一路打怪升级上去。 事实上在超越了人体极限，不知道上限在哪里的情况下，随时都可能冒出来一个这种完全没法抗衡的存在，一巴掌拍死。再巨大的实力鸿沟面前，什么系统、主角光环都是扯淡，再强悍的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还是婴儿的时候，都不如一个杀猪的力量大。 他就一直怕出这种事，别看系统提供的成长环境非常好，可谁知道啥时候会冒出来个几百年上千年道行的家伙？ 刘晓龙……额，加强版的刘晓龙，很显然就是这种跨越大层级的存在，有没有几百年几千年不好说，毕竟姜轩也没遇到过这种层次的家伙，不过，碾压他们这个组合绝对绰绰有余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真的要死啦！”嫦小兔撅着屁股，用两个大耳朵挡住了最脆弱的眼睛部位，大吼大叫。 “我不想死啊！呜呜呜，我好可怜啊，我要找妈妈……”苏苏好像在哭，“姜轩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帮我打开封印！” “叫个屁叫！再叫唤，我弄你了！”苟日天呲牙咧嘴，一副反正要死了，豁出去不要脸了，临死前爽一下的架势。 姜硬还是很执着的，恢复僵尸的形态，近乎徒劳的一拳一脚的打出去。 “师尊，你们跑，我来殿后！” 姜轩嘴角抽了抽，朝哪里跑？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嘎嘎嘎，不要再挣扎了，放弃抵抗，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舒服的死法！”耳边响起了强化版刘晓龙的声音，忽远忽近，也判断不出他到底在哪里。 “他妈的，事到如今，只有出大绝招了！”姜轩大吼一声。 “啊？你还有大绝招?”在呼啸的风声和遍地的鬼哭狼嚎中，这一声大吼声音其实不算大，但是聚在一起抱着脑袋等死的小妖怪们都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赌一把吧！” 姜轩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双手合十，朝天一拜，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扯着嗓子大声喊：“祁韵老师，快来救命啊！快救我啊，我要死啦！” 嫦小兔：“……” 苟日天：“……” 连姜硬都愣住了。 甚至连周围得狂风、鬼哭狼嚎、骷髅，好像都被姜轩得无耻深深的震惊了，暂停了一个瞬间。 这尼玛就是大绝招？就是保命大招？ 只有一直以来都被忽悠的苏苏，抱着一线希望，小声问：“祁韵大妖就在附近吗？”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人类！”加强版刘晓龙的狂笑声响起：“要是求神拜佛就能得偿所愿，那又怎么会有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呢？！满天神佛自顾不限，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其实吧姜轩这么做，还真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 祁韵很明显不是一般人，上次她给的奶糖也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把自己从苏苏的幻术里救了出来，祁韵离开之前又专门上门找过他，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他一直怀疑，祁韵是不是在暗中？ 可能性不大，可问题是，除了祁韵，他根本不认识其他的牛人，这种要命关头，除了大喊祁老师救命，实在没别的招了。 “我喊我的，关你屁事！”姜轩继续哭丧着脸大吼：“祁老师啊，你赶快来，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我死了就没人管那些孤儿了，不不不，我死了你多没面子啊……” “你是在逗我吗？这么可笑的人类，我还真的想留下你一条命，为我枯燥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刘晓龙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姜轩你省点力气吧不要叫唤了，好丢人我觉得。”嫦小兔捂着脸说。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忽然轰的一声，空出来一大片，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天而降。 抬头一看，头顶一片金属光泽，一个像是大罩子一样的东西破开了乌云出现在空中，缓缓的朝下压来，正好把姜轩等人都笼罩在其中。 “什么人？！” 加强版刘晓龙的声音陡然一变。 与此同时，周围的骷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悍不畏死得加紧了进攻。 又是白光一闪，一个像叉子一样的东西斜刺刺的飞来，当当当当一连串脆响，把姜轩他们身边的骷髅全部打飞，那个大耙子也在剧烈的震动着。 “嗯？” 凭着多年下厨的经验，姜轩可以确定，这个耙子，应该是一个巨大的锅铲！ 而头顶那个不断下坠的大罩子，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口锅! 眨眼功夫，大罩子已经落到了头顶，把姜轩等人罩在其中，从缝隙中看过去的最后一眼，姜轩看见了大罩子的一侧，有个长长的手柄……果然是口锅。 大锅把他们罩在其中，顿时和外界隔阻开了，就听到大锅外面就像雨打芭蕉似的，不断的响起密密麻麻得撞击声，大锅被撞得嗡嗡作响，好像随时可能崩溃似的。 “锅在动！”嫦小兔大喊。 大锅果然在朝一个方向移动，姜轩顿时会意，“我们跟着它走，它会带我们出去！” 随着大锅的移动，刘晓龙的声音终于显出了一丝的焦急，厉声呵斥着，外面的进攻变得更加急促，力度也更大了，大锅的内部不停的能看见一个接一个的凸起，大锅几乎要难以支撑。 万幸的是，这个过程没有多久，外部的攻击频率明显的降低了，然后又过了半分钟左右，终于不再听到撞击声。 然后姜轩他们继续跟着大锅移动，几乎是一路小跑，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那口大锅才停了下来。 “脱危了？”姜轩等人，望着已经被戳的到处都是凸起的大锅内部，面面相觑，趴在大锅壁上，小心翼翼得听着外面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大锅再一次腾空而起，久违的阳光从天而降，照耀进来，姜轩被刺得眼睛发疼，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行人正站在一个山坡上，精神病院就在山坡下的山坳中，大概距离有一两公里，在两者之间，凭空出现了一条宽达五六米的空白地带。 一个身形肥硕的大胖子站在不远处。 “祁老师，你怎么变得这么胖?”姜轩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这个人，根本不是祁韵，而是上次开会，见过一次的那个‘一心要办好幼稚园的厨师’，朱园长，朱胖子。 “怎么是你？”姜轩奇道。 “嗨，说来话长。” 朱胖子愁眉苦脸的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手里拿着的一个锅铲、一口圆底锅，一脸的肉痛。 那个圆底锅和正常的锅差不多大小，但是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陷，有的地方都快穿了，显然已经不能再用；那个锅铲乍一看和普通锅铲也没啥区别，但铲头都扭曲成了麻花似的。 “这个……喂，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打骷髅的铲子，和带我们离开的罩子，不会就是这两个东西吧？”姜轩一脸震惊。 “你说呢！”朱胖子郁闷的摇了摇手里的铲子和锅，哭丧着脸说：“我来人间，就带了这两个宝贝，为了救你们，全毁了！哎呀，我的锅，我的铲子，你们死得好惨啊！” “朱园长你说清楚啊，什么人间，什么宝贝？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姜轩拉着朱胖子大声问。 “等一等等一等再告诉你。” 朱胖子唉声叹气的，在地上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然后把锅和铲子放进去，重新填上土，嘀咕说：“锅啊铲子啊，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安息吧……”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拜了拜。 “莫非这也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嫦小兔小声问。 “你才是精神病呢！”朱胖子瞪了她一眼，然后对姜轩板起脸，说：“我告诉你，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出大事了！” 两百零三章 天选之人 朱园长的话说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姜轩一愣，什么叫做情况发生了变化，又出什么大事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你的幼稚园说话。”朱园长胖乎乎的身躯，眼神倒是蛮灵活，左右一扫，掉头就朝山外走。 姜轩回头看了眼在山坳里的精神病院，从这个位置看，整个精神病院都在阴云笼罩中，看上去冷清清的，但是刚才身处其中遇到的那些风沙鬼怪什么的，却都无影无踪，看上去也就是一个废弃的大院子而已，并没有什么蹊跷。 不过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姜轩可不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以他现在的实力再进去一次，十有七八要陷在里面，于是跟着朱胖子一起回了幼稚园。 “有吃的没？”回到幼稚园，朱胖子明显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问。 “嗯？”姜轩又是给他说的一愣，这么危险、危机、事态严重的关头，这家伙怎么还想着吃？ “不管怎么着，日子还是要过嘛，不吃不喝难道就能天下太平了？”朱园长像是看出了姜轩了疑惑，大咧咧的说：“尤其是你我这样身负重要使命的人，更应该吃饱睡好，才有力气。” “重要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轩现在脑袋上全部是问号了，不过看朱园长这样子，不给他吃吃喝喝，估计又能罗嗦出一大堆来，反而浪费时间，于是去厨房里找了点剩菜剩饭混在一起热了热，朱园长倒是也不挑食，也许是真饿了，抱着个脸盆似的饭缸子，吃得呼噜呼噜的。 姜轩看他的吃相，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忽然大叫一声：“八戒！” 朱胖子继续吃，就跟啥都没听到似的。 看样子猜错了。 让姜硬去房间里找了点止血的药物和纱布，一边给苟日天他们包扎，一边等朱园长吃饭。几个小妖怪中苟日天伤得最重，屁股少了一半，一大瓶云南白药倒上去，苟日天嗷嗷嗷一阵鬼哭狼嚎，压都压不住，一瘸一拐的满院子乱跳。 “都是修炼者，只要没打死，不用上药，靠着自己身体里的妖气就能慢慢修复。再说了，你这些人间用的药也没啥用。”朱园长吃得多，吃得也快，没一会，一大盆子就风卷残云一样见了底，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抛给姜轩，“喏，用这个。” “啥啊？”姜轩随手抄过来，一瓶小药丸，大概七八颗的样子，每个都有小拇指头大小，刚把瓶盖子打开，一股淡香就扑鼻而来。 “给狗吃一颗，给狐狸吃一颗就行了，其他不要吃，也不能多吃。牙签在哪？”朱园长用手扣着牙缝里的肉丝翘着二郎腿问。 “小兔把牙签拿给他。”姜轩有点奇怪，苟日天伤势严重可以理解，苏苏看上去就是精神不太好，又没受伤，还不如嫦小兔呢，怎么她也要吃。 而且这么小一颗药丸，一颗就行了？ 奇怪归奇怪，朱园长神神秘秘的姜轩也不好乱来，按照他的吩咐，给苟日天嘴里塞了一颗，然后又给苏苏嘴里塞了一颗。 “哦哦哦……好痒好痒……”刚扒拉开苏苏嘴巴给药丸塞进去，苟日天就在边上撂蹄子跳起来，扭着屁股很骚浪贱的样子。 “你老实点……”姜轩一回头，愣住了，只见苟日天屁股上被抓掉的一大块肉伤口，居然出现了好几条小小的肉芽，然后就跟蚯蚓似的扭来扭去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肉来。 伤口长肉都会痒，它这个长肉的速度估计比正常速度快了好几千几万倍，不痒得跳起来才怪。 什么药，这么吊？ “你怎么样？”姜轩问苏苏，苏苏其实就是吐了口血，但是精神一直很萎顿，大眼睛里都没有了光泽，回来的一路上一向很罗嗦的狐狸精竟然一句话都没讲，就跟傻了似的。 “嗝……”苏苏脖子一扬，打了个嗝，晃了晃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姜轩看了几秒钟，小脸一皱，幽幽的叹了口气。 终于有表情了，不像刚才一路上，一直都面无表情好像白痴似的。 “狐狸精你太乱来了，这么点道行就用精血去激发法术，弄不好会烧成白痴的。那就就是青丘山有史以来第一个白痴九尾狐了。谢谢啊，兔妖你再给我到点水，刚才的饺子好干。”朱胖子一边从嫦小兔手里接过牙签剔牙，一边大咧咧的使唤着嫦小兔干这干那。 “嗯？”其他人没留意，姜轩却是一愣，朱园长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来苏苏是九尾狐，而且还是来自于青丘山？ “死胖子，吃饱了喝足了，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轩问。 嫦小兔拎着水壶在边上倒水，一脸的好奇，姜硬端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苟日天也不扭屁股了，忍住痒痒卧在地上，连苏苏都望向朱园长。 这一切的疑问，大半年来各种稀奇古怪，似乎都可以在这个胖子身上找到答案。 “咳咳……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朱园长清了清嗓子，目光一扫，落在姜轩脸上，一本正经的问：“你相信有天庭、神仙、妖怪、地狱这些东西嘛？” “大哥我不信也不行啊。”姜轩指了指满院子的妖怪，家里都成妖怪窝了，由不得他不信。 “正常情况下，神仙妖怪修炼者什么的，跟凡人是不会打交道的，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里，也就是一般人类所谓的天庭之类的，你可以认为这些都不存在。”朱胖子说。 苏苏迫不及待的插嘴问：“对啊对啊，我妈妈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青丘山和人间有封印，可是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人间了呢？” “因为仙界才经历了一段灭顶之灾，差点药丸！”朱胖子说：“域外天魔打过来了！” 说着，挥手打断了姜轩要问的话，“你不要问域外天魔是啥，按照官方说法，就是一些邪恶的魔头，你可以认为是不在正规体系内的其他修炼者，他们的修炼和生存方式不被体系认可，也不属于体系管理。反而来说，站在域外天魔的角度来说，天庭和天庭这一派系的修炼者、妖怪什么的，也可以被称为‘域外天魔’，这就是个立场的问题。” “不不不我是想问你，你们神仙打架，关我屁事？”姜轩问。 “本来是没事的，经常打，天魔系也不是天庭系的对手。但是这一次打得很严重，天庭派系内部出现了一个大叛徒，猝不及防之下，天庭系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好多神仙脑浆子都打出来了，连青丘山、天宫、灌江口这样的天庭系重地都被攻陷了！” 说着，瞄了眼苏苏，“所以你爸妈在危急关头，把你送出来了。” “那我爸爸妈妈怎么样了？”苏苏着急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园长继续说：“总之就是天庭系处于了万分危急的关头，甚至要开始打游击战。于是经过讨论，做出了一个决定，把还不能参战，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年幼的下一代，送到人间来，躲避灾难。当然大部分有战斗力的仙二代，还是奋战在一线。比如哪吒、七仙女什么的，听说哪吒三个脑袋就剩一个半了。” “哦！我就说嘛，我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妖怪！”嫦小兔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快说，我爸妈是谁？” “额……这个嘛，恕我直言，兔妖你也许就是个普通的土妖怪，我也不清楚。”朱园长尴尬说。 “为毛！”嫦小兔不干了，瞪眼问：“你不是说，人间和仙界不能沟通，所以是没有妖怪的。妖怪都是你们送来没有自保能力的仙二代嘛，我辣么弱，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 “咳咳咳，是这样的，因为天庭一派的各个区域，集中力量打开和人间的封印，导致了少量的灵气外泄，所以人间也变成了可以修炼的地方，虽然不如天庭、青丘山，但是出现一些本土的修炼者，小妖怪，还是有可能的。”朱园长说。 “不！开！心！”嫦小兔翻白眼。 “也许你是，也许你不是，我现在也说不好。”朱园长道。 “哦，我明白了！”姜轩恍然大悟；“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天魔为了剿灭这帮子仙界二代，斩草除根，尼玛也派了一些能力不强的魔二代下凡？” “唉吆我去，果然是有悟性啊！”朱园长眼睛一亮，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拍了拍姜轩的肩膀：“不过你不要怕啊，能到人间的魔二代、仙二代，法力都是有限的，要不然就是被压抑到了极弱的地步，不会出现那种几千年几万年的大妖，一巴掌拍死你的情况。” “我靠，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姜轩瞪大眼睛：“那个什么加强版刘晓龙，就能一巴掌拍死我。” “咳咳咳……凡事总有点意外嘛……”朱园长眼神闪闪烁烁的，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嘿嘿嘿，我不是来救你了嘛。” “草……” “再说了，今天这个小魔头，应该是来到人间之后，自己修炼成长的，而且你没发现，他的能力也有很大限制嘛，我们离开了精神病院范围，他就一点儿办法都没了。”朱园长说。 “那我到底是什么？”姜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你就是上天选中的男人！”朱园长认真说。 两百零四章 大量岗位空缺 被上天选中，这个前缀听起来蛮牛逼的。 但是得看被选中干什么。 要是被上天选中刷马桶、倒夜壶、当人肉沙包什么的呢？ “你有个空间吧？”朱园长神神秘秘的问。 姜轩一翻白眼，这都被知道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你别看你现在很弱鸡，但是这个空间可了不得！”朱园长摇头晃脑的说：“仙界秩序森严，能有孩子的，那都不是普通神仙，要么发力高强，要么交游广阔，要么后台大……” “能不守法的都是高层，是这个意思吧。”姜轩说。 “嘿嘿嘿嘿，差不多吧。反正这些人把孩子送到人间，为了这些孩子能顺利成长，将来有一番成就，所以选定了一个在人间的代理照顾人，这个人就是你，并且集中众多天材地宝，以一件很强大的法宝为基础，为你量身定做了这个空间，有了这个空间，你就可以慢慢培养这些仙二代，并且自己也能逐步的强大起来。” “很强大的法宝为基础？”姜轩眼珠子一转，“你不会告诉我是什么山河社稷图吧？” “我就说你有仙缘嘛，一点就通。这次心理平衡了吧，这可是天庭至宝，顶级宝贝之一，有和它一样牛逼的，没逼他更牛逼的，何况还有好多大人物的改进和加持，它实际上就是最牛逼的！”朱胖子说。 姜轩眼一翻，这还要猜？天庭里牛逼的空间法宝，说来说去，最有名的不就这么一件？ 不过这么一说，心情倒是好了点，就跟去打工，本来说一天干八小时有双休不加班，结果真干上了才知道一天干12个小时还得天天加班，可是工资翻了十倍，还分房子，多少算是个补偿。 “本来嘛，天庭是想着慢慢来，这个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修炼也是一件漫长悠久的事情，你有了这个空间，天天吸收星芒，悠哉悠哉的过个几百年也没问题。哪知道呢……这个……” “大哥你每次停顿，我就知道没好事，你直接说，我保证不打你！”姜轩道。 “呵呵，其实是好事。”朱园长咧嘴笑道：“哪知道，仗很快就打赢！” “嗯？” “呃？” “啥？” 一地眼珠子，姜轩和几个妖怪见鬼似的看着朱园长，刚才还说的那么惨烈，什么都逼的打游击战了，什么脑浆子都打出来了，都要把小孩送走了，怎么一转眼就打赢了呢？ “斩首战术！”朱园长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望向天空，说：“一批顶级的神仙突袭到了天魔的老巢，和天魔高层同归于尽，牺牲自己换来了胜利！天魔不像天庭这么有组织，高层灭掉之后，就成了乌合之众，几乎都不用打就溃散了。” “我觉得好儿戏，像在过家家。”姜轩说。 “历史可以是一句简单的话，也可以是一部千百万字无数英雄血泪的传记，我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只是方便你尽快搞清情况。”朱胖子对天空行完注目礼，正色对姜轩说：“一战之后，虽然赢了，却导致天庭的高端力量空虚，战后重建工作非常繁杂，一时半会的，没有能力和能力重新打开和人间的通道。所以你的任务就变成了两个，对应的，从今以后，空间里的一些功能会有争对性的调整。” “啊？”姜轩半张着嘴，听得有点懵比。 “第一，要尽快把流落在人间的仙二代集合起来，进行管理保护和教育，还有因为灵气泄露导致自行生长的修炼者、土妖怪什么的，也最好收拢起来，免得影响人间正常秩序；第二，天魔虽然退去了，但是流落在人间的魔二代依旧会为祸人间、扑杀其他修炼者，你需要带着这些仙二代，去铲除他们！” “哦……”姜轩瞪大眼睛，脑子乱乱的。 “拯救地球的任务，全靠你了！”朱园长拍了拍姜轩得肩膀，“第三嘛……” “日你大爷，你刚说我的任务只有两个！从哪来的第三？！” “额，第三是个隐形任务，嘿嘿嘿嘿……”朱园长挤了挤眼睛。 “嘿你大爷!”姜轩觉得自己中招了，好像没啥讨价还价的余地。 朱园长低声说：“我跟你讲，这么一场大战下来，天庭里空出来好多的岗位，有当官的，有当兵的，还有杂役、道童、鬼差、黄巾力士什么的，别的不讲，光是托塔天王手下的十万天兵，就空缺出来8万多，一时半会的，从哪来这么多人去顶？所以要尽快找到流落在人间的仙二代，还有本地妖怪修炼者，这都是将来的预备干部名额！” “这样不够吧！”姜轩说。 “当然不够，还有魔二代啊，仙魔一家嘛。不过各种魔头上岗之前，需要……”朱胖子狰狞一笑，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咔嚓！” “对，要咔嚓！另外，还有很多凡是非人的灵体，都可以填空，现在天庭岗位空缺太多，招收标准没那么严格，你觉得差不多就行。”朱胖子认真的说：“小伙子，你的职责很大啊！” “那个精神病院的家伙是什么？”姜轩问。 “那就是个普通的小阴魔，本质是一股怨毒之气，你放心吧，他必须要靠吸收强壮生灵的精血魂魄才能壮大，精神病院那个偏远地方，他能找到多少精血魂魄？按照你们现在的进展速度，最多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能干掉他！”朱胖子说。 “哦……”姜轩有点愣愣的。 “好了，说到这里，该做正事了。”朱园长豁然站起身。 这庞大的肉山忽然站起来，就跟一堵墙似的，把姜轩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 “嘿嘿，其实我也是天庭的准高层之一啊……”朱园长抬头望着天，嘴角浮起一抹说不清味道的淡淡笑容，一张肥胖的油腻脸蛋上浮现起一层光芒，说：“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别人牺牲得，我怎么就牺牲不得呢？” “胖子你要干什么？！”姜轩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把就去抓朱园长。 手刚碰到他，居然像穿过空气似的直接透体而过。 朱园长硕大的身躯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一层淡淡的金色颗粒从他的身体上逸散出来，像是一条条金色的光带，在空中盘旋飞舞着。 这一幕姜轩觉得很眼熟，和空间里抽奖的情况差不多。 天空中，忽然聚集起一团浓密的乌云，几乎直直的对着朱园长头顶，乌云中，粗大的电蛇闪烁不定。 “我滴天，这个妖气！” 苟日天都要惊呆了，朱园长此时身上的妖气释放出来，比起那个精神病院的魔头，不晓得强了多少万倍。按照这种妖气程度，要灭掉那个家伙，简直是一个小指头就能碾死。 说时迟那时快，朱园长身上流散出来的光点在姜轩面前，凝结在一起，变成一本淡青色的玉石书页，缓缓的浮在姜轩面前。 “我用自己的身体和道行封印住了这本书，就是为了能带它来人间交给你，拿去吧，这是名册，有你需要的。” 朱胖子吹了一口气，那玉石书页就飞向姜轩，和姜轩身体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空间里的祈福台上，出现了一本虚浮笼罩着淡淡青光的古书。 姜轩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来不及了，天上轰隆一下，劈下来一道水桶粗细，紫黑色的雷霆，正打在朱胖子脑门上。 说来也奇怪，那雷霆无论是外形还是颜色，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惊动魄，有无穷的威力，可是尽在咫尺的姜轩和嫦小兔他们，竟然没有感到半点波动和伤害，似乎这道雷的全部威力都落在了朱园长身上，分毫没有外泄。 嗤……那道累并非一触即散，相反，一直持续，像瀑布似的一直冲刷着雷霆中央的朱园长。 “这是……渡劫！”见多识广的苏苏瞪大眼睛，说：“好厉害的劫雷，居然是紫黑色，连我爷爷都没有遇到过……” “会怎么样？”姜轩也不敢去碰，问苏苏。 “渡过的话，就飞升回仙界，渡不过，灰飞烟灭。”苏苏很紧张，睁大眼睛看着紫色雷霆，看起来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她，对于眼前的场面还是非常的震撼。 姜轩有点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应该是人间不允许有太高的力量层次存在，朱园长用他的修为封印了那本书，交给自己后，他的修为暴露，招来来雷霆渡劫。 现在只是希望，这家伙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天庭的高层，也许渡劫的雷霆会对他网开一面，让他重新回到天庭。 雷霆持续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停下，雷光散去，朱园长不见了。 “嗯？” 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一头肥肥胖胖的小猪仔。 小猪仔光着屁股，穿了个红色小肚兜，跟宠物猪似的，抬头看着天，胖胖的小脸上，流露出很明显的拟人化情绪。 郁闷。 “大爷的……”小猪嘀咕说：“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战死，天雷管理处没人了，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说完，咕咚一下，晕倒在地。 两百零五章 猪仔 “小兔，把猪牵好了，不要让他到处乱跑，万一掉河里淹死了！” 嫦小兔愁眉苦脸，手里牵着一根从苟日天那边借过来得遛狗的绳子，绳子的一头，拴着一头圆滚滚胖乎乎，穿着红肚兜的小猪仔。 要论场面之大，现在嫦小兔绝对是幼稚园最有牌面的一个：到哪去，牵着一只猪，怀里抱着一只大兔子小小兔，有时候苟日天还会跟在后面，所谓前呼后拥，那一点儿都不夸张。 一道天雷滚滚，朱园长渡劫失败，没死，但是下场也非常不妙，变成了一只幼年的小猪！ 姜轩都要崩溃了，原本还以为榜上了一条超级大粗腿，当时朱园长渡劫的时候散发出的妖力波动，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如渊如海，深不可测，完全和想象中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万年超级大妖魔是一样一样的。 哪知道变成小猪仔以后，尼玛就剩下一丝丝妖力，连苟日天都不太能闻出来。 人话也不会说了，脑子也不够用了，就知道哼哼唧唧得朝厨房跑找东西吃，吃饱了偶尔卖个萌撒个娇，除了养到年尾长肥了宰掉吃肉之外，姜轩实在想不到朱园长未来还能有啥贡献。 于是就交给了嫦小兔照料，嫦小兔终于如愿以偿得有了一只宠物。 “好丢人啊，我不要养猪。”嫦小兔郁闷的狠，看看苏苏，“你要不要啊？” “我才不要哩。”苏苏摇头。 “小兔你不要嫌弃嘛，朱园长为了给我们送宝贝，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的。”姜轩蹲下来，从手里的袋子里摸了一块地瓜递到正低着头在地上抽抽着鼻子找东西吃的小猪仔嘴边，小猪仔高兴的直哼哼，咕吱咕吱几下就把地瓜给吃了，还仰着头抽抽着鼻子继续要吃的。 姜轩把剩下的大半袋地瓜塞到嫦小兔衣服上那个好像怎么都装不满的大口袋里，对嫦小兔说：“他现在属于伤残退伍军人，你别欺负他，照顾好他。” “额，那好吧。”嫦小兔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看了眼仰着头冲她肚子上口袋拱的小猪仔。 “这么看起来，天庭系的官职还真是空缺不少啊，已经很严重的影响了日常机构运转管理。”姜轩摸着下巴，抬头看天。 朱园长被‘打回原形’之后第一时间，冒出了最后一句话，什么忘了天雷管理处没人……意思好像是说被雷劈渡劫这种事原来是由一个具体的部门管理的，他在那有熟人，哪知道忘了那位老熟人在造反的战斗中挂掉了，才导致渡劫失败。 渡劫怎么看都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连渡劫的事都没人管了，看起来，天庭系在这一系列大战里，还真是损兵折将。 苏苏拉了拉姜轩的袖子，姜轩看她一副难过的样子，叹了口气，拍拍她脑袋说：“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但心也没什么用，既然打赢了，你父母很可能没事，我们想办法早点回去就行。” 朱园长用变成小猪为代价，送过来的东西里，就有怎么样回到天界的办法。 那本书融合到了空间里，原来空荡荡的抽奖大石台上面，静静的漂浮着一本古朴的大书，姜轩进去看了看，书里面不是别的，而是天庭系的组织架构表，一张巨大的编制表。 包括天庭直接管理的部门，比如36天宫72宝殿，服从天庭管理的单位，比如地府、龙王；还有一些附庸单位，比如蓬莱三岛福禄寿三仙等等，零零散散，不算大额空缺的天兵和挂个名没啥具体工作的散仙比如上洞八仙这类的，光是有实际职责的军政要员，就空缺出来好几百个位置。 青丘山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单位，没啥实际职责，生活着各种没啥野心，但是又不太好管理的异族，有点类似于民族自治区。 书上面，有职位有人员名字的，那就是还存在没战死的，粗粗一翻，空缺很多，很多名录里就一个官职，没名字。 什么灶王爷、弼马温这样的小角色都挂了，四值功曹就剩下了两个值月神值日神，四大天王看起来是武将一类的角色，挂掉三个，还剩下一个广目天王；四神君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种纯粹的武力威慑存在，更是全灭…… 看起来这一仗打得的确相当惨烈，连基本不可能上战场的瑶池七仙女都死了两……不过像瑶池仙女这一类的角色，倒不是着急需要替补的，反正瑶池都打了个稀巴烂，有五个仙女还是七个仙女，没啥大区别。 书的后半部分，则是关于来到人间的各路仙二代的信息。 很模糊，有一些特征，大致信息用来判断身份，但是一般就聊聊三五句话，主要说的还是来历，找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姜轩特意查了下，有没有和幼稚园的几个小妖怪类似的。 比方说姜轩就在其中看到了一个有关兔子的仙二代，其实也不能算仙二代，属于宠物，吴刚战死，之后嫦娥就把玉兔送下界了，说是一只‘白毛利齿红眼长耳兔，性懒贪食’，看起来和嫦小兔很像，但是这玩意就不好判断了，白毛利齿红眼长耳，符合这种特征的兔子实在数不胜数，至于贪吃，嫦小兔这个年纪的女孩，贪吃也很正常。 杨戬也战死了，死在最后自杀式袭击里，在这之前，他就把哮天犬送到了凡间。有一个特征和苟日天非常一致：哮天犬居然也拥有‘狗仗人势’的能力！ 难怪了，之前姜轩还觉得奇怪，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各种神怪里，哮天犬都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如果跟着杨戬一起上场，被杨戬放出来咬人，就没失手过，孙猴子都得被咬得嗷嗷叫，可是哮天犬自身的实力却平平，单打独斗就没赢过几次，连沉香都能虐它。 原来是这个缘故。 但是要说苟日天就是哮天犬，这个也说不过去。描述里，哮天犬是‘白毛细腰’……苟日天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白毛细腰，一身咖啡色得卷毛，最近由于伙食不错，都长成了一个小胖子。 至于苏苏，那倒是可以肯定，就是青丘来的。 倒是姜硬看起来，还真有点来头：天庭几个超级超级有来头和实力的大散仙之一的女魃，在大战开启之前，把自己的直系后裔送下了凡，人间的姓氏，就是姜，而且描述是‘刀枪不入’。 除了一些仙二代的参考信息之外，还有一些已经掌握了线索的魔二代信息，相比之下，各种魔的描述倒是很详细，难怪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其中一个，叫做‘阴魔’的家伙，在极其阴秽之地由怨念而生，形如鬼火，碧绿色，残忍阴鸷，可舍夺人身，靠着吸活人精血魂魄壮大，但是自身没有形态，不能随意活动，只能在自身的力量影响范围内，制造出一片鬼域。 这玩意的描述，简直和在精神病院遇到的那个一模一样，难怪刘晓龙一下子变成了加强版，八成是被‘舍夺’了，精神病院也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样子。 根据描述，这种阴魔其实是小角色，类似‘十万天兵天将’，‘鬼差’什么的，是天魔一族最底层的存在，要是去魔界逛逛，满大街大概都是这一类的角色。 不过它成长的方式非常邪门，不像修炼者、妖怪要用功法去吸收天地灵气慢慢修炼，阴魔就是完全靠吞噬的，来一个吞一个，能吃得下去的，就融合一体增长实力，往往有初生的阴魔，浑浑噩噩没有灵智，本能就知道吃，遇到吃不下去活活把自己撑爆的情况。 总之成长很快，即不需要什么悟性，也无所谓有没有修炼功法，甚至在最恶劣没有灵气的环境中也可以生长，但因此根基不牢，真实的战力并不算强，同样道行的天兵就能完爆阴魔，但是生长快、对于普通人和所谓的入门级别的修炼者，有巨大的威胁和优势，因此被天魔作为派来人间搞事的不二选择。 而且这玩意本体是怨念，所以，一般的物理攻击其实没啥用。 难怪朱园长把他们救出来之后，对于那个实力看起强大到一塌糊涂的阴魔没有太大忧虑，战力不强，不能移动。关键是它出身的‘新手村’实在太偏僻，一个深山老林里的废弃精神病院，周围最多有点动物，恐怕也早就被吃光了，根本不会有太多人上门，它也就没有‘食物’来源，无法快速成长，姜轩完全有时间猥琐发育，等到实力足够的时候再回去一巴掌拍死那家伙。 除了仙二代、魔二代的信息之外，还有怎么样把这些家伙送到体制内弥补岗位空缺的方式。 姜轩觉得，这恐怕才是朱园长带给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朱园长说‘情况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以前系统有一个‘知名度’，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吸收信仰之力，当时自己还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现在一想，大概就是为了小妖怪们成长回到天庭做准备。 这是一个‘慢慢来’的方式，但是朱园长那本书融合进来之后，给予了一个新的办法，找到合适人选之后，用教鞭在树上空缺的位置直接一点，就可以无视所需要的道行什么的，把对方送到对应的工作岗位上。 姜轩有点疑惑，这不是成封神了嘛。 两百零六章 爆破 就在姜轩幼稚园被雷劈，大胖子变成了小肥猪的时候，精神病院附近，之前朱园长带着他们逃走临时落脚的小山上，项专员正在临时的指挥部里，焦头烂额。 临时指挥部外层层守卫，在这个制高点小山坡上，不大的指挥部布置的犹如战地，拉上了铁丝网，搭建起临时防御措施，整整一个连的武装警察荷枪实弹的簇拥在周围。 而在山坡之下，剩下的武装警察把整个精神病院层层包围。 近千号训练有素，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部队，对于这个看起来空无一人的精神病院似乎如临大敌一般，利用周边的地形，临时搭建起了层层的火力，随处可见简易的沙包防御阵地、迂回战壕，甚至连军车都被改装成了临时的碉堡。 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项专员带来的整整两个营武装部队，此时似乎编制并不完整，出现了许多人员空缺。 “无人机准备好了没有？”项专员坐在指挥部帐篷里，脸色难看的几乎要滴水。 要滴水没问题，其实他的心，已经在滴血，而且滴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是昨天达到这里的，按照不知真相的指挥官的计划，这么个废弃精神病院，即便有什么异常，派两个连直接冲进去，也足够控制住一切了。毕竟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就算里面藏了几十个武装份子也不可怕。 项专员身负使命而来，对于机密的接触程度要远远比地方上的同志深，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清楚精神病院里的详情，但是他明白，他们要对付的，绝对不是普通的犯罪份子。 火力强大、训练有素、现代化设备，在他们的对手面前，未必就有绝对的优势。 一切要稳妥为上。 于是他一开始，就安排武装部队对精神病院进行了包围，甚至还是按照实战模式，然后建立了临时指挥部，最后一切就绪，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派了一个连的战士，分成几队进入，分别搜查精神病院。 一个连，近百号人，按理说搜查一个只有前后两个院子，两栋楼的精神病院已经足够了。 可是出人意料，这个连进入院子之后，如同石沉大海，忽然就杳无音讯。 当时的情景十分的诡异，战士们鱼贯而入，进入前院之后，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天上始终有一团阴云之外。这团云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山里嘛，云雾袅绕是很正常的现象，如果海拔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整个山头都会笼罩在云雾里，乍一看跟神仙洞府差不多。 整个精神病院由两栋楼和围墙，划分出了前院后院，中间是一栋楼隔着，战士们进入前院之后发现虽然很阴森，但是一切正常，很快就搜索完前院，绕过楼来到后院。 一进后院，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通话器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通讯似乎受到了干扰，而站在高处从望远镜里看下去，后面院子里似乎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里，只能看得隐隐绰绰，但根本看不到进去的人的身影。 毕竟进去了大几十号人，还都持枪带着装备，虽然暂时失去联系，却还不至于让人过于紧张。 可没多久，后院里忽然爆发出密集的枪声，枪声之后，还夹杂着大声的呼喊嚎叫声音，枪声听得很清楚，人的叫声却模模糊糊，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到十分钟，一切又重新平静下来。 整整一个连的人，彻底消失了，即联系不上，从高处观察也看不见。 淡淡的恐慌在队伍里蔓延起来，今天来的都是思想坚定技能过硬的战士，可是这种情况实在超过了他们的理解，一个连进去，就算里面有大批的武装恐怖分子，也不至于毫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天上的乌云更加浓密了，颜色明显变得更深，笼罩的范围也扩大了几分。 项专员毫不犹豫的又派进去一个连，但是这一次，分为班为单位，一批批进入后院。 第一个班刚进去，刚才的那一幕立刻重演了，再次失联，留在前院的剩下的战士从通话器里传来有些惊恐的声音，好像前后院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站在他们的位置朝后院看，可视程度还不到十公分，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尽管恐惧，但带队的军官还是请示，要不要进去救援。 “退出来！立刻退出来！”项专员毫不犹豫的下令。 等到这个连战士退出来轻点人数的时候，发现除了最先进后院的那个班，还9个人就这么在队伍的眼皮子地下，短短几十米距离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没有枪声、没有呐喊，甚至连敌人都没有看见，这个神秘的荒废精神病院，就已经吞噬了上百个荷枪实弹的战士，这种时候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开始怀疑和动摇。 如果在西方，这时候带队长官继续强行命令士兵进入，甚至可能会引起哗变，而此时，包围着精神病院的剩下的战士们，在恐惧之中，却也被点燃了怒火，带队的另外一位营长主动请战。 “我就不信了，这么点大个破地方，还能把一个营都吃了！”营长牙齿咬得咯嘣响。 后院的面积，就算站一个营都未必能站的下。 项专员面色铁青，意识到今天的情况甚至比自己预料的要严重的多，根本不是一两个超能力者的问题。 按照之前的资料，可能隐藏在这里的超能力者的确有对抗热武器的能力，但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让上百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失踪。 再不能这样没头苍蝇一样派人进去了，他甚至觉得，这个精神病院就像一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巨兽，无论多少人，都填不满它的胃口。 一架无人机终于调试完毕，嗡嗡嗡的飞上天空，带着热能探测器和高清摄像头，从精神病院大门里飞了进去。 前院一切正常，进入后院，无人机也被包裹在后院的淡淡雾气之中，从高处看下去，依旧看不到无人机的影子。 科技发挥了作用，无人机的影像传了回来。 在热能探测器的屏幕上，四周毫无生气，但是在后院那栋楼的地下室里，却有一团巨大的能量； “找到我们的人了！”操纵无人机的技术员激动说。 只见屏幕里，出现了一条腿！ 看裤子的样式，正式之前排进去的战士们穿着的军服，只是那条腿像是被固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人机缓缓的升高，屏幕划过了战士的小腿、大腿、腰部、胸口…… “啊！”屏幕前的技术人员忽然惊叫起来。 只见无人机的画面中，是一张干尸的脸庞，脸上的皮肉全部失去了水分，枯燥的皮紧紧的贴在头骨上，简直就是一具骷髅。 而随着无人机缓缓升高，视角越来越大，一副地狱一样的惨景出现在画面中。 不算大的后院中，却横七竖八的有着上百具干尸，他们甚至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站着、蹲着、匍匐着，钢枪就在他们的手中。 上百了进入后院的战士，好像在一瞬间就被什么力量抽干，失去了生命。 在场的项专员和几个指挥官都惊呆了，同时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后院里这副惨景，站在山上却根本看不见，而无人机的摄像头却能拍摄到？ 这到底又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草！”带队的军官通体发寒，却狠狠的一拳锤在桌上，睚眦欲裂，恨恨的请战：“首长，用炸药吧，他妈的我还不信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炸他个稀巴烂，为兄弟们报仇！” “封锁消息！暂时不要透露出去，以免军心不稳！”项专员颤声下达的命令，对他说：“现在不能蛮干！你看……” 朝屏幕一指，“后面唯一的热能，来自于地下室，你安排一下，把主要力量安排在后面这栋楼边上，然后进行定点爆破，争取直冲地下室！” “首长，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项专员看着这个年轻的军官，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一扫，看过帐篷里的几个军官。 “同志们，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从半年多之前，这种力量就在各地出现，其中一些暂时没有危害，但是有一部分却严重的威胁了国家安全和人民生命。今天我们本来的任务，是要抓两个有反社会倾向血案在身的超能者，但是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顿，说：“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里面的东西太过于危险，绝对不能让它扩散、逃出去。好在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目前出现的超能力的力量程度，基本还不足以应对高强度的热武器，所以我们要集中火力，哪怕用炸药爆破，也要干掉地下室那个东西。” “首长你放心，我就是背着炸药冲进去，也要灭了这个王八蛋！” 现代化部队的行动力惊人，仅仅二十分钟之后，后面的楼就已经从外部安装上了炸药，按照估测，爆炸后，墙体会朝精神病院内部坍塌，剩下的战士就能直接冲进地下室。 一声闷响，小楼抖动了几下，缓缓的朝一侧倒下。 两百零七章 从天而降 现代科技就是现代科技，有时候比法术要好使的多，只要按照相关的流程和方法，一丝不苟的做到位，结果必然是精准无误的，连几个普通人都能完成近乎奇迹的工作。 安装好炸药，几个指定得爆破点同时爆炸，小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侧面推了一把似的，朝内侧轰然倒塌，露出了大半的地基。 一群战士立刻冲上去，按照小楼的设计图纸，飞快的进行清理，没一会，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就黑洞洞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很短暂的沉默，战士们看着这个洞，情绪复杂。 “同志们，什么也不说了，跟我上！” 一名带队的军官一咬牙，戴上防毒面具，最后整理了一下装备，率先沿着楼梯冲进去。 打仗也好，工作也罢，当领导的不怕死不怕苦，带头朝前冲，当兵的就没不肯卖命的。 地下室不大，爆破工作又做得十分到位精准，几乎就是在地下室正上面开了个口子，下去了二十几个人这次都带着摄像设备，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里的祸源：摄像机前面，幽暗的地下室里，盘腿坐着一个人，七窍中朝外逸散出幽幽的火焰，那人低头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几个战士举着枪小心翼翼的围了上去，地面上指挥的项专员本能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一横，喊了声‘直接击毙！’ 他想的很简单：这人如果连枪子都挡不住，能直接干掉，那就说明他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角色，研究的价值有限，干掉他，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相反如果子弹对这人无效，抢先下手，可以占据主动。 声音刚通过对讲机传达下去，一直坐着的怪人忽然抬起头，阴测测一笑。 轰得一下，眼耳口鼻，甚至浑身的毛孔之中，涌出了大片大片的绿色火苗，那火苗如同洪水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地下室和通道，将下去的人淹没在其中。 枪声、惨叫声瞬间响起，瞬间消失，所有的人定格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变成了干尸。 距离入口最近的，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绿光一闪，一个战士就在眼皮子底下瞬间被吸干。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一点声音声音都没有，然而在场的人都已经汗透衣背。 项专员脸色苍白，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 “首长，不能再朝里面填人命了！” “专线接通没有，我要立刻汇报。派人守住洞口，剩下的人……” 项专员话音未落，忽然只觉得头顶的天空一暗。和项专员有同样感受的，还有包围着精神病院的剩下的几百个战士。 所有人下意识的朝天空看过去。 只见刚才一直笼罩在精神病院上方的乌云，就像吃了一记大补药似的，陡然膨胀起来，覆盖面积比原来大了好几倍，把所有人都笼罩在下方。 不仅扩大了面积，而且很明显的朝下压低了许多，乌云压顶一般笼罩下来，这才会导致整个天空的暗淡无光。 怎么回事？要下雨了？所有人都在想。 没有雨点，却出现了狂风，不知道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风漩，呼呼作响，几乎就是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变成了飞沙走石，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大片大片的黑雾不知道从哪涌出来，根本看不见四周，连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看不到近在咫尺身边队友。 “所有人注意，守在原地，不要慌乱！喂！喂！”项专员也在一瞬间被卷入其中，连身边的警卫员、技术人员、参谋都看不清，情急之下抓起对讲机下达命令。 然而对讲机里传来的回应，却是一阵沙沙沙。 混乱之中，惨叫、枪声，甚至是爆炸的声音，或远或近，接二连三的响起，每一次的声音都是短促而激烈的，尤其是叫声，像是刚出声就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然而在附近的人实在太多，大几百号人的呼唤声此起彼伏，有的从远处传来，有的就在身边，却什么都看不见。 一颗流弹贴着项专员的脸蛋飞过，带起一蓬血花，他下意识原地卧倒，拔出了抢，警惕的盯着四周。 就在此时，项专员面前的浓雾之中，出现了一个绿莹莹的人影，那个人极为强壮，在浓雾之中露出了脸庞，七窍都闪动着幽幽的绿光。 正是摄像机拍到的那个在地下室的怪人。 项专员毫不犹豫抬手扣动了扳机，啪啪啪一连串脆响，打空了弹匣。 可是一连串的子弹精准的达到那人身上，却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反而让这个怪人注意到了项专员。 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音，一缕绿火从那人口中飞出，扑向项专员。 尽在咫尺，那绿火又快有疾，项专员根本来不及躲避，右臂顿时沾上了火焰。 眨眼之间，火焰中的右臂就已经变成了一截枯骨被吸收了所有的生命力，而直到此时，项专员才感觉到疼。 和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所有疼痛都截然不同，这种痛苦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曾经在战场上中枪和这个相比，简直可以算是温柔的享受了。 说时迟那时快，项专员刚要开口痛呼，那绿火就已经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上来！ “完蛋了！”项专员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惨叫声’都如此短促就结束了，那是因为死亡来的实在太快，从被绿火沾身，到感觉到疼痛，下意识惨叫，叫声传出去，人就已经死了。 “呔！” 就在项专员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几乎和那道绿光同时出现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准确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下砸得又快又狠，一阵剧痛，马赛克乱飞，竟然把他被绿火点燃的那条手臂，从肩膀开始，连根砸断！ 在绿火的煎熬下，项专员甚至都没感觉疼，反而如释重负，顿时轻松了。那绿火没了蔓延的途径，闪烁两下就消失了，只留下一条干枯的断臂。 项专员这才看清楚，从天而降的，那并不是一道什么金光，而是一根不算很大的铜锤---寺庙里敲木鱼的木鱼锤，通体淡金色，像是铜的。 这一下砸得虽然狠，却保住了项专员的命，而且断臂的伤口竟然不在流血，似乎被什么力量封住了。 漫天的风沙似乎随着这根小铜锤的出现稍微停了停，绿火怪人微微一愣，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一道比刚才粗的多的绿火像是爆发的激光似的冲上了天空。 哐当一下，居然从天掉下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僧袍，脑袋油光锃亮……真得是亮，冒出微微的金光，要不然这么大的浓雾项专员都看不见他。 居然是个和尚。 “我日你妈吆！阿弥陀佛的，龟儿子偷袭老子！”那胖大和尚看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出家人，没想到一翻身爬起来，指着绿火怪人，张嘴就是一句带着浓浓方言口味的脏话。 说着，回头瞪了眼躺在地上的项专员：“快跑噻！” 项专员：“……” “和尚？”那个绿火怪人第一次开口了，没有立刻攻击，上下打量了这个胖大和尚几眼，语气冷冷的说：“怎么到哪里都有你们这种多管闲事的和尚？” 胖和尚脾气倒是不小：“我日你吗吆！老子这叫普渡众生，你个邪魔外洞懂个锤子！” “普渡众生，如来都做不到，就凭你这个小和尚？”绿火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怪笑起来。 “佛祖在这里，一巴掌怕死你个瘟猪！”大和尚说着，退后两步，一把把愣住的项专员给拉了起来，没好气的说：“瓜娃子还不跑？等着摆龙门阵塞？” 说完，刚才还盛气凌人指着绿火怪人破口大骂的大和尚，拽着项专员撒腿就跑，还不忘了弯腰捡起来那个小铜锤。 项专员虽然断了一个胳膊，可也是一百多斤的汉子，部队退下来的孔武有力，但在这个大和尚手里，就跟拎小鸡似的，毫无反抗力。 呜呜呜……整个人都快要被带着飞起来了，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 “嗷……” 雾气里冒出一张张半透明的脸庞，像是幽魂一样的东西，张开大嘴就朝大和尚的秃脑瓜子咬下来。 “我日你妈呦，真的有鬼！”大和尚怪叫着举起铜锤就砸，那锤子每次砸到一个幽魂，就会迸发出一小团金光，将幽魂砸得怪叫着逃走，但是锤子的光泽也会暗淡几分。 也就瞬息功夫，项专员只觉得眼前一亮，已经被大和尚拖着离开了浓雾的范围。 倒也不远，就在精神病院那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之外。 不等他问什么，几道绿火后发先至，从浓雾中激射而出，狠狠的撞上了大和尚的脊背。 “闪火喽！”大和尚声音有点绝望，背后金光一闪，整个人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被打飞了出去。 “大师！大师！”项专员直到此刻才回过几分神，上去扶着大和尚。 “跑塞！”大和尚虚弱的说。 “哦，大师，我会为你报仇的！”项专员一咬牙，朝远处跑。 大师就是大师，别看满嘴脏话，可是舍己为人的精神让项专员敬佩极了！ 大和尚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挣扎着伸出手，扯着嗓子大吼：“我日尼玛吆，老子喊你背起老子一哈跑！” “啊？哦哦哦……”项专员停住脚步，涨红了脸，转身回来，把大和尚背在身上。 “哎，阿弥陀佛，简直就是个哈儿！”大和尚郁闷说。 两百零八章 新的技能 项专员背着大和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山外跑，他是部队退役又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就算大和尚身材胖大，背着也不算什么，可要死不死的刚断了一条手臂，精力大损，自己走都十分勉强，再背上这个快两百斤的大胖子，那真叫死沉死沉的。 一路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原本一两个小时能走完的路，愣是到了天黑还没走完一半。 “呼呼……”项专员累得实在是不行了，胸口塞塞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树林子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猛兽在靠近，项专员大吃一惊，这时候不要说冒出来一只老虎豹子之类的大型动物，就是钻传来一头黄鼠狼大野猫，他也没力气反抗了，一个手指头都抬不动了。 我命休矣！ 树林一晃，从林子里钻出来七八个手持棍棒，穿着僧袍的大和尚中和尚老和尚。 为首的一个双眉雪白一片，朝两侧垂下，满脸的愁苦，看起来都快七十岁了，可身形却极为矫健，看到倒在地上的胖和尚，老和尚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扶其他惊慌道：“师叔，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唉吆……”胖和尚背后全是血，脸上却毫无血色，苦笑说：“日他先人板板，好凶的妖孽！” “来来来，你们抬着师叔和这位领导，赶紧回庙里！”白眉老和尚吩咐。 “各位大师，等一等。”项专员挣扎着回头看去，“那边还有好几百个战士！” “阿弥陀佛！”白眉老和尚满脸愁苦之色，念了声佛号，道：“领导，那些同志恐怕已经救不得了。这个妖孽以生人进补，去的人越多，就越是壮大他的力量。要是没有这几百个战士给他进补，本寺在师叔率领下，按照典籍记载布下阵势，或许还能暂时困住这个妖孽，慢慢炼化。可现在……” 愁苦白眉老和尚话里话外的意思，即有悲天悯人，似乎又对项专员带人来非常不满，叹了口气，“走吧，师叔受伤太重，要赶快送回治疗。” …… …… 幼稚园这边，姜轩经过反复考虑，决定暂时停课不再招收学员。 阴魔和天雷的出现，让他意识到，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已经不是凡俗的东西，幼稚园开课赚得这点钱意义不大，他即没时间去照顾普通的小孩，这些普通的小孩在幼稚园，也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 万一哪天有个妖魔打上门来，一口气把小孩全给吞了呢。 这个决定总的来说是不被理解的，莲花镇上门问情况的家长一波接着一波。 这还好办点，退学费就是了。关键是幼稚园的几个女老师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姜轩为什么好端端的停了课。 不过这时候多罗嗦没用，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干脆就不解释了，她们几个在妖魔鬼怪面前并不比小孩强大到哪里去，留下来依旧危险重重。 搞定了俗事之后，幼稚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很多，偌大的两进院子，就剩姜硬嫦小兔苟日天苏苏和一头小胖猪。 “胖胖，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幼稚园里，姜轩蹲在地上，用一块烤地瓜引诱着变成了小猪仔的朱园长。 胖胖是新给他起的名字，遭到了幼稚园得一致反对，不过姜轩现在越来越习惯独断专行了，眼看着都要担负起人类的命运天界的未来这么大的责任，谁还有功夫去管一个名字好不好。 胖胖哼哼唧唧了几声，一口咬住地瓜，摇头晃脑的一阵撕扯，叼着地瓜躲在嫦小兔身后埋头大吃，对于姜轩问话丝毫没有回应。 看起来这个小猪虽然曾经身处高位，法力高强，但是被雷劈之后，并没有成为空间一份子的资质。 空间内部，大概是由于‘情况忽然变化’，原本慢慢培养的模式也发展了明显的调整，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抽奖能获得的奖励名录上。 除了之前的特效、生活等等之外，还多出了几项，法术、丹药、阵法、法器等几个战斗特征明显的大项。 这也是姜轩下决心解散幼稚园的主要原因，空间里的变化，不啻于提示他，未来即将到来的绝对不是和风细雨的小日子这么简单。 上次和阴魔一战，把积累下来的乖乖值用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好在姜轩一直有‘固定存款’的好习惯，每次乖乖值入账，都会存一部分下来准备购买新学员名额，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倒是也存了不少，足足有七千多点，足够买一个新名额还多，上次大战阴魔刚准备用这一批，朱园长大锅就从天而降，把他们救了出来，剩下了一大笔开销。 那本古书进入空间，浮在祈福台上之后，姜轩愕然发现，这个空间对于名额的限制，似乎解除了。换而言之，每天能得到的乖乖值和之前存下来的，可以随意使用。 这就相当爽了，四个小妖怪，光是苏苏，每天就能提供300多点，加一起，每天入账超过了550点。 目前看来在战斗中，最有用处的，还是几个特效，这也是姜轩当前最有力的武器了，战斗输出全靠吼，无论是当头棒喝还是小喇叭，都是吼出来的。 兑换了几个，剩下来进行一波抽奖。 整整三十次抽奖，一气呵成。 谢谢惠顾的明显比以前要少得多，大多数都是星芒。这玩意用处多多，即能提高特效效果，同时本身也相当于很凝练的灵气，可以提高自身道行。 另外，抽到了一本黑气缭绕的小猫咪漂浮在祭台上。 “嗯？”姜轩微微一愣，这玩意怎么看着这么邪乎，难道这也是一个阴魔？听自己话的阴魔？ 小猫咪阴魔？ 有点疑惑，伸手去触摸。 那小人一下子就跳进了姜轩的掌心，沉没进入，与此同时，一份明悟出现在脑海里。 【技能：虎魔三击。 说明：相对于古拳法，这套技能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的范畴，属于入门级别的修炼者武技，并且可以根据使用者自身能力进行强化。可以自行修炼，也可以传授给其他修炼者。】 嗯？ 姜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脑海之中，那个浑身黑气的小猫咪，在他的脑海之中，迎风就长，变成了一只威猛无比的白额巨虎。 咦？不是小猫咪，是大老虎！ 大老虎仰天发出一声咆哮，脑海之中的画面随之一变，一片不知道是哪里的天地之中，广袤的大地被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分成两边，一边是广阔无垠的贫瘠荒原，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白额巨虎从远处呼啸而来，肋下忽生双翅，风云狂涌，从峡谷上空一跃而过； 峡谷对面的森林中，万兽齐奔，惊恐的躲避着白额巨虎的捕猎，白额巨虎仰天一声狂啸，声浪如同海浪般扫过森林，正在逃跑的万兽顿时瑟瑟发抖，胆小的甚至都吓出了屎尿，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额巨虎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缓缓穿过兽群，来都一头浑身披着鳞甲，长着像龙一样头颅和鹿一般四肢的巨大生物前，虎掌一挥，轻松穿过对方厚厚的鳞甲，从胸口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火热心脏。 如同电影画面一样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于此同时，姜轩也领会到了这个新的技能。 虎魔三击，如同名字一样，包括三招：飞虎越涧，虎啸山林，猛虎掏心。 “画面像魔幻大作，不过这招式的名字好像也太朴实了点，有股乡镇武术队的气息，倒是接地气。” 飞虎越涧偏重速度，可以在一瞬间突进到目标身边，短距离内速度惊人； 虎啸山林杀伤力有限，但是能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类似狮子吼； 真正的进攻手段只有最后一招：猛虎掏心，将浑身的灵气瞬间爆发打击。 就像老虎捕食，一扑，一吼，一抓。 不光接地气，威力果然也比之前的古拳法要强大的多。 因为这三招，是需要灵气、妖气，或者说能量来驱动的。 谓的武功、武技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技巧’，在力量速度的基础上，通过技巧，将人体的潜力充分发挥出来；修炼者的武技也不例外，但它的基础，是灵气，对于妖怪来说，则是妖气。 如果不使用猛虎掏心，姜轩也能把灵气都集中在手上，重重的打出一拳或者一抓，但是通过猛虎掏心的技巧，把灵气瞬间集中然后爆发，威力比起自己乱打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好比不会办事的人，一百块钱只能买成五十块钱的事，精明强干的人，一百块钱也许能办出几百块钱的效果来。 以前的古拳法发挥的不是灵气的作用，之所以在姜轩他们手里强悍，是因为姜轩他们的身体金不够过灵气的改造之后，本身就力大体强。 而现在的虎魔三击，则是通过灵气催动其威力，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就像中世纪时期的蒸汽船，虽然也包裹着铁甲，但还是依靠蒸汽机提供动力；但是现代的核动力航母，动力却是核燃料。 两百零九章 各有所长 新一轮的教学开始了。 和之前古武术不同，这次的虎魔三击，可能由于是专门提供给修炼者学习的，四个妖怪学习的速度都非常快，没多久就掌握了。 而且姜轩意外发现，同样的虎魔三击，在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不同妖怪、修炼者手上，能发挥出的危险侧重点好像都不一样，每个妖怪根据自身特点，擅长的似乎也不同。 “嗷……嗷嗷……我掏！我掏！” 嫦小兔带着对着院子里的老树一阵乱打，嘴里还不时的模仿老虎叫，发出奇怪的吼声。 嫦小兔力气倒是不小，在她体内的妖力的作用下，即便带着拳击手套，老树都被打得咚咚作响，左右乱晃，老树被打出了一个个拳头印子。 不过好像并没有发挥出虎魔三击应有的威力，尤其是她用稚嫩的童音嗷嗷嗷的叫唤，非但起不到任何震慑敌人的作用，反而让人觉得很搞笑。 真打起来，她对着敌人这么一叫唤，很容易引起笑场。 硬要一个兔子妖去模仿老虎，实在有点强兔所难，事倍功半，练了几天都没啥明显进步。 不过，另外一招，倒是非常适合她。 “算了算了，你还是专心练习飞虎越涧吧。”姜轩冲她勾勾手指：“来，飞一个我看看。” 这下就猛了，就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以姜轩目前的目力都没怎么看清楚，嫦小兔隔着一整个大院子，差不多二十米出头，蹭一下就窜到了面前。 大兔子叉着腰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问：“我厉害吧！” “太厉害了！”姜轩由衷的夸奖。 对于兔子来说，爪牙、吼叫都不是强项，可是弹跳力却是天生超人一等，所以飞虎越涧在嫦小兔的手里，发挥出了惊人的效果，可以说是幼稚园目前速度最快、跳得最远的一个。 而姜硬就不行了。 他实在太僵硬了！连姜轩一个普通的人类，每次使用飞虎越涧这一招，都能跳出个十一二米，瞬间逼近敌人，可是轮到姜硬，虽然运用飞虎越涧这招，瞬间的移动速度和距离超过以前，但距离也就七八米的样子。 按理说，他一个僵尸，应该也很会跳啊。这让姜轩很是纳闷，难道说真正的僵尸，并不是想象中那种关节发硬，一跳一跳前进的。 相反，虎魔掏心这一招，被姜硬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准。 他足够硬！尤其是僵尸爪子！ 嫦小兔用虎魔掏心，能把大树给掏一个小洞出来，已经很牛逼了。 但是姜硬练习的靶子，却是一个大水泥墩子，一人合抱都不止，快两米高，实心的。上次姜轩准备在外面的小湖上修个亭子，买了几根水泥墩子用来在水里固定当地基的，可后来各种意外连续发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大堆水泥墩子堆在院子里。 姜硬一个跳跃过去，随随便便一伸手，一招虎魔掏心，都没见他怎么用力，就听到噗嗤一声闷响，他整条手臂居然全部没入了水泥墩子里，坚硬的水泥在他手里就跟豆腐差不多少。 姜硬手一拔出来，水泥墩子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师尊，我觉得可以试试钢铁！”姜硬很实在的说。 边上的苏苏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是狐狸本体，按理说也属于爪牙锋利的那一类，可是和姜硬一比，她能破十公分木板的小手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柔弱。 倒是“虎啸山林”这一招，在她手里被玩出了点花样。 更准确一点说，是变异了！ 虎啸山林，是用大吼气势震慑敌人，让敌人心胆俱寒。 简单讲，就是吓唬。 可是苏苏那个声音软绵绵娇滴滴柔糯糯的，就算是生气发火，听起来也没半点烟火气，让人心痒痒。 这就导致了一个后果，嫦小兔吼对方会觉得搞笑，完全起不到吓唬的作用，在灵气的催动下，反而十分搞笑，如果对手笑点比较低的话，很可能会被打断释法，扰乱心思什么的。 而苏苏这么一吼，特点被放大N倍，会让人觉得超级温柔，好像陷入了温柔乡里，不是被吓坏了，而是浑身软绵绵的，不太能提得起斗志来。 一个吼得搞笑，一个走美人计路线。 轮到苟日天，一切都很正常，虎魔三击发挥了中规中矩的威力。 他也懒得去练习，反正他是报上了姜轩得大腿，有狗仗人势这个能力在，姜轩咋样，他就咋样。 “我的人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啊。”苟日天打了个哈欠，大家都在辛苦练武功，就他趴在地上晒太阳。 掌握了苟日天人生的姜轩，猛虎掏心和飞虎越涧两招都中规中矩，但是在虎啸山林这一招上面，是幼稚园里最厉害的一个！ 嫦小兔叫得搞笑、苏苏叫得变异，姜轩叫出了创新、叫出个格调、叫出了水准！ 本身这一吼，在灵气的催动下，起到的是震慑效果，可以认为是为敌人加了一个负面的debuff。 姜轩是什么人？超级大忽悠，之前打架全靠吼的存在。 教学特效里，当头棒喝、狮子吼大喇叭，全是吼出来的！ 在他的手里，虎啸山林可就不仅仅是一个震慑的负面效果了，如果他舍得投入特效，用星芒催动，使用虎啸山林的时候，这一嗓子的带来的负面效果，足够让一个道行高过他许多的对手，浑身中多个负面效果，当场被吼成小白痴。 教学特效里还有一批技能都是通过‘声音效果’，要是都能集齐了，姜轩一嗓子吼出来，就附带差不多十个负面效果，顺便进行精神控制，洗个脑什么的。 而且空间里给予的教学特效，似乎不太受道行高低的影响。 “他妈的，难道我就是注定了要成为嘴炮王的男人？”姜轩揉着下巴，说不清是得意还是郁闷。 在幼稚园里练习了几天，等大伙都熟练掌握了之后，姜轩琢磨着该干点正事了。 以他们目前的组合实力，去碰阴魔，还是力有不逮。 先去寻找其他的仙二代吧。 古书里，还留下了朱园长的一部分‘心得’，他在人间的这段时间除了吃吃喝喝搞一个并不存在的幼稚园，同时也在四处寻找，发现了一些仙二代和魔界派来的小魔鬼的踪迹。 “姜轩，我们先去找小魔头吧！”嫦小兔嘬着一根不知道从哪买来都停产的棒棒冰说。 “对！”苏苏咬着细细的小牙齿，恶狠狠的说：“就是这些坏蛋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我要报仇！” “我无所谓，反正老大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喽。”苟日天自从获得了狗仗人势的能力后，就有点走佛系道路了。 姜硬面无表情，不参与讨论。 自从出现了仙二代、魔头的划分之后，小伙子心里一直有点忐忑不安，他这个僵尸的形态，怎么看都怎么不像仙界一派的，浑身黑气缭绕的，倒是怎么看都怎么像魔界一头的。 其实到底是仙还是魔，对于姜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不害人，也不让别人祈福他。可姜轩现在俨然就是仙界的人间打手代理头目，如果他真实身份是魔界的，就变成了和姜轩对立，这在感情上十分难以接受。 “姜硬，你说呢？”姜轩问他。 “额……”姜硬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先去看一看，魔界的小魔头们，到底都是个什么情况。”姜轩说：“什么仙啊魔啊的，都是听朱园长讲的，真正的魔头我们也就见过那个阴魔一个，其他的一无所知。” “魔头能有什么好的呀！”苏苏哼哼说：“我跟你们讲，你们不懂，魔头之所以成为魔头，并不是完全因为修炼邪门功法，脾气暴戾、长得丑之类的，其实青丘山也有不少坏脾气的大叔们，但是他们就不是魔头。魔头啊，那是从骨子里就对一切生命抱有敌意的，毁灭一切的恶劣存在！” “苏苏懂得真多！”姜轩笑呵呵得说。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土妖怪！”苏苏得意说。 听苏苏这么说，姜硬倒是嘘了一口气，要是这么划分的话，他应该不算是魔头。反正自从来了幼稚园之后，他就没有再动过吃人的念头，有机会的话，还经常帮助人。 比如李铁柱，目前留在幼稚园的唯一个正常人，在他的‘训练’之下，李铁柱已经比较熟练的掌握了古拳法，对付一般人是没啥问题的，都快要成为半个入门级别的修炼者了，要不然姜轩也不敢把他留下来。 “那就这么说了，咱们瞧瞧，去找一个弱点的魔头。” 上次和阴魔一战，打得屁滚尿流，幼稚园得这些人几乎都没有还手之力，纯粹被虐的，连原本可以当成大腿抱着的朱园长也变成了小猪仔，搞得现在都有点提魔变色了。 找一个弱点的家伙，重新树立一下自信心，也借此机会，去更加深入的了解一番，朱园长口中的‘魔头’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 两百一十章 破坏魔 “这里真的会有魔头嘛？” “我也觉得不太像啊！” 姜轩他们按照朱园长留下的线索，开着小破车来到了距离滨海市只有五十公里的桐城市。 桐城市是个地级市，规模非常的小，人口面积还不到滨海市的一半，最著名的是盛产铜矿，另外汉南省最大的寺庙妙源寺坐落在桐城市郊区，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所在，哪怕在省里，都只能算是二线尾的城市。 这次姜轩他们要找的，是一种叫做‘破坏魔’的小魔头，在魔界，这种小魔怪非常常见，和阴魔一样，属于广大魔族中最底层的存在，数量众多，战斗力低下。当然，这是针对真正的仙人、魔头、大妖怪而言的，再怎么低下，比起普通人类还是强悍的不要太多。 比如当初的阴魔，一只就搞得姜轩他们欲生欲死。 不过选择同样属于底层的破坏魔，是因为根据记载，这种魔头主要是物理攻击，也没有什么花样迭出的手段，对付起来比阴魔要容易的多，而且它并不会吸收外力而成长，也就说无论打得过打不过，姜轩他们都不用担心‘滋敌’的问题。 在魔界之中，破坏魔虽然多，但是比阴魔的地位还低，还不受待见。因为这种魔怪成长速度实在太慢，成长空间有限，关键是他们骨子里就有破怪一切的欲望，脑子里缺根筋，会本能的去害人，在魔界都属于捣乱分子。 而且根本没有半点组织性纪律性，也不懂的服从上位者，数量虽然众多，可当炮灰都没资格，往往一大群破坏魔在一起，还没打敌人，就不分敌我的先撕咬破坏起来。 不过姜轩觉得，从这个角度来看，破坏魔好像更符合‘魔’的特质。 这玩意在魔界，主要的作用是两个：充当一部分喜欢乱吃的魔族的食物，另外，也是一种激励，激励弱小的魔族尽快成长，否则很容易变成他们的食物。有点类似人间的野兽。也有一部分魔族，会抓这种脑子不太清楚，性格扭曲的小妖魔当宠物或者试验品什么的。 这玩意魔界太多，又没大用，派到人间来捣乱再好不过。 朱园长的记录中，曾经在桐城市的步行街发现过破坏魔的踪迹！ 姜轩他们在步行街上晃悠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异常。 “魔头不都是应该生长在杳无人烟的地方吗？”苟日天很奇怪，嘀咕说：“要是这里有破坏魔，怎么还会这么繁华？这些人早就被吃掉咬死了吧？” “大马路上你能不能不要口吐人言！”姜轩捂住了他的嘴巴，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幸亏没人发现，嘘了口气：“你这样会吓到人的知道吧。” “会不会是有人养了破坏魔？”嫦小兔疑疑惑惑的说：“以前我们也吃人啊，被姜轩你养了之后就不吃了。” “不要吹牛逼了好不好？你就吃过一个人，还是假的。”苟日天很小声的鄙视说。 苏苏仰着脸，一直不说话，但是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你们来问我啊，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姜轩偷偷瞄了眼苏苏，一脸谄媚的说：“苏苏你肯定什么都知道吧！” 苏苏乖乖值+2…… “那当然了！还有什么是苏苏不知道的！”苏苏很矜持的一笑：“我告诉你们吧，那个朱园长说得不完全，破坏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魔头!” “啊？”姜轩一愣，“难道是厉害的大魔头？” “那倒不是。”苏苏摇摇头：“破坏魔其实是喜欢隐藏在人群中的，真正让破坏魔感到愉快的，并不是搞破坏、害人本身，而是捣乱所带来的快感，对方越是痛苦，破坏魔就越愉快！他们就是靠着为其他生灵带来的苦难，对方反馈来的痛苦而成长的！” “我靠，这边变态的啊？！” “对啊，但是魔界里，破坏魔是很低端的生物，他们很难给其他魔族带来什么痛苦，这才是破坏魔千万年来，在魔界无法有效成长的真正原因！越是得不到满足，破坏魔族群就越是心里变态、扭曲！”苏苏昂着头说。 “苏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比朱园长知道的还多，那个胖子还冒充是仙界高官呢。”姜轩说。 “那当然，青丘山可是和魔界接壤的哦，经常会有一些小魔头跑到青丘山来捣乱！我一岁的时候，就打死过一只破坏魔！”苏苏得意洋洋得说。 “这么吊？”姜轩大喜，这么说来，破坏魔其实很弱嘛，苏苏一岁就能干掉一只，那以当前自己这方的实力，来上个七八九十个破坏魔都能踩平啊！ 不过苏苏下一句话就让姜轩无语了，苏苏干死的那只破坏魔，是她老妈一巴掌拍晕禁锢住所有能力，丢给她磨牙的，说是什么破坏魔的皮肤还是蛮坚韧，正好用来磨牙，结果三磨两磨，苏苏一不小心，把那头破坏魔的喉咙管给磨断了。 “太残忍了，我听着肚子都饿了！”嫦小兔拉着姜轩，美滋滋的说：“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不远处，步行街沿街，有一家门脸好大的海鲜自助火锅！ “就知道吃！”姜轩哈哈一笑，“走，先吃饭去！” 一群人带着狗冲进了自助火锅城，迎宾小姐大概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看来了一群小孩，虽说只要半票，可是小孩根本吃不了什么，于是美滋滋领着他们去买单上座。 嫦小兔和姜硬拿菜去了，没一会，桌上的盘子就堆成了山一样，火锅还没开，嫦小兔就干掉了半桶红烧肉。 正吃着，就听到前面拐弯的地方传来一声“哎呀”的惊呼，一个服务员正端着滚烫的锅底转过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七八岁小男孩，在走廊上疯跑，差点撞到服务员身上。 幸亏服务员反应比较快，即是朝边上一让，让开了小男孩，要不然这一大锅滚烫的火锅汤就得浇小男孩满头满脸。 小男孩虽然躲过去了，可是火锅汤洒出来不少，滚烫的汤水一部分溅到了服务员手上，还有不少撒到了边上客人的桌子上。 那个小男孩不但没意识到危险，反而转身做了个鬼脸，嘻嘻嘻直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给您擦干！”服务员赶紧把锅放下，诚惶诚恐的对边上被溅到汤汁的那桌客人赔礼。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那桌一对年轻情侣，倒是通情达理，没怪服务员，而是扭头四处看了看，女生说：“这个小孩父母呢，怎么没人管一管，在公众场合乱跑，影响别人吃饭就算了，万一摔了碰了怎么办？” 她这个话不是讲给服务员听得，所以声音不小，刚说完，隔壁桌就有个打扮得很时髦的中年妇**阳怪气的接口了：“哎呦，影响到谁吃饭了？影响到你了啊，你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小孩给影响到了？” “就是嘛，这么大人了，跟小孩计较什么。”坐在她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哼了一声，然后冲小男孩招招手：“儿子来，吃饭了！” “我要去拿肉！”小男孩指着不远处的食品自取处说。 “好，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多拿点啊！”中年妇女一脸溺爱的说。 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那对年轻情侣也没说什么了，各自吃饭。没一会，就看那个小孩捧着几个大盘子跑着回来了，路过年轻情侣桌子边上的时候，忽然把盘子连同里面的菜，一股脑全丢到小情侣之间的火锅里。 哗啦啦一下子，年轻情侣猝不及防之下，被滚烫的汤汤水水，溅了满头满脸都是，女生烫的下意识朝边上一躲，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我草！”男生赶紧去扶女朋友。 “哈哈哈！”小男孩得意极了，冲着两个人做鬼脸。 “你信不信我揍你！有没有点家教了！”男生气的冲小男孩挥了挥拳头，吓唬他说。 “爸爸妈妈，他打我！” 刚才还做鬼脸的小男孩哇得一下就哭了，躲在父母的身后，那对中年夫妻不干了，女的指着男生横眉竖眼的说：“你怎么打小孩啊？！我告诉你，你要把我儿子伤到了，我叫你赔命！” “放你妈的屁！”男生也是气极了，说话声音都在发抖：“你家儿子干了什么事，你自己没看到啊？还倒打一耙！” “小孩懂什么？他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中年妇女拉着哭得一脸鼻涕的小男孩，“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坏人不敢打你！” 眼看双方吵起来，大厅经理赶紧过来调解，也没出什么大事，只能息事宁人，给年轻情侣一桌打了个七折。 “唉吆，我说呢，原来就想骗吃骗喝啊。”中年妇**阳怪气的说。 那个小男孩有父母包庇，胆子更大了，抓起桌上吃剩下的骨头，远远砸过去，还砸得真准，一根鸡翅膀啪得一下砸到男生脸上了。 “我操你大爷！”男生实在忍不住了，霍然站起来，噔噔噔走到小男孩那一桌，一把把小男孩领子封住了朝外拽，“你父母不教育，我来教育！” “哇！妈妈他欺负我！”小男孩又哇一下嚎起来。 就在这时候，小男孩的父亲一把攥住了男生手外，朝外一推，男生挺大个个头，站立不住，噔噔噔被推出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倒。 “就你这个样子还动不动就要动手教育人？书读狗肚子里去！” 不远处，姜轩他们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老大，我闻到了……”苟日天很小声的说。 “我知道。”姜轩点点头。 两百一十一章 熊孩子 最后服务员过来调解，双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年轻情侣饭也没心思吃了，结账走人。 公共场合人太多，比较混乱，万一动手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伤及无极，姜轩他们暂时也无法确定这一家三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决定暂时先跟着这一家人。 这一家三口吃完饭，倒也没赖账什么的，离开火锅店在步行街闲逛。 姜轩一行人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看他们干什么。 路过一个路边摊的时候，苏苏不肯走了，眼睛发光，指着小摊子，一脸馋兮兮的说：“姜轩，我要吃炸鸡！” “炸鸡不健康的！” “什么胃口，还……哼哼，我都不愿吃这种垃圾食物……” “炸鸡外面都是面粉，里面都是死鸡，狗都不吃！” 尽管大家都反对，连最喜欢吃吃吃的嫦小兔都一脸不屑，可是苏苏就是不肯走，非要吃鸡腿鸡翅膀鸡架子，姜轩眼看着前面一家人就要走得没影了，赶紧花一百块钱给苏苏买了一大包不健康油炸食品。 苏苏这才心满意足，抱着一大袋子炸鸡吃得眉开眼笑的。 明白了，狐狸吃鸡，这种事是天性。 继续跟上去，就看这一家三口走进了一个街边的书店，那对夫妻到架子前面找书看，那个长得挺可爱得小男孩无所事事，黑漆漆得大眼睛滴溜溜四处转，看到一个抱着洋娃娃坐在窗口边看书的小女孩，小男孩来精神来。 “给我玩玩！”小男孩大咧咧走到小女孩跟着，指着她的洋娃娃说。 小女孩被这个不速之客搞得一愣，望向一边的妈妈，这个年轻妈妈稍微愣了愣，大概是出于礼貌和对小孩子的喜欢，笑着对小女孩说：“有好玩的要大家一起分享哦，那你就把娃娃跟小哥哥玩一会好不好？” “好吧。”小女孩虽然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还是把娃娃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娃娃，也不说谢谢，正过来，倒过去摆弄了几下，小嘴一撇，一脸瞧不起的样子：“破娃娃，一点都不好看！” 说完，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高高举起娃娃，朝地上一摔，然后跳上去重重踩了两脚，这才得意的哈哈大笑。 洋娃娃是橡胶的，倒也踩不坏，就是小脸和衣服上给踩的脏兮兮的，出现了几个黑乎乎的大脚印。 小女孩不可思议的愣了好几秒，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像是被吓住了。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年轻妈妈气得脸都白了，指着小男孩，“你爸爸妈妈呢，谁允许你摔别人东西的？” “哇，妈妈，她吓我！”小孩男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腿蹲来蹲去的哇哇大哭。 小男孩的父母这时候出现了，中年妇女叉着腰，凶巴巴的问：“你这么大人，怎么吓唬孩子呢！你要还不要脸了？” “我吓唬孩子，你们还有没有家教？！”年轻妈妈指着地上的娃娃：“我女儿好心好意把娃娃借给他玩，他一声谢谢都不说，还踩娃娃，你们父母怎么当的？！” “我怎么当父母，需要你来管？你算老几！”中年夫妇一猫腰把娃娃捡起来，随手朝桌上一丢：“一个破娃娃值几个钱，又没坏。他一个孩子懂什么？” “孩子不懂，你们大人还不懂！没家教！” “孩子的事，孩子自己解决，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中年男人似乎讲得很有道理似的，铮铮有词：“孩子有孩子的世界，我们大人不要参与。” “就是，自己不会教育孩子，还讲别人小孩……” 图书馆是看书的地方，原本很安静，被他们这么一吵，立刻有工作人员前来劝解。 还是老样子，没出什么大事，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都不能把孩子怎么样。 姜轩在边上都看傻眼了，再扭头看看自己这几个小孩，顿时觉得无比欣慰。 还是这几个妖怪小孩懂事啊，要都像那个小男孩似的，自己头恐怕早就炸了。 “那不一定哦。”苏苏咕吱咕吱，把一个鸡架子连骨头带肉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你可消停点吧。”姜轩一翻白眼，谁家孩子胸长这么大？ 那一家三口在图书馆停留了一会，又离开了，接下来了，在步行街上的一个小巷子口，小男孩又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只流浪狗，带着三只大概刚生下不久，走路还歪歪扭扭的小奶狗。 能在这里混的流浪动物，其实生活条件还可以，至少不会饿死，大狗带着三个小狗，一家四口，正在垃圾箱边上找人类吃剩下的食物。 不时有路过的年轻人，会故意把没吃完的零食、矿泉水什么的，轻轻的放在垃圾箱入口的地方。 “耶！妈妈你看，好多小狗啊！”小男孩眼睛一亮，哈哈笑着就跑过去，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块牛肉干，遥遥的冲着流浪狗们晃了晃。 狗妈妈对于人类可能还是有一定戒备心的，回头看了眼，没过来继续在垃圾堆你找食物，一条刚生下来的小狗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犹豫了一会，还是受不了牛肉干的吸引，转过头，慢慢的朝牛肉干走过来。 “快来吃哦，有好吃的哦！”小男孩笑嘻嘻得引诱着。 就在小奶狗走到跟前的瞬间，小男孩忽然一把抓住小狗的脖子，一下子给它拎了起来，然后滴溜溜一阵跑，跑到十几米外另一个垃圾箱边上，狠狠的把小狗丢了进去，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纸，也丢进垃圾桶。 垃圾桶盖子盖上了，倒不会点着，但是里面各种塑料、包装制品，被火一烧，顿时就冒出了呛人的化学烟雾，里面传出小奶狗可怜兮兮得叫声，大狗带着另外两只狗赶了过来，围着垃圾箱焦急的打转。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个学生模样的人眼疾手快，赶紧冲上去打开垃圾桶盖子，憋住气把小狗给救了出来。 饶是他救得快，那条小狗有小半边身子都给烧黑了，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肚皮无力的一起一伏，鼻子里发出呜呜呜的低鸣。 大狗赶紧叼起受伤的小狗，带着另外两条狗，逃进了小巷子里，不知踪影。 “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狠毒？” “太残忍了，小狗怎么惹他了？竟然要烧死小狗！” “你们当家长的怎么这么放任孩子！”救小狗的那个年轻人气愤的说。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小男孩的妈妈反而一脸得意，眼睛一瞪：“烧的是你家狗啊？！烧得是你儿子啊？多管闲事！” “你这个人有没有点素质。小孩这么点大，就这么残忍，等他长大了，岂不是穷凶极恶！” “他一个小孩懂什么！你们这么多大人还要不要脸，一起欺负一个小孩！”中年妇女说。 小孩的父亲也开口了，板着脸：“你们有没有点常识，流浪狗身上有各种病菌，还会咬人！我儿子做的对，就该烧死它！” 这又是一番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人群很快散去。 “真是一个顽皮的小男孩啊。”苟日天咧了咧嘴，语气怪怪的。 姜轩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苟日天其实已经很克制了，刚才要是被火烧的是个兔子，或者一个狐狸什么的，估计嫦小兔和苏苏早就冲上去了……如果是个僵尸，好吧，大白天在马路上烧僵尸，这种事好像还不太可能发生。 接下来还是跟着这一家，一路上，小男孩踢翻了一个卖场盲人的讨饭碗、把一个垃圾桶当着环卫工人的面打翻，又在公交上，把口香糖粘在了座位上。 到了下午四点多，这一家子总算回家了，来到了一个档次还算可以的小区。 楼梯口，几个人在等电梯，一个孕妇站在前面，浑身精力旺盛的小男孩无所事事，在楼梯道里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忽然一头撞在孕妇的后腰上。 那个孕妇哎呀一声惊呼，仰面朝后摔下来，幸亏边上有亲戚，眼疾手快，一猫腰，当成了人肉垫子，扛住了孕妇。 “你干什么！”孕妇的爱人就在边上，搀扶着惊魂未定得老婆，脑门上青筋都要蹦出来了。 这次差点闹出人命，中年妇女终于没法再理直气壮了，问小男孩：“你为什么撞她啊？” “电视上说孕妇摔跤会流产，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小男孩仰着脸甜甜的说。 “我一脚踹死你！”孕妇老公说踹就踹，飞起一脚奔着小男孩就过去了。 小男孩倒也灵活，嗖得一下闪到中年妇女身后。 “哎哎哎，你怎么打人啊！孩子也是好奇嘛，又没有恶意。这么点的小孩懂什么！”中年妇女说。 “放屁！”孕妇老公怒目圆瞪，“我现在就去医院检查，有什么不好，我跟你们没完。”说着，扶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孕妇走了。 就在此时，电梯叮一声响，开了门。 这一家三口进了电梯，按下14层，姜轩带着嫦小兔他们也跟了进去。 电梯一点点朝上，电梯里的小男孩再次不安分起来，左看看又瞅瞅，瞄上了嫦小兔的大口袋，飞快的从里面抓了一把零食。 两百一十二章 我们都是孩子呀 嫦小兔口袋里零食从来都是又多又满，小男孩随手一抓，就抓了一大把，巧克力棒棒糖果冻小核桃什么的，顺着他手指缝撒了一地。 小男孩父母回头看了眼，一句话没讲，小男孩自己就拨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嫦小兔问他。 “好吃的。”小男孩点点头，一伸手，大咧咧的说：“再给我一个。” 啪！ 话音刚落，嫦小兔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这一巴掌势大力沉，完全不像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力气，整个封闭的电梯空间里就听到一声有些震憾的脆响，就跟放爆竹似的。 小男孩正吃着巧克力呢，猝不及防之下，噗嗤一下嘴里的巧克力全吐出来了，整个人都被打得有点飞起来了，狠狠撞在电梯间墙上，半边脸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子，青紫一片。 他大概是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肿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嫦小兔。 小男孩家长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宝贝儿子给打得和猪头一样，脸顿时就绿了。 “怎么打人呢……” 不等他们说完，嫦小兔双手一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还是个孩子呀！” “我也是孩子呀！”苏苏笑嘻嘻得，一伸手，pia一下，又给小男孩另外一边脸蛋来了一巴掌。 小男孩两边脸蛋肿得就像是挂了两大块腐烂的猪肉似的，把原本清秀的脸蛋挤压的眼睛鼻子都看不见了，鼻涕眼泪顺着脸一个劲朝下淌。 “哇！哇！打我，她打我！”小男孩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好意思啊，他们都是孩子，你们大人不要和孩子一般计较嘛。”姜轩冲着铁青着脸的一双父母很诚恳的说：“太抱歉了。” 这对一路上动不动就‘还是个孩子’的中年夫妻，脸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你想要干什么！”中年男子一把封住了姜轩得领子，青着脸恶狠狠的威胁：“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想死是吧！信不信我给你关牢里去！” “大哥，大哥，你冷静点，千万不要冲动，你一看就是领导，有远大的前程，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走上犯罪的道路啊！”姜轩一脸很浮夸的惊慌，说：“都是孩子嘛，孩子打架，大人不要掺和，这不是刚才您说的嘛。” “不要跟这几个**养的废话，打电话叫你们所里出警，给他们关进去！”中年夫妇嚎叫起来，心疼的抱着小男孩，这个小男孩被两个小妖怪轮番扇了两巴掌，就这两分钟的时间，脸上已经肿得看不见眼睛了，哭得声音都变了腔调，被脸上的肿胀夹着，沉闷的狠。 “大姐大姐，你也冷静，我这几个小孩有顽皮的，也有老实的嘛。”姜轩说着，看了眼姜硬，嘿嘿一笑：“你就挺老实的嘛。” “额？”姜硬愣了一下。 苟日天冲着他小腿就咬了一口，姜硬这才明白过来。 “哦哦哦，对了对了。”姜硬呆呆的点点头，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小男孩的脚，把他从中年女人怀里硬生生的拽出来了，倒着拎起来。 “我也是个孩子。”姜硬说完，对着小男孩肚子就是重重一拳。 “哇！” 小男孩这下终于发出了一个清晰的惨叫，哇的一下，倒着吐出来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跟你们拼了！” 中年妇女和男人终于忍不住，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电梯里打成了一团，姜轩和姜硬堵在前面，嫦小兔和苏苏藏在后面，苟日天到处乱跳，再加上对方两个成年人，电梯里原本就不算太大的空间，顿时拥挤的不得了，这么点大的地方，没法大开大合，小手段层出不穷，什么抓脸蛋、揪头发、膝盖顶蛋蛋，牙齿咬耳朵全用上了。 姜硬脸皮又厚又硬，被抓挠到就听吱吱吱作响，就跟抓到一层牛皮革似的，姜轩左躲右闪，头发还是被撤掉几搓，疼得他直咧嘴，不过嫦小兔和苏苏躲在后面抽冷子输出，两个小女孩的攻击力非凡，每一爪子出去，都能带回来一块皮，几丝学，半绺头发什么的。 “叮……” 一声轻响，电梯停住了，到了14楼。 电梯里的所有人都暂停了一瞬间。 姜轩忽然一猫腰，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冲出楼梯道，举起小孩就从14楼走廊窗户丢了出去。 回过头，冲着目瞪口呆的中年夫妇拍了拍手，笑嘻嘻得说：“其实我的心底里，也住了一个孩子！” 一个死一样的短暂宁静，包括嫦小兔他们都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姜轩居然会直接下狠手，这可是14楼，就是个会飞的猫摔下去也得死得不能再死，何况是小孩呢？ 要说这个小男孩当然可恶，可是是不是罪可致死，那谁都不好去评价，事实上小时候捣蛋顽皮甚至走上邪路，长大以后改邪归正，比大部分普通人更能恪守做人准则的例子不在少数，所以各国都会有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措施，给心智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一部分改过重来的机会。 关键是，是姜轩把小孩丢了下去！这个事发生在小妖怪们的身上一点都不稀奇，嫦小兔苏苏一口咬掉小男孩的脑袋，苟日天把他五脏六肺肠子都挖出来，姜硬一拳打爆他的头，这都不出人意料，妖怪嘛，本质上和人就不是同类，普通人类在妖怪的眼里，只是一种可以充当食物的低等生物而已。 可姜轩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人，而且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还是非常平和的。 所以他这么一丢，几个小妖怪都愣住了，压根没想到。 可是，这对孩子的父母的表情，却是十分的难以理解。 刚才还暴怒得中年夫妇，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忽然平静了下来。 中年妇女聊了聊一头被抓得凌乱的头发，中年男人板着脸，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姜轩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人问。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中年女人问。 他两既没有痛呼惨叫，也没有冲上来拼命，反而平静下来，对姜轩得来历起了兴趣。 “你们注意到没有？”姜轩没搭理他们，反而问几个小妖怪，“这么长时间了，楼下没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也没有人惨叫惊呼什么的。” 这下倒是提醒了嫦小兔他们，14楼，扔一个小孩下去，几秒钟不用就会坠地，而楼下人来人往，忽然掉了一个人下去，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咦？这是为什么呢？”嫦小兔从电梯里冲出来，趴在窗口朝下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窗外楼下根本没有什么小男孩，在楼体外的墙壁上，大概在三四楼的位置，一个浑身黄皮的奇怪生物，正佝偻着脊背，顺着混凝土的墙壁在朝上攀爬。 嫦小兔目力好，隔着快十层楼，清晰的看见，那个奇怪生物的穿着打扮，和刚才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但是根本不是一个人类，干瘦的身体四肢，细长到夸张的手臂尽头，长着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爪牙，看上去有些像大螳螂，每次一挥爪，就会深深的扎进墙壁上，借力朝上窜。 两条后腿呈现出反关节成长，像个只有两条腿的大蜘蛛，用后腿支撑着墙壁，两只前爪每次一挥舞，就扎进了墙壁，两条后腿轻轻一蹲，便朝上窜出来一大截，速度极快的在九十度垂直地面的墙壁上跳动着，朝上攀爬。 脑袋也不是人形，焦黄发黑的面皮上，没有嘴唇，露出满口倒错的利齿，两只又大又圆凸出来的眼睛，几乎占据了一般的脸庞，在眼光下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头顶还有两个树立起来的耳朵，又尖又长，有点像是驴子耳朵，不过也是焦黄色的。 嫦小兔伸头看的这么一小会功夫，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的家伙，已经爬到了八楼，冲着从窗口露出头的嫦小兔，示威似的的一咧嘴，露出满口尖牙利齿，发出刺耳的咆哮声。 “我草？那是什么东西！” “快看快看，怪物！” “我勒个去，拍电影啊！” 楼下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生物，纷纷驻足仰头，指着上面议论纷纷的，人越来越多。 “这就是破坏魔吧！” 嫦小兔恍然大悟，原来破坏魔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啊，还真难看。 “现身了嘛？现身了嘛？我看看，我看看！”苏苏带着苟日天忙不迭的跑过来，伸头朝外看。 几个人完全没把那对中年夫妇放在眼里，对他们的质问充耳不闻，因为姜轩把这个小孩丢下去之后，这两个大人身上已经闻不到妖气了。 就说明，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魔头，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姜轩低头朝外面瞄了一眼，破坏魔还在继续爬，转身皱眉盯着中年夫妇，问：“你们两是人类，为什么要帮这样一个怪物？” 两百一十三章 委屈的破坏魔 姜轩觉得有点难以理解的是，这两个人类，虽然从说话、行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女的，眼角眉梢举止谈吐，都透着高人一等，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味道；这个男的，一开口就官架子十足，完全不怕造成不良后果的罩得住人士。 这类夫妻搭配，在城市里很常见，一般老公是公务员，官未必很大，副处到头了，但有点实权，女的一般身上都挂着一些没什么实际工作内容，但是有级别待遇的清闲单位。 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没有掌握过权力的权力一代，有点小权力后，就要想方设法把这种权力用到极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自己好像真的高人一等。 但是无论怎么说，也不至于去养着一个‘破坏魔’！ 姜轩自己也养小妖怪，养的还不止一个，可是这是有前提的，跟着他的这些妖怪，不管当年做野生妖怪的时候是如何凶残，但那都是为了生存，变成人之后，看上去也很正常，最重要的一点，在生活中，姜轩手下的妖怪，包括最矫情爱惹是生非的狐狸精苏苏在内，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反人类，过于出格的举动。 可是这个破坏魔，任凭谁来看，只要是正常人类的思维模式，那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 养这样一个怪物在身边，是可能带来无穷的麻烦的，这对夫妻肯定都是精明人，怎么会这么做？ 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被逼迫的。 “要你管！”中年女人咬牙切齿的说：“不管你是谁，坏了我们家的好事，你等着死吧。我家宝宝爬上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大姐，你戏挺足啊。”姜轩呵呵一笑，“还你家宝宝？就他这个样子，能是你生的？你两生一个我瞧瞧。” “别跟他废话，你先回家收拾东西，打电话让所里来人，就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男人忽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把枪，指着姜轩，“你动一动，我就开枪！” 那个女人转身开门，走进了右侧的一户人家。 “我要是不动，就得被你家宝宝爬上来咬死，然后警察来了，你家宝宝再变回原样，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姜轩问。 男人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快爬上来了，到10楼了，哇，好丑哦！”嫦小兔她们趴在窗口，对下面指指点点的。 “我说，你这脑子怎么就总是转不过来弯呢？”姜轩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很无语对中年男人说：“你们体制内的同志啊，就是容易犯思想僵化的毛病。你怎么不想想，既然世界上有你家宝宝这样的怪物，那也肯定有其他怪物嘛，我既然知道他是怪物，肯定是有应对措施的嘛。” “对啊对啊，拿个破枪吓唬谁啊？”嫦小兔趴在窗口，头也不回的鄙视说。 “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眉头一皱。 然而，不等姜轩回答，他只觉得胸口忽然一阵沉闷，好像被塞进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紧跟着，就是剧痛。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一只黑气缭绕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过来，露出了拳头，拳头中，握着一只还在跳动，布满血丝的心脏。 “这……这是我的心？”中年男人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眼前一黑，倒地毙命。 “我操，姜硬，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下手这么狠！”姜轩也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姜硬一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师尊，你教导过我，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对待敌人，我们要用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姜硬把那颗心随手一抛，“我觉得枪还是能对我们造成伤害的。” “你这小子现在也会顶嘴了啊，我就随便说一句，你回十句。”姜轩指了指男人的家门：“苟日天，你和小兔你进去，把那个女人控制住，记住别弄死了，我还想问问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为虎作伥。” “不干不干，我留下来要打怪兽！”嫦小兔反对。 “我也要打怪兽！”苟日天也摇头。 两个小妖怪眼睛红红的，不是哭，也不是吓得，有种姜轩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在里面。 鲜血和心脏，激发了他们的妖性和兽性。 作为领导，姜轩从来不打击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也来不及打击了。 说话的功夫，窗子外面黄影一闪，那个怪物已经跳了进来。 “咦？你们杀了他？！”破坏魔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男性尸体，几乎占据了一张脸一半面积的两只大眼睛看着姜轩等人，也看不出他眼神里是悲是喜。 不过，他跳进楼里，半佝偻着身子，这才看得清，原来刚才插入墙壁让他能爬上来的，并不是两条手臂，而是肩膀上长出来的两根骨刺一样的东西，他的手臂长在两边肋骨之下，两排，一共八只手臂，短小粗壮。 “啊！老公！”破坏魔还没说话，一声凄厉的惨叫，刚才进屋的中年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惨死在地的男人尸体，她惨呼一声，跌跌撞撞的扑了上去。 “宝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你爸爸报仇！” 中年女人对于眼前这个看着非常恐怖的怪物没有任何异样神情，反而抱住了怪物的一条反曲的腿，指着姜轩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吼。 话音未落，就听噗嗤一声闷响。 女人背后一阵剧痛传来，她不可思议的扭过头去，之间破坏魔的一支长长的骨刺，直接扎进了她的后心。 “你……宝宝你……”女人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你们这些恶心而愚蠢的人类啊！”破坏魔发出桀桀怪笑：“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你以为我会来当你们的小孩？你知不知道，每天听到你用恶心的声音叫我宝宝，我就恨不得把你丢到开水里活活烫死啊！” “你……你是骗我们的？”女人吐着血说。 “我说过帮你老公升官发财，帮你弄死你老公的情人，还有你那个嫁了有钱人的同学，这可没骗你哦，我也很喜欢做这些事呢。不过……”破坏魔声音一顿，肩膀微微一抖，另外一根骨刺也深深的插进了女人的后心。 咕咚……那两根骨刺好像是中空的，蠕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女人的胸口后心被插进去的地方明显朝下凹陷了一块。 “骨肉吸取！这就是破坏魔，就是破坏魔！”苏苏激动的说。 “宝宝你，为什么……”女人脸色苍白，皮肤飞快的干枯着，一脸的疑惑。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妈的，你们这帮人类真他妈变态啊！”破坏魔的声音陡然变得暴躁起来，一边加快着抽取着女人的血肉，一边神经质一样的碎碎念：“每天早上6点半就要起床上课，天天晚上写作业要写到12点，周末还要逼着我参加钢琴班……” 他越说越来气，腹部侧面的两排八只手臂比划着各种手势，有的是拳头，有的是巴掌，有的竖起小拇指，有的比划起中指。 “考试一定要进前十名，不许我吃油炸食品，老子想下楼活动活动你们都不许，非要逼着我在家练书法，就因为隔壁家小孩会书法，就非要老子超过他！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他妈扮演的是一个八岁2年纪学生，你们他妈要我去学三元一次方程，逼着我背三千个英语单词，你们是不是有病啊，难道不知道这个年纪的人类小孩脑子根本跟不上嘛？” 姜轩他们都听愣住了。 这个破坏魔居然憋了这么一肚子委屈，从这个方面来看，他还是很敬业的嘛，居然能按照家长的要求，一丝不苟的执行。 这事要是放在嫦小兔身上，早就炸毛了，估计都现原形要和姜轩打一架。 “可是……你……你不是很喜欢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呢……”女人的眼睛里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但疑惑和不解却越来越重。 “因为……”破坏魔嘻嘻一笑：“因为，我越是听话，你们越是想不到，我会杀了你们啊，这样杀你们的时候，你们越是惊讶，我才会更开心啊！” 说完，他朝前一步走，身侧的两排手臂一下子把中年妇女的脑袋搂在怀里，怀抱中敞开了一条裂口，里面满是锋利的尖牙利齿。 一阵马赛克乱飞，中年女人的脑袋被破坏魔给绞了个稀碎，两根骨刺一阵猛吸收，眨眼间就只剩下一张无头的人皮。 “哎妈呀太恶心了。”嫦小兔打了个饱嗝，“吃掉牛骨头膀子压压惊先！” 姜轩也觉得挺恶心，不是眼前血肉横飞的画面，而是因为这个破坏魔的变态心理。 这大概就是苏苏所说的‘魔’。 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干坏事，残忍的事，总是要有个目的性或者原因。或者为了钱，或者为了权力、女人，哪怕就是为了报复，都属于可以理解的思维。 可是这个破坏魔干这些事，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心理，一开始用财富和力量作引诱，冒充乖宝宝，骗的这对夫妻五迷三道，然后再忽然杀掉他们，满足他自己恶作剧的快感。 “好了，现在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破坏魔的声音像是两块锈铁的摩擦。 两百一十四章 谁都骗不了我！ 破坏魔放下女人干瘪的皮囊，咧嘴露出一口烂牙，冲姜轩他们说：“无关的人都死了，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你还蛮镇定的嘛！”姜轩摸着下巴说。 “魔头都是神经病，脑子有问题的，镇定不镇定对于他们来说没意义。”苏苏插嘴，捂着小鼻子，说：“姜轩赶紧弄死他吧，这个家伙太难看了！” “弄死我？哈哈哈！”破坏魔身体两侧的短小手臂飞快的抖动着，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两腿反曲的后腿一弯，居然原地跪了下来，四对手臂在腰前面抱成四个拳头，不断的作揖。 “几位上仙，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魔头，我可不管魔界有什么目的，既然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我才不会为了魔界的屁事去得罪你们呢！我看得出来，几位上仙都是道行高深，我可不敢和几位作对，就把我当一个屁一样放了吧！” 破坏魔的声音虽然依旧很难听，像破铁片摩擦，但是语气却十分的谦卑，几乎谄媚无耻了，“只要能放了我，我以后给几位当牛做马，你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怎么样？！在这个花花世界，能对付我的存在很少很少！” “嗯？” 姜轩他们万万没料到画风居然变得这么快。 果然是魔头啊，一点儿节操都没有的。 不过，他这个提议倒是真有那么点吸引力。 破坏魔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捕捉到了姜轩眼神里的那点犹豫，他立刻桀桀怪笑着说：“这位上仙，一看你就是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什么仙界、魔界都管不到我们，只要能修炼到一定程度，你就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不过这个世界里，还是有一些目前能伤害到你的东西，如果有我这样的帮手，你将来的路只会更加顺利。”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哦。”苟日天说。 “你知道我的来历？”姜轩走进两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家伙。 “嘻嘻嘻，我当然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一二。”破坏魔身体两侧的畸形的小手臂，或者说是小爪子，像龙虾的腹抓似的微微晃动着，不紧不慢的说：“妖怪向来都是仙界的走狗，您身边有这么多妖怪，那您肯定和仙界有关，是天上那些神仙的代言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来剿灭我们这些魔头的吧？” “你继续说。”姜轩点头。 “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魔头很多，我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不过，现对于仙界那些高高在山的神仙，我这个不起眼的小魔头，还是知道不少其他魔头的信息的，有我的帮忙，你一定能够更快、更好、更安全的完成任务，到时候，你即可以在仙界那头立功，得到奖赏，也能飞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破坏魔刚才还像个脑子不清楚的神经质，此时却侃侃而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的魔头里，还是有一些很强大的家伙，至少以您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没法对付的，可是同为魔头的我，却了解他们的弱点，甚至……嘻嘻嘻，甚至我可以充当卧底，打进他们的内部，乘着他们不注意，里应外合！” “我草，你还真是一点立场节操都没有，魔头，那可是跟你一伙的啊。”姜轩说。 “我们破坏魔，只不过是出生在魔界而已，如果我们出生在仙界，或者妖族的领地，那么我们就是仙界一伙的。所以说，我认为一个生灵并不该用他的出生地来判断立场。再说了……” 破坏魔桀桀笑道：“你不觉得，骗取曾经的同类魔头们的信任，然后出其不意，在背后狠狠下黑手，干掉他们，看着他们惊诧的表情，那是一件无比愉快的事情嘛！” “哦，对哦，你们破坏魔就喜欢干这样的事。”姜轩点点头。 “怎么样，成交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忠心耿耿为你卖命，成为你最出色的打手！”破坏魔的语气显得很兴奋，还有点迫不及待，腹部的四对手臂八只手纠缠在一起搓揉着，“上仙，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您这几个妖怪小朋友，都不适合做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后那些阴暗卑鄙无耻血腥的事，就都交给我好了，干这些事，还是我们魔头比较拿手啊，哈哈哈！” “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姜轩把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破坏魔：“我怎么肯定你不是骗我呢？” 破坏魔刚要说什么，姜轩身形一动。 两阵烈风铺面而来，一阵来自于姜轩，另外一阵，来自于更远一些，站在破坏魔身侧的姜硬。 飞虎越涧，两头小老虎带起劲风，几乎同时扑到了破坏魔面前。 “嗷！” 一声狂吼，音波中带着‘狮子吼大喇叭’的效果，从姜轩口中爆出，直接命中了破坏魔的脑袋。 “噗嗤！”破坏魔吐出了一口粘稠的绿色汁液，被震得头晕眼花，腹部的八只手没有规律的胡乱挥舞着。 “猛虎掏心！” 两只拳头，从不同的方向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冲向破坏魔的脑袋。 噗！ 一声闷响，破坏魔的脑袋顿时被打爆了，这次不用打马赛克，因为这个魔头的脑袋里根本没血肉，全是黏糊糊的绿色汁液，炸得姜轩一身都是。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破坏魔，无头的身躯晃了晃，颓然倒地。 “草，我会信你！”姜轩甩了甩全是黏糊糊汁液的手，指着自己的脑瓜子，冲着破坏魔的尸体冷笑：“你以为这是什么，西瓜啊？这是大脑好不好！你老爹老妈的尸体就在边上放着，我他妈能信你这个神经病？” 刚才姜轩靠近他，背着手，就在后面给姜硬比划了一个手势，乘着破坏魔以为自己会放过他放松警惕的机会，忽然出手，果然一击命中。 “呼呼呼，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答应他呢！”苏苏拍了拍胸口：“魔头都是狡诈的家伙，刚才我都忍不住要提醒你了！” “老大，你演得跟真的一样！”苟日天说。 嫦小兔还在啃骨头棒子，一脸‘我早就知道姜轩在忽悠他’的表情。 “真臭啊，魔头的血都这么难闻嘛，跟大便一样。”姜轩一脸嫌弃的擦了把脸，然后说：“小朋友们，我跟你们严肃的说，论阴谋诡计什么的，魔头也不是人类的对手！你们想象，人类的身体是最孱弱的，还不如野生动物，却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为什么？依靠的就是这里！” 姜轩点了点太阳穴，“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一个人类掉以轻心！” “师尊你讲得太好了！”姜硬又从裤兜里掏出小本子，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刷刷刷的记师尊语录。 “行了行了，回家再记录吧。”姜轩蹲在破坏魔尸体边上，摸摸捏捏的。 按照朱园长之前说的，干掉魔头之后，可以通过某种方法，让魔头去填补天上的空缺，这也是目前自己的任务。 可是‘某种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喂，天上的，这里有个死破坏魔，你们要不要拿去用啊！”姜轩抬头大吼一嗓子。 没回应。 “等一下哦！”苏苏揉着头，疑惑的说：“好像有什么好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姜轩回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再说……” 话音刚落，一扭头，只见被打爆了脑袋的破坏魔猛地一翻身，两根刀锋似的骨刺左右咔嚓一夹！ “我去，打爆头还活着？！”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破坏魔生存能力的时候，那两根骨刺可是连混凝土都能轻松插进去的，姜轩可不想被它夹到，下意识朝后一仰身！ 乘着姜轩躲开的功夫，破坏魔腹部的百条手臂飞快的动了起来，像个大蜈蚣似的嗖一下游走出去好几米，然后长长的后腿一撑，直接跳出了窗口。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破坏魔真正的脑袋，是在肚子里，八只手的保护下的，他的头其实是屁股，排泄用的！”苏苏忽然大吼：“他肚皮上有一张真正的脸，要打碎那张脸才能杀掉他！” “额……你不早说！” 姜轩可算明白那些又浓厚又恶臭的‘绿色汁液’是啥了…… “呃，太恶心了，这些魔头怎么从里到外都这么变态啊！” 姜轩一个劲地想吐，压住，伸头朝外一看，只见破坏魔趴在外面的墙壁上，前后腿并用，一阵噔噔噔，在墙壁上捣出了两排洞眼，朝楼下逃去。 而楼下，此时已经停了一辆警车，还围着不少人。 “又来了又来了！”有人看见从上面扑下来的破坏魔，抬头指着上面惊呼。 破坏魔急于逃命，下楼的速度快急了，几乎就是直接跳下去的，几个停顿，就到了地面，冲进人群中，两根骨刺一阵挥舞，顿时马赛克乱飞，残肢断臂一地。 好在他目的不是杀人，冲过人群之后，飞快的向小区外面逃走，留下一地哀嚎的伤者。 “追！” 姜轩毫不犹豫的冲进电梯，破坏魔终究是受了不轻的伤，空气中留下来的那股浓烈的妖气，或者说是魔气，连姜轩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两百一十五章 破坏魔王 破坏魔留下的气味实在太重了，追击起来十分方便。 不重才怪，打爆他假脑袋的时候，喷了姜轩和姜硬一头一脸都是的，苟日天在前面跑，一会凑到姜轩身上闻闻，一会稳稳空气，很快就锁定了破坏魔逃跑的路线。 追了快有二十分钟，苟日天忽然停住了脚步，脊背猛地弓起来，冲着前方发出低低的嘶吼。 一个垃圾场，各种生活垃圾堆积如山。 “好臭哦。”嫦小兔和苏苏同时捂住了鼻子。 的确好臭，垃圾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管，各种腐败食物和破烂就混乱的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三四层楼高的大山，各种乱起八糟的东西发酵起来，那气味混合在一起就别提了。 以前还总觉得姜硬变身之后太难闻，可是今天姜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臭。先是破坏魔，紧跟着又是这个大垃圾堆，那味道简直已经超过了想象力的极限，和姜硬一笔，姜硬完全就是香喷喷的小宝宝。 “老大你可少恶心了吧！姜硬还香喷喷！”狗日天的嗅觉比人类强上千倍，一点任何气味都被会无限放大。 “少扯淡了。那个破坏魔是不是就在这里面？”姜轩指了指面前的超级大垃圾山。 “应该是，你等一下啊。” 苟日天摇头晃脑想了想，撒开小腿，绕着垃圾山滴溜溜跑了一圈，边跑边闻。 “应该就是里面！”苟日天一脸嫌弃的说：“果然是魔头啊，连妖怪都不愿意在这种恶心的地方藏身。” 藏身是藏身，可问题是，也不知道破坏魔怎么钻进去的，前后左右看了一大圈，也没个洞什么的，要不然就是他打了个洞钻进去之后又把垃圾洞掩埋上了。 姜轩转身，双手卷成大喇叭，冲着大垃圾堆喊：“破坏魔，破坏魔，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出来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再次重复一遍，立刻放下抵抗，出来投降！” 喊了几遍，大垃圾堆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想负隅顽抗？破坏魔，你要看清楚形式，现在不是我要干你，是天要干你，你再牛逼，能干得过天吗？你们魔界的老大们都挂掉了，你一个小小的低层魔头，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姜轩展开了思想攻势，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垃圾堆还是静悄悄的，所有的话石沉大海，对牛弹琴。 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姜轩一脸的不理解，这个破坏魔怎么想的，以为藏在大垃圾堆里就能安全了？ “小兔啊，我上次看动物世界，里面的兔子很会挖洞的，后腿噔噔噔抛几下，就能挖出来一个大洞。” 姜轩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笑嘻嘻得看着嫦小兔：“轮到你表演了！” “我才不干哩！”嫦小兔嗖得一下朝后跳出八丈远，两个小手一阵摇晃：“不要不要不要，臭死了，我才不要挖这个大垃圾堆！” “师尊，我来吧。” 姜硬浑身黑气朝外冒，就要变成僵尸的样子，虽然挖洞不是僵尸的强项，不过这个垃圾山就算大也很有限，姜硬一通横冲直撞，倒不难给它撞散架。 “不用你。” 姜轩摆摆手，想了想，直接去冲，或者挖洞，好像都不太安全，谁知道这个诡异的破坏魔藏在垃圾堆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苏苏啊……”姜轩和蔼的说。 不等他说完，苏苏也嗖一下跳出了八丈远，两个狐狸爪子抽风一样晃来晃去：“我也不要！臭死了！” “你听我讲完！没让你挖！” “那干嘛？幻术也不行，幻术也会把我自己带入的，要透过这么多臭烘烘的垃圾，我自己先恶心死了好不好！” 姜轩冲着垃圾堆打了个响指：“谁说幻术了，你不是会小火球嘛。” “啊，是啊！怎么了，我不是都交给你们了嘛。”苏苏一脸呆头鹅状。 “笨狐狸，烧啊！” “对啊，放火烧，哈哈，这个我拿手！”苏苏一甩头，指尖就凝聚成一团足球大小的火球，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大垃圾山上，垃圾山太大，里面又有一些不易燃的东西，火球燃烧了一会就灭了。 不过在场会放火的可不止苏苏一个，跟苏苏学了那个很鸡肋的火球术之后，这玩意在正面战斗里始终派不上什么用场，速度慢、杀伤力小，还费事，不过用来针对固定物体纵火，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群人把垃圾山围了个大圈子，喊一二三，一起发射火球。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大大小小的火球，一波接着一波，砸到垃圾山上，没一会，火就燃起来了。 水火无情，点燃火焰不容易，但一旦点燃，不烧尽一切，它就不会自动熄灭，偌大的垃圾山很快就变成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焰山。 “这个办法好，烧完之后就一点就不臭了。姜硬，你要不要进去烧一下？”嫦小兔呲牙咧嘴问姜硬。 “不不不。”姜硬还是有点怕火的，黑着脸摇摇头。 大火轰轰的燃烧，火苗冲天，姜轩不时的回头朝大门口看看，防止附近有人看到火焰报个警什么的。 说起来也奇怪，这么大个垃圾场，居然没有人管理，就任由垃圾堆在这里，他们随意防火，连个看门老头都没出现。 就在这时候，火苗里忽然飘出来一股烤肉的香味。 波的一下，一直没动静的垃圾堆忽然鼓起来一块，一个大火球从里面弹出来，一边翻滚着一边发出‘吱吱吱’的凄厉嚎叫。 正是那只受伤的破坏魔，浑身都着了火，一落地，后腿就飞快的一弹，想要逃走。 “拦住他！”姜轩大吼一声，嫦小兔已经先跳了起来，一个飞虎越涧窜出去十几米，凌空在破坏魔的背后狠狠踢了一脚，破坏魔被踢得翻了个跟头，嫦小兔顺利落地，一个小火球就砸过去，一套阻击、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哎妈呀你砸准点好不好！”火球不偏不倚，正砸姜轩肚子上，给他衣服都烧了一个大洞。 “失误！”嫦小兔咧嘴抱歉。 “啊啊啊，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破坏魔没能逃走，被包围在中间，浑身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了下去，出现大片大片烧得焦黑的痕迹，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肩膀后面两个大骨刺胡乱的挥舞着，在空气中带起嗖嗖的破空声。 “你老实交代，还有什么魔头，都在哪里。” 姜轩摸着下巴，认真的说：“你只是一个小角色，我可以做主放你一条生路，前提是，你给我足够的帮助。检举揭发，算你有立功表现！” 破坏魔气坏了！ 这不就是刚才自己对他说的话吗，这倒好，反过来还给自己了。 “你以为我傻啊！”破坏魔的八根小爪子胡乱挥舞着，“你这个人太奸诈了，我才不会上当！” “那就没办法了！” 姜轩大吼一声：“苏苏，幻术！” 这一次，苏苏总算没掉链子，话音刚落，破坏魔眼前就是微微一花。 “嗯？” 周围不再是垃圾场，而是一片残破的废墟，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死亡的生物，修炼者的飞剑和魔兽们的尸体纠缠在一起，魔王们的宫殿燃烧着熊熊烈火，曾经不可一世的上位魔族的领地内，满目疮痍。 “哈哈哈哈，我终于做到了！”在一片废墟顶上，一只年幼的破坏魔人立而起，身后两根骨刺嚣张的舞动着，腰上的八只小手激动的都不知道朝哪里放好，仰天狂笑，充满了嚣张和得意。 “这是，传说中的……破坏魔王！”破坏魔小八又惊又喜。 在破坏魔一族的传说中，身为魔界底层生物的破坏魔中，终将有一天将会出现破坏魔之王，破坏魔王将带领破坏魔们，打破阶级的枷锁，摆脱上位魔族的奴役，推翻压在破坏魔族群身上沉重的大山，用暴力去推翻其他各种魔王的统治，摧毁魔界的一切，重新建立起破坏魔当家作主的新秩序。 这个传说已经在破坏魔族群里流传了几万年！ 当然，在魔界的大多数底层种族里，都会有类似的传说。 比如说阴魔一族的传说，就是出现阴魔王，把魔界的上位魔族全部变成奴隶；脑残魔的传说里，脑残魔王将魔界所有生物都洗脑，把变成变成一个‘魔魔都脑残’的美丽新世界。 底层群众需要幻想，需要精神寄托，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坚强的生存下去，破坏魔小八从小听着破坏魔王的传说长大，但是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真的可以亲眼看见破坏魔王！ “伟大的破坏魔王……太厉害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死破坏魔王，想一想就是件很爽的事情啊！”破坏魔小八的精神分裂症又开始发作了，作为破坏魔，破坏的天性胜过一切，短暂的崇拜之后，破坏一切，包括偶像的欲望又占据了上风。 刚一想，就觉得肚子有点疼，脑袋也疼……他这两个器官本来就是在一起的。 紧跟着，不光是肚子疼，八条胳膊也好疼，肩膀上的骨刺也好疼…… 哎妈呀，浑身上下，哪里都好疼。 两百一十六章 赚大了 就在几秒钟之前，姜轩也表现出对于苏苏的惊诧！ 苏苏幻像一使出来，破坏魔就立刻中招了，而且好像很投入的样子，在原地手舞足蹈，做出各种奇奇怪怪得动作和表情，还自言自语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很显然，苏苏的幻像不但起作用，而且大大的起作用。 这让姜轩和嫦小兔他们都很意外，要说苏苏的幻术厉害不厉害，必须承认，是厉害的。可是认识至今，除了当初作弄他们自己人的时候生效了，剩下来几次，都没起到什么作用，明明拥有强大的幻术，反而成了团队的拖油瓶。 刚才出手之前，大喊一声‘苏苏’让她用幻术，说实话，姜轩没抱着多大指望，也就是能起作用最好，起不到作用拉倒硬干而已，当时最好的预计，也就是苏苏的幻术能稍稍干扰破坏魔一下子。 毕竟这个破坏魔的两个骨刺还是很生猛的，在场几个，除了姜硬妖化后，其他人和妖怪被干到一下都受不了。 哪知道，苏苏一出手，直接搞定了，破坏魔就跟魔怔了似的。 “哎呀你少废话，快点！这个家伙好像魔抗特别低，又受了伤，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你们快点解决，我胸口好闷好想吐，马上就支撑不住拉！”苏苏大叫。 “我滴妈，你个臭狐狸精上次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有头晕胸闷啊！”嫦小兔怼了她一句。 “不罗嗦了，上！” 姜轩大吼一声冲上去，对着破坏魔的头部：也就是他长长的腹部，被四对手臂包围的长长的腹部，一记猛虎掏心就打过去了。 这一下势大力沉，虽然不如姜硬手黑，可是姜轩也是鼓荡起全身的星芒之力，不要说柔软的腹部，哪怕就是一堵墙，估计也能掏个洞。 哪知道还没打到，腹部上的八条手臂，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似的，一阵乱挥，挡在腹部前面。 咔嚓，喀嚓嚓……这一拳头下去，就打断了四五条手臂。 破坏魔感觉手疼，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姜轩这一拳也用尽了力气。 “师尊放着我来！”姜硬大吼一声。 姜硬同学手黑，那是出了名的，一拳头下去，断铁开石，不在话下。 就听喀喀喀一阵脆响，破坏魔剩下的手臂也断了，姜硬得拳头直奔破坏魔的肚皮。 刚和肚皮一接触，肚皮忽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遍布着利齿和粘液的大嘴，一口咬住了姜硬的拳头，发出一阵如同金铁交加的刺耳噪音。 “嘿！” 姜硬大吼一声，双目圆瞪，完全妖化，变成一头浑身黑气缭绕，十分恐怖的大僵尸，拳头一下子捅进了满是利齿的大嘴里，把大嘴打了个满地找牙。 噗嗤一声，如同皮革爆裂，姜硬保持了一个半弓步的姿势，一条手臂完全没入破坏魔的身体里，在破坏魔后背的脊梁处开了一个大洞，露出站满粘液和马赛克的拳头。 破坏魔觉得肚子疼、头疼，就是这个原因。 “哈哈哈哈，我来啦！” 虽然此马赛克，非彼马赛克，可苟日天见了马赛克，还是显得非常的兴奋，扑上去就一通咬。 咔嚓，胳膊扯断一条…… 咔嚓，大腿啃折了…… 喀喀咔咔…… 这就是破坏魔感觉浑身都疼的缘故。 姜轩也没闲着，抱住破坏魔身上最危险的部分：骨刺，朝着反关节方向，用尽全身力气。 掰断了。 “唉吆我草，太疼了太疼了！伟大的破坏魔王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以后一定跟在你身后，兢兢业业搞破坏！” 也不知道是苏苏的法力不够用罩不住了，还是破坏魔实在疼得受不了，这家伙终于从幻像中清醒了过来。 场面有点尴尬，破坏魔身上挂满了‘人和妖怪’，他自己却已经被肢解成了好多马赛克。 “额？怎么会这样的……”破坏魔愣了愣，然后惨叫一声：“啊！我死了！” 然后一头栽倒在地，真的死了。 “呼呼，这就搞定了？”姜轩狠狠踹了他几脚，一点动静都没有。 嫦小兔找个树枝，蹲在地上捅破坏魔的肚皮：他肚皮上，除了大嘴，还有一张脸，脸上有一只大大的独眼。 小树枝刚一捅，大眼睛就噗嗤一声裂开了，流出好多恶臭的脓水。 “看样子是死了。”嫦小兔下结论说。 “肯定死了呀，就是上位魔族，被你们打成这样样子，也不存在能活的。”苏苏喘着粗气。 “苏苏太厉害了！”姜轩顺手拍了她一个马屁。 这头倒霉的破坏魔，算是姜轩团队干掉的第一个魔头。 说起来，不能讲它很弱，正面搏斗，连姜硬都要顾忌他的骨刺，这次能干掉他，还是靠着围攻，N打1，和苏苏的幻术，还有姜轩一开始大忽悠，暴起出手，打掉了他的假脑袋，让他身受重伤。 否则，以破坏魔全胜时候的敏捷、速度，攀越能力和大骨刺什么的，足够在人间为祸一方，造成大量伤亡。 这样的魔头，在魔界只能算是最低等的，数量如同蝗虫，多到数都数不清，充其量就只能算一个炮灰。 就这样一个炮灰级别的家伙，需要姜轩带着所有手下围攻。 当然，也不能说就特别强，这一场仗打得基本是完胜，一直在上风，好多杀手锏也没用，比如教鞭、狮子吼特效什么的，虎魔三击也只是偶尔露出峥嵘。 但无论如何，魔界的实力可见一斑，要是这样的家伙同时出现三四个，今天要逃走的，恐怕就是姜轩他们。 “真死了嘛？”姜轩还是不太确定。 就在这时候，已经死掉的破坏魔身上，忽然凝结出一个淡淡的虚影，和破坏魔本尊一模样，在半空中呆呆的飘了起来。 姜轩心有灵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一肃容。 “来来来，到我这里来！” 那个虚影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头冲进姜轩的怀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空间里多出了一个八手两脚，两个大骨刺的破坏魔。 空间的上方天空里，多出了一颗星星，一颗星芒，晃晃悠悠的从天而降。 空间里的兔子、狐狸、狗都十分警惕，盯着这头破坏魔，就连一直在棺材里睡觉的僵尸，也红着眼睛，缓缓的直起了身体，僵硬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破坏魔。 不过，这头破坏魔却并没有之前的凶悍，反而神情呆滞，行动也非常呆板，就跟被打傻了似的，爬到祈福台周边的草地上，随便找了个地方趴下来。 祈福台是个巨大的石台，那个破坏魔爬下之后，石台闪过一道亮光，然后缓缓的虚浮在空中。 “嗯？明白了！原来是这种操作！” 作为空间的主人，姜轩心有灵犀，心念一动，石台竟然出现在现实空间里。 “我去，这是啥？” “好大一块石头啊！” “姜轩这是你的宝贝吗？” “老子的宝贝在裤裆！”姜轩哈哈大笑，心念又是一动，指着地面，说：“看我的法宝！” 那大石台忽然凌空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轰隆一下，地面被砸得一震，出现了一块凹陷。 “这是什么东西啊？” 几个小妖怪好奇的凑上来，摸摸看看的。 “哈哈，我也是有法宝的人了！”姜轩很是得意。 “咦？我感觉不太对劲啊。”嫦小兔摸摸自己的耳朵。 “我也觉得，我变得更美了。”苏苏捧着大胸跳了一下。 “我觉得我变得强大了。”姜硬说。 “反正我跟着老大混。”苟日天仰头问：“老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和干掉这家伙有关吗？” “当然有关了！”姜轩美滋滋的搓着手，说：“这次赚大发了！” 大赚特赚。 生灵都有魂魄，刚才那个漂浮在空中，透明的破坏魔，就是破坏魔的魂魄，干掉破坏魔或者其他魔头，能把破坏魔的魂魄吸收到空间里存放，效果等于多收了一个徒弟，每天的星芒增加一颗，连带着，跟着他混得小妖怪们，修炼速度也提高了。 和收徒弟出现的小妖怪不同，空间里魂魄状态的魔头，并不能来到现实世界里，直接参加战斗，好像目前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能力。 但是，祈福台这块古怪的大黑石头，却能借助魔头魂魄的力量，出现在现实中，帮助姜轩砸人。 目前看，这块黑色的大石头，威力好像也不算很大，论起来，还没姜硬全力一拳有杀伤力，不过这只是一头破坏魔所带来的，如果能多干掉一些魔头，或者干掉厉害的大魔头，这块石头的威力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姜轩抬头看看天，心想这个魔界和仙界果然是仇深似海啊，给了这么个可成长性的法宝，还能提高修炼速度，增加星芒，岂不是等于引诱自己去多多干掉魔头们嘛！ 要是把人间的魔头都干掉了，姜轩都不敢想象这一下砸下去，威力得有多大，估计赶不上原子弹，也差不多少了吧。 两百一十七章 有妖怪！ “开会！开会！开会！” 回到幼稚园，姜轩关上门，让李铁柱在前面看门，然后把几个小妖怪召集起来，召开会议，总结战斗经验。 这一次和破坏魔的战斗，表面上看，取得了比较圆满的胜利，但是也暴露出来一些问题。 以后这种战斗可能越来越多，对付一个破坏魔能拿得下，遇到更厉害的家伙，或者运气不好的话，那就不敢说了。 干别的事，失误了，错了，还能重新来过，打怪兽也不行，错一次，非死即伤，弄不好能整个团灭！ 不存在的！姜轩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他要是团灭了，复兴天界的任务怎么办？那么多神仙的位置都没人做，没人管事，天下大乱怎么办？ 担子很重啊。 叫一起，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打架简单，一说开会，几个小妖怪都属于坐不住的类型，抠脚的抠脚，挖鼻孔的挖鼻孔，浑身都痒痒似的。 “嫦小兔，你别光顾着吃零食，去泡茶！不对啊，我两个礼拜都没给你零花钱了，你从哪买这些零食？” “苏苏，你别吃鸡了，本来胸就大，再把腰给吃圆了，你就成水桶了！看见没，水桶一样粗的狐狸？遇上个蟒蛇眼神不好的，弄不好给你卷回去当压寨夫人。” “苟日天，你爬着我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反过来肚皮朝下趴着，你那东西就跟旗杆一样竖起来，万一戳到人家脚怎么办？” “姜硬……额，算了，姜硬你表现还行，但是最好还是先洗个澡，你看你这一身马赛克都干了，就跟结了一层臭壳子似的。” 哪是开会呢，就指着鼻子挨个一通骂，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安静下来。 “说一下啊。” 姜轩捧着热茶，吸溜了一口，一副老干部的架势。 姜硬还是好同学，立刻很配合的拿出了小本子准备记录。 “我们这次虽然打赢了，但是暴露出很多问题！” “对！问题很大！”苏苏认真的点点头，“但是好在有苏苏！只要有苏苏在，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姜轩你是这个意思吧！” “咳咳咳……基本上来说，是这个意思！” 苏苏乖乖值+3…… “但是我还有点不成熟的个人的看法。”姜轩继续说：“我们五个打一个，但是除了苏苏释放幻术之外，好像没什么章法，一通乱干。姜硬上去打，我上去打，苟日天上去打，小兔也打，火力配比不合适。” 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几笔。 “你画五个鸡蛋干嘛？” “这是我们五个人！我知道不像，领会精神就好！” 姜轩点了点黑板，“我决定了，以后再干仗。苏苏就负责释放幻术，只要我‘嘿嘿嘿’一笑，你就放！” “明白，暗号就是‘嘿嘿嘿’！”苏苏点头。 “对！”姜轩又指指苟日天：“如果不是特别碾压性的战斗，那苟日天都你不要第一时间加入战局，姜硬最扛揍，让他冲上去，先和敌人纠缠一阵，我来配合姜硬，你在侧面骚扰、偷袭!” “不对吧老大？我觉得你这个安排不合理哎！”苟日天眼珠子一转！ “啥？”姜轩一愣，什么情况，苟日天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不是我教育小孩，我给一群小妖怪开会嘛，怎么反过来了？ “怎么不合理！” “我有狗仗人势啊，我先上，只要你没事，我就一直能参战。反过来，你要是先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一尸两命！很明显划不来嘛！”苟日天理所当然的说。 “唉吆我去，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哦。”姜轩摸着下巴，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要向苟日天学习，开动脑经，积极参与讨论！那就定了，苟日天你配合姜硬，搞侧面骚扰。” “那我干嘛？”嫦小兔举手问。 “你啊？”嫦小兔的位置，姜轩还真没想得很清楚，这兔子各方面能力都中庸，就是跳得比较远。 嫦小兔想了想，说：“我来游走吧，防止敌人逃跑！或者阻拦敌人的帮手！偶尔还能抽冷子跳出去踹敌人一脚！对了，我还会火球呢，你忘了！还有还有，没事的话，我还可以在边上摇旗呐喊助威！” “我去，你这个建议很好嘛！”姜轩意外说。 “那你干嘛呢？”苏苏问。 几个妖怪同时眯起眼睛看了姜轩一会，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喊：“替补！” “我才不要当替补！”姜轩不干了。 嫦小兔说：“那我把我的工作分一部分给你吧，你和我一起，游走周边，防止敌人逃窜，阻击帮手，对了！你还可以发挥嘴炮特长，挖苦讽刺忽悠敌人！” “这个我擅长！”姜轩美滋滋的说。 “那好，就这么定了，会议到此结束。”嫦小兔站起来升了个懒腰，“啊，好饿好饿，吃饭去喽！” “不对啊！”姜轩觉得怪怪的，按照这样安排，自己岂不是成主力选手，变成了替补，然后再沦落到嫦小兔得替补？ 再说了，这场会议，难道不是自己是主导嘛？为毛被一群小妖怪教育了一顿。 “哎呀，老大你真落伍了！五个英雄打架的游戏你都没玩过嘛？随随便便就可以模仿里面的战术的嘛，还需要开会讨论吗？”苟日天懒洋洋得说。 “五个英雄打架？”姜轩想了想：“传奇？那不对啊，只有战士法师和道士。” “太老了！” “梦幻西游？不过人家都站一排啊……” “太老了！” “哦，我知道了，魔兽世界！不过有好多职业。” “老大不要说这种暴露年龄的话题了，会伤到你的自尊心的。”苟日天翻了个白眼，说：“我们玩点有趣的吧，把你的大石头弄出来，给我们瞧瞧。” “哎对对对，那个石头非常的阴险！”嫦小兔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鬼鬼祟祟的指着天上，说：“姜轩你就当远程输出嘛！你想想，正在打架，敌人头顶忽然，biu的一下，出现一块大石头，他会不会吓尿！就算不吓尿，这么近偷袭他也躲不开，虽然你的大石头威力还不强，可是狠狠砸一下，也能起到眩晕或者掉血的效果嘛！”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姜轩点头。 “快点拿出来瞅瞅呗，你这个法宝是成长性的，所有成长性的法宝，都是很厉害的东西呢！我们整个青丘一族，都只有一件成长性的法宝呢！”苏苏期待的说。 “好！瞧好了！” 姜轩心念一动，那块差不多一个立方的大石头就出现在他的头顶，从下面看，会发现，这个大石头的底部非常的平滑，但是在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坏魔的图案。 一出现，大石头就在脑袋上滴溜溜转着圈。 “以后不要叫大石头了，难听死了！”姜轩得意的说：“我叫它伏魔印！” “好土的名字！”苏苏说。 正七嘴八舌得讲着话，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轩，姜轩，你们在不在家？快点开门！” “咦？” 姜轩赶紧收了神通，苏瑶来了。 “快快快，都变回人形，苏苏，把你的尾巴收好了，不行就塞裤腿里先！” 院子里冒出几团青烟，一院子的妖怪变成了小朋友，姜轩才喊了声‘铁柱开门！’ “你们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苏瑶奇怪的打量着几个人，疑惑说：“你们不会背着我在干什么坏事吧？” “怎么可能呢！”姜轩立刻否认，“没有你带领，我们怎么敢干坏事！” “额？啊？去去去！” “你怎么来了？”姜轩说。 “我怎么不能来？我还是幼稚园的财务、人事和在编老师好吧！”苏瑶看了看几个小妖怪，拽了姜轩一下，“你跟我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讲。” 说完，走到里面院子，姜轩得卧室里。 “我去，老大，她不会想睡你吧？”苟日天一脸八卦的问。 “我不知道哎！但是你们放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被人睡到的！”姜轩昂首挺胸。 “姜轩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讲这些啊，还是我这样的女孩子！”嫦小兔抗议：“自从你开始打怪兽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浪了！” 不跟他们扯淡，转身进了房间。 没有含情脉脉的眼神，没有酥胸半露，欲拒还迎。 苏瑶一脸的严肃和紧张。 “我跟你讲，出大事了！我单独把你叫进来，就是怕吓到外面的孩子！” “嗯？”姜轩愣了一下，出什么大事了？还有什么大事，能比除妖降魔，恢复天庭正常运转还大？ 嘿嘿，在如今的老子面前，再大的事，那都是个屁！不算事！ 但是还是做出一副很配合的样子，紧张问：“什么事，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 “你先坐好，冷静下来，我再说。”苏瑶得脸色也一点点变白，似乎很恐惧的样子。 见她这样，好像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姜轩认识她这么多年，除了那次差点被姜硬吃掉，就没见她怕过什么。 姜轩坐下来，苏瑶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世界上，有妖怪！” 两百一十八章 人尽皆知的秘密 “有妖怪？你可别吓唬我！” 姜轩盯着苏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 要说别的事，姜轩还真无所谓，天塌地陷美国总统被干掉他都懒得去搭理，也没啥了不起的，但是偏偏说‘妖怪’这两个字，跟他有密切联系。 他是谁？他目前可是妖怪的头，出了这个房间的门，幼稚园里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妖怪。 哦不，李铁柱不是。 不过说来也奇怪的很，李铁柱是个人，可是为啥和姜硬学武功，却能学出来人类达不到的效果呢？ 暂时不管这个，苏瑶专门跑来跟自己煞有介事得说什么世界上有妖怪，她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幼稚园里工作时间太久，看出来了什么？ 她最怕的那头僵尸，如今可就在门口。 “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妖怪，从哪来的妖怪？”姜轩还是比较沉着的，反正不能先认账。 “我爸跟我说的。”苏瑶压低了声音：“我爸有个老同学，是省公安厅的领导，最近一段时间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好多很诡异的现象，有些人好像忽然获得了非常特殊的能力，你知道吧？” “这种人哪年不都有嘛，招摇撞骗的大师现在是一种职业好不好，有什么稀奇的。”姜轩继续装无知。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今年开始，这种现象实在太多了，引起了上级有关部门的注意，你知道的，被有关部门注意上，啥妖魔鬼怪都得现行。”苏瑶道。 “额……然后咧？” “我们省这种情况特别多，上级派人来调查，好像专门派了级别很高的专员，一番调查之后，真的发现了很多异常现象！尤其是在有个废弃的精神病院，发现了重大异常！” “废弃的神经病院？”听到这几个字，姜轩心里一动，留上了心。 那不是阴魔所在的地方嘛？被上级有关部门注意到了？ 这个事，其实是个好事，阴魔目前的能力实在超过自己能对付的上限，而且拥有吸收人类增强自身能力的本事，自己搞不定他。可是在国家机器的强力镇压下，它再牛逼，估计也讨不了好去。 “对啊，听说上级领导带了足足两个营，小一千号武装到牙齿的部队去了。”苏瑶睁大眼睛，语气夸张的说：“你想啊，又不是打仗，如果仅仅是抓坏人，需要搞这么大阵仗嘛？” “是不需要。”姜轩点点头，怪怪，这么大手笔，两个营的部队？不要说魔界最底层的阴魔了，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妖怪，正面对上，恐怕也是讨不到好去吧。 不过，这毕竟是姜轩得猜测，他到现在为止，除了朱园长，并没有遇到过任何可以堪称是‘大妖怪’的家伙，更不要说‘妖王’、‘魔王’之类的存在了，所以对于这种层次存在的威能并不了解。 即便是朱园长，姜轩也没见过他全力出手，从阴魔那里救出自己等人的时候，朱园长的全部实力，都用来压制那本古书了，救人的时候只用到了两个他在凡间当铁锅铲子用的法宝，等他把古书给自己，真正对外释放气势的时候，就给天雷劈成了一头小猪仔。 也就是短短释放出气势的一瞬间，姜轩和在场的几个小妖怪就有种要跪的感觉。 “结果呢？”姜轩问。 “结果太吓人了！”苏瑶说到这里，脸色都有点发白，说：“我都不敢相信，整整两个营的人哎，最后竟然一个都没跑出来，全军覆没！” “什么！” 姜轩大吃一惊，直接跳了起来。 两个营的武装人员，在现代化武器和设备的辅助下，全军覆没？ 我了个大草，那个破坏魔究竟有多牛逼！当初遇到的时候虽然很吊，可是也没到这种地步啊，反正要是让姜轩选择，他宁可去对付阴魔，也不想去对付两个营的武装部队。 不要说两个营，两个排他都够呛。 “具体怎么回事啊？那些人都死了吗？” 姜轩忽然想到了朱园长和他介绍的阴魔特点，被阴魔干掉的人越多，阴魔的实力就增长越快，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近乎邪门的成长方式，阴魔和破坏魔虽然同样是魔界的底层种族，但是阴魔在魔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偶尔也会出现大魔头级别的存在，不像破坏魔，在魔界的地位和野兽差不多少。 整整两个营，全部是清一水的精壮汉子，全被阴魔干掉了，这次，那头阴魔要成长到什么地步？ 狗日的，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成长的够快的了，现在这么一笔，这短短几天时间，阴魔又壮大了一圈。 “具体我哪知道，反正就是全军覆没。不过好像带队的活下来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活吗？”苏瑶问。 “大姐你是来讲故事的嘛？有事你就直接说，搞什么提问啊！说！”姜轩瞪眼说。 “好好好，我听说，我也是听说，好像是被某个德道高僧给救了！”苏瑶说：“你想想这么多军人都搞不定，一个和尚却能救人，这不是遇到了妖怪是什么？” “得道高僧？”姜轩皱了皱眉头，这么说，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正道修炼者’，于是不太确定的问：“所以你猜测，世界上有妖怪？” “不是我猜测，而是警方内部的猜测！听说，上面派来的人，早就确定有妖怪的存在，所以才会大动干戈带那么多人去围剿，哪知道还是误判了妖怪了实力！” 苏瑶严肃的说：“我爸老同学是私下告诉我爸的，现在社会上可能就隐藏着妖怪，让我爸平时小心留意，不要对外说，一定保密，避免造成恐慌；我爸也是私下告诉我的，让我保密。你可别对别人讲啊。” 姜轩失笑，就这还保密呢。 “行我知道了，平时我周围都开着摄像头，家里还养了狗，会小心的。你自己也要多留心。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姜轩问。 “不用了不用了，我家保镖就在山下。”苏瑶说：“现在回头想想，你把幼稚园关闭了，还真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世道太乱了，居然连妖怪都冒出来了！” “到底是真的假的，现在都不清楚，你也别想太多了。”姜轩说。 “肯定是真的！”苏瑶十分笃定的说。 “嗯？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姜轩问。 苏瑶低声说：“你忘了啊，我几个月前见过僵尸啊！被僵尸追了那么久！你当时还不相信有这么回事，非说是我错觉什么的，后来我自己想了想，也可能真的是错觉，可是这次事情一出来，双方一比较对应，我百分之百肯定，我当初绝对是被僵尸追！” 那是，追你的僵尸就在门口练功呢。 “反正我现在是绝对不敢晚上出门了，你自己也当心点，不行就别住在这个鬼地方了，我家在别墅区还有套小一点的别墅空着，你愿意的话就住过去。”苏瑶说。 “这不合适吧。”姜轩假模假式的说。 “你想什么呢，要给房租的。行了，我还要去接苏羽霆，先走一步，你自己留心，尤其是你这里一大堆小孩，平常让他们都别乱跑。有事电话联系。别发微信了，有时候根本看不见。” 苏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之后就出门闪人，姜轩站在山路上，目送她下山，直到看到山下保镖接到她，才回到幼稚园。 “苏瑶是不是发现了呀？”嫦小兔一手牵着猪，一手抱着兔子，仰头问。 “我说你下次再偷听墙角我真揍你啊！”姜轩道。 “发现就发现了嘛，无所谓的，我们又不会吃她。”苏苏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说；“对了，再把伏魔印拿出来给我们玩玩呗，别小气！” 反正暂时也没啥事，姜轩心念一动，把那块暂时叫做‘伏魔印’的大石头又飞了出来，在半空旋转着。 “师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姜硬一脸不好意思得说。 “什么事？”姜硬还是好同志，一向是废话不多，从不搞七搞八，次次干仗都是主力选手，冲在最前面不掉链子，值得信赖的好小伙子。 看他含羞带臊说出请求之后，姜轩哑然失笑。原来他皮又痒了……以前姜硬练功，最初是用砖头拍，不过随着他实力提升，转头啥的已经没有威力了，跟挠痒痒差不多。 伏魔印的出现，再一次激发了姜硬被虐的斗志。 “额……好吧，你站好了哦。” 这个要求太能满足了，不但能提升姜硬得抗打击能力，还有很高的观赏性嘛。 姜硬站在院子中间，姜轩心念一动，伏魔印就飞到了他的头顶。 “准备好了没！” “来吧!” 呼！桌面大小的伏魔印带着风声，搂头就砸了下来。 哐当一下，狠狠砸在姜硬脑门上，姜硬被砸得头晕眼花，瞬间就妖化了，变成一只大僵尸。 “真痛快，再来！”姜硬沙哑着声音大吼。 又是一下，把他的双腿都砸进了地面。 哐哐哐，一阵打桩机似的，姜硬一点点的被砸进了地面，没一会，就剩下上半身露在外面。 “等一下等一下，师尊，先把我拔出来！” “我来我来，最爱拔萝卜。”嫦小兔变成了大兔子，拽着姜硬朝外来。 而就在此时，隔着幼稚园得大门缝，一只惊恐的大眼睛正好看到里面这一幕。 两百一十九章 巡检员 “我滴妈……这……这……” 苏瑶站在门口，透过幼稚园大铁门的缝隙，看到了让她惊心动魄的一幕。 就在刚才，她下了山坐上车，忽然发现钥匙落在幼稚园了，于是原路返回，来到幼稚园门口，她正想敲门，就听到里面‘哐当’一下，还有个粗豪的声音说什么好痛快。 她在幼稚园干了这么久，可这个声音从来没听过，刚才来找姜轩，也没看见外人。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没有立刻敲门，而是趴在门缝上朝里面瞄。 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要吓尿。 门缝里，幼稚园得上空，一块大大的黑色石头，以完全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漂浮在半空之中，然后轰隆一下落地。 这也就罢了，更吓人的是，这大石头落地之后，姜轩笑嘻嘻得说了一声‘起’，居然又飘起来了。 什么情况？拍电影呢！ 地面上，姜轩带着一群小孩在围观，大石头一上一下好像在砸什么东西，一开始嫦小兔背对着大门挡住了苏瑶的视线，她也没看清楚，嫦小兔有次一闪身，真正把苏瑶惊道了。 人群之中，一头浑身漆黑缭绕，青面獠牙的僵尸，有半个身子正陷在地面下，仰面朝天，张牙舞爪的发出咆哮。 不，不是咆哮！ 他在叫‘师尊’，声音和刚才在门口偷听到了一模一样。 师尊？这个古怪的词，苏瑶还是很熟悉得，平时姜硬就是这么称呼姜轩！ 难道，这个僵尸，就是姜硬？ 那……那天晚上，追自己的僵尸，和姜硬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苏瑶一颗心狂跳不止，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姜硬是什么时候来幼稚园得？要是没记错的话，正是自己被僵尸追之后，再来找姜轩，就发现他不知道从哪带回来这个黑头黑脸的小男孩！ 换句话讲，如果是真的，那么姜轩那天，其实是已经发现了僵尸的存在，不光发现，还带回来当小孩养着，还一直忽悠自己。而自己则傻乎乎的，和这头恐怖的僵尸，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 哎妈呀，想到这里，苏瑶就觉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太吓人了，回想起来，身边就有一个这么恐怖的怪物，稍不注意，小命就没了！ 然后，接下来又出现了让她更觉得可怕的一幕。 周围得几个小孩，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僵尸，一直看起来挺可爱的嫦小兔，还去拽僵尸，拽了一下，好像卡得太紧，没拽动，然后就看青光一闪，嫦小兔…… 嫦小兔变成了一只大白毛兔子！晃着小尾巴，咧着一张长着菜刀似的板牙的大嘴巴，拽着僵尸的手臂，朝上一条，波的一下把僵尸从地下拔了出来。 “哈哈哈，这个挺好玩的，好像打地鼠游戏。”院子里又响起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可是视野所及之处，并没有其他人。 姜轩、嫦小兔、僵尸、苏苏、李铁柱和一条狗苟日天。 苏瑶还以为李铁柱忽然会说话了，可是就看苏苏跟苟日天讲：“这个办法不错，你有空挖几个洞。” “我才不干呢，兔子擅长挖洞，让嫦小兔挖。”苟日天口吐人言。 苏瑶只觉得整个人彻底错乱了。 什么情况这是？幼稚园里这群小朋友，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正常的？ 这，这摆明了就是一窝妖怪啊！ “呃！” 眼前一花，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摔倒在地上。 “等等，安静，我怎么听到门口有声音？”姜轩正玩得开心呢，就听到大门口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难道是天降大礼包？ 转身打开铁门，姜轩傻眼了。 苏瑶倒在门口。 “我去，这下好像露陷了。”姜轩喃喃自语两声，蹲下来，拍拍苏瑶脸蛋，“喂，你晕了没有？” 苏瑶本来就是稍稍晕眩一下，被姜轩一拍，脑子清醒了点，吃力的睁开眼睛。 姜轩得脸，他的背后，左边站着一只满脸好奇的红着眼睛的兔子，右边站着一只红着眼睛，面目狰狞的僵尸。 看着这一幕，苏瑶彻底不行了，脑袋一歪，真晕了。 “我说你两怎么不变回原型啊，这下扯淡了吧，给她吓晕了，彻底暴露！” “看热闹哪里想得到变回去啊。” …… …… “额……” 一声长长的呻吟，像是被掐断脖子的公鸡临死前发出的嚎叫似的，项专员终于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这一觉，他睡得好长，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一张张充满活力的年轻战士的脸庞纷纷出现，然后又飞快的变成一具具干瘪的尸体，黑暗中到处都是鬼哭狼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之中飞舞着绿色的鬼火，向他发出桀桀怪笑。 无数的断壁残肢堆积在一起，成了一座肉山，鲜血中缝隙中缓缓流出，凝聚成一汪血海，朝他逼迫而来。 他想要逃走，双脚却不听使唤，血海像是有着无穷的引力，将他一点点的拉入其中。 五官六感之中，满满的被血腥味所压迫。 就在他艰于呼吸，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金光，像一个大钟似的，把他罩在其中。 外面，血海翻涌，数不清的亡魂向他扑来，却被大钟阻隔。 然后他就醒了。 “阿弥陀佛，项专员，你可算醒了，这一觉，你睡得巴适，我可是要被吓死了。”一个带着地方口音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要是你死了，我还不得背政治责任啊。” 项专员扭头一看，身边是个大和尚。 想起来了，瞬间，一切都想起来了。 “大师，我的人呢？那两个营的人呢！”项专员一下子坐起来，紧紧的攥住大和尚的手。 “阿弥陀佛，我也就是个没本事的穷和尚，能救下你，差点要了老命了。”大和尚摇摇头。 项专员脑子嗡的一下，如遭雷击。 两个营的人，小一千号的鲜活生命，就这么没了？！ “项专员，说起悲天悯人，我和尚比你更懂。但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妖魔肆虐，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你要是真的心里难受，就把精力用在有用的地方。” 大和尚起身，双手合十，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和尚法号破鞋……” “啊？” 项专员一愣，眼前所在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地上有蒲团，房里有佛像香炉，倒是像寺庙，可是这个大和尚的法号，怎么这么难听呢？ 破鞋？搞破鞋？ “嗯……老和尚十九岁出家，师父就给起了这么个法号，我也不喜欢，可是啷个办？天大地大，师父最大嘛。”老和尚有点尴尬的抬了抬脚，说；“为了避免产生什么误会，我现在到哪去，都穿着这双鞋，省得让人联想其他。” 项专员低头一看，他脚上还真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僧鞋，大拇指都露出来了。 “额……好吧，破鞋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您刚才说什么政治责任，您也是组织上派来的？” “正是！”破鞋大师目光炯炯有神：“虽然我十九岁出家，但是我十八岁就入了党！” “怎么可能？虽然我们包容合法宗教，但是党员是不许信教的！”项专员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并不信仰宗教，但是我认同‘真善美’，这不矛盾。而且我的主要工作是学习佛法，行善积德，并不是侍奉信仰佛祖。”破鞋大师解释说。 “哦，好吧，您继续说。” “说来话也不长，大概半年之前，我从佛法之中，忽然发现了一股传说中存在，但是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找到依据的力量，也就是你们说的超能力，我立刻向组织上进行了汇报，经过上级研究，决定委派我作为本省的巡检员，负责暗中调查本省相关灵异事件。” “巡检员？”项专员吃惊道。 这个职位，他是听过的，虽然听起来貌不惊人，但是却拥有很高的级别和权力，直接归最高层领导。 而且这个职位非常的神秘，由各地已经确认有很强超能力并且服从国家领导的人担任，可以不受一般法律约束，便宜行事。 理论上，他这个省级的调查专员，和巡检员在行政上属于同一个级别，但是调查专员未必是超能力者，而巡检员必然是强大的超能力者，换句话讲，调查员挂掉一个，还能再换一个，巡检员就不是那么好替补的了。 而且有一条规矩：调查专员无权命令巡检员，相反，巡检员如果有要求，调查专员应该尽可能配合。 这就有点像他和省厅的关系，双方的级别一样，但是省厅必须配合他这个调查专员。 事关重大，项专员不敢轻忽，破鞋大师拿起桌上的一台红色老实电话，直接播了一个内线，项专员和他的上级领导取得联系之后，最后确认了破鞋大师果然就是本省的调查专员。 “大师，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你这次过于冒进，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组织上对你的处分暂时没有下来。你就先住在我这个小庙里，养伤，休息休息，但是不要出庙门。”破鞋大师说。 项专员脸色微微一黑，沉默的点了点头。 两百二十章 不靠谱的修炼者们 项专员伤势不重，主要是受到了惊吓，醒来之后稍稍修养了半天，喝了点米粥，就已经能够下地活动，在小庙里逛了逛。 庙不算大，前后四进院子，前面三间大殿，六间偏殿，后面是厨房和僧侣的住处，在山里，如果按照住宅的标准来说当然是豪宅，可是作为一个寺庙就显得有点寒酸甚至落魄了。 庙里拢共不到十个和尚，那天来救援的几个武僧也住在这里，不过破鞋大师却不是这里的主持，主持是个六十多岁和老和尚，叫慧明，相对于破鞋大师，这个老和尚更像是精研佛法的得道高僧：不对任何事情发表看法，也不掺和任何事情，就敲木鱼念经。 项专员他也清楚，现在自己是‘待罪之身’，虽然级别很高，受到高层领导重用，但是一次性把两个营战士的小命都送了，这个责任实在太大，最后的处分绝对轻不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有点想开了，这么多人都死了，自己却活着，不管上级怎么处分，自己都没什么好抱怨的。 于是就呆在寺庙里，早晚青灯古佛，小菜稀粥，一时间倒是远离了尘世的纷争，有些超然出世，静心寡欲。 他属于半软禁状态，不能出寺庙，于是每天最多的时间就在庙里看来看去的，庙里有三间大殿，分别供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祖，左右文殊普贤观影大势至月光日光菩萨胁侍，另外六间偏殿，分别供奉着罗汉和各路神将。 这天早上，吃完饭，他也没什么事，拿着鸡毛掸子，去在一间偏殿里打扫神像，偏殿里供奉着二十多个面目神情各异的神像，不是出家人，却都是佛家的护法神，什么韦陀、珈蓝、夜叉、天龙。 打扫到一尊韦陀的时候，项专员停下了手，后退两步，拿着鸡毛掸子，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这尊韦陀。 “项专员，看什么呢？”破鞋大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师，您来了。”项专员微微点头。 “来了来了。”破鞋大师呵呵一笑：“这段日子你住急了吧，上级正在研究你的问题，应该很快会有结论了。” “我服从上级决定和安排。”项专员淡淡一笑，换了个话题，说：“大师，这个韦陀神将不是持金刚杵的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托塔的韦陀。” 面前那个韦陀神像，不像其他庙里的韦陀神将，手持金刚杵，而是在手里托了一个九层玲珑宝塔。 “哦，这个啊，不是韦陀神将。”破鞋大师笑了，说：“这就是托塔天王李靖嘛。” “托塔天王？”项专员瞄了眼神像前面的小牌子，上面却写着‘韦陀神将’几个字。 “哦哦哦，怕是那个小和尚打扫的时候不留意，把牌牌放错了位置。”破鞋大师说。 项专员微微一愣，摇头苦笑，李靖三个儿子，两个都在西方佛祖座下，他自己也和佛教有千丝万缕扯不断的联系，说他是佛教的护法神将倒也讲得过去，只是小和尚们也太不走心，怎么连神牌都能放错。 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目光再次落到李靖手里的宝塔的时候，项专员的心脏莫名其妙狂跳了一下。 “项专员，怎么了，不舒服？”破鞋见他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关心的问。 “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项专员指着那个宝塔，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师，这是宝塔，还是大钟？” “嗯？当然是宝塔，怎么了？” 项专员忽然想起来了，梦里，那个把他和血海隔绝开，救了他一命的东西，并不是一个什么大钟，而就是一个宝塔，只是自己身在其中，看起来像是被大钟罩住了。 现在在回想，那个宝塔，和眼前托塔天王手里的宝塔，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有这种事？”破鞋大师意外说。 “越想越清晰，大师，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一个宝塔！”项专员笃定道。 听到项专员这么说，破鞋大师神情微微一肃，追问说：“你确定是宝塔？七宝玲珑九层宝塔？不是一口大钟、大楼、宫殿、钵盂什么的？” 项专员心里一翻白眼，心想这些不在体制内的成长起来的体制内人才，别看级别多高，可就是没个正行，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跟说相声似的，逗笑呢！ “是不是什么七宝玲珑九层宝塔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就是一个宝塔，和托塔天王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绝不是什么大钟、大楼、宫殿、钵盂，也不是天安门地安门德胜门哈德门……” “项专员，你严肃点！”破鞋大师打断了他，“说相声呢！” 项专员一瞪眼，就许你说，不许我讲啊，这秃子，无法无天了！ “阿弥陀佛，如果是这样的话，性质就不同了。” 破鞋大师认真的说：“项专员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没有看到这个宝塔之前，印象是模模糊糊的，但是看到之后，好像一下子开启了尘封的记忆，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促使着你去确认，记忆中模糊的大钟，其实就是这个宝塔。” “哎，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你怎么知道！”项专员好奇说。 “阿弥陀佛！” 破鞋大师长长念了一声佛号，“因为老和尚我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不光是老和尚我，据我所知，全国有一批巡检员，是自行忽然觉醒了超能力，还有极少数的巡检员，就是在危难关头，经历生死考验之后，忽然感应到了点什么。比如我……” 破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以前我是非常反感破鞋这个法号的，可是有次在街上义务抓小偷，被小偷捅了一刀，差点流血过多死掉……” “啊？”项专员一愣，完全想不出来，这个可以‘从天而降吓住妖魔’，‘力大无穷’，‘级别惊人’的破鞋大师，居然会被街头小偷捅了，还差点死掉。 “佛祖和耶稣，都有被普通人欺负的时候嘛。”破鞋摆摆手，毫不介怀的说：“就在我昏迷中，感觉生命力快要流失殆尽的时候，我梦到了游本昌！” “谁？！”项专员都要神经了。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专门演济公的演员。 “一个破扇子，一袭破袈裟，一双破草鞋，在梦里给了我，然后我醒来之后，就有神通了，而且，特别喜欢穿破鞋。”破鞋大师认真的说。 “只要不是喜欢搞破鞋就行……”项专员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说：“大师，你不会说，你是济公转世吧？” “这不好讲，反正后来我又莫名其妙学会了一套降龙拳法。你知道的，济公和尚出生的时候，十八罗汉里的降龙罗汉像倒了，民间一直认为，济公就是降龙罗汉转世。而且济公的尊号全称，是‘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罗汉阿那尊者神功广济先师三元赞化天尊’，佛道双全，里面就有个‘紫金罗汉’。” “大师我越来越糊涂了，难道现在人间的超能力，还真和传说里那些神魔有关？”项专员虽然主要负责灵异事件的调查，但他本身不是超能力，更多从世俗力量出发，好多事也是糊里糊涂的。 “这个不好说，现在谁都说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如今真的出现了超能力，佛法、妖魔现世，那古代那些传说，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嘛。” 破鞋大师挥了挥手，打断了项专员的好奇心，说：“你既然对宝塔有感应，那这是事值得重视，也许你也有觉醒超能力的潜质，甚至和托塔天王有些关系。项专员，我要立刻向上级汇报。” “好，需要我配合什么嘛？” 破鞋大师摸着光头想了想，说：“多睡觉，睡好觉，一定要保证睡眠质量和时间。” 项专员失笑无语，好嘛，感情这年头是需要靠睡觉来拯救地球了。 …… “姜轩，我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苏瑶昂首挺胸，恶狠狠的说：“第一，要么吃了我！第二，要么告诉我实情！” 苏瑶醒过来之后，姜轩还准备继续忽悠，可是这一次，苏瑶再怎么着也不会上当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上当，那就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而是没脑子。 苏苏拽了下嫦小兔，说：“要不吃了她吧，你会做红烧肉嘛？苏老师白白嫩嫩的，肯定好吃。” “会的呀会的呀！不过没有烧过人肉哎。”嫦小兔咬着手指头琢磨说：“没关系啦，多放点料酒去腥，应该蛮好吃的。” “姜轩，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要吃我，呜呜呜……”苏瑶态度立刻就被变了，可怜兮兮得嚎啕大哭，“你们想得美，我要把肉哭酸！” “行了，行了，你们有意思没，苏老师平时对你们不错吧，这时候还吓唬她！” 姜轩一瞪眼，“苏瑶，既然如此，我就不隐瞒了。不错，我们都是妖怪，尤其是我，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魔头，外号**，你要是想保命的话，嘿嘿嘿嘿……” “算了，嫦小兔，还是你吃掉我吧！本小姐宁死不失贞！” 两百二十一章 天生媚骨？ “哦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也就说，你开这个幼稚园，就是为了给他们打掩护！” 姜轩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把事情大概一五一十和苏瑶说清楚了，包括怎么偶然遇到嫦小兔，在场每个妖怪的来历，还有阴魔破坏魔的一大堆事情。 除了他自己拥有空间一字没提之外，另外一点，朱园长交代的天庭和魔界之争姜轩也没说，只是讲世界上有好妖怪和坏妖怪，好超能者和坏超能者，他出于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中的优秀男青年得社会责任感，主动带领小妖怪们去斩妖除魔。 苏瑶的胆子还是比较大的，听完之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你当初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啊。”苏瑶问。 “我也怕啊大姐，这种事肯定是最高机密，那时候我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哪敢跟你讲。”姜轩说。 “那么说，姜轩你是修炼者，你会什么法术不？”苏瑶好奇的问，“能穿墙吗？” “穿墙？”姜轩想了想，“好像行吧。” 走到卧室墙壁边上，双手朝前一推，不算很厚的水泥墙被推出一个大洞，姜轩猫着腰钻出去，又猫着腰钻了回来，灰头土脸的。 苏瑶眼睛都看直了，愣了半天“你太败家了，我说的穿墙，不是打穿墙！” 说完，又看向满屋子的小妖怪，一脸的好奇，挨个指着说：“嫦小兔你是兔子对吧，姜硬你是僵尸，苟日天你是什么妖怪？” “很明显我是一条狗啊。”苟日天口吐人言。 苏瑶有点头晕晕的，“那，苏苏你呢？难道是大胸魔？” “什么大胸魔？我是九尾狐好吧！”苏苏翻白眼，觉得苏瑶很没有品味。 “哇，九尾狐啊，好棒好厉害！”苏瑶捂着胸口，“那你变成九尾狐我瞧瞧好不好！” 苏苏本来是不太乐意变得，堂堂九尾狐，难道只是为了讨好人类，就变成原型？那算什么，成动物园里的猴子啦！ 不过见苏瑶一脸小星星的样子，苏苏觉得这个人类女人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噗嗤一声，一只大大的白色狐狸出现在房间里，就趴在苟日天边上，懒洋洋得晃着尾巴。 苏瑶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天，一脸的失望，说：“咦？怎么只有一只尾巴？不是说九尾狐嘛？” “大姐你不要纠结这些细节了！”姜轩拽了下苏瑶，认真的说：“这些事你可别大嘴巴给我到外面乱说去，谁都不能告诉，你爸妈都不行，不然很容易惹麻烦的你知道不？” “你放心你放心啦！我肯定不说。”苏瑶说：“你们都会法术，能不能交给我？带我一起飞？” “飞？你想太多了。”姜轩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所有超能者、妖怪和魔头，就没一个有能力克服地心引力飞翔的，根据苏苏说，飞翔需要庞大的妖力为基础，只要要到真正的大妖怪的境界才有能力克服地心引力。 天界稍微好一点，天界和下属的各地，引力比较小，但也不是十年八年道行就能飞翔的。 普通妖魔，大妖魔，妖王魔王，飞翔是属于后两者的专属。至于天上那些家伙，有资格去的起步都是大妖魔的水准，称为仙，再厉害点的是仙王，飞翔一向是高级修炼者的专属领域。 “连飞都不行？你们好搓哦！”苏瑶一脸嫌弃的说，“那你们会什么啊？” “火球术学不学？”姜轩小心翼翼得问。 果然又被鄙视了，“火球术！那不是奇幻里面的吗？你们是妖怪和修仙者哎，为什么会有这种魔法骑士里才会有的存在？而且火球术听起来也好挫的！” “虎魔三击呢？很厉害的！” “厉害个毛啊，听起来和五虎断魂刀一样的垃圾大路货……” …… 搞了半天，最后一群妖怪居然发现没什么可以教苏瑶的，好说歹说，还是最大路的火球术。 结果学了半天，毛用没有。 苏瑶身体里没什么灵气星力妖气这种东西，除了屁，什么都放不出来。 不过倒是有个事比较意外，苏瑶身体灵活性出其意料的好。 九尾狐一族，胸大腿长身体柔，柔韧性在妖怪里算是最好的之一，可以做出各种各样很夸张的动作，用九尾狐的行话来说，这是九尾狐一族的天赋技能‘天生媚骨’。 当然，这种奇怪的天赋技能，除了勾搭异性或者同行，用于某些生活享乐之外，在战斗中，还能起到非常好的效用。 比如说发射火球或者其他技能，九尾狐在大部分姿势和角度，都能出其不意放出来，还有，由于身体柔韧性好，掐诀念咒或者需要通过身体姿势来完成的动作，也比其他种族要快很多。 这种本事，嫦小兔他们就不行，姜硬就更差点，同样放火球，姜硬得失败率是最高的。 法术技能什么的释放之严苛，比科学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部分法术不仅要根据指定得咒语动作来完成，更是要考虑到释放瞬间外界灵气等等因素，才能顺利完成。 无论是魔界还是仙界，都很少会出现大规模跨界战斗的情况，就是因为在对方的世界里，存在着种种的不适应，技术动作变形，法术失败率提高，甚至有些地方的自然规则是截然相反的，一不小心能把自己搞爆炸了。 而九尾狐这个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种族，天生媚骨，就可以极大的避免这种不适应，或者说，身体、感觉的适应调整能力极强。 没想到，苏瑶这方面的能力竟然丝毫不弱于苏苏，不光是什么大劈叉一字马人体大轮胎之类的柔韧性，技术动作的掌握上手也非常到位。 “很有学习法术的天赋啊！”苏苏有点惊叹了，单纯论这种天赋，比她见过的很多大妖怪、神仙都要强。 就是可惜了，苏瑶感觉不到天地灵气，无论姜轩怎么教，她都一丝感觉没有。 “也正常吧，超能力也不是说人人都能拥有的。”姜轩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还是有些可惜的，苏瑶要是能学会点法术，还真是个好帮手。 苏苏会法术，可是这头小狐狸有时候真不太靠谱，说白了，就是孩子气。 一个成年人，一个幼童，同样掌握的某种技能，可是哪个帮助更大，更有用，显然是成年人。 苏瑶大概是没意识到‘感受不到灵气的人一辈子都成不了超能者’，还觉得自己天赋很强，蛮开心的样子，说：“反正也没事，你们带我去打妖怪吧！” “额？”几个小妖怪都黑着脸看她。 姜轩无语解释说：“额，是这样的啊，我们行话，一般把人叫做超能者，跟我们一路的妖怪叫做妖怪，那些坏人坏妖怪，统一叫做‘魔头’。” “一样啦一样啦，去打魔头！”苏瑶跃跃欲试。 “不行不行！”姜轩连连摇头，苏瑶一个普通人，带着她太危险了。 幼稚园里几个人，谁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哪怕不能打，但是妖怪和修炼者的体质比人类强悍的多，人类的致命伤，对于他们而言也许就是有点疼而已，比如姜轩自己，一般人被子弹打到，无论是手脚还是胸背，绝对就废了，可是姜轩估计只要没直接命中自己的要害，那么最多影响一下他的行动能力。 苏瑶就不行了，战斗之中微微波及一下，就能要了她的命。 “谁说我没自保能力了！你们等我一下哦！”苏瑶说完转身跑了。 姜轩几个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她有什么自保能力？ 难道是家里有钱，请了高人来当保镖？她是有两个保镖在山下等着，可是看着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 没一会，苏瑶回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冲着姜轩晃了晃。 “大姐，你能不把枪口对人嘛！”姜轩都吓尿了，老子再抗造，也不想被自己人正面搂脸干一枪，不死也毁容好吧，万一伤了脑子，岂不是成脑残。 “你看你看，是吧，你们也怕枪的嘛。放心吧，带我去，我一定听话，能保护自己的。”苏瑶得意的说。 “好好好，算你牛！你真牛！你爸这么有钱有势，怎么不给你弄两手雷来呢？”姜轩无语。 苏瑶神神秘秘的说：“能用的上吗？我回家问问，说不定真能买到。” “得了大姐你可别，我带你去打魔头还不行嘛。”姜轩一拍脑门，她回去问东问西的说不定就露馅了。 “去哪？” 这下不仅是苏瑶，其他几个小妖怪也有点激动起来，才打完破坏魔，就有心目标了，这日子过得还是很充实的嘛。 “我们去精神病院！”姜轩正色说。 “不会吧？姜轩你可别胡来的，我们现在哪里打得过那个鬼东西啊！”苏苏第一个摇头。 姜轩倒不是真的想现在就去和阴魔决一死战，苏瑶就是带了高射炮都不行，不过，听苏瑶说，整整两个营的人都被阴魔干掉了，姜轩觉得有必要去观察一下，那个阴魔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这家伙不能移动太远，保持距离的话，应该比较安全。 两百二十二章 奇怪兄妹 说走就走，留下李铁柱看大门，苏瑶把她家保镖先支走，一群人和一条狗坐上五菱就出发。 精神病院所在的位置，和幼稚园所在的位置，正巧在南屏山的两侧，要是从中间的山路穿，那就要了小命了，南屏山是秦岭支脉，弄不好是真能遇到大老斧什么的。开车绕着山半圈比较快，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另外一侧的入口了。 姜轩他们刚走不久，莲花镇口就开进来一辆奥迪A4，这年头经济水平都上来了，奥迪A4也不算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豪车，经济稍微宽裕点的家庭都能买得起，所以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直接停在了山脚下。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正常，男的穿着一身西装，女的打扮也很比较朴实，总之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绝对是老实人的类型。 两人长相却有七八分相似，看起来是一对兄妹。 “哥，就是这里吧，我在网上找了，那个幼稚园就顺着这条山路上去。”女人提着一个老式公文包，指了指山路。 “好，走，这个幼稚园前段时间很出名，我专门查了，有一个男老师，几个女老师，都是年轻人。”男的说。 “世风日下啊，年轻人容易冲动，年轻男男女女这样朝夕相处，很容易就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的，幸亏我们来的及时！”女的深深的叹了口气，扶了扶厚厚的黑框眼睛，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别说了，快走吧！” 两人顺着山路朝上走，没一会就到了幼稚园门口。 看到周围得环境，带着黑边眼睛的女人脸上的担忧更重了，“这荒郊野外，上下就一条路，晚上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哥，这个地方本身就很不正经！我觉得我们没来错，故意把幼稚园开在这种不正经地方，肯定脑子里就想着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 “妹妹，是这样的，所以我要劝导，帮助他们！这是我们的责任。”男人点点头，敲门。 咚咚咚。 没一会，门开了，露出一张有些吓人的大脸。 李铁柱，他留守家里，没事，正在院子里练拳呢，之前是姜硬教的古拳法，最近又教了他虎魔三击。 说来也有意思，李铁柱和苏瑶好像是两个极端，苏瑶动作学的十足，却压根没任何威力；而李铁柱却什么都能学会一点，威力也比正常人强，但是距离真正的修炼者又差了一截。 给人感觉有点像是超能者之中的‘低能者’，比正常人却又厉害。 不过李铁柱自己倒是浑然不觉，很喜欢练武，有事没事就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打拳。 开门的时候，他正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大裤衩，露出浑身精壮的腱子肉，一身的汗。 黑框眼睛女看到他，忽然一愣，紧跟着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就跟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连忙朝后退，另外一只手直摆，厌恶的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流氓，你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也皱起了眉头，说：“太不像话了！果然不是个好地方！大白天就这个样子！” 李铁柱能听懂人说话，可就是觉得莫名其妙，十月份的天还是有点热的，他光着膀子，在自己家里打拳，碍着谁的事了？ 他是老实人，虽然奇怪，还是回去穿上了衣服。 “哥哥，你穿好了嘛？”这个过程中，眼镜女居然始终捂着眼睛，背对着幼稚园得大门，好像稍微看一眼李铁柱的身体，就会感染上某种致命的病毒似的。 “好了。” “嗬嗬荷……”李铁柱穿好衣服，茫然的嗬嗬荷了几声，在问对方的来意。 “你是干嘛的啊？”男人问。 “嗬嗬荷……”李铁柱指了指大铁门后面，写着‘传达室’三个字的小房间，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哦，看大门的！”女人眉头浮现起一股厌恶的神情，对男人说：“哥你看，一个看大门的都这么流氓，可见这里一定是藏污纳垢！” “妹妹，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男人神情一肃，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充满了悲天悯人圣洁的光芒，正色说：“正是因为世界上思想和身体都肮脏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才要去帮助他们，净化他们，带着他们走向幸福美好的生活！” “嗯……哥哥你说的对，我的思想狭隘了！”眼镜女愣了愣，然后认真的点点头。 李铁柱在边上看到都傻眼了，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半懂不懂，毕竟他脑子还是有点问题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你们领导在吗?” 领导这两个字李铁柱是知道的，园长、总经理、董事长、姜轩、姜老师、小姜……这次词在李铁柱脑子里就一个意思，姜轩。 “嗬嗬！”李铁柱两个手一阵乱摆，指指山下，意思是下山了。 “那其他老师呢？”男人问。 “嗬嗬！”李铁柱还是两个手一阵乱摆，指指山下。 “怎么搞的，大白天不在单位，出去玩了。看来这个幼稚园还真的就是一个幌子，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心思用在培养祖国下一代上，青天白日就结伴出门苟且！”女人义愤填膺的握紧了拳头。 苟且这两个字李铁柱是听不懂的，他想了想，转身回到传达室，拿了个小本子，还有一支笔。 这也是和姜硬学的，不过姜硬得小本本主要记载师尊语录，李铁柱的小本本则是记载访客信息。 “不用了。”女人明白了李铁柱的意思，推了推本子，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一张海报，一份邀请函，在邀请函的空白处填上了‘星星幼稚园全体老师’几个字，用夹子夹在一起，递给李铁柱。 “等你们领导回来，把这个给他，请他务必来参加我们的讲座。” “嗬嗬！”李铁柱点点头。 “哥哥，我们走吧。” “好的妹妹，山路陡峭，你小心一点！” “谢谢哥哥关心！” 这两个人虽然说话怪怪的，可是却非常的有礼貌，两人你谦我让的下了山。 …… …… “你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小兔的啊！哇，果然好阴森哦，老刘也真是的，没脑子吗，居然把精神病院和幼稚园搞混淆了！” 精神病院外面，当初朱园长把姜轩他们救出来的那个山头上，姜轩和苏瑶趴在中间，边上一拍妖怪，远远的朝山下看过去。 之前那个精神病院居然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盘旋的那片乌云，显得更深，更厚实了。 这次不用苟日天他们说，姜轩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妖气！ 或者说是魔气，其实不管是妖气魔气还是星辰之力仙力什么的，姜轩觉得本质上，都是灵气，只是‘味道’不太一样。 都是辣椒，有的是小米椒，有的是红尖椒，有的是水果辣椒……反正一吃，都是辣椒的味道。 很明显能感觉到，精神病院的‘势力范围’扩大了一圈，上次在这个山头，还闻不到这么重的魔气，现在简直就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捂着鼻子都没用。 “我怎么闻不到？”苏瑶问。 “不会吧，这么重的味道，就算是普通人也该闻得到啊。”嫦小兔奇怪的说。 “而且，空气当中，有股很浓的尸臭！”苟日天鼻子最好了，抽抽鼻子很专业的说：“你就算闻不到魔气，顺风下尸臭总能闻到吧。” 苏瑶用力的抽鼻子，摇头：“没有啊，啥味道都没有。难道我感冒了，还是味觉失灵了？小兔给我块饼干吃吃！” “我才不干，不要骗我饼干吃。你闻不到味道，那叫嗅觉失灵。你当我小孩啊？！”嫦小兔鄙视说。 “你们别吵，看下面。”姜轩一脸纳闷，死了两个营的人，那尸体呢？连苟日天都能闻到尸臭，应该有很多尸体才对，怎么一具都没看见。 “有活人？！”苏瑶从望远镜里看到，惊讶说。 果然，望眼镜里，精神病院的院子里，好像是从楼里走出来两个队伍，都穿着精神病的号服，还有医生，好几十号人在院子里游游荡荡的，像是在放风。 “这就不对了啊，魔气这么浓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活人呢？”姜轩纳闷极了。 魔气也好、灵气、仙气、妖气也罢，总之都不是空气，一点点，会让人类感觉到舒服或者不太适应，可是猛地浓烈到一定程度，普通人会直接挂掉的，这就像把一条鱼丢到水泥里，把一个人丢到水里，不是因为水泥或者水什么的本身是坏东西，但人类无法适应。 同样的，如果一个普通人直接进入魔界或者仙界，也会因为不适应当场挂掉。 眼前精神病院的魔气浓烈，姜轩估计就算是自己进去，也是处处受到制约，连呼吸都很难受，何况这么多普通人！ 这个阴魔还真是诡异的狠，难怪说是魔界中一个重要的种族组成部分，虽然出身实力不高，但各种花招实在层出不穷。 “不对！”苟日天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说：“老大，这些人，都是死人！” 两百二十三章 活死人 “什么？这都是死人！”苏瑶吓了一跳，她胆子再大，毕竟就是个人类小姑娘，二十郎当岁，当初被一个僵尸都吓得飙尿，现在看到一大群明明‘活着’还能走来走去的人，却被告知这些家伙都是死人，她不怕才怪。 这么多僵尸！变成世界末日了？ 我在末日当园长？不不，我在末日当富二代？！ “嗯？”姜轩奇怪的问：“你确定？” “老大你要相信我的鼻子，我能闻到，尸臭就是从这些人身上传出来的！”苟日天自豪的说：“我可以从一百米之外的十坨大便中准确的分辨出昨天谁吃了蚕豆！” “额……”嫦小兔正在嘬果冻，差点给他说吐了。 “行了行了，这个本事就不要当众吹嘘了。” 姜轩从望远镜里仔细的看过去，这一次抱着目的性的看，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人虽然在活动，但是一个个面无人色，神情呆滞，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不，不仅是没有生气，姜轩仔细看他们的脸，会发现，这些家伙的脸根本就是凹陷下去的，一个个如同被吸干的了木乃伊，再看他们露在衣服外的手，也是干枯的像鸡爪子似的。 甚至，还有的人显得非常不协调：有的脑袋明显大，有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有的……我了个草，姜轩甚至看到一个家伙，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居然是一只干瘪的脚。 这些何止是死人！有不少明显是用零碎的尸体通过什么诡异的法术拼接起来的。 苏苏在一边憋嘴说：“少见多怪，阴魔嘛，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是他的最爱，当进化到大妖魔之后，阴魔甚至可以用各种异兽和仙人魔头的尸体，拼接成和大妖魔实力接近的‘百尸魔’，传说中，魔王级别的阴魔，可以操纵万尸魔，啧啧啧那个威力相当的大啊，一般的神仙法宝打上去，非但造不成任何伤害，反而会被污染，丧失灵气！” “这么牛逼？！”姜轩惊诧道：“那岂不是战场之神？一个阴魔王，能指挥N个接近魔王力量的万尸魔？” “差不多喽，不过也没什么啦，直接干掉阴魔本身就可以了！阴魔本身的实力在同层次中，很一般的啦！”苏苏无所谓的说。 “我的九尾狐妹妹，问题是，它再一般，也比我们加一块都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姜轩很无语。 这个阴魔也太诡异了，能吸收生灵壮大自我，能操纵傀儡手下，还能制造出一块‘领域地盘’，这种玩意居然是魔界最底层的存在。 那魔界和仙界里厉害的人物，到底是什么存在？！ 按照这种发展速度下去，他成长的到底得有多快？ “纯粹的力量碾压喽！别看这家伙这个那个的，只要有大妖魔的实力，随手一个法术，召一道雷，直接就给它劈死了，来一百个阴魔都没用。”苏苏说。 这又是一句废话，姜轩忍不住对朱园长腹诽了几句，心想当初你非要渡劫渡劫，好了吧，被雷劈成猪头了！你要是直接释放出力量，把这个阴魔废掉，那岂不是省了好多事！ 反正最后都是被天雷劈成猪头！ 现在好了，这头阴魔完全已经变成了姜轩根本无法应付的存在，是他见过最牛逼的家伙！ 说话的功夫，精神病院的大楼里，还在不停的朝外走出‘活死人’，一队又一队，足足出来了四五百，把后面的院子都挤满了。 这些‘精神病人’，在‘医生’的指挥下，排成队列，竟然离开了精神病院大门，朝四周山里走去。 “他们发现我们了！”苏瑶低声惊道。 “不对，他们要是发现我们，应该直奔过来，你看这些活死人，朝四周到处走，好像并不是针对我们……我草，糟糕！” 姜轩说着说着，忽然大惊失色！ 阴魔虽然厉害的不像话，可是之前有一个重大的限制：他本体似乎不能离开头顶这块阴云的范围。 那就等于一个木桩怪兽，无法造成太大的破坏。，慢慢猥琐发育，总有一天能上去干他。 可是如果他能出来，或者说，他操纵的爪牙能出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阴魔是依靠吸收生灵来成长的，这么多活死人，哪怕不能走很远，仅仅把精神病院四周山里的生物都抓来，这个阴魔又能成长一大截！ 万一他们能走的远，到市里，那就扯犊子了，猝不及防之下，几百万人的城市，足够一下把阴魔喂得饱饱的。 弄不好，直接成大魔头！ 那彻底扯犊子，姜轩估摸着，如今的世界，一个有智慧的大魔头，基本就是无敌的存在。政府总不能用原子弹轰这里吧？ 何况，现代化的武器，和妖魔的力量是不是一个路子，能不能起作用，现在都不好说。威力再大，不起作用，有个毛用？ “那怎么办？”苏瑶问。 “姜硬，你和我去试试这些活死人的成色。你们在这里不要走，苏瑶，你照顾好这几个小孩。” 姜轩说完，也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拽着苟日天耳朵就猫着腰跑下去。 没跑出五十米，迎面就遇到了一小队十几个活死人，姜轩想都没想，心念一动，伏魔印飞出，狠狠的砸下去。 噗嗤，一地马赛克，两个并排走的活死人被砸成了肉泥！ 剩下的医生和活死人愣了一愣，但紧跟着就悍不畏死得扑上来，速度之快，竟然如同猎犬一般。 姜轩和苟日天分散一闪，刚才藏身的那颗小树，被从中打断。 伏魔印果然好用的狠，姜轩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像电影里丧尸一样有传染性，而且看他们的力量和速度，比普通人类还是要强不少的，被挠一下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于是就祭起伏魔印，左一下右一下砸。 苟日天在边上，和几个活死人缠斗，这些家伙虽然速度快，但跟苟日天相比还是有差距的，非但没有伤害到他，反而被他抽冷子咬断了两个活死人的大腿，活死人虽然不惧疼痛，但还是要遵守基本物理定律的，没了腿倒在地上，嗷嗷嗷怪叫。 没一会，一队二十几个活死人，就只剩下了那个‘医生’，医生见势不妙，眼睛里绿火一闪，居然掉头就跑！ 没想到，这是个有脑子的家伙！ 刚跑出一步，迎面忽然就出现一块大黑石头，医生一头撞上去，紧跟着大石头一压，噗嗤，一地马赛克。 “呼呼，搞定！还好还好，看来他的傀儡威力有限，吓我一跳，要都是魔头级别的家伙，那我们就该逃命了！”姜轩从上面观战的苏瑶她们招招手：“下来吧，咱们尽量多干掉一些活死人！” 刚说话，精神病院的深处，忽然响起一个凄厉的吼叫声。 “又是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和妖怪！这次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姜轩愣了下，紧跟着哈哈大笑，冲着下面的精神病院，比划了一个勾手指头的手势：“你来啊，有本事你来啊，你来弄我啊！哈哈哈，没腿的傻叉！” “哈哈哈哈，对啊对啊，都不能动的，这种垃圾魔头太可笑了！”嫦小兔拿了一块石头，远远的朝精神病院丢下去。 石头刚飞到半空，忽然天空的乌云中，斜刺刺的劈下来一道闪电。 乌云笼罩的面积有限，嫦小兔他们在乌云外，但是乌云在浮在空中的，闪电斜着劈下来有一个角度，正好劈在嫦小兔得脑袋上！ 刺啦一下，就跟漫画里似的，嫦小兔一下子被劈得现了原形，浑身的焦黑焦黑的，毛都没了，肩膀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大血痕，血肉外翻！ 大概是被这道雷给劈傻了，嫦小兔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哎呀哎呀好疼啊好疼啊，姜轩我们快跑吧，这个雷好厉害啊！” “我就日了！你难道是最终BOSS嘛？为毛什么都会啊，还会霹雷？” 不等姜轩崩溃，云层中，又是一道黑乎乎的闪电下来了，直奔嫦小兔。 “伏魔印！”姜轩大吼一声，黑漆漆得伏魔印出现在嫦小兔的头顶，挡住了这道雷。 轰隆一下，伏魔印被劈得朝下微微一沉，这道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不，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精神病院里，阴魔狂吼起来：“人类，你竟然敢用这个东西，整个魔界都会以你为敌的！” 说着，又是一道雷从天而降。 姜轩有了经验，伏魔印一挡。 搞定！ 伏魔印还真好使！ “哈哈哈哈，大傻叉，难怪你们阴魔在魔界都是垃圾，你们全家男女老幼都是王八蛋，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傻叉，来啊来啊，有种你再劈啊，看你是雷多还是我印强……” 另外几个人看姜轩骂得一身是劲，跟疯了似的，很奇怪的看着他，姜轩发现气氛不太多，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打不过，就骂个过瘾嘛。对了我有个建议，以后我们每周一三五上午，二四六下午，组队来骂！” “对对对！骂死他，姜轩，我们去承包一个垃圾场，以后用垃圾填满这里！”嫦小兔疼得呲牙咧嘴得跟着叫唤。 “哈哈，好主意，不如用大粪！” 就在这时候，空气中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轰鸣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速度极快的破空而至！ 两百二十四章 炸弹 “什么声音？又要打雷？” 不光是姜轩听到了，在场的小妖怪们也都听到一清二楚，远处的空气之中隐隐约约传来剧烈的震动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云层之中高速的接近这里，感觉和平时夏天打雷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很类似。 刚才才打雷，还把嫦小兔给劈回了原形，不过相比之下，刚才那几道由阴魔的云层中发出来的雷，和现在天空中穿出来的声音无论在哪方面都不能相提并论，小巫见大巫。 就在此时，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三架飞机，飞的不疾不徐，距地面却不像平时客机那么高，所以声音才会很清楚的传过来。 “哦，原来是飞机哦！” “姜轩我还没坐过飞机呢，你哪天带我们去坐飞机啊！” 几个妖怪倒是挺好奇，昂着脖子看，作为大妖魔专属的能力，飞行，他们几个压根连边都沾不上，但是现在普通的人类却能通过科技在空中翱翔，这点还是很让小妖怪们羡慕的。 “日！” 姜轩眯着眼看了一下，却是大吃一惊！ 这三架飞机，尼玛根本不是普通的客机！两侧的两架，姜轩也不认识是什么型号，但是头尖尖，机翼扁扁的，显然就是电视上常见的那种战斗机！ 中间的那一架，和客机形状差不多，但是要小了一号，肚子大大的，显得有些臃肿，大概也是飞不快的原因之一。 这尼玛是一架轰炸机！ 要知道军队的驻扎、演戏，都是远离城市的，平时在城市里不要讲什么战斗机轰炸机坦克这类战斗武器，即便连军车、穿军装的军人都很少见到。 可是这三架飞机忽然出现在滨海市附近的天空，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南屏山其实里面有个隐藏的军事基地？正好赶上飞机出来训练？ 说时迟那时快，飞机飞的再慢那也是和音速相比，这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们头顶。 剧烈的轰鸣声清晰的传来，地面上分散在各处的活死人们纷纷仰起头，有些茫然的望着天空。 “我草，不行不行，赶紧闪人！”姜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跳起来大吼一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飞在中间的那架轰炸机，肚子打开，像下蛋一样，咣咣咣丢下一连串不知道什么型号的炸弹。 “这下完蛋啦！” 姜轩郁闷到了极点，悲壮的大吼了一嗓子，他们几个再有超能力，被现代化高科技的航空炸弹炸到，那还能有个好？ 很显然，这些炸弹不是针对他们，而是炸精神病院的破坏魔的，可是他们所在的山头，距离精神病院其实也就小几百米，这点距离，在现代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面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百忙之中，姜轩想都没想，一把拉住最弱的苏瑶压在身下，另外一只手，拽着嫦小兔得耳朵给她拉过来，大吼一声‘卧倒！’ 没办法，妖怪之中，姜硬自保能力最强，苏苏距离自己最远，苟日天有狗仗人势自己不死他就没事，就嫦小兔被劈出了原型，要保只能保最弱的两个。 哪知道姜轩在地上趴了几秒钟，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没炸？” 姜轩意外的抬起头。 只见三架飞机已经扬长而去，而苏苏他们都没看自己，仰头盯着不远处的黑云看。 “师尊，刚才飞机丢下来的炸弹，进入云层之中就消失不见了！”姜硬说。 “啊？还有这种事？”姜轩一愣，眯着眼向云层看过去。 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翻滚得更加猛烈了，好像有什么怪物在云层里面蠕动着，整个大云层像个棉花糖似的一鼓一鼓的，好像随时会爆开似的。 说爆就爆，也就一会的功夫，黑云层噗嗤一下，果然被涨开了！ 原来黑云只笼罩在精神病院上空，此时规模却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把姜轩他们所在的山头都笼罩住了，不仅体积变大，颜色也变得更加深沉，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云层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的见雷电在闪动着。 下方，那些仰头看天的活死人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激励似的，仰天发出嗷嗷嗷的狂叫声。 “咦？被炸弹炸一下，好像变得更猛了，这是怎么回事？！” 姜轩正奇怪着，忽然又是一道雷从云层中搂头劈下来，他下意识就用伏魔印去扛，哪知道，就在刚才还能轻轻松松扛住的雷，此时威力却大了好几倍，竟然一下子把伏魔印给劈出了一道大口子，石片乱飞，运用伏魔印的姜轩也觉得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压下，几乎要操纵不住，伏魔印歪歪扭扭的被劈翻到了一边。 这可了不得了，姜轩毫不犹豫收起伏魔印，背上了苏瑶，大吼一声‘快跑快跑！’。 一群人刚才还得意洋洋得叉着腰破口大骂，哪知道被炸弹一炸，阴魔的实力不降反增，搞得他们落荒而逃，跟被狗撵似的，仓惶逃出山外面。 坐上小面包，打着火就开，呜呜呜开出了十几公里，到了市里，觉得足够安全了，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苏瑶一脸的茫然，她不是修炼者，这里面的变化她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但是精神病院里出现了好多的活死人，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现在更加相信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言语之中，有些惊恐。 姜轩和嫦小兔他们其实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能察觉到阴魔的力量变大了。 “是啊，怎么回事，炸弹一炸还变猛了，这个阴魔也太古怪了吧？”姜轩觉得头疼的很，从来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这头阴魔明明算不上特别厉害的存在，反正远远不到大妖魔的层级，可是它就窝在山沟沟里，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嫦小兔又恢复了人形，不过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黢黑黢黑的，肩膀上有一道大口子，还朝外冒血，姜轩扒拉看了一下，都能看见骨头了，嫦小兔疼得嗷嗷叫唤。 “来来来，把这个吃掉。”姜轩拿了一颗小药丸递给嫦小兔。 这是上次朱园长剩下来的，朱园长上次来救他们就用了这种小药丸，用个小瓶子装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很香，吃一颗下去伤势立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朱园长被雷劈成小猪仔之后，这瓶药却留了下来，还剩十几颗，姜轩一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嫦小兔吃了一颗药，果然就觉得肩膀痒痒的，伤口长出了小肉芽，开始愈合，只是小脸还是黢黑黢黑的。 “后备箱有水，姜硬你拿点矿泉水给她擦擦脸。”姜轩皱着眉头，心里不爽的狠。 在空间里，伏魔印的原型祈福台，居然被那道雷劈得缺少了一个角，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未来的威力有什么影响，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法宝，还没正儿八经的派上过用场，第一次对付魔头，就损坏了。 “姜轩，我觉得这可能有个很大的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苏苏忽然开口，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语气说。 “什么大问题！”姜轩觉得现在已经没啥更大的问题了。 其实稍微一想，他反而放松了不少，这头阴魔连航空炸弹都对付不了，那至少说明两点，第一，肯定不是自己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第二，国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暂时不用自己操心了，它再狠，跟自己也无关，正面和国家对上，区区一个阴魔，最后能有好下场？ “可是阴魔能够吸收现代化武器，为自己进步啊！”苏苏说：“刚才它忽然变强大，应该就是吸收了炸弹里的能量，如果国家继续用其他现代化武器对付它，它就会不断的飞速成长，最后成长为大妖魔，甚至魔王，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我靠，它又能吸收现代化武器了？不是说，阴魔专门以吸收生灵来成长嘛！”姜轩一愣。 “我也是猜测的。”苏苏皱着小眉头，掰着手指头说：“你看啊，现代化武器，什么炸药，还有什么核聚变之类的，本质上，是一种能量。只不过能量比较狂暴，人和建筑物受不了，那么灵气、妖气、魔气，其实也是一种能量。” “你的意思是说，炸弹里的能量，就是魔气？”姜轩意外说。 “不不不，这不一定。但是如果现代化武器的能量，对魔头没有杀伤力呢？”苏苏说：“打个比方，人在火焰里会很痛苦，被烧死，可是凤凰在火焰里，却会觉得非常的舒适，火就是一种能量，再大，温度再高，对‘适应这种能量’的生物，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嘛。如果是人类，空气再新鲜，氧气再充足，人也不会死，反而神清气爽。” 姜轩有点明白了，灵气魔气，和炸弹产生的温度甚至污染、冲击波什么的，本质上都是一种‘高能’，同样在高能中生活的妖魔，并不怕这些东西，相反，倒是子弹之类可以对实体产生杀伤力的武器可以克制妖魔，但是偏偏阴魔好像又没有实体，也不怕子弹。 两百二十五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概就是这样，加上这个阴魔又是有吸收能力的家伙，刚才的事实也证明了，被炸弹一炸，它就变强大了，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推论。”苏苏说。 苏苏的推论让姜轩他们很是忧心忡忡，要是真的像苏苏判断的那样，阴魔可以吸收现代化武器的能量，那乐子就大了，万一国家一发火，给他丢个原子弹什么的……好吧，原子弹不至于，毕竟是在城市边上，可是南屏山在郊区，精神病院距离山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丢个炸弹甚至精确制导的导弹进去，不是没有可能。 按照苏苏这个半桶水的分析，能量大到一定地步，阴魔也未必就吸收的了，估计真丢个原子弹什么的，直接能给他撑爆了。 可要是按照现在这样子加柴，一会丢几个炸弹，一会派点人过去，完全就是资敌，说不准阴魔真的能快速成长。 万一真弄出来一个大魔头，那乐子就大了，到了大魔头阶段，阴魔就拥有了自行活动的能力，它跑到哪里，头顶的魔云就跟到哪里，自行成为一块小小天地。 “那我们赶紧向有关部门汇报啊！”苏瑶下意识的说。 这个情况除了姜轩他们，其他人未必知道，有关部门在送进去两个营之后，今天连战斗机都出动了，指不定后续还有什么手段，万一真一阵狂轰滥炸，阴魔越来越强大，弄不好真能威胁到人间安全。 阴魔一族里，是正儿八经出现过魔王级别的存在的，不像破坏魔，只能意淫。 “我决定了！” 姜轩宣布，从此之后，暂时不管阴魔了！这玩意显然已经超过了能力范围，沾上它一身的是非，拯救世界也不能光靠自己一个人，全国七千万党员，其它同志也该尽一份力。 向有关部门举报？拉倒吧，自己这一窝妖怪怎么说？说不清，指不定又惹出来什么麻烦，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本来好端端的一个普通魔界群众，稍稍等上几个月自己实力强大了，一巴掌就能给它扇死，多简单的事？ 非要乱来，那两个营也不是自己送进去的，今天的炸弹也和自己无关，谁捅出来的篓子，让谁去解决去，反正老子在边上埋头修炼。 继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欺负一下的普通魔头，或者仙二代的线索，去拯救出来。 朱园长留下的那本书里，倒是还有一些线索。 有个比较明确的仙二代线索：善财童子。 这位在观世音菩萨后面当秘书，按理说仙界打仗，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上场，就算遇到危险，有观世音这种仙界顶尖的大人物罩着，他也不存在有危险。 可他偏偏就挂了，还挂得比较早。 说起来来历，善财童子是正儿八经的战斗人员，以前当山大王的时候，有个赫赫有名的外号：圣婴大王。 会喷三味真火的就是他，战端一开，这位小哥耐不住寂寞，主动请缨上阵，他老子牛魔王属于仙界重要编外人员，和青丘山的老大一样，没实权但有能力，影响力很大，于是就调到了一线部队。 他的三味真火对于魔头的确有很大的克制能力，能自身产生三味真火，这个能力在整个仙界都是罕见的，假以时日，等他成长为大妖魔、金仙一流，那就完全是可以一大多，一个人克制一批魔王的存在。 一开始打得顺风顺水，立下了不少功劳，哪知道这小子冒进，中了圈套，带着三千天兵，被三头魔王包了饺子，一个照面，废话都没一句的，三头魔王一起出售，给打成了一地马赛克。 还是家里关系硬，后台大，牛魔王和观音一起出手，好歹救回了他一点儿魂魄，放到人世间来了。 在朱园长的书里，这位的线索最是清晰，连家庭背景、教育经历、陨落事迹都一清二楚，和其他言之不详的仙二代和魔二代差别很大。 姜轩太清楚了，这就是明明白白的暗示，属于‘差别对待’，要‘优先处理’的。 不过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姜轩一时半会的，恐怕进不去。 书上记载，他在‘东海深处’。 姜轩就日了，这尼玛好端端的，人家都在城里里，远一点的在郊区山区，这位玩火的，跑东海去干嘛？找死呢。 还东海深处，好几百米上千米的水压，谁能承受的了？自己身边这几位，全是陆地上活动的，到了水里能力先被压制三分，就每一个能派上用场的，更不要说在海底了。 除非找一条潜水艇，可是在水下，潜水艇一旦出了问题，自己几个人小命就得交代了。 再翻翻书看看其他的。 倒是真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能干一下的魔头。 “大恶魔？这名字起的！” 不是大恶魔，是‘大鳄魔’，魔界野生生物鳄鱼成精，据说在洞庭湖一带活动。 “魔界有鳄鱼咩？”苏瑶好奇的问。 “有啊，鳄鱼哪里都有，魔界有，仙界有，人间有，青丘山也有的，我小时候还坐过鳄鱼大叔背上过河呢。”苏苏说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和鳄鱼大叔他们怎么样了，鳄鱼大叔还是很和蔼的，小时候还带去抓过鱼吃。” “很和蔼的鳄鱼大叔？”姜轩眉头一跳，“魔界的鳄鱼也和蔼吗？” “不知道哎，不过鳄鱼能长得很大，还能生，关键是可以统御水族。所以一个鳄鱼怪，就等于是一个小型的水族军团，听说仙界的天河军团里，就有鳄鱼将军。”苏苏说。 “那扯犊子吧！”姜轩一拍脑门，这条路又不行了。 光打一个大鳄魔勉勉强强，都不是有十足把握，这家伙要是真打不过朝水里一躲，八百里洞庭湖，自己去哪找他？何况还有一大批手下呢，就算没有成为妖怪，水族在水里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一条几百斤的大鱼，一个冲撞，都能把小船给掀翻了。 八百里洞庭湖，谁知道有多少水族？ 大王八、大螃蟹、大黄鳝、大水蛇、大水蛭、大龙虾……哎尼玛想想就头皮发炸。 “先回幼稚园再说吧。苏瑶你怎么办，我送你回家？”姜轩问。 “回什么家啊，回家干嘛啊！”苏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都要世界末日了，都有僵尸和妖怪了，难道我还回家看电视玩游戏？那生活也太没追求了吧！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这么讲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反正姜轩觉得要是易地而处，换成自己知道了世界上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肯定也不会窝在家里。 刚回到幼稚园，李铁柱就从传达室里拿来一个一叠纸，赛给姜轩，指着‘嗬嗬’一阵比划。 “什么东西？” 姜轩翻了一下。 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传统道德文化研究院院长张淑芳女士’，另外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好几个头衔； 一张正反两面的传统道德文化宣传册，还有一份烫金的请帖，邀请星星幼稚园姜轩园长和老师参加传统道德文化讲座，地点在滨海市职教学院，一所由中专升上来的大专院校。 “传统道德文化？什么东西？”苏瑶好奇的问。 姜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24个字他有时候都记不太全，何况传统道德文化？ 还有有张宣传册，大致看了一下，这个传统文化还真是包含万千，什么男性养生，女性养德，青少年素质教育，儿童幼教，五千年传统文化精髓和现代职场、家庭的关系等等。 还有一些抓眼球的小标题，‘玩游戏是不是道德缺失的表现？’‘男女关系中高尚的道德准则’等等。 几乎生活里啥都能和传统文化扯上关系。 “这个……不会是最近复兴起来的什么女德班、孔子班什么的吧？”苏瑶看出了点门道。 这年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封建和迷信，这两个东西，从来就没有彻底被消灭过，兴起的一些传统文化班，其实就是把封建思想里的糟粕，用煽情的方式，对人进行洗脑。 人过一千形形色色，几十亿人里，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是脑子发育不良，有的是别有用心，明明都是三观不正到邪门、道理错到可笑无知的内容，却有不少人趋之若鹜，总之这种班一时间倒是火爆的很。 “这个我们就没必要去了吧。”苏瑶随手把邀请函放在一边，她一个现代社会的女性，可不想去接受所谓的女德教育，她这个火爆脾气，说不好当场就能和老师打起来。“还是去看看吧。”姜轩晃了晃请帖。 “这有什么好去的啊，你要想看网上到处都是，可笑极了！”苏瑶说。 姜轩把请帖放到苟日天的鼻子前面，说：“闻闻。” “闻啥啊老大，我鼻子可比你好使多了，李铁柱刚把这东西拿出来，我就闻到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魔气！”苟日天说。 两百二十六章 大礼堂 “哪里有魔头？” 滨海市职教学院，姜轩一行人在校园里漫步着，周围来来往往全是年轻的学生和老师，苏瑶又是紧张又是好奇，一路上看谁都觉得像魔头。 “哪有那么多魔头啊。”苏苏无所谓的说，“人间太弱了，一个魔头就能祸害一方，要是随便来学校都能看见妖魔，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奇怪了，怎么找不到大礼堂啊。”姜轩挠挠头，他们按照学校指示牌转了一大圈，又转回了远点，就是没找到讲座邀请函上面的大礼堂。 苏瑶来劲了：“会不会是魔头布下的什么法阵？迷魂阵之类的！” 苏苏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作为会幻术的九尾狐，迷魂阵这种低级的东西难道能困住她？ 姜轩也不认为是什么迷魂阵，这个学院在郊区，占地很大，新来的找不到路很正常，冲嫦小兔打了个响指：“小兔，问路去！” “好咧！”嫦小兔踮起脚尖左瞅瞅又看看，一溜小跑跑到不远处小卖部门口去了，没一会，就看她和一个拎着一塑料袋零食从小卖部里走出来的女大学生聊上了，聊得好像还挺开心。 两分钟之后，嫦小兔回来了，不仅带回来了大礼堂的正确方位，还有女大学生新买的半塑料袋零食。 “才洗好马蹄，你们吃不吃？嘎嘣脆！”嫦小兔一边啃马蹄一边举着塑料袋问。 “我让你去问路，你又骗人家吃得。”姜轩无语一笑，“走，前面带路！” 嫦小兔走在前面，说：“我刚才听那个小姐姐讲，今天大礼堂有讲座，好多学生都去听，问我是不是也去听课的。” 说着，指着前面图书馆，原来大礼堂就在图书馆三楼，他们在门口都转了一圈了没留意到。 图书馆外面，不停的有学生进进出出的。 “我就不懂了。”苏瑶说：“这些什么传统文化班怎么就有这么多拥趸？摆明了是骗没文化的人，可是怎么敢开到大学里来？按理说现在大学教学质量就算下降再快，可是大学生都是年轻开通的群体，怎么会相信这些呢？” “大学生也未必就相信嘛，我觉得可能是大学的生活比较轻松，闲着没事凑热闹的，就跟去看讲相声小品一个道理，闲着也是闲着，去看个热闹而已。”姜轩说。 “但愿如此，不然那也太可笑了，堂堂大学校园，居然搞这种讲座，还有这么多学生愿意去听。”苏瑶说。 “少感慨了，说不定人家讲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呢。” 图书馆进门要刷卡，说了下是来听讲座的，看门老师就没再阻拦，反而变得很热情，一路领着姜轩他们来到了三楼。 大礼堂面积还真不小，足足有一半大学里的阶梯教室两个大，估计坐个四五百人不成问题，姜轩他们到的时候，大礼堂中间和后面几乎座无虚席，看上去都是学生模样的人。 不过前三排的人却是一看就有股子社会气，桌子上还有铭牌。 “还请领导了？” 姜轩微微一愣，目光扫过去，却发现铭牌上并不是‘某某长’的字样，而是一些看上去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单位，什么纺织厂、电影公司、某小学、文化传播公司，第二排左边靠中间，赫然还有‘星星幼稚园’的牌子。 明白了，这是受邀来听讲座的人。 前三排几十个位置大约已经坐了一半的人，姜轩他们入座之后，和边上的一男一女聊了几句，果然，他们是一对自己开公司的小夫妻，也是受邀来这个讲座。 “传统文化到底是什么内容啊？”男的和姜轩聊，说：“要是什么儒学之类的，我倒是想以后带我家小孩来听听。” “我也不知道。”姜轩笑笑，说：“马上开始听他们说什么就知道了。” “我感觉不像什么好东西。”那个女人手里拿着海报，说：“你看看，还有什么妇德，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糟粕思想存在。” “不一定嘛，你看它上面也写了，目的是为了建设和谐家庭，促进美满生活。”男的说。 没一会，主持人出现在台上，宣布讲座开始，大礼堂的灯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女装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台上，她扶了扶黑框眼镜，目光朝台下一扫，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张淑芬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刚落，大礼堂的中后排，一下子爆发出了如雷一样的掌声，搞得前面三排第一次来听讲的受邀人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个张淑芬老师在学生们心目中这么受欢迎，姜轩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大学生们一个个脸上毫不掩饰的洋溢着崇拜的光芒，巴掌都要拍红了。 “乖乖，看来这个老师有点本事哎，你看这些学生，就跟在追星一样。”隔壁的男人说。 “各位同学，大家安静一下。”张淑芬老师双手微微一抬，压住了全场的声音，微笑说：“今天首先呢，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前面三排的来宾，是我特意去邀请的，欢迎他们加入我们传统文化学习的大家庭！请大家鼓掌！” 全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搞得前排那几十个‘新人’很不好意思，都站起来向后排的年轻学生点头示意。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不知道有哪个学生率先喊了一嗓子，然后紧跟着，全场学生就像是被指挥了似的，一起齐声的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唉吆唉吆，这些孩子太客气了，太懂事了！”边上的男人笑得都合不拢嘴，可他的爱人，一直对这场讲座抱有疑虑的那个女同志，却皱了皱眉，低声嘀咕：“犯的着这么热情吗？非情非故的，我怎么感觉这个气氛怪怪的，像是传销呢。” “别胡说，孩子们懂礼貌这是好事啊。看来这个老师真有几分本事！”男人说。 “姜轩，什么是传销啊？”嫦小兔拉着姜轩袖子问。 “就是骗子，以后听到有干这个的，我批准你吃掉他。”姜轩说。 “哦，好，我还没吃过人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苏苏，遇到传销的我们一起去吃吧。” “我才不要，人肉一点都不好吃。我要吃大老虎！”苏苏说。 欢迎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台上的张淑芬老师才有一次抬起手，压住了全场的动静。 “好，那么我们开始今天的讲座。”张淑芬老师说：“首先，我要提一个问题，为什么现代社会，经济条件好了，物质丰富了，可是很多家庭却并不和谐，甚至出现了离婚这样伤风败俗，罪大恶极的事情呢？！” “离婚怎么就伤风败俗，还罪大恶极了？！”边上那个女人这一句话都听毛了。 “你安静点，听老师说。”男人讲，“怎么，你想和我离婚啊。” “大叔大婶你们能别拌嘴了嘛？”姜硬趴在桌上，小本子摊开，一手拿着笔，转头一脸认真的这对夫妻说：“我要学习呀！” 男人女人：“……” 姜硬最近不光记师尊语录，还养成了写日记的好习惯，每天都会把发生的事情写在小本子上，不过用的却是一些谁都看不懂的奇怪图形，跟原始人用的象形文字似的，姜轩也不管他，反正爱学习知识文化总不是错，姜硬天天除了练武也没其他业余生活爱好了，培养点文艺的兴趣挺好。 台上，张淑芬自问自答的开始解释：“最大的原因，就是很多现代的女同志，不收妇德，不知羞耻。” 女人翻白眼又想讲些什么，不过还是憋住了，听张淑芬继续说。 “现在的女孩子，穿着打扮都非常的暴露，还动不动就化妆，自以为这是时髦美，可是却不知道，这是非常低俗的表现，不仅口舌是非多，还招病、招灾，易破财、易失身！从古老的文化，面相学上来说，女性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上克父母、下克子女、中克老公的破败相……” “还有些女孩子，没有结婚，就和男朋友发生性关系，有的甚至在结婚前，还交往过不止一个男朋友。我要告诉同学们，这绝对是非常恐怖的事。古代的医学知识告诉我们，三精成一毒，专伤不洁女，就是说，一个女性，一旦和三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就会中毒！而且会把这种毒，传染给其他人！……” “那么结了婚，是不是就可以随意的和丈夫进行性生活了，打扮自己了呢？也不行！女人有几分姿色，让自己的男人天天看见她就想过性生活，甚至一天好几次，结果把她男人早早地给****，亲手又把丈夫给害死了！就算没有害死，也害的丈夫没有精力去忙事业忙工作，不但害了自己的家庭，也损害了整个社会的进步！老祖宗说，丑妇家中宝，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些女人，和老公吵架，搞得家宅不宁，那也是没有德行！女性，也知道忍让，丈夫打你，你不吵不闹，反而把家务做得更好，他打几次之后，不就不打了嘛！所以说，懂得忍，是大智慧！” 台下苏苏牙齿咬得蹦蹦响，嘀咕说：“哎妈呀我听不下去来，姜轩，我干脆吃掉她吧！” “虽然说九尾狐是女权种族，对这些话反应一定比较过激，可是老实讲，作为一条公狗，我也觉得这个老太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苟日天说。 两百二十七章 抓住这个臭不要脸的 张淑芬在台上的一番所谓传统文化的演说，在幼稚园几个人当中引发了极大的愤慨，连对人类社会习俗并不是很了解的妖怪们都觉得这个大婶的话，实在是太狗屁不通了。 但是有点奇怪的是，刚才坐在边上，一直发牢骚嘀咕的那对夫妻，此时却反而没有任何意见了，两个人都抬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张淑芬，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姜轩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后面几排几百号学生，一个个和那对夫妻一样，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这就让人很奇怪了，大学生虽然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是可以说是思想比较开放文明，性格相对多样化的一个群体，这种封建余孽言论很难对大学生进行洗脑，何况在场的有好几百大学生，俗话说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就算有几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那怎么可能几百人都跟着了魔似的。 再看前排的那些从社会上邀请来的人，这些人都是有着丰富阅历，见过骗子无数的，大多数人虽然没有明显流露出敬仰的神情，却也都听得非常入神专注。 台上张淑芬演说的一个段落已经结束了，台下立刻响起如潮一样的掌声。 “说得太好了！”就在刚才还对这场演讲会不满意的那个女人，居然主动站起来，用力的鼓掌，双眼之中喊着激动的泪珠。 “我就说吧，这一趟来的太正确了！”那个男人也说。 姜轩都看傻眼了，我草，这不是着魔了嘛？几句狗屁不通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效果？ 这忽然让他想到了空间抽奖里的一些特殊效果，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之类的，好像就有这样的效果。但是效果也远远不如这场演说来的见效，至少以姜轩目前的能力，不大量使用星芒的话，这几个能力能影响的，也只有距离很近的几个人而已。 可是偌大一个大礼堂，几百号人，想要一次性影响到，影响这么深，姜轩估计他一次性要用几百颗上千颗星芒。 有这种能力的存在，那绝对是大魔头级别了，姜轩不存在能打得过。 可是，现场并没有太多魔气得味道，连苟日天都没有很明显的察觉，但是可以闻到，淡淡的魔气，甚至比当初的破坏魔还要低得多，那就说明并没有实力过强的大魔头的存在。 很矛盾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姜轩他们这边却没一个人受到影响，姜轩和妖怪们倒也罢了，毕竟都不是正常人，但是苏瑶这个正常人，似乎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皱着眉头嘀咕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大学里怎么能让这种人来做演讲呢！”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前后左右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纷纷回过头看着她。 台上的张淑芬也看到了这一幕，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这位星星幼稚园的女老师，您好，欢迎您来参加会议。但是我觉得，您的穿着打扮过于暴露，不仅会为自己招惹祸端，还很容易给学生们带来负面的影响，您觉得呢？” 苏瑶今天穿的和她平时相比，实在可以算得上是朴素，一条很普通的牛仔裤，还不是紧身的，上面的长袖体恤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有点“暴露”的，大概就是领口开得有点低，是镂花的，可饶是如此，也没露出什么来。 苏瑶本来就是大小姐脾气，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毛了，站起来指着张淑芬张怒道：“我觉得，我觉得你个大头鬼啊！你也是女人，讲这些东西，你不觉得丢女人的脸吗？”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看向她，边上那个女人一改之前的态度，甚至直接开口呵斥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老师说话，一点都听不进道理呢，张老师的话都是金玉良言，为了我们女人好啊！” “大姐，你要不要转变的这么快，你被她洗脑了吧！”苏瑶惊讶说。 台上张淑芬脸色微微一沉：“看来你的道德水准已经败坏到了极点，光在这里听我的讲座已经没用了，我有责任对你进行一对一的专门辅导，请你在会后留下来。当然，是免费的，帮助女人，是我的责任。” “我要是不留呢？”苏瑶气笑了。 “那不行，你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到社会上，简直就是祸水，我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你就这样离开，这也是为你好！”张淑芬对大礼堂门口叫了一声：“请那边的保安同志过来，协助我一下，把她带到后台。” 坐在大礼堂后面的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立刻就站起来，向苏瑶走过来。 “抓住她！” “让她认错！” “简直是女人的耻辱，烂货！不识好歹的东西！” “我们都要帮助她改正！” 后面的学生们也纷纷的鼓噪起来，之前那个身边的女人一把抓住苏瑶的手，认真的说：“小妹妹，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犯错误不可怕，谁都有懵懂无知的时候，我相信张老师一定可以教好你，让你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 姜轩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保安，还有全场的群情激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还是让我教教你们怎么重新做人吧！” 说完，发动了当头棒喝，同时催动了十颗星芒，大吼一声：“你们都被这个女骗子洗脑了！” 空中陡然出现了十来个肉眼无法看见的小棒槌，重重的砸在附近几个人的脑袋上，那对夫妻，后面的几个大学生，还有两个靠近保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轩得声音太大了，全场被他吼得安静了一下。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之前对付三毛时候的效果，被砸中的几个人，虽然不再叫嚣什么了，保安也不再靠近，愣愣的站在原地，但是都没有表现出任何醒悟的表情，反而神情变得很呆滞，一脸的茫然。 “嗯？这是怎么回事？”姜轩一愣，这不对啊，他这个特效一向是管用的，甚至可以突破一定范围的实力限制，比他实力高出一截的家伙也很难免疫，可以对付上一群普通人，居然会失效？ 也不能说完全失效，至少是没有起到对应的作用。 “不管了，抓住这个臭不要脸的！”姜轩冲台上一指。 两百二十八章 脑残魔 当头棒喝第一次失效，让姜轩十分意外，但是他立刻就从这种意外情绪中摆脱了出来。 管用不管用，那是技术课题，需要持之以恒的研究，但是在当前而言，这个技术课题暂时不用多想，先解决问题！ 抓住这个妖言惑众的中年妇女，暴打一顿，就不信她不招！ 姜轩刚说完，就准备跳上台去揪着头发给张淑芬抓住，哪知道张淑芬刚才要义正言辞，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可是眼看事情不对劲，居然一转身，钻进后台跑了。 “她不是魔头。”苟日天说。 从来这大礼堂开始，苟日天一直就负责追踪魔气的来源，十分警惕，说来奇怪，从一进大礼堂开始，就有种淡淡的魔气，但是始终无法判断出，这些魔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而且，这次遇到的魔气，和以往魔气的‘味道’有明显的差别，怎么说呢，是魔气，有魔气最根本的特征，但具体的气味，又和平时常见的魔气截然不同。 就像是一块肉，不管是猪牛羊狗马肉，本质都是肉，但是味道却有差别，有的甚至是天差地别。 “管她呢，这种人就算不是魔头，也和魔头一样可恶，先主抓打一顿再讲！苏苏，你先用幻术搞定这些人，省得我们自己暴露！”姜轩说完，第一个跳上台。 “讲得太对了！”苏瑶胆大包天的跟了上去。 苏苏留在原地，施展了一个大规模的幻术，让在场的普通人的感知发生了一个短暂的停顿，好像一切都还正常。 等他们反应过来，幻术作用消失得时候，姜轩他们早就离开了大礼堂，只留下一群人茫然的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进后台，姜轩才发现大礼堂后面根本不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化妆室的大门敞开，张淑芬已经逃走了。 “没事，我记得她的气味，追！”苟日天带头窜了出去。 大礼堂设立在图书馆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追出去之后一个学生和老师都没看见，很快顺着气味就追到了藏书室。 藏书室说是一个‘室’，可是面积却非常大，一排排的放满各种书籍的书架排列着，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凭着感觉，恐怕都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小心点，慢慢找。”姜轩一行人，跟在苟日天后面，猫着腰踮着脚尖缓缓前行着。 “老大，不太对劲啊！”苟日天忽然说。 “怎么了！”苏瑶先开口问。 “这里的气味，嗯……你不觉得，和刚才的魔气很类似嘛？”苟日天问。 不说还好，一说，察觉出来了，由于之前知道会遇到魔头，所以先入为主，对于魔气的存在并不意外，可是进了这个大图书室之后，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刚才在大礼堂闻到的淡淡奇怪魔气。 “哪有什么魔气？”苏瑶用力抽了抽鼻子，“我只闻到了印刷书的味道。” 苏瑶当然是闻不到魔气的，可是她这么一提醒，姜轩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那味道的魔气，明明就是印刷书的味道！ 是魔气不假，但是那份与众不同的奇怪味道，和印刷纸张的气味一模一样。 难道是一个爱读书的魔头，魔气都变成了书香气？ “姜轩，我想起来了，魔界有一种魔头，的确喜欢读书学文化，据说他们的魔气味道会变化，和书的气味非常接近。”苏苏忽然插嘴说。 “还有这种好魔头？！”几个人都大吃一惊，之前遇到的魔头，无论是破坏魔还是阴魔，那绝壁都是极端反人类、反生灵的类型，简直就是以破坏一切为己任，说他们是万恶的魔头，必须被消灭，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们。 可是，一个爱读书，学习文化知识的魔头，似乎不能算有什么罪过吧。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魔头，又怎么会和这场讲座发生关系？这场讲座，在姜轩看来本身就是反人类反文明的。 世界万物分阴阳，一半对一半，今天的讲座，完全就是对女性、雌性、阴面，这一半存在的奴役和压迫，说罪大恶极绝不为过。 “真的是魔头。”一向也天不怕地不怕，以高等妖怪自居的九尾狐苏苏，说到这里，也咽了口口水，有点惊惧的样子，说：“脑残魔！” “啊？！脑残魔？不是说爱读书嘛？”姜硬吓了一跳，他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除了练武，还吸收着一切新奇的知识，要是学习都能学成脑残，那还得了？ “不是所有人学习会学成脑残，但是脑残魔是例外！” 魔界之所以被称为‘魔’，不完全是因为朱园长说得，和天界彼此对立，而是因为魔界的自然法则过于诡异，和魔头们的形式一样，都是癫狂错乱的，极度反社会。 无论是天界也好，人间也好，所有智慧种族在天生都是平等的，这个平等不是地位和权势，而是种族个体的自身，虽然有细微的智力等等差异，也有极少数的个体先天有严重疾病，但是总的来说，在诞生的时候自身条件差距都没有本质性的差别。 就算是非统治种族，人间天界的动物们，也有它们各自的谋生之道，没有说整个族群先天就有重大的毛病。 但是魔界不一样，魔界中，有很多种族，甚至族群数量很大的种族，天生就是受到诅咒有巨大缺陷的，这些种族的存在，好像完全就是为了给其他种族当奴隶而诞生的。 脑残魔，就是魔界中这样一个种族。 数量不如阴魔、破坏魔那么多，在魔界中，只能算一个中小族群存在，这个种群所有的魔头，天生都是脑残，脑部有重大缺陷。 这种脑残并不是智障什么的，反而脑残魔们的智力在魔界各种族中，算是比较高的，甚至还频繁的出现出大魔头乃至魔王级别的存在。 他们的问题，主要是偏执，脑子里缺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 所有的脑残魔从小到大，都清楚自己是被魔界诅咒的种族，脑子有毛病，所以脑残魔一族从小就非常热爱学习，刻苦钻研一切能吸收的知识文化和魔法技能修炼方式等等，也正是因为这种执着的精神，导致这个并不大族群能冒出来高手，屹立于魔界不倒。 但问题是，脑残魔的脑子的确是有问题的，任何知识，被脑残魔学去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被扭曲本意！ 而且这种扭曲是没有任何规律的。 比方说，1+1等于几？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上过学之后都能学会，脑子正常的，说是2，比较活跃的，或者笨蛋、弱智，可能给出的答案是0、3、5什么的，总之大约也能预测。 可如果换个脑残魔来回答，他给出的答案是完全不可预测的，可能会告诉你，1+1等于加号，等于一头牛，或者干脆说，不管几加几，答案都是等于一。 所以脑残魔学习的知识越多，对于正常生物而言，就越是一个混乱体。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 更讨厌的是，所有的脑残魔都因为自己热爱学习并且掌握了大量的知识，所以非常的固执和骄傲，一定要其他人都认可他的观点，如果有不认可的，就强制认可。 所以魔界里脑子正常的存在，甚至像破坏魔这一类凶残不讲道理的存在，都很烦脑残魔，看到脑残魔都绕路走，经常发生脑残魔莫名其妙就和别的魔头争论的面红耳赤，打起来的情况。 苏苏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一个魔界的笑柄。 魔界十二元帅之一的饕餮大魔王有一次宴请手下的大魔头，席间有一位忠心耿耿的脑残魔大魔头，忽然对饕餮大帅暴起出手，全力致命一击，饕餮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这家伙弄断了魔根。 越是能力强大，生育就越困难，饕餮还没有子嗣，被吓得不轻，可是这个脑残魔大魔头之前一向是忠心的，饕餮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没有当场打死脑残魔而是抓起来审问。 审问从头到尾，脑残魔就一句话‘我是为了大帅好！’ 后来才知道，脑残魔不知道从哪得了一本古书，记载了一门功法，开篇八个大字‘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于是脑残魔为了他的大帅成为魔界最厉害的高手，悍然发起了攻击。 饕餮查出来这部书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从人间带来的一本而已，鼻子都要气歪了，质问脑残魔既然可以练神功，你为什么自己不自宫？脑残魔铮铮有词的说大帅对我恩重如山，大帅没有练神功之前，我绝对不能先练！ 搞得饕餮很无语，最后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只能把这个脑残发配到边疆去戍边去了。 从那以后，魔界就有了一个潜规则，无论脑残魔实力在高，各方大帅都不会征召到手下来，反而一旦发现厉害的脑残魔冒头，就要第一时间尽量围剿。 “我草，这魔界怎么奇葩都有，难怪叫做魔界呢！”姜轩都听愣了，破坏魔已经够恶心人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诡异的存在，看来魔界还真是个混乱到了极点的地方。 两百二十九章 打死你 “还有啊，脑残魔还有个非常讨厌的特点，他会永久性破坏一些能力和他相差很多的生物的大脑，让他们和他一起变得脑残。所以魔界里的生物也都很讨厌脑残魔，有厉害的家伙样破坏魔、阴魔当宠物的，但是从来没有谁去养脑残魔。”苏苏补充说。 “永久性破坏大脑？”姜轩一愣，这尼玛太霸道了！难怪刚才自己的当头棒喝对周边那些人没起到太大的作用，仅仅让他们愣了愣，却没有幡然醒悟，原来，这些人的大脑都被破坏了？ 想想也挺罪大恶极的，居然用一场讲座，就破坏了这么多人的大脑，这不是伤天害理嘛，要是让这种东西在人间作恶久了，不，都不用多久，恐怕整个人类的智商都要被拉低好几个档次。 弄不好真的要退化成野兽，或者软体动物什么的，到时候说不定连兔子都不如…… 好可怕的样子。 听完苏苏介绍，姜轩他们都懵了，魔界这个地方还真是一团糟，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存在。 本来对于天界和魔界之间的争斗，姜轩还是有点保留情绪的。 等于是两个超级大国打架，到底谁对谁错，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这事其实没答案，说白了就是争权夺利，抢钱抢粮抢女人而已，屁股坐在哪边，哪边就是对的，自己只不过恰好被选为天界的代理人，所以帮着天界干活。 魔界魔头作恶，难道天界的神仙都是善良之辈，乖宝宝，扶老人过马路的五好青年？扯淡吧。 就算说魔界坏人多，仙界好人多，可是魔界就该灭亡嘛？就活该守着一片穷山恶水嘛，不一定吧，凭什么魔头们出生就注定了要过苦日子，仙界那些人就该占据洞天福地，要是人人认命，那也就没革命这回事了。 可是越来越多的见识了魔界的魔头之后，姜轩心里渐渐的也开始倾向天界这一边。 不管天界到底好人多坏人多，正义与否，至少看上去还是有秩序的，再虚伪的秩序，都比打着自由旗帜的混乱要好上一万倍，连魔界最基本的魔头都是破坏魔脑残魔这样的存在，魔界会是怎样一副模式情景，要是真让魔界做大，那别的不说，恐怕人类就得第一个死的很惨。 不知不觉，老子又变成了拯救人类的大英雄！ “脑残魔战斗力怎么样？”姜轩小声问苏苏。 “你放心吧，脑残魔又不是专门司职战斗的魔头，就算出过大魔头、魔王，普通的脑残魔也就那么回事，我感觉能来到人间的家伙，不是司职战斗的话，我们应该都能打得过。”苏苏说完，补充了一句：“阴魔是个例外，那种东西好奇怪的。” “额，我觉得脑残魔也很奇怪。”姜轩嘀咕说。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在图书馆里搜索，没一会，走到了尽头。 图书馆的尽头，是好几排书桌，平时来借书看的学生可以在这里看书，自习，写作业，或者谈个恋爱什么的，不过这青天白日的，职业学院的学生似乎不太爱学习，偌大的几排书桌旁，只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不过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倒是很认真的样子，面前堆放了好多书，一叠叠的摞起来，都挡住了他们的脸蛋。 不会是谈恋爱吧。 “两位同学，请问有没有看见张淑芬……额，一个中年妇女啊？”姜轩走过去问。 “你是在找我吗？” 高高的书后面，露出来两个人的脸，一个正是张淑芬，另一个却是一个面容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两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男的在看《相对论》，女的在看《高等微积分》…… “你还不跑？”姜轩愣住了，瞄了一眼她手里的书，书上居然还划出了很多条条目目，做了一大堆笔记。 好认真的样子啊。 “我干嘛要跑呢？”张淑芬合上书，一本正经的反问：“我是为你们好，才向你们传授道德，你因该感谢我才对！” 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都听傻了，嫦小兔瞪大眼睛说：“你把这么多人都变成了脑残，你真的不怕我们把你活活打死呀！” “错！”另外一个男人开口了，严肃的摇摇头：“在遇到我们之前，他们生活的简直愚昧，我们启迪了他们的智慧，提高了他们的道德，让他们更有尊严的活着。当然，我们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他们能感谢我们！” “那是为了什么？”姜轩看这两个家伙已经在控制之中，也不着急。 上次遇到破坏魔，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打，姜轩想了解点情况都没机会，现在这两位看起来暂时还不准备动手，好像也很弱的样子，正好盘盘道。 张淑芬和男人同时站起来，一脸圣洁，昂首挺胸说：“因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勒个去，还是干吧！”姜轩抽出了教鞭在手，“来来来，打一架吧，要么我们打死你们，要么你们打死我们！” “等一等！”男脑残魔开口了，摇头说：“我们不想打架！” “是的，天界和魔界的战争，我们丝毫不感兴趣！”张淑芬……女脑残魔说。 “啊？”姜轩一愣。 “我们虽然出生在魔界，但是并不代表我们需要向魔界效忠，魔界的任务，我们根本不需要理睬。”男破坏魔说。 “天界也好，魔界也罢，和我们最终的追求相比，不值一提！”女脑残魔说。 姜轩眨眨眼睛：“你两说相声呢？还挺默契的。那你们最终的追求是什么？” 男女脑残魔相对对视一眼，同时异口同声说：“我们要追求最终极的智慧，并且向全人类传播，造福人界！” “嗯？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哦。”苏苏用已经妖化，变成了爪子的小手挠了挠头。 “不错个屁啊，你这个傻狐狸，连我这条狗都听出来了，他们俩是要把整个人类，都变成脑残！”苟日天翻白眼说。 “只要你能帮助我们，我们可以把我们毕生的智慧，第一个传授给你！”男脑残魔说。 “对，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让你变成最有智慧的人！”女脑残魔说。 姜轩翻了个白眼，盯着两个一脸严肃，完全没有觉得他们有多荒谬的脑残魔几秒钟，点点头：“我错了。” “啊？”两个脑残魔听到这个话，先是一愣，紧跟着面露喜色。 “你错在哪里了？” “你这么快就认识到错误，说明你是个可造之材！” 然后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没关系，我们原谅你啦！”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姜轩连忙摇摇头，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该和你们讲这么多的，因为脑残最常用的招数就是把对方拉到和他们一样的低智商，然后用经验打败对方！所以我决定，还是打死你们两个！” 说完，两个破坏魔的头顶，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顶部带着一丝裂痕的黑色大石头，伏魔印显出真身，呼得一下就重重砸下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姜轩说打就打，而且图书馆高度也就四五米，伏魔印等于是直接出现在他们两头上，躲都都不开，正好砸中。 这两人原本并排站着，中间大概隔了一米的样子，为了保证一个都跑不掉，伏魔印正好出现在他们中间，就听“嗤”一声拉长了声音的怪响，伏魔印从他们两个中间笔直的落下，然后咚得一下，砸到了地上。 这两个人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原地站在那里，连‘我原谅你’时候的表情都没有变。 但是两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半，伏魔印落下的时候，一边紧紧贴着男破坏魔的右边肩膀，另外一边，紧紧贴着女破坏魔的左边肩膀，伏魔印势大力沉，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没有妖魔躯体，还是姜轩出手太快，没来得及变化，总之是用人身体硬生生的扛了一下，结果两个的半边身体硬生生的被伏魔印给削掉了，压在地上，成了一摊子肉泥。 伏魔印速度太快，又重，也就眨眼的事情，这两人……哦不，两个一半的人甚至都没有倒下去，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乍一看，就像是一个人被剖开成了两半，分别站在相隔一米的两边。 “哎呀呀，好多马赛克，好可怕呀！”嫦小兔咧着嘴兴冲冲的叫唤。 姜轩白了她一眼，叫得实在太浮夸，可怕难道不是应该捂住眼睛嘛，你凑上来探头探脑的看个屁啊！ “这就搞定了？”苟日天十分的疑惑，之前搞出那么大的阵势，还以为这两个魔头有多么厉害呢，哪知道简直不堪一击嘛。 虽然苏苏说脑残魔战斗力不强，可是再不强，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打死了吧？当初破坏魔还是比较难对付的。 “对啊，他们这么弱，怎么敢留在这里等我们过来，难道真的以为我们不会打死他们，还是为了理想勇于献身？” 姜轩摸着下巴，看着一地马赛克却一点儿血都没有的两个半具尸体，嘿嘿一笑：“别整景了，来真格的吧！” 两百三十章 脑残小王子 打死姜轩姜轩也不相信这两个脑残魔能被自己一下子搞定，这段时间他的实力是进步了不少，但是进步再快，也绝对没有到能一下子打死两个和自己实力在同一个大层次的魔头的级别。 而且虽然只剩下半个身体，但是连血都没出一点，也没有什么内脏乱飞，场子哗啦啦流一地的恶性情况发生，马赛克打得都浪费了。 所以他百分之百断定，这两位脑残魔绝对是在故弄玄虚，肯定没死。 果然，不出所料，姜轩得话还没说完，就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半边身体相对的两具半片人体，微微晃了一晃，却没有倒下，而是像是被对方‘吸引’了似的，缓缓的朝一起靠拢。 说缓缓，其实速度也不慢，仅仅是肉眼能捕捉的到而已，眼睛一眨的功夫，就听到啪得一声轻响，两个半具尸体居然合拢在一起！ 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出现在面前，左边身体，穿着西装，男人打扮，右边身体穿着裙子和小高跟鞋，女人打扮，女人半边原来比男人半边矮那么一点点，由于穿鞋的缘故，正好一模一样高。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个半具身体刚才只是从肩膀被削掉了，脑袋却是完整的，所以，这个奇怪的人就长了两个脑袋。 不愧是让人完全猜不透的魔头，姜轩心念一动，刚奇怪这事呢，那两个脑袋忽然一左一右分开了，然后从两个方向，猛地相互用力一撞！ 咚的一下，两个脑袋合为一体！变成了一个头颅，但是有左右各有一张脸，两张脸。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这是双面脑残魔！”苏苏指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大叫了一声。 “啥双面？”姜轩一愣。 “脑残魔分等级的，智慧越高的脑残魔，越是厉害，脸越多。三面一个等级，再长出一张脸，就是大魔头了！要是有六张脸，就有希望成为魔王！顶级脑残魔王，有九张脸！”苏苏睁大眼睛说。 “我靠！”姜轩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的朝后面一跳，开什么国际玩笑，三张脸就是大魔，那这个两张脸的，岂不是超级厉害的？！！！至少比一般的魔头要强得多！ 如今他们的实力，加一块恐怕也就十年道行不到，加上各种奇怪的宝贝和能力，撑死也就弄个以‘十年’为单位的妖魔，还得是小十年，超过五十年的估计根本都没戏；而大妖魔少说都是百年级别，几百年上千年的都有，一个介于普通妖魔和大妖魔之间的双面脑残魔，怎么说也不会少于五十年道行吧！ 果然，合体之后，脑残魔之前那种淡淡的书香魔气陡然暴涨，整个阅览室里全是浓浓的魔气，姜轩甚至都觉得浓到要发臭了，有点恶心…… “额，要是大妖魔的话，岂不是不用动手，光凭魔气，就能把我们给臭死？”姜轩捂着鼻子说。 “大妖魔可以收敛自己的魔气的啦！”苏苏也捂着鼻子。 苏瑶啥都不清楚，不过刚才一砖头把人给砸成马赛克，半边人又变成一个人的壮观景象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见他们这么说，提议道：“要不赶紧跑吧！” 姜轩也觉得这是上策，苟日天却忽然很不知死活的说：“咦，这样的话，那他们裤裆里是怎么融合的啊？” 一个很短暂的冷场。 还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闪啦，等以后实力够了再回来打死他们，扒开裤子给你看！”姜轩张开双手护着身后一群人，把伏魔印挡在身前，一点点朝后退过去。 “想走，现在来不及了！”双面脑残魔晃了晃脑袋，两站嘴用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开口说话，“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个印，上面还有一只破坏魔！” 姜轩忽然想到前几天遇到阴魔亮出来这个伏魔印的时候，阴魔似乎很震惊，讲了句什么“你有这个东西，整个魔界都不会放过你”，看起来，魔界的家伙们对这个印还是有一定忌惮的。 有可能，这玩意说不定对魔头有特殊作用，要不怎么就能一下子把两个家伙给打成马赛克了呢。 “怕了吧！我告诉你，今天大家就当开个玩笑，以后你们培养你们的脑残，我会去努力学习文化知识，等到学富五车之后再来切磋，怎么样？”姜轩说。 “当然不行，你当我们傻吗？”两张嘴同时说，然后说：“你这个印上只有一个破坏魔，根本奈何不了我们，要是再多几个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就看一股黑气飞快的从脑残魔身上蔓延出来，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把姜轩他们包裹在内。 姜轩等人正惊奇着，忽然眼前一花！ 图书馆还是那个阅览室，身后一排排书架，面前是桌子，但是双面脑残魔却不见了。 但和刚才不同，这个阅览室没有窗户和门！ “幻术，被困住了！”姜轩忽然意识到，转头看向苏苏。 “好像不是幻术哎……”苏苏有点不好意思得说：“我忘了说，脑残魔晋级到双面之后，其实实力也不会有太大提高，但是能出现一个自带的领域，要么实力比他们高，要么比他们更加有智慧，否则就会困住对方30天。不过双面脑残魔晋级到三面之前，只能用一次这样的领域。” “我的大小姐，我算你服了你了，这么大的事不早说！”姜轩彻底无语，自己这行人的实力加一块也没破坏魔高，至于什么智慧？开玩笑，这位脑子有病啊，和他比智慧，岂不是先要把自己也拉到脑残的境界？ 至于困住三十天，开玩笑，不用三十天，三天下来不吃不喝，就完全没力气要死了好不好？ 果然，墙上出现了一个点子大钟，30天24小时60秒，然后开始一秒钟一秒钟倒计时。 而面前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张试卷！ “我们脑残魔一族，只佩服比我们更脑残的存在，只要你把这张试卷全部作对，就可以放你出来！”一男一女的声音想起。 “啥？”姜轩一愣，之前还以为脑残魔这个名字，是其他人对它们的蔑称，没想到他们也自己这么称呼自己。 “他们以脑残为荣的啦！就像夸人聪明智慧一样！别说了，快写试卷吧！”苏苏说。 “脑残魔脑子有病的，我怎么能回答出他们的问题呢？”姜轩郁闷说。 郁闷归郁闷，题目还是要做的，天可怜见，居然有这样的BOSS，难道每一个脑残魔上辈子都是折翼的班主任吗？ 走到桌子跟前，试卷很友好的漂浮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一眼看去，哦，还好还好，都是选择题，十题的样子，不行就瞎猜吧，怎么办呢。、 还有自动读题功能，不错的样子。 “第一题，作为一个优秀的女性，如果男朋友劈腿，应该怎么样？ A：果断分手；B：找到被劈腿的小三痛骂一顿，朝她脸上吐口水；C：自己也劈腿；D：跪下哀求渣男的原谅，并且表示不在乎他有几个女人。 请选择！” “多选还是单选？”苏瑶问。 “不知道啊。”姜轩一愣，对啊，也没说是多选单选，难度好大的样子哦。 如果是多选的话，D和ABC都是矛盾的，而A和C也有矛盾，分手了就不能说劈腿嘛。 “姜轩，选A。”苏瑶说。 “我觉得选BC比较好。”苏苏说。 苟日天嫦小兔和姜硬不发表看法。 姜轩抬起手，沉吟了片刻，认真的说：“我选D，那是一定的！” “啊？姜轩你疯了啊？”苏瑶和苏苏跟见鬼似的看着他。 “我喜欢这个答案。”姜轩用手指在D的选项上轻轻一点。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试卷上这一题后面，出现了一个代表答对的勾号，而墙上的倒计时挂钟，一下子少了三天，变成了26天23小时57分钟2秒。 “姜轩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骨子里也是个脑残！”苏瑶愤怒的说。 “那必须得！”姜轩冷笑一声，指着试卷，信心十足，大声的说：“脑残魔，你打错算盘了！你想把我的智商拉低到和你一样，然后凭借经验打扮我嘛？不妨告诉你吧，我的经验可比你丰富多了，我上大学之前，人送外号，脑残小王子，加上人帅鸟大，简直就是脑残界的吴亦凡！” 苏瑶：“……” 苏苏：“……” 嫦小兔和姜硬：“……” 苟日天：“老大，我喜欢现在这样的你哦！” “哼哼，和我这样一个从小看无厘头、天天上网的人类比脑残，你们这些魔头实在太幼稚了！”姜轩眼神一闪，一脸凶残的冷笑：“再来吧！” “第二题，女性最主要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A：生育机器，并且一定要生出男孩；B：做家务，每天在丈夫起床之前做好早餐，晚上为丈夫打好洗脚水；C：努力赚钱给老公和老公的父母、没结婚的兄弟姐妹花；D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努力做事业，并且锻炼好身体。 请选择。” “嗯？”姜轩眼睛一眯，这个问题，难度提高了呀。 “我懂了我懂了，按照这个套路，应该选ABC。”苏瑶说。 “不对！”姜轩摇摇头，眼神中闪现智慧的光芒：“任何一个脑残的人，都不会按照套路出牌，你以为是选ABC，那么一定就不是ABC，所以，我还是选D！” 说完，毫不犹豫的按下了D。 叮当一声，又是一个勾号出现，挂钟的时间又减少了三天！ “怎么可能！”苏瑶等人大吃一惊。 两百三十一章 填空题 没想到姜轩这一次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完全正常的答案，居然对了？脑残魔难道不是那种歧视女***役女性的路线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跟你们解释一下。”姜轩想了想，却没说，而是看向苟日天，说：“苟日天，你也是干鱼无数的公狗，你能猜到为什么吗？” 苟日天眯着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只有男人才会懂！” “告诉这些傻女人吧！”姜轩点头。 “你们想，要是一个女人不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男人怎么会有心思跟她生儿育女呢，还一个个生，看到就软了行不行？要是不锻炼身体，怎么能没日没夜起早摸黑的做家务呢？要是不努力做事业，从哪来钱给老公和老公一家人花？！” 苟日天洋洋得意的说：“这下懂了吧，这才是男人的心理，这种脑残，只有真正的直男，和直狗才能明白！” 苏苏和苏瑶不可思议的看着苟日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题目还真有挑战性呢！”姜轩摩拳擦掌，“再来！” “第三题……” “第四题……” 一连九道题，都被姜轩开启了超级脑擦模式，用诡异的思维答对了。 苏瑶看姜轩得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太可怕了，原来这家伙心底里住着这样一个脑残的人！ 可是到了第十题的时候，原来的题目居然消失不见了，然后又新出来一道第十题。 原来是一个选择题，姜轩都想好了答案，哪知道新出来得这个，居然变成了填空题。 “老婆生儿子生到一半难产，医生跑出来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你应该（）。 说明，答案不超过七个字，非唯一，由考官判断正确与否。” “我靠你耍赖！”嫦小兔跳脚了，指着眼前的试卷不服气的说：“明明说好是十个选择题的！” “脑残魔就是这样猜不透啊。”苏苏皱眉苦着脸说。 一男一女的声音再次出现：“没有想到，你身为一个人类，居然拥有如此的智慧，可以轻松的破解前面九道题，所以我决定，最后一道题的难度。”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不是无赖嘛！”苏瑶恼火说，眼看就成功了，哪知道又来这一出，再说了，答案对不对，岂不是全屏脑残魔说的算，他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怎么可能算对，放自己这些人出去？ “不！不能这样想问题！”姜轩沉吟了一下，说：“脑残魔一族，视追求智慧，额，视脑残为毕生的追求，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动手脚！” “说得好！”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我们追求脑残，胜于我们的生命，只要你能答出让我们满意的答案，我们绝对会秉公办事！” “这样啊……”苏瑶想了想，说：“那姜轩，我们填保孩子吧？” “不对不对。”苏苏说：“答案说不能超过六个字，是不是一种提示呢？我觉得可以回答‘大人孩子都要保’，你们看，正好六个字，还出人意料！” “不对不对！”一直都没出声的姜硬忽然插嘴了，一本正经的说：“如果说出人意料，那不如写‘大人孩子都不要’。” 全场又是一个很短暂的沉默，全部都见鬼似的看着姜硬。 “啧啧，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姜硬，你这个想法，还真是颇有我的风采啊！” 姜轩点点头，拍了拍姜硬得肩膀以示鼓励，却笑了笑，说：“但是，还不够出人意料！” 说完，拿起一边准备好的笔，再括号里写下了七个字。 （一刀捅死医生） 这一次，题目后面没有立刻出现勾号，而是有了一个很短暂得停顿。 可能是脑残魔正在判断。 乘着这个机会，几个人好奇的发问，姜轩为什么会填写这样的答案。 出人意料的答案有很多，一刀捅死自己，一刀捅死孕妇，其实也挺出人意料的，为什么姜轩偏偏选择了这个呢？ “你们都搞错了一个问题！”姜轩正色说：“脑残，并不是没有逻辑，只是逻辑出人意料！你们多看看周星驰的电影就知道了，他做的事完全想不到，但是仔细一想，还是有因果联系的。” “那你怎么知道脑残魔会按照你的逻辑来，他们的逻辑是混乱的啊。”苏苏说。 “只要是逻辑，就一定有迹可循，你们看前面这些题目，每一道，都是充满了人间的特点，都是发生在我们这些正常人身边的事情，只不过正常人不会这么干。” 顿了顿，说：“这说明什么，说明脑残魔出题，全部是他来到人间之后接受到的、看到的听到的，只不过，他把错误的，坚信是正确的。那么这道题，医院，你们朝医疗事故上面想，朝医闹上面想就能明白了。医疗出现问题，捅死医生，这才是一个常见的错误逻辑嘛。” 话音刚落，那张试卷最后一题后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勾号，而墙上的挂钟，倒计时也归零！ 答对了！ 几个人眼前都是光影一晃，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窗户门什么的都出现了，那个奇怪的脑残魔也再次出现在眼前。 “啪啪啪!”脑残魔一男一女两只手掌用力的鼓掌，男生女生同时开口说：“好好好，非常的好，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类居然也能拥有大智慧，脑残魔一族，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能连续答对十道题的人了！祝贺你！”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是很努力才拉低了自己的智商！”姜轩十分客气的说。 “鉴于你有这样的实力，我们决定，吸收你加入脑残魔一族！”一男一女的声音，用引诱人犯罪的语气说：“像你这样有大智慧的人，跟这些没有智慧的普通人和妖怪混在一起，一定感觉到十分难受吧！我们愿意吸收你加入，以后一起提高智慧，追求大道！” “这样啊……”姜轩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不想一直保持脑残的状态，这样好累得。” 不等脑残魔说什么，姜轩忽然原地猛地朝前一扑，使出虎魔三击，瞬间越过桌子，紧跟着大吼一声，把目前掌握的几种特效，全部用星芒加持到最大，然后一记虎魔掏心，噗嗤一下，把脑残魔掏了个对穿。 两百三十二章 御石头飞行 姜轩一句话说完，忽然发动飞虎越涧，猛地跳到了脑残魔的面前，所有的手段尽出，用尽全力一拳打在脑残魔的胸口。脑残魔正在和他聊人生谈理想，压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说打就打暴起出手，被一拳打了个对穿。 这就是非战斗性妖魔的弱点了，虽然可能有一些奇怪诡异的手段，但是自身战斗力实在很有限，被姜轩姜硬这样的战斗人士近身暴起出手，即逃不掉也挡不住，脑残魔的身体看起来挺怪异的，可是强度还不如之前的破坏魔，破坏魔好歹是像大龙虾一样浑身批甲，要害处还有一排小手防御，脑残魔的身体比人类也强不到哪里去，哪里挡得住姜轩这一拳。 噗嗤一下，姜轩抽回手，这次有马赛克，乱七八糟的内脏什么的混合着一大堆很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脑残魔胸口的大洞落下来。 “你……”脑残魔两张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正要说些什么，又是噗的一下，一个大爆头，姜硬学着姜轩得样子跳出来，同样一拳打在脑袋上，来了个爆裂大西瓜，两张脸和脑袋全成了马赛克。 “哎呀，你着什么急啊！”苏苏叫唤说；“好歹留个活口，问一下魔界的情况嘛。” “这种东西留什么活口？”姜轩撕了几张高等数学书上的纸擦了擦手，“听他说话会损伤智力的！万一不留心给绕进去，倒霉的岂不还是我们？姜硬干得好！” 苏瑶今天过得十分的‘丰富’，一次次从来没有过的刺激让她的肾上腺素狂飙，以至于连‘满地马赛克’这种很吓人恶心的事都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同类的，就当你一地的马赛克是塑料泡沫什么的好了。 她反而十分意外：“这就打死了？这个魔头也不怎么样嘛，看起来我要是有个棍子也能打赢他！” “前提是你像我一样有着脑残的大智慧！” 姜轩正说着，就看满地的马赛克当中，从倒地的脑残魔的腔子里，飘出来一股黑白相间的气团，晃晃悠悠的漂浮在空气中，上面黑气和白气翻滚不定，形成了两张诡异的人脸。 两张脸一出现，不断在空中轮换旋转着，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姜轩，说不出的怨毒。 “这又是啥？”苏瑶兴致勃勃的赶过来一起看，还伸出手，想要去摸的样子。 姜轩一巴掌闪开了她的手，对空气中这团气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我说你们这帮魔头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挂掉之后魂魄怎么都这么看我，又看不掉我一块肉。” “这是魂魄？”苏瑶惊讶说。 “对，魔头的魂魄。”姜轩心念一动，一招手，把这团脑残魔的魂魄吸收进了空间里。 老样子，空间里，天空中多了一颗星辰，看起来无论有几张脸，脑残魔毕竟还只是一个魔头，同时，脑残魔的真身也出现了：一个圆滚滚，肉乎乎得东西，原来刚才在空气里翻滚的那团气，其实一个巨大的大脑，脑部脑回路又多又深，密密麻麻的，只是在左侧后方脑叶的位置，有一条深深的沟壑，像是被什么东西砍了一刀，几乎脑残魔之所以脑残，也就是这个先天原因。 吸收了脑残魔的魂魄之后，魂魄被死死的禁锢在伏魔印上，伏魔印的底部多了一个小小的脑残魔的图案，姜轩陡然感觉到，整个伏魔印的威力陡然增加了不止一倍。 “可惜了，上面这道印子还是存在。”姜轩伸手抚摸了一下伏魔印上一道深深的劈痕，那是上次被阴魔召唤出来的雷劈出来的，破坏魔被吸收后伏魔印的威力虽然增加，却好像没能修补好这道痕迹，这玩意存在，不但破坏了整体的美观，关键是，作为一个整体，伏魔印出现了裂痕，姜轩很担心如果使用到了极限，整块伏魔印会不会从这道裂痕开始崩裂开。 就像一个大堤，如果有一段开裂了，洪水不大没问题，一旦遇到滔天巨浪，最先决堤的肯定是开裂的那段。 问过苏苏，苏苏是见过法宝的，肯定了姜轩的想法，按照她那种挑剔的目光，姜轩得这块伏魔印其实已经属于‘残次品’法宝，在修不好之前，根本发挥不出十成十的威力。至于怎么修补，这个小狐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什么如果扔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肯定能修不好。 这他么不是废话吗，从哪找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帮忙修补，这玩意就算孙猴子也不是说想进就进的。 对了，天界敢死队，阵亡的绝顶高手里，太上老君也是一个，排行靠前。打得还真惨烈。 “行了，赶紧走赶紧走！”姜轩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隐隐约约听到阅览室外面传来很多急促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被惊动的学生，还是报警了，反正他可不想应付这种场面。 “这怎么走啊？从原路返回大门出去，肯定会被撞上的。”苏瑶说。 姜轩四周看了看，推开了一扇窗户，低头朝下一看，还好，不算特别高，后面是小树林，蛮偏僻的，也没什么人。 咚…… 姜硬第一个跳下去，把地面砸了个大坑，爬起来晃了晃脑袋。 嗖嗖嗖……嫦小兔苏苏和苟日天三个，倒是灵活的很，用一种很违反物理常识的动作，像蜘蛛人一样在外墙上跳了几下，也顺利落地。 “我们怎么办？”苏瑶一脸懵比，她可不是妖怪，一个正常人类从这么高下去，还不得摔死？ “我先走了。”姜轩一片腿爬上窗户，回头说：“你反正是正常人，他们不会为难你，而且你老爸又有势力，接下来凡俗的事情，就交给你摆平了！” “啊？”苏瑶大吃一惊，姜轩居然要抛下自己，把这么个烂摊子留给自己解决…… 我靠，不会是他真的是一个脑残吧！ “傻愣着干嘛，逗你玩呢!”姜轩哈哈一笑，一把把苏瑶抓过来，背在背后，然后朝外一跳。 苏瑶只觉得整个人云里雾里的，然后浑身一震，已经到了地面。 严格来说不是地面，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高，姜轩跳出去之后，召唤出了伏魔印--法宝这玩意妙用无用，除了砸人，还有很多妙用，关键是要开动脑经去想。他现在的实力，自己跳这么高的楼都有点吃力，何况是背一个人，不过操纵着伏魔印出来，‘背着’两个人降落却是问题不大，这就等于他不需要承受地心引力和两个人重量的加速度，只需要在操控伏魔印的时候，多负担两个人的重量，那就完全ok了，前者两人从这么高跳下来，恐怕有十几吨的冲击力，后者也就两百来斤。 “哎妈呀大姐你真要减肥了！”姜轩放下苏瑶，气喘吁吁的说，“你要是再这么胖下去，我就没法带你飞了！” “你去死吧，又吓唬我！”苏瑶总算反应过来，一脚给姜轩从伏魔印上踹了下去。 “少扯淡，赶紧跑！” …… …… 一行人溜边摸出了校园，开着小车回家，一路上，车里热闹极了，苏瑶回想到今天的经历，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没人搭理她还还在讲。 苏苏坐在前排，对姜轩使用伏魔印的方式很感兴趣。 “要是按照你这个方法，岂不是可以飞？”苏苏说。 “飞大概不行，最多算是低空飞行。”姜轩摇摇头，自己操控伏魔印的高度和距离还是有限制的，上面站人之后，速度和灵活性也会极大的降低，不可能像飞机一样，但是短距离，低空移动，的确不存在任何问题。 “对啊对啊，御剑飞行就是这个原理，一开始实力很弱的时候，只能勉强爬得上飞剑，晃晃悠悠贴着地面飞个半里地，随着实力增强，速度就越来越快，高度和距离也越来越高越远，魔王妖王级别的家伙，瞬息千里！”苏苏说。 “我靠怎么会这样？！”姜轩忽然觉得有点郁闷，原来这就是御剑飞行，可是人家御的都是剑，看起来就很拉风一样，自己御一块大黑石头……他妈的，老子又不是穿山甲，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飞行很拉风嘛？一副山大王的土鳖穷酸相。 关键是，这块大石头上面还有个大大的裂痕，姜轩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强迫症，虽然说这个裂痕理论上会影响发挥实际上至今没看到什么大问题，可是他心里就是觉得不痛快。 怎么才能修补好呢？ 上次朱园长道出实情之后，空间里抽奖风格都变了，生活类的各种小东西减少，出来了不少修炼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到什么‘炼器’之类的东西，那样就可以尝试着进行修补。 想到这里，姜轩不由的动了动念头，看看空间里还剩下的乖乖值，抽个奖，也许能抽到点什么有价值的。 心念一动，一批乖乖值飞上了祈福台，连续进行了五次抽奖。 “咦？怎么是这个东西！” 两百三十三章 睡不着觉 “老项，你也不像个真醉心名利的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啊？”破鞋大师看着面前一大把安眠药，皱眉问道。 “我咋想不开了。”项专员郁闷的说：“大师，我太困了，就想睡一会。” 自从上次和破鞋大师聊天，得出了他可能是‘托塔天王’的传人，或者说有一定关系之后，他就按照破鞋大师的指点，每天睡大头觉，希望能在梦里能得到点启发什么的。 人越想睡觉反而越睡不着，尤其是想到自己居然和传说中的托塔天王扯上关系，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超能者，项专员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有睡不着的办法，破鞋大师这里虽然不能吃肉，但可以吃药，于是托寺里的小和尚去买了点安眠药，睡不着就来一颗，睡不着就来一颗…… 结果睡来睡去的，没得到什么启示，也没见有超能力出现，反而得上了药物依赖，不嗑药就睡不着了。 而且嗑药的量也越来越大，最开始只要半颗就能睡着，渐渐的，变成一颗、两颗、三颗……越吃越多，而能入睡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好几颗药吞下去，往往就只能睡个两三个小时，非但时间少，睡眠质量还越来越差，到后来，几乎是吃了一小把安眠药都只能像打盹似的，半梦半醒的稍微眯一会。 连续好几天都没合上眼了，项专员只觉得头晕眼花，眼睛通红通红的，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原来部队出来相当棒的身子骨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胡子拉碴，双眼无神，连上个厕所撒尿都没啥力气，挤了半天出来几滴，还湿了脚。 他实在受不了了，抓了一把十几颗安眠药就要吃，刚准备塞嘴巴里，破鞋大师从外面进来了，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把给他拽住了。 组织上对项专员的问题一直没有明确结论，就把他放在这个小庙里软禁，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破鞋大师还以为这位老兄想不开准备自杀呢。 听完项专员的解释，破鞋大师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破鞋大师吃惊极了，项专员虽然和托塔天王的塔有所感应，但是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超能力，更没有特殊的体质。 安眠药这种东西，对破鞋大师这样的超能者，都是有一定作用的，破鞋大师有时候觉得压力太大，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就嗑一两颗药，只要不刻意的用身体里的那股气去化解药力，同样可以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亮。 可怎么对项专员就不管用？就算他吃得多，有了抗药性，那也不至于一次性干掉一把药都无法安然入睡啊。 “我也不知道啊！”项专员苦恼极了，之前他还为组织上怎么处理他的问题而忧虑过，但是长时间没法正常睡觉，身体上的折磨实在太难受，压根都顾不上想别的了，要不说不给睡觉也是一种酷刑呢，他现在根本懒得想组织上怎么处理他，只要能好好睡个觉，开除公职甚至坐牢都没问题。 “嗯？！”破鞋大师双眼微微一眯，闪电般的一伸手，摸上了项专员的小腹。 “耶？”项专员吓了一跳，小腹是个比较敏感的部位，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项专员还以为这个大和尚有什么其他想法，下意识想躲，哪知道浑身无力，没躲开，反而身体一歪，失去重心，倒向了破鞋大师。 破鞋大师那可是超能者，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然后一手搂着项专员的腰肢，把他搂在怀里，一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大师，你放开我行不行？”项专员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死在战场上。 “嗯，嗯，嗯……”破鞋大师又在他肚子上揉捏了几把，才扶着他坐正，皱眉说：“奇怪奇怪，老衲还以为你已经产生了超能力，超能力就是强大的抗药性，可是刚才在你的丹田一试探，并没有发现任何灵气的迹象。奇怪，奇怪……” “额……”项专员脑子乱乱的，“大师，你今天来到底干什么的？要是没什么事，把药还给我，我吃了多少睡一会。” “不行不行，你不能再乱吃药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这样吃下去，人会废掉的。”破鞋大师一把夺过了药品，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来一个和尚，让把这瓶药拿去有关部门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药有什么不对劲，被人动了手脚。 “大师这就是普通的安眠药，山下的药房里买的，你还给我好不好！”项专员几乎都要哭了。 “先不说这个。”破鞋大师从破烂宽大的僧袍里，摸出来一个ipad，打开。 上面有不少应用，美颜类的，直播类的，还有王者农药和吃鸡，项专员脑子反正是越来越懵了，觉得实在是看不透这位破鞋大师。 “咳咳咳，修炼者也有业余生活的嘛，现代社会，还是要什么都懂点。”破鞋大师用粗大的手指头一滑，到了第二屏，然后点开了一个叫做‘我的小视频’的应用。 项专员实在坐不住了，脸色一沉：“大师你自重啊！” “啊？”破鞋大师一愣，不知道他啥意思，脱口说：“我自重168斤，最近长胖了，怎么？” 不等项专员发飙，小视频已经开始播放了，并不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相反，像是一个大礼堂，上面还有个女人在做讲座。 只听了几句，项专员就知道了，这是前段时间社会上很火爆的‘女德讲座’。 “大师，这种事是世俗权力机构负责的，和我们，尤其和你的工作，不相干吧。”项专员说。 “你别急，接着看。” 视频里，台上虽然讲的都是歪理邪说脑残的话，可是台下的大学生们却一个劲鼓掌，看到这些年轻人脸上狂热的劲头，项专员忍住疲惫，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不太对劲啊！”他说。 “不太对劲的多了去呢！” 继续看下去，台上台下忽然就乱了起来，台下有几个年轻人和台上的老师产生了冲突，然后保安就靠近了上去。 就在此时，只听到小视频里传来一声大喝，紧跟着，视频结束，什么都看不见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项专员问。 两百三十四章 二师兄的怪病 破鞋大师关上了ipad，沉声说：“这是滨海市职教学院的一名学生在一场讲座下拍下来的一段视频，后来有人报警，当地的同志过去之后，发现了两件十分离奇的事情，然后转到了我们手里。” “什么？” “第一，当地非常有经验的老同志在出现场的时候，发现在场的那些人，都有点说不上来的‘不正常’，后来经过检查，发现在场一共235个人，脑部全部出现了奇怪的损伤，但是又不影响正常智力和日常行为。” “什么，两百多个人，脑子都坏掉了？！”项专员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老项，你这个思维模式要改一改了。”破鞋大师说：“现在是什么年代，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的工作又是什么？！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批从所未有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敌人，斗争的形式，是复杂而多变的，这要求我们这些一线的同志，都要转变思想，跟得上形势。现在这个情况，不恰恰说明了我们的敌人是残忍而强悍的嘛。” “额？”项专员一愣，这话风怎么听着那么像老政委的呢，破鞋大师改行了？ 不过对方说的也在理，不能老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目前的局面，无法解释的事会越来越多，要做的不是追根刨底找原因，而是找到罪魁祸首。 之前精神病院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训了。虽然知道那里有超能量的存在，但自己的思维，还是用普通人的方法去应对：派部队去围剿，结果吃了一个天大的亏。 至于后来的事，项专员也从破鞋大师的嘴里得知了，地方上军区接到上级指示，直接出动了轰炸机，哪知道，能炸平一个山头的炸弹，非但没有对那里构成任何打击效果，反而根据观察员的报告，精神病院影响的区域似乎更大了。 这都是不能与时俱进，及时转变思想带来的恶果。 “你刚才说第一，还有第二？”项专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两百多号人脑子同时出问题还严重的结果了，职教学院毕竟是闹事，难道邪恶的力量已经直接在闹市里展开杀戮了？ “第二，我们在图书馆找到了一具尸体，喏，就是刚才那个女讲师的。但是……” 说到这里，破鞋大师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说：“但是我们发现，那具尸体居然是由一男一女拼接在一起，却只有一套内脏器官，经过检查，我们可以确认，尸体的骨骼、内脏、血液、皮毛，虽然看起来像人类，但绝对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崭新的物种。” “崭新的物种？”项专员问：“是超能者？” “不不不，人类超能者说到底，也是人类，虽然灵气会改造身体，但也脱离不了人类的范畴。比如我。”破鞋大师扬起长满老茧的右手：“比如我这只手，虽然力气变大了，抗打击能力变强，但是还是人类的组织构成。就好比一个小孩，他随着长大，力气大了，身体高了，可他还是人，不会长成老虎豹子狗熊，就算是被狼养大的狼孩，他的基因DNA，还是人类的。可是被发现的那具尸体，他的基因和人类相似度，只有2%不到。” “2%都不到？”项专员还是懂一些基础科学常识的，就算是动物，绝大多数人类的基因相似度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至于大猩猩之类的灵长类动物，和人类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一种和人类基因相似度，连百分之二都不到的生物，外形却和人类一模一样？ 这，这不是妖怪嘛！ “所以上级判断，除了超能者之外，地球上很可能还出现了其他超能物种。用传统的思维想，可以说是妖怪，用老外电影来看，也能叫做异形什么的，总之，是一种和人类一样拥有高度智慧，但比人类更加强悍的特殊生命体。”破鞋大师说。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有关消息吗？”项专员问。 “有点线索，后来我们经过比对，发现当时在现场和这个奇怪生物产生冲突的，是一家叫做星星幼稚园的师生，事后，他们并不在现场，现场的人，也没人能说得清他们去了哪里。” 破鞋大师说：“经过调查，还发现，这个星星幼稚园从成立以来，就发生过一系列不太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只是当时没有引起注意，毕竟网络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好多都是炒作。” “这个幼稚园得人也是妖怪？！”项专员道。 “现在没法判断。从这个幼稚园得一贯作为来看，倒是没干什么坏事，当然，也不能仓促下结论。”破鞋大师说：“我准备去适当的接触一下对方。”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破鞋大师叫了声进，刚才出去检测安眠药的那个和尚回来了。 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项专员一愣，不过随即了然，看来作为巡检员的驻地，这个小庙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很可能有一套完善的各种设施。 检测结果，让项专员和破鞋大师都十分意外。 这个药，是假药，倒也没什么毒副作用，纯粹是假药，药力十分不足。 “啊？”项专员这一肚子郁闷差点要吐血，搞半天，是因为买到了假药？ “胡闹！买个药都能买到假药，谁去买的，去哪买的？”破鞋大师怒了，“查清楚，打电话让地方上的同志封店抓人！搞什么搞，现在妖魔鬼怪满地跑，人类自己还朝自己人卖假药，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人奸！” “师叔。”来报告的小和尚脸色和古怪，瞄了项专员一眼，破鞋大师一瞪眼，说：“有什么就直说！” “是。师叔，去买药的二师兄，自己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上泻下吐的，已经起不来床，被送到地下室急救去了！”和尚说。 “啊？他自己也吃错了药？”破鞋大师一愣，但很快就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怎么了？上泻下吐？” 一般都是‘上吐下泻’，哪有什么上泻下吐的？嘴和屁股还不分啦！再说了，这两个字发音字形都相差很大，很难不经意讲错了。 “是的。”和尚一脸说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说：“真是上泻下吐！师叔，您老人家去看看吧，也就刚才的事。” “走，老项，你也一块来。” 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禅房，直接从小庙的后门出去了，果然有一个地下室，进去之后，项专员算是大开眼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的办公楼，有一台电梯，地下有四层，他们到的是第二层，出了电梯之后，俨然是一片很大的空间，灯火通明。 恐怕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两边有一溜排挂着牌子的房间，穿着制服和各种奇怪服装的人来来往往的，都很忙碌的样子。 破鞋大师的级别果然很高，一路上所有人都主动和他敬礼打招呼，来到左手第二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像一个小型的医院。 “二师兄”就躺在一张病床上，还打着点滴，边上医生带着口罩在给他检查身体。 “师叔，你老人家来了……”二师兄苦着脸开口。 一张嘴，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大粪味道，熏得项专员他们噔噔噔朝后一退，破鞋大师捂住鼻子凑上去，说：“老二，怎么回事？” “师叔你知道我肠胃不好，我不是去给项专员买安眠药，自己也买了点健胃消食片吃……” “等下等下！医生，给他带个口罩。”这次连破鞋大师也受不了了，这老二说着话又开始从嘴巴里朝外‘泄’，黄不拉机的液体从嘴角都泛出来了。 医生赶紧用工具给他清理了，也没带口罩，怕万一再泄，给二师兄憋死了，那乐子就大了，二师兄大概要成第一个被自己泄出来的秽物呛死的倒霉蛋。 “大师，刚才他来的时候我就问了。” 医生在边上娓娓道来，这位二师兄肠胃不好买了健胃消食片，吃完之后，就“上泻下吐”送这里来了，这里的医生也是有特殊职责的，对‘超能力’的事略知一二，所以在询问病情的时候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二师兄经常去买药的那家药房，最近换了个老板。 这大概就是唯一的疑点了。 “他人没事吧？”破鞋大师还是很关心这位小师侄的，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人聪明勤快又善良，长得还帅，跟现在当红小鲜肉似的，一颗秃瓢平时还萌萌哒，关键是修炼这件事上很有天赋，是一群弟子里最先能感应到一丝儿灵气的，可谓是一只全能小奶狗，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身体倒是没事，就有点虚，肚子里的东西清干净了就行，现在我们也不敢给他吃东西，打营养液维持着吧。”医生拿出两个小瓶子，说：“这里面是健胃消食片和刚才您叫人送来的安眠药，我们检查过了，里面的成份非常奇怪，和现在已知的任何一种化学元素和中药都不同，我认为是一种新物质。我就是搞不清楚，这种物质会不会被人体代谢排出来。” 两百三十五章 超级厉害的苏瑶 医生解释了一大堆名词，破鞋大师也没听明白。 但是有两点是可以理解的。 第一，又出现了一种地球上没有，或者说，目前还没有被人类发现的新物质。之前那具奇怪尸体是新生命，这次是新物质，就是这种新物质导致了项专员睡眠问题，和二师兄的上泻下吐； 第二，这种物质如果能随着身体代谢排出来，那么二师兄和项专员的情况，就会随着时间逐步缓解；相反，如果排不出来，一直淤积在身体里，他两就得一辈子这样，一个上泻下吐，一个怎么睡都睡不着。 “阿弥陀佛，这帮子妖孽！”破鞋大师气得脑门上九个洞都要冒烟了。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一桩普通的假药事件，又和超能力牵扯在一起。 但万万想不到，这些作恶的超能力者竟然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手段。要真是杀人放火抢劫啥的，破鞋大师倒也能理解，坏人嘛。 可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手段害人，这帮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啊，有什么恶趣味？心里变态啊！ “师叔，您老人家救救我！”二师兄哭丧着脸，他郁闷到要死。 就不说上泻下吐这事他，他现在有个更大的麻烦，被送进来之后，肚子里早就没事了，又不能吃喝只能打营养液，所以他觉得很饿。 问题是，现在他根本不想用嘴吃饭，相反，心里有种让他觉得非常羞耻的感觉，想用屁股吃饭！！！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破鞋大师恼火说：“项专员，你跟我一块，你负责布置警力，我负责带着小和尚们，咱们抄了这家卖假药的破店！” “大师，我的处理结果还没下来呢。”项专员说。 “老项，你这是为社会除害，怎么，背了个处分就束手束脚了？”破鞋大师一瞪眼：“跟我走，出了事我扛着！格老子的，老和尚抓住这个龟儿子，非让他把庙里的厕所给吃个一个二净不可！” “额，师叔你别说了，我又饿了……”二师兄哭了。 …… …… 姜轩没想到抽奖抽了一个‘符咒’。 五次抽奖，两次谢谢光顾，两次给星芒，最后一次，出现了一个电影里常见的茅山道士的符咒，上面用朱砂鬼画符似的画出来一大堆完全看不懂的图案。 好在姜轩摘下来之后，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用了。 【神打符：一种低级法宝，使用者贴在身上，可以请神上身。 注：神打符由低到高，分为九品，黄色神打符是最低一等，只能借助方圆五十米之内的修炼者的力量，维持五分钟，可使用三次。三次后自动作废。】 “神打，请神上升？借助修炼者的力量？”姜轩愣了一下，有点明白了，所谓的‘神’，说白了，就是修炼者嘛，只不过强大一些。 那要是按照这种说法，一个普通人是不是也可以用呢？ 姜轩瞄了眼苏瑶，笑嘻嘻的问：“苏瑶，你想不想体验一把拥有超能力的感觉？” 车里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苏瑶得天赋好像很不错，可是她没法感应到灵气，天赋再好有个屁用啊，怎么可能体验拥有超能力？ 难道让苏苏制造一个幻境，在环境里，让她拥有超能力？ 这不是特别无聊嘛，也没什么用啊。苏苏更是十分警惕的样子，心想这个事我可不敢，万一姜轩玩上了瘾，有事没事就让我给他制造一个好多美女的幻境去胡天胡地，我岂不是会被恶心死？ 唯独苏瑶，睁大眼睛：“好啊好啊，你有办法吗？” “来，贴上这个！”姜轩摸出了神打符，沾了点口水，朝苏瑶脑袋上面轻轻一拍。 “哎呀恶心死了，这什么东西啊？”苏瑶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抓面前这张黄色符咒，却被姜轩一把拉住了。 “你别动，按照我说的做，深深吸一口气，摈弃杂念，然后大喊一声‘小女子苏瑶请神上身！’” 苏瑶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姜轩，愣了半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疯了啊？” 倒是苏苏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姜轩，这是神打符吗？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啊？” “神打符，是什么啊？”嫦小兔苏瑶他们都好奇的问。 苏苏还是真见过世面的，好像都知道点，洋洋得意的解释了一番。 苏瑶这才半信半疑，有点好奇的摸了摸贴在她脑门上神打符，没拽下来。 “这个东西普通人好像也能用，你以后跟着我们混，万一遇到危险，也能靠这个自保一下。”姜轩说。 “那我试试？” 苏瑶疑疑惑惑的，咳嗽了两声，腰背挺得笔直，然后按照姜轩教的办法，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喊一声:“小女子苏瑶请神上身！” 说完，就愣在原地不动了。 “失败了嘛？”姜轩也没用过这玩意，不太确定的问。 倒是苏苏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失败很正常啊，请神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甚至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修炼的话，则是进入物我两忘，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普通人没有练习过，很难成功的。我妈就算在修炼的时候，想进入这种状态，也要靠运气。” “我去，那岂不是一张废纸。”姜轩相当无语了，这个神打符还真是鸡肋。 “姜轩，我该请谁啊？”苏瑶忽然问。 “啊？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有种好奇怪的感觉，能感觉到，你，姜硬、小兔、苟日天和苏苏，好像用一根看不见的线和我联系在一起了，这应该就是请神吧，我该请你们哪个上身呢？”苏瑶问。 “啊？你真成功了？这怎么可能呢！”苏苏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请我。”姜轩毫不犹豫的说，苏瑶还真牛，别看人家感应不到灵气，可是修炼上的事完全就是天才，好像都不存在任何障碍的。 可惜了。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冲向苏瑶方向。 好在这股力量虽然朝外涌，但还是受他控制的，似乎只要他不点头，就出不去。 姜轩心念一动，放松了身体，那股力量嗖得一下就出去了，然后他本人一下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而苏瑶此时，浑身骤然散发出一股修炼者的气势，和姜轩几乎一模一样。 “这么厉害！”苏苏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神打符请神，一般只能借用对方很小一部分力量，上限也不过一两成而已。 可是苏瑶居然能一下子把姜轩抽空？ 开玩笑，要是这样的话，要是真有神明在附近，愿意被她借用力量，她岂不是瞬间能成神？ 两百三十六章 天兵小队长 苏瑶使用神打符把大伙都惊着了，尤其是见过世面对‘神打’很了解的苏苏更是大跌眼镜。 神打这种东西，说白了是借用一部分强大修炼者的力量，只要对方同意就行。但问题是，如果能走这种捷径，让自己获得强者的力量，那谁还会去努力刻苦修炼？一个小妖，借用了妖王的力量，一下子就变成了妖王，哪怕就是变成大妖魔，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所以，请神上身，能借用到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无论‘被请’的修炼者实力都多高，请神的人，最多也就是在同一个大境界内有所提升，实力增加几成是比较正常的，增加一倍就顶了天了，而被请的修炼者，自身实力也不会因为被请了神，有太明显的下降，否则对于被请的修炼者而言，也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更何况，这张神打符本就是最低级的一种，就算成功，理论上也请不到多少力量。 而且请神本身是有很高的‘技术’难度的，和自身的修炼水准层级没有关系，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到了大妖魔甚至妖王、魔王级别，还是没法进入状态沟通到神明的大有人才。当然，真到了王之级别，本身也算是‘神’了，倒也未必需要请神。 可是苏瑶不但第一次尝试就顺利的请神上升，还一下子把姜轩的能量全给抽干了，这完全超乎常理。 “哎呀哎呀，我好惨啊，被你榨干了……”姜轩瘫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额头上全是汗，就跟才和小妞大战了几十万回合似的。 “哈哈哈哈！” 苏瑶完全没有淑女形象，相当狂的仰天大笑，满头长发飞舞，浑身气势暴涨，宛若女魔头。 “不对，她比姜轩还厉害！”苏苏更加奇怪了，苏瑶的气势不断提升，居然已经超过了正常情况下的姜轩，并且还在朝上涨。 这什么情况？请神还有这种操作，比神本身都要厉害的。 “汪汪汪……哎妈呀……汪快不会汪人话了……汪汪……” 苟日天在边上也飞快的萎顿了下来，趴在地上抖着腿，连人话都说不好了，口吐人言和狗叫声混合在一起，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就跟死狗似的。 “我去！我知道了，苟日天有狗仗人势，和我是有链接了，她居然不光能抽干我，还能顺带抽干了苟日天！” “什么，这样也可以的！”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苏苏都傻眼了。 要是这样的话，压根无法修炼的苏瑶，在神打期间，岂不是就等于是他们所有人之间最强悍的一个？ 姜轩又是高兴，又是有点嫉妒，妈蛋，老子才是正儿八经苟日天的靠山，狗仗人势本来觉得还挺强，等于多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分神小弟，可是苏瑶用神打符，却能把一人一狗全部吸干，这实力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集中优势力量，真实战力恐怕要翻了两三倍。 完全不理解，为毛苏瑶明明感应不到灵气，可是学啥啥精通。 “然后咧，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可以飞哎！”苏瑶在边上头发乱飘，兴奋的手舞足蹈，一用力，嗖得一下原地跳起来十几米高，然后啊啊啊啊怪叫着落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赶紧乘着这点时间，把虎魔三击学了，姜硬，你去教她！”姜轩挣扎着爬起来半个身子，神打符就五分钟时间，眼瞅着就过去了快一分钟，赶紧乘着剩下来的时间，能学点是一点，虎魔三击的威力那可是相当大，比用拳头硬抡管用多了。 至于苏瑶能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得会，姜轩压根都不怀疑，开玩笑，这个女人除了不能感应到灵气之外，剩下的简直就是骨骼惊奇，万里挑一的奇才，有啥学不会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初姜轩他们学了好几天才勉勉强强掌握的虎魔三击，姜硬就演示了一遍，姜轩在边上解释了一遍，苏瑶就已经能熟练上手了。 “很简单嘛，不就蹦蹦跳跳，抓抓挠挠，扯嗓子鬼哭狼嚎嘛，完全没有难度啊，姜轩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没，一块交给我！” 看着苏瑶在空地上，跳得比嫦小兔还远，速度比苟日天还快，然后一拳把姜硬打了个屁墩，几个人和妖怪都觉得有点生无可恋的。 这尼玛什么情况到底，一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人类普通女人，为啥这么猛？ “苏苏，你跟我讲老实话，是不是所有高手的资质都很高，她这样的资质，如果能修炼的话，算不算天才啊？”姜轩小声的问苏苏。 “废话，高手资质当然好，资质不好怎么会成为高手呢。至于她……”苏苏想了想，很肯定得说：“我觉得，如果天界有这么好资质的苗子，直接送给魔界，这场仗也许就打不起来了。” “这么牛逼？！”姜轩愣了好一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呢？” 其实自己学东西也挺快的，虎魔三击什么的，不都是自己交给姜硬他们的嘛，当初跟着苏苏学火球术，自己也第一时间学会，就算不如天才，起码也是个好苗子吧。 “你啊……”苏苏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想了想，说：“和普通天兵差不多吧，努力一点，可以爬到天将的地位，天兵小队长！” “我去……”好吧，没天赋，但是我有金手指！哪个天兵天将能一天当五天用？不存在吧。 说起火球术，姜轩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乘着还剩两分钟，让苏苏教苏瑶放火。 这次出麻烦了，苏瑶不知道怎么的，捣鼓出来一个跟桌面差不多大小的超级大火球，轰隆一下，把幼稚园后山一片林子给轰倒了一大片。 不仅火球大，冲击力强，这个火苗温度好像比姜轩苏苏他们捣鼓出来的都热，好端端的活着的树，竟然给烧着了不少树叶。 “大爷的，快救火！” “没关系，看我的！”苏瑶跟母老虎一样，冲进林子里，对着几处火势相对大一点的地方，‘嗷嗷嗷’一通扯着嗓子叫唤，愣是用虎啸山林的气流，把火给吹灭了。 “怎么样？厉害吧！”苏瑶站在一片废墟当中，叉着腰，长发乱舞，跟他么梅超风似的，相当吓人。 …… 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苏瑶得头发也不飘了，人也不狂了，翻着白眼坐在小板凳上，有点怅然若失。 当过皇帝，再当老百姓，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神打符还剩两次机会，姜轩指定不能再让她为了爽一爽随意糟蹋，这东西关键时刻能给她保命的。 “不行不行，你们到底怎么修炼的，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天才的少女，肯定能沟通灵气的！”苏瑶恨恨的说。 还真就不行，老天看起来还是比较公平，她不光还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灵气，连姜轩和苏苏看到苏瑶天赋这么好之后，想了两个捷径，却都失败了。 姜轩直接用星芒灌入苏瑶体内，星芒这玩意是万灵丹，对任何生物好像都有一定作用，一般人类接收之后能有明显的感觉身体素质提高。 可是苏瑶得身体，就像一个空空荡荡的容器，不知道有多大多深，还完全没心没肺，姜轩很奢侈的给她注入了五颗星芒，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爽啊？” “完全感觉不到，你用力点？” “大姐这不是用力不用力的问题好不好！”姜轩还是放弃了努力，这位大姐太深，自己完全喂不饱她。 苏苏则是找了一个青丘山给一般小动物、小生灵启蒙的修炼法门，叫做什么‘通灵术’，专门给普通生物修炼用的，连最低级的修道法门都不算，只能讲是个过渡入门的东西，修炼到最极致，也无非就是能稍微感觉到灵气，借用灵气强身健体而已，稍微有点天赋能主动感觉到灵气的生物都不会去用。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狗日天嫦小兔包括完全靠着星芒灌没有主动修炼过的姜轩，都是看一眼就会了，唯独苏瑶，咬牙切齿跟蹲茅坑似的憋了半天力气，完全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然。 “啊啊啊啊，怎么会啧样咧？！”苏瑶抓着头发，很苦恼的样子。 “这就是天注定了，你一辈子都要当一个依靠强大男人的女人！”姜轩一挺胸：“很显然，我就是这个值得依靠的强大男人！” 苏瑶翻了个白眼，又看看苟日天，点点头：“对，男人和狗！” “你们大白天能不能不要撒狗粮的。”苟日天晃悠着抖了抖尾巴，问：“接下来我们干嘛啊，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被抽调了力量，再次拥有，才能感觉到宝贵！ “对啊对啊，我们接着打魔头去吧！”苏瑶最积极了，起哄说：“到时候你们都别动手啊，看我一个人的！” “你们还真有干劲！”姜轩心念一动，又开始翻朱园长留下的天书，闲着也是闲着，仔细找找，看有没有能欺负一下的。 两百三十七章 神医 幸亏有朱园长冒着被劈成猪头的危险，送来了这本天书，不然姜轩现在还真是要一头雾水，失去人生目标了。 想到这里，姜轩先把小猪仔给抱了出来，现在他带着一群小妖怪成天朝外跑，李铁柱就留守，照顾小小兔和小猪仔，一个兔子一个猪，天天除了睡就是吃，都长得很胖，在一块看，就跟两头猪一样，一头长毛，一头没长毛。 “嫦小兔你看见没，再天天吃巧克力，你就跟小小兔一样，屁股和腿连为一体，分辨不出来了！” 嫦小兔正在边上没心没肺吃巧克力，还他么把长条形巧克力攥成一个大球，然后一下子塞到嘴里，姜轩看着都觉得很齁。 “呜呜呜，你说的对，以后给我买无糖低脂肪低热量巧克力！”嫦小兔嘴上就跟摸了泥巴似的，黑乎乎的，鼓鼓囊囊的说。 “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克力，你不如去买每天吃肥肉不运动还能减肥不伤身体的减肥药实际点！” 姜轩吼了她一嗓子，揉了揉小猪仔的脑袋，这家伙，肉长了不少，可看起来还是很傻的样子，就是头普通的小猪。 咋办呢，朱园长不会恢复不过来来吧。 逗弄了两下朱园长，进空间翻看天书。 那个大鳄鱼，哦，大鳄魔显然招惹不得，据说这家伙是正儿八经战斗型的魔头，还有好多手下，手下先不说，光是战斗型的魔头这点就很难对付，战斗型的可不像阴魔、脑残魔那样，依靠乱七八糟的手段技巧，本体就非常的强大。 当初破坏魔看起来像个批甲的大龙虾，还有小手和锋利的大爪子，挥舞一下要是被砍到了连姜硬都会受伤，可它都算不上战斗型的魔头。 虽然都没到大妖魔，还是魔头的级别，可是同级别的战斗型魔头，和其他魔头的差别，就像是军队里，炊事班胖师傅和特种兵尖刀连的差距。 危险性太大，还是保险点再去的好。 至于海底的那位优先拯救的超级二代，善财童子红孩儿的一缕魂魄，还是老问题，现在完全没能力下到海底，再说了，海底就那么安全？开玩笑，深海里的自然生物，比普通妖魔还危险的多了去了，人在水里又会被克制，不用别的遇到一群鲨鱼，他们就得交代掉。 再找找。 还真找到一个。 距离滨海市比较近的一个城市里，朱园长曾经发现过魔头的迹象，但是奇怪的是，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个魔头给当地带来任何破坏和负面影响，所以朱园长也就没有深挖下去了，只留下一个大概位置，其他一概不清楚。 “苏苏，你说魔头当中，有没有佛系魔头？嗯就是那种一心一意过自己小日子，也不想害人，也不想当大妖魔的？”姜轩问。 “有修佛的魔头，但你说的这种好像没有哎。”苏苏很笃定的说：“简单来说，魔头，都是脑子有问题的！” “其实佛系脑子也是有点问题的吧。”姜轩想了想，拉倒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要真是个与世无争的魔头，自己也犯不着管它。 …… …… 就在姜轩他们再一次准备出发的时候，破鞋大师和项专员，已经带着人下了山，刚到山脚，一群穿着迷彩服，手持现代化武器，但却没有任何番号的军人和他们一起汇合，在最快的时间内，不动声色的对镇上的一家药房进行了外围布防。 镇上派出所也派出了警力，在外围维持秩序，防止有老百姓误入。 外松内紧，看起来，只是街上好像没什么行人了而已。 “大师，要不要让这些同志跟你一起进去，根据我们的经验，枪械对超能者还是有作用的。”药房对面宾馆的三楼房间里，项专员放下望远镜对破鞋大师说。 破鞋大师身后跟了八个手持镔铁棍的小和尚，一个个年纪虽然不大，但都精气神十足，眼睛里隐隐约约有光华闪动。 破鞋手下一共有九个师侄，在他的帮助下，隐隐约约的察觉到灵气的存在，虽然还不是真正的修炼者，但是已经可以利用灵气对身体进行最初步的淬炼，比起一般所谓的搏击高手要厉害的多。 他还从古籍里找到了一个‘罗汉阵’，正好需要九个人，使用起来威力很大，困住普通的超能者问题不大，很可惜二师兄正在医院上泻下吐的，这个阵势不完整。 “不用，我们人多，枪械对超能者有威胁，对我们威胁更大，人多太乱，真开枪，弄不好受伤的还是我们自己人。” 破鞋大师看了眼严正以待的师侄们，说：“正好有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多历练历练，从实战中去提高。” 八个年轻和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叮嘱了几句，沟通后后面的方案，破鞋大师拿起一定草帽戴在脑袋上，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大砍刀，别再腰带上，项专员看得一愣，这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和尚，倒是和暴徒差不多少。 不是说他梦里学了一套罗汉拳什么的嘛，怎么就用上砍刀了？ “戒刀，也是法器！”破鞋大师亮了下大砍刀，果然是没有开锋的戒刀，不过看这刀的厚度足足有一公分都不止，这玩意砸伤，恐怕比砍还要严重。 再看那些小和尚手里的镔铁棍，一根根和禅杖一样粗，恐怕有两三百斤，项专员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帮秃驴还真狠，出手就是重武器，被这些东西打到，是不是超能者都得送掉半条命。 但是不管破鞋大师看起来再怎么有把握，项专员在经历上次两个营全军覆没的惨痛教训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大意，等破鞋大师带人走之后，拿起对讲机，最后进行了一系列确认。 “一号二号位，狙击手是否到位，狙击视线是否清晰……” “特工部队是否完成封锁，直升机是否到位？” “通知外围的同志，务必疏散人群，不允许有任何群众靠近……” …… 破鞋大师带着一群小徒弟，手持凶器，走进了药房。 和各地常见的药房没什么区别，这个药方进去之后几排矮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常见药物，门口一个称体重的秤，里面是玻璃柜台和收银机。 不过药房里却没有人，只有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销售人员，四十多岁一个中年男人，干瘦干瘦的，脸颊上一点儿肉都没有，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很明显的凸出来，光看他这样子，就不像什么健康的人。 “咦，你们……”听到脚步声，这人抬头一看，看见一群奇奇怪怪得和尚走进来，他就是一愣。 “肖广田肖医生吧。”破鞋大师笑呵呵得走过来，说：“我是山上庙里的。” “我就死活肖广田。”中年干瘦男人点点头，笑了起来：“哦哦哦，知道知道，庙里的师父们经常来我这里买药，大师傅，你要点什么？” “我不是要买药的。”破鞋大师说：“我是来救人的。” “救人？”肖广田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大师不瞒你说，我虽然开了这个店，但是我不是医生，我以前是药房的，要是真有什么大病，您还得去医院看，咱们这里只卖药，不治病，你要是一般小毛病感冒咳嗽什么的，倒是行，大毛病我也不会看啊。” “你先别急嘛，先听我说说病情。” 破鞋大师把戒刀朝桌上一拍，拉了个椅子，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打量着肖广田，说：“一个病人，是吃了安眠药反而睡不着了，另外一个病人，是上泻下吐，你听好了，是上泻下吐。你能治吗？” 肖广田听完，微微低头，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忽然抬起头看着破鞋大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师，巧了，别的毛病我没办法，这两个毛病，我还真能治。” 见这个肖广田非但没有因为破鞋大师提出来的病情而惊讶，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破鞋大师带来的几个小和尚顿时确认了这个家伙不对劲，不动声色的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半圆，站在破鞋大师身后，把肖广田围在中间，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说来听听，怎么治？”破鞋大师不急不慢的问。 “这两个病都是疑难杂症，想要根除，但是也不难。” 肖广田嘿嘿一笑：“上泻下吐的那个，比较麻烦，要动手术，那食道、胃、大肠小肠，全部拿出来，反而反过来装回去，他自然就好了嘛。” “嗯嗯嗯，这是个好办法。”听到这个诡异的答案，破鞋大师依旧沉得住气，接着笑眯眯的问：“那睡不着觉的那个呢。” “这个简单。”肖广田抬起一只手，在脖子下面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笑嘻嘻得说：“脑袋割掉，不就睡着了嘛，保证他睡得香，长眠不起。” “阿弥陀佛！” 破鞋大师缓缓的站起来，双掌合十，冲肖广田行了一个礼，肃容道：“既然肖施主医术这么好，那我就送施主去地狱，去给那些恶鬼治病，也算是你我的一桩功德，你说可好？” 两百三十八章 药不能停！ 破鞋大师倒也是个爽快人，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和尚，可是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带犹豫的抽出刀和几个弟子就包围了上去。 肖广田并没有像个普通人一样惊慌失措，看到这个情景，反而咯咯咯很诡异的笑了起来。 “打架斗殴？这你们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吧，别的没有，就是各种各样的药多。各位要是受了伤，正好可以在我这里买药，外伤内伤调养身体还有营养品都有，还能用医保卡。要是我亲自出手，打伤了给位，还能给你们打八折，不错吧！” 破鞋大师咧嘴一笑；“好，要是我们给你打伤了，我自己掏钱给你买药！让你把你这里的药，全部吃下去！” 一个去字刚说完，破鞋大师神情一变，双目圆瞪，从一个嘻嘻哈哈的大和尚，变成了怒目金刚一般，双目圆瞪，光秃秃的脑门似乎都在发光，就听他‘嘿’一声大喝，宛如凭空打了个霹雳。 戒刀出鞘，空气中出现一道匹练般的道光，又好似从天而降一道惊雷，凶猛无比的搂头劈下！ 刀光是什么？是刀带来的光，而光速，是人类追求的极限速度。 没有人能够躲开光！ 肖广田也不能！ 光到，柜台裂成两半，柜台后的肖广田惨叫一声，左边肩膀鲜血狂喷，被这一刀硬生生的连骨带肉削去了大半边肩膀，左臂就剩下一丝皮肉挂在几乎已经消失得肩膀上，从巨大的伤口里，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胸腔内打了马赛克的内脏！ “嗯？”一道收住，破鞋大师微微一愣。 这么弱？怎么会？！ 连后面跟着一起来的小和尚们，一身的杀气也随着这一刀倾斜出了一大半：刚才还以为对方是个厉害的大高手，超能者，所以破鞋大师和这群小和尚的战意鼓动到了极点，哪知道对方竟然连破鞋大师第一刀都接不住，立刻就受了致死的重伤。 和尚们没有任何任何得手的快感，反而觉得十分疑惑。 莫不是找错了人，这家伙，就是个普通的奸商，只不过人丑嘴贱不知死而已？ “哎呀呀，哎呀呀，好疼好疼好疼！” 肖广田受了这么重的伤，一般人恐怕当时就死了，他非但没死，反而痛的大呼小叫，叫得还他么中气十足的，肩膀上跟喷泉似的朝外冒血，他呢，虽然看着狼狈，可是还是站在那里。 不光还能站着，居然还会跑。 跑得还挺灵活。 他一窜，就绕出了柜台，嗖得一下跑到一排药架前面。 “哎呀呀呀好疼好疼，赶紧吃药，赶紧吃药，不怕不怕，吃了药就好了，吃点药吃点药，药不能停！” 一边语速极快跟机关枪似的吧啦吧啦的，一边随手从药架子上，抓过各种各样的药，跟吃炒豆似的朝嘴里倒下去。 “止疼药、止血药、生肌药，对了对了，还有防止感染的……” 说起来慢，其实也就几秒钟眨眼的功夫，肖广田就吃下去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药物，嘴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的。 在破鞋大师他们惊诧的目光之中，肖广田左边受伤的肩膀，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先是停止了流血，然后伤口处爬出好多蛆虫似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起来。 更加诡异的是，吃完这些药之后，不但伤势恢复了，肖广田身上终于第一次散发出了一股不算很强烈，但绝对不属于普通人的气势！ “不好，不能让他吃药！你们几个毁了这些药！” 破鞋大师灵光一现，顿时明白了几分，吩咐了小和尚一句，自己挺着戒刀，凌空跳过去，双手握住刀柄，大喝一声：“再吃我一刀！” 刀锋对着肖广田的脑袋就砍！ “喂喂喂，你们不许动我的药啊！”这一次，肖广田身形一晃，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破鞋大师这一刀，一个就地翻滚，来到最近的一个小和尚跟前。 那小和尚正在用镔铁棍砸药架子，看到肖广田跟滚地龙似的出现，毫不犹豫的调转棍头，搂头砸下去！ 这一下砸了个正着，肖广田哎呀一声，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却不躲不闪，一个挺身跳了起来，出手如电，右手猛地朝前一谈，干枯如同鸡爪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小和尚的脖子。 “脑袋又破了！好疼好疼！不怕不怕，我吃药！” 他左手随手一抹，不知道又摸了瓶什么药丸，仰头朝嘴里倒了半瓶，然后把剩下的半瓶全塞进小和尚的嘴里，咯咯咯怪笑说：“我吃药你也吃药，大家一起吃药，一起拥有健康的身体好不好！好不好！” 好个屁！ 太诡异了，不管是什么药，到了肖广田嘴里，全成了‘大补药’，肖广田吃了大半瓶子药丸之后，脑袋上的伤势又好了，人也精神了，气势更加强大。 而被他强灌了几颗药的那个小和尚，脸色瞬间变得乌青发黑，仰天哇的一下，喷出一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像火山爆发一样，足足喷两三米高，把房顶染出了一大片马赛克。 小和尚身体一晃，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忘！ “慧明！”破鞋大师睚眦欲裂，心如刀绞，狂吼一声，衣袂带风扑了上来，人在半空，戒刀已经丢到一边，使出了从梦中领悟的罗汉拳法。 药房里忽然就金光大作，梵音阵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见半空中的破鞋大师身后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尊双目圆瞪的罗汉金身法相，一条孽龙被罗汉擒住了头尾，兀自挣扎不休，却脱不得罗汉手中。 “我滴娘哎，你是罗汉转世？！是这下厉害了！” 这一次，肖广田躲不开了，大吼一声‘药丸’，尽管两次吃药，他已经提升了一大截修为，可是还是被破鞋大师一拳打中了胸膛，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人在半空中，中拳的胸口已经塌陷下去一大块，衣衫尽破，胸骨被打出一个大洞，连里面的内脏和骨头都扎出来了。 “呃呃呃额……不好，心脏……心脏跳不动了……” 肖广田被打得和画似的，贴在了墙上，身后的墙壁也因为强大的撞击力，凹下去一大块。 他一边朝下滑落，一边还他么在嘀嘀咕咕，“吃什么药呢？这次吃什么？对了对了，速效救心丸！汇源肾宝？不不，肾没事，要补骨头，对了，牦牛壮骨冲剂！”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要吃就吃吧，叫唤个屁啊，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你的弱点在哪里了嘛。、 破鞋大师落地之后，双拳冲两侧猛烈击出，带起一股拳风，把附近放着速效救心丸的药架子哐当一下打飞了！ 可奇怪的是，那些药在半空中，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的力量，刷刷刷从四面八方飞向了肖广田。 肖广田嘴巴啊的一下，上下颌像是没有骨头的蛇似的，居然长的快和头差不多大小，十分恐怖！ 不光嘴大，这时候才看清，他满嘴的牙齿长得都十分的诡异：并不像一般人类，前面是扁扁的门牙，后面是方方的槽牙，有的人还有尖尖的虎牙。 他的嘴里，上面清一色的像杵子一样长圆形的牙齿，而下面的牙齿，明显大了一圈，中间却是凹陷的。 如果闭嘴的话，上面的牙齿会严丝合缝的契合进下面的牙齿里，倒是很像嘴里长了两排捣药的捣药杵和捣药槽。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药全进了他的大嘴之中，被他古怪的牙齿这么一磨，全成了碎末，进入身体，又开始飞快的修补受伤的身体，壮大着他的实力。 破鞋大师抱起倒地的慧明小和尚，小和尚已然七窍流血，没了气息，破鞋心如刀割，此时却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连续几次看到肖广田吃药，心里已经如同明镜一般。 这只怪物，只要有药，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存在，除非自己的实力高过他太多，足够秒杀，可是随着对方一次次吃药，现在对方的实力已经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凭着罗汉拳还能占优势，可是再让他吃一两次药，自己都得拔腿就逃。 “你们几个带慧明的尸体退出去，让项专员炸了这件药铺！”破鞋大吼一声。 只要在这间药铺了，只要还有药，这个肖广田就是无敌的存在！ “师叔，那你怎么办！” “我留下来缠住他！”破鞋眼中露出了一个平常人很难理解的大觉悟神色，这么多年修佛不是白修的，罗汉的传承更不仅仅是一份超能力而已。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危机关头，什么大局，什么将来，都是找借口，如果人人都能舍生取义，又怎么会怕自己死后，将来没有人能挺身而出，对抗妖魔呢！ “所以大魔王经常说，你们这帮和尚，更适合来魔界，一个个都是狂热的疯子啊！” 听到破鞋大师做出这样的决断，肖广田的眼中果然露出了一抹惊慌神色，破口大骂了一句，然后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口气。 妈的，还是被这些人类发现了，趁着药铺被炸掉之前，多吃点药！ 两百三十九章 药罐子 “怎么回事？！” 在对面楼上观察的项专员大吼起来，破鞋大师刚带着小和尚们进了药铺，前前后后还不到三分钟，就听到里面打了起来，这又半分钟不到，小和尚们就出来了，还有个好像受了重伤，被背着。 破鞋大师却没出来。 “项专员，师叔说，立刻炸掉这个店！”为首修为最深的一个小和尚，凄厉的大吼起来。 “什么！”项专员大惊失色，破鞋大师还在店里，炸店，那岂不是一起炸死了，他毫不犹豫的下令，“狙击手，立刻寻找合适位置，开枪狙击！务必注意破鞋大师安全！重复一次，立刻狙击！” 此时，在店里，破鞋大师已经再一次和肖广田交上了手，一套罗汉拳虎虎生威，把肖广田打得到处乱窜，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肖广田吃药。 这个肖广田也是古怪的狠，好像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只是一直和破鞋大师游斗，以躲闪为主，一不小心中上一两拳，立刻吃药补回来。 破鞋大师看似占尽上风，牢牢的黏住了肖广田，可是他心里却焦急如焚。 这套罗汉拳虽然威猛，可是使用起来，消耗极大，他打着打着，已经有些觉得力不从心了。 可是肖广田呢，根本就是个打不死的家伙，每次受伤，吃过药之后不仅伤势复原，还会更加强大一些。 此消彼涨，这么下去，没一会，自己恐怕就挡不住他了。 这个老项，怎么回事，还不炸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怕什么，如果让肖广田逃了，后患无穷！ 就在此时，破鞋大师又是一拳打飞了肖广田，肖广田却没受太严重的伤势，只是被打飞而已。 身在半空，就听“啪”一声划破长空的脆响。 一颗子弹激射而至，正好打在肖广田的脑袋上，把他半个天灵盖都掀掉了。 门口的狙击手得手了！ 破鞋大师心里稍稍一松，这一枪打得还是很有水准的，心想这家伙就是再猛，脑袋瓜子被打了个大洞，脑子都打烂了，也该活不成了吧！ 哪知道肖广田还没死，反而生龙活虎，一字一句的大吼了一声： “脑！白！金！” 两盒流行全世界的魔性保养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生存必备之物，号称保健品皇冠上的明珠，广告界的奇葩，人类21实际最伟大的发明创造之一的脑白金全套大礼盒，凌空飞向了肖广田。 “史玉驻我日你大爷啊！” 破鞋大师气得怒火攻心，大喝一声，跳起来凌空打爆了一盒脑白金口服液。 药液溅了他一身，竟然像是硫酸似的，把他的僧袍腐蚀出一个个小洞，落在皮肤上还发出嗤嗤嗤的声音，青烟直冒。 另外一盒却是拦不住了，直接连包装盒一起，进了肖广田的大嘴巴里。 破鞋大师一捂脸，他都不愿意再看肖广田吃了药就恢复的过程了，只怕多看一眼，他那颗传承自罗汉的救世佛心都会动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妖孽存在！ 不看也没用，掩耳盗铃而已，就听肖广田神经病一样咯咯咯怪笑起来：“哎呀，我又活过来了。哈哈哈，我说药不能停吧！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 “收你妈的脑白金！” 破鞋大师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气坏了，奋尽浑身力气，扑向肖广田。 然而这一次，肖广田却是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咯咯咯一笑，和破鞋大师硬刚了一拳。 噔噔噔，肖广田退后三步，破鞋大师却是被打得飞出了药店，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 “大师，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脑袋中枪还不死！”项专员冲出来，扶住了破鞋大师。 “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跟你讲了多少遍，要与时俱进，转变思维，让你炸店，你他么开枪！这不是害我嘛！快炸店！快快快！”破鞋大师要被项专员气死了，这家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了，对付超能者，不要用常规武器，没屁用的。 和肖广田交手几次，破鞋大师算是摸到了，这个肖广田，要是不受伤，好像就不会吃药，也许是因为受了伤吃药才会管用。 换句话讲，要么一次性把他打死，要么就别打他，否则他是越受伤越强！ 项专员也是十分的郁闷和委屈，破鞋大师是巡检员，级别高不说，还是上级直属的，自己本来就是待罪之身，要是再下令把破鞋大师炸死了，这事怎么交代？ 好在破鞋大师出来了，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对着通话器大吼一声：“给我把这个破店炸了！” 话音刚落，就看四边的高楼上，出现七八个带着尾焰的火箭弹，呼啸着冲向了药店。 不等那些火箭弹冲进药铺，药铺里人影一闪，肖广田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嗖得一下从店里窜出来，直接扑向破鞋大师和项专员。 “咯咯咯，送你一颗药吃！” 项专员正张大了嘴奇怪，就觉得嘴里进了一颗什么东西，滑进了肚子里。 紧跟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小药铺被炸上了天，冒气一团小小的蘑菇云，破鞋大师和项专员距离太近，也被蘑菇云掀飞了起来。 …… …… “唉吆我滴天，怎么爆炸了？！” 就在小药铺大概两公里之外，一家王品牛排西餐店里，姜轩透过沿街的窗子，就看到远处天空中出现一团嘿嘿的蘑菇云。 苏瑶嫦小兔他们都在，桌上放了一大堆牛排。 这次来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只有一个大概，反正打魔头也不敢时间，于是就先来这家吃了一顿牛排，一个全牛套餐虽然贵了点，可是牛肉还真不少，七八盘牛排，如果嫦小兔不来的话，足够他们几个人吃了。 问题是嫦小兔来了，所以搞得大家都很尴尬，边上好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就跟看马戏似的。 “别吃了别吃了，带你去看爆炸！”姜轩拽着嫦小兔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浪费啊！”嫦小兔飞快的把剩下的牛排全部倒进她肚子上的大口袋里。 太不讲卫生了，难怪上次她说什么房间里有蟑螂好可怕好可怕什么的，天天这样吃，口袋里什么生的熟的都装，没蟑螂那才叫怪事好不好！ “你这个衣服都能煮汤了！”苏苏一脸嫌弃的说。 一群人急匆匆的出了店，朝着爆炸的方向跑，没一会就看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朝那个方向聚集。 路上被拉了警戒，警察叔叔把路给封了。 “同志同志，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姜轩好奇的问。 这个警察倒也蛮幽默的，说：“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能解决啊？” “不知道啊，所以问问。” “等看报纸吧，现在我们也不清楚。”警察叔叔拿起大喇叭：“同志们请不要靠近，请站在警戒线之后。” 不给进。 “是不是魔头干得！”苏瑶十分的兴奋，最近运气还真不错，出门一趟就遇到一次魔头，收获满满。 几个人同时看着她，心里都冒出来同一个念头：这姑娘真是惹祸体质，每次有她在都没好事，上次是一大群人脑子被搞坏掉了，这次倒好，直接爆炸了。 “老大，气味有点不对劲啊！”苟日天忽然抽了抽鼻子。 “怎么了，闻到魔气了？”在嗅觉这方面，姜轩还是十分信任苟日天的，虽然修炼者多多少少都能闻到，或者说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但是作为一只犬类，苟日天的鼻子特别灵敏，比同等级修炼者要好使上千被，一点儿蛛丝马迹都躲不过他的鼻子。 “不是魔气啊，爆炸的地方，有火药硝酸甘油什么的之类爆炸品的味道，可是还有好多药物的味道。”苟日天说。 “药物的味道？”姜轩抽了抽鼻子，说：“你们感觉到了没？” 几个人都摇头，开玩笑，隔着上千米，除了狗鼻子，谁能闻出来。 姜轩想了想，说：“你闻闻，哪里药物的味道最浓！” 苟日天原地打了个转，朝四面八方都嗅了嗅，然后对着东边，说：“那个方向！” “走走走，去看看！” 苟日天跟着药物的味道带路，一群人跟在后面，穿街过巷的，没一会，离开了闹市区，来到了市内的一个大人工湖边上。 大概是都被吸引去看爆炸的热闹了，偌大的人工湖边上没什么人，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几乎一眼看不到对岸的大湖，真是好大一个人工湖，据说以前是用来给城市蓄水的水库，后来城市扩建，才成为城市的一部分。 顺着湖边走了一会，就看到前面有个背着大书包的家伙，正蹲在水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瓶子，朝湖里倒。 “老大，这个人身上的药味弄到让狗想吐啊！”苟日天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惊讶说：“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药罐子！” “喂，你干嘛呢！” 姜轩昂首挺胸的走上前，说：“城市管理条例第十六大款第32小条，禁止朝人工湖倾倒垃圾！你违法了懂不懂？” 那人一愣，抬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姜轩一眼，又瞅瞅后面跟着的几个女人和小孩，翻着白眼反问说：“你管呢，你城管啊？！” “传播正能量，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姜轩看清楚了，这人的胸口、肩膀的衣服全碎了，很明显，才和人打过一架，于是眼睛一眯，恶狠狠的问：“说吧，是准备被枪毙，还是无期徒刑！” 两百四十章 咬掉耳朵 肖广田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 这他么人间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太平啊，怎么到处都是坏人来着，老子就蹲湖边上倒了点水，就有人要拉我去坐牢？！ 好吧，是倒了点药，可是这点药也不算啥，最多让这个人工湖里的鱼半年之内死光光，喝了这些水得人也不会死，可能会神经错乱而已。 这算是个事吗？压根不算事啊！人工湖里的鱼多难吃啊，死了活该，这社会上，脑子清醒的人活着多痛苦挣扎啊，错乱了正好。 我这他么也算是做善事不留名了吧，怎么这都能遇到要抓我的？！ 肖广田其实没骗破鞋大师，被魔界派来人间，肖广田发现这地方真挺好，人人都要买药吃，也没啥特别厉害的角色，真遇到点麻烦，用钱就能摆平，不会有大妖魔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关键是，这里的人都很孱弱，拿他们做药物试验，效果非常明显，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研究的药物该怎么调整，怎么才会效果更好。不像魔界，最弱的家伙都有很高的抵抗性，一份药吃下去管不管用，跟本没法考证。 何况，魔界大家都修炼，谁他妈吃药？他现在又没法捣鼓出来那种品级很高，能让魔界修炼者大幅度提升的药物，就算捣鼓出来，他一个无门无派得流浪小魔族，在魔界这样尔虞我诈得地方，谁会信任他，吃他的药？ 人间就不同了，不光人人要吃药，而且买了药还对他说声‘谢谢’。 于是他就打定了主意，什么狗屁魔界的任务，关老子屁点事啊？我就在这个地方，安安心心搞我的药物实验，反正人间乱七八糟的病毒特别多，人类身体也孱弱，就算吃坏了，谁知道是吃了他的药，还是吃了地沟油？他的药，那可都是用大厂家产品包装过的。 哪知道好日子没过多久，就被那个和尚打上门来，现在又冒出来这小子。 “要罚款就说罚款，我这点事不够坐牢。你执法证呢，拿出来我看看！”肖广田好歹也在人间混了一段时间，对有些规矩还是懂得。 对方要是能拿出执法证，那么接下来，对方要罚款的话，他就提出要发票，这么一来，对方就会‘知难而退’。电视上演得。 “呦，你还挺懂规矩的嘛！”姜轩一愣，乐了。 “切，那没事我走了啊。”肖广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反正他的目标是潜伏在人间，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药物科学家，能不惹事，还是最好不要惹事，现在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给自己整个容，吃点美容药，换一张脸，重新做人。 姜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得问：“你们魔界执法，也要执法证吗？” “什么？！”肖广田猛地一回头，眼神变了，死死的盯着姜轩。 “不要瞎扯淡了，干他！”苏瑶兴奋的挥舞着拳头，一副暴力女的样子，几个小妖怪也一脸快点动手少罗嗦得样子。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毕竟是景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到时候打起来碍手碍脚得。 关键是，和之前的破坏魔、阴魔、脑残魔这些家伙相比，肖广田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而且看他的样子，浑身破破烂烂，应该是刚打过一架，刚从那个蘑菇云明显是现代化武器造成的，说不定这家伙刚被政府力量打击的狼狈逃窜，是个残血，这种便宜捡起来相当愉快，不见白不捡。 梁一飞却留了一个心眼，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从政府军包围里逃出来得，还逼的政府力量动用了炸弹--不管是什么吧，总之能泛起蘑菇云得，至少也是火箭炮一类，而且不是一颗两颗能有的威力。 那有可能说明这家伙是个残血，反过来，同样说明，这家伙是个高手！反正姜轩觉得，自己肯定扛不住火箭弹轰击。 那么就得留心了，多套几句话，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和魔界的家伙打过一些交道后，姜轩发现这帮人很轻视人间，从来没有任何隐藏实力，保密的心思，相反，一个个就跟话痨似的，动不动就喜欢唠嗑，可能是来人间之后，难得遇到同样得修炼者同类，这帮小魔头内心还是比较孤独的，有倾诉的欲望。何况超能者得战斗全屏实力，多唠嗑几句，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就比如阴魔，从来没有隐藏过实力，可自己还是干不过他。 强者从来不怕对弱者交底，所谓的底牌秘密大杀器，也就是弱者在强者面前的抗争而已，大部分情况下，结果依旧是毫无意义。 “你知道魔界？” 果然，肖广田的话匣子打开了，一副准备好瓜子茶叶大家一起来摆龙门阵的架势。 他目光在姜轩身上一扫，果然，这次留心之下，果然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属于修炼者独有的气息。 不强，比他不吃药的时候要厉害，但是还赶不上他大口吃药之后。 然后再看他身后这一群家伙，一个个，除了那个年轻女人，剩下的好像都不是普通人。 “你是天界的人，还是人间的修炼者？”肖广田问。 “有区别吗？”梁一飞一脸诚恳的说：“反正大家都是修炼者，既然遇到了，不如交流交流，你也知道，人间这个地方修炼者很少，层次也低，很少有同道，我修炼上有不少心得没人分享，也有些疑惑没人解答。” “那不关我事。”肖广田摇摇头，板着脸说：“我修炼自然有我的一套，和你交流也没啥意义。”说完，转身就要走。 “喂老兄你着什么急啊？”姜轩追上去，指指河水，说：“我看你刚才朝里面倒了点东西，是啥，药吗？” “说了不关你事！”肖广田翻白眼，可还是有些得意的说：“是药，我自己发明的药，很厉害吧！” “灵丹妙药，能提升修为吗？”姜轩看着湖水好奇的问。 肖广田似笑非笑的说：“那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放心，喝不死人，你要是喝得不舒服，也不用担心，我再研究点新药，免费帮你治病。” 说起不舒服，姜轩好像还真有点不舒服起来！ 浑身懒洋洋得，提不起力气！ “老大，不太对啊！”苟日天忽然叫了起来。 苟日天刚才还好端端的，就姜轩跟这个家伙聊天的短短几分钟，他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就跟生病了似的。 他下意识就想调用身体里的灵气来刺激一下，精神精神，哪知道浑身的灵气变得无比的凝滞，以前像是灵动的水流，现在却像是凝固住得水泥一样，完全没法使用。 他这么一叫唤，姜轩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头晕眼花腿抽经，好像是夏天忽然中暑的感觉，浑身发软，站都有点站不稳了，噗通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回事？”一群人嗖嗖嗖得跑过来，围住了姜轩，苟日天孤零零得趴在边上，有气无力的叫唤：“喂我也生病了好不好，为毛没有人管我？” “你……我日头好晕……你们怎么样？”姜轩晃了晃脑袋，心里浮现出不太妙得感觉，问其他人。 “一切很正常啊。”嫦小兔摸出一块刚才剩下的牛排，“是不是刚才没吃饱跑太快饿的啊，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额……拿走拿走，现在看到肉忽然想吐。”姜轩虚弱的摇摇头，然后抬头看向肖广田。 果然，肖广田神情不变，一点没因为一条狗会说话，自己忽然摔倒之类的事感到奇怪，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是你搞的鬼？”姜轩问。 “你刚才不是拍了我一下嘛。”肖广田不急不慢的说：“我才吃了好多药，现在可是药罐子，浑身都是药，你碰我一下，药力传到到你身上，一时半会你就歇着吧。” “难怪……”苟日天哭丧着脸，他跟姜轩是狗仗人势连接，好处是他压根不用修炼，坏处是姜轩得灵气不能用了，他也就跟着倒霉了。 “这么厉害？我去！”姜轩郁闷到一塌糊涂，魔界这帮人一个个怎么都有古怪，这种能力都有？要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最牛逼的一个，不管谁碰到他，立刻就废了，还打个屁啊？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肖广田果然还是姜轩猜测的那样，比较话痨，忍不住想要和人沟通，放倒姜轩之后，继续大咧咧的爆自己得老底，炫耀一般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你要是实力比我强，那就无效，我之前遇到一个和尚，我这具药罐子身体对他就没啥用，所以年轻人，还是要努力修炼才行！” “不要装逼，我一脚踹死你！”嫦小兔忽然暴起出手，人在半空就已经恢复了妖身，变成了一只红着眼睛的大兔子，长大嘴巴冲着肖广田脑袋就咬！ “别别别！”姜轩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咔嚓一下。 肖广田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个女孩是个妖怪，说动手就动手，百忙之间一扭头，歪过了脑袋，被嫦小兔一口咬掉了一只耳朵。 “啊呸！呃呃呃……”嫦小兔得手之后，并没有继续进攻，相反，她只觉得嘴里好像吃到了一块恶臭的不行的东西。 比屎都难吃！ “呸呸呸……额……我要吐了……人肉原来这么难吃啊……”嫦小兔扶着大树，酸水都要吐出来了。 两百四十一章 碰我一下试试 难吃得不是人肉，而是肖广田的肉，这家伙全身心投入药物研究，不光给别人吃，有事没事自己也吃，这个身体完全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药里泡出来的，那肉早就不是肉了，纯粹的药渣子大合集，能好吃才怪了。 果然，被咬掉一只耳朵之后，肖广田又开始吃药了，从随身携带的大包里，摸出来一瓶云南白药，也不朝伤口上涂抹，一张嘴，连瓶子一起塞到嘴里，咕吱咕吱几下咬碎吞进了肚子里。 “好药！好人生！他好，我也好！”耳朵长出来了，肖广田又开始神气了，嘴里碎碎念着一些从电视上听来的广告词，一身都是劲。 嫦小兔就郁闷了，吐完了耳朵和酸水之后，顺便把肚子里刚吃下去的食物全吐了。 她觉得有点饿，摸了一块牛排想垫吧垫吧，哪知道，刚吃到嘴里，又是刚才那种比屎还难吃得味道。 “完蛋了，牛排怎么也坏了！”嫦小兔大惊失色。 “不不不，不是牛排坏了！而是我这个身体独有的特效，你咬过我，以后一个月，吃什么都是刚才的味道！”肖广田哈哈大笑。 “啊？！”嫦小兔惊呆了，相比没能干掉对方，这个结果更让她难以接受，整整一个月，不管吃什么都是这种味道？ 神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光吃东西味道变了，她紧跟着也和姜轩苟日天一样，浑身发软体内的灵气忽然凝滞住了，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倒在地上。 得，又一个中毒的。 刚才姜轩想拦住她，就是怕这个，论真实道行，嫦小兔也好、姜硬也好，都不如自己，自己出手碰到他，都中毒了，何况她？ “对吧，我刚才提醒过你们，你们要是没有道行比我高的，那就不用比了。”肖广田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不想杀人，我只要一些实验对象，你们都跟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不会害死你们，最多肚子疼什么的，放心，有我在，最后都能治好！” 姜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手。他和嫦小兔的道行有一定差距，但也有限，反正不到姜轩，万一他在失手了，在场就剩下一个苏苏。 苏苏嘛，道行是比较高，但是这丫头常常不靠谱，不能把生死大事指望她。 哪知道苏苏这次倒是主动站出来了。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我出手啊！”苏苏打了个响指。随着响指声音响起，肖广田周边的情景忽然一变，变成了一个广袤无垠得大沙漠，即没有水和食物，也没有任何植物和动物，只有万里黄沙。 “咦？我中幻术了？”肖广田倒是见多识广，比姜轩嫦小兔他们这种土修炼者强得多，被困住之后，微微一愣，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从外面看，肖广田就像一个白痴一样，眼神忽然变得很迷茫，在原地打转，一会朝这边走走，一会朝那边走走，有好几次都差点走掉河里去了，可惜这个人工湖不深，要不掉下去说不准就淹死他了。 “苏苏，你太棒了!”姜轩强忍着疲惫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啊没想到，苏苏这个幻术之前一直没啥用，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困过自己这些人一次，对其他魔头一点作用都没，根本派不上用场，却在此时发挥了奇效，一举成功！ “不要弄死他呀！”嫦小兔赶紧说：“让他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要吃一个月比大便还难吃得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比大便还难吃，难道你吃过大便？”苟日天虽然很虚弱，可是嘴还是那么贱，很可能也是受到了姜轩狗仗人势的影响。 嫦小兔懒得搭理他，绕着肖广田打转，想要从他身上找到‘解药’，可是又不敢碰他，生怕再次中毒，刚才咬了他一下，结果就变成‘吃什么都比屎还难吃’，已经悲痛万分了，要是再碰他一下，万一变成了‘吃什么都和屎味一样’，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苏苏，你这个幻术又有什么效果啊？”姜轩问。 “没什么效果，就是根据他内心的恐惧，以及我的一些引导处罚的。嗯，我看看啊，是一片沙漠，没有水，没有植物矿物动物……咦，他为什么会怕这个呢？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在这种地方，他没法炼药，也没法找人做药物试验了。看起来，还真是个敬业的好魔头啊！”苏苏嘀嘀咕咕得说。 “你可拉倒吧，还敬业，再敬业就把咱们敬死了。”姜轩很无语，想了想，说：“这个幻术能干掉他吗？” “可以啊，只要他一直被困住，就会活活饿死渴死的嘛！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沙漠是幻像，对于他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妖魔虽然是修炼者，却也是生物，会被饿死渴死，甚至失水过多而死，只不过他能熬得比一般人类长一些，有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也就差不离。”苏苏说。 “我靠，十天半个月？！”姜轩一拍脑门，“那我们就干等十天半个月啊？” 话音刚落，就听苟日天衰弱的说：“老大，我闻到一大群人正朝这边靠近，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姜轩想了想，脱掉了自己外衣和裤子，加上皮带，就剩下一个大裤衩，把这些东西绕成了一截绳子，让姜硬捆住肖广田的腿，隔着一米多，拽着绳子的另外一头。 “怎么样感觉？”姜轩问。 “还好，没什么异样。”姜硬说，看起来隔着一截‘绳子’，这家伙身上的毒素发挥不了作用了。 要不是现在灵气不能用，没法召唤出伏魔印得话，用伏魔印‘背着’肖广田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赶紧走，拖回车上，先待会幼稚园再说！” 一群人急匆匆闪人，中了招得肖广田被拖着一条腿，跟尸体一样在地上摩擦，被拖走了，从草地上所过之处，裸露在外的皮肤碰到的花花草草立刻就枯萎了。 姜轩他们才走没多久，后面一大群穿着特殊服装得军人就赶到了，为首的是双眼通红，一脸被炸得黢黑的项专员，还有脑门油光锃亮的破鞋大师。 “人呢，人呢！” 两百四十二章 项专员的诡异觉醒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破鞋大师赶来的一路上，一直在吐血，胸口的衣服都染红了，刚才运用全部实力，在背后激发出来一个罗汉像，催动他的罗汉拳，几乎是百分之两百的水准发挥，就那么一下，不仅打得肖广田重伤，连他自己的水准都提高了不少，顶得上不知道多久的修炼。毕竟他从一个普通的和尚变成超能者，也就半年多时间而已。 可问题是，这一下提升太快，自己身体受不了那么大的能量，自己也受了内伤，之后又咬着牙和肖广田颤抖，伤势加重不少，虽然没有像姜轩那样因为道行不如肖广田，中毒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可是论真实伤害，比姜轩严重多了。 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碎了，要是一般人早就没命。 项专员要好点，他没直接参加战斗，不过他虽然身体状态还行，精神状态却要崩溃了。 这么多人，没留下肖广田不说，还在市区动用了火箭弹，后面不知道有多少首尾要处理，造成多坏得恶劣影响。 还死了一个小和尚，这可是属于国家序列的超能者，虽然目前很弱，但却是重点的培养对象之一。超能者得战斗实在太残酷，没有那么多电影电视里的你来我往，特效乱飞，往往一个照面，高低立判，生死有别，在实力的巨大鸿沟之前，强者拍死弱者，真的就是一巴掌的事情，还是随手一巴掌，比人类打苍蝇都容易，苍蝇好歹还能躲得开，弱者在强者面前，跑都跑不掉。 但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精神。 他一方面困的要死，另一方面，又觉得浑身都亢奋--被这场战斗刺激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情绪在体内严重的冲突着，让他的脑子渐渐都有点迷糊了，看什么都是蒙蒙隆隆的，笼罩着一层血色。 “人呢，老项，老项，你发什么呆，赶紧通知地方上的部门。对了，这附近有摄像头么，找一找他跑到哪里去了！” 破鞋大师他们手下也有鼻子灵的家伙---警犬，爆炸之后，几条大狼狗嗷嗷叫着就顺着那股浓重的药味跟到这里来了，可是没见到肖广田的人。 被破鞋大师这么一拽，项专员才勉勉强强恢复了点神志清醒，有点懵懵懂懂的‘嗯？哦哦哦……’了一下子。 “老项，你没事吧，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对头啊。”破鞋大师一扭头，就看项专员满脸通红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跟电影里丧尸差不多，嗯，因该是被灌了大量催情药物的丧尸，反正很吓人。 “我……我没事没事！”项专员啪啪啪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几个把破鞋大师吓了一跳，一般人扇自己耳光让自己清醒，下手有分寸的，可是项专员这几巴掌，他好像都不知道疼了，把脸都扇肿了，他还浑然不觉。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让医生给你打针麻醉剂，不管怎么说，先睡一段时间再说。”破鞋大师看这样子，心知不妙，老项这段时间身体加精神的压力太大了，再这么搞下去，就算不疯掉，也要活活累死。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攥住了项专员的手腕子。 破鞋大师再受伤，那也是超过了肖广田的修炼者，可以在人间实力是非常强悍的，论道行可能只在苏苏之下，不要说项专员一个普通人，就是姜硬嫦小兔他们被他一把抓住，那也挣脱不得。 哪知道，他手刚摸到项专员的手腕子，忽然传来一股刚猛无比的反弹之力，把他震的手一麻，朝后噔噔噔退了一步！ “大师，怎么了？”项专员吃惊问。 “嗯，老项，你……你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异样了没？”破鞋大师又惊又喜！ 喜得是，项专员体内那股反弹之力，明显就是灵气带来的！ 换而言之，项专员终于觉醒了！ 惊得是，那股灵气实在太猛烈了，比他的实力都要强出一截，下意识之下的护主反击，都能震开他。 可以说，眼前项专员的‘道行’，是他见过的最高的一个，比隔壁省那位龙虎山出身，修炼了几十年，在超能者没有出现在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取得了一定成就的老道士巡检员也能平分秋色。 不，甚至更高一筹，那个老杂毛，想要弹开自己，必须全力施为，还必须是在自己不留意的情况下！ “真的吗？”项专员自己则是大喜过望，他是感觉到体内有股子气窜来窜去的，可是刚才还以为是太疲惫了，身体出了状况。 “你别动，放松，让我再看看。” 破鞋大师这一次全神贯注，把灵气集中到了手上，眼神一凌，缓缓却凝重的伸出手，再一次握住了项专员的手腕子。 果然，对方手腕上再次传来强力的震动，虽然这次有了准备，未曾被震开，却因为这强烈的震动，握住项专员的手腕子，一直在微微发抖。 看起来，就跟鸡爪风发作似的。 “太好了老项，这次没跑！”破鞋大师放开手，又是好气，又是欢喜的说：“格老子的，你还真是有福缘，刚觉醒就这么强悍，将来修炼修炼，岂不是全国巡查员之中最厉害的一个。” 项专员狂压住心中的欢喜，迫不及待的说：“那还等着什么，正好我觉醒了，和大师你一起去找刚才那个家伙，我们两个人，应该能耗死他！” 来的路上，他也从破鞋大师的嘴里听说了肖广田的诡异之处，破鞋大师觉得，想要制服此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实力强大直接干掉，让他根本没吃药的机会；要么就是耗光他的存药，让他想补也补不了。 破鞋大师估计，如果再有一个实力和自己相当的巡查员，差不多就能做到这点，原来想着，先锁定对方行踪，再到隔壁省，请那个老杂毛来帮忙。 “可是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啊，再说，你才拥有超能力，也不知道怎么运用啊。”破鞋大师说。 “没关系没关系，多少能帮得上忙，还有这些同志在边上策应呢，大师，事不宜迟，那个肖广田破坏力太大了，万一这次让他逃走了，说不定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项专员说着，走到边上的人工湖边，弯腰蹲下来，双手捧了一捧清凉的河水打在脸上，“我用冷水洗把脸状态就好了。” 说着话，又捧了几捧，泼在脸上，几滴湖水从鼻子和嘴巴里，渗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个老项……”破鞋大师在一边看着好笑，项专员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用武之地，也难怪他着急，于是转身周边人挥了挥手，说：“同志们，我们接下来……” 话音未落，就看面对着自己的一个小和尚和那个领队的军官，两人都面露惊恐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一股惊人的气势从身后涌起。 “怎么回事，老项……你！”破鞋大师下意识一回头，被眼前看到的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脸色通红的项专员，此时一张脸已经变成了深黑色，连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成了那种乌青的颜色，很是可怕。 这倒还算了，再可怕也不如死人僵尸，对于修炼者而言，不会怕这些。 可是项专员的身后，却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尊神像，那神像威风凌凌，身穿战甲，一手持大宝剑，一手托着一直七宝玲珑塔，身后插着一根迎风飞舞的战旗。 这显然是修为极高的体现，刚才破鞋大师百分之两百发挥的时候，就激发出了降龙罗汉法相！ 除了战旗之外，这神像的模样，和庙里的托塔天王一模一样！ 可问题是，这只托塔天王，除了多了一面旗，面容一点也不像庙里神像上的庄严威武，相反，浑身黑气缭绕，透露着一股连普通人都能明显察觉到的狰狞暴戾。 浑身缭绕着的，也不是佛家的金光，道家的青白之气，而是浓厚的黑气，带着一丝丝的电光。 而那面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魔’字，张牙舞爪！ “退！退退！” 罗汉托梦转世的破鞋大师察觉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护住了身后这些人，连吼了三个‘退’字，然后才小心翼翼得问：“老项，老项？！项专员！项顶天！” “嗯？” 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就一直傻站着的项专员项顶天，微微抬起头，双眸之中，一只暗黑，一只金光踩踩。 跟分裂了似的。 “你，你怎么回事？”破鞋大师问。 “我？”项专员双眸飞快的变化着颜色，脑袋有点神经质得摇来摇去。 “我……我？我！”他自问自答，连续说了好几个字，忽然厉声大喝：“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利用了我这么久，居然还要处分我，我要杀光你们！”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抬手，身后那柄虚无的大宝剑，带起一道粗大的电光，雷霆般轰然从天而降！ 轰一下！ 电光闪过，血光迸发！ 破鞋大师的以一条左臂，齐根断去，他身后一条线上站着的七八个人，一声不啃就被从中劈成了两半。 又是一地的马赛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两百四十三章 精神分裂？ 一地狼藉，刚才还列队整齐准备出发大干一场，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地马赛克，队伍被打得七零八落，破鞋大师身后站着的人群从中被劈开了一条线，在这条线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有了一些基础超能力的入门者，还是穿着厚厚防护，全副武装得战士，全部不得幸免。 一条七八米宽的血路出现在水边。 破鞋大师一条胳膊也被硬生生的批了下来，眼前一黑，痛到几乎要晕厥，强忍着剧痛大吼一声：“都散开，朝远处跑！” 不用他吼，来的都是‘专业人士’，知道对付超能者他们能起到得作用微乎其微，项专员这下忽然发飙，实力比他们见过最厉害得家伙还要强一大截，谁敢留这里。 再说了，项专员再怎么着，再有处分在身，毕竟是上层人士，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活在天际上的人物，真开枪开炮打伤了他，这个责任谁来负？ 反正刚才没一下没劈到我，赶紧闪人，省得这位大领导又发飙，再来一下，那可就是倒霉到家，自己作死。 “老项，你干什么！”破鞋大师心惊动魄，刚才那一下威力之大，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自己自从修炼之后，身体素质已经和常人源源不同，断臂重生做不到，但是伤口却能渐渐恢复，可是此时断臂伤口上黑气缭绕，不停的侵蚀着他体内的灵气，一点儿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对面几米开外，项专员双眼中颜色轮番变化，似乎使出这一招，对于他的消耗也是颇大，呼呼的喘着粗气。 “老项！老项！”破鞋大师不敢大意，提高警惕，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试探着发问。 几秒钟之后，项专员终于抬起头，双眼重新变成了正常，虽然眼里还是血丝密布，但瞳孔是深褐色的，不再像刚才那样血灌瞳仁。 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项专员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问：“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啥？” 破鞋大师差点给他气吐血，怎么回事？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他么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大开杀戒，自己人打自己人，脑子犯病了？ “老项，刚才发生什么，你不清楚？”破鞋大师脸色煞白煞白的，失血越来越多，觉得再扯下去，自己恐怕就得先晕倒。 “我……我不知道啊。”项专员倒是也不傻，想了想，一脸惊诧：“你不会说，这都是我干的吧！” “老项，现在这个情况太复杂了，我……我也快顶不住了。这样，我先让人把你控制起来，回去再说，你不要反抗，行不行？”破鞋大师虚弱的说。 项专员也知道事情重大，沉着脸点点头。 两个工作人员上来，带着特殊钢材做的束缚工具，小心翼翼得走到项专员的身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这一次项专员似乎是真的回复了正常，主动伸出双手，让对方给他带上了束具。 可是捆到脚的时候，一个家伙大概也是被吓到了--刚才那一下伤人太多，除了破鞋大师，一个活口都没留，全是从中切开，满地都是马赛克。这人看到这些东西，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碰到了项专员的脚踝。 抬头一看，项专员也在很亲切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你继续……嗯？？”项专员说着话，神情又是一变，身后气势忽然又一次暴涨，身后那个黑色带着魔字战旗的奇怪神像再一次出现。 喀喀喀，这次倒是没挥舞大保健出大招，双眼重新变成血红，双手一抓，咔咔两下，一手一个，把正在给他上束具的两个人给打爆了。 “我滴个佛祖哎！”破鞋大师一捂脸，这到底什么情况？得了精神分裂了不成！ …… “这到底什么情况？！” 有相同疑问的，还有姜轩。 回到幼稚园，姜轩他们也是傻小子胆大，把被困在幻境里的肖广田直接丢进了原来姜硬住得地下室，也没什么特别的管控手段，把他放在当初关苏苏的大铁笼子里，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然后姜轩和苟日天等着一点点恢复，同时等着肖广田自己被饿死啥的。 可是等了足足有一整天，几个人吃喝都在地下室，跟王八瞅蛋似的盯着肖广田，也没见他有什么衰弱的迹象。这东西从气势上就能察觉到。 不光没衰弱，好像还强了那么点，精神气都十足，就是眼神有点呆滞，说明他还被困在幻境里。 “这是怎么回事？” 姜轩有点头疼了，这家伙要是一直这样，岂不是自己这些人就得一直在边上守着。 原来说十天半个月，哪怕一个月呢，反正慢慢磨时间就是了，被困住了，他总是要有精疲力尽得那一天。 这就等于是‘活捉’了一个魔头，以前都是直接打死，没办法，修炼者之间的战斗，除非察觉太大，想要活捉对方实在难度太大，也太危险，姜轩可不想冒险姜硬或者嫦小兔谁被对方弄死去活捉。 这一次却是有些希望的，只要熬到对方精疲力尽，完全有希望抓个活口。 至于抓活口有什么好处，姜轩一时半会倒是也没考虑清楚，反正是个活的，说不定能审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可要是按照这个情况，他非但没有半点衰弱，反而变强，那还搞个鸡毛？最后不等把他熬死，自己这帮人先给累死了。关键是时间太久，那也耗不起。 “我来瞧瞧他在幻境里干什么。”苏苏早就现了原形，趴在墙角懒洋洋得说，她这个幻境也不是能永远存在的，想要维持久，就必须减弱一部分功能，比如无法随时掌握幻境里的情况，也不能随时调整，她自己也得有充足的休息，让灵气的消耗和她自身的补充比较平衡，总之变成了一个佛系幻境。 “赶紧瞧瞧！”姜轩说。 苏苏眼睛微微一眯，进入了幻境之中。 “咦？”就听到大狐狸发出了一声充满意外的叫声。 “怎么了？”姜轩他们都好奇的问，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有可能，苏苏这丫头经常不靠谱。 “你们自己看。”苏苏说着，地下室里展现出一副画面出来，把幻境里的景象投影了出来。 “这个败家狐狸！”姜轩翻了个白眼，果然不靠谱，明明要节省着用灵气，直接说就好了，还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手段。 不过倒是看得很清楚，跟看3D大片似的，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间，坐着一个人，正是肖广田。 他不知道干嘛，双手一挥抓一把沙子，然后在手里搓搓揉揉的一阵，一边再嘀嘀咕咕几句，那沙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圆球。 “这不是沙子，这不是沙子，这是清肺解热丸！”声音放大，就听到肖广田嘀咕的声音，然后一口把沙子药丸给吞到肚子里了。 接下来他又抓了一把沙子，还是神神叨叨的嘀嘀咕咕，说：“这不是沙子，这不是沙子，这是赈灾丸，吃一颗一天不渴不饿……” 然后一仰脖吞了下去。 就看他一直在重复做这样的举动，周围得沙子都给挖空了一块。 大概是沙子实在太难吃，光靠欺骗洗脑还不行，他有时候还会说：“这不是沙子，这不是沙子，这是爱尔良鸡腿味赈灾丸……” 几个人都看傻眼了。 “我去，你不会告诉我，他就是靠着吃这些沙子药丸才活下来了吧？”姜轩吃惊问。 “嗯……咳咳咳……”苏苏有点扭扭捏捏得，说：“这个幻像吧，其实就是根据对方心里的情绪而生成的，对方心里想什么，往往就会对应的出现类似的东西，我只能稍加控制和引导而已。” “等等，你不会告诉我，他只要很执着的想着，这些沙子真的就是练出来得药丸，就真能起到这种作用吧。”姜轩问。 “一般来说不会，但是遇到特别专业，特别执着的人，那就不好说了。而且看起来他好像是专业的炼药人士，精神力本来就是他的特长。”苏苏越说越不好意思，说：“放心吧，我还是能镇住局面的，你们看他这些药丸并没有完全起到他说的那些作用嘛，所以才会一颗接着一颗的吃，慢慢耗下去，他应该耗不过我……” 姜轩彻底无语，这不是耗得过，耗不过的问题啊，这家伙似乎有点诡异的本事，每次吃一颗沙子药丸，不光是解渴止饿的作用，实力似乎也会提升那么一点点，由小变多，磊土成山，这么搞下去，用不了多久，苏苏还能控制住他吗？这个幻境，也只能对实力比她自己低的人生效，实力越高，效果越弱。 那么多沙子，足够他吃到天荒地老，弄不好吃出一个大妖魔出来。 “那我换个幻境，大海怎么样？”苏苏眼珠子一转，问。 “可拉倒吧我的姐！”姜轩一拍脑门，有毛区别啊？！到时候他还不是一样喝海水。 也不知道吃了这么多沙子，这家伙为啥也不觉得肚子胀什么的，古怪的很。 两百四十四章 扁鹊大魔王 怕什么就来什么，姜轩就担心这家伙在幻境里吃药，实体突破太快搞得苏苏压制不住，这么高的道行，要是跑出来，谁都制不住它。 也就日了狗了，他的气势还真就一直在涨，涨得很慢，却很坚挺。 “不行不行，这么搞可不行。”姜轩一狠心，现在两条路，双管齐下，第一是希望自己的恢复速度能快点，用伏魔印直接砸这个王八蛋，能不能砸死先不管，反正伏魔印至少不会被他身上的毒药给污染了，另外一条路了，还是借助世俗的办法。 给山下的健身房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搞一车混凝土运上来，老子埋了你！ 健身房那头倒是没什么二话，还以为是姜轩要盖房子呢。 两边都需要时间，就看到底是这人先从幻境里挣脱出来，还是姜轩他们这边先准备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一直趴在边上打瞌睡恢复体力的苏苏猛地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张。 “不好！”苏苏一下子跳起来了，满脸惊恐的说：“我快控制不住他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样都能飞快增长道行？” 连‘见多识广’的苏苏同学，都不知道肖广田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哎。”姜轩叹了口气，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发生，苏苏同学真的是不能让人放心啊……不过说到底这事也不能怪她，只能讲这孩子比较倒霉，每次好不容易轮到她有点表现机会，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幺蛾子出现，搞得这个道行最高的妖怪好像一直都没啥用处。 可怜的狐狸怪啊…… 好在姜轩自己已经恢复了。 “不等混凝土了，你们都让开！”姜轩大吼一声，本来地下室里几个家伙就没凑在一块，防止被这个奇怪的家伙给下毒了，下一秒，一个缺了一个角的伏魔印出现在半空，转得呼呼呼虎虎生威！ “小怪兽你不要怪我，本来是想活捉了，可是你太猛了，我只能活活打死你！”姜轩心念一动，伏魔印呼啸着就砸了下去。 噗嗤，一声闷响！伏魔印都没带停顿的，直接砸到了地面，把地面砸出一个凹陷，连肖广田和装着肖广田的笼子一起，砸成了饼。 嗯？可是姜轩却没面露什么喜色，因为伏魔印猛烈的晃动起来，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给它顶开。 一股庞大的气势，一点点的把伏魔印顶了起来。 “唉吆，好重好重，我要被压死了！”伏魔印下面传来肖广田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伏魔印一点点被抬了起来，只见肖广田就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下面，用一只手顶起了伏魔印，好像一点儿都没受伤的样子。 “咦？这么猛？”姜轩也看呆了，肖广田的道行的确挺高，可是伏魔印也绝不是什么垃圾玩意，之前对付其他魔头都效果显著，可是砸在肖广田身上，怎么一点儿效果都不见。 难道这家伙免疫伏魔印的攻击？！奇了怪了，他又是个什么魔头？ “再砸！”姜轩毫不犹豫，催动伏魔印又一次砸了下去，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刚才一样，肖广田继续顶着伏魔印站了起来。 一边顶着伏魔印，一边大把大把的抓出药来朝嘴里塞。 这些药都是现实中他随着携带的，可空间里那些纯粹要意念幻像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的，几把药丸下去，肖广田身上的气势呼呼呼飙升，一股五彩斑斓得气体绕着他上下翻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怪味，让人头晕脑胀，烦躁的想要吐出来。 肖广田一边吃药，一边有点神经质似的叫唤：“哈哈哈，你们等着吧，我要把你们全部炼成药渣子……” “老大，这样搞下去不行啊！”苟日天用一只爪子捂住了鼻子，可是那股气体像是无孔不入一般，仅仅捂住鼻子跟本不管用，飘出来碰到人身上，发出滋滋滋的奇怪声音，姜轩他们露在外面的皮肤一阵发痒红肿，苟日天的毛也一撮一撮的掉。 就跟毒气室似的。 苟日天一咬牙，心想他扑上去咬死这个家伙，反正有姜轩在，他就算中毒，也未必就会当场挂掉。 也就眨眼的功夫，肖广田就已经从伏魔印下面逃了出来，双手一晃，把偌大的伏魔印丢到一边。 “吃药时间到了！”肖广田怪腔怪调的大吼一声，双手一阵挥舞，带起一团团艳丽的烟雾，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地下室。 “咳咳咳……” “额……好难闻啊……” “哇……臭死了，好恶心的味道……” 地下室就跟毒气室似的，烟雾弥漫中，一阵鬼哭狼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彩色的烟雾终于一点点散去，只见肖广田得意洋洋的站在中间，姜轩他们在周围倒了一地，一个个面无人色。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姜轩就跟菠菜王子似的，脸上青青的，非常有漫画里中毒的感觉。 这家伙实在太诡异了，要说打吧，道行虽然不弱，却好像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在场随便哪个都能打得过他，可他的手段实在太过于诡异，不但能用意念来吃药保持在幻境里不死，还能靠着吃药来提升道行。 他这个药也实在是防不胜防，摸一下会中毒，刚才还能释放烟雾，这下好了，连他在内，在场这些人被烟雾一熏，体内的灵气又凝滞住了，变成了普通人。 苏苏道行最高，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看起来小狐狸的抗毒能力很有限。 “我？嘿嘿，你们把我当普通的小魔头看待，那就大错特错了！” 掌控住局面之后，内心十分丰富可惜没人可以交流的肖广田废话又开始多起来，得意洋洋的说：“我的道行虽然平平，不过我可不是普通的魔头！我的主人，那可是魔界鼎鼎大名的大魔王之一，扁鹊大魔王！！” “啥？”几个人听得都是一愣，啥扁鹊大魔王？游戏里倒是有个扁鹊，也是专门防毒的，不过和魔界有个毛的关系？难道小马哥也是魔界派出来的奸细，所以开发了这样一款游戏？ 不过既然是魔王级别的，那绝对都是猛人，可以和真正的神仙佛陀并列的存在。 “哦，我知道！”苏苏再一次充当了百事通的角色，说：“天界有神农大神，魔界有扁鹊大魔王，都是炼药制毒的高手，只不过神农大神更偏重炼药，扁鹊大魔王更偏重于制毒！咦？不对啊，你既然是扁鹊大魔王的手下，为什么会被派到人间来？” 被派到人间的魔头，基本都是没啥后台的。人间这地方，战力上限很低，灵气又微薄，来这里是个苦差事。再说了，这里不是魔界地盘，人间和魔界也格格不入，来这里，有点类似潜伏到敌占区做敌后工作。 稍微有点实力的，都上了正面战场，稍有点后台的，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倒霉地方来。来的魔头，都是像破坏魔、阴魔那样在魔界也没背景、不招待见的底层存在。 扁鹊大魔王在魔界中那可是赫赫有名，即便在魔界的一众魔王之中，也是顶尖的存在，魔王前面能冠之以‘大’的超级大佬。 他的手下，咋会跑人间来呢？ 说到这里，肖广田的神情黯然了一下。之前一直玩世不恭近乎神经质得表情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怨毒，目光扫过几个人，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因为战争，我的主人阵亡了！” “扁鹊大魔王死了？！太好了！”苏苏又惊又喜，惊得是连扁鹊大魔王这样不但厉害，而且是后排的存在也挂了，可见战争的惨烈。喜的是，扁鹊大魔王挂掉，对于天界来说绝对是个大好事，谁都不希望对方的阵营里有一个这种诡异的存在。 “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们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你们要配合我，当成我的试验品！”肖广田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幽幽的说：“我一定要研究出来能复活我的主人的药物！” “大哥，你冷静一点！”尽管情况很危急，可姜轩还是好悬听笑出来了，这人脑子果然不清楚啊，复活一个大魔王级别的存在？这是什么难度？要是能研究出来这种药物，岂不是三界无敌了？ “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人间的实验材料很多，我慢慢研究，一定能做的出来！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肖广田语气坚定的说。 “其实，你主人挂掉了，你不就自由了嘛？多好的事啊。”姜轩说。 “你懂什么！”肖广田握紧拳头，重重一挥手：“该死的战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道让多少人死于非命！我要研究出复出药，不仅是要复活我的主人，还要复活一切在战争中死掉的人，让大家再也不会发动战争，因为根本打不死人啊……” 姜轩盯着他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这人药吃的太多，脑子吃坏掉了，果然还是那样，所有的魔头，都没法讲道理。 ********** 脚有点问题，完全不能下床，已经在床上窝了两天了，这段时间更新可能不稳定，见谅~~ 两百四十五章 后手 既然没有道理好讲，那就不讲道理了。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真错了，你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吧。”姜轩语气诚恳极了，双手合十，“兄弟我在人间好歹还有点子人脉，以后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兄弟义不容辞，怎么样？” “额？”肖广田一愣。 他猜到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对方会忽然之间认怂。 这不太对啊，他看电视里，人类不都是顽固不化，宁死不屈的嘛，就算死之前，也要破口大骂？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真正的主角？！ “对对对，这位大哥，你把我们几个当成实验对象，无非只有几个人而已，根本不够用啊。尤其是小狗我天生身体孱弱，你随便弄弄我就要挂掉的。我老大认识好多社会上的强力人士，可以源源不断的帮你找各种各样的试验品，那绝对是又多又好又安全！” 苟日天果然是条好狗，狗腿子本质立刻体现的清清楚楚，在一边帮腔。 苏苏他们都惊呆了。 “而且我们还可以交流修炼上的问题，不瞒你说，我和天界的高层有往来，知道一些修炼的秘术，可以让你尽快的提升实力。你不是想着复活扁鹊大魔王嘛，自己的修为肯定要提高才行。”姜轩继续循循善诱说。 “嗯？”肖广田倒还是真被说动了心。 修为什么的都是扯淡，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别看他现在修为不高，可是有独家本事，靠着吃药提升修为，这是扁鹊大魔王一族特有的能力，三界之中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和其他修炼者的路子截然不同，效果却又让人羡慕。 他不缺什么鸡毛修炼法门，由于本体的特殊性，再好的修炼法门，他也用不了。 可‘又多又好又安全’的试验品，这句话打动了他。 在人间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的家伙太多了，官方的力量太强大了，随便做点药，用几个人实验，甚至用动物实验，都会为自己惹来大麻烦。之前那个和尚就带了一大群官方人士，差点就把自己废了。 哪像魔界那么轻松，大街上随随便便抓人回来实验，压根没人会管，就算惹到了有些来头的，只要报出扁鹊大魔王的背景，也没人敢管。 扁鹊大魔王，那可是连魔王级别存在都可以抓回来做实验的偶像级人物。 所以讲吧，就不能让弱者团结起来，弱者一旦团结起来，就会对强者造成威胁！ 说这些都扯淡，要是真的能安安心心做实验不被打扰，肖广田倒是很有信心，在一年之内，让自己拥有接近大魔头的实力，在吃完药之后，可以不畏惧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 “怎么样大哥，我这人讲话算话，你放我们一马，我以后一定履行诺言！”姜轩一脸无耻人奸样子。 “可是……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呢？”肖广田问。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可以发誓！”姜轩一本正经的说。 肖广田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盯着姜轩上下打量了一会，眼睛一亮：“有了，我给你吃一颗毒药吧，会定期发作，只有我的解药才能暂时压制住。” “大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做人嘛，大家讲信用好不好！”姜轩心里郁闷的很。 这个苏瑶，怎么还傻乎乎的在边上一动不动得！ 刚才那一团烟雾，把地下室里所有有修为的人，都废了，唯独苏瑶这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类，没有收到一点儿影响。 姜轩跟肖广田扯淡到现在，就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苏瑶用请神符，暴起一击！ 体内的灵气不是不存在，只是凝滞了，也不知道请神符还能不能借用，也许能，也许不能，看运气吧，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跟肖广田扯了半天，苏瑶在边上也没个动静，好像被吓傻了似的，趴在那趴着。 正想着呢，忽然体内的灵气微微一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外拉扯着似的。 姜轩大喜，这和上次苏瑶用请神符时候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看来这个丫头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嘛。果然，就看到她微微的转头，冲自己这边不动声色偷偷摸摸的眨了眨眼睛。 说来也奇怪，第一次用请神符，又是喊口号，又是做各种动作，折腾了半天，怎么这一次用请神符，她就朝那一趴，什么都没做，就轻轻松松的成功了？ 难道又是她那种诡异的超级天赋发生了作用？ 不过这时候想不到这么多了，姜轩心念一动，放开了防备，任由体内的灵气被苏瑶全部抽调。身边，苟日天也察觉到了什么，和姜轩一样，放开闸门，任由苏瑶从身体里抽取灵气。 边上肖广田还没发现，在怀里掏摸了几下，就跟搓泥丸似的，从身上搓下来几颗黑乎乎的‘药丸子’，说：“你们要是吃下这些药丸，我们的协议就生效。” “我靠，这个……”药丸递到姜轩面前，姜轩才发现，这玩意还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污垢，相反，有一种金属的光泽，像是一团金属铁锈一样的东西。 这个肖广田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结构的？ “你看！”姜轩猛地一回头，指向地下室大门。 肖广田吓了一跳，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可是啥都没有。 就在此时，地下室里忽然涌现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一只趴着的苏瑶忽然长发飘舞，跟女鬼似的飞了起来，厉呵一声，扑向肖广田。 “咦？怎么回事？！”肖广田感受到身后这股气势涌现出来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躲开了，等看到脑瓜子头发跟八爪鱼似的张开的苏瑶，就是一愣，刚才那些毒雾明明已经把这些人的修为暂时封住了啊，这女人怎么会一点都不受影响？ 不仅不受影响，他还愕然发现，对方表现出来的道行，居然是在场最高的一个。 论打架，肖广田不行，可是他古怪手段多，倒是也不怕同层次的高手，心念一动，一手拿着一把药塞进嘴里，另外一只手一挥，又是一片浓雾朝苏瑶飘过去。 哪知道苏瑶不躲不闪，直接扑向这团浓雾，从里面钻了出来。 两百四十六章 鼎 那团五彩浓雾和刚才废掉姜轩他们修为的雾气如出一辙，姜轩他们闻了不到片刻，就功力全失，只要对方的道行不如肖广田，绝对要中招。 当初对付破鞋大师，没用上这招，还是因为对方的修为比他高，可是肖广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道行距离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却敢直扑浓雾。 扑就扑吧，扑过来之后，苏瑶居然面不改色，好像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精神气十足，张嘴就是一声厉喝。 肖广田脑子嗡的一下，这一声厉喝，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肖广田只觉得脑子里就跟做了个水陆道场，各种各样的负面效果全部集中在一起，当场就一阵失神，根本无法思考。 紧跟着，他就听到噗嗤一声。 然后耳边又传来一声能吓死鬼的尖叫声，“妈呀好吓人啊……” 紧跟着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地下室里，苏瑶一只手抓着一个黑乎乎的方块状物体，愣了一下，吓得大叫一声，随手把这东西抛开了。 刚才用神打符把姜轩和苟日天的道行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苏瑶先是一声大吼，把姜轩那点子特效全部用上了，把肖广田震得神魂颠倒，然后一记虎魔掏心，这个肖广田自身战斗力本来就有限，被震得失魂落魄得根本来不及防备，顿时就中招，被苏瑶掏出了心来。 苏瑶毕竟是个女孩，平时唯恐天下不乱喊打喊杀的，真把人家心掏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愣了一愣之后，吓得手一抖，把这颗‘心脏’给丢了出去。 “哐当”。 心脏丢在地上，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这声音吸引了姜轩得注意。 低头一看，那心脏滴溜溜滚到了自己身边，却不是血肉，而是一块像铁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些奇怪的花纹。 一个大铁砣子。 而被掏出心得肖广田，也没有满地马赛克乱飞，只见他原地晃了晃，轰然朝后摔倒，重重撞在地面之上，浑身的皮肤飞快的变化着颜色，没一会，就从之前的肉色，变成了深青色。 姜轩大着胆子去摸了摸，乖乖，硬的不得了，这家伙竟然变成了一个铁人。 几个人都看得有点傻眼，这难道是个铁魔头？钢铁成精？ 一团魂魄从肖广田身上浮现出来，在空中缓缓漂浮着，姜轩心念一动，又给它收进了空间里。 一进空间，肖广田现了原形，姜轩这才恍然大悟！ 只见空间的伏魔印高台之下，并没有多出一个人，而是多出一只三足的青铜鼎，那个鼎的四面，两面是各种花纹，另外两面，有两个大字，一个是‘药’，一个是‘毒’。 大鼎虚浮在半空，嗡嗡嗡的旋转着。 与此同时，伏魔印的最下面，也多出来一个小小的图案，也是一只鼎。 只是这个鼎的一侧，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打击了一下，有一个巨大的凹陷，连纹路都开裂了。 “哦，我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本体，是一个鼎，炼药的鼎！”姜轩十分的意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由器物变化成的魔头，没想到一只鼎居然也能够修炼成魔头。 那边，苏苏想了想，说：“哦，对了！我听说扁鹊大魔王有一万零八百八十只毒药鼎，即可以用来炼药炼毒，也能当作法宝伤人，组合起来之后威力无穷！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有点意思。”姜轩挣扎着爬起来，先问苏瑶，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刚才她穿过毒雾，姜轩还是有点担心。 “没有啊，不就是一层有颜色的雾气嘛，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我现在可精神了！”苏瑶原地转了个圈。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还真是没话讲，苏瑶好像除了不能自己修炼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天才，连毒雾都能直接免疫的？ 不过这次也幸亏有她在，要不然弄不好就是个团灭。 魔界这帮人实在是太无法猜测了，什么古里古怪的都有，防不胜防。 “我决定了！”姜轩呼呼喘气，五分钟时间很快，等苏瑶神打过后，那些灵气又回到了身体里，比之前好像要灵动了一些，总算勉勉强强可以站起来了。 下次绝对不再找这种看起来没啥危害的魔族，越是表面看起来安全，越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诡异招数，与其冒未知的风险，还不如去挑战大鳄魔这一类厉害角色，至少他们的资料比较齐全，厉害都是明摆着的。 大鳄魔的强大之处有两个，一个是可以召集水族，有一大批虾兵蟹将帮忙；另外一个，则是他自身战力强悍，战斗型魔头，防御力、攻击力惊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姜轩算是给魔界这些家伙搞怕了，有一个算一个，没正常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苏瑶初战立功，跃跃欲试。 “等等吧，我们都还没恢复呢，休息两天休息两天。”姜轩呲牙咧嘴得说。 正说话呢，外面有人敲门，姜轩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打开门一开，外面有七八个民工样子的人，推着独轮车，车斗里面全部是水泥，山下健身房的一个健身教练小李带队，看到姜轩呵呵一笑，说水泥到了。 好吧，水泥到了……现在来有啥用呢。 给小李递了支烟，寒暄几句，送走了人，把几车水泥留了下来。 想了想，还是用来加固地下室吧，以后这个地下室指不定就会变成用来审问、折磨、杀害魔头们的地方，肖广田的尸体还在那躺着，一个人形的钢铁坨子。 干活干活，挖了个坑埋了肖广田，浇上混泥土，把地下室的整个地面铺了一层，然后各回各屋，休息回复体力。 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总算是恢复了。 爬起来站院子里，活动活动身体，召唤出伏魔印，看着下面出现的三个魔头印记，就觉得这玩意明显又强大了不少，下次对付大鳄魔这种硬上的对象，这玩意绝对要发挥重大作用。 又在空间里仔细看了一边大鳄魔的资料。 道行不算特别高，也就两年多，天然自带铠甲，几乎可以挡住一切同等层次的进攻，力量型选手，几乎可以打破一切同等层次的防御。 姜轩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很诡异的念头，要是两个道行差不多的大鳄魔打架，岂不是无解？ 两百四十七章 水陆两用 山里小庙的地下室里，断了一条胳膊的破鞋大师经过紧急包扎后，脸色苍白的打开了一台可视电话。 对面出现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人，看到画面这边少了一条胳膊的破鞋大师，中年人眉头一跳：“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刘秘书，首长现在有时间吗，我有重要情况汇报。”破鞋大师问。 “刚开完会，正好有时间，我这就给你转接。大师你把握下时间，十五分钟之后，首长还要出席另外一个会议。”刘秘书说。 “好的，我明白。”破鞋大师心想都不容易，首长看着高高在上，可这日子过得可能还没有普通人舒心，就算是个普普通通坐办公室的吧，好歹还有下班之后的业余时间。 到了首长这个层次的，不用发愁任何的个人问题，但也等于没有了个人生活。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有的没有，可视电话画面一转，对面出现了一个鬓发微白的老人，不像时常出现在媒体上的精神矍铄，反而有些明显的疲惫。 “首长。” “大师，你胳膊怎么回事？”首长第一眼看到破鞋大师的断臂，神情微微一正。 “嗨，一言难尽啊。”面对刘秘书，一言难尽可以不尽，但面对首长，再难尽，破鞋大师也要长话短说。 把项专员忽然觉醒强大超能力，又精神分裂干掉了N多自己人的事说了。 “首长，这事我有责任，疏忽大意了，接受处分。”破鞋大师说。 “这不是处分的事，先不说这个。”首长摆摆手：“项顶天呢？” “额……跑了。”破鞋大师语气艰难的说。 这才是他今天真正要汇报的最大的事，项专员第二次神经病发作之后，干掉了几个人，然后没一会又正常了，一脸忠厚的问‘这也是我干的嘛？’，破鞋大师还能说什么？ 知道真相的项专员，眼泪掉下来，啊的大吼一声，转身就跑了，没一会跑得无影无踪。大约是觉得没有脸再见组织了。 放任这么大个不稳定因素在社会上，这比妖怪都麻烦。像肖广田这些家伙吧，虽然也不是好东西，脑子想法大约和常人也不一样，可至少他们有他们的独特的逻辑思维，不会动不动就乱开杀戒。 可是项专员不一样，他魔化，好吧，破鞋大师因为他背后那个魔字大旗，暂时把他变身后负面的情况，称为魔化。魔化后，破鞋大师能感觉到项专员身上的杀气冲天，就好像完全为了杀戮而存在。 这样一个家伙，放到人民群众当中，人民群众根本受不了啊！ “根据最后的监控显示，项顶天曾经出现在两省高速的交汇处，然后就进入了附近的山里，我想是不是让当地武警带着警犬，进山搜查一下。”破鞋大师硬着头皮说。 这个建议其实不好，真遇到了，一般武警和大狼狗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首长沉吟了片刻，说：“不，不要派人去了，去了于事无补，白白送命。” “可是首长，项顶天现在这个样子，危险性太大了。”破鞋大师说。 首长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才坐下来，对破鞋大师说：“大师，超能力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相信，人类之所以能在地球上存在至今，一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要说这个独到之处是什么，我认为，就是一股子精神。老项是老同志了，我很了解他，我相信，他自己会在清醒的时候，认真考虑这些问题，这种时候，我们没必要再让人去，白白送命不说，可能还会刺激到老项。现在我们对老项能做的，就是信任，我们要信任我们的同志！” 破鞋大师沉默了片刻，首长这么考虑也是有道理的，的确，在人类的实力上，精神是一种不可忽视，甚至能创造奇迹的东西，人类之所以成为高等生物，就是依靠着各种各样的精神。 “大师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加大我们自己的超能力队伍的培养和建设，超能力，说到底，也就是一种强大的武力，和建设军队没什么两样。现在有一些威胁到国家和人民群众的‘超能力者’，那我们就建立起一支更强大的人民子弟兵嘛。这个事才是你们每个省的巡检员的工作重点。一方面，自己培养，另一方面，吸纳愿意为国效力的超能力；第三呢，对于没有危害性的超能力，要采用安抚、监控并重的方法，进行有效管理。” 首长说完，看了看时间：“大师，我还有个会，先这样，有什么问题，你跟刘秘书讲。” “好的首长。” …… …… 幼稚园这边，姜轩他们休整了两天，准备去太湖寻找大鳄魔的踪迹。 临出发之前，运气忽然好转，抽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奖励。 幼稚园校车加强第二版。 之前抽奖，抽到过一次校车加强，五菱宏光外面贴上了花花绿绿的小动物图纸，小汽车的整体性能一下子提高了很多，速度快动力足安全性高，以至于在和人贩子的正面撞车事件里，屁事都没有。 所以一直都没换车。 这两天姜轩又抽奖，居然抽了了第二次加强：水陆两用。 这可来的太是时候了，之前还想着，太湖那么大，自己这边一群人还真没有个水系的，无论是寻找还是打斗都很吃亏，甚至最后打赢了，大鳄魔朝水里一躲，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好了，有了水陆两用的五菱，帮上了大忙。 围在小车边上，姜轩心念一动，一道蓝色的光芒笼罩了上去。 “嗯？” 车还是原来的车，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原来车身周围的小动物图案里，好几个地方多了一些淡蓝色像水纹似的波纹。 “还有个大鱼！”嫦小兔指着车后面，众人绕过来，果然看见车后备箱的玻璃上，多出了一条大鲸鱼，正在开心的喷着水。 “就这样吗？” 苏瑶是第一次看见小汽车生气改造，见只是多了一些招贴画，难免有些失望。她一开始还以为，场面会很震撼，比如像变形精钢一样，说不定汽车能变成人，至少也要多几个大配件什么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几张招贴画，山下的小卖部就有卖，几块钱自己都能贴。 还不直接去打个蜡呢。 “你可别小看这些招贴画，很牛逼的。”姜轩他们是有过经历的人，自然知道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至于到底怎么不简单，那要找个地方实验一下。 门口就有个小鱼塘，不过太小，于是一行人开着车，直接来到了江边上，找了一段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把车开到了岸边。 “姜轩你不是准备把车直接开江里去吧？”苏瑶惊讶的问，水陆两用再牛，无非也就是越野能力比较强悍，可以涉水而已，可是汽车毕竟是汽车，又不是船，开到江里里还不沉了？ “你们都下车。”姜轩挥挥手，把其他人赶下车，自己坐在驾驶座，说：“我开下去试试，要是不妙我就逃出来。” “那好，你小心点。” 嘟嘟嘟，嘟嘟嘟，五菱在布满鹅卵石的滩涂上，缓缓的开入江水之中，没一会，水线就淹没了排气管，紧跟着，已经漫道了车窗的位置。 一般汽车，哪怕是越野车，水漫到这个位置就该熄火了，可姜轩还是觉得五菱的动力十足，一点都不减。 看来果然是有效的。 继续朝前开，水一点点的上来，隔着玻璃船，已经可以看到水下的情况，可是很简陋的五菱，却没有一点儿水渗透进来，在水里开得也很平稳，以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行。 等到车子完全没入水中之中，五菱的方向盘忽然亮了一下，上面出现了三个按键。 一个大灯，一个是气体，还有一个是上下的方向按键。 光是看按键，大约就能猜到是干什么的，姜轩先按了下大灯，之间车灯猛地亮了起来，在可视度很低的水下，形成了一条长达几十米的光路，把前方照得一清二楚。 一条青鱼好像受到了惊吓，被灯照着，傻乎乎的停在原地。 哐当一下，正好被撞了个正着，酿成一件水下交通事故！ 另外一个气体按键，按一下之后，车门两侧忽然就嘟嘟嘟的冒气泡出来，姜轩只觉得精神微微一震。 明白了，这是氧气，车身封闭之后，里面氧气有限，这个按键可以造氧。挺牛逼的。 最后一个按键是上下方向，姜轩大约也猜到了一些，手握着方向盘保持朝前，然后按下了朝上的按钮。 果不其然，五菱缓缓的抬起了头，斜斜的朝着水面上方开去。 在岸上的苏瑶她们，就看到几十米外的江面上，已经‘沉默’的五菱再一次冒出头来，紧跟着，整辆车浮出水面，就像在陆地上一样，从水面上掉了个头，重新开向岸边。 两百四十八章 水下黑影 太湖，古称震泽，又名五湖、笠泽，是全国五大淡水湖之一，横跨两省，总面积近2500平方公里，湖岸线全长400公里。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伦敦的城区加上郊区，总面积1500平方公里左右，常住人口一千万人。换句话讲，太湖光是水域平面面积，就相当于一个半以上的伦敦。 想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条鳄鱼，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是一条鲸鱼，一只大恐龙，藏在太湖里，也像是大海捞针。 而且太湖还有50多座岛屿，其中住人的只有十几座，剩下的全是荒岛，这可不是公园里的人工岛，屁大点地方，一眼就能看清全貌，有几个岛几乎比一个镇子都要大，上面几十年几百人都没人烟，长满了树木杂草，怪石嶙峋，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不过有一点好处，姜轩听当地人讲，太湖大部分水域的水深比较浅，平均也就两米左右，只有最中央部分一块比较深。 这就一下子缩小了寻找范围，两米深不到的水，不是说就一定不能生活大鳄鱼，不过这片区域经常有渔民捕鱼，如果真的有鳄鱼，很容易被发现，而至今为止，并没有听到什么鳄鱼伤人、鳄鱼出没的消息，所以姜轩估计，大鳄魔和其他魔头一样，暂时并不想和全世界为敌，过于惊动人类，因此判断，如果大鳄魔真的在太湖，那么他生活的区域，应该就在中心岛周围那么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 科技是个好东西，从卫星地图里就能看到，太湖最中央那片颜色最深的水域，就五六个岛，最大的一个，位置正好大约也在最中心，姜轩就叫它‘中心岛’，剩下来几个岛零星分布在四周，看起来面积都不大。 有这几个岛作为落脚点，搜索起来就方便的多。 从高速下来之后，发现太湖靠近苏州这一块到处都是游客，还有很多本地打渔的，处于安全保密着想，于是又顺着河岸开车，一直开了几十公里出去，周边游人渐渐稀少，连路都没有了，只有长满荆棘丛的滩涂，姜轩这才开着五菱，从滩涂上硬生生的碾压出一条道路来，冲到湖水中。 “嫦小兔，别兜风了，把车窗给关上！”车后排，嫦小兔对太湖显得很好奇的样子，一只开着窗子，探出脑袋在外面东看西看的。 五菱进了水里，转眼水就漫道了车窗的位置，差点从车窗涌进来。 “我说姜轩你当时为什么不用奔驰什么的改造？好歹也搞一辆带自动升降窗户的吧！”苏瑶在边上很废力的吭哧吭哧的摇着车窗户把手。 “你讲得太对了，我不光想开奔驰，我还想有游艇，我还想开飞机。”姜轩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嘛，除了穷，还能有什么原因。 很快的，车就开到了水面之下，太湖的水果然不深，两米大概就不到，刚没过车顶而已，都不需要水下探照大灯，光是上面投下来的日光就把水下照得很清楚。 水底全是淤泥，所谓的太湖，开到水下看，才发现，很多地方其实就是个大泥潭子，姜轩稍稍把车子方向抬了抬，让它在水中间前进，免得陷入泥了里。 别看水不深，可是各种各样的水族还真不少，车窗两边不时的就能看到一些鱼虾游过去，有一些胆子大的鱼，还围着车打转，一条攻击性很强的黑鱼，甚至对着正在移动的五菱车，哐当一头就撞了上来，结果撞得头晕眼花，漂起了白肚子。 “来的时候路上不是有人讲，太湖这半年多各种鱼都减产了很多嘛，怎么还能看到这么多的鱼？”苏瑶有些奇怪。 一看就是没劳动经验的资本家小姐才会讲出来的话，他们是在水面之下，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自然水域，开出去好几公里了，看到几条鱼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可是这一路上，连一次大规模鱼群都没看见过，最多的一次，也就七八条鱼聚在一起。 对于一个渔业圣地而言，这种密度的水下鱼群，几乎可以算是绝产了，如果开着小船来捕鱼，一天下来都未必能抓到几条。 而且没看到大鱼，也就刚才那条黑鱼算是最大的了，估计有个三四斤重，其他都是小毛鱼。 太湖这种地方，别看水不深，可它面积太大，自然环境和水体都非常适合水生物成长，像青鱼草鱼之类的大型鱼类，长到个百来斤都再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追溯到古代，太湖也是各种传说聚集的地方，水生物的天堂。 这更证明，太湖里肯定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嫦小兔从后排钻进了后备箱，一边翻找着她带来的零食，一边说：“肯定是个大鳄魔吃掉了。” “他一条鳄鱼而已，又不是饕餮，能吃多少？这么大的水域，他再能吃，鱼类自然繁衍生长的速度，都比他吃得要快得多。老大，不是讲那个大鳄魔能招手下嘛，你说会不会消失得水族都变成了他的手下？” 苟日天在一边嘀咕：“要是这样就麻烦了，那他得有多少手下啊？蚂蚁多了咬死大象，万一他搞出来好几十万吨手下来，数不清的鱼，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苟日天还真不是危言耸听，什么好几十万吨，听起来挺多，可是整个太湖的水族而言，这就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姜轩也不敢确定什么，这次来，主要还是摸摸底，能搞得过就搞，干不过立刻开足马力闪人，五菱在水里最高也能开出有一百公里的时速，真不行就开足马力跑。 在水下前进，几十公里的路不算长，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就渐渐离开了浅水区，来到了太湖中心水深的区域。 水下的颜色渐渐的深了起来，阳光无法透下来，估计水深已经接近了十米，三四层楼的样子，前面可见度不到半米，周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贴着玻璃，只有大片大片的颗粒状水生物，在水里随波逐流的飘过去。 这又一次证明了，太湖的水质绝对适合水族生存，这种微小的水生物，正是各种鱼类幼苗最好的食物。 姜轩正准备打开大灯，忽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车门上。 在车里都能听到‘嘭’的一声闷响，由于车是漂浮的，被撞得微微一歪。 “我去！是个大家伙！” 都不用看见，光是凭着撞击的力道就能感觉出来，绝对不是几斤十几斤的水生物能造成的，少说也应该上了百斤。 “不对啊姜轩！”苏苏有点怕水，自从车子下了水，她脸色就一直不太好，这时候一手死死的攥着安全带，脸色苍白，苦着脸说：“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大爪子！” “大爪子？”嫦小兔乐了：“肯定是大闸蟹！太湖野生大闸蟹！姜轩姜轩，我能不能钻出车去啊，要是大闸蟹我给他抓起来，咱们带回去吃好不好！放在大锅上蒸一蒸，蘸醋吃可香了。这么大个的大闸蟹，肯定好多黄！对了对了，现在正好是吃螃蟹的季节，再过几天，螃蟹就没肉了。” “你就知道吃吃吃！”姜轩说：“真是螃蟹，这么大的个头，夹断你的耳朵！” 嫦小兔摸了摸兔子衣服上的耳朵，满不在乎的说：“我才不怕螃蟹咧。” 被嫦小兔这么一打岔，大家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出去抓螃蟹那是扯淡，四周情况未知，离开加固的车厢保护实在太不安全，但是她这么一说，却让大家明白了一个事，说到底，外面的都是水族，都是食物而已，在座的，除了苏瑶，不是修炼者就是妖怪，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被几只螃蟹什么的吓到。 哪怕就是最坏的情况，这里水深也就十米，难不成还能真把一群妖怪也淹死了，尤其是姜硬，他变成僵尸之后，几乎都不需要空气，从水底步行回家都不会被憋死。 要是在大海里就不行，海底不光没空气没光，水面也太大，不分东南西北，走上一年也未必走得出去，而且水压惊人，能直接把人压死，再说了，大海里的生物和湖里的不能比，什么鲨鱼鲸鱼章鱼，哪怕普通的一条大海鱼，对妖怪们都是能造成不小威胁的。 说着话，姜轩已经打开了车头大灯，刷得一下，前方幽暗的水域之中，顿时出现一条雪亮的灯光，照出了几十米开外，像是忽然打开了一条水下通道一般。 顺着这条灯光通道，姜轩放缓了速度，缓缓前行。 刚走出没多远，前方的灯光区域，忽然猛烈的晃动了起来，就像一个随时要崩塌的空间。 灯光自然是不会晃的，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原本波澜不惊的水流出现了巨大的波动，有什么巨大的水下生物正在朝这边靠近着。 两百四十九章 好大一盘棋 水波这么一晃动，一车人的精神立刻又一次有些紧张和兴奋起来，一个个坐直了身体，紧紧的盯着前方。 姜轩也挂了到了二档，再次放缓速度，免得惊动到什么存在。 “那是什么！”坐在副驾驶座的苏瑶忽然指着前面惊呼。 之间前方的车灯光束尽头，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两个巨大而模糊的影子，由于距离太远，水下光线照明十分有限，所以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体积却大得惊人，从轮廓看上去，恐怕有五六米高，三四十米长！ 大海里的巨鲨，鲸鱼，恐怕也只有这个体型了，而以太湖水域的特点，却根本不可能养育出这种体积的生物。 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妈蛋，传说大鳄魔的本体巨大，比地球上一般的鳄鱼要大得多，而且妖魔越是实力强大，本体也就越大。”苏苏的声音都有点发抖，瞄了眼苟日天，说：“传说二郎神的哮天犬，妖身本体如同山岳，可以一爪断江，一口吞万人。姜轩，我们……我们不会是遇到了两条大鳄魔吧！” “大姐，你说就说，为毛要看我。我又不是哮天犬。”苟日天翻白眼。 姜轩嘴角一抽抽，心想朱园长啊朱园长，你老人家给的那本书也太不靠谱了，里面的信息要么不全，要么不准，每次按照你的书来想搞点事情，最后都要出各种幺蛾子。 要真是两条大鳄魔，那还搞个毛，这种战斗类型的魔头，遇到一个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两个一起上，估计能给团灭了。 想到这里，姜轩也不准备去冒险搞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种风险太要命，不能冒。 正要掉头，前面的两个黑影忽然快速的移动了起来，在灯光之中，露出了一部分的身形。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巨兽，而是两个大大的鱼群！ 说是鱼群并不完全准确，而是大批密集的水生物，有各种各样的鱼，也有龙虾螃蟹，密密麻麻得挤在一起，所以在远处看，像是两只‘巨兽’。 “我滴妈，这么多鱼，原来鱼都跑到这里来了！” 这还是来到太湖之后，第一次遇到大鱼群，姜轩他们都十分好奇，小心翼翼得开着车朝前方靠近。 “不太对啊。”苏瑶说：“鱼群难道不是同一种鱼组成的嘛？”她眯着眼，看见前方的鱼群里，各种各样的鱼类都有。 其实鱼群未必都是同一种鱼，一些相互之间起到寄生、辅助作用的生物也会凑成一群，可问题是，从来没听说，有几十种水生物组成的‘群’。 而且这些生物里，明显有相互是天敌的，比如龙虾螃蟹，就是各种小鱼的天敌，而大黑鱼、大青鱼这些肉食性、杂食性鱼类，又是虾蟹的天敌，这些生物遇到一起就会打起来，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组成一个鱼群呢？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大大的鱼群，居然猛地撞在了一起！ 鱼群顿时就乱了，刚才还井然有序的两个大群，撞在一起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片刻前还能谨守秩序的水生物，好像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暴躁起来，相互之间发起的攻击。 一条半米多长的黑鱼，狠狠一口咬在一条鲫鱼的腹部，把鲫鱼的肚子咬了一个大洞；紧跟着，浑身上下就爬满了龙虾，被大钳子夹得在水里痛苦的翻滚着； 几跳红尾巴鲤鱼用尾巴狠狠的把一只螃蟹拍成了马赛克，但紧跟着，一条一米来长的巨大翘嘴鱼蛮不讲理的冲进来，一口咬掉了鲤鱼的尾巴； 几条和人差不多大小的青鱼草鱼，像小鱼类似的，狠狠的撞在一起，那冲击力还得了？鱼头都撞瘪了。 各种各样的水生物，跟疯了一样，不管平时是素食肉食杂食，还是温顺的凶猛的，此时都悍不畏死的朝彼此发动着攻击，水面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哦，我明白了！” 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姜轩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两群水生物，而是两支水下的‘军队’，正在这里开战！一开始在本方队伍里，各种天敌自然保持了一定的平衡，撞在一起之后，向对方的敌人发起了攻击。 前方有鱼群打架，车不能直接闯过去，姜轩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就熄了火，拉上手闸，停在原地等，小车在水里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似的，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的战斗。 两群鱼的战斗足足打了快半个小时，各自留下一地的尸体，然后又重新回归本队，倒是蛮有秩序的，重新形成两个大鱼群，只不过和一开始相比，两个鱼群都明显小了一大圈。 两群鱼之间的水域里，数不清的死鱼死虾在水里漂浮着，不少肉食性杂食性的鱼类出来，把这些尸体都吃掉，饱餐了一顿。 然后明显变小的两群鱼又各自离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车里几个人都一头雾水，可以肯定得是，正常情况下，鱼群并不会这样相互攻击，绝对是受到了什么特殊力量的影响，十有七八是和大鳄魔有关。 可干嘛要让水族自相残杀呢？ “会不会是练兵？”姜硬说：“进行淘汰，强者生存弱者死，留下的都是凶悍的水族，组成一支未来的水族大军？” 倒是有这种可能。 可问题是组成水族大军干嘛呢？水族又上不了岸，在水里称王称霸？那也不用水族大军，光是大鳄魔自己就足够了，一条鳄鱼，还是已经成为魔头的鳄鱼，不要说在太湖，就是放在海里也绝对是一方霸主了。 “现在上不了岸，不代表未来上不了案！”苏苏忽然说；“他现在还只是魔头，如果将来成为大魔，完全有可能让手下能够摆脱水的束缚，去陆地上；如果成为魔王，甚至可以让手下化形，成为人类的样子。” 这话听起来就太恐怖了！ 整个人类才多少人，不过区区几十亿而已，而且人心复杂，几十亿人都各怀心思。 而在地球上的各种生物钟，人类族群的数量不算多，比人类数量多的种族多了去了，不说什么蚂蚁蟑螂之类的，哪怕就是水族数量和人类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仅仅是太湖一个地方，有多少只水族？ 恐怕比整个地球上的人类都要多。 “我靠，好大的一盘棋啊！” 两百五十章 野炊 不是说大鳄魔是战斗型的魔头吗？姜轩翻了个白眼，妈的，一个战斗型的魔头，居然能谋划出这么大一盘棋？ 还有这么强悍的带兵能力，能让几乎没有啥脑子，只知道凭着本能生存的水生物分成两队自杀残杀。 . 这算啥，智力99，统帅99，武力值99，赵子龙诸葛亮吕布郭嘉合体了？ “我觉得也不一定。”姜轩说：“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我们也别因为前面几个魔头有古怪，就自己吓自己，把这个大鳄魔想的太夸张了。苟日天你能想到，大鳄魔未必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也这么想，也未必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况，说实话，之前遇到的魔头们虽然古怪，可是智商嘛也就那么回事。” 这话倒是不假，对大家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安慰，之前遇到的那些魔头，有一个算一个，如果把他们的法力去掉，抛开身份的光环，能其实就是一个个脑子有病的人，无论智商情商都lo到地平线之下。 姜轩光靠一张嘴，就能忽悠到他们自己捅死自己。 所以还是句话，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测魔头，你永远猜不到这些魔头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水泥还是大便。 按照既定方针，继续前进，他们的第一步计划，是去中心岛，在岛上先开辟出一小块空地，安营扎寨，驻守个几天，每天以中心岛为大本营，向周边搜索，看看能否得到有用的信息。 现代化工具还是很靠谱的，即便在水下，手机百度导航也一点儿都不受影响，距离中心岛也就两公里多点了。 这一路开过去，又遇到了一次水生物群之间的战斗，这一次，鱼类少了一点，是以黄鳝、泥鳅、水蛇为主的滑溜溜大军。 其中有一方，带队的居然是一条两三米长的蟒蛇！ 不过很倒霉，这条蟒蛇虽然是在场体积最大，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可它遇到的对手，都是滑溜溜，它最引以为傲的绞杀技术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靠大嘴嗷呜嗷呜去咬去吞，这他么蟒蛇也可怜，一张嘴里就几颗牙，还都是倒齿，在水下张嘴也不方便，咬了半天也没见咬到啥。 滑溜溜对滑溜溜，场面十分的腻歪，相互纠缠在一起，一团团的，颇有点拍岛国重口味触手片的感觉，但是却没什么战果，大家打了一场有意思，看起来轰轰烈烈，最后倒是没死多少，一条条累得精疲力竭的离开了。 “可惜了，这些都是火锅的好材料啊！”嫦小兔仰天长叹，一边叹气一边嘀嘀咕咕什么爆炒鳝鱼，泥鳅钻豆腐，蛇羹龙虎斗，杂鱼锅仔之类让大家觉得很饿的话。 “住嘴！本来就饿，你越说我越饿了！”姜轩翻白眼。 “吃点士力架补一补吧！”嫦小兔从口袋里拿了个士力架，剥了皮，厥成两截，一截塞姜轩嘴里，一截塞自己嘴里，腮帮子涨的鼓鼓的。 “嗯，这还不错。新出了烤肉味的吗？挺香的嘛。”姜轩一边嚼，一边满意的点头。 “不是啊，我带了脆皮烤猪，和士力架放一起呢！”嫦小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塑料袋装的脆皮烤猪肉。 嫦小兔最起码有个好处，这孩子不让人操心，你就是一年想不起来她，她都不会把自己饿死，总是能不知道从哪弄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藏在她那个明明不算很大，却好像永远能装n多东西的大口袋里。 姜硬就不行了，你要是长时间遗忘他，他说不定真能饿死自己，变成一头僵尸扑街在地下长眠不醒。 在水里开了这么久，姜硬和苏苏的脸色都有点难看，要晕车的样子，这两位是地地道道的土系妖怪，如果有这样划分的话。虽说土能克水，但水超过一定的量，那就是洪水淹没大地，相生相克的属性又反过来了。 终于到了中心岛，整个岛露在水面上的面积还不到一平方公里，东西长七百多米，南北宽400多米，单纯从面积上来看已经算是一个大岛了。不过上岸之前经过水面下，看得更清楚，这座中心岛在水面下的延伸出来的岛基，几乎和整个岛差不多大，对于只有十几米水深的环境而言，岛基显然算得上惊人的庞大。 岛是无人岛，根本没有路，周边都是长在水边树挡住了路，开着车绕岛一周，总算是发现了一个不算大的浅滩可以登陆。 荒岛探险，可不是在海边沙滩旅游，远处的风景虽然优美，可脚下却是厚厚的烂淤泥，要不是五菱经过二次改造，不但可以浮在水上，动力也十分惊人，根本上不了这个满是淤泥的浅滩。 上了岸之后就好多了，虽然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树，可地面毕竟可以行车，姜轩和姜硬两个人下了车，一人一把大斧头，旋转如风，喀喀喀没多久，就在浅滩上面开辟出了一小块三四十平方的空地来。 姜轩看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夜里去水下探险还是十分危险的事，于是先停好车，把帐篷什么的从车后面拿出来，搭起帐篷，捡了一大堆枯枝，点上篝火，准备露营。 有点火，就想吃点新鲜的，正好车里有远投鱼竿，装上诱饵，嗖得一下打了一竿子出去，嫦小兔和苟日天两个，仗着身体轻盈又不怕水，跑到浅滩去抓鱼。 浅滩浅滩，就是浅浅的水和烂淤泥，就算有鱼，也是小毛鱼、小鱼苗，抓了半天没什么收获，嫦小兔跟苟日天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苟日天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转身蹲在水里。 也不知道他两在干啥，又过了一会，就停苟日天嗷一下叫了一声，一下子从水里跳起来，尾巴上咬了一个跟小脸盆差不多大的王八！ “哈哈哈哈，今晚喝王八汤！”嫦小兔拍手直乐。 大王八咬住苟日天肉乎乎毛茸茸的尾巴不肯松口，苟日天虽然是个妖怪，可还是挺疼得，拖着沉重的王八，呲牙咧嘴得跑到营地来，郁闷质问嫦小兔，你不是说吊龙虾嘛，为什么来了个王八？ 被龙虾夹，疼也有限，可大王八不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拽都拽不下来。 “没事没事，瞧我的！”嫦小兔抓了一把盐，撒王八壳子上了。 说来也怪，那王八立刻就老实了，怪怪的松口，缩回了脖子装死。 “干得不错！这么大个王八，估计快有小十斤了，哈哈，今晚咱们补一补！”姜轩眼珠子一转，“姜硬，你去四周瞧瞧，说不定倒上有什么野生动物，给抓过来一起炖了！” “好！”姜硬顿时妖化，一个浑身黑气缭绕的大僵尸，拎着个斧头转身就走。抓小动物他拿手，当初才变成人得时候，就是靠着抓动物活下来得。 “不许抓兔子！”嫦小兔在后面叫唤。 “不许抓狐狸！”苏苏跟着叫。 苟日天想了想，估计这岛上也没宠物狗，拉倒。 姜硬刚走没多久，姜轩鱼竿上的小铃铛就叮铃铃响了，插在岸边的鱼竿被拉成了一个大点头。 “运气不错，看来今晚有好吃的了！” 姜轩抓起鱼竿猛地朝后一带，用力转动线轮收线，鱼竿那头传来巨大的拉力，非但没收回来线，反而把线轮里的鱼线带的吱吱吱朝外跑。 几次三番，线那头得鱼终于渐渐的没了力气，任由姜轩摆布，吭哧吭哧的把鱼线绕回来，距离岸边还有七八米的样子，被调到的鱼就露出了水面。 好大一条大头花鲢鱼！ 进了浅滩，大头鲢子想蹦也蹦不了了，一副躺倒挨锤的样子，拖到岸边，抱在怀里，跟个五六岁小孩大小，怕是有三四十斤！ 又是一道硬菜，炖鱼头汤！ “可惜林芊馐不在，不然就能让她来干活了！这个小姐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嫦小兔在一边点评。 姜轩笑眯眯的看着她：“可是你在啊！少罗嗦，杀鱼做菜去！” “又要我做菜！” 嫦小兔不情不愿的，摸出一把大菜刀，把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大鱼一手提到水边，手起刀落，咔嚓一道下去，把占据了接近一半体长的鱼脑袋剁了下来！ “好刀法！”姜轩在后面起哄。 嫦小兔做了一个小意思的手势，刷刷刷的开始去鱼鳞。 鱼身留着，晚上烧烤，鱼头放锅里，撒上调料葱花，炖汤！ 水刚咕嘟咕嘟起来，树林里一阵悉悉索索，姜硬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尾巴长长的锦毛野鸡。 野鸡脑袋歪歪的耷拉着，眼看已经死了，脖子上还有个贯穿伤。 “师尊，我刚才有点渴，喝掉了它的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姜硬嘴角果然有点血丝，有点不放心的问，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血吃生肉了。 “没关系啦，大不了我攒钱给你移民，你从中国僵尸，变成外国吸血鬼好了！放心，都是为革命事业做贡献，哪国的妖怪都行！” 几个女的在边上又点了一堆篝火，这次姜轩亲自动手，杀王八剁野鸡，手段相当残忍，场面和暴力。 一大锅所谓的霸王别姬，也就是王八炖野鸡，两个大锅里冒出来的香味，一下子冲进了大伙的鼻子里。 “吃吃吃！太他么香了！” 两百五十一章 半夜啸声 嫦小兔和姜轩都是食神级别的存在，随随便便做出来的东西都让人食指大动，何况今天的食材的确不错。 真正的野生鱼、野生王八和野味，从小到大一丁点儿饲料都不吃的，全凭本能寻找最合适的食物生存，而且野外环境活动空间大、没有污染，动物的‘情绪’和被饲养的也完全不同，直接导致了肉质、味道本身就有天壤之别。 野生的和非野生的，一吃到嘴里，连普通人都能分辨出来不一样。 香味顺着风，飘出去老远，姜轩开玩笑说，要是能再吸引一些岛上的其他动物来，咱们连明天的食物都有着落了。 吃得实在太饱了，连鱼汤都喝得一干二净，除了嫦小兔每个人都吃得有点撑，嫦小兔意犹未尽得样子，拿着大头鱼剩下的鱼身，自己跑边上烧烤去了。 “小兔那你放哨啊，我们睡觉。”姜轩说。 “行行行，反正我吃饱了就不困。”嫦小兔用刷子给大鱼刷调料。 “你走远点烤行不行，油都炸到了我脸上啦！”苏苏抗议说。 “你真麻烦，妖怪还怕热油？你现在变成妖身，直接下油锅都炸不死你！”嫦小兔说。 “可是油到脸上很腻歪的好不好……” 嫦小兔懒得和苏苏拌嘴，到了靠近浅滩的地方，重新支起了一个火堆，把大鱼加在上面，蹲在火堆旁，一边美滋滋的转着支架，一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得观察着火候的变化。 十几米之外，姜轩他们很快就睡着了，苟日天趴在地上，耳朵一动一动的，狗睡不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也算是另外一个岗哨了。 月亮越爬越高，月光落在太湖湖面上，反射出光波粼粼，今天是个好天气，一丝儿乌云都没有，耳边传来湖水轻轻荡漾的哗哗水声，嫦小兔却压根不准备欣赏这美景，因为烤鱼好了。 “哈哈！”兔子一咧嘴，抓起插着鱼的大棍子，把比她人小不了多少的烤鱼竖起来，左右警惕的瞧了瞧，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她，于是干脆妖化了，脑袋变成了大兔子，张开血盆大口，啊呜一下就咬下去！ 还没咬着呢，湖面上忽然响起一声低声的吼声。 “呜……” 那声音由远及近，层层叠叠的从湖面上传来，好像是天空中打了一个闷雷，又好像是水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下子爆发了！ 嫦小兔平时也算是胆子非常大的一个小妖怪，听到这声吼，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打了个寒颤，一股从所未有的恐惧爬上心头，吓了一大跳。 手一抖，大烤鱼掉在地上。 “哎呀妈呀有水鬼！”嫦小兔吓得都忘了烤鱼这回事，一下子朝后蹦出了十几米，回到了营地中间。 营地里的人也被这声音惊醒了，苟日天第一个爬起来，冲着声音的方向睁大眼睛。 “水鬼？你看见了？！”姜轩从帐篷里爬出来问嫦小兔。 见多了妖怪魔头，连神仙都有，可是‘鬼’这种存在，还真没遇到过。 “没看见！”嫦小兔摇摇头。 “没看见你瞎叫什么啊？”苏苏翻了个白眼。 虽说没看见什么‘水鬼’，不过刚才那声湖面上的啸声，大伙却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啸声气势磅礴，雄浑宏大，倒也不像是鬼怪发出来的叫声。 不过的确很惊人，不光是嫦小兔被吓到，连正在睡觉的姜轩他们也都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营地到水边浅滩也就几步路，一群人跑到水面眺望水面，只见太湖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的异相，刚才那声啸声之后，什么后续的事件都没有发生，要不是大伙都听到了，甚至怀疑是错觉。 鳄鱼叫声是什么样子，姜轩也说不清楚，何况大鳄魔已经成精，叫声和普通鳄鱼也未必就一样。 不过，如果刚才那下真是大鳄魔，那光听声音，这家伙还真挺厉害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声啸声，到底是什么意思。警告？挑衅？示威？还是闲着没事练练嗓子？ “说不定就是一些自然反应，也未必是魔头的叫声吧。”苟日天说。 如果这样当然最好。 就在这时候，嫦小兔忽然奇怪的说：“咦，我的烤鱼呢？” 她低着头在岸边来来回回的走。 “烤鱼，你没吃吗？”姜轩问。 “没啊，我刚才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把鱼丢了。”嫦小兔挠挠头，指着面前：“大概就在这里啊，奇怪了，那么大一条鱼，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不会是给水冲走了吧？”苏瑶问。 不太可能，他们所站的位置是滩涂，泥巴和水都有，但是水只有浅浅的一层，湖面上波浪再大，这里也很平静，微弱的水流，不太可能把烤鱼冲走，虽然没了脑袋，又烤制过，可好歹也得有十几斤呢。 “恐怕真的有水鬼！”嫦小兔气呼呼的，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在水里，指着水面大声说：“水鬼水鬼，把鱼还给我！” “得了，都掉在地上了，全是泥巴，还给你也不能吃了。”姜轩安慰她说：“说不定是什么水里的动物偷偷摸摸拖走了，明天一早，咱们再抓几条鱼烤来吃就是了。” “那好吧！”嫦小兔不情不愿的说。 “先睡觉，明天再说！” 一群人重新回到营地，姜轩留了个心眼，把苟日天和姜硬拉到边上吩咐了几句，三个人轮流守夜。 毕竟刚才那声啸声实在太惊人，要是是自然现象，有点说不过去。 …… 好在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开着车又在附近水域转了一圈，鳄鱼什么的没发现，再次遇到了几次水生物打架。 这一次姜轩有经验了，把车开到水面上漂浮着，等下面打得正欢的时候，忽然一网撒下去！ “哈哈哈哈！”嫦小兔仰天大笑，今天有好多好吃的。 暴网了！ 网沉甸甸的，根本拉不动，姜轩干脆发动汽车，拖着网朝岸边开，用五菱把网拖上了浅滩。 小孩子手腕粗细的黄鳝，比筷子还长的泥鳅，几十斤的大青鱼，张牙舞爪的大螃蟹……数都数不清。 两百五十二章 不速之客 姜轩他们在中心岛上一住就是快一个礼拜，每天就是开着车在湖面或者湖下面绕几圈，剩下来时间就是吃吃喝喝，在中心岛上玩玩乐乐。 除了第一天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啸声之外，剩下来两天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也没有遇到大鳄魔的踪迹。 太湖深处，水生物倒是天天干仗，按照这么激烈的交锋程度搞下去，也不知道过上过久，太湖里的水生物就得死得七七八八，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姜轩他们，打渔相当方便，每次只要看到有干仗的，不由分说，从上面一网下去，上来肯定收获满满，网里什么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网不到的，昨天上午居然网了十几条粗大的水蛇，和一大堆河蚌，回来煮汤香得要死，事后一人一条蛇骨头咬着磨牙玩。 中心岛也给他们折腾得不像样子，姜硬闲来无事打熬筋骨，把原来几十平方的小营地，足足扩展到了好几百平方，周围一片树林子全砍了，砍下来的树干没处堆放，干脆绕着营地堆起来，做成了一个小小的堡垒。 岛上的原著民倒了血霉，什么野鸡、蛇、山老鼠、各种鸟，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换成一批普通人来，未必乐意吃这些，可是这次来的，有一个兔子、一个狐狸、一条狗、一只僵尸，狐狸天生就喜欢捕鸟吃鸡，还有老鼠什么的，这一类的动物全是苏苏很中意的小点心，嫦小兔闲着没事也挺爱挖洞的，经常是在大树下面，挖着挖着，树他么就跟挖倒了，然后露出一窝一脸懵比的小动物，姜硬更不要说，只要是有血液的动物，都是他的菜。 苟日天鼻子又好，在一边狗仗人势为虎作伥，什么动物都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天天吃了睡，睡了就搞破坏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苏瑶才提出来，要回去一趟，面膜、护肤品用完了！ “明天走吧。”姜轩一边用小刀子在给一条手臂长短的太湖白鱼去鱼鳞，一边说。 今天运气不错，捞到了十几条太湖白鱼。白鱼、白鱼、白虾、银鱼、由于其色泽均呈白色，因而称为“太湖三白”。 白鱼肉质细嫩，鳞下脂肪多，酷似鲥鱼，是太湖名贵鱼类，三白当中，以白鱼最为稀有珍贵，这玩意以前是贡品，出水即死，所以要极为注重食材的新鲜程度，一定要现捕现吃，多为清蒸白灼等，才能保持食材的原味。 关键是，这东西人工养殖基本是养不活的，而太湖这几年水质其实污染比较严重，银鱼和白虾还能经常看到，白鱼是越来越少，而且个头也越来越小，能遇到手臂大小的白鱼，即便是天天有大片水生物打架，这运气也算相当不错。 上午开车出去，看到两群鱼打架，其中一群里就有几十条个头蛮大的白鱼，姜轩毫不犹豫就把网放下去了，开玩笑，这种鱼性情很凶猛，都有点类似食人鱼的，食肉性的，一旦打起来，绝对是冲在最前面，死得最惨的，还不如抓回来祭下五脏庙。 “好。”苏瑶对这个白鱼也很感兴趣，她以前吃过，不过没这么大个头，而且是半人工的，纯天然野生的得碰运气。 十几条鱼，放久了味道就不一样了，全部吃掉，反正有嫦小兔在，就是再多几倍也不会浪费了，就两个大锅，一口锅烧水，一口锅烧油，鱼洗干净去了内脏，两边稍微改一下刀，也不用太复杂，放点酱油和盐稍微腌制一下，改刀的地方塞几条姜丝儿，在水上一蒸，那味道就出来了。 蒸个十分钟就得，出锅，上面再撒点葱花姜沫，一勺热油交上去，刺啦一下子。 整！ 火绝壁是上帝赐给人类最宝贵的礼物，烹调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重要技术之一，天然的食材再好，不经过烹制，也很难发挥出其中的精髓。至于像刺身这一类的原生态味道，还是尝个鲜就行，不可能常年当主食来吃，十几条白鱼，就分出两条做刺身蘸酱油吃。 一盘鱼蒸好了也就那么两斤多点，几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转眼就见了底。 嫦小兔抱着盘子，把汤全喝了，苟日天在边上啃鱼骨头，姜轩再开始蒸第二条鱼。 一条接一条，他么的越吃越馋，估计这十几条都不够吃。 “不行不行，待会再去转一圈。”姜轩舔舔嘴唇。 “对对对，这个鱼太好吃了！姜轩我们临走的时候，抓点回家门口池塘养吧！”嫦小兔说。 那当然不行，家门口池塘养和太湖养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再说了，也不是想抓就一定能遇到的。 正在蒸着鱼，忽然就听到下面的浅滩处有哗哗哗的水响，循声过去一看，有个白胡子老头，驾着一艘船，停在了浅滩。 老头年纪看着不小了，不过身手倒是很健硕，敏捷的从船上跳下来，笑眯眯的就冲他们走来。 “好香，好香啊！”老头一点都不客气，过来掀起锅盖，凑上去深深的闻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笑眯眯的问：“这个啥时候能吃啊？” 姜轩他们都是一愣，哪冒出来的厚脸皮老头，还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 一颗大光头，没头发没胡子，有点发福，肚子鼓鼓的，不过倒是蛮强壮，年纪不小了，胳膊却挺粗，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那种。 “喂喂喂，老头，还没熟呢！”嫦小兔一把把锅盖抢过来重新盖上了，叉着腰教训老头：“你现在掀锅盖，热气跑掉了，鱼没蒸透，再蒸鱼就会变老的！你懂不懂啊！” “啊？”老头一脸茫然，摇摇头：“我……我不知道啊。那，那这个还能吃吗？” “吃是能吃，不过肯定没那么好吃了。你这个老头！”嫦小兔说。 “嘿嘿嘿，那怪我那怪我，待会我再去给你打几条白鱼回来，算是补偿。”老头作揖赔笑，眼神却不时的朝锅瞟，一脸馋兮兮的样子。 “老人家，你是谁啊？”姜轩好奇的问。 一开始吧，姜轩还以为这是个妖怪、神仙或者魔头，要不干脆就是大鳄魔什么的。 可是空间里，对这家伙并没有什么判断，苟日天从他身上，也没闻到妖气。 倒是一身的水味，那种渔民身上常有的味道。 “我姓牛，你们叫我老牛就行。”老牛又舔舔嘴唇，瞄了眼大锅，才指指东边，说：“我在那边三叉岛上住，是渔民。” 三叉岛姜轩知道，距离这边大概十几公里的样子，是太湖有人居住的岛之一。 “真香啊！”老头三句话不离吃的，咂巴着嘴说：“我这几天打渔路过这里附近，老是闻到岸上有香味飘出来，嘿嘿，我这个人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吃，今天实在没忍住，上来瞧瞧。” 看他这副谗样，一把年纪口水都要下来了，姜轩也不忍心，眼看着鱼差不多了，干脆端出来，淋上了热油，说：“牛大爷，你先吃吧，我再来做。” 老牛头眼睛一亮：“那怎么好意思啊！”说着话，十分好意思的把盘子接过来了。 也不用筷子，也不怕烫，抓起鱼尾巴，大嘴一张，就把整条鱼朝嘴里送。 几个人都看呆了，老牛的大嘴就跟饭桶似的，大鱼从头开始，被他一口一口吃下去，连骨头带肉一点儿都不浪费，吃着吃着，还沾点汤，没一会整条鱼就没了。 “哇哈哈哈，真好吃真好吃！” 老牛吃完之后，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剩下的几条鱼。 “喂老头你这样不对，我们就这么几条鱼，你还都要吃啊！”嫦小兔不满的说。 “哦哦哦，对对对！”老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先做，我再去抓几条来！” 说完，转身就走，一路小跑跳上了小船，跟姜轩他们挥挥手，撑着浆带起一条水线，划向远处。 姜轩他们给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老头搞得莫名其妙的。 “这老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苟日天嘀咕说。 姜轩也觉得，不是说什么妖怪不妖怪的，没从他身上闻到妖气，但是他这个性格好诡异的说，陌生人初次见面，哪有这样的？ “管他呢，我看他就是个好吃鬼！”嫦小兔说：“姜轩赶紧趁着老头没回来，咱们自己多吃点！要不然我看他那个样子，等他来了，这几条鱼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别那么小气嘛，这么大个太湖，还怕没鱼吃嘛。”姜轩对老头的印象其实挺好，虽然老头馋兮兮的，不过蛮有亲和力，人也挺有意思。 再次开始蒸鱼，蒸好了两条老头都没回来，让嫦小兔他们吃了，到第三条准备起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老头划着小船回来了。 小船靠岸，居高临下就看到船舱里好多水生物跳来跳去的。 也就短短半小时，没想到老头居然打了满满一船的渔获。 “来来来，来帮忙拿上去！”牛老头把船拖到岸上，大声招呼着。 两百五十三章 贪吃鬼 “牛大爷，你……”姜轩看着面前的渔获，咽了口口水，十分的惊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牛船上的渔获不光数量多，种类多，而且质量高的吓人。 十几条黄鳝，全部都是两斤朝上的！最大的那条，比姜轩手腕还粗点，估计有四五斤，就跟小蟒蛇似的。 王八也有不少，倒不是说很大，也就两三斤，不算小。 关键是，每个王八的裙边，也就是壳子边上的那一圈软肉，都大的吓人，就跟小伞似的，裙边那是王八身上最好的部分。 还有胖头鱼，就是花白鲢，这东西身上不好吃，只能用来烧烤，主要吃鱼头，一般的花白鲢，脑袋大约占了整条鱼体积的三分之一到一半，可是他船上的这几条胖头鱼，不光条条都不少于二十斤，脑袋都超过了整个身体的一半。 一大盆龙虾，个个不算爪子，比成年人手掌都要长，大闸蟹，全部罕见得半斤朝上一个，还都他么都母的，每个肚子里黄都满满的。 白鱼也有，和姜轩他们刚才打得差不多大小，不过看‘皮毛’更加漂亮。 还有一些小银鱼和白虾。 这老头可以啊，出去一趟半个多小时，就搞回来这么多好东西，一般渔民根本做不到。 污染是一方面，关键是人太能吃的，再多的野生资源，也架不住人来吃，就说黄鳝，市面上超过一斤的野生黄鳝都非常罕见了。像这种三五斤的超级大黄鳝，那简直都能当镇店之宝。 河神啊这是！ “嘿嘿，我也不知道啥做出来好吃，所以就都弄了点回来，你瞅瞅，哪些好吃，就拿去做，不好吃的就放了，咱们吃归吃，也别浪费作践它们。”老牛说。 “都能吃都能吃，都是好吃的东西！”嫦小兔对这个能捕到超级好食材的老头态度顿时就改观了，眯着眼说：“这些都是好东西，黄鳝可以做油爆鳝丝，甲鱼对煮汤红烧清蒸，对了，姜硬再去抓点鸡来做霸王别姬，胖头鱼吃剁椒鱼头和鱼头火锅，银鱼煮粥，龙虾做麻辣甩黄龙虾，螃蟹清蒸蘸点醋的就行……” 嫦小兔在这边挨个解释，老头长大了嘴，眼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还说啥，赶紧做吧，吃完了，我再去抓！” “牛大爷，你是渔民，难道没吃过这些东西？”苏瑶奇怪的问。 “啊？我啊。”老牛一愣，紧跟着讪笑说：“我一个孤老头子，哪会做菜啊，平时就白水煮一煮，有时候干脆吃生的。嘿嘿，见笑。” “那挺可怜的。”嫦小兔一脸同情，说：“老牛，你放心吧，这几天你多打点鱼来，我做给你吃，保证好吃！” “那太好了！”老牛还真有点小孩子心境，居然乐得拍了拍手。 渔获实在太多，有些还是离开水就不太好活的，他们也没足够的容器，还是老牛想了个办法，在浅滩上挖出来个不大不小的坑，用姜硬砍下来的大树在边上拦了一个小坝，把暂时不吃的渔获都养在里面。 姜轩选了几条大黄鳝和十几只大螃蟹，一个锅蒸螃蟹，一个锅爆炒黄鳝，嫦小兔又是辣椒又是十三香放下去，锅铲上下翻飞，老牛眼巴巴的蹲在边上看。 “牛大爷，这个太湖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啊？”姜轩和老牛聊天，说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啸声。 “哦，还真有，最近我听人说啊，湖里出现了鳄鱼！”老牛说。 “鳄鱼！”几个人都循声看过来，他们这次来，找到不就是大鳄魔嘛！ “这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咱们国家有扬子鳄，虽说太湖这一块很少见，但理论上扬子鳄在这一片生活没什么问题。”老牛咂巴咂巴嘴，继续说：“可是我听说，有人看到的鳄鱼特别大，不像是扬子鳄。” 扬子鳄属于‘迷你’鳄鱼，性格相对温顺，个头也不大，一般只有一米多点，即便成年，也很少有超过两米的，跟那些动不动就有七八米乃至十米的非洲鳄鱼不是一回事。 可以说，扬子鳄是所有鳄鱼里，体型最小，最温顺，也最懒的一种。而且野生数量非常少，全国恐怕都不到两百只。 而老牛说渔民看到的那条，是隔着好几十米在水面上看见的，这么远都能用肉眼清晰发现是鳄鱼，那绝对不是小型鳄鱼。 虽然看见了鳄鱼，不过却没引起什么波澜。渔民常年和水打交道，对于水生物的理解和恐惧，比正常人要小的多，即便是鳄鱼，只要人在船上，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鳄鱼、蟒蛇，乃至鲨鱼，它都不会去主动攻击船，现代渔民打渔都有渔船，大部分都是铁皮柴油船，不要说水里有鳄鱼，就是真有大白鲨，也不会有危险。 “那你还划着小船出来？”姜轩朝下面那条也就三米多长的木头船努努嘴。 “嗨，还不是要生活嘛，再说了，这么大的太湖，有条鳄鱼，哪就能这么巧遇到。” 说着话，一大盆子爆炒鳝丝就做好了，老牛这次知道用筷子了，吃得眉飞色舞的。 “哎呀，这个太好吃了！” “对啊对啊，嫦小兔得收益还是不错的。”苟日天在边上说。 “嗯嗯嗯，这个小姑娘厉害！”老牛边吃边应声。 “老头，你看到我说话，为什么不吃惊呢？”苟日天又问。 营地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围住了老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牛手里的筷子停住了。 “牛大爷，你这样不好吧。”姜轩抱着膀子，笑呵呵得说：“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还做菜给你吃。” “额……这个嘛……嘿嘿……”老牛神情变了，一脸的尴尬，指了指盆子，说：“要不，我先吃完，咱们再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呢！”姜轩一翻白眼，“行，算了，我算是服了你。行，你先吃，吃完了，该打打，该杀杀，咱们再说！” “好好好，天大的事，不如吃饭重要嘛！”老牛一喜，赶紧继续大吃。 他刚低头一口吃下去，脑袋上方忽然凭空出现了伏魔印，姜轩心念一动，伏魔印就狠狠的对着老牛的后脑勺，后背砸了下去。 这一下，姜轩用了全力，伏魔印几乎是眨眼间，就砸中了老牛！ 两百五十四章 纯野生妖怪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和妖魔的战斗也不存在什么温情脉脉，一个不小心，就得命丧黄泉，这个老牛来历太诡异，也不说清楚，尽管姜轩并不讨厌他，但是本着对自己和嫦小兔他们负责任的态度，姜轩还是先动了手。 宁可杀错不放过，打死好人固然不好，可是相比之下，总好过自己人承担风险。 伏魔印哐当一下就砸中了。 老牛正吃着呢，被砸得扑街，脑袋噗嗤一下砸到装着爆炒鳝丝的大盆里了。 可是诡异的是，能够把脑残魔砸成渣渣的伏魔印，如今的威力更大，就算是一块钢筋混泥土恐怕也能给砸平了，可是老牛也仅仅是被砸得朝前一扑而已。 那伏魔印却停顿了一下，紧跟着，嗖得一下弹起来了！ “哇！” 一声闷响，老牛浑身冒气一股水雾，变成了一只和人差不多大小的蛤蟆…… 哦不，不是蛤蟆。 一只大牛蛙！ 大牛蛙脸上全是油和黄鳝丝，他伸出舌头一舔，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我滴妈，好大一只青蛙！”苟日天大吼。 怪不得叫‘老牛’呢，感情是一只牛蛙啊。 那隔壁老王，岂不是一只王八？！ “吓唬谁啊，就你会变啊！” 嫦小兔挥舞着锅铲，浑身也冒烟，变成一只大兔子。 边上苏苏也浑身冒烟，变成了一只大狐狸。 姜硬还是浑身冒烟…… “停停停！你别变！”姜轩赶紧拦住了他，他变成僵尸之后实在太难闻了。 等他什么时候变成大妖怪就好了，可以变成‘白毛僵尸’，身上的臭肉没了，会像绵羊似的长出一层厚厚的白毛，应该比较萌。 “呱呱……你这个年轻人……呱呱……太不讲究……呱呱……吃饭的时候怎么能打呱呢……”大牛蛙转动着两只吐出来的大眼睛，口吐人言。 “青蛙你不要倒打一耙哦！”姜轩说：“大家都是妖怪，你不说清楚，多危险啊！” 见对方的原型不是鳄鱼，姜轩多多少少放了点心。 “好呱……我……”大牛蛙眼睛转了转，浑身冒烟，五毛钱特效之后，又变回了老牛，连连摆手说：“我们讲清楚。不过你不要再打我了，刚才被你砸一下，好疼啊!” 看起来老头的胆子并不大。 不过实力恐怕不弱，居然能把伏魔印弹回去，这他么从来没发生过的。 “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姜轩问。 “我在太湖住了一百六十年了……” 老牛用说书人的语气，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老牛是一只牛蛙，一般来说，像他这种水族，也就只能活个五八十年的，还得是运气非常好，不被天敌吃掉，寿终正寝。 老牛的运气就不错，浑浑噩噩的一直活着，直到某一天，它忽然就变成了他，有了一点‘意识’。 他发现，自己认识的那些水族，好像全死光了，就他一个还活着。 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点隐隐约约的意识也没法让他明白更多，就是一条，既然还活着，那就好好活着。 有了点意识之后，老牛生存就更容易了，可以和轻松的躲避天敌，找到食物和安全的栖息地。 就这么又活了五十多年。 大概在六十几岁的时候，老牛不光有了意识，还开始拥有了人类的智慧，大概在一百岁出点头的时候，有天他忽然就发现自己可以变成人。 他发现在人类的记载之中，他这样的叫做‘妖怪’，人类一旦发现肯定要杀掉他，于是有些心惊胆战，前面一百年‘活着’的念头已经成为了本能，为了不引人注意，避免被杀掉，他也不敢去人类社会，就在太湖的一个小岛上，离群索居，用渔民的身份做掩护。 大概一个礼拜之前，有天晚上他在水里找东西吃，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露出水面一看，嫦小兔在烤鱼！ “哦！我的鱼被你偷走了！”嫦小兔瞪大眼睛指着老牛。 “怎么能说偷呢！是你不要了丢掉的，我捡的！”老牛红着脸辩驳。 总之，这几天他一直在中心岛周边转悠，岛上的食物香味实在太诱人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露面来讨点吃得，哪知道还是露馅了，被姜轩一记伏魔印砸得头晕眼花。 “那就是说你已经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了？” 姜轩诧异的看看老牛。 那不对啊，一百多年道行，怎么算都算是厉害的妖怪了吧，资质好一点的，恐怕都是大妖怪了。 这么厉害的妖怪，为什么没妖气，空间里不提示，苟日天也闻不出来？ “妖气？什么东西？”老牛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你不是妖怪嘛，身体里没有灵气之类的东西？”姜轩也是一脸茫然，真是见了鬼了，妖怪没妖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有啊……”老牛继续摇头：“除了在水里吐泡泡，我也不知道啥是妖气。” 那就更奇怪了，没妖气，这家伙怎么能扛得住伏魔印一砸，还把伏魔印给弹飞了？ 姜硬是走暴力路线的，他都扛不住，姜轩估计，伏魔印是砸不死他的，但是能克制住：可以把他砸进地面里，让他没法露头。 “我皮厚嘛！”老牛一点儿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可害羞的，理直气壮的说：“我生来就皮厚，小时候被一条黑鱼咬住，它咬了半天都咬不动我，最后放了我。后来变成妖怪，就越来越抗揍！而且我力气也大，是不是这个原因啊？” “哦？” 姜轩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说起来好像也是的，青蛙癞蛤蟆这一类的生物的确比较耐揍，姜轩小时候顽皮抓癞蛤蟆，用棍子顶着癞蛤蟆的后背把它压到土里去了，还是刺不穿癞蛤蟆。 难道这是个种族异能？ 力气大，扛伤害？ “老牛，我们实验下好不好？”姜轩笑眯眯的问。 “啊？你要干嘛？”牛蛙老头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危险。 “你变成牛蛙，让我们打一顿，我就知道了。”姜轩说。 “不好吧，好疼的！”老牛连连摇头：“再说了，你们一群年轻人，打我一个老头，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不光打老头，小孩也照打！”姜轩捏了捏拳头：“不要罗嗦了，快点，我们现在是在做科学实验，搞清楚你的特点，以后也方便。等打完了，我让嫦小兔给你做好吃的。” 大概还是好吃的三个字打动了老牛，虽然还是很不情愿，却还是妖化成了大牛蛙，趴在地上，翻着大眼睛，呱呱叫唤了两声。 “打轻点啊，很疼的呱！” 打轻点？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伏魔印砸上都被弹飞了，可见老牛的抗打击能力有多强。 嫦小兔、苏苏、苏瑶和苟日天这几位就算了，他们动手意义不大，纯粹攻击力最强的姜硬还是妖化了，变成一头大僵尸，大吼一声，一拳就打上去。 “呱呱……疼……” 姜硬一拳就陷进了牛蛙的皮肤，大牛蛙浑身的肉都颤了颤，可身体却一动不动，姜硬自己反而愣了一下之后，被弹得噔噔噔后退了几步。 他咧嘴晃了晃手腕子，憨声憨气的说：“师尊，手有点疼。” “我靠！”姜轩好奇说：“我来试试。老牛你注意了啊，我这次用技能！” “呱呱……不好呱……呱呱……”大牛蛙眼珠子一转，有点怕怕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胆小妖怪。 姜轩留了个心眼，没用十成十的本事，只发挥了六七成，也没敢冲着老牛的要害去，一记虎魔掏心就扑了上去。 用了技能，效果就是不一样，牛蛙被打得翻了个跟头，可依然没破防，姜轩自己倒是也被震得手腕子发麻。 …… 殴打了好一会，姜轩算是总结出来了，不管是啥技能、道具都用上，反正以自己这些人目前的实力，拿这个大牛蛙还真没办法。 特效倒是有用，一吼把老牛吼的头晕眼花，可他的防御力依旧存在不受影响。 一百多年的道行，加上他这个种族特殊能力，果然不是吹牛逼的！ 不过，除了防御，老牛似乎没什么进攻的能力。也不能说没有，他身体强壮，力量很大，真扑腾起来，七八个大汉都按他不住，可是这也是纯粹的身体力量，跟妖怪修炼似乎没什么关系。 对比之下，如果一个人能活一百五十年，他也天天游泳、蹦跶，做各种力量训练，也能拥有强悍的身躯，对付普通人足够了，可是在妖魔的战斗中，这点力量不足以取得大的效果。 “打够了吧。”老牛变成了人形，扶着腰，“唉吆我的老腰哦。啥时候开饭啊？” “你这个话题倒是转移的蛮快！”姜轩一乐，“行，嫦小兔，做饭吧！” “哦。” “老牛，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跟我讲老实话，这个太湖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妖怪什么的？”姜轩没直接问魔头的事。 “以前没有，可是就最近来了一个！”老牛说：“我不是跟你们讲鳄鱼嘛，那家伙就是一条大鳄鱼，可恶极了！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吃我，幸亏我皮厚跑得快！最近你们不是老看到水族打架嘛，这也是他干的！” 几个人相视对望一眼，果然！ 两百五十五章 仙子？ 自从大鳄魔来了太湖之后，老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本来他是太湖一霸，不欺负其他水族和人类，可也没什么能欺负到他，天天悠悠哉打渔游泳睡觉，过着隐居世外，吃饱就睡，睡醒就吃的幸福生活，悠长的生命，虽然不懂修炼，却也一天比一天更加强壮，无忧无虑的。 大鳄魔这么一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统一水族，他这个水族妖怪首当其中倒了霉，被大鳄魔狠狠打了好几顿。 幸好他皮粗肉燥的，大鳄魔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命，几次都跑掉了，可是大鳄魔把剩下的水族都逐渐统一起来之后，老牛的快乐生活就彻底被打乱了。 人类大概体会不到他的感觉，这就好比一个人活在同类群体中，虽然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可大家都是一个族群；要是一个人，忽然一夜之间，发现全世界的其他人类，都站到了他的敌对阵营，成了他的敌人，这滋味能好受嘛。 而且大鳄魔一直也没准备放过他，老牛在太湖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只敢在几个有人类的小岛附近活动，大鳄魔毕竟现在还不想和整个人类社会为敌，还不至于跑到人类中大开杀戒。 连老牛的‘家’都抢了，老牛原来花了十几年，挖出来一个大洞穴，冬暖夏凉，舒服的很，结果大鳄魔一来，就占了他的老巢。 “老牛，那个大鳄魔实力到底怎么样？”姜轩问：“你觉得我们加一起，能不能制服他？” 老牛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想了想，奇怪的问：“你们干嘛要制服他？难道你们也要统一太湖水族？” 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妖怪，对于天界和魔界之间的争斗并不知情，姜轩把这个事大致跟他说了一下，老牛还是很奇怪，说：“这个嘛我要讲句公道话，这个鳄鱼怪虽然霸道了点，可是没干啥特别恶劣的坏事啊。” “他搞得那么多鱼自相残杀，死了成千上万，还不是坏事啊！”苏瑶问。 老牛瞅了瞅大锅里的残羹剩饭，嘀咕说：“那我们不是一样吃鱼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都是这样的嘛。” “可是他揍你啊！”嫦小兔说：“他动不动就揍你，还抢了你的家哎！” “这倒是！”老牛点点头，肉疼的说：“我就一个人，又不会法术，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大洞。”他大眼睛转了转，试探着问：“要不然，你们陪我一起回去，跟他说道说道，问问他能不能把洞穴还给我？” 说完，大概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太靠谱，于是换了个目标，“至少以后不要再看到我就打我打一顿了，我真的不想去当什么水族将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我的。” “谁都不想打打杀杀。”姜轩点点头，说：“你带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对对对，今晚先吃饱！明天上路！”老牛快活的说。 姜轩白眼一翻，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吉利呢，搞得跟吃断头饭似的。 一夜无话，吃完之后和老牛聊了一下大鳄魔的情况，老牛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说这家伙猛地很，第一次来，一拳头就把老牛给打翻了，估计比姜轩的伏魔印威力还要大一些。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坐上水陆两用的五菱，老牛变成了大牛蛙，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也遇到了几股在相互争斗的水族，不过看见大牛蛙，都纷纷让开了路，看起来高等妖怪对于普通的水族还是有比较强的压住作用。 老牛原来的洞穴，在距离中心岛大概有三四公里外的一个荒岛，但是在岛下面，越朝岛屿方向走，水里的大型水生动物就越来越多，对老牛的‘态度’也和之前不同了，有些提醒巨大的动物，直接挡在前面，胆子大的，甚至直接扑上来。 姜轩干脆让老牛趴在车上面，开足了马力，直接在水里横冲直撞。 幽深的水面之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直径少说有五六米，五菱很轻松的就开了进去，一条水路缓缓的向上爬升，没多久就离开了湖水，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里。 洞穴里黑漆漆得，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五菱的两个大灯，照出一道雪亮的光柱。 老牛从车顶跳下来，对着黑暗的地方，呱呱呱叫了几声，然后变成人形，有点怕怕的躲在车边上，大声说：“鳄鱼怪，你在不在？” 偌大的洞穴里，回声响起，却没什么动静，老牛敲了敲车窗，小心翼翼得说：“要不然，我们先走吧，这家伙也许出门去了。” 就在这时候，洞穴深处传来一串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踩着湿漉漉得地面，从洞穴深处朝这边走来。 声音很沉重，在偌大的洞穴里，每一步都发出很明显的回想，听起来速度虽然不快，可是没一会就到了车灯光束的尽头。 一个浑身古铜色皮肤的光头大汉，出现在灯光之中。 强壮，这是姜轩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浑身的肌肉就像铁打的一样。 但是卖相却不咋滴，身材其实不高，按照东方男性的角度来说，还是比较矮的，可能只有一米七都不到，手脚也不长，尤其是脖子，特别短，乍一看就跟肩膀上直接长出一个脑袋似的，没脖子。 男人浑身上下啥都没穿，光着屁股，打了马赛克。当然姜轩可以看到无码的。 这人典型就是‘五短’！ 可偏偏朝那一站，却给人一种魁梧强壮，气势惊人的感觉。 车里几个人，除了苏瑶这个正儿八经的人类骂了一句‘臭流氓’扭过了头之外，其他几个妖怪倒是没因为没脖子大哥光屁股出镜而有任何的意见，妖怪嘛，在自然界本来就是不穿衣服的。 他们注意的，是这人的身体表面，大片大片褐色的水锈渍，像是在身体表面，纹上的大片水纹纹身。 “乖乖隆地洞，姜轩，随时准备跑吧！”苏苏咽了口口水，说：“这大鳄魔太猛了，变成人形身体上还有魔纹，这是灵气极度充裕的表现，就是人类常说的霸气外露。” “牛蛙，你老小子还敢来？”对面，没脖子大哥咧嘴哈哈一笑，声音听沉闷，嗡嗡的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洞穴回应还是心理作用，坐在车里的姜轩他们都觉得车窗户都在震动。 “咳咳，这个鳄鱼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嘛。”老牛显然挺怂的，看他这说话的语气，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跟他好好说话。 大汉又是哈哈一笑，朝面包车一指，说：“有话好好说？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是好好说话的意思嘛？我虽然个头矮点，可我不傻，你这是想仗着人多势众，来找场子的吧？” 说完朝前跨出几步，双手叉着腰，指着五菱车：“来来来，都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带来一群什么货色!” “没这个意思，绝对没这个意思！”老牛吓得噔噔噔朝后直推，两个手摆来摆去的，赔笑解释：“都是朋友嘛，都是朋友……” 车里姜轩听这个大鳄魔讲话，虽然一副老子超级吊的架势，可是和之前那些神神叨叨的魔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脑子看起来还算是正常。 这就好办了，脑子正常的，那就能忽悠！最怕遇到脑子不正常的，忽悠都没法忽悠，只能硬刚。 刷一下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鳄鱼大哥你好！”招招手，“我们也是修炼者，平时遇不到同类，听老牛讲你是太湖这一片最厉害得，所以专程前来拜访拜访！” “少来这一套！”没脖子哥一瞪眼：“我还不清楚你们人类啊，一个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哟，这大哥挺有文化啊，张嘴就是成语！”苏苏从边上跟下来了，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是人类！” 说着话，屁股一扭，甩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手里把玩。 没脖子哥眯着眼睛打量了苏苏几眼，一愣，“咦，居然是九尾狐一族的仙子？” 他一愣，姜轩他们更是愣住了，这没脖子的，刚才嚣张的不得了，可是对苏苏的语气中，居然颇为客气！ 连仙子都叫上了，要干嘛这是？ “好说好说，鳄鱼大哥，你跑这里干嘛呢？”苏苏抬头环视着黑乎乎的洞穴，一脸鄙夷说：“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你还当成了宝贝，赶紧还给这个大牛蛙。对了，你有裤子没，你这样好恶心啊。” 没脖子还挺听话，哦了一下，原地转了个身，多出一条短裤来。 “咦？苏苏，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没想象中一见面就打生打死的情况出现，车上人都下来了，苏瑶奇怪的问苏苏。 “不认识啊。不过我小时候在青丘山认识几条鳄鱼大哥，对我可好了，也许我天然就对鳄鱼有吸引力吧！嘻嘻嘻，没办法，谁让我是九尾狐呢。”苏苏又开始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没脖子哥忽然迈开大步，噔噔噔几下，就窜到了苏苏的面前。 “你干嘛！”苏苏吓了一跳，脸都白了。 “这位仙子，青丘山有一位鳄不死前辈，他还好吗？”没脖子激动的问。 两百五十六章 别开枪自己人 这番对话听得大伙都莫名其妙。 “饿不死？哦哦，鳄不死！”苏苏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说那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老鳄鱼啊，原来是外地来的妖怪，在青丘山定居之后，经常给青丘山几个力气特别大的种族的家伙当陪练的？”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没脖子很激动的样子：“我小时候跟他练过武，以前放假了还经常去青丘山看望他老人家呢，他怎么样了，也去参战了吗？” “不知道啊。”苏苏摇摇头，嘟着嘴说：“青丘山的封印已经破了，我自己都回不去了。” 没脖子“嗨”了一声，皱起眉头，说：“想不到两界大战，连青丘山这样的世外之地也不能幸免！对了这位仙子，上面打得怎么样了？” “听说打完了，不过两边都死伤惨重，跟人家隔开了。”苏苏随口说。 他两在这边自说自话了，姜轩听得奇怪极了。 “等一下，这位鳄鱼大哥，既然你和青丘山这么有渊源，那何必再帮着魔界干活？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研究研究修炼的事。”姜轩说。 “对，你跟我们混吧，我跟你做好吃的！”嫦小兔说。 没脖子上上下下打量姜轩几眼，又看看老牛，说：“谁跟你说我是魔界来的？” “啊？” 这句话算是让姜轩他们彻底懵圈了。 这位不是魔界的？ 不是魔界的，也不是本生土长的本地妖怪，难道是天界的不成？！ “当然了！”没脖子脸用力朝上一扬，由于脖子太短，脑袋显得很诡异，一脸自豪的说：“我乃天庭水军第八营，鳄小六！” “啊？！” 这下炸锅了，鳄小六这种奇怪的名字先不说，关键是这位没脖子居然是天界的人，还是个官？ 书上不是说，这家伙是个魔头，大鳄魔吗？怎么又变成天界的官了？ “怎么证明？”姜轩就觉得世界观有点错乱。 “我需要证明吗？”鳄小六瞪大眼睛打量着姜轩等人，说：“我倒是想要你们证明一下，你们不是魔头！” “喂，我可以证明他们不是！”苏苏在边上插嘴，“我是九尾狐，当然不会跟魔头混在一块。” 鳄小六想了想，好像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 姜轩哑然失笑，这位的脑子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好使的样子，怎么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现在都不是关键了，关键问题是，为什么书上会认为他是大鳄魔？ 那本书是挺不靠谱的，但是总不至于连敌我的不分吧，朱园长好歹也是天界的干部，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 “大鳄魔，你们说的，是那家伙吧！你们等一等啊！” 鳄小六说着话，转身回到洞穴深处，没一会，又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鳄鱼尸体。 虽然能看得出来是鳄鱼，可是长得和一般鳄鱼还是有很大区别，脑袋上有一个长长的凸起，像是角一样的东西，浑身上下像是中了核辐射似的，非常的恶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才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魔头，天界魔界势不两立，我出手干掉了它！”鳄小六说：“幸亏还是一只幼年魔头，实力不强，不然等再成长个几十年，恐怕要成大患！” 说着，看了姜轩他们一眼，道：“我留着这具尸体，就是想，也许能引来其他魔头，没想到引出了你们。” “等等，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轩给他搞的有点糊涂。 一个意外事件，鳄小六的本体也是一头鳄鱼，之前就说了，鳄鱼这种东西，三界都有，而且都是比较厉害的生物，鳄小六原来在天界当水军，一次大战被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到了人间，实力大损。 还好周围是一片湖，他能慢慢恢复，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真正的‘大鳄魔’，不过这个大鳄魔倒是没书上记载的那么强悍，也是个倒霉蛋，两边见面分外眼红打了起来，鳄小六实力再损，底子还在，一场争斗之后干掉了大鳄魔。 “那湖里的鱼相互残杀，也是你搞出来的？”姜轩问。 “那当然！” 之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鳄小六来到太湖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归天界，又不敢孤身前往人类社会，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准备在太湖里建立一支水军，支援天界的革命事业。 反正妖怪的寿命悠长，太湖里的水族又多，慢慢的磨它个几十年，总能诞生出一批新的妖怪出来。 “那……六哥，你之后怎么打算呢？”姜轩看了看这个黑漆漆得大洞，说：“你还真准备在这里呆上几十年几百年练兵啊？” “那怎么了，为了天界，就算在这里一万年也可以！”鳄小六说：“我可是天庭的水军！”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天界和魔界都派了人下来，正是需要你这样的高手的时候，你缩在这里练兵，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姜轩都不用看他身上的所谓魔纹，光是对方能干掉大鳄魔，就足够证明实力了！ 大鳄魔是死了，可是即便尸体上残留的淡淡魔气，都足够证明，这个‘幼年’的魔头，在活着的时候，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鳄小六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一起，去打那些魔头？” “那当然！” 鳄小六疑惑的看了看姜轩：“你真的是天界的人？” “如假包换，我是天界在人间最大的狗腿！”姜轩昂首挺胸。 “额，那好吧！我跟你走！”鳄小六说。 姜轩算是明白了，为毛天界和魔界能打得脑浆子都出来了，这帮神仙也好，魔头也好，有一个算一个，脑子好像都不那么清楚。 就拿这个鳄小六来说吧，看着挺猛，可怎么别人说啥他都能信呢，太单纯了点，早知道这样。 莫非妖怪成精，脑子都不太好使？ “牛蛙，那这个洞我就还给你了，太湖里的水军，你有空帮我照管一下！”鳄小六用力的拍了拍老牛的肩膀。 “额……这个……”老牛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问姜轩；“我也能帮上忙的，只要给点好吃的就行。” 姜轩一乐，“走，同去同去！” 两百五十七章 三界第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在太湖呆了一周多，成果是很出人意料，谁都没想到，那个预想之中很厉害，要经过一番苦战的大鳄魔，居然早就死了，一点儿力气都没出，还认识了两个新伙伴。 本地土生土长的妖怪，牛蛙老牛；正儿八经的神仙鳄小六，当然，他就是个普通的天庭水军，跟天兵属于一个层次，最基层的神仙，不过再基层也是神仙，战斗力也好，见识也好，都能帮上大忙。 临走之前，鳄小六还要做一番安排。他在太湖这段时间训练水军，其实还是有一些成效的，虽然没培养出真正的妖怪，但是把附近一大片区域的水族，分成了两个阵营，要是他不解除‘命令’，这两个阵营的水族会一直争斗。 没出现妖怪，可是有极少数的水族，已经有了朝妖怪蜕变的迹象，比如力气、体型，超过了这个类型水族的上限，拥有一定的智力：众所周知，水族中有脑子的家伙不多，像鱼虾蟹什么的，基本都是凭借本能行动，经过鳄小六的调教，少数的水族拥有了接近狗、猴子之类的动物，能执行理解一些简单的指令。 还有十几个水族，正儿八经的修炼出了‘妖气’。很弱，弱到忽略不计，还不如本体的力量好使，但是，体内的确存在了。 这也能看出来，大自然中的动物，想要成为妖怪都多难，太湖水族何止亿万，还有鳄小六这个正儿八经的天兵调教，结果愣是只有十几个入了门。 一条比大腿还粗的黄鳝，一只跟脸盆差不多大小，但是浑身紫黑色，壳子像是钢铁似的大螃蟹，一条浑身鳞片跟银子似的鲫鱼，三条深黑色的水蛇，两个长成了正方形的大王八，最多的还是鲤鱼，这东西好像天生就比较适合修炼，一共有七条，颜色各不同，在一块，就跟彩虹似的。 这就是目前所有修炼出妖气的水族了。 也不知道鳄小六怎么跟它们沟通的，除了鲤鱼，剩下的做出各种各样的妖娆动作，十分风骚的离开了，钻进水里，朝四面八方游去。 “太湖这里以后就交给他们了，有他们在，会带着水族们继续修炼。”鳄小六又指了指那几条鲤鱼，说：“这七个跟我一起走行不行？” “可以啊。”姜轩当然无所谓，多养几条鲤鱼算个什么，反正门口有个小湖，不过倒是蛮好奇，为什么是七条鲤鱼，难道鲤鱼和其他动物不同？要摆个北斗七星阵吗？ “所有的鲤鱼身上都有龙的血脉，虽然很稀薄，近乎没有，但是和一般的动物还是不同的，更有机会修炼到顶级。”苏苏解释说，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是！” “你也有龙的血脉？”嫦小兔吃惊说。 “我说的是九尾狐也是顶级血脉好不好！” “原来如此，那我们走吧。”姜轩道。 “等等，这个也带上！”鳄小六把死掉的大鳄魔尸体扛在肩膀上，对姜轩说：“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很抗打，你们人类身体不结实，稍微不注意就被打死了，回去扒了皮，我给你做一个皮甲！” “呦小六你还有这个手艺呢。”姜轩一乐，虽说这次没把大鳄魔‘吸收’到伏魔印里有些遗憾，不过相对于长远的发展，当前拥有一件强力的防御装备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保住小命要紧。 鳄小六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个石头做成的‘鱼缸’，手一招，七条鲤鱼一条接着一条，噗通噗通跳到了鱼缸里面，他一手托着鱼缸，一手拖着鳄鱼，先钻进了车。 老牛也进了汽车，原来还算宽敞的五菱顿时变得很拥挤，鳄小六只能蹲在后备箱的位置。 老牛好歹在人间生活了好几十年，对于人间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而鳄小六才从天上下来不久，一路上显得十分好奇，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现代化的城市。 从很多角度来说，人类科技并不逊色于神界魔界，有的还要远远超过。当知道人类有那种一下子能炸平一个城市的炸弹之后，鳄小六脸色微微一绿，在天界和魔界，能拥有这种能力的，至少也是王一级，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哎，想不到想不到，连人类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鳄小六有些疲倦的神色，苦笑说：“还是姜轩你说的对，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不如一门心思发展经济，搞好生活，对大家都好。” 姜轩看了他一眼。 怎么说呢，神仙也好，魔也罢，人也好，归根结底都是生物，有些想法都是共通的，能快活过日子，谁想打生打死。 即便是魔头们，也是想快活过日子的，只不过很多魔头的快活日子，往往建立在其他种族的痛苦之上。 打开方式有问题。 “小六……” 姜轩还没说完，才叫了一声小六，鳄小六就打断了他，有点不乐意的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叫我小六，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这家伙说着，就看周围几个妖怪都很不屑的在憋嘴，于是有点心虚的咳嗽了一声，努力维持着很有尊严的样子，说：“至少我比你大好多岁呢，要不，你叫我鳄大哥。” “喂，鳄鱼，你就是一个天兵而已，不用这么摆谱吧！”苏苏出身最好，心想姜轩要是叫你大哥，我堂堂九尾狐，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天兵的小妹妹？ 这可不行。 “要么就叫老六吧，和老牛一样，你们都是老前辈嘛。”姜轩说。 “额……也好！你刚才准备说什么？”鳄小六满意的点点头，没弄清‘大哥’和‘老六’之间，其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阴魔你知道吗？”姜轩问。 阴魔这个家伙，可以说是目前遇到的魔头中，最让姜轩头疼的一个。 实际上，也是所有遇到的修炼者当中，最厉害的一个，连部队出动都奈何他不得，当初朱园长需要压制实力的前提下，仅仅能做到把他们几个安全带出来而已。 朱园长可不是鳄小六这种底层的天兵，在天上，那大小也是个官，看他的架势，很可能还是有有头有脸的官。 阴魔成长的太快了，对付其他魔头，哪怕是大鳄魔，姜轩多少都有点信心，唯独阴魔，他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他甚至都不敢和阴魔去打消耗战，熬时间，哪怕他现在的修炼速度是正常修炼者的好几倍，他也不能完全放心，阴魔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阴魔，我当然知道！这次魔界和天界的争斗中，魔界两个首脑，就是大阴魔王和大战魔王，一个是统帅，一个是军师！”鳄小六说。 “什么，大战魔王也出动了？”苏苏惊诧道。 “是啊，所以天界也十分紧张！”鳄小六点头。 “很厉害咩？”嫦小兔在边上啃骨头棒子，随手丢给苟日天一根，之前还给了老牛蛙一条士力架，老牛吃得很是得劲。 “大战魔王，是天界、魔界之中，公认的武力第一高手，只是常年隐居在魔界深处修炼，从来不插手两界纷争，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动了。”鳄小六神情十分严肃的说。 “和斗战胜佛、二郎显圣真君比怎么样？”苟日天忽然问。 “斗战胜佛只是十八尊大佛之一，二郎真君也只是九大真君之首，和魔界十二大魔王平级，都是王级人物中的佼佼者，但是大战魔王，单纯论武力，公认超过天帝和佛祖的存在……”鳄小六叹了口气。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姜轩安慰他。 朱园长之前带来了消息，两界火并，大佬死了个一干二净，那什么大战魔王，想必也活不成。 “都死了！那……那有我们大元帅的消息吗？”鳄小六一把抓住了姜轩。 姜轩就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正开着车呢，脑子里疼得嗡的一下，根本握不住方向盘了，迎面轰隆一下撞到了马路牙子上的电线杆上。 车子猛地一震，电线杆倒了，小车晃晃悠悠的停在路边，油漆都没掉一块。 倒是姜轩杀猪一样嚎起来，“我滴娘，疼疼疼！” 鳄小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了手，姜轩手腕子已经青紫一片，晃了晃手，还能动，可是骨头刺刺的。 得，给他随手一抓，手腕子骨裂了。 “死鳄鱼，你有病吧！”嫦小兔跟鳄小六可不算熟悉，她就听姜轩得，脑袋一晃，变成了板牙大兔子，对着鳄小六的手咔嚓一口就咬下去。 “别别别……”鳄小六赶紧缩手，可是车厢里空间太小，嫦小兔就坐在他边上，暴起发难，躲都没地方躲。 手是躲开了，被嫦小兔一口咬在大腿上。 咔……一声脆响。 鳄小六一声长长的叹息，嫦小兔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 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大门牙，又断了一截，时隔半年多，再次成为豁牙巴。 车厢里猛地安静了一下，然后嫦小兔忽然爆发出一声嚎叫。 “我的牙呲，鳄小六，你简兹就四禽，陪我的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两百五十八章 参见神将？ 知道鳄小六应该是厉害的，也知道，鳄鱼成精是战斗型妖怪，防御力攻击力强大，可谁都没想到，还没到家，路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惨剧，姜轩好歹也算是人类修炼者中的高手了，被鳄小六不注意差点捏断手腕，嫦小兔堪比精铁的大门牙，咬上去反而崩了。 大家都黑着脸，姜硬眯着眼，有点阴测测得打量着鳄小六。 “我真不是故意的。”鳄小六脸上很挂不住，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神仙，下凡之后，魔头一个没打，反而误伤了自己人。 “好了，都是意外。老六，你以后要控制住你自己，不要动不动就激动，你一激动，大家都受不了。”姜轩抖着手腕子打圆场。 还好小车经过改造之后，非常的皮实，撞到了电线杆子，车一点儿事都没有，赶紧在交警没来之前，开着车溜之大吉。 路上，还是在聊阴魔，鳄小六毕竟是体制内的，比苏苏这个闲云野鹤、在野派家属知道的各种信息要详细的多。 有一大一小，两个很有用的信息。 大消息，是关于魔界，或者说阴魔未来的。 在天界当中，始终有一个无法确认的传说，魔界的起源，就是一个超级大阴魔，修炼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之后，超级大阴魔自身化身为整个魔界。 可以认为，魔界本身就是一个阴魔，只不过这个阴魔没有完整清醒的意识而已，在它的体内，孕育出各种各样的奇葩魔头。这也是魔头为什么脑子想问题和人、神仙都不一样的根本原因，阴魔化身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扭曲的。 而那个大战魔王，似乎是唯一没有受到魔界扭曲意志影响的存在，所以，他即拥有魔界的便利，又不受魔界的扭曲干扰，能修炼到超越世界极限的地步。 小信息，是关于南屏山里那头阴魔的。 阴魔成长速度极快，它控制范围内，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魔头，创造一片魔土，而且可以吞噬一切对它无法造成伤害的能量，任由它壮大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就是地球变成另外一个魔界。 但是要对付它，也不是没办法。 要么用很强的实力直接碾压，比如之前姜轩想的，一个大妖直接出手镇压；但是目前没这种存在，由于可以自身成世界，阴魔的真实战斗力可以算是同等级中最棘手的。 那么就要找几个实力接近鳄小六的，正面硬刚，杀光阴魔世界里的附庸，削弱他的力量，最后击杀。 说起来也不难，不过姜轩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和鳄小六实力接近的人，自己这一方，可能只有一个。 不是自己，而是苏瑶。 她用请神符之后，可以吸掉自己和苟日天全部的灵气，在穿上大鳄魔的皮甲，有比较强的防护力之后，在有效时间内，勉强可以和鳄小六水准接近； 老牛和姜硬，一个不敢打架，一个实力弱了一点，不过他两都算是能扛的类型，再穿上皮甲，说不定也能帮帮忙。 鳄小六是英雄，苏瑶至少就是超级兵，那老牛姜硬，差不多等于跑车，多少能派上用场。 可还是凑不全，就鳄小六一个英雄，太危险。 回到老巢，开门，鳄小六那七条彩虹鲤鱼也不用放进水塘里，还放在石头鱼缸里，摆在院子里阴凉的地方，倒是蛮有意思的，七条鲤鱼之前看到都有半米长短，被他这么一捣鼓，看起来就跟几毛钱一条的小观赏鱼似的。 正把大鳄魔拖进来，准备扒皮做皮甲，李铁柱忽然从门卫室房子里走出来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好像才睡醒似的。 “来来来，老六，老牛，给你们介绍一下，铁柱，我这里看大门的。” 牛蛙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呵呵招招手，鳄小六抬头看见李铁柱，猛地愣了一下，然后噗通一下，单膝下跪，大吼一声：“参见神将！” 这一嗓子，把几个人都吼傻眼了。 李铁柱也很懵比，愣了愣，大概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礼貌’，学着鳄小六的样子，也不伦不类的给他行了一个礼。 鳄小六吓了一跳，赶紧躲开，瞪大眼睛看着李铁柱，“神将，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姜轩说：“老六你干嘛，他就是一个聋哑人士，连修炼者都算不上，你叫他什么神将？” 看李铁柱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鳄小六也十分的疑惑起来。 “巨灵神你们知道吗？”鳄小六问。 “额？！！” 巨灵神嘛，谁不知道，西游记里，有名字的角色当中，戏份最少的一个，跑龙套的当中，最亮眼的一个，从来没有打过胜仗的天庭先锋大将。 “胡说八道！”鳄小六摇头说：“军队里的先锋大将，都是最能打的！巨灵神将是天庭步军先锋大将，战力之强悍，仅仅在九大真君之下，甚至不弱于排行靠后的几位真君，无限接近王级的存在！” 这倒是有些道理，巨灵神战绩差，那是因为他每次面对的都是孙悟空这种顶尖的王级存在，要是对付一般小妖怪，应该没啥问题。 要说孙悟空杨戬这一类的属于标准版战胜，那巨灵神就属于低配版战神，至于那个传说中的大战魔王，就是顶配外加开挂的战神了。 “不是，这些都不重要。”再能打，巨灵神也不可能在凡间来帮忙，一个接近王级存在，在地球那就是全无敌，姜轩关心的是，李铁柱居然是巨灵神？ “无论是形容举止，都一模一样！！”鳄小六说。 “不太可能吧。”姜轩绕着李铁柱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这家伙的确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学修炼者的东西，能入个门，可是却又不是修炼者。 是不是仅仅是因为长得像啊。 “巨灵神将的后背有七颗天生的痣，呈现北斗七星排列，即便是转世人间，也不会消散，一看便知！”鳄小六道。 要说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概率极小，但那可能是巧合；可要是七颗痣的位置、形状、排列都一样，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世上没这么巧的事。 “铁柱，脱衣服！” 李铁柱也没犹豫，伸手就脱了上衣。 一群人绕到他背后，一看，傻眼了。 还真有痣。 从腰部，一直延伸到肩膀！ 可是，只有六颗痣，在左心房后方的位置是空的，如果这里多一颗痣的话，那才正好组成七颗北斗星。 ************ PS：双开了一本，重生都市类的，《重生燃情年代》，有兴趣的可以去瞅一瞅 再PS：顺便推荐下朋友的一本书，《神话科技工厂》，这是我看着他一步步从签约开始，兢兢业业写过来的书，一点点上升，很不错的！ 两百五十九章 给他一颗痣 说好了七颗痣，却只有六颗！ 饶是如此，这也足够说明问题了，长得一模一样，七颗痣当中的六颗也一模一样，世上就没这么巧的事情，李铁柱就算不是什么巨灵神将，恐怕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之前发生在李铁柱身上的一些怪异情况也有了解释：这家伙是不能修炼，可是又可以练习修炼者才能用的技巧拳法，威力不如姜轩他们这样的修炼者，可是又超过了一般人类的极限。 “铁柱你可以啊，不是普通人啊！”嫦小兔踮起脚尖，用力的拍了拍李铁柱的肩膀，以示鼓励。 李铁柱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嫦小兔笑，他也就跟着嗬嗬一阵傻笑。 “老六，那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姜轩疑惑的问鳄小六，“你是天上下来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也修炼？” “这怎么可能，除了大罗金丹，谁也没办法让没有资质的人修炼，要是有这样的办法，还要天赋干嘛，岂不是到处都是修炼者了？”鳄小六摇摇头，说：“我觉得现在只能等！” “等？等什么？” “等遇到给他第七颗痣的人！”鳄小六一本正经的说。 苏瑶和姜轩对望了一眼，同时举得这帮天上下来的人，也挺不靠谱的。 难道要等盘丝大仙的出现？是不是还要月光宝盒道具配合下？ “这个……几位……” 回来之后一直没啥存在感得牛蛙老牛，忽然从边上冒个头出来，笑嘻嘻得说：“眼看着到饭点了，咱们吃点啥？” “对了，老六，你到人间之后，一直住在洞里，也没过什么好吃的吧？”姜轩问鳄小六。 鳄小六摇摇头：“吃吃喝喝都是小事，俺在天上啥好吃的没吃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炼，早一日消灭人间的魔头，重返天庭！” “你这个觉悟高！不过干革命也不能空度嘛！”姜轩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看看时间，说：“现在做饭也来不及了，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咱们下馆子去，给老牛和老六两位接风，欢迎加入！” 牛蛙老刘自然美滋滋，鳄小六虽然革命斗志高，却也不是人近人情，呵呵一笑，也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铁柱，走一块去，别天天窝在家里看门了。”临出门，把李铁柱一块叫上。 哪知道李铁柱还不干，从房间里拿住几个馒头，指指馒头，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好像说他喜欢吃这个。 “这家伙，行随便你，晚上回来给你打包个肘子！”姜轩哈哈一笑。 “嗬嗬……”李铁柱用力点头，馒头包上肥腻的大肘子肉，他最爱吃。 …… …… 一行车开车去了市里，半路差点给交警干了一下，超载了。 苏瑶说她下次从家里调一辆车过来，省得以后平时出门都挤小五菱。 这么多人，还有老牛和嫦小兔两个大肚汉，没好意思去自助餐，到了一家著名的杭帮菜馆子，点了一大桌快20个菜。 吃得很爽，鳄小六嘴上说什么‘在天上什么都吃过’，可是真上了菜，才发现，人间的美食和天上的还真不是一回事。 天上那些吃吃喝喝吧，不注重味道，味道不难吃而已，主要是帮助修炼的，比如蟠桃这种东西，其实还不如水蜜桃好吃。当然鳄小六的身份，怕是连蟠桃皮都吃不上。 人间正好反过来，一切都以满足各种欲望为主，吃吃喝喝，主要是味道好！ 老牛和鳄小六吃得哈喇子都下来了。 “俺滴娘来，这家馆子的大师傅是什么来头啊，这么好的手艺！”鳄小六边吃边赞叹，说：“以前在天上，能做出来此等美味的，只有食神大人！” “食神给你做过菜？”苏苏抱着一块西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得很秀气。 其他人都很感兴趣，听鳄小六讲天上的趣事。 “那倒是没有！”鳄小六呵呵一笑，说：“就是有次劳军，食神大人带着360位灶神，给全军做大锅菜，我吃过，那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吃的这些，我觉得比当时那味道还好，这位掌厨的大师傅，绝对是个高人，当个灶王爷是够格了！” 还真不是什么高人，这家店的厨子姜轩认识，这家店有林芊馐家餐饮集团的入股，大厨就是林芊馐本人培训出来的，手艺在同行里算是拔尖的，可还远远达不到林芊馐这样的顶尖程度。 “哎，天上的日子过的也挺可怜的，又没好吃的，又不能结婚，还要被人管着。”嫦小兔很同情的样子，忘了之前被崩掉大门牙的仇恨，主动给鳄小六夹了一块东坡肉，说：“没好吃的，那还是人过得日子嘛，老六，你多吃点！” “嘿嘿嘿，好好好！” 老牛在边上喝酒，开了一瓶白酒，几瓶啤酒，他一只牛蛙好像特别喜欢酒，喝得面红耳赤的，估计是啤酒喝多了，嘴里还一直朝外冒着泡泡，咕嘟咕嘟的。 “这酒也好！”鳄小六也喝得脸上头，黑黝黝的脸蛋变得通红通红的，抱着一瓶五粮液舍不得撒手。 要不说享受生活最能腐蚀革命斗志呢，这悠哉悠哉的吃吃喝喝，姜轩也好，小妖怪们也把，甚至鳄小六，都忽然生气一股感觉。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啊，上面那帮大佬争权夺利，死的还不是下面这些当兵的，小喽啰。 …… 这边在吃饭，幼稚园里面，李铁柱也准备开饭了，他吃得多，一天好几顿，厨房里常年生火，热了点馒头和昨天吃剩下的鱼，用鱼汤沾着馒头正要吃，就听到院子里面‘噗通’一声。 李铁柱是看门的，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 该不是进贼了吧？ 一手馒头，一手抄起榔头，冲到院子里。 一看，院子地面被砸了一个大坑，还在冒烟！ 他好奇的走到坑边上，朝下面看，只见大坑下面，仰面朝天，躺着一个壮汉，那壮汉浑身黑气缭绕，一只眼睛血红血红的，一只眼睛漆黑漆黑的。 四目相对，大汉眼珠子微微一转。 “你！” 两百六十章 惨死 李铁柱刚看到那个大汉，那大汉也看到了李铁柱，虽然‘从天而降’摔得不轻，浑身多处破损，可是大汉却好像认识李铁柱似的，鼓起力气，怒喝一声：“是你！” 李铁柱一愣，一脸茫然。 这人从来没见过啊。 他没见过，破鞋大师肯定是见过的。 这位，正是精神分裂，一会是托塔天王，一会是魔界某个大魔将的项专员。 项专员自从那天在湖边大开杀戒，逃入深山之后，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相当不好。 衣食住行是没保证了，只能喝山泉吃动物，过着茹毛饮血的野人一样的生活。 生活不好，还能接受，他的内心却饱受煎熬，作为一个曾经的战士，亲手杀害了那么多同志，辜负了组织上的信任，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最可恶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有三个灵魂，三个意识，在争夺他的身体控制权。 一个是自己的项顶天项专员，这个灵魂意识他最熟悉，但也是最弱的一个，每天能存在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一两个小时； 大部分时间，都被另外两个意识给抢走了。 一个，是托塔天王的，正气凌然，伟光正的代表；另一个，则是一个什么魔将的，满心的杀戮暴戾之气，好像想要毁灭世界似的，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 这两个意识倒是旗鼓相当，三个意识每天都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其中一个占据主导之后，另外两个就会进入沉寂，还可以看得见听得见，但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自己的身体被其他意识控制。 项顶天自己的意识最弱，经常是托塔天王和魔将两个争斗的很激烈，一个刚要出去大开杀戒，一个就拼命的抢夺身体；一个刚想要去找什么魔头麻烦，另一个就开始捣乱。 今天就是，魔将占据了身体，刚要出山到人间去杀戮，托塔天王忽然就苏醒了，两个意识在脑海里打来打去，身体就不受控制，跳着跳着，哐当一下跳进了一个院子，摔了个仰面朝天。 摔了这一下，魔将又占据了上风！ “巨灵神！你也到了人间！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旁观状态的项顶天，很明显感觉到魔将意识中散发出浓浓的仇恨，颇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项专员微微一喜！ 巨灵神，那不是传说中的天庭先锋将领嘛？很明显跟托塔天王是一边的，那可是真正的神仙，而不是他这种‘觉醒的意识’，如果对方能够干掉魔将那就太好了。 甚至，干脆把自己都杀了，省得这具身体在为非作歹，作恶！ 哪知道大坑边上，李铁柱压根不明白魔将在说什么，脸上三分警惕，三分茫然，还有四分同情的看着坑里的这个人。 李铁柱，长相虽然凶恶，天生有残障，但是心底，比大多数人都要善良的多！ 最初，他以为是个贼，可是当看到这人摔在大坑里，惨兮兮的样子，李铁柱反而就放下了防备，也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一愣之后，就跳到坑里去，弯腰想要去扶这个人。 “嗯？”这下项专员体内的三个意识也都跟着一愣，不知道李铁柱要干什么。 李铁柱刚碰到项专员的身体，魔将狞笑一声，低吼道：“去死吧！” 话音刚落，李铁柱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人的手就像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直到这时候，傻呵呵的李铁柱还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要救他嘛，为什么这个人要伤害自己？ 不过也由不得他想太多了，紧跟着眼前就是一黑，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直觉。 …… …… 姜轩他们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半，一行人才酒足饭饱的回来了，走到上山的半路上，喝多了的老牛还唱起了歌。 没听懂啥意思，不过中气十足，很有气势。 到幼稚园门口，准备开门，苟日天忽然尾巴一动，低声说；“不对！院子里有好浓的血气！” 几个人顿时精神一震，鳄小六眼神微微一凌，浑身水汽涌现，身体表面出现了薄薄的一层鳞甲，姜硬浑身黑气缭绕，长出了些像钢针一样的黑毛，苏苏没变，不过眼睛里也变成了竖瞳。 姜轩拿出钥匙，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锁，哐当一脚踹开大门，大吼一声：“受死！” 可看清了院子里情况，一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院子中间，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一个大坑，而李铁柱正仰面朝天倒在大坑边上，双目紧闭，生死位置，他身下全是血，胸口在心脏的位置有个拳头大小的洞，已经不流血了！ “我操！”姜轩大吼一声，冲上去蹲在李铁柱边上，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声音都有点发抖：“铁柱，铁柱……” 李铁柱一动不动得躺在地上，胸口早就停止了起伏，脸色白的就像纸。 自从当上了天界的走狗，姜轩就有心理准备，可能要死人，死得也许是自己，也许是身边的人，嫦小兔，姜硬，苏苏…… 所以他每次遇到魔头，能先下手，绝对立刻下狠手，好不犹豫的，宁杀错也不放过。 可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亲眼看到自己人惨死当场，他还是浑身颤栗发抖，一股热血涌上了头！ 为什么要是李铁柱！ 要是死得是其他人，姜轩再难过，都能接受，将军难免阵上亡，瓦罐不离井边碎！ 可从头到位，李铁柱就压根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打击魔头的行动，他就是一个可怜兮兮得智障人士，来幼稚园看门的。 他找谁惹谁了！ 不光姜轩心里接受不了，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李铁柱，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得家伙，但是戏精苏苏也好，没心没肺的嫦小兔也罢，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姜硬也好，还有苏瑶，以前的林芊馐他们，可以说在幼稚园得所有人，都对李铁柱的印象非常好。 这是一个从来不捣乱惹事，只会帮助人的家伙！ 院子里妖气缭绕，几个妖怪全部控制不住情绪，变成了妖形，眼睛通红！ “冷静点冷静点！他的魂魄还在，说不定还有救！”鳄小六忽然说。 两百六十一章 大统领 “还能救？”听到这个消息，姜轩一把抓住了鳄小六，“怎么救！” “也不一定啊，我能感觉到他的魂魄还在，理论上是能救回来了，不过……”鳄小六为难的搓着手，眉头紧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这鳄鱼怎么这么烦人啊，什么不过，你说啊！”嫦小兔拽着鳄小六的尾巴用力的摇晃着，刚才进门之后，大家都妖化了，鳄小六也不例外，屁股后面出现了一条又长又粗的大尾巴。 其他人也都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鳄小六附身摸了摸李铁柱的脉搏，自言自语的说：“人是死了，魂还在，以我现在的实力肯定没办法，要是地府有牛头马面这一层次的鬼官在，应该能救回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废话嘛，从哪找什么牛头马面？怎么不说找十殿阎王，玉皇大帝过来呢。 “或者，有灵丹妙药也行，太上老君炼制的还魂丹，专门气死回生，效果灵验。”鳄小六又说。 好嘛，牛头马面还不够，这次干脆把太上老君都搬出来了，还还魂丹…… “嗯？”想到‘丹药’，姜轩微微一愣，脑子里过电似的亮了一亮，上次朱园长就留下一瓶子丹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疗伤的效果非常好，几次受伤，吃一颗就OK了。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老六，你看这个行不行啊？”姜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鳄小六。 一瓶子药，当初有二十多颗，现在也还剩下二十颗的样子，很不少了。 鳄小六疑惑的接过瓶子，也没报太大指望，人间的科技虽然发达，但是药物水平实在太低，普通的身体疾病都不一定能治好，何况其死回生这么大的工程？ 哪知道，揭开瓶盖子一闻，鳄小六神情剧变！ “你从哪来的碧波丸？” “什么碧波丸？”姜轩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鳄小六在说什么。 “碧波丸是我们天庭水军的疗伤圣药！只有几个大统领才会有，效果虽然不如还魂丹活死人肉白骨，可也十分了得，只要不是立刻死了，一般都能吊命……” 鳄小六一时半会的也来不及追问碧波丸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是救人要紧，倒出两颗药丸在手里，想了想，大概觉得不太够，又倒了一颗。 然后一手扶着李铁柱，一手掰开他的嘴，把三颗药丸放了进去。 几个人紧张的围在一边，等了有半分钟，也不见什么动静，鳄小六沉着脸挥挥手，说：“把我那七条鱼拿过来！” 他来的时候带了七条彩色鲤鱼，放在一个大石头缸子里，就养在院子边上，老牛一转身，一只手就给连鱼缸一起提溜过来了。 七条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不时的还吐几个泡泡。 鳄小六在鱼缸里掬水了一捧水，双手捧着，示意姜轩再丢一颗碧波丸到水里。 碧波丸刚丢到水里，立刻融化，他掌心的那捧水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光是肉眼看着，就觉得散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鳄小六把这捧水均匀的洒在李铁柱的伤口：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均匀，他胸口的伤口实在太大，完全就是一个前后贯穿的洞，一捧水撒下去，顺着伤口就朝里面流淌，流过他的创口碎肉。 奇迹似乎终于发生了，混合了碧波丹的水所过之处，李铁柱的伤口渐渐从苍白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还不够！”鳄小六如法炮制，又捧了一捧水，这次丢了两颗碧波丸下去。 伤口处长出了一颗颗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的蠕动起来！ 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李铁柱胸口的大洞竟然愈合了，只是在胸口留下了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伤疤，而一直昏迷中的李铁柱，鼻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铁柱！”姜轩大喜，伸手在他鼻子下面一探鼻息，明显能感觉到一股热气从鼻孔里出来，可依旧是双目紧闭，面如淡金色，十分虚弱的样子。 “万幸万幸！”鳄小六松了口气，说：“命是保住了，赶紧抬到床上修养修养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李铁柱抬到姜轩得房间里，放在床上，然后又留下老牛照顾他，别看幼稚园一群女人女妖怪，可都是需要人照顾的角色，要说细心周到，可能还就是这头在太湖里混了一百多年的老牛蛙。 重新回到院子，鳄小六嘘了口气，说：“也是万幸，碧波丸要配合天河水，才能发挥最好效果，我这几条鱼虽然尚未成妖，但是我用天河水兵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多多少少有了点水兵的气息，连着这一缸水也有了些天河的效果。” 说着，疑惑的看着装药丸的小瓶子，问姜轩：“对了，你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人间不应该有碧波丸！” “是一个朋友给我的，对了他也是你们天界的，好像还是个大官，原来准备渡劫回到天上，哪知道被劈成了猪。”姜轩说这个话，自己都觉得好诡异。 鳄小六神情一肃，“什么，劈成了猪？！” “嗯嗯嗯，就一头小猪仔，这么大的样子……”姜轩比划说。 “他在哪，赶紧带我去瞧瞧！”鳄小六显得十分激动的样子，一把握住了姜轩得手腕子，不过这一次倒是没用力，不然姜轩又要骨裂。 朱园长就在幼稚园，在嫦小兔得房间，和小小兔搭伙混，他比较懒，平时也不出门，除了睡就是吃，一段时间下来，长胖了一圈。 嫦小兔跟牵狗似的，给他从房间里用绳子拽出来，朱园长还挺不乐意的样子，哼哼唧唧得不想动。 “喏，就是它了，最近长胖了点。”姜轩指着四肢趴在地上不愿意动的小猪仔说。 鳄小六瞪大了眼睛，绕着朱园长前前后后的赚了几圈，又蹲在它跟前，小心翼翼得摸了摸朱园长的脑袋。 小猪仔很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 鳄小六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惊失色，神情悲痛无比，大声说：“大统领，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百六十二章 新发现 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痒。 姜轩现在对这些忽然就冒出来的奇奇怪怪得家伙，奇奇怪怪得关系，已经有点习以为常。 其他几个人也没太意外，朱园长是天上的官，鳄小六是天上的兵，认识，甚至鳄小六压根就是朱园长的手下，这事很合理嘛。 大家都一副‘哦’的冷漠脸。 倒是真正没见过啥世面的老牛，在一边瞪大了眼睛，惊诧说：“水军大统领，这是啥官儿啊？听起来好大啊！” 嫦小兔在边上跟念经似的说：“就是在网络上，以非法牟利为目的，通过造谣生事、歪曲事实、攻击他人获利的非法份子的头目！” “嫦小兔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正行了，姜轩你就不管啊！”苏瑶翻白眼。 “没正形就对了，你见过会说话的兔子，我家小兔就这样，怎么样！”姜轩拍了拍嫦小兔得耳朵，挺软和的。 “嘻嘻嘻嘻……”嫦小兔美滋滋的傻笑。 鳄小六没搭理这几个脑子经常搭不上筋的家伙，小心翼翼得把小猪仔捧在掌心里，跟他么大男人抱着一瓶优乐美似的腻歪，很自豪的一仰头：“天庭水陆两军，统帅陆军的是托塔天王，统帅水军的是我们大统领！” 低头看了怀里一脸痴呆模样的小猪仔，鳄小六几乎都要哭了：“大统领，您怎么变成这样啊！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要尽快回到天上！”姜轩说：“打到那些魔头，就能送你们回去了，不光回去，老六我跟你讲，现在天庭缺人，但凡能回去，我估计至少原地官升个一两级，弄不好你也能混成领导干部！” “大统领都这样了，我们可怎么回去啊！”鳄小六情绪有点低迷，嘀咕说：“当年咱们大统领，那可是和佛爷一起取过真经，并肩战斗过得！连妖王魔王都奈何不得他，现在连他都这样了，哎……” “等等！” 这一次，姜轩他们感兴趣了。 什么叫做和佛爷一起取过经！ “猪八戒？”姜轩瞪大眼睛问。 “嗯。你们不知道啊。”鳄小六愣愣的点头。 “不对吧，猪八戒不是原来是天河水军统领，然后调戏嫦娥被贬成了猪身，跟着唐僧取经，最后封了一个什么净坛使者吗？”姜轩问。 “谁说的！这是造谣！”鳄小六不干了，直眉瞪眼的说：“我们大统领是凡间猪妖成圣，由于帮圣僧取经有功，被封为天庭水军大统领，掌管八十万水军，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好吧，不是鳄小六撒谎，那就是罗贯中撒谎。 现在看起来，罗贯中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帮写书的，尽瞎扯淡！ “老六，你别总抱着你们大统领了。现在有时间，我们两去阴魔那个地方探探路子，你见识多，说不定能给点好建议。”姜轩说。 “那……”鳄小六显然不太放心他们的大统领，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老牛身上，把小猪仔郑重的递了过去，拍拍老牛肩膀：“老牛啊，你也是水族，照顾好大统领，将来大统领和我重返天上，我给你请个官当当！” …… …… 打探情况不需要去太多人，李铁柱也还没醒，问不出什么情况，他不敢留他一个人在幼稚园，于是就和鳄小六两人轻装上阵，连狗都没带，只带了一块大鳄魔的皮过去，有机会可以试一试防御力。 两个大糙老爷们出门，一切从简，非常方便，很快就到了精神病院的山里，老远就看到，外围已经被拉上了封锁线，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驻守。 绕过这些人不是什么难事，偷摸的通过了封锁线，没走出二里地，就看到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一条条扭曲的电蛇闪烁其中，整个山坳都被乌云笼罩住了。 当初姜轩他们逃命时候所在的山头，现在已经彻底被乌云笼罩住了。 一段时间不见，乌云的颜色也有所变化，惨绿惨绿的。 靠的近了，迎面吹来阵阵的腥风，影影约约还能听到乌云里，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受折磨时候痛苦的哀嚎，非常渗人。 “这是阴魔？”鳄小六在距离乌云笼罩范围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拉住了姜轩，神情疑惑。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是阴魔。”姜轩得信息，是从朱园长那边来的。 不过，朱园长的信息不靠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能完全相信。 “不对啊，阴魔怎么会成长的这么强悍？阴魔成长速度是快，可是你看这云……”鳄小六指了指乌云，说：“在魔界里，阴魔形成的乌云仅仅就是腥臭而已，提升魔头实力，削弱对手，可绝对没有电光缭绕。” 说着，伸手一抓，抓了一把空气，在鼻子下闻了闻。 “不对，有股子很纯正的魔界气味。阴魔虽然是魔界来的，但是人间界毕竟不是魔界，不应该有这么纯正的魔界气息。”鳄小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姜轩脑子有点不够用，说：“这说明什么？” “不好说，我们再走近点去瞧瞧。”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乌云范围之外三十米，实在不能往前走了。 因为隔着树林，就看到上次那些‘行尸走肉’在到处巡逻。 但是上次看到的行尸走肉，动作僵硬迟缓，眼神空洞，完全就是一具具僵尸；可是这一次，让姜轩大吃一惊：除了还是干枯的外表，深陷的眼眶，这些家伙的灵活性和活人没什么两样，速度、力量更是远超活人！ 他们刚走进，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音，就亲眼看到，有个家伙像猿猴似的，嗖得一下就沿着悬崖窜上来，幸亏他两躲得快，不然几乎要被发现！ “当初朱园长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厉害呢。”姜轩说。 “我想到一种可能性！”鳄小六神情极为严肃，说：“姜轩，你是天界的代理人，而这头阴魔，很可能就是魔界的代理人，他这里，也许直通魔界！要不然，解释不了一个阴魔为什么会在人间制造出这么浓郁的魔气，成长的如此惊人！” “那当时你们大统领怎么没发现？” 两百六十三章 认错人了 鳄小六给姜轩说得一愣一愣的。 “本来就是，反正要打，你管他强不强？这些话你别回去乱说啊，免得影响士气。你还是正儿八经天上下来的呢，连你都一副沮丧的样子，别人怎么办？”姜轩说。 鳄小六琢磨了一会，忽然冒出来一句连姜轩都没想到的话。 “要不然这样，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鳄小六说。 “嗯？”姜轩一愣，这家伙不会被自己说了两句，斗志爆发，就准备带着自己两个人硬冲阴魔的领域范围吧？ 别开玩笑，鳄小六什么水准不好说，反正自己现在这水平，估计连阴魔的面都见不着。 鳄小六说完，原地打了一个滚，水波一闪，人不见了，变成一条浑身披鳞挂甲的鳄鱼。 那鳄鱼倒是也不算特别大，三四米长短的样子，放在动物园里算条大鳄鱼，可并不夸张。不过姜轩注意到，他浑身的皮肤，居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后背上的两条凸起线，异常的锋利，像是两把长长的刀锋似的。 用手摸了摸，手感却是很软。 这就是鳄小六的真身了，一条天河土生土长的鳄鱼，十年成精，由于资质不错，被招收进天庭水军服役。 “你在这里藏好，我冲进去，试试这个阴魔的成色！”偌大的鳄鱼嘴里，吐口人言，说：“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一试就知！我和阴魔交过手，不到大魔级别的阴魔，我或许抓不住他，但他也绝对破不了我的防御。” 这倒是个办法，鳄小六和大鳄魔一样都是战斗型的家伙，攻击力防御力都惊人。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小命要紧！”姜轩说。 “你把大鳄魔的皮披在身上，藏好了，不要被发现，不然打起来我怕顾不上你！”鳄小六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你自己也小心，我在这里用精神支持你！”姜轩大义凌然的说。 鳄小六一愣：“哦？你会精神攻击？不可能吧，那可是至少要到大妖级别存在！” “额……”姜轩一头黑线，把大鳄魔的皮朝身上一披，趴在那，摆摆手：“再见！” 鳄小六一头雾水的走了。 三四米长的体型虽然不算巨大，可是从树林里爬出来，那动静也绝对小不了。 一个正好在前面路过的活死人听到身后的树林有动静，猛地一转头，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鳄小六出现的方向。 紧跟着，怪叫一声，闪电般扑向鳄小六，像一头敏捷的猎豹。 一边冲还一边怪叫，转眼就扑到了鳄小六的鳄鱼脑袋上，一通抓挠。 鳄小六不耐烦的一甩脑袋，连着自己的脑袋带上脑袋上的活死人，朝边上的一块石头一撞，噗嗤一声，活死人被撞成了一摊肉泥。 这么一闹，在周围游弋着的活死人们，顿时发现了鳄小六，成群杰顿的怪叫着从四面八方扑上来。 这些能轻易杀死普通人，对超能者造成伤害的活死人，在妖化了真身的鳄小六面前，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大鳄鱼像是一个冲进了玩具堆的顽皮小孩，肆意的破坏着，尾巴一甩，几个活死人就被凌空抽飞，脑袋一晃，张嘴就咬爆一个，汁水四溅，有些活死人好不容易悍不畏死得扑到了他的身上，锋利的爪牙却根本没法拿他的鳞甲毫无办法。 鳄小六就跟压路机似的，从山坡一路冲到山脚，撞飞了不知道多少活死人，硬生生的开出一条路来。 顺利的冲到了精神病院大门口，身后留下一条血路，而此时的鳄小六浑身上下也挂满了活死人，根本都看不到他的本体，就像一条蠕动着的大肉虫似的。 蚂蚁多咬死大象，鳄小六力气再大，被这么多活死人挂在身上，力气也难免减弱，步伐渐渐的慢了下来。 姜轩正担心他出意外，鳄小六忽然原地翻滚起来，挂在他身上的那些活死人要么被他直接压死，要么就跟下雨似的被甩飞了出去。 他偌大的身躯一路翻滚着，直接冲向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就听轰隆一下，大铁门晃了晃，直接被撞倒压在身下。 鳄小六翻身起来，四条水泥墩子一样的腿支撑起身体，冲着精神病院伸出，张大嘴巴，发出低沉的咆哮。 “可以啊！”姜轩微微一愣，没想到鳄小六这么猛，一个人就突破了外围防御！ 难不成之前的判断错误，鳄小六这员猛将一个人就能干掉阴魔？ 不过显然没这么便宜的事，那些活死人仅仅是喽啰兵一样的角色，阴魔这个地方，真正强悍的，是头顶的乌云。 姜轩上次吃亏，就吃亏在乌云上，伏魔印都被乌云雷电劈开了一条口子！ 惨绿色的乌云猛烈的翻滚起来，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容！ 一道水桶粗细的黑色雷电凌空劈下来，狠狠的打在鳄小六的背后。 能不能扛得住，就看这一下！这雷电当然不能和大自然形成的真正雷电威力相比，但也是杀伤力强大，要是鳄小六能挡得住这一下，那么就有希望，以鳄小六为突破点，攻进精神病院找到阴魔。 轰一声闷响！ 雷电在鳄小六的后背上炸开了！ 鳄小六低吼一声，身体微微朝下一伏！ 可是也仅此而已，雷电消失之后，鳄小六并没有倒下，后背上也没有出现致命的伤痕，仅仅显得有些焦黑而已！ “嗯？” 精神病院深处传来一声意外的低呼。 所有朝这边扑过来的活死人随着这声音停下了脚步，像中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头顶上准备继续劈下来的雷电也引而不发。 “你不是人间的修炼者？”熟悉的阴魔的声音从精神病院深处传来，“魔界之中，有鳄魔一族，我是阴魔，虽然在魔界，你我两族谈不上友好，可既然都到了人间，鳄魔，你要看清楚局势，无端的来闯我的领域，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你现在退去吧，我饶你一条命！” 姜轩听到这话，乐了！ 认错人了！ 这挺好，鳄小六完全可以假装大鳄魔，来玩一出无间道！ 两百六十四章 一物降一物 战斗的方式有很多种，有时候选择一种巧妙合适的方式，那就不是事半功倍，而是四两拨千斤。 潜伏间谍就是这样一种用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收益的战斗方式，这一行中涌现出很多杰出人物，比如余则成同志，比如明楼同志，比如克农同志和壮飞同志……总而言之，这是一条重要性不亚于正面战场的战线，涌现出数不清的英雄人物，可以帮助弱小的一方抗衡强大的一方。 和阴魔相比，目前姜轩这一方显然是弱势，阴魔显然把鳄小六当成大鳄魔了，没想到其实是一个天庭水军，那么正好，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混到阴魔身边，说不定就能找机会很轻松的解决阴魔。 就算解决不了，也能传递一些消息。 姜轩相信，阴魔是愿意接受一个像‘大鳄魔’这样的手下的，阴魔目前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实力悍将，活死人虽然多，但总体实力不强，他自己发展这片魔界领域，其实也是被困在了这里，如果有个像大鳄魔这样实力强悍的帮手，能干很多事。 果然，这一次姜轩和阴魔想到一块去了，精神病院深处，阴魔的声音再次响起：“鳄魔，你我同在人间，所有的人类都是你我的敌人，你不妨考虑考虑，以后助我一臂之力，想必你也感觉到了，我这个领域之中，魔气浓厚，非常适合我们魔界来人修炼。而人间界实力不强，只要你我联手，未来统治此界不再话下，你我一起成佛作祖，岂不是比在魔界当马前卒炮灰来的痛快？” 讲得好！讲得太好了！姜轩差点笑出来，这真是瞌睡了送上枕头！ 谁都没有想到，耿直的鳄小六，接下来居然破口大骂：“放屁！你当你鳄鱼爷爷是什么人，我乃堂堂天庭水军，怎么可能和你这种无耻魔头为伍！快快出来，受死吧！” 那声音大极了，就跟打了个雷似的。 姜轩只觉得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观哐当一下被颠覆了！ 我滴个亲娘！我想到了一切，可偏偏看不透你！ 鳄小六，你这是被雷劈坏了脑子吗？ 鳄小六兀自破口大骂个不休，里面的阴魔却不再说话了，乌云中刚才引而不发的雷电，呼啦一下，又是一条窜下来，劈在鳄小六的脑袋上。 也难怪他有无脑的资本，这家伙的防御力实在太惊人，雷电也只能劈得他微微一震，却没法造成严重的伤害，鳄小六得理不饶人，甩着大尾巴，四条腿一阵扑腾，就朝精神病院里面冲。 一路上，楼里不断的有活死人出来阻挡，天空中也不停的降下雷电，可鳄小六恍然进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一栋楼前面，眼看着绕过去，就能直接扑向阴魔本体所在的地下室。 姜轩的希望又被重新点燃，照这样下去，说不定真能直接灭掉阴魔！ 就在此时，头顶的乌云忽然猛烈的翻滚起来，乌云中传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哀嚎，似乎成千上万的人在遭受着酷刑，凝结出一张张狰狞的脸庞。 刷刷刷，十几条黑气缭绕的脸庞，从乌云中分离出来，扑到了鳄小六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刚才那些看似威力惊人的雷电，动作敏捷爪牙锋利的活死人，都没法给鳄小六造成任何伤害，可是云层中出来的这些气体凝结出的‘狰狞脸庞’，撕咬在鳄小六的躯体上，他刀枪不入的坚硬鳞甲上，顿时冒出一阵阵黑烟，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嗷！”鳄小六痛的惨叫一声，使出老办法死亡翻滚想要摆脱这些鬼脸，可鬼脸是气体组成的，无论他怎么翻滚，始终缠绕不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爬满了他的身体，疯狂的侵蚀着。 没一会，鳄小六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朝外冒血。 “妈的！”鳄小六骂了一句脏话，这种情况下再硬冲傻子都知道是找死了，咬着牙一甩尾巴转身就逃。 轰隆隆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冲过，一边逃一边惨叫。 好不容易离开了乌云笼罩的范围，刚才那些还威力十足的鬼脸，顿时像失去了能量的源泉似的，被风一吹，飞快的消散了。 “哎呀哎呦，妈的，疼死我了！姜轩，先跑先跑，到安全地带再说！” 鳄小六受伤，姜轩和他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个人一条鳄鱼朝着外面就跑，一直跑出了七八里地，重新离开了封锁范围，才停了下来。 鳄小六身上就跟才被SM女王调教了一整夜似的，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几处严重的地方还在朝外渗血。 还好，他逃走的比较及时，伤痕虽然多，却都不致命，恢复能力也是极为强悍，伤口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可以确定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阴魔！”鳄小六笃定的说：“他娘的，要是普通阴魔都这么厉害，早就不用打了，魔界一统三界好了！” “那些鬼脸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鳄小六在雷霆、活死人都不可怕了，可那些鬼脸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是魔界深处的怨气凝结出来的，最是歹毒不过，等凝结到一定程度，就算是妖王仙王沾上一丝儿，也是麻烦的很！这个阴魔要是没有和魔界打通，我这么多年修炼就算是修炼的狗肚子里去了！”鳄小六气得直打转：“他娘的，这不是作弊嘛，直接和魔界连通上，这怎么搞！” “就没什么能克制这些的吗？”姜轩问。 “有当然有，可是能克制的这种魔界怨气的，在天庭里也是极为难得的至宝，人间怎么能找到呢。”鳄小六掰着鳄鱼手指头，说：“比如说太上老君的三清归元气，二郎神、斗战胜佛的战神光辉，观世音菩萨玉净瓶里的水，佛陀的普渡慈航佛光，还有凝练至纯的本源三味真火……” “等等，你说三味真火可以克制？！”姜轩问。 “要非常凝练的那种。”鳄小六说。 “凝练不凝练我不知道，但是三味真火，这个可以有！”姜轩一拍大腿。 东海下面的那位，不就是喷三味真火的祖宗嘛！ 两百六十五章 蓬莱仙岛 “善财童子被压在东海之底？”回去的路上，说起这个事，鳄小六大吃一惊。 “嗯？怎么了。也不是红孩儿吧，你那个大统领给的书里有说，应该是红孩儿转世的一点魂魄之类的东西。你就说他的三味真火，能不能搞定阴魔这里？”姜轩问。 鳄小六沉吟一下，说：“善财童子的战力其实很强，不在三太子之下，他的三味真火是天地初开一点灵气而成，纯度之高，连老君炼丹炉开炉的时候，都要借一点他的三味真火当引子，自然是没问题。” “那就行啊，你和老牛都是水族，海水和湖水不一样，你两行不行？”姜轩不太放心的问，海水是咸咸的，湖水的淡水。 “这倒是没什么。”已经恢复了人形状态的鳄小六摇摇头，海水河水，浮力不同，但差距有限，味道不一样，大不了自己带点淡水喝，也无所谓，水族在水里活动主要是氧气获取，以及对水性，这两者无论在哪都没区别。 何况姜轩得小车现在还能潜水。 “我现在就奇怪，东海这么大，东海之眼，到底是什么地方。”姜轩嘀咕说，东海面积跟一两个省差不多，总不能一点一点儿找吧，再说了，海水毕竟太深，东海之眼听起来就很深的样子，鳄小六、老牛、五菱车不一定能受得了。 “谁说东海之眼是在水面下的？”鳄小六莫名其妙的看了姜轩一眼。 “额？”姜轩一愣。 是没人说，就是个先入为主，书里写的是‘东海深处’的东海之眼，姜轩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东海深入不就是东海最深的地方，东海之眼肯定是个海眼之类的嘛。 鳄小六这么一说，姜轩倒是想起来了，书里还真没明确的说，东海之眼就是东海最深的水底。 况且那本书，的确也不太靠谱。 “这么讲，你知道东海之眼的具体位置？”姜轩抱着三分希望问。 “知道啊，东海之眼，其实就是蓬莱岛嘛。福禄寿三位散仙成仙之前住的地方，也是天界和人间唯一有微弱联系的所在，的确就在东海上，但不是水底。”鳄小六说。 “你能找到吗？”姜轩问。 “大致方位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没去过。” 姜轩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卫星地图，调到东海这一块，递给鳄小六。 “咦，这个东西好啊！”鳄小六睁大了眼睛，十分的感兴趣，这比天上好多地形类的法宝都要方便和实用的多。 “你看看。” “大概是这个方向。”鳄小六手指头在屏幕上点了一点，他手指头多粗啊，一指头下去，几乎占据了十分之一个屏幕，姜轩把屏幕放大，果然看到一些零零星星的岛屿。 “这里这里！”鳄小六又点，姜轩又放大。 到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个岛屿，距离海岸线大概在八十公里作用，东海中东北方向的一个岛屿。 姜轩查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查得不够仔细，还是真就没有，反正网上对此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连名字都没有。 这就比较奇怪了，领海之内的岛屿，都会有明确的标准，作为国土领域的象征，哪怕是一块稍微大点的礁石都不例外，可这个岛，从卫星地图看上去也不算小了，可竟然一点相关记载都没有。 “不管它，既然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去瞅瞅。老六，你确定你在大海里没问题吧。”姜轩不放心的追问。 “一定没事，天河是什么地方？环境美则美亦，可是要说环境恶劣，绝对不是人间的大海能比的，咸水？开玩笑，你知道，我们每月拉练的天河十全湾，那可是酸甜苦辣咸、惊惧恐怒哀，五味俱全，五伤具备的鬼地方，水深上万丈，暗流汹汹、水魔大妖无数，我还不是每次都拿最佳士兵奖！放心放心！” “行大哥，你牛逼，我就抱你的腿了！” 回到幼稚园，先去看了看李铁柱，还昏迷在，但是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老牛在边上照顾着，说命应该是保住了。 把情况和留守的几个人说了一下，决定出发去一趟东海之眼，李铁柱这边，先让苏瑶家里托关系，安排到市里医院高干病房先住下。 临走之前，鳄小六把那张来自于大鳄魔的皮扑在地上，说；“鳄鱼皮防御力强，在水里也能极大增强水性，我先给你们做几件皮甲，咱们这一趟东海之行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穿上之后，保命的机会大大增强。” …… …… 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里，之前仅仅是一团诡异火苗的阴魔，经过一段时间的猥琐发育，显然无论是装备还是等级都已经起来了，此时已经有了人类的形体，披着一件灰色的脏兮兮的布袍子，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身体，只露出了脸部的位置，一团翻滚着的黑气之中，有两点幽蓝色的绿火，像是两只眼睛。 “该死的！该死的！” 虽然很轻松的打退了鳄小六的进攻，但是阴魔此时却十分的恼火。 作为魔界的大魔王级别的存在，也是仅存的一头大魔王，大阴魔王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有朝一日，被一群人类包围，被几个像苍蝇蚊子一样的低等级修炼者骚扰，现在倒好，连一个天庭的普通水军，都敢杀到大门口来，耀武扬威！ 大阴魔王，那是一个多么显赫的名字，可以和菩萨、神王，并列的存在，三界之中最巅峰的代表！ 可是天庭那一场自杀式的袭击之后，魔界的大魔王死伤殆尽，要不是由于体质特殊，在百忙之中，分出了魂魄用大法力逃到人间，连他都会死在二郎神和斗战胜佛的联手突袭下。 饶是如此，两个战神级别存在自爆时候的战神光辉，也瞬间就摧毁了他的全部实力。 来到人间之后，他发现这里是个好地方，非常适合阴魔的修炼，并且没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于是用最后的力量打通了和魔界的一丝儿通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把人间重新变成一个新的魔界。 到时候，三界高端力量损失殆尽，他重新恢复实力，甚至都不需要达到巅峰状态，只要回到王级实力，说不定就能统一三界，最不济，也能成为人间界之主，和天庭分庭抗礼。 哪知道这一路上走得并不顺利。 两百六十六章 第二斗魔大将 大阴魔王脚不沾地，在地下室里飘来飘去的，灰袍子下两点绿色鬼火闪烁不定，显然十分的烦躁。 阴魔的成长很快，大阴魔王更是利用了自身的经验，在来人间之前就留下了退路，用自身修为打通了魔界通道，拥有了其他修炼者不可比拟的优势和实力，虽然目前还只是一个魔头，可是真正战力，甚无限的接近了大魔头级别，理论上人间是无敌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大张旗鼓的发展，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不光是人类的修炼者、天界下来的家伙，还有人类政府，几乎成了全民公敌。 不像有的家伙，闷声发大财，他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稍不留意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时候，他急需要有一个得力的帮手，一方面能帮助他应付像今天这样的骚扰进攻，毕竟从云层里发出雷霆也是有消耗的，那些鬼脸消耗更大；二来，也能去执行一些他的指令，他现在根本离不开这个地方。 最关键一点，如果真有一天，在成长完全之前被人类绞杀了，大阴魔王可以用秘术自己逃亡，把这个帮手当成替罪羊，替身，留给人类，然后自己在找个安全的地方，悄悄重新东山再起。 现在这样单打独斗，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像是在走钢丝似的，随时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魔界中，大鳄魔战力强，脑子一般，是个最好的帮手选择，本来还以为今天来的是一头大鳄魔，哪知道居然是天庭的水军，让大阴魔王的心思又悸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的灰袍下摆微微一荡，地下室里一点儿风都没有，却像是被风吹起。 又有人来了！ “大阴魔王，故人来访！”外面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虽然隔着厚厚的地面，可依然清晰的传到了大阴魔王的耳边。 “嗯？故人？”他微微一愣，人间界，有什么故人？ 不要说人间界，就是三界之中，当年有资格和他称为故人的，也不过是那最顶尖的一撮。 不过既然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应该是有些渊源，正在缺人之际，大阴魔王决定还是冒险见一见，身上一点绿火飞出，落在在地下室那处和魔界沟通的缝隙口，寄存好一缕魂魄以防万一，然后披着灰袍，离开了地下室，来到了久违的地面上。 不远处，精神病院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国字脸中年人。 说来也奇怪，阴云范围内那些活死人对此人竟然像是视而不见，虽然没有阴魔王的下令，但也完全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和之前的暴戾截然相反。 很显然，这个男人身上，有魔界特有的气息，让这些活死人把他当成了同类。 “果然是大阴魔王，呵呵，曾经在魔界显赫无双的王者，如今却沦为藏头缩尾的老鼠，躲在这个破山里偷偷修炼，至今连大魔的水准都没有恢复，可笑啊可笑！”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大阴魔王发出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中年男人说：“我这副身体的名字，叫做项顶天，有个什么专员身份，不过那不重要。” 说着，浑身黑气疯狂的蠕动起来，覆盖住了身体表面，等到黑气散去露出真身来。 一身漆黑的全身盔甲，骨刺狰狞，只露出两只血红色的眼睛，身后插着一面大旗猎猎作响，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魔。 “斗魔将？” 看到这面大旗，大阴魔王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在人间看到斗魔一族。 在魔界，斗魔是个很古怪的种族，千万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王者，但是却可以和王者分庭抗礼，是每个势力都要极力拉拢的对象。 如果说像大鳄魔之类的强力魔头，是天生的战士，那么斗魔是魔界天生的战将，魔界的领军大将，首选必然是斗魔。 斗魔一族每一代都必然有四个斗魔大将，大魔头级别的存在，仅仅从战力上来说，四人联手也可以抗衡魔界任何一个王者。 一直有传说，斗魔族其实背后真正的大佬，是那位在三界战力第一但多年来一直隐居的大战魔王，这就更没人敢于挑战斗魔一族了。 看到对方浑身的盔甲犹如黑色晶体，大阴魔王眼神一凝：“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斗魔将，而是斗魔大将了，怎么可能！” 这个斗魔将的盔甲并非金属，而是他的魔气凝聚成的实体，显然已经到了大魔头的级别！ 至少和他一样，非常接近！ 大阴魔王靠着转世带来的经验便利，还打通了魔界，才有了今天的水准，而斗魔一族从来不是修炼速度快的种族，怎么可能也有无限接近大魔头的水准？ “阴魔王，我本来就是这一代斗魔大将中的第二斗魔大将，有什么好意外的？”斗魔大将说。 “你是第二魔将！” “你能打通魔界，难道我就不能有其他办法。”第二斗魔大将得意一笑：“也是巧了，我和李靖那个王八蛋同时转世到了这个人体内，我把他给吞了！” “什么，李靖，托塔天王？你是说，你吞噬的李靖的转世魂魄，然后修为暴涨？！” “这个家伙，在天界就是我的死敌，我吞了他，正是报应！” 饶是大阴魔王只是一团气体，可还是不由的羡慕到嘴角发酸，斗魔是魔界的战将，那么天界的战将就是各个时代人间战死的著名将领，托塔天王李靖是最老资格的一个，地位实力比起第一斗魔大将恐怕还要略高一层…… 怎么被这家伙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可惜了，要是李靖的魂魄被我吃了，岂不是一下子可以突破到大魔头级别！ 不光是实力，凭着自己的手段，还能从李靖的魂魄里找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似乎看穿了大阴魔王的心思，第二斗魔大将头盔后红光一闪，冷笑说：“大阴魔王，我劝你别动歪脑筋，这里不是魔界，就我们两个高端战力从大战里逃出来，要是我们再不团结，那最后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大阴魔王沉吟了片刻，问：“那你是怎么看的？” “你我联手，共同进退。将来平分天下，或者，等扫平了一切障碍之后，你我再大战一场！如何？”第二魔将问。 “好，一言为定！” 两百六十七章 寸草不生 蓬莱仙岛在各种文献之中都早就记载，但是所指具体不同，有说是蓬莱、瀛洲、方丈三座神山，也有说是宝岛和日本，但是无论哪种说法，自古以来，都被认为是认为那是仙人居住的地方，还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自古便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访药之处。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说，主要还是因为古人对科学不理解，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蓬莱方位基本上是世界上海市蜃楼出现最频繁的地方之一，从而引发了人类的崇拜。 目前所谓的蓬莱仙岛，其实就是登州，已经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姜轩他们到的时候人满为患，压根没半点什么仙家之气，人气倒是十足。 不过这次真正要去的地方，也不是这个人工景点，而是海里的那座荒岛，一行人开着车绕开人流密集的地方，到了晚上，找到一个偏僻的海岸，四下看了一圈，确定周边没人之后，鳄小六和老牛显出了真身，率先进入海中。 “呱呱，好咸啊好咸……”老牛习惯性的喝了一口水，翻着大白眼吐槽。 鳄小六背后挂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淡水，防止在海水里不适应，吭哧吭哧的爬到了水里，身后还拴着一条牵引绳，姜轩开着车紧随其后，一点点的没入海水之中，鳄小六在前面带路，牛蛙趴在鳄鱼的后背上，在水面下朝着预定方向前进。 大海和内陆湖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当初在太湖里，最深不过十几米，大部分区域，都只有两三米的水深，哪怕在水底前行，阳光都能透过水面隐隐约约的照射下来，并不会显得特别黑暗。 但是在大海里，朝前走出没多远，周围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不仅没有一丝儿光鲜，连声音也沉默了下来，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在流动，似乎一切都凝固在了一个固定的空间里似的，在海水中穿行，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压迫感，车里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连恨活泼的嫦小兔都安静了下来。 她在很专心的吃果冻。 “海水一晃一晃的，好像大号的果冻啊……”心里想。 经过改装之后，车前灯的穿透力很强，在漆黑的海水中打开了一条十几米的通道，鳄小六牵引着绳子在水中微微摇晃着尾巴，朝前带路，牛蛙蹲在他的后背上，大眼睛翻下来一层薄薄的膜，阻挡着海水，警惕的注意周边动静。 老牛打架不行，不过多年来在躲避天敌、人类的生涯里，还是拥有了一些不错的能力，在水里，他对于周边危险的感知性极大的增强。 海底看似平静，却十分的危险，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次暗流和路过的大型水生物，老牛都准确的提前做出了预警。 主要的危险还是暗流，这是大自然的力量，绝非普通修炼者可以抵抗，像五菱这样的小车，卷进暗流中根本躲不开。 大型水生物倒是没什么，有一次，老牛远远的发现了水流异常，有东西在靠近，姜轩他们也是好奇，小心翼翼得开过去，看到了一波十几条的鲨鱼群。鲨鱼们睁着黑漆漆得大眼睛，从远处过来，围着鳄小六转悠了一圈，大约不太明白这是个啥玩意？大海里可没有鳄鱼。 然后又经过五菱的上方，对这个坚硬的铁盒子也不感兴趣，然后摇摇尾巴，超过他们游向大海深处去了。 “多久了？”苏瑶在后排上伸了一个懒腰，从睡梦中醒过来。 车里这么多人，就她最老神老在的。有了请神符在，就算翻车，苏瑶也能轻轻松松从鳄小六或者老牛身上借用到能力，对人类和陆地妖怪有着致命威胁的大海，对于她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险性。 姜轩看看手机，在大海深处，早就没了信号，什么百度谷歌高德地图全没用，电子表还在正常运行，从岸边到海里，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现代科技没用，倒是一个指南针还是很坚挺的指示着方向，在车前微微晃动着。 距离目的地的方向原来越近了，指南针忽然之间跟发疯了似的，一阵乱转。 “怎么回事？！”姜轩一愣。 前面灯光之中，鳄小六停止了前行，带着老牛转身游到了车边上，隔着玻璃老牛变回人形，比划了几个手势。 应该就在这附近，具体位置不知道。 姜轩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放缓了车速，让鳄小六和老牛都回来，围绕着车身，缓缓的在海里寻找着。 三味真火到底是什么一个样的存在，现在谁都不确定，而善财童子被打到人间之后，又会以何种方式存在，在哪里，也是没有半点信息。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除了指南针疯狂的转悠之外，倒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相反，没多久，前方的水下就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传说中的蓬莱仙岛，福禄寿三仙在人间修炼的地方到了。 拨动方向盘，让车开出水面，前方海绵上出现了一座岛屿。 “不会吧，这是仙岛？”苏瑶脱口而出，语气惊讶。 其他人在看到这座岛屿的第一反应，也和苏瑶差不多。 那岛面积倒是不小，可是远远的一眼看过去，完全就是光秃秃的，整座岛上，以肉眼看过去，一棵树都没有，全是岩石。 更不要讲什么亭阁楼台之类的，完全就是一个荒芜到不能再荒芜的地方，不要说什么神仙修炼，恐怕连动物都不会有几个。 前面鳄小六已经变成人形上了岸，老牛也跟了上去，跳到一块大岩石上面，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冲停在水面上的车子招招手，示意安全。 “怎么回事，这地方就是三仙修炼成仙的所在？” 车开上岸，姜轩下车，奇怪的四周眺望，问鳄小六。 这三仙莫不是苦行僧，要不怎么在这种地方修炼？ “以前三仙岛不是这样子的。”鳄小六摇摇头：“我来过一次，那时候仙气缭绕，奇兽遍布。” “那怎么？” “这就对了！”鳄小六神情严肃，甚至有些面露喜色，说：“三昧真火焚烧一切，如果没有人掌控，即便只是有些三昧真火的气息，方圆数里之内也是寸草不生！” 两百六十八章 奇怪鱼群 荒岛不算大，但是上面完全没有所谓的路，都是大大小小的岩石，行动十分困难，更不要说开车了，下车步行，在鳄小六的带领下，像爬山似的到了东边最高处。 像石笋一样，矗立着三根巨大的岩石，大概有几人合抱，七八米高，看着像是三根冲天而起的手指似的，据说这就是当年福禄寿三仙在人间修炼的所在，倒不像传说中的亭台楼阁什么的，就是三根光秃秃的石头笋，三个人坐在上面，参悟天地，吐纳灵气，渡劫飞升。 “其实我听说很多年前，人间和魔界仙界一样，也是灵气充裕之地，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鳄小六望着三根大石笋，若有所思的说。 “管他呢。”姜轩倒是无所谓，几米高的大石头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特别难爬，用伏魔印拖着自己飞上去，果然看到了大石头的顶端有一个不小的凹陷，人坐进去完全没什么问题。 站在上面四处眺望，寻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书上的记载不完整，鳄小六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所谓的善财童子转世，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只能靠撞大运。 鳄小六直接就跳上来了，石笋上面空间很大，两个人并排站一点问题都没有，说：“这个岛寸草不生，说明的确有三昧真火在附近。” “难不成把整个岛给挖空了？”姜轩琢磨着，说不定善财童子就藏在地下呢？ 正说这话，就老远看见水面上远远的冲天而起一道水柱。 “鲸鱼？！”那水柱太高，连在下面的嫦小兔他们都看见了，惊呼起来。 鲸鱼这种生物，在电视上经常看见，可是真正在无边无际的海里，还属于很稀有的物种，尤其是在亚洲近海，几乎不会出现。 水柱出现之后，紧跟着没多久，几十米之外又连续出现了好几条水柱，然后一道接着一道冲天而起，像是开个个喷泉表演似的。 水面上沸腾起来，居然是一大群鲸鱼成群结队的从深海处朝这边靠近！ “怎么会有这么多鲸鱼？”都大吃一惊，平时难得一见的，今天居然冒出来一大群，而且印象之中，鲸鱼这种生物，好像也不是群居动物吧？ 难道这和善财童子的转世有关? “善财童子不会变成鲸鱼了吧？他又不是庄周。”苟日天在下面嘀咕说。 “都上来都上来！”姜轩朝下面招招手，让所有人都爬上了三个大柱子，观察着水面上的动静。 那些鲸鱼由于体型巨大，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在距离小岛几百米外就停住了，纷纷浮出了水面，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凭空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陆地小礁石，粗粗一数，恐怕有上百条鲸鱼。 这么多鲸鱼在一起实属罕见，但反过来说也恰恰证明了，这片水域果然不同寻常。 鲸鱼们浮在水面上，一条领头的鲸鱼忽然又喷出了一道水柱，紧跟着所有的鲸鱼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一条挨着一条，组成了秩序井然的队列，开始游动起来。 “他们在绕着小岛转圈！”嫦小兔指着领头的鲸鱼十分意外的说。 的确如正她所言，鲸鱼们首尾相连，不快不慢的绕着小岛缓缓的游动着，像是要把这个不大的岛屿包围起来似的。 没一会，远处的水面上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几条长长的手臂一样的东西从水面下窜出来，扬起在半空，然后重重的拍打在水上，激起大片大片的浪花。 七八条体型丝毫不小于鲸鱼的巨型章鱼出现在远处！ 章鱼和鲸鱼是天敌，幼年的鲸鱼经常会被巨型章鱼捕食，而鲸鱼成年之后，则有了捕食章鱼的能力，看到这些章鱼的出现，鲸鱼群明显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鱼群发出一种姜轩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奇怪叫声，纷纷没入水中，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没一会，巨型章鱼群就接近了鱼群，七八条大章鱼像是和鲸鱼有某种深仇大恨似的，丝毫不停留冲向了鱼群。 鲸鱼个头庞大，在水里游动的速度也非常快，一条接着一条首尾相连，像是一个巨大的防卫圈，迎面撞上去的几条章鱼立刻被一条接着一条而来的鲸鱼给撞翻了，根本冲不进圈子里。 但是章鱼也没有放弃，在水中一翻身，继续前赴后继的扑上去，用带着吸盘的长长肉肢，扑在鲸鱼的身上，鲸鱼虽然数量多个头大，但巨型章鱼的体积也十分惊人，七八条章鱼，分别对付两条鲸鱼，吸在鲸鱼的身上，转眼间，那两条鲸鱼看上去就像是长出了浑身的肉瘤似的，发出哀嚎声，被章鱼一点点拖下水面。 水面下，泛出了大团大团的血花！ 没一会，章鱼又重新浮上水面，而被拖下去的两条鲸鱼却没有再露头，章鱼们如法炮制，重新选择其他的鲸鱼进攻。 面对章鱼独个击破的手段，鲸鱼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反抗手段，只能加速游动，希望依靠自身的撞击力躲开章鱼，可是没多久，又有两条被瞅准机会的章鱼抓住，拖下了水面。 鲸鱼群有些骚乱起来，原来整齐的队形变得散乱起来，有崩溃的迹象，而章鱼群大概也消耗了不少的力气，虎视眈眈的守在一边，继续寻找猎物。 这样下去，就是看到底是鲸鱼群先受不了这种随时可能会死得庞大压力而溃散，还是章鱼群先累得没有力气，毕竟都是生物，不可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七八条章鱼想要绞杀上百条鲸鱼还是力有不逮的。 “他们疯了啊？”嫦小兔一脸不能理解，这么大的海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不好吗，非要凑一块搞事请干嘛？ “应该是为了争夺食物吧。”老牛倒是很能理解，别看自然界广大无垠，好像有取之不竭的食物来源，可是对于动物个体而言，眼前能看到的食物，就值得用命去拼，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 两百六十九章 灵火出现 水面上的战斗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停止，鲸鱼和章鱼双方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至少有十几头鲸鱼被拖下了海水里再没浮上来过，一条章鱼由于‘走位失误’，被几头后面赶上来的大鲸鱼连番的撞击，硬生生的爆了头，墨汁和血液染红了海面。 章鱼数量本来就不多，损失了一头之后，加上长时间的战斗带来的疲惫，发起进攻的频率明显小了很多，往往在一边虎视眈眈很长时间，却不出击； 而鲸鱼方面，看起来数量多，十几条的损失对于上百条鲸鱼来说，只有不到五分之一，但是作为性情相对温顺的动物，眼睁睁得看着这么多同类死在身边，对于鲸鱼的打击也十分的巨大。 即便是冷兵器时代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一旦战损超过三分之一，就可以认为丧失战斗力，战损达到六成，任何一支部队都有可能发生溃败。如果是农民军之类的乌合之众，都不用战损，只要战斗打得比较艰难，随时可能崩溃。 鲸鱼组织性再强，也不能和人类相比，之前井然有序围着海岛转圈的鱼群已经明显的出现了散乱，大部分鲸鱼无法保持队列，不时的有鲸鱼游着游着就转头，想要离开这里，刚脱离队列，就会被守在附近的章鱼绞杀。 总的来看，数量少但是十分凶悍团结的章鱼，等于是把剩下的章鱼困住了。 “要不要帮忙啊？”嫦小兔问。 她倒不是什么好心，反正吧，闲着也闲着，这么多大家伙打架，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样子。 “帮谁呢？”双方看不出来谁是正派谁是反派，鲸鱼虽然看起来憨厚可爱点，章鱼凶残点，可人家天生就长成这个样子，说到底就是动物之间的争斗，谁都未必就是善良的。 而且姜轩现在的心思，完全在善财童子的转世上，鲸鱼章鱼也好，皮皮虾麻辣小龙虾也罢，都跟他没啥关系，只是觉得，这帮家伙在这里打来打去的，非常影响他搜索附近。 实在不行，再过一会，这两帮家伙要是还在这里闹，干脆全部干掉，世界清净好了。 “这不太对劲啊。”老牛在边上嘀咕说。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老牛说：“我一直在观察这些水族，大海水族虽然不像湖里的，可说到底，也都是没有灵智的水生动物，依据本能行事。我以前还是个牛蛙的时候，就不会干这种事，你们看啊，你们厮杀到现在，即没有把对方当成食物，也没有争抢地盘的可能……鲸鱼围着转的，就是这个岛，难道它们还能上岛安家不成。所以杀来杀去的，很没有道理啊！” “有一种可能！”鳄小六忽然开口了，说：“除非它们是在争夺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这听起来是句废话，可是姜轩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疑惑说：“你的意思是，它们在争夺善财童子的魂魄？” “嗯！”鳄小六背着手，说：“善财童子是玩火的行家，其实，他也不是牛魔王的儿子，而是一点天地初开的灵火，借着牛家夫妻的强悍妖身，转换为人。” 顿了顿，嘿然一笑，有几分讥讽的说：“都以为观音菩萨法力无边，其实这位菩萨，最有心机，善财为天生灵火，龙女为天生水体，把这两位天地之灵弄到了身边，实力大增，之后又收复了黑熊精这位堪比魔界战魔大将的战斗型同龄，身边人才济济，他自己心机深沉，手下有领军冲阵的黑熊，无坚不摧的善财，和调和万物的龙女。” “那也不对吧。”苏瑶倒是懒得去管观世音是心机小姐姐，还是圣母小哥哥，只是十分不解的说：“这些都是水族啊，他们抢善财童子的火体干嘛？找死呢，难道这里其实是龙女的魂魄？” “那是常理！”鳄小六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说：“阴阳调和，水火相济，是修炼最常见的正途。这些水族，如果得到了善财童子的那点灵火，也许绝大部分会承受不了死于非命，但可能其中会有有天分的水族，借此水火调和，反而成为妖精，踏上修炼的大道！善财童子的先天灵火，那是连神仙都要当成宝贝的好东西。” “问题是在哪呢？”姜轩手上搭起了一个凉棚，在大石头上垫着脚尖四处张望，理论分析听起来没毛病，可找不到这点魂魄灵火什么的，说什么都是扯淡。 真找不到，四望之下都是茫茫大海，除了附近打到脑浆子都出来的鲸鱼章鱼们，就只剩下水。 大海很美，但是本质上，和沙漠类似，都是一眼看去无边无际，几乎完全相同，看久了，就不觉得美，反而很压抑，觉得心里有股子烦躁和不安就朝外冲，姜轩看了一会海面，忽然冲着远处双手卷成了喇叭，大喊一声：“善财童子，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就在鲸鱼和章鱼争斗的中间位置，忽然波的一声，从水面下冲出来一团拳头大小，但是极为刺眼的红光，冲天而起！ 按理说，隔着百多米，其实很难看清拳头大小的东西，可是那光实在是太耀眼，一出现之后，甚至给人一种错觉，连天上的太阳都被它挡住了光彩！ “我草！被我一嗓子喊出来了？”姜轩大吃一惊，原来这么简单的，只要叫一嗓子就行。 善财童子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嘛！ 隔着太远，不等姜轩他们出手，近在咫尺的鲸鱼和章鱼已经行动起来，累得不像话的章鱼们，和吓破了胆的鲸鱼们，纷纷悍不畏死得冲向下落的红光。 一条章鱼肉臂一挥，眼看着就要‘抓住’红光，一条体型巨大的鲸鱼凌空跃起，撞歪了章鱼，一口吞下了那点红光。 看到红光进入鲸鱼的大嘴，姜轩他们也好，其他的鲸鱼和章鱼也罢，几乎集体石化了一瞬间！ 我去，被吞了？！ 然而就在几秒钟之后，那鲸鱼忽然浑身从内自外，轰然一下冒出了熊熊火焰，在水面上燃烧起来！ 很抱歉 在这里要跟大家先说一句抱歉，这本想转型的书失败了，后面很快会结束，安心的写穿越重生的。 最早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就始终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说呢，体裁是很好的体裁，成绩当时也不错，上架当天就过了精品，按理说很有前途。 可是我自己就是觉得不顺手！ 就是那股子‘味道’不对，每天写个两三章，四五千字，就跟便秘似的，一点点朝外憋，而且写着特别没激情。 写书这种事，再老的作者，没激情，都很难写好。 后来我意识到，可能是我真的不太适合写这样的体裁，回到了穿越重生比较写实的路子上，果然感觉不一样了，所以还是决定，把这本书尽快结束，安心写另外一本。 对于那些一直在支持这本书的读者，我真的挺不安的，在这里向大家鞠躬道个歉！ 第二百七十章 大逃杀 轰得一下，刚才吞下火光的鲸鱼还没来得及修炼成仙，转眼之间就被烧成了一团大火球，命归黄泉！ 在熊熊大火之中，那点火星都异常的显眼，周围得鲸鱼和章鱼愣了一下之后，竟然丝毫没有考虑到吞下火星会被烧死，视被烧死的鲸鱼若无物，继续疯狂的去争夺火星。 一条鲸鱼跃出水面，还没等接触到火星，斜刺刺的杀出一条长满吸盘的强壮手臂，闪电般将火星卷走，吞进口中。 两秒之后，海面上又是一团冲天火焰，那头抢到火星的章鱼被烧成了灰烬。 接下来，海面上不断的冒气火光，一头头章鱼或者鲸鱼，抢到火星吞进肚子里，毫不例外的被体内燃烧出来的大火烧死，然后又有其他的鲸鱼和章鱼悍不畏死得接着去抢，重复着这个过程，看上去居然显得有些恐怖，实在不理解这些大型水生物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要钱不要命，进化的本能已经压过了它们求生的本能。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原本沸腾的海绵，平静了下来。之前的七八条章鱼和尽百条鲸鱼无一生还，全部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在海面上飘荡着。 “咦？火可以在水上燃烧的嘛？”嫦小兔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火焰一开始燃烧起来还可以理解，可是却一直没熄灭，成了大海上的一堆堆篝火，居然始终没有熄灭。 “这就说明，这点火星正是灵火！”鳄小六沉声说：“三昧真火，无所不燃，即便是海水，也可以点燃！” 对于三昧真火而言，海水不是天敌，反而更类似石油和普通火焰的关系，是它的燃料！ “那这么说，如果一直放任下去，岂不是整片大海都会被烧干！”老牛惊诧道。 “只要能控制住那点灵火，自然能扑灭大火，只是……”鳄小六的声音很严肃，没有继续朝下说。 不过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大家站在一边看的一清二楚，这点灵火别看就拳头大小，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可真实的杀伤力简直惊人，碰到什么立刻就烧掉什么，那么多大鲸鱼大章鱼一点儿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化为灰烬。 即便岛上的这些人都是修炼者，可是单纯论身体的力气，抵抗能力，还比不上章鱼和鲸鱼的天生优势，灵火能轻松烧死章鱼鲸鱼，同样也能烧死他们。 鳄小六的皮肤的确坚硬，可是面对灵火，和草纸也没什么区别，三昧真火无所不然，无非是烧得慢一点还是快一点的问题，要不然他刚才已经出手抢夺了！ 此时，灵火在没有了宿主之后，好像也没什么意识，还是虚虚的悬浮在海面上空，像是等待着主人来取走的失物，又像是诱惑人走进地狱的陷阱。 “就没什么能克制它吗？”姜轩问，看着灵火就在眼前，可是却不敢拿走，心里痒痒得不得了。 “两种东西可以，一个是不在五行中的法宝，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孔雀明王要是没有战死，倒是可以；第二个，那就是天生的纯粹水灵，那不是克制，而是融合，消解火灵中的戾气，观世音身边的龙女就是这样的存在。除此之外，没有他法，只能用大法力硬抗，但吃亏的很，就算是大妖魔，遇到普通妖魔使出三昧真火，也未必能扛得住。”鳄小六说。 “龙女，去哪找龙女？难道也在大海里？”姜轩挠头四望。 正好看到苏瑶。 “你说，我这么牛逼，会不会就是龙女转世！”苏瑶厚着脸皮问。 “完全有可能！龙女要是也转世了的话，全世界五十六亿人，你就有五十六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姜轩说。 “不一定，如果转世，也有可能转生成一只青蛙，一条鲤鱼，一只蚯蚓，甚至一棵树，只要是生灵都有可能。”鳄小六很专业的解释。 “额……我就是随便说说。”苏瑶翻白眼。 正说着，忽然之间，原本安安静静漂浮在海面上的灵火，慢慢悠悠的朝姜轩他们这边漂浮了过来。 速度不快，但是灵火实在太耀眼，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靠，它要干嘛？不对！赶紧闪开！”也就眨眼的功夫，灵火陡然加速，像一颗小流星似的，朝站在石笋顶端的人群冲来。 就跟下饺子似的，几个人噗通噗通赶紧朝下跳，这玩意太凶猛了，沾上就是个死，谁都不敢碰。 说时迟那时快，灵火正好撞在姜轩刚才站立石笋上，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严格说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动静，那块曾经是福禄寿三仙修炼的巨大石笋，一下子变得通红，紧跟着冒出火苗，火苗刚刚窜起，石笋就被烧成了一地的熔岩！ 灵火再次跳出来，不依不饶的追着他们继续追。 岛上顿时乱了，现在不是姜轩他们能不能收服灵火的问题，而是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用打怪时候才会用到的十二分本事，速度全开，去躲避灵火。 到处乱窜。 “哎不对啊，他妈的，怎么老盯着我追！” 没一会，姜轩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团火看起来没有目标，可是自己逃到哪，它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完全不管其他人，好像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追着自己屁股后面一个劲地飞。 果然，其他人远远的离开姜轩之后，灵火根本视而不见，唯独盯着姜轩不放！ “这下扯淡了！”姜轩被追得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叫唤，“你们都让开，躲远点……” 你追我跑，姜轩浑身法宝尽出，一个飞虎越涧接着一个使出来，在岛上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就跟瞬移似的，嗖嗖嗖乱飞，那灵火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姜轩体内的灵气毕竟有限，没多久就用完了，然后毫不犹豫把最近积攒的点数都兑换成了星芒补充灵气，饶是如此，很快也见了底。 “哐当”一声巨响，他一个方向没找准，窜出去之后，正好一头撞在一块大石头上。 石头晃了晃，从中裂成两半，姜轩眼前一片金星乱冒。 噗嗤，一身轻响，灵火从后面赶来，正好没入他的后心。 “完蛋，老子要死啦！”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女装大佬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哐当，嗖！ 大石头断成两截，灵火钻进姜轩得后心。 整个时间似乎都凝固了一下，刚才还在边上看着姜轩逃跑，摇旗呐喊，或者说看热闹的嫦小兔他们，就跟中了定身法似的，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目瞪口呆的望着姜轩，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岛上死一般得寂静，好像连风都停住了似的。 唯一不安静还在闹腾的，只有姜轩。 就看他一个上蹿下跳，以前打怪的时候都没这么卖力过，一会跳起来好几米高，一会又嗖得一下窜出去。 一边蹦蹦跳跳，还一边杀猪一样惨叫：哎呀老子要死了，老子要被烧死了……不时的还指着天骂骂咧咧几句什么他么的就不该帮你天庭干这干那的，这下好了吧，好处一毛钱没捞到，老子先挂了，我老姜家绝后了…… 本来嘛，看到那团遇到什么就烧什么的灵火钻进姜轩得后心，大家心中都是一紧，很为他担心，可是被他这么杀猪似的一叫唤，都傻眼了。 苏苏本来都妖化了，看到他这样，小爪子立刻捂着脸。 虽然边上没外人，大海茫茫鬼影都没一个，可还是觉得好丢人的说。 “哎呀你叫个毛啊，你又没死！”连嫦小兔都看不下去了，直眉瞪眼的说。 “额？”姜轩不叫唤了，取而代之的，一脸生不如死，“小兔你变了！” “屁！”嫦小兔大着胆子蹦蹦哒哒的朝姜轩跳过去。 “你别过来，当心烧死你！”姜轩赶紧朝后躲开。 “你别那么怂好不好？”嫦小兔说着话已经跳到了姜轩身边，说：“你不是好好的嘛，我看看啊……”然后转到姜轩身后，“没事啊，一个洞都没看到。” 刚才姜轩杀猪鬼叫唤，把大家都注意力都转移了。现在嫦小兔跳出来，终于把话题拉回了正规！ 那火进入姜轩身体之后，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可是一点燃烧的迹象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唯一带来的伤害，可能就是姜轩自己嚎，把嗓子嚎得有点哑…… 嫦小兔还蹦起来，摸了摸姜轩额头，也不烫。 “鳄鱼，狐狸精，你们过来看，这怎么回事啊？他怎么没烧呢？”嫦小兔奇怪的问。 鳄小六和苏苏是最有见识的两个妖怪，他两和姜硬苟日天老牛苏瑶也围了上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鳄小六也搞不懂原因，很疑惑的托着腮帮子。 老牛在边上插嘴，说：“反正不管为什么，没烧起来，总是好事吧！” “对！”姜硬面无表情的用力点点头。 倒是苏苏，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指着姜轩，大声说：“哦！哦！哦！我知道原因了！”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姜轩脱口而出，说：“什么原因！” 苏苏看了眼鳄小六，然后再看看姜轩，煞有介事得说：“刚才鳄鱼说，能克制灵火的，要么就是像孔雀明王那样也是天生的灵物，很显然，姜轩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孔雀明王这样的人！”姜轩不服气，孔雀明王听起来还是蛮牛逼的。 “你别插嘴，苏苏你继续说！”嫦小兔直接打断了姜轩得疑惑，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明显的‘你显然不是那样的人’的表情。 “那么，还有一种，就是正好克制灵火的，鳄鱼说了，龙女是天生的水灵，所以……”苏苏拖长了声音，指着姜轩，认真的说：“所以，你是龙女转世！” “放屁！” 姜轩顿时恼羞成怒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一个男人，怎么会是龙女？你才是龙女，你全家都是龙女！” 岛上又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不说话，就听姜轩一个人在叫唤。 但是大家伙，看着姜轩得眼神，明显有点不对头了。 “额……这个，姜轩，转世这种事，其实吧，是不分男女的，不要说男女之别，就是种族之别，也不会影响。”鳄小六咽了口口水，坑坑巴巴的说。 “放屁，不可能！我才不要是女人，我才不要是女装大佬！”姜轩彻底毛了，跳脚吐沫乱飞。 啥都能忍，死都不怕，可是我不要当女人啊！ “其实也没什么的，观世音还有女生相呢，为了普渡终生，宣扬佛法，观世音曾经化身女身，以肉身布施。你只不过是被一个女神仙转世而已，你自己还是男人嘛，没啥大不了的。”鳄小六劝说。 “少来，说不定他就是同性恋或者有变装癖，我他么才不相信一个男神仙为了普渡众生什么的，就变成女人被人搞！”姜轩说。 鳄小六虽然长相凶悍，可平时还是蛮和气的，但此时却脸一沉，喝道：“休得无礼！” 看起来，观世音在天上还是蛮得人心。 “我不管，说不定是因为时间没到，所以没烧呢？”姜轩说：“我又不是鲸鱼和章鱼，也许要等一会才能烧起来。” “你有病吧，还巴不得自己被烧死？”嫦小兔说。 “反正我不是女人，我不是龙女！”姜轩很固执的说。 苏瑶在边上劝，“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那个灵火到底在不在你身体里啊？” 扯了半天，总算有个脑子明白的把话题带回了正路上。 他们是来找灵火的，灵火钻到姜轩得身体里去，姜轩又没事，那灵火呢？ 阴魔愈发的壮大，按照现在这样搞下去，弄不好整个人间就能被这头阴魔祸害了，灵火是唯一解决办法，非常重要。 “嗯！”姜轩点点头，灵火进入身体之后，虽然没有烧起来，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就存在在他的体内。 或者说，就在他体内的空间里。 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那你可以用嘛？”鳄小六喜出望外。 “好像……好像不行哎！”姜轩进入空间感受了一下，灵火飘飘荡荡浮在半空里，却没什么动静，整个空间都归他掌握，唯独灵火，他没法捕获，不受控制的一直上升。 说时迟那时快，感觉上速度很慢的灵火，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其实已经飞的很高，到了空间的天上，几乎和那些星辰并列。 就在此时，在空中的灵火，忽然猛地一亮，发出刺眼的光芒！ 姜轩在空间里只觉得一片目盲，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热！ 烘炉一般的热浪，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原来是这样 熊熊烈火灼烧着一群小妖怪，姜轩本人在烈焰之中却忽然不觉，双眼之中无悲无喜，变成了一片苍白色。鳄小六瞪大眼睛在一边，一脸的紧张严肃，牛蛙老牛搓着手，急的满头大汗，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足足过了有快半个小时，火焰骤然一收，全部消失不见。 “姜轩，姜轩！”鳄小六大着胆子，靠近姜轩，却依旧不敢碰触他，小心翼翼得问。 姜轩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没有对鳄小六做出任何反应，但是他的神志却已经恢复，隐隐约约的看到另外一副景象。 一个面容柔和，手持玉瓶的仙人，脑后发出九重光圈，正在空中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有三分慈祥，三分期许，另外四分，却是一副得逞的快意坏笑。 他忽然觉得很生气，非常生气，又被这家伙算计了，可是也仅仅是生气，没有办法恨上这个神仙； 画面一转，一只人形而起的大猴子，手持铁棍，劈头就要打下，就在此时，耳边响起‘哞’一声，猴子大惊失色，掉头就走，青光一闪，一头普通的老水牛，正趴在他的面前，两只黑漆漆得大眼睛看着他，像人一样，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晃晃脑袋，转身离开； 不远处，似乎传来女人的哭声，遥遥看去，一位全身白衣的绝美女子掩面而泣，身后，九条洁白狐尾随风飘浮，宛若开屏； 再之后，数不清身披金甲的人，结成了严密的阵列，冲远方，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魔族扑去； 空间骤然一暗，四面八方出现四尊黑气缭绕的脸庞，然后整个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 …… 姜轩猛地惊醒，好像想起了点什么，又好像，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此时他身体的空间里，却也变了一番摸样。 空中和四周的全部乌云尽数散去，天空之中布满繁星点点，大多数星辰都暗淡无光，只有四颗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轮红日，却在星空中普照天下；空间周围，原本布满雾气的地方，此时阴霾一扫而空，到处都是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远处，一座座仙山之上，有数不清的神仙洞府。 姜轩心念一动，整个空间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神念扫过空间，只见那一座座大殿、拱门上，有的写着‘凌霄’，有的写着‘天门’，也有熟悉的‘斩龙台’、‘瑶池’等等所在，可却都是空空荡荡，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却不见原本居住在里面的神仙。 更远处，散布在无垠空间，还有一个个营盘，一座座洞府林立。 “我去，这里是……是天庭？”姜轩心里涌起一股明悟，这个空间，其实就是天庭本身。 而真正的天庭，很可能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 而自己，虽然只看到那些断断续续的碎片，可是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个所谓的善财童子，就是自己的前身，不知道观世音使了个什么阴谋诡计，诓了自己来人家干活，实现振兴天庭的大任。 “嗯……鳄小六，你干嘛？”这才回过神来，就看见鳄小六的一张大脸出现在面前。 “姜轩，你没事吧！”鳄小六问。 “没啊。”姜轩摇摇头，忽然呵呵一笑，说：“鳄小六，我封你为天庭水军大统领，怎么样?” “啊？”鳄小六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紧跟着，眉心之中闪过一道金印光芒。 修为没有提升，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份威严，尤其是对以前的自己，天庭的水族，有天然的压制作用。 “你……你怎么回事？”此时他在看姜轩，人还是那个人，可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让自己感动敬畏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估计，大概是让我当天界之主吧。”姜轩耸耸肩：“天上这帮人和鸡贼的，给了我责任，却不给我能力，就像现在你的身份是水军大统领，可实力却没什么变化，咱们慢慢修炼吧。” “等一下……”老牛忽然开口了。 “哦对了，忘了你，老牛，你就当一个副统领吧。”姜轩给撒豆子一样把官给封了出去。 “不是，他们怎么了！”老牛指着满地晕过去的小妖怪。 被火一烧，这些小妖怪全部变成了原形，一只大兔子，一具尸体，一条死狗，一只狐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浑身的妖气全部散尽，除了体型大一点，和普通的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姜轩心念一动，指尖飞出四颗小火星，窜到他们身上。 和小火星一触碰，几个妖怪前后睁开了眼睛，又恢复了人形，茫然的四处看看。 “咦？”鳄小六一愣，他能感觉到，这些妖怪身上的妖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天庭里的神兽才会有的仙气。只不过，修为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姜轩，怎么回事啊？”嫦小兔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扭来扭去的，说：“好不适应啊。” “这是天界的清灵之气，你这个笨蛋，从此之后你就不是妖怪，而是妖仙了！”苏苏惊诧的望着姜轩：“你怎么做到的？”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跟我混，你们的前途大大滴好！”姜轩说。 …… …… 从海上回来的一路上，姜轩把真实的变化告诉了鳄小六和小妖怪们，鳄小六十分的茫然，如果姜轩现在成了天庭之主而整个天庭其实都在他的空间里的话，那么天庭此时又是什么情况？ “你操心的好多余哦。”嫦小兔无所谓的说，等他们的实力够了，到天庭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先要把阴魔给灭掉！”姜轩说。 天庭什么的，都是后话，这次来，到底自己是不是什么善财童子，其实也不重要，是不是，自己都有自己的生活，姜轩就是姜轩，不管上辈子是谁，这辈子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手指尖跳动着一撮赤白色的火焰，这次此行最大的收获，收复了这点先天灵火，该和阴魔算一算总账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章结局 回去的一路上，姜轩没开车，把方向盘交给了苏瑶，他自己一直在后排熟悉火焰。那团灵火进入身体之后，如臂指使，心念一动，就能释放出来三昧真火，而火焰的源泉，就在于空间之中的那个高悬天空的太阳。 这个太阳似乎也会成长，和姜轩自己的实力成正比，他的实力越强，太阳就越强大。 “这个三昧真火的作用，好像还不止是焚烧。”姜轩指尖燃起一小团赤白色的火焰，他望着火焰，嘀咕说。 鳄小六说：“三昧真火的本质是火元气，即可以焚灭一切，也是生机勃勃的象征，一念生，一年灭，都在使用者的一念之间，所以无论是魔界还是天界，能操纵最原始元素的仙魔都是鼎鼎大名。” “一念生，一念灭？”姜轩微微沉吟，那这么说，这三昧真火，其实也有救人的功效喽？ “不好说。”鳄小六说：“我原来在天庭，就是个小兵，哪里能遇到用三昧真火救人的情况，好多事，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嗯。”姜轩点点头，鳄小六道听途说，不过作为火焰的掌控者，他倒是觉得，这并非虚言。 一路无话，重新回到市里，已经是两天之后的夜里。 先没有回幼稚园，而是来到了市里医院的高干病房，李铁柱正在这里住院，进了病房，他还在吊着水，生命体征已经趋向平稳，只是人依旧昏迷不醒。 医生是塞了一个大大红包的，说：“人应该是能活下来来，不过，什么时候苏醒，不好说。” “不会成植物人了吧？”嫦小兔惊诧道，她和李铁柱算是认识很早的，相互之间感情比较深。 “那倒不至于……”医生笑着摇摇头，说：“他这个情况和植物人不一样，并非脑死亡。我说苏醒的时间，也许是几个礼拜，也许是七八天，不会太长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嫦小兔和姜轩都嘘了一口气。 “不过嘛，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身体可能有点虚弱，要好好补一补，而且会留下伤疤，都不算什么大问题，关键是休息好，补足元气。”医生看了看时间，说：“也不早了，你们探病再留一会，差不多就可以让病人休息了。” “好的，谢谢医生。”姜轩点点头，送医生出了门，然后几人单独和李铁柱相处。 姜轩坐在病床边上，心念微微一动，一缕白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得朝李铁柱的手腕命门方向游动而去。 火焰和他的皮肤微微一接触，嗖得一下就钻进了身体里，昏迷中的李铁柱微微一哼，然后肉眼可见，一条笔直的白线，顺着他的手腕，飞快的蔓延到了整个手臂，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下，像是勾勒出了一副人体的经脉似的。 不过也就是一闪而已，就消失不见。 李铁柱的身体中，和嫦小兔他们一样，出现了一份清灵之气，那是修炼者才会有的气息，和以前判若两人。 “铁柱，铁柱……”姜轩轻声的呼唤了一声。 李铁柱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姜轩看了好几秒，忽然跟诈尸似的，蹭一下从床上跳下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俺乃巨灵神将！他娘的，没想到居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哑巴！” 一直不会说话的李铁柱，此时不光大病痊愈，跟大马猴似的有点癫狂，甚至连说话都利落了，他盯着姜轩看了看，又是一愣，惊诧说：“咦？你不是善财大仙嘛？嗯？姜轩？哦哦！我明白了，你也是转世！” “安静点安静点！”姜轩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这次是没跑了。 这位，还真是巨灵神，而自己，上辈子的确就是所谓的善财童子，红孩儿。 “你们看，他的背后！”嫦小兔忽然指着李铁柱的身后，只见他后背原本有六颗痣，此时，被穿透的伤口已经愈合，在后心留下了一个疤，正好组成了第七颗痣。 “他奶奶的，我全部像起来了！天上没打完，在地上还得接着打！该死的魔将，也不知道是第几魔将，乘着俺没恢复记忆，差点要了俺的老命！”李铁柱，或者说是巨灵神，怒气冲冲的说：“我！要！报！仇！” “报你大爷啊！”嫦小兔跳起来拍了他脑门一下：“你现在也就和我差不多，怎么报仇？找谁报仇啊？再说了，巨灵神不是有大锤子嘛，你的武器呢？” 虽然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但这辈子的记忆依旧存在，被一个小妖怪搂头打了一巴掌，李铁柱也不恼火，嘿嘿一笑:“谁说巨灵神是用锤子的？俺靠的就是这对沙包大的拳头！” 他晃了晃一双拳头，得意说：“想当年，连斗战神佛都被俺一拳头打得退后三步，夸奖俺的铁拳天上无双呢！” 姜轩无语，看起来天上这些传说，也是不靠谱的居多。 “那什么第几魔将在哪？你知道吗？”姜轩问。 “不知道啊。管他呢，反正你们前段时间不是遇到很多魔头嘛，管它是魔将还是魔头，只要有架打就行！”李铁柱用力的挥舞了两下拳头。 姜轩这段时间也是憋得慌，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大家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啊！” “挺好，我在车上睡了一天，现在可精神了！” “我晚上最精神！” 姜轩恶狠狠的一挥手，说：“那好！打架不分早晚，咱们干阴魔去！” …… …… 夜深了，南屏山深处的精神病院里却并不宁静，头顶的乌云疯狂的翻涌着，一张张狰狞的脸庞在空中飞舞，发出狰狞的呼啸。 地面之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活死人。 鳄小六、姜硬和李铁柱三员大将开路，这些对付一般人如同猛兽的活死人，根本不是一合之敌，一个照面就轰击成渣！ 场面上，唯一能站得住的，只有一个浑身黑甲，身后插着一面魔字战旗的第二魔将。 可是，他的护身黑气，却也比最早要稀薄的多，隐隐约约有溃散的迹象！ “不公平啊，不公平！在天上，你们以多打少，在地上，你们还是以多为胜！”第二魔将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杵着黑色战剑，眼神充满的怨毒。 “放你娘的屁！”巨灵神李铁柱晃了晃两只异化后和铜锤一般大小的拳头，“你当初伤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当时还是个普通人?!你们这帮魔头一个个都是戏精，明明自己无恶不作，脑子有病，反而怪社会怨政府！” “大阴魔王，你还不发动，难道要等我死了，一个人面对他们吗？！”第二魔将厉喝一声。 那漫天的乌云顿时压迫下来，积攒出来的数百条鬼脸冤魂从四面八方扑来。 姜轩心念一动，双手之间火苗闪烁，转眼之间，两道火龙出现在掌心，喝了一声去！ 那之前让鳄小六吃惊苦头的魔界阴气，遇到火龙，如同雪见艳阳，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消解的无影无踪。 两道火龙在空中汇合，冲向第二魔将，顿时将他焚化成灰烬！ “大阴魔王？”而第二魔将的刚才的话语，却引起了巨灵神和鳄小六的注意。 “不错。”黑暗之中，出现一个披着长袍的虚影，正是之前阴魔的声音，“我就是大阴魔王，没想到，在人间的布局还是失败了。不过，我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只要你们愿意和我联手，凭着你们的实力和我的沟通魔界的能力，我们早晚有一天，可以统治人间……” 大阴魔王虽然失去了所有手下，最厉害的招数也被破解，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桀桀怪笑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话音未落，一道三昧真火已经烧穿了他的胸膛。 “得了吧，我受够了你们魔界这帮脑残！合作你大爷的！”姜轩挫着放火放得有些发黑的手指头，比了一个中指。 大阴魔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胸口，浑身的魔气飞快的消散着，他终于无法保持之前的淡定，在临死之前，凄厉的诅咒着：“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搞得好像你的下场很好似的，唬谁呢！”姜轩看着渐渐变成灰烬的大阴魔王，鄙视说。 哪知道，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忽然开始猛烈的震动起来！ “不会是地震了吧？”姜轩一愣。 紧跟着，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大地之上。 魔气滚滚而来，滔天蔽日！ …… …… 30年后！ “根据本台报道，一年爆发一次的南屏山魔界大裂谷，今年由于镇守使姜轩和其众弟子的全力压制，有望不再爆发。今天我们请到了超能管理局局长破鞋大师，破鞋大师，您觉得，这是好事嘛？” 某个全国性电视台晚间热点节目中，女主持人的身后，卫星地图上，有一片足有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黑暗，位置，正好就是滨海市南屏山。 “这当然是好事！” 已经年过八十的破鞋大师，比三十年前看起来，反而更加年轻了。 如果有修炼者在这里，会愕然发现，破鞋大师的水准，已经隐隐约约要突破到了大妖的境界。 “自从人间出现最大的魔窟至今，姜轩镇守使已经在魔窟边镇守了整整三十年，从最初魔窟现世，几乎毁掉半个滨海市，如今讲过姜镇守使的加固，魔窟越来越稳定，每年的爆发，规模也越来越小，去年只是出现了一片酸云而已。” 破鞋大师顿了顿，说：“相反，从魔界出现的气息，还非常有利于人类修炼者的成长，这些年，我国的修炼者数量和质量，都要全世界领先，也和此密不可分。” “可是，有一种传说，姜镇守使的修为已经快要突破王级，按照科学院的研究，一旦突破王级，即将渡劫，很可能进入另外一个空间。”主持人担心的问：“万一缺少了姜镇守使这张王牌，对我国的修炼事业和魔界裂隙的封印，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个嘛，前者当然会，后者，应该影响不大，毕竟姜镇守使这么多年，已经把裂隙加固的很严密，即便他不在了，我们局也有信心控制魔窟。”破鞋大师说：“至于渡劫，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姜镇守使的修为早就不是我们可以预料。其实……” 破鞋大师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心里想，这位大爷赶紧走，都修炼成陆地真仙了，还赖在人间，你想过各个国家的领导者什么什么感受？那可是挥挥手就能夺取一个国家的存在。 赶紧走，赶紧走，走了，大家都心安。 …… …… 原来幼稚园的位置，整个莲花镇，此时都变成了姜轩得道场。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却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紫色雷电，在空中扭来扭去的。 闻讯赶来的数百家全世界各地的媒体，聚在莲花镇外。 姜镇守使，宣布渡劫！ 人类第一次向异空间发起探索！ 一旦成功，是人类的一大步；而失败，则是人类的重大损失！ 能否顺利渡劫，没有人有十足把握！ 莲花镇最高处，当年的小院里，也挤满了人。 除了嫦小兔、姜硬、苟日天他们这些30多年好像也没长大的孩子，还有一帮这些年认识的熟人，林芊馐、苏瑶一家、社会上的各路大哥们，以及这三十年来关系不错的朋友。 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渡劫嘛，只要是成为修炼者的，大伙都带上！ “这可是紫雷啊！”鳄小六抱着小猪仔，十分担心的问：“不会出什么事吧？” 本来姜轩渡劫，大伙是不但心的，可是没想到他要把所有人都带着，这一下，雷电的威力陡然提高了好几十倍！ “行不行啊？不行就等下一批！”嫦小兔啃着骨头，说：“我也快要到王级了。” “不行？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姜轩哈哈一笑，朝天空招了招手。 那道徘徊在空中已经整整一上午的紫色雷电，轰然落下。 姜轩双手一扬，把雷电捏在手里，雷电顿时变成了一条温顺的小蛇，绕着他上下撒欢。 一条金光大道，从地面缓缓升起，通向无尽的天边。 “走！” 姜轩打了个响指，率先走上楼梯。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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