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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仙警事》


第一章 保镖

初夏的夜晚,星雨坐在电脑前,不停在各种网站上找寻着资料。风吹着她那飘逸的秀发,让人不禁想到了用仙来形容。

其实她并不是什么仙,而只是那D市的一名小警察而已。而且现在的她还对于眼前总是出现的湖影无比郁闷。就因为那个湖,总是弄得她无法安心工作,常常会弄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这让一向完美主义的她来说,完全就要灾难。她发誓要将这个破湖找出来,还有湖边那双吓人的赤红双眼。

“天啊!这是什么鸟地方,真是太难找了,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种地方啊?还有那个谁,我警告你别再我眼前出现了,再出现我就对你不客气!哼!”她靠在了椅背上,自言自语的报怨起来。

这屋中回应她的只是那淡淡的回音。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苦笑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从家中搬了出来,这里没有人可以给她回答。

她端起桌上有些变冷的咖啡,咂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回味起那微苦的味道来。原来生活真的就像这咖啡一样,苦中带一点甜,真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想起自己一年前刚刚苏醒的时候,她笑了一下。

那时她被调去做了后勤,这全都是因为那个破百里维。好好的干嘛给局长写什么建议书,将她调到了后勤做起了文职工作,差就没把她给闷晕。每当看到从前的对友出警时,她都会在心中暗叹:哼!百里维,你等着瞧,我总有一天要用自己的努力告sù

你,你是错误的。

这机会终于来了,就在不久之前,她将那名让全市都感觉人心惶惶的连环杀手捉住之后,局长亲自点名,将她再次调回了刑警组。可这事儿,没让人高兴几天,因为就在这时,那个讨厌的湖影出现了,弄得她寝食难安。

又是那双眼睛,哇!讨厌!这么漂亮的湖,为什么总有那双眼睛出来破坏环境呢?那是什么东西?是狼的眼睛吗?

脑海中再次出现的那双眼睛,差点吓得她钻到桌子下边去。

一串音乐不识趣的在她的身边响了起来。她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懒洋洋的接了起来。

“有事请讲,无事挂机,OK?”

“星雨!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哥哥吗?你就不能客气一些吗?我可都是在帮你呀!你竟然这样对我,真是作了我的心呀!快上线,我帮你找到那湖的资料了!”

“嗯?客气?我对谁都客气,就是不想对你客气。我现在就在Q上,你给我从Q上发截图过来吧!”

“为什么就是对我不客气呢?你总是这样对我不冷不热的,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当我是你什么呀!”

她听他这么说,淡淡笑了笑。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对对方的心意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笑了笑,“我当你是我哥嘛!怎么了?不行吗?难道你还想要我当你是什么?维兄弟?哈哈!”

那头有些生气,又有些失落,“你还为我提议让你去后勤生气吗?我那也是关心你啊!唉!你现在不是又自己弄回来了?还要我怎么样?”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来,一下子便勾起了她的回忆。

一月前的那天,她下班回家,忽然见一个人正坐在她家的门口,看着她,脸上挂着让她感觉到恐怖的微笑。

她大惊失色,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这人不就是早上才见到案件中那个叫做钱昱的杀人狂吗?难道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自己?对于警方对他的追捕,现在看来,他是想要报复一下警察了。

天啊!为什么是我呢?我不过是千万警员中,一粒最不起眼的小沙,为什么大侠就不肯放过我呢?我的大好人生那!难道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星雨的心中不由得有些伤感起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么糟糕呢?才入行不久,就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让她觉自己一定是个倒霉的蛋。也许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吧,今生上天要这么折磨她。

正当她准bèi

逃走时,钱昱却忽然叫住了她:“你就是龙星雨龙警官吗?我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希望你和我配合一下!”

她大惊,一想到那电视,真想把电视给砸了。好好的,评什么警队先锋,优秀警察来着,最后还搞什么警队形象。局长也是找谁不好,非要让自己去做那个宣传片的封面形象。害得自己“家喻户晓”,现在更好了,连杀人狂都把目标锁在了自己身上。

“大哥!你记错人了吧!我是警察不假,但是我只是个搞后勤的警察,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可能是那些优秀警察呢?”

他大笑起来,“哈哈!看你现在这样说,应该明白我是谁了吧!不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去一趟月牙谷。因为我们老大有请,你要是能和我们配合,那我就主动向你自首,你看行吗?”

星雨眼睛滴溜一转,他要是自首了,那到进候就算自己不去,他也拿自己没办法。想到这,她强装镇定的笑了笑:“呵呵!真的有那么好的事情吗?我要是答yīng

你,你真的愿意自首吗?”

他用讥笑的目光看了一眼她,“呵!你是不相信我了?我说到自然会做到,只要你答yīng

,我会通知老大派人过来接你,要是你不同意,那就当我没有来过。不过我不会放过知dào

我行踪的人,你自己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星雨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有冷汗在涌出,“你,你别乱来,我,我会功夫的!”

他大笑:“我早就知dào

你会功夫,但我也不是没有准bèi

!”说着竟然从腰后抽出一支枪来,用那黑黑的枪口对准了她。

星雨大惊,他哪来的枪啊!平时他杀人不过是用针筒将人体内的鲜血抽出去,并没有人知dào

,他竟然还有枪。看来这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

“好!我答yīng

你,只要你肯自首,我就答yīng

你的要求!”她只觉得自己真的好丢脸,竟然让人逼成了这样。

钱昱抽动了一下嘴角,将手指一转,枪掉在了地上,“这是假的!哈哈!水枪而已,看把咱们这优秀警花吓成什么样子了!哈哈!”

星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腰间取出早上在维车里“借”来玩的手铐,一下子将他铐在了自家的花台栏杆上。

“我告sù

你,我不会去你说的那个月牙谷的,你竟然敢骗我,那我就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钱昱的脸上浮现出了狠意,“你给我记着,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让你去月牙谷的,我不会放过你!”

星雨无视了他的警告,站到了一边,激动的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局里的电话。

“星雨!你在干嘛,你在Lang费我电话费吗?Q也不上,电话也不挂?你什么意思啊?再这样下去,我没钱交电话费了,我就拿你来做赔偿!”

这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没什么,我刚刚有些走神,我这就上线,你给我发吧!”说罢立kè

挂掉了电话。

从Q上的截图,她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图片,她沉默了。这果然是那个湖,那个不停出现在她眼前,并一而再,再而三让她失神的那个诡异的湖。

她只觉得背上一停的发麻,冷气顺着背脊爬上了后颈。心脏在胸腔是越跳越快,就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几个字:“够了!别再发了,你有没人看到刚刚这些图片中那双赤红色的眼睛?”

那边的截图停了下来,过了许久,“嗯?没有啊!哪有什么眼睛,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也怔住了,又将那些截图,一张张拿出来仔细地看,再看之下果然又什么都没有。她倒在了椅子中。难道又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为什么这幻觉总是缠着自己不放呢?

“你在干嘛?怎么不说话?不过我要告sù

你,这些照片的确很邪门,它们都是前些日子让钱昱杀了的那个摄影师电脑里的照片。”

她看着那几行字,更加觉得恐惧了,寒意从心底深处升到了头顶,在这初夏的时候,她竟被冷得打起了寒战。

“别说了!下线,睡觉,明天再见!”一连串的字符,她一口气打了上去,然后猛然站起将电源线拨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眼前那双红色的眼睛,不停地在她眼前萦绕,让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样。

电话响了起来,她大惊,吓得差点打翻了桌上的那杯冷咖啡。她没有接电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直到它不再响。

之后,她缓慢揉着太阳穴,瘫倒在椅子中。她只想要安静,让自己忘记眼前的赤色双眼。

许久之的后,门铃响了,吓得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撞在了桌子上。那疼痛让她清醒了些。从门后操起根木棒,向门边走去,颤抖着拧动了门锁,接着一棒子便打了下去。

门外的百里维一见有东西从上而下向自己袭来,大惊之下,向后一闪,躲过了那忽如其来的袭击。回过神来之后,才捂着胸口,报怨道,“星雨,你疯了?想要谋杀啊!还好我从小和义父学武,要换了别人,早让你打死了!”

她有些尴尬的将那木棒放了下,脸上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没,我没那么想,我只当是贼呢!”

维本想逗她两句,可一见她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于是放qì

了那种打算。

“你怎么了?我看你下Q那么快,再M你,你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呀!”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桌前,将那半杯冷咖啡一饮而尽。

他看着她这样子,心中有些不安,为了调动一下她的情绪,他开起了玩笑:“都和你说过了,一个人住会感到害pà

的。有没有打算找个人回来和你一块住呢?我可是渴望以久了哦!”

她“扑哧”一笑,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但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对着他生气。只是独自走到水池边,洗起了杯子。

“你要喝咖啡还是茶,自己弄,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了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他急忙跑了过去,见她手指滴着血,却失神的看着那一池的碎瓷片。

“你今天怎么了?快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她却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更显失魂落魄了,“我又看到那双眼睛了,怎么会这样呢?它再酷,我也不喜欢啊!”

他真是对她已经快要无语了:“那是你的幻觉,休息不够很容易产生幻觉的!别再想了好吗?乖乖给我回去睡觉,以后不许你再睡前再喝咖啡了!我要是再见到,就把你的所有咖啡都扔掉!”

她一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坐到了墙角,独自伤感起来。

他知dào

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重,走到了她的身边,也坐了下来,“唉!星雨!对不起,我刚才说话重了些,你别放心里。你要是真的害pà

,那我今天晚上不走了,留下来给你做保镖。你安心的睡觉,我就在客厅。明天早上天亮,我先回局里请个假,然后带你去陈医生那儿好好kàn

看,你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怎么老是出现幻觉!”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终于抬起头来,“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的,你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湖了?我想抽个时间去一下,看看那个湖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竟然有这种能力,让我总是看到它。”

他微笑着伸手捋过那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我陪你一起去。从小到大,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到底。不过你怎么会想要到那湖边去看看呢?你难道就不害pà

吗?”

她却给了他一个很让他意wài

的答案,“正因为害pà

我才非去不可。我要是不去面对,我怎么对得起我身上的这身警服?”

他大笑:“哈哈!你是这什么逻辑啊!警察也是人呀!怕,是人之常情,你竟然说要对得起你身上的警服?再说,再说我帮你脱掉!”

她尖叫一声,“啊!**!我一枪毙了你!”

他收住笑容,“你现在自己都没穿警服,我又怎么帮你脱警服呢?你这笨蛋!还不自己去睡?在等什么?等我抱你去啊?”

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绯红,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随着一声关门,他慢慢站了起来,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失落。从小到大,她都是那种很阳光女孩子,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让人真为她担心。

走到沙发前,他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发xiàn

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的回想着这几年来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情。

才从学校毕业的她,还没等到转正,就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接着便昏迷了过去。那时的他,心里真的好痛。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认定,总有一天,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别一半。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成为植物人了的她,他沉默了。也背着人偷偷的掉过泪,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对她表明心迹呢?也许那样,至少能让她知dào

他的心意。

好在半年后,她终于完全的醒了过来,但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神mì

感来。无数的怪事也接蹱而来。连让他说出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其实就算他说了,她也总是认为他在开玩笑,这让他更加郁闷。

“啊!谁!”一声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跃而起,想都没想就冲向了那声音的来源。

刚进

第二章 紧急情况

“啪!”又是什么回事儿啊!百里维郁闷的睁开了眼睛,什么东西嘛!吓死人了!

他打着呵欠,看了一眼时间,差点将他吓死。睡意一下子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急急忙忙穿着上鞋,正想奔到洗手间,却看到身边坐着一个雕像。

星雨不知何时,竟然已穿好了警服,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只是此时她真睡得酣畅,就连自己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都不知dào



他拾起地上的枪,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家伙,真是够强悍。睡觉都要抱着枪,好在那枪并没有走火,要不然现在自己怕是已到那阎王殿报道去了。不过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她还真是那种出门会让人撞电杆的类形,要不然局长也不会想到拿她去做那宣传片的封面了。

只是可惜,这几天她总是这样。难道是给累的吗?那也难怪,先是那片子的拍摄,后又是案子的展开,那么重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也难怪她会出现幻觉了。

他想着,目光停在她那恬静的脸上。许久,他笑了笑,俯下身去将她轻轻换了起来。

“乖!我帮你请假去,你好好休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呵呵!要不要我帮你脱警服啊!”说着大步地走进了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毯子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唉!帮你脱警服?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呀!”接着便偷偷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退出卧室去。

来到局里,他拿出了信笺,认真的帮她写起了假条。老友段祥斌这时也吃着早餐走了进来。他总是这样,每天都是等到报道以后,才偷偷溜出去买早餐进来吃。不过他很够哥儿们,常常给他们带回早餐来。

才一进门,他便踱到了维的身边,“百里!好兄弟,你快告sù

我,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手机也打不通,老实交代,是不是到哪快活去了?”边说着,目光还边在四处找寻着什么。

“嗯?咱们队的形象上哪去了?才调过来这么几天,就敢迟到啊!果然是局长眼中的形象人物,视宠而姣啊!”

维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好好的看着他:“斌仔!你这三八公,嘴巴里吃着东西,还要不停的说话。你留着口德行不行?星雨今天病了,我正帮她写假条呢!?”

“她这么叫我就算了,你也这么叫,你们俩是有意……哦!我明白了!难怪我昨天晚上怎么打你电话你都不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看来咱们是要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吧!哈哈!等会信我就去通知大家!”说着就想离开。

维大惊,一把拉住了他:“你别乱说好不好?没有的事情。她是真的病了,我打算带她到医院复查一下,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

斌仔却神mì

的笑笑:“什么叫旧伤,依我看是新伤。你这兄弟也是,别人是警队形像,你这不是拆她的台吗?这种时候要是传出点儿她的什么绯闻出来,嘿嘿!她可就让你给毁了!”

对于眼前这人,维是实在拿他没办法,他总是这么三八,老是打听和传播队里人的小道消息。要让他知dào

,昨天晚上他真的是在她家里过的夜,那还了得?“你别乱说!我虽然认识她很久,但和她之间是清白的,没你想像的那样龌龊!”

斌仔自信地将头一场,“哼!我就知dào

她看不上你,你那么老土,她又不是没眼光的人。你不看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调戏’我,我看她是看上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快要为她疯狂了!哈哈!”

“呃……她不过当你是好朋友才会这样的,你别乱想啊!算了,我还是快点把她的假条写好,等会儿拿队长那去批一下,希望今天不要有事情发生,让她好好休息一天。”维说着,低下头去,飞快的写起那假条来。

他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想:哼!明明是昨天晚上跑到别人家去了,还在这装什么假正经。把别人弄病了,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怜香惜玉了?好心帮她写假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想着这些,斌仔吃着东西走出了办公室。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丝失落。星雨自从来到本队以后,就只有他和维两个是熟人。但以她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份沉闷,当然会先拿熟人下手了。开玩笑的事情时有发生。

但维又是那种上班时非常认真的人,从来不喜欢和她开玩笑。所以成了她的目标,被“调戏”的事情时有发生。久而久之,让这么个大美女天天玩笑,谁都会有些想入非非。

维此时已将假条写好,站起身便向队长办公室走去。斌仔一见,知dào

定有好戏看了,扔掉了手中快要吃完的早餐,贼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队长!这是星雨今天的假条,她病了,今天不能来上班了。我潜她来请她请个假,希望您能批准。”

队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慈祥的笑了笑:“百里啊!其实有此事情,我是看在心里的,她这几天总是精神恍惚,是不是和你有关?你们怎么搞的嘛!别把私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听到没有?我不希望哪天亲手为我的组员盖国旗!”

维急得皱起了眉头:“队长!您误会了!我是和她从小认识,但这事儿并不是像您想像中的那样。她这几天是精神恍惚,但是却与我无关哪!她总是出现幻觉,我想可能与她这几天工作上的压力有关吧!我打算明天带她到医院去看看,让医生给她开点药好了!”

队长看着手中的假条,“阿斌这几天都和我说了,他说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嗯?昨天她晚她一夜没睡?你们干什么?是不是吵架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真是胡闹!”

维无奈了,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冤。自己刚才怎么把星雨没睡这事儿也给写进假条呢?真是失败啊!

“队长!我……”

“唉!小伙子呀!吵架是正常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你们快把自己调整好,咱们这几天工作还多,你们都是我们队的精英,我不希望你们有事儿,这假条我批了,但是要她快点好起来。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办呢!”

斌仔在门外听着,捂着嘴巴笑了笑,转身离去,却见一个人影从楼下狂奔着向这边冲来。

那不正是星雨吗?她怎么又来了,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一路狂奔过来的吧!他迎了过去,伸手将她挡在了路中央。

“星雨!你别跑啊!有什么大事儿的,再跑也没用了,你迟到了!百里在帮你接受批评呢,你就别再进去给队长添乱了。你快告sù

我,你们俩昨天晚上干了些什么啊?嘿嘿,一夜没睡,你们想干嘛?”

星雨明显没有闲心和他逗笑,“你让开,我要去找队长。今天这事儿与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好,要怪就让队长怪我好了!”

斌仔见她这样,心中也来了火,“呵!我不让你过去,你又能怎么样?你快坦白你们的非法行为!”

“坦白你个头,你当我是犯人啊!滚开!让我过去!”

“我这是为你好,当你是朋友才这样帮你,你现在弄成这样,你对得起兄弟吗?”

星雨一下子来了火:“我见过三八的,没见过比你更三八的,你比我五师姐纪秋还三八!”

斌仔气得哑口无言。他虽然多次听说过纪秋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她人。在他看来,世界上最三八的人,可能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纪秋了,听说她还有些花痴。星雨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伤了他的心。

他让到了一边,“好!你进去吧!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好心当作驴肝肺,自己找骂别说我没提醒。”

说这话时,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为什么她就看不上他呢?自己难道哪里不如百里维呢?唉!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

星雨白了他一眼,正打算进到办公室去,他却在后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哼!你总叫他哥哥,有哥哥会在妹妹家留宿的吗?那是什么哥哥?你们这对假兄妹,迟早要出问题!”

星雨刚想离开,却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冷冷一笑,“斌仔啊!斌仔!你说什么来着?我叫他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和他又没血缘关系,也没说结过婚,我们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管!”

斌仔听她这么一说,更加准定了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狠狠的看着她,“你!你真是太伤我心了!哼!”

说着一甩手向办公室走去。

星雨一回头,暗自一笑。直接冲进了队长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她怔住了,队长果然拉长了个脸,狠狠地看着他们二人。

“队长,对不起哦,我今天睡过头了,真的不好意思,您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我知dào

错了!”说着,还偷偷看了维一眼,立kè

低下头去。

队长看着他们,却忽然大笑起来:“你们俩啊!唉!真是一对活宝。算了!我看你现在很有精神,那就按迟到算你吧!不过要是真的生病了,也不要勉强自己,明天休息,好好到医院去看看。”

可就在这时,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队长拿起了听筒放在了耳边,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局长!我是刘秋江!”

“啊!怎么会这样!”

“好的!我马上派人上山追捕!”

“嗯!保证完成任务!”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已经猜到几分。一定又是有案子发生了,立kè

打起了精神。”

队长放下了电话,凝视着二人,“你们先出去吧!通知所有队员十分钟后车场集合,上山追逃。刚刚局长通知,钱昱今天早上打伤了看守,逃走了!”

星雨心中“咯噔”一下,他逃了,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不放过自己呢?既然这事儿,与自己有关,那就让自己去终结吧!

第三章 入山追逃犯

十分钟后,众人已经在车场集合。队长就站于众人面前,将任务一一分配。

全队被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每人手中都是核枪实弹。每个小组中又有一人负责通讯,别的人负责搜索。

星雨被安排在了维和斌一个组。只因为他们比较了解,容易配合。当所有人手中都拿上装备后,队长命令全队上车,向着点苍脚下驶去。

星雨就坐在车的后座上,而斌仔却被她要求在前边去开车。

他心中自然对此不服,但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们现在在别人眼中关系非同一般呢?自己只好做那红花旁边的绿叶。

车子不停地在山间颠簸,维吃着星雨专门跑去买的早餐,而她却只盯着窗外发着呆。

忽然她转过头来,“我的枪呢?有没有在你哪里?快还给我!”

维怔了一下,眼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到这时候才想起她的枪,她果然够迷糊的。

“你哪只眼看到我拿了你的枪?”

“这还用问吗?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的,今天早上醒来,我却睡觉房间里。睡是我手里是拿着枪的,早上醒来,你和我的枪都不见了,你说我的枪会在哪?”

斌仔一脚刹车,差点将二人从后排扔到前边去。接着他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继xù

,当我不存zài

就好!”

星雨白了他一眼,并没对他太过在意,反而回过头来看着维:“你快把枪还我,要是让队长知dào

了,我怎么办啊?”

他却只是微笑着继xù

吃着自己的早餐。

星雨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很是生气,一伸手摸向了他的腰间。

他这下终于大笑起来,差点将吃下去的东西喷到她的身上。

前边又是一脚急刹车,将她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继xù

!你们继xù

!”

星雨抬起头来,向他投去了吃人的目光,“斌仔!你今天是不是有意和我作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干什么你都要捣乱,到底会不会开车?不会就一边去,我来开!”

维也跟着说道:“斌仔,你发什么神经,像你这样开车会出人命的你知dào

不?你难道想把星雨从窗子上甩出去吗?”

斌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倒车镜中看了一眼二人,“你们俩在后边演戏,这么激情,我看着激动啊!怎么反而全都怪我呢?”

“你这死三八斌!我不是说过,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管得着吗?”星雨明显的愤nù

了。

斌仔又上一脚刹车,“到了,下山步行!”说罢,自己拿了钥匙跳下车去。

后排的二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已经走远。

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星雨,笑着从腰间掏出了她的枪来,交到了她的手中。

“拿好吧!以后别再弄丢了,丢枪是很重的罪!”

她看着他那假正经的样子,郁闷地点了点头,接过枪来放入了自己的枪套中。随后也拿起了自己的装备包,跳下车去。

三人延着山洪冲出来路上一直走着,天色却在他们头顶不配合的渐渐暗了下来。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手中的通讯器,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这一举动,让身后还没来得急停下的维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背上。

“你干嘛,走走停停的,又怎么了?”

“这,这,这,这是哪里啊?通讯器没反应了!”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是山,又看了看头顶的天,有些不相信的收回了目光,“真的没反应了!”

斌仔见二人停下来不走了,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今天怎么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再停下我就去报gào

队长!”

星雨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有本事你就去报gào

啊!我把这通讯器给你,你就告sù

队长,我们进山不执行任务。”

斌仔一听,也大叫一惊,几步跑了过来,“怎么了?不是吧!咱们难道失去联系了吗?”

她却扬起了嘴角,将两手一抬,“我也没办法了,这东西太高级了,咱们学校里没学过怎么修。”

维在一边却皱着眉头,“这东西没坏啊!就是收不到信号,怪了!”

就在这时,星雨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脸的惊恐,从腰间迅速掏出枪来,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山岩。

“谁在那里?快给我出来!别怪神弄鬼的!”

二人一怔,双双将目光投向了她枪指的方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斌仔只道是她又在耍人,“星雨!你发什么神经,什么也没有啊!你是不是有意干扰我们的视线?”

她却依旧没有放下枪,一步步向着那地方移去。

“老实点,我知dào

是你,别逃了,你乖乖出来,我守约就是了!”

二人皆是不解,顺着她枪口的方向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斌仔转过身去,也从腰间掏出了枪来,一步步向着那里移动过去。

四周的风吹着野草,发出瑟瑟的声音,将三人围抱在其中,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维顺后将通讯器扔起了背包,也掏出了腰间的枪,跟了上去。

忽然,一道黑影从草丛中窜出,向着斌仔猛然扑来。这忽然而来的变故,竟然将他吓得愣在了原地。

“小心!快闪开!”维大声叫着,星雨却已是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将斌仔按倒在了地上。那黑影终于落在了一旁,竟然是一条一米多长,扬着头吐着芯子的黑色长蛇。此时也像是受到了惊吓,抬着头不停的发出沙沙的声。

星雨抬起手来,对着它就是一枪,接着又转回头去,对着刚才蛇窜出的地方也是一枪。那里果然蹿出个人影,飞也似的向着山中逃去。

斌仔从地上一下翻了起来,二话不说,紧追不放。身后二人一见,急忙赶了上去。

可才跑没几步,维心中仿佛有什么东刺痛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吓得全身都是冷汗,星雨不知dào

何时,竟然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急了,停止了追赶,转身延着来时的路找寻起她来。

“星雨!你快出来啊!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大声地喊着,可她却依旧没有反应。

向回跑了没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倒在路边的她。他狂奔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却吓得不清。只见有血正从她的口鼻中流出,眼神也有些涣散,当看清他时,她闭上了眼睛。

“你起来啊!你这是怎么了?”他心里着急,却不明白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忽然想起刚刚才蛇,他脑中浮出了一个不祥和预感。

他不敢多想,用目光在她身上不停的搜索,终于看到有血正从她的衣袖中流出。他顿时明白了些,将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拉起了她的夜袖。

随着血口的出现,他完全惊呆了。木讷得没了知觉。只见在她的手臂上,赫然两个黑色的小孔正向着外流着黑色的污血。

“星雨!你快醒醒,别吓我好吗?你快醒醒呀!你千万不能睡着!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他已是心如刀绞,好在她听到他的声音后,竟然眼睛动了一下,嘴角浮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豆大的汗珠正顺着他的颊落下,他用手紧紧掐住她的伤口,用随身的小刀切开了伤口四周的皮肤,让污血能更快地流出来。随后俯下身去,大口的吸着她的伤口。泪水却已在他的眼眶中打起转来。

处理完伤口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四周,这才发xiàn

若大的山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可刚才明明上山了好多搜索的队友,怎么可能会一个人也没有呢?就算如此,那斌仔呢?他不是去追钱昱了吗?就算是追不到,那也不可能不回来啊?这是怎么了?

他抬起头,高起叫着:“队长!队长你们在哪儿啊?斌仔!别追了!快回来啊!星雨受伤了!我们急需支援!”

可这山中除了那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回答他。这让终于体会到了绝望一词的含意。

看着自己怀中的星雨,她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青绿色,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为什么会是这样?早知如此,早上就不应该让她跟着队里一同上山来。

泪水在他的脸眶中打转,他一拳砸在地上。不管怎么样,就算背,也要把她背到医院去。一定要找人救她,自己不可以失去她。

他擦干了眼泪,将她背在了背上,向着来路狂奔,边跑边不停的对她说:“星雨!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你千万要坚持下,你敢有事,我打你屁屁。我这就带你下山去找医生,你给我挺住啊!”

她依旧没有回答,回应他的只有这山间越来越坏地鬼天气。在这初夏时节,竟然飘起了雪花,将山路变得更加湿滑。

忽然他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将她也摔在了一边。痛得他不倒在地上,趴不起来。上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呢?星雨啊!千万不能有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幸福,你怎么就要离我而去呢?他想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

却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身着民族装的老婆婆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倒在一边的她。

第四章 夜婆的爱

维抬起头挣扎着,想要爬到那星雨身边去。但感觉头无比疼痛,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花,才爬了两步便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钱昱才从山石后边跑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

“夜婆,你可真厉害,我服了你了!哈哈!这么容易就把他俩都给捉来了,这下不用我到山下去冒险了。”

夜婆依旧一脸阴冷:“谁说了你不用下山啊?今天晚上我还差了那么一个人的血,你要不下山,难道是想让我喝你的血吗?要是错过了今夜,你上月所做的事情就都白费了,下月开始,你还得给我再弄四十九个人的血来。唉!我也得多等一个月才能恢复从前的相貌!”

钱昱怔怔的看着她,眼中又恨又怕:“夜婆!我求你了!你别让我再去了不行吗?这男的你拿去吸了血就好了,何必非要我再到山下去呢?你也知dào

现在山下的风声好紧的呀!”

“那是你的事情。你既然已经答yīng

我了,就得按约定去完成。还有以后别再管我的事情,就连你们老大都不敢对我怎样,你凭什么来管我?不过你要是自愿要将你的血献出来,我到还不想要呢!你那吸过毒的污血,怎么能进得了我口呢?”

钱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搓了搓手,抬起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有些报怨:“唉!夜婆啊!但你装神弄鬼就装,下个什么雪嘛!冷死了!”

夜婆白了他一眼,“哼!你这就不知dào

了,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深情,我还要让他们把前世欠多的全都还给我!我等了一千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钱昱有些没有弄明白她的话,但是又不好得问,只好糊弄着点了点头,“嗯嗯!那我先下山去找血好了,但愿能在月亮落山前找到。”

夜婆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冷冷地说:“这样才乖嘛!快去,不是但愿,是一定要找回来,要不然,我就拿你将就一点了。反正你肚子里有我给你的金蚕蛊,你在哪里我都可以知dào

!别给我耍花样知dào

吗?”

一起到这金蚕蛊,钱昱还真有些心有余悸。早晨他只是说了不想下山,夜婆便让他肚子痛得差点炸开一样,比那毒瘾发作还要难过。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你千万别再弄那个什么虫子了。但这俩人,你一个老太婆的怎么弄回去啊?”

夜婆抬起眼角看着他一眼,“刚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吗?我的事情,你少管!”

他吓得缩回头去,哪还敢再说半个不字。抱着双手瑟缩着向山下走去。

夜婆见他已走远,眼角流露出了一丝阴狠:钱昱啊钱昱!你真是的以为我恢复了以后,还会留你在世上吗?我怎么可能让一个知dào

我背景的人再活在世上呢?呵呵!

想罢,夜婆伸出双手在空中结了个印,向上空一挥,雪地上的二人便消失了,夜婆唇边扬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维再次醒来的时候,恍惚中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谋地的床上。他头好痛,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伸手在身边不停的摸索。口中无力的重复着:“星雨!你在哪里?快过来,我背你下山!”

许久,他终于摸到了什么。应该是她的手吧!嗯?不对!

他睁开了眼睛。四周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看着手中正握着的手,他吓得坐了起来,并甩开了那双苍老的手。

“小伙子,你醒了,醒了就好!”

“你,你是谁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星雨呢?她人呢?”

“你怎么也不问问你自己现在怎么样,怎么开口就问她!唉!”

“老婆婆,你快告sù

我她人在哪,她再不下山就没救了!”

夜婆脸上闪过了一丝忧伤,但马上又恢复了冰冷,她没事儿了!我刚才已经给她上过药,只要等到明天早上,她就完全没事儿了!不过你的头上也撞破了,你应该多休息一下,别乱动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维已跳下了床,“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她现在在哪里?啊!好痛!”他的头果然痛得厉害。

“她真的没事儿,就在那边躺着呢!你看啊!”说着,便指向了旁边的另一个床上。星雨果然就躺在那里,双眼轻轻地闭着,在屋中篝火下显得异常的恬静。

他跌撞着站了起来,向她走去,拉开了她的衣袖,看到上边包着的药包,终于冷静了下来。轻轻抚着她的头,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微笑。

“星雨啊星雨!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你这么吓我了,知dào

了吗?咱们是一起上山的,就要一起回去。”说着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站起来转过身站了起来。

“老婆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dào

我们兄妹应该怎么办!她的体温已经正常了,想必是您给她敷的药起了作用吧!真的谢谢您了!”

夜婆这时正出神的看着他,听到他说完,这才有些反应,“嗯!啊!对!是我给她上了药,等会儿她醒了就没事儿了,你也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说着,转身走到了火坛边,用棍子从火中挑出几个烤好的土豆来。

“小伙子,别总是叫我老婆婆,这么见外。大伙儿都叫我夜婆,你也这样叫我好了。只是我人老了,没力qì

给你们弄好吃的东西去,只有这土豆,你就将就着吃点东西吧!”

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星雨,摇了摇头:“唉!我吃不下!她不醒来,我哪里吃得下呀!”

夜婆笑了,“看来你对她很关心啊?她是你什么人啊?搞得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她现在是我的义妹,唉!要不是,那该多好?”

“嗯?为什么?”夜婆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关心。

“因为我想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但如果她是我义妹,我就不能永远守护她。夜婆,您觉得我这愿望可能实现吗?”

夜婆嘴角抽动了两下,心中愤nù

无比,却是哑口吃黄莲,有苦也说不出。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那几个土豆,挤出了一个笑容:“呵呵!只要你够真心,又有什么愿望不能够成真的呢?只可惜我年轻时没有人这样对我,要不然我一定会很感动的!”

维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对不起!夜婆,我不是有意要勾起您痛苦往事,真是对不起!”说着他也走到火坛边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一个烤土豆来,却马上又烫得扔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耳朵。

夜婆看着他这笨拙的样子,竟然微微笑了笑,想起了他的前世。

那时候的他,名字叫做张天鸿。而她与星雨都还是点苍的剑仙,也正是那次意wài

,星期受了重伤,他们找到了剑湖,那也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星雨果然是魔星转世,在那湖中短短几月,不仅将自身伤势完全治愈,还将自己的神力提升到了接近神的地步。也正因如此,最终他们只能离开了那个有着他们最快乐记忆的剑湖。但从此,那段时光成为了她一生追求的目标。

维看着夜婆,见她发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也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夜婆,你怎么了?难道我有什么做错了吗?”

她却依旧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直让他感觉全身发麻。再不敢抬起头去,低下头从地上另外拾起了一个土豆,拍了拍上边的灰,递到了夜婆面前。

“夜婆,您也吃点儿吧!我看您一直在烤,自己都不吃,让我这一晚辈怎么敢吃啊!”

夜婆回过神来,微笑地看着他:“我不饿,你吃!你快吃啊!吃完了咱们聊聊天!”

维点了点头,大口地吃起手中的烤土豆来。他真的饿了,感觉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夜婆却一直微笑地看着他吃那手中的东西,眼中似有似无的流露着莫名的幸福。

这时星雨终于哼了一声。维忽然睁大了眼睛,扔下了手中只吃了一半的东西,向她跑去。

夜婆看着他忽然离开,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眼中闪现了一丝凶光。

维来到了星雨身边,俯下身去,看着她那已经睁开了的眼睛,嘴角终于扬起了微笑。

“星雨,你醒了,你睡够了吗?终于舍得醒来了,你可把我累死了,记得以后不许再吓我,要不然我打你!”

她笑了笑,动弹了一下,似乎想要坐起来,却立kè

又跌回到了床上。

“别起来!你乖乖给我躺好,等天亮我想办法背你下山,咱们还是到医院去好好治疗一下好吗?”他关切的问着她,一颗悬着的心,直到这时才稍稍放下。

“嗯!要不是看到有你在,我还真以为我已经死了。”她有些郁闷,因为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麻,这种麻木又与刚被蛇咬时有此不同,让她不免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来。

“维!我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她半开玩笑的问他,他却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不许你死。星雨你给我听着,只要你好好的,回去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干什么我都不会再说你了好吗?”

星雨坏坏一笑,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心窝处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着她,又痒又痛,让她真觉得此刻生不如死。

“维!杀了我好吗?!我好痛苦!快……快杀了我吧!”

第五章 战

维看着星雨现在的样子,真是心如刀绞,用力将她按倒在床上,不停的对着夜婆大喊:“夜婆,您快过来看看呀!她这是怎么了?”

而夜婆却安然坐在火坛边,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夜婆!您快来啊!她真的很难受呀!”

夜婆依旧只是漫不经心的拿手中的木棒拨了拨火,“别那么大惊小怪,她没事儿。只要她什么都不要去想,等会儿自然便没事儿了!”

星雨却已明显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将手偷偷的伸向了自己腰间的佩枪。这一切没能逃过维那敏锐的目光,一伸手将按住了她的手,抢先一步将那枪握在了手中。

“星雨,你给我听着,只要我还活着,我绝不许你先死。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连这么点痛苦都受不了,你还做什么刑警,回去自己写份申请,调回你的后勤部去!你这个纸板警察!”

她咬着嘴角,泪水不停地从她眼中流出,滚落下去。

“你把枪还给我!我真的受不了了!要不然你就快杀了我吧!我的心好难受!”她喊着,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了。

他真想告sù

她:星雨你别叫了,你难过,我也好心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可他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挣扎慢慢的平静下去。这时,他才俯下身去,轻轻对她耳语:“星雨最乖了,坚持一下好吗?回去我就把自己打个包送给你,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但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她笑了,那是一种十分痛苦的笑容,汗水混合着泪水从她的脸上滴落下去,全身还在不停的颤抖,有气没力的回答:“我……我要把你……把你压缩了!免得……免得占空间。”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比纸还白,手中的枪也滑落在了地上。拼命的摇晃着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我说过不许你死的,你难道没听见吗?你快给我醒过来!”他大声地喊着她,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嗯!”她轻哼了一声。

而他却急得提过离他不远处的背包,拼命的翻了起来。他记得在上山前,他亲手放了个药盒进她包里,这是队长的命令,他没想到现在这东西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拿着那个方形的药盒,他还在不停的发抖,怎么也打不开来。焦急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他颤抖着轻喊,“快啊!快点打开啊!星雨,你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有事儿!”可越是急,这药盒却越是打不开。

忽然盒子打开了,药也洒了出来,掉在了她的身上和床上。他大惊,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起那些药片来,而她却猛然抓起几颗,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维怔住了,心如死灰一般。疯狂的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给我吐出来,快点吐出来啊!”他没想过来样做的后果,只想让她将口中的药片全都给吐出来。

星雨那本来惨白的脸上渐渐因窒息而变得红紫,脸上却挂上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夜婆在一边看着,脸上浮现了一个阴冷的微笑,心中有种复仇的快感:杀吧!杀了她,亲手杀了她,就像当年她亲手封印你一样!你现在可以亲手为自己报仇了!哈哈!

可他并没有再用力掐下去,他已在清醒过来,放开了双手。

“星雨,你没事儿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让你把药片吐出来,你千万别吓我呀!”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咳嗽,并强烈的呕吐着,像要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去,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吐出的污物中出现了一些红色的血迹和一只黑色的小虫之后,她才停了下来。

在这之后,她像是舒服了,重新倒回到床上去。微笑地看着维,“真爽!把我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了吧!哈哈!”

维的注意力却注意到了那地上黑色虫子上。那是一只全身乌黑的甲虫,还在那地上慢慢爬动着。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呕吐物中的?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一个很有洁癖的女孩子。别说虫子了,就算是像虫子的东西,她都不会去碰,更别说吃下去了。

夜婆的目光盯在了那小虫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浓重的恨意,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那淡然。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二人身旁,看了他们一眼,将那个他只吃了几口便扔下的土豆交到了他的手中。

“小伙子,人是铁饭是钢,你们俩也吃点东西吧!我这老婆子虽然穷些,但这土豆却还是够你们吃的了!”说完转身便走向了火坛,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维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土豆。许外之后才追问道:“夜婆,她现在真的没事了吗?那她可以吃东西了吗?”

夜婆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没事了,你给她也吃点儿吧!”

维回过头来,皱着眉头,掰下一片来喂给了她。她却转过头去,无力的回道:“我不吃她的不西,你要吃你自己吃。”那话中明显带着一丝怒意。

他却强行塞了一片进她的口中:“你不吃也得吃,要不然哪来的力qì

?”

她有更加怒了,“你吃剩下的给我吃是不是?你还好意思在我痛苦的时候拿我开心,我恨你!”

维苦笑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土豆,轻抚着她的额头,“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本来想让你笑笑,让你忘记痛苦嘛,现在咱们可是在山上,要是你没力qì

回家,那我怎么办?我明天不可能一直把你背到山下呀!”

维苦笑了下,放下土豆,轻抚着她的额头,“那你要怎么办?现在这是在山里,不比在家里啊!你乖一点,回去养好了身体,想吃什以都可以!”说着,看了一眼夜婆,随后俯下身去,小声轻语:“你要吃话,回去做我的好老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星雨似乎有些生气,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我发xiàn

那个老太婆对你很有意思咧!你不知dào

你晕迷的时候,我看到她一直站在你床边,还不时帮你擦汗!嘻嘻!我说你也真是的,要迷就迷个年轻漂亮点儿的,迷个这样又穷,又老的老太婆干嘛?”

他只道是她在开玩笑,轻轻一拍她的头,“你在乱说,我可要打你了!”

她却很认真的说:“我是说真的,你难道没看到她看你的眼神吗?”

维听着她的话,大惊失色的看着她。而她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坏坏的笑容:“要是这样,我自认没她厉害,让她把你抢去吧!嘻嘻!缘啊!竟然如此!”

他明显有些生气,狠狠白了她一眼,“什么叫缘竟然如此?你这脑袋里在想什么嘛!我今天终于发xiàn

,咱们队里的三八斌要退到二线去了,因为你比他还三八,这种事情都敢拿出来乱讲,我打你屁屁!”

星雨一脸的委屈,“我哪里三八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承认了也不怕呀!这是什么年代?万事都讲个自由,你难道不知dào

吗?”然后她坏坏笑了笑,接着说:“你看过《金刚》吧!我知dào

你看过,还是我去买的票呢!连不同物种都可以相爱,更别说你和她还是同种了!怕什么,我支持你!”

维气得手指都给握得咯吱作响,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真想一拳打醒她。接着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你再说这种话!我,我打你屁屁!”

她却抬起头看了看上空,“呼!谁打谁都不知dào

。小时候是哪只老鼠让你用粘鼠胶粘在地上的!唉!算了!不提了,好女不提当年勇!”接着使暗自偷笑起来。

维气得掐住了她的脸,才刚刚好一些,她却就如此调皮,真是让人受不了。

其实她刚才所说的话,并非没有根据。她那时虽然还是动弹不得,但是心里却已是十分明白。也知dào

那老太婆将虫子硬塞进她的口中。只是那时的她全身发麻,无法将其吐出来。而夜婆在做完这一切后,便走到了维的身边。一直站在那里,微笑着等待着他醒来。那种只有见到了自己心上人才会有的笑容,她自然也是见过的。所以她才会下了这样的定论。

至于刚才那事儿,她就更加肯定她心怀叵测了。因为她只是在心里微动了一下情,便感觉有虫子在疯狂的咬着她的心。夜婆却一直那么平静。看到她那装扮,她也猜到了几分。那应该就是这传就中来自苗疆的蛊虫吧!

所以她才以这半开玩笑的方式,想要告sù

维,让他也要小心夜婆。但见他依旧不相信自己,于是便想要去证明给他看。

“压缩包,把我弄过去烤会儿火呀!我快冷死了!”她半命令的说着,眼中却闪烁着斗士一般的光芒。

维正拿着手中吃剩下一半的土豆,想着如何处理,忽然听她这样叫他,嘴角抽动了两下,“你才是压缩包呢!”

她却对着他微微一笑,将双手举起,“嗯?还不快点把我弄过去,我冷哦!”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将她抱了起,走向了火坛。她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刚一坐下,便将目光锁在了夜婆身上。

维心里暗道:咬她那蛇难道也是条“三八”蛇吗?怎么她被咬了之后,竟然也变得这么三八呢?

她却依旧坏笑,歪着头看着夜婆的脸,小心的问道:“夜婆!您今天多大了?我怎么觉得看你的外表和你的心理年纪不一样啊!

夜婆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用那有些暗淡的目光看着她,脸上却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这小娃娃,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你是想讽刺我这老骨头吗?”

星雨见她这样说,脸上挂起了一丝尴尬,“我哪敢呀!我不过是觉得夜婆您是七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心,依然年轻啊!”

夜婆却笑了,“你这小丫头说点话到是很有意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七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心?”

她淡淡一笑,“我看你刚才一直看着维发呆嘛!想必也觉得他是个帅哥,是吧!”

维坐在一边正吃着那半个烤土豆,她这一说,差点把他给噎死。恨不能马上将她的嘴巴封上。

夜婆却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小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刚才不过是看看他的伤而已,你却在那里胡思乱想!就算他是,那又与我有何关系?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重孙了!”

她却似乎更加来了劲,“但我看见你一直看着他微笑嘛,你还抓着他的手,好像在想什么嘛!”

维再也坐不住了,用那挂着土豆皮的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咬”起了她的耳朵来:“你说够了没有?再说一会,你又要说你那个什么‘金刚理论’了!”

夜婆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难看,看了一眼他们俩,“你们俩要是闹够了,那就安静的休息一下好了,这小丫头更是应该多休息一下,以免在这儿胡思乱想。”说罢低下头去,屋中静了下来,只剩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和屋外寒风吹过小屋发出的声音。

第六章 夜婆的秘密

星雨看着这样的气氛,拉开了他的手,嘴角浮起了一个微笑:“可以把我的枪还给我吗?你别总是拿我的枪,要是丢了,谁来负责啊?”

维怔了一下,对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扔下了手中的土豆皮,跑到床角将她的枪拾了起来,却发xiàn

已被弄得肮脏不堪。他拿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张纸巾来,擦了擦,便拿到了星雨面前。

这一切,星雨都看在眼中。当他把枪拿到她面前时,她已是汗如雨下了,惊呼了一声:“我……我的枪啊!这是我的枪吗?你确定?”

他却满不在乎的笑笑:“当然是你的枪了!”说着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我的在这里呢!”

她逗起了双眼,皱起了眉头,眼睛似乎有些水汪汪。

他看着她这样子,扑哧一笑,“又不是我让你吐的,关我什么事儿?”

两斤重的大水滴终于出现在了她的头顶,怎么会有这种死心眼的男人。把枪弄得这么脏,只是拿纸擦擦就拿来给她。难道他忘记了她从来都是完美主义,对于枪的保养比对自己的保养都要认真?看着他那一脸的坏笑,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弄脏了点儿吗?我不是都擦过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星雨看着他那强词夺理的样子,已是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阵阵敲门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二人都有些感觉意wài

,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呢?维出于警察的将枪握紧在了手中,向着门边移去。

而夜婆却显得有些兴奋,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她已嗅到那从门外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钱昱!快进来吧!我知dào

是你回来了,你办事的速度我一直都很欣赏。真不愧是你们族里曾经最强悍的猎人!”

听着夜婆的话,维和星雨已是惊得哑口无言。星雨正想站起来逃开,却发xiàn

自己的咽喉已让人用匕首抵住。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顺着那持着匕首的手望了上去,顿时大惊出了一身冷汗。而此时维的枪口也已经瞄向了那拿着匕首的人。

“放开她,要不然我开枪了!”维大声的叫着,而夜婆却冷冷地笑着回应他的话:“那玩意儿对我这老婆子是没用的了!你不信你试试?呵呵!”

听着她那笑声,维望了一眼星雨,握着枪的手,竟然开始有些微微发起抖。

“你开枪啊!笨蛋,看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dào

子弹比刀快吗?”

夜婆却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打得她的嘴角渗出血来。夜婆瞅了一眼地上的她,轻哼了一声,对着门外高声喊:“钱昱!你磨蹭个什么呀?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门终于打开了,从门外走进一名披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他的身上明显有已落了一层白雪,想必已是在那屋外徘徊许久了吧!

刚一进门,他便被这样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夜婆,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夜婆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在他进来之时,便已锁定在他手中那血包上了。眯起了眼睛,脸上出现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有些等不急了,责备起钱昱来。

“你还在那等什么?你也不看看月亮都走到哪个角落去了?要是等下次,那还得再等一个月的时间,你想找死啊!”

钱昱一怔,立kè

答yīng

着小跑了过去,将手中的血袋交到了她的手中。

“哪敢哪敢!我怎么敢耽误夜婆你老人家的时间呢!”

星雨却在这时抬起头来,忽然叫了一声,“维!快打破她的血袋!子弹永远比刀快……”

可她话都还没有说守我,夜婆已是一刀柄砸在了她的后肩上,痛得她趴倒在地。

“我求您别伤害她,我放下枪行吗?您千万再伤害她了!”维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星雨,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心痛,但是对此他却也显得无能为力。

她却强忍着肩上的疼痛,回过头了狠狠地看着他:“你真是够笨的,土贼一个!手里有枪还怕她做什么?开枪啊!打死他们!要不然就打她手里的血袋,我知dào

你做得到的!”

夜婆见她还敢造次,竟然一脚踢在她的胃上。这星雨本来刚才便已将那胃中东西吐空,此时被如此重力击在胃上,不禁吐出一口血来。

而夜婆在踢完她后,并不十分理会她。只是提起了那血袋,咬开一角,享shòu

般的喝了下去。

钱昱却在一边傻笑,“夜婆!那咱们说好的事儿,你可别反悔啊!你也别再打她了,再打下去,要是打死了,我怎么带她回月牙谷啊!”

夜婆咂着嘴,放下了已经变成了得干焉的血袋,享shòu

的tian了tian嘴。并没有太理会钱昱,反而低下头,用两根手指慢慢抬起了她的头。

“啊唷!流血了!真是可惜,这血流的不是时候啊!要不然,喝了她的血就可以成神仙了!哈哈!”

星雨看着她那还残留在嘴角的红色,又是一阵反胃,再次吐出一口血来。她做梦也想不到,从前在小说中看到的情节,今天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呸!你这死老妖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大笑起来,“啊!哈哈!你自己都骂我是老妖婆了,你难道忘了吗?你要是做了鬼,我正好吸了你的灵魂!”接着竟然又给了她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上。

维在一边看着她这样对星雨,心里真是又急又气,对着天空空放一枪,将几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你,你快放开她,只要你放了她,什么条件我都答yīng

你!”

此时夜婆的脸上,已经在慢慢发生着巨变。她那原本皱皱巴巴的外皮,正在慢慢由里到外的裂开,新生的皮肤如同婴儿,光华而柔润。头上本来挽着的头巾也随着白发的脱落而掉在了地上,再次长出的头发却是那乌黑的青丝。

她抬起那挂满旧皮的脸,看着眼前的给,竟然笑了,笑得有些辛酸。这一笑,笑出了她千年的委屈,千年的期盼,笑得众人心中不得不为之一怔。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宠她?前世如此,今生又是如此,你为什么呀!你告sù

我,难道我永远都不如她吗?啊!哈哈……”那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利鬼所发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有种作呕的感觉。特别是她那张新皮未出,旧皮未褪的脸,真是让维差点将刚吃下去的土豆都吐了出来。

星雨此时却抬头狂笑起来:“哇,哈哈……我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猜中,我为什么不去买彩票啊?要买了一定可以中头奖了!”

夜婆此次却没有再理会她,只是自顾着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了下来,却还接着向里脱去。她不是只想脱去这身旧衣,而是想要褪去这身脱皮。

当她从那旧皮中走出不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怔,惊讶得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响来。

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早已不是那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了,而是一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新生的皮肤在那火光的映称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她并没有因为**着站在从人而前还感到羞涩,只是回过头来,用那淡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维,并对着他笑了笑。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都已经忘记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维也已让眼前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星雨倒在了他的脚边,他都没有了任何的方应。

“我是不是很美?”褪去外皮后的夜婆,用淡绿色的眼睛诱惑般的看着维,而他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脸上显露出了一种类似被催眠的微笑。

“啪啪啪!”三声枪声不识时物的响起,弹头全部没入了夜婆的身体。众人也为之一怔,将目光转向了那枪声发出的地方。

星雨半跑在地上,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夜婆,手中的枪口中还在冒白烟。她忽然大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老妖婆!身材这么差,也敢在在我们面前展示……”

她却并没有像众人想像中那样,忽然倒下去。那三个枪眼在她的身上却在渐渐消失,弹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我不是告sù

过你们,这东西对我没用吗?你这世怎么变得这么笨哪!”说着一扬手将那三枚弹头扔进了火坛中去。

接着她向着星雨走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阴森的冷笑,“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说着一掌向着星雨头顶的百汇穴劈去。星雨惊叫一声,却苦于自身的虚弱,无法逃开。只得闭上双眼抬手挡于头顶,心中已想着,这下真的要玩儿完了。

就在那魔女本以为要以将她一掌劈死的时候,却有人忽然抢在她前,将星雨拦腰抱住滚到了一边。

她狠狠的看着那个人,大声骂道:“少昊!你为什么总要与我萧子夜作对呢?我难道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

星雨看了一眼维,还有些心有余悸。而子夜却接着狂骂起来:“你前世如此,今天也如此,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呢?难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都看不到吗?我萧子夜为你,从剑仙沦落成了魔女,难道这还做得不够吗?我只要你回心转意,和我一起隐居山林,难道这也不行吗?我萧子夜为你千年等待,难道这一切都不够感动你吗?”

星雨似乎有些明白了,看了维一眼,讥笑道:“百里维啊!百里维!原来她等了你一千多年,就是为了你回心转意。不过我听她的口气,好像是你对她始乱终弃啊!哇!原来你是这种人!提防提防!”

子夜却将目标对准了她,“都怪你,一切都怪你!应龙星雨,要不是你忽然复活,他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离开我呢?”

星雨转了转那水汪汪的大眼珠,皱起了眉头,“呃!谁是应龙星雨啊?我不知dào

是谁啊!麻烦你专业点,别把别人的事情推在我身上。”

子夜那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指着她身边的维道:“我今天给你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你杀了她,我便助你恢复少昊魔帝的力量,并从此永远追随你。如果你不杀她,那我便杀了你们俩!”

钱昱刚刚还在一边,偷看子夜的背影,做着他的春梦,忽然听到她说要杀了眼前二人,一下子将他惊醒。

“夜婆啊!你千万别激动啊!你要是把这女的杀了,我回去怎么交代啊?”

子夜脸上升起了浓浓的杀意,忽然转过头去看着他:“我不是给你说过,以后别叫我夜婆,我有那么老吗?我叫子夜,萧子夜!”

才说着,却忽然听到这边星雨大叫一声,“老公快逃!”已将维推出了门去,自己紧紧靠在了门上,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七章 夜的第七章

子夜看着星雨脸上满是怒气,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顿时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衫出现在了身上,手中同时出现一柄泛着青光的古式长剑。

星雨呆呆地看着她,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别过来!”

子夜仰头大笑,用手中的青色长剑直指向星雨,“怎么了?你也会怕吗?你看看现在的你,哪有前世魔神的半点样子,真是一世不如一世。天都帮我!你就认命吧!哈哈……”

星雨灵机一动,反而后嘲笑的目光看着她,“呀!我前世是魔神吗?天都帮你?意思是说,你很怕我前世了?哈哈!看你好好的一个仇,等了这么久,前世不报等到今生才来报?你一定是很怕我的前世了!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死开心了。因为我要是死了,你这仇就得再等上几十年!因为我死也不会给你报仇的机会!”说着将抢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钱昱本来还站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此时见事情已经明显超出了他的想像,不得不立kè

冲上前去,“夜,子夜!你可是答yīng

过我,要让我把她带回去交差的,千万别让她死啊!”

子夜此时已是脸色发青,哪还有耐心陪他周旋。抬手就是一剑,直刺入了他的胸膛。到了这时,钱昱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奉为神灵的夜婆,竟然要杀他。只能瞪着双眼,看着胸口的青色长剑直没到剑柄,随后无力地垂下了头。

星雨却看准了这个时机,猛然打开了门,一闪身蹿了出去。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如此娴熟,就像已经演练过多次一样。

子夜看她想逃走,立即伸手一推,甩掉了剑上的钱昱,扑向了木门。

“应龙星雨!你给我回来!咱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怕谁!”说话间,竟然一头撞在了门板之上,撞得她眼冒金星,忍无可忍的骂道:“妈的!没有肉体不好,想不到这有了肉体也这么麻烦!”

再说那星雨,一头蹿出门去,不想门外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而她那发自全身的劲道,哪里止得住,直撞在那人胸口,二人一起滚下楼去。

强忍住疼痛,她看了一眼被自己完全压在身下的那块“木头”,心中一惊,不敢多想,急忙起身拉上他便飞奔进了夜色中去。

小屋中,子夜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头,打开了门,站在了门边。她抬头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个黑点,眼中满是怒火。伸手将那柄青色的长剑向空中抛去,那剑也着实奇特,竟然凌空飞起。子夜抬头看了一眼那剑,一跃而起,站了上去,随即向着刚刚二人逃去的方向追去。

树林中,两位身着警服的刑警深一脚浅一脚的逃着,雪还在拼命的下,想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四道通向远方的足印。

维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手心却烫得厉害。

“你这土贼,刚才为什么不跑?难道你真的想要回去娶那个老妖婆吗?”

他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将她忽然紧紧抱住:“不!我不要她,我要你!我要你和我一起逃,我不能把你留在里边一个人去逃命。你刚才不是叫我一声老公吗?我怎么可能扔下我的老婆独自去逃生呢?我要你答yīng

我,回去以后咱们马上结婚好吗?”

星雨却苦笑一声,忽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

维心中一惊,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这时才发xiàn

,她的口鼻中竟然满是污血。

“星雨,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却只是微笑,痛苦的微笑,“萧子夜在给我的药中下了毒,我早就猜到会这样!”

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终于流下泪来。“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

她依旧只是微笑,“我告sù

你有什么用,反正我身上中了蛇毒是毒,她给我下的毒也是毒,这药能治我身上的蛇毒,但是又让我中另外的毒,她不过只是想要亲手杀死我而已,你又何必难过呢?你要答yīng

我,以后帮我好好的活着,多回去帮我看看我的老爸老妈就行了。”

他却哭了,哭得很伤心,滴水从他的脸上落了下来,滴落在她的脸上。

“你这没用的男人,哭什么?是人都会死,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你记得我好好活下去!”

维听着她的话,猛然俯下身去,吻住了她,她却用力地将他推开,“你疯了,我血里有毒!”他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怕什么,要死咱们一起死!”她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快跑吧!等会儿让那老妖婆捉去,你连想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维这时才想起,二人还在逃命,怎么要以在这停留呢?他站了起来,用力将她甩到了背上,任由她拍打着他,拼命地向前跑去。

“你快放下我,要不然咱们都得一起死!你快放下我呀!”她不停的叫喊着。

忽然前方的夜色中,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他终于停了下来,仰头看着那光中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追着我们不放?”

“我是萧子夜啊!你难道真的把我忘了吗?你为何这么绝情?你心里为何只记得她?”子夜叫嚣着,满目哀怨的看着他。

“我不知dào

谁是萧子夜,我只知dào

龙星雨。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不能失去她!你快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和你拼了!”维到了这个时候,再也不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感觉,大声的对着她喊了出来。

子夜从空中慢慢落下,站在了地上,眼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泪痕,“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为了你,难道失去的还不够多吗?我为了你,背叛了仙界,背叛了师门,也背叛了我自己,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忘记我吗?”

维怔在了原地,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得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虽然听你这样说,我也很感动。但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快给我让开,再晚星雨就没救了!”

她仰天大笑,震得四周树上的雪花纷纷飘落下来,“哈哈……你永远只记得她,就连转世,都只记得她吗?为何啊?应龙星雨,你真的配吗?”说着,那青色的长剑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你为何还是对她如此痴迷?你知dào

吗?上一世就是她亲手封印的你!她从来没有爱过你,还要亲手封印你!你知dào

吗?这一切都都真的不在乎吗?”

维却只是微微一笑,将星雨从背上放了下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腰,使她不至于跌倒,“如果然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怎么会在乎呢?如果我真的在乎,那又怎么可能选择和她再次相遇呢?她要是前世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她今生爱我就行了!”

星雨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泪如泉涌。

他却只是微微一笑,“老婆,是不是很感动?呵呵!”

她却轻骂一声:“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流着泪地笑了,“只要你喜欢,再肉麻的话我都说得出口。她说你上辈子不爱我,那你这辈子会爱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着轻轻点了点头。

维忽然对着子夜狂笑起来,“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她已经点头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子夜怒了,身上的青色光芒更加明显,提起手中的长剑,直冲向二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块去死吧!……”这声音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回响,使得山中还没有冻紧的雪花纷纷从山顶滚落下来。

维已经惊呆了,双眼看着她向自己狂奔而来。星雨却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力qì

,竟然一跃而起。两支枪,数发子弹呼啸着镶嵌入了子夜的身体,并在她手中的剑刺入自己的一瞬间,紧紧抱住她,向不远处的山崖边推去。

“亲爱的!我答yīng

你,来世一定嫁给你!”星雨的声音在那夜空中回荡着,维却被她推得跪倒在了地上。

“不要!别离开我!……”他回应着,但那崖边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世界一片寂静。他们的枪就掉在离他不远处的雪地上,将那松软的雪地上砸出了两个L型的小坑。

他的心好痛,抱着头趴在了雪地里,泪水融化了白雪。忽然他挣扎着爬向前方,从地上拾起了她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啪”却只有撞针的声音,没有弹头从枪中射出。他哭着,再次向前趴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她的声音:“你要答yīng

我,以后帮我好好的活着,多回去帮我看看我的老爸老妈。”

他痛哭着,翻过身躺在了涯边,仰天长啸,却只有那片片落下的雪花回应着他的心痛。

第八章 宛如隔世

星雨紧紧揽着子夜从那山崖上落下,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但此时的她,却什么都不怕了。她只想笑,笑得那样平静。原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不过是怕死的那个过程。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自上次她成为了全州优秀警察封面形象后,“纸板警察”的“美名”便成为了她的代名词。同事们见到她时,总会戏言似的说上一两句。虽是说者无意,却是听者有心。如今,她终于能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他们看,自己并非他们想像中那般一无是处。

风,依旧在吹,雪,依然在下。一双人影如蝴蝶飞落崖底的深水潭中。水冷得刺骨,面上结着薄冰。星雨此时再也无法拉住子夜,她已感觉到自己的窒息。从未学会游泳的她,向着水底慢慢沉去,最后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湖水。她默然一笑:永远了!维!

噫?自己死了吗?水中哪来的风?嗯?怎么会这么冷?原来人死之后,竟然还能有感觉!啊!呼吸?湿热的呼吸?难道……天呐!真的吗?自己竟然真的没死?

她猛然抬起头来,心中无法言语的喜悦。睁开双眼,笑望着四周,原来活着是这么好。

片刻之后,她终于注意到了现在的情形,心中不由再次失落下去。

看此地,应该是处于湖底的某个岩洞中吧!自己一半身体还泡在冰冷的水中,水Lang轻抚着有些疼痛的背。双手本能地抱在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也正是如此,自己才捡回了半条命。

可让她失落的,也正因为这里是湖底。她自小怕水,父亲和几位同们,不知多少次想要教她游泳,她却都以各种理由避过。如今真到了这分田地,她真是悔悟的当初。

背,依旧很痛。也许正是落下时撞伤的吧!但那并没关系,因为她还活着。而那让人感到厌恶的老妖婆——萧子夜,因应已是死了吧!如若不是,她又怎会放得过自己。

星雨不禁笑了,挣扎着爬上了岩石,坐在水边大口的喘气。

许久,她忽然抬起头来,对着虚空大喝:“萧子夜!你有种给我出来,你怕了我吗?你前世怕我,今生也怕我,你永远都怕我!哈哈……”

虚空中并无人回答,只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满足。

“哈哈……死老妖婆,我的命就是比你硬,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呼……呜……”

忽然间,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鬼魂魄哭泣,让她心中不由发毛,停止了狂笑。原来人一担忘记了生死,便什么都不怕了。而反之,则更加恐惧。

她猛然想起什么,低下头迅速解下了手上的绷带。

噫?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感觉到手臂疼得厉害,而现在竟然被那湖中一泡之后,伤口变得惨白。她不禁苦笑,谁知这水中有什么矿物,竟然能解开自己身上的剧毒。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回首四顾,她失落地坐到了地上。无助地看着虚空中的黑暗。

水中的光影不停折射在她的脸上,而她却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让她着实感到心烦。

水啊!人生必不可少的东西,既能救人,也能杀人。水底的洞口啊!你为什么非要在水底,难道就真的想要将她活活憋死吗?

无奈!无助!无比的绝望让她欲哭无泪。

早知如此,以前维说要教她游泳时,为什么不好好学?只会在游泳池的浅水区与纪秋打闹,她现在后悔了!就算现在后悔,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的一切,早已将刚才还在庆幸的那份心情打入了这深深寒潭。她不想死,不想如此不明不白便死去。家中的老爸老妈怎么办?维怎么办?他们会为自己的失踪而难过吗?会吗?她不禁落下了第一滴泪水,接着,更多的泪水,直到最后,已慢号啕大哭。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你们的小雨就快要死了,你们知dào

吗?呜呜……维!你在哪里啊?你说什么我都答yīng

你,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呜呜……你不要不理我……以后我会好好和你们学习游泳……呜呜……但你们现在快来救我啊!救命啊!呜呜……”

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老天明显是和她开玩笑,让她活着,但是你为什么又非要困死在这湖底?

“呼……到我这儿来……呼呼……呼……跟着风到我这来……”

她猝然安静了,好像听到了什么。那是风的声音吗?风又怎么可能会说话?

“到我这儿来……呼……跟着风进来……”

那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吓得她脸色惨白。

“你怕了吗?呵呵!”

听到了这声音,她的脸色由白转为了绿色。她真的想要回答:我好怕!你别吓我!但最终却从她口中颤抖着发出了一句:“谁怕了!你是谁?”

那声音笑了笑:“呵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她这下真的晕了,渐渐忘记了害pà

,站了起来,“你是我?我又是你?你忽悠我呀!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相信那声音说的话,“你快给我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我……我可是警察!”

“呵呵!我知dào

你是警察,难道警察就不会害pà

吗?我已经感觉到你在害pà

了,你为何要怕自己呢?你进来,进来呀!呼……呼……”

“你在哪里?这里又是哪儿啊?”她终于大起了胆子,高声回应着她。

“呵呵!果然是我的后世,有胆色!你进来吧!我就在洞底剑殇之中。你跟着风进来,便可见到我。此世上,只有你可以救得我了,也只有我才可以救得了你……”

星雨完全蒙了,愣愣站在原地。剑湖?这名字好熟悉,剑殇?这名字也不陌生。似在那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既然怕是死,那不怕同样是死。

“前世,你等着,我这就来了,你可别忽悠我哟!”

那声音中传来一丝淡淡的兴奋,“来吧!后世!我怎能忽悠自己呢?”

星雨此时脑中不停浮现着一个名字——应龙星雨。她应该就是应龙星雨。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这名字却让那老妖婆常挂在嘴边。想到竟然可以见到自己的前世,她不由得有些想笑。

“后世!你在笑什么?我能感觉到你正在猜测我的身份是吗?对!我正是魔界之神——应龙星雨。”

星雨大惊,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哇!你怎么知dào

我在想什么?”

而应龙星雨似乎有些尴尬,“你怎会如此表情?”

“唰”一声响,星雨将快要滴落的口水咽了回去,咂了两个嘴巴,眼睛已渐渐变成了两个小月牙:“这么说来,你是神仙啰!嘿嘿!那等我出去以后,你可以告sù

我下一期的头奖彩票号码吗?

“……”

那声音突然停住了,连风声也没有再响起。星雨感到有些失落:这算什么神仙,这算什么前世?竟然连后世都不肯帮。真不知dào

怎么会有这样的前世。

许久许久,风声终于再次响起:“你进来吧!我想也该到我们见面的时候了。”说话间似乎多了一些失望,却更加迫切了。

“我已经此等你千年,不过是想救你性命。这彩票头奖,我确实不知。但我有千年神婴,万载神剑相赠,这难道不比那搏彩更重yào

吗?”

“呃……你身上有钱吗?我手机进水了,想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都不行!真是郁闷!”

“……”

“我这千年神婴与那仙剑承影,都是世间极宝,至于那钱,我却没有!”

“呵!那我怎么报平安呀!难不成让我打110?让报警中心的同事去帮我打电话回家吗?可那是犯法的!你知dào

吗?是犯法的!!!”

应龙星雨笑了,“呵呵!我真不明白,你还在唠叨些什么,但若你不想进来,我也不会勉强你。我想我还是再次沉睡吧!或许你下一世会明白我的心意。”

星雨一怔,急忙应道:“别睡啊!给我留着位,我这就进来,下一世?你真想弄死我哟!”

应龙星雨的声音再次飘然而至:“唉!果然是我的后世,千年间竟然没一点变化!”

才走几步,星雨又开了新的报怨,“前世!你真不厚道!不是说给我引路吗?你还是在忽悠我啊!”

里边安静了片刻,“呃……我忘记了!”

星雨开始将心中的怨气全都发了出来,“前世!老大!你是不是我的前世啊?这都可以忘记?砖呢?给我块砖!石头也凑合,反正能拍人就行了!我不介yì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疯狂了,怎么会有这种“废物”前世?这种人竟然还可以把别人的老公给抢了?“废物!”完全是超级大“废物!”

风声再次响起,星雨跟着那风,终于来到了一扇石门前。却见那石门早已锈死,门环上带着斑斑锈迹。看来此地确定有些年头,像是那千年前的杰作。

“喂!前世!开门呢!偶来了!”

“好!你推门进来便是,无需再顾忌!”应龙星雨淡然中,依旧带着些许兴奋。

星雨抬起头,看着那高大的门,抽动了两下嘴角,竟然扭头就走。走出十步之后,停了下来,高喊一声:“呀!!!!”狂奔至门边,飞起一脚,直踹门上。

第九章 双神合一

就当星雨狂奔世门前时,那门却极“配合”地打开了。此时的她,哪还能收得住。穿过大门直接撞在了门中的一块平坦的石墙上。顿时头上金花四溅,晕头转向。顺着石头滑到了地上,很不雅的在地上变了个“大”字。

“前世!你忽悠我呀!痛死我了!呜呜……”

应龙星雨“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呵呵!我只是让你推门进来,你却为何要砸自家大门呢?我若是再不开门,那门岂不是要让你砸坏,若是如果,以后这剑殇的灵气如何保存?”

她坐在地上,揉着还在疼痛的脚踝,泪水汪汪的抬头看着那石墙上的两个大字,心中无比郁闷,那石头墙竟然是一座石制的屏风,而上边果然用篆书写着“剑殇”二字。

“剑殇?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坟墓吗?天啊!你不会是想让我来盗墓吧?我可是警察,我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你怎会这样想呢?这里也可算得上是你的家,怎么可以说是坟墓呢?我又怎会让你做那盗窃之事?你且随我进来,我为你开路!”

她终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绕过了那石头,却愣在了那里。

“前世!你有没搞错,你让我进去?我的天呐!我能进得去吗?”

这时在她正前方的,竟然是一片茂盛的森林。林中树木大多是千年的古木。盘根错节的枝条,将林中能伸展的空间都占了个严实。就连头顶上的光线都无法透过,更别说让她进去了,就算是鸟,想要进去,怕是也要费点周张吧!

说到鸟,她却真的见到了一只赤红色的“小鸟”从树冠中飞了出来,竟然还停在了她的眼前。但当她看清那“鸟”后,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是放声大叫起来:“我的妈啊!眼睛呀!救命!!!”

应龙星雨的声音就此响起:“你为何如此怕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答yīng

要进去吗?我来给你开路!”

“我,你,你怎么会只有一双眼睛呀?你的身体呢?”她还是怕得不敢睁开眼眼,只是将双手挡在自己面前,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我的躯体?呵!我哪还有什么躯体,我不过是一个游魂罢了!不过屋中倒是有我的神婴,你且跟我进来!”

“嗯?神婴是什么东西?”她有些好奇,大起胆子偷偷看了看那双赤瞳。

“你若想知dào

,何不跟我进去呢?你难道忘记了我刚才与你说过的话吗?你是我的后世,我怎会害你?”

此时星雨正偷偷瞅着那双赤瞳,似乎感觉她有些眼熟。思来想去,终于明白,它正是自己幻觉中出现的那双赤色双眼。

“哈哈!我知dào

了,你这坏东西!为什么总让我不能安心工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有些激动,怒火让她暂时忘记了害pà



它却微微笑道:“呵呵!你无法安心工作,怎可说是我害的?我用千里幻影术,不过是想让你快归来,好将你留下的东西取走而已。”

她到了此时已忘记了害pà

,放下了挡在眼前的双手,“那好!我拿了东西就走,以后你别再烦我了OK?”

那赤瞳有些委屈,眨巴了下:“我哪有过烦你?不过你取回元婴之后,是得立kè

离开,如若不然,谁去阻止那千年劫数呢?”

她大怒,“什么千年劫数?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先是你不停的骚扰我,然后又被个老妖婆追杀,现在你又说什么千年劫数,还要让我去阻止?你们难道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天呐!!!会死人的!”

赤瞳似有些伤感,低下了目光,“你若是不去阻止,这世间便会生灵涂炭,陷入无边的战争,最终人族便会从这大地上消失,你难道真愿意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吗?”

星雨看着它这样子,心渐渐软了下来,“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察而已。”

赤瞳猛然抬起了目光,期望地看着她:“只要你恢复之后,将魔神再次封印,便可让世间重得安宁。不过这样做的后果,你将失去自己的幸福。你是还愿意?”

“我愿意又怎么样?不愿意又会怎么样?”

“你若愿意,那便要失去你自己的幸福,这会让你伤心,甚至丧命。你若不愿意,我还是会送你离去,不过世间将会迎来千年劫数,人族也会慢慢消失与战火之中,当然你最终也是逃不出这场劫数的。”

她痛苦地仰头大笑,“哈哈!那不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选吗?”

赤瞳失望的低下了目光,“除非你能让魔神少昊放qì

他一统三界的野心,那也同样可以消散这场劫数。但这样做,会更加危险,他对于三界的渴望,早已超出了你的想像。这是他毕生的心愿,他不会轻易放qì

的,这对你来说更加困难。”

星雨低下头去,许外之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dào

了,我想我可以试试,如果我能改变他的想法那最好,如果不行,我再想怎么将他封印。不过你确定我可以做到吗?”

赤瞳抬起了目光,眼中满是信任,“我相信你可以,因为你曾经这样做过,而且成功的封印住他上千年的时光。”

她轻轻抽动了下嘴角,“那还等什么呢?前边带路吧!”

那目光闪烁了下,似乎有热泪想要从双眼中流出,立kè

向着林间飞去。这四周的古木也真是奇怪,在那赤瞳飞过后,竟然齐齐向着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来。

星雨跟着它一直向前行,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竟然愿意牺牲身己,来换得世界和平。她有些自嘲,又有些自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我鼓励。既然眼前的路是自己选择的,那就不可以再去后悔。

那赤瞳在飞出不远后便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星雨看了它一眼,顺着它所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那座石屋。

她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来打量起了座石屋。这石屋其实更为奇特,让她不由得为那古人的高超技艺感到震惊。这么大间屋子,竟然是用一整块山岩雕琢而成,让人叹为观止。

那赤瞳见她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发着呆,轻叹了下,飞到了她的身边:“看什么呢?还不快进去?既然你已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再后悔了!”

她收回了目光,向着它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推开了石屋的大门。赤瞳见她终于走进了石屋,也松了口气,一闪跟在了她的身后。

星雨进到屋中后,首先进入眼中的,竟然是一间典型的古式厅堂。她微微扬起了嘴角,“哇!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还保存得这么完好,很有研究的价值。嘿嘿!”说着,习惯性的从包中拿出了手机,打算拍两张照片做为留恋。

可当她看着那已让水泡得连开机都开不了的手机,她郁闷了。无奈的将那手机又放回到了口袋中去。

赤瞳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一时有些好奇,飘了过来,“这是何物?你想做什么?”

星雨苦笑了下,将手机再次拿了出来,举到了它的面前,“这是我的手机,我只是想拍张照片而已。可手机进水了,现在连开机都开不了,还照什么?回去又得掉毛了!”

赤瞳明显有些报怨起来:“你别在此Lang费时间了!”忽然它停了一下,似有什么事情发生,接着焦急地喊了起来:“快走!一定是刚才我为你开门之时动用了灵力让他知dào

了,他就快要来了!你快进去,咱们一定要赶在他到来之前,将你的神婴打入你体内,要是让他捉到你,那你可就惨了!”

星雨一惊,“谁?他是谁?他会怎么对我?”

赤瞳明显比刚才焦急了许多,“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取回你的神婴,立kè

离开此地,将来时机到了,你自会知dào

他是谁。”

星雨无奈,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它向里屋飞奔而去。

赤瞳到了这时候,已是焦急万分,飞得离她好远,直奔向了前方的书架。星雨却在后边狂追不止,当她来到书架边时,只见那书架已移到了一边,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赤瞳已闪进了那暗门里,“快走!你别发呆了!要是他来了,一定会把你捉回魔界去的,你将永远无法回到人间去!”

星雨大惊失色,不敢再多言,跟着它向里边狂奔。

穿过不长的一个走廊后,她还在喘着气,却发xiàn

自己竟然来到了一间不大的卧室里。这卧室四周的墙壁上还泛着淡淡的柔光。而墙边的石制硬床上竟然就躺着个人。

当星雨看清此人后,惊得脸色惨白,那赤瞳却在一边大喊,“快把你的血滴到她口中去!快呀!”

她却依然没有听见一般,双眼盯在那人的脸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是问,又有谁见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死人,而不感到惊讶的呢?

“她!她就是应龙星雨吗?怎么会这样?她死了吗?”她一连串的问题从口中滚了出来,直向那赤瞳扔去,而赤瞳却早已急得快要崩溃了。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点将你血滴进她口里,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问那,你想急死我呀!”

“好好好!别急,我马上照办!”她说着竟然一掌打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捂着鼻子走到了躺着人身边。

这回换赤瞳惊讶了,“你这是做什么?”

星雨回过头来,对着它微微一笑,放开了捂着的鼻子,“嘿嘿!我没有勇力咬手指,用鼻血吧!将就点!”说着,一道红色的液体已从她的鼻中流了出来,滴进了那人的口中去。

第十章 魔神也无奈

鲜血顺着她的鼻子滴落到应龙星雨口中。渐渐地,那看似死人一般的神婴身上,竟然泛起了白色的白色柔光。随即那柔光化成了一缕青烟,在这屋中渐渐飘荡起来。

星雨吃惊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害pà

。转身想要逃出屋去,却发xiàn

自己竟然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前世,你不是说不会害我吗?干嘛把我困在这里?天呐!救命……”最后一声“救命”喊过之后,她已觉得嘴巴也给困住了,再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来。

应龙星雨依然消散着,化成了一团青烟,在她身旁飞舞,并随着呼吸进入到她的体内去。

当赤瞳再次出现时,已不再只剩下那双眼神。整张秀美的脸,带着淡笑出现在了她的脸前。

“你别怕!我不过是你前世留下的神婴而已。就让我回到你的身体吧!只有如此,我才能与你融合,我才能让你再次成为至高无上的魔神。记得你答yīng

过我的事情,千万别忘了。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应龙星雨的存zài

,只有新一界的魔神——龙星雨。也只有你才可以阻止千年劫数的发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星雨依旧无法动弹,转动了下眼珠,眨了几下眼睛,无奈的同意着。

看她如此,她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也鼓励般的向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我可放心离去了。你记得一会藏好,在你还没有完全掌握灵力之前,暂时最好不要与他太过接近。毕竟我封印了他这么多年,我想,他还是恨我的吧!你要是这时在他面前出现,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星雨看着她的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酸。难怪魔主会为她倾倒,她果然很美,但却又不完全是那种外表的美,而是一种气质,让人无法对她说不的气质。

再次眨了眨眼,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泪水滑过她的脸,滴到了她那半透明的身体上,随即立kè

穷过了她那半透明的身体,落到了石床之上。看着这一切,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却只是笑笑,“别哭!小笨蛋!我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要与你融合而已,你哭个什么呀!今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们是真zhèng

的永远不分离了,你还要哭个什么呀?!”

此时她终于觉得咽喉处一痒,终于能说出话来。

“我也不知dào

,可能因为看着你在我眼前消失,我难过嘛!”

她依旧只是笑:“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我若不死,又怎么会有你呢?乖呀!别哭,一会儿就好了!你今后得到了我的仙灵魔气,可千万别拿去做坏事哦,让我知dào

了,我会不高兴的哦!”

星雨扑哧一笑,“你不是说你自己都不存zài

了,那你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似乎更加虚弱了,一滴泪水从那红色的眼瞳中落了下来,“我不高兴我就用你自己的小爪子你打!呵呵!”话音才落,那双赤瞳也飞入了星雨的体内,消失在她的双眼中。

随后星雨感觉到了体内一股气在自己的七经八脉中流动,最后汇合于她的丹田之内,渐渐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小人。她猛然抬起了头,发出一声龙吟,双瞳瞬间变成了赤红色,口中两颗尖牙并排长出。

许久,当一切都平静了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前世,你还在吗?”她动了动,坐在了那石床边,伸手抚过她刚才存zài

过的地方。

没有回答,还是没人回答她。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忽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一朵黑色的云彩,正在湖边渐渐落下。一个不祥的感觉在她的心中升了起来。是他吗?是应龙星雨一直封印的他吗?她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奔出房间去。她说过,不可以在力量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与他见面,她顺从来向着屋外奔去。

这不跑不知dào

,一跑起来,竟然吓了自己一大跳。竟然可以跑这么快!她心中暗自有些得yì

,一分心,差点撞在了堂屋中的石桌上,吓得她直拍着自己的胸口。

“哇!飘逸过弯!酷哦!”她自己嘲笑了一句,却并没有停下,直冲入了屋外的树林,找了棵大树,一跃而上,藏了起来。

在那树冠上,她用刚学会的法诀隐去了自身的气息,偷看着来人。回想起刚经lì

过的种种事情,她已知dào

这来人一定就要魔界之主。忽然她笑了,想起那时在子夜的小木屋中,子夜不停地说维的前世是魔主,那这魔主是否就是他呢?

从那树冠上,她偷偷的着着来人。当他走近时,果然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他,长得如此之像,要不是他那长发赤眼,她还真以为是维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他似乎心中焦急,匆匆从林间穿过,径直向着小屋走去。

看着他消失在门中的背影,她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落。接着她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嘲笑般的说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嘛!他又不是维!”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焦急的从石屋中一跃而去,手中竟然握着她的那部进了水的手机。脸上挂着无比的阴冷,“是谁!快给我出来!阁下能来到此地,看来也非等闲之辈。只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所以你得付出你应该付的代价!”他抬着头,目光不停地在四周的树林间搜索着,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你认为你逃得出剑殇吗?”他边说着,边将那手机放入了自己的怀中,随后手中出现了一柄金色的长剑。

他见林中依旧无人回答,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身上出现了一层红色的光芒。星雨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想要干什么?

还没等她多想,他却已是一剑斩向了那片树林。她吓得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一跃下了树。而他却怔住了,赤色的光芒忽然一收,眼中满是惊喜,刚才的冷酷也一扫而光。

“星雨!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而她却一惊,转身向着门外飞奔而去。

“星雨!你给我回来!我知dào

是你,你别想再逃了!我要带你回家!”他大声喊着,竟然忘记了追赶。

星雨一直逃到了水边,猛然收住了脚步。她看着那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而身后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应龙星雨!你给我回来!你非得见到我就跑吗?我等了你一千三百年,你见到我就逃?你这是什么意思?”

星雨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大声回应:“我不是应龙星雨!你别再追我了!我!你!她……唉!”她越说越感觉自己的语无伦次,转身一跃进了水中。

他站在水边,满脸的怒气,“你难道说真的不愿意接受我吗?”嘴角抽动了下,也跟着跃入了水中。

星雨在那水中拼命地游着,忽然她看到有一条小鱼挑衅似的从她的眼前飞快的游过。她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妈呀!自己竟然是在水中!

她大惊,张开嘴巴正想大叫,一口水灌入了她的口中。她挣扎了几下,抬头看着头顶的水纹,吐出了一串泡泡。

正当她以为自己快给淹死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从后腰处将她抱了起来,向着水面游去。她轻轻瞅了一眼,竟然是他。她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傻娘子,到岸边了,你是想让我这样把你抱回去吗?”

“嗯!”她有些陶醉了,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这么甜蜜。

“唉!你是我千年来见过最蠢的龙,竟然差点给淹死!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哈哈!”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盯着他,几秒钟后大叫一声,“啊呀!认错人了!”这一声尖叫反而吓得他双手一松,将她扔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啊哟!只是认错了人嘛,你干嘛扔我?痛死我了!”

他一下子俯下身去,脸色已如铁青,“你刚才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她眨巴着眼,一脸的可怜相,“我,我只是说,你,你认识人了!我不是你老婆!”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什么叫做我认错人?你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识!”说着,忽然拉开了衣服,吓得星雨大叫起来,“你想干什么?滚开!你不是你老婆!”

他却只是指着自己胸口处的一道伤疤,冷冷问:“这样你总会记得吧!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留下这道疤吗?”

她已吓得哭了起来:“我哪知dào

嘛!不就是酷一些嘛!你快滚开!救命呀!”

他冷冷一笑,“因为我要留着与你重逢时好相认!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我知dào

你就是星雨,你就是应龙星雨!你身上的味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就是我等了千年的那条蠢龙,那条游泳都会把自己淹死的蠢龙!”

他越来越激动,眼瞳已完全变成了赤红色,头发也渐渐变成了银蓝。忽然一下将她推翻在地上,尖牙长长的伸出了唇外。

她吓得蜷缩了起来,用手捂住了眼睛:“救命呀!维!你在哪里,快要救救我呀!”

他却怔了一下,渐渐恢复了原貌,“原来你记得,我以为你忘记了。那你是有意逗我开心是吗?我的好娘子?”

她真是哭笑不得:“老大!难道你也叫百里维吗?天呐,救命呀!我怎么才甩掉个疯婆子,又遇到个疯汉子!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自己也得进精神病院了!”

他却只是冷淡的扬了一下嘴角,“原来你真记得,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起来吧!我带你回家!”说着,他向不由分说的将她一下子拉了起来,直撞在了他的怀里。看着惊魂未定的她,他笑了笑,“你在等什么?双翼呢?怎么还不动?”

她怔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那张和维长得一极像的脸,甩了甩头,咽下了口水,“你说什么?什么双翼?”

他却温柔的一笑,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背后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羽翼:“既然你不愿意自己飞,那我带你回家!”

她大惊,挣开了他的手,“天呐!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他一怔,“我是你的维呀!虽然我现在的名字不叫这个,但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快过来,我带你回家!”

她却转身便逃,“我,我不是!我不是应龙星雨!你也不是百里维!我知dào

了,你是魔主少昊!”

他的笑容最终完全消失了,冰冷的看着她:“对!我是少昊,不过我曾经的名字就叫百里维。你是不是又想要逃避了?我不许你再走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星雨大惊,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向前空中一跃,竟然飞上了半空。再看自己的身后,果然也与他一样长出了一对羽翼来,不过却是白色的。

“你给我回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你快给我下来!”

此时的星雨看着身后的双翼,竟然忘记了害pà

,脸上微微扬起了个笑容,“哇呼!这东西比开阿帕奇还拉风!”

他仰头看着她,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逗我开心的对吗?”他努力想要给她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回家吧!你跟着我,别跟丢了!”

说着也扬起了翅膀飞了起来,想要伸手过来拉她。

此时星雨有些急中生智,嘴角微微一扬,忽然向他狂冲过来,反而将他吓得停住了脚步。

“你想干什么……”

她却在此时蜻蜓点水般的吻过他的双唇。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全身像有电流穿过了身体。呆在了那里。在他的记忆中,星雨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像今天这样主动,真是少见。他醉了,完全的陶醉在了甜蜜中。

等到他重新清醒过来,却发xiàn

她已经消失得无早影无踪了。他只得摇着头嘲笑起了自己:“少昊啊!少昊!你是魔主又如何?你永远都不是她的对手!”接着他落到了地上,静静了坐在了剑湖边,许久之后,他站了起来,对着虚空中大声地喊道:“应龙星雨!你给我记住,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就算找遍三界,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第十一章 编外警魂

夜色下的D市,繁华依旧。星雨正坐在一个公园中,手中拿着用她仅剩的钱买来的KFC新奥汉堡,“心痛”地吃着。

不时有人经过她的身边,低头看她一眼,这让她感觉到无比郁闷。虽然已将那警服换下,但仍然觉得无比丢脸。

她抬起头,看着那城市的霓虹,痛苦的笑了笑。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弄成了这样。自己不过掉下山去几个小时的时间,最多十几个小时,可回来之后却发xiàn

,世界上竟然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光。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嘲笑自己掉进了时空隧道。

看看这曾经熟悉的城市,她扔掉了手中吃完的纸盒,将手插入了裤袋慢慢的向着一处高级住宅区走去。

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唯一的感觉便是无奈。一个月来,她都借住在那里。她不敢回家,因为那曾经她的家,现在就快要变成另一个人的新房。

她记得一月前,刚回到D市时,也是这样的夜晚。她怀着兴奋的心情,向着家飞去,悬在了自家的窗外,向着里边张望。

这夜的灯一直亮着,屋有有人正在她从前的电脑前,处理着什么。她伸手扶在自家的玻璃窗上,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抬起手来,想要敲响窗户让他感惊喜。

可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她从前的卧室走了出来,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身边。他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伸手拿过茶杯,轻咂一口。

那女子一脸微笑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二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都挂着幸福的感觉。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的顺着眼眶落了下来,本打算敲窗的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怎么会这样?这一切本应属于自己,可她是谁?为什么取代了她的一切?

她转身飞入了夜空,在D市最高的谋大厦楼顶,默默的落泪。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那天对她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吗?她不知dào

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只能痛着自己的痛,伤着自己的伤感。

忽然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思路,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手中紧紧拽着个女式皮包,在街头飞驰。身后不远之处,一女子惊声尖叫着,“抢包了!!快捉住他!……”

众人似乎还没有来得反应,那男子已从众人身边呼啸而过。惊叫的女子一脸惊慌,苦于脚上的高跟鞋,让她越跑越慢。终于停了下来,无奈的望着前方,口中不停的有污言喷出,让路人对着她轻视一眼,便匆匆离去。

青年男子在前方不远处忽然拐进了一个黑暗的胡同,见没人追来,终于慢了下来。回头吐了一口口水,“呸!追啊!有本事你追呀!死女人,还敢还手,惹毛了老子,老子弄死你!”

“兄弟!别这么嚣张!你不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有本事和汽车比比去!”一个声音从前方拐角处传来。

青年男子一听,今天怎么了?是交了桃花运吗?怎么追来的又是个女人?他向着走了几步,一脸的yin笑,“啊呀!来个多管闲事的,怎么着?老子就是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想和你分一点,咱们九一开吧!我九你一,反正我现在也是身无分文!”

“你当老子是什么?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不知dào

我荣哥的?我看你这小妮子是活腻味了吗?”说着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唉!本来还想给你留点,你竟然吓唬我,那就全都给你,怎么样?”说着,她走了出去,站在了那个自称荣哥的人面前,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青年男子一眼看到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哇!美女,你有没有搞错?长得这么漂亮,一身名牌,竟然说你身无分文?你当我是傻子啊!像你这种人,就算没钱,也会有人主动给你送的。”他此时真觉得今天走了桃花运了,刚刚抢了个女人,现在又有个送上了门来。

“嗯?我穿名牌难道就不可以没钱吗?你不是说,有人会给我送吗?那你就乖乖地把手里的包给我,就算是你送我的怎么样?”

那男子扬了一下嘴角,“切!我给你也行,但你也得给我点好处啊?要不然怎么我不是亏本了吗?”

星雨淡淡一笑:“你这无本的买卖还会亏本吗?”

“当然会亏本了!我是冒着危险去抢的,要是让警察捉去了,我还有好的吗?”

“那你知dào

我是什么人吗?”

“你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还有呢?”星雨微微一笑,歪着头看着他。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着一种狼样的色彩,“别的,我暂时不知dào

了,你是不是可以告sù

我呢?”

星雨笑了:“我要是告sù

你,我就是警察,你会相信吗?”

那男子大笑起来:“警察?就你?哈哈!你别是看着我好骗吧!”

星雨也是一笑,“我从来不说假话,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我从前是本市的刑警,可惜两年前出了点事儿,我再也回不了警队了!”

那男子大笑起来,“唉呀!那就说,你是一个坏警察了?那可比我还要坏呀!我是真小人,你是的群子!”

星雨摇了摇头,“唉!你错了,我指的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我无法再回警队了!”

那男子吃惊地看着她,眼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恐惧,“你,你现在是什么?你别过来!我,我有刀!”说着一甩手亮出了一柄亮晃晃的弹簧刀来。

此时的星雨双眼已经变成了赤红色,嘴角轻轻扬起,两颗尖而细的牙齿被她有意露了出来,“有刀哦!我好怕怕!和我到警局去,持刀抢劫,这罪名不轻。”

“不!你不是说你不是警察了吗?你怎么还要管这种事情?你放过我吧!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的娃娃,你说放过我吧!”

星雨大笑,“你以为是在演电影吗?我还可以说我只是化妆的,出来吓人而已,你会相信吗?”

那男子见她这样说,有些恼羞成怒,忽然一刀向她刺来。星雨也不避闪,依旧保持着一脸的微笑。而他那刀却定格在了离她还有十公分的地方。

“啊呀呀!这刀你是在地摊上买的吧!看来你买到假货了!还是乖乖和我去警局的好,我在门口看你,你自己进去自首。到时候算是你的自首情节,我相信法官会对你从宽处理的。”说着已收起了那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

那男子一见刀对她不起作用,转头就跑。在那黑暗的小巷中一直飞奔,只想将她甩掉。

不知跑了多久,他再也跑不动了,喘着粗气回过头,见她并没有追来,这才无力地靠到了墙上。今天真是倒霉,怎么遇到个鬼警察呢?还让她追得抱头鼠窜,要是明天让那帮兄弟知dào

了今天的事情,还不笑死呀!

“给!别跑了,先擦擦汗吧!跑了这么久,想好了和我去警局没有?我可还等着你给你回答呢!”

他开始还没有多想,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忽然反应过来,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也不分东南西北,见路就逃。

星雨却站在原地,抱起了双手数着数,“1,2,3,4,5……10!跑快点呀!我来了,你别让我才加速就得停下,那多没意思呀!”说着双翼一展,如一道白光向前射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男子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将手中的包向后一甩,“你要就拿去,别……别再追我了行不行呀?”

“不行!你持刀抢劫,和盗窃不一样。这是违反了我国的刑法,你得和我到警局去。如果自首,到时可能可以看情节轻判,如果我捉你回去,你可就得坐牢了!”

这声音竟然不温不火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睁开了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忽然崩溃了下去,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又来了!天啊!我今天遇到鬼了!怎么甩都甩不掉呀!你到底要和怎么做呀?”

星雨也停了下来:“我不是刚才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我让你去自首啊!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好的说的是中文啊!”

那人哭了,是真的哭了,浊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星雨笑了,“那你站起来吧!我陪你一起去警局,不过你得自己进去,我在门口看着你,你可别给你耍花样哦,你进去的一举一动我都知dào

。”

他哭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今天就算要逃,也是逃不了的。你可以告sù

我你是谁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

星雨却脸色一沉,“我,我是编外警魂!”

第十二章 夜曲

夜色中,星雨慢步走回借宿的那座别墅。

她站在这座大屋前,心中死一般的沉静。看着屋里的灯光,却不想再进去。只是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已是无家可归,她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门开了,从房中走出一个金发男子来。他透过铁制的栏杆院门,对着她微笑。

“师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哪闯祸去了?”说着,走到了院门前,为她打开了院门,“还不快进来,还在外边等什么?又不是没钥匙,每天都让我帮你开门,要是哪天我没看监控了,你是不是打算在屋外过夜呢?”

她却低着头,平静的回答:“师兄,我没去哪里,只是想顺便走走。”

“嗯?顺便走走?不是吧!谁又惹你不开心了?快告sù

师兄,师兄帮你出气去!”他有些像逗孩子般的逗她开心,可是她却依旧失魂落魄。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小猫。

“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会有那么容易不开心呀!你还帮我出气?你忘记了你连我都打不过,要是真有人能欺负我,那你去不是自找没趣吗?”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我不用亲自动手教xùn

人啊!我可以拿钱给别人,让他们去教xùn

就可以了!”

“你敢乱来,我第一个抓你!别以为你是我师兄,手里有点钱就可以胡来,钱不是万能的!”她扬起头,将拳头举在了他的面前。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将她的拳头按了下去。

“你难道这么快就忘吗?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而且我又没犯什么法,我是正当的商人,你抓我干嘛?”

星雨脸上划过一丝伤感,重新低下头去。

他微微一笑,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别难过了!快进屋吧!不做警察,你也可以做别的呀!今天我客户又来了,非得给我推荐些女装不可。你也知dào

的,我家除了我老妈,没别的女人了,但又不好说不要,只好照着你的身材买了几件,你进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反而有些蹙眉,“三师兄!你怎么这样!我现在住在你这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只要我一找到合适的工作和住处,我立kè

就走,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也千万别再给我买这买那的好吗?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他却微怔了下,笑容渐渐僵硬在了脸上,“星雨啊!你好歹叫我一声师兄,我Sam.Baker就算再没用,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不是现在正在找工作吗?我看你也不用再去找了,到我公司去给我做私人助理好了。我给你工资,你帮我打理公司的业务,你看怎么样?”

星雨抬着头看着他,不停的摇着头,“不!我不要!那样的话,我永远也无法独立起来。我想要忘记从前,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Sam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可你现在连身份都没有,别人怎么可能要你呢?我看你还是乖乖的留在我这里好了。我又不是没钱,你要用钱直管找我拿,你想工作,就到我公司里去,这样难道不好吗?”

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移了下去,“师兄!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我承认世界上一定会有很多女人等着你说这句话,但我不是那种人,你明白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屋去,随手从口袋里扔出了一叠钱来,“星雨!我看你这几天总是在外边跑,身上没点钱怎么行?这个你先拿去,算是我借你的,以后有钱了你再还我。那几身衣服我已经放在你的房间了,你要是不要,就明天拿出去扔了吧!反正我家里除了你,也没人能穿!”

说罢带着一脸的郁闷向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可才走出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叮嘱道:“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大事。这几天你出门时候最好小心一些,要是没事儿,最好就不要出去了。听说这几天本市不太平,前几天有两伙人竟然拿自制的手枪在街上火拼。死了好几个人了,凶手到现在也没捉住,你出去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哦!现在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过几天事情办完,你和我一起回国去算了。”

她仰头看着他,淡淡一笑,“谢谢三师兄关心,我会注意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说着兀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台灯下,维正拿着笔在满桌面卷宗下皱着眉头。这几天的案件,让他们这些刑警真是焦头烂额。如此的影响,对于这个以旅游为主的城市来说,完全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上边的领导已是十分的震怒,限期破案。听说局长还亲自在市长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果破不了案,就自动离职。

维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

一双玉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在想什么呢?这案子就真有这么难吗?这几天你总是这样,回来连话都不和我说一句,就会把自己埋在这些讨厌的卷宗里,你到底还是人吗?”

他猛然睁开眼睛,仿佛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睿雪?你怎么还没走呀?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她绕过了椅背,半依在桌上,“还不是为了装修嘛!你什么都不管,全都扔给我去处理,你说你哪里像个快要做新郎官的人样嘛,完全就是个工作狂!”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接着叹了口气:“唉!你又不是不知dào

,现在上边对这案子,可是非常重视的。这案子看似不复杂,但是真zhèng

着手去查,才发xiàn

里边的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把所有人都逮捕,真是很难啊!”

她却显得极不耐烦的,脸上满是不高兴,“那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吧!这结婚可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搞得像我非要嫁给你似的,直到现在,这里里外外,什么事情不是我在弄?我还得看你的脸色,你说不许动这里的布置,我都没动,可不动怎么像新房嘛?”

他却只是嘴角轻抽了下,吐出了一句差点将她气哭的话:“这房子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我们。”

她气得脸色煞白,抬头看着这屋中的一切,咬牙切齿地说:“百里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房子不是你义父给你的吗?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你告sù

我,你是不是到现在都忘不了她?”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她双眼瞪得和那铜铃一样大,他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静静的,他回忆着从前的日子。那应该是这房子的第一次装修吧,她高兴的在房间中跳出跳进,不停地问这问那。

他正站在人字梯上,手中拿着刷子,帮着她刷着屋顶。而她,手中同样拿着刷子,却是在那墙上尽情的乱画。

“维!你看看我画的画,是不是很漂亮?嘿嘿!”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果然不错,可以和大师兄家的小晨一决高下了!哈哈!”

她歪着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怒气,“百里维!你找死啊!敢拿我和小晨比?小晨今年才三岁,你的意思是说,我画的画只能和三岁的学龄前儿童相提并论吗?”

他大笑,“哈哈!那还用说吗?你看你画得些什么?那山,那树,还有那太阳,对了,还有那牛还是马?完全就是胡乱涂鸦嘛!还好你只是问我,要是告sù

别人是你画的,那不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百里维!你这混蛋!你竟敢这么说我!”她已经明显愤nù

了,向着他所站的梯子用力推去。

“星雨!你想干嘛?你谋杀呀!啊!你还真来,停手……”话还没说完,他已从那梯子上摔了下来,趴在了地上。

“啊哟!你还真是谋杀……哈哈!星雨,你怎么变成金花鼠了?哈哈!不过你这条纹长得还真有个性!哈哈!”看着站在一边,让他一刷子从头顶拉到脚尖的星雨,他已经忘记了疼痛,指着她狂笑起来。

她努力睁开了眼睛,眨了眨,吐出一口气来,“百里维,我要是金花鼠,你就是黄鼠狼!”说着竟然将手中整整一桶涂料倒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淡黄色的人形,她笑了:“嘿嘿!这下公平了!”

“百里维!你这疯子,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傻笑个什么?”忽然他的回忆变打断了,看着眼前正生气的睿雪,他脸色一变,停住了笑容。

“嗯?你在说什么?唉!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我先送你回家吧!要不然晚了回去不太好!”他说着扔下了手中的卷宗,站了起来。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反正都这么晚了,回去爸妈都睡了,打扰他们休息不好。”

“这怎么行呢?你要不回去,那你睡哪儿?”

“你呆呀!咱们都快结婚了,你还问我这问题,我真怀疑你有没有正的爱过我?”她生气了,转身走到了客厅中,狠狠的坐在了沙发上。

“睿雪!你听我说呀!咱们现在这样不好,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们也还没有正式结婚,如果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住在一起,你说别人会怎么看?不行!我得送你回去!”他从那卷宗下翻出了车钥匙,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向屋外走去,“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而睿雪却极不情愿的看着他,“百里维!我看你是真的有病,咱们的婚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她说着,甩开了他的手,大步向屋外走去。

第十三章 警魂

维带着一脸疲惫的走进了队长办公室中,将整理好的材料全都放在了队长的面前。

“队长!这些材料我都全弄好了。地图上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我已经用笔标明了。只要等到周末的晚上,咱们去那些地方盘查,我想一定会有收获的!”

队长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百里,你办事,我放心,这星期咱们就一举将案子给破了!但我想先问你,这些东西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又通宵弄出来的?”

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队长站了起来,叹息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唉!百里啊!你可真够拼命的,难怪大家都叫你拼命三郎。你啊!这案子虽然上边是压得紧,但你也不用这么个拼法吧!要是累倒了,我不是又要少个得力干将吗?”

维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谢谢队长关心。我没什么事儿的!这案子一天不破,我心里也是一天不踏实。想到这种恶性的案子发生在本市,我真是觉得好惭愧。”

队长摇了摇头,“百里啊!这话虽然不错,但是你也不能为了工作就冷落了睿雪呀!今天早上我看她来上班时候有些发呆,我问她是怎么了,她也不说,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年轻人呀!都快做新郎了,还这么个拼法,小心你这老婆跑了哦!”

他顺从的点了点头却说:“队长,那事儿以后再说吧!目前我还是想要先把这案子给破了,她如果连这个都不能理解我,那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队长皱起了眉头,“唉!百里啊!你这是什么话?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家里的事情,哪样不是她在帮你处理,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

他却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队长!她是不是早上和你说什么了?我昨天晚上是惹她不高兴了,但是我认为我没错。昨天晚上都很晚了,她还在我家里,我只是说要送她回去,她就有些不高兴,你说这能怪我吗?”

队长一听,大笑起来,“我的天呐!难怪她会不高兴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说你呢?百里啊!百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手都没拉过几次?真不知dào

她是怎么会和你定下的婚事。你呀!死脑筋,除了工作,你还会什么呀你!”

他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不停的闪烁,“队长!我哪好意思啊……”

这时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队长桌上的一张画像上,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这……这是什么?”

队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拿起了那桌上的画像,“这事我也正想和你说来着。昨天晚上来了个人,他说是让人逼着来自首的,后来按他交代的人样子做了这份拼图。你看看是不是也觉得很眼熟?”

维看着那张拼图,早已面如纸白,“怎么会是她?可她明明已经……”后边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来,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心痛。

队长笑笑,将那画像放在的桌上,“是呀!我也是觉得奇怪,这拼图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星雨。说句心里话,我真希望是她。当年咱们全队人在山上找了她近半个月,都没能找到她的尸体,我真希望她没死,我能在她的卷宗上印上那个结案的章。”

维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摇晃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她吗?如果是她,那自己现在如何去面对她呢?

队长见他已是面色铁青,急忙转开了话题,“百里啊!你还是去查那个枪击的案子吧!像你这样的精英,别把精力Lang费在这种小事情上。”

他却抬起头来追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说画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队长显得有些无奈,“他现在已经移交看守所了,他说这拼图上的人自称是编外警魂。看来应该是个热心市民,做了好事儿也不愿意留下姓名。只是她这做事儿的方法我不是很赞同,她将神弄鬼的,差点把那小子给吓死!”

维却早已魂飞天外了,他心中有些兴奋,又有些难过。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他呢?难道她忘记了当天在山崖上所说的话了吗?为什么要躲开他呢?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直到从队长办公室走出来,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斌仔却从办公室中跑了出来,将他拉到了走廊的一个角落,神mì

地一笑,“兄弟!你原来在这儿,我还真有点儿事情想要问问你呢,你得给我老实交代哦!”

维怔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又想问什么?你怎么老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果然是够三八的!”

“兄弟!我这可都是关心你嘛,为你爸妈着想哦!你别总这么损我行不行?”

他微微笑了笑,“你这又是唱得那出戏呀?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说什么,好呀!你问吧!”

斌仔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嘿!这才是好兄弟嘛!其实我想问,你昨天晚上真的硬把睿雪送回家去了?”说着不停地用眼光打量着他。

“你干嘛用这眼神看着我,我那样做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啊!大问题呀!我说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呀?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怕个什么呀!”说罢捂着嘴的笑了起来。

维气得真想给他一拳,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他。而他却反而追了过来,“嗨!兄弟!生什么气嘛!我这不也只是说笑,你别那么认真嘛!不过说真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知dào

了吧?那人竟然说是让鬼魂逼着来自首,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事情。对了,听说那鬼魂的拼图在队长那儿,你刚才进去时候看到没有?是不是那鬼魂很像某人?要真是她,你可就惨了,一定是她听说你要结婚了,回来捣乱的!”

维一伸手钩住了他的脖子,“阿斌!你给我听着,这话你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到处去说,要是让睿雪知dào

了,你猜她会怎么想?”

斌仔让他拧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挣扎着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开了手,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去,认真的工作起来。

斌仔站在门外,心中满是报怨。从前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就算和他说什么,他总是一笑代过,可自从两年前那事儿以后,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工作起来命都不要了,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像块铁板似的,又冷又硬。真不知dào

睿雪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看上这么个机器人。

这天下班,维走得比谁都早,让众人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转性了。

但他却并非像众人想像的那样回家,而只是换了身衣服,便急匆匆的跑到了传说中有警魂的地方去。

路灯从背后给他投下一剪孤影。走在那条小巷里,他仔细的看着每一个角落,生怕看漏了哪里,便会与她错过。

许久,他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喊道:“星雨!是你吗?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呢?”这声音在小巷中不停的回荡,显得有些凄凉。

“你快出来呀!我不管你现在成了什么样,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山崖时所说的话吗?你难道全都忘记了吗?你快出来呀!”

小巷中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没有人回答。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顶楼之上,她用手抱着膝坐在那里。泪水同样在她眼中荡漾,月亮轻轻的洒在她的身上,晚风吹着她发梢的淡蓝。

维!别喊了,我都知dào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呢?就算你能接受,你父母呢?况且,现在有一个爱你的女人还在等着你回家,我怎么可以再重复前世犯过的错呢?你走吧!乖乖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去,那房子我老爸既然给了你,就算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吧!我祝福你们!

她默默的想着,可泪水却不听话的淹没了她的眼睛。她不知dào

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只是无意中又走到了这里。好在能在他发xiàn

前,提前作出反应,急忙飞上了这露台边。

维一直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去。他失落的回到家中,忽然见那屋中灯竟然亮着。心不收一怔,想也不想便快步冲进屋去。

“星雨是你吗?是你回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迎来了一双泪眼。

“你果然心里只有她,她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她呢?难道我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连串的责问从她口中脱口而出,泪不断从她的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维大惊,伸手想去拉她,“睿雪!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百里维,我想咱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的好,让彼此都冷静一下。”说着飞快的从他身边走过,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中。

第十四章 苍仙

星雨见维走后,也轻叹一声,翻身跃出楼顶打算离去。

“何必这么急着走,我正想与你聊聊,可否借一步说话?”一个女声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星雨一怔,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她身后。回头循声望去,不由得一惊。一名飘然若仙的女子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身上的长袍随风飘荡,看那衣着,却是有些眼熟。此装扮正是当时萧子夜的打扮。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的我身后的?”她有些惊愕,一个若隐若现的红色结界渐渐出现在了她的身外。

“星雨!你不必如此惊慌,我是你的点苍门下玉苍仙子苏若,我也是你的师姐。你别害pà

,到我这边来!”她说着向她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好温柔,眼神也是很淡然,果然与萧子夜不同。她想着,心中竟然对她升起了一丝好感。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你说你是我师姐?可我没进过什么门派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看着她,并没有打算靠近,反而越飞越远。

“星雨!你回来呀!我没认错人,我已经跟了你许久了。你难道就不想多知dào

一些关于应龙星雨的事情吗?”

星雨大惊,停在了空中。她不是没想过,只是那天应龙星雨并没来得及将事情和她交代清楚,其实她并不想多说吧!她要的只是结果,并不在乎这中间的过程。

“我明白了,你是应龙星雨的师姐对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情了。我想带你回点苍,让你认识一下回家的路。”

星雨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好啊!我跟你去,不过你得告sù

我有关应龙星雨是怎么样一个人。她叫我去封印魔主,但是明显魔主对她又是一往情深。我真搞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需yào

弄成这个样子。”

苏若苦笑了下,显得有些失神,“唉!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释得清。我不过只是个外人。当年的事情,虽然也知dào

一些,但却也不好得做出什么推论。如此,你还愿意与我上点苍吗?那里曾经是她成长的地方。”

星雨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你说什么?应龙星雨……她是仙吗?但她明明告sù

我她是魔神呀!”

苏若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月亮,“对!她是魔神,但是我从来不觉得她是个好的魔神。我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剑仙。其实当年天帝有意封她为神,可她最终无法看破红尘,这才有了你。”

星雨听她这么说,渐渐低下头去,“唉!看来她应该也是个痴情女子了。”说着她心中仿佛被刺了一下,“唉!你带路吧!”她对着苏若微微一笑,飞近了她的身边。

苏若见她已同意,凌空一召,一道白光从她背后直射天际,在空中化作了一条白色的巨龙。接着她飞身一跃,坐到了龙背上去。

星雨看着这一切,嘴巴张成了个O型,“有没搞错!你竟然拿龙做坐骑?而且在这么多人的城市上空?哇!真够拉风的!”

她却淡淡扬了扬嘴角,将手伸给了她,“你放心好了!这里除了你可以看得到我,别人都是看不到我的!你还不快上来?我带你回点苍去!”

她却拼命地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自然,“不用了!既然我看得到你,那我就跟在你身后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得上你!”

苏若轻轻扔了摇头:“唉!你这孩子,我当然知dào

你跟得上我。但那初入山门时,若没有熟人带领,你是永远也无法穿得过那山门结界的!还不快过来,我带你回点苍。”

她无奈了,皱了皱眉,轻轻坐了过去坐在了那龙的背上。

可谁知,她刚坐好,那龙便腾空而起,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妈妈呀!救命!”同时闪电般的抱住了前方苏若的腰。

巨龙似感应到什么,摇晃了一下,差点将背上二人扔下去。四条黑线出现在了苏若的头顶,“星雨!你放手呀!你这样抱着我,我如何掌控龙渊呢?”

“我……我不放!我……我怕怕,它……它有鳞片,还……还会动!”

苏若这才恍然大悟,她刚才那表现,并不是因为喜欢独自飞行,而因为她怕这条巨龙。她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星雨啊!星雨!你自己也是龙族,你怎会怕成这样子?若是有一天,你自己显出了原形,那你还不将自己吓死吗?”

她睁开了一缝眼睛,依旧紧紧抱着苏若,“呃……我,我是人!我,曾经被蛇咬过,我……我怕怕!”

苏若苦笑,明显感觉到她在不停的发抖,看来真不像是装的。只得急速催促巨龙,向着点苍飞去。

不多时,巨龙渐渐落了下来,停在了一块极平的广场之上。场中,近百名穿着白袍的弟子正恭候着门主的归来。

“参见门主!”一片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星雨依旧闭着眼,紧紧抱在苏若的身上。

“众人请起,不用多礼!”她的声音依然那样温柔。接着,她拍了拍星雨,“星雨啊!咱们已经到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想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也许你会从中知dào

你的前世是怎么样一个人。”

她依旧打着抖,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她无奈了,用力掰开了她的手,“星雨啊!你真是将我点苍门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说着硬将她提了起来放到了地上。自己也从龙背上一跃而下,伸手一挥,那巨龙竟然化为一柄白色的长剑,收入到了她的背后剑囊中去。

星雨此时的脸色,在那被吓得赤红的双目下更显煞白,两颗尖牙不知何时已伸出了唇外。

“唰!”一片巨响,无数飞剑凌空而起,剑尖都直指向了她。

“啊!我的妈呀!”又是一声尖叫,无数的汗滴已从苏若的额头滴下。

再次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苏若对着众门**声说道:“大家不必担心,她也是本门中人。大家若无其他,收剑散去吧!”

这时站在前排的一黄衣女子上前来,向着苏若抱拳道:“师傅带她回来,不知所谓何事?她明显是那魔族中人,按魔界中划分,她双目赤红,应该是魔界中的王族吧!今日徒弟们算是见识了,就此将她除去,以绝后患。”

苏若欣赏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不错!黄鹂,你说得不错。她是魔族中人,而且正是魔神转世。但她同时也是你们的同门,她便是千年前拼死保我派不灭的应龙星雨。”

众**惊,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她。看来应龙星雨在这点苍门人中,还是有着极高的威望。黄鹂更是一抱拳,惭愧的退了下去。

星雨扫了一眼众人,真是有些郁闷,“怎么了?魔界中人就没好人吗?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人哦!我这就叫做披着狼皮的羊!”

众人听罢为之一怔,差点没有齐齐向后倒去,苏若却捂起了嘴巴。众人再次为之一怔,上百双眼睛同时盯在了她的脸上。有些不敢相信,这千年来冷若冰霜的师傅,竟然会笑得如此灿烂。

星雨却歪着头,坏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东西的吗?那怎么还不走呢?”

苏若放下手去,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好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些有关你前世的东西。”

星雨微扬嘴角,跟了下去,留下一片哗然。

跟着苏若,她来到了一个幽静的院中。踏着由大理石砌成的走廊,左边的荷塘中开满了九片花瓣的红莲,不时有蜻蜓在其间飞过。氤氲清雾的水面下,锦鲤在莲叶下嬉戏着。一声鹤鸣从空中传来,她不由得抬头望去,只见几只仙鹤从空中渐渐飞落,最终停在了那荷塘边。

“星雨!你在做什么?还不快随我进来?”一声轻言提醒了她此行的目的。

回来头来,她很没礼貌的吸了一下口水,要是能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她虽然这样想着,却并没如此回答:“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这儿的风景。”说着快步跟了上去。

苏若摇了摇头,微扬了下嘴角,“别看了,快过来吧!这里便是你前世所住的房间!”

“你,你是说什么?这里是我前世的房间?你有没有搞错?她竟然住在这种地方?难怪长得那么漂亮了!”她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刚走进房间,她差点晕倒在地上。这家具竟然全是楠木制成,上边还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她怔得站在了门口。要是以后自己的家也像这样,那该多好呀!

苏若走进这房间后,却是一脸的伤感。抬头看着墙上的古画卷,她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星雨,你过来给她叩个头吧!她便是你我的师傅,也是你的母亲。”

“啊!你说什么?她是你我的师傅?可我不是应龙星雨啊!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应龙星雨真的是点苍的剑仙,天呐!她竟然是个特工!真是太厉害了,也太刺激了,打入敌方内部去,然后迷倒魔主,最终将他封印。事情是不是这样?我分析得对吗?她果然是个人物啊!”

“……”苏若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脸上,眼中再次荡起一阵伤感,“是吧!也许正是这样。”边说边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珏来,交到了她的手中。

“星雨啊!其实此次你能回来,我真希望你能留下来。你知dào

吗?此次带你回点苍,其实正是天帝的密令。魔主已经破印而出,你的责任便是再次封印他。这些你都知dào

了吧!这玉珏本是你前世随身之物,今日我将它送还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将来也许对你有用。你且伏耳过来,我将它的用法传授于你。

星雨笑笑,走了过去,可就在此时,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了身体,无数的符号在她眼前跳动。各种从前存于神婴中的法诀像是被一一调动,如潮水般冲出了记忆之门。

第十五章 英雄警察

Sam躺在沙发上,一觉醒来,电视开着,可星雨却还是没有回来。他有些焦急,又有些担心。昨天早晨起来,发xiàn

晚上给她的钱,她动都没有动过,而人却早已不知去向。当时他并没太注意,只是一笑代过。可直到晚回到家,她竟然也没有回来。活生生一个人,竟然就这么失踪了。他不敢去报警,因为她没有身份。怎么和警察说她的存zài

,已成为了目前最大的问题。

又是一夜没归,这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他坐了起来,拿起遥控器来关掉了电视。他多么希望她会突然从自己的房间跳出来,微笑着告sù

他,只是去了某个朋友家玩。可是没有,他知dào

没有。家中的监控一直没有响过,也正说明她没有回来过。

双手放在头上,他轻揉着自己的脸。电话在身边响了起来。

“老板!公司出事儿了!咱们新准bèi

运出境的那批货,让警察意wài

发xiàn

了,现在已经给查封了,你要过来看看吧!”

他一听,猛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给查封了?现在你在哪里?我不是一直交代你们要小心吗?怎么还会弄出这种乱子来?”

对方也着急起来,“老板!不是我们不小心。昨天晚上,咱们下完货以后,有一帮人过来挑事儿。咱们的兄弟和他们干起了来,谁知他们都带了枪,有好几个兄弟都死了,我们几个算是命大,逃了出来。不知dào

是谁报的警,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不报警,想不让人知dào

也是很难的。只是听说警察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但咱们的货可就真的完了!”

Sam气得脸都绿了,“你们都是些饭桶!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的?你也不想想,那批货可是一千多万啊!这么一来,我不是损失惨重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捂住了话筒:“老板!你小声一点,我可都是偷偷给你打电话哦!这事儿要不要告sù

老太爷?他认识的人那么多,或许能把咱们的货给弄回来也说不定!”

“你这混蛋!这主意你都想得出来,你是觉得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我爸要知dào

我在弄这个,我还会有好果子吃吗?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的为人,你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了呢?快给我想办法把货给我弄回来去!”

“老板呀!这个你让我怎么办啊!我现在自身都还难保了,怎么可能还能把货给弄得回来呀!走私文物是犯法的!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的人,全家子都靠着我去养活,我可不想去坐牢啊!”

Sam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倒在了沙发里,“唉!老贺呀!我知dào

你不想坐牢,可是我也不想呀!还有我的货,唉!要不然这样好了,你先进去,然后我再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你看行吗?要是我们俩都进去了,那不用说货了。怎么出来都成问题了,你说是吧!你的家人我会给他们一笔钱,先安顿好他们,然后再想办法救你出来,和保住我的货!”

许久,那边才回过来一句话:“那,老板,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我可是拿着自己的脑袋在帮你做事了,你可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呀!”

Sam满脸堆笑地应了一声:“那是那是!我怎么会忘记老贺你的大恩大德呢?你就放心吧!我就算货不要了,我也得把你弄出来。”说着挂断了电话,脸上满是怒气。人啊!到是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会塞到牙缝里去。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

城市的西郊,一个边远的仓库里,众警员已拉上了警界线,各自忙碌在场中各个角落。

本市刑警队长刘秋江就站在场边的指挥车旁。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们在场中忙碌着。

“队长!你看这些弹头,和上次作案的那些有点相似,会不会就是上次那起案件的人做的呢?”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证物袋,其中装着几颗用过的弹头。

队长收回了目光,接过他手中的弹头,紧锁的眉头更紧了,“唉!还真的很像。但也不能说明就是同一伙人干的。你先拿回去让武器专家看看,如果是就并案。不是就麻烦大了,说明有人在走私军火。”

队长轻叹一口气,“还有什么别的发xiàn

吗?”

维看着那些弹头,“有!还有十四具尸体,头上都存有弹孔。每个都是近距离开的枪,死相都非常恐怖。”

队长气愤地一拍车顶盖,“这伙人也太残忍了吧!一定要快点把这案子给破了,他们真是太嚣张了!”

维立kè

抬手礼敬道:“是!队长!”接着转身正准bèi

离去。

队长却叫住了他,“对了百里,你再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如果这里没什么,那这伙人来这里做什么?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其实中一定大有文章。”

维一怔,看了看这仓库,他刚才进来就发xiàn

了,这里的货主,应该就是自己的三师兄Sam。可他平时为人谦和,也不像是那种会做出什么非法事情来的人。这货物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同事忽然大喊道:“队长!你快过来看!我们发xiàn

这里有东西!”

队长也是一惊,伸手一拍维的肩头,“看!我说的没错吧!走,咱们过去看看。”

维点点头,脸色却变得铁青,心也不由自主的狂跳,跟在了队长身后向着货柜走去。那同事见队长过来,将一份货单先递到了队长的手中,又引领着队长走进了货柜。

只见那货柜中,外边的货物已经被卸去大半。但在这货物之中,竟然发xiàn

一个明显有别与其他的箱子来。

在队长的命令下,众人上前打开了那箱子。可刚一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惊呆了,只见那箱子中竟然放着整整一箱子的青铜礼器。虽然未经鉴定,但以那古朴的样式,已明显地告sù

他人,它们存zài

的价值。

“愉长,你看这怎么办啊?”那同事再次问道,“这些东西在这里找到的货单上明显是没有的,我们怎么办?”

队长此时也是满目震惊,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走私文物。怔了一怔,他才反应过来,“先全都扣押起来,把这儿的发xiàn

做成报gào

。通知局长,请缉私组的也过来,把这些东西让他们拿去鉴定一下。”

维此时就站在队长的身边,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口中低声重复:“怎么会是这样?他怎么会这样啊?”他怎么都不相信,平时自己看作兄长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摇晃了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队长发xiàn

了他的异常,“百里,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先到外边的车上去休息一下吧!这走私的案子,不归咱们队管,你还是养足精神咱们先把那枪击案给破了。这些就让缉私组的来处理好了。”

维无言的点了点头,呆滞的向着队长的指挥车走去。

星雨回到城中,已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她抬头看着城市的霓虹,不由得感叹,那点苍仙境果然是神仙住的地方,她不过是去了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世上竟然又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漫步于城市的街头,她并不想这么早回去。大街上的商店中,正是新闻播报的时节,不少人在经过时,不免驻足片刻。

这时忽然一条新闻引起了她停了下来。她不禁怔在了橱窗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短短十天,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警方在前几天,竟然展开了一次大搜捕行动。将一个二十多人的持枪犯罪团伙围在了一个仓库中。那二十多人向警方开枪还击,导致有三名警官在行动中受伤,其中一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而那二十多个持枪匪徒,四人被击毙,多数被警方抓获,但最还是有两名在逃,现已对其展开了A级通缉,望知情人士能提供帮zhù



画面上那受伤的人影一闪而过和,星雨却怔在了那那里。怎么会是他呢?那天最后一次见他还好好的。可现在,他竟然就这样躺下了。痛!心真的好痛。她怎么也没想过,事情竟然变得这么糟糕。泪水在眼眶中不由得打起转来。

“姐姐,你在这看什么?是不是也为那三位叔叔掉泪呀!他们可都是英雄哦!”一个稚气的声音还她身边响起。

“小朋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去?”她低下头,轻轻抚了抚那孩子那粉嘟嘟的脸。

“姐姐,我们是D市第一完小的学生。同学们倡议向英雄募捐呢!你也来参加吧!为英雄献上一片爱心,是我们大家都能做到的!”

星雨看着她那稚气的脸,蹲了下去,努力扬了扬嘴角,“可姐姐现在身上没带钱啊!”

小孩子失落的低下头去,“那,那你就随便捐点什么吧!听说那位重伤的叔叔快要不行了,就算一个祈祷也好啊!”

“我不会让他死了,我像你保证!”星雨认真的和她说完,渐渐消失在了原地。城市中只留下那小孩子的惊呼:“哇!神仙呀!叔叔有救了!”

第十六章 一缕幽魂

一道浅红色的光芒划过天际,落在了医院二十层的楼顶。而楼下却是狂风四起,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然而就算如此,在这有名的风城中,并没有太多的人去注意这风来得蹊跷。

楼顶之上,一女子站于楼顶天台,一头银蓝的长发在夜风中随风飞舞,让她看上去有些飘然若仙。但身上的名牌T恤,配上那七分休闲裤,却又让人不免对她产生“非主流”的错觉。

夜风中,她迎风展开了双臂,双掌上出现了两团淡白的柔光。四处游离的灵力,像得到了神的召唤,从四面八方向着她飞来,渐渐融入了她的身体。她睁开了双眼,双瞳竟然如血一般。嘴角轻扬,一个笑容出现在了她脸上。闪身一跃,她竟然跳下楼去。

片刻之后,她再次出现,已是在那急救室外的走廊之上。为了不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她隐去了身体,急步向着急救室走去。

走廊上的灯还没有灭,门外站着许多人。其中竟然还有自己的老爸老妈。她淡然一笑:百里维啊!百里维!你要是敢死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竟然让我爸妈都为你伤心,你也真是够厉害的。

只见一女子正扶着老妈,口中轻言道:“义母!您也别这么伤心了,维这是因公受的伤。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才是。”

老妈看了一眼她,用那苍老的手紧紧将她握住:“睿雪啊!你不知dào

,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出这种事情。”

星雨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正打算走进急救室。却听老爸忽然开口道:“唉!你也别哭了,你看那边都倒了两个了,你要再倒了,我怎么办哦!”

“你还说!你这没心肝的,当年百里家把儿子交给你教育,你就总给他说什么英雄的故事,害得他长大了要去做警察。呜呜……这也算了,咱们家小雨也是你非要让去做警察的,现在呢?他们俩都这样,你满yì

了吧!呜呜……”

老爸狠狠看了她一眼,面色难看的转过头去。睿雪更是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星雨摇了摇头,嘴角轻抽了一下。老爸虽然是一代宗师,但却永远都不是老妈的对手。她不想再理会什么,大步走进急救室。

急救室中,维的魂魄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冷冷地看着医生们对着自己的躯体进行急救。而他却平静得像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人就靠在墙上,抱着双手看着他。

此时那人显然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从怀中摸出一只怀表来,看了看。口中冰冷的向他抛出了一句话来:“时间到了,走了!别耽误我的时间。”

维显得有些惆怅,低头看了一眼抢救台上的自己,“你说,要是我和你走了,我还会见到她吗?”

“那就得看你们的缘份了,要是有缘,在下一世的时候,你还能见到她,但要是无缘,那也没什么,反正喝过孟婆汤以后,你就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了!!”

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说什么?什么都不会记得?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忘记她!”说着急忙用力抓在了床头,怎么都不肯放开。

黑衣人冷冷一笑,不知从何处拿出根骨鞭来,用力地打在他的身上,“你走不走?你别以为世人都说你是个英雄,就可以给脸不要脸了!别忘记了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要是不走,我怎么回去交差啊?你要是不走,你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连投抬胎的机会也没有了,你知dào

吗?你可给我想清楚啊!”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要我忘记她,我永远也做不到!就算做孤魂野鬼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要忘记她!”他大声地叫着,多么希望有人能帮他。可那四周忙碌的人,却怎么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死命地抱着床头,任由那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放手。渐渐的,他已经觉得有些支持不住,大脑中一片晕沉。可就在这时,那鞭子停下下来。他笑了,死神啊!死神!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带不走的人,就打晕了拖走吗?

“兄弟!他是我的人,你打他有没有问过我?”这声音?是她吗?他睁开了双眼向后望去,却怔在了那里。

星雨手中拉着那支骨鞭,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用那赤红的双瞳自看着他,“还不起来?压缩包!有我来,谁也别想把你带走!”

他笑了,笑中还带着泪水,“你上哪儿去了?到这种时候你才来,可我都已经……”他说着,用手擦了擦泪水。

“啊唷!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你家主人在此,谁敢欺负你,就是和我做对!看我怎么收拾他!”她却还是一付搞笑的表情。

那黑衣人却大声呵道:“我是地府死神,你是什么人,竟敢阻碍我捉人?还不快放开手,再不放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星雨一笑:“啊呀!你口气不小,你知dào

我是谁吗?”

死神一怔,“我管你是谁,你敢阻碍我抓人,我便对你不客气!”

星雨白了他一眼,忽然松开了手,差点将那死神放倒在地。

“你果然不是什么善类,且吃我一鞭!”死神叫唤着,将那骨鞭向着她挥来。她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直到鞭快落到头顶,才忽然消失与原地。那骨鞭啪一声打在地上,金星四溅。

“哇!你出手怎么这么狠,我可是个女人哟!你就没一点同情心啊?”星雨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他转过身来又是一鞭,差点打在正从那里经过的一名女医生的身上。

星雨大叫,“哇!你打错人了!我不和你玩了!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你怎么总打女人呀!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那黑衣死神并没有理会她,一鞭接一鞭的向着她袭来。

维在一边看得真是无比紧张:“星雨!你还手呀!你在干什么呀?小心左边……小心右边……”却只是在一边干着急,又不敢上次去。刚才那骨鞭打在自己身上,直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痛。

忽然她一脚飞起,正中红心,却怔在了那里。其实不只是她,而是三人全部都怔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只见她双眼发光,强忍住爆笑的冲动,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么一句话来:“你!不是男人!哈哈!”

死神完全郁闷了,“你到底是谁?快给我滚开,他的生死册是天帝亲命所改,谁也不能阻止今天我带他回枉死城!”

星雨一瞥嘴,“打得过我再说,别总是抬什么天帝出来压我,我才不怕他呢!”

死神完全无言了。向后跃起,落在几步之外。长鞭一收,化为了一条膝黑的玄铁长链,“哗啦”一声将维锁了起来。

这时星雨完全大怒了,“我答yīng

过小朋友,一定要救他的命,我怎么可以食言呢?”说着,右手一召,一柄闪着白色光华的长剑,从她手心中“长”了出来。

死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呵道:“承影神剑?你是魔神应龙星雨?”

她却一句话都不再回答。挥手间,一道寒光闪过,剑qì

冲天而起,剑光所到之所,龙吟阵阵。剑光过后,死神手中的玄铁长链竟然断成了无数断,纷纷落在了地上。

他大惊失色,双手飞快在胸前结印,一团黑色的死气将他完全围在其中。

“应龙星雨!你别仗着手中的承影神剑,就这么嚣张,有本事你等着瞧!”

她却忽然将那剑立在了自己的眼前,“哇!你叫承影吗?文物啊!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你说他不是死神?连我一剑都接不住?有没有搞错,你让我看他皮带?我才没心情看那死太监呢!”

正说着,只听“啪”一声脆响,那死神一脸本来冰冷的脸上忽然飘起了一朵红去。

星雨却大叫一声,转过头去,一头靠在了维的怀中,“天呐!我做他什么?太丢人了!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丢人的是他不是你,你怕什么嘛?”

“怎么不丢人啊!他竟然穿了嘻嘻猴的内裤!”

那死神已是尴尬得无言以对,“你给我记住,应龙星雨!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罢,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结印,瞬间消失在了墙后。

维见那死神已走,激动地伸手出去轻轻环住了她,“星雨!是你吗?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知dào

我有多想你吗?”

忽然她却飞起一脚,将他跪得跪在了地上。

“啊!你……你干什么呀!”

她却贼贼的一笑,蹲了下来,眨巴着那两只赤红色的眼睛,“啊哟!原来死神真的不是男人!哈哈!”

维已经无语了,如果灵体会出汗,此时他已是汗流浃背了。

她却将手一挥,承影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了一小白龙,飞入了她的手心。与此同时,她的臂上也出现了一个龙形的图案。

“维!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乖乖回你的躯体去?”她收住了笑容,认识的看着他。

他的眼中却噙着泪水,“我不想回去。我怕我一活过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只有魂魄才可以看得到你,我愿意永远只做你身边的一缕幽魂。”

第十七章 死神

星雨看着维,面露苦涩,将他扶了起来。

“我,我其实没死。不过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星雨了。你刚才也看到了,你……不怕我吗?”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怕你呢?只要你肯回来,就算要我命去换你回来,我都愿意。”

“那你还等什么?快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吧!我不知dào

天帝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一定要让你死。但是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度过这两个小时。”

维的眉头却始终没有展开,“那两个小时能后呢?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再痛苦了,让我解脱好了!”

她叹息地看着他,“唉!维啊!你怎么这样自私呢?你知dào

外边有多少人在等着你醒过来?你对得起所有爱你的人和关心你的人吗?你如果就这样放qì

了,那我想我刚才就不应该来!”

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伸手拉住了她,“不!你别走!我不让你走!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她淡淡一笑,“我不是告sù

你,我根本就没死吗?只是如果现在让人看到我,别人会怎么想?你这假老练,我不是在这儿吗?”

他终于露出了个笑容来,但眼中却依旧伤感,“我是说以后都不要离开了好吗?”

她轻轻推开了他的手,“以后再看吧!反正现在我得去做你的大保镖,我不能让死神把你带走!”

他眼中满是伤感,“那你答yīng

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好吗?我也不许你有事!”

“嘿!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有事的人是你,不是我哦!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连我一招都接不了,你还要担心什么?”

他终于微笑着环住了她的双肩,“嗯!我听你的,有你在,就算是鬼门关我也不怕了!”说着轻轻低下头去,想要吻她。

她却抬着着微笑的看着他,“你真的不怕我吗?”那一脸天真的笑容,却将他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潜意识的将她向外推了一下,“天呐!星雨!你怎么搞成这样子的?”

此时的她,一脸的魔相,赤红的双眼,两颗尖牙露在唇外,银蓝的头发更显得有些诡异夺目。

“你不是说你不会怕我吗?原来都是骗我的。算了,反正我保你过了今天,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不过你得给我记住,要帮我照顾我老爸老妈哦!对了,还要照顾好你自己。因为你的命是我的,在我准许你死之前,你一定不可以死,知dào

吗?”

维一怔,马上发xiàn

了自己的失态,“不!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离开我!”

她却淡然一笑,伸手将他推回了躯体,“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两小时,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只要我还活着,我绝对不会让死神接近你!”

他像掉入了深渊,只看得到她那笑容越来越远,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无影灯下,医生们正在忙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从这位英雄警察的身上一共取出了十一枚弹头。可他却因血栓,大脑一直处于缺血的状态,心脏在抢救中,多次停止跳动,让众医生们都感到了焦头烂额。

此时,仪表上所有的指数再次降为了零,医生再次急忙抢救,可终不见再有任何反应。最终,医生用那怜悯的目光看着这手术台上的年轻英雄,无奈的在旁边的记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却忽然动了一下,猛吸一口中气,旁边还来不及拆下的仪器上,竟然发出了“嘀嘀”的声音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奇迹般的恢复,他竟然活了过来。

医生大惊,急忙扔下了手中的记录,几步奔到他的身边。最终,有些不可置信的抛出了一句,“真是奇迹呀!这真是奇迹啊!”

其实此刻在他们的目光之外,星雨正站于急救台边,手心泛着凡人无法看到的光芒,正一点点抚所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将里边的血栓渐渐驱散,并用自己的灵力将他的心脉完全护住。

汗水从她的额头无声的落下来,她已是脸色惨白。这过度的灵力消耗,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已被掏空,站在床边摇摇欲坠。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向着四周张望。因脸上正带着呼吸罩,让他无法呼喊。只是泪水已顺着眼角滚落下来,真的好怕她再次离去。

“别胡思乱想,我在这儿呢!我不是一直在这守护着你吗?”这声音近在耳边,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他轻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她轻叹,心中却惴惴不安。其实此时她比谁都清楚,死神不会因此善罢甘休。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之间,他一定会再次回来。只有安全的度过了这一小时,这悬着的心才可以稍稍放下。

果然,死神没有让她失望。不久之后,一队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医院的停车场上。好在她那超强的感知能力,这一切又怎么能逃得出她的超感。她淡然一笑,竟然来了,就让他们知dào

一下,这新任魔主的厉害。

她收回了灵力,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语:“乖乖休息,我这就去给你把那几只苍蝇赶走。你要是敢有事,我永世都不原谅你!”

说着取过了一旁的手术刀片,皱了皱眉,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拿下呼吸器,将血滴进了他的口中。她此时已是无奈,只得用自己身上的血,将他的魂魄封入体内。这样就算自己敌不过那死神,他们也休想轻易将他带走。

一滴热泪再次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他努力点了点头。她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召出了承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众死神正从车场向着院楼进发,忽然看到前方的夜风中,一名蓝发女子手持长剑,驻足等待。只见她脸色平静,双眼微闭,嘴角轻轻扬起,手中的长剑泛着淡淡柔光。

为首走着的那死神,一眼便认出她来。立kè

转身,指着她对身后另一名冷若寒冰的死神道:“队长!就是她了!刚才就是她阻碍我的,看她手中的剑,应该就是魔神应龙星雨吧!”

那名死神听他言后,渐渐抬起了目光。一道寒流随之袭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快结出冰来。

她却只是柳眉轻挑,露出两颗尖牙来:“哇!嘻嘻猴,你果然带帮手来了。说吧!是单挑还是群挑?”

那被称作嘻嘻猴的死神,此时一惊,不禁退后一步,躲到了那死神队长身后。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了死神队长也敢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我们捉你回去吗?”

“这么看来,你们是要选择群挑了?”她微笑地说着,渐渐也抬起了目光。一双诡异而赤红的双眼让众人为之一怔。

死神队长也不由得一惊,脸上显出一丝凝重,“魔神请不要阻碍我们好吗?我们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此人今日今时到地府报道,本是天帝御笔,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还请魔神让路!如若不然,请恕我们无礼了!”

“无礼?你们从来都无礼的,又何止是今天无礼了。你们要带走他,可他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他死,他就不可以死。至于什么天帝,那与我无关。反正想带走我的人,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

死神队长一听,气得本来就煞白的脸,就成了菜色,“魔神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星雨仰天大笑,“死神也会留情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单挑群挑我都不怕,放马过来吧!!!”说话间,已将自身特有的仙灵魔气注入到了承影之中。强烈的战意瞬间洋溢着整个医院停车场。

死神队长眼中寒光一闪,一支长长的白色骨鞭出现在了手中。众死神见队长要亲自出手,识趣的向后退去。

星雨眼见此时机,哪肯放过。率先以一招流星剑法的剑荡千里,向着死神队长攻去。那死神队长也不比那只嘻嘻猴来得草包。眼见剑qì

向自己迎面而来,只是淡然一笑,顺势一跃而起,凌空飞渡,落在了车场一边的草地上。

“魔神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说着骨鞭一挥,气势如潮水般回卷而来。

星雨眼见不好,凌空一跃再接一招龙啸九天,又是一道剑qì

顺着承影向着那死神队长飞去,直击向他的头顶。

眼见不好,他急忙将骨鞭舞得滴水不漏,将自己围在其中。然而就算如此,那剑qì

过后,却依然震得他虎口发麻。

“好功夫!为何不全力使出呢?难道看不起在下吗?”

星雨飘然落在地上,自知刚刚那一剑,其实不是自己不尽全力,只苦于无力而发。她并不多言,更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不足。再次挥剑,向对方狂攻而去。剑到之处狂风四起,剑qì

尽数融入到了四周的空气当中。

然而此时手中的承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发出一声龙吟。反而吓得星雨手中一抖,便得剑锋微偏,瞬间将那死神队长身后的一名死神斩为两断。

众人为之一怔,死神队长大呵一声:“应龙星雨!你别太过份!”

她先也是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死神,“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应龙星雨!”

那死神队长哪里肯相信,“竟然敢斩杀神使!你和我去见天帝!”说着骨鞭已化作了玄铁长链,向着她迎面而来。与此同时,死神队长竟然对着身后的死神道:“全都给我上!快将她给我拿下!”

星雨大惊,挥剑回斩,“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

他却冷笑,“谁犯了错都可以说自己不是有意的,那世间不是要大乱了吗?”说着,一指后楼,“你们几个去将人带来,别人与我一起将她给我拿下!”

众死神合声应道,齐齐向她举起了手中的玄铁长链。

她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愤nù

,“我说过!要拿人,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你们既然不给面子,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说着手中的长剑一扬,直冲上了云霄。

第十八章 丢脸的魔神

死神队长只当她想要以此逃走,眼中露出一丝轻蔑地笑。谁知,她却忽然从天而降,一招强dà

的龙吟八荒,带着劲风将众死神吹倒一地,离得近的几个,更是瞬间化为了灰烬。

死神队长有些意wài

,大怒道:“应龙星雨!你发什么神经!如此执迷,只会毁了你自己!”

星雨此时已是脸色惨白,双眼更显赤红:“我不是应龙星雨!我记得刚才就已经和你说过。不过既然我已经杀了死神,那就算再多杀几个还不是一样的?你说对吗?反正我说无意,你又不相信,那我现在就杀给你看!”

死神队长大惊,知其已震怒,再不敢轻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众死神,大喝一声,“兄弟们!拿出咱看家的本事来,将她给我擒了!”

众死神回应着,手中纷纷出现了玄铁锁魂链,与其怒目而对,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星雨淡然一笑,再次催动起全身灵力,将其附于承影剑上,挥剑而起,向着众死神狂攻而来。此时的承影再次发出了那阵阵龙吟,而她却再不感到害pà

。将剑向空中抛去,飞身一跃,化为一道白光融合到剑上去。

承影却像忽然得到了无比力量,剑qì

瞬间大振,形成一道巨大的气场,将死神震得向后飞去。就连停在车场边的车子,此时也再无幸免,纷纷被吹得东倒西歪。

但当星雨落地这后,却显得面色惨白,持剑半跪于地上,口中已在不停的喘气。

死神队长见她已如此,心中已明白了半分。组织起剩下的死神,将手中玄铁锁魂链化作了骨剑,悬于头顶,结合着咒语,泛着黑光向她击去。

星雨眼见不好,举剑一扫,想要将众死神斩散。却不想那泛着黑色光芒的结界如此强dà

,将她反而震得后退几步,一下跪倒在地上。

死神队长眼露笑意,知其已是强弩之末,从众死神中一跃而起,手中骨剑瞬间再次化为骨鞭,直抽在她的背上。

星雨大叫一声,仰头长啸。剑扫一片,只想将他手中骨鞭斩成两段。却没想到,这一鞭竟然震得她虎口发麻,嘴角微微浸出了鲜血。

此时她已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自知体内真元就快耗尽,猛然仰头对着众死神大笑,“哈哈……你们就有这点本事?但就算你们杀得了我,也再无法将他带走!”

死神队长勃然大怒,手中骨鞭再次扬起,在她平来清秀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红印。

“你果然不是魔神!快给我老实交代你是谁,承影神剑怎么会在你这儿的?”他呵斥着,脸上已不再平静。

星雨却一笑,伸手擦了一下伤口上流下的血,猛然一tian,接着一跃而起,直斩向了众死神,“竟然敢打我,我要让你们给我陪葬!”

剑qì

再次强盛起来,直向着众死神脚下斩去。其实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再无力qì

站起来。索性拼尽最后的力qì

,能斩倒多少算多少,只要能将这时间拖过两小时去,到时死神也只能望人兴叹了。

死神队长仿佛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凌空一跃,在她还没来得及伤到自己手下时,又是一鞭直击在她的背上,将她完全击得趴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那鞭印,从背上汩汩流出,打湿了她的T恤,承影也脱手飞出了几步之外。

她的脸上却依旧微笑着,心中暗叹:维!我已经尽lì

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死神队长飘然落地,一脚狠狠地踏在了她的背上,“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你已在我脚下了!哈哈!”此时他终于发出了可怕的笑声,边说边回头对着剩下的死神道:“兄弟们!咱们可以走了!就从她身上给我踏过去!”说着狠狠一脚踩在了星雨的肋骨上,忽然他手中的骨鞭竟然化作了骨剑,猛然向下一刺。

只听得星雨一声惨叫,被那死神队长牢牢钉在了地上。

“你不是很强吗?魔神?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魔神厉害,还是我死神厉害!哈哈!”此时的死神队长,已经再无来时的谦逊,狂妄的踩着星雨的背,觉得像踩着全世界。

星雨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血流到这黑色的土地上,嘴角依旧带着一丝微笑。杀吧!就算你们能杀了我,也再不能将他带走了,你们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想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是谁伤了我家娘子?”

一个霸道而愤nù

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接着,一团黑色的云雾笼罩了整个停车场。星雨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来的。若是让他知dào

了维就在这里,那还怎么了得?

她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想要喊他,却一张口便吐出了口血来。

“死神!我本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是你主动欺负到我头上的了!是吧!”话音才落,只见那黑云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将地死神队长打出数米开外,落在了地上,吐出了黑色的血来。

“你是谁?可否告知在下!”

那黑云总算凝聚成了人形,站在了星雨的身边。脸上满是怒容,“我是谁,还需yào

我来告sù

你吗?”

死神队长抬起了目光,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啊!魔主!您怎么来了?”

少昊却并没有理他,反而看着被钉在了地上的星雨,一脸的怒容。只见他手腕轻扬,那骨剑猝然飞起,落在了他的手中,“这是你干的吗?你可知dào

她是谁?”

那声音虽然轻,但落在死神队长的耳中,却似那泰山压顶而来。颤抖着轻声音了一句:“不知她是何方妖物,刚刚企图阻止我等执行天命!”

少昊听他说罢,真是怒不可遏,手中轻轻一捏,只见那骨剑化为了一地灰尘。

“竟敢说她是妖物,还将她伤成这个样子,如果她有个什么,我一定让你十殿阎罗为她陪葬!”说着手中又是一道金光闪过,那死神队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自己胸前一麻。再低头一看,却惊得哑口无言。

众死神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握着骨鞭的手也不住的瑟缩发抖,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上。

只见那死神队长的胸前,在那金光之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可以直视后景。他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少昊,渐渐化作了缕缕黑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此时他才收住了目光,看着伏倒在地上的星雨,轻轻跪坐了下来,将她抱了起。目光也此时变得异常温柔:“傻娘子!你的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呢!怎么就和他们打起来呢?唉!”

她却微微睁开了一缝眼睛,努力牵动了一下嘴角,却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他心痛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唉!笨娘子,几个小小的死神就能把你伤成这样,真是把你前世魔界之神的脸都给丢尽了!”边说着边将灵力注入到了她的体内。

众死神见他并没有在意自己,正想离开,他却忽然狂笑了一声:“站住!你们难道今天还想走吗?竟然将我的娘子伤成这样,难道就不应该付出点儿代价吗?”

众死神大惊,转身便想逃。他却只是将手轻轻一甩,一道金光再次从手中飞出,片刻之后,众死神像一棵棵木头般栽倒在地上,化作了缕缕黑烟。

他却苦苦一笑,“你这坏蛋,为什么见到我就逃呢?要不是我能感应到你的灵力,那今天你不是就很危险了?告sù

我为什么要这样,好吗?”

她却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他心疼了,“好好好!你别说话,我给你疗伤,以后我不许你再离开魔界了!”说着也闭了上眼睛,将灵力扩散到了整个医院所在的区域。一千多年了,他终于学会了她的这招看家本领。

忽然他的脸上一阵欣喜,“啊!原来如此!你是帮着我找回了肉身吗?看来我真是错怪了你!这样更好,拿回肉身,我便可以一统三界,你真的想得太周道了!”

她心中暗自叫苦,只得努力回答:“我……好痛苦,你……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些?”可一张开嘴巴,鲜血再次吐了出来,吐了他满身都是。

一滴泪水竟然划过了他的脸颊,“嗯!你也要坚持住,我不想这么多年都是白等了!”

她却皱起了眉头,“救我!救我啊!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肉身,皱了皱眉头,再次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她:“你能再坚持一下吗?我现在去取回肉身!你等我!”

她却忽然向下一沉,再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已是慌了手脚,一边将灵力注入她的身体,一边叫大声地喊着:“娘子!你醒醒啊!我不准你死,我等了你一千三百年,你就这样离开我吗?”

承影也像感觉到了什么,飞了回来盘回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他却怒了,再也不去理会自己的肉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展开双翼化作了一团黑云。

第十九章 不自由,毋宁死!

它!是世界第十二大河。它!发源于中国的青藏高原。它!从云南出境后流经了许多国家和地区。它!养育了众多民族。在其流域里,有着很大一片地域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却生长着一个民族,他们信仰魔神,相信月光和鲜血中有神mì

的力量。他们将自己生活的地方称之为月牙湾,将月牙湾里那个神mì

的山谷称之为月牙谷,将自己称之为月神族。

她渐渐恢复了知觉,感到有腥咸的东西正缓缓地流入口中。她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却是享shòu

。她真的好口渴,还有些饿。既然有东西喝,那就比渴死饿死强。只是这东西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咂了咂嘴巴。

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只是回想起当时的战事,还是会有些心有余悸。他们可都是死神呐!好在他们并没有想要她的命。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在失去了一半灵力的情况下,还能与之抗衡。若是真算起来,她出手时,一点情面都不留,这理亏的还是她自己。

“娘子,你醒了吗?以后可千万别再如此了,我能救你一次两次,但不可以永远守在你身边。”那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些蛊惑,同时还着一些宠溺。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用双用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天呐!这是在哪里啊?自己怎么会来到这儿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哪儿还在痛?快告sù

我,我好为你疗伤!”那声音竟然是从她的身后传来。

她大惊,难道?慢慢转过身去。果然见他半依着床头,手中提着一袋鲜红的液体,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笑容。

她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真想要大哭一场。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自己的清白啊!难道就这样被他毁了吗?可让她更生气的还在他的手上。那样的包装,那样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上次子夜恢复时,也是提着同样的袋子。一想到刚刚自己喝过的那腥咸的东西,她差点吐了出来。

“你,你拿的是什么呀?你别说刚才你给我喝的就是这东西!”她越看那东西越觉得反胃。

“是啊!怎么了?这几天为你疗伤,若不是靠它,你认为你可以好得这么快吗?”他显得有些惊愕。

“哇”的一口,她终于吐了起来。

他却坐了起来,像口茶一相咂了一口,“不对啊?这东西很新鲜哪?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边说还边拍着她的背,“难道……不可能啊!我帮你疗伤时并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异常啊!”

她已是汗如雨下,“你!给我滚出去!!!”终于在崩溃之前,吼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堂堂魔界之主……唉!别提了,但我也是你的相公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夜里,是你抓着我的衣服让我救你,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他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但而面对她,却又有些舍不得责备。

“你……到底对我做过些什么?喝过些什么呀?你这混蛋!”她脑中此时已是一片空白。

“呵!我不过是个元婴之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过给你喝的,自然是人血了,咱们月神族的人,只要喝过这东西,无论多么重的伤都可以恢复。我给你喝难道有错吗?”

她的脸无奈的抽动了几下,“呵!呵呵!大哥!我不知dào

第几次给你说,我不是应龙星雨,我更不是你们月神族的人!!!我就是我,我是龙星雨!我虽然长得和她很像,但是我没她那种气质!OK?”

他脸色微变,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而且不管怎样,你总算是按咱们的约定,在转世之后也不曾改过名字。那就够了,我已经心满yì

足了。你是我的娘子,我要让你快些好起来,我也得快点找回肉身,我不想再等你一千三百年了!”

她只觉得欲哭无泪,许久才回道:“天呐!你是疯子。前世已经是历史了,今天才是未来。你老婆是应龙星雨,我不是她。就算再问我一千次,我也不是她。你等的人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已经再也没有她了!”

少昊明显已经震怒,忽然站了起来,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不许你说她已经死了,你就是她,前世今生她都是你!你知dào

吗?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踏出这魔神殿半步,要不然我给你好kàn

!”

她抬起头来,拭去了嘴角的鲜血,狠狠地看着他,冷冷一笑,“哼!不自由,毋宁死!你杀了我吧!反正在我还是要说,我不是应龙星雨!”

他一怔,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一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总是要离开自己。原来竟然就是为了这么短短的六个字。

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滴泪水挂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之上,“原来只是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当年要是我肯多问你一句,也许我这一千三百年的等待都是多余的了。罢了!你走吧!只要你记得我的存zài

便可以了!也许某天我还能见到你,到时你若玩累了,我永远等着你!”

她也是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变得这么快,“你!真的愿意放我走?那你可不可以再答yīng

我,以后别再喝人血了!”

他狠狠地看着她,“千年前,你让我答yīng

不喝活人血,我现在已经做到了。但若是人血都不喝,我怕我最终难以控zhì

我的魔性。”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喝的不是活人血,还好还好!”

他转过头去不敢看她,眼中满是泪水,“你走吧!快走!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那就告辞了,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的!”她站起身来,向他微微一笑,准bèi

离开。

才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她又转回身来。可还未等到她开口,他却猛然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我就知dào

你舍不得离开我!那好,留下来永远陪着我!”

“我想,你是弄错了!”她推开了他,“第一,我不知dào

出去的路;第二,我想知dào

你这手中的血是哪来的,如果是强抽别人身上的,那我可是要抓你回去哦!”

他看着那一脸认真的她,真是哭笑不得,“你怎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呢?这可真是我千年来听过的最滑稽的话了。我是大魔界之主,我是这月神族的神氐。你是想将我抓回去让谁来审判?天帝吗?他还不配。那些凡夫俗子?他们更不配!”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如利剑般尖锐,“你是不是又想像千年前那样将我封印?”

她已是一身的虚汗,“嗨!这哪能呢?我又不是应龙星雨,你没放错,封你做什么,那可是侵犯**的事情,我不会知法犯法的。其实,说真的,你还真不错。魔主?月神族神氐,很拉风哦!外加有钱、有权、有灵力,还有点小帅,够有型,只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只是个元婴之体是吗?你想说什么?”

“呃……是!可惜你只是个元婴,不是活着的人。”她只觉得自己好虚伪,其实是想说: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人,结果却说成了这样。

他却脸色一变,再次紧紧将她抱紧,“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等我将肉身找回,到时我将三界都送给你!”

星雨真是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嚼了,没想到他要一统三界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呃!可我不喜欢三界啊?我只喜欢平平淡淡,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说这是不是很美?何必要去管什么三界,自找麻烦!”

他却微微一笑,放开了她:“麻烦也不用你去管,我自会让你成为最快乐的人。你愿意留下来吗?”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想做点事情报答你。不如你这肉身就让我去帮你找回来吧!其实我和他一直很要好,如果当年没出意wài

,也许我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他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你……你真的很爱他吗?那你又怎么舍得将他带来呢?你说要骗我了,就让我还留下一丝期望好吗?”

她完全惊呆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将自己看得这么清楚:“原来你一直都知dào

我会离开?呵呵!那我不如就全都告sù

你好了。对!我是爱他,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爱他。其实我觉得你并不应该为此难过,因为他是你的后世。按你的话说,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爱他不正代表应龙星雨爱你吗?”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那又怎样?他毕竟不是我!而你却就是应龙星雨,你是我的妻子!”

她大惊,向后跟着了两步:“我不是应龙星雨!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不是应龙星雨!”

他苦笑,以泣当歌,泪水已流了出来,“千年前,你亲口说你来自千年以后!可到了今天,你却说你不是她!好!你不是她,那以后我所做的事情,也与你无关。只请你不要插手,若是你也与我作对,到时别怪我手下无情!”

她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苏醒,头也变得越来越痛。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展开双翼飞出殿去。

第二十章 纸盒藏妖

五月的阳光,明媚中带着花果的轻香。维无奈地躺在病床上,今天他的心情特别的好。脸上总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这间病房中,其实只住了他一个人。这也许是对于他这特殊英雄的特殊待遇吧!不过这让他感觉到无比幸福。因为就在他的纸盒里,竟然藏了一只“妖”。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斌仔和几位师兄正在楼下帮他办着出院手续,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好,就等着办完手续便可离开。

他却独自坐在床头,手中抱着个纸盒。见众人还没上来,他偷偷的拨开盒中表面的纸巾,将手指伸了进去,拨弄着里边的小“妖”。看着她用小爪子乱挠一气的样子,他忍不住傻笑。

再说那盒中的小妖,长得似龙非龙,似蛇非蛇。说实在话,更像是一只长了双翼和四爪的大泥鳅。

可就是这条泥鳅,却让他显得有些神经兮兮。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可还得从昨天夜里说起。

那时的他,正无聊的躺在床上。医生说,今天晚上做最后的观察,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而他却反而满脸的惆怅。

这几天睿雪对他越来越冷淡,甚至下班都不来看他。送饭的事情,常常落在了斌仔的头上。按他的话说,这叫“兄弟如手足。”可他却并不是为此而感到难过,他真zhèng

难过的是,那天她回来了,可是又走了。来时没有留下一线痕迹,走时也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他想让睿雪就这样算了吧!也许就这样淡了,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月光慢慢照亮了病房。他没有关上窗帘,他怕她回来会找不到路。其实那天在手术室里,他已经知dào

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但对她的那份感情,却还是与日俱增。

他不知dào

以后应该怎么办。从前看《聊斋》里那些妖魔鬼怪,他总会一笑代过,认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说不害pà

,那是假的。但对于她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却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夜已经慢慢来临,D市告别了都市的喧嚣,也在渐渐地睡去。就快要出院了,可是她怎么还不回来呢?自从那天的她,为他一战后,竟然失去了踪迹。

对此,他还是有些担心。她面对的可是死神啊!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他相信这一次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他翻身起来,站在了窗前,看着那半空中的明月,心中满是期盼。

“星雨啊星雨!你现在在哪里?你可知dào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你再不回来,那我以后又要去哪里找你?”这句话,他对着窗户已经说了不知dào

多少次了,可她却依旧没能回来。

也许那真的像医生给他说的,那只是幻觉。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真实呢?他总是告sù

自己,那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来过。他相信她还会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夜!越来越宁静,窗外只剩下了蛐蛐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空中不时有几只觅食的蝙蝠飞过。

忽然一只奇怪的蝙蝠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中。它真的很奇怪,全身竟然是银白色的,在那月光下,显得有些夺目。更让他感觉奇怪的是,它似乎并不是在捉昆虫,而是对着落在每间病房的窗口,偷偷向里边看几眼,随后便再次飞走。

维心中一紧,忽然想起传说中,有一种蝙蝠会吸人血。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却总是听人说过。难道这只蝙蝠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吸血蝙蝠吗?管它呢!捉住看看就知dào

了。

悄悄打开了窗子,他将枕头握在了手中,躲到了窗帘后边,静等这可怜的小家伙来自投罗网。

它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了窗前。将头伸了进来,东张西望地找寻着什么。月光下,他不禁一怔。这哪是什么蝙蝠,完全就是个小怪物。银白色的身体上,覆盖着鳞片,四只小爪尖锐得有些像鹰。背上那对双翼竟然是对羽翼,和那蝙蝠完全不同。嘴角边还飘着两根龙须,让它看上去有些像传说中的龙。

它并没想过这房间中的人会对它构成威胁,只是觉得这房间中没人,有些让它失望。转过头,它正准bèi

离开。

就在这时,他却忽然跳了出来,一枕头将它拍进了屋里。接着冲上前去,用手中的枕头捂住它的头,拾起旁边的拖鞋,用力地打在它的身上。

“看你往哪跑!我打死你个小妖精!我看你再害人!”

它忽然哭喊起来:“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百里维,你是个猪,你是个死猪!”

他大惊,这声音竟然是来自枕头下的小怪物,只是这声音有些尖细,外加上边压着个枕头,他听不太明白:“你是谁?怎么会知dào

我?快说!再不说我打死你!”

“呜呜……你这死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我这么老远回来找你,你竟然打我!呜呜……想我一代魔神,竟然要死在你这拖鞋之下,呜呜……你打死我好了!”

这声音果然熟悉,真的是她!他有些欣喜若狂,扔掉了枕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她,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星雨!是你吗?你回来了,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上次见我可不是这样的呀!”他边说边扔掉了手中的拖鞋,只想将她抱起来。

可就在她听到了那拖鞋落地声后,竟然放开了那捂着头的前爪。怒匆匆的扭着有些搞笑的鱼尾巴,爬向了拖鞋,并用两只前爪拖起那只拖鞋,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身上。

“你竟然敢打我!你这死猪!你这土贼!还是拿拖鞋!”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甩着那只泡沫拖鞋,他却只是静静的蹲在那里,一脸傻笑地看着她。

忽然她放下了拖鞋,喘了口气,“你没事了?没事儿我走了!明天……”她话还没说完,已被他提着尾巴倒着提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没事了!星雨,你是吗?这么晚了你还来,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我以后都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她却在挣扎:“放开我!你这死猪,别提我尾巴!我好不容易才不怕我现在的样子,我……”

他果然没有再提她的尾巴,却用另外一只手提住了她的两根龙须,“这样好吗?以前我买鱼回家都是这样提的!”

“……”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起转来。

他却将她提到了眼前,转来转去的“研究”了一会儿,终于弄出一句话来,“你现在是什么东西啊?”

“呜呜……你才是东西呢!你不是东西!”

他站了起来,关上窗子,躺回到床上,将她放在了胸口:“别哭了!我和你开个玩笑嘛!哭什么嘛!真是的,不过我在想,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对家里人说啊!说你是我的宠物?我还真怕爬虫学家把你拿去做研究!”

“呃……,我是人哦!你竟然要把我当宠物。你也不看看现在这么晚了,我要是变回人形,我怎么进得来探试啊?”

他显然有些更加欣喜:“你是说,你还是人吗?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你不知dào

那天你落崖以后,我有多想你,我……”一滴泪水落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不管了!那些都过去了,我要你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老婆!”

她却忧伤的低下头去,“你都有老婆了,我不可以再犯前世同样的错!”说着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你刚才都说了,我是你的宠物,不知吗?”

他用力将她握在手中,“你不是宠物,你是人!你刚才都说了,你是人!”

她哭了,哭得好伤心,“我……我是人!对!我是人!那天掉下山崖后,我……我不应该好奇的!都怪我自己不好!呜呜……维!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双赤瞳吗?呜呜……她!她就是我的前世——应龙星雨!”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在那个湖里吗?”

她点了点头,拿那小小的爪子擦了擦泪水,“是啊!我没想到给水冲到了湖底的地洞里,那里有个房子,她就躺在里边。呜呜……她,她把力量全都给了我,同时还把她那奇怪的身份也给了我!呜呜……我现在都不知dào

自己应该是人还是应龙了!呜呜……”

他却笑了,“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你要知dào

,没有你说生活,我真的好难熬!那天在山崖上,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也答yīng

我了,那你就不可以食言。明天我一出院,马上就和家里人说去!”

她怔了一下,停止了哭泣,头去摇得像个拨Lang鼓一样,“不行!我不能害你,我现在都不知dào

我是个什么,而且也没有身份,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的!”

他却只是笑笑,将她扔进了床头的纸盒里,“我困了,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反正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你也累了,休息吧!咱们一起休息,你敢走,别怪我鞋下不留情!”

第二十一章 维的秘密

就在维正用手轻轻拨弄着盒子里的应龙时,并不知dào

身后有人悄悄的走了进来。

那人从背后看着他,忽然一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他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纸盒打翻在地上。好在平时身手不错,凌空一抓,将那纸盒接了回来,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睿雪却对他这行为有些不解,放开手后有些报怨。

“维!你干嘛这么紧张这个盒子啊?难道里边装了什么吗?快拿我看看!”说着便想将盒子抢到手中。

维却神经质般的将那盒子抱在胸前,将那盒口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我只是顺手接住而已。睿雪?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纸盒中,星雨正是睡梦刚醒。这段时间以来,她真的太累了。可忽然地动山摇,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差点从盒口掉了出去。吓得她赶紧抓住里边的纸巾,才总算是稳住了身子。

正当她想要伸头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时,盒口却突然一暗,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只好乖乖趴回到盒底,将耳朵贴在了纸盒上,静听外边的动静。

睿雪并不知dào

这盒子里将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微微一笑,坐到了维的身边,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以前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阿斌也和我谈了很久了,我知dào

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维有些为难,“睿雪!你别这样好吗?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下的好。你不觉得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让你开心过吗?也许……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你!”

她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伤感情的话来。

“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就为我和你发脾气,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吗?你告sù

我,我有那里做得不够好的,我可以改!但是我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得给我个理由啊?我知dào

是我太主动,但你也得知dào

,你是我的梦想,我不想就此失去我的梦!”她说这话时,明显已经有些失控,泪水在眼中打起转来。

“维!我知dào

你一定会以为我不够矜持,不过我告sù

你,这也只会对你是这样。因为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你知dào

吗?从前在学校时,每天看你练拳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从那时候起,我就知dào

我已经完了,你将成为我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好在老天开眼,把我带回到你身边,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你知dào

吗?”她越说越激动,泪水顺着那漂亮的脸,哗哗地流着,可他却反而显得有些呆滞。

而更痛苦的还有一人,正是那盒子中的星雨。她怎么也想不到,睿雪竟然也这么痴情。那自己到底算什么?是自己插足?还是她在硬抢?她只觉得心里如刀割般的痛,泪水也淹没了她的双眼。

忽然,睿雪冲到维的面前,一把抢增纸盒,猛然拉出几张纸巾来,探了探满脸的泪水。

“好!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了。反正我想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何去何从,你做决定吧!”

维心头一软,有些犹豫不觉。忽然看到睿雪手中的纸盒,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睿雪,别哭了,把纸盒给我好吗?那是我的纸盒!”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团怒火在她胸中猛烈的燃烧起来。

“这纸盒里到底有什么?难道真就这么重yào

吗?”说着猛地将纸盒扔在了地上。

他却吓得面如土色,忽然趴倒在地上,将那纸盒接住。

当他站起来时,已是满脸的怒容,“你给我出去!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完会迷惑了,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泪水从他的眼中狂涌而出,淹没了她所有的爱。

“你疯了!为了一个纸盒,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

她此时已是气得不停的发抖。看着他手中的纸盒,她已是怒火中烧。一巴掌将那纸盒再次打掉在地上,“我倒是要看看,这里边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痴迷!”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变得比纸还要白,“你给我滚!以后不许你再碰我的东西。你放心,我回去以后,我马上和局长申请,把我调到别的局去,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他是真的怒了,伸手去拾那个纸盒。

可她听到这话后,更加生气,哭着来脚踩在那纸盒上,“你就真的这么在乎这个盒子吗?是不是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现在就毁了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维惊呆了,将手指握得“咯吱”作响。他从来不打女人,特别是自己爱的女人。可现在,他却有种想要打她的冲动。

“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睿雪见他竟然为这么个破盒子生气成这样,气得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将那个盒子拾了起来,哭着将里边的纸巾一张张抽了出来,却怎么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忽然他眼前一黑,竟然栽倒在地上。

此时正躲在床头柜子下的星雨,忽然听到一声响,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却见他倒在了地上。

她再也管不了那许多,急救爬了出来恢复了人形,将他抱在了怀中。

原来刚才就在睿雪将那纸盒扔在地上之后,她趁机坐那盒子钻了出来,迅速的钻入了床头柜下。她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维!起来啊!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没事儿,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快起来啊……”她的话卡住了,因为有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正吃惊地看着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你干嘛这么抱着他?快放手啊!”睿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不过只是走到门口,就已听到维倒地的声音。可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一直就躲在房间里吗?

忽然种种遐想出现在了她的心头。怒火、妒火同时燃烧着她的心灵。

“你是谁?快说!再不说我报警了!”

“别……别,别……我是……”她此时感觉自己竟然连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清,只得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维,只觉得好伤心。

“那你还不快放开他,他可是我老公!”睿雪似乎有些口不择言,只将让她快点放开手。

她却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她冷冷一笑,“这个我知dào

,不必你多说。我只要救醒他就走,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她完全怔住了,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却见她的手心中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柔光,而她的双眼也瞬间变成了赤红。

“妖怪!你是妖怪!”睿雪大惊,“你快放开他,要不然我喊人了!”

“喊吧!现在这房间的四周都在我的结界之中,你就是再喊,也没有人听得到。”她却显得有些平静,只是脸上同样挂着泪水。

睿雪完全惊呆了,傻傻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我求你不要伤害他好吗?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yīng

你,求你不要伤害他!”

她大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伤害他,睿雪!我知dào

你叫睿雪!”说着,又是一滴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我请你以后好好照顾他,不要再惹他生气。至于我是谁,我想你没有必要知dào

。”

睿雪看着她,似乎也已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忽然她反应过来,“我知dào

你是谁了,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星雨,对不对?”

星雨苦笑,“你何必非常知dào

我呢?知dào

我是谁,对你来说,不是很痛苦吗?”

睿雪却显得有些高兴,伸手探了探泪水,“你真的是星雨?那你快救救他呀!”

她苦笑,“我那里不救他了,要是我真的不救他,我也不会再出现了。”

睿雪看着她将他放在了床上,然后用柔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却见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

“星雨,听说……你,你怎么会弄成了现在这样子?”她有些不敢再征下猜测,只怕再猜下去自己也会受不了。

“睿雪!其实我没死,但我也已经不是纯人类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着某种力量。这就是现代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灵力。睿雪,当年警校的校花!看来他还真有魅力,让你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你……你刚才都听到了!”

“嗯!你们那么大声,我能不听到吗?刚刚还差点让你给踩死!”

她有些哭笑不得,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对那纸盒那样看重了。

“星雨,你能告sù

我你现在是什么吗?”

她一笑,嘴角露出了两颗尖牙,“你认为我是什么呢?”

她已是脸色煞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也对,也不对!我是魔族中人,你映像中的吸血鬼或是僵尸,都只是我族中的最低等生物。而我!呵呵!我是魔神,我是魔界之神。我不用吸血,同样可以生存。我不怕阳光,我是龙,是中国传说中的应龙。”

听着她的介shào

,睿雪只觉得头晕目眩,竟然也昏倒在地。

星雨无奈的看着她,扬起了嘴角,将最后一个咒印打入维的体内。然后消失在了门外。

第一章 情殇

几天后的太极武校的校园内,一个男子独自立于操场之上。午后的阳光炽烤着他那煞白的脸,汗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下来,他却微抿着嘴唇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中的鲜花在强烈的阳光中也渐渐枯萎。

一声下课铃声忽然传便了整个校园,使得他微微一抖,抬头看了看那校长办公室的门后,再次垂下头去。

操场上,众学员有些疑惑,纷纷从各处探出头来偷看这位从前的师兄。相互窃窍私语,议论之声比起彼伏。

对于此人,大家并不陌生。他是本校龙校长的义子,从小便跟顺义父学习太极,也是龙校长九个亲授弟子中悟性最高,最为疼爱的一个弟子。有人断言,龙校长早已将他选为嫡系传人,而他唯一的师妹,龙校长的掌上明珠,终将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妻子。

当时的他听到这样的传言,总会微笑着否认,但心中却甜得有些兴奋。只是好景不长,这龙星雨天生坎坷,总是三天两头出事。

上次任务竟然失踪,从此杳无音讯,与他天各一方。从那以后,他变了,变得有些神经质。虽然还是常回来看望自己的义父义母,但从那以后,他的眼中便多了一分忧郁,少了一分灵气。

今天不知dào

又是怎么的,他竟然做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来。

教学楼上校长室中,年过半百的龙校长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得有些无奈。

许久,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从那座椅上跳了起来,冲下楼去。

来到了维的身旁,他有些生气,背着双手,强忍着怒火看着自己的义子,一言不发。而他却忽然跪倒在地上,双眼睁开的瞬时,两行清泪也不由控zhì

的流了下来。

“义父!您就让我再见她一次好吗?我知dào

她一定回来了,她要不回来,还能去哪呢?”

龙校长气得指着他的鼻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小维啊!小维!你可真是够痴的,我不是告sù

过你不知多少次了,雨儿自从上次失踪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别说你想见她,我也很想见她,可她现在在哪儿呢?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猛然叩头,大声哭泣起来:“义父,我求您了!你就告sù

我她在哪里好吗?我真的很想她,我知dào

她在生我的气,但我也不想将事情弄成这样啊?我今天早已经和睿雪分手了,我只想要见她,我要亲口告sù

她,我真的爱她,我离不开她呀!”

龙校长大惊,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什么?你和睿雪分手了?小雨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dào

,你说你见过她,但她人呢?你现在问我要人,我还想找你找人呢!”

“义父!我求您成全我们吧!我是真心的,我发誓我这一生只爱她一个人!”

“可是你让我上哪去找她啊?她真的没有回来过啊!这女儿也真是不孝顺的,既然活着,家也不回,让大家都为她担心!”

他却根本不相信自己义父的话,“义父啊!您就别再骗我了好吗?我是真心诚意的来向她道歉的,我知dào

我对不起她,我负了她对我的一片真心。但是我知错了啊!我不应该忧郁不决的,本来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到头来反而害人害己,我真的知错了。义父,如果她真的不肯见我,那我想我活着也多大意思了,我的命是她救回的,那我就此还给她。”

龙校长怒目横眉地看着自己的得yì

门生,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本来对于小雨中否还存活,我们也拿不定,可你现在竟然跑来找我要人,我上哪去给你变个她出来?”

泪水洗刷着他的双眼,“可,可她现在如果不回来,还能去哪呢?这里是她的家呀!这几天我已经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来了,可还是找不到她。现在除了这里,我是真的想不出来她会去哪里了。”

龙校长气得不停的发抖,向着四周望了望,“那你就来这里给我丢人是不是?我现在就去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把你拖走。以后你也别再回来了,从今以后,你也再不是我的义子,我真是当年瞎了眼了,认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维心中一凉,坐在了地上,“义父!不!不可以这样!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相信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真是想气死我呀!她要是肯回来,那早就回来了,还用等到今天吗?”老校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离去,再不管这不听话的义子。

黄昏时节,Sam家小别墅外的草地上,星雨袭地而躺,低头看着天空中的星雨。这里位于山脚,城市的灯光总是会少一此影响。

这几天,她已不是第一次像这样了,甚至连说话都很少。早已没有了她从前的样子。

Sam站在窗边,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出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心痛。

“师妹,你这几天怎么了?刚才师傅又打来电话了,说今天八师弟又跑学校去丢人了,部你在不在我这里。”

她躺着一动也没动,“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

Sam对于她的答非所问有些不以为然,走到了身的身边坐了下来,用那如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她。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呵呵!我听到了,他又怎么跑去丢人了?他的事情我不想知dào

。”

Sam心中有些暗喜,微笑着问:“你真的不想知dào

吗?呵呵”

“当然不想了。师兄,你看这天上的星星这么多,你喜欢哪颗?”她有意转开了话题,不想让他看到她那受伤的心。

“嗯!我呀!我喜欢看流星雨,我可不喜欢看它们呆呆的伫立在那么远的地方,可望而不可及!”

她沉默了片刻,轻叹道:“小时候他也这么说。”

Sam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下,猛然倒在了草地上。

星雨一怔,收回了目光。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满身的酒气。

“师兄?你喝酒了哦!”

“嗯!喝了一点儿,刚才去了个酒宴,回来又喝了几杯!我没事儿,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清醒着呢!”

“哦!清醒就好,别喝太多了,伤身。”

“嗯!”

“师兄,你觉不觉得我很讨厌?我总是让大家都不得安宁。”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反正我决定了,我想离开这城市,到一个没有人知dào

我的地方去。”她说着,终于微笑了一下。

他忽然抬起头来,“你别走,星雨!你是不是因为知dào

了小维的婚事,打算离开呢?”

她默默不语,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沉默。

“你怕什么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们想结婚了,又关你什么事儿?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那就自己找个人嫁了,到时还不知dào

是谁开心谁难过呢!”

她猛然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他,嘴角动了两下,却依旧没有言语说出来。

“呵呵!怎么这表情?如果你愿意,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你觉得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不!师兄,我一向都当你是哥哥一样,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而且你条件这么好,一定可以找个和你相配的人!”说罢,想要她站起来,打算进屋去。

他却一把抓住了她,“你就没想过把我当成别的吗?”

“师兄,你放手!我从小就把你当哥哥一样,你快放开我呀!”

“我!我不放……我就要你,我不别人!这世界上,只有你才配得上成为我家的主人!”

“师兄!你醉了!你知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呀!你快放开我啊!”

“我当然知dào

,我清醒着呢!”他有些激动,“小维结婚了那不更好?你们可以从此斩断孽缘,来吧!我等着你说愿意呢!”

“可我不愿意啊!我真的不愿意!我只想离开!师兄,你就放过我好不?”

Sam却一脸醉笑,“呵呵!你让我放开你?你别做梦了,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不会放开你的!”

“师兄!你疯了!”

星雨急了,骂了他一句。可他却并没有在意,依旧紧紧拉着她,不让她起来。草地上风吹着,夜风吹得他有些东倒西歪。

“星雨!你知dào

吗?我等着你说愿意已经等了很久了,你难道还要让我再等下去吗?”

她无言了,一种说不出的怒火从心中升了起来。

猛然回过头来,赤色的双眼吓得他惨叫一声,“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呵呵!我早就不是人类了,不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向后倒去,晕倒在了草地之上。

第二章 重逢

周一的上午,维上班有些姗姗来迟。昨夜的他又是彻夜未眠。

想起昨天众师兄弟的嘲笑和师傅的责骂,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个躯壳而已。

今天是他第一天归队,可他却感觉到无比的疲惫。瘫坐在椅子里闭着双眼,回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知dào

这样不好,可是却无法收心。

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敲了敲他的桌子,想要提醒他起来。

“兄弟!起来了,局长来了!”

“嗯?局长在哪?”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却迎上了斌仔那张逗笑的脸。

“死斌仔,又吓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小心我给你吃拳头!”

他却依旧一眼笑容,“兄弟!快起来,我有件事情想要告sù

你。”

“嗯?什么事情?你不要又给我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我可没兴趣知dào

。”

斌仔推了推他,觉得有些委屈,“你要是真不想知dào

就算了!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他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切!后悔?你这三八斌,什么时候都这么几句!”

斌仔火了,“我说过,别叫我三八斌!这绰号都是那个臭星雨给我起的,害得我现在走到哪里都给人笑话!见到她,我一定要想办法收拾她才行。”

他却伤感的低下头去:“唉!可惜现在都不知dào

她在哪里!”

斌仔却神mì

地一笑,“你不知dào

,我可知dào

,只是现在不敢去,等会儿再去找她。”

“啊!你知dào

?她现在在哪?”维大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想听的吗?那我也懒得告sù

你!”说着,斌仔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

维一把拉住他,“好兄弟,你就告sù

我吧!大不了我帮你收拾她,行了吗?”

他转过头来,坏坏一笑,“行!有你这话我就告sù

你,她现在应该是在局长办公室里,刚才我路过那里,听到局长正在骂她呢……”

维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人已像那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

斌仔无奈地摇着头,学着局长的样子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懂了!”

此时的局长办公室里,局长黑着长脸上,大声地骂着:“你又不是新人了!这么点问题都处理不掉,竟然跑回来给我说你不干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局长!你不知dào

啊!昨天晚上他……他差点……”

“差点什么?你是一个优秀的刑警,这点事情难道都对付不了吗?我让你去监视他,结果你搞成这样回来,你还想给我找什么借口?”

“局长!他说他要娶我,我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把自己都给赔进去啊!我一直只当他是我哥哥,谁知dào

事情会弄成这样!”

“啊!我不是让你别在工作时候投入感情吗?你,你给我出去!回到他身边去,给我继xù

监视他!”

“局长!我冤啊!我没有把感情放进去啊!真的要我再回去吗?可不可以让别的同事去啊?”看着一向慈祥的局长,今天竟然这样对自己,她真是觉得无比委屈。

“我也想让别人去啊!可是他是那么机警的人,如果派个他不熟悉的人去,你认为他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吗?”

星雨低下头去,“那,那怎么办啊?”

“你还是回到他身边去,然后给我好好监视他。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叫你回来,知dào

吗?记得以后不要三天两头跑我这来,这里可是警局,你出入得多了,会引起他怀疑的!”

她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叹息,“唉!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我从前可一直拿他当亲哥哥哦!”

局长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惋惜,“那又怎样?钱啊!使得多少人为它堕落啊!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弄成这样。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要是也跟着他一起堕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星雨一怔,将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局长这是对我不放心吗?那就派别人去好了!”

局长让她气得脸色铁青,“你又在给我找借口,我要是能找别人,我还用得着你去吗?你给我出去!”

她伸了一下舌头,乖乖的退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可刚一出门,却怔在了门口。他的脸上异常平静,但是眼中却满是怒气。

“你怎么在这?”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呢?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猛然拉起她的手,向着楼顶飞奔而去。

她举目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拉着她在校园里狂奔。也许不再记得那是为什么,但这样的情景,让她有些痴迷。

他总算是停了下来,将她扔到了楼顶的水池壁上。并从腰上拿出了手铐,将她一下子铐在了水池的楼梯上。

“你那天为什么要离开?”他有些喘气,脸色还有些煞白。

“你认为手铐对我有用吗?”她却微笑着问非所答。

他眉头微紧,唇角抖动了几下,双眼中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怒意,“我不是告sù

过你,不许你离开我的吗?你为什么还是要走?”说完,他忽然发疯一样的紧紧环住了她,“你告sù

我,你为什么总是要躲开我呢?”

她挣扎着,“我没有躲开你,但是你应该有你的幸福!”

“你住口!你就是我要的幸福!”说着他猛然的吻了下去,泪水落在了她的脸上。

而她却觉得无比苦涩,泪水同样流了出来。全身的力qì

也像被抽空了一样,经脉中的灵力更是四处乱蹿。忽然她感觉到心在狂跳,尖牙悄悄伸了出来。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感到害pà

,似乎还有些想笑,轻轻用舌尖碰了碰她那两颗尖牙,忽然放开了她。

她却有些站立不稳,顺着水池滑了下去。他急忙再次将她揽住,靠在自己胸口。

“哈哈!大魔神原来也有弱点!”他有些逗笑,“乖乖,这么容易就打败了!”

她有些晕眩,泪水不停滚落出来。这混蛋,就笑吧!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嘲笑自己。

“嘿嘿!你有小尖牙,是不是想咬我啊!那就咬啊!我才不怕你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zhàn



她一惊,迅速推开了他,“你这无赖!我等会儿去找局长!”她说着便想要离开,手上却一紧,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他铐在那里。

她怒了,口中低语,指尖出现了一团白光。

眼见不好,他急忙扑了上去,将她完全按在了水池壁上。

“我不许你走!你听到没有?你想要杀我可以,想要走,门儿都没有!”

她却哭了,哭得很伤心,“你为什么总这样?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前世如此,今生也这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傻傻一笑,“我想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要你做我老婆呀!”

“你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你罪加一等!”

“哦!这样啊!不过你是自愿的,我哪有犯法呢?”他有些故yì

逗她生气。

“我?我哪有自愿了?你这样铐着我,还说我是自愿的?”她明显已经生气了。

“你不是自愿的?难道我搞错了吗?可你是我老婆哦,吻你也算犯法吗?”他故作无辜地看着她。

“你!谁是你老婆了?人证、物证、法律认证,你有吗?”她额头已是汗如雨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赖。

“法律证书我没有,人证我也没有,你要物证吗?我现在就给你制造!”他说着,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

“救命啊!你想干什么?给我滚开!!!”她吓得大叫起来,竟然忘记了自己会术法。

他见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了,急忙捂信了她的嘴巴,“星雨!别叫了!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叫,我放手了哦!”

她泪汪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他轻轻的放开了手。可她却又叫了起来:“救命……”他立kè

再次捂住她的嘴巴,“你别叫啊!这里虽然上楼顶,平时很少有人来,但你这样叫法,要是他们真的上来了,我怎么办啊?像你说的,我是警务人员,我不可以知法犯法的!”

他说着眼光暗了一下,“虽然我真的很想要得到你,但你同意之前,我想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明白吗?但你得答yīng

我,以后别再逃避我了好吗?等你任务完成回来了,我要你给我最终的回答,可以吗?”

她心中一酸,泪水流了出来,微微点了点头。他终于苦笑了下,解开了她手上的手铐。

“维!那睿雪怎么办?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她开口竟然扔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此时的楼下办公室中,斌仔正陪在睿雪身边。她呆呆地看着窗处,许久了都没见动一下。整个人感觉就像个木雕一般。

斌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睿雪,你没事儿吧!”

她回过头来,显得有些失落,但马上又用微笑掩饰了过去。

“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这天气看来又要变了,要下雨了吧!”

斌仔淡淡一笑,“我看不是外边要下雨了,是你这里快下雨了吧!”

她苦涩地笑了笑,垂下头去,“没有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我是心理医生吗?如果连自己都不会调节,那我还怎么医别人呢?”

他不禁向她伸出了大拇指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这样你都忍得下来,不过我也得谢谢你,你治好了他的心病。”

她却一扬嘴角,“干嘛谢我?我又没做什么,今天要不是他们巧遇,我还不知dào

上哪去把她找回来呢!”她虽然还在笑,可是眼中却总掩饰不住那一份失落。

忽然她冲上前去,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瞬间一朵红云升了起来。斌仔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睿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心病啊?”

“你没有,可我有!你愿意做我的心药吗?”

他怔住了,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像的那个意思了!”她却毫不避讳地说出口来。

“愿意,我愿意啊!天呐!我得回家看看后院那棵桃花,是不是今天开了!哈哈!”他回答着,双眼已经变成了两颗闪亮着的心。

第三章 公司的新人

初夏,午后的阳光显示着它的威力。

D市不是什么大的城市,雷鸣经贸在当地可是赫赫有名。这总经理秘书的肥差,自然是许多人争抢的目标。如今公司门前的台阶都给前来应聘者踏矮了半分。

Sam坐在总经理办公室中,显得有些疲惫。今天是应聘的最后一天,许多人都赶了过来,只希望能夺得这个可以宁人刮目样看的职位。

其实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可她这几天却总是死气沉沉,让她来走走过场,她都懒得出门。总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都不知dào

她想要干什么。

然而今天早晨醒来,他发xiàn

自己躺在客厅里,而她却不知去向。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想起昨夜那个噩梦,却让他有些心有余悸。没想到梦中的她竟然会变得那么可怕。

“总经理,您还好吗?”一个漂亮的女子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揉了揉眼睛,接过了她手中的名单,顺手放在了桌上,“唉!真是麻烦!没有一个能和你相比的!”

她却甜蜜地一笑,看了看四下无人,竟然坐到了他的腿上,“谁让你Sam少爷把我调去做助理呢?还不是你自找麻烦!”

他却想要将她推了开:“锦飒!别这样,现在是在公司,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她有些埋怨,白了他一眼,“让人看到就看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大家都会知dào

嘛!”

“知dào

也不能是现在呀!我现在把公司弄成这样,我爸都快气死了,要是再弄点什么事情出来,他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锦飒有些郁闷,“你总是说你爸给你定了亲事,那你见过她吗?你真的喜欢她吗?这都怎么年代了,你们外国人怎么比咱们中国人还保守啊?”

他一笑,“我见过。她长得很漂亮,而且也很可爱,不过她并不知dào

和我有婚约罢了!”

“啊?她不知dào

?那不正好,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那么个破玩意干嘛?”

“锦飒!你别这样嘛,你也知dào

,我爸可是W国的伯爵,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她有些不大高兴地站了起来,“总经理,你看着办吧,这可是最后的一组人了,你要是再看不上,那这总经理秘书的人选就让我帮你挑个好了。”

他有些无奈,一脸的失落,“唉!先看看吧!要是再不满yì

,那也真是没办法了!”

锦飒轻扬了下嘴角,“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他长长叹了口气,“去吧!我先看看这些资料,等会儿你帮我把他们一个个带进来。”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可才刚走到门口,他竟然兴奋得冲了出来,对着门口张望了片刻。

锦飒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总经理,你在找谁?怎么回事啊?”

他带着一脸的笑意,转过头来看着她,并将一份资料拿到了她的面前,“你帮我把这个叫龙星雨的给我带进来,我看她很合适!”

众人为之一怔,无数双失落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身上。

锦飒也是大惊,“总经理?她,她刚走啊!她没带任何学历证明,我让她回去了!”

Sam一阵失望,“啊!怎么叫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总经理……”

“都别说了,我就选她了,她可是警官大学毕业的,还可以做我的保镖,以后连保镖钱都可以节约了!”

锦飒苦笑,觉是他真是疯了。他自称师出龙氏太极,一身武艺在公司里无人不知,可今天竟然说出保镖这话来,真是让她十分不解。

她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资料,忽然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kàn

。但当着众人却又不好与他争执。

他却心急了,“你等什么,还不快通知她回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你,你务必让她给我回来!”

“好的,总经理!”她忍,她得忍。而他却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星雨啊星雨,你终于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真的不知dào

要怎么办了。他想着,兴奋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去。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把她给抢回来了,他要让她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就像当年她总是陪着八师弟一样。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总经理,她回来了,我们可以进来吗?”锦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我正等着呢!”Sam有些高兴得过了头,差点忘记了此时自己的身份。

看着二人前后进来,他笑得更加灿烂了。果然是星雨,她总算乖乖听话的来报道了。

“锦飒,你先出去吧!我这儿没你的事儿了!我想和她单独聊几句!”他虽然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那眼中却满是笑意。

锦飒白了一眼星雨,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地退出了办公室去。

Sam见她已离去,急忙将星雨拉了过来,“你这不听话的家伙,现在终于想通了?”

她却有些害羞似的,垂头不语。

他只当她拘谨,“你干嘛这样?来我这儿就和在家里一样,随便些就行。”

“师,师兄……我……”

“怎么了?有话就说,又没外人在。今天你能来,我觉得很开心,咱们的小公主长大了!哈哈!”

她却皱起了眉头,“师兄,那我什么时候上班啊?”

他微微一笑,“随时都可以,最好你能明天就过来,我让锦飒教你一些东西!”

“哦!那我明天过来上班,师兄也别骂我笨哦!我对于秘书这行,真的什么也不会!”

他笑着抬起手来,想要像从前一样鼓劲似的拍拍她,可她却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了一下。使得他的手悬在了空中。

他一怔,笑容僵了一下,最终放下手去。隐约间,好像记得昨夜喝得太多,不知dào

是不是因此说错了话。

“呵呵!你怕什么,有我在,我可以教你嘛,要是我不在,那我让锦飒教你啊!你现在的职位就是她原来在做的。”

“哦!师兄,那我没什么怕的了,我可以走了吗?”她依旧显得有些拘谨。

“嗯!你先走吧!明天早上和我一起来上班,我早上叫你起来!”

然而她却抬起头来,像做了坏事般地看着他,“师兄,我从今天起,就不再回你那儿了行不?”

“你找到房子了?这么快?”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是了!是我在你那不好,以后让公司里的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我现在就告sù

他们,你是我妹妹,我看谁还敢说你半个不字!”他有些急了,想到她马上要离开,他有些舍不得。

她却神mì

地一笑,“师兄,声音小点儿,别这么激动!我明天会来上班就行了!嘿嘿!”

Sam见她如此,也不好得追问:“唉!你啊!好吧!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她点了点头,逃离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夜已深,一辆车子驶过,停在了某小区中的车位上。刚下晚班的维,疲惫地走入了电梯。

当他来家门口掏出钥匙想要开门时,忽然发xiàn

这门竟然没有完全锁住。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家里进贼了?自己可是警察呀,要是给偷,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他想着,轻轻打开了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忽然一个人影匆匆从客厅跑入卧室,并用力的关上了门。他大惊,但就着屋里的微弱光线,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肯定那一定是个女子。

难道是睿雪吗?自己不是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吗?她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步向着卧室,并扣响了房门,“睿雪,你是吗?这么晚上,你怎么还不回家?快点出来,我送你回去好吗?”

可里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寂静得有些异常。

他再次叩了叩门,“睿雪,是你吗?快点出来啊!再等会儿小区门关了,我就不好送你回去了呀!”

可卧室中仍然安静,他有些心急了,“睿雪,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开门进来了!”

里边终于传出了一句回话,“我不是睿雪,你今天晚上先睡外边吧!”

他一怔,大脑中“嗡”的一声响。急忙打开了房间的门,只见那黑夜中,一双赤红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蜷缩在床边。

“星雨,怎么会是你?天呐!你不会吧!哈哈!”他边说着边走了过去,心中说不出的喜悦,“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呀!”

她却手一挥,所有房间的灯顿时亮了起来。他有些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依然微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了?乖老婆!今天是不是全想通了,那明天咱们就去排期啊!”

她却忽然哭了起来,“我,我发xiàn

我……我饿了!”

他吓了一大跳,差点贴到了门上,“你……你……你说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我说我饿了!我……我想……呜呜,怎么会这样!呜呜……”

他哭笑不得,又不敢上前去安慰她,只得远远地看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好吗?”

她用力摇了摇头,“呜呜……要是能吃点东西就能吃饿就好了,可我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但是我还饿……呜呜……”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欲哭无泪,“那你要怎么办?你不会是想要吸血吧!”

她垂着头,默默不语,泪水却一直在眼中打转。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哭丧着个脸,“呜呜……原来今天是十五!!!”

第四章 噬血灵魂

灰暗的路边摊上,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对神mì

的怪客,引得左右不自觉的偷看。

男子“痛苦”地吃着的小火锅里的东西,不时用手中的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奇怪的女子。一头银蓝的长发张扬着个性,一副深色的墨镜更显另类。漂亮的外形让人不免猜测是某位电影明星。

然而他们对众人的议论却置若罔闻,只是自顾低声细语,各自吃着东西。只是让这小摊的老板怎么也想不通的是,这对怪异的客人似乎对血类食物特别感兴趣,这已是第三次点要鸡血了。

“先生,这是这是你们要的鸡血!”这次可是老板亲自将两碗鸡血端了上来,放在了桌上。他不禁偷偷看了一眼桌上那几个装血的空碗,又偷偷瞅了一眼桌边的二人。

真是有些不明白,这二人看起来也很正常,怎么专门点这鸡血来吃呢?

“嗯!老板,辛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在这做生意,生意一定不错吧!”

老板直起身来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好做,生意也算马马虎虎,就是挣不到几个钱。”

维看着他,还想接着寒暄两句,可老板却已转身离开。他微微一笑,将刚端上来的两碗鸡血都向前推了推,放到离她近一些的地方。

“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好回家,今天晚上还得给你准bèi

地方休息呢!”

她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竟然端起那血碗,直接将那血喝了下去。

维一开始时还有些恶心,但见她喝到第三碗后,便已渐渐习惯。

“唉!以后我怎么办啊?你这么能吃,我怕我养不起啊!”他有意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接着吃碗里的东西。

她却一伸手拍在他的头顶上,“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弄成这样子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容,将手中的纸巾递了过去,“快擦擦你那嘴巴,要让人看到还不吓死啊!”

她哼了一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后将眼镜取了下来,“我眼睛有恢复了?”

他却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怕吓到人啊?”

“要吓人,就第一个吓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受伤?都是你不好了!你还敢在这笑我,再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更加忍俊不禁,“这怎么能怪我呢?只能算是你自己学艺不精。”

“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要你赔偿我的损失!”

“啊呀!我连自己都打包赔给你了,你还要我把什么赔你啊?”

说着挽起袖子,将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好啊好啊!那你咬啊,又不是我不让你咬,你自己不咬关我什么事!”

她伸手一拍,将他的手臂打落下去,“你还敢嘴硬,明明知dào

我不会咬你的,你还敢说关你什么事!小心我一剑切了你送你去泰国!”

他大笑,差点将桌上的碗筷打翻,“你切啊!舍得切你就切,看谁到时候后悔!”

她又气又怒,猛然站了起来,“不吃了!走了,回去再收拾你!”

维笑着转过身去,正打算叫老板过来结账,脸上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只见不远处的柜台边,一群带着酒气,叼着烟卷的人正站在那儿,将老板团团围住。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却因离得有些远,他怎么也听不清。然而老板的脸上却带着一脸的惊恐,颤抖着从兜里掏出钱来,又手举到那几个人的面前。

维顿时心中一团怒火伸了起来,回头对星雨说了句:“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只是淡淡一笑,“嘿!我的英雄,你又想表现了,这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立了去呢?”

他微动了一下嘴角,“女孩子别动手,这些粗活我来做!”

她撅起了嘴巴,“好吧!大英雄,等你搞不定了,我再出手!”

他笑了笑,一捏她的脸,“你等着瞧吧!看看你老公有多厉害!”说罢还没等她回话,已转身向着柜台走去。

来到柜台边,他伸手掏出了钱包,“老板!给账!刚刚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不回答我们,是不是不想收钱了呀!呵呵!”

老板听他说着,脸色有些难看,“呃……我没听到啊!你们是哪桌的?”边说还边不停的给维使着眼色,让他快走,怕他被那几个欺负。

维平静的笑了笑,伸手一指刚才所坐的地方,“老板,就那桌,你看一下多少钱!”随后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钱包上,有意将随着钱包一起拿出的警徽显露在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求助的目光,却又马上被失落代替。他知dào

眼前这一定是位好警官,可他身形单薄,还带着女朋友在这里吃饭。今天这事儿,他就算想管,也怕是有心无力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柜台上的单干,“四十三块,你给个四十就好了!”

他却不识趣地从包里拿出了四十三块钱,放在了柜台上,“老板,四十三就四十三嘛!怎么少收三块呢?我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可以吃东西不给钱呢?这钱你可收好了,我们过几天还来哦!”

老板有些焦急,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敢当着那几人的面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群人一听他的身份,先是也怔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

“啊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大英雄百里警官啊!我说怎么这样面熟呢!”那群人中,为首的那人此时却堆起了笑脸,从口袋中拿出了包烟来,递给了维。

他怒视着对方,抬手轻轻一摆,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人却笑了笑:“啊呀,我这什么记性啊!百里警官的伤才刚好,又怎么能抽烟呢?呵呵!”

忽然,他的目光扫过了一眼还坐在一边的星雨,不禁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更加难看了,“我还以为咱们的大英雄是个神呢,原来也是个人呐!哈哈!”

维冷冷一笑,却没接他的口。

他却更加大胆的将目光转向了星雨,“哥儿们,眼光不错啊!那小妞真漂亮,还有些惹火,不错!怎么也不介shào

一下呢?”

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星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垂在身边的双手渐渐握紧了拳头。

星雨远远望着,知dào

他想要动手了。可再看一眼旁边的老板,早就吓得躲到了柜台下去。她淡淡一笑,站了起来,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维心中“咯噔”一下,努力向她使着眼色,而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依然走到了他们身边。

那为首的老大一见,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主动向她伸出手去,“你好啊!小美眉,我叫阿蛮,别人都叫我蛮哥,你呢?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sù

一下咱兄弟们呢?”

维急忙将她拉到了身后,对着那蛮哥喝道:“蛮哥!她是我老婆,这不关她的事!”

星雨却一拍他的肩有些报怨:“谁是你老婆来着,别乱说哦!”

维有些着急了,回头看着她,而她却满脸的笑意,“怎么了?生气了?嘿嘿!你生气的样子比你笑着更可爱!”

他只感觉头上四条黑线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她还来和自己捣乱。

那蛮哥却并没有明白她言下的意思,脸上浮现着猥亵的笑:“美眉,别这么说咱们的大英雄啊!看他这么在意你,这可是你说福气啊!”

她扬起了嘴角,从他身后走上前来,“这位哥哥说得是啊!看来咱们还真是有些缘份啊!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会儿?”

蛮哥一听乐了,“走啊!喝茶还是跳舞?我请客!”说着还向维投来一个轻蔑的笑容。

维生气的将她一把拉回身后,“老婆,不许去!咱们回家!”

她却神mì

地笑了笑,“这么早回家干嘛?你总是喜欢叫我听你的命令,我烦都烦死了!”

维此时并不知dào

她想要做什么,但一想到她刚才喝血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要是她一个把持不住,将眼前这群人当作了饭后甜点,那还了得?!

他用力将她向后一拉:“老婆!我说了不许去就不许去,你现在就给我回家!”

她怒了,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我都说了不是你老婆,你别乱叫!”

蛮哥却一脸的奸笑,“啊呀呀!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可惜美人不买账啊!哈哈!”

星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蛮哥,“呵!谁稀罕他那虚名啊!上次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送了,还没结婚就让我为他担心,这种人不要也罢!”

蛮哥大喜,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哇!有眼光!哈哈!”

维气得脸色煞白,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她却微笑着解释道:“难道不是吗?总是喜欢一个人去做英雄,结果自己又没那个能力。想打个架,也拖拖拉拉,还总是喜欢哭鼻子,比个女人都不如。今天就让我来陪你一起做这英雄,难道不好吗?嘻嘻!”

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兴奋地说:“你这坏东西,专门喜欢气我是不是?手痒了还找借口,记得别弄出人命!”

她扬起了嘴角,“是!尊命!”

说着二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蛮哥一伙。

第五章 与龙共舞

夜市摊上,一对情侣被八个收保护费的流氓围在其中。旁边吃宵夜的人见势态不好,已是站起身来滑之大吉。谁又愿意凭空招来横祸呢?

蛮哥此时正怒目横眉地看着二人,忽然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喝一声:“兄弟们!咱们的客人现在要想喝罚酒,还等什么?快给我招待一下他们啊!”说着顺手操起柜台上的一瓶啤酒,向着维的头上便砸了过来。

维双目一瞪,身形侧闪,双手以一擒拿状,扣住他的手腕,顺势将其向后一带,蛮哥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已被甩出了几米远。

星雨却在一边淡淡一笑,“啊哟!功夫不错,哪学来的?”

他乐了,“明知故问!哪学来的?你爸教的!”说话间,又将身旁一个来犯之人打倒在地上。

她却白了他一眼,以类似的招式将一人打倒,“我爸好偏心,什么都教你,什么都给你,只怕有一天会把我们家都给你了!”

维此时正忙着对付一个人冲上前来的人,哪有闲心与她闲聊,敷衍道:“我要那么多干嘛?要你就足够了!”

她却一撇嘴,“你想得美,你连我都打不过!要不咱们比比?”

他边打边笑,“好啊!咱们各挑四个,那个带头的归我。看咱们谁先把他们打倒,谁就算赢好吗?”

她扬了扬嘴角,“那你输定了,带头的还是我来,你就收拾另外几个OK了!”

“不许耍赖,不许用非正常手段!”

她在打倒身边的一人之后,竟然搞笑地向着他比了个V字型手势。

可此时,维却大声疾呼:“小心身后!!!”

原来二人说话间,蛮哥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这帮兄弟竟然不是二人的对手,心中不免发起狠来,扔掉了手中的破酒瓶,从腰间拔出刀来,向着离得近些的星雨刺去。

与此同时,她却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只顾与维讨论着比试的事情。此时当她听到疾呼,回过头时,蛮哥已是阴狠地将手中的刀刺向了她的后心。

维大惊,甩开对手,急忙奔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蛮哥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已飞出了几米开外去,一路上还撞倒了好几张桌子。

小摊老板此刻正抱头蹲于柜台下边,听到巨响,不由抬头偷偷查看。只见蛮哥躺倒在地上,他心中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打架也就罢了,可这小推却是他一家老小的唯一的生计啊!

自经济危机以来,国内众多公司被受冲击,不得不裁员,或是破产。自己原先在的那公司,本来效益就不好,这样一来,老板最终无奈的选择了破产。而他们这些苦了一辈子的员工,转眼间便成了无业游民。

真是祸不单行。妻子这时竟然忽发重病,在家卧床不起。儿子虽然还小,却也懂事,说是要辍学帮着父亲打理生计。可他又怎么忍心呢?将他逼回学校后,自己一人在这摊上忙碌。好在小摊生意不错,让一家人还能勉强度日。

一想到今天这小摊要是被砸,同时得罪了这伙地头蛇,那到时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他无奈地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跑到蛮哥身边将他扶起。

“蛮哥!您没事儿吧!有没伤到哪?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谁知那蛮哥此时正是狗急跳墙,竟然转手将刀对准了他。

星雨眼看不好,身形一闪消失与原地。与此差不多是同时,蛮哥只觉手腕被人擒住,握刀的手悬在了空中。

那老板此时已是吓得一身冷汗,坐倒在了地上。

蛮哥更是大惊,做梦都没想到,她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但让他更加惊愕的,还有她那双忽然变成了赤红色的双眼。

她却并没有在意他的惊骇,拖着他便向摊外走去,“走走走!咱们要打上外边打,得罪你们的是我们俩,与老板无关。要是误伤了他,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蛮哥跟在她的身后,已是忘记了手中还带着刀。背上的冷汗已打湿了衣服,酒也吓得醒了过来。

维此时正与围着他的几人打得正观,眼见她拖着那人过来,也不由得一怔。与此同时,他身边一人忽然拿出了刀子,一刀划伤了他的臂膀。

星雨大惊,将手中的蛮哥用力甩到了地上,怒道:“靠!想要玩刀?你们还嫩了点!”

维却觉得头上汗水直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而她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站在了他的身旁。

维心知不好,一定是自己手上的血刺激到了她。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势如何,一把将她紧紧捂在怀中。

蛮哥正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觉有些意wài

,“啊唷!大英难,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这样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维心中焦虑,他已经感觉到怀中的她正在尽lì

控zhì

着自己,真怕她控zhì

不住,会拿了他们几个做点心。

那剩下的儿个流氓见维已经受伤,更加嚣张起来,“老大,他比你还那个!哈哈!”

蛮哥自知刚才那话不过是给兄弟们壮胆,真zhèng

让他感到害pà

的,却是维怀中的星雨。

“大家小心些,别大意了,我再找些人来!”说着果然拿出了电话打了起来。

星雨猛然推开了他,双眼果然紧紧盯在他的伤口之上,很不雅地咽了一下口水,“你这猪蹄没事儿吧?”

维紧张地看着她,已是无比担心,“我没事儿,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她却微微一笑,眼睛变成了两个小月牙,“嘻嘻!你没事儿就好,可我很有事儿啊!谁伤的你?让我看看,我拿他当点心怎么样?”说话间,两颗小尖牙在嘴角若隐若显。

他急了,头摇得像拨Lang鼓一样,“不行!不许你那么做!你想咬人就咬我,我认了。但是我不许你乱来!”

她垂下头去,用力甩了甩头,手中一道白光闪过,划向了他的臂膀。顿时伤口渐渐平复,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她却做出一个让所有人差点为之作呕的动作来。就像在吃雪糕一样,她开心地tian食着他手臂上的残血。

原本围在四周的几人,还在想不知什么时候才动手。可现在却是没一个人敢再动手。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眼珠子都快要出眼眶中掉了出来,蛮哥更是,手机顺着耳边滑落在地上。而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打架的老板,猛然想起刚才桌上的那几个血碗,只觉眼前一黑,“扑通”一下晕了过去。

不知是谁惊恐的叫了一声:“见鬼了!快跑啊!”

她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tian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维看着她,脸在不停的抽搐,许久才说道:“你饱了吗?是不是还想咬上两口?”

她猛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他,忽然大叫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弹出几米外后,她低着头,掐起了自己的衣角来。

“我怎么这样啊?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他苦笑着抬起了手臂,看了看之后猛然大笑:“哈哈……还真干净,待会儿回家都不用洗澡了!哈哈……出污能力果然够强!”

她却没有生气,只是底着头,不时偷偷看他一眼,“我,我没咬你哦!你也看到了,没,没破皮哦!我只是觉得……那血流了有点Lang费!”

“……”他完全被打败了,只觉得自己对她已是相当无语。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bèi

来接受这么个“危险”的她,可现在总算知dào

与龙共舞并不是闹着玩的。

他轻叹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倒在了上的老板。

此时的老板早已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维走了过去,伸手试了试他的呼吸,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她却忽然冲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干嘛?你想通知局里吗?那我怎么办?局里除了你和睿雪,没人知dào

我这样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已经给你吓晕了,我现在只能通知局里,然后送他去医院!”

她再次垂下头去,口中抱怨:“要不是为救你,我怎么会弄成这么惨?你就知dào

你身上的伤没完全好,也不关心一下我的伤!”

他看着她,有种心碎的感觉,本来还想要责备几句,此时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不再多言,双手在胸前飞快地结起印来,口中同时念起他听不懂的咒语来。

随着她口中音阶,一道柔光顺着她的指尖飞出,落到了老板的身上。

片刻之后,老板终于醒了过来。却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吓得不住地狂喊:“妖怪啊!妖怪!!!”

她完全无语了,紧紧咬着唇角,默默地看着在一边同样无语的维。

“老板,别怕啊!她不是妖怪,她是我的同事!”

然而那老板却并不买账,急忙站起身来逃到了柜子后边,不知从哪里拿出把菜刀来,举在手中不停的发抖。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快走开啊!……”

“老板!你别怕呀!她真的是我同事!”维已经不知dào

怎么才能和他解释了。

星雨更是!无奈的从玉珏中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到了老板面前。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一个七尺男儿吓成这个样子。

等老板终于看清她的证件平静了之后,她找落地转过身,一步步向着黑暗中走去。

维见她此时的模样,有些担心她会就此离去。告辞了老板,急忙追在了她的身后。

再见她时,只见她已展开了双翼,仰头看着天空,扇动了几下。

他急了,急忙狂奔过去,一跃而起,从背后紧紧将她抱住,“老婆,别走!我不许你走!”话音才落,却已发xiàn

自己竟然伏在她的背上,飞向了黑色的夜空。

第六章 夜

夜空中,星雨越飞越高,脚本下的城市已经变成了星星点点。维有些慌,更有些冷。不知dào

她想要飞到什么地方去。只好抱紧她,伏在她的背上。可那环着她的手臂上,早已是湿了大片,似乎还有些结冰。

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飞够了吗?可不可以飞低一些,我快受不了了!”

“你真的不怕我吗?”许久了,她总算肯说话了。

他强忍住如刀的冷风,努力笑了笑,“我怕呀!怕你会再次离开我!”

她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嘲笑什么,不过总算是在渐渐降低了高度。

“骑龙的感觉怎么样?呵呵!我看这天气有点热,带你上去凉快一下!”

他活动了一下被风吹得麻木的身体,“不错!感觉很好,不过就是太高了些,又太冷了些。要是能让你背着去局里,那感觉应该更好!”

“……”

“你是不是想体验一下自由落体呢?”她威胁道。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他笑着用手指着前方一处闪着红光的小亮点,“快追上去啊!我看看那客机是什么型号来着!”

“我顶你个肺哦!你真当我是你坐骑啊?”她终于笑了,向着本市最高的楼顶飞去。

此时的夜空之下,有一对丽影正从街上慢慢走过。

女子低垂着头,似有心事。而身边的男子却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刚刚看完的电影。

许久,他终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停了下来,试探地问道:“睿雪,你没事儿吧!?”

她抬起头来,目光轻轻扫过他的脸,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没事儿,我在听你说呢!你接着说啊,我在听着呢!”

他却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鼓起了勇气将她拉住,“睿雪,我看你还是有心事,是不是又在想起他了?”

睿雪一怔,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怔怔的看着他,却并不说话。斌仔随即放开始手,“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他的,我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却努力抽动了下嘴角,“阿斌,你在说什么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别提了。很感谢你今天陪了我一天,我现在也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

斌仔依旧看着她,却陷入了沉思。原来她只不过将自己当成了“止痛药”,先前那一吻,不过只是她的自我调节罢了。但想要去怨她,却又怎么都怨不起来,反而有些觉得她可怜。

“睿雪!时间还早,这么早回去也没事儿做,要不,咱俩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天好吗?”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边的时间,“还早?都十点半了,我还是先回家吧!”

他皱起了眉头,一伸手将她拉住,炽热的火焰在眼中燃烧,“睿雪,你别再装了,我知dào

你心里不好过,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这事儿,我也保证不和别人说,好吗?”

她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拘谨。

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我知dào

我不是他,我无法代替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是我原来做你暂时的‘止痛药’。”他说着说着,也垂下了头去。他自己也不知dào

,这是哪来的勇气,竟然随口就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睿雪看着他那难得认真的脸,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阿斌,你是个好人,只是平时没人发xiàn

而已。你其实也很优秀,为什么总是要躲在别人的光芒后呢?难道就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现,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斌仔一怔,呆呆地看着她。也许从来没人这样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吧!此时的他,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心底升了上来,让整颗心都变得暖暖的。

她渐渐将自己的头试着靠在他的肩上,仿佛只是为了感受那一份温暖。

他越来越觉得兴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有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不停在脑中盘旋。他知dào

这样做不对,但是心中却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煎熬。

“睿雪,我送你回家吧!早一些回去也是好的,可以早点休息!”他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话语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阿斌,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哪里聊聊吗?”此时她却不想回家了。

斌仔无奈,轻轻推了推她,想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肩,“睿雪,你别这样,我……我送你回去吧!”

她忽然哭了起来,“你和他说话怎么都一样,总是喜欢说送我回家的话呢?”

她哭泣着,将自己的泪水全都落在了他的胸堂上,“你们难道都这样讨厌我吗?”

他完全惊呆了,目光落在了黑色的天幕上。想起从前,他不禁想笑。从前他们是好兄弟,无论去哪里,他总是陪在他们身后。暗地里,他总是自嘲,觉得自己像个大灯泡。而她却似乎并不介yì

,有时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或是和维吵架了,她也会告sù

他。可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这么一天,她会伏在自己的胸口哭泣。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睿雪,你别乱想好吗?想去哪里,我陪你!”

她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瞬间,她笑了,笑得嗓子都哑了,“哈哈哈哈……我真是有眼无珠,当年怎么会看上他的?哈哈哈哈……”

笑得路人不由得偷偷看她,随后匆匆离开。不知dào

这个穿着入流的女子到底怎么了,竟然如此疯狂地在这大街上狂笑。

“睿雪!别笑了,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斌仔看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身上早已大汗淋淋。

她终于停止了狂笑,但脸上依旧挂着残留的泪痕,“好啊!我想到个地方,咱们今天晚上玩儿个通宵怎么样?”

“啊!”他惊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这样的话,竟然会出自她的口中。

“你……想去哪里?”

“陪我去看海好不好?听说夜晚的洱海很漂亮,咱们买点酒去,看个痛快,也喝个痛快!”

“啊啊啊!!!”在他的记忆里,自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没见过她会喝酒。她现在竟然提出这么个想法,让他真有些怀疑,眼前之人到底还是不是熟悉的那个她了。

“睿雪,我带你去看海就是了,这酒就算了吧!”他有些试探地问。

“我难得想要放纵一次,你也不想陪我吗?”

“那!好吧!我陪你!”他虽然觉得不好,但想到她那可怜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笑了,却连笑起来都不快乐,但是她却也显得很平静,也许这只是暂时的,不过总算能让她暂时忘记那还在滴血的伤痕。

某小区的别墅里,客厅的灯一直亮着。Sam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电视的声音很大,在空阔的房间里产生了回音。

他的双眼虽然看着电视,但是心却早已不知去向。不时地回头看着旁边的显示器,她果然是说走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白天,他还以为那只是她的一句戏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回到家时,才发xiàn

她真的走了,连说都没说一下去哪里便走了。

他猜想,她可以回家了吧!不管怎么样,那儿总是她的家。但也可能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了,那个唯一让他嫉妒和怀恨的人。

说到嫉妒,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要他这样的人,有钱有地位,什么都有,这才是让人羡慕的对象,可是他却偏偏嫉妒那个人。

那个人正是他的同门师弟,从小就在师傅身边长大的师兄。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总能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每当假期,他从国外到来,师兄弟们对他都很亲切。在休息的时候,总是邀约着一同玩耍。这让他感到痛却快乐,因为总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会跟着众师兄一起玩耍。

其实她是一个很调皮的人,对每个师兄都非常“好”,常常有人“牺牲”在她的拳头下。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牺牲”无非也是另一种快乐。

几年前,终于听师傅说,她已经长大了,要到市局去做警察。这让他不禁有些高兴,主动要求调到了中国来。可就在这时,他发xiàn

,他们竟然在同一个局里工作。这让他不免有些失落,决定拿出协议来,将她带走时,她却忽然重伤昏迷。而那个人,果然对她一片痴心,守护着她,直到她醒来。

那时的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一相情愿。放qì

了带走她的念头,并将那份协议小心收藏了起来,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他们。

谁知她总是多灾多难,竟然搞得自己失踪,让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就在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就坐在这里看电视,无意中看到自家监控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坐在自家的台阶上。

他狂喜着冲出门去,却见她哭得像个花猫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她是那么坚强,就算流血,也不会流泪的人,现在竟然这样,让他心痛不已。

他也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可她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他“无奈”地收留了这只流Lang的“花猫”,将自家的客房变成了她的“猫窝”。她却真的像个猫一样,每天一到白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夜晚才会回来。

今天更是,看来这只花猫是真的决定要离开了!

第七章 敢揍老板的秘书

朝阳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温暖地照耀着大地。

在那D市最高的楼顶,一双人影坐在大楼的通讯塔台上。

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星雨,微微笑道:“满yì

了吧!风了一夜的冷风,就为了陪你看这么个日出。可今天我还得上班呢!给你害死了!”

“切!昨天晚上是谁死皮赖脸的非要陪我在这里等日出的?你上班关我什么事儿?我一会还不是一样要上班!”说着,她翻身出了栏杆,飘然落在了楼顶的平台上,准bèi

从顶楼再跳下去。

“喂!坏家伙,你别走啊!你难道要把我扔在这上边吗?”他看了一眼高台外的城市,真是一阵头晕目眩。

“嘿嘿!我先走了,你慢慢爬下来吧!我赶时间呢!”她却一展双翼准bèi

飞走。

“你给我回来!星雨,你这混蛋!这么早你让我爬下去,你想谋杀啊?”

她回过头来,向着他做了个鬼脸,随后竟然飞了起来。他急了,“你给我回来啊!你还真走啊?”

忽然她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嘿嘿!原来你怕高啊!”

他“生气”的转过头来,“哼!你也不看看下边有多高,你要是不能飞,我相信你会比我更怕!”

她满脸的笑容,转过背去,“好了!今天破例一次,我送你去上班,嘿嘿!下不为例哦,我可不是你的坐骑!”

他笑了,放开手伏在了她的背上,“你当然不是我的坐骑了,你是我的好老婆!”

她脸上一片红云飘过,“你再乱说,我扔你下去!”但说归说,她已经展翼飞向了高空。随即一团红色的光芒闪过,在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结果,将二人笼罩在了其中。

风依旧吹着,云依旧飘着,却在结界外分向了两边。

“哦!原来你昨天晚上是有意的,那么冷的风,你难道不知dào

我会生病吗?”

她却满不在乎的回答,“又不是我愿意让你跟来的,你自己非要自己跟来,关我什么事!”

他有些生气了,用力夹坐在她的腰上,只听得她一声尖叫:“啊!百里维,你头猪,你再乱动,我扔你下去!”

他得yì

地笑了,伏在她的背上闭上了双眼。

一小时后,当维走进办公室时,直感到无比意wài

。只见斌仔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他不禁一笑。他在队里可是出了名的好精神,可今天怎么成了这么副得行呢?

他走了过去,轻轻在他身边坐下,清了清嗓子,报复似的喊道:“兄弟!起来了,队长来了!”

斌仔吓得猛然跳起,却真的向着门口敬礼道:“队长!您好,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我没偷懒!”

维正捂着嘴角偷笑,队长声音却真的在他身后响起:“百里,你跟我来一下,我找你有点儿事情!”

维只觉脑袋“嗡”地一下,怎么也没想到,队长竟然真的站在他身后。

站起身来,无言地看了一眼斌仔,跟着队长走出了办公室。斌仔却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忍不住的闷笑。

才走出走廊,队长便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百里,其实是局长要找你。不过他告许我,别让其他人知dào

是他找的你。”

维心头一惊,难道是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让局长知dào

了?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队长,局长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队长摇了摇头,一脸的严肃,“你快过去吧!别让局长等太急了,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要让你去做也说不定。”

维点了点头,急忙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惊雷经贸的办公大楼里,星雨正在楼梯间狂奔,路过时扬起的风,将整个通道吹得呼呼作响。

这可是她第一天来上班啊,怎么可以迟到呢?可偏是这样,她还就偏是迟到了。一想到昨天离开时,锦飒那让人毛骨耸然的笑容,她便暗骂自己真笨。怎么会没想到这笑中竟然有阴谋呢?

当她终于“冲”入办公室时,所有人已立于办公室前开起了晨会。

星雨一见不好,从众人后边偷偷溜了进去。锦飒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谈今天的工作。

星雨站在后边,垂头偷笑,以为她也知dào

昨天是自己一时口误,将这上班的时候讲错,有意放过自己。

谁知当她已将今天的事情工作存置完,却并没有让大家就些解散,而是话题一转,目光再次射向了星雨。

“龙星雨同学,你站在后边干嘛,怎不出来和大家认识一下呢?今天你可是第一天上班啊!怎么我记得刚才开会时,你好像不在啊,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告sù

我一声呢?”

星雨一怔,却并没有感到意wài

,看着她也是冷冷一笑,走到了众人前,礼貌地问候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总经理秘书。我叫龙星雨,大家平时叫我星雨就好的。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多教导才是……”

话还没说完,锦飒却忽然打断了她,“啊哟,我说星雨啊!今天是不是很不习惯啊?没关系!新人第一天上班嘛,不知dào

时间迟到了就迟到了,还用得着躲在后边吗?对了,我记得你从前是做警察的,不如给我们讲一下,要是警察迟到了会怎么处罚呢?”

星雨收回了目光,将目光投向了锦飒,“锦飒姐,我觉得这警察和秘书,应该不是一样吧!你觉得呢?从前我是做警察,而且是做刑警的,我常常和同事们过招,难道你也想和我过几招试试吗?”

众人不禁偷笑。锦飒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马上却又恢复了原样,“我想这过招就免了吧!咱们公司门口是有保安的,不必要咱们个个都成为武林高手吧!”

星雨笑了笑,“是没那个必要,不过武术本来就是让人强身健体的,而且像你这样漂亮美女,学点武术不是更好吗?”说此话时,星雨带着浓重的嘲刺意味,众人却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锦飒平时在公司里,可算得上一个数一数二的小辣椒。没想到这刚来的新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和她叫劲,看来在这公司里也许不会待得太久吧!

锦飒忽然大笑起来,“啊呀!谁说不是啊!可我这骨头硬了,怎么学呀!只好等下辈子了!”

星雨却歪着头,微笑地看着她,忽然一把捏在她的腰上,忽然瞪大了眼睛:“哇!这么软的腰还说硬,那别人的不都成钢筋做的了?!”

锦飒条件反射般抽了一下,惊愕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小心我叫非礼哦!”

她却贼贼的笑:“姐姐,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非礼你了?不过我想,我要是男人,我也不喜欢你这类型,跟豆腐一样,谁知dào

哪天不小心就把你给伤了!”

锦飒正是气得面如菜色,“龙星雨!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

她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淡定啊!姐姐,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了,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导才是!”

“你……”锦飒已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星雨,你给我进来一下!”忽然总经理办公室中伸出个头来,有些严肃的叫着她。锦飒一见,向只斗鸡一样,将头高高扬起,“还等什么?没听到总经理叫你吗?还不快去?”

星雨白了她一眼,转身向着Sam的办公室走去。而她却在身边对着众人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到岗位上去,难道要等着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吗?”

众人低下头去,私下议论纷纷。都在猜这新来的总经理秘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真的不想干了吗?但更有人传闻,她和总经理有秘切的关系,而且她现在就住在总经理家里。要不是有后台,怎么敢得罪这公司里有名的小辣椒呢?

星雨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真想辩解,却被Sam一把拉进办公室去。这让众人更加确定了那传闻的可信度,却将锦飒气得狠狠盯着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办公室里,Sam早已笑得人仰马翻,指着星雨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真……真是笑死我了!”

她却有些不服气,“有什么好笑的嘛!师兄!你公司里怎么会有这种人,我都快气炸,你还笑!我不过是迟到嘛,而且还是她害的。她告sù

我的时间,结果呢?她竟然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糗,我,我真想揍她!”她说着,已将双拳举到了Sam面前。

Sam更是笑得站都站不住了,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啊哟……我的肚子……啊哟!我快让你们笑死了……哈哈……”

她已被笑得怒火中烧,那里还忍得住脾气:“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就真的这么可笑吗?我受不了了,我要炸了,我现在就出去揍她去!啊啊啊!”

他怔了一下,急忙跳起来,一把将她拉住,“别……别冲动!这可是在公司……”话还没说完,她却猛然一甩手,将Sam整个甩到了一边,额头正好撞在了桌边,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她惊呆了,怒火顿时不失去向,“师兄!你没事儿吧!我……我不是有意的!”

第八章 办公室里的妖龙

一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刚从会议室出来的Sam一脸的难看,急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他的身后正紧跟着锦飒,似乎正在事情要与其商谈。

星雨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不禁有些发笑。而Sam临关门前,竟然还回头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只是没过多久,他却匆匆走出来办公室,将锦飒一个人扔在了办公室中。

许久,锦飒才从总经理办公室中走出来,冷笑着踱到了星雨身边。

“你好厉害呀!你可真厉害,真是不知dào

你用了什么手段,弄得他那么神魂颠倒。就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都要来保护你,你可真厉害呀!”

星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头来无辜地看着她:“锦经理,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呢?”

众人一见,二人又要开始争斗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笔,偷偷抬起头来。不知从何时起,这二人之间的争斗,已成为了大家工作之余的调节剂。或多或少,给了大家一些放松的机会。

说到星雨,虽然她来的时间并不久,但大家总会不约而同的给出好评价来。因为她总是喜欢帮zhù

别人。就算她现在已是老板的新宠,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不像锦飒那样得罪人。全秘书组的人,没有几个不喜欢她的。

可锦飒却怎么也不肯放过她,也不明白她们是不是八字相冲了。从第一天进门开始,便一直冲突到了现在。而两人似乎都较上了真,谁也不愿意主动申请调走,或者主动离职。

只是这总经理也奇怪,二人都吵成这样了,他却固执地将二人留在身边。这不,今天二人又开始了!

锦飒此时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同事们,她猛然黑着个脸,对着众**吼一声:“你们都看什么呀!还不快给我工作去,再看我就扣你们这个月的薪水!”

众人一听,纷纷向她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但却敢怒不敢言,知dào

这公司里的小辣椒不是一般的人物。

锦飒见众人已不再围观,于是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星雨。

“你个小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才到这儿上班没几天,所有人都在关心你了?呵呵!”

星雨白了她一眼后,反而将目光移向前电脑屏幕:“过奖了!”说罢接着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你……”锦飒气得不住的抽搐,胸口在不断的起伏,却一句话也骂不出口。

许久许久,她终于咽了一下口水才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样和领导说话的吗?”

星雨乐了,“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她很标准地敬了个礼:“是!锦经理!”

众人不由得“扑哧”暗笑,而锦飒却已气得脸色煞白。威胁着:“你……你给我记着!”随后甩手而去。

星雨并没理会她的威胁,淡淡一笑,坐了下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Sam依旧没有回来,众人们早已习惯如此。听人说,他在公司业务外,还做着另外一单生意,却没有人知dào

那生意的详细内容。

临下班时,锦飒忽然出现在了星雨桌前,并将一大叠资料扔到了她的桌上。

“星雨,这是明天总经理要的计划书资料。你看一下,然后今天之内把这个计划给我做出来,明天早上开会要用的!”

星雨一怔,瞪大了眼睛,脸上挂着苦涩的表情,“啊!这么多,明天早上就要用?你怎么现在才给我呀!”

锦飒有些得yì

,“怎么了?现在还没下班,我现在给你难道错了吗?”

星雨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错!只是你不会早点儿给我吗?现在才给我,那我不是又得加班了?”

锦飒更加得yì

了,“啊唷!我忘记了!看我这人呀,都不喜欢看时间。不过……这计划书真的是明天早上就有要了,你就加上班嘛!反正你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不像咱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唉!命苦啊!”

“嗯?”星雨皱起了眉头:“锦经理,好像你也没出嫁嘛,怎么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呢?”

锦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啊呀!反正我今天晚上有事儿,就不陪你加班了哦!”说着就想离开,可临走前却又转过头来,神mì

地对着星雨说道:“星雨呀!不是我不提醒你,你也得快点做完才行哦!这加班也不是什么好玩儿的,特别是这几天,咱们这楼里可不干净哦!”

“哦?不干净?不干净就找人来清理一下嘛!”她却若无其事的回答。

“嗯嗯!当然要请了,但是这几天我这儿不是忙着嘛!都没时间去。明天早上又有会议,真不知dào

要忙到什么时候去了。”

星雨看着她那虚假的关心,真是觉得无比恶心。其实这楼中的那个鬼魂,她早就已经见过。那时的她刚刚过来上班,而他就隐藏在了办公室里。

她第一次加班时,他便显身出来,也许见她单身一女子,容易欺负些。没想到刚一靠近,却吓得他差点再死一次。只见那赤红如血的双瞳,尖锐如刀的牙齿,加上周围那强dà

的灵力场,直接将他吓得三魂七魄落荒而逃。而她却只是轻轻一招手,便将他那个三魂七魄抓了回来。

她也问过他,为什么会隐在楼内,他却总是闭口不答。出于对他的尊重,星雨亲切地称他为幽灵大叔。

如今,锦疯竟然用他来吓唬她,真不知dào

那个差点成了她点心的家伙会怎么想。

“呵呵!你放心吧!那东西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又没得罪他!”

锦飒用力地点了点头,向着四处张望了下,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而星雨却无奈地看着整个办公室苦笑了下,自言自语道:“唉!看来这间办公室里的人,就只有我不怕你了!呵呵!”

话音刚落,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了空中。接着,他飘然落下,跪倒在了她的身旁。

“魔神大人当然不会怕小的了。只要大人有什么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吗?幽灵大叔!那你帮我做这计划书,我到一边休息会儿去!”

“……”那他一惊,有些尴尬。他只是一缕幽魂,对于实物,他是只能直接穿过。要让他来做这份文件,那不是比让他再死一次都还难吗?

“嘻嘻!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知dào

你做不到了!”星雨笑了笑,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宠物一样。

“你现在下楼去,帮我看一下,人有没有全都走了,这计划书,看来还是得我来做!”

幽灵大叔像接到了特赦一般,应声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星雨摇了摇头,冷笑三声:“呵呵!什么幽灵,还说回来报仇呢,这么没出息!”

而那可怜的幽灵片刻之后,终于飘了回来,依旧是跪倒在地上,“大人!二楼以上,我已经查过了,一个人也没有了。您还要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就尽管吩咐……”

“算了,我还能吩咐什么?你这没用的家伙,让你帮忙做计划书,你也做不了,你还能做什么嘛!难道给我端茶倒水吗?真是的!”她抱怨着,把他吓得瑟瑟发抖,叩头如捣蒜。

“出去!别烦我,帮我到外边看着,不要有人进来!”她命令着。

“是!马上就去!”回应着,那鬼魂已飘然而去。

此时旁边的大楼中,监控室里,坐着一对男女。男子一头金发,正是早已离去的Sam,而女子也正是推说“上有老,下有小”的锦飒。

“看到了没有?我早就告sù

过你,她不是普通人,你就要不相信,现在总算信了吧!连那个东西对她都是这样崇敬,看来还应该是个狠角色呢!”锦飒得yì

地猜测着,嘴角带着一摸挥之不去的笑容。

“我还是不相信。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普通人呢?我就是不相信!”

锦飒冷冷一笑:“那就等着看吧!好戏还没开始呢!”

说着二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监控器上去。

星雨见所有人都走光了,也不再顾忌。双手在胸前飞快地结起印来。只见一道白光从她的指间闪过,直射向了那成堆的文件。

刹那间,那些文件全都凌空飞起,在她头顶上盘旋起来。她仰头看着那些文件,手指却在键盘上飞速地移动。一行行的小字,与此同时,也迅速出现在了文档之上。

监控室里,Sam惨叫一声,差点昏迷过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不是人类。要不是今天锦飒提出要试她,他也许永远也不知dào

真像。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到底是什么呀!”他惊讶地看着显示器,不时的揉着眼睛。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呵呵!她是什么,这还用得着问吗?看看就知dào

是妖了!我看呐!八成是那狐狸精,要不然怎么总是把你迷成那个样子,我见她第一眼就反感……”锦飒在一边得yì

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Sam那无比难看的脸色。

“你给我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嘛!我看你才有问题!她不过是会些道术而已,用得着你这么贬低她吗?”

“我……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你还来怪我?尽早有一天,你让她害死了都不知dào

!”

“你知dào

个屁,她都和我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要是真想害我,我不早死了?你给我让开,我现在就出去问个明白!”说着,他将锦飒推向了一边,匆匆离开了监控室。

第九章 无间特工

星雨做完了计划书,向着四周望了望。刚那幽灵大叔还没有回来,心想一定没什么问题。于是拿出了早已准bèi

好的U盘,偷偷走进了Sam的办公室去。

其实早在几天前,她已查到Sam的确是在与境外一个非法组织有关,但是却没能拿到证据。其实她也想要劝他悬崖勒马,可惜每次一谈到工作,他便会将话题岔开,从来不在工作之外谈论工作的事情。

她无奈了,局里催得越来越紧,本来与局长的约定时间也已经快到了。可这事儿,她真不知dào

自己是否应该如实汇报。

但无论怎样,她都要阻止他再做那些有违良心的事儿来。

“轻松”进入了办公室中,这可是她第一次做特工,心中觉得既刺激,又害pà

,最终还有些失望。因为一想到电影中那些特工,自己未免也太平静了吧!

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桌前,她凭借自己超强的夜视能力,偷偷从桌下的柜子中“盗”出了他的手提电脑。想到平时他那么放心的电子锁,如今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堪一击,她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将电脑放在了桌上,她止住了偷笑,悄悄启动了电脑。对于破解密码来说,她更是不在话下。指尖白光闪过,系统正常启动。

她却怔在了那里。此时电脑显示器上的背景,竟然是她几年前传给他的那张毕业照片。身着警服的她,看起来英姿飒爽,目光望着远方的校园,显得炯炯有神。她迷惘了下,回忆起上次他的“胡言乱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她用力甩开了那些猜测,将U盘插入了电脑。无论如何,这才是她今天的首要任务。

打开文案,那一连串的数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惊讶地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与他有联系的那个集团,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龙虎集团。

说到龙虎集团,星雨并不陌生。自从警校毕业后,她便不止一次的听到过这个名字。这是一个跨国的贩毒走私集团,专门经营毒品和古玩,副带经营还有枪支弹药等,有时也做些收钱消灾的买卖。但让人头痛的是,虽然他们业务遍布全球,但总部却十分隐蔽。进入过其总部的人,大多都没能再出来。就算有少数出来的,也因恐惧,要么自杀,要么成为了永远不被人理解的精神病人。

星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三师兄竟然也与这个组织有关。她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将那些文件存入到了自己所带的U盘中。

忽然,她灵识一动,感觉到了电梯正在一层层的上升,那轻微的颤动让她心中一紧。急忙关掉了手提,取下U盘,将手提放回到了桌下的柜子中。

随后急急忙忙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退回到了自己的桌前。若无其事的拿起了桌上的资料,但心却跳得厉害。

“叮”一声响后,电梯门打开了。Sam急匆匆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那英俊的脸上因生气而挂着一丝邪意。

此时,电梯幽灵大叔忽然看到Sam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不禁怒目横眉。想起自己一直为他卖命,可刚由他安排逃出国境去,便客死异乡。死了都不知dào

是被什么人杀死,但却肯定与他有关。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伸着尖锐的双手向他猛扑过去。可他却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幽灵,穿过他的身体后,竟然撞在了电梯之中。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此时电梯不知怎么的,忽然向下而去,离这楼层越来越远。而那电梯似乎被什么封住,他怎么都穿不出去。

他谩骂着,可没有人知dào

他在说什么,更没有人能知dào

这电梯外,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Sam来到办公室外,远远看着坐在那儿“认真”工作的星雨,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才走进办公室去。

“啊呀!星雨啊!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呢?”他说着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桌上的文件,“怎么?那份计划书还没做完吗?我不是早上就让锦飒交给你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做完呢?”

星雨“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师兄,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这计划书是她下班时候给我的,说你明天要用,要我加班赶着做出来呢!”

Sam似乎生气的骂了一句:“这锦飒也真是的!我早上就让她给你了,她到下班才拿给你。明明知dào

这几天办公室里不干净,还把你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边说着,边随手关掉了她的电脑,“走!等我拿了资料以后,咱们俩一同回家,这计划书没做完就算了,明天我把会议改到下午去!”

“嗯!谢谢师兄!”她依旧低着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笑了笑,一拍她的肩,“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份文件,咱们一块回家!”说着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星雨却暗叫不好。因为刚才的匆忙,她竟然不小心将U盘忘在了他的桌上了。要是此时他进去,看到的话,那还了得?

她急切地喊道:“师兄,我进去帮你拿吧,你要什么文件,告sù

我就行了!”

他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她,“不用了,你休息一下,在这儿等我。你也够累的,这文件我放在哪儿,我自己知dào

,你去找反而不容易找得到。”说话间,已拿出了办公室的钥匙打开了门。

她焦急了,这可怎么办?要是让他看到了那个U盘,那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工作,不是要付之东流了吗?

刹那间,她已不想太多,急忙冲了上去,一把抱在了他的腰上。

Sam只觉得心一阵暖意,脸上浮现从了一丝笑意,目光变得无比柔和。慢慢转过身来,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怎么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那边!”她颤抖着,随手指向了办公室的一角。

“什么?你怎么什么?”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那里呀!这办公室里真的不干净!”

他一笑,顺势将她紧紧靠在自己胸前,“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呢?你要害pà

,那就跟我一同进去好了!”

“嗯!真的好可怕!你看你看……他就站在那儿向咱们笑呢!”

“别怕呀!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他已被她弄得心里痒痒地,已忘记了去开办公室的灯。

星雨见他还挡在门口,想到自己落下的U盘,早已是心急如焚。猛然将他向里一推,闪身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快进去呀!救命!他向这儿飞过来了!”

Sam刚才已经监控器中看得明白,知dào

她并不会只因害pà

鬼魂而弄成这样。但想到她如此主动,便来个顺水推舟,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随手关上了门,他低下头去。打开了台灯,看着怀中的她,他不禁一笑,温柔地问:“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了?以后千万别人一个人加班了,听到没?要不然我可要心痛的哦!”

她点了点头,“嗯!以后谁叫我加班我都不加了,那个鬼魂好可怕哦!全身都是血,咱们快拿了文件就走吧!我好害pà

!”

他却有些不紧不慢地说:“怕什么?在我在,保你没事儿的。你害pà

了吗?那我陪你一会再去拿文件吧!”语间,他的呼吸开始渐渐变得急簇起来。手也开始越抱越紧,渐渐弯下的身体,呼出的气弄得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忽然间,她猛然将他一推,自己则从桌边掠过,将桌上的U盘紧紧抱在了手中。

“师兄,你别这样!我只当你像哥哥一样,你要是再向刚才那样,我可要叫人了哦!”

“哥哥?你当我是你哥哥吗?呵!咱们可是有协议的,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怎么可能是你哥哥呢?而且这大楼中本来就不干净,这么晚了,就算你叫人,也没人会听得到的!”

“你说什么?”她怔住了,心中不由一颤,手中的U盘握得更紧了。

他已显得有些着急了,将外衣向一边甩开,猛然向她扑过来。

“我说我不做你哥哥!咱们早有协议,你是我合法的妻子!”

她吓得一跃而起,跃过了桌面。手中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支手枪来,枪口正对着他。

“师兄!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我不相你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你有什么协议!你是骗我的吧!”

他也一怔,没想到她身上竟然会有枪,“你这是干嘛?想要杀了我吗?呵呵!你如果不信,那我就拿协议给你看好了。不过看了以后,你可千万别不承认哦!”

就在此时,不知怎的,星雨忽然间有些走神。手中捏起一决,向门外弹出。可也就在这一刹那,Sam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快走几步,他突然一个闪身,凭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枪,将她按倒在了办公室桌上,抢口正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师妹,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玩。我可是守法的公民,你怎么可以用枪对着我的呢?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不听话,那我只好带你回W国慢慢**了!”

第十章 公司里的鬼魂

可就在此时,忽然间一道光影从头顶上飘然而下。Sam一惊,而星雨却淡然一笑:“幽灵大叔,你没事儿吧!要是我再发xiàn

晚一会儿,你可就要变成空气了!哈哈!”

那幽灵看着她,真是万分感激,两只眼中出现了淡淡的雾水:“大人,您现在都这样了,还在关心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我可真是太没用了,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她笑得更加灿烂了,“你不是没用,你是还不会做鬼而已。这点儿小事儿,我需yào

你帮忙,那我就不用混了!”话音才落,Sam突然感觉到手中一空,她已出现在了几米之外的沙发了。

他大惊道:“星雨,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却跷起了二郎腿,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神,我是魔界之神!”说着有意将两棵小尖牙露了出来,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Sam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开始了闪烁。忽然,他的目光呆呆地定格在了旁边那个愤nù

的幽灵身上。吓得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枪直指向了他。

“老贺!怎么是你?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子的?”

“呵!老板,我成现在这样子,对你来说还意wài

吗?我这可都是你亲手告成的呀!”他有些愤nù

了,想到刚刚自己在电梯里的遭遇,他更加愤nù



“那天上飞机前,你给我喝的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喝了以后上了飞机就睡着了呢?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子了?你告sù

我呀?这是为什么呀?”说这话的时候,他已是气得全身不住地发起抖来。

Sam有些慌了,救助似的看了一眼星雨,却见她因无聊,而修起了指甲。

“老贺呀!你听我说嘛!其实那天我给你喝的不过是普通的葡萄酒而已啊!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一起喝的呀,可我没事儿,你怎么会成那样的,我是真的不知dào

呀!当天你也是亲眼看着锦飒在你面前打开的酒瓶,就算我要弄手脚,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弄好,是吧!”

“我不相信你的话!锦飒和你之间的关系,谁不知dào

呀!你们俩狼狈为奸的事情,全公司有几个不知dào

的?想要在酒里下药,何必要你动手,就算是她在开酒的时候,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说对不对?我的老板?”

Sam慌了,见他已看破自己的阴谋,猛然将手中的枪举了起来,“老贺,这可都是你逼我的,你当时给我要那么多钱,比我那批货的货价还高。你想让我用什么给你呢?当天我想送你出境,但我没想过要杀你,是虎哥,是虎哥说要杀了你的。他说你知dào

的事情太多了,不能让你再活在世上。要不然,你一当被抓了,那我们就全完了!”

老贺的鬼魂看着他狗急跳墙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老板呀!老板,我都成了现在这样子了,你认为你手中的枪,对我还有什么用吗?”

Sam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枪,忍不住发起抖来。忽然他急中生智地一跃而起,扑到了星雨身边,用枪指着了她的脑袋,“你别过,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老贺也是一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

星雨也笑了,淡然地笑了笑,将手中午指甲刀扔在了一边。轻轻摇头叹息道:“唉!一天之内,被自己的枪指了两次头,我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幽灵大叔,你可别把这事儿告sù

你那些孤魂野鬼兄弟呀!要不然,我可真不用混了!”

老贺向着她真切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就算再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把这事儿告sù

别人。”

星雨也向着他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但你也得答yīng

我,无论等会儿出现在什么情况,你都不要随便离开这间房间,知dào

吗?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外边来了个白彝巫师,他很可能是来抓你的,刚才你在电梯里见到的那符,应该就是他布下的阵。”

想到刚才那事儿,老贺不由得还有些后怕不已。刚才只因他一时冲动,猛然扑向了Sam。没想到刚进入电梯之后,竟然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瞬间,电梯的门关上之后,在那门后,竟然出现了一道大大的黄色布幔。而那布幔上,正是用黑狗血画着大大的镇魂符。

老贺大惊,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想要从电梯四壁遁去。可谁知这整部电梯之外,也不知何时让人用那黑狗血涂了一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电梯已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正当他还在想,只要有人进入电梯,他还有一丝逃离的机会时,电梯却忽然停止不动了。整部电梯悬在了半空中。而就在此时,灯也突然熄灭了,一首奇特的光从电梯顶上的顶板照下,四面八方竟然出现了无数道小的符纸。

顿时,所有的符纸开始围绕着他旋转起来,并不停的蚕食着他的三魂七魄。

他心知不好,大声呼救。可谁又能听得到一个鬼魂的呼救声呢?再说,就算有人听到,又有谁会愿意来救他呢?

渐渐地,他绝望了,泪水从他半透明的眼眶中落了下来,消散在了四周的空气里。他已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消失。原来鬼也会死,人死之后会变成鬼,而鬼死之后却只能变成空气了。

他想着,无奈地倒在了地板上。想到家中的亲人,他万分感伤。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老婆的话,非要跟着老板去赚“大钱”。如果当时踏实工作,也许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份田地。他哭了,后悔的泪水不停从眼眶中流出,然后化为了空气了。

他闭上了眼睛,等着最后的消散。可就在此时,一道暗红色的气团从门缝中硬挤了进来,将他整个灵体包围在了其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清凉的气息,不停的滋润着他的灵体,让他感觉无比舒畅。

随后,那牢笼的门终于打开了,一阵清新的空气从门缝中透了进来,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蹒跚地飘出了电梯,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万分恐惧。要是没有刚才那片红色气团,那自己可真是魂飞魄散了。

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穿过了楼层,向着上边的办公室狂奔而去。刚才那气息应该就是魔神大人所发出。而自己差点就让那莫名出现的符纸杀了,如果让那狠心的老板发xiàn

了大人在运用法力,那会不会也找高人来伤害大人呢?他哪敢再停留,飞速向上奔去。

此时只见星雨回过头来,用赤红的双瞳轻轻瞅了一眼Sam,对着他露出一丝冷笑。转瞬间,一阵狂风吹过,办公室中顿时飞沙走石,无数文件随风而起,直击向紧握着枪的Sam。

他大惊,脸色变得煞白,急忙抬手挡在了自己的脸上。手中的枪也再也握不住了,脱手掉了下去。

星雨一笑,凌空接住了自己的枪,拿在手中,淡淡地笑道:“啊呀!伙计,咱们可又见面了。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呢?”

与此同时,风停了,沙静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Sam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四周,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明白过来,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儿。

星雨看着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师兄,我的神龙幻影不错吧!是不是比看好莱坞大片还爽呢?这可比3D投影要好得不知dào

多少倍了。”

Sam直气得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胸口不停的起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作对呢?”

她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师兄,我是星雨。我还是从前的我。但是你却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小时候的你,一身正气,有谁欺负了弱小,你都会挺身而出。可现在的你,为了那些臭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其实我并没有与你作对,反而总是提醒你要悬崖勒马。但是你是要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你醒醒吧!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头呢?我不想我的好哥哥变成万恶不赦的坏人……”

“够了,你凭什么来教育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其实你不也一样,进到我办公室来,无非是想要偷取我的资料。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U盘。你的反常,让我更加肯定了那个U盘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很重yào

。”

“对!”她承认着,“那U盘的确对我很重yào

,但对于你来说,那可就更重yào

了,你知dào

里边有些什么吗?”

他狠狠地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一分杀意,“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呢?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想过要把你赶尽杀绝,我只是想要让你清醒过来,别再做那些非法的勾当了。这难道不是为你好吗……”

“够了!!!”他大喝一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协议来,扔在了她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等你看完以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把我交给警方吧!”

第十一章 二十年前的协议

星雨垂下头去,一页页地看着那份有些泛黄的协议书。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当她看到了最后一行条款时,不由惊得怔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在这一份将自己抵押给Baker家族的协议上,赫然留有父亲的亲手签名和自己幼小的指印。

她看着那份协议,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一滴泪水默默的流了出来滴在了那页协议上。回想起当年,她真是无比后悔。

那时的她,第一次见到Sam。当时父亲领着他从家门外走进来。告sù

她,他将是她三师兄时,她看不顺眼似一招双龙出海,正打在了他的双眼上。

父亲大怒,将她罚到了院后去站桩,而从未吃过亏的他,却哭着闹着要回家。父亲没办法,将他送了回去。可至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总是郁郁寡欢。

直到有一天,父亲拿着一份协议,满面愁容地问她,愿不愿意帮父亲实现毕生梦想时,她豪爽地答yīng

了。

父亲不忍地翻开了那一页,让她在最下方按上了手印,随后抱着她痛哭起来。这是她唯一一次见过父亲哭。那以后没过多久,武校便建了起来。父亲更加忙碌了,但是对她的关爱却更盛从前了。对于她的要求,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对于她的宠爱,更是可用溺爱来形容。

此后渐渐地,她早已将此事淡忘。如今看到这份协议,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当年让她按下手印的,竟然是这样一份“卖身契”。

她仰头大笑,“Sam.Baker原来当年你父亲为了控zhì

我爸,竟然用出这种卑鄙的手段,而你比他更卑鄙!”

他却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你错了!我父亲不卑鄙,这最后一个条款,是我当年提意的。虽然当年我只有七岁,但对于我这样的商业神童的话,我的父亲还是会听取的。所以你最好搞清楚再骂,别错怪了好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很简单!因为你打了我!你是世界上,第一个敢打我的人!我发过誓,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说这么简单?就因为我当年打了你,所以你要报复我?”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那时的他不过七岁,竟然就有这么深的心机。

“当然,我承认。开始时,我是这样想的,我只想把你弄到手后,天天折磨你,让你知dào

你当年犯下的错。但是后来,咱们都长大了,那种想法也越来越淡了。但在几年前,你把毕业照用Email传给我的那一刻,我完全快要疯狂了。我没想到,当年打我的那个小混蛋,真是越大越漂亮,这对于喜欢收集世界上所有美好东西的我来说,这完全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想要占有,完完全全的占有,我想……”

“够了!别再说了,你这卑鄙的小人。我不后悔当年打了你,但我后悔在这协议上按上了手印。不过你也别开心的得早,我不会承认的。因为那时还太小,根本没有法律行为能力。再加上我爸不过是一界武夫,当时根本就不知dào

这协议本身就是违法的。这本身就违法的协议,又怎么能受法律的保护呢?”她虽然口上这么说着,可心依然不住的滴血。

他却笑笑,慢慢踱到了她的跟前,“这协议签署的时候,是在W国汇典集团的总部。你看到上边所写的签订地点了吗?这协议在W国是很正常的,并没有违反当地的法律。所以这份协议是你效协议!”

她哑了,不知dào

如何回答他,就算手中拿着枪也显得如此软弱无力。深吸一口气后,她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微笑的他:“那锦飒怎么办?你不觉得对她很不公平吗?”

他有些莫名:“你怎么会这么问?”

她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老贺,微微一笑,“众人都知dào

你和锦飒的关系,为什么我就不能知dào

,你这么做对她公平吗?”

他惊讶地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你知dào

又有什么关系?我答yīng

以后再也不见她了,好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生活得像女王一样!”

“切!一边去吧,我又没说过这份协议我会认同。我只是想说,让你娶了锦飒,让她做我的嫂子!呵呵!”

他有些被耍的感觉,气得脸色发青。而在一边的老贺却笑了,“大人可真是高见呀!他俩儿那事儿,公司里谁不知dào

呀?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猛然一抬头,“老贺,我的私事儿不可你多嘴!”

老贺有些生气,狠狠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哇!师兄,你也玩儿始乱终弃这一招呀!我从前可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看来也是纨绔子弟哦!嘿嘿!这可不好哦,小心到时候一城的小朋友追着你叫爸爸!”

她逗笑着,走近了窗户准bèi

从这儿离去。

“幽灵大叔,看来我只能带你从这儿走了,外边来了个白彝**师,如果从正门走,我怕他会伤害你。”

Sam一听她要离去,两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她,“星雨,如果我听你的话,放qì

那些买卖,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那炽热的目光,微笑着摇了摇头,“师兄,谢谢你的错爱。可惜我的心只有一颗,早已经给了别人,你让我拿什么给你?”

他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最终有些面如死灰。

星雨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师兄呀!珍惜眼前人,这门外就有那么爱你的一个女子正等着你呢,你何必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呢?”

“老实说,我今天晚上到你办公室来,只是为了拿回我落下的U盘而已。你的罪证,我已经全都存zài

这U盘里了。但我不会马上交回警局,我希望你能洗心革面,和龙虎集团一刀两断。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老贺在一边听着,忽然愤nù

起来:“大人,你不可以这样,他是杀害我的凶手啊!你怎么可以放过他呢?你不是答yīng

过我要为我申冤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星雨转过头去,苦笑地看着他:“幽灵大叔,不是我不帮你,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不能下定论。到底是他杀的你,还是龙虎集团干的,我都还没有调查,我不希望放过一个坏人,但是我也不希望错抓一个好人。你的事情,我答yīng

会去调查,总之我会给你一个让你能安心去投胎的答案,不过请你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说到做到!因为我是人民警察!”

Sam听到最后这几个字时,竟然哭泣起来:“人民警察!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我以为你是真的离家出走,我好心收留,还把你安排在我的公司里。没想到我养了一只吃人的老虎……”

“你又错了!师兄,我不是虎,我是龙!我是中国传说中的应龙。我的前世叫做应龙星雨,是魔界之神。我上次任务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她,然后和她合二为一。如今的我,应该也不能再算是从前的龙星雨了,所以你的那份协议对于我来说,也是没用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什么都不相信!”他说着,猛然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过我,我不管!从小到大,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说罢猛然低下头疯狂地想要吻她,可下颌处却被一个黑色的铁制品抵得生生发痛。

“有本事你开枪呀!你别总是拿枪来吓唬我,既然得不到你,那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Sam.Baker!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们俩……”门忽然被打开了,锦飒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全身因为愤nù

而抽搐着,“龙星雨,你真的是个小妖精,专门会迷惑男人!”

星雨推开了Sam,将枪在指点轻轻一转,放回到了玉珏中去。

“哇!锦经理,你可别冤枉我哦,我刚刚还在想给撮合一下你们,让你做我嫂子呢,你就跑进来冤枉我。要不是因为还没能说服我这不要脸的哥哥,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淡笑地看着生气的她,“你不信啊?不信你可以问老贺大叔,我要敢有半句假话,你让我度不了劫,成不了神!”

老贺一听,急忙点头:“是啊是啊!锦飒,我可是一直在场,我可以作证!”

“谁相信你的鬼话?你给我滚!”她指着门外,对着老贺怒吼道:“你要再不滚,我就找我师傅来对付你!”

星雨大惊,不敢再大意。伸手在胸前结起印来,将老贺完全罩在了结界里。

“锦飒,你不要在这里洒野,我可以明白的告sù

你,就算你师傅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锦飒冷冷一笑,“当然了,因为你是妖嘛!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

星雨一囧,“拜托!我今天要解释多少次,我不是虎精,也不是狐狸精,那些低级妖精怎么能和我堂堂龙神相比呢?你们呀!真是些没眼光的家伙!”

正在此时,一老者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忽然在整个办公室中响起:“谁说的全是些没眼光的家伙来着?应龙,天生的战神,龙族中最接近神的种类,老夫千年之前见过一次,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真是有缘呀!应龙星雨,多年不见,要还记得老夫?”

第十二章 罗荃法师

众人听到那声音后,不约而同的将头抬起,四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老贺更是吓得蜷缩在墙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只有星雨还站在原地,听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心中说不出的迷惑。

“你是谁?怎么会知dào

我的前世?别在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

锦飒微微将目光下移了两寸,下巴却依旧抬到了天上去,“哼!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师傅说话?小心待会我师傅来了以后收了你!”

星雨扬起了嘴角放声大笑:“哈哈……他是你师傅?那就放马过来,谁怕谁呀!不过我还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师傅既然认识我的前世,那少说他也有一千三百岁。我看我不是妖,他反而是妖呢!”

锦飒直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不停的起伏,“你……你等着瞧!”

星雨无所谓的拉过Sam的老板椅,坐在了上边,冷冷地看着她:“好啊!我在这等着呢!你就让你师傅快点现身吧,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正说着,一阵青烟至空中飘然而下,渐渐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了人型。青烟中,一老者身着黑色巫师长袍,头带褪色巫师头巾。腰间,挂着无数法器,给人一种杂货店的感觉。

“应龙星雨,千年不见,一向可好啊?可不是飒请我到此,我还真不知dào

这惊雷公司的妖物就是你呀!哈哈!真是踏破铁鞋也难找这种好事儿呀!”

星雨却并没有听他在那多言。只是偷偷打量着他,暗自发笑。

老者见她如此没有礼貌,但却也不想就此失了风度。正打算再多言几句,锦飒却兴奋地冲上前去产,抓着他寒嘘起来。

“师傅,弟子好想您哦!这一年多不见,可真把弟子想苦了哦!”

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飒!你好乖哦!这一年多没见,你可又漂亮了,看来当年教你的法术,还真的有用哦!”

锦飒也是一脸的假笑:“是啊是啊!师傅,您教的方法还真的很管用呢!”可心里却在想:你个老变态,专门只会教我一些皮毛功夫,每年还得要我给你献血练功。我要真学你那样,那还不被人当成妖怪呀!

星雨看着这一对假情假意的师徒,真是恶心得要命。

“喂!你们俩要叙旧,那我可要先走了,我可没功夫在这儿看你们俩表演。”说罢站了起来,伸手出左手,凌空一抓将老贺握在了掌心之内,接着转身便想要离开。

Sam却一把抓住了她:“星雨!别走,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块儿去!”

她回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快要用目光杀死他们的锦飒道:“师兄,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得好。要不然我怕你以后天天得跪搓板了。是吧!嫂子?”她又将目光转向了锦飒。此时的锦飒已到了爆fā

的边缘,狠狠地看着她,“呸!谁是你嫂子,你别现在叫得好听,待会儿又在这里和他卿卿我我……”

星雨淡然一笑,正准bèi

解释,Sam却抢先说道:“锦飒,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从小就订婚吗?我不可能对你承诺什么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锦飒看着无情的他,一滴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这么说,我对你的一切付出,全都是白费了吗?Sam.Baker,你真是好呀!好无情呀!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却到头来说不能给我承诺,我说过要你承诺什么了吗?你这无情的混蛋!”

“飒!你说什么?你把一切都给了这个洋鬼子了?”老者吃惊地看着她,而她低下头去不住的掉泪。

“飒!为师教导你这么多年,唯一让你回报的,就是你这纯阴之血。如今你血已不纯,看来今年为师只能别想办法了。”

锦飒转过身去,“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哭泣着:“师傅对不起了,啊飒不孝,但是我真的很爱他!”

老者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没关系!我已经找到比你的纯阴之血更好的东西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必每年拿纯阴之血练功了,因为我马上就可以功得圆满了!”他说着,目光已转移到了星雨身上。

Sam却一下子挡在了她的前面,紧张地看着那老者,用颤抖地声音说道:“罗荃大师,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我求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我妻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她!”

此言一出,锦飒目光瞬间变得淋漓起来,狠狠地盯着他们,“你们……你们果然不出我所料!Sam.Baker!我恨你!!!”

说着,拿起桌上能拿的东西,向着Sam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

星雨一见,急忙伸出右手,将一个结界立于二人身前。所有东西瞬间定格在了离二人两尺之外。

“锦飒!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呀!”星雨大声叫着,“我对他的感情就像对哥哥一样,对于他,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请你相信我啊!”

罗荃法师却忽然冷冷一笑,伸手拦住了锦飒。

“飒!退下,看为师来收拾他们!”

言毕,手心之中已多出了一把一米多长的桃木剑,和一面冷光凛冽的乾坤八卦镜来。锦飒一见,立kè

退到了一边,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星雨见此架势,忽然脑中想起,那么一段记忆来。

当时一名身着白彝服饰的女子正挡在她的身前,同样说着求他放过自己的话。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dào

。只是觉得头好痛,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

这样的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天自己在魔神殿中,也曾有过这样的痛。当时自己强忍着痛,飞出了暗城,最终落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她醒过来,看着头顶上的花,欲哭无泪。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却孕育着罪恶的根源。她站了起来,放眼望着那一片花海,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的头痛,也与那时一样,痛得她只想哭泣。用力甩了甩头,她将黑色的枪口对准了Sam的脑袋,对着锦飒狂吼:“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他!”

Sam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又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他有些伤心,但更多的却是无奈,“星雨,你也冷静一些,这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心走火呀!”

“闭嘴!你再说话,我真的一枪打爆你的头,你信不信?”

站在一边的锦飒却冷冷一笑,“切,演戏呀!演给谁看呀!你这傻子,你也不想想,她早就不是警察了,哪来的枪呀!”

“啪!”一声枪响之后,她手中的枪口冒起了黑烟,“你说这是真枪还是假枪呀?呵!你怎么知dào

我不是警察?”

说着将枪口再次对准bèi

了Sam。而此时的他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颤抖地捂着了耳朵。

而此时,她的头更痛了。罗荃法师口中的咒语也越念越快,手中的乾坤八卦镜上出现了金色的光芒,直照向了星雨。

她只觉得全身像被火烧一样,双眼瞬间变成了赤红色,蓝发飘飘尖牙破唇而出。整个人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呵呵!她身上果然还带着伤,和老夫算得一点儿都不杀!”说着将手中的桃木剑递给了身边的锦飒,“飒!过去杀了她,然后把她的血给我留下!”

锦飒先还有些害pà

,但一想到那夺爱之痛,马上冷笑着接过了法师手中的长剑。

“是!师傅!”

Sam此时已吓得瘫倒在了地上,惶恐地看着锦飒举着剑一步步地走向她。口中却只能泣不成声地喊着:“不要呀……飒……你不可以杀她……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我明天就和你结婚,只求你放过她吧!”

星雨却大笑起来,“好样的!锦飒!快答yīng

他呀!快呀!”

锦飒目光一收,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她竟然还在想着这个,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她?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然而他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念他那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师傅!我下不了手!师傅,我求您不要逼我行吗?师傅!”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你这没用的东西,只会和这没用洋鬼子快活。破坏了我乾坤归元气,……”

“有本事,自己来杀我啊!你这白痴!千年以前你杀不了我,千年以后,你一样杀不了我!”星雨抱着头狂笑着,猛然一跃,破窗而出,向下落去。

Sam心中一痛,泪水瞬间淹没了眼睛。

然而罗荃法师却追向了窗边,不知从身上哪里拿出一张硬弓,搭上箭便射。一连三箭划破夜空,直向黑暗中飞去。

接着,他收住了硬弓,大骂一声,“混蛋!这样都能让你给逃掉,我岂不是要让人笑话?”说罢,举手与胸前,捏起一决,准bèi

追去。

Sam却猛然抱住了他的双腿:“大师,我求您别再追了?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对锦飒,惹得您老不开心。我答yīng

您,只要您放过她,我马上娶锦飒,然后给您盖庙立碑,您只要说一句话,放了她就行。再多的钱我都愿意出!”

罗荃法师冷冷一笑,伸手一拍他的脸,“小子,你毁了我的药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出这种话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锦飒此时也已跌坐在地上,低头默默冷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十三章 插翅难逃

有些闷热的夜里,维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双眼,就看到星雨抱着子夜从崖上跳下的情境。

猛然间,他坐了起来,似乎又听到了她的叫喊声。这一个月来,局长让他暂时不要再和她接触,可真是苦了他了。每天夜里,总是念着她,担心着她,总是怕她出事儿。

今天更是,不知从何时起,心里慌得厉害,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出现她的身影。多少次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她,却又多少次放下。为了她的工作,他不能做那让她危险的事情。

一抹脸上的汗水,他倒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喘息着。满身的大汗让他感觉到极不舒服。

就在这朦胧间,他似乎又听到了她的声音,而且显得有些真实。他再次坐了起来,侧耳倾听,惊讶得合不上嘴巴。脸上无数个表情闪过,开心、尴尬、兴奋……,最终他一跃而起,穿上了拖鞋便奔向门去。

“来了来了!老婆!我来了!”

他说着,急切地打开了门。一种莫名的欣喜,让他难以控zhì

内心的喜悦。

她更是超乎想像地猛然扑了进来,直接撞在了他**着的胸膛上。瞬间,他心跳不已,脸也红到了耳根。

急忙迈开脸去,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老婆,你……别这样嘛,我……我真不习惯你像这样!”

她却并没有反驳他,将一个U盘塞到他手中之后,便向下滑去。

他一怔,身手敏捷地揽住了她正下落的身体。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与此时同时,他手中也摸到了一些黏稠的液体。

变得惨白的脸,原来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星雨,你怎么了?伤到哪了?你可别吓我,你得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我现在就送你到医院去!”

她睁开了赤红色的眼睛,嘴角微微抽搐,“我现在这样……你想带我去……吓……吓死人吗?这U盘……记得……转交给局长……”言罢,人也晕厥过去。

他的心仿刀深刺一下,疼痛随着泪水一同滑落下来。

“老婆!你不可以说话不算的,你不可以扔下我的!”

将她整个抱起,直接抱入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她却在刚接触到床单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汗水混合着泪水,还有背上的鲜血,伴随着她痛苦的抽搐,不停滚落了下来。他的心为之一抽,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老婆,你没事儿吧!你可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呀!”

她却在惨叫过后,努力的给了他一个笑脸,挣扎着想要翻过身去。

他心中一颤,帮着她翻过身来,不由惊讶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她那单薄的肩上,赫然插着一支一尺来长的羽箭。身上的衬衫,早已让鲜血染得变了色。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撕开伤口旁边的衣服,她却痛得不停的颤抖。

“星雨,你忍一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心痛地说着,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颤抖。

她却再也没有叫唤,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紧咬住了牙关。

他深深吸了口气,猛然撕开了她背上的衣服,目光久久定格在了她背上的伤口处。原来那箭头早已没入她的肩胛骨中,只留着长长一截箭尾还拖在体外。

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颤抖的穿上了衣裤。

“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你这伤如果不做手术,我真不知dào

应该怎么处理了。”

她却虚弱地用红色的双瞳看着他,“你……想要吓死人吗?还是……想要亲手送我进科研中心?”

他只觉得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跪倒在了她面前,泪水滚落了下来,摇着头看着她,“我不要,我都不想要,但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呀!我不可以失去你的,你知dào

的!”

“你这没用的男人……咳咳……”她咳了两声,有血从嘴角流出,“前世就那么爱哭,今生一样那么爱哭……真想不通……你这种人竟然还能成为魔主!”

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却冷静地接着说:“警用……医药箱在……在家里吗?”

他猝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泪水也骤然停止,“你这是怎么意思?你难道要我帮你取箭吗?你怎么受得了,我又怎么下得了手呢?况且你伤得这么重,我一个人也拔不出你身上的箭。不如,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你傻啊!我这双眼睛能见人吗?咳咳……”她有些激动,一咳嗽又有鲜血从伤口处流了下来,她也再次疼得龇牙咧嘴。

“你放心,我不会死了!找人来……来一起拔箭!”

看着她的固执,他皱着眉头地站了起来,“你这笨蛋,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吗?你又看不到你自背上的伤口,这箭插得有多深你知dào

吗?你是有心想要扔下我不管,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他生气的骂着,心中却像刀绞一般。

她却笑了,虽然笑得有些抽搐,“哈哈……你当我是什么?我又不是人类,这点儿伤算什么……咳咳……”

他猛然低下头去,脸色也变得煞白,“你还敢多说,小心,小心……”

“小心我不理你!”她接着他的话说着。

“……”他完全被打败了,抓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睿雪的电话。

“喂,睿雪吗?”

“嗯!是我!”

“你现在能过来吗?我这儿有点急事儿想要找你帮忙!”

“对,越快越好,顺便多带些治外伤的药,如果有手术工具最好也带着来。”

“没有!我没疯,没有就算了,警用药箱里的将就能用。别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来了就知dào

了!”

“好的,快点,我等你!”

此时的睿雪,也正躺在自家的床上。正迷糊中,忽然电话响了。看着上边那曾经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局促了,不知dào

应不应该再接他的电话。

但最终,理性说服了感情,她按下了接听键。果然是他,那声音如此耳熟。

“维?是你呀!”

“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呀?”

“现在?你说是现在吗?有没搞错,现在都快11点了!你让我到你家去?”

“你疯了?要我带那些东西,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找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么急?”

“哦!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说着,挂断了电话。看着那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她淡淡一笑,不知dào

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扔下了电话,维苦笑地看着她,捋了捋她那飘满下来的银蓝,“行了吧!你满yì

了吧,我让睿雪过来和我一起帮你做这手术。她以前在学校先是学的外科,后来才转去的心理学科,她可是双学位的才女哦!”

她笑了笑了,显得那样无力,“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后悔?是啊!后悔了!”他狡黠地苦笑。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那……”

“我后悔当年没有一毕业就把你娶回家来,现在弄成这样,都是我没照顾好你!”

她有些尴尬,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他却用手拍着她的脸,“别睡!老婆!快醒醒,不可以睡的!”

“让我休息一下不行吗?你最好也休息一下,等会儿好帮我拔箭!”

“不行,你不可以睡,你要是睡着了永远不醒来,那我怎么办?我还等着你给我百里家留后呢!你别给我装蒜!”他越说越不像话了。

“切!我又不是纯人类,可能吗?”她却并没有反驳。

“怎么不可能?不信,等你好了,咱们试试!”他有些高兴,因为她没有再反驳他。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闭着双眼,静静地趴着。

他心中刚刚放下的那份担心又升了上来,“起来,懒猪!不许睡呀,咱可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别不认账啊!”

她“扑哧”一笑,却将一口血喷了出来,“你别乱说……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我哪有乱说,我早就把自己——的心,打包送给你了!”他虽然说笑着,可是泪水已淹没了眼睛。

“答yīng

我,以后永远别再离开我!”

“你怎么又哭了,真是没用!”她并没有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答yīng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显得有些焦急,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却再次选择了沉默,闭着双眼,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淡然。

他猛然擦掉了泪水,“我不管理答yīng

答yīng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已经默认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那我今天就赖定你了。我现在不许你有事,你就不能有事,如果你敢有什么不测,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她那赤红的眼睛流了出来。颤抖着双唇,正想反驳,他已一口吻了上去。也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双唇离开了她,微微一笑,“我现在给你打上了烙印,你以后都是我的了,不许你再反驳我的话,听到没有?应该是睿雪来了,我去开门,你休息一下。但不许‘睡着’,你敢‘睡着’,就算下辈子,我也饶不了你!”

说罢,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第十四章 没用的男人

维来到了门前,先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伸手将门打开。

睿雪此时正站在门外,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觉他神色慌张,脸上略带一些惨白。她不禁眉头轻收,正想开口。而他却二话不说,拉住她便向卧室走去。

她也有些慌了。虽然从前与他在一起时,也曾想过与他共枕。可如今,二人早已各分东西,物虽是,而人已非了。她不自觉的反抗,却始终没能挣开他那铁钳似的手。

“百里维,你想要做什么?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他回过头来,满脸慌张,“睿雪,你别问了,先跟我进去,看了你就知dào

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意在她心头升起。

“你要不说清楚,我死也不进去!”她大声的说着,用那绝决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他忽然转过身来,“扑通”下跪倒在了地上,“睿雪,我求你救救星雨吧!她身上中了一箭,不知dào

是什么人伤了她,现在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失去她呀!”

睿雪只觉得心中一阵失落,没想到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了。他的心里只有她,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早听人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为她,向着自己下跪。

她不禁冷冷一笑:“百里维呀!百里维!你好没出息呀你!为了她,你竟然向我下跪,如果从前受伤的人是我,你会这样吗?”

他怔了一下,仰头看着她,喉结上下移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失望地将目光移到了一边,不再看他,“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只是心理医生,我是心理医生,我不是外科大夫!她既然受了伤,你为什么不送她上医院呢?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家里?我也是爱莫能助,你还是快点儿把她送到医院去吧!”说罢,转身便想要离开。

他却忽然伸出手,拉信了她的衣襟,“睿雪,你别走啊!我知dào

你以前学过外科,是后来才转去的功读的心理学。其实我早就想要送她到医院去,可她现在的样子,要是真送到医院去,我怕……”

“怕什么?怕别人把她当作怪物来研究吗?”睿雪冷冷地接住了他的话。

他痛苦地低下了头去,泪水涌出了眼眶。

睿雪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转去学心理学呢?”

维抬起头来,无知地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你从前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你!”

她苦涩地笑了笑,给了他一个让他绝望的答案:“因为我怕见到血,特别是别人的血!见到血以后我全身都会发抖!”

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绝望地垂着头,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咱们把她送医院吧!我可以看着别人把她带走,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睿雪点了点头,“那你去把她弄出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维顺从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抹脸上的泪水,向卧室奔去。

可刚来到卧室,却见她已挣扎着站了起来,双翼艰难地从背后展开。打开了窗户,正准bèi

跃窗而去。

他惊骇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拖住,责备看着她:“你想要做什么?又想要一走了之吗?”

她回过头来,惨白的脸上满是无奈,“我……我只是不想让人当作怪物,我虽然还可以保持住人类的外形,可我的血,总会出卖我的身份!”

泪水顷刻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滴在了她的伤口上。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咬紧了牙关,“维!别难过,我想我得先回一趟点苍仙境……苏若师姐应该有办法治好我的伤!”

他哭了,哭得好伤心。紧紧抱着她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行吗?点苍仙境在哪里,我们陪你一起去!”

她努力地扬起了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维!你别难过,我自己会回来的。”边说,她边抬起了手,轻轻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你这没出息的男人,总是喜欢哭!这点苍仙境在点苍之巅,我要是没受伤,倒是可以带你一起上去,可我现在连自己上去都成困难,我怎么带你一起上去呀!”

说罢,她虚弱地向他笑了笑,“你还不放手?是不是想要见到我死了,你才开心呀!”

他摇了摇头,紧抱着她的双手渐渐松开了,可她却并没有从窗户飞出去,而是顺着他的身体,滑坐在了地上。

他惊骇地看着她,立kè

俯下身去,将她整个抱了起来,直接向门外走去。

睿雪却拦住了他,“维!”她顿了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别送她去医院了,我也不想见到她被研究机构带走。你把她先放下,这手术,我来帮她做!”

原来刚刚二人所说的一切,睿雪听得真真切切。她此时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他那么冷。并不是因为他的不解风情,而是他的心早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也明白了自己是多少自私,为了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要求她离开他。

维惊愕地看着睿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你快把她放下,然后把警用药箱拿来,别忘了多找点儿纱布和酒精。”

他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说你怕血的吗?这手术……”

她垂下头去,淡淡一笑,“我当年其实根本就没有转系,只是我完成了学业而已。我忘记告sù

你,后来改修心理学,其实是因为我想留在学校,每天早晨看着那个太极小子练拳而已。”

他一怔,完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警校的第一才女,竟然会为了自己而留在学校不想毕业。

“你还在这儿愣着干嘛?她现在都这样了,你还真想看着她去死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将她放回到床上去,随后立kè

拿出了药箱,慌忙准bèi

起手术的用具。

睿雪看了一眼已近昏迷的星雨,不禁苦笑。她怎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如此与她重逢。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安慰似的说道:“仇人,你可要坚持住呀!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没对手了哦!”

她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虽然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出了一个弧线,她不禁也笑了笑。

可就在此时,忽然旁边传来一声脆响。睿雪本能地回过头去,看着惊慌的维和地上的破玻璃,她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你还在搞什么?快先把手套和麻醉拿过来!”

他却显得有些欲哭无泪,目光移到了地上的针济上。

睿雪此时才注意到,那盒针济竟然就是麻醉药品。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口中再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来。

星雨却微微轻笑:“睿雪,怎么还不动手?我可都等困了!”

睿雪回过头来看着她,“星雨,麻醉没了!”

她睁开了赤红的眼睛,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淡淡一笑,“我是魔神呢,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你直接把箭头给取出来不就行了?”

睿雪和维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维更是自责的垂下头去:“都怪我不好,是我太紧张了!星雨,咱们上医院好吗?”

她轻哼了一声,“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不要做科研的小白鼠!”

睿雪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好!你既然不怕,那我也不怕,咱们这手术照做。但你要是受不了了,你就告sù

我,我们一点点来!今天我就非要把你这箭头给取出来不可!”

“好!等着你,放马过来吧!”她豪气地回答着。

睿雪转过头去,坚定地看着维,咬咬牙对他说:“你……上床上去,压着她的双手和身体,不能让她移动,我来取出箭头!”

维已然吓得脸色惨白,“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要怎么样?能把她都伤成这样的人,一定也不是普通人。这箭头在她身体里多一秒,她都会多一分危险,你是真的想要见到她死吗?”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二话不说,跳上床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并将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了手中。

睿雪瞅了他一眼,将一块毛巾塞进了星雨的口中。带上了手套,用清水清洗过伤口后,用手术刀切开了她背上的肌肤,将箭头整个显露在了二人面前。

星雨此时已痛得不停的颤抖,泪水混着血液从背下滚落。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颤抖,虽然心痛,却不敢声张,只好轻轻在她耳边安慰着:“老婆乖呀!箭头已经能看到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取出来了!”

睿雪白了他一眼,手中猛然向上一拔。随着箭头的取出,星雨全身一松,疼得晕厥过去。

然而睿雪却并没有停下来,虽然也是汗流浃背,但马上清理了伤口,随即飞快的缝合了伤口。只是维心痛得哭湿了她的肩头。

此时他的耳边又回响起了星雨的那句话来:“百里维,你是世上最没出息的男人!”

第十五章 斌仔的伤心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爱抚着大地。维倒在床边睡得正香。昨夜的一番折腾,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客厅中的沙发上,睿雪却正平躺着默默看着天花板。这一夜对她来说,真是做梦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了这样。回忆的潮水不停从她的记忆中涌出,侵蚀着她一夜的睡眠。

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那时不过十八九岁。大家正是青春年华,对于未来充满了无限向往。

警校开学的第一学期,新生们总是觉得无比枯燥。她却将自己扔进了书堆,为的只是不让身为省公安厅副厅长的父亲失望。其实他从来没有对她失望过,因为她总是那样乖巧。对于身边不断出现的蜜蜂蝴蝶,她总是一笑代过。

然而事情却顺着时间慢慢发生着改变。本来自以为乖巧的她,却忽然有一天发xiàn

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个人影,并且挥之不去。

那时的她还不知dào

他是谁,只知dào

每天早上七点正,他便会准时出现在操场。穿着白色的练功服,独自一人练着大名鼎鼎的太极拳。同学们亲切的把他称为了太极小子。

说到这太极小子,真是让人莫名生气。好好的一个帅哥也就算了,还非要喜欢一大早就跑到操场去练拳。引得众多无知少女牺牲了多少睡眠,为的不过是偷偷看他的飒爽英姿。这其中就包括了有本校第一才女的赵睿雪。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众人的口中,她终于知dào

了这小子的名字。但却同时听到了一个让人无比惊骇的传闻:原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木头人,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让众多为之着迷的FASS感到无比失望。

而他似乎对于这些传闻并不在意,也从来不去解释,反而让人感觉到他的神mì

与冷峻。

可谁知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却在第二年的新学年里,完全颠覆了众人心目中如神般的形象。

第一天开学,便见他目光始终锁定在身边一位学妹的身上。帮着她提行礼,带着她熟悉校园,脸上也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更让无数女生跳脚的,还是她竟然也会太极,从此操场上的身影再也不会孤单。他的笑容也因此变得更多了,那冷峻的太极小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样。

就在此时,手机的铃声打断了睿雪的思绪。

她轻叹着取出手机,看着上边的号码,不禁苦苦一笑。不知何时起,斌仔已习惯每天早晚给她打电话问安。有时心血来潮,还会约她一起出去吃早餐。

今天这时间一到,这不,电话又来了。她带着疲惫,接通了电话,而那边的斌仔却显得十分兴奋:“睿雪,快下来呀!咱们吃早餐去,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哦,你快点下来吧!”

她眉头一紧,猛然坐了起来,“啊!阿斌,你怎么这么早呀!”

“早?早什么?再晚太阳就要晒到屁股上了!哈哈!”

她脸上闪过一丝红云,“你怎么总是这样啊,也不文明一点!”

“好好好!我文明一点,那你快下来,我等着你呢!”

她心中暗自着急,却又不知dào

怎么和他解释,“阿斌……,你别等了,我……我不在家里!”

他怔了一下,有此失望,“啊!这么早就不在家呀!你在哪儿啊?要不要我过来找你?”

“我……你……你别问了,反正待会儿局里见吧!”

“好吧!那待会儿局里见!”他的声音中已经出现了强烈的失落感。

此时的卧室之内,维也已醒来。看着眼前还在熟睡的星雨,他轻轻一笑,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鬓边。这可是他从前每天早上醒来之后的幻想,现在竟然也变成了现实。

撩起被角,看了一眼她背上的伤口,那心痛的感觉还在他的心头回荡。

“老婆,你乖乖在家里休息哦,我上班去了。你不是早喜欢喝鸡血的吗?那中午我给你带只鸡回来,你可不许私自离开哦!”他说着,幸福地偷偷发笑。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眉稍动了动,依旧睡得很香。

睿雪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本来就开着的房门,“上班了,别迟到哦!我先走了,晚上过来帮她换药!”

维猛然回过头去,有种做贼被人发xiàn

的尴尬,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立kè

从床上跳了起来。

“睿……睿雪!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看她的伤好些没有……”

她“扑哧”一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你跟我说这此干嘛?她本来就是你未来的老婆,你要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而感觉心里有愧的话,那就快点儿把她给娶了,我们可都还等着你们的喜糖呢!”

他却失落地垂下头去,显得有些无奈,“可是上次那个案子,有几个人逃到J国去了。局长那天给我说,让我做好出国的准bèi

。和她之间的事情,我想,还是等到回来再说吧!我——不想伤害她!”

睿雪目光扫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星雨,显得有些惆怅:“她知dào

这事儿吗?”

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她的脸盘,“我不敢告sù

她,我怕她担心。而且她也有她的任务,工作的事情,我不想让她分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sù

她?你总不能这样永远瞒着她吧!”

维转过头去,“我也不知dào

,也许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dào

!”

“你真的打算要去吗?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让我爸……”

“别!”他打断了睿雪的话:“这案子本来就是我在跟着。上次他们差点儿杀死我,我也想正面和他们较量一下。”

她却一指还在熟睡的星雨:“那她怎么办?你不是不许她离开你的吗?现在可是你自己要离开她!”

他却苦笑道:“我知dào

。但是他们一天不捉到,我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

睿雪摇了摇头,不想再理他。看着昨夜换下来那满是鲜血的被单,她顺手抱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可门外此时却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二人为之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会是谁,门外已传来了斌仔的声音。

“兄弟!在不在呀!开门哦,是我了!咱们兄弟好久没一起吃早餐了,今天我请你怎么样?”

屋里二人已是惊慌失措。

“啊!这怎么办?他怎么来了!”睿雪紧张地不知dào

应该躲到哪儿去。

维也急了,惊慌地将她拖进了卧室,自己则狼狈地跑去开门。

“来了!阿斌啊,你等我一下,我正穿衣服呢!”他随口回答着,急忙跑向了门口。

门开了,斌仔看着神色慌张,并有些疲惫的他,贼贼一笑,“兄弟,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呀?是不是偷吃没擦嘴呀!呵呵!”

他慌张地摇了摇头,掩饰道:“没,没有了!等我把外衣穿好,咱们一块儿走啊!”

斌仔满脸笑容,目光好奇地扫进了屋中。

忽然间,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目光中带着怒气地狠狠瞪着维。

“百里维!枉费我平时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还一直以为你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禽兽不如?朋友妻不可欺啊!这句话你知dào

什么意思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此言时,他已是无比伤心,只觉得胸口处像被人狠狠打过一拳似的,让他感觉无比憋闷。

维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却猛地一抬手将他推开,冲进了屋去。

“睿雪!你在哪儿?快出来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一边喊着,一边四处寻找,目光终于落在了紧闭着的卧室门上。

维还没有弄明白情况,急忙追在了他的身后,慌忙地解释着:“啊斌!你怎么了?睿雪不在我这儿……”

话还没说完,斌仔已是气得脸色发青,一拳打在了他的嘴角。顿时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而斌仔却似乎还不解气,猛然抓起了睿雪忘在桌上的手机,拿到了他的面前。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早上我先去了睿雪家,给她打过电话,可是她说她不在家。现在这手机出现在你家里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说着,拳头像雨点一般的落在了维的身上。

维自知理亏,只好拼命护着头,并不还手。斌仔却越打越气,渐渐抽泣起来,“你这禽兽!从前还装什么清高,现在她是我的了,你又跑出来和我抢,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睿雪从卧室中冲了出来,对着斌仔大喊:“段祥斌!你给我住手,你要再打他,我就报警了!”

斌仔的拳头果然停在了半空中,但他那移起的目光中,却满是仇恨。全身在不停的抽搐,心在泪水中破损不堪。

“睿雪!你真的在这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出来?”他此时已是失去了理性,对着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维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睿雪愤nù

了,“段祥斌!你给我住手,什么叫做你的我的?你现在就给我滚!”

斌仔一下子怔住了,“可!我说得没错呀!那天……”

“你给我滚!”睿雪明显不想提起那天的事情来,“那天咱们都喝多了,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反正你现在给我滚!”

斌仔猛然跪倒在了地上,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头,大声的哭泣起来。

第十六章 老婆

此时的卧室中,星雨突然发出一声轻哼,维就像接到了命令的冲锋队员,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冲卧室而去。

斌仔完全蒙了,仰头呆呆地看着睿雪,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卧室中竟然还有人在,而且此人似乎才更让维关心。

睿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嘲讽。

斌仔有些蒙,站了起来,尴尬地走到了睿雪身边,偷偷用余光瞅着她。

“卧室里是谁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睿雪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星雨正在里边养伤呢!”

斌仔听后,一拍脑袋,直骂自己是混球。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家兄弟的为人,他是那样专一,专一到有些木讷。

“星雨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帮忙的?”

睿雪眉宇一收,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怜悯之情:“伤得的确有些重,流了很多血,现在正在休息呢!”

斌仔倒收了口冷气,疑惑地问:“那你们怎么不送她去医院呢?”

睿雪却像触电般地捂住他的嘴巴,向着四处张望了下,小声地说:“因为星雨不是人类!”

斌仔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随即转身就向卧室冲去,也不管里边二人是否在意。

星雨刚刚被斌仔的声音惊醒,想要翻转过来,却触动了肩头的伤口,痛得她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哼。然而,转瞬间维已拖着混血的伤痛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忙?”他关切地问着,久久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抬起了目光,却忽然忍俊不禁,“哇!这个猪头怎么卖?”

维先还怔了一下,这才反应有过来。一伸手掐住她的脸,“狠狠”地说:“这个猪头不卖!”

她被掐得很“无奈”,一边给着他白眼仁,一边想要抬手反抗。可刚一动,便痛得龇牙咧嘴,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心痛了,立kè

放开了手,讨好地看着她,“乖老婆,痛了啊!那就不开玩笑了,我去苦钱养你,你乖乖在家养伤,手机我给你放在床头了,有事CALL我,非诚勿扰!”

“谁是你老婆了,别乱叫哦!啊唷!”

“嘿嘿!你呀!我可没乱叫,昨天晚上你可没反对,那就默认了!”

“呃……”

白了他一眼后,她却皱起了眉头,“维!帮我个忙好吗?”

“叫老公,我就帮你,不叫就一边去!”

“维!别闹了,这事儿很紧急!”

他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嗯!你说,什么事情?”

“我的枪丢了,你能帮我打电话给三师兄,让他帮我找一下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为什么是他?你难道和他之间……”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没有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其实昨天晚上,我去他办公室里找资料,被他发xiàn

了。后来他的确也提过些非份的想法……”

“那你有没有……”他一想到Sam那假正经的样子,便感到为她担心。

“我拿枪指着他的头,呵呵!”

“啊!你……呵呵!”他不禁想起那夜,她同样是用枪指着自己,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的枪怎么会丢了呢?”他不禁又有些担心。

“因为那个可恨的罗荃法师用毒咒害我,我头痛得不知dào

把枪掉哪儿了。后来他还拿箭射我,就连我的防护结界都没管用!”

他听得咬牙切齿,一甩手站了起来,狠狠地说:“真是太过份了,竟然这么对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她轻轻伸手碰了下他,脸色惨白地抬起了头:“你也不要总想着报仇,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他的。但是我的枪却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那样很危险!”

他再次坐到了床边,安慰地抚摸着她的头:“你放心,我晚些就亲自去他那儿,一定要把你的枪给找回来!”

她反而更着急了,“不要亲自过去,我不要你为我冒险。如果枪在他那儿,那我就等好些自己去取,要是不在就麻烦了!”

他听到此处,也知她所说的麻烦是什么,轻轻俯下身去吻着她的脸颊,“刀山火海,我陪你一起闯!”

她感动得有些想要落泪,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这句话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但是在每次听到之后,都会感觉无比幸福。

然而此时斌仔却忽然闯了进来,睿雪正拼命的拉住他。只是那一切都是宛然的,他依旧在向前移动。

“星雨!星雨啊!听说你不是人类,你可不可以告sù

我你是什么啊?”这“三八公”的“三八”劲一上来,果然是谁都无法阻止。

维气得一脸的黑线,“你给我出去,你乱说什么呀!”

他却仍然在笑:“嘿嘿,兄弟,我现在没问你呢,你就一边儿去吧!”

维的上已然写满了强烈的不满,“段祥斌,你给我出去,你听到没有?”

星雨却笑了笑,“呵呵!对呀!你说得没错,我不是人类!”

他有些吃惊,瞪大了双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星雨。维却一下子挡在了他的面前,“看什么看,你给我出去!”

斌仔一脸堆笑,“啊呀!兄弟啊!你别这么小气嘛,你也知dào

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你不是还在旁边看着吗?”

维黑着个脸,狠狠地瞪着他,“兄弟?你别叫得那么好听,我可不是你的兄弟!”

斌仔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已是瞬息万变,最终还是还原了那难看的笑脸,“别这么说嘛!咱们可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别这么小气嘛!”

星雨笑了,“斌仔,他本来就很小气的,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还非要和惹他生气,哈哈!”说话间,一道白色的柔光正从她指间发出,笼罩在了维的身上。一瞬间,维似乎有些享shòu

,目光变得有些飘飘,全身的伤痕也在白色柔光中渐渐消失。

只是在做这一切的同时,星雨却显得无比吃力,全身在不住的发抖,汗水也正从额头滑落下去。

斌仔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不停的转换,惊得咽了一下口水。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睿雪,而她却白过一眼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多时,白色柔光散去,维转身半跪在了床前,看似有些责备地对着星雨生气道:“你是笨蛋,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给自己医治呢?还把这灵力Lang费在我的身上,你真是个大笨蛋!”

她却深深吸了口气,抬起目光对着他微微一笑,“你才是笨蛋呢!你没看到那箭上的冥文吗?那可是罗荃法师的法器,要是我自己能治好这伤,我何必非要跑到你这儿来呢?”

他心痛地看着她,轻轻抚着她的额头,“唉!你呀!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老是让我为你担心。”

而她却若无其事的眨巴了下眼,“有那么夸张吗?你老担心我做什么,我可比你强多了!”

斌仔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不将旁边的事物放在眼里,有些恼火了,“星雨,你怎么可以这么有异性没有人性呢?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可还没有回答我呢!”

星雨微微回过头来看着他,“你不是都知dào

我不是人类了,那我没人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是不依不饶,有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那你可不可以再告sù

我,你是妖还是怪,还是ET外星人?”

星雨已让他逗得忍俊不禁,双目轻轻一闭,慢慢抬起了目光。这下可吓得斌仔连忙后退两步,一头撞在了门边上。

“啊哟!我的老妈呀!”他口不择言地叫出声来。

“哼!死斌仔,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维已经笑得伏倒在了床边,“哈哈……儿子乖,叫完老妈要不要叫老爸?我可不介yì

呀!”

“百里维!你也给我出去,你这混球,吃我豆腐!”星雨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真是无数黑线从额头垂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天呐!星雨,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吓死我了!你那俩眼珠子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呀,比我家隔壁小娟养的兔子眼睛都还红!莫非你是兔子子变的?”

“呃……”星雨已是狂汗不已,眼睛一翻,做了个鬼脸,接着发出一声“龙吟”。

“段祥斌,你给我死远点儿!老子堂堂龙族战神,你说老子是兔子精?啊哟!痛死我了!”因为一时的生气,她不禁扯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维却搞笑了纠正:“嗳!星雨,你不是他‘老子’,你是他‘老娘’!”

“……”星雨完全无语了,整个头完全埋在了枕头中。要不是因为背上的伤,她可真想如从前般跳起来将二人打飞出去。

维看她不再言语,也渐渐忍住了笑,用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喂,你可别装死啊!别用这种手段来博取我们的怜悯哦!”

她依旧不回答,只是默默地闭着眼。

忽然睿雪惊慌地冲了进来,“你们俩别逗她了,快走了,要迟到了!”

二人一听,相互对视一眼,竟然甩开睿雪和星雨,狂奔向门外。

睿雪怒了,“你们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等等我呀!”边喊边追二人而去。

第十八章 丢失的枪

早晨的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Sam静静地躺在床上,墙上的液晶电视里,正滚动播放着监控器所录的点点滴滴。

看着这熟悉的画面,他只想要哭泣。昨夜的一宿不眠,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不知dào

她去了哪儿,也不知dào

她是否有事,更不知dào

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枕边的闹铃已经响起,Sam坐了起来,仰头望着天花板,新的一天竟然就这么到来了。忽然间,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他扭过头去,不禁苦笑起来。原来是她掉落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枪。

这枪本是警察的第二生命,她却在掉了板之后都没能回来取。想起昨夜罗荃法师对着空中射出的那三支硬箭,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好的感觉全都甩开后,他站起身来,穿上了平时最常穿的白色西服。将枪收入了床头的暗格,最终走出了房间。可正当他习惯似的来到了她房间前时,正准bèi

敲门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那里早已是人去屋空,一切安静得像她从来没有过来一样。

他有些失落,垂下头去惨淡地笑了笑,孤自走入了卫生间。捧起冷水激在了脸上,随后抬起目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不禁冷冷一笑。原来就算是平时很注意修身的他,在一夜不眠后,也会变得憔悴。这也难怪,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两个女人,对于一向自诩风流的他来说,完全是一个灭顶的灾难。

“喂!你还好吗?”他问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苦涩地一笑,“好什么好?这也叫好?呵!”

没有人回答他,这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宁静。为了让自己的私生活不被人知,从来只敢让钟点来打扫房间的他,此时竟然觉得无比孤单。

默默站在镜子前,许久,门外传来了一阵用钥匙开门的声音。Sam飞也似的冲出了卫生间。可呈现在眼前的人,却让他失望地低下头去。

“Sam少爷早安!”刚刚进门的钟点工小杨向他礼貌地打着招呼。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嗯!早安!”

小杨见他今天的气色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Sam少爷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通知医生过来?”

他这才回过神来,努力对他笑了笑:“不用了!小杨,你工作吧!我也得去上班了!”

小杨向着他点了点头,自顾向着门边的杂物间走去。

Sam转回身来,走到卧室,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再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星雨,他微微举起手来,将一个飞吻印了上去。随后退出了碟片锁进了柜子里。

半个小时之后,Sam刚刚走入公司大门,门口的保安却跑了过来,神色紧张地向他汇报。

“老板,刚刚来了个警察,现在在您的会客厅呢!您看要怎么办?”

Sam心中暗惊,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卖自己。他不禁微微一笑,反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名贵西装,“走吧!带我去见他!”

保安见他已发话,不敢再待慢,转身向会客厅走去。而然Sam却深吸了口气,目光显得更加坚定了。

来到了会客厅,当他看到了来人时,他不禁一笑,心中稍稍宽慰了些。示意保安退去,他随手关上了门。

“小维,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呵呵!”他的脸上也因心情的改变,终于出现了笑容。

维抬起了头,也回应着他的微笑:“三师兄,近来好吗?不过我看你今天好像气色不是很好哦!”

他淡淡一笑,“你今天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维笑了笑,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而已!”

“哦!那可得注意休息了,你身上的伤才好,别又再弄病了就不好了!”他关心着自己的八师弟,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保殿的,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他是如此聪明,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维见再不能瞒过Sam,微笑着回答:“是呀!师兄,其实我今天找你的确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嘴角显露着淡淡地笑:“哦?难得师弟有事情时还想得起我这个做哥哥的,呵呵!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lì

!”

他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一个U盘放在了桌上。Sam一看,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她在你哪儿吗?”

他默默点了点头。

“嗯!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是因为她的事情,还希望师兄能帮忙。”

Sam心有些怒火,却又发不出来,只能咬紧了牙关。

“师弟,你们可真是够‘厚道’的,查我查到这份上了,就连她也背叛我!”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背叛你,我们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他有些不太理解,歪着头真诚地看着他。

Sam看着桌上的U盘,心中一个狠毒的计划油然而生。他目光一闪,转过头来看着他,“师弟,既然她在你哪儿,我也就不用太担心了,我还真怕她昨天和我赌气一走了之呢!呵呵!待会儿下班,我亲自去把她给接回来,你看怎么样?”

维看着他的虚伪,失望地一笑:“她在我那儿很好,不用师兄担心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Sam却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师弟,我想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你跟我来吧,我给你看些东西!”说着站起身来,目光去扫了一眼桌上的U盘。

维早已猜到他的目的,抓起桌上的U盘,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去。跟着他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中,这里依旧很凌乱。Sam指了指沙发,惭愧地笑了笑,“师弟,请坐呀!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和她在这房间……把这里弄成这样了,真是让你见笑了!”

维看着他,嘴角轻扬,有意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着凌乱的沙发坐了下去:“啊唷!没关系了,有得坐比没得坐在,昨天晚上可把我给累死了,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Sam怒火猛然从眼中喷出,再也顾不得形象,将他一把提了起来:“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他瞪圆了两只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师兄,你干嘛这么生气?你现在可是在袭警哦!”

Sam气得猛然将他扔在了沙发上,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了昨天给星雨看的那份文件来。

“师弟,我想你还是不要和我争的好,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维看也没看那份文件,走到了他的身边,“师兄,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想在问问你,昨天有没有捡到她的枪?她告许我枪掉在你这儿了,让我今天来帮她取回!”

Sam一听,脸色一白,知dào

她一定将昨天的事情全都告sù

了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枪?我没有捡到,也许掉在别的地方了吧!这丢枪可是很重的罪,她为什么不亲自来找呢?”

维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心知他定是在说谎,也猜他还不知dào

她受了重伤。于是从口袋中拿出了那个U盘,“她现在不方便亲自来取,所以,师兄要是捡到,还是还给我们的好!”

Sam此时已是面如菜色,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得发作,“我东西,是她给你的吗?”

他点了点头,“她让我交给局长,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就希望师兄能把她的枪还给我!”

Sam怒目横眉地看着他,手指拽得“咯吱”作响。气呼呼地对他说:“想要枪,让她亲自过来拿。我要是见不到她,这枪我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就算交给督察,我也不会交到你手里!”

维目光一收,同样狠狠地看着他:“这么说来,这枪,你是捡到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还给我们呢?”

Sam恼羞成怒了,用力拍向桌上的文件,“你开口一个‘我们’,闭口又一个‘我们’,你们俩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维反而让他弄得有些蒙了,“啊?师兄,你有没有搞错?我这不都是为你着想,才把这U盘给拿了过来,也不过是想让你把她的枪还给我们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得提醒你,这U盘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很重yào

吧!中国古语有云:久走夜路必撞鬼。你还是趁早收手的好!”

Sam气得再次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她还给我!你听到没有,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是我的!”此时的他已经快要疯狂了,众多事情让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维也有些怒了,反后一扣,挣开了他的双手:“什么叫她是你的,什么叫做还给你?这文件又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看!”他越说,火气越大,失态的口不择言:“我实话告sù

你,上辈子起,她就已经是我老婆了,这辈子也注定是。你既然这么激动,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这枪你一天不还,这U盘你也别想得到!”说罢,满面怒容的扬场而去。

第十九章 再见罗荃

星雨正有些微怒,还没来得及发作,忽然一阵狂风,吹得办公室的窗户“沙沙”作响。她心中不禁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Sam见她脸色有些不对,目光直视窗外,不由得也将目光投了过去。果然不出星雨所料,那阵狂风过后,窗边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黑色的巫师长袍下,可怕而阴森的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

“应龙星雨,你果然胆子不小,才这么几天,你又自动送上门儿来了!哈哈!”

Sam对于他,明显地感到了害pà

,早已失去了风度,面如土色的躲到了星雨背后。

“你……你怎么又来了,锦……锦飒呢?你没对她怎么样吧!”言语中早已能听出他的恐惧。

法师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位纨绔公子,嘴角微扬,“她可是老夫的‘好’徒弟,老夫怎么会为难她呢?只是没想到,老夫教导了她那么多年,她竟然为了你这么个洋鬼子,背叛老夫!”

星雨从他的言语,也已猜到那天自己走后,这边所发生的事情。锦飒果然配得上Sam,真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罗荃大师,你也别为难他们了。你无非是想要我的血,这事儿与他们无关,你放了他们,我给你我的血。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我不是应龙星雨,她在一千三百年前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得到了她的元神,至于我是不是龙,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只是市局的刑警,你如果敢在我的地盘放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罗荃法师双眼一眯,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呵!真是笑话,你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你凭什么让我老夫放过他们?”

星雨有些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老夫问你,你是否可以恢复应龙本身?你又是否噬血如命?”

星雨只觉得心中一闷,不禁低下头去。想到自己对于血的喜爱,让她不禁感到恶心,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口中依旧沉默不语。

Sam见她已承认,吓得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位让她痴迷了那么久的女子,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竟然承认自己噬血如命。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那种东西?”他不可置信的用颤抖的声音问着她。

星雨转过身去,双瞳已然变得赤红,“呵呵!师兄,他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喝血,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喜欢得就像老鼠爱大米一样。”

Sam不禁深深吸了口冷气,吓着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但仍然仰头看着她,只是喉咙里似有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冷汗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的煞白。

“师兄,你怕我吗?呵呵!要是怕我,就把那份协议给我,我不想伤害大家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一样。”

“哈哈……”罗荃法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就对了。你是龙,而且是魔龙。你早就不应该在人间出现了!所以,拿命来吧!”说着,手中再次出现了那面乾坤八卦镜,直向星雨照去。

星雨猛然一个转身,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将八卦镜中射出的金光反射了回来。口中讥笑道:“老头,你有镜子,我也有镜子。咱们看看谁的镜子要更好一些!”

话音才落,只听得一声脆响,罗荃法师手中的镜子忽然裂成了两半,掉落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破镜,本来就黝黑的脸上,显得更加难看。

星雨却淡淡一笑:“嘿嘿!现代的玻璃反光能力真不错,昨天无聊三块钱买了件宝贝!”忽然她如临大敌一般,“啊呀……才喝了一星期的鸡血,怎么就长痘痘了!那坏东西在血里放了什么呀!等会儿回去找他算账!”

Sam已经快要晕了,看着她的背影,脑袋里已乱成了一团。

星雨扔掉了手中的镜子,右手向空中一扬,一条白色的小龙自她手中飞出,在空中不断的盘旋。

“老东西,你现在没什么法宝了吧!那就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罗荃法师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怒火已快从眼中喷出。抬手在身外布下三层结界之后,他怒斥道:“有本事你跟我来,咱们别在这里废话,手底下见真功夫!”

“呵!有什么不敢?我还正觉得在这儿打不方便呢!”

说话间,背后两翼应声而出,白色的羽翼更让她看上去像仙多过于像魔。

“哇!天使?”Sam忘情的问了一句,慢慢站了起来。对于他从小受过的宗教教育里,只有天使才会有白色的羽翼,此时见到她变成了这样,刚才的害pà

渐渐从脑海中淡去。

她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天你个使,一边儿休息去,等我打完这架,再找你算账!”

Sam怔了一下,无数黑线从额头落下,退到了一边去。

罗荃法师却满脸讥笑:“小子,你可真是多情呀!我那宝贝徒弟可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欣赏你这么个窝囊废!应龙星雨,你跟我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展拳脚!”

星雨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师兄是多情,但也不是窝囊废!嘿嘿!至少他把你弄得这么恨他,我真是得yì

的笑!噫……嘿嘿……”

罗荃法师气得咬牙切齿,大黑袍子一甩,化成了一道黑烟消失在了窗口。

星雨转头对着那一脸哭笑不得的Sam狠狠白了一眼,也从窗口一跃而出,直追罗荃法师而去。

那罗荃法师自认千年修行,已入地仙之列。对于御风术的掌握,已是登峰造极。飞出不远后,便回过头来向后张望,生怕星雨无法追上。

可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讥讽,“老头儿,你在看什么?你那儿点小把戏,也敢叫做飞?我可是在此等了你好久了!”

罗荃法师一怔,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忽然调转方向,直向洱海方向飞去。

星雨目送着他,嘴角微扬,展翼跟随,没多久又超越了他,出现在了他的前边。

“喂!你要想到哪儿去?我可不想和你这么个糟老头在空中赏景,要找也得找个帅一点的,你说是不是?”

罗荃法师有些微微喘息,向下落去,站在了水面之上。

星雨看着他不禁放声大笑:“老头儿,你可真逗呀!你不是说我是龙吗?龙是水中的精灵,你竟然选择和我在水面上斗,你是不是觉得活了一千多年,活累了?懒得呼吸了?”

他却一脸阴显,“呵!有本事你也给我下来!”

星雨狠狠白了他一眼,同样落在了水面之上,双翼瞬间收回到了身内。可刚站稳,便觉身后一个巨Lang向她袭来。她心中一惊,伸手抵挡,而那Lang花正是无孔不入,虽然没有将她打倒,却弄得一身湿透。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将额前滴着水的头发捋到了一边。心中无比郁闷,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身为龙族,却从没有经lì

过海战,初战便如此丢脸。

罗荃法师却得yì

地笑了起来:“哈哈……龙神?就你这德行,还敢自称龙神?”言笑间,只见他脚下的巨Lang竟然渐渐将其举起,在空中弄成了一条高大的水龙,而他正站于水龙头顶。

星雨火了,承影从手中飞出,伴随着强dà

的剑qì

向着罗荃法师纵切而去。

法师见状却并不惊慌,操纵着水龙猛然向她压去。反而让星雨大惊,收剑转身遁逃,一气和成。转眼间已出现在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回过头来看着那水龙真喘着气。

“卑鄙小人!你当你是万吨水压机呀!”她骂着,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知为何,虽然身为龙族,但对于水,她却有种难得言语的感情。一方面觉得其亲切无比,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些害pà

,也许这正是上次掉入剑湖中时留下的后遗症。

罗荃法师站在重将调整水龙,对着她讥笑不已:“原来你怕水?哈哈!龙会怕水?哈哈……这可真是老夫一千多年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边说边又指挥着水龙直向星雨袭来。

面对着那强dà

的水龙和他的讥笑,让她心中无比愤nù

,化出真身,直冲云霄而去。

罗荃法师哪肯就此罢休,双手对着空中快速结印。本来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满天,一道闪电更是凌空劈下。

星雨只觉全身发麻,所有的鳞片瞬间全都立了起来。胃中更是翻江倒海,一头向着洱海之中落去。

落入水中后,她慢慢沉向了水底。有些许小鱼在她头顶游弋,冰爽的湖水正抚慰着她刚刚被电得发麻的身体。她吸了一口气,口中吐出一个烟泡,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对于水的恐惧渐渐退去,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爱意。

她不禁想要笑,笑自己的愚蠢。龙本是水中的精灵,而自己却龙族的脸全都给丢尽。她想要移动,却发xiàn

自己全身动弹不得。而水面上,已传来了那个恶心的声音。

“应龙星雨,老夫追寻你千年,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哈哈!”说罢,一股强dà

的吸气将她吸了起来,随后的世界一片黑暗,她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章 血的代价

星雨跟随罗荃法师已经飞出许久,Sam总算回过神来。来到窗口,向着窗外眺望,可哪还是看得到二人的身影,眼前早已是蓝天白云一片晴朗。

就在此惊魂未定之时,门外却是一片嘈杂。维正站在大厅中,与前来阻挡他的保安小李发生着争吵。

“让开!让我进去,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混蛋!我老婆在里边,你们没有权力不让我进去!”他叫嚷着,保安小李却怎么都不放他进去。

“你老婆是谁呀!我们总经理办公室现在没人,你不可以进去的!”

维火了,忽然从腰间摸出了手铐,将他铐在了铁栏杆上。

“你给我听好,我现在要进去查案,你要是再阻拦,我就告你妨碍公务!”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被锁定栏杆上的小李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比郁闷。想到总经理办公室中的星雨,先是有些遗憾,此时见维如此厉害,更加为她觉得不值。但想得更多的,还是自己放他进去之后,总经理的愤nù

。看来自己这份工作是做到头了,明天准bèi

收拾行礼走人吧!

听着外边的争吵,Sam也打开了门,从中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这时,维一个箭步闪到了他的跟前,一脸怒容的看着他。

惊慌之下,他不知所措地问道:“小维?你怎么来了?”

维有些激动,一把拖住他的衣领,“Sam,别和我装蒜,把我老婆还给我!”

Sam有些窝火,一转手腕,将他推开,“小维!你冷静一点,什么叫把你老婆还给你?我又不是人口贩子!”

维怒意正浓,哪里还听得进去,踮起脚尖对着办公室中大声地喊:“星雨!你在里边吗?快出来,咱们回家……”

Sam听他这样乱叫,只觉无比丢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口:“八师弟!我求你了,别叫了!星雨真的不在里边,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只求你别叫了!”

维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来,“你还说她……”

他卡住了,看着上边飞快移动的小亮点,他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但从那飞行的方向来看,他却更加吃惊。好好的,她去洱海干嘛?怀着这个疑问,他冲进了Sam的办公室,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洱海。

几天前,星雨受伤找到了他。当他看着昏睡中的她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将局里新到的跟踪器偷偷放在了她的手机里。没想到才事隔几天,这小东西竟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Sam看着他手中的东西,也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不禁冷冷一笑,转过身去坐在了椅子上。

“八师弟,你也看到了,她不在呀!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紧张她到这种地步,在她身上放跟踪器,这可真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呀!”

维转过头来,怒气已然全消,而换上来了,却是一脸的担心。

“我不是紧张她这个,我是怕她有危险。你不知dào

她身上的带着伤吗?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呀!”

“什么?她身上有伤?你怎么不早说?”想起刚刚她还与那罗荃法师逞强,他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怎么不早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Sam一跃而起,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拖着维向门外飞奔。维看着他如此表现,心中也有些奇怪,“喂,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Sam已是万分焦急,“别问了,我一会儿车上告sù

你,咱们快去救她吧,再晚也许就来不及了!”

维听他这样说,也知dào

事情的严重。将手中的跟踪器往口袋中一塞,急忙跟着他向着停车场奔去。

当星雨再次醒来之时,发xiàn

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瓶子。只是胸口还有些憋闷,手脚的麻痹已经退去。她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xiàn

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圆型的小屋中,四周弧形的墙壁上还散发着耀眼的金属光泽。

看着这一切,她不禁发出一阵嘲笑。笑自己的愚蠢,更笑自己的无能。忽然她想到了自己被击落水中的经lì

,不禁有些担心。急忙从口袋中拿出来了手机,只见屏幕上果然已是一片黑暗。

瘫倒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手机杀手”,这可是她最后的积蓄了,现在竟然也成了废物。

猛然间,她似又想起什么,急忙坐了起来,从玉珏中拿出了那个U盘。看着那安然无恙的U盘,她总算疏了口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还好这东西没有进水,要不然可怎么办呢,自己这卧底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可都全在这里边了。

正当她还在庆幸之时,忽然听得“屋子”外边传来了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师傅,求您了!阿飒好痛苦,您就杀了阿飒吧!呜呜……”

星雨心中一惊,阿飒?锦飒?她怎么会在这儿?难怪回公司后见不到她,原来她也让这老变态给捉了回来。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对貌合神离的师徒怎么会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此时那老乌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飒!师傅对你一向可好?”

锦飒哭泣着,但又不敢反抗:“好……师傅对弟子一向很好!”可声音中却满带委屈。

“那师傅要的东西,你是否愿意给师傅呢?”

“师傅,您杀了我吧!阿飒受不了了!”

“老夫想要杀你还不容易吗?不过这纯阴之血得来不易,为师就不相信,在你身上真的找不到此血了!”

“呜呜……师傅,您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实验,阿飒现在已经是遍体磷伤了!阿飒……真的受不了了!”

星雨听着外边锦飒的声音,果然已经憔悴到不行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天地生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相生相克,物至极必反。想要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你何必非要从锦飒身上找到纯阴之血呢?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有一种血叫作至纯仙灵血呢?”

“屋”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锦飒还在不停抽噎。

忽然间,星雨只觉得四周猛烈地摇晃起来,接着“屋顶”让人揭了起来。那张让她看了就恶心的老脸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星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冷汗直往外冒。

“你刚才所说的至纯仙灵血是什么?在哪里可以得到?又有何用?你若敢欺骗老夫,老夫立即将你碎尸万段!”

她忽然觉得很想笑,不禁笑出声来:“哇!嘿嘿!你毛孔里有螨虫哦,我都看到了,好大个儿,要不老,看来你得先美容!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跑出去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啪”一声,“屋顶”盖上了,接着便是排山倒海、天旋地转,四周不停的摇晃。直摇得她无比反胃。

不多时,那摇晃终于停了下来,星雨两眼一翻,倒在了地板上。

“屋顶”再次打开,那个硕大的脑袋再次出现在了上边:“这样的感觉不错吧!我看你说不说?”

星雨无力的躺着,嘴角扬起:“爽!真比嘉年华的过山车还爽!”话才说完,便狂吐起来。

罗荃法师见她已如此,脸上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这又何必呢?老夫与你相斗千年,不过只是想要完成那样一个小小愿望,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星雨一擦嘴角,坐了起来:“死乌龟,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不说自己不够长生?难道你也想与天地争辉不成?”

罗荃法师见她已经点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呵呵!千年前便听过,得魔星者得天下。当时老夫还未明白其中含意,后来神魔大战才让老夫豁然开朗,原来魔主便是得到了你的至纯仙灵血吧!”

星雨忍不住唾了他一口:“我呸!他都是被我让至纯仙灵血所封印,又怎么可能得到这血?此血为天地灵物,得到此血不只可以长生不老,而且可以平地飞升,跳出三界成为天界神氐。这可比你追求的更加吸引人吧!”

“哦?你不会是编着故事骗老夫的吧!世上哪有如此神奇之物?”

星雨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就你这种低等鬼仙,又怎么可能知dào

这些天界的高等机密呢?”

罗荃法师脸色一变,恨得咬牙切齿。但想到当年魔族的突然消失,他又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那你为何要告sù

老夫这些事情?是不是想要老夫放过你?”

“不!”星雨微笑着地看着他,“我饿了,而且这仙灵血也是要用人血来炼制,你如果想要这血,就把锦飒给我吧!”

罗荃法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的锦飒,随后回过头来,对着星雨淡淡一笑:“好!咱们成交,只要你给我仙灵血,让我长生不老,牺牲个把徒弟又算得了什么?”

“还等什么?”她双目赤色一闪,“还不快把她给我弄进来?”

第二十章 血的代价

星雨跟随罗荃法师已经飞出许久,Sam总算回过神来。来到窗口,向着窗外眺望,可哪还是看得到二人的身影,眼前早已是蓝天白云一片晴朗。

就在此惊魂未定之时,门外却是一片嘈杂。维正站在大厅中,与前来阻挡他的保安小李发生着争吵。

“让开!让我进去,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混蛋!我老婆在里边,你们没有权力不让我进去!”他叫嚷着,保安小李却怎么都不放他进去。

“你老婆是谁呀!我们总经理办公室现在没人,你不可以进去的!”

维火了,忽然从腰间摸出了手铐,将他铐在了铁栏杆上。

“你给我听好,我现在要进去查案,你要是再阻拦,我就告你妨碍公务!”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被锁定栏杆上的小李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比郁闷。想到总经理办公室中的星雨,先是有些遗憾,此时见维如此厉害,更加为她觉得不值。但想得更多的,还是自己放他进去之后,总经理的愤nù

。看来自己这份工作是做到头了,明天准bèi

收拾行礼走人吧!

听着外边的争吵,Sam也打开了门,从中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这时,维一个箭步闪到了他的跟前,一脸怒容的看着他。

惊慌之下,他不知所措地问道:“小维?你怎么来了?”

维有些激动,一把拖住他的衣领,“Sam,别和我装蒜,把我老婆还给我!”

Sam有些窝火,一转手腕,将他推开,“小维!你冷静一点,什么叫把你老婆还给你?我又不是人口贩子!”

维怒意正浓,哪里还听得进去,踮起脚尖对着办公室中大声地喊:“星雨!你在里边吗?快出来,咱们回家……”

Sam听他这样乱叫,只觉无比丢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口:“八师弟!我求你了,别叫了!星雨真的不在里边,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只求你别叫了!”

维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来,“你还说她……”

他卡住了,看着上边飞快移动的小亮点,他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但从那飞行的方向来看,他却更加吃惊。好好的,她去洱海干嘛?怀着这个疑问,他冲进了Sam的办公室,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洱海。

几天前,星雨受伤找到了他。当他看着昏睡中的她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将局里新到的跟踪器偷偷放在了她的手机里。没想到才事隔几天,这小东西竟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Sam看着他手中的东西,也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不禁冷冷一笑,转过身去坐在了椅子上。

“八师弟,你也看到了,她不在呀!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紧张她到这种地步,在她身上放跟踪器,这可真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呀!”

维转过头来,怒气已然全消,而换上来了,却是一脸的担心。

“我不是紧张她这个,我是怕她有危险。你不知dào

她身上的带着伤吗?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呀!”

“什么?她身上有伤?你怎么不早说?”想起刚刚她还与那罗荃法师逞强,他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怎么不早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Sam一跃而起,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拖着维向门外飞奔。维看着他如此表现,心中也有些奇怪,“喂,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Sam已是万分焦急,“别问了,我一会儿车上告sù

你,咱们快去救她吧,再晚也许就来不及了!”

维听他这样说,也知dào

事情的严重。将手中的跟踪器往口袋中一塞,急忙跟着他向着停车场奔去。

当星雨再次醒来之时,发xiàn

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瓶子。只是胸口还有些憋闷,手脚的麻痹已经退去。她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xiàn

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圆型的小屋中,四周弧形的墙壁上还散发着耀眼的金属光泽。

看着这一切,她不禁发出一阵嘲笑。笑自己的愚蠢,更笑自己的无能。忽然她想到了自己被击落水中的经lì

,不禁有些担心。急忙从口袋中拿出来了手机,只见屏幕上果然已是一片黑暗。

瘫倒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手机杀手”,这可是她最后的积蓄了,现在竟然也成了废物。

猛然间,她似又想起什么,急忙坐了起来,从玉珏中拿出了那个U盘。看着那安然无恙的U盘,她总算疏了口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还好这东西没有进水,要不然可怎么办呢,自己这卧底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可都全在这里边了。

正当她还在庆幸之时,忽然听得“屋子”外边传来了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师傅,求您了!阿飒好痛苦,您就杀了阿飒吧!呜呜……”

星雨心中一惊,阿飒?锦飒?她怎么会在这儿?难怪回公司后见不到她,原来她也让这老变态给捉了回来。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对貌合神离的师徒怎么会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此时那老乌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飒!师傅对你一向可好?”

锦飒哭泣着,但又不敢反抗:“好……师傅对弟子一向很好!”可声音中却满带委屈。

“那师傅要的东西,你是否愿意给师傅呢?”

“师傅,您杀了我吧!阿飒受不了了!”

“老夫想要杀你还不容易吗?不过这纯阴之血得来不易,为师就不相信,在你身上真的找不到此血了!”

“呜呜……师傅,您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实验,阿飒现在已经是遍体磷伤了!阿飒……真的受不了了!”

星雨听着外边锦飒的声音,果然已经憔悴到不行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天地生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相生相克,物至极必反。想要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你何必非要从锦飒身上找到纯阴之血呢?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有一种血叫作至纯仙灵血呢?”

“屋”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锦飒还在不停抽噎。

忽然间,星雨只觉得四周猛烈地摇晃起来,接着“屋顶”让人揭了起来。那张让她看了就恶心的老脸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星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冷汗直往外冒。

“你刚才所说的至纯仙灵血是什么?在哪里可以得到?又有何用?你若敢欺骗老夫,老夫立即将你碎尸万段!”

她忽然觉得很想笑,不禁笑出声来:“哇!嘿嘿!你毛孔里有螨虫哦,我都看到了,好大个儿,要不老,看来你得先美容!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跑出去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啪”一声,“屋顶”盖上了,接着便是排山倒海、天旋地转,四周不停的摇晃。直摇得她无比反胃。

不多时,那摇晃终于停了下来,星雨两眼一翻,倒在了地板上。

“屋顶”再次打开,那个硕大的脑袋再次出现在了上边:“这样的感觉不错吧!我看你说不说?”

星雨无力的躺着,嘴角扬起:“爽!真比嘉年华的过山车还爽!”话才说完,便狂吐起来。

罗荃法师见她已如此,脸上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这又何必呢?老夫与你相斗千年,不过只是想要完成那样一个小小愿望,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星雨一擦嘴角,坐了起来:“死乌龟,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不说自己不够长生?难道你也想与天地争辉不成?”

罗荃法师见她已经点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呵呵!千年前便听过,得魔星者得天下。当时老夫还未明白其中含意,后来神魔大战才让老夫豁然开朗,原来魔主便是得到了你的至纯仙灵血吧!”

星雨忍不住唾了他一口:“我呸!他都是被我让至纯仙灵血所封印,又怎么可能得到这血?此血为天地灵物,得到此血不只可以长生不老,而且可以平地飞升,跳出三界成为天界神氐。这可比你追求的更加吸引人吧!”

“哦?你不会是编着故事骗老夫的吧!世上哪有如此神奇之物?”

星雨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就你这种低等鬼仙,又怎么可能知dào

这些天界的高等机密呢?”

罗荃法师脸色一变,恨得咬牙切齿。但想到当年魔族的突然消失,他又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那你为何要告sù

老夫这些事情?是不是想要老夫放过你?”

“不!”星雨微笑着地看着他,“我饿了,而且这仙灵血也是要用人血来炼制,你如果想要这血,就把锦飒给我吧!”

罗荃法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的锦飒,随后回过头来,对着星雨淡淡一笑:“好!咱们成交,只要你给我仙灵血,让我长生不老,牺牲个把徒弟又算得了什么?”

“还等什么?”她双目赤色一闪,“还不快把她给我弄进来?”

第二十一章 魔主又来了

星雨话音刚落,便已听得锦飒鬼哭狼嚎,口中不停的求饶,“师傅,求您放过我吧!这世上哪有什么至纯仙灵血,就算有,一千多年前的东西到现在,还能上哪儿去找呀!您可别一时糊涂,受了她的蒙蔽,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呀!”

罗荃法师脸色一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老夫的判断不成?如今她不过是阶下囚而已,又被老夫困在此八卦灵丹神鼎中七日,就算是骗老夫,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星雨仰头看着鼎口那硕大的人头,心中真是万分感慨。本以为身己全身麻木是那电击所至,没想到竟然是被这老不死的,当成了活丹药给炼了七天。要不是自己的命大,也许早已经死了吧!

她默默想着,暗咒道:你这个老不死了,别让我有翻身的机会,要不然我一定宰了你。可就在此一念之后,她心中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知不觉在她心底蔓延。

她不禁苦笑,明知如此召唤不过是前边引虎,后门驱狼,但同样只是无可奈何。一道执念自她体内飞出,直穿过了云霄,回应着刚才那道探查的感应。

刹那间,千里之外的那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意。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殿前,展开黑色的双翼,直冲云霄而去。

罗荃法师不愧为老狐狸,瞬间也感觉到了事情有变。看着忘记盖上的鼎盖,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将盖子盖上,双眼冷冷地看着锦飒。

锦飒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心知不好,急忙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向他叩头求饶。

“师傅,您就行行好,饶了阿飒吧!阿飒永远都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法师嘴角微动:“飒,师傅对你怎么样?”

她皱起了眉头,默然不语。目光瞅向了一旁桌上还滴着自己鲜血的取血刀,心中的恨意哪能用言语说得清楚。但又迫于他的yin威,不敢说半句不好。

“师傅,您就行行好吧!放心阿飒吧!您老也知dào

,星雨与我有仇,您若真要把我给她,那她还不拿我当了点心呀!师傅!”

罗荃法师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她,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一道金光自那鼎中飞出,盖子也向上升起,锦飒还没来得及再次求饶,已然发xiàn

掉进了鼎中。

她急忙站起身来,对着上边狂喊:“师傅!我错了!阿飒知dào

错了!您放过我吧!!!”

可是鼎盖还是没有一丝留恋的盖上了。接着便是一片黑暗,也不知dào

这死老头将此鼎塞到了哪里,而整个世界都晃动了起来。

锦飒见求自己的师傅已经没用,急忙跪倒在了星雨面前,叩头如捣蒜般求着她:“星雨,我求你别杀我,我知dào

从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但是你也明白,在感情的道路上,人人都是自私的……”

星雨却笑了,睁开了眼睛:“锦飒,谁说要杀人呀!我只是觉得那老乌龟对你太狠了,不想让你再落在他的手里,才让他把你弄进来的,我是警察,我怎么会随便杀人呢?”

锦飒听她说着,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刚才的事情,真的把她吓得不轻。

星雨轻轻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想要安慰几句,她却眉头一收,似乎感觉有些痛苦。

星雨怔了一下,轻轻掀起了她那宽大的黑色长袍,不禁惊呆了。只见她本来如玉的肌肤此时已是伤痕累累,肩头锁骨之下的两个圆孔更是血迹斑斑,最深处都能隐约看到白色的锁骨。

她不禁心中一揪,深深吸了口凉气,狠狠骂道:“死禽兽,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人,你怎么还要这样跟着他学道呀!你也真是够笨的!”

锦飒低下头去,泪水默默地从眼眶中流出,“可他毕竟是我师傅,是他将我从小养大的,虽然我知dào

他对我不好,所以我才在前年逃了出去。还好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了他!是他让我感觉到了活着的快乐。”

看着她一脸的憧憬,星雨撅着嘴巴苦笑,“唉!有这样的师傅,我真为你感到难过。不过说真的,我师兄也算不错,你要是能嫁给他,那你就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锦飒苦涩地笑了下:“可惜他心里只有你,我不过是他寂寞时候的消遣品!”

“喂!你又没问过他,你怎么知dào

他心里没你啊?你要是不敢问,等出去以后我帮你问,你那股子辣劲哪去了?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真是没意思!”

锦飒垂着的脸上,泪水不断的滴落,她想要哭又有些想笑。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在开玩笑,难怪会那么容易招人喜欢了。

而星雨却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在胸前结印。不多时,她再次睁开了赤红的眼睛,掌心也慢慢泛起了柔和的白光,并将那白光缓缓抚过了锦飒身上的伤口。

锦飒只觉那伤口处似有东西在生长,疼痛也随之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充斥着全身每一个细胞。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只见白光所到之处,所有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兴奋地将目光转移到了星雨的脸上,却发xiàn

她的脸却越来越惨白。锦飒小心的将手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谁知她竟然一头栽倒在了她的怀中。

“星雨,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她真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鼎外早已乱作了一团。

罗荃法师在刚才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dà

的霸气由远而近,正向着此地而来。他匆忙将锦飒投入鼎中之后,将那神鼎藏入宽大的巫师长袍之中,扔下了所有的弟子,迅速向外遁逃而去。

道观外的石阶上,一团黑色的云正在慢慢凝聚成人形。不多时,云层散去,那里出现了一位如黑夜般的冷峻男子。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一股霸道的气息瞬间如潮水般涌进了道观。

道观中,已是鸡飞狗跳,乱成了一片。那男子并没有在意他们,抬步向着后殿走去。一路上所遇到的道士,也都不能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来到后殿的一处厢房前,他终于停住了脚步,手中金光一闪,一柄金色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罗荃,本王在此,还不快快出来迎接?”他那冰冷的声音平静而霸道。

然而那厢房中却没有人回应,这让他有些怒了,“罗荃,本王千年前便饶你一命,本是看在魔神少主的面子上,你如今恩将仇报,本王今日便要拿你开戒!”

说罢,剑光一闪,整个厢房瞬间化成都一片废墟。然而他也怔了一下,发xiàn

屋中并没有人之后,眼中杀意已起,转身对着那一观的道士,举起了金色的长剑。

“谁能告sù

我,罗荃那斯在哪儿?”

离得近的向个道士,瞬间吓得晕倒在了地上,而整个道观中已然散发出了阵阵恶臭。

一向有洁癖的他,不禁眉头一皱,双翼一展飞向了天空。在那天空之上,他催动起灵力,将自身的气息调整着向四周发出,不停分析着四周的动静。

许久,他嘴角微微一扬,金色长剑离手飞去,整个人也瞬间化作一道黑光,直追飞剑而去。

罗荃法师正向着东方疾飞,只想逃入洱海,躲藏入水底。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入水,便被一剑穿胸而过,整个人被钉在了山间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他挣扎了一下,看着自己胸前的长剑,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老夫活了千年,没想到还是逃不出一死的命运。不过能死在魔主的剑下,也算是没有枉费老夫白活这么多年!”

就在离他不远处,一道黑光之后,那个如夜色般的男子凭空出现。淡寞而冰冷地声音再次响起,“罗荃,你胆子可真大!当年魔神少主饶你一命,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你让本王如何留你此命?”

罗荃法师努力抬起头来,嘴角流着鲜血,忽然仰天大笑:“魔神少主?哈哈……你竟然称她为魔神少主?她当年封印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你对她如此痴情,她又何曾对你手下留情?”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临死了废话还这么多!”少昊生气的骂着,指点轻动,追星剑跟着转动起来。

罗荃法师顿时万般痛苦,渐渐垂下头去,化成了一只苍老的乌龟。身上所挂的法器,也因失去了支撑,纷纷落下谷去。体内也飞出一颗不停跳动的内丹来,少昊一见,纵起跃起,伸手将其握在了手中。

就在这时,一个小鼎引起了他的少昊的注意。只见那小鼎落下之后,两个靓影从鼎中相拥摔出。他目光一闪,调整方向,直向二人追去。

冷风中,星雨渐渐苏醒。赫然发xiàn

锦飒正抱着自己,向着山涧堕落。她动了动,想要展开背后的双翼,却发xiàn

在这强dà

的气流冲击下有些力不从心。再想要将处于低位的锦飒翻转上去,却发xiàn

她将自己抱得太紧,无法动弹。

第二十二章 前世今生

星雨正与锦飒向着谷底落去,忽感一阵狂风刮起,将二人平静的托起。一双大手从锦飒怀中接过了她。

星雨有些想要挣扎,可是却因真元的过度损耗,有些力不从心。她起起头来,对着少昊惨白一笑,手则更紧地握住锦飒,无论如何都不放开。

少昊本见锦飒一身黑色巫师道袍,对于她的眏像早已大打折扣。却见星雨紧紧抓着她的手,不禁眉头轻皱。干脆将二人同时夹入肋下,双翼伸展,慢慢飘落林间。

锦飒被冷风吹得眼迷心乱,乍一看那救命恩人如此俊朗,也是心神一动,目光含笑。

落地之后的少昊,将锦飒放到了地上,双手却将星雨紧紧拥住。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内丹,轻轻送入她的口。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轻声的呼唤:“娘子,你醒醒啊!怎么每次见到你时,你都要将自己伤成这样?真是让我提心吊胆,唉!还是与我回魔界去吧!”

星雨还有昏迷,并没有回答他,可坐在一边的锦飒却一阵茫然。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少昊的深情被她打断,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转过头来看着她,四周霸气横生,林间鸟兽纷纷逃离。

“我还没问你是何人,为什么我家娘子要拼死救你,她又是如何弄成了这样的?”

她只觉心中一惊,心跳的速度猛然加快,冷汗已偷偷冒了出来:“她!她让师傅当作灵药炼了七天,刚,刚才又为我为灵术疗伤……”

他眉头一皱,目露凶光,“什么?炼了七天?你们这般混蛋,竟然如此对她,我要杀光你们全观之人!”说着,手中金光一闪,追星神剑已赫然于手,直向锦飒剌去。

锦飒此时心意已死,仰头闭上了眼睛。

“土贼!你敢伤她,我和你拼命!”顺着一声尖叫,追星剑却没有落在锦飒的头顶。那闪着金光的剑qì

,将这边一株高大的树木劈成了两半。

少昊满脸不解,略带一丝尴尬地垂下头去,看着怀中的星雨,却见她更加尴尬地将双手举了起来。

“呃!不好意思,一星期没修指甲了,是有点长,没把你抓伤吧!”

少昊嘴角抽动,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许久才回应了一声:“没事!不过你指甲可真的有点儿长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额着四条黑线若隐若现。

“既然没事儿了,那你走吧!我也打算回D市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怎么你不与我回魔界吗?”他怔了怔,疑惑的看着她。

“我当然不和你回去了!”她却觉得理所当然,“上次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回D市做我的小警察,你留在暗城继xù

等你的缘定三生,难道不是吗?”

他只觉得她说此话时的轻描淡写,对于他却是晴天霹雳,“可是!娘子……”

“喂!少昊,我可不是你家娘子,我只是D市的小警察……”看着少昊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显得有些低气不足。

锦飒也看着苗头不对,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却试探性地将手伸在了他的面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儿吧,不会是想要……”

话还没说完,已是“啪”的一声响,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星雨顺势摔进了锦飒的怀中,嘴角渗出鲜血来。

锦飒一惊,立kè

将她抱在怀中,小声地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吗?别激怒了他,咱们可都得玩完!”

星雨却贼贼一笑:“嘿嘿!没事儿,他就一纸老虎,我还怕他不成!”

锦飒真是好为她担心,真不知dào

这对欢喜冤家是怎么结合的。还没等她弄明白,却只听得星雨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已被少昊提了起来,追星剑的剑尖直抵在她的下颌处。

面对少昊那吃人的目光,她却显得出奇的冷静,“你反悔了?没想到魔主了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此言一出,少昊果然伤感的垂下头去。放开手后,从怀中拿出了她原先的那部旧手机,“是!我是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答yīng

放你走!”

“看着它每天陪在我身边,就勾起我对你的无边想念。你本说过会回去看我的,可是你为何一去不返?本来这短短数月并不长,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千年一样。”忽然他目光一热,诚至地看着她:“你还记得千年前,你问过我,是否愿意放qì

一切,与你隐居山林吗?我现在可以给你答yīng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边说着,边激动的想要将她拉入怀中。

她挣扎着跳到了一边,“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是应龙星雨,你不可以动手动脚的,小心我会咬人的!”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显得更加激动了,“你是!你就是她,你若不是,那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又当如何解释?若不是有此心灵感应,我又怎能来此救你?”

“应龙星雨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说我是她了好不好?”她扔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她连元神都已经消失了,她死了!”

少昊已是如坠冰窟,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她却又有些不忍心,“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吧!她走得很潇洒,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

少昊猛然站起来,不顾她的反对,硬将她拉入怀中,激动的问:“你愿意代替她的位置吗?”

星雨有此惊慌,拼命的挣扎,“我不愿意!你放开我!”

泪水终于从他的眼中滚落,“那你,上次,还……”他再也无法说下去,话哽咽在喉咙里。

“忘了那个吻吧!少昊,你早就应该放下了!你身为上界上昊天帝,何苦要弄成这样?”她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他却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此事只有她才知dào

,你还说你不是她?”

星雨这时才知dào

自己露馅了,“呃……你何苦呢?当年你要不去云梦泽,不是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吗?忘记一切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样也许会好过一些,你也可以重登仙界!”

少昊似乎疯了,目光渐渐淡去,猛然仰天长笑:“哈哈……一切都是命书作祟,我知dào

一切都是命书在作祟!”说罢,一掌将她推开,目光变得凶狠:“你等我,等我拿到命书,一统三界,我一定可以改变你我之间的宿缘,到时谁也管不了我们!你愿意等我吗?”

星雨脸色大变,哭笑不得,“呃!兄弟,咱们有事儿好商量,不用那么极端吧!”

他苦涩地一抽动嘴角,“我知dào

你想要说什么,没用的,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除非我改天换命,重写你的命书,到时你的一言一行,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要你永世不能离开我!”

她惊慌地大叫:“哇!你个死变态!就算那样又怎么样?你不过是想要灭世重来,就算你做了天帝又怎样?你就连最基本的幸福都没办法给我!”

少昊一下子怔住了,下巴拖得好长,无数黑线从额头滴落,脸已经完全扭曲得变了形。

锦飒在一边看着他们的谈话,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天呐!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两个都不正常!”

星雨把嘴一歪,眉毛一扬,“锦飒,你也太不厚道了!我救了你的命,还请你看电影,你竟然还这么说我!?”

然而少昊却背过身去,气得咬牙切齿,竟然把坐在一边的她给忘记了,真是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沉默不语。

星雨却挠了挠头,走到了锦飒面前,小声地对她说:“咱俩逃吧!不知dào

刚才他给我吃了个什么臭东西,真元恢复得这么快。等下我把他打晕,咱们俩就逃吧!”

锦飒此时鄙夷的看着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对的。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师傅这几天把她的脑子给炼坏了,反正觉得她无比不正常。

忽然锦飒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拿了出来,一见是Sam的号码,不禁有些激动。看了一眼星雨后,便接通了电话。

“Sam!”

可刚说了一句话后,她却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失落。将手中电话一下递给了星雨:“找你的!”

星雨怔了一下,接过她的手机放在了耳边,却听到那边传来的竟然是维的声音。

“老婆,你可想死我了!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打你手机说不在服wù

区,连信号都是忽闪忽闪的,你搞什么东东!”

“啊?信号?什么信号?”

“呃……”他顿了顿,“你,你打开你手机后盖就知dào

了!”

星雨只觉有些莫名其妙,从身上中拿出那个进了水的手机,打开了后边的机盖。眼神刹那间变得像要吃人:“百里维!你这土贼!竟然敢在我手机里装跟踪器,你这混……蛋……”

她看着少昊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娘子,你是在与我后世通话吗?既然你已知dào

他在哪,为何不早说呢?我呆要与他融合,你还怕我不会给你幸福吗?就算你要全世界,我都可以给你!”

“哇!!!”她一声狂叫,将两部手机都扔给了锦飒,“救命啊!OVER了!”而手机中还不断传出维那关切的声音:“老婆,你怎么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呀……”

第二十三章 诺言

少昊见她如此惊慌,心中非常愤nù

,闭眼催动着体内的魔气,背后的黑色双翼也在缓缓展开。

星雨看着他,心中那还顾得上许多,顺手便飞快的在胸前结起印来。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九字真言决伴随着她手中的结印,四周古老的字符闪着金光直向惊愕的少昊飞去。

“不!娘子……”他大声的急呼着,但还是来不及阻止。瞬间便后着胸口跪倒在了地上。

星雨哪能不惊慌,脸如土色的上前询问:“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少昊虽然躺在地上,但听得她如此关怀,心中已是一片暖流来袭,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星雨并不知情,见他一动不动,上次将他抱起,用手试探着他的呼吸。

忽然,她一声尖叫,将他再次扔在了地上,“哇!没呼吸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杀人了!”

少昊睁开眼睛苦涩地笑了笑:“呵呵!娘子不必惊慌,我本只是一元婴而已,又怎会有吸呼呢?你这封印虽然厉害,好在你及时收住,如若不然,我怕真会让你打得灰飞烟灭。看来我得快些找回肉身才行,要不与你枕便随时都有被封印的危险!”

星雨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拍了拍少昊的脸,“喂,你真的没事儿了吗?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你等会儿回暗城去,可千万别再到D市来了哦!难保我下次一不小心把你给收了!嘿嘿!”

少昊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她,“唉!你总归还是要离开我吗?”

“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自由,况且我是D市的警察,这里有我的责任,我不可以离开D市的!”

少昊失落的闭上了眼睛,再不与她争执。他知dào

就算再争下去也没用,何不早些恢复,以后再作打算。

星雨却得yì

的笑了笑,转过身去偷偷展开了双翼,对着锦飒使了个眼色,将她偷偷背在了背上。乘少昊动弹不得,忽然一下展翅飞向了高空,只留下了少昊那失落的目光。

锦飒伏在她的背上,默默的看着她,思绪不断的起伏。从前一直针对她,甚至想出许多办法来为难她,可她如今却以德报怨。想着,她不禁有些激动,轻轻将头靠在了星雨的背上。

“飒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飞得太快,你不舒服?那我飞低一些,慢一些,结界也再加强一些好吗?”她已发xiàn

了她的变化。

“不用了,这样很好。我们可以早一些回到D市去!”她温柔地回答着。

“哦!那就好。不过我有个问题还是很想要问问飒姐姐。我真是不明白,维怎么会拿着师兄的电话,打到你的手机上?他又是怎么知dào

我和你在一起的?”

锦飒笑了笑,“星雨,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害你。我没想到我师傅竟然是那种人,更没想到他要用你炼丹,我想要阻止他,但是他怎么都听不进去,我想要救你,可是也无能为力,所以我只好背叛他了。”

星雨听她说完,发出了一声尖笑:“哇!飒姐姐,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你竟然为了我背叛你师傅。所以我决定对你以身相许!”

锦飒一怔,完全让她弄蒙了,“星雨,你说什么呀!我又不是男子,要你以身相许干什么?”

星雨贼贼一笑:“噫!你思想好复杂哦!我的意思是咱们结拜姐妹,你做我姐姐不好吗?”

锦飒脸一红,一掌轻拍在她的背上,“坏家伙,你竟然敢忽悠我,看我不收拾你!”

星雨不禁一晃,吓得二人同时惊叫一声,再也不敢在这高空开这样的玩笑了。

许久,星雨才又开口道:“姐!你知dào

我师兄那里有份合同吗?”

锦飒此时被她一提,目光顿时暗淡下去。她的确知dào

Sam手中有一份合同,也知dào

那合同里所提到的有些细节。“嗯!我知dào

,我见过那份合同!”

星雨淡淡笑了笑,“那你替我去遵守那份合同好吗?”

锦飒惊讶了下,脑中如闪电划过,不知dào

这鬼精灵又玩得什么花样。

“姐!发呆呀!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哦!”

锦飒还没回过神来,却听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汇典财团的Baker家族准bèi

资助我爸在D市承办太极武校。但是Baker家族本来是W国的贵族,他们的家族观念和文化,使得那项计划差点失败。当时不知是谁提出的,让龙氏和Baker家族合亲,以此搪塞众口。可我就惨了,我成了这协议中的一部分。我爸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让我在这协议上按下了手印。所以才会有那份荒唐的协议产生。”

锦飒听她说着,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对于她却有些同情。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去遵守这份合同?”

“很简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因为那份合同不是一点空子都没得钻,我看过那份合同上写的是将龙氏长女嫁给Baker家族的爵位继承人,也就是我三师兄Sam.Baker。但并没说这龙氏长女是谁,只要你做了我姐姐,改了姓氏,自然就是由你去完成这份协议了!你不是很爱他吗?这两全其美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帮我?”

锦飒此时已明白了她的用意,全身因激动而发烫,小声的回答:“你这小坏蛋,竟然给我下了个套,想要把我卖了呀!”

“喂!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贩卖人口是违法的,我可不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反正你俩都那样了,何不如早点结婚,早点生个洋娃娃借我们玩儿呀!”

锦飒早已让她说得面红耳赤,伏在她的背上,心乱如麻,“你还说你不坏,这种话你都说出口了,你还说你不坏?想要玩就自己和小维生个去,别借我们的孩子当玩具!”

星雨一下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息道:“姐!你忘记我不是人吗?就算他不害pà

我,不嫌弃我,但是我又怎么能害了他呢?”

锦疯见她如此失落,也不好得再和她开玩笑,只得轻轻安慰道:“你怕什么,只要你们够真心,相信上天也会怜悯你们的!”

她咬着唇角,默默地点了点头,也许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急忙催动起体内的仙灵魔气,打开了灵心眼向下望去。与此同时,她也发xiàn

自己的体内的仙灵魔气似乎比从前更强了,不知dào

少昊给她吃过什么东西,竟然将她的修为提高了这么多。

终于,她看清了,在那如同翡翠般的田野中间的玉带上,一只银白色的小甲虫正在向前移动。然而在她的灵心眼一观之下,却见那“小虫子”中乘坐的二人让她无比熟悉。她一阵狂喜,对着背后的锦飒叫了一声:“姐!带你去找你老公好不好?你可要坐稳了哦!”

锦飒猛然回过神来,害羞的哼了一声:“嗯!我坐稳了!”

话音才落,她便已是一个俯冲,直向那只银白色的小甲虫飞去。吓得背上的锦飒大喊:“妹呀!你慢些呀!天呐!”

可她像是听不到一样,俯冲的速度已是越来越快,还不忘调整着俯冲的方向。风在结界外形成的云彩在身后拖出了一条白色的长尾巴。

眼看就要撞上了,那“小甲虫”已变成了Sam那辆大奔驰。四人都已能看清对方的表情时,星雨这才发xiàn

自己果然速度太快,本能的想要改变方向,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一声巨响,世间万物都禁止了,众人已吓得目瞪口呆。

面如土色的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Sam,喉结不停上下移动,却一句话也说不了。而Sam也好不好哪儿去,同样看着他,咽了一下口水,“看我干什么?是你开的车,还不快下去看看怎么样了,难道你不紧张吗?”

二人相互点了下头,急忙推开门,奔下车去。却只听那挡风玻璃上一阵“喀嚓”声,瞬间碎了一地,窗上二人已滚进了车厢。

锦飒还好,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一切还好,当Sam将她扶出来时,她那惨白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星雨可就惨了,整个人躺在了车座上一动也不动。

维心中哪能不急,钻入车中将她抱了起来,先将耳朵帖在了她心脏。随后伸手便开始解她的衣服准bèi

抢救。

却只听一声尖叫“**,你想干什么?”同时,一个把掌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脸上。这忽出其来的袭击,反而让他瞬间清醒,看着还放在她胸前的“咸猪手”,不禁双双发出一声惨叫:“啊!天呐!”

星雨更是泪水一涌,双手紧紧拉着衣服,委屈的哭泣起来。

“你个死变态……呜呜……,开车撞我也就算了……呜呜……电话拿来,我要报警……呜呜……”

维也早已吓得脑中一片空白,“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他脑中已是零乱不堪。

第二十四章 新的协议

看着车中尴尬的二人,Sam只觉脑中一片容白,放开了锦飒,冲到维的身后,将他把拖下车来。

“小维!你刚刚想要干嘛?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呢?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边说着边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看着Sam那怒气匆匆的样子,星雨急忙跳下车来,挡在了维的面前。

“师兄,你想要做什么?千万别激动,你现在是在袭警哦!”

Sam怒视着她,已不知dào

应该怎样形容知己此时的心情。双手握得“咯吱”作响,怒声骂道:“小维,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咱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别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想要争取,就光明正大的争!”

“师兄,那你何尝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为什么要走私涉黑呢?你难道就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吗?”站起来回他话的竟然是星雨。

Sam惊讶地看着她,脸上闪过无数表情,“我……你……你到底知dào

多少底细?”

她笑了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底细我差不多已经全都查清楚了。怎么样?想要杀我灭口吗?”

他怔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她,不知dào

如何是好。锦飒见势不对,急忙走上前来,拉住了Sam。

“Sam,别生气了,她也是为你好,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Sam回头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也在帮着她说话,“飒,你怎么了?你怎么也帮她说起好话来了?”

锦飒笑笑,看着星雨,释然的对他说:“Sam,不只是她要这样说你,我也想要提醒你,你那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他们虽然答yīng

给你五成的回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像对老贺一样的对你?”

Sam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晴天当中一声霹雳,震得他有些站不住了。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先前告sù

我她和你在一起,现在又帮着她和我作对,你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帮她!”锦飒看着他,认真的回答。

“你说什么?”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妹妹?”

“难道你有意见吗?”星雨接嘴着,脸上挂着贼笑。

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还没有搞明白这事情是怎样的,却见星雨早已掐着维的脸,开始了她的“复仇”计划。而维也在夸张的做出痛苦相:“老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的车你来开,以后我的工资你来管……”

星雨一脸贼笑,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乖!卡拿来,车钥匙拿来!哈哈!”

Sam已快要背过气去,“星雨!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Sam,嘴角一扬,“啊?我变?我变成什么了?我不就是从人变成了龙,但我由得我吗?又不是我愿意要这样的!”说着还偷偷向维使了个眼色。

维会心一笑,搞怪的用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嗯?我看不出哪里不对,好像没什么区别,等晚上回家好好查查!”

星雨皱头一锁,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你这不要脸的土贼,刚才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敢乱说!”

Sam气得直喘气,“星雨,你难道忘记了那份协议吗?你是我合法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当着我的面和他如此不知羞耻?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星雨一指他身边的锦飒,“她才是你老婆,别弄错了。合同上说的龙氏长女是她不是我,你可别弄错了,会出人命的!”

Sam看了看星雨,又看了看锦飒,一下子坐到了车盖上,苦涩一笑,“你们都快把我弄糊涂了,到底你们在玩什么花样呀?”

星雨推开了想正自己打闹的维,走到了锦飒身边,将头发一甩,伸手揽住了锦飒的腰,“怎么?你有意见吗?这位大美女正是咱家大姐——龙锦飒是也!她已经同意改名换姓,正式成为我龙氏长女,至此本人将退居第二,难道你有意见吗?”

Sam已觉天旋地转,一下子躺倒在了车顶盖上。

星雨有些不依不饶了,一拍车盖,“喂!师兄,你给我起来,别装死呀!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姐,那我变成男人把她给娶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维已经十分紧张的将她嘴巴捂上,拖到了一边,“淡定啊!淡定!你要是真的变成男人了,我应怎么办呀?”

锦飒也愣愣的看着她,对她早已是无语相对。但见维与少昊长得如此相像,又想起二人在山间的对话,对于二人的关系她早已心知肚明。

轻轻扶起Sam,温柔地看着他那深邃的目光,闭上双眼吻了下去。虽然公司里的人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心照不宣,但当着别人面亲吻,她这还真是第一次。

Sam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揽位了她的腰,回应着她的主动。其实他心中不是不爱锦飒,只是总还有种幻想,想要有一天,自己从小爱恋的她能走入自己的怀抱。

星雨见二人早已忘情相拥,已经忘记了旁边两个电灯泡的存zài

,心中有些不满,“师兄,我的枪……”

维已经不等她说完,猛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口。

“嗯!”她一掌推开了他,撅起了嘴角,“**,刚才的事情都还没和你算账,你又来欺负我!”

维得逞的笑了下,“原来你的小尖牙可以收缩哦!”

她全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垂下头去玩弄着手指,“我又不饿!”

他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了她佩枪放在了她的面前,“记得以后不要乱扔了,别的东西丢失还好办,这枪要是丢了,你可就惨了!”

她高兴地接过佩枪,双手一托,直指向他的胸口:“不许动!举起手来,不许反抗!”

“啊!”维怔了一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想捉**!”

他更加哭笑不得了,双手举过头顶,“误会呀!完全是误会!你捉我也要有证据啊!”

她却扑了上去,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维心中一动,顺势将她紧紧拥住,含着热泪的吻了下去。

她却似泥鳅一样的滑头,虽然挣扎不开,却逃过了他的热吻,“还说没证据,这不是明摆着的了,还敢说自己不是**!”

维十分委屈,明明是她自己扑到他怀里来的,还非要说自己是**。狠狠白了她一眼,放开了紧拥着的她。

忽然他对着她跪了下去,“老婆,我不想再等了,嫁给我吧!”

星雨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尴尬的满脸红云。旁边的二人看着他们,不禁都为维捏了一把汗。他如此草率的求婚,她怎么可能答yīng



果然她微笑地说:“给我个让我答yīng

你说理由!”

维真切的看着她:“第一,我是真的不想再等了,从小到大,我等了你从少年?一直默默的守护,一直默默的陪伴,你难道看不出我的一片真心?第二,你总是喜欢闯祸,也许给你个家能让你安心。第三……”他偷偷看了一眼Sam,“第三,我怕还会有人跳出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第四……第四……”他已经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

她却没心没肺的俯身凑到了他的跟前,“第四怎样?”

“咱们……”

看着面红耳赤的他,她直起身来,“不说算了,理由不够详细,发回重新整理,提意以后再议!”

维急了,再也不顾颜面脱口而出第四条理由:“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总是骚扰我,我是正常人,我受不了你了!!!第五,我爱你!”

星雨完全无语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的瞅着锦飒。

而锦飒却只是捂着嘴巴暗笑,将目光转向了同样看着她的Sam,二人如同无视他的存zài

一般。

她扭捏起来,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呃……!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又不是人类,你不怕你爸妈反对吗?”

他猛然站起身来,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谁说你不是人类?你的血早就让睿雪偷偷拿去化验了,你血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基因,你说你是不是人类?”

“什么?你们……”她只觉得有种被有脱光了放在阳光下的感觉,“你们竟然查我的DNA!”

他微笑着,亲吻着她,“你害pà

什么?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不舒服?先上车休息会儿吧!”

星雨眉头一皱,“那我DNA里百分之一的是什么?”

“……”

他没有回答,只是好好的看着她,嘴角扬着一丝微笑。

旁边等着看好戏的二人相互摇了摇头,转过背去,不再看他们。Sam更是拿出了手机,打回话给拖车公司,让他们来处理这车祸的现场。

忽然维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脸色却忽然变得惨白。星雨看着他,心中也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章 又有新任务了

接完电话后,维呆呆地看着星雨,担心全都写在了脸上,“老婆,局长要咱们现在赶回局里去,你看这车——怎么办呀?”

星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脸上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啊!局长可真是神通广大呀!这样都可以找得到我,果然厉害。不过这车怎么办?这可是你撞的,你难道就不负点责任吗?”

维额头上汗水直落,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嘴角苦涩的抽搐:“这车可是大奔啊!要不是为了找你,我又怎么会和三师兄换着开这车呢?你知dào

这一星期,我们跑了多少路吗?唉……”

看着他这副可怜相,星雨冷冷一笑,“好在你撞的人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还得陪医药费哟!”

“……”维已经对她相当无语了,黯然垂首,不再言语。星雨却淡淡一笑,转身对着已坐入车中的Sam和锦飒挥了挥手,“师兄、姐!你们慢慢聊着,等着拖车公司的人来吧!我们得先回局里去,不能让局长等得太久了。这修车的事情,只好麻烦你们处理了。”说着间还不忘一手搭在维的肩上,用力地拍了两下,“账单就给他吧,医药费都没让他出,已经是便宜他了!嘿嘿!”

维推开她的龙爪,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狠狠白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延着路边的小径向着回城的路走去。

星雨见他已走,也不好得再耽搁,从玉珏中拿出了U盘,想了想,最终还是递给了Sam。

“师兄,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和龙虎集团再有什么关系了,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人。据我所知,老贺他们几个,正是被龙虎集团的人给害死的,我不希望你将来步上他们的后尘。”

Sam看着手中的U盘,心中百感交集,对着星雨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举起了右手,“Sam.Baker向万能的主起誓,如果再做非法生意,就让我倾家荡产……”

“够了!别说了,师兄,举头三尺有神灵!”她已经止住了他,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锦飒,“我可不想我姐姐守寡!”

锦飒同时也回望着她,脸上泛起了一丝害羞的微笑。

星雨一看二人已是满脸幸福,转身向着前方追去,“维!等等我,你难道想走回局里去吗……”

几分钟后,一只“大鸟”落在了市警局的楼顶。落地之后,她轻轻抖了抖,双翼瞬间收入了体内,肩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怀幸福的笑容。

“起来了,懒猪!我可不是你的坐骑!”

而背上的维却顺口回答:“嗯!我知dào

,不过你是我老婆,就算骑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星雨一拐子拐在了他的胃上,痛得他立kè

放开了手,“呃!你谋杀亲夫啊!”

只见她小嘴一撅,“谁说我就一定得嫁给你了?你这无耻的**!”

维幸福的笑着,放开了捂着胃的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这还用说吗?那么多人曾说过你前世是我老婆,今生我又怎么能够不顺应天命呢?”

她笑了笑,“这事情我以后再慢慢告sù

你吧!其实你的前世并非你想像中那样完美,我要你答yīng

我,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与你前世相见,你答yīng

我吗?”

他有疑惑,“我的前世?你难道见过他?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呢?”暗中他有些吃醋了。

她靠在他的胸前,用手感觉着他的体温,“你不要管那么多好吗?我只要你答yīng

我,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相见,可以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难道都不能答yīng

我?”

看着已然快要落泪的她,他心软了,点了点头,“嗯!我答yīng

你,无论如何我都不见他,这下你放心了吧!”

她仰头看着他的认真,终于微笑的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快下去吧!要是让局长等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维微笑的看着她,轻轻低头将双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伸手一掐她的脸,“快走吧!老婆,你的脸真是越来越好摸了!”

她生气了,转身便向楼下走去,无论他在后边怎么追赶,她都不再理会。

二人走下楼来,却发xiàn

众人目光中带着一份难解的偷笑。星雨有些迷茫了,看了一脸身边的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真是无比郁闷。

此时正好见那斌仔一脸苦笑的从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二人不禁一怔,相互望了一眼,顺手捉住了他。

星雨口快,“斌仔,是不是局长发火了?为什么你笑得这么难看?”

斌仔一见是星雨,脸上表情更加难看。一把拉过她身旁边的维,闪到了一边,对着他耳语几句,却吓得维双眼直视着他,“兄弟,你也太……”

话还没有说完,斌仔已是一脸尴尬,立kè

求饶似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兄弟,小声点儿!低调啊!低调!”

星雨只觉二人莫名其妙,才走上前去,斌仔却如临大敌,“你走开,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过问!还有,局长可是等了你三天了,你要是再不去见局长,你这月奖金就别想要了!”

星雨一撅嘴,“哼!不告sù

我就算了,还说是兄弟呢!以后别跟人说我认识你,你们俩都滚一边儿去!”

维急了,一把拖住她,“老婆,别走!”

斌仔双目瞪圆,看着二人,发出一声惊叹:“啊!!!你们也要步我们的后尘吗?”

星雨只觉心中一震,再看维已是满脸通红,便已猜到了几分,对着二人做了个鬼脸,甩开了维的手,大步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维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笑笑,然而斌仔却早已急得拉着他的手,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星雨走入局长办公室,果然见局长已是黑了张脸,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

“星雨,你到底这几天在干什么?我让你查案,你给我玩失踪,你到底搞得什么鬼?”

“局长!我也不想哦!可是……”她委屈极了,又不敢告sù

局长自己丢枪的事情。

“可是什么?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个理由,那你明天就不用再来上班了,停职检查!你们几个真是气死我了!”

星雨心中那个急啊,“局长,不要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局长看着她那快要哭泣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了椅子上,“唉!你们这群后力军啊!真是快把我气死了,先是小斌和睿雪,后又是百里和你,真是快把咱们局办公室当成约会场了!”

见局长已经气成了这样,星雨哪敢抬起头来,拼命扯着衣襟,“局长,我知dào

错了,只要您别让我停职,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局长微微摇着头,“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前两天查的案子有结果了没?有没有拿到Sam.Baker走私的证据了,你不是说有些眉目了吗?”

星雨不禁一皱眉头,哪敢告sù

局长自己已将拿到的资料还是了Sam,只好再次摇了摇头,“局长,我虽然没有拿到Sam.Baker走私的证据,但是我发xiàn

,他并不是这案件的主谋。真zhèng

货主应该是国际跨国集团——龙虎集团,所以我申请将此案移交给国际刑警组,希望局长批准。”

她一口气将那么大一段话说完后,终于轻松了许多,偷偷的看着局长,等候着他的发落。

局长听她说完,眉头已经结成了一团。本以为Sam便是那幕后主谋,不想此事竟然节外生枝。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无法将这案查清,但他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此事的重大,现在掌握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星雨见局长已经不说话,只好默默站在桌前,斜瞅着局长。许久,局长终于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好吧!这事儿看来是越来越棘手了,想要破案当凭咱们局,可能已经不行了。算了,这事儿我先和州里领导商量一下,你把你这段时间调查的结果写成书面报gào

,下星期交给我吧!”

星雨见局长已不在追究自己无故失踪,心中暗自高兴,全身一紧,对着局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局长!如果局长没有别的事情,那下属就先下去了,早些将此案结了,属下也轻松一些。”

局长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却又猛然想起什么,急忙叫住了她:“星雨,你先别走,这里还有一件事情等着你去做呢!你几天不回来,手机又不在服wù

区,真是快急死我了!”

星雨惊讶地看着局长,没想到这工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瞥了瞥嘴,等待着局长的最新指示。

“星雨啊!明天全州比武大会开幕,你知dào

吗?”

她怔了下,惊恐的看着局长,“啊?比武大会?”这不禁让她想起三年前那场盛世,也正是那场盛世,让她成都众所周知的“纸板警察”。

“你搞什么名堂!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本来你去不去无所谓,问题是明天睿雪去不了,所以才让你代替她去的!”

她脑袋“嗡”的一下大了,更加惊恐的看着局长,“啊?睿雪怎么了?为什么去不了呀?”

局长生气了,一拍桌子,“你去问问段祥斌那小子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差点把我给气死!好了,你出去吧!顺便把百里叫进来,我这儿有个任务得让他去完成!”

星雨见局长已经发火,哪敢多问,逃也似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第二章 初窥龙虎集团

刚走出办公室的星雨已是一脸黑灰,被局长骂成这样,她可还是第一次。真不明白到底斌仔那小子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把局长气成那个样子。

匆匆回到办公室后,她见斌仔正与维在小声交谈。看着二人贼笑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一拍桌子,“段祥斌!你给我说明白,你把睿雪怎么了?为什么局长说她明天没办法参加比武大赛的开幕式?”

二人见她已发威,立kè

停止了说笑,斌仔更是一脸的尴尬,“星雨,你别问了行不?我求你了!”

“不行!你今天没有说清楚,你就别想走!”她真的发怒了,想到自己正是被他害去做“纸板警察”,她已经火不打一处来。伸手拖着他的后衣领,说什么也不放开。

维看她如些生气,急忙上次帮着解围:“星雨,放开他呀!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让外人看见还以为咱们发生‘内部斗争’了!”

星雨回过头来,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局长叫你过去,说有任务要给你!”

“那你怎么不早说?”维真是头都快要被她气大了,正事她不先说,先跑来纠缠斌仔不放。

她却一脸心虚的笑容,“嘿嘿!我刚刚忘记告sù

你了!快进去吧,要是让局长等急了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情!”

维真想K她一顿,招起手来轻轻的掐了她一下脸,“你等着,我回去再收拾你!”

星雨杏目瞪圆,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屁上,“还不快去?在这叽叽歪歪干什么?”

维眉头一紧,一个手指举在空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狠狠白了她一眼,转身向着局长办公室走去。这可苦了被拖得一摇三晃的斌仔了,看着维“没义气”的走开,急得他直想骂人:“百里维,你这没义气的,你竟然扔下我不管!”

星雨一拍他的脑门:“喂,不是他不讲义气,是局长等不了那么久!”说着两眼一眯,将目光聚在了他的脸上。

斌仔看着她那冷得让人骨头都发麻的微笑,真是叫苦不迭,“星雨,你说别再闹了好不好?这事儿真的与你无关,我又没有哪里得罪你,你拖着我干什么嘛!”

“谁说的与我无关,我都快让你害死了,你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真是想气死我呀!”她一想“纸板警察”的美名会落在自己头上,真是恨不得将眼前这家伙给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框里去。

“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我的大小姐,你再拖几下,我衣服都快让你扯下来了,你就不能放开手,咱们好好把话说清楚吗?”斌仔已是万分无奈。

星雨一看他那后颈处都已勒出了红印,知dào

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冲动。渐渐放开了手,却还是猛然一拍桌子,“好!那你就告sù

我,你到底把睿雪怎么了?为什么局长说她不能出席开幕式,害得要我去顶替她参加?然后再把那个‘臭名’再挂上几年是不是?”

斌仔听她言意,终于知dào

了她为什么这样生气,不禁捂嘴偷笑:“纸板警察!”

“……”

星雨已是一头黑线,气得一掌拍在了他的桌上,“你明白了你还说出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嘿嘿!要是那样,可别Lang费了你这一膛热血,给我进补用用!”

斌仔的脸瞬间变成了如菜色一般,呆呆地看着她,狠狠咽下了口水,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声音,“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星雨见此处四下无人,嘴角轻轻龇起,露出了两颗如刀般尖锐的牙齿来。

“你……你……你……你走远一些,别……别……别……别过来……”

“哼!知dào

我的厉害了吧!我可告sù

你,你敢欺负睿雪就是欺负我,欺负了我的后果,那可是问题很严重的哦!”她想起那天早晨,他将维打得鼻青脸肿,便也联想到了他会不会也如少昊一样,喜欢打女人。而对于喜欢打女人的男人,她更是莫名的反感。

斌仔害pà

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看着她,很小声的回答:“星雨,我告sù

你也行,但是你千万别再说我了,这几天来,我已经差点让局里同事们给生吞活剥了!”

“哼!那要看你到底是怎么欺负她来着,要是你把她打伤住院了,那我现在就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斌仔也知她现在半人半魔,早已不是从前的星雨了。天下也怕只有百里维才能将她收复,于是哭丧着脸的开始交待起来:“她是住院了……”

话才一出口,星雨已是一拳揍在了他的鼻子上,顿时一条红龙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我最恨谁打女人了,你竟然打她,你难道不知dào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兄弟!我凶你个地哦!”

斌仔被她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头晕眼花的看着她。而她却只是白了他一眼,手中白光一闪,那鼻子就像从来没有被打过一样。

“给你点儿教xùn

,以后记得了,你敢再欺负睿雪,我打断你的鼻梁!嘿嘿!让你每个月都流几天的鼻血!哈哈!”她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斌仔真是汗出雨下,“你可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星雨眉角一挑,双手一抱拳,“过讲!小女子一向很暴力,只是你不知dào

而已!快告sù

我睿雪住在哪家医院,我等会儿下班就去看看她!”

“她住在市妇幼医院!”

“什么?”星雨眼珠都差点瞪得掉出来了,“你这大**,你把她……”她话没说完,脸已红得和番茄一样。

斌仔苦涩的笑了笑:“呵呵!意wài

吧!我也很意wài

,我没想到那天晚上还真出事儿了!呵呵!”

星雨已是一头乱麻,一个手指举在他的面前,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发xiàn

多长时间了?她是怎么进的医院?”

说到这事儿,斌仔便觉有些无奈,“其实也不久,就一个多月吧!她太拼命工作了,晕倒在工作室里,后来送到医院去,别人医生叫转院,所以发xiàn

了!”

“那她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儿了!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的,她还说要赶回来参加开幕式,是我不许她出院的,让她好好休息,别再累坏了!”

星雨完全无语了,原来自己也没有完全错怪他,但又不好得再说什么,只好自认倒霉。

“天意啊!什么‘当代警察形象代言人’完全就是‘纸板警察’TNND!看来这破名我还得扛下去了!”

斌仔看着她如此感慨,却有敢怒不敢言,小声嘀咕道:“从前睿雪没调来之前,这位子不就是你的吗?”

才说着,已见维满脸愁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斌仔还“活”着,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将身上的枪和手铐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子弹来,数了数,也放在了桌上,最后竟然将这些东西全部捧在手中大步走出门去。

星雨怔住了,难道局长就因为他没有按时回来报道而要停他的职吗?她没有多想,急忙追了出去。

“维!你要到哪儿去?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

他转过身来,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但依旧挤出了一个笑容,“等我一会儿慢慢告sù

你,等我哦!”

看着他的背影,她呆呆地站在了走廊上,直到看到他进入了警备库的大门。她追了过去,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疯狂地跳,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似的,让她感到不安。

果然,维将枪和弹药交到了警备库管手中,不舍的看了一眼,却微微的笑了笑。

“帮我保管好,我回来再来取!”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星雨,同样笑了笑,“你来干什么?这里没有批文是不许进来的!”

“我没进去,我只是站在门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sù

我,我就在这儿等你!”

对着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库管。星雨知dào

,那就是所谓的批文。一般情况下,只有接受了特别任务的同事,或者是停职的同事,才会到这儿来交枪交证件。而听刚刚维的口气,应该是属于前种吧!她暗想,但是却又不好得跟着进去,只好默默地看着里边的一切移交。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是很久,维走了出来,一把拉住她大步向楼顶走去。她怔了一下,从他的反应已然猜到了事情的重yào

性。所以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跟着。

忽然他转过身来,将她紧紧拥住,似有东西从他脸上落下来:“老婆,你会等我吗?”

她惊讶与他的反常,“你怎么会这么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兴奋中带着一丝惆怅,“上次逃走的那几个人终于露面了,局长让我到J国去协助抓捕!”

她怔了怔:“J国?他们是……”她心中有些不安,脑中立kè

联想到了那个令人恐惧的龙虎集团。

他笑了笑点点头:“对!他们是龙虎集团的人,而且开枪打伤我的那人,还正好就是龙虎集团乐言虎的军师!他们可真够狠的,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

“那你还要去?他们都认识你,你去了不是很危险?”

“我知dào

他们认识我,所以我更要去。我要新手抓住他们,把他们带回国来接受审判!”

星雨已经快要晕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转动,“那我陪你一起去,我说过要做你的保护神,我就一定会做到!”

维笑了,习惯性的捏了下她的脸:“你这蠢龙,你以为出国那么好出吗?你难不成想要偷渡啊!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的哦!”

她哭了,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将泪水全揉进了他的胸膛。

第三章 星雨飞升了

维上了飞机之后,目光便一直望着窗外。对于星雨,他还是万分的不放心。昨夜她一夜未眠,坐在客厅中,不知为何,只是闭目静禅,将呼吸都控zhì

得时有时无,着实吓他不清。

为此其实他也没有睡好,只在天亮前才稍稍合了一下眼。此时飞机已然起飞,让他感觉睡着正浓,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星雨其实更加不舒服。不知为何,才到局里不久,便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奇特的真气冲击着自身的筋脉各处,让她痛得直掉冷汗。

然而局长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当她走上了讲台,手中握着睿雪前些日子便准bèi

好的稿子时,已是面如土色,全身发寒了。

可这一切都才刚开始,星雨心中已是一片茫然。如此感觉让她痛不欲生,全身如火烧一般。

她也明白,这是昨夜没能完全将体内那颗服下的内丹炼化的结果,但此时明白已晚,站于台上的她,真是别无选择。

努力站定后,她轻锁眉头,吸入一大口凉气,强行催动真元将其压下。

“同志们,朋友们,来宾们!大家早上好!”说完第一句后,她已是满头大汗,身体在讲台前微微发抖。

她心中暗自焦急,好想在人群中找寻那个可以保护她,并心疼她的人影,即始终一无所获。她无奈的低下头去。一滴汗水打湿了稿纸,眼前已经慢慢开始变得模糊。

“今天,大家欢聚一堂……”

忽然间,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在说什么了,只觉脚下一软,跪倒在了讲台上。她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有东西堵住了一样。

维!你在哪里?我就快要死了,竟然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她默默的想着,不甘的汗水滴落在了地上。灵魂也像被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终于她眼前一黑,完全倒在了讲台上。

众人已是大惊,全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四周一片安静。刹那间,会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这位传奇的女警身上。

终于,前排几名正在受勋的警官冲上前去,将她整个人放平在了讲台之上,并试着摸她的脉搏和呼吸,随后面色凝重的大声叫起:“快叫救护车,她快不行了!”

局长扒开人群,挤到了人前,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她,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让他的心跌到了低谷。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健康乐观的她,竟然会如此脆弱。

然而此时星雨的魂魄正脱离了本身,站在肉身旁边流着泪水。她好不甘心,难道这正是人龙相恋的后果吗?自己还枉称一代魔神,原来也不过如此。

此时,一道金光透过了会场的天花板,直照在了她的身上。星雨慌了,仰头望迎向那道金光,落着泪大声地喊,“你们全都是混蛋!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哭泣着伸手去抓桌上的话筒。

可怜的星雨,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情的穿过了话筒,握成了拳头。她哭得更伤心了,只想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都化为泪水,淹没那群高高在上的神灵。

天空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哭泣,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阵气流吹得飞机震了一下,维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舷窗外那片闪烁的云层,忽然心中有种刺痛的感觉。

他坐直了身子,焦虑的看着窗外,心中那份七上八下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起星雨来。那年她出事的早晨,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会场中,星雨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微风将她托起,延着那道金光向上升去。她大惊失色,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可一切都像是虚空,万物都变成幻影,四周虽然众多人在,却无法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维!你在哪儿?我们的约定看来真的要来生再续了!她哭着,却不是因为害pà

,而是不甘心,不甘心就如此离开这个世界。

天空中,一朵劫云正在慢慢聚集。忽然一道闪电,让她大惊,慌忙抬头一望,顿时明白了一切。

然而也因为如此,她冷笑着坐在了地上。龙是最怕电了,如若不然,也不会被罗荃法师捉去。可自己这第一次飞升便要面对如此巨大的闪电,那不是摆明了的九死一生?看着越来越近的闪电,她最终闭上了双眼,心中默默与维做着告别,只盼来世还能相见。

“徒儿莫怕,为师来也!”忽然前方劫云上出现顾一个缺口,这声音便是从那缺口处传来。

星雨听闻叫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道长身着素白唐装,胸挂八卦图案,双眉重肩,白发飘然。右手持一拂尘直挥向劫云,左手却在胸前结出印结,将那劫云驱散。

星雨已是大惊,骤然立在了原地。顿时心中一片清明,胸中浊气豁然开朗。

老者见她已停下,这才一甩拂尘,收功撤决。看清此人,星雨已是百感交集,“扑通”跪倒在了地上。

“谢师傅救命之恩!”话音才落,一团金光已然将她罩在了其中。

“徒儿!你总算还记得为师,也不枉为师教受一你场!如今你再次飞升,真是可喜可贺呀!”

听闻老者说罢,她缓缓抬起头来,却显得无比茫然:“师傅,可我并不想要飞升啊!”

老者有些吃惊,“哦?这飞升本是修真之人终身追寻之道,你又为何不想?”

她眉宇轻收,“因为他!我不想离开他!”

老者捋着胡子,微微摇了摇头:“劫数呀!真是劫数!你为何总是对他念念不忘?难道忘记千年前那场劫数了吗?”

她苦涩的笑了,“此事徒儿又怎会忘记?若不是为了那事儿,徒儿又怎会轮回转世呢?不过若不如此,徒儿也不会发xiàn

自己对于他的爱,竟然如此强,强到了此生此世只想与他私守!”

老者轻轻叹息,“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为之忙忙碌碌!哈哈!”

老者笑了,掌心一扬,一阵轻风将她扶起,“你呀!千年如一日,德行不改!”

“嘿嘿!一笑解万愁,何必伤怀!”

“劫数啊!劫数!如此看来,这也是你天命所在,别人也是插手不得!罢了!你去吧!但你也要记住,如今人妖混杂,天相已变。命书所指已有偏差,万事皆要小心呐!”

她点了点头,对着师傅一脸贼笑,“师傅放心!徒儿既然飞升,想必功力也已大增,一般小妖又如何耐何得了我呢?呵呵!再说了,有师傅给我称腰,就算是天帝来了,我也不怕!”

老者一记拂尘打在了她的头上,“胡言乱语!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可知dào

你此次为何会召来如此劫云?”

一想到刚刚那劫云,她怔住了,顿时玩心已灭,心中一片茫然。对着师傅摇了摇头,呆呆地望着他。

“唉!一切都是你惹的祸,你还茫然不知。罪过啊!罢过!你可知前日哀劳山中发生了一件惨案?山中一道观,一日之间被人悉数杀光,但全观之中却找不到一丝血迹,你可知此案为何人所为?”

她怔住了,难道是他吗?可他为何去而复返,又将那整个道观的人杀死呢?

老者却笑了笑,“没错,你猜测的没错,此事的确与他有关。你乱用九字真言诀将他打成重伤,又将他留在山中置之不理。待他手下赶到之后,便以全观道士之血来助他疗伤,所以才造就了如此血案。天帝为此还摔了手中的夜明珠,你说你该不该受此皮肉之刑?”

她听后已是惊慌失措,悔泪狂涌而出。

老者微微一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其实你也不必戒怀,事情已然发生,也再无后悔之方。好在为师已帮你与天帝解释清楚,让你带罪立功,你可愿意?”

听到能够如此,她哪还会顾得那多,点头如捣蒜:“嗯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老者见她答得如此干脆,却不禁对着她苦涩一笑,“唉!此事对于你来说并不容易,你也愿意做吗?”

她依然狠狠的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

“既然你意也决,那为师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老者说着,目光望向了远方,“昨日为师夜观天相,轻推一卦。结果发xiàn

帝王星变,魔界重生,万物显现枯败之相,天劫将再次来临。于是立即前往凌霄殿,与天帝一同再观天书。结果发xiàn

天书竟然莫名而止,无生无死,陷入了一片茫然。”

“啊!世界末日?”

老者此时听她脱口而出这个名词,顿时脸色也变得不大自然,默默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正南方。

忽然间,他眉头一收,“大事不妙,魔气急聚,看来又要有事情发生了!”说罢掐指一算,更加惊愕:“魔帝更,天地暗,浊气升而清气降,看来劫数便要从今日开始了!”

“啊!师傅,您别吓我!我该怎么办呀?”

“呵呵!”老者看着远方,淡淡的说:“去月牙谷吧!那里将是一切的根源!”

第四章 死而复生的星雨

救护车上,几人忙碌着,星雨鼻已上插着软管,手是挂着掉瓶。

然而旁边的心率机上,她的心跳和血压还在不停的下降。此时急救的医生不由紧锁了眉头,对着旁边的护士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旁边陪同上车的斌仔倒收了口凉气。他呆呆地看着躺在急救担架上的星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怎么也想不通,昨天还与自己打闹的她,竟然会在短短十几个小时之后变成这样。更让他想不通,以她的神通,为何会如此容易便离开了人世。

惊讶之下,他抓住了旁边护士,用惊愕中带着一些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问她是否真的已经没救了。

那护士小姐忽然被他一抓,心中自然颤了下,差点将针头扎在了自己的手上,心中顿时一怒,转过身来对着他道:“警察同志,请你配合一些,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斌仔见她如此紧张,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对不起,护士小姐!我朋友不会有事儿吧!”

那护士并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去与旁边那位医生专心地忙碌着。

斌仔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是一片茫然。本来想让睿雪更好的休息,才向局长伸请让星雨代替她做今天的演讲。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弄成了这样。要是这事儿让好兄弟——百里维知dào

了,那还不把自己给砍了?可这事儿却又不得不让他知dào

,若是不告sù

他,那对于他们都不公平。想到这里,斌仔最终拿出了手机,编辑起了短信来。

可是到了发送之后,他却又愣住了,抬起头来看着躺在一边的星雨,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不是魔神吗?难道就没有一点转机?

他放下了手机,猛然冲到了星雨身边,用力地摇着她,“喂!不许装死,快给我醒来,你要是挂了我兄弟怎么办?他不杀了我哟!”

星雨依旧一动不动,反而旁边那医生与护士同时将他推开,“警察同志,请你不要激动好吗?她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但是也并代表她已经死亡了,我们还在急救,请你配合一些行吗?”那医生也已对于他的行为感到愤慨,没好气的对他说着。

斌仔本来心中已经十分不舒服,现在又被那医生大骂,一股子无名火直冲上头顶,一把拖过那医生,“我不管你是名医也好,庸医也罢,反正你得把她给我救活,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那医生火了,一拍前的车厢,“司机,停车!让这位警察同志下去!”

斌仔也怒火中烧,狠狠地看着那医生,眼睛红得如血一样。

“天呐!吵什么呢?死人都可以让你们吵活了!”忽然间星雨坐了起来,对着二人报怨道。众人顿时傻了眼,目光齐齐投向了她。

星雨伸着懒腰,坐了起来,活动着筋骨。忽然看到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双眼一瞪,再看了一下四周,不禁鬼哭狼嚎起来,“我的妈呀!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们这是要把我送到哪去呀!?”

那司机本打算要停车,却听车厢后已然停止了争吵,对着后边吼了一句:“李医生,还要不要停车呀!”

那李医生,看了看已经“活”过来的星雨,又瞅了一眼旁边的机器,终于回了一句:“不用停了,直接到医院去!”

星雨却坐了起来,拔掉了手上的点滴针头。对着前方的司机师傅客气地说道:“师傅,停车!我要下去!”

那司机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倒车镜,惊得一脚刹车,将星雨直接砸在了车厢挡板之上。

星雨只觉得忽然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砸去,她本能的用手一担,但那惯性的力量还是将她重重地砸在了挡板之上。顿时两眼金星直冒,想到自己刚刚飞升,怎么说也是个小神,竟然如此丢脸,真是无比郁闷。

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前还在不停的摇晃。接着她闭上的眼睛甩了甩头,“啪”一下倒在了车厢中,晕了过去。

众人见她再次晕倒,惊讶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对着前方的司机不约而同的鄙视了下。随后,斌仔与李医生将星雨再次抬上了担架,车子也再次启动,向着医院驶去。

维走下了飞机,抬头四处张望,找寻着J国警察局派来接机的同事。但无论他怎么伸长了脖子张望,依旧一无所获,让他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掏出手机,按下来开机按键,随着那一串铃声过后,他转过身去,抬头望了望候机厅中的时间。其实K市与D市本就处于同一个时区,相对而言,进差点就显得不是很明显了。

可刚开机不久,一条信息却闪烁着引起了他的注意。

低下头去,他打开了信息,脸色却在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急忙颤抖着将电话打了回去,果然是没人接听。

他急了,提起行礼急忙冲入了候机大厅,刚想要买票反程,电话却再次响起。他皱着眉头接通了手机,却是当地警局派来的同行打来的电话,“你好!我是J国K市刑警迪卡,欢迎来到J国K市!但是我却没能见到您的踪影,为此感到万分遗憾!”

维听着听话里那不太标准的中文,心中猛然清醒过来,“你好!我是中国D市刑警百里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下,我现在就在候机厅里,马上就出来!”

他强压下立kè

回程的冲动,心中却痛得厉害。失魂落魄的走出候机厅后,他终于看到了那站在车旁向他招手的迪卡。

初见迪卡,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约摸三十来岁,有着高高的个子,却瘦得像根葱一样,脸色显得过于惨白,与他当地人那古铜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互交换过证件之后,他十分热情,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关上了车门,笑脸相迎的走了过来。

“你好!我就是迪卡!欢迎来到J国K市,希望咱们这次能够合zuò

愉快!”

维看着他那骨瘦如柴的手,急忙放下了行礼,伸出手去握了握,“你好!我是中国D市刑警百里维,还望迪卡大哥多多关照呀!”

“呵呵!叫我迪卡,或者阿迪就行!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我早就听说过百里维官的大名,只是没想到百里警官竟然如此年轻!”

维轻轻弯了弯嘴角,“迪卡大哥过奖了,我不过只是个普通的警察而已,在业内更人能算是个新人,更别说什么大名不大名的,真是让人见笑!”

迪卡笑了笑,用力一拍他的肩,“呵呵!怎么这么谦虚,你单人单枪抓获十多名持枪匪徒的事怀有,已成为警坛神话,怎么能这么谦虚呢?走吧!上车吧,先到我家去吃饭吧!你可是贵客,怎么能怠慢呢?”

维怔了一下,见他如此热情,真是让他进退两难,“迪哥!那工作上的事情……?”

迪卡一笑,已将他的行礼放进了车中,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他关切地说:“工作上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看你也累了,这案子一时也难得说清,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告sù

局长你已经到了,然后你和我回家吃饭,工作嘛!等明天咱们再展开工作好了!”

“可是!”维有些焦急,他一方面想着这案子的事情,另一方面又为远在千里之外的星雨感到担心。

“老弟!你刚才不是还叫我一声大哥吗?那就听我的,准没错!”他还以为他是为了案子的事情焦急难安。不由分说的打开了车门,将他推上了车去。

当星雨再次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她发xiàn

自己正躺在了病床上。身边只剩下了锦飒和Sam两个人。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拍了拍还在隐隐作痛的头,报怨似的说了句:“我靠,痛死我了!”

旁边二人惊讶的看着她,完全不相信此言竟然出自她的口。面对着眼前的两道怀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兄,姐!你们都来了!呵呵!其实我没事儿,只是给撞晕了而已!”

二人同时白了她一眼,Sam抽动着嘴角退到了一边:“是啊是啊!两天之内,你发生两起车祸!看来你是对汽车有仇了!呵呵!”

她嘴角一撅,正想顶上几句,锦飒却已经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就少说几句吧!谁愿意出车祸啊!她要昨天不让你们撞,今天早上会晕倒吗?真是的!”

星雨一听她是在为自己出头,眼睛顿时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姐!你真的太了解我了,来来来!抱一下,亲一下!”

Sam听她此言,不乐意了,“两个大玻璃,当我不存zài

好的!”

星雨却不再理他,笑着拉过锦飒的手,兴奋的对她说:“姐!其实我不是一般的晕倒,而是我飞升上了!哈哈!我现在是地仙了,哈哈!”

锦飒听完她的话后,却忽然一阵伤感,默默垂下头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他为了修仙得道,长生不老,竟然将自己都差点给杀了。这让她真是伤透了心,对于修真,已是往事不想再提。

星雨见她如此失落,也明白她的痛苦。两眼一转,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锦飒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她那鬓角的头发,“傻妹子,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第五章 神仙也打劫

维正坐在车中,已是满脸愁容。他虽然心中挂念着她,却又感觉无能为力。若是真按斌仔所说,已是凶多吉少,那为何家里人不再打来电话?却只有那么一个短信为凭呢?这也许真的说明不了问题,但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此案了解,然后立kè

赶回国去。

迪卡见他老是神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又在为案子担忧。其实他早知dào

,那伙匪徒穷凶极恶,卷宗上也写明,当时他们在中国时,差点将眼前这位英雄警察打死。如今中方派他前来,也许正是因为他对于他们的了解吧!

“百里兄弟,你也不必心急,其实那几个匪徒中,有一个已经让我们盯住了,相信不用多久,应该就可以收网了!”

维猛然回过神来,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不起,迪卡大哥!我刚刚走神了,我想先打个电话回家报声平安。”

迪卡笑了笑,这才知dào

原来他担心的是家里人。由此可见,他也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神mì

,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看来真是我多心了,我还一直自作多情的以为老弟放不开工作呢,原来是放不下老婆呀!哈哈!”

维脸一红,低头笑笑:“让大哥见笑了!其实我还没结婚,只是有些担心放不下。”

迪卡听后只是笑了笑,安慰的说道:“老弟呀!不要说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干咱们这行了,想要找个好老婆,真的很不容易呀!电话一来,不管你在干什么,都得先赶回局里去,这女人家的,有几个没有怨言的?”

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其实她也是个警察,而且比我还优秀。这次要是她能跟来就好了,那咱们都不用费心了。”

迪卡有些吃惊,开着车都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哦?女警我见得多了,但是能比老弟都要厉害的女警,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不知dào

这弟妹是个什么人物,能有这么厉害!”

维见他这般吃惊,又不好得告sù

他星雨不是人类,只得微笑的回答,“呵呵!可惜了局里有任务,而且我们也还没结婚……”

迪卡停住了车,打断了他的话:“老弟!你们中国人真是很保守。像我这婆娘,我们到现在也还没登记,孩子都快三岁了,送到乡下给我妈帮着带呢!呵呵!下车吧!前边就是我家,也算认个家门,只是粗茶淡饭不知dào

合不合老弟的胃口。呵呵!”

维都让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默默点了点头:“大哥真是太热情了,我也不是什么富家贵公子的,粗茶淡饭反而符合我的胃口!”

迪卡听他说着,不禁笑了笑,走下车去,对着前边不远处的一处院落,用J国语言大声的喊了几句。不多时,一名妖艳的妇人,打开了院落的大门走去出来。

一见迪卡,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虽然有些报怨,但还是给了迪卡一个热吻。

维本来便觉得此妇人有些古怪,但哪里古怪又说不出来。此时见他二人如此,也不好得再多问,只是背过头去不看他们。他知dào

,虽然J国与中国接壤,文化也有许多相通的地方。但J国就是J国,他们对于这些东西,看得并不是那么认真,开放的尺度自然也比中国更大一些。

许久之后,那妇人才注意到了迪卡身边的客人,指着他对着迪卡问了句什么。迪卡随即回了一句这后,她却微笑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最后竟然用中文说了句:“大家都进来吧!饭早就准bèi

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开饭了。”

说罢她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维,含笑的向屋中走去。好在迪卡并没有注意,指着她给维介shào

道:“看!这就是我婆娘,她叫梦娜,父亲也是个中国人。”

维怔了一下,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弄不清楚这感觉到底是什么。只好轻轻点头,跟在迪卡身后向院落走去。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院落,四周全都是用竹制篱笆围起,院子中还养着许多鸡鸭。正对着院门的地方,毅然立着一座杆栏式的小竹楼,一串竹制楼梯从楼上露台边伸到了楼下的小院中。

维见到此楼,不禁大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山中所见到的那座小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再向前踏出半步。

迪卡见他如此反应,不解的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维反而被他这突出其来的关心吓了一大跳,急忙掩饰道:“哦!没有!让大哥担心了,我是忽然想起电话还没打,真是让大哥见笑了!”

迪卡虚惊一场,笑了笑,一指二楼正屋,“先上去再打吧!怎么说也得先认认家才好!”

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抬步跟着迪卡上了二楼。

此时楼上的梦娜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从竹楼中走了出来,那一身红衣显得格外显眼。迪卡从她身边走过,她却并没有转身回屋,依旧等在门口,热情的看着楼梯上的维。

维忽然感觉到了那个炽热的目光,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去,却刚好见她那微笑的脸盘。这反而让他打了个冷颤。回想起当天在木屋中,子夜看着自己的眼睛,也同样的炽热。只是那炽热中却多了一份哀怨。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吓得他忽然一脚踩空,差点摔倒。梦娜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笑意却更浓了。

维站定后,才发xiàn

自己竟然摔在她的怀抱里,顿时面红耳赤,急忙推开了她。

“嫂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踩滑了!”

然而她却并不回答,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老弟!你可要担心呀!早上刚下过雨,竹梯上水气还没干,是有些滑的!”迪卡被身后的情况惊扰了,急忙转过身来,想要扶他。

而梦娜在听到自己老公的声音之后,忽然笑容一收,目光变得与初见时已然无异。

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着迪卡摆了摆手,接通了还在响着的电话。迪卡见他有事儿,也不便打扰,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妻子,拖着她走进屋去。

然而此时的电话中,星雨满是报怨,“猪头维!这么半天不接电话,是不是在干非法勾当呀?”

维一听是星雨的声音,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老婆,你吓死我了!早上斌仔给我发了个信说你进了医院,这是真的吗?你哪里不舒服,真是吓死我了!”

星雨见他如此担心,双眼珠子一转,开玩笑似的说:“是啊!我死了!我现在正在医院的太平间!”说完便捂着嘴巴的偷笑。

维却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是真的承shòu不起了。你好好告sù

我,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她见他已快哭了,终于收住了笑容:“我的确是在医院里……”

“什么?你真的进了医院?”他真想马上赶回到她的身边去。

“你别急嘛!我没事儿!”她显得有些兴奋,“嘿嘿!我从今以后,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从前的龙星雨了!哈哈!”

维惊讶的拿着电话,嘴巴张得可以塞得进一个馒头。她却显得格外兴奋,“我现在已经是仙了,哈哈!你说我拽不拽?”

维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呐!你要是成仙了,那我可怎么办呀?”

她脱口而出,“怎么?你不为我高兴吗?”

维已是面如菜色,“高兴,当然高兴,只是你又得离开我了!”

星雨双眼一转,“那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如何修行,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啊!”

维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在旁,偷偷转过身去,用手捂着话筒,小声的说:“老婆,我记得以前书里说过,似乎有种双修之道,是不是用那方法帮我修liàn

啊!”

“**!滚!送你去泰国做人妖!”她骂完“啪”一声挂断了电话。而他却一脸偷笑。但无论如何,知dào

了她没事,这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此时斌仔才又从病房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走了吗?我想到另一边去看看我老婆!”

星雨一摆手,“滚吧!死斌仔!下次再这么三八,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帮我问候一下睿雪,告sù

她我想她了!呵呵!”

他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嗯嗯!一定传达!”说罢转身遁走,房间里只留下了锦飒与星雨二人。

此时锦飒看着满脸通红的她,不禁捂嘴偷笑:“哇!妹,你怎么这样?他不过是好心……”

星雨却一言不发,将被子拉过蒙住了头。

锦飒一脸疑惑,半天没有弄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喂!你别这样行吗?你不是叫我一声姐,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和我说呢?再说了,这手机你也不还我,是不是很喜欢这手机啊?唉!真是神仙也会打劫了!”

星雨怔了怔,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还拿着刚刚用过的那台电话。十分不好意思的将它从被角了出来,“姐!对不起,忘记了你的手机了!这是你的吧!”

锦飒真是无语了,一把掀开了被子,看着蜷成个虾米的她,“呵呵!这手机是早上我和你师兄去给你买的,你手机不是进水了吗?这个就当我们送你的礼物吧!”

星雨抬起头来,默默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这种好事竟然会落在自己头上,“哇!你们好大方哦!”

锦飒一扬嘴角,“喜欢吧!都帮你把卡装上了,音质也不错吧!”

“啊!”她大惊,瞪着两只铜铃似的眼睛,“天呐!国际长途……”

第六章 可怕的菜

维挂掉电话之后,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嘴角也出现了笑容。

“兄弟!快进屋吃饭吧!阿迪已经等了很久了!”随着此言而来的,竟然还有一只软软的胳膊。吓得维心中一颤。

回过头来,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只见她约莫二十六七岁,两边脸颊涂着白色凉粉,身材略显丰韵,上身穿一大红紧身清凉装,下身为当地特有的隆基长裙,将其身材突现得凸凹有型。

维也大约将她打量了一遍,立kè

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接了个电话。让大哥和嫂子操心了,我这就进去。”

然而,梦娜却并没有显得着急,脸上挂着微笑,目光却含羞的垂下。维只觉得全身发麻,客气的一抬手,“嫂子先请!”

梦娜似乎惊了一下,立kè

回过神来,才发xiàn

了自己有些失态。满怀羞愧的转过身去,带领着维向走进竹屋去。

才进竹屋,便已见迪卡已经坐在桌前。见二人已进来,他立kè

微笑着倒也了几碗米酒来放在了桌上,接着抬手一敬,道:“老弟远道而来,就先请干碗米酒吧!”

维一听此言,大热天的冷汗直冒,好意的提醒,“大哥!咱们下午可还有事儿要做,这酒,我看就免了吧!”

迪卡一听,不高兴了,脸瞬间拉得老长,“老弟可真是不够意思,这酒可是进门酒,按咱们的传统,要是你不喝这酒,就代表你不是咱们民族的客人!”

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那桌上的酒碗。他也明白,以自己的酒量,这一碗下肚,那还不得马上倒地啊!但如果不喝,迪卡这关又过不了。他无奈了,皱着眉头看着那酒碗,额头已经汗珠滴下。

“大哥,我……我不会喝酒!”他显得很无奈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迪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显出了怒容。旁边的梦娜一见情况不妙,急忙上前主动端起了一只酒碗,抬到了维的面前,“兄弟,你还是喝吧!这酒是咱自家醇的米酒,不会上头的!”

看着迪卡那一脸的怒容,再加上梦娜的好意,他无奈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将那酒碗接了过来,“好!既然大哥和嫂子都发话了,那今天小弟就献丑了。要是一会儿我倒下了,还得请大哥把我送回宾馆去!”说罢,鼓起勇气,猛然抬起酒碗,捏着鼻子也把那酒给灌了进去。

顿时,维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汗水从毛孔中不断涌出,浑身顿时湿透。但那因天气而感到沉闷的感觉却一扫而尽。原来这酒竟然还有这样的效用,难怪J国的民族有这样的待客礼仪。

迪卡见他已顺从的将酒喝下,这才又恢复了那满脸的微笑,伸手一扬,请他坐下。

维此时已觉得全身火热,有些微微醉意,好在还能坚持。他坐了下来,看着那一桌的菜肴,却吓得酒已醒了大半。

只见那六盘菜中,竟然有两盘是虫子,一盘花,还有是竹笋和菠萝饭,中间的主菜却是一只不知dào

是什么的动物,两个小爪竟然就在盘子边上,显得格外醒目。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星雨变成龙之后的小爪,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迪卡见他如此害pà

这道菜肴,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弟!这可是难得的野味哦!来来!尝尝!在你们中国可是吃不到这东西的哦!”说着夹起一块肉来,放在了他面前的碗中。

维看着碗中的东西,只觉得刚才喝下的酒已全都化作了冷汗。颤悠着问道:“大哥!你可以告许我一下这些菜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迪卡笑了,将一块肉喂进嘴巴,享shòu

的吃了起来,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随后又喝入一口米酒,脸上那享shòu

的神情,真是比做神仙还快乐。

旁边的梦娜见他不吃,于是微笑的指着那几般菜和他解释,“这是竹米,这样油蝎,这个是甜笋,这个呢!是菠萝饭,中间这个呢?是我家老头昨天打到的野竹鼠,你快尝尝,这味道很好的!”

维一听是老鼠,差点晕倒。默默地看着碗里面肉,竟然忘记了动筷子。

迪卡此时已是肉已下肚,酒已润唇,再加几颗竹米,早已万事搁在了脑后。反而是梦娜还更加照顾他,不时与其交谈,从中国现状一直谈到了两维的一些隐私问题。

维本不想回答,又对满桌的菜肴感到害pà

,但在席间无奈的又喝下几口酒后,终于边吃边聊起来。

此时大家心情正好,加之又有米酒助兴,不多时,众人已是有些微醉。维正会声会色的与二人谈着自己上次勇斗匪徒时,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悄悄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只觉得惊,浑身一麻,猛然停住,却不敢将目光向移去,酒意顿时消去了些。

迪卡见他有些不自然,但却并没有多想,将碗中的酒一口喝下后,笑着问道:“那后边呢?你冲出去以后又怎么样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后来……后来就只觉得全身到处到在发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呵呵!”

迪卡大笑:“哈哈!你的胆子可真大,对方那么多支枪,你当是玩具啊,还真敢冲出去救人!”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挠了挠头,“呵呵!当时没想过那么多!”

然而此时那只在他腿上的手却游动了起来,弄得他心里一阵发麻,趁机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看让他更加尴尬,只见梦娜酒后胆子变得更大,手正悄悄地在他的腿上游走,让他十分不自在。心中暗自焦急,不知dào

应该怎么脱身。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酒碗,顿时来了主意。猛然一下将那酒碗端起,他站起身来,对着迪卡道:“谢谢大哥和嫂子这热情款待,小弟在此也尊大哥一碗,希望咱们能合zuò

愉快!”

迪卡本就贪杯,见他主动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从面前一抬酒碗,豪爽的举在脸前,“好!兄弟尊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说罢一口便将那酒喝了个底朝天。

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本想以此方法摆脱梦娜的骚扰,也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将自己逼上了如此“绝境”。看着那满满一大碗酒,他已是眉头紧锁,哭笑不得。

“喝呀!老弟,这可是你主动敬我的哦,你可不能不喝啊!哈哈!”迪卡得yì

的笑着,全然不知自己的老婆正在背叛他。

维已是有苦说不出,心中直唤着星雨的名字。如果她在,事情也许真的要好办得多。可她在哪儿?在医院里!飞升进了医院,果然是千载第一神!

“喂!老弟,你可真行呀!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怕,你竟然怕酒!哈哈!”见他还端着酒,眉头已经结成了疙瘩,迪卡再次催促着他。

他尴尬的看了一眼迪卡,闭着眼睛将那一碗酒喝了下去。此时胃已在不停的翻滚,全身就像刚洗完澡一样湿透。

放下酒碗,他一阵眩晕,差点钻到桌子下边去。而迪卡也好不到哪儿去,大笑几声后,竟然一下子躺倒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维知dào

自己已经醉了,挣扎着只站起身来,向着梦娜告辞。她却显得异常兴奋,一把抱在他的身上,手开始在他胸膛上乱摸起来。

维虽然喝醉,但是心里却明白得很,一把推开了她,“嫂子,请你自重一些,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梦娜却并没有理会他的醒告,再次上前一把搂住他,踮起脚尖想要亲他。维心中大惊,却又不好得出手,只得拼命的挣扎,“嫂子,请自重!我家里已经有了妻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的!”说着再次将她推到了一边。

她火了,一指已经倒下的迪卡问道:“你既然不想那样,那你把他灌醉干什么?”

维真是有苦说不出,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想嫂子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把大哥灌醉,我只是……”

“那你吃饭前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她委屈的眼中,泪水已经开始打转。

“我……”维已对她无语。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dào

你才是我理想中的男人!”

维只觉得酒都已经吓醒了,目光移到了门边,暗想怎么脱身。

“带我走!带我回中国去,我不想留在J国了。其实我的爸妈都是中国人,我是纯纯正正的中国人,但几年前听信了朋友的话,跟着他一起偷渡到了这里。那个朋友却翻脸不认人了,要把我卖到J国的yin窝去,是阿迪救了我,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但我真的好想家,我好想回到中国去,那里才是我的家!你难道都不能可怜一下我这个苦命人吗?”

她见他想逃,立kè

变了一个模样。

维看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是不知dào

应该怎么办才好。

“嫂子,既然迪卡大哥救了你,而且他又那么爱你,又帮你拿到了J国的合法身份,那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真的想要回国,你可以和迪卡大哥说说,让他在休假的时候带你回家去看看,这不是很好的吗?”

“不!我不要,你看他那死样,难道我要守着这么个窝囊废一辈子吗?”她更加激动了,竟然吼出声来。

也正因如此,迪卡忽然动了一下。她一分神,维见机会来了,转身便冲出了竹楼。

第七章 南国龙吟

宾馆就在离迪卡家不远的地方。那里有着一幢五层的现代建筑,在这一片区里算得上是一个小高层建筑了。维的房间虽然是在二楼,却在酷暑难耐,他不得不将窗户打开些。可没过多久,他却酒劲再次上来,头晕眼花,连窗子是否关上都忘了去看,倒下便睡着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忽然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皱了下眉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接着一双温柔的女人手轻轻抚过了他的脸,让他感觉心里痒痒的,却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这也许只是个梦吧!他想。但却同时为这个“梦”感到惭愧。难道是想她了吗?可与她之间却还没有发展到如此地步。然而那双手的主人却没有给他再多的时间去思考。一个温湿的唇印落在了他的脸上,随后是整个身体的靠了过来,显得无比大胆。

他挣扎了下,想要醒过来,全身却酸软得厉害。忽然他感觉到衣服被解开了,那双手伸向了他结实的胸膛。

维此时已是梦魇一般,心里被弄得痒痒的,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也动弹不了。他努力挣扎着,只想要快一些清醒,摆脱这种深深负罪感。

然而那女子似乎不再满足了,双手又向下移了几寸,在他那六块结实的腹肌上游荡。维更急了,只想要马上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妙,全身已如火烧一般。

见他慢慢发烫,她更加兴奋了,忽然解开了他的皮带。维大叫一声,全身顿时一松,汗水刹时涌出。看着已是半依在自己胸口的梦娜,他已惊慌不已,急忙将她推开,大声责备:“嫂子!你不能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她反问着,显得很理直气壮。

“嫂子!这与喜不喜欢不是一回事儿,你不可以这样的!况且……”他一想到还在千里之外等着他回去的她,眼中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况且什么?你说呀!”她似乎还觉得自己委屈。

“况且我已经有妻子了,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说罢,维转身冲进了卫生间去。

房间中,梦娜呆呆的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卫生间的门,听着里边响起的水声,许久才站了起来。

走到卫生间口,有些疯狂的向着里喊:“我不管你家里有没有老婆,你现在是在J国,只要你不说,她怎么可能会知dào

?”

“哦?姐姐这话可说得不在理了,什么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姐姐不懂这道理。不过看在姐姐身材这么好的份上,我又怎能让姐姐寂寞呢?要不就由我代劳吧!”回答她的声音,竟然是来自身后。吓得她打了个冷颤,猛然转过身去。

只见一半大小子斜依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身当地男子常穿的热衫极不合身的裹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可笑。

梦娜一见是个小孩子,不削的白了一眼,“哪来的小孩子,还不快点回家去,别在这里打扰大人做事儿!”

那小子十分不识相的直起身来,“啊呀!你竟然说我是小孩子,我哪里像小孩子嘛!呵呵!”

梦娜只觉得他在拿自己开玩笑,一脸的不痛快,“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这还用我去证明吗?”

小子狠狠白了她一眼,“哼!像就像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看那哥哥都不理你,你又何必在这儿自讨没趣呢?还是赶快回家看孩子去吧!要是你想留下来陪我,那我也不介yì

,反正这里房间多的是。”

梦娜听完他的话后,嘲笑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小朋友,你是男是女都不明显,身上毛都没长齐呢,就让我陪你呀!”

他嘴角一扬,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了,“哼!谁说我身上的毛没长齐?我展示给你看看!”说着混身一摆,一对白色的翅膀顿时展开,“看到没有?我像是毛没长齐的人吗?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男人!”

言罢,瞬间变成了一位漂亮而诡异的女子,含笑站于她的眼前。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让星雨感觉到了一些奇怪。自己原本是想要将她吓走,可她却似乎并没有她想像中的惊讶,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最后眉间一收,淡淡的说:“果然是你,真是没让我失望啊!”

星雨怔了怔,还是没有弄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她却微笑着向门口移去,“既然你已回来,那我也不便再多作停留,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已打开了房门,冷笑着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留下了一脸惊异的星雨。她默默的站在门口,莫名的感觉到了熟悉与不安。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一股子怒火却从心底蔓延开去。转过身来,对着卫生间的门便是一大脚,口中大骂,“百里维!你这假正经,还不快给我出来,躲在里边吸沼气啊!这么个大姐你也要,你是想气死我呀!”

卫生间里,维此时正光着上身,将头整个的埋在了凉水里。他只想清醒一些,不想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去开门,便见她双手叉腰满面怒容的站在了门口。

他心中一喜,也不顾那一头水滴,展开双臂便向她奔去。

“哇!老婆!我真是太爱你了!这么远的赶来找我……”

此时已是气得七窍生烟的她,那还忍得住这口闷气,气息一沉,双手一招太极云手,只想将他甩倒在地。

可他却一招饿狗扑食,在还没来得及接触她时,已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那竹制的拖鞋上,一块变了形的肥皂正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悲哀。

然而星雨并未因此而狂笑不已,因为就在刚才他摔倒的那一刹那,受害人并非只有他自己。在他扑倒的那一瞬间,双手本能的向前一抓。随着一声布料的脆响,他已伏倒在了地上。可双手却高高举在头顶,手中是她身上那件极不合身的男款热衫。

“哇!!!死变态!”她惊声尖叫着,纵身跃起,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如闪电般冲进了屋里拿起他的衬衫披在了自己身上。

维此时已被摔得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再被她这么一个大踩,痛得龇牙裂嘴。抬起目光向她望去,正想责备,却惊得双眼一瞪,口水直流。

这J国本就天热,他那件白色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出了一种蒙胧的诱惑。只觉脑中一热,鼻中一痒,他心中一动,干脆伏下装死。

星雨心中又羞又怒,全身不住的颤抖。待穿好衣服转过身去,正要对他指责,却发xiàn

他竟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孔中正有鲜血流出。

她顿时一惊,心中那份气焰也随风而去。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维!你没事儿吧!快回答我,你伤到哪里了?”她焦急的问着,跪坐在了地上,将他枕在自己腿上,双手同时发出两道白光,扫描般检查着他可能受伤的每一处身体。

他偷偷睁开了一缝眼睛,闻着她那特有的体香,嘴角露出了一个让她难以发xiàn

的笑容。

她果然因为担心而并没发xiàn

他的狡猾。眼见自己的术法失效,她更加焦急,猛然催动起仙灵魔气,将自己神婴中的内丹吐了出去。这是飞升后才学会使用的灵力精华,但为了救他,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义不容辞。

维猛然睁开眼睛,一把将她捉住,连着内丹便吻了下去。

星雨心中大惊,还没反应有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已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全身不住的发着抖,却被他死死的揽住不能动弹。

许久他才放开了她,将她那颗内丹从口中吐了出来,拿在手中贼贼的笑,“哇!龙珠呀!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龙珠!哈哈!”

她却一脸无辜的瞪着他,泪水直在眼中打着转,“原来你没事儿,你竟然骗我!还不快把内丹还我,时间久了我会被你害死的!”

他坏坏一笑,将内丹举了起来,一口含在了嘴里。

“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呜呜……你欺负我!”她大哭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些心痛了,取出内丹放在了她的面前,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没哭了!我逗你玩的,我知dào

这东西对你重yào

,你快收好吧!以后不要轻意用这东西来救人,知dào

吗?”

伸手接过内丹,吞回之后,她总算抬起头来,却一脸的泥泞,十足的一只花猫。看得他指着她的脸狂笑不止,“哈哈……神仙就这德行?哈哈……我看是花猫还比较贴切!哈哈……,修什么天道,做什么神仙,做只妖还差不多!”

“百里维!!!你竟敢笑我!啊啊啊!”一声龙吟,震得整个房间如地震般晃动。

他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整个压倒在地上。

“老婆!别叫了,我服了你了!你再叫这房子都要震垮了!”

她却在拼命的挣扎,口中似乎已经开始骂起不雅的话。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咽喉中发出一声不雅的声音,接着却一脸的坏笑,“嘿嘿!神仙是吧!嘿嘿,我今天非拔了你的神仙经不可!”

星雨哪还由得他乱来,慌乱中提起一只拖鞋便向他头上砸去。

第八章 魔影初现

许久之后,维伸手捂着头上的大包,不住的斜瞅着星雨,口中虽不曾说话,可心中却还在报怨。而星雨却在一旁,从玉珏之中取出了警服,慢慢换上,口中自言自语。

“唉!这J国的气候真是没有咱们D市的好,现在是晚上都这么热,要是白天怎么办呐!我穿什么呀?”

维白了她一眼,有些赌气似的回答,“你什么都别穿最好!保证你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她忽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看着他,“你要死了!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爆fā

,“还收拾呢!我头都让你打破了,你还好意思,你不知dào

那拖鞋是竹片做的,很硬吗?还这么用力打我,也不说过来帮我看看伤势如何!”

她冷冷一笑,“活该了你!跑到J国来,正事儿不做,一来到这儿就到处泡妞。我要再来晚些,你怕是连自己是哪国人都忘记了!”

他脸一红,“你说的什么呢!我可对天发誓,至今还是个童男子呢!我哪有到处泡妞,我要泡也只泡你一个!你不信,那我脱光了给你看!”

她大叫一声,“啊!死变态,暴露狂!”说着一手挡住了眼睛,还从玉珏中拿出了警用佩枪。

维惊得目瞪口呆,足足看着她近一分钟后才开口:“哇!你怎么过的安检?枪都可以带出国来,果然够强dà

!”

“安什么检,我是自己飞过来的!这么急的时间,哪有什么机票!”

维心中无比感动,双手一揪耳朵,“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脚边:“老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累了吧!累了就早些休息,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她怔了怔,放下了手中的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以逗她为乐的男人。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你以后再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你现在都是神仙了,我哪还有什么机会欺负你嘛!唉!”他的言语中带着深深的失落感。

她坐了下去,微笑着用手托起了他的下巴,“别这么失落嘛!我不是还在这儿吗?我说过我要做你的守护神,就算我再飞升,成为真zhèng

的上仙,我也一样不会离开你!”

维渐渐抬起了目光,用炽热的目光回应着她的承诺。二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靠近,近得她已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炽热的双唇印在了她的肌肤上。

然而此时,她却忽然眉头一锁,立kè

推开了他,目光迅速移到了窗外,东张西望着,脸色已因紧张而变得惨白。

维怔了下,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发xiàn

什么了?”

她转过身来,眉宇间更加凝重了,微微点了点头,“嗯!我感觉到有异类在附近。你在这儿等我,我出看看就回来,答yīng

我千万不要开门开窗,最好哪儿也不要去,我去去就回!”

“什么?你要去哪儿?有危险吗?我陪你一块去!”

她摇了摇头,猛然冲到他的身边,狠狠的吻了一下,“老公,乖乖的在这儿等我回来,哪也不许去,知dào

吗?要是我回来了看不到你,那后果你自己承担!嘿嘿!”

见她如此行为,他更加担心了,伸手想将她捉住,可是为时已晚。她已双翼一展,从窗口迅速飞出。

他心里一阵失落,伏倒在床上,手中紧紧握着刚刚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一块晶莹如冰的玉珏。泪水滑落着,淹没了他的双眼,洗涤着手中的玉珏。她为什么总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只将寂寞永远的抛下,为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片骚乱,接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警察查房!”

他怔了一下,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本来立kè

去开门,而她那句“千万别开门”却莹饶在他的耳边。

看着手中的玉珏,他局促了,不知dào

应不应该过去开门。然而此时门外的敲门声更急了,“开门!警察查房!里边的人听着,现在有人控告你猥亵妇女,我们要开门核实,请你与警方配合,要不然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

“等等嘛!我在大便呢!”他急中生智,大叫一声,却不知dào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想,此事应该与梦娜有关,当他当到她第一眼起,便已觉得她是那种极不可信之人。如今屋里就只有自己一人在,正好她刚才也来过,一定是将什么东西有意留在房间,再去报警来指控自己。

边想,他的目光已在房间不停的搜索起来,果然在墙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件女性内衣竟然明目张胆的放在那儿,对人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维已经蒙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

林子里,几人抬着个黑袋子向前狂奔,小艺正跟在他们身后不停回头张望。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手中一柄闪着白光的剑将她映衬得如战神一般。

“小艺,多年不见了,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呀!敢如此明白张胆的到人类世界中来,真不简单呀!”

几人见有人担在他们前边,先是一惊,停下了脚步,纷纷退到了小艺身后。然而小艺却没有惊慌,双眼一眯,向着她微微一行礼:“月神族祭祀,恭迎龙神殿下!”

星雨笑笑,缓缓向他们走近。此时众人才看清,她那赤红的双目与飘逸的蓝发,让几个不禁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龙神千秋,本族必兴,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话还没有说完,星雨已是一跃而起,剑qì

冲天,直在几人身边划出一道深沟,“你们这些败类,你们这些垃圾,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小艺却笑了,向着跪倒的几个挥手示意,只让他们快快离开。随后亲自上前,向她赔礼:“少主大人吾怪,他们不过是几个小娄落而已,叫上几句,说上几句,那都只是些心中妄语。真zhèng

想要一统三界,就凭他们几个,您认为可能吗?”

星雨冷冷一笑,却发xiàn

他们已再次扛起了地上的黑色袋子,飞一般的闪入了黑夜中。

“站住,你们几个,把那袋子给我留来!”她大叫着,可小艺却担在了她的面前,“少主不要再,他们不过只是找点东西去给魔主疗伤,你又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星雨一怔,将承影猛然一收,呆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他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然而小艺却只是淡淡嘲笑:“重不重?你竟然问我他伤得重不重?也不知dào

是谁用九字真言封印决将他打伤的,还问他伤得重不重?”

“什么?你说什么?”她猛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领口,“那天我离开时,他不是没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没事儿才怪!他本只是个元婴之体,你那九字真言决本身便是我月神族的克星。就算有血有肉都难以抵挡,就更别说他了!呵呵!”

星雨放开了她,愧疚地垂下头去。

“呵呵!其实想要救他并不是不行,只要你将他的肉身带来,我相信他很快便能痊愈的!就看你肯不肯了!”

星雨骤然失神,猛然抬起头来,口中却没有半句言语。

此时的宾馆中,维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面对门外的当地警察,他本想出去与他们解释清楚。就只是一件内衣,或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一看到手中的玉珏,却又再次停住了开门的手。而房间的地板,此时也差点被他踩出个坑来。

“喂!里边儿的,你便秘啊!这么半天,肠子都拉出去了!”这已是他们第N次催促了。

他手中猛然一握玉珏,将它放入了口袋里,咬着牙向门走去。虽然知dào

难以说清,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如此不清不白。

猛然打开了门,他果然看到了梦娜正梨花带雨的和几位当地警察站在一起。

见他一出来,她立kè

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指则:“说是他!刚才就是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本来我家男人把他当成上宾,好酒好肉给他吃喝,见他们都喝醉了,我好心把他弄回宾馆来,谁知dào

他竟然对我……”她说着已是痛哭流涕。

那几个警察一听,火气瞬间上来,“嫂子,这怎么成?他竟然敢这样对你,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既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话,那我们又何必与他多说呢?兄弟们!上,把这小子绑了!”

那几个警察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里闯去,其中一人口中还说着:“嫂子,你放心,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这可让维着急了。他们竟然如此嚣张,这摆明了的假公济私,滥用职权,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便要随便对他进行搜查。维自然不愿意了,双手一挡脚下一蹲,大吼一声:“不许进去!”

而那几个警察哪由得他,一股子劲的往里冲。

“老公,你们在干什么?真是讨厌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维听到此言后,只觉心中一轻,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老婆,你先别睡,他们要进来检查,说是我非礼了他们的嫂子!”

“什么?你这混球,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回来了么早,原来是犯了错误了!”说话间,只见一极品女子从屋里飞奔而出,身上却穿着一件男式衬衣,整个胴体在灰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似乎还没穿内衣。

当她跑近,看了一眼门外的梦娜,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才将众人惊醒。

“呜呜……”她哭了,哭得让众人为之心醉。

维双眼一瞪,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外边吼道:“看什么看?全都不许看!谁再看我老婆,谁长偷针眼儿!”说罢一脚将门关上。

第九章 锦飒的快递

门被关上之后,那几个警察呆若木鸡的望了门牌许久。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梦娜身上。突然而来的一切,让她感觉万分尴尬,“呃!真是不好意思,这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一位年纪较长的警官走了出来,苦涩对她言道:“嫂子!你这回可真是要害苦我们了,他是中国D市派来办案的刑警。而且刚才他们那边又打来电话,说给他派了个助手过来,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女的吧!现在可好了,咱们几个明天都不知dào

怎么向局长解释了!”

说罢无奈的摇着头,带着众人向着楼下走去。

此时屋中,关上门的维已是一脸的醋意,愤nù

的盯着她的脸,“说!你从前有没有背叛过我?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脱过衣服?”

她已是一脸委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哼!我就是不相信,要我相信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

“啊!”她尖叫一声,“有没有搞错,我只是想救你,结果你竟然还在欺负我!”她眼眶已开始有些发红了。

见到她已如此,他心中暗自偷笑。本来就是想要戏弄她一样,看着她委屈得好可爱,他真想咬她几口。

“现在知dào

错了吗?”他一本正经,冷冷地问道。

“嗯!知dào

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其实她嘴上说着知错,心中却依旧不服气,但那又如何?她是那么爱他,就算委屈一下又如何?

“既然你已经知dào

了,那我就处罚你一下好吗?”

“算了吧!我都说了知错了,你怎么还……”

他已经笑着将她紧紧拥住,用一个热吻堵住了她的口,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处罚。

她却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快被他揉碎了,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的力qì

竟然有这样大。他的体温和他的心跳,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幸福。

过了许久,他才微笑的放开了她:“小破龙!以后记得了吗?我可随时都会处罚你哦!”

她却早已眩晕的靠在了他的胸口:“记得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他笑了,俯下身去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既然记不得,那就接受我下一步处罚吧!”

她猛然清醒,“啊!记得了,我记得了!别那样好不?”

他却笑着回答:“记得了?晚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让你丢尽了,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了!”

她却尴尬得满脸通红,紧紧闭着眼睛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却只是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星雨,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既然不愿意,我又怎么会勉强你呢,你说对吗?”

她睁开了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伸手抚过他那张英俊中带着疲惫的脸,“我知dào

啊!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放心了!”

“……”他已感觉到了额头的黑线,“原来你这么自信,那我就告sù

你什么叫做老虎发威了!”说罢猛然狂吻起她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声敲门声,“百里先生,请问您休息了吗?这里有个加急快递,请您签收一下!”

维只觉万分扫兴,对着门外吼了声:“来了!”回过头来苦涩的对着她笑了笑,“老婆!”却忽然看到了她的眼泪,“啊!老婆,你怎么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了。

“快去开门吧!不知dào

谁这么晚了还给你加急快递,会不会是局里的东西!”

“嗯!有可能!”他想着,急忙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可才过了几分钟,维拖着个皮箱,黑着张脸的走了进来,“老婆,你可真是会玩儿呀!行礼都让锦飒给你用加急快递寄过来,果然是够强dà

!”

星雨一听,脸上堆满了贼笑:“噫嘻嘻!我老姐可真是太帅了!我只是说让她帮我收拾一下换洗衣服什么的,然后让她给我寄过来,没想到她竟然用加急快递!我可真是爱死她了!哈哈!”

维已是满头黑线,目瞪口呆了,几秒之后才眨巴了下眼睛,将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努力咽下:“天呐!你们俩真是一对活宝,完全的疯狂!一个喜欢玩来无影去无踪,另一个却喜欢玩冠冕堂皇,加急国际快递呀!比你这箱子里的东西都贵!疯了!完全疯了!”

她却锁着眉,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开心,她乐意,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也找这么个哥哥好了!”

维已对她完全无语,将箱子拖到了她的旁边,“好了!你打开找几件明天的衣服吧!你总不能总穿着你那身制服吧!”

“你帮我找,你拿什么我明天就穿什么!”她撒娇似的说,让他感觉到受宠辱若惊。

“真的吗?那我就拿了,看你明天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哈哈!”他有意逗她开心。

她一脸愤nù

,“哼!你现在不怕我丢脸了吗?还是回来又要证明,再证明?”

这话反而让他感到尴尬,无奈的低下头去将那箱子打开。可刚一开,他却更加尴尬,一掌将盖子重新盖上,脸已红到了耳根。

“呃……”

星雨看着他那表情,心里却莫名其妙。她知dào

锦飒表面看似泼辣,但却十分细心。她是不会将内衣裤直接放在箱子表面,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让维变成了这样。

“你干什么?我只是让你帮我找两件衣服,你搞成这样子干什么?”

维此时无比尴尬,“锦飒可真是够细心的哦!呵呵!”

“那当然,她是我老姐嘛!三师兄能找到这样的好老婆,算是他今生的福气了!嘿!”

维咽了一下口水,“那你是不是也等不及了,也让我福气一下?”

她却皱了皱眉头,咬起了嘴唇。维看着她如此,笑了笑:“我知dào

你怕什么,其实我也很怕,而且今天我也累了,等回家再说好了!”说着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张小纸片上,“还有!这是锦飒给你的留言,另外好像还有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边赫然几个大字,“公事为重,小心谨慎!”维却见她并没什么反应,捂着嘴巴偷偷一笑,猛然将箱子顶盖掀了开来。只见一个小盒子就放在衣物之上,十分显眼的地方。

瞬间,她只觉大脑冲血,差点背过气去。急忙用毯子将头整个头都给盖上,闭着眼睛尴尬不已。

此时维又从箱子的一边拿出了一封信来,打开看了看,对着她念了起来:

“亲爱的妹妹,虽然我知dào

你不是纯人类,道术的修为也很高。但你总是江湖经验不足,而弄出危险来,所以在异国,一定要听妹夫的话,知dào

没有?”维念着,抬起头看了看她,偷笑两声再接着念道:“还有,箱中有一张国际信用卡,上边有五十万,户主是你师兄的名字,你可以先用着。以后回来也不必再还他……”维念到此处,真是汗如雨下,这两姐妹果然够强dà

,才几天就将自己老公的信用卡都给“收缴”了,真是土匪一样。

星雨听到有钱,终于将头毯子拉开了一个角,伸出头来,“嗯?有钱了!哇呼!老姐万岁!”

维皱了皱眉头,一掐她的脸,“听到钱你出来了?卡我没收,你一边去吧你!”

她怒了,小嘴撅得可以挂上油瓶了,“你凭什么?卡是我姐给我的,又不是给你!”

他却狂笑:“就凭你是我的!哈哈!”

就在二人还在斗嘴之时,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大喝:“大胆!竟敢如此与魔神说话,小子!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维怔住了,转身向窗外望去,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星雨却猛然从毯子跳了出来,挡在了维的面前,“我不许你碰他,你走吧!”她大声地喊着,却明显因紧张而颤抖。

她万万没想到,他喝过自己的血后,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这儿来。

原来当小艺将星雨的血带回后,喂给了正在疗伤的少昊。而当他喝下此血后,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小艺,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能伤害她?你难道忘记了她是谁了吗?”

小艺跪倒在地上,轻言道:“小艺不敢,此血是她自愿给您的,我并非伤害她!她就在K市。”

少昊有些欣喜,他知dào

小艺一千三百年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半句谎话。接过她手中的血袋,他一挥手,“你下去吧!这里不你的事儿了!”

小艺顺从的行礼告退,离开了魔神殿。

他却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血袋,享shòu

般的嗅了嗅,“娘子,原来你并非对我无情!却为何不肯见我?既然如此,那只好我亲自去找你了!”

说罢,黑袍一裹,化为一道黑云,跟顺着她血液的味道一路找寻。

随着星雨的惊呼,窗外显露出了一张惨白而英俊的脸,“娘子,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家?”言罢之后,他已站在了二人面前。

维看着之人,早已惊讶得愣在了那里,心中又酸又痛,手中的信飘然落下。

“老婆,他是谁?”

星雨此时却更加紧张了,将承影紧紧握在手中。

“不许过来,我不许你伤害他!”

少昊微微冷笑,怒气已写在了脸上,“无耻!”

星雨笑了,“什么叫无耻,他是我老公,我难道和他在一起也算是无耻吗?”

少昊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指她背后的维:“把他交给我,听到没有?如若不然,我杀了你们!”

星雨冷冷狂笑一声,猛然将剑横在了自己颈上,“我不给!你要杀就杀,反正他死了我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维大惊,伸手便去抢她手中的剑,“星雨,这东西不是好玩儿的!快放下!”却就在手刚接触到剑柄是,一道白光闪过,维只觉全身一麻,弹到了一边。

少昊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哈哈!”说罢,伸手凌空一抓,维只觉全身一轻,便飞了过去。,此血是她自愿给您的,我并非伤害她!她就在K市。”

少昊有些欣喜,他知dào

小艺一千三百年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半句谎话。接过她手中的血袋,他一挥手,“你下去吧!这里不你的事儿了!”

小艺顺从的行礼告退,离开了魔神殿。

他却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血袋,享shòu

般的嗅了嗅,“娘子,原来你并非对我无情!却为何不肯见我?既然如此,那只好我亲自去找你了!”

说罢,黑袍一裹,化为一道黑云,跟顺着她血液的味道一路找寻。

随着星雨的惊呼,窗外显露出了一张惨白而英俊的脸,“娘子,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家?”言罢之后,他已站在了二人面前。

维看着之人,早已惊讶得愣在了那里,心中又酸又痛,手中的信飘然落下。

“老婆,他是谁?”

星雨此时却更加紧张了,将承影紧紧握在手中。

“不许过来,我不许你伤害他!”

少昊微微冷笑,怒气已写在了脸上,“无耻!”

星雨笑了,“什么叫无耻,他是我老公,我难道和他在一起也算是无耻吗?”

少昊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指她背后的维:“把他交给我,听到没有?如若不然,我杀了你们!”

星雨冷冷狂笑一声,猛然将剑横在了自己颈上,“我不给!你要杀就杀,反正他死了我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维大惊,伸手便去抢她手中的剑,“星雨,这东西不是好玩儿的!快放下!”却就在手刚接触到剑柄是,一道白光闪过,维只觉全身一麻,弹到了一边。

少昊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哈哈!”说罢,伸手凌空一抓,维只觉全身一轻,便飞了过去。

第十章 多事之秋

星雨一见不好,心中万分焦急,挥剑直向少昊刺去。

少昊顿时大惊,不得已放开了维。手中金光一闪,将追星剑化为了一块块大的金盾。无论如何,他都不想伤害她,但是却又不得不保护自己。

然而星雨面对金盾却攻式不减,力道与剑qì

狂泻而下,如万马奔腾的洪水一般。少昊大惊,口中大喝道:“娘子!住手呀!若再不住手,我可要不客气了!”

星雨见他如此,嘴角微扬,剑转偏锋,一招顺手牵羊将维从地上撸了起来,随即扬起一阵狂风,趁乱从窗口一跃而出,托着维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少昊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修为竟然提升得如此之快。等他反应过来,此时已是人去屋空,只有他一人还静静站在原地。

望着窗外的夜色,他无奈的苦笑了声,“唉!娘子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罢摇身化为了一团黑云,飞上了天空,找寻起他们的气息来。

此时,远处的空中,维正伏在星雨的背上,心中却说不出的难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她竟然已经出嫁,难道这正是她失踪两年的原因吗?从前她不想说,他也就没有多问,可如今事情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如何能让他不难过?想起二人从前一起尝过的酸甜苦辣,让他更加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星雨此时也已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停偷偷回头。但却不知应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好继xù

在空中盘旋,找寻合适的地方降落。

“他是谁?”他终于忍不住了,与其在无休止的猜测中伤心,不如在明白中死去。

星雨一怔,“他就是你!”

见她回答得如此顺口,他却更加难过。为什么她总是的那么多的秘密不能拿出来与自己一同分享?为什么她总是要骗自己呢?将惨白的脸贴在了她的背上,用力地嗅着她的味道,泪水不停的从眼眶中默默涌出。

“维!你不相信我吗?我说的全是真话,他真的就是你啊!他是少昊魔帝,你刚才难道不觉得你与他长得很相像吗?”

他只觉头顶一声闷响,差点从她背上摔下去,“告sù

我,你是应龙星雨还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她?”

听他如此一问,她只觉心中无比酸痛,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呵!你难道连这个都分不清楚,还需yào

在问我吗?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她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他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星辰,深深吸了口凉气,竟觉是J国的夜晚比D市更加寒冷。冷得已经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了,“放我下去吧!既然她已经走了,我活着也没有多少意义了!等办完公事,我自然会去找她!”

她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在那空中不停的盘旋,头脑中已是混乱一片。

他却以为她是有意拖延,双手一松,向着黑色的夜空坠去。整个身体如一片枯叶,飘向那个有她的地方。

“维!不要啊!!!”她的心好痛,撕裂了心的向下俯冲而去。

维在空中飘落着,也许因为失重的关系,让他有些神志不清。在那空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哇!有流星!快许愿哦!妈妈说过,看到流星许的愿望都会实现的!”那小女孩拍着手兴奋地说。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对着天空默默说道:流星啊流星!如果你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的话,那就让她成为我的新娘吧!我要用我的一生一世去爱hù

她!

“小维哥哥!你许的什么愿望啊!能偷偷告sù

我吗?”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脸瞬间便红到了耳根,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你不说,那我先告sù

你我许的愿望。嘿嘿!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成为女侠,出强抚弱保护民众不受坏人欺负!”

他笑了,顺口说道:“我的愿意就是长大以后做警察,和你一样保护民众不受坏人欺负,你说好吗?”

“哈!好!那我也要做警察,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小维哥哥了!哈哈!”

他真是一头的汗水,“傻瓜!我可是男子汉,怎么能让你去保护呢?”虽然他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甜如蜜糖。

“怎么不能呢?我看你老被别的师兄欺负你都不还手呢!你要是真做了警察,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嘛!”她那一本正经的小样,真像个瓷娃娃。然而,这样美的瓷娃娃却在此时碎成了一片片,正预示着他落地后的结果。

忽然一双手从他肋下穿过。用力将他向上提升:“维!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嘛!”同样的话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耳边,只是多了几声注意。

他努力扬起了嘴角,轻轻将脸贴在了她的肩上,“别哭了,既然一切已经注定,我也不会再为难你,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哭得更加伤心了。他撕碎了她的心,竟然还要如此随意的践踏。

“你认为没有你,我会幸福吗?就算要我犯天条,斩阎罗,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说过我是你的守护神,你的命只属于我……”她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渐渐落到了K市远郊的树林之中。

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仰起头来,想去亲吻他那坚毅的脸,他却冰冷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星雨,请你自重一点,在我心里留个完美形象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她只觉得心再次被他撕开,痛得让她再也不能冷静下来。双翼瞬间展开,将二人同时裹在了其中。

可就在此时,金光一闪,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厉喝:“混账东西!你对得起本王吗?”

星雨心中顿时一怔,眉头轻收。回头向他掷去一个冰冷的微笑,动作却并未停下,迅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少昊气得全身颤抖,猛然将剑架在了她的颈间,“你敢再动一下,本王立kè

杀了你!”

她却并不以为然,将双手轻轻搭在了维的脖子上,闭上了眼睛吻了下去。少昊气得回身一剑,劈开了一条长长的深沟。接着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看着她的背影,已是泣不成声。

维看着少昊,忽然感觉到了心中一阵酸痛,似乎与他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他伸出手去,轻轻抚过她那光洁的肌肤,猛然将她推到了一边,用双手抱住了头。

“告sù

我,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能感觉得到他了心好痛?为什么?”

她坐了起来,咬着嘴角不停地流泪,“我说过,他是你,你也是他。你当然可以感觉到他的心痛,你们虽然有着两个不同的身体,但是你们有着同一个灵魂,你明白吗?就像我和应龙星雨一样,也是这样子的,你能明白我所说的吗?”

维苦笑了下,“你的意思是说,你既是他的妻子,也是我的老婆对吗?”

“啪”一耳光狠狠的印在了他的脸上,“不对!你这蠢货,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你的老婆!”她终于将这句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感觉心中一阵轻松。

少昊却猛然站了起来,一剑刺向了她的背。维大惊,猛然将她扑在了自己身下,鲜血顿时涌出,他却笑得那样幸福,“老婆……你终于承认……是我老婆了!”

少昊一怔,不禁乱喜,急忙收住追星剑,双手飞快的在胸前结印。他知dào

,只要将此血送入自己元婴,再配上自己特有的元婴心法,便可使自己在他体内复活,并能占据住他的身体。

星雨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维,已是泪如泉涌。此时见少昊已在结印施咒,心中更是万分焦急。不再多想,伸手一挥,将那承影向他掷去。趁他此一刹那,带着维便飞快遁去。

少昊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心神,一口鲜血随之喷出,承影却趁势凌空飞起,直追自己的主人而去。

“娘子!你给我回来!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大声叫着,却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跪倒在了地上。本来才好的伤势再次复发,发出信号后便昏死过去。

星雨抱着维,边飞边将自己的舌尖咬破,将混着泪水的鲜血喂到了他的口中。手中柔光闪闪,直接捂住了他的伤口。

许久,一缕阳光照进了宾馆的房间,叫早的电话铃声,噪醒了正在熟睡的维。他深吸了口气,回味着昨夜的梦。

忽然间,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睁开了眼睛却又羞又喜。颤抖着掀开了毯子,脸立kè

红到了耳根。窃喜的将她揽入怀中,全身都变得如火炽热。

她终于醒了过来,微笑着仰头看着他,“亲爱的,你没事儿吧!”

他激动得捂住了嘴巴,“我们……昨天晚上……”

她闭上眼睛笑了,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第十一章 风云突变

K市地处热带,此时又值夏,太阳升起后,没过多久,便已热得让人十分难耐了。

然而维却并没有觉得难受,甜蜜的笑容让经过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无比疑惑。包括弄坏了房间中的东西被罚款,他都一直保持着微笑,让众人不禁赞叹着他的风度。

此后,二人在屋中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迪卡过来。本来昨天维已与他说好,今早一同到警局去的,可是直到日上三竿还是没有他的踪迹。无奈之下,二人终于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到他家里去找他。

打定注意,二人离开了房间。维一路上都握住她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她就要飞走一样。出了酒店,向着街角走去。迪卡家就在下个街角的那一边。

面对着众多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异国人,他不时的回头偷看身后的她。

“老婆,你害羞什么?走快点呀!”

她脸上泛起了红云,“嗯!”

“快点走嘛!你要老是这样磨蹭,那今天的工作可就真的没办法做了!”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报怨,可是心里却甜甜的,对着他微微扬了扬嘴角。

“嗯!我知dào

,不过J国天气太热了,热得我全身都没力qì

了!好希望能快点把这案子解决了,我好想早些回国去哦!”

“对呀!能把这案子早些破了也好,我们也可以早些回国,你也好早点进我家的门对吗?还是你怕我像前世那样‘始乱终弃’?”

听他说完,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你乱说些什么呀!”

他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呵呵!我不是他,当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了。也活该他倒霉,永远都无法得到最想要的东西!”

她怔了怔,脑海中浮现出了众多从前的记忆来。她也知dào

,这些记忆有些是属于自己,而有些却是应龙星雨的。她不明白他这样执着是为了什么,但却明白他的那颗心依然炽热。

“你也别这样说他了!其实他很可怜的,被封印了一千三百年,在这个世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自己的肉身都失去了,唯一能让他坚持的,也许就只剩下了对应龙星雨的爱吧!”她淡淡的说着,同样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有任何疑虑,“况且,他是你的前世,你也不应该诅咒他!”

他微微笑了:“可是我比他幸福呀!我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这难道不是上天赐与他的无限恩惠吗?”

她淡淡地笑,总觉得此事不会如此容易就结束了,一定还有更多的苦难要他们共同去面对。

刚转过前边的街角,维却忽然停了下来,双目直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所竹院,眉头已然紧收。

星雨抬起头来,延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一片浑乱。好多辆警车与围观的群众将前方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有警方人员高声的违法着秩序。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维却担心的说道:“那儿就是迪卡家,难怪早上他没来,原来是出事儿了!”

星雨也觉事情有些不妙,急忙将手伸向了自己的颈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说:“维!你先进去,我回去找下东西!”

“你要找什么?是那块玉珏吗?”他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急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中。

此时她才轻轻疏了口气,但有些报怨,“你怎么乱拿我东西呀!这可是上古神物,丢失了会引起三界大乱的!”

他有些焦急,心思早已飞到了前方现场去了,匆匆回头对她说道:“好好好!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我先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在这等我!”

说罢转身便向着那竹院奔去,将她孤单地扔在了异国的街头。

她突然好想哭,看着他那渐渐远离的背影,她大叫了一声:“维!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去!”可在这嘈杂的街头,各种声音将她的喊声淹没待尽。

身旁一位好奇的男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这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拔脚追向前方,却见他已跃过警戒线向着直奔竹院而去。

此时的维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案子,在向着守卫警员说明了自己身份之后,他急忙向着院中竹楼走去。

然而此刻,正坐在竹楼上哭泣的梦娜,远远见他一路奔来,又急匆匆的向着院中走来,心中为之一荡。急忙站起身来向他奔去,却不想脚下一滑,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此时的维正好走到楼下,只见她正从楼梯上跌落,一时也没多去想什么,顺手一招太极揽燕式将她接住,平稳的放在了地上。

“嫂子,您没事儿吧!”他关心的问道。而惊魂未定的她看清眼前之人后,脸上闪过了让人难以察觉的惊喜,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口,“兄弟呀!你的迪卡大哥他,他昨夜失踪了!呜呜……”

然而这一切,星雨却全都看在了眼中。她早已觉得此女人有些怪诡,却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而她看维的眼神,又明显的刺痛着她的心。

维此时也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她,急忙推开了梦娜,几步上前紧紧握住了正在准bèi

转身离开的她,“老婆别走!咱们快上去吧!迪卡失踪了!”

她眉头轻轻动了下,默默地点了点头。任收他拖着她向登上了竹楼。

然而当她经过梦娜身边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她。不知dào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给她不安的感觉。

面对她的鄙夷,她只是冷冷一笑。转身越过了他们,双手一挡,目光聚在了星雨的脸上,“里提队长说了,无关人员不能进入案发xiàn

场!”

维这才想起,她并不知dào

她的身份,忙着解释道:“嫂子,她是我们D市最优秀的警官之一,有她在,我保证迪卡大哥会安全回来的!你就让她跟我一起进去吧!”

星雨见状,也知他是有心帮自己解围。上前一步礼貌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中国D市刑警龙星雨。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我有些失礼了。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梦娜却露出了一副可怜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差点向她跪下,“妹子,我知dào

你不是人类,那你一定比他们更厉害了,我家迪卡的安危可就要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呀!”

星雨心中明白,她不过是想要博取同情罢了,但又不好得当面拆穿她,只好伸手将她托起。而维却也在一旁向她解释道:“嫂子,我看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老婆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呢?她不过是学过些旁门左道的奇门遁甲而已,如果她昨天的玩笑开得太过份了,那我帮你教xùn

她!”

言罢,一巴掌拍在了星雨的屁屁上。

星雨只觉全身如电击一般,脸上顿时扬起了红云。仰头看着他,却是又气又好笑。

梦娜目光明显闪过一丝恨意,却也不回答。“失落”的让到了一边,目送着二人向屋中走去。

维似乎还怕她不死心,轻轻将手伸到了刚刚打过的地方,“老婆,痛吧!让你再调皮,等晚上我再好好收拾你!”

星雨此时早已是面红耳赤,吃了哑巴亏也不好意思当面反驳他。

当二人走入客厅中后,才知dào

其实事情是发生在昨天夜里。当梦娜回到小楼之后,便发xiàn

了迪卡的失踪。

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出门方便,可谁知等到天亮也不见他回来。再打他电话也不见他回应,后来只好将电话打到了局里。可是局里同事却说他并没有回局里去,直到此时她才真zhèng

着急了,立kè

将事情向着局里说明。

局里来人很快,但查了一夜,还是一无所获。此时正在为难,却见中方友警也加入了进来。正好可以让他们也帮着看看,也是一种相互学习的机会。

带队的人正是K市刑警队长里提,当他看过二人证件之后,更是对着星雨赞叹不已。他没想到几年前在中国交流时,只见过宣传画册上介shào

的那位优秀女警,今天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星雨进入屋后,心中却“咯噔”一下。她抬头向着四周望去,打量着这间似曾相识的小竹楼。只觉此间的摆设与那日山中所见小木屋有种相似的感觉,不由微微皱起来眉头。

而正值此时,维轻轻拉了拉她的她,示意着她的失态。她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地看着正向自己伸出友好之手的里提,“啊!您就是里提队长吧!我刚刚有些失态了,非常抱歉呀!”

里提却并没有责怪她,反而更加欣赏的问道:“欢迎龙警官的到来,能请到云州最优秀的龙警官参与协助破案,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星雨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心之中也渗出汗来。偷偷瞅了维一眼,他却没心没肺的将一个微笑抛给了她。

“哪里哪里!让队长见笑了,我不过只是个普通小警罢了,真zhèng

讲到破案,我可还要多向大家学习的哦!”

见她如此客气,里提队长也没再说那客之言。转过身去,向里一指,“我看龙警官刚刚一进来就在打量这屋子,不知dào

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

星雨已是一头冷汗,目光落在了维的身上。她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喧宾夺主,手中紧紧握着他,生怕他会生气。

维却只当没看见,抬着目光向着四处张望。

“对不起!里队长,请原谅我的愚钝。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有所发xiàn

,不如先听听百里警官的意见吧!”

维心中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口不知dào

如何回答。却听得星雨一声尖叫,“站住!别跑!”已向着窗边奔去!

第十二章 月神族的杀手

等众人回过神时,星雨已追到时候窗口。打开窗户向外望去,果然见一人影正向着楼后逃入了竹林。

星雨哪还多想,凌空飞身跃下,跟在那人身后向着竹林追去。可谁又料想,她才刚一着地,那地却如软毯一般向下沉去。星雨心知不好,正想展翼飞出,余光中却已看到身后众人已赶至窗口,举目向她张望。无奈之下,她只好听天由命,任由着自己向下落去。

片刻之后,星雨终于落到时候陷阱底部。她拍着身上的泥土慢慢站了起来,举头打量着四周。这陷阱本有四五米深,四周墙壁也甚是光滑,早听人说过J国有野象出没,这难道是他们拿来捕捉野象的吗?她如此想着,心中却感觉极不自在,就这样将嫌疑人放走,下次要想再捉住,可就得多下许多功夫了。

唉!可又能如何,人已经逃了,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此陷阱虽然不浅,但对于她来说想要出去也并非难事儿。但她却忽然想到里提队长表扬她时,维那张看似平静,却早已波澜起伏的脸,于是干脆坐在了地上,对着上边大声喊道:“维!救命啊!我掉进陷阱了,你在哪儿啊!”

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那坑中等了许久,都不见得有人过来将她救出去。上边反而乱作了一片,人声、枪声此起彼伏。

听到枪响后,星雨顿时心中一紧,知dào

上边一定出事儿了。急忙站起身来,催动体内灵力准bèi

从这坑中脱身而去。

事情却并非她想像中的容易,就在她准bèi

发力的一瞬间,忽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被此网牢牢的罩在了网中。

她挣扎了下,也不知dào

这网是用什么东西织成的,普通的材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可这网不同,罩住她之后,竟然让她全身发痛,有种说不出去恶心感。

然而此时的坑边出现了五六个身装黑衣,背上背着长刀,脸挂油彩的当地人。为首的正是月影族的大祭祀小艺。她嘴角依旧挂着那个令人作呕的冷笑,目光中透着杀戮的气息。

“少主!真的对不住了,如此请您回去,我们也是迫于无奈,还望少主见谅!”

星雨一怔,没想到小艺虽然如此胆大,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作出如此事情来。对着坑外几个,她狠狠骂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这也叫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小艺的冷笑如寒冰一样,“呵!你也算了‘客’吗?若不是主人不许我们伤害你,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三番两次打伤主人,这笔账,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是吗?好啊!你就记着吧!最好把你给气死,那我也省得我再去费力了!”星雨说罢,从玉珏中取出了佩枪来,对着坑边一阵狂射,四个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已从深坑落入了坑中。

刚刚逃过扫射的小艺,此时更加愤nù

了,对着坑中大吼一声:“龙星雨,你不要太嚣张了,就算你手中有枪,也不过十三发子弹!你想要从来捆龙藤下走出来,除非你不是龙!”

“捆龙藤?”星雨心中大惊,难怪这东西让她感觉如此难受。然而但她却仰头大笑,“算你说对了!我已经不是龙了!哈哈!”

小艺大惊,再次探出头去想要看个究竟,却忽然感觉到一个黑色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门之上。

“小艺,你一向机警,今天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啊!”星雨笑着,将她拖了起来。

四周剩下几人见自己的上司被捉,哪还敢上前来,纷纷向后退去。小艺却是满脸疑惑,她实在搞得明白,她是如何摆脱了这捆龙藤的。

星雨自然看出去她的疑惑,将另一只手中的长刀拿到了她的面前。

“呵呵!小艺,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的手下了,要是是有它,要不是有它,我可能真的出不来了!”

小艺却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生气,镇定得让她感觉到了她的可怕,“你认为你捉了我,就可以救得了你那帮同事吗?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比你差远的!”

星雨心中大惊,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维没有过来救她的原因。眉头一锁,将那长刀架在了小艺的颈间,“你跟我走,叫你的手下全都退下!”

“啊呀!生气了!呵呵!”小艺依旧十分镇定,“你认为你手中的枪,对我有作用吗?”

星雨淡淡一笑,将承影架在了她的颈间,“枪要是没用,那这个呢?别在这儿给我耍花样,快跟我走!”说罢将左手中的枪柄狠狠地砸在了小艺的肩上。

小艺吃痛,扭过头来狠狠地看着她。星雨却不以为然,用剑抵着她的咽喉,将她逼得站了起来,向着竹院走去。

然而此时的院中,众警员已被捆在了小楼中。虽然占着地势暂时退守,可无奈门外黑衣杀手人数众多,手中的装备也算精良,火力明显无法与之抗衡。好在他们似乎并不想将室中之人赶尽杀绝,只团团包围,与之对峙。

维此时正蹲在窗向外张望,他心中焦急。眼看着星雨从窗口跃出,他本想也跟着追去,可正当他追到窗口时,却忽然一颗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这时,只见一名警官向他移了过来,还未等他弄明白他是谁,那警官便焦急地问道:“百里警官,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嫂子进来?”

维心中一怔,冷汗直从额上冒出。此时他也想起了眼前之人正是昨夜带队去查房的那名警官。对着他,他尴尬的摇篮摇头,“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

那警官一脸焦急,“糟了!嫂子刚才说屋里闷,所以到外边去透气,可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没来得及进来!这可怎么办呐!”

维这时才想起,自己和星雨进来的时候,的确看到她是在屋外。只是刚刚自己一心只想着星雨,竟然忘记了她还没能进来。

于是也将目光投向了门外,伸手从那警官手中抢过了他的枪:“我出去看看,你们掩护我!”

那警官更加着急,“这怎么成,要出去也是我出去,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

维对着他笑话笑,“一家兄弟,谁出去冒险不是冒险,再说我从小习武,灵活程度应该比你们更加灵活。所以还是我出去,你们都别争了!”

然而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星雨的声音:“你们全都给我放开下枪,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屋中众**惊,急忙将移向着门口。果然见她此时正站在院门边,手中紧握一柄闪着幽光的长剑,剑锋正架在一名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女子颈间,四周却有许多个枪口正对着她们。

“放下枪!听到没有?再不放下枪,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面对众多的枪口,反而更加显得她的飒爽英姿。

维身边那警官看到如此情景,竟然回过头去,对着维伸出了大手指:“中国女警真是太漂亮了!要是不知dào

她是你老婆,我可真想要对她展开攻势了!呵呵!”

维苦涩的挤出个笑容来,心却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dào

她身为龙族,又是飞升,但面对这么多的枪口,她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她却显得十分镇定,对着上边高喊,“上边的月神族人都给我听着!只要你们放过楼上的人质,我可以保证你们头人的安全……”

“大家不用管我,她是……”

星雨急了,生怕她会道出自己的身份,一枪柄打得她跪倒在地上,口中流出鲜血来。小艺却回来头来嘲笑地看着她,一抹嘴角鲜血,“哼!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承认,你可真够悲哀的!”

星雨却并不理会她的讥讽,手中的剑依旧抵在她的咽喉,“你们还不快放下枪,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此时月神族的杀手们,眼见自己大祭祀被她打得吐血,心中对于她也升起来几分恐惧来。原本这位千年不老不死的大祭祀在他们心中如同神灵一般,谁也不曾想过,她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打成这样。于是纷纷将手中的枪扔在了地上,并让出了一条通向竹楼的通道来。

屋中众警见此时正在离开的机会,急忙从屋中撤了出去,维却担心星雨,一直留在了竹楼之上。可正当他从竹楼中走出来时,身边个桌子却忽然动了起来。星雨眼快,甩手机枪击在了桌解之上。吓得桌下之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动弹。

维眼见身边个桌子动了一下,急忙俯下身去,这才发xiàn

原来刚才混乱一开始,梦娜便出于本能不能躲在了离自己身边最近的桌下,此时她看到维从屋中出来,本打算跟在他身后向下撤去。只是不想刚一移动,便召来了一枚可怕的子弹。

维紧锁着眉头,掀开了桌子,将桌下之人扶了起来。并向着星雨投去了责备的目光。

星雨看到了他责备的目光后,心中一慌,不由得稍稍分神。小艺见此机会来了,忽然一招老树盘根将她击倒,并用两指紧紧扣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呵呵!多情少主呀!你可真的太嫩了,想要与我作对,你还得再活上一千年!呵呵!”小艺得yì

的笑着,渐渐将她举了起来。

第十三章 超级奶爸

此时竹楼上的维已是心急如焚,对着楼下厉声大呵,“放开她!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楼下的小艺冷冷转过头来,目光瞬间变得惊喜万分。维只觉全身被一股凉气袭来,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地流了下来。

然而身后的梦娜却依旧用双手紧紧的扣在了他的腰间,使他进退两难。

星雨痛苦的挣扎着,眼角已泛起了泪光。努力向着竹楼的方向望去,仿佛想要对着楼上那个做着最后的绝别。然而一切事情却如此让她失望,面对着已经快要窒息的她,他却还有心思站在那里怀中抱着别人。

泪水更多了从她的眼中涌了出来,闭上眼前,耳边已出现了萦萦幻声。她似乎听到了他在说什么,却感觉那声音离得自己好远,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多想能再次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

终于,她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身体,但却又与上次飞升时的感觉有所不同。上次离开身体,看到的是头顶金光闪烁,而如今看到的,却是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漆黑隧道。

承影“啪”一声掉在了地上,荡起了一片微尘。

竹楼上的维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对着楼下大声呵道:“放开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小艺回头向他望去,轻蔑地对着这个满脸血污的男子冷冷地笑了笑:“呵!我们要什么?我们要的就是她!”

可刚说完,她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了维的脸上,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难得的兴奋。忽然她抬起了另一只手,直指向竹楼平台之上的维,对着四周的杀手大声命令,“上!把他给我活捉了!”

众杀手听闻她已下令,纷纷将枪背到了背上,抽出了长刀,向着维直冲过去。他大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那群杀手已疯狂的来到了自己面前。甩开梦娜,他左抵右挡,占着灵巧的身型不停在刀光中穿梭。

由于小艺的分神,手上的力道也减了些,星雨渐渐苏醒过来,看着正在竹楼上与人相搏的维时,泪水无声的从她眼眶中流出。她多想能在此时与他并肩作战,为他挡去那些危险的刀锋。她多想遵守她的诺言,成为他的保护神。可如今她却自身难保,只能远远看着他在搏斗而束手无策。

随着她的醒来,地上的承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颤抖着发出了声声龙吟。小艺回过神来,绿油油的又眸中透着阴冷的恨意,猛然一掌击在了她的后颈。顿时星雨只觉眼前一黑,再度晕厥过去。

承影此时已从地上凌空飞起,化为一条闪着白色光芒的小龙,穿梭在众杀手之间。片刻的功夫,便有众多杀手倒在了地上。

小艺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将星雨挡在身前,一边防止承影的攻击,一边大声喊着众杀手撤tuì



维见他们想逃,纵身从楼上跃下,跟在他们身后向着竹林间追去。然而那群人却像幽灵一般,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林间吹过的轻风还在诉说着他们曾经来过。

维追累了,追不动了,终于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地跪倒在了地上,仰头注视着前方,泪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许久,前方传来了一声龙吟,再次激起了他心中的希望,举头四处张望着,他知dào

她一定会回来的,就如从前一样。然而等了许久,前方竹林中却出现了一条全身银白的小龙,口中还叼着一支警用佩枪。这明显不是她呀!双翼呢?她是应龙,背上是有双翼的。近了,那小龙近了,果然不是她,而只是她的仙剑——承影。

维心中无比失落,再次跪倒在了地上,目光呆呆地凝视着远方,无声的泪水再次淹没了他的双眼。

终于,承影来到了他的面前,见他如此难过,竟然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一般,伏倒在了他的身边,嗓子中不时发出阵阵低吟,双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泪光。

维看着它这般样子,哪还有心情责怪,嘴角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向着它伸出手去。

“来吧!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警察!”他说服着承影,同时也说服着自己,他相信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承影仿佛听明白了他的话,微微向着他点了点头,一口咬在了他右手的指尖。维吃痛,心中一颤,正想责备它,却见它全身光芒大振,瞬间化为一道光芒钻入了他的手心,整只手麻得不能动弹。

又过了许久,惊魂未定的维终于回过神来。试着抬起了右手,看着臂上那道刚刚呈现出来的龙形印记,他苦笑起来,对于此印,他并不陌生,甚至早晨还见到过。那是她的印记,现在却印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他拾起了地上的枪,对着手臂上的龙印自言自语地说道:“咱们去把她找回来!”

然而那道龙印却微微向他点了点头,轻声低吟,回应着他。

星雨总算醒过来了,感受着口中的腥咸,品味着刚刚的梦,她默默地落下了泪水。那是谁?是应龙星雨吗?为什么她冷眼看着他无情的杀戮却不出手阻止呢?为什么她会如此冷漠,冷得有些不像她的作风。泪水无声的流下,打湿了她的去鬓。

好冷!她本能的蜷缩起了身子,却感觉碰到了一个冰冷的胸膛。她惊慌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果然是他——少昊!那个让她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

他全身冷得让人窒息,脸色依旧惨白,胸口处那道伤痕格外的显眼。不过此时他似乎很开心,双眼中充满了柔情,嘴角还挂着难得的微笑。一副关切的样子却让她感觉不寒而栗。然而他却并不在意她的恐惧,轻轻抬手捋了捋她那飘散的秀发,将一个深情而冰冷的吻印在了她的鬓,吮吸着她未干的泪水,温柔地轻声耳语:“娘子!醒了就好,我好怕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星雨脸色煞白,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身边。她想哭泣,泪水却怎么都流不出来。心里像有一块巨石,堵得她无法呼吸。

此时的殿外,小艺正默默的跪着,对于差点将转世魔神扼杀,她并没有逃避责任。暗城中昏黄的光线从外界照入,在地上投出了一剪孤影。虽然陪伴了他那么多年,但始终无法改变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到她的身份,她不禁冷笑,自己又凭什么与她争呢?她本是上届魔主的亲生女儿,是本族中名正言顺的少主。更是魔神的转世,更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少昊轻轻将她放平躺下,站起身来走向了殿外的小艺。见她依旧跪在那里,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走了过去便是一记耳光,打得她伏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呵!连少主你也敢杀!是不是觉得这一千多年,活得太久了,也想尝尝轮回的感觉?本王现在就告sù

你,如果你还敢再如此大胆,本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咳咳……”如此激动,引得他一阵咳嗽。

“主人!”小艺吐掉了口中的鲜血,重新跪在了他的面前,“主人身上的伤还没好,请主人多多保重身体!小艺知错了,希望主人能给小艺一次将将赎罪的机会!”

少昊皱起了眉头,虽然心中怒不可遏,但毕竟她陪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尽心尽lì

,没有出过半分差错。如今此事好在没能醇成恶果,如若不然,他定是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罢了!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他狠狠地说着,但心中却万分难过。

“是!主人!”小艺回应着,垂着头后退着离开了魔神殿。

转过头来,他凝视着正在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的她,不禁冷冷一笑,“走吧!你也走吧!回到他的身边去,不要像前世一样总是聚少离多!”

此时的星雨正想离开。趁他不注意,已挣扎着会床上坐了起来,却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咽喉一痒,从吐中回出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少昊眉头一皱,急步走到她的跟前,伸手从旁边拿过了自己的衣服,轻轻拭去了她唇角的鲜血。

“唉!咽喉还很难过吧!看把你弄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喝什么就吐什么,我这衣服都让你弄脏了!”说着他轻轻坐在了床边,将她揽过靠在了自己胸前,又从旁边提过一只血袋来,将吸管硬塞进了她的口中。

星雨顿时明白了一切,目光偷偷瞟在了他的身上,忽然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呛得她不住的咳嗽。

惊慌的少昊急忙拍着她的背,关切地问询着:“娘子,你怎么了?怎么自己喝还会呛到!”

“超!级!奶!爸!”她好不容易吐出了四个字来,顿时少昊的一怔,似有黑线自从额头落了下来,“啊!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的!”

“何止这样,你明显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明明答yīng

了放我自由,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用这下三烂的手段把我绑架过来。”她平静地说着,手却接过了他手中的血袋,细细地回味着袋中的液体,似乎在享shòu

着甘醇的美酒一般。

“嗯!不错,没过期,脂肪含量也不多,还经过消毒,品味尚佳!”

少昊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她的口。

第十四章 少昊的诞辰

“娘子!你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少昊疑惑地打量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她与从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是吗?呵呵!我本来就不是应龙星雨,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当成她捉回来呢?不会只是想请我回来喝上两口吧!呵呵!”她笑着,目光却没离开眼前的血袋。多次的接触,已让她不再害pà

这红色的液体了。

“我……”少昊移开了目光,再也不敢看她,“唉!我知dào

你是她,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没关系,我等你!不过今日是我的诞辰,而小艺几天前便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我并不知dào

她所指的礼物是你,更不知dào

她会将你伤成这样!我……”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准bèi

离开。

“啊呀!我的大枕头,你跑什么呀!虽然有点儿冷,但总比石头要好靠一些嘛!”她竟然无视了他的难过,随意开起玩笑来。

少昊站住了,却没回过头来,缓缓将目光移向了殿顶,深叹了口气:“唉!你走吧!我说过不会为难你的,能在今日见到你,我已经心满yì

足了!”

“呵呵!老爷爷今年高寿?还能保持这等身材,敢露着两点到处跑,果然令人羡慕呀!”

少昊一阵尴尬,心中那份伤感顿时化为了烟云,拧紧了眉头慢慢转过身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呀?我这一千三百年来一直在沉睡,直到你转生时,才将我惊醒。这两身衣服还是小艺亲自为我所做,现已全都污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合适的衣物去呀!”

星雨终于松了口气,脸刷一下变得通红,“那……那你刚……刚才没……没对我怎样吧?!”

“还能怎样?救你的小命都来不及,还有何心思去想其他!你怎会变成这样,与你前世真是天壤之别!”他只觉得一切似乎都与他的想像不同,如今的她果然已不再是当年的她。

星雨则双眼化为了两个小月牙,“那就好!嘿嘿!既然是老爷爷的生日,我来都来了,又怎么能错过呢?既然我的前世——应龙星雨是你老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代她给你过一次生日好了!先说好,别激动哦,好像你身上伤还没好,我也一样,咱们淡定!哈哈!”

“真的?”少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着双眼惊喜地看着她。

“当然了!”她一脸佯怒,“作为一个优秀警察,我能骗你吗?”她坏坏地偷笑着,慢慢将他引起了自己的圈套。

“不过,我还是有个条件。如果你答yīng

了,那我现在就带你出去HAPPY一下,如果你不答yīng

,那就算了,我还得赶回警局去,以免他担心我的安危!”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马上又扬起了微笑,“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他还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宠她几乎失去了自我。

“我要迪卡!我要你们绑架的那名警察!”她终于将目的说了出来,满怀自信的看着他。

然而他却显得有些惊讶,“迪卡是谁?我没有绑架过什么警察呀!你也看到我现在都不再喝活人血了,还要绑架警察做什么?”

“啊!!!咳咳咳咳……”她发出一声狂叫,震得自己不停的咳嗽,脑中“嗡”一声响,全身冷汗直冒。

“娘子!你怎么了?他到底是何人?怎会让你激动成这样?”

她却双眼一翻白,躺倒在了床上。天呐!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吗?可那夜,她明明看到小艺带人将人绑走,难道那袋中之人不是他?

少昊见她如此行为,急忙走上前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她却猛然坐了起来,差点一头将他撞倒在地。

“我靠!小艺!吃里爬外的家伙,我说那些军火哪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一个山谷的全是罂粟花,你等着瞧吧!”她狠狠地说着,已无视了少昊的惊讶。

“娘子!你好凶哦!你前世不是这样的呀!”

“别给我提前世,我说了我不是她!你还要不要过生日的?要过就快点找身衣服穿上去,不要就拉倒,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呢!”与他说罢,又狠狠地骂了句:“小艺!死妮子!老娘再也不会给你手下留情了!”

少昊看着她,一身冷汗直往外冒,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她的口。

“哦!啊!可我没衣服了呀!”他显得很尴尬。

“呃……”她站起身来,双眼滴溜地转了转,向着他狠狠打了个响指,“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衣服去!”

说罢几步冲出了殿门,展翼而去。留下了少昊呆呆站在原地,大张着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又走了,就如风一样,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她又走了,就如前世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缓缓低下头去,失神地坐在床边,拿起那件让她吐满鲜血的衣服,轻轻地嗅了嗅,嘴角泛起了笑容。

星雨离开了暗城之后,径直向着月牙谷中的另一端飞去。其实上次来时,她便已感知此地有些异样,但苦于当时正值头痛难忍,再加上回D市心切,没能进一步进行探。如今想来,此时如此多的罂粟,再加上小艺所带之人手中那些精良的武器,让她不禁联想到了当地那个臭名昭著的龙虎集团。

飞下云端,星雨隐去了身形,慢慢向着那片区域靠了过去。她虽然心知那些人并不一定看得到自己,然而心中却依旧紧张得要命。自从警校毕业后,如此动对于她来说,这可还是第一次,然而面对的对手却极有可能是联合国都为之头痛的龙虎集团。

近了!更近了!星雨越来越紧张,屏住呼吸在旁边的山梁上向着山坳望去。可就是这一望,却吓得她面色惨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似乎想要离开主人的身体一般。

果然不如所料,就在那边的山坳之中,一幢白色的西洋式别墅赫然屹立于此。与其说是别墅,更不如说是城堡来得确切。举目望去,只见那别墅显四方城楼型结构,四角修建着高耸的瞭望角楼。角楼四周开口,远远望去像是四个小小的凉亭,然而这凉亭中却架着机枪与夜晚探查用的探照灯。角楼中不时可见人影卓卓。

星雨暗暗平静了下心神,走到背阴处,从玉珏中唤出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细看之下却是早已失踪多时的老贺。

老贺一离开玉珏便跪倒在地,向着星雨三跪九扣行过大礼,才细声问道:“不知魔神大人召唤小的出来,有什么事情需yào

小的帮忙吗?”

星雨对着他点了点头,却是满脸的愁容,“大叔,你不要这样客气!其实我这次召唤你出来,的确有事情要请你帮忙。”说罢向着山谷那边微微扬起了手指问道:“大叔,你看那边,是不是你生前最后来过的地方?”

老贺一怔,急忙转过身去向着那边眺望,片刻之去却全身瑟瑟发起抖来,激动的转过身来,双眼中流露着无尽的恨间,对着星雨狠狠地点了点头:“大人!正是当时我最后来过的那幢小楼,我就是在这儿见到了乐言虎的。本来他还很客气,他说这里四周的戒备森严,地点又十分隐蔽,无论是警察还是军队都找不到这儿来,让我在这安心避过风头,可谁知当天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身边的那几个同来的兄弟也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他们干的!”

星雨微微扬了扬嘴角,“呵呵!那些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如今咱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所在地,你能帮我带路吗?”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老贺竟然眉头一皱,为难的垂下了头,“唉!大人呐!你可真是为难小的了!那天我们自从下了飞机之后,就让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带上汽车后又颠簸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才来到这别墅。而且进入楼后,又被人带着走了很久才拿去的黑布,要不是因为我变成这样后随风飘上了空中,我连这个别墅是什么样子的,都怕是不知dào

了!而且这楼中机关重重,踏错一步都会死得很惨,虽然我已不再为人,但里边还有许多符咒,对于毫无修为的我来说,那不是自要死路吗?”

星雨听罢,心中一阵冰凉,看来这龙虎集团果然是龙潭虎穴,不只有针对活人的机关陷阱,甚至连死去的亡灵都不放过。看来自己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这楼,也非自己想像的那样容易吧!

她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来,对着老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谢谢大叔的提醒,要不是有大叔在,我可能已经冒险冲进楼去了!”

老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习惯地一抹额头,“唉!大人呐!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星雨无奈伸头望了一眼那幢神mì

的小楼,不舍地摇了摇头,打算先撤tuì

再从长计议。但就在此时,忽然见一辆越野车从远处颠簸过来,停在了别墅门前。随后车上走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双眼被人蒙住,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身形。星雨顿时眉头一皱,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怎么会是他!?”她脱口惊呼,再不理会身后老贺的警告,向着那人直奔而去。

第十五章 神之苦

此时那如同城堡一样的别墅之内,迪卡正被人用手铐反铐在椅子上,一脸的淤青让人为之胆战。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一身暗红色的礼服,映衬着有些惨白的脸。一双眯成了线的狐狸眼下,嘴角挂着习惯的微笑,左手轻轻捻着从下巴上垂下的特意修剪过的山羊胡须,慢慢踱到了迪卡的面前。

“嗯……嗯……”那男子清了清嗓子,轻轻叩了叩面前的桌子,“迪卡队长,还记得我是谁吗?”

迪卡依旧垂着头,双目紧闭,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就算是他睁开了眼睛,又能怎样呢?被打得眼底出血的他,又怎能看得清眼前的人呢?

“呵呵!这几天真是招待不周,还望迪卡队长见谅啊!”

“呸!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别在这惺惺作态了,我就算知dào

圣剑在哪里,我也不会交给你们的!”迪卡狠狠地说着,将一口鲜血向那男子脸上吐去。

那男子迅速的闪到了一边,接着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直打得他歪过脸去,半天喘不过气来。

“妈的!竟敢弄脏我的衣服,你知不知dào

这衣服价值多少?哼!”说着又是一拳打得他直接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那男子似乎还不解气,挽起袖口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拖了起来扔在了椅子上。

“我告sù

你,别和我装死!你说得很对,我是吃人不吐骨头,但是我不是恶狼,我是虎,我是龙虎集团的乐言虎,你记好了没有?”他大声地吼着,用力将他的头甩到了桌上。

滴滴鲜血从桌沿上慢慢地滴落了下去,染红了本是淡黄色的竹木地板。

“你还给我装死!”他似乎还没打够,一脚将迪卡踢倒在地,用那极硬的皮鞋照着小腹又是两脚,“妈的!这样都不说,你当你是铁打的吗?”

迪卡咬紧了牙关,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却还是一言不发。这一切让乐言虎无比气愤,他不是没有手段,但他却还不想让他死,若是让他就这样死了,那丢失的圣剑也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才收到的信息,说有人在街头看到了失踪三年多的月神圣女梦娜,在K市街头出现,身边就跟着眼前这件迪卡警官。

想到梦娜,他便是一肚子的火。当年好不容易才将一直侍奉月神的她弄到手。想着以后只要利用她在月神面前说尽好话,从而赐予他永生的力量,他便可以如大祭祀雅艺般长生,谁知她却偷走了本族的至宝——圣剑,逃之夭夭。背叛了月神族,离开了月牙谷。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想过,本来月神族被选为月神圣女的女子,全是清一色的少女。传说不知从何时起每隔三百年,月神便会醒来一次。在醒来之后他都需yào

饱饮月神圣女的纯阴之血,然后赐富于族人。这所谓的赐富,便是从众多的族人当中先出一人来,他将给予他超越现实的力量。接着他又会重新进入百年沉睡。可当时已发觉自己身怀有孕的梦娜,眼见这百年期限又要到来,早已是心急如焚。她无数次的向他暗视着自己的危险,可是他却不闻不问。

直到有一天,忽然间她发xiàn

月神不见了!本来应该躺在魔神殿中的月神竟然消失了,这一发xiàn

吓得她当即晕倒在地,她不知dào

若是让魔主发xiàn

了她的秘密会是何种后果,这可是亵渎神氐的行为。

可当她醒过来时,却发xiàn

自己躺在了外殿的竹榻上,身边竟然就坐着那位传说中的神灵。惊慌之下,她急忙起身向他请罪。然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还告sù

她,自己从今以后再了不会饮用活人之血,让她安心修养。

面对如此神氐,她迷茫了,甚至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男人。那夜,他与她说了许多事情,包括千年前那场浩劫,包括他那已经逝去的至爱。每次提起她时,他的目光总为暗淡许多,让她都不禁为之落泪。原来他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比起那只会利用自己的乐言虎不知dào

要好上多少倍去。

到最后,他却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他告sù

她,她就快要重生了,但很可能会失去前世的记忆。他说他要将她带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当时她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她真的很想知dào

那幸福的女子是谁,能让那高高在上的神氐为之轻狂的女子是谁。

时间就如此一天天的过去,他再也没有离开过魔神殿,独自一人躲在殿中,默默地画着记忆中的她。只在累了之后会不时会到外殿来看一看她那渐渐隆起的腹部,有时还会显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心里明白,其实这位已经寂寞了千年的神氐,对于孩子的渴望,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冰冷。可他却选择了一千三百年的等待。

然而月神毕竟是月神,他永远也无法拒绝血腥味的诱惑。就在她即将生产的时候,那大量从她体内涌出的红色液体,却勾起了他的噬血的本能。

就在那天夜里,他双目赤红的从内殿中走了出来,脸上浮现着浓重的邪气,一步步向着她走来。看着她身下那流出的鲜血,他冷冷一笑,尖牙瞬间伸到了唇角之外。

惊慌地看着他,她终于明白,月神终究是月神,他永远也无法抵御得了本能的诱惑。她惊叫着,她挣扎着,她拼命的想要逃开他的死亡之吻。她不想让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连第一缕阳光都见不到就夭折了。

然而噬血的本能早已迷失了他的理性,嗅着血腥的他变得力大无比。将她完按倒之后,他像在品味美酒一般,陶醉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血腥。

越来越多的血从她体内涌出,望着眼前那曾让她产生迷恋错觉的月神,她感觉全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唯一让她牵挂的,只有那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她哭了,为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更为他那悲惨的命运。然而他却还不知dào

正等待着他的并不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而是月神那带着微笑的死亡之吻。

终于,他挣脱了母亲的束缚,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寂静了千年的魔神殿,也惊醒了正准bèi

享用大餐的月神。

他痛苦地用双手紧紧抱着头,口中不停喃喃自语:“我答yīng

我不喝活人血的,我答yīng

过的!”

忽然,他解下了腰间的圣剑,扔在了她的身旁,大步向着殿外走去,化为黑云消失在了黑夜里。

她惊魂未定地捡起地上的圣剑,将它紧紧握在手中,生怕他会去而复返,从而伤害到自己与孩子。好在那一夜,他再也没有回来,空荡荡的魔神殿中,只有风不时吹过殿中的布幔。

第二天的清晨,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失落,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本王见到你!本王不希望让她回来之后发xiàn

这殿中还有其他女人!”他冷冷地说着,冰冷中却带着一份执著的温情。

于是她照做了,带着圣剑和孩子离开了魔神殿,离开了月牙谷。然而这一举动却惹恼了隶属于本族的龙虎集团二号人物——乐立虎。他颁下追杀令,以盗取圣剑的名义,要将她斩尽杀绝,害得她不得不东躲西藏,甚至改容换面,直到遇到了身为K市刑警副队长的迪卡。

他并没有嫌弃她,反而收留了她,更将她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照顾。渐渐的,她终于发xiàn

被一个人真心的爱着是如此甜蜜,她发xiàn

自己已经不想再离开他了,从前的一切如烟云般慢慢散去。

此时的乐言虎越打越起劲,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来,对着迪卡比来比去,口中正喘着粗气:“哈!看不出你还是个硬汉啊!这么打都不出声,我倒是想看看你这皮囊里装的是什么!”

说罢一刀向着迪卡身上划去,将他的肩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来,隐约间可见白色的锁骨。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优秀的刑警竟然紧紧咬住牙关,已是痛得浑身被冷汗湿透,却始终没有一句求饶的话语。

“什么圣剑,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那是国宝……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能落到你们这群……这群败类的手里……”

乐言虎一听此言,气得脸色发青,对着他的另一边肩头又是一刀划去。却忽然听到门外一声敲门,“虎哥!警方派人来了,是将他带到这儿来,还是带到会客厅去?”

“你长了猪脑袋呀!当然是带到会客厅去了,难道你要带他来欣赏他同伴的血吗?”

“好的虎哥!不过他好像不是J国警方的人,是不是也带到会客厅去?”

“嗯?不是J国警方?那是哪国的警方啊!这么多年来,我大哥可真是把全世界的警方都给得罪了!呵呵!”他说着,扔掉了手中的手术刀,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那他手里有没有圣剑?”

“没……没有!不过……”

门猛然被打开了,乐言虎狠狠地瞪着眼前之人,“不过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再过几天月神就要用这圣剑来对咱们赐福了,要是没了圣剑,这‘福’将从何来?”

话音刚落,便是一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那人脸上,顿时留下了五个青紫的指印。

“不过他说剑就在他身上,只有见到龙哥或是虎哥才会拿出来!”

“那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去,把里边那个警察给我拖出去,弄点药给他敷上,别还没见到他同伴就死了,到时候圣剑拿不回来,我就拿你活体解剖!”说罢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 圣剑

在那宽阔的客厅中,维正惊讶于这屋中的装饰。如此古朴而又典雅的大厅,他只在好莱坞大片中见过,就连电影中的白金汉宫与之比较,也会有些相形见绌。

门打开了,乐言虎一脸堆笑的走了进来,“啊呀!看来这J国警方真是没人了,竟然派个外国警察来与我们谈判……”然而当维转过身来时,他的目光却惊异地瞪在了他的脸上,“你!你是谁?”

他惊愕了,惊得目瞪口呆,眼前之人虽然看似有些颓废,但为何长得与月神如此相似呢?他有些惊讶,又有些害pà

,难道他正是月神口中所说的转世肉身吗?

其实上次月神来时,他便感觉到了有些异样。原来他并非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强dà

,他甚至连自己的肉身都没有。

然而面前此人却如此像他,他不禁心中暗自盘算起来。魔主曾说过,每次醒来之后,都将在族中选出一位能够担当重任的人,但这次却要例外了。因为他算准了自己的后世已经转生,只要将那后世找到与之融合,便可取回当年自己封印在他体内的所有力量。到时魔神重生,一统三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是这一决定,却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副族长感觉到了十分不痛快。身价上百亿的他,想要的不过是如他一般的力量,那不老不死的生命,可让他无尽享shòu

这世界的一切美好。可如今他却失望,所谓魔主竟然连自己的肉身都没有,还说什么找寻转世肉身得以重生复活。他心中渐渐升起了取代他的想法,却又不敢将这主意告sù

给自己的大哥。

然而此次的魔主苏醒这后,却异常的固执。本来应该在苏醒之后的一年中,迅速的选出自己在世间的代身传人,他却一再推迟。直到如今已是三年了,眼见着他不断的受伤,力量也在一天天的减弱,他却始终没有再提起传人的事情,也许已经忘记了吧!

这让乐言虎感到焦急,只好不停的将鲜血献到他的面前,每次试探着提醒他,让他早日完成传承,也好早些完成自己的心愿。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月神见他如此“孝顺”,终于答yīng

将他订为自己的代身传人之后,他却忽然得知魔主圣剑竟然失踪了。没了圣剑,这传承如何进行,愤慨之下,他派出了众族内杀手,为的便是要追寻早先带着圣剑私逃的本族上届月神圣女——梦娜。

可眼见此圣剑已有些眉目了,在这紧要关头,却又见到了长得与那魔主如此相似的维,这怎能让他不吃惊呢?

维见他看着自己如此惊讶,不由得冷汗直冒,有些不大自在。他也知dào

他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当世魔头,但为了救她,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好!我是中国刑警百维!”他客气地说着,镇定的向他伸出手去。

“呵!原来是中国来的警官啊!难怪胆子这么大!”他一脸不削地瞪着他。

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嘴角牵动着:“过奖了!乐先生不怒而威,在下其实早就有些胆颤心惊了!呵呵!”

乐言虎眉头一扬,“很好笑吗?你笑些什么?”他边说着边走到了虎皮沙发边,缓缓地坐了下去,“来者是客嘛!请坐啊!我可不喜欢与人站着交谈!”

他的变化无常,始得维背上已是湿了大片。小心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他却微微一笑:“呵呵!这才对嘛!其实百里警官可算得上是乐某见过胆子最大的人了,能够独自一个不带任何武器到此地来与乐某谈判的,你可是龙虎集团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人了!呵呵!”

维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既然乐先生已经知dào

我此行的目的,那就请阁下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妻子和我的朋友吧!”

“噢?”乐言虎发出了一声疑惑,“他们有在我家做客吗?为何我没见到呢?百里警官会不会是弄错了,他们也许是背着你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躲起来不敢见你,然后有意造成被我们请来的假相呢?”

维冷冷一笑,从腰间抽出了一柄二尺来长的短剑,放在了乐言虎的面前,“乐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东西是你们一直在找的吧!我只希望你能将人交给我带走,别的事情我也不想再与先生计较了。”

见到此剑后,乐言虎只觉眼前一亮,心中一阵狂喜,“百里警官真是神通广大,此剑我手下那帮废物已经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落在了你们警方的手里,难怪难怪!”

维淡淡一笑,“既然此物已经归还,那还请阁下也将我所要的东西归还给我吧!”

然而此言才出,乐言虎却冷笑了起来:“呵呵!百里警官!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你没听说过吗?进了龙虎集团就如阎罗殿,有谁听过进了阎罗殿还能出得去的呢?”

维早知他会如此翻脸,于是将那圣剑紧紧握在左手中,承影瞬间从右手中飞出,抵在了乐言虎的颈间。

“呵呵!既然阁下这么说,那我也只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乐言虎顿时脸色大变,冷汗直从额头滴落下来。他怎么也搞不懂,门口那么多道关卡,他是怎样将这剑带入会客厅的,看来自己养的那群果然全是些酒囊饭袋,竟然将自己处在了如此危险之下。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激动呀!乐某只是想与百里警官开个玩笑,警官何必如此当真呢?”他颤抖地说着,心中却在不停的盘算起来。

“来呀!去把迪卡警官给我请来去!”他对着门外大声的呵道,目光却不敢离开维手中的长剑。

“还有呢?她在哪里?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要不然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先杀了你!”维狠狠地说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只想带她离开,不想见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乐言虎有些为难了,哭丧着个脸地向着他双手一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承认,迪卡警官的确是我请来的贵客,但贵夫人却并未来过寒舍呀!既然人都没有来过,又让我拿什么交给警官呢?”

维听他此言,心中却无比疼痛,难道说她已经……!他再也不敢多想,下手的力道也更加重了,隐隐在乐言虎的颈上划出了一道小口,有鲜血混着汗水顺着剑锋慢慢流了下来。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响,迪卡被几个身背AK的家伙拖了上来,扔在了地上,而他们的枪口此时已瞄向了维。

他急忙闪身藏到了乐言虎的身后,“全都放下枪,要不然我杀了他!”他惊呼着,汗水顺着后颈打湿了衣领,手有些不由控zhì

的颤抖,吓得乐言虎大声惊叫:“你们没听到他说的话吗?你们想害死我呀!”

狡猾如他,又怎么会愿意和人傻拼呢?但口中竟然叫喊着,却不停的向着那几个手下使着眼色。那几人意会地放下了枪,其中一人却迅速地将枪口对准了迪卡,取下了脸上的黑色面罩,冷冷对着维说道:“百里警官,我们又见面了!当日在中国见面时那样匆匆,都没来得及与你请教,如今咱们故人重逢,为何不能好好续续旧呢?只要你放了我老板,咱们的事情还有得商量嘛!你说是不是呀!”

维一怔,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脸,就是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中。当日正是他将十一枚子弹射入他的身体,让他差点成为一缕幽魂。

“老狼!”他不禁惊呼!

却就在这一刹那的分神,乐言虎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肘拐在了他的肋下,顺势用力撂起一脚,狠狠向维的脚趾踩去。

维心中一慌,自然反应地向后退了一步,抬手一掌击向他腰间的命门。而他的反应却十分惊人,忽然一跃而起,一脚后踢正中正方胸口。

维瞬间飞出几米,跪倒在了地上,承影剑和圣剑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呵呵!原来中国功夫也不过如此呀!真是不堪一击呀!”乐言虎得yì

地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颈间的伤口,“妈的!竟然让老子见红!”

冲上前去,对着刚刚准bèi

从地上站起来的维又是一脚,踢得他仰面躺上,鼻孔中流出血来。他只道是中国功夫不堪一击,却不知他为了找寻她的下落,已是三天三夜没能休息了。跟着承影的指导,从迪卡家后的竹楼中挖出圣剑后,他便四处打听来此的道路,直到引起了龙虎集团中人的注意。

此时维已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乐言虎却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手枪来,将枪口对准了维,接着对着他小腹就是一脚,口中还狠狠骂道:“妈的!敢让老子见红,你不是要找老婆吗?我现在打你个残废,我看你还找不找老婆!”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举起的脚却怎么也踩不下去,就如不是自己的一般,想要收回却也收回不了。

他大惊,甩手扣动了扳机,“啪”一声脆响,子弹应声从枪腔射去,直向维的眉宇间飞去。

第十七章 龙神的报复

刹那间,维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子弹飞向自己却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原来死神还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只要到了合适的时候,便会将自己带走。但唯一遗憾的,却是自己在死前也不能再见她最后一眼。

然而枪响之后,众人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只见刚才掉在地上的两柄古剑,便是感觉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兴奋地从地上凌空飞起,化为两条小龙不停地在客厅中盘旋。

“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乐言虎惊呼着,脸色已是铁青。目光紧紧地盯在那颗悬在半空中既不向前,也不落下的子弹头,全身正不住的颤抖着。

忽然他却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大厅顶上,却在落下时,忽然转向了墙角,直砸得头破血流。

“老板!”老狼大声的惊呼,甩开地上奄奄一息的迪卡,对着虚空猛然开枪。然而枪响之后,他却忽然跪倒在了地上,AK“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便垂下头去,再也不会动弹了。身边几人惊魂未定的推了推他,然他却顺势瘫倒在了地上,身体之上,二十一个枪眼还在向外冒着鲜血,眉心正中处,只见一弹孔正向着外边冒着鲜血,隐隐间可见白色的脑浆跟着血一同流出。

众**惊,纷纷夺路而逃,如此恐怖,早已超越了他们能接受的极限。然而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急得他们乱作了一团。

“回来!你们这群饭桶!慌些什么呀……”乐言虎此时正捂着伤口,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那群没用的没用的手下,他真是怒不可遏,却又无法发作。

“乐言猫!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嚣张不起来了吗?打啊!再打呀!最好把他给打死,我以后也省得为他担心!”一个女声狠狠地回答着,先是一双赤红而愤nù

的眼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接着,整个轮廓,整个身体,到最后一个飘逸若仙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可她全身却透着无比的邪气。

乐言虎惊悚地看着她,心中一阵惊慌。她却站起身来,对着他腰上的命门穴狠狠一脚踹去。

“你不是说要把他打残吗?那我就先把你打残了,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以其之道,还以其身!你就认真吧!”

随着一声骨头清脆的折断声,乐言虎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便痛苦地伏倒在了地上,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下半身已再没有任何知觉。

然而她似乎还有些不解恨,抬手凌空一召,十多颗陷入墙体的子弹头竟然从墙中“钻”了出来,纷纷落到了她的手中。

“很爽吧!是不是很疼呢,我再请你吃个大餐怎么样?”边说着,边一手紧掐着他的嘴巴,将那一整把子弹头塞进了他的口中,接着一手按着他的口,另一手紧握拳头直击在他的胃部。乐言虎吃痛,“咕咚”一下将那口中弹头咽了下去,瞬间双眼一瞪,晕了过去。

星雨见他已晕倒,这才站起身来,将闪着赤红色凶光的目光移到了剩下几人身上。

维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向她走去。然而才走两步便一头撞在了一堵看不到的墙壁上。他大惊,脸色已白如宣纸,“老婆,你醒醒呀!你现在知dào

你在做什么吗?你是警察啊!你不可以如此肆意胡来呀!”

星雨扭过头去,只觉脑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吞食着自己的神智。两个声音同时在心中不停叫嚷着,其中一个邪恶而狂妄,另一个忧愁而伤感。她甩了甩头,不停地问着自己:星雨,你在干什么呀!这不像你的作风呀!

然而一切都是宛然,现在的躯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驱动着她对着维冷冷一笑:“住口!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的闲事,你若再多嘴,我第一个便杀了你!”

言一出口,她自己也吃惊不小,然身体却似乎并不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扭头便向着剩下那几人走去。

几人目睹着她那般对待自己的老板,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叩头求饶。然她却似乎像听不到一般,顺手从中拖出一人来,一口咬向了他的颈部动脉血管。

那生命的液体如缺堤的洪水,正从伤口处不断喷涌而去,滋润着她那干涸的咽喉。而她却满脸贪婪的笑容,享shòu

着这顿久违的大餐。

许久,她终于扔下了那具因失血而惨白如蜡的尸体,带着邪异的微笑的目光再次扫过了剩下的几人。

“下一个是谁呢?要不咱们也来玩儿个游戏怎么样?”这声音已明显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了,两颗带血的尖牙,正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你们快点跑,然后我来追,捉到谁就谁,好不?哈哈!”

众人一听,急忙纵身而起,向着四方八方逃窜而去,唯有迪卡还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婆!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是那么优秀的警官,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你清醒一下吧!”维见她已将目光锁定在了迪卡身上,早已是心惊胆战,就算她真的要杀他,只要能让她清醒,就算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啊呀!你怎么不跑呢?是不是自愿要留下来给我解渴呢?”对于维的警告,她早已聪而不闻,目光却在迪卡身上扫来扫去。

“呵呵!咳……我跑不动了,你要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们J国警察也不贪生怕死之辈!”迪卡坚定地说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样的!我佩服你!我不喝你的血,等解决了那几个孬种,我带你出去!”她说着,对着圣剑一召,只见那由圣剑化为的小龙顺从地飞了过来,划来开了她的指尖。一滴滴鲜血滴在了他的肩头,血到之处,伤口竟然以肉眼所能见到的速度正在疯狂的痊愈着。

“喝下去!”她狂妄地命令道,然而迪卡却死也不张开口。

“啪”窗户边发出一声巨响,终于有人砸开了窗子,正向着窗外逃去。她猛然回转过头去,双目中凶光一闪,承影瞬间呼啸而去,以极快的速度穿过那人的身体,将他钉死了墙上。

剩下几个顿时安静了下来,惊恐地望着刚刚死去的同伴。她却忽然出现在了那人身旁,张口tian噬着那伤口流出的血液,眉头却忽然一皱,“呸呸呸!吸过毒的,血都坏了,真是难喝哦!”

众人急忙跪倒在地上,争着承认自己也是吸毒人员,甚至其中一人竟然当面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当着众人面便吸食了起来。

“哈哈!全是些瘾君子,那留在世界上也没用了!”她发出了一声冷笑,空中盘旋着的两柄古剑如接到了命令,疯狂地向着众人冲去。

“不要啊!”维大声的惊呼着,心痛的看着她,泪水正从眼中不停的滴落。他好心痛,真的好心痛,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数条鲜活的生命瞬间便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目睹着这一切的维也心寒地跌在了地上,感觉心都已经碎了,怎么也想不通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着空口拍了拍手,二剑飞了回来,环绕着隐入了她的掌心。

“啊哈!现在这房间里似乎还有你了哦!”她一脸邪恶地向着他走去。

“喂!妹子!你是真的假的,他是你老公哦,你真想杀他吗?”就连迪卡都感到了无比惊讶。

“你在说什么呀!他是我老公?切!别笑掉我大牙了!你知dào

我是谁吗?我怎么会看得上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呢?”她冷笑中带着一丝嘲讽,脚步却向着他移动过去。

维跌坐在地上,她的言语就像冰水一样从他头顶浇下,泪水流入口中,无比的苦咸。只是片刻光阴,她已来到了他的身旁,挥手撤去结界,轻轻托起了他的下巴。

“哇!好像不错哦!身体健壮,心跳有力,就是颓废了点,不过我喜欢!呵呵!”说罢,伸手钩住了他的脖子,尖牙开始在他颈间找寻找起位置来。

“老弟!她好像中邪了,你快拿你的纯阳之血点在她的眉心呀!快呀!”此时的迪卡已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拼命地她整个人紧紧箍住,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她拖离了维的身边。

维却怔在了那里,呆呆地暗自落泪,“大哥,让她杀我吧!能死在她的心里,我心甘情愿。只要她能快乐,这世上有我没有都是一样的。”

迪卡怔住了,双手一松,她却猛然向着他扑了过去。

维只觉喉头一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溅在了她一身一脸。

“啊……我的眼睛!”她惨叫一声,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维……救我……救我呀!”她痛苦地捂着双眼,撕心裂肺的叫嚷着,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暴戾。

维也随之一怔,惊讶地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在在!我在这儿,别怕,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我好痛苦!我的眼睛……啊!好痛!”她还在哭着,却感觉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甚至连他的脸也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第十八章 谁惹恼了龙

与此同时的山谷上,一个极其隐迷的山洞中,小艺忽然将一口鲜血喷到了祭坛之上,惊得旁边为其护法的紫瞳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只见他年纪虽与小艺仿佛,却并非她一样沉稳。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紫色的双眸显出异样的魅力,然而她却对于他的关心置若罔闻。

“艺!你不要勉强了,她毕竟是魔神,你的魑魅蛊虽然已入化境,但对付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呀!”

“你住口!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她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向外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也知dào

她的强dà

,就连当年主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又何况是你我呢?要不咱们就算了吧!反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又与自己过不去呢?”他依旧关切地说着,全然没在意她目中闪过的杀意。

“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没有?你是不是想要变得与乐言虎一样?”她狠狠地说着,眼中杀意更浓了,洞中一片寂静,只有洞外不时传来声声鸟鸣。

紫瞳垂着头,再也不敢有半分忤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我回暗城去闭关?你想看见我死呀!”见他已不再多嘴,她也渐渐温和了许多,然眼中的阴狠却依旧如前。

“嗯!”紫瞳回应着,俯下身去将她抱了起来,默默向着谷中深处走去。

月牙谷外的原野上,迪卡手持AK不时回头张望,身后不远之处,维正背着星雨深一脚浅一脚的紧跟着。

“维,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凭着感觉拭去了他额头的汗水,却将泪水留在了他的背上。

“安静呀!你要听话知dào

不?现在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你让我把你放下来,那不是更麻烦吗?咱们只要走过前边那片林子,应该就能找到河了。到时候只要沿着河边向下游走,我们就能回到K市,那样我们也就安全了,所以你要听话,别再给我们添乱了,知dào

吗?”他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同样没底。来时大家都是蒙着双眼,这路到底从哪走,谁也说不清楚。就连唯一没被蒙上眼的她,也不过是知dào

沿着河走,可以回到中国去。至于能不能回到K市,大家都只是猜测。

“小心!左前方十点钟方向,二十五米处草丛里有人埋伏!”忽然一声惊叫,她再次发出了警告。随着一阵枪声,那人倒在了地上。迪卡举着枪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定那人已经被击毙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哇!我做警察这么多年来,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警察了。如果全世界的警察都像你一样,那谁还敢犯罪呀!呵呵!”

说罢拾起拾起掉在地上的枪,背在了背上,三人再次沿着原野一直向前走去。

她微微扬了扬嘴角,苦涩地笑了笑:“可我现在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感觉到那人的杀气和他的心跳,最多就是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而己。要是让我看呐!就只能是一才灰色的影子。”

“呵呵!难怪说龙和蛇是亲戚,你这感觉和蛇差不多嘛!”维刚说完,一个拳头落在了他的头顶,“啊唷!你再打我,我不背你了!”

“你才是蛇呢!你把什么东西弄进我眼睛里,弄得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你说你是不是比蛇还毒?”她狠狠地说着,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头顶。

迪卡看着二人,不禁大笑起来,“呵呵!你俩儿呀!真是一对活宝,连逃命都在斗嘴,我真怀疑你俩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星雨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

“嘿嘿!迪卡副队长哦!怎么说你也是个官。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捉‘老狼’回去受审。不过我来的目的,您就最好不要知dào

了,我也不会告sù

你!”

“切!玩什么神mì

嘛!你当这还是秘密呀?现在整个K市警界都知dào

,中国D市的优秀警官,竟然偷渡越境,而且按时间推算,应该还是包机偷渡……啊!”又是一声尖叫,维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包。

“你给我闭嘴呀!我有护照和证件,怎么可以算是偷渡呢?”她狡辩道。

“问题是你没有入境记录和签证,当然算是偷渡了!”维吓唬似的说着,嘴角扬起了得yì

的微笑。

“呃……惨了,我当时没想到这么多!我那要命的师傅让我来的时候,怎么也不帮我处理这些细节问题呀!”她有些报怨起自己的师傅来。

“噢?你师傅是谁?”迪卡怔了一下,敏感地觉得此人应该不一般。

“我师傅呀!我怕我说出来会吓死你们!嘿嘿!”她故作神mì

地说:“他就是玉清元始天尊是也!”

迪卡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叹气道:“嗯!不认识!”

维却“扑哧”一笑:“姜子牙的师妹啊!哈哈!”

“啪啪”两拳再次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你竟然敢嘲笑我师傅,小心他老人家听到,让你下辈子做不成人呢!”

“哗啦”一下,维却将她扔在了地上,双手一叉腰,“说了不许再打我头的,你怎么还打呀!你为什么老喜欢打我头呢?”

她捂着摔痛的屁屁一脸的委屈,“啊唷!你想摔死我哟!打你头有什么不好的,这叫‘立地成佛’懂不懂?”

“……”维怔了一下,一摸那满头的大包,“什么?有你这种修行方法吗?”

“嘿嘿!当然没有了,快拉我起来呀!我好像感觉有大队人马正向我们这边移动呢!咱们还是快走吧!”

维狠狠白了她一眼,俯下身去将她拉了起来,却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老婆,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星雨一惊,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变成什么了?你快告sù

我呀!”

维焦急地看着她的双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得到我的手吗?”

“这是你的手吗?我以为是树枝!”她回答着,心中已经开始有些不安了。

看着她那由赤红渐渐转为银白的双瞳,他只觉得全身不住的颤抖。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她真的就这样瞎了吗?那自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老婆,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的眼睛等回去以后,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找最好的医生来帮你医治!”他说着,渐渐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嘛!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男人了,老是哭个没完,哪像个男人样嘛!”她逗笑着,脸色却忽然变得异常的难看。

“快进树林!”她高声喊着,拉着他的手便向着前方狂奔起来。迪卡一见,也知事情不妙,急忙跟着二人身后向着树林方向奔去。却怎么都无法跟上二人,不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三人才跑出没多远,一阵弹雨从天而降,四周不同方向的天空出现了多架直升机。迪卡一见不好,只得俯身钻入草丛中藏了起来,以便保存实力方便救援。

然而就在此时,飞机上忽然射出了一枚导弹,顿时掀起了一阵土雨。迪卡心中一紧,正想起身上前查看,却见一连几辆军用越野从自己身边使过,他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

此时那辆带头的越野车上,一名中年光头男子,双目阴狠地盯着前方已被震倒的二人。原来此人正是乐言龙。

“我看你们往哪跑!”他狠狠地说着,猛然从还未停稳的车上一跃而下。从车后拿出一把一米多长的开山刀,大步向着二人走去。

维挣扎着向前爬去,此时的她正静静地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知dào

,刚刚若不是她瞬间迸发出的防护结界,将那枚可怕的导弹弹开,也许二人此时已见了阎罗了。

“老婆,老婆,醒醒啊老婆!”他强忍着全身被震后的剧痛,努力爬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在了怀中,“醒醒啊!你可是龙神,这点儿小伤你都顶不住,那你还什么龙神呀!快醒醒呀!”他用力的呼唤着她,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她的脸上。

“咳,咳咳……”终于,她动了动,慢慢地睁开银色了双眼,对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我靠,你又哭了,咳……咳咳咳……你怎么就那么爱哭呢?”

“我,我没哭……”

“呵呵!那这是什么?”她努力笑着,伸手摸索着他的脸。

忽然,维被人一脚踹晕在地上,随后一个愤nù

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妈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卿卿我我,打伤老子兄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现在呢?”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开山刀,向着维的用力地挥去。

“住手!”她大声喊着,猛然扑在了维的身上,回头狠狠地怒视着乐言龙,“乐言猫是我伤的,他的腰椎是我打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请你放过他吧!”

乐言龙大惊,手中的开山刀停在了离她只有两寸的地方。

“你……你是……”他愣住了,面前的她竟然与月神交给他的那张画像如此相似。

第十九章 龙神之怒

乐言龙呆呆地望着星雨,足足有两分钟没有动弹。此时身后参谋藤泰见他如此反应,心中顿生奇怪,掏出腰间手枪,从另一辆车上跃下,大步向他们走去。

然而当他看清星雨之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加快了步伐,他急步来到了乐言龙的身边,直到此时乐言龙才反应过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来人,小声问道:“老藤,你看这女娃,会不会就是月神要找的那个女娃呀!怎么会和那画像长得这么像呢?”

藤泰眉头一皱,打量着星雨微微点着头:“我看有些像,要不然就先带回去看看再说?”他反问着,也知dào

对于自己的老板来说,眼前二人就好比那眼中钉肉中的刺一般。

没想到乐言龙竟然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也正有此打算!反正过两天就是赐福大典了,到时候她还不是一样得死!呵呵!”他冷冷地笑着,双目中闪着如豺狼一般的凶光。

藤泰笑了笑,赞同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猛然用枪抵在了她的眉心上,“起来!乖乖地跟着老子回家,只要你听话,老子让你多活几天。要是不听话,那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星雨双手紧紧地抱着,怎么都不肯放手,虽然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满腔的愤nù

却全然挂在脸上,“杀呀!有本事你就杀呀!别拿这小孩子的玩具抵着你龙奶奶的头,惹恼了你龙奶奶,我让你吃大餐!”

藤泰直听得放声大笑,“哈哈!小妮子胆子可真不小呀!老子可不是和你闹着玩儿的!”说罢,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接着再次将枪抵在了她的头上,并伸手想要将维从她怀中拖开。

然而她却怎么都不肯放手,紧紧将他护在自己的身下,“滚开!不许你碰他!”

藤泰有些怒了,甩手便向维开了一枪。然而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比那子弹还快。紧紧将那弹头拽在手中,最终竟然洒下了一地粉沫。

顿时整个原野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草叶时发出的沙沙声还在继xù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千万不要后悔哦!哈哈……”她猛然对天长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接着她慢慢站起身来,颈间玉珏渐渐发出了白色的柔光,将维整个罩在了其中,慢慢收入了玉珏中去。

乐言龙与藤泰看着这一切,都有些慌了,一股冷气自她身上袭来,冷得二人不禁打了个惊颤。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双臂向着身侧慢慢展开,掌心中赤光闪闪,背后一对洁白的双翼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此时本来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长长的闪电不断地落在四周的原野上,点燃了正被乱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罂粟。

“这……这……这……这是什么?”乐言龙已吓得说话都有些语塞了,在藤泰的护送下,急忙向后退去。他做梦都没想到,世界上除了月神之外,还有谁有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

忽然间,一架直升机被雷电击中,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砸在了离乐言龙不远的地方,顿时发生了爆zhà

,剩余的燃料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众人此时已是惊恐万状,早已忘记了自己族长的命令,拼命向着四周逃窜。一时间,乐言龙身边只剩下了藤泰还在拼命护着他向后奔逃。

随着天色的渐渐变暗,星雨只觉全身的经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醒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就如生命的超脱一样。隐若间,她仿佛看见了人间的疾苦与罪恶,看到了那些正躲在阴暗处偷偷吸食和注射毒品的未成年人,也看到了那些正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吸毒人员。最终,她的神定格在了谷中那些美丽的毒花上。它们仿佛全都向她露出了嘲笑的容颜,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终于!她发作了,双翼上猛然出现了赤红色的火焰,整个人刹那间化为了一道赤影,顿时消失在了土地上。然而天空中的乌云却更浓了,电光也更加强烈了,在那云中,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巨龙不断地发出阵阵龙吟。

一道强烈的电光闪过,大雨倾盆而下,将天与地之间的界线为了一片灰色的朦胧。

竹屋与小楼的屋檐下,众多生长在那条大河流域的人们,此时正皱着眉头仰望着天空。如今这雨是下疯了,整整几个小时,似乎没有一点停下的样子。本来此时不过下午四五点钟,又正值盛夏,天却黑得像是八九点的夜晚一样。

月牙谷外,那满山遍野的毒花,早已被狂风暴雨撕去了那美丽的衣裳。有些早上刚被割开,等待着下午饭后收获的罂粟果,正被大雨冲刷着它的罪恶,本来茁壮的枝干,再也承shòu不住暴风雨的摧残,纷纷将骄傲的头垂在了广袤的大地上。

雨还在疯狂的下着,河水还在猛涨。从上山袭卷而来的洪锋一次次的冲击着两岸那本来就很陈旧的堤岸。

然而她似乎还觉得不够,不停的穿梭那黑色的云层中,猛然张开巨口,发出一道强烈的闪电。她从来没感觉过如此的畅快,什么众生,什么三界,什么疾苦,什么责任……她全都已然抛在了脑后。至于什么警察,什么荣耀,那就更是有如隔世,早就已经退出了她生命的舞台。

现在的她是龙,是那布雨翻云的神氐。那与生俱来的本能,却让她整整学习了一千三百年。此时刚刚学会,又怎能不拿出来炫耀呢?

快些,再快些!多些,再多些!她不停的往返在J国与太平洋的上空,然后再将刚刚运来的水疯狂的洒下这片罪恶的土地。

“缺堤了!”守堤人赤着脚,带着斗笠,手中用力的敲打着铜锣奔走在各个村寨之间,而此时他的家人,却还在远处的山冈上昂首眺望着他的身影。

雨还在下,似乎老天忘记了停了。平时温顺的河水,此时正用力地撕扯着缺堤的豁口,咆哮着奔向那片被它养育了多年的土地,无情地夺走着那些世代喝着它水长大的人的生命。

“够了!你这疯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刚刚醒来的维,从她颈间的玉珏中向下俯看着大地,心中已如刀割火烤一般。

“呵!既然你说我疯,那我就疯给你看!我要洗干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罪恶,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边说着,边扇动着双翼将那刚刚运来的云层聚拢在一起,张口再次发出一道闪电,摧动着雨水更快的落下大地。

玉珏中,维不停的挣扎和拍打着玉壁。他想要出去,想要阻止她如此疯狂的行为。

“没用的!你省点儿力qì

吧!大人不放你出去,你是出不去的。”老贺忽然出现在维的身旁,无奈地劝着他。

维被这忽然出现在身旁的声音吓了一跳,翻身坐在了地上,双眼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他只觉得心跳得厉害,生怕他会告sù

自己,他是被她杀死并封印的灵魂。

“唉!一言难尽呀!”他摇了摇头,飘到了一旁,打量着他。

“你就是百里维警官吧!”

“对!你知dào

我?”他怔了怔,目光扫过他那半透明的身体。

“当然知dào

了!那天我们正在仓库交yì

的时候,不就是你第一个冲进来的吗?”他平淡地说着似乎有些不太想提起那天的事情来了。

“噢?!是呀!难道……”他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他生前的样子,“哦!我知dào

你是谁了!你就是那天那个……”

“是呀!我就是那个当时与老狼交yì

的贺正魁!”他说着缓缓垂下头去。

“贺正魁?呵!你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他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不禁发出了一阵苦笑,难怪他现在会落到这步田地,名字都起了叫“真鬼”,那还能长寿吗?

“你在笑我呀!”老贺发出一声报怨,猛然移到了他的身边。

维只觉全身一冰,背上一阵寒冷,“啊啾”一个喷嚏将老贺吹到了一边。

“哇!纯阳之气好重哦!这龙血可真是够补的!”他好不容易稳住身行后,不由发出一阵惊叹。

维却正一肚子火气,在对着玉珏大喊:“老婆!你发飙发够了没?你这疯婆子……”他猛然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老贺,“你说什么?纯阳之气?我哪来什么纯阳之气?”他瞪大了双眼,指着玉珏外的世界大声说道:“看到没有,外边那个,你家大人,我家老婆!”

老贺左闪右避这后,终于也发飙了:“你别总是叫她‘老婆’,她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冒着自己被魔灵控体的危险,将一半的仙灵元神给了你,还亲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喂你喝,最后失血过度晕倒在你身边,你现在竟然还骂她是‘疯婆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根本就配不上大人!”

维怔住了,瞪大了双眼望着老贺,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第二十章 天谴

月牙谷深处,魔神殿中,少昊猛然睁开了眼睛,心中那份担忧果然变成了现实。她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已经离开了吧!然而为什么她的气息如此浓重呢?强烈得就像她在身旁一样。

从怀中掏出了那台早已无法启动的手机,他嘴角荡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她始终爱的人是他而并非自己。他好想要催动那仅剩的灵力,从来推算出她现在的位置,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妄想。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衰弱成了这个样了。

边,取出了一代血液,将那吸管插入了自己口中,吮吸着这生命的源泉。

也许又到了应该沉睡的时候了吧!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那自己是否应该祝福她呢?那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前世一样向往的生活。

边想着,他慢慢踱到了窗边,胸口的伤痛已经渐渐退去,但心中的伤痛还在不断折磨着他。

那是谁?是小艺?她怎么也受伤了?他皱起了眉头,眺望着正从殿外经过的二人。

“紫瞳!她这儿是怎么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血袋,隔着窗发出了深沉的问询。

谁知那紫瞳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向着他拼命的叩头,“主人!对不起了,主人!紫瞳失职,真是罪该万死,但请主人念在紫瞳跟随主人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主人和艺吧!”

少昊怔了下,嘴角扬起一丝别人难以发xiàn

的笑容,“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然而他却依旧不敢起身,全身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外边发生什么事儿了,是谁将小艺伤成这样的?为何你也如此反常?”他真是有些搞不明白了,平时一向冷静的他,如今怎么会这般反常。

“主人!这事儿其实是我的主意,求主人不要为难艺。若是主人一定要责罚才能够息怒,那就请主人责罚我吧!”他越说越奇怪,使得少昊听着感觉莫名其妙,不禁暗自笑了笑,转身推开了殿门,向他二人走去。

来到院中,少昊微微颔首,将置疑的目光落在了二人身上,“你们都起来吧!我又没责怪你们,你们为何如此惧怕呢?”

“主人,求您不要责怪艺,她已经伤了很重了,若是您还要责罚她,她那这条命可就真的危险了!”紫瞳依旧说着,全然不顾少昊的疑惑。

“紫瞳!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就算主人要处罚我,我也认了!”小艺挣扎着跪倒在他的面前,然而身体的虚弱却让她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少昊看着二人,苦涩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俩儿可真是把本王给搞糊涂了,本王从来没说过要处罚你们,你们何以如此呢?再说,你俩儿也相伴了这么多年了,又如此关心对方,为何不早些结合,也算能够相互依靠呢?搞得如此这般,让本王将来如何将月神族交予你们呢?唉!”

小艺听闻此言,忽然惊呼起来:“不!主人永远都是月神族的主人,也是小艺与紫瞳的主人!主人永远不会离开月神族的!”

少昊笑了笑,“小艺啊!人有生死轮回,神也有天人五衰。更何况本王早已失去的肉身的支持,自身的修行早已无法进行了。原本当初本王超脱肉身之时,所保留的力量本已不多,又在经这第三百年一次的赐福,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五衰在即了。本想早后一次醒来之后,能够与她重逢,却谁料她早已将前世忘得干干净净。本王留在人间也再无任何意义,等下月赐福过后,这月神族的将来,就将看你们的了!再者你与紫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好的归宿了,你就与紫瞳一起去吧!”

“不!咳……”小艺急了,猛然向前扑出,泪水混合着刚刚从嘴角流出的血水,一同洒在了他的脚边。

“主人不会死的,主人是三界之王,又怎么会五衰呢!主人……咳……”她再次咳出了一口血后,竟然昏死了过去。

“艺!你怎么了?”紫瞳急忙爬上前来,将她扶了起来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残血,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少昊眉头轻收,俯下身去,掌心出现一道赤红色的光芒轻轻扫过了她的身体。

刹那间,少昊脸色一变,愤nù

而惊讶地看着二人:“混蛋!你们俩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竟然敢私自进入秘殿,还敢背着本王炼制魑魅蛊,你们……”他已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主人!饶命啊!主人!”紫瞳叩头如捣蒜一般,直叩得额头都渗出了血来。

少昊见他如此,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伸手凌空一抬,将他扶起身来,“你们都下去吧!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私进圣地了。如若不然,本王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语刚言罢,忽然一声巨响从谷外传来,震得整个暗城都为之一颤。少昊摧动起所剩无几的真元向着城外空是远眺,却惊得倒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能够告sù

我这是怎么了?”少昊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恐惧,“她……她……唉!真是胡闹!”他再顾不得眼前的之事,急忙化为一朵黑云向着外界飞去。

与此同时,星雨正在云间翻腾着,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畅快淋漓地疯狂。这种翻手云雨的力量,让她感觉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心之中。此时的她,双瞳早已蜕变成了金黄色,四周的一切也都变得清晰可见,甚至连从前不容易见到的一些事物,现在也就得异常清晰。

她看到了从月牙谷飘然而出的那朵黑云,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轻笑,“少昊,你来了!你看我现在的力量,是不是比你还要强dà

呀!哈哈!”

她狂傲地笑着,早已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娘子!住手吧!你如此胡闹,会召来天谴的!”他关切地说着,渐渐萦绕在她的身边,努力附着在她那如同玻璃一般光滑的鳞片上,只想让她停止如此疯狂的举动。

“放开我!你这没用的东西,自己族人的阳奉阴违都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在云间不停的翻腾。无数闪电击在他的身上,痛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努力保持着清醒,他翻身骑在了她的背上,化为人形之后,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头顶的龙角,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大小的东西,瞬间化为了追星神剑。用力将此剑斩向云层,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声的巨响,本来如山一样的云层渐渐向着四面散开,这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总算有些想要放晴的迹象。

“少昊!你这混蛋,是不是也想与我作对?”她狂啸着,双翼用力地将那些乌云再次聚拢来,大雨顿时更加疯狂了,夹杂着她双翼产生的狂风向着下界袭卷而去。

“住手啊!你这条蠢龙!”他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追星剑,驱散着四周滚动着的云层,“你这样是有违天条的,在我没有得到三界之前,你这样做是会被腰斩的!你知不知dào

呀!你这条蠢龙!你杀的可都是你的族人呐!!!”

然而她却根本没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冷笑着穿过云腾,猛然一翻身将他甩了出去。

“洗尽三界一切邪恶!

涤尽世界一切暗影!

神欲挡我神亦得死!

鬼若拦我鬼亦得亡!”

少昊只觉全身一轻,一股强dà

的离心力,已将他抛向了高空。本能地伸手一抓,一块冰冷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早已飞出了他的视线。

雨水冲刷着天地间的一切,风将他送向了下界的河床。“咕咚”一声响,他落进了月牙湾里,洪水瞬间将他卷入了暗流。

他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拽着拳头。他好想将她一拳打醒,可现在自己却已衰弱得再也无法飞上天空。

忽然天空中再次响起一声惊雷,乌云如惊鸟般迅速四散。星雨一怔,停止了翻腾,回首向那惊雷方向远远眺去。

只见在那云层之上,一个银色的圆盘正向着她靠了过来。

星雨嘴角微扬,眼中流露着不削的目光:“哇!什么东西呀!UFO吗?”说罢龙尾一摆飞了过去,扇起了双翅,拼命将无数云山击向了那圆盘。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突然出现在了头顶,将她整个罩在了光中。星雨一惊,仰头向上望去,却见师傅右手握着金印,左手抬于胸前结着手印,双目中透着淡淡的怜悯,口中摧动着金印将自己困在印中。

“师傅!连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她大声地喊着,泪水不停在眼中打着转。

天尊眉头一动,轻轻叹了口气,“唉!徒儿啊!你怎么会犯下哪些大错还浑然不知?还不快快与为师一同上凌霄去与天帝请罪!”

直到此时,星雨忽然如梦初醒,体内那团戾气也随之化去。默默地垂着头,对着天尊轻轻点了点,化为了一条小龙飞入了天尊的手心。

天尊看着她,淡淡一笑,由起了翻天印,隐入了圆盘,向着凌宵飞去。

支持佳炎,也支持佳炎朋友的新作《暗夜之眼》。http://www.17k.com/book/51560.html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复仇于光明!

第一章 月神之主

当少昊醒来之时,见那水已退去,无数的灾民正携家带口,伤心的站在山坡上,看着那曾经幸福的家园,如今变得如此满目疮痍。更有些失去了亲人的人,此时已黯然泪下。

少昊努力从河边的淤泥中爬了起来,抖掉了身上的泥浆。手中似乎还握着什么,他心中一痛,眉头轻锁,苦涩的泪水直往下落。然而看着全身的污泥,一向有洁癖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走到河边,他纵身跃入水中,忽然听到岸上有**喊:“有人跳河了,快来救命呀!”随着那声吆喝,竟然真有人跟随着他跃入了水中。少昊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河面,只见那刚刚跟着自己跃入水中的男子正拼命划着水向自己游来。

他淡然地笑了笑,向着他迎了上去,那人摸索着拉住了他的手,用力将他拉向了岸边。

才一上岸,那人便责备道:“你这人真是,明明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要跳河呢?”忽然他怔了下,“老弟!怎么会是你?她呢?”

原来此人正是迪卡。

少昊一怔,呆呆地望着他,“你,是在说我吗?”

迪卡苦笑:“老弟,你不会是受刺激太重了吧!还是乐言龙把你踢傻了,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迪卡,K市刑警队的迪卡呀!”

少昊微微扬起了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迪卡!迪卡!这名字好熟悉,但是我似乎没有听过吧!”

迪卡双眼一瞪,惊讶地望着他,似乎也发xiàn

了什么,“你……真的不是百里兄弟吗?”

少昊摇了摇头,抬起手来,轻轻摆了摆手,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不!我不是他!”

迪卡有些尴尬,不经意的挠了挠头,“哦!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忽然他却崩起了脸,“可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自杀吧!这人的生命是多么可贵的啊,这么大的洪水都没把你给冲死,你却自己要跑去自杀,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和为你伤心的亲人吗?”

“父母?新人?”少昊沉默了下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千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月影村中,养父母离别时候的嘱咐;苍山龙泉峰的崖岩之上,义父母的相拥而亡……直到最后,一切的画面都沉淀为她的一句话“你愿意为我放qì

一切吗?咱们找一个无人知dào

的地方,永生永世都不分离!你愿意吗?”

“我愿意!”他静静望着天空,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这一切却让旁边正在拧着衣服的迪卡怔了怔,“既然你愿意好好活下去,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那边帮着救人呢!你要是恢复够了,那也跟着来吧!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

少昊微微笑了笑,向着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却向着山中走去。

迪卡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人呐!真是形形**,什么人都会有,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阿迪!”忽然一声熟悉的呼唤,他急忙抬头望去,泪水已在眼中打起转来,“婆娘!你怎么又来了,孩子找到了吗?”

然而梦娜却哭了起来,“阿迪!呜呜……孩子不见了,真的不见了!阿迪!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呜呜……”

迪卡只觉鼻子一酸,也跟着她掉起泪来。虽然知dào

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了,无论怎样都是有感情的呀!他无奈地抬起头来,向着四处努力的眺望,多么希望能够在这人群中再能看到那小小的身影。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在如此兴国重创的特殊时刻,身为警察的他还能如何呢?

“婆娘!别哭了,我相信咱们的孩子会没事儿的!神是会保佑好人的,你说对吗?”他安慰着她,心中却同样的难过。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不哭!咱不哭哦,我这就去把孩子找回来,你先到安置点去,咱们待会儿见好吗?”

梦娜猛然抬起头,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阿迪,你是不是又要想去救人了?可你这身体——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呢?”

她当然明白,自打昨天他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休息过。虽然看上去没事儿,但他毕竟是从那儿逃出来的,若说没受伤,那就算打死她也难以让她相信的事情。而他回来之后,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刚一到家,便冒着大雨,挨家挨户的叫人早作灾的打算,尽早大努力将这损失降到了最小。

可对于自己的家庭和刚从父母家接回的孩子,他却并不多问,一心只想着群众的安危,真是没辜负人们对他的期望。

正在此时,忽然见那少昊嘴角带着微笑,怀中抱着一名约三岁左右的孩子向着他们走来。梦娜一见,惊得哑口无言,只是用力地拽着自己男人的衣领,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迪卡沿着她的指尖望去,此时也觉心头一松,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少昊微笑着轻轻拭去那孩子脸上的泪水,指着远处的二人问着孩子:“小朋友,他们是你的父母吗?”

那孩子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兴奋得张开双臂大声叫着:“爸爸!妈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呀!”

少昊看着那孩子,心中忽然升起一份久违了的幸福。大步向前走去,将孩子递到了迪卡手中,“朋友,这儿是你儿子吧!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现在也把他还给你!”

迪卡感激地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激动的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回头想要让自己的老婆和自己一同向他致谢时,却见她早已跪倒在了地上。

“月神!谢谢您再一次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她激动地说着,心中那份对他的仰慕已渐渐升华为了崇敬。

他却脸色一变,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原来你一直都还记得我,我不是告sù

过你忘记从前,忘记你的历史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忘记呢?”

迪卡怔住了,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男子,他甚至连衣冠都没穿整,却依旧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贵气。原来他就是月神,是那传说中每三百年便会醒来赐福的月神。

然而与此同时,那无知的小孩却将双臂对着他高高举起,“亲亲叔叔,谢谢叔叔!”少昊笑了,取出小镜子般大小的一片鳞片,将其交到了他的手中,“宝宝乖哦!拿好这儿,可千万别弄丢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也要像你警察爸爸一样勇敢,带领月神族成为世上最强的民族!”

梦娜闻言,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望着少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选择了他作为月神族将来的族长。

“月神……”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片龙鳞上有着我三百年的修行,只要让孩子将它带在身上,便可以借此力量来造福本族!”他打断了她,“你也不用怀疑我这样做的目的,我能看得出他是个好孩子。有这样的父亲,又怎能教育不出好孩子呢?呵呵!”说罢少昊微微一笑,渐渐从二人视线了淡了出去。

迪卡如木头般立在那里,手中抱着孩子,大张着嘴巴,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孩子把玩着手中的鳞片,好奇地而又兴奋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你看这鳞片好大好漂亮哦!你从前见过这么大的鳞片吗?这鱼应该有多大呀!”

迪卡猛然回过神来,眨巴了下眼睛,皱起眉头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子,这不是一般的鳞片,你可千万要记得刚才那位叔叔的话哦!别再给我惹事儿了,知dào

吗?”

孩子有些委屈,垂着头默默注视着手中的鳞片,“哦!知dào

了!”

梦娜此时也站起身来,微笑地看了一眼这对父子,幸福地展开双臂将二人轻轻拥住。

九天之上,星雨静静地跪倒在凌霄殿前,等候着天帝的最后发落。

不多时,一位身着白色中山装,体格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在天尊等人的陪同下,一脸肃穆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天尊一脸苦楚,无奈地向着殿中星雨望了望,兀自轻轻叹息,却又无奈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那身着白色中山装的天尊缓缓走上殿去,威严地坐到了殿堂正中的金銮椅上,愁眉不展地看着殿中星雨。

“点苍剑仙龙星雨,你可知罪吗?”那声音大而洪亮,让人有种自然而然的威严感。

“报gào

天帝!”星雨举起了白嫩的小爪子,“我是龙星雨不假,但我不是点苍剑仙,请陛下不要将我的过错硬加到点苍剑派的头上OK?”

众人为之一怔,谁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天尊更是一脸的焦急,想要为她辩解都无能为力。

天帝哭笑不得,环望一圈四周的众臣,微微露出了一个众人难以发觉的淡笑。清了清嗓门之后,他再次将目光聚在了星雨身上,“噢?既然如此,那你又如何让朕看待你的身份呢?难道要朕称你为魔神,与朕平起平坐吗?”

星雨一怔,偷偷伸了伸舌头,“呃……我是……”

她想了想“我是中国D市刑警!如果您老不嫌弃,可以叫我龙警官……”

天帝已经忍无可忍了,狠狠一掌拍在玉伏案上,“你既然是警官,就应该知dào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界也有三界的自然规律,你又为何非要反其道而行之?”

星雨翻起白眼委屈地盯着天帝,“我……我那还不就是一时冲动嘛!我就不相信您老年轻时没冲动过,面对邪恶那么嚣张,竟然都不把咱神族放在眼里,我不过是想让他们吃点教xùn

嘛!我也知dào

我那样做有错,不过我保证,明天一定把检讨书交上来还不行吗?”

“……”众人都无语了,只剩下整个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章 复仇的少昊

时间在飞逝,殿上众神无语,天帝早已是面色铁青。

双目俯视着殿中之人,对于她的判决,虽是早已胸有成竹,却还是有些难以出口。想到千年前,若非她的牺牲,如今只怕是沧海桑田,山河不在了。然而想到前日她的如此暴戾,又让他感觉心中无限伤感。

“龙星雨,如今你犯下如此重罪,你只当可以用一纸检讨便可逃避责罚了吗?”天帝深沉的声音自那殿上传来。

“那要我怎样?”星雨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殿上的天帝:“事情也已经发生了,错我也认了。难道还要让我为那群暴民去死吗?他们每年种植罂粟,生产鸦片,又从中提取更加厉害的海洛因等毒品,每年被他们直接或是间接害死的人,比我如今所杀的人还要多得多。你身为天帝,身为三界之首,你难道就说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循此道啊!”

“行!好!万事OK!”她回答着,慢慢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说了!按你们这么个说法,那就证明我一点错也没有了!生老病死,自然定律,种植鸦片危害世界和平,那不正是破坏三界法则,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我就更不应该受罚了!”

然而天帝却惊呼起来,“大胆妖龙!竟然敢与朕作对,殿前武士何在?还不速速将她拿下!”

星雨苦笑,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将双手举过了头顶:“OK,我不起来行了吧!别这么激动,我可没想过与你作对,你别如此大惊小怪OK?”

天帝皱起了眉头,重新坐定后,将目光紧锁在了她的身上。心中不停打算,若是真将她重罚,又怕会再度引起千年玄劫,但倘若不重罚,又以服众。他也愁了,目光轻轻移向了旁边的天尊,然而天尊此时却也是一脸愁容。

星雨却微微一笑,“看什么看嘛!有没想到怎么处罚我了?我又没说不认错,我也知dào

哪样做有些不是很好。但你们也得知dào

,作为一个警务人员,见到黑恶势力如此嚣张,却又不出面去管,那是什么?那一样的是渎职的行为。我虽是以暴制暴,手段的确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但我却觉得那些人真的很该死。为了钱,竟然连良心都不要了!”

“够了!你有何权力在此如此喧哗?”天帝有些怒了,扬起手中一物便向她扔去。

星雨只见一黑色物体向着自己飞来,不由心中一惊,双目睁圆,扬手将那物体接在了手中。

“哇!陛下何必……”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手中所接之物时,却惊异地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深吸了口气后,她才怀着惊异的将目光移向了天帝。

“N97?!酷哦!有眼光,电脑手机为一体,完美的结合!”她挑起了眉头:“不过手机不是砖头,不可以拿来这样扔的!”

众神为之一怔,差点没背过气去。而天帝就更加不用多说,早已气得脸色惨白,吹起了胡须瞪起了眼。

星雨却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将手机交给了旁边的侍者,“天帝!其实此次回来,我觉得天庭的进步与改革真的让我感到欣慰。就连您也用上了N97,让我真的有些意wài

了。不过你们做事情为什么总是要那么死板呢?不可以变通一点点吗?这天条戒律都用了几千年了,再不改革,怕是早已不符合现代三界的发展了吧!”

天帝刚刚从侍者手中接过了手机,却又听她如此狂言,只觉面上无光,顿时眉头一收,狠狠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玉案上,直惊得殿上众神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去。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通报,“报!魔界之主——少昊帝君求见!”

众仙闻言,纷纷面如土色,如临大敌般目光投向了殿外。

天帝先也是一惊,凝重地看着殿中的星雨,许久才回应着殿前的通传:“宣!”

众仙却纷纷进言,劝诫天帝不要与之相见,然而天帝却淡然一笑:“那有什么,他都敢来,我又为何不敢与之一见?”

殿中星雨冷冷一笑,干脆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了殿外。其实她早已想到他会来此,只是没想到走进来的人却是那样让她吃惊。

不多时,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西服,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嘴角扬起了轻蔑的微笑,正从殿外大步走上殿来。

此时的众仙早已各自戒备,手中的玉柬纷纷被当作武器被举到了胸前。殿中顿时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起了浓重的火药味。

“你来做甚?”天帝冷冷地问道。

“不做什么,只想来报仇!”他却更冷地说着,冷得让星雨不禁一颤,众仙更是纷纷,结出了各自的护体结界来。

少昊环望了一圈四周,“众仙这是干什么,我此次来的目的又不是你们,你们何必如此自作多情呢?”

此时一仙将终于走上前来,双臂一张,挡在了天帝面前:“帝君若要报仇,就先杀了本帅,如若不然,本帅死也不会让你伤害到陛下!”

星雨偷偷地笑着,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如此耍帅,自己从前可真是错将他当成老古董了。然而他此次前来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忽然感觉有种难言的感觉。

“呵呵!南天神将,你何必如此呢?我又没说过今天来是找我父亲报仇的!”他说着,终于脱下了墨镜,用那赤红的双目狠狠地盯着地上的星雨。

“我今日要报仇的人——”他猛然将手指向了她,“正是她!”

此言一出,众仙顿时沸腾了。星雨的笑容却瞬间僵硬在了脸上,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对她。

一段尘封的了许久的记忆,此时浮现了出来。

远古的洱海边,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水,轻轻与他诉说着什么。而他却微笑着,轻轻将她环腰揽住,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鬓间。口中同样诉说着什么,她却怎么都听不清楚,只是能深深地感觉到他们之间那份真爱,让她不禁为此时的他流下泪来。

“呵!找我报仇?”她冰冷地说着,仿佛体内的热气被他瞬间抽走,心被他用利刃狠狠地割开,“好呀!既然你说与我有仇,那就明明白白的告sù

我,这仇从何来?不就是因为我答yīng

和你过生日,结果失约了吗?”

少昊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走上前来,用那仇恨地目光狠狠地盯着她,“你以为我只为那事儿生气吗?你这卑贱的妖龙,我恨不得现在就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天帝见二人如此反目,心中之怒也慢慢平息下来,“孩儿,既然你已遁悟,那你愿意回来朕的身边来吗?”

他猛然直起身来,眼中露着邪光,“回来?回来做什么?回来由你摆布利用吗?若非当年你指便他人在我酒中下蛊,我又如何会沉迷于麒麟少主呢?若非如此,又怎会逼得她远走天涯,成为魔神呢?”

星雨倒收了口凉气,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昊。此时的她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神mì

,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的。原来魔神并非只是应龙星雨,而是另有其人,那人是谁?为什么与他之间也有那么多的关联?

“麒麟少主是谁?”她脱口而出,“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dào

的?”

少昊回过头来,用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还有许多是你不知dào

的,怎么了?吃醋了吗?呵呵!不过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依着你,宠着你了!你实在太嚣张了!”

她一怔,全身如触电一般,抬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胸口,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你杀了他,你还是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他啊!”她哭泣着,伏倒在了地上,只感觉自己也死了,就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她也已经死去。

他却笑了笑,拍着她的脸道:“谢谢你的玉珏,让我找到了他!所以为了‘报答’你的‘再生’之恩,我决定亲自改变你的命运,你的将来属于我,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哈哈……”

他大笑着,笑得那么刺耳,笑得如那地狱发出的声音。接着他双手一抱拳,对着殿上的天帝说道:“父皇!请将她交给我吧!”

天帝眉头一收,轻轻捻起了胡须,心中犯起了疑惑,“你将如何处置她?”

少昊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封印我千年,又伤我元神数次,害我差点天人五衰,我自然不能手下留情。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白日做我坐骑,夜晚做我侍女,我要让她将欠我的全都给我补回来!”

“变态!你个死变态!”她猛然停止了哭泣,抬着泪汪汪的双眼,委屈地看着他,“封印你?我什么时候封印过你了?我害你天人五衰?你要真的衰了,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吗?我还没说你呢!你杀了我家亲爱的!还要那样羞辱我,你做梦!”她哭诉着,心已碎了一地,猛然一掌击在了自己的心脉之上,顿时口吐鲜血,跪倒在了地上。

众神大惊,谁也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少昊更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深情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了下来,“蠢龙!你这是为何啊?”

她却冷酷地笑笑,闭上了还挂着泪水的双眼。

第三章 三生三世的缘份

天空中,一只灰色巨鸟疾飞而过,旁边的机舱中一少年指着窗外,对着自己的母亲惊呼。

“老妈!快看呐!窗外有个鸟人抢亲了!”话音刚落,却召来了自己老妈的一个把掌,“你这孩子又在犯傻了?什么鸟人?你是不是漫画书看多了?”

然而他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却依旧指着窗外,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老妈,“你怎么又打我头嘛!你看都不看,怎么就认为是我骗人呢?”

老妈不耐恼地瞅了一眼窗外,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鸟人,而且还是位帅哥,就连他背着人飞翔的动作都那么帅。

机舱外,少昊明显感觉到了有炽热的目光盯住了自己。他回头望去,却见那窗中一对母子正盯着自己发着花痴。他急忙调整方向,远远避开了舷窗,向着那片熟悉的山谷飞去。

机舱中那少年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酷哦!不过他背上那个MM更酷,能够将鸟人当坐骑,一定是神仙了!哈哈!”

“啪”那老妈用拳头阻止了他的唠叨,自己却还在拼命找寻着那二人的身影,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似的蹦出一句:“唉!连逃跑都逃得这么帅!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要你爸了!”

疲惫的少昊努力平稳地疾飞着,不时回头关切地瞅上几眼,并鼓励地与她说上几句,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为了将她从凌霄殿上抢回,他已是浑身伤痕磊磊,但最终还是将她救出,这一点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老婆,你一定要支持住呀!咱们马上就到家了,我一定有办法救活你的,你要相信我呀!”

她静静地,没有回答,安静得有些不像她。

皱起了眉头,他加快了速度,她那全身热得让他感到害pà



“咳咳……”她咳了一声,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流进了他的胸膛。他低头去,瞅了一眼那件本是白色的衬衫,却并没有泪水再流出来,因为他早已没有了泪水。

一个月半后的剑湖中,星雨的眉头终于动了下,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来。少昊狂喜,猛然将她托出了水面。

“谢谢天尊指点,她果然活了!”他激动地仰望着天空,晶莹的泪珠挂在了下巴的胡茬上,被月光染成了金黄色,摇摇欲坠如同黄宝石一般。然而那颓废的胡茬却让他本来惨白的脸显得更加沧桑。

她却只是嘴角微微抽动,欲哭无泪地心碎感,早已让她对世间一切都已绝望。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就在他死去的时候,她也已经死了。

“老婆,你醒醒呀!睁开眼来看看我好吗?”他激动地轻唤着,泪水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深深叹了口气:“你要怎样报仇就来吧!不用如此惺惺作态,想怎样我都认了!反正落在你的手里,我就没打算再活下去!”

“你怎会如此看我呢?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一片痴心都是假的吗?”听到她那样说,他真的好伤心。

“呵!真不真假不假,那也只有你自己才知dào

了。”她淡淡地说着,泪水却从眼角悄悄地流了下来。

少昊心中一酸,俯下头去轻轻吻去她的泪水,“你为何总是如此对我?你说得我心里好痛啊!”

她冷笑了下,睁开了双眼,却满怀着仇恨:“为何如此对你?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你为什么那样狠,他是你的后世呀!你怎么连他都肯放过?”

望着她的眼神,他心都碎了,泪水不住的往下落着:“我没有杀他呀!我就是百里维,百里维就是我呀!老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不!你是少昊,是你强占了他的身体,你强占了他的一切,你……”她哭得更厉害了,软软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我没有呀,我真的没有!我是你的维哥哥,你难道都认不出我来了吗?”他也哭了,将她斜抱在怀中,任由泪水落入冰冷的湖中。

“不!我能感觉得到你不是他,至少不完全是他!”她用力地将他推开,却跌进了湖中,渐渐向着湖底沉去。

星雨有些惊慌,却没有挣扎,任凭着自己向着湖底落去。她多么恨自己是龙,为什么这湖水不能将她淹死。

终于,还是那样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抱住,将她再次托出了水面。

“你这蠢龙!水怎么能淹得死你呢?龙本为水之灵精,如若不然,你师傅又为何让我每天带你来这剑湖吸收灵气呢?”看着她全身滴水的样子,他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半浮在水面上,慢慢向着岸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一片鳞片,我就杀了你!”她威胁着,可刚一动气,心脉却痛得厉害,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呵呵!你这谋杀亲夫的家伙,痛了吧!谁让你自损心脉的,活该!”边说着,竟然一把从她身上拔下一片鳞片来,“嘿嘿!正中龙鳞,如假包换!”

星雨尖叫一声,一个耳关甩在了他的脸上,“你这变态,你怕我不敢杀你吗?”说罢,手中承影已架在了他的颈间。

他怔了下,显然有些吃惊,“哦!你还真敢呀!那就先把我的Q号还我,还有我家的钥匙,还有我送你的那台手机,最后还有你用着的那台电脑,我全都要带到棺材里去。记得我死后在我棺材上盖上国旗,以后我睡过的床上也不许你和别人一起睡……”

“死变态,我真想切了你……”

“送到泰国做人妖嘛!是不是?你的口头禅我都会背了,也不见得你真的舍得切!”他抢过了她的话题开玩笑似的说着。

她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他,“大哥!赵睿雪是你什么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是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嘛!是我儿子!”

“……”她差点晕死过去,狠狠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再也不想理他了。

“我干儿子嘛!当然算是我儿子了,阿斌说好了,等他老婆儿子出生,就认我做干爹的……”他眉开眼笑的说着,抱着她一步步走上了湖岸。

“够了,我相信你了还不成吗?你就好比那只苍蝇,一直在我耳边转来转去,你烦不烦呀!”她已经完全对他无语了,“当”一拳砸在了他的头顶。

“啊!老子是不佛,老子是魔界之主!”话才刚落,脚下去一滑,一个踉呛却将她扔了出去。

“呜呜……咳咳……呜呜……”她哭了,捂着被摔痛的屁屁,哭得那样畅快,却也同时震动着自己尚未痊愈的心脉。

他却急得手慌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过去,用满是泥土的手不停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乖呀!别哭哦!你心脉的伤还没好,千万不能激动哦,要是再损了心脉,我可没有第二颗十巫灵珠来救你的小命了!”

她怔了怔,脸上挂着一脸的泪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十巫灵珠?就是前世一直在应龙星雨体内的圣珠?”

他却眉头一收,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呵呵!不过她没你这么暴力!”

她淡淡一笑,有些惭愧地垂下了头。月光静静地照着她的脸,一种难得的恬静感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你真的觉得我很暴力吗?其实你才暴力呢!你一不开心就不理我,你那样才是真zhèng

的冷暴力呢!”

他呆愣地看着她,如喝醉了酒,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襟,将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你知dào

吗?我现在即是百里维,也同样是少昊。百里维爱你,少昊同样也爱你,如今的我就更加爱你了。如果你觉得从前我那样对你,那我以后会加陪的赔尝你好吗?”

她怔了下,双眼紧紧瞪在了他的脸上,“那你记得应龙星雨当年问过了你什么了?”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她约我远走天涯,归老山林,我当时只是考lǜ

了下,她就已经挥刀自杀了。所以我如今根本都没去考lǜ

,行礼我已经拿回来了,你的枪我也找到了,帮你放在你的玉珏里了,至于你的出境记录,我也帮你修改好了,甚至连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准bèi

好了!就等着你醒来了!”

“嗯?你想干什么?我到底晕迷了多久,你竟然把这么多事情全都做完了,你现在……”她忽然注意到了他堆放在湖边的衣物,“你,决定做他?”

他依旧微笑着,“怎么?不可以吗?我若不做他,又怎能和你名正言顺呢?我还等着你给我百里家生个胖小子呢!哈哈!”

“啊?你不是吧!你老爸不是天帝吗?你这老不死的,想老牛吃嫩草呀!放着好好的天界帝君不做,你跑来D市陪我做小警察?”她只觉有黑线正从自己的额头落下,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似的冷笑。

“不行吗?我的麒麟少主,我的应龙少主,我家的混世小警花!”

“呃……”她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天呐!你这疯子,我为什么三生三世都无法摆脱你这无赖帝君呢?”

“呵呵!此缘天注定,万年争不来!好了,快起来,我背你回家!”

第四章 龙颜祸水

星雨面带苦笑,将手抬到了少昊面前,“好啊!月神魔主大人,有劳拉我起来吧!”

少昊怔了怔,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唉!你这小坏蛋,你可还曾记得当年在这湖边的事情?”

星雨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看着月光下波光淋漓的湖面,她坐起身来,静静地看着,渐渐闭上了双眼,双手缓缓向着身旁展开,催动起体内的真元倒吸着四周充沛的灵力。

此时的她只觉经脉中一片清明,浊气不断地向下沉去,清新之感在经脉之中顺势游走。内观中,被损的心脉此时早已不再滴血,新生的嫩红血脉正慢慢替换着原先的被损的血管。

少昊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轻笑。悄悄走到她的身后,盘膝而坐,双掌闪灵光闪烁,顺着她背上的督脉慢慢移走。

星雨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将从背后而来的灵气与四周吸入的灵力汇在了一起,存入了内丹之中。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眉头轻蹙,原来那神婴此时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星雨!”她竟然开口了,那声音果然与那日在湖底听到的应龙星雨声音一样。只不过此时感觉来得更近、更亲切一些罢了。

“你是在叫我吗?”她试着回答,心头的喜悦使得她不住地想要微笑。

她默默点了点头,却显得有些担忧,“他还是复活了是吗?”

她忽然一怔,脸上笑容渐渐退去,“嗯!可是我尽lì

了……”

“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心!”她依然淡漠,静得就如那湖水一般,“一切皆是命,命运天注定!你也不必内疚,一切都是定数,就算内疚也于事无补!”

她默默垂着头,脸上却再将闪过了一丝幸福。然而就算那样轻,却依旧没能逃过她的双眼,“怎么?你对他动心了?”

“不!没有!”她急忙辩解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呵呵!”她依旧淡然,“若是他不是魔主,的确也是个好男人。若是他真的能够愿意为你放qì

一统三界,放qì

对月神族的干涉,那也未必不是好事!”

“什么?”她怔了下,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云,“你这是让我做红颜祸水吗?”

神婴笑了,“若是能为苍生而牺牲,做个祸水又何妨?”

“有没搞错,我可是为了正义而战的警察哦!”她一脸庄严。

她抬起手来挡在了嘴前,“但我就不相信你不爱他!”

“……”她如泄了气的皮球,“我承认,他的确很有味道!”

“呵呵!那你就继xù

迷惑他吧!最好让他再也不想回暗城去,只要他失去了族人,也就再不会有浩劫了!”她淡然地说着,就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哇!就算你说我不是警察,可怎么说我也还是点苍的剑仙呢!剑仙!你懂不懂?你要我那样做,那不是和当年的妲己、妹喜一样吗?靠!我才不要呢!”她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心却狂跳不已。

“你怎会如此想呢?你难道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吗?自古有传,麒麟少主为世间魔星,得魔星者得三界。其实并非如此,因为麒麟本为一种很特殊的生命,当其成年之后,便会在天地间寻找自己的主人。而能够拥有它的人,也定是三界之翘楚,所以才会有如此谬传。”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已经摆脱麒麟少主的命运了,不是吗?”她笑了笑,为早已摆脱那样的命运,而感到庆幸。

“谁说与你无关?万事皆由你而起,你便有责任去终结它!”她皱起了眉头,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与其年纪不符的沧桑感。“当年麒麟少主已过笄年,自小与父亲南征北战她却自识甚高,甚至连天帝有时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当她第一眼见到少君时,却显出了难以言明的情怀。天帝见此,心生猜忌,借以庆功为名,在少君酒中下蛊,使得少君性情大乱,当夜便潜入了麒麟少主的闺房。可谁知麒麟少主却早已心系与他,让帝俊那卑劣的一石二鸟之计划为了泡影。谁知帝俊却并没就此作罢,而是在二人成婚当日暗自处死了麒麟宗主,始得少主一怒之下带着族人反下界去。随后他又命少君亲自带兵下界将其剿灭,此后少君也从此消失于三界之内。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废话,你当我真的不知dào

呀!他这大情圣,为了改变他老爹的错误思想,也跟着做起了逆子勾当,然后被看不顺眼这一切的林琪给封印了嘛!”她狡黠地说着,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唉!你怎会变成这样,什么事情到了你的口中,那味道怎么都感觉有些怪异呢?”神婴有些郁闷,四条黑线渐渐挂在了她的额头。

“我怎么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与我无关嘛!是你们这些前世与前前世之间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儿嘛!我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别让我难过,那就万事OK了!不是吗?”她已是眼如月牙,面带桃花,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了。

“可你身上还有毒咒,你知dào

吗?你这蠢货,只知dào

吃喝玩乐,一点都不为将来担心!”她急了,竟然骂起人来!

“喂!别骂人哦!咱们都是文明人,大不了你教我怎么做嘛!”她妥协了,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神婴。

“这还要我教你吗?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若是离开了我,你将如何生存呀!”神婴完全被她打败了,渐渐闭上了双眼。

“喂!生气了吗?好好好!我大胆些,主动些好不好吗?切!真是小气鬼!”

说着,她睁开了眼睛,只觉此时全身经脉无比轻松,灵力充沛而清纯,仙魔二气正以独有的方式于圣珠中相互转化,一丝余热在丹田中盘旋。她也知dào

这正是飞升前的征兆,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笑容。

“快啊!想办法拖住他,别让他回去!”神婴催促着,全然不在意她的感受。

“好了,别催!让我想想!”她回应着。渐渐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的少昊见她已无大碍,心中略微松了口气,缓缓将平息着体内的内息,调理着自身的真元。却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扫过他的身体,让他不免有些蹙眉。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见那一双明亮如水的双目中带着一种怪异的笑意。忽然,她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整个人凑到了他的眼前。

少昊一惊,脸上泛起一片红云:“你?!”

顷刻间,一个热吻落在了他的脸上,“谢谢你这么多次无怨无悔的救我,现在还帮我打通经脉,可我只是个穷得要命的小警察,我没有任何东西能免拿来回报你!”

神婴发也一声惊呼:“喂!星雨你搞什么呀!”她却心中默念叨:你叫我迷他,不装可怜些怎么迷呀!

“……”神婴一顿,骤然无语。只得举起双手挡住了自己双眼,不再理会她。

然而此时的少昊却微微笑了笑,轻轻揽住了她:“那你打算怎样?不会是想要以身相许吧!”

她脸上一阵滚烫,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默然不语。

少昊笑了笑,俯下头去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你呀!有什么话不好好说,总是喜欢和我打哑谜,看来我应该再去修行他心通才行了,如若不然,以后将如何与你相处呢?”

她嘴角扬起了笑容,抬手扯着他的胡茬,“你这小胡子真的好讨厌,扎得我好难过哦!”

神婴已对她完全无语了,闭上双眼再也不敢看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回家就给剃了好吗?不过现在你最好还是回到水里去,我感觉你全身都在发烫,看来心脉的伤还是没有完全好吧!”他说着,猛然将她抱起,大步向着湖水走去。

她苦笑了下,将手贴在了他的胸口。他怔了一下,剑眉一扬,目光移下却正好与她相对而视。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带我回家好吗?”她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来,只是脸颊更红了,全身如火烧一般。

“嗯!等你退了烧,我就带你回去好吗?可你现在必须快些好起来。因为后天就是月神族的赐福大典了,若是没你参加,我会非常遗憾的!”他温柔地说着,缓缓走入了湖中。

被那冰冷的冰水一浸,星雨只觉一道凉气忽然冲入心底,心脉顿时痛得厉害,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龇着牙倒收了口凉气。

“怎么了?”他有些吃惊,急忙将她抱出了水面。然而山风袭来,吹动着她身上的湿衣,却让她打了个冷颤。

“好冷!”她轻声低语,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脸色已变得煞白,“带我到岸上去好吗?我真的好冷!”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笑了笑,她却忽然将一个冰吻印在了他的唇下。少昊一惊,二人双双落入了水中。

第五章 子夜归来

湖边燃起的火堆旁,星雨双手抱着膝垂着头坐在地上,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写在脸上。

旁边不远处,少昊正坐在火堆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要怎样?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老是想要捣蛋?你知不知dào

你现在的心脉还十分脆弱,若是一不小心,伤口又会裂开,到时你要我怎么办?难道又要让我再等千年,等你再世为人吗?你可知dào

这样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嘛!别生气好不好?我又不是有意的,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何必如此当真呢?”她委屈地说着,头已完全枕在了膝盖上。

少昊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中不由一荡,脸上浮出了淡淡地微笑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俯视着她:“小破龙,你刚才到底是想干什么?发着烧还那么不安分,让我看看现在好些了没!”他说着缓缓坐到了她的身边,将自己的警服给她披上,轻轻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

她却猛然将他推开,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

“啊呀!你这小脾气还蛮大的嘛!竟然连关心你都不行了,那你说要怎么办?你是应龙,是水的精灵,你病了不把你放到水里,难道要让我把你放在火上烤呀?”少昊逗笑地说着,心中却感觉无限的幸福。

“那你也不用直接把我扔水里嘛!我都说冷了,你还要把我扔下去,你这安的什么心嘛!”她撅着嘴,委屈地回应着他。

少昊偷笑着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重新将垂落的衣服给她披好,“那你要我怎样?难道要我把灵力全都输给你吗?”

“我哪有那么脆弱,全都是你自己觉得罢了!”说罢,她将他的衣服扔了过去,任由冷风吹着她的单衣。双眼不住的打量着黑夜中的湖面,似乎想从这里找到一些应龙星雨当年生存过的痕迹。

他笑了笑,再一次将衣服轻轻给她披上,“小破龙,你再敢把衣服脱掉,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然后呢?”她坏笑地看着他,佯怒地盯着眼前的魔界之主。

“然后……然后……然后拔光你所有的鳞片!”他终于抛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来。

“哇!狠!算你狠!我记得你一共拔过我两片鳞片对不对?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加倍还我!哼!”

少昊眨巴着双眼,“你怎么知dào

我拔过你两片鳞片?我明明只拔过一片嘛!”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了那片光洁如镜的鳞片来。

“不对!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J国的上空,你不只偷了我的玉珏,你还拔了我的鳞片,你当我什么都不知dào

吗?”她狠狠地瞪着他,“你知dào

我这鳞片有什么用处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少昊默默低下头去,轻叹道:“唉!当时我真怕再没有力量支撑到再次与你相聚,所以我想过,把自己再次封印到你的鳞片当中去,至少能够永远和你不离不弃。”

“嗯?”她将手掌伸到了他的面前,“那现在还不快还我,你就不怕那东西弄出事情来吗?”

然而他却面带窘迫,将手中那片龙鳞递到了她的手中。

“喂!还有一片呢?这片是你刚才拔的,还有一片上哪儿去了?”

“我……我把它给了迪卡的儿子!打算以后让他来带领月神族走向繁荣!”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早已穿破了云层,似乎看到了在那片土地上,已然新兴起了一支伟大的民族。

“啪”一个爪子搭到了他的肩上,“兄弟,你发什么呆呀!你把那么个可以聚能量的充电电池给了那么个小娃娃,你是不是看上他老妈了?”

少昊回过神来,看着她那怪异地样子,不禁捂嘴偷笑:“有人吃醋了!哈哈!”说罢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小破龙呀!你也有今天?可惜你身上有伤,不可以激动,要不然我现在就想把你给吃了!呵呵!”

星雨反而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你……什么都知dào

呀!”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将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我知dào

你想让我留下来做从前的百里维,你不想我再成为当年那个为了三界把你扔在暗城的少昊魔主。但是你想过没有,我虽然不想理会那些烦人琐事,但天界却从来没有放过我们。得魔星者得三界,这一句话流传了上万年。当年我父皇就是怕你认别人为主,才要想尽办法将你除去。你倒好,自己带着族人反下界去,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扔给我了。

“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再也不是林琪,也不是应龙星雨,我只是D市的一名小警察。只要月神族的人以后不要再种植罂粟,不要再生产毒品,我就不会再去干涉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力量早已让应龙星雨封印,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农民。我只希望我的族人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我不希望他们再做那些非法的勾当!”

少昊苦涩一笑,“其实那并不是他们的错,龙虎集团其实并非本族中人。他们不过是数十年前的外来者,占着手中先进的武器,硬是逼着本族为他们种植罂粟。”

“哦?”星雨有些意wài

,“那你们为何不出来阻止?就算你当年还在沉睡,那小艺呢?她为什么也不阻止呢?”

他蹙紧了眉头,默默地低下头去:“因为他们答yīng

敬我为月神,并答yīng

带领族人走向繁荣。”

“所以你就答yīng

了?让他们胡作非为,你就什么也不管?那如果有一天,有人告sù

你,只要杀了我,就可以让你得到三界,你会这样做吗?”她责备着他,只觉得对他无比失望。

“我……”他正想解释,身后却传来一声奸笑:“哈哈!说得好啊!少昊杀了她,我帮你统一三界!”

少昊只觉心头一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嘴角不停地颤抖,“你怎么来了?”

此时星雨只觉左臂之上所盘踞着的圣剑正拼命想要飞出去,那条由圣剑化成的龙纹正在兴奋地挣扎。

不远处的林中,一道同样飘逸的人影慢慢进入了二人的视线。只见她白衣若雪,目似星晨,但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浅笑,兀自走到二人身边缓缓坐下。

“少昊,她果然醒了,你还真够厉害呀!”

“你来干什么?”星雨抢先回答,目光同样尖锐地盯着她那张美丽中带着一丝邪异的脸。

子夜平静得有些冷漠,“你竟然问我来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我来这儿干什么。”

星雨只觉心头一阵刺痛,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然而此时的他额头早已渗出汗水,双手的力道也大得惊人,紧紧地将她箍在自己怀中,仿佛一放手她便会消失一样。

“维!你放手好不好?你弄得我好痛!”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如铁钳一般的双手。

“老婆,你发誓不会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很想要你的承诺!”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呃——你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要我发誓?你怕什么?你怕我会像前世一样离开你吗?呵呵!除非你不是百里维,要不然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可能那样做吗?”她逗笑似的回答,但心中早已猜到有他有些事情不敢与她说。

“我是!我当然是!”他激动地说着,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丝愧疚的色彩。

“少昊!你忘记那天夜里,在这剑湖边上,你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了吗?”子夜一脸阴沉,双目中闪耀着愤nù

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淡淡一笑:“我说过我会带你回月神族!”

“然后呢?”她怒视着他,双眼中满是忧伤,“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难道你就只记得这么一点儿吗?”

星雨火了,忽然开口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老妖精,看在从前咱们是同门,是好姐妹的份儿上,我尊重你,不和你计较。要不然,我真想撕下你的脸皮贴在我的鞋底上!你身为剑仙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专门跑来抢我老公呢?”

少昊一头黑线地拉了拉她,示意她停下,而她却似乎越骂越起劲:“拉什么拉,有胆偷吃,没胆承认,你当我真的那么呆呀!你那点儿小计量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不就是……”

他此时已是一头汗水,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老婆,我求你了,别激动可以吗?你的心脉还很脆弱,你这样激动法让我很担心知dào

吗?”

忽然他怔住了,只见自己指间竟然渗出殷红的血丝来,而她的双眼此时也渐渐化为了赤红色,正狠狠地盯着他,泪水在眼角默默地流淌着,显得如此哀伤。让他心头一紧,眼角一润,竟然也抽泣起来。

“老婆我错了!你愿意原谅我吗?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月神族着想!”

然而星雨此时却觉得心脉痛得厉害,心知伤口已再次裂开,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全身软得没有一点力量。就连圣剑——鱼肠,从掌心飞出,她也再无力量抓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六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黎明前的山风异常的寒冷,就算是在林间,普通人也会感到瑟缩。然而少昊此时却光着上身,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将自己体内的真元化为灵力,源源来断地注入到星雨的体内。

渐渐地,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却落下一滴泪来。平静地望着夜空,体内似乎已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了那如同行尸走肉的躲壳。她哭了,哭得那样伤心,不住的颤抖使和水波荡起无数的涟渏。

“老婆,你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少昊长疏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用那关切地目光锁在了她的脸上。

“别哭呀!待会儿眼睛哭肿了,怎么照相呢?一会儿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和局长请假好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我明白上一世,她是你的正妻,也明白你现在不再只是维了。那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人,请放过我好吗?我想我也到了归去的时候了!”她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至于应龙星雨所说的什么浩劫,什么责任,她再也无心去过问。忽然觉得很想念点苍,很想念那样平静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百里维。我是你的维哥哥,我是你未来唯一相伴一生的男人!”他说着,眉头渐渐拧成了团,将她用力托起,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你听到吗?这可都是我的心声,我若有一句是虚言,那就让我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三界之内。”

又是一滴泪水落入了湖中,她闭上了双眼咬着唇角不住的哭泣,而他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跟我回去好吗?前世的事情咱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好吗?今生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你说过只有百里维才能够给你幸福,所以我宁可放qì

一切,我只要你幸福。你为什么总要逃避我呢?难道我不值得你爱,或是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吗?”他默默地说着,泪水从脸颊落下,与她的泪水一同落入了水中。

“把我放进水里好吗?你说过我是龙,这水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我想感受一下母亲的怀抱可以吗?”

“可你不是说很冷吗?”他不解地看着她,目光炯炯,似乎可以将这冰冷的水一起点燃。

“是吗?你认为龙会怕水冷吗?”她淡然地笑着,有些接近于嘲笑他的幼稚。

只见他脸色一变,嘴角不住的颤抖,活动了下早已冻得麻木的双腿,向着湖中心慢慢走去。

水渐渐浸湿了她的衣服,淹没了她的双眼,一个小小的气泡出现在了她的眼角。从水中望向天空,无数的星辰闪烁着小眼睛,东方已经发白,西斜的月亮却依旧不舍地挂在天上。

猛然她抬起手来,钩住了他的颈项,将他整个拉入水中,顿时水面泛起朵朵Lang花。岸边,子夜大惊,急忙跃上半空踏Lang而行。她有些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疯了,竟然如此冲动。

“少昊,你在哪儿呀!少昊!”她悬于湖面,大声地喊着,却苦于夜色的黑暗,让她无法看清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面渐渐平静了,月光洒在湖面上,如金子一般闪烁着光华。只是瞬间吞噬的二人却再也没有浮出水面。她只觉心中一阵失落,却苦于自己不会游泳。回到湖边黯然盯着湖面,却觉自己无比孤单。

忽然,湖心泛起了一片白色水花,一声龙吟至水底传来。子夜只觉心中大震,忘我的向着向着湖中奔。然而随后的一切却让她惊得呆在了浅滩之上。

少昊从那水中踏Lang而出,双手却紧紧将星雨拥在怀里。虽然满脸正滴着水珠,却挂着千年来最为幸福的微笑。

“老婆,你这蠢龙,你想杀我呀!”他倜傥着,抬手拭去她惨白脸上的泪水。

睁开了赤红的双眼,更多的泪水去蜂拥而出,狠狠咬着自己的唇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将更多的泪水揉到了他那宽阔的胸堂上。

“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现在就回家,待会儿天一亮,咱就去抢位子,回来再找局长补假条!哈哈!”

“你敢请霸王假?以前的百里维可是很乖的,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

“是吗?你以前不是有句话叫‘人生难得几回疯,人不疯狂妄少年’吗?我现在也疯狂一下,以庆祝我家蠢龙正式过门不行吗?”他欣喜地说着,将她揽得更紧了,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踏着水波向着岸边走去。

“呵呵!那关于月神族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咱们永远不要回去了好吗?”她平静地说着,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那个呀!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等以后我再给你答案好吗?”他喜悦的笑着,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

“你到现在还犹豫?难道你就喜欢世界大乱,喜欢帮那些恐怖份子,还是你还想做那所谓的三界至尊?”她只觉心头刺痛,泪水不停在眼中打起转来。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他们过得更好些罢了。”他似乎对于她如此的问话十分反感,脸上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失望地看着他,只觉得心头一片空寂,仿佛如死了一般。原来自己不过是一相情愿,传出一切之后受伤的总会是自己,她咬着唇,默默低下头去。

“老婆!”片刻之后他轻声的呼唤着,捋了捋她那垂在眼前的秀发,将手放在了她的脸上,“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稀罕,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她弯起了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冰冷。而岸边的子夜远远看着二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窝火。

“你们两个狗男女,站在水中嘀咕些什么?少昊,你还想不想回月牙谷了?后天就是大典,你不会是想要做逃兵吧!”

“我当然不会,我得回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完。而你的回归,我也会替你安排。不过我得告sù

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少昊了,我是D市刑警百里维,而我的妻子——龙星雨,将是我唯一的女人,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他高声呼喊着,仿佛想要让整片山林都听到似的。

“你说什么?你想为了她放qì

一切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你要知dào

,你一天是魔主,就永远是魔主。除非你死了,就像她父亲当年一样。而且你敢告sù

她,你是怎样将她从天帝手中救回来的吗?你这样做,值得吗?你不想报仇了?”

此时二人已走到了岸边,少昊狠狠瞪着她,胸口在不断起伏,怒火正在他的心头蔓延。

“你说够了没有?你若要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星雨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口:“喂!你这是什么话嘛!你不是答yīng

过我要做百里维?你怎么可以乱杀人呢?我知dào

天界那群古董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定是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但你就不能心胸宽广一些吗?像你现在这么小气,我以后全身的龙鳞不是要让你会拔光了吗?”

他怔了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肚子的火气转瞬间化为乌有,拿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坏龙,你总是管得那么多,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脾气,还真是没人敢要你,我就免为其难吃点亏吧!”

“……”她双眼一瞪,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他灵巧一闪避过,顺手一带之下,将她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胸堂上。

“呜呜……流鼻血了!”她哭了起来,双手捂着鼻子,果然有鲜血从她指间渗出。

“啊!天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少昊解释着,手忙脚乱地帮着她处理伤情。

“滚!我恨死你了!呜呜……”她哭着将泪水与鼻血全弄在了他那光洁的胸堂上。

一直有洁癖的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你真是太邪恶了!从前穿着睡衣诱惑我的时候可没让我少流鼻血,可我也没这般对你呀!你这邪恶的破龙!”

“怎么了?我训liàn

下你的胸襟不好吗?免得你老是想要杀人,你下次敢再说杀人的话,我第一个把你抓起来!”她一抹泪水,伸手擦在了他的身上。

他无语了,无语黑线从额头落下,干脆移开目光展开双臂,“好!你擦,我是你超大型纸巾!”

子夜看得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极度不爽。清霜长剑忽然从手中射出,直指向了星雨:“拿出你的剑来,你这剑仙里的败类!像你这样个修行法,永世也怕难成正果!”

星雨一怔,疑惑地看着她:“喂!你激动个什么,我又没说我想修成正果,你也不是剑仙,你管得着吗?”

“你!”子夜有些失神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默默低下头去自言自语:“看来我又弄混了,你不是应龙星雨,他也不是张天鸿。”

“子夜,其实你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坏,你知dào

你从来没有正真想要杀死我。而我也可以明白的告sù

你,当年的应龙星雨虽然身体不是我的,但灵魂却是我。从前我是答yīng

过你不和你抢天鸿,但是我没答yīng

过你不和你抢百里维。”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啰?”少昊心中有些不痛快了,责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呃……是!你这么宽容,应该不会生气吧!嘿嘿!”她满脸心虚地笑着,冷汗如水一般从背上滴落。

“对!我是很宽容,但你这样做,让我今后如何再相信你?”他说着,粗鲁地将她拽入怀中,“想要让我原谅你也行,一年之间你得给我生个儿子!”

她又惊又怒:“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呢!”

第七章 有位土匪,在水一方

D市早晨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大地。湖边的草地上,三人起身来相互告辞。虽然矛盾没能完全化去,却也预示着一个好的开端。

少昊与星雨都已换上了带来的警服,此时的他看上去已与维无异。

星雨淡淡笑了笑,将警帽子带上,湖水倒影中的她,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却还是那样英姿飒爽。少昊从旁边走过来,将一枚石子扔进了水中,击起一片涟渏,惊得她暮然回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却“扑哧”一笑,向着他吐了吐舌头,“呸!还学着别人耍文,还不快把车钥匙给我,你想迟到吗?”

少昊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又顿了顿:“你确定你要开车?可你身体还没好,能行吗?”

“你给不给?不给今天咱们就耗着!反正我不回去报道,局长也只会认为我还没苏醒,你要是不回去报道,那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没了!”

少昊一怔,颤抖着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土匪,在水一方。”

“嗨呀!胆子可不小呀!骂我了土匪,那我走了,你可别跟来!”说罢双手一背,趾高气扬地大步向着林中走去。

子夜在旁边看着,淡然一笑,随即走到少昊面前,细声说道:“那便如此行事吧!我先回月牙谷去,明日等待你们的归来。告辞了!”言落,抬手一指,背后清霜化为一道碧影直射半空,她也随之凌空跃起,站在了剑上。“记得一定回来,我等你!”她回眸一笑,御剑而去。

少昊回过神来,转身向着林中追去:“老婆,等等我!到下边停车场还有很远的距离,你那两个破龙爪走不下去的……”

局长办公室中,二人脸色都如纸般煞白。局长则一脸怒,“啪”一声响,将二人的报gào

甩在了桌上。两人同时一惊,口中却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你们俩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让你们去办个案子,犯人没带回来,还把自己弄得住了四十多天院,你们可真有出息呀!”

“特别是你!”局长一指星雨,“哪次办案你不把自己弄个半死?身体不好又爱乱跑,特别照顾给了你几天假,你倒好,私自跑出国门,害我这边工作无法正常开展。今年本局优秀警察形像代表,改了又改,换了又换,最后还是睿雪深明大意,带着虚弱的身体给顶了下来。对于上头,我还得给你打掩护,说把你派出去公干。可你就不能注意一点点吗?每次任务都把自己搞进医院去,你是不是觉得住院很舒服?下次最后一次性给你准bèi

国旗算了……”

面对局长的训斥,星雨耷接着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停的求助着同样脸色惨白的少昊。而他却不时用手捂着嘴巴,似乎刚刚的晕车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局长!我想先出去一下!”他只觉得一阵反胃,正想夺路而逃,局长却猛然发出一声狮子吼:“你也真的很不像话,叫你去协助捉老狼回来归案,你说说你是怎么搞的?最后要不是他们内讧,你怕是这条小命都玩没了!你啊你!好好一个警队精英,和她在一起就变成了警队‘秃鹰’,看来你俩儿永远不能一起完成任务,要不然你迟早给这祸水害死!”

“局长!我反对!”星雨立kè

反驳着,无数黑线已从她额头落下,委屈得泪水不停在眼中打着转:“局长,虽然我喜欢闯祸,但我不是祸水!”

少昊虽然捂着嘴巴,却还是笑出声来,掩饰地转身向办公室外逃去:“不行了!局长,你还是先处理她吧,我忍不住了!”就罢一溜烟冲进了盥洗室。

“百里维!你给我回来!”她大声叫着,却忘记了身在何方。

“叫什么叫?你当这里是你们家里吗?呼来唤去的,成何体统!今天早上迟到两个小时,你说说要我怎么处理你们?”局长一声怒骂,回荡在整幢办公楼中,引得无数围观群众暗自偷笑。

“啊!局长!您还真的要处理我们呐!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吗?我俩都这么累了,又刚回来报道来着,这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有领到就花了那么多在医院里头,而且马上又得准bèi

重新装修房子,您就不能饶了我们吗?”

“呵呵!”局长冷笑道:“饶你?你是全局里最不听话的一个,你让我饶你?饶他可以,饶你不行!这月他一分不扣,你扣双份!以提醒你工作的态度,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好好!局长英明!”刚刚处理完个人卫生的少昊刚好走到门口,却听到了如此决定,心中顿时大喜,不禁连声叫好。

星雨猛然转过身去,一脸怒容地看着他,恨不得给他几脚。然而他却双眼放光地微笑着走了进来,将兜中两人刚刚才领到手的证书放到了局长面前。

“局长,我可以解释我们早上为什么迟到了!从今天开始,龙星雨警官,正式成为我的老婆了,所以您刚才的决定真是英明无比,扣了她的奖金,也等于对我的处罚!我心服口服,局长真是太英明了!”

“什么?小子,看不出来呀!你专门会选我手下的强兵呀!从前是睿雪,现在是星雨,再这样下去,整个警队的女警都让你小子给迷光了!”局长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欣赏地拍着他的肩头,脸上已是多云转晴了。

“局长过奖了!您也看到她这么凶,我哪敢还去迷别人呀!要不然回家抱马桶,跪键盘,明天保准又要迟到了!”他虽然平静的说着,心中却无比幸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早已满脸通红的星雨,笑得更加灿烂了。

局长看着二人,不禁长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事儿也算是喜事嘛!干嘛躲躲藏藏的?如果早些过来请假,我又怎么会怪你们呢?真是傻小子配笨妮子,绝了!呵呵!”

星雨只觉浑身冷汗直冒,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事儿如此公开,搞得自己措手不及,都不知如何面对了。

“算了!今天这迟到就算你们请假好了,以后记着千万别再这样了哦!好事儿嘛!大家一起分享你们的喜悦嘛!好了!先出去吧!我这里还有案子要处理,你俩也不要太累了,看你俩现在这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一个还带着伤,另一个自己开车竟然还会晕车,我真是想不通,活了大半辈子,你可是我见过第一个自己开车把自己弄晕车了的人了!哈哈!”

少昊笑了笑,一把将星雨拽了过来,向着局长敬了个礼,拖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她便向着门外走去。

“你?”走廊上,她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厉害了!不过我还是想踹你几脚,你干嘛这么快就把这事告sù

局长呢?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告sù

我爸妈呢!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嘛!”

他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微笑:“你想反悔吗?你别忘记答yīng

过我的事情!”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等了你一千三百年,你若敢反悔,你也应该知dào

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以!”

看着他忽然如此,她心中一怔,一阵刺痛冲击着她的心脉。捂着心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从全身毛孔悄然落下,她闭上了眼睛,痛苦的俯下身去。

“老婆!”他吃了一惊,立kè

清醒过来,将她缓缓扶起贴在怀中,掌心直按在她背心处,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

“老婆,别生气了!我知dào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如若不然,你也不会如昨夜那般对我了!可你现在心脉还很脆弱,千万不要激动好吗?”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却一直在眼中打着转,“我等会儿进去打个电话回家,下周咱们一回去好不好?”

“好!不过你还是把车钥匙给我好了,刚才我差点儿把胃都给吐出去,你开车的技术真是越来越烂了!呵呵!”他说着,直接将手伸进了她的口袋,不由分说的将车钥匙取了出来。

“嘿嘿!今天不骂**了,原来小坏龙是刀子嘴豆腐心呀!”他有意逗她开心,她却依旧愁眉不展。心脉的疼痛让她口中回荡着血的腥气,脸色煞白得可怕。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他有些慌了,干脆俯下身去将她抱了起来。

刚转身便与一脸泪水的锦飒撞了个正着,只见她身后还跟着好几名自己的同事。一阵尴尬让众人不禁垂下头去,锦飒却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忽然跪倒在了地上,紧紧拉着他的衣襟,哭得如泪人一般:“妹!我救你快去救救你师兄吧!他让人绑走了,现在都不知dào

在哪儿,我好怕他会有危险,你们快去救救他吧!”

少昊被这忽如其来的事情惊住,看着怀中的星雨,他皱起了眉头。

“嫂子,你先起来好吗?你看大家都在看着呢……”然而他话音还没落,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却是星雨。

她挣开了他的怀抱,强打起精神,将锦飒扶了起来:“姐!你快告sù

我,师兄被谁带走了?”话音刚落一口腥咸从她喉咙涌了上来,她匆匆捂住了嘴巴,但锦飒还是愣住了:“妹!你怎么吐血了!”

第八章 魔性初显

众警员在队长的带领下,跟着锦飒来到了Sam家的那个小型别墅。

星雨走下车来,对着正帮自己开门的少昊淡淡一笑,轻拍他的肩头:“辛苦你了,大魔神!不过还是请你帮我拿上手提,跟在我后边的好,要不然我待会儿站不住了,连个依靠的地方都没有,到时你又在说我不好!”

少昊黑着张脸,双眼狠盯着她,“我看你还是留在车上休息好了,这么多警察也不差你一个!”

她摇了摇头,拿起后坐上的黑色提包,却不禁打了个踉跄,站住身后倔强地向着别墅大门走去。

少昊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依旧是她,无论转世多少次,都是那么倔强。外柔内刚的个性,永远让他心悦诚服。

关上车门,几步跟了上去,从她手中接过了那黑色提包,心疼地叹息着,“还是我来提吧!等以后给你换台比较轻一点的!”

她笑了笑,双眼如月牙般美丽:“好是好,可惜我怕配置没我这台高,到时候要分析数据什么的,运行不起来,那我就没办法工作了。”

他蹙起眉来,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小坏龙,你都不爱惜自己身体,这样拼命工作干什么?要不你就退职回家吧!让我来养你,也算是我对你千年前所作所为的赔罪!”

“你难道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其实千年前你对我做过些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我只知dào

你今生选择了为我守护,无数次的救我性命。”

“老婆!”少昊眼眶有些湿润,但心中却无比幸福。

“快走呀!别在这耽搁时间了,要不然姐会急疯的,这案子看似平常,但感觉其中有好多诡异的地方,依我看应该不是一般人所为,很有可能与月神族有关!”她分析着,眉头微微一皱,“可惜我现在一动仙灵魔气心脉就痛得厉害,要不然我一定可以查出是何人所为!”

他怔了怔,拉住了正要进屋的她,担忧地轻声提醒,“你可别乱来,看来在你心脉恢复以前,我真是得要封印你的灵力了!”说罢,一道封印顺着他的手心印在了她的背上。

“你!”她只觉全身一震,整个经脉霎时如同一湾死水,再也感受不到灵力的流动。

他淡淡一笑,将一个热吻印在了她的脸上,“乖了!老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一激动就会牵动你体内灵力,到时候你心脉又痛了,让我好担心呀!你乖乖回话,过几天好些了我就帮你解开好吗?要是能搞点血来给你喝就好了,那样你会好得更快些!”

“买只鸡回来嘛,我喝血你吃肉!哈哈!”

“小蠢龙,鸡血能比人血补吗?你这笨蛋!”

她顿时脸色一沉,狠狠地盯着他,“我可警告你,要是来路不正,你等着瞧!”

他抬起头去,向着四周张望了下,脸上去闪过一丝凝重:“这里魔气好重,我想来捉Sam的人应该是魔界中人!等会儿进去看看,如果是,那咱们看来还真是得再回月牙谷了!”

“不是吧!还得回去?我不去行不行?”她有些报怨,心中总感觉有事情将要发生。

“不行!你非得跟着我回去。因为自从我将你从天界带回以后,总是感觉好像有人要对你不利。而你现在又不得不暂时封住灵力,如果你不留在我身边,我好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从今天起,你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直到你康复,我帮你解开封印为止。”少昊并非无端推测,先不说小艺对她的恨,就连与她师出同门的子夜也因众多因素,对其充满恨意。再加上一向好奇得可以害死猫的她,若是独自一人留在D市,去面对很有可能突然出现的月神杀手,她又将如何面对呢?

“啊!不要吧!那要是我洗澡上厕所,也得由你看着呀!”她委屈地瞪着他,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你僻谷这么久,还要上厕所吗?至于洗澡,那当然得看着了,以免你再也危险嘛!”他霸道地说,却又十分严肃。

她早已面红耳赤,咬着自己的指甲,“你……这样不好吧!”

“免谈!”他依旧霸道,“你能让别人用视频拍了那么久,就不能让我时刻保护你吗?”

“视频?”听到他此言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谁用视频拍我?你有证据吗?”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对象。

“还有谁?就你这位好师兄——Sam.Baker。你要证据我现在没有,全都让我后世给毁了,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包容。要以我当年的脾气,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狠狠的着,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意。

“维!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谢谢你的包容,也谢谢你的改变。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如果你觉得还是心里气愤,那我只能想办法补偿你了!”她虽然觉得心中委屈,却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感到无能为力,只得轻轻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任由他生气的喘息。

“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补偿!”他狠狠地说。“同意!”她爽快得让他吃惊,“我不是早就把一切都给你了吗?你怎么还问这么傻的问题?”

他淡淡苦笑:“因为你骗了我太多次,我已经不知dào

应不应该再相信你了!”一滴苦涩地泪水从他眼中滴出,落在了她的肩上。

“我这次绝对是真的,就算我师傅来了,我也再不会离开你!”她柔声说着:“可你不要总是哭好吗?感觉像个小孩子似的,让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有恋童癖!”

“扑哧”一声,他破涕为笑,轻轻将她揽住,感觉心头那片阴霾了千年的天空,终于露出了灿烂的阳光。

“小坏龙!小破龙!小蠢龙……”

“喂!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儿过来开工了,还有心思在那儿谈情说爱?有什么事儿回家再慢慢谈去,工作时间就应该专心工作,要不然你们对得起你们帽子上的警徽吗……”队长叠叠不休地骂着,也不顾二人的尴尬,引得无数同事从各个角落投来好奇的目光。

二人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走入了别墅,少昊脸色却显得十分凝重,抬着头向着屋中四处张望。锦飒本来将希望全投在星雨身上,然而此时见二人进来,却心头一怔,惊恐地望着眼前二人。

悄悄镇定了下,她终于站起身来,对着刑警队长刘秋江微微一欠身,拉起星雨向着旁边的书房走去。少昊一怔,想都不想便跟在了她们身后。

队长看着他,嘴角扬起了嘲笑:“百里,你搞什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算她是你老婆,你也不用这样死盯着她不放吧!”

少昊却并没在意他的嘲笑,追着二人进了书房,反而让队长觉得自己的多管闲事,脸上泛起一片尴尬。

“妹!你老实告sù

我,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刚才突然感觉不到你身上有灵力了,反而小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息,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星雨眼中闪过了一丝伤感,缓缓低下头去,“姐!其实他不是维,他刚刚封印了我的灵力。”

少昊笑了笑,走上前来,轻轻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呵呵!小破龙,你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吧!我不是百里维,那我是谁呢?再说封印你灵力,也不过是想让你快些恢复健康,你怎么可以报怨我嘛!”他还以为,她的不伤感来自于他封印了她的灵力。

“少昊,你能帮我查一下我师兄的下落吗?”她缓缓抬起头来,默默地注视着他,脸上带着无奈的伤感,眼中却透着迫切地请求。

看着她如此迫切的样子,他眉头一收,心中的不悦全然写在了脸上,“你这是在求我吗?”愤恨的目光灼得她渐渐低下头去,“嗯!算我求你吧!”

忽然间,他紧紧将她钳住,“你当我是谁?为什么要求我?”

“我……”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环住了他的腰,“我当你是我老公,想请你帮帮我姐姐可以吗?”

他脸上终于平静了些,淡淡一笑,将手提放在了桌上,也不在意旁边锦飒是否看着,抬起左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将一个热吻印在了她的唇上。然后才微微一笑,“好!我答yīng

你,谁让你是我的小破龙呢?”

锦飒默默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为她不值。以她那刚毅而张扬的个性,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传说中魔主少昊虽也算得上一代枭雄,但却也十分霸道。相传他为了一统三界,甚至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一切虽然在古书是找不到记载,但师傅却是亲眼见证,也曾无数次的提醒她,千万不要接近月神族的人。

“小破龙,你记得天人合一的法决是谁教我的吗?”他倜傥地说,微笑地看着她的双眸。

“我教的怎么了?你要再耽搁时间,我就强冲封印了,你也知dào

这对于我来说并非难事!”她等得已经不耐烦了,带着淡淡的威胁口吻向他发出了警告。

“好好好!老婆的命令就是圣旨,小的遵命就是!不过……”他轻轻对着她耳语了句什么,只见她脸上瞬间变得通红,“死**,我切了你送去泰国……”

“哈哈!你被我封印了灵力,无法召唤承影……”

“喀嚓”枪栓一声轻响,她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还不快点,别以为我不能召唤仙剑就对付不了你!”

他一脸黑线,无语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双臂平展,掌心渐渐出现了两个红色光球。

第九章 特殊的空难

黄昏后的天空中,少昊展着黑翼向着正南飞翔。背上,星雨睡得正香,甚至连龙涎滴落都全然不知。

少昊苦笑,从兜中取出干净纸巾换掉了肩上已经湿了的纸巾。她的确太累了,强撑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喝上新鲜的鸡血,可她却只是敷衍地喝上几口,便催促着他要回月牙谷去。他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回去,而是因为Sam正是被月神族的人捉走。若早知她会如此关切此事,他便不会将实情告sù

她了。

夕阳斜照着大地,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背上的星雨:“老婆,别睡了,快醒醒。咱们已经快到了,你这满脸的睡意怎么见人嘛!”

“唔!”她睡眼迷蒙地应了一声,却一把抱住了他,双手胡乱地找寻着什么,“手机,我的手机呢?现在几点了!”

少昊此时被她胡乱一挠,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丹田,还没来得及反应,已摇晃着向山涧撞去。

“哇!天呐!”忽然失重的堕落,让她终于清醒过来。双手本能地紧扣在他身上,吓得失声惊叫。

少昊心知不妙,急忙调整着双翼,尽lì

保持着平稳,“别怕!有我在!”他安慰着背上的她,试图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以便着陆时更好的保护她。可她却因为忽然失去灵力后的不习惯,对于如此失控的下落感到无比惊恐。双手死死扣在他胸前,勒得他胸口一阵憋闷。

“老婆,快放手呀!你再不放,咱们可都要撞到地球了!”他焦急地挣扎着,恨不得想要将她打晕。

“救命啊!”她想展开背上的双翼,却发xiàn

怎么也展不开,情急之下竟然大声叫了起来。

少昊一头冷汗,终于下定决心抬手点在了她腰间一点。顿时,她双手一松,从他背上滑了下去。

“老婆!”他急了,快如闪电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可也正在此时,二人双双堕入了山谷中一片还算开阔地田地里,溅起的泥土灰尘扬起了一片尘烟。

片刻之后,少昊清醒过来,抖掉了头上的尘土,吐掉了口中的泥沙,也不顾自身的疼痛,连忙将躺在旁边的星雨抱在怀中,解开穴道用力拍着她的脸,“老婆,醒醒呀!老婆!”

许久,她才喷出了一口泥沙,双眼一瞪一把扯住了他那细小的胡茬,“土贼!你玩儿空难呀?还是打算把我种进地里,明年可以再收个我出来?”

少昊想要笑,却苦于下巴上的胡须被她扯得生疼,只得哭丧着个脸,连连求饶。

“老婆,我错了,你先放手行不行,好疼呢!啊哟!”心中却暗自下定决心,只要一有时间,一定要将这胡须剃掉,要不然将来便要成为自己的弱点了。

“唉!一点都不好玩!”她松开了手,将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土贼,这儿是哪呀?”

少昊微微笑了笑,伸手从旁边摘下朵花来,正想给她插上,她却脸色巨变,一把抢过来用力揉成了碎片。

少昊一怔,心中有些不大痛快,“你怎么了?那花又没惹你,不要也不必这样吧!”

“你知dào

这是什么花吗?”她严肃地说着,“这花学名罂粟,可以用来提取鸦片。如果再精制加工,就可以制成海洛因等毒品,然后被那些谋求暴利的人,通过各种非法手段卖到世界各地去,毒害全世界的人民。你我都是警察,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dào

吗?”

少昊苦涩地扬起一丝淡笑,“不过这花的确很漂亮不是吗?你又何必如此糟蹋呢?”

“漂亮!的确是很漂亮,不过越漂亮的东西就越有毒!你还记得七师兄的事情吗?还有,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她狠狠地说着,记忆的潮水又将她带回到了那个宁人伤心的时候。

六师兄陶元和七师兄陶宵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因二人名字的关系,常被孩童时的星雨戏称为甜甜师兄。陶元天生有些文气,总是喜欢在练功之余,窝在房间中看书。而陶宵却并非如此,调皮捣蛋不说,还专门喜欢冒险,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与当时武校一霸的星雨,可称得上是让人最为头痛的一对混球,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妹中的一对翘楚。

只是不知为何,自从维的出现,这对“最佳”拍搭终于发生了偏移。这本为大快人心的好事儿,却奠定了他的悲剧人生。就在他十九岁那年,却因交友不慎,染上了毒瘾。至此一个大好青年就如此沉沦,偷偷拿光了家中的父母的积蓄,甚至还因盗窃被捕多次。这一切气得家中父母叫苦不迭,也让身为师傅的龙校长无数次的自责唾骂。

然而当时年少轻狂的他却并未当回事儿,最终卷入了一桩特大贩毒案后,被终被判了终生监禁。直到那他,他才骤然醒悟,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大好青年就如此断送了一生的幸福。

这一切的冲击,给少年的星雨心中同样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至于她对这花有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少昊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虽然心中也有些不痛快,但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从前的往事来。

“老婆,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了。但你也别忘了,你是我少昊的妻子,我不容许你总是挂念着别的男人!”

她怔了下,心中如刀割一般,缓缓抬起头来仰视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大可不必三生三世都跟着我,这样你累,我也累!”

“你!”少昊被她此言一激,心头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双目紧紧盯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星雨见他如此,心头也是痛。她知dào

,他自从合灵之后,便再也不是从前的维了,但又不完全是少昊。对于她的一切,他已是了如指掌。魔性隐伏在他的心底,暴发只是迟早的事情。改变!一定要改变他,但首先便是要得到他的信任。

她轻轻低下了头,口中喃喃:“我怎么了?我被个土贼抢了,而且他还要永远抢下去,我连自己都不是我自己了!”

“你在说些什么?!”他并没因她的搞怪而息怒,反而更加生气了,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你说我是贼吗?我要的东西我会光明正大的去取,我又何需作偷呢?”

“好好好!你没偷!”她说着,将掌心放在了他的面前,“既然你说你没偷,那还给我好了!”

“什么?我……我偷你什么了?”这下反而让少昊有些迷茫了。

“我的心呀!你到底还不还,别在这儿瞪着两个眼珠子装獭猴,你再瞪也没它们的大!”

“啊!这个我可不还!我承认我是贼好了!呵呵!”他终于转怒为喜,抬起手来掐着她那张花猫似的脸。

“你哪里只是‘贼’呀!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土贼’。一身的泥土,真是心疼我给你买的这身西装了!”

他猛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财迷,难怪早上你会突然扯动心脉,原来你是心疼你那工资呀!”

“你还说!这个月我还得扣双份,你到底给局长下了什么蛊了?为什么他会这样‘重男轻女’,我的工资呀!我的钱呐!”她昂首望着黄昏的天空,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

“唉!你这小坏龙,为了那么区区几块钱的工资,竟然感慨成这样!想我少昊帝三界中已鲜有敌手,却栽在了你这小坏龙的手里,可叹啊可叹!”

她心头一紧,不禁打了个冷战,脸色变得如纸一般,“原来你一直都没改变过,还是想要成为三界至尊!”

他却淡淡一笑,“谁说我没改变?我若真的没变,又怎会放qì

一切与你到D市去做小警察呢?”

她虽然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但愿吧!其实三界至尊就等于不再自由,我不喜欢自己被人锁住,当然也不喜欢你不能陪我自由飞翔。”

“嗯!当然了!等你好了,咱们一起飞上云层去看日出好吗?”

“好啊!你可不许反悔,要不然……”

“切了我送泰国!哈哈!”他大笑着,早已知dào

她会怎样威胁。

“不!哪是切了你送泰国,我还要给你打上几针雌性激素,然后把你完全变成个女人!哈哈!”

“……”他一身冷汗,“最毒妇人心呀!”

然而此时身后却亮起了一片火光,看着地上的大坑和少昊背上忘记收回的黑色双翼,带头的村民不禁高声呼喊,“月神!他是月神!月神降临了,月神为了赐福我们而来了!”接着众人纷纷跪倒在了地上,膜顶朝拜起这位来自远古的神氐。

“老公!你好拉风哦!”她仰视着他,脸上泛着淡淡微笑。

“你叫我什么?”他万分惊喜,猛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却惊得身后的族人一阵迷蒙。

“嘻嘻!你认为我应该叫你什么?难道和他们一样叫你月神大人吗?”她轻声的说着,心中只想让他不再多疑。

“当然不要了!你是我的小坏龙,怎么可以和他们一样呢?我就要你刚才那一句,叫得我心里好舒服!我等了一千三百年,终于等到你这一句了!我……”他竟然激动得哭了,泪水将脸上的泥土冲出了两道小沟来。

“你别哭呀!你这样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以后每天都这样叫你还不行吗?你别哭了好不好?”

“嗯!”他用力的点着头,任由她擦去他脸上的灰尘与泪水,整理着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猛然间,他俯下头去,将炽热的双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他服了,完全被她收服了,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如过眼云烟一般。此时的他只想抛开一切与她远走天涯,也许那正是她要的幸福。

“呸呸呸!天呐!你嘴巴里有沙子!”她大叫着跳了起来,却惊得身后跪倒的那一片月影族人瞪大了眼睛。

第十章 入侵龙虎集团

龙虎集团总部别墅的客房里,一对特殊的VIP客人让整个月神族为之振奋。原来三百年的传说是真的,月神果然降临了。他那赤红的双眼,黑色的翼展,和身上那高贵的霸气,让人见之想想膜拜。

但却有一点总是让人想不通。那便是他身边的女子。她,看似飘然,实则与众人无异。行为乖张,没有半点将月神放在眼里。虽不说月神似乎对她百依百顺,却也是宠到了极点。甚至她只说不想住神殿,月神竟然都陪着她住进了龙虎集团总部的别墅。

这一切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讶,却只有龙虎集团中那几个元老级人物觉得苦不堪言。然而他们却活似一对凡间情侣,对于别人如何看待却毫不在意。月神总是将她轻轻拉在手中,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切却又与族中记载的那位冷峻月神又有所不同。

“老婆,进来给我擦下背呀!”少昊泡在豪华而宽大的浴池中,对着浴室外正抱着手提入神操作着的星雨高声大喊,一种征服的感觉让他心悦不已。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依旧背对着他坐在电话柜前一动也不动,活像一块雕琢的石头。

“老婆!听到没有?还不快进来帮你相公擦背!”他见她还是不动,心中升起几许疑惑。只见他指尖轻弹,一滴水珠化为一颗小小的冰粒直穿入了她的衣领。他暗自偷笑,想像着她满面怒颜的样子。

然而一切都并非他想像中的那样,她竟然还是一动不动,安静得让他感到心中一阵颤抖。

急忙翻身跃起,围上浴巾便向着她走去,“老婆,你怎么了?”可当他走近后才发xiàn

,那里哪还有她,不过是一件披在高高椅背上的浴袍罢了。

顿时一股怒气自他心升起,看着那还在闪烁的手提,和屏保上翻滚着的留言,他狠狠一掌拍在了桌上,顷刻间豪华的石木桌面上留下了深深的五个指印。她太任性了,竟然不顾自己伤势未好,便独自一人夜探龙虎总部。

原来就在刚才他走入浴室之后,她便趁他不备,偷偷换上了警用夜行装备,从房间的阳台顺着下水管道爬上了屋顶。

对于路线,她早已通过入侵他们的系统后作出了相应的计划。来到屋顶后,她蒙上了整张脸,甚至连双眼都带上了夜视镜。此时的她,再也不是众人见到那个只会躲在月神怀中撒娇的宠儿,而是一名真zhèng

的特工刑警。

拉开通风管的盖子,她柔软的钻了进去,沿着早已勘察好的路线,一点点向着这座魔窟的最深处爬去。不时从身下的通风口透进星星点点的光芒,无数不堪入目的画面冲击着她的心灵。

上几层的房间中,还算有些正常,分别是高档的餐厅的豪华的套房。可越向下走,她却越来越失望,那些吸过毒品的人们,正颓废的躺在地上和床上,脸上带着病态的微笑,正享shòu

着来自幻象的刺激感。而还有更甚者,借着那朦胧的虚幻,也不管自己身边是谁,便与其做着下流的动作。

通风管中,星雨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她狠狠咬紧牙关,继xù

向下爬去,这当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所要找寻的,是那位于地下室中的囚室。依她所推测,如果Sam真是被他们捉来,很有可能便是被关在了这里。

记得早先她还卧底在他公司的时候,便已查出他有些账目正是与他们龙虎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当时她便奉劝过他,早些与之脱离,如若不然便有可能引火烧身。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虽然满口答yīng

,却还要阳奉阴违,若非如此又怎么惹出如今这事儿来。

终于穿过了一层的通风口,外边豁然变得阴暗了,若是从前她可仗着自己魔族的特性,夜中行径并不在话下,可如今他却封印了自己全身的灵力,让她不得来带上了早已备好的夜视眼镜。

沿着通风管,她向下继xù

爬行,前方不远处的窗口再让勾起了她好奇的欲望。向着那边爬去,她透过那比上几层都略微要大的窗口偷偷向下张望。然而就是这一张望,却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此房间的确要比别的房间大许多,看样子应该是个厂房。房间中更是放着许多的机器、设备与试验用的一些仪器等等,让她不禁猜想,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龙虎集团真zhèng

制造毒品的地方。

倒吸了口凉气,她缩回头去,心脏猛烈的狂跳,甚至超越了任何时候。这也难怪,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亲眼目睹如此巨大的毒品加工工厂。

她闭上了双眼,努力平静着自己慌乱的心跳,但身上还是让汗水浸透。轻轻挪动着身体,她向前又爬了几步,却忽然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从下边的厂房中投来,冷得她为之一震。回过头来,她再次将目光从那通风口窗棂中向下投去,不禁惊得叫出声来。

天呐!那不是乐言虎吗?他竟然恢复了!想到那天自己狠踢他的命门穴,想的便是要让他终生无法再站起来。可如今他却完好的站在那儿,明显地嘲笑着她的失败。与此同时,也预示着迪卡队长一家的悲剧下场。

“龙警官,咱们又见面了!”他昂首发出一声傲慢的高呼,“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来喝杯咖啡呢?”

星雨暗道不好,没想到他不只恢复了,而且还比从前更加厉害。那灵敏的感观,甚至让她感到一丝害pà



“怎么了?龙警官不赏脸吗?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见外呢?”他冷冷地笑着,目光尖锐得如利剑一般,“上次见面时,我就感觉像龙警官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能献给月神,那月神一定会喜欢的。果然不出所料,月神如今对你那个宠爱法,真是让咱们这些男人都看着羡慕啊!哈哈!”

“我呸!我才不稀罕呢!”她低声骂着,强忍着想要出去揍他的冲动,缓缓向着前方爬去。

忽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张笑得无比奸邪的脸上,透着浓浓的黑气。

“龙警官,这通风口里可闷得很哟!你这带着伤的身体,要是给闷出点儿事儿来,我们怎么和月神交待呀!哈哈!”他说着,一掌向着她袭来,看样子根本就不是想将她“请”下去,而是想要报那重创之仇。

星雨大惊,向后猛然退去,却感觉狭隘的通风口中,无法施展太极。只好一掌击在通风口的窗棂上,趁势向下坠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乐言虎大喝一声,同时一拳击向她的心口。星雨眼前不妙,将那落下的通风口窗棂挡在自己身前。却听到“喀嚓”一声响,那整扇窗户顿时碎成了一地碎片。

星雨坐在地上,单手捂着心脉,口中涌起一阵血腥上,而乐言虎正冷笑着向她缓缓走来,四周出现了无数黑色的枪口。而乐言虎却挥了挥手,示意着众人退下,双眼中闪着诡异的绿色,脸色白得如雪一般。

从怀中,他取出了一个象牙小瓶,拔掉了盖子,脸上堆起了笑容:“怎么样?龙警官,是不是也来上几口?这可是刚刚才从外边取回来的人血,可别Lang费了!哈哈!”说罢,仰起头来咂了几口,眉头却皱了皱,“嗯!还是热的时候好喝,这样取出来喝就没那个感觉了!真是不知dào

月神为什么总是要喝袋装的吗?直接喝新鲜的不是很好吗?”

“我呸!你这吸血的恶魔!”她怒骂着,翻身起来便想要逃走。

忽然一道吸力从身后传来,星雨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然向后飞去。接着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伸向了她的背脊。“鳞片呢?鳞片在哪里?”他怒吼着,显得更加恐怖。

星雨此时也已怒到了极点,强忍着心脉的剧痛,强行催动起体内的仙灵魔气,不断冲击着少昊的封印。

忽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心脉更是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她仰头发出一声龙吟。一脚直踹在他的腰间,承影与枪同时出现在左右手中。

“啪啪……”她毫无顾忌的开枪,将子弹嵌入四周那些握着AK的家伙体内。承影则直向乐言虎袭去,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深红色的伤痕。

“娘子,你真是不乖!咱们说好只能在房间里躲藏,你怎么非要跑出房间呢?”少昊那充满霸气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接着一个展着黑翼的男子从空中飞落下来。

轻轻将拼死一击之后跪倒在地的她揽入**的胸膛,揭去她头上的头套,脸色却变得异常阴冷。

“谁伤的她?你们这群混蛋!”他怒吼着,拭去她嘴角还在流出的鲜血。

乐言虎一见不好,捂着脸上的剑伤,悄悄向后退去。少昊大怒,伸手从旁边抓过一名伤者,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猛吸一口含在口中,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喂入她的口中。

许久之后,他终于扔掉了手中已经死去的尸体,双手抱哭泣中的她,缓缓走向了旁边通向楼上的电梯。

第十一章 三界?美人?

昱日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上的纱帘轻轻洒在了星雨熟睡的脸上,给她恬静的脸上镶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边。少昊半支着身体,用欣赏艺术品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没有昨夜的事情,他真想此刻便将她拥入怀中。

过了许久,他枕着双手,目光移向了开花板上。千年之前那场血雨腥风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那失落而绝望的目光,为何当时自己没有发xiàn

,直到她将圣剑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血瞬间染红了她那洁白的剑仙装,看着她那回眸冷笑,他仿佛觉得那剑是插在了他心上一样。然而那一剑,她明显只是想制约他的行动罢了。九字真言用下她那沾满至纯仙灵血的双手,可曾有半分颤抖。

忽然间她动了下,猛然将他惊醒。原来刚刚不过是一场梦,梦魇中自己又回到了千年以前。俯下头去看着她,他终于轻轻疏了口气,温柔地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却感觉鼻翼有些发酸。

“起床了,小坏龙!”他轻声的呼唤着,而她却眨了眨睡眼迷蒙的眼睛,再次缓缓闭上。

“啊!”她忽然一声尖叫,如触电般将他推开,飞起一脚差点将他踢下床去。

“你干什么?”少昊不解地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却见她满怀委屈的皱起了鼻子,“呜呜……你说我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嘛!”

“我怎样了?你是我的妻子,难道还要与我分床而睡吗?”

“呃!”她怔住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我就说今天早上熊熊的毛怎么没了,原来是你这只大熊熊!”

少昊自然知dào

,从小她便有抱着毛绒玩具入睡的习惯,而她口中所说的“熊熊”,正是当年百里维刚工作后,第一月的工资。被这混世魔王抢去,最终变成了她口中的熊熊。

“难道我真的很像那只熊吗?”他哭笑不得,却又无从生气。

她咬起了唇角,脸上泛起了红云,垂着头一言不发,却暗自偷笑。他摇了摇头,无奈地从床边移了过去,一把掐住她那张粉嫩的脸,“狠狠”地说:“熊熊要咬人了,小破龙要受罚了!呵呵!”

然而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心中不时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有种让人窒息的恐惧。他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

“你还在怪我昨夜的事情吗?可你要知dào

,如果我当时不杀他,那你的命就有危险了,你知dào

吗?为了你,我可以放qì

一切,但为了你,我也可以杀戮天下……”

她猛然拥住了他,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在他耳边恳切地说:“我求你不要再杀了好吗?我也知dào

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尚自行动,把这事情也成这么糟糕。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想快些把人质救出来,然后好回去复命。到时姐也高兴,咱们也以早些回家!”

“我也知dào

你的想法!”他拍了拍她,安慰着,“所以我也没怪你呀!不过昨夜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乐家兄弟毕竟不是自己人。以后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如果再遇见他们,你最好不要亲自出面,万事交给我去处理!”

“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放开了他,脸却再次红到了耳根,“你……昨天晚上……没有对我怎么样吧!”

少昊“扑哧”一笑,两只大手猛然捧起了她的脸:“你这蠢龙,我要对你怎样,你难道没感觉吗?为了帮你疗伤,我差不多一夜都没休息,好在你体内有圣珠的力量,可以自动从四周吸收灵力。要不然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呀!恢复得这么快?”

“难怪了!我说我怎么感觉怎么这么好,心脉也不痛了!嘿嘿!那你现在能帮我解开全部封印了吧!到时候咱们俩一起行动,我就不相信咱们救不回人质去。”

他却只是微微抽动了下嘴角,“老婆,如果我告sù

你,要等到大典过后再救人,你会答yīng

吗?”

她怔了下,一脸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人质在他们手中多一分钟都会多一分危险,如果我们的行动慢了,人质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杀掉!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Sam师兄去送死吗?”

他吞了下口水,不大情愿的垂下头去,心中虽遗憾,但却不想让她失望。

“好吧!我尽lì

在今天之内把事情办妥,最好明天我们就能够承上回去的飞机。然后晚上就可以带着礼物回武校去,找义父父母把我家小坏龙正式弄回家!”他幸福地勾勒着未来,幻想着与她一起的生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轻轻地敲门。星雨一怔,急忙钻进了毯子,惊慌失措地指着门口:“你去处理,不要让他们进来!”

少昊笑着轻轻叹了口气,“你怕什么呀!是小艺过来送礼服了,你不起来怎么穿衣服呀!难道你想披着毯子参加大典吗?”

此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并伴有一女子轻柔的说话:“少昊,你起了来吗?礼服我亲自给你送来了,你不开门,是不想见我吗?”

少昊一怔,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星雨则难过地看着他,气呼呼地说:“你前世老婆来找你了,你看着办吧!”

他苦笑,“你等我,我拿了衣服立kè

让她走!”

她酸酸地垂着头,任由他将湿热的双唇印在她的脸上。

门外,子夜双手捧着两身黑色的礼服,她多么想要将其中一身穿在自己身上。可就算那样,他的心却依旧无法容下她的存zài

,前世不能,今生就更加不会了。

门开了,一脸疲惫的他,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了门口。

“子夜呀!把衣服给我吧!你也早些回去准bèi

,待会儿咱们大典上见!”他如此绝情,甚至连请她进去坐坐的话都没有。

“她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睡的吗?”她忍着心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呀!她是我老婆,不和我一起,难道让你来陪吗?”他却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不妥。

“她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星雨了。”好失落地说着,将手中两身礼服递给了他。转身便要离开,少昊却微微笑了笑:“对,她变了,因为她终于肯接受我了!”

子夜背对着他,只觉得心痛得厉害,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他却心满yì

足地笑着:“谢谢,月神族以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比我做得更好!”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希望吧!至少我不会不要我的族人!”

“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就算别人骂我是不负责任的神氐,我也不后悔我今天的选择!”他绝决的说着,目光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

她心更痛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中滚过。忽然她转过身去,将湿热的双唇贴在了他的唇上,滚烫得让他瞪大了双眼。

“不!”他用力将她推开。

“相公!你留下来好吗?月神族可以没有神的庇护,但我不可以没有你呀!你为她沉睡了千年,可我呢?我不是也为你做了千年的孤魂?你为什么就不能将对她的爱,分一点点给我呢?”

“百里维!”屋里传来了一声怒吼,一只木屐沿着抛物线向着他飞去。

他大惊,以极快的身手闪过了这第一轮的攻击,然而第二只木屐却结实地打在了他的丹田之上。顿时他面色惨白的跪了下去,无数汗滴从他额头流下。

子夜慌了,急忙俯下身去想要将他扶起,星雨却如风一般冲到了他们面前,将她一掌推开,“你滚开!你这老妖精,不许你碰他!”

少昊惨白的脸上却洋溢起了笑容,“哈哈!啊哈哈……我的小坏龙吃醋了!”笑罢,缓缓站起身来,将她抵在了墙上,“哇!小坏龙,这你火气真是太大了,你也不怕真把我砸出个三长两短来,以后让你哭都来不及!”

她撅着个嘴,一指旁边垂头不语的子夜,委屈的泪水不断的从眼中涌出:“我刚才看到你们在KISS,你敢说不是……”

少昊一笑,霸道地堵住上了她的嘴,睁着笑眼看着她的挣扎。子夜在一旁看得心碎,咽下无数苦水,默默转过身去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见她已离开,少昊才渐渐平静下来,得yì

的笑了笑,轻抚着靠在胸前醉倒的她,“小坏龙,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呀!不过看到你这样生气,我好开心哦!”

“啪啪”两个耳光打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痛,“你个死变态!我生气你就开心,那你解开我封印,让我去死好了!”

“啪”他挥起大手,一巴掌却打在了她的腿上,双眼变得赤红如血。一扬手将其中一件礼服抛给了她,“穿上!别再给我耍脾气,我可不是你那不会说话的笨毛熊,你别给我待宠而娇了!”

星雨怔住了,似乎在他的身上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叱咤三界的魔神少昊。

第十二章 赐福大典上的祭品

Sam被关在地牢里,这已是第三天了。在这三天两夜的禁锢里,他体验到了此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光。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于他这样的富家公子来说,可真是要了他的命。先不说那龙虎兄弟对于他的威胁,当说这要命的地牢里,蚊虫的叮咬,和那闷温的环境,便早已让他吃不消了。

对着那铁制的牢窗,他不止一次的大声叫嚷,只盼那些视钱如命的贪婪家伙,能够真zhèng

的站出来与自己谈判。他始终相信,他们要的只是钱,而他唯一能给得起的,也只有钱而已。他也知dào

他们的贪婪,但那却并非他现在所关心的问题。因为就算他们要的再多,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个危。就算要他用全部的家当去换回自己的一条命,他也会义无反顾,因为他真的不想死,至于不想在这儿再多待一天。

“来人呀!你们这群饭桶!带我去见乐氏兄弟,我要和他们谈谈!”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可铁窗外却依旧没有人回答。

“喂!外边有人吗?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的钱,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或者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我都可以给你们很多钱!”他再次抛出那句曾经万试万灵的话来,可铁窗外同样没有人回来,甚至比刚才都要更加寂静。

他有些绝望了,无奈地跌坐在了地上。看着墙角那对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女,他有心说不出的恶心感。这也正是他不想再待在这儿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很怕自己也将成为他们一样。

“哐!”他一肘子狠狠砸在门上,“喂!外边的人全都死了吗?”

然而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回应:“老实点儿,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咱爷们儿不稀罕!”

他猛然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拉着铁栏杆,“朋友!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你们老大给你们多少,我可以加倍的给你们!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Sam.Baker,一定遵守诺言……”

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却听外边一脚踹在了铁门上,“你当老子们全是傻子呀!如果咱们爷们儿为了你那几个臭钱放了你,那到时候又有谁来放咱们呢?兄弟,你们说是吧!”

更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嘲笑的回答:“是啊!哈哈!不过要是他老实一些,肯从咱们胯下钻过,难说咱们还可以给他点儿吃喝,把他那嘴巴给堵起来,免得他又在那叫魂!”

踹门男一阵奸笑,“嘿嘿!兔子,你怕不只是想让他钻过去就算了吧!你这有名的男女通吃的家伙,是不是看着这老外身材高大,就又想那个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Sam.Baker,世界顶级金融家Edward.Baker的儿子。他可是老大请来的贵客,要是你把他给弄出点儿问题来,咱们可都没办法和老大交代了!”

那个叫作兔子的马仔,发出一声更加**的笑声:“切!贵客?要真是贵客就住楼上了,就像那两警察一样。”他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而踹门男的脚步声却向着远方走去,边走边笑着说:“怎么?有什么想不通的吗?看你那三片嘴都快憋成四片了!哈哈!”

那兔子却细声的回答:“我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老板明明知dào

他们是警察,为什么还非要让他们住进来呢?”

“你怎么知dào

他们就一定是警察呢?你没听老大说了,那男的的确是月神吗?你这小子竟然连神都怀疑,你是不是觉得活腻了?”

“什么神呀!别人说你也相信?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听过哪个神下凡来还带个女人的?而且听说两人还同住一个房间,难道神也和咱们一样吗?”!你这死兔子,看来真是应该让老板把你给废了,免得你老是想这些东西。难怪老板要把你这儿来陪老子们喂蚊子,原来是想要蚊子咬醒你这个傻帽!”

“你们几个可真有闲工夫呀!在这儿小酒几瓶,小菜几碟的,小日子过得蛮自在的嘛!”乐言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空荡荡的地下牢房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老板!您怎么亲自来了?!”接着便是一阵桌椅响声,Sam则再次扑到了窗口上,对着外边大声地喊:“虎哥!虎哥呀!您来了,快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您的钱我一定还上,我求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乐言虎走到了牢门前,猛然拉开了铁制窗闩,向着张望了下,“怎么样,你那两个狱友还活着吧!呵呵!”

Sam只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虎哥呀!您就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呀!他们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活吗?我只求虎哥能够放我出去,无论怎么条件我都答yīng

,我都配合,虎哥!您就高抬贵手吧!”

乐言虎一脸不削的阴笑,向着身后那两人招了招手,平静地说:“把牢门打开,时间快到了,也得带他出去了!”

Sam并不知dào

他所指的时间是什么,但一想到出去,心中便升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他出身富贵,又被狠狠饿了两天,但始终也学过些武艺,只要能够让他离开这儿,无论如何就算拼命一搏,也至少还有逃走的希望。

然而就在铁制牢门打开之后,他又不禁想起了角落的那两个面目全非的男女来。微微目光向着那边移了下,却被乐言虎看在了眼中。

“Sam少爷,怎么?舍不得吗?还是想要再和他们话别几句?”

Sam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冷颤,额头冷汗如水一般落下,再也不再回头去看。

“呵呵!看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对不住Sam少爷呀,如果他们像你这样听话,又怎么会落到那么地步呢?真是人不像鬼不像鬼,连我都差点儿认不出他们来了!呵呵!”乐言虎一脸阴冷,笑起来更加令人害pà



Sam浑身立起了鸡皮疙瘩,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星雨的劝告。见门已打开,他急忙向着牢门外挤去,却被乐言虎一掌推了回来。

“别急嘛!先等我把他俩介shào

给你认识一下,待会儿见了面儿,你们也好作个伴呀!哈哈!”说罢,走到了那女人身旁,用脚轻轻拔了拔她的脸,“啧啧……怎么弄成这样了!来人呀!拿水把他们都给泼醒!”

门外走入一名阴阳怪气的男子,背上背着AK,手中接着两个水桶,低着头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桶中的水泼向了二人。

果然没过多久,那两人终于动了下,而当那女子看清站在面前的乐言虎时,却忽然抱住了他的脚,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虎哥!我求你放过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知dào

,你已经把龙鳞拿走了,就放过他了吧!”

乐言虎却一脸的阴狠,猛然抽脚将她带到在地上,“你凭什么让我不伤害他?他抢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害得我变成现在这样不人不鬼,难道你还想要我放过那小贱种吗?”

而那旁边的男子却大笑起来:“哈哈!骂得好,骂得真好!咳咳!他有你这样的贱人父亲,当然算得上是贱种了!咳咳……”他说着嘴角再次流出血来。

乐言虎顿时面无血色,冲上前去,一大脚正中他的胸口,将他牢牢踩在了地上,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你再说一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怒了,甚至忘记了还有人在一旁。

Sam吓得面如土色,顺着墙角滑坐在了地上。而乐言虎却并没在意,见那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便一把提起了旁边的女子,狠狠地问道:“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呵!你竟然问我什么意思?当年月神殿中你信誓旦旦,你干过些什么你自己最为清楚。不错,小迪奥是你的儿子,你竟然连他都不放过,你还有资格在这儿问我吗?”

原来这二人正是迪卡和梦娜。当时大灾之后,众多J国人民流离失所,然而龙虎集团却占着特殊的地理和魔后的庇佑,竟然滴水未进,毫无损伤。灾难后,他们却将此次难灾归结为有人亵渎了神灵,于是所有的矛头便再次指向了当年盗走圣剑的前任圣女梦娜身上。

没过多久,这可怜的一家,便再次落入了这伙魔鬼的手中,乐言龙在得到了龙鳞之后,便将其给了自己唯一的弟弟,让他很够尽快的恢复。谁知事情却事与愿违,当他得到龙鳞后,却忽然感觉到那鳞片似乎是有生命的东西,只要将其贴在胸口,便可以得到神的力量。于是他产生了取代自己哥哥的想法,却又苦于没有借口。只好一忍再忍,示图借赐福大会的名义,将月神身边所有的亲友作为祭品,以便激怒月神,从来迁怒于月神族现任族长的哥哥。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上了祭台,作为祭品献给了神灵。

“妈的!”他怒吼一声,转身向着门外奔去,而身后那两个看守,却冲进门来,二话不说,便将Sam捆了个结实,将一黑色头套套在了他的头上,如拖麻袋一样拖了也去。

第十三章 月神的赐福大典

傍晚,月牙谷外空阔的草地上人山人海。空中,两架小型直升机不断的盘旋着。

人群正前方几米开外,一个巨大的祭台上,放着一张古式的案桌,桌上摆放着各种祭祀之物,可全都是生荤。那承着祭品的盘中,隐隐可见还有滴着新鲜的血液。

桌后,一只高大的巨鼎立在台上,鼎中却装盛着众多动物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气息。鼎后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把古老的龙椅被架在神台之上,每九级一个平台,一共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正暗示着通往神界的路程。

两边的行道上,无数的火盆点燃了月神族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鼎前的祭台上,一群年轻的男女,脸上各自带着面具,手中握着火把与长刀,应着台下传来的阵阵鼓声,跳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舞蹈。

星雨一身黑色长袍,却脸色惨白地站在子夜的身边,嘴角带着嘲讽似的微笑,正与身边一脸庄严的子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忽然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襟,将手中那捏得烫呼呼的花环交给了她,一脸惊慌而又虔诚地看着她。

星雨笑了笑,干脆俯下身去,看着她那稚嫩的脸,“小朋友,谢谢你的花环!”

然而身边的子夜却生硬地碰了碰她,试图提醒着她的身份。星雨回去头去,用力一扯与她手中相连着的那根法绳,嘴角扬起了一丝斗气的笑意。

小孩的母亲此时终于看见了孩子,急忙奔上前来,双手用力压在那瘦小的身体上,双双跪倒在二人身边。

星雨眉头一皱,正准bèi

将二人扶起,却见那母亲含着泪水突然从怀中抽出刀来,一刀刺向那孩子的胸膛。星雨眼见不好,扬手一抬,刀沿着抛物线向着台上飞去,直落在了祭台之上。

顿时场上一片寂静,随后便发出了一片哗然之声,母女二人顷刻间便成了众矢之的。

星雨直起了身子,苦涩而无奈地笑了笑,悄悄从腰间抽出枪来,对着天空开了两枪。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目光全都锁在了这位外来者的身上。

“安静!那刀是我扔的,与她们无关。如果说她们有罪,那我刚刚这两枪已经结果了她们的罪过!谁要敢不服,就是对月神不敬,还有不服的吗?站出来!”

然而众人却纷纷向着她跪倒,甚至连子夜也跪了下去。她怔了下,慢慢放下了举着枪的手。双眼眨巴着,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身后一双大手却轻轻环在了她的腰上。她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身去,枪口却对准了他的胸膛。

无数黑线正悄悄从他头上滴落,他举起了双手,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小坏龙,你又玩儿枪了,我才去后边与他们交代几句,你又在这边给我添乱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收起枪后,随手将花环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好漂亮哦!帮你这黑乌鸦都变成了金凤凰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随你怎么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对于她的溺爱,让旁边的子夜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太过理会。

“土贼,帮我解开法绳好不好?别老把我和她锁在一起嘛!我不喜欢这样,让我感觉好难受。”她轻声地问着他,而他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为难。

“可等会儿你得和她一起上祭台呀!要不然这大典可就乱套了。你放心,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敢动你的,而且我也让她服下了蛊虫。我让她保护你都来不及,怎么敢伤害你呢?”

“我不要了!我就是不喜欢和她一起出场,如果真要这样,那我先走了!”她说着拔腿便要离开。他却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哪儿?我说过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怕什么?你不是把这么个大保镖和我锁在一起,我就算上天入地,又能怎样?我就不相信月神族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比她更厉害的,你还怕我会出事儿不成?”她说着,拖了一把刚刚起身的子夜,差点将还未来得及站稳的她拖倒在地上。

子夜努力站定后,向着她投来了一丝愤nù

的目光。她却得yì

地笑了笑,靠近了少昊,神mì

的说道:“我亲爱的魔主陛下,你的任务就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而我呢,就去地牢里救人!你看怎么样?”

“啪”他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屁上。

“哇!你又打我,今天晚上回去跪键盘!”她脱口而出,甚至连想都没有想。

他脸色惨白,指点闪过一团金光。顿时她只觉手腕一轻,双眼立kè

划为了两个小月牙。看着少昊那惨白的脸,她眼珠微动,猛然一钩他的脖子,将一个吻印在了他的脸上。

顷刻间,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少昊尴尬得满脸通红。抬头望了望天空中刚刚初升的圆月,他急忙示意着祭台上的小艺开始大典。

小艺见他下令,微微欠着身体,大步走入台上,手中权杖也随着她的口中吟唱而渐渐发出了夺目的金光。

众舞者纷纷退下,台上只留下了大祭祀雅艺高举着权杖大声的吟唱。

忽然,她转过身来,对着台下高声呼喊:“迎月神!”

少昊看着身边的星雨,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老婆,你和子夜一起上来好吗?她会教你怎么做的,我先到上边儿去了,你可一定要听话哦!”

“我有选择吗?”她歪着头轻笑地看着他。少昊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猛然将她抱起,展开双翼飞了那代表着通向神界的九天祭台。

台下一片惊呼,子夜与小艺却面色惨白的相互对视一眼,再想阻拦已来不及了。

“哇!老头子,你还真拉风呀!不过你把我弄上来,咱们怎么分头去救人啊?”在他怀里,她依旧不安分,双手向着场中众人不停的挥舞,引得众人啧啧赞叹。

“救人的事情先不要急,待会儿你自会见到Sam。不过其他人就难说了,不知dào

乐家兄弟会不会临时改变人祭。”

“人祭?你说什么?竟然还有人祭?你可是答yīng

过我的,再也不会随便杀人的了!”她好担心,生怕他会再次杀人。

“当然了,他们又没招惹我,我杀他们做什么?不过到时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去招惹太多的人。”他轻声交代着,心中却激动得厉害。

“是!遵命!百里警官!不,月神大人!”她逗笑的将唇印在了他的脸上。

少昊浑身一震,落地时差点摔倒。脸却变得通红,双手依旧紧紧拥着她,忘记了放手。

“喂!**,你觉得这样抱着我,你可以主持大典吗?”她提醒的问着,手指却扯起了他那几根胡须来,“我不是告sù

过你不要留胡子吗?这样真的很难看!”

他豁然清醒,脸上泛起了红晕,急忙放开了手,却差点将她摔在地上。星雨自知出糗,垂着头默默站到了他的身边,两腮红得厉害,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台下许久才平静下来,小艺抬头望着台上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迎神后!”

话音落后,子夜整理长袍,仙剑自手中飞出,她随即一跃而起,御剑直上九层天梯,稳稳地落在了少昊的面前。

星雨狠狠盯着她,眼中满是挑衅。她知dào

她是有意的,明显要告sù

众人她的普通,让众人心中都知dào

她不过是个美丽的花瓶而已。然而这却又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当年“纸板警察”的称号,让她心里留下了难以释怀的阴影。

少昊已看出她的悦,悄悄握住了她那宽大衣袖中握紧的拳头。

子夜却并不理会这些,兀自理着长袍向少昊虔诚参拜,更将她置于尴尬的境地。星雨心中十分不悦,挣开了少昊的手,退到他的身后,悄悄催动体内仙灵魔气,以便冲破体内最后几道封印。

少昊也已感觉她的变化,悄悄传音入她耳中:“老婆,这只是礼节性的东西,你可别当真呀!如果你要强行冲破封印,你会十分危险的!”

她却只是淡淡冷笑,嘴角渗出了一线殷红。体内五道封印,此时已被她强行冲开了两道,剩下三道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子夜依旧淡淡地看着,显得异常的平静。在这大典之上,她终于找到了一份自豪感,以证明她的力量与他不相上下,而她对于他来说却如宠物一般。

小艺此时见台上礼已完毕,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众人将手中权杖高高举起,一道光芒直刺入苍天,顿时将黄昏的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

“天将赐福于神,神将赐福于人!上祭品!”她高声放言,一群身上纹满青黑龙纹的彪形大汉推开了人群,将两名昏睡的孩童分别抬上了祭坛。

小艺走上前去,用权杖醮起鼎中的鲜血,在他们额头轻轻点下了印符,随后扬手示意将人抬上神台。

星雨看着这一切,气得咬牙切齿。本来少昊告sù

过她,乐家兄弟答yīng

用Sam作为人祭,到时便可以将他收入玉珏从而带走。可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换成了两个小孩子。

少昊见此也是满怀心事,眉宇早已拧成了一团。乐家兄弟果然失信,人祭竟被他们临时调换。眼看救人计划陷入僵局,使他无法向悄悄移到椅后的她交代。

第十四章 龙神觉醒

随着身后一声轻响,星雨已将手握在了手中。少昊心头一凉,偷偷扭头一看,却更加焦急了。急忙小声说道:“不要冲动,等等再说,也许情况还有变化,我料他们也不敢如此大胆!”

星雨却抬手抹去了唇角的鲜血,目光中闪过一丝恼怒,“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他们!”

少昊怔了怔,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隐痛。

“等等好吗?等过会儿大典结束我陪你一起去!”他恳切地说着,仰起头来偷偷瞟着她。

子夜见二人似乎还有什么计划,有心想要探听,但二人却似乎就此停住,没有再深谈下去。只是二人神色似乎少了一份镇定。

“星雨,到下边去取祭品上来呀!”她有意刁难,明知她不会去伤害那两名小孩子。

少昊眉头一蹙,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目光在二人身上不停的转移,四周的空气里洋溢起了淡淡的火药味。

星雨白了她一眼,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口中低语着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dào

吧!

“你站在干什么?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子夜再次催促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你什么身份?配合我说话吗?”星雨冷笑着回答,挑衅地意味显而易见。

“你!”子夜一脸愤nù

,若此时不是在这神台之上,也许此时的她已将清霜剑插入了她的胸口。

少昊早已想到她们之间可能会发生不快,早已在登上神台之前便已找机会让她们相互接触。没想到就算如此,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想避却还是避不过。

“好了,别吵了,你俩儿要是再吵下去,咱们这大典就真的没办法举行了。老婆,你就忍一下吧,先去把这小孩子的事情处理掉。”他说着,解下了腰间的圣剑,轻轻交到了她的手中,随便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如何处置。

她笑了笑,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玉珏,会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圣剑转身走下了神台。

“真是不像话!”子夜低声骂着,瞅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头的火气总算消了些。

星雨走下神台,看着地上的两名小孩子,心中不由有些惆怅。他们还那么幼小,竟然就被这群野蛮的民族当作了祭品,送到了这死亡的边缘。不过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遇到了她。若非如此,真是难以想像事情的后果。

“孩子们乖,别怕!阿姨是警察。只要你们配合,我一定带你们离开这儿!”她蹲在地上,小声的对着惊恐的孩子说着,挥起圣剑向着二人身上的绳子斩去。

然而两名小孩却更加惊恐的望着她的身后,星雨一怔,却忽然感觉到一柄闪着青光的剑架在了自己颈间,“你在干什么?月神可还等着你拿祭品上去呢!”

她没有回头,却只是淡淡笑着,手中也没停下,迅速解开了两名小孩子的身上的绳子,“你明知dào

我在做什么,你何必还要问?你也知dào

我是警察,保护公民是我的职责。”

“我当然知dào

,可你也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子夜冷冷的说着,剑锋更加靠近她的颈部血管了。

“子夜,你干什么?快放开她!”那是少昊,他已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名小孩子依旧十分害pà

,却被她抱在了怀中安慰着,“孩子们,别怕呀!这月神叔叔可是个大好人,他一定会救你们的!”

“不!”那个小女孩满脸惊恐的说:“从前我听妈妈说过,月神会给咱们赐福,但也要咱们付出代价。月神要吃了我们以后才会给大家赐福。月神不是好人,月神是个大坏蛋!”

星雨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去默默看了一眼身后的少昊,苦涩地笑了笑:“对呀!月神是个大坏蛋,你们要是不听话,那月神可就要咬你们了!”

那小女孩一听,吓得直往星雨怀中钻。她趁势念起咒语,白光一闪,便将她收入了玉珏之中。转过头来,她将目光移向了那个小男孩,“你呢?你要不要也进去?”

然而那小男孩却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少昊的身后,“不!我不相信你,我知dào

月神是好人。我见过他,他还帮我找妈妈呢!”

星雨怔了下,仰头看着少昊那张微笑的脸,“可阿姨是警察呀!你没看到阿姨有枪吗?”

“看到了,可我爸说过,有枪的不一定都是警察,也可能是坏蛋。而且你会巫术,你一定不是警察!”他自信的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少昊,忽然跪倒在他的脚边:“叔叔!我求你救救我爸妈吧!前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说龙鳞是他们的,阿爸打他们,我们全家都被他们捉到黑屋子里。后来他们又把爸妈拖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我好害pà

!我知dào

叔叔一定有办法的,求叔叔救救他们吧!”

少昊俯头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迪卡一家来,“孩子,你放心,叔叔一定会把你爸妈救出来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得听警察阿姨的话,她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等你一觉醒来,你就可以和你爸妈相聚了!”

神台上气氛更加紧张了,子夜眼睁睁看着星雨收走人祭,而他却并没有生气了,反而连剩下的人祭都要给她,如此让她心中无比窝火,不禁忍不住破口大骂,“少昊,你这做的是什么神,连你的子民给你的祭品你都可以送人,你等会儿如何赐福?你上哪儿去找那赐福的力量?”

子夜的声音惊动了场下所有的族人,难道月神不打算赐福了吗?众人不禁质疑。而族长乐言龙就更加着急了。他走也不成,留也不是,。也不知dào

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连月神指定的人祭都敢调包,若是让他知dào

是谁,一定得将他碎尸万段。

向着身边的滕泰招了招手,对其耳语几句,只见他顿时脸色一变,眉头皱起。微微点了点走,转身离开了会场,跳上越野直向别墅方向而去。

神台上,少昊微微地笑了笑,“我当然要赐福!”他回答得如此肯定,却让星雨一怔,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他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我要的人祭不是他们两个小孩子,我要的是Sam.Baker和迪卡一家!”

“可他们呢?”他猛然一指神台下的众人,“如此不守信用,我又凭什么要给他们赐福?”

众人清楚地听着月神的愤nù

,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现任族长——乐言龙。然而那个本是他应该在的位置上,却早已人去椅空,旁边的火把将那把竹制座椅照得那样无辜。

台上,那小孩,见他突然变成这样,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泪水从涌出,却再也没能发出一点声响。星雨见了,急忙将他抱在了怀中,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

正想开口质问,他却投来了狡黠的目光。星雨顿时会意,退到了他的身后,而怀中小孩子却拼命挣扎,哭着闹着要去救自己的爸妈。星雨无奈,一指点在了他的背上,他终于安静了,软软地伏在了她的肩上。

子夜见少昊已放下了追星,而唯一的人祭却在星雨的手中不知是死是活,于是上前一步,想从她手中夺过孩子,而她却反而躲得更远了,紧紧依在了少昊的身后。

“你这只会迷惑月神的胆小鬼,凭什么独享人祭?有本来出来与我单打独斗,别老是躲在他的背后!”

少昊一怔,心知她一定是认为他要将人祭送于她独享。于是也不过多解释,展开双臂挡在了星雨面前,“萧子夜!你别欺人太甚了,你明知dào

她身上带着伤,若是非要与她单打独斗,那不如由我代劳!”说罢,手中追星剑qì

猛然一盛,再次指向了她。

“少昊,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也知dào

她不是应龙星雨,你为何还要如此护着她!”她冷冷地说着,手中清霜剑光一耀,却对准了他身后的她。

“胆小鬼,你怕了是吧!有本事出来与我单挑,咱们谁输了谁永远离开他!”

“谁怕谁?打就打,你当我真怕你吗?”星雨听着,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虽然心脉还没完全康复,但经他一夜的调理,其实也已无碍。

“奶爸,拿着!”她高呼一声,将手中孩子扔给了他,承影疾飞而去,直向子夜面门而去,顿时台下掀起一阵波澜。

“老婆!回来!”等他反应有过来,却已见她们双双跃出了神台,青白剑qì

在空中不停回荡,两道丽影却早已不是刚才的模样。

星雨冲开了体内所有的封印,却忽然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两种不同的气息在体内不停旋转,心脉处本来如火烧一般的疼痛忽然被一团凉气包裹住,强dà

的灵力支持着双翼骤然展开,她再也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龙吟。

顿时狂风大起,吹得众人东倒西歪,火盆如秋天的枯叶纷纷落在了地上。少昊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仰头望着天空,心头一片凉意。她始终还是觉醒了,无论自己如何想将她留下,她却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不归的命途。

第十五章 惊天之变

小艺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嘴角却泛起了一丝众人难以察觉的冷笑。向着台上紫瞳轻轻扫了一眼,她踏上了通往神台的阶梯。

少昊此时正站在神台上,双目焦虑地望着空中二人,他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人受伤,毕竟她们都是他在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

“主人!您不打算继xù

大典吗?”小艺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当他回过神来时,却看到了她那一脸冷得可怕的笑意。

“小艺?你怎么上来了?”他有些惊讶于她的大胆。

她却只是微微弯了弯身体,“我上来看看主人是否已经准bèi

好一切了!”

少昊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将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你想怎样?别忘了你的身份!”

小艺却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将权杖举在了手中,轻轻点向了他胸前的花环,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花环上本来应该枯萎的花朵竟然慢慢绽开了花瓣,就如他刚刚在台后咬开那二人颈部血管时流出的鲜血一样红。一阵扑鼻而来的奇异香气正充斥着他的大脑,无数从前隐去的忘记如洪水般涌上了心头。

一身红袍,一片红烛闪耀,将同样挂满红绸的天王殿映得喜气洋洋。他带着微醺的酒意,由侍者搀扶着走入了后殿。

“去!”一扬手,他推开了侍者,满心欢喜的走向了寝殿。然而当他推开门时,不堪回首的一幕却出现在了眼前。本来幸福的小屋中,此时已是一片零乱,衣冠不整的她此时正伏在床上,愤nù

而绝望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滴落,而身边却坐着他那一直最为尊敬的兄长——晏龙。

顿时,他豁然清醒,所有酒气被体内的怒火全然烧干。

“不!”他仰天长啸,撕碎的心在风中如晚秋的枫叶。他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直向着他冲了过去,然而心头忽然一阵剧痛,使得他跌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全溅在他们的身上。

此时兄长正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来,对着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弟!你若要怪,就去怪父皇吧!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早在出佂前,他便已算到了你们之间可能旧情复燃。于是让我时时提醒你,可你就是不听。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怪兄长无情呀!”

“不!我不相信,我只要带着她远走天涯,别的……”

“你住口!那不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可以为她放qì

一切,但她可以为你放qì

仇恨吗?她的存zài

便是为了复仇,她不是真心爱你的!”晏龙说得淡然,目光移在了她的背上,“你不知dào

我也爱她吗?可我明白她是魔星,我可以为她背叛父亲!”

“别说了!我不相信,她不可能是魔星的,他的存zài

只是因为我!”他哭得那样伤心,似乎想将体内所有的愤nù

全都哭出来。

“对不起,青阳!你父王杀了我全族,我身为麒麟少主,若是不去报仇,我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她绝望地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吧!我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他哭泣着,走上前去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却苦涩一笑,似乎看破了什么,“我明白了,我知dào

你为什么要我杀你!既然如此,咱们一块儿死,我会陪你永生永世,咱们永不分离!”

她幸福的笑了笑,“不用了,一切因我而起,那就让一切随我而去吧!”

他哭了,手中的追星剑掉在了地上击起一片灰尘,“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要将我心中最美好的梦打碎?”

她缓缓站起身来,理着零乱的衣服,猛然拾起了掉在地上的追星长剑,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脉之中。顿时鲜血如注,顷刻间染红的追星剑,兄弟二人同时一惊,她终于如愿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以为你死了我父王就会放过我吗?他不会!他在上次给我下蛊时,便是想好将我与你们一同除去,谢谢你的宽宏,也谢谢你对我的错爱!”

她笑了,笑得那么灿烂,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光:“既然梦已碎了,就让它碎吧!其实这不只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但我毕竟还是麒麟少主,我不可以看着族人惨死而不管。若是有来世,我只希望做个平凡的人,因为——”她停了下来,内丹从口中缓缓浮出。她依旧笑着,只是笑中带着泪水,“因为那样,我才可以全心全意对你!”

话音落后,她微笑着永远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的胸口,似乎看到了憧憬中的未来。

“不!”他撕心裂肺的对天长泣,双瞳瞬间变得异常赤红,并闪着可怕的幽光,一口咬向怀中孩子的颈部,没有半分犹豫。

半空中的二人此时还在争斗,谁也没料到台上竟然发出了如此变化。星雨全力催动着仙灵魔气,身后的巨龙泛起了强dà

的金光,而子夜也不甘示弱,驾着青凤冲天而起。此时天空中已是一片光明。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心头一震,一股寒冷的气息自身后传来,不禁让她回头望向了神台。这不望还好,一望却吓出了她一身的冷汗。猛然收剑甩开子夜,她再顾不得恋战,疾飞至他的身边,想也不想便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少昊的口中。

顿时钻心的痛从左手指尖上袭来,她能感觉到他的尖牙已穿破了自己的血管。绿豆般大小的冷汗顺着背上汩汩流出,她已感觉到他吸去的不只是她的血,还有她身上所有的灵力。恨意在她心头升起,他答yīng

过她再也不吸活人血的。

“你输了,马上给我滚!”清霜此时竟然也架到了她的肩上。

“我当然要走,不过要等他先放口!”她苦涩地回答着,泪水却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泛起了谜样的惊喜,“娘子,你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说着便向着她扑了过来,紧紧将她拥在了怀里。

“呃……”她怔住了,不知dào

如何回答。但却明显地感到他的异样,也许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吧!她警觉的望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终于锁定在了小艺身上。顿时她心中一片清明,这阴险的女人,在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阵头痛,似乎应龙星雨的记忆和林琪的记忆同时涌上了心头。花香,对是花香,那从未有过的花香。她低下头去,看了一眼他胸前那本应该枯萎了的花环。

“是是是!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她随口应着,偷偷将手伸向了花环,然而他却将她拥得更紧了,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

“老公,把花环给我好不好?”她试探地说着,却不想他却忽然将她推开,“不!你不是她,她死了,血!那是他的血!是你杀了她对吗?是你们杀了她!”

星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知dào

问题一是出在那花环上的。她再次试着向他靠近,而他却一把抓起了刚刚被救下,却来不及带走的小迪奥身上。

她大惊,双眼紧紧盯着他,举起了双手,“维、少昊、轩辕青阳,你放下他好吗?对!那是血,是我的血,你忘记了吗?你刚刚还咬过我的手。但我不会生气,我不会再离开你,你放下他好不好?”

他瞪着赤红的眼睛看着她,脸上表情异常的痛哭,“娘子……老婆……,我头好痛!救救我好不?……哈哈!我是三界至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要为你逆天改命,我要让你永世都得留在我的身边!”

她此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三生三世的记忆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所有的痛苦全都涌了上来,让他已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疯掉。

而小艺却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名无辜的看客而已。但子夜却不然,她虽然很想将星雨赶走,但见他变成这样后,却也静静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她也明白,现在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东西,也许就只有她吧!她是他心灵中最好的灵药。

“好好好!那你先把你手上的孩子给我好吗?我还要你的那个花环!”她试探着再次开口向他索要。

“有何不可?”他病态的笑了笑,目光渐渐聚在了她的身上。

星雨灵机一动,深深吸了口气,大步向他走去,“你这没良心的,连自己儿子也要杀,我不理你了!”

此时怔住了,就不只是少昊了,连身后的子夜与旁边的小艺也瞪大了双眼。她俩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有儿子,两颗破碎的心在风中摇曳着,星雨却趁势夺下了他手中的孩子,如塞东西一样塞进了玉珏中。随后贼贼一笑,钩住了他的脖子,一把扯下他颈上的花环,“这样才乖嘛!想要儿子呀!先等几年再说!”

他却更加出人意料,趁她还未逃开,忽然揽住了她,“为什么要等几年?快把儿子还给我!”

“天呐!你还没醒呀!”星雨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这自动送进口的肉,他哪会有不吃的道理。展开双翼,他飞上了天空,将一片狼藉扔给了众族人。

1、《帝王世纪》和《通志》等均言少昊,名挚,字青阳,亦称玄嚣,为黄帝之子。

2、“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佛经》

第十六章 子夜星雨

黎明前的月光中,白色的别墅的阳台上闪过了一丝清光,子夜悄悄御剑来到了窗外。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想要见她,也许正是因为突然吸入了那少量的花香,却让她不自主的想起了许多从前与她一起时的事情来。

透过窗户,悄悄窥视着房间内的一切,她本以为此时她会静静躺在他的身边。然而事情却并非她想像的那样。他静静地躺着,平静得如小孩子一般,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也许在梦中,他又回到了从前吧!但那一切早已成为了鲜为人知的历史,为何他还会如此忧伤?

她默默低下头,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为他同情。她也许真的不爱他吧!但却夺走了他的心,面对他那近似疯狂的宠爱,她却似乎有些回应平淡。甚至有些冷漠,让她不禁为他感到不值。

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下,吓得她差点摔下楼去。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她淡然地笑着,眼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你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她有些不解的责备,却再没有早先的敌意。

星雨无奈地牵动了下嘴角,却轻轻叹着气的回答:“我没去哪儿,只是随便走走罢了。你是来看他的吧,那就进去好了!”

她怔了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向了她背上的双翼,突然她发xiàn

了什么,轻轻抬手来,伸向了她的翼羽。

她有些惊慌,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却见她手中捻起一片枯黄的竹叶,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去K市了?只有那城里才种这种竹。”

她默默点了点头,“是的,我把两个可怜的孩子送回警局去了。到现在你不至于还想要将他们当作祭品吧!”

子夜微微苦笑:“但你知dào

如果没有他们血,他将没有足够的力量为族人赐福,到时候很可能会引来玄劫,你这样做会害死他的!”

“不会的!”她摇了摇头,慢慢坐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我怎么舍得让他去冒险?无论怎和说,他现在也是我的老公,我可还没蠢到还没正式过门儿就要守寡的地步。”她说着,从玉珏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口袋来,打开了袋口,抓起了里边金色的稻粒来。

“你知dào

这是什么吗?”她微笑着,脸上带着一丝神mì

地看着子夜,而子夜却不解地回答:“稻谷?”

“还有呢?”她却并不满yì

这个答案,似乎手中托着的,是那来自天上的神谷。

她又仔细看了看,依旧没能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于是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了一丝惭愧的微笑,“我看不出来有何不同,我只知dào

这不过是稻谷而已,就算它是天上的神谷,对于我们来说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吧!”

星雨笑了笑,将手中的谷物小心的放回到袋中,扎紧了袋口,“这东西的确就是稻谷!”

子夜怔了怔,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叹着气的笑道:“我说师妹呀!我怎么总感觉你总是神mì

兮兮的,千年前在湖边,搞个吉他出来,把某人的心都迷去了,今天又弄出个什么稻谷来,又不知dào

你又想要搞什么鬼了!”

“喂!姐们儿,你也别乱说,那可不是我有意要迷他的!是他死缠着我不放,你不知dào

那死小子当时有多闷骚,他竟然敢偷偷看我疗伤。我搞不懂老天为什么不让他长偷针眼,害得我烦都烦死了!”

“哈哈!你是怎么知dào

他偷看你的?我可记得当时只是让他去树林里习武,还特别提醒他不到湖边去,怕影响你的修行。”子夜回想着当时,脸上微微泛起了笑容,多么令人怀念的时光啊!却只能留在了记忆中。

“你竟然还问我怎么知dào

?看他那两只冒着金光的贼眼就知dào

了,而且你肯定没发xiàn

,他在流鼻血,身上还有些异样的地方。早知dào

当时就废了他,那可还是新鲜的小处男呀!”星雨着少昊当年那贼样,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子夜却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上,“色女!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也不怕你娘罚你到后山去面壁思过呀!”

“喂!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她当年要是不色,又怎么会和我那魔主老爹生下我的?十有八九也是她先色我那魔主老爹,然后才搞得老爹下不了口咬她,最后呢!才可能生下我这龙颜祸水来!哈哈!你说对不?”她还是那样阳光,与她相处,无论心中有多大的仇恨,都会如那春天的冰雪,总会让她化为水滴。

“你啊你!唉!想恨你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了,你还没有告sù

我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真有那么大的力量给让他完成赐福?你可知dào

赐福可是逆天行为,要让种子结出更大的果实,得要打开天界之门才行呀!”子夜说着,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又看到了从前一起受刑的情景来。

“谁说一定要赐福过的种子才可以结出更大更多的果实来呢?我拿你看的那稻谷就不同。有了它,就算不必赐福,族人们一定得到巨大的丰收,三年!只要三年,他们都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

“哦?”子夜怔了下,再次将目光移向了她手中的小袋,“你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星雨默默点了点头,“这就是中国超级稻新品种——‘楚粳27号’。其实我也不太懂那些专业的科研东西,但这东西听说可以达到平均亩产700到800千克,也就是1500斤左右。你说这么多粮食,一家子种上个几亩地的,一年还不够他们吃的吗?依我看只会多不会少。现在国际市场的大米价格又那么高,多的拿出去卖了,还能没钱吗?我看过几年再来啊,我怕是要迷路了!”

子夜虽不知她手心之物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好,但却也明白如今的科技早已发展到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了。但她又不得不担心起来,这东西好是好,可又有几人敢去种植呢?乐家兄弟虎视眈眈,依仗着自己手中武力让众族人为他们种植着鸦片,而每年反给族人们的财物却少得惊人。也曾有过族人提出要离开月牙谷,却才走出谷口便再也没有半点下落。只是无奈早先与他们订下协议,除了教义以外,别的事情都将由他们全权负责,对于此时她也不好插手,只得暗中提醒,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办法。

“你虽说得如此之好,但你想过乐家兄弟吗?”子夜蹙着眉头,低声轻语,“若要按你所讲去施行,那便是断了他们财路。你认为他们会妥协吗?再说,少昊自万年前堕入魔道之后,便要以精血为食。千年前又遭受重创,自那时起,他便再也离不开鲜血,若你非要让他为你改变,你就不怕他会再次陷入沉睡吗?”

星雨却笑了笑:“对于他来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吸血要的也不过是血液中的灵力而已,只要他学会天人合一的法诀,那还怕灵力不够用吗?现在我反而担心乐家兄弟,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人,若想让他们改变,放qì

他们那罪恶的生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还要去做?”子夜有些疑惑,不解地蹙紧了眉头。

“因为我是警察呀!”她坦然地笑了笑,子夜却觉得心头像照进了一缕阳光。

难怪少昊对她如此偏爱,在她身上,竟然看不到半点暗尘。她不禁有些迷茫了,如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魔神呢?

“喂,咱们有多少年没这样聊过天了?”她收起了种子,脸上泛起了友善的微笑。

子夜不禁低头沉思片刻,才缓缓答到:“有许多年了吧!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是啊!那回忆都变黄了,咱们的友谊是否还在?其实我也想回到咱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里,过不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吧!倒是你,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做警察完全是Lang费了!”

子夜“扑哧”一笑,“警察?你忘记了我曾经杀过人吗?”

“当然记得!”星雨淡淡地说,“不过钱昱是个杀人重犯。如果说杀人,我身上现在背负的人命可能比你还要多吧!我都在打算,等事情处理完以后亲自到凌霄去领罪,毕竟做了错事就应该接受处责的!”此时东边那初升的阳光轻轻照在了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色。

“可你知dào

他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吗?你竟然还要回去领罪,你就不怕他伤心吗?”子夜完全不理角了,紧紧拉着她,似乎一紧手她便会消失似的。

“我当然知dào

,但我别无选择。我若不为自己所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那世间公理何在?”

“我明白了,难怪他那么爱你,我若是男子我也一样会爱你吧!呵呵!”子夜终于释怀的笑了。

少昊终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和猛烈的心跳使得他憋闷得慌。他也知dào

那不过是个梦而已,但那真实的感觉却还是让他恐惧。在那梦中,他只觉得自己是那样无力,面对着她那渐渐逝去的生命,他竟然毫无办法。他曾发誓要让她幸福,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的怀里。

“不!”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再也不愿意见到那样的事情发生。缓缓俯下身去,想要将她永远拥在怀里,却发xiàn

那里哪还有她的踪迹。一阵钻心的痛再次袭来,她不是答yīng

过再不会离开吗?泪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双眼。

初升的阳光透过窗帘轻轻地抚慰着他那冰冷的身体,一阵晨风吹来,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背上。

“怎么了?你这爱哭的家伙,我不过出去吹吹风,你也知dào

J国太热了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紧紧将她拥住,“我以为你又离开我了,答yīng

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沉默了,一滴泪水悄悄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第十七章 月神的交易

正文前先说几句,朋友的新书《倾城王妃》一部绝美的诗篇,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丽爱情传说。

http://www.17k.com/book/52459.html天色渐亮之后,少昊终于决定向乐言龙公开要人。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那别墅的小院中的餐桌旁,一起共餐的还有月神族那落跑族长——乐言龙和他的弟弟乐言虎。

按理说,此次要人并不应该如此艰难,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兄弟二人不时偷偷交换着眼光,面对着本族的神氐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少昊早已是忍了又忍,若不是星雨紧紧拉着他,也许他早已冲上前去,告sù

他们什么叫做礼仪。

相比之下,老奸巨猾的乐言龙却显得镇定许多。面对神氐,他正若无其事的兀自吃着早餐,享shòu

着旁边侍者扇子扇来的徐徐清凉。随后更是拿起了新送来的报纸,一副悠然相,似乎他才是月神,才是这月牙湾上的主宰。

如此过了许久,少昊已是忍无可忍,甩开了星雨一掌拍在了桌上,惊得众人为之一颤,面前桌上那套精美的瓷器,也在此一掌之后纷纷碎成了一堆垃圾。

直到此时,乐言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平静地堆起了一脸的笑意:“啊呀!真是对不起,差点将月神大人都给忘记了,真是罪过啊罪过!还没请问月神大人今日前来是否有什么要事要让我兄弟二人去办的?如果有,那就请直说嘛!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动怒呢?”

乐言虎则招呼着身后侍者,将一大杯新鲜的血液放在了桌上。

“月神请用点心吧!这可都是早上刚刚才取回来的,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他寒暄着,那虚假的笑容让星雨看得直恶心。

“放着吧!待会儿我再喝!只要你们将Sam.Baker,交给我,那我便答yīng

给予你们一定的神力如何?”

乐言龙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当然好了,不过阿虎似乎还有点儿事情想要求月神帮忙的,如果月神同意,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但若是月神也做不到,那咱们这笔买卖,就再考lǜ

一下吧!”

说罢,竟然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花剪漫步踱向了花园中去。

乐言虎见自己的大哥已走开,脸上的笑容更加阴险了,双眼紧紧盯在了星雨身上,足足有半分钟没有移开。

少昊见他如此放肆,心头怨气顿生。星雨却不以为然,微笑着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轻轻晃了晃。

“乐言猫,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上次打得还不够,还想要我再打你次呢?”

“噢!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像龙警官这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想着跑去做警察呢?真是有些Lang费了!”他坏笑着站了起来,慢慢向着她走了走来,目光更加灼热了。

“Lang费?怎么会呢?你不觉得我做警察蛮好的吗?专门对付你们这些败类!”她这半开玩笑的话语,使得乐言虎脸上抽搐了下,但他毕竟早已对此司空见惯,片刻之后脸上便再次堆起了笑容。

“是啊!龙警官真是好会说笑,不过为了虚荣而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龙警官可真是够下血本哦!在下真是佩服!”

星雨笑了笑,脸上也浮现也了一丝不愉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呢?”

乐言虎见她有些生气了,微微一笑道:“谁都可以看出,月神现在对你可是百依百顺,你还需yào

我来解释吗?”

“你!”星雨猛然站起,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她最恨的便是别人说她只是“花瓶警察”,现在乐言虎明显的讽刺着她,她还有不生气的道理?双眼中赤红的光芒变得异常尖锐,连旁边的少昊都为之惊讶。

“老婆,别生气了,休息一下!”少昊轻轻地拉了拉她,示意着她坐下,而她却忽然甩开了他,几步走上前去,对着乐言虎那堆满了笑的脸便是狠狠一耳光。

“我告sù

你,我不是他的宠物,你若把我惹急了,我杀了你这败类!”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话来,但话才一出口,她心头便升起淡淡的恐惧。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感觉怪怪的。

乐言虎虽然吃痛,但却依旧满不在乎的冷笑着,吐掉了嘴角渗出的血液,目光却冰冷得让她不禁微微一颤。

“龙警官,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我家里,上次的魑魅蛊还舒服吧!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呢?”

星雨终于明白了,上一次自己为何会那样噬血,原来真是他们搞的鬼,害得自己闯下那样的大祸,现在都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

“你们想要怎样?”少昊忽然开口,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还是月神豪爽,那咱们就来谈谈这笔生意吧!”乐言虎终于回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脸上重新浮起了那难看的笑容。

“其实我们这集团,一向都是大哥主外我主内,他在明处我在暗。对于这等绑架勒索的事情一般他是不管的,所以现在就得看你们的态度了。如果大家都有诚意,那这笔买卖自然是水到渠成,如果你们想占着自己的身份硬来,那就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说着,抬手抹去了嘴角的残血,靠在了椅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好吧!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够给得起,我绝不会吝啬的!”少昊坚定地说着。

“我要她……”忽然乐言虎手指向了星雨,脸上的阴狠使得少昊也为之一怔,但他马上又接口到:“身上的鳞片!”

“不行!别的可以给你,那鳞片绝对不行。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星雨却猛然掀起了袖子,“是不是我给了你鳞片,你就放人?”

“那当然不是,你也知dào

我的腰骨被你打断,如果没有你的鳞片支撑,我现在连走路都不可能。更别说别的事情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此事负点责任?”

“那你还要怎样才肯放人?鳞片我可以给你,你的腰伤我也可以帮你治好,但我又怎么知dào

现在是否安全,我又怎么才能够相信你呢?”星雨说着,已从手臂上拔下了一片带着血丝的鳞片来,举在手中,双眼紧紧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乐言虎微微笑了笑,“早像这样有诚意,那还谈个什么?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人质!”说着,伸手便要来取星雨手中的龙鳞。

星雨回身一闪,退回到了少昊身边:“我是说要让你放人,而不只是看看而已,现在看来是你没有诚意,而不是我们!”

乐言虎一怔,嘴角再次扬起了笑容,“好吧!那就再满足我们兄弟几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人!”

“说!”少昊脱口而出,端起了面前的鲜血一饮而尽。

“第一,治好我的腰伤;第二,完成赐福,将这月牙湾所有的土地都拿来种赐过福的罂粟;第三,月神将三百年的赐福改为每年一次,并给予我们神的庇佑。这三点,只要你们都能够做到,我们马上放人,并且每月都供给你们新鲜的血液和花不完的钱,你们看如何?”

此言方一出口,星雨已跳了起来,“不行!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yīng

你,但后面几个,你想都不要想。作为警察,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种植罂粟的……”

“好!我答yīng

你们!”少昊沉思了片刻,竟然坚定的回答着,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意见。

星雨怔了怔,将不解的目光锁定到他的脸上:“你疯了?这是犯法的,你知dào

吗?”

而他却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法?什么法?只要能够与你在一起,什么我都不在乎。以后不过每年回来一次嘛!就当是回家看看了,又不会影响咱们以后的生活。你不很喜欢我父皇的那台N97吗?等回去了我也给你买一台怎样?”

星雨拿开了他的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明知dào

他们做的都是非法买卖,你竟然还要庇佑他们?你可真是让人失望呀!”

她说着,站了起来,却只觉得一阵晕眩,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

“你对我下蛊?”她伤心地瞪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少昊微微皱了下眉头,缓缓站起身来将她抱了起来,“你累了,还是休息一下的好。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昨夜去了哪儿?一夜不归,让我多担心呀!”

“卑鄙!”她狠狠地骂着,脸上滑落着大滴的失望的泪水。

“对不起!老婆,为了咱们以后生活得更幸福,我只好现在委屈你了!”从她手中拿过了龙鳞,他交给了乐言虎,“这是你要的东西,快去和你哥哥一同准bèi

今夜的赐福吧!”

乐言虎一脸笑意的接过了鳞片:“月神果然是月神,如此魄力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啊!”

“废话少说,还不快去?”少昊冰冷的笑容泛起一丝邪意。

“是!月神大人!不过我想看看龙警官现在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被自己被最爱的人算计,可真是够她受的了!哈哈!”

少昊苦苦抽动着嘴角,“谁让她总是不听我的话,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处罚。你快去准bèi

吧!今夜我就要用那人的血来为她报当年之仇!”

星雨虽然清醒,但苦于全身动弹不得,泪水哗哗地流着,她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何时竟变成了这样子。她只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只剩下了空空的躯壳。

第十八章 魔主归来

至花园餐厅回来之后,少昊便将自己与星雨双双反锁在了房间当中,直到上灯时候,他才换上了一身西式礼服准bèi

出去。

然而星雨却一直静静地躺着,这一整天,她甚至连眼都没有再睁开一下。泪水早已流干,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还剩下呼吸的躯壳而已。

少昊换好礼服之后,轻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捋着她那凌乱的头发,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头。

“老婆,你还在睡吗?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我报完仇就带你回家!”他虽然极力平静地说着,却还是难以掩饰心中那份激动。

星雨却没有回答,仍然静静地躺着,安静得让他都感觉到有些害pà



“老婆!”他俯下头去,注视着她,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然而一切如旧,她还是没有回答,这让他心头一阵失落。

无奈!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唉!既然这样,那你乖乖躺着,一会儿我就回来,你可千万别乱跑哦!桌上有今天才送来的鲜血,你要是饿了就喝点儿,手提我也帮你充好了电,你要是无聊就起来上网。等我回来,咱们就走。我也不想在此多作停留,只要能帮你报了仇,我就带着你远走天涯好吗?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

说罢,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哪怕她能够睁一下眼也好。可她却没有,她再次让他失望了,就如千年前将她禁锢时那样,她同样选择了静默。

他再次看了看时间,眼中闪烁着无比的失落。

“我知dào

我这样做,你会怨我,会怪我,但我却必须如此,要不然不只是对不起你的前世,而且连我的尊严也不容他活着!你放心我不会杀他,我不过想让他也尝尝这堕入魔界的滋味!”他说完,猛然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她却开口了,沉默了一天之后终于开口了,“他是谁?”她轻声地问着,无力得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走。

他怔了下,眉头微微蹙起,想要回答,却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他是谁?”她再次问道,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少昊却惊讶得倒吸了口凉气,“天呐!老婆,你的眼睛怎么了?”他急忙单膝跪在了地上,将手伸到了她的眼前晃了晃,一种刺痛的感觉顿时从心底升起,紧紧将她拥住,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到了她的脸上。

“你又哭了是吧!”她睁着那银白的眼睛,双目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光彩。只是缓缓抬起手来拭去了他滴在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了?”

她冷冷一笑,“怎么了?连老天都知dào

我有眼无珠,现在不过是对我的一点点小小的处罚!”她再次闭上了双眼,连他的人影都懒得去看。

“不是这样的,我知dào

一定不是这样的。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带你上凌霄去,上边那群人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眼睛……”

“是吗?他们如果真有办法,那你当年怎么不让他们复活应龙星雨呢?害得让我来替她受苦,还不如你现在就把我也杀了,让我和她一样,可以安静地沉睡。记得下辈子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或是你的转世!”她冷漠得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生与死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谁说我当年没有那样做,可是我找遍了三界,也没能找到她的灵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你让我怎样复活?就算活过来,也不是她了!”他边说着,边回忆起了从前那段让他不堪回首的日子,整整一百年,他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咽下那苦涩的泪水,他接着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年的你不过是今生的一个梦而已,难怪我会找不到你的灵魂,原来早就回到了千年之后,你又让我上哪儿去找呢?可如今不同,若是你死了,三界中一定会存zài

着你的灵魂,我就算要将三界翻过来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你这是怎么意思?想让我成为千苦罪人吗?若是三界颠倒,那不是世界大乱,你想过会有多少人为此而亡吗?你不会是又想逼我出绝招吧!千年前还没封印够吗?”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少昊说着俯身将她抱起,走出阳台展翼向着月牙谷深处飞去。

“呵!你想带我去哪儿?我什么都看不到,你就算带我去了,我一样看不到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你就省点灵力去赐你的福吧!”她那冰冷的言语刺痛着他的心灵。

少昊却并没有停下来,带着她穿过了暗城,一直来到了无间正殿之中。在那千年封印的殿外,他终于将她放了下来,抬起双手飞快的结着印符,无数古老的字印从他口中飞出,终于在那强dà

的封印上打开了一道窄窄的通道。

再次将她抱起,沿着通道他一路疾走。当他最终推开门时,一副惨境立kè

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看着那一地的陈骨,他默默将苦泪咽下,带着她一路穿行,终于来到了那殿中銮台之上。他回头看着她那依旧平静地表情,不禁苦涩一笑:“你感受得到这儿的气息吗?”

她摇了摇头,嘴角抽搐了下,“你忘了我看不到吗?我只是觉得这里魔气很重,阴森得可怕!”

“你也知dào

可怕?那就行了,我不要看见,你若是看到了,也许会吓到你。这里曾是你我的家,也是你第一次嫁我的地方。可你知dào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的吗?因为你,就因你离开了我!所以我要让全世界为你陪葬,所有对不起你不喜欢的人都得死!”

星雨一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少昊这回却没回答她,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枯骨放到了她的手中:“你摸到什么了吗?”

“骨头啊!怎么了?”

“你再摸摸这儿是什么!”他拉着她的手缓缓向着骨骼中段摸去。

“什么?”她明显感觉在那骨骼中有一道深深的凹槽,但她却还是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要告sù

她什么。

“摸到上边有剑痕了吗?没错他们全是我杀的,就因为他们都说你是魔星,要我杀了你!所以我杀了他们!”他平淡地说着,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星雨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袭来,手中的骨头“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

“妈啊!救命,你这恶魔!”她虽看不见,却本能的展开双翼准bèi

逃走。

“你要去哪儿?你还想去哪?”他一把将她拉住,紧紧拥着她那颤抖的身体,紧得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放开我!你这恶魔!”她挣扎着,却怎么都挣扎不开他那有力的双手。

“对!我是魔,我魔界之主。但这一切,你知dào

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吗?是谁将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全然不顾她的恐惧。

“正是他!是他逼得我堕入魔道,当年若不是他逼死的你前世,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所以我一定要报仇,这不只是为你,也为了我自己!”

听着他那因激动而变得颤抖的声音,星雨完全怔住了,静静地,默默地,她没有反抗,只是僵硬地抬起双手轻轻环住了他。

“如果我求你不要再报仇了,你愿意吗?”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刺痛着他的心。全身在这言后,竟变得有些冰凉。曾几何时,也是在这儿,她以同样的语气说着类似的话语,之后,她毅然选择了将他封印。

“不要再离开我!”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恐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你是魔主,那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但如果你愿意做百里维,那你便可以得到一切,你有家,有朋友,你还有——我!”她淡淡地说着,僵硬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她明白,此时的他早已不是从前的维的。在他心中,除了仇恨,便只有她这唯一的亲人。要是她在此时离开,也许他真的癫狂,就如从前她那梦中一样。原来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只是虚幻的梦境而已。

“我原来做他,但是你也得等我报完仇呀!对于人生来说,那的确很久远,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每一次见你倒在我怀里,我的心都会加上一道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这是诅咒,这是他对我们的诅咒!”

她努力的抽动了下嘴角,“是吗?我就不信邪了,今生我就不相信这诅咒能左右我。我非要长命给他们看!”

他终于松了口气,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许骗我!”

“当然,只要你不骗我,我也就不会骗你!”

“那要是我骗了你呢?”

“切了你送泰国做人妖!”她虽笑了,但心中却滴起了血。

第十九章 神来之祸

一路从月牙谷出来,星雨伏在少昊的背上,不停在耳边柔语着:“不要再杀人了好吗?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会怎样?就像当年我离开你,你不是也一样的痛苦吗?”

然而少昊却并不理会她,黯然沉默,不发一言。

星雨心中好痛,此时的她已不知dào

自己是否还真的爱他,她只想改变他的想法,带他从痛苦的记忆中出来,使他能真zhèng

站到阳光下。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用力拍着他的背,他却仿佛惊了一下,“噢!嗯!在听!”

“你骗我是不是?”咬着唇,她默默咽下了苦水。

“没有,我哪敢!你刚刚让我不要再杀人,我听着呢!”他心中好乱,却又不敢让她知dào

自己的失神。

“老婆,我答yīng

你,只要让他堕入魔道,让他也尝尝这为魔之苦,然后咱们就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知dào

咱们的地方去,永远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好你个头!我真想拔完你身上所有的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你懂不懂?”她说着,用力扯下了他翼上的一片羽毛。

“哇!你动真格的了!那要是我真骗你,你是不是也把我切了送去做人妖啊?”他只想见到她的笑容,虽然觉得这句话并不好笑,却也无耻地说了出口。

她果然没笑,只是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让风将刚刚流出的泪水风干。此时的她,其实双眼已能视物,但她却没有告sù

他,只是回忆起了从前的日子。

“喂!你是默认啊!”他飞得很慢,好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嗯!没有呀!我是警察,我怎么能做那种非法事情呢?”她顺口而语,却让他怔了下。

许久,已渐渐接近了神台。此时的神台上,早已燃起了篝火,台下却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群背着AK穿着黑衣的非法武装人员,而为首的正是乐氏兄弟,旁边则站着他们的得力助手们。

小艺站在台上,一手握着权杖,另一手却接着几朵正开得灿烂的曼珠沙华。魔族特有的夜视能力,让她远远便发xiàn

了月神的到来。微微扬起唇角,她缓缓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向上伸展着双臂,迎着月神的到来。

少昊望着那闪烁着火光的神台,心中却着实不是滋味。他本来想让星雨参加,现在却无法不让她知晓。也不知当她知dào

那人的身份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他却还是无法忘怀心中那份深仇。

“你是不是又想杀人了?”她淡淡地问着,心像被针刺着一样痛。

“没有!”他依旧说着谎。

“可我感觉到你身上有杀气!”她提醒地说着,双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上。

“真的没有,你一定是太累了,要不我就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星雨摇了摇头,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呢?

“我不累!你不是说要我不许离开你的吗?那你现在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不喜欢吗?”

“呃!”他竟然顿了下,“好,当然好!”

“那还不快降落?你想带我环游世界吗?”她又扯下了他的一根羽毛,轻轻扫着他的脸颊。

少昊只觉全身一阵发麻,这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神台上空。

“你看得到了吗?”他更加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若是被她发xiàn

自己的阳奉阴违,她会怎样?是否还会像她所说的那样打破诅咒?

“废话,你是想我永远都看不到是吧!”她正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发xiàn

自己紧张。

“迎月神!”那台上,小艺的声音穿破着四周的寂静,像来自地狱的亡灵。

众人缓缓跪下,连极不情愿的乐氏兄弟也在相互对视而嘲笑后,跪倒在了神台之下。顿时浮起一片刺耳的吟诵声,听得刚刚落地的星雨一脸的惨白。

她愤恨地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却最终停在了小艺的身上。对着少昊,她冷冷一笑,展翼飞下了神台。

他只觉心头一紧,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要去哪儿?”而她却在小艺身边飘然而下,一把扯过她手中的曼珠沙华,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了脚下。随后一把抢过她手那权杖,高举在手中,对着众人高声呵道:“今夜祭典将不必再用大祭祀,至今日起,雅艺也将不再是本族祭祀!”

祭台上下一片哗然,小艺不解地看着她,脸色惨白得可怕。紫瞳见此,跃上台中,手中紫色长剑豁然飞去,直指向台中星雨,警戒着她的一举一动。

神台之上,少昊见情形异常,也跟着飞身下了神台,站在了三人之间。

“怎么?想造反吗?”他威严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回荡,台下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直到此时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星雨却不以为然,只是微微笑着问道:“喂!你的小情人与别人相好了,你就不难过吗?”

少昊回首凝视着她,足有半分钟之久,随后扬起一个柔和的微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你一定不要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

“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过没了祭祀你这赐福似乎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吧!不如让我来,你看怎样?”她那甜甜的笑容,带着一种让他难以抗拒的力量,使得如沐春风的他竟茫然地点了点头。

“主人!不可以!”小艺声嘶力竭地喊,“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紫瞳更是挥起长剑直向着星雨袭去,她却身形一闪,凭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还未等紫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又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台下。

众人一阵惊呼,少昊却锁紧了眉头。她果然觉醒了,力量的恢复已超越了他的想像。随后,她慢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依旧带着那个甜甜的微笑,“怎么样?把你的魔主令牌给我吧!”

刚回过神来的他,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任由着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内包中,取出了那块闪着金光的令牌。

“怎么了?难道不认识了吗?”面对着他那疑惑的目光,她微微扬起了笑容,却带着几分凄凉的意味。

“你一定想不到,我又飞升了吧!真要感谢你帮我打通了经脉,现在的我,感觉离上边那群人越来越近了。”她轻柔的语调,却让他全身一颤,心头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你答yīng

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哇!这就是你的剑啊!不是说仙剑会认主吗?可你看它!”她挑衅地说着,抬手将魔主令牌向天挥出,却只见一道金光飞起,追星竟如此乖巧。

“你回答我啊!”他皱着眉头拉住了她的手臂,目光灼灼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微微一回首,她笑了笑,“再说吧!今夜的赐福你就只当看客好了!”

少昊有些失望,心头的痛楚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而她却如此执著,喧宾夺主的意图早已显图无疑。

“是!龙神少主!”他心碎地回答,显得异常的空洞。

“这样才乖嘛!回去赏你块糖!”她微微地笑着,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托起了他的头。

台上这忽发的变故,让台下龙虎集团众头目乱作了一团。乐家兄弟更是显得焦躁不安。众所周知,她是名警察,若是让她“赐福”,她还不将整个集团弄乱?

“月神!我们反对龙神的赐福,我们只要您的庇佑!”人群中,滕泰那粗犷的嗓音异常洪亮,台下更是响起一片“哗啦啦”的声响,众多子弹上弹的枪口瞬间已指向了星雨,而她却依旧神色自然。

“喂!你们蛇猫集团怎么?谁来赐福还不是一样?月神今天很累了,就不能让他休息片刻吗?”她高声嘲笑着他们的恐慌,手中的追星长剑却化为了一条金色巨龙照亮了整个会场。

“还要等什么?还不快把人祭送上来?”她一脸邪笑,冷得前排几个不禁打了个寒战。

少昊此时如梦初醒,一个箭步上前来,轻轻将她环住,“老婆别闹了,你吓坏他们了!”

“吓坏他们?你没事儿带我去无间殿都不怕吓到我,竟然你怕我吓坏他们?”她讥讽着,从玉珏中取出了警徽。

猛然将他推开,她大步走到了台前:“看清楚没有?这才是人间正气,我不会阻止你们的信仰,但只要你们还在做那非法勾当,你们永远都会怕我,永远都无法走入黎明的阳光!”

然而此时祭神侍者却台上一人来,只见他全身被绑得如粽子一样,身上本为名牌的衣服,此时已变得褴褛不堪。身上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已明显证明着他曾受过的刑罚,而乐氏兄弟脸上却扬起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三师兄?”星雨一怔,脱口而出的轻呼着,她有些不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那个一向风度翩翩的Sam.Baker。

他明显也听到了台上的轻呼,缓缓抬起深邃的目光,泪水却瞬间淹没了双眸。胸前那朵红得像血一样的曼珠沙华正嘲笑着她的单纯,而他却豁然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抽搐。

“你还有脸哭!”身后的少昊发出了一声怒吼,追星长剑化为的巨龙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直指向台下的Sam,手却在微微颤抖。

第二十章 神殇

谢谢佳炎的朋友,在此先为他做个小小的广告。《夜色中的宝贝》,一段平常的相遇,却引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http://www.17k.com/book/54017.html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星雨心头大惊,急忙拉住了少昊的手,提醒道:“你要干什么?他可是咱们的三师兄啊!”

只见少昊一脸杀气,双眼赤红得可怕,全身因激动而不住的发着抖。见她拉住自己的手,少昊的怒火更盛了。

“你让开!我今日杀的就是他!”

星雨不解,但见他如此冲动,哪还敢放手。只好用身体挡在他们之间,不许他向Sam靠近。少昊见她如此,心如刀绞一般的痛。深深收了口凉气,将她一把提起,放到了身后,“不要挡着我!我今日非杀他不可!”

“好!你要杀,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吧!”她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却不想他竟然真的回过身来,将剑架在了她的肩上,“你为何如此关心他?”他哭了,颤抖得更加厉害。

旁边小艺已被紫瞳扶起,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轻笑:“主人!杀了她吧!她始终是个祸水!”

台下龙虎集团众人听小艺已然开口,纷纷高呼:“杀了她!杀了她!”乐氏兄弟更是相互对视,脸上挂起了得yì

的阴笑。

少昊的长剑却一直停在她的颈间,迟迟无法将那颤抖着的剑锋划向她那洁白的皮肤。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何如此关心他?”

他那几近疯狂的怒吼,震得场中众人都为之一惊,而她却坦荡地扬起了嘴角,“你认为我不应该关心他是吧!可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职责了吗?你我都是警察,怎么可以将人命视为草芥呢?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不是百里维,你是魔界之主。”她说着,慢慢将目光移上了天空,强忍着就要滴落的泪水,艰难地保持着微笑:“不必那么惊讶,我知dào

你想问我怎么知dào

的,我可以告sù

你第一天见到你时,你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你。我也想过在你身上找寻他的影子,毕竟你们有着同一个躯体。但我错了,魔主始终是魔主,永远也不可能是他!”

少昊听着她的诉说,泪水不住地往下划落,“原来你早就知dào

了,那你想知dào

他献出身体前说过些什么吗?”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有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不要告sù

我,我不想知dào

。我明白当时他是为了救我,但是他错了,他信错了人!”

“你怎么可以不知dào

呢?他和我一样那么爱你,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说要让我给你幸福。你为何不可以再宽容我一次呢?一次就好。只要我将他也变成魔,然后咱们就离开这儿,去过我们平静的生活!”他目光一转,将剑指向了地上的Sam,“晏龙!今天我就要让你为万年前的事情付出代价!”

“喂!轩辕少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自己也说是万年前的事,那还报个什么仇啊!就连法律都有个追诉期,那么多年,早就过了追诉的时间了。你这小心眼的男人,还在一直念念不忘,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去和你老爹去较量吗?”

她的话如一柄尖刀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窝。冷冷一笑,他脸上显现出了让她绝望的可怕,“你说得对,那一切都是在他而起,那可恨的诅咒可是由他所下,我杀了眼前这个败类又有何用,还不如到上边去找他算账!”

星雨见他还是没有醒悟,反而越陷越深,她失望叹息着,迎着他的剑锋向前走去。

“你怎么还不清醒呢?其实那天我也吸进了些许花香,你当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我只不过比你看得开而已。”

少昊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那你——不介yì

吗?”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豁达,与万年前那复仇天使完全就是两个人。

“介yì

?我又不是林琪,我介yì

什么?”她嘲笑地看着他,缓缓走到了他的跟前,轻轻环住了他:“唉!真是可惜,你们有同一个身体,但却没有同样的气魄。也许这就是你所说的诅咒吧!我的确爱的不是你!”

“哗啦”一声,追星剑掉在了地上。少昊呆住了,无数的苦水自他眼中落下,整个人如虚脱了一样,一个踉跄躺在了地上,默默地望着天空,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星雨抬起手来,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在他耳边轻言:“睡吧!安静的睡,等你醒了来会发xiàn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说罢,她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追星剑,走到了祭台前,举起另一只手中的权杖,对着台上众人说道:“今日祭典至此为止吧!我知dào

你们准bèi

了许多罂粟,我也知dào

你们想让月神在那些罂粟上赐福。但我可以明确地告sù

你们,这不可能。只要有我存zài

,我绝对不会让他那么做。除非他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台下一片嚷嚷,有人甚至向着她开枪。然而一切都没用,在那宽阔的祭台前,似乎有一道子弹无法逾越的屏障。无数弹头在此定格于空气中,悬着像那满天的星星。

她微微笑了笑,从玉珏中取出了一袋金色的种子,“我只是一名在城市里长大的小警察,我也不知dào

这八百千克的粮食到底有多少。但我敢打赌,族人们就算拿着赐福过的罂粟,到一亩地里去种上一年,然后收获,最终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有八百千克那么多。而你们付给他们的钱,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吃饭温饱都不够。但如果让他们种成水稻,又当如何,八百千克!至少能让他们吃个饱饭吧!”

其实台下有许多武装分子都是当地的农家子弟,只因当年在家吃不饱穿不暧,而加入了乐氏兄弟的龙虎集团。本以为可以吃香喝辣,却不想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担加入了这非法组织,但失去了做人的基本权利。杀与被杀全在他们一念之间,若是对谁看不顺眼,今天还在一起吃饭,明天也许就边尸骨都无不完全。

此时有人开始偷偷的哭泣,将愤nù

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昔日的老板。

“造反了!你们这群废物!平时吃我的穿我的,现在就听台上那妖女乱说几句,你们就相信了是不是?世界上有谁听过能亩产八百公斤的水稻?你们也不回家问问你们老娘!”乐言龙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身后高声大喊。

“我娘都让你杀了,我全家都让你们给杀了,你让我问谁去?”突然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了一声愤nù

声音,顿时场中乱作一片,枪声四起,火光冲天。

星雨见场下已然有些失控,不得不放出承影有空中盘旋。小艺趁她分心,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将地上的少昊抱了起来,一阵阴风吹过,黑云骤然升起。等星雨转身想追,人早已遁去,地上只留下了那朵被她踩坏的曼珠沙华。

再见了,少昊帝君!再见了,魔界之主!再见了,我心中的至爱!她默默仰头望着天空,思绪随着他飞向了九霄云外。

紫瞳见小艺与少昊都已消失,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星雨狠狠瞪了一眼,也化为了一团黑云遁逃而去。然而星雨却并没有去追寻,摧动着体内的仙灵魔气,将追星神剑再次化为了魔主令牌。走到台前,她将那令牌高高举起,“见令如见月神,你们还不放下手中的枪,乖乖投降吧!”

乐言龙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从腰间掏出一只信号枪来,对着天空发出一弹,“呵呵!投降?你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

星雨暗叫不好,急忙转身冲向Sam,还未等她展开双翼,只听身后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两架直升机投下了两条明亮的光带,四条火舌已跟随而至。

数百枚子弹击在了她的护体结界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渏。弹雨过后,两架直升机再次低空盘旋,星雨见时机已到,抓起Sam双翼一展,直冲进了云霄,将两架还未来得及发射导弹的机升机远远甩在了身后,一路向着茂密的原始森林狂奔。

不知飞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缓缓降在了一棵巨木的树冠中,喘着粗气的向后眺望。直到确定没有人再跟来,这才松了口气,拿掉了Sam口中的麻团,并解开了他的绳子,从玉珏中取出了警用药箱。

“师兄,没事儿吧!这几天不见,你可真是瘦了很多哦!”边摆弄着箱中药品,她边故作轻松地与他交谈着,试图让他也不再那么紧张。

然而Sam却并没在意身上的伤口,反而炽热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星雨!我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吗?”他问着,惭愧地垂下头去。

“把上衣拉起来,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再说!”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并心着他的伤势,“你自己感觉体内有没有哪儿受伤的?我这药物虽然有限,不过还是可以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等会儿我还得回去一下,还得去把迪卡的梦娜救出来。”

Sam却抽泣起来,“不用去了!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前天乐言虎来过以后,将他们都带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能带回来。我听看守的说,他们都已经被处死了,而且血还被装了袋献给了神……”

“你说什么?”星雨怔住了,手中的酒精瓶子差点从手中滑落,“前天?可前天我没见他喝过血呀!”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就是那个时候,他离开了自己几分钟,小艺说有事要与他交谈,将他带到了旁边的车里。

“我明白了!又是那个死小艺干的好事儿!”她狠狠地说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星雨!”他停住了哭泣,但依旧哽噎着,“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不知dào

那花儿是什么,但它让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原来从前我那么可恶,竟然做出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求你杀了我吧!我没脸再回去见师傅了!”

“呵!师兄,你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又不是林琪,我是星雨啊!你让我杀你?你是想让我知法犯法吗?呵呵!”她微微扬起了嘴角,却让他更加感到自惭形秽。

然而还未等他回答,她却放下了手中的器械,将枪握在了手中。

Sam一愣,狠狠咽了下口水,她虽然说无所谓,但为何还要掏枪呢?却见她将食指立在了嘴前,“嘘!又来了,看来这儿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得赶快回国的好!”

话才说完,头上一架直升机呼啸着飞过,那刺眼的灯柱扫过了旁边的丛林。

待那飞机过后,她眉头一紧,将药品全部扔回了药箱,放入玉珏中去。

“算了!师兄,咱们直接回国吧!不要在这地再耽搁了,这儿真的太过危险!”说罢,她再次展开了双翼,“走!咱们走!今夜就回国,咱们再也不来这儿讨厌的地方了。”

Sam却怔了怔,提醒着她:“那小维怎么办?你怎么可以扔下他呢?”

“还能怎么办?他已经死了,就照实向上汇报吧!”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想让泪水再落下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目光投向了月牙谷所在的方向,心痛如洪水般侵袭着她的心。

Sam心疼地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她却猛然站起,不由分说的将他托了起来,伏在自己的背上,展开双翼向着正背方向飞去。

夜风呼呼地吹干了她的泪水,她加快了速度,越飞越高,渐渐飞入了云中。向下投去一缕淡淡的目光,她暗自抬手向着那个曾经是“家”的方向,微微挥了挥手,希望这次沉睡的他,不再做起那个曾经的噩梦。

再见了,J国的夜晚。再见了,这片开满罪恶之花的土地。再见了,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但愿三百年后,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将不再记得当年的仇恨,也不再记得普经有过这么个专门与他捣乱的小警察——龙星雨。

第一章 事事难料

回到D市已有近一月的日子了,星雨却迟迟没将报gào

交上去,因为她也不知dào

这报gào

应该怎样写。每当面对着那冰冷的屏幕,泪水便会悄悄润湿她的眼睛。

又是一夜没有合眼,而那屏幕上的文档依然空空荡荡。这已是局长给的最后期限,如果这报gào

再不交上去,那便会影响到此案的终结。此时的她,终于怀念起了当年的维来。

站起身来,她关掉了电脑,将旁边的咖啡杯扔进了水池。拿起椅背上的外衣和帽子,大步走出了家门。自从回来之后,一切竟然如此平静,静得让她都有些怀疑上头那些家伙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

来到局里,她缓缓而行,也不知dào

这是怎的,反正这几天她总是觉得全身无力。也许是累了吧!她总是如此安慰着自己,心中那份疼痛已渐渐退去,可对于他的思念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浮起。

“喂!懒龙!你又发呆呀!还不快去局长办公室,局长都找你很久了,你要再不去,他怕是要把办公室都给拆了!”斌仔刚刚进来,便扔了这么一句话给星雨,她却漫不经心的回答:“怕什么,局长这几天又不是第一次像这样了,大不了给他再骂上几句。可这报gào

,我却是真的不会写。”

斌仔见她一脸忧愁,也不好得再与她说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将一份早餐放在了她的桌上。

“吃吧!也真是难为你了。我那兄弟也真是,早就告sù

他不要那么拼命,现在好了,他可以安心休息了,把你一个人扔下,也真是够狠心的。”

星雨意wài

的没有流泪,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坚强。只是默默将目光移向了窗外,淡然地看着天上的白云。

是啊!他真是好狠心。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自己呢?虽然那只不过是觉睡,但三百年的光阴,对于身处人世间的她来说,那可就是好几代人了。到时沧海桑田,又有几人能够知dào

曾经发生在那月牙谷中的事情呢?

“喂!你还不吃呀!这几天你都瘦了那么多,要是我那兄弟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这样子,那我们几个还有好日子过吗?你可别害我们哦!”斌仔有意打乱着她的情绪,只希望她能够快些振作起来。

然而此时,睿雪手中正拿着份资料从不远处走来,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已有些明显。斌仔一见,急忙扔下了手中的早餐,二话不说地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接过了她手中并不沉重的资料,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而睿雪则一脸幸福地依在了他的身边。

星雨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一丝轻笑,泪水却悄悄涌出了眼眶。若是他还在身边,也许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吧!她静静地想着,连他们走近到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星雨,怎么了?又在想他吗?”睿雪皱着眉头,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汗水。此时她才猛然一震,掩饰地说着:“哦!不好意思,刚刚沙子进了我眼睛了!”

“你呀!总是那么要强。上次取箭的事情,我可是真服了你了,那么痛你都不掉一滴泪。不过我知dào

心痛比伤痛更能过,你想哭就哭出来好了。这儿都没有外人,谁也不会笑话你的!”

“嗯!没事,刚刚局长还在找我,我得过去一下,这儿就留给你们俩看守了,可不许在这儿偷情哦!呵呵!”她努力开着他们的玩笑,不自然地牵动着嘴角。

说罢,她拿起桌上还未完成的报gào

,无力的向着局长办公室走去。二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息地摇着头。

“唉!我还真是没见过她像这样过呢,以前老是以为我那兄弟痴情。现在看来,这小妮子和我那兄弟一样,也是个痴情的家伙!”

“你够了吧!他们都那么惨了,你还在这儿说这种风凉话,要是换了你是她,我看你还高兴得出来不!”睿雪狠狠白了一眼身边的斌仔,转身拿起文件向着隔壁办公室走去。

“换了我是她?”他怔了下,低下头去,却见她桌上的早餐竟然连都动没有动一下,“唉!苦命的小妮子呀!好不容易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结果呢?一星期就搞成这样子,早知这样,当时还不如别领证,免得现在还麻烦!”

此时的星雨,已经来到了办公室,果然见局长已黑着张脸,正与旁边的队长交谈着。见她进来,还未等她开口,局长已马上将矛头指向了她,“你看看她这样子,你还在帮她说好吗?我说刘队长呀!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大公无私,可是你一向的作风啊!”

“局长,您找我吗?我也知dào

我这几天工作是有些不好,但我一定改,请您不要说队长了!”她插嘴道,根本就没有在意局长那满腔的怒火。

“你也知dào

啊!我让你写的报gào

呢?现在都几天了,你还是没能交给我,你是怎么了?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子的呀!是不是太累了?可放你休了三天假你为什么不去放松一下呢?天天窝在家里,连你爸那儿都没回去。”

“啊!您怎么知dào

的?”她惊讶地看着局长那满脸的怒气。

“报gào

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局长没好气地说。

她默默垂下头去,看着手中那份只写了个开头便没了结尾的报gào

,渐渐蹙紧了眉头,咬起了嘴唇,“局长,我……”

“你不要告sù

我还没写好。这个理由我不想再听,我只要你的报gào

。人质是你救回来的,惊雷公司的锦旗都挂在这儿了,可你的报gào

呢?这么多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队长看着快要哭了的星雨,急忙帮其解起围来:“局长,您别骂她了!其实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报gào

,我看就由我来代她完成吧!待会儿我下去找她再谈谈,让她讲讲这次任务的细节,对于上面,也算有个交代吧!”

局长气呼呼地摇了摇头,“老刘,这事儿倒好办,可她那些非法出入境的事情怎么办?四次出入境中有两次没有记录,你让我怎么和上边交代?难不成告sù

他们,我们局的刑警一个个都是神仙吗?”

局长说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叠资料,放在桌上一页页地翻着,眉头早已拧成了一团。

“星雨,你过来,你自己也来看看这些是些什么东西!”

星雨一怔,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大步走上前去伸头看着那叠资料。

“不!这不是我!”她惊慌地否认着,但那照片却清楚地证明着她的谎言。

“不是你,难道是我呀!你倒是说说,这照片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这背着你在空中飞的鸟人是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大家?到底百里维去了哪里?”局长一连串的问题不断的充斥着她的大脑,泪水已忍不住的从她眼中流出。

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的感觉,忽然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地上。桌上的资料被她无意的带落,飘落的照片轻轻落在了她那惨白的脸旁。

千里之外,月牙谷深处的魔神殿中,少昊突然惊醒。一抹那额头冰冷的汗水,他那原本就够惨白的脸更加惨白了。翻身坐起,他轻轻地叹息着,双手在脸上不断的搓揉。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个梦?梦中全是她的影子,合着他的泪水渐渐融化在那黑暗的虚空中。

“主人!您又醒了,需yào

来些血吗?”小艺的声音柔得有些不像出身她的口。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缓缓放下了双手,他发xiàn

自己竟还是无法将她忘怀。站起身来,走向殿外,目光渐渐投向了正北的方向。

“您要去哪儿?乐家兄弟可还等着您赐福呢!”小艺不时的提醒,“他们今天早上送血袋来时还在问您有没有醒来!”

“哦!那你怎么说的?”他心不在焉地问着,却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让她心头一片冰凉。

“我说您还没醒来,他们说那就等明天再过来。”

“艺,我睡了多久?”他淡淡的问着,有种寂寞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您这次只睡了一个月!”

“一个月?那为何感觉像过了千年一样啊!”他也不知dào

怎么了,总觉得寂寞得害pà

。身边没有了她,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再真实了。

“艺,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这儿就交给你们吧!”

“主人,那赐福的事情?”望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感觉仿佛就要失去他了,只想随便找个借口将他留下。

他微微思思索了会儿,嘴角泛起了苦笑:“赐福?我连她都失去了,我还拿什么与天斗?”

她明显误会了,以为他所说的是他的神剑,“那您可以去将它再抢回来呀!它本来就是属于您的,谁也不能将它抢走!”

“是吗?你真这么认为?”他缓缓转过身来,泪水已浸湿了脸颊,“好!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去将她抢回来,我要她永远都无法再离开我!”

第二章 夜泣

傍晚时分,少昊终于出现在了D市的街头。那种久违的亲切感让他有种想要微笑的冲动。他自己也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也许因为这里有她吧!

手中握着刚买的玫瑰,口袋中紧紧揣着送她的戒指。一身黑色的西式礼服,让他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前方不远处,一家三口正饭后信步,其乐融融的情景让他莫名的失神。也许吧!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踏上了回家的步伐,从来没想到竟如此轻快。现在的她,是否乖乖待在家里,正等着他的回来。他知dào

,她没有任务时一般不会乱跑,乖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大步走上了台阶,骂就骂吧!只要她喜欢,就算再刺上几刀,他也心甘情愿。

可一切却让他失望了,打开了门,屋中却是一片寂静。她去了哪里,屋中到处都洋溢着她生活过的痕迹。那只她最爱的超大毛熊此时正躺在沙发,似乎还在等待着晚归的主人。桌上还放着她弄洒的咖啡,也不曾见她打扫。

“唉!”他轻叹着,放下了手中的花,走入厨房却更是乱成一团。好几个杯子扔在水池中,都不见她清洗,更有几盒冰冷的饭菜就扔在餐桌上,却不见她动过。

他微微淡笑,这一切都证明着她的存zài

,再次与她相见,已只是时间的问题。

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车声,他知dào

这一定是她回来了。急忙关灯藏到了门后,他只想给她一个惊喜,幻想着将她拥入怀抱的甜蜜。

门外,斌仔正陪着睿雪走下车来,二**步向着屋中走去。

“老婆,让你在那儿等我,你就是不听。要是给累坏了,我可要心疼的哦!”斌仔撅着嘴,像个撒娇的孩子,逗得睿雪忍俊不禁,“你呀!都快做爸爸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这来去都是开车,我又怎么会给累坏呢?还不快开门,拿了东西咱们还得到医院去呢!”

“嗯嗯!遵老婆大人命!”他依旧开着玩笑,从兜中掏出了星雨的钥匙,准bèi

打开房门。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那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高兴成这样子干什么嘛!”睿雪报怨着,狠狠白了他一眼。

“唉!我这是为我那没能回来的兄弟高兴嘛!”他收起了笑容,脸上显出了一片惆怅,“你也知dào

,他在家里是个独子,但做起事儿来就是喜欢拼命。这次去J国,本来他可以不用去的,可他……唉!别说了,说了我心里难过!”

睿雪见他惆怅起来,心中也顿觉难过,“还好老天可怜他,不过星雨可就苦了。你也看到,这几天她那消瘦的速度,真是惊人的快。虽说她和咱们普通人不同,但这样下去,我真怕她撑不到孩子降生吧!”

然而就在此时,门却开了,少昊惊讶得的脸看起来更加惨白,“你们——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啊!鬼呀!”睿雪惊叫着逃到了斌仔身后,而他此时也已吓得不住的颤抖。

“兄……兄弟!我……我……我可没害过你呀!你……你……你别吓……吓我老婆好不好,有……有什么问题,你……你找我好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们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他激动得从屋里冲了出来,紧紧地担着斌仔那因恐惧而变得冰冷的手,“我求你了,阿斌!告sù

我好吗?我真的好想她!”

泪水不住地从他的脸上滴落下来,他既想哭,又想笑,激动的情绪已到了失控的边缘。“扑通”一下竟然跪倒在他们面前。

斌仔一怔,抽出手来拧了拧自己的腿:“啊唷,还真痛!原来我不是做梦,看来这下星雨有救了!”说着,急忙扶起了他,拉着便向外跑:“兄弟,快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好!”少昊激动地一抹泪水,跟着他便向楼下奔去。

这可急了睿雪,“你们回来呀!熊还没拿呢,你们走什么呀!”

斌仔一个急刹车,仰头对着她笑道:“拿什么拿呀!买那熊的人都在这儿了,还拿那熊干什么?大不了让她拿他当熊抱不就得了!嘿嘿!”

睿雪这才恍然大悟,她不过是借物寄哀思,既然人都回来了,那还借什么物呢?急忙帮着关上了门,她也跟在二人身后向着楼下走去。

医院的走廊上,少昊一路狂奔,将斌仔和行动不便的睿雪远远甩在了身后。此时的他已是心急如焚,只想早些见到她,为她治好心中的伤痕。

门终于被推来,她果然安静地躺在那里。刚刚升起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映照着她那消瘦而惨白的脸。她睡得那么安祥,恬静得像个小孩一般。他却心头无比刺痛,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着转。这还是她吗?只是短短一月没见,她竟消瘦成了这个模样。她说不爱他,若真是不爱,又怎会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抬手轻轻拭去了泪水,他鼓起勇气向着她走去。来到她的身边,俯身将她抱起。无数泪水淹没着他那微带赤色的双眼,嘴角却牵动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将手按在了他的胸口,“维!是你吗?”虚弱的她,竟连说话都显得那么空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等我等急了吧!”

她显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那通向黄泉的路上,有他默默的守候。

“嗯!是,我等了你好久!”他哽噎着,低头吮干了她嘴角的泪水,“答yīng

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好起来,咱们一切从新开始!”

刚刚泛起的笑容却渐渐僵在了她的脸上,她动了动想要挣扎,却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不!你不是他,你是少昊,是轩辕少昊……”

“那有什么关系?我是他的前生,他是我的后世,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他心痛着,将她拥得更紧了,“我求你别动了好吗?你这样会伤到孩子!”

“什么?”她怔住了,只觉一阵晴天霹雳,全身瞬间瘫软,“你说什么?告sù

我这不是真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老婆,这是真的!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不过你身体这么虚弱,让我好担心啊!”他皱着眉头,轻轻拉起了她的手,将灵气缓缓输进了她的身体。

“答yīng

我,一定要她起来,咱们一起打破那个该死的诅咒,上天不许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偏要证明给它看!”他有些激动,全身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哭得好伤心,无数泪水被揉进了他的心里,“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天地,但你绝对不能不相信我,因为我是你未来孩子的父亲!”

“为什么你不是他?”她突然停止了哭泣,仰头呆呆望着他坚毅的脸。

“是谁?你的维吗?我是他呀!你难道忘记那天咱们在剑湖时所说过的话了吗?”他心痛得有些窒息,输着灵气的手心也已被汗水湿透。

“你不是!你心中只有仇恨,你是轩辕少昊,你是魔界之主!”她低吟地说着,声音却越来越轻,他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真元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输入的灵气如杯水车薪,远远赶不上她真元消失的速度。

少昊急了,双手同时将轻压在了她的丹田上,拼尽全力的催动着体内真元。她竟如此虚弱,全身真元已所剩无几,神婴蜷缩着,淡淡地透明得像是一阵轻雾。

“老婆,你不可以这样的,你说过你要打破诅咒,你又想食言吗?”他好怕,怕那诅咒会再次夺去她今生的生命。他已经等得太久了,不想再为她等上几千年。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即将解脱的微笑,“怕什么,你这不老不死的妖人,你要是他,那该多好!”她说完再次闭上了双眼。

一缕幽魂悄悄离开了她的身体,被他紧张的一把抓住硬塞了回去,泪水蜂拥而出,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拔掉她手上的点滴,抱起来向着窗边狂奔而去。

此时斌仔二人刚好来到门口,才一开门,便见月光中一脸魔相的他,怀中抱着不醒人世的星雨。二**惊,斌仔更是将枪握在了手里。

“放下她,要不然我开枪了!”他大声厉喝,黑色的枪口直指向了他。

他转过身来,满脸的泪水在月光中泛着幽光,“兄弟,你就算开枪我也要带她走,她不能留在这儿,她会死的!”他说着,再次移向了窗口,头也不口的打开了窗户。

“好好照顾她,我希望你们过几天能一起回来!”斌仔缓缓放下了枪,对着正要离开的他淡淡地说着。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他回应着,转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一步跃出了窗户,展开黑色双翼扇动着消失在了天空中。

第三章 别无决择

清晨的剑湖边,鸟鸣声声,阳光从湖边树冠中间穿透下来,在湖面上投下了点点清影。晨雾弥漫的湖面上,一个人影伫立着,如同一尊雕像,双手托着飘然若仙的女子,静静浮在水面。

一滴露水从他脸上滴下,溅在了她的脸上,她眉头动了动,长长呼出了口浊气。她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他的脸,苦涩一笑,抬手拭去了他脸上的露水。

他终于动了动,如释重负的疏了口气,将她缓缓托出了水面,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你终于醒了,昨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淡淡扬了扬嘴角,“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累了而已。你怎么又把我弄这儿来了,这儿的水好冷!”

“是吗?我不觉得!如果你冷就抱紧我,多吸点灵气对你身体有好处。”他关心地说着,将她再次放入了水中。

“几点了?”她却挣扎着立起身来,“我的外衣呢?你为什么又脱我衣服?”

“不要管几点了,什么都不要管。就算地老天荒,我也会陪你。”

“什么叫不要管,今天又不是周末,我还得上班呢!要不然这月又给扣工资了!”她再次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向着岸边游去。

“老婆,别走!我的工资全交给你还不行吗?我养你呀!”他急忙捉住了她,脸带着期望地微笑。

“谢谢你的好意,魔主大人!我欠不起你的人情,我不能花你那些不干净的钱!”她礼貌地对着他冷冷一笑,从玉珏中取出了他的魔主令牌,交还到了他的手中:“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今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再不相欠!”

他只觉心头无比刺痛,颤抖着双唇紧紧拉着她,不想让她离开,“你为何如此绝情?你答yīng

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呀!”

“忘了吧!那是我骗你的,对着你演了那么久的戏,我已经很累了!”她抽回了手,离开了水面。

“回来!你这条破龙!”望着她的背影,他愤nù

地咆哮,“就算你真的不爱我,你也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吧!要是有一天,他问你自己的爸爸是谁,你怎么回答?”

她怔了下,片刻之后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没想过让他出生!”

他怔住了,只觉天空飘起了雪花,冷让他打起了冷战,“你好狠!你不许我杀人,可你自己呢?你要亲手杀死还来不及出生的生命!”

“你要我怎么样?”她猛然转过身来,早已是泪流满面,“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口口声声说为我可以牺牲一切,结果呢?我不许你乱杀人,不许你赐福给那群败类,你做到了吗?你只会帮着他们来骗我,在你下毒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沉默了,一步步走出湖水,来到她的面前缓缓跪了下去,仰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拼命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对不起!老婆,我知dào

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自我封印!”说着放开了她,双手在胸前缓缓结起印来。

星雨毕竟心软,见他如此,心头难免一阵心酸,泪水划过脸颊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眉头微收,他抬起头来,目光与她交织在了一起,久久无法移动半分。

“你这样做值得吗?大魔主!”她柔声地问,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珠,“你真的愿意放qì

一切,陪我做D市的小警察吗?”

“愿意!当然愿意!”他努力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寻什么。

“你在找什么?”她有些奇怪,目光随着他四处张望。

“我的外衣!快帮我找找,里边有很重yào

的东西!”他紧锁着眉头,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了旁边更远处的草丛。

“你搞什么呀!衣服扔在哪儿都不知dào

……”她只觉得好笑,展开双翼却被他硬从空中拉了下来。

还未等她站稳,他却紧张的将她揽在怀中,“你怎么又要走,我不让你走哦!”

“……”她无奈苦笑,“我只是想帮你找外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受不了了!”说罢,轻轻闭上了眼睛,试着催动起了体内的仙灵魔气,将气息向着四周不断的扩散开来。

他似乎觉察到什么,脸上渐渐显出了凝重的担忧来。他也不明白怎会这样,每次她在受到重创之后,修为都会有一定的提升,就如上次重蛊一样,她竟能自行化开蛊毒,从而突pò

了修行的瓶颈,引发了一次新的飞升。

“哇!你个小气鬼,这回怎么这么大方哦!”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带着一分惊喜。然而当看到他那凝重后,本来就淡的笑容渐渐烟消云散,“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外套在右边林中二十米的地方。”

“呵呵!你的天人合一越来越厉害了,想必快追上当年了吧!”努力对着她扬起了嘴角,转身走向了旁边的草丛,取回了外套从中取出了那个镶着金边的小盒子。

重新回到她身边,将盒子中那个白金戒指带到了她的手上,“这是我近半年的工资,现在给我家小坏龙带上,我欠你的我会一一补上,但你欠我的呢?”

“我欠你的?”她沉默了,闭上眼睛深深咽下了所有的不甘心,“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还!”“真的吗?”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将她整个抱了起来飞上了天空。

一小时之后,二人已走在了警局的走廊上。少昊那一脸幸福的笑容,让星雨都有些尴尬,将帽檐压得很低,默默地跟着他的身后,不停的咬着嘴唇。

“快点嘛!老婆,我们已经迟到了,你还这么慢腾腾的,要不要我背你呀!”他一脸嬉笑,让她有种错觉,难道他真的是维吗?

“唉!就知dào

你这懒龙一定是走不动了,明天记得找阿斌把车拿回来。”他说着,转身半蹲,将厚实的背摆到了她的面前。

她淡淡一笑,一个坏念头顿时升起,趁他不注意,飞起一脚直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得一个踉跄,她却指着他大笑不已。

少昊一惊,目光中本能的闪过一丝怒意,但马上又扬起了那满脸的笑意。然而这一切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笑声截然停止,默默低下头去,“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他!”

“忘得好!”他却似乎很开心,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轻轻挑起她的下颌,带着几分欣赏几分关怀,“你真的瘦了好多,也不知dào

你一个月来是怎么过的。我昨天回过家,看到水池里那么多的咖啡杯,可饭菜都是冷冷地扔在桌上,你啊!虽然说你早已僻谷,但如今不比往日,你自己不想吃,也没饿了我家未来的小霸王呀!”

“我……”她不知如何回答,却觉心头升起一阵暖流。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暗自问着自己,扬起双臂轻轻环住了他。

“不许再说不爱我!”他只觉鼻子酸酸的,那天的她也是如此环着他,却瞬间击碎了他心灵。

“哪能再不爱啊!我可还没蠢到一个人去对付你的小霸王!”她柔柔的回答,将微微泛红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笑了,她竟如此容易搞定,一切顺利得让他都不敢相信。果然还未等他平静住心情,只见斌仔如临大敌的从楼上奔了下来,满脸的惊慌,不时还在回头张望。见二人还在此缠绵,他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冲上前去,拖着少昊硬塞进了车里,“你们还在这儿干嘛?还不快逃哦!”

二人有些莫名其妙,双双疑惑地看着他,“逃什么?今天我们能按时来上班算不错了,局长也知dào

她今天还没出院呢!而我呢,就只有你和睿雪知dào

我回来了,别人又不知dào

!”

斌仔却已将车钥匙扔进了车里,“你快走吧!不是局长,是你义父,星雨的老爸!”

“啊!”二**惊,眼睛都快瞪得掉出来了。

“啊什么啊,龙师傅今天早上再次到医院去的时候,发xiàn

星雨不见了,就到咱们这儿来报案。我好心让他不要急,告sù

他是你把人带走的,谁知他竟在办公室里发起飙来,说你始乱终弃为罪替逃,说我是同谋,还要帮着你掩护。他一口咬定说星雨是去殉情了,要我们出警去找她,现在上边好乱哦!”

“别说了,我这就上去见他!”她苦涩地扬起了嘴角,“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像会殉情的人吗?老爸的想像力可真是够丰富的!”

“我看像!”斌仔打量着她,“要不是兄弟回来了,你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呢!”

“斌仔!我掐死你哦!”她举起了拳头,直向着他挥去。少昊却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拉住她的手便向着楼上奔去,“什么都别说了,我跟你一起上去,咱们本来早就应该把事情说清了,这一拖再拖,都不知dào

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维!你真的决定了吗?”

“你叫我什么?”他猛然停住了脚步,任由她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直冲向他的脑门,她真的原谅他了?

“我……”她怔了下,却马上变得满脸惊慌:“爸!”

第四章 圣珠失踪了

一场狂风暴雨过后,龙校长终于平静下来,最后却抛出了一句恶狠狠的话来:“下周校庆,要是见不到你俩儿,那以后就别再回来了!”说罢气呼呼的离开了市局。

两人面面相觑,一身的冷汗,完全无法言语。难怪这老爷子这么大的火气,星雨这才想起,自己和维都已是许久没回过家了。自从上次失踪回来后,只有维在出国前与家里联系过,并告sù

过他们自己一切平安外,似乎自己显得过于冷漠。甚至连回来这一个月,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家,昨天自己住院的消息还是局长通知的家里。

少昊看着她,微微苦笑,虽没亲眼见到,心中却也猜到了她这月是怎么度过去。心疼地抬起手来,轻抚着她那清瘦的脸颊,“你啊!真是够冷漠的,回来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回去,难怪义父要发这么大的火。我也真是的,怎么一睡就整整一个月呢?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旁边围观众同事看着他们如此,不禁相互示意着,悄悄离开了办公室。少昊见所有人都离开,这才拉起她的手来,轻轻放在了自己胸口,“坏龙,你感觉到了吗?我真的回来了,你的维回来了。以后就算天大的事情,也由我去替你承担,你只需yào

快乐,像从前一样就好。只要你喜欢,你再怎么欺负我都可以,我愿意做你的笨熊。”

她淡淡一笑,抽回了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没能完成的报gào

,放在了他的手中:“我才不要你虚情假意,你要真有诚意就帮我把这份报gào

写完。反正这个报gào

中关于你的部分,我是不知dào

怎么写,你自己完成吧!我现在去找队长,告sù

他这次的报gào

由你负责!”

她说完时,已移到了门口,脸色虽然还有些惨白,但精神却明显的好了许多。消失在门外的一瞬间还不忘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啊!”少昊大张着嘴巴眉头紧紧拧在了一块儿,果然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恢复速度之快,已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手握着那份她无法完成的报gào

,他心中阵阵温暖,从来不觉得帮她做事情竟是如此幸福。

一周之后,二人总算开着车行驶在了回校的路上。星雨默默垂着头,不停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她自己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前世的修行和身份,后来又是他的改变,从那平凡善良的“太极小子”转变成为了如今三界惧怕的魔主。虽然现在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爱她,可她却还是会在不经意见,发xiàn

他眼中那淡淡的,从前没有过的阴霾。

“老婆,你在做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呀!”从后车镜中,他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惆怅。

她抬起头来看着后车镜中的他,凝视了许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打开车窗让风肆意地吹着她那飘逸的长发。

“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了?”他关切地问着,渐渐将车停在了路边。她干脆推开车门走下车去,望向远处洱海那波光淋漓的水面,大口的呼吸着那仰面吹来的海风。

少昊见她下车,也跟了下来,走到她的背后,将手抵在她的背上,一股强dà

的灵力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与她体内本有的灵力融合着,却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别再输了!”她急忙将他推开,脸色更加难看,蹲在路边动弹不得。

少昊先还一怔,但片该后便嬉笑着将脸凑到了她的面前,“老婆,我看你好像不是晕车吧!你这小坏龙也有今天,看你还嚣张不!哈哈!”

她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报怨地看着他,“笑你个头,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担忧地走上前去,将她扶到了车上。

“我哪知dào

,只是感觉仙灵魔气消耗得特别厉害,但你的魔气又与我的仙灵魔气相抵触,我没法将二气转化!”她委屈地说着,目光救助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怎会这样呢?你体内本就有一半的魔血,再加圣珠护体,怎会无法转化仙魔二气呢?难道……”他也有些疑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汗水,将一道气息缓缓打入了她的体内。

“你要做什么?”她不解地问,而与此同时,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正通过她的手心,顺着任脉缓缓进入了她的身体。这气息平静而柔和,流动得异常缓慢,生怕触动她灵力的反抗似的,一寸寸前进着,最终终于进入了丹田,环绕着神婴悄悄探查。而神婴此时却猛然睁开了眼睛,全身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那道柔和的气息,并发出一道更为强dà

的气息反噬而去。

少昊大惊,急忙撤回灵力,却还是被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当他好不容易站定身形后,这才惊讶地将目光投向了她,“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相信的凝视着她。

看着他如此惊讶,她努力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怎样?是不是终于发xiàn

自己不是三界第一了?呵呵!”

“老婆,你体内圣珠不见了!”他蹙紧了眉头,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捋着她那飘落的头发,“我是不是三界第一有什么关系,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什么?圣珠不见了?可我没把它取出来呀!我记得当年应龙星雨想将它对出,差点连命都送了,我可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她满心怀疑,紧蹙着眉头,靠在了车座上。

“我当然知dào

你不会把它取出来了!你答yīng

过要打破那个诅咒,我知dào

你一定不会食言的!”他有些担心,有意提醒着她。

她豁然一笑,双目中闪烁着狡黠的目光,“你这死乌鸦,是不是巴不得我无法打破那个诅咒,然后就可以去找你的小情人了?”

“你怎么这么说啊!”他有些微怒,一把拧住了她的脸,“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来,看我不拔了你的龙须,拿来穿你的小尖牙当装饰!”

“哼!你拔呀!你拔我龙须我就饿死你的孩子!”她玩笑地说着,扯开了他的手。而他却脸色一沉,目光阴冷,“老婆,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你不可以如此对我呀!”

看着他如此难过,她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你这么凶干嘛?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从前都不是这样的哦!”

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扬起了笑容,轻托着她的下颌将唇压在了她的唇上。她却本能的向后逃了一下,“还不快走,等会儿我爸又来电话了,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

他本有些失望,但此时也只好将失望压下,将双手一推,微微笑起:“有什么好对付的,法律上你早就是我妻子了,而且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们就算想反对,也晚了点吧!”

她却一脸的愁容,重新玩弄起手上那枚戒指来,忽然取了下来,交到了他的手中,却将他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难道又想离开我了吗?”

“哪有啊!只是给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带上而已,那样也算是对着大家宣bù

,只要大家都认可了,那我爸再反对也没用了!你说是不是?”她微微扬起的笑容,让他着迷。

“我就知dào

你不敢!”他笑笑,接过了戒指放入了贴身的口袋中,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她会心一笑,掰过他的脸来,显出了一脸的魔相,“谁说我不敢,我可是魔界之神,你才是个小小的魔主,咱们谁怕谁呀!”

“哦!”他的嘴巴张成了个大大的“O”字形,“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了,我可没逼过你哦!下周跟我回去赐福,咱们让他们种水稻怎么样?”

她才听要回去赐福,马上脸色大变,心脏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可再接着听到他后边的话时,这才放下心来,赏了他大大的一个吻,“好啊!反正你也放不下你那般族人,早些把那事儿结束了出好。还不快上车?我怕家里人都等急了!”他笑了笑,满足地关上了她的车门,重新驾起车子向着武校驶去。

来到了武校,此时已是人山人海,整个校园上空彩旗飘扬,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微笑。少昊双手提满了礼品,跟在星雨身后一路向着校园深处走去。旁边认识他们的师兄弟们看着二人,不禁窃窃私语,羡慕与祝福的目光此起彼伏。

而此时的教学楼上,大师兄的儿子小晨听说一向最疼自己的小姨要回来,早已是坐立不安,爬在窗口等了许久。刚见二人进来,便飞一般的从楼上冲了下来,直扑向了星雨的怀抱。

少昊却紧张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小子,跑这么快干嘛!就不怕撞到你小姨吗?”

他无辜地抬起头,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八师叔,嘟着嘴巴不敢说话。星雨见少昊如此小心,不禁笑了笑,走上前来,从他手中取过了送小晨的玩具,挥起一拳,装模作样的击在了他的鼻子上,“何如来的拦路强盗,竟敢在此欺负我家小晨,看我正义的龙大侠怎么收拾你!”

直逗得小晨哈哈大笑,冲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bào

,“小姨就是好,我最喜欢小姨!”说着从她手中抢过了玩具,一脸欣喜的几下拆开,却一脸失望地报怨起来:“怎么是大黄蜂?为什么不是擎天柱呢?”

“啊!”星雨已是一头黑线,救助似的回头望着身后的少昊,他却冷冷地瞅着小晨,“你还不满yì

!这可是你小姨半个月的工资啊!”

“哼!”小晨哼了一声,“小气鬼!”说罢已抱着玩具转身逃开了,只留下了一头黑线的二人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第五章 难以平静

终于到了吃饭时节,星雨无聊的游荡在人群中。本想去帮着父亲招呼宾客的她,却被少昊抢了工作。

站在离他不远处,她手中轻托一杯热茶,望着他勤快的身影,她心中却无限的感慨。他还是他吗?为了她,他竟能将那尊贵的身份放下,甘心情愿只到D市来做一名平凡的小警察;也是为了她,他竟原意为她倒水端茶。

她淡淡微笑着垂下头去,望着杯中的清茶,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就随缘吧!他偷空转过头来向着她扬起一丝微笑,装模作样的擦拭着额上的泪水。她笑了笑,放下杯子从口袋中取出纸巾。却就在此时,一双大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双眼,让她莫名一惊,本能的挣扎了下。

少昊更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抢”到了自己怀里,“想干什么?”他紧张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

星雨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身后,只见那人一脸惊慌,不知所措看着他们,“怎么了,你们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陶宵,你们的七师兄陶宵啊!”

二人怔了下,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便,总算认出了他。如果的他,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叛逆模样,星眸皓齿的他,脸上却少了那永远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身灰色的西装略显得有些空阔。

“七师兄?”星雨怔怔地说,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眼前站着之人正是他,“你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听罢此言,星眸却忽然暗淡了一下,眉头微动,“呃!刚出来不久,听师兄、师姐们说,你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是吧!”他有意扯开了话题,脸上凝起了一层淡淡的清霜。

星雨笑了笑,惭愧地垂下头去,“是呀!我有三年多没回来过了,这儿都变样了!”说罢轻轻推了推少昊,让他放心去招呼着宾客。他本不想离开,但看她执意如此,只好不悦地敷衍着:“七师兄啊!真是很久没见你了,我上次回来,你好像还没出来吧!怎么样?一切都还习惯吧!”

陶宵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默默低下头去,脸上写满了尴尬。星雨一听他话中有话,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将他推向人群,“维兄弟乖呀!帮我看着点儿客人去!”少昊一时哭笑不得,只好皱着眉头,掐着她的脸:“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小坏龙的温柔命令,真是让我无法抗拒啊!”

她再次白了他一眼,“键盘或是马桶你自己选吧!”

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从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去。

陶宵看着这一切,笑容最终完全僵在了脸上,双眼中泛着淡淡的忧伤。若是当年自己没有走上邪路,也许还能与他一争吧!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她在自己面前如此亲热。他深深叹息着,转身默默离去。

星雨注意到了他有些异样,急忙叫住了他:“甜甜师兄,刚刚那家伙是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对了,你现在出来了,有没有什么安排和打算呢?”

他回过头来,注视着她,许久嘴角才扬起苦涩的笑容,“我刚出来,还没什么打算。你们呢?是不是快要请客了?”

她脸一红,低下头去甜甜地笑了笑,不停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这几天好忙哦,过些日子再说吧!你才是要紧呢,快点找个安定的工作干着,然后也给我们找个嫂子嘛!”

他只觉心头一酸,苦涩一笑道:“工作当然是要找了,不过像我这样坐过牢的,还有哪个女人敢嫁呀!别人见到我就像见到过街老鼠一样,还没等我开口,她们早就逃了!”

“怎么会呢?你要给自己一点信心,去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她说着,抬手拍着他的肩头,脸上的微笑如阳光般温暖。看得他明亮的双眸渐渐有些模糊,为何别人不像她一样呢?可惜如此善解人意的她,竟已名花有主。

她却笑着取出一张纸巾来,交到了他的手中:“喂!甜甜师兄,你哭个什么呀!这么大了还哭,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呵呵!”

“你一向都喜欢欺负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叫你混世魔王呢?”另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顿觉一惊,转身向后望去,却见一张与陶宵极其相似的脸,带着笑容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怎么?又把我弟弟欺负哭了?我就知dào

有你这混世魔王在的地方,谁也别想得到安宁!”陶元难得轻闲,却一出来便见自己的弟弟一脸难过的看着她,于是只好前来解救。

“喂!你们俩是不是想打架,感觉是约起来找茬哦!”她白了他一眼,对着二人挥起了拳头。随后三人哈哈大笑,却引得少昊急忙转过头来,紧张地看着他们,“怎么,你还敢打架?”

她一怔,额头已出现了一滴大大的汗水,吐着舌头,双眼弯成了两个小月牙,“不敢不敢!说笑呢!”他这才愤愤地转过头去。

“噢?”身旁两兄弟同时一惊,“九师妹哦!你怎么怕起他来了?从前你可是天天追着他的打呀!”

“呵呵!好女不提当年勇嘛!”她掩饰地笑着,左右手同时分开了那对甜甜师兄,大步走上前去,对着少昊头顶就是一拳,“混球,竟敢让我出糗!”

少昊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莫名其妙,但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怒意,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她,“你打我做什么?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嘛!今日可不同往日,从前你要怎么打我都依你,可如今你若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办?”

她心头一凉,他毕竟不是他。缓缓低下头去,不再有半句报怨。这却让他心头一动,微微一笑,抬手抚着她的脸,“好了,我的小坏龙,你还是到一边去休息去吧,这儿有我呢!”

她默默点了点头,正准bèi

离开,却见自己的老爸黑着张脸的站在了身后。二人同时一怔,双双将目光投向了龙师傅。

“你们俩注意一点,这可是公众场合,别让我这老脸没办法搁!”他狠狠说罢,瞪了少昊一眼,转身离开了他们。

少昊心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目送着义父的离开,手中却将她拉得更紧了。“你有没觉得你爸有点怪怪的?”他不解地问。

“没有啊!他一直就这样,完全一个老古董嘛!不过咱们还是给他点儿面子好了,别让他那些同样老古董的同行见笑嘛!”她解释着,抽过了自己的手,对着他抱歉的笑了笑。

“唉!”他无奈,只好随她。

而此时,星雨的老妈却一脸焦急地向着宴会厅走来,一见二人,急忙问道:“小雨,你爸呢?有没有见到他?”

星雨有些不明白了,一指厅里,“他不是已经进去了吗?”

老妈张望了下,却显得更加焦急了,一把拉住了她,对着少昊说道:“小维,你先看着下,我问她几句话,你也别走来,我待会儿找你还有事儿呢!”

少昊看了一眼星雨,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的!义母,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老妈拉着星雨一路穿过人群,挤上了楼厅,来到了二楼楼道里,放开她后缓缓转过身来,却是一脸的严肃,开口便道:“小雨,你老实告sù

我,你和小维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星雨一怔,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老妈,难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老爸从来不对他人说起?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面对老妈的如此直问,已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老妈见她不语,终于强压下焦急的心情,深叹道:“告sù

我,他有没有对你怎样?还是你们已经……”她没再问下去,她只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嗯!”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抬起目光,直视着老妈。老妈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拉着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天呐!小雨,你不知dào

,今天Baker伯爵拿了一份协议要你爸履行,可你爸怎么都不答yīng

。我本来还说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才听说,那是一份卖身契呀!原来当年他为了这所学校,竟然把你卖给了Baker家族,可事到如今,他们来逼婚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星雨听罢,淡淡一笑,“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等会儿锦飒来了,一切都好解决,万事儿OK了!”

“锦飒是谁?”老妈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对于老爸的事情,她似乎一无所知。

星雨怔了下,不禁也有些担忧,“妈?我爸告sù

过你吗?我结义了个姐姐,她叫龙锦飒,你难道真的不知dào

吗?”

老妈摇了摇头,“你爸从来没说过啊!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sù

我们呢?”

星雨心头一阵凉意,一把拉住了老妈,“妈!反正你不用管了,那个协议我是绝对无法完成了,如果他们要收回当年的投资,那就收回吧!”

第六章 隐伤

当星雨回到少昊身边时,已是愁容满面,而他此时却满面笑容。见她过来,他高兴的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道:“老婆,刚刚我妈来了,我已经把咱们之间的事情全都告sù

她了,她好高兴哦!叫咱们明天晚上回去吃饭,说要给你个祖传的玉镯,你可到时候别害羞哦!”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一把环住了他的腰,“老公咱们走好吗?我不想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庆典了,咱们走好不好?”

他心头一怔,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事到如今,众宾客都已经入座了,若是不进去,那不是给义父丢脸吗?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轻轻揽住了她,“怎么了?刚刚义母给你说了些什么了吗?你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如果是那样,就告sù

我好吗?我就不相信这三界中,还有我少昊无法做到的事情。”

她紧锁着眉头,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此时又听他如此说来,这才想起他并非维,心中更是乱得无法言语。“答yīng

我,无论如何不许杀人,不许吸血,也不许显出魔相来!”她迫切地看着他,双眼中闪烁着无限的期待。

他皱起了眉头,知dào

事情一定重大,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惊恐。“好!我答yīng

你!不过你也得答yīng

我,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告sù

我,让我为你分担好吗?”

“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你也知dào

我爸和Sam的老爸有份协议吧!”

“又是他!”忽然听到了Sam的名字,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吓得星雨将他环得更紧了,“你答yīng

过我的,不许杀人!”

“当然!”他努力牵动着嘴角,“我是你的维嘛,我当然不会杀他了!”

“算了,还是让我去处理好了!”她最终还是放qì

了告sù

他的念头,将手伸向了他贴身的内包,“把戒指给我吧!”可突然间,她面如菜色恐惧地望着他,又唇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着,“戒指呢?”许久她终于吐出了三个让他也为之惊恐的话语来。

“不是这儿吗?”他回答着,将手伸进了口袋,脸色却变得比她还要难看。“怎么不见了?”他焦急的四处寻找,可那戒指似乎与他开起了玩笑。

星雨急忙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催动着天人合一的气息,向着四面八方拼命地寻找,顿时汗水如雨点一般从她额头流下。而她却不知怎的,无论怎样努力,却终究一无所获。少昊见她已是面如纸白,心中疼痛不已,轻轻将她拥在怀中,安慰地说着:“老婆,找不到就别找了!等我回去重新给你买一个吧!”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眼却变成了赤红,小尖牙在唇下蠢蠢欲动,双手紧紧握着他的领口,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少昊一惊,急忙将用手接着她,将她扶到了楼梯间的阴暗处,苦涩一笑道:“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到后边厨房给你找点儿喝去,你在这儿等我哦!”

她喘息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他,“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你挡着我,别让人看到我这样子,要不然真的会吓死人的!”

“可……唉!”他还是担心。抬起手来准bèi

咬开自己的手指,她却一把拉住了他,努力向着他微笑,“你想惯坏我吗?还是想我长成个肥婆?”

他心痛地将手抚在她的脸上,“小坏龙,专门让我担心!待会儿等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扬着嘴角斜歪着头,一脸的不屑让他无可奈何。而此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小维,你在这儿做什么呢?师傅、师母都找了你半天了,快进去吧!”

他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四师兄常长那张永远都带着微笑的脸。

“嗯!就去!”他回应着,对着他微微笑笑,接着又转过头来,握着星雨的手,关切地说:“我先去了,要不你就先回家里去躺回吧!”

直到此时,常江才发xiàn

阴暗的楼梯间中竟然有人。微微低头向里望去,却让他吃了一惊,“星雨?怎么会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未等她说完,少昊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四师兄,她现在两个人呢,当然容易累了!”

“啊!”常江大惊,倒收了口凉气,惊讶地看着他,“谁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怎么了?师傅没告sù

你们吗?”他也有些惊讶,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扭头望了望星雨,却见她一脸的苦涩。

“师傅没说呀!不过刚才我去会客厅倒茶,好像听师傅在和Baker伯爵谈有关小师妹的婚事,没想到你更快,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呵呵!恭喜恭喜!”常江一向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此时更是快言快语,丝毫没有注意星雨焦急的暗示。

少昊却一脸的疑惑,拉着他追问道:“义父和Baker伯爵谈论?你没弄错吧!我刚刚还让我妈去和义母商量日子呢!怎么义父又在和Baker伯爵商量呢?难道Sam那小子还不死心吗?”

常江被他问得一怔,瞪着双眼一直摇头,“嗯!那个我可就不知dào

了,反正我也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一点点而已,我也不大清楚那事儿!”

“那你刚才看到Sam来了吗?”他接着追问,心中已有些焦急了,紧紧拉着常江,怎么都不肯放手。

“他一早就来了呀!你们刚才没见到他吗?”常江更加不解了,低头看了看他那紧紧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他这才以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放开了手:“对不起!四师兄,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单身一人,还是带着个漂亮女子?”他问出了心中最后的担心,怒意已经开始蔓延。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给大家带了好多的礼品!”他并没注意到他的改变,还沉浸在收到礼品的喜悦中。

星雨却看着他的脸渐渐变得惨白,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安慰地看着他:“别担心啊!也许公司里忙,锦飒也有车,也许只是来晚一会吧!”

他紧蹙着眉头,握紧了她的手,心中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但愿如你说言!”

她安慰地笑了笑,“你担心什么呀!就算她不来,咱们现在都这样了,我爸心里也有数,他就算再不愿意,还能怎样?呵呵!你可真是担心得太多了!”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皱起的眉头却还是没能展开。她抬起手来,揉开了他的眉宇,小声玩笑道:“再皱,再皱长皱纹可就不帅了哦!”

他终于给了她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一切让旁边的常江都看得难过,若师傅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不是得棒打鸳鸯吗?他甩了甩头,将那心中不快的阴影甩去,“好了!别说了,都要开席了,咱们入席吧!”

二人抬起头来望着他,双双难看的笑了笑,手拉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向了大厅。

才刚一进厅,龙校长远远看着二人,顿时脸色一变,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星雨见他如此,淡然一笑,更加过分的环住了少昊的腰。这一举动果然惹恼了龙校长。他黑着张脸,目光一直停留在二人身上,直到他们走到旁边的桌子坐下,这才收回了目光。

少昊本来还有些气愤,可忽然感觉到她的异常举动,不禁低下头来,她却只是淡淡一笑,缄口不提所谓何事。他也不再多问,拉着她的手双双入座等待开席。

此时桌上,众师兄师姐已将目光聚到了他们身上,直看得星雨羞涩一笑,低下头不停玩弄着手指,显得有些不大自然。

“星雨,你转性格了吗?”一向八卦的纪秋看着她那样子,首先对着她发起了攻势。

她一慌,猛然抬起了头,“哪有啊!我还想问你们呢!干嘛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是没有。不过今天你俩好像怪怪的呀!”纪秋趁热打铁似的追问着,目光却移向了她身边的少昊。他可是她从前一直暗恋的人啊!记得小的时候,她曾为了他专门去找师母学作便当,然后又让与自己最为要好的星雨帮她送去。可谁知这小妮子,竟是个雁过拔毛之辈,每次都会狠狠敲她一笔。可如今,他二人却出双入对,亲密得让她感觉有些刺眼。

“呵呵!她可能是有点累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带她早回去休息就好了。”少昊轻描淡写的说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而这一切却让纪秋看在眼中,怒在心里。她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横刀夺爱,狠狠地瞪着星雨,似乎在责问她为何如此。

她默然无语,只是兀自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少昊却不并不理会,站起身来,红光满面的对着大家宣bù

道:“各位师兄师姐,借此机会,我们有件大事想要向大家宣bù

……”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Sam不识时益的打断了他,从旁边挤了过来,却在见到少昊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惊恐地望着他,口中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七章 难解的结

桌上那丰盛的大餐,摆得如花般漂亮,不断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却怎么也勾不起大家的食欲。一股看不见的硝烟在相互凝视的二人之间缓缓升起。

星雨一见,急忙站起身来,挡在了二人中间,“喂!你们俩不饿吗?是不是看看就可以吃饱了,那就出去,别在这儿占地方!”说罢,挥舞着筷子直向着菜盘叉去。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坐了下去。星雨趁此机会,将少昊赶到了一边,坐到了二人之间。她心里明白,此二人势如水火,若让他们坐一块儿,那还是火星撞地球吗?

“嘿嘿!今天这鸡肉好像不错哦!”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举着筷子眯着双眼,正准bèi

向着那块最大的鸡腿进攻,身边二人却比她还要快。转眼间,已是两块鸡腿同时落在了她的碗里,只剩下五双惊讶的眼睛。

而她却满脸假笑,抬起手来抹了抹汗水,“吃啊!大家吃啊!看着我干嘛,呵呵!”身边二人隔着她,相互对视了一眼,Sam最终低下头去。

少昊则一肚子的窝火,却被星雨一把拉住。他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她狠狠白了一眼。顿时眼前浮现出当时在祭台时的情景,不由得哆嗦了下,默默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此时纪秋已是看在眼里,怒在心头,甩开了常江的阻拦,将筷子狠狠砸在了桌上,“星雨,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勾魂了。再过些日子,你不会把这儿所有的男人都迷倒吧!”

星雨口中叼着块鸡肉,却忽然被她如此惊吓,猛然抬起头来望着她,却不知如何言语。

“五师姐真是说笑了,我老婆就算再迷人,也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别人就算想迷,也已经来不及了!呵呵!”少昊霸道的替着她回答。

纪秋顿时面如土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眼狠狠瞪着星雨。若是目光能将她瞪死,也许此时已将她瞪死了吧!

星雨全身汗如雨下,她可是她最为要好的姐妹。而且对于她对维的暗恋,她也是很早便知。如今事情竟然已成了这个样子,她又不能明确地告sù

她,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少昊却不以为然,脸上泛着笑容的说道:“其实这事儿早就应该通知大家了,只是我和她工作都很忙。再说她身体前些日子又出了点儿小状况,所以一直给耽搁了,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常江笑了笑,接着他的话答道:“你们还不快点,要是这么漂亮的新娘到时穿不上婚纱,你说多遗憾啊!”

“那是那是!”少昊更加得yì

,却没注意到同桌众人的表现。纪秋气得七窍生烟,更加愤nù

地眼看他们,却被身旁边的常江硬拉得坐下;而陶家兄弟却相互对视着,不停打量着星雨。只有大师兄王飞宝和二师姐沈月还一脸的笑意,举起面前的酒杯向着二人以示恭喜。

“星雨,这不是真的吧!”Sam一脸惊慌,小声地问着早已将下巴搭在了桌面上的星雨。她眨巴着眼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呵呵!锦飒今天怎么没来?”

“她!”他怔了怔,回避着她的目光。

“她去哪了?我今天可还想让她认亲呢!”她立了起来,责问着他。他却一脸的自在,“我爸……”

“你爸怎么了?我问的是她,不是你爸!”她迫切地想知dào

,她到底去了哪里。

“你不好问了好不?反正她今天是不会来了!”他回避着,低着头怎么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怎么能不来?她是我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怒骂一声,掏出了电话,却被他一把拉住,“不用打了,她来不了了!我爸把她调回总公司去了,现在都应该登机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她猛然站起,转身便要离席而去。

与此几本同时,龙校长已举着酒杯站了起来,星雨只得重新回到座位旁,与大家一起举起了酒杯,极不情愿的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爸。

只见此时的龙校长满面春风,将酒杯举过了头顶,对着在场众多亲友大声说道:“各位来宾,各位亲友!太极武校自创办以来,已走过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在此二十年中,也正多亏了大家的鼎力支持和帮zhù

,才有了今天的辉煌。在此,龙某人先敬大家一杯,以谢大家多年来的抬爱!”说罢,仰头将怀中酒一口饮尽,目光却悄悄无奈地瞅了一眼邻桌的星雨。

少昊端着酒杯,目光落在了杯中,却悄然失神。万年前的情景,竟与眼前如此相似,他怕一担喝下了此酒,便会再次失去了她。

“不想喝就不要喝,反正你也不会喝酒!”她会意地说着,取下了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将碗中剩下的那块鸡肉也随便扔进了他的碗中,“看什么看?我又不想吃了,让你帮我吃难道不可以?”面对着他感激的目光,她“恶狠狠”地说着,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会意了。扬起了笑容,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鸡肉,目光去始终盯在她的脸上,看得她浑自不自在:“好吃不?晚上要是拉肚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

他猛然收回了目光,却见碗中竟然还有一根粗黑的鸡毛,赫然长在肉上,仿佛一面飘然的旗帜正对着他骄傲地微笑。他怔住了,瞪大了双眼哭笑不得,“这……”

“哈哈!”她大笑,却一阵反胃,急忙捂着嘴巴离桌而去。

少昊惊慌中带着歉意地扔下了筷子,追在她的身后离开了桌子。众人一怔,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也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竟如此容易将她搞定。

“我早就说过小维对她不怀好意,这回你们相信了吧!”陶元一脸得yì

,自顾自地吃着碗中的东西,“还好我明智,早就退出了,要不然现在跟你们一样,那可就是人间悲剧了!”

“呵呵!”常江也笑了笑,“还愣着干嘛,有小维贴身照顾还担心个什么?咱们先吃,不用理他们!”

“吃什么吃,你还真能吃呀!”纪秋怒气冲冲地抱怨着,“死妮子,亏我当她是好姐妹……”

陶宵却只是淡淡一笑,默默不语,低头吃着自己碗中的菜肴。只有Sam失落中带着自嘲的微笑,默默注视着碗中美食,欲哭无泪的发着呆。

刚出宴会厅,星雨忽然皱紧了眉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举头四处张望。身后不远处,少昊一路跟随,见她如此,不禁有些疑惑,也跟着望了望,却似乎什么都没能发xiàn

。他微微笑了笑,也许她真的太累的,是需yào

好好休息一下了。

走上前去,他轻轻环住了她的肩,目光依旧跟随着她望向远方:“老婆,你在看什么呀!是不是又有哪儿不舒服了?”

她摇了摇头,紧锁的眉头缓缓展开,“也许吧!不过我好像感觉到有魔气!”

“傻龙!”他微笑着指着自己,“你是不是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啊!魔气?魔气在这呢!呵呵!”

“切!你身上那臭气我还能不熟悉吗?”她微微扬起了嘴角,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终将体内的不适压下。“走吧!咱们回去,也许真是我累了!”她柔声说道,拉着他转身返回了宴会厅。

可刚一进门,却见老校长正与Baker伯爵站在演讲台上。见他们进来,老爸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星雨远远望见,心中暗道不好,但见他们已站在台上,又不好得上前阻止。只好接着少昊悄悄向着座位移去。

而此时,Baker伯爵也明显看到了他们。脸上有些不悦,对着旁边主持人低语几句,却见主持人一脸为难。老爸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了,举着酒杯不断要想与他交谈。他却只是笑笑,挥起手来阻止着他的言语。

星雨见此心中已然明了,站起身来对着少昊交代几句,大步直向台前走去。

来到台前,她仰头望着上边Baker伯爵,微笑着抬手行了个军礼,用熟练的英语说道:“Baker叔叔,请不要为难我父亲好吗?关于你们的约定,我已略知一二,但请原谅我已无法完成那项协议的条款!”

果然此言一出,Baker伯爵已是面色铁青,惊讶而气愤地看着她,“你这话是怎么意思?难道我们Baker家族会亏待你吗?让你宁可放qì

我的儿子,而去选择那么穷酸小子!”

“当然不是了!”她依旧微笑着,缓缓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了少昊与Sam,“其实Sam师兄的确很优秀,但我自认配不上他!”

“为什么?”Baker伯爵一脸疑惑,“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是调皮了些,但从小品学兼优,又自会配不上他呢?”

“因为我已经嫁人了!”她直言不讳,没有半分隐瞒,“而且我很爱的我的丈夫,并且我们将在几个月后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已经无法再另嫁他们,也希望Baker叔叔能够成全!”

Baker伯爵听她说完,已是面色惨白,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喘息着。最终还是狠狠瞪了身边的龙校长一眼,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匆匆走下了演讲台。老爸一脸为难,目送着他的离开,无奈地叹息着,苦涩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星雨的身上。

第八章 众魔来袭

“哈哈!我的龙神大人!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随着一声奸恶的笑声,乐言虎竟然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手中握着管制刀具与自制手枪的痞子流氓。

星雨大惊,环视着四周,脸色已变得惨白。“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她紧张地问着,挡在了演讲台面前,双目狠狠瞪着那两张让人恶心的脸。

“啧啧!我说龙神大人哦,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也知dào

我们是做什么的,来这儿当然不会只是为了讨杯酒喝那么简单了!”乐言虎一脸的阴笑,让星雨不禁打了个寒战。“哇!你怕我呀!龙神竟然也会怕我?”他笑得更阴邪了,仰头看着四周惊恐的人群。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她故作镇定地说着,愤nù

的目光轻瞅向了少昊。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同样惊愕地看着她。见她如此,他心中一痛,站起身来大步走了过去将她挡在了身后。

“阿虎,你们想要干什么?这儿是我的家,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呵!月神?你这是怎么神呀!为了个女人竟然扔下全族不管。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要是让你杀了她,然后跟我们回去,接着庇佑你的族人!”乐言虎阴狠地说着,双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眼瞳已完会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不可能!绝对不行!”少昊坚决地说着,握住了身后星雨的手。

“是吗?那你就帮这儿所有的人收尸吧!”他说着,猛然从身后拖过了浑身绑着炸药的小晨来。只见此时的小晨早已吓得不成人样,一见到少昊与星雨,便挥着双手拼命的哭喊着:“小维叔叔救我……小姨救我!呜呜……”

“小晨!”星雨急了,猛然取出了玉珏中的枪,直指向了乐言虎的脑袋,“放了他!我命令你放了他!”

“开枪啊!你开枪啊!”他嘲笑似的举起了左手中的遥控器,“啪!哈哈!”

此时旁边桌上,王飞宝努力保持着镇定,紧紧拉着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妻子,大声的怒吼道:“你们这群恶魔,到底想要怎样?快放了我的儿子,要不然我和你们拼了!”

“呵!就你?”乐言虎猛然将小晨举了起来,对着众**声喝道:“看到没有,他身上的可是真zhèng

的TNT炸药,而且不只他身上这些!”他边说着,向着四周挥了挥手,只见他带来的那群人迅速解开了外套。众人顿时倒吸着凉气,瞬间空气凝结成了冰块。

“放他们走!”星雨苦涩地说着,将手中的枪抵在了自己的颌下,“你想要的是我的命,与他们无关!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不!”几位师兄异口同声的呼叫起来,龙校长更是难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老泪从浑浊的眼中流了出来。两位老妈更是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来,却被旁边的亲友挡了回去。她哭泣着,无奈地抽噎,双手直向前方:“不要啊!小雨……”

少昊此时已转过身去,紧紧握住了她持枪的手,恳切地望着她,“老婆不要!你就算不怕死,你也要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呀!”

一滴不舍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咬着唇角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一直微笑。而一旁的乐言虎却催促着,“怎么了?舍不得吗?呵!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zuò

警官的。你这千年祸水,哪是什么龙神,只会迷惑月神的心智,扰乱月神族的安宁。”

“住口!”一声怒吼,追星神剑已架在了乐言虎的颈边,双眼已变得赤红如血,“虎!你若再说一句,我现在便杀了你!”

满厅的人一片哗然,“天呐!他是妖怪!”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场中一片混乱,甚至有人不顾那刀枪的危险,开始向着厅外移去。

“啪……啪啪……啪……”枪声响了起来,却见陶宵已倒在了离小晨还有两步的地方,不停的抽搐着,整个大厅安静得连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星雨终于放下了枪,眼中满是失落。冰冷一笑,大步向着陶宵走去,手心泛起了淡淡柔光。只是轻轻一抚后,几弹头已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再是一道柔光过后,伤口逐渐的痊愈了。再过片刻,陶宵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微微颤动着唇角道:“原来你……”

“不用说了!”她抬手止住了他,“是!我不是人类。我是龙,我是传说中的应龙!”

“怎么会这样?”他怔住了,呆呆地坐着,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一切都只是梦。

慰。“那好,小姨现在要带你去的地方,你千万别怕哦!”“嗯!我不怕!”他回应着,像个小大人似的,带着微笑从乐言虎的挣开了乐言虎,向着展开双手,拉出了水波门的星雨走去。

当他最终走入门后,星雨回头对着少昊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瞬间,那道门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半点存zài

过的痕迹。

乐言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少昊,“月神,你是我们的神,你为何要与我们作对?”

“我不是月神!我是D市刑警!”他坚定的回答,追星剑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咽喉。“虎!告的我,是谁给了你初拥的?”

“是雅艺!”他讥笑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不过你能怪她,她也是个女人,一个默默为你守候了千年的女人。可你呢?你只会无视她的感情,你关心过她吗?你只会和你的小蠢龙亲热,让她总是默默的伤心,你配做她的主人吗?”

他颤抖了一下,却不知dào

如何回答。

此时的星雨,正带着小晨站在一片空阔无边的星空中。无数星体正从二人身边飞去,却无法靠近二人。

“小晨!小姨现在要帮你脱去身上这些硬石头了,你怕吗?”她微笑着俯视着他,抚摸着他那红扑扑的脸。

“不怕!我知dào

这是什么,这是炸药嘛!我在电视上早就见过了,有小姨这传说中的龙在,我还怕什么呢?”他稚气的脸上,竟然显出了与着年龄不符的成熟。坏坏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了她那枚丢失了的戒指,“嘿嘿!其实小晨也很爱小姨,如果小晨把这戒指带到小姨手上,是不是小姨就嫁给小晨了!”

“……”星雨已是满头大汗,“拿来!”她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小东西,不怕你小维叔叔吃了你吗?”

“嘿嘿!他才不敢呢!他好怕小姨,只要小姨一生气,他都吓得出冷汗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极不情愿的交出了手中的戒指,“小姨,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可我妈告sù

我,只有结过婚的女人才会有小宝宝,你和小维叔叔都没结婚呢,怎么会有小宝宝呢?”

“呃……”星雨已经快被他气死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又无法与他解释。

“小晨乖乖别动,小姨要卸掉你身上的炸药,你可千万不能动呀!”

她单膝跪着,缓缓将手伸向了他身上的雷管。此时她却头皮一阵发麻,深深吸了口凉气,从那雷管后缓缓拖出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铜制引线。还好这天人合一的气息让她能够洞察一切,如若不然,这一拆下去,小晨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挥手一扬,承影从她手中飞出,极其细致地斩断了那条细细的引线。她稍稍疏了口气,从他身上一块块的解下了那些炸药,随后催动着气息,将它们送出很远后,将其引爆。

远处扬起了一团黑色的云彩,小晨却拍起手来,“哇!小姨真棒!小姨是小晨见过的最牛的警察!”

星雨苦涩地笑了笑,拉着他转身消失在了这个奇特的空间。至上次飞升后,她突然领悟到了三界中那微妙的平衡。原来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太极,而她体内那特有的仙灵之气与魔气正如太极两仪。只要将这特殊的仙灵魔气积于一点,便要创造出那属于自己地空间来。

也许玉珏正是如此吧!她想着。手中拉着小晨,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将他交给二师姐沈月,安慰了几句后,她走向了演讲台。

可此时的台前,少昊一脸惆怅,双目紧闭眉头蹙紧。小艺赫然站在他的身旁,地上一个破碎的瓶子格外显眼。她怔了下,大步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

“怎么了?”语音刚落,他睁开了赤红的眼睛,满目忧伤地将她揽入怀中,泪水滴到了她的颈上。

“怎么了?呵呵!担心什么呀!你别忘了以前在学校我的成绩可比你都好哦!几块TNT嘛,又不是没拆过,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她安慰着,轻轻回应着他的拥bào



“嗯!”他哼了一声,将她拥得更紧了。

“哭什么呀!小晨刚才都不哭,你这么大个人了反而还哭,不怕人笑话吗?”

“呵呵!他当然要哭了,因为你马上就得去见阎王了,他能不哭吗?”乐言虎那难看的笑容再次让她一怔。

“你做梦!”少昊忽然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双目赤红的可怕。

“是吗?”乐言虎一脸阴笑,抬起手来搭在了小艺的肩上,“艺,你的九幽灵泉怎么还不发作啊?我都快等不急了!”

她阴冷的笑笑:“急什么,待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才说着,星雨只觉颈间一阵刺痛,浑身冷汗瞬间涌出了毛孔。一掌将他推开,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只见他那已伸出唇角的尖牙上还带着殷红的血迹。捂着伤口,她心中疼痛不已,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失觉。

第九章 九幽灵泉

原来就在星雨带着小晨进入宙后不久,雅艺带着邪意的微笑,从厅外缓缓走了进来。来到少昊面前,她微微欠了欠身,“主人,您既然已经找回了剑,为何还不回神殿?难道您忘记了,月神族那几万名的族人还在等着您给予庇佑吗?”

“住口!”少昊怒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我不需yào

贴身侍女。我不要再做冰冷的神,我只要我的家!”

雅艺笑了,笑得那么可怕。刺耳的笑声在整个厅中回荡,不禁让人感觉阴风阵阵。

“主人!您可真是让我们失望呀!”笑罢,她狠狠地瞪着他,目光阴冷得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本以为你回来只是找寻神剑,没想到你回来竟然是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神!”

“不许你这么说她!”少昊怒了,将剑移到了她的面前,“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主人!”

“呵!你不是说不是我的主人吗?那她更不是!”她说着,取出了一瓶黑如漆墨的液体,举到了自己面前,脸上带着阴狠和笑:“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就喝了这瓶幽泉吧!喝了它,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是我们的月神了,以后月神族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少昊望着她手中的幽泉,蹙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他问着,手中的神剑颤动着发出轻轻的剑吟。

“你不用管这是什么。你只需yào

选择是喝了这个,还是跟我们回去!”她抬起目光直视着他,“放心,刚才阿虎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也已经明白了吧!那咱们就把这幽泉喝了,以后你不用再记得我了!呵呵!”

“忘川之水?”他怔了下,震惊地望着她手中的小瓶子。相传生死界处,一条长河将阴阳分开,河水显血黄,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喝一口忘川水,可以忘记一切。而此时她手中的泉水却如此幽暗。

“我不喝!”他坚决的反抗,怒视着眼前二人那一脸的阴笑。

“这可由不得你选了!”乐言虎扬起了手中的遥控器,轻轻一按,门旁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身绑炸药的男子当场死亡,旁边离得近的几个宾客也倒在了地上,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乐言虎却只是笑了笑,向着旁边一名身上同样绑着炸药的男子使了眼色,只见那男子几步走到两位母亲旁,一把拉过了维的母亲,脸上带着凛冽的凶光。

少昊大惊,虽然他不是维,但却有着维所有的记忆与情感。“住手!”他厉声喝道,一把抢过了小艺手中的幽泉,只觉那小小的瓶子重如千斤,握着它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我喝!”他痛苦地说着,一滴不甘的泪水流了下来,望着老泪纵横的母亲,他颤抖着揭开了瓶盖。

“孩子别喝呀!”老妈难过地望着他,竟然感觉他身上与自己的儿子有所不同,但他毕竟还是她的儿子。又是一滴泪水从他泪中滴落,千年前的老夫人与现在老妈的影像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妈!我不能让您死!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一切,您记得提醒我……”

“你还不喝吗?”小艺冰冷的说着,脸上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咬紧了牙,狠狠地瞪着她,“你可真是翅膀硬了,敢威胁本王了!”说罢,猛然仰头将那一瓶黝黑的液体合着眼泪灌进了口中。

“啪!”瓶子掉在了地上。他双眼更加赤红了,痛苦地抓挠着脖子,尖牙伸出了唇外,一种强烈的噬血欲在他身内疯涨。眼前所有的人,此时在他眼中已化为了美食。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他答yīng

过她,再不会吸活人的血。

“这是什么?这不是忘川之水!”

“当然不是,这是来自魔界之源的九幽灵泉。我怎么会让您忘掉从前呢?我的主人!您是魔界之主,当然得有魔主的魄力了!”小艺微笑着走上前来,顺手拉过一名人质推到了他的怀里,“饿了吧!这里食物众多,您就放心的食用吧!”

“不!”他看也不看,将那惊恐万分的人质推到了一边,“我答yīng

过她的,我再也不喝活人的血了!”

“那你就喝她的吧!反正她又不是人类!”乐言虎提醒着,脸上露出了奸邪的笑意。

就在此时,通向宙的门开了,她带着小晨缓缓走了出来。见他如此,她怔了下,大步向他走来,关心地拭去了他额上的汗水。他好痛苦,望了望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努力感受着她的气息,好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她却并不知dào

这一切,只是关切地环住了他,如往日一样贴在了他的胸口。他俯头去,本想轻轻吻她,而体内的噬血本能却引导着他悄悄将尖牙刺入了她颈下的血管。

她倒下了,又一次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猛然清醒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颤抖着将她抱起,心痛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头。他抱在了地上,泪水完全淹没了眼睛,唇齿间还残留着她的血,可怀中的她为何如此冰冷。

“老婆!你不能死呀!你说过要打破那个诅咒的,你答yīng

过我再也不会离开我的……”他哭泣着,望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她,拉起她的手来,戒指却从她的指缝中滚落在地上,不停的翻转着。

许久,他嗓子里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怎么哭,也再挤不出泪来。伸出手去,颤抖着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戒指,轻轻带在了她的手上,而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主人!跟我们走吧,这儿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小艺走上前来,想要将他扶起。他缓缓抬起了满怀杀意的目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掐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惹我,你就是不听。现在也不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小艺拼命的挣扎着,却无论怎样都无法挣开他那如铁钳般的大手。她已是面如酱紫,嘴角微微渗出了血丝。

乐言虎站在一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敢上来帮忙。面对着小艺那求助的目光,他却向后退去,没有一句求情的意图。

终于,她不再挣扎了,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睁着的双眼中依旧透着巨大的惊恐,她至死也没想过,他竟如此无情。自己陪着他那么多年,最后却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不能成为他的人,但却成为了他的鬼。

他没有半分迟疑与留恋,拉过那具还带着余温的尸体,一口咬开了好手上的动脉,将血滴进了星雨口中,可她依旧没有反应,甚至都无法吞咽。

小晨看着这一切,猛然挣脱了沈月的手,冲上前去狠狠地踢着少昊,“小维叔叔是坏蛋,小维叔叔是妖怪!呜呜……还我小姨……”

少昊此时已失去了理智,抬起赤红的双眼看了看他,却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惊悚的微笑,一把将他拖了过来,张口便向他颈间咬去。众人顿时惊呼起来,沈月心头一凉,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维,不要,快放开他!”义母大声呼喊,而他却视若无声,诡异的笑容邪恶得让人惊恐。

一道青光闪过,他双手一空,焦急地抬头四处张望,终见子夜抱着小晨,横剑挡在了胸前,双眼凝视着他,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

“呵!你也要阻止我吗?”他本来英俊的脸,此时已变得狰狞,“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与我作对?为何老天要如此对我!”

“你清醒一些好不好?若是她知dào

你变成这样,你认为她会开心吗?”子夜恳切地提醒着,目光却停留在了星雨的身上。他怔了下,也望向了自己怀中的她,“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她活过来!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

正当此时,一道金光穿透了大厅的屋顶,天尊捻着胡须与苏若同时出现在了半空中,身上衣物无风自动,飘逸的仙姿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子夜一见二人,立时收剑微微行礼。天尊却只是笑了笑,抬手一扬,将她扶起,少昊却猛然起身挥剑向着他们袭去。

苏若一见,挥手放出龙渊。刹那间,整个厅中剑qì

游荡,龙吟声声。少昊硬接几道剑qì

后,冰冷一笑,身形一晃,放出强dà

而霸道的魔气,充斥着整个大厅。片刻之后,本来明亮喜庆的大厅已是阴风阵阵,鬼哭妖吟。一个个吸入了魔气后的人们缓缓从桌下爬了出来,双眼闪着诡异的绿光,像是来自地狱的怨灵,向前空中不断释fàng

着怨气。

苏若大惊,求助地望向了旁边的天尊。而他却依旧面带微笑,轻轻捻着胡须道:“玉苍仙子,贫道所求可就拜托了!”

“遵天尊令!”微微行礼后,她挥手一扬,龙渊化为一条长龙,飞冲入怨气冲天的大厅,衔起躺在地上的星雨,冲破厅顶直插云霄而去。

少昊大怒,跃身而起,背后黑翼一展,化出无数黑色异蝠,追着龙渊拼命撕咬。天尊取出了翻天神印,口中念起咒语,向着厅中洒下万道金光。少昊吃痛,化为一道黑云散去,而同样堕入魔道的子夜却已昏死在地上。

第十章 再劫难逃

点苍仙境中,鸟语花香,仙鹤起舞。星雨渐渐苏醒过来,望着屋中看似熟悉的一切,苦涩的泪水却默默地流了下来。想到晕迷前的事情,她只觉黯然神伤,他怎会突然变成那样,一向将她视作掌中宝的他,竟然将自己咬伤。

“她醒了没有?”苏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她赶紧拭去了泪水,重新闭上了眼睛。

“禀师傅,还没有!”门外弟子应声回答着。

“唉!”苏若长叹一声,“她可真够苦命的,这边好不容易才说动天帝赦免了她的罪,那边又被弄成了这样,真是不明白她如此牺牲到底值不值得了!”

“师傅,请恕弟子直言,其实弟子感觉她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人了?如若不然,怎会为他牺牲那么多呢?甚至连做梦都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别胡说,她是受天之命,去改变那人命运的。其实她很可怜,和那个人之间的感情,永远都只能是镜花水月,他们永远不可能相守。虽然天帝在她此世转世前曾答yīng

,若是她能够在此世改变那个人,就让她幸福一世。可天帝也曾说过,若是能够成功阻止即将到来的劫数,便要论功行赏。你想过没有,若是论功行赏,她定是要被封神的,若是封了神,又怎可能再留在下界呢?”苏若轻声的与那名弟子交谈着,不时还向着屋中悄悄张望。

星雨听在耳里,难过在心中,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泪水悄悄顺着眼角不停地落下。原来自己不过是天帝手中的一枚棋子,前世如此今生依旧。她动了动,轻咳一声,有意引起苏若的注意。果然,外边的交谈停止了,那名说话的弟子推开了门,苏若飘然地走了进来。

面对着她,苏若淡淡扬起了嘴角,“你终于醒了,需yào

什么就告sù

我,不用客气,这儿也是你的家!”

她点了点头,努力想要给她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反而让泪水淹没了自己的眼睛。

“唉!这又何苦呢?你若一直如此下去,对你自己身体不好,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好!”苏若说着,缓缓坐到了榻边,“快两个月了吧!你在这儿都躺了有半个月了。”

“怎么?”她猛然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她,“怎么会这么久,我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苏若抬手轻轻将她的零乱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不要问那么多了,乖乖在这儿养好伤,然后我送你回家好吗?”

“我还回得去吗?”她苦涩低下头去,“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了我的真实身份了,我还能够回去吗?再说我回去做什么?他都那样对我,难道还要我回到他的身边去吗?”泪水再次从她眼中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襟。

“当然回得去了,是天尊让我带你回来的,他已洗去了所人的那段记忆,谁也不会记得你是谁,只会认为你们又出差了,而且要很久才能回去。”苏若安慰着她,为她拭去了那满脸的泪水,“你怎么又哭了,这样真的很不好……”她却忽然抱在了她的肩上,失声痛哭起来,“师姐,我不想回去了,我能留在这儿吗?你以前说过,这儿就是我的家,我现在想回家了,可以留下来吗?”

苏若笑了笑,轻声叹息道:“唉!不是我不想将你留下,可魔主他……唉!”苏若的欲言又止,却让她停止了哭泣,惊愕地看着苏若,“他怎么了?”

“星雨,你还是很关心他吧!”苏若淡然一笑,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憔悴。她低下头去,双手不停的掐着衣襟,眉头却早已拧成了死结。

“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作为局外人,也不大好过问。不过我得提醒你,魔主毕竟是魔主,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可以前一分钟还将你捧在手心,也可以将你后一分钟就打入地狱。你与他一起,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她怔住了,眼前不停闪过他那阳光般的笑容,“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怎么了?”

苏若看她如此,实在有些不忍,只好无奈地道出了实情:“他喝了魔界的九幽灵泉。知dào

什么九幽灵泉吗?那是世上所有的邪恶的根源。相传,那儿是个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地方,在那儿片雪域下,便冰封着一切邪恶之源。本来那一切已存zài

了数万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可不知怎的,忽然有一天,那泉水竟然渗透了雪域上的冰层,于是冒出了地面,也带出了无数邪恶的怨灵。那天正是雅艺带来了九幽灵泉,才引发了魔主一直被封印的魔气。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正是她的冒险行为,却害了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小艺死了?”她无比惊讶地望着苏若,怎么都不相信,那样善于心计的她竟然死了。

苏若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太大意了,竟然低估了你在魔主心目中的地位。本以为你死了,他就会回心转意,或是向千年前那样再次沉睡下去。可是她忘了,如今的少昊疼惜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星雨真是哭笑不得,她本来并不打算要生下这个孩子,而现在他更是成为了他魔变的关键。“师姐,你帮我拿掉这孩子好不好?”她脱口而出的请求却被她一口回绝:“不行!天尊说过,他是未来的天帝,我不能扼杀未来的帝君!”

“什么呀!”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未来的天帝?真是搞笑,他爸是魔主……”她怔住了,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行,他一定不能留下,若他是未来的天帝,那不证明少昊将一统三界吗?不行,一定不可以的!”

“可!天尊说他全身流的都是至纯仙灵血,是个纯阳之体,应该不会那么可怕吧!”苏若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

“那样更可怕!物极则反,他全身都是至纯仙灵血,而且还是个纯阳之体,更是说明他是个魔中之魔,所以他一定不能留下!”她坚定地说着,可心中却如刀割一般的痛。

“星雨,不要骗我了!”苏若苦涩地笑道:“你舍得吗?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你就不要骗自己了!”

她哑口无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落下,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抬手轻轻抚过他咬过的地方,努力去恨他,却发xiàn

还是恨不起来。

“你不可以进去!师傅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门外黄鹂惊呼地阻挡着,引得屋中二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滚开!”少昊粗暴的将黄鹂推到了一边,大步的闯了进来,口中还喃喃骂道:“这世上还没有本王去不了的地方,你小妮子若惹恼了本王,本王拿你当点心!”

然而当他终看到了屋中泪水汪汪的星雨时,阴郁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惊喜,但只是一闪即逝。大步走上前去,狠狠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顿时嘴角渗出血来。

“你竟然也敢骗本王,醒了也不出声,你要让本王为你担心到什么时候?”他说着,目光冰冷的落在了苏若的脸上,“她哭什么?是不是你给她说过些什么了?”

“没有!怎么会呢?我不过是让她好好休养罢了!”苏若似乎很怕他。“没有最好,如若不然,我灭了你们点苍剑宗!”

星雨仰头默默望着他,心像掉入了冰窟。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苦水在心中蔓延着。而他却根本没有理会,弯下腰去将赤红的双眼凑到了她的面前,微笑中讶异得让她微微打颤。

“怕我?呵!”他嘲笑似的哼了一声,抬起手来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粗暴地将双唇印了上去。

她挥起手来想要反抗,却被他轻松拉住,反扣回了身后,并缓缓放倒在榻上,“怎么?想打本王?你这魔星,永远都让本王不得安宁!”说着,视若无人般再次粗暴的吻了过去。

苏若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只能无奈地叹息着,愧疚的望了望那挂在墙上的师傅画像,默默转过身去离开了房间。

等苏若离开房间后,少昊更加放肆了,干脆躺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在了怀中,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娘子,跟本王回魔界去吧!那儿才是咱们的家啊!”

她痛苦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要叫我娘子好吗?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再说我不是、也不想成为应龙星雨,我的家在D市,我是D市的刑警——龙星雨!”

“唉!这几天我都习惯了,我都忘了这儿只有咱俩了!呵呵!”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她指间的戒指上。缓缓托起了她的手,举到了自己面前,“生气了吗?老婆,是不是我刚才下手重了?”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粗鲁?你不怕伤到你的小宝宝吗?”她蹙着眉头,默默咽下了苦水。

“我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也许是心急吧!我在这儿都守了你一个星期,本来还以为你已经……”他哽噎了下,但马上却又浮出了笑脸,“不说了,我知dào

你不会离开我的,还有咱们的孩子,我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神!”他微笑着,轻轻抚过了她的脸,“唉!你怎么又哭了,从前你也不是这样的啊!”

“没事儿,我只是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去打破那个诅咒!”她咬着嘴唇,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墙壁上,那里画像里的母亲,似乎也在为自己神伤。

第十一章 再见月神

少昊离开房间后,星雨独自坐在榻上,抱着双膝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从前的往事,不禁悄然泪下。

他怎会这样?从前的他,虽然也喜欢与自己开玩笑,却从来不曾真的打过自己。别说打,说连吵架都会让着自己,而现在的他,刚一见面便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并恶言威胁着苏若等人。他还是他吗?自己的决定对吗?她不停地问着自己,让泪水无声地落下。

“星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忍气,我从前真是错怪你了!”

她抬起手来,却见子夜友善地微笑着,轻轻捋着她那零乱的头发。

“子夜!”她猛然抱着她,将满心的苦水全揉在了她白色的衣袍里。她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唉!哭吧!我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从前我只道是你迷惑他,让他无法成就霸业。可如今看来,以他的为人,也的确无法成为三界的表率。”子夜柔声说着,眼中却浮现出了无尽的怜惜:“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记得一定要封印住自身的灵力,不要再让他找到。远离他,远远离开他带给你的所有痛苦与诅咒!”

“不,我不能走!”她豁然抬起头,眼角的泪水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忧伤,“我要走了,他一定会迁怒于大家的,再说……”她俯下头去,目光不停的摇曳,咬着嘴唇半天不知怎样回答。

子夜蹙紧了眉头,会心的笑了,“再说你对他是又爱又恨,无法割舍是吧!”

她默默点了点头,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轻柔的对着虚空长叹:“天呐!谁能来救救我呀!我应该怎么办啊!”

子夜苦涩地笑了笑,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原本她是多么嫉妒她,因为她完全占有他的心,她也曾想过将她杀死,可到了最后却怎么都无法下手。她本以为她是快乐的,如今看来,她竟如此可怜。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告sù

过你们,没事儿不要打扰她吗?”少昊忽然出现在了门口,脸上的阴霾正诉说着他的愤nù



子夜一惊,回首望着身后的少昊,惊慌失措不知怎样回答:“我……”

“哼!你什么?你是不是要说雅艺?”他赤红的双眼让她微微颤抖,“不,不敢!我只是……”

“她只是过来陪我说说话,这难道也不行吗?轩辕少昊你太霸道了!”星雨怒视着他,狠狠地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怎会有如此勇气。

“你说什么?”少昊将目光移向了她,“你竟然说我霸道?呵!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然还说我霸道?”他冷笑着,凝视着她的愤nù

,紧紧掐着她下巴的手却在微微抖了一下。笑容渐渐退去,赤红的眼中竟出现了一丝温柔,“是!我是霸道,因为我失去你太多次了,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他放开了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看了看曾被自己咬过的地方,“还疼吗?那天我真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差点亲手杀了你和咱们的孩子!”他捧起了她的双手,将自己冰冷的脸埋在了她的手心,“我好后悔!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星雨咬着嘴角,心中疼痛不已,噙着泪水望着旁边同样难过的子夜,苦涩地抽动着嘴角,泪水最终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上,却在那白色的点苍剑仙装上留下了一滴浅红。

子夜惊呆了,望着那白雪中一点红梅,竟不知怎样告sù

他。而她却抽出手来,立指于唇前,悄悄拭去了衣服上那滴血泪。

“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子夜实在看不下去了,急速转过身去,大口喘息着,试图要将那压抑的气息全部吐出,“这是灵山仙境,不是你们魔类应该来的地方。”说罢大步向着门外逃去。

“子夜,你不跟我们走吗?”少昊挽留地叫住了她,而她却只是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是点苍剑仙,这儿是我的家!”

“可你体内还残留着魔族的血!”他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早就解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她吧,我不想见到你再为她沉睡一千年。”

他怔了下,目光移向了星雨,担忧地看着她,而她却努力给了他一个微笑,“只要你不乱杀人,我陪你一千年!”

“真的?”他舒展着眉头,幸福地将她拥紧,“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食言哦!”

“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心却早已凝结成了冰块。若是用自己能换得世间千年安宁,她认了。

“走啰,老婆!飞机应该来了!”他欢喜的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什么飞机?你要带我去哪里?这D市不就在山下,用得着飞机吗?再说,你哪来的飞机……”她不解地问着,却在最后倒吸了口凉气,“你要带我回月牙谷是吗?我不去,那不是我的家!”

“怎么了?你不是答yīng

过我回去让他们种水稻的吗?你反悔了?”

“呃……”她哑口无言,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呵呵!我都想好了,等赐福仪式完成以后,我要带你去环游世界,我要让你再也不会感到不自由!”少昊微笑让她迷惑,可心中的痛却让她不得不提醒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她愿意做梦,至少还能感觉自己活着的意义,“好啊!你也不能食言哦!”

“当然了,本王一言九鼎,谁像你总是出尔反尔,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望着他幸福的样子,她最终还是笑了,轻轻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闭着眼聆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这曾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留恋。

“想睡了吗?那就睡吧!一觉醒来咱们就到家了,但我不会放开你,永远都不会!”

她苦笑了下,默默闭上了双眼,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出了房间,大步的穿过走廊,向着早已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广场走去。而他却满不在意,抱着她蹬上了乐言虎派来的飞机,向着正南方向飞去。星雨默默望着机舱外的一切,却沉默寡言。此时的窗外,那本是氤氲萦绕凤飞鹤舞的世外仙境,早已是枯叶飘零鸟兽悲鸣了。

“老婆,你在看什么?”少昊在她耳边轻语着,似笑非笑中带着一分轻挑。

她心中一抽,回过头来默默地注视着他,许久才慢慢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却只是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若是你要离开我,就算翻遍三界,我也一定会将你翻出来。她们真是很不听话,明明知dào

你是我的人,还要将你囚禁,我不过是略施惩戒而已,也好让她们知晓本王的厉害!”

“你个疯子!”她咬紧了牙,狠狠地瞪着他,心如刀割伤痛得厉害。真是不明白,从前那个阳光正气的“太极小子”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呵呵!我是疯了,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他赤红的双眼中充满了阴狠。

她扭过头去,失望地望着窗外的景致,这是他吗?真是的他吗?

“老婆,你在想什么?为何不敢看我?”他掰着过了她的脸,使她面对着他那双已然无法褪色的赤眼。

“没什么,我不舒服!”她默默吞下了就快落下的泪水,缓缓垂下头去。

他怔了下,转过身去对着前边的飞行员吼道:“你们会不会驾驶啊!刚才本王不是给你们说过要平稳一些,你们是不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

二**惊,更是晃动了下,少昊大怒了,一把扯下了副机司的通讯器,将他整个向后拖拽着,使他的颈部完全显现在了他的面前。副机司惊恐地盯着他,被完全卡住的咽喉发不出一点声响。他冷冷一笑,微微张开了嘴唇,尖锐的牙齿闪着幽幽的寒光。

星雨倒吸了口凉气,一把捂住了他的口,将他拖回到了后排的座位上,顺势骑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死死按在沙发里。

“不许乱杀人,你答yīng

过我的!”她急切说着,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擒拿动作此时竟是如此尴尬。

少昊惊诧地望着她,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双手缓缓环在了她的腰间,“老婆,你真的与前世不同了,我很喜欢你这样!不过……”他尴尬地笑了笑,将她揽入了怀中,耳边低语道:“不过你不怕伤了我的小少主吗?”

“……”星雨这才意识到,机舱本就狭小,她的擒拿根本就无法将少昊转过身去,而此时的自己,说白了正是坐在他的腿上,而他刚刚那一环抱,更是将她整个贴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她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而他却满脸的幸福地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前,“老婆,原来我等了这一千三百年真是值了,我答yīng

你以后不乱杀人了!”

“真的?月神大人!”她淡淡扬起了嘴角,苦涩的泪水却顺着脸颊默默的滴落。

第十二章 月神的新祭祀

随着直升机“嗡嗡”盘旋,神台下已是跪倒一片。高呼之声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响彻天地。

少昊推开了舱门,回过头来对着星雨笑了笑,向着她伸出了手:“老婆,咱们下去吧!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星雨伸头向下望去,却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军人?讨厌,Lang费我时间,我不下去,等真zhèng

的村民来了再说!”

“啊!”少昊为难地看着她,哭笑不得地牵动着嘴角,“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刚醒来,让我如何通知族人啊!再说,这飞机也快没油了,你不至于让它一直在天上飞吧!”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去给罂粟施法,我也不许你去。”她撅着嘴,靠坐在机舱中怎么都不肯走出舱门。

少昊眉头一蹙,眼中竟闪过一丝凶光,将她猛然抱起,飞身一跃出了舱门。

星雨一怔,呆呆地望着他,而他却微微扬起嘴角,“看什么?本王第一次抱你吗?”

“当然不是!”她回应着,却感觉眼前的他似乎更加陌生了。

台下,乐言龙见二人将至,不禁皱起了眉头。想起上次的事情,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急忙唤过身旁的乐言虎,对其低语几句,乐言虎点了点头。直起身来,不等二人落地便已一跃上了神台,举起手中仿制的权杖,对着天空高声呼喊:“恭迎月神赐福,三界之主,为吾独尊!”

少昊自豪地微笑着,望着还未站稳的星雨,“老婆,你看他们多懂礼数啊!要不就给他们一些土地种罂粟,那花也蛮漂亮的,你不觉得吗?”

星雨脸色一变,狠狠瞪着他,心中却无比的失望。一掌将他推开,却差点摔倒在地上,吓得少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抱住,叹道:“好好好,一切依你还不行吗?”

星雨笑笑,扯下了颈间的玉珏交到了他的手中,“要不要我帮你?正好可以试试我的天人合一气息?”

少昊笑了笑,拉过了玉珏,轻轻吻着她的鬓间,“不用了,你到一边休息就好,要不然累坏了我的小坏龙,我会心痛的!”

她笑了笑,目光却移向了祭坛上的水果,于是贼贼地笑了笑,轻轻指着祭台,正欲开口,少昊却会心一笑:“怎么?你想要祭品?那就全给你好了,呵呵!你可是越来越贪吃了!”

“好!那我不要了,反正吃多了还影响身材,少吃一些可以减肥!”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后退去,他却拉住了她:“你减什么肥,你还算肥?你要再瘦我儿子可就吃苦了!那些祭品我本来就想留给你,要是人祭更好,可惜你又不要!”

“我可警告你,你敢要人祭看我怎么收拾你!”她狠狠地威胁着,“我只要那些水果,看着蛮不错的!嘿嘿!”

“嗯?你转性了?你不是无肉不欢的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吃水果了?”他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带着极其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她脸一红,头一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他手中夺过了玉珏,取出了权杖高高举过了头顶,“我来帮你做祭祀,咱们快些OK?”说着,已容不得他去反对的将仙灵魔气注入了杖中去。顿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仰头放出一道闪电后,她的双瞳竟变成了银白。

少昊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只好扬手飞出追星,握在手中站到了她的身旁。

星雨回头一瞥,对着他微微一笑,挥手一抛,权杖飞上了半空。紧跟着,他一跃而起,挥起追星劈向了天空。剑到之处,星光闪闪,白昼更替,大地震颤。

场中众人此时已被这奇景惊住了,仰头望着这诡异的星空,纷纷发出啧啧赞叹。此时却还有一人保持着清醒,眼中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此人便是乐言龙。他向着台上一脸难看的乐言虎挥了挥手,示意他让人抬上罂粟种子。

然而就在此时,星雨眉头一皱,飞身跃起,双手飞快的结着印,口中九字真言清晰地震颤着大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九字出口,她身上泛起了夺目的金光,无数古老的字符向着天空中那道裂痕飞去,渐渐合上了通向异时空的大门。

少昊一怔,飞身落地,再次挥出一剑,试图重新打开异界之门,却见她竟如一片枯叶般从天飘落,吓得他急忙撤剑抬手接住了正在下落的她。

此时星雨已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得如宣纸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断断续续的说道:“罂……罂粟!”

他一怔,心头升起了怒火,将赤红的双瞳移到了台上惊慌地乐言虎身上,大声的怒斥着:“阿虎,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乐言虎大惊,吓得面色铁青,“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叩着响头:“月神!饶了我吧!月神!我只是想把种子抬上来而已,没想到龙神的反应那么大……”

“还等什么?上人祭啊!”他粗暴的打断着他,而她则抱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身上流出的鲜血已染红了白色的剑仙袍。

乐言虎一抬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急忙向着自己的哥哥用力的招手,大声呼喊着:“哥!人祭啊!人祭!”

乐言龙站在台下,并不知dào

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的他,还为刚才星雨突然封印赐福而气愤,却又见自己的弟弟满面惊恐的向着他高喊。他更怒了,此次赐福已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已让他丢尽了颜面,若此次再不成功,那他还如何在族人面前立威?

大步走上台去,他一脸冰冷,边走边问道:“月神,这赐福,您完成了吗?”

少昊此时正急,见他竟如此直问自己,心中更加愤nù

。赫然抬起赤红的双眼,怒视着他,唇外的尖牙寒光闪闪。

乐言虎万分着急,急忙向着滕泰高呼:“滕泰,快送人祭上来!”随即冲到了自己兄长面前,拉着他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饶。

而少昊却早已无暇其他,目光在场中不停的搜寻着目标,猛然一扬手,将一名吓得面如土色的士兵吸上台来,张口便向着他的颈间咬去。

“不要!”星雨恳切地望着他,泪水簌簌落下,用带着血的手紧紧后毒害他的衣服,那目光烧灼着他的心灵,“你……答yīng

……答yīng

过我不乱杀人的!”

“可……”他痛苦地望着她,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她却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脸上拼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不要……杀人!”她摇晃着,刚一坐起来便再次倒在了地上,“猪!你不会扶我起来啊!”她怒骂了一声,难过的龇起了牙。

他终于放开了那名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士兵,伸出手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小坏龙,你强撑什么呀!”一滴泪水从他那赤红的眼中流了出来。而她只是笑了笑,抬起手来正准bèi

拭去他脸上的泪,却又放了下去,“呵呵!我没强撑,你让他们下去吧,我自有办法!”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送你去医院,你等着!”

而她却早已面带微笑展开了双手,闭上双眼逆行着天人合一的法决来。

“你这笨蛋,从前我教过你天人合一的法门,你忘了吗?”她喃喃地说着,脸上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他忽然眼前一亮,抹掉泪水,将她抱起展开双翼直冲上了神台。此时的天空只已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吹得众人东倒西歪,无法站立。

见二人已飞上神台,乐言虎如释重负,翻身跃坐在了地上,抚着渗着血的额头喘着粗气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哥!你把我吓死了!你还不知dào

雅艺给他喝过九幽灵泉吧!他如今可不比从前了,要不是看着咱们兄弟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怕是刚才就把咱们给宰了!”

乐言龙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嘲笑似的哼了声:“呵!有什么好怕的,你竟让我对他下跪,真是将我乐家脸都给丢尽了!”

“哥!”乐言虎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你别小看他,如今他可再也不是咱们的那个‘神’了,他完全就是个魔,一个地地道道的魔!”

此时天空已下起了雨,台下的护卫急忙上台来为二人打起了伞,而神台却无人敢上。众人只是默默仰头望着上边发生的一切。

神台之上,星雨斜依在着少昊,雨滴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流下,她却视若无物一般,平举着双手任由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声在她耳边呼唤:“老婆,好些了吗?”

她平静地笑了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你害pà

了吗?我的大魔主。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小仔子啊?”

他苦涩地深吻着她的脸颊,“我两个都关心,你今天可不许再如此吓我了!”

她淡淡笑着点了点头,用冰冷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只要你乖,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他不再言语,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第十三章 醉龙

D市警局中,斌仔站在窗边呆呆望着远方的天空。他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似乎曾有什么大事发生过似的,想要理清,却又找不到头绪。他总觉得星雨和维似乎都回来过,但却又觉缥缈得如梦幻一般。

“阿斌!”睿雪的一声呼唤竟吓得他不禁一颤,手中的资料却掉了一地,零乱的洒在了地上。

睿雪一怔,蹙起了眉头。缓缓蹲下身去,捡拾起那些资料来。斌仔见后,急忙也蹲了下去,抢着收拾起地上的资料来。

“老婆,让我来,你别弄了,小心身体!”

“呵呵!没关系的,我还没笨到那个地步!”睿雪微笑着将手中已经收起的资料递给了他,而等他伸手来接时,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阿斌!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怔了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缓缓举起目光愣愣地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许久却欲言又止,再次垂下头去收拾着掉在地上的资料。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她伸手托起了他的头,目光却被他手中一份资料所吸引。“这?”她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望着那张诡异的照片。

斌仔见她愣住,也低头一看,只见那张让他难以平静的照片,竟阴魂不散的摆在地上。他赶紧拾起,想要混入手中的资料,却被睿雪一把抢了过去,惊讶的目光更盛了。

“这是谁弄的?PS成这样,还敢拿来报警?”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沉默了,低着头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知dào

这不是PS过的,因为局里早已请人鉴定过,那是实实在在的照片,并且有众多人亲眼所见,容不得半点虚假。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睿雪不解地望着他,忽然间仿佛觉得他变得陌生了。

“嗯!没事儿,只是刚刚想起点儿事情罢了。对了,你怎么这时间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斌仔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但那双颤抖的双手,却明显的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爸来了!”她带着一丝淡淡的报怨。

“是吗?”他更加慌乱了,声音也开始有些微微发颤。

“你不问我他来做什么吗?”她抢过了他手中的资料,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睿雪,别闹了!快把资料还给我,这些东西很重yào

,要是弄丢了会很麻烦的!”

“是吗?段祥斌!我算是看透你了!”她甩手将资料扔给了他,吃力的站了起来,一抹泪水大步向楼下走去。

“老婆,别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他还算反应得快,急忙追上前去将她拉住。此时的她已是一脸泪痕,无声的望着他,眼中透着浓浓的报怨。

“咱爸来了吗?等我一下,咱们去见他!”他擦去了她的泪水,安慰似的说着,拉着她返回了办公室,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转过身来,她却依旧一脸的愁容。

他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阳光般的微笑,“怎么了?老太婆,再愁可就要长皱纹了!嘿嘿!”

她依旧默默地望着他,心中的怨言全然写在了脸上。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低下头去对着她那隆起的肚子诉起苦来:“儿子,你妈生气了,怎么办啊!还不快帮我讨好一下她?要不然以后可就不给你买玩具了哦!”

睿雪见他那样子极为可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阿斌!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找你是要谈点儿正事儿,你别这么不正经好不好?”

他贼贼一笑,弯下腰去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肚子上,“谢谢儿子,你可真是个乖宝宝,等你出来,老爸一定给你买很多玩具哦!嘿嘿!”

“斌!”睿雪脸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掌,他却装模作样的“惨”叫一声,“跌倒”在了椅子里,“啊!掌心有毒,我中毒了!老太婆快来救我!”

睿雪哭笑不得,满脸尴尬地踹了他一脚,“起来了!别装模作样的,我还有正事儿要找你呢!”他却撅起了嘴,抬起手来指了指,脸上却挂着小孩子一般的笑容。

她狠狠白了他一眼,喃喃说道:“我爸刚才说了,如果你还是不想付责任的话,那就让我把孩子拿掉,然后调到省里去工作,以后都不再回来了!”

“啊!!!”他猛然蹿起,瞪大了双眼的望着她,努力地咽了下口水,“那你的意思呢?”

“我还能怎么样?你不至于让我在局长办公室里跟我爸吵架吧!”

斌仔再次咽了下口水,双眼滴溜溜地转着,“不行!我得去他说说,不是我不想现在娶你,可你现在这样连婚纱都穿不上了,那不是很委屈你了吗?再说,我答yīng

过百里要一起举行婚礼的,他现在都没回来,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单独提前啊!”

“哼!你也知dào

礼服穿不上了,那你怎么不提前为我想想呢?百里!你就知dào

他,你们俩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反正我不管,被人看了这么久的笑话,我也累了。明天就跟我爸一起回去,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睿雪愤愤地说罢,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老婆,别走啊,别那么绝嘛!等等我!”他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却在不经意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不知现在他们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赶得回来,来救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日落之后,正南方几千公里外,一个信仰月神的山寨里,寨民们燃起了篝火,烤起了ru猪,端上了米酒,摆上了菜肴,欢天喜地的感谢着月神亲自送来的赐福。

星雨就坐在少昊的身边,饮过米酒后的她,微醺地依在少昊的肩上。场中篝火熊熊,青年男女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欢庆着这幸福的时刻。

然而少昊却并不高兴,端着手中的酒碗,回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她,皱起眉头轻咂一口。这酒本是他的一大忌避,但这入乡随俗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时,她就在身旁,甚至连这酒都是她给亲自斟上,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兴致,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乐氏兄弟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此时见星雨已经倒下,二人不禁相互对视,嘴角同时闪过外人难以察觉的微笑。之后,乐言虎站起身来,拉过了一边正大口饮着酒的寨中头人,对其耳语几句,竟惊得他张大了嘴巴。而他却一脸的平静,轻轻指了指场中起舞的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接着又再耳语了几句,头人却一脸的为难,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的他的要求。

少昊对于此事却并没注意,只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将斜依着自己的她轻轻放下,使她枕着自己的腿而平躺在了竹席上。她似乎真的醉了,任由着他的摆布。拉了拉她那宽大的长袍,目光却停在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淡淡一笑,心中升起一丝甘甜。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成了自己的妻子。若是万年前,那件事情没有发生;或是千年前,他微微对她点一下头,也许这一切早就该来了吧!也不必被她封印,更不必为她等上数年载的时光。

抬起手来捋了捋她那飘落脸上的秀发,用手指轻轻划过她那如雪的肌肤。她动了动,蹙着眉头扇着手。他微笑,取过桌上一颗葡萄塞进她的口中。她咂巴几下,竟还能将籽与皮吐了出来,挂在脸上逗得他忍俊不禁。

“月神!阿虎不才,也来敬月神一杯,以谢月神的关怀,治好的阿虎腰上的伤!”说罢,举案齐眉,三敬之后仰头一饮而尽,并将酒碗反转过来扣在了桌上。

少昊一怔,心中暗惊,他也明白,这是月神族敬酒的最高礼节,若是不喝,便是不给众人面子。面对如此的敬酒,刚才已被她挡去许多,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他却对此无可奈何。

就在此蹙眉为难之时,她竟豁然坐起,双眼已然微红,却还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谢、谢、谢他,不如、不如谢我!”言语刚落,她却一阵反胃,扔下酒碗翻身而起,几步奔向台边,趴倒在地狂吐不止。

少昊收紧眉头,跟着起身追去,将她揽在怀中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心痛的在耳边不停的叮嘱:“唉!老婆呀!你虽然是龙,但也不能这样个喝法嘛!要是伤了身体,或是伤了我的小月神,我都会很心痛的,你知dào

吗?”

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迷茫的笑。一转眼却又狂吐起来,似乎要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去似的,最后竟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里,两条龙须若隐若显从鼻中伸了出来。

酒气!还是酒气!熏得他紧锁着眉头。旁边紫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默默跪倒在地上,冰冷的问道:“主人,是否要送龙祭祀回营房休息?”

少昊望着怀中的她,轻轻叹息:“可本王走不开啊!要不你帮我把她送回去吧,记得轻些,不要伤到少主!”

“是!”紫瞳一如既往的冷漠,走上前来将星雨托起,大步走下神台,在少昊的目送下向着营房走去。

第十四章 风雨欲来

少昊目送着二人离开,却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偷偷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瓷制小瓶,倒出了一只黑得发亮的小虫子来。对其念了几声咒语后,挥手一推,那只小虫如箭一般飞出,落到了紫瞳的衣领上,随即便钻了进去,消失得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做完一切,少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默默将瓶子放入了怀中,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席间。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场中那名漂亮的舞者,此时竟已跪坐在了桌边,并用酒抽打出一抽酒来,缓缓斟入了他的酒碗当中。

“这?谁让你给本王斟酒的?”少昊蹙起了眉头,回到了桌前,盘膝一坐,愁云满天的望着那一大酒清如泉水的自酿米酒。他虽未深饮,但也已清楚。此酒为本族自制佳酿,如今又是祭神所用,已是那寨中最好的酒。其香醇虽也引得他不时咽下口水,但每每端起碗来,眼前却又浮现出当年她倒在自己怀中的惨景,让他总觉难受。

刚才她在,每逢有人前来敬酒,他都会先看看旁边的她,随后才会浅尝一口。然而这寨中男女多为豪爽之人,从小寨中庆典之时,都是大碗喝酒之辈。如今见这月神竟如此浅饮,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疑惑。是月神对于庆典不满吗?还是月神不满族人们?

如此一来二往,众人只觉无趣,甚至一度使得庆典气氛陷入低谷。身旁星雨见此,不禁微微一笑,端起碗上酒碗,站起身来反敬众人,这才使得气氛再次升温,从而解了他的燃眉难题。然而这却苦了他了,总是担忧的望着她,不时小声提醒。

“老婆,别喝了,这酒对孩子不好!”

她却弯起嘴角,将酒碗举到他的面前,“那你喝啊!这么多人向你敬酒,你连面子都不给他们,他们会怎么想?好在这酒是纯米酒,度数也不高,我又有龙血护身,应该不会在大碍的!”

他无奈笑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然而这敬酒之风一开,族人见月神已有转变,于是三三两两,相约前来,一面致谢一面祈福。如此车轮战术,没过多久,她便已倒在了他的怀中,眼角竟悄悄落下泪来。

对此,他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深知她从小滴酒不沾,此时又是身怀六甲,虽是龙血护身,醉后却也是痛苦的。直到让紫瞳将她送回营去,他还是提心吊胆,只打算如此庆典早些结束,可以早些回营去照顾她。

此时面对那名漂亮的舞者,他厉声呵斥:“下去!”惊得那漂亮舞者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竟打翻了桌上的酒碗,吓得她急忙伏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

头人远远望着,不禁脸色发青,紧锁眉头不知如何是好。救助似的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乐氏兄弟,只盼他们能出面解围。乐言虎笑笑,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兄长,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少昊微微一搭手道:“月神,您何必如此紧张呢?这也是咱们寨子中族人们的一点心意,你又何必扫了大家的兴呢?龙祭祀的确是喝多了,可有紫瞳照顾,您又何必紧张?反倒是您,没个人来伺候,这不是折了您的身份吗?我看这姑娘也不错,蛮机灵的,不如就让她来伺候您一下吧!”

见副总族长已出面为自己求情,那舞者果然机灵,急忙拾起桌上的牙筷,高举过了头顶俯身拜下,却不敢看神的目光。少昊见她如此懂礼,不禁想起从前的小艺来,于是长叹了口气,走到桌前盘膝坐下,不失威严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为本王布菜吧!”

舞者接令,赶忙起身,夹起盘中菜肴,轻轻放入少昊碗中,随后退到一边,低着头紧张得不敢说话。少昊脸上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却被乐言龙看在了眼中。见时机已经成熟,他端起了酒碗,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高举酒碗,笑逐颜开:“谢月神如此赏脸,再谢月神对我族赐福,三谢月神庇佑我族,此酒龙某先干为敬,祝月神三界称霸,带领我族走向繁荣!”

少昊笑笑,轻轻摆了摆手,“唉!龙族长不必多礼,这庇佑我族本为本王份内之事,又何谈谢字?而这带领族人走向繁荣,也正是本王所愿,所以不必记怀。只是这三界称霸,如今看来已是镜花水月,不谈也罢。本王只想让龙祭祀回归神位,成为千年前的月族龙神。”

乐言龙听罢此话,脸色微微一变,却立kè

又恢复了过来,端着酒碗赔笑道:“那是那是!相传千年前月神与龙神本为连理,如今见她再次归来,我等也为之高兴啊!那就满饮了此碗,共庆龙神归来吧!”

少昊心头一悦,端起酒碗,破例的一饮而尽。然而酒刚下肚,却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暖意瞬间传达全身。他咂了咂嘴,眉头微皱,“这是怎么酒,为何与刚才所喝有所不同?”

乐言龙一笑,“当然不同,献给月神的酒,定是族中最好的酒。刚才所喝不过是普通米酒罢了,可这酒却颇有来历,是这寨中老少共同聚这竹叶尖梢的露水,加入寨中特有香米竹叶酿制而成。本是在这姑娘百天之时便窖于地下,待她出嫁之日才能取出。如今她将此酒献于月神,看来已是作好伺候月神的准bèi

了!”

“不好!”少昊喝道。却让头人与那舞者却吓了一跳,却见他满脸幸福的微笑道:“如今龙祭祀已有身孕,本王怎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呢?”

舞者一听,脸上竟闪过一丝兴奋,却被头人狠狠一瞪,吓得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而乐言龙却笑笑,“真是可喜可贺呀!看来龙神归位也是指日可待了吧!来!咱们再饮一碗,祝月神早得贵子,为本族再添一神!”

少昊皱起了眉头,望着舞者刚刚又给自己满上的酒碗,心中却有些焦虑,真怕这一碗进去,自己也会倒下。万年前的场景再次从眼前浮过,而他却无奈的盯着那碗略显青绿的液体。

习惯的望向身旁,却让他更加紧张。只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充满着无奈与期盼。

“月神难道不高兴吗?”乐言龙催促着,眯着的双眼中闪着炯炯的光芒。

“当然不是,既然是敬酒,那本王喝了便是!”他端起了酒碗,仰头饮尽了碗中酒。那股子热力直热得他浑身冒汗,丹田中似有东西在缓缓苏醒。

“不能再喝了!”他轻声的交代着旁边的舞者,而她却一脸忧愁。颤抖着双手再次将酒满上,随便夹起一块烤ru猪肉,放入他的碗中。

果然,酒才满上,乐言龙再次举碗上前:“来!月神,再来一碗吧!就祝明年咱们月神族能有更大的丰收,咱们就再满饮此碗吧!”

此时少昊已夹起了碗中的肉片,放入口中轻轻嚼咬,体会着那外脆内软的多汁感觉,他却再次上来,害得他不得不再次举碗,一饮而尽,甚至连怀中的灵犀虫震了下都没能察觉,全身已热得如被篝火烤过一般。

“不喝了,本王不喝了,再喝可就要醉了!”他挥摆着双手,眼前一切已开始渐渐变得模糊。最终,猛然向后一倒,已是醉得不醒人世了。

与此同时的营房之内,紫瞳愤恨地望着旁边床上蜷缩着的星雨,手中匕首闪着淡淡的寒光。这本是当年雅艺冒险从圣境中取出交与他的贴身之物,此时竟被他拿来为她报仇。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选错了人。他竟然连这艺都下得了手去杀,那我就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你而心痛!”他狠狠地说着,沉重的向着她一步步靠了过去。这一刻他已经准bèi

了许多,为此,他不惜低声下气,两个月来,每日伺前奉后,甚至连他自己的怀疑,一向以勇猛著称的他,还到底剩下多少尊严。

“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可你也知dào

,他噬血成性,我若不作出牺牲,世上就再难有人能够控zhì

得了他了!”她忽然呓语,眼角还泛着淡淡的泪光,让他为之一怔,举着的匕首悬在了空中。

“我知dào

你很生气了,但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警察,我不能看着他再杀戮下去!你恨我吗?”她哽噎了下,接着娓娓说道:“其实我更恨你,谁让你把肉身给了他?害得我现在这样,你让我将来如何面对你?”

他怔怔在望着她,手微微颤抖着,紧张的汗水悄悄打湿了衣服,他竟发xiàn

自己无法对她下手。

深深吸了口气,他将手中的匕首换了只手,缓缓向着她靠了过去,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他急忙将匕首收藏入袖中,站起身来努力装作平静的问道:“主人,您是口渴了吧!我给您倒点水喝好吗?”

“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你杀了我好了!”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平静地躺下,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怔住了,呆呆望着她,忽然感觉她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俯下身去,想要将她看清楚,难道这就是魔主爱她的原因?然而她却忽然钩住了他脖子,将湿热的双唇轻轻碰在他那冷冰的唇上。吓得他猛然退后,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主人……”他慌忙拾起匕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心已狂跳不已。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受,这样的温暖,像小时候母亲那甜甜的吻。望着迷惘的她,他颤了一下,忽然有种想要冲上前去拥bào

她的冲动,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在狂叫:“清醒一些!小函,她是你的主人!”他一个踉跄,差点忘了自己的真名叫小函。

第十五章 阴谋

少昊迷糊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急忙伸手摸了摸身边,发xiàn

她还在身边,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嘴角微微扬了扬,轻轻将她拥住。

“老婆,好些了吗?你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若是将来影响到孩子怎么办?”他说着,缓缓将手伸向了她的小腹。却就在此时,他浑身颤,心中一凉,急忙睁开双眼,惊诧地望着怀中的女子。月光中,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目光与他那赤红的双眼接触瞬间急忙垂下,又羞又怕全身瑟瑟的发着抖。

“你是谁,怎会在此?她呢?你们将她弄到哪去了?”他怒斥着,又手握得“咯吱”作响。

她惊恐万分,吱吱呜呜半天无法解释清楚。直到此时,凭着魔族特有的夜视能力,他已看清了她的容貌。只见她柳眉纠结,紧抿双唇,双手紧拉着毯子,赫然正是那名漂亮的舞者。

他一拍脑袋坐了起来,背上结实的肌肉在月光中闪着力量的光芒。猛然掀开了毯子,只见身旁的她竟也赤身相伴。最要命的还是在她身下的竹席上,竟留着一片殷红的血迹,刺得他双目更加赤红。

“她在哪里?”他愤nù

的狂吼,吓得她更加不敢说话,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落下,不时偷偷用余光偷看着他。

他火了,唇角露出了恐怖的尖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口咬在了她的颈间。甜美的鲜血不断涌出血管,滋润着他噬血的贪婪。她惊慌地挣扎着,她不想死,却让他更加兴奋了,用力的吮吸着她的伤口,大口的品味着这难得的美食。

终于她停止了挣扎,全身的肌肤因失血而变得异常惨白。年轻的生命之花,在还未来得及绽放便已凋零,只留下了那具睁着双眼,面带不甘的躯体还在诉说着曾经的恐惧。

隔壁的房间中,紫瞳皱着眉头,将乐言虎派来的黑衣杀手挡在了门外。那人一脸不屑的望着紫瞳,嘴角抽搐着:“紫瞳!你忘记老板给你的任务了吗?”

他摇了摇头,脸色显得异常惨白,平举着双手垂头不语。那人依旧笑笑,抬起手来将他推开,“既然没忘,那你也应该知dào

要怎么做了,还需yào

我来教你吗?”

“不要伤害主人!”他脱口而出,再次挡在了那人的面前。

“啊呀!你这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违抗起老板的命令了,你不怕老板杀了你吗?你可别忘了正是因为她,雅艺祭祀才会死得那么惨,也正是因为她,咱们今年的鸦片差点绝收。你若不想死就给我让开,别在这碍手碍脚,免得我对你不客气!”

“蛇!别伤害她行吗?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做母亲了,你若现在杀了她,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这龙虎集团中所养杀手都有着严密的等级。每年乐氏兄弟都会到一些边远的山寨去,选出寨中最为优秀的少年,随即带回地下基地,对其进行魔鬼式的训liàn

,只有通得过考核的少年,才有资格进入组织,但从此也注定着将失去从前的身份与一切。而那些没能通过考核的少年,却没人见过他们中有谁能够走出训liàn

场。就算是通过的少年,也只是注定了他们将面对更强的对手,只有打败所有的对手,成为组织中最为忠心也最为勇猛的杀手,才可能有着尊贵的身份与地位。

如今这龙虎集团中,能够做到如此的,不过区区几人而已,他们都习惯用曾经的代号来称呼自己,他们便是——蛇、象、狼、豹。

“残忍?你竟然跟我谈残忍?”这仿佛是蛇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为可笑的笑话:“对,我是残忍!我若不残忍又怎会有如今的地位?紫瞳,你可真是异类啊!你吸过血的人,难道比我杀的人少吗?哈哈!”

“我……”他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却依旧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靠近。

“闪开!听到没有,别以为我会怕你,就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也想阻挡我不成?”蛇再一次的推开了他,双眼中透出了浓浓的杀意。三两步抢到星雨面前,猛然挥起刀来向她砍去,却被紫瞳一剑撩开。

“不要伤害我的主人!”他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泛着淡紫色的幽光。

“呵呵!小子,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你可别忘了,她是那个人的妻子,而那个人又是杀害雅艺的凶手。你不是说要雅艺报仇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蛇嘲笑的说着,手却悄悄从背后取出一道黄色的符纸来。

“我、我没有!”他怔了下,心中却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全身微微颤了下,脸上似乎也有些发烫。

“呵!果然被我说中了吧!你这小子,自从跟了雅艺之后,你眼里还有过谁啊!听说几百年前,你这战败的小将军,为了跟随雅艺,不惜变成如今的模样,怎么?她才死,你就变心了?”蛇一脸奸笑,缓步向他走去。

“我、我真的没有!不过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因为她和我一样,也是身不由己,甚至我觉得她比我还要可怜,她连能报仇的目标都没有!”紫瞳解释着,怜悯的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她,嘴角竟扬起了一丝微笑。

然而就在此时,蛇竟以极快的速度抢身上前,将手中那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他的胸前。紫瞳一怔,惊讶地望着他,脸上渐渐显向出魔族特有的惨白,尖牙伸出了唇外。

“紫瞳,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她的,我不过是想取几片鳞片,老板很喜欢那东西!”说着,他绕过了他,迈着方步踱到了星雨跟前。俯身解开了她的衣襟,却嘲笑般的笑了笑:“呵!没想到这小警察的皮肤这么好,让我上哪儿去找她的鳞片呀!”

“不要动她!”紫瞳怒斥着,却苦于符咒的封印。

“呵呵!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看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待会儿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蛇一脸的yin笑,将手伸向了星雨的腿侧,“怪事儿,这鳞片到底在哪儿啊!真是好难找哦!会不会在……”他有意将声音拉得很长,目光却更加猥亵了。

“星雨!你在哪里?”营外传来了少昊的怒吼声。二人同时惊讶地望着门口,紫瞳急忙回应:“她在……”却刚一开口,蛇已将一张符纸塞地了他的口中。并迅速的解开了他的衣带,将他放倒在星雨身旁,临走还不忘将他的手搭在她的身上,摆出极端暧昧的势态。随后跃窗而去,只留下屋中苦不堪言的紫瞳,无奈的半拥着醉得不醒人世的星雨,泪水簌簌地落下。

“老婆,你在这儿吗?”忽然门被一掌推开,瞪着赤红双眼的他,全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猛然一见屋中情形,他更加疯狂。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将紫瞳拖了起来狠狠地砸向墙角,顿时营房颤了一下。紫瞳吃痛,却又无法动弹,倒在墙角一动不动。

少昊望了一眼醉得摇摇晃晃星雨,气得冲上前去,一脚踩在紫瞳的小腹上:“你胆子好大啊!亏得本王如此信任你,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本王现在使灭了你,让你去陪这一寨的冤魂们!”

说罢追星剑赫然伸出,直抵向他的咽喉。紫瞳本就无法动弹,此时被少昊踩在脚下,已是痛得苦不堪言,此时又剑他挥出长剑,心中顿时一凉,不甘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轩辕少昊!你又杀人了,我恨你!”身后,她哭泣着、怒骂着,紧紧裹着衣服,却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

他猛然转过身来,愤nù

的凝视着她,忽然大步走上前来狠狠给了她记耳光:“你恨我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你还好意思说恨我!”

星雨心头一颤,顿时酒已全醒。捂着脸垂下头去,屈辱的泪水无声的流着。

“你还好意思哭!本王现在都怀疑你腹中胎儿是不是本王的骨肉!”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怒火早已冲昏了他的头脑。

“你说什么?”她猛然抬起头来,晶莹的泪水挂在脸上泛着淡淡的幽光。“你竟然不相信我?那好,只好将他取出,以证明我的清白!”她说此言时,全身已然冰冷。挥手一扬,承影瞬间飞出,在空中调转剑锋直向着自己小腹刺去。

他顿时一惊,急忙挥剑一挑,将承影击得飞了出去,直刺入墙中没至剑柄。此时他才长长疏了口气,而她却已是泪流满面,双手抱头枕着膝盖不停的抽泣着。

看她如此,他不禁心头发酸,缓缓坐到床边,捋着她那零乱的秀发,试图将她拉入怀中。她却挣扎,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再次让他怒火中烧,猛然一下将她拉了过来,靠在自己结实的胸口。

“这又何必呢?本王只是一时气愤,本王当然相信小坏龙了!”带着几分妥协,他轻轻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三个半月了吧!让本王看看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才说着,他已将一道气息注入了她的体内,延着经脉一直流向她腹中的胎儿。

“拿开你的臭手!”她猛然推开了他,“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没你这种噬血成性的父亲!”嗅着他那满身的血腥味,她忽然感到万分恶心。

“呵!是吗?但一切都是事实,除非你改变命书!不过那样便是与天作对,你愿意与本王一起逆天而行吗?”他缓缓伸过头来,口的血腥味却薰得她不停作呕。

“你给我滚!我大不了不让他出生!”她也有些激动,一挥掌向着腹上击去。

“你想做什么?”少昊极快的扣住了她,满脸凶相的威胁:“不许伤害本王的小少主!从今日起,你给本王安心休养,等本王的小少主出世,本王一定送份大礼给他!”

第十六章 魔度众生

才走出营房,星雨全身一颤,紧紧拉着少昊的衣袖,却是又惊又怒。只见那寨中已是烈焰熊熊,火光冲天,然而却没人来救,似乎所有人都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大火映红了天空,都没人能够作出点儿反映。空气中除了浓烟,竟还夹杂着一股肉类烧焦的味道,直熏得她不停的作呕。

少昊见她如此反应在,却只是淡淡一笑,“怎么了,本王的小坏龙,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本王帮你看看?”

“还不快去救火,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呀!”星雨焦急的近呼狂吼,然而少昊却漫不经心的抬头望了望寨子,嘴角扬起一个邪意的微笑:“救了做什么,这火本来就是本王放的,他们竟然敢背叛本王,这只是给他们的一点小小惩戒。”

星雨猛然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他,只觉他好熟悉也好陌生。熟悉,因为他越来越像千年前的魔主了;陌生,因为他再也不是维了。心好痛,泪水已淹没了眼睛。努力压抑着胃中的翻江倒海,她猛然纵身跃起,化为应龙直冲入了云霄。

顿时空中电闪雷鸣,乌云正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

“给本王回来!”他抬起双手,凌空一抓,一道金光伴着霸道的气息直冲入了云霄。星雨还未反应过来,却已感觉自身向下堕去。惊慌中仰头发出一声龙吟,努力拍打着双翼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真是不听话!”他愤愤的说道,微微瞥了一眼身后的紫瞳,双手飞快的结出一个印来,跟着跃上半空,竟也化为了一条黑如墨汁的巨大应龙,同样拍打着双翼,直追星雨而去。

空中,星雨正召云聚雨,忙得不亦乐乎,忽然见一条巨龙出现在眼前,心中一颤,竟怔了在原地。

那龙见她怔住,似乎也顿了下,跟紧着便靠了过来,一爪拍得她翼羽飘零。星雨吃痛,心知不好,急忙转身而逃,他却紧追过来将双爪死死扣在了她的双翼之上。

仰头发出一声悲鸣,星雨终将泪水化为雨滴洒向了人间。背后黑龙见此,怒不可恕,后爪用力一踩,直抓进了她的龙鳞之中。顿时椎心刺骨的痛如洪水般袭来,直痛得她忍不住大吼一声:“轩辕少昊!你疯了!他们都是你的族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啊!”

“族人?本王哪有如此族人?竟敢在本王酒中下药,让本王做出苟且之事,欲置本王于不义,本王怎能饶过他们?”少昊的声音果然从那黑龙口中吐出,却让星雨一怔,竟忘记了哭泣。

“呃……你……”

“本王怎么了?你刚才不也一样吗?”少昊似乎还有些理直气壮,双爪紧紧扣着她的双翼,痛得她一直龇着牙,“我怎么一样了?至少我没有背叛你,是你背叛了我!”

他沉默了,双爪却依旧紧紧抓着她,似乎怕她就此离去,竟缠了上来,靠近了她的耳边:“老婆,对不起,我是被人下了药的!”

此时她已痛得龇牙咧嘴,“你放开我行不行?真的好痛哦!”他这才松开了手,她却直冲云霄而去。随即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大雨倾盆而下,渐渐浇灭了寨中山火。

他默默站在雨中,感受着这雨滴的凉意,嘴角泛着淡淡的苦涩,双瞳赤红的可怕。忽然一个白点从高空渐渐飘落下来,她已是强弩之末,双手却还在胸前结着印来超度亡灵。她知dào

,一直就知dào

,他又杀人了,而且还杀了许多。她明白,如此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难道真的要如应龙星雨一样,将他封印吗?她却又不甘心,不想让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

猛然推开双手,数百片洁白的鳞片混入雨中飘然落下,像给整个山寨下了场瑞雪。乐言虎远远望着,心中不禁疑惑,但当他看清那飘落的竟是龙鳞后,顿时欣喜若狂。急忙派出人去为他捡拾,然而那鳞片却如活物一般。沾手即化,仿佛阳春的冰雪。他怔了下,抛开雨伞,对着天空大声怒吼:“龙神,您这是怎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超度他们一程罢了!你们杀了那么多人,难道感觉不到那么多冤灵在哭泣吗?”星雨冷冷地回答着,仿佛已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是吗?他们不过是一群刁民而已,您又何必为他们Lang费这么多鳞片呢?”乐言虎仰头追问,“既然Lang费了,那就顺便赐属下几片吧,免得属下老是腰酸腿痛!”

“我为何要赐你?你见过干了坏事儿还要收钱的吗?”星雨不屑的回答着,双手依旧抖落着全身的鳞片,“想必献给月神女人也是你的意思吧!除了你,我真不知dào

谁还有那么**了!”

“老婆,这事儿暂时不谈行不?”少昊追了上去,轻轻揽住了已化为人形的她。

“是吗?你这**,别人献了你就要,现在人呢?是不是已经被你灭口了?”星雨口上虽然说着不爱他,但心中却还是升起了一丝醋意。

他怔了下,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忽然苦笑,“那又怎样?你也知dào

本王爱的只有你!”

“哼!你答yīng

过我不乱杀人的!”她怒气匆匆报怨,却将一肚子的怨言全然洒给了地上的乐言虎。

“死猫,你太过纵欲了,就算我将全天下所有的灵力都聚在鳞片上给你,也无法满足你的需yào

!”

“不是吧!您怎么可以不庇佑您的族人呢?”乐言虎装作可怜的望着她,“您要知dào

,我对您的忠心可比日月啊!”

“你还是另想办法吧!如果再不收敛,我也无法保你活过天命之年了!”星雨冷笑着威胁,目光却扫了一眼身旁的少昊。

“可我也有神血护身啊!”他更加不解,双眼渐渐化为了绿色。

“那也宛然。”她回答得更加平静了,终于挥手收入了不停飘落的鳞片。少昊此时觉察,手中似乎有些黏稠,抬手一看,却惊讶地失声叫起:“天呐!小坏龙,你在流血啊!”

她却惨白地扬起了嘴角,“怎么了?大魔主,我掉了那么多鳞片,流点血也是必然的吧!”

“你!”他抬起了手,真想给她一记耳光。她却微微冷笑,双眼一闭,整个人已倒入了他的怀中。

地上,乐言虎望着空中一切,只当是她靠入了他的怀中,心中顿生愤恨:妈的!拽个什么呀!不许老子玩女人,自己却在那里投怀送抱。也不看看你那风流老公,吃完了连骨头都不剩下。

二人从空飘然落下,此时的星雨已是面色惨白,依靠在他的怀中微微地喘息着,背上的白色的双翼上,已是血迹斑斑。

“主人!”紫瞳关切的喊了一声,想要上前,却欲行又止。

少昊抬头瞥了他一眼,将她揽得更紧了。她却痛得龇牙咧嘴,睁开双眼埋怨地望着他,“你轻点好不好?就算我不痛,你仔子也会痛的呀!”

“是吗?”他苦笑,轻轻吻着她的眉角,“唉!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她仰头微微冷笑:“呵!我要让你知dào

,你若杀人,我便要救人;你若吸血,我便要超度。我要明白的告sù

你,你杀的也是我的心!”

他愣住了,目光停在了她惨白的脸上,足足一分钟后,他咽了下口水,催动起真元,将灵力汩汩输入了她的体内。

“不要输了!”她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全身颤抖的紧紧拉住了他的衣领。

他惊慌失措,目光从她脸上移向了她的腰间,“怎么会这样?他为何全身都是仙灵之气?难道这孩子真不是我的吗?”

“呵!因为他全身流的都是至纯仙灵血!”她并没有解释太多,泪水已淹没了她的双眼。

“告sù

我,他是谁的孩子?本王沉睡那一个月中,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他已疯狂,用力拉着她,拼命的摇晃,随即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旁边紫瞳看得心焦,却又不敢上前为她求情。他知dào

自己主人最为在乎的便是两个人,一是她,另一个便是她腹中的孩子。如今面对她的背叛,可谓是将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了他的心窝,他哪能不痛,哪能不疯狂呢?

她伏在地上,泪水混合着鲜血被雨水冲出很远,她缓缓抬起头来,冷冷笑道:“杀呀!怎么了?下不了手吗?你杀那个女人和小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也是你的女人?”

旁边紫瞳一怔,没想到她竟说出如此话来。难道艺的死真的与她无关?还是乐言虎的有意欺瞒?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她竟是那样陌生,原本以为接近了她,将她杀死,便可为艺报仇,还好刚才手中不忍,没能铸成大错。

“不忍?本王的确不忍!你怎可与她们相提并论?”他缓缓蹲了下去,眼中竟泛起了泪光,忽然柔和地问:“你怎可背叛我,你为何要伤我的心?”

“是吗?”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吧!”

他伸手接住那一滴血泪,哽噎了下:“告sù

我,他是谁的?”

她欲言又止,他赫然指天狂骂:“混蛋!你们全是混蛋,本王都已决定退隐,你们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既然如此,尔等不仁,也休怪本王不义了!”

第十七章 睿雪逼婚

整整七天,星雨都躺在魔神殿中一动也不动,双眼紧闭,泪水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少昊来看过她几次,却每次都叹息着离开。有时他也会驻足床边,默默凝视着她,眼中流露着无限的伤感。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她竟然会背叛他。

终于那日回殿后,他再了忍不住了,望着日渐消瘦的她,将她扶起揽入了怀中,“老婆,你还好吗?”

她没回答,就如上次的飞升一样,但这次他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浓烈的死气。

“你还在生气是吗?我知dào

你不会背叛我的,告sù

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这样做的?”

她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望了望他,轻轻吐出了一句话:“你既然不相信我,何必在此发惺惺作态?”

他怔了下,呆呆地望着她,心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你怎可如此说本王?你也知dào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忍受自己妻子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此时的他已感觉全身血液沸腾着,双臂用力的箍着她,似乎要将她捏碎一般。

她紧蹙着眉头,面容微微有些扭曲。他终于放开了手,却低声抽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为什么父皇如此狠心……”

“清阳……”她欲言又止,轻轻叹息着垂下了双眸,心痛得如刀绞一般。

“什么?”他停止了抽泣,“有话就说,难道你也要把我当外人吗?”

“圣珠融了!”她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什么圣珠融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要告sù

我什么?”他不解地望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我说……圣珠……这孩子……”她自己都不知dào

如何向他解释,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圣珠?孩子?”他一脸的疑惑,思索片刻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不是这说这孩子融入了圣珠的仙灵之气,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所以他是林琪赠予你的礼物,而不是我!”

少昊脸色渐渐由惊讶变得惊喜,“你怎么知dào

这圣珠是林琪的内丹?”

“因为圣珠曾在应龙星雨体内多年,我虽然不是她,但我还存zài

着她的记忆。”她淡淡地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沉默,只留下了微微起伏的呼吸。

“起来啊!老婆,先别睡,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他轻轻拍着她那惨白的脸,然而她却只是皱着眉头,不曾再去理会他的呼唤。

他有些怒了,世上除了她,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冷漠。“你起来啊!不管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是我的妻子,这是事实。”他说着,霸道的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却痛得她黯然泪下,面容痛苦的扭曲着。

他顿了顿,心头微微颤抖,缓缓抽出手来,却是一手的血痂。原来上次受伤之后,他出于愤nù

,只是将她带了回来抛入了魔神殿中便扬场而去。如今伤口虽已结痂,却紧紧粘在了衣服上,忽然被他如此一扯,哪有不痛的道理。

他一阵心痛,俯身将她抱起,走到旁边浴池旁将她放了进去。不一会儿,无数血痂从她身上脱落下来,伴随着新伤流出的鲜血,竟将满池清水染成了暗红色。而她也扭曲着身体,显然被那水泡得十分能受。挣扎过后,她终于不动了,静静躺在水中,喘息着,似乎生命已然即将结束。

一滴心痛的泪水,终划过他的脸颊,悄悄落入水中,击起了淡淡的涟漪。他闭上眼睛俯下身去,轻吻着她惨白的脸颊,她竟毫无反应,似乎连呼吸都已停止了。

“老婆……”他想哭,却哽咽着,“你说过……要打破那个诅咒的,你不可以……不可以食言的!”

“唔!”她吐出一口气来,安慰似的扬了扬嘴角,“我没、没食言呐!”“嗯!我知dào

!”他紧紧握着水中她那冰凉的手,缓缓俯身拉开了紧贴在她身上的衣服。

“啊!好痛!”她惨叫着,双眼已变得赤红,水中映出了她满脸魔相的倒影。

“好好好,我不动!”他赶紧放开了手,退到一边,“可你不脱下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啊!”

她喘了口气,发丝已是银蓝,猛然拉了一缕,衔在口中,以极快的速度,她蜕下了身上的衣服。顿时他惊呆了,她那原本光洁如玉的皮肤,如今已是伤痕累累。许多伤口虽已结痂,但还有更多却还流着鲜血,她颤抖着坐在水中,回眸冰冷的笑着。

“不!”他退了一步,惊讶地瞪着她,“怎么这样!”

“一千六百一十二片鳞片,当然是这样了,你以为你杀的人还少吗?”

“这……”他皱起了眉头,伸向她的手悬在了空中,“老婆……”

“你还想在我身上再添伤口吗?”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哽噎了下,拿起旁边的浴袍默默为她披上,“老婆,先不要说这个了,你快把伤养好,我带你回D市吧!”

她冷笑,心已完全碎了,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回床上,又在伤口上涂上了药膏,她都默默忍受着,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D市警局中,斌仔一脸惊恐地从局长办公室中“逃”了出来,而身后却跟着睿雪的父亲——省厅副厅长赵国培。

“你们给我滚!我女儿不嫁你这种浑球……”办公室中还在不停的传出怒骂之声,睿雪低着头站在局长的身后,脸上已是一阵青一阵白,不时用手中的纸巾擦拭着泪水,却还偷偷向着门外张望。

“爸!你听我说啊!不是我不想娶睿雪,可您也看到,她现在连婚纱都穿不上了……”斌仔还在极力的解释着,而赵副厅长却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一脸黑气的指着门外的他大声地骂道:“小子,你还敢回嘴,她一个大姑娘家,现在弄成这样,你还好意说?早知dào

会有今天,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负起责任来呢?你不要给我找借口,我只问你,娶还是不娶?”

“娶!当然要娶!”他回答得十分干脆,却马上堆起了笑脸,“爸!要娶也得给我点儿时间嘛,您说是不是啊!我也得先和家里说一声儿,然后带睿雪回家一趟,最后还得把刚买好的房子装修一下,添点儿家具什么的,至少不能让睿雪委屈了,您说是吧!呵呵!”

“小子,按你那么个弄法,怕是孩子都生下来了!你倒是给我一句话,娶还是不娶?”

“爸!”睿雪委屈的叫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再次招来了一顿臭骂:“叫什么叫,你还有脸叫我呀!想当初我供你上学,供你出国深造,最后你说你要到D市来体验独立生活,我也依你了,给你买房买家具,你哪一样不是吃我的用我的?到头来体验出什么了?‘体验’得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睿雪更加委屈,泪水花花的流着,局长挡在父女二人之间,显得更加为难。

“赵厅长,您先别激动,坐下来喝水茶,有事儿慢慢说嘛!他们都是懂事儿的孩子,只要提点一下就明白了,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儿呢?”局长端起茶杯,满脸的赔笑,可冷汗早已从额头滚落,让那笑容显得无比的难看。

“老周,你别安慰我了,你也看到了,如果她听话,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一开始说要嫁给那个什么百里维的,当时我也查了一下,那小子也不错,又是太极武校龙师傅的干儿子,上次到省里去,还给我们家带了些礼物,我和她妈一商量,也同意了。可没过几天,她又给她妈打电话,说和那小子分手了,她妈问她原因,她也不说。过了一个多月,还不到两个月,她就又给她妈打电话了,说是有了孩子,还不许她妈告sù

我,要不是我一再追问,那可真是怎么做了外公都不知dào

呢!”

局长哭笑不得,一脸的为难,不停的给斌仔使着脸色,他却满脸无奈的瞅着睿雪,似乎还有些局促,终于让睿雪也感到了心寒。

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忽然开口道:“爸!我跟你回去,他心里只有兄弟,没有责任这个概念!”

“啊!”斌仔要疯了,几步冲到她的面前,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此言竟出自她的口。

睿雪轻叹一声,“唉!阿斌,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你,我也知dào

你们之间的约定。但是他们已经失踪多好几个月了,你不至于真的要等到他们回来吗?”

斌仔点了点头,却又急忙摇了摇:“唔!可你也相信他们都还活着的呀!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的,就你星雨当年一样!”

“呵!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是不是就凭那个照片?”睿雪直截了当,一语双关。

他默默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最终抬起头来,严肃的望着她,“睿雪,咱们结婚吧!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男人!”

睿雪却只是沉默,微微摇了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你刚才一进来就这样说,也许我会高兴,可现在——还是算了吧!”

“睿雪,饶了我吧!”他竟当着众人面的跪了下去,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个早就准bèi

好了的戒指,仰头微笑的看着她。

她一怔,心中有些惊讶。然而赵副厅长却黑着张脸:“小子,算你识相!女儿,你还不想接戒指?是不是真的想等孩子才会打酱油了,才肯嫁人啊?”

睿雪苦笑,伸出手去,却还未等她开口,老爸却已转怒为喜:“走吧!女儿,老爸送你们去登记!”

“啊!”二人同时一怔,睿雪拉着斌仔一脸的尴尬,“爸,我们……早就登记过了!”

第十八章 逆天计划

直到星雨乖乖睡去,少昊才悄悄俯身,轻吻着她的鬓角,柔声细语道:“老婆,其实那日回来后,我便已深思过。以你的性格,和对我的情感,又怎会做出背叛之事来呢?虽然当时我还没能弄清,儿子怎会变成那样,但我早已经相信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的确太过惹人喜爱了。你可知我身边那群浑球,这几日来不见你与我同去,便显得无精打采,真是气煞我也。若非如今正是用人之季,我真想挖下他们的眼珠,来给你做项链。呵呵!说笑了,我知dào

你不喜欢我杀人,我答yīng

你,只要三界平定了,我便永不再杀人,你说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眉头还有些局促。他淡淡笑了笑,揉开了她的眉头,“唉!本王的小坏龙啊!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上次差点儿连命都丢了,如今你这又何必呢?”说罢,再次轻吻着她的脸颊,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魔神殿。

在他离开之后,星雨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门外消失的背影,却是黯然泪下。这是怎么了?他为何总是想要三界呢?难道能够成为三界至尊对于他来说真的那么重yào

吗?

少昊离开魔神殿后,轻弹泪水,拂衣整冠,只是片刻,便已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昂首阔步地走入了无间殿中,此时殿中早已收拾妥当,却无论用了多少熏香,都无法完会除去殿中那股特别的味道。他稍顿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大步走上銮台,正经的坐上了神位。

乐言虎见他已坐定,急忙堆起了笑脸,拱手上前装模作样的带着众部下跪倒在了地上,并领头高呼:“月神千秋,本族必兴,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果然,此言一出,少昊淡淡一笑,抬手一挥,道:“起来吧!本王还有要事与尔等商量!”

乐言虎见他如此说来,狡黠一笑,还未站起便假惺惺的回着:“月神呀!属下真是该死,这无间殿中虽然属下已经打扫干净,但是这殿被封存时间太久,异味已经深入墙中。虽然属下用了无数的办法,但还是无法将那气息完全除去,还望月神恕罪呀!”

少昊缓缓仰头望了望,眼前浮现着千年前那场浩劫,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微扬嘴角,“阿虎,本王知dào

你已经尽lì

了,此事本王不会在意,你也无需自责。本王想问的是另外几件事情,不知你们是否已经办妥?”

“回月神的话,”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最后一批物资今天晚上便可抵达,属下大哥已亲自去接了,应该是没有问题,这事儿不必月神多过担心。不过冥军就……”他将声音拖得很长,眉头也紧紧锁在了一起。

“冥军怎样?”少昊追问着,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间。

他急忙俯下身去,叩头不止,“月神息怒,这冥军虽然也以制成不少,可离月神交给的任务还有些差距,望月神能够多给些时间,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少昊猛拍桌案,竟一掌击断了案头。瞪着赤红的双眼,目光中流露着浓浓的杀意,“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在本王面前夸下海口,你可别忘记当日怎么答yīng

本王的?”

“月神息怒啊!月神,求月神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月神也知,J国本就只是一个小国,每年新死的人数本身有限,还得从这有限的人中选择出能用的,进行加工制作,这已是不易了,更不要说咱们的龙虎集团本身就被J国zf和国际上列为非法武装,要取得那么多的人材,真的是很不容易了。其中的困难,还请月神能够体谅呀!”他说此言时,全身已是瑟瑟发抖,冷汗已从额头簌簌落下,心中却还在不停地盘算。

这月神可真是会差人啊!先是购买了大批的武器,后又让他制作冥军,一副即将大战的样子,却连攻占哪里都不曾见他说起。如今这笔军费还全是由龙虎集团先行垫付,也不知dào

这样下去何日才是个头啊!

少昊明显已看出了他的担忧,微微扬了扬嘴角,站起身来走下了銮台:“阿虎,你们可都是本王勾股之臣,本王此次的逆天计划若能成功,到时一统三界,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们不成吗?”

众人一听,豁然兴奋,高呼祝语,乐言虎更是五体投地,一副奴才样,让少昊望着都有些恶心。

“大家都起来吧!不知如今已有多少冥军了,看来本王还得再想办法了。”

“禀报月神,现如今已有五千人了,不知凑合着是否够用,若还是不够,看来也只能再想办法了!”一名身着戎装的军人接口道来,少昊定睛一看,竟是早已死去的迪卡。此时见他面色诡异的煞白,双目中还闪着幽幽绿光。

“呵!迪卡大哥也来助本王,这可真是太好了。看来本王的大计真是指日可待了!哈哈!”少昊笑着,走回了銮台,心中满是惬意。

“是的,月神!”迪卡一脸轻笑的回答,却阴冷得可怕。

魔神殿外,紫瞳正在悄悄靠近。他左右张望着,紧张的情绪使得他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更染上了一层青霜。这几日来,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感觉到艺的轻声呼唤。他也不知dào

那声音是来自哪儿,只是觉得那声音凄惨得让他感到心颤。

他也曾试着向少昊打听,而他却自己却强烈的反感。他也知dào

,那日之事,虽最后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他对自己还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若非她的极力阻拦,也许自己早已去了吧!甚至是魂飞魄散都不足为奇。思前想后,他最终决定去问她,他对她堪称视若珍宝,也许也会与她提起只言片语吧!

于是,他来到了魔神殿外,但却再次彷徨了。想到自己那日曾于她那般相对,虽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毕竟自己也曾动过邪念。不由得驻足门外,却又不甘就此离去。

“紫瞳,是你吗?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都是自己人,不必那么见外。”殿中星雨平静的说着,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但虽然如此,紫瞳还是听出,她的声音从前憔悴了许多,也许这几天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魔主毕竟还是魔主。

“是的,主人!紫瞳有点儿事情不大明白,不知主人是否能够给予解答。”紫瞳慢慢走上前去,隔着殿门便已跪下,显得十分谦逊,也很懂礼。

不一会儿,星雨缓缓打开了殿门,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却惨白的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一身无风自动的剑仙白衣,让她看上去更加不像来自人间。

“主人……”紫瞳望着眼前的她,忍不住哽噎了下,不过几日不见,她竟已衰弱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却笑了笑,让到了一边,“进来吧!我可不是你的主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他还是怔了下,紧紧锁着眉头,垂下目光不敢直视她,“主人,请您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份,紫瞳不过是魔主手下的一名侍者,而您——”他顿了下,最终还是说出口来:“却是他的妻子。”

“呵!这话,你可说错了!于公,我是警察,是人民的公仆;于私——”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我是他的囚徒,甚至连生死都无法自行选择!”

紫瞳心头一酸,眼中噙起了同情的泪:“主人,您不要这样说,其实魔主对您很好了。就拿紫瞳所见过的事情来说吧!近千年了,紫瞳从未见过主人有过情绪的波动,可自从您出现之后,他却时而欣喜,时而哭泣,那段日子里,甚至连紫瞳都怀疑他是否还是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魔主。”

“是吗?那也太夸张了吧!他不是魔主还能是谁?难道恶狼还能变成绵羊不成?”她说着,缓缓垂下头去,曾几何时她也曾想过将他这只“恶狼”变成“绵羊”,可是失败了,魔主毕竟还是魔主。

“主人,您别难过了,这样对小少主不好,对您的身体也是一种危害。”紫瞳安慰着她,然而还是有一滴泪水从她眼中落下,滴在了自己已然隆起的肚子上。

“好了!不说了!”她挥手拭去了泪水,脸上浮现出职业似的微笑:“你不是说有事儿要找我吗?那还不快说?要是等那家伙回来了,看到你在这儿,那可真的会把他气晕的,呵呵!”

她的笑映在他的眼中,竟是那样忧伤,她却满在乎,双眼直视着他,一直在等待为他解答。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放qì

了想要问的问题,急忙转身想要离开。

“喂!你报假警是吧,这可是有碍司法公证哦!”她竟苦中作乐的拿他开涮,弄得他一脸尴尬。

“主人!”他回过头去,望着依门而站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说话说完整,做事儿有始末!”她显然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他的欲言又止。

“主人!我这几天总感觉雅艺还活着,但不知dào

她在哪里。我想请您帮着打听一下,毕竟以您的身份要好打听一些!”

“小艺?你是说小艺?她在活着?”她惊讶地望着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不能让她知dào

,也许暴风雨就要来了吧!

第十九章 哀莫大于心死

紫瞳离开后,星雨独自一个坐在殿中,呆呆地望着门口,心中比吃了半只虫子还难受。她知dào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因为这样的预感对她来说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如今紫瞳又来告sù

她小艺还活着,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预感。

待紫瞳走远,她苦涩一笑,顺着残留的记忆向后园走去。她知dào

在那里,曾经有个极其隐秘的地牢,除了那里,她再也想不出还有哪比那更加安全了。

走入后园,这里已是一片荒凉,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草丛深处却有一条小径直通向那座假山。她缓缓蹲下,仔细查看着路上的痕迹,心中却是一怔,脸色已变得惨白如纸。

默默闭上了眼睛,深深收了口气。虽然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要去面对,她却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老婆,你不在殿中休养,跑到这儿来干嘛?”少昊忽然的到来,吓得她差点跌倒在小径之上。急忙睁开眼睛,缓缓回过头来,却见他已是满面怒容。

“我——”她紧锁着眉头,呆呆地望着他,似乎有一股子凉气正从脚底升到了头顶。

他冷冷一笑,走了过来,低头凝视着她那惨白的脸。星雨顿时急中生智,捂着肚子,抽泣起来,“青阳,我好难过,带我回去好吗?”

他怔了下,俯身用二托起了她的下巴,温柔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小坏龙,让你好好休养你就是不听,到处乱跑,若是伤了身体,或是像前次一样,你让本王多担心呀!”

“嗯嗯!我不跑了,本来觉得一个人闷得慌,所以想出来走走。可这儿我又不熟,才出来转了几个弯我就找不到回去了,可你的小少主又不听话,呜呜……他欺负我!”她梨花带雨的哭着,不时还偷偷看他有何反应。

果然,一提到孩子,少昊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了,将她缓缓搀起,靠在了自己怀中。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怎么?他这么小就懂得欺负人了,让本王看看,随便教xùn

一下他,让他知dào

该怎么尊重他的母亲。”说着已将大手伸向了她的腰间,她急忙一挣扎,却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真是痛得她真掉泪水,然而少昊却只是走了过来,将她猛然抱起,转身大步向着魔神殿走去。直到此时她才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入,竟然跟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人更是让她惊讶,那正是早已死去的迪卡。

她偎依在他怀中,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多问,只得任由着他将自己送回魔神殿中。直到入殿之后,他才渐渐缓和下来,微微弯着嘴角轻吻着她的脸颊,手却再次轻压在了她的腹上,小声的说着,“老婆,你要听话,乖乖在这儿休养。等孩子出生,我保证给你们一份惊喜,也算是我送给他的一份见面礼吧!你也知dào

,若不算万年前的那次婚礼,就算千年前你我的相识,这已是你我缘分的注定,我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很久了。你是我唯一的爱恋,而他,则是我最大的希望,所以我将他交负给你,你可千万要小心才是呀!”

“呵!你也知dào

千年前是我,那你也应该知dào

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了!”

“当然知dào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只好先难为你了。不过我答yīng

你,等一切平静下来,我便带着你和孩子到国外去走走,免得你再说闷得慌。不过现在不行,我还得很帮你打破那个该死的诅咒,要不然你随时可能再次醒不过来,你让我多担心呀!”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可眼中去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意,全身霸道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充斥着整个寝殿,让她感觉全身一阵冰冷。

她微微颤抖着,蜷缩在他的怀里,仰头仔细地打量着他,却再也找不到维存zài

过的半点痕迹了。

“怎么了?我的小坏龙,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呵呵!”他笑了笑,有意压下了那霸道的气息,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笑道:“听说,龙是要生九子的,你是应龙,是不是也得给我生上九个孩子啊?”

她猛然回过神来,尴尬的低下头去,“你个**魔主,一个都够烦的了,你还想要九个!”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拍了拍她的脸颊,“好了,不多说了。今晚我有点儿事情要去处理,你乖乖在殿中休息,明天一早我便回来陪你,带你入山走走,陪你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不过你得听话哦,今夜绝对不可走出魔神殿半步。”

“你要到哪儿去,我陪你一块去呀!”她仰头焦虑的望着他,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担忧,却掩饰的笑道:“呵呵!你身上有伤,行动也不大方便,还是在殿里养伤吧!我答yīng

你,再也不会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了,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小坏龙一个!”

“那你的意思是不会再去杀人了对吗?”她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但心中却更加担忧了。

“对不起,老婆!我当时真的失控了!”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仿佛感觉眼前已经开始下雪,他的脸在雪花中渐渐变得模糊。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缓缓靠了过来钩着他的脖子不停轻吻着他,口中喃喃:“好了,我以后不会再提那事儿了,但你以后得学会控zhì

自己,如若不然,我切了你送泰国!呵呵!”

“唔!”他轻哼一声作为回应,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只顾着回应着她挑逗似的轻吻,却没注意到眉宇间凝重的担忧。

她心里明白,他刚吸过人血,从他那呵出的气息,便已知dào

。但她却没有点明,因为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知dào

已经失去了对他的约束力,命运的巨轮正将他与自己都推向了万劫不复。也许真的应该用应龙星雨提出的办法吧!其实那也不错,至少可以与他永世都不再分离。

“老公,明天早上能早些回来吗?”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要提出如此要求,但眼中却无法自控的泛起了泪花。

“好的,我最最亲爱的小坏龙!”他笑了,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站起身大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魔神殿。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堤岸。也许真的应该作出抉择了吧!她默默的想着,催动着仙灵魔气渐渐进入了天人合一。

少昊终于离开了魔神殿,然而脸上去写满了不悦。他知dào

她已经怀疑上了自己,只是不知dào

她现在到底已经知dào

了多少。

一边离开,他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陶制的小瓶,打开盖子,从中放出一只黑色的小虫。对其念念咒语,扬手一挥,那小虫似听懂了他的话,向着来路飞去。

他轻叹一声,脸上泛起淡淡的阴狠。正好此时迪卡走了过来,那双闪着绿光的眼中竟带着一丝笑意,“月神!您这是做什么?这干大事者,何必在乎如此小节呢?”

“你懂什么!”他明显有些愤nù

,“这哪是小节,‘得魔星者得三界!’此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她就是魔星?可……”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少昊冷笑着,双手还在不停的结着封印。随着一道赤光从他手中射出,整个魔神殿外已是魔气弥漫,而殿中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显得格外的安详。

殿中,星雨狠狠掐着那只灵犀蛊,恨不得立kè

将它掐死。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从玉珏中拿出一只带塞子的试管瓶,将其塞了进去。此时,她已经不会再哭了,因为那颗曾深爱着他的心,已经随着他那句“得魔星者得三界”而变得支离破碎。

翻身跃起,她淡淡一笑,双眼瞬间变得银白,整个身体变得忽隐忽现。这是天人合一大成的迹象,她知dào

如今的自己已处在了飞升前的瓶颈期,也许度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子,她便可以再次拥有应龙星雨曾经的力量。到那时,只要再配合至纯仙灵血的力量,便可再次将他封印。

想到至纯仙灵血,她不禁黯然低下头去,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无奈地说:“孩子,对不起了,不是妈妈不疼爱你,可妈妈是警察啊!妈妈不可以看着那群坏蛋把世界变得乌烟瘴气也不去管,所以妈妈也只好牺牲你了!”她说着,却哽噎了。想到要用他亲生儿子的血去再次封印他,她心中的痛苦更是难以言语。

K市,正是华灯初上。在这座充满了热带情调的城市里,众人还在安定的享shòu

着夜晚带来的凉风。路边的青竹下,几个小童还在逗着一只迷路的小虫子,而旁边的父母正在为他们切着果子。

“别玩了,洗洗手过来吃水果了!”母亲的一声叫唤,让贪玩的孩子们如风一般吹向了竹制小桌旁。

“先去洗手!”望着一脸严肃的父亲,几个小家伙纷纷撅起了小嘴,可目光全都盯在了桌上的瓜果上。

路上,不时有拿着扇子的饭后纳凉的老者走过,也有腼腆的青年相互并排而行的诉说衷肠。但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意想不到的浩劫正在悄悄靠近,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够再次见到明日的朝阳。

第二十章 噬血之夜

K市警局,电话似热线一般被打烂。报警的电话此起彼伏,忙接线员已是焦头烂额,记录案件的电脑上已是密密麻麻。但就算如此,却还有许多电话无法打进,急得站在电话旁的重案组队长里提已是一脸黑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局长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吓得正在思索的他,差点儿打翻了桌上接警所用的记录单。

急急忙忙扶起了那大叠的单子,里提露出了少有的惊慌。对着身后的局长匆匆敬了个礼,他焦急的将报gào

着此时的情况。

“报gào

局长,现接到无数市民反应,有一群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正在试图包围K市,我已经派了八个小组出去查看了,可是都还没有回应,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样了,真是让人好担心呀!”里提说这话时,眉头已是拧成了一团,脸色也显得更加难看了。

“怎么会这样!”局长也是满脸的担忧,转身走向旁边的监控室,里提急忙也跟在了身后。

来到监控室里,局长顿时一惊,脸上写满了惊讶,而正在里边工作的监控民警却已是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瞪着监控器,明显已经精神失常。见局长等人进来,他缓缓回过头,呆滞的笑了笑,指着上边的监控不知所云的嘟囔:“呵呵……好吃……咬人……”

局长与里提都是一怔,弄不清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但从他如今的状况上看,却能肯定城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才使得这么一位长期见惯重案发生的监控员变成如今的样子。

二人不敢多想,急忙抢身来到监控显示器前,却惊得二**张着嘴巴,相互对视而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什么呀!”局长竟慌张地问出如此问题来。

许久,里提才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他们、他们就像生化危机里的那些怪物!”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快通知所有警员,全面警戒,进入一级战备!”局长此时也已是面如土色,转过头来看着身边同样难看的里提,只觉他的脸在那屏幕的反光中也显得诡异而狰狞。

K市外的河堤上,少昊等人正摆着宴席,品着新鲜的血浆,围坐在一台超大的等离子电视机前,如欣赏好莱坞大片一般的欣赏着他们的杰作。

“呵呵!你们看那个男的,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哈哈!”一名魔将大声的嘲笑,狠狠咂了口手中的吸管,享shòu

的眯起了眼睛,tian着嘴巴似乎还在回味。

“喏,什么英雄,喝过冥水还不是一样!”旁边另一名魔将擦着嘴巴反驳着,嘴角同样带着几分嘲笑。

“你们俩别说了行不行?让月神安静一下!”迪卡严肃的提醒着,使得二人不得不怏怏的闭上了嘴。

此时的少昊斜靠在一只躺椅中,星目微闭,剑眉紧锁,显然有些累了。

“月神!属下有个问题还是搞不明白,想请月神给予解答!”乐言虎一脸疑惑,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许久。

少昊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但那目光不过一闪即逝,须臾间便已如往常的冷峻了。“何事不解?”他那带着阴冷的赤色双眸让他全身一凉,一道寒气从他背上直冲上头顶。

“唔!还是不问了,想必月神有其它的用意。”他退缩了,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

“呵呵!阿虎,你是不是想问本王为何不让进攻警局?”少昊淡笑着站起身来,慢步踱到了河边,远眺着奔流而去的河水,他深深吸着那水的气息。若有所思的驻足了许久,才平静的回答:“因为本王留着他们还有用处。”

闻听此言,众人都沉默了。目光齐聚于河边那个伟岸的身影,感觉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可怖。少昊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泛着的阴冷,让众人心头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众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地上。

“走!随本王去见警局那帮家伙,也该与他们谈谈了!”少昊的轻描淡写,反而让人心中更加凝重了。有一种大战在即的感受在众人心头渐渐蔓延。

魔神殿中,星雨终于收住了气息,当她再次闭开眼时,脸上已显出了如仙的淡然。大步走出魔神殿,望着殿外那道阴森的结界,她无奈地摇头叹息。

深吸了口气,她催动起了仙灵魔气,双手配合的结着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那结界上流光闪烁,涟漪荡漾,渐渐出现了一道容得她一人通过的小门。

她抬步走入小门,身影顿时消失在了结界之中。才出结界,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为之一怔,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脸上浮出一丝浅笑。

“紫瞳?你在这儿干嘛?”她双眼紧紧盯着他,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如今对她来说,已是无人可以相信了,就算是一向乖巧的他,也不能例外。

“他不是走了吗?你为何没有跟去?”星雨说着,步伐却移向了后园,背在身后的双手已开始悄悄召唤起承影来。

紫瞳盘膝而坐,一直紧闭着双眼,显得有些淡漠。此时见她终于从结界之中出来,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长疏真气之后竟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主人!不知紫瞳所求之事,主人是否已有眉目?”

星雨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着急,惭愧的摇摇头,无奈的叹息:“唉!你也知dào

他如今已不是从前的他了,若想从他口中探出些什么来,真可谓比登天还难!”

“可您是他的妻子啊!”他急切的追问,目光灼得她不敢抬头看他。

“是!可他并非这样认为。”想到先前他说过的那句话,此时她的心中依旧疼痛难忍。轻抚着腹中已经四个月大的小生命,一滴泪水从她眼中苦涩的滴落下来。

“主人……”紫瞳哽咽了,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好了!什么都别说,我要去个地方。若是小艺真的还活着的话,那很可能是被囚禁在那里。只不过那里是他的禁地,我如此私闯,若是被他发xiàn

,后果可能也是无法估计的!”

紫瞳默默点了点头,却还是追问:“怎么会呢?你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抢了他的言语:“如今的我在他眼里,已是今非昔比了,但至少还不会杀我。”

“我愿意跟您一同进去!”紫瞳决绝地说着,扬手一挥,一柄紫色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紫电!呵!”望着自己昔日的佩剑,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紫瞳有些惊讶,没想到见到此剑后,她竟是如此的反应。然而她却很快地收回了目光,抬手一扬,承影从她手中飞出,在空中盘旋之后,被她轻握在手中。

“帮我看着门!”她头也不回的向着后园走去。紫瞳一怔,急忙追了上去,“主人等我!”

“不!你不能进去!”她停了下来,猛然一转身,已是满脸的魔相。

他呆呆地望着她,他曾错误的认为她是一名剑仙,可如今真zhèng

见到了她的本相,却让他心头一震,“主、主人!”

“我不是告sù

你,让你帮我看着门?”她微带着责备,反而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子更加的神mì

了。

此时她却眉头一皱,微微低头,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只是片刻之的后,她改变了初忠:“好!你跟我进去。不过记得行动一定要快,若是等他回来了,那咱们可都惨了!”

“是!主人!”他有些兴奋,急忙紧追几步,而她却忽然微微弯着身子,苦涩地笑着:“唉!这小家伙又欺负人了,呵呵!”

他尴尬的笑笑,脸色略显苍白。望着她那已经开始变形的腰身,他真是搞不明白,如此完美的女子,为何魔主却不懂得珍惜。若自己是他,那该有多好。

“走吧!别看了,记得一定要快,咱们越快越好!”她言才出口,背后已展开了双翼,猛然将他一提,竟然凌空而起。

“主人!”他惊呼着,她却一脸的狡黠,“别说了,我明白你比我还急。你这个小逃兵,要给他捉到,他非扒你的皮不可!呵呵!”

他大张着嘴巴,任由着她将自己提着在空中疾飞。才一转眼,果然已来到了后园的假山旁边,放下了她,还未等双翼收拢,她的双手已飞快的结出印来。

随着一道白光从她手中飞出,那假山竟然动了,“哗啦”一声,显出了一个漆黑的入口。

“还等什么?”她大呼一声,“GO!”竟已率先冲入洞中,左手持枪,右手持剑,一副兴奋的模样,让他更加惊叹。

K市警局中,局长已被挟持到了会议室中。旁边数十名警官已是手是带着手铐,双手抱着头的蹲在了地上。

里提怒视着身旁的迪卡,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鄙夷。他曾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与战友,可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少昊阴冷地坐在会议室中的主席位上,一手托着腮,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场警官的脸。忽然他站起身来,叹息的冷笑:“唉!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搞成这样呢?来来来!坐下再说!”

“呸!谁和你是自己人!”里提抢在了局长前,狠狠地唾了他一口。

少昊脸色一沉,目光一瞪,却见里提竟凌空飞起,直接撞在了椅背之上,顿时口吐鲜血,与先前已经倒下的几个人一样,渐渐瘫软下去。

局长又惊又怒,“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呵呵!你若早些如此配合,也不必本王Lang费这么多时间了!其实很简单,本王要你再向J国zf求援,让他们多派些军队来此,之后的事情便无需你在过问了。”

“不!你们这群恶魔……”还未等他说完,竟发向自己已悬在了空中,少昊背着双手走了过来,一脸阴冷地说道:“本王不是恶魔,本王是三界之主!”

第二十一章 浩劫将至

星雨手握承影,与紫瞳一路疾走。虽然一路走来还是遇到些阻碍,但毕竟她身份特殊,先以言语打发,若还是不行,她便将其送到由自己天人合一所创出来的秘密空间去,以待日后再想办法处置。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条更长的隧道竟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星雨大惊,呆呆地注视着隧道口,心中慌乱而不知所措。

紫瞳有些不明白,开始还以为她有些不适,但后来才发生事情好像并没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大步走上前去,他从岩壁上硬掰下块沙石来,向着隧道扔去。本想探探虚实,可谁料那沙石刚一出手,隧道两边的墙壁上竟亮起灯来。

紫瞳一怔,瞅了眼那隧道两边的灯光,略微有些尴尬。回过头来,却见星雨早已蹙紧了眉头,脸色煞白得可怕,似乎还有些不大舒服。

“主人,您是否要休息一下?”他赶紧关切的询问着,她却缓缓收回了目光,只是眉头更紧了,连漂亮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娓娓而言,目光再次移向了那幽深的隧道,“这暗城是千年前便已荒废,而这里怎会有如此先进的设施呢?”

紫瞳怔住了,他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多年来生活在现代世界中的他,竟也习惯了一切。

“喀嚓”一声,她手中的枪子弹已经上膛。猛一挥手,承影已化作小龙飞出,在空中不断盘旋,并用投下的剑qì

在二人身前布下一道屏障,将左手的枪交到了右手之中。

“走!跟我进去看看!”她毫无惧意,大步走向了隧道口。

“主人!”他唤了一声,望着她眼中的决绝,他终于相信,她真的是警察,而非小艺口中所言的害人妖女。

此时的少昊正站于屋顶,望着空中那一群来此“多管闲事”天兵神将,他却只是轻蔑的嘲笑,对着那名带头的神将,他厉声喝道:“怎么就来这么几个小娃娃,难道天界已经没人可派了吗?”

说到这年轻天将,却还得从千年前的浩劫说起。那时的他,不过是神将青龙麾下一名参谋小将,仙号沭阳。他本为刚飞升的剑仙,却遇到了如此浩劫。年轻气盛的他见仙军节节败退,甚至连主将青龙都被俘而死,一时冲动,便大进热血之言,称自己若能领兵十万,定能封印魔主,从而使三界重归太平。

而当时的天帝也正为此事为难,一面是自己的儿子,另一面却是翘首企盼的众臣。而他又不知好歹,此时进言扇动众神好战情绪,于是便来个顺水推舟,想借少昊之手,教xùn

一下这名妄自狂言的小子,也想以他为借口促成二界的协谈。

谁知他的运气却出其的好,当他带兵攻入魔界之时,少昊竟已让星雨封印,使得当时群魔无首,以至于天兵到处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内,竟将暗城之外的魔族杀得有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大胜而归的小将军沭阳从此被众神另眼相看,甚至连天帝都认为当时看走了眼。从而将他封为护界神将,以接替战死的青龙。从此他便飞黄腾达,成为那次大劫中最大的受益者。

然而如今魔主再现人间,三界风云又起,当众神的目光再次向他聚来之时,他却退缩了,也许正是千年来的平静,使得善战的他也有些胆怯了吧!以至于天帝三道催战令下,也不见他有所反应。

直到前些日子,他的一名心腹爱将忽然听闻,天帝与众神商议之时,竟提出要将他换职调岗,这才使得他如梦初醒,急忙披甲上殿,请求出战。

天帝见他终于有所回应,心中也甚是喜欢,立kè

封了他的元帅,并令他与天尊一起下凡阻止浩劫的发生。为此亲自备下仙酒为他们送行,甚至还特赐神剑——逐日,以备他不时之用。

就算如此,沭阳心中还是无比恐慌,刚一见少昊,便将手紧紧握在了逐日剑柄之上,不时偷偷瞅着身边的天尊,见他毫无上阵之意,这才无奈的喝出先锋,与下界魔主对阵当前。

其实在天尊眼中,此人不过草包一个。若非当年自己爱徒星雨的深明大义,以自身仙灵血将魔主封印,就凭他那三脚猫的能耐,也想打败魔界铁军,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而如今他竟敢来叫阵,那便由他去吧,也好让他日后学会低头做人。

那先锋本也是与他共同修仙之人,如今面对上古帝君,心中也在微微发颤,但上头元帅有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叫阵。

少昊一见来者是个ru臭未干之人,不由得心生蔑视,仰头嘲笑:“还不快快回去,饱饮母ru再来!”

那先锋被他如此侮辱,已是满面黑灰,双手紧握枪花一抖,飞下云端硬着头皮直向少昊飞去。

少昊竟只是微微一笑,身形都未见躲闪,身后已是一道白光划破了天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来者已化为一道轻烟,随风飘散,甚至连元婴都没能留下,便已尸解而去。

沭阳见自己先锋竟如此不堪一击,心中顿生惧意,但在天尊面前却又不得好失了面子。无奈只得再次派出先锋,可那新任先锋还未走到阵前,却又被下边射来的光束击中,顿时化为轻烟随风飘去。

一连换了三次先锋,结果都是如此。沭阳有些顶不住了,顶着张黑脸,不断的偷看身旁不远处的天尊,只盼他能够出手,以解自己燃眉之急。然而天尊却在一旁的战车上稳坐泰山,双眼微闭,轻轻捋着自己那雪白的胡须。

此时,下界传来了少昊的高声嘲笑:“怎么了?天上那群小娃娃,派不出兵来了吗?唉!刚才本王便已让尔等回去喝足了奶再来,现在可好,连嘴巴都怕是找不到在哪儿了!哈哈!”

主帅沭阳已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忙从那主帅位上一跃而下,匆匆来到天尊身旁,双手一抱,屈膝卑微的对着天尊堆起了满面笑容,“师伯!您就行行好,帮帮小侄吧!您也看到,现如今敌强我弱,我军武器的确不如他们来得强dà

,您看这战,可叫我怎么办呀!”

天尊一脸冷笑,翻起白眼瞅着他,“啊呀!这可是你的事情啊!‘护界神将’大人。想当初,贫道向天帝上奏更新军备时,你可是极力反对的呀!当时你不是说这是‘西方妖术’,有辱咱们仙家正气吗?如今你又何必来求贫道呢?”

沭阳也并非愚钝之人,听得天尊如此嘲讽,心中甚是不悦。早知当年为抢头功而言出有失,得罪了天尊,而后面对天尊借兵之时又再三推阻,以至于上次行动让天尊独自前往D市救援,直接导致了行动的失踪,让这老道颜面尽失,由此彻底伤了二人之间的和气。可如今正是大敌当年,他却怎能袖手旁观呢?

他心中暗道不好,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低声正气,恨不得向着天尊跪下,“师伯!您就饶了小侄吧!从前的确是小侄不好,是小侄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过这大敌当年,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若是坏了天帝陛下的大计,那到时咱们可是谁也逃不了干系的呀!”他嘴上虽如此说着,可心中却早已恨得牙痒痒。想到如今自己如此低声正气,真是丢尽了自己师傅灵宝天尊的脸。

“唉!好吧!”天尊终于睁开了眼睛,却依旧带着蔑视的微笑,“贫道也算与那魔主少昊有过几分渊源,那就随你走一趟吧!”

“好好好!如此甚好!”沭阳欣喜若狂的回答着,弯腰屈膝尽显了一脸的奴才相。

天尊站起身来,轻弹了下身上的尘土,踱着方步来到了阵前。少昊远远望着,一见是天尊,赶紧挥手止住了正想再次发射激光的迪卡和里提。天尊见他如此,也知其并非完全疯狂,捏着胡须,催动着乾坤归元气,对着下界大声言语:“少昊小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呀!”

少昊笑了笑,心知他定是说客,于是扬言答道:“本王很好,不必天尊师傅担心!尔等还是速回天界的好,这下界之事,可与尔等无关!”

“唉!怎能无关呢?天下存亡,匹夫有责!我等饱食下界香火,又怎能不庇佑下界众生呢?小侄从前也是做过神仙,也该懂得这些道理吧!”

“呵!神仙?何为神仙?要本王做那老贼的鹰犬,他却连本王最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眼见本王苦苦挣扎,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他却要指使他人从中作梗,更是狠心种下诅咒,让本王与林琪少主参商永离,就算得到也永远是镜花水月。而她更加凄惨,每次转世都得背负‘魔星’的恶名,到头来最终还是得重复万年前的悲剧,本王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与她即将得到的幸福!”少昊一口气将心中多年的积怨全吐了出来,这才觉得心中稍稍舒服了些。

“呵呵!贫道那徒儿现在可好?不知魔主可否带贫道与她见上一面,也算为师的略表关心!”天尊见还是无法说动他,也只好岔开话题,以守为攻了。

“她很好,不劳天尊师傅挂心。只是如今她怀有身孕,且反应强烈,不必多与外人接触,还望天尊师傅见谅!”少昊一脸冷笑,却让天尊也拿他没辙,无奈之下也只得选择沉默。

少昊此时提到星雨,却忽然想起她的叮嘱,可如今战事当前,他又如何能够抽身。双目中闪过一丝无奈,悄悄将目光投下了月牙谷的方向,只愿她不要生气,待一切安宁之后,定要回去与她好好解释了。

第二十二章 冥军之陵

此时的星雨,已带着紫瞳走出了那条悠长的隧道。然而就在那隧道的心头所见到的一切,却让她又惊又怒,脸色也变得异常的苍白。

只见那隧道尽头,一间硕大的军火库竟呈现在了二人面前。星雨有些蒙了,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弹药,和那些甚至连警校高材生的她都叫不出名字的高尖武器,让她不由得心痛不已。一阵眩晕袭来,她扶着墙壁摇晃了下,只觉心口一阵冰凉,差点晕了过去。还好紫瞳反应快,急忙扶着她依靠在了墙上。

“主人!您要是不舒服,那咱们就不要再找寻了。也许那只是紫瞳的幻觉,当不得真的。毕竟她是被魔主当着众人面活活掐死的,有那么多人作证,紫瞳又怎能不相信呢?”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了。

然而星雨却一抹头上的汗水,抬起抬起头来向着他淡淡一笑,“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说咱们今天的行动已是打草惊蛇了,只能硬着头皮的走下去。咱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紫瞳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也知dào

她并非夸大其词。这里秘藏了如此众多的先进武器,可看得出魔主如今的计划已不是一朝一夕。然而他却对外只字不提,甚至在她面前也同样的守口如瓶。如此看来,此事果然事关重大,而他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对她言听计从。

“走!咱们继xù

走,我感觉这里似乎还不是终点,这后来应该还有出口。”星雨说着已大步向前走去,而手中的枪也被她关上了保险。

“主人!您以前也没来过这儿吗?”紫瞳问题刚出口,便已发xiàn

自己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她若来过,又怎会如此惊讶呢?

她却停了下来,缓缓低下头去,显得有些忧郁。他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语,竟然勾起了她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来过!”她轻声的回答,充满了无限的忧伤,“可当时不是这样子的,当时这儿不过是个地牢关押的也只是他认为极度危险的人物,曾经……”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显得更加忧伤了。若是没有这儿,或是没有那事儿的发生,也许子夜也不会逼于无奈成为魔后吧,更不会为他独守空窗近六年。

“主人!”紫瞳轻轻推了推她:“您在想什么呢?您不是说时间不多了,那咱们快走吧!若是魔主回来了,那咱们可就都惨了!”想到魔主,他也不由得神伤。

“嗯!”她终于收住了那汹涌而来的记忆潮水,迈开了大步向前走去。

K市中的对质还在继xù

,少昊真是搞不明白,这天兵神将此次为何来得如此之快,看来大战在即,也只好拼死一战了!

回到办公室中,他望着那在场的所的魔将,心却凉了一下。就如今这几个人,虽说那改装过的武器已是占了绝对的上锋,但若真交起战来,却又显得有些过于单薄。放眼观望许久,他却更加泛愁了,自打千年前那场劫数之后,族中依旧能够御空飞行的人已是少之又少。当年雅艺深得自己亲传,以杖代剑,可御空而行外,也只有紫瞳一人曾学过这门功夫。

可如今战事在即,若是用车前往,一来一回,又不知要Lang费多少时间,况且如此大规模的运送冥军,若是没有她的玉珏,想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已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此一来,便再无法瞒得住她了,以她的个性,他好怕她又如前世一般做出傻事儿来。再者,自己又是主帅,怎能在此临阵之时,扔下大军离去呢?虽说是去搬兵,但却还是不妥,但派谁去呢?这又让他苦恼不已。

这左也不成,右也不是,真让少昊坐立不安,不时走到窗口向着天上张望,又再退回桌前瞅着大家,最终还是走向了窗前。

乐言虎见他如此发愁,双眼一转也猜到了其中一二,还未等他召唤,便已凑上前来,满脸堆笑道:“月神,要不,您就亲自回去一趟吧!以您的神力,这一来一回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况且这战不是还没打吗?怕是刚才让咱们那两只激光枪给吓倒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进攻了。这儿就放心交给属下吧!您只要快去快回,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少昊眉头一皱,脸色更加难看了,狠狠瞪着他的脸,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杀意。乐言虎急忙退下,小声说着对不起。少昊淡淡冷笑,一拍他的肩:“阿虎啊!你的确很聪明,但聪明要是过了个度,那可就不是好事儿了啊!”

乐言虎一听此言,已是浑身发抖,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着:月神饶命!豆大的冷汗已从额头滚落了下来。少昊见他已知错,况且战事也不容他多作停留,只好一挥手,道:“起来吧!本王去去就回,如今这城已经冥军控zhì

,想必上边那般家伙也不会贸然进攻。这儿暂时就交给你,等本王回来,乐族长的重型武器也差不多到了吧!到时咱们一鼓作气,干掉上边儿那群没用的老家伙,将来本王封神之时,一定少不了你们兄弟的!”

乐言虎早先便有此意,如今听得月神亲言出口的承诺,那是欢喜。赶紧叩头如捣蒜似的,千恩万谢,眼中还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少昊见他如此,心中也稍稍放心。换上了当地的服装,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星雨二人已打开了另一间密室的大门。初入门中,二人顿时一怔,只见那厅中竟是人山人海,吓得二人赶紧退后,跃入了身后一辆有着厚厚钢板的装甲车中。

“天呐!怎么会这样!”伏在后座上,从车的驾驶窗中向外望去,她竟吓得有些瑟瑟发抖。身旁,紫瞳紧依着她,双眼目光已完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心中无比杂乱,眼前总是闪过那夜与她相拥的情景。

“主……主人!”他轻唤了她一句,而当她扭过头来之时,他却又赶快低下头去,有些紧张又有些害pà

的说道:“您……您是在颤抖吗?”

星雨猛然一惊,显得有些尴尬,“我……我也是人呢!”

“唔!”他哼了一下算是回答。星雨却狡黠一笑,目光一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已跃过了前排的座位,突然将车发动起来,踩足了油门猛然冲入了刚才所进的那个房间。原来就在刚才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发xiàn

这车的钥匙竟挂在车上,也不知dào

是哪个粗心的家伙,却无意中帮了她的大忙。

然而,当车子冲入那大厅之后,展现在眼前的一切却差点让她呕吐起来。只见那车灯所照之处,那里是什么人,全都是些早已死去的尸体,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腐烂,脸上、身上还露着森森白骨。

此时的星雨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见到窗外的景象后,已是伏在了座位上,颤抖并伴随着呕吐让她无比后悔进入到这间“停尸间”来。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猛然抬头的魔相却反而将紫瞳吓得后着胸口退后了一步。

“主人!这不是些尸体罢了,您身为魔族之首,难道还怕这些个东西吗?”

直到此时星雨依旧全身颤抖,“我……我……我真……真的……好……好怕!”

紫瞳望着她,淡淡苦笑,想到那日与雅艺在山中施法,从水镜中也已看到她杀人时的冷血。当时觉得她的确有些可怕,但如今看来,那却是中蛊的后果。若是说到真的可怕与阴险,她也许还比不过雅艺吧!

“紫……紫瞳,你……你……你会开车吗?”她明显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语无伦次而又满脸期盼的望着他!

“嗯!会,从前艺教过我。”他诚实地回答着,却见她已如见救星般的望着他,“那就好了!你来开车,咱们倒回去!”她颤抖着,泪水竟然从赤红的双眼中流了出来。如此一来,却让他心中一荡,似乎有一股子热气从他冰冷的胸口直钻入脑中。

“好的!”他转身正打算下车,而她却一声惊叫:“不许开门!”随即便挣扎了几下,想要退到副驾上去,却发xiàn

自己已吓得双腿发软,动弹不得。望着再次准bèi

开门的紫瞳,她无奈的伸出手去,“过来,扶我到旁边,我承认我吓坏了!”

紫瞳无奈,走上前来,俯下身去,正打算将她扶起,目光却瞪在了车窗前。星雨见他愣住,也回头一望,却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少昊一脸怒气的站在车前,旁边的“尸体”已缓缓动了起来,伸直着双手向着车窗拥了过来。

“啊!”她惊骇的尖叫着,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紫瞳望着怒不可恕的少昊,早已是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他一把拉开了车门,将自已如货物一般的提了出去,掐在手中咬牙切齿:“你这混蛋,竟敢诱骗本王的妻子,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做群魔之首的滋味?那好,本王成全你!”怒吼中的少昊一挥手将他扔入了万尸丛中,瞬间无数冥军一拥而上,空旷的大厅中只剩下了惨叫声还在不停回荡。

第二十三章 天劫初显

不知过了多久,星雨被那手腕上绑缚的疼痛所疼醒。她睁开眼,却发xiàn

已被人带回了魔神殿中,并用捆龙藤绑缚在了床上。仰头望着那棕褐色的藤条,一滴鲜红如血的泪水划过了她的眼角。

她知dào

他生气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用到这捆龙藤。然而她却更气,他有着那么多的计划,竟然对着自己隐瞒。他答yīng

过自己不杀人的,那“仓库”之中却有着那么多的尸体。她好恨,恨他的无情与残暴,她更恨,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应龙星雨之言,她更后悔,悔当时没有跟着维一起共赴黄泉。

她从黯然泪下,渐渐到不断抽泣,再到后来的泪如泉涌,殿外竟安静得连只蚊子都没有。她哭得累了,渐渐闭上双眼。然而却又极其不甘心,用力地挣扎,好想挣开手腕上的捆龙藤。其实她也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徒劳,但她却依旧挣扎。从一开始的想要脱困,直到后来只为了折磨自己。皮肤已然磨破,鲜血顺着她的手腕不停的滴在床边,腹中胎儿也动了下,似乎也在抗议着她的“暴行”。

终于,她停住了挣扎,蜷缩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又过了多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她触动了下,职业的敏感让她不由自主的仔细辨认起那些声音来。

果然是少昊等人,她算是听明白了,眉头微微一皱,又是一滴赤泪顺着眼角落入了她那早已零乱的云鬓。

“尔等都先过去吧,朕换身衣服就来!”这初战告捷,他显然十分高兴,手中握着刚刚缴来的逐日,嘴边还挂着少许的残血。

“是!尊主!”众魔将此时已改换了称谓,甚至连他自己也已换了称呼。

面对众魔将欣喜一笑,他扬手一挥撤去魔印,大步向着魔神殿进去,却一脚绊在台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乐言虎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他却回头一笑,“呵呵,朕有些心急了!不过不碍事儿,待会儿朕还要与众卿痛饮!”

“呵呵!那是那是,如今我族大获全胜,哪有不欢庆的道理。”乐言虎一脸堆笑,放开了手却又低声轻言:“不过就算如此,尊主也不用这般着急吧!虽然龙神就在殿中,可毕竟她现在有所不便,若是尊主想要美女,属下愿亲自去为尊主寻访。”

少昊此时心情正好,忽然听他如此一说,脸上却显出了几分尴尬,“阿虎啊!你别害朕行不?你也知dào

那小坏龙的厉害,若此言让她听去,你就不怕她再来次水淹月牙谷吗?”

乐言虎笑笑,频频点头称是,可少昊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他知dào

他们兄弟二人此次虽然功不可没,但却都是虎狼之辈,若非奇货可居,他们又怎会如此帮zhù

尽lì

的自己。

乐言虎也不是傻子,从他目光中也已看出了苗头。但此时也绝非与他决裂之时,只有等到三界初定,那时再将他除去,到时一切便归于自己,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获,那才是他们这帮商人最惯用的手法。

“走吧走吧!全部都过去吧!”少昊挥手推开了乐言虎,大步向着殿中走去。

一进殿后,他却怔住了,目光担忧的落在了星雨身上,脸色渐渐由红变白。“老婆!”半分钟之后,他终于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解开她手上的捆龙藤。

只见此时的她,已是血泪满面,全身蜷缩着不住的颤抖。手腕因挣扎而被磨得鲜血淋淋,让他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从怀中取出一袋鲜血,拨开管头塞入了她的口中。然而她却挣扎着扭开头去,怎样都不肯再喝他手中的鲜血。

“老婆,我知dào

把你绑在这儿,我是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你也不能如此折磨自己啊!”他抛下逐日神剑,猛然将她抱起,用力将血袋塞进了她的口中,清秀面容也扭得有些狰狞。

星雨望着眼前的他,心中比死更加难受,闭着口不喝。这也让他更加愤nù

了,胸口不断的起伏着,牙齿也被咬得“咯吱”作响。她狠狠瞪着他,缓缓抬起手来,“啪”一耳光猛然甩在了他的脸上,“你给我滚!”

被她如此一击,他又惊又怒,抬起手来高高举在空中,真想狠狠给她一下。然而她却闭上了眼睛,脸上浮起了蔑视的笑容。

他顿时呆住了,从前那可怕的惨景再次浮过了他的眼前,举着的手掌高高停在空中,久久无法落下。

“老婆,你何苦这样呢?”最终他放下了手掌,轻轻抚摸着她那隆起的腹部,“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咱们的孩子考lǜ

呀!他是无辜的,你怎么忍心伤害他呢?”

听着他的细语轻言,她只觉心中好痛,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再次划过了一滴血泪。她哽噎着,埋怨地望着他,若是真的将他封印,那以后的日子,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别哭!我的小坏龙笑起来才是最漂亮的!”他见她哽噎,心中也万分不是滋味,“我知dào

你还在怪我,怪我不听你的话,怪我瞒着你施行着那个惊天的计划。但你知dào

吗?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怕你逃不出那个诅咒,我怕你会再离开我,我怕……”他说着也哽咽起来,将头埋下紧紧偎依着她。

“呵!昊天圣主,所谓‘得魔星者得三界’,这话是你说的吧!”她终于狠下心来,将一把无形的尖刀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

他浑身一震,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她,瞳孔在剧烈的收缩着,全身像被人点了穴道,再也无法动弹。

她冷冷一笑,从他手中抢过了血袋,伴随着苦水大口饮下,甚至连呛到都不曾停下。若要封印他,只凭自己与至纯仙灵血,应该是不够的,灵力越强,才更有可能将他封印。

见她如此狂饮,他开始也有些不大相信,但见她并没有责怪自己,心里也稍稍欣慰了些,也许她真的与从前不同了,毕竟如今的她腹中还有个四月大的小生命。

“老婆,慢些喝别呛了!”他试探着她的反应,以确保她是真的已经改变了。

可才说着,她却已将那空袋子甩到了一边,“还有没有,我还饿着呢!”

“啊!”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双赤红的眼珠惊得快要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啊什么啊?还有没有的?就这么一点儿,你难不成想把我和你的小仔子一起饿死吧!”她狠狠白了他一眼,伸过手去对他搜起身来,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颈间的玉珏之上。

“呃!老婆,你别搜了行不行?你要喝,那我带你出去外边喝,今日一战,活捉了许多天兵,想来也够你喝个饱了!”此时的他已被她弄得全身发痒,而她却若无其事,似乎连鞋底都不想放过。

“好!”她回答得那样干脆,虽然眼中还带着忧伤,脸上却泛起了笑容。猛然将外衣劈头盖脸向他甩去,站起身来自顾自的走向了浴室。

他愣怔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浮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千年前,她即将离去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预感,难道如今,她又想再次故伎重施了吗?

甩开了她的衣服,他大步追入了浴室,“老婆,你不反对我杀人了吗?”却见她此时已脱去衣服,泡在水中清洗着腕上的伤痕。见他进来,她并不躲闪,只是撅着嘴仰头望着他,“你好讨厌,明知dào

我是龙,所以专门弄来捆龙藤,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谋杀亲妻吗?”

他哭笑不得,望着她在水中若隐若,双颊竟然微微泛起了红晕。整整四个月都没敢动她,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的确让他也显得有些尴尬。皱起眉头转身便想离开,而她却贼贼一笑,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腰,将他直接拖入了水中,“跑什么跑,你这始乱终弃的家伙!话不说清,别想给我离开!”

“老婆!你放手呀!我承认我当时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可谁让你跟着紫瞳胡来的,你可想过我心里的感受!”他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整个浴室已是狼狈不堪。

“我们哪有胡来,我不过是饿了进去找吃的而已!”她委屈地低下头去,“从前我一受伤,你就给我找吃的来,可如今……”她那漂亮的眼中噙起了泪水,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又怎会怕他不上钩呢?

少昊忽然停止了挣扎,大张着嘴巴半天没能闭下。这也的确是自己疏忽了,当时只顾着与她生气,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呜呜……”她伏在了肩上,双手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腰。这一来,让他全身都麻了,脑中一片空白,血液在体内沸腾,灵力在经脉中宣泄着狂野。最终他投降了,将无数个热吻印在了她的脸上。

“老婆,对不起,这事儿真是我大意了,待会儿外边的俘虏全都给你好了!不过现在我还不想出去,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嗯!”她闭着双眼的回答着,已然破碎的心,让她悄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腹。

第二十四章 魔之吻

紫瞳扶着黑暗中的墙角艰难的站了起来,举着手中的匕首,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冥军队伍,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恐惧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灵。

持着匕首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汗水浸入着浑身肿痛的伤口,如同在伤口上浇了盐水。他的脸是惨白的,略微还带着一丝绿气。他知dào

那是变异尸毒已经开始入侵自己的身体了,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本以为有着月神之血的族人,是不怕尸毒的。

大口喘着粗气,他扶着墙稍向前移动了一步,猛然将手中匕首刺出,而那为首的几名冥军似乎也已感觉到了危险,竟极快的向后一退,诡异地避开了他的攻击。然而,当他再次将匕首收回,那冥军却又立kè

围了上来,双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愤nù



“别过来!”他大声喝道,却感觉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他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紫瞳……”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了艺的声音,而且能确定是听到,不是从前的只是感觉。

“艺!是你吗?你在哪儿?我是紫瞳啊!我是来救你的!”他大声回应着,惊喜的抬头向着四周张望。

“是、我!”她显然十分虚弱,声音中还带着凝重的绝望。

“你在哪儿呀!我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他有些激动,心头极大的恐惧也稍稍退去了些。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如今我已无法离开这里了,你还是一个人快逃吧!”她说着,声音竟然渐渐变得颤抖起来,显然是在抽泣,却又不想让他知dào



“我不会走的,既然知dào

你还活着,我又怎会独自离开呢?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你可别忘了,我当年可是将军,只要战死的将军,没有逃跑的兵!”

的确!在那百年之前,他也曾是总统兵马大元帅——杜文秀手下一名青年捍将,可在城破之后,却眼睁睁望着元帅为求黎民而英勇就义,可自己却救不了他。于是单枪匹马,冲入敌营,砍杀多名清军将士后,终敌过不越来越多的敌人。终于他倒下了,握着断刀倒在了血泊之中,望着眼中渐渐变成血红的残阳,他笑了。笑此生再也无法为人民而战,也笑此世再也无法为元帅报仇。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出现了,身上那黑色的异族长袍,在那灰色的清军敌阵中显得格外显眼。她来得那样诡异,仿佛是一阵风后从地下冒出的精灵,单凭着手中一支小小的木杖,却没有人能够靠近得了她的身体。

“愿意加入我族吗?”这是她对着他说过的第一句话,那时的他正使出全部的力qì

向着她伸出手,“救我,我还不想死!”这是他给予她的第一句回答。

她果然救了他,只不过这“救”却显得有些牵强。听完他的回答,她那孤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毕竟孤独的人生让她已经厌倦了再孤独下去。俯身将那魔之吻印在了他的颈上,他却没有挣扎,甚至觉得那是一种享shòu

,一种让他永世也忘不了的享shòu



接着,她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喂到了他的口中。那是一种重生的体验,在经lì

过了濒死之后的重生。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同了,紫色的双眸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却擦拭着唇角的鲜血,用极其蛊惑的声音说道:“去吧!现在就上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害pà

!”

她说着,将一柄古老的剑放到了他的手中,站起身来退到了一旁。一种特别的感觉在他体内蔓延,望着眼前惊恐的清兵,他却仿佛看到了丰盛的大餐。

他站了起来,大步冲上前去,只觉身体里仿佛有着始不完的力qì

。一把抓过离得最近的那名士兵,将刚刚长出的新牙刺入了他的血管。那感觉就如沙漠里的人,喝到了甘泉一般舒服。可那感觉似乎没存zài

多久,那人便倒下了,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无恨的惊惧。

他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再次拉过一人来,可那人却在他手中瘫软了,甚至身上还出现了难闻的臭气。他忽然感觉有些清醒,转过头去,却见她也刚将一名士兵的尸体扔下。

“怎么了?后悔了吗?”她那冰冷的微笑中带着一种特别的神mì

感,让他不由自主的迷失了自己。

淡淡一笑,挥起了手中的长剑,残阳映照中的天与地,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了界限。那场杀戮不知经lì

了多久,反正那已经不重yào

了。他只记得当黎明再次到来的时候,她温顺地躺在自己身旁,轻声的问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寂寞吗?”

他怔了下,求之不得的点了点头,展开双臂想要再次将她抱紧,她却黯然神伤,独自起身离去。

“别走!你还没告sù

我你是谁!”直到此时他还不知她叫什么,来自何处。

“雅艺!不过主人都喜欢叫我小艺或是艺。”她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他急忙起身追了上去,从背后将她拥紧,“那好,我以后也叫你艺,我愿意陪你一起‘寂寞’!”当时的他不过觉得那只是一句戏言,两个人能够在一起,那还叫“寂寞”吗?但是他错了,她的确是寂寞的,她救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对着他正眼看过,那一夜,竟成了他永远的忘记。

“紫瞳,我求你了,你走吧!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她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激动的近似哭喊。

“不!艺,我爱你!”他忽然间感觉什么都不怕了,挥起匕首拼命的砍向四周的冥军。“这个理由够了吧!够我陪你一起‘寂寞’了吗?”时候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天清军的营房里。

“紫瞳,对不起!”她停止了哭泣。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告sù

我你的哪儿,我现在就进来带你走!”紫瞳心中狂喜。她从来那是那样冰冷,从未对自己说过“对不起”,可如今,她竟然说出了口,而且听得出,她那样真诚。

魔神殿外,忽然一片嘈杂,只听有**喊:“犯人逃走了,快追啊!”

少昊猛然惊醒,从浴池中一跃而起,带着浑身湿透的衣服便冲了出去。星雨一怔,还没能反应过来,他却已冲出了殿门,想必已向暗牢奔去,那里可是他的军事重地。

“唉!又失败了!”她自言自语的叹息,就只差一点儿了,可惜!真是可惜!她站起身来,重新穿好了衣服,正打算出去,却觉腹中胎儿一动。她怔了下,缓缓低下头去轻抚着他,眼中噙满了泪水,也许他也知dào

自己刚刚正与死神擦肩而过吧!如若不然,这四个月大的胎儿怎么就知dào

抗议了?

就在此时,少昊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却显得异常的尴尬,“老婆,对不起啊!刚刚是有点儿心急了,不过我保证,待会儿庆功宴后……”他怔住了,看着她那欲哭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刚才伤到了她,“怎么了?老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我刚才?唉!我真是不小心,要是伤了你们,那可叫我怎么办哦!”

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她眼中落了下来。封,还是不封!两个念头不断的侵袭着她的大脑。

然而此时的他,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身湿透的他,想要安慰她,却又怕弄湿了她刚换好的礼服。思前想后,他干脆将外衣一脱,赤身将她拉入了怀里,“别哭了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等晚上回来,任由你处置!”

“我切了你送泰国!”当她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他并非是他。

“那可不行,你答yīng

过要为我生九个孩子的,这才第一个,若是切了,那剩下八个怎么办?”他有意调戏似的说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可目光却扫过了窗外,甚至闪过一丝杀意来。

她没有说话,明知dào

他的走神,却还是依在他的怀中,只是心已经完全凉了——封!只有封住了他,才不至于死更多的人。

“亲爱的,吻我一下好吗?”她仰头望着他,努力掩饰着自己因那念头而引起的激动。

“不要了吧!现在外边儿犯人逃了,再说还得去庆功宴,你不是饿了吗?一会儿跟我一同出去吧!”他推诿着,似乎发xiàn

了她的异常。轻轻松开了手,走向衣柜重新找了身衣服打算换上。

她深吸了口气,猛然转过身去,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一推,将他按在了衣柜之上。“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她的直接让他都感到惊讶,“老婆!你怎么和别的女人一样,也喜欢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呢?”

“那好!”她钩住了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向他靠了过去。右手却暗自背在了身后,悄悄催动起了仙灵魔气。

他果然有所察觉,突然间扣住了她的双手,随水推舟地吻住了她,并狡猾的望着惊慌的她。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将一柄古式的匕首架在了他的颈上,并恶狠狠的怒斥着:“主人,这可是您逼我的!”

注:杜文秀(1823-1872)清咸丰同治间云南回民起义领袖。字云焕。云南永昌府保山县上村(今板桥镇上村)人﹐回族。生长于商人家庭﹐自幼读书﹐聪颖过人﹐入庠应试﹐补为廪生。为人刚毅正直﹐见义勇为。1847年(道光二十七年)曾与保山回民丁灿廷﹑木文科等至北京都察院控告地方当局支持保山汉族团练屠杀回民事件。清zf命云贵总督林则徐赴滇察办。1856年(咸丰六年)﹐云南回民起义发动後﹐杜文秀於蒙化率众起义﹐攻克大理﹐为起义群众推为总统兵马大元帅﹐宣bù

遥奉太平天国号令﹐蓄发易服﹐旗帜尚白﹐以甲子纪年﹐联合汉﹑彝﹑白等族建立起以大理为中心的起义政权﹐指挥起义军不断打击清朝反dòng

统治﹐陆续占据五十馀座城池﹐形成云南各族人民反清斗争的一支重yào

力量。同治十一年(1872),清军围攻大理,11月大理被攻陷,为免遭屠城,服毒后被解送清营,英勇就义。

第二十五章 永恒的微笑

少昊为之一怔,猛然松开手,狠狠一肘击在了身后的紫瞳肋上,随着“喀嚓”一声响,紫瞳飞了出去,顿时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此时的少昊,竟也双手卡着脖子缓缓跌坐在了地上,表情异常的痛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双眼却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仰视着自己的妻子。

再看星雨,此时的她已是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嘴角却带着解脱的微笑。双手捂着肚子,忽然吐出一口血来,瞬间倒在了他的怀中。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他放qì

了挣扎,哽咽地抱着她,泪流满面的擦拭着她唇边的鲜血。而她的身下却有更多的鲜血正在涌出,渐渐染红了他掉在地上的专门为她所选的洁白礼服。

她微微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的回答:“不要问我为什么,只因为我是警察,我不可以看着你一错再错了!”一滴泪水悄然落下,转了好大一个圈,最终自己却还是无法逃出命运的诅咒。

挥手蘸着身下的鲜血,她轻轻将双手合十,“准bèi

好了吗?”她轻声地问着少昊。

“不!”他用力的摇着头,“我不许你死!你答yīng

过我一定要打破那个诅咒的,你不可以死!”

“准bèi

好了吗?”她再次问着,又是一滴泪水划过了眼眶,“我的时间不多了!”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星雨已决绝的击下了那致命的一掌,并取出了自己与孩子的两颗内丹,趁他不注意,喂入了他的口中。少昊当时并未注意,只觉咽喉一阵冰凉,两颗内丹一颗上升一颗下降,分别进入自己的任督二脉,压制着他全身的灵力,便得全身魔气再也无法运行。

然而她却在此时再次倒下,如上两次一样,再次倒在了他的怀中。嘴角依旧带着微笑,但此次却显得更加忧伤。

紫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默默望着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然而殿外却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催促,“紫瞳,你还在里边做什么?我都已经嗅到至纯仙灵血的气息了,你为何还不快将它取来给我?”

那声音尖锐得如此可怕,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所发出的怒吼,然而紫瞳却站了起来,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捂着胸口,重新握起了匕首。

“不许过来!”少昊惊叫着,脸色苍白的可怕,也不知dào

是从哪儿来的力量,猛然将她抱起,挣扎向后退去。可如此一来,却让星雨更加疼痛了,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惨叫,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头,全身瑟瑟发地着抖。

二人都怔住了,举着匕首的紫瞳目光凝视着曾经的二位主人,泛着黑气的脸有些扭曲,然而殿外催促的声音却更急了,“你这没用的东西,还要让我等多久?你不是说你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吗……”

“够了!你给我闭嘴,有本事自己进来拿!”星雨大吼一声,却痛得龇牙咧嘴,紧紧咬着唇角,泪水簌簌地落着。

少昊心痛不已,忽然想起了什么,抱着她站起身来,大步向殿外走去。紫瞳疑惑了,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却见他已奔出了殿门,径直向着无间殿的方向奔去。

坐在外殿墙角的雅艺,见他跟着二人出来,心中甚是欣喜,还以为他已完成了任务,挥着枯枝似的手,向着他拼命挥舞,“紫瞳,还不快过来,把仙灵之血给我呀!”

紫瞳心中一凉,想到刚才殿中二人与眼前的她,竟是如此鲜明对比。失望的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他骤然转身上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已将那噬魂匕首插入了她的胸膛。

“对不起,艺!你安息吧!我看你活着真是太累了,你放心我会来陪你的!”又是一滴失望的泪水从他眼中流出,而她却还没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低下看了一眼胸口的利刃,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紫瞳,“你不是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淹没了她的话语。

“对,我说过我爱你!”他闭着双眼哽咽了下,缓缓地再次睁开:“但你不值得我爱!”

“你变心了!”她怒视着他,用那枯枝似的手猛然插入了他的胸膛,握住了他那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他却含泪一笑,“是的!我变心了,我爱上一个值得我用生命去维护的女人!”

“又是龙星雨?”她怒不可恕,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可她爱的不是你,也不可能爱你!”

“我知dào

!”猛然将匕首再次推进了些,“所以就让咱们死在一起吧!”接着便用力一转,绞碎了她的心脉。雅艺瞪大了双眼,倒下的同时也扯出了他的心来。而他却还在微笑,紫色的眼瞳渐渐失去了光彩,但依旧望着她,望着同样望着他的那双眼睛。

无间殿中,众人见少昊前来,正欲起身恭迎,却发xiàn

他竟半身赤祼,怀中还抱着喘息着的星雨,而她已是满身鲜血,痛苦不堪。众**惊,还未来得及出声,他却已抢身上前,坐在宝座之上,抬起一大碗鲜血直接向着她的口中灌去。

她挣扎着,左右躲闪,然而刚一晃动,却又痛得更厉害了。“呜呜”的哭声,渐渐变成了默默的落泪。

乐言虎一见,嘲笑地与自己兄长相互对视一眼,十分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身边,单膝跪下,小声的说道:“尊主,依属下看,还是快找个医生过来吧!要再晚,怕这孩子就难保住了!”

“医什么医?你上哪儿去给我找医生?”少昊愤nù

的狂吼,心中有些后悔前夜的屠城,全身不住的颤抖,早已慌了手脚。

“可……”乐言虎也无语了,却猛然发xiàn

他的双眼已然开始褪色,竟从赤红渐渐变回了乌黑。他冷笑,缓缓站起身来,绿色的双眼中充满了蔑视:“百里警官,你可真是很会开玩笑啊!也不看看这儿是哪儿,你还真够大胆的!”

少昊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却已招来了一记重拳,顿时嘴角流血,脸上青了一片。

霎时,殿中一片惊呼,纷纷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见乐言虎大步走上台前,双手一挥,止住了众人的议论,并高声解释着:“大家静一静!全都听我说,你们面前的哪是什么三界至尊,不过是个骗子而已。也不知他当时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做出那么多的所谓‘神迹’来。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连我的一击都顶不住,这难道还是咱们的三界尊主,还是咱们的月神吗?”

殿中一片哗然,响声了无数的嘘声。少昊一头冷汗,星雨却淡淡地牵动着嘴角:“维!你是我的维!”

却忽听门个一声急报:“报!天兵再次来袭!”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他的身后响起:“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九个金字在无间殿空中飘荡着,洒下的金粉如天上下起了金色的雪花,殿中寂静得有些可怕,似乎全都在等着下一刻狂风暴雨的来临。

果然,第一个人倒下了,如中毒似的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身体被殿外吹来的微风轻轻一吹,便化为了一搓尘土。接着第二个倒下了,第三个,第四个……每一个倒下的人,脸上都带着平静的笑容,仿佛来临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解脱。

乐家兄弟却慌了,乐言虎更是几步冲上前去,跪倒在地上,惊恐万分的求着星雨:“龙神,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是人,我是混蛋,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我求您快收回法术吧!我还得去找寻我的孩子迪奥,我知dào

他现在是您的弟子,那就求您看在他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

星雨痛苦中冷笑,紧紧握着少昊的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阿虎,九字真言印一担发出,便再也无法收回。本王当年正是被此印所封,才落得失去了肉身,并沉睡千年。但本王不后悔,本王知足了,今生能够得到她的爱,本王死而无憾!”少昊微笑地说着,俯身轻吻着她的双鬓:“老婆,有你陪我,就算封印我也不怕了!”

“嗯!我陪你!”她轻轻地回应着,声音已变得十分虚弱。

“不!我不要死,你们俩还算是咱们月神族的神吗?说过要庇佑族人,难道就是这样庇佑的吗?”乐言龙站起身来,猛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改装过的枪来,对着殿上猛开两枪,子弹顿时击碎了桌角。

星雨猛然睁开眼睛,随手转动了坐椅的椅头,顿时殿后的墙壁打开了一道缺口,椅子也随着向后迅速移去,最终落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再也没有了半点儿声音。

銮台上,乐言虎此时已渐渐歪倒,脸上挂着呆呆的微笑。也许此时的他,正看见所有梦寐以求的事情全都已经实现了,但却又发xiàn

那不过是黄粱一梦,全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乐言龙大步跃上前去,将自己的弟弟抱在怀中,却已是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怀中化为尘土。

而此时的迪卡,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家人,还有那可爱的儿子,正向着自己狂奔而来,而自己却再也无颜与他们相见。

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在了那生命的最终一刻,只有永恒的微笑永远地留在了无间殿中。

第一章 生死一线牵

原来就在这无间殿的銮座之下,竟然还存zài

着如此绝妙的暗门。

二人一直沿着暗道向下滑落,星雨早已痛得不行了,紧紧伏在少昊的怀中,泪水悄无声息地落着,而他也是紧张的,但此事对于他来说,却又是无能为力的。

“老婆,坚持住,一会儿出去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他安慰着,却连自己也不知dào

失去了灵力的他,将如何带着她从这暗殿之中离去。

她努力牵动着嘴角,试图给他一下微笑,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抚着他那满是泪水的脸颊,“不用安慰我了,青阳!你我都知dào

,想要从这暗殿出去并非易事,况且,如今我又封印了你的灵力,看来我又得食言了!”

“不!不会的,我一定可以带着你平安出去,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还有咱们的孩子,咱们一家要永远在一起!”他泣诉着,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

她沉默了,兀自的喘息着,任由着王座将二人带向无底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那王座忽然一阵颤抖,惯性的力量震得她眉头一皱,双手用力的扣在他的肉中。“啊!”一声轻呼,却显得格外凄惨。

“怎么了?”他抬起哭红的双眼,焦虑的望着她,却见她此时已是面色惨白,一脸的汗水,却紧紧地咬紧了牙关。见他如此关切,她终于流下泪来,“青阳,你儿子要出来了!”

“什么?才四个月,不可能啊!”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全身颤抖着,泪水完全淹没了眼睛。他知dào

,那意味着什么,只盼她不要有事,如若不然他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将来漫长的日子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手臂,全身湿得像刚从水中沐浴出来一般。

将她抱起,轻轻放平在了铺着兽皮的王座之上,无数的鲜血正从她的体内涌出,她抽搐着,颤抖着,喘息着,却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咬紧了牙关,默默承shòu着来自体内的剧痛。

“老婆,对不起……”他哽咽着,心疼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汗水,“我要是早听你的话,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害了你,也害了咱们的孩子!你疼,你难过就叫出来好了,那样至少会好过一些!”

“呵!”她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一指他颈上的玉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立kè

放下了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你要它吗?”他急忙取了下来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却摇了摇头,轻声言道:“你还是找件衣服穿吧……这儿……有点儿冷,小心感冒!”

他怔住了,紧紧蹙起了眉头:龙是不怕冷的,然而她却在说冷!

“我喜欢……喜欢……喜欢看……看咱们穿警服的样子,如果……如果我醒不过来了,你……一定记得……帮我换上……”她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已完全没了声音,只剩下还在微微抽搐,紧握着他的手,也在慢慢的松开了。

“老婆!”他急忙将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反应,只是身上出现了一团血肉迷糊的肉团。

他闭上了眼睛,泪水无法阻拦的汹涌狂落,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甚至连抽搐都已经消失了。

“小雨!咱们回家好不好?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他第一次如此称呼她,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也不知dào

她是否还能听见。

“雨!衣服在哪儿?”他抹了抹泪水,深吸了口气,将她放平在王座上,从玉珏中取出了那两只被她收藏得很隐蔽的箱子,他知dào

那是他们第一次来J国时带来的,也不知dào

为什么,她竟当作珍宝,细心的收藏着,甚至连他都不许打开。

“在这儿吗?”他再次问着,多希望她能够再次激动的跃起,然后狠狠给他一脚,将他掀翻在地。然而她没有,只是轻轻闭着双眼,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正从脸颊流下,最终隐入了开始渐渐变蓝的发迹。

他大惊,两步抢到她的身边,用颤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她的秀发,面容开始扭曲。“雨!”他哽咽着,“你别吓我,快起来,告sù

我衣服在哪儿,我真的很冷!”

她再也没有动弹,嘴角还是挂着那个淡淡的微笑,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手臂上开始出现了片片龙鳞,只有身下的鲜血还在悄无声息的滴落。

“别!别离开我!你说过要陪我到永远的,你怎么可以……”他用力的掰开了她的双眼,望着正在渐渐扩开的瞳孔,只觉一个晴天霹雳正击在头顶,他伏倒在她的身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雨!你让我怎么向义父交代?你让我怎么过以后的日子?”他绝望了,心也随着她一起熄灭了。“要不,咱们就葬在一起吧!就像前世一样!”他喃喃地说着,正想将她抱起,却触到了什么。望着那团血肉,他苦涩一笑,“哦!我差点忘了,还有你啊!我的小宝贝!”

无间殿外,此时已是混战一片。天帝亲率无数天兵神将已攻入了殿中,却见殿中满是飞灰,空中还洋溢着极纯的仙灵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儿?”天帝疑惑了,问着身边的三清道长们。

“恭喜陛下!这应该是小徒用陛下所赐的神剑除妖斩魔时所留下的吧!”灵宝天尊抢言禀道,脸上泛着得yì

的红光。

“我看不然!”道德天尊摇了摇头,没能同意他的观点,“依贫道所见,这殿中仙灵气息如此纯正,却又不见逐日剑qì

,怎会是除妖斩魔时所留,倒像是封印所至,不知元始师兄有何见解!”

此时的元始天尊,脸上竟显得有些惆怅,捏着白色的长胡须慢慢踏上了銮殿的台阶。众臣见此,纷纷高声嘘起,都在批评着他不应抢先上殿。

然而就在此时,他惊呆了,目光定格在了王座之上,看着上边还未干涸的血迹,他皱起眉头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灵宝天尊抢身上前,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天帝挥手制止,“不必多言,朕明白!”见天帝如此,他也只好怏怏退下,不便再说。

制止他后,天帝大步向前,也缓缓踏上了銮殿,脸上闪过一丝微怒,却又不得不保持着帝王的风度。可当他来到銮殿之上时,也被眼前的一切所惊,“这!?”

“陛下!”元始天尊回过神来,深深向他行了个礼:“请容许贫道就此告辞,从此云游,再不理会三界之事!”

“天尊为何如此?”天帝置疑的问着,但看着那王座上的鲜血,也已明白了些。“天尊的心情朕明白,朕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个好儿媳,可那又怎样?难道也如天尊一样就此云游吗?那这三界又当如何?”

“是!陛下教xùn

得是!”天尊无奈的叹息,悄悄挥手拭去了眼中的泪花。

天帝却猛然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本小小的册子来,咬破手指蘸血疾书,顿时金光四溅,映照得整个殿中一片亮堂。

众臣此时大惊失色,纷纷上言甚至跪倒阻拦:“陛下请三思啊!这妖龙为魔之后裔,万万不可封神啊!”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随着天帝最终一笔勾下,册上泛起了夺目的金光,四行大字随光而动,渐渐漂浮在了殿堂之上:

上古洪荒,魔星应龙,义溥云天,亲封众魔。其功可表,其情可悯,特封上神,施以典范。

暗殿之中,少昊已换上了警服,来到她的身边,苦涩的扬起了嘴角,“怎么样?老婆,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帅?”凝视着她许久,俯身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其实你也很漂亮,只是有些懒!”若依从前,听到此言之后,她定会一跃而起给他几下,“谁懒了,竟敢说我懒,找打呀!”

“唉!懒就懒了,反正你是我的小坏龙,说过要养你的,我从来就没反悔过!”他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的背到了背上,将一个警用袋子挂在了腰间,“呵呵!还真是个儿子,可别再把他忘了,咱们一家要永远都在一起。”

大步向着殿中深处走去,满殿的魑魅魍魉凌空飞舞,眼角似乎都挂着晶莹的泪光,像在为它们的主人送行。

火焰殿的大门打开了,少昊走了进去,回头望了望背上的她,“记得吗?一千三百年前,你第一次亲口说爱我的时候就是在这儿,我当时真的很开心,还以为你不会离开我了,可你这小骗子……唉!算了,这也由不得你,生死本就由命书注定,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好了!你说下个殿的入口在哪?不过最好裹紧衣服,咱们可要进入冰雪的世界了!呵呵!”他说着,纵身一跃跳入了崖下的岩浆,随着一阵强烈的火光,双双消失在了蹿起的火焰里。

第二章 上神新君

茫茫雪塬,一望无际。少昊一步一蹒跚地向前走着,在那终年不化的魔域雪塬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足迹。

背上,她安静得如同酣睡的孩子,只是脸色稍显苍白一些,嘴角的笑容永远的定格在了她离去的那一刻。

白雪在风中飘飞,他已经很累了,不停地喘着粗气,每踩下一步,雪都会无情的没过他的膝盖,穿着警靴的脚,早已经冻得没有了感觉。

她的头发,已完全变成了银蓝,双臂上也显出了无数的鳞片。他停了下来,将她向上推了推,抬起哭红的双眼,口中喃喃,“雨!咱们快走出雪塬了,你醒醒好不好?我带你去看咱们的前世,我相信你一定很感兴趣的。”

她没有回答,依旧平静的闭着双眼,风雪在她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他默默低下头去,一滴热泪悄然落在白雪上,击起了一个小小的小坑。

接着向前走去,他挥起衣袖擦了擦脸,这是她最喜欢的装束,可如今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老婆,醒醒,给我唱个歌好吗?”他再一次试着与她交谈,好希望她能回应一声,哪怕一声就好。然而她没有,四周只有风还在凄凉的抽泣着。

不知又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前方的冰涯,他苦涩的扬起了嘴角,抬手一指,仿佛还在给她指引,“看到没有?那里边住的,可就是咱们的前世了!”

她仍然是那个微笑,只是长长的睫毛上已挂起了冰凌。

“唉!”他望着肩上的她,活动着早已冻僵的双手,小心地将她放下,脱去了手套,为她拍去了身上的积雪。

“小坏龙,你可真懒,我都背了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句话吗?”他含着泪,轻轻擦着她脸上的风霜,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她那冰冷的脸。

“雨!你为什么又要骗我?”他哽咽了下,望着她颈上已经开始出现的鳞片,他的心仿佛也结上了一层冰霜。俯下头去,最后一次亲吻着她的脸,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唉!算了,不走了!咱们一家就在此安家吧!”仰头望着冰涯,他叹息着,将她缓缓托起,向着冰涯走去。近了,更近了!冰涯中终于出现了一对璧影。只见一对男女相拥而坐,男子微微仰头,俯视怀中,一手轻拥,另一手握着女子。而那女子仿佛熟睡,双眼轻闭,似笑非笑。

“看到了吗?”他俯视着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我的小坏龙,比前世更漂亮了!”

面对着冰中二人,他慢慢盘膝坐下,将她放在地上,如前世一样拥在怀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解下腰间的那个警用布袋,放在了她的怀中。

“呵呵!别忘了还有他,咱们一家三口,谁都不能少啊!”他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将她拥得更紧了,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风雪的掩埋。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与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在他脑中一幕幕回忆。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猛然睁开了眼睛,托起她的左手,瞪大了双眼,瞳孔急剧的收缩:戒指!她为何没带戒指?还是因为刚才的大意而弄丢了?

他颤抖着,脑中一片空白,趴在地上疯狂的寻找着,冻裂的手指上滴下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积雪。

“戒指!戒指呢?”他焦急地找寻着,扬起的雪花在空中不停的飞舞。

终于他停了下来,跌倒在雪地中,望着那长长的来路,绝望的低下了头。失落地回到她的身旁,将她再次拥紧,“老婆,对不起,我又把你的戒指弄丢了!”他抽泣着,却没注意到天空中正发生奇异的变化。

云层悄悄的聚积着,天气变得越来越暗,雪也更大了,从原先的簌簌飘落,渐渐变得满天分飞,从原先的冰晶小花,直到后来的鹅毛大雪。

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瞬间天地一片混沌,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少昊抬头,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双手用力将她揽紧,闭上双眼等待着暴风雪的来临。

在这魔域雪塬上,不知从何时起,每天日夜交替之时,便有暴风雪如约而至,雪过之处,万物冰封,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才会有少许冰雪融化,从而露出前夜被封之物。如此周而复始,以至于后来整片雪塬再也无人居住,甚至连魔,也不愿意再到这儿来。

如今暴风雪来了,他却有种淡淡的兴奋,马上便能与她永世不分,就如前世一样,成为这雪塬上的一块顽石。

“雨!咱们千年后再见!到时我还要你做我老婆,咱们一定可以打破那个诅咒,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微笑着,在她耳边轻轻呓语。

然而天空中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击开了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一道金光从那云层中间穿,直照在了她的身上。

他一怔,仰头望向天空,双眼却被那光刺得厉害,以至于暂时出现了失明。

“啊!”他惨叫一声,本能放开了双手,捂着被刺痛的双眼,然而怀中的她却在此时随着金光冉冉升起。他已感觉到了怀中的异样,急忙翻身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被别人带走。

此时的他,自然不知她已被天帝封神,只知要将她留住,不能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不要!不要走啊!小雨,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你怎么可以食言呢?”他闭着双眼,不停在她耳边呢喃,却不知此时的她正在渐渐苏醒过来。

金光慢慢散去,一声尖锐的惊叫却震得他耳底发麻——“啊!你这**!想要做什么?”

“我……”“啪啪”还未等他将话说完,脸上已经多了两个巴掌印痕,接着又是一膝直击要害,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出现了两条涓涓细流。

“我什么我,你这混蛋是谁,竟敢侮辱本神!”

“老婆……啊!”他才刚一开口,却又被她一掌击得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冰壁之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喀嚓!”还未等他站起,腕上却已多出一双手铐,他顿时大惊,狂吼一声:“小雨!你疯了,我是百里维——你的老公啊!”

话才出口,却又招来一拳,直打得他鼻血直流,伏在地上哭笑不得。

“老你个头!本神为天帝陛下亲封,又怎会下界与人婚配,你这蠢货,明明就是**一头,还敢在这儿与本神嘴硬!”

接着又是一拐,狠狠击在了他的背上,瞬间将他打得趴下,全身疼痛如同散了架一般。

“我……饶命啊!”他终于松口,不敢再与她争辩。

“真是的,不给你点颜色,你还当本神是好欺负的!”她怏怏的骂着,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腰间,随即转身展开双翅,轻轻一扬飞上了天空。

他怔住了,顾不得全身的伤痛,从地上翻身站起,对着天空中的她大声的吼叫:“回来啊!小雨,你说过要和我永不分开的,你怎么可以扔下我而独自离开呢?”

“我说过吗?”那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吓得他一个踉跄跌在了雪中,“你……你不是飞走了吗?”

“走你个头!这儿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你让我从哪走啊!不过我看到前方有一处幽泉,正冒着邪气,你愿不愿意跟我过去把它给封了?”

“你想怎么封?”他不解地望着她,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悲伤。高兴的是她还活着,悲伤的是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她四周张望着,忽然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布袋之上,双眼一眯,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就它好了!这么纯的仙灵气息,一定是个宝贝吧!嘿嘿!”

“啊!不可以!”他急忙抢在她前将那袋子紧紧抱在怀里,“小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知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见他如此紧张,她贼贼一笑,“什么?看你这么紧张,应该就是宝贝了!”

“宝你个头!是咱们的儿子!”他怒斥着,斜身扭头死死盯着她,随时准bèi

应对着她的再次攻击。

“我靠!你还占我便宜是不是,你再说,再说我扁死你!”她狠狠的威胁着,大步走上前来,向着他一伸手道:“拿来!听见没有,要不然我就抢了!”

“我不给!”他紧紧将那袋子抱在怀中。

“你到底给不给!”她再次威胁,目光已如剑般锋芒,直视着他,随时可能再次将他击倒。

“说不给就不给!”他拔腿就跑,可刚跑两步,便觉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袋子也被抛出很远。

“啊!不要!”亲眼看着她贼笑的将那袋子拾起,笑容却最终僵在了她的脸上,“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瞪大了双眼,跌坐在地上,“本神是点苍剑仙出身,怎么会……”

原来那警用包带上都印有编号,而这袋子上自然也不会例外,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完全崩溃了,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正从雪中挣扎而起,向她大步走来的他。

第三章 半朵曼珠沙华

天终于渐渐黑了下来,星雨一路跟在少昊的身后,却是沉默不语。自封印幽泉之后,她便已是如此了。少昊每走几步,便会回头看看她,也想与她交谈,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二人之间的僵局。

忽然间,他再次停了下来,猛然转身,却让她撞了个满怀。

“你长眼睛了没有?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把你扔在这雪地里!哼!”她趾高气扬的哼着鼻息,猛然用力将他推倒在了雪地里。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重新站起身来,将铐着的双手举到了她的面前,“你扒啊!有本事你就扒给我看!”

她怔了下,忽然再次将他推倒在雪地里,还未等他再次起来,她已是抢身上前,一膝抵在他的胸口,举起拳头便要向他砸去。

“还敢嘴硬是不是?别以为本神是女子就好让你欺负,若不是看在要你带路,本神现在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厚道!”

望着她那怒颜,他却笑了,只是泪水也跟着从眼眶中流出,没想到这短短一日,事情竟然如此变化,看着她全身飒爽戎装,的确是比穿那宽大的长袍更加精神。可惜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这多年的感情,也已化作了云烟。

“你竟敢笑我!”她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头旁边的雪地里,却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你……哭些什么呀!我都还没动手呢!”她失望的鄙视着他,缓缓站起身来,“比女人还爱哭,真是个伪娘!”

他呆呆地仰望着她,任由着泪水被风雪凝,紧锁的眉宇带着无际的忧愁。面对如此眼神,她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微微弯腰向他伸出手去:“起来啊!还不快找地方过夜,你想被冻死吗?”

他显然有些出神,直到她从衣兜中取出纸巾,坏坏的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她一怔,却没有回答,皱着眉头缓缓在他身边坐下,将头枕在了膝上,将帽檐压得很低,“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

他苦涩的牵动着嘴角,“我是谁,你竟然又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是告sù

你很多次了吗?我是中国D市刑警百里维,奉上级命令到J国来调查国际非法组织——龙虎集团,而你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妻子!”说到最后,他已是极力的控zhì

着自己。

“不可能,你骗我!我是天帝亲赐的上神新君,我记得我曾是点苍门人,随后奉命下山历练,如今功得圆满得以飞升,被天帝亲赐为应龙神君,为龙族之神,又怎会是人间刑警呢?你骗我,你在骗我是不是?”她反而有些失控,激动的不停扯着他的衣领。

“我没有骗你!”他大声的回应着,忽然间也不知dào

哪来的力qì

,猛然将她按在了雪中,拾起她掉在地上的警帽拿到了她的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接着又扯着她的衣服,“还有这个!”最后又从她颈间的玉珏中硬取出了一本证件,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还是不相信吗?你这蠢龙!”

她惊呆了,怔怔地望着他将一件件证据摆在了她的面前,出神的望着他冻得红肿的手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

“呜呜……这不可能!师傅不会骗我的……呜呜……”

“难道是我在骗你吗?”他抬起手来,本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又怕双手太冷而放下,“不好意思,我手太冷了,你还是……”她骤然间将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了一枚与其手上相仿的戒指,惊讶的目光全然落在了他的脸上,半张着口,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笑了,幸福的凝视着她手中的戒指,缓缓向着她靠了过去,心中的火焰瞬间驱走了所有的严寒。

“还你!”她无情的说着,将戒指放回到了他的手中,并掏出了钥匙解开了他手上的手铐。

刹那间,他的心已跌到了谷底,一把拉住了她正在缩回的手,颤抖而不解的望着她,“你怎么能这样?小雨,你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婚戒,你也看到了,怎么可以说退回就退回呢?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呀!”

“放开我!”她挣开了他的双手,微微低着头,平静的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也只能说明从前了。如今我已飞升,凡尘种种已为隔世,今后只有天界应龙神君,再无凡间龙族星雨。谢谢你的错爱,可我已经不能够再接受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说过要和我永不分离的!”他再次拉住了她,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任由着冰冷的泪水在脸上结出了冰凌。

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悄然落下,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擦了擦,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重yào

的东西被弄丢了,但无论怎么努力,她就是想不起来,直到头有些发晕,大脑已经疲惫不堪了。

“你很冷吗?”她拍了拍他的背,他摇了摇头,却马上又用力的点头,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放手。她笑了笑,望着自己的双手,轻轻放在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她也不知dào

怎会这样,但嗅着他身上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这感觉真的很好。她有些沉迷了,嘴角悄悄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忽然,一个冰冷的唇落在了她温暖的颈上,她骤然惊醒,一掌将他推开,迅速向后退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魔,你魔主轩辕少昊!”她愤nù

的凝视着他,右手中飞出一条银色的小龙,瞬间化为利剑,直指向了他的心口。

他坐起身来,淡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魔主令牌扔到了雪中,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浮出平静的笑容,“是!我是魔主!唉!能死在你的手心,我也心甘情愿了!”

她却迟迟没有下手,反而悄悄收剑上前,一种奇怪的好奇心,让她有种想要了解他的冲动,初出为神的她,忽然很想知dào

神与魔的区别。

“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他催促着,显得有些耐烦了,猛然睁开眼睛,却吓得她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满脸写满了尴尬:“你、你别过来!”

“你刚刚到底想要干什么?”夜色中,他的双目显得格外明亮。

“我……”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我想知dào

神和魔的区别!”

“哈哈?”他苦笑,将宽厚的手掌伸给了她:“起来,我告sù

你区别!”

“哦!”她点了点头,将手伸给了他,然而却没注意到他眼中那正在燃起的火光。只是一刹那,当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为时已晚。整个身体已被他紧紧扣住,火热的唇已贴在了她的唇上。她想要挣扎,却觉全身酥软,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忽然间,地上的冰雪开始融化了,却露出了一片碧海蓝天。二人同时相拥着向下坠去,追星神剑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化为一条金色的巨龙,将二人双双托起,向着远处的陆地飞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委屈的望着身旁的他,挥起手再次将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就知dào

你不怀好意!”

“有吗?我不过是想告sù

你神与魔的区别而已!”他捂着脸,显得更加委屈,拾起身旁边的魔主令牌,悄悄放入怀中,目光却被旁边一朵红色的小花所吸引。它虽然瘦弱,却正在迎风绽放,虽然比别的同伴开得晚些,但在他的眼中,却是上苍特有的恩赐。顿时欣喜、庆幸、激动、感激……所有的感受最终凝结成了幸福。

他虔诚的跪倒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那花采了下来,捧在手中如获珍宝。

“雨!这花送你!”

她微微一怔,狠狠白了他一眼,“我不要!你这魔头实在太狡猾了,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说着挥起手来,打掉了他用双手呵护着的希望。

望着飘然落下的花瓣,他的心跟着碎,月光正在升起,在他身上洒下了一层冰霜。一滴泪水滴落在红色的花瓣上,“扑通”一声,他跪倒在花前。凝视着月光下那剩下的半朵曼珠沙华,他绝望了,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洁白的骨节在皮肤下格外的耀眼。

“不就是一朵花吗?你干嘛这样啊?你是哪儿,咱们怎么出去啊?”看着他那样认真,她知dào

自己又闯祸了,俯下身去,将那破碎的小花轻轻拾起,嘴角弯起一丝轻笑:“其实这花儿也蛮漂亮的嘛,不过瘦小了点!”

他缓缓抬起头来,炯炯地凝视着她,心中不停的催促着:快闻一下呀!快呀!

她终于将那半朵小花凑近了鼻子,然而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他好紧张,呆呆地注视着她。

“曼珠沙华!”过了许久,她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四个字来,脸色有些苍白,但总算没让他失望。她笑了笑,缓缓蹲下身去,用手托着他的脸颊:“原来神魔本在一念间,你懂了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懂了,不过我现在只想做个平凡的人!”

第四章 问情仙途

夜色下,二人燃起了篝火,相对而坐却又沉默着。

“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他再一次重复着那个问了千百遍的问题,可心中却已经绝望了。

“这问题对你堂堂魔主来说,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她扬了扬眉毛,将手中枯枝抛进了火堆里,“我是仙,你是魔,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可……”话语最终还是卡在了他的咽喉里,紧锁着眉头,默默的低下头去。

“有话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我可是困了,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天亮我就要走,咱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淡然得近乎冷酷,只是眼中少了一分飞升的喜悦。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将满腔的苦水默默吞下。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dào

你想说什么!”望着他的忧伤,她轻声细语着,生怕惊扰了树林的清梦。

他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默默落下,紧咬着的双唇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血印。

“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啊!”她淡淡地笑了笑,“只要你肯放下屠刀,潜心修行,以你天帝之子的血统,想要成仙得道,应该也不是难事儿,到时我一定肯请陛下允许我到南天门来迎接你!”

他依旧不语,只是出神的凝视着她,双眼中噙满了泪水。她也沉默了,咬着嘴唇默默低下头去。

许久许久,二人似乎都各怀心事,最终都沉默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个僵局。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抱着双膝,将头枕在了双臂之上。

轻风徐徐地吹着,秋风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一片黄叶从树上落下,飘入火中顷刻间化为了一团火花。他悄悄脱下了外衣,来到了她的身旁,小心的给她披上,本想离开,却又忍不住呆呆地望着她那熟睡的脸。

雨!你可知dào

我有多么爱你?可你为何如此绝情?虽说天命不可违,但你违背却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愿意,咱们可以选择自我封印,从此再也不去管那三界分争,你愿意吗?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却又不敢对她说出口来。那毕竟是逆天之举,若是成功了,那自然是好;但倘若失败了,便可能让她再次陷入那个无情的诅咒,从此堕入轮回,每世都要与自己经lì

那可怕的生死离别。

“你看着我干嘛?走了这么久的路,难道你不累吗?”不知何时,她已睁开了眼睛,斜歪着脑袋带着一丝轻笑的望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冷!”他掩饰地说着,努力的牵动着嘴角,想向她挤出一丝微笑。

“冷?我不觉得啊!倒是你,手都给冻成这样了,也不知dào

爱惜。”她一边说着,一边催动起了体内的仙灵魔气,只见指尖一道白光闪过,他的双手已开始渐渐恢复原样了。

接着,她笑了笑,将他的衣服从身上取了下来,望着上边的警号牌,神mì

的笑了笑:“你说,做警察好玩,还是做神来得威风啊?!”

他疑惑的望着她,不敢轻易回答。然而她却将那衣服朝他一甩,再次抱膝注视着跳动的火苗:“其实我刚才一直就没有睡着。我想起好多从前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做神仙更为威风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放qì

平静的生活,非要去做那个什么三界至尊了!”

“不是这样的!”他急忙解释着,用力的接着她,生怕下一秒来临她便要离开了。

“放开我!你这魔界的大魔头,我已经受够你了!”她甩开了他的手,兀自揉着被他弄痛的手腕,向着旁边挪了挪,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这一切,落在了他的眼中,如用利刀割着他的心一样,让他痛得无法呼吸,想要再次落泪,却发xiàn

早已哭得没有了泪水,只能缓缓将指尖插入发间,紧紧抱住了头。

“那是怎样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解释!难道你打我、捆我、瞒着我和龙虎集团组建亡灵军团,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怕我离开你?呵!三界圣主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啊!”她冷冷地说着,让他仿佛再次置身魔域雪塬。

“封印我吧!”许久,他抬起头来,绝望的望着她:“你说得很对,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只求你在封印我之后,务必回D市一趟,告sù

我母亲:儿子不孝,在办案过程中以身殉职。我不希望她在接受了儿子死去的消息后,还得再接受养了个坏儿子的恶名。”

“呵!你的母亲?”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那是维的母亲,不是你的!你是轩辕少昊,不是百里维!”

“我……”他怔住了,皱着眉头低下头去,“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了,你封印我吧!记得不要跟来,我……我讨厌你!”

他说罢,仰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封印,心中默默告sù

自己,将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时间却过去了许久,她没有封印,也没有动弹,只是呆呆地注视着他。本来以为对于他,应该只剩下恨了吧!可此时,脑中却不断的浮现出了他对自己的好。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些,挥手甩出承影,直指在了他的胸前。

“我要杀了你!”她咬紧牙关狠狠地说,却又无法将剑刺入他的胸膛。那里跳动着的,的确是维的心脏,这让她如何下得了手。泪水再一次悄悄的流了出来,她挥手一抹,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杀吧!”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解脱的轻松,牵动着嘴角,扬起了笑容。然而,就在此时,一记耳光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脚,然后便是如雨点般的拳头不分轻重的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只要是能打得到的地方,她毫不留情的打着,拾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柴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啊哟!”他惨叫着,还没能搞清状况,早已被打得扁体鳞伤,抱着头伏在地上缩成了一围。

“我打死你个死土贼,你竟敢说讨厌我……”“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从那柴棍上传来,她怔住了,望着那断口,四条黑线从她头上悄然落下,“呃!断了!怎么这么脆咧?”

“啊呀!”他颤抖着伸出手来摸了摸头上那个大包,忽然双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喂!起来啊!我还没打够呢!”她甩掉了手中那根断木,从他背上移开了腿,揪着他的领口:“还魔主呢!一棍子就撇翻了,真是金玉其外哦!”见他已经晕倒,她怏怏的松开了手。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忽然翻身而起,将她死死按在了地上,“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封印我、可以杀我,但为什行要骑在我身上的打我?还说我是什么金玉其外,本魔主现在就告sù

你,什么叫做表里如一!”

“啊!”一声尖叫,惊醒了林间所有的生灵,少昊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小声点儿,我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是笨是傻,是没听出你话里的意思来,但你也不用这么打我呀!我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了,你这样打法,真的会把我打死的,你知dào

吗?”

她眯起了笑眼,微微点了点头,却忽然扯住了他的耳朵,飞起一脚,直将他踢倒在地,接着一招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还未等他翻身起来,便再次骑在他的背上,扯着领口又是一顿狠揍,“NND,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敢揍我,你活腻了!”

他已是双手抱头趴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的求饶:“老婆饶命啊!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啊!”

“谁是你老婆,叫祖宗也不行!现在这儿我说的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三界称王的!”

“不敢了!不敢了!现也不敢了!呜呜……”

“切!伪娘哦!又哭啰!”她满脸的幸灾乐祸,心中好不得yì



“什么?伪娘?”他怔了下,扭头瞅着背上的她:“破龙,你留点儿口德行不行?我是你老公哦,要真是伪娘,你到时候又哭了!”

“喂!你凭什么骂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咱们回去就答离婚协议,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不签,死也不签,杀了我也不签!”他紧紧咬着牙关,任凭她怎么打,就是不肯松口。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坏坏地笑着:“嘿嘿!不签是吧!我扒了你的皮!”说着,双手猛然插入了他的衣服,只听得一声惨叫,顿时山河变色,风起云涌。

此时的天帝刚刚班师回界,銮驾刚行至南天门前,却听得下界传来一声惨叫,仔细一听,却也觉得耳熟。于是急招千里眼与随风耳,让他们对其进行察看。

没过多久,二神将回来了,却是一脸的尴尬,相互对望,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天帝此时正为魔主失踪、神将失职之事而愤nù

,眼见二人却又如此,顿时恼火不打一处来,狠狠一掌拍在銮椅上,“下界到底又出了何事?尔等为何如此难言?”

二神一见天帝怒了,“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环望着四周众臣,尴尬的回答:“回陛下,少昊帝君已经找到了,刚刚那声惨叫便是他所发出!”

天帝乍听一怔,虽然知dào

他在下界已沦为魔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想要将他擒获,也从未想过对他施以重刑。此时听得二神回禀,不禁大惊,“到底出了何事儿?为何他要如此惨叫?”

“他……他……他被人收拾了!”二神吞吞吐吐,声音越说越小,额头冒起了冷汗,蜷缩地跪在天帝面前,谁也不敢抬起头来。

“何人如此大胆,速速擒来见朕!”一片令牌从天帝手中飞出,直落在了二神面前。

“是……是陛下您刚亲封的……的应龙神君!”

“……”无数黑线从众神额头落下,现场已是鸦雀无声。

第五章 为爱封印

凌霄之上,众神已然归位,殿中伫立二人,一男一女都是身着戎装,神情自若,显得格外的精神。

“啪!”天帝狠狠一拍桌案,怒视着殿中少昊魔主:“事到如今,你可降了?”

“呵呵!降?本王早就说过,本王的字典里没有那个字!”他冷笑着,负手立于殿上,目光轻蔑的扫过了殿中众神。

身旁,星雨冷眼瞪着他,显然有些失望。走上前去,轻轻将手压在了他的肩上,狡黠一笑:“啊呀!我的魔主大人,你可真是好威风啊!”

然而他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仰头可怜的望着她,“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吧!我投降还不行吗?”

众神真是大跌眼镜,刹那间殿中掀起一阵瑟瑟私语。更有甚者捂嘴偷笑,也不知这小小应龙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堂堂魔主弄成了这个样子。如此情形落在天帝眼中,却是奇耻大辱。

“啪!”又是一声巨响,天帝再次拍响了桌案,指着殿中二人更加愤nù

的训斥道:“岂有此理!尔等将此凌霄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如此放肆!

一语体罢,众神目光已是齐聚二人,少昊一脸委屈,而星雨则是满脸的尴尬。

“我们……没有放肆啊!我只是……想帮忙而已!”她故作镇定,却显得更加惊慌,额头冒起了绒绒细汗,脸上却还保持着难看的笑容。

少昊见此,急忙站起身来,转身对着天帝恭敬的行了个礼,脸上堆起了笑容:“呵呵!成王败寇的,我还有什么好不降的呢?降就降了,只求父皇饶了应龙神君吧!”

天帝已是面如铁青,紧锁着眉头哭笑不得。他本是他最为器重的儿子,冲锋陷阵从未有过半分惧怕,直至后来甚至亲率魔军公开对抗天界,甚至梦想取代自己成为三界之主。可如今,他竟变成了这样,看来这小小应龙被称为魔星,果然也是名副其实,只是眼前此景却让他不知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其实此时少昊的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被她抓伤的肩背还在火辣辣的疼,已然悄悄解开了封印却又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半分,只怕她一担发xiàn

,便会再次封印,而此封印却将要了她的小命。只得强忍着疼痛,不敢与他人言明。

星雨望着众神鄙夷的目光,不禁汗如雨下,堆起笑脸缓缓向后退去:“呃……如果这儿没我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他就交给各位仙家了,大家要怎么处置都好,这事儿与我无关!”

说罢,她转身便逃,可刚逃出几步,却是一脚绊在了殿堂的门槛之上,十分不雅的在凌霄殿前“书”下了一个“大”字,惹得众仙家一阵嘲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摔倒吗?”他忽然一跃而起,抢身来到她的面前,将她小心扶起,仇视着殿中众神,心中的愤nù

烧红了他的双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神为之大惊,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被她封印。凌霄之中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着銮座聚拢,殿前武士也已冲上前来,将二人团团围在了其中。

当星雨抬起头来时,也不禁大惊,怔怔地瞪着他,半天没能回过神来。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自己明明已用两粒内丹将他封印。可此时眼前的他,他依旧霸气十足,完全没有被封印过的样子。难怪在这凌霄殿上他敢如此大胆,原来竟是自己的任务再次失败了。

他明显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两粒晶莹的内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手心,“老婆,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被你封印,但我只想做你的维,所以……”

“所以你就骗我是吗?你还想要杀人,还想要一统三界?”她心都凉了,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我是骗了你,但我真的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和你一起到D市去,做一名平凡的警察,过上平凡的日子!”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颗闪亮的珠子,微笑着托到了她的面前。“想要封印我,你得用这个!”他认真的说着,将珠子托到了她的面前。

“仙灵圣珠!”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那可是上古圣物啊!相传上古洪荒之时,女娲始祖以泥土造出了第一个人之后,便激动的流下了一滴泪水,而此泪水最终便化为了这颗仙灵圣珠。此珠包含了女娲始祖对人类的希望与期待,也包含了她对未来的梦想与憧憬。这是一粒无比圣洁的珠子,在它的周围,一切的邪恶都将烟消云散。

“圣珠?”她浑身一震,从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他微笑着,捻着那颗珠子,泪水划过了脸颊,“老婆,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今后我再也不会管三界之事了,只要能见到你开心,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青阳!”她努力想要对他微笑,但泪水却淹没了她的眼睛。然而他却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水,牵动着嘴角,泛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要叫我青阳,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轩辕少昊了,我是百里维,是这世上最最爱你的人!”说罢,一仰头将那圣珠送入了口中,含着泪水咽了下去。顿时全身抽搐,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豆大的汗水沿着额头拼命的落下,他却依旧微笑着,紧紧握着她的手,怎么样都不肯放开。

“嗯!维,我全都知dào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泪水不断从她脸颊流下,滴落在他的脸上,他微笑着,望着天边,仿佛看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好!我早就想要个家了,和你还有咱们的孩子……”

随着他的倒下,她彻底崩溃了,回头望着殿中众神,不禁淡淡一笑:“这下你们满yì

了?世上再也没有魔主了,当然也不会再有应龙神君!”

众神大惊,望着她那变成银白的双瞳,心中更加紧张了,纷纷后退,甚至连天帝都已取出了轩辕神剑。

然而她却只是莞尔一笑,仰头吞下了手中那两颗内丹,顿时双翼一展,对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随后一条金色应龙多她头顶飞出,在凌霄上空不停盘旋。

此时四周一片祥和,飞龙过处洒下了一层金色天光。天帝大为震惊,随即挥手一扬,将那天光化为云雨,降入凡尘,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喜悦,不禁啧啧赞叹:“盛世龙吟,乃是千年祥瑞啊!”

众神听闻,急忙回道连连恭贺,然而天帝却是脸色一沉,目光最终落在了殿上相拥而坐的二人身上。此时的他们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云上的朝阳轻轻给他们镀上了一圈金环。

“陛下,您看怎么处理他们啊?”太白仙翁悄然上前,小声的询问着天帝,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唉!由他们去吧!”天帝轻声叹息着:“天尊临行之时,也曾提醒过朕,要朕好自为之,千万不可弄得天怒人怨,那就放他们走吧!让他们回凡尘去,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真的要放他们走吗?”太白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悄悄回头望着殿外二人,心中不禁暗自为他们祝福。

“走吧!走吧!大家都走吧!这场千年浩劫,朕也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化解。这一切还真是这小小应龙的功劳,就算朕奖励她,给他们百日的幸福!”

太白一怔,脸上泛起不解的疑惑,“那百日之后呢?”

“爱卿为何如此疑问,她已被朕封为应龙神君,为龙族之新皇,又怎可贪恋凡间片刻温存呢?自然得到东海去述职了!”

“啊!”太白怔怔地站在了原地,紧锁着眉头,想到天尊临行前的嘱托,只觉自己万分愧疚。

“还等什么?还不快快遣人将二人送回D市?”天帝催促着,缓缓转过身去,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是!”太白仙翁无奈的回应着,扬手挥起宽大的衣袖,将二人送回了D市的警局天台。

渐渐的,他清醒过来,拍着疼痛的脑袋,只觉胸口被压得难受。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却是喜上眉梢,贼贼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她拥在怀里,闭上眼睛享shòu

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忽然间,一声雷鸣响彻天空,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揉了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却发出了一声惊叫:“维!你醒醒啊!我们怎么会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他没有回答,只是屏住了呼吸,眯着眼睛偷偷看她。她果然急了,伸手试了试他的脉搏,又试了试他的呼吸,想也不想便俯下身去。就在此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捉住了她,笑嬉嬉的将她拉得更近了。

“啪!”一记耳光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脸上,“**!你想干什么呀,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还是我的义兄,你还没过得了我家里那关呢!”

“啊!”他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她。却听得旁边通向屋顶的铁门一阵巨响,接着便是队长担忧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你们都没事儿吧!这天线没修好就算了,可千万别让雷击……”

第六章 实习警官段祥函

傍晚有些阴沉,办公室中也有些灰暗,星雨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不时用余光偷偷瞅着不远处正忙碌着的维。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但她却明白,很快的,她将永远的离开他,离开这个她生命中最为重yào

的男人。

他自然是不知dào

这一切的,自从失去了灵力之后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成天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做起事情来也格外的带劲。

此时已是晚饭时分,众人都已去了食堂。然而他们却没有。维粗略的吃过一些东西,星雨则趴在桌上,呆呆地注视着他。

眼见四下无人,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来到了她的身旁,慢慢蹲下,昂首仰视着她:“老婆,你看了我一下午,工作都做完了吗?还不快点做完,明天我们可都得回武校的哦!”

她猛然醒悟,一下子弹了起来,望着面前成堆的文件,彻底的崩溃了。脸上泛起了难看的笑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脸,感叹着:“唉!你可真是蓝颜祸水啊!”

他扬了扬眉毛,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轻轻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别这么说我好不好?我也曾是一界之主,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

她莞尔一笑,装出满脸的惊讶:“啊呀!好听的,这难道还不够好听吗?如果我形容你是蓝色妖姬,那你是不会更高兴啊!”

“呃……”他是真的无语了,站起身来俯视着她,猛然一掐她的脸,转身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不理你了,你这小坏龙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嘻嘻,伪娘哦!”她再次向着他抛出了那两个能够让他疯狂的字来。果然他一个转身,大步走回到了她的面前,“啪”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扔回到了她的面前,一脸恼火的注视着她:“坏龙!我可是好心帮你处理文件,你竟然这么说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此时,她才发xiàn

,自己桌上那叠成堆的文件,不知何时竟已被他取去了大半,剩下的工作已然不多,不需多久便能做完。

“呃!”她笑了笑,双眼滴溜一转,弯起了嘴角。眼见四下无人,便拉起了他的手,撒娇似说着:“好老公,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这么小气呢?你也知dào

你本来长得就有些小帅,要是再生起气来,那就更像伪娘了!”她说着,还不住的偷偷发笑,哪有半分天界神君的样子。

“啊!你还说!”他俯下身来,佯怒的瞪着她:“我留胡子你又说难看,不留你又说我是伪娘,难道我真的是伪娘你高兴吗?”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他,她笑得更欢了,抬起双手不停搓揉着他的脸,口中嘟囔着:“噢!伪娘,伪娘!你可真是个伪娘!”

“哼!”他拉开她的手,“你再这么说,我脱了裤子给你看!”本以为这样说,她会感到为难,然而谁知她竟两眼一眯,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机,贼贼的笑着:“好啊好啊!你敢脱我就敢照,然后带回去给纪秋看看,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原来就是一匹**!”

“……”完全被她打败了,无数的黑线正顺着他的额头悄然落下。笑容却渐渐僵在了她的脸上,想起纪秋,她便是无比的惭愧。她是自己从小最为要好的师姐,也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自己却“抢”了她从小一直单恋的男子,真不知明天回到武校之后将如何面对她。

“怎么了?我的小坏龙,内疚了吗?那亲我一下,我帮你做汇报表!”他弯下身子,轻轻地凑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显然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唔!”她哼了一声,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他却得寸进尺,用力将她按在了椅子里狂吻着她。她没有反抗,只是轻轻的搭住了他的肩,小声的提醒着:“这里可是办公室,你不怕有人进来吗?”

“怕什么,所有人都知dào

你是我老婆,就让他们羡慕去吧!”

可刚说着,门外便忽然冲进一男子,大吼一声:“放开她!”还未等维反应过来,便已被他掀翻在了地上。星雨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却已然将她挡在了身后,并紧盯着地上的维,关切的问着身后的她:“您没事吧,龙警官!”

维完全蒙了,坐在地上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年纪应该比自己小上一两岁,浓眉大眼一身西装,乍一看去,眉宇间似乎与斌仔还有几分相似。于是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唉!小兄弟,你弄错了……”

“我没弄错,我亲眼看着你欺负龙警官的!”他一脸正气的怒斥着他,却忽然怔了下,目光扫过了他身上的警服,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星雨此时已回过神来,不禁捧腹大笑,直笑得两眼都泛起了泪花,“哈哈……打得好啊!哈哈……果然是人间有正气啊!哈哈……”

对视的二人此时更加尴尬了,那小子更是一脸通红,小声地问着:“你们……你们……”

维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一指笑得不成样的星雨:“她是我老婆,我怎么会是在欺负她呢?”

他更加的尴尬了,连耳朵都红得不成样了,低头嘟囔着:“我、我是实习警官段祥函,今天刚来报道,我哥让我跟着百里师兄学习,他说、说百里师兄会照顾我的!”

维真是一头的汗水,将他后领子一提,凝视着他那早已红得不成样的脸:“你是段祥斌的弟弟?他这几天跑哪去了,我就说怎么都看不到他,他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了吧!”说着又一指旁边笑得趴在桌上动弹不得的星雨,接着追问道:“你怎么她姓龙的?你进来怎么也不先敲门?”

他早已是哭丧着个脸了,“他……他……我……我……”忽然他惨叫了起来:“哥啊!你害死我了!”

星雨已经笑得不行了,指着面前的这对活宝,擦着眼泪的说道:“啊哟!快笑死我了,这正义徒弟打了**师傅,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戏啊!哈哈!”

二人一身暴汗。咽了咽口水,维终于放开了手,那小子却激动的拉住了他:“原来您就是百里师兄啊!我哥让我跟着你学习呢!”

“呵!小子,我问你的话你都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dào

她是龙警官的?”

他傻眼了,眨巴了下眼,从怀中摸出了一张请柬,急忙岔开了话题,“这是我哥让我交给您的,他这几天真的很忙,嫂子的情况又有些不大好,所以他没时间过来亲自送请柬了。”

“我问你怎么知dào

她是龙警官的?”维已经没有了耐心,满脸的醋意全然写在了脸上。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从前我哥的钱包里就放了她的照片,他还常常说那是他的目标,现在换了嫂子的了,他总是提醒我不要把那事儿告sù

嫂子!”

维只觉得被一道闪电所劈中了,举目望着旁边一脸得yì

的星雨,努力的咽下了口水,“怎么会这样啊!阿斌啊!我当你是好兄弟,你这花心贼竟敢惦记我老婆!”

段祥函眼见自己闯祸,急忙解释着:“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我哥现在心里只有嫂子一个,怎么会惦记别人的女人嘛!”

维显然生气了,猛然一把将他再次提了起来,“你说你是来实习的,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当然师兄了!”

“那师兄的老婆呢?”他满脸的怒气,旁边的星雨再次狂笑不已。

“那当然也是——嫂子了!”他回答得显得没了底气。

维举起了拳头,却被星雨拉住,解围似的说着:“好了!别闹了,我的工作还剩下这么多,你刚才不是说要帮我做的吗?”说着取了桌上一大半的资料放到了他的面前。

“啊!哦!”他松开了手,望着那一大叠的资料,已是一只焉了的茄子,垂头丧气,长叹一声:“唉!老婆命令如山,小的怎敢不从?”

见此,段祥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嚯嚯,师兄比我哥还怕老婆!”

“你说什么呢?”维再次挥起了拳头,瞪圆的双眼,一副想要揍人的样子。

“我……”段祥函大惊,抬头抱住了头,星雨却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双眼一瞪,颇有几分女侠模样:“你这伪娘,想要造反了是不是?”

“……”他已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她却微微一笑,伏在了他的肩上悄悄耳语。只见他顿时雨过天晴,喜笑颜开的拍了拍她的脸,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快速的处理起那些资料来。

她长长疏了口气,旁边的段祥函却举起了大拇指,“厉害,看来嫂子果然比师兄强!”她有些得yì

,一本正经的将剩下的一半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说什么多干什么,既然是来学习的,就帮着一起工作了!”

他一怔,满脸的为难,求助的瞅着维,却见他已然埋头工作,再也不理会身旁的任何事情了。然而就在此时,维的手机却响了,他不耐烦的望了一眼,接了起来,那边却传来了斌仔鬼哭狼嚎的尖叫:“救命啊!兄弟,我该怎么办啊!我……”

维锁紧了眉头,十分的不解:“怎么了?阿斌,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弟弟我会帮你照顾的,你放心陪睿雪好了!”

“不是了!”他大声的惊呼:“血啊!是血!我老婆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维忽然脸色一沉,目光呆滞中流露着一种难言的痛苦:“血……孩子……”

星雨一见,心知不妙,急忙抢过了他手中的电话,“阿斌,睿雪流血了就快送医院啊!”

第七章 杀手——象

维开车走后,办公室中更显得空空荡荡。星雨重新回到了办公室中,取回了资料来。

看来今夜又得加班了!她默默的安慰着自己,望着那桌上成堆的资料,她无奈的蹙紧了眉头。维走了,带着与他哥哥一样搞笑的小师弟——段祥函。她半依着座椅,独自面对面着渐渐暗下来办公室,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淡淡的忧伤。

一百天,这时间真的好短。转眼便已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他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霸道与凶狠,不管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他是维,他真的已经是维了。

忽然间,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使她为之一惊,这才想起那成堆的工作。急忙提起笔来,奋笔疾书,只想要早些完成工作,能够回家与他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然而此时电话铃却响了,她皱了皱眉头,随手接了起来。

“你好,D市警局刑警支队,我是龙星雨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zhù

你的吗?”

“呵呵!老朋友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中,竟然透着凛冽的严寒。

“你是谁?”她心中一紧,赶紧追问着,惊慌中还带倒了桌上成堆的资料。

“我是谁?哈哈!她竟然问我,我是谁?”这声音显然离电话有些远,应该是对着身边的人所说。

“龙警官,你不记得他没关系,你可得记得我呀!”旁边一人抢过了电话,那声音猥亵而粗鲁,“就算你记不得我也没关系,我可还记得你的皮肤好光滑啊!哈哈!”

“混蛋!”从不骂人的她,此时再也忍不住骂出声来。

“哈哈!她发火了!”电话中传来了一阵无耻的嘲笑,接着又传来了那名无耻之人的声音:“啊唷!我说龙警官哦,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嘛,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才相识了,你就不能听咱们话说完吗?我可以保证,你听完之后一定不会再发火了,因为你伤心都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她焦急地问着,强压着心中的愤nù

,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电话那头的几个无耻之徒全都捉回来狂扁。

“好!言归正传!”那阴冷的声音再次从电话之中传出,此时听来显得比刚才更加让人恶心。“你想不想救百里警官的小命?若想,现在就一个人来点苍脚下惊雷公司的仓库;如果不想,就当我们什么都说过。记得不告sù

别人,也不许带武器,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你们是谁?”她惊慌的喊着,但对方却已挂断了电话。此时的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握着电话便抱头缓缓蹲到了地上。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接着一声闷雷,吓得她坐在了地上。仰首望着天际,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使自己能够镇定下来。

终于,她颤抖着拨通了维的电话,然而一声,两声,三声……电话一直响着,却怎样都无人接听。她焦急的抱着电话,脸色已然变得苍白,一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从她漂亮的脸颊上划下,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小坏龙,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吗?”电话突然被他接起,吓得她“啪”一声将电话掉在了地上。“怎么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她有些反常,声音中充满了关心。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睿雪情况怎样了!”她急忙改口,生怕他会担心。

“哦!呵呵!其实没什么,不过是要生了而已,看把阿斌吓得那样,真是好笑哦!要是我……”他还在滔滔不倦的说着,可她的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想到刚才那电话,她真是一身的冷汗,也不知是谁,竟然敢跟自己开那么大的玩笑,若是知dào

了是谁,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维,你留在医院离开,我一会儿去那儿找你好吗?”她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

“你要来?可车在我这儿啊,你怎么过来?还是待会儿我回局里去接你好了!”

“不要!”她惊呼着,已经忘记了掩饰心中的惊慌:“记得不要出来,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她说着,急急忙忙的扔下了电话,拿起帽子奔出了办公室去。

一路疾飞。当她慌张的冲进医院大门时,已然让众人都为之一怔,谁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么个漂亮的女警,已然忘记了自身形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维更是一脸的尴尬,抬起手来挡在脸上,却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你没出事儿就好了!”见到他,这竟是她的第一句话。这让他当着许多熟人的面而显得更加难看,急忙将她拉到了僻静的地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悦。

“我不是让你在局里等我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他微微有些抱怨,从口袋中取出张纸巾来轻轻地擦拭着她满头的大汗。她却什么都没有理会,一挥手拉住了他:“你现在很危险,千万不要到处乱走,知dào

吗?”

“噢!我看你才危险呢!你这小破龙,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他显然理解错了意思,缓缓将手伸向了她的腰际,“老婆,什么时候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啊!你看看,阿斌都做爸爸了!”

她急了,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那些,一掌推开了他:“百里维,你给我听好,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那些无聊的事儿。实话告sù

你,我刚刚在局里接到了个电话,他们声称要杀了你,你让我怎么安心离开啊!”

“什么?你要去哪儿?”他警觉的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际的感伤和惊讶的愤nù

,“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惊慌地掩饰着:“没、没有!我哪里说要离开,我只是说我担心你有危险!”

“那就好!”他说着,再次将她拉了过来,轻轻地拥在怀中,脸上慢慢恢复了笑容:“我还真担心你想回去做你的神仙,扔下我再也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又怎么会食言呢?”她牵强的笑了笑,轻轻环住了他的腰,“等你过了我爸妈那关,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他一脸幸福的笑着,望着她已然泛起红晕的脸,忍不住俯下头去,深深呼吸着她的味道:“好臭哦!小臭龙,你一定是飞来的吧!一身的臭汗,一会儿回去,看我怎么帮你洗个干净!”

她甜甜的笑着,心中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好,车上有东西!”她惊叫着,推开了他,向着停车场飞奔而去。

“唉!小臭龙,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说你臭,你还就真生气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跟着她奔向了车场。可刚跑两步,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生疼,正当他还想要询问,却觉得胸口被人用一硬物抵住,不等他开口,那人已冷笑道:“月神殿下,咱们可又见面了!”

他大惊,全身一震,脱口而出:“滕泰!”

“正是在下,我还以为您把咱们给忘了哦!呵呵!”那声音冰冷得让他直起鸡皮疙瘩,接着停车场外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他大惊失色,急忙想要出去看看,然而滕泰却拿掉了那挡在枪身上的衣服,“月神殿下,请跟我走一趟吧!”

“不!小雨!小雨……”他挣扎着起要向外奔去,滕泰一见,“啪”一枪击在了他的脚边:“你如今早已不是月神了,我也再不是从前的滕泰了,我是象,我就是你们警方一直想要抓的象!”

他怔住了,停止了挣扎,重新打量着眼前此人,有些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大胆。

当星雨冲出门去,还未来得及走到车边,便从车上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接着便是强dà

的冲击波传来,随后她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xiàn

自己已然躺在了病床之上,而身旁却站着几名满脸惊讶的医生和护士。见她想要起来,其实中一名护士赶紧拉住了她:“警官,你不能起来,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下床啊!”

她却挣扎着跳下床去,边跑边从腰间拔出了枪:“别挡着我,我没事儿,我得去救他,他现在很危险啊!”

然而刚跑到了门口,却门斌仔与小函同时站在了门口,她来不及多问,从他们身旁擦身而去,却被斌仔一把拉住:“你要去哪儿?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她甩开了他的手:“你快回去照顾睿雪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们千万不要跟来!”

“怎么可以?咱们可是好兄弟,有福要同享,有难也要同当不是吗?”

她停住了脚步,淡然地笑了笑:“那好,两个月以后,替我照顾他!咱们是好兄弟,你不可以推辞!”说罢,冲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兄弟二人的视线之中。

第八章 杀手——豹

夜色中,点苍脚下的仓库,灯光显得有些灰暗。这里自从上次被警方查封之后,已是许久没人来过了,墙壁上开始挂着了蜘蛛网,使得整个仓库都倍加凄凉。

轰隆隆的雷声震颤着天地,维此时正被绑在个木椅上,用带着深深恨意的目光瞪着眼前的三名杀手——蛇、象、豹。其实当中二人,他早已见过,可这豹可真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是一名女子,且只有十七八岁,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有些风韵的味道。此时与二人混在一起,目光却比他们更加阴冷。

“呵呵!月神?这就是月神?”端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踱到他面前,豹一脸的轻笑,身上香水的味道直熏得维本能的迈开了头。

她却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忽然抬起一只脚来踩在了他腿间的椅子上,双目瞪圆:“怎么,不敢看我?还是觉得我没你的那只宠物龙漂亮?”

她不是宠物!他心中默默的反驳着,却苦于被人用麻团堵住了嘴巴而无法言语。

“豹,过来再陪咱们哥俩喝几杯,别再玩弄咱们的月神了,他现在可是有用得很呢!”旁边的酒桌上,蛇啃着鸡肉,嚼着花生好不悠闲。

“蛇叔叔!你们就不能再等会儿吗?让我把这个所谓的‘月神’看清楚,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她有意将那个“神”字说得很重,语气中也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嗨!过来了,有什么好kàn

的,他那是什么神,我看他更像个魔王,还是个好色的魔王!你可小心他把你给吃了哦,到时候可别说咱没提醒你!”蛇边说着,边端起了酒杯碗一饮而尽,接着却将那碗一砸:“他娘的,真他妈窝火,让老子们几个在这儿喂蚊子,她到好,不会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睡大觉吧!”

“怎么会呢?老弟你可别忘了,她和咱们不一样,上次那么多子弹都伤不了她,这次只是震了下,哪会有那么容易有事儿!”滕泰——象,一脸阴冷的说着,目光移向了维身旁的一只小木箱上,“况且咱们这次可是双保险,量她也不敢不来!”

与此同时,豹却似乎对于维更加感兴趣,虽然年纪看来还显得有些稚嫩,然而脸上去浮出了与其年纪不相附的成熟来。对着维微微一笑,目光却火辣辣的盯在了他的脸眼。见旁边二人并未在意,她的行为更加放肆了,轻柔地抬起手来,顺着他的脸颊抚下,“月神?你就是月神?本小姐今天就要看看你这神到底是个怎样的神!”

她说着,已然解开了他的衬衫的衣扣,将那白嫩的小手伸进了他的胸膛,一点点移向了左胸,停在了他心脏的位置,随着他的心跳而起伏。

“扑通,扑通……”她神mì

的笑着,扭动着腰肢轻轻坐在了他的腿上。维狠狠地瞪着她,却不知dào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放开他,我来了!”随着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星雨已然出现在了仓库的顶梁之上。此时正展着双翼从梁上跃下,保持着平衡的滑向了下方的几人。

“不许动,就站在那儿!”滕泰骤然跃起,右手中握着一支样式奇怪的枪。

“嚯嚯!我亲爱的小龙,你终于来了呀!你可真是让我等得好苦啊!”蛇一脸的yin笑,抹着油呼呼的嘴角,一双绿豆眼眯成了一条缝。

然而星雨却没有在意他们,目光直直地瞪在了维和豹的身上,眉头微皱,却显得异常的镇定。

“放了他,有本事全都冲我来,我若害pà

眨下眼睛,就和你们的主子乐言龙一样——是乌龟王八蛋!”

“你!”滕泰和蛇同时一怒,却将目光瞥向了旁边的豹。她诡异的笑着,却缓缓地靠在了维的肩上,手中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尖刀,刀尖正一点点的划开了维胸口的皮肤。

“啊呀呀!这位姐姐的火气好大呀,我好怕怕!不过不知这位帅哥是姐姐的什么人,竟然能够让姐姐生这么大的气!”

望着维痛苦的表情,星雨双目渐渐化为了金色,嘴边尖牙若隐若现,真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吸干。

“住手!再不住手我开枪了!”她强忍着冲动,咬牙切齿的说着,忽然一扬手,用枪指向了豹的头。

“哦!呵!竟然带了枪,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玩!”她显然怒了,猛然一刀扎在了维腿间的椅子上,并昂首望着星雨,一脸的挑衅,显得十分得yì



此时的维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凝视着星雨,兀自喘息着。

“算你狠!”星雨愤愤的说着,手上一松,缓缓蹲下将枪放在了地上。

“踢过来!”豹再次命令着,拔起刀子,抵在了维的胸口。星雨无奈,深吸了口气,将枪踢了过去。

豹笑了,提着刀走上前去,狠狠给了星雨一记耳光:“别以为你是龙,又长得漂亮我就不敢打你,我可不是那些男人,见到你就像丢了魂似的,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真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扒你的皮,用来祭奠我爸爸和叔叔!”

星雨大惊,怔怔地望着她,心中不由猜测起了她的身份。直到此时方才觉得她的眉宇间的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她愤nù

的咆哮着,一肘击在了星雨的肩上,竟将她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乖乖,好大的手劲!星雨暗自吃惊着,偷偷瞅了一眼她那双看似细嫩的手。此时才发xiàn

,她拿刀的手势竟然如此专业,攻守自若,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liàn

。难怪能够与蛇、象、狼齐名,不愧为乐言龙手下的四大杀手之一。

她却对于她的打量并不以为然,双手一背,踱步回到了维的身旁,一把扯下了堵在他口中的麻团,阴冷一笑:“怎么样,我亲爱的月神帅哥,我现在打了你的小宠龙,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群混蛋!”他愤nù

极了,真是后悔封印了自身的全部灵力。

“维,我没事儿!”星雨揉了揉肩,站了起来,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指尖射出一道柔光抚过了他胸前的伤口。接着又对着豹冷冷一笑:“小妹妹,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打架,那就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啊呀!这小龙警官发威了!叔叔们,你们说她要是不用妖法,我和她谁会更厉害?”豹笑着,折回头去问着身后的蛇和象,然而他们却耸起了肩,一脸的无可奉告。

“嚎!你们就这样小看我吗?”她竟然对着他们撒起娇来,“既然这样,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她口上说着,手中的刀尖已刺到了星雨面前。果然是豹,身手中带着豹的敏捷。

星雨并不惊慌,身形微微一侧,看似随便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膝下一弯,另一只手已抵在她的腰间,“好啊!小妹妹,那咱们就较量较量!”说着,掌心一转,随手一带,竟将豹扔了出去,使得她趴在了地上,显得异常的狼狈。

“啊呀!不好意思,出手重了点儿!”星雨模仿着她,咬着指甲装出一副无辜样。

“老婆,打得好!”维激动得忍不住叫了声好,“就这样替她妈教xùn

一下她!”

“好啊!你竟然骂脏话,待会儿回去给我好好刷牙!”她猛然转过身来,指着他鼻子的骂道。

“呃……”他怔了下,一脸的无辜,无数黑线正从额头落下。然而此时的豹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挥手止住了正想上前的蛇和象,扬手向着星雨射出了一支袖箭。

“老婆小心!”随着维的惊叫,星雨早已转身闪过,竟还耍酷的伸手一抓,将那袖箭夹在了手中。

“哇呼!玩阴的哦,他们俩没告sù

过你,我会天人合一吗?你这小爪子才一抬,我就已经知dào

你要干什么了!”星雨嬉笑着,随手一扬将那箭甩到了一边。

“啊!!!老婆,你就不能看着点儿扔吗?”维鬼哭狼嚎的发出了一声惊叫,吓得星雨全身一阵哆嗦,缓缓转过身去,却见那只袖箭正插在他腿间的座椅上,而他却吓得一身冷汗,双腿直打哆嗦。

“SORRY!没看到,谁让你坐那儿挡着我的!”她竟然还在振振有词。

“你你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变成伪娘啊,还是想送我去泰国玩玩?”此时的他已是汗出雨下,恨不得冲上去咬她几口。

“呃!意wài

啊!等会儿回去帮你捶背还不行吗?嘻嘻!”她一脸的尴尬,心虚的笑容堆满了脸。

“呵呵!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谈情说爱啊,你中了我的毒,也不担心一下自己吗?”豹冰冷的说着,身旁的蛇和象则是满脸的yin笑。

“婷兰,你可真是越大越可爱了呀!待会儿取了仙灵血,这小龙就交给咱们兄弟了吧!”蛇此时已打量起了眼前的星雨,双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隙。

“你是乐婷兰?”星雨惊讶无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传就中乐言龙的独生女儿——乐婷兰,更没想到她那狠心的父亲,竟然舍得将她训liàn

成了如此冷血的杀手。

第九章 星雨的身外化身

惊雷公司的仓库中,此时的空气都快要凝结了。

星雨双眼紧紧凝视着乐婷兰,嘴角轻轻扬起,缓缓抬起手来,举到了他们的面前,“你认为我会中毒吗?”

二人有些惊讶,然而乐婷兰却依旧那么镇定:“我可没说给你下毒啊!你若中了毒,那不是污了你身上的仙灵血么?”

“你……”星雨愤nù

地瞪着他们,挥手唤出了承影。

“呵!宠物龙,你真的生气了呀!”乐婷兰阴冷的笑着,目光渐渐移向了半空之中:“那我若告许你,这儿已经被我们装满了炸药,你是不是会更生气呢?”

“你们这群败类,我身为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星雨怒斥着,悄然放出了气息,四处搜索查看着情况。果然如她所诉,此仓库中到处都洋溢着爆zhà

物的气息,并且——她豁然一震,惊讶的举目望向仓库的横梁,顿时大惊失色,怒呵一声:“卑鄙,快放了他们!”

“呵呵!放了谁?百里警官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我们可都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一点点仙灵血就好了,能够让我爸复活,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们了!”乐婷兰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旁边不远处的那只木箱子,猛然一掀箱盖,只见成堆的金条豁然摆在了眼前。

“怎么样?龙警官,咱们就做笔生意吧!你给我50毫升的至纯仙灵血,我就放了你的乖徒弟和你老公,然后这些金子也归你们,你觉得如何?”

星雨心中一震,望着那一整箱的金子,又仰头望了望空中的迪奥,不禁一笑:“呵呵!这么多的钱,你可真是大方呀!看来你也蛮有孝心的,颇有几分我当年的模样。不过——”她有意将这“不过”二字拖得很长,使得淡淡轻笑中的乐婷兰眉头微微一皱,但立kè

又再次放开:“不过怎样?难道龙警官还觉得这钱少吗?”

“呵呵!你刚才不是叫我宠物龙吗?怎么变得这么快呢?”星雨立时反驳着,目光中透着凛冽的寒光。

“姐姐呀!何必与小妹一般见识呢?那样不是显得有失身份了?”她那伶牙俐齿的说着,脸上带着超越了自己年龄的老练。

星雨冷笑,走到了维的身旁,唤出承影斩向了绑着他的绳子,他却吓得双脚一蹬,厉声大叫:“老婆小心啊!这绳子连着炸药!”

剑停住了,在离他还有两寸的地方。她也怔住了,瞪大了双眼凝视着他,“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以为你的天人合一早就已经感觉到了嘛!”他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抬起头来对着她傻傻的笑。

“师傅,救命啊!呜呜……”空中突然传来了迪奥惊慌的呼救声,弄得星雨心乱如麻。

“放了他们!”星雨愤愤的说着,刚一转身却见蛇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小遥控器。

“放了他们?那仙灵血呢?”乐婷兰从蛇的手中接过了遥控器,有意对着星雨轻轻一挥:“听说,姐姐从前是学电子通信学的,那我手这个东西,姐姐应该也是很熟悉的了!至于我会怎么用,那就得看姐姐是如何配合的了!”

“好!我给你仙灵血,你放了他们!”星雨想也没想的回答着,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不能给啊!”维惊慌的大叫着,激动的挣扎,竟然带翻了椅子。果然,那椅子下赫然绑着许多炸药,看那单量,就已经能将这儿炸出个大窟窿来。然而他心里却明白,那来自少昊的记忆,让他刻骨铭心。当年星雨为了封印自己,所取仙灵血全是来自心脉之中。而上次的封印虽非如此,但那血却是来自她腹中胎儿。如今若要真取,那不是又得伤及心脉,如此一来,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老婆,你可是答yīng

过我,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呀!”

星雨却瞅了一眼他椅下的炸药,绝决的笑了笑,“你也一样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呀!”边说着,边用力地将他扶了起来,目光移向了被吊在空中正哭泣着的迪奥,大声地喊道:“迪奥乖,男子汉不哭。有师傅在,没人伤得了你!”

“师傅我怕!”迪奥还在哭喊着,蛇却抬头大吼一声:“小子,你再哭我杀了你!”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先杀了你!”星雨怒了,凛冽的双瞳已化为了金色,全身剑qì

暴涨,压得众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维哭了,仰头注视着她,“雨!不要成魔,我不想再等你一千三百年了!”

“嗯!”她回答着,轻轻给了他一个拥bào

,“我自有分寸。不过你好乖哦,我的亲爱魔主大人,只是哭得像个伪娘,让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坏龙!”听着她说罢,他已是哭笑不得了,轻轻吻着她的后颈,“哼!老说我是伪娘,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她撅起了嘴,猛然拔起了椅子上的袖箭,转身蔑视地望着眼前的三大杀手,冷冷一笑,目光尖锐的望向了其中的蛇。

“你们想要仙灵血也可以,不过那东西十分珍贵,我得要加价才行!”

“什么?”三人为之一怔,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贪心,这么多的黄金,她竟还要加价。乐婷兰冷笑着拍起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中国的谚语可真是绝了!说,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星雨见她说得如此轻松,不禁笑了笑,一指她身旁的蛇,道:“我要他的一双手!”

顿时空气凝结了,蛇更是惊慌的看着星雨。乐婷兰显然有些蒙了,怔怔地望着星雨,“什么?你要他的双手?”她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相信这话竟出身一个警察之口。

“怎么?不行吗?既然你们做不到,那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仙灵血我不会给你们的,如果你们想要,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她显得十分镇定,不像是在开玩笑,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注视着眼前的三大杀手,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婷兰,别答yīng

她呀!她是疯了,想要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想借你的手来杀了我呀!”蛇惊恐的望着身旁的同伴,焦急的解释着,深知这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儿。

果然,乐婷兰只是笑了笑,目光渐渐移向了他的双手,“蛇叔!您就委屈一下嘛!不就是一对手,等解了我爸的封印,我让他给您打造一双更精美的机械手不是更好吗?”她的冷血真是青出于蓝,目光中闪烁着的杀意,透着淡淡的诱惑。

与此同时,星雨却背着双手,欣赏着场自相残杀的好观,嘴角泛着轻笑。忽然,象举起了枪,直对准了星雨的心脏,不禁发出一声惊叹:“龙警官,几日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不过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也显得太过稚嫩了吧!敢在我们面前玩花样,你可还真是第一个!”

“过奖了,呵呵!”星雨笑了笑,“我要不是有备而来,又怎敢在滕大参谋面前耍花样呢?我劝你们还是投降吧,要不然待会儿我的援兵到了,你们可就谁都逃不了了!”

“什么?你敢报警!”乐婷兰怒了,扬起了手中的遥控器,“龙星雨,你可别忘了,这儿到处都是炸药!”可才说着,却只觉眼前一道光闪过,接着便已飞出了老远,而星雨则正缓缓放下脚来,轻哼一声:“敢威胁我,也不看看你龙奶奶是谁!”

蛇、象顿时大惊,然而身形方动,竟发xiàn

早已被人用枪口对准的脑门。定睛一看,却更是愣在了原地,只见此时的仓库当中,几十个星雨正从四面八方向着场中走来,片刻便已将三人包围在了其中。

“这?”坐在地上的乐婷兰一脸惊讶,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中一名星雨笑了笑,走到了她的面前,从腰间掏出了手铐,带在了她的手上,“我没有报警,不过我有分身,这里已经让我给包围,你们还是投降吧!”

“身外化身?!帅哦老婆,你的天人合一又精进了!”身后,刚刚被从椅子上解下的维嬉笑着走上前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腰,“我可真有福气啊,娶了一个老婆,结果却是坐拥三宫六院!哈哈!”

“切!你想得美哦,我爸妈都还没同意!”所有的星雨,此时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接着便捂着嘴巴的笑了,连笑容都是如此相似。

此事终于平息了.午夜时分回到家中,星雨早已累得趴在了床上。维哄睡了迪奥,悄悄打开了她房门,来到其身边轻轻坐下,抬手捋着她那飘散的秀发,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

“老婆,醒醒,要睡也不能这样睡啊,会感冒的!”

“唔?”她哼了一声,却只是侧过脸去。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将她抱起,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想干什么?你还没过关呢!”

他哭笑不得,凝视着她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可咱们早就注册过了的,在法律上你早就是我老婆了呀!再说……”

“哼!**,不许再提以前的事了!”她轻声喝住了他,“你知dào

我那时候有多委屈吗?我根本就不爱少昊魔主!”“呵!是吗?”他忽然有种被她玩弄的感觉,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不过你不是他,对吗?”她轻笑着钩住了他的脖子。“小坏龙!想要气我是不是?”狠狠白了她一眼,“你徒弟睡了我的床,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你回局里去嘛!顺便帮我把工作做完!”她没心没肺的说着,疲惫地闭上了睡眼。

“啊!你这坏龙,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猛然将她抱紧,任由着她在怀里挣扎着,怎么都不肯放手。

忽然间门开了,迪奥揉着睡眼的走了进来,“师傅,我怕,我不敢一个人睡!”维顿时一头黑线,完全被这小家伙打败了。

第十章 迪奥的梦想

D市金秋,午后阳光的炽热依旧未减。公路旁,维双手提满了礼品跟都来不及换下警服的星雨身后,然而这等车的时间,却让二人都焦急不已。

“老婆,车来了没有啊!”一身笔挺西装的维难受的问着身旁的星雨,汗水早已打湿了衬衫。“好热哦,你能帮我解开领带吗?”

“没看见我正忙吗?”她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左手牵着迪奥,右手却还拿着午餐。

“我都快热死了,早知dào

就不穿这身衣服了!”他抱怨着,抬起手来用衣袖擦着汗水。

她微微苦笑,抽出手来将一张纸巾来,轻轻擦拭着他的汗水:“这等车真烦呢!要不过几天咱们再买辆车?”

“啊!我哪有钱啊,过几天还要筹备婚礼,你当我是神呐!”

“你当然是神了,月神大人!嘻嘻!”她逗笑着,凑近了他的耳边,贼贼一笑道:“你这六根不净的伪神!”

“哼!”他佯怒着,白了她一眼,心中去无比甜蜜。

迪奥仰头望着他们,却撅起了小嘴,默默垂着头,心中满不是滋味。自失去了双亲,他已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想到对自己最好的师傅也快嫁与他人,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种恋恋不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着。

“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他拉着她的衣襟,轻轻的晃了晃,惆怅的眼中透着深幽的光芒。

“跟师傅回家呀!”她移过目光,微笑着缓缓蹲下,“呵呵!怎么不高兴?撅着个小嘴干嘛呀!”

他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抱着星雨,怎么都不肯放开:“师傅……师傅不要我了!”

星雨一怔,尴尬的苦笑着:“怎么会不要呢?迪奥这么乖,过几天师傅亲自送你回家好吗?”

“呜呜……”他依旧哭着,而且哭得更厉害了,“我不回家,我要跟着师傅!”

“这怎么成呢?爷爷奶奶会很想迪奥的!”星雨不解地望着他,难过地蹙紧了眉头。然而他却一抹鼻涕掀起了衣服,“我不回去,爷爷打我!”

望着他那瘦小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星雨震惊了,“怎么可以这样啊!真是太过份了!”

身旁,维无奈的笑了笑,善意的提醒着,“雨,别管那么多了,他们都不是中国人,你没权去管他们的!”

“什么?你这冷血的家伙!”她豁然站了起来,一指戳在了他的胸口:“不是中国人就不管了吗?你还有同情心没啊?”

“那你要我怎样啊?难不成你想收养他吗?”

“好办法呀!只要能证明他是孤儿,那咱们不是就可以收养他了吗?”他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她竟然早有此意,然而如此一来,他却感到了无比的郁闷:“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要是真的收养了他,那咱们不是……”他咽住了,心中超级郁闷。

“你就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不就行了,干嘛黑着张脸!”她狠狠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懒得理他。

“不行,绝对不行!”他狠狠的说着,再也没有让步,此事对他来说,实在难以让他接受。一千三百年了,他实在等得太久了,就只想要个完整的家,然而她却在此时想要去收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孤儿。“你要收养他,那我怎么办?”他淡淡的说着,只觉心已落入了谷底,脑中一片空白,连说话的力qì

也没有了。

“什么怎么办?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感受,低头凝视着迪奥,心中埋怨着他的不近人情。

“这……你真是太伤我心了!”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礼品,转过身去仰头望着苍天。

星雨一怔,心头忽然有种刺痛的感觉,注视着他的背影,似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寂寞。

“维!”她轻声地唤着他。

“嗯?”他轻轻侧了侧头,冷冷一笑,一股凛冽的气息向着她袭来,“对不起!”她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要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做错,但我无法接受!”他依旧背对着她,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心在剧烈疼痛着。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见他再回去受苦了!”她紧锁着眉头,试图说服他。他却笑了笑,脸色异常苍白,长叹了口气,大步走了回来,忍痛将她拥住,“雨,我也知dào

你的心情,但是求你也理解一下我的感受!一千三百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他颤抖着,一滴苦涩的泪悄然挂在了他那英俊的脸上,被风默默的吹干。

迪奥望着他们,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看出了些苗头。懂事的抹干了泪水,挣脱了她的手,“师傅,还是送我回家吧!我不会再惹爷爷生气了!”

“怎么可以?”她推开了维,一把拉住了他,望着他那可怜的小脸,将他抱了起来。

忽然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窗降下竟露出了Sam的半张微笑的脸,“怎么,吵架了?这小孩子是谁呀?”

星雨低头沉默,维却一脸的怒意:“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给我滚!”

“呵!好心被雷劈了!”Sam走下车来,望着星雨怀中的迪奥:“呵呵,这孩子好可爱,哪儿弄来的?”

星雨苦涩一笑,咬着唇地回答,“师兄,他是我徒弟迪奥!迪奥,快叫师伯好!”

迪奥十分听话的叫了声,却是一脸的不开心,无精打采的低着头。

“迪奥?迪卡警官的儿子?”他显然有些惊讶,“真是让我好找啊!”

星雨怔了下,不解的抬起头来,却见Sam一脸的笑容,大步走上前来,将怀中的迪奥接了过去,然而迪奥却认生的扭曲着小脸,望着抱着他的“师伯”憋着小嘴快要哭了。

“师兄!”星雨急忙开口,却见Sam歪着头的望着迪奥,“小家伙,愿意和师伯去W国吗?”

“呜……”他大哭起来,拼命的摇着头,挣扎着想要回到师傅的怀中。

“师兄,他不认识你,快放了他吧!”星雨急忙走上前去,试图从他手中接过迪奥。他却笑道:“星雨啊!把你这宝贝徒弟给我吧!我也知dào

他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他的父母啊!当时要不是他们,我想我也活不到离开J国了。”

随着他的记忆,慢慢掀开了一段令人难过的往事来。原来那天的月神祭奠正要开始之前,乐言虎大步冲出了地牢,却是去而复返,一脸的阴沉显得格外可怕。

忽然,他对着他冷笑一声道:“听说,你是那两个警察的师兄?”

他不解地望着他,“哪两个警察?”

他却忽然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还在给我装算是吧!老子没心情和你废话,要是月神真的吸了乐奥的血,老子就拿你给他陪葬!”

他大惊,跌坐在地上,不解地望着他,“虎哥,咱们有事儿好商量啊!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钱?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乐言虎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向着旁边两名手下一挥手,“把他给我绑了送去祭台,我要用他换回我的儿子!”

就在此时,迪卡去挣扎着站了起来,“要换就拿我去换好了,这是咱们之间的恩怨,与外人无关!”

话音刚落,乐言虎却更加愤nù

了,大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老子还没说你呢,拐了老子的女人,占了老子的儿子,还敢在这儿说三道四?上次让你给跑了算你命大,今天老子就拿你开刀,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说着,便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从中取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来。

挥起刀来,一刀刀的割着他身上的肉。望着那喷涌而出的鲜血,Sam早已崩溃了,瘫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们。旁边梦娜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让他不住的颤抖。

忽然,乐言虎想起了什么,一把提起了迪卡,冷冷笑道:“哈哈!我怎么这么笨,你喝过龙血,若是将你献给月神,那不是更好吗?”说罢,大声唤来守卫,将奄奄一息的迪卡拖了出去,临走不忘踢了Sam一脚,“Sam少爷,让你受惊了呀!哈哈!既然他比你有用,那就让你多活几天吧!”说罢扬场而去,只有那阴冷的笑声还在不停的回荡着。

此时梦娜走了过来,对着Sam问道:“先生,您真的是百里警官的师兄吗?”

他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她却开心地笑了,“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说罢忽然跪倒在了他的面前,用力的叩着头:“请你出去以后务必带走迪奥,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让他落在乐家兄弟手里,要不然他的一生都就毁了!”

Sam当时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她却忽然将一串钥匙塞入了他的手中,接着一头撞在了墙上,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止时,她已静静闭上了眼睛。

事后,他才知dào

,这钥匙本是乐言虎进来之时不甚掉落,被她悄悄藏了起来,想要留为逃跑之用。可见眼迪卡被杀,她再也无心独活,于是将唯一还放心不下的儿子托付给了Sam,并将这活命的机会也给了他。虽然最后他还是没能逃掉,但心中却对这对夫妇充满了感激。

安全回国之后,他也曾四处打听过迪奥的消息,甚至准bèi

再次赴J国寻找,不想这命运却如此眷顾,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听完他的诉说,星雨不禁笑了,放心的将迪奥交给了Sam,第一次感觉到了上天对自己不薄。然而Sam却笑了笑,轻声地问着怀中的迪奥:“孩子,你想有个家吗?想要你师傅跟着咱们一起回W国吗?”

他高兴极了:“想!我想要师傅做我的妈妈!”

第十一章 姐妹反目

武校门前,几个师兄弟听闻龙校长的千金将要回来与其师兄订婚,早早便等在了校园之外,都想看看这位聚天使与魔鬼为一身的大众情人,将会花落谁家,成为谁的新娘。

但此时已过正午,却还是见他们的影踪。纪秋气呼呼的走过了操场,也来到了校门之外,远眺着前方,心中却无比惆怅。也不知这校园中所流传之言是否真实,若是真的,那自己又当怎么办。

说到那传言,可真够让人心烦的。前些日子校庆,三师兄Sam的父亲Baker伯爵来访时,竟拿出了一份二十年前的协议。说这星雨本是他早年选定的儿媳,如今期限已至,要将她带回国去。无奈她却工作繁忙,连校庆如此大事都无法赶回。可昨天却忽然听闻,说自己一直暗恋的八师弟打回电话,说要与其完婚,也不知这是真是假,真是让她感到坐卧不安啊!

“五师姐,你怎么也来了?”身旁,陶宵淡淡的笑着,却连笑起来都显得那么不快乐。

“哦!我来看看,他们还没到吗?”她急切的掩饰着心头的担忧,却更加显得不自然。

“嗯!还没到,不过应该快了吧!”陶宵望了望前方,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听说——她做了警官是吧!唉!”长叹了声,他黯然垂下头去,忽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是啊!她和他都是在一个局里工作的,也难怪要日久生情了!”她满心的不甘,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要是当年我能考个警官大学那该多好!”她说此话时,眼中的遗憾变得更加深刻了。

陶宵并没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着,眼中透着无限的忧伤。若是说她正为没考上警官大学而感到忧伤,那自己呢?想到从前那段不光彩的记忆,却让他连站在她面前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喂!小宵,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她善意的提醒着,却吓了他一跳,不由自主颤动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事儿,谢谢师姐关心!”他回答着,再次举目远眺,想以此来掩饰刚刚的失态。

“没事儿就好,我先进去了,待会儿他们回来了你就通知我一声吧!”她轻声的说着,失神的转身向着校园之中走去。心中七上八下,真的好怕那传言会变成现实。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句,却使得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远方的公路。

“不对啊,那是三师兄的车,难不成……哈哈!有好戏看了!”其中一人忽然惊叫着,带领着众弟子飞也似的向着停车场奔去。

陶宵一怔,回转身去,却见纪秋早已怔在了身后,一脸惊讶,不知是喜是忧,似笑非笑地扬起了嘴角:“呵!三师兄也来了,看来今天注定不会平静了!”

“嗯!”陶宵点了点头,默默垂下头去,原来自己连个后补都算不上,看来与她之间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走,咱们也进去看看,这小妮子可真是长大了!唉!”纪秋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陶宵大步走进了校园,却不见远方暗处那双渐渐暗淡的目光。

停车场上,车子渐渐驶入了车位。门开了,众弟子却愣在了当场。只见一身戎装的星雨走下车来,手中还牵着一名四五岁大的孩童。与此同时,前车门也打开了,Sam走下车来,面带微笑的从她手中接过那孩子,而维却从另一边的车门下来,手中提满了礼品。

抬头看见众人,星雨挥手微笑,“嗨,大家好呀!怎么这么有空,是我老爸叫你们来的吗?”众人却作鸟兽轰散,转眼便闪得一个都不剩了。

“呃……”星雨尴尬的望着那散去的人群,走到了维的身旁,帮着他拿起了礼品,口中却不住的抱怨,“干什么嘛!这群人也真是的,来了也不说帮着拿东西,逃得比兔子还要快!”

“呵呵!他们都怕了你了,我家的小霸王!”维说笑着,趁机快速地亲了她一口。

“走开,你这**!”她羞涩的白了他一眼,嘴角泛着微笑,却显得有些不大自然。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切,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显得那样刺眼。迪奥转过脸去,轻轻拉着Sam的衣襟,急着眉头,泪水直在眼中打着转,而Sam却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阴冷。

“星雨!跟我过来下,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忽然,纪秋叫住了她,脸色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愤nù



星雨怔了下,抬头望了望身边的维,无奈的咬紧了牙关,缓缓转过身去,“师姐,我……”

“别说了,过来一下,我有点儿事情想要问你!”纪秋努力克制着自己,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好!”星雨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极不是滋味的跟着她走到了一边。忽然间,纪秋愤nù

的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了她,咬牙切齿的望着她,全身因激动而不住的颤抖:“星雨啊星雨!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竟然……”

“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有意的……”她急忙解释着,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想起从前帮他们传情达意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个盗贼。

“不用解释了,解释也没用。从前我还老让你帮我看着他,你可真好呀!果然是看了,都看到他床上去了!”她愤nù

得口不择言,却让她难过得低下了头去:“对不起,师姐,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这样子的,我……”

“不用再说了!”她愤nù

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小人,我算是看透你了!”

“师姐,请你尊重一些好吗?”维如同救星一般忽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轻轻将欲哭的星雨揽入了怀中,安慰地柔声说着:“没哭,这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对与错之分,你何必要向她道歉呢?”

“维,别说了,我……”她说着,泪水已悄悄涌出了眼眶,落在了他的肩上,却助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龙星雨!你别在这儿装可怜了,难怪这么多男人被人迷得团团转,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她怒斥着,却也噙起了泪水。

“五师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今天这事儿,她一点儿错都没有,是我先爱上她的,也是我缠着要娶她的,你要怪就怪我吧!”维坚定的说着,紧紧拥着星雨,让她靠在了自己结实的胸口。

“你们……”望着他们,纪秋已然无语,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星雨一把拉住,“师姐,别走,听我解释呀!”

然而此时的纪秋却早已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猛然一记耳光抽在了她的脸,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愤nù

。顿时空气像被凝固了,星雨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地望着纪秋,而她竟也是一脸的惊讶,呆呆地回望着她。

不远处的迪奥忽然见到了自己最亲爱的师傅被打,大哭着挣脱了Sam的手,冲上前去用那小小的拳头拼命地打在了纪秋的身上,怕她听不懂,竟然还用刚学会不多的中文哭诉着:“呜呜……不许你打我师傅……妈妈!呜呜……”

“什么?”一听此言,纪秋更加惊讶,缓缓垂下目光打量着哭泣中的孩子,只觉晴天霹雳,脑中一片空白。难怪她会出国这么久,难怪她四年前忽然昏迷住院,原来二人早已珠胎暗结,此次回来,也许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罢了!

“迪奥,不许乱叫,她是你师傅,不是你妈妈!”维急忙纠正着,将他拉了回来,然而这解释却显得那么苍白。

“师傅就是我妈妈!呜呜……”他倔强的用中文哭诉着,心知自己的命是师傅救的,而现如今,她也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迪奥!你怎么可以不听话呢?”星雨回过神来,训斥着他,却又缓缓蹲下将他抱在了怀里。

纪秋完全明白了,擦了擦泪水,释然一冷笑道:“恭喜你们,孩子这么大了,再不上户口也真不是办法呀!他叫什么名字,怎么看着还有点像外国人啊!”

“他叫迪奥,也叫Dick.baker!”Sam微笑着走了过来,“是我们的儿子。”

此言一出,众**惊,包括一直藏在车后的陶宵和另外那人都惊得不知所措,更不提场中几个,更是愣愣地望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纪秋不知怎的,又哭又笑,望着怔在地上的星雨,冰冷的指责道:“你啊你,你可真是把师傅的脸都给丢尽了!”

“不!师姐,你别听他们胡说,迪奥真的不是我儿子,他只是我徒弟!”星雨解释着,焦急的摇着奥迪,“你不可以乱说啊,迪奥,你要是再乱说,师傅可就真的只能送你回家了!”

“哇!”他一声大哭,“师傅不要我了……呜呜……”

第十二章 家丑

龙校长办公室中,三人跪倒膝前,低头不语。龙校长手握藤条站于三人身后,一脸气愤,伤神不已。

“我让你们打架,教你们功夫是让你们用来打架的吗?”龙校长气愤极了,“啪”一棍抽在了星雨的背上,顿时痛得她龇牙咧嘴,轻哼一声:“爸,我知dào

错了!”

“义父,您要罚就罚我吧!这事儿与她没关系,打架是我先动手的!”维见她受罚,心痛得厉害,急忙拉住了龙校长手中的藤条,急切的仰视着他。

龙校长更怒了,用力想要抽出藤条,却无奈维紧紧拉着,怎么都不肯放手。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龙校长咆哮着,吓得旁边二女怔怔地望着他们。

“爸,这事儿真的与他们没关系,女儿知dào

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打架了!”星雨维护着身旁二人,两眼泛起了泪水。

“就知dào

会是你!从小惹是生非,都这么大了还老是打架,你对起得为父对你的苦心教育吗?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警服吗?”龙校长放开了维拉着的那根藤条,却从旁边拿出另一根来,狠狠抽在了星雨的背上。

她咬紧了嘴唇,默默地忍受着,维却急了,赶紧伏在了她的背上,替她挡去了大半的责罚。

“义父,您停手啊!别再打她了,要打就打我,是我先动手的,她只是站在旁边看而已啊!”

龙校长停了下来,紧锁着眉头注视着他们,“小维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很乖的孩子,可这几天,你也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说着,再次挥起棍来,却是一棍子打了在维的背上,口中气呼呼的骂着:“小雨是你的义妹,你竟然说要娶她,你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真是家门不幸啊!”

维却淡淡的笑着,紧紧拥着星雨,“义妹嘛!又不是亲妹妹,谁让我爱的就是她呢?就算说我糊涂我也认了!”

旁边,纪秋默默的望着他们,只觉得心在破碎,泪水悄无声息的流出了眼眶。她没有反驳,她竟然真的没有反驳,她也爱他,她知dào

,她真的也是爱着他的。

豁然站起,纪秋苦涩一笑,却让众人为之一怔,目光齐齐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祝福你们!”她说着,噙满了泪水,转身大步向着屋外走去。此时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的Sam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微扬,眼中惆怅,“师傅,告辞了,我公司里还有事情,等定好日子再给我电话吧!”

龙校长一怔,急忙喝住了他:“Sam,等等,你带小雨走吧,带她回W国去,以后再也不要回回来了!”

“义父,您不可以这样的,难道您不怕违法吗?”维急切的说着,“其实她半年前就是我的妻子了,而且、而且我们……”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此时的门已经被人从外打开了。龙师母一脸喜悦的奔了进来,望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和龙校长手中的藤条,眉头一皱,怒气冲冲的奔到了龙校长跟前:“老头子,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还让小雨跪着,要是咱们的孙子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此时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包括星雨自己在内。想要抬头询问,却被维紧紧按住,回头望他,他却闪过一丝贼笑。顿时她明白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却低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配合着他,演好这场闹剧。

“什么?”龙校长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望着龙师母,“你说什么?他们……”

维见此情形,急忙向着星雨使起了眼色。她无奈苦笑,“啊唷!”一声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泪水汪汪,一副欲哭的样子。

维心中暗笑,轻拥着她,装出很焦急的样子“关切”地询问着:“雨,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着,已将她抱了起来疾步走出了办公室去。

这下龙师母可急了,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一把扯住了龙校长,一副要与其拼命的样子:“你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要是小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呜呜……”说着,追着二人脚步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纪秋呆望着离去的二人,泪水簌簌而下。她自己也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失恋吧!她知dào

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Sam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微微苦笑。心中一片空寂,仿佛全世界都遗弃了自己。自从失去了锦飒之后,对于星雨的感情真是日与俱增。每每睡眼蒙眬之时,总会看到她英勇无愄的身影。这让他无比难过,好后悔将她拱手让人。

然而如今,他们早已双宿双飞,就算再后悔看来也是无用了。他默默垂下头去,深深吸了口凉气,许久才回过神来:“师傅,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等定好了日子,给我个电话吧!我祝他们俩能够幸福!”

龙校长一脸黑灰,木讷的跌坐在了椅子里,呆呆地望着门口,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颤抖着从身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泛黄的协议,缓缓的放在了桌上,“Sam啊!看来这回我龙某也得食言了。真是对不起你们,你看这协议该怎么办吧!”

Sam无奈的笑笑,拿起了桌上的协议,望着上边那个小小的手印,泪水渐渐淹埋了眼睛。忽然,他用力撕扯起来,将那协议撕成了粉碎,“协议,什么协议,再是白字黑字,又怎能比得过他们的既成事实。

此时校园的林萌道上,星雨似笑非笑的歪头注视着维,目光灼灼极具穿透力。维停住了步伐,心虚的朝她笑了笑:“老婆,干嘛这么看我嘛!”

“还不放我下来?魔主大人,你好有心计呀!”她冷冷的说着,目光尖锐得让他感到害pà



他满头冷汗,抽动着嘴角,“呃!过奖了,但我不是魔主,我早就不做了!呵呵!”

“哼!你这么骗大家,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呀!”她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啊!好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怎么罚我都好,千万别不理我嘛!”他眼看四下无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对着她撒起娇来。

她一头黑线,忍俊不禁,捂嘴一笑,口中轻声喃喃:“伪娘!”

他装模作样,微微佯怒,将她用背后拥起:“竟然又说是伪娘,那我只好证明给你看了!”说着,手已缓缓伸向了她的腰际,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别闹了!你这讨厌的家伙,大白天的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呀!还不快想想你那谎怎么个圆法,过几个月你让我上哪给你找个孩子去呀!”

他似乎并不担心,依旧缠着她:“你是神君哦!这点儿小事难道还能难倒你吗?嘿嘿!”

“闪开了,你还是魔主呢!”用力将他推开,再次白了他一眼,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他贼贼一笑,急忙追了上去:“别走呀!你听我说嘛,我要是没办法,哪敢撤这样的谎啊!不撤这样的谎,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搞定你爸呢?你说是不是啊,我的义妹娘子!”

“滚!别跟着我,你知不知dào

你很烦?”星雨猛然回头怒斥着,却怔住了,望着不远处的老妈,她尴尬的垂下头去:“妈……”

龙师母一脸怒气,狠狠瞪着二人,“小维,看来这两年,你可真是变多了呀!”

维一脸通红,哪敢回话,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说些什么。星雨更是尴尬不已,面红耳赤,偷偷瞅眼望他。

“义……义……义母,我……我……”

“义母?我可没有你这种义子,专门说假话骗人,害得你爸妈昨天一夜没睡好觉,今天早早就来武校等你们回家!”龙师母生气的说着,扬起一掌拍在了维的背上,却不想他那一背的伤痕被如此一拍,竟痛得倒吸凉气,龇牙咧嘴。

然而也正是如此,龙师母心疼了,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了些,语重心长的叹息着:“唉!小维啊!其实你对小雨好,我早就知dào

了。虽然你从前嘴上从来不说,但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小雨跟Sam有婚约在先,我还真是希望你能够早些娶小雨呢!这次说谎也是为难你们了,但这谎总是得去圆的吧!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星雨听闻此言,却垂头不语,想起自己时日不多,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维却一脸幸福,紧紧拉着她的手,保证似的对着龙师母说道:“义母,其实我们并没有说谎。若不是因为意wài

……”他眼中的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然而却也只是一闪即矢:“算了,不提从前了,不过我保证一年之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龙师母笑了笑:“那你还叫我义母?呵呵!”

他急忙改口:“妈!”

一旁的星雨却沉默了,心中的痛楚却只有自己才知dào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后,陶宵颤抖着抱住了头,无声的哭泣也只有自己才知dào

其中的原因。

第十三章 龙神

天空之上,一老者衣襟飘然。俯首望着脚下星星点点的城市,随手捏起一诀,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一年轻女子信步而来,对其虔诚叩拜。

“师傅,弟子来了!”

“应龙神君不必多礼!”老者挥手扬起一阵轻风,将她轻轻扶起,捻着胡须一脸的淡然。

星雨满脸哀怨,金色的眼眸边挂着淡淡的泪光,“师傅,所有的过去未来您都知dào

,那您为何不指点徒儿?为何不出手相救呢?”她说着,心中的哀怨更浓了,泪水悄然划过了脸盘,堕入了脚下茫茫大地。

“我不想成神,我不要去东海!”再顾不得礼数,她已大步冲上前去,紧紧拉着天尊的衣袖,缓缓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徒儿啊!这大成之道,本是所有修真人士梦寐以求,而你更是得以天帝之亲封,如此仙缘实属难得,你为何如此苦恼呢?再说,那东海物产丰盈,其景更是美不胜收,水族众多,你此行前去,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神界帝君啊!”

“我不去,师傅救救我吧!”无数泪珠淹没了她那金色的眼瞳,“若非要如此,那还不如不要救我,免得封了神带来如此痛苦。”

天尊失望的摇着头,“徒儿啊,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当日若非天帝封神,使你脱胎换骨,你又怎能还阳存世?这不过是千年职期,你又何必如此伤感呢?”

“千年?千年后回来早就物是人非,让我上哪儿去找他呀!”她哭诉着,泪水簌簌落下,挂着脸颊上折射着万千灯火。“我不过是平凡的警察,我也想要个安宁的家。这千年职期,就如将我封印海底,那还不如早些离世,喝下那孟婆汤,也免得再受此分离之苦了!”

天尊望着她,苦涩一笑,频频地摇头:“徒儿啊!这天命难违的道理,你也该知晓吧!你可不能因一时之气,毁了自己锦绣前程啊!”

“我不管!什么天命,什么前程,我不稀罕。我只想守在他的身旁,每天看到他的笑脸,那就够了!”她说着,蓦然站起,双眼中竟闪过一丝绝决之意。

天尊大惊,急忙取出翻天印,将其压入了印中。

“徒儿啊徒儿,你现已是仙界神君,怎可如此冲动呢?看来你是真的动情了,这可是仙界大忌,你万不可将自身置于万劫之境啊!”

天尊的提醒,她却轻蔑地嘲笑着:“大忌?这么多年了,这竟然还是大忌,可天帝呢?三宫六院,群妃众妾,可惜都是逢场作戏,没有一个懂得真情的可贵。”

说罢,她挥起剑来,一剑劈开了师傅的结果,扬起双翼便直向天宫而去。

“回来!”天尊已然惊慌,拂尘一甩,放出了捆仙锁,将其拖回,她却猛然仰头对天空鸣。

“唉!”天尊更加无奈,浑浊的眼中竟流下了万年来首滴怜悯的泪水。

“师傅!”望着师傅的泪水,星雨哽咽了下,心中顿时一片清明,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差点入魔。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专心将那戾气化为祥和。

天尊见此,掌心浮出一道金光,缓缓打入她的体内。随着她的渐渐平静,天尊这才长长疏了气,为她解开了身上的捆仙锁。

“徒儿知错了,谢谢师傅出手相救!”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双眸已褪去了金色,深邃而平静,更为她曾添了些许飘逸仙感。

“归去吧!好好享shòu

这剩下的日子。”天尊平静的说着,单手于胸前结出一印,抬手一扬,一阵轻风徐来,星雨只觉全身一轻,飘然而下,再看那天尊却已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湛蓝的天际中。

蓦然清醒,她已是满头大汗。环视四周,这才确定原来不过是个梦罢了。笑了笑,她有些不大好意思。想到自己入定之时,常常会悄然入睡,不觉升起一丝对于师傅的愧疚感来。

拭去汗水,依窗而坐,望着那窗外的圆月,也不知今日几时,沐浴着月光,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展开双手尽全力的吸着那来自月光的灵力。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小雨,快开门呀!”那是老妈的声音,她心中一惊,慌忙的收住了气息,却觉丹田中如置火团,心口微痛,脸上一片潮红。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啊!我都睡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她强忍着不适,微带喘息的说着,嘴角渗出一丝淡淡血迹。

老妈对此却全然不知,“开门呀!乖女儿,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什么?宵夜?您知dào

我不习惯吃宵夜的,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她尽lì

平静的说着,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丝。

“开门嘛!今天这宵夜,你一定会喜欢的,快开门!”老妈不耐烦了,用力地敲着门,似乎不吃这宵夜就不让她休息似的。

“好好好,别敲了,我开门就是!”她无奈的回应着,随便披上了衣服便走下床去。可刚一开门,却让她哭笑不得,老妈二话不说,便已将维塞进了她的房间,“好了,宵夜送到,我先走了!记得关好门窗,别着凉了!”

“喂,老妈,别走啊!”她已是满头黑线,哭笑不得了。

“呯!”门被维顺手关上了,接着便轻轻揽着她,将她贴到了自己胸口,“哇!老婆,你怎么这么热,不会是想我了吧!”他偷笑着,“我这不是来了吗?呵呵!”

“我……”才说着,却觉一股腥甜直冲咽喉。她捂住了口,推开他,直冲进了卫生间。

“嗯?”他满脸的疑惑,“有没搞错,这一个月来,我很老实的啊!你怎么……”他说着,也跟了进去,却见她伏在水池边,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

“天呐!这是怎么了?”他焦急地望着她,将她小心的扶起靠在了自己胸前。

她微微牵动着嘴角,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没事儿,只是刚才练功有点儿不小心,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擦拭着她唇角的鲜血,满目担忧的望着她:“不要再练功了,我不要你离开我!”

“我没说过要离开你呀!只是今夜月光好美,忍不住吸点儿灵力罢了!”她微微笑着,挣扎着站直了身体,“我的夜宵呢,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哪有啊!只是妈怕义父,不,爸听到,所以才说给你送夜宵来的!”他解释着,泪水却在眼中打起转来。

“嚯!伪娘,你竟敢收买我妈一起来欺负我呀!要不是你们打扰,我又怎会走火入魔呢?”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从脚上脱下了拖鞋交到了她的手中,随后便抱在了马桶上,“打吧!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你的处罚!”

“哈哈……咳咳……”她大笑,却引起了一阵轻咳。他急切地站起身来,担忧的拉住了她:“怎样,快坐下吧!”随即却又眉头一皱:“要是我还有灵力就好了!”

“怎么着?小子,你不真想做魔主呀!”她威胁的说着,将手中那只拖鞋举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脸惊慌,赶紧解释着:“不、不,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帮你疗伤,我不想见到你难受!”俊美的脸上,竟然写满了担忧,眉宇间满是惆怅。

“伪娘!”狠狠白了他一眼,随手扔下了那只拖鞋,大步走向了窗口,平举双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伪娘!”他穿上了拖鞋追了出来,却失神的望着月光下的她。那是一种唯美的感觉,她仿佛是那风中的精灵,正展翼高飞于广袤的天宇。

“干嘛看着我?”她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却让他浑身一震,含羞低下头去。

“没、没什么!”他默默低下了头,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惆怅,“要不,我先走了,保重身体呀!”深吸了口气,他缓缓移向了门边。

“维!”她轻唤一声,跟上了他的脚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去沿海工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他怔了下,展开双臂环住了她的肩,“我是无所谓了,不过爸妈可能不会同意吧!”

她忽然变得忧郁起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泪水揉进了他的胸膛。

“怎么了?我的小坏龙,今天怎么怪怪的?”他淡淡笑着,温柔的捋着她的秀发,“别哭,哭了对身体不好!”

忽然间,她推开了他,宽大的睡衣在瞬间落下。他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

“我妈给你一年,但我只能给你两个月。实话告sù

你,我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既然身为神君,那自然是要去述职的。天命不可违,那就放纵吧!”

“什么?你又要走?我不许你走,就要冲破封印会死,我也再不许你离开我!”他说着,锁紧了眉头,抬起手来在胸前结起了印。

她快步上前,用力将他推倒,“不许冲破封印,我讨厌少昊!”

他噙起了泪水,紧紧将她拥bào

,“是,我答yīng

你,我不做少昊!”

第十四章 誓言

夜色迷人,月至正顶,微风徐徐吹得维有些许冰冷。他蹙起眉头,睁开了眼睛,却见她倚窗而站,失神的凝视着正东方。

微寒的秋风正是从这窗口进入,吹醒了他的一幽清梦。翻身而起,他却怔了下,但并未多想便来到了她的身后,悄然环住她那被风吹得冰冷的身体,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老婆!”一声轻唤,她竟没有反应,目光依旧,但显几分惆怅。

“老婆!”他再次轻唤,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眼中惆怅更浓了。“老婆、老婆、老婆……”他像个贪玩的孩子,不停在她耳边轻柔的呼唤着。

“好烦!”她终于活动了下,将他推到了一边,“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开着窗,我冷嘛!你又不来陪我……啊啾!”

她莞尔一笑,顺手关上了窗,“这下不冷了吧!真是缺乏锻炼的伪娘!”

“你怎么还说我是伪娘?”他皱起了眉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按倒在了床上。

她眉头轻锁,带着几分羞涩的低语:“轻些好吗?真的很疼!”

他怔住了,想起刚才那一抹晚霞,他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可能嘛?”

她更加羞涩了,面红耳赤全身微微的颤抖,“我、我是应龙神君!”

“脱胎换骨?哈哈!天呐,难怪你总不许我碰你,小坏龙,你真够坏的!”他笑得很欢了,紧紧拥着她,不停的亲吻。

“你笑个什么呀!滚一边去,难道处子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yào

吗?”她恼羞成怒,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会他。

“我……冤枉啊!我可没这么说过,生生世世我追寻的只是你,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他恳切哀求着,月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映在她的侧脸,更使她多了几分仙感。

然而她却偏偏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转过身来钩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你、在、说、谎!”

他急了,“我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是吗,诉我林琪是怎么死的?如果当时你能收住剑,或是别把剑对准她,你认为她会那么容易死吗?她若不死,少昊帝君又怎会堕落,怎会成为魔主呢?”她轻柔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旁,却深深的刺痛着他那尘封已久的心灵,无情的揭开了他那最痛的伤疤。

“别说了!”他扭过头去,极力控zhì

着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那些都是从前,我知dào

错了,我知dào

错了还不行吗?老婆,原谅我吧!我为了弥补那事儿,早已付出了所有!”

她笑笑,显得十分淡然:“得魔星者得三界,你付出了吗?难道除了得到魔星而统治三界之外,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吗?”

“不要说了,我不是少昊,我求你不要再问了好吗?你知dào

我当然是爱你的,如若不然,我又怎会自我封印?”被她问得心乱如麻,他心中已失去了方向。只觉在她面前,自己竟是如此卑微,甚至连看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哪知dào

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谁让我是魔星呢?”

“那你要怎样?”他急切地想要证明给她看,就如证明自己不是伪娘一般。

她神mì

地笑了,“我要你一句承诺!”

“啊!”他不禁苦笑:“坏龙,你怎么和别的女人一样啊!”

“一样?”她扬了扬眉毛,“那我下咒好了!”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口中念起了咒语。

他惊慌的吻住了她的口,半天才放开,然而她却坏坏一笑,接着又念了起来,手心泛起了金光,一条小龙在金光中若隐若显。

他拼命按住了她的手,挣扎着甚至压在了身上,“你想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滚开,只是下个咒嘛!又不会死人!”她撅着嘴,一双金瞳闪闪发光。

“好好好,我给你承诺还不么吗?”他紧紧扣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敢放开。她却笑了,坏坏的朝着他扬了扬眉毛:“那你答yīng

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不许解开封印,不许变回魔主!”

“要是你被人欺负了呢?也不许我保护你吗?”不等他说完,他抢过了她的话头,脸上焦急,心中更加憋闷。

“不许!”

“那要怎样?”

“你生儿子没有小JJ!”

“哇!毒啊!”他大惊失色,“你也太毒了吧!一千三百年哦,你想让我绝后呀!”

“毒?你竟敢说我毒?你这个杀妻弑父的家伙,我不让你发这毒誓,你哪天心血来潮又要去做那个不要脸的魔主,你让我哭死呀!”

他心头一震,稍一走神,她却一掌击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随着金光闪过,他臂上金出了一条如纹身般的小龙来。

“你……”

“我怎么着,与众不同了吧!”她贼笑着,拍着他的脸,“其实这咒你刚才若是不答yīng

,也是无法生效的,谢谢你的配合!”

“……”他无语了,望了望臂上的小金龙,苦涩一笑,俯下头去,伏在她的耳边:“果然与众不同,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慌了,瞪大了双眼,“啊!不是吧!我堂堂神君,是你想收拾就收拾的吗?”

他没有回答,眯着眼睛,狠狠地吻着她,“老婆,我不做魔主,但我想恢复灵力保护你,你说怎么办?”

“修仙啰!”她想都没想,闭着眼睛脱口而出的回答,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惊慌的望他。

“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只是想永远陪在你身边而已!”

“你想怎么修,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的!”她担忧极了,心中七上八下,生怕他会出尔反尔,“你不怕儿子没有小JJ吗?”

他笑了笑,用手托着她的下巴,“当然是双修了,把你一半的灵力吸来,那我不是很快就可以和你一样了吗?”

“**!”她怒斥着,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聪明的**,吸我功力再加天人合一,一年之内,都可以上天探亲了你!”

“呵呵,过奖!不过这么好的**,你前世为何不教我呢?害我苦苦修行,到头来还得亲眼看着你变烤鱼!真是小气鬼!”

“死伪娘,竟敢说我小气?那**是难随便用的吗?你可别忘了当时的应龙星雨是你什么人?怎么说也是你挂名的师傅啊!况且那**很危险,若是两人心意不相通,很容易出事儿的!”

“噫!小气就小气嘛!找这么多借口,那现在呢?怎么舍得又教我了?”

“这……”她脸上泛起了微红,侧过脸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老婆,睿雪生了,你知dào

吗?是个女儿哦!长得很漂亮,很像她的妈妈。阿斌说虽然婚期要推后,不过他很高兴,觉得很幸福。我们呢?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呀!”他兀自喃喃着,连呼吸都变得炽热起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催动着仙灵魔气,试图打开他经脉的要塞。

然而此时的窗外却发出了一声轻响,吓得二人顿时一震,维痛苦的哼了一起,双眼一闭倒在了她的身上。

“维!醒醒啊!”她急忙收住了气息,封住了他的经脉。一跃而起浑身龙鳞金光闪闪,瞬间一身洁白的战袍竟蔓延着裹住了她的躯体。承影自手中飞出,双翼一展跃出窗去。

陶宵一路狂奔,洒下无数泪水。她!竟没有拒绝他!想到此时她正乖巧的躺在别人怀中,他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甜甜师兄,别再跑了,你永远不可能跑得过我的!”星雨手握承影,凭空出现在了前方月光中,一身洁白的战袍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的飒爽。

陶宵浑身一震,停住了脚步,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她,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她却失落的垂下头去,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郁闷,“师兄,我不知dào

你听到多少,也不知dào

你看到多少,但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其实我早已不是人类,但我舍不得离开人间,舍不得离开爸妈,也舍不得离开大家。”

“你……你是谁?”他惊惧的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呵!不用怕,我虽不是人类,但我还是星雨,我不会伤害你的!”她淡淡一笑,却让他感觉到了阳光般的温暖。

“我是天帝新封的应龙神君,我是上界的神!”她没有半分的隐瞒,扬手一挥,收住了承影。缓缓摘下了头上的战盔,阳光般的笑容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

他发xiàn

自己无法移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手中泛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轻轻晃过了他的眼睛。

“明天早上,当阳光升起之后,你将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了!”

“不!我不要忘记,你为何对他那么好,对我却这么残酷?难道你忘了小时候曾答yīng

过我的事情吗?”他迫不及待的喊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句话来,泪水瞬间淹没了双眼:“你说过长大以后要做我的新娘,你怎么忘了呢?”

她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只记我答yīng

过要永远守护他。”

第十五章 回魂灵丹

凌霄殿中,天帝一脸惆怅,半依銮座举手支头。堂下,仙乐飘飘,仙子起舞。然而此时,贴身待者再次来到他的耳畔,对其轻声耳语:“陛下,应龙神君还是没走,您看要怎么处置?”

天帝轻锁眉头,挥了挥手:“你出去告sù

她,因果自有天定,生死自有命数。朕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让她还是走吧!”

“是!”侍者回应着,拱手退了下去。天帝却更加忧愁了,对着堂下众仙也挥了挥手,“尔等也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随着一声整齐的回答,众仙如潮水般退去。

殿外的汉白玉石台阶上,星雨依然跪着,双眼轻闭,挂满汗水的脸颊被阳光炽烤得通红。又是一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滴在了她那被血染红的战袍上,顿时化为了一圈小小的花环。

“神君还是走吧!陛下不会见您的,陛下说了,因果自有天定,生死自有命数,既然魔主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的。小的斗胆劝神君一句,这万事还是不要执著的好,神君还是早早回家再见魔主最后一面吧!”

听闻此言,星雨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瞳中却噙起了泪水:“我不相信他会死,我已经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他只是醒不过来而已,他是不会死的!”

“走吧!别再执著了,您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侍者,又有何能力能够帮神君的?还是快走吧!别等陛下烦了,调大军来赶你走才是呀!”

“大人,求您再给通传一声吧!见不到天帝,我是不会死心的!”她急切的向着那侍者叩头,泪水却在簌簌地落下。

原来昨夜,当她赶回房间之时,众人早已来到了屋里。望着床上**着身体、还在不断抽搐的维时,龙校长真是气得开窍生烟,开口便是大骂,吓得屋中无人敢要应答。

然而此时,星雨却默默地走入了房间,低头望着床上的维,匆匆查看着他的伤势,双手飞快的结出一个又一个的印符来。

众人只觉惊讶,维稍微抬头,对着她淡淡一笑,口中似要低语,却是满怀遗憾,随着泪水的落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哭了,静静跪倒在他的身旁,任由着父亲手中藤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心却痛得不能自已。难道这就是命——自己注定与他参商永离?

门外两位母亲早已哭得死去活来,门内两位父亲却是老泪横秋。她脸色惨白的注视着他,两行清泪淹没了眼睛。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合起伙来骗大家!”父亲漫骂着,藤棍还在不停地落下,“你妈都给我说了,我打死你这不孝的女儿!”

一抹清泪,她缓缓站起身来,再不顾众人的惊讶,浑身金光闪闪,一双洁白的羽翼渐渐展现,身外出现了英武的战甲:“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明天天黑之前,我若是没能回来,那就将我的警服与他葬在一起!”说罢,回眸一笑,跃出了窗口。

“师傅……”迪奥奔向窗前,望着她那越飞越高的身影,目送着她的离开。

直上凌霄,她一路狂战,他既是他的儿子,他又怎能见死不救,这天上地上,以他为尊,也许只有他才能够救得了他吧!

血正从她的身上滴下,一身洁白的战袍早已变得破败不堪。凌霄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她支着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承影,忍受着骄阳炽烤着伤口的疼痛。

睁开眼睛望了一眼正在偏西的阳光,她再次闭上了双眼。依旧默默的跪着,双腿早已麻得失去了知觉。

“走吧!神君,陛下不会见您的,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好吗?”侍者再一次向她拱头叩头,然而她却聪而不闻。

不远处,殿外的巨型龙柱后,一双狭长的眼睛,正悄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一拍怀中那只精制的小盒,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待那侍者无奈地摇头离去之后,他大步向她走来。

紧闭双目的星雨只觉身外一阵清凉,缓缓睁开眼睛,却是满目的忧伤。那人怔了下,注视着她,许久没有动弹。

“你就是应龙神君?”终于,那人开口,嘴角浮出一丝轻笑,“我也许可以帮你!”

她猛然抬起头来,双眼间闪现一道金光,嘴角柔和的扬起,更让他浑身一震:“难怪!堂堂魔主为你神魂颠倒,果然并非一般啊!”

此时,星雨才打量起他来,只觉他年纪不大,却一身金丝软甲,腰间逐日神剑,更显他地位尊贵,也更加英气逼人。然而她却总沉有些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轻轻苦笑:“谢谢上仙相助,但不知要小龙如何回报?”

他缓缓展开了手心,将那只不大的小盒子放在了她的面前,“你师傅是元始天尊,而在下的师傅却是灵宝天尊,如此说来他们也算是同门,又何必言此感恩回报,反而显得见外了。此丹正是师傅所赐,听说可以续骨生筋、起死回生,所以唤作九转还魂,你就拿去吧,救命要紧!”

“这怎么好意思呢?”星雨仰头望着恩人。

“拿去吧!没关系,若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陪在下大战一场,咱们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你看怎样?”

“好!”她站了起来,却只觉双腿麻得厉害,差点摔下台阶,多亏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揽,却是将她拥在了怀中。

“战神?”他微微一笑,俯视着怀中的她。她有些羞涩,目光闪烁了下,“谢谢!”

“不客气!”他柔和的回答着,目光却灼热的停留在了她的脸上。若是此丹无用,这可真Lang费了。千年来,她是他唯一见过之后念念不忘的女子,可惜她却是别人的妻子。

她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抬手一拔盔帽,一张面具阻隔了他的目光。

“开始吧!”她轻一喝,承影凌空飞起,在头顶不停的盘旋。只见她双臂一扬,一条巨大的金龙出现在了身后,“还不出招?”

“好!”他大喝一声,拔出了逐日,剑光一闪,顿时剑qì

飞扬。

“好剑!”她惊呼着,猛然向他攻来,掀起的气Lang吹动着他飘扬的发带。身形随即一变,只见他轻转剑身,足间轻点玉石栏杆,顿时化为一道惊鸿。

她淡淡一笑,迅速向后退去,挥剑破空,却是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怎么回事儿?难道她遁逃了吗?不可能呀!这药可还在自己手中。

“龙星雨,出来呀!只逃而不打,这怎难算是比武?”

“谁说我逃了?”声音竟是在他身旁响起,与此同时,承影也已架在了他的肩上,“太极阴阳,道法自然,退亦是攻,攻亦是退!”

他心头一震,呆呆地望着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竟只出了一招,便将自己堂堂天界三军元帅就此打败,心中却是极其不爽。

“咱们再来,三局两胜!”

“好!”她收去了剑,再次退到了几步之外。他再次挥剑,却不敢再像上次一样轻敌。双目紧紧凝视着她,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啊!陛下!”他忽然跪倒,却让她心头一慌,不禁回头一望,然而就此须臾间,他却早已抢身上前,左手扣住了她手中的剑,右手却将逐日架在了她的颈间。

“我输了!”她回过神来,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他显然有些得yì

,“神君,最后一局了,你可要小心呀!要不咱们加注吧,那样更有意思些!”

她眉头轻收,“加注?要怎么个加法?”

“很简单,若是在下输了,那药丹自然是双手捧上,再加魔主从前所用之剑——追星,也当一并奉还,你看怎样?”

星雨一怔,惊讶地望着他,没想到这追星剑在那一场劫难之后,竟落在了他的手中。“好,那上仙要小龙如何加注呢?”

“叫我沐阳!”他淡淡的笑着,眼中竟闪过一丝暧昧,“如果我还能胜得你,那就只好让你陪我一夜了,但说好不许告sù

任何人!”他声音虽小,却震得她心底发麻。

“我靠!又是个六根不尽的伪神!”她惊骂一句,他却笑了笑,将那药盒取出,举到了她的面前,“不管你如何说我,这药便可代表我的心意……”

她忽然抬手,将药夺了过来,“我怎么知dào

这药是真药还假药,若你给我的毒药,或是假药,那我不真成了谋杀亲夫了吗?”

“这!”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小心,“那要如何证明呢?”

“很简单!”她贼笑着,忽然“啪”一声响,他只觉腿上一麻,低头一看,却见她手中枪口还在冒着轻烟。他跌倒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却见她收去了面具,一脸的笑容,“有劳了,元帅此恩,小龙将来再想办法回报!”说罢掰下一片药丸塞到了他的口中。

他怔怔地望着她,心中又是喜欢又是恨。等她看着伤口已然愈合,转身离开之时,他却猛然挥起一剑,直向她劈去。既然得不到她,那就毁了她。

星雨才走两步,便觉身后排山倒海的剑qì

向她压来,顿时心头一紧,放出护体结界,却还是被震得口吐鲜血。

“卑鄙!”她怒骂一声,凌空一跃穿过了南天门,却是直坠云霄在空中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云影。

第十六章 不会游泳的龙

先推本佳作,佳炎朋友的《边缘恋》,感觉不错就顶顶顶!

最后一丝阳光也渐渐退去,可无论众人如何张望,却都不见星雨归来。此时纪秋有些担忧地问着身旁的四师兄常江:“师兄,你说这星雨会不会逃了呀!虽然她是个警察,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不会是害pà

了吧!”

常江狠狠白了她一眼,“不许乱说,她可是咱们的师妹,再说小维是她未婚夫,她怎么可能逃走呢?”

“你可别忘了,她现在可是神仙,你也看到那电视里神仙都是些没有七情六欲的冷血,她不会也是那样吧!”纪秋小声的反驳着,身旁的迪奥却大声地嚷嚷起来:“不许你说我师傅冷血,她是这世界最好的师傅!”小晨也走上前来,点了点头:“对!迪奥说得对,小姨是最好的小姨,我上次和妈妈去买玩具,才看到那个变形金刚真的好贵,小姨真好,不许你说小姨的坏话!”

龙校长深深叹了口气,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回到了椅子里,一向乖巧的陶元急忙将他扶起身来。他却摇晃着走向了窗口,昂首望向天际,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碟。

“她还没回来吗?”一昼夜,龙校长竟苍老了许多,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维,他无奈的悄悄拭去了眼角浑浊的泪水,“亲家还好吗?”

“还好!有大师兄和二师姐去看护,您就放心吧!”陶元急忙回应着,回头望了望躺在沙发上一脸泪水的师母。

“那就好!还好有你们在,要不然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让我们怎么承担呀!”话音刚落,门口却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只当是星雨已然回返,急忙关切的望着门口,然而进来的却是Sam与锦飒。

刚一进门,二人怔住了,锦飒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从前那么阳光的他,此时竟然如此安静地躺在了床上。Sam却两步奔了上去,一把将他拖了起来,拼命的想要将他摇醒:“小维,你醒醒啊!星雨呢?上哪儿去了,你可知dào

她没有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快醒来啊你!你这没情没义的家伙,快醒来啊!”

他似乎真的累了,无论他怎样摇晃着,他始终无法睁开眼睛。

“少昊,我实话告sù

你,万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对她怎样,你就进来了,我真恨你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坏了我的好事!你若再来晚些,她便可成为我的人,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呀!你竟然杀了她!”他怒斥着只有他们俩才知dào

的秘密,他却依旧平静的闭着眼睛,任由着他的摇摆。

门外再次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此次进来的,竟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一见到维,他竟怔在了原地,半张着嘴巴许久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请问你是……”常江走上前去,含泪向他伸出了手,却使得他猛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握了握手道:“我是实习警官段祥函,段祥斌是我哥哥,他现在还在医院照顾嫂子,所以先让我过来看看。不知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就尽管吩咐吧!”

“警官?那好,我要报案!我要举报同样身为警务人员的龙星雨知法犯法,杀了潜逃……”纪秋此言刚一出口,常江已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没有,星雨没有杀人,只是去找药了,她很快会回来的!”

“嗯!我也相信嫂子不会杀人的,特别不可能杀师兄!”段祥函语气坚定,目光炯炯。

“嚯!原来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谁都不相信我是吧!那你们等着瞧!”纪来失去了冷静,愤nù

地向冲出门去。

然而片刻,她却退了回来,与陶宵一起扶着踉踉跄跄,且脸色惨白的星雨走进屋来。大家一见,更加吃惊,急忙上前想问个究竟。她挣扎了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却淡然的笑了笑,环视着周围众人。

“谢谢大家的关心,药我已经找到了……”才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星雨,你还好吧!”纪秋关切的望着她,掏出纸巾拭去了嘴角的残血。锦飒也走了过来,小心将她扶起,泪水无法控zhì

的涌出了眼眶:“妹,你辛苦了,先调息一下吧!”

她却摇了摇头,瞅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姐,你见过爸妈了没?我没事儿,只是被震了下而已。”

锦飒哭泣着摇了摇头,从纪秋手中取过了那块沾满了鲜血的纸巾,“妹,你不要骗我了,你伤了心脉是不是?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吗?这血里纯净的仙灵气息,不会就是你所说过的至纯仙灵血吧!”

她浑身一颤,急忙回过头去,跌跌撞撞来到维的身旁,从怀中取出了那个沾满了鲜血的小盒子来,微微一笑,“土贼,你这回可真的死不掉了……,这药上……全是我的血,你……你加餐了!”

她说着,忽然将药含进了口中,用力的掰开了他的口,合着仙灵血喂他服下。众人呆立一旁,半天没能回过神来。Sam离得最近,呆望着他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兄弟啊!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若是当年我能清醒一些,也不至于让你们缠纠这么多世都无法相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嘘!”星雨立指于嘴前,苍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别吵他睡觉,要不然他醒来又要拿拖鞋打人了!”

众人此时才注意到,她那一身战袍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洁白,血污与泥水将其染成了一片零乱。不难看出,当时的恶战是多么的艰险,她却一枪一剑横扫于众军之中。

渐渐的,他动了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长出了口气后,他咂了咂嘴巴,“老婆,起来上班了,要迟到了!”

她笑了,泪水落在了床单上,众人一见,悄悄退出门去,只有迪奥拉着旁边Sam的手,仰头含泪,轻声的哀求:“爸,我不想出去,我要守着师傅!我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没有师傅!”

“他就是迪奥?”锦飒低头打量着他,望着那与他年纪不符的忧郁,她俯身将他抱起,“迪奥乖,和妈妈一起出去,让师傅休息一下好吗?”

“妈妈?”他怔了下,歪着头打量着锦飒,“不,我要师傅做我妈妈!”

“迪奥乖,别闹了,咱们走!”Sam说着,拉着锦飒走出了房门,随手将门关上。

星雨回眸一笑,全身金光一闪,幻出了一身笔挺的警服,“起来了懒虫,再不起来,咱们都要迟到了!”

“让我再眯一会儿,我好闲哦!你刚才给了什么?味道好怪哦!”猛然,他睁开了眼睛,“不对,是血!我记得这种味道,你干嘛给我喝血呀!”

“拜托,我会给你喝血吗?”她微微地笑着,抬手将帽子压得很低,生怕他会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小坏龙,你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拾起了地上的拖鞋,却举在了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她捂着嘴巴甩开了他,挣扎着奔进了卫生间,随手关上了门。他怔了下,牵动着嘴角,“老婆,不是吧!昨天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了,他用力地回想了下,最终还是放qì

了。

“出来呀!我要洗脸,你怎么又进去了!”他贼贼的笑着,翻身下床,脸却瞬间变得通红,急忙裹着被子四处找寻着,忽然他怔了下:“哇!怎么搞的,你弄床单上了,噫!又是我的事儿,一会中午回来洗。”

他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却皱起了眉头:“出来呀!我要方便一下,然后咱们还得赶回局里,这离得远就是麻烦,天都还没亮……天?”

他三两步来到窗口,一把扯开了窗帘,怎么回事儿?天竟然才是刚黑。

“老婆!”他撞开了卫生间的门,而她早已倒在了浴池中,水还在“哗哗”的流着,有血正从她身上流出。

“天呐!这是怎么了?”他转便想出去喊人,然而她却猛然伸出手来扯住了他,“别叫,我没穿衣服!”

“扑通”一声轻响,他跪在了她的面前,泪水不断从眼中流出,抬手轻轻捋着她飘散的蓝发,另一手缓缓伸向了丹田,“老婆,我不管了,我要救你!”

“你敢冲封印,生儿子没有小JJ!”她瞪着金色的眸子望着他,抬起手来比了一个极其不雅的手势。

他哭了,“那就生女儿!”

“啪!”一耳光,却只是甩了他一脸的水。又是一口鲜血汇入了她身下的水中,她倒了下去,从水面上消失了。

“老婆,起来呀!会呛到的,你又不会游泳,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龙!”他拉扯着她,将她拖出了水面。

“滚啊!你才蠢,世上有不会游泳的龙吗?”她漫骂着,血渐渐染红了整个浴缸。

“是!我滚,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我不想再等几百年了,等你转世了,那就不是你了!”

“死乌鸦……”她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渐渐被池中水吞没。

第十七章 等待千年的婚礼

学校的礼堂中挤满了武校的学员,维身着礼服的站在了主席台边,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脸上却没有一丝兴奋。四位长者正高坐台上,正期盼的眺望着礼堂的大门。然而这本应喜庆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来了吗?”他小声地问了句,旁边长江微微摇了摇头,“还没有,再等等吧,兴许就快来了吧!”

“嗯!”他轻声回应着,悄悄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

就在此时,门被撞开了,小晨疯了一般的冲进了大厅,一边跑一边还在拼命的哭喊着:“小维叔叔,你快出去看看吧!小姨、小姨又吐血了!呜呜……”

“什么?”维全身一颤,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随手扔掉了花,径直奔向了门外。

校园中,一辆加长的林肯正停在礼堂旁,不时还有迪奥的哭声从车旁传来,“师傅,师傅你怎么了?呜呜——师傅,你不要死呀!呜呜……”

维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车边,车门是开着的,锦飒与纪秋就站在车旁。不远处,Sam抹了一下泪水,手中拿着电话,正在说着些什么。

此时的星雨正安静地靠在车里,精心装扮过的面容,在那长长的洁白礼服映衬下显得更加出尘,只是嘴角处一丝淡淡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见他到来,纪秋一抹泪水走上前去,悄悄打开了手中的纸巾,眉头紧锁,不敢看他的眼神。他望着那纸巾上殷红的血迹,只觉心头万箭穿心。顿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急忙冲进了车里,轻轻唤着她:“雨!醒醒啊!我是维,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睁开了眼睛,淡淡地对着他微笑,抬起手来擦拭着他那满脸的泪水,轻声挤出了两个字来:“伪娘!”

他浑身一颤,捉住了她的手,“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死!”

“我靠,你说点儿好的行不行,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竟然咒我死?”她努力装作没事儿一般,用手指轻轻掐着他的脸,这本是他最喜欢做的动作,但现在她却连掐痛他的力qì

也没有了。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努力挤出了个笑容,“我哪敢啊!家里一切老婆说了算!”

“乖宝宝,扶我下车吧!”

“嗯!”他拼命的点着头,擦了擦新涌出的泪水,正想她抱起,她却伏在他的耳边柔声威胁,“你再哭,我就切了你送去泰国做人妖!”

他哭笑不得,怔怔的盯着她,“拜托,你换点儿新意好吗?”

“好啊!小毛驴,直接背我进去好不好?”

“小毛驴?你……”

她贼贼的笑着,翻起那双金色的眼瞳注视着他,“快点,再不快点儿我要咬人了!”说话间,唇角的小牙早已是寒光闪闪。

“天呐,你今天早上已经吸干了十只鸡了,你现在还想咬人?你这超级吸血鬼!”他虽然报怨着,但却弯下了腰去。她笑了笑,由锦飒帮着伏在了他的背上。

他回头瞥了一眼背上的她,默默低下头,迈开大步走向了礼堂。

此时的礼堂中,众学员纷纷回首相望。今日,这传说中的“混世魔王”竟然出嫁了,而且嫁得如此匆忙,甚至连像样的装饰都没有,更别提漂亮的新房。

然而当他们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却又引起了一阵惊叹,原来她竟如此漂亮,美得真像那天空仙子。可惜平时却没人注意,也许是因为她太淘气了吧,调皮得像个男孩子一样。

众人的目光渐渐变了,先是羡慕,后又变得惋惜。这正是天妒红颜,看她那样子,真担心她挨不过今晚。

“老婆,醒醒别睡了,你这懒虫,坚持下,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维轻轻的拍着她,心中却疼得厉害。刚想哭泣,却又怕她不开心,只好强忍着泪水,这才发xiàn

原来忍哭竟是如此艰难的事情。

“你才是懒虫,我醒着呢,只是怕我这双眼会吓到人而已!”她回答着,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喏,给你眼镜!”他竟然停在了路上,将一副早就准bèi

好的墨镜交到了她的手中。她带上眼镜却歪着头的望着他,“我像明星吗?呵呵!”

“像!”他回答着,大步走到了主席台前,将她小心的放了下来,扶着她双双跪倒在了地上。

司仪正是学校的政教主任,望着面前这对曾经让他叫苦不堪的孩子,他也只是悄悄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一拜……”还未等他喊完,她竟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在前方的主席台上,溅得前方四老崭新的衣服上星星点点。

“老婆!”他惊慌的趁她还未倒下,将其揽在了怀中:“诅咒,一定是那个诅咒!”他愤nù

了,拼命的想要催动体内灵力冲破封印,却发xiàn

整个经脉中竟然空空荡荡,连丹田也是死水一潭。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惊慌失措,满心不解。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笑着,手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封印?你竟然封印我!”他怒气匆匆,她却一脸贼笑。原来那手臂之上所种下的,不只是简单的一个符咒罢了,而是封印,她将那九字真言印竟运用到了如此纯熟。只是轻轻一拍,却将三界之主的他,永远的封印成了一个平凡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sù

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愤nù

得咬牙切齿,却对她毫无办法。

众人此时已是黯然哭下,他猛然一跃而起,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操场上,Sam一脸怒气,猛然将电话狠狠砸在了地上,口中漫骂着,锦飒却只是惆怅的站在一边。

“全是些蠢猪,真不是东西!医不好就只会下病危,人都还活着,就说没救了,全是猪脑子!”他正骂着,却见维一路小跑,怀中的星雨早已倒在了他的肩上,嘴角还带着血,墨镜也掉在了胸前。

“快让开,全都让开!”他一路狂奔,跌跌撞撞再也顾不得脚下深浅。来到车旁,将她往车座上一放,跳上车中,便向着点苍飞驰而去。

当星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xiàn

自己是在移动中。虽然不知dào

是在哪里,却始终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她苦涩的笑了笑,睁开眼睛,望着正背着她前行的维,悄悄将手伸进了他的胸口,体会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

他停了下来,口中喘着粗气,回头望了她一眼,又接着用力的向上爬去。

“老公,你累不累?”她撒娇似的说着,“那天,那坏小妞竟敢摸你……”

“呵呵!我是男的,那又怕什么呢?”他终于吭声了,也显得平静了许多。大步地走着,再也没有停下。这天就快要黑了,前方已隐隐可见那山顶。只是想要再登上那点苍仙境,这路却还有得走上很远。

“老实交代,那天她摸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反应?你要敢撒谎,我现在就切了你!”她努力逗他开心,只是为了让他不再那么伤感。

“小色女,这也问得出口,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微微牵动着嘴角,安慰地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刚才好像看到,我正泡在剑湖里,可身后有只小**正在偷看啊!”

他怔了下,眉头一扬,若无其事的继xù

走着,耳边她却唠叨起来,“那个小**,拜师是假,泡MM才是真的,你看他脸憋得那么红,小心弄出病来!”

“够了哦!千年前的事情你还说,你也真损,什么都不肯教,别人只是想偷学点儿东西嘛,也被你说成**。不是你自己跑上岸来给我看,又怎么会搞得那么尴尬!”他说着,将她又向上推了推,她却又将一口血喷了出去,差点儿吐在了他的身上。

他停住了脚步,望着地上的鲜血,浑身颤抖着,她却是一拳拍在了他的肩上,“小毛驴,还不快走,太阳都要落山了!”

“尊命,老婆大人!”他回过神来,小心的绕过了那血,大步向前走去。

“老婆,龙生九子,你好了以后是不是也会给我生九个儿子啊?”他心痛得如刀割一样,却还是不停的逗她说话,以确定她还醒着。

“你想被罚死吗?知法犯法的百里警官!”她义正词严地说着,伏在他的背上,嘴角却闪过一丝幸福的微笑。

“嘿嘿!罚不死,但是会给累死!你想,要是九个孩子一起嚷着要吃奶,你先喂谁啊?哈哈!”

“你……”她一脸羞涩,挥起拳头砸在了他的脑袋。然而随着拳头落下的,竟还有她的身体。她再次闭上眼睛,静静的伏在他的背上。

好在此时前方上空出现了一队人影。他定睛一看,心中顿生几分欣喜,挥手大喊:“子夜,快来啊!子夜!救命啊,快救救我老婆!”

听到喊声后,为首两位女子纵身跃下了云端,见来人正是昔日魔主,不禁皱起眉头。然而子夜却自云端飘落,见他二人,却是惊讶不已。

“怎么搞的?谁那么大胆,竟敢将应龙神君都伤成这样?”说着,急忙上前查看。将一道仙灵气息打入她身内,却无奈的怔在了当场。望着他那急切的样子,她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低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

“怎么样?她还有救吗?要不,你带她去剑湖,我随后赶到?”

她摇了摇头,深吸了口凉气:“她,心脉已断,你还是,做好心理准bèi

吧!”

“什么?”他“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欲哭无泪地望着她那苍白如纸一般的脸。

她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笑着,目光移向了那挂在天边的夕阳,“哇呼!咳……很漂亮哦!”

“嗯!”他努力的点了点头,凑近了她的耳畔:“再漂亮,也没有、没有我的小坏龙漂亮!你、你就是我的阳光!”

她扬了扬眉头,“少昊帝君……本就该……该是太阳之神,你……你却堕落为魔!如果……如果能让你走回正途,就算……我死了,也会很开心的!”

“不!我要你活着……活着……”他放声大哭,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眼泪,只要换来她的生命,哪怕多一分钟也是好的。

最后一缕夕阳也退到了山后去,她随着夕阳化为一只金色的双带着双翼的小龙,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随着山风一吹,化作片片烟云。她走了,竟如此匆忙,只有颈间那块玉珏还躺在他的手上。将它捧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上边还带着她淡淡的体香。

“节哀吧!”子夜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木讷的抬起头来,对着她淡淡一笑,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向后倒去。

“少昊,少昊你怎么了?”她惊慌得不知所措,然而他却带着解脱的微笑,望着头顶那湛蓝的苍穹。恍惚间,似乎又见她正坏笑着转过身来,比起手指向他瞄准。他笑了笑,向着她伸出手去,耳边尽是她的嘲笑声:“伪娘,我要切了你送去泰国做人妖!”“反正你也是妖人一个,一定能赚很多钱的……”

“少昊,快起来呀!你这是怎么了?”子夜拼命想将他扶起,他却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师尊,这怎么办?”旁边的女弟子望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子夜低头望着怀中的他,无奈的叹息,“唉,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能够在一起,真是造物弄人啊!还能怎样,救得一个是一个吧!把他弄回去,看宗主如何处置!”

“这怎么行呢?您不见他上次把仙境弄成那个样子,如果再带他回去,姐妹们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呀!”

“那倒了是!”她犹豫着,紧锁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师尊!”旁边一名小弟子凑近了她的耳畔,“这家伙好像从前也是您的夫君吧!要不,您就把他送回城里去,然后亲自照顾他,难说还能感动他也说不一定呢!”

子夜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杜鹃,你又偷看言情小说了是不是?小心我告sù

宗主,让她来处罚你!”

“不敢了不敢了!师尊,弟子再也不敢了!”那名唤作杜鹃的女弟子急忙退了下去。

子夜望了一眼怀中的维,忽然将他背了起来,放出青霜御剑而起,“告sù

宗主,子夜急事,下山几日,待回来再向她好好请罪!”说罢,驾起青霜,瞬间在了夜色里。

第十八章 天帝的新年礼物

两个月后的元旦前夜,一个城郊偏僻的酒吧中,灰暗的灯光下,一名颓废的男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吧台上。面前的桌上,十多只空空的酒杯残留着浓烈的酒气,就如他身上的气息一样,让人能以靠近。

灰暗的灯光中,两男一女悄然到了他的身旁,由那名女子前去付账,男子则合力将他扶了起来,小心的移向了门口。

老板望离去的几人,心中满是惆怅,轻轻叹息着:“唉!好好一名警官,搞得人不像人,这老天呀!真是瞎了眼啰!”

正当此时,几人却乱成了一团。那男子忽然将扶着他的两名男子推到了一旁,满身酒气的跌跌撞撞:“走开,你们全都给我走!我不要你们可怜!”

常江与陶宵一脸茫然,“小维,别这样啊!今天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

然而他却粗鲁的打断了常江:“到齐?呵呵!她都不在,我回去干嘛?”说着,抓起了桌上一瓶子烈酒,兀自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二人不禁摇了摇头,眼中无限的怜悯。只有一旁刚结过账的纪秋却冲上前来,一把抢过了他的酒瓶:“别喝了,就知dào

喝酒!若她天上有灵,见你今天这样,一定会给你气死的!”

他冷笑起来,忽然将她拖进了自己怀中,醉醺醺的笑着:“呵!洛纪秋?她的好姐妹,那今晚她该干的事情,就全由你代劳吧!”

纪秋大惊,还未回过神来,便已被常江解救:“放开她,你这没大没小的家伙!”用力之猛,甚至将她扯得手腕发痛。

“呵呵!没大没小?”他哼了声,冷冷地笑着,“既然这样,那你们全都走吧!别在这儿打扰本大爷寻开心!”说话间,竟随手从路过的漂亮MM中拉过一个,半依半抱的揽在了怀里,一脸的挑衅,气得平时最为温和的常江都有种打他的念头。

陶宵确实火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嘴角渗血,有些狼狈。而那女子更是惊慌,急忙跃起逃之夭夭,转身出门,消失在了酒吧外的那条偏僻的小巷中。

维却更颓废了,冰冷一笑,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毫不在意的再次拿起了桌上那酒来。

陶宵愤nù

极了,指着他鼻子的骂道:“好你的百里维,小雨真是瞎了眼了,爱上你这么个窝囊废……”

“不许骂她!”他蓦然而起,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双眼迸射着杀人的凶光,“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许说她,她是最好的,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说着,他猛然发力将他推得好远,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只是这一低头,却也发xiàn

一直挂在自己颈间的玉珏竟然不易而飞,顿时酒已醒了些,趴在地上的找寻片刻,他豁然跃起,惊呼着踉跄的追出门去。

“臭婆娘!竟敢偷本大爷的玉珏,也不打听下本大爷是干什么的!”

三**惊,许久没回过神来,只有老板在一旁不停地唠叨,“啊呀呀!你们几个大过年的,打什么架啊!这打坏了东西是小,这要是赶走了我的客人,这可如何是好呀!”

维一路追寻,直跑得气喘吁吁,脚下却如灌了铅样,踉踉跄跄不知方向。终于,他跌倒在了地上,举目四望,却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

绝望的靠着墙,他抱着头缓缓的蹲了下去,泪水无声的流着,心痛得如刀割一般。那是她临走留下的遗物,承载着他无限的哀思,可现在却是丢了,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回来,把玉珏还给我!”他无力的挣扎着,拼命撕扯着身己鬓边的头发,胃中翻腾的酒气不断侵袭着想要涌出,路上见他就如过街的老鼠。

他嘲笑着众人,渐渐倒在,望着头顶不知是星星还是路灯的东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他被人扶起。那是一个女人,从她娇小的身形和淡淡的香气,已经明显地告sù

了他。他苦涩的笑笑,无力的伏在她的背上,被她拖着一步步向前走着。她却低头不语,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土贼,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堂堂警官睡在路边,不怕被人笑死?”

“呵呵!本大爷高兴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他喃喃低语,醉眼迷蒙,“小妞不错,今晚陪大爷怎样?”

她怔了下,停下脚步,“百里维,你太过分了,我才离开几天,你就花天酒地?”

他甩了甩头,揉着醉眼,“行就行,不行就算,大爷又不是给钱!”

她真火了,拳头握着“咯吱”作响。然而此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大哥,就是她!就是她抢了我的玉珏!”

“好!那就让她尝尝咱哥们儿的厉害!”那声音有些耳熟,所谓“大哥”似乎在哪见过。随着他一声号令,果然见七八的青年围了上来,将二人围在了其中。

星雨终于抬起头来,转身望着那名带头之人,“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蛮哥,好久不见,你越来越威风了!”

“龙……龙警官!”他怔住了,呆呆注视着她额头冷汗簌簌地落下,“呵呵!没有没有,不过是混口饭吃,哪能和你们警官相比呢?龙警官请便!”一脸虚汗,拉着身旁女子悄然后退。

她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吧!还是先得给你兄弟们留点儿见面礼?”

“当然是可以走了,呵呵!”他赔笑着,恨不得跪倒叩头。然而他身旁那女子却不依了,双手一叉腰,道:“警官了不起呀!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拖着只醉猫的她吗?”

说着,抢过了蛮哥手中的铁棍,高高举起向着星雨用力地挥来。

星雨却是一笑,平地移出几米,双眼一眨,已将她如腊肠一般挂在了半空。

“哇!厉害,凌空踏步,你想漫步云霄啊!”扬着眉头,星雨嘲笑的望着那半空中的女子,心中甚是解气,指挥着她手中铁棍,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后背。

蛮哥一见带头跪倒,拼命求饶,不敢说情。

“求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那有令妹身手了得?”她淡笑着,望向空中女子,“喂,知错了没,还是想要我押你去局里?”

那女子怒骂着,还在不停抽打着自己:“啊哟!你个臭警察,会点儿妖术了不起了,啊哟!”

“哈!那就是想和我回局里啰?好,等我先安置了醉猫,再来找你!”她依旧微笑着,显得很有风度。只是扬手一划,那女子顿时消失。

蛮哥哪管许多,趁此机会转身便逃,丢下一地铁棍,消失得如风一样。

然而维却对此漠不关心,只是醉眼迷离,将头架在了她的肩上,满口酒气熏得她紧锁着眉头。他却傻傻的笑着:“警察?你也是个警察?正好,咱们同行,我就找你做老婆!”正说着,却是一口恶心的东西喷了出来,她来不及避闪,已是一身肮脏。

“百里维!”她怒火中烧,忽然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只听他一声惨叫:“啊!断了!”却又吓得她赶紧,跪倒他的身旁。

“怎么了?哪儿断了?”他却只是嘴角一扬,便晕了过去。手中握着她放在后包中的钢笔,只是已然断成两截,墨水洒了一身。

“唉!”她完全无语,将其重新背在背上,一步步向着他们那个共同的家走去。

酒吧外头,三人举目四望,无奈的街头飘起了毛毛细雨。纪秋愁了,满心报怨,“你俩真是没用,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回去怎么跟师傅交代呀!”

陶宵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找不到就找不到嘛!他又不是小孩子,累了自然会回家的。”然而此言刚一出口,却是招来同们的拳头。

“你这说得什么话,他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师弟!”常江一脸严肃,教xùn

起人来毫不留情。

忽然,他怔了下,脑中闪过一道光芒:“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回家?今天小雨尾七,难怪他要喝醉!”

“对啊!”纪秋一拍脑袋,拍的却是常江,“没想到你这木头脑袋还挺灵的嘛!他会不会回家去了,咱们不如到他家去看看!”

“嗯!”常江两眼放光,不自觉的拉住了她的手,拼命奔向了路旁的车子。

与此同时,二人已然回到家中,放着热水的她,想起他那颓废,不禁黯然泪下。躺倒沙发上的他却不以为然,睁开醉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嘴角扬出了一丝弧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边走边脱,来到浴室,随手将门关上。

“啊!”她还未反应过来,却被他无意的推入了水中。

“哈哈!”他嘲笑着狼狈的她,她却一抹满脸的水花,愤nù

的爬了起来,一把将他按进水里,狠狠地骂着:“我让你笑!我看你还笑不笑!”

他挣扎着,脚下一滑,随手一拉,而她却觉得天旋地转,瞬间双双跌进了水里。等到反应来,才发xiàn

自己竟是其极不雅的伏在了他的胸口,而他则一本正经的凝视着她。

第十九章 龙神归来

元旦,维睡到了中午,却依旧躺在床上拍着那疼得要命的头。心中,不断回忆着昨夜的梦,不断重温着有她的感觉。也许真的只能在梦里,才能再次将她拥bào

,才能再次感受有她的气息。

终于,他揉着头的坐了起来,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是饥饿的感觉,将他唤醒,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找寻食物。但也正因如此,才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翻身下床,拖着那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卧室,甚至连睡衣也没有换下。然而客厅中的一切,却让他有些惊讶。原本零乱的屋子,竟变得干干净净,随手扔下的杂志报纸,也已成堆的收拾妥当。但这些仅仅只是惊讶而已,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桌上美味的“早餐”。

面包上的果酱,虽然早已渗得很深,满杯的牛奶早已冰冷,却依旧让他向往。大步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昨夜的呕吐早已让他胃中空空如也。喝一口杯中牛奶,他却差点喷了出来。

这纪秋怎会如此反应,牛奶中竟忘了放糖。想起子夜离去之后,她便拿了自家钥匙,虽是路途较远,却坚持每日送饭。对此,他虽感激,却仍无法接受。

也许心已经死了吧!今生唯一在乎的她,竟是如此绝情。孤独吧!这一世的情怀,都随着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只是因为对她的承诺,这才苟活于世,若非如此,也许早去寻她了吧!

在沙发坐下,随手打开了电视,无心的观看那与已无关的新闻,无味的吃着那手中的面包,思绪却早已飞出窗外。

她不会回来了,他知dào

。就算她还活着,今日便是百日之期,她将远赴东海,却述那职责。也许那里的龙族早已等待多时了吧,只是他们将注定失望。

算了吧!他黯然自嘲。既然活着,就得坚强。证明给她看,自己不是伪娘。轻轻握住颈间玉珏,还好它还在,有它的陪伴,就像有她一样。

无聊地站起身来,在屋中到处转悠着,也许正因为过节吧!纪秋细心的将屋里收拾得如此干净,看样子一定也是累坏了,要不然,定是有人帮忙。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旁总是跟着常江,他不禁笑笑,难保这正是她最好的归宿。

将手中最后一口面包塞进了口中,他拖开了被子,却是心头一紧,差点没将口中食物喷了出来。以他专业的眼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是两个人并排躺过了痕迹,而且一根长发还赫然摆在枕边。顿时,他只觉脑中一片茫然,强烈的负罪感,冲击着他的心脏。

缓缓蹲在了地上,欲哭无泪的抱住了头,口中喃喃自语:“老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忽然,电话一声尖锐的叫嚣,吓得他跌坐在了地上,呆望着电话上闪烁的光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谁?是谁?会不会是义父?昨夜自己的放纵定让他伤心不已。谁?还会是谁?会不会是纪秋,特意打来电话来提醒自己应该要负起的责任。

无论是谁打来,他都不敢将电话接起。生怕一担接起,等待着自己的都将是无情的批判。终于,那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不知多少个来回。最终对方似乎也放qì

,电话就此停歇,再次归于安静。

他长疏了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杂乱的心神。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忽然发xiàn

自己有些颤抖。电话再次响起,更是吓得他全身冒出无数冷汗。

无奈地,他拿起了电话,却是长疏了口气,瘫软的坐在了床边上。

“妈!有事儿吗?”

电话那头,百里大妈满腔怒火的唠叨起来:“儿子,你昨天晚上又喝醉了是吧?纪秋回来以后全都告sù

我了,你啊!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却分神了,昨夜不是纪秋,那是谁呢?忽然心头一惊,全身发麻:你也是个警察?咱们同行,我就找你做老婆!难道是她?那个不知名的女警。他崩溃了,躺倒在了床上,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

“你听到没有,晚上早些回来,你义父忙得很,没时间等你们。记得叫上媳妇,让她不要再加班了……”

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旋转。没想到,这好事不出门,坏事却是传了千里,只是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自己的生活却是完全的改变了。

关上了电话,他无力的躺着,脑中不断浮现着她的音容,泪水正簌簌而下。门开了,他没有在意,她似乎正在将东西全都搬来。看来自己真的完了,也许她就是那个喜欢躲在墙角看自己练拳的女孩。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能背叛她呢?他蓦然翻身而起,生气的将东西摔在了地上,“出去,这儿是我的家!”他怒吼着,目光却久久凝视着地上的物口。那是一整套婴儿的用品,难怪她会找他来做替罪羊。

他更怒了,一脚踩了上去,心却如同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似的。

“百里维,你发酒疯吗?我要拿去送礼的,你竟然如此糟蹋!”刚出现在门口的她,博然大怒,扔掉了手中众多物品,转身消失在了楼道里。

他完全惊呆了,抬手揉了揉双眼,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用力地咽下了口水,急忙追出门去,“老婆,别走!真的是你吗?”

她委屈极了,几步奔到了楼下,跳上了旁边一辆新车,发动起来便要离去。他急了,展开双手挡在了车前,“好,你要走,就从我车上轧过去!”

她一抹泪水,久久凝视着他,满心怨气,却又无从发泄。忽然挥起手来,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他哭了,她去笑了,笑得那么贼,笑得那么开心。

“开门啊!让我上去,你这坏龙,救命啊!!!”他一脸惊恐,面红耳赤,一手拼命遮挡,另一手用力地拍着车门,“老婆!我错了,快开门呀!丢死人了!”

她却笑得前俯后仰,一头撞在了车笛之上,随着一声车鸣,极爱安静的赵大妈家窗户一响,吓得二人面色铁青。好在她已及时按下了中控锁,而他却还未来得及跃上车去。

“你们发疯了,买了新车了不起?大中午的打扰咱们老人休息,明天我到你们局里投诉去……”

维黑着张脸,仰头望着赵大妈,高声叫起:“您要投诉最好今天就去!”

“为什么?我明天去不行吗?”赵大妈有些疑惑,不解的俯视着只用车门挡着身体的这名帅气警官。

“因为今天我值班,你想怎么投诉都可以!”

赵大妈这下生气了,不知从何处抓过一只水桶来,正打算往下泼,维却坏坏一笑,将车门一关,“谢谢大妈,我正想洗澡呢!”

“啊!天呐!”随着一阵惊叫,星雨已奔下车来,急忙挡在了他的身前,却也挡住了那一桶泼下的冷水。

“哈哈!”他爆笑不已,她却极其无语,一身湿透,连脾气都没了。

“百里维先生,你笑够了没有?”她看似平静的说着,四周却充满了“杀气”。

“哈哈……哈哈……哈哈……”他还在狂笑,似乎要将这两月中所有的笑都补回来。

“笑够了没?”她猛然转身,怒视着他,一双金灿灿的双眼是那么的特别。

“没有!”他微笑着,展开双臂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你这疯子,弄坏了我买给睿雪的礼物,又弄得我全身湿透,你这混球,枉费我对你那么……”

还未等她骂完,他已吻了上去,轻轻的,极其温柔的,如阳光轻抚着大地。她醉了,一种沉醉的感觉,心在胸腔里狂跳。

“唔!你没刷牙!”她终于推开了他,“一口的酒气,臭死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嘛!”他委屈的望着她,“要不然,你昨天晚上干嘛要睡我旁边,你完全可以把我扔在浴室里!”

“我……噫……”她无言以对,只是将他推入了车中,“后排上有你衣服,快穿上咱们回家!”

“哦!嘿嘿!”他甜蜜的笑着:“老婆,桌上的东西,你弄的?”

“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她极不耐烦的回答,“我早上帮你去值班的时候叫你声来吃早餐,你又不起来,醉得跟只死猫一样,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醉了以后竟然还被人抢!要不是有我在,这玉珏可就真的危险了!”

“噢?”他惊喜的打开了车窗,“那么说,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那个小警察就是你啰,我说嘛!这么大胆,敢毁我一世清白!”

“你!”她羞得面红耳赤,却是从包中取出一张金卡了,“可你的确付钱了,我也不是没得赚!”

“天呐!我的所有存款,还有我爸妈给我娶老婆的钱啊!”他惊呼着,已然感觉大事不妙。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呃!还剩下一百块钱,够不够交这个月的水电费?”

他已完全无语了,瘫倒在了车中。

第二十章 天后

产后的睿雪,虽看似有些憔悴,但眼中却总是泛着幸福的光芒。元旦,虽因孩子的拖累,而无法四处游玩,但她依然快乐,依旧感到无比的幸福。

每当望着忙出忙进,给予自己悉心照顾的阿斌,她有时也会无意的失神。曾以为只有与那人在一起,自己才会由衷地感到快乐,却不想这无奈的放qì

,最终换来的竟是更加的幸福。

怀抱着幼小的女儿,望着她熟睡的小脸,她忍不住会心一笑,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拉住阿斌的粗粗的手臂:“阿斌,你觉得她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他回敬的,同样是一脸幸福的微笑,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俯视着怀中的妻女,脸上满是自豪:“当然像我了,她是我女儿嘛!”她微微一笑,幸福地靠在了他那结实的胸口,低下头去,与他共同欣赏着小家伙酣睡的小脸蛋。

然而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大平静,门外传来了一阵细声的喧哗。斌仔眉头微收,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与此同时,门外却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

“谁啊!”他整理了下仪容,朗声问着,只见外边立kè

回应:“是我,百里维!”

他微微一笑,赶紧打开了门,“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个欠揍的!干女儿都出生这么久了,也不说过来看看,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他唠叨着,可刚一打开门,却吓得面色惨白,捂着嘴巴不敢惊叫。

“天呐,你是人是鬼啊?”

“我当然——”她一脸嬉笑:“不是人了!”

“妈呀!”“呯!”他猛然关上了门,只觉一道凉气从脚跟蹿上了头顶。此时屋中,也正因这巨大的响声,小家伙开始不依不饶的大哭起来,仿佛抗议着父亲的打扰。

睿雪更是显得手足无措,也难怪她初为人母,又是书香出生,对于此道完全生疏得很,平时都靠斌仔母亲照顾。可今天这大过节的,婆婆一早便回家去了,现在孩子一哭,真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外,维无奈苦笑,用力一掐她的脸颊,“小坏龙,你专门找麻烦呀!你不是人,你是什么?难不成你还……”刹那间,他也反应过来,“呵呵!对对对,你是‘神’嘛!哈哈!”他有意将那“神”字说得很大声,是想让屋中斌仔听到,然而她却急忙立指于嘴边,“嘘,小声点儿,你想要所有人都知dào

我这异类吗?”

他捂着嘴巴,却依旧无法忍住狂笑,用力地拍着门,“阿斌,开门啊!福神到了!哈哈!”

门后,斌仔许久才缓缓再次将门打开,努力的咽下了口水,盯着眼前的他们:“她,到底是死是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顺便看看你家小斌妞!”星雨一扬眉头,满脸嬉笑。

“你说清楚,要不然不许进去!”他竟然如此不近人情,气得她撅起了嘴巴,一把拉着维转身便要走,却被维一把扯了回来。

“她当然活着了,刚刚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兄弟怎么这么小气,不会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吧?”

“活着就好!”他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完全打开房门,将二人让进了屋里。说来也怪,这二人一进屋,那小家伙竟然停止了哭泣,目光打量星雨,嘴角更是难得的浮出一丝微笑。

睿雪惊讶地望着他们,显然也没弄明白,“斌,你不是说星雨……”话到喉头,她又赶紧改口:“进来坐吧!只是家里有点儿乱,不要嫌弃啊!”

星雨笑了走上前去,将手中礼品放在了桌上,“嘻嘻!乱什么,这也叫乱?你们还没见识过真zhèng

的乱呢!他……”眼见不妙,维已奔上前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口,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睿雪望着眼前的他们,忍不住地笑笑,让出了旁边的沙发,斌仔却问起了事情的始末。随着星雨的莞尔,渐渐将众人带入了另一番天地。

其实那天,她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脉的剧痛,早已让她明白自己时间不多。她也想过要强撑下去,但终于还是无法敌过自然的法则。

怀着满心的不甘,她无奈的离开了他的身旁,一直在空中飘飘荡荡,却找不到该去的地方。也许正因为她是天帝亲封的神,连死神都不敢向她靠近。她无奈了,自动送上门去,却被阎王恭送出门。

“您是天界的神君,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小神这儿庙小墙矮,您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

“可我OVER了呀!你不让我进去,难道要我成为孤魂野鬼吗?”她嘲笑的望着惶恐的阎王,却见他“扑通”一声跪下:“神君莫要拿小神开涮了,谁都知dào

,您修得天人合一之法,早已跳出三界之外,小神哪有权力支配您的生死,您还是到别处去吧!”

就此,她离开了冥界,一直飘向了昆仑。然而当她来到南天门时,却又意wài

的被人挡下,“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仙界,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本神动手!”

她顿时一怔,望着面前两个陌生的面孔,打量许久,这才问道:“你们是谁?我上次来时,好像没见过你们嘛!快快让开,别挡了本神君的路!”

然而那两小兵却似乎跟他干上了,“啊呀,你个小小应龙,竟敢在本神面前假冒神君,小心本神不高兴了,捉你来做腰带,还不快滚,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呆怔在了门前,不禁苦涩一笑,还是旁边另一名小兵脾气好些,“快走吧!别在这儿添乱了,咱们今天刚换了防,你就跑来捣乱,以后别再假冒神君了,好好回去修行,待将来飞升之时,我等自会为你开道!”

她无语了,撅着嘴巴默默离开,却听得身后小声议论,“听说天帝陛下最近封了个新君是吧……”

“呵!”她嘲笑了声,无奈的离开了南天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黯然的走在昆仑的林中。天色渐暗,鸟兽归巢,自己却是有家不能归,有屋不能回。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清幽之地,方才坐下却又是寒雨萧萧,冷风袭袭。

靠在树间,蜷缩着身体,脑中不断重温着从前。想起他那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她不禁嘤嘤哭泣。都说好人会有好报,自己身为警官,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出生入死那么多回;身为神族,为了消除千年劫难,拼尽全力,甚至自我牺牲。可换来的,却始终只是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面对幸福,总是镜花水月。

若是能够自私,她真的好想“自私”一次,至少能够与他长相私守。哪怕一世也好,只需一世。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大声了,她恨!她好恨!恨沐阳那绝情的一剑,更恨自己福薄命浅。

终于,她哭累了,渐渐闭上了眼睛,在那冰冷的林间,就算她是龙,却出觉得无比寒冷。恍惚中,似乎有人听到了她的哭泣,而寻到了她的身旁。那是一队人马,为首的老妇,长得雍容华贵。只从那众龙并驾的龙辇中探出头来,打量了自己片刻,之后便始人将自己抬上辇去,并亲自将一块轻如丝羽,暖如朝阳的云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时的她,真的很想让自己清醒,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却依旧无能为已。最终,她放qì

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她终于还是睡着,就靠在那老妇人的身边。

直到醒来,她惊讶的发xiàn

,自己正躺在一座金碧辉煌宫殿中的软榻上,旁边还有侍女正为自己点着凝神的龙涏香。

她睁开眼睛,惊诧的打量着四周,感觉如此缥缈,仿佛置身画境之中。然而旁边侍女却是一阵惊喜,随即请来那名贵妇。只见那老妇人慈眉善目,双眼炯炯有神。

一见她醒,她却含笑对其打量半天,这才缓缓开口,却带着难以想像的威严:“你便是那条小应龙?”

见她如此气质与称呼,猜想她定非等闲之辈,于是她赶紧跪下,一来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二来也为她的威严所折服。

“下界应龙——龙星雨,谢谢老夫人的救命之恩!”

然而此言一出,老夫人身旁那名侍女却忽然挡袖偷笑,不过老妇人却并不怪罪,只是轻轻抬手将其制止。

“龙星雨?果然是你!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忽然间,老妇人却对她问起罪来,这确实让她吃惊不小。

“罪?您是说罪?”她这才想起当时的天命,顿时心生傲骨,站起身来。想她如此华贵,定然也与天帝有关,既然提到罪责,她却想让她帮着评比。“我何罪之有?若说我抗命不从,这时间确实没到,若要再说我擅闯凌霄,那就只能怪天帝冷血无情!”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啊!”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大笑,“好一句冷血无情,你果然敢于直言!”

她心头一惊,转身望去,却正是天帝本人,正从殿外徐徐走来,满面红光,捏着胡须,却少了几分殿中威严,“爱卿果然直爽,朕甚是喜欢呀!”

老妇人见他前来,这才站起身来,对其微微行礼,“陛下,她正骂你无情,你却为何此还要般欣喜?难不成,你是耳根子痒了,想要找个人来骂么?”

星雨见此情形,心头却是一凉,隐隐中也猜到几分她的身份,原来无论怎样,还是没能逃出命运的安排。但也因如此,她却更加大胆了,“我骂了又怎样?所谓天帝,不过是电筒主义,容得自己三妻四妾,却容不得别人一分安宁。所谓天伦,更是荒谬至极,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肯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万人的敬仰!”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哇!朕千年来还从未被人如此说过,你确实够大胆的!不愧为天尊爱徒,龙族之首!”

“我呸!我才不稀罕什么龙族之首呢!千年来没被人骂过,那千年前呢?如果我没记错,那也因应是我骂的你吧!哈哈!”她忽然有种得胜的感觉,虽然心头有些隐隐作痛,但却丝毫不能影响此时的激情。

“呵呵,你还真记得呀!当年你杀朕爱将,篡改天书,朕都没能怪罪于你,如今赐你去做一方神圣,你倒先怪起朕来了!”天帝皱着眉头指着她,忽然对着身边妇人报怨起来:“你看看,这就是你那儿媳,也不知dào

那俩小子怎么的,就是喜欢这么个东西!”

那妇人却只是微笑,拉着他安慰道:“你啊!就不能尊重一下小辈的感受,一味的zhuanzhi,才惹出如此事端。若当年能够对他们宽容一些,又何须如此让他们痛苦万载呢?”

天帝明显有些不悦了,却无意中道出了惊天之秘,“朕哪知dào

这小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引得两个小子如痴如醉。相互械斗也就罢了,竟还各自拉起了人马。想要怎样?想对付朕吗?朕看她就是个祸水,不如早些除去,免得惹是生非!”

“啊!”星雨哭笑不得,瞪大了双眼直盯天帝,一指自己:“我可真够冤的呀!就为这么点儿小事儿,你让我背上魔星之名不说,还害了我的全族,你这算什么?昏君一个,早早下台,免得弹劾!”

“你……你你你……”天帝气不打一处来,却被身旁边天后挡下,“陛下息怒啊!陛下,其实她所说也有几分道理。当年之事,其实真不怕她,要怪就怪你那两名不懂事儿的孩儿,为了抢她而争风吃醋。不过如今他们都已定性,不如就让他们自作选择吧!”

“好耶!”星雨忍不住的叫好,而天帝则气呼呼的狠瞪着她,“既然如此,那你明白地告sù

朕,你要选谁?”

“当然是百里维,啊不,少昊帝君了!还能是谁?我可不喜欢猴子!”她兴奋得有些得yì

忘形,话才说完,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双眼一黑,竟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重返万年前

再次醒来,星雨这才发xiàn

自己原来真的没有死。静默的躺在魔神殿中,身着华贵而不失典雅的轻柔睡装。她抬起手来揉了太阳穴,甩着头的想要坐起来,身边侍女却显得格外的焦急,“少主,您还是躺下吧!您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宜多动啊!”

她瞪大了双眼,骤然坐起,惊诧的望着那名清秀的女子,“啊!怎么又在这儿?我要回家!”

“少主,这儿不就是您的家吗?您还是安心修养,以便早些恢复吧!”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接着道:“还有,早先两位皇子都来过了,看过您的伤势,说是没大碍,不过见你没醒都走了。不过倒是派人送来了灵药,您看是否现在服用?”

她怔了下,呆呆地注视着她,“两位皇子?有没搞错,我又不认识,他们来看我干嘛?”

侍女一惊,呆怔的望着她,“少主,请不要与锦儿开玩笑好吗?晏龙太子与少昊皇子为了您,都快争破头了,您怎能说不认识他们呢?”

“啊!天呐!难道我又穿越了吗?”星雨双眼一翻,躺倒下去,呆望着殿梁,不禁苦笑。

“少主,您怎么了少主!还是快服下灵丹吧,这可是少昊皇子特地为您送来的呀!”那侍女始终没能弄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却明显的感觉面前的少主有些异样。

听说是少昊,她缓缓地坐了起来,从那自称锦儿的侍女手中接过了药丸,轻轻含在了口中,“锦儿,帮我找他过来,我要见他!”

“您说的是?”她明显犯起愁来,皱着眉头,呆愣在了原地。

“还能是谁?当然少昊了!”她苦笑着,注视着她,心中既期待又害pà



“现在么?”她有些疑惑,“要不就先让锦儿伺候您梳洗?”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直接找他过来,我有事儿要与他商量!”

“是!”锦儿轻声的回应着,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绯红。转身正欲离开。可才到外殿,却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她大惊失色,急忙跪倒,“殿下,您来了,刚刚少主还让锦儿去找您!”

来人正是少昊,此时的他,正值弱冠,却是一脸英气,显得格外老成。一进殿来,他便急切的问道:“锦儿免礼,你家主人现在可好,是否已服下了那粒灵丹?现在情形怎样……”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锦儿一时语塞,茫然的望着他,竟忘了回答。

“锦儿,是谁来了?”殿内,星雨明知故问,心中满是忧伤。也许这是上天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那就好好把握,从而改变未来。

“是,殿下来了,是否让他进来?”锦儿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这样不妥。

“让他进来吧!”她忽然发xiàn

自己因激动而颤抖,肩上的伤口又在隐隐疼痛起来。

门帘被轻轻掀起,一身戎装的他,却是满面的焦虑,炯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脚步却如灌了铅。

“你为什么不躲开我的剑?”他哽咽了下,却没有落泪,“你知dào

我会杀了你!”

“我不知dào

!”她扬起嘴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我以为你舍不得下手,没想到你真的那么狠!”

他似乎呆住了,久久注视着她的笑容,“你——你在对我笑,是吗?”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双眸,阳光般的笑容,就挂在她的脸上,“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泪水竟从他的眼中失控的落下,拼命的点着头,“我喜欢!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过来!”她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告sù

你个秘密,不过你不许告sù

任何人,要不然我就切了你!”

他大惊,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她却似乎等不及了,骤然跃起,扑进了他的怀里:“土贼,我爱你!”

他完全惊呆了,没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全身微微的颤抖,有些不大相信眼前之事,“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她抬头仰视着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难道体会不出来吗?”

他哭了,展开了双臂将她拥紧,“小琪,你终于肯做出选择了,你知dào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

她微笑,踮起脚来轻轻吻在了他的唇边,“那就答yīng

我,永远不要有仇恨!”

“当然,只要是你说的,我全照做!”他立kè

答yīng

了,连眼都不见眨一下,她却沉默了,缓缓低下头去。

“怎么了?”他惊慌的望着她,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你骗我!”撅着嘴,她推开了他,却不小心触到了肩上的伤口,疼得皱起眉头坐到了床上。

“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半句虚言!你得保重身体啊,我给你的药,你吃了吗?伤口很疼是吧!不要乱动,要多休息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异常的严肃,“既然是日月可鉴,那你就发誓吧!永世不得心怀仇恨,更不许堕入魔道,如若不然,咱们就此分手,我永世不会再见你!”

他怔住了,呆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让他如此,但还是举起了右手,严肃的念起了誓言:“我——轩辕少昊,对天盟誓,今日答yīng

林琪少主永世不得心怀仇恨,更不得堕入魔道,如违此誓……”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中生智的吻住了他的口。他完全不知所措,不明白这幸福怎会来得如此突然。心中满是喜悦,却又极度恐慌。她反而显得十分自若,甚至享shòu

起了这份甜蜜的感觉。

终于,他崩溃了,完全被她折服,倒了下去,任凭她伏在自己的胸口。许久,他试探地问,“小琪,嫁给我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骂: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蠢驴!

他显得异常的兴奋,猛然坐了起来,撒腿便跑:“等我,我这就找媒人,你可不许反悔!”

她一怔,刚刚解开了衣襟,却显得特别尴尬。本想把林琪的一切都在那夜之前交给他,没想他竟如此“守礼”,反而让她觉得无比尴尬,垂着头,脸红至了耳跟。

他走后,锦儿惊慌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床上衣冠不整的自家少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急忙上前拉着问道:“少主,您没事儿吧?真没想到这少昊皇子竟是如此卑鄙小人,待我去告sù

晏龙太子,让他为您讨个公道!”

星雨一怔,急忙拉住了她,“你说些什么呀!此事与他无关,这衣服,是我自己解开的!我倒希望他能够无礼些,结果?唉!木头一个!”

“啊!”这回吃惊的,却换成了锦儿,“您不会是糊涂了吧!这种话您都说得出口,若是被人听见,您还怎么在族人面前立威啊!”

“什么话怕人听见啊?”门外突然传来一男子带有磁性的声音,锦儿一喜,星雨却大惊,慌忙的裹着衣服,将锦儿推了出去:“别进来,我正更衣呢!”

锦儿却笑了,“少主,晏龙太子是您的未婚夫,就算更衣,也没什么吧!”

“什么?”星雨大惊,对着即将被推开的门挥出一道封印,“晏龙?你要嫁你嫁,别拿我开玩笑!”

门外的晏龙不过而立之年,清秀淡雅,文质彬彬,一身华贵莽袍,更显身份尊贵。此时无奈被封在了门外,只觉暗自吃惊,再次轻叩房门,道:“小琪,开门呐,是我,你的晏龙大哥!”

“她不在,这儿没有林琪!”门外的回答,如此诡异,却让他心头一惊,用力的砸起门来:“开门!不许伤害她!”

然而门却忽然被打开了,这让用力过猛的他一个踉跄狼狈的跌进屋去,她却一脸嘲笑,显得更加怪异,“哇!三师兄,啊不,晏龙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在屋外等了那么久,不过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告sù

你,只希望你知dào

以后不要生气哦!”

晏龙拍着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却大惊起来,“啊!小琪,你竟然会笑了?”

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年的林琪仇深似海,一心只为复仇,又怎会如此释怀呢?但她却不是她,“哦!我想通了呀!这世是只有报不完的仇,若是一世为仇恨所困,那我生命的意义又当如何?”

“还有,兄弟,有话就好好说,我不是W国猴子,我可不喜欢你们那套热情礼节!”

“W国?”他满腹疑惑,呆怔在了那里。

身后,锦儿正在悄然退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失落,然而就是这一闪而逝的失落,却让星雨心中顿时清明。她就是锦飒,难怪如此眼熟,既然已决定了更改历史,那不如再帮她一次。

她淡淡笑过,走到书案前,指尖一扬,挥手在两片作为纸张的竹片上刻下了几行小字来,随即催动起了那天人合一的气息,将那字迹封住。又在提起刻刀,小心的在那竹片上刻下了两条弧线,最后才双手捧起,来到了晏龙身边。

“晏龙大哥,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咱们不如就相约月圆之夜,在那苍洱之巅以此为信,到时再互诉衷肠,你看如何呀?”

晏龙乐了,急忙接过其中一片,小心的收入怀中,“一言为定,不可食言!”

“当然,不见不散,绝不食言!”她微微扬起嘴角,心中计划却渐渐清晰起来。就算更衣,也没什么吧!”

“什么?”星雨大惊,对着即将被推开的门挥出一道封印,“晏龙?你要嫁你嫁,别拿我开玩笑!”

门外的晏龙不过而立之年,清秀淡雅,文质彬彬,一身华贵莽袍,更显身份尊贵。此时无奈被封在了门外,只觉暗自吃惊,再次轻叩房门,道:“小琪,开门呐,是我,你的晏龙大哥!”

“她不在,这儿没有林琪!”门外的回答,如此诡异,却让他心头一惊,用力的砸起门来:“开门!不许伤害她!”

然而门却忽然被打开了,这让用力过猛的他一个踉跄狼狈的跌进屋去,她却一脸嘲笑,显得更加怪异,“哇!三师兄,啊不,晏龙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在屋外等了那么久,不过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告sù

你,只希望你知dào

以后不要生气哦!”

晏龙拍着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却大惊起来,“啊!小琪,你竟然会笑了?”

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年的林琪仇深似海,一心只为复仇,又怎会如此释怀呢?但她却不是她,“哦!我想通了呀!这世是只有报不完的仇,若是一世为仇恨所困,那我生命的意义又当如何?”

“还有,兄弟,有话就好好说,我不是W国猴子,我可不喜欢你们那套热情礼节!”

“W国?”他满腹疑惑,呆怔在了那里。

身后,锦儿正在悄然退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感觉的失落,然而就是这一闪而逝的失落,却让星雨心中顿时清明。她就是锦飒,难怪如此眼熟,既然已决定了更改历史,那不如再帮她一次。

她淡淡笑过,走到书案前,指尖一扬,挥手在两片作为纸张的竹片上刻下了几行小字来,随即催动起了那天人合一的气息,将那字迹封住。又在提起刻刀,小心的在那竹片上刻下了两条弧线,最后才双手捧起,来到了晏龙身边。

“晏龙大哥,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咱们不如就相约月圆之夜,在那苍洱之巅以此为信,到时再互诉衷肠,你看如何呀?”

晏龙乐了,急忙接过其中一片,小心的收入怀中,“一言为定,不可食言!”

“当然,不见不散,绝不食言!”她微微扬起嘴角,心中计划却渐渐清晰起来。

第二十二章 变

“那后来呢?”斌仔急切地问着,惹得身旁睿雪都有些看不下去,用力一推他,“你还有完没完呀!难怪大家都叫你‘三八公’,你还真够‘三八’的!”

星雨笑了笑,“呵呵,你急什么,我不是已经在说了啊!”维却黑着张脸,“老婆,你就另卖关子了,快告sù

我,你到底有没有去赴约?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星雨猛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坏坏一笑:“你猜呀,木头脑袋!”

“我猜你一定没去,你就喜欢耍人,我以前都差点儿让你给耍死,更别说是别人了!”维报怨着,给了她一个白眼,她却满脸嬉笑:“啊呀,看来你也不笨嘛,这都让你给猜到了!呵呵!”

话说那日之后,晏龙满心欢喜。而少昊却极为不解,几次三番想要问她原因,她却总是笑而不语,每次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无论怎样,那日之后的她,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脸上时常带着微笑,让人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更让兄弟二人为之着迷了。

这夜,秘密的婚礼还是如约举行了,少昊虽然依旧无法理解她到底玩儿得什么花样,但无论如何,这月圆之夜,她却始终陪在了自己身旁。

夜平静如水,窗外圆月正慢慢升高,从窗棂中透进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冰肌玉骨上,而她却恬静的睡去,就伏在他宽厚的胸口。

“娘子,你还好吗?”抚着她那飘逸的秀发,欣赏着她醉意朦胧的样子,一切美得有些不真实。

“说过多少次,别叫我娘子!”她梦呓似的回答,一脸的醉态,让他无奈地摇头,“你醉了,要不,你先休息吧!”

“我没醉,我清醒着呢!我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你一定在想,我为何故yì

将婚礼定在今日,而且还不让你陪部下喝酒是不是?”她一袭醉语,道破了他的疑惑,却也使得他心口一凉,皱起了眉头。轻轻将头点了点,他不想见她为难。

“傻瓜!”她一脸的贼笑,坐起身来,轻轻掀起了被子。他顿时大惊,羞得面红耳赤,“娘子,你……”

“你什么?我要不这么做,你能安心么?”她依旧醉眼迷离,骤然倒下,再次伏在了他的身上。然而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让我进去,我要见她!少昊,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这卑鄙的家伙!”

她甩了甩头,微微一笑,“呵,终于发xiàn

上当了,该来的总是会来,时间算得真好,一分也不差!”

门开了,晏龙怒气匆匆,一手拖着锦儿,一手握着那两片竹笺,却是怔在了门口,不敢相信地望着屋中衣冠不整的二人。

“你们……不,不会的,告许我这只是个误会,这全都不是真实的!”

“不是误会!”她披上了床边的衣服坐起身来,双目炯炯,根本不像喝醉的样子。“晏龙大哥,我不是已经写明白给你了吗?难道锦儿姐姐不好,你不想要一个爱你的女人?”

此时身旁维大笑起来,“老婆啊!你可真够笨的,那时候的文字和如今的文字怎么比啊!他当然看不懂了!哈哈!”

“我哪知dào

?”她一脸尴尬,一肘子击在了他的胸口,痛得他皱起了眉头,却引得睿雪与斌仔不禁哈哈大笑,笑醒了孩子,害得这对年轻的父母再次乱作一团。

“那后来怎样?”斌仔忙乱中,竟还扭过头来关心事情的发展,却气得睿雪狠狠瞪着他,目光尖锐得想要吃人。

“后来嘛……”星雨卖起了关子,“我看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好了,免得待会儿我们一走,你就有得苦头吃啰!哈哈!”

“哼!让你失望了,我老婆是出了名的贤妻,她可不会像你那么凶的欺负人!”

“噢!是吗?睿雪,要不我教你几招要不要,以后他要再欺负你,你就扁他!”星雨贼笑地盯着睿雪,身边的维却惊惧地瞪着她。猛然间,她回过头来,与他对视着,“看什么看?不许围观!别以为你是少昊就拽了,小心我亲自给睿雪做示范!”

维一听此言,不禁咽了下口水,口中低声喃喃,“真是够凶的,也不知dào

我当年中了什么邪了!”

“你说什么?”她瞪圆了双眼,“好,趁着还没举行婚礼,咱们明天就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不要嘛!老婆,我错了,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维讨好的哀求着,拉着她不停的摇晃,星雨却是满头的黑线,“伪娘!你闹够没有,我快受不了!”

“伪娘?哈哈!兄弟,这名头好呀!哈哈……”斌仔正想嘲笑,却觉肩头传来一阵腥臭,睿雪一脸“无辜”:“阿斌,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点去拿尿片?”

“是!老婆大人!”他无奈的回应着,提着尿片遁出屋去。然而睿雪却只是笑了笑,用毛巾将孩子一裹,便奏上前来,“星雨,后来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星雨一笑,再次诉说起来。

原来那竹笺上早已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只不过如维所说,晏龙虽是博学,却也看不明白上边写了些什么,只是大体知dào

自己中了她的计,从夕阳西下,便已等到月上中天,等来的却是锦儿手握另一半竹笺,告sù

他自家少主已于今晚秘密嫁人的消息。

顿时,他只觉五雷轰顶,急忙拉着锦儿一路狂奔。但始终还是晚了,再见她时,她已成了自己的弟媳。

“哥,你没事儿吧!”少昊起身,披衣上前,他却一掌将其推开,缓缓举起了手中两片竹笺:“告sù

我,上边写了些什么?你为何如此绝情?”

星雨淡淡一笑,脸上却泛起一丝红云,偷偷望了一眼旁边的少昊,小声回答:“上边写着,其实我早已属于他,所以只好辜负大哥的一片美意了。而另一片写着,我将锦儿姐姐送给大哥为妻,希望大哥能够对她好一些,仅此而已!”

“少主!”锦儿慌了,“这怎么可以?锦儿是什么身份,怎能配得上晏龙殿下呢?”

“怎么配不上?万年以后他可是什么都听你的哦!嘿嘿!”星雨偷笑着,三人却顿时大惊,异口同声的问道:“万年后的事情,你怎么知dào

?”

她怔住了,知dào

自己说漏了嘴,一步步向后退去,却就在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已回到了琼花宫中,而身旁,则是一脸慈祥的天后娥皇。

此时,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星雨的讲述,她回头一看,不禁笑笑:“你两个老娘都叫你回家吃饭,你要先回哪边呀?”

“啊?两个老娘?她们今天不都在武校吗?”维被她问得一头雾水,她却笑得更贼了,一指天空,他顿时明白,“我回不去了,你逗我了行不行?”

“回不去?你当我是透明的呀!不过你那个老娘叫你重阳回去,而不是今天,所以你可以慢慢学习,不必这么着急!”她神mì

的说着,维却笑了,目光中透着一股气息,让她都感觉一怔,“你想干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待会儿回去晚了,我又得围着操场蛙跳了!”

维突然想起什么,皱起了眉头,“车子加过油没有?够不够回家的?”

她怔住了,一脸的尴尬,“我……我忘了!可能不够吧!”

“天呐!最后一百块钱也完了!这个月上哪儿吃饭去哟!”维崩溃了,站起身来,无语的向着门边移去。

睿雪正要说什么,无奈怀中孩子又哭闹起来,只得忙了一头,丢了另一边。斌仔追出门来,维却已经打开了门,朝他苦涩一笑,隐入了楼道。

“等等我,你这土贼!”星雨的声音还在楼道中回荡着,人却早已远去了身影。

傍晚时分,众人都已到齐,龙校长家的小院,成为了临时的据点。可今日却不知怎的,四老迟迟没有下楼。众弟子也只好默默的等待着,不敢先行动菜。

然而就在此时,还在一旁玩耍的迪奥忽然大哭起来,旁边小晨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别哭了,我没有说谎,这都是纪秋阿姨亲口告sù

我妈妈的。你要是不信,就去问你师傅,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迪奥依旧哭着,不停地用那小小的手掌拍打着小晨,而小晨却只是无奈的站着,瘪着小嘴,不敢还手。

锦飒见此,急忙将迪奥拉到了一边,拿着纸巾轻轻地擦着那满脸的泪水,“迪奥乖,不哭了哦!什么事情告sù

妈妈,是不是小晨哥哥欺负你了?”

“我才没有欺负他呢!”刚被沈月拉到一边的小晨,一听被人冤枉,急忙出来辩解,“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纪秋阿姨,是不是小姨昨天晚上被小维叔叔欺负了,要还是不信,那你们就到小姨身上去找伤嘛!反正我是没说谎,信不信由你们!”

维大惊,瞅了瞅尴尬得低头不语的纪秋,又望了望身边同样尴尬得面红耳赤的星雨,咽了下口水,小声在她耳边关切地问道:“我昨天欺负你了吗?有没有弄伤哪里?对不起啊老婆,我昨晚喝多了,做过什么,真的不记得了!”

星雨更加脸红,恨不得遁逃而去,只是小声地说了句:“没事儿,小问题而已!”

维却很认真的注视着她,伸手握住了她那满是汗水的手:“什么小问题,别瞒着我,要是伤了哪里,一定得早些治疗才行啊!”

她已实在尴尬得不行了,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却与维的老妈撞了个满怀,匆匆说了声对不起,正想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儿妇媳,你要去哪里呀?这就要吃饭了,有什么事情也待会儿再弄吧!”

维已追了上来,从自己老妈手中拉过了她,“雨,别走!告sù

我伤到哪儿了,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她快哭了,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顿时他也怔住了,一头黑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这、这样啊!那、那不用上药了,真是小问题,大家吃饭吧!嘿嘿!”

第二十三章 最爱的流星

饭后,皓月当空,将清霜柔和地洒向了大地,一对有情人相互陪伴着走在了校园后的树林里。也不知今宵十几,月已初圆,虽是枯草寒风,二人心却无比温暖。

一颗流星闪过天际,他拉住了她,紧紧握着,似乎永远都不想松手。

“老婆,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在这儿说过的话吗?”

“记得呀!”她仰望天空,忆起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候也是有颗流星飞过,咱们对着流星许愿,你说长大了要做警察,要用双手维护社会的安定,而我——”她笑了,显得有些惭愧,“我只说要做你的保护神!”

他也笑了,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轻轻吻着她的云鬓,低声轻语:“你惭愧什么?其实我那时候是骗你的,我许的愿望根本就不是那个!”

“啊?”她有些意wài

,更有些好奇:“那是什么?不会是想要一统三界吧?呵呵!”她虽笑着,可冷汗却悄悄渗了出来,有些担忧的环着他。

他依旧笑着,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了,“当然不是了,我的愿望是:娶你!”二字如此深情,以至于让她一时失了神,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有些幸福也有些尴尬。他低下头去,轻吻着她的脸颊,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好想时间能够在此时停止。

“雨,你觉得惊讶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很喜欢你了。那时虽然不知dào

什么叫爱,但我真的很想陪伴你一生。每次见到你,我感觉心跳得好快,每次走到你身旁,我的脸都会烫得厉害。拜师以前,总有朋友笑我,说我痴心妄想,可拜师以后,我真的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从前纪秋每次让你送东西给我,我的心好痛,我很想告sù

你,我想要的人是你。我总幻想有一天你会知dào

,我想告sù

你,但又怕你会不答yīng

,我……”

“别说了!”她打断了他的表白,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幸福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全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现在不是如愿了?”

“嗯!”他用力地点着头,激吻着她,幸福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忽然她坏笑着推开了他,“伪娘,不许哭,我有件礼物要送你!”

他抹掉了快要落下的泪水,努力弯起嘴角,“你要送我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

“**!”她轻笑着白了他一眼,缓缓挽起了衣袖。只见两条小龙正盘踞于她手臂之上,四目相对,显得栩栩如生。

“这是?”他惊讶了,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她却挥手一扬,一条金色小龙从她手心飞出,在夜色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飞身跃起,将那小龙握在了手中,从空中飘然而下,宛如一朵琼花。他怔住了,仰头注视着她,忘记了身旁的一切。

忽然间,他转开了目光,眉头紧锁,挥手拒绝,“我不要这东西,你拿走吧!这剑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她笑着落在了他的身旁,将剑化为小龙托到了他的面前,“真的不要?这可是追星神剑啊!”

“不要!”他坚定的说着,闭着眼睛,拒绝着来自神剑的诱惑。

“剑又不分善恶,又何必如此坚决呢?你看它多可怜,你就真的不要吗?””她满心欢喜,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再说今天是新年,我总得送你点儿礼物吧!免得你又以为是纪秋托我送你的,然后又说我伤了你那脆弱的心灵了!”

他骤然睁开了眼,一把抱住了她,“你想送我礼物是不是?那好,我要你为我生个孩子!”

“啊!”她尴尬地怔住了,满面绯红,他轻柔的靠近了她的耳边,“你看阿斌和睿雪多么幸福呀!我梦想有这么一天,已经不知dào

有多久了。林琪没做到,应龙星雨也失败了,而你!我知dào

一定可以,因为你不同于她们!”

她挣扎着推开了他,“**!这林中那么多人,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他哭笑不得,“这哪有人啊!再说你下个月就是我老婆了,又害羞什么嘛!上次在剑湖,你那么主动,今天怎么反而这么害羞呢?”

“人多啊!你这呆子,教你的天人合一,你都丢哪儿去了?”说着,拉起了他的手,“再教你次,我让你看看这林中到底有多少人!”

他坏笑着,轻轻嘀咕,她脸上笑容一沉,“哼!**,你有本事大声重复你刚才的话!”

“我说,我只记得老婆教的阴阳双修,不记得……”他果然大声重复着,羞得她急忙捂住了他的口,无数黑线正额头簌簌落下,“我都告sù

你这林中很多人了,你还这么大声,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才说罢,便听得旁边林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二人警觉的将目光投向了林中深处,果然见一黑影如闪电般的在林间穿行,刹那之后,又隐入了林中。

“这回该相信我了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星雨报怨着,却发xiàn

自己竟无法站起身来。原来刚刚一时心急,将他扑倒在地,而他却反客为主,紧紧扣住了她。

“放手,你听到没有?要不我抓你回警局……”

“告我什么?猥亵吗?可谁都知dào

你是我老婆,你认为谁会相信你的话?”维得yì

极了,注视着她,双眼渐渐弯成了月牙。

“我告你袭警!反正大家都知dào

,你昨天晚上欺负我!”

“呃……”满头黑线正从他额头落下:“不是吧!老婆,只是泡沫拖鞋打了几下,你那身鳞片厚得连子弹都打不穿,还怕这小小拖鞋吗?”

“是吗?”她扬起了尖利的爪子,吓得他脸色发青,急忙放手,“好好好,老婆我错了,饶了我吧!”他急忙放开了手,却翻身而起,准bèi

追向林中。

她笑着拉住了他,“笨蛋!你以为谁的脸皮都和你一样厚吗?这么过去,子夜她们一定会走,你想棒打鸳鸯吗?”

“子夜?你是说子夜?那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可靠吗?”维惊讶地望着她,满心的好奇正等待着她的解答。

“哇!你好关心她哦!其实林中不只他们一对,你想知dào

,那我带你欣赏一下!”她神mì

地说着,再次握住了他的手,盘膝坐下,双目渐渐化为了金色,天人合一的气息,如清风般悄然吹向了树林。

他一脸不悦,狠狠白了她一眼,小声骂道:“偷窥高手,比雷达都厉害!”

她微微笑着,“别多说,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尽量去体验这种感受,你会发xiàn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平静!”

维无奈,照做了。随着她的引导,识海中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一对恋人相伴着坐在林中小河畔,女子手中拿着新款手机不断的摆弄着。男子一脸幸福,歪着头专注于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而旁边不远处,另一对却是追逐着。在林间不断的穿梭,男子一脸坏笑,不停的躲闪,女子虽看似生气,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幸福。

“哇!怎么苏若不来?不会是给气晕了吧!嘿嘿!”维小声地自言自语,眉头轻轻扬起,笑意更浓了。

“少废话!快点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天人合一的阴阳双修!”她皱着眉头,再次加强了气息,感应似乎更远了。

“五……五……五师兄?啊!他们在做什么呀?”维惊讶万分,猛然睁开眼,却见她忍俊不禁的笑容,“小坏龙!你竟敢偷笑?看我怎么处罚你,我要让你知dào

我的厉害!”他说着,悄悄地靠了过去,然而这寒冷的月光下,她竟满头大汗,看来这双修,果然费神,就连她这样的真神都无法抵挡。

他沉默了,如此近的专注于她,忽然有种回到千年前剑湖边的感觉,她!同样的专注于气息的变化,而他却怦然心跳着。近了,更近了,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与她的呼吸,也感觉到了脸上灼热的变化。

然而他停住了,就在离她只有寸许的地方。像千年前那样,月光轻柔的,如同当年的夕阳,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她还是那么美,美得让人舍不得打破这样的宁静。

忽然,她主动地轻吻过他的双唇,一脸贼笑,双眼早已褪去了金色,却带起了一丝淡淡的报怨,“木头,我都等了那么久,你还看些什么呀?就会发呆,完全就是土贼一个!”

他这下真的郁闷了,眨巴着眼睛,怔怔地注视着她,“你,玩我呀!”

“没有啊!”她一脸无辜,“你也看到这林中这么多人,我怕睁开眼睛你会不好意思!”忽然,她注意到了他的脸色竟如此难看,“怎么了?都告sù

你不要随便走神了,不会又伤到哪了,快给我看看哦!”

“我要收拾你!”他咬牙切齿的狠瞪着她,猛然扑了上去,将她按倒在地上,然而电话却在此时不知趣的响了起来,他不耐凡的取了出来,“喂!警察办案,闲人回避!”

“你小子敢这样跟我说话,待会儿回来给我站桩一个小时!”电话那头,龙师傅咆哮着,声音大得连旁边的星雨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急忙抢过电话大声呼救:“老爸!救命啊!他欺负我,我们就在……”

“谁?小雨?他欺负你?你当我老糊涂了,你可是咱家最能打的真神,天王老子都不是你对手。自己事情自己处理,别拿你爸开涮!噢!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今天人多,房间有限,所以让小维今夜跟你挤一下,你没意见吧?”

“老爸!他是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安排呀?”她抱怨着,旁边的维却乐得合不上嘴了,“怕什么?你不总说我是伪娘,我就伪给你看不就行了?嘿嘿!”

电话却在此时挂断了,龙校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树林之中,“还不回去?这儿这么冷,你们俩想冻死啊!”

星雨面红耳赤,维却兴奋不已,龙校长则转身离开,显然十分得yì

,林中回荡着他那洪亮的嗓音:“伪给她看干嘛?小维,拿出你的男子气概,让她知dào

你的厉害呀!哈哈……”

第二十四章 与幸福同行

一个半月后的元宵佳节,原本就是个团圆喜庆的日子,而点苍脚下的太极武校就更是如此了。夕阳西下,众宾客早已到齐,三对新人鱼贯而行,停下之后却坐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虽显得疲惫,但各自脸上都洋溢着各自的幸福。

睿雪轻轻擦去汗水,却还未来得及吃饭,便从旁边老妈手中接过了孩子,避开人群离开了礼堂。斌仔扬着眉头,轻言抱歉,一路小跑却是满面的春风。

星雨脸色不大好kàn

,味同嚼蜡的吃着碗中菜肴,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淡淡恐慌。维不禁担忧,轻轻碰了碰她,将一大块肉放进了她的碗中,“多吃点儿,什么事儿不都有我帮你担着吗?”

她却反而锁紧了眉头,“可你也不能所有都担啊!你看看他们,自己饿着就得先把小的喂饱,这么麻烦,好可怕呀!”

维笑着白了她一眼有,凑近了她耳边,“呵呵!怕什么呀,你可是天帝亲封的应龙神君,万龙之首哦!嘿嘿!”

“是啊!”她大声抱怨起来,“但二者之间有联系吗?”引得周边众人回头观望,不知dào

这漂亮如仙的新娘这是怎么了,竟然生这么大的气。她赶紧停下头去,一脸绯红,然而那与生俱来的仙家飘逸之感,此时配上了洁白的婚纱,映着她那含羞的模样,更让人心动不已。

然而她却忽然眉头一扬,极迅速的从维颈间玉珏中取出一物,背在身后起身离去。维一怔,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想要上前解释,却被身旁边子夜拉住,淡然一言:“不用担心,她不过是发xiàn

了有些小情况而已!”

维还是有些紧张,却见她已移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面前,微扬嘴角,礼貌的微笑,“朋友,这儿是我的地盘。虽然今日来者是客,不过你要在这儿放肆,就怪我无礼了!”

那男子先还一怔,但看清来人后,却轻蔑地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娘MM哦!呵呵!是不是找不到你的新郎哥哥了?要不要我帮你找啊?还是帮他陪你呢?哈哈!”

“噢!想陪我?你还不够资格!”她忽然一脸严肃,只听得“喀嚓”一声响,已将那人铐住,硬拖着向主席台走去。那**惊,刚想挣扎,却觉全身一麻,手脚再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乖乖跟在她的身后,移向了主席台上。

刚一上台,他急了,大声求饶,“警官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星雨回眸一笑,并不予回答。只是将其拖到了主席台边,拉过了台上的麦克风,清着嗓子地说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请检查是否有丢失财物的,请到主席台来认领。”说罢,指尖一扬,一道剑qì

自指点发出,那人身上口袋顿时裂开,钱物也掉了一地,而他更是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场下,几名同事穿过了人群,来到主席台边,向着她伸出了拇指。她却只是淡淡莞尔,将其交给了他们,兀自走下了主席台。

回到桌边,众人纷纷赞叹,却只有维一脸不悦,甚至有些生气,拉着她便抱怨起来,“老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亲自出马?要是……”他忽然停下瞅着同桌几人,伏在了她的耳边,低声细语,却惹得她一阵大笑:“讨厌,我又是不打架,你怕什么嘛!”

维更加焦急,正想反驳,却见一不男不女之人向着这边走来。他心中一惊,正想躲闪,却已来不及了,只得一头冷汗地站起身来,向着来人伸出手去。

“猛龙哥,多年不见,你是越变越漂亮了啊!”正说着,星雨却猛然站起身来,还未等他开口,人已穿出门去。身后跟着的竟还有锦飒,脸色也是有些苍白,捂着口鼻,微微作哎。

Sam一笑,也不去追,反而拉住了正想追赶的维,“别去了,都是一样,小问题一会儿就好!”然而旁边的“猛龙”却翘起了兰药指,戳着维的胸口,有些责问起来:“我说小百里啊!你可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了呀!从前我对你那么好,你上学回来之后怎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呀!今天还是别的朋友告的我你要娶老婆了,你可真是没良心呀!”

维满头汗水,本不想与他纠缠,却被他拉得紧紧,无法离开,“猛龙哥,你先让开好不好?我得去看看我老婆,她可不能有事儿啊!”

“哼!你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咱的恩情了,不就是龙家那丫头吗?你可别忘了,从前你偷看她的时候,还是我帮你上墙呢!还有那次,就差点儿翻进她房间那次,也是我帮……”

维着急了,哪还能让他将所有的糗事都抖出来,赶紧给他斟上一大杯酒,恨不得向他下跪了,“对不起啊!猛龙哥,我老婆今天不大舒服,我得去陪她了,这酒就算我给您赔不是了!”说着一饮而尽,就想离开。然而他却不依不饶,双手一叉腰,活像个泼妇一样。

“哼!真是扫兴,早知dào

你会变成这样,我从前就不该帮你!真是有了老婆忘了朋友了!”

Sam已经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端起酒来帮他解围,“这位,就是猛龙兄弟吧!我是小维的三师兄,也是他以后的姐夫,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了吧!”

“哼!谁说我为难他了,你不知dào

,他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他很可爱呢!哪像现在,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呜呜……”

Sam举着酒杯,也是一脸尴尬,望了望惊慌失措的维,凑近了“猛龙”耳边,低语几句,却不想他的反应更大了,“什么?小百里……啊!真是不活了……”

厅外,星雨还蹲在地上,望着同样狼狈的锦飒,苦笑起来:“哈哈!姐,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的人,也会出这种意wài

!哈哈!”

锦飒有些尴尬,撅了撅嘴巴,“这哪是什么意wài

啊!是你三师兄非要和你们比,我也拿他没办法,就弄成这样了,唉!”

“嘻嘻!”星雨贼笑着,却被锦飒狠狠白了一眼,“你才是为了孩子命都不想要了,伤才刚好,自己身体都没调理好,你受得了吗?”

她忽然惆怅起来,笑容消失了,低下头去,柔声细语:“受不了也得受啊!这是我前世欠他的,今生一定能还啊!”

锦飒久久凝视着她,忽然感觉她不同了,但要细说起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子夜找了出来,见二人都在,稍稍放下心来。来到她们身旁,将二人抚扶起,拍着星雨肩头,一脸嬉笑:“妮子,你从前也算是他半个师傅啊!今天怎么反而被他弄成副模样,看来你以后可有得受了!嘻嘻!”

“谁说的!”她逞起能来,“想要我听他的,门儿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想要他功力快些进步,我用得着这么惨吗?让他凝神,他专门给我捣乱,这才几天啊!天人合一没学会,先把我弄成了这样!唉!”

“哈哈!”子夜大笑,脸上却泛起微红,“你不会是教他……”

星雨笑了,“原来你知dào

啊,我还以为你不知dào

呢!嘻嘻!”

锦飒迷惘了,虽然知dào

那是法门,但却不懂如何修liàn

,只得低头准bèi

离去,却被星雨一把拉住,“姐,我知dào

你也系出玄门,对于**修行,你一定也是很感兴趣的吧!那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不过想要有成可能会慢些,只能单靠气息相通来进行双修了,要不然三师兄可饶不了我啰!嘿嘿!”

锦飒脸已通红,甩开了她的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你这真神也是个小色女啊!”

“呃……”她委屈的望着她,子夜却大笑起来,“对对对,她就是个小色女!呵呵!”

“哼!不理你们了,好心度你们成神,你们竟然还这么笑我!子夜特别假正经,明明和六师兄眉来眼去,还要在众人面前假装仙子。切!装模作样,让人看着就不爽……”

“老婆!救命啊!”忽然,维从厅中飞奔而出,身后追着他的,正是那名唤作“猛龙”的男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破口大骂:“你这没良心的,我当年对你那么好,你是有了媳妇忘了朋友了!我哪儿比不上她?呜呜……除了能给你生孩子,她又哪里比我强……”

众人全愣住了,星雨一头黑线被维紧紧拉着挡在了身前,“她哪儿都比你强,你还是快走吧!我不喜欢男人的!啊!!!老婆救命啊!”

“放手啊!”星雨火了,猛然转过身去,“啪啪”两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百里维,我没想到你连人妖都要,真是顶级的采花大盗啊!不管了,明天就上医院去做手术,这孩子不要了!”

维怔住了,双眼汪起了委屈的泪水,“老婆,我冤枉啊!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说着就想跪下,星雨急忙拉住了他,一脸羞涩的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那“猛龙”见此,只觉无比失望,转身便走,抛下一串恶言:“哼!你就忘恩吧你!我还会回来的,就不相信你的心是铁做的!”说罢,扬长而去。

第二十五章 重阳佳节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重阳。昆仑之巅,凌霄宝殿之外,天后静依着汉白玉的栏杆,驻足眺望,目光中满是期盼。他们会回来吗?她会将他带回来吗?虽然她答yīng

过自己,但如果回来,却也意味着他们即将分离。想到那不近人情的天帝,她也有些抱怨,但君无戏言,想必他是万般无奈吧!

此时一侍者悄然走近,跪倒在了她的脚边,用极其柔和的声线回禀着:“娘娘,众仙家已来齐,陛下请您过去主持宴会了!”

不过,今日不仅是那重阳,也是她的万年华诞。本想借此机会让这支离破碎的家庭能够团聚一下,可他们却到此时也不见归来。

她失望地收回了目光,但却并不怪她。因为她知dào

,她原本就不想到东海去述职,上次虽然由自己担保,让她能够回到下界去休养,但这重九之期,却是怎么也无法避过了!

“摆驾!”她轻柔而不威严回应着侍者,目光扫过了那台阶下还在进行修缮的工人。想着她虽贵为应龙神君,但却比他们都更加可怜。千年职期,都得在那遥远的东海度过,那里虽然极其富饶,但没有他,她是否能熬得过去?

轻叹一声,她垂下了眼睑,脚下升起七彩祥云,飘然而起,跟随着侍者缓步移向瑶池。现在都不来,也许真不会来了吧!不来也罢,免得又让天帝为难。

进入会池,果然见那众仙早已到齐,香花美景,琼浆玉液和那诱人的瓜果蟠桃早已置于桌上,众仙围坐,池中更是仙乐飘飘。

来到池中,她对着座上天帝微微行礼,得到他的应允后,才飘然入席。然而看到旁边两座还空空如也,却又激起了她心中那份隐隐的感伤。

天帝满面轻笑,捻着胡须,欣赏着歌舞,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天后的不悦,也许知dào

却也装作没有看到而已。此时他望瞭望不远处的日晷,虽然旁边就立着新式的电子钟,然而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习惯用它来计时。

“时晨不早了,大会可以开始了!”轻轻地提醒着身旁的天后,他庄重得甚至没有回头。

天后心中失落,却也不便影响大家,整礼着衣冠,清着嗓子站了起来。然而正当时,忽然一侍者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神色慌张地禀奏着:“禀……禀陛下、娘娘,少……少昊帝君和应龙神君在池外求见!”

众仙惊讶,二尊却极为惊喜,相互对视着,然而天帝的脸上却又认过一丝淡淡的担忧。原来他也与她一样,虽然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他,但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分离,可此时他们竟然回来了,看来他们也已做好准bèi

了吧!

“宣!”天帝首先回过神来,长袖一摆,天命已下。侍者接令,退出瑶池。

众仙蓦然低语纷纷议论,众所周知,早先少昊帝君因思妻心切而堕入魔道,可如今他回来了,还有往日那魔星同行。孰不知此举有何用意,是否来者不善?

然而当他独自走进瑶池之时,却让众仙为之一怔。只见他西装革履,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精神,双目炯炯含笑,没有一丝邪意。

一见二尊,他礼节性的弯上腰去,口中朗朗:“儿子百里维,给父亲母亲献礼来了,祝母亲生晨愉快,也祝父亲圣体安康!”说着,他伸手从颈间玉珏中取出许多礼物,交到了旁侍者。

先是一只精美的盒子,他微笑着将其打开,从中取出一只不大却十分精美的数码相机,对着二尊微微笑道:“这是佳能A480,16G内存,3.4倍光学变焦,虽然不贵,但很实在,是我送母亲的生日礼物。”说罢,放回盒中。

又随手从旁边取过一只小盒子来,打开看了看,不禁微微一笑,口中喃喃:“这想必是大哥晏龙现在的妻子龙锦飒送母亲的吧,好像是法国的香水,不过我也不大懂,还是让母亲自己研究吧!”说罢,再次放回了托盘中。

接着,他来到最大的一件礼物面前,伸手掀开了上边的盖子,脸上竟也闪过一丝惊讶,“难怪这么重,原来是这个!呵呵!”只见那盒子中,一个功能强dà

的按摩椅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兴奋的转过身来,对着天帝微微一行礼,道:“请父亲移驾此椅,享shòu

一下大哥对您的孝心吧!”

天帝刚才便想问他关于晏龙之事,而此时正好他再次提起,于是趁机问道:“你大哥晏龙现在身在何方?可曾吃苦?朕已许久不曾见他,也不知他如何过得怎样!”

维笑了,脸上写满了幸福,“他一切都还好,只是有些忙碌,本来此次西行,一月前我也约他一同回来,他当时还答yīng

。可惜第二天就来了电话,说是来不了。妻子进了医院,当晚就生了一对可爱的小家伙。现在还不足一月,无法带着妻儿前来为母亲祝寿,只好让我先将礼物带来,说是明年过节时候会回来看看,不过能否回来,现在还无法确定,只能等明年再说了!”

天后听闻此言,已是惊喜万分,“一对小家伙?不知是男是女,是否健康?”

“是龙凤胎啊!这回真是输给他了,呵呵!”维挠着头的笑了,脸上浮出一丝惭愧来。众仙则纷纷祝hè,无不笑脸相迎。

只有天帝还十分镇定,举目眺望池外,责问着身边的侍者,“不是说应龙神君也来了?怎么不见进来啊?”

侍者顿时惊慌,不知如何言语。还是维抢先解释:“她说她现在形象不好,不便进来。所以孩儿送完礼物就得离开,就不在久留了!”

“她形象不好?”天帝瞪起了双眼,“朕看她不是因为形象不好,而是不敢进来吧!上次朕不过说她几句,让她早些到东海去述职,谁知她竟脱下鞋子便来扔朕,也不知是谁所教导,如此不懂礼束,难怪不敢进来!”

“呃……”维满头黑线,“这……用鞋……呵呵……应该是……是……是我教的!”

“啊!”天帝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他憋得满脸通红,“你、你你你!好的不教,这个教她做甚?”说罢,挥起那台N97便向他砸去,维眼疾手快,空中便将其接住,交给了侍者,神mì

地笑着,从玉珏中取出一物来。众仙大惊,不知他拿块砖头做甚。

“看来她说得没错,这份礼物果然对于父亲来说十分重yào

,如若不然,这N97可就真的要变成废铁了,还真是够可惜的啊!”维说着,将那砖头轻轻放到了天帝的面前,拱手接着说道:“此物正是她托我带给父亲的,她说这是她为父亲专门挑选的礼物,还说砸人用砖头才是正道,用N97实在太Lang费了!”

天帝哭笑不得,凝视着桌上刚刚被侍者取回,就放在砖头旁边的手机,忽然放声大笑,一挥宽袖,对着身旁侍者道:“去!将那条破龙叫进来,告sù

她朕对于她的礼物十分欣赏,让她进来领赏!”

话音才落,维已跪倒在了地上,“父亲,这万万始不得呀!众所周知一向喜欢搞怪,但这并非有错啊!如果您要罚她,那不如罚我。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让我怎么活呀!”

二尊不解的望了望他,不禁相互对视一笑,天后更是快人快言,抢了天帝的白:“孩子,陛下是怕她在外等得太久,所以让她进来入席罢了。既然来了,那就待宴后再走。这进了家门连公婆都不见,这难道还能说得过去吗?”

维这才抬起吓得煞白的脸,长长的疏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亲自去叫她进来吧,如若不然,想必是谁她也不会相信的!”

天后慈祥的点了点头,推了推身边脸色有些难看的天帝,他哼了一声,挥手道:“去吧!不过让她收敛点,再像上次那样没大没小,朕可绝不轻饶!”

“是是是!”维一抹汗水,起身离去,引得众仙不禁皱眉。魔星果然是魔星,连这种东西都可以拿来作为礼物,也亏她想得出来,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维离开也许久都不见再回来,众仙心中不禁猜测起来。有人说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也有人说他们没脸再进来。可事情却洽洽出人意料,池边竟然真的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只是如今的星雨早已没了从前飘逸飒爽的模样,大腹便便,甚至有些臃肿。

“老婆,你确定没事儿吗?”维有些担忧,托着她的手,小心的扶着她一步步走在通往瑶池的小桥上。

“都说了没事儿了,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呀!”她翻起白眼,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蹙着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早上你起来的时候……”

“嘻嘻!”她脸一红,“你看走眼了吧,预产期是下周哦!”

他摇了摇头,思索了下,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好吧!我相信你,不过还是要小心,千万别弄出什么意wài

来,这都九个多月了,最后几天你可一定得坚持哦!”

她歪着头地打量着他,“你等不及了吗?”

他挠了挠头,仰首一笑,“你这说的什么话嘛!几千载我都等了,几天我难道还等不了吗?嘿嘿!”

然而此时的天帝却惊得瞪大了双眼,大喝一声:“传千里眼上殿!”

第二十六章 龙神的献礼

二人行至瑶池,星雨果然已无法行礼,只得微微抱拳。众仙无不摇头惊叹,真不知此时的她为何还要坚持到这儿来。她似乎也看出了众仙的疑虑,满足地与身边的维对视一眼,正欲解释,天后却先急切起来,“星雨啊!此事不必在言,你完成得非常好,快快入座吧!”

然而天帝却明显没能转过弯来,直怔怔地望着他们,忽然一拍桌子,却拍到了那块硬砖之上,痛得他顿时皱起了眉头龇起了牙。星雨大眼一瞪,脸上笑容瞬间全无,回头不解地望着维,“礼物呢?让你送,你怎么就送一半啊?另两样呢?你不会是想要雁过拔毛吧?”

他尴尬地笑了笑,掐着她的脸,委屈地说道:“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不过刚刚忘记拿出来罢了,不许生气哦,给我笑个!”

“呸!”她皱着鼻子地吐了吐舌头,脸上却扬起了笑容,扯着他的领带拉出了玉珏,从其中取出一只不起眼的木制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中,“去啊!快送过去啊!你不看你爸的手都拍痛了,你难道想让他炼铁沙掌吗?”

维苦涩的笑着,完全拿她没了办法,轻叹一声,扶着她来到那空着的席位前坐了下去,“好,我去送!你乖乖吃点儿东西,不要告sù

我又不想吃饭了!”说着,从桌上瓜果盘中取了个蟠桃放在了她的手中,“别的不吃可以,但这个一定能吃,对你身体好,也对咱们的宝宝好!呵呵!”

她扬了扬眉头,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却是一分两半,将其中一半交回到他的手中:“我吃不完,你帮我解决!嘻嘻!”

白了她一眼,他咬了一口,交回到她的手中,“好了,剩下的你吃完,要不然看我拖鞋伺候!呵呵!”

她皱着眉头无奈苦笑,他却已转身而去,将手中盒子放到了天帝的面前,“看来我也不必再说了,这也是她送的。让您生气的时候拿这个拍桌子,手就不会痛了!”说罢,又转身来到了天后的面前,却从玉珏中取出了一本淡粉色的七寸上网小本,放到了桌上,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回到了她的身边,监督着她吃掉了那只蟠桃。

而此时,侍者已带着千里眼高觉来到了瑶池之中,却见他眼戴墨镜,显得十分狼狈。才入会场,刚见他们,脸顿时红至耳根。星雨也赶紧低下头去,同样面红耳赤,恨不能穿到桌下去。

天帝一见千里眼进来,顿时怒不可恕,一指旁席上的二人问道:“高觉,你可知罪?朕让你监视应龙神君,防止她再弄出事端来,可你呢?你看看她如今这副模样,还怎能再去东海述职?”

千里眼高觉心虚地瞅了瞅旁席二人,猛然跪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叩头道:“陛下恕罪啊!臣也不想弄成这样,但这少昊帝君着实可恨。每当应龙神君想要教导于他,他总是二话不说,便扑到她身上去。听家兄所言,他称那为双修之道,结果又无法把握分寸,所以——”他忽然哭诉起来,摘掉了眼镜,只见两眼通红,眼角还在不停的流着泪水,“臣可也是受害者啊!”

维顿时大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偷偷扯着星雨责问,“你怎么不告sù

我天上还有这么个间谍卫星啊?我也可以注意一点,现在好了,糗大了!”

她更加犯糗,两眼委屈的泪水汪了起来:“我早就告sù

你人多,是你自己不听的,还来赖我,关我什么事儿嘛!呜呜……”

不知何时已立在了席前,手中紧握逐日神剑,剑尖直指维的颈间,“yin贼!你怎可如此对待本帅心中最为敬仰的应龙神君?想当初她为了救你,连性命都不顾的战于三军之中,而你呢?你这样对她,你对得起她的一片痴心吗?”

天后慌了,正想上前阻拦,却被天帝一把拉住,成竹在胸的对着她淡淡一笑,托起杯来,镇定的说着:“昊!既然沭阳元帅想与你把剑对舞,那你何不献献丑呢?”

这下着急的却是星雨,她骤然而起,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挥手一扬紧握追星神剑,却是眉头一紧落下汗来,甚至有些摇摇欲随,但仍然坚持着,“想打?那就放马过来?我怕你不成!”

维急忙站了起来,伸手托住了她,从其手中接过了追星神剑,一脸严肃的瞪着她,“你不乖哦!又想打架是不是?我都说了万事有我,你这小破龙闪一边去!”

“我……”她委屈极了,撅着嘴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好了,老婆!不是答yīng

过我一定要快乐的吗?如果再生气,那小仔子出来可又是个‘混世魔王’了!呵呵!”

她笑了,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那小心哦!你的天人合一还没炼到家呢!他手中的剑也不比你差,要不我帮你解开封印好不好?”

“千万别啊!”他显得很惊慌,“我不想儿子一出生就没有……”

她捂住他的口,尴尬地笑着,气得沭阳快要冒火,他怎么都不相信,这就是他眼中最为完美的女神。大喝一声:“来啊!有本事就像个男人一样,决斗一场怎样?”

“来就来!本王还怕你不成?手下败将,还敢言勇!”维放下星雨,目光一收,浑身气息一荡,追星泛起了强烈的金光。点足一跃,已来到了池中。众仙一见,急忙退避三舍,连千里眼都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众仙视线之中。

沭阳见罢,轻蔑一笑,身形一摆,气息大涨,池中两道气息顿时相撞,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众人纷纷闭眼,星雨则灵机一动,将手悄悄伸向了桌上那枚桃核。

风过之后,沭阳大喝一声,点足而起,剑尖寒光闪闪,直向维刺去。维见此来势,哪敢轻敌,脚下踏挥剑相迎。然而刹那间,沭阳刚一落地,却“扑通”一声趴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连逐日剑都甩出了很远。

顷刻间,时间似乎停止了,众仙目光齐齐落在了沭阳的身上,却见他一头黑线,窘迫得不知所措,慢慢爬起,面色铁青的从地上拾起剑来,灰头土脸的对着维一拱手:“你赢了,我无话可说,就此告辞!”说罢,灰头土脸的退出了瑶池。

维却同样一脸不悦,俯下身去坐地上拾起一枚已被踩压的桃核,收剑回到她的面前,将其扔在了桌上,注视着她,忽然一剑插在了桌上,吓得她浑身一颤,“龙星雨,你太过分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嘛!”她低下头去,扯着衣襟,一脸委屈。

“帮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吗?你这样做我连尊严都输了,你知dào

吗?”他怒吼着,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过脾气,气喘吁吁的握紧了拳头,一拳击碎了桌案的一脚。吓得她又是一颤,却也痛苦的伏在了桌上,不断的喘息起来。

“你装什么算?这是原则问题,别的事情我什么都依你了,你还想怎样?”然而他虽然还在生气,但也发xiàn

了有些异常,趴到地上一看,却是大惊失色,惊慌起来。跳过桌子,扶着她倒在了自己怀里,此时她已捂着肚子痛苦得显出了一脸的魔样,泪水挂在眼角,泪水却挂在额头。

此时天后也慌了,急忙询问着:“她怎么了?你怎能这么对她撒气呢?”

“别说了!”他更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目光扫过桌上的追星神剑,只见此剑瞬间飞了起来,停在他的脚下,似乎等待着主人的坐骑。

然而他刚想跃上剑去,她已疼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龙吟。维更加着急了,安慰一声:“老婆,忍一忍!我这就带你上医院去,你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天后此时已不顾身份的奔了过来,一见她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了缘由,忍不住的说起他来,“孩儿啊!你怎会如此大意?她这是快生了吧,你难道早先就没发xiàn

些异样吗?还将她弄到这儿昆仑之巅来,你想要她的命吗?”

“我!”维一时语塞,想起早上起床之时,便发xiàn

她眼角有泪,表情有些痛苦,但自己却没在意,一心只想着带她回来为母亲祝寿。再想刚才出去寻她之时,她已是坐在了台阶之上,面色似乎已有些苍白,但见他满心喜悦,她却只是勉强地笑了笑,跟着他进了瑶池。原来她是如此宠着自己,就算有所不适也不想让他担心。

天后见他呆怔着,心中焦急,狠狠一跺脚,拉着他便向后殿而去,口中忍不住的骂着:“你这木头,还呆怔着干嘛?还不快将她抱到后殿去,难不成想让她在这儿生孩子吗?”

维这才回过神来,眼见已不可能带她返回城市中去,只得一咬牙,跟着自己前世的老妈,直奔后殿而去。怀中的她此时已痛得低声的呻吟起来,不断将泪水柔进了他那洁白的衬衫上。她哭了,从来不觉得哭竟也能如此畅快,虽然疼,但却不害pà

,因为有他。

天帝这时也站起身来,关切的向着后殿张望,众仙更是窃窃私语,相互议论着。忽然池外传来一阵骚动,龙王扯着大嗓门与守卫纠缠着,“让老臣进去,此事非得让陛下定夺不可……”

第二十七章 真相

众仙呆怔,窃窃私语,龙王怒火中烧,昂首池中殿前,双手抱拳,横眉冷斥:“陛下!老臣听说应龙神君此时也在殿中,可为何不见她在?老臣今日一定得问问她,为何不按时到达东海?以至于众水族一而再地将希望变成失望,将热情变成冷淡。如此一来,不仅劳民伤财,更是将我水族威严丧尽,极端有损于我族形象,也有损于陛下天威啊!恳请陛下给予她适当的处置,以督促神君能够早日到东海述职!”

此时的天帝,心中正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搞得他焦头烂额。面对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是自己亲封的应龙神君,万龙之首,而他更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儿,虽然几经转世,失去了王族血统,但始终还是他的儿子。这万年以来,已是多久没有了这种感觉,想到那孩子将来会拉着自己叫爷爷,他心中更加慌乱,哪还听得进龙王谏言,眉头一锁,长袖一挥,“爱卿退下吧!此事将来再议,对于她的处置,朕自有其他安排!”

天帝的一句搪塞,却使得龙王十分不悦,如此含糊的答复,让他实在难以接受。想到从前万龙之首一直是自己所兼任,而如今却换作他人,他本就不悦,而她却还要扭扭捏捏,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中。将这述职日期一推再推,使得自己寝食难安。面对如此生活,他早已心力交瘁,只想请天帝给予个实在的回答。可天帝却如此回答,实在让他失望。

只见龙王将龙头一摆,立起了胡须,双手一抱拳便要跪下,“陛下……”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后殿中的星雨已是疼得不行,昂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龙吟,霎时打断了他的思绪,使得他顿时愣在了原地,呆望着后殿的方向,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但毕竟他是那身经百战的龙王,眼珠一转,拱手而言:“请陛下手下留情,这应龙神君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还请陛下三思啊!”

言语言出,池边众仙已纷纷窃笑,天帝顿觉窘迫,正想挥手拍桌,却见桌上星雨所送另一礼物,听说正是为自己拍桌而量身定制,一时好奇心起,三两下拆开了那盒子的包装。霎时更加窘迫,面色变得铁青。

原来那盒子中装的不过是一只雕工还算精细的小木锤,外加盒底一块一尺见方的小小木板。二物握在手中滑稽而可笑,实在让人不知她用意如何。抛开二物,天帝只觉一时气堵,皱起的眉头却反而让龙王大惊不已。

“陛下!若是老臣有所得罪之处,还望陛下恕罪啊!今日老臣本应前来为天后娘娘祝寿,可又得知这龙族新君将要到东海述职,不得已才姗姗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啊!”

此时后殿再次传来了一声大喝,但却并非星雨,而是维的声音:“让我进去!她是我老婆,我什么没有见过,我知dào

怎么护理她,让我进去呀!”

门似乎没开,他依旧乱喊乱叫着,却让龙王心头一震,跌坐在了地上,顿时明白了为何她不去述职的原因。

天帝此时已是忍不住了,对着身旁侍者招了招手,轻声吩咐道:“去把他叫过来,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龙王傻愣苦笑,心中又喜又忧。喜的那所谓应龙神君竟私下与他人婚配生子,自然不能再做那群龙之首。忧的却是天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行为,反而为她担忧。看来那传闻应当属实,她果然改变了魔主少昊,并将他带回了正途。若是如此,那这龙族之首,她却又当之无愧。

这两难之选,实让龙王头脑混乱,皱起敢眉头瞅着天帝。

维怒气匆匆的进来的,此时他竟显得有些狼狈,头发异常的零乱,脖颈上留还有几道淡红色的抓痕,一身笔挺的西装也被揉得皱皱巴巴,原本洁白的衬衫还沾着些许血迹。

一进来,他黑着张脸,猛然扯下了领带扔在了地上,回到席前端起酒杯狠饮一口,接着扔下了杯子,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后殿的方向。

众仙见此情形,都想早些离开,可惜天帝没有退席,谁也不敢提前离去,只得硬着头皮的耗着,不时无味的饮着桌上的美酒。

龙王跌坐池边,斜歪着头地打量着维,想必他就是那曾扬言一统三界的魔主。可如今看来,竟也是个翩翩公子,看来古语真是精典——人不可貌相,海水果然不可斗量。

“父亲!您叫我进来干什么?我都快急死了,您还有心情在这儿喝酒!”维抱怨着,站起身来再次准bèi

奔向后殿去,临行前不忘将那条扔在地上的领带拾了起来,目光却停留在了天帝扔在了桌边的那只小锤子上。

天帝对此并不以为然,指着旁边刚加上的一个空桌,对着龙王淡淡言道:“爱卿如今也知dào

缘由了,那朕也就不必再说了,请入座吧!今日重阳,又值天后华诞,本想邀约众爱卿到此踏歌赏菊,可如今出此意wài

,真是让众卿见笑了!来来来,朕先饮此杯,众卿随意!”说罢将杯中仙液一饮而尽,微闭双目捻着胡须。

众仙见天帝开口,纷纷举起了桌前酒杯,乐声再次响起,一群婀娜飞天重新开始飘然起舞。

维怒了,来到他的身旁拾起了地上的物品,冷漠的扔在了桌上,狠狠白了天帝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天帝一把将他扯得坐在了自己身旁,淡淡说道:“何必如此紧张?她不会有事,你将整下蟠桃都予她吃下,难道还怕她过不了这关吗?”

众仙大惊,交头接耳,天帝却是若无其事,浅品杯中美酒,目光中透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他皱着眉头,不停掐着自己的手指,“可,我可还是很紧张!上次她已差点丢了性命,这次我能不紧张吗?”

天帝笑了,再品一口美酒,“怕什么?朕既然能救得了她一次两次,自然也不会让她就此而亡吧!”

维心头一紧,骤然抬头惊诧地望着天帝,“那上次她来凌霄求药,您为何不给,还让沭阳与她比剑,差点儿害死了她?”

天帝脸色一沉,目光中透着隐隐无奈,轻叹一声:“唉!她早先种下杀孽,以至命中带一玄劫。此劫极为凶险,并且与你有关。朕也怕她过不了此劫。于是私下篡改了些,以助她能早些功德圆满!也免得你如今更为担心!”

维听罢此言,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天帝早已洞知一切,算准了她会难产而亡。于是将劫提前,虽是异常凶恶,却是有惊无险。如今看来,还真得感谢于他,但他却若有所思,依旧愁眉紧锁。

“怎么?心中是否还有疑问?”天帝抚着胡须,端着酒杯,轻轻将酒倒入了瑶池之中。维顿时眉头一展,轻轻一叹:“原来如此!”

其实他心中的疑问由来已久,上次星雨回家之后,所描述的那万年前的记忆完全不同。维当时便已察觉,却是装作若有其事一般。她自然讲得眉飞色舞,他却不予反驳。只是私下暗自思索,甚至与Sam都讨论过此事。二人一同认为,不能将此事告sù

于她,既已是历史便再无必要去揭那伤痛了。

然而如今,能够得以天帝的亲自解答,也算了了他这困扰多时的疑虑,原来历史真的无法去改变,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也同样望尘莫及。

“呵呵!”天帝淡然地笑了笑,“朕不过送了她美梦一场,同时也考验了她的心志。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没白费朕的一番苦心啊!”

维蓦然抬起头来,另一个问题渐渐拢上了心头:“父亲,这一千三百年来,您是否禁锢了她的灵魂,所以造成她无法转世,害我苦苦等待了千年?”

天帝一听此言,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但最终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难只觉心中苦闷,一口饮尽杯中酒,苦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却只是沉默,并没有再抱怨什么。反而天帝开口解释起来:“朕当年终于将她灵魂收服,于是交与她的师傅元始天尊给予感化,希望早日能够化去她心头戾气,让世间少一些风雨!”

“可她也是被逼的呀!”维猛然大吼一声,众仙一时紧张起来,然而天帝却只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着宴会继xù

进行。

维拿起桌上那只小锺,握在手中不停的玩弄着,“试问谁得知全族被灭而不恨的?她又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天帝微微浅笑,“你真以为她是无辜的吗?”

维怔住了,呆怔地望着自己曾经的父亲,而他却缓缓道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往事,让人无不叹为观指。

原来当年,天帝早已得知麒麟王欲与那叛贼蚩尤勾结,想要对已不利,但却依旧将其少主林琪视为己出,并让长子晏龙娶她为妻。开始,她似乎也并无反对,如当她见到了刚得胜而归的少昊之时,事情却由此而转折。

她先也找过天帝,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了他,并恳请他的成全。然而当时天帝刚登神位,且又亲口许诺过长子。怎能只因她一时之念而改变初衷,于是坚决的驳回了她的请求。当时的她,泪流满面,狠狠威胁将要报复。可他只当是小孩子的一时气话,并未放在心上,谁料想她竟对少昊下蛊,以至于那夜其潜入了她的房中。从而引起了那场浩劫,也种下了这段延续万年的情缘。

维听天帝说罢,不觉淡淡一笑,虽然也知是那片面之词,却也不想再去深究,只是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而倜傥了句:“要早知是她主动,那我当夜真不应该饶了她!呵呵!”

天帝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已听得后殿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维再也忍不住了,扬手扔下那只小锤,一跃过了水池,狂奔而去,兴奋得大声地叫喊:“小破龙,我来了!哈哈!”

第二十八章 风波未平

这一月以来,斌仔总觉得维有些异样。先不说他因得子而欣喜,却得说他下班的形迹却让人琢磨不透。他也曾几次三番的追问,但每到这时,他便会耍赖般的一笑代过。

这天一早,斌仔再也忍不住了,又一次向他问起星雨近况,他却依旧还是那个回答:“她还在老家,我可能要再晚一些才能接她回来。你也知dào

那边人多,照顾起来比较方便!呵呵!”

斌仔不禁皱起了眉头,伸手拍着这位自己视为兄弟的好友,“百里,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事情在瞒着我们吧?”忽然,他目光变得十分锐利,似乎想要洞察他的心里。

维悄悄一怔,却马上又回过了神来,“兄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是多年的好友,难道你认为我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呵!”斌仔轻轻一笑,“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我就开诚布公的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证明你还是从前的百里维。”

维听他此言,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心中有种特别的感觉,似乎他对自己的身份已产生了怀疑。

“星雨根本就不在老家,对吗?你下班以后,到黎明之前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车子会停在车场,而人不知去向?如果你想说是回老家去陪她了,那为什么不开自家的车回去,而选择去挤公交?这似乎不大合乎逻辑吧?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要不然我可以怀疑你有非法的行为,甚至可以怀疑你把她害死了!”

听他说罢,维气得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略显疲惫的双眼中充满着血丝,“段祥斌!你别太过分了,你刚刚所提的问题全是我的隐私,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然而你这么关心她,我倒是还怀疑你对我老婆还存zài

着非分之想!”

斌仔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鼻子,半天没能说出话来,“你、你,那我老婆早产一个月,是不是我也得怀疑孩子不是我的?”

维心头一震,自然知dào

他所言何意。愤nù

地瞪着他,挥手推开了他的手指,“阿斌,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和任何事情,但你绝对不能睿雪和孩子。她之前是我女朋友我承认,但我和她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呵呵!鬼才相信你们真是清白的,她自从帮你治疗开始,你们在一起一年多了,难道真的一次都没有过?那她怎么会对你恋恋不舍?甚至有时候睡着了都会喊你的名字,你是否也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斌仔越说越气,忽然跳上前去扯住了维的衣领。

这让维怎能不生气,反手一推,将他推得坐在了沙发上,接着冲上前去,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挥起拳头,真想将他打醒,“段祥斌,这你疯狗!这样怀疑睿雪,你有没有想过她感受?就算她从前不爱你,但现在呢?你女儿都能叫你爸爸了,你竟然还怀疑她?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她吗?”

斌仔怔住了,呆愣地望着他。与此同时,门外却传来了队长说话的声音:“睿雪,又来送文件啊!那怎么不进去?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帮你叫阿斌出来哦!”

睿雪低着头,将帽檐压得很低,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刘队长,我没事儿,不用打扰他工作了。这几份文件,就请您帮我拿进去给他们吧!我那边还有点儿事情,就不进去了!”边说着,已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队长,转身就走,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队长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但却没有多想。只道是他们小夫妻俩吵了架,作为外人也不好得多问。轻叹一声,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文件,正打算走进办公室去,却又与刚追出门来的斌仔撞了个满怀。

揉着胸口,队长皱着眉头,斌仔却以极快的反应速度站了起来,连声道歉的话都没说,便追着睿雪而去。只有维冷笑着走出办公室来与队长一同收拾着地上零乱的文件。

“啊唷!百里啊,这阿斌是怎么搞的,长没长眼啊!真是的!”队长抱怨着,维似乎有些分神,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队长,我下午有点事情,想要请半天假!”

“什么?你又要请假?百里,我没听错吧!这个月你早退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哦,我可都帮你担待着呢,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想回去看看老婆和儿子,几天不见他们了,我很想念他们!”

“呵呵!说到星雨,其实我也觉得蛮想她的。不过你别误会,我是觉得这几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太诡异了。听阿斌昨天给我讲,他说前两天和小函带了些东西到武校去看星雨,结果发xiàn

星雨根本就不在武校,他以为可能在你家,后来又去了你家,可还是没在。也不知dào

你们搞些什么名堂,但作为她的领导,我是真的不希望她再有些什么不测发生了!”队长说完,这才发xiàn

维早已站起身来,失神的仰望着西北的天空,口中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雨!今天儿子满月了,咱们好不容易啊!”

队长苦涩一笑,埋下头去,独自收拾起那散落一地的文件,兀自叹息着:“唉!百里,以前她才来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她是你妹妹,要不然就是你自身有问题。能够看到你们今天这样,我是打心底里为你们高兴啊!不过无论怎样,这工作你怎能丢下呢?这是你的责任啊!”

忽然,维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丝惭愧,但更多的却是不舍,“别说了!我知dào

我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呀!”泪水悄悄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自己胸前的警号牌上。突然,他拔脚就向楼顶跑去,这一举动着实让队长大吃一惊,“百里!”

然而他已经听不见了,御着追星,全速的向着昆仑飞去,泪水不断从眼中涌出,他却连挥手拭去的心情都没有了。

入了南天门,他一路狂奔,径直向着自己前世的寝宫——太阳宫而去。他知dào

此时她一定在那儿等着他,等待着他来带自己离开这座华丽的桎梏。

殿中,星雨斜倚床畔。一身云衫无风自扬,配上她原本就飘逸的气质,初看之下,之无人能够再将她与从前的小警官联系起来了。然而细细观之,她却望着怀中还在吮吸着ru汁正欲睡着的孩子,一脸幸福微笑,这让她又少了几分仙感,多了几分温情。

此时,维冲进了殿中,怒气匆匆地将殿中所有侍者赶出了门外,独自一人冲进了内室,不由分说便将她拉了起来,“老婆,跟我走!咱们回家去,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

星雨一怔,脸上泛起淡淡绯红,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略显几分尴尬。维甚是焦急,想起几日前无意中听到龙王与天帝的谈话,他们正商量着待孩子满月之后便让她前往东海。当时他并未将这事儿告sù

她,是怕她会因此而焦虑,可如今时光却已飞逝而过,若再不逃走,也许就真的走不了了。

“快走啊!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要扔下我们去东海述职吗?我相信你不会是那么绝情的人!”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揉开了他紧锁着的眉头,“我当然不会扔下你们了,可你也得等我换身衣服啊!就这样出去,那还不把你的脸给丢尽了?说好是下午走的,你怎么早上就来了?再说昊阳刚刚睡着,你这么大吵大闹,你就不怕吓醒他吗?”

维已急得不成样了。望着她怀中的孩子,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几下脱了身上的警服,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走了!别再说了,再晚我怕你就走不了了,整个事情等咱们回到家里,我再慢慢告sù

你!”

她没有多问,只是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笑容,跟着他向殿外走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扬手挥出一张纸条,将其用龙鳞钉在了殿中立柱之上。维定睛一看,嘴角微扬,心中浮起一丝喜悦,一路拉着她,疾行到了南天门旁。

维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狂跳着的心,回过头来对着星雨微微一笑,“老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那两守卫给收拾了,然后咱们一起逃!”说着,他已转身上前,她却一把拉住了他,“别走……”

“怎么?你害pà

吗?没事儿,有我呢!”维轻柔地安慰着她,她却弯起了一双月牙眼,“嘿嘿!谁说我害pà

,咱们是正大光明的进来,那就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呀!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完成呢?别忘了,咱们搭档啊!”

“小坏龙!”他微笑着白了她一眼,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顿时天人合一的气息在四周悄悄地洋溢着,二人身形开始变得越来越淡。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沭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中紧握逐日,面容严肃万分。

“不知二位神君欲往何处?可否告知小神?”

星雨暗叹失败,对着维扬了扬眉头,“百里警官,你看什么办,是否要我亲自出马?”

维笑了,“不劳龙警官大驾……”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却已发xiàn

自己腰间的枪不见了,而她却是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已将枪口抵在了沭阳的眉心,“沭阳元帅,我实在忍你很久了,别逼我杀你灭口,识相的滚一边去,要不然我枪打爆你的头!”

沭阳一脸黑灰,惊恐地打量着她。忽然目光一聚,脸上浮起一丝红云。原来此时,星雨因刚刚那剧烈的动作,而使得身上的警服随之滑落,无奈那云衫却又极其轻柔,无意中若隐若现的出卖了她的身体。

“我靠!敢看我老婆!”维哪有不气之理,用那穿着警用硬靴的脚狠狠踹向了他的下腹,“老子今天就赏你个‘六根清静’,然后把你卖去泰国做人妖!”

星雨尴尬地捂着孩子的双眼,口中自语喃喃:“天啊!太暴力了!呵呵!”

第二十九章 回乡之路

斌仔一路追逐,终于在办公楼下的大院中将睿雪抓住。此时她,满面泪水,低头不语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一见斌仔,她更加难受。怒火中烧,情绪也有些失控了。甩开了他的手,愤nù

地向前走去。斌仔心知她一定听到了刚才自己与维的谈话,心中甚是焦急。也明白她虽是心理医科毕业生,但唯一不能治的便是自己心中伤痛。此时见她如此激动,自知闯了大祸,再也顾不得什么,扑上前去将她紧紧制住。

然而她是真的很愤nù

了。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冤枉自己,难道从前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吗?她不愿意相信,更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斌仔用双臂紧紧地箍着她,试图让她停止挣扎,口中着急地道歉着,“老婆,别这样好吗?老婆,我知dào

错了!我不应该乱讲话的,就算在咱们孩子还小的份儿上,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睿雪面色苍白,紧咬着牙齿,全身气得瑟瑟地发抖。忽然,她用力地将他推到了一边,扬起手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而就在那“啪”地一声响过之后,二人顿时怔住了。斌仔怔怔地望着她,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她同样望着自己的掌心呆愣着,泪水却从她眼中夺眶而出,一瞬间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从未有过如此委屈,原来自己一直只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总以为他是爱自己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怀疑自己。她甚至有些绝望,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陌生。想起从前与维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对自己冷冷冰冰,但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甚至刚才还极为自己辩解。而他!身为自己的丈夫,却怀疑自己。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拒绝着他的关怀,甚至觉得那不过是他又在演戏。莫名地抬起头来,向着楼上张望着,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原来在心底中还深深的爱着那个不爱她的人。

“老婆,我错了!别这样好吗?”斌仔委曲求全似的哀求着她,再次试图将她揽入怀里,她反抗着,流着泪水地转身离去。

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赵睿雪,你给我回来!”

她愣住了,呆呆在站在了路中,脑中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待平静之后却浮出了维的影子。她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心中那份不该有的悸动甩去。理智告sù

她,他们之间绝对不能再有半分爱意,然而情感却背叛了自己。

斌仔见她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受了惊吓,捂着还有些发麻的脸,气呼呼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老婆,你打也打了,哭也哭了,那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知dào

刚才是我不好,但我想你定是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也不知dào

怎么跟你解释了!反正这事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也没有改变过对你的心意!”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真的那么傻吗?”睿雪哭泣着,抬起头来愤恨地瞪着斌仔。

“我……”他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解释。“我怀疑百里不是人……”

“段祥斌!你怀疑我就明说,不要这样拐着弯的骂人!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很卑鄙!”睿雪怒不可恕,甩开他大步离去。

斌仔急了,几步冲上前去,紧紧拉住了她,“我不是这个意思,睿雪!你真的误会了,我是说他和星雨一样,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这下睿雪可真的惊呆了,顾不是擦去满脸的泪水,瞪大了双眼的望着他,“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星雨虽然是异物,但我相信她的为人。她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会将他变成怪物呢?我不相信!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

“是吗?”斌仔淡淡一笑,“那咱们就上去问问他,你看怎样?”

“好!”睿雪一抹泪水,坚定的回答着,跟着斌仔重新返回了刑警科。然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却只有队长一人还在收拾着零乱的文件,而维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斌仔眉头一皱,接着队长便问了起来:“队长,百里呢?这兄弟这段时间怎么老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呀?”

队长冷笑:“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平时你俩儿关系最好,我还以为他什么事儿都跟你说呢!呵呵!”

“队长!您就告sù

我他现在去哪儿了,别的事儿啊!咱们以后再谈行不?”斌仔急切想要知dào

维的行踪,哀求地拉着队长。

队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无奈地叹了一声,“喏!他不就有事儿没事儿喜欢到天台去呀……”

还未等此言声音完全落下,斌仔已迅速转身,拉着脸色苍白的睿雪向着天台狂奔而去。

此时的南天门前,维右手紧握追星神剑,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面前的护天元帅沭阳。星雨则站在一旁,怀中抱着孩子,焦急的注视着二人,“别打了!你们两个疯子,想要拆了这南天门吗?”

“住口!老婆,这儿没你的事儿,你乖乖站一边带好孩子,别的事情你少管!”维极端的愤nù

,想到前日天帝身旁那名近侍不小心说出的事情,他早已窝火很久。一想起他曾对自己妻子那般无礼,真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但又怕她生气,只好一忍再忍,而如今他再次惹到了自己头上来,这可是他自找的,怪不得自己没给他机会。

“好!好你个百里维,不要我管是吧!那好,以后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她转身原路返回,抬起手来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维心头一惊,急忙追赶,“老婆……”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沭阳那泛着强dà

剑qì

的逐日神剑。维侧身避过,反走一剑,直削向他的顶缨。沭阳虽然不济,但也算得身经百战,低头晃过,挥剑力挡。双剑相交,二人再次陷入了相持。

望着星雨渐渐消失的身影,维心中甚是焦急,沭阳却是不依不饶缠得厉害。

“滚开!你这卑鄙的小人!”维忽然发力将其推开,拔剑后撤,直追星雨。然而身后,沭阳只当他想要逃走,轻蔑冷笑,大喝一声:“神君真是悲哀啊!竟然嫁给你这么个纨绔子弟,也不知她看上你什么了,真是为她不值啊!哈哈!”

维心中虽气,但也不屑与其纠缠,可刚追至宫门前,却见星雨正跪倒天帝面前,低头不语,面色难看。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赶上前去,跪倒她的身旁。天帝此时已然愤nù

,接过身旁侍者递上来的留言,指间一抖,将其化为飞灰,满面怒容,拂袖而去。

星雨豁然站起身来,大声地说道:“陛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东海述职,要不你就杀了我!如若不然,就放我回乡。我是D市警官,我有责任回到我的岗位上去!”

天帝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对着身旁侍者交代了几句,登上銮驾,由七彩金龙抬着飞了起来。

维站起身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肩,心中感动万分,“老婆,别生气了,咱们回家!”

她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双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悄然抽泣起来,“我,我也想回家呀!我该怎么办?谁能告sù

我啊!”此时怀中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母亲的情绪变化,竟然陪着她哭泣起来,维心中更加难过,泪水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一时间,众仙无不怜悯这对苦命鸳鸯,有一白发仙臣已然跪下,对着正欲离开的天帝求起情来,“陛下,不如就放他们回去吧!与其看着他们备受折磨,还不如让众龙无首。反正都已空缺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让其继xù

空缺下去!”

天帝眯着双眼,脸上浮起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微笑,顺水推舟的有意问道:“可自古君无戏言,朕身为三界之首,又怎能出尔反尔呢?”

此时那仙臣灵机一动,目光扫过星雨那苍白的脸,双手微微一拱,接着言道:“神君既然已嫁于少昊皇子,并为其诞下孩儿,那还怎算得神君?以老臣之见,说她是王妃还更为妥当!想必众仙也与老臣同感,不如对其追封。一来成全了他们,二来也堵住了悠悠众口。龙族那边若知其主被封,想必只会更加喜悦,而不会有所怨言!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臣等紧遵天命!”

天帝早有此意,只是碍于面子,怕人说他寻私,如今此言由他们提出,他哪还有所顾忌,频频点头,“好主意!听得爱卿此言,朕已茅塞顿开,就依众卿所请,让他们回去吧!”

二人此时已是欣喜若狂,相互击掌以表胜利。天帝淡然一笑,驾龙而去,而那白发仙臣却走了过来,望着她怀中孩子,微微一笑:“果然是神族之后,人间翘楚呀!”说着,缓缓抬起头来捻着胡须打量起星雨来:“不知神君今后有何打算?”

她笑了,笑得两眼弯成了小月牙:“打算?我的打算就是回去接着做我的小警察,然后让这阳光大男孩带着我一起拽!”维听罢,更是一脸笑意,将她拥得更紧了。

“哈哈!神君真会开玩笑……”

就在此时,那被称为“人间翘楚”的小家伙,忽然憋不住了,一阵甘霖淋了二人一身,他却兀自哭了起来。

“混球!你给点暗示好不好?”星雨苦笑,维更是一头黑线,“完了,我一会儿怎么回办公室啊!”

第三十章 公平一战

一路走来,星雨难得的开心。又至南天门旁,她已是欢呼雀跃着。如此轻松的时刻,她已不记得上一次发生在何时了,但无论怎样,她知dào

从今以后,自己将是最为幸福的。

维跟在她的身后,怀中抱着熟睡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目光随着她不停移转。

“老婆,别走这么快好不好?你也照顾一下我呀!”他轻柔的唤着她,却不带半分抱怨。他其实也乐于如此,因为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幸福而真实。

“照顾?你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我照顾吗?再说也是你自愿要抱昊阳的,我可没逼你哦!”星雨回眸狡黠一笑,歪着头望着维扬起了眉宇:“嘻嘻!亲爱的奶爸,这种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啊?”

维笑着白了她一眼,“是啊!很舒服,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感受一下啊?嘿嘿!”

星雨笑容一收,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你自己享shòu

吧!我都抱了他一个月了,说实话,我都快要被他折磨疯了!”

“噢?有那么夸张?我看他蛮乖的嘛!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很可爱啊?”维不解地望着怀中的小家伙,见他咂了咂嘴巴,似乎想要印证他的话。

“他可爱?你竟然说他可爱?我是觉得他可恨。一晚上闹个七八次甚至十几次,让不让人休息了,我是真的要疯了!打算回去就把他扔给老爸老妈,正好磨一磨老爸那老牛脾气!”她贼贼地眯着眼睛,冷笑地打量着他怀中的小家伙。

维满头暴汗,“你没搞错吧!他只有一个月大,你就忍心将他扔回家去?你这没责任心的坏龙、破龙、臭龙!”

她双眼一瞪,“那好,从今晚开始,他哭了、闹了、生气了,全由你这做老爸的打理,我可要安心睡个安稳觉啰!嘻嘻!”她笑得很奸,他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直看得她脸上泛起了红云,悄然低下头去。

他缓缓走近了她的身旁,微微一欠身吻在了她的唇上,一周时间实在太长了,真想一刻不离的守在她的身旁。她没有抬头,温柔地笑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冲动闯祸精了。

沭阳站在南天门外,仰头望着门中发生的一切,黯然轻笑,忽然觉得无比嫉妒他们,为何上天要对他那么好。

清了清嗓门,他厉声喝道:“二位帝君此行何去?可有出关证明?”

二人听闻此言,相视一笑,维将孩子递给了星雨,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块并不算大,但却十分精美的玉牌来,九条小龙盘于玉面之上,环绕着中间一颗璀璨的明珠。

“九龙玉璧!”沭阳惊讶不已。见璧如见天帝亲临,他急忙跪倒在地,不敢再有半分阻拦。维笑了笑,轻轻环住了星雨,柔声轻语:“走!老婆,咱们可以回家了!”

她却微微一笑,眉头轻扬,“老公,我想先和沭阳元帅说几句话再走,你先到前边等我好吗?”

他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来看看了腕上的表:“那你快点儿,一会儿回去我还得回局里一趟!”

“嘻嘻!逃班的家伙,你小心给扣工资!”瞅了瞅他,将怀中孩子再次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并不多言,抱着孩子径直出了南天门。

沭阳只觉惊讶,仰头望着他们,不禁有些疑惑,他竟能如此放心?她笑着将掌心一扬,拂出一道轻风,将他托住轻轻扶起,“沭阳元帅,其实我还是得谢谢你。那天如果不是你那枚灵丹的话,也许我和他都已经不存zài

了!”

他怔了下,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想问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轻轻叹息目光远眺着南天门外:“其实那天我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便为他殉葬,黄泉路上我再也不会让他孤单的。”

“为什么?他真的有那么强吗?”沭阳脱口而出,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如今的他只能算是一个初入行的修真罢了,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强吗?如此轻易就能……”他停住了,只觉心痛如刀绞。

“就能怎样?你想说什么?”星雨明知故问,坦然一笑,“你以为我爱他是因为他强dà

吗?”

他更加不解了,师傅从来没有教过他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从前的他一直以为只有自身的强dà

才可以战胜一切,美女爱英雄的神话,在他心中是永恒的精典。

“你错了!其实我爱他,只因为他是百里维。”她淡淡地笑容,让他心中为之一颤。

“如果他是少昊帝君呢?”

“我会杀了他!”她目光骤然变冷,“然后为他殉葬!”

他倒吸了口凉气,脑中渐渐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那时的她,比现在多了几许轻狂,也多了几分傲骨。面对天帝的责问,她谈笑风生,可当听到百里维已然逝去之后,却又显得那般深情。毫不犹豫地击毁心脉,着实让他佩服。也许正是从那时开始,才对她产生了那异样的感觉吧!

“想什么呢?其实如果说他修为不如你,我看也未必。”她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惊得他不知所措地瞪大了双眼。

她却淡淡地笑着,一路向前走去,“他修行不到一年,已经有这般成就,而你呢?千年了吧!真是不容易呀!”

“可你们能……”他急忙解释着,却又不敢说出那两个字来。

“双修?”她忽然转过头来,“他很久都没碰过我了,甚至连打通经脉都不要我帮忙。”转过头,她继xù

走下了台阶。

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大吼一声,“他就真的那么厉害吗?”

“哈哈!那你们PK啊!”她头也不回地向维奔去,在他还来不及转身之前,已跳到了他的背上,眯着双眼,坏坏地笑着,“怎么样?敢不敢和他PK?”

维皱起了眉头,扭着头地望着她,“老婆的命令,小的哪敢不从。不过回去要是晚了,那这个月的奖金可就真的没了啊!”

她笑得很贼,伸出一个指头戳在了他的脸上:“嘻嘻!我养你呀!”

“啊!”他吼了一声,“那我不是吃软饭啊?”

“去!打赢了他,我养你一个月!”

“我不去!我不做吃软饭的!”

“那好,你用我的钱养我一个月!”她笑得更贼了,和他玩起心理游戏来。

“龙警官,你饶了我吧!就算要打,你也不至于让我背着你,还抱着孩子和他打吧!再说我只是会被扣奖金,我不还有工资在么?”他十分郁闷,真想扁她一顿,却又舍不得。

“噢耶!有戏看了,这一个月快把我给憋死了!”她跳了下来,高兴的从他手中接过了孩子,闪身站到了一边,身边出现了一道泛着波纹的光门,“为了公平起见,你俩就到异次元空间里去决战吧!全程有我做裁判,同时我也不会让你们受伤。我的地盘我做主,谁要是敢作弊,我免费帮他做整形。”

维白了她一眼,“喂!小破龙,你是越来越色了啊!做整形?你没有医师资格证哦!”

沭阳已拔出了逐日,大步进入了光门,星雨笑得很贼,对着维抛了个眼神,转身也走了进去。这下维急了,几步追上前去:“喂!孤男寡女,当我是透明的呀!”

刚一进门,便传来了她的声音:“谁说的孤男寡女?你的小仔子还在我这儿呢!”

他苦涩一笑,扬手唤出了追星长剑,“他?呃……”

此时沭阳已催动起了全身的灵力,剑也随之泛起淡淡灵光。维目光一收,浑身气息暴涨,悬剑于头顶,无数剑qì

在身外越转越快,渐渐掩盖住了整个身体。

刹那间,沭阳挥出一剑,以剑行气,以气破阵,直取维的面门,想将其一招击败。然而他身形一队,消失在了原地。沭阳心知不妙,急忙收剑防于身前,在自己四周布下多层结界,以抵御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突然袭击。

果然,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将他踢得飞出很远,一身盔甲摔得“丁当”作响。他怒了,大吼一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只会背后偷袭,算不得功夫!”

维笑了双手一摊,“我老婆教的,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

沭阳站起身来,向着四周望了望,似乎有些担心,生怕星雨会再次暗中出手。然而她这次果然说到做到,沉默得好像消失了一样。

“好!再来,不过不许躲了,咱们正面交锋!”

“好啊!那你准bèi

接剑!”维说着,全身气息大涨,用力挥出一剑,身后渐渐出现了一道龙形。

“龙啸九天?流星剑法?”沭阳惊讶,明白这是点苍绝学,相传这正是应龙星雨的看家本领。看来她真的是什么都教了,甚至连心都交给了他。

沭阳哪敢怠慢,小心接过数招之后,忽然大喝一声:“她到底算你师傅还是你妻子,怎么你的功夫全是她教的呀?”

维笑了笑,“当然是老婆了,不过她也没什么都教我啊!例如生孩子,我可就不会哦!哈哈!”

“百里维,你这土贼!”忽然,一只拖鞋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穿过他的护体结界,击在了他的下腹上,他顿时眉头一皱,跪了下去。

这一招使得沭阳完全惊呆了。虽说她的地盘她做主,但这直穿结界的功夫,果然让人不寒而栗。

半天维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来:“破龙!又想谋杀亲夫,也不怕自己守寡,出手这么重!”

她没有再说话,他却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手中还握着那只拖鞋,“喂!开个玩笑嘛!当真生气了?”

“生气?是啊!我恨死你的小仔子了,他怎么这么能吃?烦死了!”她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只是看不见人影。宙中二人已是全身暴汗,也不知她这裁判是怎么做的。

生第三十一章维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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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先说两句。佳炎家里停了整整一天的电。直到晚上八点才來电。所以现在才更新。特此先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冬日的夜晚來得有些早。当二人回到D市时。天色已然擦黑。维熟练的驾驭着追星神剑化为的金龙缓缓悬在了警局的楼顶。撤出了结界后。才见那怀中星雨和孩子早已睡熟。他不禁笑了笑。虽有些不忍叫她叫醒。但却又不得已而为之。

“雨。别睡了。起來。”他凑在她的耳边。轻柔地将她唤醒。她却显然意犹未尽。睁开眼后。眨巴了几下。又闭着倒进了他的怀里。“让我再睡会儿。我被这小混球折磨死了。”

“嘿嘿。”维捂着嘴巴的偷笑起來。“龙警官。原來你也不是天下无敌呀。我还以为你这天尊高徒。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天人合一。世间已鲜有敌手。沒想到这小东西才出生一个月。就把你弄成这样。哈哈。”

她抬起头來。对着他微微牵动了下嘴角。再次闭上眼睛。靠倒在了他的怀中。这回他真是无语了。轻轻摇了摇她。“喂。老婆。起來啊。你实在想睡就到车里去休息一会儿。我先进办公室去看看。他应该还沒有走。”

“哦。”她闭着眼睛敷衍地回应着。双翼一收。抱着孩子从龙背上一跃而下。然而就在此时。她心中一震。顿时睡意全无。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向了四周。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维并沒注意到她的反常。眼见她跃下龙背之后。也跟着一跃到了她的身旁。星雨见此。惊呼一声:“不要下來……”然而还是晚了。不禁苦涩一笑。“这下惨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弄这么多粘鼠胶在这楼顶。难道这楼顶会有老鼠吗。呵呵。”

维皱起了眉头。一脸无辜的苦笑。“谁知道啊。咱们现在怎么办。总得很把你给弄到楼下去啊。要不然昊阳要哭起來。我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星雨苦笑。微微有些埋怨。“都是你了。说什么要庆祝。要出去吃饭。还非得回來叫上臭斌仔和睿雪。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被人暗算了。”

“暗算。”维惊诧地望着她。“这可是在警局啊。谁会到这儿來‘暗算’我们呢。”

“还不出來。”星雨大喝:“死斌仔。你把咱家睿雪都带坏了。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你当我们是老鼠啊。”维怔住了。额头落下无数黑线來。

此时的通往顶楼的铁门后。斌仔一脸尴尬地望着睿雪。“老婆。救命啊。我沒想到会是这样。你我想想办法呀。”

睿雪哭笑得不。干脆站起身來。豁然推开了铁门。大步走出天台去。

“星雨。你们回來了。怎么不走正门呢。为何偏喜欢上这屋顶。”

星雨苦楚。撇着嘴巴瞪着维:“还不是因为他说要出去吃饭庆祝。所以就直接回局里來约你们嘛。”

睿雪听罢。将目光悄然移向了维。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惆怅。却听身后斌仔沒心沒肺的说道:“老婆。这个牌子的粘鼠胶不错哦。下次家里进了老鼠。一定记得买这个牌子哦。嘿嘿。”

“死斌仔。”星雨虽因背对门口而看不到他。但听此言。却是怒火中烧。“想当年我为了救你的小命被蛇咬伤。都沒有让你报答。可今天你竟然当我是老鼠。你给我记着。我一定放过你的。。。”

斌仔大惊。瞪圆了双眼。“你要我怎么报答。想当年我未娶你未嫁。大不了來个以身相许。可如今你我各有家室。我就算想报答也不敢啊。”

“你。段祥斌。你等着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星雨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苦于脚下的粘胶而无法动弹。孩子在怀中也有了醒的迹象。维望着她生气的样子。捂着嘴的偷笑。忽然。他蹲了下去。小心的解开了她的鞋带。

斌仔一见。撒腿就跑。边跑边喊:“你个死百里。有异性沒人性。出卖朋友。等着瞧……”

晚饭之后。车子终于开进了小区的院子。星雨一脸神秘而平静的笑意。呆望着车窗外湛蓝的星空。品味着刚才私下与睿雪的密谈。

“星雨。”睿雪轻唤着她。“你知道维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因为孩子满月了呀。”她忽然转过头來。不知她此言何意。

“还有呢。”她淡淡地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你难道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吗。”她提醒着。似乎又想起了那年她失踪之后。那一夜。他哭了。哭得很伤心。在她记忆中。从來沒有见过他有如此深情。自从在警队重逢之后。他对谁都是那么的冰冷。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在演着一场不知何时会落幕的独角戏。她发誓要改变他。却还是失败了。

直到那一夜。她终于明白。他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冷漠无情。而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还不下车。”维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收回目光。她注视了他许久。

“生日乐。”她轻声地说着。嘴角挂着甜甜地笑意。“原谅我的大意。我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沒准备什么礼物。真是对不起。”

他幸福的靠了过三藏中文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三藏中文”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來。轻轻吻着她的鬓角。“沒关系。你已经给了我最大的礼物。又何必跟我说对不起呢。”

她笑着缓缓低下头去。望着怀中早已睡熟的孩子。一滴热泪从眼中悄然落下。被他紧紧握在了手心之中:“小坏龙。你又哭什么呀。我都说了沒关系的。你不要这样好吗。”

“下车。咱们去个地方。”她猛然推开了车门。向着四周张望了下。随后展开了双翼。回头努力的向他挤出一个微笑來。

“去哪儿啊。都这么晚了。你不是说很累了吗。咱们早些休息吧。”他依然关心着她。走下车來轻轻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跟我走。”她忽然跃起。回头俯视着他。“我要送你一份前世欠你的东西。跟我來好吗。”

他微微一笑。放出了追星。跃上剑身跟在了她的身后。二人一路御风而行。我不多时便來到了剑湖畔。此时的剑湖依然平静如当年。湖水依旧清澈可见湖底白色的沙石。

一落地。星雨便挡在了维的面前。将孩子交到了他的怀中。扯下了他的领带蒙上了他的双眼。

维怔住了。眉头微微一皱。“老婆。你要干什么呀。”她笑了。轻轻踮着脚尖。吻着他的脸颊。“不许偷看哦。要不然小神仙就会飞走了。嘻嘻。”

“唉。你这鬼灵精。到底又想玩儿什么花样了。”他真的已是拿她沒了办法。然而正当此时。忽然空中传來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到來。而他却不敢偷看。只好极其无聊地在原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小心地扶着坐到地上。身旁十分温暖。应该是她燃起了篝火。他依旧沒有偷看。因为答应过她的事情。便得一定做到。要不然又怎配做她老公。

忽然间。有人解开了她眼上蒙着的领带。却让他霎时一惊。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二人。“六师兄。子夜。你们怎么來了。”

子夜笑了笑。撇着嘴巴一脸的无辜。“还不是你老婆约的。吃过饭了才打电话过來。说是吃烧烤。结果还要让我们买东西过來。真是沒诚意。哼。”

身旁的陶元却笑了。张开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肩。“别生气嘛。买东西的钱她不也还你了。不就是累点儿。大家开心就好嘛。”说着他的目光已移到了维怀的孩子身上。“哇。这就是你们的儿子。好可爱哦。借我们抱抱好吗。等明年啊。让我老婆也给我生个。呵呵。”

子夜脸都红了。低着头沉默不语。却也沒有反驳。维看着他们。这才发现星雨不见了。急忙站起身來。向着四周焦急地张望着。

“小维。你看什么呀。星雨说她在湖边等你。你过去看看她吧。一会儿过來正好可以吃东西了。别太久哦。呵呵。”陶元善意地提醒着他。子夜则站起身來试图从他手中接过孩子。他怔了下。眉宇间让过一丝担忧。但见她一脸平和的笑意。就如千年前一般。

微微一思索。他放心的将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中。细心的叮嘱:“小心哦。他还太小了。别让他着凉。”

子夜笑笑。低下头打量着怀中的小家伙。显然也是十分喜欢。轻轻感叹道:“呵呵。真是想不到。咱们千年之后的重聚竟然已变成了这个样子。”

维也笑了。“可惜我不是天鸿。你们也再不是我的师傅了。”

“去吧。她都等你很久了。这儿有我们呢。”陶元再次催促着。已迫不及待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蹿到了子夜的身旁。欣喜地望着她怀中的孩子。目光中满是期盼着。也想早日拥有如此喜悦。

维淡然地笑了笑。转身飞奔而去。心中无比的喜悦。连脚下都仿佛轻了许多。终于。她果然伫立湖畔。一身纯白的点苍剑仙装。飘逸着淡淡地清香。承影在她手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雨。我來了。你等了很久了吧。”他喘着气地望着她。她却微微回眸:“看好了。这是我自创的剑法。配合天人合一使用。单挑可以说得上三界无敌了。”

她说着。踏水而去。顷刻间湖面出现无数道剑影。将整个湖面照得宛如白昼。

“破龙。你回來呀。我不要你这份礼物。我要你。”他追至湖边。对着湖中大声地喊着。

剑光停了。水面平静了。她也怔住了。嘴角缓缓地向上扬起。“傻猪。你早就得到了。你还要什么。”

“我要你对自己下咒。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我的妻子。而且永远都不许离开我。”他忽然为自己的邪恶而感到害怕。这是要将她永世的封印在自己的身旁。

“好。”她竟然答应了。踏着水面的缓步向他走來。双手飞的在胸前结着印。四周金色的字符围着她不断地飞舞着。她却并不害怕。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当最后一个字符落下。她仰头对天发出了一声龙吟。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她罩在了其中。她闭上了眼睛。缓缓松开了右手。将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金色的小龙。自她手中飞出。瞬间消失在了她心脉之中。

他痴迷地望着她所做的一切。一滴激动的泪水划过了脸颊。她睁开了眼睛。轻轻将其吻去。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这回放心了吧。我连自己都打包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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