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护理:总裁别乱动》 第一章 告诉我,你是谁 “悉悉索索……” 幽静的通廊灯光忽明忽暗,慕容暖手里揣着电筒小心翼翼地缓步前行,即便不是第一次守夜心里依旧七八下。! 她不喜欢黑暗,可是护理专业出身的她不得不适应医院这样冷清幽暗的环境,慕容暖深吸了一口气,摸索着继续走着,不料下一秒—— “唔……” 慕容暖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压进了仓储间,窒息的恐惧令她忘记了呼喊,顷刻间,一双大手不规矩捂了来,粗粝的呼吸扑面而来。 “不……”慕容暖下意识呼救,可是顷刻间,背后的身影欺身而。 救命! 虽然未知人事,可是慕容暖也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泪水瞬间氤氲起整个眼眶,死命的抵着男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黑暗,男人的脸阴沉隽永,呼吸间却带着不正常的急促,顷刻…… “不要……”反应过来男人举动的含义,慕容暖越发害怕,拼命挣扎,可是却发现根本徒劳无功,感受着男人侵入的吻。 “唔……” “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宛如低沉的大提琴,磁性带着一丝蛊惑,明明自己才是受害那一方,可是此刻,慕容暖竟然出的感觉到身的男人也并不好过…… 一秒,两秒…… 似乎感觉到黑暗的那个男人不再动作,慕容暖这才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那里顾得周身狼狈不适,直到回到了无人的办公室,才顺着房门,缓缓滑坐在地…… 昏黄的灯光下,慕容暖洁白的护士服满是血迹,凌乱不堪的妆容任谁看到都能够猜到这个女人刚刚经历怎样可怕的事故。 慕容暖没时间缅怀自己刚刚失去的忠贞,稍作休息便迫不及待的褪下一身狼狈,脑子里一片乱麻,明明是受害者,但是她此刻却记挂着黑暗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受伤了。 虽然是在黑暗,但是粘稠的触感和充斥的血腥都提醒着自己,刚刚压在自己身的那个男人如今处境危险。 斟酌再三,挣扎许久的慕容暖还是原路返回,回到了不愿回忆的案发地,还没走近,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躁动让本欲前行的女人迅速猫进了一边玄关,聆听着那头渐行渐远的声音,她的心里七八下。 这些人和刚刚那个男人似乎有关系…… 慕容暖虽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做高级护理久了,也能够敏锐的判断出刚刚那个男人来头不简单。 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答案,慕容暖并不想去深究,既然已经有人搜救,她也能够稍稍安心,悄然回到了护士间,没想到却得到了院长的临时通知—— 急诊vip? 慕容暖蓦地一颤,深夜急诊并不罕见,作为医院颇富经验的护理,她自然不会推却,急急忙忙赶到了病房,耳边依旧回旋着院长地耳提面命: “暖暖啊,这次的病人可是不能得罪,到时候你可要认真再认真,我信任你,可你千万别给我们医院惹来麻烦啊……”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阅尽千帆的院长如此忌惮,慕容暖有些狐疑,但是当她看到病床昏迷不醒的男人,整个人都陷入冰窖…… 怎么,是他? 慕容暖抖着唇,浑身的血液都凝结成冰,下意识想要踉跄后退,竭力克制着拔腿欲走的冲动,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没事没事,这个男人已经昏迷了,绝不会再伤害自己…… 慕容暖拍拍心口,在心安抚自己,磨磨蹭蹭走到床前,映着灯光下,终于看清楚黑暗那个陌生男人的脸。 逆着光,犹如刀刻的五官俊美无俦,看到眼前的男人,慕容暖才知道有些人确实是收到帝的额外宠爱。 可是,这个男人却有些眼熟。 慕容暖眯起眼睛,顷刻间,黑白分明的眸间倏而覆一层璀璨,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官曜! 第二章 特别的 官曜是她大学生活的学长,需要有名的风云人物,家境显赫,如果不是曾经偶然,慕容暖也没有机会认识他。 可惜毕业后,两人便再无交集…… 如果说每个少女都有一个被放在心里的人,那么官曜便是她青涩时候的初恋,这一段感情被她埋在暗处,不过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暗恋,可是却让自己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会再次遇到这个男人,慕容暖有些怔松,本能的倾身靠近,伸出手缓缓覆了去—— 突然,本来昏迷的男人猛地伸手,还未等床边的女人反应过来,便被欺身压在身下,一瞬间,慕容暖心脏停了半拍…… 床的男人依旧昏迷不醒,但是却处于本能将她当做抱枕,然而…… 很尴尬。 看着床边倦怠的男人,慕容暖本能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时间,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饶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高级护理,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尴尬的境地,谁能够告诉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一秒……两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是压在自己身的男人并没有松开的表示,慕容暖的脸颊越来越红,近乎能够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 扑面而来的气息喷洒在她脆弱的脖颈,这样紧密相连的姿势让她越发的不知所措,艰难地想要从男人的拥抱脱离出来,却发现这一切根本徒劳无功。 这个男人是把自己当成抱枕了…… 慕容暖红着脸,面对昔日爱恋的对象,此时此刻只有手足无措,深深地屏住呼吸,慢慢的推开拢在腰间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点点的挪动自己的身躯,下一秒—— “嘶” 一声闷哼,让本紧张的女人心脏骤停,尴尬地维持着仍然在悬在半空的手臂,下意识抬头,对了一双如墨幽深的瞳。 官曜,醒了! “蠢货,滚出去!”吃痛醒来的男人心情格外暴躁,官曜阴着脸,因为疼痛五官都有些扭曲,下意识冷呵一声,吓得慕容暖径直跌落下地。 大学的时候,没觉得这个男人脾气阴沉,几年不见,面前的男人都让她有些陌生模糊,慕容暖不敢细细思索,听到男人的话,如临大赦,下意识道歉道: “对不起,我现在离开……” 天知道,自己有多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想到今晚遭遇的一切,慕容暖心里七八下,生怕面前的男人把她认出来,认出来自己是仓储室的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刚从昏迷醒来的男人也在打量着这个护士打扮的女人,深邃的目光夹杂了几分探究,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一点眼熟…… “你是什么人?” “咕咚”。 慕容暖身子一顿,低着头本能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着头喏喏道:“我是这里的护工,你受伤了……我……我照顾你……” 只不过是一瞬间,慕容暖便笃定自己暗恋的对象并没有认出自己,自嘲一笑,很快便将那种失落平复。 官曜是天之骄子,她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学妹,毕业以后再无交集,这个男人怎么会记住自己,慕容暖有少女怀春的美梦,可也不会妄自尊大。 可是今夜,自己阴差阳错和他发生了关系,虽然自己清楚这件事不会改变他们任何的关系,甚至现在,慕容暖竟然庆幸仓储间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暗恋的官曜…… 不过,这个秘密,终将被她永远的封存在心里,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你刚刚,在哪里……” 官曜的声音幽然响起,突然开口,无疑为这死寂的沉默增添一份诡异。 慕容暖顿时觉得周遭的空气稀薄起来,拧了拧眉,眸闪过一丝惊慌,不自在撇唇道:“我刚刚……巡夜……”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官曜又问,目光渐深。 “没……” 慕容暖僵着脸,竭力保持着此刻内心的波动,可是刚开口,还是巧妙地泄露了此刻的不安,在男人摄人目光下,避无可避…… “骗子……” 官曜的目光如同芒针在刺,刺得她浑身不适,不由自主打了一呵寒颤,苍白无力地辩解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没有经过仓储间……” 话音未落,官曜俊美无俦的脸竟然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修长的大手迅速擢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第三章 小护士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仓储间被人发现的?” 他今晚被人陷害,迷糊间,自己似乎碰到了一个女人,不过等他再一次醒来,自己的面前只有这个清汤挂面的小护士…… 是她吗? 看着慕容暖魂不附体的忐忑,官曜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这个女人身熟悉的味道和记忆有些神似,而且如今破绽百出的否认,都令自己越发怀疑,忍不住进一步想要探究…… 突然,在官曜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和记忆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迈着小腿突然跑了进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道: “妈咪,妈咪,米米饿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不解世事的稚嫩,听到自家女儿的控诉,慕容暖猛地回神,哪里顾得眼前难缠的男人,忙不迭回头蹲在她面前,柔声道: “都是妈咪的错,妈咪把米米忘记了……” 米米是慕容暖无意收养的孩子,虽然是早产儿但是在她细心照顾下和正常孩子无异,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米米平时都跟在自己身边…… “妈咪,你和叔叔在干什么?” 眨了眨眼睛,米米歪着头将目光移到了讳莫如深的官曜身,随即咧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懵懵懂懂道:“叔叔,你是我妈咪的新病人吗?” “这是你妈咪?” 官曜双眉微凝,细长的眸子倏而眯起,在慕容暖这对母女身逡巡了一圈,抿唇。 虽然刚刚神志不清,但是自己很清楚在他身下的女人未经人事,而眼前的女人虽然味道熟悉,可是已经有了女儿,根本不可能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但是…… 不是她,又是谁? 难道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不对,肌肤相亲的触感太过真实,真实到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慕容暖感受到了头顶传来的那道审视,很清楚这个男人在探究什么,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庆幸米米出现的及时。 有了米米,官曜恐怕能消除对自己的怀疑,不会把她和与这个男人曾在一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巡夜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官曜突然问道,语气稍霁。 慕容暖缓缓摇了摇头,稍稍缓解了一丝紧张,道:“没什么事儿,我带我女儿先走了……” 她不敢继续留在这里,生怕自己下一秒破功露馅,双腿已经在疯狂的打摆,慕容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凝结成块…… 在此时。 “阿曜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哪个天杀的……” 一道红艳的身影如暴风过境,由后撞开慕容暖母女两人,突如其来的冲撞让容易被忽略的米米不小心跌倒在地,一不留神,bái nèn的小手便被女人尖锐的高跟鞋袭踏而过—— “哇!” 撕心裂肺地一声哭喊,让慕容暖陡然色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女人,一把抱起跌落在地的米米, “你……”女人被推到在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刚扭头,慕容暖已经率先一步,疾言厉色扬声骂道: “你有没有素质,看不到这里有小孩子吗!” 慕容暖的脾气温柔,但是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竟然因为这个女人的鲁莽受伤,不禁勃然大怒, “跟我女儿道歉……白琳?” 等同样怒了脸的女人回头,慕容暖的目光骤停,目不转睛地看着记忆艳丽的女人,心里一跳。 “慕容暖!” 白琳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断了多年联系的女人,脸色顿时五彩纷呈起来,心虚地撇过,却在不经意扫过慕容暖身后的小人那一刻,顿住。 “妈咪……” “没事,米米,我们回去药。”看到熟人,慕容暖并没有给予多少好脸色,跟这个女人的情谊早在四年前一刀两断。 这个女人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慕家自认没有哪里对不起白琳,可是这个女人却恩将仇报把哥哥害成了残废! 想到哥哥现在独居自闭的生活,慕容暖便很难对这个女人有好脸色,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检查米米已经淤青的手背,头一道凹痕触目惊心。 “等等,是你应该跟我道歉!” 慕容暖的冷淡,极大的ci ji到了白琳,这个女人凭什么以一幅眼高于顶的姿态看着自己,自己现在可是别人鞍前马后仰望的官太太,这个女人算什么! 白琳怒火烧,阴着眸子讥讽道:“慕容暖,你知道你撞得是谁吗?我现在的背后可是整个官家!” 父母早夭的自卑,根深蒂固的存在白琳的心里,虽然被慕家收养,但是她一直都笃定这一家子都是为了她两百万的遗产。 第四章 和我长得一样的阿姨 果不其然,等她十八岁的时候,这家人竟然只给她二十万,当时的她没有能力和慕家抗争,不过现在,她已经今非昔,成为了官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和慕家的恩怨,也因为慕南亭那条腿,一笔勾销。三寸人间 “白琳,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慕容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费口舌,在她的心里,慕家机关算尽,养育她不过是为了白家财产。 即便父亲诸多解释,所谓的遗产,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的一个谎言,白家破产资不抵债,只留她一个孤女,可是这一切,白琳并不相信,甚至恼羞成怒害残了哥哥…… 慕容暖摇摇头,拉着手里的米米走向门口,心里默默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哀,“白琳,多行不义必自毙……” “胡扯,慕容暖,你是嫉妒,嫉妒我和官曜结婚了,你别以为趁着我不在有机会勾引我老公!我跟你说……”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白琳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半晌,大脑的理智才缓缓恢复,猛地瞪住,僵硬地扭头望着身后面无表情的男人。 该死…… 白琳恨不得甩自己俩耳光,没想到自己看到慕容暖竟然完全失控,在官曜面前失去了原本的优雅伪装。 可是,官曜压根没有在意,一如既往地冷眼旁观,甚至连眸光都没有发泛起涟漪,突然,猝然一笑—— “我有些不解。” “啊……”白琳一顿,虽然嫁给官曜四年,可是她仍然看不懂这个男人,对于他说出的话,很难会意。 “你刚刚说,慕容暖……你认出来慕容暖,还说她嫉妒你?” 官曜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勾魂夺目的凛然,白琳忍不住颤了颤,从男人的话里,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这个男人,并没有认出慕容暖。 而自己,却多此一举,在官曜的面前,提醒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另一边。 慕容暖用棉签仔细地将米米的伤口了药,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心里仍旧忐忑不安,目光也不自觉凝重几分。 “妈咪……”米米坐在板凳,明眸皓齿的模样天真可爱,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踌躇了几秒,糯糯问道: “那个阿姨,和我长得为什么一样……” 慕容暖的手停了停,佯装不经意道:“米米觉得和妈咪不像吗?” 米米红扑扑的小脸多了几分纠结,毕竟只有四岁,犹豫了半晌,还是奶声奶气地问道:“可是妈咪,那个阿姨和我更像哎……”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米米其实和慕容暖并不相似,米米的模样虽然天真可爱,但是轮廓英朗,没有自己独特的娇憨。 这个问题在没有对的时候不会被人指出,可是今天米米和白琳同处一室,如果有外人在,会更加倾向于米米是白琳的孩子…… “妈咪,米米不想像那个坏阿姨,万一以后和那个坏阿姨一样坏怎么办,米米想和妈咪一样……”看着妈咪似乎有些难过,敏感的米米跳下了板凳,用藕节一般的小胳膊环抱着身前的女人,稚声道。 小孩子的世界是最直观的,在她们的眼里是绝对的善与恶,而白琳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凶巴巴的恶魔,一个巫婆。 她不喜欢那个坏阿姨。 “放心吧,米米不会像那个阿姨,米米会和妈咪在一起,不会有人把你抢走……”慕容暖叹了一口气,将米米抱在怀里柔声道。 这个孩子一直跟着自己,父爱的缺失导致米米细腻敏感,今天看到白琳,她恐怕是被吓到了…… 不仅仅是米米,连慕容暖都没有想到会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甚至让这个女人发现米米的存在。 她无法想象多疑的白琳看到和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米米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过自己很清楚。 该来的,总会来…… 好不容易将米米哄睡,慕容暖便起身走出办公室。 “慕容暖。” 刚一出门,她便看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女人,清冷的眸子里不自觉覆一层阴郁,下意识拧眉,“白琳,你来干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容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性子,不会无端端地找自己叙旧,美眸一转,很快便有些思路…… “告诉我,米米是谁的孩子。” 白琳直接开门见山,虽然觉得自己猜想的超乎常理,但是那张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骗不了人,她无法自欺欺人,米米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当年那个孩子早引产了,如果还在,年级应该也有米米这么大了。 看着白琳的狐疑,慕容暖的眼底覆一道寒意,米米确实是白琳的孩子,可是这个女人并不配当米米的妈妈。 第五章 米米的身世 当年白琳七个半月的身孕却想要强行引产,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让她觉得可怕,即便是认识到这个女人的心狠绝辣,可是慕容暖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不负责任…… 七个半月的孩子,身体器官甚至连感知都已经健全,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却被这个女人一个决定无情的剥夺生存的权利。! 慕容暖光是想到都觉得全身发麻,好在老天有眼,这个孩子虽然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劫难,可是却坚强的活下来了。 她实在是不忍心,所以便收养了这个早产儿,这个孩子,是米米。 “告诉我,米米是不是我的女儿!” 见慕容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白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耐心逐渐告罄,冷声道: “慕容暖,你告诉我,米米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你问米米是不是你的女儿?”慕容暖从自己的心绪里回神,高挑一侧眉,声音犹如啐了冰的寒风,凉凉道: “白琳,你问的是不是有些可笑了,米米当然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孩子。” 这个女人没有证据,也不会有胆子去查证,当年阴差阳错得知这个女人要打掉官家的孩子,等自己赶到的时候,白琳早消失不见,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婴儿。 在医学病例,那个被白琳引产的孩子,早已经“死亡”。 而米米,是自己的孩子…… 听到女人的话,白琳差点咬碎一排银牙,没想到一别多年,慕容暖竟然褪却当年的软弱,在自己的面前丝毫不显孱弱。 “米米,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吗……” 突然,本来张牙舞爪的白琳陡然变了脸色,眼眶里顿时氤氲了一层水雾,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我一直都在幻想,当年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想要打掉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应该像是你的女儿这般大小了……” 这个女人,玩什么花样? 慕容暖冷着眸子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女人,心不自觉卸下心防,仍旧硬着心肠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白琳好端端想要引产腹的孩子,米米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差,慕容暖已经记不清一岁以前的米米多么脆弱。 本营养不良,加婴儿体弱,进医院是常有的事情,直到现在,慕容暖久悬不下的心才稍稍平静一些。 可是白琳到今时今日才来跟自己祷告,是不是为时过晚…… “也许是报应吧,没了那个孩子以后,我这辈子都不能生了。”白琳打的一手好感情牌,既然硬的不行,那曲线救国。 白琳的声音哀怨凄婉,仿佛是真的悔过一般,低着头泪水一颗颗抵在瓷砖地,留下朵朵水花, “我知道,我是有个罪人,当初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悔恨度过,没想到,今天我见到了米米……” 白琳说的情真意切,扯了扯唇角,惨淡道:“我多么希望,米米是我的孩子,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弥补我不能生育的遗憾……” 慕容暖冷硬的目光有了些松动,听白琳的态度,似乎真的是有悔过的真诚,很清楚一个女人不能生育所带来的痛苦。 当初这个女人虽然做的不对,但是这么多年,如白琳所说,一直在悔恨度过,对她而言惩罚也够重了。 半晌—— “米米是你的女儿。” 慕容暖终究心软了,虽然一开始对自己说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米米的存在,但是白琳的悔过令她不自觉受到触动。 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过残忍,让她知道自己还留下一个骨血在这个世界,或许让她的心灵有一丝救赎…… “咯咯……咯咯……” 在此时。 本来应该自怨自艾的女人低吟轻笑出声,诡异的笑容让慕容暖猛地一颤,顷刻,黑眸覆一层搵怒,陡然拔高了声音—— “你骗我的!” “没错,慕容暖,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蠢?”白琳阴笑一声,阴冷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恨意,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告诉我米米的身世吗?” 什么不能生育,什么悔过,什么弥补,都是假的! 饶是慕容暖的反应再慢,此刻也明白自己是被这个女人耍了,不由惊怒道:“白琳,你想做什么!” 她真的很怕这个女人拿着米米的身世做章,甚至从自己的身边把米米抢走,因为慕容暖很清楚,白琳这个女人为了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很简单,一百万,三天之内筹好,我把我女儿的抚养权给你。” 果然。 “你是不是疯了!” 慕容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丧心病狂的女人,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这一句话,倏而话锋一转道: “你做梦!” 第六章 私人照顾 “不给钱,那我要我女儿的抚养权。 ”白琳算准了慕容暖舍不得失去那个孩子,笑的璀璨生花,冷嘲热讽起来—— “毕竟这个孩子是我的女儿,我完全可以告你拐卖!”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刻的慕容暖,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三天内筹集一百万对于工薪阶级的慕容暖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在此时她却接到了院长的通知,照顾官曜直至住院…… 虽然作为专业本职,慕容暖不能推却,可是想到官曜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她的心里便七八下,咬着唇,委婉拒绝道: “院长,医院的护士不止我一个,官总裁那里,我只怕不能驾驭……” “暖暖啊,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慈眉善目的老院长一脸为难,官家可不是他们这个小医院可以得罪的,缓了缓,规劝道: “暖暖,官家在b市有头有脸,算是为了你的前途,也不应该拒绝……” “院长,我知道你的好意,可这一次,我真的驾驭不了这一份工作……”慕容暖目光微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早在白琳成为官曜女朋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多年后和这个男人相逢,慕容暖并不像牵扯更多…… 尤其是,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道的秘密。 正僵着—— “这个是我的要求,如果你不愿意,辞职吧。” 官曜的声音磁性低迷,径直插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厉。 “你凭什么让我辞职!”慕容暖闻言不禁恼羞成怒,这个男人虽然有权有势,但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她不过是拒绝照顾他,可是官曜竟然这么绝! “有意见?” 对于女人的质问,官曜嗤之以鼻,深邃的眸带了几分讥诮,不着痕迹扬起一抹弧度,语气冷漠,“你可以选择拒绝。” 可恶! 慕容暖气的浑身打颤,明明应该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但是在这样高压强权下,最终只能放下自己的骄傲,极不甘愿道: “我答应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官曜难得露出笑容,可惜笑意不达眼底。 慕容暖作为官曜护理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个男人推扶着送回病房,两人一路无言,之间的气氛凝结成冰,仿佛从不认识一般。 明明,两人在大学的时候还是同一组的伙伴…… 官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记忆妩媚的女人,若不是白琳喊出这个丫头的名字,他很难将这个丫头和大学那个爱哭鼻子的小怂包联系在一起。 慕容暖是他大学时期的学妹,一次偶然,两人同时负责一个项目,这丫头专门给自己捅娄子,没让他少头疼。 不过后来…… 官曜很少对女人心,不过再一次看到这个丫头,他的心里竟然有意思说不出的异样,仿佛是当年被自己忽略的异样。 “米米是你的孩子吗?” 状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一直紧绷的女人浑身一颤,黑眸骤然覆一层凉意,扯了扯唇角,嗡嗡道: “当然是我的孩子,我亲生的……” 仿佛在可以强调着什么,越想要掩饰便越想要刻意证明。 官曜的目光一闪,声音一沉,“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虽然听到这个女人亲口承认,但是他的心里仍旧保留怀疑,这个女人不会说谎,自以为镇定,却马脚尽出。 果然,慕容暖答不来。 米米是白琳不要的弃儿,她本以为是官曜的孩子,可是仔细想想却觉得不对,那个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实官夫人的位置,这个孩子自然自然是有利的筹码。 但是白琳却狠心打掉,她会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是米米的生父另有其人…… 孩子是无辜的,慕容暖虽然不会谴责白琳的狠心,但是却无法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这么消失。 所以,白琳不要做米米的妈,她慕容暖来做! “米米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慕容暖稳了稳波动的情绪,目光多了几分坚定,这样的回答让官曜脸色更黑。 其实这个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听到这个女人有了孩子,官曜得到心里竟然有一丝该死的在意。 “据我所知,你还没有结婚。” 官曜突然抽身而起,略显苍白的脸带了几分凝重,倾身靠近,将娇小可人的慕容暖压在墙角,用着极度压抑的声音质问道: “还是说,你没有结婚,有了米米?” 越靠近这个女人,那一晚的记忆越发的清晰,面前女人苍白无助的模样几乎和那一夜自己身下的女人交叠重合。 慕容暖,是那晚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 这个念头陡然从官曜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令他浑身的肌肉都不由紧绷,倏而捏紧了双拳,目光幽深如水—— “慕容暖,你骗不了我……” 第七章现在,滚出去 “我……我没骗你什么……”慕容暖脸红意尽退,努力地想要维持着平稳的假面,可是刚一开口,还是泄露此刻的紧张。 差一点,差一点她要破功,慕容暖能够感觉到自己双腿的无力,与血液凝结的窒息…… 官曜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慕容暖整个人一颤,几乎是同时地推开身前的男人…… 如果是平时,慕容暖的抗拒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可是此刻负伤的官曜,猝不及防竟然被这个女人推坐在轮椅,却在电光火石间,擢住她纤细的手腕。 被桎梏的女人身子一歪,双肩随即失去平衡向前扑了过来,慕容暖下意识抬头,陡然傻在原地。 若是此刻有外人进来,会发现他两此刻的姿势是多么暧昧。 “啧啧,难得看到你这么主动。” 官曜见缝插针调笑道,狭长的眸里满是戏谑,噙着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窘态,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唰!” 慕容暖的脸瞬间红了。 这真的是太丢脸了! 羞愤不已的慕容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起身,脑子一片空白,而官曜并没有提醒她的打算…… 究竟应该怎么做? 她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窘境,此时的慕容暖只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想要逃离头顶拿到戏谑的目光。 突然,官曜扣住了身下人尖瘦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xing gǎn的薄唇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悠然说道: “你再不起来,我可却之不恭了。” “轰”! 慕容暖只觉得脸火辣辣烧得厉害,几乎是慌不择路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光是想到刚刚那一幕,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膨胀bào zh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清楚吗?” 官曜微微倾身,一双黑眸似笑非笑,却令人感到窒息的冷,半晌—— “如果你想要继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暂时,你可能需要准备一件事情……” 男人的声音邪肆魅惑,一时间让慕容暖忘记了羞愤窘然,顺着男人的话悄然开口,“什么?” 这个男人是黑夜妖冶的恶魔,不经意间能够被他俘获。 慕容暖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踏入男人编织的,逐渐地,忘记了此刻身处何方…… “给我重新包扎伤口。” 什么? 慕容暖全身血液重新回到身体里,那种近乎缺氧的窒息陡然不见,下意识探向官曜的腰间,那里早已经鲜血淋漓,洁白的纱布都被绯红浸透……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慕容暖陡然怒喝一声,眼疾手快地捂住他潺潺流血的伤口,又惊又愤地脸铁青一片,手法娴熟地解开他的衣服,重新药包扎。 白琳走进来看到的是这一幕。 自己名义的丈夫居然和别的女人在病房里勾勾搭搭,慕容暖那个小jiàn rén的手都要探进官曜的裤子里,不禁勃然大怒,娇呵道: “慕容暖你这个jiàn rén!放开我老公!” “……” 白琳的话让慕容暖手一抖,眼角不抬,便继续自己的动作。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 想到这个女人威胁自己的事情,慕容暖甚至连白眼都懒得对这个女人投放,一个六亲不认的人,早已经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这种人,她连看都不想看! “慕容暖,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这个jiàn rén!”白琳哪里受得了这种不待见,看到这个女人头也不回的傲然态度,她踩着高跟鞋快速走来,刚准备扬起手,下一秒—— “滚出去。” 白琳的巴掌还没落下,已经被面色阴沉的官曜冷声呵止,幽深的目光混杂着生人勿进的冷漠,“白琳,别在这里发疯。” “阿曜,这个女人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你!” 慕容暖闻言嘴角不禁泛起苦笑,没想到自己在白琳的眼里竟然是眼钉肉刺,也替这意味名门太太感到可悲。 这个女人用手段嫁给了官曜所得到的却是独守空闱的漠视,空有其表过着人前人后两种模样,白琳这婚姻,可真让人不屑…… “慕容暖,你这个jiàn rén,官曜不会要你的!” 白琳不敢把气撒在官曜的身,只能够把矛头对准无权无势的慕容暖,想到这个女人曾经觊觎自己的老公,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慕容暖这个女人必须要走! 白琳深深吸了一口气,陡然冷声道:“阿曜,开除她!开除这个女人……” “嗤……” 第八章 位置 官曜闻言低嗤一笑,晦涩难辨的目光糅杂了一丝阴沉,淡淡地睨了一眼,啐了冰的眸子散发着凛然, “白琳,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位置?” 一句话,将趾高气昂的女人瞬间打回原地,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当初阿曜娶自己,不过是因为那个孩子,给自己一个官太太的名分。三寸人间 没有婚礼,没有外人祝福,只有一纸契约,白琳很清楚,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不过是给她一个空头支票而已…… 可是,她不甘心。 自己费尽心思挤进了官家,成为了人人称羡的官太太,她不允许有人觊觎自己的位置,慕容暖的出现,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渺小。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白琳心里很清楚,当年如果不是自己下药演了那一场戏,官曜绝对会选择慕容暖这个女人。 不可以! 白琳咬着牙,虽然不忿,可是在官曜的面前仍旧努力维持着优雅娴熟的模样,扯笑道:“我知道,慕容暖服侍的不错,但是阿曜,这个女人未婚生子,品性不端……” 慕容暖脸一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颠倒黑白,一时气结,反唇相讥道:“米米是我最珍爱的宝贝,我做人光明磊落,有些狠心绝情的女人要好!” 白琳一噎,被慕容暖的话堵得胸闷,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竟然这么牙尖嘴利,脸不禁一阵青一阵白。 “你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是为了要抢走我老公,抢走我的位置,你做梦,官家的太太……” “官家的太太可以是任何人,白琳,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位置坐的有些舒服了?”官曜突然插声,阴沉的语气让屋子温度骤然冷却。 他不是在空谈,既然自己可以给这个女人名分,当然也可以收回,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蝼蚁。 既然是蝼蚁,那么便可以随时丢弃。 “现在,滚出去。” 官曜毫不留情的声音让白琳心里一颤,更是恨极了慕容暖,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坐不稳官太太的位置。 可怜如白琳,如今战战兢兢地维持着自己身下的位置,但凡出现一个女人,都是她针锋相对的目标。 将自己活成了这一副模样,这个女人却仍旧觉得坦然自若…… 白琳是黑着脸离开的,慕容暖本以为事情随着她的离开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想到下一秒,却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你究竟想干什么……”避开了身边的官曜,慕容暖拐进了安全门,对着电话那头语气微荏。 “我后悔了,我要求明天看到一百万现金,否则我要拿回我女儿的抚养权。”白琳在那头语气得意,尖锐的声音透过电流刺痛着慕容暖的耳膜。 这个女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慕容暖心跳骤停,猛地沉声道:“白琳,你这是勒索!” “随你怎么说,如果你还想要做我女儿的母亲,那么明天让我看到一百万的支票,否则……” 白琳的语气不容置喙,仿佛真的已经做好的万全之策,慕容暖关心则乱,明知道这个女人狮子大开口可是却只能咬牙答应,“我会给你一百万,当是给米米赎罪,白琳,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 这个女人真的是丧心病狂,身为一个母亲竟然狠心抛弃自己的女儿,现在又那米米做筹码,当成商品买卖,慕容暖怒火烧,丢下这句话,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一百万…… 对于慕容暖来说堪登天,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心一横,找到能够帮她解决问题的人。 只有他可以解决了…… —— “一百万,暖暖,你至少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对于慕容暖的到来,慕南亭有些惊异,停下手里的工作,目光难掩担心,“暖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暖和慕南亭的关系因为白琳介入,从小便淡漠,在哥哥的心里,只有白琳那个女人,直到被骗,本冷淡的性子越发的自闭。 父母三年前病逝后,他们两兄妹的关系便越发的疏远,即便是慕南亭有心维系,却发现兄妹之前的关系很难弥补。 “当我借你的,我会慢慢还给你……”慕容暖有些难以启齿,面对慕南亭,却很难将他当做亲哥哥那般依靠。 从白琳进慕家的那一刻起,慕容暖便经常有错觉,其实慕南亭是她的哥哥,而不是自己的,如今父母不在,两人便更加陌生。 慕南亭看出了慕容暖的局促,心里微沉,目光糅杂了几分无奈,“我是你哥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疏远……是不是米米出了什么事儿?” 第九章 为难 慕容暖摇了摇头,脸色越发的苍白,这件事情虽然是因为米米而起,但是她确实这件事情最无辜的孩子,扯了扯唇,笑容逐渐苦涩: “哥,你是不是有些为难……” 她知道哥哥维持这这家科技公司不容易,一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慕容暖甚至已经预料到会被慕南亭拒绝。! 不过,慕南亭不过摆了摆手,细细思索了几秒,便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修长的手指握住钢笔,顷刻,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便被他推到女人面前—— “暖暖,如果有什么急事跟我说,我是你哥哥,也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慕家单薄,现在剩下他们两人,慕南亭实在不愿意唯一的妹妹竟然距离自己这么遥远,曾经疏忽的内疚让他对慕容暖格外的关怀。 他一直希望找机会补偿,却发现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 慕容暖局促地揪着衣角,双拳不自主紧握成拳,半晌,终究是将白琳找她的始末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静。 慕南亭的脸色幽深,听着慕容暖的阐述,唇角渐渐抿成一条线,直到她说完,一直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哥哥,我不过想要替米米赎罪……”慕容暖垂着头,虽然也清楚白琳是在恶意勒索,可是却无计可施。 米米还小,如果和那个女人撕开脸,受伤的一定是米米,她实在不忍心看到米米这么小承担这样的痛苦,只能咬着牙,让白琳满意。 “给钱,可以,但是要让那个女人签下抚养权转让书。”慕南亭的心思缜密,在白琳的手里吃过亏,现在更是小心谨慎。 对那个女人,恩怨早已经因为自己一条腿而两清,但是现在决不能让暖暖再吃那个女人的大亏,将支票递在妹妹面前,慕南亭冷声说。 慕容暖的心里有一丝惊疑,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他不是一直都心系白琳吗,即便是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放下…… “暖暖,记住,不要让自己受伤。” 慕南亭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好不容易忘记的名字重新被提起,所有的记忆接踵而至。 白琳和自己青梅竹马,本以为自己会和她共度一生,却没想到她留给自己的竟然是沉痛一击,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其实慕南亭没有恨过那个女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已经放下,只不过听妹妹说到,心里不自主掀起一道波澜。 一别多年,白琳的心思竟然更加毒辣,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到米米竟然是她的女儿……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总觉得米米有些面熟。 慕南亭心里波澜壮阔,却喜怒不容于色,淡淡交代了几句,两人的气氛重新回到了进来时的那种静谧。 慕容暖看着讳莫如深的哥哥,有些担心,嘴唇蠕动了几下,柔声开口道:“哥哥,白琳现在是官家的太太,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事情以后,也没有联系了……” 她很担心哥哥会和那个女人再有牵扯,白琳对于他们而言是一条口蜜腹剑的美女蛇,哥哥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慕容暖目光满是担心,并没有慕南亭的镇定松了一口气,反而继续道:“她现在过得很好,我们也过得很好……” “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慕南亭温柔一笑,看着自家妹妹溢于言表的担心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真的已经将那个女人完全放下。 希望如此…… 慕容暖闻言撇撇唇,在心里腹诽道。 从慕南亭那里出来,慕容暖便立即和白琳联系,并且提出签订抚养权转让书的要求,虽然这样对米米不公平。 但是以免不必要的后续麻烦,慕容暖仍然狠了狠心警告对方。 果不其然,白琳对于这样的要求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口出恶言,放声警告,但是慕容暖早已经不是当年任人为之的软柿子。 在米米的抚养权,丝毫不让步。 最终,白琳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商定明天一手交钱一手签字。 等到慕容暖回到了医院,才恍然发觉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忘记吃药了…… 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不为人知的辛秘,但是官曜情急之下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万一要是…… 不可以! 慕容暖顿时脸色煞白,算了算自己的生理周期,心里越发的担心,犹豫半晌还是去药店拿了一盒事后避孕药。 “你在吃什么?” “啪嗒”一声,当慕容暖回到办公室准备服下打开的“毓婷”,官曜居然好巧不巧地出现,一脸深沉地望着自己,吓得她错手将即将下口的药片掉在了桌子。 官曜颦着眉推着轮椅缓缓走进,今天下午看不到这个女人,心情便格外暴躁,听说她下午回了办公室,自己便当即找来,没想到还没进门却看到这么一幕…… 第十章 小骗子,果然是你 “你生病了?” 看到慕容暖在吃药,官曜便本能地关心道。三寸人间 不知为何,再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明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多深,甚至这个女人现在对自己唯恐不及。 “没什么……是镇痛片……”慕容暖有心将盒子向后掩藏,可是此刻屋子里两个人,这隐蔽的动作被男人眼尖地捕捉在内。 官曜目光一黯,下一秒伸手擢住了那一只竭力隐藏的手腕,精准无地认出了这个女人手药盒的名字,陡然一沉—— 饶是他弃医从商多年,也能够敏锐的辨知这个女人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功效,看到慕容暖面如死灰的停滞。 男人一直迷惑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小骗子,果然是你……” 完蛋了! 慕容暖心脏骤停,看到男人洞悉的目光整个人都仿佛陷入冰窖,下意识挣扎,矢口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去过仓储室……我也没有见过你……” 骗子! 对于女人的矢口否认,官曜的脸色很黑,倏而逼近,将她半身压在了办公室桌面,居高临下道: “不是你,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我没事喜欢吃毓婷玩不行吗!”慕容暖垂死挣扎道。 “慕容暖,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官曜咬紧牙关,啐了冰的眸子刺骨阴寒,欺身压在了她的身,骨节分明的大手肆意在她的身体游走。 “别……” 在此时,官曜逡巡过桌底,从黑暗扬起一件满是血迹的护士服,嘴角倏而扬起一道嗜血的弧度—— “你别告诉我,这件衣服,不是你的!” 全部,都露馅了…… 慕容暖面无血色地望着男人手心的衣服,一切都暴露在官曜的面前,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自己竭力隐藏的秘密…… “我……” “你居然想要隐瞒我!该死的,你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盛怒下的男人根本失去了理智,闪过寒光,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毫无征兆的举动让慕容暖措手不及,惊恐地望着迅猛如狼的男人,只能够本能地躲避。 “你的伤……” 这种时候,她依旧记挂着男人腰间的伤口,官曜刚刚缝针,三番两次的受损只会造成伤势更重,可是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病人的自觉…… “骗子,明明是你,现在居然还想吃避孕药……” 女人的低喃出地将官曜的怒火平息几分,单手死死钳制着她细瘦的腰间,慢慢退出了她的唇,语气仍旧带着冷。 “不吃避孕药,难道到时候给你生一个没名分的孩子吗?”慕容暖反唇相讥,听到男人的话心里越发恼怒,“或者到时候让你那位官太太把我拆了?” 白琳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很清楚,一旦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和官曜共度一夜,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甚至会对米米下手。 这个,慕容暖赌不起! 看着面色铁青的女人,官曜的目光邪肆扬,寒光一闪,道:“难道你不想给我生一个孩子吗?” 白琳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官太太的位置给谁都可以,如果慕容暖怀孕了,换成这个女人,倒也更合自己的心意…… 可是慕容暖却坚定的摇头,不做犹豫道:“不要,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这一句话,无意是火浇油。 官曜死死瞪着她,倏而阴狠的目光仿佛一条嗜血的豺狼,张开獠牙,一字一顿道:“该死的,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唔……” 慕容暖没有继续说话的机会,男人的吻汹涌而至,听到慕容暖拒绝的那一瞬间,他的脸阴霾瞬间被一把火燃烧殆尽,烽火联营席卷而来,攻城夺地…… “官曜,你疯了,这里是医院!” 慕容暖真的害怕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越发明显的目的,她的心里一片冰凉,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没人敢进来,也没人回来救她。 当官曜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下的女人突然停止了挣扎—— “等等,官先生,不如我们来谈一笔交易……” 飒飒凉风透过橱窗拂过两人后颈,留下一片惊心的寒意。 官曜拧眉睨着眼前的女人,眸间一片深邃,“你想我放过你?” 趁着两人停顿的间隙,慕容暖缓缓起身,挪了挪姿势,眼底的清纯倏而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媚骨风姿,笑的世故, “男欢女爱,也属于正常,不过天底下也没有白费的午餐,既然官先生对我的身体有兴趣,要么咱们来谈谈价钱。” 慕容暖这个女人还真的令rén dà开眼见。 第十一章 我只和你做交易 官曜闻言脸黑成了锅底灰,幽深的眸子里覆搵怒,为了这个女人的功利,也为了自己的在意,这个女人竟然把他们的关系利益化! “一百万,连着次,不贵吧?我可是chu nu。三寸人间 ” 慕容暖巧笑嫣兮,灵动的眸子里夹杂着往日没有的世俗,娇憨的小脸带着风尘的老练,柔若无骨的双手缓缓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勾唇低喃。 下一秒—— “慕容暖,为了钱,你还真的什么都是出卖……” 官曜的语气难言鄙夷,看着和记忆大相径庭的女人,他心里的怒火越发扬盛,当年清纯善良的慕容暖有一天竟然谈笑风生的和自己算计床交易。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该死的! “……官先生,我不和你谈钱,难道和你谈感情吗?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妇之夫。”慕容暖心头一颤,佯装镇定呛声道。 她很清楚官曜讨厌什么样子的女人,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多的是趋之若鹜的女人倒贴在他的身,可是都被他厌恶。 因为,官曜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 慕容暖咬了咬唇,强忍着滴血的心痛,笑的世故,“官先生,谁不爱钱,我现在还要养个女儿,没工夫在这里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厌恶她吧,像厌恶那些倒贴来的女人一样厌恶她,慕容暖的心很痛,痛的快要窒息,可是却仍旧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虚假的模样。 果然…… 官曜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黑眸如墨,早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漠,冰冷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兀自转身,只留下狼狈的慕容暖只身留在原地…… “我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男人的声音宛如低沉的大提琴一般悠扬冗长,高大的背影逆着光可望而不可即,官曜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光是站在那里,都令人情不自禁…… 可是慕容暖很清楚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别说这个男人的心里住着一个谪仙一般的女人,即便是在外,还有白琳那条饿狼虎视眈眈。 自己只想守着女儿过着平凡的日子,那场欢爱不过是阴差阳错的错误,慕容暖有自知之明,不会有过多的期待—— “我和那些女人当然不一样,我被你这样,是要收费的……” 官曜一顿,明显是被激怒,冷冷丢话道: “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暖才缓缓的回神。 周围早已经空无一人,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细长的手缓缓覆脸颊,却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难过,因为爱吗? 她有些困惑,半晌,双脚踩地,全身有如过电一般抽搐起来,“嘶……” 长期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僵住,艰难地整理好衣物,慕容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里间。 官曜说一不二,既然罢免了慕容暖的责任,那么当她第二天去给这个男人换药的时候,无一例外的被门口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红人吗?暖暖,听说你榜了官家的大少爷,这一次,说不定飞枝头作凤凰了。” 当慕容暖无功而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值班护理,便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语气难掩讥诮。 “是啊,不过官先生貌似把你换了,让丽姐去了呢……” 其一个小护士见缝插针道,指了指旁边笑的璀璨生花的女人,故作羡慕道:“哎呀,有些人啊,自以为了不起,现在好了,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慕容暖在病人圈颇负好评,红人是非多,背后自然有几个眼红的人,这一次慕容暖被罢免接替,她们更是逮着机会挤兑,想要这个女人出丑! “好了,人都少说一句,不过暖暖啊,人啊要学会谦虚,你看你,这一次是太自大,不然怎么会被人踢出来?” 丽姐轻咳了一声,故意打圆场道,语气却多了一丝盛气凌人,说出的话绵里藏针让人很不舒服。 慕容暖波澜不兴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虽然平日里和这些护理很少计较,但是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冷眉一扫,猝然开口道: “有些人,自以为抢到了一手好牌,却不知道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一个个抢的像是一个宝贝一样。”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幽幽响起,慕容暖声音柔和,虽然是嘲讽但是并不尖锐,可是还是让众人脸色一沉。 “慕容暖,你说什么,什么叫你不要的我们当宝贝!”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嚣张,仗着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说什么?”慕容暖毫不怯懦,蓦地站了起来,黝黑的瞳色一片冰凉,睨了一圈,傲然抬起下巴,冷哼道: “不过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到被你们一个个抢破头去做!” “你说什么不想做?” 吱呀—— 慕容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仿佛见鬼一般猛地扭头,却看到言论主人公,官曜本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正用锐利的目光瞪着自己…… 第十二章 反悔 没想到居然这个女人这般的讨厌自己,官曜怒火烧,迈开步子朝慕容暖逼近,眼神冷的让人发颤。! 此刻,气氛变得凝重,这个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面对他的逼近,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见这小女人躲着自己,官曜的怒气更甚,他冷眉一凝,冲着周围的人厉声道,“都给我滚出去!” 没人敢不从,官曜的命令不容反抗,这几个女的原本对他还抱着幻想,听到这声怒吼立刻却吓得花容失色,拿自己包包慌乱的逃窜。 很快,屋里剩下,官曜和慕容暖。 面对官曜冷冽的目光,慕容暖紧张的攥紧了拳头,原本红润的樱唇被她咬的泛白,那模样竟是楚楚可怜。 “你刚刚说你不想照顾我?你不愿做的事,她们抢着做?”官带着一身戾气,粗鲁的抬起慕容暖的下巴,质问道。 慕容暖把头偏向一边,不愿面对,“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护工了,想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官曜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移方向抚摸着慕容暖精致的侧脸,凉薄的嘴唇说出残忍的言语,“那我折断你的翅膀,剥夺你的自由!” 慕容暖难以置信的看着官曜,只觉得眼前的人从未见过,她平复了呼吸,保持着冷静,“没想到官先生还喜欢死缠烂打。” “你想离开我?你还记得当初你接这份工作的时候签的合同吧?”官曜大发善心的提醒了慕容暖。 听到合同二字,慕容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时的场景,几个人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西装,带她到医生的办公室,签了一份合同。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官曜威胁他的筹码。 “合同没有写,我不能途离开!” 慕容暖庆幸自己当时仔细阅读了合同的内容,她却小看的官曜的城府。 官曜从小便一般人更为聪慧,天赋异禀。 这个男人,高深莫测,宛如神坻,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篡改一份合同简直易如反掌。 “女人,你居然这么天真,我已经付了钱了,若是你途反悔的话,必须赔我两倍的钱。” 这笔钱,在官曜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慕容暖却不一样,她是个单亲妈妈。两倍的违约,对她来说是天价。 看着小女人的苍白的脸色,官曜问道,“还敢走吗?” “我会留下!” 慕容暖死命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她却丝毫不在乎。起心里的疼痛,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不得什么。 为了让米米过更幸福的生活,她可以忍,因为米米真的很懂事。 “女人你应该庆幸,我对你身体还有兴趣。” 官曜忍不住出言讽刺,很想象这样一个平时冷漠寡言的人,会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 “只可惜我对官先生毫无性趣!”慕容暖不服输的反驳过去,她下扫了官曜一眼,眼底似是不屑,“官先生的技术有待提高。” “呵……” 官曜不怒反笑,他不喜欢一直乖顺的猎物,偶尔反抗或者反咬他一口的小野猫,越发的有意思了,这个女人。 猛地搂住女人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我的技术如何,现在让你知道。” 慕容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个男人真是个禽兽,随时随地的fā qing。 官曜从来不会压抑的自己yu wàng,况且,他对慕容暖暗藏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是高级护工的休息室,官曜将慕容暖抱在办公室,将面的一把扫在地。 好巧不巧,这些件正是慕容暖花了好长的时间整理的,如今竟然被他随意的丢在地,真的是让人难受。 他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此刻满是是不明眼神,呼吸洒落在慕容暖脖颈,下一秒,是湿润的轻吻。 官曜被慕容暖的尖叫声吵的心里烦躁,他索性强行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愣了片刻,官曜眸光一沉,猛的按住她的的后脑勺。 没想到这个女人早说出那种的话。 第十三章 相处愉快 官曜的嘴唇很凉,让慕容暖产生一种错觉,被吸血鬼咬了脖子,稍不留神便会被断脖子,吸干血液。三寸人间 纵使这样,慕容暖却愿意去奉献出自己?还是说她内心早根深蒂固感情,让她无法拒绝官曜? 半推半,放纵过后的代价是伤口再度裂开,慕容暖吓得不轻,她拧着秀眉骂道,“你到底想不想好起来,然后早点出院!” 看着小女人满脸担忧,小心翼翼的为自己重新包扎了伤口,官曜内心一阵汹涌,这女人是真的傻的可爱。 慕容暖全然忘记了刚刚官曜是怎么样用言语伤害她了。而官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忙里忙外,甚至叫来医生给他做了一个检查。 官曜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人了,又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这段小插曲全是过去了,慕容暖继续照顾着官曜,她很细心将官曜照顾的很好。 让慕容暖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米米居然特别喜欢官曜,而平常一张冰山的脸的的他,面对米米格外的温柔,卸下冰冷的伪装,他跟米米玩的很愉快。 米米常常跟官曜睡在一起,因为她撒娇,然后赖在他的床,官曜没说什么,默许了这一切。 “帮我削个苹果。”官曜看了看一旁无聊到打瞌睡的慕容暖要求道。 慕容暖猛地一惊,恢复了神智,拿着苹果开始削皮,十分顺从。 慕容暖大概是因为有些犯困,动作有些笨拙,好几次差点让苹果滑了出去。 官曜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微勾,“小傻子,怎么这么笨?” “哼,才没有呢!”慕容暖反驳了回去,削苹果的动作,格外认真。 这一幕落入了白琳的眼底,她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她亲手为官曜的炖的汤。现在,她只将这汤倒在幕容暖的脸! 一想到这个jiàn rén勾引官曜,她嫉妒到发狂,这个女人凭什么?! 还有那个早应该死掉的孩子,现在居然躺在官曜的怀里,眼前这一幕让她产生错觉,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生活,她只是一路人。 白琳有了危机感,她要是再不除掉慕容暖和那个孩子,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阿曜,我来看你了。”白琳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巧笑嫣然,踩着高跟鞋,扭着纤细的柳腰,慢慢的走了去。 完全无视了慕容暖的存在,她将食盒放到床头柜,满脸堆笑的看着官曜,“阿曜,我亲手给你炖的汤,你喝喝看啊。” “不要,拿走!”官想也不想拒绝。 白琳盛汤的动作一顿,却想是没有听到一般,端着碗来到官曜床边,慕容暖正坐在一边。白琳脚下一滑,将汤倒在了慕容暖身,自己也狼狈的倒在地。 慕容暖被烫伤了,滚烫的汤全部洒在她的手臂,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官曜眸色一冷,因为怀里米米安睡着,他没有发火,拉住慕容暖的手,轻声道,“你先去用冷水冲一下。” 慕容暖点了点头,听话的走进了洗手间。 官曜按响了护士铃,让护士抱走了米米,他不看地的白琳一眼,直接下床,走进洗手间去看慕容暖的伤势。 慕容暖刚好处理完出来撞了官曜的胸膛,官曜忙抓住慕容暖的手,仔细看着,“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注意一点,等会儿拿点药来擦。” “好…好的…”慕容暖红着脸不适应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这时,白琳过来了,白琳缩着脖子,眼巴巴的看过去,那小心翼翼的神态,惹人怜惜至极。声音也软糯无力,略微颤音,“慕容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真的对不起。” 这道歉多么诚恳,慕容暖却不想听,即使是白琳是故意的,她也不想再理会了。 官曜却突然紧紧搂着她,眉头一皱,“你可以不接受她的道歉,这个女人做什么都做不好!” 白琳眉眼一沉,眸底一片寒凉,指甲陷入掌心,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这个男人,果真是铁石心肠。 白琳看了看官曜,咬了咬嘴唇,装模作样道,“我知道我是我的错,让慕容小姐受伤了,若是觉得没有诚意,我愿意将汤倒在自己身。” 早已看穿一切的官曜看着她,淡淡冷笑,“演够了么?”顿了顿,他手指着门,“这里是医院容不得胡闹,演够了给我滚回去!” 第十四章 苦肉计未得逞的白琳 白琳见官曜这么护着慕容暖,不吃苦肉计这套,她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官曜,只好步子踉跄走向不远处的慕容暖,死死攥着她的胳膊,黑眸噙满了泪水,“慕容小姐,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是不原谅我,阿曜是不会高兴的。 ” 面对她的纠缠,慕容暖只觉得心烦,她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没想到白琳却死命的抓住他,她挣扎的力气大了些,没想到白琳一声尖叫。 “啊!” 白琳借势摔倒在地,可怜兮兮的趴在地,“慕容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慕容暖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里暗地讽刺,白琳真的是让人恶心,这个演技也是浮夸,忍不住讽刺道,“想必是白小姐好日子过惯了,所以连走路都不会了。” 这番话让官曜忍不住看了白琳一眼。 “阿曜,我好疼啊。” 看见官曜看了她一直眼,白琳连忙抓着他的衣角,眉头因疼痛紧蹙,眸子里水光盈盈。 官曜不着痕迹的抽走了自己的衣角,言语冷漠,“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赶紧回去!” “没…事。” 知道官曜的表情明显不耐,白琳忍着疼痛从地起来,退到一边站好,“阿曜…我炖了根据的汤,你至少喝一点吧。” 白琳自以为深情款款的看着官曜,不想官曜只觉得烦躁厌恶,若不是因为那一场意外,他也不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了。 慕容暖实在受不了白琳那模样,轻哼了一声,走出病房拿烫伤药去了,而这时刚好到了午饭时间,她可以到外面替官曜打包饭菜。 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官曜的喜好,知道他喜欢吃偏辣的东西,但是却因为伤口,她严格控制着官曜的饮食。 发现了慕容暖离开,白琳也不再忍耐,望着官曜,泪眼婆娑,“阿曜,我不介意你玩女人的,只要你愿意回家多看看我。” 白琳言语很粗俗,让官曜眉头一皱,“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 “阿曜,真的多年了,你从未正眼看过我,我到底怎么了,你要这么恨我?” 恨一个人,没有理由。而官曜恨她的真正的原因,这个女人毁了他的爱情观。 两人僵持着,此刻护士抱着米米走了进来,米米刚睡醒哭着闹着要找妈妈,护士哄不住她,只好将她抱了进来。 米米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慕容暖,小嘴一瘪,委屈的要哭。 官曜走前来把米米抱在怀里,安慰道,“听话好不好?你妈妈去外面了,一会儿回来,你现在先跟叔叔玩。” 米米双手抱着官曜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糯糯的答应道,“好的,叔叔。” 没想到官曜竟然这么喜欢孩子,白琳看着米米,眼里有一丝怨毒。想不到这个孩子命这么大,不会是跟慕容暖一样的贱命吧。 而米米趴在官曜的肩膀,眼神却始终放在白琳身,她对白琳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肯定是妈妈的孩子,不是这个坏女人的。 发觉米米在看她,白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开始收拾食盒,看来她请保姆煲的汤有白费了。 米米被白琳吓得小脸煞白,说真的,她真的很害怕白琳。 “白琳,你先回去。” “好。” 白琳将食盒放在床头柜,白琳离开了。毕竟她在这里谁也不欢迎,很不讨喜。 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要脸,慕容暖。 慕容暖回来的时候,白琳已经离开多时 第二天,白琳摸准了慕容暖出来的时间,白琳琳一直在医院门口蹲守着,她明白在官曜面前羞辱慕容暖,她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白琳开着刚买不久的豪车在门口等着白琳,为的是能好好的羞辱她一番,或者让她交出米米的抚养权。 果然,慕容暖不出所料真的出来了。 这个点,是官曜吃饭的时间,她当然得出来了。 慕容暖像是没有看到她一,直接无视。 “等等!慕容暖!” 慕容暖的冷淡,极大的ci ji到了白琳,这个女人凭什么以一幅眼高于顶的姿态看着自己,自己现在可是别人鞍前马后仰望的官太太,这个女人算什么! “很抱歉,我现在有急事,等不了米了,白小姐。”慕容暖一边回答,脚下的步子却不停。 白琳怒火烧,阴着眸子讥讽道:“慕容暖,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官曜现在喜欢米,你可以得意了,我告诉你,他玩腻了会自己放手的。” 第十五章 记者 本来一直自卑的慕容暖,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窒,她确实对官曜有着难以捉摸的心思,却不想让其他人猜出。 “等你被甩的时候,你知道,官曜的床,不是这么好的了。” 要是放在以前,白琳不敢说出这些话,不过现在,她已经今非昔,成为了官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虽然不受宠,却始终有个牌子挂着,总那些没有名分的人强。 “白琳,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不会跟你争什么官夫人的位置,请你放心,我慕容家早与断绝关系了。”慕容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费口舌,在她的心里,慕家机关算尽,养育她不过是为了白家财产。 慕容暖不再说什么,转身欲走,而此刻白琳请来的记者也在暗拍的差不多了。心里默默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哀,接下来社会的yu lun会替她毁了慕容暖。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慕容暖是个未婚先孕,破坏人生家庭的小三。 “慕容暖,你是嫉妒,嫉妒我和官曜结婚了,你别以为趁着我不在有机会勾引我老公!我跟你说……迟早有一天这些事都会被曝光的!”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白琳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半晌,大脑的理智才缓缓恢复。 而这时暗拍摄的记者也停下了动作,安静地跟着慕容暖,慕容暖毫无察觉。倒是官曜听了手下的话,才想着去看看。 官曜穿着平常的服装,刚走到病房门口和慕容撞。面对着投怀送抱的女人,官曜邪气一笑,“怎么,开始投怀送抱了?” “没有……”慕容暖冷淡的回答,她生硬的推开了官曜,没了平时的顺从。 白琳的话确实ci ji到了她呢,说到底眼前这个她爱慕已久的男人,是别人的丈夫,她现在也在做着小三。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明显有些不自然,官曜也不知道慕容暖怎么了,他只能摸索着找她,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到底怎么了?有些怪怪的。”官曜问道。 话说到这里,突然有一束光照到了官曜个慕容暖的身,慕容暖还来不及看是怎么回事,先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快来看啊,真的是官曜!” 一群人惊呼,然后迅速沸腾。 现场像是炸开了锅过一般,记者来了,最烦人的狗仔队,官曜居然毫不避讳,倒是慕容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官曜知道自己被狗仔队盯了,虽然讨厌,但是如果跟慕容暖闹绯闻也不那么厌恶了吧,他是不知道慕容暖怎么想的。 “你看官曜旁边的女人,不是官夫人!听说官曜和妻子一直分居,看来是真的了。”一名记者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请问官曜,旁边这位是你的新欢吗?” “对啊,是新"qing ren"吗?” 记者的问题很犀利,而且句句咄咄逼人。 新欢,"qing ren",慕容暖听到这些词语,根本抬不起来头,抓住官曜手臂的手正也松开了。让慕容暖没想到是,官曜居然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 “没事。”官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他安抚着有些惊慌的慕容暖。 官曜拥着慕容暖准备正走出去,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的模样转过头对记者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 “各位,请不要把相机的闪光照在我的身,谢谢配合。还有,各位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我恐怕不能保证明天各位还有工作了。” “……” 记者被官曜吓的的不轻,手里的相机的闪光的光不停到处乱晃,一群人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不敢轻举妄动。 官曜,势力一手遮天的集团总裁谁敢冒犯,见好收吧,他说了走,谁还敢停留半分? 等记者离开后,官曜放开了慕容暖,脸早已没有刚刚那么丰富的表情,她松了一大口气,可是,她跟官曜的关系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白琳望着狗仔队手里的照片,笑得花枝乱颤,蓦地眼神又变得极其怨毒,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叠现金递给为首的人。 这个人发色被染成了huáng sè,一看不是什么善善之辈,他点头哈腰的接过沉甸甸的一叠钱,阿谀奉承道,“官夫人,你放心,我绝对人肉的那个女的身败名裂。” 白琳哼了一声,“只要让那个女人难堪,我愿意再出十倍的价钱。” 第十六章 丢掉工作 “记住,不准写我老公的负·面新闻!”白琳虽然讨厌慕容暖,可是她心里清楚,她要是去黑官曜的话,她也没有好处。 “好的,官夫人吩咐的事情我一定照办。” “行了,快走吧。” 白琳说完戴了鸭舌帽,与狗仔各分两路离开,她穿着一个黑色的大风衣,戴口罩和鸭舌帽,这样全副武装,谁也认不出这是高高在的官夫人。 这样一段莫须有的报道经过键盘手的加工和络的传播,第二天便闹翻了天。 官曜的手下出门买烟,不经意间瞥见今日头条,不小心吓的魂飞魄散,丢下钱,拿着报纸往医院赶。 慕容暖送米米去了幼儿园,叮嘱她要听老师的话,多跟小朋友一起玩。米米乖巧的点了头,给她一个离别吻。 很满意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慕容暖很欣慰,幼儿园门口来往不断的家长,有的拿着手机走到她面前,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慕容暖,最后摇了摇头,直接走开。 慕容暖的笑容僵在脸,怎么回事?她早洗漱的时候脸没洗干净吗? 注重仪表的慕容暖走到一边拿出小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发现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没什么异常。 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好让它红润起来。 坐公交来到医院,走到办公室里,却发现同事见了她像见到鬼魅一般躲避三舍。 慕容暖怪的紧,今天到底怎么了?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有人将一张报纸啪的一声扔在她面前,面赫然的几个大字,让慕容暖呼吸一窒。 “集团总裁官曜婚姻遭第三者插足,麻雀妄想变凤凰?” 手指颤抖的拿着报纸仔细看了起来,读到最后,慕容暖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失去血色。 这是昨天那群人干的,绝对是的。 拍摄角度很好,而且经过高级处理和加工,让人看起来更具有真实性。 丽姐看见慕容暖惨白的脸色,内心难掩喜悦,“暖暖,我跟你说过了,凤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的,现在遭报应了吧,现在可是闹沸沸扬扬呢。” 丽姐说的没错,这个报道不光是纸的,而且在各大站皆有报道,评论区骂声一片都说她,心肠歹毒,痴心妄想,这种人不配待在医院,更让她滚出医学界。 看到这些言语犀利的评论,她可是忍不住点了好几赞。 当慕容暖无力坐在椅子默不作声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值班护理,便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语气难掩讥诮,“这是报应吧,谁让她之前那么横!” 其一个小护士更是不得了,捂着嘴都掩盖不住自己的笑声,“哎呀,有些人啊,自以为了不起,现在好了,被人肉的这么惨。” “对啊,身败名裂了啊。” “听说友已经人肉出你的资料和家庭住址了,你还不打算带着你的女儿逃命去?” 慕容暖之前在她们面前说出那样羞辱的话,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自然高兴的紧,个个冷嘲热讽,虚情假意的让她早点收拾东西出去躲躲。 “暖暖,我觉得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等会儿记者来公司闹事可不得了。” 丽姐轻咳了一声,故意打圆场道,语气却多了一丝虚伪的关心,实际她是想让慕容暖早点卷铺盖走人! 慕容暖波澜不兴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虽然平日里和这些护理很少计较,但是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冷眉一扫,猝然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走?这本来是莫须有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络炒作而已,我为什么要怕?”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幽幽响起,慕容暖声音柔和,从容不迫,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与众人想象的不同,她很冷静,让人抓不到一丝脆弱。 丽姐冷笑一声,小声嘀咕着,“嘁,迟早是要狗急跳……” 她话说到一半,便看见慕容暖正眼神冷冽的看着她,她心里一惊,立刻噤声,嘟嚷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慕容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表面波澜不惊,跟沉着冷静其实内心已经打起了小鼓。 “暖暖,院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吴医生走到护士办公室提醒着失魂落魄的慕容暖。 “好的,谢谢。” “不用客气,你快去吧。” 跟吴医生道别以后,慕容暖走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里。 站在办公室落地窗旁边的院长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如蚂蚁一般的人群。 突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院长把目光投向门口。 “院长……我想要辞职。” 第十七章 为人 “……”院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暖,虽然他现慕容暖来是为了谈这个事情,没想到慕容暖这般主动。三寸人间 “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留在医院了,院长,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不相信,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 这个谣传的是让院长不能理解的,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要是有人要故意为难她,谁又拦得住。 “暖暖……”院长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虽然这不是真的,可是对不起,我实在不能让你继续留在医院了,请你理解我。” “好的,谢谢院长。”慕容暖高兴极了。 “这样,如果这件事过去了,你可以回到医院继续工作。” 院长还是很看好慕容暖的,毕竟她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 慕容暖摇了摇头,即使这件事过去她也不想回到医院了,“谢谢院长,但是我不会回来了。” 慕容暖走了出来,开始收拾东西,她自动过滤了同事的嘲讽看好戏的眼神。 她走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送她,怕惹祸身。 她始终没有去看官曜一眼…… 而此刻vip病房,官曜暴跳如雷的将一叠报纸扔在地,“该死!” 保镖在一旁胆战心惊,小声劝道,“总裁,你注意伤口,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吧。” “找住幕后主使者,而且我要这几家出版社全部倒闭!你马带去拆掉重建成酒吧!”官曜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冷漠的吩咐着。 “好的……总裁,慕容小姐已经被医院辞退了。”保镖说完观察着官曜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拿他撒气。 官曜眸色一沉,“马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好的。” 离开医院之后,慕容暖一个人抱着一箱属于自己的东西,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行人有不少人认出了她,指指点点的,慕容暖从未在意。 塔公交车,慕容暖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身心俱疲的她,只想躺在床好好的睡一觉。 睡到天昏地暗,然后忘掉一切。 慕容暖刚把脸埋进枕头里,怀里的手机,不合时应的响了起来。 慕容暖看了看来电联系人,心里一阵欣慰,手指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慕南亭声音。 “暖暖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赶紧回来吧。” 慕南亭温柔的声音,让慕容暖不由得心一暖,终于有人关心她了。 “哥,我工作很忙,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安静的一会儿,慕南亭压低了声音,“暖暖,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哥一定会帮你的。” “哥。” “听哥的话,马来找我。” “好……” 这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做的事吧,慕容暖的勾了勾嘴角,哥哥终于护着她了。 “暖暖,你什么时候跟官曜有了关系的,他刚刚还来找了我。” “我……”慕容暖原本想辩解,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作罢。 莫非是他找到了她哥哥。 慕容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慕南亭教训了她几句,再三警告让她快点过去,便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手机,慕容暖眸色沉了沉,不回去的话是肯定不行的。 换了一套衣服,化了点淡妆,慕容暖看了看镜的自己,突然打开了水龙头,用水洗掉了刚刚补去的粉底。 如果真是去见那人,慕容暖完全不想修饰自己,换了一件衣服离开了。 可是,慕容暖却没有想到,自己不施粉黛,便可倾城,吹弹可破的皮肤,和小巧红润的樱唇,让人一看便想去采撷。 慕南亭的公司不远很快便可以到达,慕容暖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建筑物,心里不由得沉重起来。 要是可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想跟官曜相处了,从大学开始,压的她喘不过气,仿佛被人扼住心脏,无法呼吸。 官曜如同天最耀眼的星辰让她无法触摸,神圣不可侵犯,她也高攀不起。 容不得慕容暖细想,目的地便到了,哥哥想的很周到,找来了他的助理来接她。 “慕容小姐,请跟我来”哥哥的助理为慕容暖带路,冲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慕容暖点了点头,礼貌的回以微笑,哥哥的助理对她很不错,每次遇到问题,慕南亭不在的时候,都是她在帮她。 第十八章 突然出现的情敌 被哥哥的助理引着到达了办公室,一眼便看到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那男人随意坐在沙发,举手投足间,优雅斯,让人移不开视线。三寸人间 这人不是官曜还能是谁? 只是他的伤口明明是要修养一个多月的,但是他此刻西装革履,不是提前出院了,还是什么? 慕容暖却嫌弃的别开眼,慢慢的走到了慕南亭面前,温柔的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 “暖暖回来了,赶紧坐下。” 慕南亭连忙着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手抚摸着慕容暖的后背,心疼道,“暖暖,你没事吧。” “哥,我没事。” 慕容暖冷淡的回答道,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直视官曜,她却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始终没有移开。 被看得心里烦躁,慕容暖干脆倔强的抬起了头,直迎着官曜视线。 官曜勾了勾嘴角,眉梢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刚刚跟慕总谈的条件,希望慕总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恩,这件事我会考虑的,我让助理送官官先生出去。”慕南亭公式化的回答,并让助理送官曜出去。 官曜临走时,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深的看了慕容暖一眼,隐晦不明,慕容暖避开了他的注视,转过头看向一边。 慕南亭静静的看着两人无声的互动,面无表情,官曜走后他才发作,“暖暖,你跟他怎么回事?” “没事,是护工和病人的关系而已。”慕容暖解释着,自然是忽视了很多的细节,不过她更好官曜跟自己哥哥说了什么,“哥,你们有什么合作吗?” 慕南亭看了慕容暖一眼,“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 “……” 慕容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眼,没想到温润如玉的哥哥居然还跟她开起了玩笑。无论她怎么追问,慕南亭却始终不愿透露半点风声,最终她只能放弃。 第二天,这些报道便是一夜之间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的各种的帖子也被人删除,人间蒸发一般。 能有这样的能力的人,只有官曜了。 慕南亭用手在慕容暖面前晃了晃,“暖暖,怎么了?” 慕容暖一愣,收回了思绪,“哥,你给我找的工作怎么样了?” “找到了,是我公司旗下的一家母婴养生馆,很适合你,反正你喜欢小孩子。下午可以去报道了。” 慕容暖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哥哥的公司虽然不大,为她找到一个工作还是易如反掌的,只是之前慕容暖生来倔强,想自力更生而已。 慕容暖接下来的生活意外的顺利,之前的绯闻,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她安心的工作,学习很多妇产知识。 而最近她接到了一个顾客,因为从小体虚,而且还有严重的宫寒。本来医院说怀孕的几率很低,没想到却怀了,夫妻俩高兴的不行。 喜悦的同时更是担忧和害怕,因为这个母亲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再养育孩子。 慕容暖握住了孕妇的手,眼底满是坚定,“李太太你放心,我肯定会调理好你的身子,然后保证你们母子平安。” 李太太眼眶盈·满了泪水,“谢谢慕容医生。” 其实慕容暖算不医生,但是她的医术跟专业的医生不相下了,只是以为很多原因,她没能进医院,如今,她也没有拿起手术刀的勇气了。 在这期间,慕容暖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查资料浏览各种养生的方法,从孕妇的饮食和平时的运动来改变身体素质。 她甚至联系了大学的教授,得到了一些方法,可是剩下的还是需要自己琢磨。 慕容暖在办公室里专心的写着资料,助理小柔则是抱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走到了她面前。 “慕容姐姐,又是你的花哦。” 小柔的语气有些小俏皮,慕容暖却头也不抬,平静的抛出两个字,“扔了。” 小柔看了看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叹了口气,“唉,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慕容姐姐一次又一次拒绝呢。” 第十九章 合作 小柔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抱着花走了出去,实在舍不得扔垃圾桶,只好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下午,慕容暖要出门见第一个客户,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对方约她在咖啡厅里见面。 慕容暖如约前往,却被来人的模样震惊,长得很邪魅的男人,如同妖孽一般,他跟官曜不同魅力。 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会跟她合作母婴? 付玉阶那双被掩盖在金丝边眼镜的双眼,此刻正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慕容暖,恨不得将她剥层皮,“慕容小姐,你好,我叫付玉阶。” 说着付玉阶递给慕容暖一张名片,慕容暖接过一看发现竟是少女粉,这个总裁的癖好,真是特别…… 付玉阶瞥到慕容暖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个人喜好,让慕容小姐见笑了。” 慕容暖摇了摇头,“没有。” 付玉阶还是较有礼貌的,接下来的谈话让慕容暖越发的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来跟她合作的了。 付玉阶的问题全是触及慕容暖的**,什么芳龄多少,喜欢吃什么,平时喜欢做什么? “请问慕容小姐有没有男朋友?我听说慕容小姐未婚先孕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容暖听到这个话题便不再愿意配合,“付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是谈合作不是约会。我根本不用回答与工作无关的问题。” “呵。”付玉阶笑了笑,蓦的朝慕容暖靠近,抬手动作轻佻的勾起慕容暖的下巴,“慕容小姐,我现在对工作没兴趣,我对慕容小姐倒是有兴趣的紧,不如我们开个房间好好聊聊?” 这样的露骨的话,将慕容暖原本忍耐了许久的怒火彻底点燃,她挣脱男人的束缚,把桌的喝了一半的果汁泼在了付玉阶的脸。 慕容暖把空杯子放回桌,微笑道,“看来付总是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我让您清醒一下。” 昂贵的西服全是果汁,若是稍微偏一点泼的便是他的脸,付玉阶气的咬牙切齿,从未被人如此冒犯! 这个该死的女人,付玉阶正从座位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力道大的惊人,硬生生的让他坐了回去。 “这位先生,欺负我的女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却让人为之颤抖,付玉阶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咬住了脖子一般,动弹不得。 慕容暖看到突然出现的官曜,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付玉阶并没有多害怕,随即笑了笑,反问道,“我跟我女朋友闹别扭,你插什么嘴?” 什么?!这个男人根本是满口胡言! 慕容暖的后槽牙咬的死紧,正欲发作,付玉阶背后的官曜却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慕容暖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官曜和付玉阶,实在长的太引人注目,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很快便有人聚拢过来。 而付玉阶是那种,添乱的人,故意有些失望的说。“怎么?当着男朋友的面还在看其他男人?难道他我长的帅吗?” 官曜的眼神一冷,整个人都像出鞘的锋刃,气势逼人,眼底闪过杀意,一把抓住付玉阶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警告着,“这是我的女人!再不滚,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付玉阶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淡定的很,他冲着官曜笑了笑,饶有兴致的问道,“是吗?” “……”官曜一愣,看着付玉阶毫不畏惧的脸,猛的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付玉阶看了看吧台,发现有人在叫他,他知道这场游戏,现在只能玩到这里了,他从官曜手抽走了自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官总裁,失陪了。” 丢下这句话,付玉阶离开了,官曜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瞬间想起来那人是谁。 付玉阶,付氏集团总裁…… 这算是只剩下了慕容暖和官曜两个人。 官曜的坐到了慕容暖前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官先生,谢谢你。”慕容暖放柔了语气。 “慕容暖,我真是小看你了,才这么久不见,你勾引了付玉阶?!”冰冷的语气仿佛带冰刺一般,刺痛了慕容暖的心,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官曜。 “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他?” 官曜冷冷的看着慕容暖惊愕的模样,他真的很生气,慕容小姐和付玉阶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慕容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官曜。 “你难道真的想爬他的床?” 官曜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了,慕容暖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她快速拿起包里那瓶防狼喷雾,准确无误的对着男人喷了下去。 第二十章 白琳喝醉 这是她早准备好的,原本是想防身用的,想不到现在用到了官曜的身。! 官曜被突然的ci ji弄的睁不开眼,等他缓过神来,慕容暖早已离开,周围的人因为他的冰冷的气场不敢靠近,最后还是服务员带官曜去了洗手间。 心情从未如此糟糕的官曜,居然答应了好友的要求,去了酒吧喝酒。至于他受伤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几个富家公子聚在一起,他们一个个身份显赫,而官曜是最为低调的一个,而他的身份也是最让人敬畏的一个。 自己事业的有成的时候被迫回去继承家业,短短一年的时间将官家的企业打理的有条不紊。 不仅国内的市场被他占据,连国外也有官曜的分公司,国外有很多企业先跟他合作,都被拒绝,只有少数几个能拿到合作权。 “阿曜,你的南非会议怎么样了?”其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问道。 官曜握着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目光渐深,“还差一点详细的策划,弄好了通知你。” 男子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阿曜,你知道吗?付玉阶在故意针对你。” “呵。”官曜冷笑。 他怎么不知道,付玉阶这个人时常跟他作对,前几天拍卖的地皮因为他受伤人在医院修养,也被付玉阶抢了去。 为此他大发雷霆,却因为慕容暖和米米的原因,此作罢。要知道他官曜在商场是出了名的冷血。 想慕容暖,脑海里有不自觉的出现了付玉阶那张让人讨厌至极的妖孽脸,官曜攥紧了酒杯,恨不得将其捏的粉碎。 不知道为什么付玉阶会把主意打到慕容暖身,不过他绝对不允许,其他男人碰她! 官曜看着瓶里像鲜血一般的红酒,这些都是珍藏已久的名贵红酒,他平时只是偶尔喝一点。 这种温性的酒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想要更烈的酒,叫来着服务生换了酒,而且换了酒杯。 而现在,他却没了耐性,端着酒瓶开始狂饮,不听任何人的劝阻,一瓶酒去了一大半,官曜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不能真的任由官曜这样喝下去,他们拨通了白琳的电话,虽然白琳不受宠却是个挂名的官夫人,有事通知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白琳接了电话,很快来到酒吧,官曜虽然喝了酒,意识却没有完全混乱。他看到白琳之后,心更为不悦,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肮脏的女人。 “阿曜,别再喝了,我回去吧!”白琳夺走官曜手里的酒,劝阻道。 官曜眸色一冷,推开了白琳,因为力道过大,白琳被推到在地。为了营造一个好妻子的形象,她的眼眶盈满了水汽。 白琳楚楚可怜的坐在地,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官曜,满是担忧,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让官曜的好友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 几个人将白琳扶起来,劝道,“阿曜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了。” “肯定是公司的事吧,都怪我没用,不能给他解忧。”白琳开始自我厌弃,这幅模样,在别人看来都觉得她事事都为官曜考虑。 “既然阿曜想喝酒,那我陪他!” 说完,白琳不听人劝阻,拿起酒往自己嘴里灌,她像是跟官曜杠一般,他喝一瓶,她接着喝一瓶。 最后,还是白琳先倒下。 官曜没办法,只能送她回去,这是他作为男人基本的修养。 因为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为了安全,他打电话叫来了司机。白琳喝醉以后,哭闹不止,抱着官曜的脖子不撒手,官曜冷漠扯开了她,叫她扔进了好友的怀里,冷冷的说,“麻烦帮我扶着她。” 好友一脸茫然,却不得不照做,谁也没有看到,白琳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说着准备看他,官曜的头有一次转了过去。白琳有些失落。 官曜带着白琳回了家,出于道德,他抱着白琳去了卧室,放到床,白琳却突然惊醒,一把抓住官曜的肩膀,急匆匆的吻了去。 官曜一愣,用力推开了白琳,用手擦了擦嘴唇,那表情显然是恶心。 这个小动作,让白琳心头一凉,她木然的问道,“老公,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 “我不想跟你接吻,我不想跟你结婚,更不想跟你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因为我觉得你很脏,很脏。白琳,你明白么?” 官曜回过头,直直的盯着白琳,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轻蔑,嘴里的话更是让白琳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 第二十一章 愿意 白琳在那一瞬间,仿佛如临冰窟,手脚冰冷,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以前也勾引过官曜,官曜除了毫无反应是冷漠,从未像现在这般说出这样的chi luo裸的话,看来,他是真的受够了吗,还是酒后吐真言? 白琳不死心的说道,“可是,阿曜,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看我一眼,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可是我不爱你,从来没有,而且白琳,你真的让我恶心。你根本不配有我孩子。” “……” 白琳绝望的看着官曜,是她的戏演的不够真,这两年,她尽量给自己伪造着一个好妻子的形象,讨好了官曜父母的欢心,却始终无法让官曜看她一眼。 “白琳,你要是规矩点,你还是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当你的官夫人,若是你再做出一点伤害慕容暖的事,我会马跟你离婚,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到!” 官曜威胁着白琳,关于绯闻事件,他已经调察的很清楚了,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搞的鬼, 白琳心灰意冷的躺在床,伤心欲绝的她,听到官曜的威胁心里对慕容暖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实在没有兴趣在看这个女人一眼,官曜什么也没再说一句,转身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官曜不想待在家里,因为酒劲来的缘故,叫来好友连夜赶过来接他,留下白琳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 在车,官曜无力的靠在椅背,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友林墨轩看了忍不住关心道,“没事吧?” 官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说话,善解人意的林墨轩故意放慢了车速,空调调成最舒适的温度,为的只是想让他舒服一点。 明白好友的婚姻并不快乐,林墨轩也为之叹息,却实在帮不什么忙。 “阿曜,这么痛苦的婚姻,你为什么不离婚?你的心里明明住着其他人啊。” “离不掉的。”官曜压低了声音,语气听起来很飘渺,“这个女人很精明,知道找我父母做靠山。” 官曜背后的两座大山是他的父母,因为两人较传统不会让他轻易沦为二婚,再加白琳在二老面前塑造一个好儿媳的形象,离婚更难了。 “阿曜,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林墨轩握着方向盘,神色间有些犹豫,“手下的人发拍到了一些东西。” “恩?”官曜疑惑。 林墨轩将手机递给官曜,面是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的照片,两人姿势暧昧,而这女人的面容却很是眼熟。 官曜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怎么?” “你没认出来,这女人是谁?” 林墨轩再一次的试探,官曜还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他暗骂这人真是喝糊涂了,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 “这是白琳啊!” “白琳?” 官曜猛地夺过手机,仔细一看,发现真的是白琳,那荡漾的模样,丝毫没有在自己面前的清纯和逆来顺受。 可以,这个女人。 官曜并没有多生气,甚至高兴,只要他抓住了这个女人的把柄,离婚也是易如反掌。 他将手机还给林墨轩,蓦地勾了勾嘴角,“墨轩,你帮我大忙呢,让你的手下继续跟踪下去,多拍点照片,最后录视频。” “好。” 白琳这边一个人在家,在床躺了一会儿,手机此刻却响了起来,她艰难的摸出手机,看了看联系人,眼里带了笑意,指腹滑过接听键。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笑,“怎么,官曜还是不肯你的床?” 白琳不满的嘟着红唇,模样好不委屈,“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真的卑微的讨他的欢心吗?” “辛苦了,我的宝贝儿,不过你动作要快点。” “怎么快啊,官曜完全不想理我,心里只有那个jiàn rén慕容暖!” 一提起慕容暖白琳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拆入腹。 “别急,我这里有药,你拿去用在他身,我不信他还撑得住。” 白琳一听男人的话,顿时来了兴致,两人你侬我侬,语言缠绵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阿曜,你前几天跟人闹绯闻了吧。”林墨轩看了看官曜转移了话题。 而官曜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只是刚刚冷冽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柔和,果然一提起慕容暖,他的心像是要被融化一般。 “大学的时候,我怀疑你喜欢她,没想到是真的,你真的看那个小师妹了。” 林墨轩自顾自的笑,没想到官曜的面色一僵,嘴唇动了动,“你说什么,谁是小师妹?” 林墨轩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官曜,“你忘了,慕容暖啊,是以前那个看见你脸红的小师妹,挺可爱的。” “……” 官曜的大脑突然放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那些被他埋葬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这才开始慢慢浮现。 满脑子全是慕容暖那张泛红的脸蛋,那个一害羞躲着他的小跟班,他居然没有认出她来,若不是林墨轩提醒,他可能还愚不可及的没有将人认出。 怪不得,他一接近慕容暖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促使他去触碰,拥抱慕容暖,害怕她被别人夺走,所以昨天在看到她跟付玉阶在一起的时候才大发雷霆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种感觉在白琳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想跟白琳离婚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他想对慕容暖负责。 官曜在林墨轩家里住了一个晚,第二天路过慕容暖的母婴养生馆时还是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可惜,慕容暖却将他拒之门外。 送过去的花被丢掉,藏在花里的卡片也是无人问津,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慕容暖再正视自己。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除了来往的夫妇和小孩之外,并没有发现慕容暖的身影。很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工作的模样,只可惜一墙之隔,无法看到。 有一对夫妻在官曜面前停下,女人腹部隆起,已经怀胎很久了,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两人很恩爱,羡煞旁人。 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老天不肯给他机会,白琳的孩子不小心流掉,而慕容暖背着他吃避孕药。 官曜抬手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司机快来了。 “总裁,请车,还有你的花。” 抬手的动作还未放下,司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停车,下车的动作快的惊人。 “你送进去。” “好……”司机很疑惑,却只能听从指挥,心想,前几次不都是总裁送进去的吗? 官曜之所以不想送进去是因为,昨天说了很过分的话,估计慕容暖也不想看见他了。 司机出来后,冲官曜摇了摇头,他立刻会意没有多说,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了公司。 回到公司后,官曜接到了一封请柬,面是标志性的少女粉,他一看便知是谁的恶趣味,并没有说什么,转手准备扔进垃圾桶里。 助理忙阻止他这个动作,“总裁,你要考虑好,不要意气用事啊。” 动作一顿,官曜眸色暗沉,随手将请柬扔在了办公桌,助理见他这个动作,松了一口气。 “敌不动我不动,总裁我们还是不要主动挑起事端较好。” “恩,派人给他回信,说我请柬我收到了,我一定会准时参加的。”官曜眸子带着一丝玩味,他可不介意玩游戏。 “好。” 助理转身走,手刚摸到门把手,官曜又叫住了他,“等等,帮我请杨律师过来。” “好的,总裁。” 助理离开,轻手的关了门。 官曜坐在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整个人一派悠闲,他打开电脑,接受到一份件。 点开,映入眼帘的是慕容暖的个人资料,面果然显示着,她跟他同一所医科大学毕业。 官曜凝眉思考着,他记得当初慕容暖虽然在他面前显得笨手笨脚的,医术却不他差多少,甚至有些地方他更细心。 记得有一次,他们因为校方要求去实习,这也是官曜第一次正式手术,手术意外的很顺利,慕容暖全程充当助手,为他递工具擦汗。 在缝合伤口的时候,慕容暖拦住了他,他疑惑的看着慕容暖,眉宇紧蹙,“怎么了?” “学长……还有一处肿瘤你没有切除到。”慕容暖的眸子里满是焦急。 官曜听了不悦道,“你在质疑我?” 听出了官曜有些不高兴了,慕容暖却还是坚持着,“学长,这事关系患者的生命,我是不会看错的。” 慕容暖的眼神很坚定,完全没了平时的羞涩,官曜第一次跟人妥协,“手术继续。” 手术继续进行着,果然跟慕容暖说的一样,还有一处肿瘤没有切除,官曜熟练的操控着手术刀,很快便将肿瘤彻底切除了。 这次的手术很成功,官曜也因此收到了更多人的肯定,甚至有医院直接以高薪预定他,他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慕容暖的提醒,便没有他现在的成功。 鼠标继续点击着下一页,官曜却没有发现到自己想要的资料,面也没有显示慕容暖收养过什么小孩子,这么说来,那米米到底是怎么来的? 经过那一晚的阴差阳错,官曜也知道了慕容暖还是处子之身,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官曜百思不得其解,坐在位置,微眯着眼,透露出一丝危险,既然,这样查不到,他不防动用黑道势力。 杨助理拿着件进来时,好巧不巧的正看到他那邪魅危险的笑容,不由得呼吸一窒,手里的件险些不慎掉在地。 第二十二章 离婚吧 还在他是见了不少世面的人,很快稳定了心神,走到官曜面前,语气恭敬,“总裁,你次让我准备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 ” “是按照我说的写的吗?” 杨律师点了点头,“没错,按照你的要求草拟的一份,如果白琳小姐愿意跟你离婚的话,她将得到一栋别墅和赔偿金,若是她不肯的话,将什么也无法得到。分居三年,自动离婚。” “可以。”官曜很满意。 杨律师抚了抚自己的金丝边框的眼镜,“总裁,用不用我去跟白小姐沟通?” “不用了,我亲自去。” “好。” 杨律师将离婚协议书装进件袋子里,递给了官曜,喝了一杯咖啡后,说自己很喜欢这个味道,官曜毫不犹豫的送了他一盒。 他美滋滋的拿着高级咖啡离开了官曜的办公室。 开了一个会议,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官曜提前下班了,他直接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家里。 此刻,白琳正坐在沙发悠闲的看着电视,茶几摆满各种小吃水果,还有一杯鲜榨的果汁。 当看到官曜无声的站在她面前时,白琳的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却不慎打翻了果汁,将原本被她摆到杂乱的茶几弄的更为糟糕,官曜冷哼一声厌弃的别过眼。 白琳赔笑道,“阿曜……我马马收拾好了。” 白琳也是娇生惯养惯了,这点事都做不好,最后还是管家叫人来处理好的。 看着官曜冷峻的脸庞,白琳暗骂一声,完蛋了!真的是,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她还把家里弄这么狼狈。 官曜回来,白琳始料未及,因为官曜很少回来,白琳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独守空房。 “阿曜,你回来的正好,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我特地让朋友从国外带了一盒回来,我煮给你喝。” 白琳说着走向厨房,为了是暂时避开官曜那冷漠的眼神。 “不用了。” 官曜干脆利落的将离婚协议书扔在了茶几,“白琳,我们离婚。” 白琳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木衲的转过身,看着茶几的件袋子,想不到这一天还是到了。 白琳也不去看那个件,只是走到官曜面前抓着他的衣角,眉头紧蹙,眸子里水光盈盈像是马要哭出来一般,“阿曜,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你要跟我离婚?你跟我说啊,我可以改的,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官曜不着痕迹的抽走了自己的衣角,言语冷漠,“你没有地方做的不好,不用改。” 对于白琳的演技,官曜还是佩服,这个女人只会让她觉得恶心,他甚至不想跟她待在同一个地方,他抬脚准备楼时,白琳却突然冲过来,抱着他的大腿。 “阿曜!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官曜听了这话,笑了笑,“你为什么不仔细看看离婚协议书?” 来不及惊讶官曜的变化为何这么快,白琳忍着疼痛从地起来,打开件袋,里面的离婚协议书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她打开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离婚后的好处很多,官曜没有亏待她,离婚后,她还不至于落魄。 可是官曜彻底小看了这个女人的野心。 白琳拿着离婚协议书当着官曜的面,撕了个粉碎! 蓦地,官曜坐在沙发,面容冷峻,整个人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空气变的很压抑。 白琳不同意离婚,她撕掉了离婚协议书,官曜的眼神冷到刺骨,“疯女人!” 白琳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她拿出手机颤抖的拨打官曜父母的电话。 接通以后开始哭天喊地,官曜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想去海外度假,赶紧取消了航班赶了过来。 “曜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白琳,这几年她对你的感情,我们可都看在眼里的。” 官曜的母亲语重心长的数落着官曜,白琳此刻依偎在她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 “妈,你别说了。”官曜一句也不想听,心里对女人的厌恶越来越深,真的叫人恶心。 白琳一看官曜的脸色,赶紧抓着自己婆婆的袖子哀求道,“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够好,阿曜才要跟我离婚的,你不要怪他了,这个婚,我离是了。” 这番话一说完,白琳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官曜的母亲看的揪心。 “你看看!曜儿你自己看看,白琳多爱你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面对母亲的训斥,官曜无心再听,他谎称公司有事想要离开,他的母亲便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敢走!你一天是公司!公司,除了公司你眼底还有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父母放在眼里。” 官曜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自己父亲,只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他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也被白琳那女人迷惑了。 “行了,让曜儿走吧,离婚的事以后再说。” 官曜的父亲发话了,官曜这才离开,不想再多看白琳一眼。 看着官曜的背影,白琳脸的泪痕未干,嘴角却出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稍纵即逝。 这个婚终究是没有离掉,白琳想到自己是时候去教训一下慕容暖那个小jiàn rén了。 晚,慕容暖下班的时候,白琳派人跟踪了她。 慕容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故意停下,发现身后的也停下,她加快了脚步,却惹怒了白琳。 “你敢跑!你以为跑的掉吗?” 白琳的声音从声音响起,被发现的慕容暖越发的慌乱,加快了脚步。前方是黑暗的,根本看不清路。慕容暖也根本不会发现,对面伸出了一对手。 那双手迅速的抓住了慕容暖的手腕,慕容暖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疼痛让她爬不起来,匍匐在地,不给她喘气的机会,那双手一用力把慕容暖往回拖,地面的小石子咯的皮肤生疼,慕容暖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暖被拖置白琳面前,那双手也消失了,她抬起头只看见了白琳的腿,慕容暖却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白琳的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白琳冷笑,反问道,“我想干什么?你是不要脸的勾引我丈夫,还问我想干什么?” “你……” 不等慕容暖反应过来,白琳一巴掌扇到慕容暖脸,趁慕容暖疼的无法反抗的时候,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推到在地。 坐在冰冷的地,却不服输的瞪了白琳一眼,忍不出言讥讽道,“怎么,狗急跳墙了?” “慕容暖,是不是你怂恿的阿曜让他跟我离婚的?!” 白琳恶狠狠的看着慕容暖,慕容暖却是倔强的瞪了回去,白琳被她冷冽的眼神吓到,而且有种错觉,那是慕容暖那冷漠的眼神跟官曜如出一辙,让她心生寒意。 虽然有些惧怕,但是白琳很快恢复了状态,她根本没有必要怕的,因为她今天带了帮手过来。 白琳指着身后的人趾高气扬的说,“只要你把米米的抚养权给我,然后滚出官曜的视线,我会放过你。” 慕容暖对此嗤之以鼻,“我要是不答应,你又拿我怎么办?!” 白琳根本没把慕容暖放在眼里过,她不屑于与慕容暖对视,她把头别到一边说话, “jiàn rén,你还敢嘴硬!” “起你,我又算什么?白琳。” “你!”白琳被慕容暖气的直跺脚,冲身后的人说,“给我教训这个贱女人!” 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几个男人,终于涌来,面对危险逼近,慕容暖紧张的捏着衣角,她明白这些人可没有白琳好对付,不能硬来。 “住手!” 及时赶到的官曜阻止了这一一切,他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要不是派来保护慕容暖的手下及时通知了他,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慕容暖那倔强的样子,让官曜的心好疼。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这样,刚刚那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没办法插手。 让她受尽欺负的人是他啊,官曜握紧了拳头。 官曜走到了慕容暖面前,把她拉起来用力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官曜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他现在只想求慕容暖的原谅。 冰冷的怀抱没有一丝温暖却逼退了慕容暖的所有防线,眼泪再也藏不住了。慕容暖靠着官曜的胸膛,失声哭了出来,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为什么要找我?” “别怕,我来了。” “我什么没有做。” “别怕。” 官曜一边安慰慕容暖一边检查着慕容暖的伤势,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完好无恙。 “阿曜,你怎么来了……”白琳下意识的往后退,官曜的表情让她恐惧。 她请来的几个打手更是官曜格外的畏惧,没一会儿便拔腿跑。 官曜现在没有时间搭理白琳,他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慕容暖,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慕容暖,你没事吧?” 慕容暖一把推开了他,“你为什么要来?!” “因为我爱你啊。” “什么?!你的爱,我才不会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慕容暖被官曜的话ci ji到,她猛的脱离了官曜的怀抱,盲目的向前跑,这次她没有方向目的地,只顾着逃跑。 不能和他有关系,绝对不可以,如果有关系,那一辈子都逃不掉了,慕容暖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十三章 危险 官曜当然是追了过去,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护这个女人。三寸人间 这次白琳没有插手阻止慕容暖,而是看着她跑进了一个废弃的公园里,看着官曜追了过去。 “喂,你不要乱跑,这么危险!” 慕容暖听见官曜的声音,拼命的往前跑,不看路的她根本不知道前方是,一脚踩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路磕磕绊绊碰伤了不少地方,不知经历颠簸多久才停下来。 慕容暖滚到一处灌木丛前停下,她的手腕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鲜血淋漓。人是晕了过去,血没有停止流出。 官曜赶下来,看到是这个样子,他吓得心跳都漏掉一拍,连忙将慕容暖扶起来,抱在怀里,好在,慕容暖已经停止失血,慕容暖的一动不动的样子把官曜吓坏了,他蹲下身把慕容暖打横抱起。她的呼吸是平稳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官曜抱着慕容暖出来了,司机开车过来了,将人送进了医院,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划伤了手臂和磕破了额头,身没有什么大碍, 朦胧,慕容暖觉得有一双手,在自己身游走,带起一阵不适,最后停留在脸,轻轻抚摸着,慕容暖躲避着触碰,眉头轻蹙。 “为什么要乱跑,害我担心!”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怒气,彻底唤醒了慕容暖的意识,待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 慕容暖咬唇不语心里烦躁,这个男人为什么又出现在她面前?! 心郁闷的不行,昨晚被白琳堵在巷口欺负的一幕还在自己脑海里回放着。 若不因为这个男人,她也没必要受这种委屈。 “我要回去。” 慕容暖挣扎着要下床,官曜却了阻止她,一手按住她的手,“先休息一下。” “不行,我要回去班。”慕容暖不顾劝阻,坚持要离开。 虽然没受什么伤,也不能乱来吧,官曜抓住了慕容暖的手腕,“你能不能安分点?” “不能!” 慕容暖完全不配合,拔掉输液针管下了床,穿鞋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摸到门把时还转过头去警告着官曜,“你要是敢跟来的话,我马撕掉绷带,然后打电话报警,说你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好,我不跟着你,你走吧。” 慕容暖冷哼一声,用力甩了门。 前来换药的护士被慕容暖下了一跳,连忙给这位气势汹汹的小姐让了路,可如今病人也走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官曜走出来看着小护士冷漠的说道,“不用了,我给她办出院手续。” “好的,先生。”护士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位冷漠的先生解救了,她的尴尬。 办完了出院手续,官曜回到了家里,原本想质问白琳,却被管家告知白琳回了他母亲那里,住几天才会回来。 这个女人精明过了头,害怕他找她的麻烦,居然提前找到了靠山。 次听自己好友林墨轩提到白琳有外遇,家里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想着官曜走进了白琳的房间,起初这里是两人的新房,官曜却从未在这里过夜,天天夜不归宿。 翻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衣柜里面的衣服多的放不下,而且全是高档的名牌。 最后,官曜发现了一个黑色的u盘,怪白琳这个女人从来不班的,而且天天出去花天酒地,这里面到底会装着什么? 拿着u盘走到了书房,官曜打开了电脑,插u盘,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是他很慕容暖的合照。 想不到真的是这个女人做的,官曜眉头一皱,选择了格式化u盘。 白琳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他头疼! 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官曜头也不抬说道,“进来。” 管家端着一杯咖啡送到了官曜面前,轻轻的放在桌,然后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 “有事说。”官曜轻易的看透了他的心思。 “少爷,虽然今天少奶奶说了是老爷和夫人那里,但是我却看到她了一个男人的车,实在不想老爷的司机,所以,我有些怀疑……”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的,少爷。” 管家走出去为官曜带了门,此刻他却盯着电脑,若有所思。 慕容暖最近松了一口气,因为前段时间在她这里修养的孕妇,已经成功的产下一名男婴,而且母子平安。 小柔看了看医院发来的通知以后,很是高兴,整个人飘飘然,“慕容姐姐,你可真是厉害!” 慕容暖笑了笑说道,“还不是因为有你们,有了大家的努力才成功的啊。” “但是最努力的还是慕容姐姐。”小柔坚持道。 虽然他们都是一起加班的,慕容暖做的却任何人都多,如说孕妇的一日三餐,明明是后厨该做的事情,慕容暖却亲自出手,生怕出了问题。 对孕妇的照顾最细心的也是慕容暖,为调养孕妇的身体,她特意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最有效的运动方法,让人庆幸的是,孕妇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 “啊!对了,慕容姐姐我收到了一张请柬,那个人叫我务必要给你。”小米转动自己的椅子,轻松的滑到了慕容暖面前,把请柬放到了她手里。 少女粉的颜色让慕容暖心里一惊,暗道不好,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当她打开请柬,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付玉阶那张妖孽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办?完全不想去啊。 虽然说是一个晚会,但是也不需要她出席吧,找个人代替不好了。慕容暖了看了看旁边一脸天真无邪的小柔,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付玉阶那个人有些轻佻,若是让小柔去的话,说不定会受欺负还会吃亏,还是自己去较好。 小柔察觉到慕容暖一直看着自己,疑惑的问道,“慕容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吧。” 小柔完成了送请柬的任务,椅子一滑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的位置,很快她邮箱又提示有新邮件,她好的点开,先是一片空白,很快却突然出现一个满身鲜血的鬼,面容狰狞,一只眼珠从眼眶掉了出来…… 小柔当既被吓得尖叫扔掉鼠标,跑到了慕容暖面前,钻进了她怀里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慕容…慕容姐姐,好可怕,有人恶作剧。” 完全状况外的慕容暖用手安抚着小柔后背,“别怕,都是假的。” 从慕容暖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小柔的电脑屏幕,慕容暖看到那张动图的时候,也被惊了一下,好在她的定力小柔好的多。 安慰了小柔以后,慕容暖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自己走到小柔电脑面前,面无表情的关掉了界面。 仔细看了看发件人,很陌生,毕竟这种恶作剧太多了,要抓住这个人也不难,慕容暖还认识几个电脑高手,可是她也不能为了一点小事麻烦别人。 慕容暖自己将电脑进行了处理,设置了邮箱自动过滤和拦截垃圾邮件。弄好这些过后,她冲小柔招了招手,“可以了。” 小柔却死命的摇头,打死都不肯过来。 慕容暖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女孩子还是太胆小了,想当年她解剖课的时候,可这个吓人多了。 虽然一开始她也觉得恶心甚至害怕,可是因为官曜的缘故,她很快适应了,开始拿起手术刀,后果便是晚饭一看红色都东西想吐。 怎么想到官曜了,慕容暖一把拍到自己脑门暗骂自己又不长记性,手腕这伤口还没有好呢。 “慕容姐姐,你该去接米米了吧。”小柔意外看到了电脑的时间,好心提醒着。 “对啊,我差点忘了,这里交给你了。”慕容暖赶紧起身换了衣服走。 因为次因为去接米米迟到了,她一进去看到米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却不哭不闹,乖巧的模样让慕容暖看了鼻头一酸,险些掉了眼泪。 为了方便和不再迟到,慕容暖拿出积蓄买了辆车,方便很多,不一会儿便到了学校,却发现白琳牵着米米的手走了出来。 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慕容暖连忙冲了过去,将米米拉进了自己怀里,死死的护住,警惕的看着白琳,“白琳,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白琳毫不在意,惬意的看了看自己刚做的指甲,“怎么?我来看看我的孩子都不行吗?” 慕容暖冷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孩子,请你离她远一点!” “哦,是吗?” 白琳突然弯下腰看着米米,白皙的手指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讽刺道,“这张脸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慕容暖你还能说什么?” 慕容暖猛地打掉了白琳的手,拉着米米后退了几步。 第二十四章 逐渐好转 白琳则是看着米米,面露凶光,“你说,你连自己的妈妈都分不清了,你还有什么用?!” 米米被白琳的模样吓得不轻,紧紧拽着慕容暖的衣角,小声说道,“这才是我的妈妈。!” “我才是你妈妈!”白琳大声吼了起来,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她却毫不在意,这样下去丢脸的人也是慕容暖。 “你不是,你这个坏女人!我才不要长得像你!我长大以后会去整容,我才不要跟你长一样的脸。”米米大声的反驳回去,说出的话也让人吃惊。 “……” 白琳显然没有想到米米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面有些难堪,很快她调整了情绪,挑衅道,“好哇,小丫头片子!我等着这一天。” “米米,不要跟她废话了,我们走!” 慕容暖拉着米米车离开了学校,白琳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指甲嵌进肉里,心里将慕容暖诅咒了千万遍,“慕容暖,你看我怎么玩死你!” 原本是想趁机说服米米,毕竟小孩子好骗,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白琳的生气的一跺脚,却哎哟一声,高跟鞋的鞋跟也断掉,脚也受伤。 白琳气极,脱掉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慕容暖这边,米米坐在副驾驶座,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暖,她知道自己的妈妈生气了,小声解释着,“妈妈,是她说妈妈今天忙让她接我,我才跟她走的,冒妈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虽然慕容暖气的不是这个,她还是腾出一只手摸了摸米米的头,“乖,妈妈没有生气,妈妈知道你是乖孩子。” “妈妈我真的跟那个坏阿姨长得一模一样吗?” 慕容暖的手停了停,随即。微笑着捏了捏米米的小脸,“怎么可能,我的米米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像坏人呢,你说对吗?” 不像的,绝对不像的,米米这双眼睛跟白琳完全不像,眼睛是心灵窗户。 白琳的眼里充满了黑暗恶毒,米米却是单纯无暇。 听到这里,米米红扑扑的小脸多了几分坚定,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可是年龄太小,只有四岁,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妈妈,整容到底疼不疼啊?” “……” 刚刚以为是童言无忌,米米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关心起了这个问题,若是米米真的不愿意以这个容貌生活下去的话…… “妈咪,米米真的不想像那个坏阿姨,那个阿姨凶起来的样子好丑啊,可是妈妈不一样,米米想和妈咪一样……”米米很害怕白琳,也害怕白琳,在她眼里,只有慕容暖才是最漂亮,心里此刻决定了,以后肯定要像电视里面那样让医生给她弄像妈妈一样漂亮。 那个脸涂了很厚的粉的阿姨真的好讨厌,一次又一次欺负他的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不给我zhǎo gè bà bà?”米米想起了在医院跟官曜一起生活的日子,她真的很开心,官叔叔的怀抱好温暖,跟妈妈的感觉不一样。 知道米米缺乏父爱,慕容暖叹了一口气,将米米抱在怀里柔声道,“妈妈一定会给米米zhǎo gè bà bà,然后让爸爸带着你去幼儿园。” 米米听后,开心的拍手,“好!我还要让爸爸来接我放学,我让他们看看我也有爸爸。” “……” 听到慕容暖心疼不已,酸涩的说不出话,前几天她从幼儿园老师的口得知,米米和班的同学闹别扭了,米米拿画笔盒扔到那个孩子的脸。 慕容暖听了简直难以置信,她的孩子不可能会这样的,米米一向很温柔,温润的性格跟她哥哥慕南亭差不多,怎么也不可能出手打人。 后来了解才知道,是那个孩子说米米没有爸爸…… 慕容暖听后心如刀割,都说童言无忌,有时候小孩子说的,也是最伤人的。她尽量给予米米更多的爱和温暖,但是慕容暖明白,米米心底始终有一处空缺。 说到底一切都怪白琳…… 到达养生馆的时候,米米已经睡着,慕容暖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在怀里往里,进去便看到在办公室里踱步的小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东西。 她看到慕容暖回来以后立刻围了来,慕容暖立刻伸出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柔看了看她怀里的米米,立刻闭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个人无声的交流着,直到慕容暖将米米放到住休息室的床。 “怎么了?” “慕容姐姐,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那个孕妇的先生来找了你,原来他是电视台的导演,说是想请你去参加一个大型的采访。” “不会吧……”慕容暖不敢相信,可是这次机会对养生馆来说,无疑是一次最佳的宣传机会。 “是真的,他还给了我一张名片。”小柔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名片递到慕容暖手里。 慕容暖一看果然如小柔所说的一般,是电视台的导演,只是她们不混这个圈子,对这人没有一丝了解而已。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的应酬?而且还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小柔问道,“慕容姐姐,我们去吗?” “当然要去,不过需要好好的准备,他说了具体是哪一天没有?” “说了,是后天,说是到时候会派专车来接你。” 慕容暖点了点头,后天的话,也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两天的时间确实有些匆忙了,但是现在开始准备也不晚。 想到这里,慕容暖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小柔,下班陪我去买衣服。” “好!” “噗。”小柔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慕容暖,“你呀,一听到逛街控制不住对吧?” 小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去工作了,等会儿好早点下班。” “恩,去吧。” 慕城电视台,此刻正举行着一场发布会,说是发布会也是一场晚会,里面出席大多都是流社会的精英,还有娱乐圈的明星大腕,制片人和导演等。 著名导演喜得一子,所有都为他高兴,这位导演最想感谢的人却是慕容暖,这个救了他的夫人和孩子的人。 毫无疑问,慕容暖成了这场发布会的主角。 慕容暖下车,司机恭敬的为她打开了车门。 今天的她花了精致的妆容,华而不奢,浓而不艳,每一处都是无可挑剔的美。 美得惊魂动魄,夺去人的呼吸,她踩着高跟鞋,踏红地毯,走属于自己的第一个舞台。 此刻,大厅内豪华璀璨的巨大吊灯散发耀眼的光芒,高贵奢华装束,将整个宴会称的更为层,让普通人只能望而却步。 所有人,交谈着,喝着服务员端来的酒。 这时,大厅的门口进来一抹倩影,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飘飘然然如同谪仙一般,女人的出现立马吸引了宴会所有人的目光,也是她将晚会的gāo cháo点燃。 此刻,记者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她。 这样的慕容暖接受到了很多视线,有羡慕的,有厌恶的,但更多的是来自男人的chi luo裸的yu wàng! 慕容暖只是淡然的勾了勾艳丽的红唇,如水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对于这些人投来的目光,无视便好,因为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 慕容暖的出现后成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点燃了全场的气氛,很快她被邀请到舞台。 让人震惊的是,这么大的排面,居然完全是为了宣传母婴养生? 慕容暖面对镜头和闪光灯有些紧张,脸却还是保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暗自攥紧了拳头,心里不停的鼓励自己。 突然想起大学时,老师让她当着全校讲完一篇医学论时,准备的时候她因为紧张好几天睡不着觉。 后来,官曜告诉她,忘掉那些人,想像自己在另一个空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怎么发挥怎么发挥。 现在用这个方法也可以,慕容暖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前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慕容暖表现的相当出色,为大家讲述了母婴养生的重要性,让人更一步的了解生育知识。 这无疑是在场女性的所有福利,有的恐怕已经后悔没有带小本本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多数人觉得母婴养生是讲给女人听的,男人便可以不听了,所以便有男人向慕容暖的提问,养孩子不都是女人的吗? 这个问题让全场都安静下来,不时可以听到其他人的哄笑声,慕容暖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可问先生有没有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你说。” 慕容暖细细道来,说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自己妈妈强迫去洗澡,小女孩不愿意去,妈妈很生气,小女孩躲进了爸爸怀里还说妈妈肚子有大蜈蚣,妈妈是疯婆子。 这位妈妈后来才知道,女儿说的蜈蚣是她肚子因为生产留下的丑陋疤痕,而疯婆子则是出之这位丈夫之口,后来丈夫还调笑道,连女儿都说你的伤口丑。 “请问,各位在座的先生,若是你们,你们是不是也会觉得肚子的伤口丑?” “……” 没人回答慕容暖,台下的有些女人却红了眼眶,显然是慕容暖的故事说了有些已婚女人的是心事。 “我们母婴养生馆的要求是必须有丈夫陪同,这一点很重要,若是一个男人不懂的爱自己的爱人,那孩子生下来还有什么意义?若是你们连这点时间都舍不得分出来给自己的爱人,你们有资格说爱她吗?” 第二十五章 万众瞩目 问问题的男人被慕容暖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全程低着头不想说话。 当慕容暖的采访结束时,全场爆发出掌声,没人不感同身受,当然除了个别人,那时候白琳。 好巧不巧,她今天死皮懒脸的跟着官曜出来了,而此刻官曜正坐在她旁边,目光始终放在慕容暖身。 白琳趁着官曜不注意离开了座位,跑到记者区,随便拉了一个人到一边,塞给他几百块钱,那人疑惑的看着白琳。 白琳笑了笑,凑近他的耳旁,轻声说道,“等会儿你……” 那人使劲的点头,白琳很高兴,毕竟拿到几百块的小费。 白琳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自己位置,见官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心里得意不行,不一会儿,她的诡计便有了成效。 慕容暖快要离开了,人群却突然有人问道,“慕容小姐!请问之前你跟官曜总裁的新闻是真的吗,你真的是第三者吗?” “……” 慕容暖的小脸煞白,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人问这个,这个问题很敏感,慕容暖实在找不到说辞。 而所有的记者都是见缝插针,像苍蝇一般无孔不入,见慕容暖不说话更是步步紧逼,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停下!” 一道低沉xing gǎn富有磁性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官曜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了台,记者立刻将聚光灯和镜头对准他。 很快,人们为官曜让开了一条道,当慕容暖看见男人的脸时,原本狂跳的心猛然漏掉一拍,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官曜,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官曜一身名贵的纯手工制作银色西装,一张俊美如神袛般的脸孔,凉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黑曜石一般的深邃眼眸,无疑是女人眼的绝色。 慕容暖猛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半步,呆呆看着男人。 可是因为许久未见的原因,男人似乎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全身无不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 官曜没有在意慕容暖的反应,他接过话筒,“各位,我跟慕容小姐的只是场误会,之前我生病住院,她是我的护理,并没有什么第三者之说,这一切不过是有人暗生事。” 磁性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悦耳,透过话筒和音响放大了好几倍,传到每一个人的耳。 官曜的出现解了慕容暖的燃眉之急,慕容暖却不知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还是说他一直都在。 官曜看了一眼慕容暖,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怕,一切有我在。 “我相信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这个绯闻的事,已经给我跟慕容小姐带来了困扰,请大家不要再报道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通知大家,那我官曜要……。” “哎呀!有人晕倒了!” “对啊,对啊,怎么回事吧?” “好像是官夫人!官夫人晕倒了。” 没等官曜说完,台下一片混乱,透过人群看去,白琳正躺在地昏迷不醒,慕容暖自然也看到了,呼吸一窒,怎么回事? 白琳这幅牌打得好,妙啊,这么多人面前,官曜若是不管她,是自己给自己找负·面新闻。 白琳被送到了医院,进了手术室以后,官曜守在外面。 慕容暖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告别了导演以后,她也赶了过来,没有卸妆只是换了衣服,见官曜守在手术室连忙过去询问道,“白琳怎么样?” 官曜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 听到这个回答,官曜并不满意,他一步一步的朝慕容暖逼近,将她逼进角落,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目光暗沉,“你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慕容暖实在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她试图用手去推官曜,手刚触的他胸膛,被他一把抓住,然后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入唇,熟悉的清甜,霸道的侵蚀着她的美好。 官曜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你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吗?” 官曜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慕容暖的脸蛋,手指轻点她的红润的嘴唇,“我早想这么做了,当你在台说话的时候,我想狠狠的吻你。” 慕容暖惊吓的看着官曜,官曜嘴角轻勾,“我还想把那些看你的男人的眼睛全都挖出来……” “……”慕容暖吓得说不出话,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恶魔。 官曜一点也夸张,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对慕容暖强大的占有欲让他扭曲,这也是他为什么走台的原因,他实在不想那些男人在tou kui慕容暖的美。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慕容暖的声音有些绝望。 “不放,想让我放过你,除非我死。” 官曜下了死咒,慕容暖瞪大了眼睛,这个疯子!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清脆的声音打破二人的暧昧,被人撞破了秘密,慕容暖脸蓦地通红,一把推开了官曜,将头转到一边。 官曜有些不悦,转过身回答道,“我是,怎么了?” 护士看了看官曜只觉得心花怒放,险些忘记自己要说什么,随即娇羞的捂住了脸,结结巴巴的说,“病人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你说什么?!”官曜猛地抓住小护士的手腕,目光森然,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可怖极了。 “啊……先生…请你放开我。” 小护士一声痛呼唤回了官曜的理智,他迅速松开了手,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 面对绝色美男的道歉,小护士当然既往不咎,使劲的摇了摇头,“没事哦,先生,病人怀孕了,要注意休息。” “恩,我知道了。” 小护士通知完官曜之后,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手术室。 官曜叹息一声,转过身看着慕容暖。 只见她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底满是绝望,水汽盈·满了眼眶,摇摇欲坠,薄唇颤抖着说,“那我便恭喜官先生了。” 官曜听到这句话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头一阵闷疼,蹙眉道,“恭喜我?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官曜的话慕容暖已经不敢再相信一句,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暖暖,你听我说……” “你别过来!” 官曜往前一步想触碰慕容暖,她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往后退。官曜只好无奈的站在原地,两人这样僵持着,直到白琳被送出手术室。 白琳已经苏醒,弱不经风的躺在担架,被医生和护士推出来时,她微笑的看着官曜,“阿曜,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官曜凝眉没有说什么,慕容暖看到这一幕,只觉心里刺痛,这个地方再没法待下去,转身欲走,却被白琳拉住了衣角。 白琳苍白的小脸满是哀求,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慕容暖,“慕容姐姐,我知道你开了家母婴养身馆,我以前失去过一个孩子,真的好害怕再度失去,你可以帮帮我吗?我想请你做我的护理。” 打得一手好牌的白琳轻易俘获了医生和护士的怜悯之心,听了她的一番话都觉得这是一位可怜的母亲,若是慕容暖不答应她的话便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慕容暖没有多大的反应,眉梢眼角带着一丝笑意,她并没有看着白琳而是抬头看着官曜,答道,“好啊,能为官夫人服务,荣幸之至。” 七分讽刺,三分笑意。 慕容暖留下一张名片给白琳,便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官曜看着慕容暖的背影,心如刀绞,身体大脑先做出反应,右脚刚迈出去一步,便被白琳紧紧的拽住衣角。 他低头看着白琳,只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犹如受伤的小兽般小声的哀求着,“阿曜,不要走,多陪陪我。” 碍于是公共场合,官曜并不想跟白琳撕破脸,他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角,直到被推进了vip病房。 白琳躺在床,小手拽着被套,心乱如麻,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可是她还没有跟官曜过床啊? 知道被发现的后果,但是此时的她只能走一步险棋,反正官曜不知道自己在外的花边新闻,等孩子生下来还有十个多月,这几个多月,已经足够了。 官曜开门的声音打断了白琳的思绪,她抬头见官提着一个食盒,面看不出喜怒,而是这样的官曜更让人觉得恐惧,白琳恨不得将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官曜把食盒放到床头柜,打开,为白琳盛了一碗汤。 第二十六章 贴身护理 “白琳,你知道吗?听说你怀孕了我妈亲手炖了汤让我给你送过来。 ” “……”白琳瞪大眼睛看着官曜端着汤慢慢朝自己靠近。 “只是不知道,这汤合不合你的胃口?” 官曜亲自喂白琳喝汤,动作温柔的让人窒息,白琳木纳的喝着汤,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一碗见底,官曜还准备给她喂,白琳却连忙推拒,“阿曜,我不喝了……” 官曜盛汤的动作,眸子里一抹异色稍纵即逝。 他让白琳好好休息,自己则走出病房。 出了房门,官曜的脸像是蒙了一成冰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太过放肆了,若是不给点教训还得了。 待官曜离开没多久,白琳觉得小腹一阵钻心蚀骨的疼痛,她盯着桌那碗汤,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想不到这个男人如此狠心。 白琳捂着小腹,颤抖将手伸向护士铃准备按响,却因为实在疼的厉害,身子一歪,滚对到了床下。 身子摔在地,实在害怕官曜给自己下的毒药,怕死的白琳爬到了门口,匍匐在地,推开门,将前来换药的护士吓得惊慌失措,失手将装满药的玻璃瓶扔到地,砸了粉碎。 疼痛让白琳睁不开眼睛,她颤抖着抓住了护士裤腿,“救我……” 白琳晕了过去,小护士连忙叫来了医生将她送进手术室,一检查发现是她吃了ci ji性的东西,ci ji到了胎儿,才会造成小腹疼痛。 医生数落了白琳一道,可白琳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再想什么。 被送到病房,白琳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她深知官曜的脾气,若是真的想杀一个人,他绝对不会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 今天只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杀她,但是下一次可说不准了。 白琳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慌乱的给官曜的母亲打了电话,并多次强调自己怀孕了。 官母亲让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白琳却说自己明天回家了,但是想请个护理,官母亲欣然同意。 第二天,官曜的妈妈亲自来接了白琳,发现官曜不在的时候大发雷霆。 “这孩子!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医院?!” 白琳连忙拦住自己婆婆劝道,“妈,不要怪阿曜了,他只是工作太忙了而已,昨天他还喂我喝了汤呢。” 听见这话,官曜母亲的气才消了一半,很快将白琳送回了官家的别墅。 官曜此时在公司收到了林墨轩送来的照片和邮箱里的报道,面全是白琳和别人私会的照片,和那人不堪入目的视频。 这个女人,不知道怀的是谁家的野种! 官曜清楚,他从结婚以后没有真正碰过白琳,偶尔有一两次意外,是因为他喝醉了酒,白琳想方设法的勾引他,事后他让白琳吃了避孕药。 早听说白琳的私生活很乱,却不知道那些个男人到底是谁。 “总裁,老夫人让你回去。” 助理端着咖啡来到官曜面前,官曜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跟她说,我工作忙。” “好的。” 助理听到了吩咐下去便给别墅回了个电话,是老夫人自己接的,可以听出来心情不太好,助理灵机一动,为自己总裁找了一个台阶下。 “老夫人,总裁他要去为未来的小少爷订床了,所以会晚点回家,希望你不要担心。” “那好,总算这孩子开窍了。” “嗯,老夫人不要担心了。” “好。” 助理送了一口气,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官曜叹了口气。 不知道总裁到底怎么了?会这个样子,整天在办公室里待着,今天还忘记了吃饭。 官曜看完了所有录像之后,拿出手机给杨律师打了电话,说是自己已经拿到了白琳出轨的证据,若是白琳迟迟不肯离婚的话,可以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了。 “可以,麻烦总裁你将证据私发进我的私人邮箱。” “好。”官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重新拟一份离婚协议书,一份被白琳撕了。” “好,还是跟一份一样的吗?” “不,离婚后各自两清,没有任何关系,关于财产,白琳将分不到一分。” “好的。” 杨律师记下了一切,说是拟合同还要过几天,希望他能耐心等待。 官曜可以等,现在唯一棘手的问题是白琳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慕容暖已经误会了他,或许只有白琳亲口说出真相,她才会相信。 照例很晚才下班,官曜开车来到了慕容暖的养生馆,想跟她见一面,却被拒之门外,那个小女孩气势汹汹的拦住在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不准是不准!慕容姐姐说过了,叫官曜的人绝对不可以放进来。”小柔一脸坚定,时刻提防着官曜,生怕他进去了。 “她还好吗?”官曜问。 “不好!一点也不好,慕容姐姐一回来很伤心,还哭了很久,一定是你欺负了她吧,你这个大坏蛋!” “帮我照顾好她。” 官曜深深的看了养生馆,奢望能从窗户看见慕容暖的身影,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转过身车离开了。 慕容暖一直躲在大门后面,听着二人的对话,直到听见官曜的汽车发动声越来越远时,她才现身。 小柔松了一口气,转身看见慕容暖站在自己身后,眼圈泛红,她忍不住关心道,“慕容姐姐,你喜欢他吧。” 慕容暖摇了摇头,“我跟他本来是一边孽缘,早些断了才好。” 小柔看着慕容暖不说话,算她再迟钝也看得出,慕容暖很爱刚刚那个男人,却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两个人必须分开。 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小柔,明天我要去照顾一位客人,养生馆先交给你了,你帮我处理一些事。实在没办法处理,给我打电话。” “好的。” 虽然一点也不想照顾白琳,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却不能言而无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白琳体质确实不适合再生孩子,因为第一胎做了手流的缘故。 慕容暖唯一希望的是明天不要见到官曜,也不愿看到官曜和白琳甜蜜。 她现在还没办法做到无视和不在乎。 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居然来接自己下班了,了慕南亭的车之后,慕容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哥哥白琳又怀孕了 毕竟她的哥哥,不是一直都心系白琳吗,即便是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放下,前几天跟爸妈打电话得知,他居然做梦还叫着白琳的名字。 “哥……白琳怀孕了,我要去照顾她,他请了我当护理。” “……” 慕容暖明显注意到慕南亭动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那我便祝福她好了。” 慕南亭只说了这么一句,脑海里却始终不平静,里面反映着自己和白琳的点点滴滴,他那么爱她,她却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白琳和自己的爱恋根深,本以为自己会和她白头偕老,慕南亭却错的离谱,小看了最毒妇人心,却没想到她留给自己的是惨痛的回忆,和一条腿的代价。 其实慕南亭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那个女人,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已经放下,但是再提到她的名字时,心里还是不复平静。 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不知道白琳是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到米米竟然是她的女儿…… 若是可以,他也愿意将米米抚养长大的。 慕容暖看了看沉默不语,专心开车的的哥哥,生怕自己触动了他的伤心事,柔声安慰道,“哥哥,那个女人真的不值得你去爱她,你应该从回忆里走出来,有人会她爱你千倍万倍。” 她很担心哥哥会一直陷入以前的噩梦里,无法走出来,毕竟人为了爱情真的可以疯狂。 慕容暖目光满是担心,慕南亭看在眼里,他温润的笑了笑,“没事的,不要担心哥哥了。” “真的吗?”慕容暖小心翼翼的问。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慕南亭温柔一笑,看着自家妹妹溢于言表的担心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有这样的妹妹,他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 第二天,慕容暖如约来到了官家贴身照顾白琳,让人意外的是,官曜没有在家,慕容暖猜想应该是睡在公司,或者酒店。 家里只剩下白琳和官曜的母亲。 官曜的母亲姓魏,虽然年龄去了,看起来却还是很年轻,跟白琳坐在一起完全像白琳的姐姐。 看起来,官曜的容貌完全继承了自己的母亲。魏母的容貌堪称绝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绝不夸张。 慕容暖一进屋,魏母的视线从未从她的身离开过,那种恨不得将她剥层皮的眼神,而慕容暖却波澜不惊,这副冷静睿智的模样却让魏母有些吃惊。 “老夫人好。” “恩,慕容小姐请坐。” 魏母很满意慕容暖这么有礼貌,虽然她对她的印象一开始不太好,现在却有大大刷新的感觉。 这时白琳正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杯热茶过来,她知道知道魏母喜欢喝茶,而另一杯则是为慕容暖准备的。 当看到慕容暖和魏母相处融洽时,她的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将滚烫的茶水泼到慕容暖的脸,可是她忍住了。 踩着婀娜的步子,扭着柳腰,白琳走了过去,满脸堆笑的看着慕容暖,语气甜美,“慕容姐姐,你来了啊,等了你很久,你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 白琳这番话说的相当的客气却暗示这,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她慕容暖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妈,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我特意让人从云南那边带回来的,你喝喝看。” 白琳将茶递给了魏母,魏母喜笑颜开的接过,喝了一口之后满嘴清香,回味无穷,最后口还残留着一丝甜味。 “这茶是真的好喝,白琳,你真有心了。”魏母放下茶杯,笑弯了眼睛,清楚的可以看清一丝笑纹。 “妈你喜欢好。”白琳笑道。 第二十七章 有心 婆媳两个,完全无视了慕容暖,慕容暖尴尬的坐在一边。三寸人间 白琳眼睛瞥了一眼慕容暖,突然哎呀一声,“怎么把慕容姐姐忘了。”白琳端起茶送到慕容暖手,笑着说,“慕容姐姐,你也试试这个茶。” “谢……” 慕容暖谢谢还没有说完,白琳尖叫一声,背着魏母将茶倒在了自己身,慕容暖诧异的看着她的动作,谁知她反倒委屈了起。 魏母听到白琳的尖叫立刻察看是怎么回事,看到一杯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在白琳身,她心疼不已,马将白琳扶了起来。 大声呵斥着慕容暖,“你怎么回事?!要是伤着我的孙儿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慕容暖木纳道歉,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事。 这时,白琳却可怜兮兮的当好人,她拉着魏母的袖子,“妈,是我自己不好,不要怪慕容姐姐了。” 虽然白琳这么说,魏母还是恶狠狠的瞪了慕容暖一眼轻声安慰着白琳要小心点。 这段风波过去以后,白琳处处给慕容暖使绊子,来阴招,为的只是折磨慕容暖。 而在午,慕容暖在给白琳炖鸡汤,白琳趁着她不注意悄悄的跑进厨房往锅里扔了一味草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了。 这导致白琳喝了以后,吵着小腹疼痛难忍,魏母问她吃了什么,她说自己之前什么也没有吃,是喝了一碗慕容暖炖的鸡汤。 魏母赶紧让人将鸡汤端来,仔细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味让人落胎的药材,她猛地将碗放在桌,“慕容暖!你什么意思?居然在汤里下这种让人小产的药!你安的什么心啊!” 完全状况外,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容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白琳那得意的脸之后,心顿时明白了,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个肮脏的女人。 “慕容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手啊!”白琳拉着慕容暖的手。 慕容暖眸色一冷,推开了白琳,因为力道过大,白琳被推到在地。为了营造一个可怜兮兮的形象,她的眼眶盈满了水汽。 白琳楚楚可怜的坐在地,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深情的望着慕容暖,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让魏母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 她连忙将白琳扶起来,劝道,“白琳你是心里太善良了,才会被人陷害,我现在马送你去医院。” “妈,不用了,我刚刚没有喝多少,躺一下行了。” “肚子疼要跟我说啊。”魏母温声细语的说,转身她朝慕容暖吼道,“你给我滚出去,白琳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谁敢让她走!” 突然一道磁性的声音满是威严,官曜抓住了慕容暖的手,握在手里,不肯放开。 “慕容姐姐,你伤害我的孩子还不够,你还抢我的老公吗?” “……” 白琳的话让慕容暖手一抖,眼角不抬,不想面对白琳,和魏母那眼神。 魏母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准备扇慕容暖一巴掌,却被官曜拦下,“妈你干什么?” 魏母疑惑,有些不可思议,“耀儿,你到现在你还护着这个女人?!” 官曜只是牵着慕容暖的手不放开,还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伤害到。 魏母见他这个动作,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你这个孩子,怎么看不透,非要被这个狐狸精迷惑!” 白琳在一边楚楚可怜的补充道,“阿曜,她…她想杀了我们的孩子啊。” 慕容暖闻言嘴角不禁泛起苦笑,没想到白琳千辛万苦的设计,只是为了让她在魏母和官曜面前出糗? 这次她也不惜代价的要塔自己的孩子? 其实从官曜的态度,应该知道白琳的婚姻并不成功。 这个女人用手段嫁给了官曜所得到的却是独守空闱的漠视,空有其表过着人前人后两种模样,白琳这婚姻,可真让人不屑…… 不知道官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被他护在身后时只觉得内心酸楚,面对婆媳二人的咄咄逼人,慕容暖险些百口莫辩。 好好鸡汤,变成了打胎药,慕容暖不知道自己离开过厨房,转念想了想,午老管家因为年迈的缘故看不清花的枝桠,她前去帮了忙,剪掉了枯死的枝叶。 白琳肯定是这个时候跑进了厨房,将药材扔了罐,贼喊捉贼,不过她今天午确确实实看见白琳喝了这个汤,果真是为了报复她不择手段。 “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赶慕容暖出去!”官曜掷地有声的宣布,袒护慕容暖的心轻易可见。 慕容暖抬头看着男人精致的下巴,心情涌动,其实他用不着这样的,这是她自作自受,为什么要答应来照顾白琳,为什么还要继续卷入这场战争。 察觉到慕容暖在看他,官曜垂眸看着她,以为她是害怕,于是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慕容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好巧不巧的落入了白琳的眼里,嫉妒仿佛要将她吞没。 刚刚的鸡汤她一滴未进,趁着慕容暖不注意全倒进了垃圾桶里,刚刚的腹痛不过是她的演技而已。 被逼到没有办法,白琳趁着别人狠心一拳捶到了自己的肚子,脆弱的肚子受到攻击,一阵剧烈的疼痛吞噬了白琳的神经感观。 顿时她尖叫一声,之后是痛苦的呜咽,“妈…阿曜我好疼……” 白琳捂着肚子在沙发缩成一团,魏母看了心里一阵铃声大作,急得直跳脚,“哎哟喂,我的孙子,管家赶紧给吴医生打电话。” “好的,老夫人。” 管家跑到一边打电话,通知了家庭医生赶紧过来,魏母则是守在白琳旁边轻声问道,“白琳,没事吧。” “妈…我好疼……” 看着白琳煞白的脸色,魏母的心揪成了一团,更多的是替自己的孙儿担心,毕竟她盼孙子已经盼好些年了,可是白琳这肚子却一直不争气,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居然出了意外。 看到白琳痛苦的模样,慕容暖心软了,她知道这肯定不是装的,脱开了官曜的庇护,她走到白琳面前,询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白琳再看到慕容暖以后,立刻吓得恐惧的颤抖,她蓦地抓住魏母的手,“妈,让她走!” “快滚!马给我滚出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官绝对不许你这样的女人进门,永远不可能!”魏母一把推开了慕容暖,语气愤怒,恶劣。 官曜连忙去扶慕容暖,谁知她居然猛地甩开了官曜的手,眸子瞪了他一眼,意会不明。 慕容暖从地站起来,愤怒的转身离开,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委屈,慕容暖实在无法忍受,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样的豪门恩怨根本不适合她,高攀不起,而且她也从未想过要去高攀。 官曜蹙眉看着慕容暖渐渐远去的背影,想追出去,却被魏母抓住了手臂,“曜儿,快把白琳抱到房间里去。” “……好。” 没办法,官曜只能照做,将白琳抱进了卧室,放在床,身为医生的本能,顺带摸了摸一下白琳的脉搏发现并无异现,便松开,不再去出触碰。 对于白琳,他极为厌恶,这个女人真的是想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慕容暖走后,吴医生便来了,检查了白琳的情况后,为她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和止痛药,白琳吃下止痛药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着白琳睡着了,魏母才将官曜叫到一边开始数落。 “曜儿,不是我说你,你整天都在干什么?明明知道白琳怀孕了,你还护着那个女的!” “妈,我不想解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官曜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想要孙子,但是他不能将这个事实告诉她,否则她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还是得选个时机让白琳亲自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好好照顾白琳直到她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 魏母拿出了母亲的威严,而官曜没有回答,魏母却当他答应了。 魏母嘱咐了官曜几句,他听到漫不经心。终于她讲完以后,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唠叨是每一个妈妈的通病,魏母也是如此,她将官曜拉到厨房,逼着他学做大补汤给白琳,还一脸心驰神往的说什么,当年他爸爸是这样细心温柔。 魏母一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她像个怀都小女孩,最后还给他爸爸打了电话。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我也好想你啊,我过几天回来了,你在家等着我吧。” “……” 官曜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小便是这样吧,父母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秀恩爱。 魏母说着说着拿着电话离开了厨房,悠闲的坐在沙发,时不时向他老爸撒娇…… 也是这样单纯的性子,他妈才会被白琳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官曜在厨房站着用汤勺搅拌着瓷罐的里面的汤,却无意间看到地的一缕头发丝样的东西,他弯下腰捡起一看,却发现不是头发而且一味草药。 居然是红花,这味药,具特异香气,味微苦。以花片长、色鲜红、质柔软者为佳。 活血通经,散瘀止痛,有助于治经闭、痛经、恶露不行、胸痹心痛、瘀滞腹痛、胸胁刺痛、跌打损伤、疮疡肿痛疗效。有活血化瘀,散湿去肿的功效,避免孕妇使用,否则会造成流产。 官曜眸色一沉,将红花放进了衣口袋。 第二十八章 下药 走出厨房,找做饭的保姆了解了情况,说是慕容小姐往夫人汤里加了一味草药才会导致夫人肚子疼……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少爷。” 官曜目无表情的来到白琳的房间,开始寻找,果然在抽屉里发现还未用完的红花,他暗骂这个女人有有时精明,有时却太蠢。 毫无波澜的关抽屉,官曜看了一眼床的白琳,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恐怕这女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事情会这样暴露。 慕容暖漫无目的的在街横冲直撞,那样子像个丢了魂魄一般,两眼无光,连前方呼啸而过的汽车都没有注意,在险些撞的时候,那人按了急刹车,停在慕容暖面前,慕容暖吓得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车子。 付玉阶原本很不高兴,他急着去参加一个宴会,没想到被人挡了道,不过再看到那人是慕容暖时,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柔和。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付玉阶打开车门下车,看着有些狼狈的女人,不由得笑了笑,故意调侃道,“怎么了,被官曜抛弃了?” 原本官曜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慕容暖听了他的话,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被人戳痛处,可真的不好受。 这个模样的慕容暖,立刻让付玉阶慌了神,“你别哭啊……” 慕容暖眼泪流的更凶了,付玉阶看了只觉得头疼,最后没有办法,他骂了一声,将慕容暖横跑起来,“真是麻烦,官曜的女人居然让我来哄。” 突然临空让慕容暖一声惊呼、,“你放开我!” “别动!在我把你扔了江里去喂鱼!”付玉阶恐吓道。 慕容暖看了看桥下汹涌澎湃的江水,立刻吓得不敢乱动,乖乖的待在付玉阶怀里。 对女人的乖顺,付玉阶很满意他将慕容暖放到副驾驶座,为她系安全带,自己又绕了一圈,坐进了驾驶座。 准备发动汽车,看了看女人脸未干的泪痕,付玉阶从旁边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递到她面前,有些嫌弃的说道,“别哭了,丑死了。” 慕容暖接过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反驳道,“丑又不关你的事。” “是啊,不关我的事,关官曜的事行了吧。”付玉阶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 为了照顾慕容暖,他难得温柔的放慢了车速,将空调调到了最舒适的温度,果然在经历了一番斗争的慕容暖,靠着椅背睡着了,没一会儿,因为颠簸头一歪靠在了付玉阶的肩膀。 付玉阶的身子一僵,没有乱动,而且让慕容暖安稳的靠着,舍不得叫醒这个女人。 保持这个姿势,付玉阶将车开到了一家酒店的地下层的停车场里,慕容暖还在熟睡着。 此刻已经到了晚,想必慕容暖也没有吃饭,本来想带她去吃饭,还是先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付玉阶将车停下,扶住慕容暖准备将座椅放下让她好好睡一下,没想到他轻轻一碰,慕容暖醒了过来。 慕容暖迷茫的看着付玉阶,此时两人挨得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男人身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 原本是因为知道官曜喜欢她,他才去接近她的,初次见面这个女人便泼了他一身果汁,害他一套订制的西服报废,不过能看到官曜那吃味的表情,他也忍了。 “醒了下车吧。” 一道极具磁性的声音响起,慕容暖这才反应过来打开车门下车。 脚一下地便如同踩在了棉花,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付玉阶手脚快扶住了她。 “小心点。” 身子撞进微暖的胸膛,慕容暖不由得脸红,她怎么会这么冒失,从他胸膛里出来,慕容暖轻声道,“对不起。” “没事的,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不,我我吃了。”慕容暖硬着头皮撒谎了,其实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只是不想再麻烦付玉阶了,毕竟那天她做了冒犯他的事,将果汁泼到了他的身,弄脏了他的衣服。 桃花眼眸色一深,看了看女人躲避的神色,付玉阶便知道女人在撒谎,他握住慕容暖的手腕,“可是,我饿了,麻烦慕容小姐陪我吃饭吧。” 说完,不等慕容暖说话,他强行将慕容暖带进餐厅。 一进门便有穿着整齐的服务员为她们带路,还连同一声欢迎光临。 服务员对付玉阶很是尊敬,想必是因为他的身份。那天慕容暖回去查了一下付玉阶的身份,发现这人居然是位居第二集团的总裁,身价过亿。 想不到自己遇到的尽是些大人物,慕容暖想想头疼。 直到坐在餐桌,慕容暖的精神都是恍惚的。 拿着菜单付玉阶看了看她,故意道,“唉,不知道吃什么,慕容小姐帮我点吧。” 没想到会这样,慕容暖有些惊讶的接过菜单,看了看悠闲喝着水的付玉阶,最终按着自己的喜好点了几道菜。 选好之后,递给付玉阶,付玉阶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递给服务员。 “付总请稍等。”服务员恭敬的说道,然后拿着菜单走进厨房,让他们赶紧准备。 看了看时间,心里有些担心米米,慕容暖给自己哥哥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了米米的情况,没一会儿便有了结果,哥哥回复了短信,说是他现在正带着米米去吃饭,等会儿回家了。 慕容暖松了一口气,告诉哥哥注意安全之后,将电话放进了口袋里。 付玉阶看见慕容暖的模样,笑了笑,“慕容小姐跟我在一起这样无趣吗?一直看着手机。” “…没有。” “你骗我的吧。”付玉阶用双手支撑着下巴,眼睛盯着慕容暖的脸。 被这双深邃的眼眸盯的不好意思了,慕容暖才把头转到一边,僵硬的说,“没有,我不喜欢骗人。” “哦,这样啊。”付玉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刚要说什么,服务员却端着菜进来,摆在桌。 说实话,慕容暖点的都是普通的菜式,有的付玉阶见都没有见过,所以他很好,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觉得很好吃。 可能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清淡的,便觉得很新颖,付玉阶原本不是很饿,可是偏偏被菜勾起了食欲。 慕容暖也默默开始吃起来,却因为付玉阶坐在对面,有些拘谨,付玉阶笑了笑,“怎么了,慕容小姐吃饭也害羞吗?这可不像面对镜头的你啊。” 付玉阶看了慕容暖的采访的,站在台的慕容暖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而她的演讲更是让付玉阶惊艳,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花瓶,没想到她有这样的一面。 被付玉阶的话ci ji到了,慕容暖回答道,“付先生想多了,一起吃个饭而已,我怎会拘谨。” 慕容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吃饭,吃相很可爱,尤其是那细嚼慢咽的样子,让付玉阶想到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仓鼠,双手抱着食物,鼓着腮帮子的模样。 再也没了吃东西的想法,付玉阶开始停下工作静静的看着慕容暖吃饭。 慕容暖吃饭之后,付玉阶送她回到了家,下车时候,她向女付玉阶道谢,“谢谢付总请我吃饭,还送我回家。” 付玉阶体内的邪恶分子又开始作祟了,他冲慕容暖眨眼,“所以慕容小姐想好了怎么报答我了吗?” 慕容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付玉阶,嘴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付总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可以打折。” 付玉阶接过了慕容暖的名片,总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对劲,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当看到母婴两个字的时候才体会到慕容暖的意思,原来这个女人在调侃他。 付玉阶将名片放进了衣口袋,只觉得她越发有趣。 慕容暖也不自觉的笑了笑,走到门口打开门,便发现正坐在沙发看电视的哥哥,还有缩在他怀里玩着芭娃娃的米米。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外界影响,当她听到有动静时,连忙抬头看向门口,看到自己一直等待的人,开心的手舞足蹈。 米米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对啊,妈妈回来了。” 这边慕容暖也换好了鞋子,朝米米走了过来,本来她想抱了抱米米,却发现这个小丫头赖在自己哥哥怀里不出来,她笑了笑自己坐在沙发。 看着米米跟自己哥哥相处的这么和谐,她也很高兴,感觉哥哥对米米格外的好,不知道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小孩子,还是因为米米那张神似白琳的脸蛋。 而米米也很喜欢他,才这么几天喜欢赖在他的怀里了。 “怎么样,白琳有没有为难你?”慕南亭开始关心自己的妹妹。 “没事。”慕容暖完全不想让自己哥哥担心,她表面装着无所谓的模样,“官曜为她请了更好的护理,不需要我了。” 慕南亭松了一口气,“那好,你快去洗澡吧,今晚米米跟我睡吧。” 说着慕南亭摸了摸米米柔软的头发,脸满是溺爱。 慕容暖知道米米是渴望父爱的,也不阻止,向米米索要了一个晚安吻之后,便去洗澡睡觉了。 看到自己妹妹了楼,慕南亭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暖暖已经平安到家,请勿担心。 官曜收到短信之后,安心了心,用指腹慢慢摸索着暖暖两个字,仿佛这样能寄托自己的相思一般。 第二十九章 离婚吧 而这一幕全落入了白琳的眼底突然心生一计,她现在刚刚几周,胎儿肯定不稳定,若是现在跟官曜有什么,肯定会滑掉。三寸人间 这样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揽到官曜的身,官曜也因为父母的压力不跟她离婚。 白琳不傻,她看得出,魏母现在对她这么好都是因为她怀里的孩子,若是魏母知道她怀的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那还得了。 所以,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得了。 看着官曜进了书房,想必是处理公司的事情,白琳走进卧室从包里拿出那个男人的给她的药。 看了看牌子没有看懂,应该是个国外货,不知道功效怎么样? 没有多想,她把药揣进兜里,下楼走到书房,从橱柜里拿出了官曜喜欢喝的咖啡,拿出咖啡容器,小火煮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煮好了,她拿出玻璃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那盒药,撕开包装将白色的粉末倒了进去,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才满意的端过去。 走到书房门口,白琳屈起三根手指敲了敲门“阿曜,我进来了。” 白琳走了进去,官曜头也未抬,只是看着自己手的件。 将咖啡放到桌,白琳退到一半站着。 官曜看了看咖啡,冷言道,“我不喝,拿出去。” “阿曜,我知道你要工作到很晚,这杯刚好为你提提神,我没有其他意思的,我马出去。” 白琳说完退了出去,官曜紧蹙的眉头这才松展开来,他看了看咖啡,这味道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放下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香醇,带着淡淡的苦涩,却恰到好处,没一会儿喝一半。 放到一边,官曜继续看着件,看着看着只觉得这密密麻麻的字让人心生烦躁,粗暴松开了自己领带。 这咖啡有问题,白琳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竟然会着了白琳的道,看来那个女人的什么都信不得。 官曜睡到客房,第二天早,魏母被官曜的父亲接了回去,白琳吓得魂飞魄散,唯一的靠山没了,这让白琳心急如焚。 昨晚她还干了那种蠢事…… 可是,让白琳意外的是,官曜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也没有nuè dài她或者逼她离婚,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她被禁锢了起来,不准踏出官家的大门一步。 官曜派人守在官曜的大门口,和后山的入口,连白琳平时的饮食起居官曜也请了一个小女孩,来亲自盯着她,每时每刻。 白琳有种被人监视禁锢的感觉,她什么都无法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别墅里等死的错觉。 官曜这次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琳被软禁起来,一周过去了,她快疯了,官曜不仅禁锢了她的自由,还冻结了她的账户,这让白琳心急如焚,要知道这几年,她可是藏了不少私房钱,够自己以后度日了。 原本,她买通了一个仆人拿着她的金卡去帮她取钱,没想到却收到了账户已经被冻结的消息。 白琳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私人账户,官曜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到那个仆人说自己账户被冻结的时候,白琳的脸色都青了,她挥了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坐在沙发发呆,官曜这次是真的想玩死她吗? 在别墅里度日如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终于,有一天官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重新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要白琳签字。 “快签。”官曜语气冷漠的不行,眼底的不耐烦清晰可见。 白琳仔细看了看离婚协议书,关于婚后财产的分配,发现自己什么都捞不到的时候,心里一阵慌乱,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官曜。 官曜读懂了她的眼神,嘴角淡淡一笑,“我给你过机会,是你不珍惜。” 想起自己撕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白琳如今才后悔莫及,这个婚,她是绝对不会离的,离了她将一无所有。 “阿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吗。” 白琳下意识的捂着还未隆起的小腹,泫然欲泣,企图得到官曜的怜悯。 官曜冷漠的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恶心,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怀的恐怕不是我官曜的种。” “!” 被他戳到硬伤,白琳垂下头,大脑飞速运转着,满脑子全是自己该怎么办?编织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最后漏洞百出。 抬头,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官曜,脸的表情竞有些倔强,“阿曜,你不爱我不要紧,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我而不要这个孩子啊。” 听着这个女人信口雌黄,居然将莫须有演的如此真切,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人才。 官曜没了耐性,让身后的手下拿来了一叠东西,扔在了白琳面前的茶几,因为太过用力,面的盛满水的玻璃杯晃了晃,水洒了出来。 那是一叠照片。 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东西会落到官曜手里,白琳甚至不敢再去多看一眼,她低着头,攥紧了拳头,想要给自己找说辞,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官曜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冷的瘆人。 不过他一点也不生气,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脏,实在没资格再留在官家。 “这不是我!”白琳突然激动的抓着官曜的衣角,垂死挣扎道,“阿曜,这肯定是别人合成的照片来骗你的,阿曜你不要这么轻易的被骗了!” 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外人听了恐怕会相信,可是官曜早将白琳这个人看的透彻。 他冷漠抽走了自己的衣服,决然道,“来人,去给白小姐收拾行李,然后送她出去。” “……是的,少爷。”几个下人虽然有些犹豫,还是照做了,因为官曜才是这个家的主导者。 官不再理会白琳,自顾自的抬脚了楼。 望着男人决然的背影,认命一般,白琳拿起茶几的笔,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书写了自己的名字。 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白琳一写完瘫坐在沙发,表情木然,仿佛一个被抽线的木偶。 下人将她的东西,整理好全都拿到了楼下,白琳看了看东西,连忙慌张的楼跑进自己的卧室,将自己值钱的首饰,和银行卡,全部装在一起准备带走。 提着一个行李箱,白琳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几年的家,告别了辉煌的官夫人。 白琳气愤的将行李箱扔在地,嘴里骂着官曜,这个臭男人居然真的将她赶了出来真的过分! 不要以为她只有官曜这一个靠山,白琳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接通以后,连忙嘟嘴撒娇。 官曜在阳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听不见白琳说些什么,可白琳的动作还是一清二楚。 白琳挂了电话,在原地等待着,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白琳面前,一个穿着休闲服脸带着墨镜的男人下车帮她拿行李,将行李放好,两人车离开。 官曜面无波澜的将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右手动了动自己的蓝牙耳机,吩咐道,“跟着他们。” 那边很快有了回应,“好的,少爷。” 不久,只见楼下一辆车静悄悄的跟了去。 官曜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晃了晃这如血一般的液体,眸色渐深,最后变为深沉冷漠。 而这时魏母带着下手,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官曜看见她连忙站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跟白琳离婚了?”魏母一脸震惊的问。 “恩,是白琳自己提出来的。” “什么?!她肚子还有我得孙子,怎么能让她走!”魏母太激动了,一一心只想到自己的孙子。 官曜觉得是时候让自己母亲知道真相了,他把照片全部拿给母亲看了,魏母看了浑身发抖,想不到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媳妇居然是这样的货色。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她。”官曜解释道。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魏母险些气晕了过去,一想到这么多年都养了一个白眼狼,魏母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白琳掐死。 “我害怕你接受不了。” “唉,真的是造孽,当初不应该让她进官家的门。”魏母后悔不已。 听到这句话,官曜眸色一冷,“没事了,妈,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跟官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恩,离了好,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才踏进官家半步。” 安慰了自己母亲,母亲还是唉声叹气的,官曜没办法只能将人送了回去。 回来以后,官曜接到了手下的通知,说是白琳的车像是知道他们在跟踪一般,一直兜圈,最后跟丢了,官曜也不生气。 处理完白琳的事情之后,官曜还是开车到了慕容暖的养生馆里,又是跟那天一模一样的场景。那个小女孩将他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小柔皱眉道。 “能让我进去吗?” 官曜试探性的问道,甚至不惜露出了祈求的目光,谁知这个小家伙却不吃她这套。 “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官有些头疼了,这个女孩怎么回事啊,这么难搞。。 官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还是说他不是小女孩喜欢的类型? 第三十章 小机灵米米 “不准是不准!官曜的人绝对不可以放进来。三寸人间 ”小柔一脸坚定,时刻提防着官曜,生怕他进去了。 “我也是顾客吧,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官曜问。 小柔惊讶的下打量了官曜几眼,“你是孕妇?” “……”官曜脸色一黑,尴尬的咳了一声。 看着官曜窘迫的样子,小柔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冰山总裁吃瘪的样子,好可爱啊。 “她还好吧?”官曜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如果没有你骚扰的话,会更好。” “帮我照顾好她。” 官曜深深的看了养生馆,奢望能从窗户看见慕容暖的身影,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转过身车离开了。 官曜走了以后,小柔总算松了一口气,同事也觉得官曜有些可怜,这么多次全都被拒绝了,不过,慕容姐姐的心估计被他伤透了,才会这样吧。 其实让他进去了,他也找不到慕容暖,因为是周末,慕容暖已经回家休息了。 慕容暖从慕南亭的公寓搬出来了,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回到了自己原本租的小公寓里。 但是为了让米米得到更好的照顾,慕容暖决定让米米留在哥哥家,毕竟那里有保姆可以更好的照顾她。 今天周末,米米跑到了慕容暖这边,开始缠着她。 “妈妈,你为什么不能留在舅舅家啊?” “因为妈妈工作忙啊,害怕影响到你。”慕容暖耐心的解释着。 “妈妈,今天我看到那个坏阿姨来找舅舅了。” “……”慕容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摸了摸米米的头,“米米,你替妈妈监督舅舅,让他离那个白阿姨远一点。” “好的,妈妈。” 米米稍微将这个女人在脑海里面打了一个转,没有再理会了。现在她生命最重要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至于其她人,是浮云。 不过还有那个一直以来缠着舅舅的坏阿姨,自己也要好好的防着她。不然自己一不小心又会变成了没有舅舅。 “妈妈,我累了,今天可以在你这里睡觉吗?” 慕容暖一想到之前每一次米米到自己家里来,都是要回去的。要么是慕南亭的管家来接米米,要么是她的司机和她本人来了。她料今天应该也是一样的。 “米米,你乖乖的,不要任性。今天管家叔叔或者司机叔叔来了,你和她们一起回去。如果你要是实在是想要和妈妈在一起的话,米米你放学了再过来好吗?” 再说了,自己也要班。孩子要是在自己这里的话,米米这个孩子学都没有人送。 米米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很麻烦妈妈,于是也不再坚持。 “可是妈妈,米米舍不得妈妈。” 慕容暖被她的一声“妈妈”喊的心都要化了,米米要是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好了,她想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米米真乖。那妈妈趁着管家叔叔她还没有来,再多和米米玩一会儿好吗?”慕容暖伸出自己的双手,将米米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蛋香了一个香吻,心情十分愉悦的问她。 “米米,你想玩什么呀” 米米想着自己和舅舅平时的娱乐,大声的说道,“米米想要学画画,妈妈你教我好不好?” “可以,我去找找你以前的画笔和纸。” 慕容暖没有想到米米居然喜欢画画了,想到以前给她买的画笔已经不知道被自己放到了哪个角落了,她将自己家里面翻箱底,总算找出以前的画笔。 米米迫不及待的把画纸摆好,然后开心的说,“妈妈,舅舅教我画画哦” 自己的哥哥也是每天都会忙的脚不沾地,小孩一律都是管家和保姆在管才是。居然还有时间教米米画画,看来哥哥是真的很喜欢米米呢,看来对一个人的偏见真的会阻挠对一个人的全面的看法。 “米米,你舅舅都是什么时候陪你呢” 米米知道自己这招会有用,果然有共同的兴趣会有共同的话题。 “舅舅都是在下班回家之后,来我的房间。要是我没有睡觉的话,她会给我讲故事或者是叫我学习新的东西。” 反正米米觉得自己的舅舅真的很好,像个爸爸一样照顾她,特别是在妈妈搬出去以后,还送自己去学,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羡慕她呢。 不过,米米还是对那个官叔叔念念不忘,很希望她能跟妈妈在一起。 “那米米觉得舅舅对你好不好啊?” 米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舅舅对我很好,像爸爸一样,我很喜欢他哦。” “那好。” 慕容暖很欣慰要是米米能够修复自己哥哥所受的伤害都话那最好不过了,毕竟白琳给她哥哥的心灵的重创伤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慕容暖看了看米米那张跟白琳神似的脸,叹了口气,同样的面孔,一个是天使,一个却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好了,米米想画什么啊?妈妈来教你。”慕容暖收拾了心情,问道。 “米米要画妈妈舅舅还有自己。” “噗,好啊。” 慕容暖手把手的教米米起了简单的简笔画,头发和眼睛衣服全部到位的时候。 当这个完成的时候,慕容暖才惊觉自己将自己哥哥画成了官曜,她拿着笔愣在原地。 “妈妈,画的真好看!这是舅舅吧,我来画妈妈吧。” 米米没有发现慕容暖的异样,她从慕容暖手里拿过笔,开始一笔一画的画起了慕容暖。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暖慢慢的反应过来,低头静静的看着米米画画。 米米的模仿和学习能力都非常棒,稚嫩的手却将小人画的非常生动。 完成之后,米米把画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用小手指着一个人,说道,“这是妈妈,妈妈怀里的是我,旁边的是舅舅,米米要永远跟妈妈和舅舅在一起。” “好的,米米画的很棒哦。”慕容暖称赞道。 小孩子的心愿真的很简单,只要她爱的人陪在她身边好了。 米米得到了慕容暖的称赞,开心的手舞足蹈的。 “妈妈,你要找个人陪你哦,像别的小朋友的妈妈那样有人陪,两个人一起来接米米放学。” “……” 慕容暖没有想到米米还会反过来安慰自己。 “好了,米米,妈妈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沮丧啦。妈妈只要你优秀,妈妈觉得很骄傲很满足了。” 因为慕容暖抱着米米在自己的怀里面蹭来蹭去,所以米米都有一些的难为情了。 “妈妈,你放我下来。”说完,扭着小身子从她怀里落到了地。 慕容暖看着她如玉的脸蛋有着可以的红色,知道小男孩也开始知羞了。 “米米,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妈妈下次不抱你了。反正你也这么大了,妈妈都有些抱不动啦。” 果然米米马黑了脸,“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去一下厕所的。”米米假装尿遁,才将慕容暖给糊弄过去。 在米米自己去洗手间了的时候,门铃已经响了起来。 “请等我一下,马来了。”慕容暖想着也是来接米米的人来了,果然当她透过猫眼看到管家笔挺的西装的时候,心里面空落落的了。 “请进。” 不得不说哥哥手下的人,办事的效率越来越高了。 管家也很客气。“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对啊,好久不见了,王叔。”慕容暖很亲切的跟管家问好,虽然不怎么熟悉,但是她住在哥哥家的那段日子,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管家换了好了鞋之后,问还等在一边的慕容暖,“大小姐,小小姐呢” 慕容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她去洗手间。你先进来坐一下,我去帮你到一杯茶过来,好吗?” 管家自然是乐的轻松。她来这里也很多次了,看房间的布局确实是一个单身女子所居住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要搬出来,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没有家里舒服吧。 “那有劳了。” 米米出来的时候,看到管家叔叔在沙发面坐着喝茶,也明白过来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妈妈,那我今天先和管家叔叔回去了。米米米米再来你家里看你好吗?”很显然米米说的是陈述句,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说成了疑问句。 “好的。”慕容暖把她们两个送到门口,最后还不忘记提醒管家,“米米麻烦你多照顾了。” 管家眉开眼笑的和气的说,“大小姐,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谢谢你今天的茶。” 米米走了之后,原本热闹的房子马变得冷清了起来。慕容暖叹了一口气之后,准备去洗澡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眠质量不好的原因,第二天去养生馆班的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而且今天还有人来养生馆闹事,最后报警才平息这件事。 那些人一看知道是流氓混混,搞得她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还好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了米米干净纯真的笑脸。 “妈妈,你终于下班回来了。米米这里都等了你好久。” 管家看到慕容暖回来了,知道自己的工作暂时也告一段落了。 “大小姐,小小姐送到了的话,那我回去忙其她的事情去了。我晚的时候,再过来你这里接小小姐回去。” 第三十一章 白琳的报复 慕容暖牵起了米米的小手,“米米乖,有没有想妈妈啊?” 米米点了点头,“我很想妈妈哦。 ” 慕容暖揉了揉米米的小脑袋,“好了,小天使,妈妈也想你哦。” 米米换了妈妈专门给自己买的多啦a梦的拖鞋,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样的,率先走了进去,躺倒在了沙发。 “妈妈,我躺会儿,刚刚在外面站的太久了。” 慕容暖看着她累极的样子,都觉得心疼。她将米米的小身子抱了起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 “米米,你都站累了,怎么不让管家叔叔抱你一会儿呢。”慕容暖这样问道。 米米却摇了摇头,“米米可以自己做的事,要自己做啊,管家叔叔肯定也累的。” “确实是这样呢,米米真的是妈妈的乖宝贝。” 其实米米是平时对这样的表扬是很不屑的,可是现在是从自己妈妈口说出来的肯定,自然给了她不一样的力量。 “谢谢妈妈,米米会做的更好的。” 慕容暖看着却很是心疼,聪明的小孩子也有她们的烦恼,她们总是要做的很好,才更能讨父母的欢心。 “米米,不要勉强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好了。”慕容暖看着米米都有些干裂了的嘴唇,哄着她坐起来靠在了垫子面。 “米米,妈妈去榨两杯果汁来,你在这坐着等妈妈回来。”慕容暖去榨果汁之前,还担心米米觉得太无聊了,所以帮她把电视打开,调了一个少儿频道。 可是慕容暖却没想到,米米不喜欢看动画片,而是喜欢看跳舞频道。 她按着遥控,调了一个跳舞频道,跟着学了一段,结束以后,她觉得没有意思,去厨房抱慕容暖的大腿去了。 “米米,你怎么没电视?”慕容暖还以为小孩子都是很喜欢电视的呢,毕竟也是有很多沉迷的案例的。 米米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妈妈,电视哪里有你好看啊,我看电视不怎么好看,来找妈妈了。” 慕容暖按了榨汁机的最后一个键,将榨出来的西瓜汁一人给倒了一杯。她将那多的一杯给了米米,“快喝点西瓜汁解解渴。” 她瞧着米米都像是一只脱了水的鱼,可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想,也不和自己说。 米米心满意足的接过来了妈妈亲手做的西瓜汁,一饮而尽,“妈妈,还有吗?” 慕容暖知道有可能会是这个情况,她将自己的那一杯也给了米米,“这个也是给你的。” 米米看了慕容暖一眼,没有看到她有什么不高兴,才慢慢细细的喝完,“妈妈,我渴是不渴了,但是我现在饿了。” 慕容暖想着学校食堂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心知自己过于粗心大意了。 “米米,你看妈妈也还没有给你准备晚饭,不如妈妈带你一起出去吃吧。” 米米点头如蒜,“好,妈妈!”要知道,这可真是她想要的结果。 慕容暖带她去了楼下的小厨有味,随意的吃了几个家常菜。 “米米,吃饱了吗?” 米米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还配合的打了一个饱嗝。 “妈妈,我饱了,我们去散会儿步吧。” 毕竟自己下班之后也没有其她的失事情了,多陪陪孩子也蛮不错的。 米米现在才觉得自己是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走一圈自己会不会脚都要走出泡来呢。她马先服软撒娇,“妈妈,等会儿要是我走不动了,妈妈你要背我的。” 等两个人都走了一公里,米米都要求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慕容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是管家啊!米米现在和我在一起呢。” 米米马凑到了慕容暖的耳朵边,“妈妈,把手机给我,我来和管家叔叔说。” 管家原本觉得米米不是一般的难缠,现在她越长大越发的厉害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一所高级别墅前,司机恭敬的为白琳打开门,白琳一脸不耐的下车,嘴埋怨着,“他这次怎么不来接我!” 话音刚落,从别墅里走出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眉眼跟官曜有几分相似,这便是官曜的二叔官明,也是白琳私通的男人,当然白琳肚子的孩子也是他的。 他认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扳不动官曜,搞一搞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白琳让官明的手下去跟踪慕容暖,并且找机会划画她的脸,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因为官曜将慕容暖保护的很好,即使官曜不在慕容暖身边,他的保镖也会时刻在暗保护她。 “这个jiàn rén!”白琳狠狠的跺脚,眼里满是怨毒,看了看面前站在的手下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下去吧!” “好的。” 慕容暖这里下不了手,白琳的心里的一腔怨恨无处可发泄,脑海里意外闪过一张儒雅的脸庞。 白琳嘴角勾起一抹怨毒么笑容,拿慕南亭这个傻子开刀吧。 知道慕南亭开了一家科技公司,可是对于这种公司官明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以搞定,找几个人进去闹事,砸了他的招牌,暴力威胁他要是敢报警杀了他。 白琳想依照慕南亭那懦弱,贪生怕死的性子肯定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吞。 果然,白琳给官明吹了吹枕头风,说是慕南亭以前欺辱过自己,官明便同意了,白琳还想了一个高明的办法。 慕南亭的科技公司,一般出售的太多是软件或者单一的系统,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同时也出售一些,自己研制的手机,电脑之类的。 这天,慕容亭便收到订单,有人要购买公司的电脑一百台,午出的库,下午便接到了投诉。 助理急匆匆的来到慕南亭的办公室,连门都来不及敲,撞了进去,“总裁,出事了!” 慕南亭把手里的件放到一边,问道,“慌慌张张的大出了什么事了?” “早出库的电脑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要是质量问题可以退换的。” 助理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总裁,这个问题还要严重!” 看了助理的脸色,慕南亭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快说。” 助理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们出售的电脑的系统全部被人纂改并且装了病毒,据客户反应,他们使用了电脑以后,整个公司的运转系统都崩溃了,系统崩溃意味着很多的东西将要丢失,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总裁,客户不同意私下解决,说是法庭见,我们公司的这种行为很恶劣……” 听完助理的话,慕南亭颓然的坐在椅子,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作为it行业的他,当然知道系统瘫痪意味着什么,还有络病毒的传播非常快,既然已经侵入了一个公司的系统,那么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慕南亭觉得天快塌了,这样的飞来横祸,让他始料未及,公司的电脑都有好好检查怎么会出现病毒。 慕南亭找来了技术人员来询问,一个一个都摇头,说是自己不知道,而且有些人听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都想辞职。 想的走走,慕南亭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人,他也没有必要让这些人陪他承受这些。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妹妹。”慕南亭不想让妹妹替自己担心。 “好的,慕总。”助理点了点头。 助理已经跟了慕南亭很久了,这些年也帮他处理了不少的事情,这次还是让他走吧,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你让财务把大家的工资都结算了,至于你拿到工资以后离开吧。” “慕总,我是不会走的,这种时候公司更需要我,我怎么能离开。” 助理一脸坚定,慕南亭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种打击并不是第一次了,次车祸,让慕南亭差点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起次,这次又算的了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 事情没有那么绝对,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电脑没问题行了。 慕南亭让助理先下去,自己则是走到了公司的制作部,亲自去察看了那里的电脑。 准备亲自门道歉,看能不能取的客户的原谅。 慕南亭忙的焦头烂额,可是还是不忘每天去接米米放学,好在米米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特别会为慕南亭着想,看了慕南亭那因为熬夜出现的眼圈时,她都心疼,然后奶声奶气的说,“舅舅要早点睡觉,注意身体。” 每次心身疲惫时看见米米都会觉得欣慰。 今天,慕南亭照常到幼儿园去接米米,米米今天很棒,幼儿园里画画赛赢得了第一名,她开心的把奖状举到慕南亭面前,问道,“叔叔,我厉害吧?” 慕南亭弯下身子,将米米抱了起来,微笑道,“厉害,米米好棒的。” “嘻嘻……这是舅舅教我的,所以舅舅跟米米一样厉害哦。”米米一口亲在慕南亭的脸,然后开心都看着自己金灿灿的奖状。 抱着米米走出幼儿园的大门,却在门口看见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白琳。 慕南亭僵在原地,抱着米米的双手不由得收紧。 米米也看到了白琳,不舍得缩进了舅舅的胸膛,用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在慕南亭耳边说道,“舅舅,她是个坏阿姨,我们快走。” “恩。”米米的声音让慕南亭恢复了神志,“舅舅带你回家。” 慕南亭整理了情绪抱着米米绕过白琳,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白琳看着如同陌生人的男人顿时心生怒火,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慕南亭面前,“怎么,慕大少爷不认识我了?” “……” 慕南亭置若未闻,自顾自的打开车门,把米米放进去自己准备车时,却被白琳挡住去路。 第三十二章 被人跟踪 并不想理会白琳,慕南亭下意识的绕道而行,白琳却不肯放过他,“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 “白小姐请让开!”慕南亭冷言道。三寸人间 白琳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南亭,你真的不想再理我了吗?” 慕南亭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原本平静的内心,像是被丢了一颗小石子一般泛起了涟漪。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这才仔细看了看白琳的脸庞,少了以前的稚嫩。 “白琳……” “舅舅,你怎么还不来啊?”米米焦急的拍着车门,小嘴不满的嘟起。 她想起了妈妈说的话,一定不能让这个坏阿姨再靠近舅舅了。 “南亭,这些年你还吗?”白琳假意关心着慕南亭,实际只是想分散他对米米的注意力。 米米在车看到了坏阿姨还在跟舅舅说话,她小心翼翼的下车了,走到慕南亭面前扯了扯他的裤腿,“舅舅,我们快回家好不好?” 慕南亭低头看着米米,顿时醒悟,他摸了摸米米的脸蛋,“好的,我们马回家。” “失陪了,白小姐。” 慕南亭果断了拒绝跟白琳继续交谈,抱着米米放到副驾驶座,自己绕过白琳做了驾驶座。汽车发动时,米米突然转过头,透出窗户给白琳做了一个鬼脸,白琳一愣,气的鼻子都歪了。 慕南亭送米米回到了家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一直坐在沙发发呆,米米看到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搬了个板凳到家里的座机面前,给慕容暖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妈妈,今天舅舅去接我,然后遇到了那个坏阿姨了。” 电话那头的慕容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 “那舅舅现在怎么样?” 米米看了看客厅坐在沙发的慕南亭,“舅舅在发呆。” “恩,你乖乖的先不要去烦舅舅,妈妈今天回来看看。” “好的,妈妈,那挂了哟。” “好的。” 米米挂断了电话以后,准备下来,突然凳子一阵摇晃让她小小的身子一歪,往后一倒。 “小小姐!” 刚好进屋的管家连忙冲过来接住了米米,米米没有接触到冰冷的地面,而且管家温暖的胸膛,有惊无险。 “谢谢管家叔叔。” “小小姐下次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若是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管家语重心长的嘱咐着米米, 米米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好的,谢谢管家叔叔,这件事不要告诉舅舅和妈妈,可以吗?” “好的,那请小姐姐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米米跟管家做了约定,管家把板凳放回原位,然后吩咐下人如准备晚饭,米米则是走到书房开始继续画画。 这边,慕容暖已经下班了,走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旁边,打开车门准备车时,却始终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猛地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回事?”慕容暖小声嘀咕着,准备准备车,一只手伸过来替她关了车门。 然后她强行被认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慕容暖心里一惊,开始挣扎,却听见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 “别怕是我。” “官曜…”慕容暖一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她停止了挣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又开始推着官曜。 “你来干嘛,快放开我!” “嘘。”官曜捂住了慕容的嘴,靠着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边,“有人跟踪你。” “有人跟踪我,也不关你的事!”慕容暖一生气便顾不得其他了。 听到这个回答,官曜并不满意,将慕容暖压在车窗,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目光暗沉,“不可能,我不会不管你的。” 即使那些人已经走了,官曜还是不肯放开慕容暖,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慕容暖的脸蛋,手指轻点她的红润的嘴唇,“我们多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官曜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慕容暖拉开车门车准备走,官却不要脸的坐进了副驾驶座,“今天出门没有开车麻烦了,慕容小姐。” 慕容暖觉得头疼,冷声道,“下车!” 官却自顾自的说着,“我跟白琳离婚了。” 慕容暖难以置信的看着官曜,好久才组织了语言,“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不是我的孩子。”官曜无所谓的说道。 官曜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照片翻出来后递给慕容暖,慕容暖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着看,越到后面越不堪入目。 实在不想再看下去,慕容暖把手机还给了官曜,她一直意味白琳是因为喜欢官曜的,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她在演戏,连官也是受害者。 “我根本没有碰过她,结婚以后。”官曜看着慕容暖说道。 这句话像是解释一般,让慕容暖有些飘飘然,而听到这句话,她心里莫名有些高兴,一直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突然消失的感觉。 “你一定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吧。” 官曜也不等慕容暖回答,自顾自的说起了,大学时候的事情。 白琳向他告白了好多次,官曜都没有答应,有一天班聚会,她悄悄在他的杯子下了药,然后假装好意送他回家,第二天早,官曜醒过来发现自己跟白琳躺在一起,白琳更是一副被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那床单刺眼的一抹红。 官曜坚信自己没有跟白琳发生什么,这个时候,几个同学却突然冲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切。 他不想解释,索性由着白琳去了,丢下一句自己会负责以后离开了。 “没过多久白琳居然怀孕了,我很意外,本来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白琳不小心流产了。”官曜眉头紧锁,看样子是实在是想不透彻。 慕容暖心里却打起了小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白琳的孩子根本不是流产,而是她自己去医院做掉的,但是那个孩子却活了下来,是米米。 内心挣扎了很久慕容暖还是决定不告诉官曜米米是他的孩子,她不能没有米米,米米现在她的一切。 “不过现在,我已经跟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暖暖你愿意……” 慕容暖的手机铃声此时响起,打断了官曜的话,慕容暖接了电话,也没有注意听官曜到底说了什么。 本来鼓起勇气跟慕容暖袒露自己的真心,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等慕容暖接完了电话,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跟官曜说道,“米米在等我回去吃饭,先不说了。”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官曜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啊。” “要不要去给米米买点礼物。” “米米看见你很开心了,不用什么礼物了。” “那好。” 慕容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邀请官曜,她心里只想着米米见到官曜以后会更开心。 回到了慕家,果然,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一桌的菜等着慕容暖回来。 米米一看慕容暖回来后面还跟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官叔叔,乐开了花,她小跑着来到门口。 “妈妈,你带官叔叔来吃饭吗?” “对啊。” 许久不见的米米似乎以前更可爱了,官曜弯下腰,捏了捏米米粉嫩的小脸,“米米,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叔叔啊?” “想!很想叔叔哦。”米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的星星一般。 “乖,叔叔也想你。” 跟米米在一起整个人都很轻松,她纯洁像个小天使一般。 慕容暖笑着看着两人互动,却不经意间看到坐在沙发魂不守舍的哥哥,脸的笑容忽然消失,慕容暖走了过去,慕南亭见了她,轻声道,“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是想回来看看你。” “先吃饭吧。” “哥,你怎么了?” “……” 慕容暖明显注意到慕南亭动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我没事啊。” 慕南亭只说了这么一句,脑海里却始终不平静,里面反映着全是公司的事,还有今天意外遇到了白琳。 今天一天遇到了两个噩梦,一个是新的噩梦,另一个是以前的梦魇,白琳。 以前白琳和自己的相爱,甜蜜不已,本以为自己会和她白头偕老,慕南亭却错的离谱,对白琳的奢望过高,却没想到她留给自己的是最可怕的噩梦,和一条腿的代价。 而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更是压的慕南亭喘不过气来了,说不定明天他能fǎ yuàn的通知了。 若是真的公司倒下来,他拿什么去抚养米米,去保护自己的妹妹? 现在公司的事情,已经大过白琳,今天遇到白琳,他的心竟然异常的平静。 慕容暖看了看沉默不语,满腹心事哥哥,心里一阵心疼,柔声安慰道,“哥哥,你是不是还是忘不掉白琳,或者你看到她,心里还是会难受?那个女人真的不值得你去爱她,你应该从回忆里走出来,有人会她爱你千倍万倍。” 她很担心哥哥会一直陷入以前的噩梦里,无法走出来,白琳那样恶毒的女人,肯定不会对哥哥好的,只会故意戳哥哥的伤疤。 慕容暖目光满是担心,慕南亭看在眼里,他温润的笑了笑,“没事的,不要担心哥哥了,今天确实碰见白琳,米米告诉你的吧?” “对啊,米米很担心你。”慕容暖说着看了一眼米米,她正和官曜玩的很开心。 第三十三章 公司破产 “米米很懂事,会替别人着想,跟你特别想呢。 ” “不,”慕容暖反驳了慕南亭,“我觉得米米跟哥哥很像,温润的性子,对谁都是。”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想到自己以前为了白琳忽略了自己妹妹的时候,慕南亭觉得愧疚,他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你们兄妹俩到底还要聊多久?是准备饿死我这个客人吗?”官曜抱着米米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埋怨。 “对啊,妈妈舅舅,快来吃饭吧,我跟官叔叔都饿了。”米米抱着官曜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 “对不起,官总裁,是我疏忽了。”慕南亭连忙站起身来,面有些尴尬。 在慕容暖面前,官曜不喜欢客套,随口回答道,“没事的,慕总不必这么介怀。” “恩,快吃饭吧。” 折腾了这么久,几个人终于到了餐桌,米米也从官曜身下来自己坐到了板凳,拿起勺子开始扒饭。 慕容暖也为她的饮食操心,因为米米有些挑食,不喜欢吃蔬菜,她刚把青菜放进米米的碗里,米米不乐意了,“妈妈,我不爱吃这个。” “不行哦,米米不吃蔬菜的话不可爱了哦。” “那会不会变丑?”米米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会啊,会变丑哦。” “那米米要吃蔬菜,要吃很多!” 还没等慕容暖开口,官把话接了过去,他哄孩子很有一套。很快让米米自己乖乖的吃起了蔬菜。 官曜得意的看着慕容暖,那模样像是急着得到大人夸奖的小孩子一般。 慕容暖觉得这样的官曜很可爱,谁能想到平日里高冷的大总裁会有这样的一面,虽然说不出表扬官曜的话,慕容暖记得官曜喜欢吃糖醋排骨,她夹起一块,放进他的碗里,自己则开始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这无声的举动,官曜心头一暖。 另一边慕南亭无声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他知道官曜已经离婚了,因为官曜午已经发短信通知了他,内容大概是,我现在有资格追求你妹妹了吧。 这样挺好的,若是他公司破产了,还有官曜照顾他的妹妹,看得出来,官曜是真的喜欢慕容暖,他替她高兴。 “舅舅,你吃这个。”米米艰难的拿起筷子给慕南亭夹了一块鱼放进他的碗里。 慕南亭看了看碗里的鱼,嘴角微勾,“谢谢米米。” “米米最喜欢舅舅了,所以米米不想变丑丑的,米米会吃很多蔬菜的。” 米米信誓旦旦的说着,小孩子的话可爱的让人想笑,可又是那样的真实。 “米米不丑,很可爱呢。” 私下解决客户没有同意,因为当时签了合同,如果毁约或者造成问题由慕南亭公司一概负责,这笔钱对于慕南亭来说可以说是天价了,谁又能想到会出这样的问题。 果不其然,第二天慕南亭便收到了fǎ yuàn的通知,对方一纸状纸,将他告了法庭,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慕南亭自己在自己的电脑制作部没找到任何问题,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陷害了,或者公司出了内鬼。 这些年一直很小心,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谁。 了法庭,慕南亭找不到任何证据为自己开脱,最后对面胜诉,而且赔偿了对方巨额的损失费用,公司资金无法运转,产品也卖不出去,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宣告公司破产时,慕南亭出的平静,这天公司来了知道陌生男人,说是愿意低价收购他这个空壳公司,慕南亭答应了,这公司虽然是他一手创建的,但是他守着这个空壳公司,根本没用。 签了合同以后,慕南亭拱手将自己的公司送给了别人,好在员工的工资已经结清了。 慕南亭这边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管家却递给他一份信,包装精美,透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慕南亭闻着皱了皱眉。 “少爷,怎么今天这么早下班?”管家询问道,他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叫人准备晚餐慕南亭回来了,让他有些意外。 “没事。”慕南亭随口一答,走进屋里,了楼。 回到自己卧室,慕南亭打开了那封信,熟悉的字迹让他呼吸一窒,里面只有几行字。 慕南亭,破产的滋味好受吗?呵呵,我会让你和慕容暖那个jiàn rén在这个城市无法生存下去!顺便说一下,你这个小公司根本无法偿还我父母留给我的两百万! 慕南亭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女人还是没有放下仇恨,这么多年了,白琳她到底有没有心? 白琳的父母英年早逝,而是这个原因导致白琳的纯洁的心灵变得阴暗,根深蒂固的存在白琳的心里她觉得慕家之所以收养她,都是因为这一家子只是贪得无厌为了她两百万的遗产。 果不其然,等她十八岁的时候,这家人竟然只给她二十万,当时的她没有能力和慕家抗争,和慕家的恩怨,也因为慕南亭那条腿,一笔勾销。 “白琳,你还是恨我吗?” 慕南亭看了看带着残疾都右腿,虽然已经通过治疗看出来多大的问题,可是每当下雨天,他的腿还是会隐隐作痛,想他忘不掉白琳,心痛的感觉如出一辙。 他还是怪不起来白琳,因为他爱她,爱可以包容一切。 慕南亭绝望的倒在了床,手里的信应声而落。 而这边慕容暖也收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五月,雨洗后的天空更加明净。白云悠游在一片海的湛蓝,明媚,靓丽,光芒四射,洁净的光辉不再清冷,到处都洋溢着一种暖暖的味道。 今天是慕容暖同学的日子,她今天请了假没有去工作,也没有带米米,自己一个人去了约定的位置。 慕容暖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踏着一双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这样清纯青涩的打扮,让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而她的脸带着一股子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暖暖?”门卫叔叔一眼认出了慕容暖,向她打招呼。 “王叔叔!”慕容暖惊喜的跑了过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门卫叔叔还在。 “暖暖越来越漂亮了。”王叔叔慈祥的笑了笑,看着慕容暖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因为他的女儿不幸出意外死了,而慕容暖刚好跟他女儿有几分相似,以前他总是对这个女孩特别照顾。 慕容暖有些不好意思,跟门卫寒暄了一会儿便走进了校园。 慕容暖又一次来到,那个埋葬自己无数青春的校园,慕容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自己呆了三四年的大学校园,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由的感慨,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无痕,我们谁也无法阻挡。像指缝间的阳光,温暖、美好,却无法抓住;又如暖阳下的雪花,洁白、飘逸,却无法长存;亦似手掌心的水,温润、静好,却无法紧握。每每想起,心不禁泛起阵阵悲凉。 虽然以前慕容暖是为了官曜才拼命考这所大学的,但是在这里的回忆让她很难忘,无法忘怀,像她忘不了官曜, 还是同学们久别重逢三年寒窗苦读最后相聚的日子,毕业以后都该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金钱名誉而不折手段,再也不是单纯的友谊了,都是金钱为重,而且再想要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更不知是何时何地,不由的有些感伤。 慕容暖和众多同学见了面以后,却迟迟不见官曜,不知为何,慕容暖也对同学聚会失去兴趣,而这时班一个有钱的官二代说自己已经订了饭店,晚大家聚餐吃火锅,他请客。 慕容暖本不想去推脱说,“对不起,我要回家照顾孩子,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几个女同学听见孩子二字瞬间炸开了锅,“哟,暖暖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们,该罚!” “这……”慕容暖真的不想解释,若是说她没有结婚的话,那她未婚先孕这个消息恐怕更让同学震惊,“我知道你们工作忙,所以没有通知你们,现在让我回去吧。” 却不想同学听了她这番话,不悦道,“暖暖,难得同学聚会,以后大家还能不能再见面都不知道,你不要推辞了!” 众人都附合说,“慕容暖,走吧,毕竟大家同学一场。” 慕容暖见推脱不过,只能无奈答应了晚的聚餐。 到了晚,慕容暖和一行人到了附近有名的酒店,官二代在这边订了酒席对于这种情况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众人都玩得很开,什么表白的,也因为毕业了,再加酒精的作用而有了胆子,喝酒的,大笑的,大哭的应有尽有,仿佛众人要把三年的一切爱恨纠葛在今天清算。 席间酒杯推杯又换盏,众人一时玩得别提多嗨了,吵吵闹闹,打打闹闹,一时别提多热闹了,大家仿佛久别的故人,要把这一辈子的话一次性说完。 正在这个时候,慕容暖的想了起来可被忽略,可能是因为周围的大家都在吵闹,声音太大,而慕容暖自己也一时喝得有点多了,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打电话来,依旧该怎么玩怎么玩,该怎么跳怎么跳。 毕竟这些可都是以后很难再见一面的朋友,所以慕容暖决定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大家今天玩得开心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什么明天的天各一方。 慕容暖一行人把火锅吃完了,可是有人还是嫌不够尽兴,说什么氛围不够,根本放不开手脚,提议再去酒吧玩玩,尽尽兴。 一行又转战到了酒吧,说要不醉不归,奋战到天明,一行人冲进舞池央,跳出独属于自己的风彩,跳着跳着累了,一行人又提议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如果有人真心话和大冒险两个都不愿意,要接受惩罚,表演一个节目。 慕容暖和班的同学一起玩游戏,可能因为慕容暖运气爆棚,居然一直到半夜都没有输过,一时可谓春风得意。 第三十四章 奶奶生病 可是,风水轮流转,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慕容暖居然因为一时的反应迟钝输了,慕容暖选择了真心话,这个时候有人提问了。! “暖暖!说出你大学的时候暗恋谁啊?” “……”慕容暖不由得脸红,这些人明明知道她大学暗恋官曜,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吧。 “我没有暗恋的人!” “哟……”众人一阵唏嘘。 慕容暖的神色却有些黯然,众人突然想起官曜跟白琳发生的事,随即又觉得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让暖暖唱首歌吧。” 之前慕容暖可以学校的小天后,每次有活动都是她来唱歌。 众人想着慕容暖的歌唱得很不错,是毕业以后再也听不到了,让慕容暖表演一个节目。慕容暖登酒吧的高台,拿出话筒,打算唱一首自己较熟悉的歌。 一首简简单单的“凉凉”,楞是生生的被慕容暖唱得原唱还要动听宛转,因为慕容暖的声音更加的空灵清幽,慕容暖一开口惊艳了台下的众人。 不知情的酒吧客人还在想,什么时候这个酒吧居然来了一个这样厉害得人物,有时间一定要去结交结交。 慕容暖的同学则见怪不怪了,毕竟慕容暖是当之无愧的麦霸,他们都知道,要想想学校的音乐大赛三连冠,可不是谁都可以拿到的。 要不是出去实习了一年,应该是有四连冠的。一眨眼,一夜这样过去了,官曜一直没有出面,慕容暖一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时她拿出手机,发现居然是来自老家奶奶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远在老家的奶奶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最近没有回去看她吗? 带着疑问,慕容暖打了过去,电话却是隔壁邻居接的,慕容暖被隔壁的邻居大婶告知,早大伯看到自己奶奶昏倒在地,打了120,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可能还在急救室抢救,大伯也在哪陪着奶奶,办理住院手续。 听到自己奶奶居然昏倒在地,慕容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挂断了电话,想要立刻冲去医院看看奶奶。可是慕容暖知道去医院不能没有钱,她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带了她所有的积蓄,慕容暖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向老家医院,一路还不停的催保镖快点再快一点。 慕容暖的老家有些远,而且在郊区,出租车最少要三个小时。 出租车保镖有些疑惑的问,“小姑娘,这么晚了,你那么着急的去医院,是家里的什么人出了事吗?” 慕容暖急迫的说,“叔叔你能再快一点吗?我奶奶今天昏倒住院了,我要去看她。” 出租车保镖因为知道慕容暖特别的着急,直接把车子提到了120码,险些闯红灯,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慕容暖送到了医院。 慕容暖深呼吸一下,进入了医院,直奔急救室,却被告知病人正在做检查,让家属在外面等消息,慕容暖十分的担心奶奶,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颇有些坐立不安。 慕容暖害怕看到急救室的灯一直都亮着,那么久奶奶都还没有出来,心里十分的害怕奶奶离自己而去,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本来早说好了将奶奶接到这边来一起生活,可是奶奶却不同意,说是不习惯执意要留到老家,慕容暖不禁责怪自己,如果奶奶再离自己而去的话,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正好这个时候急救室的灯媳了,给奶奶检查的主治医生出来了,慕容暖急忙跑前去询问奶的病情。 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腕,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对她的反应见怪不怪了,冷漠的说道,“突发性脑溢血。” 医生给慕容暖说了她奶奶的病情,她奶奶已经醒了过来,她奶奶是突发性脑溢血,不过还好因为发现及时,在最快的时间送到了医院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暖当然知道脑溢血的危害和严重性,是指非外伤性脑实质内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占全部脑卒的20%~30%,急性期病死率为30%~40%。 并且告诉慕容暖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惹老人生气,也不要让老人做费力气的事,不然发起病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慕容暖连连应到,“医生,我一定会注意到的,不会惹奶奶生气的。” 医生又说道,“你奶奶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是却需要尽快手术,最迟一个月内要做手术,不然性命难保,而且医疗费是一笔很庞大的数目,短时间之类你能凑齐吗?” 慕容暖连连答道,“医生,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凑齐钱的,你先不要告诉我奶奶她需要开刀这件事,我害怕她担心。” 医生答道,“像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了,我会好好保密的,你先去看你奶奶吧,不然你奶奶该着急了。” 慕容暖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看到以前年轻态的奶奶,今天躺在了病床,自己还因为聚会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慕容暖真的自责不已。 毕竟同学固然重要,可是奶奶更加的重要,如果不是邻居大伯因为要早起卖菜,恰好看到了昏倒的奶奶,及时的送来了医院,可是自己和奶奶已经天人永隔了,神色有些沮丧。 最好的情况是,奶奶醒了过来,看到了慕容暖很高兴,她骨瘦如柴的手抚了慕容暖的脸颊,“暖暖回来了啊。” “对啊,奶奶,我回来了。”慕容暖抓住了奶奶的手,却发现凉的厉害,她心里一惊,紧紧握住。 奶奶四周看了看,“我这是怎么了?” “奶奶,你贫血。” 慕容暖害怕奶奶担心,所以慕容暖对奶奶撒了一个小谎,告诉奶奶她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贫血,所以才会突然晕倒,医生说没有什么事,只要在医院住几天院观察观察再吃点有营养的可以补起来了,又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奶奶。 慕容暖回到家收好了奶奶必须要的生活用品,如洗换的衣服,牙膏牙刷等一系列的用品。然后出门找亲戚朋友借钱去了。 因为奶奶的脑溢血开刀是一个大手术,需要很大很大的一笔钱,而慕容暖发现自己带来的钱完全不够,她的养生馆也暂时没有这么多钱,而奶奶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慕容暖先找到了自己的二叔婶婶,表达了想要借一笔钱的想法。 慕容暖礼貌的说,“二叔婶婶,我奶奶突然脑溢血需要你大笔手术费,你们二人可不可以借点钱给外孙女我救救急。” 慕容暖外婆说,“侄女,二叔婶婶不是不想借钱给你,而是我们的钱都要拿给你小姑的新房子付首付,所以不能借钱给你。” 其实慕容暖外婆得到慕容暖奶奶生病住院的消息,知道慕容暖要来找自己借钱,因为除了自己慕容暖也没几个可以借钱的人。 可是慕容暖外婆觉得慕容暖一个穷鬼,自己借钱给她,她能不能还都还是问题,所以早慕容暖还没过来开口借钱的时候,想好了借口,不打算借钱给慕容暖给奶奶治病。 慕容暖听到外婆说不能给自己借钱的时候,不由的有些失望,除了奶奶之外,外婆是自己最亲的人,可是却也把自己拒之了门外,害怕自己还不起高昂的医疗费,而不愿意借钱给自己,心里不由的有些更加难过。 慕容暖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有钱的舅舅,前段时间做生意赚啦大钱,买了车买了房,听人说家产早已经超了千万。 慕容暖觉得自己的舅舅已经那么有钱了,对自己来说十分高昂的手术费,对舅舅来说应该算是九牛一毛,所以舅舅应该不会见死不救,会借自己对他而言并不多的手术费用。 慕容暖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舅舅家,想要让舅舅借他一笔钱,给奶奶做手术,到了舅舅家,见到了舅舅。 慕容暖伤心的说,“舅舅,我奶奶突发脑溢血,急需要手术费,如果这个月不能凑到钱,奶奶会有生命危险,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一有钱立刻还你。” 慕容暖的舅舅说道,“不是舅舅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最近公司的周转出现了问题,资金流动不了,我自己的生活都有些困难。” 慕容暖听到舅舅说的话,明白今天舅舅这借到钱是不可能了,不由的有些黯然,因为慕容暖觉得外婆和舅舅并不是没有钱,而是因为害怕借给了自己钱,自己一个穷人,以后没钱还他们。 慕容暖有些失落的回到了家,想到卧病在床,等到自己拿钱做手术的奶奶,一时有些焦虑,自己已经一天了,一分钱都还没借到,奶奶该怎么办,手术费又该怎么办。 慕容暖掏出了手机,把家里所有的亲戚朋友的电话,一个一个的都打了一遍,给所以人都说明了自己奶奶重病在床,想要借钱的想法,可是所有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了慕容暖的请求。 因为没有人愿意,把钱借给一个穷得不能再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他们钱的人,大家都不想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拿来打水漂。 四处借钱,都被拒绝,慕容暖翻了翻自己的通话记录才发现自己忘了通知自己的哥哥! 果然她这个人着急起来什么都乱了,一想到哥哥慕容暖便没有那么着急。她的钱加哥哥的肯定可以让奶奶手术的。 慕容暖赶紧拨打了慕南亭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慕南亭才接通。 “暖暖……” 第三十五章 哥哥居然破产了 慕南亭的语气有气无力不再是以往的温柔,这让慕容暖有些错愕,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变成了,“哥哥,你怎么了?” “暖暖……我破产了。三寸人间 ” “……” 慕容暖手机滑到了地,她神情木讷,不敢相信命运居然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而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她颤抖的捡起手机,“哥,奶奶她突发性脑溢血,要做手速,你赶紧过来老家吧。” 慕容暖的语气还算平静,慕南亭没说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慕容暖知道他马会过来。 慕容暖把手机扔在一边,双抱着头,内心无酸涩,鼻子发酸,有些想哭,又哭出不来的感觉,声音哽在了嗓子眼。 唯一的希望破灭,哥哥居然破产了,好好的公司怎么会破产,这让慕容暖不由得想到了白琳那个女人身。 之前有人跟踪她,多亏了官曜的贴身保护,那群人才没有得手,现在看来肯定是白琳伤害不到她,去害自己哥哥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 慕容暖拳头攥的死紧,指甲嵌进了肉里,绝对不让她抓住这个女人的把柄,不然她真的会让她不好过。 慕南亭接近午的时候才赶来老家,因为是他自己开车,而且半路还堵了一下车,当他气喘吁吁的来到医院,奶奶已经睡着了,而慕容暖静静的坐在一边。 “奶奶怎么样?”慕南亭问道。 “需要马做手术,不然情况很危险。” “还差多少?” “60万,而且不算医药费和住宿费。”慕容暖语气还算平静,当她看到自己哥哥的泛黑的眼角,冒出来的胡渣时,又不由得心疼起来哥哥。 “哥,你告诉我是不是白琳搞得鬼?” “不是。”慕南亭有意隐瞒,眼睛看向一边,不想去面对自己妹妹。 “哥!到现在你还要护着她吗?!”慕容暖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量拔高,让躺在床的奶奶有些不稳定。 察觉奶奶被惊扰,慕南亭抓住慕容暖的手腕,拉着她走出了病房,两人走到走廊的角落,他才放手。 慕容暖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有些失望,“哥,你不是说,你已经忘了她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到现在你还在袒护她,公司是你辛辛苦苦创建的,你这样让给他人?!” “暖暖,你冷静一下…既然白琳恨我,让她做好了,只要不伤害你和米米好。” 慕南亭深邃的眸子看着慕容暖,慕容暖只觉得难以承受,哥哥这温润如玉的性子正好成了白琳的垫脚石吧,让她得寸进都伤害哥哥。 “哥,你别说了,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我会让她付出代价。”慕容暖琉璃般的眸子里透着恨意,可以说是她的眼里第一次出现这种表情。 对白琳的恨意真的很深,若是白琳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她会狠狠的抽白琳几巴掌,心里空落落的,对自己哥哥竟然有些失望。 这个女人真的可以让他狼狈致此吗? 当务之急是赶紧凑齐奶奶的医药费,可惜慕南亭并无多少积蓄,前几天他都用来发工资了。听到这个消息,慕容暖也觉得很生气,这么大的事哥哥居然没有告诉她,是想着一个人承担吗,还是说害怕她去找白琳的麻烦? 容不得慕容暖想这么多,慕容暖准备打电话去找自己同学借钱,慕南亭却伸手拦住她,“有个人,他一定会借给你,暖暖……” “不会了…哥,不能再麻烦他了。”慕容暖知道自己哥哥说的是谁,了官曜却是她永远不想再麻烦的人了。 慕南亭动了动嘴唇,还是依了慕容暖,“那好吧。” 60万对于官曜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慕容暖却不想麻烦他,也许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吧。 兄妹俩打了很多电话,好不容易才借来20万,护士又来通知家属去领药,只好作罢。 慕容暖发现,奶奶除了昨晚清醒了一会儿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了,她很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私自给奶奶做了一个检查,发现没事后才放心。 慕容暖开始后悔自己毕业以后没有去医院实习,甚至放弃了医生这个行业,沦为护理,若是现在她是持刀的医生的话,有固定的工资和能力为奶奶切除病痛,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 她甚至幻想,若是医院能让她来操刀而减免手术费这个荒唐的想法。 即使慕容暖不想告诉官曜,而他早知道了真相。 这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是慕城最大的商业集团,是流社会精英的聚集地,而这里经常出入的人也是企业家或者集团董事,一般人不容踏进半步。 这里充满着势利眼,金钱和利益是他们沟通的桥梁,除了这样别无其他,从来便是无利不往来。 这样环境需要知道,则是官曜。 这个男人,性格高深莫测,城府极深,宛如神坻,在商场更有铁血手腕之称,而此刻,官曜正坐在自己黑白色调的办公室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份报纸,好看的眉头紧蹙着。 “这是怎么回事?”官曜问。 助理忙解释道,“是前几天,慕总的公司的电脑出现了病毒,有人将他告了法庭,这件事慕总承担了一切后果这样了。” 官曜听后眉头蹙得死紧,他知道慕南亭的为人,两人这几天也在合作,为什么慕南亭提供给他的产品为什么跟别人有问题了? “能查到跟他合作的人是谁吗?” “可以,我知道总裁会问这个。” 助理把早准备好的资料送到官曜面前,官曜拿着看了一眼,不禁疑惑,“慕南亭怎会跟二叔有合作?” 官家的人都知道,官明这个人虽然表面看着光鲜,背地里却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甚至妄想吞并他家的财产,想想当年群若不是他手腕过硬,这官集团非让他抢了去。 “不知道,不过像是官明主动去合作的。” “我知道了。” 官曜大致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他二叔老奸巨猾,慕南亭自然斗不过他,这了当把自己公司赔了进去。 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大,他的公司里面正好差一个部门经理,可以让慕南亭补,对于慕南亭的能力他还是相当认可的。 “通知慕南亭过来面试吧。” “好的。” 处理完这件事以后,官曜想把报纸扔了垃圾桶,助理忙阻止他这个动作,“总裁,你要考虑好,这有可能是扳倒您二叔的重要证据啊。” 动作一顿,官曜眸色暗沉,随手将报纸扔在了办公桌,助理见他这个动作,松了一口气。 “总裁,你知道您二叔这几年都虎视眈眈的,你必须彻底打垮他,不然养虎为患。” 助理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待在官曜身边这么多年早对官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相当于官曜的左右手一般。 “恩,我明白,这件事先不慌。” 官曜眸子带着一丝玩味,他可不介意玩游戏,而且有了慕南亭的话他的企业说不定可以更一层楼,而且凭着慕南亭的经历完全可以自己建立起一个新的项目,而他的公司也发展一个新项目。 “好。” 助理转身走,手刚摸到门把手,官曜又叫住了他,“等等,你传一份慕南亭的资料给我。” “好的,总裁。” 助理离开,轻手的关了门。 官曜坐在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整个人一派悠闲,他打开电脑,接受到一份件。 点开,映入眼帘的是慕南亭的个人资料,面果然显示着,他所有的一切信息,毕业于软件名校,高级软件工程师,却因为突发的车祸伤了一条腿,修养了一年从而失去了一个高薪工作。 说来也怪,慕南亭出事的时间也刚好是自己跟白琳结婚的那天,婚礼那天官曜记忆深刻,因为他在酒吧喝的烂醉,顺便找了一个特殊服务的小姐,度过了自己的新婚夜,白琳则是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再翻下拉是慕南亭所获得的很多奖项,多的数不清,从小到大,官曜阅人无数也不由得有些惊讶,慕南亭很有能力,却不知道被什么所埋没,这次破产说不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官曜,他不悦的皱了皱每,“进来。” 保镖连忙推开门,满头大汗,“总裁!慕容小姐她出事了!” “你说什么!她出什么事了?”官曜的心立刻悬了起来,突然站起身。 “我呸!”保镖暗骂自己说错了话,“是慕容小姐的奶奶出事了,不是慕容小姐。” 听到这里官曜紧崩的神经有了一丝松缓,冷声道,“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慕容小姐的奶奶得了脑溢血,她正在医院陪她,不过,慕容小姐好像支付不了手术费用。” 听着保镖的话,慕南亭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慕容暖那张焦虑的小脸。 “你去准备车,我马过去。” “好的。” 保镖走了出去,官曜带了一张支票,简单的收拾了办公桌的件,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刚走到公司的大门口,一辆银色的法拉利立刻停到他面前,保镖下车弯腰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总裁,请车。” 官曜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后座里,保镖关车门,回到了驾驶座,根本不用官曜吩咐,保镖早已清楚官曜的动向,车子毫不犹豫的驶向慕容暖所在的方向。 因为路途有些远,最少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 第三十六章 跟我在一起好吗? 在三个小时里,官曜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再快点,因为他一想到慕容暖那张焦虑的小脸心疼不已,若是这种时候他不在她身边的话,她要怎么面对。 官曜的心揪成一团,从保镖口得知,慕容暖为了借钱打了好几通电话,却一无所获。 这个女人是这么倔强,即使走到了绝路,也绝不向他开口对吗? 官曜赶到医院被里面的环境惊到,因为这里是郊区,交通和经济都没有市里发达,连刚刚过来的高速路也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颠簸了很久。 这里的医院看起来破旧不堪,连护士和医生看起来都极为的懒散,官曜不禁有些怀疑,这里真的能治病? 经过保镖的带路,官曜找到了慕容暖奶奶的病房,是那种普通病房,几个人一间的那种。 推开门,看见慕容暖坐在床前为一个老人仔细整理被子,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头都没有抬,说道,“哥,你回来了吗?” “暖暖……”官曜叫了她一声。 慕容暖动作一顿,猛地抬眸,看到官曜那挺拔的身躯时,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时之间,慕容暖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垂眸看着冰冷的地板,双手绞着手指,莫名有些紧张。 官曜看了看病床昏睡的老人,他走过去住慕容暖的手,轻声道,“跟我走。” 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直到官曜松开她的手,然后将压在墙,慕容暖才后知后觉的想要反抗。 “不要这样,官曜。”慕容暖拒绝着官曜因为现在是在公共场合,有医生或者护士随时会过来的。 “没事,这里他们看不见的。” 话落,官曜便又吻住那张自己肖想已久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寄托这几日的相思。 一吻终了,慕容暖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官曜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啊?” “这是我的私事,你肯定不用在意的。” 听到这个回答,官曜并不满意,蓦地又朝慕容暖逼近,将她逼进角落,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目光暗沉,“什么叫你的私事,我不用在意?” “这本来是我的私事,不用劳烦你也过来的。” 慕容暖实在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她试图用手去推官曜,手刚触的他胸膛,被他一把抓住,然后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她整个人瘫痪在官曜身,只听见官曜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你的事是我的事,所以,我会帮你的。” 慕容暖却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用你帮我。” 听见这样的话,官曜也不恼怒,只是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慕容暖的脸蛋,手指轻点她的红润的嘴唇,目光满是温柔,“为什么宁愿低声下气的求别人也不愿意来找我?你不乖,我会惩罚你哟。” 说着官曜的手,顺着慕容暖的腰间的缝隙伸了进去,带着不明意义的眼神。 “官曜,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察觉到男人的意图,慕容连忙按住那双作乱的手,大白天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而且是在这种公共场合。 “嘘,别动。” 男人的声音慕容暖耳宛如低沉的大提琴,磁性而又带着一丝魅惑,可是此刻,慕容暖却想起自己奶奶还躺在病床,她居然在和慕容暖做这种事情? 这样想着慕容暖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手紧握成拳头,使劲全力砸在官曜的背,“官曜你放开我!” 这样的捶打对于官曜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本该是让人快乐的事,官曜却看见她眼底的泪水于是问到,“你怎么哭了?” 慕容暖也说话,只是默默的抹着眼泪。 官曜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才能蓦地将人抱在怀里细细的安慰,女人是感性的东西,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安慰。 果然这招很有效,慕容暖的心情刚刚好多了。 “带你奶奶去市里,我会找人给她最好的治疗,这里的环境我是真的不放心你。” “……” 慕容暖沉默,不知道官曜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他提出的意见确实对自己you huo很大很大,可是明明说好了不会再麻烦他了,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深情。 “这样,当你欠我的,以后慢慢还咯。”官曜故作轻松道,为的只是给慕容暖知道台阶下。 慕容暖也能猜到这个男人的用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倔强道,“我会还给你的。” “叫你哥哥这段时间过了到我的公司班吧。” 慕容暖惊讶,“我哥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都报纸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小傻瓜。” “……”慕容暖顿时语塞,她这个半年不看新闻和报纸的人,当然不过官曜了。 确实慕南亭的事情虽然不算大,却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官猜想到二叔是想慕南亭身败名裂,让以后没人敢用他,不过官曜却敢。 慕南亭从外面回来时便看到官曜和自己妹妹在那里沟通,当他看到官曜时不由得一愣,“官总裁。” “嗯,慕总好。” 慕南亭笑了笑,笑容有一丝落败,“我已经不是什么慕总了。” “没事,我公司非常需要慕先生这样的精英。” 说着官曜伸出手向慕南亭,准备与他握手,慕南亭花了几秒钟才彻底明白官曜的意思,慢慢伸出手,握紧。 “多谢关照。” 根本没有什么事能难到官曜,可是他却说不动医生。 医生怎么也不同意病人转院,因为病人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颠簸,官曜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过来时候的路,立刻明白了。 没办法只能将奶奶留在这里接受治疗了,官曜很快解决了手术费的问题,手术在明天准备进行。 三个人都留在了医院陪着奶奶做手术。 手术非常成功,可是因为老人年纪大了,所以必须要修养一个多月,这倒是成了难题。 官曜为奶奶请了一个高级护理,这件事他事先并没有告诉慕容暖,现在才说。 慕容暖惊讶官曜的心居然这么细,真的让人暖。 自己欠他的也越来越多了,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去回报他了? 安顿好了奶奶,因为工作原因慕容暖必须要离开了,而慕南亭先留下来照顾几天。 坐在官曜的车,慕容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 这个男人如同天神一般降临解决了一切事情,为她想的很周到,仔细想想她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官曜今天自己开车,把保镖留在了慕南亭身边保护他和奶奶的安全。慕容暖坐在副驾驶座,想着问题,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官曜在自己家停下,慕容暖看了看眼前的别墅,猛地抓住了官曜的手,“不行,我必须回去,米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知道,我让管家去接米米过来了。” “……” 没有理由再拒绝了,慕容暖松开了官曜的手,跟着他下了车,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次的经历,让慕容暖心里有了阴影。 虽然说是晚了,管家还是在门口来接了官曜,面对管家和几位仆人的注视,慕容暖有些不好意思,她尽量别开脸不去看他们。 走进屋里,米米正坐在沙发玩芭娃娃,电视里播放着她最爱的动画片,她玩的很认真,没有注意到慕容暖和官曜。 “米米……”慕容暖轻声唤道过。 米米听到有人叫她,猛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发现门口的慕容暖立刻放下手里的芭娃娃,小脚一蹬,跳下沙发朝慕容暖跑了过去。 米米跑到慕容暖脚下抱着她的裤腿,看了看官曜,糯糯道,“妈妈,你跟官叔叔在一起了吗?” “没……” “对啊,我跟你妈妈在一起了哦。” 没等慕容暖说话,官曜把话接了过来,慕容暖愣了半天居然没有反驳,只听到米米在原地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还拍了拍手,“好耶,我有爸爸了!妈妈有人喜欢了!” 官曜静静的看着慕容暖,看了好一会儿,慕容暖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为了避免尴尬,她才把米米从地了抱了起来。 官曜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情大好,“你你同意吗?” “嗯……”慕容暖小声的答应了一声。 官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官曜是真的很喜欢慕容暖,所以才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没想到慕容暖真的答应了他。 “妈妈,我好饿啊。”米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这确实到了吃饭时间了,慕容暖捏了捏米米粉嫩的小脸蛋,“你呀,说吧,想吃什么啊?” “想吃妈妈做的饭!”米米开心的不得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慕容暖做的饭了。 慕容暖看了看官曜,“让你官叔叔给你做好不好?” “好哇!” 官曜没想到慕容暖突然这么提议,还好自己并不是那种只会工作的男人,他换了套家居服,围了围裙,走进了厨房。 慕容暖为客厅陪着米米玩,却始终担心官曜能不能做好,最后实在放不下才走进了厨房。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官曜做的很好。有条有理切菜的时候也是超级厉害。刀攻让慕容暖都自觉不如。 第三十七章 被人跟踪 慕容暖忍不住在他旁边为他打下手帮忙,官曜微笑着对她说,“你出去陪米米吧。!” “米米自己玩的挺好的,我来帮一下你。” 官曜没了办法,他把手里的菜递给慕容暖让她帮忙摘,冷水都不让碰,洗菜什么也是他自己来,宠溺的不可思议。 慕容暖看着官曜认真做饭的身影,突然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合作,她有点迷糊,出了一点小错误,官曜骂了她,她居然哭了。 现在想想,还真的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年轻了,再那以后,她做事以前刻苦了许多。 所以,在大学时候两人成了很好的搭档,快毕业实习期间,她还厚着脸皮跟官曜进了一家医院,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跟班。 记得有人曾对慕容暖说过,官曜掩盖住了她的光芒,可是那时她对官曜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难以割舍,也难以放弃。 当酷似一家三口人围在一起用了晚餐,不得不说,官曜的厨艺很棒,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真的让慕容暖都自愧不如。 米米更是吃的很开心,米米以前很挑食,不喜欢吃蔬菜,自从那次被官曜说了以后,她便主动吃起了蔬菜,慕容暖忍不住想笑,小小年纪这么爱美,长大了还得了。 晚饭过后,慕容暖自己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慕容暖洗完碗以后,出来发现米米已经不见了,只有官曜一个人坐在沙发,她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米米,问道,“米米呢?” “睡着了,我让管家抱去房间睡觉了。” “那我睡哪里?” 终于问到了这个敏感的问题,官曜眸色一深,“抱歉,我家没有客房,所以你只能跟我睡了。” “…我…我可以跟米米睡的。”慕容暖硬着头皮道。 “不可以噢,米米睡的是小孩子的床,你睡不下的。” 慕容暖看了看沙发,可以在沙发睡一晚。 “沙发也不能睡,因为晚她们会定时清理。” 所有的路都被官曜封死了,所以慕容暖只能选择跟官曜睡在一起。 官曜看着慕容暖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有说话,心里暗自一笑,“我先去洗澡。” 官曜楼,慕容暖在沙发坐了很久才硬着头皮去,心想,过了这么久,他应该洗完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里,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心里蓦地一沉,不会吧,这么倒霉吗? 屋里的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颜色,像月光一般,泛出晶莹的光泽,官曜正从浴室出来,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她,他的身影挺拔,她抬眸看了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去。 男人下只围了一条浴巾,精致的锁骨,xing gǎn迷人的八块腹肌,这样的男模一般的身材,让人心动不已。 慕容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已经开始加速,居然被这个男人弄得狂跳不停,失去控制。 因为刚洗澡的原因,湿润的碎发乖顺的贴在额头,发梢的水珠顺着沿着壁垒分明的腹肌流下,致命的you huo让慕容暖有些口干舌燥。 “你去洗澡吧。” 官曜的声音低哑深沉,却宛如大提琴一般悦耳,却带着一丝慕容暖读不懂的情绪,慕容暖甚至已经在脑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慕容暖绕过官曜走进了浴室。她把门反锁了,可是她忘记了,门是那种透明磨砂的,在外面慕容暖的身形一览无遗。 官曜静静的看着慕容暖曼妙的身体,目光渐沉,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水声终于停了,而慕容暖却站在里面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她忘了拿浴巾,浴室里面也没有。 “官曜……”慕容暖终于叫了他。 按耐不住,官曜推门而入,慕容吓得尖叫,连忙用手抱胸,缩进墙角,“我忘了拿浴巾。” 官曜笑了笑,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最后拉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怀里,“没事。” 慕容暖的眸子里含着水汽,楚楚可怜的望着官曜,手搂着他的腰,紧贴着他胸膛。 感受到怀里的娇小的身体,慕容暖刚洗过澡,身全是沐浴露的沁香。 发现慕容暖没有推开自己,官曜越发的大胆起来,而在他怀里的慕容暖也感受到他炙热的变化,脸更是红的滴血一般,最后忍不住小声抗拒,“你放开我。” 官曜当然不会放过她,用手捂住了她的唇,“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他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大学时因为错过而险些失去了慕容暖,如今又怎么再让她离开。 “暖暖,我不准你再拒绝我。” “……” 对于这样du cái的官曜,慕容暖竟然有些心动,夜不忍再拒绝,这样在他的引导下,半推半,她又和官曜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原来还是会疼的,慕容暖意识涣散时这样想道。 慕容暖像漂浮的一叶扁舟,紧紧依附着身的男人,接受了官曜的一切。 虽说,她以前讨厌过这个男人但是现在他的种种却让她心动不已,从未有人将她如此呵护过。 因为身有些黏,官曜抱着慕容暖去了浴室,因为浑身没了力气,只好乖乖的待在他怀里,放进浴缸,被温热的水泡的昏昏欲睡,慕容暖整个人都很放松,特别的舒服。 **初歇后,官曜将慕容暖搂在怀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温柔道,“送给你的。” 慕容暖迟疑的接过,发现里面是一条樱花状的钻石项链,不用猜知道这是贵重的东西,她不想收,“我……” “不能说不要。”官曜突然有些霸道。 “……” 慕容暖没有说话,只好接了过来,看了半天只觉得格外的眼熟,抬眸看着官曜,“这不是……” 官曜勾了勾嘴角,“想起来了?” 慕容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条项链是她大学时梦寐以求的,却因为价格昂贵,没有买下。因为爱不释手,她决定攒钱,等她带着足够的钱去店里,发现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而且那是限量款,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可以见到,可见官曜是多么用心。 “阿曜…谢谢你。”慕容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一味的感谢。 “跟我不用说谢谢,说我爱你够了。” 以前没觉得官曜这么会撩…… 第二天慕容暖早早的起床班去了,两人昨晚疯狂了一眼,她根本无法面对官曜了,所以选择早早起床班。 出租车司机在养生馆门前停下,慕容暖从包里拿钱给了司机。 待司机发动车子离开后,慕容暖才走到门口,发现还没有开门,小柔和其他的员工还没有到。 因为慕容暖没有带钥匙,只好待在原地给小柔打电话,让她早些过来。 而现在正好给了别人一个缝隙,偷袭慕容暖的机会。 “太好了,老大!那个女人终于是一个人了。” “快!” 一直跟在慕容暖后面默不作声的几个男人,终于涌来。 莫名其妙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个男人,慕容暖悄悄的将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拿手机报警。 为首的男人看着慕容暖,嘴角勾起冷笑,“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哥哥们陪你玩玩啊?” “……” 男人的话让慕容暖蹙紧眉头,这群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出的话也是让人恶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慕容暖迷惑的样子,男人阴险的笑了笑提醒道,“我看你打扮的花枝招的,肯定是出来勾引男人的,所以带着兄弟们来凑合你的生意啊!” 另一个人赶紧补充道,“哈哈哈哈,是啊,这个女人长得如此清纯,滋味也挺好的吧。” 慕容暖死死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这些男人说话真的是恶心透了,胃里难受的险些呕吐,她抬起头,目光森然的望着这几个男人,猛的,慕容暖抬脚踢向了男人的下身。 一阵杀猪般的响起,这可是男人的命根子,男人捂着下身大骂,“给我打死她!疯女人!” 慕容暖却暗自冷笑, 见慕容暖不配合,被咬的男人更是下了死手,用力一脚踹到慕容暖的腹部。 慕容暖猛的小脸煞白,很痛苦,痛的冷汗直冒,而这时男人却冲了来。 “贱女人,打死你!” 男人气急败坏的冲去,慕容暖现在没有力气,只能闭着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 “啊!”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慕容暖只听男人一阵惨叫,慕容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付玉阶。 这个人…… 付玉阶快速将几个男人打趴在地,冲到慕容暖面前,把她抱在怀里,眉头紧蹙,焦急的询问,“慕容暖!你怎么样!?” 见慕容暖嘴边的鲜血,付玉阶以为是被人打的,顿时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刚从地爬起来的几个混混,周身散发着肃杀的气场。 付玉阶眼底的杀气让几个爬起来的男人重新跪到地,开始求饶,“对不起,放过我们,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人离开以后,付玉阶连忙把慕容暖扶了起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 慕容暖很感激付玉阶,如果没有他及时赶到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了。 付玉阶把慕容暖纤细的手握在手里,“慕容小姐……不我可以叫你暖暖吗?” 慕容暖尴尬的抽走了自己的手,“付总,天色晚了,我先班了,明天我请你吃饭。” “暖暖,等等!” 第三十八章 保安凌泠 付玉阶抓住了慕容暖的手腕,犹豫着说道,“其实我对你一见倾心,我知道这样很突然,但是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 慕容暖只觉得头疼,其实付玉阶长得不错,可是为什么偏偏喜欢了她? 付玉阶一双桃花眼满是柔情,慕容暖确实感受不到半分的情谊,满脑子都是想的该如何拒绝。 一看便知付玉阶只是对她一时兴起而已,况且她现在已经和官曜确立了关系怎么可以再爱其他的人。 一想起官曜,慕容暖在脑海里忍不住出现了两人昨晚的纠缠的画面,脸也不由得红了一圈。 “暖暖,你在想什么?” 付玉阶摇了摇慕容暖,碰了碰她的肩膀,慕容暖才猛的惊醒,看见咫尺可见的俊颜,“对不起,付总,我们不合适,我先走了。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可是……” “我先走了付总!” 不等付玉阶回答,慕容暖早跑进了慕容家。 付玉阶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抬起手嗅了嗅,面仿佛还残留着慕容暖的香水味, 他看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不过,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慕容暖的脖子有一处吻痕,虽然很淡却还是付玉阶看到了,这恐怕是官曜的杰作。 可是自从那晚以后,付玉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的,刚刚的表白虽然有些是一时兴起,可是付玉阶被拒绝以后,很不高兴,不高兴要捣乱。 付玉阶笑的一脸诡异。 那天被人跟踪的事情,慕容暖没有告诉官曜,害怕他担心,当然还有付玉阶突然跟她告白的事情,她可不敢告诉官曜,官曜那脾气摸不准会做什么事情来。 所以,她选择把所有的事都藏在了心里,这几天虽然官曜要求她住在他的别墅里,慕容暖却不答应,依旧住在自己的小租房里,而米米则是由自己哥哥照顾。 奶奶动了手术以后,恢复的很好,慕容暖和官曜还去看了她几次。殊不知奶奶见了官曜,喜笑颜开,说是这样她放心了,暖暖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奶奶刚高兴完,一想起自己的孙儿慕南亭脸又满是愁云,那孩子以前为了白琳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现在虽然过的很好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其实慕容暖也很担心,她很担心自己哥哥,会不会此栽在白琳手,一直搞不懂究竟是为什么,哥哥哥会喜欢她,毒如蛇蝎。 慕容暖摇了摇头,将最后一位客人的资料件放到一边。 虽然哥哥的科技公司倒了,养生馆却没有受到影响,相反在慕容暖带领下,已经小有名气了。 经过奶奶这次生病的突发事件后,慕容暖决定了自己一定要多存钱,不然以后出了什么事,除了眼泪别无其他。 咚咚—— 小柔敲了敲门,看了一眼慕容暖,走了进来,趴在她的办公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慕容姐姐,你之前说要找个保安,今天有人来应聘了哦。” 慕容暖听后大喜,“太好了,让他进来面试吧。” “好的。” 终于有人来应聘了,很不容易,因为很多人对母婴行业好像有什么误会,之前发了好几次招聘都没人接,慕容暖提高了薪水以后还是没人接,她都快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把她保安等来了。 没一会儿小柔便把保安带进来了,当慕容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居然有些难以置信。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却衬出了完美的身材,一双剑眉,一双狭长的双眸,如同漩涡一般深邃,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鬼斧神工般的脸庞让人心动。 虽然看惯了官曜那逆天的容貌,见到这个人,慕容暖还是不由得有些看愣。 凌泠看了慕容暖呆愣的模样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他遇到很多次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咳咳……慕容姐姐,人我带到了。” “……” 见慕容暖没有反应,小柔走去在桌敲了敲,“慕容姐姐!” “啊……我知道了。这位先生你请坐。” 慕容暖这才反应,看到小柔捂嘴偷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居然敢看她笑话。 “咳咳…我先出去啦。”小柔捂着嘴跑了出去,顺便为慕容暖关了门。 “不好意思,我只是较怪你为什么会找这份工作。”慕容暖硬着头皮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工资高。”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凌泠甚至没有正眼看慕容暖一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跟人沟通这么不友好还是第一次,慕容暖暗叹,自己恐怕又遇到一个冰山了。 想不到这个人的理由这么简单,不是说新员工应该恭维老板的吗?慕容暖在这个人身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啊。 不过这样却正合了慕容暖的心意,那些恭维的人她反而不想要呢。 “你有能力当保安吗?” 问出这句话慕容暖后悔了,人家要是没能力的话,不会过来了。再说了她怎么去看别人有没有能力,难道是找人跟他打一架。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凌泠才抬眸看了慕容暖一眼,薄唇动了动,“慕容小姐,可以试试。” “我……” 慕容暖说话时手外一伸,不小心碰到前面的玻璃水杯,眼看要掉在地,凌泠却目光一沉,半空接住了那个杯子,完好无恙的重新放到了桌。 慕容暖惊的连话都说不出,虽然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十分考验人的反应能力和敏捷能力。 刚刚凌泠明显是,随手一接,原本是大脑的自动反应居然会这么快,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可以了,你被聘用了。” 听到慕容暖这句话,凌泠的莫名松了一口气,面却是波澜不惊,“谢谢老板。” “嗯,把你的个人资料填好。明天过来班吧。” 凌泠却摇了摇头,“我现在可以班,这里提供住宿吗?” 原本慕容暖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却意外想到了三楼有个单间,若是他愿意住。完全可以的。 “可以啊,是个单间,你愿意住吗?我让清洁阿姨去给你打扫出来,里面堆了些杂物。是杂物不是垃圾,你放心吧。” 为了避免人家误会,慕容暖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凌泠点了点,“可以,谢谢老板。” “嗯。”慕容暖点了点头,不过她对老板这个词还是有些不适应。 面试了凌泠以后,慕容暖让小柔先带他去熟悉环境,其实慕容暖的养生馆不是很大,主要是注意大门口的安全,不让混混或者流氓闯进来好了。 慕容暖则是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看着凌泠的个人资料,面显示他高便辍学,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车祸双双去世,打过几次零工,都被辞退了这些,便没有其他的了。 不太懂的是,凌泠这个人虽然冷了一点,却十分的有礼貌,怎么会被辞退这么多次?至少在慕容暖的心目,凌泠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凌泠的记忆力很好,小柔跟他说的东西,他立刻记住了,融入环境也非常快,尤其工作的凌泠让小柔看了忍不住脸红心跳。 慕容暖看了看小柔的模样,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般,看见喜欢的人心跳加速,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 “小柔,三楼的单间收拾出来了吗?” “收拾好了,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了床进去,还布置不少的生活用品。”小柔一五一十的老实回答,还是房间是她跟清洁阿姨一起打扫的,她还特地检查了好多遍呢。 “那好。” 慕容暖放心了,看了凌泠的资料才知道他应该并没有什么亲人,而且竟然又要求了住宿,肯定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已经成了她的员工,能帮一点是一点。 慕容暖发现,凌泠很不爱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虽然是在集体食堂却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不跟人沟通。 不会这是他被辞退那么多次的原因,社交障碍? 在慕容暖为此担心的时候,她便看到小柔慢慢的走了过去,要求跟凌泠坐在一起 凌泠明显愣了一下,却还是点头同意了,小柔很高兴坐在他对面。 小柔活泼可爱,而且开朗属于较外向的女孩子,这两个人在一起了,其实很合适,性格互补。 慕容暖继续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心里想着今天官曜会不会来接她呢?若是来接她的话肯定会要求自己去他的别墅,虽然别墅里只有官曜和管家和几位仆人,慕容暖还是觉得不自在,不如自己的小租房待着舒服。 想了这么多,碗里的饭也吃完了,只不过慕容暖看了看食堂居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拾餐具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那去居然有未婚的女孩来找慕容暖咨询母婴知识,而且好几个。 想到自己今天新招的保安,慕容暖立刻想通了是怎么回事,凌泠那男模一般的身材和脸蛋往门口一站,自然吸引不少单身女孩的注意了。 这恐怕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门面担当,慕容暖笑了笑。 这些凌泠那冰山是肯定察觉不到了,只是这些女孩弄的小柔有些不开心,嘟嘴在椅子生了一会儿的闷气。 没想到自己猜这么准,官曜还是来接自己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花,娇艳欲滴,恰巧因为官曜刚参加知道宴会,穿的白色的礼服,和花色刚好衬托。 从远处一看,像是童话故事里面走出的王子,来迎娶自己的公主一般。 慕容暖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官已经朝他走了过来,将花递给慕容暖。 慕容暖红着脸接下,犹豫道,“不是说,不用送花过来了吗…” 官曜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回答道,“我已经习惯了,今天的白玫瑰你喜欢吗?” “喜欢。” “你喜欢好。” 第三十九章 我会一直爱你 官曜笑的温柔,以前他都是给慕容暖送的白玫瑰,今天在花店看到白玫瑰,却觉得这个更适合她。 白玫瑰的美与红玫瑰的美相,有着自己很特别的一面,白玫瑰清秀、安静,它柔情似水,纯洁而美好,不如红玫瑰那般热情,而这样便恰好跟慕容暖相同。 听了花店老板的话,官曜这次送了40朵,而花语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下次不用送了,我办公室都放不下了。”慕容暖看着怀里的花,爱不释手,幸福的感快要溢出来一般。 不过,慕容暖说的也是实话,确实装不下了,走的凋谢了才被小柔拿去扔掉,偏偏官曜送的花又可以保存很久。 “我说了这是习惯,怎么会戒的掉?”官曜抱住了慕容暖,宠溺的蹭了一下的她的额头,“车,我送你回家。” “等我先把花放进去。” “老板,我帮你放吧。” “……”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慕容暖一惊,只见凌泠出现在她和官曜面前,还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官曜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目光一沉,刚刚的温柔瞬间收敛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凌泠。 两座冰山撞一起,气氛便变得更加冷了,还是快点支走一个吧,慕容暖把手里的花递给凌泠,“辛苦了。” 凌泠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的职责。” 说罢,凌泠拿着花走进了养生馆,官曜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好像有几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官曜自动将人划进了自己的情敌之内。 “阿曜,你在看什么?”慕容暖扯了扯官曜的衣角,突然觉得她有些怪。 “没事,我们走吧。” 官像个没事人一般收回视线,绅士的为慕容暖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后,关车门,自己绕到一边。坐到了驾驶座。 发动车子的时候,官曜透过窗户朝养生馆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摇了车窗。 “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的员工?” “对,我新招的保安。” 早猜到了官暖会问这个,她在脑海里组织好了答案,只等着官曜的来问。 谁知道官曜居然不在凌泠身了,他目光沉了沉,“你招保安干嘛?是不是又有人来骚扰你,还是说是白琳。” 被男人问的有些心虚,慕容暖却还是不肯说实话,“没事啦,是有时候客户有些无理取闹而已,你不用担心了。” “那好,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官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慕容暖看着官曜俊美的侧脸,果然这个人是温柔的,虽然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那般的无情冷漠,对她却不一样。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官曜对慕容暖越来越宠溺,两人如同新婚燕尔一般,恩爱的羡煞旁人。 而官也是什么事都依着慕容暖,慕容暖第一次好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官曜放在方向盘的手,官曜身子一僵,转头看着慕容暖。 慕容暖直迎他的目光,没有逃避,“阿曜,谢谢你这么爱我。” 听到她这句相当于表白的花,官曜的心都快暖化了,更是为慕容暖的主动感到高兴,这个小女人,总是不自信,而且自卑,喜欢把心事埋在心里不让人知道。 “我会一直爱你。” 官曜温柔的吻住了慕容暖的额头。这个吻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爱恋与感情。 慕容暖的脸可以说是红透了,只是官曜第一次看到害羞连耳尖都会红的人,只觉得这个女人更加可爱了,一边开车,官曜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第一次破天荒地的,官曜没有要求她去他的别墅,而且送慕容暖到她的小租房楼下。 慕容暖下车,官曜也跟着下车,两人默不作声的看了对方一会儿。 慕容暖意识到自己该楼了,道别时,官曜却拉住慕容暖的手腕,“不叫我去喝杯茶吗?” “可以…” 慕容暖也不想跟官分开,她想开口让官曜留下来,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好在官曜开口了。 走到门口,发生一件戏剧性的事情,走廊的灯坏了,慕容暖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正准备拿出手机来照明的时候,啪嗒一声,身后的官曜打燃了打火机,蓝色的火焰为慕容暖照亮了。 很快打开了门,慕容暖打开灯,和官曜开始换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慕容暖的小租房应有竟有,而且被她收拾的很干净,空气里还弥漫这一股淡淡的幽香,官曜轻嗅,这便是慕容暖身的味道。 因为以前慕容暖是跟米米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挂着米米的照片和她的画的画,墙还贴着几张米米幼儿园的奖状。 房间里更多的还是医书,因为书架放不下了,被整齐的堆在了一个角落,看到这些知道为了学医,慕容暖下了很大的功夫。 其实有一件事,官曜一直想不通,他知道慕容暖的医术并不差,为什么最后只是当了一个高级护理,而没有去当正式医生? “你随便坐,可以看电视和cd,我去做饭了。”慕容暖已经系好了围裙,往厨房去了,她知道这个时间,官曜应该也没有吃晚饭,冰箱里是昨天刚买都菜,两个人吃的话,肯定够了。 计划了一切,慕容暖开始动手,而官却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面,望着一堆cd碟片发呆,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好多都是幼儿舞蹈,或者动画片什么的,这些应该都是给米米准备的,慕容暖居然让他看这个,他怎么看得下去。 百无聊赖的,官开始翻了茶几的相册叫米米的成长手册,发现里面基本是米米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是有几张和慕容暖的合照。 而翻到最后,竟然看到有白琳和慕南亭的照片,两人姿势如同情侣一般,各自了一个剪刀手。 官曜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不由得冒出许多问号,这是怎么回事?白琳曾经跟慕南亭在一起过吗? 怀着满腹的疑惑,官曜关了相册慢慢的走进的厨房。 此刻慕容暖正专心的煲汤,官曜笑了笑背后抱住了她。 突然的拥抱,慕容暖受到了惊吓一猜便知是官曜,不由得小声埋怨,“你干嘛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因为我饿了。” “马可以吃饭了,你先放开我。” 慕容暖想挣脱官曜的束缚,没想到他却越抱越抱紧,还凑近慕容暖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邪魅道,“我想先吃你。” 还没等慕容暖反应过来,官曜扳过她的脸,急迫吻了她的樱唇。 慕容暖却因为害羞紧紧咬着牙关,让他无法品尝。官曜坏心一起,轻轻的捏了一下慕容暖,慕容暖立刻松懈…… 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第一次学会了回应和呼吸,才没有之前的窒息。 也是第一次接吻也会这种飘飘然的感觉,结束以后,慕容暖更是手脚无力,全身酥麻,瘫痪在官曜怀里…… 他突然抱起了慕容暖,随手关掉煤气以后,走向客厅,将她放在沙发,随即高大的身躯覆了去。 原本狭窄的沙发,挤两个人便显得更加拥挤,紧紧的贴在一起,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这次官曜却握住慕容暖的手引导她放在自己的胸膛,温柔的说,“暖暖,你听到了吗?这颗心在为你跳动。” 从手心好感受到官曜强烈的心跳,慕容暖一时间愣住,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不知不觉跟他一个频道了。 慕容暖一次又一次主动,给了官曜无数次惊喜,知道不是自己一往情深时,他是激动的,高兴溢于言表。 情意渐浓,快要进入主题时,慕容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起初官曜不想在意,那边却锲而不舍的打了一遍又一遍。慕容暖却突然想起,米米每周三都会给自己打电话,她连忙推开了官曜,“是…恩…是米米…” “……” 官曜猛地放开了慕容暖,拿起茶几的手机,看了来电联系人是哥哥,顿时脸一黑,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慕容暖。 慕容暖接过,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才用指腹一滑,她还特意开了免提。 “喂,妈妈,你吃饭了吗?”是米米那甜糯的声音。 “我吃了,宝贝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第四十章 父母找上门 慕容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却不防还是被细心的米米听了出来。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哑哑的。” “……没有,妈妈没有喝水,所以嗓子有点哑。”慕容暖居然对着小孩撒起了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米米相信了,母女聊了好半天,互道了晚才挂了电话。 而被这样一闹,两人都没了性致,只好先去吃饭。 慕容暖做了三菜一汤,这个汤好在官曜刚刚关了火,不然恐怕会熬干。 官曜确实是饿了,而慕容暖的做的菜也是依照他的胃口做的,他食欲大好。 于自身的修养,官曜无论在哪里吃饭,都可以吃出一种高级餐厅感觉,他的样子优雅斯,一举一动透着高贵的气质,却丝毫不做作,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谁也模仿不来。 也是这一点,在大学时深深的吸引了慕容暖。 慕容暖本来也不太饿,吃了一些以后,还不停的为官曜夹菜,然后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官曜吃饭,像是看一道风景线一般,百看不厌。 官也察觉到了小女人像个花痴少女一般的望着自己,他并没有阻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她想看让她看个够好了。 吃完饭以后,慕容暖抢着收拾,官曜想帮她,被她按住手,义正言辞都说道,“你是客人,我应该照顾你,待客之道。” 听不懂小女人的规矩,官曜只是笑了笑,答道,“好吧,我的大东主。” 慕容暖在里面洗碗,两人吃的碗很快洗完了,却因为习惯,她将整个厨房的瓷砖全部擦了一遍,直到自己满意才出来。 而官曜也好不容易从cd里面找出了一张恐怖片,仔细的看着。 慕容暖出来看到的场景便是,电视里正播放着最恐怖的场景,虽然这个场景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等这个场景过去。 拿开手,继续看着屏幕,这时慕容暖才发现一个问题,那是官曜一直都没有动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让慕容暖有些佩服。 毕竟是大总裁,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看到过,这点特效做成的恐怖片,肯定吓不倒他官曜。 想着她挨着官曜坐下,却发现一动不动的官曜眼睛还死死盯着,她试着叫了他一声,“阿曜?” “……” 没有任何回应,慕容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连忙关了电视,官曜才能猛地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慕容暖,“暖暖……” 噗,慕容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不害怕,只是官曜做不出害怕的表情而已吧,为了给官曜找个台阶下,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不看了好不好,我害怕。” “好啊,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慕容暖表面一副受惊的模样,心里却想道,噗,堂堂官家的大总裁,居然也会有怕的东西,真是有趣。 官曜洗完澡出来,发现慕容暖已经睡着了,他用毛巾擦了擦刚洗过的头发,里面有电吹风,并没有打算用,因为害怕吵醒面前已经熟睡的人儿。 将头发擦的半干,官曜慢慢走到床边,轻手轻脚的为了她盖了杯子,在白皙光洁的额头附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然后安静的躺在一边。 一时间,官曜睡不着,毫无困意,屋里很安静,窗外的皎洁月光透进来,为慕容暖平添了一抹恬静。他拿出手机翻了翻,发现没什么重要信息,关机扔在了一边的床头柜。 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朦胧的天花板,眼底在黑暗显得更为幽深。 他想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大概是真的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害怕她从自己身边溜走,所以想要牢牢的抓住,然后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开。 “唔……” 旁边的慕容暖突然梦呓出声,她翻了个身,将官曜抱在怀里,蹭了蹭又满足的睡了过去。 睡着了居然像个小孩子,官曜无奈的笑了笑,眼底满是宠溺,他将人搂紧怀里,一只手让慕容暖枕在后脑,嗅着慕容暖身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整个人平静了不少,之后抱着慕容沉沉的睡去。 早,官曜刺眼的阳光唤醒的,原来昨晚忘了拉窗帘,这刚好成了最有效的闹钟,想必,慕容暖起床的方式也是这样吧。 官曜换好衣服,洗漱好衣服出来,看到慕容暖端着准备好的早餐从厨房里出来。 一杯热牛奶,一根热狗,两个煎蛋,煎蛋还被慕容暖别出心裁的弄成爱心的形状。 看得出来,慕容暖很用心嘛。 “快坐下吃饭吧。” “恩。” 官曜拉开椅子坐,开始吃慕容暖做的爱心早餐。拿着刀叉的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连切割的食物都做的十分优雅。 慕容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纤细白皙却始终不如官曜的吸引人。 这双手真的适合去弹钢琴,肯定奏出最美妙的曲子,婉转动听,官曜除了那冰山性子之外,可是说是完美无缺了。 只不过他这样高冷的气场却也惹得不少女人的亲睐吧。 可能起官曜众多的追求者,她是最平庸的一个。可是那又如何,现在跟他坐在一起用早餐的人是她,以后也会是她…… 没过多久煎蛋便被官曜消灭了一大半,他回味了一下,停下了动作,“暖暖,你做的东西,很好吃。”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得到夸奖,慕容暖习惯性的脸红,回答道,“你的厨艺我好,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啊?” 自从那晚吃了官曜亲手做的饭菜以后,她想一直想问,官曜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还做的那么好吃,色香味俱全。 如果慕容暖没有记错的话,慕容暖大学的时候是不会做饭的,经常看到他进学校的私人的餐厅里,当然她被官曜带着去蹭了好几次,那个厨师还开玩笑说,官少爷,又带你女朋友来吃饭啊。 每次都这样问,慕容暖很不好意思,想要解释却看到厨师一副我懂的的模样。她觉得无力,偷瞥了官曜一眼,发现他对这样的误会,好像没什么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害的她失落了好几周。 “跟白琳结婚以后学会的,没用到一个星期,我学东西很快。” 为了学厨,官曜还买了两本厚厚的食谱现在还放在他的私人小公寓里的橱柜里。 “为什么你要自己做饭?”还是在跟白琳结婚后,慕容暖有些想不通,按照白琳性格,自然是知道张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先抓住他的胃吧。 “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外面,一个人住,所以随便学了做饭。”官曜还记得那段日子,家里被白琳弄的乌烟瘴气,一回家便看到白琳那娇柔做作的脸,心生烦躁,喜欢安静的他在外面买了套小公寓,他还养了一只猫,很可爱喜欢黏在他身,没事往他怀里蹭。 那段日子,官曜过的很舒心,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猫送人了…… “你我厉害,我学做饭学了很久,我妈妈以前经常说我笨。” 总觉得官曜有些落寞,慕容暖连忙岔开话题,不再追问他以前跟白琳得事情。 “对啊,你是个小笨蛋”官曜看着慕容暖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表情,他眉梢眼角带着三分醉人的笑意,“可是我喜欢啊。”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会撩,慕容暖有些食之无味,只觉得所有的呼吸都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夺了去。 吃早餐,居然吃出了浪漫的烛光晚餐的感觉,这两人关系像是掺了蜜一般甜。 “今天不用班吗?”官曜抬手看了看时间问道 “今天周末,养生馆会停业休息。” 这样啊,官曜已经在脑海里规划着晚带着慕容暖去交父母,既然他已经有了跟慕容暖结婚的念头,父母肯定是见的,虽然他的母亲对慕容暖有些误会。 “你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了脚步声打断了官曜要说的话,他的眉皱了皱,视线移到门口,“一大早有人找你?” “可能是房东。”慕容暖起身去开门,心想,她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给呢,肯定是来要房租的吧。 却不曾,打开门,魏母那张怒容映入眼帘,还没等慕容暖夫人两个字出口,她便一把推开了慕容暖,厉声道,“我儿子呢!” “……” 慕容暖被推到一边,手肘撞到门把手,疼的嘶了一口气,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官曜见了担心。 魏母几步跨进了房里,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和装束,目光满是嫌弃,若不是这地板还算干净,她实在下不了脚,看到自己儿子后,她连忙走了过去,“曜儿,你怎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妈,你怎么来了?”官曜慢悠悠的喝了牛奶。 魏母冷哼了一声,“我若是不来,你恐怕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迷昏,头了。”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慕容暖,官曜有些不悦,声音冷了几分,“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暖暖?” “次往白琳汤里下药的是她吧,你还敢喝她给你牛奶?”魏母从官曜手里夺过装满牛奶杯子,四周看了看,走进了洗衣间全倒进了马桶里。 官曜眉峰冷峻的看着自己母亲无理取闹的行为,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还在傻站在门口的慕容暖,不由得心疼,连忙起身走过去,安慰道,“没事吧,你不要害怕,我妈只是对你有误会才会这样,解释清楚好了。” 第四十一章 各种刁难。 “恩。 ”慕容暖乖顺点了点头,只要有官曜在,她觉得心里很踏实,两人在一起,遇到困难和阻碍时都要一起面对才可以。 “谁说是误会,算有误会,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魏母满脸怒容一把玻璃杯放在桌,发出砰了一声,那模样实属气的不轻。 因为白琳的事,魏母便格外的小心,以后说什么也想给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不然又像白琳那般变成白眼狼,最后还反咬他们一口,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慕容暖很自己在一起。 “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官曜心里,他母亲一直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这几年变化如此大,还是已经被他父亲宠坏了? “是因为以前我太顺着你才会让白琳那种女人进了官家的门,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进门的!”魏母义正言辞的说,还不忘瞪了慕容暖几眼,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慕容暖有些紧张的捏住了官曜的衣角,察觉她的不安,官曜用眼神安慰了她,示意,有他在,没事。 慕容暖也努力调整了心态,对着魏母绽放出笑容,“官夫人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我们一起说清楚吗?” “不用了,你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请你马离开我儿子。”魏母说道,冷眉扫了慕容暖一眼,目光除了讥讽还有厌恶。 被她冰冷的目光刺痛,慕容暖从未被这样看待,在魏母眼底仿佛她是低贱的蝼蚁,微不足道。 “妈,我要跟谁在一起,不是你能决定的。”官曜紧紧握住慕容暖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面对魏母的目光更是坚定。 魏母看到两人居然在辛自己面前眉眼传情,心里更不是滋味,只觉得自己那个孝顺乖巧的儿子被带坏了,被眼前这个狐狸精的迷的神魂颠倒,分不清好坏了。 气的不打一处来,用手指指着官曜,“你这个孩子你是气死我啊!” 魏母说着说着一手捂住胸口,重重的跌坐在沙发。 自己母亲身体不怎么好,官曜是知道的,他连忙走过去安抚着自己的母亲。谁知道却对他一阵数落,说是他真的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她去死之类的狠话。 官曜只觉得自己的母亲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他只是静静的听了魏母没有答应,心里却是不同意的,他绝对不会跟慕容暖分手的,他也不会让慕容暖离开他。 魏母很失落,难过一点一点的溢满胸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居然不听妈的话了,我马叫你爸爸过来!” “……” 官曜头疼的看着自己母亲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委屈的跟官曜的老爸告了一状,并要求他马来接她。 蓦地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父亲能来这里,那太好了,也只有他老爸才能zhi fu他这个耍小性子的妈了。 没过半个小时,有人敲响了门,官曜连忙走过去,果然是他老爸来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爸。” “我已经知道了。”官曜的父亲看了看坐在沙发的魏母,眼里充满了无可奈何,“我马带你妈回去,至于你的事情,明天你来找我吧。” 父亲向他点头示意自己应该差不多了解情况了,安慰魏母一会儿,官曜的父亲便把人接了回去,待到二人走后,慕容暖白真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魏母这么一闹,两人饭都没法好好吃完,慕容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坐在沙发,不安的绞着手指,应该怎么办呢?他的母亲并不欢迎她。 “暖暖,你没事吧?”官曜有些担心慕容暖,她本来是一个较敏感的人,被他妈这么一闹,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没有。”慕容暖嘴角透着一丝苦笑,“我只是没想到你妈妈这么讨厌我。” “我妈她是被白琳骗了,所以才会这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她接纳你的。”官曜信誓旦旦的说。 “恩,我相信你。” 慕容暖看见官曜还支持自己心安了许多。 周末,又到了她跟米米见面的日子,快到午的时候,慕南亭的管家把米米送了过来,那时候,官曜正赖在慕容暖家的沙发,悠闲的看着电视。 听见门铃和敲门声,慕容暖连忙走到门口,是管理那张微笑的脸,“大小姐,我把小小姐送过来了。” “妈妈!你想我没有啊?”米米站在管家右边,手里还拿着一串彩色气球。 慕容暖弯下腰,捏了捏米米粉嫩的脸蛋,“你啊,又让管家叔叔给你买东西了吧。” “没有,是管家送给我的。”米米把气球当成宝贝一样的护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去的模样。 这模样将两人逗笑,很快,管家收敛了笑容,“大小姐,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接小小姐。” “恩,好的。” 送走了管家,慕容暖才拉着米米往屋里走,米米看到沙发的官曜,更是兴奋的跑了过去。 “官叔叔!” 米米猛地扑到官曜怀里,手里刚刚宝贝的气球也被她丢在一边。 面对米米像小猫咪一样磨蹭,官曜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米米。” 慕容暖站在门口,莫名有种被忽视的感觉,有些吃味,好哇,这个小妮子,居然这么快把妈妈忘了,去黏官曜了。 看着一大一小相处的很愉快,慕容暖也不忍打扰他们,径直走到厨房开始切起了米米最爱的水果。 切成一小块状放到了果盘里摆好,又榨了两杯新鲜的西瓜汁,给沙发那两位送去。 “来,吃水果了。” “谢谢妈妈!”米米一看全是自己喜欢的水果,高兴的不行,拿了一块准备吃,看到慕容暖却停住了动作,歪头想了想,递到了慕容暖嘴边,“妈妈辛苦了,妈妈先吃一块。” 慕容暖惊讶于米米的懂事,吃下了米米喂到嘴边的水果,“谢谢米米。” 官曜无声看着母女俩的互动,虽然他一直很好米米的身份和来历,但不得不说,米米真的如同亲母子一般,胜过了血缘关系。 不想深究米米的身份,只想将她当成自己亲生的一般照顾,呵护。 吃完水果以后,米米让慕容暖教她画画,可慕容暖却指了指旁边的官曜,“让官叔叔教你,他画画很好看哦。” 记得在大学时,官曜参加了书画社团,改成了社长,他画出来的画,被校方拿到画展去展示,赢得不少前辈们的赞美,但对于官曜来说只是偶尔的兴趣而已,他的主要兴趣还是学医。 而且在官曜对医学最痴迷的时候,曾想过要医学来操控人类的身体,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摒弃了,太过危险。 这些例子太多了,什么医学天才成为biàn tài杀手什么新闻已经屡见不鲜。 “官叔叔,你教我画画吗?”米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官曜。 官曜要被萌化,温柔道,“叔叔教你。” 然后拿过笔和纸把米米圈在怀里,手把手的教米米画着一些简单的东西,因为完全是随着官曜的动作在画,不知不觉,慕容暖的脸部的轮廓跃然纸。 有些线条因为有了米米的小手不稳而变得有些粗细不均匀,却被官曜巧妙的几笔修饰而过。 十几分钟过去了,米米的小手有些酸了,官曜却勾了勾嘴角,“好了,米米画的真好看。” 米米拿着完成的画,仔细看了看,“这个,好像妈妈啊。” 米米仔细对了一下,发现真的和自己妈妈一模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我把妈妈画出来了。” 慕容暖看了看纸的素描,心跳漏掉了一拍,知道这完全出于官曜的手笔,只是借了米米的手而已。 “妈妈,一幅画送给你。” 米米把画塞进慕容暖手里,然后又缠着官曜继续教她,官曜欣然同意,这才教米米一些简单的东西,小狗,小脑什么的。 而慕容暖拿着画,心里的幸福感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她默默的将画收好,准备去做饭时,官曜拦住了她。 “出去吃吧,我想请米米吃饭。”官曜眼睛看着慕容暖,意会不明。 “好!官叔叔真好!”米米高兴的在官曜脸亲了一下。 慕容暖看着相处和谐的两人,心里忍不住感叹,果然,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如果她真的能和官曜在一起的话,她告诉他真相。 若是不能…… 慕容暖不想再想下去了,她一想到如果不能跟官曜在一起的话,她的心像破了一个大洞,很痛。 换好了衣服,一家三口出门了,坐在车,米米还是很兴奋,她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慕容暖的衣角,“妈妈,能和官叔叔一起去游乐场玩吗?” “可以,米米想去哪里叔叔都陪你去。”官曜一边开车,一边应道。 可以说是很兴奋了,米米开心拍了拍手,“官叔叔真好。” 只有慕容暖有些担心,官曜不像她,他可是一个国际集团的总裁,不去公司看看真的没问题吗? 其实,慕容暖不知道的是,官曜把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助理去处理,而且把最近的一个重大的项目也交给了她的哥哥慕南亭,官曜最近可以说是非常清闲了,陪米米玩肯定没问题的。 为了米米,官曜选了一个儿童餐厅,里面全是亲子套餐,大人和小孩的都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居多,还可以抽礼物的小活动。 米米被大门口的大熊吸引,恋恋不舍的摸了好几把才跟着慕容暖走进餐厅。 “客人这边请。”服务员穿着可爱的衣服向三人鞠躬问好,最后带着三人来到了一个最佳位置。 第四十二章 你还是没有受到教训 这边非常安静,不容易被别人打扰,官曜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了米米,让她自己点自己想吃的。三寸人间 米米点了很多自己喜欢的,对于官曜很熟悉,她自然也放开了,没有任何顾虑和防备。 吃了饭后,官曜把店主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店主点了点头取了一个跟门口一模一样的迷你的给了官曜。 官曜走过来把小熊送给了米米,米米开心的捧着小熊。 其实慕容暖基本每一次都带米米来一次游乐场,米米却一直惦记了那个亲子游戏,必须要和自己的爸爸才能参加,所以她刚刚才会要求去游乐场。 吃完饭后,官曜带着米米来到了游乐场,正准备买票,慕容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走到一边接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凝重,挂断以后,她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对米米说,“米米,妈妈的养生馆出了一点事情,妈妈不能陪你了,让官叔叔陪你好不好?” “出了什么事了妈妈?”米米有些担心。 “没事的,你跟官叔叔好好玩,我处理完了过来找你们。” “好的,妈妈。” “你要听官叔叔的话,知道吗?” “嗯,我会的。”米米点了点头。 “怎么了?”官曜问道。 “没事,有个客户出了点问题,你陪米米玩吧。” “恩,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慕容暖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往养生馆赶去。 官曜带着米米走进了游乐场,心思却还在她身,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保镖让他过去保护慕容暖。 慕容暖赶到养生馆,发现凌泠面无表情正站在门口,发现慕容暖来了,问好,“老板好。” “嗯。”慕容暖淡淡的嗯一声,便往里面冲。 到了办公室里,发现小柔正焦急都踱步,走来走去,心神不定,忽然朝门口一望,发现慕容暖来了,大喜,“慕容姐姐,你终于来了!” “出了什么事了?” 刚刚接到小柔电话,说是有个客户出了问题,然后流产了。 小柔仔细的跟慕容暖说明了情况。 刚刚接到了投诉电话,一位先生的妻子,因为服用了她们养生馆的药品流产了,客户很心痛,小柔帮忙安抚却丝毫起不到作用。 他们家的药品从未出现过问题,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之间出事了。 “把那位孕妇的资料调出来我看看。”慕容暖冷静的下达了命令,这种时候她作为主心骨,必须要冷静,安抚下属的情绪。不然,军心一乱,后果很严重。 小柔把客户的资料备案找出来拿给了慕容暖,慕容暖仔细看了看,发现孕妇并没有什么身体异常,或者什么过敏的药物,身体也其他打客户要好,来调理过几次了,慕容暖每次给她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 怀着疑问,慕容暖又把给客户吃的药品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会是因为什么意外事故而流产吧,需要先家属了解情况,可是家属情绪激动根本不能沟通。 这次的事件发生的很突然,小柔正在家里准备好好的睡个懒觉,都被客户的电话吵醒,连忙起床,赶到公司。 “老板,这个人闹事。” 凌泠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人,然后毫不留情的扔在地,那人痛苦的在地发出闷哼,却被凌泠面无表情的踢了一脚。 慕容暖皱着眉头,看着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他被准备往我们门面泼油漆,被我抓到后,还要动手,我满足了他。”凌泠说话不带一丝情绪,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 原来是这样,慕容暖再次庆幸自己招到了保安,不然她的养生馆又要遭殃了。 慕容暖盘问了那人半天,他还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还对慕容暖恶语相向,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凌泠在一旁听见后,剑眉一凝,“看来,你还是没有受到教训。” 凌泠狠狠的踢那人一脚,却不知他踢了什么位置,那人无法动弹,而且身剧痛难忍。 慕容暖看着凌泠冷酷无情的一面,不禁有些恶寒,不过想到他是为了保护养生馆才如此的,又不觉得害怕,再看看她旁边的小柔,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凌泠。 “行了,凌泠,不要再打他了,直接报警。”慕容暖很怕凌泠将人打死,毕竟凌泠那模样看起来冷血无情。 “好。” 凌泠一把松开了那人直直的摔在地,哎哟一声不敢造次,听说慕容暖要报警了更是心里慌了神,不能让她报警,绝对不能。 他是收了钱才故意来捣乱的,若是让警察知道了还得了,办事不成还捅了篓子,到时候一分钱得不到,还把金主搭了进去。 看着慕容暖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那人连忙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容暖嘴角一勾,“怎么,愿意说了吗?” “我说,今天我在街有人塞给我一叠钱让我到你家店面来泼油漆,我也是收钱办事,放过我吧。” “哼,好一个收钱办事。”小柔冷哼一声,咬牙切齿,为了钱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扯了扯慕容暖的衣角,“慕容姐姐,我们还是报警吧。” 慕容暖支着下巴不语,想了一会儿,对着地那人说,“我可以放了你,下不为例。” “慕容姐姐!” “没事,让他走吧。” 小柔还想坚持报警,慕容暖却阻止了她。 只见那人从地爬起来,生怕慕容暖反悔一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那人前脚刚去养生馆的大门,慕容暖给凌泠一个眼神示意,“凌泠,你去跟着他。” “恩。” 凌泠跟了出去。 小柔这才恍然大悟,“慕容姐姐,还是你聪明。” “这个叫擒贼先擒王。”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故意针对她,若是被她知道了,决不轻饶。 凌泠跟了那人出去,那人走在一一处暗巷,贼眉鼠眼的望了望四周,没人之后才钻进了小胡同里,凌泠连忙跟着进去。 一进去没发现那人的踪影却听到一阵咒骂声。 “操,一分钱都不给我,那我岂不是白挨打了?” “你没有完成任务,夫人说了不够。” “靠,真是见了鬼。” 混混揉了揉脸蛋,心想好在事先付了他定金,那钱还是可以让他挥霍一段日子,也不算亏,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人抓住肩膀,挣脱不开。 “定金留下。”说话的人,公式化冷漠声音,穿着一身黑西装,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者。 “不可能!” 混混猛地挣脱准备跑路,那人眼神一冷,用脚一踢,混混脚下一滑,直直的跌倒在地,然后,他身的钱被搜刮干净。 拿钱,走人。 凌泠拿着手机拍下了这一慕,刚好将黑衣人的容貌拍的一清二楚,只是他忘了关相机的声音,那人听觉灵敏,下意识的往后看。 凌泠猛地躲到墙后,将手机放进衣口袋,往回赶。 回到养生馆将照片给慕容暖看,慕容暖一看那人十分眼熟,仔细在大脑里搜索着,猛地想起这是官曜母亲的司机。 这人,慕容暖见过几次,还是有印象的。只不过他们没有过节,他不可能故意找人来刁难她,也只有魏母了。 根本不用怀疑了,是魏母。 慕容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对凌泠说道,“这几天麻烦你了,好好看着门口,避免这样事不要再发生,记住,能报警报警,打个半死好,不要下死手。” 她有些怕凌泠有时候,下手真的不留情。 听见这话,凌泠的嘴角勾了勾,却因为面瘫,让人看不出来情绪,“好的,老板。” 其实,凌泠很有分寸,他打得时候虽然看起来下手很重,却处处避开了要害,不伤筋动骨,只是疼痛难受,至于今天将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是他没有控制好力道,毕竟很久没有动手了。 “恩,辛苦你了。”慕容暖对着凌泠笑了笑,那笑容让凌泠一愣,猛地转过头,压下心里那点异样,走到了门口自己的岗位。 “小柔,找出那位客户的地址,我要去登门拜访。” “好的,慕容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小柔担心那人不讲理伤到慕容暖,毕竟慕容暖有时候,心太软,太容易原谅别人,而且看起来面善。自己一定要跟着她一起去才放心。 “好的,一起吧。” 这件事情要解决,必须她亲自出面调察清楚,了解情况不能让养生馆的名誉这样毁了。 慕容暖跟小柔来到家属都家里,不算太富裕,却也算的小康之家,原本男主人是不让她们进屋的,好在慕容暖多次恳求才让她们进去。 进去以后,慕容暖闻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的鼻子动了动竟然没有闻出这是什么香。因为视线被床的孕妇吸引,她便没有深究,径直走了过去,却被男主人拦住。 “不要离她太近。” 不要离她太近,意思是我已经不信任你们了。 慕容暖拉着小柔停下,在远处看着女主人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原本的孕妇因为突然流产正脸色的苍白的躺在床,慕容暖有些意外,“她身子这么虚,为什么不多在医院多修养几天?” 男主人虽然不待见慕容暖,却也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想待在医院,那个地方是她的噩梦,每次她都听见有孩子在叫她,都快魔障了,我才带她回来的。” “……” 听了这番话,慕容暖不想再说说什么了,她知道,失去孩子是多么痛苦尤其是第一胎,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白琳那般,冷血无情,把孩子当作嫁入豪门的工具。 第四十三章 情敌见面 “能把我们的药品给我看看吗?”慕容暖问。! 提到那药男主人生气,怒声道,“被我扔在厨房了,自己去找。” “谢谢。” 慕容暖走到厨房,看到食用了一半的药品,这些药都是混着很多种药物,做成的粉末状,因为害怕味道苦,待产妈妈不喜欢喝,慕容暖还专门研制了很久,才带了淡淡的甜味。 这是她很成功的研制品,如今却被人这么丢弃在这里,多多少少有点心疼,她的药不可能会出问题,而且她对养生馆里的每个人都是信任的。 慕容暖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仔细闻了闻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为了验证,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冲了一杯准备试试味道。 用温开水冲好半杯,慕容暖喝了一口,仔细的品尝着,忽然眉头一皱,她闻了闻开水瓶里面的白开水,便知晓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慕容暖需要确认一下,她走了出去。 “先生,请问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面对慕容暖的问题男主人很惊讶,“是,整栋楼都是刚修好的。” 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既然新修的房子的那水管自然自然也是新的,而是这种水出了问题,虽然这种问题是少数的,发生的效率极低,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因为刚刚她仔细闻了闻白开水,有股淡淡的异味,一般人肯定闻不出来,可是她可以学了四年的医,又出来工作了这么久,是不会出错的,现在要做的事,是拿着水到医院去化验。 “你们家的水有问题,虽然一般人喝了没事,可是因为你的太太是孕妇,虽然才会流产。” 男主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暖,有些犹豫,“我为什么要相信,万一你们只是想推卸责任才故意这么说的,那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若是您不相信,可以拿着水跟我一起到医院去化验。”慕容姐姐慢慢的解释,她只希望这位客户是愿意讲道理的。 男主人看了看床的妻子,咬着牙答应,“好的吧,我在相信你一次。” 这样真是太好了,慕容暖大喜,立刻找到一个小瓶水,因为病人没有照顾,她让小柔留下照顾,自己跟男主人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将水化验以后,发现果然有问题,水里有一种物质经过高温也没办法溶解,普通人喝下没事,可是孕妇喝下会引起流产,或者早产,甚至胎儿畸形。 男主人拿着化验单,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己的妻子流产了,追悔莫及,可是已经晚了,若是当初早一点发现的话,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真是没用。”他一拳打在了墙,用了很大的力气,想必也疼到心里去了。 “先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安慰你的妻子,孩子可以再有。你们不要太伤心了。”慕容暖安慰道,心态最重要,孩子还可以再要,这个孩子只能惋惜有缘无分了。 “这…都怪我不好,我会好好安慰她的。” “恩,因为你是我们的客户,我们会为你的太太提供调养身体的机会,而且是免费,直到你太太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为止。” 慕容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也算是一个售后服务吧,打响养生馆的名声。虽然她没有义务再帮他们,可是依照慕容暖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虽然没有经历生产,却经历着养育的过程。 “对不起,慕医生之前我还那样误会你。” “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好的。” 小柔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慕容暖居然这么快搞定了这件棘手的事情。 两人坐在车,慕容暖舒适的躺在座椅,解决了一件烦心事,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个疑问,那个香味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柔,你刚刚进屋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 “闻到了。”小柔仔细想了想,“很像牛犀草的味道。” 没错,是牛犀草。 慕容暖终于想起来了,经过小柔的提醒。 有孕在身的人,闻了牛犀草,不足半月,便会引起胎儿流产,或者早产,至于哪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慕容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暖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养生馆,凌泠尽职尽责的守在养生馆门口,看到慕容暖和小柔回来以后点走示意,小柔高兴的不行。 今天本该休息的,慕容暖让小柔提前下班关店门。 凌泠因为不知道去哪里,或者去干什么,被小柔拉走了,慕容暖看了看很相配的二人,眉眼带笑。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4点,她现在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正想把手机放进包里,小柔又打来了电话,指腹划过接听键,小柔那清丽的声音立刻想起。 “慕容姐姐,你不要付总的宴会邀请,后天开始了。” “…好的。” “嗯嗯,注意安全,我挂了,慕容姐姐。” “好的。” 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她都忘了,还是宴会这么一出,前几天太忙了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么快到了日子。 若是以前她肯不会为这种事情伤神,可是现在是面对着付玉阶前几天对她抽风一般的表白,也让慕容暖觉得头疼。 她还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官曜呢,不行,若是告诉了官曜,他不仅不会让她去,还会掀起不必要的风波。 而且这是必要的应酬,若是慕容暖不去的话,只会惹来别人的闲话,再不济,付玉阶还救过她呢,她不可能这么不赏脸吧。 这件事先放放,还是先去找米米和官曜吧,游乐场的夜场也挺好玩的,带米米玩玩也不错。 这样想着,慕容暖随手拦下了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她看了不看坐了去。 “师傅,游乐场。” “呵呵,慕容小姐好久不见。” “……” 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慕容暖这才抬头看了看司机看到的是,付玉阶那张妖孽一般的俊颜,她暗道不好,自己为什么会把千万的豪车,当成出租车给拦住了,而且还后知后觉的坐了来。 付玉阶将手撑在方向盘,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静静看着慕容暖那如天气一样变换的脸,他忍不住轻笑,“慕容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付总不好意思,我马下车。”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啊。” 付玉阶将车门锁,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那……好吧。”慕容暖硬着头皮答应,只盼着到了目的地,能够早点摆脱这个男人。 付玉阶一路倒是很规矩,没说什么轻佻的话,也没有跟慕容暖调笑,总之很老实,慕容暖还是不得不提防这个男人。 “噗,慕容小姐怎么变得跟刺猬一样了。” 这个男人还是没忍住吧,叫他真面目露出,慕容暖的心居然安心了下来,刚刚安静的付玉阶总让觉得高深莫测,从未认识过一样。 虽然她跟付玉阶交情不深,他平时一惯的作风,她还是知道的,这样的较有安全感。 “我没事,付总认真开车较好。” 付玉阶微笑不语,只是看前方,默默的开着车。 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付玉阶殷勤的为慕容暖打开车门,慕容暖不自然的下车,而这时候游乐场开始退场了,好巧不巧得官曜这个时候带着米米出来,跟付玉阶撞个正着。 在看到付玉阶的时候,官曜的目光明显冷了下来,看着慕容暖的眼神也意会不明,记得一次,她跟付玉阶只是因为客户应酬出来见面,他不高兴,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这次应该怎么办啊? 慕容暖想着,官曜已经拉着米米过来了,问道“事情处理好了吗?” 慕容暖咬了咬嘴唇,“处理好了。” “嗯,米米不愿意玩了,我们回去吧。” “好。” 慕容暖看了看米米她手里正拿着一个大大的冰淇淋专心的吃着,看到慕容暖的时候,只是眼神示意,嘴根本忙不过,慕容暖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摸了摸米米的头,“少吃一点,小心肚子疼。” “这是你的孩子?长得挺可爱的啊。”付玉阶发现了新大陆了一般,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米米的脸,他看出来了,虽然这个看得乖巧动人,眉眼却是找不到跟慕容暖一点相似,自然跟官曜也是不像的。 这难道是慕容暖收养的孩子? “多谢付总送暖暖过来,付总可是闲的厉害。”官曜终于呛了付玉阶一句,意思是,闲得当起了司机,还是可以的。 “呵呵,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官总裁还有闲情来着游乐场。” “家庭聚会,孩子要来我没办法。”官曜握着米米的手紧了紧,面却波澜不惊。 付玉阶笑了笑不再接话,这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宣誓自己的主导权吗?这个官曜可真是有意思。 “没事,付总随意,我们先走一步。” 第四十四章 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着官曜拉着慕容暖的手走到了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让母女二人去,自己饶了一圈坐进了驾驶座,不足五分钟,车便绝尘而去,仿佛付玉阶是病毒一般,避之不及。 付玉阶摇了摇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想着这么不给面子的吗?不过过几天的宴会我倒要看看两人是以什么关系出来了。 慕容暖小心翼翼的看着官曜的侧脸,只见他专心的看着前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人是不是生气了,根本看不出来。 “我真的意外才遇到他的。”慕容暖终于忍不住开始小声解释着。 官曜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没事,你不生气好。” 这段尴尬的对话,慕容暖松了一口气,心里对官曜的好感莫名又多了一些。 “其实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我相信你,在我心里你是爱我的,别人根本无法介入。”官曜慢慢道出这这些话,慕容暖抱着暖暖,不自觉的脸红了。 官曜一般不说情话,一说这样让人脸红心跳。 这个人这么爱自己,已经足够了,慕容暖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一想到午的泼油漆的事件,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她低着头不经意间居然看到米米将冰淇淋吃了一嘴,衣服也有。 “米米,你怎么回事啊,弄的跟个小花猫一样,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吗?” 慕容暖一边教导,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为米米擦干净,好在米米很配合,刚弄去的也很容易擦掉。 官曜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慕容暖这么宠米米,米米也很听话,可孩子是孩子让人的头疼的事情还是有的玩,这是做父母的,应该经历的吧。 不过,当官曜看到后面紧跟不舍的车子的时候,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因为不确定是不是被跟踪,官曜故意将车拐进了一个四巷,果不其然那人也了当,也跟着往里开。 应该是那群人,官曜眸色一冷,慢慢将车开了出去,加快了车速,后面的车不止一辆,全部穷追不舍。 呵,官曜嗤笑,次用卑劣的手段给他下药,好在他命大,只是被人砍伤了手臂,现在居然还来跟踪他,这次不介意跟他们玩玩,不过的先将母女二人送回去,怎么也不能让她们两个受伤。 官曜打了手机,给自己的保镖发出了信号,保镖虽然办事效率极高,但是在短时间内也赶不过来,而且对面越追越紧。 官曜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慕容暖和米米,尤其是米米还是个小孩子见不得打打杀杀的场面,尽量避开较好。 对面的车,好像知道官曜有所察觉一般,全部跟了来,撞官曜的车,车子被撞的猛地一晃。 慕容暖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突然被惊醒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你好好抱着米米,前面的路有些不好走。” “好…”慕容暖虽然有些疑惑,但抱紧了米米。 当她还没走坐稳,又是猛地一阵摇晃,让她有些头昏眼花,官曜面无表情的加快了车速,绕了很多条捷径才暂时甩掉了后面的车,最后到达别墅,让慕容暖母子下车,自己开着车又出去了。 慕容暖看着官曜绝尘而去的车子,只觉得心乱如麻,到底怎么回事啊。 “妈妈,官叔叔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进屋啊。”米米睁着大眼睛问道。 “乖,官叔叔要工作,我们先进去等他好不好?” “好。” 慕容暖虽然这样安慰着米米,自己心里却没有底,她不知道官要去干嘛,只得先将米米带了进去。 管家很贴心为慕容暖准备了茶水,慕容暖道了一声谢谢,然后静静的喝着茶,心里想的全是官曜,而米米小孩子天性,早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了,不一会儿便跑到楼去官曜给她准备的房间里,拿玩具去了。 喝完茶以后,慕容暖将水杯放在桌,只觉得几个在旁边打扫的仆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慕容暖仔细听了听。 “老夫人不是不让她来,她怎么又来了。” “对啊,怎么这么不要脸。” “算了,这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插手的。” “……” 几个对话清晰的传到了慕容暖的耳,没想除了魏母还有人不欢迎,还说了这些难听的话,前段日子没有看出来,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其实也怪不得她们,她本来是半路chā jin来的女主人,得不到她们的信任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知道,白琳在的时候是不是如此,慕容暖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懦弱了,震慑不到人,换了小柔,刚刚那种情况恐怕早站起来骂回去了吧。 她做不到像小柔那样,真的做不到,她考虑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这里不用打扫了,你们下去吧。” “好的,管家。” 管家过来将几个仆人支退,自己则走过来,问道,“慕容小姐不要见怪,她们目光短浅,若是说了什么您不过分的话,还请您能原谅她们。” 慕容暖笑了笑,“没事的,我不怪她们。” “其实老夫人确实来过……”管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慕容暖是否能接受。 慕容暖摆了摆手,“管家先生你不用避讳,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管家是个聪明的人,不可能什么都往外说,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其实老夫人是越来越像小孩了,再加对慕容小姐有误会,才会那样的。” “我知道。”确实有误会,而且误会还挺大的,一时之间还无法解开。 “所以老夫人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还请慕容小姐能够体谅一下,我知道这样对慕容小姐不公平,但是慕容小姐,现在的你,只能稍微委屈一下了。” 管家的话句句在理,像是引导着慕容暖走出这困境一般,慕容暖这两天确实被魏母逼的喘不过气,这些全是因为她选了很差的时机跟官曜在一起了。 若是她大学的时候再勇敢一点,恐怕不是这样的结局了,她跟官曜的孩子恐怕都跟米米一样大了吧。 官曜这边跟继续开着车,眼睛盯着后视镜看着后面几辆穷追不舍,暗笑道,还真是跟狗一样,不过这次他不会轻易了他们当了。 没有顾虑,官曜将车速加到了最大码,专门将车拐进难以行驶的小巷,十分考验车技一个不小心便要撞到墙或者电线杆。 这样乐此不疲的逗弄着身后的人,官曜眼底的洋溢着嗜血的兴奋。 在商业界叱咤了这么久,他第一集团的名誉不是白来的,黑白两道的人都盯了他,想跟他合作,可是官曜的唯一禁忌是不贩卖wéi jin pin。 有人偏偏喜欢触碰他的底线,在跟他合作的产品里面加了大量的wéi jin pin,好在被官曜亲自检查出来了。 他报警了,wéi jin pin被警察收获,那批黑道分子的头目也被抓了几个,但是有几个还逃窜在外,发誓要找官曜报仇,次出席一个宴会,因为被人邀请喝了一杯酒,那酒里有药,他出来的时候,出现一群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手持武器,当时官曜并没有带任何的保镖,好在这些人都是些混混,用不了两下解决了。 官曜从小被严格要求,10岁被送到国外,学会了跆拳道,一般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后期因为药效过大。他还是受了别人一刀。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药效快要爆发了,可他面还是一派冷静,毫无波澜。 直到接受了医生的处理和包扎被送到vip病房,他挣扎着准备给自己打镇定剂的时候,慕容暖冒冒失失的撞了进来,闻到女人身的馨香,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个时候的他,完全迷失了自己,对慕容暖也毫无温柔可言。 现在想起那一晚,官曜还是内疚的,他发誓以后要好好的对慕容暖。 “总裁,我们已经跟着目标了,具体怎么办,请你指示。” 蓝牙耳机里出现保镖的声音,慕容暖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前面路口左转,我在里面等你们。” “好的。” 官曜再一次加快了车速,一个漂亮的漂移,急速拐进了一个破旧的死巷口里,他无法出去,那些人也是如此,为何不让他的家人受到威胁,今天必须斩草除根。 官曜将车停下,开门下车,果然,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几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很快这个死胡同被堵的只剩下一条缝。 那些人陆陆续续的下车,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车前,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领教过官曜的厉害,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能够对付他,只能静静的等着,而且今天他们可以带了一个好东西,保准官曜服服帖帖的。 第四十五章 这不是他的血 官曜不慌不忙,他解开了自己的袖扣,将袖子挽了到手肘,这个动作,他做的十分优雅斯,却给人不小的威慑力。 “官总裁好久不见啊。”里面的头目慢悠悠的走到官曜面前,因为心里有些畏惧还是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官曜冷眼看着面前剃了个光头的人,丝毫没有惧意,“怎么,你们老大都栽了,你们这些走狗还不消停?” “官曜!死到临头还敢这么横。”光头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恶狠狠的说,“你如果愿意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饶你一命。” 看到枪的时候,官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可以弄到枪。 只可惜他官曜根本不害怕,心里已经暗地做好了计划,趁他不备的时候把枪抢过来,官曜敢肯定,在这里他没装xiāo shēng qi是绝对不敢开枪的,当时候引来了警察,吃亏的也是他们。 “你敢跟我赌吗?看看到底是谁给谁下跪求饶?”官曜说。 这话让光头有些不敢接,他故作胆大说,“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说着他将枪对准官曜,手有些颤抖,趁着这个时机,官曜抓他的手腕,反手一拧,那人疼的尖叫,枪也掉在了地,官曜无视他的求饶,这些人真的是不堪一击,他拧断了那人的胳膊。 然后,一踢在光头的膝盖,光头双腿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挺挺的跪在地。 后面一帮人准备前帮忙,官曜却捡起枪对准光头的太阳穴,“谁敢动手,给他收尸。” 官曜向说一不二,这些人也知道,一个个的停在原地不敢前。 “官总裁,我错了,你不要开枪!”光头吓得惊慌失措,他真的还不想死。 听到求饶声,官曜冷笑眼底讥讽,“怎么,你刚刚不是让我给你跪下吗?”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这枪放在光头身,想定时zhà dàn一般,让人不得不畏惧。 而这时官曜的保镖也赶到了现场,几下将几个杂鱼完全zhi fu。 官曜看了看怂到极点的光头,心里一阵厌恶,决定将人放开,留给手下的人处理。 得到自由以后,光头看准了一块砖头,拿起准备往官曜头砸去,“官曜!我们同归于尽!” 保镖看到连忙提醒,“总裁小心!” 官曜迅速躲开,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手,只听嘭的一声,光头被一枪爆头,血溅到了他的身。 光头直挺挺的倒在地,血如泉涌。 这属于意外,官曜完全是为了自保才开的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难以置信…… 很自然的,枪声引来了警察,官曜因为当时在场被一同带走,当警察队长认出是官曜的时候,连忙狗腿的跑了过去,点头哈腰的,马宣布官曜可以走了,即使他失手杀了人。 之前,官曜的案子是他负责的,因为缴获了不少的wéi jin pin,他还立了大攻呢,若是没有官曜的举报他可能也坐不这个位置了。 “没事了,官曜总裁,你可以走了。” “恩。”官曜淡淡的嗯了一声。 警察长将官曜送出了警局,坐在保镖的车里,他的心情不知觉有些沉重,有种窒息感,他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怪怪在那人不敢招惹他,官曜疲惫的坐在座椅,将头靠在背椅,累极的模样,保镖体谅他,放慢了车速,官曜却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酒吧。 心情从未如此糟糕的官曜,打电话叫了朋友林墨轩,去了酒吧喝酒。至于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 林墨轩见了官曜也觉得惊讶,毕竟在他们之而官曜是最为低调的一个,而他背负的东西却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沉重。 如果,有办法帮他分担一点的话,林墨轩也如义不容辞的,可是他能替官曜分担的也是微不足道的。 “阿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林墨轩忍不住问道。 官曜握着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目光渐深,“墨轩,我杀人了。” “……”林墨轩一愣,忘记了回话。 官曜笑了,反问道,“你没有杀过人吧?” 男子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阿曜,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的那帮人而已,我已经处理了。” “斩草除根更好,一个蝼蚁而已,阿曜你何必在意。” “我知道,他还不值得烦恼。”要知道他官曜在商场是出了名的冷血,这个人的性命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无伤大雅。 “付玉阶的宴会要开始了,阿曜你准备好了吗?这次你去了,他肯定会为难你的。” “没事,他愿意玩,我陪他玩。”官曜杯子里的红酒晃了晃,一饮而尽。 脑海里有不自觉的出现了付玉阶那张让人讨厌至极的妖孽脸,官曜攥紧了酒杯,恨不得将其捏的粉碎。 他之前对付玉阶一向是置之不理的,可是他最近一次一次的出现在慕容暖的面前,像只苍蝇一般晃来晃去,不得安生。 官曜看着瓶里像鲜血一般的红酒,虽然味道很好,却无法满足,他平时只是偶尔喝一点,这种温性的酒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想要更烈的酒,他还拉着林墨轩一起喝。 因为要照顾官曜,林墨轩没有喝多少,只是看着官曜,等官曜喝多了,他才将人扶起来,塞进自己车里,送回了官家。 慕容暖已经坐在沙发等了很久了,米米已经睡着了,官曜却还没有回来。她给官曜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慕容暖很着急,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她不知道官曜在什么地方。 终于,在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如同被救赎一般,林墨轩扶着官曜回来了,看着失去意识的官曜,慕容暖眉头紧蹙,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墨轩将人放在沙发,歇了一口气,慕容暖连忙替他倒了一杯水,林墨轩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他仔细看了看慕容暖的脸,“小学妹,你还记得我吗?” 慕容暖看了看林墨轩清秀的脸庞,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以前那个斯的少年,“墨轩?” “对啊,是我啊,好久不见!” “对啊,好久不见。” 以前两人还算是合得来,因为被官曜骂了,他还安慰她呢,对于慕容暖来说,林墨轩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而那个时候,她的哥哥慕南亭刚好因为白琳对她很冷淡,即使她跟白琳一个学校,她哥哥还是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还得寸进尺的让她多多照顾白琳。 那个时候,慕容暖甚至有些恨自己的哥哥,可是当她哥哥出车祸腿受伤的时候,哭的最厉害的人也是她。 当时慕南亭见她哭的伤心,居然伸手为慕容暖擦干了眼泪,说了一句,是哥哥自作自受……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阿曜哦。” “恩,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天色已晚,慕容暖实在不好再留他,只好让他先离开,她送林墨轩出了大门口。 回来的后,发现官曜已经从沙发掉在了地,慕容暖连忙跑了过去,扶他起来。 靠近这个男人,慕容暖才闻到除了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仔细的检查着官曜身有没有地方受伤,好在只有胸口的地方有几滴血迹,其他地方没有。 这应该不是官曜的血,但是一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血迹,慕容暖还是不由得胆战心惊。 官曜到底去干了什么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暖艰难的把官曜扶了楼,弄到床,她已经精疲尽,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为了让他能够睡的舒服一点,慕容暖扒了他的衣服裤子,然后拿着衣服去了洗衣房,亲自为他洗去血腥味。 慕城一艘游轮,此刻正举行着一场宴会,是付玉阶举办的,里面出席大多都是流社会的精英,还有许多官二代和富二代,以及富家名媛,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美艳动人,想玩引起付玉阶的注意。 付玉阶因为拿到北区那块地皮的使用权,所有人都为他高兴,所以他今天请了不少的人,但是他最想看到的人是毫无疑问的是慕容暖。 而慕容暖来这里全是身不由己,她不想来的,如果可以她还不如在家多陪米米,刚好今晚官曜给她电话说,不能让接她了,因为今晚有个应酬。 慕容暖暗自松了一口气,让他别喝太多,注意安全,官曜再三保证,慕容暖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这场宴会很特别,因为是出自付玉阶之手,如果只是普通的宴会,那不是他付玉阶的风格了,他可是设计了全新的模式。 慕容暖下车,司机恭敬的为她打开了车门。 今天的她花了淡妆,却依然美艳动人,不施粉黛便可倾城,每一处都是无可挑剔的美。美得惊魂动魄,夺去人的呼吸。 脚下一双琉璃高跟鞋,让她的身材更加高挑,只见女人一身火红色的礼服,面露背设计让她美丽的后背暴露在外,透着无限的美丽,却恰好将她的身材完全凸显出来,优美xing gǎn的s曲线。 第四十六章 他可以做的事,我不可以做? 一头秀发犹如瀑布一般随意披在身后,更添了一丝灵动,整个人像是误闯入人家的精灵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三寸人间 准备游轮的时候,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却拦住了她,“小姐,付总规定,每个人必须带面具才能进场。” 望着服务生递给她的面具,慕容暖只觉得头疼,付玉阶这个人还真的能折腾,喜欢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没办法,慕容暖只好将蝴蝶面具戴,殊不知她这个模样更是为她的美增添了一丝神秘感,惹人遐想。 “小姐,请。” 服务员恭敬的为慕容暖让了一条道出来,慕容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走游轮,慕容暖便不由得有些惊艳,可以看出来付玉阶花了大价钱来布置这一切,因为这里的豪华程度已经超过了慕容暖的想象。 此刻,因为天还没有黑,所有人都在甲板活动,豪华璀璨的巨大吊灯散发耀眼的光芒,高贵奢华装束,而且整个宴会的主题,差不多都是用粉色作为主题颜色,这让慕容暖一阵恶寒。 这个真的是付玉阶的风格没错了,少女粉的恶趣味,也只有那个男人了。 所有人都戴着形形sè sè的面具,他们却可以听声音来判断对方是谁,然后来交谈着,喝着服务员端来的酒。 只是这不包括送慕容暖,她无法从这熟悉的声音里,听出自己熟悉的声音,感觉都很陌生,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休息台,她走过去准备休息一会儿。 刚走到那边坐下,有服务员递给她一杯香槟,她接下然后说了一句谢谢,喝了一小口又放到桌子,而这时居然响起浪漫舒缓的音乐,面前的人都开始寻找伴侣开始跳了舞。 慕容暖对这个没有兴趣,她也找不到人跟她跳,趁着人不注意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小腿,很久不穿高跟鞋了,脚有点不适应,有点疼。 “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一道磁性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慕容暖抬头一个身穿着白色礼服,戴着恶魔面具的男人朝她出了手。 慕容暖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看着小女人呆愣的模样,付玉阶嘴角微勾,强硬的拉着慕容暖的手,将人扯进了自己怀里。 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容小姐,我想跟你跳一支舞都不可以吗?” “嗯?!” 这个声音是,付玉阶。 慕容暖一时之间有些慌神,惊讶为什么戴了面具,他还能这么轻易的认出她来? 没等她拒绝,付玉阶带起了舞步,慕容暖因为不会跳,把握不好节奏踩了付玉阶好几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付玉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低头凑近她耳边,温柔道,“没关系,慢慢来,我可以教你。” 付玉阶放慢了节奏,慕容暖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步子,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踩到他的脚,已经刚开始好多了。 对新鲜事物都好,让慕容暖忍不住放下了防备,慢慢的跟着付玉阶步子,跳出了舞步,慢慢的体会到了乐趣,手也不自觉的搂住了付玉阶的腰,付玉阶眸色一沉,没有阻止。 一曲终了,付玉阶自觉的放开了慕容暖,低声道,“慕容小姐,跳的很棒。” “没有…我是第一次跳,刚刚踩到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愿意为你效劳,我的公主。” “……” 付玉阶这个人是满嘴的情话,让人猜不出那句是真的,舞跳完了,慕容暖留在想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她真的不想待下去了。 付玉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将人送到了休息区,然后两个人一起喝着香槟,这一幕落入了爱慕付玉阶的张灵儿眼里,嫉妒使她面目全非,她恨不得将慕容暖掐死,划花她的脸蛋,因为带着面具,好在别人看不到张灵儿那张丑恶的嘴脸。 她端着一杯酒,扭着细腰慢慢的走了过去,自以为婀娜多姿的站在两人面前。 走到慕容暖面前,她突然装着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将手里的酒全部倒在慕容暖身。 慕容暖突然被泼,吓的尖叫一声,却看到张灵儿摔在自己面前,下意识的扶她起来。 张灵儿被扶起来以后,娇柔的道了一声,“谢谢您。” 然后她看了慕容暖一眼,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支支吾吾的说,“小姐,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湿了,我真是该死。” 张灵儿的演技是满分,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这幅模样还怎么去勾引她的付玉阶。 “没事,你没事好。”慕容暖其实不在意自己的衣服,她还是怕张灵儿摔伤了。 付玉阶看到慕容暖身的礼服湿了一大片,他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慕容暖身,防止被别人窥探到她的美好。 他那狭长深邃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冷冽的看向一旁装模作样的张灵儿,xing gǎn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怎么走的路?既然身体弱不禁风,不如我让人送小姐出去?” 付玉阶的声音没有一丝冷漠,让张灵儿有些害怕,她连忙后退了几步,急忙解释道,“不…付总不用管我,不用你送我出去。” “是吗?”付玉阶反问道。 张灵儿的笑容僵在脸,浑身颤抖的看着付玉阶,“是的,付总,我马离开。” 说着张灵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个男人虽然俊美如嫡仙,气场却让人不寒而栗,她惹不起,躲得起,她不应该因为嫉妒去弄付玉阶的女朋,毕竟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看着张灵儿落慌而逃,付玉阶冲着旁边的服务员使了一个眼神,那个服务员立刻会意,跟了去。 “你没事吧?”付玉阶问道。 “没事,我…我现在想回去,付总对不起了,我的衣服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参加宴会了。”慕容暖的满是歉意,心里却暗自高兴,终于找到借口离开了。 付玉阶眼神一冷,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没事,我可以先带慕容小姐去换衣服,然后派人送慕容小姐回去。” “这……” “慕容小姐不用客气。” 不容拒绝,付玉阶拉着慕容暖去了里面的包间走,慕容暖因为身还穿着付玉阶的衣服,不得不跟着往前。 而这边,张灵儿被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泼了一身的红酒。 “小姐,我非常抱歉。”服务员满是歉意的声音响起。 “啊……” 全身狼狈的张灵儿如疯子一般,大喊大叫,然后疯了一般在人群乱窜。她知道的,付玉阶还是不肯放过她,这服务员根本是故意的,她要离开这里,马离开,付玉阶这个恶魔,任何人落在他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张灵儿一路乱窜走到游轮的出口,撞到了官曜的身,她披头散发的,慌乱的捂着了自己的脸,跑掉了。 官曜冷漠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跟好友林墨轩一起过来,他转头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林墨轩调笑道,“说不定是付玉阶的"qing ren"被赶出来了。” “……” 面对好友的玩笑,官曜丝毫没有兴趣,继续往前走。 准备游轮的时候,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却拦住了他们,“先生,付总规定,每个人必须带面具才能进场。” 官曜眸色一冷,完全不想配合,还是林墨轩在一边打圆场,“没事,阿曜,这样才好玩啊。” 林墨轩毫不犹豫的戴了面具,说道,“这样避免你那些狂热的花痴女,见到你尖叫了。” 这样挺有道理的,望着服务生递给他的面具,官曜戴心想,付玉阶这个人还真的能折腾,喜欢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两人将面具戴好了,服务员才弯下腰, “两位先生,请。” 服务员恭敬的为慕容暖让了一条道出来,两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即使戴了面具,两人的身材,还是很撩人,还是吸引了不少名媛的视线,两人站在原地,还是有人涌了来。 官曜有些头疼,这个办法根本不管用,林墨轩只能无辜的摊了摊手。意思是,我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挣脱出了人群,两人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四处寻找着付玉阶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而且都戴着面具,算付玉阶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认得出啊! 慕容暖不知道自己被付玉阶带到了什么地方,好像觉得这里哪里都一样,她方向感不太好,进了这船舱里,更加迷糊了。 她只知道,付玉阶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递给她一件衬衣,“没办法了,你先穿我的衬衣吧,我派人把你的衣服送去洗,洗好了送过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慕容暖却实在是想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谢谢付总了,麻烦尽量了快点了。我还要回家。” 慕容暖心里还惦记着官耀,她知道如果她今天不回去的话,恐怕官曜真的会生气的。 所以,还是不要去轻易触碰官曜的底线较好,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一辈子不跟付玉阶有所来往的,毕竟他可是曾经跟她表白过的人。 第四十七章 不许外人踏进半步 “你先去洗个澡吧,里面有浴室。!”付玉阶建议道,眼底看不出情绪,说出来的话,也以前要正经许多了。 想不到付玉阶也会有这么正经的一面,慕容暖确实是有些吃惊,她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付总。” “没事,不用跟我客气,你在我的宴会被人弄脏了衣服,也是我的不对,所以你也不用说谢谢,这是我的责任。” 付玉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过去准备走出去,刚摸到门把手,不知道是警告还是故意他说道,“慕容小姐不要乱跑,这艘游轮,一般人是会迷路的,到时候遇到了一些对你图谋不轨的人不好了。” “……” 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难道是害怕她途跑掉吗,真的是。 没听到慕容暖回应,付玉阶勾了勾嘴角,他知道的这确实吓到了她,他开门离开了,走到门外时,从旁边的服务员手里拿过钥匙将门了锁。 付玉阶将钥匙放进自己的衣口袋,脸不带一丝情绪,冷声道,“好好看着慕容小姐,不许外人踏进半步。” “好的付总。”服务员嘴答应,心里却在吐槽。你把钥匙都拿走了,谁还进的去啊。 这种话是绝对不敢当着付玉阶的面说的,因为他还是知道好歹的。 确定付玉阶是真的走了,慕容暖才拿着衬衣走进了浴室。 浴室是那种开放式,这让慕容暖红了脸,犹豫了半天才开始tuo yi服,因为红酒已经干了还有些黏黏的,她皱了皱眉,连忙把衣服脱了个干净。 慕容暖打开了花洒,起初的水还有点凉,让她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在水慢慢的变得温热,最后是个合适的温度。 温热的水洗礼了全身,舒服的让慕容暖产生了一丝倦意,这里有个大浴缸,刚好泡一泡,反正没人会进来。 抱着这样的心理,慕容暖躺了进去,整个身子泡进水里,让她更舒服了,让她忍不住想好好的放松一下,然而在她没做什么准备的时候,困意这样来临,她望着头顶天花板。 顿时她觉得天旋地转,面的吊灯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晃来晃去,这样慕容暖慢慢的闭了眼睛,手无力的垂在浴缸的两侧,她这样睡着了。 慕容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女人推进了水里,不,应该是说,她跟那个女人一起掉进了水里,而她是被那个女人拉下去的。 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慕容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一声尖叫,两人都掉进了水里,然后原本很混乱的场面此刻如同被闹翻了一般,更加喧闹了。 被冷水灌了鼻口,这种感觉很难受,让人难以承受,慕容暖居然不敢想象在梦里感觉还是很强烈。 因为浑身没了力气,慕容暖放弃了挣扎让自己慢慢的沉入了水里,而这时她看到了官曜,她顿时有了生的希望,她的手伸了出去,想要去拥抱他? 只见,官曜毫不犹豫的他脱了西装外套扔在地,跳进水里,一把捞起了那个女人的旁边却没有理会慕容暖。 慕容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官曜抱着买个女人慢慢的游了去,那个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官曜的怀里。 慕容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却拉着从官曜的动作里知道,他有多爱她,真的很爱,爱到可以牺牲她。 慕容暖准备放弃生命的时候,却突然想到米米,她还有米米要照顾,怎么可以死! 她开始挣扎,呼救,终于工作人员把慕容暖也救了来,她的身子因为被冷水泡的浑身发抖,头发更是正在滴水,样子好不狼狈。 即使这样,慕容暖还是一直看着官,因为他能够看她一眼,没想到官曜眼底还是只有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林雅,你没事吧?”官曜焦急的询问着。 林雅…!那个女人叫林雅…… “阿曜我害怕。”那个女人话还没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我不知道,慕容小姐这么恨我,她居然推我下水……墨寒,我好害怕,我不会游泳。” 这怪听的猛地一征,根本没有的事,这个女人敢将一切怪罪她的头,真是可恶,显然官曜信了她的鬼话,他眯着眸子,透露出几分危险。 而这个时候,他终于将目光投到了自己身,只不过是怨恨的目光,慕容暖难以置信,官曜居然会这样看着自己,真的没有想到,慕容暖觉得很心痛,真的让她失望透顶。 “慕南暖…你醒醒!” “……”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慕容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猛地惊醒过来,发现只是一场梦,映入眼帘的是付玉阶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发现自己躺在床,而且没有力气,慕容暖挣扎着起身,被子也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付玉阶一愣,下意识的别过脸。 当皮肤接触到冷空气,慕容暖这才意识到什么,尖叫一声,连忙将自己掩盖在被子里。 她怎么忘了,自己刚刚明明是在浴室,现在怎么在床,肯定是付玉阶那个混蛋……居然…居然这样。 慕容暖气的颤抖,小手攥紧了拳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biàn tài!流氓!伪君子! “对不起…因为你晕倒在浴缸了,而且叫也叫不醒,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的。”付玉阶开始道歉,他刚刚确实是该看的都看了,无论慕容暖怎么害羞,都改变不了的。 听了这话,慕容暖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了,因为洗澡晕倒在浴缸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所以让不得不引起别人的重视,如果不是付玉阶的话,她可能已经溺死在浴缸里了。 想必自己刚刚做的梦也跟自己睡着有原因,还好自己没有将那种话骂出口,不然两个人都很尴尬。 突然慕容暖却感觉床在下陷,不知道什么时候付玉阶已经来到床,高大的身子覆盖了慕容暖娇小的身体虽然隔着被子,但是感觉格外的清晰。 “付玉阶…你放开我。”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忍了下来。 他那完美的自制力,让自己守到了慕容暖醒过来, 好不容易掠夺到了嘴唇,慕容暖却因为恐惧紧紧咬着牙关,让他无法品尝。 慕容暖宁死不从,用手拼命的捶着付玉阶的后背,这点力气对于他来说简直无关痛痒。 慕容暖剩下最后一点力气,她狠狠的咬了付玉阶的舌头,付玉阶顿了一下,满嘴的血腥让慕容暖皱着眉头,好恶心,她无法习惯出了官曜以外的人的亲吻, 慕容暖趁机打了他一巴掌,付玉阶被打的头一歪,危险的勾起了嘴角。 “不错,温顺小猫也有咬人的时候,我也喜欢。” 还没消化完付玉阶的话,慕容暖又被吻住,这次她根本无法反抗,始终她斗不过一个情场高手,慢慢的她有些意识不清,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察觉到她青涩的回应,付玉阶兴奋不已,更是不肯放过慕容暖。 慕容暖猛的一抖,却发现身的人不是官曜,她像是疯了一般的挣扎,不费吹灰之力付玉阶便将她zhi fu,冷酷的说,“你今晚逃不掉的。” “……” 慕容暖绝望的流下了眼泪,她目光里满是祈求,“付玉阶,放过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求求你。” 看到她的眼泪,付玉阶的心像是被一阵刺痛,似乎有些不忍。 目光一沉,他想到自己身下的可是官曜的女人,官曜经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这次论他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慕容暖做了最坏的打算咬舌自尽。拖着破旧的身躯她将无法面对官曜。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拯救了慕容暖,付玉阶原本不想理会,敲门声却还是在响,应该是有急事,付玉阶这才身走了过去,打开门。 “付总,官曜来了,他在找你。” “好了,我知道了。” 慕容暖一听到官曜的名字,猛地一震,付玉阶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却没有在意,直接跟手下交谈。慕容暖裹着被子趁机冲进浴室。 等付玉阶谈完,回过头已经不见了慕容暖的人影,他知道人还没有走,应该躲在某个地方,他也不着急,坐在床。 “暖暖,我猜你也不想官曜看见你这个样子吧?呵呵。”付玉阶笑的很恶意,他坐在床不慌不忙的模样更是让慕容暖气愤。 慕容暖躲在浴室,看了看旁边的洗发水瓶子,拿着一个握在手里,慢慢的走了出去。 付玉阶听见动静连忙回头,发现慕容暖竟然穿着自己的白衬衣,他勾了勾嘴角,朝慕容暖招了招手。 慕容暖走了过去,将瓶子藏在身后,等着靠近了付玉阶,猛地往他头一砸。付玉阶完全没有防备,头一阵眩晕,慕容暖被吓得不轻,扔掉了瓶子,慌乱的逃了出去。 付玉阶捂着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追了出去。 慕容暖的拼了命的往前跑,却不知,脚下有东西狠狠的摔在洗手间,她猛地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人难以承受,那钻石蚀骨的疼痛像是要侵蚀她的意识一般,让她无法思考,下身有东西,慕容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晕过去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第四十八章 流产了 林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条,看见晕迷的女人,她连忙跑了过去,扶她起来,“小姐……” 林雅看得一愣,心里一惊居然是她?! 居然是慕容暖,林雅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怨恨一下子涌起,是这个女人吧,大学的时候勾引了官曜,所以姐姐才会跟官景哥哥结婚的,是因为她,想不到老天有眼,居然让她在这里遇到了她。 林雅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听说了,官曜离婚了,而且跟慕容暖在一起,两个人还时不时的出新闻虐单身狗,她在国外气的不行,给姐姐打电话诉苦,姐姐却说自己已经把官曜忘了,一心爱着官景。 仔细看了看慕容暖下身居然有血涌出,同为女人林雅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暗自惊讶,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现在是流掉了吧, “呵呵,你活该。” 出于良心,林雅将慕容暖扶了起来,将脸的面具戴在了她的脸,然后扶着人走出了游轮,路有人问道她说是自己姐姐喝多了,路人深信不疑。 将半死不活的慕容暖塞进车里,林雅将人送进医院,当慕容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林雅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人活该死了。 医生的结果出于林雅的预料之,慕容暖怀孕了,却因为摔倒和剧烈的碰撞而流掉了,一猜便知这是官曜的孩子,林雅看着慕容暖苍白的脸蛋,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这个孩子,流的好。没了孩子这个女人不能绑住官曜了,这样她还是有机会的。 林雅看了看慕容暖苍白的脸蛋,心里一阵舒爽,“你慢慢睡吧,我这去通知官曜。” 听医生说才怀孕二周,林雅猜想这个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然怎么可能,居然穿成这副模样,不过为什么会晕倒在厕所? 莫非两人厕所偷情?林雅冒出了大胆的想法,自己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啧啧,真是恶心。 林雅勾了勾嘴角,决定了要向官曜隐瞒这个事情,告诉他,慕容暖只是单纯的贫血,感冒。 而这边,付玉阶在焦急的寻找着慕容暖,不慎在厕所遇到官曜,付玉阶一愣压下了心头的焦急,“官总裁好久不见。” “呵呵。”官曜将手里的面具扔进了垃圾桶,心说这个人终于愿意出来了吗? “怎么要扔面具,不好玩吗?”付玉阶明知故问。 官曜十分的不耐,冷声讽刺道,“这种低俗的恶趣味恐怕只有你喜欢了。” “呵呵。”付玉阶笑的想只狐狸,慵懒而狡猾。 官曜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付玉阶慢慢朝官曜靠近,两个人渐渐贴近,零距离的接触,付玉阶凑近官曜的耳边,轻声道,“官曜,慕容暖在床很害羞,看来是你调教不够啊。” “……” 听到这句话,官曜猛地意识到什么,他一把拽住付玉阶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再一遍?!” 付玉阶似笑非笑,看着官曜暴怒的模样心情无的高兴,他内心得到了满足,继续胡编乱造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晚她跟漂亮。” 听着他的话,官曜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付玉阶却毫不畏惧,继续不怕死的说,“今天的她花了淡妆,却依然美艳动人,不施粉黛便可倾城,每一处都是无可挑剔的美。美得惊魂动魄,夺去人的呼吸。红色的礼服,高跟鞋。” 听着付玉阶的描述,官曜脑海里自己出现了慕容暖的模样。 这样的慕容暖,竟然其他人看见了…… 这一套衣服是他陪她出去买的,当时慕容暖穿简直是惊艳了人的眼球,美得让人窒息。 不过,慕容暖不可能会来参见付玉阶的宴会的,官曜眸色一沉,“你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信吗看看这个是什么。” 付玉阶将一串项链放到官曜的手,官曜一看果然是慕容暖都贴身之物。 怒火淹没了官曜,他一拳打在了付玉阶的脸,当然付玉阶也不甘示弱,立刻反击了回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官曜略胜一筹,他将付玉阶打趴在地,若不是突然电话来了,说是慕容暖现在人在医院让他过去,他可能真的无法停手。 他狠狠踢了付玉阶一脚,立刻离开了。 付玉阶从地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心说慕容暖不要怪我心狠……为了得到你,我只能不择手段,看着官曜痛苦的模样,我好开心。 呵呵,官曜,我终于可以赢你一次了。 官曜赶到了医院,发现许久不见的林雅守在慕容暖的床边,他连忙走过去看了看慕容暖,却发现她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模样,只是像睡着了。 “她怎么了?”官曜问。 林雅回答道,“感冒了贫血昏迷了。” 官曜不再说话了,他的心很乱,再看到慕容暖穿的衣服的时候,他更是心如死灰,绝望透顶,他攥紧了拳头,不敢相信,慕容暖真的背叛了他。 “你在哪里碰到她的?” “是付玉阶的游轮,她晕迷在厕所,我带她来了医院。” “……” 没错了,是真的了。 这是真相了吧,官曜心痛的不想看慕容暖一眼,他转过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一句话,“帮我照顾她。” 官曜走了,林雅没有兴趣在守着慕容暖了,也跑了出去,只有护士来的时候才发现,慕容暖发烧了! 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林雅这样侵入两人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征兆的,慕容暖不知所措。 这个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怀的,她身为一个学医的,居然会让自己的孩子流掉,真的是可悲,她替那么多母亲拯救了孩子的生命,自己却无法得到孩子。 官曜跟着林雅出去以后,没有再回来过,慕容暖一个人躺在病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她跟官曜结婚。有了孩子的话,孩子生下来以后会有多么可爱,要是长得像官曜好了。 虽然这次怀孕,慕容暖没有告诉官曜,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快失去了孩子,没有任何防备的。 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庞,滴在白色的枕头,进来为慕容暖换药的护士,看到这幅场景,不免有些同情她。 真是可怜,孩子才几周没了,身边也没个人陪。 护士换好药之后,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为慕容暖关好了门。 慕容暖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算官曜还是有些良知,给她请了一个看护。还让人每天送来鲜艳的玫瑰花。 有一次慕容暖问起是谁送的,结果看护的回答,让她更加心寒。 是那个突然从国外的林雅求了官曜很久,他才答应每天送花来的。 慕容暖听了以后,立刻叫人不要再送过来。 住院这段时间里,待遇很好,官曜为她请了看护,只是那原本娇艳欲滴的白玫瑰一天一天的枯萎,直到花瓣掉的到处都是,慕容暖才叫看护拿去丢掉。 原本流产需要修养一个月才是最好的,慕容暖这才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受不住了,决定出院,看护也没有拦着她,因为看护早不想伺候她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睛,无奈的说,“既然慕容小姐坚持,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是要记住,要好好注意身体,最好不要碰冷的东西。” 慕容暖冲医生微笑着,“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嗯。” 走出医院的大门,慕容暖才想起自己无处可去,回自己家的话,恐怕会被哥哥看出什么来。若是哥哥知道她流产了,估计会和官曜拼命吧,所以她不能告诉哥哥,说什么都不可以。 回别墅的话,她又不想看见官曜,虽然官曜不一定会回去。 “唉,我只能回去了。” 慕容暖叹了口气拦了出租车回来到了官曜的别墅。 打开指纹锁,进去以后,发现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林小姐林雅正在坐在沙发看电视,茶几还摆着不少的零食,脸色红润,不如她的脸色苍白。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应该是从她住院刚开始吧,看样子,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日子过得很滋润。 听到门口的动静,林雅懒洋洋的抬起头,发现回来的人的是自己的慕容小姐之后,嘴角一抹轻蔑的笑容。 “哟,慕容小姐你出院了啊,阿曜这几天工作忙没去接你,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 娇柔做作的声音,让慕容暖听了心生烦躁,她随口答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家的能力,还是有的。” 面对林雅的话,慕容暖从容的应对,这次回来,她主要是来拿一些东西的,拿了东西马走,决不耽误半点时间。 门口传来门铃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往门口望去,发现西装革履的官曜。 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公包走进屋里,一边还叫着林雅的名字,好不亲热。 进屋至于,看着屋里对峙的两个女人,官曜眸子一暗,看见慕容暖,心底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官曜心疼不已,可是不能,她始终是无法解开官曜的心结了。 慕容暖却不等林雅开口,抢先叫道,“阿曜,你回来了。” 慕容暖的声音,温柔带着甜蜜,仿佛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般。而她是那个贤惠的妻子。 第四十九章 变了个人 听见这句话,官曜和林雅的脸都冷了下去。三寸人间 官曜眉头蹙起,眼底浮起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官曜的语气冰冷无情,不带一丝感情。 像是早会料到是这样一般,慕容暖早已经习惯,她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波动,琉璃般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官曜。 她无辜的眼神让人不得不心软,“阿曜,怎么回事,林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慕容暖早猜到是怎么回事,却要装着毫不知情的模样,她那天真无邪眼底一片茫然的样子。 听到慕容暖的话,官曜随口回答道,“她没地方去,我让她住这里的,有什么问题吗?” “阿曜,既然慕容小姐回来了,我还是离开吧。” 林雅那模样,脆弱不堪,仿佛受了ci ji一般。她依依不舍的看着官曜。 官曜却鬼使神差的一把搂过身边林雅的腰肢,“你可以留下来,错的那个人不是你。” 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林雅的眼睛此刻恢复光彩看着官曜,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惹人怜惜至极。 声音也软糯无力,略微颤音,“阿曜,我知道你跟慕容小姐的关系,所以我留下来的话,肯定会不方便的。” 官曜却直接将慕容暖无视,“没事,她不会在乎这个的。” “真的吗?我可以留在这里。”林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 林雅放心的依偎在官曜怀里,狐狸眼慢慢的瞥到慕容暖身,那眼神满是得意,颇有些胜利者的意味。 慕容暖像是受到的巨大的ci ji一般,她艰难的后退了几步,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心如死灰,想不到官曜一句安慰的话没有。 官曜像是以为没有发生这件事一般,完全不关心慕容暖,可惜,慕容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林雅搞的鬼,她串通了医生隐藏了慕容暖的真实病情,所以官曜根本不知道慕容暖怀孕了,还流产了,只是以为她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卧室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有几件衣服而已,有些还是米米的。走到官曜面前,“官曜,我们分手吧。” 官曜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慕容暖,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只是一瞬间,“慕容暖,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暖只是将头扭到一边,语气的冷漠,“既然你喜欢她,我成全你们,我现在马离开这里。” 官曜冲前抓住慕容暖肩膀,目光森然,嗤笑,眼眸冷的骇人,“你想跟我分手?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的,而且你也别想离开我!” 慕容暖抬眸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的男人,想到是自己心爱的人,一瞬间,只觉得心如死灰,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无法修复好了,心已经痛到麻木。 到底因为什么,那个爱她护她的官曜现在成了这幅模样,让她害怕,让她失望,甚至绝望。 官曜正狠狠掐住她的肩膀,掐住她肩膀的手,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慕容暖疼的小脸煞白,却还是倔强的瞪着官曜。 官曜蓦的凑近慕容暖的耳畔,整个人突然变的可怖极了,“你想离开我?我便不如你的意。” “为什么?”你根本不爱我……慕容暖在心里说。 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什么这样,弄的两个人都无法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 慕容暖突然觉得付玉阶根本不是她跟官曜感情破裂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两个人的不信任。 “林雅,你先回去吧,我跟慕容小姐有话要说。”官曜转身对林雅说。 既然官曜都下了逐客令,林雅也不敢再多待下去,反正他俩的关系已经已经被她挑拨的这么遭了,她也是时候走了。林雅走后,官曜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敢跟我分手,恩?” 官曜佯装着生气的模样,蓦地又朝慕容暖靠近,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他一只手搭在墙,将人锁进自己的怀里,身强大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暖眼神躲闪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该怎么从这个男人的手里逃脱? “慕容暖,你知道吗。你让我很失望,你不要妄想能从我身边逃走了。”官曜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他动作温柔抚摸着慕容暖白皙粉嫩的脸庞。 “……” 慕容暖小脸煞白,没料到自己的心思竟这么轻易的被眼前这个男人猜到。 在这样高深莫测的人面前,唯有暂时妥协…… “阿曜,对不起,刚刚是我激动了,所以放过我好吗,反正你也不爱我。”慕容暖放柔语气,带着恳求。 “呵,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你欠我的东西,用你的身体来还吧。” 官曜说的自然是之前给她奶奶治病的一百万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拿这件事出来说,难道他真的真的卑鄙无耻了吗?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调侃,慕容暖难以置信的看着官曜。难道他跟那些男人一样? “怎么,你不愿意?” 官曜静静的看着慕容暖惊愕的模样,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外面的女人可是梦寐以求的想要爬他的床。 “阿曜,这个我不能答应!”慕容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官曜。 听到女人拒绝,官曜又笑了。为什么要这幅样子面对他呢,难道是知道他会心软吗? 而且,他是真的很爱慕容暖,只是慕容暖让他太过失望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很生气,曾经想过,要跟这个女人共度一生。 现在对于这个女人,他只觉得刚刚她发火的模样很美,像是凤凰涅槃一般,让他移不开眼,其实他真的很爱慕容暖。 为什么要背叛他呢,或者还是故意流掉的孩子,因为她不爱自己,所以才无法容忍有自己的孩子? 想着想着,官曜慢慢的低下头,在快要碰到慕容暖唇的时停了下来,两人的姿势极度暧昧。 “不知道当初跟付玉阶卿卿我我的人是不是你?” 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慕容暖的心更痛,“官曜,你放开我!” 突然官曜却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唇留有一丝凉意,慕容暖猛地瞪大眼睛,更用力的挣扎,“官曜!放开我!” “不放。”简短决绝的两个字,“不过,养生馆最近有个活动,明天你去吧。” “什么意思?” 慕容暖疑惑的问,她现在的唯一感觉是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似乎是在她面前挖好了一个坑在等着她跳下去一般,慕容暖不敢答应。 还有,官曜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养生馆的股东的,她居然毫不知情,这个男人的势力,太可怕了。 官曜嘴角带着一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是让你去完成一个活动而已,” “……” 慕容暖稳了稳心神,“我不会去的,我只想离开!” “……可以啊,如果你答应完成这个活动的话。” “真的?” 官曜语气清冷的回道,“我官曜从不食言。”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主动来跟她谈合作,慕容暖深知,若是答应了,她必定只是官曜一枚棋子而已。 看着慕容暖犹豫不决的模样,官曜继续诱哄道,“只要你肯答应,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以前的那段日子,狼狈不堪,苦不堪言,每次都是她想讨官曜的欢心却总是失望。 这种日子,她真的怕了…… “真的可以吗?”慕容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呆呆看着官曜。 “恩,我还可以帮你抹掉的过去,重新找人给你做一份档案,脱胎换骨。你可以开始你新的生活。” 官曜后面几个字咬得极重,明显是故意提醒着慕容暖现在的身份,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答应他,她无路可退。 “阿曜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身边最亲近的人。” 慕容暖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官曜眉头一凝,他已经有些不耐,“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官曜说完抿嘴不语,等着慕容暖的回答。他的唇很薄,优美的线条,让人一看觉得……冷酷无情,“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慕容暖你没有理由拒绝我的!”官曜一把捏住了慕容暖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不然她离开视线。 看着官曜那俊美的容颜,慕容暖突然小脸一热,一想到那张薄唇刚刚碰过自己。慕容暖觉得脸颊发烫,头脑一热,她用力推开了他。 “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只是个养生馆的医师而已。” 对于慕容暖的反抗,男人不悦的蹙紧眉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语气冷漠,“你敢拒绝我?” “我没有!” 慕容暖拼了命的反抗,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抓住了脑后的头发,接着被猛地扭过脸来,官曜狠狠的吻了那肖想已久的嘴唇。 官曜忍了很久了只是因为心理作用在作祟,他一直不想这么做,因为他很在意,慕容暖和付玉阶发生的事,根本不可以的,为什么要跟付玉阶在一起? 背着他参加付玉阶的宴会,居然穿的那么暴露的跑了出来,最后滚下了楼梯,还被林雅送到了医院? 这霸道窒息带着掠夺性的吻,让慕容暖脑海里一片空白,并且明显的向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发出了割据地盘的挑战。 这绝对不是以前的官曜,想到这里,慕容暖狠下心来一咬,官曜猛地停下了动作,慕容暖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里窜了出去。 官曜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突然的疼痛让他收了手,猛地推开了怀里的女人,抬手摸了摸唇的伤口,瞳孔猛的缩了几下,心情顿时野沉重起来。 “慕容暖,你敢咬我!”官曜冷冷的说,那模样十分的恐怖,让慕容暖觉得恐惧。 慕容暖没有给他发火的时间,猛地逃出了客厅,闯进了一个客房里。 第五十章 搞不死你 慕容暖跑到了官曜家的客房里,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多了一张床,她却从面闻到了香水味,这个应该林雅之前睡的吧,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突然涌一阵恶心。 不知道官曜到底有什么阴谋,他这样做,让慕容暖刚刚鼓起的勇气,也烟消云散。 这样的日子,她到底还要过多久? 慕容暖是养生馆的一位营养师,同样也是顶级的制药师。其实之前,因为之前慕容暖是慕南亭的妹妹,很多人会以为,她是靠董事会的位,其实不然,慕容暖自己有实力,这是她自己争取而来。 因为一次的客户事件,慕容暖一到养生馆,发现很多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慕容暖完全无视,高傲的坐到自己的岗位。 尽管被人指指点点,慕容暖却从来不抱怨,一直安静的工作,而且业绩也不错,但是因为官曜的关系。她一直没有升职的机会。 官曜其实是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养生馆,让她永远逃不走。 因为昨晚,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洗澡,慕容暖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轻悄悄的打开房门,发现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的。 看来官曜已经走了,慕容暖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以后,慕容暖觉得一身轻松,将屋子收拾好以后,慕容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养生馆打来的,她以为是小柔,结果不是。 是那个新换的,千年难遇的董事长,从自己的哥哥出事以来,她一直没有见过新的董事长,没想到今天居然亲自给她打电话了,真的是让人意外。 “慕容暖,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老板不来班吧。” 电话那头尖锐刻薄的声音让慕容暖蹙眉,立刻想要挂掉电话,手刚碰到挂断键。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猜到她会这样一般,急忙说道,“慕容暖,我告诉,你已经旷工很多天了,你要是再不来,我让你到最底层的部门工作!” “董事长,前几天,我在医院。” “医院?呵呵,慕容暖,你难道不知道请假吗?”董事长并不理解慕容暖,只是一味的责怪他。 “我马来。”慕容暖回答道。 “哼,你最好快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慕容暖冷漠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换了件衣服赶到养生馆。 养生馆的人一见到她便一直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这人真是散漫过了头,想来便来,想走走。 这些人并不知道慕容暖只是因为流产进了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在这个养生馆,她虽是这里的顶级药师,可是在幕后重大的董事会眼底,她却是一个普通员工的待遇。 这件养生馆,本来不是她开的,原本是哥哥名下的,因为破产被卖了出去,股东变了,所有一切都变了。 呵呵,她慕容暖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好赶到养生馆,才到自己的岗位,同事将一份件扔在慕容暖面前。 “这是你最近的考勤表。” 慕容暖没有抬眼看她,拿过表仔细的看着。 “真是可怜,工资都被扣光了。”同事嗤笑了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慕容暖才不会在乎这些,她多研制出几个药品这些钱回来了。 这几年工作,她把工资也被她存了起来,她还准备把钱用来自己养孩子,没想到,现在孩子也没了,不过还好,她还有米米。 慕容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不久这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现在却消失了,“孩子,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 议论完慕容暖以后,大家开始议论起来了,最近有一个活动,但是在偏远的地区,都没人愿意去,大家都在纷纷抱怨。 “那么远的地方,我才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 “但是不去的话,头儿肯定会生气的吧。” “呵呵,谁倒霉,谁去喽。” 慕容暖在旁边听了,心里一动。 她想去,这样可以远离官曜,这样她也不用天天见到他了,她现在在养生馆也魂不守舍的,根本无心工作。 那个地方在乡下,那里空气好,环境也不错,所以她去散散心也不错啊。 于是,慕容暖站起来,“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的话,我去好了。” 大家听了以后,非常高兴,个个都欢呼了起来,“终于有个替死鬼了,哈哈。” 只有一个人走到慕容暖面前,“慕容暖,你真的要去吗?我听说那里条件很不好啊。” “没事的。我可以的,你别担心了。”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 “恩。” 跟同事道别以后,慕容暖走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里。 站在办公室落地窗旁边的董事会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如蚂蚁一般的人群。 突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董事会把目光投向门口。 “董事长,我愿意完成那个乡下的活动。”慕容暖眼睛瞪着董事会。 “那么偏远的地方,你怎么会想去?”董事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暖,谁都不愿意去。只有她愿意去蹚这浑水? “因为我愿意。” “……” 这个理由是让董事长不能理解的,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要是总裁要故意为难她,谁又拦得住。 “那好吧。”董事会顿了一下,嘴角轻扬,“既然你想去,我也不拦着你,马动身去吧。” “好的,谢谢董事长。”慕容暖高兴极了。 “这样,我给你涨这次的提成,你放心的去吧,不会亏待你的。” 董事长还是很看好慕容暖的,毕竟她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 慕容暖走了出来,开始收拾东西,因为要去那边工作几天,她准备回家收拾衣物,然后去。 回家以后,慕容暖收拾了房间,带了几件衣物和护肤品离开了。 坐在车里,看着自己离城市越来越远,慕容暖的心莫名的放轻松了,这种脱离世俗的感觉,远离的喧嚣的城市,踏入了乡村,这种宁静和美丽,让人忍不住沉沦。 打开了车窗让清风吹了进来,慕容暖觉得心旷神怡,她这次是真的来对了地方。 到达了目的地,慕容暖下车,看到了一个度假村里,正有一个很大的公益活动,像是一个很大的剧组。 慕容暖怀着疑惑的心情走了过去,没想到在里面看到了妆容精致的林雅。 她仿佛受了ci ji一般倒退了几步,怎么会这样? 林雅怎么会是这个活动的客户? 呵呵,果然是天意弄人,真是怪自己没看清楚资料,若是知道是林雅,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哟,慕容小姐,原来阿曜是派你过来的啊。”林雅眼尖的看到慕容暖。 “对啊,林小姐,合作愉快。”慕容暖答道。 “好的,慕容小姐。” 林雅嘴这样回答着,心里却想着,呵呵,慕容暖,没想到你真的敢来,好啊,我让你吃尽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我。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负责的居然是林雅的公益广告。 美名其曰公益广告,实际是靠沈墨寒一手资助起来的,林雅根本不是什么心善之人。这一切都是装模作样的来提高知名度而已。 慕容暖整理着件,看了看前面被化妆师包围住的林雅,虽说是公益广告,她却穿着昂贵的礼服。慕容暖摇了摇头,这样未免太过于虚假。 “好了,完美,林雅,你真是太美了。”化妆师停下手里的动作,便开始夸赞林雅的美貌。 慕容暖也看了一眼,确实很美,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对啊,太美,林雅,你大红大紫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 众人纷纷附和,谁都知道,林雅有个姐姐嫁入豪门,背后突然又出现个官曜这个大靠山,该恭维的肯定要好好的恭维她的。 这个恭维的话,对林雅很受用,她慢慢直起身子,慢慢的从椅子站起身来,随意的摆了一个姿势。 不得不说林雅长得很好看,但却不如慕容暖的纯洁美好,仿佛天生里带了妖气一般。让人难以久看。 这时,导演走了过来,开始招呼着,“既然林雅化好妆了,大家快准备吧,开始拍了。” 林雅被人簇拥着走向拍摄地点,那双狐狸眼却狡猾的转来转去,看到正在整理件的慕容暖,眼睛冒着精光。 故意右脚踩着的裙边,身子一歪,往地倒,幸好经纪人手疾眼快,接住了她。 “林雅,你怎么回事?” 林雅不好意思的提了提自己的裙子,“这裙子好像有点太长了,我应该不能驾驭啊。” 经纪人摆了摆手,“没有,林雅,你穿这个非常好看,怎么会驾驭不住。” 听了这句话,林雅心里高兴,面却是很为难的模样,林雅的经纪人也皱了皱眉头,这该怎么办啊? 林雅的目标也简单,是慕容暖。 突然她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恳求,“慕容姐姐,你能帮我提一下裙子吗。” 慕容暖手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林雅说了什么,当即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提裙子?” “对不起姐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你了。”林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像是慕容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 “这人怎么这样?” 没一会儿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言语间都是讽刺慕容暖的话。 慕容暖猛的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站了起来,“可以。” 听到慕容暖同意,林雅心里一阵雀跃,脸差点笑开了花。 拍摄的时候,慕容暖觉得阳光特别刺眼,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睡不着,小腹也隐隐作痛。 林雅的外景需要在湖边拍摄,为了提醒人们爱护环境,爱护湖泊。 第五十一章 那件事是你干的吧? 在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摄像师终于说了一句,ok。!慕容暖也松了一口气,她准备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开始整理件。 这边的饮食是由剧组负责的,虽然这里的不怎么待见慕容暖,饭却是要叫她吃的,而且拍完照片的林雅更是拉着慕容暖的手,走到了他们订制的酒店包间。 “我不去了。”慕容推脱道。 “慕容姐姐,你别跟我客气了,你是股东那边的所肯定是要一起吃饭的啊。”林雅冠冕堂皇的说道,而且还带着如果你不去是不给我面子的表情看着慕容暖。 慕容暖只觉头疼,便跟着rén liu一起开饭了她们订制的餐席,坐去,几分钟后两人开始菜。 居然是牛排而且还是三分熟的,面还带着猩红的血,慕容暖看了心里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十分不是滋味,原本正和导演敬酒的林雅看到这一幕,嘴角勾了勾。 没错,她是故意的,知道慕容暖刚流了产,见不得油腻的东西,所以才会要求到让慕容暖一起过来吃饭。 “慕容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林雅故作惊讶的问道。 “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慕容暖捂着嘴,表情痛苦。 “哎呀!”林雅却突然大叫出声,“慕容姐姐,你现在要走的话,肯定是不给导演的面子啊,不过你身体不舒服也只能这样了。” 林雅这番话果然还是入了导演的耳朵,原本他吃的正高兴,听到林雅这么一句,他心里不怎么舒服了,居然有人不想跟他吃饭? 他也是拍过好多部戏的人了,怎么也算个公众人物,居然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接收到导演的那冰刺一般的视线,慕容暖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毕竟是工作了几年了,当然是懂这个规矩的,她强忍着恶心,拿着酒杯走到了导演面前。 打开了旁边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王导,我身体不适,我现在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说完,慕容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一杯,喝下,三杯完了以后,她把杯子放到了桌。 王导原本一脸不悦看到慕容暖的举动却不由得被她触动,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居然这般的豪爽,而且做事决绝,不拖泥带水,很少有年轻人有这种魄力。 王导点了点头,以示她可以离开了,面没有一丝不悦,心情刚刚更加愉悦了。 “来来,今天的拍摄大家都辛苦了,好好的喝一杯。” “好的,干杯。” 众人在王导的呼应下举起杯子,只有林雅魂不守舍,有些闷闷不乐,没有想到慕容暖竟然真的能随机应变,看来这个女人还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了呢。 林雅心里虽然生气,却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跟这样的人斗下去才有意思,不过,慕容暖你还是不要路退出哦,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哦。 慕容暖的步子有些虚浮,因为吃饭的地方跟酒店离了有一段距离,没有开车,也没有专车接送。她必须一个人走回去。 脚底下像是踩着棉花一般,慕容暖十分的难受,心里的恶心感也是止不住开始汹涌而出,她扶着墙,猛地捂住了嘴,其实她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因为她今天一天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刚刚拍摄的时,有个小姑娘见她脸色苍白,便递给她一颗糖果,说是补充一下能量,面对这小小的帮助慕容暖觉得十分的温暖。 没人这么关心过她,至少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没有,想着她前几天敢处理完的一个客户,那个妈妈也是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终于能体会到她的感情了,心是疼到极致的。 一路扶着墙慢慢的往前走,慕容暖的身子摇摇欲坠。她苦笑,自己真的应该听医生的话,好好修养几天的,为什么要跑来受这种罪? 回到酒店的房间,慕容暖疲惫的躺在床,刚躺下有人来敲门,她十分不情愿的起床开门,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服务生,她刚刚点了一份外卖,不想去吃剧组的饭菜,还是自己解决了较好。 她订餐是白粥,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只想要喝这个。 “真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我?” 慕容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往门口走。 她的小腹很疼,可能是流产留下了的后遗症,医生让她休息几天,她却拒绝,执意要回去。 说来也怪,她住院这么久,没有人去问她,而且连米米也从未给她打过电话,这让她觉得非常怪。 想来必定是官曜封锁了消息,所以才没有人来看望她,而且住院的时候,她也不敢给米米打电话,害怕她担心。 咚咚—— 敲门声越发的急促,失神的慕容暖握着门把手准备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林雅那张妖媚的脸蛋。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慵懒的倚在门框,没想到慕容暖真的把门开了,她微微有些惊讶,然后眼神轻蔑的看着她。 “今天我慕容姐姐脸色有些苍白知道你可能不太舒服,带了药过来找你。” 林雅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虽然语气诚恳,眼神却不怎么招人喜欢。 其实对于突然出现的林雅,慕容暖早认识了,她还有一个姐姐叫林媚,以前也喜欢官曜,不知道后来为什么跟别人结婚了。 不知怎么了,慕容暖是对她没有好感,因为她记得,以前大学有两个容貌相似的姐妹,都时常跟在官曜的后面。 后来才知道,她们两个根本无心学医,只是为了官曜而已。 “谢谢林妹妹的一片好心了。”慕容暖接过她手里的药箱,却不想叫她进屋坐。 林雅却不请而入,她推开了慕容暖,径直走了进去。把药箱放在一个桌子,四周望了望,突然觉得有些得意。 慕容暖做的是普通的房间,自然不她的豪华总统套房了,看来这个慕容暖是真的失宠了呢。 一想到前些天,在官曜别墅里发生的事,林雅为这个女人觉得可惜,这下勾引官曜没有勾引到,把自己孩子也搭了进去,想想自己还是回来的及时啊。 林雅见慕容暖进来了,连忙殷勤的问道,“慕容姐姐,你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觉得不习惯啊?我让导演给你换一间房吧,毕竟你是刚流产的人。” “……” 慕容暖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心里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面却笑着回答说,“没事,不用妹妹挂心了。我住这里挺好的,不必妹妹操心,若是妹妹没什么事,还是快些离开较好,因为我想休息了。” 见慕容暖下了逐客令,林雅只是笑了笑,“姐姐,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卫生间用一下。” 慕容暖点了点头,林雅进去了,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慕容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掉进厕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林雅根本没有厕所,只是进去放了一个东西。 林雅最终还是决定将jiān ting qi和监控器放在慕容暖厕所,因为厕所挨着卧室很近,不容易被发现,她摸进去了慕容暖的卧房,把jiān ting qi安装在她的厕所,她利索的搞好了一切,回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慕容暖正坐在沙发。 “姐姐,时间有些久了,你不介意吧?”她刚刚观察过了,厕所在卧房的隔壁,虽然隔开了一些距离,自己这么说应该不会被怀疑的。 慕容暖也没有多想,不过他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毕竟她对林雅没什么好感,虽然是她送自己去的医院,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谢的意思。 因为这个女人破坏了她跟官曜的感情,慕容暖隐约发现了一个问题,那是官曜好像对她的病情一概不过问,而且连自己流产了都没有关心一句,算是因为吃醋生气,也不会弄成这幅局面吧。 “慕容姐姐我先走了,你记得吃药。” 林雅才不介意慕容暖对自己的态度的变化,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好了。 林雅也猜到了慕容暖的心思,自然而然的道别,“好了,既然慕容姐姐身体不舒服那我先离开了。” 果然没做多少的纠缠,林雅离开了,装过身,眼里满是怨毒的笑容。 慕容暖,这次是给你的一个教训! 慕容暖仔细看了看药品说明书,还打开闻了闻,发现没有什么意外时后,吃了下去。 慕容暖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真的觉得吃了以后整个人好了很多,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慕容暖坐在沙发只觉得无所事事,拿着电话不知道打给谁,看着联系人官曜的备注时,她愣住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官曜是对她是怎样的冷漠。难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好一切都是假象吗? 想到这里,慕容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猛地一惊,项链不见了,官曜送她项链。 居然这么久才发现,慕容暖暗骂自己神经粗大,却不料自己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丢的项链了。 是那天晚和付玉阶纠缠的时候弄掉的吗? 应该是的,慕容暖握紧了拳头,这次回去若是遇到了付玉阶怎么样都要把项链要回来,尽管那个男人让她恐惧,让她不安。 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慕容暖恨不得将人杀了,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遭遇了,次是因为官曜,她没有太做反抗,是因为她喜欢他,可是付玉阶不同。 以前她只是把付玉阶当成一个朋友看待,现在她只是当一个陌生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妈妈接电话—— “!” 第五十二章 付玉阶的道歉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慕容暖一跳,她一看居然是米米打来的,她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米米,挣扎了一下,她还是用指腹划开了接听键。 “妈妈!我好想你啊。”米米的声音清脆悦耳,甜糯糯的足以萌化慕容暖的心。 “宝贝儿,我也想你……”慕容暖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哽咽。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米米开心的说,舅舅把她带出国玩了,因为出差…… 出差? 慕容暖猜到了怎么回事了,原来哥哥出差了,还带着米米一起去的,已经好几天了。 不知道官曜是有意这样做,还是无意的。 接完电话后,慕容暖觉得脸有些干涩,脑子里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她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 “你真可怜……”慕容暖对着镜子说道。 慕接着,她拧开水龙头把冷水浇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怎么了,她只觉得这水冰冷刺骨,因为今天出门她画了一点淡妆,用水便有些花了。 洗掉了这些多余的装饰品,慕容暖更加动人了,只不过因为脸色苍白,美得有些阴柔病态了,慕容暖突然挣大眼睛看着镜子的自己,第一次慕容暖觉得自己很懦弱,长得这幅面孔是这般没有生气,所以才会招人嫌烦。 只是这模样外人见了都会说,瞧瞧这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多么的惹人怜爱。尤其是她哭泣的时候,更是心疼的快化了。看着好像她是自己的全世界一样,乖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要拥入怀里,保护她,爱护她……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没人爱护她,以前哥哥为了白琳而忽视她,现在官曜又因为林雅忽视她,甚至对怀孕流产的她视而不见。 还强迫她做了这样的事,明明跟养生馆毫无关系的事,居然让她的司派了她过来,真是可恶,一天面对着林雅邪恶的嘴脸,慕容暖要烦透了。 想着想着,慕容暖觉得眼皮很重,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躺在沙发,也没人为她盖被子,她下意识的冷的蜷缩成了一团。 慕容暖又做了同样的一个梦,官曜怀里的人是林雅,没有任何的悬念,慕容暖苦笑,她应该早猜到的,是林雅。 慕容暖黯然神伤的时候,林雅正乖顺的依偎官曜的怀里,那张似狐狸的容貌在慕容暖眼里显得格外的刺眼。如果可以,慕容暖想要用指甲把她的脸划花,让她不能再勾引官曜。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官曜和林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慕容暖一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地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在蠕动着。 仔细,慕容暖吓得捂住了嘴,是一个孩子,虽然犹如一滩肉泥一般,却依稀可以看见那属于人类的五官。 “妈妈……” 慕容暖听见有人这样叫她,她尖叫的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却如同魔音一般穿透了她的耳膜,勾魂摄魄,仿佛要迷惑她的心智。 幼儿的哭声很尖利,而且带着深深的怨气,慕容暖心有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眼泪樱满了水汽,她开始不停的道歉。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而在另一间房里,林雅正从电脑屏幕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她悄悄安装的小型监控器已经起了作用,看着慕容暖陷入噩梦痛苦的模样,慕容暖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看来制幻药剂已经起了作用了,林雅慢条斯理的端起旁边的红酒慢慢的喝了一口,红酒的醇香让她相当满意,当然在欣赏慕容暖的狼狈样的时候更棒了。 “啊!!!!” 慕容暖一声尖叫,惊醒了过来,她从沙发滚到了地,身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衬衣,身非常黏,不停的喘着粗气,刚刚的噩梦折磨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看到了自己还未出生离开人世的孩子,那般的可怜,她却无能为力,慕容暖越发的恨自己了,若是她那天没有去宴会的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慕容暖叹了口气,往浴室走去,往里面一看,却发现里面的灯也开着,被她下意识的关掉了,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红点。 不知道那是什么,慕容暖记下了大体的位置,打开了却发现了一个小型的qiè ting器。 慕容暖气的脸都红了,一把将qiè ting器扔在地,用脚使劲踩烂,想着绝对不会是酒店安装的,因为这毕竟是个国际化的大酒店,绝对不会出现这样顶级的问题,唯一的可能是刚刚进来的林雅。 慕容暖冷着脸,果然不能放狼进来,这样真的太危险了。 身实在难受,慕容暖决定先洗澡,她脱下了衣服。美妙的酮体立刻呈现,慕容暖打开了花洒,起初的水还有点凉,让她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在水慢慢的变得温热,最后是个合适的温度。 温热的水洗礼了全身,舒服的让慕容暖产生了一丝倦意,这里有个大浴缸,刚好泡一泡,反正没人会进来。 抱着这样的心理,慕容暖躺了进去,整个身子泡进水里,让她更舒服了,让她忍不住想好好的放松一下,然而在她没做什么准备的时候,困意这样来临,她望着头顶天花板。 顿时她觉得天旋地转,面的吊灯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晃来晃去,果然意识还是有些不清醒。 慕容暖不能够泡久了,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穿浴衣走了出来,躺在床强迫自己睡下了。 清晨,太阳暖色的光泽照在落地窗前,把床单隆起的一团照的斑斑驳驳的光晕,将整个屋子衬的有些梦幻,慕容暖却不是童话里的公主,而且得不到幸福的小美人鱼。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惊醒了床单里的那个人,慕容暖猛地一动,慢慢撑起身子拿过了放在床头柜的电话。 “喂?”慕容暖揉着眼睛嘟哝道, “慕容小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梦靥一般。 慕容暖愣了一下,而后掀起被子坐在床,一直沉默着,她找不到话来回复这个让她害怕恐惧甚至于厌恶的男人。 那边的付玉阶却没有因为慕容暖这样的态度而发脾气,“慕容小姐,我想跟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 “……” 慕容暖还是没有说话,她握着手机的手正颤抖着,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 原谅?她要怎么原谅这个男人。虽然不是这个男人害她流产的,却是害死她孩子的间接凶手了,无法原谅。 “你滚。”慕容暖冷冷的回了两个字。 “……” 只听见付玉阶那边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慕容小姐,你的项链还在我这里,所以请你出来取一下好吗?” 果然,项链在那个男人手里! “今天不行,我没在家里” “我知道,我在酒店楼下等你。” “好。” 慕容暖说完了挂了电话。 昨天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她只带了几套衣服而已。 慕容暖从行李箱翻出了一件白色的小裙子,换以后慕容暖出来的时候完全像新生一样,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柔弱了,到是有了一种清新脱俗的高雅气质,一身白色裙子衬的慕容暖像那高洁的白莲花一样。 真的不知道付玉阶这个人到底搞的什么鬼,为什么会跟着她过来,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付玉阶跟踪了,慕容暖觉得心里恶心,对于这个想强行侵犯她的男子,慕容暖是真的没什么好感。 经过那天晚,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只要稍不注意,她会被他带进陷阱里,永远出不了。 来到酒店门口,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不远处,而付玉阶正靠着车窗,静静的抽着烟,慕容暖看见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随即她稳了稳心神,面无波澜的朝他走了过去。 付玉阶见慕容暖真的来了,心里很高兴,甚至有些意外,他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慕容暖终究还是来了,虽然没有任何的悬念她是为了官曜送她东西才来的。 可惜他手里并没有那个东西,他骗了慕容暖。 因为在别人面前抽烟不礼貌,付玉阶将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迎慕容暖那冷冰冰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欣慰, “暖暖……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项链。”慕容暖没有在意付玉阶的话,而是冷冷的要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付玉阶看着慕容暖那冷若冰霜的脸,心里竟然有些苦涩,他望着慕容暖的眼睛,笑着说道,“我骗你的,我手里没有你的项链,我只是为了见你一面,那天晚确实是我的错。” “……” 慕容暖静静的看着付玉阶,眼底是满满的失望,对于付玉阶的谎言,慕容暖十分厌恶,这个男人再次让他觉得恶心了。 付玉阶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你听我说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个项链我已经给了官曜了,我今天找你出来是让你原谅我。” “原谅你?”慕容暖冷笑,“付玉阶,我的孩子没了……” “……”付玉阶一脸惊呃。 慕容暖看着他的模样,眼底带起一丝讥讽和深深的鄙夷,“若不是你派人追我,我也不会摔倒,我也不会失去孩子了。” “我……原谅我,暖暖,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付玉阶有些词穷,他在商场能说会道,到了这里却是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原谅你,我的孩子会活过来吗?他还没有成型,他原本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是都被你给毁了!”慕容暖有些失控,将一切都怪到了付玉阶身。 第五十三章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暖暖,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救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付玉阶一大总裁,从来没有和谁这么说过话,这一次,他真的慌了。 “你走吧,别让我在见到你了行不行!”慕容暖崩溃的怒吼道,本来自己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刚才噩梦,让自己突然间有点恍惚。 慕容暖不想再理会付玉阶,现在一看见他这张脸,想起自己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转身走向酒店。 付玉阶心一急,连忙伸手去抓慕容暖的肩膀,却被慕容暖抬手甩开,“你还想怎样?!” 歇斯底里的怒吼,眼泪再也忍不住随着怒吼奔腾而出,付玉阶被这一下子直接弄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嘴里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慕容暖没有再理会,转身回了酒店。 关门以后的慕容暖瘫坐在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待在官曜的身边吧,怎么自己一接近你,这些麻烦的人和事全来了呢? 这次在乡下的活动后天结束了,到时候又要回去看见你那张脸了,真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 慕容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再怎么艰辛,自己还不是得过下去,这不是还有米米嘛,自己要是倒下了,米米可怎么办呀。 用冷水洗了把脸,决心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接下来的生活,自己当为自己为米米活好了,其他的,先放一放吧,自己也累了。 洗完脸之后慕容暖感觉好多了,又强迫自己点了一份外卖,毕竟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工作。 吃完以后又沉沉的睡去了,这一觉没有了林雅下的药,睡得安心多了,一觉到了天亮,昨晚下定决心的慕容暖撑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吃了个早餐,准备干劲满满的去面对今天的工作。 “叮铃铃……”手机在包里铃声大作,慕容暖咬着面包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暖暖吗?”划开接听键,哥哥沉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怎么了?哥哥,你现在不是应该和米米在国外――” “来一趟医院,心医院。”慕容暖话还没说完,被慕南亭打断了。 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慕容暖脑子轰的一下。 “快一点,米米她――想见你。”慕容暖听到确认的消息,米米,米米!脚下一轻,差点没站稳。 来不及给公司的人请假,打了个车,直奔市里,一路心如乱麻,脑子快炸裂了,要是没了米米,呸,乌鸦嘴,米米肯定没事。 拨了哥哥的电话,还没通自己又给挂了,自己这样打电话过去,哥哥本来心慌,这下不得急死。 到市里面的路程不算很长,但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是这一个小时,慕容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看见病房里面那个像是睡着的小天使一样的米米,慕容暖差点又没掉下泪来。 “睡着了,刚才还吵着要见你。”慕南亭解释道。 “米米怎么了?” “我刚出差回来,然后还没来得及走出机场,有人从我手抢过米米,都怪我这腿,没能及时前抓住他!”慕南亭说着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腿。 慕容暖吓得抓住了慕南亭的手,“不怪你不怪你,米米现在没事好。” “后来还好安保人员拦住了那人,米米从那会一直哭到刚才睡着,我怕她有什么事,还带来医院检查了一下,幸好没事。” 慕容暖摸着米米睡着的小脸,心很疑惑,究竟是谁?难道是白琳? “哥哥,会不会是……” “不是她。”慕南亭看出了慕容暖的怀疑,出口否定道。 “我看到那人的车了,不是白琳的车,你知道的,我对数字过目不忘,怎么也搞不错车牌号这种东西的。”慕南亭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很自信。 既然哥哥敢这么确信,那一定不是了。 “车牌号是多少?” 慕南亭念了一串数字,慕容暖想了想,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 “妈妈~”床的米米像是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被吵醒了,软软糯糯的开口。 “怎么了?米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米米一开口,慕容暖的注意力全在米米身了,深怕米米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米米没事,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米米乖,妈妈在呢。”慕容暖俯下身抱了抱米米,拍着米米的后背,安抚着米米睡觉,但是手却戳到米米的身体有块硬硬的东西。 慕容暖摸索了几下,也不好惊动现在睡得半梦半醒的米米,只能自己试探性的摸了摸米米的身体,原来是一块小纸片,被装在米米里面两件衣服的夹层里。 慕容暖拿出来一看,面有字。 “离我儿子远点!不然下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呵,原来是魏母。 怪不得这串数字听起来甚为耳熟,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突然,慕容暖感觉脑子一闪,好像在官曜家门口见过这个车牌! 又是来威胁自己离开官曜的,自己和官曜闹成现在这样,还说静一静,这段时间先不招惹他了。 但是魏母却还是要找门来,要是只是妨碍到自己那算了,自己能忍受,可是这次过分了,居然对米米下了手! 千万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慕容暖暗自捏紧了拳头,这种事情,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了,米米的安全现在是她放在第一位的东西。 慕容暖深深的看了一眼床的米米,像下定决心了一样朝门外走去。 “暖暖,你去哪?”看见慕容暖往外冲的慕南亭害怕她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快叫住。 “既然米米没什么事,我回一趟公司,将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待会给带过来,米米应该也饿了。”慕容暖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慕南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情,做了再说吧。 慕容暖的心在车也一直悬着…… “喂,出来我们见一面吧……”犹豫了良久,坐在餐厅里的慕容暖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面一句话也没有说挂断了电话,但慕容暖知道,他一定会来,一定会! 电话那头的官曜自然早知道了米米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一事肯定是自己母亲所为。 他没什么可说的,即使他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他没想要伤害米米,或者说,这辈子,他伤害谁都可以,是米米和她,他怎么忍心。 半个钟头的时间,看见了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走进了这家餐厅,果然耀眼的人,不管在哪都是耀眼的存在。 而自己这种,该像他大学时的小师妹一样,乖乖的待在旁边角落好吧,这种人,始终不适合自己。 “答应我的事,现在可以办到了吗?”慕容暖也不想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这么急着逃离我身边?”官曜感觉有些许受伤,来之前,自己已经准备和她好好谈谈了,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这种话,心里面还是不可能平静。 “不然呢?一直待着让米米继续受伤吗?”谈到米米的事情,慕容暖情绪难免有点激动,声音也不免提高了一度,惹来了餐厅里几个人的侧目。 “米米的事,也不是我愿意的,但是你这么着急着逃走,是要去对付玉阶投怀送抱吗?” “呵,果然是这样,既然连信任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意义继续在一起呢,从此说清楚了之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也别让你妈来影响我们了。” 官曜沉默了半响。 “行,但你得改名换姓,你这样子,难免我妈还会找到你。”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米米现在是慕容暖的天,如果继续和她待下去会威胁到米米的安全的话,她估计会崩溃。 还是让她独自待一段时间吧。 “不!我以我现在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有什么不好,米米也熟悉这个城市了,我不想带着她换个陌生的环境,米米怕生。” 慕容暖想都不想回绝了官曜的提议。 “但是……” “你妈那边,要的不是我离开你吗?现在我都离开你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应该没必要再来为难我了吧。” 慕容暖目光坚定,似乎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想法了,官曜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丫头这么倔呢。 看来现在也是说服不了了,让她现在先静一静吧,自己也静一静。 “行,我妈那边我会告知的。” “那既然这样你记好你说的话,不要食言,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慕容暖站起身来,拿过搭在椅背的外套,准备走出去。 “我送你!” “别,要断干净一点,免得阿姨怀疑起来,您倒是没什么事,怕是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又要遭殃。” 慕容暖忍不住出声嘲讽。 官曜想要站起来的身子一顿,最终还是妥协,先这样吧。 第五十四章 绑架? 慕容暖走出餐厅以后给米米和哥哥打包了一点吃的,朝医院走去,从现在开始,自己,应该算是开始新的生活了吧,开始没有官曜的生活。 其实也是回到以前而已,以前没有官曜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这么空落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鼻子忍不住酸酸的。 所以啊,不曾见过这个星辰,自己本可忍受黑暗,自己当初不要触碰不好了吗?明知道这是自己付不起的代价。 摇了摇头,回回神,慕容暖提着餐盒,加快了脚步,现在已经这个时候了,大午的,哥哥和米米肯定已经饿了,而且今天早米米闹着要见自己,现在这会见不到自己,不得又哭了。 慕容暖前脚刚离开餐厅,官曜打了个电话给秘书。 “总裁。” “给我放出风声,说我分手了,注意,一定要让我妈听见。” “嗯,明白。” “还有,找人跟着慕容暖,暗看着行,有什么事赶快禀报。” “知道了,我马去办。” 官曜吩咐完了事情以后也离开了餐厅,他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慕容暖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他答应她的这几天,不过是让她静一静,也让自己留点时间给母亲做做思想工作。 但是两人都没发现有个人从两人进来的时候也跟着进来了,两人走了也尾随着出去了。 男人摘下帽子,一头黄毛在阳光下有些扎眼,拐进一条小巷子,拨通了电话。 “喂,白小姐。” “嗯?分手了?”白琳开着车,突然接到电话。 “嗯,千真万确!这次的消息能值多少价啊。”黄毛靠着墙,吊儿郎当的说着,这次也是偶然间撞见的慕容暖,看起来有些异样跟去了,没想到能有那么大的收获。 “那得看你接下来办的事情了。”白琳阴笑着,隔着电话那黄毛都能感觉到一阵阴森。 “要是干得好呢,五个数没问题。” “五个数?”黄毛显然有点激动,本来只想捞点小费,可是要是有了这点钱,可够自己拿下次没能拿下的那个妞了吧。 刚才还觉得白琳笑声阴森而犹豫的黄毛,现在已经心动了,不管是什么任务,反正对方也是个半大的小丫头,自己多找几个兄弟,还怕搞不定? “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可以办到,但先说啊,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我可不干,我还想多活几年。” “不用,你明天找个机会给我把她抓住逮到城南那边废弃的那个修车厂,那里行。” 才几分钟时间,白琳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是,谁让她们慕家欠自己的呢?还害的官曜和自己离婚了,这些,不过是她应得的而已! 白琳挂了电话,专心开车,等着明天那出好戏的到来吧。 此时的慕容暖还在病房里陪着米米吃饭,决定从今以后陪着米米好好过好以后的生活行了。 白琳很快为计划找齐了人手,对于她来说,找齐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是到时候要是想躲避监控真是困难,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但是黄毛那种小混混,他们一天偷鸡摸狗的,最清楚哪里是死角,哪里适合下手了,所以交给他们自己不用亲自在那边露面,这样自己安全多了。 昨晚将米米安置在哥哥那以后,自己回家了,睡了一觉之后准备起来好好工作,米米在这自己怕是不能安心工作。 慕容暖一个人走在大街,现在还没有些什么人,现在的早算得是初秋的早了,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不禁拉了拉身的衣服,想要保保暖。 “啊――”慕容暖感觉身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一身惊呼还未完全出口,已经被后面的人蒙住了嘴。 慕容暖感觉到一阵不安,拼命的拍打蒙住自己嘴巴的手,但是那点力气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皮毛而已。 慕容暖这样保持着一个仰着往后的姿势被拖着往后走,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直到被拖了一辆黑色的车。 一到车,慕容暖被用绳子系了,嘴巴被堵了,眼睛也被蒙住了,什么也不知道,也做不了,甚至连这是哪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是一辆车,车至少坐了三个男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慕容暖心里很恐慌,在这种密闭的空间,自己对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在哪?你们是谁?慕容暖的嘴被蒙住了,只能一个劲哼哼。 “怎么这么不安分,这个娘们也真是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自己的后方传出来。 “要不给她把嘴的东西撕了吧,这一路还要个把钟头,也真是够无聊的,找找乐子也好。” 旁边的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的声音,慕容暖更加心慌了,一个小时?他们是要带自己去哪? “别闹,这女人要是大叫起来到时候被谁听见了,到时候被她不小心被谁救了,我们那些钱可都别想拿了啊。” 像是为首的一个男人说道。 慕容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了,现在事情也已经成这样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想办法让外面的人发现自己,这样获救的可能性才大。 自己现在能听见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证明还没出市区,只要还没出市区自己还有可能获救,要是出了市区,那边人烟稀少。 到时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慕容暖磨蹭着身子,他们把自己放在了车内的一侧,自己回忆了一下车以来的声音,是没有听见反锁车门的声音的。 自己只要能用手摸到车门的拉手,那自己能滚下这辆车,到时候算被车撞,市区内车速也不会太快,再说现在也该是高峰期了,根本撞不死。 自己只能靠现在挣扎挣扎了。 摸索着摸到了车门把手,慕容暖用力一拉。 “不好!”只听身旁的男人一声惊呼,慕容暖本来可以滚下去的身子被拉了回来,车门也被反复锁好。 “这臭女人!居然还想逃跑。”那男人说着一巴掌呼在了慕容暖的脸,慕容暖只觉得一瞬间脸火辣辣的。 那个男人害怕慕容暖再生出什么乱子,直接给慕容暖吃了一颗药,慕容暖死活不愿吞,但哪敌得过一个男人的力量,捏着嘴直接给扔进了嗓子。 没几分钟,慕容暖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根本抵挡不住。 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盆冷水的伺候,慕容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强撑起身子,抬眼看见那个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的白琳。 慕容暖想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嘴还依旧被蒙着,只能用眼睛瞪着白琳。 “怎么样?慕容暖,现在没了官曜,你像一只蝼蚁一样,我想弄死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白琳从椅子站起来,走到慕容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的慕容暖。 “人到了。”旁边的人走到白琳的耳边说道。 “想说话是吧?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慕容暖,接下来可看你的表现了,说不好还能傍一个官曜更大的官呢。”白琳嘴边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说完以后,后面出来了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将慕容暖拖着了一辆车。 又给慕容暖注射了一管不知道什么药剂,又再次睡过去了。 慕容暖再次醒过来时,眼前一片黑暗,好像身的束缚也都被解开了,慕容暖试着活动一下身子。 或许是因为被绑的太久了,身体像是被撕裂一样,动一下疼得不得了,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转动身体。 但是这,到底是哪里呢? 慕容暖伸手探了探四周,有点害怕,本来从小害怕黑,这种环境让她心里更加害怕了,觉得很恐惧。 摸了摸自己的周围, 想找找自己的手机,但是…… 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很明显,这是一条裙子,而且有点类似女仆装的花纹,慕容暖有点震惊了,这些人不会是给她换的衣服吧。 震惊愤怒过后慕容暖在想,他们究竟要干嘛,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了。 慕容暖强撑着站起来,现在再怎么恐惧黑暗,也不过人心。 还没走两步,摸到一个横杆,慕容暖反复摸了一下,确实是一个铁杆,往左两步,也是铁杆。 这是个笼子! 这是慕容暖心里的第一想法。 突然眼前一亮,眼前的光让慕容暖有些睁不开眼睛,抬手挡了挡。 “接下来为大家展示的最后一件拍卖品!是这位猫女郎!大家可以看见这只猫女郎是正宗的华人,而且是我们刚刚获得的,有意者赶快竞拍,过时不候!”台的主持人说着什么慕容暖没注意。 但是那个竞拍,让慕容暖心里一惊。 眼睛还是不太能适应从那么黑暗的地方转换到这几千只灯照亮的大厅,等慕容暖适应下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下面坐满人的大厅,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第五十五章 小爷我今天来了兴趣不行? 拍卖!慕容暖脑海最先浮现的是这两个字,她有点惊慌了起来,站起来拍打着笼子,想要叫救命,可是这个笼子的外面还有一层玻璃,感觉下面的人都听不见她说的话,只能看见她的动作。 慕容暖跪坐在笼子里,惊慌的看着下面的人,眼神扫着下面那群饿虎一样的人,感觉肮脏,不可思议,原来,这是所谓的流社会! 突然人群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容暖定睛一看,那不是……付玉阶!慕容暖怔怔的看着他,发现他也惊讶的看着自己。 慕容暖现在别无选择了,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下面的付玉阶,付玉阶也看见慕容暖在看着自己,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在捣鬼。 付玉阶快速的下注,“50万。” “70万。”下面有人叫价。 本来付玉阶是不打算把钱花在这些地方的,但是这个人是慕容暖,他不得不救,这个圈子里的人,表面看着光鲜,可是每年,这样被买下去的nu nu不知道有多少是完好的出来的。 “100万。” “为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出名,姿色也算不得很等的nu nu,这两人有什么必要争呀。”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120万。” “200万。”付玉阶稳声跟进。 “付老板,一个玩具,我记得你没这方面的癖好吧,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和付玉阶争夺的那人可能本想花个低价把这个女人拿回家蹂躏一番,可这付玉阶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发疯一样,平时也不见对这东西感兴趣呀。 “小爷我今天来了兴趣不行?”付玉阶转身眯了眯眼睛,威胁性的看着隔着五六个位置的那人。 “250万。”那人也不回付玉阶的话,再次喊出了一个数字,看来在商界也还是个能稳得住脚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这样和付玉阶说话。 “400万。” 四百万对于一个在市面见都没见过的nu nu,算得是很高的价格了,旁边那个男人用疯子的眼神看着付玉阶,家里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呀。 “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四百万三次!恭喜付玉阶先生拿下我们的这只小猫。”面主持的人敲了敲面前的锤子,宣布了结果。 付玉阶拍下了慕容暖之后,也没有心情在这和这些人看这些东西了,直接到后台去看慕容暖。 “你没事吧!?”付玉阶半跪在笼子前,打开了笼子。 “没事。”慕容暖现在已经没了力气去应付付玉阶,甚至没有了力气去计较面前的是不是她排斥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付玉阶扶着慕容暖。 “好累,别问了。” “暖暖,你没事吧。” 慕容暖抬头一看,官曜,现在自己这副样子,可真是让他见笑了,才刚分手,自己过得那么差。 “好不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官曜接到线人的报告,立即去调监控,查找暖暖被那些人带到哪去了,可是那些人在一个监控死角抓住的慕容暖,查找起来有些困难。 官曜几乎动用了他在黑道的大部分势力,才查找出来慕容暖被带往的地方,正在他火急火燎的赶来解救她的时候,付玉阶已经将她救了下来,所以他来看到的是这样的局面。 “暖暖,别闹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官曜看着现在累得不行的慕容暖,心里一阵心疼,柔声劝道。 “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慕容暖说完了车。 “你走吧,现在慕容暖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付玉阶看着官曜,觉得现在自己也算是赢了一回了吧,忍不住发话。 官曜正在气头,找不到人发火,这付玉阶一句话,成功的让火势大了起来,官曜一拳打在付玉阶的脸。 付玉阶也不甘示弱,歪了一下身子反击了回去,几秒钟的时间,两个男人已经打做一团,这种不体面的事情,还好现场没有记者跟随,不然第二天的头条又要出来了。 慕容暖在车内听着外面的打斗,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想起来组织,可是身体沉重得想一块铁,似乎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怎么都起不来。 外面的打斗声很快引来了安保人员,官曜带的人并不多,这些安保人员几下给控制住了。 付玉阶擦了擦嘴角的血,摇摇晃晃的在安保的扶持下了车。 现在慕容暖不跟官曜走,官曜根本没办法强来,自己要是强行带了一大堆人把她带回家,恐怕她会更加恨自己吧。 官曜只能看着付玉阶的车扬尘远去。 慕容暖在车睡得很沉很沉,连车停了也没发现,付玉阶也没吵醒她,估计她也累了,一路还不知道被怎么样了,还给换了这样的衣服。 付玉阶看着心里竟然有钱一丝疼惜,这么柔弱的身体怎么经得起折腾呢,还好今天自己闲的和朋友一起去了拍卖会,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丫头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真是自己敢都不敢想的事情。 付玉阶把慕容暖放在大床,盖了被子之后静静的出去了。 慕容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了,昨天也不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今天一起来,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阳光很刺眼,这要是在以前,应该是自己最喜欢的天气了吧,可是现在,慕容暖打量了打量自己身的一切,只觉得可笑。 但好在付玉阶放了一套衣服在床边的床头柜,是一套舒适的连衣裙,墨绿色,刚好是自己平日的风格,素静。 慕容暖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付玉阶已经在楼下的沙发喝着咖啡看着报纸了,看见慕容暖下楼来,连忙放下报纸。 “醒了?要洗漱的话卫生间已经让保姆准备好新的洗漱用品了,对了,卫生间在往左走拐角那。” 慕容暖点点头,走进了卫生间。 “早餐在桌。” “叮铃铃……”付玉阶的手机响起来。 “怎么?难产?!马来。”付玉阶突然站起身来,吓了慕容暖一跳。 拿过车钥匙,披外套,付玉阶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慕容暖这才怯生生的开口说了这一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嗯?你去干嘛,我去去回,有什么需要的给保姆说行。”付玉阶看起来很匆忙,边换鞋边疑惑的问慕容暖。 “我是医生,我想,难产,也许我能帮忙。”慕容暖再次开口,昨晚付玉阶救了自己,自己这样也算是报恩了吧。 穿鞋的手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走吧。” 付玉阶看起来对那个难产的人颇为在意,一路不断超车,眼神也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 “可以问一下,那个人是谁吗?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慕容暖有些好,但又害怕触犯别人的**。 “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付玉阶说这些的时候,手又将方向盘捏紧了几分。 慕容暖不再言语,一路静静的。 一到医院,慕容暖申请要跟进手术室,她以前是医大名列前茅的好学生,要不是她毕业没有选择做医生,她现在也能算是国内知名的学生。 本来手术时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是慕容暖是这里面德高望重的王老前辈的得意门生,这里面有人见过慕容暖,这好办的多了。 慕容暖顺利的进入手术室,拿起工具,成为了主刀医生,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再碰过手术台,但是,情况紧急,容不得自己考虑其他的东西。 第五十六章 我想走 紧张的手术进行,外面的付玉阶也是焦急的在外面踱步,慕容暖随着手术的进行,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三寸人间 旁边的小护士拿着擦汗的帕子不停的给她擦汗。 “哇。”随着宝宝的哭声,慕容暖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始缝线。 这一战,怕是要在这家医院成名了吧,慕容暖在心里想到,也算是没丢导师的脸。 真是一举两得,还还了付玉阶的人情。 缝线容易的多了,不一会完成了,人群随着孕妇和宝宝出了手术室,慕容暖甚至还听见了一些细细碎碎对自己的褒奖之声。 慕容暖摘了手套,出手术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一个手术下来,自己给五个孕妇做调理还累。 “谢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付玉阶走到慕容暖的身边了。 “没什么,我倒是要谢谢你,昨天的事情。” “那个不算什么事,这次你救了我妹妹,你可以和我提一个要求,什么都行。”付玉阶耸耸肩。 “真的?什么都行?” “摘星星摘月亮我可做不到,其他的,相信我付玉阶大部分还是能办到的。” “我……想走。”慕容暖低下头,不敢直视付玉阶的眼睛。 “嗯?去哪?”付玉阶没太听懂慕容暖的意思。 “是,不想待在你家了可不可以。” 付玉阶沉默了半响,这么急着离开自己吗?付玉阶侧眼看了看身旁的慕容暖。 “行吧,既然你想走,强留你在这你也不会高兴,况且你也救了我妹妹,那你一会收拾收拾东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付玉阶沉默半天以后终于松口,这无疑也让慕容暖松了一口气,还怕他会说些什么话为难自己。 现在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帮了他一个忙,也算是尽她力所能及的还给他一些情分了吧,这样倒是心里要轻松很多,本不喜欢欠别人太多。 而导致自己成为现在这样的白琳,慕容暖想起来觉得心累,知道她恶毒,却不知道能到这种程度,自己从未想过闯进她的生活,也没有想过要和她争夺些什么东西。 现在为了米米,她已经从官曜的世界退出了,她还想要她怎么样? 慕容暖长舒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当作是她白琳所以为的慕家欠她的吧,要是以后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自己真的不能保证不会还击了。 慕容暖在心里暗下决心。 回到付玉阶的别墅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但是想回来一下,自己身穿的还是付玉阶给自己的衣服,还有昨天那套兔女郎的装扮,慕容暖总觉得有些丢人,趁着回来这一趟,将它扔掉。 这条长裙只能先暂时性穿着了,不然自己也没有衣服穿了,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去吧。 慕容暖没拒绝付玉阶送自己回去的要求,自己现在身无分,连手机都没有,这样从别墅走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 一路寂静无言,路途稍显尴尬。 “咳咳,暖暖。”付玉阶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 “嗯?”靠在车窗看风景的慕容暖回过神来。 “这段时间,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开玩笑。”付玉阶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什么?” “我做的一切,也许开始是为了气官曜,什么都想和他争,但是现在,我想,可能不止那些了。” 慕容暖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他们俩根本不可能,这只是一个huā huā gong zi的一时兴起而已。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这个别墅你想来来,我吩咐过了没有人会拦着你,什么时候累了想回来了,你来住一段时间也没事。” 付玉阶话刚说完,车刚好停在慕容暖的小公寓楼下。 “去吧,到了。” “嗯,谢谢。” 慕容暖低着头走下车,走楼去,付玉阶看着慕容暖走楼才发动车走了。 脑一直回荡着付玉阶刚才的话,在这种时候,虽然她对付玉阶没有那种儿女情长的那种感情,但是这么落魄的环境下听到这种话语,确实心不免感到一暖。 慕容暖走楼,取出地毯下面的备用钥匙,还好有备用钥匙,不然真的是有家不能回了。 但下面付玉阶的车才刚出慕容暖家的小区,后脚有电话打到了官曜那里。 官曜随时都派人盯着慕容暖,深怕她在付玉阶家有个三长两短,虽然他明知这样没有意义,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谁让慕容暖不愿意跟着他走。 慕容暖出了付玉阶家的门起,他派的人一直跟着慕容暖,一举一动都在官曜的监视之,确保慕容暖没被伤一根毫毛官曜才安心。 但是慕容暖突然间回了家,这是官曜没有想到的,付玉阶应该没那么好心吧,自己花高价竞拍下的人,居然这么白白的放走了? 官曜有些怀疑那还是不是付玉阶了,这个男人,以和自己作对为乐趣,自己一直都当做没看见,商场的事情,他官曜还没怕过谁。 只要有他官曜一天,他付玉阶只能当个老二,这是商界里刘川了很久的事情,但是现在涉及到一个慕容暖,官曜发现事情有些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 虽然付玉阶的行为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只要慕容暖回到了家,那证明她离回到自己身边不远了。 官曜自信的敲打着桌面,好看的手一下一下的打在桌,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计划。 到地下停车库开出自己的车,只要慕容暖不在付玉阶那,证明她和付玉阶应该是没什么的,她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只要自己稍微勾引一下,应该能让她回来。 官曜一路心情都十分愉悦。 而待在家里的慕容暖正在愁着怎么把昨天丢失的卡都给补办回来,似乎还有点困难,补办倒是要不了多少时间,是各个银行之间来回转,这样有点麻烦。 换了套衣服,慕容暖还是准备出去把自己这些事情办好再说,不然明天班都不了,这样拿什么养活自己和米米呀。 刚拉门,碰见了捧着一束花准备来的官曜。 “暖暖,跟我回家吧。” “官曜,请你注意,我们分手了。” “那再重新开始吧,抹去以前的一切不美好。” 慕容暖觉得官曜现在脑子一定是有问题,抹去以前的一切不美好?那怎么抹去那些对自己的伤害,他倒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抹去抹去了。 “不可能!”慕容暖回绝了官曜之后准备往下走。 “慕容暖!能不能不这么小孩子脾气!”官曜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自己堂堂一个大总裁,都这样来亲自和好了,还要怎么着? “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是你,亲自和我谈的,说好分手的,那天在餐厅的,是你官曜本人吧。” “你……” “我是认真的,每一句话。我不会允许再有伤害米米的事情了,抱歉,我真的承受不起。” 慕容暖撞开官曜的肩膀,往下走去。 官曜转身抓住慕容暖的肩膀,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慕容暖到抽了一口凉气。 “官曜!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想挣扎,却没挣扎开。 “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些,但是我需要时间。”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放我走!我不爱你了,我爱别人了!”慕容暖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咬着牙倔强的看着官曜。 “慕容暖,你别骗自己了。” “我真的喜欢付玉阶了,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了,求你了。”慕容暖挣脱开官曜的控制,一个劲的推搡着官曜。 “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慕容暖,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你会回来的。”官曜向下走去。 在商业如鱼得水的官曜哪能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样可以重逢然后在一起,自己父母那边自己能够解决,之前的事情一笔带过不去计较。 看来是自己想得太过于美好了,生活和爱情,哪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 慕容暖看着官曜走下楼去,知道那辆拉风的车开出小区以后才敢走出门去,明明不想招惹了,可偏偏,该来的还是会来。 不意外的,慕容暖办完所有的事情以后,在家门口看见了一束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官曜,这样的招数之前他也不是没用过。 接二连三的,一连几天,人影没见着一个,每天都是早晚一束花,慕容暖想着自己只要不理会,官曜也没辙了吧。 这些花倒是也没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还能在接受范围之内,也这样吧,反正也每天随手往垃圾桶里扔扔而已。 这边的慕容暖倒是淡定,但是坐在公司大楼的官曜坐不住了,这么多天,表情变化要有一个吧。 根据线人报告的,每天她也是淡淡的将花扔进垃圾桶而已,每天都是那副表情,依旧她的班,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似乎没什么影响。 官曜按耐不住想去她家门前堵她一下,但是一想到这样可能会让事情恶化,官曜又强忍着把这种念头压了下去。 酒吧这种地方,自己是第二次因为她来了。 官曜看着自己眼前这种灯红酒绿的世界,心里面的凄凉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多了几分。 “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陪我喝一杯。” 官曜抬起酒杯看都不看灌下肚了。官曜在各方面的能力都不错,但是在喝酒这方面,确实有些欠缺,这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很少碰酒,算碰,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大多数时间,是由秘书代喝的。 像今天这样一闷杯下去,实属罕见,对面坐着的人惊讶的看了一眼,今天是被什么ci ji到了,居然还能看见他这个样子。 要是说其他人还能活得像人似的有点七情六欲,磕磕碰碰的,他不一样了,似乎什么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公司的事情也打理得非常好。 “我说你是怎么了?” 几杯酒下肚的官曜也有些迷糊了。 “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难懂啊。” 对面的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什么什么?女人?这种庸俗的东西还能困扰到眼前的这个大总裁? 第五十七章 醉酒后的上官曜 对面的这人是官曜多年的好友,柳石溪家里的家产虽不官曜,但是却是官曜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不喜欢商业斗争,每天在这小酒吧坐一坐,吃喝玩乐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你还会因为这个困扰?这不像你啊阿曜。”对面的男人相官曜,穿着较嘻哈,拿起一瓶啤酒和官曜的酒杯碰了碰,仰头将酒灌也下了肚。 “没什么,喝酒吧。”官曜淡淡的道。 对面的好友瞥了瞥嘴,还以为能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秘史呢,看来又得落空了,这家伙的嘴可真是严啊。 官曜一杯接着一杯,纵使这个酒度数不是特别高,但也醉得有七八成了,对面的男人终是看不下去了。 “别喝了,你还是回家吧,改天我陪你一起喝。” “今天,以前你不是老是嚷嚷着我不和你喝酒吗?今天喝个高兴。”官曜说着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情,不然我肯定和你喝,改天行不行,今天你先回家。”一把抓过官曜面前的杯子,这再灌下去,要是被魏阿姨知道阿曜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那可不好交代了。 “不行!你把杯子还给我。”官曜说着要去抢被夺走的杯子,样子完全没了平时的大家之风。很难想象官曜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会感到很荣幸。 但是柳石溪貌似家里真有些急事,不能把他放在这不管,但是也不能陪他喝,现在也不知道他带司机来了没,早知道刚才问清楚了,免得现在这么麻烦。 柳石溪好不容易把官曜带出酒吧,这么一米八三的大个头,自己和他起来,还少那么几公分呢,趴在自己肩,也真是不容易啊。 老远的看到那辆拉风的车,柳石溪只能在心里祈祷车里司机在的吧,不然自己还要费心费力的把他送回家,这个小祖宗可别耽误了自己的事。 柳石溪半拖半拉的把官曜带到车旁边,车门咔擦一声开了。 松了一口气的柳石溪恨不得现在把这个大个头塞进车里,平时看着这么瘦瘦高高的人,怎么一来,跟头牛似的。 “给我来吧,谢谢你了,柳先生。”司机恭恭敬敬的在一旁伸出手,柳石溪也不管了,将官曜转移到司机的身,明显说看到司机的肩头一低,估计也是没想到官曜那么沉吧。 “把他安全带回家,别让他家老太太知道了。”柳石溪吩咐司机道。 “行知道了,柳先生您放心吧。” “酒,石溪,干了!”在司机背的官曜还不安分,估计是酒精的作用,这个平时看起来不易与人亲近的大总裁竟然还能有这样任性的一面。 “走吧走吧,今天这副样子也真的是够我笑他好几个月了。”柳石溪简直是哭笑不得。 司机把官曜塞进车后座以后,了驾驶座,少爷这是怎么了,还能这副样子,难道是因为慕小姐吗?话说这两天确实没看见慕小姐在别墅了,唉,罢了,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想得太多较好,还是好好开好自己的车吧。 “去慕容暖家!”十几分钟的寂静之后,眼看着快到别墅了,后排的官曜眯着眼睛呢喃道。 “少爷,真去慕小姐家?”司机有点迟疑,少爷醉成这样子了,这说的是胡话还是真的? “嗯,慕容暖家。” “你醉了少爷。” “没有,去慕容暖家。”官曜坚持说道。 “是。”司机没有办法,一向官曜说什么是什么的性子,算他这会醉了,他也是主子,容不得他造次的。 司机调转车头,对于路线的熟悉,和官曜需要去的地方,只要他去过一次,他能记住,或者说,不是能,是必须那么做,不然凭什么本事当官家的司机的。 到达慕容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官曜的酒也醒了一些,但是他是想去问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天,自己那么执着,换来的却还是她无动于衷的态度。 再怎么生气,也该好了吧,而且这件事情,不应该是自己生气吗?自己都已经这个样子来找她和好了,她还想要怎么着? 官曜越想越不能理解,打开车门,想要去慕容暖家找她理论一番。 “少爷,要不要我陪您去?”司机看官曜那个样子,意识应该是清醒了一些,可是走起路来还有些歪歪扭扭的,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自己去,你先开车走吧。”官曜大手一挥。 “……”司机有些无奈,真的确定要自己走吗?这要是一会进不去慕小姐家,或者慕小姐不在家到时候怎么办。 “让你走!你走!”官曜突然转身指着司机厉声说道,吓得坐在驾驶座的小司机想一脚油门。 “我能进的去,真的,我给你说,我有钥匙!”官曜突然间转换了一个语气,有点像是委屈的小孩子。 司机满头黑线,这个能让自己放心吗? 官曜一边在身摸摸索索,一边往前走去,还好慕容暖家的哪栋楼并不难认,对着小区大门走百来米可以进去。 官曜走了大概离司机几十米远的时候,“找到了!”一声惊喜的大叫把司机吓了个激灵。司机抚这胸口,还好不是一直这样,不然自己肯定会得心脏病的,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官曜拿着他所谓的钥匙楼去了,嘴里还念念叨叨着,“慕容暖,我来了,慕容暖,慕容暖。” “这是慕容暖家吗?我开门。”官曜拿着他那把钥匙鼓捣着眼前的门,“诶?怎么开不开呢?是不是钥匙反了,我翻个面,慕容暖你等等,你别怕我来了。” 一直悉悉索索的在门外鼓捣着门,终于惊动了门内的人。 “你是谁!?”门里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 “官曜啊,你不认识我了?慕容暖,你怎么能这样?”官曜使劲的拍打着门。 “你走开!这里没有什么暖,你在耍酒疯我叫人了啊。” “你不要我了,暖暖,你不要我了。”官曜说着更加大声的拍打着门。 “啪嗒。”旁边一间的门开了。 慕容暖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官曜还是那个高高在的官曜吗? 嘴里一直叫着慕容暖,一只手还拍打着别人家的门,一只手握着他的钥匙一直尝试着开门。 慕容暖愣了三秒钟左右,赶紧拉过官曜,官曜见到慕容暖的那一秒钟,顿时喜笑颜开。 本来想把他拉进家里别在这丢人现眼还吓着邻居的慕容暖一把被他抱住,慕容暖脑子懵了几秒,才想慌忙的推开他。 “暖暖,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肯定会出来见我的。” 慕容暖一边对着邻居家道歉一边试图挣扎开官曜的怀抱将他拖回家里,但是这货的力气也太大了,自己完全挣脱不开。 “官曜,你给我放开!”慕容暖低声吼道。 “不要!”官曜像个失去玩具之后又重新获得的小孩子一样,把慕容暖抱得更加紧了。 慕容暖深吸了几口气,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尴尬,在别人家门口这样算个什么事儿呀,这以后这邻里邻居的都得认识自己了吧。 “乖,放开我,我们回家。”强压着心的怒气,硬的不行用软的,一切先把他哄走再说。 “暖暖,你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这吧?”官曜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手的力道明显轻了几分。 慕容暖感觉到他手力度的变化,证明这样可以让他稍微听话一点,又接着柔声劝告这个自己大了将近半个身子的男人。 “不会,怎么会呢,走走走,我们回家,我牵着你走。” 慕容暖趁机牵住官曜的手,这才挣脱了他的怀抱,把他笑眯眯的拉回了家。 “砰!”门重重的砸关。 慕容暖撒开官曜的手,真的是肺都要给她气炸了,这又搞的是哪一出?昨天不还是高冷总裁范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好气的瞅了官曜一眼,官曜这会把他平日的嚣张跋扈都掩盖了起来,“暖暖,我怎么开不了门呢?我明明有钥匙呀,你看!” 官曜把手的钥匙拿起来,慕容暖简直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这会是生气呢还是好笑,这不是他自己家的钥匙吗? “走吧,洗漱睡觉。” “暖暖,我不会。” 慕容暖无奈的看着现在倚靠在门的大男人,真是的,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呢,让人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拉过他的手,慕容暖带他去洗漱,然后伺候这个大老爷睡觉了以后,自己才去睡觉,这个晚,慕容暖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打算不再招惹,可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说那句‘暖暖,我不会。’的时候,自己好像又开始抗拒不了了。 慕容暖摇了摇头,自己最近真的是糊涂了,明早把他送走,当他今天晚没来过吧,他依旧是万人之的大总裁,自己也是个小护理,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慕容暖这样想着想着沉沉的睡去。 梦里却不断出现官曜的身影,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第五十八章 抱一会,别乱动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暖像平常一样被闹钟给吵醒了,伸手准备关掉闹钟再睡十分钟,真的好困好困。三寸人间 但是手怎么像被什么套牢了一样,挣扎,挣扎,再挣扎。慕容暖终于受不了闹钟的侵袭,眯着眼睛抬起头。 嗯?嗯??慕容暖一脸懵,自己这是? 掀开被子,呼,衣服还在。 慢慢回想起昨天晚的事情,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忘记了官曜的存在,而且,现在的姿势还那么暧昧! 慕容暖看着官曜两只长手禁锢着自己的身体,大长腿卷曲起来,这样刚好能够把自己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面。 怪不得,自己说昨天晚怎么会那么热,原来是自己一直被这么个大活人抱在怀里,想到这个,慕容暖脸蹭的一下红了。 慕容暖小心的推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深怕一个不小心,他要是醒来了,这副样子多尴尬,慕容暖想了想这样的结果,决定还是把他推开。 先抽出夹在他身体和手臂之间的手,然后,再拿出腿,慕容暖眼看着要成功的退出这个虎穴了,官曜一个翻身,两只大手一揽,慕容暖又进了他的怀抱,而且更紧实了。 这会慕容暖是猪也该知道官曜是醒着的了。 “放开我。”慕容暖想推开官曜的身体,但这点力气,对于官曜来说,根本算不力气。 “抱一会,别乱动。”官曜极力想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燥热,只要抱一会,一会会恢复原样。 慕容暖自然能感受到官曜声音不自然的沙哑,所以她急着要逃开,可是也是在他怀磨蹭,官曜越是难受。 “不要,你放开我。”慕容暖挣扎着,不愿在官曜的怀里多待一秒钟,他身体的反应足以让她羞涩难堪。 “别动!再动我不保证你一会的人身安全了。”官曜一个翻身,将慕容暖压在身下,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如同草原的豹子一般,透露着危险的讯号。 慕容暖一时间被那眼神镇住了,呆呆的看着官曜,官曜看着眼前温顺的小绵羊,满意的搂着。 时间好绵长…… “暖暖,要不……” “不可以。”慕容暖的声线带有一丝颤抖,显然是害怕了。 “我忍不住了宝贝。”官曜已经顾不得慕容暖的脸色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这个小丫头,每一次都想发疯一样控制不住。 慕容暖像一条了砧板的鱼,任人宰割,她知道她的力气敌不过官曜,自己反抗是没有用的,随他去了。 完事以后的官曜感觉好多了,甚至觉得这样和自己亲密接触过的慕容暖应该心里的芥蒂要少一些了吧。 “啪!” 猝不及防,一记耳光了官曜的脸,五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那张精雕玉琢的脸,官曜转头,慕容暖眼里含着泪水,愤恨的看着官曜。 这……怎么会?按道理来说不是这样的呀? 官曜心里有些发懵,这种事情,自己和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那种誓死守卫贞操的样子吗? “官曜,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的干这些事!别的女人也许恨不得爬你官曜的床,但是我不是!” “我没说你是。”官曜内心还是很懵,这怎么和那些女人扯关系了,自己才刚以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好了一些,怎么突然间,又这样了? “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我又不是和你一天在外面鬼混的那些女人!不对,是那些想要爬你床的鸡!”慕容暖有些口不择言了,这句话说出口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说出鸡这种词吧。 “我羞辱你?慕容暖,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官曜被慕容暖这种猪脑子气的不轻,自己做的这些是在羞辱她吗? 要是其他的女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去这个床的,她居然说这是在侮辱她?官曜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也好委屈,这不是应该有的节奏啊,按道理来说现在不应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吗……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走,我先不想看见你。”慕容暖推着官曜往外面走。 “慕容暖,其他的女人不是谁都有资格我的床的。”官曜此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酒醒了之后的他,再次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所以我应该荣幸?或者应该谢谢大总裁撒给我的雨露?”慕容暖讥讽道,冷着脸看着官曜。 官曜有些头疼,怎么自己越解释越成了这个样子,罢了罢了,官曜索性拿了外套走出了慕容暖家,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有大学时的一点点可爱了。 自己堂堂大总裁,三番两次的因为她落魄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早会栽在她手里,自己在大学时候应该把她给收了。 官曜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这个样子出去,谁还能看出他是个总裁。暗自撇撇嘴,真的是……我自己也很委屈吧。 “少爷!”官曜好像听见了自家司机的声音,定睛一看,小区那颗大树下那个可不是自家司机嘛。 “你一大早过来的?”官曜熟练的拉开车门,坐进车内,果然自己的车也那个女人家里的沙发舒服多了,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跑去她家。 “我怕少爷你进不去慕小姐家,一直等在这了。” 官曜心里小小的惊了一下,也是时候给司机涨涨工资了,这么会替人着想。 “给慕小姐的花继续,还有,找人暗保护她。”官曜打了个电话,他不信了,自己还不能拿下一个小小的慕容暖,官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慕容暖把官曜赶走了之后还是觉得异常气愤,自己以前还觉得他只是高冷不近人情罢了,现在觉得他简直是衣冠禽兽,不,是禽兽不如,不对,是混蛋禽兽!慕容暖抓着头发,眼眶红红的。 怎么能这样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对自己做那种事呢,慕容暖开始后悔昨天晚带他回来了,应该让他在门外面自生自灭的。 昨天晚还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今天早起来怎么能那么霸道呢,真应该把昨天晚那样子录下来给他自己看的。 想到官曜看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的表情,慕容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慕容暖还以为是自己大清早起来发的脾气管点作用了,一连几天,官曜都没什么动作,也没来家门口找她,是每天按时送的花倒是还没变。 慕容暖都琢磨着要不自己把这些花收集起来,这样开一个花店应该是稳赚不赔的吧。 在公司忙着处理事务的官曜却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记得自己好像从小很少感冒,难不成今年要破个例了?或则,官曜脑海里浮现出在想念自己或则在诅咒自己的慕容暖,自己打喷嚏一定和她有关系。 最近这几天自己事情都很多,忙着和国外的公司签署合同,也没有空去管慕容暖的事情,每天听听跟踪慕容暖的人报告报告慕容暖的情况。 发现没有自己,她倒是乐得安闲不少,官曜看着这么闲的慕容暖,真是忍不住想给她找点苦头吃,怎么能有人这样想离开自己呢。 等过段时间自己不忙了自己再去找她谈谈,反正她是离不开自己手掌心的,但好像最近妈那边都没有为难慕容暖了。 要不是白琳之前做的那些事,自己也用还要去做她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还有,这次慕容暖的事情好像也是白琳策划的,这会儿一忙起来,竟然连这个都差点忘了。 改天找个时间好好的新仇旧仇一起好好算算吧。 官曜双手交叉称在桌,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把刚巧进来送咖啡的助理吓得不轻。 白琳这会儿听说不在家,在哪旅游去了,现在应该玩的是挺开心的吧,估计心里面可能觉得已经除了慕容暖一个大害了吧。 官曜思忖了一会,继续忙起工作来,这么大个公司的运作,也不是单单靠外人所说的一句官曜有这方面的天赋所能撑起来的。 世界哪有那么多天才,算是别人多了点天赋,可是什么都不做那都是假的,自己只是更懂得举一反三而已。 “老板,慕小姐今天没去班,去医院了。”算起来官曜也快要有一个月没去打扰慕容暖了,只是跟踪她的人不断的传来些消息。 “医院?”正在看国外那个大公司资料的官曜合了手的电脑,这女人,去医院干嘛?好好的给孕妇做护理不是应该在医院赚的多吗? 第五十九章 孕检 “嗯,我害怕慕小姐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给您打的电话。 ”那边跟踪慕容暖的人像是欲言又止。 “嗯?”官曜集起精神来,这女人,自己这么些天没去管她,能不能别给自己弄出些病来。 “最近跟踪慕小姐的时候,发现她有时候站不了多久要歇息一下,记得有一次在大街还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官曜那一刻觉得自己找的可能是个傻子,这些都不能及时给他报告,那自己雇他来是干嘛的。 “我……我还以为没什么事,今天慕小姐进了医院才想起可能和前几天干呕有点关系。” 慕容暖拿到报告这分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自己次流掉了一个孩子,按道理来说,这份孕检也真是有点神。 在来医院之前,自己抱有这个怀疑了,但是又被自己打消了这个顾虑,毕竟在这么短时间内是很少有例子的。 所以没道理那么快又怀了啊,但是再三确认这张纸,确实是自己的名字,确实是怀孕了,但让她很迷茫的是,这个孩子,一定是官曜的。 也只有官曜碰过她,再也没有其他人。 慕容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自己不可能再去招惹官曜了,但是肚子里这个小生命可怎么办呐,要让他还没有出生没有了爸爸吗? 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自己最近会莫名其妙的干呕,而且很想吃点ci ji性的东西呢,这个孩子,自己还是先不要给官曜讲吧。 免得到时候还没生下来,可能受到他一家人的威胁了,自己还没把他放弃,那一家人能逼死自己的这个孩子了。 慕容暖走在医院的走廊,漫无目的的,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去哪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也不太想去工作了,先请今天一天的假吧。 “慕容暖!”算不看人,慕容暖也知道这声音是谁的,怎么在这都能碰见,而且还是在自己来检查的时候。 慕容暖把自己的孕检报告藏在了身后,只能但愿他不会发现吧。 官曜看见了慕容暖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大步走到慕容暖身边,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刚好落在了自己眼里。 “背后是什么?” “没什么,也不关你的事!”慕容暖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官曜,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拿出来!”官曜又是那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一如既往,这样看起来,还是他醉酒以后的样子较顺眼,慕容暖在心里嘀咕到。 “凭什么,我不要!” 官曜直接伸手在慕容暖身后一抽,那张纸落入了官曜的手里。 “慕容暖,你怀孕了?”官曜的神情有些复杂,还带有一丝丝惊喜,如果没记错,他是一个月前的某个早,把慕容暖放在她家可爱的大床不可描述了的。 “孩子不是你的。”慕容暖淡淡的拿回官曜手的单子,一本正经的说到。 “慕容暖,能不能不这么犟?”官曜不明白慕容暖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真不是你的,是付玉阶的。”慕容暖不动声色,算这个孩子是官曜的,那她也不想再和他扯关系了,他不是以为自己和付玉阶有点什么吗?那有点什么吧。 官曜有些慌乱了,付玉阶?难道他们真的做了些什么?表现出些许慌张的官曜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会儿的慕容暖和平时的不太一样了。 慕容暖绕过他的身旁,向着医院的大门走去,现在肚子里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打乱她原本对生活的计划。 说打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做不到白琳那样的狠心,而且这么短时间内连续流掉两个孩子,那以后自己都有可能怀不孩子了。 作为一名护理,这点道理她是很清楚的,现在的她,可谓是悲喜交加了吧,自己的生活自己都还没理清楚,米米也还小,现在要给她添一个妹妹或弟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慕容暖完全没精力去管身后还在惊讶的官曜,自己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想再去搅他那一趟浑水了。 怪不得她慕容暖无情,他官曜对她的信任只有这一点的话,那还是不要的好,没有信任存在的两人,有的也只是无尽的伤害而已。 “慕容暖,你等一下。”慕容暖的身子一愣,没有继续做停留,继续往前走。 “我不介意。”官曜像是想了很久一样,讲出了这句话。 慕容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介意?自己之前怎么解释自己和付玉阶没有关系他都不信,现在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付玉阶的了。 不禁有点哑然失笑的慕容暖,被官曜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无话可说,爱情里没有信任这还让自己怎么接受。 “暖暖,回来吧,孩子大不了打了行,其他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官曜现在的样子可能在外人看来深情得一塌糊涂。 可是对于慕容暖来说,真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官曜,是个这么垃圾的人,暂且不说孩子是谁的,打掉? 呵,真是说得轻松。 “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要你做主打不打了?”慕容暖现在的气场有点像一只炸毛了的猫。 “慕容暖,难不成我还得养着这个不属于我的孩子吗?” 慕容暖彻底炸毛了,这句话的意思,感情自己像个生育工具一样,不是他的孩子得打掉,你当你是天子吗? “官曜!你真恶心。”慕容暖顿了好久,心里面把现在的官曜咒骂了无数遍,可是说出口的,只有这么一句。 “恶心?慕容暖真亏的你说的出这种话,你怀别人的种不恶心,我说打掉恶心?”官曜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受伤的神情。 慕容暖觉得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转身往前走,边给付玉阶打了一个电话,她也不知道拿着手机,自己该给谁打电话了,这件事不能让哥哥担心了。 可是翻来翻去,除了客户还是客户,剩一个付玉阶了,还好他在附近,说马来接她。 官曜现在心里和脑子里都被慕容暖搅得一团糟,也没追去,看着远去的慕容暖给付玉阶打电话。 嘴边扯出一抹冷笑,付玉阶是吧,看来他是想丢掉一个小公司作为代价了。 付玉阶接到慕容暖的电话以后,在市区把车开出了高速的味道,不过几分钟光景,到了慕容暖的面前。 “怎么了?”还想调笑两句慕容暖是不是想自己了的付玉阶,看到慕容暖的脸色,硬生生的将话压在喉咙里。 “没什么,谢谢你了。”慕容暖对着付玉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坐了车。 慕容暖不愿讲,付玉阶也不好问,这样憋在心里。 付玉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自己不能强来,她那么胆小的人,不能被自己吓跑了。 “一会到半路放我在路边行,免得你还要绕一圈才能回家。”从坐车以后没开过口的慕容暖冷不丁的开口。 “没事,我当是散散心,那么早回家干嘛,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我开车十几分钟到了,你自己去坐地铁,还得花半个小时吧。”付玉阶不以为意,能和她相处的时间他已经觉得很棒了,哪还觉得什么绕路不扰路。 “这样太麻烦你了,欠你的已经不少了。”慕容暖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宁愿别人亏欠自己,自己也不要对不起别人半分的那种。 “好好坐着吧,我自己的车,我想走哪条路走哪条,我说顺路顺路。”其他的女人巴不得的事情,这个女人一个劲的往外推,都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慕容暖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张开了什么都没说又闭了,那这样回去吧,自己现在怀着孩子也有很多要小心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后有事你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付玉阶转过头来对着慕容暖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以前那种调皮的样子,不一样的是,慕容暖这回没感觉到什么厌烦,反而还觉得有点可爱。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是今天自己第一次笑吧。 付玉阶看着慕容暖笑起来的脸,两只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以后,你多笑一点吧,笑起来很好看。” “叮铃铃……” 慕容暖拿起手机,哥哥? “暖暖,快来医院一趟,米米晕倒了。”电话那头的慕南亭有些气不接下气。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南亭的那边开始响起来医生护士吵杂的声音。 第六十章 病情 “怎么了?”看着旁边接了电话呆呆傻傻的慕安暖,付玉阶有些怪,忍不住出声。! “晕倒了?怎么会呢?最近米米是有些低血糖吗?”慕安暖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要去医院,可能这回真的不能麻烦你了。”慕安暖才想起来一样抬起头看着付玉阶。 “要不我送你去吧,让我把你丢在这,你知道的,这不符合我的家教。”付玉阶耸耸肩。 “好吧,那可能你得稍微快一点。”米米那里自己也不用太担心,哥哥会照顾好她的,只是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见到米米了。 最近事务繁忙,都是把她放在哥哥那,不过好的是,她和哥哥还算合得来,也愿意黏着哥哥,这样自己也少费不少心。 慕安暖有些头疼,米米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了,平时吃饭也挺乖的,但是最近和哥哥通电话,哥哥说她最近不太喜欢吃饭了。 真是越长大越皮了,以前让吃什么吃什么,现在竟然还挑食! “到了,下次有需要记得叫我。”付玉阶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慕安暖这才回过神,下了车。 打哥哥手机哥哥没接电话,慕安暖不得已去前台问了米米在哪个病房,小护士翻了半天,才看见米米。 “哥哥,你怎么不接电话。”慕安暖在病房门口开口问道。 “你来了!我没注意到。”慕南亭坐在米米的床边,面色有些凝重。 “米米怎么了?肯定是不好好吃饭才会晕倒的对吧,你看她醒来我怎么治她!”慕安暖一边数落着躺在病床的米米,一边拿下身的包。 “暖暖。”慕南亭欲言又止,看着慕安暖嘴里责怪着米米,一边眼神里又藏不住的溺爱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告诉她。 “怎么了?”慕安暖抬头看着慕南亭,今天的哥哥貌似有些怪。 “唉。” 慕安暖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哥哥的这一声叹气让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暖暖,医生说,米米这个病很难治。” “米米……怎么了?”慕安暖心里有点发慌,难道不应该是简单的低血糖吗?米米还能有什么病,自己亲手带长大的,从来没发现米米有什么病啊。 但是哥哥一向不是那种会拿这种玩笑吓自己的人。 “白血病。”慕南亭的头低了下去,纵使他不是医学生,他也知道这种病,得了十之**没有治了。 慕安暖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点像被一棒槌砸在脑子的感觉,有点发懵。 白血病?怎么说得得了呢,不可能不可能,医院里面医生误诊的例子不少,肯定是误诊了,不然怎么会? 慕安暖摇着头,不太想相信,这肯定是误诊,这家医院不靠谱,她要给米米转医院,转了医院没事了。 米米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得白血病呢。 慕安暖稳步走出病房,慕南亭也有些被慕安暖的反应吓坏了,他在心里预料到慕安暖会大叫,大吼,哭泣,他都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可是她这样一言不发,摇了几下头走出病房的样子有些把慕南亭吓到了,不会干什么傻事吧,慕南亭看着病床的米米,再看看慕安暖走出的房门。 米米这不能没有人照看呐,不会的,暖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连这点孰轻孰重的事情都分辨不了的。 慕南亭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慕安暖走出病房之后,也没想干什么,径直去了医生办公室。 “再给我说一遍,米米什么病!”慕安暖门也没敲,走了进去。 这的几个医生似乎对这样的病人家属已经司空见惯了。 “米米?”看起来年纪很大的那个医生一脸疑惑,旁边的小护士忙凑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是那边307病房白血病那个小女孩。” “你再给我看一遍,医生,你再看一遍,是不是误诊了。”慕安暖声音里带了哽咽。 “抱歉。”医生看起来也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慕安暖这会那在眼眶包含了很久的眼泪这才喷发出来,止不住的流,滑过脸颊,滑过下巴,落在医院的地。 “这病虽然难治,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他这个还在前期还有得救。”那医生看着这样的慕安暖,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慕安暖差点忘记了,自己也算是半个医生了,这种病,确实还有得救,只是,希望渺茫而已。 但是不管希望多渺茫,自己也得治呐,那可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能做的只能祈求一下天,不要让她这么命短。 “那个孩子是我检查的,我确定我没误诊,而且现在医术的发展很快,特别是在白血病这一块,还是很有希望治好的,你现在能做的,是准备给孩子输血的准备吧,这一动手术,要输的血可不少。” 可是米米的血型和自己根本匹配不起来,白琳是肯定不可能来救这个孩子的,她巴不得这孩子早点死,听到这个消息,不仅不会救,说不定还会把米米往死神身边推一把。 这孩子是官曜了,只剩他了,尽管米米是白琳所生的,他也不会这么狠心看着孩子这样死吧。 人生真是可笑,自己刚才才对他怒声不到两小时,现在要去求他,但是为了米米,这些也算了。 慕安暖回到病房,失魂落魄的,她心里没底她该怎么和官曜表示米米是他的孩子才能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暖暖,刚才你去干嘛了。”慕南亭焦急的看着慕安暖,米米这边又走不开,要是米米突然醒来怎么办,他一边守着米米,一边心里又挂念着慕安暖。 “哥,怎么办?白琳肯定不会来给米米输血,但是官曜那边,我没有把握。”慕安暖难受的样子看得慕南亭心里也一紧。 “不会的,据我所知,官曜还没冷血到那种地步。”慕南亭这是对官曜的客观评价,不是安慰自己也更不是安慰慕安暖。 他对官曜的人品还是有信心的。 “哥,那我给他打电话他会理我的吧。” 慕安暖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和慕南亭说着这些话,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拿着手机的慕安暖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官曜的圈一样,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官曜,像全世界都约好了一样,什么都要触碰到他才行。 “嘟……嘟……嘟……” 手机的提示音每响一声,慕安暖的心紧了一分,手不自觉的捏紧衣袖,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喂。”那边官曜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慕安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官曜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会,是还在气头的,本打算不接这通电话,刚才慕安暖说的每一句话都伤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但是这是这么久以来慕安暖第一次给他打了这通电话,犹豫了几秒的官曜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或许是慕安暖来给自己道歉来了。 官曜是抱着傲娇的心接的这个电话,但是电话那头的慕安暖有些不太对劲,半天没有声音。 官曜有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慕安暖是想抑制住自己,然后和官曜解释解释米米的身世,说说米米的病,好让官曜来医院的。 可是一开口,只能说出口这么一句话,还带有点点声带的颤抖和声音哭过以后的喑哑。 官曜被她这个举动吓得不轻。 “位置。” “心医院。” 官曜挂断电话,披外套。 “总裁,半小时后有一个会议。”小秘书在官曜的身后有些焦急,还以为官曜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推迟。” 现在没有什么事,能够慕安暖在电话那头委屈的声音更让他牵肠挂肚了。 早慕安暖说的话让官曜作为一个堂堂大总裁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可是当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官曜满脑子都只有她的委屈,只有她孤独无助的身影。 恨不得能飞过去抱着她给她解决一切的事情。 官曜发动了车,车在车流穿梭,超车一辆,两辆,……被官曜超过车的司机估计心里面都觉得可能是哪个不要命的富家子弟吧。 官曜一心心系慕安暖,车停稳以后走向医院,看到慕安暖的那会儿。 慕安暖正蹲在天台,小小的一个,这样抱着自己。 官曜只觉得那会儿心疼到不行,自己为什么没把她保护好呢,要让她这样一个人承受这个世界那么多的恶意。 慕安暖背对着官曜,没有发现官曜在自己背后,还在想着米米的事情,要是官曜来了以后不答应怎么办? 米米现在病情还不算严重,只能抓着官曜这一根稻草了。慕安暖捏紧了拳头。 第六十一章 不是你的女儿?! 慕容暖突然感觉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着,抬头一看,官曜。! “怎么回事?”官曜蹲下身,扶起她。 “救救米米。”慕容暖坐在长椅,憋了半天总算说了这一句话。 “也许,你不知道,米米是你的孩子,当初白琳打算打掉的,可是被我救了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可是米米真的是你的孩子。”慕容暖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觉得心里面好多了。 自己都这样说了,官曜也总不能还拒绝自己吧,毕竟是他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这人心,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她不是。”官曜一脸为难,他自己在那时候没碰过白琳,他清楚,不管白琳再怎么假装,这件事情还是糊弄不了他的。 可是这样的回答在慕容暖看来,他是不想救米米的借口,慕容暖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官曜的衣袖,眼泪看着砸到地了。 “我知道这样一个女儿也许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可是她始终是你亲生女儿,你救救她,接下来我来抚养她,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的。” 慕容暖现在是完全认定了官曜是米米的爸爸,官曜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信,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米米不是自己的孩子。 “走吧,去做个血型配对。”官曜半响说出了这样的话,慕容暖破涕而笑,她知道,官曜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官曜看着慕容暖一直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故意放慢了脚步迎合她的步伐,也许慕容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抓着官曜。 慕容暖坐在外面的椅子,等着里面的官曜做检查好给米米捐骨髓,这下问题解决了一大半了,医生都说了这个手术成功率不小,自己应该乐观一点,不要给米米带来一些不好的情绪。 官曜是和医生一起出来的,走出来的官曜因为抽血,连外套也还没来得及套去。 “慕小姐,结果不匹配。” “不匹配?”慕容暖惊讶了,官曜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嗯,怎么不找孩子的亲人来,那样机率大得多。”医生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的疑惑。 “可是,他是孩子的爸爸啊,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慕容暖转头看看官曜又看看医生,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慕小姐,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他的血液我检测过了,绝不可能是孩子的爸爸的。”医生严肃的样子看得慕容暖心里一凉。 一下跌坐在椅子,官曜不是孩子的爸爸,那现在自己去哪找能匹配的骨髓? 慕容暖心里开始对白琳有了更深一层的恨意,她对自己坏,对哥哥坏,自己觉得也不过如此,可是她却这样糟践自己,糟践孩子,连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 “现在人海茫茫,白血病本来治好的希望不大,这下连匹配的骨髓都找不到,米米可怎么办?” “别担心,米米的事情,我来负责好。”这点事情对于官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算找骨髓再艰难,他官曜也不是找不到。 可是旁边这个笨女人,怎么不动动脑子,来给自己说句好话也行啊,什么都要自己给她开口。 官曜不开口,慕容暖都快忘了他可是商业的扛把子,这种事情,他来努力应该自己有效得多吧。 “谢谢。”这两字从慕容暖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官曜被吓了一跳,总感觉怪怪的。 慕容暖自己也感觉怪怪的,但是米米的事情,她理应说这么一句谢谢的。 官曜一个电话打到了秘书那。 “我这边传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给你,你给找一下能不能有和这个小女孩骨髓能匹配的人,报酬往高了提,只要能找到,其他的不在乎。” 官曜到车拿了电脑以后将米米的资料传了过去,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正看见米米和慕容暖在聊天。 “妈妈,我可以回家了吗?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米米奶声奶气的,还用手遮了遮鼻子。 “米米还得住几天呢,现在还走不了,都怪米米平时不好好吃饭,医生说了,米米这是不好好吃饭造成的,要等过几天医生给米米施魔法,米米才能恢复呢。” “真的吗?不吃饭有这么严重呐,那以后米米还是好好吃饭吧,免得又得来医院。诶?”米米发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官曜,还伸手指了指官曜。 官曜进来安抚了米米几句,给慕容暖讲了自己已经安排好人去给米米找骨髓了,却被慕容暖一把蒙住嘴,米米疑惑的看着两人。 慕容暖拉着官曜来到外面。 “别在米米面前提这些,她很聪明,我怕她知道。” “……怎么可能,还那么小,听得懂什么骨髓不骨髓的。”对于这个,官曜倒是觉得慕容暖大题小做了。 米米还那么小,字都认不完,完全没必要有这些担心的,慕容暖听了官曜的话,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重重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 “怪我,神经太紧绷了,呼,总是害怕米米知道写什么。” “没事的,不用害怕,我已经吩咐人下去找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了。”官曜拉过慕容暖,狠狠的按在怀里,她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太心疼了。 “我没事,你去公司吧,我知道你事情也挺多的,我这我和哥哥能应付得来。”慕容暖在官曜的怀里闷声。 “事情都让下面的人做了,我在这陪陪米米和你行。”官曜放在慕容暖头的手又揉了几下。 “真的没事,你已经帮了太多忙了,接下来总也要让我担起一部分责任吧,好歹我也是米米名义的妈妈。”慕容暖想开个玩笑,但是说出口以后却发现,一点也不好笑,反而还有点心酸。 “走吧走吧,我也需要自己静一静。”慕容暖几乎是推着官曜走,官曜看着慕容暖这样子,也只好让她静一静了,在还没找到骨髓之前,慕容暖的心大概都是放不稳的了。 官曜走了以后,慕容暖回病房看了一会米米,哥哥也放心不下,也早早的到医院照看米米了。 慕容暖现在发呆也只敢在病房外面发呆了,不然被米米看见,心思细腻的她,真害怕她猜出些什么。 这样一整天坐在医院,等着个官曜的消息,慕容暖觉得心里面十分慌乱,这种时候,让自己做点什么也好啊,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只能这样等着官曜找到和米米匹配的骨髓。 可要是官曜最后没找到呢? 脑子里突然浮现的这个想法让慕容暖有些坐立不安,官曜是商业的大佬,可是他不是神,要是他找不到的话,米米…… 慕容暖不敢想,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了,不然真的害怕会失去米米。 在走廊不停的踱步,思来想去,慕容暖找了一面横幅,到医院不远处的天桥去召集人们给米米捐骨髓。 慕容暖已经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面子和地位,以往,这种不体面的事情,自己是会三思的吧,可是现在不做些什么,真的心里发慌得紧。 可是令人心寒的,是人心。 都说世界,唯有两个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医院不远处的天桥有一个女子正在一条横幅下,卖力的像过往的人求救,救救她的女儿。 但现在站在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天桥的慕容暖,却没有一个人会靠近。 白血病,在人们的意识是一个恐怖的字眼,避之不及看见退避三尺的东西,现在慕容暖把这几个字放在台面,然后请求有人能够配合配合,救救米米。 除了一两个好而走进的人,其他的人都是窃窃私语着绕远,慕容暖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可是她要是不做些什么这样在医院空待着,她真的会难受死。 所以她宁愿这样在大街被大家冷眼旁观,况且也不算冷眼旁观,不是还有几个人来看了看米米的检查报告嘛。 慕容暖自嘲的想。 “总裁,慕小姐……在天桥做宣传。”那边的官曜在窗边站着,被慕容暖推回来工作的他怎么可能静的下心。 “宣传?” “嗯,是那种……让别人给米米捐骨髓。”秘书很为难的样子,看来慕容暖现在并不体面。 “要让人把慕小姐带回来吗?恐怕这样影响不好。”秘书看官曜沉默着不说话,试探着开口,官曜本是体面的人,她是秘书,天天这样陪在他身边,不是不知道他对慕容暖有意思,还不止一点。 所以这种行为,作为官曜的女友来说的话,可以说是很不体面了。 “别了,让她去吧,她心里也闷得慌,不这样估计她要憋出毛病来。” 秘书还是第一次听见总裁说这种话,他还知道替别人想想,这可真是活见鬼了,不是一向以利益来计算的人吗?像是突然动了凡心一样。 “总裁,那个匹配的人是找到了,可是他要求加钱。” 第六十二章 渡过难关 “加,官家不缺这点钱。三寸人间 ”官曜揉捻着两根手指,和他提钱的都不是事。 “可是,他有些狮子大开口了。”秘书有些犹豫,这个数字,确实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很大了,对方像是知道对方是有那么大能力的人一样。 “多少?” “五百万。” 这点钱对于官曜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物超所值了。 官曜的手指一顿,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给他吧。”为了米米,也为了慕容暖,他还不至于连这点钱都给不出去。 “顺便把这个消息给慕容暖说一下。”秘书刚拉开门的手放下,转身说了一声是,再拉开门出去。 “慕小姐,老板说找到匹配的人了。”从天桥那边走过来一个黑衣男人,气势强的吓人,所有人都为他让了一条道,他却径直走向慕容暖,在她耳边轻语。 看着黑衣人走向自己,慕容暖还以为终于有人愿意来试一试了,原来是官曜带来的好消息。 慕容暖知道官曜能力她大的多,但也没想到那么快。 “在哪?现在能见个面吗?”慕容暖开心之后又想见见人,感觉见不到人,心里始终放不下。 “总裁正在来的路,那人应该也在医院了。”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慕容暖到达医院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慕容暖疑惑的指指他,旁边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慕容暖这才敢确认这是捐献骨髓的人。 世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没想到最后救米米的会是一个这种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米米,果然人不可貌相。 慕容暖心里感概万千。 “谢谢。”慕容暖走到男人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反倒是把坐在椅子嚼着口香糖的男人吓了一跳,“呼!吓死了,干嘛呀。”男人抬起头打量着慕容暖,一双眼睛左瞟右瞟。 这一下弄得慕容暖有些懵,难道,认错人了? 转头疑惑的看着保镖。 “哦!你是那个捐献骨髓那个那个那个慕小姐对吧。”那个小地痞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 “嗯嗯对,你好,我叫慕容暖。”慕容暖礼貌性的伸出手去,想和他握握手,也算是对对方的一种尊敬吧。 “呃,你好,我叫吴振。”那个小地痞明显没想到慕容暖会这样,他以为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不过是把他们这种人当做蝼蚁一般对待,可慕容暖这一下,让他对这个固定思维有了些改观。 “这次谢谢你了。”慕容暖是真心的在感谢他,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他愿意救米米,她觉得他心底是不坏的。 “不用谢了,拿人钱财嘛。”那男人不知道这有什么谢的,自己拿了那么多钱,面的人给自己的很不少了,从面剥了层皮下来自己都还有不少,可见原本是拿了多少钱的。 这点智商和脑子他还是有的,所以现在这个女人这么隆重的道谢,他还是有些受之不起。 “拿不拿钱我都得谢谢你。”慕容暖一愣,还以为是无偿的,也是,官曜那种人,也是只会用钱来解决问题的人,倒是把这点给忘了。 慕容暖到了没多久,官曜也到了医院,他本来可以不来,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但还是不怎么放心慕容暖。 男人检查完一切符合手术要求以后,推了手术台,慕容暖还在拉着米米泪眼婆娑。 “米米你不要怕,一个小手术。”米米倒是看着没什么,忙伸手给她擦眼泪,说自己不怕,妈妈不要担心。 这真的是让那些等着的医生看着又好笑又感动,孩子都没哭,一个大人哭成这样。 米米被推进去之前,那个医生又折返回来说了一句话,告诉慕容暖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了,不用很担心。 官曜这样一言不发的陪在慕容暖身边,他也是曾经是医学院的优等生,这个医生说的机率只是同得了白血病的孩子而已。 米米看起来状态倒是不错,希望能够挺过这一关。 里面的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外面的慕容暖坐立不安了三个小时,最后官曜看不过去她把手捏紧得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的样子。 去拉了拉她的手,慕容暖也没反抗,这样静静的抓着他的手,捏紧,捏紧,再捏紧。 纵使官曜是个男人,也能感觉到慕容暖使得劲有多大,他也不敢提醒她,本来现在已经够揪心了,让她这样分散分散注意力吧。 “叮。”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慕容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慕南亭更是拖着他已经过度劳累的腿走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缓慢的摘下口罩,慕容暖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自己咽下一口口水的声音,“孩子没事了,是要多修养几天。” 慕容暖捏紧官曜的手终于松开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被推出来的米米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 米米转移到病房以后,慕容暖本想进去再看看米米,守着她醒来,却被官曜一把抓住。 “去吃点东西吧。”官曜也是看她好几顿没好好吃的样子了,现在脸妆也没有了,头发也有点凌乱。 官曜这一提醒,慕容暖才感觉肚子已经饿了,之前自己一直忽略了吃饭这个问题,那种情况,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吃饭。 “我进去看看米米吧,看看再去。” “医生都说了没有两三个小时是醒不来的,这样下去米米还没醒来,你自己先饿倒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慕容暖犹豫了几秒钟,觉得官曜说的也有道理,跟着官曜往外面走。 外面现在正在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阳光尽情的洒向这个城市,慕容暖仿佛有一瞬间像是新生了一样。 米米经历一个生死过程,却毫无知觉,自己却是替米米捏了一把汗,不过还好,米米挺过来了。 “吃这些吗?我不想吃这个,这个吃不饱。”慕容暖看着这个高级的西餐厅,平时官曜都是来这吃的吧,也不知道每天那么繁忙的工作,他营养是怎么跟得的。 “那你想吃什么,这附近,我知道的也只有这种西餐厅了。” “去那吧,我们大学旁边那家小火锅,也不远,不用开车,走二十分钟左右到了。”慕容暖提起那家小火锅,眼睛里都在闪着光。 “还在那?”官曜大学时和班的同学聚会去过几次,自从出了大学以后再也没去过了。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记忆那家小火锅的姐姐是个很纯朴的人,而且貌似味道也还不错。 “还在还在,几个月前我还带着米米去过。”慕容暖一顿点头,煞是可爱。 两排杨烨树下的两人闲的格外和谐,走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快到了,这个大学可是这个城市的一个标志。 两排杨烨树在校门口一字排开,算起来要走十来分钟才能到,以前读书时,慕容暖很喜欢这一段路。 蹦蹦跳跳的慕容暖看起来心情甚好,像个小女生一样,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本来是个小女生。 官曜在一旁看着慕容暖,他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这样走这么多的路吧,以前的日子,不是在车是在办公室会议室。 很忙很忙,也很久没有注意到这些杨烨树已经长得很高很高了,但是依旧被工人修剪得很好,看起来很整齐。 “到了!”顺着慕容暖的手指看过去,那家小火锅也改头换面了一下,装修得也以前好多了,也可能是为了适应现在学生的审美观。 但老板娘依稀还能辨认出来是当年的那个姐姐,现在正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逗耍,岁月在她身留下的痕迹不过是让她的美多了几分为人母的韵味,眼角的幸福掩盖不住的流露出来。 “是来吃小火锅的吗?快进来进来!”招呼着慕容暖她们进去。 又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小丽,有客人了。” 热情不减当年,慕容暖和官曜对视一眼,走进屋去,今天是休息日,但是来吃的人也不少,一楼的六张桌子坐满了,只能去楼了。 看来生意也是火热得不行,这家人也地道,东西好吃不说,价钱也同行的低不少,别人问起来,也只说是学生不容易,她们也挣点小钱,够花行。 慕容暖看着服务员拿来的菜单,眼睛都要直了,“这个来一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哦对了,你要不要也点一点。”慕容暖点了一堆东西以后,才发现对面还有个官曜。 “你是猪吗慕容暖,这些还不够你吃的?”官曜的嘴角尴尬的动了动,看着人家三四个人一起来的,也没她一个人在这点的多。 慕容暖嘟起小嘴,“我前几顿都没吃饱,好好吃一顿怎么了,大不了……大不了我自己给钱嘛。” “你还有钱?”官曜起了点不好的心思,故意问道慕容暖。 慕容暖所有的钱都给米米交医药费了,包括她这么多年的积蓄,而且后来的钱还是官曜补的。 “……”果然换来的是慕容暖的沉默。0 第六十三章 大学时光 对面的官曜传来低沉的闷笑,打破了慕容暖的沉默,百年难得一见动容的冰山脸竟然在笑,慕容暖撇了撇嘴,“没想到你居然会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表情呢。!” 官曜的笑凝固,自己好像是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但也略微有点尴尬,官曜觉得自己的人设有点崩。 “咳咳,这家还挺好吃的。”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想要化解一下现在的这种气氛。 “对啊,我的眼光怎么会错嘛,吃习惯了那些西餐,你适当来吃吃这些也不错,还以为你会不习惯,没想到你也觉得挺好吃,可总算有一件事能在一个点了。”慕容暖像是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一句话出来能引发她叽叽喳喳个不听。 “我大学也来过,说得我好像平时不吃饭,吃牛排喝红酒过日子一样。”官曜对于慕容暖这样的评价很不是满意。 “哦对,差点都忘了我和你一个学校的,还是你的小师妹。”慕容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还是个笨手笨脚的师妹。”官曜边补充到。 “我可是专业前10的学生,你这样说我良心过意得去?”慕容暖往官曜的碗里重重的放了一块肉。 “我是第一……你这种成绩,完全是拖我后腿。”官曜目不斜视,接着吃碗里的菜。 慕容暖无话可说,这样的官曜简直要把她气死了,只能气鼓鼓的接着吃饭。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样子的她,莫名的让官曜觉得可爱,心情大好。 “唔!”慕容暖一个急冲到垃圾桶旁边,吐了起来,还好她们吃了也不少时间了,周围这几桌没什么人,不然要被恶心死了。 官曜站起身来,递过纸巾,脸的关怀之意溢于言表,“怎么了暖暖?” 慕容暖没说话,自己这两天太忙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怀着孩子,自己以前还觉得有些妈妈太粗心大意,自己这种连孩子都能忘记的才是吧。 “不会是这家的东西有问题吧?”官曜声音已经带有冰冷了,但是他自己吃了也没什么问题。 慕容暖拉了拉他的手,“不是,孕吐而已。” 官曜脸色凝重“那么早孕吐?” “嗯,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孕吐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扶着慕容暖坐好以后,两人也都没了心思吃饭,慕容暖心里想着的是开口给官曜说清楚其实孩子是他的,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因为米米的事情,也还是费了心的吧。 结了帐走出来,天早已经黑了,路的小情侣一起出来散步的也多了起来。 “我想给你坦白一件事。”慕容暖思索再三,觉得不说出来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说。”官曜一向说话言简意赅,和慕容暖在一起时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这个孩子,是你的。”慕容暖想象了官曜狂喜,惊讶的样子,却独独没想到他那么淡定,一句话也没有。 难道,不高兴? “我知道。” 嗯? 喵喵喵? 知道? 慕容暖头顶一万个黑人问号。 “你知道?嘁,不可能,你那天早还和我那么大声的怒吼。”慕容暖本来疑惑的表情转为不屑,这肯定是官曜不愿丢面子而说的谎话。 “你走了之后我知道了。”官曜面对慕容暖的不屑也没觉得什么。 看样子他也不像是在说慌,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 “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必要知道。”转身搂过慕容暖。 “噗呵,你是不知道,别骗我。” 随着打闹声两人越走越远,慕容暖也感觉其实官曜的怀抱也挺舒服的。 到医院以后,米米也刚醒不久,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可以出院了,慕南亭想照顾米米,现在他的感情和米米是越来越好了,自己哥哥和自己都还没这么亲过呢。 慕容暖有些吃醋也有些欣慰。 照看了米米一会儿,被慕南亭催着回家了,说她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让她回去多休息,米米他会照顾。 慕容暖看着哥哥执着的样子,也没在和他争了,反正米米也安全了,那颗心也算是落下来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官曜站起身来。 两人和米米说了拜拜以后,走出了医院。 “明早我再来接你,你今天好好睡觉。”官曜把车停在慕容暖家楼下,在她额头亲了亲。 慕容暖感觉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这种状态的官曜,和以前不一样。 看着慕容暖楼去了以后,官曜才把车倒出小区,回到家收到一条消息。 白琳,回来了! 官曜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这个女人,不给点教训可能是回不了头了,她这样对待慕容暖的代价,不付出一点的话,那以后是不是得骑到他官曜头来了。 官曜思忖着白琳这个毒瘤该怎么除掉,可另一边的白琳,自以为自己之前的计划完美,在自己回来以后,慕容暖一定完了。 被哪个男人买回家去,凌辱一番,算她慕容暖能有幸活着回来,那估计官曜也不会要她了吧,一个肮脏的女人! 看她拿什么和自己争! 可是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慕容暖又回来了的消息,而且慕南亭也找到工作了。 白琳气得直发抖,这相当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有得到。 “慕容暖,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呢!”白琳坐在沙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把手的一沓照片摔在桌。 “宝贝,别生气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小喽罗,不耽搁大事行。”旁边官曜的二叔伸手揽过白琳,柔声安慰道。 “你倒是想想办法,这么久了还没解决。”白琳换了一副面孔,幽怨的嗔怪着身旁的男人。 “好好好,走吧宝贝,好久没见了。”说完男人一把抱起白琳,惹得白琳一声惊呼,抱进卧室以后摔在床。 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官曜在慕容暖家楼下等着了,阳光刚刚好,昨天白琳的事情他先搁置一会,把慕容暖送去班以后再来考虑她的事情。 慕容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耳边是车开过的风声和慕容暖的叽叽喳喳,官曜也随她去了,自己时不时的附和一两声。 还好这条路的车不多,不然的话,慕容暖一直在分他的心,到时候很容易出事故,官曜条件性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后面是一辆白色的车,看起来车速有些快,可能是赶时间吧,官曜这样想着也把车开的稍微靠里一点了,好让那辆车超车过去。 他还想多和慕容暖待一会儿,没那么赶,让让别人吧,谁让他今天心情好呢。 果然他一让开后面的车加快了速度,很快这辆车快于官曜的车平齐了,官曜不经意的往车外看的时候,才发现,那辆车里的人,白琳! 但是已经很晚了,这会白琳几乎是狰狞的笑容把车往官曜的车撞了,官曜猛的扭转方向盘,这条路的护栏下面有一百多米高的悬空,要是被白琳撞下去,那慕容暖和自己都会死,这个不存在侥幸。 这么高下去,残疾都不可能,只有死这一条路,脑子里面快速的思索,现在只有把车打横,希望那边不要再开车过来了,不然撞来,还是死路一条。 官曜的方向盘打死了,慕容暖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声大叫之后,可能明白了他们遇了麻烦。 死死的抓住自己身的安全带,随着车的大幅度漂移,身体重重的脱离座位,又狠狠的摔下去。 和白琳的车刚好擦过,车头的一边已经基本毁得差不多了,但是好歹是没被顶出围栏,不然基本完了。 官曜车稳在原地了之后,赶快看向慕容暖,慕容暖现在已经被吓懵了,眼神有点呆滞。 “暖暖,暖暖。”官曜摇着慕容暖的肩膀。 “嗯?嗯?”像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呼唤一般,慕容暖感觉眩晕的视觉和听觉似乎要好一些了,隔了好几秒,总算是回应了官曜。 “你没事吧?”官曜一边用手检查着慕容暖的身体,一边焦急的问。 “没事,刚才怎么了?”慕容暖只是刚才飞起来又被砸下去的一瞬间有点懵而已,现在恢复过来没事了。 “先下车,这太危险了。”官曜害怕突然会有车冲过来,不敢多做停留,把车门打开走下去以后,去了另一边把慕容暖抱出来。 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慕容暖觉得有些微微打颤,站得不是很稳,但还是推开了官曜要扶着自己的手,这么点事,站不稳也太丢人了,所以不需要官曜的帮忙。 “怎么了?”慕容暖稍微站稳了以后问道。 官曜指指旁边已经嵌入围栏的车,眉头紧蹙,看样子并不打算去看看。 慕容暖转头,触目惊心! 这是慕容暖唯一能用来形容的词。 第六十四章 车祸 整个车的车头已经被毁坏,围栏被撞的变形,半个车头已经突破了围栏在半空悬浮着,慕安暖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不敢想象,刚才要是官曜没有来得及打方向盘,自己现在已经掉下去了吧。 “里面的人呢?应该还在里面吧,快打120!”慕安暖回过神以后,想起车里的人。 “白琳,你还要救吗?”官曜本不是什么善心的人,被他下毒手的人也不少,白琳现在这在他看来也是罪有应得,他不同情不可惜。 “救啊!快!”慕安暖没经过思考吼出了这句话,不管是谁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官曜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慕安暖在一旁叫了救护车,白琳的头部受到重创,血流不止,官曜把白琳抱出来以后,慕安暖一直在抢救。 官曜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同是医大优等生的他,那么多年,手都生疏了,也不敢贸然动手。 慕安暖好不容易给白琳止了血,救护车也到了,把白琳放救护车以后还要去接受警察的调查。 但是还好这段路有监控,调出来一看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慕安暖也知道了白琳,这女人的心究竟能狠到什么地步。 开始的时候,白琳的车好像并没有注意前面的车,后来注意到了这辆车以后,车速开始加快,也是官曜看到后面的白车躁动想要超车的时候。 于是官曜给白车让道,可是这却给了白琳机会,她想把两人都撞下这座大桥,于是到官曜车旁边的时候,开始行动。 幸好官曜车技好,不然这一次,真的天堂和人间走了一遭的感觉。 看完录像的慕安暖折返了医院,米米也在这家医院,走在路的时候,慕安暖突然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白琳,自己可能是很幸福的人了。 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小时候收养了她,长大了还是一只白眼狼,所有的一切坏事都是她引发的。 看着病床那个面容姣好,睡得如同婴儿一般的白琳,慕安暖咬紧了嘴唇,自己还是狠不下心吧,要是能狠下心,刚才扔白琳一个人在那,让她失血过多死掉了好了。 可自己做不到。 砰! 病房门一下子被推开,慕安暖转头,哥哥…… “暖暖……”慕南亭没想到慕安暖会在这吧,一时间吞吞吐吐了起来。 “你看吧,我走了。”慕南亭心里还是放不下白琳,慕安暖想着她在那哥哥也尴尬,想着走了。 “暖暖,我,是听说她住院了,心里挺不忍的,来看看而已。”慕南亭苍白的解释显得更加的尴尬。 “我知道。”慕安暖确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哥哥真的放不下,即使断了一条腿,都说不撞男墙不回头,可是哥哥明明是撞了南墙还要朝前走的人。 “你没事吧?”慕南亭总算是问起这个才经历了车祸的妹妹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哥哥我真的要走了,我去看看米米。” 慕南亭点点头。 慕安暖走出病房以后撞了官曜,“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警局嘛。” 在警局的时候慕安暖和官曜接受调查完了以后,官曜让慕安暖先走,他和警官交谈交谈。 慕安暖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没心情去追究这些了,先来了医院。 “我处理完了来了。” “她脱离危险了,只是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没,她也没什么家人,看来我哥哥要接着照顾她了。”慕安暖最不想的是这件事情,到时候她又要害自己哥哥怎么办。 “请个护工吧,要不让医院里的护士先照料着。” 慕安暖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自己哥哥和白琳的事情,索性闭嘴吧,不然一会又多余事情做。 “米米怎么样了?”官曜转移了话题,他总感觉慕安暖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但是慕安暖不想说的事情,你越逼她,以她的性子,估计是更犹豫着说不说。 “挺好的,那股活泼劲,我都觉得她能出院了。”慕安暖提起米米嘴角向扬了一点。 “206室的病人醒了?”一位医生脚步匆匆的从慕安暖身边走过。 “是的,但看起来状态有点怪……”医生旁边的小护士努力跟医生的脚步,一边给医生汇报情况。 “206?那不是白琳那间病房嘛?”慕安暖自己一个人喃喃道。 “看来白琳醒了,要去看看吗?”慕安暖现在心里是不想见到那个女人的,所以才会用这种疑问的句子来问官曜。 “不想去不去吧。”官曜知道慕安暖不想见白琳,发生了那么多事,尽管慕安暖最后还是救了她,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医生来说,看着一个本可以救活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怎么想都过意不去而已。 所以官曜索性告诉慕安暖不想去的话别去了。 慕安暖心里面想的都是慕南亭一个人在那,白琳那么恶毒,不会为难哥哥吧?心里真的担心得紧。 “我还是去一趟吧,我哥哥还在那呢。”慕安暖犹豫再三,还是放不下慕南亭,照慕南亭那个性子,肯定被白琳吃的死死的,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还没走进白琳的病房,听见里面一阵吵杂声,慕安暖以为哥哥又被白琳为难了,冲进门去。 但是床的那个女人头发蓬乱,眼睛发红,一点也没了以前那种大家闺秀的姿态,活生生是一个泼妇。 “你们别过来!都别过来!”白琳像发疯了一样对着医生和慕安暖大吼,手指着这一圈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一堆人夺去些什么。 “你又在发什么疯!”慕安暖镇定的看着这场闹剧,白琳究竟又想干些什么,这样装疯卖傻,弄得全世界的人都要伤害她一样,可是明明是她在不停的伤害曾经帮过她的人。 “你们都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想害我对不对!” “给她注射镇定剂。”旁边一个年老的医生给小护士下达了命令,几个男护士抓住白琳,按在床。 慢慢的,白琳又安静了下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在床盖好被子。 “你有没有事哥哥?”白琳控制住了以后慕安暖赶快去检查慕南亭身有没有被白琳伤到。 “没事。”慕南亭掩盖住自己刚才自己被白琳用杯子砸伤的手臂。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在门外问到。 “我!”慕安暖还没来得及回答,慕南亭早已先慕安暖一步,条件性一样的回答了医生。 慕南亭对着慕安暖苦涩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放不下,有这么爱得深吗?不论她怎么伤害你,你都要这样执着,简直像是了这女人的毒。慕安暖看着现在沉睡的白琳,真是希望她早点消失,别在祸害慕家了。 白琳再次醒来的时候,慕安暖正在喂米米喝粥,自从白琳进了医院,米米这慕南亭是不太能管得了了。 慕安暖只好自己多花点精力来照顾米米,哥哥的心意也表明了,慕安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他想怎么样随他去吧,但是别让白琳再伤到他了。 话是说了随慕南亭自己去,让他自己小心好,可是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白琳发起疯来一阵一阵的。 “妈妈,舅舅呢?怎么一天都没看到舅舅了?”米米边喝着粥,边含糊不清的表述着。 “舅舅有他自己的事情,等舅舅忙完了来陪米米玩了,米米要乖。”慕安暖也不能直接讲慕南亭去找那个坏阿姨了。 “唉,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医院好无聊,没有玩具,没有小朋友,没有爆米花。”米米像模像样的扳着手指数,一副忧愁的小大人模样,惹得慕安暖噗呵一声。 “妈妈你可算是笑了,你都不知道这么些天你都不笑,我都还以为你病了呢,对了,妈妈,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妈妈走走,出去走走嘛~”米米拉着慕安暖的衣袖撒娇。 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现在没有满足她的要求一张小嘴嘟起来了,要么撒娇,每次都弄得慕安暖很无奈。 “走吧走吧。”慕安暖给米米披小外套,牵着米米走出病房。 “妈妈,医院里味道怎么都是这样啊,在走廊更重,房间里已经臭臭的了,走廊还臭臭的。”米米装模作样的捏住鼻子,小脸蛋衣服嫌弃的表情。 “这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没有这些臭臭的味道,米米的病可能好得没那么快了。”慕安暖捏了捏米米的脸蛋。 “诶?坏阿姨?还有舅舅。”慕安暖顺着米米的小手,看见了外面花园里面的哥哥和白琳。 “舅舅怎么会和坏阿姨在一起,妈妈,我要不要把舅舅叫回来,肯定是坏阿姨捣鬼,不然舅舅很乖的。”米米拉着慕安暖的衣角。 第六十五章 失忆 米米看了看慕安暖没什么动静,自己飞奔而去,向着慕南亭跑去,慕安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抓住她。三寸人间 “小舅舅!”米米老远大叫着,慕南亭抬头看见是米米,眼神里闪过一阵惊慌,旁边的白琳倒是对着米米笑了一下。 米米死死的抱住慕南亭,小声的说道“舅舅你怎么和这个坏女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乖乖的班吗?” 慕南亭赶快蒙住米米的嘴,害怕这个话被身旁的白琳听了去,白琳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对着米米甜甜一笑。 “好可爱,南亭这个小孩子叫你舅舅诶。”旁边的白琳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里闪着光。 刚从那边追着米米过来慕安暖刚好听见这句话,心敲起鼓来,白琳这副样子,让人怪害怕的,她不是一向最想除掉米米了吗? 还有刚才她的样子像是不知道米米一直喊哥哥叫舅舅一样,慕安暖有点懵。 慕安暖拉过米米,把米米挡在身后。 “哥哥……” “请问你是她妈妈吗?好可爱的小孩子哦。”慕安暖话还没问出口,白琳抢先一步,对着慕安暖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咳咳,医生说她失忆了。”慕南亭低着头,他和现在的白琳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不希望妹妹唤起白琳以前的记忆,要是想起来,他和白琳也不能像这样幸福了吧,原本的白琳也应该是这么单纯的样子。 “失忆?”慕安暖不太相信,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花样千姿百态,总有方法来害哥哥和米米,慕安暖的眼神像是要穿透白琳的眼睛看到她的心一样。 白琳接收到慕安暖的眼神,不自觉的往轮椅里缩了缩,眼神里透出害怕,手轻轻的拉着慕南亭的衣袖,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暖暖,你吓到她了。”慕南亭转身挡在白琳面前,蹙眉对着慕安暖说。 “你自己注意,白琳,花样可多了,别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断的。”慕安暖看着自家哥哥这个样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忍不住用他的腿警告他。 这件事情让他那么深受打击还是要执迷不悟,怎么那么傻呀! 慕南亭的腿是他的痛处,慕安暖这么说也是为他好,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已经很惨重了,可是一看见白琳现在和小时候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没办法离开。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慕南亭低沉的回答慕安暖,推着白琳往回走。 慕安暖还能听见还未走远的白琳小声的问慕南亭,“那个人是谁呀?好凶哦,南亭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天真无邪的声音,慕安暖真有一瞬间觉得那些坏事根本不是她干的,可是现在米米,现在的哥哥,甚至现在的自己,哪一个不是她白琳亲手送的礼物? 慕安暖和米米回到病房的时候,官曜已经在那坐了好几分钟了。 “你和米米去哪了?” “去外面散了散步。” “那脸色怎么这么差?” “碰到白琳了。医生说,她失忆了。”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没听你说起?” “那天我去问过医生了。” “哦。你怎么看?” “只要她不要再来伤害你,其他我可以放置她在一边不管。” 现在官曜的眼前只有慕安暖和米米,现在任何人阻止都没有用。 “别害怕。”官曜从背后抱住慕安暖,轻轻在她耳边呼气。 莫名的,慕安暖觉得官曜这样她特别安心,手放在官曜抱着的腰,感受着他的温度。 “嗯。” “我们订婚吧暖暖,我等不及了。”官曜把头埋在慕安暖的肩膀,声音慵懒沙哑,和外面的阳光刚好映衬。 听在慕安暖的耳里,再看着外面阳光下的花花草草,若是人生能这样过去,也不算枉来吧。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米米了幼稚园,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总是惹是生非,回来又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弄得慕安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肚子也开始大了起来,也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能够看得见微微的隆起了,现在也不再公司班了。 不要给别人护理不好,还把自己给弄伤了身体那不好了,她不班官曜是十分赞成的,让她每天在家好吃好喝的供着。 每天在家敷敷面膜,chā chā花,有时候慕安暖闲太闲了还会棒棒家里来做工的阿姨做点家务。 日子倒也乐的清闲。 也不知道官曜怎么说服他父母亲的,但是确实自从自己搬进别墅以后,魏夫人确实没来找过自己的麻烦。 而且听说过不久的订婚宴会,他们俩也会来,这样得到的婚姻估计官曜也会开心很多吧,毕竟两个老人的祝福在婚礼是很重要的。 慕南亭和白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那天离开以后,慕安暖也没有再去过问,慕南亭估计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慕安暖,但是他做不到离开白琳。 听说明天官曜的那个哥哥要回来参加她们的订婚宴,那个什么官景,从国外回来特地参加。 慕安暖想着和官曜的订婚宴心里又开心起来,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翻身起来,却只是尴尬的滚了滚。 还得好好准备接待官景呢,而且那个林雅好像也要跟着来,慕安暖想起那个女人觉得不舒服,但谁让官景娶了她姐姐林媚呢。 她跟着来也合乎情理,她和官曜也算是大学同学,要是说不让别人来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慕安暖深呼吸了一口气,挑挑眉,嘴里念叨着大气大气在房间里转了转。 总算能找到点事情做了,自从怀孕了以后,每天这样待在家里,什么事都干不了,应该说是没事干,出去走走吧,这个别墅区还真没自己认识的人,这个城市的朋友,根本没什么。 慕安暖想着明天有人来做客,要美美的出现,算怀孕,也要美美的,蹦哒着去衣柜选衣服。 这件不行,穿不下! 这件也不行,太土了! …… 慕安暖选了半天衣服也没一件合意的。 “叮铃铃……” “喂~什么时候回来呀~”官曜打来的电话,慕安暖自动转换成了撒娇的音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一和官曜打电话成了这种样子了。 “暖暖,你收拾一下,一会我哥他们要过来。”官曜显然声音里透着高兴。 “你哥?官景?不是说明天吗?”慕安暖吓得一个激灵从床蹦下来,这下也太吓人了,不是说了明天嘛,怎么今天晚要来了。 慕安暖手忙脚乱的换了衣服,给自己了一点淡妆,自己这个样子,算是见不得人的样子吧,在家这样素颜习惯了,加听到一会有人来,慕安暖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三番两次的把眼线化歪了,刚化好妆,家门口响起来谈话的声音了。 慕安暖从楼下来的时候,官景和林媚还有林雅已经在换鞋子了,慕安暖表面没有在意林雅的存在,暗地里却是打量了林雅和官曜几眼。 怪不得大学时要有人说官曜和林雅郎才女貌呢,这一下看起来,也确实有点,嘴巴撇一撇,轻飘飘的瞟过林雅。 幸好换好鞋了以后也没发生些什么,大家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闲谈,官曜的话倒是要平时多些了,可能是官景的缘故吧。 慕安暖在那和她们摆谈了一会儿,去厨房看饭菜好了没,这都大晚的了,这两人下飞机以后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 自己平时怎么晚吃不要紧,来的客人还是要招待好,慕安暖百无聊赖的用勺搅着锅里的汤。 “慕小姐,卫生间在哪?”厨房门口探出一个身影。 “左转走到尽头。”慕安暖愣了一下,发现林雅是在问自己。 “暖暖,我们家的拉菲还有吧?”官曜隔着客厅问道。 “还剩一瓶。”慕安暖记得次自己来到别墅以后,官曜抱着自己喝了不少酒,当时最后一瓶拉菲他死活都要喝,幸亏慕安暖没给他。 不然那真的醉得厉害了,官曜醉了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像个小孩子,还不是那种一般的小孩子,又哭又闹还撒娇。 慕安暖估计是承受不起官曜的第二次酒醉了。 官曜和官景打过招呼,去拿酒了,好一会吃饭的时候能喝,这官景好久没回来,不拿点好酒招待,怎么可以。 酒在地窖里,官曜到门口时却发现灯是开的,难道是暖暖次来的时候忘记关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官曜摇了摇头。 “阿曜?” 官曜抬起头,林雅,她在这干嘛?怎么会知道这个地窖的? “你怎么在这?”声音是一种平日的清冷,纵使林雅再木讷,也明白官曜的这个语气代表着什么。 “阿曜,你变了。”林雅脸透露着苦涩。 “林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请自来可不是你们家的家训吧?”官曜拿起那瓶最后的拉菲,警告道林雅。 第六十六章 撞见 “阿曜,别这样。 ”林雅拉住官曜的衣袖,想要挽留住官曜的身影。 官曜不着痕迹的避开林雅的手,他以前对她那么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回忆里不是吗? 林雅没有放弃,她不信以自己的身材和样貌会输给一个现在穿着宽大的孕妇装的慕容暖! “阿曜,别离开我,你知道的,当年我也很舍不得你。”林雅说着眼泪要下来了。 官曜看着眼前的林雅,也想起了当年和林雅在一起的日子,那会自己也没有表现得多有钱,可是林雅还是依然和自己在一起。 那种纯粹的爱情一直是他所期盼的,可要不是后来的话,自己怎么又会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 林雅看官曜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快成功了,阿曜还是流恋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的。 官曜鬼使神差的伸手擦去林雅脸的泪水,但是这一幕,被站在地窖门口的慕容暖尽数看了去。 在客厅很久没见到官曜的慕容暖有些怪,地窖离客厅并不远,再怎么找不到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回来,再说了,实在找不到,官曜会找自己了,而不是到现在还没来。 慕容暖很疑惑,随意和官景夫妇搭了几句话,都心不在焉的,最后还是到地窖来找官曜了,而现在,他送给自己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眼泪不知不觉满了眼眶,官曜还没发现慕容暖,依旧沉浸在林雅的眼泪里,不知道另一个打算把一生都交给他的女人看着他再一次心碎了。 “阿曜,你知不知道,以前你给我买的手链我还放在家里呢,那是你当时打工打了一个月的钱,我真的忘不了你。”林雅哭诉着她以前和官曜的点点滴滴。 他有些动容了,以前的那些日子,他虽然不是这个公司的总裁,他为人也很低调,也不是很多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那些感情都是真情实意的呐。 林雅看时机成熟,踮起脚尖,想要抬起头吻官曜的唇,慕容暖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地窖。 但在林雅扑来的那一秒,官曜也清醒过来了,一把推开了林雅。 “阿曜,你怎么了?”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林雅有些不甘心。 “你离我远点!”官曜感觉心里面空了一块,自己这样似乎很对不起慕容暖,感觉心里面很慌很慌。 官曜拿了酒后出去,却看不见慕容暖的身影了,心里咯噔一下,慕容暖此刻正在卧室的卫生间整理情绪。 她总不能让外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吧,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慕容暖临近订婚却被自己男人绿了吧? 慕容暖逼迫自己挤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撞见进来找她的官曜,慕容暖差点没忍住流下泪来,可是她不能闹。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想要听解释,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知道刚才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的女人在地窖含情脉脉的相望。 收拾好出去的慕容暖正打开门,刚好碰见来卧室找她的官曜,慕容暖这会实在对官曜笑不出来,冷眼看了看官曜,下楼去了。 慕容暖能够这么冷静的面对官曜已经是尽了她很大的努力了,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苦涩。 那种内心已经想哭到极致,鼻子很酸,眼睛也像是被什么夹住了一样,喉咙发紧,可是意念告诉自己不能在这种场合掉下泪来。 硬生生的逼下眼泪。 “你怎么了暖暖?”今天的慕容暖很怪,不,是现在的慕容暖很怪,好像那么一两分钟的差距,成了现在这样。 难道是哥哥他们为难她了??不可能啊,刚才自己和他们交谈也没发现些什么呀?官曜揣测着慕容暖的内心。 “没什么,官曜,我们完了!”慕容暖挺直了腰。 “暖暖,这话什么意思!”官曜脸色严峻起来,一把拉住慕容暖的手。 慕容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下去好好招待完你哥他们放我走吧。”慕容暖木然的表情让官曜觉得背后发凉。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慕容暖还是没忍住,自己本来不想提,不想把这件事摆到明面。 “暖暖,怎么……”官曜脑子里的弦像是接了一样,刚自从他从地窖回来了以后,慕容暖成了现在这副态度。 那肯定是刚才的林雅的事情! “我……暖暖你是不是刚才看到什么了?你听我解释!”官曜抓住慕容暖的肩,强迫慕容暖和自己对视。 “我不想听,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慕容暖不知道这个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不相信你有任何理由和一个女人亲了还能狡辩得开。 慕容暖下楼去招待官景两夫妇,强忍着自己眼眶里的眼泪,是的,家丑不可外扬,自己这个样子到时候还让林雅得逞了,这样自己还更不甘心。 官曜自然也是不会把这种事情摆在台面的人,只是现在有点闷不做声,官景夫妇自然能看出这两人的不对劲。 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这点脸色还是能看懂的,饭也没吃什么,离开了,说是去看看魏母。 两人走后,慕容暖不哭也不闹,这样呆呆的回了卧室,官曜现在也是一片混乱,想解释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要怎么样慕容暖才会相信他,真的和林雅没有什么。 要是地窖有摄像头好了,不过自己在林雅扑来之前确实是对以前的事情回想了一下的,不然林雅也不可能靠自己那么近。 慕容暖进门后把卧室门反锁了,任官曜在外面怎么敲门,她都不想开,她现在1一看见官曜,脑子里浮现刚才的画面,刚才林雅站在官曜旁边的画面。 慕容暖摸了摸自己肚子里那个五个月大的小东西,很不知道要怎么办,她自己想要去忽略,想要去忘记,想要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觉。 但是心疼得难受,明明之前,自己和他那么多磨难都经历过来了,多少白琳的为难呀,自己还以为经过了,会在一起一辈子了。 可是,现在看来真是可笑,刚才和林雅那么般配的模样,那让她们般配下去吧,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了。 慕容暖在衣柜里收拾着东西,衣服,是他官曜送给她的,她一件不要,化妆品,她也不要,收出来,发现自己只有几件可怜的衣服。 这几个月可能真的像是活在童话里一样,衣服官曜的卡买的,化妆品,官曜派秘书送的。 哦对了,还有项链,慕容暖伸手到脖子后面去解开项链,却怎么也解不开,急得她想哭,她好像忘了,以前都是官曜给她戴去,又给她换新的。 恼怒之下,慕容暖一把扯下脖子的项链。勒得脖子生疼,可总算是取下来了。 戒指也是,这枚戒指,是在订婚宴,官曜亲自给她带去的,那天晚她开玩笑说,自己挺喜欢这个戒指的,要不一辈子戴着好了,不换了。 这才几个月呐,这个戒指怕是要换新主人了。 官曜在门外敲门敲得手都累了,他说什么慕容暖也不肯出来,官曜说服自己慕容暖只是想静一静,他只要让她静一静好了,没事了。 在书房抽烟的官曜不知道他养了这么久的小兔子,现在正在盘算着离开了,还在等着明天她气消了一点再去和她好好解释。 毕竟慕容暖在这个城市亲人只剩下米米和慕南亭了,朋友也没什么,她能到哪去,这么大点地方。 慕容暖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之后,她坐下来想着自己的人脉,不是同事是顾客。 同事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把她弄出官曜的视野,顾客,自己这么做,别人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都说针没扎到你身,不知道有多疼。 她们也不是自己,怎么可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可能大多数人觉得不过忍忍过去了的事情,但是,抱歉,当她慕容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吧。 慕容暖茫然的翻着电话簿里的人,付玉阶? 好像只有他能帮自己了,不不不,算了,自己三番两次这样麻烦别人,他也帮了自己不少了,要是自己是他,也该烦了吧。 慕容暖继续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一直翻到最下面,发现除了哥哥好像没什么人了,怎么可能让哥哥来帮自己呢,自己不想再麻烦哥哥了。 慕容暖点开付玉阶的电话,自己在这座城市以前是怎么活下去的呢,一个靠谱的朋友也没有,到头来,还是要拜托付玉阶。 手指轻轻一点。 “嘟……嘟……喂”好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有一点欣喜和疑惑。 第六十七章 离开 从来没有感觉到电话接通的声音是那么的美妙,慕容暖不知道如何开口,付玉阶对这么晚还给自己打电话的慕容暖感到几分高兴,但是一想到她快要结婚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喂?”付玉阶试探的问道,如果不是慕容暖或许还好一些。 “喂,是我。”慕容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可是不论做什么,自己的脑海里只有那一幕,那让人心碎的一幕。 “怎么了?”可能是感觉到慕容暖的语气有些不对,或则说低落,付玉阶关切的问道。 慕容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下定了决心,道:“你能来接我吗?我是说离开官家。” 付玉阶料到慕容暖和官曜之间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聪明的没有多问,而是说道:“好的,我马过来。” 慕容暖放下电话,心里空落落的,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他应该也不会在意吧,慕容暖心里想。那为林雅擦去眼泪的一幕,接吻的一幕不停的在慕容暖的脑海里回放,慕容暖已经哭不出来来,好像眼泪流干了一样。 很是事情都是你以为,当真正接触到真相的时候,什么都会变得苍白而无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慕容暖都是煎熬,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以前这里对于自己是温暖的家,现在无异于冰冷的深渊,她要在被吞噬之前逃离。 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慕容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小宝宝啊,你在我这里真是不幸,出生没有爸爸……” 半夜的时候,慕容暖悄悄的开门出去了,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忍住了再去看一眼的想法。付玉阶的车停在外面,带着不多的东西的慕容暖了车,心很空,也很痛,还有一丝迷茫,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可是留不下来。 “想哭哭吧,憋着难受。”正在开车的付玉阶道,递给了慕容暖一张纸巾,慕容暖放生大哭,那么艰难都走了过来,还是输给了现在。 “你和他怎么了?”听到慕容暖的是哭声减小的付玉阶问。 “没什么,是不太合适而已。”慕容暖哽咽道,红红的眼眶,让付玉阶看着心里很难受,在盘算着怎么为慕容暖出口气。 “都订婚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说吧,我能帮你什么?”付玉阶心里其实还有些高兴,这也许是自己的机会也说不一定。 “我不想再见到官曜了!”慕容暖咬着嘴唇说道。 付玉阶点点头,道:“好,这个简单,对了,你饿了没?我带你去吃宵夜?” “我累了。”慕容暖疲惫的道。 这个夜晚很迷离,带着淡淡的伤感和不安。官曜醒来的时候,再去找慕容暖,他轻轻的敲门,们却一下开了,官曜心里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他冲进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散乱的衣服和落在地的项链和戒指。 官曜像是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他抓起那枚戒指,握在手心里,眼隐隐有泪光,官曜喃喃道:“暖暖,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啊,你去哪儿了?” 官曜扑在床,用力的呼吸,嗅着慕容暖的味道:“为什么要离开我?”官曜喃喃道,他抓着那枚戒指和项链,失魂落魄的朝着外面走去。 官曜走过和慕容暖待过的每一个地方,脑海里全是慕容暖的音容笑貌,自己怎么那么傻,还会被别的女人蛊惑,难道一个慕容暖还不够自己倾尽一生去守护吗?官曜自嘲的笑了笑,将戒指和项链小心的放进口袋,动用自己手里所有的人去找慕容暖。 “暖暖,你在哪儿啊?”官曜在心里吼道。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沉压抑,还有隐隐的雷声。 官曜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他已经慌了神,在没有以前霸道总裁的样子,现在的他像极了丢了玩具又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一点点雨滴落了下来,官曜望向天空,茫然失措。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说道:“慕容暖在买了今天的机票准备出国。”这则消息世界任何的东西都要美好,在官曜眼里,这十五个字仿佛有特别的魔力一样,犹如拨开云雾见日月般的清晰,他找到她了。 打了一个的士,官曜又拨打出一个电话,要求封锁机场,找到慕容暖。 慕容暖正在候机,听到广播说出现意外要封锁机场,心里一紧,对身边的付玉阶道:“他可能找到我了,怎么办?” 付玉阶一边安慰慕容暖,一边打电话告诉准备接慕容暖离开。官曜在赶来的路,天色愈发阴沉,雨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官曜心里十分焦急,一直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司机不耐烦的道:“急什么,超速罚款撞到人你来负责啊?” 官曜冷冷的道:“我负责!” “你负责?说得轻巧!”司机在心里暗道,但是也加快了些速度。封锁机场的时间不会很长,,不可能等很久。即将到机场的时候,司机的车没油了。 “真是倒霉,这会儿没油了、”司机抱怨道。 官曜扔下一张支票,冒着雨朝着机场跑去,一辆奥迪从他身边经过,将地的泥水溅满了他一身,官曜混不在乎,继续朝着机场跑去,内心一直在呐喊:“等我,暖暖。” 车的慕容暖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但是红着的眼眶表示他的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原来你也要那么落魄的时候吗?慕容暖心里想到,可是刚刚看到那一幕,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何那么不是滋味,这时候,本来他们应该在别墅里你侬我侬的,看着外面的雨,会觉得和安静和幸福。 可是结果是他一个人在雨,既然现在知道来找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伤心多难过吗?自己还怀了他的宝宝,他却寻欢问柳,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这一切都不可以原谅,尤其是在两个人快要结婚的时候。 要是以后别问起来,自己改怎么说呢?慕容暖眼角的余光瞟向付玉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机场的官曜落魄得像一个乞丐,公司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他,递给他一条毛巾:“总裁,还要继续找吗?” 官曜点点头,冷着脸道:“找!”他内心还抱着希望,希望慕容暖还在这里,却不知道自己和慕容暖早已经错过。此时的官曜万分懊悔,自己怎……要是失去了慕容暖,自己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过。她那么好,虽然会有些小脾气。 于千万人之遇见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份幸福,你要亲手将它弄得支离破碎,也许遇见的不是对的人吧,谁没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选择孤独终老吧。慕容暖想到,摸了自己的肚子,心里安慰自己道:“还好有你。” “总裁,没有找到!” 官曜听到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天似乎感受到他的心迹,真的给了一个惊天响的雷声,似乎要把官曜吓死。官曜牵强的笑了笑,眼前一黑到了下去。 “总裁!”周围的人连忙接住官曜,隐隐约约间,官曜似乎看到慕容暖朝着他走来,带着温暖的笑:“暖暖……”在彻底晕过去的一刹那,官曜发出梦呓般的声音,眼角留下了泪水。 付玉阶给慕容暖撑着伞,道:“小心点,路滑。”他伸出手扶住慕容暖,慕安娜一愣,并没有拒绝。 “去国外,我会安排人照顾你,这边的事情忙完啦,我来陪你。”付玉阶道。 “不用了,这么麻烦你我很过意不去,不用为了我特意过来。”慕容暖心里还是感觉很对不起付玉阶的。 “没事的。”付玉阶将慕容暖送自己的私人飞机,对自己手下的人道:“照顾好慕小姐,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们试问!” 慕容暖歉意的对工作人员笑了笑,朝着付玉阶挥挥手,彻底消失在付玉阶的视线里。付玉阶退回车里,面色略显阴沉,对司机道:“派人保护好慕小姐,去查查她和官曜是怎么回事。” “好的。” 付玉阶看着飞机起飞,心里暗道:“官曜,我不管你做了什么,让暖暖伤心,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想起慕容暖那张不满泪痕的脸,和红肿的眼睛,付玉阶心里升起一股无明业火,仿佛要将官曜大卸八块下油锅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一般。 随着慕容暖的离去,雨势也渐渐停下,乌云散去,露出金色的阳光,慕容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在心里喃喃道:“再见了。” 官曜回家重病了一场,好了之后终日饮酒度日,整个人十分的颓废,喝醉了喊着慕容暖的名字,醒来继续喝酒。 我想要的那个人,不再了。 第六十八章 梦 飞机的起落,像是和过往一次断绝。 慕容暖踩在异国的土地,心里依旧很伤感,回头看了一下飞机,自己……和过去真的再见了。 别墅里的慕容暖开始总是发呆,时常会接到付玉阶的电话,每天都很准时,问她过得开心或则吃的什么。慕容暖每次都很敷衍的回答,她的心里还是念着一个人,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付玉阶给慕容暖买了一些花草,慕容暖每天是给花浇浇水,然后发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直到付玉阶到来。慕容暖渐渐变大的肚子也显了出来。 “你多休息啊,每天这样坐着对身体不好。”付玉阶站在慕容暖的身后,温和的说道。 慕容暖回过头,对付玉阶道:“没事的,是不太想动。” 付玉阶摸着慕容暖柔顺的头发,眼露出温馨的神色,和慕容暖一起看着窗外,缓缓说道:“我要回去了。” 慕容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走了,我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付玉阶听到这句话心里微微一痛,对慕容暖更加的怜惜和疼爱。说道:“那我再等几天吧。” “嗯。”慕安娜看着窗外的风景,笑着回答。 在付玉阶的眼里,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笑容,在他的心里,好像春天的绿草冒出了嫩芽,夏天的繁花开满了整个心田。 “明天出去走走吧?”付玉阶问。 “好啊。”慕容暖回答。 付玉阶推掉了所有事情,陪着慕容暖在异国玩了一圈,匆匆的回去了。 当付玉阶回去,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的客户和合作伙伴,而是官曜。 “把暖暖还给我!”官曜冷冷的道。 付玉阶冷笑,绕过官曜的瞬间说道:“她不在我这里,而且,你觉得慕容暖在我这里,我会将她还给你吗?” 官曜眼闪过冷光,抓住付玉阶的衣领,一拳将付玉阶dǎ dǎo在地:“把暖暖还给我!”官曜吼道,一个月的时间,他憔悴了不少! 付玉阶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看到官曜说道:“早知道有今天,早干嘛去了?!”他看着疯狂的官曜说道:“我要是你,死了算了!” 官曜似乎发泄够了,眼闪过一道哀伤的神色,转身离开,嘴里喃喃道:“暖暖,你在哪儿?” 付玉阶看着官曜的样子,也发现为何慕容暖那么爱官曜了,有的人,深爱过,失去了,像失去了全世界。因为那个人是官曜的全世界。 时间过得很快,尽管再慕容暖的看来时间很慢很慢,想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隔着好远好远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折磨,总会想思念的那个人在作什么,过得好不好。 “啊……”慕容暖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保姆连忙过来:“小姐,您怎么了?”慕容暖脸色煞白,冷汗刷刷的流下来,痛的说不出话来! “我……可能要生了。”慕容暖断断续续的道。 “我马叫救护车!”保姆急道。 很快,慕容暖被送往医院,在医生和护士的照顾下,安安静静的睡去,本来以为只是临产,但是半夜的时候,特护病房的慕容暖再次大叫起来。 “孕妇难产,需要马手术,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问, 丢下手合同的付玉阶匆匆赶来,说道:“我是!” “签个字吧。” 付玉阶迅速签了字,看着脸毫无血色的的慕容暖,心里焦急异常,在手术室外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慕容暖像是经过了一场世界大战一样艰辛,好几次险些晕过去,想到这事她和官曜的孩子,又咬牙坚持下来,汗水浸湿的床单。 “哇……”婴儿的声音是世界最美妙的声音,慕容暖和官曜的孩子呱呱坠地。来不及看孩子的慕容暖露出一个微笑,晕了过去。 而抱着孩子的付玉阶,眼闪过复杂的神色,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孩子,自己想把这个孩子送走,又于心不忍,这样的话慕容暖可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付玉阶很爱慕容暖,很爱很爱的那种,他轻轻的抱着孩子,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在此时此刻慕容暖和他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官曜。官曜看都没看孩子一眼,问付玉阶道:“里面的是不是暖暖?” 付玉阶抱着孩子冷哼一声,将孩子交给护士,说道:“是不是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顿了顿,付玉阶冷冷的道:“真是佩服你可以找到这里。” 官曜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付玉阶,其实仅仅靠着自己手的力量,算是知道慕容暖在付玉阶这里,也很难见到。最后还是付玉阶给了官曜地址,因为他知道,在这时候,慕容暖最希望陪在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官曜。 这么久的时间,他早看出慕容暖的心里,始终没有他的位置。他费尽心思,只不过在慕容暖的心里占了小小的一角。而那一角,随时都会被另一个人掩盖去,最后消失不见。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早些放手,爱一个人,要学会放手,可是自己能不能放下,这很难说了。 遇见一个人,你以为她是你的永远,可那真的是你以为,不管付出多少,都无济于事,再好的人,都不合适的那个。 晕过去的慕容暖,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在梦里,春花烂漫,鸟语花香,置身在花海,她从未觉得这样的舒适和快乐,在来到异国以后。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是那么的温暖和踏实,仿佛回到了官曜的怀抱。这么长的时间,她以为思念已经淡去,可是非但没有淡去,反而更加的深邃。 “要是你在该多好啊,可以看见我们的宝宝了。”慕容暖心里想到,她将这些情绪都抛开,继续向前走着,好久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美丽的景色了,即便是梦,自己也要多看看。她蹦蹦跳跳的朝着前走,似乎到了悬崖边了、 在悬崖边站着一个人,慕容暖感觉分外的熟悉和亲切,还有淡淡的依赖,那背影给她无的眷念和踏实。 “你是谁?”慕容暖颤抖着问,有伤感也有开心,他找到自己了。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随着慕容暖靠近一步,他向前一步,可是外面是悬崖啊,他为什么还要向前走,是不是他以为自己不爱了,想要离开自己,永远的离开?慕容暖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回来!我是慕容暖!”慕容暖大叫道。可是那道身影逐渐的模糊当慕容暖走进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慕容暖以为他跳下了悬崖,趴在悬崖痛哭、 “官曜!”慕容暖大叫一声,惊恐的醒来,那种怅然若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真是可怕。 “还好只是一个梦。”慕容暖想到。 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慕容暖的身,慕容暖再一次醒来,却发现官曜在自己的身边,趴在床睡着了。 遮挡着有些刺眼的阳光,慕容暖略微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梦里悬崖边的那种感觉。 “这也是梦吧,”慕容暖心里想。 随后她又肯定了下来,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有一些疼。她想了想掐自己多疼了,要是是真的,官曜应该也会很疼的。 想到这里,慕容暖的手轻轻的摸了官曜的头发,很真实的触感,慕容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她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手掌传来的真实触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官曜的确在这里,在她的病床旁边,可是他怎么找到自己的呢?慕容暖胡思乱想着。 “我该说什么好?给他道歉?不应该离家出走,可是不是自己的错啊。” “不理他?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也不容易。” “该怎么办嘛!”慕容暖焦急的想到,手的力度不由加大了几分。 还在熟睡的官曜被痛感弄醒,有些迷糊的甩了甩头,继续睡去。慕容暖赶紧的收回手,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啊。 官曜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慕容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官曜和林雅亲密的一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起来,但是自己刚刚生产完,身体太虚弱了。强行起来又会惊动官曜,慕容暖只好躺在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该怎么办呢?下意识的摸着肚子,眼露出惊慌的神色:“我的孩子呢?”慕容暖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刚刚生下来的小宝贝,自己还没见着一面呢。 官曜被慕容暖的大动作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慕容暖叫道:“我的孩子呢?”慕容暖抓着官曜的手:“我们的孩子去哪了?” 第六十九章 突然消失 官曜总算清醒过来,指着旁边的保温箱里说道:“他在那儿。 ” 慕容暖顺着官曜的手看过去,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她是真的怕付玉阶把孩子带走,或者自己昏迷的时候,官曜把孩子带回家去。 “我想看看他,”慕容暖希冀的看着官曜,官曜走过去把孩子抱过来。慕容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也许是小孩天生亲近母亲的缘故,刚刚到慕容暖的怀里,睁开了眼睛,慕容暖第一次见到刚出生这么漂亮的孩子。自己在电视看到的刚出生的孩子都好丑的。 应该是她的爸爸妈妈强大的基因,慕容暖逗弄着小家伙,心里想到。随后慕容暖看向官曜,眉头微微皱起,眼的哀伤一闪而逝。 “你怎么在这里?”慕容暖冷冷的问。 官曜也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个孩子,但是慕容暖冰冷的话语让人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叫。 “暖暖……”官曜想伸出手拥抱慕容暖,但是又被慕容暖侧身躲过,官曜的心微微作痛。 “暖暖是你叫的吗?”慕容暖瞪着官曜,接着说道:“我要睡了,麻烦你出去!” “我在这里照顾你……”官曜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为什么慕阿暖连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有护士照顾我!”慕容暖不再看官曜。 “暖暖!” “出去!”慕容暖指着门道。 官曜颓然的走出去,却没有发现已经红了眼眶的慕容暖。慕容暖抱着小宝宝,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他不好啊……” 站在门外的官曜抱着头蹲下,几次想要推门进去却有不敢,慕容暖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动气,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小宝宝。 那个孩子眉宇和官曜有七分相似,官曜也看过也抱过那个孩子。毕竟是血浓于水,他能感觉到的。可是想到在慕容暖怀孕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陪着,官曜十分的心痛和愧疚。哪怕是慕容暖生产时,他也只是最后赶到的。 在门外想了许久,官曜觉得还是进去和慕容暖说清楚才好,不能让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下去了。 而慕容暖心里也是在希冀官曜进来,但是她真的很纠结,两个人该怎么面对呢?担忧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宝宝,到底该怎么处理呢?让官曜回去?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或者让他呆在这儿?估计会和付玉阶打起来,那……慕容暖没发现,其实自己已经不恨官曜了,只是心里还有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官曜推门进来,看见正在发呆的慕容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声的道:“暖暖……”慕容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官曜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慕容暖怀的小宝宝,尴尬的搓了搓手道:“我能抱一下吗?” 慕容暖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堂堂大总裁,也有这样的一面,哪怕是对自己 ,也是很少见到的。慕容暖心里想到,但是并没有将孩子递过去,而是看着官曜,冷笑道:“官大总裁,不在家里好好陪您的前女友,跑这么老远来看我这么一个小女子,不合适吧?” 官曜同样冷冷的看着慕容暖,说道:“慕容暖,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我也没闹!”慕容暖吼道,惊醒了怀的孩子,两个人同时收住了声音,大眼瞪小眼,慕容暖哄着孩子,官曜关切的看着。 不一会儿,小宝宝又睡着了。这一次两个人再也没有大声的争吵,慕容暖一副我不想听的样子。 “那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官曜说完,观察这慕容暖的表情。 慕容暖嗤笑一声:“搂也搂了,亲也亲了,现在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官大总裁倒是把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这份功夫,小女子真是甘拜下风。” 官曜眼角的青筋在跳动,看着慕容暖,慕容暖也瞪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官曜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天晚,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吗?”慕容暖淡淡的道。 “我爱的只有你。”官曜真诚的说道:“你知道我找了你,找了多久吗?”官曜说道这里,面色缓和下来,眼透出浓浓的哀伤,从来没有见过官曜这样的表情的慕容暖心里也微微一痛。 “我每天,满世界的找你,我找不到,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官曜自顾自的说道。慕容暖想起那天离开的时候,被溅得满身泥水的官曜,闭眼睛留下两行清泪。小宝宝感觉到自己的妈妈哭了,醒来伸出手抓着慕容暖垂在胸前的长发。慕容暖抱着孩子,一语不发。 “那天晚我想找你说清楚的,可是你不开门,我以为你只是生一会儿气,要是那时候我跟你说,我们一定会吵起来的。”官曜缓缓的说道。 “我等你气消了,再告诉你,可是那天早我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我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你,我找到你在机场,我动用关系封锁了机场,可是还是没见到你。”官曜眼眶红红的。 “我好想你啊,暖暖!”官曜深情的说道。 慕容暖已经泣不成声,官曜将慕容暖轻轻搂在怀里,小宝宝也跟着哭了起来。慕容暖哭着道:“我原谅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慕容暖和官曜和好了,官曜抱着慕容暖和孩子,问:“饿了吗?我去给你买午餐吧。”慕容暖点点头,说道:“那你要快点。” 官曜出去之后,付玉阶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份精心准备的午餐,说道:“我给你带了午餐。” 慕容暖擦去眼角的泪痕,付玉阶问:“怎么?他又欺负你了?” 慕容暖摇摇头,说道:“我和官曜和好了。” 付玉阶还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变得木然,正在拆的餐盒掉在了地,感到自己的失态,付玉阶连忙将掉落的午餐收拾好,慕容暖第一次见到付玉阶这样的失态,心里感到很愧疚。 “和好了啊……”付玉阶似乎在问,又像在给自己说。自己那么多努力,真的只是泡沫。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慕容暖摇摇头,说道:“过几天吧,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时候回去。”付玉阶听到这句话,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静悄悄的。良久,付玉阶才开口说道:“真的和好了?”慕容暖点点头,眉间的阴郁之气也一扫而空,这么久,付玉阶第一次见到慕容暖这样的轻松。 自己和官曜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论家世,半斤八两,论相貌,也不输给官曜。只是因为遇见得晚了吗? 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话,在错的时间遇对的人,注定伤心。付玉阶看着逗弄小宝宝的慕容暖,心里升起了一些想法,我不能让暖暖回去,我要把她留在我的身边!说好了要做孩子的干爹的,要是这样走了,之前自己做的一切努力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在慕容暖和官曜矛盾的笑话。 “我再出去买一份午餐。”说完,不等慕容暖叫住付玉阶,付玉阶已经出了门,慕容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官曜还没回来,回来的是付玉阶和他雇佣的保姆和私人医生。 “带她离开。”付玉阶淡淡的说道。 保姆抱过慕容暖的孩子,朝着外面走。 慕容暖从床跑下来,但是身体太虚了,一个不稳要跌倒在地,付玉阶连忙扶住慕容暖。 “你干什么?!”慕容暖带着哭腔道,“官回来找不到我,他会难过的!”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付玉阶吼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跟慕容暖说话,其实付玉阶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真的做不得将慕容暖拱手送给官曜。他爱慕容暖,一点不官曜少。 慕容暖被人架着带出了医院,她回头看了一眼,多希望官曜会出现,然而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的,官曜没有来,车子已经启动了。 慕容暖甚至已经绝望了,这下,官曜再也找不到自己了吧。自己之前千方百计的想要躲开他,不想见到他,而现在,又多么希望官曜能马找到他,可是……真的找得到吗? 官曜提着午餐回来,几月间阴郁的面庞也阳光不少,和暖暖解开的误会,他真的太开心了。自己以后不能再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再说,自己又没有不清不楚的。明明已经推开了林雅的,怎么不听自己解释呢?等暖暖身体好些了,再找她算算账。 官曜自然的露出了笑容,当他推开病房,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散乱的被子。餐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他特意为慕容暖挑选的菜都洒落了,官曜整个人都懵了。 第七十章 无能为力 这次过来是因为付玉阶的通知,他以为可以轻松将慕容暖接走,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手,可是现在慕容暖不见了,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地盘,该怎么办呢? 官曜急得像热锅的蚂蚁,难以静下心来,难道是暖暖没有原谅我,自己走了?旋即官曜又摇了摇头,不会的,暖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她会去哪里呢?官曜急得将床踢翻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慕容暖,怎么能才见面失去她呢? 可是自己并没有带多少人,不可能大面积的寻找。要是有监控好了,对了!监控!官曜一拍脑袋,连忙去了医院的监控室,调出了视频。 看到是付玉阶将慕容暖强行接走的画面,官曜一拳打在强势,咬牙切齿的说道:“付!玉!阶!”官曜眼睛都在喷火了,可是自己现在能怎么办? “先生?你怎么了?”监控员问道。 官曜回头看了帮自己找监控的人一眼,那噬人心魄的眼神让监控员背脊一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官曜深吸一口气,自己失态了。良好的家世和教育使得官曜自己迅速平静下来,挤出一个微笑,对监控员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失态了。” 监控员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先生,如果事情紧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报警。”官曜要了要头,以付玉阶家族在这个国家的势力,不想让警察找到,那几本是找不到的。官曜失魂落魄的走出监控室,给国内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动用自己在这个国家的关系,帮自己寻找慕容暖和付玉阶。 走出医院,官曜的眼神变得森冷,像一头饿狼一样。 “付玉阶!你怎么忍心!还有一个孩子啊!”官曜在心里说道。 而此时,付玉阶的车已经走了好远好远,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把慕容暖和他她的孩子带回国,最后让官曜一辈子都找不到。 看了看吃下ān mián yào的慕容暖,安安静静的睡去。付玉阶怜惜的抚摸着慕容暖的面庞,再多的气也消了。 睡着的慕容暖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和官曜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们有一个孩子,每天过着悠闲而安逸的生活,官曜去班,她送孩子去学,回来给他们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人,将这美满的生活打破了,他说很爱自己,要带自己走。那怎么可能,自己只爱官曜一个人,至于孩子,应该是附属产品的。慕容暖是不会跟那个人离开的。 于是每天和官曜在庭院里你侬我侬的时候,总会感觉有一个在看,慕容暖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他真的对自己很好,但是自己喜欢的是官曜,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还要纠缠自己,真是不可理喻。 慕容暖对他还是爱理不理,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每次都是委婉的拒绝他。直到有一天慕容暖和官曜吵架了,慕容暖跑了出去,正好遇见了那个人,她跟着那个人走了,可是那种看不清面容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慕容暖在他的安排下躲着官曜,他对自己很好,可是自己真的不喜欢他,只是想借此气一气官曜,别老爸自己在公司那一套用在自己身。 最后官曜找到了自己,诚诚恳恳的道了歉,自己也要跟着官曜回去了,去找他道别,可是他拿自己的孩子威胁自己,慕容暖不得不跟他离开。 慕容暖哭着看追来的官曜,他跌倒了,摔得浑身是血,慕容暖一下惊醒过来:“官曜!” 然而映入眼帘的人不是官曜,而是付玉阶,自己正在付玉阶的怀里! “你干什么?!”慕容暖拍开付玉阶的手,坐起来冷冷的看着付玉阶。 “暖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暖很生气。 付玉阶露出苦笑,深情的看着慕容暖道:“暖暖,我不能没有你……” “可你知道我爱的是官曜,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慕容暖似乎有些心软了,毕竟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我哪点不官曜了?家世?才华?相貌?还是什么?他不能失去你,我可以了?”付玉阶哀伤的说道,没有大吼没有愤怒,只有浓浓的哀伤和酸涩。 慕容暖愣了愣,将脸撇到一边,一语不发。 付玉阶抓着慕容暖的肩膀,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哪里不他?你为什么不爱我,却爱官曜!”付玉阶声音提高了一些:“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哪怕是感激也好啊。”付玉阶摇摇头:“不,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你爱我,彻彻底底的爱我。” 慕容暖挣脱付玉阶的手,看着付玉阶的眼睛道:“我不爱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付玉阶愣了愣,说道:“那你……我帮你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慕容暖偏过头:“你自己不知道吗?其实你不帮我,我也可以找别人吧?” 感情最怕单方面的付出,永远得不到结果,只有一个人品尝哭过,尝着寂寞的味道。世界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爱的那个人也爱着你。如果只是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不爱或者习惯被爱,那么结果是爱的那个人受伤最深。 可是也没有谁会愿意去爱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没人会去在乎单恋的那个人,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或者,错的时间遇了自己觉得对的人。 慕容暖叹了一口气:“付玉阶,你放我离开吧。” 付玉阶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我们说好,孩子出世我做干爹的,可是他来了,你要走,你把我付玉阶当什么了?” 慕容暖面无表情的道:“朋友。”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付玉阶又问。 “知道。”慕容暖看着窗外,心里念着官曜你快来找我吧。 “知道……”付玉阶又笑了,“那你安静睡会儿吧。” “什么?”慕容暖问道,脑袋一阵阵的眩晕,付玉阶抽搐针管,幽幽叹了一口,对司机道:“去机场,回国。” “好的,老板。”司机回答。 付玉阶看着那张安静的面庞,心里的怒火再次平息了。将目光投向窗外,付玉阶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你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啊,只是因为有一个官曜吗? 要是没有官曜这个人好了。付玉阶想着,脑灵光一闪,没有付官曜,要官曜消失,只有没有了官曜,慕容暖一定会爱自己的。 可是怎么让官曜消失呢?杀了?太不现实了,官家很容易会查出来是自己做的,到时候自己也不好过。 让慕容暖与世隔绝,再也见不到官曜,这样不太可能,总有一天他们会见到的,而且自己也不想看到伤心的慕容暖,她要像现在一样安安静静的才好。 那到底要怎么办呢?付玉阶想着。要是慕容暖醒来肯定会继续闹,付玉阶叹了一口气,官曜啊官曜,你到底给暖暖施加了什么魔法,让她那么痴迷你,那么爱你,那么放不下你! 很快到了机场,付玉阶亲自将慕容暖抱飞机,让保姆照顾好孩子和慕容暖,而自己坐在座位想着,怎么让慕容暖爱自己。 官曜不记得慕容暖,或者让慕容暖忘记官曜,让慕容暖忘记官曜!对,付玉阶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在旁人看起来有些疯狂还有些渗人。 记得之前有朋友给自己说过催眠师的存在,付玉阶眼闪过异的光芒,走到慕容暖的身边,拉着慕容暖的手,将慕容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轻轻的说道:“暖暖,很快,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飞机很快下落了,付玉阶将慕容暖带回自己家,而自己一直坐在大厅,苦苦思索。到底应不应该那样做,有背自己的原则。可是一想到慕容暖,付玉阶又开始动摇了,他真的很爱慕容暖,愿意为慕容暖付出一切。自己哪里做的官曜差了,一个电话,自己过来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哪怕是天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可是为什么你只爱官曜,我不在乎那个孩子是谁的,我爱你,也会爱她。 该死的官曜,付玉阶咬咬牙,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而在异国的官曜不知道慕容暖已经回国了,他还想无头苍蝇一样在找,在大街,在各个庄园,官曜再也承受不住再次失去慕容暖的痛苦,一边找一边哭,无助的像一个孩子。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官曜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美国那么大,在国内尚可有个找法,可是在这美国,他官曜权利再大,一时半会也不是能翻个遍的。 第七十一章 忘记 付玉阶打了个电话,那天和自己提起这件事的朋友但愿没真的是开玩笑,付玉阶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手捏的手机紧紧的。 看着睡在床静谧的慕容暖,还有那个刚刚才出生一天的小家伙,但愿他不会吵闹,自己有能力把他们养活养大,甚至给他大多数人都没有的。 他只要一件事,他只想要她留在他身边。 “喂,玉阶?”在付玉阶朋友的心里,付玉阶可是不怎么轻易联系人的,每次只有别人找他的份,他呢,别人邀他,他乐意去去,不乐意,放你鸽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天你说的那个人,心里催眠师,你认识吗?”付玉阶看了看床的慕容暖,他得在她醒来之前找到那个人,不然让慕容暖醒来难办了。 “有,你找他干嘛?我和他多多少少有点交情,但不是很深。”对面的人很疑惑,付玉阶家的产业和这人的本事毫不相干,根本没有合作的地方。 “没什么,帮我联系一下他,把他送到我这来吧,越快越好。” “好。”那边也不好多问,付玉阶要自然有他要的道理,给他找到行。 付玉阶挂了电话,坐在大床边看着慕容暖熟睡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静静的在眼睑,有点微微卷翘,算是不化妆,也是很耐看的那种女孩子。 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嘴角微微扬,吧唧了一下嘴,这么大人了,付玉阶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当妈的女人还能睡个觉也这么可爱的。 忍不住想俯身去亲一亲她那张小嘴,正当付玉阶打算这么做的时候,门铃响了。 因为要保护慕容暖她们的行踪的问题,付玉阶家里没有请任何的仆人和管家,所以现在连开门这种事,他也要亲自动手。 被门铃打乱了兴致,付玉阶也没法继续下去了,走下楼去开门,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是您要的心里催眠师。”一口流利的把付玉阶惊讶到了,这五个月除了自己的那些朋友和慕容暖,其他人他都是习惯性的用英了。 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黑色的礼帽,手提了一个小公包,脸明明应该是三十岁光景,却是活生生的把自己打扮成了五十岁的模样。 少年老成。 这四个词出现在付玉阶脑子里,转而又否定,三十岁,也算不得少年了。 “进来吧。”付玉阶在这个黑衣男人进来以后把门关了。 “是要催眠谁?”黑衣男人在客厅没看到任何人,可是也没有谁会让人来催眠自己吧。 “在楼,跟我来吧。”付玉阶走在前面带路。 “您是付先生吧,鄙人姓刘,我给您先介绍一下我们这一行,分两种,一种催眠的同时通过诱导她的思维来忘记一些指定的事情,或者说,并没有忘记,而是去引导她那些东西是虚假的,让她的大脑也感觉那些都是虚假的,久而久之,她会只记得我让她记得的。 而另一种,是她完全新生,那种根本记不得所有的事情,但以后要是想让她记起这些事情也很困难,那样在她的人生里面是一片空白,不管是你,还是不想让她忘记的东西,她都会一并忘记,请慎重选择。” 黑衣人说完静候在一旁,等着付玉阶的抉择。 “第一种,我可以改变她的记忆吗?” “没错。” “让她爱我,抹去她脑子里关于官曜的一切记忆吧。”付玉阶承认自己很嫉妒很嫉妒。 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敌不过五个月消失不见还要出轨的官曜来见她一面,他不服气,可是也不得不服。 他也想试试被她慕容暖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他那么辛苦的爱着她,她却没什么回应,本来,之前官曜没来之前,他以为他和慕容暖这样直到老也挺好的。 可是不该出现的官曜偏偏要来插那么一脚。 黑衣男人接到命令以后打开了他那个公包一样的东西,里面是一个小盒子。 “可能需要您回避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好。”黑衣男人背对着付玉阶,像是在调试着手的工具。 付玉阶也知道他们这一行有些东西可能不能让外人看见,不然他们还靠什么吃饭。 要是真的能够让慕容暖忘了官曜来爱他的话,别说半小时,这样整整一天他都愿意,他堂堂大总裁,虽然没有拿下官曜第一的位置,但是也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的人。 唯独一个慕容暖,成了他可望不可及,离又离不开,走也走不进的存在。 付玉阶坐在客厅的沙发喝着茶,和平常似乎没有不同,小口小口的品着,这是他一贯的喝茶风格。 表面的风平浪静可是内心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时间很漫长很漫长,付玉阶甚至能听见自己后面那块年代久远的大怀表秒针转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好了。”门啪嗒一声开了。 付玉阶想都没想充了楼,打开门,慕容暖依然是自己出去时的模样,什么都没变。 他疑惑的看向黑衣男子。 “她还在沉睡状态,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后应该会醒来,到时候,记不得那些事情了。”黑衣男子给付玉阶解释道。 付玉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还是有点担心,看着慕容暖这个样子,他害怕,怕慕容暖醒来闹着要去找官曜,怕她对自己又多了一层恨。 又期待,期待着慕容暖醒来真的可以拥有新的记忆,这样他能和慕容暖好好在一起了。 黑衣男子拿起他的盒子之后告辞付玉阶了。 傍晚的时候慕容暖才感觉到有点点意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沉。 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了,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全身都在酸痛。 慕容暖还有点疑惑,睡个觉怎么能这样呢?很怪的感觉。 想要睁开眼睛,感觉眼皮很沉重,脑子里感觉空白了些什么地方一样。 慕容暖使劲的睁开眼睛,光,好强,像是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光了一样,刺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想开口说说话,只发出了一种怪的声音,很沙哑,这究竟是多久没喝水了。 等眼睛稍微适应了一点之后,打量这个房间,没人,这间房间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付玉阶这会刚好去倒了杯水过来,慕容暖醒了,推开门的那一分钟,慕容暖的目光刚好和付玉阶撞,付玉阶的脸色明显一变。 “暖暖……” “玉阶?我想喝水。”慕容暖好像没经过大脑思考这样喊出了付玉阶的名字。 付玉阶有些愣神, 他有点害怕下一秒过去之后是慕容暖的质问,问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为什么不让自己走。 “玉阶,我要水?”慕容暖很疑惑,为什么付玉阶这样呆呆的站着块呢?是没听见自己说话么? 付玉阶打量着慕容暖的样子,那种疑惑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也不是善于伪装的人。 “暖暖,你,知道这是哪吗?”付玉阶把水放在旁边的柜子面,一边扶起慕容暖,让她能够坐起来。 “家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慕容暖感觉付玉阶怪怪的,虽然自己醒来是感觉房间有点不大对劲,可是这不是自己和付玉阶的家吗? 付玉阶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好像慕容暖确实是忘记了些什么,慕容暖突然间这样对自己这么亲密,付玉阶还有些不大习惯。 但是慕容暖还是有些东西忘记了,因为抹去的是关于官曜的一切,所以抹去的有点多,甚至涉及到她以前的人生轨迹。 付玉阶骗她说是因为之前她生病,医生说影响到了她的大脑,所以有些失忆了,只是有一些片段记不住了而已。 付玉阶没说她得的是什么病,慕容暖追问他也支支吾吾,她疑惑也没追问。 慕容暖能看出来付玉阶眼里对自己的爱意,虽然心里怪怪的,但是付玉阶是她的老公是没错的了。 慕容暖每天在家里呆着,做点小菜给付玉阶吃,这样的生活让付玉阶觉得一辈子算这样过去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每天看着慕容暖这样的笑容和她每天做菜时温柔可人的样子,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忘记了官曜的存在,官曜再次接到慕容暖的行踪是在两天后,官曜被告知慕容暖已经回国了,待在异国的他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付玉阶这是摆了他一道啊,没想到,商业玩过了付玉阶,可是生活,却没放过他。 官曜火急火燎的往国内赶,付玉阶现在带着慕容暖在他的别墅里乐的清闲,官曜的来访完全是付玉阶没有预料到的。 或许是和慕容暖在一起的日子太过于静谧祥和,让他暂且忘记了这么个眼钉和阻碍,还没有解决掉。 第七十二章 熟悉的感觉 官曜带着一众人手来到付玉阶的别墅门口,付玉阶肯定是不愿意把人交出来的,可是照那天慕容暖来看,她肯定是愿意和自己回去的。 只要慕容暖愿意和自己走,那其他的也都不是问题了,怕付玉阶把慕容暖给藏了起来,放在家里,不让慕容暖见自己。 那也管不着了,算今天踏破付玉阶的别墅,也得见到慕容暖的人。 官曜来访的时候,付玉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慕容暖迷茫的眼神,付玉阶心里安定了一下,现在的慕容暖,根本记不得官曜是谁了,付玉阶差点那这件事忘记了。 付玉阶拍了拍慕容暖的肩膀,叮嘱她好好吃饭,自己去去回,慕容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官曜果然没猜错,只有付玉阶一个人出来了。 “把暖暖交出来!”见到付玉阶,官曜只有这句话,只要把暖暖交出来,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凭什么?”付玉阶哂笑了一声,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的看着官曜,两个人身的锋芒一个不相让一个。 “凭,我是她的未婚夫。”官曜可是慕容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这个毫无疑问,官曜可以肯定只要慕容暖出来,自己一定能够带走她。 “玉阶,怎么了?”慕容暖一脸迷茫的探出头来,一脸关切的望着付玉阶,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官曜。 那一刻,慕容暖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自己好像是在梦里见过千万遍的样子。 “你来干嘛?”付玉阶的声音有些急了,慕容暖一出现,乱了他的方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是?”慕容暖呆呆的指着对面的官曜,眼神的疑惑不像是骗人的。 “暖暖?你……怎么了?”这一幕是官曜没预想到的,慕容暖探出头来和付玉阶说话的语气有些和他想象的不一样,现在再问付玉阶自己是谁。 “暖暖?你怎么知道我叫暖暖?”慕容暖更加疑惑了,这个人明显看起来是付玉阶的对头,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叫自己。 而且眼神里的感觉,自己很熟悉很熟悉,他给自己的感觉,也很熟悉,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慕容暖拼命的搜索脑海的记忆,可是什么也没有,倒是有些头疼了起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记不得我?”官曜阴沉的声音传过来,拳头捏紧了,看起来已经是暴怒状态了。 “你说!”官曜一个箭步冲来,抓住付玉阶的衣领,几乎是要把付玉阶提起来离地了,突然只有脚尖接触到地面的付玉阶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 “啊!不要啊。”慕容暖拍打着提起付玉阶的官曜,眼神满是惊恐,官曜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慕容暖,居然在为了别人在打自己,虽然,她这点力道,和给自己挠痒痒差不多,可是他最爱的慕容暖竟然为了其他男人对自己出手了。 官曜有些摇摇晃晃的,手也松开了付玉阶的衣领,付玉阶终于又接触到地面了,松了一口气,慕容暖双手抓着付玉阶的手臂,一脸防备的看着官曜。 官曜觉得心里面已经被这个女人捅得千疮百孔了。 官矅退后了两步,冷冷的看着付玉阶,说道:“付!玉!阶!” 慕容暖的心在痛,看到官矅的样子,莫名的痛。自己爱的不是付玉阶吗?为什么还会为了别人而心痛。可是看到官矅的样子,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付玉阶看着官矅离开,嘴角扬,在心里暗道:“终究,还是我赢了啊。”付玉阶搂着慕容暖的腰,得意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啊?”慕容暖看着莫名的笑着的付玉阶。 付玉阶轻声道:“没什么,是在笑他是一个傻子。”慕容暖疑惑的看了一眼坐车的官矅,说道:“可我怎么觉得,他很熟悉啊?” 付玉阶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们回去看看孩子吧。” 说到孩子的时候,慕容暖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和付玉阶向屋内走去。 “刚才他打你打得疼不疼?”慕容暖关心的问。 “不疼,你摸一下好了。” “嗯……那我多摸几下……”慕容暖轻笑道,看着慕容暖的笑,付玉阶短暂的失声,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慕容暖这样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美,官矅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到慕容暖垂青,付玉阶想道。 官矅阴沉着脸坐在车,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老板这样黑脸。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问:“老板,回公司还是回家?” “回公司吧。”官矅颇有意兴阑珊味道,“她都忘记我了,还有什么家啊。” 司机汗毛都立了起来,越是平静的官矅,越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下面会做什么。官矅将目光头像窗外,迅速划过的风景,来不及看,也没有心情。官矅回忆着慕容暖的行为。 慕容暖不是一个擅长假装的人,她看到自己的眼神是真的疑惑,也是说慕容暖并不是要故意气自己,而且,真的慕容暖不会帮着别的男人的。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官矅百思不得其解。 “老板,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慕小姐行为怪怪的?”司机斟酌言辞说道,作为官矅的专职司机,摸透自己老板的想法那是必不可少的。 “嗯,你发现了什么?”官矅淡淡的问。 “也不能说是发现啊,我打个喻,老板你别生气啊。”司机小心翼翼的说,其实官矅完全可以想到吗,只是现在心神乱了,想不了那么多。 “你说,”官矅说道。 “我家里有个亲戚的老爸,得了痴呆症,是会忘记很多事情。我觉得吧,慕小姐应该是失忆了。” 司机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慕小姐的样子,也不像受了伤,也不像受了ci ji,应该是付玉阶用了其他什么方法。” 官矅眼神一亮,示意司机继续说。 司机道:“我最近看报纸,听说现在心理医生可以催眠,老板,你说慕小姐是不是被催眠了?今天她看你的时候也怪怪。” 官矅点点头,连忙打电话找人咨询一下,有没有厉害的心理医师,问一问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 没到十分钟,官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医生告诉他,短期内不要去ci ji慕容暖,可能会对大脑有什么伤害。 官矅不想放弃,世界有很多人,可是慕容暖只有一个,若是真的失去了,自己肯定会后悔死的。 司机看着脸色好了一些的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 官矅突然问道:“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6000。”司机回答。 “给你长到10000吧。”官矅对于自己的下属从来不会吝啬。 司机喜笑颜开,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谢谢老板!” 官矅淡淡的笑了。 官矅每天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既然慕容暖有恢复的可能,自己不能颓废下去,不能让慕容暖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然后嘲笑自己。 这样的时间是很煎熬的,期待的人总是特别疲惫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官矅忍不下去了。 这天借着谈合同的事情将付玉阶约了出来。 官矅看到付玉阶来了,淡淡一笑:“总算来了,没必要每天守着慕容暖,她都不记得我了,你还在怕什么?” 付玉阶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你约我出来,不是为了说几句酸溜溜的话吧?” 官矅看着付玉阶,付玉阶也看着官矅。 官矅抿了一口咖啡,才胸有成竹吗说道:“暖暖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付玉阶嗤笑一声:“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暖暖也不会爱我。” “別得意,有你哭的时候。”官矅在合同签了字,写着:“辣鸡。”两个字。 付玉阶拿着那份合同,再看了看走出去的官矅,再次得意的笑了。 付玉阶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官矅来的时候,他已经派人把慕容暖母子带走了。同样的伎俩,却也是最有效。 回到家,慕容暖坐在沙发,有些惊恐的等待着什么。 官矅回来,坐在慕容暖身边,慕容暖没有一丝抗拒,反而也不害怕了,仿佛只要在官矅身边。觉得十分安心,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的感觉。 虽然明白官矅和付玉阶是对头,可她还是没有什么抗拒,总之在官矅身边感觉特别温暖,不想离开。 慕容暖怪自己会这么想,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付玉阶回到家,发觉诺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心里噶瞪一下,他试着叫了一声:“暖暖……”没有回答。付玉阶想起来今天官矅莫名的笑意。 从牙缝挤出三个字:“官矅!” “啪”的一声,付玉阶将自己最喜欢茶杯摔在地。 第七十三章 受伤了 其实此刻的官曜是受着伤的,手臂大片的伤口,刚才急着把慕容暖带出来,又害怕她反抗起来,他又没办法去伤害她。三寸人间 到时候耗费的时间会多多了,要是等到付玉阶谈好合同回来,那不是很好办了,官曜想过把慕容暖打晕带走。 可是最后还是舍不得下手,伤了她,得心疼多久啊。 所以他去接慕容暖出来的时候,光注意要快一点了,手当时拉在付玉阶家的大门,也没来得及管,只顾着把孩子往外带。 庆幸的是慕容暖并没有怎么反抗,除了自己进来时她有些害怕而已,也不知道付玉阶给她灌了些什么mi hun yào,她尽然敢把自己当成是对立派。 官曜看着沙发那头的慕容暖,那种看着这个房间一言不发的样子,手的伤口更是钻心的疼。 现在还不能吓着她,现在这样一个失忆的她,遭遇的新事物太多了,现在给她看到伤口,怕还不得把她给吓着。 官曜想起身去房间看看伤口,刚一站起来,扯到了伤口,官曜倒吸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慕容暖看着官曜的样子,眼里的关切快要溢出来了。 “没事。”官曜淡然的开口,明明想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安慰慕容暖,可是伤口的疼痛感让他额头都在冒细汗了。 “可是,你流血了。”慕容暖这句话,不是问句,是一个陈述句。 刚才慕容暖除了在车的时间,没有碰过自己,甚至在车,自己离她也有些距离,她没碰到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对官曜疑惑的目光,慕容暖怯怯的解释道,“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了,好像对血的味道有些敏感。” 慕容暖自己也很怪,之前在家的时候对血的味道有些敏感,付玉阶有一次不小心受伤了,自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的味道。 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你坐下吧,我给你找找药。”慕容暖看着官曜护住的手臂,担心的看向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感觉即使这样被他带来,她也没由来的相信,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卧室左边的那个箱子里。”官曜也不在掩盖,既然她都已经看出来了,倒是他差点忘了,她和自己都是医学院毕业出来的高材生。 对于这些味道是要一般人稍微敏感一些。 慕容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官曜说的箱子,慕容暖习惯性的打开来看了一下,工具还算齐全,自己需要的镊子酒精棉花都有了。 “待会你可要忍着点,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看看。”慕容暖提着医药箱,半跪在官曜的面前。 但是伤在手肘,脱起衣服来有些费尽,还要不停的摩擦到伤口,慕容暖看着官曜已经疼得发白的嘴唇,有些不忍心了。 “你等等。”慕容暖一把抓住官曜还在挣扎着要脱下衣袖的手,找出剪刀,小心的把受伤的地方的衣服剪掉。 这一看不要紧,确实有些严重,伤口稍微有些深,看来刚才走的时候确实太用力的拉扯的,血现在也流的很多了,但是伤口还是没停止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人还没先疼死,估计要流血身亡了。 “忍一下。”说完慕容暖开始处理官曜的伤口了,官曜很久没经历过这种疼痛了,尽管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这会也是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慕容暖看着他发白的脸,觉得这对她也是一种煎熬,边像给小孩子吹气一样往官曜的伤口吹着气。 感觉到一阵暖风的官曜睁眼,看着那个嘟着嘴给自己边清理伤口边吹的慕容暖,忍不住嗔笑一声,这一笑,又不小心动了手,扯了伤口。 又不禁龇牙咧嘴起来,感觉着官曜一举一动的慕容暖倒是被官曜这一下逗笑。 “你是不是想绑我来威胁付玉阶赚钱呀?”慕容暖能想到的是这个了,不然他把自己悄悄带出来干嘛。 “我像是那么缺钱的人?”官曜满脸黑线,这女人,失忆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这座城市的首富了? “嘁,说不一定,你的家产是这么来的。”慕容暖撇撇嘴,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内的装饰。 “慕容暖,你脑子不会是坏了吧?”官曜要是现在手还灵活的话,真想在她头敲两个爆栗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记得次在我家那,你还叫我暖暖。”慕容暖抬起头。 “……” 官曜一时还没找到说辞来告诉她,其实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她爱的是自己,包括那边的那个孩子,也是他们的结晶。 “不愿意讲算了,不过你打算把我卖多少?” 官曜已经怀疑慕容暖不是失忆了,而是脑子开了个大坑,特大的坑! 不然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把她卖掉?这确定是正常人的思想? “一百个亿行了吧!”官曜斩钉截铁的看着慕容暖的眼睛,现在他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慕容暖的脑袋了。 “……我能值那么多钱?” 官曜发誓,他绝对在慕容暖的眼睛里看见了小星星闪动的身影。 “我开玩笑的。”官曜扯了扯嘴角,现在不哭不闹变成现在脑洞大开的模样官曜也是接受不了的。 “我说。”慕容暖眼睛里面的小星星消失了,只剩了一声叹息。 慕容暖认命的收拾着地的医用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那么多血,也是她心态好了,被bǎng jià了,还帮绑匪疗伤,慕容暖自个在脑子里已经演了一出大戏了。 “医药箱我要放回原位吗?” “废话。” “找点话说说,不然多无聊。” “……” 静默。 “你和,付玉阶,平时也是这样的?”官曜犹豫了一下,实在很好,慕容暖一下子性格突然间像变了一样。 或者说,她现在的言行举止,不符合她现在的处境吧。 “那倒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感觉,对你有一种莫名的……说不清楚。”慕容暖蓐了蓐自己的头发,一脸迷茫。 两个人陷入了静默,发呆的慕容暖将下手重了一些。 “啊!”官曜疼得嘴唇都在发抖。 慕容暖被官曜的尖叫声叫回来。 “你干什么?”官曜倒吸着冷气,早知道还不如自己该让慕容暖一边待着去。 慕容暖才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慕容暖忽然又转过念头来,明明是他bǎng jià了自己,自己替他包扎,干嘛要道歉啊,那也是他活该!慕容暖这样想着,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全然不顾官曜要吃人的眼神,还装作一副自己在好好包扎后检查伤势样子。 官曜眼角抽搐,心里想到:“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容暖这么恶劣啊。” 看着官曜吃痛的样子,慕容暖眼里露出了笑意,官曜狠狠的瞪了慕容暖一样,但是慕容暖丝毫没有感觉到生气的样子,也不那么担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官曜在别墅周围布置了许多人,防止付玉阶来把人劫走,并且将慕容暖的手机收掉。其实看到慕容暖这个样子,官曜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另一个却怎么也记不起对方来。 慕容暖其实并没有觉得什么,每天吃得好喝的好也睡得好,反正在这里似乎在付玉阶那里更加安心,慕容暖被自己怪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那个劫匪长得很帅,也没有觊觎自己的美貌,但是怎么会让人感觉安全嘛。 想到这里,慕容暖又想起了付玉阶,他一定很担心自己吧。要是自己会武术好了,不会被劫走,付玉阶也不用担心。可是好像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嘛,那个叫官曜的劫匪好像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一样,每天换着菜式给自己吃。这少奶奶一样的生活也不错啊。 付玉阶都不知道自己吃什么,慕容暖突然一愣,对啊,付玉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帅帅的劫匪知道呢? 在慕容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官曜的公司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付玉阶。 官曜冷冷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付玉阶,突然笑了:“付先生有何指教?” 付玉阶看着官曜,内心充满了怒火和担忧,一旦慕容暖想起来,那么他以后和慕容暖再也没有可能。这几天他一直想去官曜的别墅带回慕容暖,奈何官曜在别墅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人手,简直无从下手。 “指教没有,倒是想和付先生谈点事情,或则说交易。”付玉阶冷冷的看着官曜,冷声道。 官曜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付玉阶良久,站起身:“我和付先生可没什么交易可谈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 “你把暖暖还给我!”付玉阶吼道。 官曜眉头一挑:“把……暖暖……还给你?”官曜的语气变得阴冷无,一双眼眸杀气腾腾! 第七十四章 纠缠 官曜升起一股怒火,是眼前这个男人还得暖暖失忆,连自己这个未婚夫都记不起来,他居然有脸给自己说——把自己的未婚妻还给他!简直是笑话,官曜觉得付玉阶的脸皮都可以拿去当炮台了。三寸人间 “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她现在爱的是我。”付玉阶有些得意的说道。 官曜撇了一眼付玉阶:“既没受过什么伤,无故失忆,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你哄谁去?”顿了顿官曜道:“别忘了,我也是医学院毕业的。” 付玉阶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做的,他淡淡的道:“暖暖意外失忆,如果一直这样,恐怕会ci ji道暖暖,到时候我们都不好受!” 官曜淡淡的道:“真的是意外?”他直视付玉阶的眼睛,付玉阶也是久经商场的老油条,怎么可能会露出破绽,说道:“当然。” 官曜似乎失去了兴致,说道:“第一,暖暖是我的未婚妻,第二,我不管是不是意外,你最好不要再接近暖暖,第三,现在,立刻,马,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 “你算把暖暖留在身边,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没有任何意义。”付玉阶说道。 “算想起我来,我也不会把她送到你手里!”官曜道。 付玉阶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官曜坚定的眼神,也放弃了。 官曜在付玉阶走之后,撑着下巴,脸的表情变换莫测,良久,官曜才深吸一口气,继续看起件来。 下班回家,见到慕容暖抱着孩子,安安静静的,这一幕让官曜感慨万千,倘若没有那么多事情,这一幕应该很温馨吧。 “我回来了。”官曜说道。 慕容暖跟看傻子似的说:“我又不是瞎子,不用你提醒。”官曜嘴角抽搐,这慕容暖的性子还真是恶劣,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难道失忆暴露的本来面目? “我不是怕吓着你吗?”官曜辩解。 “我都知道了,你吓鬼啊?”慕容暖没好气的道。 官曜无语,说:“我不是担心你嘛……”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把我送回去。”慕容暖白了官曜一眼说道,看着官曜还站着:“你是不是傻,傻站着干嘛?我饿了!” 官曜整个面部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干笑一声:“我马让人做。”慕容暖露出一副算你懂事的表情。 官曜才说道:“你在这儿待着不好吗?干嘛老想着回去?” “这又不是我家。”慕容暖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傻帽。 “呃……”官曜总不能告诉慕容暖这本来是她的家吧,万一ci ji道慕容暖怎么办?那要是出了什么事,官曜觉得自己会心疼的要死。 “呃什么呃!”慕容暖喝道。 官曜觉得要是不快点让慕容暖想起来,自己可能会疯掉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慕容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官曜脑门冒着黑线,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慕容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你这么有钱,应该不会喜欢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官曜对慕容暖的脑洞有些措手不及,总不能告诉慕容暖这孩子是他的吧,要是受到什么ci ji,变成一个傻子,还不如让慕容暖气一气呢。 “但是我爱你啊!”官曜深情的说道。 慕容暖愣了一下,看着官曜的眼神,那么真诚,全是浓浓的爱意,可是这是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吧,但是他知道自己叫什么,嗯,一定是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是为了把自己卖掉换钱。 慕容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随即她说道:“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你一定是想把我骗到手,然后才好要挟玉阶,把我卖得贵一点。”说到钱的时候,慕容暖眼里冒出来小星星,盘算着自己能卖多少钱,一百亿肯定没有,但是几十万应该可以吧。看着家伙的房子,至少也得把自己卖个百万以。 要是官曜知道此事慕容暖的想法,估计会栽倒在地,给他全世界都 不会把慕容暖埋掉的,除非他疯了。 看到慕容暖思索的样子,官曜以为慕容暖想起了什么,满怀期待的看着慕容暖,没想到慕容暖说了这样一句:“你别想卖掉我,大不了我在这里不走了。” 官曜满脑门黑线,他真的很想撬开慕容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浆糊还是豆渣。自己难得这么肉麻一次,她居然想到要把他卖掉这面去了,这脑洞大的可以啊。 晚饭之后,慕容暖将孩子带回自己的房间,锁好了门窗,防止官曜起了坏心思。这间屋子她感到十分的熟悉,好像自己以前住在这里一样。 对于房间的物品摆放等等都是那么的熟悉,难道自己失忆之前在这里住过?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和这个绑匪住在一起,那自己不是成了什么压寨夫人了吗?慕容暖打了一个寒颤,将孩子放在婴儿床,摇着他睡觉:“小宝宝啊小宝宝,你快点长大,好棒妈妈打坏人。”门外的官曜听到这句话,露出苦笑,自己还变成坏人了? 回到自己别墅的付玉阶,疯狂的砸东西。 “官曜!官曜!官曜!你这个混蛋!”付玉阶怒吼,明明暖暖已经失忆了,不记得他了,还要把暖暖留在他的身边。自己当初不应该告诉官曜位置,完全没有这一档子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也是真的傻帽。 想起暖暖,付玉阶越发的愤怒,本来两个人已经可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官曜偏偏要横插一脚,简直气死自己了。 他多次想要冲进官曜的别墅去将慕容暖接回来,可是官曜在别墅外布置了太多人,根本进不去,给慕容暖打电话也打不通,让付玉阶颇为无奈也很恼火。 “到底该怎么办呢?”付玉阶想到,时间拖得越久,慕容暖想起来的可能性越大,他无法否认慕容暖对于官曜的爱是那么的深,一旦慕容暖想起来,那么什么都完了,所以他必须尽快将慕容暖接出来。 “不知道暖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会想念自己吧。”付玉阶心里想到。实际慕容暖并没有想他,在官曜的家里感觉到特别的安心,躺在床睡着了,梦里有一个,很朦胧很模糊却很亲切,可是看不清是谁,她很像看清楚,那个人在想他招手,她努力的追去,抱着那个人,忽然她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正是官曜。 慕容暖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官曜。 “啊!”慕容暖大叫,“流氓!” 官曜连忙捂住她的嘴,慕容暖的大眼里全是惊恐的神色。官曜朝着孩子那个放下努努嘴,慕容暖点点头。官曜才松开手。 慕容暖一口咬在官曜的手,官曜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叫出声,害怕惊到孩子。 慕容暖感觉嘴里有些腥味,才松开了嘴,但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官曜,官曜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道:“你属狗的啊!”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慕容暖惊讶道。 官曜撇撇嘴:“这是我的家,我能进来不是很正常吗?” “你想干嘛?” 官曜无奈的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进来看看孩子。” 顿了顿:“然后看见你再蹬被子,我过来给你盖一盖被子。” 慕容暖还是不信,指着门口道:“出去!” 官曜害怕ci ji到慕容暖,无奈的走出去。慕容暖看着官曜出去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官曜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忧伤和爱。这是自己无法理解的,躺在床的慕容暖想着想着睡着了,梦里不是付玉阶,而是官曜。 官曜坐在自己的书房,看着手的伤口,苦笑一声:“这傻丫头的牙口是真的很好。” 付玉阶一夜未睡,眼睛通红,将今天的会议推掉之后,坐在沙发发呆,他苦思冥想都找不到下手的办法。 “从别墅下手真的太难了,到底从什么地方接触暖暖呢?”付玉阶呢喃道。 “不从本人开始,那么怎么办呢?身边的人?”付玉阶想到,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对啊,身边的人!” 可是想到身边的人,付玉阶实在想不到该找谁,有些人帮不忙反而误了事情。那自己该找谁呢,要发现不了自己的意图,还能帮自己做事的。 “米米!”付玉阶一拍大腿,还在学校的米米是最好的入手点,米米整天都呆在学校,是自己目前最好接触的人了。 想到这里,付玉阶心里一送,躺在沙发睡着了。 第七十五章 带走米米 付玉阶把米米接走后直接带到了他住的地方,一路米米都很乖没有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付玉阶便随手给她拿了一个玩具给她玩,便独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米米心里觉得这个叔叔真好,在一起住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叔叔还经常做好吃的给她吃,还给她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和好玩儿的玩具,会轻柔地哄她,带着她一起玩儿游戏,花很多很多的时间陪着她。米米很喜欢这个叔叔。 这头,保姆手足无措地站在校门口,内心很是慌张,她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着,内心期盼着米米下一秒能出现在她视线当,然后笑着告诉她只是同她玩儿了一个捉迷藏。可是,米米的确是不见了,她暗自地怪自己没有多留个心,没有照看好米米,这下可糟糕了,她哪儿还有脸面去面对官先生啊! 眼下该如何是好啊!不行,还是要赶紧打电话告诉官曜才行。 保姆快步走到官家的专车,打开门坐进后座里,随后一件急切地对着司机说:“快!陈师傅,快开车!我们必须尽快回家去,我现在先打电话告诉官先生米米不见的事情。” “对对,赶快先告诉官先生,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的,一定能找到米米的,你别慌!我马开车回家。”陈师傅在官家做司机已经很多年了,米米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他对米米也很是疼爱,跟自家的孩子没两样,这会米米不见了,他也很着急,一心恨不得赶紧找到米米,生怕米米收到一丁点儿委屈,孩子丢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他也不敢再多耽误,赶紧开车朝着回家的方向开去。 说罢,保姆快速地打通了官曜的电话。 “喂,官先生,米米、米米不见了……”保姆声音里透漏这慌张和担忧,尽可能的把事情说得简单明了。 这边,手机在响,官曜看到是保姆的号码,心里突然慌乱了一下,他直觉应该是米米出什么事了。他以前叮嘱过保姆,若是米米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 保姆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官曜立马站起来拿起手机往外跑,一边先吩咐保姆:“你先回家等着,如果有人打电话来家里说关于米米的消息,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不等保姆回答,官曜把电话挂了,之后派人四处去寻找米米的下落,恨不得将整个城市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翻个遍! ———— “米米,怎么样,玩具好玩吗?米米喜欢吗?”付玉阶蹲下来,轻轻地带着一抹笑看着低头安静玩玩具的米米,这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小孩啊,长得多像她啊!眉眼同她妈妈一模一样,安静乖巧的样子也像极了她!越看米米付玉阶的眼神便越温柔,好像透着眼前的米米在看过往时光的另一个人似的 米米的妈妈叫幕暖暖,那是一个非常温婉漂亮的女人,付玉阶从小认识幕暖暖,从学生时代开始爱慕着幕暖暖,在付玉阶的心里,幕暖暖是世界最温柔的女人。她经常笑着喊付玉阶:玉阶,这两个字从她口吐露出来,好像带着别样的气息,撩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没办法不沉迷在这张迷情的里。 可是现在,他再也听不到幕暖暖喊他的名字了,她这样沉寂在了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除了这个孩子米米再没有留下一点可供他怀念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官曜这个男人!都是因为他,幕暖暖才会被bǎng jià! 那时候官曜的仇家趁着幕暖暖落单的时候,把幕暖暖抓了起来,企图用她来做筹码威胁官曜,当时对方原本是想窃取官集团的商业机密,官曜自然不会同意,使出了雷霆手段,百般对付对方。对方走投无路,于是想到了把幕暖暖抓起来逼官曜交出那个商业机密。 官曜那时候才刚刚接任的集团,根基还未稳固,集团正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尚没有保护心ài nu rén的本事,也不能将整个集团的未来拿来交换,所以,幕暖暖是那时候出事的…… 对方把幕暖暖拉到海边的悬崖,他们背对着广阔无垠的大海,脚下是万丈深渊,稍微一不小心可能会坠入海里面,海风吹着,海浪打着,本该无限美好的风景,此刻却成了对方的穷途末路…… “你、你别过来!”对方慌张的冲着官曜大声叫喊着,试图用声音喝退他。 “听到没有!官曜!站住!你再敢过来一步,我立刻把这个女人给扔下去。” 那个男人很明显慌了,他被官曜冰冷的毫无一丝感情的俊眸吓到了,加官曜鬼斧神工的五官,好似撒旦降临人间。 身后便是悬崖,试问任何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官曜开口说。声音听去很平静,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插在裤袋的双手出满了冷汗。 “我要你把那个件送到方氏集团去!现在!立刻!快点,我不等人!”说罢,那个男人掐指幕暖暖下巴的手更使劲了,幕暖暖bái nèn的脸颊呈现出青紫的指痕,触目惊心!可见那人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其实这个男人是被逼绝路了,当方氏集团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拒绝过一次。但是后面方总派人把他的老母亲和儿子给抓了起来,威胁他。人啊,总是自私的,自己的家人当然别人的家人重要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才会选择去bǎng jià官曜的妻子的。 对方要求他在三天之内把机密弄到手,不然把他的老母亲和儿子弄死。可是三天怎么够?而且他也不是神啊!更何况对方是官集团!除了铤而走险他又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我马安排人去处理,你必须保证我的妻子毫发无损!不然,后果不会是你能承受的!”此刻,官曜要做的便是要安抚男人的情绪,他明显很激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一丁点儿的ci ji可能酿成不必要的麻烦!官曜生怕他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来,会伤害到幕暖暖。 “阿曜……”幕暖暖无声的哭泣着。 那时的幕暖暖刚刚生完米米不久,身子骨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苍白,眼睛里还蓄着眼泪。海边的狂风一波又一波,眼看要把幕暖暖吹倒在地。 在官曜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那个男人脚踩着的泥土突然松了。伴随着幕暖暖的尖叫声,两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往下坠,看到这一幕官曜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快步跑前去,跪趴在地,身子探出去,伸出手试图抓出幕暖暖,哭喊着:“幕暖暖!!安——暖——” 可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当众人赶去的时候,是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官曜痛苦的趴伏在地,痛失所爱的他再也没办法维持自己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形象了。 后面,官曜不断地派人去海里寻找幕暖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死了也得回到我身边。”这是官曜的原话,他试图用冷漠的神情掩饰住内心的悲伤,可是啊,爱一个人又怎么能够隐藏得了呢,痛失所爱又怎么能掩饰呢? 几个小时后,幕暖暖被搜救队给救来,庆幸的是她没有死。整个人像是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苍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早在一旁等候的医生和护士赶紧把幕暖暖抬救护车赶往医院救治。 经过医生的检查,由于幕暖暖的脑部长时间缺氧,已经不行了,彻底变成了植物人。 这对官曜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米米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他也不能没有幕暖暖啊! 付玉阶知道这个事情后,在医院把官曜揍了一顿。他当初怎么交代他的?!要他把幕暖暖照顾好,可是现在幕暖暖成了植物人,他感觉他当初的退让都成了一场笑话!官曜并没有照顾好幕暖暖! 这件事情过后,官曜更加发奋工作,隐忍不发的怒意终将掀起巨浪。 仅仅是数月之后,在官集团站稳了脚的官曜,便立即出手对付方氏集团,手段凌厉且毫无留情。 可怜的米米这么小没有了妈妈。好在他很乖,从小很好带。米米长得像妈妈,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官曜每次看到米米,对幕暖暖的思念便会多一分。 ———— 官曜查到了,是付玉阶把米米带走的。他担心付玉阶会伤害到米米,他打通付玉阶的电话的同时示意司机往付玉阶住的地方开。 第七十六章 不对劲! 付玉阶动作温柔且平稳地将米米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自己才不紧不慢地掠过车头重新钻进了驾驶室的位置。 发动引擎,停靠在一边的车子很快地发动了起来,缓缓行驶着。 米米此时此刻正扬着小脑袋趴在窗户口神采奕奕地望着被其他大人所牵着的小朋友。白皙粉嫩地小脸出现了层层的笑容。 付玉阶抬眼透过后视镜望了她一眼,嘴边掠过了几分浅笑。 由于车子开得有些快速,米米一时之间顿时有些眼花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身看向了身边这个有些陌生的蜀黍,冲他甜甜地一笑,随即又是笑眯眯地开口道:“蜀黍,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当然是去找一个好玩的地方了。” 付玉阶随口的回应了一句,敷衍的意味虽然不明显但是也不深藏。 米米的神色没有变化,她荡漾着小腿,让自己舒服地靠在了身后的背椅,“蜀黍,你的这个车子做起来好舒服呀!妈妈的那辆要舒服多了!” 正在专心开车的男人听罢后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是么?” “对呀!妈妈的车子空间很小啊……你的看起来明显超大啊!” 米米说起来从座位站起了身子,一双如星星般明亮的大眼睛十分有精神地环顾着整间车子的空间。 付玉阶趁着此时路没有什么其他的车子,转过了脑袋冲着米米温温和和地吐出来了一句话:“好了,米米,你先坐下来,要不然万一出事怎么办?” 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是十分危险的,由于是对于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来讲,危险性更是直线升啊! 这时一阵欢快的铃声从手机传出。 “米米你先不闹好不好?付叔叔去打个电话。”付玉阶不会伤害米米,因为他是幕暖暖的孩子,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官曜,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付玉阶像是等了这个电话很久了似的,语气平淡的说着。 两人说了什么米米丝毫不知,也没关注,良久,付玉阶挂断了电话。 米米安安稳稳地重新坐回到了座位,望着窗外被其他妈妈拉着的小孩子,她伸手抓着头发十分困惑地说道:“对了,蜀黍,我的妈妈现在在哪里啊?她为什么会让你来接我呢?平常都是有阿姨来接我的啊!” 付玉阶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他眨了一下眼睛,轻声地咳了咳,然后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这个啊,你妈妈在公司呢。她现在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我……我跟你妈妈是同一间公司的,所以让我过来接你。” 米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双大眼睛却仍旧是咕噜噜地转动着,躲在身后的手指紧张不安地攒动着,大脑渐渐地浮现出了他刚刚的有些异样的神情。 “蜀黍,我想要吃棉花糖!” 米米眼尖地发现了车外有一个地方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棉花糖。她立即伸手指了过去! 由于这里是在学校的门口开车,加学生非常多,随处停放的车辆依旧是很多,所以付玉阶开车并没有开很远,也可以说是仍旧在这里附近,并没有走远。 “米米,这个等到了蜀黍的住处,蜀黍给你买,好不好?我们不要在这里吃了?” 付玉阶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外面的人群,他维持起一抹微笑,温和地劝说着身边有些不安分的小女孩。 “不!,不要!我要现在吃嘛!” 米米软软糯糯地声音在车厢内陡然响起,甜美乖巧的声音仿佛要融化其他人的心脏一般,付玉阶也不例外,他有些犹豫地看着米米,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米米有些闪躲的目光。 他的心猛地一颤,整个人都为之一振,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么小的米米居然可以看透自己刚刚在说谎! “蜀黍,你快停车啊!要不然都要卖完了。”顿了顿,她歪着小脑袋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开口道:“要不然这样吧。蜀黍,等我见到了妈妈,然后让她把钱给你好不好?” 她盈盈沾染着水光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付玉阶,坐在驾驶位置的男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直直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打开了车门,待他反映过来之后,米米小小的身子已经跳下了车。 “蜀黍,你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下我啊?我自己去买可以了?” 米米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完了这句话她便嗖的一下跑到了对面卖棉花糖的地方。闪烁着精明的眼眸局促不安地扫视着周边的环境,小小的脑袋瓜亦是快速的转动着,思索该如何拖延时间以及该如何找到保姆阿姨! 虽然她现在没有看到阿姨的身影,但是她敢肯定阿姨一定会在不远处等着她回去,所以她一定要回去找她,最后去见妈妈! “好了,你不是想买这个么?想买哪一个蜀黍给你买,然后买完我们早点回去去找你妈妈。” 付玉阶还是有些不放心米米一个人,他在不远处站了一下后便朝着米米的方向走了过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 米米望着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嘴边是淡淡地笑容,背着的手指却是绞个不停。她扬了扬眼角眉梢,再次祈求似的口吻道:“蜀黍,你在不远处看着我好了,我听妈妈说我好像有一种……有一种叫做什么选择……什么恐惧什么的病,所以会选很久的。” 说着说着她的脸便摆出了一幅不开心地笑容。 “选择恐惧症?” 付玉阶十分诧异地开口问了一句,成熟的面容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心里暗暗道,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记住这个症状的名称! “对!是这个是这个!” 米米像是小鸡吃米一样的点着脑袋。 或许是两个人身边的气氛有些怪异,导致身旁一个长相面善的女人望了过来,狐疑的目光不停地在两个人身打量着。 付玉阶伸手动了动领带,十分不自然地咳了咳,心下立即拿定了主意,只见他微微俯下来身子,故意温温和和的开口道:“那米米你在这里先看着,蜀黍在那边啊,有什么事马可以找蜀黍,明白了么?” 米米重重地嗯了一声。 …… 保姆的耳边一直回想着之前米米老师的话,她胸腔深处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用手攥着一样,疼的她有些难受眼花。 用力的咬着唇边,她慌张无措地不停张望着,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像米米地小身影。 心亦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冲着天祈祷,祈祷米米没有走失太远!祈祷米米可以被她看到,然后安然无恙地带回家! 绕过这个小孩子,又绕过其他的家长,保姆毫无目的地不停走着,她的脑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不要停! 她若是停下来的话,米米说不定会离她越来越远! 所以她一定要不停地走! 一定要把米米给找回来! 伸手揉了揉眼睛,她刚刚闭眼前便浮现出了慕小姐着急无措的模样,她紧张的心顿时变得更加慌乱了! 而在不远处故意磨磨蹭蹭等着其他小伙伴先拿棉花糖的米米却是小幅度的东张西望着,视力超好的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影,大脑意识努力地回想起之前保姆阿姨送她过来时穿着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身材弱小的米米望着自己身边如流水一般渐渐离去的人影,她内心深处忽然涌了几分失望。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米米眼眸深处隐藏的焦急在扫过一个人影时,登时便被一种异常的兴奋所取代。 像是干涸许久的田地等到了久逢的甘露一样,她焦急的内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她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冲着不远处的保姆大声地喊了一声:“阿姨!我是米米!阿姨!我在这里!” 站在不远处一直紧紧盯着米米的付玉阶听到了她的喊声之后脸色立即大变,他立即握紧了手的钥匙朝着米米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他的脑只有一个较为疯狂的念头,他要赶快带她离开! 他刚刚走到了米米的身边,还没有来得及抱她一起离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便朝着他的方向快速地跑了过来,“米米!” 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的意味,听的出来她十分的高兴! “恩恩,阿姨!” 米米挣扎着要从付玉阶的怀抱下来,她挣扎的幅度有些大,以至于周围的大人和小孩子都向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个人是不是这个小女孩的家人啊?怎么看着有点不太像呢?” “哎呀哎呀,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两个年轻的女人说着便转过了身子,朝着别的地方走了过去,牵着孩子的手却是无声地握紧了一些。 付玉阶清晰地听到了这段对话,抿了抿唇,他将米米重新放到了地。 此时此刻保姆已经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不大不小的面容充斥着几分因为兴奋或者惊喜而爬来了几分红晕。 一双探究且含着十二万分警惕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付玉阶,心里暗暗道:这个男人是将米米带走的男人! 她的目光太过于凌厉也充斥着怀疑,被她注视了许久的付玉阶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 第七十七章 虚惊 两个大人在无声地对视着。 周边的气氛再度变得有些怪异。 依旧站在付玉阶身边的米米睁大了一双水眸,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付玉阶随即又转移目光看向了对面面色紧张的保姆阿姨。 虽然不太理解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还是默默地下定了决心要去保姆阿姨的身边! “阿姨!” 米米一边喊出了这两个字一边朝着保姆阿姨的方向扑了过来,不过她小小的身影只是移动了一步,便生生地僵硬在了原地。 米米又动了动自己的小身板,很想要向前移动,但是身后却是有一股力道阻止着她的动作。 她转过了小脑袋,皱眉望着了身后的人,目光在触及到付玉阶那支骨节分明的手指后,整个人有些不开心。 “米米还这么小,你这么做会伤到她的!” 保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作,望着米米被勒的有些发红的脖颈,她又紧跟着吐出了一句话:“你快住手!停下!你难道没有发现米米的脖子都变红了么?!” 付玉阶没有过孩子,也没有怎么和孩子相处过,所以不知道小孩子的皮肤居然是如此的娇嫩。 听到对面女人的指责之后,他立即撤回了自己手的力道,然后连声道歉道:“抱歉抱歉,我不太清楚这个。” 米米脖颈处的力道被松了之后,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双小手也紧紧地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处。精明的小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手臂,心再次开始急急地思考着对策。 付玉阶也没有在站着了,他慢慢地蹲下了下来,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小声地开口道:“没事吧?” 米米摇了摇头,虽然脸依旧荡漾着几分红晕,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扬起了一抹微笑。 “蜀黍。”她冲着付玉阶笑嘻嘻地开口,亮晶晶的眼眸亦是直直地对视着他,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惧和害怕,反而是一片坦坦荡荡。 因为她相信世间是美好,以及面前这个陌生的蜀黍是不会伤害她的! 付玉阶的喉结下滑动了一瞬,注视着她明艳的笑容以及透彻干净的眼眸,他禁不住怔了一秒,然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妈妈那个笨蛋是不是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 付玉阶聚精会神地听着从她口说出来的话,因为他发现她的思维实在是十分的活跃,他若是不认真听的话,或许会应对不来! “妈妈是不是忘记已经让保姆阿姨来接我了呀?然后才叫蜀黍来的呢?” 米米一边掰着小手指头一边十分困惑地开口问道。 映入付玉阶眼帘的是米米懵懵懂懂尽显可爱的面容,他拧了拧眉,抬眼望向了她身后一脸警惕的女人,然后轻轻地笑了笑:“或许吧,也可能是这几天公司的事太忙,她忙的晕头转向给忘记了呢?” 米米听罢后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朝着付玉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语气也愈发地轻快了起来:“好吧,那我原谅妈妈这个大笨蛋了!” 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的保姆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米米。本以为看到她之后心里的纠结和着急会减轻一点,但是她现在才发现看到了米米,她心里的忐忑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蜀黍,阿姨你们两个人应该都不认识吧?”米米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一把身边的女人,她狐疑地问了一句。 两个大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虽然动作不一样,虽然两个人不认识,但是两个人都是异口同声地回应了米米地话:“不认识!” “啊!”米米十分诧异的模样,随即她故意重重地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认识,那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说完不等两个大人反驳,直接开始介绍了起来。 两个大人皆是不明所以地望着米米,不过还是任由她来了。 米米先是伸手冲着付玉阶指了指,然后笑容满面地看向了对面的保姆阿姨,“阿姨,这个人是蜀黍,他是妈妈的好朋友。妈妈今天让他来这里接我来着。”语罢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解着道:“但是妈妈她忘记了你还要来这里接我,嘿嘿。” 保姆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对面的男人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先生,你好。” 她脸没有太多的尊敬,也没有太多的冷淡。但是对面的男人却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眼眸深处的怀疑和质疑。 米米现在介绍完了付玉阶,然后她又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女人,冲着付玉阶笑眯眯地开口道:“蜀黍,这个阿姨是一直照看着我的。我学下学都是她来这里接送。如果你认为她只是接送我学的话,那是错了哟。” 付玉阶扬了扬眉梢,淡笑着开口道:“嗯,接着说。” 米米捂着嘴笑嘻嘻地继续道:“阿姨她可好了,她会看着我吃饭,我陪我玩游戏,会陪着我一起听歌曲,也会陪着我一起写作业。总之除了妈妈,她陪我的时间最多了!” 说了这么半天,付玉阶可是听明白了,她是照看她的保姆。不过算米米不提这件事,他也是可以大致猜出来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 付玉阶淡笑着点了点头,故意摆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学着她之前的态度,冲着她淡淡一笑:“抱歉,我还以为你是陌生人呢。” 保姆顿时气得想要吐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陌生人居然会说别人是陌生人呢! 想了想,她微笑着开口道:“彼此彼此,我刚开始还以为先生您是拐卖儿童的呢!”顿了顿,她又紧接着自己的话道:“我说啊,长相不错,还一身名贵的西装,怎么会是一个人贩子呢?” 她并没有刻意去压低自己的音量,所以“人贩子”三个字眼在学校附近尤其是在家长的耳变得尤为的刺耳和突兀,大家忍不住齐齐地看向了他。 付玉阶顿时觉得有些颜面无存,他自己也是有些不喜欢人贩子的,也很明白在这个地方提到这三个字眼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之间他的脸顿时浮现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蜀黍,既然阿姨来了,我不跟你一起走了啊。”站在两个人之间的米米抓着了这个时机,她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开口诉说着。顿了顿她又笑眯眯地安抚着他道:“不过,蜀黍,是有些麻烦你了,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妈妈,我跟阿姨一起走了,你不要生气啊。” 说完了这句话,米米在大家的一同注视之下快速地跑到了保姆的身边,而保姆亦是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明显是保护着她的动作。 付玉阶呆呆的望着她的小身板,待她反映过来之后,米米早已从他的眼前消失的彻底。 抿了抿唇,他回想起米米刚刚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她! 毕竟这些话确实是他这样告诉给她的啊! 米米的小手指轻轻地拍了拍保姆的后背,紧接着又紧紧地抱着了她的腰身。保姆明白了她的意思,脸露出了几分客气的微笑,公式化的开口道:“先生,既然您是夫人的同事,那请您回去转告夫人,我把米米带走了。她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打电话问我。真是劳烦您跑了一趟了,所以您如果还有工作的话,早点回去吧。” 她完全是按照米米的那一套来说的,声音听起来不卑不亢。 周围围观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恍然大悟,伸手指着付玉阶的手指也撤了回来。 付玉阶故意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抬眼环视了一圈四周,望着躲在保姆身后的米米温温和和地开口询问道:“米米,你还要买棉花糖么?” 为什么他忽然会觉得米米买棉花糖是故意的呢? 她并不是想要去吃棉花糖,而是为了争取时间,争取保姆见她的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所想的对不对,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完成任务! 保姆说完了这句话后便伸手牵着米米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不远处走去。个子不高的米米任由她拉着,身影乖巧。 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扭过了脑袋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依旧蹲在原处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甚至还冲他摆了摆手,粉妆玉砌的小脸笑容依旧。 付玉阶紧紧地抿着唇,望着人来人往地大街,他有些不安的内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一般。 现在的人这么多,他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抢回米米! 想到这里,他缓缓地直起了身子,讳莫如深地眼眸紧紧地注视着不远处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紧抿的薄唇下意识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在远处不过站了一分钟的时间,付玉阶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朝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打又不能打 天色渐渐暗了,整座城市渐渐遁入黑暗之,然而,人行道的霓虹灯,小区的白炽灯,远处夜市的喧嚣声,衬得城市热闹极了。 公园内,银杏树下的椅子坐着一个面露焦急之色的年夫人。大概是坐在椅子也不能让她心安,她站起身来,在椅子周围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的不安感。 米米和付先生已经出去好久了,怎么还不把米米送回来?哎,也怪自己一时心软,怎么能答应付先生把米米带走呢? 保姆一边自责着,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到写着“官耀”的那一栏,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官先生讲这件事时,远远的看见付玉阶牵着米米朝这边走了过来。 保姆总算露出了笑容,整张脸像个花卷一样和蔼可亲。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付玉阶面前,带点疏离地拉开牵着米米的手,带着歉意说道:“付先生,我刚刚在想如果米米还没回来我打算打电话告知官先生了。不过,米米回来好,付先生,我不得不说一句,以后带米米出去玩的时候不要玩太晚,我也不好跟官先生交代啊!”言里言外是责怪付玉阶把米米带出去太长时间了,而且差点连累自己。 付玉阶感受着手里渐渐消失的温度,眸光敛了敛,再抬眼,面已是一片笑容:“知道了,杨姨,下次我会注意的。” 保姆的絮絮叨叨在付玉阶说出这句话之后总算停了下来,她顿了顿,才说到:“但愿没有下次。” 说罢,握紧了米米肉乎乎的小手,正打算离开,米米却痛呼一声,吓得保姆连忙把手松开,蹲下身来,下打量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杨姨是不是弄疼米米了?让杨姨看看弄到哪儿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米米这位小祖宗,要知道,官先生和夫人极其疼爱米米,而且自己好不容易弄来了官家的保姆这一职位,不能弄丢了。 米米把手缩到身后,一张娇俏小脸满是不满之情:“杨姨,你把米米的手弄疼了,米米不要杨姨牵,我要付哥哥牵!” 说着,转身牵住付玉阶的手,委屈的把脸凑到付玉阶手。 付玉阶露出三月春风一般的笑容,抱起米米,说到:“米米不要气了,杨姨也是为你好啊,也怪付哥哥不对,今天带你玩太晚了,以后付哥哥会看着点时间的。” 米米噘着嘴,小孩子气地“哼”了一声,讲头埋入付玉阶的颈窝。 保姆咬咬唇,正欲开口,却被付玉阶一句话堵回了肚子里:“杨姨,我抱着米米跟你一起走吧,米米现在还不太想跟你走。不过你放心,我走到门前我走。” 见此,保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往前走给他们带路了。 米米躲到付玉阶脑后,露出得逞的笑容,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出“v”字形。 付玉阶从一旁的影子也看见了,露出宠溺的笑容,这小丫头,跟她妈简直是一个性子。 走到家,付玉阶走了之后,保姆有些疑惑,蹲下身来打算好好问问付玉阶这家伙与夫人什么关系,虽然他们明里都不说,但还是看得出来。 于是,她蹲下身来,刚刚与米米齐平,问到:“米米啊,那个付先生,夫人认识吗?” 米米通过付玉阶抱了一路的安慰, 心情也好多了,不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付玉阶和妈妈的关系,看着保姆期盼的目光,米米挠挠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啦,杨姨你去问问妈妈吧!” 保姆见她这副样子, 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带着米米进了别墅里。 夫人那儿去问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也只能,跟官先生禀告这件事了。 入夜,别墅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声,凄凄切切,每天每夜重不停歇。 保姆好不容易才说服米米让她自己在楼下玩,然后急匆匆来到官先生书房的门前。 门缝里透着光亮,说明官先生还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保姆敲了敲门,没应,再敲了敲,也没人应声。保姆不由得产生疑惑,又敲了敲门。 没多久,门内传来官先生略带愠怒的声音:“谁?” 今天在公司里已经很累了,打印资料时竟然差点睡着, 太毁他平日里的形象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为了照顾慕容暖,但他没有一点埋怨。不过现在好不容易能小憩一小会儿了,却有人来打扰他,前两声他没回复,是不太想回应,没想到锲而不舍地又敲了第三次。 rěn wu kě rěn,他到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打扰他休息的时间。 当保姆进来时,官耀面露冷笑,看得保姆有些害怕,却壮着胆子,前打算告诉官耀今天发生的事。 官耀在保姆开口之前,冷冷说道:“我说杨姨,不是我打击你,我是有家庭的人,而且,这么晚了你来这几张做什么?” “……” 保姆闭了嘴,突然发现不能跟官先生好好交流了怎么办? 不过想起了正事,保姆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 官耀有些慌了,虽说平日里没少见过为了走捷径的人送来美女,但,像保姆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主动送门来,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办,打又不能打,害怕一打散架了,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要是保姆知道了官耀的内心想法,保不准会被气死。官耀那儿臆想出这么多的遐想,算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不过言归正传,保姆小声地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官耀。 官耀收起之前有些荒诞的想法,眉头越皱越紧,心下一沉,当即唤人暗保护米米。 吩咐完后,官耀看了看保姆,摆摆手让 她下去:“等下,把米米叫来。” 保姆应了声“是”。 坐在老板椅的官耀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细细想着保姆刚刚告知他的事情。 付玉阶,果然又是你么? 不过米米这孩子,人家随随便便给她一颗糖屁颠屁颠地跟着别人走,还缠着别人不放,这种习惯,要好好跟她说说了。 另一间房里,慕容暖泄气似的看着摆在床清一色的睡衣,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为等会洗澡后该穿什么睡衣好而挑选着。 可,她有选择困难症啊! 其实,那天在街,慕容暖看了一件皮卡丘睡衣,然后被官耀知道了,大手一挥,这家店里所有的睡衣都被买了下来。 当这些睡衣送到她房间时,慕容暖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自己不过是想要个皮卡丘睡衣而已,有必要买这么多睡衣吗?真的是败家子!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更多的确实确实一股甜蜜。 有时候,她也会担心,官耀对她这么好,总有一种在梦里的不真实感,不过,现在应该好好享受,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过好现在好了! 洗完澡后在去逗弄米米玩玩。米米这孩子也真是的,和保姆出去玩了一天,也不回家跟亲妈玩玩。 孩子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慕容暖愤愤地抱起皮卡丘睡衣,走到洗浴间时,经过官耀书房,门没有关紧,还有一点小缝。慕容暖有些好地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米米和官耀。 慕容暖瘪了瘪嘴,这父女俩又瞒着自己密谋些什么。 官耀要是听到了慕容暖的心声,肯定会大呼一声“冤枉”。 他问米米保姆刚才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米米犹豫了下,迫于爸爸的yin wēi,点了点头。 官耀一脸认真的嘱咐米米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跟慕容暖说。米米很好,她刚刚打算楼跟妈妈讲今天发生的好玩事时,被保姆一脸凝重地叫道父亲书房内,然后被告知不能告诉妈妈。 米米一脸郁闷,官耀看见了,轻叹一声。 “我爱洗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哦……”如果不是别墅质量过关,隔音效果不错,早有仆人请求慕容暖别唱了。 慕容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音痴这一事实,正乐呵乐呵地洗澡,用浴缸洗澡,是好啊。说着,拿起一旁的沐浴露,正打算挤点洗澡时,沐浴露瓶子掉到地砖了。 慕容暖踏出浴缸,披着毛巾,打算去捡时,脚底滑了一下“啊——” 书房里的两人听到了,对视一眼,官耀率先反应过来,火箭般冲过去,并让保姆见了私人医生来 浴室里,慕容暖昏过去了。官耀心疼地抱起她,揉了揉后脑勺,抱到房间内。 医生火急火燎的赶来,好生看了看慕容暖被撞到的地方,吐出一口气,对身边一脸担忧地官耀说道:“夫人没事了,只是被摔伤了。官先生跟我过来拿下药。” 米米和保姆也跟着出去了。 一小时后,慕容暖醒来,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一片空洞。 第七十九章 你别吓我 慕容暖摔了这一下,脑子里忽然蹦出很多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三寸人间 她愣愣地呆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些画面,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失去的记忆。是那一段她不愿意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记忆。 一旁的官曜第一时间扑过来扶起慕容暖,他看慕容暖愣在原地,担心刚刚摔得这一跤,又给摔出了什么毛病。 “暖暖,你还好吗?你别吓我,我……我去叫医生!”官曜把人扶起,安顿在床,便转身想要出去喊医生。 慕容暖被他的这么一叫叫回了神,连忙伸手拉住他。 “我没事,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官曜惊喜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竟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抓住慕容暖的双臂,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想起什么了?想起……我了吗?” 慕容暖轻轻点头,冲官曜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听到慕容暖肯定的回答,官曜激动地一把抱住她。慕容暖失忆的这段时间,谁都不认识,整个人也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对谁都摆着一副臭脸,也不让人轻易靠近。他差点要认命,差点要开始相信医生的话慕容暖再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幸好老天眷顾,他的暖暖又恢复了记忆,又记起了他,不会再将他推开了。 慕容暖被官曜着忽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她抬手轻轻推了推官曜,说道:“你太用力了……可以让我一个人缓一缓吗?”她现在需要点时间,把脑子里的事情好好捋一捋,把这些天丢失的记忆都重新整理一遍。她太累了,暂时还无法应付官曜的热情。 正好,让官曜出去舒缓一下他的喜悦,也让她有时间自己想一想。 官曜不情愿地放开慕容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与不愿,试图通过眼神来说服慕容暖让他留下。他想陪陪她,她才刚刚恢复记忆,他想多陪陪她。 慕容暖被他看得没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将声音放软对他撒娇道:“拜托啦,让我自己静一静。” 官曜对她这样的撒娇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这样更加确认了她是真的恢复了记忆。想到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想起对慕容暖来说冲击不小。他想要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走过这一关,可或许,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这么一想,官曜脸的委屈稍减,但对慕容暖的担心却丝毫不减,他也只好对着慕容暖再三叮嘱:“那我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喊我,不要一个受着,知道了吗?” 慕容暖使劲点头,自从她失忆以来,官曜对她的一点点小事都十分心,虽然她当时并不领情,但现在记起了一切只觉得十分温暖,她乖巧地应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这才将一步三回头的官曜给赶了出去。 病房的门被官曜轻轻带,慕容暖在床边给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斜靠在床,开始细细地咀嚼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遗忘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慕容暖只觉得她失忆前的那段记忆尤为鲜明。 付玉阶是如何骗她、害她的,那一段记忆最为深刻,仿佛刻在她脑子里,仿佛发生在刚才。她想,大概这辈子都很难忘记吧。 可她失忆后,付玉阶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五个月。她知道这五个月里的自己到底有多讨人厌,这段时间的自己恨不得把自己锁起来,也恨不得所有人都消失,谁也不让靠近,谁也不愿理睬。即便是这样,付玉阶还是不离不弃地照顾了她五个月。 这是整整五个月啊。 她对付玉阶的感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竟不知是该继续恨他,还是该感谢他。 为什么这一切偏偏要发生在她的身呢?为什么对她做出这件事的偏偏要是付玉阶呢?如果是别人,她至少可以直接做出选择,不用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可这个人是付玉阶,她没有办法,不得不想到这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她与付玉阶之间的感情。 付玉阶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又为什么在事发后,还要这样一丝不苟地照顾她?难道是因为愧疚吗?还是,付玉阶后悔了。难道是有人逼他这么做的吗? 慕容暖的脑子很乱,这些问题越想越多,没一会儿便将她的脑子给塞满了。可偏偏,她一个都回答不来。她想得心累,却始终想不出个结果来。 她真想当面问问付玉阶,把这些问题都问个清楚。她不想这样失去一个朋友,如果事实的确如她所见,那她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能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过下去。那她只会更加苦恼,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的放开。 慕容暖焦躁地抓了抓脑袋,可她现在偏偏见不到付玉阶了。自从官曜来了之后,便将他赶走了。慕容暖是想问,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他了。 她想得心烦,索性不想这件事了。至少官曜还在她身边不是吗?这样够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没有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官曜还没有放弃她,还想以前一样陪在她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该知足的。 想到官曜,慕容暖的心一下子温暖了起来。既然决定不想了,那出去找官曜吧,他也为自己担心了这么久,不该这么把他晾在门外的。 这么想着,慕容暖便起身往房门走去。 而门外的官曜靠坐在走廊的长椅。借着这个机会也好好想了想自己对慕容暖的感情。 他跟暖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哪怕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危险之后,他们都没有想过放弃对方,虽然慕容暖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拒绝着他的靠近,但这也只是她对自己的保护不是吗?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暖暖,他的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模样。大概会很无趣吧,大概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心动,让他心甘情愿地去付出、去爱了吧。慕容暖的恢复让他惊喜、让他安心。他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再回想慕容暖这段时间的状态,官曜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她,决不让她再受伤害。而且付玉阶这个男人,也要让他离暖暖远远的,他绝对不会让付玉阶再有伤害暖暖的机会。 想到这,官曜的眼神暗了暗,脸的表情很是吓人。 慕容暖开门的声音让官曜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换一副笑脸迎了去。他的想法慕容暖不必知道,她只需要知道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爱她、保护她,这够了。 “想好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慕容暖虽然没有看到官曜方才的表情变化,但经过那件事之后,她的第六感强了不少,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很好,没事。你刚刚在想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让官曜顿了一顿。但他想,或许慕容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便没把这当一回事,自然也不会如实与她说起方才自己一个人在走廊里想到的一切。他只是笑嘻嘻地回应道:“我在想你,想你在里面有没有想到我。” 慕容暖被他不正经地回答撩红了脸,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下。 “你不正经。” 但她这样的举动看在官曜的眼里,根本是在撒娇**,他心情大好。想起慕容暖身穿的还是单薄的病号服,便将身的外套解下披在了她的肩,顺势搂着她往病房里走去。 “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着凉了。我们回病房里谈。” 两人回到病房,聊起了慕容暖失去的那些记忆。 慕容暖心还有些疑惑,所以并没有全盘托出,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有些疑问她想自己去解开,在这之前暂时不要让官曜知道好了。 官曜自然也感受到了慕容暖的躲闪,他虽有不悦,却也没有说破。既然暖暖不想说,那他不逼迫她。他冲暖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问道:“肚子饿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慕容暖住院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吃得较清淡,倒也不是医生让忌口,主要是她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安全,也没有多吃。 现在恢复了记忆,一听官曜说出去吃东西,脑子里便开始回想自己最爱的美食。顿时恢复了原来的活泼,整个一贪吃的小狗似的,不住地点头,差摇起尾巴来了。 官曜被她这副模样触动,俯身是一吻。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不由得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她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不经任何思考地,这句话这样说出口了。 “暖暖,我们结婚吧!” 第八十章 慕容暖你嫁给我吧 “结婚?”慕容暖听到官耀这个提议实为一惊。三寸人间 “慕容暖你嫁给我吧!”官耀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以确认自己的话是没有错误的。这样的声调应该是很清楚明白了。 “我愿意嫁给你。”慕容暖郑重其事的说道。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整个天空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实在激动不已的感觉。 官耀的世界里突然是繁星满天了,像是在黑暗寻找到光明的一瞬间一样激动。 官耀听到慕容暖的回答惊喜不已,便高兴的一下把慕容暖公主抱起来。 身体突然被抱起来是的慕容暖不由得一惊,“诶,你放我下来。” 这时候慕容暖突然想起来了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不由得皱起眉来。 官耀注意到了她这个小举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暖说道:“是我们的孩子,如果这时候公布我们结婚的事情的话,我怕你会被说成奉子成婚,未婚先孕,会给你的名誉抹黑。”她担心害怕,脸带着几分恐惧的神色说道。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传出去会让大家笑话的,对自己的发展也很不利,以后要是有人知道,根本无法立足的啊。 “你怕什么,我都没怕,放心吧我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的。”官耀给慕容暖一个安心的回答。 见官耀那么放心,慕容暖也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整个紧张的身体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霎时间,变得舒畅起来了。 官耀说:“你好好做我最美丽的新娘行。”官耀看着慕容暖,嘴角扬,脸一副欣慰的表情,像是看到慕容暖看到小星星一样开心。 一日后,官耀对下面的人宣布了与慕容暖结婚的消息,众人便纷纷忙碌了起来。 米米也听到了妈妈要结婚的消息,便对慕容暖说:“妈妈,在你结婚的时候米米能不能来当你们的花童呢?” “好呀,米米来当我们的花童,到时候你肯定是全场最好看的女孩。” 米米听到慕容暖答应后也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第二日,官耀推去了最近到结婚前的所有事情,慕容暖知道后说:“你这样留一公司的人在那奋斗,而你这个**oss却自己什么都不干,这样不好吧” 官耀却不以为然,特别理直气壮的说:“我花那么多钱聘请他们不是让他们工作的吗?” 慕容暖听到这话也只能无语的笑笑。 官耀接着说:“我们走吧。”说完便不由分说拉起慕容暖往外面走。 “我们去哪啊?”慕容暖问道。慕容暖呆呆的傻傻的被官耀拉着走路,脸一副很是呆萌的样子,极其让人生羡。 “傻瓜,我们当然是去看婚纱啊。”官耀答到。说完便把慕容暖推车,开往婚纱。 慕容暖示意点点头然后随官耀而去了。 婚纱店很快到了,慕容暖看了下招牌,不由得一惊,这不是本市最好的婚纱店吗,至少要提前半年多预约才可以来看婚纱,而且这家店的婚纱都是纯手工做的,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慕容暖不解的问官耀:“这家婚纱店不是至少要提前半年多预约才可以了看婚纱吗,难道你之前早有谋划” 官耀十分的无语说:“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家开的,和他说一声行了。” 官耀的心里满是自信,真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啊,像他这样有魅力的人,朋友自然是差不了,个顶个的好手。 他们手挽手一起走进门,听见训练有素的导购们齐声说:“官先生官太太,二位好。” 看着他们一致的卑躬屈膝的动作,一致的话语声音,慕容暖立刻有一种十分高贵的感觉。 在这些人面前,感觉自己是被老天,被所深深宠幸的,感觉自己是被自己的老公所深深宠幸的。 随后便有一位看起来像是这群人老大的女人出列带领他们,进入内间,并给他们介绍一件件精美的婚纱,店内挂着许多婚纱,有的十分精简,有的却十分华丽,官耀的眼光似乎十分的高,慕容暖看了好几件,官耀都是摇摇头表示不行,最后官耀抬手指了指挂在店最间的婚纱。 导购沿着官耀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露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说:“官先生,这……这件婚纱,不能卖给您。” “怎么,不卖我?”官耀语气里满是不悦的说道。 “这件婚纱是店主他亲自设计的说是要等到他结婚给他的新娘穿的。”导购弱弱的回答到。 “你等下,我给你店长打个电话”官耀这才语气平缓了点。 三分钟后,导购接到了来自店长的电话,并小心翼翼的取下那件精致的婚纱,对慕容暖说:“官太太,这边请。” 五分钟后,只见慕容暖穿着这件精美绝伦的婚纱慢慢从试衣间走出来,官耀看到慕容暖便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随后跟着出来的导购笑着说:“官太太的身材真好。” 听到这话官耀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导购小姐的话。 官耀说:“好了,我们回去选下请帖的样式吧。” 慕容暖听后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试衣间内,脱下婚纱,穿回今天穿的衣服,和官耀回去了。 他们的请帖选了一种淡紫色的,选好样式之后官耀便叫来管家,给他一份名单,让他去送请帖。 “等等,”官耀在管家转身关门前叫住了他,“再送一份给付玉阶。” “好的,少爷。”说完管家便转身关门。 当天下午,有人叩响付玉阶家的门,并递给了付玉阶一张精致的浅紫色卡片,付玉阶不解不知道是谁会送这种东西给他,但他还是接过卡片,打开看了。 当付玉阶看到卡片写的请帖还有慕容暖也官耀的合照时,他无力的瘫坐在沙发,大概瘫了五分钟左右,付玉阶猛然起身,拿起凡在鞋柜的车钥匙,穿鞋,扬长而去。 付玉阶发动他那两超跑,猛踩油门,疯狂加速,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疯狂超车,闯红灯,那么开向付玉阶平日里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到了酒吧,付玉阶吧车钥匙扔给服务生后自己进去了。 他要的都是高度数的白酒,一杯一杯的灌下肚,常在酒吧想加入豪门的女子看他那样子也没干去搭讪,付玉阶下心里想着:呵呵,慕容暖你还是选择了他,我终究没发和你在一起,呵呵,你想家给官耀是吧,我偏不让你嫁给她,官耀既然我得不到慕容暖,你也别想得到她,既然我得不到,那所有人都别想得到她,呵呵,慕容暖我不会让你嫁给官耀的,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我是不会让你属于别人,要是我得不到你我毁了你。付玉阶边想便喝酒,一杯接一杯酒下肚,付玉阶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候又一个不畏惧他那可怕气场的穿着红色露肩超短裙妖娆的女人走起来,对付玉阶说:“付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和闷酒啊,要不然我陪你喝吧?” 付玉阶正想找个人一起喝,也没赶她走。 付玉阶实现渐渐模糊把眼前的女人看成了慕容暖,他一把前抱住了她,口喃喃道:“慕容暖你为什么要嫁给官耀,为什么,为什么!” 这女人突然被付玉阶抱住,先是一惊,然后便对着付玉阶的唇吻了去。 付玉阶自觉的嘴唇突然碰到了一个温热软软的物体,接着以为是慕容暖吻了他,他也开始回应,一吻过后,付玉阶又喃喃道:“慕容暖看来你还是爱我的,不要嫁给官耀好吗?” 那个女人只模糊的听见了“爱我的”几个字以为是问自己爱不爱他,便有吻了他。 付玉阶抱住她,向着他的专属房间走去。 付玉阶两人倒到那柔软的大床,付玉阶暴力的撕开那女人的红衣,漏出洁白的肌肤。 …… 第二日早晨,付玉阶醒来发现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家里,而是在酒吧他的房间里,付玉阶一惊,开始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依稀的记得“慕容暖”来了,然后他们吻在了一起,然后他们来到了这里。他猛地一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根本不是慕容暖,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知道昨天坏事了。女人好像被付玉阶的动作惊醒了,娇嗔道:“付少爷,昨晚你好……”付玉阶起身对那个女人说:“你要多少,说吧。” 那女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付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付玉阶知道这女人想赖自己了,索性直接掏出五百万的支票,扔给她说:“拿着,昨晚的事希望你能烂在心里。”说完便走了出去。 付玉阶在开往家的路,一直在想要怎么制作慕容暖和官耀结婚。 第八十一章 经不起这样丢面子的事情 几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官曜的婚礼,一家豪华的五星酒店,这场婚礼官曜准备的十分充分,所以婚礼的场面可谓是十分的隆重。三寸人间 若是今年有什么事情在s城可以算的是最为轰动的话,那么这场婚礼一定会是稳居第一! 官曜的母亲和父亲本来不愿意承认这场婚事,但是碍于婚礼的排场如此之大,加她们官家又多了一位可爱的小孙子。思来想去,她们最终还是决定同意这场婚事,并且去参加这场婚礼! 毕竟他们官家在这座城市可以称得是百年名门了,所以经不起这样丢面子的事情…… 于是,官曜的父亲和母亲一起来到了婚礼现场,经过侍应生的引领,他们第一时间便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孙子,于是紧绷着脸终于露出了丝丝地笑容,逗了逗孙子之后他们便转身去了大厅里。毕竟今天的宾客有很多,他们不能失了礼数。 慕容暖在房间里逗着自己的孩子,笑容温暖。 此时此刻的她身穿着一身白色的洁白婚纱,抹胸式的设计,腰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繁杂的细钻,在灯光的注视下异常的闪亮与夺目。长长地纱裙足足地有五米多长,摇曳在她的身后。整个人宛若天线一般的美好漂亮! 纤细的手腕戴了一个漂亮的鲜花腕带,正温温柔柔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面容。她眉眼弯弯,姣好的面容洋溢着温柔且幸福的光芒。 “暖暖,婚礼快要开始了呢,你也要准备准备该出去了。” 一个身穿紫色抹胸礼服的伴娘敲了敲房门后冲着坐在床榻的女人温柔的开口说了一句。 慕容暖闻声偏转过脑袋,冲着她盈盈一笑,浅声地回应了一句:“好。” 热闹非凡地婚礼大厅内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人群。他们或者她们都在相互寒暄着,脸都是一派地从容微笑。 虽然这场婚礼的场面非常的宏大,并且对外没有隐瞒这场婚事。但是官曜还是做出了一些其他的举措。 如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只能是收到婚礼请柬的人,或者是官家特意邀请的人,其他的人例如记者媒体朋友都是一律不准进来额。即使有人可以进来,但是也不能够在这里拍摄任何的场景! 官曜的贴身秘书今天在场地外打落无人飞机都打落了足足十几个!可见这场婚礼内部的保密性有多么好! 慕容暖微微垂下脑袋,对着自己的小儿子温温柔柔地亲吻了一下,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她轻轻地开口道:“乖儿子,妈妈现在要和爸爸去举行婚礼了,所以你在这里乖乖地待一会,一会儿妈妈回来看你。” 说完了这句话她才慢慢悠悠地从床榻站起了身子。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但是门外的人并没有进来。 这是慕容暖安排的,因为她生怕伴娘进来或者其他人进来的时候会吵醒自己的儿子。于是她转过身子,赤着双脚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 轻轻地关酒店的房门,她才重新拿过伴娘手的鞋子给自己穿了去。 “暖暖,你今天真是美爆了!官曜看到你是不是会被迷的该晕头转向了?” 一个身材纤细的伴娘神采奕奕地望着面前的慕容暖。 “扑哧”一声,慕容暖禁不住笑了出来,她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说了一句:“瞧你说的,我们其实都不多算是老夫老妻了。” 毕竟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并且还有了两个! 所以举不举行这场婚礼对两个人来讲,意义并不是很大。但是他却生怕委屈了他,非要和她举行一场婚礼,并且想要全s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哎呀,你们才多大呢!” 另一个伴娘一边帮她整理着裙摆,一边打趣着说道。 “好了好了,该去了。” 慕容暖笑盈盈地吐出来了一句话,唇边久久漾着的笑容彰显着她此时的幸福快乐。 她踩着一双高跟鞋温温地向前走去,身后有条不絮地跟了四个伴娘。 望着前面紧紧封闭地大门,慕容暖忽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内心十分的不安与紧张。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在过几分钟,她要举行婚礼了,和她心目的那个人,她爱的那个男人。 此时此刻只要一想到她,她依然会下意识地呼吸急促起来,仿佛他勾唇低笑的模样在眼前一般。 “别紧张啊,我们会在你身后的。” 站在她身边的一位伴娘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故意在她的耳边留下了这么句话。 慕容暖点了点头,“嗯。” 浅浅地话音刚刚落下,紧闭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坐在座位的宾客们齐刷刷地朝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包括站在高台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慕容暖好看的眼睛亦是紧紧地注视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眼睛里只能装的下他,除了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耳边不紧不慢地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在伴娘的提醒下,慕容暖一步一步地朝着眼的那个人影走了过去,步伐坚定。 …… 同处于一件酒店,大厅里的新人正在神情地对视着。而不远处的房间内却是发生了另外的一幕场景。 “少爷,是这间。” 一个穿着廉价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间,快速地开口说了一句,他满含警惕的目光不停地四处乱看,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 “好,你在这里等着。” 被称为少爷的男子正是前些日子遭到官曜报复的付玉阶,他抿了抿唇随即勾起了一抹冷笑。 官曜,前些日子不是报复我么? 今天我会让你尝尝这十倍的痛苦! 你不是最宝贝你的儿子么? 呵呵! 不过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了官曜! 一场婚礼而已,有必要搞得如此隆重么?他所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他付玉阶才可以轻而易举地走了过来,要只能怪他自己考虑的不周到了! 他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地走了前,然后伸手转动了门把手,将门缓缓推开,里面陡然出来了两个人影。 他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慵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之前的保镖立即会意冲了来。 房间内登时响起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付玉阶慵懒地靠着墙,静静地等候着里面声音的结束。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里面顿时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付玉阶这才伸手挽了挽衣袖,重新看向了房屋里面。 他的保镖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原处,而房间里的保镖却是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 见此,他勾唇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做得好!” 不愧是要价最高的保镖,总归是有两下子的。 “你们不能带走小少爷!” 躺在地垂死挣扎的男人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 付玉阶丝毫没有被他影响,他只是微微偏转过了脑袋,冲着自己的保镖淡淡然然地说出了一句话:“打晕他!” 淡淡然然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好像是在问今天是什么饭一样,寡淡。 保镖立即执行了他的命令,于是下一秒他便听到了两声沉重的闷哼声,紧接着房间内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付玉阶迈着悠闲地步伐走到了床榻,低头垂眸望着小小地婴儿,他轻轻地笑开,“真是漂亮呢,和你的姐姐一样漂亮,不过显然你闲杂还不会说话吧?” 米米会说话,所以他才吃了亏! 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总不会在让他吃亏吧? 没有多加犹豫,他直接抱起了面前的儿子然后大步转身离开,掠过保镖身边的时候,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好了,可以撤走了!”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不应该在停留在这里了。 “好。” “还有按照之前所决定的,制造处混乱,然后我们趁机离开!” 他策划这场事故很久了,所以不能够出一点差错! …… 酒店大厅这边婚礼进行地十分顺畅,主婚人刚刚安排了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 伴娘和伴郎分别拿着戒指在宾客的面前走到了台。 慕容暖和官曜纷纷拿起了戒指,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一向冷面冷漠的他难得在今日浅浅地微笑。 慕容暖抿唇抬头望了一眼他,然后拿着戒指拉起了他的手,准备为他戴戒指。 “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打乱了婚礼现场的安详场景。 “哐当”,清脆的声音响起。 被惊扰到的慕容暖没有拿稳自己手的戒指,戒指瞬间掉在了地板,然后跌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怎么了!嚷嚷什么?!” 官曜安慰似的拍了拍慕容暖,然后冷冷地训斥着来人。 “外面……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被训斥的人一边伸手指着门外,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说着。 打起来了? 坐在座位的宾客登时哗然一片,这里可是官家的婚礼现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一直伺机等候在门外的付玉阶察觉到了大家慌张的模样,于是立即抱着孩子快速地离开。 第八十二章 孩子?! “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 官曜本来是一个淡漠的人,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在他和慕容暖结婚的日子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的内心其实是十分十分的生气!若 不是看在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按照往日里的他,一定会将这个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不知道啊!”来的人是官家的保镖,他语气沾染着慌乱,喘着粗气道:“外面的宴席,一个男人忽然把所有的酒杯都给打翻了,另一个男人也是,然后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吵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容暖有些焦急地走了前,担忧地望着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皱着眉道;“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十分的不安稳。” 从她走进红毯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一直处于焦急不安的状态,她曾经以为那是紧张,但是现在似乎并不是…… 或许她的忐忑不安正是因为婚礼所出现的事故! 坐在台下的宾客早已开始了议论纷纷,一个人交头接耳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群人若是都在交头接耳说话的话,那么声音变得大了! 官曜冷着一张脸淡淡地扫过了台下的人,转过身子,他冲着面前但有的小女人,温温柔柔地开口道:“不要想那么多,会没事的。嗯?” 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慕容暖焦急不安地内心忽然像是得到了特别的安抚一样,慢慢地沉淀了下来,她冲着他点了点头,勉强地维持起了一抹笑容。 凝视着她嘴边的笑容,官曜的眼眸之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脸色猛然变了变,然后顾不得其他人快速地朝着酒店的内部跑了过去。 “曜!” 慕容暖下意识地出声喊了一句,紧接着便住了口,望着他离开前去的背影,她的脸色亦是微微的变了变,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多么大的惊吓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她也如他一般朝着酒店的内部深处跑了过去。 跑着跑着她嫌自己脚的高跟鞋太过于碍事,于是索性丢了它便拎着裙摆快速的跑了过去。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婚礼,此时此刻新娘新郎齐齐地跑掉了。参加婚礼第宾客们还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于是他们当下也有些茫然无措。 坐在一边的官父母见此只好站了出来,微笑着安抚着大家众人,主婚人亦是透过话筒让大家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一直没有停下快步离开的官曜心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念头。 他深深地呼吸着,然后紧紧地抿着薄唇,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之前的酒店房间,想也不想地推开了房门。 映入他眼前的是地躺着两个歪七扭八的保镖,而宽敞的大床之前躺着婴儿此时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大手一拎,便将床榻的被子给扔到了地,显然床没有孩子的身影。 焦急地环顾了一圈房间,他依旧是没有找到自己儿子的身影。 官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洋溢着紧张氛围的空气内顿时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快步地走到了地的两个人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们的脸颊,低沉冷如冰地声音在房间内冷冷地响起:“醒一醒!” 晕倒在地的保镖们脸皆是布满了青青紫紫地痕迹,他们两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皆是茫茫然地看着面前浑身冒着冷气的男人,低低地喊了一句:“少爷。” “小少爷呢!” 官曜咬着牙直接问了出来。 小少爷? 两个保镖此时此刻还没有反映过来,足足过了三秒钟的时间,其一个保镖才懊悔恐惧地说出了一句令官曜险些崩溃的话:“小少爷,被人……被人抢走了!” 官曜听罢后用力地咬了咬牙,他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样,冷冷地问了一句:“是谁?!” 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来追究这两个保镖的过错,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找回来!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 听着保镖的叙述,官曜睁大了眼睛,右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十分击破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付玉阶?!” 他的力气十分的大,被他抓住的保镖险些有些呼吸不来。他奋力地摇了摇脑袋,“不……不知道……” 他们两个保镖并没有见过少爷口说的什么付玉阶,所以不能确定! 官曜恨铁不成钢地将两个保镖给扔到了地,然后冷冷地环顾着房间。 这里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所以他看不到究竟是谁会偷偷地来到这里并且将他的儿子带走,但是从两个保镖的口述,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付玉阶! 只有付玉阶才会和他有这么大的仇恨! 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做的理由! 紧绷着身子站在远处的官曜微闭着眼眸细细地判定着事情发生的一切。 一定是他,偷偷地抢走了孩子,然后又当众制造出了混乱! “暖暖,你慢一点!” 不算安静的楼道内顿时响起了一道焦急担忧的声音。 官曜微闭的眼眸蓦然睁了起来,下一秒他便转过了身子,然后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他刚刚走到门口,一个纤细的身影便撞到了他的怀里,他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低低地安慰着:“暖暖,慢一点。” 慕容暖顾不得跟他讲话,一把推开了他再一次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间里跑了过去。 “儿子,儿子,你在哪里呢?妈妈来了,你在哪里呢?” 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房间,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温柔似水的声音此时此刻地听起来充斥着颤抖和恐惧。 望着她此时慌乱一片手足无措的模样,官曜的心顿时生疼一片,像是被针扎来一样,细细麻麻地疼。 门外的伴娘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不敢前一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慕容暖,最终的是官曜对她们做了一个手势。 “曜。孩子呢?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慕容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官曜的身,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容扬起了几分轻飘飘的笑容,她伸手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一遍又一遍地开口询问道:“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不要闹了,好不好?把孩子快抱出来啊,我想要看看他,曜,在这样下去没有意思了啊。” 她好看的眼眸含着几分热泪,但也充斥着希望,低头垂眸凝视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官曜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她。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反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张了张口,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颇有些生硬地安慰着她:“暖暖,不要这样,你振作一下,孩子会没事的。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也很担心,所以你不要这样?嗯?” 他只能这样的开口,官曜不敢说出孩子没有在他这里,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他怕她会接受不了。 但是显然他这样子说,慕容暖同样是接受不了。 在他开口的刹那间,她眼眶储藏的泪水便顿时滑落了下来,豆大的眼珠在她的脸颊一行又一行地落下,砸到了干净的地板,也砸到了官曜的心。 “孩子不在你这里?” 她哑着声音红着眼眶目光呆滞地问了一句。 官曜没有回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容暖再一次地猛地推开了他,她拎着裙摆快速地跑了出去。 “儿子,你再哪里,儿子。妈妈来了,你快出来啊!” 她一边快速地奔跑着,一边胡乱地喊着,似乎这样做她的儿子会出来一样。 官曜的脸色再次重重一变,他想也不想地跟了去,不过很快又折了回来。 只见他冲着房间内的两个保镖重重地开口训斥道:“还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少爷!” 两个保镖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动作快速地从地爬了起来,然后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留在原处的伴娘望着乱作一团的婚礼顿时亦是觉得十分地担忧。 不知道是谁将事情的原因告诉了官曜的父母,他们两位老人先是冲宾客们道了一个歉,然后便将宾客打发走了。 慕容暖和官曜出来的时候,酒店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他们了两个又齐刷刷地跑了酒店外面。 街道除却来来往往地车辆,基本没有什么人。 慕容暖的眼泪再次滑落了下来,她跑着跑着便踩到了长裙然后重重地跌倒在地,无力地哭闹着:“孩子,我的孩子!” 官曜立刻将她从地抱了起来,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到了房间里,拜托了自己的父母好好地照看她。自己则是又跑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孩子给找到! 第八十三章 请求 官曜安排了许多人出动去寻找自己的孩子,也安排了许多人去寻找付玉阶的下落。三寸人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很多,但是回复他的却都是同一个答案,那便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与线索! 听到下属汇报答案的官曜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愤恨地说了一句:“付玉阶竟然把保密工作安排的如此好!” 但是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 留在房间内的慕容暖经历了一场痛苦与打击之后,此时此刻的她渐渐地已经回过了身,她伸手擦了擦脸已经花掉的妆容,沉默地从床站起了身子,然后拿着自己之前准备的简便衣服默默地走到了卫生间。 她动作利索且毫不犹豫地拖掉了身的婚纱,然后给自己随随便便地套了一件简单的衣服。 之前的这件婚纱,她每一次穿都需要两个人帮她一起穿,但是现在她竟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脱下了它。 几个伴娘以及官曜的父母呆呆的望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人,待他们反映过来之后,慕容暖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她匆匆地洗了一把脸,虽然妆容并没有完全洗掉,但是还残留了些。这些妆容并没有让她看起来状态有多好,反而是令她看起来苍白了许多。 “爸,妈,我现在没事了……”慕容暖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她继续道:“我想要先去找孩子。” 说完了这些,不能两位老人有任何的答复,她便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 “诶,诶,暖暖。” 两位老人都是做了这么多年父母的人,自然明白她此时的伤心难过,于是顾不得其他的什么,想也不想地跟了去。 “官曜在哪里!” 慕容暖把酒店几乎转变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官曜的身影。于是她随手找到了一个保镖,语气差劲地问了一句。 保镖低低地回应了一句:“在监控室。” “带我去。” 此时此刻的她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死劫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跌跌撞撞地步伐以及不稳的身影,像极了秋天摇摇欲坠地落叶一般。 保镖将她带到了一口的监控室便转身离开了。 慕容暖一把推开了监控室的房门,站在监控屏幕之前的官曜闻声转过了身子。 当他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影时,他冷漠的面容登时浮现出了几分担忧,“暖暖,你……” “官曜,我已经没事了。” 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慕容暖匆匆地开口打断了他。 官曜的眉紧紧地皱着,他抿了抿唇,像是保证一样的看着她道:“暖暖,我一定会找到孩子的,所以你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 慕容暖抬头怔怔地望着官曜,听到他的话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她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我能不担心么!这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 这是她的骨,这是她的血,这是她的半条命,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的! 官曜喉咙间打算说的话登时便哽在了喉咙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你查到什么线索了么?查到是谁把孩子抱走了么?” 慕容暖伸手拂掉了他的手,然后径直走到了监控的屏幕前,有些茫然地望着面所显示的监控图像。 官曜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有,面出现了夫付玉阶的身影,所以我敢肯定一定是他!” “付玉阶么?” 慕阿暖立刻皱起了眉头,她的大脑忽然浮现出了几天之前保姆曾经告诉她的事情。 付玉阶想要把米米该带走,幸亏她及时找到了孩子。 胸腔深处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攥住了一样,她忍耐着内心深处传来了的疼痛,冷冰冰地开口道:“我要去找他!” 她要去把她的儿子带回来! 她还要问问付玉阶,为什么总是想要三番五次地带走她的孩子! 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官曜的脸色重重地一变,他转过身子拉住了向门外走去的女人,语气紧张:“暖暖,你不能一个人去找他!” 他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万一他又bǎng jià了慕容暖呢! 这样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若是连她都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不大不小的监控室内只有慕容暖和官曜两个人。 慕容暖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行为冷冷地打断了他的手,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官曜的面容,冷冷地开口问了一句:“官曜,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么?” 她轻飘飘的语气充斥着满满地冷嘲热讽。 官曜的心一疼,他再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当然是我的儿子了。”顿了顿,他紧接着解释道:“我不是不救,我只是现在还没有线索。派出去的人都出去了,但是付玉阶他的保密性做的太好,所以我现在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他!” 她再一次拂掉了他的手臂,像是害怕被他碰到一样,整个人抱着手臂蜷缩在了一起,冲着他冷冷地吼了一句:“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担心!” “暖暖,我并不是不担心!” 官曜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面前的小女人,她眼眶留下来的热泪灼伤了他的手。 男人和女人总归是不同的,同样的,男人和女人的表达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慕容暖望着他的眉眼,整个人都颤抖地厉害,她不想要在和他说什么其他的废话了,于是她安奈着心的不耐,重新开口问了一遍:“你究竟让不让我自己去找孩子!” 官曜本来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此时此刻望着她近乎有些无理取闹地模样,他心的着急和不耐也渐渐地涌了来,于是他同样是冷冰冰地回应了一句:“我不准!” 冷冰冰的的对话,冷冰冰的两个人,冷冰冰的气氛,一时之间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某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氛围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人僵持了许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汇报消息。 折磨的内心好像是被人故意用刀一点一点地磨着骨头一般,慕容暖忽然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望着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的女人,官曜的心登时空落落地,他立即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腰身,担忧地喊了一句:“暖暖 !” …… “孩子……我的孩子……” 安安静静的房间内顿时爆出了女人无力压抑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段充满了困扰的惊呼声:“啊!” 她的声音太过于凄厉和痛苦,听的官曜的心同样是被针扎了一般地难受。 躺在床的某个女人忽然从床直起了身子,她好看的瞳孔此时没有任何的焦距,茫茫然地望着宽敞的房间。 “暖暖,你醒过来了?” 官曜坐在了床榻目光紧张地望着她,带有薄茧的手指亦是轻轻地为她拂去额头的冷汗。 “官曜,我梦到孩子没有了,是不是?这个梦真的好可怕!” 慕容暖说着说着眼泪便留了下来,她猛地扑到了官曜的怀,软弱伤心的模样像足了一个受伤的小孩子。 官曜动了动唇,却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 痛哭流涕的慕容暖嗓子都几乎哭哑了,慢慢恢复理智的她渐渐地离开了他的怀抱,红肿着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官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刚刚忘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异常晴朗的太天气似乎在告诉她,她昏迷了许久,所以她想要问一问。 喉结下滚动,官曜张了张口,最终回答了一句:“今天是第二天了。” 她从昨天午昏迷到了第二天的午。 时间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本以为会迎来慕容暖的大哭大闹,官曜此时此刻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面前的女人却是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便沉默了下来。 她抬眼望向了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床边。眼神无意间扫了一眼地板的黄鸭子玩具。 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孩子依旧没有回来…… “我要去找孩子。” 沉默了几分钟的慕容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官曜,冷清又坚决。 “你昨天发烧了……今天早刚刚退烧……” 她的身子骨还太弱,所以他不是很想让她去。 慕容暖恍若未闻,她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我要去找孩子!” 望着她神色的坚决,官曜回想起昨晚她高烧不退的模样,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 这是他的条件,他是绝对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的。 “随便你。” 慕容暖并不在意这个,她现在的心里满满地都是她可爱儿子的模样。用力地握了握手指,她深深地呼吸着,她一定会把儿子找回来的! 第八十四章 什么样的感觉 慕容暖趁着官曜去卫生间的功夫,自己则是偷偷地从房间跑了出来。三寸人间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站在街道边,望着车来车往的车辆,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从自己的口说出了一个地点。 她轻咬着唇瓣,深深地呼吸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只要找到付玉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找到付玉阶,她可以找到她的孩子了! 不管他在不在哪里,她都要去找一遍! 付家别墅。 慕容暖从口袋随手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便快速地下了车,然后直直地朝着别墅走去。 别墅的主人付玉阶似乎猜到了她会找到这里来,所以别墅的大门并没有关,而是选择了大敞着房门。 抬起眼睑,望着面前的房门,慕容暖深深地呼吸着,明明知道这里地方应该是危险的地方,但是为了孩子,她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付玉阶!你给我出来!付玉阶!” 前脚刚刚踏进那扇大门,慕容暖便急匆匆地开口喊着付玉阶的名字。她毫无目的地环视着充满着欧洲气息的房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口的话:“付玉阶,你给我出来!你把孩子还给我!” “你出来啊!你难道是敢做不敢当!” “居然是你先找过来了?” 二楼楼梯处靠着栏杆的某个男人轻轻地开口说了一句。 言语之间布满了几分难以置信和几分冷嘲。 “对!我是找过来了!”慕容暖脸色冷淡地望着他,于是亦是十分的冷淡:“请你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是她的命!若是没有了孩子,她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呢?! “孩子,我并没有拿走啊。” 付玉阶冲着她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也因为他脸的笑容而变得温柔了许多,他这样隔着栏杆温温柔柔地望着她,脸庞闪过的几分无辜差点令慕容暖真的以为他没有去抱走孩子! 眼前不断的闪过付玉阶在监控视频出现的模样,慕容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的嗓音染了几分哭腔:“付玉阶,你不要在开玩笑了!请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孩子!” “不能没有孩子么?” 他忽然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懵懂茫然地语气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一样,但是眼眸深处微微泄露的清晰又像是一个在you huo着人类的恶魔一般。 慕容暖知道他不安好心,但是没有办法,她依旧是急急地点着脑袋:“对!我不能没有孩子!” “好。” 付玉阶听了她的话后重重地吐出了一个字眼,然后不在和她绕弯子,淡淡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有一个条件,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便把孩子给你!你如果不答应,那么请回去吧。”顿了顿,他继续道:“至于孩子吗,我会好好照顾的,毕竟小孩子这么可爱,对不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慕容暖便前走了几步,扬着脑袋注视着他,急急地开口道:“我答应你!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 “这么心急?” 不同于慕容暖的焦急,付玉阶则是不紧不慢地冲她勾了勾手指,语气也是慢慢悠悠地:“你还没有听到我的条件呢!” 慕容暖哪里顾得这么多,她想也不想地顺着旋转的楼梯便走到了他的身边,楼梯的过程太过于匆忙,以至于她差一点摔倒,不过她还是站在了他的身边,轻咬着唇瓣,神色浮现出了几分哀求:“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请你让我看一看孩子好不好!” 付玉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紧接着开口道:“条件嘛,也不是很难,只要你答应和我扮演夫妻的话,我把孩子给你!” 慕容暖眼角处闪烁着的泪水顿了顿,她整个人亦是僵硬在了原处,伸手抓着付玉阶的衣袖慢慢地滑落了下来,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显然是没有反映过来。 “怎么?退缩了?” 男人微微戏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不同意!你……!” 慕容暖觉得他的条件太过于荒唐! 自己明明爱的是官曜,怎么会答应和他扮演夫妻呢! “那怎么办呢,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你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我也还是原来的那句话,出门直走慢走不送!” 付玉阶的面容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之前的模样。俊美沾染着几分邪肆的面容浮现出了几分冷嘲。 慕容暖的身子没有动过一下,依旧是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她好看的秀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贝齿亦是紧紧地咬着唇瓣,显然开始了挣扎。整个人的身子看起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付玉阶轻轻地笑了笑。只见他微微蹲下了一点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她的眼睛平行。面前女人的情绪与挣扎全部落在了他的眼,他不紧不慢地凑到了她的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淡淡地开口道:“怎么了?之前那个说为了孩子什么条件都答应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的母爱情怀有多么的伟大呢,原来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啊。”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沾染着几分缥缈的感觉。 不过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落在了慕容暖的耳却是如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毫不留情地插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眼前像是放映电影一般地回放着她可爱的儿子,眼眶的眼泪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直地滴落了下来。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任由眼泪滑落,然后沙哑着嗓音淡淡地道:“我答应你……” 在付玉阶挑眉的瞬间,她猛地抬起了脑袋,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嗯,你说。” 付玉阶淡淡地笑了,脸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那是不准碰我!”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底线! 她绝对不能让被人玷污了她的身子! 付玉阶抬眼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望着她视死如归的面容,他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开口道:“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却如同一个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到了慕容暖的心。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强迫着自己不去回想官曜今天在婚礼说过的话。 她害怕……自己越去回想,会因为舍不得而改变主意! 毕竟现在孩子是最主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至于官曜,等她以后在给他解释吧! “你决定好了?” 付玉阶有些担心她会反悔,于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了一句。这一次他的脸没有了之前的浅笑,剩下的只是几分讳莫如深。 “嗯!”慕容暖不想要在这个问题在多加纠缠,她直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冰冰的开口道:“孩子呢!请你把孩子给我!” 付玉阶望着她坚决的眉眼,心顿时浮现出了几分钦佩,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淡淡地开口回复道:“前面左转第一间。” 慕容暖一秒都不想看到面前的男人,她直接迫不及待地朝着面前的房间走了过去。 推门的时候,动作猛然放轻了一些,她下意识地担心吵醒她的孩子。 房门被推开,映入她眼帘的果然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一个大床的央。 望着这个小小的无安静的身影,她的眼帘之顿时浮现出了独属于母亲的那种柔然,烦躁无且难受无的那颗心也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这是她的儿子! 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十分的安全。 现在在她的眼前! 忽然之间,她觉得为了自己的儿子所作出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 “我虽然人品不太好,但是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 或许是受到气氛的感染,付玉阶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也放轻了自己的嗓音,他的眼睛亦是直直地锁定在床的小孩子,脸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几分笑容。 但是慕容暖却是恍若未闻一样,对他根本理都不理! 不过,付玉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也不在意她这般冷淡的态度。而是笑眯眯地转身离开了。 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栏杆处,他从口袋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那端的人很快地接起。 付玉阶望着被佣人缓缓关的大门,淡淡地吩咐道:“吩咐下去,说慕容暖本来是我付玉阶的妻子,前段时间我们闹了矛盾,为了气我,她才故意和官曜答应结婚!” 说完了这些,他便通通快快地挂断了电话。 薄凉的唇缓缓地掠起了一抹弧度,明明是微笑的模样,但是他脸的笑容却是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气息! 官曜,我付玉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现在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你看到这条新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过? 后悔? 还是其他的? 安排完了这些,他重新走到了房间门口,静静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个人,然后转身离开。 第八十五章 挫败的事情 因为付玉阶是为了故意传播这样的一个错误消息,加他手下掌管着几家大型的报社,所以消息很快便流传了出去。 以至于各种新闻资讯,微博和各大站头条都出现了这样的一个bào zhà性的新闻! 的民们和百姓们都纷纷地感到不解,其不乏有很多人都在骂慕容暖,骂她是一个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女人! 官曜此时此刻正坐在家等待着消息。 今天午的时候他本来要和慕容暖一起出去寻找儿子,但是慕容暖却自己独自跑出去了,他找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偏偏那个地方监控是一个死角! 想到这里,官曜便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挫败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找不到算了,现在居然连老婆都找不到了! 正当他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他的母亲匆匆地走了过来,脸布满了怒气:“曜儿!” 官曜有些不理解,他皱着眉有些不耐地开口询问道:“妈,你又怎么了?” “曜儿!我当初是说慕容暖这个女人不能娶不能娶!你看看现在出的事情,我们官家的面前简直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年女人口说出来的话充满了嫌弃,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十分讨厌慕容暖! 官曜的整张脸黑沉到了不能在黑沉的地步,他蹙起了剑眉,没有在掩饰自己的不耐,语气微冷地回应道:“妈!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我现在已经是很累很累了,您能不能不要在给您的儿子添乱了!” “添乱?!” 年女人十分诧异的开口,随即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道:“很累很累了?你累的是什么?你难道一直要为别人找儿子么!” 她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女人,红颜祸水! 官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道:“那不是别人,她是我爱的人!” “爱的人?儿子,你是被骗了吧!你看看这条新闻!你看看她究竟是谁的老婆!她是为了气另一个男人,才会跟你结婚的!傻儿子,你自己看清楚!还有,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你可不要傻乎乎地给别人养儿子!” 官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当初给他安排了那么多世家清白的小姐,他都不喜欢,现在偏偏喜欢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官曜此时才发觉自己说的问题和自己母亲说的并不是一个问题。他皱了皱眉,有些茫然地从母亲的手拿过了手机,漆黑的眼眸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地望着眼前的bào zhà性新闻。 新闻的标题是官家的新媳妇竟然早已为他rén qi? 下面还配了一张慕容暖和付玉阶在一起手挽手的照片! 望着照片熟悉的那张面容,熟悉的笑容,还有两人相握的双手,官曜头一次体会到了晴天霹雳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他生生地向后退了一步,手的手机也从他的手滑落,直直地摔在了地。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官曜俊美的容颜浮现出了几分难以置信地面容,他荒唐地笑着,薄唇微动吐出来相同的一句话:“我不相信!新闻报纸一定是乱写的!” “连照片都被别人给bá chu lái了,还能是假的么!” 年女人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望着自己儿子跑出去的身影,她顿时感觉到了几分无助的感觉。 她是一位女强人,从来不允许官家落的一个这样的下场,不管无论如何,她都要召开记者会澄清这一切! 不管怎么做,她都要挽回官家的面子! 官曜坐在驾驶室的位置,茫然地开着车。想到刚刚看到的新闻之后,他立即拨通了付玉阶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接起,付玉阶似乎早已料准了他会打电话,于是心情不错地开口告诉了他住址,并且淡淡地开口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来。” 官曜像是疯了一般,加下的油门被他踩得彻底,平常时间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够达到的付家别墅,今天他只用了十五分钟而已! 望着眼前的大门,他直直地冲了进去。 跌跌撞撞地走近大厅,映入他眼帘之的是付玉阶和慕容暖正坐在沙发看着电视。 看着她唇边的笑容以及和付玉阶在一起的模样,官曜忽然皱起了眉头,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迷茫,他的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是这个女人是跟他一起准备结婚的女人么?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如此的陌生呢?! “哎呀,你来了!” 付玉阶其实很早发现了官曜来到了家,但是他却故意装作现在才看到而已。 听到了付玉阶的声音,慕容暖也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慢慢地朝着不远处的男人望了过去。 官曜的身还是穿着今天午时的礼服,本来整洁帅气的发型现在已然凌乱到了不行的地步。身的礼服亦是衣衫不整地,帅气英俊的面容此时此刻布满了疲惫之色。 望着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慕容暖忽然也有些困惑。今天午自己在结婚礼堂时看到的男人是面前的男人么? 为什么只是隔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新闻报道的是真的么?!” 官曜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其他的什么,而是直接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慕容暖微微蹙了蹙眉,眼眸闪过几分不理解,什么新闻? 不过聪明如她,很快便懂得了这是付玉阶的报复手段。于是她冲他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应道:“是真的!” 官曜的面容忽然变得惨白一片,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身的力气一般,生生地向后退了一步。 慕容暖望着他的这副样子,内心深处蔓延起剧烈的疼痛,她真的很想要去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她不能! 她不敢! 毕竟付玉阶掌握着孩子! 她不能拿着孩子当赌注! “为什么?” 官曜像是一个小学生也一样,望着她冷淡的眉眼,淡淡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是不是你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马改。所以不要随随便便开玩笑好么?!” 慕容暖为了忍住眼眶的眼泪,她故意学着电视剧里面的坏女人一样,四处环顾了一圈夸张地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我不爱你,我现在和付玉阶生活的很好,我们现在是夫妻!所以你不要在来打扰我们了!我也不想看到你!所以请你离开吧!如果我给你造成了什么样的错觉,那么我和你道歉!” 说完了这句话,慕容暖便不再看他,而是快步的转身离开。她害怕,害怕她在多停留一秒。她眼眶的眼泪便会滑落下来。 付玉阶望着她去餐厅的方向,故意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慕容暖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加速了脚的步伐。 官曜望着她坚决的背影,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又透露着剧烈的陌生! 他重重地闭了闭眼睛,不甘心地喊着她的名字,用她喜欢的称呼:“暖暖!” 一遍不行,那喊两遍! 但是无论他怎么去喊她的名字,她离开的背影始终是没有转过身,一次都没有! “官曜,不要觊觎我老婆啊。” 付玉阶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官曜听完之后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躲在餐厅里的慕容暖听着他离开的步伐,忍不住出声哭了起来。 他终于走了! 他终于完全的误会她了! 而她也终于可以肆意的痛哭来宣泄内心的痛苦难受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真的不明白! 官曜听信了两个人的话,回到家的路途差一点出了车祸,而且回到了家之后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封闭了起来,任谁来叫门,他都不给开门。 因为三天没有进食的原因,也或许是内心深处所承受地痛苦太过于强烈,他竟然晕倒了! 最后还是被他的父母所发现,然后叫了急救车送到了医院,给抢救了回来! 慕容暖坐在餐桌任由付玉阶如何开口说,她都没有去理会他。只是眼眶的眼泪在听到“官曜”这三个字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落下。 他是很难受,她也一样! 她也很想要绝食来逼迫付玉阶放手,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她还有儿子,她若是不吃饭,儿子也会挨饿! 所以基本慕容暖这几天都是一边痛哭一边吃完碗的饭,而付玉阶则是故意有意无意地透漏着官曜的状况。 望着她和官曜一起痛苦的模样,付玉阶的心这才感觉到了舒服和畅快! 慕容暖也曾经想过跟他好好地谈判一次,但是付玉阶总是拿着她儿子来做要挟,于是她毫无办法,只能顺着他来。 第八十六章 睡在同一张床上 因为付玉阶说的是假扮夫妻,所以他要求每天晚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也必须在同一张床。三寸人间 慕容暖立即睁大了眼眸,难以置信地开口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准碰我的吗!” 那现在说的这些都都是什么?! 为什么要睡在同一张床! 付玉阶望着她充满了生气的眉眼,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慢慢悠悠道:“怎么了?我是答应你了。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必须发生点什么么?”顿了顿,他继续道,语气之不乏嘲讽:“是谁交给你这样的思想的?难道是官曜?” 慕容暖的脸色微微一变,内心深处升起了几分羞耻感。 “看不出来啊,官曜每天都是一幅一本正经的这模样,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付玉阶似笑非笑地嘲讽了一句。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慕容暖最不能忍受的是有人诋毁官曜,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十分完美的! “呵呵!”付玉阶的笑容闪过了几分落寞,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心疼了?” 慕容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于是也不在说什么,她慢慢地从座位直起了身子,冲着他淡淡地开口道:“付玉阶,不管你究 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之我还是相信你的,相信你会遵守约定的!”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付玉阶忽然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说什么相信?! 若是相信他的话,她会再说一遍这样的话么? 他敢笃定她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的不相信他,并且十分的恐惧他! 唇边掠过几分冷嘲,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才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她! 晚睡觉的时候,慕容暖早早地便躺在了床。 望着紧紧闭着的眼睛以及紧紧挨着床边给自己留出很大的空地的慕容暖,付玉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你也不怕自己半夜掉下去?” 慕容暖紧闭着的眼睛依旧是没有一丝松动,她丝毫不理会付玉阶说出的话。 付玉阶见此内心深处忽然涌了几分怒气,他猛地坐在了床,动作幅度有些大,以至于蜷缩在一起的女人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了一下,望着她长长且一直颤抖的眼睫毛,付玉阶再次冷冷地开口道:“说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这才轻轻地开口道:“我睡觉很老实,不会掉下去的。”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昭显着她心无尽的害怕。 付玉阶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躺到了一边,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一天的时候慕容暖紧张且一直处于防备的状态,她一晚都不敢入睡。听着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忽然再次落下了眼泪。 第二天的时候她依旧如此,而身边的付玉阶却是和之前一样倒头睡,一点也不碰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宽敞的似乎可以与街道相提并论了! 这样过了几天,后面几天慕容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因为她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觉,真得是要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每一天早晨付玉阶望着她眼底一天一天眼的黑眼圈,他除了轻嗤便没有了其他。 本以为两个人会一直这样的相处下去,但是今天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暖清清楚楚地知道喝醉酒男人的可怕之处,于是她之前更加警惕了,不敢也不愿意跟他搭话,她素来最讨厌喝醉酒的人! 她这样充斥着防备和警惕的目光落到了付玉阶的眼,好像是有一个刺一样直直地扎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或许是这几天太过于郁闷,他猛地朝着慕容暖扑了过去,想要去亲吻她,但是慕容暖一直都处于剧烈的反抗状态,挣扎着是不让他得逞。 付玉阶望着她视死如归的脸,他忽然咬着牙狠狠地开口问道:“慕容暖,我到底哪里不官曜?!我到底哪一点不他?!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不会喜欢我呢!我付玉阶也是天之骄子啊!怎么会不官曜呢!”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于狠厉,也或许是慕容暖这些天的委屈急急地涌了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趁着面前男人的不备,她猛地伸手推开了他。毫无防备的男人登时被她踹到了地。 “嘭”的一声,他的额头装到了床头柜,然后鲜红瞬时便冒了出来! “血……血!” 处于愤怒与恐惧之的慕容暖望着付玉阶额头缓缓冒出来的鲜血,她吓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而喝醉酒的付玉阶被这么一撞,他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没有再起来。 恐惧一遍又一遍地侵袭着内心,慕容暖慌慌张张地从床跳了下来,然后又慌慌张张地顺从着记忆深处的位置找到了医药箱。 她必须给他把伤口处理好,她害怕……若是他一生气而对她和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不好了! 心尽管充斥着恐惧,但是慕容暖还是很快地强迫自己安定了下来。加她本来是医学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所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 快速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各式各样的伤口,还有绷带。 她先是摇晃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试探性地喊了一句:“付玉阶?付玉阶?” 轻咬着唇瓣,她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端,发现他现在还是有一些呼吸的,于是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只要没事好! 打开酒精瓶,她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没有其他的东西后,她紧接着拿着棉套为他轻轻地擦着,为伤口消毒…… “疼!” 付玉阶恢复了意识后,大脑深处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疼痛难忍! 大脑残存着大量的酒精,所以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晕晕乎乎地。有些困难地睁开了眼睛,隔着朦朦胧胧的视线映入他眼底的便是一张精致漂亮却满含担心的面容。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难地开口道:“怎么了?” 慕容暖发现付玉阶清醒过来之后,她吓的手的面前掉在了地,望着他迷迷糊糊地视线,她咬着唇瓣,满是愧疚的开口道:“对不起,付玉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磕到。” 跟随着她的提醒,付玉阶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头传来的疼痛。皱眉望着她满含愧疚的面容以及回想着她刚刚开口说的话,一幅幅场景忽然钻到了他的大脑之。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之前想要强她,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她,甚至是向她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官曜!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付玉阶眨了眨眼睛,他清清楚楚的回想起了自己被推下来的全部过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忽然产生了几分十分丢脸的感觉! 他明明答应了她,居然会在喝醉酒的时候差一点而侵犯她! 付玉阶你可是差劲到了极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慕容暖误会了他脸的表情以为他是因为伤口的事情而痛恨她,吓得她登时开始解释着。 “我现在给你擦药,我是学医的,所以你放心,肯定不会感染的,是……是会有一个轻微的疤痕,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都写发颤,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发抖。 付玉阶缓缓地从地做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地摆放着不容忽视的医药箱以及一堆瓶瓶罐罐,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抿了抿唇,他沙哑着嗓音淡淡地开口道:“没关系。” 说完了这句话后他便想要站起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的内心里竟然会充斥着愧疚! 尤其是在看到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容时! “等一下,付玉阶!” 慕容暖蹭的从地站了起来,她从医药箱拿出了一个创可贴,然后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不顾他的冷眼与困惑,直接踮起脚在他的额头贴了一块。 然后她便向后退了一步,冲着他万分地歉意道:“付玉阶,我很抱歉,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啊,现在的天气太过于炎热,你如果不认真听的话,伤口是特别容易发炎的。洗脸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沾水,也不要做什么运动了,要不然都会产生汗!还有一定要按时换药!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换药。我真的是学医的。” 她一遍一遍地叮嘱着他,饶是知道她心思考的是什么,但是望着她小心翼翼且充斥着担忧的面容。付玉阶的心里的愧疚与难受不断地向涌着。 她这么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孩子,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让她和她爱的人受到如此的折磨! 哪怕他在讨厌官曜,都不应该牵扯到她的身,她是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 第八十七章 该死的愧疚 大脑之闪现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付玉阶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的卑鄙无耻,望着她青春美好且未施粉黛的面容,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掉了一拍。 很久都没有遇到过的情绪,他禁不住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慕容暖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前了一步,依旧是关切地开口道:“付玉阶,你怎么了?” 付玉阶望着她又望了一眼地的瓶瓶罐罐,他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 慕容暖望着他仓促的背影,下意识地开口道:“你小心一点啊!” 毕竟是因为她而受的伤,若是不治好的,她会觉得十分的愧疚! 该死的愧疚! 呵呵! 宽敞的房间内顿时只留下了慕容暖一个人,她呆呆的站了一会,然后弯下了腰身,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了瓶瓶罐罐,将他们完好地放到了医药箱之,又将医药箱重新放好,她才重新回到了床榻,一头倒了去,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天晚他不在,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 翌日清晨,慕容暖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是她一个人,她没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 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她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抱着自己的儿子逗着他一起玩。 时间很快的便流逝过去,慕容暖直到晚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付玉阶回来,她困惑地问了一句保姆,但是保姆亦是困惑地摇了摇头。 她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向来都知道不要去打听!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根本不是夫妻的关系! 不过有钱人之间的事情,她应该当做不知道的! 于是,一天过去了,付玉阶没有出现。 第二天也这么过去了,付玉阶还是没有出现。 第三天亦是如此。 慕容暖的困惑与不解加深,本想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事,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而且别墅里的所有通讯工具都被付玉阶给弄断了! 这样子过了许久,一连十天过去了,付玉阶还是没有出现。 慕容暖由刚开始的不习惯渐渐地变了习惯了起来。 晚的睡眠状态也更加的好了。 白天的时候会跟着保姆一起学习厨艺,然后照顾儿子,除却有时候会响起官曜而难过一些时辰,其他的时候她还是生活的挺不错的。 但是这样的和平日子并没有过许久,一个月后的第一天,付玉阶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额头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状态总体还是不错的。 他的身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名贵西装,走路的时候带风。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相处过的缘故,这一次慕容暖抱着孩子看到他竟然没有了担忧恐惧的情绪,所拥有的除了好也没有了。 而付玉阶望着她同样是有些困惑,他故意一个月没有回来,这里没有了他,也没有了其他的束缚,她其实大可以抱着孩子一走了之,但是她却依旧待在了这里! 望着她的面容,他本以为会平静的内心再一次地悸动了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逼迫着自己转移了视线。 “你个月去了哪里?” 慕容暖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她甚至是对着怀的孩子说了一句:“宝宝,你看付叔叔回来了!” 付叔叔? 付玉阶的内心深处再次狠狠地大为震动! 严格说起来他算的是一个bǎng jià孩子并且囚禁女人的坏人吧? 他是一个用不正当手段的卑鄙小人吧? 她居然对着孩子说他是付叔叔? 转移视线,望着小宝宝对他扬起地傻笑,付玉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他亦是冲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并且温温柔柔地开口道:“你好啊。” 心里却是默默地道了一句:其实我不配做你的叔叔…… 慕容暖又是亲了亲孩子,她随即冲他温柔善意的笑了笑。 灿烂的笑容好像是对着自己的朋友一般。 吸了吸鼻子,他逼迫着自己从这样灿烂的笑容抽离了出来,然后望着她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开口道:“你走吧!回去他的身边吧,我们之前的什么约定全部取消!” 慕容暖听罢他的话后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显然是没有反映过来,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让我离开?” 付玉阶不在看她,重重地说了一句:“是真的!” 满是诧异的脸顿时浮现出了几分惊讶和惊喜,但是下一瞬慕容暖又抱着孩子走到了他的面前,试探性地且担忧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一见到她让她离开呢?还有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以前的时候他对于她的儿子都是不屑一顾地,甚至还说过摔死孩子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现在的他变得确实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他不仅会耐下性子和孩子打招呼,还开口主动放她离开,这一切的一切都实在太过于离了! 她身好闻的清香味在鼻尖摇晃,她好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温柔的响起。付玉阶忽然捂着鼻子向后退后了一步,他故意冷冷地开口训斥道:“走不走?!不想走的话别走了!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别让我后悔!” 他好不容易想要当一位好人! 慕容暖见他这副样子,听着他有些凶巴巴的语气才敢确定他是真的没有事。 于是她几乎是紧跟着他的话开口道:“要!当然要!” 既然可以回家,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好! “谢谢你付玉阶,你是个好人!” 她本想赶快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但是她还是转过了身子,冲着付玉阶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十分感谢你!” 付玉阶背对着她的身子微微地颤了颤,男人用力的咬了咬牙,然后故意装作一副淡漠的语气道:“去收拾东西吧!” 慕容暖抱着孩子点头离开,但是身后背对着她的男人紧接着开口道:“我帮你抱着孩子,你快点收拾吧。” “好!” 慕容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将孩子递到了他的手。 望着怀粉妆玉砌的小孩子,付玉阶动作极为缓慢地抱着他,珍视的模样好若是抱着一件绝世珍宝一样。 慕容暖转身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便开始收拾。 小孩子十分喜欢笑,他望着付玉阶便“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都说笑容是可以感染的,所以当付玉阶看到小孩子纯真的笑容时,他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有任何的算计的笑容,发自内心深处的纯真笑容。 这还是付玉阶时隔二十多年第一次露出这样纯真无害的笑容。 抱着手的小孩子,他低低喃喃地开口道:“一个月不见,你居然胖了这么多!” 一个月前他抱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是轻飘飘的呢。 没想到只是短短的隔了一个月,重量居然提高的这么快。 想到这个,他禁不住想起了之前那个瘦弱的女人。 她那么瘦弱的一个女人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居然可以长时间的抱着这么重的孩子! 果然母爱是最伟大的吧? 为母则刚? 他现在还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她刚刚住在这里的那几天。似乎在她的心认定了他是一个坏人,所以她处处防备着他。 偶尔有一次他也想要做一回好事,帮她抱一下孩子,但是她确实把他当做虎狼,生怕他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算是一个坏人,但是也没有坏到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地步啊! 但是现在情况变得不太一样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孩子交给他,放心他们两个人相处,还会对他说他是一个好人! 被人如此信任的感觉,似乎是真的很不错,总之他还是很喜欢的! 从房间里出来的慕容暖手提了大包小包,她冲着他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带走了几)个玩具,我想要孩子以后知道付叔叔可是照顾了他一个月呢,以后要好好地对待付叔叔。” 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显然是把他当做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付玉阶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伸手从口袋拿出了一串钥匙递到了她的面前:“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收下它。” “这是什么?” “这座别墅的钥匙。以后你如果在官曜那里受气了,还可以有一个回来的地方。” 望着他坚决的模样,慕容暖最终还是收下了。 “我送你离开。” 付玉阶不动声色地提出了最后的一个要求。 慕容暖点了点头,冲他盈盈一笑:“好,那麻烦你送我去官曜的公司吧?” 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现在应该不在家,所以她只能去公司找他。 第八十八章 你过得还好吗 幕暖暖抱着宝宝坐在付玉阶的车,抬头疑惑的问道:“玉阶,你这一个多月都跑哪去了?” “我吗?”付玉阶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引人注目的轻微颤抖了一下,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从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幕暖暖,旋即发动了车子。 “只是有点个人的事罢了。”语气透着疲惫。 付玉阶看后视镜的时候幕暖暖也是条件反射般看了过去,镜子付玉阶的脸这一刻竟显得无沧桑。 “那……你过得还好吗?”幕暖暖低头看着孩子沉寂了良久,终于还是用细小的声音开口问道。 “问这些做什么呢?”付玉阶突然觉得眼眶一阵湿润,看着前面的车视线一阵模糊。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身边。他付玉阶活该孤独终老吗? “我很好,倒是你,去了官耀那,一定不要忘记我对你的好。”付玉阶的声音已经是沙哑的了,喉咙似乎被什么堵塞住了一般。 “算了……不要忘了我好。”明明已经在哽咽了,却被付玉阶硬生生的强忍着。 “恩,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幕暖暖将孩子捧起,大脸对小脸的擦了擦,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一直是好朋友么,自己以前那么对她,想想还真是……这傻丫头,不过她在官耀那一定会过的很好吧?毕竟官耀爱她,她又那么喜欢官耀。 付玉阶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只觉得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有关于幕暖暖的事。 他的眼角不知不觉已经滑落了一滴眼泪,可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干净而又帅气的脸庞此刻展露着丝丝的成熟之感。 他现在突然想不管不顾的将车子停在一旁,然后静静的抽一根烟,让他此沉醉在缭绕着的烟雾之,谁也别来打扰他。 可再一想到幕暖暖和她怀的孩子,终究是放下了这个念头。他蠕蠕嘴,一根细小晶莹的唾液顽强的连接着下唇。他想找些什么愉快的话题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干涩的喉咙艰难的蹦出了几个字。 “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付玉阶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艰难,可说出这句话时又十分流利,似乎是这话,他对着幕暖暖,已经说过了成百千次。 想到这,他不由的笑了笑,心紧崩的一根弦一下松了。 “我会的。”幕暖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可透过镜子看到付玉阶在笑,她不免也笑了。 “那你也是啊,尽快找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结婚吧,相信你会幸福的。”幕暖暖眨眨大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质,显得如此纯洁无暇。长长的睫毛仿佛连着天际,她有如孩子一般单纯。 付玉阶的脸再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右手却在死死握着方向感,葱白的手指关节高高隆起,车的速度也在慢慢增加。 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到了,我送你进去。”付玉阶停好车,将车门缓缓拉开,很绅士的弯下了腰,将手掌置于车门顶,防止幕暖暖起身的时候碰到她。 毕竟暖暖是那么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更何况手还抱着孩子。 “嗯呢。”幕暖暖低头看了看怀熟睡着的米米憨憨的模样开心的笑了。 而付玉阶注视着幕暖暖笑成月牙儿般的眼,也跟着笑了。她开心的话,好了,不是吗? 两人这般走进了官耀的公司,一路不少的员工带着好的目光打量着两人,自然是有认识暖暖的,付玉阶很贴心的走在了幕暖暖身后。 既然打定主意让暖暖幸福好,那么少一点流言蜚语吧,自己要做的,也只是稍稍保持点距离……罢了。 在付玉阶和幕暖暖电梯时,官耀的员工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左手几根白皙且修长的手指在名贵的办公桌有节奏的敲打着。而官耀的脸,似乎露出了一丝冷意。 右手放下电话没多久,一位身材不错长相也十分迷人的女人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官耀的办公室。 “官耀。”女人进来后恢复了往日的高贵,右手轻抚头发,十分迷人的将头发往后甩了一下。 这一幕若是放在外面,不知多少员工会停下工作呆呆的看着她,可官耀眼睛根本没看向她。而是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与一幢幢高楼大厦。 “到你表演的时候了,懂吗?”官耀语气淡然,双眼不如往日一般犀利有神,似乎已经无悲无喜。 女人一愣,接着抿嘴一笑,并不在意官耀没回头看她。 “官耀,不是表演,我只是本色出演,我是真的爱你。” “那只是过去的事罢了。”官耀将椅子转了过来,直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林雅,自己大学时的初恋,不过已经分手许久了。 “那……” “帮完我这次后,你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尽可能满足你,当然,仅此而已。”冰山一般的官耀说着这些话,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对外人,他一直如此。 林雅沉默了,官耀的话仿佛将她跳动着的心都猛然冻住,无法动弹。接着释然一笑“我会让你爱我的。” 官耀像是没听到一般重新转头看向窗外,再美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一点点的吸引力。 “砰!砰!砰!” 厚重的门被人敲响。官耀平静的眼眸忽然起了涟漪,仿佛是一丝慌乱,又带着一丝紧张,一丝急切。 “请进。”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官耀依旧没回头,但他却不知如何是好的拿起了桌温热的咖啡,将嘴唇轻轻抿在咖啡杯。 甜、苦、干涉?不,像是你嘴唇的味道。官耀平静的心终于不在平静。 门倏尔开了,一进门的幕暖暖看到的是背对着自己坐在老板椅看着窗外景色的官耀,和仿佛……带着一丝敌意……的一个女人。 幕暖暖抱着米米顿时呆在了门口,自己这是打扰了官耀工作吗? “没事。”付玉阶前一步拍拍她的右肩,温润的话带着热气吐在暖暖耳边。 幕暖暖朝他看去时,付玉阶薄唇弯起,扬出笑容。 “先进去吧。” “恩……”幕暖暖低下了头,声音细不可闻,余光一直看着官耀的背影。她不知道官耀现在是怎么想的,或者是,她不知道进去后该怎么跟官耀解释。她发觉似乎一切的解释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毕竟一月前自己那样对官耀,虽然是有原因,但那不该是伤害官耀的理由。 “幕暖暖。” 两人进来后付玉阶在后面带了门。而官耀终究还是转过了椅子,脸虽然带着笑,可凉薄的声音和一句幕暖暖,让幕暖暖骤然一愣,抿嘴不语。 林雅很配合的走到了官耀背后,将双手很暧昧的交叉摆在官耀胸前,搂着官耀的脖子。 幕暖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什么都没说,只觉得抱着孩子的手,指尖在轻微发颤。 幕暖暖这幅柔弱的样子全被旁边的付玉阶看在眼里,再看看官耀两人,当即要发怒。 他和官耀本来不对头,可是想想来这里的目的,又将怒火压了下来。他想,他应该解释清楚。 于是付玉阶前一步,官耀饶有兴趣的看向了他。那模样,仿佛看到付玉阶低声下气跟他说话的样子。 付玉阶皱了下眉,又舒展开。 “官耀,你不必这样,暖暖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更没发生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孩子在我身边,所以暖暖才不得已跟在我身边,对你做的一切,也都是我指使的,她只是不想孩子受到伤害。” 说到这,付玉阶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正低头抱着米米静立在一旁的暖暖,不由的悠然一笑。 一种大方自然的贵族气质重新在付玉阶身出现了。他将把暖暖交给官耀,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爱。 所以。付玉阶回头看向官耀耸了耸肩道: “抱歉,一切的错都是我,不然暖暖也不会这样了,现在……我只想她幸福。”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付玉阶无所谓的样子终于露出了马脚,他,呵呵,怎么可能不在乎。 “哦……”官耀语调微扬,将声音拉的很长。 幕暖暖不禁抬头紧紧的看向了他。官耀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将林雅拉到了身旁,并搂住了她的腰。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介绍一下,这是林雅,本来是我大学时的初恋,现在么……”官耀看了看付玉阶,以胜利者的姿态,再看看幕暖暖。语调变的极为古怪。他觉得很有趣一般接着道: “现在我们有和好了,当然,米米,也是我的,孩子的抚养权必须是我的。” 第八十九章 愤怒 听到这里付玉阶不能忍了。 “官耀,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吗?你喜欢谁你自己不知道吗?以为这样伤害暖暖,很有意思?让你得到了kuài gǎn是吗?”付玉阶一身的气质尽褪,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在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幕暖暖听完这些却没什么反应,她已经将脸庞紧绷着了,生怕自己忍受不住哭出来。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眼眸紧缩,瞳孔散发着无思绪的目光。 这,都是自己欠官耀的。 “是么?”官耀欣然站起,缓步走到幕暖暖面前,右手勾着幕暖暖的下巴令她强行抬起头来。 幕暖暖抬起头后的眼充满了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抱着还在睡梦的米米。 官耀的心蓦然一颤,须臾,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幕暖暖的双瞳。 “孩子必须是我养,你也不能再来看望孩子,我知道这你接受不了,所以还有一个选择,你,跟我住在一起,但是得不到任何名分,你同意吗?” 付玉阶听完后捏紧了拳头,在他不可置信的眸光,幕暖暖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用极细小却又偏偏被他听到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 “好。” “不愧是幕暖暖啊。”官耀转身显得很是兴奋,可谁都没注意到他下蠕动的喉结。 “既然这样,放心吧,米米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亏待她,同样的,幕暖暖你在我这也会过的很好的。” 说着官耀一屁股坐回了椅子,林雅乖巧的捏着他的肩膀。官耀此刻的样子,像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 “那么付玉阶,你可以走了,这你没你什么事了。” “没我什么事了?呵。”付玉阶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胸口在不断起伏着,显示着他此时的愤怒!对,是愤怒! 在他送幕暖暖来官耀这里的路,甚至在和幕暖暖说出放她走的那句话时,乃至他在幕暖暖眼消失了一个多月之久的时间里,他曾想过无数次的放手。 背后的画面从来都是官耀开心的将幕暖暖搂入怀,继而开怀大笑,他有想过官耀或许会嘲讽他,欺辱他,甚至打骂! 可他不敢相信官耀会对幕暖暖这般!身旁站着初恋女友?还以施舍一般的态度说要养暖暖和米米?他付玉阶难道还养不起两个人么? 他放手暖暖是为了一个这样的结局吗?他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官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起你的稚嫩和伪装!”付玉阶涨红了脸样子很可怕。 可官耀只是笑笑,紧接着变了脸,冷然说道:“我有必要在你面前伪装?莫非你以为你带着暖暖和米米出现在这里,还能带着她们走?付玉阶,你未免太自大了吧?” “你!”付玉阶抬手一指正要发怒,幕暖暖怀的米米忽然醒了,似乎是被吵醒的,米米睁开眼看到暖暖后开心的小嘴咧开一笑叫道:“妈妈。” “米米。”暖暖将米米抱的更紧了,似乎不想让米米知道现在的事。 付玉阶看到米米的模样喉咙动了动,终究出了一口气,但很是冰冷的看着官耀。 “官耀,你这样,我终会有一天,重新带走暖暖和米米的。” “你?”看着米米不觉露出一丝温柔的官耀看回付玉阶嗤笑道: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不过法律,米米的抚养权一定会是我的,你还是别想了。” “蜀黍。”这时米米一眼看到了付玉阶,被暖暖放下来后快步跑向了付玉阶,这一举动顿时让付玉阶想说的话止在了口,冷若冰霜的脸也在一瞬间化开,展露出太阳般的微笑。 “米米。”付玉阶蹲下身子将米米抱了起来。 “蜀黍,我要吃糖。”米米眨眨大眼睛显然是认准了付玉阶会给她糖吃。 听到米米的话后付玉阶不由心一暖,笑道:“米米乖,等下蜀黍给你买糖吃,好吗?” “嗯呢。”米米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将手指含在了嘴巴里很是呆萌。 暖暖笑了,可官耀看到这一幕面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而这种感觉,他绝不可能允许存在! 官耀立马起身,快步走到米米背后,一把将米米从付玉阶的怀抱了过来,目光森然的看着付玉阶。 “米米,是我的女儿。”官耀的话很冰,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味道。 付玉阶将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米米已经在官耀的怀里了。不由一笑,将双手chā jin兜里,毫不示弱的直视着官耀。 这是两个男人的对决! “现在是,但以后,或许你没这个资格了!”付玉阶的话没让官耀愤怒。 他只是挑挑眉头,嘴角微扬。 “有没有这个资格,不劳你操心。” “爸……”米米看着此刻的官耀弱弱的说道。她小小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此刻的官耀有点恐怖。 虽然妈妈不止一次指着官耀对她说过,这是她的爸爸,也是妈妈最爱的男人。 “米米。”听到米米的话后,气势从头到尾都一直强大着的官耀罕见的收起了全身的气势,低头看着怀里的米米,温柔的说道:“米米,爸爸待会带你买糖吃。” 幕暖暖看到此刻,眼角的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脸再也没任何理由绷着了。 幕暖暖蹲了下来抱着双腿,在那无声的抽泣着。这个男人,终究还是爱她的,像此刻对米米这般,他其实一直没变的! 林雅的心思却完全不同,看着幕暖暖和米米的眼都充满了恶毒,一直留在官耀身旁的,应该是她!林雅! “嗯呢,爸,我要大大的糖果,圆圆的,还有各种颜色,五彩缤纷的,妈妈说那是彩虹的颜色呢。”米米天真的说着,同时还用手在那划着。 看到米米要看向幕暖暖,官耀慌忙那右手挡住了米米的小脑袋,同时将脑袋凑过去笑道: “好,爸爸待会带米米去买糖。” “嗯呢。”米米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时幕暖暖也缓缓起身了,擦了擦眼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走到付玉阶旁边,笑了笑,可眼泪已经划破了她的妆。 这笑在付玉阶看来是多么的勉强。 “玉阶,谢谢你,你回去吧,我决定了,我会跟米米留在这的,会好好的,没事的。” “暖暖。”付玉阶深深的盯着幕暖暖的眼睛,这一下,幕暖暖只得倔强的抿着嘴,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的不对劲。可肿红的眼睛早已出卖了这一切。 良久,沉默的空气,付玉阶说话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如何,我这里永远有你和米米住的地方,永远也有你和米米的“糖”。”说完,付玉阶带着警告的目光看了正看过来的官耀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关门的身影似乎显得很潇洒,正面看去,其实是无尽的落寞。 接下来的事情变的简单了,决意跟官耀在一起的暖暖留在了办公室。 官耀则带着米米两个人都显得很开心的下去买零食了。而办公室内,留下暖暖和林雅两人四目相对。 “家里,我说的算,跟官耀结婚的,只能是我,而你,只能算是孩子的母亲,家里佣人一般的存在,你知道吗?” 林雅走到幕暖暖面前毫不客气的宣示了自己的主权。 幕暖暖没作声,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我说你听到没有?你还以为官耀爱着你呢?只是因为米米是他的骨肉罢了,而你,只是死皮赖脸的赖着官耀,你懂吗?” 见暖暖不说话,林雅气氛的拿手指戳在了暖暖胸前。 幕暖暖吃不住痛连退几步,还是倔强的看着她。 两人的恩怨,注定会因为官耀一人,会有很多,很多。 时间匆匆,慕容暖在住进别墅的那天,林雅已经将别墅里的佣人全部解雇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需要慕容暖去干。甚至还得帮林雅洗她自己的内衣nèi ku,如果洗不干净会被林雅责骂。有一次,林雅要求慕容暖端一杯茶给她。 第九十章 误会加深 但是,林雅故意找茬,当慕容暖端来的时候说茶太凉,要求她重新端一杯。 当慕容暖重新端过来,这时又说太烫。并且狠狠将杯子摔在地,杯子的玻璃渣到处都是。慕容暖要捡起杯子的玻璃渣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给划伤,血一直流出来。林雅看到后这才满意,对慕容暖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你干点事怎么什么都干不好。” 慕容暖连忙跟林雅道歉,但是林雅一直责骂着慕容暖。而此时的慕容暖为了能够看到孩子,不得不忍气吞声。慕容暖询问林雅有没有止血胶的时候,林雅一个劲的说没有。但是慕容暖看到客厅的医药箱,她知道一定有的。一块便宜的止血胶在此时对慕容暖多么有you huo力。慕容暖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她收拾好杯子的玻璃渣后。去了厕所清理伤口,因为没有止血 胶,只能用纸巾包住伤口。可没过多久,纸巾被慕容暖的血给浸湿了。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暖做家务的时候手稍微一出力,伤口会裂开。有时候还得忍着疼痛将受伤的手在水里洗衣服。一个女人却要受到这份折磨,说到底慕容暖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慕容暖有一天给为下班回家的官曜端了一杯茶,官曜发现她的手,有一道伤口便抓住问:“这里的伤怎么回事?” “没……没事,自己不小心受的伤。” 慕容暖不敢将事情告诉官曜,她害怕被林雅知道后,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官曜听后,没有再去过问慕容暖。于是,便叫了在房间里的林雅出来,坐在自己的身边。官曜将林雅抱住推倒在了沙发,猛然的对林雅一顿狂亲。在一旁的慕容暖,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自己曾经的男人。如今却却拥吻着别的女人,慕容暖此时的心像被十万把刀插在心里一样。难受,但又不能发泄。 官曜跟林雅每天都在慕容暖的面前秀恩爱,为的只是让慕容暖心里难过。而慕容暖每天都要面临着这一幕。那晚,官曜很晚才回别墅。回到别墅后,走进了慕容暖的房间。将慕容暖从睡梦惊醒,慕容暖被此时莫官曜惊吓到了。慕容暖闻到官曜混身酒气,看来官曜是喝醉了。接着,官曜将慕容暖的衣服撕开,不断的亲吻,抚摸着慕容暖的身体。慕容暖一直在反抗,但是官曜还是想跟慕容暖fā shēng guān xi。因为,慕容暖心底还爱着官曜,没有拒绝了官曜。那晚,官曜把慕容暖睡了。第二天,官曜醒来后。 “你怎么在我床?” 官曜从床趴起。“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晚喝醉了对我……” 慕容暖解释道。官曜冷笑道:“那你昨晚过得开心吗?” 慕容暖羞红了脸,没有回答。知道官曜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才起床拿出新的衣服穿。 洗漱完后,便又做起了今天的家务。林雅看到慕容暖,急冲冲的走向慕容暖给了她一巴掌并且对她说道:“你这种贱女人,到底要睡几个男人?” 看来,昨晚官曜跟慕容暖的事被林雅知道了。慕容暖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做家务。慕容暖脸的手指印那么显人易见,非常的通红仔细一看,能稍微看到她的脸颊已经肿了并且红红的。慕容暖的眼眶的泪水在不停打转,她不敢哭,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看到楼梯,官曜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这时,慕容暖便跑了过去从官曜手接过孩子。这时,慕容暖再也忍受不住了,一瞬间将所有的委屈以及对孩子的思念,在这一瞬间都从眼睛释放出来,泪水不在眼眶打转了,全部都流了出来。慕容暖抚摸着孩子,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这时,官曜将孩子夺过对慕容暖说:“看也看到了,接下来好好做事。” 慕容暖非常不舍得孩子,但孩子还是被官曜给抱走了。慕容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够在孩子身边。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此时的林雅又对慕容暖大叫,让她去干活。 在后来的每个晚,官曜都会来到慕容暖的房间睡她。白天,官曜跟林雅秀恩爱;夜晚,来睡慕容暖。久而久之,慕容暖对官曜产生了厌恶。慕容暖觉得自己成为了让人发泄的工具,但为了能够见到孩子她没有办法。“为何,曾经自己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慕容暖自言自语道。 然而,林雅也看出了慕容暖对官曜的厌恶,心里更想要加深慕容暖对官曜的厌恶的这种感觉。其实官曜是为了让慕容暖生气才和林雅演了这一出好戏。暗地里官曜跟林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林雅对官曜非常爱慕。为了得到官曜,林雅用尽一切手段。其慕容暖也刚刚好是一颗好棋子。能够好好利用她,然后来得到官曜。 官曜夜晚回到家,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慕容暖的房间。官曜将衣服tuo guāng,躺在慕容暖的旁边。拿出了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将烟点着。将烟圈吐在了慕容暖脸,慕容暖被呛到咳了好几声。 官曜看着慕容暖。突然间,紧紧抱住慕容暖说:“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慕容暖看着官曜,在想到在别墅里遭遇的事,她并没有马答应了官曜,也没有马拒绝了官曜。慕容暖表面安静着,内心一直在跟自己做斗争。官曜起了床,穿了衣服,离开了慕容暖的房间。临走时对慕容暖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便轻轻的把房门关。 第二天,慕容暖醒来,像往日一样准备打扫家务。刚下楼梯,被官曜叫住说:“今天你不用做家务了,在家好好休息。” 慕容暖先是楞了一下,接着问到:“那我可以去看我的孩子吗?” 官曜点了点头。 从房门出来的林雅也听见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林雅发现了他们关系的变化,为了自己能够跟官曜在一起,一定得想个办法。这一天,林雅没有找慕容暖的麻烦。而是忙着在想,怎么样才能加深他们关系的恶化。 楼下传来了小孩的哭声,是米米的哭声,可能是肚子饿了吧!听到哭声的林雅,突然想到:对了,既然,慕容暖这么想跟孩子在一起,那不如我帮帮她吧!林雅走到正抱着孩子的慕容暖面前说:“你想跟你的孩子在一起吗?” “当然想,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想跟他在一起。” 慕容暖抱着孩子说道。 “我有个好办法能够让你跟孩子离开。” 林雅面露微笑对慕容暖说道。 此时的慕容暖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林雅会对她那么好。也忘记了昨天晚官曜对她所说的话。慕容暖彻底被孩子冲昏了头脑。慕容暖害怕了在别墅所发生的这一切,她现在只想逃跑。逃脱这监狱,不,不是监狱!而是地狱! 慕容暖对林雅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过几天,官曜得出差,这是个好机会,而且机票我也为你准备好了。” 林雅说着便从包拿出机票还有一叠现金递给了慕容暖。 慕容暖扣头心想:“这次终于能够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夜晚官曜回到别墅里,正要走进慕容暖房门的一瞬间,被林雅给叫住了。官曜问到:“有什么事情吗?” 林雅吞吞吐吐的对官曜说:“今天,我听见里付玉阶打电话给了慕容暖,好像是要带走孩子,然后远走高飞。” 听到这,官曜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后悔昨天晚对慕容暖所说的话。 “那你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吗?” 官曜问林雅。林雅答道:“好像是你出差的那天,也是后天。” 听到这,官曜狠狠将房门关。甩身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海边,夜晚的海边除了海浪声,真的非常安静,空无一人。官曜从口袋,拿出了香烟,抽了一口,面露微笑。 到了慕容暖要走的那一天了,慕容暖一大早收拾好了行李,她想美好的生活要开始了。看着家里静悄悄的,正当慕容暖打开孩子房门的那一瞬间。 “你想干什么?” 官曜在慕容暖后面说道。 此时的慕容暖吓的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对官曜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出差吗?” “出差?如果我出差了,你能把孩子给带走了跟姓付的远走高飞是吧?你给我滚出去!” 官曜说完便把慕容暖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扔出了家门。 此时的慕容暖看着林雅,脸呈现绝望的表情。而林雅看着跪倒在地的慕容暖呈现出一副丑恶的嘴脸。 第九十一章 他不爱她 天阴,云冷。 静悄悄的走道里,外面传来佣人经过的声音,依稀是晚饭时间到了。 慕安暖蜷缩在房间一角,嘴唇干裂,双颊瘦削。 官曜当着这么多人发了脾气,还有谁敢忤逆她的意思,给她送吃的? 她知道,他是想要让她低头。 慕安暖咬着牙,伸出冰冷的指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走到大门隔绝的地方。 自从林雅出现以后,他变得易怒,冷酷,难怪佣人们都说,林家这位小姐,才是他官曜的一道情劫。 “赶快去请李医生来家里,听说小姐身体不舒服。”嘀嘀咕咕的,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 “里面关着的这位?”有人疑惑追问。 “愚蠢!还能有哪位小姐?当然是林雅小姐了!”那佣人恨铁不成钢地低吼。 脚步声渐渐走远,慕安暖垂下脸,睫毛轻颤,尖瘦的小脸仿佛妖精一样,苍白浅淡得仿佛马要消失。 在她以为快要被人遗忘时,门开了。 官曜站在门口,宽肩窄腰,穿着件黑色衬衣,领口微微开了两颗扣子,黑色很适合他,把他的俊美和贵气衬托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还在赌气?”他冷笑一声,微微俯身,抬起她尖翘的下巴,眉头紧蹙,“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要见孩子。”她缓缓抬起头,漆黑如葡萄的瞳孔里闪过哀求,“我求你,让我见他。” 官曜眼闪过一丝失望,他缓缓松了手,直起身子,薄唇讥诮地翘,“原来你还是想着带着孩子离开我。” 她知不知道,隔着那道门,她在里面煎熬,他在外面也不好受? “付玉阶到底给你吃了什么mi hun yào,让你宁愿背叛我也要和他在一起?”他抓紧她的肩膀,十指仿佛要扣进她的骨头里。 慕安暖痛到落泪,她翕动着嘴唇,泪流满面地摇头。 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误会了。 “官曜,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求你,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他也是你的儿子……”她咬着唇,脸色惨白,“我求求你,让我抱抱他,好吗?” 官曜眯着眼睛,神色危险,他忽然笑了,苦肉计? 她不过是仗着他爱她,才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放肆。 很好,既然她想自讨苦吃,他成全她。 他长臂一伸,粗鲁地拽起她,朝门外走去。 “阿曜!”林雅吃惊地追出门,眼睁睁看着官曜带着慕安暖车,脸色难看。 黑石高级会所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司机坐在前面,脸色惴惴不安地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两人。 “少爷,到了。”他小声提醒。 “你先出去。”官曜沉声道。 车门关,私密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看着我。”他声音淡漠地说。 她木然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隔得这么近,官曜俊美的眉眼仿佛一道光,劈开了她快要生锈的心,她眼圈一红,在心酸到想要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的时候,他缓缓开口了。 “想让我放你走也可以,只要把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你想做谁的女人,我官曜绝不干涉半分。” 她睁大眼睛,大大的眼睛镶嵌在苍白的小脸,显得眼神格外空洞。 “什么任务?” 他怔怔地盯着她,忽然揽过她,不由分说地欺身吻住了她。 “唔……官……你放开我……”她的挣扎无异于ci ji了他的shou xing,他吻得更加粗鲁用力了。 不,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撕咬。 仿佛两头彼此仇视的野兽,他们互相攻击,彼此怨恨。 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痛吻之后,他终于松开了她。 “该你登场了。”官曜眼神闪过一丝嫌恶,又恢复了冷酷如冰的态度。 推开会所包厢大门的那一刻,慕安暖听到了一阵男人的哄堂大笑。 “阿曜,你来晚了!来来来,罚酒三杯!” 男人们的笑声在见到他身后出现的慕安暖时,戛然而止。 昏暗的包厢里,依着沙发坐着四五个男人,每一个都气度不凡,身边各自陪伴着劝酒的女人。 见到官曜出现,众人自觉让开沙发间位置,只是眼神,纷纷好地盯着他身后的女人。 沙发右侧一个穿着宝蓝色天鹅绒西装的男人,较沉稳,他微微一笑。 “本想着给阿曜点个女伴,没想到你倒是自带了。兄弟们都等你好久了。” 官曜懒洋洋地笑了,拽着慕安暖地胳膊,径直把她送到了那男人面前。 “二哥,这女人是带来送你的。今天她要是能把你陪高兴了,那笔生意,咱们也算达成。” 秦越身边的女人伶俐得很,一见眼下这局面,立刻起身,腾出自己的座位,转而挨着官曜坐下。 慕安暖心里一片冷意,原来官曜说的任务,是让她陪他的生意伙伴。 恍惚间,一杯酒递到了她唇边。 “能喝吗?”秦越声音醇厚,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官曜,他神色放松地揽着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她这边看一眼。 是了,他是彻底地厌倦她了。 慕安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脸色绯红地抓过一瓶红酒,“咕噜噜”把酒杯倒满,主动迎向秦越,笑嘻嘻地劝酒。 “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秦越怔了怔,看向她的眼神渐渐产生了几分兴趣。 他闷笑一声,顺从地跟随她的节奏,没一会儿功夫,两人接连灌了好几杯酒,都有些微醺了。 这厢,官曜眼角余光瞅见慕安暖浅笑盈盈的模样,心里窝着一团怒火。 人是他叫来的,可她居然真把他晾在一旁,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人调笑! “阿曜,想什么呢?是我不够美,还是酒不好喝?”女人像条水蛇一样缠来,娇滴滴在他耳边吹风。 他不耐烦地推开她,忽听到“哐当”一声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慕安暖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样,重重顿了一下酒瓶,笑嘻嘻地拉着秦越,到了房间心。 “秦先生,今天我要是把你陪高兴了,这单生意,你可得签。”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大舌头地嘟囔。 怀女人香风拂面,她波光盈盈的双眸含着说不出的情意,红唇似花瓣,娇憨动人地仰着头哀求他,那副清纯又妩媚的模样,十个tuo guāng衣服的女人对他的you huo力都要大。 秦越并不是什么柳下惠,这会儿他心动了,俯身要朝她脸亲去。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醉眼迷离,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哐——”四周忽然黑了。 “咦,停电了吗?”黑暗一片慌乱,众人纷纷嘀咕。 秦越想要伸手抓住慕安暖安慰安慰,哪知道一伸手,抓了个空。 他哪里知道,黑暗,官曜早大力地把慕安暖拖进了怀里。 她喝醉了,寸步难行,他索性将她抱起,目光阴沉地从侧门离开。 “放开我,我还要喝……”她扬手一挥,正好打在他俊脸,声音响亮,下的力道倒也不轻。 官曜气到脸色铁青,直接她丢到床,抓了冰冷的湿毛巾往她脸丢。 慕安暖被冰得挺直坐起来,头痛欲裂。 怎么回事?她刚刚还记得自己在黑石会所,这会儿怎么到家了? 熟悉的房间里,官曜神色冰冷,下颚肌肉紧绷。 “从明天开始,”他一字一字,咬着牙开口,“半步都不许离开房间。” 她怔怔看着他,冲去抓住他的衣服。 “我都按照你的话做了,你为什么不肯说话算话?” “慕安暖!”男人狠狠甩开她,厉声道,“你既然胆敢背叛我,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 官家下下都知道,今天他们的少爷心情不好。 刚进去送茶点的女佣被吼了一顿,抹着眼泪从书房里奔出来。 这已经是今天被骂哭的第七个佣人了。 林雅扶着楼梯,眉目刻薄地盯着书房那扇门。 姐姐曾经跟她说,官家的男人,一个一个都是情种。 如果谁抓住了他们的心,也抓住了整个官家的命脉。 姐姐已经抓住了官景的心,嫁给他,在国外当了外交官太太。 那么她,也该追姐姐的脚步了。 她盯着陡峭的楼梯,狠下心来,忽然闭着眼睛,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滚了下去。 一阵惊呼声过后,佣人们狂奔着过来搀扶。 “快来人啊!林雅小姐从楼梯摔下来了!” 一阵混乱过后,林雅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雅!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官曜俊美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林雅痛得浑身发颤,面仍旧露出强自微笑的神情,“阿曜,没事,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没看清路。” “李医生到了吗?人呢!”他抬起头来怒吼,额头青筋毕露。 林雅环着他的脖子,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姐姐还是那么紧张。 女佣匆匆赶来,一脸为难地低着头:“少……少爷。李医生来是来了,不过刚刚慕小姐有些不舒服,他先去慕小姐房里了。” “谁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她不清楚,你们也不清楚?”官曜缓缓地抬起头,盯着出现在二楼的慕安暖,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 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心口,慕安暖脸色苍白,他在警告她。 第九十二章 林雅与她的交易 林雅穿着真丝睡衣,自得地躺在床,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让身边的女佣伺候自己涂指甲油。 这样慵懒随性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周时间。 官家里里外外都知道,官曜把她疼到了心尖尖,出行有人扶,吃睡一大群人伺候。 前几天她那么随口一提,想要出去逛街买几件衣服。 官曜命人把时装周的当季新款全都买回来,搁在家里让她一件一件挑。 难怪当年大学时,姐姐对官曜那么痴迷,即便得不到他,也死了心要嫁给官景。 谁不想被一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宠溺? 林雅缩回手,满意地打量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问:“厨房的松露炖好了吗?” 佣人有些愕然:“小姐平时不喜欢吃……” “怎么,我现在想吃了,不行?”林小雅脸色一变,似笑非笑。 佣人低着头,一路小跑到厨房,对着厨子吩咐:“快把炖好的松露给林小姐送去。” 厨子有些傻眼:“可这是慕小姐的……” “什么慕小姐不慕小姐的?又没嫁给咱们少爷,说不定什么时候被赶出去了呢!”女佣瞪了厨子一眼,“你要是还有点眼力见,最好现在把林小姐给巴结着,以后咱们官家的女主人说不定是她了!” 一通忙活之后,松露端到了林雅面前。 她柔柔地起身,忽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听说白琳在的时候,慕容暖给她当过一阵子的女佣?” “是……”女佣显然想到了林雅在想什么,脸色有些害怕。 “既然她能服侍白琳,当然也能服侍我了。去,把她喊过来,让她伺候我吃饭。”林雅闲闲地挥了挥手。 两个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势必会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只是慕容暖没有想到,这一天到的这么快。 林雅冷眼看着她,唇角满是讥笑。 “阿曜已经一周没让你见孩子了吧,”她吹了吹花瓣一样好看的指尖,笑了,“我可以想办法让你见到孩子。” 慕容暖颤抖了一下,情知她在想什么。 她端起碗,慢慢递给林雅。 林雅满意地起身,眼瞅着慕容暖松了手,她故意没接住,碗砸在了地,发出一声脆响。 恰逢官曜经过,眼睁睁看着林雅弯腰捡起碎片,扎伤了自己的手。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去,一把拉开慕容暖,抓住林雅流血的指尖,脸色难看至极。 “慕容暖,你闹够了没有?”他冷厉地吼道。 慕容暖紧紧闭着嘴唇,这一次,她一句都没为自己辩解。 林雅靠在男人肩膀,冲慕容暖露出恶劣的笑容。 日子还长,这游戏,她才刚玩瘾呢。 同样是b市的豪华别墅区,一栋北欧风格的别墅里,传来女人压抑的哼唧声。 沙发,女人半躺着,衣服已经脱到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身伏着一个低头亲吻的男人,他粗粝的掌心从她的身体面一路蜿蜒游离,暧昧而又克制。 女人的头垂在沙发一侧,脸色涨得通红,她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微微抬起头,长发摇曳,又紧紧抓着男人有力的胳膊,无力地重重垂下。 几次三番之后,正当她迷失在男人的温柔时,身忽然被盖了一件衣服。 她愕然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沉沦在迷离里的男人,这会儿已经目光清明,满脸恹恹地坐在吧台边喝酒了。 “付总——”柳如樱娇嗔地坐起来,身衣服滑下来,露出大好春光,“您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人都送到你面前来了,你这么对人家? ” 付玉阶无视眼前的大好春色,若有所思地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眉宇间的褶皱令他看去更有魅力了。 柳如樱迷恋地坐他的大腿,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 她是在酒吧被他带回家的,原本在他面前站了一排女人,她姿色出众的有许多,可他一眼相了她。 刚刚亲吻她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柳如樱有些吃醋,可她知道,她没这个资格。 哪怕做替身,她也心甘情愿。 “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心情不好吗?”她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 付玉阶推开她,顺手扔出一沓钞票:“你可以走了。” 柳如樱紧咬着唇,微微摇头,“我不要钱。” 他笑了,有些不解:“那你要什么?” 她凝视着他,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野心:“我要你的人。” 付玉阶收住了笑,神色淡淡的,半晌,他别过头,自顾自地笑了。 “我的人,只能是她的。” 官曜夺走了他爱的女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夺回来,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随手点了一支烟,不顾哀怨的柳如樱,慢慢走出去。 花园里,早有一名黑西装的男子等候在那儿了。 “付总,官曜把慕小姐看得很紧,官家保镖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救人。” 意料之的事。 付玉阶冷笑一声:“没想到官曜还是那么宠着她。”言语间,他有些嫉妒地抓紧了栏杆,十指发白。 天色渐白,外面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已经第十天了,慕容暖仍旧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官曜当着她的面,和林雅百般秀恩爱,她也从起初的心酸,变成现在的漠然。 今天阳光不错,灿烂耀眼。 佣人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说:“慕小姐,林雅小姐说,请你去花园喝咖啡聊天。” 林雅能有那份好心?她不信,心里隐隐有了一层提防。 鲜花绽放的园子里,秋千在风荡漾。 林雅坐在藤条椅,膝搁着一个软绵绵的抱枕,她面前摆着一堆插花的材料,修剪好的枝叶散落了一地。 见到慕容暖出现,林雅挥退了佣人。 “坐吧。”她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玫瑰花的刺。 慕容暖冷冷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跟我演戏。” 林雅睁大眼睛,吃吃笑了:“慕容暖,你还以为你是官曜爱的女人?算他知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又能怎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一直以来,他心里的那个女人都是我?” 慕容暖心里一痛,沉默以对。 “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达成一个协议,”林雅微微扬眉,满脸厌恶,“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但是你得答应我,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阿曜,从此以后都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敢保证,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 四周窸窸窣窣的,传来风的声音。 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安静地洒在地。 慕容暖恍惚地抬起头,看见站在远处那栋楼,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优雅而又沉默地伫立着,逆着光,看不清他脸的表情。 可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看着林雅。 他与林雅,本是大学时,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年的官曜,还只是她的学长,而她,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学妹。 和学校里所有少女怀春的女学生一样,她也不可避免地暗恋着官曜。 只是她暗恋的理由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不是因为他优异出色,而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 大二那年,她的成绩一塌糊涂,医学院的考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能顺利度过期末考,她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 那晚,等她从厚重的专业书里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慕容暖匆匆背起书包,飞快地离开教学楼,朝着校外宿舍走去。 昏暗的路灯下,她得走过一段人迹罕至的小路,才能到达那栋老宿舍楼。 传闻这里不太安宁,以前发生过拦路抢劫的事故,她提心吊胆,一路屏气凝神地加快脚步。 然而怕什么还真来什么,走到第四个路灯前时,一只黑暗伸出的手把她拽了回去。 她惊呼一声,嘴也被一只手捂住了。 那人的手汗涔涔,湿热而又毛茸茸。 他压低了声音,喘息着去掀慕容暖的裙子。 “小娘们儿别叫!老子爽完了放你走!”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可她哪里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 没过多久,他把她拖进草丛里,拥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唔……唔……”她急得拼命踹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男人长得一副猥琐样,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条纹汗衫,脸长着一个豆大的痦子,目光尤其凶恶。 “再嚷嚷把其他人招来了,老子先尖后杀!”他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怒吼。 慕容暖绝望地看着他脱裤子,恨不得天下来一道雷,把她活活给劈死。 在这时,一道车灯从不远处扫过,车轮碾压地面的沙沙声传来。 有人来了! 慕容暖瞳孔紧缩,眼泪从眼角滚落。 眼看男人脱到只剩下nèi ku,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奋力一蹬,正好踹了他下面那丑陋的玩意儿。 年男人惨叫一声,捂着下面痛得直打哆嗦。 慕容暖拼命打滚,几个回合滚出了草丛外面,差点滚到车轮底下。 “唔……救我……”她含糊不清地拼命嘶吼。 第九十三章 如果没有相遇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轮堪堪停在她身子几寸远的地方,止住了从她身碾压过去的趋势。 慕容暖拼命地抬起头,撞击车胎,眼泪喷涌而出。 那人提着裤子,急急忙忙从草丛奔出来,见到她,勃然大怒,冲过去把她将死鱼一样拎起来,抬手给了她两大嘴巴。 她痛得差点晕过去,只觉得嘴角流血了,一片腥甜地倒在地。 “臭娘们儿!给老子回去!”男人骂骂咧咧地拖着她往回去。 在她再次绝望的时候,车门开了,有人从车缓缓走下来。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站在车灯前,白衬衣,黑裤子,身材修长,贵气得很,一点都不像个会打架的人。 年男人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依旧对着慕容暖又踹又打。 慕容暖长发散乱地遮住了面容,只剩下泪光盈盈的眼睛,她死死盯着男人幽深的双眸,无声地向他哀求。 救我—— 求求你,救我—— “站住。”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威慑力。 年男人愣了一下,对着年轻男人下打量了一下,忽然笑了。 他松了手,把慕容暖弃在一旁,从身摸出一把bi shou,雪亮的刀刃在月光下熠熠闪光。 “臭小子,想找茬?大爷我的事你他妈最好少管……”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仰起头,整个人随着bi shou一起飞了出去。 年轻男人慢慢收回手,随手拿出一条手帕,冷静地擦了擦手,又徐徐扔掉。 “你……”年男人被打蒙了,吐了一口血,这才发现自己门牙被一拳打落了。 他恼羞成怒,抓起bi shou爬起来朝着年轻男人冲过去。 慕容暖震惊地瞪大眸子,拼命爬起来,朝着那男人的bi shou迎过去! 一只手大力地拽住她,她迎面撞进了他的怀抱,他长腿一抬,结结实实地踹在对方胸膛,那人连他衣角都没摸到,再次摔了出去。 他打电话报了警,眼看着警车到来,随手将她塞进车里,带她离开。 “家在哪儿?”年轻男人淡淡地问。 没听到声音,他有些怔然,慢慢侧过头,这才想起来,她嘴的胶带还没被撕开。 他俯身,将她手的皮带解开,正想看清她的面容,她已经飞快地别过脸去,乌黑长发遮掩了面容。 隐约听到她的啜泣声传来,他抿了抿唇,眉头紧皱,到底还是扔给了她一方手帕。 “我送你回家,明天记得去警局备案。” 隔了好久,慕容暖才镇定下来,对着男人说了一声谢谢。 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谁能想到,一周以后的实验课,她再次见到了他。 导师领着他走进来,满脸骄傲地跟大家宣布,这是他们实验室请来的同专业师兄——官曜。 他穿着白大褂,里面依旧穿着白色衬衣,礼貌而又疏离地对每一个人打招呼。 视线经过慕容暖身时,并没有多做停留。 “原来他是官师兄,好帅啊,我的天,我快要晕过去了。” 女生们窃窃私语,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 “也不知道谁能跟他分到同一组做实验,真是嫉妒那个女生。” 话音未落,导师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慕容暖身:“慕容暖,你跟官曜一组。以后你们俩记得要好好合作。” 慕容暖安静地抬起头,冲着他礼貌地微笑。 谁也不知道,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正死死捏着一方手帕。 官曜是医学界的天才,原本他根本不用来实验课,可导师硬是凭借着人情,把他“租”来自己的实验组,希望他能带带学弟学妹们。 这其,实验成绩最糟糕,总是拖实验室后腿的慕容暖成了导师的重点盯梢对象。 官曜自然也没想到,她竟能愚蠢到这般地步。 眼看实验数据又错得离谱,他缓缓摘下白色橡胶手套,双手撑在试验台,目光冷寂地盯着慕容暖。 “如果我是你,”他薄唇微微开启,“我会选择转专业。” 她面红耳赤地争辩:“我会努力。” 仿佛听到世最大的笑话,他薄唇微弯,满脸嘲讽。 “这世不是什么事,都能通过努力达到目的。” 慕容暖气急了,抓起实验器具朝他傲娇的背影扔过去:“官曜!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她不信她不能做到最好! 慕容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努力过,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憋着一股气,想要在官曜面前找回自尊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有的汗水,不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和他说一声:“嗨,还记得我吗?” 高高在的官曜,和她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马里亚纳海沟,她想着,只要她努力,哪怕往前移动一点点距离,终有一日也能触碰到他的指尖吧。 事实证明,慕容暖的努力没有白费,实验课,她终于第一次做出了精准的数据。 面对报告精彩的实验结果,官曜有些意外,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赞赏。 她有些得意,小脸红扑扑的,等着他的夸奖。 谁知道,他淡淡看着她,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话。 “恭喜你,从非常蠢进化到了有点蠢。” 慕容暖傻乎乎站在原地,半晌,气得直跺脚。 “官曜!”她握着拳头原地暴走。 也许是因为她的努力真的被他看在眼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给她白眼了,偶尔甚至还会主动指教她的课业。 慕容暖的成绩从吊车尾冲到了前列,成了学校女生们最羡慕的人。 直到有一天考完试,她兴致勃勃地抱着卷子冲去找他,急切地想要告诉他一个秘密。 喂,官曜,知道吗?其实教室里的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其实很早之前,你救过一个女孩儿,还记得她吗?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复习着这段话,眼睛里盛满了璀璨的光芒。 当她推开教室的门时,身子忽然僵住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背对着她,乌黑长发垂肩,修长的脖颈仿佛白天鹅一样优雅,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清越得好像黄鹂唱歌。 “阿曜,我们分手吧。” 她要找的官曜,那样斜倚在桌子旁,双手插兜,神色淡漠而又冷静,一如从前。 慕容暖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官曜眼底缓缓沉寂下去的光彩,心里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着,痛到有些窒息。 “好。”良久,他只说了一个字。 那是慕容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优雅出色的官曜其实有喜欢的女孩儿,那个幸运的女孩儿是帝的宠儿——林雅,林氏集团的千金。 没过多久,传闻林雅出国了,从此再也没出现在校园里。 原本冷寂的官曜变得更加沉默冷冽。 慕容暖把那方手帕清洗干净,悄悄地藏在了家里。 她与官曜之间,也许永远都不可能。 因为她知道,他爱的是林雅。 若干年之后,兜兜转转,林雅终究还是回来了。 回忆渐渐淡去,此时此刻,官曜爱的女人,正在和她谈条件。 “慕容暖,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如今,该物归原主了。”林雅轻盈地起身,抱起早已插好的花,柔声道,“记住我说的话,只有离开,才能见到你的孩子。” 两个女人背对着背,朝着命运的两条路线渐行渐远。 慕容暖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收拾衣服,要逃亡,总得有万全的准备。 没想到白琳没有拆散她与官曜,林雅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听说南方气候温暖,孩子还小,或许带着他去一座南方小城,隐姓埋名地过日子也不错。 她缓缓把行李藏好,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恍惚间想起,好久没有化妆了。 算要走,也得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不是? 官曜最喜欢她穿那件宝石蓝的薄纱公主裙,有一次他醉眼迷离地斜倚在门旁,见着她回头的一刹那,忍不住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温柔亲吻。 他说,他要她像公主一样活着。 没成想,她活得却像个落难公主。 涂完口红,慕容暖对着镜子里的女人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为了她的离去,林雅特意为她腾出了今晚的时间,支开了所有的佣人。 她拎着裙摆,慢慢走下楼梯,看见了刚进门的官曜。 见到她打扮成这样,他有些怔然,幽深眸光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暖将头发全部梳起,素白的脸只涂了一点薄薄的胭脂,红唇明艳,乌黑的发脚下,露出雪白的耳垂,随着她的走动,两汪蓝色的流苏耳坠轻轻摇晃。 薄纱如烟似梦,笼罩在她身,一层一层重叠,梦幻得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几步之间,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仰头轻笑。 “我美吗,今天?” 他冷冷别过脸,极力控制心里的波动,隐藏在阴影里的神情带着漠不关心。 “你又想干什么?” 慕容暖踮起脚,温柔地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 “阿曜,今天,我们别吵架了,好吗?今天一天。” 第九十四章 阴差阳错 慕容暖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闭眼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三寸人间 其实他从来都不欠她什么,从认识他以来,他像山一样,为她抵挡外界的风雨,没有他,她这一路走来,该何等辛苦。 他是她的铠甲,却也是她的软肋。 官曜察觉到她的反常,他动摇了,伸出的手刚要抱住她,却在想到林雅的那一刻停在了半空。 也许,这又是她的苦肉计。 半晌,他缓缓收回了手,徐徐推开她,硬下心肠,逼迫自己转移目光。 “早点休息。” 眼看着他臂弯里搭着外套要离开,慕容暖忽然拎着裙摆冲到门口,急急喊道:“阿曜!” 他回过头,一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她凝视着他,心里一阵阵绞痛,脸却带着笑:“记得让奶妈给米米讲童话故事,她睡觉前最喜欢听故事了。” 最后的最后,她唯一牵挂的人,也只剩下米米了。 “米米是我的孩子,你不必操心。” 官曜收回目光,表情漠然地离开。 落地窗前,外面雨水潺潺,顺着玻璃滑落。 阴沉天气前,官曜仰头靠在座椅,微微阖眸,心烦意乱。 他到底是怎么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为了那个女人失控? 她背叛他,欺瞒他,甚至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与他对抗! 既然这样,他何必还要丢弃自己的骄傲与自尊去宠着她? 他是官曜,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要让这个女人折磨自己一腔深情? 想到许久没见米米了,他定了定神,走到米米的卧室。 暖huáng sè的灯光里,小家伙这会儿正趴在地堆乐高,苹果脸红彤彤的,天真无邪得像个小天使。 官曜俯身抱起她,语气里带着温柔的责备。 “怎么还不睡觉?” “米米睡不着,想妈妈。”米米眨巴眨巴眼睛,软糯糯地回答。 官曜抿了抿唇,眼角余光瞥见床一角被撕破的玩偶,微微皱眉,那是林雅送给米米的。 “为什么把小雅阿姨送的玩偶弄坏?”他轻轻拍了拍米米的屁股,以示惩罚。 米米瘪了瘪小嘴,泪汪汪地委屈起来:“米米不喜欢小雅阿姨,也不喜欢小雅阿姨送的娃娃!” 没想到米米会这么排斥林雅,官曜有些意外。 也许时间长了,米米会接受林雅的。 他安抚完孩子,发现林雅端着一碗莲子汤站在门口。 林雅穿着居家服,容貌清淡,眼圈有些发红,好像刚哭过。 “我给米米煮了点东西,本想端进去给她。要不,还是你送过去吧。”她低下头,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弧度优美,十分惹人怜惜。 官曜面色一沉,轻声说:“她只是无理取闹,你别放在心。” “阿曜,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不管她有多受慕容暖的影响,我都相信真心一定能换取真心。”林雅垂下头,低声说。 官曜揽着她入怀,低声道:“委屈你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雅眼神阴冷地盯着前面,开出的一条门缝里,米米抱着玩具,小苹果脸满脸戒备地盯着她。 连慕容暖她都能赶走,这个小东西也想挡她的道? 不自量力! 下了一夜的雨,整座城市浸泡在湿润的寒气里。 萧瑟落叶簌簌铺满地面,这样的季节,似乎是离别的好日子。 官曜对着镜子打好领带,伸手拿起西装外套,走到慕容暖房间外,他脚步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再度涌心头。 他定了定神,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应声。 “阿曜,”林雅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满脸笑容,“我给你做了早餐,吃了再去公司吧。” 他缩回手,硬生生逼迫自己挪开目光,面无表情地离开。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靠在门的慕容暖缓缓下滑,捂着嘴忍住眼泪。 再见,官曜。 按照与林雅的约定,一个小时之后,她将带着家里的佣人与保镖出门逛街,到时候,后门会有接应她的人,她的孩子也会跟她一起走。 她深吸一口气,穿一件深色皮夹克外套,将长裤束在小皮靴里,抬手挽头发,绑成干净利落的发髻。 她戴一顶帽子,压低帽檐之后,拎起小皮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里。 再见不知何期,临走前,她给官曜留了一封信,放在她的桌,跟随那封信的,还有她留下的那方手帕。 “阿曜,再见。” 轻轻一声呢喃,门渐渐关。 后院空荡荡的,如林雅所说,人已经全部被支开了。 慕容暖加快脚步穿过花园,疏影横斜之间,她忽然顿住脚步,警惕地回头。 一群飞鸟挥动着翅膀,“扑簌簌”从院墙飞起,说不出的诡异感笼罩着她。 也许是她多想了? 她回头继续走了两步,一颗子弹从她耳边穿过,直接打在了她身后的玻璃窗。 警报器响起,响彻整座官别墅。 她愕然抬起头,看见了一群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陆续从墙翻进来,个个身手矫健,手里端着枪。 “米米……”她喃喃自语,转而想到了家里的孩子,转头狂奔。 保镖们匆匆出现,几声枪响之后,现场似乎陷入了混战。 “有人闯入!”官家的保镖们高声喊道,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似乎出现了不少人手。 米米房间门口,围着数层保镖,个个神色阴沉,原本想现身的慕容暖改了主意。 官曜手下的这群下属可不是吃素的,虽然对方带了枪,但凭借官家严密的防护,怕是进来了也出不去。 她不趁着这时候走,以后再想走,可难了。 她咬咬牙,狠下心肠,拔腿朝后门狂奔。 一路喘息着推开门,加快脚步离开,终于把那片混乱甩在了身后。 眼前,是一条宽敞的马路,寂静安宁,无尽绵延,伸向她想要的自由。 她抬起头,四处打量,依稀看到不远处一株大树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难道那是林雅为她准备的车? 慕容暖奔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松了一口气。 “我的孩子呢?”她了车,披头问。 一把枪顶在了她的脑袋,与此同时,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抬手飞速挡住了枪。 “退下!”男人厉声喝道。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付玉阶? 付玉阶同样满脸怔然,脸的惊讶不她的少 “暖暖?你怎么会出现?” 付玉阶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找的女人,这会儿竟自己撞进他手里,他又惊又喜,不分三七二十一将她搂进怀里。 “我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出现了。”他声音低沉地笑了,满脸庆幸。 这么说来,刚刚闯进去的那些人是付玉阶的手下? 那么林雅所谓的,派来接自己的车在哪儿? “有人派了一辆车来救我,停在附近,你看见了吗?”她稳定了一下心神,轻声问道。 他微微扬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示意属下摇下车窗。 外面守着几名保镖,快步跑到后面一辆车,从面拖下几个五花大绑的彪形大汉。 “这几个人拿着麻袋和绳索,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门。我担心他们坏事,把他们抓起来了。” 慕容暖掀开为首一个人嘴里的布条,还没说话,那人已经急吼吼地开口了。 “慕小姐,不关我们的事,是林雅小姐说了,只要把你绑起来,到时候我们能有一大笔钱!” 慕容暖心里一冷,她果然太天真,居然真的以为林雅会把孩子交还给她,顺利地送她走。 “绑起来之后呢,她打算怎么处置我?”她咬着唇,死死盯着他们。 那人满脸犹豫,一副难以言语的模样。 “说。”一把枪顶在他脑袋,语气森冷。 “说,我说,”那人吓尿了,慌乱地交代,“林小姐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卖到其他地方去……” 林雅—— 她握紧了拳头,眼眶涨得通红。 好恶毒的女人! 她都已经不与她争抢了,她却还不肯放过自己? 这么说来,她的孩子还在官家? 那人仿佛为了戴罪立功,见她脸色难看,又不打自招。 “林小姐还说,让我们把孩子给掐死,可我们下不了手,这会儿把孩子放在车了。” 她的孩子在车!慕容暖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过去,果然看到在襁褓里沉睡的孩子。 慕容暖紧紧抱着孩子,庆幸地流下眼泪。 还好,还好他一切平安。 付玉阶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下属立刻把几个苦苦哀求的男人拖了下去。 “既然你自己主动来到我身边,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离开我。” 他从身后圈住她,下巴在她头发轻轻蹭过。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慕容暖微微闭眼睛,唇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她从一个坑里,跳进了另一个坑里。 阴差阳错,真成了官曜眼里的,带着孩子背叛他,投进其他男人的怀抱。 然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付玉阶在内! 她要想办法带着孩子离开他,摆脱这一切! 第九十五章 风波骤起 官家的豪华别墅区—— 别墅里一片狼藉,保镖们齐刷刷站成一排,表情如丧考妣。三寸人间 官曜双手插兜,阴沉沉地抬起头,环顾狼藉的四周,目光森冷地缓缓开口。 “人呢?” 众人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 “我再问一次,人去哪儿了?”这一次,官曜的声音之前还要平静。 可他越是平静,众人越是畏惧。 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回答:“不……不见了……” 不只是慕容暖不见了,连小少爷也不见了。 “不见了?”官曜眯起眼睛,面色阴冷地重复这句话。 气氛骤然凝结,仿佛下一秒要结冰。 死一般的沉默,官曜低笑了一声,薄唇微翘,然而眼却没有分毫笑意。 “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那个女人,和我的孩子。” 他唇角闪过一抹嗜血的暴戾,微微阖双眸。 “如果做不到,都别回来。” 他不管是谁带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总之敢跟他作对,他要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因为慕容暖和小少爷的失踪,整个官家笼罩在一片阴云。 这天,官夫人突然降临,雍容华贵的年女人缓缓坐在客厅里,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时不时地扫一眼神色冷漠的儿子。 半晌,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轻声数落。 “曜儿,我早说过,这女人不安分,留不得。现在外面到处疯传,说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们官家可真丢不起这个脸!” 官曜面色一沉,冷冷开口:“母亲,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可你不只是官曜,你还是我们官家唯一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兴师动众,你把我们官家的名声摆在哪里?”官夫人脸色一变,重重呵斥。 一旁的林雅见她面有愠色,急忙坐到官夫人身旁,乖巧地安慰。 “伯母,您千万别生气,其实阿曜也是受了慕容暖的欺骗,谁知道她会是这种女人?” 官夫人细细打量着林雅,这女孩儿身世不错,长相甜美,对官曜又百般顺从,起那个一脸倔强,处处透着穷酸气的慕容暖要好多了。 她心里甚至有些庆幸,慕容暖带着孩子失踪。 官家的儿子,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 “小雅,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我们曜儿,他身边呀,来来去去这么多女孩儿,我可最意你。” 林雅羞涩地低下头,满脸通红:“伯母,你别开玩笑了。” 官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曜儿以后总归是要成家,能不能把握住机会,看你的了。” 林雅表面仍旧装得温顺谦卑,心里实则欣喜若狂。 有官夫人的支持,她想嫁给官曜,顺利多了。 官夫人交代了几句,乏了,贵妇做派地姗姗离去。 送走了她,林雅借口出去买东西,亲自开车出行。 她绕了几条街,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之后,这才把车开到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 林雅轻车熟路地踩着废墟进去,按照约定好的暗号,有节奏地敲了敲墙壁。 黑暗,三个男人走了出来,个个膀大腰圆,身带着刺青。 林雅双手环胸,脸色不太好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让你们把人抓到。人呢?” “林小姐,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啊。谁知道还有另外一帮人当时也在,我们还赔进去了三个弟兄呢!”黑皮怨声载道。 “一群废物!”林雅神色一冷,“早知道不找你们办事了!” 黑皮与同伴们对视了几眼,收起小心翼翼的神情,嘿嘿笑了。 “不管人有没有抓到,可事先谈好的费用总要付吧林小姐?” “钱?你们把事情搞砸了,还有脸要钱?”林雅尖着嗓子指责,满脸刻薄。 黑皮脸色一变:“林小姐的意思是,弟兄们都白干了,我那三个兄弟也白死了。一分钱你都不打算给?” 林雅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满脸鄙夷。 “事情没办好,是你的的责任。你弟兄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钱,算本小姐有,这会儿也不想给你们!” “臭娘们儿!”黑皮身后的哥们儿听不下去了,冲去揪住她头发,抬手给了一巴掌。 林雅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刚要愤怒地爬起来,黑皮慢慢前,一只大脚踩在了林雅的手背。 他慢慢蹲下来,脚使了点劲儿,轻轻碾压。 林雅痛得脸色扭曲,眼睛里满是恐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官曜的未婚妻!是官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老子管你什么官不官的?老子只想要钱!”黑皮抓着她的头发,扬手又给了响亮的一巴掌,直打得林雅嗷嗷哭喊。 “我有钱!我给钱!”林雅哭喊着说道。 黑皮嘿嘿一笑:“老子心里不舒服,你那点儿钱不够我泄气。钱,你得按照原价的三倍给老子。至于你嘛,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你陪陪哥儿几个?” 他……他什么意思? 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浮心头,林雅慢慢往后蜷缩,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 “我……我已经打算要给你们钱了!求求你,黑皮大哥,你们放过我好吗?” “我呸!你现在怕了?刚刚不是看不起老子吗?”黑皮狠狠往她身吐了口唾沫,回头笑着冲弟兄们说道,“这女的细皮嫩肉,哥儿几个今天也尝尝有钱人家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一阵猥琐的笑意之后,林雅被人用力拽进了黑暗。 “不要……不要!”一阵惨叫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归为了宁静。 几个小时以后,男人们提起裤子,笑嘻嘻地起身。 林雅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直挺挺躺在地,面无表情。 黑皮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记住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我们可全都拍下来了,你要是不想我们外传,记得把钱早点给我们。” 男人们大摇大摆地离去,吹着口哨,笑声张狂。 林雅慢慢地翻了个身,捂着脸,痛哭流涕。 她恨…… 她恨慕容暖!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接触到这群人? 她恨不得杀了慕容暖泄愤! 整整三天过去,官曜仍旧没有找到慕容暖。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付玉阶有关,可付玉阶也仿佛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一样,他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 他眉心紧蹙,目光沉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没办法靠近他。 直到第四天,官曜出来了。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保镖不安地前询问。 官曜淡淡地打领结,眼神幽深,薄唇微启。 “教堂。” b市的圣玛丽教堂—— 庄严肃穆的钟声响起,惊动了广场门口一群白鸽。 巨大的喷泉随着音乐喷起,在阳光的照耀下现出一道彩虹。 广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宾利。 为首一辆车停下,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一只长腿坚定有力的踏在地,男人慢慢从车里出现,狭长阴冷的眸光冷冷盯着安静祥和的教堂。 “官先生,您怎么来了?”神父安达罗匆匆出来迎接。 安达罗是个须发皆白,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因为常年在教堂供职,所以显得尤为慈爱。 这会儿,他弯着身子,一边毕恭毕敬地把官曜迎进去,一边跟他说着教堂的情况。 “自从官先生给我们教堂捐献了一大笔钱之后,我们把教堂天花板的壁画重新修缮了一遍。现在来做祈祷的民众以前多了好几倍呢。这些可都是官先生的功劳,主会赐福于您的……” 官曜停住脚步,冷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耶稣十字架雕塑,神色嘲讽。 “我不需要主,我需要人。” 安达罗愣住了,满脸不解。 “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慢慢回头,眸光闪耀着幽暗的光泽,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神父,付玉阶,他人在哪儿?” 安达罗脸的镇定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圣玛丽教堂的安达罗神父,曾经在付玉阶出生那年,为他受洗过。 付玉阶的母亲生前时常来教堂做祈祷,与安达罗神父私交极好,整个b市官曜都搜过,唯独这座他亲自捐赠修缮的教堂。 果然,安达罗神父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 “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会怎样?” “那要问问他,究竟把我的女人和孩子藏到哪儿去了?”他冷冷笑道。 安达罗神父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遗憾地抬起头盯着他。 “我可以告诉你,付先生在哪儿。但是官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付先生至今昏迷不醒。而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女人与孩子。” 凌晨时分,安达罗听到有人敲门,他匆匆开门,意外发现昏倒在门口的付玉阶。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找到这儿来的,还是有人送他过来的。 “后来我听说你在找他,我不敢给他请任何医生,生怕透露了他的行踪,没想到你还是找到了这里。他看去似乎被人注射了某种药物,一直昏睡不醒。”安达罗带着官曜,穿过内室,走到了床前。 付玉阶躺在那儿,果然处于昏睡状态。 第九十六章 小逃离 好端端的,付玉阶怎么会陷入昏迷? 官曜微微皱眉,俯身闻到了一股轻微药物的味道。三寸人间 他冷冷抬起头,命人把付玉阶扔进了冰冷的水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安达罗神父急了,想要前阻止,被人推开。 付玉阶被人吊起来,属下一桶又一桶地往他身泼冷水。 昏沉,昏睡的男人似乎有了直觉,颤抖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怔了怔,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看清是官曜之后,唇角忽然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笑容居然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变成了哈哈大笑,那笑容看去十分得意,在他此刻狼狈的情形下,竟透着莫名的惊悚。 “疯了,疯了……”安达罗神父喃喃自语。 官曜冷眼盯着他,也不动怒,直到他笑够了,才冷酷地走前,目光幽暗。 “她人呢?” 付玉阶咳嗽了几声,眼睛发亮。 “想知道她人在哪儿?对不起,我不知道。”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他微微垂下眸子,眼神幽冷,薄唇吐出来的字,带着入骨的寒意。 “好好招待他。” 下属们蜂拥而至,把他架到一旁,刚要对付玉阶动手,他声音喑哑地笑了。 “官曜!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昏迷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慕容暖对我下了药,带着孩子跑了!你现在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 官曜缓缓侧过头,看见付玉阶扬的唇角。 付玉阶说:“总算有一次,她对我是公平的了。这一次,我找不到她,你也同样找不到她。” 她一个女人,能带着孩子去哪里? 她身无分,打算怎么活下去? 官曜怔怔地站着,忽然觉得好像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感到一阵疲惫。 “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回来!”他厉声说道。 钟声敲响,凌晨三点。 林雅慢慢地走楼梯,朝着米米的房间走去。 她轻轻推开门,仿佛鬼魅一般,令人心颤。 床那张小小的彩虹被子里,躺着跟她的母亲跟同样可恶的小女孩儿,她手里紧紧握着烛台,唇角露出残忍的笑意,缓缓地接近那张床。 “瞄”的一声,死寂,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猫叫,吓得林雅脸色一白。 灯忽然亮了,她慌忙将烛台藏在身后,勉强浮起一丝笑意,看着赤着脚,站在地的小姑娘。 “小雅阿姨,你在做什么?”米米打了个哈欠,苹果脸露出无害的困惑。 林雅神色温柔,弯下腰,冲米米轻轻招手。 “乖孩子,你过来,阿姨有话跟你说。” 米米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眼看要抓到林雅的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背在身后,乖巧地说:“小雅阿姨,我妈妈说,晚不好好睡觉的孩子,都不是乖孩子。” 林雅脸色一变,暴戾地抓过米米,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屁股,厉声道:“让你过来你不过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米米“哇”地一声哭出来,抽抽搭搭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佣人匆匆推开门,看见了林雅。 林雅温柔地抱着米米,轻声哄着,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 “没事,既然她的亲生母亲不在,以后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孩儿,好好照顾的。” 佣人狐疑而又惶恐地盯着她假惺惺的笑容,又想起林雅平时的作风,有些害怕地退下了。 林雅扭过头,对着抽泣不止的米米恶狠狠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听着!以后你要再敢不听话,我让大灰狼吃掉你!” 米米不敢哭了,一脸恐惧地盯着林雅,大气也不敢出。 恐吓完了孩子,林雅面容阴冷地回到房间,呆呆坐在房间里,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恨死慕容暖了,她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她报仇! 所有人都在四处寻找慕容暖,而她,抱着孩子,仍旧躲在b市。 一间汗蒸房里,她抱着孩子,独自坐在角里。 现在已经快到凌晨时分了,可她不敢睡,怕孩子哭闹吵到别人,会被人赶出去。 慕容暖亲了亲怀里的孩子,心事重重。 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准备太多钱,再加离开付玉阶时走得太匆忙,没顾得,这会儿身已经没多少钱了。 恐怕,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 一股难闻的气息凑了过来,阴影覆盖下来,一个男rén dà咧咧地凑过来,自顾自地躺在了她身旁。 男人身有着浓重的酒气,在汗蒸房里散发着窒息的味道。 慕容暖缓缓抱起孩子,想要起身化劲个地方躲开。 那男人忽然翻了个身,挡住了出去的的路。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了半天之后,伸出脚跨过他,匆匆离开。 “哇——”孩子似乎被颠哭了,发出响亮的声音。 一下子,汗蒸房里睡觉的rén dà多数被吵醒了,怨声载道。 “真是的,来这儿怎么把小孩儿也带来了?” “吵死了,真烦!” 一阵骚动,慕容暖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 等到孩子平复了情绪,她才发现自己出了满身的汗,回过头正要带走包包,慕容暖有些傻眼了。 她搁在角落的包,和躺在她旁边的那个醉酒的男人一起消失了。 连她身最后一点钱,也被偷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勉强坐下来抚慰着孩子的后背。 襁褓的他还不懂得妈妈的忧愁,奶声奶气地哼唧,天真无邪地吐着泡泡。 “你们这是干什么?诶,你们不能这样……” 一阵sāo luàn自从门口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一群人冲了进来,身裹挟着夜的凉意,他们身穿黑色西服,耳朵带着蓝牙耳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 慕容暖心里一跳,悄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这些人好像是来找人的。 男人们的的目光很快锁定到了抱着孩子的她身,有人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为首一人掏出阻击枪,枪口朝开了一枪。 刺耳的声音响起,把汗蒸房里的客人们吓得四处乱跑。 很快,这里只剩下了背对着他们的慕容暖了。 她不敢回头,她宁愿这群人是劫匪,也不希望他们是官曜或者付玉阶任意一方派来的人。 一片死寂,汗蒸房的帘子被人掀开。 围着慕容暖的黑西装们徐徐退下。 沉稳的脚步声慢慢响起,又有人进来了。 那脚步声停在距离慕容暖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还在闹?” 低沉的声音冷淡地响起。 熟悉的声音令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紧紧抱着孩子,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她费尽心思的出逃,终于还是失败了。 有人把她怀里的孩子强行抢走,一只手臂有力地拎起她,把她抱进了怀里。 男人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疼,她拼命挣扎,伸手锤着他的胸口,恨不得咬一口,与他不公戴天。 他抓着她的双手,冷冷盯着她脸的泪水,目光渐渐湮没在幽深的叹息。 到底还是对她狠不下心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抱住了她。 “官曜!”慕容暖失控地喊出声,“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究竟想怎样才能放过我?我求求你,你放了我跟孩子吧!” “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疼,真疼啊。 官曜脸色一白,几乎快要窒息。 是心碎了吧? 他微微抿了抿唇,心里的百转千回最终变成了冷硬的心肠。 “想让我放了你?除非我死。” 他用力抱起慕容暖,霸道地带着她离开。 慕容暖被找到这件事,对于官家来说,无异于是一件欢欣鼓舞的事。 这意味着他们倒霉的低气压生活快要结束了,官曜再也不会动不动发脾气了。 可对于林雅来说,这件事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紧紧抓着梳妆台的东西,狠狠甩到地,胸口因为气愤而起伏不定。 jiàn rén!慕容暖是个jiàn rén! 她一心一意帮助她出逃,她却给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是吧? 假惺惺跑那么近又被抓了回来? 难怪姐姐当年敌不过她,被她给趁机钻了空子,抢走男人! 她咬着牙,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电话刚响,她呜咽着叫了一声姐姐,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听了心碎。 “阿媚,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里带着些担忧,“你究竟在国内做什么?不是说几个月时间回来吗?” “姐,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些人,我想为你出气!”她理直气壮地开口。 “胡闹,你是林媚,不是林雅!不需要背负林雅的人生,做多余的傻事。阿媚,你究竟打算胡闹到什么时……” 还没等电话里的女人说完,“林雅”挂断了电话,不耐烦地对着镜子冷笑。 一直以来,这里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林雅。可其实,她根本不叫“林雅”! 真正的“林雅”,早嫁给了官景,留在了国外。 此时此刻,坐在梳妆镜前的女人,真名叫做林媚! 第九十七章 她决定服软了 林家一直引以为傲的,是有两个样貌出众并且相似的女儿。 姐姐叫林雅,性格温婉动人,像纯洁的白玉兰; 妹妹叫林媚,性格活泼可爱,像怒放的矢车菊。 林家先生为了不引起麻烦,特意把她们姐妹俩送去不同的学校念书。 姐妹俩从小到大都不缺乏追求者,可惜两人家世好,又长得漂亮,并没有把那些男人当回事。 直到某一年,少女的林雅邂逅了官曜,一切从此都改变了。 林媚记得,那年的夏天,很炎热。 她刚从学校回家,坐在花园里写生。 画到一半,她觉得口渴,想回客厅拿饮料,却意外地撞见姐姐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并肩坐在回廊里说话。 那时候的林媚已经生出了和姐姐竞争的心思,什么都要和姐姐,包括追求者在内。 所以她偷偷躲起来,一脸好地打量那少年。 他的眉毛很整齐,仿佛画去一般完美,挺直的鼻梁,薄唇微翘,整张脸干净明晰,眼神带着笑意时,好像春林出盛,好看到不可思议。 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身还带着疏离淡漠的气息,好像对谁都很有礼貌,可谁都没办法真心靠近他。 林媚看得有些呆了,直到那少年离开,她才隐约听到佣人喊了他一声“官少爷”。 原来,是官家的人。 林媚冷眼看着姐姐的娇羞和愉悦,脸丝毫没有表现出知情的模样。 她的那些追求者,连官曜的一片衣角都不,要是让姐姐知道了,还不得嘲笑自己? 可她从此开始偷偷关注林雅和官曜的交往,甚至偷看了林雅恋爱时期的日记,少女怀春的阶段,甜蜜有,惴惴不安也有,恋爱之间的小细节常常让林媚懊恼,为什么当初去官曜哪所学校念书的人不是自己? 她到底哪一点姐姐差了? 这样的状况,直到姐姐的日记里出现了一个名字而改变。 慕容暖。 姐姐在日记里表达了对慕容暖的嫉妒,说她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能够接近官曜的女孩儿了。 她可以和官曜在一起,却嫉妒慕容暖和官曜接触时的自在模样。 再后来,也许是为了验证自己在官曜心里有多重要,孤傲的林雅对官曜提出了分手。 林媚心里清楚,姐姐其实只是口头逞能,她从没想过分手,她是想要让官曜挽回的。 然而官曜竟然真的说出了一个“好”字。 没有退路的林雅伤心欲绝,为了彻底在官曜心里留下伤痕,她远走他乡,嫁给了别人。 林媚结束完国外的学业之后,重新回到了国内。 这些年,她从没有忘记过官曜,她想要知道,如果是面对她林媚,官曜还会喜欢慕容暖那个平凡无的女人吗? 林雅之所以绑不住官曜的心,是因为她无能吧? 回忆从若干年前的那些琐碎小事一度被拉回到现在,她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自己和林雅相似的脸颊,微微笑了。 如果说顶着林雅的名号,能让官曜对自己多出一份歉疚,她愿意一直这样扮演姐姐下去。 只是慕容暖,那女人,是她和姐姐共同的仇人。 她一定要使出所有力气,让慕容暖得到血的教训! “我不想吃,把东西拿出去。”慕容暖别过脸,一脸厌倦。 已经第三天了,官曜把她关在房间里,重新软禁了她。 孩子被抱走,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里,疲惫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有人走进来,轻轻敲了敲门,姿态慵懒。 慕容暖别过头,看见了林雅。 她双手环胸,脸带着恶劣的笑容。 “我给了你机会逃走,可你居然又被抓回来,我该说你无能呢,还是该说你运气不好?” “这里没有别人,在我面前,你用不着演戏。”慕容暖冷冷开口。 林雅微微叹息了一声,走到她面前坐下。 “慕容暖,我要是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是死了,说不定还能在官曜心里留下一点回忆。你说呢?” 她恶毒地ci ji着慕容暖,恨不得她现在从窗口跳下去死掉。 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不见,林雅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怨毒了,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慕容暖垂下眸子,声音淡漠。 “你那么恨我?” “我岂止是恨你?”林雅古怪地笑出了声,“我还想让你和我一样,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雅用那种毛骨悚然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之后,起身离开。 慕容暖冲出去,拼命拍打着门,心里隐约有着不安。 “我要见官曜!放我出去!” 佣人们充耳不闻,没有官曜的吩咐,谁敢在这时候给她开门? 没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慕容暖停止了拍打,她沉默地伫立了一会儿,慢慢地躺到床,蜷缩成了一团。 她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 她也在赌,赌那个男人,对她究竟还剩下多少爱。 “少爷!不好了,慕容小姐病了!” 一大早,佣人急匆匆跑过来,满脸焦急。 餐桌前,官曜的眸子微微从眼前的报纸抬起来,眼神微暗。 “怎么回事?” “从昨晚开始,官小姐吐下泻,脸色惨白。但当时您吩咐了,说……说没有您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去……”佣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官曜快步冲进房间,把虚弱的女人捞起来,她果然脸色惨白,似乎下一秒能折损在他的臂弯里。 “叫李医生!”他抱起慕容暖,匆匆回到自己卧室。 与林雅擦肩而过时,官曜甚至都没多看林雅一眼。 林雅双手握拳,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直奔婴儿房。 那可爱的长了一张酷似慕容暖的脸,看去实在是可恶! 林雅双手抓住婴儿床,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吐出来……”洗手间里,官曜扶着慕容暖,低声哄着。 慕容暖痛苦地摇头,又干呕了一阵子。 早知道吃下那药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少吃一点好了,只不过,官曜她想象的要对她紧张,看来他也不是对她没有情义。 她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许,并没有注意到官曜复杂的眼眸。 等她折腾了半天,筋疲力尽地躺到床,他也出了一身汗。 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眼神里带着恳求。 “今晚,你能陪陪我吗?”刻意的服软令她有些尴尬,可现在,她只剩最后一招了。 男人冷硬的面容微微有些松动,他慢慢躺下,伸出双臂,紧紧圈住了她。 “我在你身边。睡吧。”他轻声哄着。 慕容暖安心地闭眼睛,多日来的压力和疲惫忽然全部烟消云散,她沉沉睡去,竟然难得地真入睡了。 怀里的女人呼吸均匀,他凝眸看着她恬静的小脸,俯身吻了吻她。 也只有在这会儿,他才敢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这个傻瓜,为了和她对抗,竟然自己给自己下药。 她以为他看不出来? 难道忘了,当年他是她的学长? 要不是关心则乱,他其实第一眼能察觉出问题所在。 “不管你想用什么办法离开我,都不可能。”他压低声音,紧紧抱住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怀柔政策起了作用,次日,守在门口的佣人居然散了。 慕容暖意外地发现,官曜竟然允许自己随意进出了。 她慢慢扶着楼梯下去,看见了坐在餐桌前的他,今天他换了一件米色的宽松毛衣,很居家,衬托得他少了商界的凌厉,多了几分贵公子的优雅。 “起床了?”他淡淡地切着面前的食物,头也不抬地说,“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恍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从未有过争吵。 他微微抬起眸子,声音淡漠。 “十分钟之内解决早餐,否则我会改主意。” 她立刻坐下,慌乱地开始狼吞虎咽。 等出了门才发现,官曜没带司机,今天是他亲自开车。 他握住方向盘,侧过头冲她笑了笑。 “还记得咱们大学时候那位袁教授吗?今天是他六十大寿,正好去看看他。” “啊,是那位课的时候,总喜欢找茬的袁教授……”记忆忽然被掀开,她想起了一些趣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年为了官曜,她偶尔会去蹭高年级的课程。 那位袁教授,是官曜的导师,时常喜欢在课堂点人起来回答问题。 有一次,很不巧的,袁教授把旁听的她当成了本专业学生,点她回答问题。 其实她哪里听进去了?她是来花痴官曜的。 慕容暖满脸通红地站起来,眼睛四处转悠寻找救兵,是没找着官曜坐在哪里。 眼看同学们的眼神带着戏谑,她吭哧了半天,硬着头皮回答:“我……我可不可以请我师兄来回答这个问题?” “哦?你师兄?那你说说,你师兄是哪位?”袁教授一脸感兴趣地扶了扶眼镜。 她仿佛搬到了救兵,自豪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官曜!” 众人眼神刷地一下,齐刷刷看向最后面一排。 靠近窗户的地方,官曜容貌俊美,眉目舒展地抬起头,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副模样,直叫她怦然心动。 第九十八章 小少爷失踪了 那天午后的阳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也照在了慕容暖心里。! 她怔怔地看着他站起来,平静地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袁教授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个人一眼,笑着摇摇头,轻微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小年轻啊,谈恋爱都这么叫人琢磨不透……” 慕容暖张了张嘴,急着想要争辩,四周同学们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齐齐哄笑起来。 从那天之后,慕容暖羞于见到袁教授,再也没去蹭课了。 倒是偶尔听其他人提起,袁教授对她念念不忘,时时在课堂打趣,追问官曜什么时候带她来听课。 一刹那,时光流逝,记忆恍如流沙,从脑海闪过。 等到她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停在了校园门口。 斑驳的树影下,她坐在车里,有些恍惚。 几年过去了,这里与从前,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官曜打开车里,拿出送给袁教授的礼物,朝她缓缓伸出手。 “走吧,袁教授在等我们。” 她慢慢地把手搁在他掌心里,被他迅速收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她抿了抿唇,紧紧地跟着他,目光缓缓落在他高大的背影。 袁教授一家住在学校分配的四室两厅里,很宽敞的一套房子,隐藏在校园风景最好的枫园里。 墙壁爬着藤蔓植物,从窗户吊下来几根丝瓜,开着huáng sè的小花,看去格外有生活气息。 隔着铁门敲了几下,半晌,有人快步走过来,打开门瞅了一眼。 “你们……”头发花白的袁教授眯着眼睛打量了几下,一脸惊喜,“官曜?” “袁教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看看你。”官曜温和地笑着,一瞬间又回到了从前好好学生的模样。 袁教授的眼神又瞅了瞅躲在他后面的慕容暖。 慕容暖慢慢走出来,刚要自我介绍,袁教授摆了摆手,哈哈笑了。 “我记得你,你是官曜的学妹吧?当年那会儿,我猜到你们肯定会在一起了。” “袁教授好!”她脸一红,赶紧低头问好。 袁教授笑呵呵地把他们迎进屋里,和蔼可亲地招呼师母给他们做饭,官曜陪着他难得下了几盘棋,慕容暖不好闲着,钻进厨房帮着师母一起做菜。 师母瞅了她一眼,抿嘴笑了。 “官这孩子,心高气傲得很,缺你这样心眼单纯的跟他过日子。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师母,我和他……”看着师母诚挚关心的眼神,慕容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外间传来袁教授爽朗的笑声,慕容暖垂下头,默默地端着菜出去了。 官曜是袁教授的得意门生,能被学生记得,袁教授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席间不顾袁师母的劝阻,硬是多喝了几杯。 师母见劝都劝不了,有些着急:“老袁,你这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又……” 话音未落,袁教授手里的杯子忽然落了地,一头栽倒在饭桌。 “老袁!” “袁教授!” 众人急急地扑去,把袁教授搀扶起来。 “快!送医院!” 医院里,袁师母陪在病房里,医生看过状况,病情稳定了许多,她回过头,轻声安慰官曜与慕容暖。 “没事儿,脑溢血,lǎo máo病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照顾着呢。” “师母,你都一夜没合眼了,还是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好。”慕容暖坚持让她先回家。 袁师母犹豫了一下,见官曜和慕容暖坚持要留在医院,只好先行回家。 寂静的病房里,官曜安静地坐在床前,神色紧绷。 慕容暖站在身后,一边削水果,一边瞅了瞅挤在门缝里,冲着官曜花痴的几名护士。 她越看,心里越有些酸意,下意识用力了些,一阵刺痛传来,她惊呼一声,手指划破了一道刀口,红色的鲜血咕噜噜往外冒,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慌张了几秒钟,很快被人抓住了手指。 官曜低头检视了一下,迅速拽着她去消毒止血。 她怔怔地看着他认真严肃的侧脸,忽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不爱她,对吗? 他很轻松地给她包扎好伤口,微微抬起头,薄唇紧抿。 “伤口别沾水。” “哦。”慕容暖低低答应了一声,默默摩挲着指尖的纱布,心里软软的。 他忽然接到了什么电话,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让慕容暖意识到,是林雅打来的电话。 也只有她,才能让官曜露出那样的眼神。 他起身,走到门外接电话。 “什么事?”语气冷冷淡淡的。 “阿曜,我好难受,你回来看看我吧……”电话里,林雅的声音满是痛苦。 “让李医生回去看看你。”他简短地说了几句,随意挂断电话。 推开门进去的一刹那,他怔了怔,除了躺在床的袁教授,病房里空无一人。 慕容暖走了。 大街人来人往,大家行色匆匆,仿佛每个人脸都带着故事。 慕容暖坐在台阶,双手抱住双腿,神色落寞。 另一边,官曜开着车,满大街地四处找她,男人脸色阴沉,紧紧握着方向盘,薄唇紧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不同时空,两人同时下定决心回家。 傍晚时分,慕容暖听到佣人的声音,说是少爷回来了。 她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听到他走过熟悉的大厅,朝着她卧室走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忽然停住。 慕容暖紧紧握着门把手,忐忑不安地等着他出现。 许久之后,脚步声渐渐走远。 慕容暖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小少爷呢?”官曜走进婴儿房,瞥了一眼打盹的奶妈,眉头微皱。 奶妈被惊醒,有些恍惚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吓破了胆。 “小……小少爷呢!刚刚小少爷还在睡觉呢!” 小少爷突然失踪了! 满别墅的仆人们脚步匆匆,四处寻找凭空失踪的小少爷。 一个奶娃娃自己能到哪里去?无非是被人抱走了。 官曜脸色森冷地坐在书房里,监控查过了,的确有人进屋抱走了小少爷,不过那人让他感到些许意外。 轻微的敲门声之后,林雅端着咖啡进来,柔声说:“累了吧?我给你做了咖啡……” “林雅,你把孩子送到哪儿去了?”他静静地盯着她,目光冷峻。 林雅手一颤,咖啡差点溢出来。 尽管早已经做好应对,但仍旧被官曜冰冷的语气锁震慑。 “孩子……我把他送到国外去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官曜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了,如果此刻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林雅想必早在他面前五马分尸了。 “阿曜,这件事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官老夫人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她……”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直奔主题:“地址给我。” 她怔住了,有些急切地开口:“阿曜,我和伯母也是为了你好,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我官曜的女人。”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了。 林雅沉默地起身,半晌,低着头嗫嚅:“孩子是官夫人帮忙送出去的,阿曜,这件事,或许你得找她。” 官家的老宅子里,几名雍容华贵的年太太聚集在一起,低声说笑,悠闲地吃着下午茶。 如果不是怒气冲冲推门进来的官曜,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午后。 官夫人微微皱眉,让管家招待宴会的客人,慢慢起身,走到儿子面前。 “这是怎么了?脸色难看成这样。” “母亲,你把孩子藏在哪儿了?” 官夫人脸现出一丝愠色:“你这是什么态度?又是慕容暖那个女人叫你来的?” 林雅把孩子带给她的时候,其实她也有些诧异,但是林雅苦苦哀求,请官夫人一并担保下这件事,成全她对官曜的一腔痴情。 左思右想,林雅怎么着也胜过那个慕容暖。 于是官夫人也没多想,派人把孩子直接送出国去了。 这会儿看官曜的脸色,她心里其实有些后悔,但表面仍旧不失威严。 “曜儿,那孩子留在这儿会耽误你的,母亲把他送走,在国外也不会亏待他。如果慕容暖不放心,我可以送她出国和儿子团聚……” “母亲,”他有些疲倦地打断她的话,目光沉沉地说,“她哪儿都不去,儿子也不会让她离开我。至于这孩子,我迟早都会找到。” “你……你这孩子……”官夫人脸色骤变,捂着胸口差点被气晕。 夜色妖娆—— 冰凉的月光洒在地,慕容暖躺在床翻阅着一本书。 听到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她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意外发现是官曜。 他穿着睡衣,仍然难掩俊美清雅,只是这会儿,他看起来,有些疲倦。 “今晚,我要睡这儿。”不等她回答,他直接掀开被子,床躺下。 她怔了怔,他今晚看起来可真有点像孩子。 “发生什么事了?”她低声问。 他闭眼睛,翻过身,扔掉她手里的书,把她搂进怀里。 均匀的呼吸声,他看似睡着了,慕容暖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她悄悄地想要翻个身时,忽然听到背后的男人低声呢喃。 “暖暖,我们出国旅行一趟吧。” 第九十九章 雪乡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日本秋田县的马路。 慕容暖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却无心欣赏。 她不明白,官曜怎么突然想要带她出国旅游了。 集团内外每天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定夺,他又是工作狂,怎么突然有空陪她出来玩儿了? 不过一想到官曜带着她出发前,林雅那副幽怨的眼神,她觉得畅快。 车子绕过前方积雪,停在了一处古朴的民宿前,民宿挂着两只灯笼,在风雪摇曳。 官曜下了车,拎着行李,牵着她的手直接走进去。 民宿的老板是一对了年纪的老夫妻,两人和蔼可亲,穿着和服,一路忙前忙后地帮忙安排房间。 民宿后面是温泉了,到了夜间,细雨裹着山风,夹杂着泥土和树林的味道,伴随着温泉特有的硫磺味,让慕容暖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眼看吃饭时间还早,她索性换了衣服,慢慢踩着石头摸进池子里,舒舒服服地靠在池壁,一心一意地泡起温泉来。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 温暖的榻榻米旁边有个小矮桌,面搁着几碟精美的小菜。 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穿着浴袍,想必是在温泉池子里睡着,被官曜抱进来了。 咦,官曜人呢? 她好地推开门,看见一个年轻健美的女子穿着和服,半跪在坐席做寿司。 “你醒啦?”对方的有些生涩,然而表达却十分准确,“我叫堂口芳子,是这家老板的女儿,今天刚从东京大学回来度假。”芳子笑起来十分喜人,眼睛弯成了明月。 慕容暖瞬间喜欢了爽朗大方的她:“你好,我想请问,我丈夫去哪里了?” “咦,那位先生是你丈夫?”芳子有些惊讶,“他那么年轻结婚了?” 慕容暖眨了眨眼睛,意外地在她脸捕捉到了一丝意外。 看来官曜在哪儿都是女人们眼里的猎物啊。 正说着话,官曜从门外进来了,肩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他摘下风帽,冲慕容暖微微一笑。 “附近的雪场不错,明天我带你去滑雪。” “我不会……”慕容暖回答。 堂口芳子眼睛一亮,热情地迎来笑道:“不会没关系,我很会。慕容小姐,明天我也去好不好?我教你,保证你能学会!” 慕容暖默默瞅了官曜一眼,他脸倒是没有明显的拒绝,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次日一早,她换红色滑雪服,跟在官曜后头,像个拖油瓶似的,默默盯着他与堂口芳子一路聊天。 芳子个性活泼,什么都能聊,很快抛下心事重重的她,和官曜打成一片。 远远看去,倒好像他俩才是一对似的。 芳子的确很会滑雪,她青春靓丽,性格活泼,在冰雪的姿势优美利落,娴熟的滑雪技巧很快赢得了官曜的欣赏。 对之下,慕容暖显得笨手笨脚,跟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啪嗒”一下,慕容暖好死不死又摔了一跤,她有些赌气地坐在雪地,把手套狠狠摔到地,满腹幽怨。 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家里呢。 “吃醋了?”官曜可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笑了笑,也不拆穿,径直把她拽进怀里,俯身替她穿好鞋子。 风雪,他眉宇间夹杂着些许冰凌,可神色看去却平时柔和了许多。 慕容暖瞥见芳子又朝着这边走过来,她眉头一皱,想都没想,抬手抱住了官曜的脖子撒娇。 “我累了,想去旁边休息。” “这么快累啦?”接话的是芳子,她脸带着红扑扑的运动痕迹,呼出来的热气在空气形成一团水雾。 “这附近,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吗?”官曜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我也有些累了。” 芳子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 “最近的地方是我家的温泉旅馆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也好。”官曜点了点头,搀扶着慕容暖起身,也不知道是他没站稳,还是突然间失重,整个人忽然朝着雪坡下面栽倒下去,这一滚,出去好远,慕容暖看得胆战心惊,毫不犹豫地跟着扑去。 “官曜!” 她没能抓住官曜,反而跟着他一起滚了下去。 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刺骨寒风扑来,雪花漫天,瞬间把她和他的踪迹掩埋了。 堂口芳子惊恐地站起来,四目远眺,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两人的踪迹? 她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要去找救兵来救他们。 呼啸的寒风一阵接着一阵,黑暗,有什么东西顺着脸流到嘴角,迷茫舔了舔,似乎是融化的雪水的味道。 昏迷的慕容暖似乎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满脸紧张。 “官曜!” 室内烧着一堆篝火,跳动的火光,她要找的人坐在对面,悠然自在地靠在墙壁,神情淡定地烤着火。 “你……你没事?”慕容暖有些傻眼。 官曜抬眸瞥了她一眼,薄唇微扬:“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刚刚……”等等,这里又是哪儿? 她抬起头四处打量,干净整洁的小房间,看去,好像是滑雪场工人居住的地方。 “官曜,你老实告诉我,我们来秋田县,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容暖没有耐心继续猜下去,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从来到这儿开始,官曜显得格外不对劲。 官曜目光沉沉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不是说,想和孩子单独相处一阵子吗?等孩子找到了,我们在这里呆一阵子再回国。” 找……找到孩子? 她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们的孩子失踪了? “官曜!”慕容暖愤怒地扑向他,紧紧揪住他的衣领,“他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是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官曜垂下眸子,任由她发火,半晌,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咬着牙瞪着他:“孩子现在在哪里?我要知道你的计划!” 他盯着她,似乎轻微叹了一口气,半晌,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温泉旅馆内,此刻乌压压站着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男人温和而不失礼节,将手里的清酒喝完之后,慢慢放回了桌。 “老先生,听说前不久,您这里收养了一名孩子?” 老夫妇俩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齐齐紧张起来。 “没有的事!” 男人笑了,慢慢招了招手,立马有人把一个年轻女子给拽了出来。 “芳子!”见女儿被挟持,夫妇俩急了。 “父亲,母亲,别听他们使诈……唔……”马有人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黑西装从怀里掏出一把枪,轻轻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枪口,微微一笑。 “用别人家的孩子,换回你自己的孩子。堂口先生,这笔生意,你做,还是不做?”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不断挣扎的芳子脑袋。 堂口老先生满脸纠结,半晌,哭丧着脸,慢吞吞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被人接了回来,黑衣人怜惜地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送回到车里。 立马有奶妈出来,紧紧抱住孩子,满脸惶恐。 “小少爷!幸亏我的小少爷没事!” 黑衣人无视抱在一起的温泉旅馆老板一家,走到附近打了个电话。 “少爷,已经接到小少爷了。怎么处理他们剩下的人?” 电话那头,官曜薄唇微启,清冷地说出几个字。 “交给警察。” 这家温泉旅馆的夫妇两人早年间以贩卖孩子出名,将不同渠道得来的孩子通过关系,卖到世界各地,不知道犯下多少滔天罪行,拆散了多少幸福家庭。 直到年纪大了之后,才归隐在秋田县,交给警察处理,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冬雪停了一场,林荫小道,几辆车有秩序地并行穿过,蜿蜒地驶过小路。 慕容暖抱着孩子,温柔地凝视着她,心里满是恬静。 一只小猫忽然从前方道路窜出来,紧接着追出了一名女子。 司机紧急刹车,满头冷汗。 他摇下车窗,瞪着窗外抱起小猫的年轻女子,大声怒吼:“喂!你有没有看路啊?是不是想找死?” 年轻女子满脸歉意地抬起头,冲他们浅笑:“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打扰了。”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慕容暖与官曜同时抬起头,齐齐看向那名女子。 很久很久以后,慕容暖总觉得,命运好像从来也不曾真心眷顾过她,每每在她以为要触及到幸福的时候,总会有意外突然出现。 譬如,此时此刻,满脸笑意地站在车外,长得与家里的那位“林雅”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 官曜脸色僵化,安静地坐在车里,看着那年轻女孩儿慢慢走向他。 而那女子尚且不知道,她的出现在两人心里掀起了水花,她兀自走向官曜的车,微微俯身,轻轻地敲了敲车窗,笑靥如花地问道:“先生,您还好吗?” 第一百章 她回来了 车窗摇下的那一幕,时光此定格。 男人刀削般的完美五官渐渐展露在年轻女人面前,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她怔住了,无数记忆纷至沓来。 “阿……阿曜……”她喃喃自语,怀里的猫不安分地跳了出去。 眼泪慢慢从眼眶里落下,她痴痴地看着他,几乎怀疑是做梦。 “小雅!”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年轻女人恍然醒悟,匆匆擦干眼泪,勉强回头,冲赶来的男人露出一个苍白的浅笑。 “阿景,我找到走丢的小白了。”一面说,一面弯腰抱起猫咪。 官景的目光挪到车里的男人身,神色惊喜。 “阿曜!没想到你也来这里度假!真是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里,官家两兄弟居然能碰面。 慕容暖曾经听官曜提起过,他的确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做外交官,近些年结婚了。 官景亲密地揽着身边女人的腰,爽朗地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嫂,林雅。对了,小雅之前好像跟你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呢。” 林……雅? 慕容暖睁大眼睛,那么,家里那位,又是谁? 想必官曜也同样在想这个问题,这会儿,他眸光冷凝地扫过他们,早已恢复了作为弟弟该有的礼数。 “大嫂。” 疏离淡漠的称呼仿佛把真正的林雅推到了九霄云外的距离,林雅心一颤,眼泪又要掉下来。 生怕官景发现端倪,她匆匆别过脸,紧紧咬牙。 官家两兄弟见了面,自然要聊一些家常,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坐在远处,聊着属于自己的话题。 林雅酸楚地盯着慕容暖怀里的孩子,眼眶发红。 女人的直觉总是这么不讲道理,大学那会儿,她第一次从官曜嘴里听说慕容暖这个名字,敏感地察觉到,这女人在他心里地位不一般。 事实证明,她所想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嫁给别人的这些年,果然是慕容暖陪在他身边,他们甚至还有了孩子! “你们……幸福吗?”林雅不无嫉妒地问道。 慕容暖怔了怔,缓缓抬起头,与她质问的眼神对。 “那林小姐呢,幸福吗?” 林雅嘲讽地勾起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你说呢?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远走他乡?” 她还记得,那年的午后,她经过医学实验室,看到埋头和官曜一起做实验的慕容暖,她低着头,娇俏的脸满是神采,不时抬起头专注地和他讨论问题。 期间,她似乎犯了个小错误,尴尬地挠了挠头。 官曜无可奈何地抬手,以示惩罚般地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那样亲昵的小动作,官曜从未对林雅做过。 林雅慢慢转身,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也许,也许只是一时的亲昵吧,官曜是不可能真的和那个笨女人发生什么的。 可是那年的暑假,官曜的二叔——官明想要夺取集团股份,为了集团着想,官夫人希望他能立即继承ceo的位子,官曜却激烈地反对。 “我想做一名医生。”彼时,他认真而又坚定地看着母亲,做出了人生的第一次抗争。 林雅一直想,出生高贵的官曜之所以会有这个怪的念头,也许和那个身份普通的女孩儿脱不了干系。 而她想要嫁的人,是官家继承人,而不是一个想当医生的男人。 也许从一开始,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当年,她要是没嫁给官景,留在这座城市,那么现在,被官曜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是不是是她了? 林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向官曜,刚好他的视线也看过来,只不过,看的是慕容暖。 他眼一闪而过的柔情,让林雅嫉妒得发疯。 “阿曜,真羡慕你,有心爱的女人,也有孩子。这才叫一个完整的家。”官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雅一眼。 林雅脸的笑容淡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乡偶遇,两对人当下决定结束行程,一起留宿一夜再回家。 林雅正坐在房间里卸妆,冷不丁房门被推开,官景斜倚在门旁,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你现在连做做样子也不愿意了吗?” 她顿了顿,平静地回头看着他:“别拿出你那副外交官谈判的面孔对着我。我说了,我今天不舒服。” “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看到阿曜另有心人才不舒服?”官景讽刺地盯着她。 被戳痛处,她恼羞成怒地抓起抱枕狠狠扔向他,被他躲开。 “啪”的一声,官景摔门走了。 林雅伏在桌案,眼泪慢慢流下来。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吵架,真的,真的太疲惫了。 凌晨时分—— 慕容暖哄着襁褓里的宝宝睡着之后,慢慢推开门,想出去透透气,却意外撞见大厅里相拥的两人。 官曜和林雅…… 他们…… 慕容暖怔然地看着他们,心里仿佛有把刀轻微的刺过,疼。 她缓缓收回目光,刚要关门,眼角余光忽然扫见站在二楼的一个身影。 她心里一跳,匆匆抬起头,官景站在那里,神色落寞地盯着他们。 仿佛意识到她的目光,官景直视着她,唇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 “没想到我们之间,居然也能产生共鸣。”官景倒了一杯酒给慕容暖,苦笑一声。 后院里寂静得很,除了外面下雪的声音,是风扫过落叶的窸窸窣窣。 慕容暖好地看着他:“你很爱林雅?” 官景哈哈大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否认,还是企图掩饰。 “没遇见官曜之前,我知道,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埋葬自己的一切,”慕容暖轻轻开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是林雅。” “你跟我不一样,”官景轻微叹息了一声,“阿曜绝不是一个会轻易让人给他生孩子的男人。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可惜,这感情,她不稀罕。 她沉默地垂下头,家里那个叫林媚的女人已经足够让她疲惫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林雅?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忽然抬起头,纤长的睫毛在风眨动,“如果有一天,我找你帮忙,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你会帮我吗?” 官景点了点头,轻松笑了。 “当然会。” 那好,她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官曜脸色难看地出现,霸道地拽起慕容暖,冲着官景微微皱眉。 “大哥,嫂子一个人呆在房里,你也该去看看她了。” 不等回应,他脸色阴沉地拖着慕容暖一路回到房间。 “你那么急不可耐?先是勾引付玉阶,现在又是我大哥?”他语气刻薄。 慕容暖紧紧握着拳头,如果是平时,她会跟他争吵,可她还有未完成的计划,她需要忍耐。 于是她踮起脚,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冰冷的唇。 自从跟慕容暖冷战以来,她还从没这么主动过。 他怔了怔,满肚子的气忽然消了,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环住了她的小蛮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一夜无眠。 次日,官家的私人飞机亲自来接他们回家。 听说官景也回家了,率先赶到官老宅的居然是官明。 瞥见笑呵呵的年男人,官曜眉头微皱,他这个二叔,又想干什么? “阿曜,阿景,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不如晚一起吃顿饭吧!”官明大力拍了拍官景的肩膀,热情地邀请。 “既然二叔这么说了,那去吧。”官景彬彬有礼。 摆设豪华的餐厅里,三个男人围坐一圈,官明一面不动声色地倒酒,一面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酒过三分,官曜有些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起身,打算告辞。 “来人啊,好好扶我这位侄子去休息。”官明打了个响指,嘿嘿笑道。 马有一个衣着xing gǎn的兔女郎出现,娇嗔地搀扶着官曜离开,只是,出去的方向,并不是家,而是酒店。 头——昏沉—— 脚步沉重—— 这酒里似乎被下了药,官曜警觉这是个陷阱,他暗握住手机,轻轻敲击出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叮——” 慕容暖的手机响了,她打开短信,脸色微微一变,匆匆进试衣间换衣服,随后奔向短信里的地址。 b市七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一辆豪华加长版奔驰。 一只穿着细高跟鞋的脚优雅地伸出来,慕容暖挺直了胸膛,冷傲地扫视了周围一眼,径直朝着酒店大堂走去。 “小姐,请稍等——”不出所料,工作人员拦住了她。 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高傲地把披在身的皮草外套扔给对方,露出穿在里面的红色皮裙。 慕容暖皮肤白皙,qián tu hou qiáo,再加又刻意化了浓艳的妆,这会儿看起来跟流社会的富太太似的,一看不好惹。 “我来找我老公,听说他跟狐狸精在你们酒店开房?” “小姐,请您先提供您的身份信息。”那人急了,匆匆奔去挡在她面前。 慕容暖冷笑一声,鼻孔看人地抬高脸,指尖差点戳到对方脑袋。 “登记?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要是婚姻破裂,你付得起责任吗?” 第一百零一章 疯女人 侍应生唯唯诺诺,满脸恐慌。 “可……可是……” “你给我滚开!”慕容暖颐指气使地推开他,蹬着七寸高跟鞋朝着电梯走去。 总统套房门口,慕容暖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一脚踹开了大门。 “都不许动!”她眯着眼睛大喝。 一个女人惊呼了一声,立马从床坐直,用被子遮盖住了身体。 床除了yi si bu guà的女人,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你……你是谁?”女人惊恐地躲闪她的目光。 慕容暖毫不客气地走过去,重重掀开被子,将她从床拖了下来。 “啊啊啊你放开我!”女人尖叫着滚到地,连同被单一起被裹成了一团。 她懒得搭理那女人,眼光径直锁定男人的下半身,扫了一眼,终于放下心来。 “我的老公你也敢抢?”她毫不留情地掀开女人的遮羞布,抓起手机,对着她浑身下拼命拍了好几张洛照,“你记住了,以后再敢招惹我男人,我把这些照片发散出去,让所有市民们都欣赏欣赏你的身体!” 女人脸色晦暗无光,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吭。 慕容暖帮官曜穿衣服,打电话叫来助理,合力把他一起带离了酒店。 刚车,看到一群记者簇拥着朝酒店跑去,看阵势,似乎是有备而来。 慕容暖摇车窗,默默看着昏睡的官曜,睡着的他神情平静,多了几分沉寂。 官明的计策,他早料到了,如果今天他和那女人的不堪照片了头条,只怕会影响官集团底下子公司收购案的运作。 其实……他活着,也没有那么轻松。 如果自己的孩子将来要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豪门家族里,她宁愿他能过得简单轻松一点儿。 “回去吧。”想到家里还有一个隐患迟迟没有除掉,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听说姐姐林雅回来了,林媚坐立不安,准备好了千万种说辞,等着要跟官曜解释。 听到脚步声,她垂下眉眼,假惺惺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阿曜……” 门口的人并不是阿曜,而是穿着一身红裙,外罩一件富贵皮草的慕容暖。 林媚愣了愣,目光从那女人的妖艳红唇闪过,心里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从她回国之后见到慕容暖开始,一直把她当成软弱好欺的小白兔,可现在,她却隐隐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慕容暖红唇微启,嫣然一笑。 “阿曜?谁允许你这么喊他的?冒牌货!” 林媚脸色一白,仿佛被踩痛处,冲去重重推开慕容暖:“你又算老几?我要见阿曜!我要见官夫人!” 几名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黑衣保镖,及时控制住了朝外面暴走的林媚。 林媚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恨意满满地盯着慕容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满脸狰狞。 “慕容暖!你嫉妒我,你担心阿曜假戏真做,爱我对不对!” 慕容暖闲闲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淡淡说道:“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你出现在他身边,我介意的是,你伤害了我在意的人。” 林媚神经质地看着她,满脸笃定:“现在我姐姐回来了,她会为我做主!你更不能动我了!” 慕容暖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 “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孩子的吗?你亲手把他送到了人贩子手里。作为回报,你也试试落到他们手里的感觉,好不好?” 慕容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能说出这样邪恶的话,做出这样邪恶的事。 可她确确实实这样做了,甚至没有顾忌到后果。 哪怕官曜醒来之后会厌恶她,她也绝不能放过伤害她孩子的恶毒女人。 “你们放开我!”林媚拼命挣扎,想要脱离男人们的掌控。 一阵疼痛和颠簸之后,蒙在眼睛的黑布被掀开,眼前一亮,是片陌生的废弃厂房。 又是熟悉的这儿,那些噩梦曾经发生过的地方…… 她捂着脑袋,一扭头,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不,不是梦,是真的! 她又回到了那群人的手! 林媚尖叫一声,捂着脑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鬼叫什么?”率先看清她的黑皮喜眉梢,差点笑出声音来,“好久不见啊,林大小姐。” 他本来以为接了个小活儿,回头把这女人辗转卖了,赚几个小钱行。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老朋友林媚! 这林家的千金小姐可真是有钱得很呢,把她卖了,哪有做她的救命恩人赚钱? 想到这里,黑皮一脚踹在属下屁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林大小姐解绑?” “大……大哥,不卖她了?”跟在身后的胖子一脸懵逼,还没回过神来。 黑皮牛眼一瞪:“我说放放!” “可……可是,她长得这么漂亮,我舍不得放……”胖子新来的,次并没有享受到林媚的福利。 黑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再次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兄弟说得也有道理。林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自从次哥儿几个跟你一块儿之后,再也忘不了你了。这样吧,只要你今儿陪陪我们几个,我们保证,绝对平平安安地送你回家,不收一分钱!” 林媚咽喉发出“嗬嗬”的嘶哑低吼,她知道这群禽兽想要什么。 次她的落照还攥在他们手里。 而这次——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架好了拍摄镜头,腆着脸走到她面前,慢慢解开裤子,她绝望地笑了。 短暂的绝望逝去之后,林媚脸露出了诡异的妩媚,她撩了撩长发,当着男人们的面,轻轻解下了内衣肩带,露出半边雪白的香肩。 “不是想要吗?快点儿吧,我还等着回家见姐姐呢。” 黄昏时分,林雅抱着刚插好的花儿回到大厅,远远的,看见佣人搀扶着一个虚弱的人影儿出现。 她怔了怔,看了许久,才发现那个女鬼一样的人,正是她失踪了好久的妹妹——林媚。 衣衫凌乱的林媚哭着扑进她怀里,哽咽着抱住她。 “姐姐,我被jiàn rén给害了!你要为我报仇!” “阿媚!”林雅急急扶住她,满脸担忧。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慕容暖刚沉沉醒来,有人重重推开门,脸色不善地闯进来。 “慕容暖!”男人几乎像头野兽一样低吼着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对林媚做了什么!” 她有些懵,但看他的表情,估计林媚也没遭受到什么好事。 正合她意。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她懒洋洋抓了抓头发,赤着脚走下床,抓起水杯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水。 官曜的脸色可以说是很冰冷了,他长臂一伸,用力扣住慕容暖的手,厉声道:“马跟我一起,去跟林媚道歉!” “我不去!”她重重甩开他,像只好斗的小母鸡一样,昂起头不甘示弱地瞪着她,“是她罪有应得!是她先bǎng jià我的孩子在先!” “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这么残忍!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慕容暖吗?”他失望地松开手,神色淡了。 慕容暖心里一痛,好,很好,他现在开始质疑她了? “官曜,”她抿了抿唇,逼迫自己说出同样伤人的话,“也许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们现在,跟陌路人有什么区别?” 陌路人—— 该死的女人!她竟敢说他们之间是陌路人! 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里,冰冷得仿佛数九寒冬。 “马,去给她们道歉!否则你休想再见到你的孩子!” 她——们? 我的——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过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林雅和林媚。 姐妹俩长相相似,彼此搀扶着站在一起,脸同时带着恨意。 这是林家两姐妹联手找她复仇来了? 官曜呢?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她微微仰起头,红唇骄傲地翘起:“你想让我给她们道歉?” 官曜神色冰冷地盯着她:“做错了事,当然要道歉。” 好,很好。 慕容暖心里在流血,脸却笑得越发明媚动人。 清晨阳光正暖,她穿着白色睡裙,乌黑长发披肩,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向同仇敌忾的林家两姐妹。 走得越发近了,越发能看见林雅眼的厌恶,和林媚严重的仇恨。 林媚甚至不屑地偏过头,唇角挂起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慕容暖抓住了搁在一旁的玻璃杯,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 一声巨响,玻璃杯碎了。 碎裂的玻璃渣刺进了慕容暖的手,鲜血顺着她握成拳头的手汩汩流出,她缓缓张开被割伤的手,一片恐怖的殷红。 随后,她不顾疼痛,冷静地重新握紧了拳头,让玻璃碎片刺得更深,让伤口裂得更开。 “这样够了吗?!我给你们要的道歉!”她脸色苍白,眼睛清亮得吓人,语气却异常凌厉。 死一般的寂静,林雅捂住了嘴,惊恐地喃喃自语:“慕容暖,你真是个疯女人……” 慕容暖慢慢回头,近乎得意而又偏执地盯着官曜:“你呢?你满意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咄咄逼人地问出这句话时,看见了官曜苍白的脸色,甚至失血的她还要白。 她心里忽然传来一阵疼痛的窒息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之间,竟变成了这样? 第一百零二章 最后的逼迫 “疼吗?” 一只细小的镊子夹住伤口的玻璃,用力拔了下来。! 慕容暖痛得浑身颤了一下,差点咬破嘴唇。 李医师一脸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啧啧称叹:“当初你大无畏地自残时,怎么没觉得疼?现在受不了了?” 她知道李医师是刀子嘴豆腐心,忍不住感激地笑了笑。 在现在的官家,也只有她,是真心对她好了。 李医师扭头给她酒精消毒,涂厚厚一层药膏,包裹好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说,你的梦想是以后做一名医生。依照你现在这个伤口,只怕以后,你握不了柳叶刀做手术了。” 慕容暖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唇角浮起一丝恍惚的笑意。 也许这是她为此付出的代价。 她终究……还是变成了跟林媚那样狠毒的女人。 “我许久没去养生馆了,如果以后我不在了,麻烦李医师帮我打理那边的一切。” 仿佛不经意间提起,她忽然反手握住她,柔声说道。 李医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满脸不在意。 “你放心,依照官曜那霸道脾气,只要你跟他低头服软,别说你那养生馆了,你是让他给你开个医院,他也是愿意的。” 她作为旁观者,几次三番地出现在官家,眼看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彼此折磨,心里实在是觉得别扭。 “你还不知道吧,之前有一次你病了,官曜差点把我皮给扒了,死死地盯着我给你治疗。后来你病是好了,可我倒是被他给吓病了。暖暖,你知足吧,官曜有钱,长得帅,又爱你爱得要死,你何苦还跟他频频作对?” “慕容暖在哪里?”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慕容暖站起来,只见官夫人阴沉着脸闯进来。 “好你个慕容暖!”官夫人身边跟着两名管家,此时此刻,她雍容华贵的脸布满了阴云,仿佛下一秒,会席卷出一场倾盆暴雨。 “官夫人,您怎么来了?”李医师下意识地挡在了慕容暖面前。 “官家出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怎么不能来了?”官夫人眼神森冷,保养得宜的玉手轻轻扬了扬,管家们彬彬有礼地前,把慕容暖架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官夫人,暖暖她可是官少爷最爱的女人啊!”李医师奋力挣扎,却被官夫人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大事不妙,不能硬撑。 李医师脚底抹油,急匆匆狂奔去找官曜。 寂静的宅院里,官夫人坐在间,两边坐着林雅与林媚。 慕容暖倔强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寂。 官夫人抿了一口茶,厌恶地扫了她一眼,她讨厌这个眼神。 像杂草一样,怎样都能顽强生长。 可是像官家这样的豪门,不需要这种低贱的杂草! “慕容暖,以前你怎么蛊惑曜儿,怎么离间我们母子俩的感情,我都不管。可是这次,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她神色微冷,眼底的鄙夷怎样都藏不住,“小媚的事,我都听她解释了,这孩子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而你却逼她失去了女人最贞洁的东西。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在曜儿身边?” “很好,既然官夫人这么讨厌我,不如现在把我送走。”慕容暖冷冰冰地回应。 “你!”官夫人气得不轻。 林媚趁机添油加醋:“伯母,你看看这女人嚣张跋扈的模样!她要是以后真成了家里的女主人,指不定把您放在哪儿了呢!” “阿媚,你少说两句!”林雅眉头紧蹙,心里虽然认可,嘴还是劝阻了一下。 管家不知道从哪里递出了一条鞭子,油光水灵,拇指还粗。 官夫人微微扬起眼皮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既然你给我们曜儿生了孩子,那也算是半个官家的人。触犯了家规,理当受罚。阿媚,她既然欠了你,由你来执行家法。” 林媚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抓起鞭子,徐徐走到慕容暖面前,毫不犹豫地抽了她一鞭子。 慕容暖第一次知道,原来鞭子抽在身的感觉那么疼,疼得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陷入白茫茫一片,眼前一片眩晕,她仿佛立刻要倒下去。 第二鞭子抽下来的时候,跟第一鞭懵逼的感觉又不一样,这次,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林媚嚷嚷着让人按住她,解恨地在她身一鞭又鞭地挥下去,香汗淋漓,脸色晕红。 慕容暖紧紧咬着牙,一声疼也不喊出来。 大老远的,李医师领着官曜赶来,眼瞅着慕容暖快被打成血人了,立刻尖着嗓子哭出来。 “住手!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佣人们齐齐抬头,看见官曜出现,立刻惶恐地往后倒退几步,让开了一阵圆圈。 林媚握着鞭子,感觉有些手抖。 明明官曜看去很平静,可她却感到畏惧和心虚。 “阿曜,你来得刚好,我正准备请医生……啊……”手的鞭子被夺走,她惊叫了一声。 官曜举着鞭子,冷静地盯着官夫人。 “母亲这是做什么?” “阿曜,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帮你整顿家规!”官夫人面沉如水。 一旁的女人软软地靠在李医师肩,虚弱地溢出一丝呻银,官曜慢慢回头,看见她身遍布的鞭痕,一道道血迹,仿佛刚用画笔涂抹在身的,鲜亮刺眼,疼得他瞳孔紧缩,仿佛被人一把攥住了心脏。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滔天怒火,一鞭子砸在了官夫人旁边的茶水几,滚烫的茶水飞溅了她一身,烫得她叫出了声。 官曜额头青筋毕露,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官夫人,一字一字地咬牙低吼。 “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任何人都没有权力这样对她,包括你!”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亲生儿子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呆住了,深受打击。 “曜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母亲啊!可要是再有下次,你别怪我跟你断绝母子之情!”官曜放下狠话,抱起昏迷的慕容暖走。 官夫人不敢置信地跌坐在椅子,脸色惨白。 “荒谬!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跟我说话!” 林雅勉强露出微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眼角余光则紧紧盯着官曜远去的身影,神情复杂。 挨了那顿鞭子之后,慕容暖又开始了卧床生涯。 李医师索性住在了官家的客房里,每天按时给她做诊断。 至于抱她回来的官曜,则一直都没有露面。 自从慕容暖的鞭伤渐渐痊愈之后,她整个人都沉静了许多,平时除了呆在自己屋里,哪也不去,甚至连小少爷也看得少了。 听佣人们说,某次官曜抱着小少爷,满脸讨好地敲开了慕容暖的门,本想跟她共度家庭时光,却被她冷冷的态度气到拂袖走人。 佣人们暗自议论,慕容暖可真是死死地攥住官曜的心了,她越是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他越是想要亲近她。 这厢,官老夫人气得生了病,,索性赌气到国外散心去了。 林媚留在官家,本名不正言不顺,连最后的靠山也走了,心里自然惴惴不安。 “姐姐,你甘心被慕容暖欺压一辈子吗?我们林家两姐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你不是答应了要替我讨回公道吗?”林媚一个劲儿地逼迫林雅。 林雅停下手里的画笔,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媚,我早跟你说了,我跟阿曜,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初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她,又怎么会被……” “姐,你分明是嫉妒我能自由自在地和阿曜在一起!”林媚打断她的话,气呼呼地说道:“算你不帮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想办法报仇!” 林雅纵然脾气好,这会儿也有些生气了。 “你闹出的麻烦还不够吗?小媚,你要是心里真有我这个姐姐,赶快去国外继续念书!别再留在官家惹是生非了!” 林媚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半晌,气愤地把搁在一旁的颜料版狠狠扔向那副还没完成的画作,赌气地转身跑了出去。 隔了几天,慕容暖连身的最后一丝疤痕也褪去了,连李医师都觉得她恢复得很快。 也许是因为天气晴好,慕容暖罕见的心情轻快,决定开车四处转悠转悠。 这一次,官曜居然没有阻止她。 也对,经过了这次大动干戈,还有谁敢拦她? 一路开着自己的mini穿过这座城市的主干道,无意间,停在了哥哥慕南亭的公司门口。 她静静停在公司楼下,直到广场人渐渐多起来,下班时间到了,她才坐直身体,目光专注地盯着写字楼大厦。 慕南亭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了,她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迎去。 “哥哥——” 慕南亭有些愕然,“暖暖?” 自从白琳失忆之后,他们之间很少再联系,没想到慕容暖会不打招呼,突然出现来看望他。 毕竟是兄妹,慕南亭带着慕容暖,找了公司附近一家咖啡馆,他细细打量了慕容暖一眼,有些心疼。 “暖暖,你瘦了。” 第一百零三章 逃吧,慕容暖 “大哥看去起色很好,最近和白琳一起,生活得不错吧?”慕容暖嫣然一笑,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慕南亭停下搅动咖啡的勺子,有些警惕地抬起头看着她:“暖暖,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恨着白琳吧?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过去的那些事,不能让它过去吗?” 又是这样…… 慕容暖怔了怔,低头笑了笑,唇角浮起一丝苦涩:“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你身体好不好?” 搁在桌的电话响了,慕南亭依旧有些戒备,他抓起电话,刻意压低声音,连说几句快回家了,这才把电话挂掉。 他说快回家时,脸的表情柔和到不可思议。 “是白琳?”她问。 慕南亭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暖暖,请原谅我,我不能带你去看白琳。” “我明白,”她又笑了笑,缓缓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疾步回来,俯身抱了抱慕南亭。 “大哥,保重。” 慕南亭恍惚了一下,仿佛与她瞬间回到了幼年时的两小无猜。 等他回过神来,慕容暖已经走远了。 七月七日,晴。 宜乔迁,宜嫁娶,宜出行。 慕容暖敲了敲书房的门,片刻之后,门开了。 官曜有些意外,她受伤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冰点,始终没有复原,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 “许久没有去野餐了,今天,我们去野外度假吧。”她抿了抿唇,重点强调了一句,“我们一家三口。” 官曜心里一动,几乎是内心欣喜地点头应了。 央公园—— 午后的阳光格外灿烂,绿草茵茵铺着格子布,面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树荫下,风声拂过,吹乱了慕容暖的刘海。 她一边抱着孩子,轻声哄着,一边笑吟吟地歪着头与官曜说话。 “听说袁教授的病好了许多,师母邀请咱们下次去吃饭呢。” “唔。”他心不在焉地应着,总觉得此时的温馨看起来不太真实。 “吃个苹果派吧,我亲手做的。”她莞尔一笑,有些嗔怪地看着他,“不许说不好吃!”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渐渐的,溢出点点星光。 “你不生气了?”官曜抛掉了自负,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像个卑微的孩子。 慕容暖微微一笑,温柔地靠在他胸口:“看你表现。” 如果这是梦,真希望能够长久一点,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咬了一口苹果派,脸带着 浮现出虚幻的情景。 是梦吗? 眼前一黑,他倒在了她身。 “对不起,阿曜。”她喃喃自语,缓缓俯身,吻了吻他的脸。 最后一次,这样温柔地称呼他阿曜了。 那些年与他的相识,仿佛旧梦一场。 散了,也散了。 一辆车停在公园门口,穿着利落的官景匆匆下车,把官曜带走。 他关车门,深深看了慕容暖一眼:有些担心:“真的不需要我派人照顾?” 慕容暖摇摇头,抱紧了孩子,一脸认真。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官景不再坚持,冲她笑了笑,旋身车离去。 刺眼的阳光下,一班飞机逐渐起航,消失在碧海蓝天。 昏昏沉沉,梦里总有些不安宁。 杂乱的脚步声来回惊扰着这场梦,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眉,从梦里醒来。 “少爷,你终于醒了!” “阿曜!” 几处不同的声线同时传来,女人们簇拥而,把他围得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他眸光微冷,发现自己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 “阿曜,你还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那个女人带着孩子跑了!也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药,有没有后遗症……我早说了她不安好心……”林媚的声音很聒噪,很吵。 他扶着额头,努力让自己神智清明一点。 等等—— 她刚刚说,谁带着孩子跑了? 他动作一僵,猛地抬起头,森冷的目光瞬间让这房间降了几度。 “慕容暖在哪里?” 林媚张了张嘴,半晌,躲避地转移视线,讷讷地回答:“那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跑了两天了。” 两天…… 也是说,他整整昏迷了两天时间。 回想之前的那些温柔与真情,原来都是为了逃离他布下的迷雾! 她竟然敢骗他! 该死的女人! 他用力扯下手背的针头,咬着牙换衣服。 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那个女人给找回来! 一个月后—— 官家的书房—— 夜已深,灯仍旧亮着。 白昼一般亮的房间里,官曜双手插兜,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夜色出神。 所有他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机场,海关,偷渡渠道,医院,教会…… 统统没有她的踪迹。 官曜有些憔悴地转过头,依稀从玻璃镜里窥见自己的颓废,他自嘲地笑笑。 如果那女人知道自己为了她寝食难安,不知道该有多得意呢。 没心没肺的家伙! “少爷,慕小姐的行踪有消息了!” 助理匆匆奔进来,一脸振奋。 假消息听得太多,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说。” 助理掏出手机,展示了一张照片。 “这是几天前,有人在s市拍到的游客照片。视频后面抱着孩子的这位小姐,不是慕小姐吗?” 捏着照片的手骨节分明,此刻正在微微颤抖。 如画的景色里,如织的游客,他的女人,正没心没肺地抱着孩子,冲着某处悬挂下来的瀑布大笑。 离开他这么久,她不但没瘦,反而显得明媚张扬了许多。 他紧紧攥着照片,冷冷开口:“马去s市。” 助理答应了一声,立刻去备私人飞机。 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那女人却在游山玩水。 等抓到她,看他怎么好好教训她,重振夫纲! 官曜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嘴角浮起一阵笑意。 一下子得了空暇,他微微扫了一眼电视墙,这一看,他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电视墙正在播放一则紧急新闻,画面里,刚刚还岁月静好的s市,短暂的几分钟之后,突然变成了断壁残垣。 满地倒塌的建筑,废墟一般昏暗的碎砂石轰隆隆不断垮下。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声音,游客们疯了般朝狭窄的出口狂奔。 “地震了!快跑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可算人们跑得再快,也始终无法抗衡自然灾害。 几处建筑像多古诺米牌一样倒塌,压住了逃亡的人类。 s市,瞬间成为了人间炼狱。 他瞳孔猛地紧缩,手心渗出了一丝丝冷汗。 慕容暖—— 慕容暖和他的孩子都还在s市! 他疯了一般冲出去,太阳穴疯狂跳动。 在他亲眼见到慕容暖之前,她绝对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经过地震局检测,s市突发了八级大地震,当地百分之九十的建筑物都没能承受住这次灾害,目前失踪人数已经达到六百多人,大多都是来自外地的游客。 武警战士,消防官兵,医生护士,还有各方涌来的官员和记者们,把这座原本不算大的小城挤得越发逼仄。 机场已经完全被摧毁,官曜只能开车赶到,一路煎熬了无数回,他终于踏了被地震摧毁的这片土地。 “官先生,这是照片里的位置了,只不过现在……” 向导眼圈有些发红地指了指眼前的断壁残垣。 消防官兵们牵着搜救犬,这会儿正在寻找被压在下面的灾民。 没有谁注意到,现场又多出了几个人。 官曜薄唇紧抿,俯身开始疯狂地挖着碎石。 万一—— 万一他的女人和孩子被压在下面该怎么办? 她那么怕黑,胆子那么小,他的孩子还那么小…… “官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会有人帮我们找出慕小姐行踪的,您可千万不能累倒……” “滚开……” 他近乎冷酷地抬起头,下颚线紧绷,仿佛见血封喉的锋利bi shou。 “官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 “滚开!”他咬着牙,青筋毕露地咆哮。 没人敢劝阻他,众人低着头,纷纷开始拼命地挖掘。 附近忽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哭声,含糊不清的声音里隐约夹杂着“妈妈”两个字。 他红着眼回头,看到某处废墟,被挖出了半条人的胳膊。 跪在地的小男孩儿抱着胳膊哭着喊妈妈,然而很快,小男孩儿忽然抽了抽鼻子,大声说:“这不是我妈妈!我妈妈的手臂没有这块蝴蝶胎记!” 蝴蝶胎记—— 仿佛被什么重重地锤胸口,官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地盯着那条断臂。 刚好,那么巧,他认识的人里,有一个人,手臂恰好有一枚小巧的蝴蝶胎记。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面前嘚瑟,自夸自己是天命女。 “阿曜,你说老天爷让我身长了这块胎记,是不是怕下辈子你找不到我,得凭着胎记才能认出我来?”那时,她傻乎乎地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他当时不耐烦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哪有这么多废话?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最爱的女人? 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坚信,一定第一眼能认出慕容暖。 “给我……”他声音沙哑,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地靠近小男孩儿,“把它给我……” 第一百零四章 殇情 官曜颤抖地伸出手,慢慢抓住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脸色惨白。 时光如潮水般骤然褪去。 一片白光,仿佛又回到那年那月,初次相遇的他们。 “你好,我是慕容暖。”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孩儿轻轻伸出手,眼眸里盛满着璀璨的星光。 慕容暖—— 慕容暖她竟敢—— 她竟敢这样让他伤心!!! “找到尸体了!”有rén dà叫一声,搜救犬发出几声狂吠。 他俯下身,喉结微动,一口血喷涌而出。 眼前迅速变成灰色。 “各位观众晚好,这里是晚间新闻。目前s市地震已经吸引社会各界关注,相关救援部队仍旧持续不断赶往当地。本台会继续跟踪报导此次地震的最新伤亡人员消息……” “啪”的一声,电视换台了。 林雅错愕地扭头,看见刚从浴室出来的官景。 他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缓缓走到她身旁,将她抱了起来。 林雅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那个消息。 “慕容暖抱着孩子去了s市。听说,她的尸体……今天刚找到……” 官景垂下眼眸,隐藏心里的情绪,低低“嗯”了一声。 “我听说了。” “阿景——”林雅搂住他脖子,有些伤感,“我没想过要逼死她。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局,当初我真不该……” “过去的事别提了,”他打断她的话,“谁都没办法预想未来。” 林雅默不作声地搂着他的脖子,恍惚,忽然想起了官曜助理传回的消息。 “慕小姐死了,少爷的魂好像也被她带走了。” 他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吗? 慕容暖活着的时候,她还能公平竞争,可现在她死了,她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终于还是输了。 夜深了。 一家酒吧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男人。 身后紧紧追出来一个穿着超短裙的火辣女孩儿,依依不舍地搀扶着他。 “付总,您喝多了,还是我送您回家吧。” 付玉阶甩开她,低吼道:“滚开!” 那女孩儿撞到墙,痛得皱了皱眉头,语气却仍带着娇嗔。 “付总,您弄疼暖暖了。” “暖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慢慢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喃喃自语,“你说你叫什么?” 女孩儿笑嘻嘻地凑前,再次撒娇地搂住了他的胳膊。 “暖暖!我叫暖暖呀!” 暖暖—— 慕容暖—— 付玉阶露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忽然捂着脸,像野兽般嘶吼起来。 她死了。 连死,也没有让他见到最后一面。 慕容暖,你好狠的心! “咦,付总,您怎么哭了?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改名字,不叫暖暖了好不好?” 清冷的月色下,女孩儿喋喋不休地跟在付玉阶身后,两人的背影被月光渐渐拖长,拖成两道孤单的影子…… 三个月后—— 官集团—— 官明胸有成竹地坐在会议室,与对面的潘董,刘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次的股东大会,他一定要抓住机会,把官曜那小子从总经理的位子拽下来。 听说他为了个女人一蹶不振,这段时间彻底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果他判断无误,今天的股东大会,官曜是决计不可能出现参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部分股东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官明得意地看了一眼时间,缓缓起身,清了清喉咙,他扯了扯领结,走到首位,正要郑重其事地发表早准备好的演讲,会议室两扇大门徐徐打开。 “抱歉,我迟到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沉沉传来。 众人齐刷刷扭头,身穿黑色丝绒西服,身姿挺拔,俊美冷酷的男人,在助理与秘书的跟随下,缓缓走进会议室。 官明张大的嘴慢慢合,脸色难看地干笑了几声。 “阿……阿曜,你怎么回来了?” 他派人在机场蹲守的心腹没告诉他,官曜回b市了啊。 “二叔,”他平静地盯着官明,淡淡提醒:“你坐了我的位子。” 官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暗骂了几声脏话,硬着头皮,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 处理完股东大会的事务,官曜走回办公室,刚要推开门,忽然听到秘书训斥职员的声音。 “不知道总裁心情不好吗?以后这些件里,不许出现和暖字相同或者相近的任何读音!” 他缓缓推开门,神色冷淡地扫了一眼现场。 “总裁——”秘书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出去吧。”他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 秘书如遭受大赦,立刻灰溜溜地逃出门去。 职员们紧张兮兮地拽住秘书:“怎么样?刚刚又没有挨骂?” “没有倒是没有……”秘书小声嘟囔,“不过我总觉得,咱们总裁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好像变得更冰冷,更没有生气…… 秘书摇了摇头,暗自告诉自己,千万别乱想。 官集团仍旧和以前一样正常运转,官曜依旧冷酷,只是和从前相,身边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林媚蜷缩在家里,整天以泪洗面,她没想到官曜居然真的此不再理她。 那个女人对于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激动地放下酒杯,赤着脚奔出去。 “阿曜!是你来看我了吗?” 门开了,林雅拎着礼物,独自一人站在门口。 “阿媚,官曜他不会来了。” 林媚颓然倒退,满脸不可置信。 “不,他不会这么对我。姐姐,姐姐你帮我跟他求求情,我可是长了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啊!”林媚捂着脸哭道。 林雅心里被刺痛了,她咬着唇,冷静地盯着林媚。 “那又怎样?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他曾经真的爱过我?” 不过是年少时期的一场幻梦罢了。 “我今天来,是来帮你收拾行李的。”林雅轻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姐夫已经帮你订好了飞机,你明天出国继续念书吧。以后,这里的一切,你全都忘掉,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好不好?” “你说的容易!你现在嫁给了官景,离官曜又那么近,当然满足了!可我,我怎样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林媚冷笑着推开姐姐,睁大了眼睛,锤着自己的胸口,“姐姐,我完蛋了,我已经爱官曜了。除非得到他的人,否则我哪儿都不会去!” “阿媚,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林雅有些气急败坏。 林媚擦干眼泪,决绝地笑了。 “你不帮我,我自然会找别人帮我。你做不到的事,我一定能做到!” 林媚豁出去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官老宅,“噗通”一声,跪在了门口,任谁来拉扯,都不肯起来。 “伯母!我求求你,你留下我吧!算没有名分,我也愿意留在阿曜身边!” 她苦苦哀求,脸带着十分的恳切。 不久之后,佣人前来劝告。 “林小姐,夫人出国修养,还没回国。我已经转告了你的话,夫人让你先回去。” “如果夫人不留我,我在这里跪到死。”林媚死也不肯起身。 佣人见劝阻无用,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b城的天气说来也怪,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林媚冻得浑身发抖,软绵绵地趴在官宅子外面,奄奄一息。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再这样淋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佣人不敢怠慢,匆匆打电话给国外的夫人禀报。 片刻之后,两名佣人把虚弱的林媚搀扶进屋子里。 “林小姐,”管家轻轻叹息了一声,“夫人被你的赤诚感动,答应让你留在官家。只是,少爷那边,你暂时不要去烦扰。好好呆在夫人身边照顾她,将来夫人会好好安排你的。” 林媚大喜过望,差点双膝一软,又要跪下。 她紧紧咬牙,暗自发誓,既然留下了,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行! 没有了慕容暖的官家,仿佛恢复了平静。 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慕容暖三个字是大忌,大家绝口不提,似乎这世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 他们的少爷——官曜,仿佛一夜间回到过去,沉默寡言,冷酷,起之前,更加不近人情。 只有在面对米米的时候,脸才会出现片刻的温情。 过了不久,s市的灾后重建工作开始,官集团捐献了几个亿的资金,在当地建了一座名为忆暖的私人医院。 医院落成的那天,官曜抱着米米去了。 父女俩坐在车里,远远看着那座伫立在崭新城市里的灰色建筑物。 米米好地转过头,满脸疑惑。 “爸爸,米米不要看医院,米米要看妈妈。” 他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米米的小脑袋,俯身温柔道:“米米乖,妈妈在这所医院里工作。妈妈太忙了,改天,爸爸再带你过来看妈妈。” 米米懵懂地点头,乖巧地露出甜笑。 “米米乖乖听话,在家等妈妈下班!” 他勉强笑了笑,漆黑深眸远远盯着忆暖医院,微微阖双眸——慕容暖,如果你真的死了,为什么连我的梦都不肯出现? 到底要等多久,她才肯与痛苦的他在梦里相见? 第一百零五章 吉利村恶霸 三月—— 草长莺飞,柳絮落了满地。 吉利村一年一度的春种又开始了。 一大早,住在村口的王太婆去地里收了两把水灵灵的蔬菜,推着小车慢悠悠地走在小路。 一不留神,青菜从小车滚落,她懊恼地“哎哟”了两声,弯着腰去捡。 “太婆!当心身子骨!我来帮你捡!”一辆摩托车停在王太婆身边,车的年轻男子动作敏捷地跳下来,帮她捡起满地青菜。 王太婆感激地露出笑容:“阿东啊,你可真是个好小伙子!太婆我要是有孙女,一定许给你做媳妇儿!” 秦东嘿嘿一笑,帅气地撩了撩头发,冲王太婆挤了挤眼睛。 “太婆,你别操心,我现在心里有喜欢的女人了!” 王太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想问个清楚,秦东已经帅气地骑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秦东绕过小河滩,匆匆把车停在附近一座炊烟袅袅的二层小楼旁,拎起吊在车尾的水果,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 刚要敲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正色,扯了扯身的皮衣,这才满脸笑容地走进去。 “咳咳咳——” 没过几分钟,他被一股浓烟给逼出来,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咳咳咳……” 想起顾小寻和孩子还在屋里,他脱下衣服,顶在脑袋又冲了进去,护着母子俩奔了出来。 顾小寻清秀的脸满是黑色污渍,也是被浓烟呛到不行,眼角发红,泪流满面。 “我……我只是想做一顿饭……”她窘迫地抱着孩子,满脸尴尬。 秦东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气。 “你呀你,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做饭这种事让我来。”他打开门窗透气,顺便钻到厨房里收拾残局。 顾小寻匆匆把熟睡的孩子送进卧室,转头跟着过去帮忙。 “阿东,真对不起。我这样,总是不停麻烦你。”她愧疚地帮忙打下手。 秦东熟练地处理好饭菜,回头笑着斜睨了她一眼。 “真要觉得对不起我,不如以后去我家吃。我妈早盼着你过去了。” 顾小寻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这人喜欢没个正经地调笑,她推开他,自顾自地忙碌。 “喂,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话间,几道菜也炒好了,秦东把碗筷摆好,笑嘻嘻地瞅了她两眼。 “明天是我生日,你想好送我什么礼物没?” 顾小寻筷子停在半空,愣了愣,半晌,低下头轻声嘀咕。 “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不挑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秦东眼神明亮,,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顾小寻只当看不懂他的深情,低下头慢慢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一顿饭还没吃完,“哗啦”一声,窗玻璃碎了。 两人吓了一跳,匆匆出去,只见河堤旁站着一个年轻俏丽的小姑娘,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大声叫骂。 “秦东!我知道你又跑到小寻家来了!人家是城里来的,又不喜欢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 被一语戳破痛处,秦东气得跳脚,毫不留情地回敬过去。 “算小寻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死八婆!” 岑玲气得直跺脚,咬着唇似乎快哭了。 “小寻,你快帮帮我。你看看他!欺负老实人!” 顾小寻知道他俩青梅竹马,从小吵吵闹闹习惯了,她抿嘴笑了笑,伸手掐着秦东的耳朵,把他疼得龇牙咧嘴叫唤不停。 “行了别闹了,赶快跟着你的玲妹妹回家去。” “那我明天的生日,你可得来我家吃饭!”秦东急急开口。 见顾小寻点头答应了,他才欢天喜地地跟着岑玲离开,快乐无忧的模样,当真配得起十九岁少年的模样。 顾小寻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卧室,见孩子睡容恬静,心里忍不住安定了几分。 一转眼的功夫,来到吉利村也有大半年时间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和村里所有人关系都相处融洽,时间一长,她居然也爱了村里这种淳朴平淡的生活。 如果可以,真希望小忆能够在民风淳朴的吉利村长大。 一眨眼,秦东的生日到了。 秦东的母亲是吉利村里唯一一家小学的小学校长,自然深受各位村民的爱戴。 村里的各家也都指望着能把自己闺女嫁给秦东这样懂事的孩子做媳妇儿,因此秦家一大早迎来送往了好几拨客人。 顾小寻特意选在了傍晚时分过去,秦家灯火通明,她打算把礼物放下了走。 刚到门口,听到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哭泣。 “你一走是几十年,家也不顾,知道在外面赌博养女人。现在一回来要钱,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会嫁给你这种男人!” 是秦东母亲——方芳的声音。 顾小寻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地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 “臭娘们儿!少跟我啰嗦!你他妈把钱放在哪儿了?”粗犷的声音夹杂着不堪入耳的骂声。 顾小寻犹豫了一会儿,转过头要走,可屋里忽然传来秦东愤怒的低吼。 “别动我妈!你给我滚开!” 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过后,花瓶坠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方芳一直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你这个畜生!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终于不再犹豫,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眼看着一个面生的年男人死死扣住秦东的脖子,把他脑袋往墙撞,方芳在一旁撕咬乱踢,顾小寻当机立断,抓起凳子狠狠砸向男人背。 男人一下子被撞懵了,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凶狠地回头,把顾小寻吓了一跳。 她后退几步,有些后悔自己卷入了人家的是非里。 “那个,今天是秦东的生日,我过来送礼物。”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方芳惊魂未定地冲过去,搀扶起满头是血的秦东,哭喊着大吼:“冤孽啊!他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 秦国祥打量了顾小寻一眼,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异色。 “吉利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一边朝着顾小寻伸出了罪恶的手。 “你他妈别碰她!”秦东像个牛犊子一样冲过来,狠狠抱着秦国祥扭打起来。 “东子!东子你冷静一点儿!”方芳惊恐地扑去,抓住激动的秦东。 秦国祥从地爬起来,捂着脸恼羞成怒。 “你们娘儿俩给我等着!”他怒气冲冲地摔掉桌的东西,狂奔出去。 春寒料峭,方芳 嘴唇乌青,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一直哆嗦个不停。 顾小寻一个健步去,伸手按住秦东的伤口,催促方芳去拿酒精和纱布。 “还是赶紧送到镇的医院里去吧,这血流得……”方芳六神无主。 “方姨,你信我,我学过医,我帮阿东处理伤口。”顾小寻轻声安慰。 方芳半信半疑地顺从了她的意思,赶紧去拿了她要的东西,看着她利索地把伤口处理好,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秦东脸色难看得很,一直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方芳在堂屋里啜泣,眼睛红肿。 “都怪我,当年瞎了眼,看了那个畜生。本来以为这些年他早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今天晚又回家作恶!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顾小寻伸手握住方姨,低声道:“别难过。下次他再来,你们报警。” 方芳忧心地看着她:“小寻,你今天我晚得罪了他,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真怕连累了你。” “放心,我才不怕那个恶霸呢!”她豁达地笑了笑,眼神明亮。 方芳心里有些歉疚,自家儿子喜欢顾小寻这件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平时对于儿子的献殷勤行为,方芳嘴不说,心里却十分有意见。 可是经过了今晚这件事之后,她心里对顾小寻的想法悄悄有了转变。 她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其实除了未婚生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目送顾小寻离开,方芳关了大门。 她哪里知道,其实秦国祥并没有走远。 秦国祥一直躲在一株大树后,眼看着顾小寻回家,这才鬼鬼祟祟,一路跟踪。 他确实是缺钱缺得厉害了,这次回家,也是想着筹措一笔赌资,再回到赌场里翻本。 没想到方芳跟秦东那么决绝,居然一分钱也不给他。 顾小寻长得年轻美貌, 又是从外地搬来村子里住的独身女人,他这会儿,打了她的主意。 一轮模糊的弯月悬在半空,树影婆娑,倒映在地面的影子有些狰狞。 顾小寻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传来。 她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两眼。 身后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再没有其他声音。 她有些不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自家在河滩附近了,顾小寻的心情渐渐落了地。 她伸手抓住门把手,刚要把门打开,一只手臂从身后伸出来,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 眼前一黑,她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夜来香赌场 眼前漆黑一片,身体的摩擦感令她觉得有些疼痛。! 顾小寻勉强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被装在一个麻袋拖行。 她试图挣扎了一下,糟糕,双手被绳索捆住了。 左思右想,顾小寻很快猜出了端倪。 吉利村里,她来这么久,唯一得罪过的人,也是秦国祥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心升起一股愤怒,恨不得把秦国祥烧成灰。 可她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慢慢抠着手腕的绳索。 算秦东发现她失踪,那也是天亮之后的事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得自救。 秦国祥气喘吁吁地拖着麻袋走到一辆车面前,把麻袋扛起来,用力扔进后备箱里,关车门。 车子轰隆隆启动,慢慢驶向城里。 顾小寻屏气凝神,暗记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四周传来的动静。 直到她听到交警拦住车子的声音,才知道,过了这道收费站,前面是h市了。 她拼命抬起头,用力撞向后备箱,呜呜地发出声音。 然而拦路交警并没有发现异常,简单检查了一下秦国祥的证件,放他过行。 顾小寻满头大汗,气死她了,看来得等到了目的地,她才能想办法另做打算了。 夜来香赌场门口—— 已经接近天亮时分了,广场仍旧有不少徘徊的流浪汉。 保安们驱逐着这些流浪汉,维持着赌场门口的秩序。 秦国祥心有余悸地盯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这些rén dà多数是赌输了,走投无路 ,才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如果他今晚没有本钱再赢一把,说不定到了明天,躺在一堆旧报纸里的流浪汉会是他。 想到这里,他眼露出一丝狠意,二话不说地把顾小寻从后备箱里背了出来。 赌场里人来人往,他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总算找到一个相熟的面孔。 “窦哥!”秦国祥激动地跑过去,点头哈腰,“窦哥, 还记得我吧?我是秦国祥啊!” 穿着花衬衫,梳着油头,大腹便便的男人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遍,忽然骂了一句娘,摩挲着手心的两颗铁球,提高了嗓门。 “把他娘的给老子抓起来!” 秦国祥慌了神,哆哆嗦嗦地挣扎。 “窦哥,你这是干什么?” 窦九扶了扶挂在耳朵的墨镜,冷笑一声。 “你他娘的还有脸问我干什么?你欠了赌场五十多万,打算怎么还?” “哎呀窦哥,我这不是这会儿来找你解决了吗?”他讨好地露出笑容,“我今天也不是空手过来,还特意给您带了礼物呢!” 窦九狠狠朝他脸吐了口唾沫,嗤笑一声。 “你?能带来什么好东西?” 秦国祥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拖着麻布袋过来,把里面昏睡的女人放了出来。 一个穿着水绿色连衣裙,乌发如云,肤色白皙的清秀美女安详地蜷缩在地,纤长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如樱,睡容恬静,仿佛云端掉下来的天使一样令人心痒难耐。 窦九看得有些呆了,手的铁球落了地,砸在了秦国祥的脚背。 “哎哟疼死我了!”秦国祥跳了起来,活脱脱像个小丑。 “条件?”窦九瞅了他一眼,显而易见,对这女人十分满意。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窦九咧嘴一笑,瞬间喜滋滋地开口:“只要窦哥再给我一次翻盘的机会行!” 窦九鄙夷地盯了他一眼,都输到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却还是死不悔改。 他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下属带着秦国祥去小赌场试试手气。 “多谢窦哥!”男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窦九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找了赌场里一位女荷官,把顾小寻送进了某个房间。 片刻之后,女荷官退出房间,抿着嘴,笑嘻嘻地俯身对窦九耳语了一番。 窦九满意地笑了,今晚赌场要来个大人物,他正发愁怎么拍对方的马屁呢,没想到机会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隔音效果极好。 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自然也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 顾小寻从床一跃而起,冲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还好还好,衣衫完整。 她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满脑子想着要怎么逃出去。 听秦国祥的语气,似乎把自己送给了窦九,不管怎么说,夜来香赌场都是个是非之地,她必须早点离开。 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一阵音乐飘了进来。 夜来香赌场今晚很热闹,不知道是为了迎接哪位大人物,穿着火辣的兔女郎们身姿摇曳地跳着舞,zhou xuán在各色男人们之间。 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声笑闹,间或伴着不时洒下来的礼花,好像一个盛大的派对。 顾小寻打开衣柜,意外发现衣柜里面也有一套兔女郎的衣服。 她差点笑出声来,哈哈哈简直是天助我也! 匆匆换衣服,顾小寻咳嗽几声,壮着胆子融入人群,一边跟着女郎们一起摇摆,一边朝大门的方向接近。 眼看大门近在眼前了,她喜悦地差点笑出声来。 十步,五步—— 她眉开眼笑地伸出手,刚要够着门把手,大门自己先开了。 一个身披灰色外套的高大男人,在一群下属的陪伴下,众星拱月,气势凛冽地走进来。 顾小寻还没看清那男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被人挤到了一边。 身后涌来一批兔女郎,个个都殷勤地冲到男人身边,娇声献媚。 她踉跄了一下,高跟鞋没踩稳,直接朝地摔去。 关键时刻,有人伸手揽住了她。 她愕然回头,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已经越过她,仿佛耀眼的星星,转瞬消失在她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的背影,让她忽然有些窒息。 她呆呆看着对方,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你没事吧?” 扶住她的,是个长相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看去质彬彬。 瞥见她的那一刻,他眼闪过一丝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寻……”她支支吾吾。 男人见她头发乱了,刚要伸手替她撩拨开,一个声音穿过人群传来。 “徐风!总裁已经过去了,你小子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那rén dà大咧咧地挤过来,看见顾小寻,也愣了一下。 顾小寻趁机拼命朝外面挤去。 徐风张了张嘴,正要再叫住她说说话,冷面已经挤眉弄眼地撞了撞徐风。 “喂,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来这儿泡妞的吧?平时那么多投怀送抱的你不要,怎么看夜来香赌场里的了?” 徐风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口无遮拦惯了,懒得理会,还是做正事重要,两人重新回到了老大身边。 顾小寻锲而不舍地朝着大门处重新挤过去,她不信邪了,今晚她逃不出去! “小姐,一杯香槟,谢谢。” 有人从身后拽住了她的兔尾巴,礼貌十足地说道。 她默默地回头,一个年富态的胖女人和蔼可亲地看着她,手里端着一个空的香槟杯。 该死! 她忍住抱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拿起香槟杯,去给她换酒。 哪知道那胖女人忽然伸出脚,顾小寻一个不察,“噗通”一声摔在了地。 杯子滚出去老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尴尬地趴在地,愤怒地抬头盯着那胖女人。 此刻,那女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脸哪里有刚刚的慈善模样? “贱女人!穿得这么暴露,还故意在我老公面前扭来扭去!怎么着,想勾引我男人啊?臭不要脸的小**!”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顾小寻怒从心头起,利落地爬起来,咬着牙揪住胖女人的衣领,怒吼道:“你这个死肥猪胡说什么呢?你这尖酸刻薄样,算是猪,也是头尖酸刻薄的母猪!” “你!”胖女人双手叉腰,气得胸口下起伏。 她忽然彻底爆发,巨大的身躯朝着顾小寻冲过去,咆哮着吼道:“我今天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 一片混乱,顾小寻机灵得像一条鱼,抬手泼了她两杯酒,换来她更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眼看四周的目光都朝着这边聚集,窦九领着一群人往这边追来,她知道这会儿走不了,索性一扭头,朝着其他方向狂奔。 斜刺里,有人伸手拽住了她,把她拉进了另一间房里。 房门刚关,窦九的人从门口追了过去。 她靠在门,心有余悸地喘息。 一抬头,意外地对一双熟悉的眸子。 徐风耸了耸肩,温和地笑了。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顾小寻挠了挠头,真诚又不失厚脸皮地开口:“既然你救了我两次,索性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救我第三次?我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我想回家!” 他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双眸清澈,看去并不像撒谎。 短暂地犹豫之后,他点了点头。 “你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动,我找好机会带你出去。”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个大好人!”顾小寻激动得跳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星星。 徐风心里一动,忽然有些情不自禁,忍不住俯身朝她脸亲去。 第一百零七章 险里逃生 “你干什么?”顾小寻用力推开她,别过头,小脸闪过一丝戒备。 徐风握拳抵在唇边,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该死的,他刚刚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会突然对她有了冲动? “刚刚是我不对,你别在意……”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用力拉开衣柜,不由分说地把顾小寻塞了进去。 刚把她藏好,门开了。 一群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声,似乎是不同的两拨人,各自在长桌的两端坐。 徐风眼角的余光默默扫了一眼柜子的缝隙,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缓缓关了里间的门。 真是才逃出狼窝,又进虎穴,顾小寻心里暗暗叫苦。 她悄悄把耳朵凑过去,贴着柜子,沮丧地发现,门被关以后,外面的动静居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长桌两边,坐着两方人马。 窦九摸了摸锃亮的光头,谄媚地露出笑意。 “官先生,这是夜来香赌场的股份协议书,只要您愿意继续支持我们赌场,有钱大家一起赚。” 神色漠然的男人缓缓抬起眸子,淡淡开口:“这点钱,赚与不赚,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窦九脸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忽然没了主心骨。 夜来香赌场原本是个小赌坊,当初差点垮台之际,有人忽然找到了他,说要投入资金,支持他的生意。 当时走投无路的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及至后来,幕后**oss出现,他这才惊着了,没想到帮他的人,居然是远近闻名的这人。 依他的地位,确不缺这点小钱,自然也看不他窦九这种小人物。 之所以帮窦九,自然是有其他条件。 今天是履约的时候了。 可窦九脸色极为难看。 坐在对面的那人又冷冷开口:“我要人。” 窦九心里颤了一下,情知这人惹不起,他脑瓜子搜刮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找出一个理由。 “官先生,您要找的女人,我的确给您找到了一个。可这女人我还没来得及送给您,她醉酒,从楼摔下去跌死了!” 不是他没去找,而是人已经死了,能把他怎么着吧?窦九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智。 那人微微扬眉,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说:“那把她挖出来。” 窦九呆住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重复:“挖……挖出来?” 男人极端不耐烦地起身,临走前抛下一句话。 “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官先生……官先生……”窦九急急追出去,颓然看着那个冷峻的背影远离。 三天时间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显然很清楚。 找不到他要的人,他窦九,也离完蛋差不多了。 他懊恼地抓了抓光头,忽然想起还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个漂亮女人。 对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快!快去把那女人给我弄出来!”窦九急赤白脸地吼道。 徐风心不在焉地跟着出了夜来香赌场,眼看大家陆续车,他想起还在柜子里的女人,顿时有些心不在焉。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一趟。”他拍了拍冷面的肩膀,不顾他满脸错愕,扭头回去。 一路穿过人群和层层隔间,徐风撞开门,用力打开衣柜。 他眼神微微黯了黯,柜子里早没人了。 那女人——究竟去了哪里? 顾小寻气喘吁吁地跑出赌场,累出一身汗。 她扯了扯身的外套,站在大街,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距离吉利村远不远。 眼瞅着一辆黑色车辆经过赌场门口,她顾不得许多,冲去要当在那辆车面前。 眼看要拦住那辆车,关键时刻,一只手臂伸过来,狠狠把她拽到一边,用身体挡住了她。“你疯了?”徐风满脸严肃地瞪着她,“算你有什么难处,也不能这么想不开吧!” “你胡说什么呢?谁想不开了?我想打个车而已!”顾小寻满脸黑线。 说话间,那辆车早已驶过了两人身边。 车内,那男人神色冷峻地闭双眼,刚好与车外的人擦肩而过。 紧紧跟随在后面的一辆车摇下车窗,冷面探出脑袋,笑嘻嘻地吹了一声口哨。 “徐风你小子够可以的啊!这么快泡到妞儿啦?” 徐风瞪了他一眼,目送车子走远,这才回头拉住她,正色说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顾小寻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他微微一笑,抬手将她拉到身后,徐徐说道:“我证明给你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窦九的手下早已追到了门外,虎视眈眈地盯着顾小寻,目露凶光。 “臭娘们儿!你还想往哪里跑?” 几个彪形大汉瞪圆了眼睛,有些忌惮地盯着挡在她面前的徐风。 “徐先生,这人是我们老大要的妞儿。你最好少管闲事。” 徐风冷笑一声:“我要是管定了呢?” 男人们脸色一沉,彼此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伸手去捉顾小寻。 顾小寻这下学乖了,死死躲在徐风身后是不露面。 偏偏这群人似乎不敢对徐风下手,左顾忌一下,右顾忌一下,转着圈儿地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可是拿顾小寻没什么办法。 这下顾小寻算是明白了,他们不敢动徐风。 她眨了眨眼睛,眼看着为首的男人凶狠地盯着自己,作势要扑过来的样子,忽然抿嘴一笑,眼神明媚。 这一笑,顿时把那人给笑傻了。 “徐大哥,你帮我挡挡,我先走了!”猝不及防,她伸手把徐风推进了包围圈,扭头跑得兔子还快。 徐风傻眼了:“喂……你……” 一回头瞥见大汉们要追去,他脸色一沉,转身一抓一拽,跟他们交了手。 顾小寻气喘吁吁,一路狂奔,大路不敢走,专门挑小路,好不容易遇到一辆顺路回吉利村的卡车,这才翻去,松了一口气。 昏昏沉沉间,顾小寻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围着卡车一圈,乌压压都是村民们的脑袋。 秦东挤在最前头,红着眼圈怒吼道: “顾小寻!你他娘的去哪里了?你可急死我了!” “你会不会讲话?你给我闪开!”岑玲狠狠掐了他一把,拼命挤到最前头,嗓门呜咽:“小寻姐姐,我们大伙儿知道你失踪以后,找了你一整天,差去镇报案呢!你回来好!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抢东子了!” “是啊小寻,你回来好,可把我们给担心死了!”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个个脸都带着殷切的关心。 看着一张张淳朴的脸,顾小寻鼻子有些酸楚。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家人的关怀了,可是在这里,这些与她相交不深的人,却带给她这么多感动。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想出门办点事,不小心迷路了而已。”她垂下眸子,低声说。 “小寻,我把小忆带回家照顾了。今晚你们母子俩住我家。”一直没吭声的方芳拿出了小学校长的威严,沉着脸说。 回到秦家,方芳把秦东和岑玲推出去,关房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跟那个畜生有关?” 顾小寻抿了抿唇,目光清澈地看着她:“方姐,既然你问了,我也坦白跟你说说吧,你们以后也好有个戒备。”当下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 方芳气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禽兽!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你要是遇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脸面去面对你啊?” 门外,秦东双手握拳,脸色涨得通红,眼神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 岑玲也偷听到了方芳和顾小寻的讲话,她有些被秦东的表情吓到了。 “东子,你……你怎么了?” “滚开!”他咬着牙,用力推开岑玲。 “我不让!”岑玲倔强地拽着他的胳膊,“你可别冲动!你爸他早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这会儿去找他麻烦,只会后患无穷!” 秦东甩开她,怒吼道:“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喜欢的女人?万一昨晚出了什么岔子……” 万一他真把顾小寻卖给了其他男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额头青筋毕露,既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感到耻辱,又为连累顾小寻感到愧疚。 岑玲幽幽地看着他,鼻子一酸,忽然有些伤心起来。 “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去找他,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她从小跟秦东一起长大,从少女到现在,从来想的都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嫁给他,给他生个孩子,和他白头到老。 尽管……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 秦东慢慢地低下头,似乎斟酌了很久,这才一个字一个字轻声说:“小玲,对不起。我不能骗自己。” 尽管他甚至连一段恋爱都没谈过,可他心里很清楚一件事。 兄妹之间的喜欢,不叫喜欢。 他和岑玲之间,也不叫爱。 岑玲咬着唇,眼眶含泪,一扭身跑了。 秦东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心里莫名堵得慌。 第一百零八章 救人要紧 次日一早,岑玲尖叫着冲到顾小寻家,疯狂地敲门。! “小寻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小寻被闹得心慌慌,匆匆下楼打开门,一脸茫然。 “出什么事了?” 岑玲抹了一把眼泪,六神无主。 “昨天晚,东子偷听了方姨和你的谈话,气得很。今早我怕他做傻事,偷着去找他,没想到方姨说家里少了一把水果刀,东子他人也不见了!小寻姐,他肯定是去赌场找秦国祥报仇去了!” 顾小寻有些傻眼,这小子冲动起来还真不是好惹的。 她冷静片刻,一面吩咐岑玲带着人四处去找,一面安顿好顾小忆,扭头换了衣服,叫了一辆车,直奔夜来香赌场。 秦东这回去报仇,肯定跟她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窦九不是什么善类,秦国祥更是赌红了眼的赌徒,早六亲不认了,他这一去,除了送死简直没有别的活路! 吉利村距离h城并不算远,几个小时以后,秦东看见了赌场。 他怀里揣着水果刀,年轻的面庞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愤怒。 还没踏进赌场的门,被门口两名保安看出了端倪,扑去把他zhi fu住,从他身搜出了利器。 “我要见秦国祥!他人在哪儿?”秦东脸色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抬起头。 秦东被扭送到了窦九面前,后小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膝盖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他眼睛冒着火,年轻气盛,挺直腰杆想要站起来,又被人压着跪了下去。 窦九半眯着眼睛,冷哼着打量他。 来夜来香赌场找麻烦的人不少,可是像他这样傻里傻气,单枪匹马带着一把水果刀硬闯的,还真只有他一个。 “小子,秦国祥是你什么人啊?”窦九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他是……”那句父亲始终说不出口,他咬着牙,狠狠唾弃了一句,“他欠我们家的债!我来找他要债!” 窦九笑了:“这么巧?他刚好也欠了我们赌场的债。这会儿我心情正烦着呢,不如你跟我一起想想,要怎么处理他?” 说着话的功夫,两名彪形大汉把秦国祥给拖了进来,像扔麻袋一样扔在了地。 那男人软趴趴地瘫在地,破衣烂衫的,身传来一阵难闻的异味,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了。 他顺着面前的鞋子一路朝看过去,浑浊的眼睛忽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两只鸡爪一样的手紧紧地抓着秦东的裤管。 “阿东!你是拿钱来救我的吗?我知道你不会不管你爸!” 秦东漠然地甩开他,心里对他又是厌恶,又是同情。 “阿东!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爸爸啊!”秦国祥不死心地又抓住他,急急说道:“爸爸保证,等过了这个难关,我一定回家,跟你妈好好过日子!” “啧啧啧,国祥啊,你看看你,着急回什么家呢?”窦九笑着瞅了他一眼,“这钱,你儿子是拿不出来了。你打算怎么还啊?” “窦哥!”秦国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满脸着慌,“再给我一次翻盘的机会!我这次一定会把本钱给赢回来!” 窦九一巴掌拍在他脑袋,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把四九带来。” “窦哥,四九到了。” 一道半人高的藏獒疯狂地扑向秦国祥,胡乱撕咬着他的身体,秦国祥惨叫了几声,被它扑倒在地,无力阻挡它的力量。 “撕拉”一声,半边衣裤被它扯掉了,藏獒的血盆大口朝着秦国祥的大腿咬去,只是一会会儿的功夫,活生生一块肉被它血淋淋地撕了下来。 秦国祥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痛得浑身发抖。 “快住手!”秦东惊呆了,浑身颤抖地扑去,阻挡住一切。 满地血泊,秦国祥早晕了过去。 “只要钱还清了,你随时都可以带他走。”窦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懒洋洋地起身离开。 秦东绝望地靠着墙壁,痛苦地抓紧了头发,他该怎么办? 官家别墅—— 时钟刚敲响十二下,午夜到了。 官曜晃动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薄唇讥诮地微微翘。 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他都处于失眠状况,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睛,仿佛能看到地震废墟里的慕容暖在对他呼救。 那个梦真切得仿佛她在他眼前。 窒息的疼痛压抑得他几乎快要疯掉,白天他是高高在的官曜,只有此刻,在悄无声息的黑暗里,他才能尽情地想念慕容暖。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神色一冷,缓缓回头。 月光照耀在透明的玻璃墙,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那儿,长发披肩,面容恬静。 她穿着粉白色的睡裙,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臂,目光温柔地喊着他。 “阿曜——” 阿曜—— 他怔怔地站起来,喃喃开口:“暖暖?” 她抬手撩了一下刘海,模糊的面容在黑暗显得格外柔和。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真的是她进入他的梦里了吗? 官曜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 他收紧双臂,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害怕她此消失。 “暖暖,别再离开我了,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女人贪婪地嗅着官曜身的味道,眼闪过一抹喜悦,她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故作平淡地抱着他的腰,柔声道:“不早了,我们床休息吧。” 她双手攀在他肩,带着他慢慢朝卧室挪动。 行走间,睡衣袖子慢慢滑下去,露出了女人雪白光滑的手臂。 官曜忽然沉默地停住,神色茫然失措,像失去玩具的孩子一样,露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半夜的,房间外守着两个男人。 一个双手环胸,靠在墙,另一个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吃着口香糖。 “滚!”一声怒吼之后,房门开了,女人捂着脸,哭泣着被赶了出来。 徐风和冷面立刻站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出来的女人。 “怎么样?” 女人咬着唇,难堪地摇了摇头。 “他发现我不是慕容暖,很生气。” 徐风与冷面面面相觑,这下事情糟糕了。 “怎么办?老大要是知道是我出的主意,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冷面带着哭腔开口,“可我也是不忍心他一直这么折磨自己,才出此下策。徐风,你可得帮我说话!” 徐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你说,慕容暖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居然会让他这么念念不忘。” “谁知道呢,”冷面不在意地笑了,“感情这种事,我可不懂。说不定哪天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懂了。” 喜欢的……女人吗? 他心里一动,忽然想起夜来香赌场偶遇的那个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 他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徐风不知道,他现在想念的那个女人,正站在夜来香赌场门口。 这一次来,顾小寻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对着门口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着,粗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大摇大摆地跟着一群人走进赌场。 今天的夜来香,依旧人声鼎沸,热闹得很,每个赌桌前都围着一圈人,吆五喝六。 这么平静的氛围下,不像是发生过什么。 看来秦东很安全。 她暂时放下心来,想起次秦国祥不是在大厅赌博,她凭着残缺不全的记忆,慢慢朝着通道尽头的包厢走去。 越往里面走,环境越清幽,四周也越安静。 顾小寻压低了鸭舌帽,鬼鬼祟祟地四处打量。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她硬着头皮回头,那人呆了呆,忽然反手把她抓住了。 “好啊你!你不是那天溜走的女人吗?” 顾小寻被带到窦九面前的时候,十分冷静。 她想好了,与其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不如直接见见窦九,问问他,到底怎样才肯放了秦东。 “进去!”有人粗鲁地把她推了进去。 怀里抱着女人的窦九打量了她一下,忽热瞪圆了眼睛,“腾”地站起来。 “你……” 他指着她,脸的表情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喜。 顾小寻有些懵,这是什么状况? “是你了!”他一拍大腿,忽然眉开眼笑起来,仿佛她的出现解决了他的烦恼。 “我要见秦东——” “只要你今天陪好了一个人,我保证让秦东会安全回家。” 她愣了愣,神色有些复杂。 见她神色间似乎在犹豫,窦九笑了笑,让人拿来一点东西。 一件沾血的外套,是秦东的没错。 “他的命,现在握在你手里。你是想要他生,还是想要他死,全靠你一念之间了。”窦九露出狡诈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人命关天,她不能不管秦东。 顾小寻斩钉截铁地盯着他:“成交!” 幽暗的房间里,有人走进来,把秦东和昏迷不醒的秦国祥一起拖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秦东声音沙哑,脸色灰暗。 那人嗤笑了一声:“窦哥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赶紧走吧你们。” 他不可置信地呆住了,窦九会这么好心? 那人摇了摇头,满脸惋惜。 “你说你这小子,一穷二白的,怎么摊了个为了救你,愿意奉献自己的女人呢?我可真是实打实地羡慕你。” 秦东一下子明白了,顾小寻来救他了。 他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错过 顾小寻被打扮得像个小妖精似的,一脸忐忑地坐在车里。! 窦九给她脸蒙了一块黑布,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到哪儿了。 有人牵引着她七拐八绕的,最后进了一个房间。 布条解开了,她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你在这儿等着,只要你今天把他哄开心了,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窦九胖乎乎的脸堆着笑,罕见温和了一回。 她勉强笑了笑,独自坐下来,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对她来说,实在是煎熬。 依照窦九这副长相,估计待会儿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长相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是歪瓜裂枣,是辣眼睛的猥琐男,她想好了,万一那男人感对她动真格的,她一脚踢废了他下面那玩意儿。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值得窦九那么讨好。 顾小寻百无聊赖地起身转了一圈,偌大的房间里,全部是统一的大理石基调,冰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佣端着咖啡进来,机灵的眼睛下打量她。 顾小寻轻微咳嗽了几声:“那个,我今天打扮得很怪吗?” 女佣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脸一红,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您长得真好看。我家先生一定会喜欢你的。” “对了,你家先生姓什么?”她随口问道。 女佣刚要回答,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阿美,小小姐过来了!” 小小姐似乎是什么厉害人物,阿美神色紧张,立刻冲出去迎接。 “先生也回家了!” 隐隐约约,一个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传来。 “今天有没有好好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先生,小小姐在学校可乖呢。听说这次考试,又拿了第一。” 男人低声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 “爸爸,”一直被叫做小小姐的声音显得格外稚嫩,“你和我一起去看妈妈好不好!” 男人温柔地回应:“好。” 原来是一家三口。 顾小寻暗自好,这男人明明有妻子,还公然把她带回家里,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妻子的想法? 官曜牵着米米的手,绕过小花园,了二楼,米米立刻扑向挂在墙的一副画。 “妈妈!” 画的女人穿着婚纱,明媚俏丽的脸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双眸里盛满了人世间的美好。 “妈妈,米米今天考试又拿了第一名。米米是不是很厉害?妈妈你要夸奖米米呀!” 米米奶声奶气地对着画像说话,仿佛真的在和慕容暖说话一样。 官曜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心里有些疼痛。 米米从小没了母亲,却表现得谁都坚强。 这孩子聪明懂事,一点都没有辜负慕容暖的养育。 “先生——”外面有人低喊。 他走出去,神色淡然:“什么事?” 那人附耳过来,轻声嘀咕了几句。 他犹豫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米米,她仍旧一本正经地和画像的妈妈说着话。 大半年前,官曜通过各种手段,寻找和慕容暖同名同姓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那些女人都不会是她,可只有这么做,他心里才会有片刻的寄托,自我安慰,她还活着。 直到这会儿,看着米米执着认真的背影,他忽然失去了找替身的想法。 “爸爸,我们和妈妈一起吃午饭吧,好不好?”米米转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 他微微一笑,满脸宠溺。 “把人送回去,说,我不见了。”他淡淡地转过头说道。 顾小寻一直等到快睡着,终于有人出现。 “我家先生说,请你回去。” 她有些错愕,来之前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放她走了? “那——我走了?”她干笑几声,巴不得早点逃之夭夭。 见没人拦着,顾小寻立刻在佣人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开。 她腆着脸目送佣人转头,心情雀跃地跳起来,真臂高呼:“我自由啦!” “噗嗤!” 有人在背后笑出了声。 她愣了愣,慢慢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分。”徐风眼睛里闪耀着光彩。 她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走到他面前,脸笑靥如花。 “算是有缘,那也是孽缘!”话音未落,她狠狠踩在徐风的脚,痛得他眉头迅速打了个结。 “是孽缘,我也认了。”他忍痛揽她进怀里,调笑道。 天知道他再一次遇见她,心里有多欣喜。 徐风暗自下了决心,这次绝不会放她离开。 “你去哪儿?我送你。” 顾小寻左思右想,也好,反正凭她自己也走不出这里。 她转身骑徐风的机车,戴帽子,冲他微微一笑。 “那麻烦你了。” 吉利村平静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世外桃源,顾小寻急着想要抱一抱顾小忆,匆匆下了车,朝着徐风挥手。 “多谢你送我回家,你该走了。”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徐风笑了笑。 “改天。”她想了想,抿嘴一笑,“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冲他大力挥了挥手,顾小寻飞一般地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身后大声问道。 “我叫慕……”她脱口而出,忽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改口:“我叫顾小寻。” 徐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树荫后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柔。 他忽然有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漂泊的心仿佛不再流浪。 徐风匆匆回去,却见门口停着一辆车,车外站着司机,保镖和管家,个个神色严肃。 冷面站在门口,像个铁将军一样把守着门槛。 “怎么回事?”他微微蹙眉。 冷面压低声音:“太太来了,先生不肯见。” 他看了一眼车里雍容华贵的年女人,转身和冷面一起站在了门口。 听说当年先生之所以不能跟那个叫慕容暖的女人在一起,官夫人从起了不少作用。 慕容暖离世之后,先生再也不肯见他这位母亲了。 似乎等待了太久,车门开了,一只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踩在了地面。 下车的是位长相清纯,楚楚动人的美女,穿着卡其色束腰长裙,拿着名牌小手包,一头梨花卷发淑女地披在两肩。 她一举一动都看起来家教良好,然后在徐风看来,她身怎么着都似乎带着一股矫揉造作的气息。 “你好,麻烦进去跟阿曜通报一声,说我是林媚,我和官夫人要见他。” 冷面哼了一声:“先生说了,不见。” 林媚脸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没忍住怒气,冷笑道:“你又是谁?我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没你这个人呢!” “哦,我你大,我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呢。准确地来说,是没你这个人才对。”冷面反呛回去。 “你!”林媚抬起手要给他一耳光,被官夫人阻止了。 “既然曜儿不想见我们,不勉强了,我们下次再来吧。”官夫人摇了摇头,轻声说。 林媚瞪了冷面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喂,你又跑哪儿去了?”冷面捅了捅徐风,满脸怀疑。 这段日子他神出鬼没的,他都快担心死了。 徐风微微一笑,坦然回答:“冷面,我可能要有喜欢的女人了。” 冷面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次那个女人吧?” 他笑而不答,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小子,可以啊!”冷面一脸羡慕,“要是老大知道了,一定会替你高兴。倒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单身生活。” 他唉声叹气,分外惆怅。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冷面和徐风转过身去,官曜出现在两人面前。 “去公司。”他沉沉开口。 官集团—— 今天是集团内部高层会议,高管们围坐成一排,神色专注地听着会议内容。 官曜轻松地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神情慵懒,也不知道是对这场会议内容满意,还是不满意。 自从次股东大会栽了跟头,官明现在收敛了许多,他对官曜忌惮得很,一心想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 他瞅着官曜神色淡淡,讨好地把计划书放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谈论收购h城地皮的计划。 官曜微微挑眉,他这个二叔,除了时不时喜欢zào fǎn之外,其实才华还是有的。 他随手翻了翻计划,“吉利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官集团每年要购买的地皮遍布全国,收购一个小村落的计划,用不着太在意。 他合计划书,淡淡开口:“依照你的想法来吧。” 官明大喜:“那这么定了!” 次日一早,吉利村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群身穿蓝色工装的工人,开着挖土机,浩浩荡荡地朝着村里赶来。 走到半路,挖土机被村民们包围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村民们愤怒地质问。 “干嘛?拆迁啊!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吉利村已经被开发商收购啦!”工人探出头解释。 “拆迁?收购?什么时候的事?”村民们愤怒了,一把将工人拽下来,推搡着去找村长问个究竟。 第一百一十章 强拆 “什么?被扣押了?”官明怒气冲冲地拍响桌子,“连一群村民都搞不定?废物!” 挂断电话,官明气急败坏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三寸人间 他还盼望着能够通过这次的收购,顺利地在官曜面前扳回一城,这下急于功的路被挡住了。 他左思右想,立刻给h市的市委打了个电话,决定邀市委的人一起吃个饭,商量商量对策。 隔了几天,被轰走的挖土机再次出现。 这次,伴随着浩浩荡荡机器出现的,还有一群治安警察,个个手里拿着防爆盾和警棍。 两鬓斑白的村长晃悠悠地赶到现场,苦苦哀求。 “你们这是干什么?算是要征用我们的土地,也得提前告知啊。我们吉利村的村民都在这里世代居住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说搬搬?” “老头儿!这些破事我们不管!总之今天我们要拆,你们不搬也的搬!” 一个地痞流氓一样的人站在挖掘机,颐指气使地吼道。 村长气得面色铁青:“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子是王法!连市长都通过了的事,你夹在间掺和什么?你给我滚开!” 随着他的高声叫嚣,挖掘机不断往前推进,快要逼近老村长了。 村民们气愤至极,不知道谁振臂高呼了一声:“连家都快没了,还怕个卵子!乡亲们,咱们跟这群流氓拼了!” 话音刚落,村民们一拥而,和警察们混战在一起。 “方校长!方校长!不得了了,出事了!” 秦家门口,聚集了一群小学生的家长,全部都是女人,抹着眼泪直哭。 “我家那口子被警察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他们说要拆拆,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方芳连声安慰她们:“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你们先回去。等我找村长想好办法了,一定会救你们的!” 送走各家,方芳脸色严肃地回到屋子里,秦国祥躺在床,脸色消瘦,顾小寻正在给他治疗伤口。 她恨恨地说:“还治什么?让他死在外面最好!” 顾小寻嘘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甩了甩手的血迹。 “方姨,他只是皮外伤,等这块肉长好,能重新走路了。” 方芳摇了摇头,一脸忧愁。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阿东。自从他从赌场回来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绕过前院,秦东坐在一株大树下,啤酒罐满地都是。 顾小寻坐在他身旁,跟着拿起一罐啤酒,仰头抿了一口。 “怎么不进屋里?” 天的星星真亮啊,这样平静的夜晚,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顾小寻恍惚地看着天空,忽然有些伤感。 秦东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看她,轻声说: “以前是我太幼稚,总自认为能保护你。可到最后还是要连累你去救我。” 顾小寻愣了愣,她认识的秦东,从来不会这样意志消沉。 他总是吉利村里最仗义最热情的少年,人人见了他都觉得生活是美好的。 “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不是病了?”她笑着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被他躲开。 “别再拿我当小孩子看待,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他执拗地看着她,“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去喜欢你了。我要认真地长大,变得有能力了,再跟你表白。” “阿东——”顾小寻怔了怔,莫名的,心里感受到一股温暖。 她呆呆地坐在树下,连秦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顾小寻来不及细想秦东的那点儿变化,接下来的吉利村,没有一天时间是太平的。 挖掘机已经包围了整个吉利村,最后通牒下来了,无论村里的人搬不搬,挖掘机都会把这里铲平。 年迈的村长对这一切早已无能为力,唯有红着眼睛站在村口喊话,希望乡亲们能够看在钱的面子,早点拖家带口离开这里。 “乡亲们,吉利村这么多年来,经济一直没搞去。如今地被卖了,也是无奈之举。大家还是各自领了自己的补偿,早点离开这里吧。” “村长——” 村民们呜咽着,依依不舍地聚在一起,眼巴巴地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顾小寻抱着顾小忆,夹在人群,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作为吉利村外来的人,她也无能为力。 小忆仿佛感受到了大人们的伤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不断挥舞着,稚嫩的小脸露出懵懂的表情。 顾小寻紧紧抱着孩子,低头亲了亲他,喃喃说道:“乖。” 村长红着眼睛,最后举起了手,颤声道:“大家放心,官集团的总经理是个守承诺的人,他答应,会给大家合理的赔偿。各位,请最后再相信我一次!” 官集团…… 人群,顾小寻仿佛被一道天雷劈,怔怔地站着,似乎四周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真的是他吗? 官集团总经理——官曜? 久违的记忆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涌来,咆哮着将她裹住。 她怔怔地抬起头,刺眼的阳光下,挖掘机举了起来,狰狞地朝着吉利村的大地铲去。 “慢着!”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阻止了挖掘机。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人群自动地分开两边,顾小寻慢慢走出来,站在了施工工人面前。 “你们——是官集团的人?”她竭力保持平静,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正常一些,“能不能再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等我们搬空了,你们也好拆。” 施工队长聚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似乎打电话跟级请示了一下,最后点头答应。 “好!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来强拆!” 施工队退了,一片死寂,顾小寻走向颓废的村长,语气坚定。 “村长,这三天时间是缓兵之计。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吉利村!” 村长摇了摇头,仿佛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岁。 “小寻,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村长,请你相信我。请帮我照顾好小忆,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顾小寻冷静地承诺。 回到家里,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以为,远远地逃离,能摆脱一切。 没想到,那个人还是如影随形地影响到了她的生活。 她闭眼睛,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疼痛得蜷缩起来。 官曜…… 阿曜…… 如果你我再次相见,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幕? 这天,b城下着倾盆大雨。 暗沉的街道,车辆匆匆,行人鲜少。 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女孩儿撑着雨伞,独自站在滂沱大雨。 隔着附近的街道,是官家豪宅。 官家出来的每一辆车,都会必经这条路。 她苍白清瘦的手紧紧握着伞,漆黑澄澈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隐藏在雨幕的那幢铁灰色大楼。 他在那栋楼的最高处。 他在那里。 她真的要为了吉利村的几十口人去求他吗? 顾小寻的腿重若千斤,像灌了铅似的,难以向前。 一辆车从她身边经过,掀起一阵水花,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她狼狈地擦了擦脸,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大步朝那栋大厦走去。 刚经过她的那辆豪车停在了大厦门口,司机打着伞,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把后座的年轻女人迎了出来。 那女人有着一头极为漂亮的卷发,精致的妆容衬托得她娇艳无,她穿着一件红色收腰大衣,里面是白色蕾丝长裙,蹬着一双五六厘米的细高跟,走起路来香风四溢,婀娜多姿,像一株摇摆的杨柳。 “林小姐,这边请。”司机殷勤地指路。 林媚! 过往的种种从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咬着唇,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么说来,在她消失的那段日子,林媚始终都跟官曜在一起。 她离开了这么久,也许官曜早不记得她了。 也许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吉利村的村民,还会让官曜迁怒他们。 她紧紧握着拳头,想起翘首以盼的村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绝望了。 “喂,找死啊?挡在大马路做什么?”一辆车从她身边经过,差点撞到她,司机伸出脑袋怒骂道。 听见身后的动静,林媚缓缓转过头,看向后面。 她忽然脸色惨白,像了邪似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某处:“你……你……” “林小姐,你怎么了?”司机不解地前。 林媚张大了嘴巴,捂着胸口,喉咙仿佛被鬼掐住一样,只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qing tiān bái ri的,她居然觉得身出了一身冷汗。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那么,刚刚那个女人是慕容暖? “你闪开!”林媚用力推开司机,再度看过去。 阴沉沉的天色里,除了飞溅的雨滴,哪里还有人在? 不可能!她不可能看错!刚刚那女人,绝对是慕容暖! “慕容暖!你给我出来!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你吓不到我!”林媚转了个圈,底气很虚,却强撑着怒吼壮胆。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阴森森刮来的冷风,夹杂着雨声。 她不寒而栗,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匆匆转头朝大厦内狂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久不见 林媚一口气不喘地奔到大厦内,感觉到空调的温度之后,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我要见阿曜。”她径直开口。 “小姐,您有预约吗?” “预约?”她高傲地扬起下巴,“不需要。我叫林媚。” 前台小姐错愕地盯着她:“抱歉小姐,我不认识您。” “你这种身份怎么配认识我?”她轻蔑地扫了前台一眼,“官老夫人让我代她来看看阿曜。你通知一声行了。” 她张狂地推开阻拦人员,直接向电梯走去。 “小姐,不可以的!”前台小姐急了,匆匆奔过去阻拦。 玻璃旋转门轻轻旋开,一个脑袋伸进来,顾小寻拿围巾遮住脸,四处瞅了一眼,飞快地趁着这场小混乱挤了进去。 对这栋大厦,她再熟悉不过了。 甚至于哪里有监控和摄像头,她也一清二楚。 听说这次收购吉利村的行为,是官明牵头。 如果在他办公室能找到相关计划书毁掉,或许能为吉利村赢得一线生机,最起码,短短三天时间,官明一定拿吉利村无计可施。 她不再犹豫,压低了帽檐,随手从别处推来一辆清洁车,慢悠悠地进了员工电梯。 官明的办公室在15层楼,她耐心地等待,眼看着一层一层升到,电梯到了7层时,忽然停住了。 她往墙角缩了缩,借着高高竖起的衣领挡住了自己的脸。 电梯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男人。 借着眼角的余光,顾小寻看清了他的脸。 倏地一下,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官曜。 他本不该走员工电梯的。 官曜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样, 背影冷峻,身材颀长,穿着一看知道是出自名家,剪裁得体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长腿伫立,气质冷冽。 顾小寻握着清洁车的手出汗了,她紧绷成一团,蜷缩在最角落里,浑身是汗。 电梯在10层又停下了,外面挤着一群说说笑笑的员工,正要进来,一抬眼,看见官曜,瞬间脸色都凝固了。 “快进来,快进来呀……”顾小寻内心无声地呐喊。 员工们收敛了笑脸,规规矩矩地弯腰鞠躬,齐齐喊了一句:“总裁好!” 官曜神色如常,冷冷颔首。 不知道哪个马屁精伸手,恭恭敬敬地把电梯门给关了。 靠!这群孬种! 顾小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声音虽然微弱的,到底还是让官曜捕捉到了。 男人微微侧过头,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 顾小寻心里一跳,他该不会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她紧张地低着头,瞥见他一步步接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带着沉沉漠然。 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死翘翘了! 她努力粗着嗓子咳嗽咳嗽了几声,声音低沉地掩饰。 “总裁,还是别了,我身脏……” 他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掀她的帽子。 顾小寻受到了惊吓,差点跳起来阻止。 “砰”的一声,电梯里漆黑一片,升的电梯也停止了。 顾小寻有些傻眼,呆呆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意识到,电梯出故障了。 官曜显然也愣住了,注意力从她身挪到了电梯身。 他刚要伸手按救急键,电梯忽然急速下降,失重的瞬间,顾小寻条件反射般地撞进他怀里,死死地拽住他的衬衣从,颤声开口。 “官曜!我……我怕……” 轰隆隆的下坠声,他依稀听见了官曜三个字,熟悉而又陌生。 他怔住了,居然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她,入手处,是宽大而又臃肿的清洁工服装。 短暂的下坠之后,电梯“轰”的一声,重新卡在了某一处。 现在他们处于悬空状态,他微微吁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仍旧抱着怀里的女人,轻微地伸出一只手,按了一下紧急救援键。 “别怕,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了。”他声音低沉,莫名地给她许多安慰。 顾小寻躲在他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哗哗”地往下淌,仿佛在外流浪许久的孩子,忽然间回到家的感觉一样,既觉得委屈,又觉得受伤。 她不管不顾的样子,令他有些错愕,也没看出她是男是女,他浑身僵硬地将双手放在半空,感受着怀里的人拼命往自己身擦眼泪的状态。 官曜本人是有洁癖的,此刻,如果站在光亮的地方,一定有人能看到他抗拒的表情和满脸嫌恶的态度。 幸好电梯并没有卡太久,很快有修理员工前来检修了。 秘书和助理全都站在外面,一脸紧张地等候官曜。 官曜却低头看了看缩在怀里的小不点。 “你先去。”他沉声说道。 她呆了呆,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耐烦地伸出手,把她托举起来。 秘书和助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官曜会管这个包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严实的小清洁工。 有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小清洁工拽了来。 顾小寻趴在地,喘了几口气,心有余悸。 妈的,这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她回过头,正要把官曜拉出来,身边的人一窝蜂地挤开她,满脸急切地冲去。 “总裁!” “总裁您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她呆呆站在wài wéi,看着包围群里的他,鼻子有些酸。 刚刚他的怀抱,让她眷恋到不想离开。 可她好不容易才从官家的漩涡里逃出来,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强逼着自己转过头,顾小寻头也不回地走了。 官曜推开殷勤的员工们,眸光冷冷扫了一圈,刚刚那个抓着他衬衣哭个不停的小清洁工呢? 他的衬衣还沾着她的眼泪和鼻涕,莫名的,他忽然有些烦躁,仿佛顷刻之间失去了什么。 “把刚刚电梯里那个小不点给我找出来。”他脸色阴沉地吩咐。 顾小寻小心翼翼地避开摄像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官明的办公室附近,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没动静。 她小心翼翼凑过去,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门。 果然没人。 她立刻奔向官明的办公桌,开始翻找资料。 既然是最近的施工项目,按道理应该不会放得太远,到底在哪儿呢? 她翻来找去,眼角余光瞥见下面有个抽屉,立刻打开,果然看见了一份件。 匆匆打开瞄了两眼,“吉利村”三个字映入眼帘,她松了口气,匆忙把件揉进怀里藏起来,拎着清洁工具奔出去。 刚打开门,撞一个人。 顾小寻瞅见来人,心里暗叫倒霉。 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碰见正主儿了? “你怎么进我的办公室了?”官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她连连鞠躬,小声赔笑:“走……走错了……” 见官明似乎在细细打量她,顾小寻生怕对方看出端倪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官明嘀咕了几句,满头雾水。 顾小寻紧张地奔出来,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她掏出怀里那份件,粗略看了一眼,随手撕烂,扔进了垃圾箱里。 这么一来,短期内,吉利村是不可能被拆的了。 她扶正帽子,想起对面有家酒吧,打算过去坐一会儿再回去。 刚推开门,一个人迎面撞出来,浓烈的酒气熏得她差点呕吐。 “对不起……”她捂着鼻子,悻悻然避开。 那人醉眼迷离地盯着她,忽然怔了怔,下意识地用力拽紧她胳膊。 “别走!” 好熟悉的声音—— 顾小寻慢慢抬起头,随着帽檐的扬,看见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男人死死盯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脸色青了又白,忽然失控地拽住顾小寻,一路拖着她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顾小寻拼命挣扎,帽子掉了,满头长发倾了下去。 “付总好雅兴——”一声凉薄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嘲讽。 付玉阶停住脚步,抬手把女人揽进怀里,压在自己与车盖之间,抬眸盯着远处的官曜。 官曜眸光沉沉地扫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薄唇微扬,眼眸幽冷。 他早听说慕容暖死去之后,付玉阶总是找各种长得像慕容暖的女人做替代品,难道这个女人,又是他的其一件? “怎么,官总裁羡慕我的好命?”付玉阶笑了,满脸挑衅。 官曜微微挑眉,语气清冷:“不了,付总还是自己玩儿吧。” 临车前,他眸光平静无波地从背对着他的女人身扫过,随后微微一怔。 她的那头乌黑长发,倒是和慕容暖有几分相似。 “总裁,那边的签约时间快开始了。”秘书匆匆来低语。 官曜不再犹豫,俯身低头车。 直到他离去为止,付玉阶紧绷的身子才慢慢舒展开,他微微阖双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 如果刚刚—— 如果刚刚官曜看出了怀里的女人是她,那么他将再一次失去她。 他近乎抓狂地抓住眼前女人的双肩,咬着牙,一字一字地低吼出声:“慕容暖!好久不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恨她 顾小寻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什么慕容暖?先生,你认错人了。三寸人间 ” “是吗?是我认错人了?”他满脸嘲讽地端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冷笑了几声,“你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慕容暖,这一次,你跑不了了!” 天知道他从酒吧里出来,撞见她的那一刻,他心里有多狂喜,有多庆幸! 他以为她死了! 这大半年来,依靠着酒精má zui自己! 身边认识付玉阶的人都说,再这样下去,他付玉阶要喝死在这里了! 可是在他死之前,居然撞见了活的慕容暖! 慕容暖没死! 他像是窒息的人忽然之间透出水面一样得救了,这一刻的重逢,哪怕给他全世界,他也不换! 顾小寻怔怔地看着满脸青色胡茬的他,心里忽然酸楚了一下。 才半年不见,他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 她慢慢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轻声呢喃。 “是,我没死。付玉阶,我回来了。” 是,龟缩在吉利村生活的顾小寻,是传说死在h市那场地震里的慕容暖。 当年,她的确带着孩子去了h市,可是在地震之前,她离开了那里。 后来,她路过自己当年开的养生馆,意外发现大家都在沉重悼念自己,这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在了那场地震里,尸骨无存。 她原本以为,要花很多心思来掩盖自己的行踪,谁能料到,一个死字,轻而易举地瞒过了所有人。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会去找一个叫做慕容暖的女人了。 明明是她想要逃离那场记忆的,可真的离开了,她忽然十分难过。 官曜,一定会忘记自己吧? 然而现在,付玉阶的神情告诉着她,即便是她死了,也仍旧有人记得她,也仍旧会有人为她活着而感到高兴。 这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 “既然回来了,留在我身边,别走了,好吗?”付玉阶像个孩子一样,喃喃自语,“暖暖,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慕容暖伸手抚摸着他,轻声说:“你喝醉了,先车再说。” 她搀扶着付玉阶进去,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má zui针,在付玉阶抱住她的那一刻,扎进了他的后背。 一阵麻痹传来,付玉阶瞳孔紧缩,满脸苦笑地瞪着她。 过这么多次计,这一次,还是栽在了她手里。 是他大意了。 “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家。今天的事,当是一场梦。”她飞快地下车。 “慕容暖!”付玉阶咬着牙吼道,“无论你躲到哪里去,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慕容暖一路疾走,这次,她不敢再大意了,万一再撞见熟人…… 拐过一条小巷子,一个女人双手环胸,慢慢地回过头,挡住了她的去路。 慕容暖苦笑一声,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运气这么好,居然接连撞见老熟人。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清她的那一刻,林媚仍旧怔了怔。 真的是她。 她竟然真的没死! “慕容暖,我知道是你在背后装神弄鬼!”林媚愤恨地说道。 如果是以前,慕容暖还会耐下性子和她讲道理,可现在,慕容暖早不是以前的她了。 “麻烦你让开。”慕容暖冷静地开口。 林媚冷笑了一声:“让开?你当初既然都打算装死,为什么不真的死掉算了?你的出现,对大家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听林小姐的意思,是打算让我假死变成真死了?”她笑眯眯看着林媚。 “像你这种jiàn rén,本来不该存在这个世界。”林媚咬着牙,慢慢往后退去。 几名穿着背心,臂膀都是纹身的肌肉男不怀好意地出现。 “慕容暖,我所遭受的耻辱,我也要你再遭受一遍!”林媚狠厉地说道。 看来她是真的对自己恨之入骨了,今天要是真落入林媚手里,指不定会被她怎么折磨。 慕容暖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脸虽然波澜不惊,心里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离这里。 她慢慢往后退,眼睛紧紧盯着靠近的几名壮汉。 “官曜!”她忽然大喊一声,“救我!” 林媚浑身一颤,硬生生回过头,“阿曜,我……” 趁着这个机会,慕容暖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风声在耳畔呼呼传来,身后是男人们要命的追赶。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路狂奔,乌黑长发在风飘逸。 “别跑!” “抓住她!” 男人们大吼着,紧紧咬着她的脚步。 长街,她惊慌失措地闯入车流,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猛地打转方向盘,在她面前停住。 她捂着胸口,喘息着抬头看向那辆车。 车里阖双眸休息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双眸,侧过脸扫向车窗外的混乱。 隔着茶色的车窗,他那样看见了狼狈的她。 双手撑在膝盖,小脸涨得通红,微微喘息,凌乱的长发遮盖了半张小脸。 在她身后,是隔着车流指指点点,一路紧追不舍的壮汉。 恍若隔世。 她微微直起身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慌乱无措地逃离。 四周仿佛有白光闪过,扫去了不属于他与她之间的阻碍。 时光飞快地倒流,碎片般的记忆飓风般朝他席卷而来。 “官曜,你放开我!” “官曜,你到底想要怎样?” “官曜,我求求你,放我离开!” …… 他闭眼睛,痛苦地攥紧指尖的戒指,直到骨节分明的指尖被锐物割得鲜血淋漓。 是她吗? 是她…… 是该死的她! 慕容暖慌慌张张地绕过马路,被什么东西绊倒,“啪嗒”一声摔了一跤。 她咬着牙爬起来,阴影早已覆盖了她。 几名壮汉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围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狞笑。 “臭娘们,你跑不了了!” 她死命挣扎,绝望不顾一切地呼救:“官曜!救我!” 壮汉们拖着她,往回走。 慕容暖绝望地咬着唇,泪眼模糊,抓住自己胳膊的男人忽然凭空飞了出去。 她呆住,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眼泪掉落的一刻,右边的男人也随之飞了出去。 几名黑西装迅速扫清了她身旁的障碍,将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唯独留出一个缺口。 在那个缺口处,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那人修长的双腿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怔怔地往后蜷缩了一下,不敢抬起头。 她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 仿佛缩得越小,越能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抬起头来。”熟悉的声音平静地说。 她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嗨,官曜,好久不见呀。 其实,她很想这样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可怎么一开口,觉得眼睛发酸呢。 他仍旧俊美得像一匹优雅的头狼,黑色的大衣披在他身,遮天蔽日的阳光从他身散发出来,他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一缕光。 身一暖,她怔怔地侧过头,身已经多出了他的外套。 官曜轻轻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官曜……”她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骂我吧。” 再怎么说,诈死骗他是不对。 可那是个意外呀。 官曜平静的表情令她琢磨不透,一直到熟悉的官别墅门口,他都抱着她进去。 管家满脸笑容地迎去,看见官曜怀里的女人,笑容凝固了,跟见了鬼似的指着她:“慕……慕容……” 慕容暖尴尬地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管家——” 转过楼梯拐角,往前直走,是慕容暖的房间。 她不安地挣扎了几下,试图从他怀里下来。 “我……我自己走……” 可他冰冷平静得像块石头,全程没有一句话。 这种可怕的冰冷气息,令她不安得很,她不敢再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把她放到床。 本以为他会离去,谁知他开始tuo yi服,一颗一颗解着衬衣扣子,配这副冷淡优雅的神情,倒像是随时准备吸血食肉的斯biàn tài。 “阿曜,你……你别这样,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当我求你了,你……啊……”她惊呼一声,被他长臂一伸,捉进怀里。 他薄唇紧抿,墨黑色的眸子里没有办法活的神采,只是下颚紧绷,狠狠把她拖到自己身下,近乎冷静地除掉她身的衣物。 官曜本长了一双好看修长的手,从前在医学院时,女生们全都迷恋得很,纷纷幻想这双手拿起手术刀做手术,该是一种怎样的美感。 现在,他一丝不苟地为她除掉衣物的神情,仿佛在认真对待一台手术。 她紧张地躺在他身下,被他狠狠一口咬在脖子,痛得她呜咽一声,再次蜷缩了一下。 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覆的那一刻,慕容暖颤抖着抱紧了他。 她的身体诚实地告诉她,她想这个男人。 她爱他。 无论他多么恨她,想要怎样折磨她,她都认了。 一夜无眠。 次日,她迷糊醒来时,身边的温热早已不再。 他走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不要她了 众目睽睽之下,官曜眸光疏离地扫了众人一眼,他有些懒散地低头笑了笑,忽然在众人的惊呼声拽过慕容暖,捧着她的脸颊来了一个深吻。 快门疯狂地响起,记录下这一刻的画面。 慕容暖怎么也没想到,官曜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毫不避讳地亲密。 等到她回过神来,他已经直起身子,牵着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记者们。 “这是我的回答。” 隔着乌压压的记者们,徐风远远站在门口,神情落寞。 半晌,他扭过头,消失在人群。 “徐风!徐风!”冷面急急地追出去。 对于许久没有出现bào zhà性新闻的b城来说,官曜在记者会的惊人之举早成了bào zhà性消息,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官老宅家里,林媚气愤地把报纸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 她处心积虑地留在官家,每天伏低做小地陪着那个老太婆,结果现在倒好,什么都被那个女人抢了先! 凭什么慕容暖什么都不用做,能轻易得到官曜? 她不服! 她不服!!! “林小姐,官夫人请您去前厅喝茶。”佣人敲开她的门,轻声说。 “喝什么茶?本小姐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喝茶?”她暴戾地把桌东西挥掉,面色狰狞。 佣人早习惯了林媚私底下喜怒无常的模样,低声道:“林小姐,您还是去吧,老夫人正等着您呢。” 窝了一肚子火,结果还要去讨好这老女人,林媚心里不爽得很,脸表现得格外明显。 见了官夫人,勉强行了礼,喊了一声“伯母”再也没了下。 官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这怨我了?” “伯母说笑了,我哪里敢呀。”林媚假意委屈。 “唉,其实说到底,这件事也还是我对不起你。我错误估计了事情发展的形式,没想到曜儿对那女人竟然痴情到这种地步。阿媚,伯母老啦,以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你和曜儿的事,以后还是随缘吧。”官夫人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伯母的意思是……”林媚预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官夫人的下一句话令她备受打击。 “阿媚,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去深造的学校?伯母派人给你安排安排,好不好?你还年轻,不要那么死心眼。” 老太婆的意思是,这要把她打发走?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呀! 林媚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的愤怒几乎快冲出胸口,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露出哭还难看的笑容。 “伯母,是不是阿媚哪里让你不高兴了?您别赶阿媚走,阿媚想陪着您。”她连声哀求,眼睛里一阵似一阵的怨毒。 官夫人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阳台外,轻声喟叹。 “总之,是伯母对不起你。这段日子,伯母也想清楚了,强扭的瓜不甜,阿媚,你放手吧。你……” 她刚一转身,看到逐渐逼近的林媚,顿时吓了一跳。 林媚神色狰狞,露出丑恶的嘴脸,厉声道:“现在想赶我走,已经迟了!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都是你害了我!” “阿……”官夫人还没开口,林媚伸手重重推了她一把。 一声尖叫过后,官夫人重重地越过阳台栏杆,摔了下去。 林媚冷冷站在阳台,盯着地面的一滩血泊,内心畅快极了。 许久之后,她才捂着嘴,声音凄厉地哭起来、 “不好了!老夫人摔下去了!快来人啊!” 官夫人被送往医院的当天,官曜和慕容暖赶去了。 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医生神色沉重地走出来,摇了摇头。 “生命虽然保住了,但目前脑神经受到撞击,恐怕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 慕容暖心里一沉,虽然官夫人不喜欢她,可突然之间发生这种事,她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媚忽然出现,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哭得撕心裂肺。 官曜脸色铁青,嫌她太吵,命人把她轰了出去。 “母亲的事,拜托你了。”他沉沉地对医生说。 “官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走出医院,外面天色晴朗,万里无云。 温柔的风从她脸掠过,吹乱了她的刘海。 官曜走到一辆车旁,打开车门,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恍惚:“去哪儿?” 他微微一笑,神色沉静。 “吉利村。” 再次来到吉利村,她的心情和半年前完全不一样。 那时,她像个逃兵,仓皇得不知该怎么躲起来,是吉利村张开怀抱,宽容地容纳了她。 如今,她带着官曜回来了,短短几天时间,她从顾小寻,重新变回了慕容暖。 官曜把车停在村口,牵着她的手,一路慢慢穿梭。 两边树影倒退,她抿嘴微笑,牵着他干燥宽大的掌心,忽然觉得人生倍感安心。 要是能够这样慢慢地走一辈子,安静,祥和,倒也算幸福。 沿途的村民们用各种不同的眼光打量他们。 “小寻,你总算回来啦!噢不,现在该叫你慕容暖……” “张叔,你喊我小寻吧。” …… “小寻啊,你未婚夫长得好俊俏啊!” “谢谢王婶……” …… “顾小寻!你都有这么俊的男人了,干嘛还跟我抢秦东?人呢,可不许这么贪心!” “小玲,你别闹了……” …… 这样,一路慢吞吞地走到秦家门口。 慕容暖掀开门帘进去,亲热地喊了一句“方姨”。 方芳激动地正要前,瞥见她身后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顿时拘束起来。 官曜彬彬有礼地前,朝她伸出手:“方姨,我叫官曜。是小寻的未婚夫。这段日子,多谢你们一家对她的照顾。” “官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方芳急忙在衣服擦了擦手汗,受宠若惊地跟他握了握手。 扭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东,方芳连声催促。 “东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小少爷送来。” 他的孩子—— 官曜目光热切地看向秦东怀里的小家伙,半年不见,他又长大了许多,乖巧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着他吐泡泡。 官曜的心忽然变得极软,极软,他慢慢前,抱住小忆,声音低沉。 “小忆?” 小忆咧开嘴,冲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像踩在云端的天使一般。 他心里一颤,脸疏离的神色淡了许多,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意。 慕容暖凑前,忽然惊呼一声。 “哎呀,小忆尿在你身了!” “哪里?”男人狼狈地抬起手,果然发现自己衬衣一块湿漉漉的地图形状。 他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忆,清冷的眉宇间头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模样。 偏偏小忆也跟着咯咯笑起来,仿佛在嘲笑他老爸一样。 慕容暖忍俊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快乐。 秦东怔怔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这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 “阿东,有些事,不如算了。”方芳当然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情,她低声叹息了一句,拍了拍秦东的肩膀,转身走出去。 听说是官曜救了吉利村,免除了拆除,吉利村的乡亲们热情地想要感谢他,特意为官曜举办了一场欢迎大会。 唱歌的,跳舞的,说段子的,劝酒的,乱糟糟一片,却又真实得令人喜悦。 官曜被村长强行按着灌了几口烈酒,不胜酒力地醉倒了。 慕容暖慌忙去阻挡,借着月色,费力地扶着他回到自家小楼。 刚把他扶床,她转过头去拿湿毛巾,一回头,发现他斜倚在门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 他笑着走前,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头发蹭了蹭。 “暖暖,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好不好?” 他温柔明亮得像十八岁的少年,又像当年在学校里初遇的他。 她不自觉地母爱泛滥,转身搂住他的脖子,认真地回答:“好。” 他俯身,亲了亲她,一脸满足的微笑。 知道这半年来,她生活在这样淳朴的村落里,和这些善良的人住在一起,他心里堆积的怨恨忽然烟消云散。 只要她别再动不动消失,只要,她真真切切地活着。 对他来说,足够了。 睡到半夜,慕容暖翻了个身,忽然察觉到官曜在说梦话。 她微微起身,借着月光,发现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暖暖,别离开我,别走……” 他喃喃自语,无助的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孩子。 慕容暖心里一疼,默默地蜷缩进他怀里,忽然想起了重回官家时,管家对她说的话。 当年,官曜以为她死在了h市的那场地震里,从此沉默寡言到仿佛变了一个人。 “如果慕容小姐没有回来,也许我的官少爷,也再也回不来了。”管家如是感叹。 她缓缓闭眼睛,紧紧搂着官曜,低声说道:“阿曜,我爱你。” 我爱你。 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爱他 慕容暖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 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算过去半年之久,也没有丝毫变动。 官曜把这里维持得很好。 “妈妈!”稚嫩的声音响起。 她心里一颤,匆忙回头,米米小小的身影扑进她怀里。 “妈妈!米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他们都说,妈妈死了。”米米哽咽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妈妈为什么不要米米了?” 孩子纯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难道要告诉米米,是她自私地想要逃离,自私地想要追寻自由? “米米,妈妈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米米哭得小鼻子通红通红的,眼眶含泪地抓着她的衣服:“妈妈,别再走了好吗?米米想要和爸爸,还有弟弟在一起。” 她心里生生疼了一下,紧紧抱着孩子,咬着唇默默流泪。 面对慕容暖的突然归来,整个官家表现得异常淡定,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闲言碎语。 仿佛她原本一直住在这个家里。 官曜甚至都没有要她一句解释,他依旧留在集团里忙工作,回到家很晚了,然后在慕容暖醒来之前,再度消失。 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处处令她感到不安。 眼看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慕容暖知道,她得回吉利村了。 回去之前,她得亲口得到官曜的承诺,不可以对那块地皮下手。 她按捺着焦躁的心情,在家里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等到他回家。 也许,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慕容暖失望地低下头,正要楼休息,客厅里传来喧闹的声音。 她匆匆奔出去,看见他被人搀扶进来。 “阿曜!”她急切地冲去,关切地抚摸着他的脸,急促问道:“你怎么醉成这副模样?” “你……”官曜身边的男人愕然盯着她,“你是不是夜来香赌场里那位兔子小姐?” 她微微仰起头,匆忙看了一眼,有些眼熟,但她没记起来是谁。 “对不起,我先搀扶阿曜去休息。”她礼貌地微微颔首,搀扶着官曜离开。 冷面呆呆看着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她是老大消失半年,心爱的女人? 那徐风喜欢的女人…… 乱了乱了,万一那小子知道慕容暖是这女人,他怎么受得了? 总不能跟老大抢女人吧? 冷面心事重重地离开官家,直奔一栋单身公寓房间,把正在跑步机的徐风拽了下来。 “别健身了!陪我去一个地方!” 徐风拿起毛巾擦了擦满头汗,冷静地甩开他。 “不去。” 冷面急了:“给不给哥们儿面子?哥们儿我心情不好,想去喝酒,行不行?” 徐风露齿一笑:“你该不是被哪个女人给甩了吧?” “你别问了!等你被女人给甩一回,你也能知道我这种心痛的感觉。”冷面夸张地捂着胸口,故作痛苦。 徐风笑着摇了摇头,拿他没办法。 “行,喝一杯。” 酒吧里,徐风心不在焉地喝着酒,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与周遭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冷面站在一群女人间,fēng sāo地扭动身体,跟随音乐舞动,哪里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男人? 明明想来喝酒泡妞儿,偏偏骗他,说自己被女人甩了。 徐风摇了摇头,满脸无奈。 见他孤独坐在那儿,冷面冲身边的辣妹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刻妖娆地走到徐风身边,勾住了他脖子。 “风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小妹来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徐风拉下她的手臂,跟她隔开一些距离,礼貌地微笑,“你去陪那家伙好。” 女人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可人家想陪你嘛。你干嘛这么不乐意?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 徐风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原来是名草有主,难怪他这么守身如玉。 小妹失望地起身,把徐风扔在一旁。 冷面满头大汗地冲过来,狂灌了一杯啤酒,一脸无奈地盯着他。 “喂,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喜欢的女人,你永远都得不到,该怎么办?” “那把她抢过来。”徐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抢? 怎么抢? 跟老大作对? 冷面心里憋着一通话,却没办法发泄,只能胡乱给徐风灌酒。 也亏得他能说会道,找遍了借口让徐风多喝了几杯,没过一会儿,不胜酒力的他醉了。 冷面赶紧找了个女人,把徐风带走。 他叹息了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事儿总有一天会穿帮,也不知道徐风发现慕容暖的那一刻,会是什么心情。 官家别墅—— 慕容暖弯腰喂官曜喝了一点醒酒汤之后,把他慢慢放在沙发。 刚准备转身去拿条毯子,忽然被他抓住了手。 她转身,这才发现他正睁着眼睛看她,清明的眼神哪像是喝醉了。 “别走,”他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别走。” 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令她心里磨得生疼生疼。 “阿曜,有件事,我想求你。”她吞了一口唾沫,嗫嚅着说。 他冷静了下来,翻身坐起来,伸手扶着额头,声音有些疲惫。 “什么事?” “是关于你们官集团收购吉利村地皮的事……”她小声说,“以前我住在那儿的时候,大家对我多有照顾。我想,能不能放过村民们,他们都是世世代代在那里居住了好几辈……” 他停止了举动,漆黑眼眸定定看着她,半晌,薄唇微扬,嘲讽地笑了。 “对别人,你永远都这么善良体贴。” 她急了,满脸渴求地仰起脸看他。 “你到底答不答应?” 官曜拉她入怀,随手抓起遥控器,关掉灯光。 “不过是一块地而已,你答应了我,我答应你……” “阿曜,你……唔……” 直到次日,慕容暖才知道,官曜所谓的交易是指什么。 他请来了全城所有的记者们,要在记者招待会,宣布她的归来。 可是这样一来,意味着,她再也不可能回到吉利村了。 她的身,将会被牢牢打官曜女人的烙印。 从此再也没有所谓的自由。 “答应吗?”他俯身为她戴专属定制的钻石项链,里面镶嵌着gps定位系统,以后无论她去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娇艳绝美得仿佛一朵玫瑰花。 “为什么不答应?”慕容暖慢慢转身,柔软地圈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我已经厌烦了在外流浪的日子,我要回家,回到你身边。” 她的话真假难辨,而他,也失去了辨别的耐性。 “很好,”他冰冷的吻覆在她的唇,“希望你说到做到。” 记者会,人头攒动。 听说官曜爱的女人回来了,整座城市的媒体倾巢出动。 人们都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官曜保持单身,一直不娶。 维持记者招待会秩序的,正是冷面和徐风。 原本以为徐风喝醉了,不会赶来,没想到他还是出现了。 冷面心里暗暗叫苦,满脑子都想着待会儿怎么把他支开。 记者们忽然激动地抬起相机,“咔嚓咔嚓”地对着门口狂拍一通。 那女人来了。 冷面心里一跳,满脸担忧地看了一眼徐风。 闪耀的镁光灯刺得慕容暖睁不开眼睛,她被官曜揽在怀里,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微笑,步步艰难地走进会场。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鹅huáng sè薄纱长裙,一字肩完美地露出精致的锁骨,乌黑的发脚整齐地拢在雪白的耳根后面,随着她的走动,同色流苏耳环摇曳摆动,趁着雪肤红唇,风情无限。 不知道哪家媒体的记者急不可耐地想要抢拍到她的特写,一个劲儿地往前挤,她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趴下。 关键时刻,有人从旁伸手扶住了她,举止很绅士,也许是顾忌到一旁的官曜,那只手很快地松开。 她回眸嫣然一笑:“多谢。” 与她四目相对的男人蓦然怔住,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呆呆看着她,满眼都是震惊。 徐——风? 慕容暖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然随着官曜的前行,越来越远。 怎么会? 她怎么会是慕容暖? 徐风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直到冷面把他拽到一边。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慕容暖依偎在官曜怀里,小鸟依人浅笑,仿佛做梦一般。 “你小子,醒醒吧,我早说了,有的女人,你注定得不到。”冷面压低声音嘀咕。 徐风脸色惨白,耳边只听到官曜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 “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是为了向大家介绍,我官家未来的女主人,也是我官曜的未婚妻——慕容暖小姐。”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响起,慕容暖三个字注定成为今天的全城热搜。 有记者举起手,高声提问:“请问官先生!传闻官老夫人更偏爱林媚小姐当儿媳妇!您对此怎么看?” 刚好,这也是慕容暖好的问题。 她仰起头,怔怔看着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情敌 她画着烟熏妆,穿着铆钉皮夹克,渔袜配长靴,一身朋克打扮地靠在墙,借着微弱的月光,点一根烟,满脸自在地吞云吐雾。 一名醉汉生摇摇晃晃地踢开满地啤酒罐,借酒装疯地前,趴在女人身想要占便宜。 女人骂骂咧咧地推开他,先是一巴掌打得对方趴到地,接着把手里的烟捻熄在对方胳膊,烫得那人不停哀嚎。 车里,司机满脸忧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男人。 “付总,您确定……要找的女人是她?” 付玉阶淡淡地盯着行为乖张的女人,心里有些诧异。 只不过半年不见,这名叫暖暖的女孩儿怎么沦落成这副模样了? “给点小费她,把她叫过来。”他淡淡地吩咐。 司机答应了一声,匆匆打开车门,朝着那女人跑过去。 起初,那女人还以为他也是来占便宜的,高声叫骂了好一通,等司机拿出小费,她才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收下钱,扭头朝着付玉阶的方向看了一眼,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她打开车门钻进来,一股劣质香水的气息扑鼻而来。 付玉阶有些窒息,下意识地按下车窗,通风散开气。 女人不以为意地扭头冲他笑:“怎么?想车震?这点钱,不够。” 阴影交错,他淡淡地看着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暖暖,我是付玉阶。” 暖暖眨了眨眼睛,微微耸肩。 “我知道你是付玉阶,那又怎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个笑话。 付玉阶脸色微沉,有些不悦。 暖暖笑够了,这才风情万种地撑着脑袋,满脸笑意地盯着他。 “说吧,这次找我,不会又是让我当那个死去女人的替身吧?” 他声音沉沉:“她没死。” 她怔了怔,脸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半晌,“噗嗤”笑出了声。 “真的?那可真是恭喜恭喜。你终于可以不用满世界找她的替身,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她懒洋洋地掏出一根烟,刚要点,忽然想起他不喜欢车里有人吸烟,瞬间又折断。 他定定看着她,眸光变幻。 “可惜,她爱的不是我。” 暖暖怔了怔,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想笑,唇角微微弯了弯,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弯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付玉阶,原来你也有今天!” 她笑得夸张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付玉阶冷冷盯着她,忽然动怒,拽住她的头发,逼迫她看着自己。 “听着,我不是来请你嘲笑我的,”他咬着牙,冷冷说道,“我知道你缺钱,我给你一笔钱,帮你摆脱这里。作为交易,你去为我完成一件事。” 暖暖笑吟吟看着他,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付总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除了钱,我还要一件东西。” 他有些疑惑:“是什么?” 她笑着凑过去,微微张开雪白的牙齿,似乎要对他说什么悄悄话。 凑近的那一刻,她忽然张开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痛得闷哼一声,正要推开她,她已经自动离开了,嘴角带着血渍。 “你!”付玉阶震怒。 暖暖嫣然一笑,慢慢推开车门,冲他眨了眨眼睛。 “早点把钱打到我账户,我会早点准备,完成和你的这个交易。” 她摇摆着消失在黑暗,仿佛从来与黑暗都那么融合。 付玉阶摸了摸脖子,那里有一处深深的牙印,这女人,咬得还挺深。 “付总,她靠得住吗?”司机低声问。 付玉阶冷笑一声:“万一靠不住,做了。” 不过是偶然遇见的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他除了她,还找不到其他利用工具了? 转眼间,b城迎来了初夏的葱葱郁郁,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清新绿色的乔木,为这座繁华都市增添了几分清新脱俗。 官小忆已经到了开口喊爹地的时候了,不满一岁的小家伙,眼睛黑溜溜,狡黠得跟小狐狸似的,笑起来的模样,简直跟他这个狐狸老爹有的一拼。 慕容暖只要稍稍没看住他,小家伙会爬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四处捣乱。 不是爬到官曜的笔记本键盘,把好好的视频会议打断,是在他爹地的合同乱写涂鸦,只要官曜一回头,小家伙准是在干坏事。 这也算了,更可恶的是,小家伙晚硬要霸占着他妈咪,只要官曜一进房间,官忆瞪圆了乌溜溜的黑葡萄眼睛,满脸仇视地瞪着官曜,仿佛他是天底下第一仇人。 官曜为此气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一巴掌拍烂小家伙的屁股。 “今晚你不许跟妈咪一起睡。”官曜凑近小皇帝,压低了声音威胁。 官忆眨巴眨巴眼睛,清亮的眼眸眨巴眨巴,最后喷涌出两行泪水。 “哇哇哇……” 小皇帝说哭哭,哭声嘹亮,委屈抽泣的模样论谁看了都得心疼。 “喂,不许欺负我们家小忆!”慕容暖循着哭声找来,心疼地抱起孩子,顺便瞪了他一眼,“你是他爹地,不能让着他吗?” 官曜越来越像个孩子,现在倒好,都开始吃他儿子的醋了。 “你去客房睡。”慕容暖丢给他一个枕头,头也不抬地说。 官忆仿佛知道自己在跟老爸的博弈取得了胜利,高兴得手舞足蹈,小脸蛋红彤彤的,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小乳牙,可爱得令人不忍心对他发火。 官曜抱着枕头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黑沉得发亮,仿佛随时都能把官忆小朋友拎起来吊打一顿。 一回头见他仍旧眼巴巴地站在门口,慕容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哄着:“等小忆睡着了,我去找你。” 官曜脸色缓和了几分,扶住她的腰,深深印了一个吻,顺便报复性地瞅了官忆一眼。 不愧是他儿子,瞧瞧他那占有欲十足的样子,这才多大年纪呀,知道跟老子对着干了? 接连几天都这样,官曜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 “我们再给小忆找个保姆吧。”某天,思索了很久的男人郑重其事地提议。 慕容暖眨了眨眼睛,“噗嗤”一笑。 “行,听你的。” 这天,还真天降了一个绝佳的人选。 官老宅子里有位叫吴姨的老佣人,在官家干了二十几年,十分忠心,一直深得官老夫人的欢心。 吴姨有位侄女,叫吴云,突然来b市找工作了。 听说官曜要选个保姆来照顾小少爷,吴姨立刻把吴云领过来了。 慕容暖打量了许久,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儿,长相清秀,穿着朴素,低眉顺眼的,看着格外柔和。 她心里还是满意的,有她配合奶妈一起照顾小忆,那万无一失了。 “听说你还会弹琴和讲故事?”她笑着问道。 吴云点了点头,轻声回复:“是的,太太。以前在我们那儿,我还考过教师资格证。” “小忆是个很调皮的孩子。那么,以后多麻烦你了。”慕容暖回过头来,示意管家带她去休息。 这样,吴云留在了官家,随后几个星期证明了,她也的确没有丢吴姨的脸,做事妥当,手脚勤快,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一来二去的,吴云博得了家里大多数人的好感,特别是一些未婚的小青年。 掌管花园花草的阿成是其一个。 性格腼腆的他只要一看到吴云,忍不住面红耳赤,说话结结巴巴,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喜欢吴云。 慕容暖偶尔也听到佣人们打趣过,说要不把吴云许配给阿成算了,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做事麻利,将来做个园艺师,也是前途无量的。 可惜吴云似乎对阿成不怎么感冒。 感情这种事,毕竟不能强扭。 “太太,你看看她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人,知道拿我逗乐子。”吴云满脸通红,躲避着其他人的眼神,小声嘀咕。 慕容暖抿嘴一笑,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吴云怔了怔,没有说话,恍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心事。 原来,她心里早有人了。 慕容暖笑着摇摇头,这些少女心事,她也曾经有过。 不过幸好,她和官曜的结局,目前看来还算不错。 隔了几天,慕容暖想要抱着官忆出去走走,除了带两个保镖,连吴云也一起带了。 吴云聪明伶俐,手脚麻利,一路没少让慕容暖轻松。 b市的市心正在举办啤酒节,喧闹的气氛下,音乐声轰鸣。 吴云坐在车里,满脸羡慕,一副很是向往的模样。 官忆睡着了,小脸乖巧,慕容暖想了想,把孩子放进保镖怀里,推开车门,拉着吴云朝广场走去。 保镖惊了一下,疾步前:“太太,广场的人太多了,先生要是知道……” “光天化日之下,怕什么?再说了,我们只是去凑一会儿热闹,很快会回来的。” 保镖张了张嘴,无可奈何地嘱咐:“太太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往间挤,20分钟内一定要回来。” “快走吧!”慕容暖拉着吴云,两人笑着往人群里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峙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伴随着啤酒香味,洒满了整个街区。 热情奔放的女郎们穿着短裙,随着音乐节奏激烈地抖动身体,广场的市民们欢笑着,跟着一起舞动身体,热闹极了。 吴云难得地笑起来,眼睛里光彩夺目。 慕容暖牵着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去前面一点的位置。” 刚拉着吴云走了没几步,有人用力扯住慕容暖,大声笑道:“喂,跟我交个朋友吧!” 那人力气极大,差点把慕容暖扯得趔趄了一下,她错愕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白琳?” 那张熟悉的面容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一只手拉着慕容暖,另一只手拼命朝身后招手。 “阿南!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人看去好眼熟呀!” 慕南亭坐着轮椅,艰难地在人群跋涉,不时有人朝他翻白眼,然而他依旧努力地往前行进,短短一段路,他坐着轮椅,走得满头大汗。 慕容暖脸色一沉,推开白琳,匆匆去,声音里带着责备。 “哥!你也太胡闹了!你的身体怎么能容许你出现在这种地方?我送你回去!” 慕南亭坚持地摇摇头:“琳琳她喜欢热闹,老呆在家里,太闷了。” “你!”慕容暖脸色一沉,回头拽住拼命往人群里蹿的白琳,重重把她拉了回来,“你给我回去!” “哎呀你别拉我,你是我什么人?”白琳委屈地看着慕南亭,眼神里满是求救。 慕南亭似有不快:“暖暖,你也知道,琳琳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她了,你不能多让着她吗?” 人群发起阵阵轰鸣声,不知道哪个流行歌手出现了,白琳兴奋地挣脱她,早跑得不知所踪了。 慕南亭急得很,满头大汗地推着轮椅往人群里钻。 慕容暖怔怔地站在人群里,看着慕南亭窘迫的背影,始终想不通一件事。 为什么白琳把他害成了这样,他却依旧那么爱她? 难道爱情也不分好坏的吗? “太太,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还玩吗?”吴云小声询问。 她摇了摇头,脸的笑容淡了。 “你好好放松一下,今天可以晚一点回去。我先走了。” 走出很远,她回头,看着疯狂庆贺的汹涌人潮,隐约有些不安。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出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正要车,一声巨大的bào zhà声响平地炸开。 “太太小心!”保镖紧急地护着慕容暖蹲下,躲开了bào zhà的余波。 短暂的耳鸣声过后,尖叫声和哭喊声仿佛海啸一般传来。 “救命啊!” “快逃!” 仿佛一群逃生的蝼蚁,刚刚还在欢度庆典的人们,这会儿全部洪水般朝着外面涌去。 前面逃得慢的,被后面一层接着一层的人浪踩在地。 刚刚那声bào zhà引起了密集的伤亡,这会儿那些人拖着残躯艰难地朝外逃去,想赶在身后人们扑去之前离开,可是一旦慌乱爆发,谁还顾得谁? 乌压压一片,汹涌着人世间最原始的恶意。 仅仅只是隔着一条马路,对面瞬间从天堂沦为炼狱。 慕容暖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对面的sāo luàn。 “太太,我送你回家。”保镖执意拽着她。 慕容暖严厉地回头瞪着他:“赶快报警!叫救护车!” 不等保镖回话,她已经穿越过栏杆,飞快地朝着伤亡人员跑去。 保镖想起官曜冷凝的神情,心里抖了一下,立马掏出电话。 b市啤酒节现场,有狂徒携带zhà yào现场引爆,导致伤亡人数过百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市区。 消息传到官集团时,在徐风的手里被终结了。 保镖声音急促:“风哥,慕容小姐也在现场,我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你看,要不要请总裁来……”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徐风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大门。 今天是官集团与亚洲银行谈合作的重要日子,官曜从早九点钟开始会议,一直到下午两点都没出来。 现在去打扰,恐怕不太妥当。 他叫来行政秘书,低声嘱咐了几句,匆忙离开。 “别紧张,救护车马到了,你先深呼吸,我帮你清理伤口。” 狼藉的广场,人群已经被疏散开,除了躺在地的死伤人员。 慕容暖冷静地帮他们一个个包扎伤口,等待救护车来。 她刚替地的伤员包好伤口,一回头看见了一条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残肢在她脚下。 她心里一颤,捂着嘴,冲到一旁干呕。 尽管当初学医的时候,早旁观过手术,可现场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她还是无法承受。 一只手有力地按她的背部,替她轻轻舒缓。 她怔了怔,慢慢回头,看打了徐风沉沉的面色。 “你……” “什么都别说,”他脱下衣服,披在她身,拽住她的手往外走,“这里并不安全,如果还有延迟bào zhà装置,你是下一个没命的。” “我不走!”她用力甩掉徐风的手,倔强地站在那儿:“你看看这儿,死的死,伤的伤,起码有几百人。在救护车来之前,我不会撤。” 徐风眉头紧皱,抿着唇,沉默地盯着她。 他是第一次这么打量慕容暖,这女人有时古灵精怪,有时固执倔强,有时又像温柔明媚,这么多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像一朵纯白的小花,顶着风,凛冽地绽放。 被压抑在心底里,那份隐秘的爱悄悄浮了来,徐风伸出手,想要拂去她凌乱的鬓发,被她下意识地躲开。 “救护车来了!快帮我搬运伤员!”她匆匆丢下一句话,朝着远方跑去。 救护车的鸣笛声,他静静地站着,唇角渐渐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官集团—— 冷面眉头紧皱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脸色难看得很。 他不停地抬起手看表,每看一次,脸色黑几分。 “徐风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会议室大门开了。 他立马神色肃然,冷静地站直,目不斜视地恭送各位董事会成员。 官曜看去有些疲倦,他淡淡扫了冷面一眼,目光做了短暂的停留。 “徐风呢?” 冷面心里一跳,嘴结巴起来:“徐……徐风,他……他有事,去忙……” “哦,不会是看哪个女人了吧?”官曜淡淡一笑,看徐风最近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冷面额头的汗立马下来了,尴尬地小声嘀咕:“徐风去救慕容小姐了。” 往前走的男人脚步一顿,神色紧绷,眼神倏地冷下来。 “你刚刚说什么?”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慕容暖一边打量着伤员,一边四处寻找慕南亭。 刚刚她发现了慕南亭坐的轮椅,轮椅被摔坏,可是他人却不见了。 联想到地那些残肢,她恐惧得很,越发不顾一切地寻找起来。 “慕容暖,你冷静一点!说不定他已经被送到医院救治了!”徐风拉住她,急急吼道。 她站住脚步,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 没错,万一,万一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糟糕呢。 用力擦干眼泪,她深吸一口气,扭头重新往回走。 “搬完这个伤员,我们回去。” 眼前出现一道阴影,她撞在一堵肉墙。 熟悉的气息令她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抱住了对方。 “阿曜!”恐惧和疲惫让她释放出悲伤,她扑进官曜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她身后,徐风远远地站定了脚步,怔怔地看着他们。 隔着混乱的人潮,官曜阴鸷的目光遥遥与徐风对视。 两个男人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对峙,为了同一个女人。 徐风难堪地低下头,紧紧握着拳头,脑海里闪过当初的一幕幕。 他是被官曜救回来的,在半年前,他做警察的父亲被人冤枉贪污受贿,冤死狱的时候,他怀里揣着一把刀,要去找仇家拼命。 徐风原本想着,在咖啡店喝完最后一杯咖啡,路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他没想到,经过官曜的时候,被他发现了藏在身的bi shou。 他狼狈地被保镖按在桌,像野兽一样拼命嘶吼。 而那个男人,轻描淡写地放下手里的报纸,淡淡地说。 “你想要完成的愿望,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 “交易是什么?”他红着眼睛吼道。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神色疏离地笑了笑。 “做我下属,为我卖命,从此对我忠贞不二。” 后来,官曜如约实现了他的愿望,把他的仇家送进了监狱,不久之后,那人死在了监狱里,至于他是真的因为脑溢血而猝死,还是别的什么意外而死亡,官曜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问。 对他忠贞—— 如今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徐风咬着牙,逼迫自己低下头,慢慢地离开。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没有可以供他开心的女人? 他恍惚地走出酒吧,满身酒气地靠在墙,顺手点燃一根烟。 刚点火,有人从他嘴里抽走了烟,自己抽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回头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妄为,一低头,是个戴着红色贝雷帽的女孩儿,穿着皮短裤,xing gǎn火辣。 “我叫暖暖,”她张开猩红的唇,笑得风情万种,“帅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同一类人 徐风皱了皱眉头,下打量着她,半晌,脸色冷下来,简洁地说出一个字。三寸人间 “滚!” 女人抿嘴一笑:“哟,脾气还挺大嘛。” 她好像对吸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恋,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姿势熟练,抬头看向他时,眼里带着妩媚的笑意。 “今天圣安广场发生bào zhà了,当时现场那个惨状,可真叫人震撼。” “你在现场?”他狐疑地扫了她一眼。 暖暖点了点头,偏头笑了笑。 “是呀,我那会儿,刚好陪着我朋友在现场,本以为她吓坏了,没想到她居然勇敢地去救人,对了,也许你认识她,她的未婚夫,是官集团执行总裁。” 话音刚落,他脸色已经变了,抬手扼住她的喉咙,满脸防备。 “你是谁?” 暖暖睁大眼睛,笑吟吟打量他。 “原来你真的喜欢慕容暖。” “我问你是谁。”他眉头紧蹙,再一次问道。 暖暖抿嘴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会再碰面的,到那时,我倒想看看,你究竟会选择什么。” 她招了招手,要了一杯酒,喝完之后,在徐风凌厉的眼神里缓缓离去。 医院里,四处都是伤员,人手根本不够用。 慕容暖匆匆穿过人群,扫视周围一眼,突然呼吸一窒,奔向一个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提高了嗓音,厉声问道:“我哥呢!” 女人身体发颤地抬起头,眼神空洞。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bào zhà发生的时候,他不在你身边吗?” “我……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逼我!”白琳发疯一般地推开她,激动地嘶吼。 医院的伤亡名单里没有慕南亭的名字,广场现场也不见他的人影,他到底在哪儿? 慕容暖脸色阴沉地盯着白琳,心里渐渐涌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琳捂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看她的神情,的确处于迷茫状态。 “暖暖,别担心,你哥哥他不会有事的。”虽然安慰很苍白,但慕南亭的确踪迹全无。 慕容暖勉强笑了笑,暗抓住官曜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他仿佛知道她心里的复杂感受,张开手,紧紧地包住她的小手。 “先把她送回去,你哥哥的事,我们慢慢找。”他低声说。 白琳迷迷糊糊地起身,被人架回了她和慕南亭的家,现在慕南亭行踪不明,为了她生活的便利,慕容暖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名生活保姆。 保姆忙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给她端一杯水和药丸。 白琳乖巧地吞了药,走进卧室睡觉。 她慢慢开了灯,坐在房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缓缓张开了嘴,吐出了一直藏在嘴里的药。 桌放着一张相框,是她和慕南亭一起的合照。 白衬衫,黑裤子的慕南亭端坐在轮椅,脸有着温和的笑容。 那个人,好像总是这么温和。 可惜,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里,温和,是拯救不了自己的。 她缓缓抬起手,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抬手将相框扔进了抽屉里。 b市bào zhà案的主犯被抓到了,是个生活不如意的年落魄大叔,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手泄愤式一炸,能炸死这么多人。 等待他的,即将是漫长的囚刑。 媒体界各种报导着最近的新闻,电视台和报纸轮番滚动播放失踪人员名单。 已经一周过去了,慕南亭仍旧不见踪影。 慕容暖甚至已经不抱期望了,也许她哥哥……真的在那场bào zhà案里尸骨无存了…… 慕南亭这么一消失,他的公司和不动产,全都落在了白琳身。 她站在家门口,安静地抬起头,看着白琳站在楼梯,穿着一身素白,与她两两对望。 这是两个女人经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彼此。 “哥哥不在了,你竟然没有一点难过?”慕容暖冷冷说道,“毕竟你是他最爱的女人。” 白琳忧愁地抬起眉眼,满脸无措:“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也只能慢慢等消息了。” 她风轻云淡的模样,怎样都不像是难过。 慕容暖用力握紧拳头:“我哥好不容易才打拼下这些家产,希望你能珍惜。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生涯 “那拜托你了。”白琳捂着嘴,眼神哀切,在慕容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却微微翘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暖总觉得眼前的白琳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此刻的她,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她。 佣人端着一杯水,按照惯例给白琳递药丸。 “嘶——” 一不小心,开水洒在了白琳手背,烫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脸色一沉,差点要破口大骂。 眼角余光瞥见慕容暖冷冷的神色,白琳心里一惊,压抑住了怒火,温柔地安抚佣人。 “我没事,别担心。” 换做以前的白琳,大概早破口大骂了,看来她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慕容暖收起疑心,慢慢走出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雨了。 暗沉沉的天幕下,站着一个撑着伞的男人。 他面容沉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 慕容暖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阿曜,我累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秀发,目光深邃。 “我们回家。” 灯火通明的官家,官忆早睡着了, 慕容暖轻轻抱起小家伙,低头亲了亲它,连日的疲惫让她的小脸看去有些苍白。 “今晚,也要让我自己睡?”官曜微微挑眉,脸带着戏谑。 她伸手拽住他,主动凑自己的红唇,轻轻吻住了他。 “今晚,别走。” 一夜缱绻,次日清晨,刺耳的闹钟响起,惊醒了慕容暖。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吴云敲了敲门,模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太太,先生今早去医院看望老夫人去了。” 她赤着脚跳下床,匆匆打开门。 “老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好像清醒了一些,先生赶过去和医生见面了。” 慕容暖仓促地奔进换衣间,连声催促:“小云,快让司机备车!我们去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官曜握着官夫人的手,俯身盯着老夫人平静祥和的面容, 官曜低声喊了一句“母亲”,病床的女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呼唤。 “医生,老夫人好像有反应了!”慕容暖压低了声音说。 医生摇了摇头,神色并不乐观。 “虽说她已经有了反应,但并不代表她能恢复正常行动,还是需要再观察观察。”伯母!让我进去!听说伯母醒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满脸急切。 见到官曜,林媚眼圈一红,颤声开口:“阿……阿曜,老夫人真的醒了?” 官曜死神色厌恶地皱起眉头:“出去。” 陪伴一侧的吴云仿佛生怕林媚太激动,轻轻接了一句:“林小姐,老夫人还没醒呢……” 没醒? 林媚心里松了一口气,脸却越发哀切。 来医院的路,她一直想着如果老太太醒了,她该怎么自圆其说度过危机,现在想想,老天有眼,连天都不想让她醒! 表演够了伤心和难过,林媚准备退场了。 吴云送她出去,狭长的通道里,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脚步微微一顿,仿佛看见了什么惊愕的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站住。” 吴云脚步一顿,缓缓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茫然。 “徐风,你还楞在这里干嘛?赶快走啊!”长得粗犷的男人抬手推了推他,连声催促。 徐风沉默地盯着吴云,眼神里闪过一抹冷意,而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一直低着头的吴云默默抬起头,脸出现了一抹赌赢了的笑容。 徐风站在病房门口,隔着门缝,看见了依靠在官曜怀里的慕容暖,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官曜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心里很清楚,要让他爱别人,登天还难。可是任谁都能看出,对这个女人来说,他是爱的。 他沉默了几秒钟几秒钟,改变心意离开。 “你跟我过来。”他一把拽住吴云,朝着天台走去。 天台,风很大,他站定脚步,与吴云彼此面对面站着。 几天以前,他还跟这个女人在酒吧碰面过,而现在,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官家的女佣! “你到底想做什么?”徐风脸色阴沉,冷冷问道。 “我想做的事,和你想做的事,一模一样。”吴云微微一笑。 从徐风当着冷面的面,没有拆穿她的身份开始,她知道,他和自己,一定是同一路人。 徐风紧紧盯着他,目光冷锐,甚至含着几分嘲笑。 “那么,暖暖,说说看,我想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暖暖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拆散……那两个人。” 他瞳孔紧缩,仿佛瞬间被人抓住了命门般,紧张而又恼怒。 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谋 冷面无聊地斜依在门旁,点了一根烟抽,烟雾弥漫间,他忽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又匆匆熄灭了烟。 抬眸瞥见走过来的徐风,他冷笑一声,直起身子挡在了他面前。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毫不客气地质问。 徐风淡淡看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打算背叛老大?”他伸手揪住徐风的衣领,咬牙切齿,大眼圆睁。 看来,他是听到那些话了。 徐风沉默地盯着冷面,依旧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你可以去告密。” “告密?你明知道我……”冷面神情复杂地盯着他,脸闪过一丝痛苦,他欲言又止,那些隐藏在心底里,最幽深,最难以启齿,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下徘徊了许久,终于无力地沉沦在心底里。 “徐风,你好自为之!”冷面恶狠狠地松开手,冷冷地说。 “这个人,是个麻烦。”吴云慢慢走出来,嗤笑一声,“我劝你趁早处理了他。” “他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徐风淡淡地回答。 天黑了,官家的别墅仍旧灯火通明。 官曜坐在书房里办公,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是慕容暖,他伸手,习惯性地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 “怎么还没休息?” “你也忙了一天,公司又那么多事,我怕你太累,撑不住。”她轻声说。 官曜笑了笑:“我不累,不信,证明给你看。” 她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脸一红,抬手掐了他一把:“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现在官夫人住在医院里,家里里里外外都得慕容暖来处理,大到和流社会那些贵妇们的交际,小到家里佣人的安排,桩桩件件都让人头疼。 好在咬咬牙,再加管家们的帮忙,倒也熬过去了。 “过几天,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忽然想到了什么,官曜淡淡地说。 以前陪他出席宴会的事也是常有的,因此慕容暖并没有在意,乖巧地答应了。 官曜有意无意地又提醒了一句:“记得到时候穿漂亮一点。” 一转眼,b城阴雨连绵的天气过去了。 慕容暖一大早起床化妆,穿得漂漂亮亮地跟着官曜一起出门。 也不知道要去哪个会所,车子七拐八弯,最后沿着幽静的私人庄园,驶入了一条干净明朗的小路,最后停在了一处静谧的湖畔。 与其说这里是私人会所,不如说是私家庄园更合适。 也不知道谁这么会享受,居然把这么大一片风景胜地开发成了会所,依山傍水的,风景明丽。 官曜显然对这里很熟,他牵着慕容暖的手,在佣人们羡慕的眼神,优雅地走进去。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慕容暖小声说,“这儿的主人看去,似乎品味很好。” 官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着她走到二楼,登高望远,远处是葱葱郁郁的大片原始森林,绿意盎然,充满生气。 阳光照耀在林子缝隙里,仿佛撒下一片金子。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b市最美的风景,”官曜低头看着她,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春天的时候,我们抱着孩子在这里看百花盛开。等到了冬天,我们坐在这里赏雪温酒。你觉得好不好?” 慕容暖心里一甜,抿嘴笑道:“你以为这是你开的吗?哪能想来来?” 官曜微微挑眉,薄唇微扬:“如果,这里即将属于你呢?” “怎么可能……”她笑了笑,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是说……” 他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神色温柔:“暖暖,从今天开始,这里是我们的秘密花园。我把这里,送给你。” 他没有告诉慕容暖的是,从半年前她失踪的那一刻开始,他找到这里,开始修缮这座庄园。 那时候,他早想好了,如果再也找不到她,将来他老了,独自抱着她的骨灰,搬进这里,慢慢死去。 没想到,帝还是很眷顾他的,她还活着,而他也找到了她,得以与她共看这盛世风光。 这世界对他依然不薄,他很知足。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好看的眉眼浅浅淡淡,沉浮间露出他一贯的沉静与温柔。 慕容暖眼眶一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到最后全都化为了一句话。 “官曜,不管是春天,还是冬天,我都要你在。” 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回答了一个字。 “好。” 她咬着唇,鼻子一酸。 “骗人的是小狗。” “好。” “可是,假如有一天,你真的骗了我,该怎么办?” 他轻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回答。 “那让我的灵魂陪着你,一起看春天,也一起看冬天。” 慕容暖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 那时的他们,谁都没想到,从此以后,影子陪着她,真的一语成谶。 偌大的秘密花园里,绽放着慕容暖喜欢的吊兰,仿佛童话世界。 慕容暖躺在他怀里,满足地闭眼睛,沉沉睡去。 直到听见怀里女人均匀的呼吸,官曜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缓缓起身,俯身凝视着她粉红的小脸,不知道她梦里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很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慢慢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走到阳台,点一根烟,沉默地吸了两口。 夜色,他指尖的烟明明灭灭,下颚曲线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亮了。 林子里传来啁啾的鸟叫声,悦耳至极。 这世界对他依然不薄,他很知足。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好看的眉眼浅浅淡淡,沉浮间露出他一贯的沉静与温柔。 慕容暖眼眶一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到最后全都化为了一句话。 “官曜,不管是春天,还是冬天,我都要你在。” 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回答了一个字。 “好。” 她咬着唇,鼻子一酸。 “骗人的是小狗。” “好。” “可是,假如有一天,你真的骗了我,该怎么办?” 他轻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回答。 “那让我的灵魂陪着你,一起看春天,也一起看冬天。” 慕容暖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 那时的他们,谁都没想到,从此以后,影子陪着她,真的一语成谶。 偌大的秘密花园里,绽放着慕容暖喜欢的吊兰,仿佛童话世界。 慕容暖躺在他怀里,满足地闭眼睛,沉沉睡去。 直到听见怀里女人均匀的呼吸,官曜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缓缓起身,俯身凝视着她粉红的小脸,不知道她梦里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很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慢慢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走到阳台,点一根烟,沉默地吸了两口。 夜色,他指尖的烟明明灭灭,下颚曲线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亮了。 林子里传来啁啾的鸟叫声,悦耳至极。 慕容暖伸了个懒腰,慢慢起床。 她端着一杯牛奶,走到阳台,慵懒地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慢慢回头,看见了官曜俊美的面容。 “怎么起这么早?”她走到他年前,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问。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微微一笑。 “你在这里多住几天,过几天我让吴云带着小忆和米米来陪你一阵子。” “可是,家里有那么多事,我走了,谁来处理?”她有些愕然,怎么会这么突然? 官曜刮了刮她的鼻子:“听话。家里一切有我。” 慕容暖不疑有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官曜照旧与她温存了一会儿,随后坐车去公司。 慕容暖心情平缓地走到阳台,刚准备坐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搁在一旁的烟灰缸。 里面的烟蒂几乎将烟灰缸盛满,可见官曜抽了一晚的烟。 她怔了怔,依稀想起一次他这样抽烟,还是在她和他吵架的时候。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小姐,先生吩咐,您要是觉得闷,可以去山后泡一泡温泉。”佣人走进来,轻声提醒。 慕容暖摇了摇头,思索片刻,下了决心。 “张婶,帮我准备衣服。我想回城一趟。” 一路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可慕容暖总有些心神不宁,觉得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偏偏赶堵车高峰期,短短一段话,硬是塞车塞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到了官集团大厦楼下,她匆匆下车,却被保安拦住。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官集团不允许任何外来人员进入。” “我是官曜的未婚妻。”慕容暖神色一冷。 那人愣了愣,依旧执着地摇了摇头, “抱歉,今天调查组已经入驻集团,任何人都不能违反规定。” “调查组?调查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慕容暖一脸茫然。 “你还不知道吗?官总裁涉嫌职务犯罪,目前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了。” 仿佛遭受到晴天霹雳,慕容暖背后升起一丝寒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波起 "我命令你现在放我进去!怎么?你想跟未来的总裁夫人作对?" 慕容暖俏脸一板,厉声呵斥。 男人呆了呆,恍惚竟有些错觉,仿佛这会儿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官曜本人。 "让开!" 他正迟疑,慕容暖已经推开他,朝里面闯去。 "哎!慕容小姐,不可以……" 话音未落,电梯门开了,迎面走出来一群男人。 个个穿黑色外套,身姿笔挺,气势凛冽。 男人们间,站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的年轻男人,气质疏离,神色漠然,一件同色系外套搭在手腕间。 "官曜!" 见到他出现,慕容暖眼圈一红,紧紧握拳,克制着自己。 男人慢慢抬头,视线与她在人qun jiāo错而过,幽深得让她看不清真相。 "官曜!你这个杀人凶手!" 一声暴喝响起,一群人忽然闯进大厦,朝着官曜涌来。 慕容暖仓皇回头,只见西红柿和鸡蛋齐飞,朝着官曜身招呼,尽管检查人员们试图保护 森官曜,但仍旧百密一疏。 一枚鸡蛋穿过头顶,精准地砸在了官曜的胸口。 蛋黄飞溅,顺着他白色的衬衣,慢慢流下来,蜿蜒成了一道诡异的形状。 慕容暖心里一颤,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又是那么心高气傲,怎么能忍受得住这种羞辱? "官曜!你还我父亲的命!"人群,一个年轻人高声叫喊着。 那声音,格外熟悉。 慕容暖慢慢转过头,那样,看见了秦东。 来自吉利村的秦东。 两人四目相交,秦东飞快地挪开了目光。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依稀能看到秦东紧绷的下颚线条。 "官曜!你派人去我们吉利村强拆,害死了我父亲秦国祥!你这个魔鬼!"他避开慕容暖的视线,振臂高呼。 其余跟过来的人,统统一呼百应。 "阿东你胡说什么?"慕容暖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国祥……死了? 他不是一直都痛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又怎么会这么激动? "你们冷静一点!"她挺身而出,刚想说话,一只西红柿飞向了她。 "啊!"她惊呼一声,被人揽进怀里,那只西红柿,砸在了另一个人背。 她抬起头,看见了官曜深沉的目光。 "阿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咬着唇,泪水涟涟,到头来,却只哽咽着问了一句话。 "照顾好米米和小忆,我很快回来。"他低声说,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重新挺直胸膛,跟着检察署的人一起离开。 义愤填膺的乡亲们追了出去,慕容暖猛地转头,快步追去。 "秦东!你站住!" 秦东脚步一顿,冷冷回头。 "官太太有什么要指教的?" "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冲到他面前,仰着头盯着他,清澈的眼睛里盛满怒气,"我不相信这是真相!" "你是官曜的未婚妻,当然什么都向着他!可所有的乡亲们都看到,是官曜派来的人逼死了我父亲!"秦东咆哮着指向这栋大厦,"而你!你这种生活在流社会的女人,你和他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穷人的痛苦?慕容暖!我告诉你!我恨官家所有的人!" 慕容暖从没见秦东这么疯狂过,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盯着他。 "那么,告诉我实话,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喉间发出“嗬嗬”的嘶吼,仿佛野兽一般。 “你要知道真相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要让你知道,官曜他究竟有多么禽兽不如!” 慕容暖离开之后,吉利村的收购案的确此停止了,村民们原本以为能够过平静的生活,谁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开始前的宁静。 “那天,我去镇子买药,回来时发现村口围了很多人,个个凶神恶煞,他们说官曜改主意了,这块地皮非要不可,让我们两天之内搬出去。我们当然不同意,可他们请来了警察,把整个村子围住,还说报警也没用,因为警察也向着官集团。”咖啡馆里,秦东努力压抑着情绪,平心静气地诉说事情的原委。 依照他的性子,自然是当场炸了,跟警察干了一架,打伤了现场的几名警察。 方芳听说了,急得不行,立刻赶到村口,把秦东领了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 原本想着,实在捍卫不了这座村子,到期限了,搬也搬吧,谁能想到傍晚时分,家里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开大门,闯进了秦家,把床养伤的秦国祥拖到地,一顿痛揍。 “住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秦东冲出来,愤怒地吼道。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聚集在一块儿,听见动静,抬起头瞅了秦东一眼,顿时笑了。 “哟,这不是今天白天,在村口耍狠的那小子吗?打伤了咱们好几个哥们儿。”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一脚踹开秦国祥,慢悠悠坐到椅子,随手拿起桌的牙签,开始剔牙。 “我听说是你们家号召吉利村村民们别搬,对吗?” “是又怎样?”秦东扶起满脸痛苦的秦国祥,满脸仇恨。 佝偻着腰的秦国祥一听,顿时急了。 这小子年轻气盛,哪里懂得见鬼说鬼话这个道理?万一把眼前这几个大爷给惹火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想到这里,他用力甩开秦东,陪着笑脸去给花衬衫点烟。 “警察大哥,别生气。他年纪小不懂事,我这里给您赔罪了。” “谁让你给他们道歉了?我们才是被欺负的那些人!你搞清楚没有?”秦东大声嚷嚷。 秦国祥急得额头冒汗,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顽固的跟臭石头一样的小子。 听到外面传来的争执声, 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孩儿掀开门帘,紧张地看了众人一眼。 “小玲,你赶快进去!”见花衬衫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秦东连胜催促。 岑铃慌慌张张地刚动身,男人嬉皮笑脸地凑到了她面前。 “长得不错呀小妞儿,来,给大爷我浇浇火。”说话间,男人的手大喇喇地摸了岑铃的臀部,肆意揉。 岑玲脸色一变,想也不想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男人捂着脸,脸色阴沉可怕地抬头,忽然用力抓住岑玲的头发,抵着她的脑袋狠狠撞向墙面。 “你放开她!”秦东像愤怒的豹子一样扑向他,狠狠挥拳揍过去。 很快他被人拽开,花衬衫抬起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了他脸。 “你小子骨头挺硬啊,看来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他抬起头,示意属下把岑玲抓起来带进房间里。 “阿东!”岑玲尖叫着朝他伸出手,眼泪喷涌而出。 “阿玲!你们别碰她!”他趴在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青筋毕露地张开五指试图抓住她。 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门被关。 门内传出的惨叫声令他浑身抽搐,痛苦到仿佛要瞬间死去。 故事讲到这里,咖啡已经凉了。 秦东沉默地抬起头,慢慢盯着慕容暖。 “后来,我为了阿玲,跟那群人拼命。我那个父亲,也许是良心发现,竟然替我挡了一刀。”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满脸自嘲。 慕容暖怔怔坐着,脑海闪过吉利村那群善良村民们的面容。 秦东是不会骗人的,可是,她不相信官曜会这么做。 “吉利村的拆迁是官明负责,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阿东,你和方阿姨对我有恩,我会为你报仇的。”她缓缓起身,语气坚定,“我也会还阿曜一个清白。” 她重重推开旋转玻璃门,大踏步地往外走。 秦东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官家别墅—— 已经深夜,书房仍旧灯火通明。 冷面推开门,把一叠资料放在慕容暖面前。 “这是官明近半个月以来,接触的所有人资料。我已经筛选过了,没有什么疑点。” 慕容暖随手翻了翻资料,忽然合件,清澈的眼眸静静看着他。 “徐风最近在做什么?” 冷面呆了呆,下意识地迅速回应。 “他最近不舒服,在家休息。” 慕容暖没有说话,纤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半晌,低下头笑了。 “冷面,你和徐风,会一直对阿曜忠诚下去。对吗?”她似乎有些疲惫,娇俏的脸蛋带着几分苍白,“我现在,除了你们,不知道该去信谁。” “小姐,别担心,老大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冷面垂下眸子,低声安慰。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夜色凉凉,风吹在他脸,令他越发恍惚空虚。 半个小时以后,他站在徐风的公寓门口,敲开了他的门。 徐风打开门,睡眼惺忪地侧过身:“进来吧。” “啪”的一声,冷面把一摞资料扔在桌,深吸了一口气,“你让我挑出来的照片和资料,我带来了。” 这些全都是官明和花衬衫那些地痞流氓们接触的讯息,冷面私自把消息压住了。 徐风翻阅了两页,微微一笑:“多谢。”他微微凑近,忽然伸手抱住了冷面。 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这样超出本分地与他亲昵。 冷面的心忽然狂跳起来,满世界仿佛都是他身的味道,在他心里,悄悄残留的那点儿对慕容暖的歉意,也渐渐烟消云散。 第一百二十章 露出马脚 b城天气阴沉,小雨连绵不断。! 吴云特意请了两天假,说h城的表哥结婚,想去参加婚礼。 “去吧,也顺便代我向你表哥问好。”慕容暖穿着一身碎花裙,靠在椅子,神色恬静地笑了笑。 吴云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又看向她。 “小姐,回来的时候,需要我顺路去徐记给你带糕点吗?” 慕容暖翻书页的手忽然停住,短暂地停顿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温柔地笑了笑。 “也好,帮我带以前我最喜欢的那几种口味吧。” 她注视着吴云离去的背影,清澈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付玉阶最近心情不错,尤其是在官集团出事之后,他更加愉快了,三不五时地邀请一些年轻美女到自己的别墅放浪形骸。 这天又是派对日,泳池里,穿着基尼的美女们端着鸡尾酒杯,千娇百媚地笑着。 女人们的眼神无一例外地扫向站在二楼的付玉阶,他有钱,英俊,单身,对女人温柔又绅士,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理想男人了。 讨好他,成了所有女人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姹紫嫣红的泳池旁,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她戴着墨镜,穿着一件三点式黑色基尼,qián tu hou qiáo,肌肤雪白,尤其是行走间的嚣张程度,足以成为所有女人的公敌。 有人看不过眼,故意从女人身畔经过,撞了她一下。 没想到那女人微微闪身躲开,反倒利落地把她推下了水。 一阵惊呼声和sāo luàn过后,女人不屑地将墨镜推到头顶,纤纤玉手抓起一杯果汁,朝着付玉阶所在的方向走去。 付玉阶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出现。 “我说过,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你不必来见我。” 吴云,不,应该说是暖暖,唇角浮现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 “反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官曜已经进了检察署,你又收买了检察官们,只要官明跟我们继续配合,未来整个官集团都会是你的。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扭动腰肢,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长发,露出雪白光滑的美背。 “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履行对我的承诺了?” 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官家当慕容暖的女佣,为的不过是付玉阶当初的那句诺言,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眼前的男人,是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人啊。 付玉阶沉默地盯着她,半晌,勾唇一笑,抬手抱起她,大步走进房间里。 暖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献自己的吻,被他偏头躲开。 房间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料,闻去很香,他俯身把她放在柔软的床榻,深邃的眼神仿佛会催眠。 暖暖目光迷离地盯着他,樱桃小口微微张开。 “你是我的……吻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合她的双眼,动作温柔小心。 “睡吧。” 一阵困意袭来,她睫毛轻颤,当真在他面前睡着了。 他凝视着她,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再过不久,等到收,那个女人是他的囊之物了。 他唇角微微翘,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轰隆隆—— 窗外打了几声响雷,惊醒了床沉睡的女人。 慕容暖一身冷汗地醒来,拥着被子,脸色苍白。 她习惯性地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的床位,第三天了,官曜仍旧还在检察署。 外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官集团的传将终结在官曜手,集团那群老狐狸各有各的算盘,官曜不在,更是肆无忌惮地想要瓜分一杯利益,这其,官明最为蠢蠢欲动。 如果派去吉利村的那些地痞流氓不是官明的人,那又会是谁指使的? 慕容暖随手打开电视,面播放着近期的财经新闻。 此刻,官集团大厦门口,吉利村的那群村民们又来闹事了。 听说官曜不在,他们拿出早准备好的横幅,在门口静坐示威。 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各自找好角度,在现场直播连线报道新闻。 慕容暖扫了一眼,目光忽然定在了人群一个左顾右盼的男人身。 她在吉利村呆了半年左右,村子里有哪些人,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她从没见过,有一个眉目阴鸷的瘦削男人出现过。 这男人紧紧挨着秦东坐着,时不时地与秦东嘀咕两句,看样子,还很熟稔。 她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抓着遥控器的手忽然有些发抖。 “小姐,我回来了!”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她迅速关掉了电视。 吴云拎着从徐记买回来的糕点,快快乐乐地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表哥的婚礼可热闹了!我本来还想多呆两天,可是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提早回来了。”她背对着慕容暖,一边分拣糕点,一边絮絮叨叨。 慕容暖走到她身旁,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冲她浅浅一笑。 “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真的?小姐喜欢好!”吴云快活地笑了。 看着她满脸无心机的样子,慕容暖慢慢转过头,神色倏地冷却下来。 她根本不爱吃徐记的糕点,可她曾经为了逃离某个男人,撒谎说过,她爱吃徐记。 而吴云,她是怎么误以为的?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心里凉透了。 b城阴沉沉的天气丝毫不见太阳,吴云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慕容暖抓起一件黑色皮夹克换,蹬一双黑色靴子,绕开佣人们,从后门独自出去。 冷面已经坐在车里等候她许久了。 “小姐,你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个出现在秦东身边,穿花衬衫的家伙叫刀疤,这家伙一贯喜欢在花山一带赛黑车。今天他又带了一群妹去漂移。” “去花山。”她言简意赅地回答。 冷面迟疑了几分:“不需要多带一些人手吗?” 慕容暖斜睨了他一眼:“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干嘛?” 花山一带,多的是b城的纨绔子弟和地痞流氓,整个城市有百分之八十的交通事故出现在这里。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黑市赛车的集聚点。 敢来这里赛车的,不是家里有钱有势,是不怕死的狂徒,算是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久而久之,这里反倒成了b市的一个三不管地带,不甘寂寞的男人和女人们在这里日夜猖狂。 冷面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哪怕他身手不错,也不能确保,在这种地方,可以护好慕容暖。 盘山公路,不时有千万级别的跑车呼啸而过,车里坐着俊俏的纨绔公子哥跟妖艳女郎,震耳欲聋的音乐也遮掩不住他们的尖声笑闹。 到了山顶才看到彩旗摇曳,到处都是身穿赛车服的选手们,跟身材火辣的xing gǎn女郎。 慕容暖打开车门,冲冷面低声嘱咐:“你呆在车里,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冷面张了张嘴,默默注视着她走进人群的背影,满脸担忧。 一路踩过蜿蜒不平的道路,穿越过陌生的人潮,慕容暖抬起目光,四处打量着一张张肆意的面孔。 绕过一辆军绿色皮卡之后,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靠在车门,胸口敞开,露出黑黢黢的胸毛,跟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 是他了。 她要找的刀疤。 似乎察觉到来自陌生人的注视,刀疤目光阴沉地扫了她一眼,发现是位眼生的美女,神色缓和了许多。 他推开怀里的妞儿,大喇喇走到慕容暖跟前,抬手撑在一株大树,将她圈禁在自己和大树之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xiong bu。 “新来的?平时都跟谁跑车?” 慕容暖垂下眸子,纤长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掩饰内心的厌恶。 “以前我跟谁不重要,但是今天,我想跟你。”再度抬起视线时,她已是波光潋滟,风情万种的**女郎了。 刀疤看了她几秒,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女人乌黑长发束成简单清爽的马尾,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波光流转间,带着一点不可方物的艳,可仔细一看,却又清纯得像一朵百合花。 他还没尝过这种女人的味道呢。 刀疤心里蠢蠢欲动,恨不得马拉着她去车里做不可描述的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企图,慕容暖娇声笑着抛了个媚眼:“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喝酒,也不知道哪里较方便。” 刀疤暧昧一笑,拉开车门,示意慕容暖车。 她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刀片,若无其事地去了。 绕开盘山公路,还有一条僻静的小路,沿途都有停留的移动卡车贩卖啤酒喝香烟,刀疤把车停在一个铁皮屋前面,顺手把慕容暖拽了下来。 “疤哥,你从哪儿带回来的妞儿?”有人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刀疤得意地揽着慕容暖的腰,一脚踹开铁门,粗着嗓子吩咐。 “你们守在外面,别让其他人进来了!” 慕容暖心里一沉,脚步在门口踌躇了。 短暂的犹豫让刀疤看出了异常,他狐疑地打量着她。 “怎么?” 慕容暖勉强一笑,遮掩住内心的忐忑。 “给我一支烟抽抽。”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没想到是他 慕容暖靠在墙,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火明灭间,她仰起头,试图避开刀疤狩猎般的野蛮目光。 铁皮屋里没有其他人,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真相,她必须一击即。 一支烟已经吸到了一半,刀疤似乎也没了耐性,赤落落的眼神仿佛要隔着衣服将她扒光。 他伸出手,掐断她的烟蒂,双手扶着她的小蛮腰,慢慢绕到了她身后。 “你身可真香。”刀疤俯下身,嗅了嗅她脖子间的气息,掐在她腰间的手渐渐使力。 慕容暖抖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要排斥他的接触。 “啊!”她惊呼一声,被刀疤强行压到墙,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开始往内侧抚摸。 “别怕,我对女人会很温柔的,保证让你爽翻天。”他喘息着,像头猪一样往她的脖子里拱。 “别呀,”她媚笑着徐徐推开他,樱唇微启,呵气如兰,“这样没意思了,疤哥,时间还长,咱们慢慢玩好不好?” 刀疤兴奋得脸都红了,连连点头,一想到待会儿要压在她身尽情享受,他忍不住血脉喷张。 隔着一层铁门,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女人娇媚的喘息声,显然战况极为激烈。 门外的兄弟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叫唤了一下眼神,纷纷笑了。 “这回疤哥是享福了!人家可是大美人呢!” “你要是羡慕,待会儿去求求疤哥,看他愿不愿意让给你。” “算了算了,少说废话,专心打牌吧咱们。” 众人攒聚在一块儿,又开始吆五喝六地赌博。 昏暗的铁皮屋内,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刀疤双手被绳索绑住,身yi si bu guà地捆在了一根柱子。 他愤怒地瞪着慕容暖,要不是嘴巴被塞住,早狂吼出声,招呼外面的兄弟们冲进来了。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算计他! 慕容暖拿起手边没抽完的那根烟,重新走到刀疤身旁,一脸认真地盯着他。 “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去吉利村闹事的?” 刀疤眼闪过一丝阴沉,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示意慕容暖取出嘴里的布条。 慕容暖漆黑如葡萄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一本正经地摇头。 “我要是帮你解开,你那群兄弟们冲进来,我还有命活?你最好老实一点!喏,照片这些人,谁才是指使你的主谋?” 她拿出三张照片,在刀疤眼前依次展开。 刀疤闭眼睛,一言不发。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几分骨气。 她冷笑一声,拿起半根烟重新点燃,神色冰冷地插向他下面那玩意儿。 刀疤闷哼一声,痛得额头青筋毕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不说是吧?你真打算为了那个人,把自己这辈子都搭进去?” 她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刀片,锃亮的光芒显示出刀刃的锋利,而她拿着刀刃的姿势,俨然是对着他最紧张的身体部分。 刀疤像疯了似的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眼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我再问最后一遍,三张照片里,谁才是主谋?点头行。”她厉声问道,刀片已经抵在了他的肉。 他涕泪横流地狂点头,眼光直勾勾地盯着第二张照片,重复不断地点头,怕她真一刀下去,他彻底完蛋了。 第二张照片—— 慕容暖的心一下子冷了。 “疤哥,你没事吧?”铁门外传来模糊的声音。 慕容暖收起刀片,走到一边,开始给冷面打电话。 她该撤了。 这时,刀疤身的电话忽然响了。 她眉头一皱,迅速凑过去翻找手机,刀疤目光狠厉地抬起头,疯狂地朝着她撞过去。 慕容暖痛呼一声,被他的蛮力撞翻在地,脑袋似乎有五角星在旋转。 刀疤拼尽全力地吐出嘴里的布条,怒吼道:“都他妈给我进来,把这个女人剁碎了喂狗!”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铁门立刻被人撞开,一群男人们闯进来,手里拿着长刀和棍棒。 “疤哥!你没事吧?”有人冲到刀疤跟前,解开了他身的绳索。 慕容暖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刚要爬起来,已经被人拽住了头发,拖到了角落里。 “jiàn rén!竟敢跟我们疤哥作对!不想活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过来,慕容暖重重摔在地,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一道阴影覆盖过来,有人抓住她的长发,抬起了她的头。 “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我现在剥光你,让你像母狗一样在我们身体底下求饶!臭娘们儿!” 他朝着慕容暖伸出手的一刹那,她忽然狠狠咬住他的手背,抬起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刀疤气急败坏,顿时没了玷污她的心思,顺手接过一旁兄弟的棍棒,朝慕容暖身招呼。 “住手!” 千钧一发时,铁门被人踹开,有人闯了进来,对天放了一枪。 “小姐!”冷面一个箭步冲来,把慕容暖打横抱了起来。 大门入口处,徐风带着一群弟兄,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刀疤。 两厢对峙下,慕容暖这样,与站在光源处的徐风擦肩而过。 她无声地翕动嘴唇,说了一句谢谢,再也没有看向他。 冷面抱着慕容暖快速车,打转方向盘,朝着山下开去。 车窗缓缓降下,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的嘴角更加疼痛了。 “小姐,万一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在老大面前可抬不起头了。”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忽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从车开始,慕容暖一直沉默而又冷淡。 他有些心虚,轻咳一声,转过头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道路。 一路风景不断倒退,慕容暖抬手靠在车窗,撑着下巴,神色淡淡。 “冷面,在你心里,是否徐风阿曜更重要?” 冷面怔了怔,脸色瞬间白了又白。 “你一向不爱撒谎,那么这一次,也请你诚实地告诉我,徐风,他是不是早被别人收买了?”她声音缥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了冷面脆弱的心里。 他死死握着方向盘,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痛苦,暗藏在心底里,自觉最龃龉的一面,被人硬生生挖了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冷面咬着牙,停下了车。 “我对不起老大。”他把头抵在方向盘,哑声道,“可徐风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从他第一眼见到徐风开始,心里为之一动。 外表刚强的冷面,有一个秘密。 除了他去世的母亲之外,再也没有人知晓,他曾经为了抗拒和女人结婚,甚至不惜自残。 当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之后,他终于可以远离家乡,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做自己了。 可从遇见徐风开始,他才知道,如果你在意的人和你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那么,你会胆怯,会顾虑,甚至会为了和他多呆在一起,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不是的,我害怕孤独,尤其害怕。我知道孤独是人生常态,我们得学着去习惯它。可是你不懂那种半夜里啃噬你灵魂的孤独有多难以让人忍受。”冷面脸色苍白,喃喃说道。 明知道徐风吃里扒外,他还是忍不住举起白旗,向他投降了。 慕容暖抿着唇,心里有些触动,还有些怜惜冷面。 他对徐风是真心。 可徐风对他呢? “你和徐风之间的事,我不过问,但是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她一脸认真地盯着冷面。 “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冷面激动地承诺。 徐风直到傍晚才回到官家,他回来的时候,刚好与李医生擦肩而过。 “喂,我看你好像也受伤了,要不要帮你包扎一下?”李医生关切地问。 徐风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伤口,摇了摇头。 “慕容小姐有没有事?” “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和惊吓,休息一下没事了,”李医生走了两步,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确定一下,不知道你会不会诚实告诉我答案。” 他微微挑眉,一脸静候她提问的表情。 李医生犹豫了几秒钟,终于凝视着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她没有明说名字,可谁都知道,那个她指代的是谁。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坦承地点头。 “是。” 李医生笑了笑,眼里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听我一句劝,谁的女人你都可以爱,可官曜的女人,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记得,他和李医生之间,并没有交际。 李医生双手插在口袋里,悠悠从他身边经过。 “谁知道呢,也许是曾经对你有过短暂的迷恋,不想看你结局太惨吧。” 他怔了怔,缓缓转身,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厅一侧了。 徐风调整了一下表情,站在卧室门口,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没有人应答,想必慕容暖已经休息了。 按道理,他应该恪守本分地此离开,可此时,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想要见她一面的冲动。 哪怕,一眼好。 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旋转,推开了卧室的门。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爱她 寂静的夜里,钟漏的声音响起。三寸人间 徐风放慢了脚步,屏气凝神地走到床前。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清了床躺着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蕾丝睡衣,安静地蜷缩在被窝里,乌黑长发倾泻在粉色枕头,纤长的睫毛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樱桃小口乖巧地抿着,随着均匀的呼吸,睫毛随之轻轻颤抖。 总有人告诉他,不要接近官曜的女人,因为结果会很可怕。 可谁能控制自己的本能?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想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占为己有。 被魔鬼you huo一般,他无法自拔地深陷进她的芳香里,微微俯身,朝着她天使般的面孔慢慢接近。 眼看他的唇快接近她的额头时,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你干什么?”她眼神清明,哪里像是睡着的模样? 徐风沉静地半坐在床畔,想了想,坦然回答。 “我只是想亲一亲你。” 慕容暖忽然被激怒,她不顾一切地坐起来,抓起枕头狠狠朝他身砸过去。 “够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你?” 像一只炸毛的母鸡一样,她恶狠狠瞪着他,失控地怒吼:“我根本不喜欢你!从来都当你是阿曜的下属!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喜欢我?!” 她厌倦了被人处处窥探的感觉,厌倦了需要处处防范他炙热目光的感觉。 如果不是徐风吃里扒外,也许她和官曜之间不会经历这次的分别! 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她第一次想要把所有的恶意发泄在一个人身。 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弥补她内心的委屈,她疯狂地抓起桌的花瓶朝地扔去,一声巨响,碎片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滑过,也从她雪白的脚背滑过。 殷红的血汩汩流出,血红趁着雪白,点缀出一种凄艳的美。 徐风瞳孔紧缩,紧紧地盯着她脚的伤口,用力握紧了拳头。 “你这么讨厌我?”他抬起黑眸盯着她,有些受伤。 “是!我讨厌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我人生最后悔的事,是遇见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沉默地闭眼睛,半晌,忽然自顾自地笑了。 这冰冷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显得格外瘆人。 “你不喜欢我 ,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官曜的地位罢了,如果我拥有他的财富和权力,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他压抑着情绪,咬着牙低吼。 慕容暖沉默地盯着他,瞧,这是她绝不可能喜欢他的原因。 他永远不懂她要什么。 “算官曜不在,也轮不到你来喜欢我。”慕容暖冷冷说道。 徐风低声笑了:“你觉得,现在的官家,还是从前的那个家吗?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家究竟由谁说了算。” 他大踏步地前,用力揽住慕容暖的腰,强行吻她。 “禽兽!”慕容暖拼命挣扎,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 他闷哼一声,倒退几步,恼羞成怒地抬起了手。 “你打啊!你连官曜都能背叛!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她冷笑着迎去,满脸的鄙夷。 被戳痛处,徐风的手停在半空,他狼狈别过头,努力平复心情。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能对她动手?他只想好好爱她! “我改天再来看你。”徐风无法面对自己的失控,他落荒而逃。 慕容暖慢慢地扶住桌角,心脏仍旧狂跳不止,过了好久,才颤声问道:“都拍到了吗?” 侧门打开,冷面沉默地走出来。 “拍到了。” “好,把刚刚拍到的东西,传给那个人好。”她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一样地瘫坐在地。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控制徐风这样危险的人物? 除了狗咬狗,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天亮之后,慕容暖赤着脚推开门,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慕容小姐,我是徐先生请来照顾您的。”女佣的眼神里闪烁着冷酷。 没想到徐风这么快渗透了整个官家,好,好得很。 她冷笑一声,狠狠关门,隔绝了那张讨人厌的脸。 接下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徐风把官家所有的女佣都换了,除了吴云。 短短一天之内,他反倒成了这里的男主人。 她站在二楼窗口,冷眼盯着下面的动静,心里无庆幸,提前送走了官忆和米米两个孩子,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在秘密花园里是足够安全的。 傍晚时分,吴云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了官家。 付玉阶说过,任务结束前,他们之间不需要碰面,他怎么会破天荒地想要找她? 她怀揣着猜疑推开那扇门,忽然被人粗鲁地拽了进去。 “好痛!”她尖叫着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却被男人不留情面地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吴云打蒙了,她茫然无措地抬起头,发现付玉阶脸色阴沉可怕,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为什么打我?”她的眼泪忽然流下来了。 付玉阶俯身,拽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逼近她。 “我让你接近她,是为了让你把官家的近况告诉我!我可没让你跟徐风那小子勾结,把主意打到慕容暖身!谁让你私自勾结他欺负慕容暖的!” 她捂着脸,呆呆看着付玉阶近乎狰狞的面孔。 只要涉及到那个女人的一切,他总是如此冷酷无情,一点商榷都没有。 “付玉阶,哪怕是我做错了,可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一点也不重要吗?”她含着眼泪问道。 难道对他来说,只有慕容暖才是人? “我不喜欢愚蠢的女人,”付玉阶厌恶地松手,任凭她跌坐在地,“你自以为的那些小聪明,已经被慕容暖识破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呆在她身边了。从哪里来的,你回到哪里去。” 他的意思是,要让她从吴云,恢复成以前在酒吧卖笑的那个暖暖? 不!她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 她不能没有他! “付玉阶,我错了!是我私自做了主张,和徐风达成交易,我当初只是想,如果徐风介入的话,或许慕容暖和官曜回分开得更快!你原谅我吧!我求你了!” 她失去了神采,眼神最后一点光也湮灭了。 然而付玉阶根本不听她解释,他彻底放弃她这颗棋子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你走吧。”他挥了挥手,立马出现两名黑衣男子,像扔狗一样,把她从付家扔了出去。 她趴在冰冷的地面,浑身颤抖。 “付玉阶,你不怕我恨你吗!”她嘶声喊道。 回答她的,只有付家女佣们的窃笑声。 “瞧她每次来家里,那副绿茶婊的高傲样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对啊,我还以为她能勾搭咱们家先生,做女主人呢,谁想到是个狐假虎威的货色,啧啧啧,真是厚脸皮。” 女佣们的讥笑声无孔不入,她捂住耳朵,用力把脑袋抵在了地面,仿佛要找到一个洞,狠狠把自己给埋起来。 好啊,既然是他不仁在先,别怪她不义! 暖暖发誓,她永远都不会让付玉阶得到慕容暖! 官家门口,暖暖重新站在了门口。 “麻烦告诉慕容小姐一句,说我要见她。” “我们小姐说了,不见。”女佣断然拒绝。 暖暖抬手撑住快要关的门缝,急急开口:“请你一定要告诉她,我只需要五分钟时间好!” 大厅里,女佣们分散站立,眼光似有似无地朝着慕容暖和暖暖飘过来。 慕容暖低头安静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盯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暖暖自嘲地笑了:“我回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这个吴云是假冒的?” 她自以为处处小心,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怎么会被看出端倪? 慕容暖莞尔一笑,漆黑如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沉静。 “从你说要去徐记给我带糕点开始,可事实是,我只在付玉阶面前随口提过,而且是骗他的。那天之后,我派人去查了吴妈的家谱。她的确有个侄女叫吴云,只可惜那个吴云,早在去年远嫁到国外去了。而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原来如此。 暖暖低下头,自顾自地笑了。 “人算不如天算,是我天真了。” “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慕容暖站起来,淡淡地道,“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被利用的,你可以走了。” “不!等等!”暖暖急切地追去,警惕地扫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回吴云!我求你了!” “给我理由。”慕容暖讶异地抬起头。 暖暖咬着唇,目光里有细碎的泪光与笑容。 “我只是……太爱那个人了,爱到得不到他,也不想让他过得幸福。” 慕容暖垂下眸子,勾唇笑了:“那与我无关。” 暖暖盯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忽然压低声音,快速地说出了一句话。 她果然停住脚步,震惊地回头看着她。 “怎么样?我拿这个跟你做交换。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她的眼里,闪耀着赌徒的炙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危机重重 暖暖开出了一个慕容暖无法拒绝的筹码,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不断地回旋。 “我知道你哥哥的下落。” 她找了慕南亭许久,几乎快要放弃了。 “只要让我做回吴云,我保证,以后我将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暖暖说。 “成交。”短暂的犹豫之后,慕容暖冷静地盯着她,“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暖暖低下头,似乎在回忆,半晌,她娓娓道来,复述自己看到的景象。 广场举办啤酒节的那天,慕容暖带着她在人群狂欢,后来,她被人潮挤到了另一边,眼尖地发现慕容暖和慕南亭,白琳相遇了。 她本想着,多暗了解一些事情,没准能抓住慕容暖什么把柄,于是格外关注他们。 没多久,三人似乎不欢而散,慕南亭推着轮椅去追白琳。 暖暖以为事情这样结束了,避开人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抽烟。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刚要出去,她听见了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 “南亭,我们分手吧。” 是白琳和慕南亭? 她心里一动,藏身在树后,屏气凝神地偷听。 长久的沉默之后,慕南亭坚决的声音传来。 “我不会跟你分手。除非你说出合理的理由。” 白琳听起来有些烦躁,她似乎不断地走来走去,半晌,冷漠地回答。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算是我分手了,你那个妹妹也还是看我不顺眼。我已经对她足够退让了,你还要让我过这种日子到什么时候!” “暖暖她只是担心我这个哥哥。更何况,我们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平淡?我最讨厌的是平淡的生活!”白琳咬着牙,满脸怨气,“凭什么你妹妹可以过光鲜亮丽的流生活,而我却只能跟你过这种平庸的日子?” 一时也罢了,可怕的是,还要一世。 似乎从没想过她会这样回答,突然之间,慕南亭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呐呐地说:“琳琳,我会努力,努力让你过得更好。” “你再努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瘸子!”白琳脱口而出。 恶语伤人六月寒,慕南亭难堪地垂下头,神情委顿。 她说的没错,作为男人,他连健全的身体都没有。 “那你……嫌弃我了?”他喃喃问道。 白琳烦躁地捂着脑袋,尖声叫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能回到过去吗?我恨你们慕家两兄妹!凭什么我要跟一个瘸子过一辈子?”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慕南亭瞳孔猛缩,语气急促地打断她的话。 “你恢复记忆了?” 白琳猛抽一口气,笑声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你都看出来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你……”仿佛被气到,慕南亭摇着头,满脸失望,“难怪阿暖让我提防你。你连我也欺瞒。我要去告诉阿暖……” “慕南亭你敢!”一阵尖声叫喊之后,白琳似乎与慕南亭发生了搏斗,只听到一声闷哼,世界迅速恢复了宁静。 躲在树后的暖暖心里一跳,悄悄探出头来,山坡,慕南亭的轮椅还在,可是人,却不见了。 白琳仓皇地站在高地,目光直勾勾盯着某一处,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怪不得别人,是你逼我的……” 似乎怕被人发现,白琳匆匆把轮椅推走。 “这女人心狠手辣,把你哥推下山坡之后,我担心闹出人命,于是去山脚下寻找,可惜我只来得及看到一辆卡车出现,把你哥救走离开了。当时隔得太远,我连对方是男是女,车牌号多少,都没有看见。但是我向你赌咒发誓,你哥他一定还活着!”暖暖语气坚定地说。 原来慕南亭失踪的背后,是白琳在搞鬼。 “我早该想到,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慕容暖咬着牙,眼睛里喷射出怒火。 慕南亭救白琳,根本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她提醒过,可他不听,不知道这回吃苦头之后,能不能认清白琳的真面目。 “我信你一次,以后,你是吴云。”她认真地对暖暖做出了承诺。 仿佛看到了什么,吴云忽然疏离地站远了几步,拘谨地低下头。 慕容暖回过头,徐风站在不远处,姿态闲适。 “在聊什么?”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亲昵,下颚微微抬起,四周的女佣们全部退下。 “这毕竟不是你的家,以后进来,记得敲门。”她冷冷背过身去,懒得看他。 徐风目光迷恋地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轻声开口:“我今天来,是想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她冷笑一声:“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打扮得素雅一点儿。”他充耳不闻,甚至多加了一句话。 阴雨连绵,车子爬过蜿蜒的山路,停在了一处墓园门口。 徐风撑着黑色的伞,颀长的身躯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干净整洁,看去格外清雅。 山路湿滑,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走。 慕容暖身穿黑色衬衣,只在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一条黑色紧身长裤,包裹修长笔直的双腿,搭配细跟高跟鞋,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系休闲西装,乌黑长发微微卷曲,脂粉未施,素白的小脸,鼻若悬丹,粉红樱唇,显得格外清纯别致。 徐风心里一动,要不是因为此刻在墓园里,他真想俯身吻她。 穿过重重墓碑,徐风在一座墓碑前站定,将随身携带的一束花献了去。 “这是我父亲。”他凝视着墓碑的照片,喃喃开口。 照片里,是一位很正义的警察,慕容暖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我年少的时候,父亲告诉我,将来要做一个好人。他是这么教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惜,像他这样的好人,未必能有好报,最后还是冤死。”徐风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看,与其当一个没有好下场的好人,倒不如做随心所欲的坏人来得自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风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沉。 “你还不明白吗?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要能得到你,怎样都可以。” “你胡说!你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得到我!你想得到金钱!想得到权力!却堂而皇之地拿我当借口!你不止虚伪,还懦弱!”慕容暖咬着唇,浑身发抖。 “随你怎么说。”徐风微微耸肩,笑着转过头,认认真真地向墓碑的男人鞠躬,这才牵着慕容暖的手腕往下走。 四周寂静阴森,除了鸟儿拍翅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慕容暖的脚步放得很慢,很慢,在她听到一声枪响的时候,她奋力挣脱徐风的手,朝着另一边滚去。 徐风神色紧绷,长臂一伸,正要拽住慕容暖,后脑勺被一把枪顶住了。 “别动。” “你是哪条道的?”他沉稳地问道。 那人轻笑一声,慢慢转身到他跟前来,微微挑眉。 “这下认得我了吗?” 付玉阶。 他心里默默说出三个字。 “我听说你小子很嚣张啊,连我想要的女人都敢拦路抢。可惜我呢,这辈子唯一的对手只有一个,是官曜。算他不在,也轮不到你位。你懂吗?”他拿枪托狠狠顶了顶徐风的太阳穴,满脸戾气。 树摇影动,接近傍晚时分,四周一片昏暗,付玉阶带来的人虎视眈眈围成一圈,慕容暖早已不知所踪。 徐风紧抿着唇,脸色难看。 和这种时候的付玉阶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低声道:“慕容暖是你的了。” 付玉阶冷笑一声,狠狠一枪下去,徐风应声而倒。 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踪,慕容暖不顾一切地朝着林子里跑去,不敢停留。 她不知道付玉阶什么时候会追来,但至少,能逃一时是一时。 迎面看见一辆车飞驰过来,慕容暖想也不想招手。 “停车!” 车门打开,吴云伸手将她拉进来,一记漂亮的甩尾之后,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放心,付玉阶暂时追不到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吴云转过头看了慕容暖一眼。 现在…… 慕容暖闭眼睛,良久,下了一个决定。 “送我去圣玛丽医院。” 骑车轮胎与地面发生摩擦,刺耳的急刹车之后,吴云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里距离林氏集团有多近?” “他不会猜到我在那儿的,”慕容暖睁开眼睛,冷冷盯着她,“除非有人告密。” 吴云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我早说了,我以后不再是为付玉阶服务的那个暖暖,我是你的忠实伙伴—吴云。” 圣玛丽医院一片寂静,唯独院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年近花甲的老院长正在研究一份报告,忽然察觉有人拜访,他疑惑地抬头,瞥见来人,有些惊愕。 “是你?” 整整一夜的功夫,付玉阶的手下们把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搜了好几遍,是没发现慕容暖的身影。 付玉阶大发雷霆,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些饭桶。 他想不明白,她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继续给我找!”他暴戾地挥手吼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甜美小护士 圣玛丽医院的男医生们最近很躁动,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仅工作态度积极,甚至连穿着都变讲究了许多。 尤其是一些单身未婚的年轻男医生,恨不得把医院走廊当成t台。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医院里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 “石爷爷,您慢走。”甜美可人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男医生们立刻挤在窗户旁排排站,怕那可人的小护士没看见自己。 刚住进医院的石老爷子是军人干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脾气倔得跟石头似的,老是不承认自己生病。 住院一周,骂哭了三个护士,骂走了七个,堪称医院里的鬼见愁。 可自从这小护士来了,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她使出什么办法,把这位铁血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的,每天按时检查,乖乖服药,别提有多顺从了。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佟……佟主任……”大伙儿抬头一看,一个长相斯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白大褂站在跟前,全都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灰溜溜地散了。 佟北城扶了扶眼镜,站在门口,声音微微提高。 “顾小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佟北城医术高超,是圣玛丽医院的主刀医师,年纪轻轻提了主任医师,十分得大家的尊重,他一般不喜欢喊人去他办公室,因为他有极其严重的强迫症,据说每次别人去完他办公室,事后他都要花时间把屋子整理和打扫一遍。 顾小寻沿着走廊通道,一路朝着佟北城的办公室走去,顺便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往嘴里塞了两粒。 “主任找我有事?”她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里,笑嘻嘻地问。 阴霾了许久的天气总算有些晴朗,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窗台放着一盆翠绿欲滴的绿萝,衬托着佟北城雪白的大褂,显得格外清爽。 佟北城皱着眉头打量她,他不喜欢sāo luàn,偏偏是她来医院之后,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越来越多。 看来他得想个法子,把这个麻烦鬼赶出医院才行。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一脸认真地盯着她。 “昨天,医院实习的小王在手术台缝补病人伤口时,把一块纱布留在病人体内,差点造成病人伤口二度化脓。这件事你知道吗?” 顾小寻乖巧地点点头:“知道,听说医院打算严肃处理这件事。”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小王在手术台心不在焉吗?”佟北城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顾小寻一脸讶异:“佟主任,我和他不熟。” “啪!” 佟北城良好的修养没能绷住,一巴掌拍在了桌,“那是因为你拒绝了他写给你的情书!” 顾小寻有些傻眼,她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 “佟主任,你总不能逼迫我去接受每一个给我写情书的男人吧?” 她小白提一样的眼神里满是无辜,可是仔细一看,却又能看出狐狸般的狡黠。 佟北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儿,只是潜意识觉得,她是个危险品,必须把这种不确定性及时碾灭。 “明天你跟我出去做义诊。”他思索片刻,淡淡下了通知。 把这个麻烦带走,他自己承担,免得医院里这群没开化的小崽子们无心工作。 “去哪儿?”顾小寻愣了愣。 “晋南。”他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 晋南是靠近b城的一个小乡镇,虽然靠近,可发展水平等同于贫民窟等级,和繁华的b城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镇子年轻力壮的劳动力都去大城市工作了,能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儿,子女们长期不在身边,镇子不少老人疾病缠身。 大巴车停在尘土飞扬的分岔路口,佟北城穿着米色休闲衬衫,蓝色牛仔裤,看去俊秀出尘,像是大学里刚刚走出来的学长。 顾小寻一下车冲到一株大树旁,干呕不止。 佟北城微微皱眉,扭开矿泉水瓶盖,直接递给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医院里有同事晕车的。”嘲讽技能满点。 顾小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出来坐大巴车,居然自带坐垫的!” 他脸色红了红,懒得理她,转身径直离开。 “喂!你等等我!”顾小寻气急败坏地追去。 简陋的乡镇小旅馆里,前台小妹不时地朝着佟北城放电,眼神娇媚。 佟北城眼皮子都没抬,语气平静。 “两间房。” “不好意思哦,只剩下一间标间了。” 什么?一间房?谁要跟这个严肃古板的主任住在一间房里? 顾小寻刚要反对,佟北城已经掏出了一张卡:“那一间房吧。” “帅哥,我们这里不能刷卡,麻烦你付现金。”前台小妹撑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盯着他。 “扑哧——”顾小寻没忍不住笑,找出钱包结算。 难得见到佟北城吃瘪,感觉还是挺爽的。 推开房间的门,顾小寻有些窒息。 虽说是标间,可房间空间本来小,两张床相邻又近,基本跟拼成的大床没区别。 更令人窒息的是,浴室的门是透明玻璃门。 也意味着,谁在里面洗澡,都会被看光光。 “要……要不,换一家旅馆?”她弱弱地提出要求。 佟北城冷眼扫了她一眼:“距离这里最近的另一家旅馆,在三公里以外。” 好……好吧…… 她瞅了瞅浴室,心里直打鼓,干脆脏一晚,不洗了? “我出去抽根烟,”大约是看出她的为难,他索性起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个小时以后回来。” “哦,”她乖乖目送他出门,飞快地把门反锁,抓起衣服,冲进浴室开始洗漱。 长途跋涉,折腾了一天,灰头土脸的,这会儿能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别提有多惬意了。 顾小寻陶醉在热水的冲洗下,丝毫没有察觉到旅店外的骚动。 佟北城原本想找个地方逛一逛,走出没多远,看到旅店里的客人一窝蜂地涌出来,他愣了愣,隐约听见为首的一个男rén dà吼:“着火了!快跑啊!好大的火!” 着火了? 想起还在房间里的顾小寻,佟北城心里一沉,立刻冲楼。 “顾小寻!快开门!”他用力敲门,连声催促。 半天没有动静,眼看楼道里,大家一阵疯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踹开房门,朝着浴室冲进去。 “顾小寻!” “啊啊啊啊不要脸!sè láng啊!”没提防会有人闯进来,顾小寻尖叫着挥舞拳头,拳拳砸在他胸膛,“出去!你马给我出去!” 水雾缭绕的,佟北城隐约看到一个曼妙的身体,若隐若现,他喉结下微动,随手扯下浴巾,把她拦一裹,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朝外面冲。 “你干什么!”顾小寻胡乱挣扎。 “着火了!你给我闭嘴!”佟北城咬着牙怒吼。 着……着火了? 顾小寻呆了呆,回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楼道,恼羞成怒,抬手狠狠给了佟北城一耳光。 “你这个色胚!” 十分钟之后,佟北城神色平静地坐在房间里,脸老大一个巴掌印还没消,他忍着疼沉默地冰敷。 前台小妹甜腻的声音通过广播,送到每一个房间里。 “各位顾客,真是不好意思。本旅店并没有着火,刚刚是一位入住的客人有精神病史,疾病发作产生错觉,才会引起sāo luàn。目前这位客人已经被警察带走,请大家回到各自房间,放心休息。” “那个,佟主任,真对不起,刚刚是我鲁莽了。”顾小寻尴尬地小声道歉。 再怎么说,人家佟北城也是一片好意想要救她,结果不清不楚挨了她一巴掌,怎么说都是她过分了。 佟北城冷冷地把毛巾扔到一边:“关灯,睡觉!” 得,这位爷的脾气来了,接下来的几天,一定有的她好受的。 顾小寻讪讪地爬到自己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黑暗,佟北城一直睁着眼睛,并没有睡着。 他认床,从小到大只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很难入眠。 背后的女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 显然她根本没把他当成个男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这都能睡着? 他刚想换个睡姿,顾小寻忽然含糊地说了一句话。 这丫头,做梦了吧? 他静静地背对着她,试图听清楚她的梦话。 “阿曜……别走……”她急促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语气里满是眷恋,“阿曜……我害怕……” 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叫阿曜的人。 佟北城想,那一定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十分不舒服起来。 顾小寻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佟北城的床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挠了挠鸡窝头,从被子里爬出来,匆匆换好衣服,洗漱出门,外面已经停着一辆大巴车了。 佟北城坐在面,一派云淡风轻地闭目养神。 顾小寻怒心头,挤去坐到他身旁,没好气地说:“喂!你睡醒了不知道叫我一下?万一我没赶这趟车怎么办?” 他慢悠悠地回了她四个字:“关我屁事?” 靠!这男人也太记仇了吧!小心眼! 顾小寻愤愤不平地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叉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倒霉透顶 晋南镇并不算大,大巴车行驶半个小时之后,停在一条泥泞的马路。 佟北城相当没有风度,甩下顾小寻,长腿一迈跳下了车。 他人高马大,很快把顾小寻甩在了后面,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后面没了动静。 “顾小寻?”他耐着性子回头,发现顾小寻在一个巷子口左顾右盼,是不进来。 这个麻烦精,又在搞什么鬼?他往回走,这才发现顾小寻犹豫的原因。 一只凶狠的大狼狗堵在巷子口,粗壮的身体弓成一团,像一只快弹射出去的弹丸一样,随时都准备进攻看起来非常弱小的顾小寻。 “嘘——”顾小寻伸出食指,慌张示意。 “嗷呜——”大狼狗喉间发出低吼,身子逐渐绷紧,忽然纵身朝着顾小寻扑过去。 “我的妈呀!”顾小寻吓疯了,一个劲儿地转身,往回狂奔。 一声近乎于哀嚎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顾小寻心里一沉,糟糕,该不是佟北城被狗咬了吧? 她胆战心惊地转身,狭长的巷子口,阳光斑驳,佟北城逆着光站着,看不清他脸的表情,他和她之间的地面,匍匐着一只不断抽搐的狼狗。 那狼狗竭力伸着爪子,终于僵硬地静止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傻了。 佟北城平静地收好握在手里的弹射针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还不走?” “哦!”她一路小跑地跟他的步伐。 两人站在一间积满了灰尘,破败无的老宅子面前,这户人家,大门虚掩着,从幽暗的门缝里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佟北城敲了敲门,立马传来一个拉风箱般喘息的声音。 “谁啊?” 佟北城示意顾小寻前解释。 “是魏红英奶奶吗?”顾小寻提高了嗓音,“我们是镇的领导派来给您治病的!”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只不过这次,咳嗽声慢慢地近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材佝偻,身高只到顾小寻肩膀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抬头瞅了两人一眼,老太太穿着一身半旧的蓝色褂袄,一头雪白头发绑着一条同色手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你们……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啊?” “魏奶奶,我们来自b市呢,这次来呀,是给您做个身体检查。”顾小寻扶着她进去,笑着说道。 魏奶奶眼睛一亮:“b市?我儿子也在b市工作呢!” 佟北城扫了四周一眼,看得出来,家境不太好,吃住都很简陋,显然,这老太太长期没人照顾,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那您儿子多久回来看您一次啊?”顾小寻好地问道。 “他呀,工作太忙,一年也回来一次。”魏奶奶说不了几句话,又开始咳嗽。 母亲年老体衰,又有病在身,可身为儿子,一年却只回来一次,真是够可以的,顾小寻心里暗暗吐槽。 佟北城坐下来,开始给魏老太太做检查,顾小寻准备去找个舒服一点的椅子,让老太太靠一下。 经过橱柜前,看到了一张全家福的合照。 照片里,年轻时候的魏红英长得十分漂亮,身边的老公健壮黝黑,至于他们的儿子…… 那时候看起来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吊稍眉,长了一双不符合自己这个年纪的双眼,精光四射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成熟与世故,让顾小寻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很不好,顾小寻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楞在那儿干什么呢?”佟北城抬起头,皱了皱眉头。 “哦来了!”她收起胡思乱想,匆匆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佟北城虽然平时傲娇得很,可在这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对待老人既温和,又耐心,完全没有心高气傲的影子。 像他这样既有医德又有能力的医生,难怪年纪轻轻能坐主任医师的位置,不像自己,读了四年医科大学,出来只能当个小护士。 顾小寻暗自发呆,冷不丁佟北城从她腰后面伸出手去够放在桌的茶杯,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让开,谁知地什么东西绊了她一跤,她趔趄了一下,重心不稳地摔进了他怀里。 尴尬的是,佟北城是坐在椅子,而她是站着。 这一摔,相当于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她脸色通红,迅速弹起来,脑袋直接顶在了佟北城的下巴。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五官差点变形。 “眉小寻!”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眉小寻苦着脸站起来,她也不想搞成这样。 麻烦精!果然是麻烦精! 佟北城站在水龙头前,剑眉紧蹙,原本他最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她面前仿佛成了摆设,她总是不断地吸引他的注意力,令他心神不定。 他必须想办法控制这种危险的感觉。 “佟主任,魏老太太已经睡了,咱们可以走了。”顾小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佟北城扫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记住地址,明天你自己来见魏老太太,我去另一个地方。” “好啊!”顾小寻爽快地答应,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察觉到佟北城刻意想要和她拉开距离的想法。 次日转眼到,顾小寻一大早赶到魏老太太家,“叩叩叩”地敲门。 “魏奶奶!我是小寻!” “哎呀,是小寻啊!”魏奶奶声音清亮,听去似乎昨天好多了。 门一打开,眉小寻惊讶地睁大眼睛。 “魏奶奶,您今天气色真好!” 老太太乐得满脸皱纹都开了:“可不是嘛,这两天还真是喜事连连,先是遇着佟医生这样好的人,紧接着又接到电话,我儿今天要回家了!” “真的?您儿子今天要回家看您了?”顾小寻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真的真的!我儿小名叫毛豆,你见了他知道,他可乖巧可孝顺了!待会儿我去做饭,顾医生你也留下来,好好吃一顿!” 顾小寻推脱不过,只好留下来,看着老太太忙进忙出的。 看来老太太这是心病啊,这会儿不药而愈了。 她走到后院,出神地盯着屋檐慢慢滴下来的雨水,矮小的围墙圈了一方小天地,一口古井在里面,水波澄澈。 “妈!我回来了!”模糊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走到门旁,想隔着门缝看看魏老太太的儿子长什么样。 魏老太太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连声答应地把毛豆迎进门。 她矮小的身影刚出现没多久,身后紧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遮挡住了半边光线。 男人脸的一处斜着的刀疤,在昏暗格外突兀。 顾小寻扶着门的手,慢慢汗湿,后背升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魏老太太的儿子,居然是他。 刀疤。 是那个前不久,在黑市赛车里见过面的刀疤! 魏老太太亲热地拉着儿子说了好半天的话,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疑惑地转前转后,满脸不解。 “咦,人呢?” “妈,你糊涂了,这家里哪里还有别人?”刀疤把魏老太太拽进屋里。 “哎呀,不是这样的,这两天啊,有两位很好的医生来给我看病。我刚刚留了那位女医生在这里吃饭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她人不见了?” 刀疤跟着魏老太太走到后院,扫了四周一眼,慢慢走到围墙根下,捡起了一只高跟鞋。 他目光阴沉地抬起头,看见一个一瘸一拐,飞快消失在村口的娇小背影。 “妈,我去给你捉个宠物回家。你在家里等着我。”刀疤抬手摸了摸脸的伤疤,阴沉一笑。 顾小寻不顾一切地朝前狂奔,恨不得能插翅膀,凭空消失。 “哎呀!”她趔趄了一下,脚下一崴,差点摔跤。 再次抬头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蹬着军绿色皮靴,穿着蓝白色牛仔裤。 她咬着唇,慢慢抬起头,看见了男人挂在胸口的大金链子,和他逆着光时,脸那道显眼的伤疤。 “是你?”男人的语气陡然变得兴奋起来。 顾小寻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一颗心沉到了水底。 天色阴沉,顾小寻仍旧没有回来,佟北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微微皱眉。 这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电话也打不通,难道迷路了? 他耐着性子抓起一本杂志,随手翻了几页,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也越来越黑,顾小寻仍旧没有回来。 佟北城心里一沉,决定去找她。 破旧的院落里,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靴子的跟踩在青石板,令人毛骨悚然。 顾小寻被绑成一团,缩在围墙角落。 刀疤俯身,抬起她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打量着她。 “你这娘们儿,害得我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还能再落到我手里吧?这回,我可不会轻易让你给跑了,我的是时间,把次没做完的事,接着做一遍。” 顾小寻深吸一口气:“你不怕付玉阶怪罪你?” “你放心,”他猥琐地以指腹轻轻摩擦她脸的肌肤,“没人会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她受伤 刀疤想要什么,顾小寻心里太清楚不过了。! 在这种叫天天不应的地方,唯一能够救她的人,也只有魏老太太了。 她的视线越过刀疤,直勾勾地盯着怯懦的魏红英,眼神里闪过一丝哀求。 “妈,这里没你的事,你先进去。”刀疤头也不抬地吩咐。 魏老太太垂下眸子,轻轻答应了一句,转身轻轻进房了。 顾小寻心里闪过一丝绝望,难道今天真要被这头猪给拱了? “你流汗了,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多,热了?”刀疤欣赏着她脸恐惧的表情,心里越发蠢蠢欲动。 不知道她是付玉阶想要的女人之前,他想得到她,现在知道了,更想得到了。 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老大睡过的女人,他不能睡? 刀疤的血液里流淌着躁动,指腹轻轻从顾小寻脸,缓缓挪到她的脖子。 滑腻的肌肤触感令他呼吸粗重起来,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灼热,仿佛瞬间能把她燃烧成灰烬。 顾小寻恨透了这种饿狼般的目光,如果她手里有把锥子,一定马刺瞎他的狗眼! “放了我吧,求你了!”她楚楚可怜地哀求,绑在身后的双手开始轻微地解着死结。 “嘘,你放心,我肯定会放了你的,等今晚过后……”刀疤慢慢凑前,眼神痴迷地盯着她雪白的肌肤,慢慢张开嘴。 眼看他泛着huáng sè的烟牙要咬在她身,顾小寻闭眼睛,准备朝他脸吐一口唾沫时,魏奶奶忽然走出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顾小寻,突兀地咳嗽起来。 “毛豆,我总觉得身体不舒服,过来帮我看看,这药一天要服几次来着?” 刀疤不耐烦地瞪了母亲一眼,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被绑成粽子的顾小寻,想着反正她也逃不出去,他转身朝房里走去。 埋怨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什么药非得现在吃?药呢?你又忘了放在哪儿了?找快一点!” 顾小寻抓紧机会,拼命挣扎着想要在强棱磨断绳子。 眼前黑影一动,她抬起头,差点叫出声来。 “佟主任!” “你闭嘴!”佟北城脸色难看地帮她解着绳索,三下五除二地拽起她,转身朝大门走去。 迎面撞了走出来的刀疤,三个人正面相逢,彼此都愣了几秒钟。 刀疤古怪地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呢,原来是跟小白脸tou qing来了。付老大要是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肯定也同意我把你现场给办了吧?” 佟北城挡在顾小寻面前,镇定地吩咐:“顾小寻,你先走。” “什么顾小寻?你知不知道,她叫……” 还没等他开口,顾小寻从地抓起一把沙子,朝着他脸狠狠扬去。 刀疤捂着脸惨叫一声,倒退几步,脸色异常难看。 “快走!”佟北城拽住顾小寻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经过刀疤身旁时,顾小寻没忍住,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踹了他几脚。 “去死吧biàn tài!” 佟北城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挟私报复。 外面停着一辆看去很破旧的皮卡,不知道佟北城是从哪里弄来的,两人飞快地车,很快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刀疤赶出来之前,消失在了魏老太太的家门口。 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默的夜色不断倒退。 许久之后,他忽然轻轻开口。 “明天回b城。” “好啊!”她眼睛一亮,喜不自胜。 留在这里,始终是不安全。 可一转念,突然脸色又垮了下来。 刀疤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付玉阶,那么找到自己,是分分钟的事。 正发愁时,一旁的佟北城又轻描淡写地说。 “鉴于你最近实习期的表现,我认为,你不适合呆在圣玛丽医院。” 她心里“咯噔”一跳:“你要赶我走?” 他语气平静:“我有位师兄,在h城开了一家医院,我可以介绍你去那儿工作。” 那样也好,她可以暂时避开付玉阶了。 顾小寻又开始喜眉梢。 “只是有件事你得老实告诉我。”他沉沉地盯着前方,看不清表情。 “什么事?”顾小寻隐约有些心虚。 佟北城转过头,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冷意。 “你究竟是谁?” 顾小寻呆住了。 这个问题,原本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佟北城值得信任吗?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或者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影响?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飞快地令人难以抓住。 最后,她终于垂下眸子,选择了坦承。 “其实我是……” “原来你们在这里!”一道雪白的车灯扫过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刀疤狞笑着,开着车一路死咬着他们不放。 他习惯了在黑市赛车,飙车技术不是佟北城能够相的,没过多久,跟皮卡并驾齐驱了。 “下车!”刀疤猖狂地从车里抓出一把枪,对着皮卡开了几枪。 子弹穿过车皮,发出“叮当”的撞击声,令人心惊肉跳。 “佟北城!他要的人是我,你停车让我下去!”顾小寻紧紧抓住安全带,尖声喊道。 佟北城冷笑一声:“他休想带走你!”他扭转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对刀疤的警告和枪声充耳不闻。 顾小寻急得浑身冒汗,起佟北城突如其来的倔强,更令人发狂的,是刀疤不要命般的连番撞击。 他开始开着车,横超到他们前面,挡住了去路。 “我说!都他妈给我停车!”刀疤举起了枪,对准了车里的人。 佟北城抿着嘴,脚下踩住油门,冷酷地朝着刀疤的车直直撞过去。 玩命是吗?他陪他玩儿! 大约是没想到他居然敢真的撞来,凶狠的刀疤竟然愣了一下,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连人带车,被佟北城的车一起撞翻过去。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过后,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迅速陷入了黑暗。 “顾小寻——醒一醒——” 有人不断地拍着她的脸,痛到她脸颊发麻。 顾小寻慢慢睁开眼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你……你受伤了?” 佟北城额头被撞伤,鲜血汩汩往下流,他脸色苍白,看去不太好,反倒是顾小寻,除了轻微脑震荡的感觉之外,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压低声音,把她从车里拽出来。 与其同时,刀疤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显然他也醒了。 窸窸窣窣的挣扎,露出了刀疤的半条腿,和他连声骂脏话的声音。 他手里有枪,这时候不躲,再也来不及了。 顾小寻不敢犹豫,拽住佟北城的手,两人朝着路边的高粱地里钻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穿越过田地,进到一片树林,顾小寻才停住脚步,累瘫地靠在一株大树。 “我走不动了,我们歇一歇吧。”她喘息着说。 身后没人应答。 “佟主任……”她回过头,顿时吓了一跳。 佟北城靠在旁边,一身清爽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一半,除了额头,他身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冲过去,伸手探了探,脸色立刻变了。 有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肋骨,打进了身体里,看来是流血很久了,然而他竟然能忍得住这种疼痛,带着她走了这么久! 她咬着牙,眼圈红了,这件事原本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无辜的局外人而已! “我带你回b城!”她咬着牙,把对刀疤的刻骨仇恨埋在心里,脱下里面一件衬衣,紧紧勒住他受伤的部位止血。 “等天亮再出去——”他满头大汗地抓住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流了这么多血,没事才怪!”她哽咽着瞪了他一眼,“不管怎么样,这次你得听我的!” 晋南镇原本小,镇子的居民生活单调,一到天黑,足不出户。 要想这会儿在路拦到去b城的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顾小寻心急如焚,不断探头,盯着那条寂静的小路。 躺在她腿的佟北城早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状态,苍白的脸色看去极为骇人。 “佟主任,你千万要撑住,”顾小寻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道:“你不是问我是谁吗?其实,其实我的真名叫慕容暖……” 昏迷的男人睫毛轻微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佟主任,你还这么年轻,既没结婚,也没孩子,这辈子对你来说还很长,你可千万不能死在这种破地方……”顾小寻胡言乱语,生怕一停下来,佟北城真的一命呜呼了。 也许是她心里的祈求有了作用,没过多久,一束强烈的车灯从远处慢慢地靠拢。 她心里一喜,很快又停住,警惕地趴在一旁,盯着车里的人。 司机是个憨态可掬的年胖子,这会儿正摇头晃脑地听着摇滚乐,冷不丁前面突然冲出一个人挡在车前,他吓得踩住刹车,冷汗直流。 “喂!你找死啊!”胖子气呼呼地伸出脑袋,冲着顾小寻大吼。 “师傅,拜托你救救我朋友!他快不行了!”顾小寻指了指晕倒在路边的佟北城,满脸急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阴差阳错 “又救人?”胖子满脸郁闷,从车跳下来打量了两人一眼,忍不住挠了挠脑袋,“我这是什么背时的命啊?怎么又遇这种半死不活的人了?” 顾小寻来不及细想,连声哀求:“师傅,求求你了!这里除了你,我实在等不到别的车!” “我碰你们,算我倒霉,可你们碰我,那相当走运了!”胖子嘿嘿一笑,脸色缓和了不少,“我妹妹是开诊所的,也算是个小医生。 走吧,我带你们回家找她去!” 没想到还遇同行了!顾小寻心里一喜,佟北城有救了! 胖子叫大春,他妹妹叫小春,他们家诊所开在晋南镇的心地带,生意一直不错。 不过最近他妹妹心情不好,这诊所也暂时关门歇业了。 “我妹妹心肠很好的,喏,把人扶进来。”大春跳下车,率先走到门口,“砰砰砰”狂敲门。 “小春!我给你送了个病人过来!你赶紧出来救人!” 顾小寻扶着佟北城,心乱如麻地等候回应。 许久之后,二楼的窗帘被拉开,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不救不救!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大春被淋成了落汤鸡,尴尬地擦了擦满脸的水珠。 “小春!你这暴脾气,难怪人家不喜欢你!我跟你说,这人快死了,你要是不救,他过一会儿可死在你门口了!” 四周寂静无声,这回,二楼连窗帘都给拉了。 顾小寻抿了抿唇,心里满是失望。 这时,大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睡裤的年轻俏丽女孩儿没好气地打量了门口的一群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病人抬进来啊!” 小春明显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见着血人一样的佟北城,立刻连脾气都没了,连声催促着大春跟自己一起,把人抬床救治。 “我是护士,我可以跟你一起帮忙动手术!”顾小寻执拗地要求。 小春笑了:“也好,有你在,我一个人不至于忙不过来。” 她瞅了大春一眼,“至于你,闲杂人等,先出去等着。” 大春乖乖出了门,似乎碰了谁,两人短暂地说了几句话,可惜顾小寻心思不在外面,早早地开始投入到手术当。 一整夜的功夫,子弹总算是被取出来了。 小春和顾小寻都松了一口气,继续为佟北城缝合伤口。 快天亮时,佟北城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小春和顾小寻同时累趴在外面的休息室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佟主任!”顾小寻被噩梦惊醒,从床一跃而起。 消毒水的味道熟悉而又令人心安,她松了一口气,马冲进病房看望佟北城。 “你醒了佟主任!”见他倚靠在床头,她高兴极了。 佟北城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得很。 “谁给我缝合的伤口?”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疼,不舒服?”她心里一惊。 他哼了一声,傲娇地别过脸,没好气地丢出两个字:“难看!” 靠!生死关头有人救他不错了,还傲娇个屁啊! 她翻了翻白眼,这会儿也不怕他了,走到他面前,嘻嘻笑着说:“你救了我一命,刚好我还你一命。咱们之间,两清了。” 隔得这么近,她言笑晏晏的样子令人看了十分心动。 坦白说,佟北城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顾小寻并不算里面最出色的,可胜在她有一双长得极为好看的大眼睛。 清澈得像泉水,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泡泡,透着说不出的生机与活力。 哪怕在冬天遇到这样的她,都觉得身处百花绽放的春天。 好像是被春天里的妖精给蛊惑了,他忽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要在她的眼睛里烙印下自己的模样。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顾小寻脸的笑容一僵,刚要起身,他忽然伸手,抓着她的掌心,抵在了自己的伤口。 “你……你干嘛……”她吓了一跳,却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不敢乱动。 “你还是欠我的……”他盯着她,一字一字地,无清晰地说道,“顾小寻,你在我身留下了一道伤口,这是你欠我的。” 他认真凝视着她的模样,让她格外别扭,她想要抽出掌心,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如果不是突然敲门进来的小春,不知道这样暧昧的姿势还要维持多久。 小春也是个识趣的,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寻常,放下营养粥,暧昧地笑笑,转身走了。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做,我先出去一下。”她匆匆离开病房,深吸一口气,努力把他刚刚认真凝视的模样从脑海里晃掉。 “暖暖?”一个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容暖愣了愣,循着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看见了坐在轮椅的慕南亭。 如果说从昨天到今天,是命运在作弄她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巧合,是最大的惊喜了。 “哥!”她喃喃喊出声,慢慢走到他面前,忽然半蹲下去,靠在他的膝盖流泪。 其实以前,她和慕南亭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即便是一家人,慕南亭对她,也从来都是不冷不淡。 尤其是他执意和白琳在一起之后,两人之间的兄妹情谊更加寡淡了。 但是此刻,经历了生死之后的相遇,显得格外珍贵。 慕容暖紧紧抱着他,涕泪横流:“哥,这段日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慕南亭眼圈一红,即使他一直都在克制情绪,这会儿也忍不住泪光闪烁。 一屋子人聚在一起,唯独大春和小春大眼瞪小眼。 “所以,你们是兄妹?”小春不敢置信地指着两人问道。 慕容暖和慕南亭同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同父异母,如假包换的亲兄妹。” “所以,我先救回了哥哥,然后,我又救回了妹妹?这么说来,你们能团聚在一起,也是我的功劳啊哈哈哈!”大春得意地摇头晃脑。 小春眨了眨眼睛,忽然高兴起来,她把慕容暖拖到门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哥,说吧,要怎样才能当你大嫂?” 慕容暖“噗嗤”一笑,她这爽朗直接的个性,阴狠毒辣的白琳要好千倍万倍,真不知道慕南亭是怎么想的,宁愿选择毒蝎子也不选择霸王花。 “要得到我哥的心,其实说容易也不容易,”她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除非你能从他心里,赶走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小春哼了一声,信心满满:“等佟北城伤势好了,我立刻收拾行李,跟你们b城!” 慕容暖有些傻眼:“你说真的?” 小春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说了,要打怪升级才能做你大嫂吗?我跟你去!” 慕容暖立刻喜滋滋地把慕南亭给卖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大嫂了!” 女人们在门外嘀嘀咕咕,男人们则在房间里认真谈话。 慕南亭慢慢打量着佟北城,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你喜欢我妹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否则你也不会拼命救她。” 佟北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愣,没有否认。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的建议是,远离她,离她越远越好。”慕南亭郑重其事地盯着佟北城,“她不属于你,你也得不到她。” “有些事,没试过怎么会知道?”佟北城皱了皱眉,平静地说。 这些天,透过这些风波,他早已经知道,这个叫顾小寻的女人,不简单。 不管是她做梦时,嘴里喊着的那个“阿曜”,还是刀疤嘴里的“付玉阶”,一定都是很出色的男人。 可他并不畏惧。 如果他佟北城决定要去喜欢一个女人,他一定会站在远处默默守护,直到她发现他的好,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慕南亭低声笑了笑,喃喃自语:“暖暖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 “你妹妹再幸运,也没你幸运,”小春推开门,双手环胸,大喇喇地瞅着他笑,“慕南亭,你说你辈子得积了多少福分,才会遇我这样的好女人。” 似乎对她的厚脸皮习以为常,慕南亭懒得搭理她,惯常冷漠地别过脸。 小春倒也不在乎,漫不经心地推着他出去:“走啦!吃药睡觉啦!” 也许是大春和小春把他们保护得很好,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刀疤也没有找到他们。 半个月以后,佟北城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小春彻底关了诊所,跟随慕南亭一群人,正式前往b城。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譬如,官集团的总裁从官曜变成了官明; 又譬如,林媚忽然成了官明的干女儿,嚣张跋扈地占据了官集团的高层位置。 慕容暖抓着报纸,盯着面的每一个字,指尖冰凉。 官曜依旧被关在检察署里,她已经没办法再等了,她要立刻见到他。 “你的工作调动下来了,”佟北城走到她身后,淡淡地说,“明天你可以去h城的忆暖医院职。那是我师兄开的私立医院,待遇很不错,你在圣玛丽医院可能更有发展一些。” “我不打算去h城了,”慕容暖回过头来,满脸坚决。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设下圈套 佟北城神色一冷:“为什么?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机会,你拿它当做儿戏?”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慕容暖满脸执着。 “有多重要?”他忽然发怒了,一把将她拽进办公室里,抬手关门,另一只手撑在墙,语气急促,“慕容暖!你闹够了没!” 慕容暖怔住了,原来那天,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佟主任,原本我想过,去h城,躲开一些人和事,可现在,我不去了。”她坚定地抬起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倔强,“这里有我不能舍的人,我必须要去见他!” 她知道身为局外人的佟北城永远都不会懂,那种爱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勇敢,只有官曜才能给她。 很久很久以前,在官曜救她的那个晚,她告诉自己,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她会不顾一切地回报他伸出手的恩情。 后来阴差阳错,她成了他的女人,可他们之间总有着重重误会,相聚又离别,这样一载又一载,然而无论她去了多远的地方,官曜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爱她。 现在,他出事了,轮到她来爱他。 慕容暖脱下身的白色护士服,冲沉默不语的佟北城嫣然一笑。 “佟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能不能看在我们同生共死过的份,最后帮我一件事?” …… 今晚是佟北城值班,他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兜里,照旧走进电梯,按下13这个键。 十三楼是圣玛丽医院的vvip区域,能在这里住下的病人,都是b城流社会的人。 “佟主任好!” 沿途不断地有护士跟他打招呼。 他微微颔首,与其他人擦肩而过,神色平静地走向1301号病房,推开了病房门。 这么晚了,病房里除了床躺着的病人,居然还有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 那年轻女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尴尬地缩回了似乎想干什么的手。 “晚病房里不许探视。”他淡淡地说。 “我……我叫林媚,是病人家属。”年轻女人飞快地解释。 “无论是谁,都得遵守这里的规矩。”佟北城走过去,眼角微微一扫,看见了从官老夫人脑袋下抽出了一半的枕头。 莫非她想捂死官老夫人? 林媚紧张地盯着他,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 “出去。”佟北城冷冷抬起眼神,语气冰冷。 “凶什么凶?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医生而已!信不信我跟院长投诉你让你工作都没得做!”林媚插着腰,色厉内荏。 “轻便。”佟北城头也不抬,随手在病历写着什么。 听到林媚气呼呼离去的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官夫人。 他并不知道林媚为什么想对官夫人下手,豪门恩怨,说来也复杂。 可慕容暖既然把这个病人托付给他,他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全。 看来,是时候给这位尊贵的夫人换个病房了。 检察署的李检察官最近春风得意,好像突然之间发达了似的,不仅新买了一辆跑车,连b市最豪华的yè zong hui,他也成了常客。 这天,钻石yè zong hui门口,又停着李检察官的豪车了。 门童快步前,殷勤地帮他拉开车门,点头哈腰“李先生请!” 李检察官矜持站在yè zong hui门口,整理了一下西装领结,这才大步昂首地走进去。 钻石yè zong hui的女郎是整个b市最妖娆美艳的,男人到了这儿,基本迈不动腿,只剩下乖乖掏钱的份儿了。 此刻,李检察官坐在沙发,手里端着红酒,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站成一排的xing gǎn美艳女郎,他嘴角浮起色眯眯的笑容,冲站在最前面的抛了个眼神:“你,过来。” 女人穿着酱红色迷你小短裙,露出半边hun yuán的屁股,一双修长měi tui套着xing gǎn渔袜,行走间,破洞里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李哥,我叫云云,是新来的。”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卷发,妩媚一笑。 李检察官心花怒放,嘿嘿笑着,用力拍了拍她屁股。 “来,坐在我身边,陪我喝几杯。” 小云的指甲涂着红色丹寇,指尖撩动间,妩媚得像是绽放的艳丽牡丹。 她轻轻撩了撩耳边鬓发,柔声道:“那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了?” 男人巴不得她撒娇发嗲缠住自己,立刻哈哈一笑,揽住她的腰,跟她推杯换盏。 共筹交错,舞池的音乐响起,小云牵住有几分醉意的男人,揽着他翩翩共舞。 李检察官禁不住you huo,神魂颠倒地靠在女人身,没多久,带着她消失在yè zong hui里了。 一夜宿醉。 次日,李检察官从醉酒醒来,他扶着额头,慢慢掀开被子,只见自己满身吻痕,全都是女人的口红印。 可是他却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茫然,浴室里传来动静,穿着白色睡袍的小云慢悠悠拉开门,长发般湿地披在肩。 “李哥,你醒了?”她娇嗔地靠在对方怀里,“你昨晚那个劲儿,都把人家弄疼了。” “我……我有吗?”李检察官满脸狐疑。 “怎么,你还怀疑自己的能力呀?我这儿可是有照片和视频为证呢!”小云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照相机,翻开里面的视频给他看。 他脸色大变,伸手要去抢,被小云眼疾手快地躲开。 “啧啧,这急了?我还没把视频发给你老婆呢。” “你想怎么样?”一想到家里那个母老虎,李检察官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说起来,当初结婚是他高攀了妻子那方,这些年要不是妻子家里鼎力支持,他也坐不到检察官的位子,更别提吃香喝辣了。 眼前的小云不是善茬,他在心里下了定论,却有点摸不透她来自哪一方势力。 “很简单,你跟我的主人谈谈,我保证,这些视频放在我手里,一定不会流出去。”小云笑得有些得意。 她慢慢走到另一边隔间,打开了门,一个女人慢慢转过身,冲着李检察官明媚一笑。 “别来无恙,李先生。” 李检察官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严肃地走进办公室,他扫了一眼依旧呆在审讯室里的监控,面显示,官曜已经被审讯有十多次了。 几乎每一次他的回答都跟一次差不多,这样严密的疲劳战,他居然能扛住,李检察官 真是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 今天是他突审官曜,他轻咳了几声,定了定神,鼓足了气势走进去。 审讯室里有些昏暗,一个男人坐在间,即便他安静沉默,也仿佛是室内唯一的一束光源,四周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他。 他看着你的模样十分冷淡,冷淡又带着说不出的疏离,仿佛顷刻间,你能从他捉摸不透的眉眼里看到他自负骄傲的神情。 李检察官坐在他面前,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有些不舒服。 他拉了拉领带,严肃地盯着他。 “监控我已经关了, 有人托我,问你好不好。” 一直不说话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眸光深沉地盯着他,半晌,轻轻笑了。 “她威胁你了?” “少废话!”李检察官面子过不去,恶狠狠地说道。 “告诉她,我很好。官集团的事,请她不要插手。”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很快会出去,让她等我。” “他真这么说?”得到消息的慕容暖雀跃起来。 吴云认真地点头:“那个李检察官胆小如鼠,我一拿他老婆威胁,他害怕得不行。” 知道官曜安然无恙,她放心了。 他说能出来,一定有他的办法。 恍惚间,有人给她打来电话。 “暖暖,我是小春,你快回来!你哥他好像要发疯了!” 慕容暖飞快地赶回慕南亭家里,老远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慕南亭的怒吼。 “滚!你给我滚!” 她有些怔住了,慕南亭一向性格温吞,什么时候也能发这么大火了? 她慢慢走进去,房间里狼藉一片,地全是被摔碎的东西,慕南亭坐在轮椅,脸色惨白。 小春拉着她到一边嘀咕:“那个白琳,把他虽有的财产和积蓄全都卷跑了。这女人可真不要脸!” “哥,白琳这么做我一点也不怪。你现在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现在对他死心,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慢慢蹲下去,握住慕南亭的手,真诚地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慕南亭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沉默地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小春冲慕容暖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出去,快人快语地说:“那个白琳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了她,非得揍她一顿不可!” “小春,我哥托给你照顾了,我一定会找到白琳,为我哥报仇的。”慕容暖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这个差点害死她亲人的恶毒女人,她绝不会放过她! 慕容暖穿着连帽衫,匆匆走下台阶,刚绕过一处巷子口,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 她心里一惊,侧过脸躲避。 那人却压低声音,若无其事地与她擦肩而过。 “徐风正在到处找你,你自己小心。” 她愕然地看着冷面远去的背影,那句“谢谢”最终湮没在了心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半真半假 慕容暖站在官家老宅子门外,冷眼盯着外面停的跑车。 现在林媚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出行前呼后拥,在林家的阵仗还要大。 佟北城和她说,有人要害官夫人。 官夫人清醒之前,那么疼爱林媚,那么林媚究竟在怕什么? 除非……是她当初亲手把官夫人推下楼的…… “林小姐——”管家匆匆出来,瞥见林媚手里大包小提的奢侈品,脸色有几分难看。 “把这东西放到衣帽间去。”林媚摘下墨镜,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进去。 “林小姐!”管家不满地提醒,“林家老爷来电话了,问林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林媚脚步一顿,嗤笑了一声:“回去?这是我的家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官夫人有多疼我?我住在这里,她高兴还不来及呢。” “你!”管家忍着怒火,“夫人现在还在住院,林小姐却天天喜气洋洋,你对得起夫人对你的疼爱吗?” 林媚神色一沉,厉声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少摆谱来教训我!我不止要喜气洋洋,还要请姐妹们来家里开派对,让整个官家都热热闹闹的!” “好,你……夫人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女儿疼爱!我不干了!”管家rěn wu kě rěn,转身离去。 林媚娇声笑了笑,她巴不得官家的人都zou guāng才叫好。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我说吗?本小姐今天要举办派对!快去准备!” 整个b市的名媛贵妇,现在都要卖林媚的面子,因为她除了是林家千金小姐的身份,手里还握着官集团的股份,可以说有钱有势的代表。 几个小时以后,派对晚宴灯光亮起的那一刻,b市的千金小姐都已经在场了。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其,以林媚穿得最为耀眼。 一袭黑色羽毛露背长裙逶迤动人,随着行走间,裙摆徐徐曳地,面点缀的细小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林媚脖子佩戴着价值千万的珠宝,妆容精致,宾客们惊艳的目光填补了她内心的自卑,这一刻,她是整个b市被人仰望的女人。 “林小姐,你今天真美。”不时有油头粉面的男人前恭维。 林媚笑得花枝乱颤,得意间,忽然在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脸的笑容僵了僵。 她拎着裙摆,避开人群,匆匆追那个背影。 “慕容暖!” 那人慢慢停住,一身简单的灰色连帽衫打扮,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跟盛装打扮的她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寒酸了。 林媚怔了怔,忽然忍不主畅快地笑出了声。 她艳光四射地拉着慕容暖,亲热地说道:“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慕容暖冷眼盯着她,眼看着四周好的目光聚拢过来,所有人都一脸鄙夷地打量她的穿着,时不时地窃窃私语。 “这不是慕容暖吗?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了?” “还以为她会一直耀武扬威呢,没想到这么寒酸。” “像她这种只会攀附男人的女人,当然不会有好下场,不像林小姐……” 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或有意的,或无意的,句句不停地往慕容暖耳朵里钻。 林媚像高傲的公主一样把慕容暖晾在一边,等大家风凉话说尽了,这才亲热地提高声音,好让大家都听到自己的善良。 “我房间里还有几套好看的礼服,你快去换。以前呀,官夫人最注重派对的礼节了,你这样可不行……” “我今天来,不是来参加派对的,”慕容暖悠悠开口,“我正是来和你讨论官夫人的事情。” 她推开错愕的林媚,径直走到光源聚焦处,抓起了歌手表演的话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穿华服的女人。 林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暗朝守在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舞台的女人给拉下来。 保安们还没开始行动,不知道哪里涌出来一窝蜂记者,乱糟糟地汇进人群里。 宾客们见状,纷纷收敛起不太对的神情,摆出端庄优雅的姿态,以免被媒体抓到把柄。 慕容暖松了一口气,幸好管家与她里应外合,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放这群媒体记者进来。 “各位,想必大家一定很好,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很简单,我是想来通知林媚小姐,昏迷多日的官夫人,今天早终于醒了。” 众人鸦雀无声,心里却早已泛起了波澜。 谁都知道,官夫人手段强硬,是女强人,现在官明和林媚把持着集团权力,可一旦官夫人醒了,那以后风往哪边吹,还真说不准了。 林媚满脸震惊地盯着慕容暖,脱口而出:“你胡说!夫人她根本没醒!” “林小姐,夫人醒了难道你不高兴?”慕容暖满脸讥诮,“还是你做贼心虚,觉得夫人醒来之后,会对我说些什么?” 她越是神色沉稳,林媚心里越慌。 难道她的那些事已经被抖出来了? 不可能!慕容暖一定是在诈她! “我想,各位一定都很期待,官夫人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说什么。”慕容暖环视全场,嘴角浮起一丝残酷的笑容,忽然抬起手,指向人群神色不安的林媚,“夫人说的第一句话是,是她把我从楼推下去的!” 此话一出,仿佛在人群里扔下了一个zhà dàn。 大家迅速sāo luàn起来,议论纷纷,无数双异样的眼神看向林媚。 “你胡说!”林媚尖声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从楼跌下去的!” “那你敢不敢和夫人亲自对峙?”慕容暖厉声问道。 全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及竞争,人们把目光转向了林媚,是啊,官夫人总不至于诬陷谁吧? 慕容暖言之凿凿的模样,令林媚确认官夫人已经醒了,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她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疯狂地吼道:“算是我推的她又怎样?她是一个利用我欺骗我的老太婆!我恨她!” 宾客一片哗然,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彻底炸开了。 记者们高高端起摄影机,记录下了林媚说的每一句话。 慕容暖高高在地盯着林媚,眼里露出胜利的光芒。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林媚捂着嘴,仓皇地想要往外逃走。 等待她的,却是站在门口的警察。 “林小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冰冷的手铐锁住了她的双手。 林媚推官夫人下楼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b城,看到新闻的一瞬间,官明坐不住了。 原本他对主动找门来的这个盟友很看好,没想到她竟然瞒着自己,做出了那种事,现在股们该如何看待自己?该不会以为自己和林媚是同伙吧? 官ming xin里正嘀咕呢,秘书推开门,惊慌失措。 “总裁,检察署的李检察官来了!” 话音未落,几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对官明亮出了证件。 “官明先生,我们怀疑你跟林媚案件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你们找错人了!”官明气得脸色铁青。 “有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做出判断,现在,你只需要跟我们走一趟。”李检察官面无表情。 看到官明被拽警车的那一幕,慕容暖心里轻松了许多,这次算她好运,一次带出了一条大鱼。 她慢慢低下头,忽然有些想念官曜。 不知道他在那里,是否熬得住。 起风了,真冷。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她双手chā jin口袋里,低着头往回走。 有人忽然拽住她,把她拖进了怀里。 她愣了愣,抬手抵住对方胸口,看见了熟悉的下巴。 那人眸光幽深,薄唇微弯,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什么呢?走路也不抬头。”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拼命眨了眨眼睛,看了好久,才确信是他,真的,没错。 “阿曜!”她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疲惫了这么久,他温暖的怀抱让她熟悉到想要流泪,此时此刻,她不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出来的,也不想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想紧紧抱住他,和他一起共享风波过后的平静。 “暖暖,你做得很好。”他轻轻蹭了蹭她的秀发,收紧了怀抱,低声轻笑,“你到底抓住了那位李检察官什么把柄,让他这么乖乖听话?” 慕容暖踮起脚,笑吟吟地看着他:“这点你倒是要跟他好好学习。他这个毛病还是很值得尊敬的。” “那是什么?”他兴趣盎然地追问。 慕容暖“噗嗤”一笑,樱唇微启,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惧内。” 他眉眼舒展,温柔地盯着她,轻声道:“我们结婚吧。” 慕容暖愣住了,真的……结婚吗? 次婚礼被搞砸之后,又经历了各种风波,他确定要娶她? “可是官夫人她……”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官夫人,她忧心忡忡。 官曜宠溺地吻了吻她的脸:“母亲她已经醒了,也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什么?”她跳了起来,满脸惊讶,“官夫人真的醒了?!” 第一百三十章 迟来的婚礼 慕容暖觉得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她拎着裙摆,轻轻转了个身,白色鹅毛般的蹁跹的婚纱唯美动人,把她衬托得像仙女一样。 “慕容小姐,这是我们店里最有名的一件婚纱了,是英国著名皇室设计师艾尔莎小姐的作品,昨天才刚空运回来的,搭配您的气质,简直太美了!”店员赞不绝口。 “一件婚纱,怎么能衬托我们官家的儿媳妇?” 慕容暖回头一看,穿着一件旗袍的官夫人坐在轮椅,被管家推了进来。 她雍容华贵的模样,一如往昔。 只不过看向慕容暖的眼睛里,已经没了当初的敌意,满是温和。 “伯母——”她迎去,脸色一红。 “都打算跟曜儿结婚了,还不改口吗?”官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嗔怪道。 慕容暖低下头,抿着唇笑着喊了一声“妈妈”,换来官夫人眼神的湿润、 “以前,我识人不清,总不肯承认你和曜儿之间的感情,但现在,我想通了,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什么都强。” 她轻轻拿出一个成色很好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 “这是官家祖传的宝贝,一直都是传给儿媳妇的。我戴了很多年,今天,把它送给你。”官夫人郑重地把礼物送给了慕容暖。 她这么做,是承认慕容暖的地位了。 慕容暖接过盒子,有些百感交集,这一刻,似乎来得太不容易了。 官曜回来的那天,官夫人从医院出院了,她醒来之后,把官曜找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母子两人突然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了。 紧接着,官曜开始筹备婚礼的细节问题,这一切本该在半年前操办完毕的事,现在进入流程之后,倒也很快。 米米和官忆从秘密花园被接了回来,两个小家伙又长胖了一轮,得知自己婚礼要当花童,米米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官忆小朋友虽然不会跳,但也是对着他老爸高兴地吹了好几回泡泡,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脚不断挥舞,以表达对这场婚礼的期待。 一片和乐的氛围,吴云站在官家的花园里,落寞地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 “羡慕吧?”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她回过头,是穿着一套蓝色西装的冷面,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儿。 “我以为你和徐风一起走了。”她笑了笑,“听说徐风投靠了付玉阶,真是没想到。” 命运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搅乱风云,让她和徐风突然之间互换了人生。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选择留在官家,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吴云,而不是那个在酒吧买醉的暖暖。 冷面双手插兜,苦笑了几声:“我背叛过老大,但我不会继续背叛下去。至于徐风,他应该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吧。” 甚至他有没有真心喜欢过自己,冷面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我相信官曜会原谅你的,毕竟他不是付玉阶。”吴云轻声回答。 “我已经决定放下徐风了,那么你呢,你放下付玉阶了吗?”粗线条的冷面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吴云。 风在吹,叶子在晃动,吴云清秀的脸露出恍惚的笑容:“我要去帮慕容小姐整理婚纱了。”她快步朝着慕容暖走去,并没有直接回复他。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未来会如何。 但至少眼下,她选择远离付玉阶。 “新郎和新娘靠近一点,对,两人露出一点笑容,好的!”摄影师专注地给两人拍婚纱照,旁边围满了一圈补妆和打光的工作人员。 接连换了三套婚纱之后,慕容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苦不堪言地坐在椅子,吸了一口饮料,整个人快化了。 “还要拍多久啊?” 吴云笑着拉出移动衣架,面挂着两套衣服,一套式的裙褂,一套式旗袍。 “剩这两套了。再拍三个小时能完工。” 还要三个小时? 慕容暖愁眉苦脸地朝官曜那边看了一眼,他看去精神饱满,一点疲倦的模样都看不出。 真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撑得久。 “小姐,人生结婚这么一次,多拍几套照片,以后也好留作纪念,你再忍忍吧。”吴云撑着下巴,满脸羡慕,“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穿过这些漂亮衣服。” “累了吗?”似乎察觉到她的疲惫,官曜走过来,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有你陪着,再累我也能撑下去。” 不顾四周还有其他人,他俯身,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她的唇,低声一笑。 “再忍忍,很快结束了。” 她脸一红,轻声嘟哝:“有人……你别闹……” 官曜好像偏偏喜欢看她脸红无措的样子,索性低头又亲了亲她。 等到一整套婚纱照拍完,已经是傍晚了,工作人员们在草地架起了炉子,进行自助烤肉。 飘香四溢,大家有说有笑,热闹极了。 慕容暖回到洗浴间,卸完妆,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裙,靠在落地窗旁,看着夕阳下的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想起好像拍完婚纱照以后,没见到官曜的身影,她找寻半天,推开阳台的门时,怔住了。 他靠在躺椅,双手枕在脑后,长腿微屈,已经睡着了。 她走到他身旁,慢慢蹲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心里滋生出一股疼痛。 听说,他在检察署期间,每天都要遭受十几个小时的询问调查,几乎没有一天能够好好睡觉,如果不是他意志力惊人,也许早崩溃了。 她慢慢蹲坐在他身旁,轻轻靠在他肩膀,神色恬静。 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妻了,无论生死病痛,永远不离不弃。 …… 官曜与慕容暖结婚这天,整个b城的媒体倾巢出动,把教堂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新闻连篇累牍地报道婚礼地每一个进程,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这对新人幸福的特写照片,几乎全城都在为他们庆祝。 新郎与新娘交换戒指时,脸掩饰不住的宠溺与温柔,令所有的女孩子们感到嫉妒与神伤,只恨自己没有慕容暖的好命,怎么偏偏让她得到了男神的青睐。 人来人往的天阶大厦门口,女孩儿们驻足在新闻电子屏幕前,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官家迎娶慕容暖,给出的聘礼足足有好几个亿呢。” “慕容暖这下算是嫁入豪门了,不过豪门贵妇可没那么好做。” “啧啧啧,瞧把你给酸的,换成是我,算再不好做,给我几个亿我也愿意受这份辛苦嘻嘻嘻……” 人群,站着一个衣着名贵的年轻女人,她仰头看着新闻,脸的表情晦暗阴沉,没有人看到,她尖锐的指甲紧紧地抠进了肉里,渗出了血。 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何至于四处飘零? 她当真以为嫁给官曜是人生赢家了吗? 不,故事,才刚刚开始。 她白琳绝不会认输! 夜色阑珊,宾客们早已散去,佣人们识趣地整理好房间,纷纷退下。 慕容暖瘫软在床,长长舒了一口气。 举办婚礼拍结婚照更累,官家的那些朋友又多,光是今天来参加婚礼的,有几百位宾客,政商名流,艺体坛,颁奖礼还盛大。 好在官曜知道她不擅长这些,派了公关公司的人帮忙照顾。 热闹褪去之后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她怔怔地抬起手,盯着手的婚戒,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在想什么?”柔软的床陷下去一半,他躺来,从身后圈住了她。 慕容暖笑着转身,蜷缩进他怀里。 “不告诉你!” 他薄唇微弯,轻声一笑。 “不说?那干点正经事。” 说完之后,手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慕容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翻身坐在了他身,主动俯身吻住了他。 反正现在是夫妻,他的使用权归她,谁怕谁啊! 他眼神一暗,伸手抓起杯子,盖住了两人。 “啪”的一声,熄灯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清晨,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官曜身爬过,他微微皱眉,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想把那团沉重的东西扔到一旁。 身一轻,那东西自顾自地爬走了,他舒了一口气,继续沉睡。 冷不丁“啪”的一声,脸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官曜从睡梦醒来,眼神阴冷地盯着眼前胆大包天的人。 满脸无辜的官忆小朋友趴在床,嘴里吸着奶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萌哒哒地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 官曜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一旁,发现慕容暖不在。 他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继而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奶妈的名字。 很快,奶妈飞速地冲进来,看见大眼瞪小眼的母子俩,满脸尴尬。 “先……先生,我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会爬进来,我明明把他放在摇篮里的……” “把这小子抱出去!”官曜没好气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强大对手 “咿咿呀呀!”官忆不甘心地挥舞着白白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叫着。三寸人间 闻讯赶来的慕容暖哭笑不得,这父子俩,又杠了? “阿曜,小忆最近病了,晚总是哭闹睡不好觉,你让他跟我们一个房间睡吧。” “不行,”官曜皱着眉头,满脸冷酷,“生病了有李医生。” “哇啊啊!”似乎察觉到来自老爸的不善,小家伙嘴巴一瘪,直接哭出了声,那哭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慕容暖急忙前,抱着官忆一边哄一边瞪了官曜一眼。 “从今天开始,小忆必须得跟我们睡在一起。” 官曜轻咳一声,满脸写着不愿妥协几个字,无奈官忆小朋友仗着年龄小,加卖萌撒娇样样精通,自负高傲的老爸在他面前再次败下阵来。 “先生,有您的电话。”佣人敲了敲门,轻声提醒。 官曜懒懒地披一件玄色睡袍,走到客厅接起电话,听到传来的消息,他微微一笑,放下电话,解开腰带去换衬衣。 慕容暖走到他跟前,帮他打着领结,不确定地问道:“去公司?” 他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满脸认真地叮嘱:“晚我要加班,记得送便当来公司。” 她眨了眨眼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对于饮食一向挑剔,什么时候对她完全没要求了? 他高深莫测地一笑,慢悠悠地系好领带走了。 官集团大厦门口—— “总裁好!” 官曜一现身,职员们纷纷列成两旁,鞠躬齐喊。 人人心里都感到惶恐,原本以为官集团成了官明的天下,可谁也没想到,官明只当了几tiān huáng帝被打回原形。 这天,恐怕又得变了。 官曜淡淡地经过众人身边,与官明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二叔,别来无恙。” 官明低着头,心里颤了颤,双腿有些发软。 “阿曜,我听说你今天回来,特意请人把你办公室好好打扫了一下,连桌的这盏灯也换成了意大利设计师设计的,你觉得怎么样?” 他快步跟去,嘿嘿笑着讨好。 官曜直接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坐在老板椅,似笑非笑地盯着官明。 “二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官明勉强挤出一丝笑,连连说道。 “现在我回来了,二叔暂时可以清闲一阵子了,你手里的工作,我会找其他人接替。”官曜微微挑眉。 “阿曜,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叔还年轻,还能身体力行地帮你做些事……” “二叔,”官曜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这些年,你也老了,也该把你的位子让给年轻人来坐了。更何况,有个地方,更适合二叔进去呆一呆。” 官明愣了一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急忙抬头,门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是检察署的李检察官,他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往后退。 “这……这……李检察官……” “前阵子公司被调查,也有二叔一份功劳吧。麻烦二叔也进去,好好享受一段时间。”官曜语气轻松地盯着官明被抓走,微微垂下眸子,唇角冷冽。 听说官曜重新回来执掌大权,公司里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人表现不敢太明显,欢喜的人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秘书室新来的南希抱着一摞件,敲了敲门,慢慢走进来。 “总裁,这是最近堆积的件,请您过目。” 他抬起眸子,扫了一眼南希穿着水红色衣裙的窈窕身材,尤其是她胸前巨大的沟壑,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公司不是秀场,以后穿着方面,注意一下。”他眯着眼睛,淡淡提醒。 南希神色不改,漂亮野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让司每天都能见到赏心悦目的东西,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总裁不喜欢今天这套xing gǎn的风格,明天我可以换成小可爱风格。” 他笑了,伸手把件扔到她面前:“你不怕我炒你鱿鱼?” 南希红唇微翘,满脸自信:“我毕业于世界排名前三的大学,能力出众,自认为在工作不会让总裁您挑出错处。” 他怔了怔,这公司里明里暗里想要勾引他的女人多的是,可是像南希这样直截了当坦率的女人,却没有。 她算是个……有趣的女人? 一直到南希退出办公室,官曜仍旧沉浸在她那双漂亮直率的大眼睛里。 官曜很快发现,南希无疑是很受欢迎的。 她虽然进公司才半个月,可至高管,下至保洁阿姨,无一不对她赞不绝口。 她自信却不盲目高傲,待人接物自有她的一套方法,不鄙夷地位她低的人,也不谄媚地位她高的人,明明和谁都保持距离感,却又令谁都感到舒服。 南希一如她所说,完美到令官曜找不出炒她鱿鱼的理由。 临近晚餐时刻,南希敲了敲门,靠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便当。 “介意一起吃晚饭吗?工作有几件事想和你讨教讨教。” 不等他反应过来,南希已经主动走进来,打开便当,往他面前一推。 “我做的,你尝尝,味道应该不错。” 很难有男人会抵抗南希这样优秀女人的主动邀约,官曜目光闪烁,低头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 “总裁,太太来了。”助理敲了敲门,轻声示意。 官曜露齿一笑:“让她进来。” 慕容暖拎着便当笑吟吟地出现,等看到桌早已摆好的便当,和一旁很难让人忽略的美丽女人时,她脸的笑容越发嫣然了。 “阿曜,不给我们做个介绍吗?”她慢悠悠走到官曜身边,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明明都有人为你准备便当,还非得让我送,你存心让我白跑一趟是不是?” 她旁若无人地整理他的衣领,熟稔的姿势足以表明自己的女主地位。 官曜唇角微微扬,眼里满是止不住的笑意,她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对他的占有欲。 她这样,他很喜欢。 南希微笑着看着他们,得体地收拾好便当退出去。 眼瞅着门关,慕容暖立刻掐了一把官曜的腰:“说!你什么时候换了个这么美艳的秘书?” 他微微一笑,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柔声道:“哪里美艳了?我可看不见。” “可她做的便当我好吃……”想起刚刚匆匆看的那一眼,她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官曜轻笑一声:“那我等会儿把你做的便当全部吃光光。” 慕容暖眼睛一亮,瞬间美滋滋地笑了。 一个小时之后,官曜弯腰在水龙头面前,剧烈地咳嗽。 慕容暖急得满脸通红:“阿曜,你没事吧?” 闻讯赶来的助理匆匆递药,小声说:“总裁对花生过敏……” 她这才想起,自己做的便当里是放了花生粉,可她身为妻子,居然从不知道,他对花生过敏…… “我没事。”他抬起头来,冲她安慰地笑了笑。 慕容暖低下头,心里满满都是挫败感,她勉强笑了笑,借口出去收拾便当。 等到官曜出来时,愣了愣,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慕容暖恍惚地走到电梯前,眼看门开了,刚要进去,忽然被人拽住。 “太太,这是员工电梯,请走这边高层电梯。”南希悦耳的声音传来。 不想失神的模样被光彩照人的南希看见,慕容暖镇定地笑了笑,跟着她一起走进另一个电梯。 狭窄的空间里,两个女人肩并肩站着,隔得这么近,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南希身的精致。 她擦的香水,是巴黎9号,很符合她冷艳自信的职场女性气息。 她有着海藻般的栗色波浪长发,每一根头发丝弯曲的弧度都那么合适。 连身衣裙的每一处褶皱,都令人觉得合理。 这个女人,她之前见过的每一个都强大。 慕容暖第一次有了危机意识。 “太太,到了。”南希轻声提醒。 慕容暖走出去没多久,身后忽然传来南希的声音。 “太太,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她慢慢回头,在电梯关之前,看见了南希微笑着说出一句话,“你配不总裁。” 电梯门严丝合缝地关了。 可南希那句话却生生地烙印进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地回绕。 “太太?”吴云推了推坐在阳台发呆的她,连声催促,“太太你已经发了好久的呆了,今天是米米幼儿园的开幕仪式,太太您快迟到了。” 哦对,米米幼儿园第一天,她可千万不能迟到。 “好,这去吧。”她缓缓起身,拿起衣帽,走到大厅里,牵着米米的手出门。 司机早等候在那里了,她打开门,把米米塞进去,心不在焉地跟着坐了进去,丝毫没有意识到,米米的书包被落在了家里。 等到了幼儿园,看见幼儿园的孩子们到处都背着小书包,慕容暖才懊恼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入职 米米眼巴巴地看着她,满脸委屈。三寸人间 “别担心,妈妈这让人把书包送来。”她蹲下来,抚摸着米米的脑袋轻声安慰。 半个小时以后,慕容暖意外地发现,前来送书包的人,居然是南希。 “太太,我回家帮总裁拿出差的衣服,刚好顺路,把米米的书包也一起带来了。”南希冲米米招了招手,温柔地说:“听说你喜欢吃巧克力?阿姨送你一盒巧克力,当做入学礼物,好不好?” 慕容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快。 “米米正在长牙阶段,不能吃太多糖。” 南希并没有回头,依旧神色温柔地安抚米米:“这样啊,那米米留着,以后再吃好不好?” 米米抓着巧克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慕容暖,眼神里有着小小的期待:“妈妈……” 她叹了一口气,隐约觉得自己在温柔可人的南希面前,看去像个虎妈。 “好,但是要记得,这几天一颗都不许偷吃。” 米米欢快地踮起脚,亲了南希一口:“谢谢漂亮阿姨!”回头一溜烟地跑进教室里了。 南希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用一盒巧克力夺得了米米的心。 她好像生来八面玲珑,能讨所有人的欢心。 “太太,总裁还等着我送出差用的正装,我先走了。”她礼貌地颔首,消失在她面前。 又一次…… 她又一次在自己面前赢了一票。 慕容暖用力攥住手心,心里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如果她只是官曜的太太,长此以往,他还会爱她多久?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官集团一年一度的实习生甄选活动又开始了,每年来自全国各地的名校毕业生,为了区区几个名额,都会抢破头。 而面试笔试的两天时间,也是整个官集团最热闹的两天。 慕容暖对着镜子匆匆整理了一下着装,满意地笑了。 白衬衣,黑色短裙,外罩黑色西装外套,统一的黑色细跟高跟鞋,还有放在包里的简历,英各一份。 她不信,面试不集团的实习生工作! “慕容暖!加油!”她举起拳头,认真地为自己呐喊。 慕容暖从洗手间里慢慢探出脑袋,打量了一下人来人往的走道,见没有认识的工作人员,放心大胆地跟着排队的大学生们,一起往面试厅走去。 “喂,排队行不行?你插到我前面去了。”一个年轻男人不满地扫了她一眼。 “啊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慕容暖抱着简历挪到了男人身后。 男人瞥了她一眼,忽然不自然地别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扭过头,迟疑半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小姐,麻烦你拉一下后面的裙子。” 慕容暖一脸懵逼,好半天才懵懂地摸向身后,脸色顿时羞得绯红。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屁股后面的半截短裙扎了起来,想到刚刚她这样满世界乱跑,她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谢谢你。”她小声说。 年轻男人脸色缓和了许多:“我叫沈悠之。” “沈幼稚?”她笑了起来。 “是悠之。”他一本正经地纠正。 慕容暖笑了笑:“我叫顾小寻,你以后可以喊我小寻。” 也许是她的笑容太灿烂,沈悠之竟然有些闪神。 笔试时间开始,慕容暖和沈悠之分在了同一个考场。 题目虽然刁钻,好在慕容暖有备而来,很快做完试卷交了。 她刚走出考场,沈悠之追了出来。 “顾小寻同学——” 她回过头,看见他明亮的眼眸:“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 小小一间咖啡馆里,沈悠之和顾小寻相对而坐,满脸轻松。 “听说官集团这次在几百位考生里甄选十个,为了这场考试,我已经准备很久了,这次我肯定能。” “你那么想进官集团工作?”慕容暖好问道。 “当然!跟优秀的人在一起,才能变得更优秀。官曜是我的偶像,我一定要成为他的追随者!”他郑重其事地说。 慕容暖低头笑了笑,忽然想起财经新闻说过,官曜十九岁开始执掌集团事务,第一年让集团利润翻了20%,和他在一起时间太久,她竟忘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很出色。 “你呢?你为什么想进官集团工作?” “我啊,”慕容暖想了想,认真回答,“我想为了我爱的人,变得更好。” 沈悠之愣了愣,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原来你有男朋友了。” 小男孩的心思藏也藏不住,一副爱慕落空的模样。 慕容暖没有解释,她看了一下手表,表示时间太晚,匆匆买了单赶回家去。 这次去官集团面试的事,自然是瞒着官曜的,她偷偷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下来,这才大大方方地进去。 “他回来了吗?”见到吴云,她小声问道。 “没有,集团助理打电话回来说,先生出国去了,这次要出差八天才会回来呢。”吴云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据说是和新秘书南希一起去的。” 慕容暖不说话了,看向吴云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担心你被其他女人抢了男人?”吴云瞪了她一眼,“我告诉你,那个南希的气息,我很熟悉,十足的狐狸精。你别以为结了婚,他会对你一心一意了。结婚,是你们这辈子感情的起点你知不知道?” “八天……”她躺在床,喃喃自语,“他竟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匆忙了? 隔了几天,笔试结果出来了,沈悠之和慕容暖都榜有名,接到面试通知那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公司门外又碰见了。 “听说这次的面试官很严,是集团的销售总监,你心里有把握没?”沈悠之压低声音问道。 四周面试的同伴,个个脸色凝重,看整体气氛,似乎真的很难过关。 两人等候在门外,过了许久,出来了一个人,垂头丧气,不停摇头。 轮到沈悠之和慕容暖了,两人分为一个小组一起走进去。 销售总监是个外国白人,神色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后,身边坐着一名黑人和黄种人,很显然,是各个分区的高管一起坐镇面试了。 白人考官指了指附近一箱软垫,用英出题:“如果司要求你卖出这些东西,怎样才能行之有效的推销?” 沈悠之好地走过去,拿起软垫捏了捏,有些尴尬,这好像是……女人内衣里垫的胸垫啊。 他满头大汗地思索,满脑子空白,情急之下,转头看了一眼慕容暖。 慕容暖想了想,自信地走到箱子跟前,拿起了两个软垫。 她对着三名主考官说了一句:“请稍等。”走进了隔间里的洗手间。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片刻之后,她走了出来,软垫不见了,xiong bu却挺拔了许多。 慕容暖神色不变地叉腰,在三名考官面前转了一圈,嫣然一笑。 “这样推销,效果是不是会较显著?” 原来,她把胸垫塞进了内衣里,直接走出来展示给大家看前后的对。 考官们脸露出赞许的神情,彼此间点了点头。 慕容暖松了一口气,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关,显然也过了。 走出面试厅,慕容暖刚准备离开,忽然被人叫住了。 “请留步。” 她扭头一看,那名白人考官已经追了出来,神色严肃地说:“请跟我来一趟。” 私密的办公室里,白人总监双手插兜,把一张合照放在了她面前。 “我想,你不叫顾小寻,你叫慕容暖,是曜的妻子,对吧?” 照片,一对新人在教堂前接受宾客们的祝福,笑得幸福洋溢的,不正是慕容暖? “你和曜的婚礼,我当时也参加了,对你印象很深刻。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集团工作,曜他知道吗?” 看来自己的身份被戳破了,慕容暖坦率地直视他:“如果我凭他的关系进集团工作,那很没意思了。更何况,我现在公平合理地通过了你们的考核,我有作为一名普通员工进公司工作的权力,对吗?” 他愣了愣,忽然笑了。 “有意思。慕容小姐,期待你在集团以后的表现。” 他伸出手,与慕容暖相握。 慕容暖心情极好地走出集团,看着广场行色匆匆的白领们,不久之后,她要作为职业女性进入集团工作了。 不知道官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开心呢。 她想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条马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安静地盯着她。 她兴高采烈像个孩子的模样映入男人鹰隼一般的眼眸里,他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浮起温柔的笑意。 “老大,次接连两回让这女人溜了,这次我一定抓紧机会,把她抓到你面前来!”一个脸有刀疤的男人凑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付玉阶收回目光,神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两回?”他的语气里透着莫名的危险气息。 刀疤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立刻结结巴巴起来。 “是……是我说错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过气女星 “还有哪回是我不知道的?”付玉阶坐在栏杆,笑着盯着他,然而那笑意根本没到达眼里。 刀疤腆着脸,嘿嘿笑着打圆场。 “真的是我记错了……老大……” 话音未落,刀疤脸挨了一嘴巴,抽他嘴角直流血。 他神色大骇,不敢顶嘴,双膝一软,差点跪下了。 算他再凶悍,在付玉阶面前,还是不敢放肆。 “出来吧。”付玉阶懒洋洋地开口。 刀疤慢慢抬起头,看见了徐风。 “老大!他是官曜的心腹!我亲眼看见他……” “可是徐风跟我说,他亲眼看见你企图对暖暖不轨……有这回事吗?”付玉阶轻描淡写地问。 刀疤心里一颤,这种事,怎么被捅出来了。 “你听我说,老大……” “你轻薄了她两次?”付玉阶冷笑着问道。 “我……我不是……” 徐风双手插兜,慢慢走过来,淡淡地说:“把他交给我。” 付玉阶冷笑一声:“可以,只要你做了他,以后我让你当我的头号心腹。” “不要啊老大!”刀疤惨叫一声,被人拖进了车里。 一阵闷哼声过后,车窗留下了刀疤往下滑动的手掌印。 “听说他在老家还有个老母亲,派人多送点东西,好好照顾。”付玉阶悠悠开口。 徐风抽出手绢,擦了擦手,和他一起站在官集团的大厦下,抬头看着这栋巍峨的建筑。 “总有一天,我要它成为我的。”付玉阶喃喃说道。 易天娱乐公司门口—— 一辆加长版林肯停在了蓝色玻璃墙外,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踩在了地面,紧接着,一个打扮妖艳,披着一身紫色貂皮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扭动着小蛮腰,步步风情万种,行走间,紫色的貂皮下面,黑色小皮裙下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直把门卫的眼珠子都快看掉了。 女人戴着墨镜,一路风头无二地进了公司,朝着董事长的办公室走去。 眼看要顺利地进去,秘书冒出来挡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王董现在正在开会,请你等一下再进去。” 女人摘下墨镜,不屑地扫了她一眼:“麻烦你进去告诉王董,说我是白琳,要见他。” 白琳? 秘书愣了一下,是那个过气女明星——白琳? 她好地打量了白琳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去通报,没过多久,王董发话了,让白琳进去。 想到要见那个色眯眯的胖子,白琳恶心得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当初她还当红的时候,这个胖子殷勤备至地各种追求她,都被她抛到脑后,不屑一顾。 可现在,她成了落魄的十八线小明星,是她有求于他。 要想像以前一样人前风光,必得人后受罪。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拉下紫色的貂皮大衣,露出半边丰满的xiong bu,这才婀娜多姿地走了进去。 “哎呀王董,好久不见……”她娇嗔地扑进一颗球的怀里。 那圆溜溜又矮小的男人疑惑地推开她,下打量了一遍,立马露出了讥笑的神情。 “原来是白小姐,我还当是谁呢,白小姐不是跟了官先生吗,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庙呢。” “哎呀,瞧王董说的,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了,我来找您,说ming xin里有您,难道您这么快把我给忘啦?”她飞出去一个媚眼,伸手抓住王董肉嘟嘟的肥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 原本王董是极度看不这个女人的,拜高踩低,贪慕虚荣,可吃不到的肉毕竟是香的,当初他追求了她多长时间,费了多大的财力物力,都没能睡到她。 今天她自动送门来,依旧姿色不减,他的肥胆顿时来了,特别是摸到她柔嫩滑腻的肌肤之后,脑子里的精·虫更加蠢蠢欲动了。 “你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疼你的人了吧。”王董嘿嘿一笑,搂着自己高一个头的白琳要朝房间里走。 白琳忽然拽住他,语气甜腻。 “可是有件事,王董必须要答应我。” “你说!” 白琳眼睛里折射出诡异的神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我要重新红起来。” “只要你乖乖陪我,哄得我高兴了,捧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王董贼眉鼠眼地抓了一把她的屁股,急不可耐地拽着她往房间里面走。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官集团实习生的最终甄选名单出来了,沈悠之和慕容暖都榜有名,而且都被分在了市场部。 入职当天,沈悠之高兴得不得了,一路像个新人一样走走看看,对哪儿都感到好。 慕容暖对公司的布局十分熟悉,一路都担心被人认出。 但好在市场部算是从没接触过的部门,再加里面大部分同事都是海外人士,基本不认识她,因此她化名为顾小寻,也没人生疑。 “小寻,以后我坐在你对面了,大家多多指教!”沈悠之眉飞色舞地说。 慕容暖看他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张照片,贴在了格子间,好地凑过去一看,顿时满脸黑线。 居然是……官曜的杂志封面照! “有我偶像鞭策着我,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像他一样成功!”他郑重其事地说。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官曜要是知道有下属把他的照片贴在座位,动辄朝拜,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顾小寻是吗?我是海瑟薇,这是你要看的件,麻烦你看完之后,做个数据总结给我。”一个高挑美丽的金发女郎抱着一摞资料走到她面前,匆匆丢下一句话离开。 还来不及跟同事们 寒暄,慕容暖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 次这么刻苦努力,埋首于件,还是大学医学院考试那会儿的事了。 她对着苍蝇般大小的字体,足足看了一天,临近傍晚时,才终于完成部分工作。 慕容暖有些发愁地盯着剩下的一半资料,看来,今晚要加班了。 “小寻,我听部门的人说,海瑟薇最近在跟她那个美国丈夫办理离婚手续,心情很不好,你这回算是撞在枪口了。”沈悠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 “真的?可她为什么要冲我撒气?”慕容暖有些茫然。 沈悠之瞪大眼睛:“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招你进来的那位白人总监是她老公!她这是把对老公的不满发泄在你身了呗。” 慕容暖抬起头,目光越过其他人,盯在了海瑟薇身。 忙碌的海瑟薇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女强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海瑟循着视线,与慕容暖四目相对。 她忽然脸色一冷,厉声道:“顾小寻!交代给你的工作做完了吗!” “还没有,刚完成了一半,经理,您要不要先过目一下……”她刚起身,海瑟薇已经强势地挥舞着手,不耐烦地吼道:“要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无能,那我每天不知道额外多出多少事来!如果你不能完成我交代的工作,我建议你去找罗伊,让他重新换个能跟我干活的人!” 罗伊,是那位白人总监,也是即将要成为她前夫的男人。 她果然利用自己,和罗伊撒气。 慕容暖没有争辩,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格子间里,继续埋首工作。 要想让这种强硬高傲的女人低头,只能用工作成绩啪啪打她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落地窗外从昏黄的傍晚,到了漆黑的夜色。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敲击键盘,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拿起杯子,准备去茶水间,忽然瞥见海瑟薇办公室的门还虚掩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声音,走近了,仔细一听,似乎是女人的抽泣。 慕容暖推开门,海瑟薇背对着自己,一只手捂着脸,压低了声音哭泣。 “海瑟薇……”她怔了怔,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似乎没想到这个点,办公室里还有人,还是她白天针锋相对的女人,海瑟薇狼狈地躲开她,厉声道:“滚出去!” 慕容暖摇了摇头:“虽然我是罗伊招进公司的,可我并不是罗伊的人,你不需要对我充满敌意。” 她停止了哭泣,沉默地几秒钟,忽然抬起红肿的眼睛,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脆弱。 “那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海瑟薇握紧了拳头是,咬着牙迸出一句话:“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抓奸!” h酒店门口—— 慕容暖坐在车里,屁股跟座位之间黏得牢牢的,讲真,她是很同情海瑟薇不幸的婚姻啦,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干涉别人的婚姻。 所以这会儿,她实在没下定决心,要陪着海瑟薇冲进酒店里,去捉那对所谓的“奸夫yin fu”。 “听着,顾,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只要你陪我进去拍下他们通奸的证据,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针对你。”海瑟薇一脸认真地说。 “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较柔和的方式……”慕容暖犹豫不决。 “别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去!”海瑟薇推开车门,一个箭步冲进酒店里。 “哎海瑟薇你别冲动!”担心她出事,慕容暖急忙追了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隔阂 厚重绵软的地毯一路铺到尽头,殷红的花瓣洒落一地,女人的衣服一路绵延进卧室内,海瑟薇像一只被点燃的爆竹,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里,掀开被子,把蜷缩在里面睡觉的一男一女统统给拽了出来。! “jiàn rén!”瞅见那白花花的**,海瑟薇二话不说,抬手是两巴掌,把还没从睡梦里醒来的小三给打懵了。 “你这是干什么!”罗伊狼狈地抓起一件衣服遮住自己, 勃然大怒。 海瑟薇湛蓝色的眼睛满是血丝,她抓着头发,仰头呜咽,情绪激动到不断在屋内走来走去。 慕容暖追进来,瞥了一眼屋内的狼藉,试图劝阻海瑟薇冷静一下。 她忽然甩开慕容暖,抓住桌的花瓶,狠狠摔到地,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片,面露凶光地朝着罗伊走去。 “你干什么?你别乱来……你……”罗伊不断往后缩,白净的脸涨出了恐惧的晕红。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天,你背叛我的这一天!”海瑟薇狞笑着,用力掀开罗伊身的被子,拿着碎片划向他身的纹身。 一声惨叫过后,罗伊纹身部位的那块肉被海瑟薇硬生生给割了下来,他痛得满地打滚,大汗淋漓。 慕容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脚冰凉,等她匆匆报警叫来救护车,海瑟薇已经推开窗户,当着她的面,从窗口一跃而下。 “海瑟薇!”她追到窗口,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海瑟薇的身体坠落地面,身下涌出一滩血泊。 “啊!”小三捂着脸尖叫出声,罗伊脸色惨白,连痛呼都忘了。 阴冷的风从窗口贯穿进来,寒意扑面而来,她紧紧捂着双肩,脸色苍白。 公司发生了这么大事故,又是涉及高层情感,官集团当然立马启动公关程序,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海瑟薇这条命算是没了,没的无声无息,而罗伊,也被公司免职,调到东南亚部门工作。 一杯温水缓缓从桌面推过来,有人伸手按在慕容暖肩膀,低头沉声道:“别想了,忘掉它。” 慕容暖闭眼睛,浑身战栗,这件事过去好几天了,可是只要她回到这间办公室,脑子里会闪过海瑟薇跳下去之前,那决绝的眼神。 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当初能察觉到她痛苦绝望的心情,阻止这场抓奸,会不会她不会死去? “我忘不掉,阿曜,你不知道,我本来是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她喃喃自语。 官曜慢慢半蹲在她面前,紧紧攥住她冰冷的小手,微微皱眉。 “好了,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不要再提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进公司工作?” 她睁大眼睛,呆呆看着官曜,他看去沉静冷漠,丝毫没有因为海瑟薇的死而情绪波动。 “阿曜,海瑟薇死了,一条人命这样没了,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微微挑眉,慢慢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漆黑目光幽深冷酷。 “她之所以死,是因为她愚蠢。算罗伊出轨,她完全可以采取更加聪明一点的方法挽回损失。而现在,我要为她的愚蠢买单,公关部为了压下这件事已经费了不少脑子。我不希望你再提起这个人。” “她的死,不是她的错……”她喃喃看着他,从没有觉得他冷酷的嘴脸看去那么陌生。 “暖暖,这是在公司。我希望你进公司学会的第一件事,是理智地对待工作。”官曜沉声道。 理智?他所谓的理智,是明知道罗伊是个渣男,可还是任用他,把他派到东南亚市场继续委以重用。 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慕容暖冷冷起身:“你说得对,我不该要求你跟我一样感同身受。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感情!” 她用力转身,抬眸看见了俏生生站在不远处的南希,她抱着一摞件,神色愕然地看着脸色难看的两人,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一幕。 南希很快恢复了正常,优雅地从慕容暖身旁走过,慢慢送件。 “总裁,这是近一个月的财务报表,请审核。” “放下吧,我还有事跟你说。其他无关人员可以退下了。”身后传来官曜森冷的声音。 他让自己出去。 慕容暖紧握双拳,咬着牙摔门离去。 官曜直起身子,扯了扯领带,忽然咬着牙,失控地把桌的东西拂到地。 南希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总裁……” 在她眼里,官曜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这次去南非出差,当地气候恶劣,他们一群人在草原迷了路,差点走不出来,要不是官曜毅力惊人,带着团队成功脱困,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他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去医院包扎完伤口,随后赶来看慕容暖,只可惜,慕容暖好像完全不知情。 “总裁,要不,我劝劝慕容暖小姐吧,也许她只是使性子。”南希默默捡起满地的件,轻声劝说。 “不必!”他冷冷打断她的话,“由她任性去!” 慕容暖气冲冲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埋头生闷气。 他去国外出差,一走是七天,七天里半句问候都没有,一回来批评她,半句解释都没有,难道结婚以后,他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想起南希仍旧和他呆在办公室里,孤男寡女,想起海瑟薇跳楼前的决绝和疯狂,她心里凉了半截。 婚姻,和自己想象的,也许根本是两回事。 慕容暖无精打采地在办公室里呆到下班时间,正要出门,沈悠之追来,满脸不好意思。 “暖暖,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想起回家之后,也是和官曜冷战,慕容暖索性一口答应。 “可以。” 沈悠之眼睛一亮,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跳公交车。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刚从公司大厦里走出来的男人盯着慕容暖消失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阴沉可怕。 “他是谁?”他目光冷酷。 南希抿嘴一笑:“公司新晋实习生,沈悠之,能力很强。” 沈悠之…… 好一个沈悠之…… 他薄唇微微扬起,眼却不见笑意。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被沈悠之拽着一路狂奔,慕容暖使劲儿挣脱他的手,满脸茫然。 沈悠之气不接下气地拽着她挤进人群里,把她用力按下,笑嘻嘻地说:“不瞒你说,今天呢,是我表妹的第一次出道舞台公演,我想带你来给她增加一点人气。” 原来他带她来看演唱会的,慕容暖扭头瞅了一眼台,满脸好:“哪个是你表妹啊?” 沈悠之踮起脚,指着渐渐升的舞台,满脸兴奋。 “是间穿huáng sè打歌服的那个女孩儿!她叫明悦!”似乎生怕表妹在人群看不到自己,沈悠之拼命地挥舞双手,大声喊着明悦的名字。 黄衣服女孩儿长得十分漂亮灵巧,一双大眼睛在人群里四处寻找,看见熟悉的面孔,略带紧张的面容缓和了几分,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容暖被气氛感染,忍不住也举起手跟着他一起摇摆。 在这座繁华的都市,每天都有怀抱着明星梦的女孩儿出道,像这样的小女团公演演唱会,并不是什么稀的事。 尽管女孩儿们卖力地表演,但几分钟下来,观众并不算多,人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驻足停留片刻,转身匆匆离开。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远处传来隐隐雷声,好像要下雨了。 慕容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乌云不断从远处涌来,层层堆叠,看来是真要下暴雨了。 好在公演舞台很快结束,稀稀落落剩下的观众里,唯独沈悠之和慕容暖在大力拍手。 女孩儿们年轻的脸虽然失望,但却依旧精神饱满地向观众们鞠躬。 正要退下,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突然走来,跟明悦嘀咕了几句,明悦眼睛一亮,立刻扭头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会儿,原本散开的女孩儿们一起走向后台服装间。 “暖暖,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跟她要几张签名照,万一她以后红了,我还能跟别人炫耀。”沈悠之眉飞色舞地说着,撇下她屁颠屁颠地去找明悦。 慕容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手机,她这么久不回家,官曜居然连个电话也不打,他果然不在乎自己了。 失落间,忽然听到沈悠之愤愤然的声音。 “什么大牌?我看是过气老女人才对!” “怎么了,谁惹你了?”她一脸不解。 沈悠之哼了一声,,满脸不屑:“来了一个女明星,一脸高傲劲儿,说什么要在这儿举办一个电视剧发布会,让明悦几个留下跳舞热热场子。” “咦,那你干嘛不找那女明星要签名照?”她双手环胸,笑吟吟追问。 沈悠之瞪大眼睛,白眼差点没翻到天去。 “拜托!她都过气这么久了,谁稀罕她的签名照?” 说话间,被女孩儿们包围的女明星在剧组的陪伴下,慢慢登了舞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过招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慕容暖脸的笑容消失了。三寸人间 那女人脸带着矜持的笑容,婀娜的身子紧贴在导演身,笑意满满地朝着台下的观众招手。 有人认出了她,吃惊地喊出她的名字:“白琳?” “是白琳没错!” 知道自己被认出来,白琳得意地撩了撩头发,看来沉寂许久,观众还没有彻底忘却她。 “导演,既然今天是我复出的第一天,不如给粉丝一点福利吧。”白琳接过话筒,神色亲和地接过一旁礼仪小姐端来的水果,随后走向台下的一位男粉丝。 那男人长得矮小敦实,满脸横肉的脸,一双眼睛小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隙,他呼吸粗重地盯着慢慢前的白琳,腆着脸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笑容。 “白……白小姐……” 白琳温柔地俯身,伸出纤纤细手,捻起一片瓜果,冲着男人妩媚一笑。 “啊,张嘴。” 她这盈盈一笑,顿时把男人的魂都给勾走了,男人激动得面红耳赤,颤颤巍巍地前,那块莹润的瓜果送进了他嘴里。 他连咀嚼都忘记了,只是痴痴看着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色眯眯的沐模样令坐在不远处的沈悠之无嫌恶地别过头。 “以后,请记得继续支持我。我一定会带给大家更多更好的作品!”白琳温柔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前这头癞蛤蟆的口水。 癞蛤蟆激动得呱呱叫,满脸通红地点头。 白琳心满意足地直起腰,慢慢走回去,忽然发现导演身边站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她穿着鹅huáng sè高腰小短裙,长腿笔直白皙,容色俏丽,认真倾听对方说话的模样格外乖巧。 白琳心里有些不舒服,脸色变了变。 “导演!”她款款走去,把明悦硬生生挤到了一边,地有些湿滑,明悦差点摔跤,她愕然看了白琳一眼,后者却当她完全不存在。 “发布会快结束了,导演,我们去喝一杯咖啡,顺便研究一下剧本的事吧。”她笑着挡住明悦的身影。 导演瞅了明悦一眼,冲她招了招手。 “明悦,你也来,到时候,我给你在电视剧里安排个角色。” 明悦满脸惊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谢谢导演!” 台下,沈悠之跳起来,拼命朝着明悦挥手,希望她能看到自己。 “怪,表妹怎么走了?” “悠之,我们也跟过去看看。”慕容暖盯着白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看来,白琳又要作妖了。 广场隔壁的咖啡馆内,明悦乖巧地坐在那儿,心里还沉浸在导演刚刚说的话里。 真的要给她安排角色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离自己的明星梦又近了一步? 不管是多小的角色,她一定都要全力以赴! 她正发着呆,眼前一暗,白琳坐在了她面前。 “你叫明悦?”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局促的模样,微微一笑,“新人吧?” “是,我今天才刚出道。”知道白琳是前辈,明悦显得格外谦卑。 “嗯,长得这么漂亮,难怪导演想要提携你。他这会儿正在房间里整理剧本,你去试一会儿戏吧。楼左边走廊第二个房间是。” 明悦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满脸感激地冲她鞠躬,脚步轻快地朝着她说的地方跑去。 身后,白琳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 穿过长长的走道,明悦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嘀”的一声,门开了。 明悦整理了一下自己,迈步进去,脆生生喊了一声“导演”。 一只粗壮的手捂住她的嘴,飞快地把她拖了进去。 “唔!” “嘭!” 房门关了。 明悦被人摔在了床,惊恐地抬头,看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壮硕男人。 他一边狞笑,一边脱下身的衣服,露出满身腱子肉。 “是你主动找门来的,怪不得我!”他不由分说地扑向她,热烘烘的嘴在她身拱来拱去。 明悦浑身发抖,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两人悬殊的力气,让她只能像一只弱鸡一样被他欺凌。 她哭着尖叫出声:“我求求你别这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越是哭得楚楚动人,男人越是shou xing大发。 他嘿嘿一笑,用力撕下她身最后一件衣服,语气轻佻。 “那你得去问问,你是怎么得罪了白琳姐。” 白琳—— 明悦忘记了挣扎,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是刚刚那个对自己笑得一脸温和的女人? 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你认命吧,我保证,待会儿让你舒舒服服的……”男人丢开衣服,壮硕的身躯像铁塔一样逼近。 “我认你老妹!”一声暴吼之后,男人应声倒下。 沈悠之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棒,愤怒地冲去,对着他又踩又骂。 慕容暖飞快地抓起衣服,遮掩住明悦的身体。 “表哥!”见到亲人,明悦“哇”的一声哭了。 半个小时之后,面前的咖啡也品完了,白琳优雅地起身,慢慢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这会儿,该办的事应该都办完了吧? 门开了。 白琳脸带着得意的笑走进去,没几步,看见了躺在地的男人。 她脸的笑容凝固了,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迎面泼洒而来的一杯咖啡。 “你……你们……”她狼狈地站在原地,褐色的液体顺着她妆容精致的脸慢慢往下流。 慕容暖悠然自得地走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啧啧笑了。 “好久不见。” “小寻姐,只泼她一杯咖啡真是太便宜她了!”明悦撸起袖子,愤怒地冲去,“啪啪啪”甩了她几耳光。 白琳被抽得有些懵逼,脸火辣辣地疼。 等她回过神来,立刻尖叫一声,愤怒着扑去想要反击,结果看见随后冒出来的沈悠之,顿时不敢动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的保镖在外面!”她畏缩地退后一步。 慕容暖嘲讽地笑了:“还能干什么?你欠我哥的,打算什么还?” “那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他的钱!他的房子!连他都不在乎,关你什么事?”白琳尖声说道。 “是!我哥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么傻!可我没想到,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想害他!白琳,你根本没有人性!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慕容暖咬着牙,紧紧抓住她的衣领,“听着,你最好马把我哥的财产全部还回来!否则,我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他们总不想知道,你白琳过去的这段历史吧?” 两个女人彼此对峙,眼神都同样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从开始到现在,她们之间永远都没办法相安无事。 男人也好,情谊也罢,注定了这辈子不死不休,斗到死! “你会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一切。”白琳低声笑了笑,语气阴毒到可怕。 慕容暖松了手,淡淡盯着她。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我哥的银行账户有钱。至于其他的,看在米米的份,我不再和你计较。” 明悦和沈悠之紧跟在慕容暖身后,鄙夷地盯着她,扬长而去。 白琳咬着牙,脸色涨得通红。 “慕容暖!你不是仗着官曜才嚣张跋扈吗!你以为他会爱你多久!”身后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声,慕容暖关门,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 “……官曜?慕容暖又是谁?”沈悠之茫然地看着她。 慕容暖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疯子的话你也信。” 沈悠之憨厚地笑了笑,立马跟在她身后,殷勤备至地讨好。 “喂,顾小寻,你救了我表妹,是我恩人,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只顾着自说自话,压根没察觉一辆劳斯莱斯贴着他驶过去。 “表哥小心!”明悦惊呼出声,紧紧拽了他一把,两人重心不稳,同时跌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车子抵着慕容暖跟前停下,车里的人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慕容暖怔怔地看着车里那双幽深冷漠的双眸,一颗心狂跳起来。 他是来接自己的吗? 刚要露出笑容,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女人娇媚的面容。 南希冲她微微一笑,红唇微启:“慕容小姐,我们要去高尔夫球场,你要一起去吗?” 车里那个男人,薄唇紧抿,半句话都没说。 她心里忽然变得酸涩起来,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盯着官曜,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情绪。 “开车。”他闭眼睛,冷冷开口。 车子擦着她开过,一阵寒风朝她袭来。 慕容暖呆呆站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她一点也不在乎南希怎么对她,可是他,身为她的丈夫,怎么可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连半分温存都不肯给予? 慕容暖,你以为他还能爱你多久? “哎呀,刚刚是哪个司机开车这么不长眼?害得我差点摔伤。”花坛里,沈悠之和明悦一起爬出来,狼狈地扶着腰抱怨。 明悦瞅了慕容暖一眼,忽然吃惊地叫出来。 “小寻姐,你怎么哭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做个了断 慕南亭盯着银行账户的数字,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抖。 他的财产,失而复得。 然而他却开心不起来。 “哥,我白天已经见过白琳了,她当初还要疯狂。你还是忘了她吧。” 慕南亭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片余晖照在他清瘦的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样苍白清瘦的他,好像随时都能从这个世消失。 慕容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倾心所爱的女人是头恶狼的时候,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你们兄妹俩别聊天了,赶紧过来吃饭吧。”小春摆好碗筷,扬声喊道。 慕容暖被香味吸引过去,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肴,一眼相了摆在间的红烧肉。 “小春,你可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连个佣人都没请,一个人做这么一大桌子菜的?” 见她伸手去抓,小春毫不留情地掐了她一把。 “喂喂喂,这是做给你哥吃的,你先去洗手!” “天天知道我哥我哥,我不是人了?”她瞪了小春一眼,心不甘情不愿。 小春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南亭,满脸花痴样。 “谁叫你哥长这么帅?我这辈子,认定他,非他不嫁了。”小春双手捧脸做花痴状,狭长的丹凤眼里闪闪发光。 小春的大胆告白,慕南亭都习以为常了,他转动轮椅到餐桌前,看见那盘红烧肉,忽然感到一阵烦躁。 “我说过,我不喜欢吃红烧肉!” “你看看你,都瘦成这副模样了,再不多吃一点,迟早会生病。”小春忙着往他碗里夹菜,白花花的米饭原本堆成一座小山坡,再加持续不断的蔬菜和肉,几乎已经不堪重负。 慕南亭紧紧盯着碗里越来越高的小山,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山顶压一块红烧肉之后,他彻底爆发了。 “你还有完没完?”他苍白的皮肤青筋暴起,双眼喷火,脸色涨得通红。 小春呆住了,慢慢放下筷子:“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你像个保姆一样,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嘘寒问暖只会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废人!”他rěn wu kě rěn地怒吼。 小春脸受伤的表情让慕南亭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他心里一阵内疚,然而手已经先做出了反映,大力一挥手,满桌子饭菜“哗啦啦”全都被推到了地。 “你走,”慕南亭紧紧抓住轮椅,厉声道,“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哥——”慕容暖皱眉,这样对小春,未免太不公平。 “出去出去!”小春恶狠狠地冲出门。 “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小春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你明知道她对你一心一意!”慕容暖忍不住替小春说话。 “我的事不用她管,反正她现在也被我气走了。”他看着满地狼藉,心里对小春生出一丝愧疚。 当初要不是小春他们一家救了自己,现在早没有他慕南亭这个人了。 她独自一人,从晋城跟随他跟到了b市,原本他应该给她更好的照顾,可他这辈子都是个瘸子…… 何苦去祸害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慕容暖轻叹一声,弯腰开始收拾地的杂乱,只听见门“咔嚓”一声开了,小春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双橡胶手套。 见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看,小春哼了一声,套新买的手套,没好气地吼道:“你们两个还不给我闪开!知不知道这地板很难擦!” 面对小春的去而复返,慕南亭积压在心里的抑郁忽然消散了一些,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忙碌的背影,默默转头看着窗外。 有些人,有些事,也该做场了断了。 夜色深沉。 白琳挽着醉醺醺的王总从酒店走出来,笑着把他塞进车里,目送司机带着他离开之后,立马换成一副嫌恶的神情,从包里掏出香水,对着自己浑身下喷了一通。 “死肥猪!”她嘀咕着。 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一道阴影,她不经意地抬起头,与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四目相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惶恐起来,不安地向四周张望,期盼能看到其他人的出现。 她提防的神情伤了慕南亭,他闭眼睛,嘴角自嘲地扬。 慕南亭,这些年,为了她,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可曾得到过什么? 再度睁开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慢慢推着轮椅,出现在她面前,“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许久不见,他看去瘦了很多,起从前和她在一起时,又憔悴了一些。 白琳咬着唇,低着头,莫名的,有些局促。 “你想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挽着王总那副娇媚的神态,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丝羞愧,尤其是在他面前。 慕南亭微微一笑,有些疲倦地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东山那套小别墅,不用退还给我,当做是你失忆那段日子,照顾我这个瘸子的报酬。” 他慢慢递一摞产权证明件,徐徐开口:“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我们,恩怨两清,此了断吧。” 恩怨两清,此了断。 白琳怔怔地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他慢慢离去,从喉咙里渐渐泛起一种陌生的哽咽感。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他来找她,或许是为了报复,或许,是为了痛斥她,又或许,是来哀求她,想和她重新复合。 可她没想到,慕南亭现在跟她说,他不要她了。 如果说,在这座冷酷无情的城市里,还有人是真心爱她的话,那么从头到尾,只有他。 只有他肯容忍她的卑劣和任性,也只有他肯收留众叛亲离的她,哪怕她做了再十恶不赦的事,他也愿意救她。 可是,连这样温柔从容的男人,现在也决定放弃她了。 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渗出来,也许是人生第一次出于真心想要去追回某一样东西,她忽然奔出去,冲着慕南亭的背影大声喊道:“南亭!别丢下我!” 慕南亭微微一滞,停住了轮椅。 他慢慢回头,清亮的眼神里带着最后的疑虑,和一丝希冀。 白琳心里酸痛,慢慢朝着他走去。 她每接近一步,他的眼神温柔一分。 她知道,只要自己此刻扑进他的怀里,他会再一次原谅自己。 哪怕,她曾经伤害过他一次,又一次。 恍惚,在她接近的那一刻,包里的手机震动了。 她匆忙翻出来,王总两个字不断闪烁。 白琳前进的脚步止住了。 “嗡——”手机催命般地震动着,白琳能够想象电话那端,那个油腻的死肥猪是怎样醉醺醺以及不耐烦。 算现在跟了慕南亭又能怎样? 从此安守本分地做一个瘸子的女人吗? 他能带给自己无的权力和财富吗? 脑海,那些感性的想法忽然都变得可笑起来。 白琳紧紧握着手机,脸的迷茫渐渐褪去,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目光矜持,慢慢地抓起那份房产证明的件,当着慕南亭的面,撕成了粉碎。 扬手之间,雪白的纸片四处纷飞。 她站在那片飞舞的雪花,娇笑着对慕南亭说:“慕南亭,你走吧。我要的,你给不起,你永远都给不起。” 她毫不迟疑地转身,打开手机,冲着电话那端的王总娇笑。 “死鬼,才分开多久,这想我了?别急,你先回家洗好澡等我,我这来……” 白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和他越来越远。 慕南亭眼的光芒渐渐湮灭,神色沉寂,仿佛油尽灯枯般,渐渐弯下腰,捂着心口颤抖。 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心痛是什么感觉? 小春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才算知道,这种感觉,被人砍了两刀还要难受。 她有些后悔执意开车送慕南亭来这儿,车外的人痛苦,坐在车里的她,目睹着他们之间的恩怨涌动,何尝不痛苦? 她咬着牙,抬手狠狠抹干眼角的泪水,跳下车,走到男人身边,大咧咧地踹了踹轮椅。 “喂,道别完了没有?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她粗鲁的举止令男人眉头紧皱,他近乎忍耐地抬起头,脸色难看得很。 “你干什么!” 小春瞪了他一眼,怒吼道:“回家!” “我不回家!”他气得回吼,“我要去喝酒!” “喝酒喝!谁怕谁!”小春推着他,朝对面酒吧走去。 慕南亭原本是真的心情很闷,想要喝酒的,可不知怎么的,小春看去,似乎他还要郁闷。 她趴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面红耳赤,醉眼迷离,连话都说不清楚。 “够了!”他脸色阴沉地夺过她的酒杯,“一个女孩子,喝起酒来男人还蛮横!你这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要你管!反正你又不娶我!”她横了他一眼,夺过杯子,仰头喝光。 “呕——”小春捂着嘴,感到一阵反胃,朝洗手间方向奔去。 慕南亭沉静地坐在昏暗,目光不时朝着那边扫去,也不知道她吐得怎么样了,怎么半天时间了,还不回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睡服他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放着,小春趴在洗手池里,吐得胃里的酸水都快冒出来了。 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 她头昏脑涨地直起身子,甩了甩脑袋,感觉像是被铅球砸过太阳穴一样,痛到发昏。 以后算是再赌气,也不能喝这么多酒。 她勉强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眩晕间,跟过道里一个男人撞了一下。 “啊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那男人满身酒气,眯着眼睛斜睨了她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小姐,你长得可真漂亮。” 小春愣了愣,她长这么大,只听到有人说她凶,可没听到有人夸她长得漂亮。 “真的?”她满脸不确定地问。 男人被她这副纯真的模样逗乐了,点点头,一本正经。 “当然是真的。” 小春心花怒放:“你真有眼光!” “那小姐要不要赏脸,陪我喝杯酒?”男人主动发出邀约。 小春看他怎么都不像是坏人,加被他没来由地夸了一句,立刻把慕南亭给忘了,喜滋滋地跟着男人跑了。 女洗手间前,慕南亭转动轮椅,尴尬地避开女客们的目光。 他已经喊了服务生进去看,等着服务生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弄出来。 等回到家,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哪有一个女人这么不知所谓的? 等了半天,服务生匆匆出来,满脸歉意。 “抱歉,先生,您说的那位小姐不在里面。” 慕南亭心里一沉,没来由地焦虑起来。 “来来来,五魁首!六六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几名男女聚在一起,猜拳喝酒,好不热闹。 小春笑得眉眼弯弯,喝得高兴了,丝毫不在意身边男人渐渐搭肩膀的手。 男人盯着她的v领衣裙,眼神灼热,挽着她肩膀的手忍不住往下滑。 “等一下!”小春忽然举起手,阻止了众人的游戏。 她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找回了半分神智。 “我好像把我的一位朋友给忘了,你们玩吧,我要回去了。” “小春,别走嘛,”男人不舍地拽住她,“把你朋友叫过来一起玩不好了?” 小春嘿嘿笑了笑:“这个……不太方便吧……” 让慕南亭和他们这群酒色财气的人一起喝酒猜拳?算了吧,她才不要呢。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仿佛兜头一盆冷水,彻底把小春浇醒了。 “慕……慕南亭……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仓皇地站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众人循着视线看去,见是一位坐在轮椅里的男人,神色顿时都有些轻慢了。 “小春,这是你说的朋友啊?”那男人笑嘻嘻地按住小春,“挺特别的嘛。” 小春心里一颤,飞快地看了慕南亭一眼,唯恐他听了受伤,挣扎着要挤出去,带他离开。 “坐下,”慕南亭平静地开口,“既然你的朋友们想要让你多玩一会儿,我陪你。” 他慢慢地坐在众人间,漆黑无波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那男人:“玩什么?” 那男人被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盯得有些发忪,他挺了挺胸口,笑了几声,拿出一个大号酒杯,往里面哗啦啦掺入白酒,红酒和啤酒,三种酒液混合在一起,还没喝,已经让人眩晕。 “谁先喝完这杯酒,谁赢。敢不敢玩?” “慕南亭!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们走!不喝了!”小春急了,起身要反悔。 然而慕南亭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他依旧安稳地坐在椅子,目光澄澈。 “既然是你的朋友,面子总是要给的,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喝?” 修长的手已经握住了杯子,他微微一笑:“开始吧。” 后来的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小春还记得那天晚的慕南亭。 斑驳迷离的灯光下,他仰头喝酒的模样,和他不断起伏的喉结,真的是,好看死了。 然后,在那群人的起哄和惊叹声,她那样跟在慕南亭身后,步出了那家酒吧。 “以后还跟其他男人胡乱喝酒吗?”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小春老老实实摇了摇头,刚要说话,他已经控制不住地弯腰呕吐。 哎,知道他酒量不行,偏偏还要逞英雄。 “慕南亭,你真的是……沉死了……”小春脚步踉跄地把慕南亭扶到床,累得半死。 他沉沉地躺在床,翻了个身,转过头,手臂搭在了她身。 小春觉得胸闷气短,忍不住把他的手放到一边。 没过一会儿,他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地躺在了一起。 她怔怔地盯着他清秀的五官,慢慢跟随他均匀的呼吸声,一起进入沉睡。 睡梦里,一切都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慕南亭的那一刻。 “小春!你快点出来救人!我在山下捡了个人回来!”大春扛着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冲进诊所。 小春是知道大春那性子的,忠厚老实又喜欢多管闲事,成天喜欢给她找麻烦。 “哥,你知不知道咱们诊所这个月因为你,额外亏损了三千左右的医药费?我告诉你,救人可以,让他先付钱!”她没好气地摘下口罩,瞪了大春一眼。 大春急了:“他这会儿昏迷着呢,哪来的钱给咱们?妹妹啊,你行行好,先把人救了,钱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谈行不?” “你心肠好!再这样下去,咱们还要不要吃饭了?”小春推开大春,俯身把人翻过来。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清秀,却一点也不娘。 他肤色白皙,尽管眉眼紧闭,却依旧不掩好看的长相。 小春一辈子在晋城长大,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是来诊所治病打针的隔壁家孙二哥,可那孙二哥早结婚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哪像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 “大春!我决定了!”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慕南亭,郑重其事地表示,“这人,我救定了!医药费什么的,等以后他娶我的时候,作为彩礼再还给我吧!” 大春有些傻眼:“啥?你说你要嫁他?不行!我不答应!万一他是个被通缉的逃犯呢?” 小春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好看行!” 没错,她是这么肤浅,好看行,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个双腿有残疾的病人,他病弱的模样让她母爱泛滥,恨不得用尽一生的爱来呵护他,抹平他眉宇间的戒备和冷漠。 可是啊,单恋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啊? 小春知道他是从大省城来的,看不她这样的小县城姑娘,她学习化妆,学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大春嘲笑她的脸蛋像猴子屁股时,他还帮她说话来着。 那时候,她喜滋滋地追问他:“我好看吗?” 他总是轻咳几声,默不作声地别过脸,沉默不语。 她知道他看不她,可是,书不是说了吗,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为了融化慕南亭的这块冰,小春的一腔热血全都洒在了他身。 到底怎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好? 身一暖,似乎有人给自己盖了一层被子,小春醒了,从睡梦里惊醒。 慕南亭俯身看着她,脸有着平日看不到的温柔与呵护。 她眨了眨眼睛,只是一瞬间,那抹温柔没了。 是错觉吧? 他不可能对她有好感的。 她心里挫败得很。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也许是睡的时间有些久,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身的酒味还没散去。 都说酒壮怂人胆,小春是那个怂人,她忽然不顾一切地起身,仗着自己力气大,把行动不便的慕南亭扑倒在了床。 “小春!”慕南亭急促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半眯着眼睛,假装自己醉了,双手胡乱地摸向他的胸口,去解他的扣子。 反正喝醉酒之后做过的事可以不认账,既然怎样都没办法征服他,那索性睡服他! “你干什么?”慕南亭奋力挣扎,可惜小春发起狠来,男人还男人。 他无力地瘫在床,眼睁睁看着她脱掉身的衣服,俯身亲吻他,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虽然他双腿残疾,他也没有爱小春,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眼前这个女人主动得令他几乎快丧失理智,他只能凭借着毅力,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小春!别傻了,算我们今晚做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嘘,那直接做,别说话。”她迷乱地亲着他的嘴唇,微微喘息。 树影摇曳,一轮明月照耀着窗子里拥抱的男女,这样的夜色,真是温柔缱绻。 慕容暖赤着脚站在阳台,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仰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 今晚,官曜没有回家。 佣人说,司机回来取了一些行李,最近他会住在外面。 他生气了。 可是他有什么好气的?该生气的是她不是吗? 面对海瑟薇的死,他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对罗伊那个渣男进行任何实质的处罚,因为,他和罗伊一样,也是男人。 “喂,外面的月亮有这么好看吗?”吴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得罪人了 “原来你也没睡。三寸人间 ”慕容暖莞尔一笑。 吴云把手臂间的外套展开,替慕容暖披,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红酒。 “再喝,醉了。” 见她熟稔地处理着一切,管家还要尽职尽责,慕容暖忍不住笑了。 “你这算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吗?” 吴云转身,斜倚在门旁,微微耸肩。 “算是吧。现在的我生活得安稳舒适。现在只差找个好男人,结婚生个孩子,我这一生算是幸福圆满了。” “以前的生活呢?” “以前?我讨厌以前的自己,再也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她摇摇头,满脸的抗拒。 忽然想起了什么,吴云忍不住好地看向她:“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以前的是你什么样子?” 以前的她? 慕容暖低头,有些恍惚地笑了。 “太久了,连我也不记得,以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慕容暖,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猜,以前的你一定不是现在这副鬼模样吧?我劝你呀,还是好好找回以前的你吧,那样的你,说不定会更可爱。要知道,我放弃暖暖那个名字,留在官家成为吴云,可都是因为你。总而言之,不要让我失望哦。”吴云大力地拥抱了她,诚挚地盯着她的眸子,满脸认真。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弯:“我试试,说不定能找回呢。” 两人相视一笑,沉默地并肩看着夜色。 生活没有那么容易,并不会因为这个晚开的玩笑而变得顺利。 天亮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慕容暖穿过市场部办公室,坐到位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她抬起头,一大捧艳红的玫瑰花被送到眼前。 “送给你!” 花后面,是沈悠之诚挚的笑脸。 “喂,沈悠之,你这是打算追求顾小寻吗?” 大伙儿嘻嘻哈哈地凑来,各种打趣。 慕容暖不动声色地接下花,道了一声谢,转头把花分给了其他女同事。 沈悠之脸闪过一丝失望,却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你要是不喜欢玫瑰花,我以后送别的花给你。”他锲而不舍地追来。 慕容暖走到没人的地方,转身盯着他,冷若冰霜。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我们只是朋友。” “可我们是朋友啊,你未嫁我未婚,我为什么不能追求你?”沈悠之固执地坚持。 慕容暖深吸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歉意。 “对不起,悠之,我已经结婚了,我跟那个男人,还有了一个孩子。” 他呆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怎……怎么会……你看去一点也不像……”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可笑,他讷讷地住口,低下头,满脑子只在想一个问题。 那个娶了她的男人到底是谁! 等他抬起头,眼前早已没有人。 沈悠之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办公,一眼看到了藏在件下面的手链。 如果她今天接受了他的心意,那么下次约会,他打算把这条手链也送给她。 可惜,已经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他一抬手,手链坠落进垃圾桶里。 慕容暖走进电梯里,静静地盯着电梯升,直到电梯停在高层办公室的那一刻,她走出来,迟疑了半晌,终于朝着官曜的办公室走去。 瞥见她,秘书们有些吃惊。 “太太——” “不用告诉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微微一笑,阻止了她们慌张的举动。 那扇厚重的门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仿佛只要一推开,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会跳出什么未知的东西。 可慕容暖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伸出出汗的手心,用力推开了大门,沿着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那条地毯,慢慢绕过眼前的书架,看见了一路绵延的衣服。 女人的百褶裙,吊带内衣,nèi ku,这样一路蜿蜒到了室内。 大脑一片空白,一切仿佛回到了海瑟薇死亡那天的情景。 要进去吗?要进去这样面对那最不堪的一幕吗? 不,她不要。 慕容暖浑身颤抖,她咬着唇,竭力抑制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头也不回地狂奔出去。 在她出去没多久,浴室里,一个刚洗完澡的女人出现,她围着白色浴巾,一边哼着歌,一边轻巧地捡起地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斥问道。 南希愣了愣,慢慢抬起头,与官曜冷厉的视线对。 她下意识地拽了拽往下坠落的浴巾,尴尬地笑了笑。 “我原想,趁着没人,来你办公室感受一下你的浴室。” 官曜冷冷捡起地的裙子,用力抛进垃圾桶里,神色厌恶。 “你知不知道,用一次我的浴室,我要拆掉重新建造一个新的?” 南希脸色一白,她在官曜的眼睛里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嫌恶,这不是假装。 她气得奔到他面前,踮起脚与他四目相对。 “不是用一下你的浴室吗?小气鬼!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即便隔得这么近,即便她穿得这么少,官曜也仍旧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心动,眼神冷漠得仿佛她只是一块石头。 南希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伸手解开了身的浴巾,片刻之后,她yi si bu guà地出现在他面前。 滑滑的肌肤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散落在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yu wàng。 “这才是做坏事。”她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凑近他,轻咬住他的耳朵。 下一秒,她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了沙发。 紧随而来的,是一件衣服,正好盖在了她的身。 官曜冷冷道:“记住,你是秘书,不是陪酒女。再有下一次,滚出官集团。” 南希满脸通红,难堪地蜷缩在衣服里,心里又羞又怒。 官曜走出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对面市场部的那栋大楼。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说不见他不见他。 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把南希换成慕容暖,他早不顾一切地扑去了,还顾忌什么身份与风度? “去把市场部老总喊来。”他双手插兜,淡淡吩咐。 秘书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执行。 片刻之后,市场部现任老大杰森匆匆赶来,满脸忐忑。 “老大,出什么事了?” “市场部顾小寻最近工作表现怎么样?”他不经意问道。 杰森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笑逐颜开。 “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儿呢。” 刚夸奖完毕,杰森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寒意。 “美丽?”官曜重复着这个词,语气越发冰冷,“你觉得她美丽?” 不知道哪里得罪老大的杰森呆了呆,不过他脑袋瓜子灵便,立马改口。 “我是说,她工作表现不错。” “把青红国际的案子交给她来做。”他轻描淡写地吩咐。 杰森有些傻眼,谁都知道,青红国际是块难啃的骨头,已经搁置半年左右了,她一个新人,一来要负责这么重要的案子,万一搞砸,怕是连公司都待不下去了。 “那……要不要找几个人带着她?”思虑半晌,杰森试探着问道。 官曜紧抿的薄唇算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杰森悻悻然地走出去,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顾小寻到底是哪里得罪官曜了,要让他这样变着法子想赶走她? “咳咳,小寻啊,公司觉得你最近进步明显,想给个大案子你来做。”办公室里,杰森酝酿许久,假笑着说道,“青红国际的生意,以后由你来负责了。一会儿我让秘书把资料发给你。你研究研究。” 慕容暖眼睛一亮,满脸雀跃。 “谢谢老大!” 杰森看着她天真的模样,心里愧疚得很,想了想,决定隐晦地提点一下。 “对了,小寻,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这个公司里最难惹的人是谁。以后啊,但凡遇不近人情的家伙,最好离远一点。” 慕容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杰森这是在说什么呢? 不管怎样,自己终于不算是个挂名职工了,能有实事做,她心里很高兴。 青红国际的老板,是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 半年前,这女人想要跟官集团合作,一起弄一批医疗器械,不知道怎么回事,半路忽然计划搁浅,计划书已经签,可迟迟没有执行。 慕容暖拿着件,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女总裁。 浅蓝色的玻璃墙前,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版奔驰,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貂皮,戴着墨镜的女人慢慢伸出穿着长靴的腿,霸气十足地走向青红国际大厦。 “周总!”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声音,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孩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周青红面前。 女孩儿穿着白色衬衣,外罩黑色西装,下身黑色西装短裙,细跟高跟鞋衬托得长腿越发笔直美丽。 周青红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女孩儿,微微抬高下巴,一双水眸在墨镜后打量着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宿怨 “您好,周总,我叫顾小寻,是官集团的……” 听到官集团四个字,周青红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等我有时间再接待你。” “可是……”慕容暖呆了呆,不是吧,她话还没说完呢。 周青红身后的保镖阻挡了慕容暖的去路。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暖的错觉,她隐约觉得,周青红对官集团似乎没什么好感。 可是她已经在青红国际大厦这儿等了一天时间,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周总,我只需要五分钟时间!”她高声喊道。 周青红回过头轻慢地扫了她一眼,满不在乎。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慕容暖深吸一口气,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办法了。 她径直绕到大厦后门,斜倚在墙边,等一名保洁大妈走出来之后,立刻前,掏出一叠钞票。 “这套衣服我要了。” 换保洁人员的工作服,戴口罩,慕容暖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路朝着周青红办公室走去。 这会儿是午餐时间,秘书室没人,她畅通无阻地进了办公室,瞥见周青红背对着她,似乎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糟糕,偷听别人讲话不太道德吧。 想到这里,她急忙想退出去,隔着虚掩的门,传来员工们说笑的声音。 一个声音忽然开口:“咦,周总办公室的门怎么没关?” 脚步声靠近,有人用力拉了门。 慕容暖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藏在角落里,想着等周青红没注意,再溜出去。 然而周青红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 “这些年来为了你,我什么都放弃了,可是你对我却始终冷冰冰的。在你眼里,我这么差劲,让你连碰也不想碰?” 被隔间挡住的男人声音听去有些耳熟。 “青红,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当年的婚约,一直都是长辈的意思,我不想耽误你。” “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耽误一辈子,我也认了!北城,我求求你,算是可怜可怜我,好吗?”她捂着脸,双肩颤抖,语气带着哭音。 然而男人的声音带着万分的坚决,甚至还有一些漠然。 “对不起,违心的事,我做不到。” 他穿过她身旁,径直离去。 周青红恼羞成怒地回头怒吼:“佟北城!你敢踏出去一步试试看!” 佟北城抬头的一瞬间,目光与躲在角落的女人碰撞。 他怔了怔,却并没有出声。 慕容暖震惊又尴尬,紧紧贴在墙面,一动也不敢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周青红有情感纠葛的男人居然会是佟北城。 那句好久不见藏在她澄澈的眼睛里,却无法说出口。 她更不知道,佟北城究竟有没有认出她来。 周青红的高跟鞋声飞快地传来,眼看要看到慕容暖,佟北城忽然极快地转身,一把抱住了周青红。 周青红愕然抬头看他:“北城……你……你改变主意了吗?” 要知道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佟北城沉默地抱着她,心思却全然不在她身,只是恍惚地应了一声。 周青红不敢置信,冷艳的脸露出一丝带泪的笑意。 “我知道你对我不会那么绝情!” 她陶醉在佟北城温暖的怀抱里,丝毫没有察觉那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悄悄溜出去的身影。 慕容暖不敢走电梯,沿着安全通道的楼梯飞快地下去,她的心跳得很快,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佟北城发现她了吗?要不然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刻意地抱着周青红? 她摘下面罩,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混进来,没想到听了一出八卦。 “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突然之间,她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慕容暖不敢回头,她浑身僵硬,脸色哭还难看。 他是怎么追出来的? 那人沉稳的脚步声停在她背后,他忽然伸手拽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拖进了怀里。 “佟北城——”她挣扎着抬起头,刚好对他受伤的眼眸。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他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吼。 她怔怔地站在那儿,有些难受地嗫嚅:“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是对不起你当初谎报身份,捏造名字的这件事?”他自嘲地扬起唇角,“早知道你是官曜的女人,我当初又何必救你?” 怎么听他的语气,似乎与官家有宿怨? “我当初有苦衷才会隐瞒自己的名字,可是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看待……”她急急解释,“在晋城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对我的照顾,也许我早没命了。”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他咬着牙,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跟我来!” 佟北城发起怒来,一点也不像那个坐在办公室里,穿着白大褂的斯主任,他把她塞进车里,脸色难看地开车离开地下车库,一路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 慕容暖不敢惹怒他,只有惴惴不安地等待目的地的到达。 长达一个小时的车程,在慕容暖无法忍耐,思索是不是应该跳车的时候,车子停下了。 佟北城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一栋建筑物前,冷笑道:“忆暖医院,原本下个月,我应该在这里,成为这儿最年轻的院长。可是因为你,我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茫然地摇头,这不是h市的医院吗?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所医院,是官曜为她心爱的女人建造的。忆暖,你还不明白吗?”他声音沙哑,眼睛里带着几分嘲讽。 慕容暖怔住了,慢慢抬起头,打量这栋巍峨的冷色调建筑。 官曜竟然为她在废墟建造了一栋医院? 可他从没对自己说过这件事。 “当我知道你是那个男人的女人时,我知道,我对你,只剩下恨。慕容暖,你和魔鬼在一起,你也势必会变成魔鬼的帮凶。”他一步步后退,眼神里带着血红的回忆,“无论你因为什么原因去找青红,我奉劝你,放弃吧。我和她,都不会原谅官集团那些人。” “佟北城,你总得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你为什么这么恨他?”慕容暖压抑住内心的错愕,平静地盯着他。 “他害死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佟北城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道貌岸然的他?你去问问他,还记得简书这个名字吗?” 别墅里的钟声过了十二点,慕容暖脚步沉重地走下楼梯,今晚,她真走运,居然撞了刚回家的官曜。 他看去有些疲惫,手腕间搭着外套,瞥见她,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家。”他薄唇微扬,眼里却没有笑意。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她面无表情地回击,“毕竟南希那么迷人。” 官曜眉宇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并没有解释。 “我累了,不想和你争吵。” 他留给她一个背影,自顾自地走进卧室。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这么冰冷了? 要知道,他们才结婚不过几个月,难道结完婚之后,一切变了吗? 慕容暖追去,咬着唇开口:“我今天去见了周青红。” 这个名字终于让他停住了脚步,他扶着墙,似笑非笑地回头。 “那又如何?”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惹怒了她,她用力握住拳头,竭力平静地盯着他。 “她让我问你一句话,是否还记得当年的简书?” 他微微挑眉,轻描淡写地回头:“一个故人。” “官曜!”慕容暖快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她高出很多,每次她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仰着头看清他深邃的五官,尤其是今晚,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衬托得原本好看的五官越发幽深。 “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觉得,我能办好一件正事。但是我想做给你看,让你知道,我不仅仅是你留在家里的一个花瓶。请你告诉我,简书是谁?周青红为什么那么恨你?” “你说我娶你,是把你留在家里当成花瓶?”他重复着她那句话,脸的笑容渐渐淡了,“慕容暖,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想的?” 慕容暖咄咄逼人,不甘示弱:“难道不是吗?” 否则,要怎么解释他和她现在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 他眸光端凝,似乎在细细打量她脸的每一个表情,半晌,低下头,低声笑了。 “好,那你自己去寻找真相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门关,隔绝了她和他。 慕容暖像被人抽去了筋一样,全身虚脱地靠在墙。 她不想和他吵架的,她原本想在他眼前抱怨,想在他面前哭泣,想和他诉说自己遭遇的委屈。 可只要一见到他,脑海会出现南希和他纠缠的画面,还有海瑟薇死去的惨状。 她做不到原谅他的背叛。 “官曜,我会让你后悔的。”她擦干眼角的泪,倔强地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一百四十章 简书 这几天,官家一直处在低气压的状况,官家下下都看出,先生和太太吵架了,而且冷战得厉害。! 官曜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之后睡在书房。 慕容暖也不再关心家里的事务,对官曜全然漠视。 如果不是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几乎会令人以为他们是陌生人。 吴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左思右想,决定做一回好人。 她悄悄找来米米,蹲下来小声和她商量。 “小小姐,咱们得想个法子,让先生和太太和好。” 米米用力点头,苹果脸满是坚定的神情:“米米听云阿姨的。” 吴云狡黠地一笑,附耳过去嘀咕了几句。 这天,慕容暖打算和往常一样去公司班,她站在玄关处换鞋,米米忽然奔过来,抱住她的双腿,仰着头满脸通红。 “妈妈!我发烧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果然发烫。 “妈妈带你去医院。”她心疼地抱住孩子,这段时间为了工作,居然疏忽了孩子。 “妈妈,米米不想去医院,米米想去秘密花园。”她拽着慕容暖的手撒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祈求,“只要去那里住几天,米米的病能好了。好不好嘛,妈妈?” 她蹲下来,耐心地和米米解释:“生病了得去医院,米米乖。” “可是,李医生说,米米最近的课业太重了,估计是被累的,太太,不如你也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米米去住一段日子吧。”吴云前劝阻。 米米眼巴巴地抓着她的衣服,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慕容暖心里软下来,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脑袋:“好,那去住几天,好不好?” “耶!米米知道,妈妈最疼我了!”小家伙乐得连生病的事都忘了,一蹦三丈高。 慕容暖收拾好行李,独自开车带米米回到秘密花园——那里原本是官曜为她和孩子们建造的秘密城堡,讽刺的是,现在却成了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每去一次,都会想起官曜说出承诺时,温柔的眉眼。 车子在门口停下,佣人笑着迎出来。 “太太,晚餐已经备好了,等着您和小小姐了。” 瞥见另一辆车停在门口,她有些意外。 “家里来客人了?” 佣人掩嘴一笑:“是先生。他也才刚回来不久呢。” 官曜也在? 她下一秒钟想离开,米米急忙伸出小手拽住她。 “妈妈!”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米米无辜的小眼神,这小丫头居然会设计骗她了。 大厅里,灯火辉煌,餐桌摆满了丰盛的烛光晚餐。 官曜优雅地坐在餐桌前,烛光下,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活脱脱一副斯禽兽的模样,低头看着报纸。 米米欢呼着扑进他怀里撒娇,他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黑眸微凝,淡淡扫了慕容暖一眼。 “张嫂,一会儿把我的餐送进房间。我有些累了,不下楼吃了。”她拎着行李箱直接楼。 昨天才吵过架,她实在没有能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和他共进晚餐。 一刻钟以后,佣人轻轻敲了敲门。 “太太,家里来客人了,先生请您下去招待。” 她动作微微一滞,什么样的客人,会让官曜专程把他请到秘密花园来招待? “知道了,我马下来。”她匆匆换一条蓝色连衣裙,拿了一条同色系丝帕,随意扎了一下长发,这才下楼。 顺着旋转楼梯走到一半,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熟悉得有些刺耳。 客厅里,一个背影窈窕的女人坐在沙发,怀里抱着米米,绘声绘色地给她讲着故事。 米米听得“咯咯”直笑,天真的小脸满是热切。 “南希阿姨,你讲得真好。米米已经好久没有听爸爸妈妈给我讲故事了。” “是吗,米米要是喜欢,以后阿姨天天讲给你听好不好?”南希温柔地摇晃着怀里的米米,眼神专注地翻着故事书。 昏黄的灯光下,官曜安静地坐在对面,黑眸含笑地看着她们,他嘴角的笑意温柔得令人心动,与此刻寂静温馨的环境显得那么融洽。 有那么一刻,慕容暖觉得自己才是局外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在她和那三个人之间,竖起了一座高高的墙。 官曜已经被南希拿走,如今,连米米也将不属于她了。 她心生倦意,忽然连演戏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眼角余光瞥见她,米米从南希怀里跳下来,冲过来抱住她,“妈妈这样打扮好漂亮啊!” 南希下意识地抬起眸子,看了官曜一眼。 他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飞快的温柔,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如果不是她看得仔细,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原来这座秘密花园,是任何人都能来做客的地方。”慕容暖冷冷地盯着官曜,连吵架都觉得是一种负担。 官曜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真实的情绪。 “南希不是外人。” 她嘲讽地勾唇一笑:“看来我才是外人。既然如此,来的不是客人,自便好,何必还惺惺作态地让我来招待?” “慕容暖!”他脸闪过一丝恼意,“你说够了没有?” “你放心,我明天走!你官曜想带多少个女人来这所房子,我都管不着!”她是真的伤心了,被官曜的绝情给伤的。 几乎是忍着眼泪,匆匆飞奔回自己房里,重重关门。 慕容暖捂着嘴呜咽出声,他绝情至此,已经是可恨了,然而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他。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蜷缩在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深了,窗外一轮明月散发出清冷的光辉。 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慢慢走到床畔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摸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他的手微微一滞,半晌,缓缓俯身,在她红肿的眼皮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抵在她的脸,久久不愿起身。 睡梦里的女人嘤咛了一声,轻轻翻了个身,转身背对着他。 他慢慢躺在她身旁,伸出双臂圈住了她的腰,喉间溢出一丝轻轻的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暖暖?” 天亮了,慕容暖掀开被子,浑浑噩噩地坐起来。 昨晚哭了一宿,到现在眼皮还是疼的。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官曜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她,他抱着她亲吻,和她说对不起。 梦里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是假的。 她慢慢起身,走到窗户前,看到官曜与南希在马场里陪着米米骑马。 官曜似乎咳嗽了几声,南希立刻吩咐佣人送外套,披在他肩。 她咬咬唇,迅速关窗户。 是她的妄想罢了,一个厌倦她的男人,怎么可能还爱她? 恍惚,电话响了,她匆匆接起,是佟北城。 “你不是想知道官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过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 她握着电话,浑身发冷地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佟北城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如果连他都言之凿凿地说官曜不是好人,那么她曾经爱的男人,又是谁? 圣玛丽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馆里,佟北城刚结束一场手术,匆匆赶来。 “你哭了?”看见她红肿的眼睛,他微微皱眉。 慕容暖下意识地躲开他的眼神,勉强笑了笑。 “昨晚看了部挺感人的电影。” 他本想嘲笑这么蹩脚的借口,可她消瘦的脸颊令他心里隐隐作痛。 沉默许久,他终于狠下心肠开口。 “以后,别去找青红了。她知道你是官曜的女人,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所以简书到底是谁?你们和官曜之间,有什么恩怨?”她身体前倾,满脸着急,“请如实告诉我真相,好吗?” “算知道了真相,你会离开他吗?”佟北城摩挲着咖啡杯,轻声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主动找到慕容暖的企图心是什么。 也许,是逼她看清一切,转而投向自己的怀抱。 从这个层面来说,他的居心同样卑鄙。 “我和他,也许原本走不到最后。”她低下头,喃喃自语。 一群背着书包的少女推开咖啡馆的门,吵吵闹闹地进来,个个活跃得都像是枝头的百灵鸟,活泼可爱。 佟北城的目光凝视着她们,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那年的岁月。 “认识简书的时候,我们年纪都不大,那时候都还在念高……” 那时候,佟北城,简书,周青红,是同一个班的学生,也许是因为家境相仿,又也许是因为课业同样优秀,他们很快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立志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简书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单纯的女孩儿,像一张白纸一样懵懂可爱,学校里总是有不同的男生追求她,可简书每次都拿佟北城当挡箭牌拒绝。 她满腔心思都放在功课,根本没想过谈恋爱。 直到一个少年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一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恋 佟北城永远都记得,有一天,简书忽然满脸羞涩地告诉他们,她喜欢了一个少年。 “他我们高一个年级,是我们的学长。”她情窦初开的模样像极了雏菊般纯真。 周青红满脸诧异:“简书,你居然也有喜欢男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喜欢?” 简书捧着脸,白皙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反正,他挺好的。” 隔了几天,通过种种途径,佟北城和周青红总算弄清楚,简书嘴里“挺好的”那个人是谁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全校女生的轰动。那时候,简书站在那群女生里,满脸崇拜地看着那个人……” 初春的高校园里,处处都是生机与活力,少男少女间的心事藏在课桌里的笔记本里,藏在男生挥汗如雨的篮球场,藏在女生欲语还羞的眼角眉梢里。 官家的车停在教学楼前的那一刻,女生们一窝蜂地涌出去,捂着嘴尖叫地喊着同一个名字。 “官曜!官曜!官曜!” 车门打开,万众瞩目的少年穿着浅蓝色校服,慢慢从车里走出来。 他的五官像是帝偏爱地描出的画作一样,星眉朗目,肤色白皙,薄唇,气质冷冽,出众的身高令他轻易在一群人里被凸显出来,即便他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优雅得像是从宫殿里走出来的王子。 周青红趴在窗户,悻悻然地说:“切,长得还真是挺帅的,也难怪简书会对他一见倾心了。” “一般般。”佟北城转过身,面无表情。 他见过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务正业,谁知道官曜是什么品性? “喂,我去打听了,这小子课业特别好,是他们年级第一呢。”周青红补充了一句。 佟北城愣了愣,心里对官曜的成见少了一点。 简书对官曜的迷恋,已经到达一种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她常常多绕一公里的距离,为了能在校门口和他同走一段距离,也常常为了亲手给他做便当闹到课迟到。 “简书,你这么喜欢他,那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嘛?”眼看着好朋友这么沉迷,周青红实在忍不住了,满脸严肃地拉着她,“他这种人,眼高于顶,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了。” 简书抿嘴一笑,轻声说:“他当然也喜欢我,我知道的。” 佟北城和周青红彼此对视一眼,以为她在说胡话。 可简书脸甜蜜的神情告诉他们,这不是假的。 既然她高兴,官曜又那么优秀,那么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官曜眼睛长在头顶,哪怕和简书在一起,也从来不参加我们的聚会。简书为了迁他,时间久了之后,也渐渐不和我们往来了。”佟北城神色恍惚,露出一丝苦笑。 眼看高考即将临近,大家课业繁忙,都把心思放在了功课,谁也没顾得其他的,直到高考结束几天之后,佟北城在家睡觉,有人拼命地敲门吵醒了他。 他懒散地打开门,周青红满头大汗。 “快!简书出事了!快去医院看她!” 他心里一沉,和她匆匆去了医院,这才知道,简书根本没有参加高考。 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苍白地躺在床,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医生说,简书流产了,刚做了子宫摘除手术,以后再也不可能怀孕了。 “简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周青红愤怒得想要杀人,眼眶通红地抓着她。 简书仿佛聋了一样,沉默地任由她摇晃着自己,灵魂似乎早飘走了。 “你说话啊!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青红,你冷静一点,简书刚做完手术。”佟北城按住了周青红的肩膀,低声说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周青红忽然站了起来,满脸狐疑地盯着简书。 “官曜知道这些吗?” 听到这三个字,简书晦暗的眼神里忽然有了光彩,她张开干涸的嘴角,神经质地拽住周青红的胳膊,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孩子没了……找他……快去找他……” “孩子是官曜的?”周青红愤怒地起身,“那个贱男!我这去找他!”走到一半,她回头又拽住佟北城,“你跟我一起去!今天非得把那个男人抓到简书的病床前,给她磕头认错不可!” 看到简书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佟北城心里同样盛满了愤怒。 两人刚走到医院楼下,看到一群人朝着另一边疯狂跑去,一片喧闹声,有rén dà声吼着。 “快来人啊!有人要跳楼啦!” 循着众人的脚步声跟去,佟北城和周青红仰头一看,瞬间震惊了。 站在楼顶,那个随着风虚弱摇摆的身影,不是简书是谁? “简书!不要!”他喉间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简书已经像一片叶子,轻飘飘从楼顶飞了下来。 那天的天很蓝,云很白,简书张开双臂,微笑着朝他们飞下来,这样,坠落在了血泊里,开出凄美的花。 周青红尖叫一声,晕倒在他怀里,他搂着她,茫然地抬起头,看见一群警察朝着那堆血泊跑去。 很快,他们用白布裹着简书,消失在围观的人群里。 简书,这样从他们的生命里消失了。 “直到她死去的最后一刻,官曜都没去看一眼,他死去的孩子,和为他而死的那个女人。” 佟北城低笑一声,“青红知道,仅凭我们,是扳不倒官曜的。可算这样,为了简书,也要拖着这笔生意,让官曜记住,他永远都对不起那个叫简书的少女。” 故事听完了,慕容暖呆呆坐着,连佟北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佟北城不会骗人,她知道。 故事里,那个叫简书的女孩儿,该有多爱官曜,才会怀下他的孩子,又该多绝望,才会在经历了手术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慢慢走出咖啡馆,讶异地看见一群人朝着马路间跑去,那群人神色焦急,七嘴八舌地喊着什么。 仔细倾听,似乎前方出车祸了,一个男人被撞飞出去。 似乎被什么牵引着,鬼使神差之间,她挤开人群,走到了车祸现场。 趴在地的男人浑身是血,侧脸正对着她,苍白俊俏的面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佟北城。 眼前一黑,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快要晕倒之际,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她慢慢回头,看见了徐风。 他一言不发,拖着慕容暖的手一路走出人群,朝着附近人少的公园走去。 “我要去救佟北城!”她甩开徐风的手嘶吼。 “他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报警了,很快会有人送他去医院。”徐风轻声解释。 “什么意思?”慕容暖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浑身颤抖,“你怎么会认识他?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风沉默片刻,低下头沉沉开口。 “老大让我封住他的嘴,可惜,我来迟了。” 是官曜? 她无力地放下手,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了。 她爱的那个男人,原来真的是个魔鬼。 可怜她一切都被瞒在鼓里,还傻乎乎地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值得信赖的人。 “我要回家。”她木然开口。 “太太,您回来了。”佣人照常迎来,瞥见她难看的脸色,顿时愣住了。 米米抱着书包冲来要抱她,被她躲开。 吴云诧异地看着她虚无的眼神,把米米哄到一边,走到她身边,满脸关切。 “你是不是病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官曜回来以后,记得告诉我。有些事,我想和他说清楚。”她疲惫地关门,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官曜今晚回来得有些晚,凌晨一点,她才等到他。 见她坐在书房里,他有些意外,脚步微微顿了顿。 “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我正想跟你说。”她轻轻开口。 他皱了皱眉头,慢慢坐下,靠在座位,神情看去有些疲惫。 “能不能过几天再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对不起,不能。”她冷冷地说,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厌恶。 “好,你想说什么?”他看去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脸色苍白地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慕容暖低头,用力摘下指尖的戒指,放在桌面,缓缓推给他。 “这个,还给你。” 他怔怔地盯着那枚戒指,眼神幽深,看不清瞳孔里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要和你离婚。”她一字一字地说。 “理由?”他微微挑眉,声音干涩。 “还记得简书吗?”她慢慢倾身,双手撑在桌面,冷冷地盯着他,满脸厌恶,“我不想跟一个魔鬼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原来是简书。 他重新靠在了座位,薄唇紧抿,半晌,伸手抚了抚眉宇,轻轻笑了。 “慕容暖,你以为,跟我离婚有这么容易?”他缓缓抬起头,好看的眉眼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邪魅,“我建议你,先找个可靠的律师团队,再考虑要不要跟我离婚。” 第一百四十二章 灭口 昏黄的灯光下,官曜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可幽深的眼眸里不带半点笑意。 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慕容暖知道,他越是生气。 而他一旦生起气来,后果将会很可怕。 “你明知道,我请不起这样的律师团。”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几乎快要窒息。 “既然知道,想好再说离婚这两个字。”他懒洋洋地别过脸,轻描淡写地让她出去,那眼神里,不见半点爱意。 她愤怒之下摔了书房的杯子,咬牙离去。 身后传来官曜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模糊而又压抑,给整个官家蒙了一层黯淡。 天色蒙蒙亮,慕容暖收拾好了行李往外搬,吴云一边帮忙,一边满脸担心地劝慰。 “要不,想好了再走?你现在和官曜作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你说我任性也好,我也必须走。”她满脸坚决。 见她坚定要走,吴云没有阻拦,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也好。我已经让他们把官忆小少爷给你抱来了。” 官忆仿佛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醒得往常都要早,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悠,懵懂地看着两个女人。 “保重。”她伸手抱了抱吴云,接过孩子车离开。 吴云目送着车子消失在绿色树荫里,抬头环顾了一下这豪华的别墅,慕容暖这么一走,好像把属于这里的生机勃勃也一起带走了。 她不经意间抬头一望,一丛绿荫的阳台拐角处,一个男人独自伫立着。 他似乎在那里站很久了,安静地盯着慕容暖离去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刻,她竟觉得,官曜是孤独的。 清雅的室内,吴云双手背在身后,轻声说:“先生,我想好了,我想离开官家,去照顾太太。” 原本以为官曜会拒绝,没想到他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了一句。 “去吧,记得把小少爷的玩具一起带。” 她愣了愣,低头盯着脚尖,好半天,才低声说:“先生明明还爱着太太,为什么不劝阻她?”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眸光微凉。 “你想错了。” 吴云愣了愣,什么也没说,轻轻退了出来。 她想错了吗? 还是他根本不想承认? 她摇了摇头,把心事压下来,想到收拾完行李能见到慕容暖,心情忽然轻快起来。 慕容暖站在一栋别墅门口,“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很快有佣人出来开门。 “二小姐?” 慕容暖拖着行李往里面走,头也不抬地说道:“快把小春喊来,说我最近和她住一个房间。” 佣人抿嘴一笑,凑近小声说:“二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小春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睡呢。” 她呆了呆,张大嘴巴还没说话,小春像只百灵鸟一样扑了出来。 “暖暖,你怎么来了?” “你来得正好,我打算在我哥这儿借住几天。你房间在哪儿?我跟你凑合几天算了。” 小春脸一红,羞答答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我……我跟你哥现在住一个房间……” “什么?!”慕容暖睁大眼睛,满脸震惊,“小春,你这么快把我哥的**和心灵都给征服了?” 小春急得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满脸不好意思。 “**倒是征服了,心灵倒是还差一点。” 慕容暖偷笑着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加油,争取让我哥的心灵也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是暖暖来了吗?”慕南亭清淡的声音从内屋传来,小春推了她一下,两人笑着走进去。 “什么?你要跟官曜离婚?” 一向平静的慕南亭绷不住了,鲜见地露出惊诧的神情。 “是,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和他离婚。”她坚决地重申。 小春虽然不认识官曜,却凭着直爽的本性坐下来,拍了拍慕容暖的肩膀。 “暖暖,我支持你!过不下去离婚,反正有我和你哥在,没什么好怕的!” 慕南亭脸色一沉,忍不住大动肝火地训斥:“你懂什么?” “拜托,我在帮你妹妹说话,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好歹?”小春站了起来,满脸无辜。 他摇了摇头,抬起头瞥了慕容暖一眼,沉声道:“跟我到书房里。” 这些年来,慕南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都足以让他疲惫,反而是他这个妹妹,很少让他操心。 现在,他从过去慢慢走出来了,想要好好做一个称职的哥哥。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皱眉,“更何况,算你要离,官曜也不肯吧?” 慕容暖勉强笑了笑:“哥,我心意已决,谁都无法阻止我这次的决定。”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她的倔强,情知无法勉强,也只能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只能给你我的意见,暖暖,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件事,我却很清楚,官曜很在意你。” 在意?即便有,那也只是曾经。 她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苦涩。 “我知道了,哥,我会解决好自己的事,你和小春好好的,别太担心我。” 无论官曜想要怎么对付她,为了官忆,她都会撑下去。 次日,慕容暖去了医院看望佟北城。 他伤得不算重,只是复原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隔着玻璃,他躺在床,脸色苍白,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空荡荡的,显得他格外清瘦。 周青红陪伴在侧,伸手拽过一只枕头垫到他后背里,轻声责备。 “不是让你多躺一会儿吗?你现在坐起来干嘛?” 佟北城勉强坐稳了,神情有些尴尬。 “我要去洗手间。” 周青红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扶他起来。 “我帮你……” 佟北城抿了抿唇,推开她的手,又慢慢坐下了。 “算了,我不去了。” 见他满脸抗拒的模样,周青红心里有些酸楚,她提高了声音,即使再怎么竭力维持平静,声线还是颤抖得厉害。 “佟北城,我大小也算是一个公司的老板。除了你,还没人敢这样嫌弃过我。你要是觉得我真这么好欺负,那你错了,我周青红也是有脾气的!” 她用力抓起包,恨恨地起身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慕容暖想了想,转头去喊来医生。 高傲如佟北城,是决计不会自己喊护工来帮忙的。 慕容暖有些恍惚地靠在墙,等候着医生进病房。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男人与慕容暖擦肩而过。 “医生,等等!”慕容暖忽然喊住了他。 男人慢慢回头,双手chā jin兜里,露在口罩外的双眼精光四射。 她匆匆前,满脸不好意思地说:“待会儿进去帮忙的时候,可不可以婉转一点,因为里面那个病人,实在是太好面子了。” 医生无言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了她的要求。 他眉宇间的红痣实在是有些特别,耀眼得像一颗红豆,慕容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忽然有些愣住。 她再一回头,医生已经进去了。 “医生——”她冲到玻璃窗旁,意外地发现,百叶窗也被拉了。 好吧,依照佟北城那副别扭的性子,估计是他授意的。 慕容暖无聊地低头踢着地的纸团,耐心等候的瞬间,忽然听到一个暴躁的声音。 “不是说了这里不能抽烟吗?你出去!” 循着声音看去,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不停地推搡着一个男人,态度蛮横。 她瞪大眼睛看过去,那男人不是她刚刚去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个吗? “那刚刚进去的那个是……”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几乎没有犹豫,她飞快地转过身,拍打着病房的门。 房门被反锁住,慕容暖心里一沉,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门,用力冲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躺在床的佟北城,根本没有什么医生。 她撞开洗手间的门,洞开的窗户在风摇曳,显然,这人刚刚从窗户翻出去了。 “佟北城!”慕容暖一阵旋风似的回到病房里,这才发现,他脸色刚才又白了几分,昏迷在了床。 她恐惧地按响急救铃,医生和护士很快冲进来。 片刻之后,因为窒息而缓过气来的佟北城终于虚弱地醒来。 一眼看见床畔前的慕容暖,他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闯进来的周青红打断了。 “北城!你有没有怎么样?”她紧紧握住佟北城的手,神情紧张,“早知道我刚刚不该离开!” “周总——” “你别说话!”周青红一耳光招呼过来,满脸怒色,“要不是因为你连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和官曜合伙害人还不够吗!”她满脸都是仇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慕容暖早死几百次了。 “青红,你别太过分!”见她挨了一巴掌,他有些心痛,欠身想起来护住她,却又虚弱地倒下。 慕容暖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难道,刚刚那个男人,真的是官曜派来杀人灭口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没有心 慕容暖慢慢走出医院,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如果说,一次佟北城的意外令她感到伤心,而这一次,几乎是绝望了。三寸人间 官曜真的那么想赶尽杀绝? 她慢慢站在医院门口,qing tiān bái ri的光洒在身,令人有些晕眩。 在那片恍惚的晕眩,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一辆车旁,面带微笑,仿佛看着可怜虫的帝一般,神情怜悯。 付玉阶,他到底还是来嘲笑她了。 两人并肩坐在公园里,谁都没有说话。 清新的空气飘来小朋友们天真清脆的笑声,偶尔有气球和七彩泡泡从他们身边飞过,她轻轻抬起头,迎接阳光的热量,身的阴冷感觉仿佛散去了一些。 “你和官曜要离婚的事,我听说了。”付玉阶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沉思片刻,笃定地扭头凝视着她,“我可以帮你。” 她抿嘴一笑,脸全无半分高兴的神情 “你打算怎么帮我?” “暖暖,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让你得到。”他急促地抓住她的手,细碎刘海下的深眸里,有她看不清的复杂情愫。 “那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她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下定了决心,咬着唇抬头看他,“我要你配合我,帮我进入官集团成为董事会成员。”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提出的会是这个要求。 “这……”他迟疑了。 “你不愿意?”她唇角微微扬,露出一丝讽刺的神情,“还是你做不到?” 付玉阶眉宇微沉,低声道:“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考虑考虑。” 她轻轻松松地起身:“那等你考虑好了,再给我答案。” 她双手插在衣口袋里,慢慢走过整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一个巨型广告牌正在换新的海报,海报的女明星矜持而又高傲地抚摸着脖子的想钻石项链,红唇微启,xing gǎn撩人地展示着首饰的尊贵。 最旁边写着一行字:至尊珠宝最新代言人,白琳。 他仰头看着海报从往下直直坠落展开,白琳虚伪的笑意在风摇荡,微微阖了明眸。 白琳可以重新再来过,她自然也可以。 夜色撩人,b城的野丁香酒吧内,一群商业圈大佬齐聚一堂,正在进行最原始的声色犬马活动。 几名稚气未脱的少女穿着白色吊带短裙,脚踩细高跟鞋,站在桌子间的圆台疯狂地扭动身体。 桌子旁边,围坐着七八名年男人,各个都是西装革履,脑满肠肥。 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圆台的少女们,眼神大胆肆意地在她们身掠夺。 半晌,一个身穿红色丝绒西服的男人忍耐不住,伸手把一名少女扯进了怀里,一顿狂摸。 “李董,讨厌——唔——” 少女半推半地倒进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嘻嘻哈哈地离开酒局。 其他男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搂着心怡的女人散开,各自办正事。 大伙儿瞬间走得七零八落的,酒气弥散间,坐在不远处做东的王总讨好地笑了几声,抽出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给身边的男人点雪茄。 “张老,次我说的合作的事,您看……” 一只干瘦的手慢慢伸出来,接住了雪茄,颤巍巍地吸了两口。 “这件事嘛,再等等吧,毕竟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办成的。”那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王总心里暗暗骂娘,他娘的,要不是看在这老东西有些势力,能够罩着他在a市横行霸道的份,他是脑子进了屎了才肯大半夜在他这里装孙子。 可求人还是得有求人的态度,于是王总把他那圆溜溜的肚皮又塌陷下来几分,满脸央求地继续说道:“张老,要不这样吧,我在给您的数再加三个点?” 张老从嘴边拿下雪茄,慢慢在杯子里捻熄,忽然说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听说你公司里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明星?” 王总呆了呆,原来这老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一拍大腿,早说啊!送女人可送钱来得实惠多了! “我这去给张老准备!”王总喜滋滋地说。 豪华酒店总统套房里,白琳身穿着白色浴袍,哼着歌从浴室里走出来。 刚洗完美容浴的她,肌肤娇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她摘下束发带,一头栗色卷发瀑布般垂下来,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白琳习惯在沐浴后往身体擦一遍身体乳,从身到下身,一寸肌肤都不落下,这个习惯坚持很多年了,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在保养功夫也毫不含糊。 此刻,她脱下浴袍,掏出身体乳,轻轻按摩在身体,一点一点地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白琳的肌肤在同公司的女明星里是佼佼者,几乎到达白得发光的地步。 这也是她即便沉寂那么久,也能重新复出的原因之一。 有哪个男人不爱肌肤雪白的女人? 她有些得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欣赏着自己的身体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白琳媚眼一横,以为王总到了,轻轻一转身,不由分说地扑进对方的怀里。 等双手触及到对方干瘪虚弱的胸膛,她才觉得不对劲,猛然抬头一看,一双干涸,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褐huáng sè的眼珠里写满了yu wàng。 “啊!”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尖叫声,坐在客厅抽烟的王总愤恨地哼了一声,把自己睡的女人让给他,真是便宜张国栋这个老东西了! 他估计张国栋这六十几岁的身体撑不了多长时间,果然,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后,门开了,衬衣微微敞开的老人拎着裤子走了出来,脸带着没有褪去的潮红。 “你先回去吧,”张国栋微微吁了一口气,“今天,我要在这里住一晚。” 王总愣了愣,下意识地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白琳裹着被子,背对着房门,双肩不断颤抖,似乎在抽泣。 留下来也是个麻烦事,哄起她来也心累,想到这里,王总立刻生涯脚底抹油,毫不迟疑地想要溜走。 “姓王的!”听到动静,白琳红着眼睛,拥着被子坐起来,恨恨地看着他。 王总眼睛一睁,怒吼道:“胡喊什么!能伺候张老是你的福气!你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还爬不去吗!” 眼睁睁看着他像个球一样地滚走了,白琳心里的耻辱和愤怒几乎要将自己湮灭。 她绝望地倒在床,眼角余光看着张国栋那并不年轻的干柴身体,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等他来个第二次,她从床翻下来,冲进浴室把自己反锁起来。 白琳颤抖着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张国栋这个名字,当她看到身穿正装的头像背后一连串头衔的介绍之后,她心里的愤怒忽然消散了。 她闭着眼睛,忍不住陶醉地笑出了声。 原来是个大人物啊。 王总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需要好好巴结的角色。 有了他,她不需要像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 刘国栋脸色阴沉地盯着紧闭的门,还没人敢对他这样甩脸色。 正要发作,浴室的门开了,白琳笑吟吟地走出来,波光潋滟间,媚态横生。 “刘董,刚刚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刘国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在了身下。 白琳咬着牙,默默闭了眼睛,豁出一切,亲了去。 这一夜,过得无漫长。 天亮时分,刘国栋心满意足地离去。 白琳浑身淤青地站在窗前,颤抖着点燃一根烟,猛烈地抽了两口。 真累,她长长地呼出一口眼圈,盘旋的烟雾间,她仿佛看见了慕容暖那张宿敌的脸,忍不住快活地笑出声来。 只要能斗过她,算再难,她也要撑下来。 青红国际大厦—— 周青红穿着一身明huáng sè长裙,乌黑 的dà bo浪长发披散在肩,耳朵两只大耳环随着她说话的节奏,大幅度摆动。 “慕容小姐,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跟官集团之间,不可能有合作。” “那么,如果我不是以官集团的名义来的呢?”慕容暖微微倾身,一脸认真地盯着她,“我是以慕容暖的名义来的。” 周青红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什么意思?” 她微微翕动嘴唇,说了几句话,周青红震惊地盯着她,眼里的敌意渐渐消散。 b城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城市,这里是24小时不夜城,是有钱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每个人都得竭尽全力去拼斗,期望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生活在豺狼虎豹的丛林里,没人能确保一辈子都能荣华富贵下去。 即便尊贵如官家,也是如此。 官曜双手插兜,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这座城市的钢铁水泥建筑。 这里是整座城区的cbd心,而他所在的写字楼,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可以居高临下地将整座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总裁,您预约的李医生到了。”南希出现在身后,脚步轻柔如波斯猫一般。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爱相杀 “让她进来。三寸人间 ”他收回思绪,俊脸微微缓和,回过头来淡淡说道。 南希打开门,李医生慢悠悠走进来,顺势拉开椅子,斜睨了他一眼。 “我看你今天起色不错,怎么,还在坚持?” 他握拳低咳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 “最近可能需要多麻烦你了。” “我有什么可麻烦的?倒是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谁都救不了你。”她语气虽然不爽,但到底还是透着几丝关心。 “对了,她知道吗?”李医生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官曜微微侧过脸,苍白的俊脸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医生垂下眸子,半晌,轻微地叹息了一声,她慢慢走出去办公室,迎面遇了刚刚那个漂亮的女秘书。 她拦住李医生,有些慌张,又有些忧郁。 “医生,总裁他的身体……” 南希的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关切,看来,又是一个陷入官曜魅力的女人。 她心里一软,微微摇了摇头,抿着唇离开。 南希心里一沉,缓缓跌坐在椅子,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一周一次的例会开始了,公司各高层走进会议室,只是,起平时的人数,今天格外多出了一个人。 市场部老大热情地把站在身边的女人介绍给大家:“跟各位报告一个喜讯,青红国际答应和我们履行那份合约了。” 众人纷纷愣住,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女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身穿白色衬衣,衬衣下摆扎在蓝色牛仔裤里,整个人看去明艳大方,像夏天里一阵风过后,吹出的蓝天白云。 认出她的人,纷纷满脸惊诧地看向官曜,这不是总裁夫人吗? 不认识她的人,则满眼佩服,拖了几年的案子,居然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给解决了。 在各色各样的目光,杨幂与官曜四目相对,这一刻,四周仿佛一片空白,只剩下她和他。 官曜目光沉沉,神色紧绷,脸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慕容暖这样走到众人视线面前,下颚微微抬高,明艳的小脸挑衅地扬起来,对着她对面的男人,也是她未来的对手,说出了进会议室以来的第一句话。 “您好,我是顾小寻,以后,请多多指教。” 她徐徐伸出手,神色冷冽,一如翻版的官曜。 官曜眯起眼睛,幽深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都出去。”他缓慢地开口。 眼看气氛不对,众人光速逃离现场,把会议室留给了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从来没有看总裁脸色这么难看过。” “这个顾小寻看起来很眼熟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大家挤在门口,八卦地把脑袋靠在门,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大家在干什么呢?”南希甜甜的声音传来。 “呃,南秘书……”瞥见南希出现,众人尴尬地散了。 南希用力握住门把手,微微推开一条缝隙,刚好看清里面的情形。 那个俊美的男人,此刻把女人逼到了墙角,抬手将她圈在了墙壁和自己之间。 他看似不耐烦强吻她,可那只垫在女人后脑勺的手,生怕她撞到墙壁的手,出卖了他的心。 南希闭眼睛,心里仿佛被一根针用力刺穿一样,疼,疼得有些颤栗。 纵使她摆明了要跟他作对,他也依旧隐忍地爱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慕容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她缩回手,用力推开官曜,雪白的贝齿紧咬红唇,冷冷道:“我们之间现在是对手。请你自重!” 官曜偏着脸,面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舔了舔带血的嘴角,忽然邪魅一笑,不由分说地抱起慕容暖,朝室内走去。 慕容暖急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几下功夫,瘫软在他身下,被他轻松地压制住。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她衣服的扣子,神情专注,仿佛在动一台精密的手术。 慕容暖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说道:“你这样……我会恨你……” 解扣子的手停滞了几秒钟,又继续下去,他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那样也好。” 几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之后,官曜用力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没有温柔缱绻地缠绵,也没有温柔地宠爱,他像个野兽,不停地撕裂着身下的猎物。 慕容暖痛得满头大汗,眼泪从眼角屈辱地流下来。 他用力捧着她的脸,声音喑哑地命令她:“说你爱我!说!” 她毫无焦距的眼神慢慢集,缓缓地停留在他俊美的脸,忽然神经质地笑出了声。 “几年前,你是这样对待简书,害得她流产的吗?” 他猛然停住,低着头,双手用力到几乎要卸下她的双臂。 “怎么?我戳你的痛处了?早知道你这样禽兽不如,我当初根本不该爱你!”她失控地喊道。 “慕容暖……”他咬着牙,隐忍地喊出她的名字,额头细密的汗慢慢沿着脸流下来,半晌,他侧身躺在了她身旁,疲惫地闭了眼睛。 “你走吧。” 慕容暖起身,用力抓起衣服穿,临走时,她又听到了他压抑的咳嗽声,然后,漠然地离开了办公室。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狼狈,脖子甚至有官曜给的吻痕,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借助各方势力,爬官集团的高层,然后扳倒他,让一向高傲自负的他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市场部,她走到格子间里坐下,愕然发现时桌面多出一串新鲜洗净的瓜果,环顾四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沈悠之满脸期待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地拎起瓜果,扔进了垃圾桶。 沈悠之脸色一变,有些难堪。 她径直走到他面前,认真地盯着他。 “你喜欢我?” 沈悠之讷讷地站起来,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我只是……啊,没错,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悠之,我不可能喜欢你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还不够格。”与其给他希望,不如一次性伤了他的心。 沈悠之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简直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还能有什么喜欢的女人瞧不起自己更加打击人? “小寻,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再叫我小寻,我真名叫慕容暖,是官曜的妻子。我这样说,你足够明白了吗?” 沈悠之彻底呆住了,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从今天开始,不要招惹我。请你记住,我们之间,只是寻常同事关系。”她郑重其事地说完,回到自己座位,窒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眼角余光瞥见他落寞伤心的背影,她捂着脸,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傍晚快下班时,听说沈悠之被调去了后勤部门。 对于他这样的资优生来说,确实有点残酷,听说是高层那边下的命令,这样也好,省得她天天对着他愧疚。 她抱起一堆资料,走到复印室去处理,一路听到同事们议论着这次市场部产品的代言人。“听说对方很难缠,硬是谈不下来呢。” “那换个代言人呗,凭什么非她不可呀?” “这你不懂了吧,最近市场她最有话题度,再说了,我看她那张脸最近肯定新动过了,代言市场部那款玻尿酸面膜,不是挺有说服力的吗?” 也不知道谁这么拽,敢跟官集团谈条件,一般那些女明星知道公司总裁是官曜,算免费都要抢破头争这个名额的。 她心里正好,市场部总监大卫匆匆路过,瞥见她,冲她打了个响指。 “暖暖,你过来,跟我一起出席一个晚宴。” 她快步跑过去,满脸惊讶。 “大卫,可是平常这种事不都是吴倩她们作陪吗?” 大卫满脸欣赏地打量她:“你工作能力也不弱,这次带你出去锻炼锻炼。赶紧带一件礼服,马跟我车。” 仓促之间,哪里有什么可以挑选的礼服? 慕容暖打电话让吴云开车到公司,火速给自己送来一件白色平口小礼服裙,在车里换好了,这才了大卫的车。 大卫是个不折不扣的英国男人,举止绅士,说话幽默,一路跟着他,倒也不闷。 他不停地用余光打量慕容暖,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容暖有些紧张,难道自己衣服穿反了?她偷偷检查了一下,从妆容到衣服,一切正常,那他到底想要干嘛? “大卫,我看你这副模样,好像快要憋死了,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大卫松了一口气,满脸严肃地说:“暖暖,我总觉得,自从你到了我的部门之后,曜好像对我冷酷了许多。” 慕容暖呆了呆,他要说的是这个? “你不知道,刚刚我来之前,跟他说,打算带你出席宴会,他的脸色忽然变青了。所以待会儿在宴会,我得跟你保持距离,今天我负责当司机,你负责把任务完成。” 她啼笑皆非:“请问总监大人,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你这么慎重对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了闭门羹 车子停在一栋私人别墅门口,大卫一本正经地指了指那栋别墅。! “帮我说服她成为公司产品的代言人。” 这栋别墅坐落在整座b城最幽静的晴明山脚下,山竹林环绕,落叶缤纷,宁静得好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山下有一处湖泊,远远看去,绿意盎然,像是翡翠一般。 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这别墅的名字,叫做翡翠居。 慕容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听大卫说,这栋别墅的主人姓张,以前祖三辈都立过军功,后来到了他这一辈,开始在a市从商,生意做得很大,近些年也开始在b市发展,到现在,算是官家,也需要礼让他们张家三分。 “你要说服的人,是张国栋他最近的新宠,听说老头子很喜欢这女人,记住,不管对方怎么嚣张无礼,你都要让她答应做我们的代言人。”大卫千叮万嘱。 “如果我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得让我升职。”慕容暖微微挑眉,拿出商人的架势和他谈判。 大卫笑着摇了摇头,满脸无奈。 “你放心,只要你能办到,你想要的,我都会答应。” “我这去办。”慕容暖推开车门,二话不说地朝着别墅走去。 张家的卫兵看了她递来的名片,把她安排在大厅里,转身去通报主人。 慕容暖慢悠悠围着四周转了一圈,隐约看到花园里有个小身影,似乎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哎呀!”那小男孩儿忽然趔趄了一下,摔了一跤,哇哇大哭起来。 这会儿佣人们隔得远,没人理会,慕容暖听到稚嫩的哭声,心都碎了,立刻奔去抱起他。 “没事吧?”她关切地拍了拍他身的灰尘。 小男孩儿穿着果绿色衬衣,蓝色小背带裤,长得白白净净,一双眼睛灵动得很。 这会儿见着她,顿时不哭了,眼神好地打量着她,晶莹剔透得像是一块玻璃。 慕容暖“噗嗤”一声笑了:“小家伙,你看什么呢?”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你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姐姐了!”他软软糯糯地开了口,倒是很会讨大人喜欢。 “是吗?那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会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叫张果果。”果果小声回答了一句,随即闷闷不乐地转过身,“我在这里,其实是在等姐姐你来。” 她愣了愣,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来? “你认识我?”她耐心追问。 果果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有人认识你。” 这更怪了,她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和张家有关的。 “果果,你又去哪儿顽皮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脚步声也朝着这边走来。 慕容暖刚要答应,果果狡黠地转了转眼睛,忽然一屁股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有些傻眼,这又是怎么了? “果果!”呼唤声越发急促了,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花丛尽头,循着声音朝着果果走来。 “爷爷!”果果伶俐地从地爬起来,扑进老人怀里,委屈得眼泪直掉,“爷爷,刚刚果果想要和这个姐姐玩,可是她好凶好凶地推了果果一下,果果屁股疼!” 张国栋眼神犀利地扫向慕容暖,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是官集团的人?”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果果是我的宝贝孙子,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欺负他!”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把慕容暖给砸懵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小萝卜头,居然将了自己一军。 “张董,您误会了,我刚刚分明是见到小少爷摔倒,想要扶起他……” “你的意思是,我张国栋的孙子在撒谎?一个七岁的孩子懂什么?”他厉声呵斥。 果果似乎意识到眼下的氛围有些僵持,一个转身,躲到了张国栋背后。 “爷爷,我怕。” 慕容暖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试图再次解释。 “张董,我今天来……”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张国栋严厉地喊来卫兵,抬起拐杖,几乎快要戳到慕容暖额头,“不过是官曜那小子的女人而已,敢欺负到我张家头!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不知好歹!” 慕容暖紧紧握着拳头,可以说是相当愤怒了。 她敬他是长辈,说话总留三分余地,可他句句谩骂,丝毫没有身为长辈的胸襟与气度。 换做平时,她早骂回去了,可一想到大卫交代的事,只能咬着牙忍了。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用力甩开两名卫兵的手,悻悻然地走出张家。 坐在车里喝咖啡的大卫急忙跳下来,满脸期待。 “怎么样?见到她了没?” 她沮丧地摇了摇头,把情况说了一遍。 大卫满脸惊:“怪了,难道你有什么地方得罪张家了?” “你要找的那个女明星到底是谁?”她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大卫掏出一张照片,努了努嘴:“喏,是她咯。” 照片的女人,妖娆的模样令慕容暖有种想要撕碎她的冲动。 是白琳。 她小看白琳了,没想到她竟然会搭张国栋这艘大船。 “我建议市场部换一个代言人。”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车。 如果早知道是白琳,她绝不会来这里自取其辱。 大卫耸了耸肩,不明所以地跟了去。 听说慕容暖铩羽而归,原本为了升职加薪的那群人也全都打消了想法,市场部将策划书递,决定换代言人。 “你是说,张国栋命人把她丢了出来?”总裁办公室里,官曜沉沉抬起眸子,薄唇紧抿,神色冰冷得像是刚刚从南极归来。 大卫莫名地感到背后起了一阵寒意,他坐直了身体,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轻笑了一声,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语气则森冷无。 “很好,张国栋这个老匹夫,也敢跟我作对了。” “老大,你可别冲动。这位张董牵涉到的人脉圈太广,得罪他,恐怕会有一些负面影响。”大卫虽然是英国人,却也深知,在这里,没有关系圈,一切都将寸步难行。 得罪了其某一个环节,以后哪天,都会是个dà má烦。 官曜慵懒地抬手,食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鼻梁,冷冷一笑。 “那又怎样?他初来乍到敢动我的人,我得叫他知道,在b市,到底该听谁的话。” 从办公室里退出来,大卫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南希迎来,关切地追问。 “怎么样?总裁同意换代言人了?” 他无言地摇摇头,面有难色地开口。 “他坚持要让白琳担任我们产品的代言人。” “看来,你们市场部只好再努力努力了。”南希皮笑肉不笑地摊手。 大卫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可问题的关键是,老大提出了一个极端过分的要求……” 这要求,他真的说不出口…… 会议室里,白琳的经纪人拍案而起,怒容满面:“你们说什么!免费?你有种再重复一遍!” 大卫艰难地摊开计划书,满脸严肃。 “是的,你没听错,我们要求白琳小姐免费代言我们的产品。” “你们疯了?还是我听觉出了问题?”经纪人双手叉腰,气得团团转,“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现在我们白琳的身价有多高。外面同款产品的代言费已经开到了八千万,而你们竟然要求我们家白琳免费给你们做代言?荒唐!简直是荒唐!” 对,的确很荒唐,大卫自己都唾弃自己,可是没办法,官曜是这么吩咐的。 “记住,如果市场部敢在那个女人身花一分钱预算,你这个总监可以不用当了。”官曜冰冷的声音从大卫脑海里闪过,他哆嗦了一下,不不不,起得罪官曜,他还是宁愿去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抱歉,我们公司也有我们公司的立场。你不妨亲自回去问问白琳小姐,说不定她愿意……” “简直胡说八道!”经纪人一杯浓茶泼到了大卫脸,气得扬长而去。 大卫深吸一口气,默默擦掉脸的茶叶,若无其事地把慕容暖叫进来。 “今天我们再去张家一趟。” “我不去,要去你去。”慕容暖一口回绝。 大卫急了:“你不是想坐我这个位子吗?这次的事要是成了,我能当市场部老大,到时候,总监的位子是你的!” “此话当真?”慕容暖站起来,满脸激动。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不抓住,还等什么时候? “别磨叽了,当我求你,咱们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吧!”大卫双手合十,眉毛皱成了一条波浪。 再次来到张家,这次换慕容暖坐在车里,大卫进去拜访。 她嚼着口香糖,抬手盯着手表计时,差不多十分钟以后,大卫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 看来白琳果真傍了一株大树,连张家的小兔崽子也帮着她欺负人。 慕容暖吐出嘴里的口香糖,若无其事地跳下车,走到张家门口,抬手拿口香糖堵住了监控摄像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进张家 “怎么又是你?”张果果抱着个小皮球,站在小花园里,皱着小脸说。! 慕容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脑袋。 “小鬼,你今天是不是也想跟我耍花招,栽赃陷害我呀?” 小鬼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看起了坏心思,又打算脚底抹油,好在慕容暖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回来,拖着他的小手往大门外走。 “你干欺负我,我告诉爷爷去!”张果果慌了,小脸憋得通红。 门外,大卫等了半天,见她抓了个小孩儿出来,顿时傻眼了。 “不是吧?你打算bǎng jià张家的小少爷啊?” 慕容暖拍了拍车顶,郑重其事地说:“大卫,你要是信我,听我一句劝。你今天的任务,是带着这小子去迪士尼好好玩一玩,玩高兴了再回来。我保准这里没事。” 听说要去迪士尼,原本还不断挣扎的小家伙忽然安静下来,满脸渴望地抬起头看着大卫。 尽管大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慕容暖这副笃定的模样,他还是带着果果离开了。 慕容暖重新返回张家,推开阻拦自己的卫兵,满脸悠哉地生坐下。 “我要见张董。” 张国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敢这么厚脸皮,之前把她撵出去过一次,可她这会儿竟然又登门拜访。 他拄着拐杖慢慢下楼,傲慢地定着慕容暖,眼神嫌恶。 “官家的人真是没规矩!” 慕容暖听得心窝火,恨不得冲去揪住他痛打一顿,要不是祖荫蔽,他以为他现在还能在别人面前摆谱? 她压抑住愤怒,假惺惺地笑了。 “张董,瞧您这话说的,算我再不懂规矩,也还是您家卫兵给我开的门,放我进来的对不对?要说不懂规矩,那也是您没把下面那几条狗给教好。” “慕容暖!”他脸色一变,拐杖再度朝着她脸戳过来。 这一次,慕容暖可不想再忍让了,她伸手抓住拐杖,二话不说地把老头子拽到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身。 张国栋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顿时气得在地躺着爬不起来,哼哼唧唧着叫警卫。 卫兵们冲进来,把慕容暖架起来,张国栋脸色铁青地爬起来,声音嘶哑。 “把她送到警察局给我关起来!我要告她!” 卫兵们利落地拖着慕容暖往外,临到门口,慕容暖奋力抓住两扇门,大声道:“张董!你要是不想要自己的孙子了!尽管把我送进警察局!” “慢着!”张国栋抬起手,阻止住他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面色阴沉,难看得很。 “你去看看你那宝贝孙子还在不在家里。”慕容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弹了弹衣服的灰尘,重新坐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小少爷去哪儿了!”张国栋怒吼道。 慕容暖笑吟吟端起茶杯,遮住了嘴角渐渐扩大的笑意。 这一次,她是做足了功课才来张家的。 张国栋年轻的时候和妻子育有一子,也是张家唯一的独苗,自从张妻过世之后,张国栋把这位独生子看得心头肉还重要。 没想到这位独生子结婚三年之后,和妻子在国外遭遇车祸,只留下一个三岁的孩子张果果,几代单传,张国栋对这孩子自然紧张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卫兵匆匆回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张国栋脸色一白,昏黄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慕容暖,阴郁而又萧瑟。 “你把果果带到哪里去了?” 她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笑嘻嘻地起身,双手环胸。 “张董,您只要让白琳答应做我们公司的免费代言人,我保证,马让你见到果果。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没有说话,然而紧握的指尖已经表明了心里的想法。 这一刻起,她算是彻底把张家得罪透顶了。 半晌,张国栋阴冷地丢出一句话。 “我答应你。但是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果果。” “成交。”她笑吟吟地起身,扫了一眼楼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只要把合约签好,我保证马让你见到果果。” 慕容暖拿着合约走出张家,赶紧给大卫打了个电话。 “大卫,可以带着果果回来了。” 大卫答应了一声,似乎在电话那头跟果果商量着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忽然提高声音,大叫了一声,急得直跺脚。 “不好!这小兔崽子自己跑了!” 电话被挂断,一阵“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慕容暖心里一沉,跑了?万一带不回来果果,她今天怕是真走不出张家的大门了。 她慢慢坐在车,皱着眉头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约的半小时到了,大卫始终没能带着张果果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合约压在车座下,起身主动走回到别墅里。 “孩子呢?”张国栋点一根雪茄,眯着干涸的眼睛,抽了一口。 星火明灭间,她听到有人从楼慢慢走下来,脚步声轻微动人,身段僬窈窕。 她抬起头,看见了身穿水红色真丝睡裙的女人,妖娆得仿佛是一条蛇,那样,丝丝缕缕地爬沙发,缠绕了张国栋。 “哟,这是谁呀?官集团总裁的太太,怎么亲自出来工作了?”白琳红唇微弯,伸出涂着粉红色丹寇的手,轻轻抚摸着张国栋的胸口。 一个美艳如花,年轻动人; 一个垂垂老矣,行将朽木。 偏偏白琳为了勾引张国栋,丝毫不避讳在慕容暖面前,对他媚眼乱飞,一双玉手也在他身摸来摸去。 没过一会儿,张国栋有了反应,他昏黄的眼睛里跟镀了一层金似乎的,散发着粗重的渴求。 在张国栋最后一根弦快要断了这会儿,白琳忽然缩回手,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你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欺负你的女人?我才不想代言这份合约呢。” 张国栋眼神一明,冷笑道:“说得对,她连果果都敢动,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白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娇声笑道:“她现在在咱们手里,您真的打算这样放过她?” “那依你的意思……” 白琳慢慢起身,笑吟吟地勾了勾张国栋的下巴:“我来帮您出这口恶气。” 她和老男人一唱一和,早存了要让慕容暖难堪的想法,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白琳端起玻璃杯里的牛奶,哗啦啦朝着地一只高跟鞋里倒,直到乳白色液体灌满了整个鞋子,她才微微抬起头,冷笑着看向慕容暖。 “只要你当着我们的面,把鞋子里的牛奶喝干净,我们不追究这些事,我甚至也答应做你们产品的免费代言人。怎么样,你喝还是不喝?” 四周围观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神却流露出对慕容暖的同情。 “怎么样?你喝,还是不喝?”白琳前一步,越发咄咄逼人。 卫兵们渐渐聚拢,虎视眈眈,看今天这个局面,算慕容暖不喝,恐怕也要被逼着喝下了。 她盯着令人作呕的地面,双手用力握拳,正冥思苦想着,是拿高跟鞋把白琳敲晕,还是搬出官曜这座大山,暂时来为自己挡一挡的时候,白琳残存的耐心已经没有了。 她挥了挥手,卫兵们冲去,把慕容暖扣了起来。 有人伸手抬起慕容暖的下巴,抓起高跟鞋朝慕容暖嘴倒。 “你今天不喝也得喝!”白琳的笑声在慕容暖微弱的挣扎显得异常刺耳。 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冲进来,千钧一发的那刻,大卫带着张果果出现在门口。 “住手!”他惊恐地大吼。 “爷爷!”张果果飞扑进张国栋的怀抱,用力搂住他的脖子。 张国栋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欣喜地搂着孙子:“果果!你有没有受伤!” 慕容暖用力挣脱众人,松了一口气:“张董,你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今天这件事,是不是可以两清了?” “两清?你休想!”白琳厉声道,“算你想两清,官曜也不会善罢甘休!慕容暖,你今天哪都去不了!” 见张国栋脸有犹豫之色,白琳眼角余光瞥见张果果,忽然收敛了狰狞的神色,满脸温柔地蹲下来,与他目光持平。 “果果,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爷爷和我都在这里,别怕,大胆说出来。” 张果果锃亮的目光在众人身看来看去,最后落在了慕容暖身。 白琳得意地翘起嘴角,胸有成竹地等待果果开口。 “爷爷,是她,”果果小手抬起,指向慕容暖,“是她叫大卫叔叔带我去迪士尼玩的!迪士尼里可好玩了,大卫叔叔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玩偶,都在车里放着!” 白琳脸色一变,这小子怎么改口了? “果果,你年纪还小,不懂大人的坏。你说,是不是他们绑走你的?”她急忙蹲下来,循循善诱地追问。 张果果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是我自己央求他们带我去玩的。” 大卫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呵呵笑着说:“你小子,叔叔我没白疼你啊。” 这一下,别说白琳意外,连慕容暖也感到诧异了,张果果这小鬼头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这边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骗子 从张家平安走出的那一刻,慕容暖忍不住回头,看着趴在窗户,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张果果。三寸人间 他孤独地抱着玩偶,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淡淡的渴望。 有那么一刻,她心里一软,忽然忍不住走到窗下,抬头看他。 “喂,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撇撇嘴,脆生生回答:“其实……其实你们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她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帮我们说话。” 眼看他们要走了,他忽然急了,提高嗓门,大声问道:“喂!你和大卫叔叔还会来带我出去玩吗?” 她怔了怔,轻轻转头,看见他小小的身影独自伫立在那里,像极了没人管的可怜虫。 鬼使神差的,她竟点了点头。 张果果脸露出了属于孩子的笑容,天真烂漫。 次日,市场部内部张贴出了新的人事变动。 大卫升职为市场部老大,而慕容暖,则升职为市场部新任总监。 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那个只允许高层进出的电梯里,将多出慕容暖的身影。 “慕总监,既然升职了,是不是该请我们一起去喝酒庆祝呀?”有人打趣着问道。 “好,一起去!”慕容暖大方笑道。 同事们欢呼雀跃,纷纷嚷着下班之后,要好好宰一顿慕容暖。 几个小时以后,聚餐地点选在了隆盛ktv,一进去,大伙儿跟放风似的,开始疯狂庆祝。 慕容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撑着下巴,温柔地看着他们笑闹。 身边座位一陷,有人坐在了她身旁。 那人落座的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身穿黑衣,俊美的脸庞仿佛要融进黑夜之,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抓起一瓶酒,倒在了被子里。 四周静得可怕,连根针掉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慕容暖仿佛一只刺猬,浑身戒备地坐直了身体,面容僵硬。 “怎么不唱了?”男人仰头喝了一杯酒,xing gǎn的喉结下浮动,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了眼里的情绪。 “总……总裁……” 职员们彼此对视了两眼,六神无主地楞在当场,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oss在这儿,谁敢放松笑闹啊? “你在这儿,谁还敢唱歌?”她冷冷地说。 斑驳的光线在她雪白的肌肤闪过,他静静地看着她,几乎有些冲动,想要伸手,撩开那些作乱的光线。 到底还是忍住了。 官曜轻轻转过头,看向那群呆滞的员工,微微一笑。 “不敢?嗯?” 职员们哆嗦了一下,纷纷挥舞着双手,大声道:“唱!快唱起来!” 颤抖的声线在包房里重新响起来,每个人都尽力在官曜面前表现得欢快一点,生怕惹得老板不高兴,被他一脚踹出公司。 慕容暖微微皱眉,这男人,他这样做跟暴君有什么区别? “官曜,这是我的升职宴,你不适合出现在这儿。”她再度下了驱逐令。 官曜淡淡笑了:“是吗?可惜大卫不这么想。”他缓缓举杯,和远远坐在一边,避开战火区域的大卫隔空碰杯。 大卫假笑了几声,刻意避开慕容暖的视线,唯恐被她看见自己心虚的样子。 拜托拜托,他算再怎么升职,老板也还是老板好不好,老板想要来,他还能拦得住?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英抒情歌,徐徐流动的旋律里,四周的气氛忽然变得迷离起来。 有rén dà着胆子,提议去下一个地点狂欢,大卫看了官曜一眼,他微微点头,淡淡笑着回应。 “去吧,我买单。” 众人欢呼一声,立刻光速撤离。 ktv里只剩下慕容暖和官曜两人,她冷漠地起身,拿起坤包要走,手腕被他飞快抓住。 他仰起头,目光柔和。 “今晚,我们不能好好的吗?” 好好的? 在她知道他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做不到和他之间好好的了。 “那么,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她抿了抿唇,是真心很好,“你对简书,愧疚过吗?” “问吧。”他握拳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几声。 真怪,他的感冒看起来似乎还没好。 b城最近的天气不算阴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感冒的。 在她恍神之间,他已经果断地做出了回复。 “我对简书……一直都感到很愧疚。”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颗心朝着无底深渊,一直一直地坠落下去。 他的回答,几乎已经盖棺定论简书事件的真实性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着一点虚弱的幻想,可现在,彻底的,没有了。 她冷静地整理好了思路,飞快下了决心。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律师事务所商讨一下离婚的事吧。” 她撇下他,朝着门外走去。 下一秒,她被他霸道地拽回去,修长的双臂紧紧圈住了她的腰。 “暖暖,别走。”他急促地开口,咳嗽得越发剧烈。 她靠在他的胸腔,听着他心跳的频率,眼泪几乎要流下来。 “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要做坏人?官曜,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伤心的,你根本是个大骗子!” 他紧紧抱着她,沉默地任由她嘶吼着,捶打着自己。 “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他闭眼睛,冷冷说道。 慕容暖绝望地依偎在他怀里,她挣不脱他,怎么办,她真的逃离不了这样魔鬼的他…… 笔直的公路,一辆加长版奔驰飞速行驶着。 隔着屏障,车后座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两鬓斑白的老头膝,撒娇谄媚地朝他嘴里喂着水果。 “张董,您这样放过慕容暖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嚣张,我听别人说,她跟人家背后议论,说了您不少坏话呢。”白琳察言观色,添油加醋地制造混乱。 张国栋眉头紧皱,有些不悦。 “今天是去庄园度假的日子,这些不高兴的事,先放一放。” 白琳心里暗自把张国栋臭骂了一顿,不要脸的老东西,她辛辛苦苦伺候他这么久,原本想着,能狐假虎威一回,谁想到他对自己那个孙子疼爱到了骨子里,竟然由着慕容暖这么放肆。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要免费代言慕容暖部门的产品,一想到这件事,气到肝颤。 她不甘示弱地还想再说两句,司机一个急刹车,手里的葡萄落了地,随着惯性作用,她从张国栋膝盖滚到了一旁。 张国栋刚要开口骂司机,车窗忽然爆开一条花纹。 几声巨响之后,车窗碎了。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进来,打开车门,把张国栋拽下了车。 这一连串动作,只花了对方不到十秒钟时间。 “你……你要干什么?”张国栋颤声道。 白琳蜷缩在车里,畏惧地打量车外的动静,只见一群摩托车骑手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黑色面罩,把张国栋围在间。 其一名身材高大的骑手一脚踹在他身,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围去,一顿乱揍。 司机吓得趴在轮胎下面,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 为首的骑手静静等待了几分钟,约摸着差不多了,这才抬起手阻止。 众人散开,他走前,把抱着头缩成一团的老人翻过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旁边兄弟的脑袋。 “臭小子!只让你们打掉他的假牙,可没叫你们把他打到毁容。” 那哥们儿摸了摸脑袋,悻悻然地回嘴。 “大哥,也不是我们下手太重,实在是,是这老头儿太不经打了。” “行了行了,咱们把话带到行。”那人摆了摆手,阻止了手下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蹲下,“喂,老头,我家主子让我带话,这里是b市,不是a市,做人做事,都悠着点。最好搞清楚,在b市,到底谁才是老大。今天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直接送你去见帝!” 张国栋混沌的脑子陡然清醒了不少,他慢慢地抬起头,颤声道:“你……你们……你们是官曜派来的人?” 那人笑了笑,又加了一句。 “我们主子还说了,谁敢欺负他的女人,跟他是死敌。不想跟他作对的话,识相一点。” 张国栋看着他们车的背影,气得脸色蜡黄,他大声嘶吼道:“你们别忘了!他得罪的可是张家!” “什么张家李家?在b市,只有官家。”那人轻蔑地一笑,跟随众人扬长而去。 目睹一切的白琳静静地缩在车里,失望地看着狼狈的张国栋。 原本以为,找到的是一个靠山,可这个靠山还没见到官曜,已经败了。 他终究只是个快入黄土的老头儿而已,终究不得年轻人。 看着张国栋那副残破的身躯,她眼闪过一丝深深的嫌弃,无论如何掩藏,始终都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对这个老头,她感到恶心至极。 “还楞在那干什么?过来拉我一把!”老头不耐烦地咆哮着。 白琳闭眼睛,将内心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抛到一旁,勉强从车里钻出来,虚情假意地扑去呼喊。 “快来人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金钱的自由 “哐当当!” 一根拐杖横扫过桌的东西,名贵的古董摔在地,成了一堆碎片。 白琳双手环胸,斜倚在一旁,冷眼盯着发怒的张国栋,心里有些不耐烦。 已经半夜两点了,这会儿陪伴在他身边的也她,凭什么她得受着这老头的气? 与其在他这儿遭罪,还不如回王总身边呆着。 “去!给我倒杯水来!” 发泄够了,张国栋撑着拐杖坐下,脸色阴沉地吩咐。 白琳换一副顺从的模样,乖巧地递一杯水,顺势坐在他身旁,娇声笑道:“张董,喝杯水消消气。” “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遭受这种羞辱!”他抬手给了白琳一耳光,把她打翻在地。 滚烫的开水泼在她身,烫得她颤抖了几下,她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很快被烫出几个水泡。 白琳捂着脸,沉默地坐在地,联想到每天晚他对她的非人折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老男人给剥皮抽筋。 她咬牙切齿,几乎想要发作,好不容易浑身颤抖地硬忍下来,眼看张国栋颤巍巍起身,一边解着皮带一边朝她走来,顿时知道,他又要逼她做那桩恶心事了。 白琳想到在隔壁房间玩游戏的孩子,忽然捂着脸,尖声哭泣起来。 黑夜—— 尖锐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闪电,划过张果果的房间,他惊恐地抬起头,小脸苍白地甩开手里的游戏机,飞快地跳下椅子,朝着有亮光的房间奔去。 快奔到张国栋的房门口时,他听到了更加清晰的哭声,寂静的夜里,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女鬼一般凄厉。 “小少爷!”过道里,佣人急急跑来,一把抱起他,“小少爷,我送你回房间睡觉。” “你放开我!”他用力挣扎,一口咬在佣人肩膀,不顾一切地推开房门大喊,“爷爷,不许欺负白阿姨!” 没想到张果果会出现,张国栋一个激灵,飞快地拉裤链,冷不丁xià ti被拉链卡到,痛得他惨叫一声,捂着下面跪在地直冒冷汗。 白琳见状飞快地起身逃走,仓皇出门之际,她瞥见了搁在桌治疗张国栋的哮喘药,趁着没人注意,她毫不迟疑地抓过药藏起来,赤着脚越跑越远,仿佛这样能把噩梦甩在身后。 张国栋瘫在地,痛得喘不气来,他慢慢伸出手,朝着放药的柜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声音。 “药……给我药……” 张果果愣了一下,大声哭起来:“来人啊!快来人!” 可他的哭声很快被湮没在雷声,没人能够听见。 “爷爷你别怕!果果这去拿药!”他狠狠擦了擦眼泪,飞快地搬来一个板凳,摇摇晃晃地站去,想要努力找到治疗哮喘的药物。 “果果……小……小心……”张国栋急促地喘息着,眷恋的目光盯着那小小的背影。 药……哪里有药…… 张果果一边哭一边翻,好半天,终于翻出一个药瓶,他开心地跳下椅子奔向地的老人,一个趔趄,瓶子飞出去,掉落在地。 是空的。 他呆了呆,刚要瘪瘪小嘴哭出声,忽然发现室内特别安静,似乎少了一个人的呼吸。 “爷爷……” 他害怕地蹭过去,带着哭腔推了推张国栋,他干瘦的身体还有温度,只是显得格外僵硬。 张果果一屁股坐在地,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 “爷爷!爷爷你不要吓唬果果!爷爷你不要果果了吗!” 然而无论他如何哭泣,那个掌控着张家一切的男人,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事隔十几年之后,张家曾经的老佣人也仍旧记得,那个混乱的雨夜,救护车是如何停在张家门口,又是如何把张国栋的尸体搬去的。 而张国栋的qing fu——那位白琳小姐,则赤着脚,穿着一袭白色衣裙,仿佛幽灵一般站在大雨之,浑身湿漉漉地盯着远去的救护车。 她脸的表情,看去像是哭,可仔细分辨,却又像是一抹诡异的笑。 也是在同一天晚,那场疯狂的大雨里,张家唯一的孩子,张果果,从张家彻底失踪了。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 张国栋的死,在a市掀起了不少的风波,人们把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张家的那位qing fu身,大家都想知道,那么一大笔巨额遗产的最终继承权,会是谁。 谁也不知道,在张国栋死后不久,张家那位qing fu曾经秘密约谈过为张国栋处理财产的律师。 更加没人知道,在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之,白琳与律师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但几个月以后,随之而来的结果早已向人们无言地宣告了一切,张家所有的财产,全都由白琳一手继承。 因为—— 这位qing fu宣称自己怀孕了,是张国栋的孩子。 豪门的争产恩怨,远想象的复杂,最后书写历史的,只会是获胜的人。 众人识趣地闭嘴,大多数人心里甚至充满羡慕。 空荡荡的别墅里,张家原先的佣人全都拎着行李,陆续搬出,这栋宅子的新女主人请风水师算过了,她现在怀有身孕,留着沾染过死人气息的佣人服侍,会不吉利。 变换的,除了这房子的佣人,还有所有的装潢。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白琳。 她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财富,地位,还有自由。 白琳慢慢走下楼梯,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别墅,忍不住得意地想笑。 她走到大厅里,看着花园里的景色,想起那老东西生前对她的折磨,微微笑出了声。 恐怕连他也没想到,他奋斗半生,到头来却便宜了她。 “太太,外面来了一位王总,要求见您。”新来的佣人是个叫小琴的乡村女孩儿,长相清秀,见着谁都怯生生的。 “让他进来。”白琳慢慢坐在长椅,悠闲自得地欣赏着新做的指甲。 王总走到花园来,一眼看见了身穿红色修身长裙的白琳,紧贴身体的布料把她的身体包裹得玲珑有致,看去显得格外丰韵。 她看起来,过得似乎真的挺不错的。 外界传闻,她有了那老东西的孩子,不知情的人信以为真,可他是什么人啊,跟在张国栋手底下这么多年来,往他身边送了这么多女人,没一个说他能行的,更别提他六十岁生子了。 想起这女人之前在男人身下那浪荡劲儿,还不知道她肚子里这种是谁的呢。 王总打了个哈哈,满脸笑意地走近,顺势紧挨着她坐下。 “琳琳,这阵子我有些忙,去国外出了趟差,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现在,你怀有身孕,又没人照料,不如,你还是回到我身边来吧。” 白琳冷笑出声,这死猪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斜睨了他一眼,娇声笑了。 “王总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要是接我回去,别人会怎么想?” 王总大义凛然地扯了扯领带,油光满面的脸满是坚定。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我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 “孤苦伶仃?”白琳抿嘴一笑,轻轻起身,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抬起眉梢,轻笑道:“我现在,有钱,有权,一切都很好,再也没有现在更好的日子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至于你,还是少来惹我为妙。别忘了,你要想在b市混下去,还得仰仗张家每年租给你的那几家公司呢。” 王总愣了愣,没想到白琳居然一点旧情也不念。 “你这……琳琳,难道你忘了,你过气的时候,是谁一手提拔你,让你遇见张国栋的?做人不能忘本啊!”他痛心疾首地摇头。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白琳心里涌现出无穷无尽的怨恨,她借口身体不舒服,冷笑着盯着他离去,抬手打了一个电话。 王总在张家碰了钉子,心里不舒服得很,骂骂咧咧地去酒吧找女人发泄。 十几分钟之后,喝大了的王总搂着女伴进了洗手间,刚急不可耐地脱女人的衣服,被一群冲进来的暴徒按在地拳打脚踢。 王总抱头哀鸣,被打到门牙脱落,满嘴是血。 “警告你,再去张家找白小姐麻烦,掉的不只是你这颗牙!”临走前,暴徒一脚踹在他脸,恶狠狠地警告。 “不……不会了……我保证不会……”王总面如土色,连声哀求。 别墅里,悠闲地坐在长椅喝咖啡的白琳接到电话,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她轻轻起身,脚步轻快地叫小琴。 “走,今天我心情好,陪我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有钱和没钱,在这座城市显得是那么不同。 从前,白琳永远都是作为附属品,跟在各种不同男人身边进出这些奢侈品店,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再也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花钱。 那些吊牌的数字对她来说,无非是多几个零和少几个零的区别。 “这件,这件,还有那件,我都要了。”她随手指了几件衣服,面色不改地说。 小琴瞠目结舌地抱着购物袋,结结巴巴地劝阻。 “太……太太,我们买的会不会有点多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冤家路窄 “怎么,你还怕我买不起?我有的是钱。!”白琳骄傲地拿出卡结账。 小琴乖乖地抱起一堆名牌,百无聊赖之际,忽然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身穿浅蓝色衬衣,低头安静地翻着杂志,苍白的肤色,清瘦的身形,玻璃门透进来的光晕,照得他仿佛云端跌落下来的仙子,显得格外斯好看。 她看得有些呆了,手一松,怀里的名牌包掉在了地。 白琳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笨手笨脚的!你会不会拿东西呀?我这包刚刚花了大价钱买的,小心点!” 她慌慌张张地低头捡起包包,再度起身时,原本坐在那儿的男人不见了。 莫名的,小琴心里有些惆怅。 “白小姐,您要的这条裙子,本店只有一件,已经被其他客人先预定了。”店员从一堆奢侈品里拎起一条裙子,满脸歉意地跟白琳解释。 白琳眉头一皱,脸色冷下来。 “不管是谁预定的,这条裙子,今天我都要定了。” “可是,那位客人是提前三天定下的……”店员一脸为难。 白琳提高了声音,满脸不耐烦:“你们要的不是钱吗?我出三倍价钱买了!” 店员怯懦地低下头,不敢吱声。 “这……对不起,白小姐,我们真的做不了主。” 两相僵持下,一个甜美的声音淡淡传来。 “谁这么霸道,非得抢我那条预定的裙子?” 仿佛见到了救兵,店员眼睛一亮,欣喜地抬起头来。 “慕小姐!您来了!” 小琴明显察觉到,原本趾高气扬的白琳明显提高了戒备,像是如临大敌。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白衬衣,蓝色牛仔裤,外罩一件格子西装外套的年轻女孩儿静静站在她面前,她妆容清淡,明眸皓齿,红唇若丹朱,明艳清爽得像是雨绽放的海棠花,摇曳生姿。 小琴忍不住心里赞叹,b市长得好看的人可真多,不提刚刚那个男人了,眼前这女人也好看得让她心动。 白琳冷笑一声:“原来这裙子是你定下的,看来我今天还非要不可了。” 慕容暖无视她,径直走到店员跟前,嫣然一笑。 “我来取衣服。” 店员忙不迭地拿出装好的裙子,刚要递到她手,白琳抢先一步,用力将袋子甩到了地。 裙子掉出来,落在白琳脚边,她一脚踏去,瞬间,裙子多了几个脚印。 白琳心满意足地挪开脚,不怀好意地笑了。 “拿去吧,本小姐不跟你抢了。” 慕容暖弯腰捡起被弄脏的裙子,这原本是她定下来,送给小春的生日礼物,现在看来,得另外换一件礼物了。 她慢慢抬头,眼神里冰冷的神情,令白琳想起了官曜。 她不安地倒退一步,站在了小琴身后,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朝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保镖在门外,只要她喊一句,他们马会冲进来,替她教训慕容暖。 “今天是我嫂子的生日,看在我哥和嫂子的份,我不和你计较。”她皮笑肉不笑地抬手,将裙子丢进垃圾桶内。 嫂……子…… 白琳呆在原地,胸口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一下。 慕南亭……有女人了? 不,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他像一条狗一样跟在她身边,无论她多残忍,他始终都没有放弃爱她。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爱别人? “暖暖,你哥都等你半天了,你还没好吗?”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小春大大的笑脸在看到白琳的那刻,瞬间凝结。 三个女人站成品字形,神情各异,谁都没说话。 “暖暖,小春,你们还要磨蹭多久……”有人慢慢推着轮椅出现,加入画面里,看到白琳的那一刻,同样愣住了。 慕南亭双手用力握住轮椅,若无其事地别过头,盯着小春,徐徐道:“愣着干嘛?到我身边来。” 小春抿嘴笑了笑,毫无芥蒂地走到他身边,嘻嘻笑道:“有暖暖陪着我行了,你出去等好不好?” 他神色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依旧执着。 “你陪我一起。” 背对着白琳,小春目光黯淡几分,可仍旧笑靥如花。 “好。都听你的。” “慕南亭,”白琳微微侧过脸,嘲讽地笑道,“我本来以为你和我分手后,会找一个不错的女人,没想到,居然找了个男人婆。” 小春脚步一顿,背影变得僵硬起来。 慕南亭死死攥住她的手,语气急促。 “小春,别闹,我们走。” “连慕南亭也不护着你,看来我说他的不甘心了。”白琳笑得得意,“不过没关系,这女人能搭你,也算是她走运,不然依照她这副平平无的样子,这辈子能不能嫁出去还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恶心女人!”小春rěn wu kě rěn,暴脾气一下子被点燃,甩开慕南亭的手,怒气冲冲地回到原地,扯住白琳的衣服,瞪圆了眼睛。 白琳微微抬起下巴,鄙夷的目光在她脸流连。 “你生气了?生气,不意味着,我说的话,戳你的心事了吗?” 小春怔了怔,盯着她妆容精致的脸,慢慢松开了手。 她说的不错,自己反应这么大,不过是因为,在慕南亭面前,被她指出了内心最自卑的一点。 和慕南亭在一起,永远都是她在主动,她永远也无法要求慕南亭像爱白琳那样爱她。 “小春,哥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先送他回家。”慕容暖抓住她胳膊,淡淡吩咐。 小春面无表情地走向慕南亭,推动轮椅离开。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住脚步,重新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到白琳面前。 也许是因为她的气势太过迫人,白琳吓得倒退几步,满脸提防地靠在墙。 “你要干什么?啊!”她尖叫一声,脖子的项链被小春粗鲁地拽下,踩到了脚下。 小春冷冷道:“你毁了暖暖送我的礼物,我也毁掉你一件东西,很公平对不对?” “南亭救我!”白琳脸色惨白,眼神哀求地看向慕南亭。 “小春!不许任性!跟我回家!”慕南亭厉声道。 小春心里一凉,到这种时候了,他依旧护着白琳,既然这样,她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她抛下所有人,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慕南亭急了,连看也没有看白琳一眼,紧跟着追了出去。 “南亭!”她心里一空,也跟着追出去。 下一秒,她被慕容暖扯回来,两个女人彼此对峙,各自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厌恶。 “我警告你,别再去招惹我哥。”慕容暖手用力,疼得白琳蜷缩了一下。 她楚楚可怜地笑了,眼神里却有着无法遮掩的疯狂。 “不许?慕容暖,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你别忘了,你哥他分明还爱着我,而你的女儿,米米,也是我亲生的孩子。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打破你平静的生活。我才应该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你的麻烦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那天!” “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别忘了,你还是得乖乖来我这儿,给我做好免费代言的工作,你最好祈祷在这间,我能对你好一点。”慕容暖一字一字地开口,目光冰冷。 白琳气得胸口起伏,脸色煞白,尖声喊道:“那走着瞧!” 她松了手,目送白琳气急败坏地离开,忍不住陷入恍惚。 自从搬出来之后,她很少回家看望米米,是时候回去看看她了。 车子停在官家门口,慕容暖却不敢下车。 她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苹果脸的小丫头背着书包,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家里,忍不住用力握住了方向盘。 等和官曜的离婚官司开庭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把米米接到身边。 她低下头,正要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脏兮兮的孩子。 那小孩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脏污,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这会儿,他正踮起脚,踩在一块大石头,试图想翻越围墙,进到院子里。 可惜他身高太矮,拼尽全力也只够摸到围墙顶端。 “需要帮忙吗?”慕容暖笑吟吟地站在他旁边。 小家伙呆了呆,慢慢回头,看见熟悉的 面容,顿时泪汪汪地扑进她怀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股难闻的馊味飘进鼻孔里,然而起这些,更令慕容暖在意的,是他熟悉的声音。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捧起他的小脸,这会儿,小家伙的两行热泪把小脸冲刷出了两道白色印记,她总算认出了他。 “果果?!” 张果果拼命点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暖暖阿姨,我是果果啊!呜呜呜呜我肚子好饿……” 她一脸懵逼地抱着孩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哧溜——” 刚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的张果果趴在桌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 正对面,坐着三个环胸,神情各异的大人。 慕南亭神情严肃,看起来异常不悦。 “暖暖,我这里不是收容所。”他意有所指。 慕容暖默默把眼光投射到小春身,领会她意图的小春立马帮腔。 “慕南亭,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和我哥把你捡回家,你早没命了。” 他神情一滞,瞬间不吭声了。 第一百五十章 爱不持久 小春双手撑脸,啧啧叹息。三寸人间 “看把这小鬼头给饿的,好端端一个小少爷,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 张果果猛吸面条的声音停住了,忽然埋头掉泪,小肩膀抽搐起来。 “叔叔,阿姨,果果知道你们一定不是坏人,所以果果才从家里逃出来,想要找你们收留果果……”张果果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我爷爷……我爷爷死了……是被白琳那个女人给害死的……”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没了声音。 张果果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反应,睁大眼睛急急问道:“你们不相信我?我亲眼看到她把爷爷的药藏起来,害得爷爷去世……是真的!” “够了。”慕南亭脸色一变,淡淡吩咐,“吃完了楼睡觉。小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慕容暖睫毛轻颤,牵着张果果的手站了起来,临走前,回头认真地看了慕南亭一眼。 “哥,如果你再帮那女人说话。恐怕我没办法再和你维持兄妹关系了。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她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空气陡然凝滞了,楼隐约传来慕容暖哄着张果果睡觉的声音,平静而温柔。 楼下,小春慢慢起身,把卧室里的被子抱到了客厅沙发。 慕南亭一脸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小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还爱着那个女人。你没办法骗自己,同样的,我也没办法跟你演戏。慕南亭,我压根不需要你可怜我。如果你对我不是喜欢是同情,那我劝你早点和我划清界限。我讨厌这种含糊不清的感情。” 小春是个果断的女人,同样的,也因为她这种果断,使得她起白琳少了许多女人味。 白琳即便再坏,可她总有办法让男人怜惜。 而小春,好像一株宁折不弯的大树,永远都不会低头。 现在,小春这株大树在慕南亭心里葱葱郁郁地成长,遮天蔽日地成长,那茂密的枝叶已经让他内心心烦意乱起来。 他皱了皱眉,回到书房,左思右想,终于忍不住给官家去了个电话。 “官曜,你马过来,把你老婆接回去。什么?离婚?我不管,只要一天没离婚,她一天都是你老婆,成天闹脾气,在哥哥家白吃白住怎么行?” 放下电脑,慕南亭松了一口气,他乐观地想,只要慕容暖不在,起码自己和小春之间,还有冰雪消融的机会。 官曜坐在车里,安静地盯着慕家的小别墅。 他其实已经来半个小时了,一直坐在外面,静静等着身体的那股疼痛感消失。 想起马要见到慕容暖了,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模糊的笑意,那笑意还没来得及到达眼神里,说不出的疼痛感迫使他不得不捂着心脏,弯下腰颤栗。 该死! 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浑身冷汗涔涔,浸湿了细碎的刘海。 官曜伸手摸出一瓶药,艰难地吃了一把,勉强把药塞进车里,直起身子疲倦地深吸一口气,瞥见座位的手机不断震动,是慕南亭打来的,这才脸色苍白地下车。 他按响门铃,很快,有人开门。 瞥见他,慕容暖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要离开。 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长臂一伸,把她拽进怀里,霸道地抱住她。 “你放开我!”她恼羞成怒地推开他,顺势狠狠锤了锤他的胸口。 官曜闷哼一声,有些痛苦地弯下腰,浑身抖了抖。 “怎么了?我是不是哪儿伤到你了?”慕容暖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嘀咕,刚刚那两拳不重啊。 “没事。”他低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 她狐疑地打量他,今天他的脸色看起来格外怪,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透明感,整个人仿佛也瘦了一大圈。 他现在不是和南希在一起吗?南希怎么搞的,居然也不好好照顾他。 慕容暖心里酸溜溜的,有心想讽刺几句,可下一秒,他握住她的手,软绵绵地说了一句话。 “回家吧。” 家? 可他有想过要好好跟她过日子吗? “我不会回去的,除非你答应跟我离婚。”慕容暖被对着他,态度冷淡。 她心里纠结着,痛苦着,在长久的寂静之后,听到身后传来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好。” 他说好。 他竟然说好。 “好,我跟你回家。”慕容暖木然说道。 她收拾了一下行李,很快牵出来一个小男孩儿,那小男孩见到官曜,下意识地躲在了慕容暖背后,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官曜蹙眉:“这是谁家孩子?” “你别管,总之不是你的。”她硬邦邦回答。 官曜用力拽回她,眉梢微挑:“我当然知道我跟你之间有几个孩子。我只是不想你再惹麻烦。”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用力甩开他,倔强回答。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老婆。”官曜不紧不慢地回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慕容暖懒得理他,拉着张果果了车。 看着车窗外微笑的男人,张果果凑近了,小声说:“我觉得,他好像特别喜欢你。” 慕容暖拍了拍他脑袋:“小孩子哪懂什么喜欢?” “我当然懂了!我在我们班,有三个女朋友呢!”张果果一脸严肃地说。 她“噗嗤”笑出声来,戏谑地摸摸他的脑袋:“看不出你这么小是个风流浪子了?” 见她笑容满面,似乎很开心,张果果立刻也开心起来,一放松下来,他窝在慕容暖怀里睡着了。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哪怕遭受了家破人亡,也没有像大人那样落下阴影。 慕容暖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直到重回官家,听说她搬回来,米米开心地冲出来,用力抱住她的腿撒娇。 “妈妈!米米可想你了!” 慕容暖心里一酸,从她懂事以后,她总是离开她,可米米永远天真烂漫地等候她的归来。 “不许抱我暖暖阿姨!她是我的!”一个吃醋的声音响起,米米被人用力推倒,一跤摔在了地。 “呜呜呜!妈妈,他推我!”一屁股坐在地的米米眼眶含泪,立刻哭了起来。 看清被自己推倒的是个小女孩儿,张果果愣住了,白净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小声嗫嚅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慕容暖,生怕她一时发怒不要他,拘谨得像个可怜虫。 慕容暖抓过张果果,轻轻在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满脸严肃。 “男子汉要有绅士风度。从今天开始,米米是你的妹妹。你打算这样跟妹妹相处吗?” 妹妹? 慕容暖的意思是说,要一直收留他了? 张果果的眼睛闪闪发光,他欢呼起来:“我有妹妹咯!我要当哥哥咯!”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便多出一份热闹,米米和张果果很快熟络起来,两人手牵手在草地追逐的模样,真是天真可爱。 慕容暖慢慢回过头,想起张果果说的话,笑意慢慢淡了。 白琳,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明天是白琳来公司拍摄广告的日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打算怎么为难她?” 她回过头,官曜站在一株大树下,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袭米色休闲衫,斜倚在那儿,仿佛拍画报的男模。 “怎么,舍不得?”她讽刺地笑了笑。 官曜双手插兜,走到她跟前,淡淡凝视她。 “我只是想提醒你,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万一她反过来制衡你,你们无疑会两败俱伤。” “我有办法对付她……”她不耐烦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公司动她。”他慢慢俯身,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笑意,“借刀杀人。你听过这个词吗?” 他笑起来的模样,明明是那样温柔,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叫人寒到了骨子里。 当年,他对简书,是否也这么决绝? 似乎猜出她的沉默的原因,他翕动着薄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是轻轻松开手,任由她冷漠的眼神落到自己身。 “别小瞧白琳,她早不是过去的她了。” “你放心,我也早不是过去的慕容暖了。”她冷冷转身,忽然身子一顿,尴尬地发现,高跟鞋嵌在了长廊的缝隙里。 慕容暖用力抬腿,想要拔出鞋跟,无奈鞋子留在了原地,脚倒是拔了出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脚步声沉稳,半晌,他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拔出鞋子,温暖的掌心握住她的脚,一言不发地为她穿鞋。 他做这些的时候,温柔到了极致,温柔到慕容暖几乎产生了一种,他还爱她的错觉。 她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失控地问出一句话。 “你还爱我吗?” 明明那么不合时宜,可她还是问了。 风摇动着树影,青草的香味飘散出很远很远,她和他隔得很近,近到彼此能看清眼里的倒影。 官曜垂下眸子,薄唇微凉。 “重要吗?”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忽然为自己感到羞耻。 又一次——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失去了自尊,被他的高傲和无情击得溃不成军。 慕容暖,你真是有够傻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周公馆 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慕容暖和官曜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在商议离婚这件事之前,大家相敬如宾,各自扮演好家庭角色。! 一切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可无形,那条横亘在她和官曜之间的裂缝,随着时间,依旧在慢慢扩大。 晚饭时,官曜一边看报纸,一边淡淡告诉她,明天需要她以妻子的名义,陪伴他出席一场私人晚宴。 她一边哄着两个孩子吃饭,一边头也不抬地答应。 两人之间冷漠到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第二天,慕容暖让吴云借来一套礼服,隆重打扮了一番,这才挽着官曜的手臂,缓缓车。 官曜目不斜视,平静地说。 “打扮得不错。” 这算是夸奖吗? 她面不改色地回应:“谢谢赏识。” 前方司机竖着耳朵,听着先生与夫人之间冷漠如冰的交流,一时没注意到路况,差点闯了个红灯,等意识过来时,司机紧急刹车,慕容暖随着惯性朝前撞去,她心里暗暗叫苦,糟糕,这一下怕是要撞成脑震荡。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只手挡在了她与座位之间,卸去了力道。 她飞快地抬头,撞见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温柔。 可是下一秒,他已经懒洋洋地缩回手,靠在座位闭目养神。 又是该死的错觉! 车子停在周公馆门前,门前铺着红毯,司机打开车门,慕容暖拎着裙摆缓缓走下来,官曜瞥了她一眼,慢慢伸出手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来之前,他已经无数次告诉过她,这位周董是一个很注重家庭生活的人,尤其重视合作方的夫妻感情。 她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搂住他的胳膊。 他出声提醒:“最好笑一笑,别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这厮简直得寸进尺! 她咬着牙,压低声音:“我要是配合你,能得到什么?”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这会儿倒学会坐地起价跟他谈起买卖了。 “你想要什么?” “大卫的位子。”她神色冷冷,“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今晚跟你演完这场戏。” 她只是赌气说一说,料定了官曜这样骄傲自负的性子,断然不会喜欢被人威胁,更不会答应。 可谁想,他干净利落地应下了。 “成交。” 她是真的呆住了。 看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并不像是跟她开玩笑。 周公馆大门推开的那一刻,金童玉女的两人一齐出现在众人面前,矜持高傲,带着流社会的优越感,慕容暖抬高下巴,换了身为官太太该有的表情。 周家是b市的传统豪门家族,吃穿用度都讲究到极致,处处透着儒商气息,周董早些年曾经在大学执教过,即使后来成为商人,也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原则,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商场。 周董与太太同为大学同学,两人恩爱扶持了一辈子,彼此都是很好的人,见到席间官曜与慕容暖同样恩爱,周氏夫妇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xiàn zài de shè hui啊,像你们这样年纪轻轻结婚,又幸福恩爱的不多了,听说你们也是大学同学?”周夫人恬静温柔,似乎对他们的恋爱史很感兴趣。 慕容暖抿嘴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官曜:“准确地说,他是我学长呢。”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当年恋爱的时候,一定很浪漫。”周夫人掩嘴一笑。 “怎么,羡慕起别人了?我们当年也很浪漫呀,当年为了追你,我可是每天一首情诗……”谈起过往,周董停不下来,满眼都是对青春的回忆。 慕容暖微笑着看着他们夫妇二人感情自然流露的模样,心里羡慕得很。 流社会的夫妻感情,或多或少都带着交易的成分,像他们这样真心相爱了半辈子的夫妇,真的不多。 手一暖,官曜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看见他眼角眉梢的柔情,忍不住心里一动。 “对了,下午马场进了两匹好马,一会儿我们去骑马,跑两圈,怎么样?”周董乐呵呵地提议。 官曜微微一笑:“早听说周董骑术不错,到时候讨教讨教。” 周家有一处马场,里面全都是周董从世界各地重金购买的马匹,每一匹都是周董的心血。 “枣红的这一匹马昨天才刚到,我给她取名叫锡兰,另一匹白色的叫若夫,也是昨天才刚到。我看你夫人好像很有兴趣,不如让她也挑选一匹试试?”周董拍着马,视线挪向慕容暖。 慕容暖答应了一声,走进马厩,选了那匹叫做锡兰的母马,抬手摸了摸她的马鬃,这马看起来十分温顺,她自己又学过一点骑术,想来骑去走两圈应该不是问题。 一群人走到马场里,慕容暖率先马,有些兴奋地拉着缰绳,试着跟随感觉骑了一段路程,等到完全适应之后,索性想跑得更远一点。 官曜盯着她颠簸的背影,微微皱眉,下意识担心地跨出去几步。 “官先生,听说您大学时是学医的?”身穿紫色骑装的周夫人前一步,轻柔问道。 他回过头,周夫人站在他身后,嫣然微笑。 “夫人怎么知道?”他笑了笑,反问道。 “别叫我夫人,叫我谨言好,我叫温谨言。”微风吹乱了她的鬓发,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显得格外娴雅柔美。 “那年,我读于隔壁学校,你高几个年纪,念研究生。你在b市很出名。所有的女孩子都知道你的名字。”她抿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柔和起来。 官曜别过头,专注地看着马场,一前一后的慕容暖和周董,不经意地笑了。 “夫人和周董结婚这么多年,为何一直不打算要个孩子?” 温谨言莞尔一笑:“泰宇和我想要多过一过二人世界,孩子,晚几年再要也一样。” 说话间,慕容暖已经骑着马绕了一圈,她和周泰宇一边说笑,一边快活地朝着官曜挥手。 轮到她下马时,周泰宇近伸出了手要扶她。 慕容暖愣了愣,看了一眼斯儒雅的男人。 他绅士得无可挑剔,眼里一派坦诚。 “下来。”官曜徐徐伸出手,沉声说道。 她羞涩一笑,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欢快地跳下来。 “真好玩儿。我明天还能过来玩儿吗?”她拍了拍锡兰的脑袋,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反正你们要在这儿做客好几天呢,把周公馆当成自己的家行了。”温谨言浅笑着递擦汗的手帕。 傍晚,进餐完毕之后,两人回到房间,慕容暖卸下白天的伪装,腰酸腿疼地瘫在床。 没想到陪有钱人装派头这么累,一丝一毫都不得放松。 官曜看起来游刃有余,哪怕是在没人的地方,也永远都这么一丝不苟,姿态优雅。 她翻了个身,看着他腰板笔直地坐在阳台喝咖啡,忍不住走过去,懒洋洋地坐在他对面。 “说真的,我挺羡慕温谨言的,周泰宇那么爱她,又为她把家族事业从海外转移到国内。你说她是不是很幸运?” 他微微挑眉瞥了她一眼,抬手枕在脑后,薄唇微扬,语气却十分嘲讽。 “怎么,后悔没有早出生几年,嫁给周泰宇?”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懒得跟你说。” 正要起身,他长臂一伸,忽然把她拉进了怀里。 慕容暖趴在他胸口,气得磨牙:“喂,你别太嚣张。我只说在他们面前配合你演戏,可没说私下也要这样配合你!”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慢慢靠近,好听的声音低沉悦耳。 “嘘,有人在看我们。” 慕容暖愣了一下,眼角余光慢慢扫了一眼对面的露台,果然看到站在那儿,长裙飘飘的温谨言。 她在那儿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整理心的疑虑,他已经俯身吻住了她,极尽缱绻缠绵。 他许久没有这样温柔地吻过她了,慕容暖嘤咛一声,情难自禁地圈住他的胳膊,索性与他假戏真做。 哪怕他是个混账东西,可谁叫他是她的丈夫呢,该睡的时候还是得睡,毕竟她也有身为女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对不对? 官曜低声喘息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抬手抱起她,径直进了室内。 窗帘随风摇摆,他抱着她,滚进柔软的床榻间,抬手抓起遥控,按掉了灯光。 月光皎洁,微风徐徐,温谨言安静地站在露台,忽然觉得有些冷。 肩膀披了一件外套,周泰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她身旁,揽住了她的腰。 “药吃了吗?”他温柔地问。 她摇了摇头,有些撒娇地靠近他怀里,轻声呢喃:“泰宇,我不想吃药了。” “不许任性,”周泰宇亲了亲她额头,轻轻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不吃药,你的病怎么会好?” 半哄半劝,他带着她回到卧室里,拿出一瓶白色药丸,从里面倒出一粒交给温谨言,眼看她顺从地服下药,他这才放心地熄灯,带卧室的门,从里面退了出来。 书房里,周泰宇翻阅着书,可神情却有些恍惚,十几分钟过后,手的书仍旧停留在原先那一页。 第一百五十二章 欺负人 周泰宇摘下金丝边眼镜,呼出一口气,轻轻按揉了一下眼角。! 他合起书,慢慢走到露台,眼神直直看向温谨言原先看过的地方。 那里是官曜和慕容暖居住的地方,按照计划,他们会在周公馆住一周时间左右。 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热闹一些,也好。 他低头盯着地面的影子,忍不住沉沉笑了。 翌日—— 早餐已经做好,佣人们退下,换主人。 温谨言示意佣人送几本杂志,笑吟吟地和慕容暖分享。 “你看,这些都是最近时装周最流行的衣服,泰宇最不喜欢陪女人逛街了,我平常只好让人把衣服送到家里挑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能来,不如你陪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这么温柔的人,用这么温柔的语调邀请,慕容暖哪里舍得拒绝? 她张了张嘴,刚要答应,周泰宇已经眉头轻蹙,伸手抓住了温谨言的手。 “你看你手脚冰凉,身体原本不好。喜欢哪些衣服,我让他们送到家里,何必非得出去逛?” 温谨言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女人想要购物的心情?我才不跟你多说呢,暖暖,你陪我去。” 一想到可以暂时脱离官曜,不用那么辛苦地跟他演戏,慕容暖心情愉悦,巴不得这会儿早点溜。 她那点小心思官曜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换来她一记隐藏的白眼。 车子驶离了周公馆,温谨言慢慢摇下车窗,伸手触摸着窗外的风与阳光,渐渐的,她白皙的肌肤涌现出一抹愉悦的红晕,看去仿佛少女般,神采飞扬。 “暖暖,我们不去逛街,改去游乐场好不好?” “啊?游乐场?”慕容暖有些傻眼。 “对,游乐场。长这么大,我一次也没去过呢。”温谨言有些抱歉地低下头。 也许周泰宇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不过像她这样善良温柔的女孩子,算自己是个男人,也会对她充满保护欲的。 “好,我们今天抛开一切,好好玩个痛快。”慕容暖点点头,眉眼弯弯地笑了。 一见到巨大的摩天轮,温谨言兴奋得跳起来。 慕容暖拉住她,抿嘴一笑:“周夫人,你这样玩,怎么能尽兴呢?我教你怎么玩个痛快。”她弯腰,脱下高跟鞋,回头看了一眼跟来的保镖,嘻嘻一笑,抓起高跟鞋朝他们扔去。 两只高跟鞋一前一后,刚好砸在保镖们脑袋。 “快走!”慕容暖大笑一声,趁着一群卡通游行队伍穿过,拉着温谨言跑。 “等等!”温谨言急忙脱下自己的高跟鞋,依法炮制,甩出去之后,光着脚,牵着慕容暖的手躲开了保镖们的跟踪。 好不容易等到游行队伍散去,保镖们气急败坏地追来,游乐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是没看到那两个任性的小女人。 “给我搜!” “哈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刚刚他们那副臭脸的模样,一定被我们气死了!”慕容暖和温谨言并肩坐在草地,笑得灿烂如花。 温谨言羡慕地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你经常一个人这样跑出来玩儿吗?” “是呀,以前是我一个人,后来阿曜也常常陪着我胡闹……”她脱口而出,自然而然地仿佛他在自己身边,等察觉到时,话已经说完了。 “真好,不像泰宇,总是把我拘禁在家里,这里不让我去,那里也不让我去。”温谨言神色一黯,看去有些恍惚。 “这样不好吗?周泰宇多爱你呀,像我很羡慕你。女人这辈子,要想找个爱自己如生命的男人,太难了。” “爱自己如生命?”仿佛想到了什么,温谨言垂下头,轻声笑了,“我看,官曜挺爱你的。爱不爱一个人,眼神能看出来。” 那是因为那厮最擅长演戏了,再加他生得好看,那双眼眸只要稍微深情一些,能骗走一群女人芳心。 其实呢,根本是负心薄幸,混蛋一个! 她心里暗自吐槽,转头看见附近小亭子有卖冰淇淋的,眼睛一亮。 “谨言,你等等我,我去买两个香草冰淇淋。” 不等温谨言回答,她一跃而起,兴致勃勃地冲过去排队。 温暖的阳光下,她心情愉快地拿着冰淇淋出现,意外发现,草地早已不见了温谨言的身影。 “谨言!”她呆了呆,飞快地在人群寻找着女人的身影,没来由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慌乱,仿佛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人来人往,牵着孩子的父母,结伴成群的少年少女们,来来去去,都是陌生的笑脸,是没有那个温柔女人的身影。 手的冰淇淋早已化了,慕容暖焦急地转身,决定找人求助。 “你在找我吗?”那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匆匆回头,阳光下,温谨言笑吟吟地抱着两个巨型玩偶,笑得像个孩子。 “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卖玩偶的,去买了两个。喏,这个兔子留给你,这只狗留给我自己。” 她语气轻快。 慕容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感动的拥抱。 “谨言,你真好。” 温谨言垂下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喃喃自语。 “我好吗?” “当然好了!”慕容暖眨巴眨巴眼睛,“你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女人。明明养尊处优,出生流社会,可是你又那么天真善良。谨言,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呢!” 听到她说喜欢自己,温谨言眼露出一丝轻轻的欢喜,然而很快,她收敛了笑容,喃喃说道:“暖暖,时间不早了,泰宇一定担心了,我们早些回家吧。” 果不其然,知道温谨言没去逛街,而是去了游乐场,周泰宇担心得不行,一见着温谨言,把她拉到身边。 “谨言,你从来没这么冒失过。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关夫人的事。是我玩心大起,央求她带我去游乐场玩。”慕容暖见周泰宇神色严厉,立即跳出来顶包。 “原来是这样。下次记得让保镖跟,不然我会担心的。”周泰宇神色缓和了几分,匆匆与慕容暖寒暄了几句,牵着温谨言去休息了。 她顺从地跟着周泰宇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深深地看了慕容暖一眼。 “暖暖,明天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瞥见她眼的期待,慕容暖怔了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她才心事重重地走回房间,一开门,撞在了一堵肉墙。 她痛得捂住鼻子,抬头看见了一张很臭的俊脸。 “你还知道回来?”官曜语气阴沉,看起来不悦得很,仿佛她刚刚去刨了他家祖坟一样。 她悻悻然地摸摸鼻子,默默朝左边挪了一步,他冷冷地往左边走了一步,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死心地往右边挪了一步,哪知道他往右边一跨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慕容暖抬起小脸,气得眼睛要喷火。 “官曜!你到底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 “欺负?”他气不打一处来,拎起她丢到床,俯身狠狠咬了她一口,眼眸如波般荡漾,“这才叫名副其实的欺负。懂吗?” 她脸色涨得通红,恨从心头起,樱桃小口微张,报复性地咬了回去。 他反应敏捷地躲开,慕容暖这一口,恰好咬在了他喉结。 见他得逞地笑出声来,她醒过神来,气得一拳捶在他胸膛。 “臭不要脸!” 笑声戛然而止,他身体一沉,趴在她身,忽然没动静了。 “喂,官曜,你少来这套,快起来,你压得我没办法呼吸了啦!”慕容暖以为他在跟自己恶作剧,奋力推开他。 他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一旁,依旧一动不动。 “懒得管你!”慕容暖气呼呼地跳下床,朝浴室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 房间里好像真的只剩下她的呼吸,安静得瘆人。 她有些心慌,忍不住奔到官曜身旁,用力扶起他。 “官曜,你玩够了没有?再闹我要生气了!” 男人双眸紧闭,肤色苍白,白到几乎透明,仿佛下一秒,会从她眼前消失。 慕容暖心里升起一丝恐惧,不顾一切地摇晃着他。 “阿曜!你别吓我!阿曜你快醒醒!” 不知不觉间,眼泪扑簌簌落下,她用力抱着他,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除了喊他的名字,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阿曜,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在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一双有力的手臂用力抱住了她。 慕容暖仓皇地抬起头,看见了他满脸的嘲笑。 “你哭起来的样子,可真丑。”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睫毛哭到飞起,睫毛膏和着眼泪,在脸淌下两行墨色液体,别提有多狼狈了。 “你……你欺负人!”她小脸一垮,忽然“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夜半尖叫 官曜心里一痛,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又哭了?” 这会儿,慕容暖的眼泪跟井喷似的往外涌,官曜伸出指腹,心疼地替她擦拭。 她赌气地推开他:“不要你管!”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闷哼一声,这一回好像真受伤了。 她急得跳脚:“官曜!你再这么骗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慕容暖心里害怕得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的心。 见她神情严肃,他不开玩笑了,言笑晏晏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在周公馆这段日子,别再单独出去玩儿。不管去哪儿,记得让我陪你。” 她满脸不解:“为什么?” 他慵懒地斜躺在床:“你不是总羡慕周泰宇对温谨言好吗?身为你的丈夫,我理所当然应该24小时黏着你,让你感受我的爱。” 官曜难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抖了抖满地鸡皮疙瘩。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 他眼睛一亮,随后跟来:“一起洗。” “官曜!” 两人嬉闹间,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那凄厉的程度,仿佛屠宰场里的动物一般。 “什么声音?”慕容暖停下来,有些恐惧地钻进官曜怀里。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浴巾,抛在了她脑袋。 “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没听到?” 他摇了摇头,神色如常。 那看来,真的是幻听,难道是今天玩累了,所以感官失调? 她抱着浴巾,坐在浴缸旁边放水,白润的小脚丫轻轻拨弄着清澈的水纹,官曜揽着她的腰,低头吻着她的脸,氤氲水汽,她嘤咛一声,任由他抱着自己沉沦下去。 半夜,慕容暖醒了。 身边男人正在熟睡,结实的手臂霸道地圈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推开官曜的手臂,刚一动弹,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该死!这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变得这么不安分了? 她皱着小脸,绞尽脑汁地从他怀里挪出来,抓起睡衣穿,赤着脚朝外面走去。 地板很凉,每踩在地一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慕容暖在墙壁拐角处站定,悄悄抚着自己的胸口。 无限蔓延的黑暗,仿佛一只长大了巨口的魔鬼,在等待着吞噬她。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浴室听到的那声女人尖叫,并不是错觉。 官曜也许也听见了,但他不想让她过分在意。 联想到他郑重其事地对她强调,无论去哪里都要让他陪伴这件事,她有理由相信,表面看去一片安宁的周公馆,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啊!救我!” 冷不丁的,尖叫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炸开,震得她耳膜发痛。 她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是女人的声音! 是谁? 是谁在惨叫? 慕容暖指尖冰凉,强自壮着胆子扶着墙壁一路前行,心跳得厉害,每走一步,都感觉太阳穴在疯狂收缩。 她屏着呼吸,慢慢从拐角处探出身体,在这时,慕容暖听见了一个另类的声音。 那声音,类似铁链子,发出剧烈的抖动声。 她背后冷汗涔涔,鼓足勇气,探出身子,看见了黑暗一闪而逝的黑影。 刚要开口喊出来,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拽回房内,瞳孔紧缩,满头大汗地盯着眼前的人。 “嘘。” 那人用力抱住她抖如筛糠的身体,下巴轻轻蹭过她的秀发,声音低沉。 “是我,别怕。” 她慢慢抬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机械地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听到了,我听到了,真的有人在尖叫。阿曜,周公馆……好像在闹鬼……” “暖暖,你听我说,无论你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里一切有我,别害怕。” 他果然也察觉到了这所房子的异样。 慕容暖咬着牙,脸色苍白,脑子混沌不堪。 那么,半夜尖叫的女人到底是谁? 一夜无眠。 次日,慕容暖无精打采地坐在梳妆镜前,盯着耷拉的黑眼圈,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呀?”她低声嘀咕。 官曜俯身下来,抬手在她脖子系一条项链,顺势吻了吻她的脖子。 “戴这个,更漂亮了。” 项链很小巧,精致的链子间,镶嵌着一枚雕琢精巧的翡翠,绿汪汪的,衬着她凹凸有致的锁骨,显得格外好看。 她抬起手,任由他抱起自己,坐在他膝盖,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阿曜,我眼皮跳得厉害。这笔生意,我们可不可以不做了?”她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凝视他,“要不,我们现在走,好不好?” 周公馆弥漫着莫名的危险气息,这种气息,令她感到不安。 他唇角微微一扬,漆黑眼眸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怕现在,我们想要走,也走不了了。” 循着他的眼神,她茫然转头,看见了微微转动的门把手。 还没等她跳下来,有人打开门。 一身黑色骑装,身穿马靴的周泰宇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他抱歉一笑:“还以为你们早已经出发了,没成想打扰了你们。” 官曜微微一笑,牵着慕容暖站起来:“只是在花厅坐一会儿而已,也该走了。” 自从昨夜的事发生之后,慕容暖对官曜格外依赖,一路始终与他十指紧扣,半步也不分离。 到了马厩那儿,周泰宇忍不住取笑:“我看你们都黏了一路,到这会儿,总该分开了吧?” 慕容暖环顾四周,好地问:“谨言怎么不在?” “她昨天在游乐场玩疯了,发烧了一整晚。我让她在家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她心不在焉地牵昨天骑的锡兰,想要骑马的兴致大减。 温谨言真的如周泰宇所说,是生病了吗? 联想起昨夜的事,她心里一动,牵着马冲官曜微微挑眉。 “喂,你不是常说自己骑术我好吗?要不要当着周先生的面一?” 不等他回复,慕容暖已经率先马,她牵着缰绳,笑嘻嘻抬起下巴。 “阿曜,我先走一步,有种来追!驾!” 她双腿一夹马腹,冲出马厩,朝着远处的林子跑去。 即便跑出老远,慕容暖还是能感觉到周泰宇那双莫名的眼睛,平静得令人害怕。 绕着林子跑了一圈,直到看见那片绿荫下的红色小楼,她才匆匆下马。 此刻正是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林间洒下来,照理说应该暖洋洋的才对,可一靠近这里,却莫名地令人感到一阵寒意传来。 她蹑手蹑脚地楼,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佣人。 怪,难道温谨言把佣人们全都赶回家了? “谨言?”她压低声音,轻轻靠在二楼一扇窗,试探着喊她的名字。 毫无动静。 她不死心地朝着另一间房走去,继续喊着温谨言的名字。 推开门的一刹那,一阵刺眼的亮光朝她射过来。 明晃晃的,她抬手遮住眼睛,躲开光束。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我出去!”那嗓子嘶哑得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森冷。 她勉强抬起头,与眼前的人四目相对,顿时呆住了。 “谨言……你怎么……” 眼前这张脸惨白得跟鬼一样,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眼窝深陷,眼珠凸出,喉间不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森森白牙紧扣,一副随时都能扑来咬断她喉咙的模样。 慕容暖拼命掰着她的双手,脸色憋得通红。 “温……温谨言……你快松手……我快被你掐死了……” 眼前的温谨言仿佛没有认出她,双手越发用力,眼珠子死死盯着她,翻来覆去只说着一句话。 “放我出去……我没病……放我出去……” 温谨言看起来瘦弱,手的劲儿还真大,慕容暖被她掐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脑飞快地转动,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好……我放你出去……你先松手……” 听到她允诺,温谨言呆了呆,居然迟缓地松了手。 慕容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到安全区,用力关门,咳嗽个不停。 “你骗我?放我出去!我没病!”那女人像疯了一样冲到门边,用力撞门,“哐哐”作响,撞到最后,那句反复念叨的话已然变成了哭腔,“我真的没病……我求你了,让我出去……” 隔着一扇门,感受她撞门的力度,慕容暖捂着胸口,也能感觉到她的绝望。 她定了定神,脑海闪过刚刚匆匆看到的房内景象。 雪白的床,雪白的窗户,雪白的窗帘,厚重到足以遮盖所有阳光的挡光物品。 这样一个令人窒息,密闭的空间,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房。 而眼前这女人,她已经十分确定了,她不是温谨言! 可她长着和温谨言几乎一样的一张脸,难怪她一开始会认错。 慕容暖心里沉甸甸的,隐约知道,自己似乎撞破了周家的秘密,而眼前的这一切,则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能见人的秘密 “我求你,放我出去,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门内,那女人停止了撞门,呜咽着,顺着门滑下。 慕容暖咬着唇,慢慢转过身,从窗户外看见她瘦弱的背影,状若疯癫,她说她要看孩子。 犹豫着,她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旋转着门把。 屋内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神一亮,双手合十,跪在地,仰着头等待门开的一刻。 在门缝渐渐开出的一刻,一股大力袭来,用力关了门。 那丝映照在女人脸的光线消失了。 她眼的明亮渐渐黯淡,委顿在地,嚎啕痛哭起来。 “你骗我……你又骗了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 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拼命地爬到窗户旁,狰狞地朝慕容暖扑来。 隔着铁窗,慕容暖骇得倒退一步,倒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女人血红的眼睛死命地盯着慕容暖,忽然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笑声,她忽然抬起手臂,拼命撕咬着自己,很快,整个手臂都被她自残得血肉模糊。 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慕容暖的眼睛。 “别看。” 男人声音低沉,在恐惧的氛围,给了慕容暖安全感。 她转过身,躲进他怀里,颤抖着说:“阿曜,快带我离开这里。” 直到离开这栋小楼,她的身体仍旧颤抖个不停。 表面看去雍容华贵的周公馆,怎么会藏着这样一个疯女人? “阿曜,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救她?她被关在这屋子里,看去很可怜。”她小脸苍白,漆黑如琉璃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官曜侧着脸,目光遥遥看向对面那片林子,神色淡淡。 “暖暖,我只关心你。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她心里一冷,用力甩开他的手,原来他冷血的性子一直都没改变过。 “如果我非得救她出去呢?” 他拉回视线,目光幽深地凝视她,看他平静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做出的决定。 “我会阻止你。” “连你也这么残忍?你看不到吗?周泰宇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囚禁在这里,如果我们视而不见,她迟早会死在这里!”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漠然回答。 慕容暖失望地摘下手套,狠狠摔在地。 “好!那你继续见死不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目送她气愤地骑马离去,他一直笔挺的腰微微佝偻下来,伸手捂住了疼痛的胸口。 病情发作的他想象得要快,他必须改变计划,早点离开周公馆。 晚间设宴的时候,一直消失不见的温谨言终于出现了。 她容光四射,妆容精致,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旗袍,笑吟吟地挽着周泰宇的手,从旋转楼梯婀娜走下。 白天才见过那个疯女人,此刻再见到温谨言,总感觉像梦一样不真实。 她温柔地朝慕容暖走近,亲昵地挽住慕容暖的手:“暖暖,见了我,你怎么好像躲着?” 恍惚的她被一语惊醒,匆匆抬头,瞥见周泰宇神情莫测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一跳,于是赶紧换一副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地说:“大概是晚没睡好觉。” 温谨言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怪我下午没陪你骑马呢。我也是昨晚没睡好,着了凉,下午才在家躺了一会儿呢。”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不妨试试她。 想到这里,她装作不经意地端起两杯香槟,顺便递给温谨言一杯。 “对了,昨天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的声音?”她垂下眸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莞尔一笑,“譬如,女人的尖叫声?” 温谨言握着香槟的手歪了,香槟洒在了慕容暖的裙。 “哎呀,谨言,你怎么了?”她急忙擦拭裙的酒渍,表面咋咋呼呼的,心里却暗自一沉。 温谨言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笑了。 “什么女人的尖叫声?说得怪吓人的。怎么,你听到了?” 慕容暖轻轻点头,一脸认真。 “嗯,我听到了。可阿曜说我那是幻听。谨言,你说,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她锐利的目光毫不放松地紧盯温谨言,试图从她脸找出与昨天那女人的相似之处。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脸盘,不同的,是两人眉宇间那股神情。 昨天见到的那个疯女人,眉宇间总是充斥着一股怨毒和冲动,似乎受过很多很多的苦,有着很多很多的恨。 可眼前的温谨言,眉宇间除了柔弱,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忧郁。 她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温谨言细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微微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眼前阴影闪过,有人温柔地握住了她有些发抖的手,一脸关切。 “谨言,你是不是病还没好?” 温谨言似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竟然推开了周泰宇。 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她会有此举,周泰宇也愣住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白光。 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温谨言越发慌乱了。 “我……我好像有些头晕。泰宇,我想让暖暖陪我去花园逛逛。” 周泰宇温和地笑了:“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官先生聊聊。你们去玩吧,不过,别走得太远。” 温谨言答应了一声,走了几步,身后再次传来周泰宇的声音。 “谨言——” 握住慕容暖手腕的温谨言慢慢回头,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斯儒雅的男人扶了扶眼镜,脸绽开一抹深情的笑容。 “记住,我只爱你一个。” 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在此刻,当着慕容暖的面。 可慕容暖无暇细想,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温谨言刚刚那个举动。 在周泰宇靠近她们之前,似乎察觉到什么的温谨言,用力掐了一下慕容暖的手心。 那是警示,再明显不过的警示了。 她在害怕什么? 她踉踉跄跄地被温谨言拉到花园里,两人沉默地并肩走了许久,直到确定四周没人,温谨言才语气急促地劝说。 “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千万不要在泰宇面前提起!” 见慕容暖神色犹豫,她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神色哀求。 “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疑问,可这些事跟你毫无关系。再过两天,你和你丈夫能安然离开这里了,我求你,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官曜,你静悄悄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那你呢?我们走以后,你会怎样?”慕容暖小脸苍白,用力握住她的手,“谨言,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你跟周泰宇,是真的幸福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温谨言无法招架,她的脸忽然露出了柔弱以外的表情。 痛苦,是的 ,那是痛苦。 “暖暖,别再问了,我求你,走吧,跟着官曜走得越远越好,你们现在走……”她用力推了慕容暖一把。 慕容暖摇摇头,视线穿过她,直勾勾地看向她后面,喃喃说道:“已经来不及了。” 温谨言慢慢转身,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好像已经来了很久了,肩膀甚至有着几片落叶。 此时此刻,他像往常每一个寻常的日子一样,温柔地走向她,温柔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 “谨言,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心软了?” 温谨言挡在了慕容暖面前,颤声道:“泰宇,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放过她。” “这不是你该有的样子,”周泰宇轻轻摇头,轻轻叹息着看向慕容暖,眼有着看猎物般的兴奋,“官曜可以走。可是她,得留下。” “不!不可以!”温谨言近乎神经质地捂着脑袋,惊恐地摇头,“你答应过我,不再做那样的事!泰宇,我们此忘掉过去,一起留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周泰宇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忘掉过去?那么温谨言,在你心里,可有一分一秒忘记过官曜?你这会儿维护的究竟是慕容暖,还是她的丈夫——官曜?” 慕容暖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周泰宇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温谨言早认识官曜了? “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跟官曜进了周公馆以后,我这位妻子,一直对你丈夫念念不忘。不,准确地说,是旧情萌动。既然如此,我看,不如你留下,跟了我。官曜也留下,跟谨言重温旧梦。你觉得如何?” 慕容暖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泰宇这副模样,他终于剥开了斯的外壳,露出了真正狰狞的内心。 他用他那无耻而又下流的目光,慢慢凌迟着慕容暖身的每一寸肌肤。 他冰冷如毒蛇的手,此刻也轻佻地抚了她的脸颊,游走在她娇嫩的肌肤,带着挑逗,与无尽的渴求。 慕容暖隐忍地闭眼睛,竭力让自己发抖的身体镇定下来。 “我丈夫现在在哪里?” 脸游走的指尖微微一滞,周泰宇古怪一笑,忽然用力抬起了她的下巴。 “满足我。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似乎跌进了无尽的深渊里,慕容暖仿佛被黑暗包围。 她用力握住拳头,用力啃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的滋味,才渐渐冷静下来。 官曜,在这个biàn tài手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放着,很快湮没了慕容暖的身体。! 她双手痉挛般地抓着边沿,指尖青白,无处不在的恐惧包围着她,四周的每一丝响动,都令她窒息。 周泰宇在外面,隔着一扇门,她能听到他所有的脚步声。 在他眼里,自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随时都能被他捏死。 她该怎么救官曜,又该怎么救自己? 周泰宇很喜欢黑人爵士乐,他的书房里,有一台老式录唱机,那是他父母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一个人呆着时,他总喜欢打开录唱机,听着里面流水般的音乐,闭着眼睛躺在露台的椅子享受阳光。 今天,他忽然不想一个人听音乐。 他想跟人分享。 他几乎用可以说是很温柔的眼神,轻轻抬起眸光,看向那扇轻薄的门。 他知道再过一会儿,浴室里的女人会出来,然后,像兔子一般乖巧地躲进他的怀里,填充着他的空虚与寂寞。 “洗好了吗?”外面传来周泰宇的声音。 慌乱间,她扶住浴缸想要起身,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板。 门被人用力撞开,他飞快地抱起她,瞥见她痛苦的神情,下意识地想要看看她哪里受伤。 “你走开!” 此时此刻,这女人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从他怀里起身,抓起浴巾裹住了自己。 她清亮的眼神警惕而又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会夺门而逃,不顾一切地消失在他眼前。 慕容暖纤细的睫毛每一次轻微的颤抖,都令周泰宇心里痒痒的,他有种想要征服她,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婉转低吟的冲动。 “我等你出来。”他不慌不忙地起身,关了门,意外地看见了端着咖啡的温谨言。 她一如既往地视线下垂,温顺如羊,仿佛先前为慕容暖求情的那一幕是错觉。 “今晚,我去陪姐姐。”她低声说。 周泰宇慢条斯理地靠在沙发,摘下眼镜,伸手按揉了一下鼻子两侧,漫声说道:“去看她做什么?她现在已经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温谨言瞳孔紧缩,秀美的脸滑过一丝哀伤。 “好了,你要去便去,毕竟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她刚要起身,浴室的门开了。 围着浴巾走出来的慕容暖,与她双目相对。 她身还有温热的水滴,滴答滴答地打在地板,越发显得四周安静得令人窒息。 “谨言……”她下意识地朝着她接近,可温谨言却飞快地推开门,消失在她面前。 温谨言捂着胸口,对自己的软弱感到痛苦,她没有勇气违抗周泰宇。 想起关在密室里的官曜,她深吸一口气,端起烛台,沿着黑暗的通道,小心翼翼地从台阶绕下去。 飘忽的亮光,那男人伏在地,一动不动。 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拿出一小瓶药,抬起他的头放在腿,把白色药丸喂了一粒进去。 片刻之后,男人睁开眼睛,眸光冷如电般地射在她身。 温谨言只觉得手臂一痛,被他制住了。 “暖暖在哪里?” 他语气森冷,扼住她脖子的手渐渐用力,疼得她后背冷汗涔涔。 “她现在很好……”温谨言语气急促,“我在周泰宇的咖啡里下了药,他很快会昏睡过去,到时候,我放你走。” 他不为所动,冷冷盯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目光忽然带着几分酸楚:“官曜,你不记得我了吗?” 官曜怔住了,莫名的松开手,她悲伤的模样,令他无法痛下狠手。 挂在墙的老式西洋钟慢悠悠地走着,周泰宇坐在床畔,拿着吹风机,耐心地替慕容暖吹着**的长发。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吗?”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慢慢俯身抬起她的下巴,神色温柔:“答对了,我放了官曜。要是答错,他可得吃点苦头了。” 慕容暖冷冷别过脸:“先让我见官曜。” 他脸的笑容渐渐淡了,凝眸盯着她冷漠的神色,半晌无语。 到底还是不想靠着暴戾去征服她。 他轻微叹了一口气,终于松了手,薄唇微微扬,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靠着慕容暖的那面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整面墙全部打开,露出里面空旷的房间。 黑洞洞的房间,像是一只张开巨口的野兽。 慕容暖怔了怔,慢慢起身,朝着那房间一点一点地靠近。 四周安静得很,除了她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见。 正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而官曜,被锁在铁笼子里,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她心里一惊,飞快地扑去,用力抓住他的手。 “阿曜!你快醒醒!” 男人一动不动,隔得这么近,隐约能够看见他白皙肌肤下,青色流动的血管。 她回过头,厉声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镜片后的狭长眸子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声叹息:“原来你竟不知,他……” 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觉得有趣,他低声笑了笑,停止了那句话。 慕容暖回过头,颤抖地抓住官曜的手,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有件事她现在很确定,官曜看起来很不好,脸甚至带着一种死人才会有的灰白之色。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马出去! “你要怎样我都答应,只求你能放过他!”她喘息了一声,带着哭腔回头看着周泰宇。 周泰宇微微一笑,神色带着一种虚幻的温柔:“那么,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明知道这问题问得蹊跷,可慕容暖已经无暇思考了。 第一次见面? 官曜带着她到周公馆拜访他们,那不是第一次吗? “周公馆的餐桌。”她脑筋转了一圈,飞快地回答。 周泰宇摇了摇头,满脸失望,他抬手按了按墙壁某个暗藏的开关,官曜跟铁笼子立马陷入了 地板下面,“轰隆”一声响动,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慕容暖扑去,拼命嘶吼着锤着地板,却毫无动静。 隔着地板,隐约传来几声狼狗的叫声,带着蠢蠢欲动的兴奋,以及要撕碎猎物的冲动。 后背汗涔涔地湿了一层,她慢慢起身,鬓发散乱,白皙的小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与愤恨。 还没等周泰宇回过神来,她忽然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令他脸颊迅速浮起一个五指印,他错愕地回过头盯着她,没想到她竟敢这么大胆。 眼前的女人,眼角眉梢全都绽放着倔强的神采,她仰着头,清亮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你把我当成玩物?用官曜的命来耍我?没关系,他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我会跟他一起死。”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渍,慢慢笑了。 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用力伸手,将她圈进怀里,神色古怪地笑了。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暗自下决心,要得到你,占有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好不容易盼到他带着你送门来,我怎么会轻易让你死掉?” “那你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究竟是在哪里?”她不甘心地盯着他,想要掀开他斯的假相,从得到答案。 周泰宇抬手将她搂进怀里,任凭她挣扎着撕咬着,如果换做其他女人这样对他,他会送她去喂狼狗,可慕容暖,很显然,是例外的那个女人。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根本不是在周公馆。 很久以前,在他们还不知道彼此身份地位的时候,阴差阳错地遇见过。 那只是一个和往常一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在夜来香赌场里,在拥挤的人潮,他第一眼看见了她,那个脑袋顶着粉红色兔耳朵,身穿着xing gǎn的渔装,谨慎小心地东看西看的兔女郎。 她身边有着同样装束的女人,可她那双骨碌碌乱转的大眼睛,使她显得格外无辜,挤在一群xing gǎn狂野的兔女郎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天晚,夜来香窦九的场子开业,他想去玩两把,顺便喝杯酒解解闷。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不断前找他寒暄。 他不动声色地应付,面对各色客套虚伪的笑脸,有些乏了,索性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喘口气。 在他百无聊赖地摸着骰子时,那个有着无辜大眼睛的女人慌慌张张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她机敏得像只小鹿,小脸通红地被人群挤来挤去,眼看要撞到地,他心一动,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她。 下一秒,一个年轻男人抢先伸出手,护住了她。 周泰宇扶了扶眼镜,看着那女人消失在眼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他没有去追,但凡是窦九场子里的女人,只要他想,能得到。 于是,快要离开时,他漫不经心地把窦九喊来,那人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喊来了一群女人,排成一队让他挑选。 他按捺着兴奋的神情,不动声色,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最终大失所望。 没有她。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年前 “这些是全部了吗?”他蹙眉问道。 “周先生,我哪敢骗您啊,今天到的女人,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窦九讨好地说道。 他抿着唇,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搁在了桌,转身扬长而去。 后来,无论他用尽多少办法,都没能再遇见那个兔女郎。 她似乎只是他做的一场梦,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 周泰宇心想,或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本以为只是幻象一场,却没想到,她竟会是官曜的女人! 天知道他看见依偎着官曜出现的女人时,他心里压抑的情感有多隐忍冲动。 难怪他始终得不到这女人的半点讯息,官曜,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可既然进了他这笼子,他怎么甘心让她逃跑? 拼着得罪官家的下场,他不介意,让慕容暖的丈夫,此消失。 可惜,面对他心里的暗潮涌动,慕容暖毫不知情。 她那可爱到极致的双眼,始终都牵挂在官曜身,呆头呆脑地跟在官曜身后,活脱脱一只企鹅,哪怕是她对官曜生气的模样,都明确地写着,她是他的女人。 这种看得到,却得不到的感觉,真的太讨厌了。 周泰宇摩挲着她的脸,嗓音低沉,仿佛从地狱里隐隐传来。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把你囚禁在我身边?” 原来,所谓的初次相遇,只是当初他一厢情愿的记忆。 可是,他的这些所谓的心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对得起谨言吗?”慕容暖抗拒地伸手挡住他的靠近,厌恶地别过脸,“她那么好,可惜跟错了人。” 周泰宇低头笑了笑:“谨言和我,是一条船的夫妻。她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似乎已经不耐烦和她拖延时间了,他忽然俯身,用力抓住慕容暖的双腿,把她拖到了自己身下。 慕容暖大惊,疯了一般抗拒地挣扎,他粗鲁地拽下她的浴巾,露出如雪的肌肤,满头如瀑黑发散落一肩,他衬托着她满是眼泪的神情,看去格外楚楚动人。 周泰宇心里的那把火被点着了,他慢慢直起身,摘下手腕的表,脸色阴霾。 “你不想救官曜了?” “你杀了我吧!” 她闭眼睛,哭得一塌糊涂。 周泰宇见她浑身颤抖,肩膀抽搐个不停,心里生出一丝怜惜。 他并不着急得到她这件事,在这个密封的屋子里,没人能救她。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官曜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you huo般地说出那句话,他慢慢俯身,吻了慕容暖精致的锁骨。 仿佛被毒蝎子咬了一口,慕容暖哭得气不接下气,她暗暗咬着牙,打算在他更进一步的时候,狠狠一脚踹他的xià ti。 她紧紧揪住床单,心里默默忍耐,暗自倒数,等待着最佳时机。 “一……二……三……” 在他脑袋越来越低,已经完全把后脑勺暴露在她眼前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大力的撞击,周泰宇倒在一旁,晕了过去。 温谨言满脸着急地看着她:“我给他下了药,可是没想到,药效发作这么慢!总之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暖暖,你快走!” “不行!你这样背叛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们一起走!”慕容暖摇摇头,执意拖住她的手。 温谨言拼命摇头,急切地推搡着她:“你是不是傻?再怎么样,我跟他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算再怎么恨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你今天不走,官曜也走不了!别说了,趁着他还没醒,马离开这里!” 慕容暖鼻子一酸,尽管想要跟她一起离开,可是很快,她知道这不现实。 带着她,他们谁都走不了。 她憋住眼泪,深吸一口气,冲过去用力地抱住温谨言。 温谨言眨了眨眼睛,带着泪光笑道:“等你逃离这里,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要一起去游乐园!” 她把钥匙塞进慕容暖手里,狠狠推了她一把。 慕容暖狠下心肠,无暇顾及其他,飞一般地朝着地下室奔去。 一路走到地下室里,看到被锁在笼子里的男人,她眼泪又流了下来。 颤抖着打开门锁,她抱住官曜,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阿曜,我来救你了。” 官曜睁开眼睛,见到她,眼露出温柔的神色,她扶起他,他刚直起身,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暖……暖暖……你快走……”他脸色惨白,忽然用力把她推到一旁。 “阿曜你怎么了?我不要!我们一起走!”她执拗地拽住他的衣服,恨不得背着他,踩着风火轮逃离这里。 “走?你们想走到哪儿去?”一声阴沉的声音响起,令慕容暖心惊肉跳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周泰宇狞笑着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根电击棍。 他竟然醒了! 她挡在官曜面前,目光绝望地四顾,这里除了四面墙,根本没有任何武器。 她要怎样才能抵挡他的侵袭?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她尖声喊道。 “很简单,只要你让我高兴,我很快会放了官曜。”他眼神阴沉,笑容诡谲,“我没想到连谨言居然也帮你们,她一定是昏了头了,可惜,背叛我的下场,是这样。” 他慢慢俯身,勾住了一处东西,很快,一具身体被他拽了出来,软绵绵倒在地,浑身是血。 “谨言!”慕容暖失声喊出来,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周泰宇,颤声道,“你疯了?温谨言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是她欠我的!”周泰宇终于抛开了斯的面具,咬着牙一字一字吼道。 他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抚摸着温谨言的脸,满脸叹息:“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 温谨言倒在地,浑身颤抖,她柔弱的脸露出一丝冷笑。 “你对我好?周泰宇,你可还记得,我那被你逼疯的姐姐!” “那是她咎由自取!”周泰宇咆哮道。 温谨言仰起头,又是哭又是笑,钢神情看起来格外凄怆。 “对,她咎由自取!我也是咎由自取!周泰宇!我和她这一辈子都是被你给毁的!当初你对我下药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你是我姐夫啊!你是我的姐夫!”她用力抓着头发,泪流满面地嘶声喊道。 这一声嘶喊,把一切故事都带回了七年前。 七年前—— 温谨言第一次遇见周泰宇,是在姐姐婚礼的那天。 姐姐和她不同,一直都在国外念书,在国外的这些年,刚好认识了一个男人,忽然有一天,她突然回国,羞涩地告诉温家父母,她爱了一个叫做周泰宇的男人,她要和他结婚。 那男人回国拜见温家父母的那天,温谨言恰好在学校做实验,医学院的课程太繁重,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家。 可她知道,姐姐必然是幸福的。 因为温家父母答应姐姐的婚事之后,姐姐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打电话给她,说度蜜月的时候,一定把她也给带。 “不过在这之前,你呀,还是先乖乖做好我的伴娘吧。到时候婚礼,我把绣球花抛给你,说不定你很快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了呢!” 电话里,姐姐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动听。 温谨言抿着嘴笑了笑,挂断电话,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前面,身穿白衬衣的少年。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惜,是暗恋。 他那么优秀,温谨言压根不敢开口表白。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那少年微微回过头,明亮如玉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她立马红了脸,抓起厚厚的一本专业书遮住了自己,假装用功听课。 很快,温谨玉的婚礼到了,应双方协商的要求,婚礼是在国外一座浪漫的小岛举办的。 稚嫩的温谨言和姐姐一样快乐,放下学校的课业,她自由得像刚出林的小鸟一样,手捧绣球花,穿着粉色轻纱斜肩伴娘裙,一路都嘻嘻哈哈地跟随在姐姐身边。 温谨玉穿着白色婚纱,乖乖坐在房间里,等候着婚礼的流程一步步进行下去。 陪伴在温谨玉身边的伴娘们,七嘴八舌称赞着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她的丈夫,是周家少爷,生得斯俊秀,又会做生意,年纪轻轻掌管了家里的海外事业,连父亲这么挑剔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说自家大女儿嫁了个好男人,她怎能不得意? “姐,你看看你,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等以后呀,姐姐肯定什么都记挂着姐夫,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个妹妹了。”温谨言捂着嘴偷笑,故意揶揄。 温谨玉笑骂着掐了小妹一把:“等你有了相爱的男人,你也会这样。” “我才不会呢!”她撇了撇嘴,一脸不认输。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遇到喜欢的男人。”温谨玉摇了摇头,一脸不以为意。 “谁说我没有喜欢的男人!”她急了眼,不服输地站起来,小脸憋得通红,“他一点也不姐夫差!改天我带他来见了姐姐,姐姐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姐夫的情人 温谨玉细细打量着妹妹白里透红的面颊,忍不住笑着打趣:“好好好,等以后,你带他来家里,我和你姐夫到时候一起帮你把关。 要是他不是什么好男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姐姐最棒!知道你最疼我啦!”温谨言笑嘻嘻地抱住姐姐,亲昵地在她脸蹭了蹭。 说起来,她们姐妹俩从小关系特别好,相依相伴了二十年,现在,姐姐忽然要嫁人了,温谨言心里真心有点舍不得。 可是想到未来的姐夫是个斯俊俏的正人君子,她又替姐姐感到高兴。 毕竟是那么出色的男人,姐姐幸福了,她也能感到幸福。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套婚纱,是设计师送来的。可我觉得不合我的尺寸,选了身这套。小妹,你换那套婚纱姐姐看看,我家小妹穿婚纱是什么模样。” “好啊!”温谨言兴高采烈地冲到试衣架,仰起头打量着挂在面的纯白婚纱。 一层又一层,圣洁而又纯白的薄纱,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发着光,唯美得像公主裙。 如果能穿这套婚纱,嫁给她喜欢的那个男人,那她的人生圆满了。 她憧憬地闭眼睛,双手合十,轻轻祈祷。 “老天爷,请听到我的心愿,但愿几天后的实验课,我可以跟他分到同一组。” “谨言,你还磨蹭什么呢,快穿婚纱试试!”温谨玉催促道。 “知道了!”她响亮地应了一声,抓起婚纱冲进试衣间。 片刻之后,温谨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恍惚。 沉甸甸的婚纱穿在她身,显得格外美丽,仿佛这一刻,连她自己也变成了待嫁的新娘。 温谨言快活得转了个圈,拎着裙摆冲出去冲姐姐笑道:“姐姐,好看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有种,同一天跟你结婚的感觉呢?” 温谨玉满脸宠溺地看着年幼的妹妹,柔声道:“别臭美了,快去隔壁房间让其他人瞧瞧,我妹妹有多漂亮。” 她答应了一声,匆匆奔到隔壁房间,想让爸妈看看自己好看的样子。 温氏夫妻不知道哪里去了,并不在房间里。 温谨言忍不住走到镜子前,自恋地又欣赏了一下自己。 少女清亮的眼神散发着光彩,婀娜的身姿笼罩在曼妙的薄纱,看起来像是传说的公主。 她呆呆盯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思绪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难怪小说里都说,女人一生最美的一刻,是穿婚纱的那一刻。 她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脸,内心满是雀跃。 如果那个人也能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立刻爱自己? 恍惚,一双温暖的手抚了自己的腰,拢着她往自己怀里靠近。 温谨言以为是姐姐,下一秒,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斯俊秀的面庞。 她吓得立马转身,倒退几步,满脸惊诧。 “姐……姐夫……”她结结巴巴,脸色涨得通红。 周泰宇显然把她当成了温谨玉,看清是她,有些意外。 “是你……谨言?” 他抱歉地一笑:“我还以为是小玉呢。谨言,你穿这身很漂亮。你——真是长大了。” 虽说周泰宇是她姐夫,可其实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慌慌张张地准备离开,周泰宇忽然叫住他。 “等等……” 随着他的声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伴随着淡淡的关切。 “你背后的拉链没有拉。” 她脸一红,滑腻的背部肌肤感受到了来自姐夫温暖的掌心温度。 “谢……谢谢姐夫……”磕磕巴巴地道谢完毕,她飞快地拎起婚纱裙摆,逃也似的离开。 温谨言默不作声地进了姐姐房间,躲进试衣间里,捂着胸口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把刚刚这件事告诉姐姐。 “泰宇,你穿这身西装真合适!”外面隐约传来姐姐欣喜的声音,接着便陷入一片安静。 她悄悄打开帘子,看到周泰宇抱着姐姐,俯身吻她,两人拥抱纠缠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恩爱。 她心里定了定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姐夫那么爱姐姐,以后他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的。 距离婚宴还有几个小时,宴会厅里都是宾客,布置得康浪漫唯美的婚宴场地,到处都是幸福的味道。 温谨言忽然很想那个人。 她拿了手机,鼓足勇气,想要主动跟他联系。 可是说什么好呢? 跟他借几本书? 还是跟他说,过几天可不可以请他当自己的实验伙伴? 这样会不会不太矜持? 四周闹哄哄的,她脑子越发乱了,一时心烦意乱,索性抓着手机钻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果然,这里安静了许多。 温谨言坐在台阶,握着手机,鼓足勇气,终于决定给那个人发个消息。 措辞她都想好了,说…… “吱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这里除了她,还有谁会来? 她好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藏到门背后,屏着呼吸偷看了一眼。 昏暗站着一对男女,男人背对着她,背影看去有些熟悉,女人看去娇小玲珑,似乎是个美女。 看他们疏离的站姿,和眼下的气氛,好像是一对要吵架的情侣。 温谨言第一反应是想避开,毕竟她不想tou kui别人**。 可是下一秒,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带着几分不耐烦情绪的熟悉声音。 “小敏,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到底还要怎样?” 那声音的主人,在十几分钟之前,还亲吻过她的姐姐。 她心里一跳,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她毫不犹豫地停住了脚,紧紧贴着墙,默默竖起耳朵。 身穿白色洋装,留着短发的婀娜女人双手捂脸,身体不断颤抖。 “泰宇,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今天来,也不是想破坏你的婚礼,只是……你太久没有理会我,我很想你,我只想好好看你一眼。” “现在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离开了。”周泰宇语气冷硬,无动于衷。 章小敏呆呆看着他,没有想到半个月前还温存动人的"qing ren",现在却变得铁石心肠。 “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她卑微地抓着他的手,却被他无情地扯下来。 章小敏绝望了,她忽然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用力搂着他的脖子,献自己的吻。 女人被无情地被甩开,穿着高跟鞋的脚狼狈地踉跄了几下。 靠!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温谨言看得心有气,恨不得现在去告诉姐姐。 周泰宇似乎有些烦了,语气越发冰冷:“我言尽于此,我警告你,今天是我举办婚礼的日子,你要是敢惹事,我对你不客气!” “可是我爱你啊,泰宇,我真的爱你!那个温谨玉,她会像我一样爱你吗?”章小敏不死心地抓住周泰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苦苦哀求。 “怎么证明你爱我?”他眯着眼睛,镜片后面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章小敏眼睛眨也不眨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把小刀,当着周泰宇的面,狠狠在手腕划了一下。 鲜血从她纤细的手腕汩汩流下,伤口触目惊心。 她痛得抽搐了一下,捂着流血的手腕,痛苦地蹲了下去。 “这样……够了吗?”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躲在角落里的温谨言看到她竟然如此疯狂,捂着嘴瞪圆了眼睛。 为了一个男人要这样作践自己?这女人怕不是失心疯了? “小敏,你怎么这么傻?”周泰宇一改之前冰冷的语气,格外轻柔地把她拽起来,像抚摸宠物一样,轻轻摩挲着她的短发。 章小敏眼睛里立刻绽放出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她不顾一切地抬手抱住了周泰宇,呜咽着哭泣:“泰宇,为了你,我连死都不怕。我求求你,别赶我走,好吗?” 男人似乎被她说动,回应了她的拥抱,伸手搂住了她。 温谨言心里十分气愤,她一直以为姐夫是好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渣! 然而下一秒,周泰宇轻轻笑了,那笑声,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散发着阴冷与瘆人的感觉。 温谨言只觉得毛骨悚然,用力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她觉得斯儒雅的姐夫变了,这会儿,好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一样。 周泰宇慢慢走到章小敏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刀,他薄唇轻启,微微叹息了 一声。 “小敏,你怎么这么傻?区区一刀,能证明你爱我如生命?” 章小敏讷讷地看着他,喃喃道:“那该怎么证明?” 周泰宇慢慢捡起掉落在地的刀子,那面还沾着章小敏先前的血,他微微一笑,柔情如水地握住她的手,拿住了那把刀子。 “再割自己一刀,割深一点,割到你忍不住痛得喊出来,我才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章小敏握着刀子的手没有先前那么坚决了,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脸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过度恐惧而变得苍白如纸。 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不开的局 “怎么,下不了手?”他满脸嘲讽。 被他这么一激,章小敏咬着牙,下好了决心,她毅然决然地看着周泰宇,那眼神,带着一丝赌博的意味。 “泰宇,你是知道的,我最怕痛了。可是我愿意证明给你看,为了你,我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她闭眼睛,豁出去地在手腕狠狠割了一刀。 这一刀割得极为缓慢,也许章小敏真的赌了,赌周泰宇会看在她做傻事的份,能够留在她身边。 尖锐的刀刃在女人bái nèn的肌肤,生生破开一道血口,那场面,即便是身为局外人的温谨言都觉得痛不可当。 温谨言闭眼睛,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恐惧。 她读小学的时候,班有个喜欢折磨小动物的胖子,有一年夏天,那胖子抓了一只青蛙,当着她的面,生生拿刀子解剖了那可怜的小东西。 温谨言哪里受得了这种暴虐的场面?受到惊吓的她回家之后,立刻生了一场大病。 后来,身为教导主任的父亲亲自开除了那胖子,她才敢继续去学校学。 现在,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恐惧。 她不是恐惧章小敏的伤势,而是恐惧,斯冷静如正人君子般,平静地下达出这种biàn tài命令的男人。 即便不爱眼前的女人,他又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要求? 章小敏发出隐忍而又痛苦的声音,她慢慢跌坐在地,捂着手腕的伤口,艰难地挪到男人脚旁边,依恋地抱住他的双腿。 “这一下,你总该相信我爱你了吧?” 万籁俱寂,她听到男人轻蔑而又冷酷地说出两个字。 “蠢货!” 她怔住了,连痛也忘了喊,呆呆仰着头看他。 周泰宇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将她踹到一旁,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身并不存在的灰尘,厌恶地盯着章小敏。 “像你这样的蠢货,无论在自己身割多少刀,都与我无关。我对蠢货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十分钟之内,马离开这里,否则,我会找人送你离开。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所以,在我出手之前,你最好自己走。” "qing ren"前后判若两人的嘴脸令章小敏深受打击,她不敢相信,周泰宇竟然厌弃她到了这种地步。 黑暗,温谨言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把周泰宇打一顿。 章小敏无助地哭泣起来,她颓然坐在地,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无法挽回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丝光亮从黑暗穿过。 周泰宇即将出去时,温谨言握在手里的手机坠落在了地。 他脚步一顿,忽然停住了。 温谨言身体僵硬,紧张得贴着墙壁,一动不动。 目睹了这一切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可怕的,她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双腿发软,牙关止不住地下叩动。 蜷缩在地不断哭泣的章小敏忽然抬起头,声音凄厉:“你还不走,是想留在这里继续看我笑话吗!” 短暂的停留之后,周泰宇“哐”地关门,毫不留恋地离开。 温谨言的眼睛一直狂跳不止,她脚步飞快地穿过大厅,宾客们喜气洋洋的脸,从她面前一一掠过,仿佛傀儡般可怕。 那把割开皮肤滴血的刀子,黑暗章小敏绝望的哭泣,和周泰宇冷静的残暴,都令她害怕到无以复加。 她咬着牙,加快脚步,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趁着婚礼开始之前,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姐姐,让她悬崖勒马,及时和这个禽兽划清界限! 她要拆穿周泰宇的真面目! 距离新娘正式出场已经不远了,温谨玉被一群伴娘簇拥着,笑容灿烂,瞥见匆匆出现的温谨言,她嗔怒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小妹,你又去哪里疯了?你看看你满头大汗的。” 温谨言胸口下起伏,看着满脸幸福的姐姐,脑海里的想法百转千回地荡着。 说了,这场婚礼办不成,姐姐也会成为大家眼里的笑柄。 可不说,姐姐嫁给那样可怕的男人,只会一辈子不幸! 她鼓足了勇气,走去,冰冷的手掌紧紧握住了温谨玉的手。 “姐姐,”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语气急促,“我有话想和你说,姐。” “说什么?”温谨玉笑着拿出手帕,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该不会是看哪家的小子了吧?要真是这样,你尽管说,回头我让你姐夫替你说亲去。” 她张了张嘴,看着其他人的目光,艰难地压低声线。 “这些话,我只想说给姐姐一个人听。” 温谨玉见她神色不对,让其他人出去,随后笑吟吟地看着她。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会儿说?” 温谨言大气都不敢喘,连忙一五一十地把刚刚看到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姐姐,我没有骗你,我发誓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姐夫,不,周泰宇,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什么好人!”一口气说完这些,温谨言口干舌燥,直勾勾地盯着姐姐。 温谨玉脸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了。 “谨言,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两年来,我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我爱的是一个魔鬼?” “姐!算你看走眼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婚我们不结了好不好?姐姐你这么漂亮,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好男人!” 她没头没脑地一顿劝,却没发现温谨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说什么话呢!”温谨玉忽然情绪激动地起身,用力推开她,“谨言,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你姐夫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我早知道他婚前的那些前女友们,她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也说了,你姐夫也是为了拒绝她们,才那样做的不是吗?总之,我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只要他心里现在爱的是我行!” “姐,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姐夫他伤害别人……” “谨言!”温谨玉神色严厉起来,“如果你姐夫不伤害其他女人,那他伤害的会是我!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温谨言呆呆看着姐姐,她想象的局面并没有到来。 她自以为,只要说出真相,性格刚烈的姐姐一定会痛快地和周泰宇分手。 可她低估了周泰宇在姐姐心的分量。 见她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温谨玉觉得自己可能说话有些重了,顿时放平了语气,柔声道:“好了,婚礼要开始了。姐姐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呀,乖乖出去等着做伴娘。” 她不死心地还想劝说,温谨玉已经转过头,对着化妆镜开始补妆了。 她脚步沉重地走出去,心神恍惚地撞在了一个人胸口。 温谨言疼得叫唤一声,捂着鼻子抬起头,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脚步连连倒退。 眼前站着身穿白色西装的周泰宇,身姿如玉,四肢修长,儒雅俊俏得像是西方油画里的绅士。 此刻,他正温柔地看着温谨言,满脸戏谑:“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我有这么可怕?” 温谨言抿着嘴,眼神戒备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他慢慢走近,眼神在她身打量了一圈,忽然闪过一丝异色,轻轻笑了。 “你衣服怎么沾着墙灰?” 她愣了愣,侧过头一瞧,背果然沾了一层墙灰。 周泰宇双手插兜,目光不经意地看向远方,身体却微微俯下来,在她耳边低语: “刚刚藏在楼梯间的那个人,是你吧?” 她紧紧抿着唇,用力握着拳头,狠狠瞪着他。 “是!我什么都看到了!你是坏人!” “大人之间的事,你身为小孩子,是不会懂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周泰宇意味深长地直起身子,“婚礼快开始了。记住,别捣乱。捣乱的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他不以为意? 他竟然不以为意! 温谨言咬牙切齿,仍旧没有死心。 姐姐被他迷惑,死了心都要嫁他,可父母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她飞快地冲出去,四处寻找着温父温母的身影,等看到人群里那对年夫妻之后,眼睛湿润,立刻扑进了她们怀里。 “爸爸妈妈!” 正忙着接待宾客的温家夫妻以为小女儿又跟往常一样调皮,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脸,宠溺地训斥。 “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许再像平常那样胡闹了。” “爸妈,姐姐不能嫁给周泰宇!”温谨言拉着他们,眼神急切地在他们脸逡巡。 温家夫妻彼此一愣,齐齐变了脸色。 “谨言,你胡说什么呢!平时爸妈惯着你也算了,可事关你姐姐的终身幸福,你怎么能这么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看到……” “爸妈,婚礼要开始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温谨言的话。 温氏夫妇转身,温谨言绝望地看见了神色晦暗的周泰宇。 “好,我们这去坐着。” 温家夫妻满意地打量着俊秀斯的女婿,笑逐颜开地朝座位走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肮脏 周泰宇慢慢俯身,摸了摸温谨言的脑袋,沉沉一笑。 “我早说过了,小孩子,别胡闹,胡闹是会受到惩罚的。”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里那股不安一圈一圈地扩大。 红色的地毯延伸没有尽头,四周布满了洁白的玫瑰花。 漫天花瓣雨,美丽的新娘满脸幸福地挽着新郎的手臂,在客人们充满祝福的目光,脚步轻柔地朝着神父面前走去。 新郎温柔,新娘美貌,温家书香世家,周家豪门世族, 再没有这更匹配的姻缘了。 温谨玉骄傲的目光从宾客们脸一一滑过,却意外地发现伴娘群里少了一个温谨言,她愣住了,难道因为自己批评了她,她一时任性,躲起来赌气了? “别走神,今天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天。”周泰宇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定了定神,温柔地迎他深沉的目光,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没错,今天是她和他最重要的时刻,绝不能让任何事来打扰自己。 神圣的结婚进行曲,两人在神父的见证下,彼此交换戒指,然后接吻,漫天花瓣飞舞,婚礼终于进行到了最浪漫唯美的一刻。 温谨玉幸福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没有什么跟相爱的男人走进婚礼殿堂更令人开心。 “泰宇,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周泰宇微微一笑,眼眸深邃。 “会的。不只是你,还有你们温家,我都会好好对待的。” 她轻轻依偎在他肩,笑靥如花,却没有察觉到他微微翘,略带讽刺的嘴角。 夜晚降临,结束了婚礼的部分之后,留在小岛的客人们沉浸在派对的热闹气氛。 大家载歌载舞,把酒言欢,狂热的气氛,谁都没有发现,从白天到晚,温家那位小妹,已经整整消失一整天了。 房间里,温谨玉坐在梳妆镜前,轻快地哼着歌,耐心等候着周泰宇跟兄弟们喝完酒,前来跟她圆房。 房间外,周泰宇拍了拍宾客的肩膀,结束完寒暄,慢慢沿着通道,走楼,靠着墙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迎面走过来几名女佣,笑着跟他行礼。 “姑爷,大小姐还在房间里等着您呢。” 他碾灭烟蒂,温和地点头:“知道了,外面都在热闹,你们也都去吃点东西吧。今晚不用守在这儿了。” 一名女佣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满脸花痴:“咱们大小姐的命可真好,找了个这么温柔又多金的男人。” “谁说不是呢,而且姑爷还那么爱她。” 周泰宇走到房间尽头,掏出房卡,“叮”的一声,房门开了。 他扯了扯领带,微微晃动了一下脖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大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身材娇小,穿着紫色的薄纱礼服,正是白天消失了一整天的温谨言。 他冷冷盯着她,懒懒地解开衬衣,衣服一件一件地掉落在地毯,蜿蜒了一地。 沉睡的温谨言并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地朝自己靠近,她安静地呼吸着,像一尊纯洁的瓷娃娃。 “我们家小妹呀,是整个家里最美好的丫头了。爸妈从小到大爱偏袒她,将来呀,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能够娶她进门。”温谨玉带着笑声的话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周泰宇轻轻抚摸着温谨言的大腿,眼闪过一抹异色。 破坏掉温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不知道是件多么ci ji的事呢。 他的手顺着裙底钻进去,粗鲁地扯下她的nèi ku。 紧接着,是她身一件又一件衣服。 她皎洁的身体在月光下散发着光芒,周泰宇微微俯身,亲了她柔嫩的肌肤…… 夜色撩人,温谨玉从噩梦惊醒,用力睁开眼睛。 房间清冷,床畔空荡荡的,新郎仍旧没有回屋。 她知道他有几个爱喝酒的兄弟,平时不喝得烂醉如泥,压根不会放人回家。 想来,今晚那几个家伙又为难周泰宇了吧? 夜色有些凉,温谨玉慢慢起身,披了一件睡袍,慢慢朝外面走去。 四周一片昏暗,唯独走廊里的灯还亮着。 她撇了撇嘴,新婚之夜,新郎这会儿不知道被灌醉在哪儿了,等明天周泰宇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才刚结婚呢,敢把兄弟看得老婆还重要? 算了,还是明早再跟他兴师问罪吧。 正要回房,她忽然牵挂起一直没露面的温谨言,从小到大,她们之间还从没闹过这么大的矛盾呢。 温谨言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睡觉又一直喜欢踢被子,每次都被温谨玉取笑。 天气这么凉,也该去看看她,顺便帮小妹盖盖被子。 她抿嘴一笑,脚步轻松地走到那儿,轻轻旋开门,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喘息声。 她怔了怔,嗅到了一丝暧昧旖旎的气息。 不自觉的,仿佛被魔鬼牵引着步伐,温谨玉朝房间里一步一步走去。 当她站定之后,她看见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骑在一个女人身,干着那档子事。 只看一眼背影,她也知道,那男人是谁。 他背那颗不可能让人忽略的痣,哪怕化成灰,她也能认得。 那是她的新郎,她今晚的丈夫,本该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而地那熟悉的内衣和小礼服,则清晰地告诉她,在她新婚丈夫身体下享受的女人,是她最在意的妹妹——温谨言。 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闹,也没有叫,她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第三者,悄无声息地关了门。 她站在门口,手脚冰冷,整个身体都在打颤。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忘捂着嘴啜泣,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今天晚,她是被人羡慕的,最幸福的女人。 可这一切一旦闹开,她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她仍旧止不住内心的恨意,她恨不得冲进去,用力掐住小妹的脖子质问: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抢姐姐的男人! 像周泰宇那么深情的男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喜欢小妹?他们也不过今天才认识。 除非…… 想起过去这些年,只要她跟小妹分享和周泰宇之间的恋爱细节,小妹脸那羡慕的神情,再联想白天,妹妹极力阻止自己婚礼的模样,温谨玉心里渐渐形成一个答案。 难道小妹早暗觊觎周泰宇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嫉妒自己的幸福!是她勾引了周泰宇! 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里,可失魂落魄的温谨玉,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 充斥在她心里的,是汹涌而来的恨意。 她那么疼爱她,可她竟然不知廉耻到去勾引姐夫! 天色蒙蒙亮,走廊传来佣人们脚步的走动声。 一丝朦胧光线从窗帘外射进来,流水般倾泻在床。 一双雪白的手臂袒露在被子外面,似乎感觉到有些冷,女人嘤咛了几声,慢慢将手臂缩回到被窝里。 她照例换了个睡姿,短暂的昏睡之后,忽然感觉到身体有些酸痛,那股不适感,令人十分陌生。 她辗转反侧,牵扯到了下半身,撕裂般的痛感令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房间,淡蓝色的窗帘,还有摆放在桌的一盆矢车菊,还是令自己心安的环境。 温谨言唇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蜷缩进被子里,打算继续蒙头大睡。 然而很快,她瞳孔紧缩,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腰,好像围着一条手臂…… 好像……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这房间里,有别人的呼吸…… 她胆战心惊地掀开被子,看见了yi si bu guà的男人,和yi si bu guà的自己。 巨大的震惊之后,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一脚将床的男人踹了下去。 她慌张地抓起被子坐起来,看清眼前的男人之后,轰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了。 “怎么会是你?” 她那斯儒雅的姐夫,这会儿正漫不经心地从地捡起衣服,一件一件地穿。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姐姐呢?”她喃喃追问,头痛欲裂,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泰宇若无其事地系着扣子,一派衣冠禽兽的模样。 “这要问你了,原本我也是要去你姐姐房间的,可你喝醉了,硬拉着我不松手。” “你胡说!”温谨言打断他的话,哭着喊道,“是你迷晕了我!” 下巴一痛,男人用力抬起她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哄着她。 “嘘,别那么大声,万一被你姐姐发现,你猜她会怎么想?” 温谨言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他,咬着唇,眼睛里流露出和章小敏一样的绝望。 周泰宇满意地看着她惊恐的神色,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地离去。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扑在床压低了声音痛哭。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温谨言躺在浴缸,用力搓洗着自己身的每一寸肌肤,恨不得搓掉身这层皮,褪去所有被周泰宇触摸过的皮肤。 脏! 她觉得自己脏! 第一百六十章 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梦 温谨言满脑子都是周泰宇餍足的微笑,那笑容带着恶毒与狰狞,噩梦一般席卷着她,将她一遍又一遍地带进地狱里。 她绝望而又愤怒地锤着墙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面,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枕在浴缸边沿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人撞开了浴室门,脚步杂乱地把她从冰冷的水里抱起来。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温谨言醒来时,床前坐着温母,一脸责备地端着一碗药。 “要不是佣人发现得早,你这会儿早淹死了。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洗个澡都不让人省心。你呀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这么懂事?” “姐姐呢?”她声音沙哑,心里揪着疼。 “你姐姐跟你姐夫一早坐飞机度蜜月去了,谨玉之前说要带你去的,肯定是觉得你不听话,这才自己走了……哎,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两句,你还哭起来了?” 温谨言窝在被子里,无声地流泪。 现在的她,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等他们度蜜月回来,她又该怎么面对姐姐? 只是出国参加了一次婚礼而已,却彻底地改变了温谨言的命运。 不过是短短几天功夫,再回到学校里,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哪怕是跟她相交甚好的闺蜜,也无法让她开心起来。 一转眼的功夫,教授的实验课到了。 原本心如死水的温谨言,在看到实验名单的那个名字以后,阴霾的心情忽然放晴了。 那是她暗恋的少年,他们有着共同的导师,在同一个实验室。 那少年眉目如画,气质清冷,总是身穿一袭白衬衣,疏离淡漠地行走在校园里,迷倒一群少女。 温谨言知道,喜欢他的少女很多,她只是其之一。 也许,还是异常平凡的一个。 她满怀期望地去了实验室,期望能在熟悉的面孔里找到他,却被告知,他被临时抽调到另一个年纪带实验课了。 “导师说了,那个班呀,有个笨笨的女孩子,老是拖后腿,笨得他头疼。得让阿曜帮忙去治治她。” “也是,想想阿曜那冷若冰霜的样子,要是真遇见蠢得令人头疼的女孩儿,肯定不会给情面的……哎,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撞阿曜这个煞神……惨啊!惨极了!” 同学们开着玩笑,纷纷打趣。 温谨言却全无心情,她默默经过哪个班,果然从窗口看到了身穿白色实验服的他。 白色很适合他,他原本长得好看,白衬衣,搭配白色外套,将他衬托得越发明亮清隽。 依旧是那么俊美,疏离淡漠的神情令无数少女迷醉。 温谨言咬着唇,不由自主地靠近,喉咙里那句招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忽然从一堆繁杂的实验器材里抬起头,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温谨言被他的情绪牵动着,脸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幽深的视线越过眼前的一切,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薄唇微微扬,露出了极淡极淡的笑意。 她从没见他那样笑过,仿佛春风过境,十里花开,美不胜收。 她贪慕地向他走过去,只想着能离他更近一些。 近了,也许她能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思慕。 可是,没想到他站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难道他看到自己了? 温谨言心跳飞快,两颊飞起了红色云霞。 她满脑子想着要找怎样的借口,才能合理地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刚期待地抬起头,看到他停在了一个埋头做实验的女孩儿身畔。 “慕容暖,你有脑子没?”他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女孩儿茫然地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满了清澈,令人惊艳。 “学长,我又做错什么了?”女孩儿一脸懵逼,满脸无辜。 他没好气地抓起她的书,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一一指点失误。 也许那个叫慕容暖的女孩儿永远都不知道,彼时,那个冷若冰霜的少年,对她有多么特别。 温谨言知道,他从来不耐烦指教任何人,尤其是女孩儿。 可他,在慕容暖面前,破例了。 仿佛预知了什么,她心里空空地转身离去,带着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七年前,那个叫官曜的少年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叫温谨言的女孩儿,曾经真心爱着他。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去,随着姐姐归期的临近,温谨言越发心事重重,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沉郁的天幕下,她神情恍惚地走出校园,背着书包,独自在路游荡。 直到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两名黑衣人走出来,一前一后地围住她,神态客气。 “二小姐,周先生请您走一趟。” 她只认识一位周先生。 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她断然回绝:“我不去!” 黑衣人笑了:“周先生说了,二小姐要是不去,他请大小姐亲自来请您。” 这个卑劣小人!竟然拿她姐姐威胁她! 她咬着唇,红着眼睛了车。 温谨言从来不知道,原来周泰宇在城郊竟然还有一栋私人别墅,掩映在山脚下,位置偏僻,清幽隐秘,是个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她慢慢走进那扇大门,身后的倒影被徐徐关的大门吞噬。 周泰宇站在那片阴影里,对着她,慢慢解开了皮带。 “来吧,伺候好我,我保证,会对你姐姐好的。” 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传来。 她绝望地发现,除了默默承受,自己竟然无处可逃。 从那次以后,周泰宇经常把她带到那栋别墅,肆意凌辱,而她仿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者说,渐渐麻木了。 她想,只要自己逆来顺受,那么她和姐姐之,总有一个人能获得幸福。 直到温谨玉流产的消息传来,她才知道,她费尽心思遮掩的秘密,其实根本不算秘密。 她最亲爱的姐姐,躺在病床,歇斯底里地冲她叫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jiàn rén!别以为我不知道,泰宇成天不回家,是躺在了哪个女人床!” 苦苦支撑的温谨言瞬间被击垮,她双膝一软,跪倒在病床前,痛哭流涕地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姐,是周泰宇胁迫我……” “泰宇胁迫你?”温谨玉披头散发,空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厌恶,“温谨言,你真是恶心到让我想吐!如果不是你勾引你姐夫,他又怎么会看你?从小到大,你样样都不如我!你现在这是在报复我吗?要不是昨天晚你不让泰宇回家,我又怎么会流产?都怪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不是这样的,姐,你听我说!啊!” 温谨玉将她狠狠地推到一旁,她撞了桌角,额头汩汩流血,衬着苍白的肤色,显得格外凄艳。 “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失去了孩子的温谨玉彻底失控了,她抓起桌的花瓶用力掷到温谨言身,丝毫不见先前的温情。 温谨言狼狈得像条狗一样,哭着爬出了病房。 她唯一想要保护的亲人,她的姐姐,在她频频遭受凌辱的这些日子里,最先质疑的不是周泰宇,而是她的亲妹妹…… 呵呵—— 她竟然选择相信周泰宇—— 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温谨言慢慢起身,无视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机械地摸着墙行走,不知不觉间,竟发现自己走到了医院楼顶。 她站在烈烈风,缓缓张开双臂,忽然有些想笑。 不如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 只是不知道她死了以后,活着的人会怎么讨论她? “爸妈,姐姐,我走了。”她喃喃自语,慢慢挪动脚步到了边缘。 她紧绷着神经,打算一跃而下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那人在她身后站定,淡淡地说:“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她身子一晃,眼看要掉下楼顶,一只手臂飞快地伸出来,用力拉住了她。 温谨言跌进周泰宇怀里,疯了般拼命撕咬着他。 “放开我!让我去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他微不可及地叹息。 温谨言怔怔抬起头,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这是……喜欢她的意思吗? 他用力抱着她,蛊惑般的,在她耳边低喃:“别死。算其他人全都抛弃你,我也会对你好。” 给她痛苦的人是他,可在她被全世界抛弃时,对她温存的人也是他。 她明知道不该相信,可脑海忽然想起,他们在一起欢好时,他偶有的温柔与体贴。 心里那处空了许久的地方,似乎被填补了一些,好像哪怕是独身一人,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温谨言再一次妥协在了他的怀抱里。 温谨玉出院那天,前来接她的是温谨言。 昔日亲密无间的两姐妹,彼此之间早已水火不容。 “你怎么还不去死?”温谨玉怨毒的眼神像钉子一样,扎在她心脏。 她闭眼睛,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平心静气地回答:“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不恨我为止。” 温谨玉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不恨你了。” “不,我会好好活着,用我这条命来赎罪。”她摇了摇头,执拗地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深渊 很多年以后的今天,再回想起当初那段日子,温谨言都惊诧于自己的愚昧与软弱。 她竟然过着那么荒唐的生活,灰暗到不见天日,却也甘之如饴。 她和魔鬼签订了契约,活成了行尸走肉。 白天,周泰宇在人前和温谨玉扮演着恩爱夫妻。 到了晚,他总是魅影般地出现在温谨言的房间里,和她享受鱼水之欢。 很长一段时间,温家两个女儿都保持着二女共侍一夫的生活。 可笑的是,这一切,温家父母竟然毫不知情,而温谨玉似乎也隐忍地接受这一切。 一年以后,温谨言怀孕了。 她摸着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有种说不来的喜悦。 那是她生命的延续啊,从今以后,这世将会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小东西,她将不再是一个人孤独地出没! 她急着和周泰宇诉说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诉说她有多么开心,能够拥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可面对她的兴奋,周泰宇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 “打掉。” 冰冷的声音,无情地粉碎了她最后一丝期望。 “不,泰宇,她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不想看到她出生,长大,为这个家带来欢笑?”她红着眼睛哀求。 周泰宇摇了摇头,语气坚决。 “谨言,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留。想想你姐姐,她才刚走出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不能再让她受到打击。”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流着泪大喊。 周泰宇无动于衷,只是冷静地抱住她。 “你还年轻,我们还会再有下一个孩子。” 温谨言捂着脸啜泣,平生第一次开始恨自己的懦弱,她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无力保护! 冰冷的钳子伸入体内,这样杀死了她的孩子。 那种痛入骨髓的煎熬,令人几欲发疯。 从医院接回来的那一天,温谨言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姐姐,她幸灾乐祸的模样,忽然激怒了她。 温谨言第一次冲前,抬手给了自己的姐姐一耳光。 仿佛早盼着这一场撕逼大战,温谨玉兴奋地扑前,揪着她的头发,和她撕打在了一起。 “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也别想活!这是老天对你的报应!你活该!”温谨玉哈哈大笑着,满脸憎恶。 温谨言慢慢转过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无声地流泪。 一年以后,温谨玉又有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可惜也流掉了。 第二次流产手术之后,她的子宫也被摘除了,这意味着,温谨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又过了一年,温家父母出国旅游,双双车祸身亡。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温谨玉开始变得精神不正常,她不再用那种怨毒的眼神,如影随形地盯着温谨言,也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是每天都穿着花睡衣,赤着脚到处跑,嘴里念念叨叨的,时而疯笑,时而哭闹,有时候也会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佣人们都说,温家大小姐疯了,彻底地疯了。 于是家里经常演着这样的闹剧,十几个佣人满世界围堵,把疯了一样的温谨玉用铁链子绑回到房间,强迫她吃药。 路过那像牢笼一般的房间,温谨言总会停下脚步,看着姐姐凄凉孤独的背影,疼到快要窒息。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温谨玉慢慢回头,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 “小妹。” 那是姐妹反目成仇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喊出这个称呼。 温谨言哽咽了一声,冲进去抱住了温谨玉,可没想到,她一口咬在温谨言的胳膊,生生咬掉一块肉。 “姐姐,是我!我是谨言,我是你妹妹呀!”她哭着哀求姐姐能认出她来。 “小妹?你是我小妹?”温谨玉睁大空洞的双眼,神经质地摇头,“不,我没有妹妹。我妹妹早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哈哈!”她推开她,蹦蹦跳跳,状若癫痫。 晚饭时间,温谨玉又失踪了。 不久之后,她被佣人从狗窝里拽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堆狗粮,吃得津津有味,嘴角,还粘着家里宠物狗的几缕毛发。 周泰宇显然对她非常厌弃了,他神情冷淡:“我看她是彻底疯了。把她关起来,省得她到处丢人。” “可是——”懦弱的温谨玉只敢回应一句,“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周泰宇抬起眸子,他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令人看不清神色,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冰冷。 “谨言,你姐姐疯了,你应当很高兴才对。因为从此以后,你终于可以独占我了。”他的语气异常温柔,凝视她的眼眸,仿佛深情无限。 然而温谨言知道,那不过是他层层伪装下的错觉而已。 她从没有那么明确地感受到,他不爱她们姐妹的任何一个,他只想摧毁她们。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始终都想不明白。 不过短短几年光景,温家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在当地早成了一座空壳。 也许连周泰宇自己都嫌弃这里的冷清,不久之后,带着她和温谨玉回到了国内,搬进了周公馆。 被关在房里的温谨玉成为了周公馆的秘密,与此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周太太,是温柔顺从的温谨言。 “我也曾想过要反抗,可是我害怕,我害怕连周泰宇都离开我,那我在这个世,真的孑然一身了。” 温谨言自嘲地笑笑,发出哭还难听的笑声:“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让我听话,你竟然每天都逼我吃药。泰宇,我是那么顺从地对你,可你居然希望我变成第二个温谨玉。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的哭喊声野兽最后的嘶吼还要令人绝望,慕容暖靠着官曜,早已手脚冰凉。 她没想到,表面看似幸福的周家,居然隐藏着这么伤痛的过往。 周泰宇扶了扶眼镜,露出温和的笑意,然而那虚伪的笑意,像极了山狼。 “谨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们温家吗?”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温谨言面前,慢慢攫夺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从我出现在你们温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告诉自己,我要把这个家,毁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啊,我恨你们温家的道貌岸然,恨你跟你姐姐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然而我表妹,却因你父亲而死!” 全身无力的温谨言慢慢直起身,茫然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他自顾自地笑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有位表妹,从小乖巧动人,是我姑姑的掌明珠。可惜她高那年,被一位老师玷污了。当时她年纪小,又受到那老师的威胁,只好隐忍下来。不久之后,她怀孕了,她门找这位老师,却被他们夫妇一起赶了出去。绝望之下,表妹流产,从医院的顶楼跳了下来。我姑姑痛失爱女,一夜之间精神失常。我父亲和母亲在带她去看病的路,遭遇车祸,无一人生还。而那个老师他们一家人,却成为了当地的书香门第,活得好好的没能遭受报应!你说这算不算天理不公?” 温谨言脸色惨白:“你说的这位老师……” “没错,他是你的父亲,你一直以来敬仰崇拜的男人!”他咬牙切齿,伸手扼住了温谨言的脖子,“简书表妹流产,姑姑疯掉,我父母车祸去世。这一切,都是你们温家害的!我要你们温家血债血偿!” 简书两个字出现,震惊的不只是温谨言,还有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慕容暖。 因为这个名字,她恨过官曜,甚至一度后悔嫁给他。 然而今天,这个名字却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同样的人物,却是不同的故事。 她震惊地看向官曜,他神色坦荡地看着她,平静得宛如局外人,只是用力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你有什么证据?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温谨言激动地反驳。 周泰宇冷笑一声:“这得感谢你父亲,生前跟简书在一起时,录制了视频。那些视频都在我手里,你要是喜欢,不妨看看那些视频,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父亲是如何逼迫简书和她在一起,是如何道貌岸然地诱哄她床的!” 原来—— 简书跳楼的意外根本与官曜无关! 佟北城和周青红她们都冤枉官曜了! 慕容暖心里大恸,没想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日子,居然会是这种状况下。 一声凄厉的叫声过后,温谨言跌坐在地:“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忽然发出尖锐的哭声:“这么说,这么说来,我父亲的车祸,也不是意外……” 周泰宇冷冷笑道:“没错。是我一手炮制了这场意外。” 当一个人这些年坚信的东西,一夕之间全部崩坏时,内心遭受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温谨言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痴痴地坐在地,如同老僧入定,目光呆滞。 周泰宇已经没了说故事的耐心,他回头看向慕容暖,暧昧地扬起唇角。 “我对温家只有恨。可是你放心,我对你,一定会很好。” 他走到官曜跟前,冷笑着地扫了他一眼:“这场戏,该结束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火 周泰宇弯腰抱起慕容暖,正要带着她离去,忽然手脚无力,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膝盖不受控制地一软,他跪倒在地,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全身在发抖。 “怎么回事!”他勉强支撑起身体,却又再次倒下,浑身麻痹,似乎有数万只蚂蚁从身啃噬而过。 温谨言下的药,终于起作用了。 她勉力起身,正要去搀扶慕容暖,破窗声响起,七八个男人跳进来,个个人高马大,身手矫健。 其一部分人奔向官曜,另一部分人冲向周泰宇,将他制住。 “老大,我来晚了!”冷风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挠了挠头,一脸后悔,“早知道路这么堵车,我骑自行车来了。” 官曜:“……” “冷风,你别顾着讲冷笑话了,快把阿曜送去医院, 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官曜脸色惨白的模样,始终令慕容暖心里不安。 冷风答应了一声,不由分说冲去,把虚弱的官曜撂肩膀,抬脚又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慕容暖冲向温谨言,急急道:“谨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出去,然后再报警!” 温谨言仿佛失了魂一样,呆呆坐在地,好半天才听到慕容暖的声音,她机械地点了点头,慢慢起身,跟着慕容暖走了两步,忽然又摇了摇头。 “我要去救我姐姐。你先走。” “我跟你一起去!”慕容暖执拗地抓住她的手。 温谨言摇了摇头:“暖暖,给我一点和姐姐单独相处的时间。有些话,我想和她说清楚。你放心,现在的周公馆安全得很,没有谁能够再伤害我了。” 见她坚持,慕容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暖暖!” 她回头,温谨言冲过来抱住了她。 “谢谢你给我那么多快乐的回忆。谢谢。”她反复说着这句话,笑容真诚。 慕容暖眼睛一热,哽咽着说:“我们约定好的。等出去以后,重新开始生活。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游乐场玩。你可不许食言!” 温谨言眼眶含泪地点头,转头毅然决然地朝着那栋小红楼跑去。 周公馆还是一如往昔地平静,可此刻,在慕容暖眼里看去,却蒙了一层灰色,无论如何擦拭,都没办法干净。 这里,是周泰宇执念深重的牢笼,也是温家两姐妹被囚禁的牢笼。 她第一天见到周氏夫妇时,内心生出无限羡慕,却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皮囊。 哦对了,还有官曜,他们之间,关于简书的误会终于解除了。 等回家之后,她要告诉官曜,她爱他,无论他怎么赶她走,她都不会离开了。 她慢慢走出去,看见躺在地的周泰宇,他似乎挨了一顿揍,嘴角满是血,眼镜早被人踩碎了,衬衣凌乱。 见到慕容暖,周泰宇依旧是那副斯败类的平静笑容。 “如果不是谨言在我喝的咖啡里下了药,今天输的不会是我。而你,也早成了我的女人。” 他依旧是那么执拗,执拗到现在,都不肯悔改。 慕容暖乌黑的眼睛闪过一抹厌恶,抬脚朝外走去,背后传来周泰宇轻柔的声音。 “慕容暖,不管你怎么讨厌我。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哪怕,这份真心里掺杂着些许报复,可掺杂着报复的真心,不是真心了吗? “那与我无关。”她冷冷回应。 似乎想到了什么,周泰宇忽然低低笑了出来。 “你过来抱抱我,我告诉你一件关于官曜的秘密。” 她脚步一顿,刚要痛斥他一顿,回头,却看见了他眼略带得意的神情。 这不是周泰宇平时该有的神情,倒仿佛像人生难得说了一回真话,拿到了一次把柄。 潜意识里,她选择相信他一回。 “如果你骗了我,我杀了你!” 她恶狠狠地走过去,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厌恶,粗鲁地抱住了他。 她的身,带着淡雅的清香,好闻极了。 周泰宇闭眼睛,喉结微微浮动,眼眶忽然湿润了。 他记得小时候,父母带他去旅游,经过一片竹林时,清风拂过,竹林婆娑摇曳,他在那片竹林里和父母开心地玩捉迷藏。 “小宇,别乱跑!妈妈找不到你怎么办!”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慕容暖身的味道,是这片竹林的味道。 已经好多年了,他总做这个梦,梦里,还是这片竹林,还是他小时候。 那时候天真无邪,生活在阳光下的感觉,总令人念念不忘。 如今,他早已向着黑暗越走越远,回不去了…… 早已想好了一切,周泰宇平静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低声道:“你过来,我现在告诉你。” 她将信将疑地俯身,周泰宇喉结微动,低声说了几句话。 慕容暖瞳孔紧缩,忽然用力揪着衣服,脸色苍白。 “这也算是……我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周泰宇推开了她,低笑着咳嗽了几句。 他厌弃地闭眼睛不再看她,而是背对着她,安静地躺在地。 不久之后,会有警察来将他带走,之后,他将会因为故意杀人罪,在牢狱里过完这一生。 慕容暖慢慢走出去,看着外面的世界,刺眼的白光下,是蓝天,白云,青草,和微风,是太平盛世。 附近的公园里,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路人们低声说笑着,草地野餐的人们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太和谐了,谁都没想到,在这和平,还隐藏着危险。 一个小男孩儿从她身边跑过,忽然摔了一跤。 她急忙把小男孩儿扶起来,可小男孩儿的目光却直直看着不远处。 “火!”小男孩儿指着远处的一片天空,冒出了一个字。 “什么?”她有些茫然,慢慢回头,一片浓烟滚滚,遮掩了半边天幕。 “起火了!”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众人一窝蜂地抱住孩子,七嘴八舌地聚在一起议论。 那起火的方向—— 是周公馆! 仿佛想到了什么,慕容暖手脚冰冷,疯了一般地冲向远方。 她站在草地,目光惊恐地看着整座别墅,火借着风势,越来越大,很快席卷了整个别墅。 火光,站在最顶楼的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我要一把火烧光你们!烧光这里的一切!”她尖叫着说道。 熊熊火焰,一个孱弱的身影冲顶楼,拼命拖拽着她。 “谨言……”慕容暖喃喃自语,眼眶通红地想前去。 两人挣扎间,温谨玉忽然用力拽住温谨言,眼神怨恨:“一起死吧!” “谨言!”慕容暖尖叫出声。 在她那声尖叫声,温谨言和温谨玉两具身体一起往下坠落,下面是熊熊火焰。 “谨言……”慕容暖捂着嘴,看着两人消失在火光,眼泪喷涌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 被生活折磨了一辈子,却仍旧保持着善良的温谨言,为什么帝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不肯给她? 消防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消防员们匆匆下车,列队从她身边跑过。 火势太大,巨大的水花根本无法压制,众人只能尽力施救。 短短的时间内,那栋豪华别墅被烧成灰烬,而火焰里的人,伴随着辈子的恩怨,也一并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暖暖,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去游乐园。” “暖暖,遇见你,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刻。” 温谨言小鹿般的眼睛从慕容暖脑海里闪过,她捂着脸,哭得无法抑制。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那么,她宁愿温谨言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 眼前一黑,慕容暖颓然倒地。 “有人晕倒了!” 落叶飘地,又一个故事,结束了。 纯白色墙壁的医院里,四周静悄悄的,窗外是绿叶葱茏。 慕容暖穿着病号服,趴在窗口,无聊地撑着下巴,盯着外面的人。 “该吃药了。”有人敲了敲门。 她飞快地站起来,扭头看去,佟北城一身白大褂,俊雅的脸带着几分严肃。 她百无聊赖地起身,抱怨地瞪着他。 “佟主任,你应该很清楚,现在需要吃药的不是我。总之,你要是还有半分良心,马放我出去。“ “我只是履行医生该尽的责任。”佟北城面无表情地放下药,抬手弹了弹她额头,换来她一声痛呼。 “根据专业医生的观察,你必须留院观察。” “那阿曜呢?”她转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盯着他,“阿曜在哪间病房?我想去看他。” 佟北城皱了皱眉,双手插兜:“他早出院了,要不是因为集团事务拖着,早来看你了。你乖乖地养好病。他很快会来接你。” 慕容暖撇了撇嘴,怏怏不乐:“这样啊。佟主任,你怎么越来越啰嗦。好啦好啦,我会乖乖吃药,等阿曜来接我。” 佟北城慢慢走出去,脚步一顿,站在门口,回头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背影,忽然有些伤感。 周公馆失火的新闻闹到满城风雨,也牵扯出了简书的往事。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错怪了官曜。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秘密花园 伤感之余,佟北城忽然想起官曜进医院的第一天,与他在顶楼的相见。 那是简书去世之后,这么多年来,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既然简书的事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说抱歉?”佟北城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轻轻问道。 官曜淡淡地回答:“如果当初我拒绝她的方式能够婉转一些,也许她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佟北城默然无语,心里生出一丝歉疚。 算官曜亲口解释,在当时那种状况下,他和周青红也一定不会相信他。 归根结底,到底还是他们欠他的。 “如果对我感到抱歉的话,有件事,请你帮我。” “什么事?”他有些讶异。 “帮我照顾暖暖。” 这话一出,佟北城脸色一沉。 “官曜,你什么意思?算我得不到慕容暖,也不需要你让给我。” “我并非让给你,”他目光沉沉,看着外面的天色,神情有些落寞,“我只是,请你暂时帮我照顾她。” 那个女人,总是傻乎乎的,没有人照顾她,他怕她又被人欺负,怕她过得太辛苦。 尽管他一点都不想把她让出去。 “喂,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该住院了。”身后传来南希不满的声音。 在佟北城震惊的眼神,官曜沉默地转身离去。 加护病房里,躺在床的男人双眸紧闭,脸白如纸,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身边守着双眼红肿的冷面,和官家的管家。 “先生生病的事,不许告诉夫人和太太。从现在开始,官家由我们守候了。”管家擦了擦眼泪,颤声说。 冷面双手握拳,用力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坚毅。 窗外的紫罗兰长得真好,慕容暖推开窗户,把手心的药丸轻轻塞进土壤里。 已经第三天了,官曜还是没有来看她。 没关系,她知道他来不了。 所以,她会去看他。 “你又怎么了?”吴云推开门,怀里抱着鲜花,满脸不耐烦地盯着她,“这么匆忙地叫我来干嘛?” 慕容暖回头,冲她浅浅一笑:“喂,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好处?”吴云挑眉。 慕容暖双手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等我出院以后,带你去牛郎店看猛男歌舞秀!” 吴云眼睛一亮,跟她击掌:“一言为定!” 晚,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昏昏欲睡,刚去探望完慕容暖的“吴云”低着头,脚步轻快地离开。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吴云”灵活地窜进电梯里拆下假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边电梯相互错过,与慕容暖电梯错过的是佟北城。 他照例推开病房的门,瞥见躺在床沉睡的女人背影,心里安定了几分。 关门正准备走,他忽然定住脚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佟北城重新推开门,走到床前,见女人用被子蒙着头,蜷缩成一团,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多大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他用力扯下被子,床的女人尴尬地起身,冲他笑了笑。 是个陌生面孔。 他愣了愣,情知当了。 隔着加护病房的窗户,慕容暖怔怔地看着房间里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泪早已坠落。 这个男人,又一次欺骗了她。 他事事都瞒着她,可笑如她,身为他的妻子,却需要事事从别人的嘴里得到他的消息。 “你终于知道他病了。”高跟鞋的声音慢慢传来。 她轻轻回头,看见了南希,她安静地站在那儿,眼神犀利,略带嘲讽地盯着她。 “连你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慕容暖喃喃问道。 南希低头一笑,眼眶有些泛红:“其实,他早觉得身体不对劲了,我每天每天都在办公室外,听着里面的他传来的咳嗽声,心如刀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在公司吗?因为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需要强行忍受病痛。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你面前袒露痛苦?慕容暖,你的先生,他很久之前,身体状况已经不好了。为了能保护你,他用尽所有的办法想要赶你走。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恍惚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了,眼前的迷雾散去,露出了许多从前她从没意识到的事情。 譬如,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断断续续遮掩的咳嗽声; 譬如,他藏在车里的白色药瓶; 又譬如,他日渐消瘦憔悴的脸庞。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些? “慕容暖,这个世,除了官曜,没人能爱你至此。请你不要伤害他,好好对他。”南希默默地看着病房里的男人,感伤地说道。 慕容暖低下头,平生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慢慢抬起手,隔着窗户,轻轻画着他脸部冷峻的轮廓,含着眼泪笑了。 清晨。 窗外耀眼的阳光洒进室内,百叶窗在地投下斑驳阴影,搁在床头的闹钟发出喵喵的叫声。 淡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花香随风飘进,唤醒了床的男人。 他睫毛轻颤,眼神渐渐清明,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这才慢慢从床起身。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躺了很久,有些乏力地掀开窗帘,却意外地发现,这里竟然是秘密花园。 他——出院了? 官曜慢慢地走到花园里,却意外地看见层层帘幕后的女人。 隔着十步远的距离,他停住了脚步,眸光倏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那个女人穿着白色蕾丝长裙,乌黑长发披散一肩,温柔地蹲在草地,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他看着看着,便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女人身边的孩子看见了他,立刻张开双臂,小鸟一般地扑进他的怀抱。 “爸爸!”米米抱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仰起头看他,“爸爸终于睡醒了吗?” 他刚要回答,忽然感觉裤腿被什么东西扯了扯,低头一瞧,原来是官忆。 他稚嫩地露出几颗小白牙,黑亮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喊出了一句“爸爸”。 他心里一软,俯身一边抱一个,还没起身,被随之而来的声音制止。 “爸爸身体不舒服,不可以欺负爸爸哦。” 他抬起头,与慕容暖彼此对视,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阿曜。”见到他醒来,她眼泪忽然忍不住,哗啦啦地淌下来,最近她总是很爱哭。 “傻瓜,你哭什么?”他抬手抱住她,低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后别再赶我走了,我求你。”她搂住他的脖子,颤声道。 她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时间,该怎么熬过去。 他低声笑了:“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 她是他的命,他怎么舍得? “那你这段时间不许去集团工作,你得陪着我。”她使出脾气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秘密花园里,真像一个世外桃源,谁都无法闯入他们的世界。 平静的生活,要是能够定格好了。 可是外部,却始终没能停止风云涌动。 身在局,永远都无法躲避暴风雨。 吴云在超市认真地采购生活用品,专注之下,忽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她稳住身子,意外发现,面前这男人竟是徐风。 身穿皮衣的男人双手插兜,面色平静:“付总要见你。” 吴云神色冷淡:“我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他想见我,最好正式邀请一下。” 她甩下徐风,大步走出超市,迎面碰一辆车,跳下两个壮汉,把她塞进了车里。 一路被蒙着眼睛送到某处,有人掀开了吴云的眼罩,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阴柔俊秀的男人。 “好久不见,暖暖。”他笑着说道。 吴云皱眉:“我已经改名了。那个叫做暖暖的酒吧女,已经死在了过去。” 付玉阶慢慢起身,双手环胸,斜倚在柱子旁,笑得满脸嘲讽。 “你以为进了官家,我不能拿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打算管你老家的弟弟了?我记得,他好像又犯病了。” 吴云愣住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 “付玉阶!你卑鄙无耻!” 他轻笑一声:“随你怎么说。”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付玉阶温和俯身,轻轻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笑意。 “当然是, 回到过去的模式,继续帮我。” 付玉阶想要的,她知道。 可她也知道,如果背叛慕容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做不到。” 付玉阶低笑一声,低声道:“别急着拒绝,你还是先看一个东西吧。” 有人递一个手机,手机里是一段视频,她在老家的弟弟坐在病房里,嘿嘿笑着和一群陌生人玩三国杀。 “傻小子,快对你姐姐说句话!”有人用力巴了弟弟一下头。 弟弟有些痴呆地看着镜头,一边流口水,一边大着舌头说:“姐……姐姐……我想你……” “乖!小子,来继续玩!”几名男人哄堂大笑,团团围着他,不客气地拿杂志抽他脑袋。 烟雾缭绕的病房里,她那可怜的弟弟,被人当成了玩具一样戏弄…… “付玉阶!”吴云心痛难耐,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不得冲去杀了他。 她隐忍地握住拳头,努力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 “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绿茶 浑浑噩噩地走出废旧工厂,昏暗的背景里,站着徐风。三寸人间 见她眼眶通红,他慢慢抬起手,掌心摊着一块手帕。 “假惺惺!”她一巴掌挥掉手帕,满脸厌恶。 他低下头,轻轻笑了笑,半晌,认真地抬头看着她。 “既然挣脱不了宿命,为什么不选择顺从它?无论你怎么努力,其实你根本挣脱不了酒吧女的身份,不是吗?” “你放狗屁!”吴云鄙夷地盯着他,“我最恨你这种自己屈服于命运,也哄骗别人屈服于命运的人!徐风,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真男人,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付玉阶的一条狗!知道吗?付玉阶根本瞧不起你。你能背叛官曜,总有一天,也能背叛他。他不会重用你的。” 他不再与她争辩,冷峻的神色带着几分随意。 “你在老家的弟弟,我会吩咐兄弟们好好照应。付总交代你的事,记得好好完成。” 他现在,倒真成了付玉阶养的一条狗了,吴云冷笑一声,甩手离去。 官曜如今住在秘密花园修养身体,慕容暖和孩子也留在了这里陪伴,两人刻意地忽略掉了外界那些风风雨雨,打算呆在这里,做一对逍遥小夫妻。 慕容暖兴致勃勃地从买了一堆小菜苗,拿着个小锄头在花坛里捣鼓,扬言非要弄出一块菜地不可。 “这里种辣椒,那边种油麦菜,还有这里,种番茄,等到收获的季节时,红红绿绿的,不知道有多好看呢!”她撸起袖子,兴高采烈地说。 官曜坐在躺椅,随手合书,一脸严肃。 “你不能种点我爱吃的蔬菜?” 她笑吟吟回头,长发在风飞舞。 “那么请问官大少爷,你究竟喜欢吃什么呢?” 阳光下,她的笑容灿烂得令人嫉妒,这世怎么会有这么甜的女孩儿?他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长臂一伸,把她拽进怀里,以吻封缄。 末了,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不能种一颗慕容暖吗?” 她满脸通红,轻咳几声,吞吞吐吐地道:“这里有一株现成的,不知道官先生现在吃不吃?” 他眼眸一黑,薄唇微扬:“你这是在邀请我?” 废话!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啊? 她见他似笑非笑,她气急败坏地起身:“不吃算了!” 话音未落,官曜抱起她,抬脚关了卧室的门。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慕容暖才穿着一件高领的裙子,遮住了脖子的吻痕,偷偷摸摸地出现。 偏偏满世界的好像都知道,她跟官曜干了什么事,见着她笑容满面,一个个大献殷勤。 “太太,先生吩咐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好了,请您去沐浴。” “太太,先生吩咐熬的乌骨鸡汤已经好了,请您去补补身体。” “太太,先生说,您放在枕头底下的几本猛男杂志他已经丢了,为了以防再有下次,他已经把那家杂志社顺手收购了,以后杂志只出女刊,不出男刊。” “什么!”慕容暖气得跳起来,过分,简直太过分! 哪有仗着自己有钱为非作歹的? 男人还会看片呢,她看个猛男杂志算犯法吗? “我找他讲道理去!”她义愤填膺地握紧了拳头,气冲冲地奔到卧室,再次听到了他熟悉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压抑得极低,似乎生怕被人听见。 慕容暖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不敢让官曜知道,自己在附近。 南希说,他那么骄傲,向来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痛苦。 可慕容暖知道,如果连他都觉得痛苦,那必然很令人痛苦。 她鼻子一酸,沉默地回到花园里,呆呆看着树跳跃的小鸟。 “发什么呆呢?”吴云出现在她身旁,挥了挥手示意。 她回过神来,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尽心尽力地补救,能把过去失去的东西给补回来。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斗不过时间,也斗不过老天爷,怎样都是输。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吴云皱着眉头,大力拍了拍她肩膀:“喂,你可是我偶像,连你都这么悲观,那我岂不是很惨?” 她斜睨了她一眼:“有多惨?” 吴云叹了一口气,神情悲催:“我有一位智力有问题的弟弟,一直都住在老家的医院里。付玉阶拿我弟弟威胁我,让我出卖你。” 两个女人彼此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那出卖吧。”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公司?”吴云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她,“我今天出去采购的时候,听到有关白琳的消息了,她现在可是风光无限,不知道有多威风。” 慕容暖摇了摇头:“除了阿曜,我现在不想理会任何事情。” 也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些许平静。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风光无限的白琳,内心其实谁都空虚。 白琳从前一直憧憬着有钱,自由的生活,等她真的到了这一步,却发现世界最恐怖的事,是每天晚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冷冰冰的,和活死人墓没有区别。 她身边围绕的,都是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她听到一句真话,也感受不到一丝真情。 白琳觉得迷茫,甚至有些怀念,和慕南亭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失忆的岁月,在她看来,居然成了美好的回忆。 鬼使神差的,她开车出现在了慕南亭的公司楼下。 等候片刻之后,果然看到了他。 只不过,他身边现在多出了一个小春。 白琳掏出一叠钞票,喊住从身边经过的一位孕妇,低声耳语了几句,耐心坐在车里,盯着不远处。 “都跟你说了,不要总是加班,你看看,又累了吧?”小春推着轮椅,低声咕哝着。 慕南亭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还没到更年期呢,怎么这么唠叨了。” “怎样,不喜欢我唠叨是不是?”她哼了一声,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半真半假地闷哼了一声,果然换来她紧张的神情。 两人打打闹闹之间,一名孕妇出现在小春身边,询问医院地址。 小春热心地指了指方向,见孕妇仍旧一脸迷茫,立刻抛下慕南亭,带着她走到路边,等她指完方向,回过头意外地发现,慕南亭不见了。 大白天的,这么大一个活人,还能平白消失不成? 她绕着四周转了一圈,果断决定进公司大厦调取监控视频来看。 车里,白琳摘下墨镜,抿了抿唇:“没想到,你倒真和她开始交往了。不觉得憋屈吗?” 坐在她身边的慕南亭神色平静:“白琳,你把我弄进车里,无非是想再度羞辱我一次。我知道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你已经不需要踩着别人继续位了。所以,我请你放过我和小春。” 他不再对她温柔呵护了。 白琳怔怔地看着他,又想起刚刚他与小春之间的自然互动,心里酸溜溜的。 恍惚间,车窗被人一板砖砸碎了,她吓了一跳,一只手从车窗里伸进来,打开车门,把慕南亭硬生生挪了出去。 小春满脸讥讽地看着白琳:“你这么喜欢偷别人东西?白琳,慕南亭现在是我男人,不经过我允许勾引他,这是偷人!在我们那儿,换做以前是要点天灯跟沉潭的!” 白琳脸色一沉,娇声呵斥:“粗俗!” “是呢,没有你这么精致可人,不过我有一点你好,是我永远不会一路睡着男人位,而且还是睡一个抛弃一个!你这种行为,跟绿茶有什么分别?” 论骂街,十个白琳都不是小春的对手,她气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小春狠狠关车门,面无表情地盯着慕南亭:“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舍不得她?”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强装无所谓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白琳,也许是为了气她,又也许是为了安抚小春,慕南亭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淡淡地说:“我女朋友把人家车窗砸了,我作为男朋友,总得留下来处理吧。” 小春怔了怔,他终于在白琳面前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刚刚还怒容满面,可这会儿,她欢喜地把什么都忘了。 “要处理赶快处理,反正,今晚我会好好奖赏你的。”她笑嘻嘻地凑过去,狠狠亲了慕南亭一口。 主动大胆的模样,气得白琳脸色煞白。 她不害怕那些莺莺燕燕,可是像小春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她着实害怕得很。 如果慕南亭真的爱这粗俗的女人了,她岂不是很失败? 瞥了一眼被砸破的车窗玻璃,白琳眼睛滴溜溜一转,伸手假意去和慕南亭握手。 “既然你要走,那么,大家和平告别。” 慕南亭沉默地抬起手,礼貌性地与她握了握。 她缩回去,故意碰在了碎玻璃,手背立刻被割得鲜血淋漓。 “嘶——”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委屈地看向慕南亭。 果然,他下意识地想要前查看她的伤势,她心里得意地笑了,测试成功,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她。 小春看在眼里,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第一百六十五章 麻烦来了 “慕南亭,你是要她,还是要我?”小春咬着唇,倔强地盯着他。 自从离开晋南,跟着他来到b市,她总以为,只要凭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一定能够让慕南亭对自己情根深种。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白琳再坏,他也仍旧放不下她。 小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地等候他的回答。 慕南亭知道小春一贯都是这种直爽的性子,他只当她和以前的每一次生气一样,只是短暂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 “小春,我叫好车,先送她回家。你回家等我好不好?”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优柔寡断的模样,竟是如此可恶。 小春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小春!”慕南亭伸手想要抓住她,身后的白琳又开始痛呼起来。 “南亭,我的手好痛!” 一路,慕南亭都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 白琳默默地捂着手,轻轻侧过头看他,从前,她是没把慕南亭放在心,可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却少了真心对自己的男人。 如果慕南亭愿意再像以前一样爱她,她可以不介意他双腿残废。 对于勾引男人,她驾轻熟,向来自信心满满。 她满满伸出手,艳丽的玫瑰色指甲妩媚风情,从慕南亭的膝盖慢慢爬去。 他没有知觉,仍旧看着窗外沉默。 白琳的手继续向里攀爬,直到慕南亭的双膝间。 他愣了一下,慢慢低头,看见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 “南亭,我想你了。”白琳柔声说道。 他沉默地闭眼睛,她以为是默许,心里一喜,正要继续讨好他,他忽然粗鲁地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 白琳呆住了,他不喜欢? “南亭,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要我?”她急急说道。 他隐忍地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脏。” 只一个字,让白琳变了脸色。 她提高了声音,气急败坏地大喊:“停车!马给我停车!” 司机飞快下车,打开车门,惶恐地看着白琳:“白小姐……” “马把这个瘸子赶下车!我不想看见他!”她尖声叫道。 司机愣住了,满脸不忍:“可是白小姐,这条路没什么车经过,要不等我……” “怎么?你也看不起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了?”她厉声问道。 司机不敢吱声,绕到车一旁,放下轮椅,又把慕南亭扶去,压低声音,满脸歉意地说:“慕先生,我一会儿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送您回去。对不住了。” 他轻轻摇头,示意司机快走。 车子一骑绝尘,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 慕南亭想起还在生气的小春,忍不住无奈地弯起唇角。 她最喜欢徐记的糕点了,一会儿等他回去的时候,顺手买给她,她肯定会开心起来。 “叮咚——” 慕南亭按了许久的门铃,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佣人见是他,垂下眼神,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慕先生,您回家了?” “把小春叫来,说我给她买了礼物。” “这……”佣人很是为难,“小春小姐这会儿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我看她的模样,似乎很生气,要不慕先生您去看看她?” 慕南亭怔了怔,她这又是怎么了? 小春自从和他睡在同一间卧室之后,和他同夫妻没什么区别了,两人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放在一起的。 他推开卧室的门,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的物品,关于她的那些衣服,玩偶,全都消失,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他皱着眉头,去到她房间,一打开门,看到堆了满地的物品,外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隔着满地狼藉,站在门口与她对话。 “小春,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收拾行李?”慕南亭柔声问道。 小春板着脸,沉默地拎起行李箱,闷声不响地又去捡地的物品。 他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 “跟我说说,你这是又怎么了?” “慕南亭,你是真装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小春厌恶地推开他,“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暖床的工具?还是白琳不在你身边时的一个替代品?在你心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瞧得起过我?否则为什么在哪个女人面前,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抛下我?” 慕南亭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我不过是不想伤害你们间的任何一个人罢了。但是小春,我对你,是真心的。” 小春气愤地笑了,可那笑容,哭还难看。 “对,你是当了好人,两个女人都不得罪。可我呢?白琳当着你的面羞辱我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可有站出来帮我说过一句话?白琳耀武扬威地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抛下我,跟她走了?你在感情可以优柔寡断,可我不行!我小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爱一个人要爱的彻底,和一个人断,也要断得彻底!如果你始终都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我们之间,当从没见过!” 她冷漠的样子,令慕南亭觉得陌生。 小春不该是这样果决的,从认识她第一天开始,她像个笨笨的小花痴一样,笨拙地讨好他,什么都以他为主,跟屁虫一样地跟在他身后,她从来没有这样愤怒地跟他争吵过。 慕南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小春,你这是打算跟我分手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春冷冷地拎起行李,从他身边走出去。 “我哥开车来接我了,我要回晋南去。” 他急了,慌乱地挪动轮椅跟去:“小春你听我说……”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从门外出现,见到慕南亭,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小春,哥早跟你说过了,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们虽然父母去世得早,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走!咱们这回晋南去!” “大春!你等等!”慕南亭追来,挡在兄妹俩面前,他喘息了一声,目光紧紧地盯着背对自己的小春,“小春,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好?” 小春抿着唇,冷漠地拉了大春一把:“哥,我们走。” 一直倔强挺着的脊背,终于在走出门口时弯下了。 大春急了:“小春,你要真舍不得,咱们再回去找他。” 小春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哥,我不愿意再作践自己了。我们走吧。” 慕南亭是个很喜欢安静的人,以前他独居时,几乎可以整天安静地待在书房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现在,不行了。 他不耐烦的翻了翻手里的书,已经看了一个小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也不知道小春这会儿到晋南了没有,他慢慢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渐渐暗沉的天色,忽然有些想念她的聒噪。 此刻的小春,正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动静,一束强烈的车灯照过来,生生刺得大春一脚踩刹车。 大春怒了,“啪”地打开车窗,探出头去骂人,冷不丁有人暴力地打开车门,把大春拉了出去。 “哥!你们是干什么的?”小春有些恐慌,急急忙忙跳下车,瞥见大春正被一群穿皮衣的男人围在一起挨揍,顿时怒了。 “你们这群混混!敢欺负我哥?我跟你们拼了!” 她抓起包包朝他们身砸去,顺带着连脚功夫也招呼去了。 男人们回过头,反手抓住她的头发,利落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大春见自己从小护着长大的妹妹挨揍了,顿时气得不行,抹了抹嘴角的血,蛮牛一般地扑去,两只手同时抓住几名打手的胳膊,回头艰难地怒吼:“小春!快跑!快去报警!” “哥!我跑了你怎么办?”她急了。 “你傻呀你?你要不跑,咱俩都跑不了!”大春急红了眼片刻之间又挨了几拳头。 小春咬着牙,脱下高跟鞋一路狂奔,男人们骂骂咧咧地追来,她心跳得很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能够听见那群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会儿正是傍晚,通往晋南市的路没有什么车辆,更没什么行人,再往前跑,是一座桥,桥下是冰凉的潺潺流水。 小春无路可退,转过身,咬着牙盯着虎狼之群。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男人们彼此对视,纷纷笑了。 “你这娘们儿倒是挺彪的。老是跟你说也无所谓,我们是白小姐派来的,你说说你这副村姑模样,还敢跟白小姐抢男人?你活腻了吧你?” 白小姐—— 白琳?! 她用力握紧拳头,面对着洋洋得意的男人们,忽然冷静下来。 “回去告诉白琳,从今天开始,我小春跟她势不两立!算是死了,我也会化成厉鬼进入她的梦里!” 不等男人们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从桥纵身跃了下去。 颤颤巍巍赶来的大春见妹妹跳了河,愣了愣,忽然悲怆地大叫一声:“我的亲妹啊!你怎么丢下我不管了呢!你死了,哥我也活不下去了!” 话音未落,大春也从桥跳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样够了吗 谁都没想到,短短几分钟之内,这兄妹俩竟然齐齐跳了河。三寸人间 桥下河水湍急,夜色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男人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有些懵了。 “这该怎么办?白琳小姐还等着我们把活人捉回去呢。” “你傻呀你,是他们自己要跳的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两人自己纯属zi shā,白琳小姐知道了,肯定得重重地赏咱们!” 众人一合计,纷纷骑摩托车离开。 月亮爬天,白茫茫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冒出两个人头,像漂浮在河面的球似的,一前一后,艰难地朝着桥洞底下游去。 两个落汤鸡费力地爬去,坐在桥洞底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大春吐了一口嘴里的泥沙,嘿嘿笑了。 “妹妹,还是你机智,要不是咱们从小在这里游泳,知道河水的深浅,估计早完蛋了。” 小春脸色阴沉,不见半点笑容,她只要一想到白琳竟敢欺负到自己头,气得恨不得杀回去,狠狠掐死那个狠毒的女人。 更令她心寒的是,即便是这样丑恶的女人,慕南亭也将她放在了心尖尖。 “爱情?呵,爱情……”她嘲讽地扬嘴角,仰起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小春,你别这副样子,你这样太吓人了,那群人,咱们惹不起,但咱们躲得起。大不了,以后咱们回晋南去,再也不出现了行不?” 见她这副模样,大春心慌了。 小春咬着唇用力摇头:“不,哥,我要回去!” 妹妹的倔强,令大春越来越看不懂,可是他隐约觉得,遇见慕南亭,也许是小春一生灾难的开始。 他想要阻止她回去,可还没说话,小春已经起身,朝着光亮处走去。 大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吱声。 说到底,她早不是小时候那个事事都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儿了。 半夜,门铃声响了。 佣人打开门,惊讶地看见了湿哒哒的小春,她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浑身湿透,活脱脱像个午夜水鬼。 “小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你这样会生病的!”佣人急忙把她拉进来,拽了一条毛巾替她擦拭。 她呆呆坐着,忽然低声道:“吴姨,南亭睡了吗?” “没呢,我看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先生今晚似乎要通宵工作了。” “好,吴姨,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她安抚地拍了拍吴姨的手,轻声说。 吴姨不知所措地想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小春。 “小春小姐,其实白天你走了之后,先生一直心情不好,他要是在乎一个人,其实嘴里是不会说出来的。你可千万别怪他。” “吴姨,我心里有数,去睡吧。”她微笑着说。 她轻轻摸着干燥的毛巾,慢腾腾擦拭着头发的水,直到没那么冷了,才解衬衣的扣子,慢悠悠走到书房,敲了敲门。 慕南亭果然没睡,他的视线离开书,瞥见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小春?你怎么回来了?” 等触及到她湿哒哒的头发,和一身落汤鸡似的打扮,顿时愣住了。 小春走到慕南亭面前,慢慢蹲下,仰起头看他。 “南亭,我们结婚吧。” 他怔了怔,神情有着些许犹豫。 “小春,结婚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更何况我们……” “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娶我?”她安静的看着他,脸带着一丝执着。 灯光下,两个人的阴影倒映在地,带着淡淡的沉郁。 慕南亭心里挣扎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我会娶你,但不是现在。” 小春失望地低下头,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她仍旧抱着一丝可笑的期待。 “那是不愿意了?” 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背影落寞地映入黑暗。 慕南亭心里一空,忽然转动轮椅追出去:“小春!” 悠长的通道里,空无一人。 次日一早,小春走了。 她谁也没告诉,带走了留在慕家的所有行李,慕南亭以为她回了晋南镇,打电话回去给大春,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回去。 大春在电话里气愤地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跟小春被白琳派来的人打了?要不是我们俩命大,说不定现在早死了!慕南亭,你对不起我也算了,可你总得对得起小春吧?不是她救了你,你能有今天?” 放下电话,慕南亭脸色铁青,瞳孔里燃烧着愤怒。 豪华别墅的游泳池内,一个身穿黑色基尼的女人慵懒地游岸,抓起一边的浴巾披在了身。 她慵懒地躺在椅子,仰头晒着太阳,直到佣人急急忙忙地前来汇报。 “小姐,慕先生来了……” 慕南亭? 她立马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妆容,脸带着几分欣喜。 “快让他进来。” “白琳!”慕南亭坐在轮椅,眉头紧锁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慢悠悠坐下,妩媚地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瞅了他一眼。 “南亭,昨天你不是还嫌弃我吗?怎么,这会儿想我了?” 慕南亭厌恶地盯着她,双手紧紧握住轮椅,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质问。 “那些派去欺负下小春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白琳动作一顿,冷冷回头一笑:“是又怎样?” 她竟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闭眼睛,有一瞬间,几乎要被一种刻骨的疲惫给打败。 “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早已结束。小春她很无辜,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别再欺负她!” “慕南亭!”白琳“腾”地站起来,杏眼圆睁,“我跟你之间的事永远都不可能完!只能我负你,你休想负我!算我不要你了,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你被一个村姑给抢走!你想跟她双宿双飞,过快活平静的日子?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你做梦去吧!” 她尖声叫喊着,狰狞撒泼的模样,早已没了当年初次相遇的半点模样。 这些年,究竟是什么把她变成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回想起昨夜小春来找他,那一身狼狈的模样,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问他,是否愿意娶她? 他心里一痛,瞥见桌放的一瓶红酒,猛地抓过去,当着她的面,冲自己头狠狠砸去。 鲜血顺着磕破的伤口,从头顶蜿蜒流下,在他俊秀的脸染一片殷红。 白琳震惊地张大了嘴,没想到慕南亭会这么激进。 “这样,够不够?”他低声吼道,“这样够不够让你放过小春?如果还不够,我这条命,你尽管拿去!你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吗!” 她脸色一白,仿佛被戳痛处,往后倒退一步。 她是坏女人没错,可坏女人也有自尊。 慕南亭对她,是真心已经绝情了。 “你不过是个没用的残废!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我不过是喜欢折磨你罢了!你给我滚!从现在开始,跟那个村姑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歇斯底里地吼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b城下着淅沥淅沥的小雨,湿润的晚,容易让人惆怅。 很多人选择到酒吧来热闹,在这儿,人们遇见同样惆怅的其他人,聚在一起,彼此慰藉。 白琳妖娆地翘起脚,大腿内侧露了出来,察觉有男人看她,她有些得意,忍不住把腿抬得更高,搔首弄姿,媚眼横飞。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坐在了她对面,顺手拿走了她的酒杯。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轻笑出声。 “自从张董去世以后,我还以为你耐不住寂寞,要养几条小狼狗。没想到你跑这儿来钓凯子了。” 他的话里,满是讥讽。 白琳面不改色,吃吃笑了。 “付先生,你不也是风流场子里的常客吗?我那些小明星姐妹提起你来,个个都夸你床功夫好呢。” 付玉阶微微挑眉,懒懒靠在座位,慢慢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白琳眼神狠辣,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我要跟你合作,联手把慕容暖拉下马!” 付玉阶手里的动作一滞,神色冷了冷。 “你想伤害她,是在我面前找死。” “啧啧啧,付先生这么深情,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你这份好意呢。依照我说呀,只要她跟官曜还好好的,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眼下,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让你得到慕容暖。”她满脸得意,红唇如火。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她:“愿闻其详。” 白琳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继而笑吟吟地看着他。 “怎么样?” 他笑了笑,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走出酒吧,被风一吹,酒意散了几分。 一辆车停在门口,付玉阶坐了进去,扯了扯衣领,想起白琳刚刚说的话,忍不住露出一丝冷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女人,简直畜生还不如。 可如果她的办法可行,那么慕容暖,真的能够过成为他的女人。 “开车。”他懒懒开口,抬手遮住眼睛,慵懒地靠在座椅闭目小憩。 车前的司机笑了笑,声音甜腻。 “付总还没告诉我目的地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害怕 他脸色阴沉,闪电般地用枪顶住了司机的脑袋,语气冰冷:“把帽子摘下来。三寸人间 ” 鸭舌帽落地,女人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她转过头,冲他莞尔一笑。 “你紧张什么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吗?” 是吴云。 他的神经松懈下来,眯着眼睛,眼神犀利地伸出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从座位拽到自己跟前来。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讨厌被人耍?” 吴云嘻嘻一笑:“冤枉啊,我哪儿敢耍您啊?明明是你自己我的车的。” 离开他越久,她倒越是伶牙俐齿了,他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从她柔唇慢慢摩挲而过。 吴云水汪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心里闪过一丝悸动。 毕竟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心里,仍旧做不到彻底忘怀。 付玉阶阴柔俊秀的模样,勾起了她过往的回忆,吴云忽然坐他的膝盖,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吻住了他。 他极快地避开她的唇,嫌恶地将她推开。 吴云狼狈地跌到座位,兀自笑出了声。 “付玉阶,我到底是该说你绝情,还是该说你长情?” “说吧,来找我,是不是暖暖那边有消息了?”他单刀直入,脸闪过一丝真切的不耐烦,“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恐怕你弟弟,我也护不住了。” 付玉阶又在威胁她,她闭眼睛,用力攥住了手心,恨得咬牙切齿。 可到最后也仍旧只能无谓一笑:“是,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消息,甚至说,这是个秘密。” “说说看。”付玉阶感兴趣地抬起头,微微抬起下巴,只要他神情专注的时候,都会这样。 “慕容暖想要离开官家,徐风在秘密帮助她。" 事情竟然涉及到徐风?付玉阶眉头紧皱,脸色极为难看:“说下去。” 吴云轻笑一声:“你也知道,徐风为官曜办了这么久的事,想要帮助慕容暖离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慕容暖说了,她跟官曜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再不走,只会徒增痛苦。” “消息我透露给你了,我弟弟,请记得高抬贵手。如果有一天我一旦发现他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平和地说完,慢慢推开车门,从付玉阶视线里离开。 黑暗,付玉阶神色阴沉地靠在座位,微微眯起眼睛,薄唇紧抿。 “他信了?”秘密花园里,慕容暖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笑吟吟看着吴云。 吴云摇了摇头:“未必,但无论他信不信,这个消息都足以让他对徐风起疑。” 她从秋千跳下来,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我已经派人去你老家帮忙解救你弟弟了。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呀,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官曜身吧,我担心再霸占你下去,他的眼神能杀死人。”酸溜溜地挤兑了慕容暖几句,吴云耸耸肩,目光看向站在花架下的男人。 慕容暖嫣然一笑,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斑驳阳光下,他穿着米色高领休闲衫,白色长裤,身姿舒展,脸那副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格外的斯儒雅。 瞥见识趣离去的吴云,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丫头,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慕容暖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他怀里,嘟囔着嘴,小声嘀咕:“还不是你太小气的缘故。” “我小气?”他立刻像个孩子般不高兴了,“你一天时间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孩子身,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她身,我连想要抱抱你的机会都没有。你不能多管管我吗?” 她斜睨了他一眼,心里一乐:“幼稚!好啦好啦,我今天哪儿也不去,陪在你身边一整天好不好?” 官曜微微挑眉,脸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回卧室……” “又回!”她满脸惊吓。 “怎么,不行吗?”他霸道地抱起她,大笑着进了房间。 官曜温柔的模样,能让人酥到骨子里,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体贴入微的亲吻,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身体气息,都令慕容暖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虚荣心。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可只要一想起他的病情,她忍不住颤栗,哪怕用力抱紧他,也无法抑制那种害怕。 此刻,男人的一只手臂独占欲极强地圈着她的腰,呼吸均匀,已经沉沉入睡了。 她面对着他,忍不住贪慕地看着他好看的五官,用视线一一描绘勾勒。 没有他,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己今后的人生该怎么过。 倏地,他睁开了黑亮的瞳孔,声音喑哑:“你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着扑进他怀里:“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他薄唇微弯,嘴角控制不住地泛起笑意:“一会儿,我开车带你出去转转。” 慕容暖抱住他,乖巧地点头。 说起来,秘密花园这栋别墅附近,竟然有一处开满海棠花的公园,正是工作日时期,公园人极少,清幽安静,一场夜雨过后,满地花瓣。 慕容暖玩心大起,忍不住踮起脚,抓住一棵树沉甸甸的树枝,轻轻摇晃了一下。 雨水淅沥淅沥地洒在官曜的身,他微微挑眉,伸手将调皮的她拽进怀里,抬手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踮起脚,抱着官曜用力亲吻,眷恋他的模样,看起来反而像个孩子。 湿润的路,官曜背着她,慢慢走在安静的小路,她趴在他浑厚的背,乖巧地听着他沉稳的呼吸。 瞥见不远处有家咖啡店,他放下她,抚摸着她的脑袋:“等我一下,我去买两杯咖啡。” 慕容暖背着双手,轻轻点头。 隔着门店玻璃,她瞥见官曜走进去,侧着脸,握拳低声咳嗽起来。 甚至为了躲避她的视线,特意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视觉角度。 慕容暖心里一痛,忍不住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算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片刻之后,他端着咖啡走出来,依旧笑得风清朗月。 她指尖冰凉,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阿曜,我害怕……” 只三个字,官曜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沉默地拥她入怀,闭眼睛,喉结轻微浮动,半晌,才涩声道:“对不起,暖暖。” “别对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任性刁蛮,你不会这么累。”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倾泻。 官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又没死,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不许你胡说!”她惊恐地跳起来,用力捂住他的嘴。 他凝视着慕容暖,心里有一处地方变得极软极软:“别担心。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会轻易离开你。” 她鼻子一酸,瘪瘪嘴又想哭,一辆车从两人身边驶过,速度惊人。 一阵风刮过之间,官曜飞快地搂着她的腰,旋身躲避。 轮胎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在前方停下,一男一女匆匆下来。 “阿曜!”年轻男人提高了嗓音,声音里带着几分焦灼。 官景和林雅? 瞥见他们俩,慕容暖怔了怔,这两人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回来? 官景跑了几步,匆匆走到他跟前,瞥见慕容暖,顿时欲言又止。 “哥,有什么事,你说吧。”官曜淡淡地说。 官景英俊的脸闪过一丝为难,半晌,他硬着头皮道:“不瞒你说,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这事儿我自己扛了。林媚她在监狱里闹着要zi shā,你能不能去劝劝她?” 情知官曜的态度取决于慕容暖,林雅急急抓住她的手,眼含热泪。 “暖暖,我知道小媚做了很多错事,可她现在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我求求你,能不能去监狱看看她?我这个妹妹,是执念太重,我不希望她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毁了。” 慕容暖垂下眸子,林媚啊,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名字。 可她并不想让她死。 “阿曜,我们去看看她吧。”她轻轻拉扯着官曜的衣袖,低声说。 远成女子监狱—— 女狱警脸色严肃地站在通道尽头,提高了声音喊道:“1267号,出来,有人来看你!”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灰蓝色囚衣,不施粉黛,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慢吞吞走了出来。 她放在身体前的手腕,隐约出现一抹粉红色的伤疤,那是割腕未遂造成的。 进了小房间,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想要逃。 “林媚,坐吧,”官曜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清,“我说几句话走。” 林媚身体一颤,眼泪迅速在眼眶打转。 “别走!” 她一个箭步回头坐下,甚至伸手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笑。 “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阿曜?对不对?这监狱太恐怖了,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阿曜,你快救救我!” 官曜摇了摇头,神色冷静:“是你姐姐嘱咐我,让我来看看你。” 眼的喜悦逐渐湮灭了,林媚怔怔看着他,原来,他并非是因为想念她才来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如果的事 林媚捂着脸,眼泪扑簌簌落下。三寸人间 “阿曜,我以为你对我,总会有几分怜惜的。” 他瞥见她袖口露出的伤疤,心里微微一动,记得从前,她骄纵任性,是个连手被擦伤一下,都会娇滴滴哭半天的女孩儿。 一转眼这些年,他们都变了。 岁月竟没优待他们的任何一个人。 “阿媚,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的人生依旧很长,你需要好好活着,走出这里,重新开始。” 他沉声说,缓缓探出手,用力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林媚含泪看着他,睫毛微微抖动,晶莹的泪珠沉甸甸地压下来,她红着眼眶笑了。 “阿曜哥哥,你永远都这么好,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我也配不你。我只希望,请你原谅过去那个不懂事的我,替我向官老夫人,和慕容暖说一声抱歉。” “探监时间到!”狱警严厉的声音传来。 林媚依依不舍地站起来,紧紧抓着官曜的手被迫松开,她被狱警夹在间,脚步蹒跚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阿曜哥哥,我会努力生活,等我出狱的时候,你和姐姐来接我,好不好?” 站在阳光里的他,平生第一次温柔地对她点了点头。 她带着梦幻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却不知道,官曜的笑容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渐渐收敛了。 如果那时他还活着。 走出监狱外,阳光刺目,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瞥见白手帕的鲜血,他用力握紧,脸色苍白,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在这之前,绝不可以出意外。 秘密花园里,今日显得格外热闹。 蓝天澄澈,绿意葱茏,天飘着五彩的风筝,草坪,慕容暖带着米米和官忆在放风筝,一身白衣蓝裤,黑发马尾高高扎起,露出修长如天鹅的脖子,清爽美丽得一如初见。 一株大树下,吴云和冷面在烤肉,黑烟袅袅,两人为了一块烤焦的五花肉彼此斗嘴。 不远处,南希傲娇地撑着小伞,生怕自己被晒黑,满脸嫌弃地盯着现场的一群人,大小姐的姿态是她本人无疑了。 “米米!小忆!你们俩跑快一点!风筝要掉下来啦!”慕容暖欢快地喊着。 “五花肉烤好啦!”吴云回头插了一句嘴,顺便鄙夷地瞪了冷面一眼,“幸亏我自食其力,不然要靠你,我得何年何月才能吃这顿饭?” “你放屁!你摸着良心想想,这串五花肉是你烤的吗?”冷面气得跳脚,每次跟吴云吵架,嘴皮山都讨不到半点好处,真是气死他了! “哟,拿你一串肉怎么啦?小气鬼!”吴云笑嘻嘻地奔向官忆,一把将他抱起来,抓起他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冷面,“小少爷,以后我们叫他小气鬼好不好?” 官忆有样学样,脆生生地学了一句:“小气鬼!” “你……吴云!你怎么可以教坏小孩子?”冷云撸起袖子,追过去想揍她。 两人围着大树奔来跑去,幼稚的模样连官忆似乎都看不下去了,小家伙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大人模样地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嘀咕。 “幼稚!” 眼前这副温馨灿烂的画面,是官曜一直都想渴求的。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里流淌着温柔的笑意,安静地凝视着他们每一个人生动的表情。 看到慕容暖时,他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忍不住低低闷哼一声,伸手捂住了胸口。 “总裁,您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出现,这乱糟糟的闹剧什么时候能结束?”南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摇着扇子不经意地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痛苦的模样。 他勉强直起身子,淡淡地说:“多谢。” 她眼神微微一黯,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不谢。”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南希挪开脚步,摇曳着小腰肢,慢悠悠地晃开。 慕容暖笑容甜蜜地搂住他的脖子,轻声撒娇:“你怎么去那么久?再不回家,我开车去接你了。” 他微微挑眉,眉眼之间满是笑意:“怎么,怕你老公被人抢了?” “少自恋了,我是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把头埋在他胸口,闷声说道。 仿佛察觉到她的敏感与不安,官曜抬手抱住她,声音低沉。 “暖暖,别害怕。我在这里呢。” 她知道他在暗指什么,鼻子一酸,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对了,今天是吴云的生日,我想给她办个生日会,你说好不好?”她扬起小脸,振奋地说。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脸:“你喜欢好。” “喂,你们两个别腻歪了!快来吃肉!”吴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依偎着官曜,笑盈盈地走向他们,只有她知道,身边这个男人的手有多么冰冷。 明明是qing tiān bái ri,阳光灿烂,可他周身却冒着数九寒冬才有的寒气。 她坚持着笑靥如花,心里下定决心,等结束今天,明天一定要送官曜去住院。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依着他乱来了。 “暖暖!”吴云嘴里包着食物,脸颊鼓鼓地看着她,眼神里忽然现出一丝惊恐。 她怔了怔,心里一沉,下意识地看向身畔。 在她眼前,一片阴影盖下来,站在她身畔的男人仿佛慢镜头一般,渐渐闭双眸,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这样,倒在了她面前。 “阿曜!”她张开了双臂,用力迎向他,抱住了他沉重的身体。 “总裁!” “老大!” “爸爸!” 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一个方向飞快地聚拢,阳光依旧灿烂,只是,它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加护病房里,佟北城关门,走出来,见到坐在通道里的慕容暖。 已经三天了,她不吃不喝,始终守在这里,不听话到令他很是痛恨。 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杯咖啡。 “喝点东西才能撑下去。” 她抬起手,浑身无力,软绵绵地接不住东西,咖啡砸在地,碎了一滩,一如她恐慌而又乱糟糟的心情。 “阿曜……他怎么样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他,“告诉我实话。” 佟北城伸出手,原本只想拍拍她的肩膀,可看到她恐慌的模样,他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回家吧,他一醒来,我联系你。” 那也是说,他仍旧没有脱离危险。 她执着地摇摇头:“不,我说过了,我要在这里等他回家。” 佟北城心里有些疼,他是真的羡慕官曜,能够被这样一个女人认真地爱着。 什么时候,她也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瞥见一旁路过的护士,他不动声色地示意她过来,随手从托盘拿了一根针,在慕容暖恍神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注射进她的胳膊里。 片刻之后,慕容暖静静地倒在了他肩膀,沉沉睡去。 他弯腰抱起她,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 连日来的疲惫令她消瘦憔悴了许多,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慢慢低头,嘴唇距离她光洁的脸庞越来越近。 “佟主任——” 听到身后的推门声,他倏地清醒过来,镇定自若地起身。 护士长轻声提醒:“加护病房那位先生已经醒了。” 他看了一眼沉睡的女人,双手插在兜里,淡淡说道:“我去行了。” 官曜躺在病床,虚弱得像一张白纸,很难想象,几个月以前,他还是个身体健康的年轻男人。 这会儿,他精神看去好了一些,靠在病床,眉头紧皱。 见是佟北城,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暖暖在哪儿?” 佟北城毫不避讳:“她在我的床休息。” 一句话,把两个人的关系定义到格外暧昧的境地。 官曜平静下来,沉默地看向窗外:“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他老实回答:“最长只剩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 当一个人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时,躺在床无疑是最浪费时间的一种方式。 他掀开被子,脚步踉跄地起身:“我要回家。” “官曜,请你尊重我的职业,”他毫不客气地拦住他,“现在我是你的医生,我说你能出院,你才可以出院。明白吗?” 官曜慢慢抬起头,冷冷一笑:“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 佟北城寸步不让:“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让暖暖看见你当场咳血的模样。她伤心了,我也会难过。” 暖暖—— 她是他的死穴。 官曜重新躺回床,只是这次,他伸出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扯掉了手腕的滴管。 “我想安静地睡一会儿,拜托了,佟医生。”他喃喃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佟北城回到办公室,习惯性地想翻看一下官曜的检查报告,可拉开抽屉,里面是空的。 怪,难道是他记错位置了? 不可能! 他对待病人的东西一向严谨,还从来没有随意记错东西的时候。 “王护士长!”他皱了皱眉,抓起电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那么喜欢她 佟北城的执拗脾气,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 但凡在他手底下工作的,没一个不是绷紧了皮,生怕犯一点错被批评。 记得次医学院,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前来实习,人家一眼在众多导师里看了佟北城,眼巴巴地主动申请来做他的助手。 那女孩儿漂亮到去娱乐圈当女明星都不为过,本来医院下全都以为,这两人男才女貌的,又是俊男美女,迟早要成一对。 结果没过几天,那女孩儿因为犯了一个错误,被佟北城骂哭了。 临走的时候梨花带雨的,眼里那哀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眼下,王护士长心里有些打颤,她明明记得,官曜的病情报告已出来,她第一时间放在了佟主任的抽屉里,怎么会不见呢? “佟主任,我真的记得我是放在那儿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没了。”她急得快哭出来了。 佟北城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哭,他严肃地盯着她:“马去报告心再取一份回来。” 他今天居然没骂她? 王护士长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还愣着干什么?你是猪脑袋不成?”佟北城语气严厉。 还是被骂了。 王护士长悻悻然地退出房间,把门带。 两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吵醒了慕容暖,原本睡得浅的她朦朦胧胧地醒了,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佟北城那身熟悉的白大褂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她蓦然明白过来,官曜还是没有回家。 “他醒了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佟北城,渴望从他眼神里看到一丝丝缓和的神情。 几乎没有犹豫,佟北城轻轻摇了摇头,等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后,心里重重一沉。 他竟然条件反射般地欺骗了她! 他不是一向把医德看得什么都重要吗? 慕容暖没有察觉出他内心的波涛惊雷,趴在窗口,慢悠悠地盯着外面的景色。 看着看着,她忽然脸色变了。 “阿曜?”她喃喃喊了一声,忽然抛下佟北城,不由分说地朝外面跑去。 “暖暖!”佟北城想要伸手拽住她,却抓了个空。 没过多久,王护士长急匆匆奔来,挡住了佟北城,“主任!不好了!报告厅起火了!” 佟北城脸色一变,来不及思考慕容暖的事,脚步匆匆地跟着她一起赶过去。 此时,火已经被扑灭,王护士长跟他讲解着现场的突fā qing况。 原来,不知道哪位病人没有掐灭烟蒂,导致垃圾桶着火,紧接着垃圾桶里的易燃物又使得窗帘纤维物品起火,将好端端一个报告厅燃烧了半边,好在发现得算是及时,没能造成什么sāo luàn和损失,是几台设备和一些病历被烧坏了。 要想看到官曜的病历,这么难? 佟北城叹了一口气,算了,那下次再看吧。 他脚步匆匆地回到病房,想起闷头闷脑冲出去的慕容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她的电话。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沙发传来,佟北城愣了愣,慢慢回头,在沙发的夹缝里发现了她的手机。 慕容暖看见了穿着病号服的官曜,她很肯定是他,那么像,世界不可能再有人那么像了。 她一路跟着他,脚步匆匆,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公园里。 这里距离医院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他来这儿干什么? 她绕了几圈,一眼看见了坐在长椅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男人,心里大喜。 几乎像小鸟一样飞奔到他面前,她半蹲下来,趴在他膝盖乖巧地笑了。 “阿曜!你醒了?” 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细碎刘海下,俊俏的面容带着诡异的微笑。 一股凉意渗透进慕容暖的身体里,她喃喃说道:“是你?” 再见付玉阶,已经过去几个月时间了。 以前他总是会像捣蛋鬼一样,神出鬼没地破坏她的生活,后来,他收手了,她以为他终于想通了。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她站在付玉阶面前,冷眼看着旁边那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徐风,嘴角讥诮地扬:“自从换了主子,你可真是越发忠心耿耿了。” 徐风淡定地回答:‘谢谢。” 她失望地盯着他,眼神里只剩下痛恨,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暖暖,你也别怪他。他在我这里呆了这么久,总要干一点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忠心是不是?”付玉阶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旁,笑容和煦,“今天请你来做客,其实只有一件事。” 他扬起手,马有人送来一份合同,他丢给慕容暖,漫不经心地盯着她。 “我知道,自从你进官集团之后,官曜给了你一些股份,我手里的是官明那个老匹夫转让给我的股份,别问我是怎么拿到的。只要你把你的股份转让给我,我是官集团最大的股东。之前我记得你说过,要请我跟你一起合作,搞垮官集团,这个约定,直到现在,仍然有效。” 该死!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初自己昏了头,以为官曜害了简书,怀着满腔愤怒找到付玉阶,当时说的那番气话,现在想起来,不过是正好给付玉阶的歹心提供了机会,她怎么这么傻?居然联合起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丈夫! 现在,她压根不想再履行这份合约了,她几乎不能想象,一旦付玉阶成为官集团最大的股东,会造成怎样惨烈的后果。 可是付玉阶虎视眈眈,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想要的,究竟是这些股份,还是我?”她随手扔掉合同,冷冷问道。 付玉阶愣住了,她从来不问他这个问题,哪怕他次次都表现得那露骨。 而今,她问了,可摆在他面前的是左右为难的两条路。 选她?还是选既得利益? 徐风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付总,官明那份股权书来之不易,请三思。” 他撇下慕容暖,回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徐风:“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选择暖暖?” 徐风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混账东西!”付玉阶一耳光下去,徐风嘴角出血,脸迅速肿了起来。 慕容暖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她不忍地握起拳头,算徐风背叛了官家,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这自尊扫地的一巴掌,实在是折辱了他。 当着她的面被人扇了巴掌,这感觉跟自己被放油锅煎炸一样,难受得很。 徐风喉间热血涌,硬生生吞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徐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想提醒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是你的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想也没用。” 付玉阶抓起合同,随手撕掉,他揽住慕容暖的腰,沉沉一笑。 “我现在,选择要你。” 慕容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娇媚,多了,在付玉阶面前,唯独事事顺着他才能脱身。 “玉阶,你真的肯为了我放弃股权?”她慵懒地任凭他揽着自己,娇声笑道。 付玉阶目光贪恋地从她好看的眉眼逡巡而过,低声道:“当然,只要你能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对徐风好一点。”慕容暖附耳去,轻声说道。 贴在他身,她能感受到他每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此刻,她百分百确认,付玉阶是恼怒的。 她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晃动,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好不好嘛?徐风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你这样对他,算什么?” 她竟然在他的面前维护别的男人? 付玉阶满腔醋意无处发泄,嘴痛快地答应,眼神却透着一股狠意。 慕容暖知道,有了吴云和她一前一后的挑拨离间,徐风在这里的日子,注定不后悔好过。 “你要求的条件,我都答应,只是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什么?”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迷恋,“暖暖,我想你,真的。” 她顾不得听那些情话,大脑里一直在飞快运转,想着怎样才能逃脱。 “别想着逃走了,算这次官曜来找我,我也不怕。”他执拗地拖着慕容暖的手,一言不发地穿过别墅,走到花园里,指着满院的风信子,低声道:“你看,这些都是我为你种的,我想着万一有一天,你要在我这里住了,我得让你看到满园都是你喜欢的花。还有窗帘,你看,我早都让佣人们换成了天蓝色,你喜欢的颜色。暖暖,你不在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在为我们在一起生活做准备。我为了你连股权都可以放弃,官曜能给你的,我也嫩给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 说到动情处,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慕容暖。 察觉到他下半身勃发的yu wàng,慕容暖心里警铃大作,这男人要爆发真面目了! “好,今天晚,我陪你。”她假意露出笑容,温顺地说,“当我欠你的回报。” 他满脸欣喜,忽然丧失了理智,欢喜得像个小孩子。 “你说真的?我们拉钩,谁都不许骗人!” 第一百七十章 不能走 慕容暖的心思,付玉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她不爱他,只是在与他虚与委蛇而已。 这个女人一旦虚伪起来,真是美丽又可恶,可即便这样,他也舍不得戳穿她那点小把戏。 天知道,他有多么嫉妒官曜,甚至徐风。 任何一个靠近她身边的男人,他都想处之而后快。 即便明知道到最后也得不到她的心,可是心算什么? 呵,哪怕人在他身边,也足够了。 慕容暖仍旧假惺惺地抚摸着他,那蹩脚的微笑使她散发出一种傻乎乎的气息,混合着她眼神里清澈明亮的娇憨,显得格外可爱。 可也许,慕容暖不知道她的这种可爱对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 那种清纯弥漫着憨傻的味道,足以胜过任何赤落落的**。 他用力拽下她胡乱摸的小手,温柔地笑了。 “你不必这样。” 慕容暖呆了呆,这男人,什么时候转性了? 现在他不吃这一套了? 千万别啊!她还等着他钩,能够让她成功溜走,回到官曜身边呢! 对,官曜,一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官曜,她心急如焚,可她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女人味?”她忍不住冲他飞了一个媚眼。 他淡定地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笑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来见你。” 付玉阶从来没有这样宽容地对待过她,从认识至今,他永远都在逼迫她,永远都在咄咄逼人。 可他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地说,他要放过她。 他果然守约地松了手,命司机送她回家。 直到坐在别墅里,慕容暖也始终没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有一点慕容暖很清楚,她得在他回来之前,赶快离开。 楼下守着几名保镖,名义是保护,实则监视。 她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下去,脚尖刚点地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慕小姐,请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休息。” 慕容暖身子一僵,慢慢直起身子,转过头一瞧,原来是其一名保镖。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脚踹在对方膝盖:“我不知道要回自己房间吗?要你提醒个什么劲儿?”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保镖敢怒不敢言,低头不吱声。 她用力关门,用力躺在床发呆。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重重翻了个身,这下找到原因了,原来自己枕头下露出了一只粉色手机的一角,那个角落正硌得自己肩膀疼。 怪,这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只女性手机? 慕容暖随手一划,屏幕出现一张美女的照片,柳叶眉,瓜子脸,脸颊一对浅浅的梨涡,穿着一件天蓝色小洋装,笑靥如花地靠在海岸边,别提有多小清新了。 不过这女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慕容暖冥思苦想,猛地想起来了,这不是最近一部校园剧里的女主角吗?慕容暖依稀还记得,她叫黎璃来着。 因为长得甜美清纯,在宅男里火了一把,听说下一部剧是要星的,代言也拿到好几个了。 有一阵子,黎璃跟付玉阶的绯闻还了周刊,当时黎璃否认了,说是八卦记者捕风捉影。 却没想到,竟然在付玉阶的床,捡到了她的手机。 这个惊天八卦要是卖给杂志狗仔,不知道值多少钱呢。 慕容暖越想,嘴角的笑意越大,她轻咳了一声,郑重其事地翻开电话簿,挑选了其一个号码打过去。 “喂,您好,我捡到了黎璃小姐的手机。麻烦转告她致电给我。” “什么?”经纪人显然对黎璃丢手机这件事一无所知,表现得有些慌张。 “五分钟之内,请黎璃小姐千万要回电哦,不然我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慕容暖嘿嘿笑着又加了一句,“我相信各大周刊对黎璃小姐的私生活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手机里有那么多照片……” “小姐,有事好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你等一等,我马让她给你打电话!”经纪人火速开口。 说好五分钟,还真是五分钟,慕容暖扫了一眼震动的手机,笑吟吟地接起来。 “喂,请问,是您捡到了我的手机,对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十分柔婉的声音,好听到令人浑身酥麻。 慕容暖干脆地回答:“没错。我知道黎璃小姐很想拿回这个手机。不过,您得跟我做一笔交易。” 黎璃来得慕容暖想象得要快,没过多久,慕容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sāo luàn,紧接着,一个女人冲楼,看见慕容暖,愣了几秒钟。 慕容暖冲她使了个眼色,黎璃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于是神色一黯,拿出演员的专业态度,哭哭啼啼起来。 “她是谁?付先生是不是又有其他女人了?” 俗话说得好,这女人一哭二闹三吊的,尤为难缠。 黎璃是水做的女人,她这么一哭,连带着周围几个大男人全都手足无措起来。 “黎璃小姐,你别哭呀,付先生他也是有苦衷的……” 黎璃双眼红肿得像兔子,她抽噎了一下,柔弱的双肩不住颤抖。 “我对付先生一往情深,可他怎么这么绝情这么冷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完之后,她咬着唇,似乎真不想活了,一跺脚朝墙撞去。 这一下可真是把所有人吓坏了,保镖们一面拖住他,一面转身去通知付玉阶。 眼看没人顾到自己,慕容暖趁乱“噔噔瞪”往外溜。 刚打开大门,她脸喜悦的笑容凝固住了。 付玉阶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看来你也知道我们即将要出门旅游了,”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走吧,直升机已经停在外面了。” 许久之后,再回想起那天所有的事情,慕容暖都感到后悔。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选择去见付玉阶。 可惜,人生根本没有如果。 “我不去!”她毅然决然地一口否决掉。 付玉阶眼神满是温柔,可只有慕容暖知道,他抬起手,抚摸她脖子的那一刻,她有多么颤栗不安。 “暖暖,你可真是任性。”他的手轻轻从她脖子抚过,惊起了她皮肤一阵鸡皮疙瘩。 “付玉阶,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抵触地别过脸,神情冷淡。 他凝神盯着她,她对他永远都是这么冷淡,连半分温存也吝啬给予。 “我想要你。”他按在她脖子的手轻轻使劲,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慕容暖四肢酸麻,震惊地看着他。 “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神色温柔地低喃。 “别害怕。等你醒来,我们能到达目的地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目的地。” 不! 她不能这样离开! 阿曜! 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声音在呼唤着,到最后,仍旧是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飞机降落在一个陌生的冰雪国度,漫天飘雪,四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穿着厚厚防雪服的男人跳下车,双脚立刻陷入了半尺深的雪里。 他习惯性地张开双臂,示意车里的女人进自己怀里,却被她冷冷忽略,绕开他,径直跳下来。 女人身量娇小,穿着一件白色防雪服,几乎要跟这白茫茫一片融为一体。 她扶了扶脑袋毛茸茸的帽子,茫然四顾,小脸越发绷得紧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车子开了这么远,却连一块路牌都没有。 彻骨的寒冷下,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几声乌鸦的沙哑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付玉阶走到她面前,皱了皱眉头。 “已经两天了,你打算一直这么跟我犟着?” 她冷冷回过头,神色冷峻。 “我要回去。” 他笑了笑,撇下她,独自去看陷入雪地里的车胎,自顾自地说道:“你跟我呀,都算是回不去了。你现在是不想跟我呆着,也得跟我呆着。” “付玉阶你什么意思?”她怒色满面地冲到他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大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送我回去!我绝不要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若无其事地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一种享受的声音,低低笑道:“我说了,这里冰天雪地的,只有你跟我两个人。咱们离了谁都不行。你别想其他歪心思了。” 她绝望地松开手,漆黑的大眼睛环顾四周,没错,从她在车里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没有看到路出现过别人。 这里,的确只有她和付玉阶两个人。 想到仍旧躺在病床的官曜,慕容暖的眼泪忽然淌了下来。 如果他醒了,正在找自己,怎么办? 如果他没醒,从此真的,一睡不醒,怎么办? 一股怨念忽然升起来,她不顾一切地抢过他手里的修车扳手,对着他,哽咽道:“我跟你拼了!我们谁都别想活着折磨对方。” 他慢慢直起身子,眼神渐渐温和起来。 “好。你尽管动手,朝着我这里动手。”付玉阶全然不顾她愤怒的神情,缓缓将脑袋凑了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里只有你跟我 慕容暖双手握着扳手,浑身都在气得发抖。三寸人间 两人纠缠了那么多年,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了。 “只要你想我死,我死。”他自嘲地笑了笑,依旧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慕容暖红着眼眶,用力握紧了扳手,当着他的面,狠狠砸了出去。 “哐当”一声,铁扳手在雪地砸出了一个深坑,雪花四溅。 “我去开车,你去后面推车。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到目的地住下。”她冷冷车,用力关了车门。 天色暗沉,车子艰难地移动在雪地里,印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付玉阶喘了一口粗气,摘下手套,敏捷地跳车,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能看到一栋蓝色小洋房。” 雪渐渐大起来,噼里啪啦打在车窗玻璃,模糊了视线。 一路沉默无言,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车子驶入一排白桦林大道,拐过弯,眼前一亮,出现一排蓝色小别墅,难得不再是单调的白色了。 付玉阶从车卸下行李,走到房间里,瞬间觉得轻松许多。 “别愣着,快去看看我们的卧室。咱们还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呢。” 别墅里挂着不同画家展出的油画作品,一幅幅看过去,竟然全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顺着艺术长廊旋转过去,一间粉蓝色卧室出现在眼前。 卧室的门,挂着许多照片,仔细分辨,竟然全都是慕容暖的。 有她长发飘飘,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背带裤灿烂微笑的;有她扎着马尾辫,低头在公园里恬静写生的;也有她不经意间站在路边等车的照片。 全部都是一些生活居家照,甚至有许多连慕容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场景。 她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自己,浑身发冷,忽然一发怒,抬手用力撕掉了一大部分。 “你这是逼我在你面前疯掉吗?”她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撕得粉碎。 纷纷扬扬的纸屑,他一别从前的暴怒,变得格外冷静。 “官曜可以爱你,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跟你不一样!”她怒吼着,“他没有你虚伪!更没有你心狠手辣!” “如果我告诉你,他你想象的更可怕,更虚伪,更无情呢!”他反手将她推到门,手肘抵着她的脖颈,咬着牙,一字一字压低了声音冷笑道,“我告诉你慕容暖,我你更了解官曜。你以为他我高尚多少?我的虚伪无情你之所以看得见,不过是因为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会知道,我对所有人都虚伪,可是对你!我从不掩饰想要得到你的yu wàng!” ”够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她用力推开他,一脸仇视地盯着他,“等明天天一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哪儿都去不了。”付玉阶头也不抬地走到壁炉边,缓缓坐下,“这里常年暴风雪,你一个人出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什么都算计好了,完全是有备而来,慕容暖气到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沉默片刻,她低声道。 付玉阶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脸露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暖暖,你之所以不会爱我,不过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永远都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他侧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现在,我带你来这里,如果我们单独相处的这几天,你仍旧无法爱我。我放手,让你回到官曜身边。” 提到那个名字,她心里忍不住疼了一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官曜此刻的一条小命还在阎王爷那里吊着,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她眼睛有些酸涩,忍不住抬起手,沉默地擦干眼泪。 小洋房里暖烘烘的,食物和书籍应有尽有,付玉阶显然把这里当成度假胜地了,优哉游哉地坐在壁炉旁看书。 慕容暖一直盯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眼睛眨都不眨。 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白茫茫雪地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小黑影。 她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狂暴的风雪之后,眼前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她有些失望,忍不住放松地坐了下来。 成天看着这片雪地,怕是得了雪盲症,产生错觉了吧。 “下午这场雪会停,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去滑雪。”见她一直用背影对着自己,他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和她说。 她依旧盯着雪地,眼神渐渐明晰起来。 付玉阶有些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白茫茫大雪,整个世界清冷寂静。 “暖暖,你在看什么?”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付玉阶眉头轻微皱起,这是他的私宅,位置偏远,平时不可能会有人经过。 “也许是经过的动物。”慕容暖神色轻松。 然而没过多久,敲门声再度响起。 听节奏和连贯性,怎么都像是行为正常的人类。 付玉阶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阻击枪,徐徐走过去开门。 一股裹挟着雪花的狂风灌了进来,放肆地吹掉了桌的一堆白纸,打着旋儿的纸页,慕容暖看见了一张戴着绒帽,满脸胡渣,眼角眉梢裹着冰碴的男人。 他缩成一团,唇色发白,整个身体蜷缩在棕色的大衣里。 “打扰了,风雪太大,我的车被埋了,无法继续赶路。能不能借我暂住一天?” 付玉阶刚要拒绝,慕容暖抢先一步冲过来,痛快地答应。 “反正客房这么多,给她留一间吧。” 他面容一滞,无奈又妥协地塌下肩膀,沉默地打开半边门缝,放男人进来。 男人脱下熊一样的毛茸茸大衣,哆哆嗦嗦地去壁炉边烤火,终于精神了许多。 见付玉阶和慕容暖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他嘿嘿笑了,露出一口整齐而又雪白的牙齿。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呀,是附近小镇山的商人,平日里会开车进山活捉一些野生动物,没想到今天风雪那么大,车又被冻住了。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处小洋房。哎,你们俩是夫妻吗?是来度假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付玉阶冷冷说道,他对陌生人可没这么客气。 男人微微耸肩,转头又厚脸皮地看向慕容暖, “小姐,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静,一看知道,跟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不是一块儿的吧?” 慕容暖抿嘴一笑:“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说他,他脾气可不大好。” 男人乐了:“我沙邦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来没怕过什……” 话说到一半,他感觉到太阳穴被顶了一枚枪管,顿时讷讷地不说话了。 “我只借一间房给你,只借一天。现在,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付玉阶顺手从沙邦腰摸出两把阻击枪,语气阴森。 沙邦笑容僵硬地举起手,慢吞吞挪起屁股。 “别冲动,大哥,我不是不会说话嘛……” “滚开!”付玉阶冷声斥道。 “哎,我这回房间。”他嘿嘿笑着,大摇大摆地转头,连慕容暖也以为他怂的时候,冷不丁,他忽然重重转身,差点跟付玉阶脸对脸。 沙邦眼睛圆睁,掀开大衣,从怀里掏出家伙,对准付玉阶的脑袋狠狠砸去。 “我去你大爷的!” “噗通!”付玉阶应声而倒。 慕容暖一动不动,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你不会连我也打吧?” 沙邦打量了她一眼,嘻嘻一笑:“你这么个大美人,我哪里舍得?不过,这小子脾气不好,把你留在他身边可惜了。不如你跟我走?” 慕容暖摇了摇头,小脸闪过一丝深深的忧郁,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我被他囚禁了好几天,没吃也没喝,站不起来。” “这简单!我背你是了!”沙邦忽然想起了什么,冲慕容暖露出一个热烈的笑,“你先等等,我还有点事要办。” 他楼楼下飞快地转了一圈,再度出现在慕容暖面前的时候,大衣里鼓囊囊地藏满了值钱的玩意儿。 原来是个随遇而安的贼。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墙的油画,缓缓说道:“你光偷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倒是墙挂的那些油画,才是真正价值几十万的东西。” 沙邦愣了愣,眯着眼睛看向墙面,眼神狂喜。 “没错!没错!这些才是最值钱的宝贝!” 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丢了怀里的东西,大踏步地冲过去摘画。 刚摘下第一幅油画,还没来得及欣赏,地板裂开一条缝,沙邦连人带画坠了下去。 顷刻之间,地板又自动合了,前后不过十秒时间。 这些油画,果然是机关。 慕容暖慢慢走到付玉阶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还要装晕装多久?” 男人轻叹一声,慢悠悠坐起来,单手搁在曲起的膝盖,眼神温柔地盯着她。 “我想看看,你准备伙同这个贼怎么对我。” 也许是她饿了,那一瞬间眼冒金光,所以才从付玉阶的眼睛里看到了漫天星光,璀璨得如同仲夏夜之星。 她冷哼一声,刚要起身,他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进怀里。 “别走,我想你,暖暖。”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别怕 “你胡说些什么呢?”慕容暖拼命挣扎,可他抱得极为用力,她怎么挣都挣不开。三寸人间 “别这样对我……”他低声道,“这里是我母亲的住所。” 慕容暖果然停止了挣扎,付玉阶的母亲,她也是有听说过的。 那是个很传的女人,尤其是在那个年代。 “小时候,母亲是年轻貌美的电影明星,身边追求者众多,原本,如果不嫁给父亲,随便遇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或许她都不会郁郁而终。”付玉阶自嘲地笑了笑。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只有在传故事里才会见到的女人。 出身名门世家,十六岁凭借过人的美貌出道成为明星,一直红了十年,遇到付玉阶的父亲,并嫁给她时,她满心欢喜,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然而男人嘴里所谓的爱,根本不能持久。 付玉阶的母亲当时怀孕没多久,她的丈夫跟自己的闺蜜混在了一起。 深受打击的女人仍旧选择生下孩子,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此忍下来,可没想到,她身体恢复不久,从医院里逃了。 而孩子,则被她留了下来。 “暖暖,你说她是不是很自私,当年明明是她不要我,后来临死前,却又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了一栋房子。我原本是恨她的,可是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我根本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孤独,直到临终的。我忽然之间恨不起来,只想住在这里,感受她生前的气息。” 他安静地坐在她面前,窗外,耀眼的雪花印在窗玻璃,映照着他俊秀的面庞,竟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生动。 “付玉阶……”她愣了愣,轻声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身世……” “没关系,”他轻轻俯身,半蹲在她面前,仰起头,像个孩子一样满脸渴望地看着她,“我求求你,别远离我,也别讨厌我。好吗?” 慕容暖怔怔地看着他,他做过那么多坏事,欺骗了她一次又一次,这次,又和从前一样,是套路吗? “我不会相信你的。”她从他手里抽回了手。 他低笑一声,将身的阻击枪塞进慕容暖掌心里,用力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如果我再敢对你有半分不敬,你一枪崩了我。” 枪管还带着付玉阶掌心的温度,她垂下眸子,低声嘟哝:“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轻笑了一声:“外面雪好像小了一些,我带你出去打野兔,教你怎么用枪。” 他用力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走出门。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纯洁得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世界。 冰凉的雪花落在慕容暖脸,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出掌心,接住了这片沁凉。 她想起了和官曜在秋田县度过的那个冬天,也是在那片雪地里,他牵着她的手,说会永远爱她。 眼前的幻境破裂了,折射出官曜苍白的脸颊。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抱住双臂,目光柔弱地看着他:“付玉阶,我冷。” 慕容暖从没有用这样委屈而又楚楚可怜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心里一动,仿佛被柔软的拂尘撩了一下,痒痒的,一如第一次见到她那天。 “我们回屋。”他抓紧了她的手,毫不迟疑地带着她往回走。 “你去帮我取衣服吧,好不好?”她站在门口,跺了跺鞋子的雪,轻声说。 付玉阶见她目光新地打量着四周景色,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眼看着他消失,她咬了咬牙,转身朝雪地跑去。 她不相信这里除了这栋房子,会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刚跑出几步远,房子里传来一声枪响,伴随着窗玻璃的碎裂。 她愣住,慢慢回头,隔着玻璃,看到了缓缓倒下的付玉阶。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握着枪的男人,正是那个叫做沙邦的男人。 似乎对她没兴趣,沙邦笑了笑,随意地放下了枪,弯腰拖住付玉阶的身体,朝房间里走去。 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地板蜿蜒,汇成一条鲜艳的河流。 慕容暖紧紧握着拳,转过身离开。 每一步踩在雪里,都异常艰难。 付玉阶温柔的神情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房间里,沙邦打量了一眼渐渐变小的背影,冲地的付玉阶嘻嘻笑出了声。 “啧啧,这女人可真心狠呀,眼睁睁看着我打伤你,却不管不问,自己逃命。” 付玉阶腹部了一枪,双手用力捂着伤口,满头大汗。 “你是谁?为什么对付我?” 沙邦把玩着手里的qiāng zhi,吹了吹枪口,对准付玉阶的腿,毫不留情地又开了一枪。 付玉阶痛得抽搐了一下,躺在地弯成了一道虾米。 “付玉阶,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可我死都忘不了你,”沙邦蹲下来,拍了拍他苍白的脸,面容阴沉,“你还记得一年前,在你公司扫地的那个阿姨吗?因为拖地时,不小心拖到你皮鞋的那个阿姨?” 付玉阶茫然地睁着眼睛,他仇家很多,可他犯不着跟一个清扫阿姨结仇吧? 见他始终回忆不起来,沙邦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抓起枪,对着付玉阶的腿又开了一枪,他惨叫一声,在地剧烈地都懂了一下。 鲜血很快从他的裤管渗透出来,染红了地面,他躺在血泊,勉强打起精神,冷冷道:“你算是打死我,我也记不起来。” “记不起来?”沙邦咬牙切齿地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失误,你害她丢了工作?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六十多岁了,除了这份维持温饱的工作,再也没有别的收入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辞了她,她当时从你们公司大楼跳了下去?” 付玉阶痛得几乎快要晕过去,饶是如此,在沙邦仇视的眼神,他终于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年前,他们公司大楼的确有一名清扫阿姨跳楼,据说,阿姨有一个监狱服刑的儿子,自己患了一身病,丢失工作以后,对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这才选择zi shā。 纵然这样,这跟眼前这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心里警铃大作,勉力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你是她那个在监狱服刑的儿子?” 沙邦嘿嘿笑着,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不紧不慢地碾压:“你总算记起我了,真不容易啊,我这一路追你到这冰天雪地里来,本来还想着怎么弄你,这不,你自己选了一个绝佳的葬身之处。瞧见外面那片大雪没?待会儿,我把你扒光,拖出去丢到雪里,让你凉快凉快。你觉得这个死法怎么样?” 付玉阶喘息了一声,低声笑道:“这法子倒是不错,不过,也要能杀得了我。” 沙邦怒道:“你小子到现在还在装蒜!看我不杀了你……” “哐当”一声,沙邦高大的身躯忽然应声而倒。 身后是冻得满脸通红的慕容暖,乌黑长发满是已经结冰的雪花。 付玉阶苦笑一声:“你傻不傻?好不容易有逃走的机会,还回来干嘛?” 慕容暖丢掉从外面雪地捡来的木棍,找了一条绳子,把沙邦捆得严严实实。 “有ān mián yào吗?”她板着脸看他。 付玉阶愣了愣:“在抽屉里。” 她奔过去,找出几颗ān mián yào扔进杯子里,等融化以后,掰开沙邦的嘴灌了进去。 “这小子打了我好几枪,痛得我快要发疯了,索性一枪毙了他,省得麻烦。”付玉阶脸色一沉说道。 “付玉阶你敢!”慕容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杀他,辜负了我回来救你的初衷。”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把付玉阶扶起来,仔细打量他身的伤势。 伤口有三处,一处在腹部,看部位并不致命,还有两处都在同一条腿,看流血的趋势,再不及时取出子弹,只怕腿部神经会坏死。 她眉头紧蹙,半晌,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怕疼吗?” 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付玉阶脸色一变,潜意识里想要拒绝。 “暖暖,你听我说……” 慕容暖充耳不闻,转了一圈之后,收集到了所有能收集的东西,一脸严肃地坐在他面前。 一把剪刀,一把小刀,一把镊子,消炎药,医用纱布,以及蜡烛和打火机。 付玉阶眼皮开始狂跳起来,他心惊肉跳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那个,暖暖,要不,你现在把门口的车开走?这样吧,我把去机场的地图给你……” “少废话!”慕容暖打断他的话,拿起一把剪刀,在生点燃的蜡烛消毒,“没有麻药,所以待会儿我剪开你伤口的话,肯定会有些疼。你别怕,我会尽快替你取出子弹的。” 剪……剪开伤口…… 付玉阶惊恐地看着她慢慢靠近,忍不住慢慢往后蜷缩。 “暖暖,你别闹,会出人命的……你别过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袒露心扉 “唔……唔……”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脸不断往下滑落,他嘴里被塞进了一团抹布,两只手死死攥紧了床单,眼珠外凸,额头青筋毕露。! 趴在他身旁处理伤口的慕容暖神色不他轻松多少,她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不顾男人的哀嚎,专注地投入在手里的简易手术。 “叮当”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滚落在磁盘,取出来了。 付玉阶仿佛一个待产的女人,浑身松弛地躺在了床,疲乏无力。 短暂的qing song guo后,又一阵难熬的疼痛传来,这一次,付玉阶眼前一黑,彻底疼晕过去了。 天色黑沉,室内温暖如春。 慕容暖将熬好的小粥盛了两碗放在床头,坐在付玉阶身旁,眉头紧蹙。 子弹虽然取出来了,可他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他说的那份地图在床畔的柜子里,只要她想,现在可以开车离开。 可她离开则意味着,肿胀发炎的伤口和高烧,还有隔壁房间昏迷不醒的沙邦,会让他死在这里。 明明官曜也危在旦夕,可此时此刻,她竟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她自嘲地笑笑,忽然什么心情都没了。 “母亲……” 昏迷的男人喃喃喊了一声,声音微弱。 慕容暖拿起湿毛巾,轻轻擦了擦他滚烫的脸颊,轻轻叹了一口气。 “幸亏我那点医术都没丢下,否则你死定了。看在你现在半死不活,可怜巴巴的份,我对你好一点吧。” 她端起粥,轻轻吹了一口,往他嘴里喂去。 他薄唇紧抿,食物从嘴角流了出来。 慕容暖有些发愁,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万一营养跟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喂,你要是不吃,我掰开你的嘴巴灌进去了哦。”她忍不住掐着他的脸威胁。 换做平时,付玉阶估计早跳脚了。 可现在,他依旧毫无反应。 慕容暖目光严谨地盯着那碗粥,喉咙吞咽了两下口水,终于下定决心,壮士断腕般的端起碗,自己含了一口粥在嘴里,俯身贴住他冰冷的嘴唇,送了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碗粥总算是喂完了,付玉阶的脸色看去也有了几分血色。 慕容暖冲到浴室,对着水龙头漱了漱口,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鬓发散乱,眼窝深陷,衣服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去狼狈得很。 异国他乡的晚,她对着镜子,想要露出一抹生机勃勃的微笑,到最后,忽然嘴巴一瘪,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想官曜。 很想很想。 有他在的地方,她能依靠。 可现在,这份依靠没了,她生表面镇定,心里却像荒原的幽魂,四处游离,不知道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如果沙邦醒了,她该怎么处理他? 如果付玉阶痊愈了,却反悔不愿意放她走,那该怎么办?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让她突然之间感到痛苦,她捂着脸,压低声音哭泣,久久不愿起身。 次日一早,付玉阶动了动指尖,感觉到一种麻痹的痛苦。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头乌黑的秀发摊在身旁,女孩儿睡在他床畔的角落里,呼吸均匀,睫毛纤长,美好得像是天使。 他唯恐惊醒她,依旧放任自己的手搁在她的脑袋下,这种忍耐的细小痛苦,在这个平静的清晨,忽然变得异常甜蜜。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醒来,她匆匆睁开眼睛,从床翻下来。 “醒了?”慕容暖拢了拢长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退烧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神色轻松不少。 “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马回去住院。”她严肃地说。 付玉阶微微闭眼睛,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再度沉沉睡去。 几个小时以后,付玉阶挣扎着要起来去洗手间。 慕容暖搀扶着他,艰难地移过去,她独自靠在门,静静等候他。 片刻之后,她忽然闻到了一股烟味。 慕容暖用力撞开门,付玉阶靠在墙,脸色惨白,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这并不是令她最生气的。 她生气的,是从他脑袋慢慢流下来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水从他细碎的亚麻色头发不断往下坠落,滴在他腹部的伤口。 “你这是做什么?”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满脸不解。 付玉阶懒洋洋一笑,随手捻熄了烟蒂,声音沙哑。 “是不是只要我一直发烧下去,你会一直留在这里陪我?” 她张了张嘴,终于明白他刚刚干了一桩什么蠢事。 “付玉阶!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我还担心留在这里跟一具尸体作伴呢!”她厉声说道,一面用力抽下毛巾,拼命擦拭着他脸的水。 他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执拗地看着她:“告诉我,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对吗?” 她渐渐地垂下手,毛巾落在地,一如无力的她。 “别逼我……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她双手抓着头发,痛苦地嘶吼,“再这样下去我快要发疯了!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听明白了吗?” 他目光悲凉地看着她,喃喃说道:“可是,我爱你啊。” 慕容暖忍住眼泪,背过身去,声音冷漠。 “两天,两天之后无论你身体怎样,我都必须要离开。我等不了那么久。” 她刚要走,被他用力抱住,她不敢用力,生怕他伤口开裂。 付玉阶低头在她耳边低低开口:“三天。你陪我三天,三天之后,我送你回国。” 她闭眼睛,一股窒息感袭心头。 “好,三天,三天。”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忽然低声问道:“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 付玉阶躺在床,神色温柔地凝视着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儿,她纤细的十指在黑白键游走,明艳秀美的侧面映照在阳光里,美轮美奂。 悠扬的琴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快要烧死他。 听说爱一个人是一件痛苦的事,他现在总算体会到这种烈火烧身的痛楚了。 他喘息了几声,微笑着说:“暖暖,今晚你去隔壁客房睡,好不好?” 不跟他一个房间,她求之不得。 “我去休息了。”她冷冷起身,关门离开。 等到她消失不见,付玉阶脸的笑容淡了,他咬着牙,痛苦地撑起身子,捂住了渗出血来的伤口。 无论慕容暖有多用心照顾,可这里的条件毕竟不医院,他甚至能感觉到,腿部的伤口似乎要溃烂了。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那么早地放她走。 付玉阶颤抖着撕开腹部的绷带,鲜血混合着皮肉的拉扯感,令他爆发出了一股压抑的低吼。 他将近虚脱地靠在床,连换药的力气都没有。 正勉力起身,打算够到药物,门开了,抱着枕头的慕容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窘迫的他。 “我……我刚准备休息……”他尴尬地解释。 慕容暖走到他身旁,动作熟练地拿起药和绷带,细心地给他进行包扎。 他知道她恨他。 可她仍旧不忍心伤害他。 付玉阶目光追随着慕容暖,半刻也舍不得挪开。 一切处理完毕,她爬床,躺在了他身边。 “我既然花了心思救你,必须亲眼看到你一点点好起来。付玉阶,你休想再背着我折磨自己。”她与他四目相交,冷冷说道。 也许她真的累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陷入沉睡。 付玉阶缓缓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觉。 他嫉妒官曜,能够每天跟她生活在一起,甚至还有拥有了一个长得像他们的孩子。 “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能给我生个孩子,该有多好?”他喃喃说道。 半夜,伤口火烧般的疼痛令付玉阶无法入睡,他睁着眼睛,听着慕容暖均匀的呼吸声,唇角笑意渐渐扩大。 静谧,他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很像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朝卧房走来的声音。 他脸的笑容淡了,不动声色地打开床头柜,拿起那把枪,手臂抬起,直直地对准了门的方向。 如果是沙邦醒来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内,射杀他。 “砰”的一声,有人用力撞开了房门,在付玉阶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灯光亮了,一群穿着zhi fu的警察围住了他,大声喊道:“不许动!” 从梦惊醒的慕容暖坐起来,被付玉阶用力搂进怀里护住。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并未放松警惕。 “你们是谁?” 警察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在付玉阶面前晃了一下。 “我们怀疑你窝藏逃犯,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心念急转间,慕容暖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从床一跃而起,兴奋地说:“我知道他藏在哪儿!我带你们去见他!” 她脚步欢快地奔到仓库里,用力打开大门,指着昏迷的沙邦说道:“你们要找的逃犯是他对不对?” 事情竟然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结尾了,原来沙邦的服刑期并没有结束,他是从监狱里逃出来复仇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路跟踪付玉阶,却不知道追捕他的警察也一路跟踪着他。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不要她了 雪夜,警车的灯光在寒风闪烁。! 慕容暖和付玉阶坐在警车里,沙邦被押在了后面一辆警车,随着警车的颠簸,慕容暖的脸出现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知道,很快她要脱离这个鬼地方,被遣返回国了。 警察例行询问了一些问题,把他们放了。 至于沙邦,则重新被警察关进了大牢。 付玉阶有伤在身,躺在医院休息。 慕容暖坐在他身旁,看着他陷入沉睡,心里松了一口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静悄悄站起来,试图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哪曾想他握得很紧,她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慕容暖有些急了,毫不犹豫地低头在他手腕咬了一口。 男人肌肉的收缩令她意识到,付玉阶在装睡。 “我必须得马离开这里。”她语气焦急,“付玉阶,我救了你一命,欠我的,你得还我!” 付玉阶慢慢松开手,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付玉阶慢慢攥紧拳头,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即使放她回去又如何? 有些事,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慕容暖风尘仆仆地站在官大宅门口,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总算到家了。 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声音欢快。 “我回来啦!” 出来迎接她的只有官家的老管家,短短几天不见,他脸的皱纹看去更深邃了。 “太太……” 见到她,老管家目光躲闪,闭口不言,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却尽量不往那方面去想。 “张叔,阿曜呢?医院说他出院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眼泪,哽咽了几声:“太太,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们大家到处找你。先生他……” “他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你快说呀!”她连声催促。 “先生他不见了!”老管家一狠心,跺了跺脚,脱口而出。 什么? 官曜不见了?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不见? 这不是闹着玩吗? 慕容暖推开他,加快脚步,喃喃自语:“不,你在骗我,我不信!” “阿曜!阿曜!”她提高了声音,快步冲进去。 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 书房还保留着官曜住院前的摆设,卧室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他的衬衣一件不少地挂在衣橱里,甚至连他最常佩带的衬衣袖扣也好端端地放在抽屉里。 他什么都没有带,怎么会不见? 慕容暖一屁股坐在沙发,心乱如麻。 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慕容暖回过头,看见了憔悴的官夫人。 一向雍容端庄的官夫人穿着一件黑色丝绒旗袍,脸不施脂粉,此刻的她,失去了往日光彩照人的模样。 “妈,您什么时候回国的?”慕容暖惊讶地起身。 官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她轻柔地安抚着她,声音柔和。 “暖暖,阿曜临走前,留了一封信给你,说是等你回来再看。可我没忍住,先看了。你也看看吧。看完了,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她几乎是颤抖着展开那封信,背过身去,阳光下,官曜遒劲的每一个字,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暖暖,我的妻,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离开。 我知你为我饱受折磨,家人亦是。 你总说我自负,这一次,我打算把自负进行到底。 无论我在哪儿,天涯海角,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望你照顾一切,余生好好生活,黄泉之下,若知你为我伤心,我必痛入骨髓。 夫—官曜。” 短短几行字,他把什么都交代好了,家里,亲人,还有她的余生? “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 她把信撕碎扬手洒掉,雪花般的信纸漫天飞舞。 慕容暖仰着头,哭着笑出声来。 一句痛入骨髓把她打发了? 他凭什么连一句商量都不跟她商量,抛下她这样走了? 他究竟凭什么? 她颤抖地抱着双臂,哭得不能自抑。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官曜,你休想让我原谅你,你休想!”她捂着脸,喃喃自语。 官曜的离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慕容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三天,都不肯出来见人。 直到第三天,吴云和冷面强行把门撞开,告诉她,官夫人心力交瘁住了院,米米感冒,官忆也在发烧时,她木讷的表情才有了些许波动。 “生病了?”她声音沙哑,机械地抬头看着他们,“我饿了,我想吃饭。” 吴云鼻子一酸,忍住眼泪,匆匆端了饭菜进来。 三天没吃的慕容暖立刻低下头,狼吞虎咽地扒着饭菜,大口大口地吞咽。 她抬手撩了撩头发,脸颊鼓起两座小山包,突然之间,她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拼命拍着胸口。 见她噎得满脸通红,吴云的眼泪慢慢流下来,她心疼地靠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轻声责备:“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慕容暖沉默不语,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碗里,像一具失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阿云,我疼……”她喃喃说道。 “什么?哪里疼?我送你去医院。”吴云急急说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泪倏地喷涌而出。 “心疼……我的心真的好疼啊……阿云,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我让他觉得烦了?我想他,我真的真的很想他……”她睁大眼睛,用力抓住吴云的胳膊,喃喃重复,“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去帮我找他!” 吴云死死咬着唇,逼迫自己将眼泪咽回去,她红着眼睛回头冲冷面大吼:“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太太说的话吗?快去把先生找回来!” 冷面沉默地走出房间,靠在墙,听着屋里传来的哭声,有些手抖地点一根烟。 他平时不爱抽烟,可这会儿,他需要借助什么东西来平复一下心情。 官家突遭大变,以后先生要是不在了,这个家所有的重担都会落在慕容暖肩。 要是寻常一般的家庭也算了,可盘根错节的官集团,她一个女人要怎么打理? 不知道多久,吴云哄着慕容暖睡着了,她走出来,和冷面并肩靠在一处,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冷面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答应过老管家,无论官家发生什么,一辈子都会留在这里守候他们。你呢?” “我吗?”吴云仰起头,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的笑意,“对我来说,这里是我重新开始人生的地方,这里也是我的家。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冷面,无论官家以后发生什么,我会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守护他们。” 冷面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大力地拥抱住吴云。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 吴云愣了愣,神情古怪地推开他:“喂,你这样会让我误认为,你在暗恋我。” 冷面神色僵硬了几秒钟,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想想他的性取向,那倒也是,吴云心里暗笑自己想多了。 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次日清晨,在吴云满心忐忑,想着要怎么把慕容暖喊出来时,一直紧闭的大门开了。 年轻的女人乌黑长发盘起一个优雅的发髻,娥眉淡扫,肌肤如雪,红唇如丹,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洋装,脚穿着一双银色高跟鞋,měi tui修长,明艳无双。 明明是从前的慕容暖,可乍一看,又好像不是她。 起从前那个女人,现在的她,冷艳得像一块冰。 “暖暖……”吴云怔怔看着她,心里总有些担心。 “让大家担心了,”慕容暖轻声道:“让司机备车,我要去官集团。” 吴云连忙点头,匆匆跑下楼。 她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慕容暖想通了呢。 官曜消失的事情终究瞒不住,很快传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寸金寸土的b城,每一个商业竞争对手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商业巨擘官集团,潜伏在官集团内的每一个员工都有可能是给竞争对手当传话筒的人。 车子停在集团门口,闻讯蜂拥而来的记者把官集团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无数的镁光灯响起,照得慕容暖睁不开眼睛。 保镖们护住她,艰难地穿行在人群,唯恐有人趁乱闹事。 见慕容暖紧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有记者忍不住高声问话:“慕容小姐!请问您对官先生抛妻弃子的做法有什么想法?听说你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太好,是真的吗?他之所以离开,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慕容暖停住脚步,窈窕的背影定格在众记者的摄影机里。 良久,她身姿优雅地回头,如天鹅般高傲地抬起头,眼神明媚如春,却也冷艳高贵。 “你是哪家杂志的记者?” 那名记者洋洋得意地自我介绍:“我是天天快报的首席记者……” 她略一皱眉,声音平静:“很好,从现在起,官集团将会收购天天快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扯平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轰动。! 有人发笑,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满脸诧异。 那名记者显然觉得很可笑,忍不住耸了耸肩:“是吗?凭你?” 慕容暖平静地回答:“是的,凭我。哦对了,有件事本想押后宣布的,不过现在趁着各位记者在场,我想现在公之于众也是一样的。从即刻起,我将接下官曜总裁一职,正式成为集团总裁,掌管集团内外事务。” 那名记者脸色一变,僵在了原地。 官集团易主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重磅消息。 有人说,慕容暖的台意味着雄霸b市的官集团即将走下坡路,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女人怎能掌管这么大一个商业集团? 也有人说,官曜的失踪是慕容暖精心设计的陷阱,她早想霸占官集团的产业了。 也有人说,官曜消失后不久,看到慕容暖身边出现了新的野男人,她迟早要将官家的基业败光。 无论纸醉金迷的b市存在着多少流言蜚语,慕容暖对外都没有再公开解释发声,一切都随着时间,静悄悄地流逝着。 半个月后,一间雪白的病房里,四面都是墙,窒息到令人觉得恐怖。 病床,一直沉睡的男人睫毛轻颤,许久之后,终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床畔,围着四名带着面罩的医生,聚集在他周围,低声讨论着什么。 男人勉力支撑起身体,茫然四顾,大脑里,一阵剧痛袭来。 他痛苦地扶着额头,声音喑哑:“我在哪里?你们是谁?” 其一名医生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带着些许试探,“你是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他的名字? “我叫……” 记忆此卡壳,他怔怔地盯着墙壁某一处的雪白,大脑里,同样也一片空白。 他叫什么来着? 为什么毫无印象,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叫什么?”他皱着眉头,努力想要找出一点和自己有关的讯息,可无论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身份,家庭住址,和亲人。 “我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医生们,心里闪过一丝恐慌。 大脑里闪过一片白光,隐约有什么碎片化的画面闪过,快得令人抓不住。 尖锐的刺痛感从太阳穴处传来,他捂着脑袋俯身颤抖,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们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的神情。 冰冷漠然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宣告着他的命运。 “很抱歉,先生,我们也不清楚你的身份。据诊断,你应该是患了某种失忆症。” 失忆? 他失忆了? 他呆呆坐着,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看着医生们陆续退出去,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空白的。 也许,连一个初生婴儿都他清楚这个世界,可他,全然不知这世界的危险。 他是怎么来这里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家人吗?如果有,那么,有人在找他吗? 还有,他——有妻子吗? 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看去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 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到结婚这件事时,他的心脏猛烈地痛了一下。 他闭眼睛,任由花洒里的热水喷洒在身,神情渐渐冷静了几分。 无论怎样,他必须先离开病房,去寻找认识自己的人。 换完衣服,他推开浴室的门,意外发现沙发坐着一个秀丽腼腆的小姑娘,小姑娘听见声响,慌忙站起来,目光与他相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你……你好了?”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是谁?” 小姑娘满脑子都是他俊美的容颜,心跳得飞快,她想起那个人的嘱托,平复了一下心情,大胆地抬头看着他。 “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我叫阿琳,是你的未婚妻。” 阿琳?未婚妻? 他怔了怔,毫无来由地多出一个未婚妻,可为什么这一次,他心里却并没有刚刚那股痛楚的感觉? “那我叫什么?”他抓住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的水珠,凝眸盯着她。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又也许,那天,穿着白衬衣的他太好看,这个叫阿琳的年轻小姑娘,默默在心里许下了一个偏执的愿望:此生,无论怎样不择手段,她都要嫁给他。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男人,一字一字地告诉他:“阿默,你叫阿默。” 深夜—— 明月当空—— 清冷照大地—— “阿曜!” 躺在床的女人猛地惊醒,浑身发冷。 她紧紧抱着自己,兀自喘息着,又做噩梦了,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做这样的梦了,她的阿曜,正孤独地死在某一处荒岛,临死前,他一直喃喃自语着,他很孤独,很孤独。 慕容暖咬着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已泪流满面。 她才发现,其实自己远没有那么坚强。 白天的故作坚强,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她慢慢走到镜子跟前,肌肤雪白的女人头发蓬乱,满脸泪痕,穿着一袭酒红色真丝睡裙,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看着另一个自己。 官曜说,知道她为他伤心,他必定痛不欲生,那么现在,他的心,有在痛吗? 他没有。 他狠心地抛下了她和孩子,自私地选择一走了之,她应该恨他才是,怎么可以没出息到去想他? 慕容暖冷笑一声,缓缓抬手擦干眼泪,漠然进了试衣间。 深夜,对于b城来说,不过是精彩生活的刚刚开始。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令人狂躁,斑驳闪烁的灯光,随着音乐疯狂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独自在黑暗喝酒的落寞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混乱和黑暗会包容一切,包括这座城市千千万万人的孤独。 慕容暖仰头喝下一杯酒,发觉自己有些醉了。 她徐徐将酒杯推了出去,口齿不清地笑了:“再……再一杯……” 酒保默默看了她一眼,抓起手机,悄悄拍下她傻笑的模样,连同酒吧定位一起发给了自己的朋友。 片刻之后,收到消息的吴云匆匆赶到,酒保跟她打了声招呼。 “暖暖姐!” 吴云抬手弹了一下他额头,笑骂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早不叫那个名字了,以后喊我云姐。” 她拿出一叠小费,塞到酒保手里,低声吩咐:“跟其他几个店的哥们儿都吩咐一声,她是我朋友,如果有谁下次见到她在酒吧喝酒,帮我照应着点,顺便通知我来接人。” “云姐这么大方,我们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啦!”酒保笑了。 见到喝得烂醉如泥的慕容暖,吴云气不打一处来。 “行,慕容暖,你能耐,你有种!为了个不要你的男人,你要死要活也算了,你好歹也在家里闹腾呀!跑这么远,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你说话呀!” “给我酒!我不回家!”慕容暖甩开她的手,趴在吧台,大着舌头说。 好家伙,看来是跟自己耍脾气了。 吴云气得脸色通红,插着腰拨通了冷面的电话:“我一个人搞不定,你赶紧进来把人扛走。” 生=没过多久,冷面背着慕容暖,歪歪斜斜地走出了酒吧。 喝醉之后的慕容暖根本不安分,手舞足蹈,恨不得在冷面背来个独舞,饶是冷面一身蛮力,也累得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把慕容暖塞进车里,突然间,慕容暖失控地俯身,吐了冷面一身。 冷面顾不得收拾满身狼藉,匆匆接过吴云手里的矿泉水,帮忙冲洗着慕容暖脸的残物。 折腾了半天,总算把慕容暖送回了家。 吴云瞅了瞅满身异味的冷面,忍不住嫌弃地捏住鼻子:“喂,你该去洗澡了吧?” “哦,这去。”冷面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关门开始冲洗。 吴云双手环胸,默默在门外站了许久,忽然抬手敲了敲门。 匆匆擦干身体的男人围了一条浴巾来开门,见到她,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眉毛。 “什么事?” 吴云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总觉得……你好像暗恋我……” 冷面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吴云,我承认,你是有那么一点姿色,不过,我发誓我不喜欢你这样……唔……” 话音未落,吴云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强吻了他。 冷面毫无准备,被她突袭之后,满脸错愕地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亲吻。 他一直觉得,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和女人之间产生什么情感纠葛,尤其是在他模模糊糊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之后。 可是现在…… 这又算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他有些气恼。 吴云“噗嗤”一笑,双手环胸,有些得意地笑道:“听说你是chu nán?我是想尝尝,这种人间极品是什么滋味。” “你!”冷面恼羞成怒,狠狠关门,差点撞到吴云的鼻子。 她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打算打道回府。 可是下一秒,门又开了。 冷面伸出手,将她拖了回去。 “唔……”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与强吻自己的冷面四目相对。 “扯平了。”冷面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再次关了门。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个人的爱情 吴云呆呆站在门口,腰兀自留着冷面手臂的温度,他年轻结实的肌肉揽着自己腰部的那种感觉,令她有些恍惚跟沉醉。 也许……是时候该有个男人了。 她轻轻低下头,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吴云哪里知道,隔着一扇门,冷面靠在门,正维持着和她同样的姿势。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女人,是排斥的,可是刚刚冲动之下的赌气一吻,却并没有令他觉得反感。 他慢慢抬起头,盯着窗外阳台的小鸟,莫名的,陷入了一丝恍惚。 也许,时间会给他答案。 淅沥淅沥的小雨声,b城的雨季来了。 行色匆匆的路人们撑着五颜六色的伞,从雨幕擦肩而过。 一辆车疾驰而过,停在官集团大厦的蓝色玻璃墙前。 一只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慢慢伸出来,随从保镖为她撑开一把伞,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只能凭借裙下那双修长的měi tui,她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门卫眼角余光忍不住悄悄打量,那把遮住她面容的伞渐渐扬起来,露出了女人明艳芳菲的小脸,门卫看得有些呆了,这怕是仙女吧? 女人肌肤雪白,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波光潋滟,精致小巧的鼻子,红唇,黑发,身一件不落俗套的雪纺白色衬衣,下面搭配灰色包臀裙,外面罩着一件宽松灰色大衣,行走间,洁白耳朵的流苏耳环随风摇曳,平白为她增添了几分女人的风情。 女人像一阵春风似的从他身边经过,瞥见他呆呆盯着她,忍不住停下来,嫣然一笑:“辛苦了。” 他脸一红,飞快地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她的声音真好听,不知道是哪家的名媛小姐。 直到她走远了,他仍旧在发呆。 有人重重推了他一把:“阿孝,你看什么看?” 阿孝脸一红,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进入电梯的女人。 同伴笑了,拍了拍他肩膀:“你新来的,还不清楚吧,她呀,是咱们集团的总裁—慕容暖。她丈夫呀,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叫官曜。总之呢,这些人都是流社会,咱们惹不起,也高攀不起。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阿孝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管她是谁,在我眼里,她都只是个长得很美的女人。” 同伴觉得他冥顽不灵,摇了摇头,只当他在做春梦。 “行啦,站好你这一岗吧,待会儿我叫人来跟你换班。” 慕容暖走进办公室,推开门,意外地发现官明坐在沙发,一副等她很久的样子。 她心知肚明,这位二叔是来找麻烦的。 官曜在的时候,他一直从作乱,各种谋取利益。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官曜离开,按道理,作为公司元老,他也应该位了,可惜官老夫人对他一直不太放心,始终不肯把公司托付给他。 对于慕容暖的位,官明一直很不服气,见到她走进来,也丝毫没有起身迎接她的意思。 慕容暖走到办公桌后,自顾自地坐下处理公事。 倒是官明事先沉不住气了,“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 “我问你,为什么要撤掉里昂的职位?”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的心腹来兴师问罪的。 慕容暖冷冷抬头,一字一字地回答:“他不适合这个职位。我认为,既然他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殊荣那么久了,该把位置让给更适合的人来坐。” “放肆!慕容暖,你以为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是真的因为能力出众?”官明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慕容暖弯唇一笑:“二叔,你与其担心里昂,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阿曜之前对你手下留情,不过是因为你是官家的人而已。可惜,我不是官家的人,没必要对你处处忍让。” 官明没有想到,她居然说翻脸翻脸,丝毫情面不给。 “好,慕容暖,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官明怒气冲冲地出门,撞满面春风的南希,顿时没好气地吼道“走路没长眼睛啊!” 南希弯腰赔礼,目送他气呼呼地离开,扭头说推门进来。 “慕总,人家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得罪了他,对你来说,算是个dà má烦了。” 慕容暖冷静地放下笔,抓起外套:“青红国际的人到了吗?” “周青红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一路经过办公区走向会议室,每一个碰到她的人都恭敬地喊一声“慕总”,他们恭敬顺从的模样,令人生出一丝错觉,仿佛她原本该在 这个位置。 而那个原本该站在这里的人,现在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在会议室门口站定,心里生出细微的疼痛感,周青红,那是与他曾有过接触的人,是沾着他的故事,他的回忆的女人。 她紧紧握着门把手,直到手心渗出丝丝汗意,这才咬着牙,用力推门而入。 周青红依旧如从前那样,一身蓝白条纹西装裙,她剪了短发,耳朵挂着大耳环,看去显得格外利落。 “暖暖,”见到她,周青红前用力抱住,低声道,“你看去瘦了好多。” “不碍事,待会儿签了合同,我让我那位xing gǎn秘书陪同你去楼下的法式餐厅餐。那儿的味道不错。”她翻开件,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慕容暖在笑,可周青红仍旧觉得,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婉动人的慕容暖了。 潜意识里,她的眼神,包括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官曜的烙印——疏离淡漠,却又并不过分。 “阿曜——还是没消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慕容暖签件的手蓦地停住,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笔,飞快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翻着件。 “没有。” 短短两个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可周青红却听出了几分心疼的意味。 曾几何时,这个女孩儿为了官曜,倔强得像一株海草地出现在她面前。 眨眼之间,她却成了所有人的依靠。 男人,对于女人来说,究竟是停靠的港湾,还是风雨的侵袭? 她沉默地低下头,想了许久,才悠悠地说:“如果没事,晚,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大家? 慕容暖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周青红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还有佟北城。” 慕容暖抿嘴一笑,随口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欢喜冤家,你们去吧,我不当电灯泡了。” “不,你一定要去,”周青红极力坚持,“有你在,有些话,我也好说出口。” 她愣了愣,盯着她坚毅的目光,忽然隐约觉察到了她剪短发的原因。 官集团大厦的楼下,是新开的一家法式餐厅,环境优雅,坐落在楼顶的露天楼台,能够清晰地俯瞰城市的灯火。 慕容暖到的时候,周青红已经有些半醉了,晚的她,换了一件黑色真丝吊带裙,配晕红的桃花眼影,看去格外妩媚动人。 佟北城双手插兜,背对着周青红,安静地发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以说是十分尴尬了。 见慕容暖出现,周青红低低笑出了声,她勉强从桌撑起,端起一杯红酒,摇摇晃晃地冲慕容暖高举。 “你来啦?来来来,为我刚刚的被拒绝再度干杯!从今天开始,我,周青红,要做一个终身不嫁的女人!什么臭男人,以后再也不提了!” 她扑倒在慕容暖身,摇摇晃晃的,醉成了一摊烂泥。 “佟北城,你对她说什么了?”慕容暖皱了皱眉。 他微微侧过头,脸带着罕见的冷漠,还有近乎僵持的沉默。 倒是周青红吃吃笑起来,抬手揽着慕容暖的胳膊,慢慢撑起身子,嘻嘻笑着看向佟北城。 “佟北城,你刚刚在我面前不是挺能的吗?怎么,当着她的面,你说不出口了?” “青红,你喝醉了。”他冷静地回应。 周青红脸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抿着嘴,渐渐冷笑起来。 她的心里,此刻燃烧着一把生委屈的火焰,疯狂地燃烧着,一发不可收拾,明明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看着佟北城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她是忍不住想要恶意戳破。 “我是醉了,可是看到暖暖出现,我又醒了,”她眉目间满是浅浅的嘲讽,忽然脱掉脚的高跟鞋,爬桌子,慢悠悠地站起来。 “青红!” 慕容暖想要稳住她,被她用力甩开。 她转了一圈,环顾着所有人,哈哈大笑。 “真好,今天我们三个人都在。佟北城,你有种说不爱我,没种承认,你爱慕容暖吗?” “周青红!”他语气急促地打断她的话,微微喘息着,额头青筋暴露。 微风轻拂,吹乱了慕容暖的乌黑碎发,她安静地站在黑暗,整个人仿佛要融进去,消失在静谧的夜里。 她没有想到,周青红与佟北城的感情,会把自己也牵扯进来。 佟北城脸色难看至极,他别过脸,儒雅清俊的脸神色紧绷,双手用力握拳,隐约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佟北城,你倒是承认呀,你爱的那个女人,是慕容暖,对不对?”周青红咄咄逼人,脸带着报复的笑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南山岛 佟北城眼眸深邃,颀长的背影被灯光拉得极长,在黑夜里显得极为孤寂。! 死一般的寂静,周青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跳下桌子,背对着他们笑道:“好了,我知道今晚这顿饭被我搞砸了。你们好好聊吧,我这个失意的人呀,得先走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露台,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光影打在慕容暖的小脸,显得有种脆弱的朦胧美,佟北城静静地凝视着她,却不知道他的眼里,情意无法自控地疯长。 “对不起,我没想到青红把你牵扯进来,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他低声说。 她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转身靠在露台,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如她所说,你真的喜欢我,对吗?” 他怔了怔,薄唇紧抿,眼惊涛骇浪,层层迭起。 “是,还是不是?”她继续追问。 两人彼此对峙,眼神交汇,仿佛两只斗狠的野兽。 他慢慢开口,冷冷地丢出一个字:“是。” 他爱她。 是真的。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第一次在圣玛丽医院时,那时,他是佟主任,她是化名为顾小寻的小护士,他们之间总是格格不入,彼此对峙。 起初,他总以为,之所以觉得她特别,是因为在他优秀的人生简历,很少遇见那么喜欢惹麻烦的女人,可当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的举止吸引时,他渐渐发现,并不是因为她麻烦,而注意她,而是,她的一颦一笑看去都那么有趣,哪怕和百个女人站在一起,他也能一眼分辨出她。 他不是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早已明白,这种反常的行为,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 慕容暖低下头,喃喃自语:“这样啊。可是,我是绝不可能爱你的。” 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他胸口,生疼生疼。 他苦笑一声:“你之所以问出来,是为了拒绝我?” 她咬着唇,眼眶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佟北城,我从始至终,都只爱过官曜一个男人。哪怕他现在离开我了,我也永远不会放下他。我要等他回来,无论多久,我都要等下去。”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回来呢?”他怔怔地看着她倔强的表情。 她仰起头,莞尔一笑:“那恨他一辈子,恨到恨不动的那天为止。” 他慢慢走向她,俯身盯着她,与她目光持平,清俊的脸带着同样的倔强。 “那么,我陪你等。直到你等不动了,看见你身后的我为止。” 风从两人之间缓缓流过,她惊讶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离开餐厅,慕容暖恍惚地走向公司大厦,佟北城坚定的目光在她脑海滑过,她有些不安,甚至想要躲避他。 她的生活原本已经复杂不堪,为什么连他也要插一脚,将她的生活再次搅乱? 走神之间,她差点撞到玻璃门,一只手臂及时拉住她,阻止了惨剧。 慕容暖很快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一张英俊,坚毅的年轻面孔。 “慕总,小心。”他松开手,背在身穿蓝色zhi fu的身后,声音像海风般清爽。 “你是……”她隐约觉得他有些面熟。 他露齿一笑:“我叫阿孝,是新来的。负责大厦门口的保卫工作。” 阿孝? 她眉头舒展,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今天早,在门口的是你,对吗?” 阿孝点了点头,眼闪过一丝笑意。 “慕总好像精神不太好?” 她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看着她慢慢离开,他心里一动,忽然高声喊道:“慕总,有机会去我的家乡散散心吧!那儿叫南山岛,风景美得很!到时候我给您做向导!” 她忍不住回头,冲他粲然一笑。 “谢谢你,阿孝。” 直到她走进电梯,阿孝的心脏仍旧因她的回眸一笑而疯狂跳动。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小妹,说不定,你哥我很快要有心人了……” 南山岛—— “船靠岸啦!” 一声欢呼之后,船停靠在了岸边。 “阿默!我们到家了!” 少女欢快地喊了一声,笑眯眯地回头寻找。 刚刚还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朝外涌出的rén liu将她逼得节节倒退,她脸色一变,心慌地扭着头四处寻找他。 “阿默!阿默!”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进人群寻找他,奋力往人群挤时,人群,一只手抓住了她。 “我在这儿。”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见了陡然出现的男人。 一袭白衬衣,身材高大,纵使挡住了阳光,也依旧英俊得令人无法忽视。 她抿着唇,喜悦地想要搂住他的胳膊,他却不动声色地松了手。 细微的举动尽管幅度很小,却足够表露出他的戒心和疏离。 他慢慢地跟着人潮走到岛,迷茫地抬起头,看着连绵不绝,蔚蓝色的海岸。 这里,是他从前呆的家乡? 可为什么,涌心头的,并不是久违的熟悉感觉? 反而…… 反而有一种手足无措的陌生和恐慌,无尽的空虚和失落疯狂地席卷而来,他心里,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了一块。 阿琳锲而不舍地追来,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弯起月牙眼。 “阿默,你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找到过去的记忆。” 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她牵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地拖着他的手,朝小岛走去。 “爸爸和叔叔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家呢!快走吧!” 南山岛到处都是椰子树,绿意盎然,草丛里偶尔还会钻出不同的小动物来,岛的居民靠着捕鱼和卖海产为生,生活倒也十分富庶,放眼望去,处处都是一栋栋独家红色小别墅。 阿琳的父亲是南山岛的族长,深受当地居民爱戴,身为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女儿,阿琳自然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 一路,岛的年轻人各个都含情脉脉地偷看阿琳,发觉她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年轻人们的视线变得嫉妒与不满。 “小琳!这是谁?” 斜刺里,闪出来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穿着岛传统的当地服饰,白色衣,蓝色灯笼裤,头围着一条白色发带,看去格外生机有活力。 “一雄,你闪开!” 见他出现,阿琳没好气地推开他。 一雄见她这么维护阿默,越发生气,他大声嚷嚷:“可是我父亲已经去你家提亲了!你只能是我的!” 阿琳急了,小脸涨得通红。 “你胡说!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了?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阿默,我们走!” 在心人面前接连被甩脸子,一雄怎么忍得了这口气? 他抬手吹了一声口哨,立马引来了岛其他的伙伴,年轻有力的小伙子们把阿琳和阿默围在了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一雄,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竟敢欺负我!”阿琳气急败坏。 一雄冷哼一声,抬手指向她身后的阿默,大声道:“是男人站出来,跟我公平竞争!背后耍手段,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英雄?” 阿默淡淡看着他,他并不认识这小伙子,但看他此刻的神情,倒好像也是第一次与自己相识。 可阿琳分明说过,他是她的未婚夫。 一雄的纠缠不休显然让阿琳恼了,她大步走向阿默身旁,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狠狠亲下一个唇印。 “看到了吗!他才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请你记住,我是他的女人,不是你的!” 一雄双眼喷火,抬手指向阿默:“臭小子!我要按照岛的规矩跟你发起挑战!除非你赢,否则你休想跟她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见他始终不肯放过阿默,阿琳担心不已,脸色一变再变。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默终于开口说话了:“怎么?” 声音低沉,云淡风轻。 一雄心里一喜,梗起脖子,一脸的趾高气扬:“跟我来!” 见阿琳满脸焦灼,阿默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抬脚跟着一雄离开。 岛的居民听说一雄要跟阿琳的未婚夫拼,生全都闻讯赶来,大伙儿聚集在一起,满脸八卦地围观正间的两个男人。 一个年轻冲动,像小牛犊子一样热血有干劲; 至于另一个…… 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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