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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大道》


第三百二十章 因果了解

d天中。*xshuotxt

玄风华盖,紫气金烟。

香风光y去,真声玉鸣天。

景幼南稳稳当当而坐,天门上黑白光线扭曲,生死之力演化出六道轮回的虚影,重重叠叠的空间打开,郁郁青气氤氲。

不知何时,景幼南抬起头,眸子清亮,他手中的轮回天书哗哗作响,上面的世界虚影几乎同时亮起,不可思议的气运之力涌来,绵绵不绝。

“以后没有三千世界了。”

景幼南目光沉沉,他能够看到,幽冥之地在不断地扩张,滔滔黑水升腾,地府和十八地狱也随之水涨船高,每一个吞吐,都有万兆的生灵进入轮回。

“咄,”

趁着自己气运旺盛之时,景幼南深吸一口气,用手一指,来自于上界的石碑飞出,碑身上玄妙的经文再次付出,八角垂芒,大放光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景幼南只觉得自己的d天之中,丝丝缕缕的玄气流转,黑白分明,或似生死,或似y阳,或似太极,或似道德,玄之又玄,是天地之母。

这一刹那,景幼南仿佛看到了上界的景象,又好似见到了天地规则的真实,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变化,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水纹涟漪。

这个时候,易明道人化为y阳混d宝光降临,他手中托着九阳渔鼓,上面九个篆文流转,如日月星辰,璀璨光明。

哗啦啦,

感应到景幼南身上的气息,九阳渔鼓发出一声轻鸣,上面九个古老的篆文浮起,组成一个神秘的卦文,天在上,水在下,天一生水,其道大昌。

哗啦啦,

渔鼓轻鸣,和石碑上的清音应和,景幼南身上的气息节节升高,d彻古今,看破时空,天地悠悠,都无法遮掩。

“这才是世界的真实,”

景幼南感应着自己周围规则的律动,细细密密的生死篆文自然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六道轮回,不计其数,望不到尽头。

这一刻,真不知道景幼南是化身六道轮回,还是六道轮回就是景幼南。

“规则啊,”

景幼南的境界已经到了一种难以预测的境界,过去、现在、未来,都在一念之间,清清楚楚。

“去,”

景幼南用回光之术,硬生生将当年自己的父母受到暗害之事重现出来,然后用手一抓,就嗅到漏网之鱼的气息,口中吐出咒语,追魂索命。

哗啦啦,

一个又一个黑白交织的咒文跳出,如同又灵性一般,只是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很快,牵扯到当年事情的相关人物,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无论他们是d天之中,还是在宗门里,或者是万万里外,都躲不过生死规则的牵引。

执掌生死,裁决众生,就是这么简单。

“呼,”

等最后一个人死去,景幼南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身子蓦地一轻,有一种内外纯净的自然,r身的因果终于全部了结,没了牵挂。

“已经是圆满了。”

景幼南面上带笑,天门上气运升腾,紫气万里,垂天若翼。

“还有多亏了九阳渔鼓,”

易明道人大袖一展,从容坐下,道,“没想到,这件法宝竟然还可以汲取转世大能的大气运,然后化为己用。”

景幼南手一招,把九阳渔鼓收了起来,道,“这阵子倒是麻烦道友你了,让你四下奔走,才将九阳渔鼓上的九个篆文全部激发。”

“除了当日汲取的秦云,金莲童子,玄烨道人外,我还是很轻松地又找到了六个,不得不讲,当年早早布局大劫,转世重修之辈,真的不少。”

“可惜他们都没成功。”

景幼南身后隐隐有一扇门户大开,显现出上界景象,笑道,“这次大劫之中,我才是真正的赢家,天地中的主角。”

“是啊,”

易明道人也笑出声来,道,“本来就有幽冥源源不断地气运加持,再掠夺他们九人的气运分成,加在一起,当然是顺风顺水。”

“气运也是锦上添花,”

景幼南眸子中无量的篆文流转,字字珠玑,演绎诸天万道,这是他从太一宗和景家中阅览典籍得到的奥义,开口道,“强者恒运,自从我们在金文大世界中得到众圣之门,并成功合身天道后,我们的境界已经是至高无上,不过气运锦上添花,让我们的步伐加快而已。”

“大劫中最激烈地已经过去了。”

易明道人想到现在的形势,玄门已经缓过劲来,并从其他世界中拉来不少的帮手,佛门,魔宗,妖族,等等势力在大劫中有了发展,甚至幽冥地府还自成一个体系。

总的来讲,这是一个大千世界的势力,在吞噬其他世界的过程,三千世界的合并,让整个新世界的范围无限扩大,资源无限增多,任何能够在大劫中支撑下来的势力,都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发展。

“现在已经万事俱备了,”

易明道看着在自己脚下咿咿呀呀打滚地两只白胖娃娃,捏了捏它们r嘟嘟地小脸,问道,“你准备何时飞升上界?”

“随时都可以,”

景幼南站起身来,身后的门户半掩,清清凉凉的仙界之气溢出,整个空间都是天花乱坠,香气沁人肺腑。

“咿呀,”

“咿呀呀,”

灵芝娃娃和人参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噬精华之气,小肚子臌胀胀地,像晶莹剔透的小蛤蟆。

毫无疑问,两个小东西随着景幼南地位的提高,得到的好处很多,但天地规则之森严,也让人无可奈何,纵然是到了景幼南这样的地步,仍然无法让这两个呆萌的小家伙智慧提高,它们依旧是懵懵懂懂。

“我现在已经隐隐能够感应到上界的力量,那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景幼南目光深沉,道,“我们太一宗在上界也有很大的势力,凭借我在大劫中的表现,肯定飞升之后,就能上位,说不定还会在历代掌教之上。再加上神秘石碑和九阳渔鼓,这么多年来,飞升之人中,我的起点会最高。”

“不过,这还不保险,接下来,我会拜访各大势力,他们手中握有不少的道书,可是和上界的传承一脉相连。”

“反正我已经了无牵挂,要是他们不识抬举,休怪我心狠手辣。”

还有最后一章,纯阳就完本了,最后求一下支持,订阅,推荐,打赏,月票,收藏!书友群号:124341075,希望各位能支持正版。

第三百二十一章 飞升上界 (大结局)

广元山。*xshuotxt

霜花绿叶,紫藤白石。

远远看去,山骨纤细,峰岭如莲,飞霞流曜,丹气生姿。

这一日,只听玉音清亮,莲香馥馥,各位真人陆续赶来,绛羽华帔,龙带虎裳,身上宝光缠绕,鹤唳鹿呦之声,不绝于耳。

哗啦啦,

真人降临之后,各自端坐云床,显出自己的庆云,清清亮亮的明光之上,或是莲花,或是金灯,或是璎珞,或是伞盖,或是玉如意,或是宝塔,丝丝缕缕的光线垂下,如檐下滴水,叮当作响。

这一刻,紫气氤氲,华光吐翠,不可思议的力量几乎凝成实质,气运如海。

轩辕彻、陆少游、秦云,三人已经是宗门中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奉师门之命,前来观礼。

陆少游出自于上清剑派,稳稳当当而坐,就有一种刺破天穹的锋锐,他把玩着手中的剑丸,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笑道,“今天来的人真不少。”

“嗯,”

轩辕彻日角龙颜,身上的气息愈发威严,一举一动有难以想象的力量加身,道,“能来的都来了。”

顿了顿,轩辕彻开口道,“最近百年内,景真人可是拜访了不少宗门,威名大盛啊。”

听到拜访两个字,秦云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俏脸含煞。

灵法教作为新晋的玄门十派,宗内对神灵还有信仰之力的研究无人能够出其右,所以,景幼南自然不会忘记登门拜访。

很显然,这对灵法教来讲,不是一件愉快地事情。

陆少游屈指一弹,剑丸发出一声龙吟长鸣。

当初景幼南到上清剑派之时,就是他出面迎接的,当然也少不了斗法,对方神出鬼没的生死无常之气,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要不是对方有所顾忌,恐怕他都会横尸当场。

“不知不觉,景真人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了。”

陆少游叹息一声,大劫之中有大运,其中的主角,真的是睥睨天下,所向无敌。

轩辕彻和秦云都没有说话,作为曾经直接的竞争对手,他们两人的感慨更多。

“以后还要再见面的时候。”

两人垂下眼睑,身上的气息转向深沉。

山谷中。

绿苔滑痕,瑶草满地。

灵芝娃娃和人参女两个小东西都穿着兜肚,扎着羊角辫,在地上滚来滚去,咯咯的笑声,一直未断。

景幼南刚送杨玉真离开,回来之后,就看到赵雁芙坐在云榻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两个胖娃娃,黑裙罩身,清冷如昔。

“你也不愿意和我一起飞升上界?”

景幼南在她身边坐下,侧着身子,看着眼前女子还是略显粗黑的眉毛,笑了笑,道,“以我如今的修为,还是可以带d天真人飞升上界的。”

“不必了。”

赵雁芙摆摆手,声音不大,但非常坚定,道,“上界要比这里还要广袤,还要神秘,即使你能带我上去,我也不过是累赘而已,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们两个真是倔强,”

景幼南摇摇头,不再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必要太过勉强,道,“可惜无法将我的弟子们带上去,他们的修为不足,过不了时光乱流。”

“你的弟子资质都不错,以后未必没有机会在上界相逢。”

赵雁芙长长的睫毛抖动,发髻上斜c的凤簪子垂下光华,映照出她晶莹的肌肤,缓声道,“三千世界合一之后,虽然不可能再次晋升,但无论灵气还是资源,或者其他,都比以前上了一个大台阶。”

“还有其他大世界修士涌入,传播过来了不少的道术神通,以前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世界就是个大容器,它的本质提升,和上界的差距变小,修士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以后破空飞升会容易的多。”

“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在上界见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但愿如此吧。”

景幼南俯身抱了抱赵雁芙,嗅着她青丝间的香气,道,“我先行一步,你们也要跟上。”

“好。”

赵雁芙微微仰起头,干脆地答应道,“好。”

“就这样吧,”

景幼南用手一点,将自己的修炼所得化为灵光,传给赵雁芙,道,“没什么东西留给你,就这些吧。”

“足够了。”

赵雁芙目光闪烁了下,细细密密的篆文流转,这是景幼南自修道以来的诸多积累,毫不逊色于大宗传承。

“走了。”

景幼南站起身来,大手一招,先是d天轰隆一声缩小,化为拳头大小,飞入他身后的黑白神光之中,然后两只大胖娃娃也飞了起来,落在他怀里。

“只剩下你们两个小东西了。”

景幼南笑了笑,抱着两只咿咿呀呀叫唤的胖娃娃,迈步向外走。

轰隆隆,

下一刻,一道笔直的金光冲霄而起,冲破天穹,刹那之间,日月同时浮现,周天星辰绽放无量明光,摇曳金线,垂花若灯。

这一刹那,整个世界都耀出璀璨的玉光,天花坠落,钟鼓齐鸣。

在众人屏息观望当中,景幼南缓步而出,头戴莲花道冠,身披太玄y阳仙衣,左带玉佩,右腰金铛,手持龙章虎符,三千光明,上连天,下接地。

轰隆隆,

在景幼南出现之后,天穹中雷音大作,丝丝缕缕的紫气升腾,从不知名的虚空垂下,倏尔一变,化为登天长梯。

长梯通体紫青,日月,星辰,山河,大地,绘其纹,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凝其理,节节向上,步步高升。

景幼南没有犹豫,直接踏上登天梯,一步又一步,往上走。

每走一步,就有一副景象浮现,青气托举,宛若实质。

初入仙道的战战兢兢;

小有名气的谨慎沉稳;

脱颖而出的喜悦高兴;

成就d天的心若止水;

天下无敌的无情有情;

还有自己在修道路途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有朋友,有敌人,有竞争对手,有红颜知己,等等等等。

景幼南挥一挥袖,眼前的场景如同玻璃般粉碎,他大笑一声,金梯托身,离开大千世界,进入到另一个神秘的世界,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完本了,有很多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完结感言或者番外什么的,以后再写吧。

新书要是顺利的话,会在四月中下旬发布。

书友群:124341075,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加群,关于新书的具体状况,我会在群里一一公布的。

最后说一句,感谢众位书友两年的支持,感谢。

完本感言

二百八十万字,二十二个月,本书终于完本了。

当写下大结局三个字的时候,真的是诸般心思涌上心头,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说起来,两年前开书的事儿很简单,就是当时在追误道大神的《大道争锋》,等更等的难受,然后一时头脑发热,就开始写了。

还记得当时是多么热情高涨,没有任何的准备,搬用了大道的修炼体系,简单地写了个大纲后,就兴兴冲冲地开书码字,直接上传。

就是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也是顺理成章了,在起点上传了九万字,被告知无法签约,随后跑去创世,按部就班上架,成绩惨淡到无颜见人。

在写到一百万字的时候,因为成绩实在太差,就有过太监的心思,不过毕竟当时燃烧的写作兴趣还没淡去,加上故事没讲完的不甘心,又继续写了下去。

一百五十万,二百万,二百五十万,成绩毫无起色,到了这个时候,开书的热情早消失殆尽,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就完本了。

在期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突兀转折,就是平平淡淡地码字,和书友愉愉快快地交流,有失望,但能够写到近三百万完本,已经没了遗憾。

最后,感谢一下我的前责编肉包,是他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给了签约的机会。同时更感谢各位正版支持的书友,是你们用每一个的订阅,支持我讲完这个并不完美的故事。

好了,关于纯阳就啰嗦这么多了。

新书预计会在本月中下旬上传,依然会是古典仙侠,保持风格,到时候希望各位书友能够支持。

PS:不知道误道大神会把《大道争锋》写到什么时候?或许我写完第二本书大道还在更新?

新书预告

新书已经通过编辑审核,依然是古典仙侠类型,目前正在做修改整理,预计在本月15-20日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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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倒计时

三天后。【全文字阅读.】

清晨,天光上霁。

山露翠微,俯下云宅,平白氤氲之间,丹霞交映,一绿一白一赤,望之灿烂若锦绣。

陈岩头戴银冠,身披锦衣,坐在八角亭中。

“咄,”

陈岩口吐清音,识海之中,五十四枚升腾,个个大有半亩,分化黑白,犹如人心之善恶,流光变幻。

以念头演化人心之变化,好非好,怀非怀,人心善变,天心亦是善变。

天地之中,一切都在变化里。

陈岩目光沉凝,念头上冒出华光,上面的景象一变,不再是人心,而是演化出盛衰的道理。

一盛一衰如逝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盛衰之中,亦是见天威难测。

这同样是变化。

“呼,”

好大一会,陈岩吐出一口浊气,眸子生光。

在青丘山。

见灵法道人翻脸不认人,狼心狗肺,方知人心有恶,利益动人。

看青丘山从盛到衰,暮气沉沉,才知兴衰之道,要未雨绸缪,反躬自省,不可麻痹大意。

“呼,”

陈岩自鼻窍中吞吐白光,锵然有声,认清这两个问题后,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定。

“还有,”

陈岩屈指一弹,一道血光自玉扳指中飞出,倏尔一卷,化为一件法衣,上面鲜血淋漓,勾勒出扭曲的面容,千姿百态,择人而噬。

“万靥法袍,”

陈岩用手摩挲着法衣,感应着上面的负面情绪,这可不仅仅是一件法宝,还凝聚了血靥之主对于人心中恐惧的认知。

任何人心底都有恐惧,无论是世俗百姓,还是王公贵族,甚至是武道之人和高高在上的炼气士。

血靥之主利用人内心的恐惧,制造恐惧。

有恐惧,就会有力量。

陈岩不需要这种力量,但他可以通过法袍,领悟恐惧的本意,然后认清自己念头中的恐惧。

“很好,”

良久,陈岩睁开眼,识海中的念头沐浴重重叠叠的白光,光明璀璨。

恐惧,来源于未知。

只要能够认识,坦坦荡荡,就不再害怕。

“太冥,”

陈岩连续感悟人心善变,兴衰之道,还有恐惧本意,再加上体会过法身境界,积蓄已经足够磅礴,趁着这个机会,将积累化为力量。

“太冥化生,自然始祖,眇眛其深,绵邈其远,冠盖九霄,旷罩八隅。”

陈岩一字一顿,口吐真言,引动识海中的念头变化。

哗啦啦,

五十四枚念头同时喷吐出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倏尔日月东升,星流电弛,滉漾渊澄,氛霏云浮。

下一刻,

日月映辉,阴阳交泰,念头分化出黑白祥光,猛地碰撞,化为幽幽深深的混洞,不见其底,不见起色,寂静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之间,玄音大震,自混洞中一枚枚的念头喷吐出来,足足多了一倍,有一百零八枚,每一枚都大了一圈,内白外黑,两极分化。

哗啦啦,

陈岩心神一动,念头随之变化,各种排列组合,组合成各种器物,自有一种玄妙的道理。

时而如明镜高悬,洞彻万物,时而像金钟奏响,玄音清越,时而如八宝如意,事事如心,时而像入云阶梯,步步高升,时而如中央宝塔,不动如山,时而像猎猎大旗,慷慨激昂。

“这就是念头圆满啊,”

陈岩心中喜悦,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是到了神游圆满境界,下一步就要踏入新的大境界,神意通玄了。

神魂修炼的境界划分很简单:

入道三关:感应、养气、周天。

精气化神:冲关、凝魂、神游。

神意通玄:道基、法身、元神。

至于元神之上,则是真正的仙人之道,只存在于传说中。

陈岩现在已经连续跨过入道三关和精气化神两个大境界,下面就是神意通玄大境界的第一个阶段道基。

“道基,”

陈岩大袖一展,站起身,看向远处。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晚霞铺到水面上,红灿灿的,岸上则是箐树蒙蔽,翠涛弥漫,红绿交映,水涌起波。

三五只白鸟自水面掠过,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好一副落日照水图,”

陈岩吐出一口浊气,来回踱着步子,想着下一步修炼的状况。

道基者,以天地灵物寄托心神,温养圆满之后,运用法门,阴阳交泰,孕出不灭法身,可谓是造化之举。

这一关,选择的天地灵物至关重要,关系到以后成就的法身的成就。

除此之外,在成就法身之时,还可以吸收灵物的本质,或演化出一种自己的神通,或是直接炼制出法宝雏形。

不管怎么讲,寄托心神的灵物非常重要,要慎之又慎。

“我现在修炼的太冥之法,是水纳万物,至寒至阴,”

陈岩在青丘山中借助法身境界已经有了推算,对寄托心神的灵物也有了选择,就是要至刚至阳,火焰天生。

“琉璃净火,”

陈岩取出自邹平身上得到的灵焰,目光跳动,这种灵焰就是他寄托心神的灵物的最佳选择之一。

“只是一簇琉璃净火太过稀少,”

陈岩眸子有神,他不光是是嫌琉璃净火少,而且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可能多地收集天地灵火,将它们融合到一起,用来寄托心神。

要是真的能够成功,以后孕育出的法身,肯定会非常之强横。

只是像琉璃净火这样的天地灵火,普通人难寻踪迹,要是机缘不合,恐怕会一无收获。

要是迟迟找不到,会影响到修为的提升。

“不能太急。”

陈岩踱着步子,暗自思考,道基一关,关系到以后的成道根基,宁愿换一换,也不能将就。再说了,自己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修炼下道术,以及圆满念头。

念头从五十四到一零八,或是圆满,实际上只是数量够了,至于本质,尚未圆满,还需要时间打磨。

“灵火,”

陈岩想了想,屈指发出一道信符,他现在可是道盟中人,可以利用道盟的关系网,查找蛛丝马迹。

“乡试也快了。”

做完这个,陈岩大袖一摆,走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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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聊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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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少年郎陈岩红尘炼心,修道明神,携三尺法剑,斩邪神,灭妖鬼,坚定信念,只为长生。

只是,聊斋才是开始,西游和封神也不是结束,时空连绵,神话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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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生云烟

2016年六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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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云观中白云仙

苍梧山,白云观。

正值阳春时节,红杏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或是香车宝马,或是安步当车,俱去游春赏玩。

山花疏影处一座道观,红砖碧瓦,飞檐挑角,镂空紫铜香炉燃着上好的檀香,上面绘有神仙轶事,玄门典故,山川道景,大泽烟云。

头挽道髻,身穿素金绣云道袍的景幼南站在香炉旁,板着小脸,笨拙而又缓慢地给上前的香客奉上拇指粗的檀香,一板一眼,气度俨然。

细细看来,景幼南也就十二三岁,眉目清秀,只是一双大眼睛暗淡无神,看上去懵懵懂懂的。

不过没有人会嘲笑眼前呆呆的小道士,在紫铜香炉下,袅袅升起的檀香,耳边是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每个香客心中都不自禁地升起难以言表的虔诚和肃穆。

直到夕阳西下,观中的香客陆续收拾行囊离开,整个道观又恢复到平常时候的静谧。

观前的百亩桃林,四季盛开,红艳胜火。

晚风一吹,把桃花香送人道观,闻一闻,神清气爽,飘然若仙。

沐浴在灿烂如霞的桃红色里,景幼南伸了个懒腰,长长吐了口浊气,慢吞吞向后面走去。

一路上只见雕栏画栋,绿藤缠绕青石,白莲如轮,清澈泉水落在圆润的荷叶上,滴溜溜乱转。

走过石桥,穿过走廊,七绕八绕后,景幼南来到正清殿外。

这个时候,观中的力士们早已经团团而坐,围成扇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殿里面,口中时不时发出微不可查的赞叹,惊讶,还有羡慕之声。

景幼南趴在窗前,踮起脚尖,瞪大眼睛,也要看个清楚明白。

大殿中央高台上,白云道长居中而坐,头上戴紫金鱼纹冠,身披八卦九宫仙衣,身高七尺,白面无须,肌肤如婴儿,手持拂尘,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白云道长的身后,两名骨骼清奇的童子垂手而立,手捧香炉,玉如意,宝光莹莹,冷香袭人。

大殿地面由大块青石砌成,光滑如镜,坚硬似铁,两名青年人正在交手。

两人都是修liàn

的观主传下的《松鹤长生诀》,这一争雄,整个大殿中仿佛响起清亮的鹤鸣与徐徐而来的松涛声,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

松,壁立千仞,四季常青。

鹤,自在逍遥,长寿如意。

大殿外的众力士,加上小道士景幼南,俱是感到一股子长生逍遥的滋味从心底深处萌生,活泼泼的,让人忍不住投身其中。

三声钟鼓后,两名青年人各自收招后撤,躬身行礼。

两人资质不差,修liàn

刻苦,这一番比斗,竟然是伯仲之间,不分胜负。

白云道长双目张开,拂尘一摆,微微点点头。

“你们两人倒是不曾懈怠,松鹤长生诀大有进步。今日,为师就施展大法力,让你们两人正式踏上仙路。”

声音清朗如玉,如法旨传下,不容置疑。

“嘶,”

大殿外传来整齐地抽气声,所有的力士们都眼睛红红地盯着两名兴奋战栗不能自已的两名青年,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仙缘,这可是仙缘啊。

有仙缘,上仙路,方可以长生问道,超脱五行,不在三界,功德圆满。不然的话,到头来\u6

1000

700终是累累白骨,一抔黄土。

只是人生百年,仙缘难见,不得长生种。

白云道长见到大殿内外众人的神情,心中甚是满yì

,一拍顶门,浓郁如墨的乌云冉冉升起,无数深色的经文好似檐下滴水,光华流传,络绎不绝。

乌云之上,两枚巴掌大小的符箓上下沉浮,放出道道红光,整个大殿中响起如同呢喃般的吟唱,置身其中的每个人都闻到一股芬芳,让人如痴如醉。

红光万道,金莲盛开,异香扑鼻,正清殿几乎成了人间仙境,美轮美奂。

神情懵懵的景幼南趴在窗前,一动不动,无神的大眼睛深处仿佛闪过一丝惊诧和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就连离他最近的力士也没有看清楚。

“神符筑天路,窍开气自生。”

白云道长口中发出悠长的吟唱,张身而起,用手一指,头顶上乌云光芒大盛,两枚如血符箓飘然落下,如疾光,似电闪,直入两名青年人顶门之中。

轰隆,

两名青年人就感到自己顶门之中的一处灵窍猛地被打开,巴掌大小的符箓在其中沉浮不定,绽放出千百道光芒,如同一轮红日升起,赤炎千里,其道大光。

不知dào

多久,光芒消散后,红日吞吐之间,一个个细如毛发般的红色触手伸出,与体内的经脉相连,融入其中。

咚,咚,咚。

符箓在顶门灵窍中猛烈地跳动,有了生命一般。

仿佛整装待发的士兵听到了出发的鼓声,两名青年人苦修数年的元力疯狂地用来,不断地被符箓吞入,牛沉大海,翻不起半点的浪花。

到最后,不光是元力,连同精血也进入符箓中,融为了符箓的一部分。刹那间两名青年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两人双腿开始战栗,整个人摇摇欲坠。

恍恍惚惚中,两人想到了放qì



“顺则成人\uff0

2a01

c逆则成仙,关键一步,就在眼前,何去何从,你们好自为之。”

见到两人痛苦的样子,白云道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声音变得冰冷无情,高高在上,弟子的表现并没有让他感到满yì



两枚符箓可是花费了平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要是让眼前的两个家伙给浪费了,就是把他们挫骨扬灰也晚了。

白云道长的话一落,整个大殿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每个人心头都不由升起冰寒彻骨的寒意。

原本被疼痛折磨地恍惚不已的两名青年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恢复了清明,白云道长的怒火,两人可是清楚的紧。

退无可退,两人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身体中传来的诸般痛苦。

或许是白云道长的积威深重,或许是两人对于仙路的渴望,半个时辰后,两人顶门灵窍中的符箓陡然间平静下来,一股红光冲天而起,从顶门透出,绚丽如晚霞铺天。

“哈哈,金符入窍天锁开,元气入体仙缘来。”

白云道长仰天大笑,眸子深处满是喜色,他的一番作为总算没有白费。

话音刚落,大殿内外的众人就看到,两名青年人头顶的红光成束,天地元气从四周涌来,自顶门而入,直达丹田之中。

两名青年人同时踏前一步,以指代笔,当空勾勒。

须臾之间,两枚灵符凭空产生,悬浮在大殿里,炫光环绕,熠熠生辉。

“元气入体,引气成符,两人真的踏上仙路了,”

窗外懵懂的小道士眼中异彩连连,刚刚大殿中发生的一切,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即使只是仙道世界的冰山一角,仍然让他痴迷不已。

“咯咯,道长,恭喜你又得两个佳徒儿哦。”

突然之间,一阵酥软娇媚的笑声响起,虚空当中,环佩交鸣,异香扑鼻,花落如雨。

正在胡思乱想的景幼南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见含苞盛开的粉红色的桃花瓣上,一姿态妖娆的艳美少妇款款而来,风情万种。

美少妇身材高挑,肌肤如雪,剪裁合身的粉色拖地轻纱长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丰腴娇躯,走动之间,雪白的美腿若隐若现,惊人的弹性仿佛触手可及,令在场众人口干舌燥。

走到近前,水汪汪的勾人魂魄的妙目,丰满挺翘的几欲裂衣而出的双峰,还有那盈盈一握的如水蛇般的细腰,时时刻刻散发让人疯狂的****,恨不得抱在怀中好好爱怜一番。

绝代娇娃,床上尤物。

大殿内外的道士和力士们心中一个劲赞叹,眼睛直勾勾望着眼前的美少妇,更不堪者,甚至嘴角都流出口水。

幸亏有白云道长在场,众人心中还有一丝的清明,不然的话,这些虎视眈眈的人们肯定会扑上去,要把这个细腰肥臀的美少妇肆意****一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正清殿中,只剩下美少妇妖娆动人的身姿,还有众人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好了,桃花仙子,你就不要作弄他们了。”

白云道长皱了皱眉头,拂尘一甩,一道清光发出,化为层层光晕荡开,清朗的诵经声响起在每个人心间,把大殿中的旖旎粉色一扫而空。

“咯咯,道长,奴家可舍不得弄他们哦。”

桃花仙子纤纤玉指轻掩红唇,美目流转,泛起水波。

不过,这娇媚而又****的软语听在刚刚清醒过来的众人耳中,却如同当头一桶冷水浇来,整个人从内到外冷飕飕的。

想到刚刚自己的丑态,仿佛自己不受控zhì

一样,大殿众人纷纷闪向两旁,如避蛇蝎。这女人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吃人不吐骨头,自己可消受不起。

“好了,你们退下吧。”

白云道长挥挥手,把大殿中的众弟子赶了出去,他可是知dào

桃花仙子的厉害,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弟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待众人离开,桃花仙子轻移莲步,来到云床旁,俯下身来,一双俏目似笑非笑,“咯咯,道长,你真是小气的紧呢。”

桃花仙子个子高挑,这一弯腰,浑圆丰腴的美臀高高翘起,胸前呼之欲出的丰满更是挤出夸张的雪白沟壑,温玉凝脂的乳香,比花香胜出百倍。

“仙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白云道士神色不动,两人知根知底,不需yào

客套。近些日子卡在筑基三重圆满境界上毫无进展,白云道士也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美娇娃调笑。

“白道长,我今天来是送你一场大机缘的。”

桃花仙子也收起媚态,坐直身子,红唇微张,居然是用唇语在说话。

“这,”

白云道士豁然起身,双目直视桃花仙子,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有震惊,有欣喜,有恐惧,不一而足。

第二章 懵懂道童 求道长生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小道士景幼南踏着斑驳的月影,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向道观后院走去。

路过桃花瓣铺就的小径,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就见到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推门进去,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棵富贵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房中供奉道尊画像,角落中有紫檀炉,钟磬,云床。

置身其中,如在画中游。

景幼南先取出檀香,点燃后插在鹤嘴香炉中,袅袅香气螺旋状升起,在房中铺成朦胧的云烟。

紫檀香,安神醒魂,价值千金。要是在外面,素来大方著称的盐商也得宝贝似地藏着,免得别人觊觎。而景幼南现在却随意使用,白云观的富贵之处,由此可见一斑。‘

静心凝神,景幼南在云床上盘坐,闭目不语。

直到月色透窗而入,整个房子笼罩上一件银纱,景幼南睁开双眼,炯炯有神,没有半点白天的懵懵,冷厉而酷寒。

半响后,景幼南站起身,推窗远望,仔细考lǜ

今后的日子。

与原本充满杀戮,灾难,饥饿的末世相比,现在的生活无疑跟做梦一样美好。

可是见识过白云老道的浩瀚法力,再想到身死之时面对绝境的软弱,景幼南决不允许\u81e

2000

a己混混沌沌地过一生,心中唯有天地大道,长生不灭。

只是景幼南附身的小道士身上记忆凌乱,比失忆强不了那里去,平时整个人都显得呆傻,虽然因为有一手培养灵草熬制药膳的能力,在观中的地位不低,但根本没有得到白云道长传授道书符箓。

不得真传,任凭智慧滔天,也不见大道。

“毫无头绪,走一步看一步吧。”

景幼南叹息一声,重新坐到云床上,五体朝天,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耳听呼吸,自觉有清新灵气自鼻孔进入,糅合了胸中的杂念,化为一道浑浊气从口中吐出,重复此动作,直到胸中的杂念仿佛随着呼吸全部消散,心神进入空灵玄妙的境界。

如拂去了一身污垢,清爽自在,呼吸也变得悠长起来,隐隐之间,口鼻处吐出两尺肉眼难见的白光,铿锵有声。

心神深处,若有想,若无想,若有存,若非存,想而无想,无想而想;存而非存,非存而存。浑浑默默,杳杳冥冥,然后心与息同步,心息相依。

恍恍惚惚,空空灵灵,只觉得自己浸入温泉水中,口鼻合拢,全身三万六千毛孔张开,吸收天地间的精华之气。

谨守心神处最后一丝清明,如同化为婴儿重回母胎当中,整个人混混沌沌,懵懵懂懂,不存不想,物我一如,圣凡同泯。

直到雄鸡报晓,紫气东来,暖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和花香入户,景幼南才从这种玄妙的境界里醒过来,昨天的疲劳一扫而空,神清气爽,龙虎精神。

“真有意思,”

景幼南微睁双目,哑然失笑,小道士记忆凌乱缺失,唯有一段经文历历在目。

别看这段经文只有不到五千个字,实在是玄之又玄,功参造化,饶是景幼南自诩资质高绝,悟性惊人,仍然看得一头雾水,头疼欲裂。

更奇怪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景幼南眼中傻傻呆呆的小道士,却在三年前从经文中悟出一法门,名为三元胎息观光灵法,意与神合,一呼一吸,安神凝气,心斋死寂。

修liàn

有成后,胎息者可以无时无刻不呼出体内的浊气,吸入天地中游离的元气精华,最终洗髓伐毛,脱胎换骨。

在景幼南看来,单论之玄妙精深,小道士悟出的这个法门要在观中道人修liàn

的法诀之上,只是此法门玄之又玄,不知dào

如何而来,也不知dào

如何而去,没有半点的头绪。

“难道当初小道士的悟性这么高?还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经文专门给傻子悟道的?”

景幼南哭笑不得,自己到现在为止对这法门还只能够根据肉身本能修liàn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真不知当初的小道士是如何悟出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心中有了决断,景幼南简单吃过早饭,带了一坛美酒,离开自己的庭院。

飞羽道士坐在小池边,手捧一本道书,看得津津有味。

光滑如镜的池水映出他的倒影,头戴飞云冠,身披八卦仙衣,腰间系着一块玉佩,龙虎呈祥,烟云缭绕。

看到有人进来,飞羽道士抬起头,“景师弟来了,”他剑眉入鬓,鼻直口方,双目炯炯有神,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景幼南把酒坛放下,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师兄”。

在白云观的诸多道士之中,飞羽道士博览道经,脾气温和,景幼南以前常常得其照看,心里对这位师兄感激而又尊敬。

飞羽道士随手把酒坛拍开,倒入酒杯中,一饮而尽。浓郁的酒香溢出,弥漫开来,与院子中的花香掺杂在一起,分不清是酒香还是花香:“师弟,你带来的这一坛美酒得五十年份。”

景幼南看到飞羽道士眼角带笑,双眉异彩,额头上隐隐有玉光流转,先是一愣,\u9

1891

68f即恍然大悟:“师兄,你突pò

到成元境界了?”

目含星辰,面有玉色,正是成元境界的外在表现。

“师弟倒是看得仔细。”对于景幼南如此快的反应,飞羽道士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他就想到,自己这个师弟是木讷不善说话,其实并不愚钝,只是平时不喜欢说话而已,

“前几天,师兄我从观主那里看到了一本道门正宗法诀,与我自己修liàn

的松鹤长生诀相互参照,昨天终于引动精元,融合内息,生成元力。”

“可惜,观主一早外出,只有等他老人家回来,我才可以引气入体,成就仙缘。”

可以看得出,突pò

到成元境界,飞羽道士人逢喜事精神爽,往日的矜持全放在一边,拉着景幼南的手,说个不停,急待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凡胎境界有三重,气感,成元,明窍。

过了成元,脱离肉体凡胎就在眼前,十年苦修,一朝成功在望,如何不让人欣喜若狂。

景幼南只是木木地点头,眼角余光却无意间掠过石桌上的道书,《真一经》三个古拙的大字像有无穷的魔力,心神震动。

毫无疑问,这本道书就是飞羽道士提到的道门正宗法诀,也是景幼南现在最希望得到的。

原本参悟的三元胎息观光灵法太过艰难,前进无路,景幼南就决定走观中道士的修liàn

之路,打坐吐纳,周天搬运。这次专门拎来美酒,也是打算从对自己最好的飞羽道士手中求一修liàn

的功法,没想到,居然有道门正宗法诀近在眼前。

飞羽道士终于看到了景幼南心不在焉,双目只是望着桌上的经书,心中略一思量,开口道:“师弟,是不是你看到为兄成元成功,也想修道了?五年前观主说你经脉纤细,多有堵塞,难以修liàn

。不然的话,这本道书倒是很适合你。”

可谓有失必有得,也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小师弟被发xiàn

有培育灵药熬制药膳的天赋,从而在观中地位确立,不在观中众弟子之下。

景幼南极力平复心情,声音努力做到平和,面上带出微微的恳请之色:“师兄,我虽然不能修道,但这本道书毕竟是道门真传,可以安抚杂念,静心凝神,对我熬制药膳很有好处。师兄,能不能借给我看几天?”

飞羽道士把道书法诀递给景幼南,“好吧,师弟,你看看也好。认真熬制药膳,将来如果可以炼制丹药,就是师兄们也比不上你的。”

他已经进入了明窍阶段,这本道书虽然是道门正宗也是没了用处。

“多谢师兄。”

景幼南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接过道书,真想放声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第三章 一朝气感 修行之始

小院中央,是一方湖泊。

绿波泛起的湖水,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如同千百金鳞舞动。

湖水清澈透底,湖底下的水草游鱼清晰可见,一粒粒鹅蛋大小的卵石随意地散着,越发显得湖水如玉,明亮澄澈。

湖泊中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莲花,或白色如温玉,或红色如火焰,或金色如黄金,青色或翡翠,大如车轮,即使在春日中,依然竞相开放。

一湖莲花,清风吹过,荷香弥漫。

在整个湖泊的所有莲花中,有一株九品白莲特别引人注目,亭亭玉立,皎洁的莲花瓣就好似出自天下最优秀工匠打造的薄薄的玉片,晶莹剔透。

微风吹拂,莲瓣轻颤,上面撑起的阳光如同碎金子,玉光和金光交映,交融成令人痴迷的色彩。

景幼南盘膝而坐,打开昨日得到的道书法诀,一字一句,静心感悟。

这套心法名为《真一经》,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生于一,一生一道,故守真一即可至于道,经书因此得名。

仙经曰:子欲长生,守真一当明。真一,道之始生,而为万物之母。

随着修士境界的提升,修liàn

法门会有高低上下之分,会有无穷的变化,但在最初的“一”字入门上相差无几,天下道门正宗绝大部分以这门周天吐纳术为最根本的基础。

整本《真一经》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定心止念,灵龟天蛇吐纳法,小周天搬运术。

定心止念是基础,也是根本,想要修liàn

,必须心静如水,不在杂念。不然的话,一打坐乱象纷起,心浮气躁,就是有再好的心法道诀,也是无用。

打坐吐纳是修liàn

方式,一纳一吐。纳气之时,气息悠长,尽可能地将周围的空气通过口鼻吸入肺腑,然后闭住呼吸,想象气流沉向丹田,在丹田中留下精纯的天地灵气,把浊气吐出。一纳一吐,是一个循环,循环往复。

灵龟天蛇吐纳法则是纳气如玄龟,悠长深远,海纳百气,吐气似天蛇,丝丝缕缕,不绝于耳。一呼一吸,刚柔相济,自成阴阳。

小周天搬运术是成元之后,元力在经脉中按照小周天运行,打通经脉,祛除杂气,滋养肉身。

良久,景幼南放下经书,安然独坐。

目不乱视,神返于心,心不外缘而内寂,境不内扰而外静,斩出杂念,收心止念。

想象自身化为灵龟,浮出海面,身有百丈,一吸之间,风雷震动,天地灵气源源不断,不可停止。直到胸闷气短,浑身酸痛,方放开口鼻,如同天蛇盘动,浊气溢出,丝丝缕缕,如刀似箭。

一纳一吐,纳气如玄龟悠长,吐气似天蛇细缓,吸入灵气,吐出浊气,往来循环,不可中断。

只是吐纳了十二次,景幼南就睁开眼睛,双目暗淡无光,摇摇欲坠。

“这吐纳之术如此伤神,”

景幼南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苍白,如果这样修liàn

的话,别说丹田生出气感,整个人不久都得垮掉。

“只是这样打坐吐纳,还不知dào

得到什么时候丹田生气感。”

想了想,景幼南收起道书法诀,出了门,前往观中的炼丹房。

炼丹房外形酷似一尊巨大的炉鼎,完全由整\u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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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的火烧岩砌成,从远处看,如同一大片燃烧的熊熊火焰,直插云霄。

八名身材魁梧的力士****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干燥皮肤,背后背着降魔杵,站在院门前钉子般一动不动。见到景幼南前来,力士们纷纷躬身施礼。

在白云观中,除去高高在上的白云观主,还分道士和力士们。

道士们是白云道士静心挑选的弟子,修liàn

《松鹤万寿诀》,在被白云道长赐下丹田符箓后,引气入体,手持符箓,符器,四处降妖除魔,收集香火。

力士则是道士们自己招收的护卫,个个膀大腰圆,力大无穷,关键时刻可以拦住敌人,让道士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法除妖。

力士们修liàn

的是护观大法,宝鼎镇妖诀,不讲养身,只通杀伐,最是凶猛不过。

景幼南在观中是一个比较超然的存zài

,他不是白云道长的弟子,但地位要比普通的力士高的多。

一进入院子,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香,白云观所有弟子力士们服用的丹药和药膳都在此炼制,种种灵药的香气混在一起,异香扑鼻。

景幼南走进炼丹房最左边的房间,只见中央放置一口六尺高的火龙药鼎,下面木炭熊熊燃烧,火候正足。

丹鼎的前方还有一个玉案,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种灵草,皆是叶子青翠,灵气充盈。

净手,点香,凝神。

景幼南静下心来,催动火龙药鼎,开始熬制药膳。

熬制药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药材的剂量,灵草的搭配,火候的控zhì

,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要知dào

,制作药膳的灵草可是非常珍贵,一旦损失,足可以让任何财大气粗的人心疼不已。

熬制药膳,需yào

足够的经验,而天赋更是不可或缺。

在这方面,景幼南可谓是整个白云观中的第一人,他在培育灵草熬制药膳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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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即使是白云道士也赞叹不已。

天心养神羹是观里道士日日都要服用的药膳,可以滋养肉身,强体壮魂。

熬制天心养神药膳,景幼南是驾轻就熟,熟练地控zhì

木火,有条不紊地放入材料,打出法诀催动药鼎。

熟火烹药鼎,灵草暖丹香。

不到半个时辰,六尺高的火龙药鼎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声声清朗的玄声,药鼎上方的丹气升起,色呈五彩,异香扑鼻。

熬制成功的天心养神羹一片金黄,用特制的银匙舀起来,粒粒饱满,宛若赤金。

“真不错。”

景幼南大口大口地舀起来吃,口齿生香,丝丝热气散发到四肢百骸,刚刚吐纳结束后的伤神无力一扫而空,精神百倍。

“继xù

吐纳,”

恢复之后,景幼南直接在丹房盘膝而坐,一呼一吸,吐纳灵气。

整整半个月,景幼南在丹房中寸步不出,白天打坐吐纳,熬制药膳,滋养肉身,强健体魄,晚上修liàn

三元胎息观光灵法,心与意合,神游天外。

景幼南所在的丹房支撑整个观里几百人的药膳,是重中之重,只有白云道士和景幼南两人有资格坐镇。以前的小道士老老实实的,只知dào

熬制药膳供应道观使用,现在的景幼南可不会这么傻,他把能用的灵草灵药全部用上,熬制药膳,自己服用。

反正白云道士出门远游了,这个丹房就是景幼南最大,就是明目张胆地监守自盗,也没人敢管。

半个月的时间,灵龟天蛇吐纳法纯熟了不少,一次吐纳循环持续的时间已经从原本的不到半刻钟提高到现在的半个时辰。

“莽,”

悠长深远的吸气,天地灵气从口鼻进入,景幼南双眸紧闭,面容平静,恍恍惚惚之中,意识仿佛与整个吐纳过程融为一体。

隐隐之间,虚空中浮现出一尊灵龟,吸气悠长,一尊天蛇,吐气细缓,灵龟天蛇头尾相接,混成一个黑白太极阴阳鱼,徐徐转动。

这个时候,刚纳入肺中的一口灵气正被送到丹田,一直以来没有感觉的丹田突然一沉,整个丹田仿佛承shòu不了这一口气,鼓了起来。

丹田动,气感生。

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轻轻张口,如天蛇吐息,浊气丝丝缕缕吐出,消散在空气中。

浊气一出,丹田中清清凉凉,没有了刚刚的膨胀感。

抓住气感产生刹那的体悟,趁热打铁,景幼南一次又一次,直到心闷气短,睁开眼睛,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丹田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内息,若非仔细感觉,几乎都察觉不到它的存zài

。然而就是这么一丝凉意让景幼南兴奋地难以自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打坐吐纳,终于在修道路上走出了第一步。

有志者,事竟成,景幼南站在原地放声大笑,志得yì

满。

好半天,景幼南平静下来,才发xiàn

自己道袍凌乱,蓬头垢面,浑身散发出恶臭,气味很难闻。

这是修士进入气感境界后,第一次洗毛伐髓,排出原来深藏在体内的杂质的过程。

摇了摇头,景幼南来到炼丹房后院。

后院有一方温泉,门中力士用白玉栏杆围了起来,周围有几株碗口粗细的桃树,桃花缤纷,花香怡人。

泡在温泉中,洗去一身的污垢,放眼远望,就见银辉遍洒,月华如水,夜风吹来,天地一清。

仰望天地之浩瀚,自身只是其中的渺渺一粟,晋升的喜悦不知不觉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求道的艰难。

飞羽道士说的不错,这具肉身原本经脉纤细,多有堵塞,断了修liàn

之路。只是机缘巧合下悟到三元胎息观光灵法,经过三年的洗毛伐髓,堪堪有了一线生机。

幸亏有道门正宗心法,还有日日夜夜的药膳滋养,最后才险而又险地抓住了这仅有的一线生机,成功丹田气动。

而气感才是修道的第一步,凡胎三境界,气感,成元,明窍,一步比一步难,到时候要付出的是千百倍的努力。

“长生,”景幼南靠在白玉栏杆上,头顶苍穹上是仿佛亘古不变的星辰,不由得痴了一样。

第四章 绿柳山庄 老宅新鬼

三春之日,物华交泰,斗柄回寅。

绿柳山庄外遍地的草芽逐渐染上翠绿,河堤上成排的柳枝低垂,再远处一岭的桃花盛开如海碗,朵朵妖娆,还有半溪烟水绕岭而过,好似一袭碧玉罗带。

新雨之后,百花争艳,一只只春燕衔泥当空飞过,山色空灵,如置身于王维画中,不知归路。

景幼南端坐在云榻上,双目微闭,白玉璎珞垂下,金铃挂角,玄音清亮。四名高大魁梧的力士抬着云榻,健步如飞,又快又稳。

“真是山中****晚,春水碧连天啊。”

到了山庄前,景幼南下了云榻,驻足观看,眼前的景色比起白云观来,别有一番静谧安宁的舒适田园风情。

时间不大,就听山庄中传来一阵阵竹丝之乐,银发矍铄的张管家手持龙头杖,领着十余名小厮丫鬟,缓步而出:“可是景道长当面?老奴乃是绿柳山庄的大管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管家六旬开外,做工精细的丝绸锦衣,脖颈上挂了串翠玉珠子,声音洪亮,走路虎虎有风。

绿柳山庄的张家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有良田上万倾,奴仆数千,族中弟子为官经商者,数以百计。

每一年,绿柳山庄供奉给白云观的香火钱丰非常丰厚,张家家主张老大人和飞羽道士也是经常在松下谈玄论棋,辩解经典籍,关系亲厚。

张大管家作为绿柳山庄的二号人物,亲自出来迎接,算是给足了景幼南的面子。

“景道长,本来我家老爷要出面的,只是家中妖孽作祟,老大人日夜担忧不眠,茶不思,饭不想,最后感染了风寒,卧病不起。这一次,还请道长施展大法力,降服妖魔,还我们绿柳山庄一个清静。”

张大管家跟随张老大人几十年,接人待物的水平是炉火纯青,在路上,一边不着痕迹地奉承景幼南,一边把绿柳山庄发生的妖魔作祟之事讲得清楚明白。

原来,一个月前绿柳山庄后山的老宅处突然风雨大作,漫天的乌云低垂而下,浓郁如墨,隐隐之间有亏哭狼嚎之声传来,远近可闻。

所有前去老宅查看之人统统被卷入黑云中,到最后,化为了累累白骨。

更令人惊惧的是,乌云每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绿柳山庄后山的老宅几乎化为了一方地狱,就是白昼之时,依然阴风阵阵,魔头肆虐。

也就是张老大人平时威望素重,绿柳山庄才没有大乱,换了其他家族,恐怕整个家族已经分崩离析。即使如此,绿柳山庄也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动。要是再不解决,恐怕要出大事。

“妖魔如此猖獗,真真是胆大包天。”

景幼南手握龙虎玉佩,声音清亮,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在观中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体内的内息修liàn

到丝丝若缕,生生不息后,却迟迟无法打开丹窍,引出先天精元,进入成元境界。恰好这个时候,观中接到张老大人的书信求助,景幼南索性前来,会一会妖物,也希望能够寻到突pò

到成元境界的契机。

对于是否能降伏妖物,景幼南是很有信心的,为了这一次降妖除魔,他可是从观中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光是符箓就拿了整整两打。

不得不说,在白云道士出外\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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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38历后,景幼南作为观中唯一一个执掌炼丹房的弟子,权力是真不小,其他道士也得给几分面子。

可是,等景幼南来到后山,见到老宅中的景象后,顿时大吃一惊,第一次变了脸色。

虚空中阴云密布,浊浪排空,隐隐见到一副狰狞可怕的鬼脸在不断变幻种种形状,百十个玄妙而又阴森的鬼语咒文在鬼脸四处悬挂而下,字字如玉盘大小,光彩流离,讲述鬼魂之道。

还未靠近,就有一股子冰寒彻骨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连景幼南身旁的四名护法力士都禁不住打了大气寒战,整个人刹那间差点化为了冰雕。

“好浓的阴气,好强的煞气。”

景幼南微微眯起眼,老宅中浓烈的阴煞之气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三年来日以继夜地修liàn

《三元胎息观光灵法》,景幼南已经根基深厚,是不可多得的种道之器。

胎息之法,最是讲究呼吸之间,心斋安宁,吸清气,排浊气,最后让肉体达到通体如玉,晶莹剔透的完美境界。

眼前的阴煞之气即使飞羽道士亲来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但他一运转法诀,阴煞之气立kè

便被排出体外,

《三元胎息观光灵法》的玄妙之处,远超普通人想象,是世间少有的筑造根基的法门。只是,此法门讲究神意合一,玄之又玄,即使天资不凡之辈修liàn

起来也困难重重,不得机缘,不得登堂入室。

也是景幼南机缘巧合下才初窥门径,三年来练功不辍,隐隐打开一方新的天地。

“天生鬼脸,虚空凝字,看来,是有鬼物要晋升灵鬼啊。”

景幼南拂尘一甩,逼开身旁的阴煞之气,双目凝重,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严肃而又混杂惊喜之色。

百日阴魂不散者,吸收天地间的阴戾之气,可成厉鬼。厉鬼来去如风,善于汲取人身中的阳气,壮大自身。

而厉鬼之中的佼佼者,或是天生异禀,或是有大机缘,在得到一方阴穴的滋养后,有几大几率晋升到灵鬼境界。灵鬼吸收阴穴中精纯的阴气不断强dà

,就如同修士引气入体一样,直到这一步,灵鬼才算是正式踏入修liàn

之道。

灵鬼聚散如意,天生狡诈阴狠,一旦招惹,便是生死大敌,不死不休。

灵鬼的强悍和难缠,令人闻之色变。

如果真是灵鬼,景幼南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就是他师兄飞羽道士来也不行。但眼前的这个鬼物明显还未成功晋升到灵鬼,倒是可以冒险打打主意。

灵鬼虽然凶厉嗜杀,让人闻风色变,但它对修道者来言,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捉到之后,无论是炼制法宝,还是收服为灵仆,都会实力大增。

大风险中有大机缘,放过太可惜。

景幼南面色变幻了数次,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决定出手。

“护法力士,你们随我布置法坛。妖孽穷凶极恶,我今天要登坛作法,降妖除魔。”

景幼南长袖一甩,正气凛然。

心中有了决断,自然是雷厉风行。

半个时辰后,一方高有三丈的九层法坛出现在后山老宅外。

法坛中央放置一古色香案,香炉,烛台,令牌摆放其上,整整齐齐。九盏香灯按照九宫之势,灯火点点,在风中跳动,莹莹光亮,晶莹剔透。四名护法力士,或拿令箭,或捧玉印,或持如意,或摇铃铛,个个神色肃穆,双目炯炯有神。

景幼南身披八卦仙衣,腰带龙虎玉佩,手中提桃木法剑,拾阶而上。

正了正头上飞云冠,恭恭敬敬给香案上的道尊画像行了三个大礼后,景幼南直起身,双目如电,扬手打出一串掌心雷。

心雷正法,最是善于降妖除魔。

呜呜呜,

如同在热锅中浇上了一盆油,老宅上空的乌云陡然间沸腾起来,恐怖的鬼脸一下子涨大,遮天蔽日。

第五章 女鬼肆虐逞威能

阴云密布,闪电轰鸣。

景幼南站在法坛上,脚踏天罡步,一手持法剑,一手摇动铃铛,神情严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没有想到,这鬼物如此厉害,老宅中的阴魂在乌云的笼罩下,仿佛无穷无尽一样,杀之不尽。

饶是自诩体内充沛,道诀犀利,杀了半天,也是浑身酸痛,头上直冒虚汗。

“不能这样下去了。”

景幼南看了眼深不见底的黑云,心中愈来愈寒。

显然,老宅中的天鬼狡诈无比,它是想凭借阴魂来消耗自己的精神,只要自己稍微出半点差错,必然会迎来对方的雷霆一击。

到时候,除鬼不成,自己要成为鬼物的盘中餐。

略一沉吟,景幼南咬了咬牙,丹田内息流动,脚踩八卦九宫步,一手掐诀,一手挥舞法剑。

凡胎境界,无法修liàn

真zhèng

的道法,但修士可以通过步伐和咒语,引动元气,降妖除魔。只是这样非常艰难,需yào

事先搭建法坛,还要有法器辅助。

幸亏景幼南早早看到鬼物不简单,准bèi

地周到详细。

法坛角上矗立的大幡开始无风自动,呼呼作响,随着景幼南口中的咒语越来越急促,幡面上笔走龙蛇般的符文仿佛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呼之欲出。

“笔落风雨动,符成鬼神惊。”

景幼南发出悠长的吟唱,咬破\

1000

u98df指,精血落在法幡之上,殷红通透。

刺啦,

幡面上的符文被精血一浇,迅速成型,一飞冲天,悬在老宅之上,八角垂芒,光明大作,无数的经文络绎不绝,檐下滴水,叮咚之声,清晰可闻。

经文水波般荡开,涟漪一样,一圈又一圈向外扩散。

阴魂被水波一卷,发出阵阵嚎叫,风一吹,化为碎星点点。

刹那之间,老宅上空的乌云缩水到五分之一,稀薄了不少。

景幼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露出开心的笑容,真法种子符的威力,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真法真种子符,不同于平常的符箓,其中蕴含真法种子,威力莫测。景幼南刚才动用的玉书度化种子符便是白云观主耗费精血封印在法幡之上的,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充当杀手锏。

这是以前白云道士交给他弟子使用的,前几天景幼南厚着脸皮要来,没想到,现在发挥了大用处。

“无耻妖道,敢毁我法宝。”

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从老宅深处传来,刺破人的鼓膜,阴气猛然间爆fā

,花骨朵般汩汩冒出,泉涌一般。

女鬼缓步而来,阴风大作。

法坛边上的景幼南仔细观看,眼前的女鬼一身缟素,三千青丝随意披在身后,欺雪赛霜的玉臂交叉在胸前,挡住饱满挤压而成的夸张弧线。

真是要想俏,一身孝。

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乍看上去是一个十足十的俏丽人,小家碧玉。

只是,一看到对方那对血红色毫无人性的血红色双瞳,景幼南不由得从心底升腾起阵阵凉气,阴森森的,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心脏,让它停止跳动。

“倒是娇俏妖娆,可惜一双眼睛破坏了美感。”

景幼南心如磐石,丝毫不乱,女鬼到了眼前,仍然有心思品头论足,自娱自乐。

其实,景\u5e7

2000

c南不清楚,女鬼如此模样,是因为她正在晋升灵鬼的时候被他打断,没有完全成功。如果她成为真zhèng

的灵鬼,血红双目会自然隐去,举手投足之间,香气如雨,非常有魅惑。

灵鬼的迷魂之能与她的聚散无常,同样闻名。

“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景幼南用桃木法剑一指,舌战春雷,声如霹雳。

“妖道,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既然如此,就死在这吧。”

女鬼柳眉一竖,玉手一指,头顶上现出一方阴云,大有方圆,黑色如墨。无数的冤鬼符文在阴云中时隐时现,鬼哭狼嚎之声,一阵比一阵,整个老院仿佛化为了一处地狱世界。

晋升被打断,女鬼恼火的紧,于是一出手便是杀招,恨不得把眼前的可恶妖道抽筋剥皮,喝血剔骨。

阴云深处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之声,一只通体乌黑五丈大小的鬼爪缓慢伸出,上面符文流转不定,鬼语呼啸,气势惊人。

风吹雨狂,鬼爪落下,要把法坛一口气碾成碎末。

“天地灵气,金光成符,急急如律令,敕。”

面对恐怖的鬼爪,景幼南平静下来,不慌不忙,取出三张枯黄的符箓,当空一扬,化为三道金光,贯穿天地,赤日巡游。

金光符,金光一道,降魔除妖。

符箓之道,亦是高深莫测,只有蜕去凡胎,才可能制作符箓。

正所谓,符无正行,以气为灵。

符箓是否强dà

,关键看它能够引动的天地灵气的多寡。

景幼南发出的这三道金光符,是白云观主制作的,白云观主作为筑基期圆满修士,以杂学著称,三张金光符也是花了心思,品质不低。

金光冲天而起,三道光柱刺破飞来的鬼爪,让女鬼要毕其功于一役的打算落空。

“哈哈,女鬼,看你还有何手段,”

景幼南长袖飘飘,法剑如林,气势不断攀升。

他最是忌惮女鬼的来去无踪,聚散无常,对于与女鬼的正面交锋,却是丝毫不惧。毕竟,他手中有白云观主留下的法宝符箓,加上有法坛相助,争斗起来,稳如磐石。

几次交锋后,女鬼也发xiàn

了自己策略有误,连声尖叫,身子化为淡淡的影子,借助老宅中精纯的阴气,来去如风,一击之后,不管得手与否,抽身便走,像足了古代刺客。

这一下来,景幼南就坐蜡了,女鬼来去无影,有充足的阴气支撑,攻击是源源不断,防不胜防。

有几次,差点让女鬼得了手,幸亏景幼南生在末世,与人争斗经验丰富,侥幸躲过。

即使如此,他的道袍也被天鬼撕去一角。

“这样下去,迟早守不住,得想个办法。”

又一次与鬼爪擦身而过,景幼南冷汗直冒。

防守永远是处于被动,面对如潮般的攻击,久而久之,必然会处于下风。要想打破现在的窘境,要截断女鬼与阴穴之间的联系,把女鬼孤立起来。

景幼南目光掠过法坛上站立的四名护法力士,心中有了决断,

“你们四人各领一道灵符,前往老宅深处的阴穴,封印阴穴,助我镇压女鬼。”

四名力士只觉得手心一凉,低头观看,手中多了一枚三寸长的灵符静静躺在掌心,莹莹生辉,光芒如利剑。

“是,道长。”四名力士握住手中的灵符,毫不迟疑,转身而去。

白云观中的力士都是由观里的道士们在四处寻找的孤儿,自小养在观中,传授功法,供应药膳,恩义结之,向来是忠心耿耿。在力士眼中,观中的道士就是天,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

“可惜了,四个人,”

景幼南望着昂然而去的四名力士,心神微动,他明白,老宅中的阴穴太过阴寒\

1c11

uff0c即使能够封印成功,四人也会被阴气腐蚀死去。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景幼南到底是心狠手辣,杀伐果duàn

,很快就把这种遗憾斩杀,力士就是用来保护道士的,晚死不如早死,反正一个死。

“灵鬼撒花,地涌黑莲。”

女鬼自然看出了景幼南的意思,尖啸一声,双手如飞,凌空虚弹,指尖带风。

一朵朵墨色的黑莲虚影从地下冒出来,天空中响起阵阵鬼音,精纯无比的阴气凝聚成六角花瓣,黑光如狱,碗口大小的环子向四周扩散,串在一起,看不到尽头。

黑狱连环,鬼音灌耳。

景幼南冷哼一声,体内内息震荡,手中桃木法剑摇动,幡面猛然间涨大到三丈大小,符文字字亮起。

只要缠住女鬼,让力士们成功封印阴穴,到时候女鬼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必定手到擒来。

两刻鈡后,张牙舞爪的女鬼陡然间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尖叫,声音中满是惊慌和愤nù

,她玉指一动,化为一团阴云,想要向老宅逃去。

“哈哈,妖孽,你今天是在劫难逃,给我束手就擒。”

景幼南在第一时间发xiàn

了阴气的变化,心中一喜,知dào

阴穴已经被封印。想到这,大吼一声,张口吐出精血,落在大幡之上。

呜呜呜,

大幡的幡面一卷,上面的符文几乎要有了生命,字字浮空,光明大放。

一股无法形容的意念横跨而来,幡面也承shòu不了如此伟力,上面显出种种裂纹,仿佛风一吹就要破碎。

关键时刻,景幼南不惜耗费精血,损坏大幡,也要擒拿女鬼。

一枚真文落在女鬼头上,大有半亩,祥光如练,云霞缭绕,垂下种种不可思议的光芒,轻轻一动,画地为牢,困住天鬼。

“无耻妖道,快放开我。”

女鬼也知dào

自己处于险境中,十指尖尖,如刀如剑,疯狂地撞击周围的光罩,不死不休。

“哈哈,妖孽,看道爷如何收了你。”

景幼南高居法坛上,手持镇魔铃,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内息混杂精血注入到镇魂铃里。

拳头大小的镇魂铃古色古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用手一摸,有明显的凸起感。

此时,镇魂铃受到精血激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声声宛如呢喃的经文静静流出,清净自在,无拘无束。

铃声以肉眼可见的波纹落到天鬼身上,一圈又一圈。

听到清脆的铃声,女鬼疯狂的动作猛地一顿,满是煞气的双眸中流露出微不可查的迷茫,不知所措。

铃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女鬼变得混混沌沌,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眼无神,摇摇欲坠。

“镇魔铃铛,妖物臣服。”

景幼南取出一件瓷瓶,用手一指,白烟升起,把被镇魔铃铛震慑的女鬼收入其中,盖上瓶塞。

“终于到手了,”

景幼南坐在法坛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手中的瓷瓶,目中满是欣喜和兴奋。

好一会,景幼南收好瓷瓶,站起身来,望向王家老宅深处,沉吟不语。

第六章 阴气如泉玉作棺

后山老宅,阴气滚滚,冷风刺骨。

到处是拳头大小的石块,上面布满蜂窝般的石孔,风一吹,发出呜呜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石头名为鬼语石,乃是精纯阴气腐蚀而成,最为著名的便是川西乱石岗的鬼哭山,千丈山峰,通体为鬼语石,常年鬼哭狼嚎,是当地有名的险地。

景幼南背负双手,长衣飘飘,脚步沉稳,双目有神。

既然没人在身边,景幼南自然褪去了原本略显懵懂的伪装,整个人散发出在末世中磨砺出的凌厉气息,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在充满饥饿,恐慌,灾难的末世中,再是善良平凡的人也逐渐变得心狠手辣,薄情寡义,最后生存下来的人,都是这方面的强者。

说起来,仙道世界的冷酷无情,也是丝毫不下于吃人的末世,只不过尚有规则束缚,没有那么赤裸裸而已。

在后山老宅中,放开自己气势的景幼南在众多阴魂眼中,只如莹莹发光的萤火虫,它们呼啸扑来,景幼南身上澎湃的精血阳气是他们最喜欢的美味食物。

“来的正好。”

景幼南背脊一挺,身体中传来噼里啪啦爆豆子的雷鸣声,足足九声方歇。

“呵,”

景幼南吐气开声,一个弓步上前,双臂抡起,筋肉鼓起,如龙如蛇,张狂霸道,横扫四方。

宝鼎\u9

2000

547妖诀之降魔除妖。

三年的胎息诀修liàn

,景幼南的肉体非常完美,对于筋肉皮膜的控zhì

,远超观中的力士,即使是观中道士也比不上。

这一招打出,暴涨的双臂仿佛化为了两条张牙舞爪的毒龙,上下翻飞,奔腾九霄,所有碰上的阴魂直接化为了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哈哈,真是畅快淋漓。”

景幼南如狼入羊群,在阴魂群中纵横捭阖,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宝鼎镇妖诀有三式,走得是霸道刚烈之路,虽然缺乏变化,但直来直去,用来对付周围脆弱的阴魂最是合适不过。

景幼南修liàn

宝鼎镇妖诀不久,刚开始的时候,动作还稍显生疏,但随着时间推移,一拳又一拳击出,他对这门拳法的精髓和真意理解越来越深。

宝鼎乃是道门的象征,在传说中道门曾经有一尊神mì

的宝鼎,有着镇压四方,妖魔退避的无上法力,可以称得上护法法宝。

这一套宝鼎镇妖诀不知从何传出,也不知是否与传说中的宝鼎有关系,可是,拳法中那股降妖除魔的坚决意志却是毫不掩饰,直冲天地。

以杀伐之心,护卫道门大意,教化天下,这才是道门宝鼎镇压妖魔真zhèng

意志。

领悟到这一层,恍恍惚惚之间,景幼南仿佛觉得一股刚猛霸道而又教化众生的意念跨越时空而来,晨钟暮鼓之声,在心间响起,念经声此起彼伏,诉说道门的无上大法,妖魔皈依之道。

景幼南连声长啸,双手打出的宝鼎镇妖诀刚猛依旧,却多出了几分教化之意,青光普照,刚柔合一,再上一层楼。

良久,景幼南收招站立,拈花一笑,姿态从容。

白云观成百上千的力士们修liàn

宝鼎镇妖诀,日夜不辍,可到头来,只有自己才领悟到这门拳法的真意,真zhèng

修liàn

有成。

景幼南相信,只凭此门拳法,他便可以在观中力士中称雄,便是观中的道士们,一旦让自己悄然近身,也定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打爆他们,取得上风。

“整整三年,一千多日夜修liàn

胎息诀,也算是厚积薄发吧。”

景幼南第一次认识到修liàn

的《三元胎息观光灵法》的厉害之处,它为自己的这具肉身打下深厚的根基,现在,以后,将来,自己最终会受益。

景幼南按捺下心里如潮般的心思,举步向老宅最深处走去。一路行来,他所遇到的阴魂统统在他拳下化为白烟消散在天地间,不留下半点痕迹。

老宅越到深处,阴气越是浓厚,阴魂的数量也是越多,再击杀了最后一波汹涌如潮的阴魂大军后,景幼南停住脚步,双眉一轩,凝神望向近在咫尺的阴穴……

此处阴穴有半亩大小,从外面看,如同一个不规则的井口,浓郁的阴气在阴穴旁凝成****,汩汩往外冒,只如喷泉一样。

只是,****奇寒无比,常人碰上一点,就会化为脓水。更可怕的是,****中蕴含地底深处的硫磺气息和人的怨气夹杂在一起产生的爆裂怨念,对人的神魂有着致命的危害。

如果不是景幼南修liàn

胎息诀有成,吐纳功法也日渐登堂入室,呼吸悠长深沉,身上还有灵符护佑,换个别的人,恐怕被阴穴中的阴风一吹,就会尸骨无存。

“阴穴已经封住。”

景幼南目光一扫,看到阴穴中的阴气被一层薄薄的祥光罩住,无法溢出,不由得点了点头。

阴穴旁边,尚有四块白生生的骨架,血肉早已经被阴气腐蚀,看上去阴森恐怖。这应该是四名力士的尸骨。

景幼南想了想,还是把四人的尸骨安葬了,不管怎么说,四人也算为自己死的,入土为安还是能做到的。

做完这些,景幼南从胸前取出一枚金灿灿的符箓,只见灵符中上百道符文同时亮起\

2000

uff0c升腾起一尊大龟的虚影,大龟背负一方通体幽深的石碑,石碑上满是经文,讲述降魔灭妖之道。

据说,极北之地曾经有妖魔肆虐,以人为食,无法无天。后来,有大能之士勃然出手,以大法力炼制了一块镇魔石碑,令自己的灵兽巨龟背负,前往北地,镇压妖魔,还北地一个太平世界。

足足上千年,巨龟背负镇魔碑在北地游荡,降妖除魔,所有遇到的妖魔俱是被镇压在石碑之下,不得走脱。

石碑到处,妖魔退避,海晏升平,大同世界。

正在巨龟功行圆满,准bèi

回转之时,突然传来晴空霹雳,自己的主人遭受天地大劫,已经魂飞湮灭,不知所踪。

巨龟怆然流泪,日夜伏在海边,眺望东方。

又是数千年过去,巨龟化成了一块龟形的山丘,它背上的镇魔碑镇压了无数的妖魔后,得天地气运和功德,成为天地间有数的法宝,留下蜕壳后,破空离开。

不过,巨龟背负镇魔碑的恐怖依然在北地广为流转,即使再强dà

的妖魔,也不愿意靠近巨龟。

这样一来,巨龟山丘的周围成了一方世外桃源,没有妖魔肆虐,人人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自足自乐。

桃源居的百姓为感谢巨龟的大恩,立道观祠堂以祭祀,尊称为“九天无极镇魔大帝。”

普通妖魔闻听镇魔大帝的威名,无不闻风丧胆,狼狈而逃。

此时景幼南手中的灵符便是有真人游历极北之地之时,观摩巨龟山丘的精神,从而创出的一门专门镇压妖魔的符箓。灵符中巨龟背负镇魔碑的样子,正是传说中镇魔大帝的真形。

景幼南手握灵符,眉头皱起,静静思考。他虽然不知dào

阴穴是如何形成的,但绿柳山庄也略知一二,不可能平白无故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事有反常则为妖,这个妖字并不是指妖怪,而是指奇异之事。在普通人眼中,奇异之事最后是避开,不沾最好,可是在修liàn

者看来,奇异之事通常蕴含想不到的机缘。正因为如此地猜测,他才会降伏女鬼后就匆匆赶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想到自己前世面对必死绝境的绝望,景幼南神情坚定下来,把一切的犹豫懦弱全部斩杀,只剩下对力量渴望的一往无前。灵符护体,纵身一跃,跳到阴穴中,身子缓缓向下沉去。

阴气凝成冰花,一朵朵依次盛开,观之无尽。纵使有灵符护佑,景幼南依然觉得冰寒透体,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三元乾天,混成真冥,一阳来复,天地皆春。”

景幼南静心凝神,进入胎息空灵玄妙,无物不滞的状态,一呼一吸,自然神灵。

谨守“一”字,动念之间,万物化春。

仿佛肉体和灵魂分离,超脱于外物,空空灵灵,杳杳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脚底一沉,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景幼南睁开眼,从胎息诀中退了出来。

阴穴入口处不大,下面倒是宽敞的紧,精纯的****凝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如猛虎,似黑龙,像夜叉,如修罗,种种****冰雕悬挂在周围,置身其中,宛如进入了传说中的阎罗宝殿,恐怖阴森。

没有半点的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景幼南屏住呼吸,这死寂的空间中有一股子让人无法忍受的压抑,自己的心脏不受控zhì

般咚咚跳个不停,他甚至怀疑,自己一张口,心脏会自己跳出来。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顺着眼前的通道,向里面走去。

通道笔直,没有半点的弯曲,就好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这是什么?”

天光一亮,通道到了尽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景幼南目瞪口呆。

空旷的石室中,一尊白玉作成的玉棺悬浮在半空中,妖\u5f0

1000

2而又邪气。

石室,玉棺,黑花,死寂。

空旷的石室中横着一具玉棺,无数的黑莲花在棺材四周生成幻灭,演绎种种不可思议的景象,有地狱,有黄泉,有幽冥,等等,如同有一个个世界在变幻。

一股诡异妖邪的气息在空间中荡开,以肉眼可见的纹路扩散,被处处盛开的黑花挡住,形成一个深深的漩涡,幽深不见底。

“好厉害,好诡异的玉棺材。”半响之后,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双眼恢复了清明。刚刚一踏入石室,精神意志便被玉棺材所摄,整个人懵懵懂懂,灵魂差点出窍,投入到无尽的幽冥之中。

玉棺材晶莹剔透,上面自然生成种种幽冥纹路,似曼陀似莲花,光华流转,天音响彻。棺材中央,一名绝色女子静静躺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全身赤裸,肌肤如玉,细腰美腿,丰胸翘臀,无一处不散发着令人疯狂的娇媚。

特别是她光洁额头上盛开了一朵六瓣曼陀花,圣洁而又妖异。

妖异冰冷的精致脸庞和完美的胴体交相辉映,这种圣洁与****的强烈反差和冲击,即使景幼南在前世见惯了众多美色,仍然邪火直冒,心底涌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占有欲。

与桃花仙子妖娆美艳的****风情相比,玉棺材中赤裸的少女明显更胜一筹,她无形中散发的气质,让人欲仙欲死。

用极大意志强行压下翻涌的情欲,景幼南深深知dào

,世间万物,如罂粟,如毒蘑菇,越是美丽,越是危险。

美丽女人同样适合此法则,并厉害的多。

虽然眼前玉棺材的女子半点呼吸也无,看样子死的不能再死,但景幼南确信,她并没有完全死去。或许是因为此女子的妖异,或是因为心中的直觉,景幼南并不打算招惹这样看不透的存zài



略一沉吟,景幼南伸出手,把玉棺材上空的一个\u4e5

851

d寸长的玉尺摘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此玉尺是石室中除了玉棺材外唯一的物品,上面生有奇异的符文,无尽的青莲花在周围虚空绽放,传出阵阵若有若无的吟唱。

这玉尺悬挂在玉棺材之上,垂下如丝如缕的清光,阴寒彻骨的阴气碰到清光便弹开,靠近不了分毫。

能与如此阴气抗衡,玉尺应该是一件宝贝。

把玉尺揣在怀里,景幼南再不停留,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诡异的石室,把玉棺材和裸女抛在脑后。

石室和玉棺材实在是诡异而又压抑,景幼南一辈子也不愿意再次见到。只是,他没有察觉,在他取走玉尺后,棺材中的裸女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下,石室中的阴气又重了几分。

第七章 富贵如烟心自坚

新月如钩,春寒料峭。

绿柳山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名名或是青衣小厮,或是俏丽丫鬟,进进出出,喜气洋洋。偶尔笑闹几句,娇嗔不已,笑语盈盈,春光乍泄。

如果是平时,向来持家甚严的张大管家早就会连声呵斥,说不好,还得打板子。不过,今天显然不同,张老管家陪着景幼南,一路谈笑风生,连梳的一丝不乱的银发散开几缕,也毫不放在心上。

妖魔已除,压住整个山庄人心头的大石头被搬走,整个山庄比过年还高兴,张老管家是严厉,但不代表他不会变通,他可不想去做大煞风景之事。

绿柳山庄占地百千亩,到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庭院深深,花草林木交映成趣。

跟在飞羽道士身后,景幼南听到四周传来的悦耳的丝竹之声,眼前是美玉栏杆,雕栏玉砌,真如同皇宫一样。

等进了后面大厅,那里面早铺设了筵宴。

珍珠帘幕高高挂,如玉屏风四边围绕,正中间,挂一幅寿山福海之图;两壁厢,陈列四轴春夏秋冬之景。角落中,一尊六尺高的龙文鼎内香气氤氲,鹊尾炉里瑞气生彩。

桌案上,一盘盘珍馐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每一盘子的佳肴足够一个殷实的家庭一年的费用。一壶上百年的兰\u9

2000

675春,更是有价无市,价比黄金。

等众人入了席,张老管家拍了拍手掌,两排彩女从屏风后转出,莺莺燕燕,似蕊宫仙府,如锦帐春风。

景幼南打眼观看,就见众女个个娉婷嬝娜,玉质冰肌。云髻高盘飞彩凤,娥眉微显远山低。比楚女娇弱美艳,如西施般国色天香。

彩女们团团施礼后,各自拿出身边的乐器,笙簧杂奏,箫鼓频吹。宫商角徵羽,抑扬高下齐。

乐器声中,一名名舞女翩翩起舞,如弱风扶柳,似花团锦簇,香气逼人,美轮美奂。

“美食和美人,精致若此,这便是钟鸣鼎食之家啊,果然富丽堂皇。”

景幼南目中异彩连连,他第一次见识这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富贵,被深深的震撼。

这种数代沉淀的贵气,扑面而来,让人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可惜,不得长生,富贵终是一场过眼云烟,只有永恒不变的力量,才是根本。”

景幼南目中光芒敛去,整个人又深沉了几分。

在这富贵场中而过,他对长生和力量的认识又多了几分,道心更为坚定。

眼前的富贵****确实让人难忘,但它们是虚的,在如刀岁月下,不堪一击。唯有坚定意志,以大毅力,大智慧逆流而上,才可以去欣赏最顶峰的风景。

就在景幼南在富贵中洗练道心,坚定意志之时,一名妩媚的少女排众而出,双十年华,发髻高挽,横插翡翠钗,柳眉如远岫,樱唇小檀口。

下身纱衣绛裙,三寸金莲,一步三摇,身材婀娜,举止****,似嫦娥临下界,仙子落凡尘。

少女缓步上前,款启朱唇,轻舒莺舌,在大厅中唱到:“才飞燕寨边,又向城门外;轻盈过玉挢去,虚飘临阆苑来。攘攘挨挨,颠倒把乾坤玉载;冻的长江上,鱼沈雁杳。空林中虎啸猿哀,凭天降冷祸胎;六花飘堕难禁耐。砌漫了白玉阶,宫帏冷侵衣袂,那一时暖烘烘红日当头晒,扫肜云四开;现天大一派,瑞气祥光拥出来。”

少女唱罢,馀韵悠扬,袅袅不绝,一时间大厅众人沉浸在歌声中,无人开口。

好半响,景幼南士张开眼,喟然叹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张大管家看到景幼南目中毫不掩饰的炽热眼神,呵呵一笑:“呵呵,景道长,此女名为玉真,是我的一名养女,自小能歌善舞,乖巧娇媚。如果道长不嫌弃,这几天就让玉真服侍你可好?如果道长高兴传她几分仙家手段,也是她的造化了。”

“哈哈,张大管家如此大方,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景幼南微一沉吟,随即答yīng

下来,如此娇媚可人的绝色娇娃,看的人心都痒痒。虽然不能在富贵荣华中****,但偶尔放纵下心性,也算是张弛之道。

等玉真挽起衣袖,露出如雪皓腕,手持酒壶景幼南斟酒之时,景幼南面带笑容,一饮而尽,到最后,也分不清是酒香还是人香,是酒到必干,豪爽无比。

景幼南明白,走上仙道之路后,修道者并不是没有****,反而是他们掌握了强dà

的力量后,无视规则,各种****更多,更赤*裸*裸。

白云观自白云道士以下,包括他的众弟子,无不是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没少强抢民女养在观中淫乐,最是喜欢奢侈享shòu



在景幼南看来,享shòu

生活没有错,不过不要扎进去出不来,在欲海中****,就会迷失自己,再好的天赋也会被白白浪费。

修liàn

之道,步步荆棘,如履薄冰,要有一颗披荆斩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大心脏。万万不可让路边的乱花迷了人眼,绝顶的风光才最迷人。

分得清主次,懂得取舍,才能走得更远。

一场夜宴,宾主尽欢。

与张大管家打过招呼,娇媚可\u4

1000

eba的玉真扶着景幼南去后面竹林院安歇。

竹林院中数十修竹,青翠幽深,风一吹,竹影婆娑,竹叶沙沙作响。

厢房中,银烛高燃,温暖如春。

景幼南坐在玉丝软榻上,金铃挂角,垂下五彩线络盘花纱帐,双目打量,眼前的玉真已经卸去头上的珠翠,发髻散开,三千青丝垂在胸前,烛光下,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纤腰楚楚,冰清玉润。

“好美人儿,”

饶是景幼南自诩道心坚固,也禁不住口干舌燥,手一伸,把近在咫尺的俏佳人抱个暖玉温香满怀。

“道长。”

玉真粉面通红,娇躯扭动,声音柔糯甜软,娇媚婉转。

低下头,就见怀中佳人杏眼桃腮,肌肤如瓷如玉,微微嘟起的樱唇,丹朱一点,娇艳欲滴。

口鼻间满是如兰似麝的少女冷香,景幼南酒气上涌,直接含住怀中美人儿芳香的红唇,叩开贝齿,肆意允吸,双手抓住对方丰腴圆润的****,用力揉捏,在手中不断变幻形状。

半响后,两人分开。

玉真斜躺在香塌上,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几乎化为了一滩春水。云鬓散乱,罗裳半解,如白玉羊脂般的肌肤完全裸露在外面,情动之下,染上了一层粉红,白里透红,暖香袭人。

玉体横陈,妖娆妩媚。

大殿中仿佛笼罩了一袭粉色的轻纱,隐隐之间,有碗口大小的桃花依次盛开,旖旎的香气让人发狂。

景幼南看得邪火直冒,再也忍不住,刺啦一声把玉真的长裙撕裂,在玉真的娇呼声中狠狠压了上去。

只见被浪翻滚,婉转娇啼,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上下翻腾,整张大床吱呀呀响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一样。

三更天,窗外黑漆漆的,房间中烛花啪啪作响,跳动不停。

景幼南拥bào

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娇娃,大\u624

124b

b在她丰满圆润的美乳上下一个劲揉捏,手感十足。

“道长。”

玉真娇嗔一声,满脸红晕。她紧紧夹住探入自己大腿根部作怪的手,桃腮含春,风情万种。

娇嗲****再次激起了景幼南的欲火,他分开眼前美人儿的双腿,抗在肩上,直捣黄龙。

桃园水深,曲径通幽。

玉真香汗淋漓,娇喘吁吁,一双白嫩丰腴的美腿时而伸开,架在景幼南的肩膀上,时而蜷缩,顶在胸膛前。一伸一缩,配合身上的人的上下动作,达到高点。

几番风雨后,玉真到底是弱柳娇躯不堪激烈,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

景幼南躺在香塌上,《三元胎息观光灵法》自发运转,空空灵灵,无法无念,整个人灵台清明,双目亮如星辰。

一动不动,今天发生的众多事情流过心间。

一日三省吾身,拷问本心,思虑得失,这也是古圣贤的做法。

从离开白云观路上所见,到来到绿柳山庄与灵鬼交锋,从用宝鼎镇妖诀秋风扫落叶般灭杀阴魂,到进入石室见到妖异的玉棺材和裸女,从催动灵符封印阴穴,到在山庄中见识到真zhèng

的富贵逼人,与身边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尽享鱼水之欢,一件件,一条条,掰开揉碎,仔细分析,不放过一丝一毫。

一天的日子里,遇生死危险而不恐不惧,见富贵荣华而不泯道心,唯一心求道,直指长生。

得失之间,有大智慧。

半响之后,景幼南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目中精芒电闪。

长生修道,法力神通具是渡过苦海的云筏,圆润自在的不动道心才是根本,需yào

在万丈红尘中日日擦拭,时时警惕,容不得半点的差池。

一旦道心蒙尘,灵光不在,任凭你法力滔天,气运如海,终究脱不了这天地牢笼,受不了岁月如刀。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勿使惹尘埃。

第八章 胎息一成天地明

四更天,月明星稀。

景幼南披衣而起,院中诸多奇花异草,有牵藤的,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青丝绕石阶,碧玉垂桂檐。

盘膝而坐,取出在诡异石室中得到的古朴玉尺,放在掌中心,一股温润的气息散发出来,整个人如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这肯定是件宝贝,只是我见识太少,根本无法得知它的用处。”

景幼南用手轻抚玉尺,上面凸起的纹路残缺不全,暗淡无光。

忽然,景幼南惊叫一声,他的手指被玉尺上的一块锋利凸起割破,殷红的鲜血流到玉尺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玉尺陡然间发出耀眼的白光,层层实质般的水波荡漾开来,空间中响起阵阵玄妙的天音,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走马楼台般流转,不可捉摸。

异象消散后,玉尺直接化为一道白光,进入了景幼南的体内。

轰隆,

景幼南只听到自己灵魂深处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黑暗,雷鸣阵阵,丝丝春雨洒落,滋养心间。

他平躺在地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体内的《三元胎息观光灵法》自主运转起来,口鼻处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到最后,如丝如缕,微不可闻。

肚脐处缓慢而又坚定的跳动起来,一声又一声,如黄钟大吕,清晰响亮。

《三元胎息观光灵法》中原本晦涩艰难的咒文流过心间,字字八角垂芒,大放光明,把原本的浊气和杂念一扫而空。

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有天地灵气,出从脐出,入从脐人,调得极细,然后不用口鼻,但以脐呼吸。如在胞胎中,近乎先天。

杂念无形,空空灵灵,心息相合,见性入道。

借助玉尺之力,加上三年来日以继夜从未停止的修liàn

,景幼南的《三元胎息观光灵法》终于再进一步,从凡息到胎息的蜕变。

睁开眼,眼前清晰许多,色彩鲜艳起来,近处振翅飞动的蜻蜓,远处藤蔓上的纹路,整个天地前所未有地生动,仿佛能听到花鸟鱼虫的欣喜。

“这才是真zhèng

的天地啊。”景幼南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心中满满的喜悦。

感悟天地,功参至理,毫无疑问是所有问道求长生的修士所追求的。只是天人殊途,天心不同人心,想要感悟天地是难上加难。

今天,自己是得到了大机缘,在感悟天地,领悟至理方面,比别人先行了一步,无比珍贵的一步。

“玉尺真是好宝贝啊。”

景幼南面上带笑,心神一动,玉尺出现在掌心中,发出莹莹光亮,清澈如水。

虽然依旧不知dào

它的来历,但只凭滴血炼化后它助自己一举突pò

到胎息境界,就可以知dào

,此玉尺肯定不是凡物,它还有种种玄妙等待自己慢慢摸索。

这个时候,一股冷森森甜丝丝的幽香从身后传来,沁人心腑。

转过身来,就见玉真轻纱遮体,纤腰只束一条丝带,走动之间,露出修长丰腴的美腿和秀美纤细的玉足,冷香袭人。

经过滋润之后,少女的青涩娇憨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种女人的成熟妩媚,一笑一颦,光彩照人。

景幼南手一伸,把眼前这个身姿婀娜的美人儿拥入怀中,凑到她晶莹如玉的\u5

1000

c0f耳旁,道:“昨晚累了一晚上,怎么不多睡一会?”

听到景幼南的调笑,玉真羞得抬不起头,双颊粉红,脖颈处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胭脂色,鲜艳的要燃烧起来。

“哈哈,”

心情大好的景幼南低头吻上怀中佳人红嘟嘟的香唇,大手伸进薄薄的纱衣中,肆意揉捏那一对丰满挺翘的玉峰,凝脂软香,弹性十足。

玉真微微仰起头,星眸迷离,灵活的丁香小舌积极地回应,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销魂的****。

****良久,两人才分开。

景幼南看着眼前娇美羞涩的美人儿,心神一动,有了打算,“玉真,你可愿意学习道法?”

玉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美眸瞪的大大的,一眨也不眨:“道长,我可以吗?”

景幼南微微一笑,特意加重了下语气,“我家的玉真当然可以。”

“谢谢道长。”

玉真喜极而泣,眼泪像断珠子一样滑过白皙晶莹的脸庞,打湿了胸前的纱衣。像她这样的女子在山庄中虽然地位比普通侍女要高,但也只是一个高级玩物,任人取悦。即使心中再难过,也得笑脸迎人,由不得自己。

只要学会道法,就可以摆脱这样耻辱的身份,获得新生。

等到玉真平静下来,景幼南开始传授给她《真一经》中的静心入定和打坐吐纳,至于《三元胎息观光灵法》,景幼南虽然知dào

玄妙,但实在是连自己都弄不明白,自然无法传授。

玉真聪慧天成,冰雪聪明,听了几遍后,就在院中打坐,入定凝神,不起杂念,只是吐纳之法不是一蹴而就,她尚未找到门径,几次下来,伤了神,俏脸有些苍白。

远处,景幼南点点头,这套吐纳术只要坚持不懈地修liàn

下去,即使修liàn

不出气感,也可以强身健体,身轻如燕,百病不侵。反正这只是自己为以后布置的一个棋子\

2d78

uff0c得之所幸,失之所命。

没想到的是,这个定位为棋子的美人儿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两天后,景幼南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香塌上盘膝而坐的少女,声音满是震惊,“什么?你丹田生出气感了?”

玉真柳眉上挑,嘟起红唇,看上去不满yì

:“是啊,公子,是不是我很笨啊,花了这么长时间,”

景幼南直接无语了,自己为了感悟气感,日日用药膳滋补养神,苦修了半个多月,弄的人不认鬼不鬼的,眼前的少女却是两天时间,轻轻松松完成,这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见到景幼南半天不说话,神情变幻不定,咬牙切齿,玉真脸上露出怯怯的表情:“公子,你是不是生气?”

景幼南低吼一声,把玉真柔若无骨的娇躯扑在香塌上,大手死死地握住她浑圆的****,作出恶狠狠的样子:“公子是生气了,现在要惩罚你。”

玉真发出一声娇呼,身子蜷起,双腿紧闭,俏脸上露出痛苦夹杂着欢愉的楚楚动人。她在山庄自从小就被****如何取悦男人,最是明白挑起男人的征服****。

很快,地上就扔满了撕的破碎的衣衫,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猛烈动作起来,不一会,房中就响起一阵阵撩人心扉的喘息和****,越来越大。

景幼南今天大受打击,急于发泄聚在心中的邪火,动作格外的粗鲁狂野,而玉真则是修道成功的喜悦和心中的感激报恩的心思合在一起,让她咬紧牙关,全力逢迎,婉转承欢。

两人从床上,到地毯上,在玉案上,去院子里,泡在水池里,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拼命地撞击,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一个时辰后,景幼南把玉真死死抵在室内中央的百美图画卷上,低吼一声,精华喷射而出。

“啊,喔,”玉真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浪刺晕过去,她娇躯不停地抽动,长长的指甲****景幼南的后背皮肉里,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端,软绵绵不着地。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同时攀上极乐之时,一点金色的光芒从玉真下体进入到景幼南体中,转瞬消失不见。

好大一会,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看到玉真周身不着一缕,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刚刚欢爱的痕迹,景幼南有些歉意:“玉真,我刚才是不是太过粗暴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为了长生与人日日勾心斗角,虚与委蛇,虽然不到两个月,但心中早已经聚集了不少郁闷和不甘。今日被对方惊人的修liàn

速度一刺激,终于彻底爆fā

出来,灵台不复清明,把心里地邪火统统发泄在身下佳人上。

此时欢爱之后,神清气朗,双目有神,心魔尽去,整个人如暖阳宝玉,熠熠生辉。

玉真倚在身后的画轴上,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双妙目却是认真坚定,“妾身的一切都是公子给予的,无论公子怎么样,妾身都是欢喜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听到耳边佳人的软语柔音,景幼南的铁石心肠也忍不住颤动,心生爱怜。

到掌灯时候,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虚空升起一轮弯月,飞彩凝辉,皎洁素净。

厢房里,银烛高燃,暖香氤氲。

轻纱小窗下放置一个沉香云榻,挂起藕荷色花账,铺猩红棉单,正面设大红金钱蟒靠背,石榴艳红鸳鸯枕,薄如蝉翼的细丝缎褥。

两端是一对镂空的梅花茶几,上面各有一个翡翠玲珑花瓶,里面插着四季不败奇花,幽香阵阵。

云榻上,景幼南手持银碗玉勺,一口口地喂怀中的佳人参汤。

两人下午太过疯狂,玉真虽然生出气感,但到底修liàn

日短,弱质娇嫩,到现在依然娇躯无力,不愿动弹。

景幼南心有想法,自然是加倍怜惜,命令厨房送来特制的滋补参汤,亲手服侍。

不得不说,景幼南的这一番举动没有白做,喝完参汤的玉真美眸中多了几分欣喜和幸福,对景幼南越发温顺服从,真心真意。

抚摸着玉真柔软如瀑布般的长发,景幼南沉吟半天,开口道,“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你先乖乖待在山庄里,不要乱跑。”

玉真蓦然抬起头,美目中泪光闪闪,“公子可是嫌弃玉真?”

景幼南笑着抚平玉真嘟起的红唇,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可是我第一个女人,爱你还不够呢。”

他心里有打算,玉真媚骨天成,娇柔可人,十足十的尤物。况且资质非凡,修道一日千里,这样的美娇娃带回观中,自己可没有力量保护。不提观中那些贪杯****的师兄们,就是白云老道肯定也会下手。

这样一来,反而不如把玉真养在山庄,反正离白云观不是太远,完全可以抽空来探望,共参大道。

听完爱郎的解释,玉真也知dào

爱郎是真心为自己好,心里欢喜满满的,答yīng

下来,只是希望爱郎能多来看自己几次。

接下来几天,两人结伴游玩,赏月看花,流连于山石亭榭之间,或是饮酒作乐,或是放歌曼舞,兴到尽处,********,共赴巫山,恩爱****,山盟海誓,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九章 一剑西来诛妖邪

天清气爽,暖风熏熏,百花争相开放,到处姹紫嫣红。

天刚蒙蒙亮,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清脆的马蹄声踏破淡淡的晨雾,悠扬,富有诗韵。

马车内,一名青年人闭目养神,如泥胎塑像,口鼻间没有半点呼吸。

他头戴书生巾,身长七尺八寸,浓眉似笔,目若朗星。一身白衣,上面绣有道德文章,宽衣博带,风姿特秀。

端坐在马车扶椅之上,双手虚按,整个人如同一支如椽大笔,刚刚正正,锋锐森严。

两名秀美的少女站在青年人身后,手捧最上等的笔墨纸砚,笑语嫣嫣,明珠生晕。

“去绿柳山庄。”

书生打扮的青年人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中响起,竟然有几分冷厉。

“是,公子。”

马车两旁的八名骑士齐声答yīng

,声若雷霆,气势惊人。

绿柳山庄外,刚刚与哭的像泪人一样的玉真告别的景幼南,看到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犹如腾云驾雾一样,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辆马车通体是由极为珍贵的陨心木制作而成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行动起来,风驰电掣一般却又异常的平稳。准确的来讲,这马车算得上是一件法宝。好大手笔啊。”

景幼南连声赞叹,羡慕之意溢于言表。

心中却是暗暗惊讶,如此大来头之人,一大早来到绿柳山庄,真是奇怪。不知为何,景幼南不由得想起那方阴穴下空旷的石室中,神mì

的玉棺材,还有棺材中****的妖异少女。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景幼南一拍坐下枣红色骏马,赶往苍梧山白云观。

骏马是难得的千里马,一日千里,很快,白云观的青砖红瓦就出现在眼前。

月色生辉,一弯新月悬挂在虚空,清凉如水,把整个白云观笼罩在期间,烟云缭绕,瑞气生姿。

景幼南纵马扬鞭,要一口气赶到道观休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一道剑光劈空而来,长有百丈,明晃晃,亮堂堂,自上而下,重重轰在白云观上。

轰隆,

白云观差点被劈成两半,楼台倒塌,大殿掀飞。

“大胆妖道,妖妇,居然敢觊觎我们广陵宗之物,真是不知死活。”

悠长深沉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名戴紫金冠,身披云罗锦绣衣,腰间挂着三色玉佩的青年踏云而来,背负双手,眉目间满是孤傲和霸道。

广陵宗是方圆几千里屈指可数的宗派,宗内有长生真人坐镇,威势无双。

周瑞是广陵宗的真传弟子,年纪轻轻就晋升到筑基期三重境界,身上有宗派赐予的法宝,在这一方向来是横行无忌,身上有傲气也奇怪。

白云道观里面,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面色阴沉,眉头几乎要拧出水来,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广陵宗来人如此迅疾,而且出手狠辣,一件就毁了整个道观。

看来,对方是要赶尽杀绝,不留后路了。

“仙子,我们两人联手,诛杀此人。”

白云道士也是狠辣决断之辈,见已无退路,立kè

暴起发难,双手一动,十道幽深的真气化为咆哮的黑龙,首尾相连,结成十龙困杀大阵。

“桃花真气,情欲秘典。”

桃花仙子点点头,娇\u5

1000

3f1一声,顶门大开,一股粉红色的真气飞出,在半空中凝成一本九尺高的宝典。

宝典徐徐转动,一幅幅****的画卷缓缓打开,在漫天粉红色桃花雨瓣下,有柔美少女埋首牵着裙角,有懵懵懂懂的少女月夜相思,有美艳贵妇放浪形骸,或是一女二男,或是一男二女,或是三男二女,少女,****,少妇,种种不堪入目的场景,****埋藏在最深处的情欲,一旦把持不住,就会精气散尽而亡,无孔不入,最是阴毒不过。

“哼,妖道妖妇不束手就擒,还想反抗,真是不知死活。”

周瑞冷哼一声,双目神光暴涨,五道火红色的剑光冲天而起,撕裂夜空,

“至刚至阳,大日剑法。”

五道剑qì

犹如五****日,携带着惶惶天威,直接斩杀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

虚空当中,火焰腾飞,一条条火蛇的虚影围绕着剑qì

祈祷,膜拜,更添剑qì

的威势。

白云观外景幼南和飞羽道士都觉得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两人融化,他们纷纷静心凝神,压下这股灼热。

“这是广陵宗的真传剑经,大日剑法,至刚至阳,焚尽万物。修liàn

到高深处,可以与天上的大日沟通,借助其浩瀚伟力,杀神灭佛,只在一念之间。该死,白云老道怎么会招惹到广陵宗的真传弟子!”

景幼南从马匹上跳了下来,仰望虚空,面色惨白。

在广陵宗这样的巨无霸眼中,白云观只不过是蝼蚁一样,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把白云观碾死十几次。这次广陵宗直接派宗内真传弟子而来,白云观是大祸临头了。

要知dào

,真传弟子是宗内真zhèng

得到真传的弟子,只有他们才能修liàn

宗内最高深的道诀法门,传承宗派衣钵,问鼎门中重yào

权位。

真传弟子是玄门大宗内最强dà

的一股力量,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是惊采绝艳,位高权重,\u6

1000

62f真zhèng

的实权人物。在外面行走,即使一方的豪强,也不敢轻忽。

一想到白云观有了这样强dà

的仇家,景幼南就不由得暗骂白云老道真是老糊涂了,白云老道的死活他不放在心上,但观中不少的灵草典籍要是毁了,他可心疼的很。

压下心中的诸多心思,景幼南藏起来,偷偷观看。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修仙者神mì

强dà

的力量,随手一道剑光便毁掉了整个白云观,真真是不可思议。

力量,浩瀚的力量,超越了肉体的束缚,已经带有了一分煌煌天威的浩瀚。

这种力量,这种境界,才是让人孜孜以求,奋发向上的仙道。

“奸夫****,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么就不要怨我心狠手辣了。”

周瑞一声清啸,声音好似利剑刺穿苍穹,天翻地覆。

“剑qì

轮转,大日火焰。五日横空。”

五指伸展,遥控空中的五道剑qì



在景幼南的感觉中,本来宁谧幽深的夜空中,一****日冉冉升起,如同一个炽热的大火球,剧烈的燃烧起来,一朵朵炙热的火焰从天而降,不断落在五道剑qì

上。片刻之后,五道剑qì

上燃烧着烈焰,化为了五****日,循着玄妙的轨迹,布置成一座大阵。

片刻之后,景幼南才清醒过来,大惊失色。

“接引天上大日的力量,筑基强者是不行的,除非是金丹宗师,或者是长生真人才行。”

“刚刚只是幻想而已。广陵宗周瑞施展出的大日剑法,震慑了我的心灵,导致我心底生出幻象。”

“一定是这样。”

“剑阵之威,连距离如此远的我都被震慑,生出幻象。如此看来,真传弟子周瑞在大日剑法上的造诣,实在是可畏可怖。”

连周围之人都被震慑心灵,那对阵时候该给对手何等的压力。

想到这,景幼南心神大震,眼睛一眨不眨地\u76e

1431

f着白云观上空。

“人面何处去?桃花笑春风。”

面对煌煌如天威般的剑法,桃花仙子俏脸剧变,体内的桃花真气疯狂地涌入到桃花秘典中,周围虚空中桃花朵朵盛开,上面符文流转,长生不谢。

秘典震动不休,一名白衣如雪的少女从中跨出,背负长剑,发髻高高挽起,只是斜插一根碧玉簪子,腰间系一条青色丝带,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别的饰品。

见到漫天炙热的剑光,白衣少女秀眉一皱,拔剑出鞘,一道雪白如匹练的剑光直卷而上,在大日的世界中腾起点点银辉。

白衣少女的剑法如同她的服饰一样,简洁到了极致,也凌厉到了极致。

“呼呼,大宗弟子,真是可怕的紧。”

见到白衣少女出手,桃花仙子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部,长出了口气,暗叫侥幸。

这名白衣少女是她在一处遗迹中得到的剑修残魂,花费了大量珍贵的材料和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后,她将白衣少女炼化在自己的桃花秘典中,让她成了秘典中的主灵。

白衣少女不修道法神通,只修一口剑qì

,陡然间爆fā

出的杀伤力之强,还在她之上。桃花仙子多次逃过仇家的追杀,正是有此宝在的原因。

白云道士目光闪动,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拍顶门,真气升腾而出,托着一尊四四方方的血色大印,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空间,隐隐之间,鬼哭狼嚎之声响起,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

“种魔宝录,阴煞血印。”

白云道士双目血红,桀桀诡笑,原本的仙风道骨不见了半点,整个人散发着邪恶残暴的气息,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厉鬼。

四方血印当空旋转,一段段似经文非经文的咒语响起,晦涩深奥,阐述魔门的掠夺之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啊,”

一声惨叫刺激耳膜,此时,景幼南才发xiàn

,原来离自己不远处,观中自己的大师兄广法道士居然也偷偷藏了起来,和自己一样在观看虚空中的争斗。

咒语入耳广法道士尖尖连连,身子蹦起多高,重重落在地上,疼的原地打滚,脸色发白,没有半点的血色。

第十章 百般算计 明日黄花

魔音入耳,勾魂摄魄。

广法道士满地打滚,双手乱抓乱撕,状若疯狂。

天门中原本静静吸收天地灵气的符箓突然间暴动起来,一条条细如发丝的触手伸出,连接经脉血管骨骼皮膜,大口大口地吸食肉体中的精华。

这一刻,帮zhù

他走上仙道,成为凡人眼中仙师的珍贵宝箓居然转眼间化为了一头狰狞贪婪的魔头,疯狂肆虐,要榨干飞羽道士最后一滴精血。

时候不大,一只牛头蛇身背生双翅的魔头慢慢从广法道士脖颈处挤出,整齐而又狰狞的利齿在月色下白光闪烁,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冷。

魔头血红的双眸瞥了景幼南一眼,想要扑上去,不过,空中血色大印中传出的咒语愈加的急促,魔头才恋恋不舍地放过景幼南,双翅振动,消失在原地。

魔头一消失,刚刚还龙精虎猛的广法道士彻底化为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风一吹,化为了花白的粉末,消散在天地间,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几乎在同时,白云观几处地方同时传来魔头的桀桀魔音,它们或大或小,个个狰狞恐怖,戾气十足。

景幼南从刚刚身旁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目光阴沉。刚刚看得清楚,加上广法道士,白云观上空的魔头有十四头,正好是白云道士门下真zhèng

的十四弟子之数,分毫不差。

景幼南不禁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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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d77那日在正清殿中白云道士帮zhù

两人丹田种符,助他们引气入体踏上仙道之事,心中忍不住阵阵寒意,那哪里是仙缘,而是真真切切的阎王的催命贴。

观里的人还羡慕道士们走上仙道,威风凛凛,可实jì

上,道士们只是白云道士用来滋养魔头的鼎炉,道士们辛辛苦苦修liàn

一场,到头来都是为白云道士作的嫁妆。

想到这,景幼南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原本懵懵懂懂,根本无法修liàn

《松鹤长生诀》,不然的话,自己这样的一具上好肉身恐怕也逃不出白云道士的魔掌。

难道是真的傻人有傻福?

景幼南忍住胡思乱想,又想到,幸好飞羽师兄并没有来得及被种下符箓,不然的话,得十五个魔头了。

白云道士站在云端,哈哈大笑,双手齐动,打出道道的法诀,一只只魔头不断融入肉身中,体内的真气节节攀升,气息愈加磅礴,深不可测。

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真气,白云道士头顶百会穴跳个不停,如鼓点,似雷鸣。

百会穴动,神光自生。

白云道士大喜过望,他明白,此是要晋升到成灵境界的征兆,只要击败眼前的大敌,再收集合适的丹药服用,有极大的把握三海合一,真气结出灵种。

“好大胆的邪魔,居然敢在此地蓄养魔头,残害无辜之人,今日,定要将你诛杀。”

见到白云道士的秘术,周瑞脸上第一次变了颜色,目光冰冷,杀意宛若实质。

玄门和魔道向来势不两立,加上上万年来不断交手新增的血海深仇,双方之人见到,通常是你死我活,不容半点的犹豫。

广陵宗是附近一带的玄门之首,当代宗主更是因为出手击杀了一名魔头巨擘而声名大噪,声望扶摇直上,连带门人出外,虽然表面谦虚,但暗地里无不为此自豪。

现在居然在宗门的腹地出现魔道中人,并肆无忌惮地饲养魔头,这无疑是在打广陵宗的耳光,身为宗门重点培养的真传弟子,周瑞怒火上涌,决定彻底击杀他来维护宗门的荣耀。

“元清真光,宝塔护身。”

周瑞一拍顶门,一尊九层宝塔飞出,悬在头顶之上,垂下道道清光,护住周身。

宝塔高有三尺,四角上各趴着一尊灵兽虚影,或是张牙舞爪,或是松下长眠,或是对月长啸,或是休闲散步。塔顶上有一颗宝珠,色分五彩,晶莹剔透,无数的经文在其中流转,演绎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仙家场景,神仙往事。

宝塔一动,顶端的宝珠绽放出无边的玉光,无数的玉光璎珞般垂下来,清凉如水,层层涟漪荡开,万法不侵。

灵器,元清宝灵塔。

法宝一旦晋升到灵器,本身则自然生出灵性,修仙者只需用少许真气便可以催动。而且,灵器法宝经过修仙者温养祭炼成功后,根本不需yào

法诀驱使,心神一动,灵器自我反应,玄妙之处,不可言表。

当然,灵器如此的强dà

,必然是稀少珍贵的,即使在广陵宗这样的一方大势力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

周瑞手中的灵器元清宝灵塔便是他晋升到真传弟子后,为门派立下一份大功后,功德院长老亲自核实,再最终赐予的。

元清宝灵塔,悬在头顶之上,诸法不破,只要真气足够,万般法术道术不能近身。

这件灵器是周瑞的底牌,有它护佑肉身,周瑞完全可以从容施展杀招,不必顾忌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的反击。

“你们死定了,大日东升,其道大光。”

祭出宝塔悬于头顶之上后,周瑞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大日剑法的杀招,大日东升。

只见头顶上云气大涨,红光道道崩现。一****日徐徐东升,温度和光明,令四方生灵感激,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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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一出,周瑞气势疯狂增长。

空中的五道剑qì

好似吃了万斤大补药一般,不可逼视的光明和炙热,向四周扩散。

红光所到之处,尽是焦土成块。

景幼南看得清楚,白云观中百年不坏的紫铜香炉刹那间就化为了一滩铜水,洒在地上,滋啦啦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房屋建筑,玉石栏杆,器物珍宝,大日红光普照下,白云观彻底成了一片焦土废墟,黑乎乎的,触目惊心。

白云观中仅剩的力士们,仆役们,哭爹喊娘,狼狈而逃,原本的清净之地,几乎化为了灾难的末世。

五道剑光涨到百丈大小,绽放出无尽的光芒,炙热而又锐利,直接斩杀到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面前,浩浩荡荡,不可抵挡。

这一刹那,剑光仿佛有了灵性或者说是意志,那种无物不破无物不焚的浩瀚天威让所有人面对的时候都有一种渺小卑微的懦弱。

这便是玄门中上乘道诀剑经的强dà

之处,修liàn

到高深境界,道诀剑经会与天地交感,生出属于自己的灵性意志,变幻无双,直指大道。

通常的剑经道诀,无论施展的时候,威力如何强dà

,它们都给人一种死的感觉,显得特别的呆板。这样一路,容易让对手找出破绽,反击破去。

但是只要道诀剑经生出自己的意志和灵性,它们就会变得活泼泼的,圆润如意,本能地把破绽掩盖起来,不可捉摸。

当然,剑经道诀要修liàn

出自己的灵性和意志,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意志,机缘,智慧,缺一不可。

周瑞是自己在灵剑峰足足坐了三年,风餐雨宿,每日见旭日升起,感悟其中蕴含的大道至理。后来又经过门中长辈点拨,进入到修仙者可遇不可求的顿悟之境,才领悟到大日的温暖光明而又炙热刚烈,大日剑法有了灵性。

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剑法一成,就是十倍的苦头也值得。不提门中长辈的欣慰,师兄弟们的羡慕,光是今天一出手就将两名同境界的筑基修士逼到绝境,便可以从中窥出一丝蜕变后的大日剑法的凌厉博大。

剑光破空,尖锐的啸声远远传出,原本四散而逃的白云观众人只觉得双耳轰鸣,如中雷击,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景幼南额头上的青筋蹦起多高,双目鼓起,整个人好似充气的蛤蟆,骨骼皮膜噼里啪啦乱响。

啸声入耳,景幼南也是难受万分,差点晕厥。好在他在紧急关头,运转胎息诀,关闭六识七窍,进入到胎息境界中的空灵境界。

饶是如此,景幼南也被啸声震的浑身发麻,双耳嗡嗡作响。

不过此时,景幼南也顾不得疼痛,他勉强直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的五道剑qì

,如此精彩绝伦的对决,要是错过,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日一现,白云道士原来想着晋升成灵境界的喜悦一扫而空,那种大势碾压而来的恐怖,让他战栗不已,有种在劫难逃的悲哀。

“啊,我不要死,阴煞血印,大力尊王,三生三世,以力破法。”

白云道士面容狰狞,口中连续吐出三道血箭,喷在阴煞血印上,双手疯狂地打出各种法诀。

阴煞血印猛然间涨大,一尊铜头铁臂的魔尊虚影降临,他头生双角,四臂三足,身上的筋肉高高盘起,宛如怒龙。只是插手站在空中,就有一股强悍的力量扑面而来,

魔尊出来后,仰天打了一个咆哮,他如同铁铸铜浇般的双臂抡起,猛然砸出。

虚空生痕,爆音如珠。

没有法力,没有神通,有的是最纯粹最强悍的肉体力量。

“咦,是大力魔尊,可惜,只要一丝最虚弱的虚影,不足为惧。”

见到魔尊横空而来,周瑞先是一愣,\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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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8f即放下心来。

大力魔尊是魔道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上古魔神,据说此魔神不修法力,不练神通,只凭一身强悍到极点的肉身翻天覆地,捉拿日月。

上古时期,大力魔神煞气冲天,无人能制,就连当时的天帝出手,都只是砍去了他的头颅,却让他逃之夭夭。

大力魔尊经过此战后,并没有陨落,反而让他悟出无头战法,一手持战斧,一手握盾牌,修为更上一层。

也正是如此,大力魔尊的名声传到诸天万界,闻者无不赞叹敬畏。

据传闻,魔道六宗中的神魔宗中有关于此魔神的记载,并存有脱胎于大力魔神的《大力魔神灭仙经》,堪称魔道至宝。

而白云道士凝练出的大力魔神,虚而不实,力量混乱,只有其表,根本没有大力魔神那种与天争锋的无上霸道。看得出,他只是得到了零星口诀,自己胡乱修liàn

而已。

这样的大力魔神,只是纸老虎。

果然,大力魔神发出不甘的咆哮,在五道剑光下化为了齑粉。

魔神一破,白云道士再也无法施展秘术,他刚逃出几步,就被后面追来的剑光击中,整个肉体轰然炸开,神魂俱灭。

第十一章 人死灯灭 山庄巨变

剑光起,道人陨。

所有生前的地位,富贵,算计,心愿,统统在这遮天蔽日的剑光下粉碎,天地下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从此之后,没有人记得香火鼎盛的白云观,没有人知dào

慈眉善目的白云观主居然瞒天过海,暗地里滋养魔头,没有人明白白云道士有一颗向往永生的坚定道心,也没有人懂得白云道长为了求道机缘竟然敢于招惹广陵宗,虎口夺食。

所有的一切,在如烈日般的剑光下湮灭,如此冷酷,又如此真实。

景幼南呆呆地望着白云道士化作灰尘消散,久久无语。

想要长生不死,超脱天地,只有坚韧不拔的坚定心智还不够,唯有力量才是一切的根基。

没有足够的力量,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是空中楼阁,梦幻泡影,看上去异常的美丽。可是,风一吹,立kè

破碎。

景幼南在思考长生与力量之时,桃花仙子却险而又险地逃了出来,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她身上的衣裙被剑光的力量直接绞碎,丰腴美艳的胴体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上面让剑光划出几道剑痕,鲜血冒出,如盛开的殷红花朵。

饱满雪白的双峰上,血花盛开,朵朵娇艳,红白映衬间,有一种别样的妖异****。

桃花仙子能够从剑光中逃出,不是因为她修为比白云道士高,也不是周瑞觊觎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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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f8e色手下留情,而是周瑞深恨白云道士的魔道秘术,五道剑光中有四道是朝他杀去的,桃花仙子正好钻了空子。

饶是如此,桃花仙子千辛万苦修liàn

的桃花秘典也被剑光破去,但是此时此刻,桃花仙子根本顾不上心疼自己的损失,她慌慌张张地祭出一件灵器七粉桃花葫芦,宝葫芦滴溜溜一转,七道粉红色煞气冲天而起。

七粉桃花葫芦中的煞气是桃花仙子花费上百年的时间,借助灵器炼化地底煞气,与自身的真气融合在一起,是一件似法宝非法宝似道术非道术的存zài



煞气阴毒无比,只要吸入一点,哪怕修为再高,也会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哼,”

周瑞出自名门大派,对这种歪门邪道甚是不屑,不过,他也不敢轻忽,连忙闭上口鼻,元清宝灵塔罩住全身,清光如水。

“桃花遁,”

桃花仙子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七粉桃花葫芦倒转葫芦口,载起桃花仙子,向远方逃走。

朵朵桃花开,桃花仙子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周瑞脸色阴沉,他自视甚高,一个浪荡淫乱的桃花妖居然在自己面前逃走,让他怒火高炽。

略一沉吟,周瑞拿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符箓,青光闪烁,当空燃烧,化为一只火红色的小鸟,清鸣一声,直追桃花仙子而去。

显然,周瑞施展了某种秘法,打定主意要穷追不舍,彻底击杀桃花仙子了。

月夜下的这场战斗到此为止,白云观主身死,桃花仙子逃之夭夭,只剩下断壁残垣的白云观沐浴在银辉中,有一种压抑的沉默。

景幼南慢慢地从角落中转出来,长长出了口气,浑身上下轻松无比。

修仙者晋升到筑基境界后,与天地交感,贯通天地,心神灵动,感应敏锐。

要不是景幼南一直处于胎息状态,躺在地上,装成死人,十有八九会被两人发xiàn

。即使如此,这种迫在眉睫的压力依然沉晃晃的,仿佛压了块大石。

好在,两人终于离开了。

白云道士的法宝符箓已经尽数被剑光所毁去,只剩下一只金色的袖囊,巴掌大小,上面绣着晦涩的符文,光华流转,一看就不是凡物。

或许是周瑞身为大宗子弟不屑于捡取白云道士这样散修的遗物,他并不认为其中有什么用处,或许是周瑞匆匆追杀桃花仙子而去,没有想到白云观中还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景幼南今天不劳而获了一次,白白捡了次大便宜。

景幼南收起袖囊,也不敢多看,唯恐广陵宗弟子击杀了桃花仙子回来碰上,匆匆离开。

直到第二日,前来上香求愿的香客才骇然发xiàn

,原本庄严肃穆的白云道观成了一大片废墟,观中的所有道士仆役,全不见了踪影。

后来,当地官府多次派人来查看,也没有发xiàn

一丝一毫的线索。到最后,也只能作为一件无头案处理。

又一年后,一位游方的和尚在此地建造了金山寺,弘扬佛法,惩恶扬善,教导众人行善安乐,来生必上极乐世界,无尘无垢,超脱天地。

金山寺的盛名越传越远,就连别的县府众人都纷纷前来许愿上香,自觉作为佛的信徒,积善行德,期待来世。

白云观已经彻底地被人们遗忘,或许,只有当你见识过白云观鼎盛时候的忠实信徒,方会在午夜梦转之时,记得那桃花盛开,云烟缭绕的山中道观吧。

三天后,绿柳山庄。

景幼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富贵荣华的绿柳山庄居然被人整个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山庄的人包括玉真,都不见了踪迹。

“难道是他们的缘故?”景幼南眉头皱起,不由得想起张家老宅地下诡异的地宫,还有离去时候碰到的华丽的马车。

这个时候,就听远处传来金钟渔鼓之声,虚空中祥云阵阵,异香扑鼻,一男子乘坐飞辇而来,身后有金童捧笔,玉女研磨,锦绣文章,大放光明。

他身量颇高,头戴书生巾,浓眉大眼,双手背负在身后,有股子昂然之态。

看了眼下面的深穴,开口道:“彦师叔近些年只在书院里养气读书,但此一番出手,却是石破天惊,令人敬畏啊。”

沉默良久,书生打扮的男子一拍顶门,一道数十丈长的白光冲天而起,朝着深穴卷去,霞光千道,灵机盘旋,驱散黑雾。

足足两刻鈡,男子搜索无果,摇了摇头,上了飞辇离去。

少顷,一道如岚似幻的烟云急速飞来,走出一名宫裙束腰的少女,豆蔻年华,长挑身材,笑语嫣嫣,观之可亲。

同样搜索无果,少女驾云烟徐徐升空,消失不见。

景幼南在下面看得清楚,不少的修士纷纷赶来,或是香车飞辇,或是驾鹤乘鹿,或是飞舟云榻,或老,或少,纷纷进到深穴中查看。

直到十天后,绿柳山庄恢复了平静,不再有人前来查看。景幼南才从一处山石中转出,默默地凝视着深穴大半天,叹息离去。

第十二章 燕上成元 得道纯阳

燕上府,武陵城。

当第一缕夕照闪进武陵城后,这个依山而建沉寂了一天的城池开始热闹起来,城北叫卖地王家烧饼,城南翠玉楼姑娘们的香袖红裙,城东状元深烟墨的厚重墨香,还有城中孩子们在街道上跑来跑去,清脆而无邪的童音。

整个武陵城仿佛是一副徐徐打开的画卷,每个人在画卷中的着墨或许不同,但人人都为这幅画卷添上了一份色彩,画卷从而生动活泼起来,有了人情味。

只有城西依然宁谧安适,青翠的竹子扎成密密麻麻的篱笆,一间间古色古香的富贵院落星罗棋布,庭院深深。

道路两旁,杨柳依依,小院之内,花香馥馥。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山林中到处是悦耳的鸟鸣;晚霞低垂而下,条条小道上转过成群的牛羊。偶尔有一两个山客酒足饭饱后,手持青杖,麻衣芒鞋,一路悠然而歌,自娱自乐。

小桥流水后,一名金冠锦衣少年打开开满野花的柴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晚霞映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好一个俊俏美少年。

溪边浣纱轻歌的乡下少女们,一双双美目眨呀眨,金冠锦衣少年的俊美让她们怦然心动,小鹿乱撞怀。

几名大胆火辣的青春少女,露出藕瓜般雪白的玉臂,娇柔的身子随着手臂摇摆,大胆地向\u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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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暗送秋波,笑语嫣嫣。

锦衣少年脸上露出温暖如玉的笑容,挥了挥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留下一地清纯的少女脆音。

金冠锦衣少年自然便是景幼南,他察觉到白云观之地大有风云四起之势,果duàn

地远远离开,来到这几万里外的偏僻小城。

这几个月来,日日诵读经书,闲下来就熬制药膳,壮魂强身,一段时间下来,身子完全长开,由一个懵懂的小道士,蜕变成卓尔不群的美少年。

更重yào

的是,上个月前,景幼南成功地打开丹窍,接引其中蕴含的一口先天精元,与丹田内修liàn

出的内息融合,化为元力,晋升到凡胎境界第二重,成元境界。

进了小院,向北是一间大厅,帘栊高控。

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正中间,设有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云烟缭绕,异香扑鼻。

景幼南净手之后,盘膝坐在蒲团上,从袖囊中取出三件法器,一飞剑,一铃铛,一小印。

法器是与符器完全不同的。

符器上只有几个零星的符文,主要还是要看符器本身的材质。但法器上却有完整的禁制,能大能小,可以收回修士丹田中温养。

这三件法器都是景幼南从白云道士的袖囊中得到的,白云道士身为筑基圆满修士,三件法器的品质并不差。

自从晋升到成元境界后,一直是在巩固境界,现在终于抽出时间来祭练法器了。

法器上有完整的禁制,只有真气催动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不过,用元力的话,也可以勉强催动,只是威力大小罢了。

目睹了白云观和绿柳山庄的破灭,景幼南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有三件法器傍身的话,一旦碰到生死危险,起码可以多几分逃命的把握。

十二天后,三件法器祭练完成,一一收进丹田中温养。

休息了好一会,景幼南又从袖囊中取出一本道书,开始静心推敲起来。

道书名为《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是景幼南从白云道长的袖囊中得到的道书之一,它的材质非金非玉非丝非帛,握在手中,有一股温润的感觉,隐隐之间,有金光透出,堂堂正正,浩浩荡荡。

其实白云道士的袖囊中不止这一本道书,其他的比如《种魔宝录》,就是白云道士祭炼魔头,一直修liàn

到筑基期圆满的道书,在外面可谓是有价无市,落在散修手中会被抢破头。况且,有白云道士随手在上面题写的修liàn

心得,只要循规蹈矩,修liàn

到天地交感重塑根骨的筑基期应该毫无问题。

不过,景幼南略一思量后,还是选择了看上去薄薄一卷而又晦涩艰深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

这本道书是白云道士袖囊中所有道书中唯一一本玄门正宗的道诀功法。

玄门正宗的道诀功法或许修liàn

速度比不上魔道秘术,但堂堂正正,平和中庸,直指大道。近千年来,玄门能够一直压制魔门,其道书法诀之上,自是玄妙精深。

至于白云道士修liàn

的《种魔宝录》是一本魔道秘术,需yào

滋养魔头才可以发挥出其强横的力量。而滋养魔头,免不了杀戮生灵,或者寻找合适的魔种。

景幼南倒不是心软之人,只是他知dào

,魔种并不好培育,更何况,他一路行来,知dào

玄门势大,魔道之人会被人人喊打的。他不怕事,但也不喜欢像地洞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生活。

不过,《种魔宝录》中提到的几种秘术,景幼南倒是挺有兴趣,他手中还有一个将要晋升到灵鬼的鬼物,是一个上好的材料。

放下《种魔宝录》,景幼南把心神投入到《大阴阳\u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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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7洞宝生经》中。

整篇《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共有九百九十九个字,个个如龙如蛇,大气磅礴,一笔一划之间,有种独特的韵味。

白云道士在留下的心得笔记中曾经记载:真zhèng

的正宗道书,并不是市面上流出的手抄释义,它们是由真zhèng

玄文书写,没有师门教导,不得真传,不明真意。

玄文是上古大能天人感应,得天地造化之机,而传下的文字,其成功之日,字字浮空,八角垂芒,通传万界,大放光明。

从此之后,玄文成了仙道中所使用的唯一文字,一字千意,变幻莫测,与凡人使用的文字截然不同。

在玄门大宗或者是修仙世家中,通常是由师长之辈亲自解读道书,然后传下手抄释义,方便门生后辈修liàn

。正是因为如此,普通人即使得到真zhèng

的道书,也是如同天书一般,完全摸不到头脑。

由此可见,修仙之道,没有师者传道解惑,即使得到一本真zhèng

的道书,也是空怀宝山而无可奈何。

景幼南手中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上的文字便是真zhèng

的玄文,别看通篇只有九百九十字,但字有千意,组合起来,真是晦涩艰难,其中蕴含的信息不可想象。

但不知何等原因,景幼南对于玄文地解读却是异常地轻松如意,仿佛是自己的身体本能一样,在凡人眼中甚至在普通的修仙者眼中恍若天书的文字,他读起来毫不吃力。

只是,玄文认识,但经书中提到的诸多修liàn

真语却是相当陌生,很多时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个时候,景幼南从白云道士的袖囊中得到的一本笔记帮了大忙。

白云道士年轻时候资质不好,但他有一颗坚定的求道之心,四处游历,勤学多思,在游学求道中养成了记录心得体会的习惯。后来,白云道士筑基有成,作了白云观的观主,依然保持了这一年轻时候的习惯。

白云道士的修liàn

心得笔记,记得很细,涉猎很广,异兽仙禽,奇闻异事,玄门魔门,丹药道书。景幼南日夜揣摩下,见识和眼光提升很快,就是一般的引气期修士可能也比不上他。

可以说,景幼南得到白云道士身上的袖囊,实在是天降机缘,对他这种初入仙道的童子来讲,袖囊中的心得笔记实在是无价之宝。

参悟了几个月,景幼南已经隐隐知dào

,自己得到的这本《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大是不凡,修liàn

到高深处,整个人化为亘古存zài

的阴阳混洞,席卷苍穹,镇压万物。与这本道书相比,《种魔宝录》明显差的太远。

只是令人郁闷的是,《大阴阳混洞宝生经》起码得脱离凡胎境界,进入养气境界方可以修liàn



第十三章 一点性光登天梯

玉兔东升,朦胧月上窗纱。

室内鹤嘴香炉烟云袅袅,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

景幼南在云塌上酣然高卧,东首而寝,侧身而卧,如龙之蟠,如犬之曲,一手曲肱枕头,一手直摩腹脐,一只脚伸,一只脚缩。

未睡心,先睡目,致虚极,守静笃,神气自然归根,呼吸自然含育,不调息而息自调,不伏气而气自伏。

须臾之后,身上烟云氤氲,如五龙盘踞,偶尔显出狰狞的龙爪,神mì

的龙鳞,气度森然,渊渟岳峙。

此法名为“五龙盘体法”,景幼南得到玉尺之助,突pò

到胎息境界后领悟的一个小法门。此法讲究酣然高卧,神气归位,常年修liàn

,不仅可以最大限度地恢复心神疲劳,而且,还可以养气健体。

要知dào

,普通人刚刚踏上仙道之路,每日要打坐吐纳,周天搬运,一整天下来,累的要死,恨不得沾上枕头就要睡去。如果休息不好,第二日精神头不足,身体乏累,需yào

停下来休息。

毕竟,肉身乃是载道的容器,一个不慎,可要铸成大错。

可是,这样一休,无疑是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光阴,修仙者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如此浪费,实在让人心疼。

景幼南就没有如此顾忌了,他白天修liàn

《真一经》,打坐吐纳,夜晚修liàn

五龙盘体法,在养气健体的同时,还可以把白天的疲劳一扫而空。

至于《三元胎息观光灵法》,自从晋升到胎息境界后,每日都自主运转,吸入灵气,呼出浊气,洗毛伐髓,脱胎换骨。

一整天都在修liàn

,这无疑让景幼南比普通人多出将近一倍的修liàn

时间,仅是如此,就可以知dào

五龙盘体法的珍贵之处,真的是万金难易。

窗外月凉如水,云塌上,景幼南盘曲如虬龙,口鼻吞吐中,三尺白光若隐若现,无数的经文奥义呢喃般响起,层层涟漪如圈般扩散。

安详,自在,平和。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xiàn

,云塌上景幼南的四肢,脖颈,胸腹等等上面的筋肉皮膜以一种独特的韵律抖动,偶尔关节和骨骼还会发出咔咔的声音,非常清脆。

这便是五龙盘体法的玄妙之处,酣然入睡后,身体会自发地调节,如五龙盘身,让肉体在不知不觉间锻炼皮膜筋骨。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种无意识的抖动,要比大多数人努力修liàn

肉身更有效果。

忽然之间,景幼南的眉头皱起,脸色不断变幻,时而喜悦,时而忧伤,时而愤nù

,时而忧郁,种种表情,不一而足。

原本入睡后寂静无波的心湖挤入了不少零散的记忆片段,它们掀起阵阵狂风,心湖波浪四起,汹涌澎湃。

阴风呼啸,浊浪排空。

“原来是残存的记忆在作怪,你一直是潜伏起来,现在终于露面了吗?‘

景幼南在心湖中踏波而行,长袖飘飘,飘然若仙。

自从附身来到这个世界后,景幼南便发xiàn

,自己的这具肉身的记忆甚是奇怪。

十岁之前的记忆,除了一篇玄之又玄的经文还有一门胎息诀外,没有半点的信息。即使十岁以后的记忆,大部分也潜了起来,根本让人无法融合。

只是,今日不知如何,潜藏起来的记忆猛然间闯入心湖中,张牙舞爪,摆\u5

19d2

1fa一副对决的决绝姿态。

“你早已魂飞魄散,只是残存记忆又有何用?尘归尘,土归土,来生再投个好人家吧。”

景幼南望向乌云深处显出的少年俊秀的脸庞,语气平淡,字字如铁。

说完,景幼南长啸而起,手臂伸出,穿过乌云,直入云霄。

轰隆,

惊天巨响后,乌云散开,心湖重新恢复平静,少年俊秀的脸庞早已消失不见。

景幼南端坐在心湖中央,口掐道诀,口鼻吞吐白光,正在消化吞噬掉的记忆。

许久,景幼南张身而起,双目清明,熠熠生辉。

心湖中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种种不可思议的玄音从天而降,到处是仙人讲经,佛陀说法,祥云阵阵,万丈光明。

“照见自我,真灵如一,千百万世,不泯本心。”

景幼南左走七步,右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段段晦涩深奥的经文从他口中传出,顿时,仙音从天外天而来,贯通之下,如丝如缕,缠缠绵绵。

月色正浓,小窗下蝉虫清鸣,夜风吹拂而过,竹影摇曳。

云塌上,景幼南双目似闭非闭,身体盘曲如龙,莹莹白光倾洒落下,如璎珞,似莲台。

一阵阵似呢喃般的念经声响起,若有若无的异香充斥室中,不是神仙香,而是一种莲香,有一种说不出的智慧活泼的味道。

景幼南自然不知dào

室中的异象,此时,他站在泥丸宫中央,静静地,不动不响。

泥丸宫里,是化不开的浓浓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

到处是混沌一片,永远看不到尽头。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无边的混沌突然间翻涌起来,波浪如潮,滚滚而来。

一道天光从天而降,清凉如水。

无数的仙女天神的虚影出现在天光之中,或是手持花篮,或是捧着如意,个个气息深沉,渊渟岳峙。

当先的天神踏云上前,打开手中的玉敕,用一种难以言表却又晦涩深奥的声音,开始大声地宣读。

一枚枚斗大的符文冲天而起,悬挂在九天之上,八角垂芒,光明大放。

刹那间,泥丸宫中的混沌被一扫而空,到处是异花盛开,仙鹤成群,两三只九色鹿悠闲散步,偶尔有仙人横云高卧,不知春秋。

如同恍然一梦,来到了瑶池仙境。

良久,景幼南口诵真言,手一招,虚空中的经文化为了一道光圈,挂在他脑后,光芒万道,瑞气千条。

如果仔细看,光圈似乎是有无数的经文凝聚而成的,经文如星辰,在其中不断沉浮,千变万化,演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

景幼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只是场景变幻太快,浮光掠影一样,根本看不清楚。

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第十四章 元灵如镜 根基深扎

“前尘往事,未来无生,元灵真如,破开幽冥。”

景幼南拈花而笑,背后的光圈陡然间一动,无数的经文散开,铺成一片光晕,清清亮亮,光华如水。

晶莹剔透,照见本我。

光晕一成,景幼南就觉得自己整个人上上下下宛如泡在温泉水中,洗涤去了全身的污垢,自己的皮膜,筋骨,血肉,清晰可见。

缓缓睁开眼,一团清光透顶而出,在半空中化为三盏明灯,莹莹亮,灯花如雨。

只是,三盏明灯中只有一盏看上去清晰,其他两盏明灯模模糊糊,仿佛风一吹,就要消散。

元性如灯,照见本我。

这是有所顿悟,凝聚出元灵性光的异象演化,不久就会消失。

“真法孕性灵,得道成全真,”景幼南微微一笑,长身而起,来到小窗前,推窗远望,只见月色如水,庭前石阶上青苔泛着清光,庭前的玉树枝繁叶茂,偶尔有几声蟋蟀的叫声,隐隐约约之间,有种活泼泼的味道。

从来没有一刻,世界在自己的眼中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新鲜。

就如同掌中手纹,纤细可见。

在绿柳山庄突pò

到胎息境界时,天地也是清晰鲜艳,但那种境界比起元灵性光的映照,可是差的太远,不可同日而语。

景幼南心神一动,发xiàn

自己从晋升到元灵性光后,《\u4

3114

e09元胎息观光灵法》发生了改变,晋升为一个新的法门《三元玄真九光羽化真经》。

“想不到,那玄之又玄的经文居然让我连续突pò

,还领悟出一新法门。”

景幼南面露古怪之色,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凝练出性光如镜,还是领悟出新法门,都是一团雾水,自己一直是懵懵懂懂的,这样的修liàn

发生,真让人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染红了半边的朝霞。

火红红的大片,是温暖,是光明,更是新希望。

辰时之日,或许没有如日中天的霸道张扬,但它的希望和活力,让人忍不住赞叹不已。

简单洗漱后,景幼南在庭前的蒲团上盘膝而坐,开始查看自己凝练出的性光。

这一静下心来沉思感悟,泥丸宫之中,一枚符箓从天而降,八角垂芒,光明大放。须臾之后,符箓一动,一个个文字如水波般流出,清亮如莲花,晶莹纯净。从远处看,泥丸宫中垂下一篇文章,字字珠玑,蕴含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

在文章清光照耀下,景幼南只觉得从头到脚仿佛变成了琉璃一般,晶莹剔透,所有的杂念,乱想,疑惑,统统如雪水般,全部融化。

景幼南发xiàn

往日中观看白云道士留下的笔记和《真一经》中留下的不少疑惑难题一个个迎刃而解,整个人不由得心神畅快,忍不住要放声长啸。

智珠在握,内外澄清。

整整一个上午,景幼南一动不动,将所学的内容梳理了一遍。

直到日上中天,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木斜进院子,在地上留下大块大块的斑驳阴影,景幼南才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庭前悠然踱着步子。

一个中午的时间,看似不长,收获却不小。

凝聚性光后,智慧大增,心神通透,以往修liàn

中的难题困惑信手解决,毫不吃力,温故而知新,这为以后的修liàn

打下坚实的基础。

基础越是扎实,对将来修liàn

越有帮zhù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然的话,即使修行再快,也是空中楼阁,一遇到狂风大雨,便会轰然倒塌。

修行之道,拔苗助长,好高骛远,都是大忌。唯有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才会根基牢固,有望长生之路。

景幼南两世为人,自然深深知dào

根基的重yào

,就好比小树苗要长成参天大树,它的根必须要扎的深。因此,孕育出元灵性光后的几天,景幼南一步未出小院,每日都是打坐运气,参悟以前读过的经文道书,力求圆满如意。

半个月后,景幼南身着宽松的青衫,坐在庭前,头发用一枚白玉簪子随意挽起,捧着一本薄薄的泛黄书本,看的津津有味。

与半个月前相比,景幼南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俊美,但一动一静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温润如玉的气质,如山上青松,溪涧清泉,清雅脱俗。

如果说前段时间,景幼南好比是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现在的他却如云中仙鹤,往来自在,来去由心。

通俗的说,修liàn

出元灵性光的景幼南,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仙气,完全不同于世俗之人。

放下书本,景幼南沉思了片刻,突然长身而起,跃到小院中央。

身似鹤形,不动如松,渺渺苍穹,万古皆寿。

在院中游走,气血勃发,身上的骨骼抖动之间,发出鹤鸣之声和松涛之声,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响。

整个院中都是松声和鹤声,海涛一般,响彻不停。

到最后,景幼南一声长啸,身上青光大盛,隐隐化为一株青松扎根山巅,上面有仙鹤翩翩起舞,一种福寿万古的气息散发出来,威压全场。

如果有白云观弟子还活着,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瞠目结舌,以为是见到了鬼。因为,这松鹤虚影,青光如水的景象赫然是松鹤万寿决修练到非常高深的境界,真zhèng

领悟到松鹤万寿的真意才能做到的。

整个白云观,加上白云道长,能够将松鹤万寿决修练到如此境界的,不过,也只有不到一掌之数。

要知dào

,修liàn

到此境界的几人无不是花费了数年甚至是十数年的苦练,加上海量的珍贵药膳和丹药辅助,才堪堪成功,哪里像景幼南如此轻松,直接登堂入室?

足足半个时辰,景幼南收功起身,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笑容。

松鹤万寿决能在短短时间内有如此的进步,也大大出了他所料,绝对是一日千里,让其他人羞愧欲死。

不过,仔细想来,能有如此进展,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自身日日夜夜修liàn

胎息诀,吐息之间,呼出浊气,吸入清气,不知不觉之间,早已经是脱胎换骨,肉身资质之强,远在白云观众弟子之上。

只是以前混混沌沌,空守宝藏而不会用,才让明珠蒙尘。

根基厚,资质高,加上现在世为人,阅历和心境远超同龄之人,这些因素合在一起,可以说的上是厚积而薄发。

打完一通松鹤万寿拳后,景幼南重新坐回蒲团,手一招,一玉尺出现在掌心,绽放出朵朵的青莲花,晶莹剔透。

“东华慈光星辰尺,”景幼南用手抚摸着玉尺,若有所思。

晋升到成元境界后,体内生出元力,才算初步祭练了这件从神mì

的地下石室中得来的法宝。这件玉尺法宝原本的品级应该是很高的,只是受损的厉害,尺中的禁制大部分被毁去,现在具体的品级也不好说。

至于玉尺的威能,也许以后会有所了解。

第十五章 雨中山城有远客

不知dào

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刚开始时,细雨蒙蒙,如珠帘倒卷,煞是喜人。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挂起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

雨落在对面的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入人家。

景幼南望着犹如一幅巨大黑白山水画的天空,无声地笑了笑。

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撑起一把油纸伞,景幼南出了门。

雨下的正大,原本热闹的街上没有行人,冷冷清清的。

晶莹如玉的雨珠从半空中倾泻而下,砸在房檐上,落入花丛中,溅进小池塘,叮叮咚咚的声音,是最美的雨中乐曲。

景幼南一身青衣,脚踩木屐,悠然而行。

凝聚出元灵性光的他,五感敏锐,与天地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应,别人避之不及的雨天,他却怡然自得,静听风雨声。

“咦,有人来了。”

踏踏马蹄声由远而近,打断了景幼南对雨天的感悟,他皱了皱眉头,停下身子,望向街道的尽头。

四匹纯白色的骏马拉着一辆做工极其考究的精美马车从风雨中而来,马蹄声踏踏响起,犹如一曲节奏轻盈的曲子。

马车的四个角上,各挂着一串紫色风铃,马车跑动同时,风铃悠扬,富含\u

2000

8bd7韵。

风雨之中,这辆马车就好似从童话中走出,美丽平静地就像一首雨后的诗。

景幼南目光缩了缩,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别的不说,就看前面四匹纯白色没有丝毫杂色的骏马,就可以判断出来者大富大贵。要知dào

,****的骏马不仅稀有而且价格很高,一般的人,根本养不起,也用不起。

除此之外,马车上的中年马夫马鞭每一次都轻轻扬起,带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在他的掌控下,马车快而稳,没有半点的颠簸。

是个高手,不仅是驾车高手,而且,有功夫在身。

景幼南只瞄了一眼,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踏踏踏,

骏马扬蹄,马车停在前面醉花楼门前。

看到马车停到醉花楼前,景幼南更加地好奇起来,他干脆站在路边,驻足观看。

说起来,在武陵城中,醉花楼的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景幼南这样的人,对醉花楼也是如雷贯耳。

更令普通人不解,令知情者寻味的是,大有名气的醉花楼却是低调的惊人,常年楼台紧锁,庭院深深,平时极少招待客人。

但所有人都明白,能到醉花楼的客人无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不是一方豪强,就是朝中大员,地位崇高。

醉花楼的神mì

与高贵,即使露出冰山一角,也让人赞叹不已。

对于这座神mì

的醉花楼,景幼南有着自己的理解。

不寻常人作不寻常之事。

只看醉花楼平日的做派,就可以判断的出,醉花楼肯定有深厚的背景,它在旁人眼中怪异的动作,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神mì

的醉花楼为何要开在武陵城中,景幼南却是深深的疑惑。毕竟,武陵城在整个燕上府中也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山城,别说比不上大有名声的苏城,江城,就是和那些动辄上千万人口的城池相比,也是渺小的可怜。

这样一座偏僻而又人口稀少的小山城,也有值得神mì

强dà

的醉花楼关注的吗?

只是,景幼南平时都抓紧一切时间修liàn

,足不出户,纵然再是对醉花楼好奇,也不会专门前来打探。但今天既然碰到了,而且见到醉花楼开门迎客,他也不介yì

好好观察一下,窥视下醉花楼的门路。

马车一停,车夫便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灵敏跳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马车前,静等着主人下车。

只见马车的帘子一开,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跳了下来,眉目如画,五官精致,樱桃小嘴边有一颗美人痣,显得俏丽可爱。

“好精致的小美人,”

景幼南目光一亮,这个白裙少女不仅长得精致,更重yào

的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规矩和气质,一看就是出自有深厚底蕴的大方之家。

这样的家族,可不是武陵城这座小山城可以拥有的。

“夫人,请下车。”

白裙少女用手撑起帘子,清脆的声音格外动听。

“到了?”

车中夫人的声音娇媚甜腻,能令所有的硬汉变成绕指柔。

“到了,夫人。”

白裙少女答yīng

一声。

赛雪欺霜的玉臂从马车中伸了出来,白皙的玉手,就好像最美丽最精致的艺术品,没有半点的瑕疵。

十指尖尖,温暖如玉,仿佛有淡淡的香气环绕。

只是一只玉手,就在一刹那夺走了风雨中所有的光彩,牢牢吸引住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马车帘子一动,一名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少妇走了出来。

高挑的身材,牛奶般白皙的肌肤,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时刻流动着风情和妩媚。

水蛇腰扭动,胸前的丰满波浪起伏,美艳的少妇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笑一颦之间,风韵十足。

即使是多次见到少\u59

27d9

87的差役和马夫,闻着鼻尖醉人的芳香,也觉得身体火热,血液加速流动。

少妇的魅力和****,几乎没人能够抵挡地住。

景幼南却没有和两人一样沉迷于少妇的美色中,他第一眼看到少妇的容貌,心神就猛地一震。

如此妖娆,如此丰满,如此撩人心弦。

当然,以景幼南的似铁心智,肯定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被眼前娇媚妖娆的少妇迷住,真zhèng

让他吃惊的是,他能清晰地看到,美艳少妇头顶之上有一团清气上下沉浮,不断演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有云烟缭绕,有仙鹤展翅,有亭台楼阁,有金童玉女,不一而足。

任是谁突然见到如此场景,都会大吃一惊的,景幼南也不例外。

不过,景幼南到底心智坚韧,城府极深,他很快将脸上的惊讶掩去,目光若有所思。

凡人生有五孔七窍,皆有灵光透体,凝成五气光华,各有玄妙。

五气分别为血气,煞气,文气,官气,富贵气。血气乃是肉身根本,体强而气足,体弱而气衰;煞气凶狠暴戾,血光滔天;文气则是文章精深,道德修养惊人所拥有,传说中的大儒能在头顶形成锦绣文章,鬼神退避;官气入得仕途,登临高位,前呼后拥,一言而断,则自然而生;至于富贵气,生于钟鸣鼎食之家,锦衣玉食,雍容华贵,一言一行,富贵逼人。

五气之论,景幼南早已经清楚,比如,他能看到路上行人头顶上有或明亮,或暗淡的红色灵光,有的拳头大小,有的是烛光大小,都是血气凝聚透体而出的原因。

可是,现在眼前的娇媚少妇头顶上清光演化种种场景,绝不是凡人的五气,端的不可思议。

不是凡人,自然就是修仙之人,而且,看少妇头顶上清气升腾,清凉如水,只看卖相就知dào

,少妇来历绝不简单。

一个小小的武陵城,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醉花楼,居然有这样的人物冒雨而来,难道有大事要发生?

想到这,景幼南神色一变,再不停留,长袖一甩,匆匆离去。

毕竟刚刚踏入仙道之路,实力弱小,需yào

谨慎小心,如此惊人的漩涡,实在不适宜就这样一步踏进去。

修仙之路,不能缺少勇猛精进,果duàn

刚烈,但趋利避害之道,则是更为重yào



“咦,”

就在景幼南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之时,美艳少妇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翦水美眸爆fā

出一种异样的光辉,景幼南的相貌居然在她眼中一点点浮现出来。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宛如时光倒流,端的是不可思议。

“风姿秀骨,根基深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道种子,不知dào

是哪家的子弟。那件宝贝一出,武陵城倒是龙虎风云会了。”

半响,美艳少妇眸子恢复正常,她轻笑着摇摇头,美眸却是冰冷入骨。

那件宝贝她已经谋划了数年,这次绝对不容有失,任何人想要浑水摸鱼,都是她的敌人。

大不了,就在武陵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些人既然敢把手伸过来,就要有头破血流的准bèi



就在美艳少妇心思电转,思量如何对付前来浑水摸鱼之辈的时候,醉花楼的王执事已经大步走了出来,笑呵呵地问好。

“数年没见,胡夫人容颜不改,王某却是老了。”

王执事四十上下,头戴高冠,白面无须,一双眸子明亮如夜空的星辰,熠熠生辉。他往前一站,自然有一种文雅****的气质。

“嘻嘻,王大哥前几天可是刚刚纳了第十五房小妾,正是龙精虎猛,哪里有半点老了。”

胡夫人掩嘴轻笑,眼波如水,光华流转,忍不住打趣道。

她知dào

眼前的王执事修为高深,特别是对水行道术的造诣远近闻名,只是太过沉溺于女色,不肯下苦功。不然的话,凭他的资质和身后的势力,修为完全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咳咳,夫人倒是消息灵通,外面风雨大,还是进楼里说话吧。”

王执事尴尬一笑,连忙在前面引路。他和胡夫人可是多年的老友,深知眼前的娇媚少妇口舌的厉害,要是让她得理不饶人多说几句,他一贯在众人面前保持的威严非得掉到脚面不可。

“王大哥娶了第十五房小妾,确实是不同了,知dào

疼人了。人家可是记得,以前王大哥和人家在一起,可是木木呆呆的。”

胡夫人一手提着罗裙,轻移莲步,微微扬起的俏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容。

第十六章 只言片语起杀心

空中有鹤鸣之声传来,清亮悦耳。

景幼南抬起头,就见数名少女跨鹤而来,裙裾带风,环佩交鸣。

容颜精致,明媚善睐,手中或持彩带,或挎花篮,或背宝剑,个个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又是仙道中人。”

景幼南心神一动,眼前几名少女头顶上也是清气升腾,异象频现,虽然比不上醉花楼面前见到的神mì

少妇,但绝对都不是平常人。

“难道小小的武陵城也要起风云了吗?”

景幼南撑起油纸伞,疾步而行,毫不停留。

为首的紫衣少女美目掠过景幼南,红润诱人的小口发出一声惊叹:“咦,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

她出身名门,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景幼南根基深厚,是不可多得的载道之器。

这样相貌出众,禀赋惊人的少年,就是门派中也不多见。

虽然心动,但为首的少女却根本没想要将景幼南带回门派。她们这一支的道术神通只适合女子,即使带回去,也会便宜别的人,于己无利。

玄门大宗看似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但底下的刀光剑影,勾心斗角,永远不会消失,资敌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其他几名少女心中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对景幼南的相貌评头论足,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唯有一名身材高挑的红\u8

2000

8d9少女美目泛彩,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喜悦之色。

“呀,小师妹,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啧啧,一见钟情啊,”

“可怜了乐师兄,追了小师妹这么久,一腔情意只能够化为流水了。”

其他几名少女很快发xiàn

了红裙少女的异状,她们叽叽喳喳的,争相打趣。

“你们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的傻小子?”

红裙少女扬起下巴,白玉般晶莹剔透的俏脸上满是高傲和蔑视,她向来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像景幼南这样的小人物。

“我只是看这傻小子根骨不错,想要带回去做我明玉诀的炉鼎而已。”

红裙少女哼了一声,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她修liàn

的明玉诀是家族所传,威力甚大,不在门派所传道术之下。只是,此门道诀秘术突pò

之时异常困难,必须要有上乘鼎炉,方有成功希望。鼎炉资质越高,越容易突pò



红裙少女三个月前就修liàn

到明玉诀二重圆满境界,只是找了几个鼎炉,都不满yì

,才迟迟没有突pò

。现在有一个上好的鼎炉在面前,说什么她也不会放过。

“恩,云师妹快去快回,恩师交代的事情,我们耽误不得。”

为首的少女点点头,答yīng

下来。反正只是顺手带走一个乡下野小子,耽误不了正事,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件小事惹得红衣少女记恨。

对于仙道之人来讲,阻人机缘,简直可以比拟杀人父母了。

“师姐放心,我去去就来,绝不耽误不了恩师交代的大事。”

红裙少女云月娥轻笑一声,坐下的仙鹤引颈长鸣,化为一道流光,直奔景幼南而去。

武陵城外,有大片大片的原始古林,古树参天,野兽成群,一眼看不到尽头。

古林外,景幼南冷冷地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红裙少女,双目冰寒一片。

任谁突然听到有人要大刺刺地把自己当做鼎炉都不会高兴,尤其是对方眼前那种如同挑选货物的蔑视,更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子暴虐。

“姑娘,在下没兴趣当你的鼎炉,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好半响,景幼南压下自己的心火,沉声道。眼前的武陵城风雨欲来,八方人物聚集,自己正处于修liàn

的紧要关头,没必要招惹是非。

“不识好歹。”

听到景幼南的话,跨坐在仙鹤上的云月娥俏脸立kè

冷了下来。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野小子给自己当鼎炉,入门派,得仙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他祖上冒了青烟。不然的话,一辈子在这个小地方混混沌沌,有什么出息。至于当鼎炉后,根基被毁,还要每日忍受明玉碎体的痛苦,她是想都不会想。

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

现在,没想到,这个野小子居然不识抬举,有眼无珠,真真是气煞人也。

“自找苦吃。”

红衣少女云月娥向来骄横,恼羞成怒下悍然出手,玉葱般的纤纤细手刹那间化为世间最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向景幼南头皮抓来。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眼前这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吃一顿苦头。

“找死,”

景幼南双目寒光闪烁,长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如松摇如鹤舞,径直斩向红裙少女的脖颈。

松鹤万寿拳。

景幼南第一次全力催动,全身精气充溢,一拳打出,简直如电光火石,快的不可思议。

只要达不到引气入体,沟通天地元气,修士之间的战斗,主要还是依靠肉身之力。在这个境界,动用法器,则需yào

充足的时间来准bèi

,对方哪里会给你这样的时间,还是要靠肉身搏杀分出胜负。

红裙少女云月娥万万想不到她眼中的可怜的绵羊竟然是一头狰狞的\u7

2ace

31b虎,转眼间就要食人。

眨眼之间,形势逆转。

“啊,”

危急关头,云月娥显示出大家族出身的冷静,美好的娇躯扭成一个夸张的姿势,如龙蛇盘踞,全身柔若无骨,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景幼南的必杀一拳。

金蛇舞。

这一秘术乃是云家老祖在一神mì

之地见到金蛇狂舞化为天龙,回到家族后闭关十年创出的盖世法门,只是后来云家曾经遭受大难,此功法大部分遗失,只剩下残缺部分,族中之人通常用来打磨肉身。

云月娥学习这一门功法,是想以后有机会找到祖上失落的部分,重新让这门盖世秘术大放光芒。没想到,在此刻,居然救了她的命。

“躲得倒是快。”

景幼南眼睛眯起,对方躲过自己的蓄力一击,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到底是反应更快,双臂如轮,再次狠狠砸下。

既然结了仇,就要斩草除根,不然的话,将来就是一个大麻烦。

轰隆,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直接对抗,云月娥踉跄倒退,双臂震得发麻,几乎没有了直觉。

“混蛋,人渣,败类。”

云月娥咬牙切齿,心中恨到了极点。

在景幼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她原本很多手段根本施展不出来,每次都是硬抗,饶是她出身名门,手中法器不凡,但肉身实力一般,连番交手下,不可避免地落入绝对的下风。

肉身修liàn

大不易,修士们在有限地时间内都忙着打坐吐纳,周天搬运,至于肉身修liàn

,等境界上去之后,完全可以用丹药强行提升。平时时候,大门凡胎境界出外,也会有门中力士随从,保证修士从容驱使法器。

说起来,云月娥自己倒霉,碰到了景幼南这样境界不高,但肉身恐怖的怪胎。

此时,原本仙女模样的云月娥显得很狼狈,那一身做工精致的长裙被大雨彻底打湿,紧紧裹住惹火的娇躯,前凸后翘,格外惹眼。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拳风撕开,一对雪白的丰满暴露在外面,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跳动不停。

每一次拳风袭来,扫过胸前,云月娥弹性十足的丰乳都会有一种酥麻生疼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捏在手中用力把玩,那种夹杂着难受,兴奋,战栗的混杂让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

不过,这种异样并没有让云月娥觉得幸福,她彻底愤nù

了,几乎要咬碎一口的银牙。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受过这样的侮辱。

“啊,”

再也忍不住的云月娥尖叫一声,头上的发髻一下子散开,三千青丝根根竖起,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她身后的仙鹤体内。

鲜血如泉涌,染红了大地。

景幼南的眼睛立kè

眯了起来,原本神骏异常的仙鹤躺在地上哀鸣阵阵,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了一张枯皮,精血流尽。

“无耻小贼,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云月娥一字一顿,目光阴冷。

吸尽了仙鹤的精血后,她光洁的额头上盛开了一朵妖冶诡异的红莲花,一片片花瓣展开,上面各种符文流转不定,隐隐有仙鹤的哀嚎声传来,若隐若现。

一种诡异而又嗜血的气息从血色莲花中散发出来,即使在阴雨天中,也是半点遮挡不住。

“宝鼎镇压。”

感受到对方诡异的气息变化,景幼南怎么会坐视不理,双目绽放出两道金光,全身金灿灿的,犹如道门中的护法,威猛霸道。

在云月娥眼中,景幼南上空浮现出一尊三丈高下的青铜色宝鼎,上面雕刻着种种神mì

的花纹,字字放光明,照耀大千。

守护,降魔,根本。

一股强悍绝伦的意志陡然间爆fā

出来,仿佛上古时代镇压妖魔,护卫道门昌盛的宝鼎降临世间,光芒万丈,八荒六合,无不臣服。

玄门宝鼎,日日夜夜祭祀之间,早已经通灵,镇压天地。景幼南全力催动宝鼎镇妖诀,竟然隐隐有一丝宝鼎伟力沟通天地,加持自身。

“居然可以借助宝鼎之力”

云月娥俏脸变色,双目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据门中典籍记载,天地之间有些古老的器物,比如宝鼎,铜钟,玉如意等等,在玄门上下几万载的传承祭祀下,早已经通灵,蕴含玄门的根本大意,不可名状。某些与这些通灵器物有关的道诀神通,修liàn

到高深处,能明了其中的本意,就可以沟通,借助其不可匹敌的力量。

只是,通灵的玄门器物蕴含的本意是何等的高深晦涩,别说是能领会,就是参悟其中的一丝一毫都难如登天。云月娥清楚,她们这一代弟子中,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寥寥无几,无一不是精彩绝伦,有大气运,大福缘者。私下里,她也只能够羡慕嫉妒。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居然让一个野小子施展了出来。

第十七章 宝鼎神力 狂风大起

雨一直下,如丝如缕,铮铮有声,有一股子杀伐之气。

云月娥目光凌厉,额头上的血色莲花发出阵阵魔音,一道道无形的天地罗网从天降落,如丝如缕,没有半点的缝隙。

既然结了死仇,越是天赋超绝,越是要扼杀。不然,真zhèng

成长起来,对自己,对整个家族,都是灾难。

云月娥目光阴冷,纤纤玉手催动最恐怖的摄魂魔音,毫不留情。

面对扑面而来的魔音,景幼南仿佛不闻不理,他进入到一个奇妙的意境中,如梦似幻,如假似真。

“道尊从天外降临,开坛讲法,教化众生。”

一名古朴的道人端坐在九瓣白莲花之上,绽放出大光明,无尽的花雨纷纷飘扬,在半空中凝聚成种种不可思议的道诀,光芒万丈,不可逼视。

无数的信徒面目祥和,一动不动,他们每个人都闪烁着智慧,大声赞扬着道的威严,道的肃穆,道的伟大。

突然之间,一道惊天的黑光贯通天地,数不尽的魔头从黑光中蜂拥而出,他们背生双翅,手拿钢叉,疯狂狞笑着,把眼前的信徒们踢翻在地,然后狠狠叉死,吸干精血。

肆无忌惮,魔焰滔天。

转眼之间,一片祥和的净土支离破碎,到处是信徒痛苦的****,还有魔头放肆的大笑。

一声低沉肃穆的道号,无穷的光芒如同

2000

天河崩塌般,充斥整个天地。

景幼南仰起头,没有了魔头,没有了诵经声,只剩下一尊看不到尽头的青铜宝鼎横跨虚空,上面无数的玄门符文流转闪烁,汇聚成玄门的经文,从远古而来,浩瀚而又雄伟。

力量,是充斥天地的霸道力量。

没有力量,何来护持,又怎么称得上鼎?

电光火之间,景幼南触摸到玄门宝鼎的一丝真意,身上金光大盛,如同一****日升空,炽热阳刚。

“不好。”

云月娥急退,被金光一照,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放在火烤上一样,疼痛难忍。更令她惊惧的是,她刚刚施展秘术借来的力量也在疯狂流失。

不知不觉间,云月娥萌生了退意,对于未知的恐惧,像大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喘不上气来。

“宝鼎降妖魔,道法行天下。”

景幼南龙行虎步,强横的气息牢牢锁定后退的云月娥,金灿灿的光芒闪耀不定,宛若真zhèng

的玄门护法行走在世间。

“降魔。”

景幼南口吐真言,双手虚托,一尊青铜色斑驳的青铜大鼎换换凝聚起来,绽放出千百道青光,直直朝着云月娥砸去。

“啊,”

云月娥惨叫一声,踉跄后退,俏脸苍白如纸,只觉得如同被一块万斤的巨石击中,恐怖的力量差一点把她的双臂震。

力量,真zhèng

的力量。

她所谓的秘术,智慧,心机,在这强横霸道的力量下,毫无半点的用处,统统被碾压的粉碎。

“赶紧束手就擒。”

景幼南步步紧逼,手掌伸出,金灿灿的光芒,宛如五座赤金色的山岳,当头罩下。

五指山镇压法。

这是景幼南刚刚领悟到玄门宝鼎真意后凝练出的真zhèng

法门,修liàn

到高深处,能够五根手指化为真zhèng

的山峰,镇压一切妖魔鬼怪。

景幼南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对方擒拿在手,好好逼问下对方的来历身份。除此之外,这是了解这方世界的最佳途径。

不过,景幼南到底还是低估了世家大族子弟的骄傲和决断,眼看自己要被对方瓮中捉鳖,刚刚还惊慌逃走的云月娥反而被激发了心底的决绝,她尖叫一声,精血疯狂地涌向她额头的血色莲花,魔音如狱,蕴含大恐怖。

“剑qì

如莲花,自在由我心。”

云月娥眼角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如玉的俏脸,阴森恐怖,用手指着景幼南,一字一顿,如诅咒一般,有滔天的愤恨。

景幼南的脸色很难看。

眼前的红衣女子额头上的血色莲花仿佛活了过来。莲花徐徐转动,丝丝缕缕的剑qì

纵横开阖,惊人的剑芒横空交织,在半空中结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剑qì

罗网。

退无可退,就如同网中的游鱼,任凭怎么挣扎,都难以逃脱。

“还是大意了啊。”

景幼南低声感叹一声,随即双目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浑身的血液长河大江般流淌起来,汩汩有声。

吐气开声,双臂高高抡起,千斤巨力加持,冲着无边的剑qì

罗网,用尽全身力qì

,狠狠地砸了下去。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硬生生砸出一条通天大道。

景幼南仰天长啸,壮志在怀。

轰隆,

惊天的碰撞声即使在风雨中依然震动四方,景幼南身子飞出一丈远,重重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多高。

好半天,景幼南慢慢站起来,浑身的衣衫已经被剑qì

撕裂,胸前和后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口子,鲜血淋漓。

无处不痛,痛彻心扉。

景幼南挣扎着向前望去,红衣女子云月娥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有了半点的气息。

她美目圆睁,牙呲尽裂,显然死的很不甘心。

“自己找死,谁也怨不得。”

景幼南冷笑\u4e

1000

00声,果duàn

转身离开。

他心里明白,武陵城如今风起云涌,各方势力纷纷冒头,一个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更何况,这个红裙女子还有不少的同伴,要是让她们赶来,恐怕想死都难。特别是为首的几名女子,头顶上清气如泉,显然是养气境界以上的修士,那种人物只要出手,任凭自己肉身再是强横,也抵挡不住天地元气之威。

养气境界是一个门槛,养气境界之下,靠的是肉身,而养气境界之上,则可以用真气催动法器或者是施展道术,两者之间的差距,真有天地之间的差别。

就在景幼南离开没多久,数声鹤鸣声响起,一道道靓丽的倩影从天降落,清新淡雅,眉目如画,个个如仙境的仙子一般。

不过,此时这些凡人中的仙子们脸色都很难看,她们寒着俏脸,几乎能够刮下一层冰霜。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害我们妙严宫的弟子?”半响,身材火爆同样脾气火爆的少女刘蝉打破了沉默,她愤nù

地走来走去,要是杀人者敢在她面前,她是不会介yì

用她修长笔直的美腿狠狠将人勒死。

“不错,一定要把凶手抓住,千刀万剐。”

“哼,千刀万剐太便宜了,要把他的魂魄抽出来,点天灯。”

“绝对要点天灯,让他的魂魄受天火焚烧,日日哀嚎。”

火爆美少女的话彻底点燃了在场众人的怒火,她们咬牙切齿,发誓要把凶手给最残酷的刑罚,让他求死不能。

妙严宫是中古传承下来的宗派,有数以千计的仙山灵脉,宗内的势力更是渗透到各个古国当中,是当之无愧的玄门大宗。妙严宫的弟子出外,就是一方的诸侯也得小心翼翼地伺候,不敢有半丝的怠慢。宗内的每个人都为自己所在的宗门感到骄傲,他们也自发的维护宗门的利益和声望。

正是因为如此威势,她\u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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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几人虽然境界不高,但依然敢独自出外,无人敢惹,凭的就是宗门的滔天权威。现在居然有人在野外击杀宗内的弟子,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激怒了,这是在挑衅整个妙严宫的威严。

“敢杀害我们妙严宫的弟子,无论是谁,都得血债血偿。”

为首的紫衣少女发话了,完全是一锤定音的味道。

她在一行人中修为最高,背后势力最强,是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一见她说话,在场的众女子都静下来,仔细聆听。

“云华师妹,你立即去请费师叔,他老人家就在左近,可以赶来主持大局。其他的众位师妹跟我一道停留在武陵城,查找那名少年人,他身上必然会有线索。”紫衣少女一双美丽的眸子中满是摄人的寒光,“妙严宫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遵师姐法旨。”在场众人高声应和,各自分头行事。

很快,云月娥被人击杀在荒野中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妙严宫外门都震动了。

云家可是妙严宫中非常有权势的一个世家,云月娥本身修道天赋不错,她的父亲正是云家的现任家主,这样一个人物在外面被人残忍杀害,简直是打云家和妙严宫的脸了。

几百年来,妙严宫弟子从来在外面威风凛凛,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所有得知消息的妙严宫弟子纷纷发动手中的势力,彻查这件事情。

妙严宫的威严,不容半点挑衅。

每个吩咐下去的妙严宫弟子都神情严肃,郑重无比。

就在这样疯狂而又可怕的氛围下,妙严宫这个巨无霸开始运转起来,数百年来,第一次展露出逼人的狰狞。

景幼南并不知dào

,他一次无意的动作,惹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漩涡。

第十八章 雨后新山 古寺遇客

日映山光暖染翠,雨收黛色冷若青。

雨后的荡云山,宛如一幅最动人的山水画,有枯藤老树,有奇花瑞草,还有修竹茂松,万载常青。

景幼南头戴书生巾,青色长衫,坐在一处半人高的青石上,目光悠悠。

眼下,千峰开戟,万仞开屏,幽谷兰芝生,沟壑清泉鸣,时而有虎狼出没,时而有樵夫疾行。山脚下还有几处山村,炊烟袅袅,有一种田园乐趣。

“风景如诗啊。”

景幼南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花香鸟语入怀,别有滋味。

武陵城中风起云涌,修士云集,龙虎相会,景幼南知dào

再待在城中肯定凶多吉少,强忍自己的伤势,离开了武陵城,几经周转,来到人迹罕见的荡云山上。

经过半个多月的静养,伤势已经痊愈,每日或是泛舟于河湖之上,或是吟咏于碧草兰花之间,或是参悟经书直到月明,称得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山水之乐,可以颐养心性。

想到高兴处,景幼南忍不住拔剑在手,直接在青石上吟唱剑舞。

真真是,青诗辅佐酒,剑光如游龙。

到最后,只看到满天的剑光升腾上下,四方之下,唯有一道青影,熠熠生辉。

直到清辉银光,月上中天,景幼南才停下来,收好长剑,施施然离开。

荡云山有一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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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峰。

宝塔峰是整个荡云山脉最为险峻的山峰,整个山峰如同一座九层宝塔,高高耸立,镇压八方。传说中,曾经有一位高僧在此于妖魔争斗,坐化后化为了宝塔,永镇邪魔。万千年后,终化为了这样一座上千丈的山峰。

传说可能不可信,但宝塔峰确实有不少破旧的寺庙,依稀能看到当初香火鼎盛,信徒如织的盛况。

眼前的寺庙就占地上百亩,是整个宝塔峰规模最大的寺庙,只是,许多年过去了,当初金灿灿的庙门早已经不见,斑驳的走廊寂静无声,苔藓也布满庭院,各个小径上的蓬蒿都有半人高。

到处是凋零倒塌的殿宇,短砖残瓦一堆堆的,偶尔有几声蛙鸣响起,在凄冷的月光下,更显得萧疏颓废。

寺庙的正殿更是凌乱的厉害,一个个几人高的大钟没有了颜色,一盏盏琉璃香灯早已经破损,就连当初肃穆威严的菩萨金刚塑像也没有了半点的颜色,在风吹雨打的侵蚀下,黑乎乎的,简直如同一截截烂木头。

景幼南站在大殿的中央,却将目光放在大殿后面。

大殿的后面是一排排的不知名的玉树,个个亭亭如盖,枝繁叶茂。尤其是最中间一棵,足足有几个人粗,树皮光滑如镜,一枚枚叶子巴掌大小,晶莹剔透。一道道月华从天而降,倾洒下来,整一棵树莹莹发光,走近几步,隐隐能听到枝叶沙沙作响,宛如一曲动听的乐曲,让人沉醉。

“嘿,果然如此。”

景幼南盯着玉树,一手握住腰间的长剑,就要行动。

仿佛能感受到景幼南的杀意,直入云霄的玉树的枝叶有灵性般摇晃起来,刚刚还动听的乐曲猛烈的高亢激昂,有一股子战场的杀伐之音。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刹那之间,破旧的寺庙中空气紧张起来,连一直在草丛里觅食的野狗夜猫也夹\u8d

1000

77尾巴,不敢出声。

“咯咯,真的有一座法华寺吆。”

这个时候,一声轻笑声突然从外面传来,如碎玉落盘,清脆悦耳。

声音不大,但确实将紧张的空气一扫而空。

景幼南皱了皱眉头,放开腰间的长剑,转身观看。

原来,不知dào

何时,一男一女两人已经来到了寺庙的外面。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鹅黄衣裙的少女,浅笑嫣嫣,眉目如画,现在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分外的妩媚迷人。

少女的身侧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鲜衣怒马,腰悬宝剑,神采飞扬。

“原来是富家的公子小姐,不知dào

,他们为何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景幼南目光闪动,没有说话。

眼前两人的服饰华美,气质优雅,一眼就看出必然是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富贵养气。这样的大家子弟,就是整个武陵城都没有,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处偏僻无人的道观里?

“咦,怎么会有别人。”

鹅黄衣裙少女看到景幼南也是吃了一惊,他们万万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也会碰到陌生人。

难道还有人知dào

这座破落道观的秘密?两人相互交换了下眼色,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下黄征,蓟县人士,出门游历,偶尔经过此地,见此山峰险峻,特此游览一番。真没想到,居然可以遇到同道中人。”

景幼南打了个哈哈,率先打破了沉默。当然,景幼南是满口胡言,不会流露半点自己的信息。

“原来是黄兄,我们也是路过此地,恰巧见到这前朝古寺,就进来一观。”

鹅黄衣裙的少女长相妩媚,声音柔柔的,但说话滴水不漏,显然是个有手段的人物。

“相逢就是有缘,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月下赏古寺,看看这前朝风景。”

景幼南本来就是风姿俊秀,龙姿凤采,加\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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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0a有意奉承,很快就和两人熟悉起来。

这两人虽然都是大家族出身,很有心计手段,不过,比起景幼南来,还是差得远。不多时,景幼南就将两人的来历打听了出来。

鹅黄衣裙的少女名为董馨儿,是山城董家家主最小的爱女,甚的父母宠爱。与她同行的少年郎方子若也是山城人,今年才刚满十八岁,就中了举人,文武全才,是山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甚是相得,这次一起同行。

两人这次出门并没有通知别人,家族中根本没人知dào

,他们两个竟然来到了几千里外的荡云山。

“这两个人来的是时候,正好让他们探探路。”

景幼南对此次行动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现在有两人自动送上门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因为如此,景幼南故yì

找了个借口,趁机离开。两人巴不得景幼南消失,马上顺水推舟,将景幼南送到道观外。

眼见景幼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董馨儿和方子若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双目寒光闪烁。

“不知dào

这个黄征是不是真zhèng

无意路过此地,”

方子若背负双手,目光沉沉。

“子若,你刚才为什么制止我动手,杀了他难道不是一了百了?”

董馨儿红唇微微翘起,略有些不满。

她看上去柔弱娇媚,实jì

上很是果duàn

狠辣,在家族中就曾经直接杖毙过几个不听话的下人,外出也斩杀过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在她看来,他们这一次所谋之事重大,应该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时候,死人才是最好的。

“馨儿,没有那么简单。”

方子若伸手揽住董馨儿柔软无骨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黄征给我的感觉有些模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方子若口中如此,心里却是叹息连连。

实jì

上,他比董馨儿更愿意杀掉那个黄征,以绝后患。毕竟,此次行动,他算得上是孤掷一注,稍有差池,比死还会难堪。可是,他曾经从恩师手中得到一门观气之术,向来灵验,稍有差池,凭借此术,他多次化险为夷。

在庙宇中,他多次用此术观看黄征,却发xiàn

雾蒙蒙一片,整个人仿佛罩在了一层轻纱里,看不透,看不明白。

这种高深莫测之辈,实在不好招惹。

“好吧,就听子若哥哥的。”

董馨儿心有不甘,但黄征人已经走远了,也徒之奈何。

道观的正殿墙壁倒下一片,呼呼的风声倒灌而入,吹得在地上褪色的天尊金身东倒西歪的,砰砰作响。

一截半人高的铜钟,横在正中央,上面依稀见到佛门符文斑驳,隐约有暗淡之色。

方子若站在大殿里,环顾左右,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味道,“馨儿,你看着破门残垣,杂草丛生,可能想到,此处便是前朝赫赫有名的法华寺,当初有百万信徒,每日的诵经声,能传到千里之外。”

“是啊,据传说,法华寺曾经有三千护法神僧,人人都有通天本领,佛法精深,降魔伏妖。可惜,就是如此的势力,也抵不住岁月如刀。”董馨儿鹅黄的衣裙衣袂飘飘,玉手捋了捋白净额头的秀发,一双如水眸子清澈见底。

前朝皇帝信佛,上行下效之下,佛法在各处盛行,数以百万的僧人到处传教,宣扬道法。当时曾有记载,号称十万寺庙,千万僧,可见佛法是何等的风行天下。

法华寺能在十万寺庙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无疑是当时大有名声的寺庙,在当地也是显赫一时。据说,寺庙高僧外出,就是郡县的太守也得下阶出迎,礼数周全。

即使如此,上千年过去后,如此庞然大物也得砰然倒塌,只剩下满地的杂草,还有野狗夜猫出没。

不证道果,不得长生,任你身份显赫,任你力量滔天,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有那千方百计打探来的消息,董馨儿陡然间觉得心中火热起来,如果真的成功,自己可是有希望摆脱生老病死的困惑。

第十九章 千里机缘 法华遗宝

破旧的法华寺的正殿中,斑驳的金身倒映月华,星星点点。

简陋的祭台搭起,通体赤金色,上面镌刻有佛门的经文,不动禅心,仿佛光华流转不定。

山风吹过,呼呼作响,隐隐之间,有一股萧瑟的气息,上千年不散。

祭台下,董馨儿发髻高高挽起,肤白胜雪,鹅黄色的裙角荡起,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晶莹如玉。

此时,方子若却没有心情欣赏身旁的妙人儿,他围着祭台走了一圈又一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数遍,方才露出满yì

的笑容。

“可以开始了。“

方子若深吸一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暗金色的珠子状物品,小心翼翼的放在祭台的正中央。

珠子半个拳头大小,黯淡无光,上面还有道道清晰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会裂成一堆碎片。不过,若是有人细看,就会发xiàn

,整个珠子散发出淡淡的莲香,沁人心腑,闻一闻,心神皆宁。

“居然是舍利子,真是有趣了。”

早早就潜回来的景幼南看到祭台中央的珠子时候,目光就是一缩。

舍利子是佛门的高僧坐化后,佛理禅性凝聚而成,无论是用来炼制佛宝,还是静心凝神,都是难得的宝贝。更有高僧将自己的佛教法门打入舍利子中,就更了不得了。

正因为如此,舍利子可谓是价值连城,难得一见。

现在两人居然把这种宝贝都拿了出来,看来是所谋不小。

景幼南暗暗运转三元胎息诀,气息若有若无,整个人融入到夜色中,没有半点痕迹。

“子若哥,只差最后一步了。”

董馨儿自然不知dào

景幼南去而复返,她美目死死盯着祭台上发出微微光芒的舍利子,激动地俏脸通红。

真是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

现在,离那令人疯狂的宝藏只有一步之遥,饶是董馨儿自诩沉稳,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馨儿,你护我左右,我要施法。”

方子若整了整头上的书生巾,运用儒家静心之法摒弃杂念,整个人如同一杆如椽大笔,方方正正,邪魔退避。

“三生莲华经,不动根本禅,大自在,大光明,大超脱。”

方子若口中高声吟唱出玄妙晦涩的经文,长袖一抖,半页佛经飞出,稳稳地落在祭台之上。

佛经只有半截,枯黄色,一看就知dào

经lì

了无数的岁月。上面的经文虽然只有蝇头大小,但个个神完气足,大有来历。

仿佛感受到周围舍利的气息,半截经文突然绽放出无边的光芒,一个个符文飞出,悬挂在半空中,光明大作。

一尊佛陀的虚影出现在祭台上空,梵音佛唱,响彻虚空。

佛陀通体赤金色,三头六面,或是威严,或是忿怒,或是大笑,或是慈悲,或是疾苦,或是沉默,每一个面孔都各有不同,自有佛理。

与此同时,舍利子飞起,悬挂在佛陀的上空,垂下条条如璎珞般的金丝细线,金灿灿,亮晶晶,光辉耀眼。

“家中典籍记载的的是正确的,居然真的引出了不动明王的虚影。”

董馨儿激动地心咚咚直跳,像个小女孩般捏着裙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喜悦。

“不错,我们两家人都当那个\u4

1000

f20言是笑话,如果让他们见到这一幕,还不得后悔死。”

方子若再也沉稳不下来,拳头捏的咯咯响。

为了这一幕,他忍受了不知dào

多少暗地里的嘲笑和讥讽,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来了。

“是不动明王的虚影,难道那页经书是记载不动明王的经文?”

角落中,景幼南望着空中绽放出无边光明的佛陀虚影,若有所思。

不动明王,又被称为根本不动明王菩萨,是佛门的典籍中一尊相当强dà

的明王。据说,这尊明王的实力已经不下于普通的佛陀,只是曾经发下大宏愿,护佑佛门,才一直成就明王身。

记载不动明王的佛门典籍浩若烟海,但能够引动出其虚影的典籍,则是少之又少,肯定是触及到这尊明王的根本之意。

“或许,经文与舍利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景幼南将目光投向垂下丝丝缕缕金光的舍利子,上面早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佛门符文,大变了样子。

就在景幼南浮想联翩的时候,大殿之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舍利子砰地一声炸开,化为金色花雨,缤纷落下。不动明王的虚影顿时凝实了几分,六张面孔宛如活过来一般,一股难以想象的威严降临寺庙,深沉如海。

不动明王双目射出两道金色光柱,里面无数的佛门符文在其中沉浮上下,演绎种种不可思议的佛门禅理经文,有大光明,大自在,大超脱。

整个寺庙蒙上了一层金光,到处都是莲花绽放,佛子讲道,俨然要化为一方净土。

“皈依真言?”

景幼南目光凝重,体内胎息诀自发运转,头顶上冲出一团灵光,三盏明灯亮起,护佑周身,全力抵挡金光入体。

眼前的金光,景幼南曾经在白云道士的笔记中见过,名为皈依。如果放开心灵,就能够得到佛门传授的真言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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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5bf9以后修佛是大有裨益。可以说,这是修佛之辈梦寐以求的。

可是,对于景幼南这样夯实根基踏入玄门的人则不同,皈依金光一旦入体,就会强势驱除原本的玄门道诀,直接重塑道基。到时候,只有重新入佛门,成佛教子弟。

心斋死寂,抱元守一。

关键时刻,景幼南进入到空灵状态,全是灵机犹若死寂,不动不生。

皈依佛光在外面滋滋作响,却无法更进一步。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异象消散,大殿重归黑暗。

银辉垂下,可以清晰看到,祭台的上空,漂浮起三样物品,渔鼓,银匣,丹药葫芦。

“咦,这个渔鼓,“董馨儿上下打量,目露奇怪之色,这个法宝怎么有一股玄门的气息。

“馨儿,你不知dào

吧,当时的法华寺可是罕见的佛道同流。”

方子若却不奇怪,他从家族古籍中得知,法华寺是当时少见的佛道同流,有僧人,也有道士。说不定,这件渔鼓法宝是某个道人留下的。

比起法宝,他更在意丹药葫芦中盛着的丹药,它是法华寺秘制的灵丹,几乎有脱胎换骨之功效,真zhèng

的无可估量。只要服下,完全可以一步登天,鲤鱼化龙。

至于第三件的银匣,虽然不知dào

来历,但能够与玉尺,丹药葫芦摆在一起,肯定也有来历。

“永生之路,从此开始。”

方子若哈哈大笑,意态飞扬,伸出手,直接抓向祭台上的三件宝贝。只要三件宝贝在手,天下之大,就有容身之处。

“咯咯,想不到我呆在法华寺几百年,还不知dào

此地有如此宝贝。两个小朋友,真是不错啊。”

突然之间,娇媚入骨的轻笑声突兀响起,兰麝香熏,环珮声响。

“什么人?”

方子若和董馨儿脸色大变,同时转过身来。

不知dào

何时,两人身后一丈处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此女子面如桃花,冰肌玉骨,只穿了一件薄薄如蝉翼般的纱裙,露出高耸的****,修长笔直的美腿,在月光下,令人心醉。

虽然董馨儿也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儿,从小追求者不计其数,但与眼前的女子相比,还是差了几分。这个突兀出现的女子,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强烈的****,让人忍不住产生种种的幻想。

任何看到这个女子的人,都会想把她扑倒在地,为所欲为。她的红唇,她的****,她的细腿,没有一处不美到极点,****到极点。

方子若也情不自禁地眼神迷离了起来,好在他刚刚经过皈依佛光洗练,精神如一,很快就清醒过来,后背上立kè

起了一层冷汗。

这个女人,真的是妖孽!

方子若双目冰冷,已经将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当成了比猛虎凶兽还可怕的存zài



董馨儿也是俏脸寒霜,弹剑长鸣,身上掩饰不住的杀机。刚刚也是差点被迷惑,反应过来后,立kè

拔剑在手。

“咯咯,两个小朋友,如此良辰美景,赏心悦目,我们坐下来喝喝酒,赏赏月,何必动刀舞剑,大煞风景呢。”

娇媚女子眼波流转,高耸的雪白有一种如兰似麝的香气,纤纤玉手一挥,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玉案,上面摆放着仙果佳酿,金盏玉杯。

旋即,一个个妙龄少女从虚空中走出,手持彩带,翩翩起舞。

这些女子或是妖娆,或是清纯,或是艳丽,或是华贵,个个姿态撩人,能****出人们心底最深处的****。

如梦如幻,美景至斯。

别说是方子若,就连董馨儿也是看的心旗摇曳,情不自禁,万分想投入其中,享shòu

这人间极乐。

嗡,

紧要关头,祭台上的渔鼓无风自鸣,发出阵阵清音,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圈圈,激荡在整个大殿中。

朵朵莲花盛开,青光照耀之下,娇媚女子布置的场景,就好像阳光下的雪景,迅速融化消失,一个个破碎幻灭。

“啊,”

方子若和董馨儿这才缓过神来,定神观看,哪里有什么仙人胜景,楼台歌赋,只有呼呼作响的山风,还有寒气逼人的杀意。在他们身前六尺处,娇媚女子五指尖尖,作势欲扑。

“妖孽,受死。”

董馨儿怒火中烧,手中长剑化为一道席卷四方的匹练,直指娇媚女子的要害。

第二十章 寺中妖魅 雌雄同株

月华如水清亮,内内外外,通彻透明。

法华寺正殿中,董馨儿柳眉直竖,银牙紧咬,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倒映天上的银辉,光芒璀璨,耀眼夺目。

方子若则是手持一毛笔,笔尖上银光乍现,丝丝光芒凝聚儒门真意,浩然之气长存,亘古不朽。

“哼,要不是该死的渔鼓坏事,你们两个还能如此嚣张?”

娇媚女子冷哼一声,如水般的长袖随意挥洒,如蛇如龙,挡在身前,任凭董馨儿和方子若如何,自是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相比起眼前两人,她很是忌惮在半空中漂浮的渔鼓。

渔鼓绽放出道道的青光,一声声玄音凭空响起,凝成莲花,金钟,舍利,等等的场景,犹如真人开辟道场讲法,邪魔退避。

令娇媚女子惊惧的是,渔鼓发出的玄音仿佛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自己胟àn

翁?剑?几械酵菲し⒙椋?肷碚嚼醪话病?br

/>

也就是现在的渔鼓没有人掌控,不然的话,妖媚女子早已经逃之夭夭。即使如此,她也不得不分出七分精力盯着渔鼓,防止意wài

变化。

董馨儿鹅黄长裙裙角飞扬,声音却冰冷刺骨:“子若哥,此女子真是妖孽。”

方子若手持巨笔,银钩铁画,表情也是异常的凝重:“不错,确实是山中妖魅。”

眼前的神mì

女子眉心处隐隐有乌光透出,符文闪烁不定,散发出强dà

的气息。方子若出身名门,熟读经书,自然知dào

眼前的女子十有八九不是人类,而是山中妖魅化身。

天地生灵,造化万物。

无论是山川草木,还是野兽飞禽,机缘造化下,都有可能生出灵性,开启智慧,成为世人口中的精怪。

方子若对精怪并不陌生,他的恩师就曾经亲自出手,镇压了一个横行无忌祸害百姓的妖魅,让她直接灰飞烟灭。不知dào

多少次,午夜梦回,方子若就会想起自己的恩师手持浩然长剑,正气激荡,一举斩杀妖魅,无数的百姓欢呼雀跃的场景。每一次,方子若总会幻想,如果当时是自己碰到妖魅就好了,那样,自己就会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口口相传,说不定还可以被文人写进笔记,万古流传。

直到今天碰到真zhèng

的妖魅,方子若才知dào

,自己的幻想是多么可笑。对方来去如风,轻若无物,偏偏一对水袖却重于千钧,每一次碰撞,都令自己难受到极点。要不是对方忌惮祭台上发光的玉尺,自己和馨儿早已经被对方活活吞下了。

“退无可退,无需再退,拼了。”

重重压力下,方子若也果duàn

起来,长啸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页手稿,当空祭出。

手稿无火自燃,一个个斗大的文字浮现在虚空中,字字珠玑,光明浩瀚。

眨眼之间,文字凝结成一片锦绣文章,讲述天地浩然之正气,浩浩荡荡,充斥天地间。

字字浮空,绽放无边的光明。

隐隐之间,一尊尊高冠古服的大儒跨越千年而来,长袖飘飘,讲述道理,教化众生。

“啊,大儒的道德文章。”

娇媚女子变了颜色,美目中泛出惊惧。

真zhèng

的大儒智慧通达,善养浩然之气,不可度量。据典籍记载,大儒头顶之上文气可以凝聚成泉涌,在虚空中显\

1000

u5316种种异象,神鬼都要退避三舍。

大儒的文章手稿,都是大儒阐述天地纲常,人伦道理的真意,自然而生浩然正气,最是浩浩荡荡,正气凛然。而妖魅精怪通常违背人伦纲常,不择手段,浩然之气实实在在就是他们的克星。

从古到今,不知dào

多少邪魔妖鬼死在大儒的浩然之气下,魂飞魄散,是大恐怖。

娇媚女子真没有想到,两个蝼蚁一样的角色,居然也有这样的压箱底宝贝。

“出。”

娇媚女子也是发了狠,她尖叫一声,一把把眉心的乌黑符文挖了下来,丝毫不顾及眉心鲜血如泉涌,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全部落到符文之上。

阴风四起,鬼哭狼嚎,黑暗降临,腥风血雨。

乌黑的符文吸收了精血后猛然间膨胀起来,眨眼之间,一根根犹如触手般的根须伸出,扎在虚空当中。

根须粗大无比,上面有一个个凸起,不断地蠕动,仿佛有可怕的东西要挣扎而出,毁灭世界。

感受到虚空中根须的邪恶和毁灭,大殿中悬挂而下的道德文章一个个亮起,无尽的光明中,一尊面容古朴,手持书卷的大儒虚影缓步走出,方方正正,无欲则刚。

大儒脚下,浩然正气汇聚成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刷而下,任何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统统被抛弃。

大儒,代表着正气,代表着历史,代表着大势。

原本看上去强的不可匹敌的根须,在这股大势的冲击下,荡然无存。

“呼呼,总算解决了这个妖孽。”

方子若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激发这篇道德文章,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精神。

“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妖魅,幸亏我们花费大力qì

得到了这页大儒的手稿,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董馨儿香汗淋漓,身上的鹅黄长裙紧紧包裹住美好的身材,\u5

241c

24d凸后翘,极尽****。

一想到刚刚用完的道德文章,她就忍不住肉疼不已。要知dào

,真zhèng

的大儒手稿,完全是可以用来镇压家中气运的,是真zhèng

的有价无市,不可估量。这一页手稿也是她花费了好大的精力与一位大儒的后辈子弟虚与委蛇,付出良多方才借到手。就这样一下子用掉,简直比用刀子割肉还心疼。

“好在,法华寺的宝贝到手了,只要我们真zhèng

走上长生之道,大儒的手稿又算什么。“

转身看到祭台上漂浮的丹药葫芦,渔鼓,银匣,董馨儿的心中立kè

被喜悦塞得满满的。只要长生有道,大儒手稿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想到这,董馨儿玉手伸出,一把抓住祭台上的渔鼓,丹药葫芦和银匣三样宝贝。

“馨儿,东西到手了,我们赶紧离开。”

方子若站起身来,拉起董馨儿滑腻柔软的小手,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他们最重yào

的是消化此行的收获,再留在此地,万一出什么意wài

,真是哭都来不及。

“想走,真是天真啊,敢伤我,今天非得让你们求死不能。”

还没等两人行动,一阵咬牙切齿充满怨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阵阵阴风拂过,冰寒刺骨,鬼哭狼嚎声中,如同来到修罗大殿。

“你是?”

方子若和董馨儿看到拦住两人去路之人,吓了一跳。

眼前的这个人,唇红齿白,面若桃花,身材妖娆,风姿动人,简直跟刚刚死去的妖魅毫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挡路的这个人是男人,他的喉结清晰可见。

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跟妖魅几乎没有差别的男人,饶是方子若和董馨儿沉稳果duàn

,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好,好,好,你们居然敢毁了我的另一个灵体,真是罪该万死。”

杨倩叶牙齿咬的咯咯响,心中的怒火滚滚而来,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人烧成灰烬。

本来,在他眼中,方子若和董馨儿就是蝼蚁一样,反正山中无趣的很,正好玩一玩猫戏老鼠,找找乐趣。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有大儒手稿这样的宝贝,一个不留神,自己百年来祭炼的灵体直接化为了青烟。

也就是自己雌雄同体,在紧要关头,逃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一次非得身死道消不可。

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把自己苦苦修liàn

了上百年的灵体失去,实力大损,杨倩叶整个人爆fā

了。

“勾魂摄魄,颠倒迷魂。”

口中发出悠长的吟唱,兰花般晶莹的手指绽放,一个个符文飞出,化为漫天的花雨飘落,缤纷绚丽。

沁人心腑的芳香荡漾开来,整个寺庙化为了一方粉红色的世界,一幅幅赤身裸体,男女****的画卷自半空中打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喘息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勾人堕落。

“不好。”

方子若和董馨儿明知不好,可是大战之后已经没了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入粉红陷阱当中,挣扎不开。

“哼,能够享shòu

到我修liàn

上百年的迷魂香气,是你们飞福分。”

杨倩叶半躺在云榻上,珍珠帐幔丝丝垂下,金灯挂角,宝光如雨。

有了第一次的教xùn

,杨倩叶这一次一出手就是他修liàn

最久的迷魂香气,让两人彻底翻不了身。

迷魂香气,又称勾魂神香,是杨倩叶花费百年时间四处寻找天下淫秽物品,通过一种秘术提炼出的异香。此外,杨倩叶更是通过自身的真气日夜祭炼,使之更上一层楼。可以这样说,迷魂香气比天底下最厉害的****还要霸道,常人只要闻上一丝,就会陷入无尽的****环境中,任人宰割。

这是真真zhèng

正的杀手锏,也是杨倩叶能够在这复杂的深山中生存下去的强力保护。要不是心中愤nù

到了十分,他还真舍不得对两个小辈用这么珍贵的迷香。这样的宝贝,可是用一点少一点。

“哼哼,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半躺在云榻上,杨倩叶目光扫过在幻境中迷失的两人,干笑之声,声音中满是****和****。

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旁 渔翁得利

粉红色的世界中,一朵朵碗口大小的桃花盛开,浓郁的香气充斥空间。

花雨下,董馨儿靠在一株桃树下,双颊火红,红润诱人的小口半开半闭,发出一声声惹人遐思的****。

腰间的系带早已经解开,裸露出洁白如象牙般的肌肤,精致迷人的锁骨下,丰腴高耸的雪白颤颤巍巍,傲然挺立。

美人半裸,芳香袭人。

“毁我灵身,现在正好来补偿。”

杨倩叶狞笑着来到董馨儿面前,俯下身,含住对方的丁香小舌,双手上下抚摸。

“呜,”

董馨儿身子毫无意识地扭动,美目迷离,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情动,染上了一层粉色。

迷魂香气下,她已经没有了神智,只是觉得浑身发热,欲火烧身,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别人的身体中。

耳听着身边娇娃的****,杨倩叶刺啦一声把董馨儿的鹅黄长裙撕成两截,随意仍在地上。

桃花瓣堆积的地上,董馨儿酮体雪白晶莹,峰峦起伏,曲线完美。

“真是鲜美。”

杨倩叶嘴角露出得yì

的笑容,上前一步抓住董馨儿浑圆挺翘的美臀,腰间用力,狠狠地刺了进去。

花雨依旧飘落不停,粉红的气息越来越重。

两句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碰撞声,低吼声,呻吟声,喘息声,各种淫声浪语,令人面\u

1000

7ea2耳赤。

过了好一会,杨倩叶心满yì

足地站起身来,****着身子,朝方子若走去。

“嘿,真是大开眼界了。”

角落黑暗一处,景幼南屏息凝视,望着大殿中发生的一幕幕,目光冷冽。

杨倩叶不愧是雌雄同株的妖魅,在与董馨儿****后,居然又幻化出女身,紧紧缠住方子若,跟他同登极乐。到最后,杨倩叶索性将两人放在一起,三人大被****,忽而成男人,低吼索取,忽而化女人,喘息求饶,花样百出。

饶是景幼南自诩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奇葩的场景,也是目瞪口呆。不过,景幼南终究是忍住未出手,眼前的敌人不容小觑,必须要雷霆一击,给予重创。

“原本只是好奇,没想到走一遭还会有如此收获。”

景幼南一边盯着杨倩叶,一边心里暗自思量。

自从来到荡云山后,一次偶然机会路过宝塔峰,凝聚元灵性光的他一眼就看出此地有妖气凝聚,大有不同。只是,当时景幼南受伤颇重,没有轻举妄动。等到现在伤势痊愈,才悍然登山,准bèi

见识下妖魅。

没想到的是,这法华寺一行,竟然如此一波三折,纷纷扰扰,宛如一场大戏。

“倒是有意wài

收获。”

景幼南目光扫过祭台上的三件宝贝,轻轻点了点头。这三件宝贝既然能够让方子若和董馨儿不远千里而来,自然不是平凡之物,一旦到手,对将来修行肯定是大有益处的。

最为重yào

的是,有此渔鼓在,无形中压制了殿中妖魅的力量。

杨倩叶自然不知dào

暗中有人一直盯着他,此时高卧在云榻上,浑身舒服的差点出声。将两个自己恨之入骨的敌人压在身子底下死死****,那种心情畅快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更何况,方子若和董馨儿是难得的良材美玉,一下子汲取了两人的元精,只要消化后,自己损失的

1000

灵身能够很快修liàn

回来,修为还可以更进一步。

“有法华寺的丹药和法宝,过些日子,等伤势痊愈,就可以尝试凝聚真身了。”

杨倩叶坐起身来,目光灼灼。

他生出灵智已经几乎上千年,但法华寺是当初佛门有数的寺庙,虽然大劫之下被毁,但仍有一股佛门禅理震慑四方。尤其是对他这种妖魅来讲,更是额头悬剑,只能战战兢兢。只有近二百年,佛门气息消退,他才四处捕杀血食,势力突飞猛进。

奈何,妖物本来就被天地所忌,没有合适的心法,底蕴不足,积累不够,想化形是难如登天。

这个时候,得到了珍贵无比的法华寺宝贝,前进之路就会再次打开,畅通无阻。

“天助我也。”

想到高兴处,杨倩叶仰头哈哈大笑,得yì

非凡。

“宝鼎镇妖。”

趁着杨倩叶得yì

忘形之际,一直暗中窥视的景幼南终于出手了。

古朴的铜鼎虚影出现在半空中,上面无数的符文流转,道道青光洒下,如璎珞,如帘卷,高高在上,镇压四方。

无数的大妖虚影在周围虚空中浮现出来,周身冒出青色火焰,熊熊燃烧,强横的力量不断注入到宝鼎中。

一股无形的威压陡然间降临,死死压制住杨倩叶,令他惊惧莫名,战栗不已。

“是什么东西?”

杨倩叶浑身发抖,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刺破人的耳膜。自从开启灵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之事。

头顶的宝鼎,仿佛镇压了整个苍穹,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绝望,无法压制的绝望从心底冒出,杨倩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整个头颅砰地一声炸开,化为满地的碎屑。

杨倩叶一死,原本的粉红色****世界开始褪色,眨眼之间,山风呼啸吹来,大殿中只剩下两具赤身裸体的男女,气若游丝。

2f6b

景幼南从黑暗中走出来,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方子若和董馨儿两人的元精已经被妖魅吸走,几乎已经成了废人。如果没有上好的丹药调理,十有八九会虚脱而死。

对于两人,景幼南并没有恶感,但他绝不会去主动相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两人不愿意在家族中安安稳稳生活,而选择千里迢迢来寻找宝贝,就应该有死的觉悟。有因必有果,一直如此。

再说了,即使景幼南将两人救活,两人也不见得会感激景幼南,十有八九会想着杀之后快。一来,两人的丑事被景幼南撞见,二来,法华寺的宝贝还在祭台上漂浮,两人怎么会舍得放下?

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两世为人的景幼南实在是见识了太多太多,他实在是不想当那个愚蠢的农夫。

将祭台上的三件宝贝收到长袖中,景幼南略一沉吟,手按宝剑,朝大殿后走去。

法华寺大殿后是一片苍翠,郁郁葱葱,伸出的枝干遮住了天上的银辉,只有地下点点光斑,风吹过,摇曳不止。

“到了此时,还躲躲藏藏,你以为我是死在你手中的那两个家伙?”

景幼南抽出长剑,指着一株晶莹如玉树的古木,冷笑不止。或许旁人会以为刚刚的一击灭杀了妖魅,自己凝聚出元灵性光,双目如电,自是看出妖魅逃出,栖身在这古木中。

或许,此古木就是他的本体。

“死。”

低喝一声,景幼南运足力qì

,手中长剑直接斩出,快如雷霆。

山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一直宛若死物的玉树枝干猛地上挑,与剑光碰撞,发出金玉之声。

“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

景幼南后退一步,凝视着剑身上点点的鲜血,粒粒饱满,晶莹发光。

“道友,何必苦苦想迫?”

玉树躯干上泛起一层层涟漪,显出杨倩叶的身形。此时,她俏脸雪白,长裙拖地,显得柔柔弱弱,楚楚可怜。

与此同时,一种若有若无的芳香从玉树的枝叶中散发出来,似兰似麝,沁人肺腑。

花香人美,别有风味。

“死到临头,还用媚术欺我,自找苦吃。”

景幼南嘴角露出讥讽之色,识海中的元灵性光光芒大作,灵机上涌到顶面,汩汩有声。三盏金灯缓缓升起,具是璎珞如玉,光芒点缀。

最左面的金盏灯花一挑,飞出点点灯火,玉树发出的情欲****在灯光下灰飞烟灭。

“啊,”

杨倩叶声音凄厉,躯干上的身影也是一阵晃动,摇摇欲坠。

刚刚景幼南趁着击破他的媚术,直接一剑把他最为粗壮的枝干全部斩断,此时的截口处,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这一剑,真真zhèng

正伤了他的本体,令他痛不欲生。

“道友,手下留情,我在此地上千年,知dào

法华寺的藏宝。法华寺的藏宝啊,得到之后,长生久视,万古不坏。”

媚术不成,杨倩叶开始利诱。

仙道之路,离不开财侣法地。其中,财据首位。

在他的描述中,法华寺的宝贝数以千百计,有镇压四方教化众生的七宝明王塔,有令人延寿长命的药师王佛丹,还有震铄古今令人得道的《如来本愿法华经》,种种不可思议的宝贝,仿佛只要招招手,就可以得到。

长生的****,让人难以把持自身。

可是,景幼南只当是清风拂面,手中的长剑,稳稳当当,横劈竖砍。

“小子,别不识好歹,我可是大有来头,杀了我,你会有大麻烦。”

利诱不成,杨倩叶跳脚大骂,尖声恐xià



他本体颇是不凡,与一株古老的大妖有联系。要不是当年法华寺太过强势,他根本不会被人囚禁。杨倩叶大声叫喊,威胁景幼南,要是他真的身死,他老祖宗肯定会将景幼南抽皮扒筋,灵魂囚禁。

一种种酷刑从杨倩叶口中吐出,活灵活现,详详细细,挖眼,割舌头,摘耳朵,那种折磨人手段,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令人求死不得,堪比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折磨。

景幼南依然充耳不闻,长剑寒光闪闪,一根根树枝被砍下,鲜血淋漓。

“道友,可怜我修道上千年,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放我一马吧。”

恐xià

不奏效,杨倩叶再变,他化为窈窕女儿身,泪光点点,哭哭啼啼地讲述修道的艰难。

本为异种,却被法华寺高僧看中,栽种在寺院后面。可怜刚刚生出灵智,就被困在囚笼里,不仅没有半点自由,反而时刻担心,怕被法华寺的和尚砍伐,用作炼器材料。

无数日夜,担惊受怕,噩梦连连。

即使后来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道诀,也得小心翼翼,怕被发xiàn

后直接处死。

幸亏法华寺遭受大劫毁灭,才看到一线生机。

可是,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灵机缺乏,天材地宝绝迹,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平常人难以想象的血泪,其中的艰辛,苦难,挫折,生死威胁,闻者落泪,见者伤悲。

长生的道路上,没有别人想象的超脱自在,无拘无束,只有日日夜夜地参悟,岁岁年年的寂寞。

景幼南还是心硬似铁,在杨倩叶绝望的尖叫中,斩出最后一剑,玉树轰然倒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阻我道者,一剑斩之。”

景幼南收起长剑,声音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起伏。

第二十二章 初识素女 约法三章

银辉清凉如水,风吹过,摇曳起满地的青霜。

景幼南背负双手,冷冷地看着地上堆积的玉树枝叶,默然不语。

杨倩叶成了剑下亡魂,本体玉树却依然枝繁叶茂,上面浮现出道道清晰的纹路,星星点点,闪烁光芒。

忽然之间,一道笔直的青烟升起,快若奔雷,眨眼之间,就升到半空,要逃之夭夭。

一个玉尺悄然无息地挡在了前面,层层金光扩散开来,如涟漪,似莲花,玄音清澈,响彻空间。

“啊,该死的玉尺,该死的小子。”被玉尺玄光一扫,青烟仿佛燃烧起来一样,传出杨倩叶气急败坏的怒吼。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景幼南长剑出手,趁着东华慈光星辰尺发威的刹那,彻底了断了这个狡猾凶狠的妖魅性命。

青烟宛如实质,在半空中如烟花般炸开,道道精纯的阴气肉眼可见。

“咦,”

刚要离开的景幼南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在一尊佛像上。

佛像只有三尺高,金身斑驳,风吹日晒下,呈现黑褐色。平时,它在角落中毫不起眼,太过普通。

可是,现在佛像上空却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漩涡,空中四散的阴气完全被吸引过来,投入到漩涡中。

漩涡越来越大,吞噬的阴气越来越多。

到最后,阴气一扫而空,佛像也变得金光

2000

闪闪,好似活过来一般。

半响之后,只见佛像前光芒一闪,一名长发飘飘的少女走了出来。

此女额前垂下三尺青丝,双眸清亮,素色云岚道袍,绣有麒麟祥瑞,玄狮玉象,云烟缭绕。

“在下素女,见过道友。”

少女声音清丽,如碎玉有声。

“是阴魂?”

景幼南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不确定。

眼前自称素女的少女全身阴气凝聚,分明是阴魂模样,可是她头顶却有清光缠绕如环,隐隐有仙音传出,完全不同于普通的阴魂。

“妾身本是仙道之人,故此与普通阴魂不同。”

素女聪慧,看出景幼南的疑惑,轻笑着讲述了她出现在此地的经过。

原来,素女出身于仙道宗门,因遭受大劫,匆忙之间只逃出了一缕元灵。由于实在太过虚弱,就躲在法华寺的神像中沉睡。

本来,素女伤势太重,或许沉睡上百年才会醒来。可是,碰巧景幼南击杀了杨倩叶,他本体是少见的异种,所凝聚的阴气对滋养神魂大有裨益。借助此地阴气,素女才醒过来,出来与景幼南见面。

“原来是玄门前辈,在下景幼南。”

对于眼前女子的话,景幼南自然不会全信,不过,表面上,景幼南倒是神情温和,彬彬有礼。对方虽然只剩下一缕元灵,但总是给自己一股压力,仿佛胸口压着大石。

这样深不见底的角色,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景道友是独自一人修liàn

吧?”

素女仿佛没有看出景幼南暗暗地提防,她随意找到一块青石坐下,脆生生的美腿露出,圆润细腻的玉足清晰醒目。

景幼南目光一动,没有说话。

“景道友也不必纳闷,其实,任何一个出身仙道玄门之人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素女捋了捋额头的刘海,如水的眸子清澈见底。

“愿闻其详。”

景幼南并没有放松警惕,右手悄然按上剑鞘。

“如景道友这样天资绝佳,却又修为不高的弟子,无论是玄门宗派还是仙道世家,都会有严格的保护,断然不会让处于生死险境之中的。”

素女嫣然一笑,满室生辉。

“原来如此。”景幼南点点头,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玄门宗派和仙道世家培养弟子,通常会在开始时候传授道术法诀,夯实根基。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才会外出历练,增长见识,寻求突pò



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激发出每个弟子最大的潜力,这才是玄门世家培养子弟的做派。

只有像自己这样的野路子出身,背后没有势力支持的,一无所有,才只能猛冲猛打,用性命相搏,硬生生杀出一条道路。须知,在刀尖上起舞,看似超绝,实jì

上容不得半点错误。一旦有一次失误,就是身死道消。

仙道之路,在稳而不在险。

相比较而言,玄门世家子弟是一路大道,或许崎岖,或许会走弯路,但可以从从容容,心平静气。而在外的散修则是真是的悬崖峭壁,也许也能够到达终点,但必须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因为,一旦出错,两边就是深渊幽谷,会摔个粉身碎骨。

“景道友,妾身也并无他意,只是想和道友做个交yì

。”

素女款款起身,山风吹起裙角,环佩交鸣。

“交yì

?请道友明言。”景幼南不慌不忙,此时,他占据主动,心有底气。

“道友恐怕也可以看出来,妾身现在虚弱的紧,只凭一口阴气支撑。如果阴气断绝,就会重新陷入沉睡。”

素女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只要道友能帮妾身恢复,妾身愿意倾囊相授。如果道友愿意,等以后妾身还可以推荐道友加入我的师门\uff

2efb

0c成为真zhèng

的玄门弟子。”

“倾囊相授,玄门弟子。”

听到素女的话,景幼南目中闪过异彩,怦然心动。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

自己的资质根骨绝对不差,特别是在通过神mì

经文悟出的胎息诀修liàn

下,洗毛伐髓,算得上不可多得的修道种子。只是,在眼光,在见识,在底蕴方面,就和玄门世家出身的子弟相差颇大了。

虽然也得到了白云道士的笔记,对仙道世界有所了解,但像白云道士这样的散修,所知是有限的,笔记以后的用处会越来越少。

世俗中有一句话,眼光和见识决定一个人将来的高度,仙道中同样如此。

仙道之路,不是有一本道诀,一头扎进深山中闭门不出苦修就行的。修仙,需yào

师侣,需yào

丹药,需yào

道书,需yào

法宝。财侣法地,样样不能少。

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前冲,自己却只能原地踏步干着急。

而现在只要答yīng

对方的要求,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如此情况,饶是景幼南沉稳,心跳也快了几分。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的付出不小,肯定对方想要恢复,也一定不容易。

景幼南左右沉吟,没有匆忙下决定。

“道友,交yì

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见景幼南沉吟不定,素女的声音中有了几分急切,

“妾身肉身被毁,只逃出一缕元灵,想要恢复原本境界基本毫无可能。唯有走神道之路,方可延长寿命。只要道友助我登上神位,就算交yì

完成。我们可以对心魔起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无论是多高的修为境界,只要不达到纯阳境界,与天地同寿,自成一方世界,心魔永远是最可怕的存zài

。修为越高,引起的心魔越可怕。

没有任何一个仙道之人,违背心魔誓言。

素女不是不知dào

越是稳住,越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可是,她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一直处于被动局面。

“好,我就答yīng

道友,一起向心魔起誓。”

景幼南知dào

已经触及到对方的底线,果duàn

答yīng

下来。对于神道,他也略知一二,相比起护佑神灵登位的风险,自己所得明显更丰厚。

两人都是果duàn

之人,有了决定,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在大殿外对心魔起誓。

“心魔誓言。”

景幼南只听到三声大道玄音,自己的灵魂深处仿佛多了一缕看不见的细丝,细丝的另一端勾连了一个神mì

的存zài



旋即,这种奇异的感觉消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景道友,心魔誓言是不会影响以后的修liàn

的。”

达成协议后,素女俏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得亲切了少许。

“素女道友,我记得典籍上提过,神道看似风光,高高在上,实则是真zhèng

断了长生之路。道友出身名门,为何要走神道之路?”

两人聊了几句心魔誓言后,生疏感渐渐消失,景幼南对着素女坐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神灵在普通人眼中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实jì

上,世界上的神灵多半是仙门世家的附庸,他们接受符诏,替仙门世家维持世俗的统治,收集民间的信仰。

神道之路,看似可以一步登天,但是力量全部来自于外部,是受制于人,是生是死,都掌握在册封之人手中。况且,成为神灵,收集香火信仰,必然是因果缠身,长生大道之路,必然断绝。

长生大道,求的是超脱,自在,不沾因果。神道与之南辕北辙。

“景道友的话,妾身如何不知啊。”

素女凄凉一笑,清丽脱俗的俏脸上满是悔恨和落寞,

“如有一线可能,说什么也不能选择神道之路的。可是,妾身肉身被毁,元灵也只剩下微弱的一丝,如若不走神道,恐怕连活下来都艰难。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敢奢望长生?”

声音悲凉而凄婉,如杜鹃啼血,听者伤悲。

“素女道友,听闻元灵不灭,可以转世重修?”沉默了半响,景幼南方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只有真zhèng

见到,才会明白,长生两个字,让多少人失之交臂,悔恨千年。

“转世重修,确实有不少道友选择。可是,景道友可能不知dào

,转生重修也是危机重重。”

素女收敛起心神,声音重新清脆甘甜起来,

“转世之后,如果没有修道天赋,自然一切休提。即使有天赋,也必须要至亲至尽之人点化,接引入仙门。”

“点化,接引,难怪仙道之人是如此重视家族传承和门下弟子。”

景幼南点点头,若有所思。

本来,在他看来,仙道之人一心超脱,得大自在,加之寿命悠长,应该对家族子弟并不看重。可是,实jì

上,仙道中人对家族和门下弟子的重视,远远超过世俗。

一直以来,景幼南看不明白,直到今天听到素女讲解转世重生,才有了几分头绪。

转世重修,必须要有人点化,接引入仙门。这个关键人选,一定要绝对的可靠信任,不然的话,到时候来个黑吃黑,恐怕哭都哭不出来。这样来看,门下子弟和家族至亲是最为合适的。

仙道中人重视家族传承和门下弟子,到头来还是为了给自己准bèi

一条后路,能继xù

在长生的道路上前进。

第二十三章 大道从来无坦途

寒霜秋露,凉风习习。

天边的弯月只剩下隐隐的痕迹,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亭亭如盖的玉树下,素女扬起俏脸,光洁如玉的额头,泛着迷人的光芒,

“转世重修,接引入仙门,才算是堪堪入了仙道。”

“除了极少数大能,重修之人在转世后被削去了大部分的气运,气运不足,通常会有劫难加身,因果纠缠,修liàn

起来磕磕碰碰,恐怕还比不上前世。”

“转世重修,有胎中谜,前世所闻所见,具是过眼烟云。”

“唯有大德大能之辈,福寿绵长,转世之后,或有朝一日,可正本还原,入真人之境。”

“余下之人,普普通通,苟延残喘上百年的寿命罢了。”

素女娓娓道来,将转世重修这惹人遐思的光鲜完全剥开,露出里面最残忍的一面。

“听道友如此说,转世重修真是让人望而却步。”

景幼南长长叹息一声。

转世重修,一旦投身之人没有修liàn

天赋,则万事皆空。而走神道之路,成一方神灵,虽长生无望,受人驱使,但总能坐镇一方,荣华富贵,享shòu

万家香火。

“景道友,转世重修总还有那一分长生之望。只是妾身心志不坚,不敢冒险。”

素女玉手把玩着胸前垂下的青丝,怅然若失。

“哈哈,素女道友也是选\u62e

2000

9了一条稳妥的道路,总比成为一世凡人强的多。”

景幼南哈哈一笑,借此来舒缓空气中的忧伤。即使是他自己,在转世重修和神道之路上选择,也会踯躅不前,难以决断。

这种选择太过沉重,让人从心底深处压抑。

“既然选择了神道之路,妾身也不再后悔,只会一直走下去。”

素女到底是修liàn

日久,心性坚韧,她抿嘴轻笑,开始讲解神灵之道。

神灵之道,凝聚千万香火信仰于一身,铸就无上神躯。

神道之路,先是用阴气修行,等阴元圆满深厚,便可以灵验,在体内结成金色神文,缓慢吸收香火信仰之力。接下来,需yào

有一份敕令,里面蕴含真种子,可以阴中转阳,点燃神火,登临神位。

其中,敕令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由低到高是,白敕,红敕,青敕,金敕。敕令越高,容纳的香火之力就越多,相应的神灵威能就强。

通常来讲,神灵有四个级别,伪神,真神,神王,神主。

素女已经阴元圆满,能施法灵验,算得上伪神。等到收集足够的香火之力,登上神位,就是真神,统御一方。

“素女你已经阴元圆满,可是敕令如何找来?”

景幼南目光闪动,在他的印象中,封神敕令具是掌握在仙门宗派,或者玄门世家手中,并且数量稀少,想要得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神道之路,确实是与长生无缘,但比起仙道的日夜苦修,登上神位可谓是一步登天,富贵繁华,悠长寿命,垂手可得。

玄门世家当中,并不是人人都有修liàn

天赋,追求大道,不少子弟也是喜好享乐,最爱人间富贵。对于这些人讲,成为一方神灵是再好不过了。

由此可知dào

,封神敕令是如何的珍贵,任谁也不会轻易交出。

“景道友,这个你无需担心。”

素女嫣然一笑,眉如远山,眼若横波,“我虽然没有拿到门中的封神敕令,但我以前游历之时曾经得到一枚古神灵的神印,完全可以借之登临神位。”

“古神灵的神印?”景幼南惊讶出声,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古神灵看似与神灵只有一字之差,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提到的神灵,多是奉仙道敕令,替仙门世家掌控世俗,收集香火信仰。他们的地位和实力主要看他们得到的敕令级别,还有就是背后的靠山。简单来讲,他们已经沦为仙门世家的附庸爪牙。

古神灵则不一样。

古神灵是指天地万物滋生灵智,化而为神,可以称得上神人,又被称为天生神灵。他们秉承天地规则而生,深不可测。古神灵中为常人熟知的,比如山神,水神,雷神,火神,等等,无一不是神威滔天,纵横八荒六合之辈。

要知dào

,当初的古神灵可是能跟仙人争锋的存zài

,世上留下的神仙传说,其中的神就是指古神灵。

只是,天道无常,大劫过后,仙道崛起,古神灵却一个个寂灭消失,没有了踪影。

现在陡然间听到这种传说中的存zài

,景幼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一尊火神留下的神印,破损的非常厉害,不过,正好我用。”

素女也不遮掩,直接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印

小印通体火红色,是一种经过古老沉淀的厚重,轻轻摩挲,仿佛能够看到当初人们刀耕火种,祈求光明和温暖。

火,驱赶走黑暗和寒冷,带来无尽的光明和温暖,还有可口的食物。

摸索手中的小印,几乎能够触摸到火的高傲和博大。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这尊小印实在是破损的厉害,上面道道清晰的裂缝,几乎让人怀疑是勉强粘合在一起的。

景幼南闭目不言,心情却是很不\u5e7

2940

3静。

这与其说是神印,到还不如说是古神灵的一小块烙印。即使如此,跨域悠悠不知名的岁月,景幼南依然可以感到小印中蕴含的澎湃的力量和让人战栗的威严。

只凭这一方小印,景幼南几乎可以想象当初火神的无上神威。高居九天之上,是火焰的主宰,万火中的尊者。勃然大怒之时,天崩地裂,无数的火焰从天而降,一个个大海被蒸干,一个个强dà

人物化为灰烬,泯灭与天地之间。

出则金乌驾车,遨游日月,入则群雄拜服,战战兢兢。

天上地下,是真真zhèng

正的尊者,浩瀚的神威,万物膜拜。

遥想当年火神纵横天地的场景,景幼南只觉得心胸澎湃,久久不能自已。

纵然世间有万般繁华富贵,醇酒美人,又哪里比得上纵横天下,长生久视

大丈夫当如是!

忽然,景幼南又想到了小印上狰狞的裂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即使是火神这样强dà

的存zài

,也会被人打的神体崩溃,烙印粉碎,那火神之上的强dà

存zài

,又是何等的风采啊。

直到此时,景幼南才深深感受到,这个世界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无数的波澜壮阔,无数的强dà

神mì

,无数的传奇史诗,至今仍然蒙上深厚的面纱,从来没有掀起一角。

“难怪素女道友选择神道之路,有古神灵的神印,道友将来也许可以窥视真人境界。”

景幼南将小印送回,不经意间碰到素女雪白的皓腕,滑腻清冷,隐隐有一种好闻的清香,直入口鼻。

这股幽香不同于寺中妖魅的迷香,清清凉凉,自自然然,让人回味悠长。

景幼南情不自禁地嗅了嗅,轻轻一笑。

素女不选择转世重修,而毅然入神道,这方小印也是关键。

有了这方小印,可以选择上古神灵之路,凝聚香火愿力,铸造无上神体,割据称王。更重yào

的是,借古神灵成道,就不会有玄门世家的约束,也是自由自在。

素女娇嗔了一眼,粉脸微红,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古树上,声音依然是清婉悦耳,“真人朝游北海暮苍梧,闲来闭目颂黄庭,超脱天地,真zhèng

的大自在。那种境界,实在不敢奢望。只要可以称雄一方,上千年无拘无束,小女子就心满yì

足了。况且,此方小印也不想你想的那样强dà

。”

说到这,素女挺直娇躯,更显得玉体修长,三尺青丝遮不住胸前的饱满挺翘,

“融合这方小印,不提会承担因果,就是眼前登临神位,就有大危险。”

“仙道玄门的封神敕令乃是宗门家族的气运加持,与宗门家族相融一体,得到敕令者可以直接封神,毫无艰辛。”

“我的情况却不同。”

“我继承的是古神灵火神的尊位,当登临神位时候,必然异象频现,而又没有玄门家族气运加持,到时候,肯定会引来各方的牛鬼蛇神觊觎,稍微应对不慎,别说成功封神,恐怕还会成为别人成神的踏脚石。”

“即使成就真神,想要晋升品级,也需yào

四处收集香火。可是,世俗中的香火信仰基本已经被玄门世家敕封的神灵瓜分完毕,我的行动,一定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到时候肯定会爆fā

战争,是福是祸,难说啊。”

有得必有失。选择上古神灵之路,将来成就远大,但比起普通的神灵来,会有荆棘遍布,危机重重。

只有坚持己道,勇猛无畏,方能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确实如此。”景幼南点点头,表示明白。

神灵奉玄门敕令成神,自然而有气运镇压四方,浩浩荡荡,周围的鬼神肯定不敢来犯。这就是标准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背后势力撑腰,登临神位是稳稳当当的。

素女选择的是火神之位,没有玄门气运支撑,一切要靠自己。到时候,气机牵引之下,周围的牛鬼蛇神肯定会蜂拥而至,不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

典籍和神话传说中,神灵出世,漫天血雨,妖鬼夜哭。

以前景幼南还不明白,现在听到素女讲解才清楚,上面记载的肯定是妖鬼觊觎神位,想来夺取,借此成神。神灵出手,大战妖鬼的场景。

当然,素女成神的动静不会这么大,但绝绝对对会危机降临,有一番震动四方的争斗。

“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有了心魔誓言,景幼南自然不会退缩,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景道友,我们要建神庙,聚香火,登神位。”

素女一跃而起,站在青石上。

朝阳初升,点点淡金洒在她如玉的俏脸上,光辉璀璨,整个人有一种披荆斩棘不可阻挡的锐利。

第二十四章 灵窍皆明蜕凡胎

秋霜如雪,寒露凝冰。

远处的青山依稀看到淡淡的轮廓,清新而又简洁。

景幼南头发挽成双抓髻,青素色道袍,端坐在云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旭日东升,染红半边天的朝霞,景幼南才睁开眼睛,运转体内的法诀,截取天地之间的纯阳之气,滋养元灵。

好半响,景幼南站起身来,双目深处,隐隐有紫芒升腾,贵不可言。

道书中记载,大日刚出,天地之间会升起道道紫气,蕴含精纯的纯阳之意,汲取之后,可以调理肉身,滋养元灵。

只是紫气虚无缥缈,肉眼不可见,想要采集是难于登天。有关采集紫气,截取天地纯阳的道诀无不是门中真传,不落文字。

景幼南刚刚施展的道诀名为《金真玉光感应心经》,是素女背后家族的秘传,如果不是登临神位的生死压力在眼前,素女是绝对不会传授的。即使如此,素女也只是传给了景幼南三分之一的经文,后面的只字不言。

“采集紫气,凝聚纯阳,果然可以滋养元灵。”

对于没有学到完整的道诀,景幼南并没有太多的遗憾,道书法门,是玄门世家的根基所在,一旦别人染指,无不是血雨腥风,不死不休。只要可以滋养元灵,更快地打通灵窍,他就很满足了。

人为天道所钟,得天独厚,生而有灵,是最佳的修道种子,不像野兽一样,懵懵懂懂,要想修道,还要先开启灵智。可是,即使如此,人与天地也不是直接相通的,人要与天地沟通,需yào

灵窍。

婴儿落地之时,灵窍自开,沟通天地,是先天之身。只是,随着时间过去,沾染了后天之气,本身的灵窍堵塞,成了肉体凡胎。

凡胎境界第三重明窍,就是要通过特殊的道诀,震荡体内的元气,与肉身中的灵窍形成共振,明了自身的灵窍。

道书上讲,天有九重,地有九层,人有九窍。

上古时代,人人生有九大灵窍,号称先天道体,万物之灵。

只是随着天地演变,灵气日益减少,人出生后自身的灵窍也发生了变化,天生九窍基本绝迹,八窍,七窍的都是凤毛麟角,大多数人是在三四灵窍,有的人甚至不生灵窍,或者是灵窍退化为凡窍,彻底没有了修道机会。

人们都强调,修行趁早不趁晚,也是怕人上了年纪,吸入后天杂气过多,灵窍退化成凡窍的话,没有天大的机缘,入不了道的。

修士要想接引天地灵气入体,必须要先开灵窍,灵窍开的越多,吞吐灵气量越大,对修道好处越多。不提境界修为的提升,不少珍贵的道书修liàn

都有严格的标准,灵窍太少的,就无法修liàn

。当然,当修士晋升到金丹宗师后,就可以直接用金丹吞吐灵机,吸收日月精华,灵窍的多寡不再重yào



但金丹境界之前,每多开一个灵窍都是非常重yào

的,毕竟,修士的寿元有限。

景幼南本身的元力已经极为地雄浑,加上资质高绝,悟性惊人,得到素女传授的《金真玉光感应心经》后,很快就元力共振,发xiàn

自身有八个灵窍,并明了自身灵窍的位置。接下来,只要用元力打通八个灵窍,就完成了蜕凡胎,可以引气入体,进入新境界。

开灵窍\uf

1000

f0c直接关系到金丹境界以前的修liàn

,这一步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莽撞。不然的话,以后就是付出千百倍也无法弥补。

正因为如此,景幼南这段时间日日打磨元气,调理自身气机,争取用最佳的状态,一气打通八个灵窍,功德圆满。

“咦,”

突然之间,沉思的景幼南停下来,心神一动,明了自己凡胎境界圆满,可以打通灵窍。

毫不迟疑,直接在庭中,盘膝静坐,头正身直。

两目轻闭垂帘,留一线微光凝视鼻尖,不思不想,安然死寂。

渐渐地,安静的意念凝聚于祖窍,两目神光会聚交并,如日月交光,浮空生辉。

人一身属阴,惟有两目之中有一点真阳独存。两目之阳与真意相结合,则化出真zhèng

的纯阳之意,如丝如缕,不可断绝。

神光返照自身,眼前一片黑暗,不见日月,没有声音,没有温度,混混沌沌。须臾之后,一点点亮光依次升起,莹莹光芒,温暖光明。

景幼南依然凝神不动,视而不见,只有虚寂恒诚。渐渐地亮光以肉眼的速度生长,开始不断跳跃,光泽如烟,从远处看,犹如群星璀璨。

一声声真言法咒响起,虚空之中,有花雨落下,漫天的群星再起变化,拖着长长的尾巴,一个个坠落大地。

星落如雨,光烁乾坤,整个天地到处是星芒碰撞,五色光华,光芒万丈。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天地平静,群星隐去,虚空中只剩下一轮圆月,银辉遍洒,清清凉凉,亘古不变。

经文中记载,太极既分,禀得一点灵光,凝聚元性。性之初,如满月,圆陀陀,光烁烁。

现在祖窍中的满月显然是元灵性光,层层光晕涟漪般荡开,一圈又一圈。

元灵性光一出现,景幼南只觉得全身上下氤氲和暖,好似沐浴在春风暖玉中,神清气爽。体内\

21f4

u7684八大灵窍中忽然开始发热,好像有一只只蚂蚁爬行,痒痒的,又好像有一股祥烟冲上,然后回旋于下,妙不可言。

顿时,仙音响起,花雨缤纷,一个个国色天香的仙子款款而来,手持彩带,花篮,当空挥舞。一笑一颦,摇曳生姿。万种风情,百般娇弱,让人沉迷不愿意醒来。

“元力开窍,一阳来复。”景幼南用极大的毅力在这种飘飘欲仙中保持清醒,双手掐诀,体内的元力化为八道滚滚元气河流,直直撞人八处灵窍之中。

轰隆,

就见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浓郁到实质的阴气,还有秽气,杂气,恶气,等等凝聚出一尊尊魔头,或是头生双角,或是三足鼎立,或是血目生辉,或是声若雷霆。

这是人出生后,吸收后天杂质,堵塞了灵窍,各个魔头是杂质的显化。

元力一涌入,携带着滚滚的阳刚之气,各个魔头身上同时响起兹兹的声音,一股股黑烟冒出,少数魔头直接化为了灰烬。

不过,如此阳刚并没有让众魔头后退,他们反而被激发出心底的暴躁和肆虐,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上来,上蹿下跳,张牙舞爪。

如果从远处看,是一个相当壮观的场景,无数的魔头咆哮,他们疯狂地冲向一条当空悬挂的元气长河,用牙齿,用手,用脚,用尽身上所有能用的地方,尽情地撞击。即使元气长河的炙热阳刚烧的他们身体冒出黑烟,乃至于虚无透明,也没有一个魔头后退,他们简直是疯了一般。

“飞蛾扑火。”景幼南冰冷冷的声音传出,元气长河继xù

膨胀,一个个看不到底的黑洞显现出来,强dà

的吸力无穷无尽,无论多少的魔头统统都被吸入其中,化为了灰烬。

亘古存zài

的长河犹如无底洞一样,吞噬数不尽的魔头,犹如史诗神话,波澜雄壮。

这样的场景足足持续了九九八一天,魔头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天地,天降血雨,群魔痛苦。

到最后,元气长河横空而起,汪洋河水以肉眼的速度充斥空间,刹那之间,群魔消退,天地一片清明。

“就是这个时候,”

景幼南目光一凝,元灵性光大盛,灵窍中的元力自发运转,开始成窍。

大多数修士只知dào

,破窍之后,顺其自然,就可以蜕去凡胎。其实,破窍之后还有一个关隘,名为成窍。

强行用元气打通灵窍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破坏,灵窍是肉身与天地的关口,这样一来,会对以后的修行不利。成窍则是在破窍后,借助元气,尽量凝聚成新的完美灵窍。

成窍这一关隘,很少会有道书提及,通常掌握在玄门世家和大宗之中,口口相传,是真zhèng

的不传之秘。

灵窍事关以后数个境界的修行,只此一点,以后的影响就是天差地别。

世家大族,玄门仙宗把持仙道,数万年来压制平民散修,像成窍这样的关隘明显就是其底蕴所在。

景幼南从素女口中得知成窍后,早有准bèi

,他比别人在这一关隘上更有优势,因为有元灵性光返照灵窍,整个过程清清楚楚,远比旁人用元气摸索强得多。

只是一瞬间,八个灵窍成形。

如果让别的修士看到此时的灵窍,肯定会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八个灵窍大小相同,个个圆满如意,绽放光明,几乎可以比拟传说中的先天灵窍。

无疑,这是大造化,金丹境界之前,好处不可估量。

景幼南睁开眼睛,忍不住放声大笑,灵窍一开,顿时感觉到周围充斥浩瀚的天地灵气,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进入体内一样。

“不是时候啊,”

景幼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冲动,引气入体并不是这样简单,还有一个重yào

的问题要解决才行。

第二十五章 神灵应验烟云生

云松坡,素女庙。

到了深秋时节,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成片成片的火红色枫叶,一株株常青的松柏,隐隐闻到未开的梅香,清幽秀暖。

素女庙的正殿中,素女娘娘像头戴芙蓉冠,身披金霞衣,一手持花篮,一手持火红莲花,威严肃穆。

素女娘娘的身后,一对金童玉女手捧玉尺,如意,拂尘,亦步亦趋。

三五个信徒,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俱都跪在佛像前,满脸虔诚,诚心祈祷。

渐渐地,一丝丝肉眼难见的白气从众信徒头上升起,在半空中凝滞起来,缓缓地汇入到素女像中。

此时,素女像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白气就是湖泊周遭的溪流,不断地汇入,却溅不起半点的波涛。

不知dào

过了多久,白气消失,素女像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隐隐约约之间,一层金黄的光晕悬挂在素女的脑后,一声声玄妙晦涩的吟唱从中传出,凝成片片花雨飘落。

光晕微微一摇摆,几点零星的金芒落在大殿的几人中。

正在祈祷的信徒们立kè

觉得新清气爽,原本的劳累一扫而空。更令他们欣喜的是,以前的伤病在这一刻也不翼而飞,整个人几乎怀疑回到了壮年时候,龙精虎猛。

“素女娘娘显灵了。”

信徒们双目跳动着兴奋,喜悦,而又畏惧的光芒,他们跪在地上,比刚刚虔诚更胜一百倍地祈祷起来。

又是丝丝缕缕的白气升起,须臾之间,就弥漫在整个大殿中,再次被神像吸收进去。

奉献,然后是回馈。

往来数次,直到夕阳西下,信徒们依次下山,晚霞映进山庙,给一尊尊神像染上了层层红彩,烟云横生,光芒点点。

一团金灿灿的光芒从神像头顶上冒出,拳头大小,上面自然生出种种符文,古朴幽深,充满神圣的气息。

光团穿过大殿后层层叠叠的走廊,郁郁葱葱的松柏,在一株通体雪白的玉树下停下来,猛地膨胀,显出素女的模样。

眉似远黛,肌如羊脂,三尺青丝垂在胸前,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裸露在外的白生生的小腿,圆润完美的玉足。

与以前相比,素女眉心处生出一枚火红色的符文,宛如绽放的红莲花,丝丝缕缕的气息散发出来,有一种属于神灵的威严和神圣。

“神道之路,果然是一日千里,让人羡慕啊。”

玉树下,景幼南睁开眼睛,看了看素女背后愈来愈深厚的光晕,里面无数的人影在吟唱,赞美神灵的伟大和慈悲。

光晕呈七彩,完全是由香火信仰之力凝聚而成,一枚枚符文不断地跳动,从远处看,宛如烟云凝聚,变幻生灭。

由不得景幼南不叹息,自从他撒下大把银子建造了这座素女庙,并吸引了第一批信徒后,素女的修为就节节提升,一日千里。

由于素女本身阴元圆满,能够施法灵验,素女娘娘的名头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方圆上百里最受欢迎的神灵。

信徒日益增多,香火信仰之力也是源源不断,素女修liàn

起来真的是如鱼得水,一天一个变化。

如果用灵眼观看,就可以看到素女体内生出了一条条金色的纹路,那是精纯到极点的香

1000

火信仰之力经过神印转化而成的神性。只要到金色的神性布满周身,就完全可以登临神位,成为真神。

以现在的这个速度来看,不到一个月,完全可以神性圆满。素女轻飘飘地坐在半空中,捋了捋额头前的秀发,开口问道:“景道友是打算下山一趟?”

“不错,确有此意。”景幼南站起身来,背挺肩张,双目亮如星辰,“素女道友一个月后登临神位,我想下山游历一番,看是否有机缘碰到镇魂香。”

提到镇魂香,景幼南眉头皱了皱。

开灵窍后,接引天地灵气入体,到时候,修士会心生幻魔,乱人心智,极为危险。如果没有镇魂香镇压,恐怕凶多吉少,到时候被幻魔控zhì

心神,成了行尸走肉。

只是,镇魂香绝大部分掌握在世家大宗手中,真zhèng

流传在外的镇魂香数量少的可怜,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人们的疯抢,想要得手,难上加难。

素女点点头,表示明白:“机缘两个字,不可捉摸,或许下一刻就会降临,祝景道友好运。”

说完,纤细秀美的玉足在虚空微微一点,朵朵金莲盛开,回首嫣然一笑,脚踩莲花而去,留下幽幽芳香,弥漫院中。

“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景幼南目送佳人款款离开,哑然一笑,重新在蒲团上盘坐,从袖囊中取出一玉尺,拿在手里打量。

玉尺长有九寸,通体如玉,尺尾上有龙章凤文,自然生成烟云,仿佛无尽的星辰在其中沉浮,演绎诸天万象。

东华慈光星辰尺,是在当初在绿柳山庄老宅地下的神mì

石室中得到的,不是凡品,自从得到就一直祭练,到现在离完全祭练成功还差得远。

不过,在法华寺旧址中,景幼南倒是发xiàn

了玉尺的一个玄妙之处,这件法宝仿佛对妖魔鬼怪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和压制,那个凶残的阴阳树妖在玉尺的笼罩

199d

下,战战兢兢,根本逃不走。

想到这,景幼南张口吐出一缕元气,双手配合打出道道法诀,东华慈光星辰尺悬浮在上空,徐徐转动,上面的符文一个个亮起,整个院落仿佛化为了星空,神mì

而又深邃。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异象消散,空中只剩下玉尺,轻轻一颤,青莲朵朵飞出,清香扑鼻。

手一伸,玉尺自动跳到手中,玄音透出,灵性十足。

境界不够,尚没有完全祭练完成,但可以肯定,这件法宝的品质必然是在灵器之上。

灵器,生有灵性,驱使起来,心随意动,最是如意不过。别的不说,但是速度,灵器就比需yào

法诀驱动的法器快上太多。

祭练完玉尺,景幼南又拿出在法华寺旧址中得到的渔鼓,吐出一口精血,祭练了一番。

“真是奇怪的法宝,”

景幼南手托渔鼓,看到上面光华流转,目中满是奇怪之色。

经过初步祭练后,与这件法宝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可是渔鼓依然是模糊一片,别说是其威能,就是这件法宝的名字都无法知晓。就仿佛渔鼓是一个完全自闭的孩子,紧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让人知dào

一星半点的消息。

宝塔峰,法华寺旧址处。

一名容貌伟岸的锦衣少年背负双手,死死盯着大殿外的被砍到的玉树,双目中有浓浓的不解和怒火。

“父亲说我转世之时,有佛门高僧点化,只要在法华寺斩杀妖魅,继承法华寺高僧的遗蜕,进入玄门,就可以飞龙在天。以后还可以得大造化,由道入佛,成就未来佛主。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发xiàn

?还是让别人捷足先登?”

锦衣少年面容深沉,走来走去,此事事关某佛门大能对玄门的一个布局,即使家族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dào

,不可能泄密的。

见到少年人发怒,他身后七八个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看得出,少年人在自己家族中很受重视,是家中光耀门楣的千里驹。

“佛门高僧的话,自然不会错。看来,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我的宝贝啊。”

锦衣少年看着大殿之后一排排古木,心中涌出浓烈的杀机,

“王岩,你带人给我仔细查看,我倒是要看看,谁断了小爷的机缘。”

火光下,隐隐见到锦衣少年黑发银眸,头角峥嵘,眉目之间,有一股子霸道凌厉之意。

“是,小少爷。”

王岩躬身应命,他头顶上气机涌动,天地灵气凝结成种种天花飘落,赫然是一名筑基期修士。

能够随手吩咐一名筑基期修士,锦衣少年及其他后面的家族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势力强dà



“不管是谁,抢我机缘者,必死。”

锦衣少年面容狰狞,幽深的银眸中光芒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第二十六章 闹鬼小镇 山路遇妖

远处群山影影绰绰,大片大片的晚霞铺展开来,连绵不断,燃烧似火。

景幼南头戴银冠,一身锦衣,山风吹起衣襟,有些凉意。

“香火神灵之道,也是要凝聚人气,镇压气运。”景幼南眯起眼睛,望向素女庙。只见半空中丝丝白气升腾,氤氲一片,渐渐已经白中带红,凝聚出一尊模糊的小印,古朴威严,上下沉浮。

过段时间,等白气完全转化为赤红,小印凝实,就是素女登临神位,成就真神之时。

素女庙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气候,一来是素女福佑灵验,信徒口口相传,方圆几百里信徒纷纷信服。二来是景幼南不吝财物,用手中的金银专门开设粥棚,敬老爱小,人人感恩颂德,凝聚人气。

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景幼南抚了抚腰间悬的长剑,施施然下山去。

群山,青若削翠,高如摩云。

周围是悬崖峭壁苍松老,山后是不老仙花别样香,猿啼鹤鸣,清水潺潺。

见此美景,脱离凡胎境界灵窍大开的景幼南心情大好,沿着一条小道,放声高歌,声音清越,有金石之声。

不问东西,不辨南北,兴之所至,便是吾乡。

或是高卧于青石之上,或是濯足在溪涧之中,或是与野鹿山禽嬉戏,或是对草木长歌。兴来提剑斩熊虎,闲去月下诵经书,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一朝灵窍大开,感悟天地,景幼南几个月来心底的压抑统统释fàng

出来,寄情于山水,放浪形骸。

山水自然,造化钟秀,流连在其中,看天高海阔,日出日落,晋升的喜悦和浮躁等等负面情绪渐渐远去,整个人如同拭去沙尘的宝石,熠熠生辉。

这就是景幼南晋升后出来游历的原因之一,修行之道,重在修心,唯有真zhèng

心灵超脱,才可以驾驭住力量。

就这样走走停停,几日后,景幼南来到山下的黄石镇。

黄石镇是一个小城镇,有上万人,依山而建,因厚重而结实的城墙得名。镇子里的人多是猎户,民风彪悍好爽,有游侠气。

邀月楼是黄石镇屈指可数的酒家,景幼南在靠窗处端坐,要了一份青叶酒,四个小菜,自酌自饮,悠然自得。

窗外是一池子莲花,秋冬之日,莲花已经落尽,但仍有一股股幽香入鼻,淡而清雅,香而不妖。

池水清澈透底,一粒粒饱满的卵石清晰可见,金鳞跃水而出,甩出道道涟漪。

“好酒,好菜,好水。”景幼南心情愉悦,一直以来都是忙于修liàn

,如履薄冰,不敢耽搁片刻,倒是好久没有如此悠闲了。难怪儒家圣人也说是要张弛有道,偶尔放松下,真是通体舒服,神清气爽。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阵阵的喧哗声,景幼南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欠身观看。

只见四个大汉抬着一具棺材,后面跟着几个人,具是一身孝衣,哭哭啼啼,神情伤悲。尤其是一名俊俏的少妇,手中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楚楚可怜,眼泪如断珠子般滴落,让两旁的人们看到忍不住叹息。

“这是,”景幼南目光扫过前面的棺材,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真是惨啊,一个月内,这是第十家了。”

旁边的小二刚刚上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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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场景,忍不住驻足哀叹。

“小二,你是说这一段时间内镇子里办了好几处丧事了?”一听这话,景幼南立kè

抬起头来,沉声问道。

“这位公子,您是出来黄石镇游历的吧。”酒楼的小二十七八岁,口齿便给,他一边给景幼南倒酒,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黄石镇一直是风平浪静,人们安居乐业,虽然比起繁华的城池来生活差一点,但知足常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一个月前,黄石镇的第一猎户黄铁牛早上一起来发xiàn

没了气息。据当初目击者说,黄铁牛死的时候****着身子,脸上还带着满足兴奋的笑容,非常诡异。

黄铁牛可是黄石镇的风云人物,从小就天生神力,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曾经生生打死过老虎,远近闻名。这几年成长起来后,更是整个镇子里当之无愧的第一猎户,独自上山,猎杀了不知dào

多少老虎黑熊。

这样一个比牛还壮实的汉子无病无灾无伤的死在自己家中,表情还那么幸福,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而且,这个事情还没完,黄铁牛死后三天,镇子里又一个猎户也死了,同样死的如此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到现在为止,镇子里足足死了十个人,都是大有名气的猎户,精壮的大汉。

“听镇里的老人说,这是闹女鬼了,专门吸男子的阳气。要不然,怎么死的都是龙精虎猛的大汉子呢。”

小二在酒楼消息灵通,不仅是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把镇子里的反应都统统说出来。

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在镇子中产生了极大的恐慌,镇里人也找了不少僧人道士来做法事,却依然不起作用,已经不少镇中人搬走,去了别的地方。

“原来如此。”景幼南目送丧礼的人离开,眉角不引人注目的跳动了几下,神色略有些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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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二,来一大坛烈酒,要最烈的,再切三斤牛肉。”一位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坐到了景幼南的对面,声若雷霆,震得周围众人的耳膜嗡嗡直响。

“好的,大爷,您稍等,烈酒牛肉马上来。”

小二热情地招呼一声,旋风般跑下去。

“好雄壮的汉子。”

景幼南闪目观看,暗暗赞叹一声。

对面的大汉身高有一丈开外,虎背熊腰,古铜色的皮肤,铜浇铁铸一般,泛起金属样的光芒。头戴乌金盔,身挂皂罗袍,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赳赳,气昂昂。

大汉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直接抓起熟牛肉,撕成一片片地往口中送。

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坛子烈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双目更为明亮,炯炯有神。

不过,景幼南见识过广陵宗真传弟子的风采,也目睹素女聚集香火的神灵威严,对面的大汉纵然雄壮,但毕竟也是世俗之人,也没太放在眼里。只是在这样的偏僻小镇中,见到如此英雄人物,有点惊讶罢了。

酒足饭饱,付了钱,景幼南出了酒楼,向镇子外走去。

黄石镇四周群山环绕,人迹罕见,人们出行之时通常是成群结队,互相照应。景幼南体内元力流转如意,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他选了一处近路,直接往东去。

山路崎岖,到处是陡壁悬崖,密林荆棘,时而还有野兽出没,只是景幼南长剑在手,凌厉的杀意让群兽退避三舍。

攀上一处山峰,驻足远眺,只见群山叠嶂,郁郁葱葱。

“真是想不到,小小的黄石镇也有妖物出没。”不知dào

怎么的,景幼南又想起了今天在黄石镇见到的那一起丧事。凡人看不到,凝聚出元灵性光的景幼南可是看的清楚,棺材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怨气,周围还有丝丝妖气缠绕,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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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舞爪。更令他诧异的是,棺材上的妖气给他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仿佛曾经见过一样。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景幼南一边赶路,一边思索。

“咦,这是,”

突然之间,景幼南停下步子,目瞪口呆地望向前方,半响说不出话来。

前面一块青石光洁如镜,刚刚在酒楼上见到的那名九尺昂扬大汉赤身裸体,身子不停地耸动,口中发出嗬嗬的兴奋之声。他的身下,一名身段妖娆的美娇娃婉转****,雪白丰腴的美腿时而伸长,时而舒展,勾人魂魄。

即使看不清面容,但只听那娇媚入骨的喘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压在青石上挤出夸张曲线的两团雪白双峰,就可以想象,身下的可人儿是何等的美艳绝伦,十足十的床上尤物。

青石上泛起碎金般的阳光,两具****的躯体交缠在一块,一个古铜如铁,一个白嫩胜雪,黑白显眼,上下交替。

大汉蓦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他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抓住身下尤物的纤腰,下身抽风般耸动。他身下的美艳尤物也配合地翘起丰满圆润的****,口中叫喊出种种淫声浪语,如哭如泣。

一声兴奋中夹杂着恐惧的大叫,九尺大汉体内的精华喷涌而出,他一下子倒在青石上,身子就好像一具掏空的麻袋,一动不动。

景幼南万万想不到,走一次山路,居然见到了如此香艳的***。而且,其中还有一人是刚刚见过的。

景幼南毫不犹豫,抽身便退。他看得清楚,眼前的妖娆女子有很大的问题,很可能就是引起黄石镇恐xià

的那个主凶。

如此妖物,景幼南可是没兴趣招惹。

“咯咯,小郎君,不要走嘛,奴家要让你********,欲罢不能。”

景幼南还是决断晚了,只见一缕缕粉红色烟气升腾而起,在半空中化为了朵朵碗口大小的桃花,无尽的桃花瓣飘飘洒洒,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让人蠢蠢欲动。

第二十七章 桃花仙子 风水轮流

妖娆女子缓缓起身,雪白的胴体前凸后翘,晶莹如玉。胸前两团傲人的丰满,在她夸张的大笑中,上下跳动,浓浓的乳香扑面而来。

容颜娇艳,樱桃小口,雪白毫无瑕疵的玉体,无论是从那一面来看,眼前的女子都是****到骨子里,算得上绝代娇娃,祸国殃民。

可是,当景幼南看到对方的容貌时,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背脊升起,转瞬之间,身上就出了一层冷汗。

对面这个****尤物,赫然是景幼南曾经在白云观见过的桃花仙子。

景幼南可是清楚,作为白云道士姘头的桃花仙子的修为是扎扎实实的筑基期,没有半点的水分。即使比不上白云道士这样的大圆满修士,但比自己这样的还没有引气入体的人来讲,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己要是落在她手中,绝对跑都跑不掉,只能任人宰割。

“我记得清楚,桃花仙子这个妖精应该是死在了广陵宗真传弟子手中,怎么会在黄石镇碰上?”冷静下来的景幼南目光一动,心中有了想法。

当初他可是亲眼见到广陵宗真传弟子杀上门来的无dí

姿态,即使是白云道士这样的筑基期圆满修士,也难逃一死。不如白云道士的桃花仙子虽然不知dào

用了何等方式逃脱免死,但肯定受伤很重。不然的话,凭她的实力,根本用不到来吸取人的\u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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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气滋补。

别听普通人故事里什么妖魅妖精吸人精气如何厉害,肆虐一方,其实,那只是不入流的小家伙。像桃花仙子这样的存zài

,些许人的阳气肯本没有效果,她是直接吐纳天地灵气。

而现在桃花仙子居然沦落到要靠吸食人精气,只看这一点就知dào

,对方肯定伤势很重,没有痊愈。最起码,对方肯定是跌落到养气境界之下,无法沟通天地灵气。

心中有了底,景幼南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蓄势待发。

“咯咯,真是俊俏的小郎君,勾得奴家心都痒痒的。”

桃花仙子上下打量着景幼南,美目几乎要滴出水来。在她眼中,景幼南绝对是最近以来见过的最出色的的猎物,不仅风姿俊秀,而且精气充足,简直算得上完美的鼎炉。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样的良材美玉,桃花仙子绝对要留下来,好好****一番,充实自己的后宫。只是,现在伤势颇重,不能耽搁下去,就得果duàn

下手了。

“小郎君,奴家来了。”

桃花仙子诱人的小口中发出娇媚诱人的呻吟声,丰胸肥臀按照一种奇异的韵律摆动,修长笔直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缠向景幼南的腰间。

如兰似麝的香气荡漾开来,景幼南几乎能够感觉到对方胸前挤压的玉峰那惊人的挺拔和弹性。

“妖孽,看剑。”

元灵性光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景幼南心神空灵,完全不受桃花仙子的粉红****,手中的龙吟剑出鞘,****而出。

龙吟剑是一件符器,不提上面的符文玄妙,就是剑身本身的材质,就远远超过世俗传说中的众多宝剑。这一剑斩出,寒光暴涨,杀气腾腾,宛如一条天龙咆哮飞天,锋芒毕露。

锋利的剑qì

破开幻阵,尖锐的爆音清晰可闻。

“咦,”

龙吟剑的锋锐令桃花仙子惊讶出声,娇躯轻扭,兰花般的纤纤玉指上下翻飞,挡住扑面而来的剑qì



“春蚕吐丝,天罗地网。”

景幼南一剑杀出,明显感到桃花仙子的虚弱,精神大振,手中的龙吟剑光芒闪烁,施展出春蚕剑法。

春蚕到死丝方尽,缠缠绵绵,到永远。

一道道清亮的剑光飞出,不急不缓,丝丝缕缕,看上去没有半点的烟火气。眨眼之间,周围到处是明净的细线,真好像是有一只春蚕吐丝。

“可恶。”

桃花仙子咬了咬娇艳的红唇,美目中闪过一丝怒色。她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一只落到蜘蛛网中的飞蛾,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羞辱涌上心头,刺激的桃花仙子粉面通红。

“桃花秘典,勾人魂魄。”

桃花仙子银牙紧咬,动了真怒,双目泛起妖异的色彩,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光晕散发出来,阵阵芳香充斥空间,若有若无的****喘息,仿佛在耳边响起。

“不好。”

景幼南暗叫一声,闭住口舌耳鼻,可是,诱人的香气仍然挡不住,仿佛江河决堤,巨浪滔天。

“啊,”

景幼南双目充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欲火从小腹中升起,下身坚硬如铁。

“咯咯,中了我的桃花迷香,任你是贞洁烈妇,也要沦落成情欲娇娃,何况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

桃花仙子一步三摇,丰臀细腰,曲线优美。

桃花迷香一直是她的杀手锏,正是多亏了它,桃花仙子才能够从广陵宗真传弟子周瑞手中逃脱性命。如果不是自己受伤太重,对方也难缠,桃花仙子说什么也舍不得用这香气的。

“只要吸取了此人的精气,将伤势养好,桃花迷香是可以慢慢重新炼制的。”

桃花仙子心中还是肉疼,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玉手伸出,摸向景幼南的下身。

一个毫

d8d

不起眼的玉尺突然出现在桃花仙子头顶之上,滴溜溜乱转,放出莹莹的光亮。上面的符文依次亮起,一股股玄之又玄的意念跨越亘古而来,浩瀚伟岸。

还没等桃花仙子反应过来,玉尺轻轻一颤,朵朵青莲依次绽放,死死罩住桃花仙子,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桃花仙子娇呼一声,花容失色,在她眼中,这个头顶上的玉尺的气息令人感到害pà

,就好像当初没有修liàn

有成之时,碰到天敌一样。

“斩。”

景幼南舌战春雷,体内的元力涌动,全力激发龙吟剑上的符文。一阵响彻空间的龙吟声中,龙吟剑化为一道寒光,一下子砍下了桃花仙子的头颅。

噗通,

桃花仙子的尸身栽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一个绝代娇娃,一个能从大宗真传弟子手中逃脱的妖精,一个让黄石镇上万人惊恐的妖鬼,就这样憋屈死去。

“呼,”

景幼南长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驱使玉尺,基本上用尽了全身的精气,现在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几乎站都站不稳。

好在,东华慈光星辰尺不愧是灵器级别以上的法宝,一下子从而让自己从容斩下了对方的头颅。这可是孤掷一注,翻盘不成,就会身死。

景幼南取走袖囊,将桃花仙子的尸身销毁,转身离开。

第二十八章 净明玄庐 元家新友

金石城,净明玄庐。

佳木葱翠,奇花满地。

一带清流小溪,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山石之间,两旁飞楼插空,雕栏玉砌,阵阵丝竹声传出,余音绕梁。

穿过溪流,走过石桥,隐隐露出一簇簇碧绿枝条编制的篱笆,里面是一处广有百亩的桃园,种植的异种仙桃,一个个碗口大小的桃子挂在枝头,灼灼其华。

景幼南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中把玩一粉红袖囊,上面云箓凝气,自然凝出种种桃花盛开,丝丝缕缕的香气溢出,沁人心腑。心神沉浸其中,袖囊中的物品清晰可见,有道书,有符箓,有丹药,有各种材料,还有不少的晶石。

略一思量,三件宝贝自动跳出,悬浮在身前,分别是一本道书,一张阵图,一个拳头大小的罡砂。

道书名为《玄应开化三法四章》,非金非玉非帛,玄文书就,讲述九大禁制,十大阵法,玄妙莫测,不可度量。

阵图则是五岳真形图,祭出阵图,五岳镇压,千百回转,是一等一的困阵杀阵。只是看上去破损的厉害,要想使用,得重新用材料补全祭练。

拳头大小的罡砂,自然生成种种玄文,乃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天材地宝,四正纯阳真罡砂。

景幼南听素女偶尔听到过,这种罡砂至刚至阳,先天蕴含纯阳真意,炼制法宝的过程中融\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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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一丁点,也可以让法宝威力大增。这么一个拳头大小的四正纯阳真罡砂放在外面,就是金丹境界的大宗弟子也得抢破头。

除了这三样宝贝,其他一些普通物品,比如桃花仙子修liàn

的《桃花密册》,一件残缺的法器葫芦,却远远比不上前面三样宝贝。

“白云老道,桃花仙子,两人倒是有趣的紧。”

景幼南取过道书,放在手中摩挲,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本道书和从白云道士袖囊中得到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材质相同,道书文字也是同样古拙晦涩,分明是来自同源。

两本道书法诀,玄义高深,直指大道,分明是一等一的玄门正宗大法,比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两人各自修liàn

的功法强出百倍。如果两人早早得到,恐怕远不会像现在这样丧命。

这样想来,景幼南心中有了猜测,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肯定是不知dào

在哪里发xiàn

了一处古老玄门的遗迹,并得到了诸多的宝物。只是,两人得罪了广陵宗,被人家的真传弟子直接杀到家门口,天降洪福也成了天将灾难了。

白云道士和桃花仙子真是悲惨,宝物在手,却无福消受,只能够当了送财童子送财童女,白白便宜了自己。

至于广陵宗真传弟子周瑞也是运气不好,如果让他知dào

,他不屑于搜身的白云妖道身上藏有如此直指大道的真传道书,肯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才是福缘深厚,”

大袖一展,把锦囊收起,景幼南正了正头上银冠,出了桃园。

向西行七八里,是拱月桥,长有百丈,横跨湖面,白玉栏杆,望之如虹。

桥下碧波万顷,画楫轻舫,旁舞如织。湖面正中央横有一艘御龙大舟,四垂珠帘锦幕,悬挂七宝珠翠,歌女美姬,俨如仙子,丝竹声声,非似人间。

龙舟上空喷吐出一道虹桥,从舟上直达拱月桥,阳光一照,色呈七彩,波光粼粼,如水纹涌动。

此时,虹桥上人来人往,或驾飞辇,或坐云榻,或骑异兽,具是美婢撒花,红毯铺路,气势颇大。

踏上虹桥,脚下软绵绵的,一股股清亮之意从足下涌出,直上泥丸,让人神清气爽。

这道虹桥明显是一件品质颇高的法宝,如今被人拿来当作通行之物。

到了龙舟,更见奢华,到处是白玉赤金,明珠挂角,真丝幔帐,玄音四起。偶尔有几处云台从烟云中露出一角,朦朦胧胧,玉女捧杯,仙姬起舞,翩然若仙。

“净明玄庐,好大的手笔,”景幼南漫步而行,心里暗暗思量,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市坊,现在看来几乎不下于一座王宫。

“这位朋友,闲来无事,可否上来浅酌几杯?”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景幼南顺着声音观看,就见一处高台散了烟云,撤去彩霞,显出一名少年郎。头戴紫金冠,身穿双龙戏珠白蟒袍,腰间系一条碧玉丝带,双眉如墨,肩宽背直,有种摄人的锋芒。

景幼南撩起衣襟下摆,拾级而上,从从容容,不急不缓。来到蟒袍少年面前,微一拱手,道,:“如此打扰兄台了。”

“哈哈,相逢是缘,朋友不必客气。”蟒袍少年见到景幼南如此仪态气度,心中大是高兴,连忙招呼身边妖娆多姿的仙姬,:“还不赶紧上前伺候。”

景幼南在仙姬的指引下坐到云榻上,才发xiàn

云台上还有一名宫裙少女,纤腰楚楚,眉目如画,美眸晶莹剔透,正在上下打量自己。

少女的脚下趴着一只状似大猫咪的异兽,额头上生有王者玄文,正在呼呼大睡。

蟒袍少年回到自己的云榻,吩咐手捧玉壶的仙姬斟满美酒,遥遥举杯,道:“在下元朗,与胞妹元晴在此游玩,不意见到朋友在舟中漫步,俊伟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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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6602,如鹤立鸡群,于是邀请朋友痛饮几杯。”

“在下景幼南,得蒙贤兄妹看重,幸何如哉,先干为敬。”景幼南微微一笑,大袖掩住杯盏,一饮而尽。

“哈哈,景兄,痛快,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元朗素来豪爽,酷爱杯中之物,看到景幼南举杯痛饮,毫不扭捏,不由得大起知己之意,放声大笑。

两人推杯换盏,酒到必干,谈天论地,说玄解文,仿佛经年朋友一样。

看到两人眨眼之间就喝了四坛百花酒,元晴再也忍不住,伸开双臂,拦在元朗身前,脆声道“三哥你天生体质特殊,无酒不欢,景道友可不是你这样酒囊子,这百花酒虽是灵酒,但醉酒后最是难受。”

看到胞妹杏眼圆睁气鼓鼓的样子,元朗不得放下酒杯,转头对景幼南道:“景兄,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自己这个妹妹可是家里的眼珠子,要是回去被告上一刁状,自己可是有得苦头吃,说不定得被禁足,到时候可要闷死了。

景幼南微微一笑,推开案上的酒杯,道:“元姑娘说的是,灵酒虽好,也要节制。今日也尽了兴,多喝无益。”

“景道友才是明白事理,三哥你整日醉醺醺的,浑身酒气,简直十足酒鬼。”元晴双手掐腰,声音又快又脆,狠狠地把自己的哥哥训了一顿。等转过身来面对景幼南时候,却是笑靥如花,问道:“景道友也是来此游玩的吗?”

景幼南抿了一口仙姬奉上的醒酒茶,口齿生香,答道:“恩,是游玩,也顺便看看,是否有好东西。”

元朗大口大口喝着香茗,忍不住纳闷不已,自己的这个胞妹向来被长辈宠爱,即使称不上刁蛮任性,泼辣大胆,但也和淑女沾不上边。

现在这个笑语嫣嫣,细声曼语的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

目光不经意掠过景幼南,元朗心里\u4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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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由得咯噔一下,云榻上的少年,银冠束发,面如美玉,修长有力的手掌摩挲着茶盏,真是丰姿英伟,相貌轩昂,自己所见的同龄人,居然无人出其右。

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气度,难怪自己一向眼高于顶的胞妹一见倾心。

只是,元朗知dào

,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家中的长辈早已经为自己的妹妹安排好了亲事,对方也是出身于玄门世家,年少勃发,是年轻一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两人的联姻,事关两个大家族的合zuò

,就是晴儿再受家中长辈宠爱,也不可能更改。

必须阻止他们,不然的话,最终是害人害己,元朗打定主意,刚一抬头,就见自己的胞妹把一个龙眼大小的珠子送了过去,其光烁烁,玄音如歌。

元朗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疼的直抽抽,这个珠子可是破禁珠,一种珍贵的异宝,善破各种禁制,自己不知dào

借了多少会都没借到,自己这个傻妹妹居然白送给别人了。

景幼南手里拿着破禁珠,微微发愣,自己只是提到要破除某种禁制,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这样一件宝贝。

此物太过珍贵,不能轻易收下,可是正是自己所需,退回去太过可惜。

略一沉吟,从袖囊中取出一套凤冠霞帔,祥光千道,异香扑鼻,道:“元姑娘,红妆配佳人,算是我的回礼吧。”

“嘻嘻,真好kàn

。”元晴拿在手中,喜笑颜开,连声称赞。

单论品质,这套凤冠霞帔自然比不上破禁珠,但它实在是做工精致,完美无瑕,世间少有。在元晴眼里,这套凤冠霞帔比那破珠子强多了。

很显然,元朗是不这么认为的,他在一旁恨得直磨牙,你说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贱,自己一个人喝酒多好啊,非得喊人。你看着,现在是引狼入室,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时候,突然御龙大舟一震,千丈虹桥光芒大作。

第二十九章 姜家之人 南华大宗

远处长天鹤唳,笙簧仙乐齐奏,道道祥光铺满苍穹,金莲绽放,异香扑鼻。

一座山岳大小的宫殿徐徐而行,仙姬美婢手捧香炉,挥舞彩扇,侍立两旁,其他修士或乘飞辇,或坐云车,或驾仙禽,前后游弋,浑身宝光直冲云霄,驱散云气。

天上宫殿越来越近,隐隐可以见到,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彩凤朱门,红霞铺就地毯,染红半边天。不知多少玄狮玉象,仙鹤白鹿,在宫殿中奔走嬉闹,无拘无束。

“是南华派的天象飞宫,”元朗眼睛眯起,目光灼灼,在南华派中,只有真人才有资格乘坐天象飞宫出行。

“啊,这就是天象飞宫啊,”元晴一下子站起来,大眼睛眨呀眨的,“听说天象飞宫中法阵开启,完全可以抵挡五名真人以上的修士的攻击,什么时候我能有一座啊。”

景幼南端坐在云榻上,凝视横跨苍穹而来的庞然大物,沉默不语。

天宫缓缓停在半空中,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朱黎,此时不来,等待何时?”

宛若煌煌天威,降临世间,风起云涌,山川变色,深沉到极点的威严,让在场每个人战战兢兢。

“朱黎,”景幼南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虽然刚来到金石城没多久,但这两个字却是如雷贯耳,几乎要把耳朵磨出茧子来。

朱黎,淮南金\u7

1000

7f3城城主的爱子,真zhèng

的天纵之才,光芒万丈。

据说,朱黎降生之时,金石城上空凝聚出长达上千丈的烟云,灿烂如朝霞,一尊横绝天地的凤凰虚影涅槃重生,凤鸣之声,九天皆闻。

自小修liàn

玄妙莫测的《天凤苍穹宝录》,八岁就引气入体,九岁开脉,十岁筑基,引动天地异象,红云浩浩荡荡上千里,火焰冲天,绽放无量光明。

今年才十二岁,已经是筑基三重修为,差一步进入成灵境界,同辈之中,几乎无人能望其项背。

作为玄门十宗之一的南华派为了将这个绝世天才收入囊中,第一次打破常例,破格晋升朱黎为南华派真传核心弟子,允许其修liàn

南华派的不传之卷《天凰三生经》。

听说,南华派的众真人为了争夺朱黎做弟子,成天吵吵,差点打破了头。

在人们的眼中,朱黎是一个活的神话,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天骄。

“弟子朱黎,见过师门长辈。”

朱黎长袖飘飘,虚空行走,每走一步脚下自然生出一朵火红色莲花拖住身子,稳稳当当,丝毫不乱。

“够资格成为我南华派真传弟子。”

天上宫殿层层叠叠的璎珞如水浪般向两旁散开,姜真人端坐在云床上,面露微笑。头戴晨婴宝冠,身披五色珠衣,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眸子深沉,顶上放光,五色光明,如霞如锦。其光之中,山河大地,仙禽异兽,不可现状。

“多真人夸奖。”

朱黎恭恭敬敬行礼,没有半点天才的倨傲。每一位真人都是活着的传奇,法身神游天外天,分五行,判阴阳,大道在望。

对于这样的大人物,没有人敢有失礼,就是绝代天骄的朱黎都不行。

“嗯,”

对于朱黎的懂事,姜真人很满yì

,一拍顶门,显出元婴法相,三头六面,高有百丈,通\

18d4

u4f53赤金色,手持玉如意,长剑,渔鼓,莲花,拂尘等等法宝,道道清气凝聚,结成璎珞垂下,如檐下滴水。

“朱黎为南华派第十二代真传弟子,特此昭告天下。”

姜真人口吐真言,震动四方。

“真人恩典,真人恩典啊。”

金石城中,朱黎的父亲朱城主听到姜真人的话,激动地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其他朱家的子弟亲属也无不洋溢了幸福,急性子地恨不得和旁边的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有了姜真人的这句话,朱家一定会成为淮南一地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其他人想要对朱家动手,都会受到南华派降下的怒火。

“是南华派姜华姜真人。”

元朗是元家的子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姜真人的来历,“姜家是鼎鼎有名的玄门世家,家族子弟遍布玄门各大势力,尤其是在南华派,是举足轻重。姜华真人是南华派的实权长老,名副其实的大人物啊。”元朗对南华派非常了解,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仙道势力,简单的来讲,是一个金字塔,宗门,世家,散修。

具体来讲,三者并不是完全割裂的,反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消彼长,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联系。

特别是宗门和世家之间,相互渗透,有分有合,有合有分。宗门势大,则世家会慢慢地被分化拉拢,成为宗门的一部分。世家若强,则会蛇吞象,直接把宗门控zhì

,让其成为附庸。

姜家是玄门世家中的大族,自中古传承,底蕴之深,丝毫不逊色于一般的大宗玄门。况且,姜家与仙道十宗之一的南华派关系密切,族内子弟不少是南华派内的真传弟子,甚至是实权长老,掌控了南华派大部分资源。

两个巨无霸一样的仙道势力联合起来,权势滔天。

除此之外,近千年来,姜家也极力渗透仙的其他宗派,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其真实势力无人可知,深不可测。

元朗和元晴姐妹两人出身的元家也算是传承久远的玄门世家,但比起姜家这样的有数的仙道世家,还是要差上不少。

“姜家,姜华,”

云榻上端坐的景幼南并没有元朗姐妹对于姜家和姜真人的敬畏,他双目眼皮垂下,遮住其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不知dào

为何,一听到姜家,看到天上宫殿中的姜华,一段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刹那之间,眼前一片看不透的血光,无数的人哀嚎挣扎,隐隐有一个孤独而又幼小的身影在地上爬动。

“想不到你与姜家还有如此的仇恨,放心,这一切我会帮你完成。”

景幼南静静望着心底深处另一个渐渐消散的自己,目光坚定。

第三十章 登临神位 诸邪来犯

月明星稀,松柏有声。

素女长裙拖地,摇曳生姿,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月色下宛如最美丽的宝石。她微微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眸子深处,有神文沉浮,光怪陆离。

前面是一座高有九丈九尺九寸的神台,通体赤金色,雕刻有种种神文,绽放出千百道光明,一段段晦涩艰难的神咒从上面散落下来,字字如玉如珠,阐述神灵香火之道,异象频现。

神台的最中央位置上,一道金黄的大幡猎猎生风,仿佛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上面自然显现出古老人类刀耕火种,在火神的指引下,吃上熟食,远离愚昧的道路。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大幡,都可以明明了了火的温暖和光明,没有寒冷,没有疾病,没有愚昧。人道几万年的辉煌灿烂,正是有火来点燃。

素女扬起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莲步轻移,踏上神台的第一个石阶。

晴空仿佛响起了阵阵惊雷,一道道纯白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江河决堤,奔腾而下,天河席卷,汪洋一片。

白光之中,隐隐之间,可以看到,无数的人影端坐在火焰里,他们或是卑微,或是伟大,或是贫寒,或是富贵,无不神色虔诚,口诵经文,赞美神的伟大,神的浩瀚,神的慈悲。

素女脑后的七重光晕冲天而起,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无数的白光\u6c

2000

79涌而入,七重光晕上面的光彩如日月齐出,令人不可逼视。

“香火信仰之力,倒是别有玄妙。”神台下,景幼南望着空气中翻腾的白光,双目炯炯有神。白光是由信徒日日夜夜祈祷而成的香火信仰之力,它与修士修liàn

成的真气截然不同,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同样是堂堂正正,是一种超脱人世间的伟大力量。

见识到南华派真人的威势和朱黎这样的绝代天骄的峥嵘,景幼南就离开了金石城,回到了素女庙,助素女成就真神。

今日,就是素女成神日。

这个时候,素女已经踏过了九道台阶,上了神台,体内遍布全身的金色神性一条条亮起,与空间中的香火信仰之力缠绕起来,编制成耀眼的神纹。一缕缕金黄色的气息散发出来,如烟如云,上面一尊小印上下沉浮,浩瀚的神威充斥空间,凛然生威。

小印巴掌大小,通体赤红,上面自然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文,记载火焰和神灵之道,阐述神灵的威严和权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神印并不完整,难道这次素女登临神位会失败?”景幼南目蕴灵光,他看的清楚明白,素女头顶上的神印看上去气势万千,浩瀚伟岸,但是残缺不全,并不是完整的神印。

对于素女来讲,只有真zhèng

完整的神印,其中才会孕育真zhèng

的真种子,才可以将现在灵体的阴气由阴转阳,成功晋升神体。神印不完整,就没有真种子,无法由阴转阳。

凝聚神印,得到真种子,这是登临神位的最关键。

“众信徒,”

神印不完整,素女并没有惊慌,她高高立在神台上,口中发出阵阵神咒,召唤远处虔诚的信徒。

素女娘娘庙山下的一处村落,一名柔美的少妇挑着灯花,认认真真地缝补丈夫和孩子的衣衫。突然之间,少妇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望向远处,美目泛波。

刚刚,自己居然听到了来自素女娘娘的召唤。不由自主的,少妇想到了自己一家因为山贼的洗劫,危在旦夕,幸亏素女娘娘大慈大悲,打跑了山贼,自己一家方可以来到这个小村子,男耕女织,举案齐眉。

“原来是素女娘娘要登临神位,一定要成功啊。”少妇推门出去,不顾外面夜风的刺骨,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声却虔诚地祈祷。

素女娘娘庙山下的一处小河旁,一名魁梧大汉赤着膀子,手拿鱼叉,在河中捕鱼。家中的粮食原来越少,想要吃饱,就得夜里来捕鱼,毕竟,白天还得去山里打猎,用猎物换粮食。突然之间,大汉扔掉了鱼叉,从河中出来,望向远处,虎目含泪。

刚刚,自己居然听到了来自素女娘娘的召唤。不由自主的,大汉想到了自己村里世代打猎为生,不知dào

多少人丧命在山中的野兽口中。自幸亏素女娘娘大慈大悲,赐下了神符,村里人佩戴在身上,从此野兽不敢近身,村里人每天打到的猎物与日俱增,人们也不再丧命。

“原来是素女娘娘要登临神位,一定要成功啊。”

大汉不顾身上的水花,直挺挺地跪在岸边,他握紧拳头,大声而又虔诚地祈祷。

素女娘娘庙山下的一个小镇里,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员外睡不着,披衣而起,在灯下翻开账本。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家里的生意也红火,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突然之间,老员外推门而出,望向远方,老眼含泪。

刚刚,自己居然听到了来自素女娘娘的召唤。不由自主的,老员外想到了自己家里的一对孙子得了重病,奄奄一息,回天无力。幸亏素女娘娘大慈大悲,赐下神药,自己的一对可爱的孙子才可以健康地成长。不然的话,任凭万贯家财,没有人继承,死了之后没人祭祀,也是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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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9

3000“原来是素女娘娘要登临神位,一定要成功啊。”老员外任凭披在身上的衣裳滑落在地,他跪在地上,花白的头颅下,是坚定而又虔诚的祈祷。

在这一个夜晚,在这一刻,所有信仰素女的最虔诚的信徒都听到了来自素女的召唤,他们全部起身,来到外面,对着素女庙的方向跪拜,用最坚定,最虔诚的祈祷,希望素女娘娘能登临神位,成功封神。

“好精纯的信仰之力。”景幼南望着空中源源不断的金黄色信仰之力,目中满是惊讶。

不同于刚刚的纯白色信仰之力,现在的信仰之力呈现金黄色,散发出迷人的光芒,用灵光观察,很明显现在的信仰之力远比纯白色的信仰之力精纯,其中蕴含的能量更不是可以同日而语。

如此精纯的信仰之力,实在让人对神道又敬又畏。

金黄的信仰之力涌来,灌注到小印之中,顿时,素女头顶上悬浮的小印清晰起来,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绽放出道道的金光。

小印在空中滴溜溜乱转,一段段晦涩艰难的神咒发出,虚空中生出朵朵盛开的火红色莲花,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是传说中的神仙香。

“难道真要走那一步?”素女并没有欣喜,相反的是,她好kàn

的眉毛紧紧皱起,俏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神印依然是不完整的。

即使汲取了虔诚信徒们最为纯净的香火信仰之力,但神印还是不完整,差最后一道神纹。神印不完整,没有真种子,到头来会是功亏一篑。

“只有如此了。”

好半响,素女下了决定,她抬起头,金黄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威严的声音从神台上降临,远近可闻,

“若我成神,必居此五十年,成就无上庄严神土,绽放无量光明。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没有战争,人们幸福安康,永远祥和。”

轰隆,

大宏愿一落,天地交感,一滴纯金色的玉液凭空出现在神印之上。刹那之间,神印的最后一道神纹被补全,一个真zhèng

完整的神印当空旋转,缕缕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珍贵的真种子从神印中破土而出,上面生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异彩夺目。

素女嫣然一笑,她玉手一指,真种子当空旋转,一丝丝的纯阳之气降落到素女的身上,与遍布体内的神性交织,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在真种子的帮zhù

下,素女的灵体开始由阴转阳,等到所有的阴元转化成阳气,素女的灵体就会蜕变为真zhèng

的神躯,登临神位,成就真神。

当然,这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转化的过程需yào

足够的时间。

“神道之路也不是一步登天啊。”

神台下,景幼南望着一动不动汲取真种子力量的素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本来,他以为以素女本身的深厚积累,加上得到古神灵的传承,登临神位应该是轻而易举。可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到最后,素女为了登临神位,竟然不惜发下大宏愿,以宏愿之力成就真神。

发大宏愿可不是简单的两句话,大宏愿一发出,就会天地交感。短时间内或许会得到天地力量,但实jì

上是饮鸩止渴,自己给自己戴上了一幅沉重的锁链。只要宏愿无法完成,不说本人修为根本没有半点的晋升,将来说不定还会有天劫降下,整个人灰飞烟灭,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借助宏愿之力,是真zhèng

的饮鸩止渴,不到迫不得已,是没人敢这样做的。毕竟,对于修真者来讲,天道的力量是好借不好还的。如此大来头的债主,实在是让欠债人战战兢兢,不能自已。

由此可知dào

,素女为了登临神位的无奈和坚决。

就在这个时候,凄厉的鬼叫声划破了庙中的宁静,一朵浓郁幽深的黑云从远处飘来,鬼哭狼之声,尽在耳边。

东方泛起一圈圈的水纹,惊涛拍岸声里,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若隐若现。

正西方,一道亮明灯的光柱直接投在素女庙中,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和觊觎。

第三十一章 斩去妖邪成真神

夜色正浓,冰冷的夜风从远处吹过来,没有半点的暖意。

素女浮在半空中,美目似开似闭,真种子的力量化为丝丝纯阳注入身体中,曲线玲珑的娇躯上泛起了一层金黄色,浩瀚而又威严的神性光辉清晰可见。

神台前,景幼南脸色阴沉,挡住了三个觊觎素女神性的妖鬼。手中的龙吟剑光芒大作,道道符文亮起,如夜空中的星辰。

“小子,赶紧的让开,”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冲着景幼南怒吼,脸上满是愤nù

和不耐烦。

大汉高有两丈,如同传说中的巨灵神一样,尤其是脸颊上生满了漆黑的鱼鳞,哗啦啦抖动,更是平添了几分凶恶。更别提大汉右手中提着一把足有几百斤重的分水刺,上面生满倒刺,寒光闪闪,隐隐有血腥气传来。

“不知死活。”说话的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雾中的阴鬼,他几乎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一对眸子呈现血红色,说不出的阴冷可怕。

最后一个是一个山魈,他难看而可怕的脸皮抖动不停,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上的气势之强,还有超过前面的两人。

“哼,”

景幼南冷哼一声,体内的元力灌注到剑中,龙吟剑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腾空而起,宛如一条真zhèng

的恶龙张牙舞爪,纵横九霄。

三人既然是来夺取素女的神位,自然和景幼南是生死大敌,势不两立。这样的情况下,景幼南懒得废话,直接出手。

“找死。”

魁梧大汉声若雷霆,他提起手中的分水刺,狠狠地砸下去。分水刺上亮起一道道的符文,有水纹荡起,隐隐有海浪之声。显然,大汉手中的分水刺是一件符器。

“桀桀,”

山魈面对扑面而来的剑光,阴阴一笑,伸出干瘦的手掌,屈指一弹,龙吟剑的剑光居然如同实质一般发出嗡嗡的声音,直接崩散。

“不自量力。”

三人之中,黑雾罩身的阴鬼躲得最为轻松,剑光到来的瞬间,身体化为了一团黑雾,凌厉的剑光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

“啊,这是什么,”可是还没等黑袍阴鬼嘲笑几句,他头顶上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尺,玉尺微微一震,一朵朵青色莲花凭空绽放,千百道青光垂下,定住阴鬼。

这一刹那,阴鬼仿佛碰到了最可怕的东西,他大声咆哮,极力要挣脱出青光的笼罩。

“晚了。”

景幼南再次挥出剑光,挡住魁梧汉子和山魈,他看着眼前阴鬼挣扎的表情,张口吐出一道精血,全力催动东华慈光星辰尺。

“嗡,”

得到精血的滋养,玉尺绽放出的朵朵青色莲花刹那间凝实了三分,千百道青光转动,如千百利刃加身,刹那间就把阴鬼绞成粉碎。

用手一招,玉尺回到手中。

击杀了一名阴元圆满的阴鬼后,东华慈光星辰尺上的纹路反而清晰了许多,它周围虚空绽放出朵朵的青莲花,烟云氤氲,异象频现。

“杀,”

山魈并没有被景幼南辣手击杀同伴的手段,他桀桀怪笑着,大口一张,一道道黑烟喷出,笼罩空间。

地上的草木一碰到黑烟,立kè

枯黄,成了白灰。显然,山魈喷出的黑烟剧毒无比,非常可怕。

“哈哈\

1000

uff0c倒是要感谢那个黑鬼。没有了杀手锏,你是死定了。”

水族出身的魁梧大汉手中的分水刺直直刺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水纹朝两旁分开,呼啸的波浪声此起彼伏,震动人的耳膜。

山魈和魁梧大汉是眼神毒辣之辈,两人都看得出,对面的少年虽然击杀了阴气森森的黑袍人,但是损耗了大量的精气,现在正是最虚弱之时。这样的情况下,两个鬼物如何会放手,具是拿出自己的最强手段,猛烈攻击。

“该死。”景幼南步步退后,脸色阴沉的几乎要凝出水来。不到引气境界,单靠精气催动灵器东华慈光星辰尺,消耗太过惊人。在两人密不透风的攻击下,整个人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仿佛马上要开裂一样。

要不是两人对东华慈光星辰尺周围青色莲花的忌惮,恐怕此时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幸亏我早有安排。”

想到这,景幼南跳出圈子,双手如飞般打出道道法诀,催动布置好的法阵。

等到最后一道法诀打出,庭院中的大阵开始催动,

一丝丝雾气从地面徐徐升起,如水银般沉重,笼罩四面八方。刹那之间,天空之中的明月不见了踪迹,唯有凄厉的风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雾气之中,不辨南北,不知东西,混混沌沌。

魁梧的水族大汉大吼一声,手中的分水刺疯狂地挥舞不停,地面龟裂,轰然有声。可是,雾气刚刚被驱散,立kè

就聚拢起来,依然深沉不见底,看不到尽头。

“是阵法。”

魁梧大汉收起分水刺,脸色非常难看。

他祖上曾经在龙君座下当过侍卫,家中留有不少珍贵的典籍。水族大汉从小就喜欢修liàn

,希望能有朝一日也得到龙君垂青,重现祖上荣光。正因为如此,家中典籍的记载,魁梧大汉是字字刻在心中,滚瓜烂熟\u3

2c68

002

其中的一本典籍专门是记载的阵法之道,魁梧大汉一看眼前的情况,就想起典籍的记载,立kè

明白,两人是被困在一个阵法中了。

阵法之道,借助天地之力,在方寸之间,布置莫大的威能。眼前的阵法,明显是一道困阵,颠倒乾坤,让人迷惑,找不到出路。这样的大阵,却是比杀阵更令人头疼。

山魈不懂阵法,他阴冷的眼珠子转动,额头上突兀地显出一道竖痕,幽深的光芒射出,想要驱散浓雾,找到出去的道路。

“哼,痴心妄想。”

景幼南看到山魈的动作,冷冷地笑了笑,他双手打出道道法诀,大阵完全催动起来,雾气大盛,五方山岳颠倒,镇压四方。

“不愧是让桃花仙子这个筑基修士看重的大阵,果然厉害。”

景幼南看到无头苍蝇一样在阵中乱窜的魁梧大汉和山魈,忍不住赞叹连连。

击杀桃花仙子后,得到破损的阵图五岳真形图,只是破损的太过厉害,布置下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座大阵是如此厉害,即使破损不堪,但这样一催动,五岳换形,乾坤颠倒,一座座山岳拔地而起,仿佛要化成山岳世界。

早知dào

这个大阵如此厉害,景幼南绝对不会上来就拼命催东华慈光星辰尺,应该直接用大阵困住三人,让他们成为笼中困兽。

“可恶,可恶,可恶,”

水族的魁梧大汉铜铃大小的眼睛中满是血丝,他疯狂地挥舞分水刺,状若疯牛。颠倒五行阵颠倒五行四方,令魁梧大汉的每一击就好像打在棉花上,难过的要命,就是他的力qì

再大,也拿大阵没办法。

原本阴沉恐怖的山魈也变了脸色,身形涨高到两丈,锋锐的利爪上下摆动,一个个符文四散飞出,发出火星一样的光芒。不过,五岳真形图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任凭符文再多,落在大海中,也翻不起半点的浪花。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水族的魁梧大汉和山魈还是无法逃出五岳真形图的束缚,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虚空之中有玄音鸣响,异香扑鼻,一朵朵红云从远处飘来,垂下丝丝彩线,上面无尽的符文流转,光华照人。

天地四方,一簇簇灯火悄然升起,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明。跳动的火焰不断升腾,刹那之间,一个个画卷徐徐打开,阐述火的光明和温暖,刀耕火种到万家灯火,永不断绝。

无尽的火光之中,素女曼妙的身姿显现出来,赤着玉足,右手托着一盏金色的莲花灯,灯火跳动,光彩夺目。七色光晕悬挂在脑后,里面有无数的信徒在吟唱,赞美火神的慈悲和伟大。

金色的眸子中,魁梧大汉和山魈的身影清晰显现出来,已经成就真神的素女口中发出神音,纤纤玉指微微晃动掌中的莲花灯。

两点灯火似缓实急地飞出,穿过五岳真形图后,落到魁梧大汉和山魈的身上。两声惨叫后,魁梧大汉和山魈化为了灰烬。

莲花灯是一件威力强dà

的神器,发出的火光看似不起眼,但实jì

上的温度高的不可想象,魁梧的水族大汉和山魈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瞬间身死。

这就是真神的强dà

之处,凝聚神体后,一举一动,自然有神力加持。更何况,成就真神之时,天地交感,赐下的神器很是强dà

,全力催动下,别说是水族的大汉和山魈,就是引气境界的修士也抵挡不住。

“一朝成神,天地之别啊。”

素女收起手中的神器,不知dào

想起了什么,感慨莫名。

景幼南上了神台,高声祝hè,“恭喜素女道友成功封神,大道可期。”

细细打量,素女吸收了真种子的力量,成就真神后,眉心多了一点朱痣,映出容光,如月中生晕,宝珠深藏,平添几分威严和雍容。她顶门上悬着一盏莲花灯,丝丝缕缕的灯光溢出,交织出万家灯火的画面,神mì

莫测。一朝成就真神,凝聚神体,可谓是一步登天,成为真真zhèng

正的一方主宰,掌控别人的生死。

“景道友,你接下来准bèi

动手去太一宗?”

素女长裙飘飘,如芙蓉出水,玉手托着莲花灯,四方皆明。

“不错,太一宗啊,我可是向往很久了。”景幼南与素女并排而立,目视远方,悠然神往。

他在法华寺旧址得到了三件宝贝,一件是渔鼓法宝,一件是丹药葫芦,最后一件是银匣。只是银匣被人用禁制封住,一直无法打开。

直到从元晴手中得到破禁珠,破了银匣上的禁制封印,才发xiàn

,里面居然有一枚太一令。

太一令,源自于玄门之首的太一宗。有此令牌,就可以入宗,成为弟子。

“太一宗,天下第一宗门,祝景道友鹏程万里吧。”

素女轻轻一笑,头顶上的莲花灯飞起到半空中,迎风而涨,万千灯火如璎珞般垂下,光华流转。

第一章 初入仙宗 太一山门

中州,天台云海。

****时节,云深雾重,祥光千道,红霞万里。

鸟鸣不见人,花落树犹香。

从远处看,碧空轻触青崖,微风吹动松柏,山草郁郁葱葱,野花芬香袭人。山涧间有几只仙鹤饮水,乱石中数头猿猴欢跳。偶尔还有飞瀑流泉,宫观楼阁倒影悬在虚空,金童玉女,手捧香炉,玉如意,灵气氤氲。

“真不愧是太一宗的山门,宛如人间仙境。”

景幼南一身青衣,长袖飘飘,银冠上美玉映着朝阳,熠熠生辉。

祭出太一令,激发上面的符阵,景幼南闭目而坐,静静等待。

不到半刻钟,就听虚空中传来阵阵清亮的鹿鸣之声,一名美目皓齿的红衣少女骑鹿而来,清气环绕。

“你就是手持太一令的景幼南了?”

红衣少女上下打量景幼南,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据她所知,已经近千年没人找到太一令了。

“见过师姐,小弟正是景幼南。”

景幼南两世为人,应付起一个山中少女自然是简单,几句话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交谈甚欢。

“景师弟,我先带你去见王执事,你要小心哦,不少人可很羡慕你的机缘呢。”

红衣少女青丝如瀑,声音清脆柔美。

“多谢谢师姐提醒。”

景幼南心神紧了紧,知dào

太一令的珍贵处还超过自己的想象,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太一宗的山门高有千丈,通体晶莹如玉,上面雕刻满古朴的符文,细细观看,自然显现出种种仙家妙境,有麒麟瑞兽,天龙横空,仙女手持彩带,真人悠然吹箫。

上了山门,入眼的是连绵不断的台阶,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两边矗立各种异兽仙禽,个个栩栩如生,气息深沉。

明心殿在台阶的尽头,绽放出千百道的光明,无尽符文高悬其上,宛如天上星河。

“景幼南,今日你入门,可以得到一处洞府修行。”

王执事是一个中年人,白面无须,两道浓眉如同如椽大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就有一种强dà

的威严。

打开手旁的玉简,里面数不清的亮点,仔细查看,原来是一处处气机氤氲的洞府,灵气如雨,天生灵脉。

“你有太一令在手,可以获得一处一等灵脉,就在鹿鼎院吧。这是你的身份令牌,记得好好保存。好了,出去吧。”

王执事在玉简上随便划了一笔,扔给景幼南一块令牌,就不再言语,闭目云游去了。

殿门口,红衣少女谢秀秀正在翘首等待,一见景幼南出来,立kè

上前,急声问道,“你分的洞府在哪里?”

景幼南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在鹿鼎院。”

谢秀秀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鹿鼎院,那可是少有的一等灵脉的洞府,你运气真好。”

太一门外门的洞府按照气机灵脉的分布划为五等,一等灵脉鹿鼎院是最顶尖的洞府,里面灵气凝聚如泉,是所有外门弟子眼中的福地。毕竟,外门弟子基本是在开脉境界以下,灵气越是充足,对修liàn

的裨益越大。

资质差不多的两个人,在一等洞府和五等洞府,修liàn

速度起码会有三四倍的差距。

修道可不是资质好就行,资源占\u63

1000

6e非常大的一部分。这也是修士对于仙门世家趋之若鹜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修liàn

资源。

告别了谢秀秀,景幼南来到鹿鼎院,手持身份令牌,青光一闪,已经置身于洞府之中。

不愧是最上等的洞府,烟霞渺渺,松柏森森,祥云呈五彩,灵机结甘霖。时有青鸟口衔红蕊,也见灵鹿上云台,灵草灵药四季不败,花开花落芳香怡然。

洞府前,两株上品芭蕉亭亭玉立,高有九尺,上面自然生成三彩符文,风一吹,发出叮叮咚咚之声。旁边是一泓清潭,晶莹剔透,一只只巴掌大小的金线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阳光一洒,金鳞泛波。

景幼南推开石门,室内中央是一尊紫铜香炉,鹤嘴龟身,光泽幽深,云烟聚散,气象玄妙。除此之外,尚有蒲团,香案,云床,仙气氤氲,有玄音透出。

整理了下衣衫,景幼南坐在蒲团上,顿时周围一股股灵机涌来,心神一动,体内丹窍中的元气旋转起来,开始与外面的灵气产生奇妙的反应,如心脏跳动般的共振,咚咚之声,不绝于耳。

景幼南有一种感觉,现在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接引天地灵气入体,轻而易举。

压制下心里的冲动,没有镇魂香的辅助,现在引气入体恐怕爆体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洞府中的灵气实在是充足,比外面强了数十倍,修liàn

起来,容易了许多。

“十日之后,到明心殿领取镇魂香,就可以一举突pò

到养气境界,御剑飞行。”

沉默了片刻,景幼南闭上眼睛,打坐吐纳,调理气机。

第二天,有门中仆役送来两身上好道袍,两卷道书,三瓶丹药,这是大宗弟子的福利,在外面是千金难买。

两身道袍,看似不起眼,其实都是货真价实的法器,用珍贵的天蚕丝编织而成,在灵泉中浸泡了整整一年\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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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c水火不侵,毒虫退避三舍。除此之外,道袍里加持了几个实用的法阵,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两本道书,一本《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另一本是《诸天世界观》。

《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记载了太一宗的由来,传统,典故,还有宗内的种种规矩,禁地,外门和内门的诸多院主,峰主,长老容貌,职责等等。

《诸天世界观》则是讲述了诸天世界的仙门,魔道,寺院,妖宗,海外,蛮荒,等等势力,还有简单的灵草丹药,妖兽灵虫,市坊城池等等修仙的基本知识。

至于丹药,是太一宗赫赫有名的一元丹,其品质之高,药效之强,大有名气。

“细节见功夫,大宗的底蕴,确实非凡。”

景幼南满yì

地放起道袍和丹药,仔细认真地翻开两本道书。

《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其实讲的就是宗门的规矩,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太一宗为玄门之首,执牛耳者,宗内的规矩也是繁多严格,却井然有序,蕴含至理。

凝聚出元灵性光后,景幼南智慧大开,已经是过目不忘,很快将《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一字一句记在心头。现在是太一宗弟子,一旦无意逾越了规矩,恐怕就会有大麻烦。

放下《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景幼南翻开《诸天世界观》。

比起规矩森严的《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无疑是《诸天世界观》更有兴趣,上面记载的玄门十宗,魔道六派,佛门三寺,妖宗三谷,还有仙道有名的玄门世家,让景幼南大开眼界,对仙道的各种势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至于《诸天世界观》中提到的异兽仙禽,毒虫妖兽,市坊城池,虽然提到的并不详细,但景幼南也从中认识到这个仙道世界的复杂和神mì



“姜家,南华派,”

翻了几遍《诸天世界观》,景幼南想了想,重新翻到这一页,读了一遍又一遍。

越是读,景幼南心头的压力越重,虽然《诸天世界观》中只是寥寥提到了几笔,光只是明面上的势力,就让人又惊又怖。自己现在与姜家比,就是蝼蚁和庞然大物一样。

姜家,真zhèng

的世家大族,传承于中古年间,底蕴深不可测。

几千年来,通过联姻,派出家族弟子进入仙门,控zhì

商会,整个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其暗地里的触角,几乎遍布整个仙道。

家族之中,至少有二十尊以上的真人坐镇,还有道器镇压气运,尤其近一千年家族中年轻一辈天才辈出,对于南华派的影响力越来越强。提到南华派,世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姜家。

“姜卿筠,”

暂时对付不了姜家,景幼南想起了自己心中印象很深刻的一个名字,她是姜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更重yào

的是,自己记忆中当初的血光与她有关系。

“天生贵女,绝代天骄,有意思。”

景幼南在室中慢慢地踱着步子,将心中关于姜卿筠的零星信息串联起来,一个个想法涌上心头。

心里有了成算,景幼南坐回蒲团,盘膝而坐,从袖囊中取出丹药葫芦,放到身前。

丹药葫芦中盛有五粒七转九成玉液大还丹,是法华寺秘传丹药,传言中有脱胎换骨的不可思议功效。只是,七转九城玉液大还丹药性相当的狂暴激烈,以景幼南现在的境界实力,服下丹药恐怕会直接被元气爆体而亡。

干放着如此丹药而无法服用,真是让人心焦啊。

收起丹药葫芦,沉吟了片刻,景幼南又取出四正阴阳罡砂,握在手中,有一股阴阳之气溢出,整个人如同置身于温泉之中,暖洋洋的。

四正阴阳罡砂是炼制法宝的珍贵材料,将来无论是自己使用,或者是拿来出售,都是相当不错,特别是这么大一块,价值真的不可估量。

“只等镇魂香了。”

景幼南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理气机,准bèi

三天后前去领取镇魂香。

第二章 明心殿中 波澜再起

三日后,明心殿。

殿中,烟云氤氲,檀香缭绕。

最前方升起三座云台,三名道人端坐在蒲团上,正中一个中年道人,头戴混元冠,身穿云岚紫授仙衣,手持拂尘,正是王执事。左右两侧分别是一位红衣道姑和青年道人,俱是气息深沉,威严肃穆。

景幼南站在后排,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大殿两排足有上百名外门弟子,都为明窍境界,浑身气机充盈,清光隐现。最为出众者为前排的三男两女,身材修长,龙衣华服,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第一仙宗,只看这些明窍境界圆满的弟子,就知dào

底蕴如何深不可测。”

景幼南垂下眼皮,心里有了思量。

太一宗外门聚集了养气境界弟子,凡胎境界弟子,王孙公子,大量杂役仆从。

养气境界的弟子多是忙于在洞府中打坐吐纳,或是外出试炼,争取开脉成功,晋升内门弟子。

凡胎境界的弟子则是苦苦等待门中分发镇魂香,要知dào

,即使太一宗是玄门第一大宗,镇魂香也是只有三个月才分发一次,一次只有五十根,这对于上万的外门弟子,争夺的残酷可想而知。可以说,每三个月一次的明心殿分发镇魂香,底下都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

王孙公子,他们本身在世俗间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待在山门中,希望能够结识门中的弟子,以求将来庇佑整个家族。同样,门中弟子也需yào

这些王孙公子的关系网,处理一下世俗之事。

至于外门中的杂役仆从,大多是自知自身资质平凡,大道无望者,他们在门中忙忙碌碌,最大的愿望就是外放宗门外的市坊,成为市坊的掌柜,或是提携家中弟子,成为入门弟子,或是希望攀附门中有希望晋升开脉境界的弟子,从而一步登天。

就在景幼南心里盘算外门盘根错节的势力时,云台上三声金钟响远远传出,震动大殿,王执事主持,开始分发镇魂香。

一切有条不紊,前四十九名外门弟子依次上前,领取镇魂香,躬身行礼。

王执事拿起最后一根镇魂香,威严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下,

“景幼南,”

王执事话语一落,大殿中的众弟子先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喧哗起来。

太一宗执玄门之首,自然是法度森严,三月一次分发镇魂香,关系到上万名外门弟子,从来都是上下分明,没有出过错。没想到,今天最后一根镇魂香的发放,跟七日前公布的名单不同。

上百名明窍境界的外门弟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变故,事不关己的,纷纷瞪大眼睛,看起热闹。只有一名看上去十八九的少年跳了出来,一脸愤nù

,高声叫道:“王执事,最后一根镇魂香不是应该分给弟子我的吗?那个景幼南又是谁?”

少年人年龄不大,银冠束发,看上去卓尔不凡,只是一对狠狠瞪着景幼南的阴冷无情的三角眼,却如同毒蛇一样,怎么都让人不舒服。

“镇魂香该分发给谁,本执事心中有数,你退下。”

王执事脸色一沉,筑基期修士强dà

的威严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大殿众人立kè

鸦雀无声,战战兢兢。

正面面对王执事的锦衣少年,只觉得如同锋利的刀剑刮过\u81

1000

ea己的心头,后背上冷汗淋漓,浑身禁不住战栗起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分发完最后一根镇魂香,王执事冷哼一声,大袖一展,从容出了大殿。

见到王执事离开,云台上的两名筑基期修为的道人也各自离开,只是那位年轻道姑离开前扫了锦衣少年一眼,目中隐隐有些责备。

“景幼南,你最好把镇魂香让给我,不然的话,我让你求死不能。”

三名执事刚离开,锦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景幼南跟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说实话,他心中现在是恨得要命,觉得今天实在是倒霉,不仅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镇魂香成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的,自己还得罪了王执事和张执事,以后还不知dào

送多少孝敬才能挽回损失。

怒火中烧,锦衣少年对景幼南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是恨之入骨。

“没有听到王执事的话?这根镇魂香是我的。”

景幼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把镇魂香收了起来,事关自己引气入体,谁来都不行。

“好,好,好,景幼南,我记住你了。希望你能够多活几天。”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锦衣少年看到景幼南冷漠的表情,整个人几乎要气的爆zhà

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景幼南几眼,转身气呼呼离开大殿。

所有人都知dào

,锦衣少年是把景幼南恨到了骨子里,简直可以说不死不休了。他们看向景幼南的目光有可怜,有叹息,有幸灾乐祸,不一而足。锦衣少年也算得上外门的一霸,向来睚眦必报,惹上他,可要倒霉。

景幼南对于大殿众人的目光毫不在乎,整了整道冠,走出明心殿,回转自己的洞府。

洞府外,遥遥可以看到,一名红衣少女亭亭玉立,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状,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额头光洁如玉。

“谢师姐,你怎\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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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48在这?”

景幼南看到红衣少女,连忙迎上几步,面带春风。

“景幼南,我过来是提醒你一句,你得罪的张龙在门中向来横行霸道,你自己小心点。”

谢秀秀绷起小脸,极力做出严肃的神情,只是她长长的睫毛抖呀抖的,更显得可爱而又妩媚。

“谢师姐,多谢你了。”

景幼南极力压下心里的笑意,拱手感谢。

“哼,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看张龙不顺眼罢了。”

谢秀秀可爱的眉毛皱了皱,上了自己的灵鹿。

灵鹿四蹄生风,转眼之间,就看不到了踪影。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可爱的小妮子。”

景幼南笑着摇摇头,祭出身份令牌,青光乍现,打开洞府禁制,走了进去。

洞府门口,两株上品芭蕉片片叶子迎风摆动,丝丝缕缕的灵气凝成的灵珠在上面来回滚动,晶莹剔透。

推开石门,景幼南先上了一炷香,静静地坐在紫砂香炉下,细细分析大殿上发生的一点一滴。

不可否认,今天虽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镇魂香,但可是也深深得罪了张龙。这个张龙在外门中看来颇有势力,以后恐怕会有不少的麻烦。

不过,自己已经灵窍圆满,镇魂香关系到引气入体,事关自己的机缘,别说是一个张龙,就是天皇老子来都不行。

至于以后的麻烦,等到成功突pò

到养气境界,祭练完成法器,说不定一剑斩开,拨云见日。

想到这,景幼南冷笑了几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吐纳,静心凝神。

凡胎境界之后,是玄根境界,意为种下天地玄根,关系到以后成道的根基。

玄根境界有三个阶段,分别是养气,开脉,筑基。

这三个境界,是真zhèng

的夯实根基,任何丁点的错误,以后付出千百倍也很难弥补。

半个时辰后,景幼南睁\u

19f9

5f00双眼,目光如电,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可以一鼓作气,引气入体,元力转化为真气,进入玄根境界第一阶段,养气。

有了决断,景幼南取出今天刚刚得到的镇魂香,放在香炉里点上。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半空中结成烟云,色呈五彩,犹如华盖。偶尔有光华文字飘出,字字珠玑,绽放光明。

“不愧是镇魂香。”

景幼南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心神空灵,仿佛泡在温泉一样,浑身上下无处不舒服。

镇魂香是以珍贵濒临绝迹的镇魂草为主药,糅合了其他四十八种灵草灵药,由宗门内专属的炼丹师花费大工夫方才炼制成功,对于幻象幻魔克制作用很大。

有了镇魂香相助,引气入体,突pò

到新境界,才有把握。

等到镇魂香的香气弥漫到整个石室,景幼南在香炉下坐下,体内的元力自动运转起来,丹窍内犹如升起一****日,降下朵朵火焰,原本静止的元力活泼泼的,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景幼南心神一动,一缕缕最为纯正的元力溢出,在丹窍中结成一个漩涡,里面无数的符文上下沉浮。

密密麻麻的符文如同天上的繁星,时而明亮,时而闪烁,看不到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道璀璨的阴阳之意从天而降,搅动漫天的符文。

刹那之间,漩涡随着符文如水般流动而旋转起来,恐惧的吸力从漩涡中发出,直冲而上,透过顶门,引动那原本沉寂的苍穹。

心神空空灵灵,自己头顶上,五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绽放出无穷无尽的光明,铺天盖地,不可阻挡。

景幼南有一种错觉,头顶的五色光芒仿佛有灵性一样,雀跃不已,仿佛自己一招呼,它们就会蜂拥而至。

道书中记载,五行之妙用,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应者,天之应人也。

引气入体,是体内的元力在丹田中转动,与外界的天地灵气形成感应,沟通五行之奥妙,通过开启的灵窍,接引天地灵气入体。

丹窍内的元力和头顶上的五行灵气形成共振,若有灵性,正是天地感应的外在表现。

想到这,景幼南真zhèng

静下心来,整个人抱元守一,只觉得天地虚而宁静,唯有丹窍深处徐徐转动。

转动之中,丹窍内的元力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旋律跳动,每转动一圈,元力表面就泛起一层薄薄的五色光彩,上面符文流转,光怪陆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丹窍内的元力转动越来越快。不过,此时的元力大变了样子,它色呈五彩,光芒万丈,与天地灵气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至虚中生神,至静中生气。人能虚其心则神见,静其念则气融。”

一段段晦涩玄妙的咒语在心头浮现,景幼南只听到一声轰鸣,五色的光芒涌动,遮住了苍穹,遮住了双眼。

第三章 一朝引气蜕凡窍

紫砂香炉青烟袅袅,仙音叠绕。

景幼南端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一缕肉眼难见的五色光线笔直垂下,一寸寸直入顶门。

顶门又被称为天门,是人身与天地最直接的通道,也是修士身上最为重yào

的一个灵窍。

天地灵气入体,顶门打开,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包裹在母胎中,全身上下的毛孔张开,清风绕体,飘飘欲仙。

隐隐之间,仿佛看到虚空中烟霞生彩,日月摇光。到处是奇花瑶草竞相开放,仙鹤白鹿自由自在,偶尔有玉兔河边走,还有金乌绕梁飞,玄狮玉象,不计其数。

金鼎玉户,彩凤朱门。回廊亭榭,玲珑剔透。

层层叠叠的宫殿中,琼楼玉宇里,数不尽的天妃手持香扇,看不完的玉女手捧仙巾,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雄赳赳,气昂昂,金光万道,瑞彩千条。

正是天庭胜景,无尽永生。

不需修liàn

,不用受苦,只要答yīng

一声,就可以白日飞升,一步登天。

“阴阳,镇。”

面对如此****,景幼南口吐真言,虚空中出现一金灿灿的大钟,上面符文天成,记载阴阳之意。

金钟当空压下,绽放出无边的光明,天庭幻境粉碎。

天庭胜景一消失,天地灵气再入顶门一寸。

远处粉纱帷帐,轻歌曼舞。

风吹起一角,美女如云,妙\

2000

u5904隐现,芬香扑鼻。

有天上仙子,冰清玉洁,高高在上,清丽绝伦。有魔界****,丰胸肥臀,细腰美腿,媚态撩人。有成熟少妇,饱满性感,娇艳欲滴,温柔似水。有亭亭少女,小荷初角,青涩可爱,欲语还休。

软玉温香在怀,诱人的体香直入口鼻,触手可及的是高耸入云的****,浑圆挺翘的丰臀,还有笔直修长的美腿。

各色美人儿,或是楚楚可怜,或是娇媚诱人,或是冷艳高贵,或是****入骨,她们散发出最为赤*裸的肉体****,让每一个看到的人,恨不得上前去狠狠****一番,去征服。

正是粉红****,美色无边。

“阴阳,斩,”

面对如此****,景幼南口吐真言,虚空中出现一寒光闪闪的宝剑,上面符文天成,记载阴阳之意。

长剑当空劈开,挥洒出无尽的寒光,粉红幻境破碎。

粉红****一消失,天地灵气再入顶门一寸。

十八层地狱深处,是最为深处而又残忍的黑暗。

喝一口孟婆汤,趟过尽是水鬼冤魂的忘川河,混混沌沌的肉体进了刀山火海,油锅里面,拔舌剜心。

十八般酷刑后,肉身几欲崩溃,支离破碎,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疼痛,从灵魂到血肉,到骨子深处,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

肉身****苦海,受尽万般苦痛,不得超脱。

“阴阳,渡。”

面对如此****,景幼南口吐真言,虚空中出现一金碧辉煌的方舟,上面符文天成,记载阴阳之意。

方舟横空而来,冲开看不透的黑暗,地狱幻境破碎。

天门灵窍有三寸,三寸一过,天门灵窍开,灵气来。

景幼南蓦然睁开双眼,日月交感,过了天门灵窍的天地灵气如同被一双无形大手攥起,一点点往下拉。

天地灵气并不是温顺的,相反,暴躁的很。就如同一把把最为锋利的刀子,上下纷飞。

数以万计的小刀子在经脉中肆虐,每进一步,都是疼到骨髓深处,清晰异常。

凌迟之痛,莫过于此。

不过,景幼南面上毫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这种疼痛一样,只是小心翼翼地控zhì

着这一缕天地灵气,向下,向下,再向下,直到丹窍上方。

“就在此时,”

景幼南全力运转体内的元力,丹田化为一尊通天彻地的鼎炉,熊熊火焰燃烧,造化万物。

“炼化,”

用手一指鼎炉,将天地灵气收入其中,无尽的符文化为最为纯粹阴阳,阴阳为碳,造化为铜。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鼎炉打开,芳香四溢。

里面的天地灵气和元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的真气,上下升腾。

“水火阴阳起,同根不同炉,”景幼南双目一凝,念动《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记载的口诀。

刚刚生成的一丝真气微微一颤动,刹那间分成两股,一股上升,化为赤火真气,火焰冲天,一股下沉,化为黑水真气,深沉莫测。

两股真气水火激烈,却又各行其道,端的是非常玄妙。

说起来,景幼南从白云道士身上得到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出处大是不凡,乃是万年前玄门大宗纯阳宫的真传道书,号称纯阳正觉,无上心法,是一等一的玄门功法道诀。

纯阳宫是中古时代的超级大宗,高居北海,以一派之力,压得北海之中的大妖大魔不敢越雷池一步。

当时纯阳宫之如日中天,毫不逊色于现在的玄门首席太一宗。只是自从纯阳宫当代掌门破空飞升后,宗内长老弟子为争夺掌门之位,爆fā

了前所未见的冲突,北海妖魔趁机落井下石,导致这玄门大宗轰然倒塌,从九州除名。

时至今日,纯阳宫的名字已经成了尘封的记忆,即使玄门十宗的长老真人也多半不知。\u

2901

6bd5竟,上万年来,不知dào

多少宗门兴盛衰落,浩瀚如烟海。

关于纯阳宫的记载,景幼南也是从桃花仙子身上的一个泛黄玉简上看到的,零零散散的信息,流露出这万年前大宗的峥嵘。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作为纯阳宫的真传道书,乃是水火二气演绎阴阳,最终阴阳混元,成就纯阳一气,直指大道。景幼南此番引气入体,转化为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算得上正式叩开这本无上道书的大门。

顶门灵窍引气入体成功,景幼南接下来依次放开其他七个灵窍,引动天地灵气,化元力为真气。

两个时辰后,景幼南哈哈大笑,隐隐之间可以看到,身上的八个灵窍齐齐震动,吞吐天地灵气,降落到丹田,化为真气。

至此,引气入体完成,进入养气境界,把体内原本充斥的元力转化为真气。

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法衣,景幼南内视自身,自己体内的赤红真气和黑水真气泾渭分明而又各有玄妙,不由得会心一笑。

引气入体,不愧是修士口中的鬼门关,真的是步步艰险,稍有不慎就是爆体而亡,整个人成为一堆枯骨。

饶是自己心性坚韧,根基深厚,加上有镇魂香镇压幻觉,晋升过程也是磕磕绊绊,回想起来令人心惊。

引气入体也被修士称为跃龙门,这一道关卡一过,立kè

鲤鱼化龙,天地之别。

引气入体后,接引天地灵气化为真气,滋养血肉,修士的寿元突pò

到一百五十岁。

除此之外,修liàn

成的真气可以完全催动法器,御使法器飞行。

仙道之人,追求的是超脱天地,得道永生。

寿元和力量是根本,没有了寿元和力量,永生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空。

可以说,引气入体成功,晋升到养气境界后,是踏上仙道扎扎实实的一大步,是以后得道的根基所在。

从晋升的喜悦中恢复过来,景幼南首先想到的是祭练法器,增强自己本身的实力。毕竟,太一宗外门可不是让人享乐的富贵荣华之地。

太一宗外门,向来以天才辈出,竞争激烈,让人望而却步的。不知dào

多少天才之辈,雄心勃勃的绝世天骄,在这里折戟沉沙,泯然众人。

景幼南心有大志向,自然不愿意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收取法器,祭练法器,控zhì

法器,不是只有真气即可,还需yào

特殊的道诀配合。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是曾经玄门超级势力纯阳宫的真传道书,里面记载了一种玄妙的道诀,名为通天宝灵太元上箓,号称收尽天下法宝,无物不收,正适合此时修liàn



仔仔细细地把通天宝灵太元上箓的口诀默念一遍,景幼南沉下心神,开始修liàn



有水火真气为根基,通天宝灵太元上箓修liàn

起来很容易。

不到一个时辰,丹田内就凝聚出一枚枚斗大的符文,八角垂芒,流光溢彩,宛如星辰高悬虚空,亘古不变。

取出早已经准bèi

好的法器,是一件飞剑,通体雪白,薄如蝉翼。

飞剑名为碧落秋蝉,乃是在白云道士的袖囊中得到的,通体由上品的金精铁炼制,锋利无比,非常适合养气境界的修士使用。

“收,”

景幼南打出道道法诀,丹田内的太元通灵排列成一道三尺长的符箓,当空悬挂,显出碧落秋蝉的倒影。

刹那间,有种感觉,碧落秋蝉与自己紧密相连,仿佛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心神一动,碧落秋蝉陡然间跃起,只是轻轻颤动,眼前就有道道白光乍现,冰寒刺骨。

“剑饮,”

剑光交织在一起,如秋蝉饮水,轻灵自在。

通天宝灵太元上箓不愧它无物不收的名头,只是牛刀小试,碧落秋蝉就如同祭练了千百遍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景幼南目光闪动,把碧落秋蝉收回丹田之中,用真气慢慢温养。法宝,只有真zhèng

熟悉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温养的过程就是熟悉的过程。

接下来,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同样从白云道士手中的两件法器镇魂铃铛,盘龙大印祭练了一番。

养气境界,修士一般只能够完全驱使一个法器,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毕竟养气境界,修士体内的真气是有限的,只要到筑基境界,天地之桥完全打通,修士体内的真气和外界的天地元气形成大循环,真气才可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不过,多一个法器,也是多一份保障,遇到想不到的情况,是可以保命的。

祭练完三件法器,景幼南拿出东华慈光星辰尺和渔鼓,吐出真气,重新祭练。

第四章 心念浩然剑气生

春晚来雨,洗尽桃红柳绿,竹影婆娑。

洞府中,精致的玛瑙瓶里,插几枝弯弯曲曲的珊瑚树,五光十色,清香怡人。

景幼南发髻挽起,端坐在蒲团上,闭目不动,随着一呼一吸,八窍吞吐的五色光芒连成一片,有叮咚之声。

好半响,景幼南睁开眼睛,双目金黄,宛若赤金。

“好了,”

景幼南双目异状消失,大阴阳混洞宝生经自主运转,体内的元力又有一部分转化为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上升下沉,阴阳分明。

到现在为止,体内大约十分之一的元力转化为了两种真气,算是巩固了养气境界。

想到这,景幼南翻开身旁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的字迹纤细优美,偶尔几笔的丹青也是栩栩如生,讲述飞剑之道深入浅出,赫然是一本剑经。

飞剑,法宝中锋锐第一,杀伐之气最浓,御剑飞行,出入青冥,更是无数修士的梦想。无论是玄门世家,还是大宗小宗,关于飞剑的道书数不胜数。但是,绝大部分关于飞剑的道书是零散的,同时也是平凡多见的,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剑经则不同。

剑经是真真zhèng

正讲解飞剑之道的经文,它是一个关于飞剑的完整体系,包括了飞剑的招式运用,还有飞剑的理解,已经触摸到剑道的至理。可以说,每一本剑经都是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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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4e4b宝,可以让修士们抢破头。

景幼南手中的剑经,名为《法源剑经》,是当初素女送的。据素女说,这本剑经是她当初游历时候得到的,虽然并不完整,但微言大义,讲解的剑道堂堂正正,很适合玄门弟子修liàn



“飞剑斩杀之术,精妙至此。”

直到门外雨歇,景幼南才放下剑经,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玉案,神色有些兴奋。

飞剑之道,博大精深,简单来讲,一是飞剑斩杀之术,一是飞剑遁走之术。

飞剑斩杀,讲究凭飞剑之锐利,之快速,取敌人之首与百里之外。《法源剑经》中记载了三种御使飞剑之术,分别是十步驭剑,剑qì

生芒,剑光化虹。这三种飞剑之术既是斩杀对手的基本剑术,也是以后剑道的基础。

飞剑遁走,则是讲究一剑西来,孤鸿袅袅。剑遁之快,号称遁法第一,无与伦比。只是,剑遁要求苛刻,需yào

有剑丸在手方可,尚不是景幼南现在可以觊觎的。

“飞灵剑诀,”

把整本剑经一字不漏地印在心里,景幼南祭出飞剑碧落秋蝉,白光闪闪,寒气四溢,开始修liàn

剑经上的一门剑诀。

飞灵剑诀,重在一个灵字,修liàn

到高深处,飞剑斩杀,灵活堪比水中游鱼,很难抵挡。

景幼南资质高绝,体内的真气也是正大光明,不到一个时辰,飞灵剑诀已经上手。催动起来,室中剑qì

游走,如同一只只银鳞闪烁,寒光逼人。

“十步驭剑,”

一声剑鸣,碧落秋蝉突然出现在十步之外,锋锐的剑芒爆fā

出火花,炙热的温度令人不可逼视。

这一击,突兀而起,令人防不胜防。

“好杀招,”

景幼南召回碧落秋蝉,暗暗点头。

十步驭剑爆fā

力强,杀伤力大,可以作为杀手锏。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十步驭剑消耗惊人的真气。这一剑,基本上把景幼南现在体内的真气消耗一空……

这就是说,即使景幼南养气境界圆满,体内的元力完全转化为真气,他也最多可以发出十步驭剑。

没有了真气,修士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只能够唬人了。

“只是飞剑斩杀之术并不保险。”

景幼南收起碧落秋蝉和剑经,慢慢地在室中踱着步子。不提外门激烈而又残酷的竞争,因为镇魂香得罪的张龙就不好对付,只会飞剑之术的话,应对会困难。

通过谢秀秀,景幼南已经知dào

,张龙本人倒还罢了,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子弟,但是她的妹妹张蘅薇却了不得,是外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张蘅薇貌美如花,身有冷香,资质亦是高绝,是太一宗外门很有名气的冷艳美人,不知dào

多少弟子想与她亲近,一亲芳泽。其中,左传明是追的最紧的,也是最有希望抱得美人归的。

左传明,世家大族左家的子弟,小小年纪已经是开脉境界,是太一宗外门中最为出色的十大弟子之一。这就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景幼南心头,让景幼南不敢有片刻放松。

“还是得在阵图上想办法。”

思考了好大一会,景幼南拿出五岳真形图,放在手中,细细打量。五岳真形图铺开有三尺长,上面隐隐显出五座山岳的虚影,上通天,下连地,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五岳真形图,景幼南击杀了桃花仙子后得到的,曾经凭借这一阵图,布下五岳大阵,在素女封神之时大放异彩,困住了两名强敌。

只是来到太一宗后,以后要面对的是养气境界及其以上的修士,这一阵图就显得有些鸡肋。养气境界的修士完全可以依靠法器威能,用蛮力破掉大阵。

景幼南明白,出现如此情况,并不是五岳真形图不管用,而是在自己的身上。

《玄应开化三法四章》\u4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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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是出自于纯阳宫的真传,上面记载了当时赫赫有名的九种禁制,十种阵图,其中,十大阵图回宗就有五岳真形图。

能被纯阳宫这样的玄门超级势力推崇的大阵,五岳真形图的最终威能是可想而知的。只是,一来,阵图破损的实在是太过厉害,二来,自己对阵法一窍不通,布下阵图后,通常是让阵图自主运转,这无疑也大大减弱了阵图的威力。

“应该看看阵法之道了。”景幼南放下五岳真形图,取出《玄应开化三法四章》,慢慢翻开,仔细感悟其中的一字一句,打算从中感悟阵法道理,发挥出阵图的威能。

不同于修liàn

《法源剑经》的轻松,这本《玄应开化三法四真宝箓》里面的内容晦涩艰难,包罗万象,让人头疼的很。即使景幼南自认为自身资质颇高,心性坚韧,也在这本道书面前败退了下来。

无他,这本道书记载的九大禁制和十大阵法,无一不是当时顶尖的,每一种都蕴含大道至理,复杂艰难,不达到一定的境界,根本是雾里看花,看不明白。

没有奈何,景幼南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异想天开,专注于如何在短时内让自己发挥出阵图的最大威力。至于符箓,禁制,阵法中蕴含的天地至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有了如此决断,景幼南很快在《玄应开化三法四真》中找到一根本法门,名为三法四真太微法眼。

道书中记载,符箓,禁制,阵法,具是由最为原始的符文排列而成,无非是复杂或简单而已。只要能够认清楚原始的符文,就可以以小见大,万变不离其宗。

三法四真太微法眼就是号称看破虚妄,直指本源,见证原始符文。

可想而知,修liàn

成这一法门,对于修liàn

符箓,禁制,阵法之道,是如何的重yào

。也正是因为此,三法四真太微法眼是整本道书的根本法门,是当之无愧的基础。

默默地把三法四真太微法眼的修liàn

诀窍记在心里,景幼南垂下眼皮,静心凝神。

四门紧闭,眼不观,鼻不嗅,口不言,耳不闻,抱元守一,照见本心。久而久之,万念归一念,一念归无念。

只见无尽虚空,一颗颗星辰高悬其上,纹路清晰,蕴含大道至理。

俄而,群星陨落,如雨点般降临,掉在地上,化为一枚枚圆滚滚的符文,晶莹而又古拙。

不知dào

何时,符文逐渐融化成冰水,消失不见。

只觉得心花怒放,周身清凉,万缘不起,心地空明,只有一不昧真灵,跃然而出,光照万物。

三天后,景幼南睁开眼,额头上显出一个并不清晰的竖纹,犹如第三只眼睛一样。里面隐隐有符文在沉浮,排列成各种各样的符箓禁制。

“只是最为浅显的太微法眼,不过,也够用了。”

景幼南笑了笑,额头上的竖纹发出淡淡的白光,原本一看就头疼的五岳真形图上的符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丝一缕关于大阵的信息传递出来。

虽然很少,而且很凌乱,但是景幼南对颠倒大阵再也不是完全一头雾水,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和了解。

景幼南相信,自己现在再激发阵图,大阵的威力起码要提升两倍到三倍,这样的话,就可以用来对付养气境界的修士了。

到时候,用阵图困住对手,自己手持法器,或是击杀,或是遁走,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进退如意。

如果将来能够找到天材地宝,或者是遇到真zhèng

的阵法宗师,把这一阵图重新祭练一番,恢复这阵图的全盛力量,那样的话,完全可以纵横往来,就是进入到太一宗内门,也可以游刃有余。

“或许,以后要注意一下阵法大家了。”

景幼南敛起太虚法眼,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五岳真形图,若有所思。

第五章 六阳真解 龙凤飞舟

暖日融融,白云浮玉,有一杆两杆修竹,四点五点梅花。

景幼南宽衣博带,头上斜插一支玉簪子,端坐在云床上,若有所得。

“六阳真气,各有玄妙啊。”

景幼南睁开眼,再次拿起身边的《六阳真解》,继xù

参悟。

太一宗外门的灵脉主要以金火为主,因此在晋升到养气境界后,宗内赐下了两本道书《六阳真解》和《巨胜金书》。

两本虽然称不上顶尖,但胜在平和谦冲,堂堂正正,是不可多得的筑基法门。这样的道书,完全可以在一般小家族中当作传承之宝,由此可见,玄门大宗的底蕴实在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

景幼南修liàn

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是纯阳宫的真传道书,其玄妙浩大远在宗内的两本道书上,自然没有必要和普通外门弟子一样选择两本之一修liàn

。不过《六阳真解》这本火行道书中提到的六阳真气倒是也有不凡之处。

《六阳真解》是一本火行功法,修liàn

出的六阳真气,远远比不上景幼南修liàn

出的赤火真气凌厉霸道,但六阳真气中正平和,修liàn

速度之快,让人感叹莫名。如果说将修士体内的元力化为赤火真气需yào

一年的话,转化为六阳真气四个月就绰绰有余了。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六阳真气用来筑基或许可以,但斗法却是差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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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0d过,景幼南对照两本道书,赤火真气和六阳真气相互参照,对比参悟,也是有不小的收获。

大半天,景幼南放下道书,盘膝而坐,赤火真气盘旋在上,炽热阳刚,黑水真气沉在下面,厚德载物,三件法器和东华慈光星辰尺在一旁盘旋,吞吐真气,烟云缭绕。

“黑水真气转化的速度还是太慢,赤火真气也不凝练。”

景幼南睁开眼睛,眉头皱了皱。

太一宗外门中,以金火灵脉为主,水脉很少,修liàn

起黑水真气来,非常缓慢。至于赤火真气的转化虽然比黑水真气快一些,但远远达不到道书上的要求。

纯阳宫是中古玄门大宗,高居北海之上,以一派之力压得北海百万妖魔俯首,不敢越雷池一步。纯阳宫弟子向来杀伐果duàn

,斩杀妖魔,人头滚滚,尸山血海。据说,纯阳宫弟子杀性之重,几乎就是当时的剑修门派都比不上。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作为纯阳宫的真传道书,修liàn

起来,不同于寻常玄门道书打坐修liàn

,吞吐灵机,它有独特的修liàn

方式。

要想真zhèng

修liàn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凝练出真zhèng

的真气,修士需仗剑而行,在杀伐之中凝练阴阳真意,用妖魔的精气血肉滋养真气,结出真种子。

不与妖魔搏杀,只是静静打坐,吐故纳新,《大阴阳混洞宝生经》的修liàn

就会非常缓慢,说不定,得八十年上百年才可以筑基。引气境界修士只有百百年的寿元,这明显不可能。

“叮,”

这个时候,清音传来,景幼南放开洞府禁制,就见一柄三尺金色小剑上下颤动,如水中游鱼摇头摆尾。

金剑传音,宗内弟子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普通方式。

“真是瞌睡了来送枕头。”

看完金剑上的内容,景幼南哈哈一笑,到后面沐浴更衣。

太一门外门,飞仙阁。

祥云缭绕,瑞彩生姿。

正对面矗立几根金柱,通体赤金,高耸入云,柱上缠绕着髭须金鳞,栩栩如生。

走几步,是一座千百丈的拱桥,跨过白茫茫的云海,看到明霞映着天光,金灿灿一片,宛如天上宫殿。

白玉拱桥上,谢秀秀正嘟起粉嫩嫩地红唇,翘脚张望。一身湖水色宫衣,薄薄的丝带束在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纤美精致,侧面挤压的玲珑曲线,青涩可爱。

“秀儿,你约得的人到底还来不来?”

白裙飘飘的言筠晴问道,肌肤如雪,细腻的肌肤如同最完美的细瓷,泛起玉光。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略带紫色,妩媚而又性感。

“晴儿师姐,再等等,马上就来了。”

谢秀秀抱起师姐言筠晴的胳膊,撒娇哀求,心里却把景幼南骂了个狗血喷头。今天不知dào

怎么了,居然想起喊他一起去,真真是自找苦吃。

“好吧,再等一刻钟。”言筠晴拢了拢额前的长发,玉葱般的手指尖尖,上面涂得玫瑰色指甲油有一种别样的****。

与谢秀秀这样尚未完全长开的少女相比,她一笑一颦已经有成熟女人的风情,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妩媚,让来来往往的外门弟子们只咽口水。

“秀秀,你的小情郎不会不来了吧,咯咯,”

上官曦儿看到谢秀秀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取笑,她容貌算不上精致,但一对裸露在外浑圆修长的美腿,却白玉无瑕,美轮美奂,令人频频驻足。

“哼,他才不是呢,”

谢秀秀咬牙切齿,对景幼南恨得牙痒痒,长长的睫毛几乎拧在一起,像一把要飞出去的小刀子。至于上官曦儿的调笑,她是理都不理,这个姐姐平时就喜欢这样开玩笑,已经习惯了啊。

这个时候,就听到一声清啸由远而近,天际尽头,一道剑光自西而来,转瞬间来到三\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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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ba的近前,阵阵云雾向两边散开,一名头戴星冠,身披法衣的少年显出身来。

“景幼南,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一见来人,谢秀秀立马跳了起来,她卡着小蛮腰,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头一次来飞仙阁,多花了点时间。”

景幼南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尴尬。实jì

上,是因为第一次御剑飞行,那种仿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快感让他差点忘记了时间。

“让我们多等了半个时辰,你这个笨木头。”

谢秀秀翻着可爱的小白眼,气嘟嘟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景幼南的额头上了。

面对暴怒的谢秀秀,景幼南可不敢多说,直接化身闭嘴葫芦,一声不吭,任打任骂。

打打闹闹,一行四人结伴来到龙口渡。

只见削壁奇峰,势镇汪洋,波翻雪浪连天际,潮涌银山万里香。一艘长达几十丈的飞舟高悬上空,龙头凤身,上面金灿灿的鳞片清晰可见,搅动风云。

不少弟子在渡口望着这庞然大物,第一次见到的,无不惊叹不已,目瞪口呆。

四人交上足够的晶石,上了飞舟。飞舟看上去只有几十丈,却内有乾坤,里面的空间超过普通人想象。

房间整齐,庭院深深,四季花开,烟云呈祥。不少美貌的少女粉衣短裙,在走廊上招呼来人,笑语盈盈,暗香浮动。

景幼南四人订的是中等房间,四面是雕空玲珑木板,五彩丝线嵌宝,或放置盆景,或安置笔砚,或设鼎炉,或供书卷,或托宝石,形形色色,玲珑剔透。

一株半人高的青玉宝莲花,不蔓不枝,碗口大小的花骨朵含苞待放,幽幽的花香弥漫开来,疲劳一扫而空。

花下,一壶香茗,袅袅茶香升起,花香和茶香,口齿生香。

“真是好地方。”

景幼南安然端坐在云榻上,眯起眼睛,非常地满yì

。难怪门中弟子出外都喜欢乘坐金鳞龙凤舟,这样舒服的享shòu

,可是比辛辛苦苦自己独自驾驭法器强千百倍。

特别是,他们此行要前往几万里外的承渊大泽,要是自己驾驭法器,以养气境界的修为,非得累死在路上不可。

“哼,景幼南,回去别忘记还上晴儿师姐的晶石,要双倍的。”

谢秀秀现在横竖看景幼南不顺眼,大大的眼睛几乎要飞出刀子来,把景幼南上下插个透心凉。

“咳咳,”

景幼南咳嗽几声,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来。他来太一宗前,身上的晶石都给素女留下了,还剩一点点,而乘坐金鳞龙凤舟又死贵死贵的,只好厚着脸皮借用的谢秀秀师姐晴儿的晶石。

一个大男人借女人的晶石本来就不光彩,现在又被谢秀秀抓住不放,可劲挖苦,饶是景幼南脸皮不薄,也感到阵阵发热。

“咯咯,”

看到一直沉稳安然的景幼南罕见地露出尴尬之意,上官曦儿笑的前仰后合,高耸的****和雪白浑圆的美腿,春光乍泄。

不得不说,只看上官曦儿洒脱大方的性格,完美傲人的身材,就足以在外门女弟子中脱颖而出,让人印象深刻。

“秀儿你就喜欢开玩笑,景师弟是我们初次见面,几十块晶石就当我这个做师姐的见面礼吧。”

晴儿嫣然一笑,如玉树堆雪,满室生辉。

“师姐,二百多晶石呢,”

谢秀秀嘟起小嘴不依,她的火气还没下去,才不愿意让景幼南沾这个便宜。

“好了,秀儿,你可是师姐呢,要有个师姐的样子。”

言筠晴笑着摸了摸谢秀秀的小脑袋,美目流转,暗暗打量自己新认识的这个师弟。头戴星冠,身披描金紫授仙衣,剑眉朗目,器宇轩昂,就是在太一宗外门上万弟子中,都算得上仪表出众的美男子。

不同于谢秀秀的天真烂漫,上官曦儿的豪爽大方,言筠晴聪慧机敏,心细如发,手腕高明,交际甚广。

在她眼里,景幼南丰神俊朗,资质上佳,将来在门中会大有作为。如果些许晶石可以交好这样一个潜力股,实在是很划算。

“晴儿师姐好意,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景幼南洒然一笑,对于言筠晴的心思,他自是心中有数。不过,正如同言筠晴愿意交好他一样,他也愿意与言筠晴建立一种比较亲密的联系。

像言筠晴这种级别姿容的美女,只要聪慧机敏,长袖善舞,就会吸引不少弟子聚在周围,为她奔走,编织成一个大大小小的网。

自己初入山门,两眼一抹黑,正是需yào

言筠晴这样的人,来熟悉宗门,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都有心思交好,很快就关系融洽起来,就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倒是让一旁的谢秀秀与上官曦儿纳闷不已。

第六章 佳人如画 情愫暗生

飞舟中,黑夜降临,金莲彩带,万点灯光,璀璨似星。

景幼南半躺在云榻上,金冠束发,腰系丝带,双眼似睁似闭,丹田中的东华慈光星辰尺上下沉浮,垂下三尺青光,吞吐真气,丝丝缕缕,犹如甘霖。

东华慈光星辰尺轻轻摇动,星星点点的火光缠绕在玉尺上上,隐隐之间可以看到,真气精纯了少许。

晋升到养气境界,重新用秘法精血祭练了东华慈光星辰尺后,景幼南才发xiàn

,自己在绿柳山庄老宅的神mì

石室中得到的玉尺之不凡之处,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东华慈光星辰尺可以吸收妖魔鬼物的精华,反补给修士,滋养血肉,强壮元灵,它先天对于妖魔鬼怪有一种压制。

同时,景幼南还发xiàn

,此法宝也是受损颇重,妖魔鬼怪的精元对于它的恢复也大有好处。

这样一来,玉尺和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可以算得上珠联璧合了,两者相辅相成。

好半天,景幼南从入定中醒来,醇厚甘甜的清香弥漫室中,让人口舌生津。

言筠晴,上官曦儿,谢秀秀,团团围坐,玉案上一坛开封的百年桂花酿,琥珀色的高脚酒杯,玉质暖香。

三个美人儿,或是妩媚,或是性感,或是清纯,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宝珠生晕,美轮美奂。

“好一副工笔仕女图啊。”景幼南目光闪动,心里暗自点头。

“咯,”

谢秀秀不胜酒力,骨碌一下滑下玉案,摇头晃脑,沉沉睡去。

“嘻嘻,师弟醒了啊,要不要来杯?”上官曦儿也是半醉半醒,款款站起身来,红云满脸,美目迷离,柔若无骨的玉手端起满满的一杯桂花酿,吐气如兰。

景幼南哭笑不得,他真不知dào

,上官曦儿醉酒后如此可爱,摇摇晃晃的,还要一个劲喂自己酒,不喝不行。

低下头,是人比花娇的俏脸,白天鹅般修长的粉颈,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隐约可以看到,一抹雪白滑腻,惊心动魄。

口鼻间呼吸着酒香和少女体香混杂在一起的香气,景幼南不由得目光炙热了少许。

“明明不能多喝,还要多喝,”

脆音入耳,言筠晴飘然而至,瞪了景幼南一眼,长袖一甩,卷起上官曦儿的娇躯,把她和谢秀秀并排轻轻放在云床上。

被撞破了小心思,景幼南毫不在意,他从云床上坐起,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师弟,独酌无趣,不如对饮,”

言筠晴半跪席坐,云鬓蓬松,俏脸生晕,纤细腰肢和浑圆挺翘的丰臀之间绷起美好的曲线,一双翦水秋瞳,勾人魂魄,美不胜收。

“晴儿师姐相邀,求之不得。”

景幼南站起身来斟满酒杯,欠身之时,就见近在咫尺的佳人脖颈处露出大片雪白如羊脂美玉般的肌肤,如兰似麝。

“酒香,人更香。”景幼南满饮此杯,身子靠后,眯起眼睛,一脸的享shòu

赞叹。和言筠晴单独相处,景幼南放得开,无需虚头巴脑,自然流露本性。

言筠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聪明而又成熟,人情练达,明白分寸,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付出什么,一举一动,符合自身的利益。

或许比处世未深的谢秀秀和上官曦儿多几分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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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ed1和城府,但无疑景幼南和她相处地更愉快,更惬意。本质上讲,他们是同一种人,利益为先。

“油嘴滑舌,”

言筠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妩媚而又性感的大眼睛中,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别有风味。

“晴儿,我们来喝交杯酒。”

景幼南看得口干舌燥,端起酒杯,大步来到跟前,上下放肆地打量。灯下看美人,脸红似火,风情万种。

“少来,你自己喝。”

言筠晴扑哧一笑,娇躯轻转,衣袂带风,纤纤玉手推开景幼南递来的酒杯,一滴酒没有溅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烟火气,是一种高明的身法云烟步。

只是言筠晴并没有看到景幼南眼中狡黠的神色,还没等她完全站住身,就撞到一个结结实实地胸膛,被人抱了个软玉温香满怀。

“晴儿师姐,要投怀送抱嘛,”

景幼南笑的很得yì

,抱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不放,怀中佳人胸前那对雪白挺拔的丰满贴紧,惊人的弹性扩散开来,摩擦之间,隐隐闻到一股沁人心腑的乳香,飘飘欲仙。

“你,”

言筠晴身子扭动,粉脸通红,大腿根部有股火热往上窜,让她又羞又恼,脖颈染满一层娇艳的胭脂色。

“别乱动,咳咳,”

景幼南倒吸一口冷气,两人下身紧紧贴在一起,怀中美人儿这样扭动,上下左右的摩擦不停,差点把持不住。

“放开我,”

言筠晴不再挣扎,俏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那根坚硬火热死死顶在小腹上,几乎让她化为一滩春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qì



看到怀中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红颊似火,美眸泛起一层水雾,景幼南知dào

应该适可而止,不然的话,要结仇了。

在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景幼南嘿嘿一笑,跳到一边。

言筠\u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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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贝齿紧咬,双目冒火,握住粉拳,恨不得上前把这个可恶的小子打成猪头,长这么大第一次让人沾这么大便宜,要是在外面的话,非得放出飞剑,把他砍成七八截。

景幼南站的远远的,偷眼观看,美人娇薄怒,别有情调,尤其是对方傲人的丰满随着呼吸上下跳动,简直呼之欲出。

“色鬼,”

言筠晴低啐一声,粉臂交叉,挡在胸前,这个师弟无赖又脸皮厚,真有点让她无可奈何。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先说话。

“啊,你们两个在干嘛?”

谢秀秀翻身坐起来,打了个可爱的小哈欠,突然看到房中两人看似在眉目传情,不由得惊讶出声。

“秀儿醒了啊,我正跟晴儿师姐请教修liàn

问题,晴儿师姐真是根基扎实,见多识广,听她一席话,茅塞顿开啊。”

还是景幼南反应快,他脸上一副大有所悟的喜悦神情,真是活灵活现。

“哼哼,那是当然了,晴儿师姐早已经养气圆满,如果不是为了修liàn

特殊的功法,早已经开脉,成为内门弟子了。你小子得师姐指点,就偷着乐吧。”

谢秀秀人虽然聪慧,但到底涉世不深,纯真烂漫,并没有发xiàn

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教xùn

了景幼南一顿后,就跑到言筠晴跟前,拉起她的小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少顷,上官曦儿也坐起来,发髻散开,双眉弯弯,伸了个大懒腰,胸前一对丰满挺拔的玉兔,几欲裂衣而出。

“好大,”

景幼南双眼亮起,上官曦儿的身材绝对是三人之中最好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凹凸有致。

言筠晴狠狠地瞪了景幼南一眼,一双漂亮的柳叶眉上扬,几乎要化成一对飞刀,来个透心凉。

“三位师姐稍等,我去给你们要醒酒茶。”

景幼南一看不好,立马跳起来,一溜烟出了房间。

第七章 飞来城外 承渊大泽

沧浪河自西而来,浩浩荡荡,直入东海,碧波万顷。

巫山峡则在沧浪河最窄处,当山中断,两岸双阙,连山刺天,峨然云举。水流急湍而下,悬挂千丈,云气蒸腾,洪潮浪涌,万马奔腾。

峡口高居一座千丈坚城,白玉赤金,琉璃铺地,霞光烟彩,仙音叠绕。城池名为飞来城,据传是大能修士渡江东来,以大法力,十日而建城。故此,飞来城又被称为十日城,仙人城。

千年来,飞来城北瞰忘川,南望承渊大泽,来往修士前来捕杀妖兽,交换买卖,日渐繁华。

景幼南四人下了飞舟,站在巨城下,只见空中满是五颜六色的遁光,不知dào

多少修士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这就是飞来城啊,”

景幼南仰起头,喃喃自语。

《诸天世界观》中提到,飞来城临近承渊大泽,泽中灵气如泉,妖兽异种,海怪灵鱼,数不胜数。大宗门人,世家子弟,散修野客,前来大泽捕杀妖兽,络绎不绝。故此,飞来城简直是一个妖兽之城,妖兽的血肉,皮毛,幼崽,内丹,应有尽有。当然,需yào

海量的晶石。

“我们还是不进城了,直接去承渊大泽。”

言筠晴看到天色渐暗,秀眉皱了皱,承渊大泽大泽妖兽遍布,危险重重,夜晚进入的话,灵潮爆fā

,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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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正要举步离开,景幼南忽然有所察觉般,抬首瞧了眼远处,只见有一团碧云自西而来,一男一女显出身来。男子高大挺拔,锦衣玉带,双手修长有力,金灿灿的。女子则是双十年华,紧身皮裙,娇小可爱,狭长的美眸秋波荡漾,媚态十足。

二人脚踩法器,徐徐而行,迎面看到四人,先是一愣,随即锦衣男子哈哈大笑,声音传出去老远,“我的好晴儿,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看到来人,言筠晴俏脸转寒,声音冷冰冰:“玉子宏。”

紧身皮裙少女则是上下打量言筠晴,拉着王子宏的胳膊,用又嗲又嫩的声音撒娇道:“嘻嘻,子宏哥,这就是让你念念不忘的人哪,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胸那么小,”

“哈哈,宝贝儿,你们春兰秋菊,以后要和睦相处。”

玉子宏放肆地大笑,大手旁若无人地伸进旁边少女的衣裙里,握住那一抹雪白凝脂,上下揉捏,目光却紧紧盯着言筠晴,满是淫邪。

“啊,嗯,”

紧身皮裙少女配合着发出一声声似痛苦似欢愉的****,蛇一样柔软的细腰扭动,媚眼如丝,几乎要滴出水来。

“不要脸,让开,”

看到两人在大庭广众下的丑态,言筠晴一脸厌恶,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纠缠不休,真是没有半点名门大族子弟的风采。

“哎呀,想上演活唇宫图啊,可惜你俩长得太磕碜,看着恶心啊。”

景幼南突然插了一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你找死,”

玉子宏身子猛地僵住,脸色铁青,从牙齿缝里咬出一个个字,冲天的杀气挡也挡不住。这个小子说话实在是太毒了,简直比往自己脸上抽一鞭子还狠。

“对我喊打喊杀干嘛,你们长得寒碜得找你们家人算账啊,我又不是你们老子,生不出这么丑的儿子。”

景幼南阴阳怪气,油腔滑调的作怪模样,把言筠晴三人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飞了。

“你,”

玉子宏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脑门子上的青筋绷起多高,拳头攥地咯咯响。要不是在飞来城附近不允许动手,他非得祭出飞剑,把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可恶小子碎尸万段。

看到城边不少修士往这里张望,指指点点,玉子宏怨毒地瞪了景幼南一眼,强压心中的怒火,催动法器碧云离开。

言筠晴看着碧云消失在天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开口道:“天色太晚了,我们去飞来城住一天再动身吧。”

上官曦儿和谢秀秀自然是对自己的师姐言听计从,景幼南目光只是闪了闪,也点头同意。

进了城,四人找到一处玄庐,安顿下来。

玄庐,如同世俗的客栈一样,是用来接待来往修士的。

四人找的玄庐在飞来城中算是中等的,整个玄庐建立在一个水行灵脉之上,溪水潺潺,流泉飞瀑,时而可以看到金鳞浮水,荷叶青青,美轮美奂。

景幼南在溪边盘膝而坐,身上的八处灵窍震动,周围的水气凝聚起来,宛若一片云雾。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睛,微微点点头。此处水行灵气充足,虽然杂质较多,但修liàn

黑水真气也是大有好处,并不比自己在鹿鼎院中修liàn

慢。

心神微动,一丝黑水真气浮现在掌心,幽深厚重,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气息。

黑水真气或许在斗法中比不上赤火真气无物不燃炽热阳刚的霸道,但在滋养肉身方面却是独具匠心,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肉身资质。更何况,黑水真气还有诸多妙用,只是现在修为境界不足,尚未显现出来。

少顷,黑水真气散去,赤火真气上涌,火光崩现,锵然有声。

赤火真气,至刚\u8

1dd2

1f3阳,对敌之时放出,无物不燃,是杀伐之气。一般的法器遇到此真气,也会融化为铁水,最是炙热不过。刚刚收起真气,就看到远处言筠晴从山石后转出,头上梳着飞仙髻,宫衣束腰,一手提莲花灯,一手挽起裙摆,身姿娇美,丽质天生,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样。

景幼南迎上去,一股幽香直入口鼻,大声笑道:“晴儿师姐深夜来访,莫非是刚刚分开就想念,想与师弟我秉烛夜话?”

言筠晴板起俏脸,柳眉倒竖,斥道:“油嘴滑舌。”声音清冷,整个人上下散发出浓郁的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景幼南毫不在意,上下打量,啧啧称赞:“想不到师姐还有如此一面,比起娇媚可人,别有风味,实在让人爱煞。”

言筠晴依然面如表情,心里却是满满的无奈,这个家伙的厚脸皮,真让人头疼。

景幼南才不管言筠晴的冰冷冷模样,又走近了两步,张开双臂,开心地道:“好香,晴儿刚刚洗完澡?”

“死色鬼,”言筠晴再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娇躯急退,足足退到十丈之外,美目睁大,又是羞又是怒。这个人真是得寸进尺,子曰,近之不逊,真是太有道理了。

“哈哈,晴儿的小女儿态更是可爱。”景幼南大笑了几声,看到言筠晴的柳眉又要竖起来,赶紧抢前开口道:“师姐可是来劝我回转山门?”

言筠晴一惊,扬起俏脸,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

“玉子宏睚眦必报,行事又肆无忌惮,背景不俗,今日他受了如此羞辱,必然会疯狂报复的,承渊大泽倒是个杀人埋骨的好地方。”

景幼南自顾自得倒了一杯香茗,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

喝下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景幼南不等言筠晴开口,继xù

说下去:“多谢师姐的好意。不过,我来承泽大泽是为了历练一番,不会因为一个玉子宏知难而退的。”

“仙道之路,从来都是荆棘满布,岂能每次都要避开?”

“如果一个玉子宏我都要退避三舍,将来何求长生?”“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我一没有家族的支持,二没有师长的提携,要想一路向上,唯有凭手中的三尺青峰。”

“我的剑,可以折,但不可不出鞘。”“因果仇恨,以杀止杀,我等着他们!”

声音不大不小,但有一股子源自于内心的果决。

言筠晴被震撼地久久无语,她第一次发xiàn

,原本自己认为很熟悉的这个师弟,居然是如此的陌生。这样坚韧不拔的意志,这样杀伐果duàn

的道心,真的是刚刚色眯眯的家伙?反差之大,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随即,景幼南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样子,巴巴地凑上来:“晴儿,是不是刚刚被我的英雄气震撼到了?俗话说美女爱英雄,晴儿今晚就不要走了,好好陪我这个英雄吧。”

言筠晴想着眼前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心里复杂莫名,千言万语不知dào

该如何表达,沉默了许久,终于吐出了平生第一个脏字:“滚。”

第八章 纯阳只在杀伐间

承渊大泽在仙人城东南隅,三河入口处,大泽中礁石林立,岛屿密布,自成天然禁制险地,终年雾气弥漫,不见天光。

景幼南脚踏扁舟,长袖飘飘,在苍茫水域中乘风而行,眼前碧波荡漾,金鳞跃水,龙虾嬉戏。放眼远处,水天一线,碧空如濯,群峰竞秀,复嶂插天。

忽然之间,一片大雾仿佛从天而降,不仅把扁舟裹了进去,便连水面上也是烟云大起,仿佛披了一层轻纱,远处景象模糊不清,若隐若现。

“找死,”

景幼南双目一凝,口中吐出碧落秋蝉,飞剑轻轻一颤,薄若蝉翼的剑身飞出六道白光,如寒风拂面,铮然有声。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又尖又细,不似人声,刺人耳膜。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个人身鱼尾的赤红妖物乘风破浪,要逃之夭夭。

“来了就不要走了。”

景幼南洒然一笑,打出法诀,碧落秋蝉突兀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人头鱼尾的妖物头顶,丝毫不顾妖物眼中的惊骇,一剑斩下头颅,干净利索。

还没等妖物脖颈处流血,巴掌大小的东华慈光星辰尺迎风而涨,一股强dà

的吸力传出,把整个妖物的尸体和头颅统统吞下。玉尺在虚空中滴溜溜转动,有玄音透出,清亮如水。

玉尺倒悬而立,吐出三尺青光,丝丝缕缕的精气垂下,如云雾,\u59

1000

82甘霖。

景幼南深吸一口气,精气自顶门下到丹田,黑水真气席卷而上,刹那之间,精气被一扫而空,丹田中的黑水真气又浓郁了几分。

从妖物出水,景幼南飞剑斩妖,东华慈光星辰尺炼化妖物精血,滋养真气,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完成,从容不迫,张弛有度,显然是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已经熟悉。

景幼南收回慈光星辰尺和碧落秋蝉,看到丹田内黑水真气氤氲一片,暗暗点点头。自从在飞来城下拜别言筠晴三人,独自在承渊大泽中修liàn

,已经将近一个月。

期间,斩杀妖物,采集灵药,飞剑驱使日益精湛,丹田内的黑水真气已经浓郁不少,几乎可以与赤火真气比拟。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再有两三个月就可以把体内所有的元力化为真气,晋升到养气境界圆满。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不愧是被称为在杀伐之间显纯阳,这一个月的承渊大泽中日日争斗,修行速度比起在洞府中打坐吐纳称得上是一日千里。

沉思之际,扁舟又行十余里,一峰突而面西,横绝水中。乱石丛立,中开一门,仅仅可容一舟通过,没有其他的道路。

舟从门坠,高下丈余,余势不止,曲折而下。

少顷,水路渐宽,阴霾尽舒,旭日耀芒,豁然开朗。

舟行水上,就见沙洲星罗棋布,或大或小,海鸥栖息,茂树丛生,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天地灵气冲刷而下,远近可闻。

“天地造化钟秀,难怪大泽中异兽灵禽繁衍,”

景幼南背负双手,眯起眼睛,此地的天地灵气充足,几乎不再他居住的鹿鼎院之下,实在是少见。要是在外界,非得让普通修士们抢破头。

不少修士进入承渊大泽,看来不止是想捕杀灵兽异种,也是希望找到一处灵地修行。只是这样的灵地可遇不可求,福缘不足\u

1000

ff0c恐怕难以见到。

“呱,”

景幼南长袖中探出一只金蟾,拳头大小,生有三足,身上方形圆孔铜钱,此时一个个亮起,明晃晃的。

“咦,看来今天机缘不浅。”

景幼南目光一亮,嘴角露出微笑,寻宝金蟾分属异兽,性情温和,不善争斗,但天生一种灵觉,对灵机最为敏感,用来寻宝,最是恰好不过。

看金蟾如此动静,想来附近会有所收获。

认清方向,景幼南收起金蟾,舍舟登陆,上了石崖,附近是丛草茂树,石色青碧,森森然有芙蓉出水之姿。

山崖下有小溪自北而来,两岸叠岩怪峰,雕镂百态。北折里许,隐隐然有千百石阶,云雾缭绕,有宝光透出,直冲云霄。

顺着石阶,上了高台,只见一块火红玉石,脑袋大小,吞吐灵机,灿烂若霞。玉石中央烟云氤氲,隐隐凝成种种赤色符文,火焰升腾。

“居然是赤书云石,”景幼南一看大惊,随即大喜过望。

赤书云石,大有名气的天材地宝,据说沾染了凤凰或者朱雀的精血,天生为火中精粹,对修行火行功法有不可思议之作用。这样的宝贝,可遇而不可求,是真zhèng

的奇珍宝贝。有了它,不说别的,自己体内的赤火真气很快就可以圆满。

这个时候,尖锐的啸声突兀地从上空传来,景幼南收起云石,抬起头,就见一道黑光破开云气,显出一黑裙妖娆少妇。

云鬓蓬松,斜插一支五凤朝阳挂珠钗,精致长裙勾勒出婀娜丰腴的身材,修长笔直的美腿裸露在空气中,玉足染了妖艳的玫瑰色,妩媚而又性感。

黑裙少妇收起飞行法器,来到景幼南身前,开口道:“交出赤书云石。”声音虽然婉转好听但出奇的冷漠生硬,居高临下。

景幼南收好袖囊,上下打量了两眼,回敬了两个字:“白痴。”“你\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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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fd9个野小子说什么?”少妇长得妩媚动人,性情却很火爆,直接从腰间摘下一个粉红色的铃铛法器,当空祭出。

铃铛滴溜溜一转,上面符文依次亮起,肉眼可见的声波如水中涟漪般荡漾开来,震动四方。

摄魂铃,一种诡异的法器,铃音之下,趁人不备,可以摄取人的魂魄,令人防不胜防。少妇对自己的摄魂铃铛是非常自信的,凭借这件法宝她不知dào

杀了多少人,她仿佛看到了眼前的少年也和以前自己击杀的人一样,成了行尸走肉,混混沌沌。

可是,少妇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不是对面少年的哀嚎,而是一道雪白的剑影突兀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凌厉的剑芒锐不可当。

“啊,”少妇发出一声惊叫,杀机如此地清晰,迫在眉睫,她根本没时间祭出法器,只能够凭借本能娇躯折成一个夸张的弧线。

险而又险,剑光擦肩而过。

还没等少妇来得及庆幸,雪白的剑影再次出现,寒光刺目,杀向她的脖颈,狠辣而又果决,有一种必杀的信念。

杀气及身,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热气。

没有退路,黑裙少妇发出一声怨毒的诅咒,她张口喷出一道精血,当空化成了一张青色罗网,上面符文闪烁,生满倒刺。

趁着青色罗网挡住飞剑的刹那,黑裙少妇催动遁法,一跃而起,向着山下跑去。

“哼”

景幼南祭起飞剑,紧紧跟了下去,死追不舍。

妖娆少妇的实力相当不弱,起码是养气境界圆满的修为,手中的法器威能也厉害,要不是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恐怕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这样的对手留着,可是让人寝食不安,趁她病,要她命才是王道。

想到这,景幼南目露寒光,杀机盈胸,温养的真气催动飞剑,速度提升到最快。

“该死,”

黑裙少妇驱使飞行法器,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追的越来越近的身影,贝齿咬住红唇,又是气恼又是恐惧。

气恼的是,自己怎么会大意,上来就吃了大亏,恐惧的是,对方明明没有不是养气境界圆满,但真气雄浑,御空飞行很快。自己精血损耗严重,再这样跑下去,恐怕没有被追上,自己就会吐血而亡了。

咬了咬牙,黑裙少妇化为一道黑光,一头扎进一处水中小岛里,不见了踪影。

景幼南收起飞剑,轻飘飘地落在岛上,抬眼观看,就见一带溪水穿岛而过,宛若缠在腰间的翡翠玉带,雾气深重,烟云朦胧。

“哼,看你能躲到哪里去,”略一沉吟,景幼南从袖囊中取出一道符箓,当空点燃,一只蝙蝠模样的异兽虚影凭空出现,拍拍翅膀,朝着小岛深处飞去。

景幼南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可恶的小贼,等周师兄来了,非得把你抽筋扒皮不可。”

岛中深处,黑裙少妇靠在一块山石上,咬牙切齿,恨意滔天。

此时,她看上去非常狼狈,精致的黑裙只剩下了半截,露出羊脂白玉般的娇躯,上面依稀可以看到几处红痕,触目惊心,原本娇艳的红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美目无神。

说起来,她也是大宗弟子,这次来承渊大泽是为了寻找一处阴煞之地,运气开脉,晋升内门弟子。可是,万万没想到想到,因为自己的得yì

忘形,现在连性命都岌岌可危了。

正在自怨自艾的黑裙少妇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密林口处,一名锦衣少年正贪婪地盯着她美好的倩影,目中满是邪淫之色。

“嘿嘿,想不到我今天运气这么好,一出来就碰到这样的极品,采补后,我的伤势应该大有好转。”

锦衣少年面如美玉,身材修长,十足十的美男子,只是额头上生出的丑陋的独角,乌光闪烁,破坏了整个美感。

第九章 锦衣大妖 黑光破塔

岛中山石林立,郁郁苍苍,半截溪水里,有青鱼跃出,荡起圈圈的涟漪。

黑裙少妇撕下裙摆束起细腰,取出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仰头服下。

丹药名为藏玉精元丹,是一种少见的丹药,可以补充修士的精血损耗,自从得到后,一直没舍得服用,现在派上了用场。

服下精元丹后,黑裙少妇俏脸上多了几丝血色,她看向远处天水一线,喃喃自语道:“应该可以等到周师兄到来。”

树下的锦衣少年趁着黑裙少妇失神的刹那,从腰间袖囊中取出一黑色的绳索,当空一抖。

“啪,”

绳索飞出,化为一头出水的黑蛇,毫无防备的黑裙少妇被绳索困得结结实实,栽倒在地。

“啊,”

黑裙少妇大惊失色,拼命地挣扎,可是身上的绳索坚韧异常,越是挣扎,反而困的越紧。到最后,成了黑裙少妇趴在地上,丰臀高高翘起,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活脱脱一个大粽子。

“哈哈,”长笑声中,锦衣少年大步而出,来到黑裙少妇身前,狭长的双目满是喜悦:“看来本大王运气不错,看这一身精纯的真气,居然是玄门正宗弟子,采补之后,伤势说不定可以痊愈。”

“妖孽,你敢,”黑裙少妇听到锦衣少年肆无忌惮的话,气的粉面通红,娇躯发抖,一个尚未完全化形的妖怪,竟然敢如此对付自己这个玄门弟子,真是岂有此理。

“美人儿,你看本大王敢不敢,”锦衣少年狞笑一声,大手抓住黑裙少妇浑圆挺翘的美臀,大力揉捏起来。

他本是异种妖兽,得一丝蛟龙精血化形,向来邪淫****,横行无忌,只是上个月不慎惹到一大宗内门女弟子,被人联手追杀,虽然逃得性命,但伤势颇重,差点被打破了肉身。

现在擒获这个玄门正宗的美少妇,原本郁积在心头的怒火禁不住滚滚而来,仿佛眼前的少妇变成了追杀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狠辣婆娘,渐渐地双目充血,大手恨不得把掌中的丰臀捏爆。

黑裙少妇趴在地上,俏脸扭曲,贝齿紧紧咬出红唇,极力控zhì

不发出声来。她熟透的年龄,身体异常敏感,臀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竟然让她升起一股难言的兴奋,让她又羞又恨。

“啊,”黑裙少妇突然娇躯乱颤,发出一声低沉的****,不知dào

何时,一只粗大宽厚的大手穿过了衣裙,正在她私密处粗暴地抓动,难以忍受的酥麻传遍周身,不可名状。

“哈哈,玄门正宗的弟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人前庄重,人后****,看你这****的样子,简直比****里的姐儿还****。”

锦衣少年感受到手掌间的潮湿,额头上的独角乌光大盛,非常兴奋。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被追杀的一肚子火消散,仿佛身上的伤势都好了几分。

“妖孽,你不得好死。”黑裙少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死命地夹紧双腿,一字一顿,声音中的怨恨令人不寒而栗。

锦衣少年本是妖物化形,并没有得到玄门正宗法门,妖兽的习性未去,暴虐冲动,残忍****,听到黑裙少妇的话,他不仅不怕,反而生出新的想法,桀桀怪笑:“哼哼,就凭你这句话,本大王非得玩你三个月,让你彻底成为********,看你以后如何见你的\u54

1000

0c门师兄弟,”

说完,不顾黑裙少妇的挣扎辱骂,双手用力,把黑裙少妇的衣裙撕成粉碎。

刹那间,少妇被剥成了白羊一样,玉腿粉弯,豪乳翘臀,散发出阵阵成熟少妇的香气。

如此美色在前,妖物如何忍得住,大吼一声,提枪上马,肆意驰骋起来。

他沾染了蛟龙精血化形,性本好淫,天赋异禀,加上****玄门正宗弟子的征服快感,让他越发卖力,整个人仿佛疯了般咬牙其次,拼命冲击。

这一下可是苦了身下的美少妇,她本来精血大损,元气伤的厉害,再被这样龙精虎猛的汉子征伐,娇躯几乎软成了一滩春水,更可怕的是,随着两人的动作,她原本千辛万苦温养的云岚真气竟然蠢蠢欲动,开始向下身涌动。

“该怎么办,”美少妇暗暗叫苦,对于****,她只是感到羞辱,但要是云岚真气被对方采补了,就是生不如死了。别说是晋升内门弟子无望,甚至在激烈竞争的外门都难有一脚之地。

突然之间,小岛上空传来撕裂之声,云气向两边散开,走出一名高大的青年。额宽目锐,耳垂臂长,受托一尊三尺长的玉塔,宝光莹莹。

美少妇正忍得辛苦,娇躯的快感冲击得让她把持不住体内的云岚真气,一看到云端的青年,见了救星一样,放声娇呼:“周师兄快来救我。”

“这个骚蹄子,”周师兄跳脚大骂,手中的玉塔法器祭起,化为一道流光溢彩,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跟黑裙少妇虽然认识不久,但两人感情进展迅速,早已经山盟海誓,行了多少次巫山云雨。现在陡然见到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婉转求欢,作为一个男人,如何受得了。这一击,全身真气鼓动,用上了全力。

空中宝塔压来,震动空间,一股莽莽巨力加身,让人几乎无法动弹。

“好狠的小贼,”<

25a7

p>锦衣少年怒吼一声,全身的筋骨抖动,抱住怀中的少妇,滚到了一边。刚刚的宝塔压来,明显把两人都笼罩在其中,碰上就是粉身碎骨。他还没有采补到少妇的精元真气,滋养伤势,自然不肯让少妇轻易丧命。

“宝塔镇妖,”

见到这对奸夫****仍然紧紧贴在一起,周师兄怒火大盛,他双手如飞,打出道道法诀,胸中温养的三十六道真气飞出,缠绕在宝塔上。

得到真气的灌注,空中的宝塔宝光冲天,涨大到十丈大小,一尊尊虚影显现出来,端坐在宝塔之上,念诵经文,降妖除魔。

锦衣大妖面色大变,如果不受伤,这样的法器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伤势没有痊愈,原本祭练的法器也被毁去,这样面对宝塔的威势,恐怕凶多吉少。

略一犹豫,锦衣大妖张口喷出一团****之气,体内的法诀运转,开始强行吸取身下之人的精元真气。

“啊,”美少妇发出又是恐惧又是兴奋的尖叫,锦衣大妖的****之气来自于蛟龙精血,最是霸道不过,她娇躯发烫,快感如潮,体内的真气精元再也把持不住,开闸洪水一样朝着下身涌去。

“污秽神光,”得到美少妇的精元真气,锦衣大妖双目一凝,额头上的丑陋独角发出阵阵的魔音,一道通天彻地的黑光扶摇而上,击中空中的宝塔。

啪嗒,

宝塔掉在地上,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黑气,任凭周师兄如何驱动,都没有反应。

锦衣大妖额头独角放出的污秽神光最是能够玷污玄门法器,沾上一点,必须要在灵脉上静心祭练七七四十天才可以重新使用。

只是此光乃是靠当初的一丝蛟龙精血,每一次动用都要元气大伤。

“哈哈,小子,有什么本事统统使出来,本大王等你,”锦衣大妖放声大笑,双手紧紧搂着身下的美妇,眼角却是上扬,说不尽的挑衅和轻视。

“你,”周师兄在云端直发抖,一是被锦衣大妖的肆无忌惮气的,二是心疼的,要知dào

刚刚被毁去的宝塔可是上品法器,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一下子被玷污,心中简直刀割一样疼。

“小子,来啊,听听你女人的****,是多么销魂,”锦衣大妖身子耸动不停,把身下的美娇娃弄的死去活来,尖叫连连,震动四周,要引起周师兄的怒火,下来搏杀。

哪里知dào

,周师兄宝塔被毁,已经失去了锐气,怨毒地瞥了一眼,丢下了一句狠话,驱使飞行法器,逃之夭夭。

以前还恨不得终生厮守比翼双飞的佳人,居然弃之如敝屣。

锦衣大妖望着黑光远去不见,方悠悠叹息道:“玄门正宗弟子真是狠辣无情,就是妖魔都比不上。”

说完,锦衣大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今天动用额头上的黑光,损伤了精元,算得上伤上加伤,要不是如此,早就把那个周师兄抓了下来,何必放他走。

锦衣大妖抹去嘴角的鲜血,感到身体一阵子虚弱,禁不住后悔道:“亏了,为了弄这一个玄门正宗的小娘皮,本大王伤上加伤,恐怕没几个月无法痊愈,”

一阵大哭声打断了锦衣大妖的懊悔,原来美少妇看到情郎不顾自己离开,自身的精元真气也被采补了大半,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小娘皮,让本大王继xù

疼你。”锦衣大妖不愧是淫乱之辈,身下美妇梨花带雨的娇态反而让他兴致又起,索性从后面按住,淫笑连连,重新驰骋起来。

“啊,喔,啊,”

美少妇希望破灭,彻底自暴自弃,把一切都抛开,口中发出诱人的娇喘****,娇躯也用力耸动,极力迎合起来。

“哈哈,小娘皮,你倒是识趣,”锦衣大妖心花怒放,把自己会用的招式一一施展开来,上下驰骋,威猛绝伦。

“奸夫****,你们倒是畅快,”

景幼南到了岛心,正是看到两人交欢****的场面,想也不想,直接放出飞剑碧落秋蝉,化成六道剑光,狠狠斩了下去。

第十章 玉尺降妖 养气圆满

碧落秋蝉祭在半空中,六道雪白的剑光笔直斩落,薄如蝉翼,而又锋锐无匹。

“好贼子,”

锦衣大妖怒火冲天,正是舒爽之时被人打断,真是让他气的咬碎钢牙。见到剑光及身,大妖口中念动法咒,一头蛟龙虚影凭空出现,张牙舞爪,狰狞的龙口张开,吞噬万物。

景幼南微微一笑,体内温养的赤火真气飞出,催动飞剑,发出的六道剑光陡然间生出晶莹的毫芒,耀人双目。

“剑qì

生芒,”

锦衣大妖的怒火顿时消散,目中闪过惊惧之色,剑芒太快,手边没有合适的法器,干脆直接拎起身下的美娇娃,当空抡起来。

噗,

剑芒入体,美少妇吭都没吭,娇躯上多了六个窟窿,咽气而亡。锦衣大妖见剑芒如此凶残,大叫一声,转身就走。如今他身上伤势颇重,可不是来人的对手。不过,只要逃到水中,凭他的遁法,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小子,你跟本大王等着,这事没完。”锦衣大妖三两步跑到河边,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怨恨。好不容易征服一个玄门正宗的女弟子,却被对方击杀,让他心疼的流血。这样的美娇娃,要是带回去,可是在兄弟们面前长脸了,都是这个小子坏了大事。

“想跑?”

景幼南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随手取出东华慈光星辰尺,

2000

往空中一抛。

“啊,”

锦衣大妖惨叫一声,被星辰尺砸倒在地,爬不起。

晋升到养气境界,重新用法诀祭练之后,景幼南已经发xiàn

,东华慈光星辰尺这件法宝,仿佛对妖魔鬼怪有一种奇特的克制威能,或许对玄门修士或者法宝威力一般,但对于妖魔之类却是凌厉无比,堪称大杀器。

有这件玉尺宝贝在,锦衣大妖远比当初交手的黑裙少妇好对付。

“炼化,”心中想着,景幼南用手一指,东华慈光星辰尺吐出三尺青光,把锦衣大妖卷入其中,炼化大阵自主运转,眨眼之间,大妖化为一团精纯的精气,隐隐之间,点点金黄溢出。

摩挲着玉尺,有些惊讶,这头大妖的精气,足可以抵得上斩杀过的一百头妖物。尤其是其中蕴含的金黄碎芒,力量非常恐怖。

有了大妖的精气和赤书云石,晋升到养气境界圆满近在眼前,想到这,景幼南收起黑裙少妇留下的袖囊,御剑飞走。

时候不大,小岛上空飞来一团黄云,铺天盖地,笼罩整个小岛。少顷,黄云一收,显出两个青年来。

当先的青年人,头戴一气冠,身披法衣,目若星辰,背脊挺直,双手随意背在身后,就有一股无dí

的气势。

“方玉方师兄,就是在此地。”另一个正是逃走的周师兄,此时,他一脸的谄媚,正在小心翼翼地讲述发生的经过。

眼前的这人可是内门弟子,不提其背后家族深不可测的势力,光是自己的修为早已经运气开脉,差一步铸造根基,晋升到筑基境界。这样的大人物,他可是半点不敢得罪。

方玉声音低沉,有一种独特的威严:“月娇娘的袖囊被人取走了。”

周师兄一边小心地看着方玉,一边吞吞吐吐道:“方师兄,那件东西还在月娇娘身上,这,这,这怎么办”

“哼,”方玉冷哼一声,强dà

的气势散发出来,把周师兄震出几丈远,“只要那人贪图那件东西,我们迟早会碰面的,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声音不疾不徐,强dà

的自信溢于言表。

景幼南并不知dào

有人要杀自己而后快,此时他正在一处隐秘的沙洲上,盘膝而坐,打出道道法诀,汲取赤书云石中蕴含的精纯火行元气。

赤书云石不愧是火中精粹,其中的火行元气精纯到极点,几乎没有半点的杂质。体内的元力在丝丝缕缕的火行元气冲刷下,逐渐化为赤火真气。

三个月后,景幼南闭目不动,体内的元力已经全部化为了真气,赤火真气上升在胸前,炙热阳刚,黑水真气下沉在丹田,深沉厚重,两种真气看上去泾渭分明,却有一种玄妙的联系,莫可名状。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额头玉光流转,双目亮如星辰。

经过一百天的时间,有赤书云石和大妖精气补充,终于真气大成,晋升到养气境界圆满。接下来只要找到一处地煞之地,运气开脉,就可以成功成为太一宗内门弟子,鲤鱼化龙。

“地煞之地,”景幼南眯起眼睛,静静思量。

开脉境界,是借助地下地煞灵穴的煞气,冲开体内的八根气脉,初步打破人身修道的桎梏。

做到这一步,修士可以真气离体,修liàn

种种道术,是真zhèng

的飞跃。

开脉所需yào

的地煞之气也是有区别的,分为上中下三品,他修liàn

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是纯阳宫的真传道书,对于地煞之气的要求非常高,必须是上品地煞,中下品的地煞之气恐怕开脉之时会有瑕疵,影响以后的道基。

只是,上品的地煞之地少之又少,不好寻觅,同时地煞之气品质越高,其中蕴含的狂暴力量越是雄浑,必须要有充足的准bèi



微微叹了口气,从袖囊

bab

中取出一根玉简,贴在额头上,细细查看。

此玉简是从黑裙少妇身上得到的,她是养气圆满境界,此来承渊大泽的一个重yào

原因就是寻找地煞之地运气开脉,玉简上倒也记载了几处地煞所在。

好半响,景幼南放下玉简,面色变幻不定,沉吟不语。

玉简之中倒是提到了一处上品地煞之地,完全可以用来运气开脉,只是相比于其他地煞之地,此上品地煞之地不是那么简单。

绝大部分修士依靠中下品地煞即可以开脉,初步打破肉身沟通天地的桎梏,因此对于那处上品地煞之地,描述的非常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位置,并不详细。

除此之外,上品地煞之地乃是处于承渊大泽中的一处险地当中,天生种种禁制大阵,不知dào

多少修士丧命其中,要去采集地煞之气,实在是九死一生。

在室中走了几圈,景幼南狠狠地跺了跺脚,驾驭飞行法器而去。

第十一章 大泽险地 地底世界

大泽西南,多有沙洲,浅滩,礁石,丹鹤巢于上,日日传声嘹呖,响亮而清远。

水中央有一大岛,方圆数百丈,突兀而起,若天上来,其生九孔,大有数人,深不见底。常岛屿终年云深雾绕,高崖峻峭,古木葱郁,唯有九处孔口处时有清泉叠起,叮咚之声,如若天籁。

景幼南长袖飘飘,站在水面之上,目光幽深。

玉简上记的清楚,此岛看似高大,实则中空,勾连地煞,通与九幽,不可度量。岛上的九孔就是九处通道,是进入地下世界的门户。

站在水面上,时而可以见到五光十色的遁光在九孔之中进出,此地虽是一处险地,但却多孕育天材地宝,不少的修士来此寻宝,求取机缘。虽九死一生,但如所获得,就会一步登天,名副其实的大风险大收获。

不是每个修士背后都有家族宗门源源不断的支持,可以心无旁骛,一心求得大道永生,一穷二白自力更生的修士永远是大部分。

景幼南轻吸一口气,催动飞行法器,上了一处山孔。

往里走三四里,转而西向,山石嶙峋,清泉漱之,淙淙有声。渐觉地势趋下,洞中水洗雪石突出成台,草木盘垂其上,多有奇花异草,石乳浇灌,香风吹来,处处不绝。

再往下走,时而有山石阻路,蚀出种种风孔,山风夹杂九幽之气吹来,呜呜有声,仿佛鬼哭狼嚎。

不知dào

多久,只觉身形一沉,到了洞底,忽有光一缕自天而下,宛如半月,幽暗中得之,宛如明珠高悬,满室生辉。

见到如此美景,景幼南反而凝神戒备起来,伸手从袖囊中取出盘龙大印,当空祭出,道道青光如璎珞般垂下,护住周身。

盘龙大印是一件上品法器,能够凝聚出蛟龙之影,牢不可破,虽然没有半点攻击能力,但防御力惊人。

此处已经到了地下世界的入口,不提由煞气等等滋生的魔头的凶残,还有不少心思狠辣的修士在这里做起了打劫,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不少的修士就是没有死在险地,反而丧命在这些自称为猎杀者的修士手里。

果不其然,刚入地底世界,眼前突然一暗,十几个寒芒转瞬就到了眼前,破空之声,刺人耳膜。

景幼南冷哼一声,头顶上的盘龙大印光芒大盛,丝丝缕缕的青光垂下,化为一尊蛟龙,张口一吸。啪啪啪,十几个指头长短的钉子掉在地上,一般大小,钉尖蓝芒闪烁,明显是淬了剧毒。

“嗡,”还没等喘口气,又听弓弦震动,三根箭镞成品字形飞来,力大势沉,犹如掷出长矛一样。

“欺人太甚,”景幼南借助盘龙大印躲过三支长箭,心中大怒,元灵性光熠熠生辉,加持在双目之上。

凡人有五气,血气,煞气,文气,贵气,官气,而修士则有仙气,显化在天门之上,秘法可见。

借助元灵性光,景幼南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右上方一突出石台上,一名身披大红披风,双腿长的惊人的女子手持硬弓,背负长剑,整个人蜷缩起来,没有半点的呼吸,宛如泥胎塑像。

“不知死活,”景幼南祭出碧落秋蝉,六道剑光飞出,剑芒如星辰坠落,分别袭击向红衣少女的各处要害。

“\u4

1000

e0d好,”

红衣少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寻到了位置,面对迅如雷火的剑芒,美目中露出明显的惊愕之色。

不过,红衣少女到底是在地底世界生存下来的狠角色,转瞬恢复了平静,手中半人高的硬弓舞动,尽lì

抵挡剑芒。

“啊,姑奶奶记住你了,”惨叫声中,红衣少女施展遁法,整个人如同一道红线,转过山石,消失不见,只剩下原来石台上几朵血花,非常醒目。

剑芒实在是太快,太突然,饶是红衣少女也是经验丰富之辈,也被伤到,不得不暂时退走景幼南收起碧落秋蝉,双目微微眯起,有些惊讶,自己几乎是万无一失的一击居然没有尽全功,后面红衣少女施展的遁法更是惊人,如惊鸿一瞥。

“地底世界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叹息一声,景幼南继xù

前进,愈加小心。

或许是运气不错,这一路倒是没有起半点波澜,顺顺利利地到达了地底世界。地底世界广袤没有边际,连绵不断的山脉,奔腾咆哮的暗河,幽深色的土地上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被,发出莹莹光亮,星光点点。

静谧,安详,厚重。

乍一看,与地面世界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接下来的变故立马就让景幼南认识到,此地就是修士口中步步危机的地下世界。

一头头狰狞的阴魔从地下冒出来,桀桀怪笑,或是身有三足,或是头上生角,或是双头八尾,个个凶厉残暴,杀气冲天。

阴魔是一种地底煞气滋生出来的魔头,嗜杀成性,虽然单个实力弱小,但通常成群结队,一拥而上,聚散无常,无孔不入,很是难缠。

“碰到我算你们倒霉。”景幼南冷冷一笑,祭出东华慈光星辰尺,朵朵青莲花虚影在虚空中依次绽放,垂下千百道肉眼可见的青丝。

青丝漫天,光华流转。

上百\u4

23ae

e2a阴魔吭都没吭一声,统统化为白烟,消失不见。

星辰尺克魔之威,强悍至斯。

拥有如此克制妖魔的大杀器,也是敢来地下世界的重yào

依仗。

“桀桀,”阴魔刚死,突然有一团黑云滚滚而来,一落地,化为一尊高大威猛的魔头,浑身黑鳞,背生骨刺,一对血红色的眸子隐含无尽的凶煞之气。

“是地底的夜叉,”景幼南目光动了动,微微有些惊讶。

据说,上古大战之时,无数的强者陨落,他们的精血洒落在地底深处,与戾气,煞气,阴气等等融合,经过无数岁月,孕育出了诸多强dà

而又邪恶的种族,夜叉就是其中很有名气的一个。

夜叉早开了灵智,肉身凝练,刀剑难伤,远远不是阴魔那种只有杀戮本性的魔头可以比拟的。他们还传承有血脉中的秘法,可以激发潜能,非常可怕,强dà

的夜叉王甚至可以抗衡金丹宗师。

可以说,夜叉族是一个相当强dà

的种族,虽然受先天所限,很难修liàn

到极高的境界,但其在地底世界,绝对是一方霸主。

“桀桀,”怪笑声中,夜叉抽出一把骨刀,一个疾步已经冲到景幼南面前,冰冷的刀芒亮起,一股股乱人心魂的魔音接踵而至,一波又一波。

夜叉的骨刀是自身孕育而成的,是身体的一部分,上面自然生出符文禁制,可以称得上一件法器。正因为此,夜叉驱使骨刀,如用手臂,灵活的不可思议。

“好快,”

景幼南只觉得寒芒刺目,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一指,盘龙大印放出种种光芒,结成蛟龙虚影,极力抵挡。

崩,崩,崩,

又响又脆的爆音传来,骨刀和蛟龙大印碰在一起,居然发出如同实质般的磨牙之声。

“好厉害的夜叉,”景幼南暗暗心惊,这头夜叉突如其来的三刀,力量极其强悍,盘龙大印这件防御法器的光芒竟然被砍的摇摇欲坠,显出了触目惊心的裂缝。

意识到光是被动挨打不行,景幼南一声清啸,吐出温养在胸前的真气,三十六道赤火真气化为一道火圈,缠上夜叉的手臂。

火焰冲天,炙热阳刚。

“嗷,”夜叉发出痛苦的哀嚎,身子急退,赤火真气至刚至阳,最是霸道,对它这种地底世界煞气戾气凝成的种族杀伤力惊人。

“十步驭剑,”

景幼南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碧落秋蝉突兀地出现在夜叉的头顶,直直刺了下去。

“嗯?好坚硬的头颅,”景幼南吃了一惊,一剑削上,火星乱闪,没有建功,夜叉周身刀剑难伤,果然不可小觑。

“剑qì

生芒,”一击不行,景幼南一咬牙,六道剑芒雪片般飞出,刺向夜叉的眼睛,耳孔,口鼻等等柔弱之处。

这一下子,夜叉是遭了大罪,剑芒锐不可当,它只顾得护住自身的紧要之处,骨刀没法施展,被逼的团团后退。

“赤火真气,净化邪物。”见到如此情况,景幼南彻底放开,一手飞剑,上下盘旋,一手赤火真气,阳刚激烈,两种手段前后夹击,紧紧缠住夜叉。

“嗷,”

夜叉一不小心又被赤火真气击中,伤口青烟冒出,疼的哇哇直叫。

就在景幼南考lǜ

是否祭出东华慈光星辰尺给夜叉最后一击之时,九道撕裂大气的剑光雷霆般出现在夜叉的头顶,化为一座剑阵,眨眼之间把整个夜叉笼罩在其中。

剑qì

纵横,风雨不透。

道道血光崩现,夜叉拼命地哀嚎,终究是挡不住剑qì

的凌厉,没了呼吸。

“什么人?”景幼南回过头来,就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女,细眉朱唇,肌肤细腻,一身素白道袍,上面绣着云阁阙楼,清气环绕,翩然出尘。

“在下金阙真府弟子罗茜,请道友过来一叙。”

第十二章 金阙真府 魔宗许仲

金阙真府是玄门宗派之一,虽然比不上如日中天的玄门十宗,但宗内出过飞升上界的大能,底蕴之深,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玄门宗派分为三等,上玄门,中玄门,下玄门。

上玄门只有十宗,正是赫赫有名的玄门大宗,被修士称之为上宗。

中玄门有三十六宗,在功法传承和高阶修士上比不得上玄门,但都有真人级别的强者坐镇,不可小觑。

下玄门则有上百个,或大或小,势力或强或弱,大多数是在宗内的传承功法上有致命缺陷,难得长生。

金阙仙府属于中玄门,在三十六宗中的排名非常靠前。

《诸天世界观》中记载,金阙真府中有一件当初飞升大能留下的金阙天宫,里面有无数不可思议的法宝,宗内的弟子只要修liàn

本门功法有成,就可以沟通天宫,天宫会根据弟子本身的资质赐下法宝。

只这一点,就让金阙真府数千年不倒,笑看风云。

“况且,这个罗茜也不简单,”景幼南不由得把目光放在远处的美貌少女身上,足下的一团云雾聚而不散,明显是开脉境界,顶门之上的剑盘徐徐转动,锐不可当的锋芒让人不可逼视。

他可是记得,就是这个剑盘把刚刚凶狠的一头夜叉差点绞成了碎片。

心里百思千转,景幼南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不疾不\

2000

u5f90地来到近前,拱了一拱手,道:“原来是金阙真府的罗师姐,小弟太一宗外门弟子景幼南见过师姐。”

“是上宗太一宗高足,”罗茜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太一宗作为玄门之首,威名赫赫,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但也不能小看。太一宗外门向来竞争激烈而残酷,收人也严格,说不定对方就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想到这,罗茜的声音柔和了少许,道:“景师弟,前面还有我的两名同门,不如我们过去详谈?”景幼南微微一笑,道:“罗师姐先请。”

不多时,景幼南就见到了罗茜的两名同门,一男一女,各有风仪。

细细打量,男子身量不高,五官平平,但气质去极为出众,温润如玉。他身旁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红扑扑的苹果脸蛋,大大的眼睛,娇小可爱,简直像一个瓷娃娃。

在罗茜的引荐下,景幼南知dào

,男的名为宣北,女的名为詹台静,都是金阙真府的内门弟子。三人在地底世界遇到了一名魔门弟子,怕对方逃脱,想请自己帮忙一起布下大阵,替天行道,诛杀对方。

詹台静握紧小拳头,气呼呼地道:“这个许仲仗着他是血魔宗弟子,杀害了不知dào

多少无辜之人,这次让我们碰上,绝不能够放过。”

“不错,”宣北接口,他声音不大,但沉稳平静,更有说服力,“这两年来,死在许仲血手之下的无辜之人不下一万,他杀人从不分男女老幼,手段极端地残忍,泯灭人性。”

罗茜捋了捋额头的秀发,用一种一锤定音地声音道:“这一次许仲身受重伤,躲在地底世界养伤,正是报应到来,在劫难逃。”对于三人的自信满满,景幼南皱了皱眉头,没有插话。

这一次的目标血魔宗许仲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提他筑基境界的修为,光是能够在不少玄门弟子的追杀下数次逃脱,就证明是个厉害角色。要不是确定对方深受重伤,加上三人支付的报酬实在难以割舍,自己早就掉头走了。

筑基修士,已经借助冥冥中的天地伟力,重塑自身的根基,奠定以后进军长生大道的仙体基础,其强dà

之处,远远的超过了养气境界和开脉境界。

况且,魔宗弟子的功法道诀向来诡异莫测,入门弟子通常都是在残酷激烈的环境中成长,心狠手辣。

要对付这样的一个敌人,需yào

慎之又慎。

罗茜心思灵活,看出了景幼南心中的疑虑,开口解释道:“景师弟,许仲前段时间被太宵七真宗的真传弟子苟君博苟师兄打成了重伤,几乎拼了全部的法宝才逃得性命,现在正是虚弱之时。”

“如此最好。”景幼南点点头,放下了不少的担忧。太宵七真宗是玄门十宗之一,传承上万年,其宗内炼器之术独步天下,无人能比。

苟君博作为真传弟子,嫉恶如仇,在年轻一代颇有名气。许仲即使能够从其手中逃脱,恐怕也得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其本身的积蓄十有八九消耗一空。

修士斗法,主要有三点,修为,法宝,经验,缺一不可。如果许仲手中的法宝尽数毁在苟君博手中,实在是等于斩去了他一只臂膀。

“我们快走吧,要是让许仲这个魔道贼子跑了就坏了。”詹台静年纪小,行事也急,水袖一抖,一辆云车出现在半空中,两匹洁白如玉的天马拉车,气势惊人。

上了云车,就见车中有四方香塌,由宝玉,珊瑚,彩珠,玳瑁,如意等等点缀而成,正中央悬挂一拳头大小的明珠,垂下清清的宝光,照亮四壁。

“这个詹台静出身不简单啊。”盘膝坐在香塌上,景幼南摩挲着手旁的玉盏,心中思量。

只看这一云车,里面的布置,富丽堂皇,精致典雅\uff0

28c2

c所消耗的材料定然惊人。詹台静只有养气圆满境界,虽然是金阙真府的内门弟子,但只凭她本身的地位,恐怕不可能拥有这一的云车。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出身世家大族,有背后势力的支持。

投身在玄门正宗中的世家弟子,后面有家族提供地道书丹药法宝,通常可以比普通的弟子多几分优势,可以脱颖而出,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真zhèng

强势的世家大族,传承于中古时候,比如姜家,其嫡传弟子在南华派,从养气境界到真人境界,所需的一切,统统可以由背后家族支持,只需yào

埋头修liàn

,突pò

境界即可。

当然,如此培养出来的弟子,家族对其有非常强的掌控力,除非修liàn

到极高的境界,不然一行一动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也可以说,世家既是助力,也是囚笼,得失之间,心中有数。

景幼南心里念头纷起,目光不免有些恍惚,坐在他对面的詹台静见有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一眨不眨,不由得俏脸生晕,螓首低垂,一双玉手绞住衣裙下摆,手足无措。

罗茜无声地笑了笑,皓腕轻抬,整理了下玉案上的香炉,用细细的语音道:“景师弟养气圆满,晋升内门弟子,指日可待,可喜可贺。”

景幼南此时也醒了过来,知dào

自己刚才不礼貌,对着詹台静抱歉地笑了笑,然后道:“非开脉不得入内门,非筑基不得任真传,师弟我还差一大步。”

宣北吹了吹玉盏中漂浮的碧绿茶花,声音平和温润,“太一门乃是玄门之首,上万年来稳居上宗地位,门中弟子出类拔萃,远不是我们金阙真府可以比拟的。师弟只待运气开脉,自可一飞冲天。”

詹台静是活泼的性子,羞涩尽去后,也插话进来,轻轻脆脆地道“是啊,去年我见过一名太一宗内门师兄,驾云岚飞舟,仙姬捧扇,金童掌灯,数十力士跟随,好大的排场呢。”

略带童音的话语中,是掩不住的羡慕。

金阙真府作为玄门正宗之一,中玄门中的佼佼者,势力也算不弱,宗内的灵脉仙山不计其数,但比起号称玄门首席的太一宗,差距则是不可里计。自然,在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的福利上,金阙真府也远远比不上太一宗,显得寒碜不少。

仙道世界之中,玄门大宗,世家豪门,占据绝大部分修真资源,真是两极分化的厉害,贫者愈贫,富者愈富。

四人你一眼,我一语,或聊宗门趣事,或说奇花异草,或论道典法文,疏离渐去,开始熟络起来。

两匹天马放开四蹄,云车周围祥云凝结,绽放出百道金光,穿过弯弯曲曲的暗河,转而北向,风雷电掣,不多时来到一处地下峡谷上空。

峡谷深有百丈,黑雾四起,隐隐之间,阵阵鬼哭狼嚎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罗茜拢着水袖,美眸转寒,道“魔宗贼子许仲就躲在此地。”

宣北打量了一番,声音冷冷地道:“这贼子倒是会选地方,”此处峡谷阴煞之气蔓延,幽深莫测。

“我们先布下大阵,堵住峡谷出口,来个瓮中捉鳖。”詹台静倒是不在乎,她从腰囊中取出四杆阵旗,上面符文闪烁,一看就知dào

不是凡品。

四人各手持一杆阵旗,按照方位站好,口念法诀,催动阵旗。

景幼南站在正北方,手中的阵旗呈玄黑色,旗面上水波荡起,有涟漪圈圈生成,有一种通透的光芒透出。

念动法诀,将阵旗掷出,体内的真气打入阵旗。

刹那之间,阵旗迎风而涨,涨大到十丈以上,粼粼水纹飞出,波涛汹涌,远近可闻。

与此同时,东南西三个方向各飞出一杆阵旗,四杆阵旗聚在一起,撑起一层遮天蔽日的水纹光幕,数不尽的云箓符文在其中沉浮,凝聚出朵朵水莲花,竞相开放。

詹台静微微一笑,祭出一颗明珠垂于水幕之上,开口道:“此大阵是玄方四泽大阵,水势不断,牢不可破,许仲即使是全盛时候,一时三刻也破不了大阵。”

“既然如此,我们进峡谷,诛杀贼子。”罗茜纤纤玉手一指,脚下自然生出一团云雾,轻飘飘向着峡谷飞去。

她是开脉境界,已经打通了体内的八道气脉,真气离体,能够腾云驾雾,远比驱使飞行法器要心满如意。

景幼南三人都是养气圆满境界,没有如此本事,只能老老实实驱使法器,紧紧跟在后面。

第十三章 剑盘之威 血煞飞刀

峡谷上空,阴风肆虐,浊浪排空,有一股子血腥气。

詹台静厌恶地皱了皱小鼻子,开口道:“魔宗贼子最会装神弄鬼,看我赶他出来。”

说完,从腰囊中取出一枚圆圆的珠子,当空一抛,双手掐诀,用真气引动。

刹那之间,珠子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的符文,一道道火线生出,笔直地射向峡谷深处。

红芒耀天,一片火海。

罗茜背负双手,脚踩云雾,柳眉微微上挑,显得很高兴:“有詹台师妹的赤焰珠,许仲这个魔门贼子无处可藏。”

赤焰珠乃是金丹级别的宗师采集岩浆最深处的阳火祭练而成的,虽然只能够使用一次,但威力颇大,用在此处,更是惊人。

果不其然,时间不大,就听峡谷深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如泣如诉,勾魂摄魄,“哪里来的小辈,送上门来受死。”

话音刚落,虚空中白骨莲花盛开,走出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头上戴着紫金冠,身着麒麟王袍,腰间系一条血色丝带,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无尽的血丝弥漫,阴森恐怖。

来人正是血魔宗弟子,许仲。

“几个开脉养气境界的弟子,本大爷就送你们上西天。”许仲阴阴一笑,修长如玉的手掌伸出,五指虚抓,五道血气横空,遮天蔽日。

“阴煞黑血,人之怨念。极\u90

2000

53怨念剑qì

。”

许仲声音冷冰冰的,透着一股残忍的气息。

作为魔宗之人,他向来骄横,杀人无算,恣意妄为,毫不顾忌。

五道剑qì

在空中化为了五柄一丈长的血红色长剑,无边的冤魂在长剑上大声吼叫着,一个个痛苦,无奈,愤nù

,仇恨的脸庞在剑上不断闪现,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人在惨死前,怨念是相当强dà

的。

极道怨念剑qì

便是采集人惨死之前的怨念,用种种秘术凝练而成。怨念越强dà

,剑qì

的威力便越强。修liàn

到高深处,五道剑qì

飞出,怨念铺天盖地,能够将整个大郡都化为冤死人的世界。

罗茜俏脸冰冷,美眸中射出摄人的寒光,魔门之人最爱残杀生灵,祭炼法器和道诀。

极道怨念剑qì

这门道诀威力强dà

,但是收集怨念非常的不容易。现在许仲一出手,五道剑qì

便引起虚空鬼叫,没有上万的冤魂力量,是绝对不可能的。

轻吸一口气,罗茜用手一指,头顶上盘旋的剑盘陡然间光芒大盛,金灿灿如同一****日升起,足足数十道剑qì

飞出,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金丝缠玉剑阵。

这就是剑盘之威,转瞬之间可以布下剑阵,困敌杀敌只在一念之间。

“可恶,是剑盘,”许仲骂了一声,脚下血光连闪,躲出去几丈远。

他曾经与一名拥有剑盘的筑基修士交过手,知dào

一旦被剑盘困住,下面就是连绵不断的剑qì

攻击,非常难缠。不过,相比起飞剑斩杀的灵活快速,剑盘剑qì

太多,难以操控,故而反应也是慢了几分。

借助自己的遁法躲开了剑阵的笼罩,许仲冷冷一笑,一拍顶门,一尊与他容貌有九分相似的血魄走了出来,直接化为一道血光,扑向罗茜。

魔门的道书功法,向来诡异莫测,或许在修行之路上比不得玄门根基扎实,平和冲谦,直指大道,但用来斗法则是难以对付,让人防不胜防。

许仲修liàn

的《血魔真经》在筑基境界就可以修liàn

出三尊血魄,来去无踪,虚实转化,吞噬精血,是一等一的大杀器。虽然在太宵七真宗真传弟子苟君博手中吃了亏,损失了两尊血魄,但这唯一剩下的一个也是最强dà

的一个。

“好一个血魄,”罗茜只看到眼前血光弥漫,顾不得收回阵盘,水袖一甩,一只巴掌大小的香炉飞出,垂下道道云烟,护住周身。

如雨打芭蕉,血魄攻击的密集,刺得周围几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

“魔道贼子,休要猖狂,”宣北大喝一声,从袖囊中取出一对阴阳环,一阴一阳,打向许仲的后背,有风雷之音。

“天阳渔鼓,”詹台静眼睛睁的大大的,手中握着一个渔鼓模样的奇特法宝,银光闪闪,灵性十足。渔鼓一动,一阵阵低沉的鼓音响起,狂风暴雨般袭来。

“剑qì

生芒。”三人中景幼南出手最为隐蔽,碧落秋蝉当空化出六道锐利的剑芒,成品字形,前后左右,都不放过。

“不知死活的小辈,”

许仲好不容易躲过了三人的夹击,俊美的脸庞苍白无比,到底是伤势未愈,这连番动用道法,明显感到吃力。

咬了咬牙,许仲深吸一口气,双手变得乌黑无比,一个个黑色符文跳动起来,凝聚成一篇灭绝经文。

泯灭人性,灭绝生机。

经文鸣响在半空当中,直入灵魂深处。

灭绝手,一门纯粹的杀戮道法。

这一道法一施展,苍穹失色,只剩下一个遮天蔽日的大手,灭绝一切,不留半点的生机。

见到如此威势,詹台静俏脸失色,匆忙地从腰囊中取出一枚符牌,当空一摇,一个硕大无比的玄龟的虚影出现在三人的头顶之上,龟甲上显现出山川河泽,花草鱼虫,风雨\u

271f

96f7电等等的符文,无数光华流转,豪光崩现,抵挡灭绝之意。

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詹台静的这件法宝是一件灵器,还是纯粹的防御灵器,这一施展,威能相当惊人。

“看来是几个难缠的角色,如此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了。”略一沉思,许仲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轻轻一划,一道血箭从手指射出,洒在空中飞舞的黑色经文之上。

黑色符文剧烈抖动着,眨眼之间,这些符文化为一枚枚诡异的眼球虚影,魔光大盛,闪烁着凶光。

“灭绝之光。”

许仲用手一指,百枚眼球齐齐喷出一道道黑色的光线,射向罗茜。

“不好,”眼球虚影一出现,罗茜就感到一股毛骨悚然,仿佛被什么巨兽盯上了一样。此时见到道道黑光打来,她娇斥一声,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脚下的云雾猛地炸开,把她的身子斜斜推出两丈远。

道诀,崩云。

顾不得玉足和小腿的经脉传来的一股股撕裂的疼痛,罗茜回头观望,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她立足的地方一个个刺目惊心的小洞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躲得快,恐怕肉身都要被打成麻子了。

“哼,看你哪里跑,”许仲冷哼一声,步步逼近,先命血魄上去缠住罗茜,右手一伸,从袖囊中取出一把飞刀,当空祭出。

呜呜呜,

飞刀一出,虚空响起阵阵鬼哭,一道充斥整个峡谷的血光猛然间劈下,无穷无尽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闻一闻,就让人作呕。

毫无疑问,此飞刀是一件纯粹的杀伐灵器,品质尚在詹台静的符牌灵器之上,杀性之强,无与伦比。

很明显,许仲早看出四人中罗茜修为最高,手握剑盘,威胁最大,此番他动用血魄和灵器,是想擒贼擒王,一举击破四人的最强之处,其他三人就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啧啧,这次来的两个小娘皮倒是挺水灵,等会捉住之后,一定要好好淫乐一番。”

许仲对自己信心十足,已经开始盘算等会如何玩弄送上门的两个美人。

要知dào

,他手中的血煞飞刀可不是一般的灵器,它原本是一件玄器,灵识受过重伤,才跌落到灵器。这多年来,一直用最为精纯的精血元气滋养,动不动用上万人来血祭,血煞飞刀的灵性一日日壮大,虽然还远远没有恢复到玄器级别,但比一般的灵器强太多。

也是凭借这件灵器飞刀,他才从七真宗真传弟子手中脱身出来,到了这地下世界养伤。

“好厉害的飞刀,”

景幼南站在远处,看到那道极天弥地的血光,森森然的刀气无可阻挡,不由得暗暗心惊。他手中的东华慈光星辰尺品质至少在灵器之上,但在他手中,肯定发挥不出如许仲手里飞刀的威能。

比起筑基修士来,养气圆满还是差的太多。

“师姐,”

詹台静急的差点哭了出来,这样凌厉的刀光下,自己的师姐肯定凶多吉少。

宣北也失去了冷静从容,握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

生死一线之间,忽然一道绿光冲天而起,一簇簇修竹郁郁葱葱,风一吹,沙沙作响。

茂林修竹,清风拂面。

肆虐的刀芒斩在绿光上,数不尽的修竹枯萎,但有更多的修竹拔地而起,节节升高,枝叶轻摆,分散一道道刀气。

从上空看,绿光盈天,修竹仿佛无穷无尽,斩之不绝,春风吹又生。

“是虚无元气竹,”

詹台静看着漫天的青光,惊讶出声。

虚无元气竹是金阙真府赫赫有名的一门神通,修liàn

到高深的境界,万物化竹,一息尚存,生生不绝,乃是一等一的防御之法。

罗茜只是开脉境界,体内没有法力,自然无法修行如此神通,多半是府内金丹境界的弟子将这门神通封印在符箓之中,方有如此威势。

宣北也放下了担心,面上却有一丝落寞。他对罗茜这名同门师姐早生爱慕之心,只是听说她已经答yīng

府内的掌门亲传弟子吴光,委身为侍妾,今日见到此虚无元气竹,传言之事应该是千真万确了。

许仲收回血煞飞刀,目光阴冷的扫了四人一眼,架起遁光,朝着峡谷出口飞去。

第十四章 阵困贼子 玉果丹芝

峡谷上空,一道血光弥漫开来,染红半边天。

许仲驾驭血光,心中却是恨恨不已,要不是自身受伤太重,精元不足,哪里会让几个小辈逼迫的狼狈离开?

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加倍报复。

许仲咬牙切齿,眨眼之间就来到峡谷口处。

突然之间,峡谷口响起阵阵玄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升起一杆十丈大旗,道道天河水幕笼罩下来,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寸步难行。

“是阵法,”许仲脸色很难看,阵法之道,是借助山石草木,灵脉川泽,将天地威能缩于方寸之间,是真zhèng

的以小博大,自己不懂阵法,可是麻烦。

要是全盛时候,还可以依仗法宝之力,来个蛮力破阵,现在本身实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真是没有办法了。

“师姐,大阵困住魔道贼子了。”虚空之上,詹台静看到许仲在下面急的团团转,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布置的这个大阵,是一个困阵,不懂其中玄妙,整个人在大阵就是无头苍蝇。

“既然如此,静儿师妹你留下来主持大阵,宣北师弟,景师弟,你们两人随我进阵,诛杀此贼子。”

罗茜一挥水袖,当先进入大阵,暗暗地却是心疼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许仲这个从苟君博手中逃脱的魔道贼子,手中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宝,让她白白用掉了一道符箓。

要知dào

,她手中的那道符箓是好不容易从府内真传师兄手中求到的,是当之无愧的杀手锏,这样用掉后,将来碰到危险就麻烦了。

大阵中,许仲化成一尊血魄,来回冲撞,快如闪电。三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让血魄靠近。血魔宗修士修liàn

出的血魄,最是喜欢吞噬玄门修士的精血,而玄门修士重在炼气养元,肉身乃是载道的根本,要是受了重伤,真得哭死了。

“魔道修士,功法诡异啊。”

景幼南放出飞剑碧落秋蝉,六道剑芒环在周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同于玄门修士,魔道弟子侧重于吞噬精血,滋养神魂,非常善于借助阴煞之气,黄泉之气,尸鬼之气等等,变幻莫测。

与魔门弟子斗法,一定要注意其道法之险,之奇,之诡异,凝神戒备,稳中求胜。许仲暴跳如雷,俊美的脸庞上露出愤恨,怨毒之色,他心里明白,自己被困在阵法当中,血海心经中的道法的威能明显打了折扣,自己简直就成了笼中困兽,再拖下去,就是垂死挣扎了。

“那我跟你们拼了,”

许仲双目充血,大吼一声,能在年轻轻轻就晋升筑基境界,还纵横往来击杀了不少玄门修士,心志是坚定如铁,眼见没了退路,狠狠心把自己的左臂撕了下来,不顾鲜血淋漓,直接交给血煞飞刀吞噬。

筑基修士的左臂,即使是魔门修士,蕴含的精气也是大的吓人。

血煞飞刀当空旋转,发出呜呜地兴奋长吟,魔音灌耳,勾人魂魄。整个飞刀涨大到三十丈大小,一道经天纬地的血色刀光闪电般劈出,任凭眼前海浪滔天,也抵挡不住。

刀光之后,隐隐可以看到,峡谷上空昏暗的虚空。

“你们等着,”许仲回过头来慢慢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架起\

1000

u8840色遁光,朝着大阵缺口飞去。

“啊,这个魔道贼子要跑,”詹台静花容变色,拼命地挥动阵旗,可是血煞飞刀的这一刀光超过想象,大阵一时根本恢复不了。

“不好,”

罗茜和宣北脸上也变了颜色,身子微微颤抖,双方已经结下了生死血仇,要是让许仲逃出生天,凭借他筑基境界的修为,四人以后在外面一定会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会有血光之灾。

不过,两人要想拦住许仲也是痴心妄想,许仲毕竟是筑基修士,加上这一次拼命逃走,遁光之快,让他们措手不及。

眼见许仲就要穿过大阵上空的窟窿逃离,一个玉尺突然出现在他头顶之上,道道青光垂下,化为了朵朵青莲盛开,玄音响起,祥云缭绕。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玉尺一下砸在许仲的后背上,一股莫名的玄妙之气直入他的肉身,势不可挡。

还没等许仲反应过来,东华慈光星辰尺再次一转,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头颅,来了个桃花朵朵开。

“噗通,”

许仲的尸体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东华慈光星辰尺本身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对妖物和魔物克制极大,原本相当于第二条生命的血魄根本没有机会逃逸,就被玉尺吞噬掉,许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呼,”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收回玉尺,脸色有些苍白。

幸亏灵器拥有灵性,可以用心神催动,才能险之又险地截在许仲前面,出其不意地给了他致命一击。可是以他养气圆满境界的修为,全力驱使灵器,真是感到非常吃力。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罗茜三人目瞪口呆,久久无语。

好半天,罗茜才回过神来,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道:“景师弟真是深藏不露,好一个致命一击。”

虽然玉尺的出现只有一瞬,但那纯粹的\u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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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光,清亮的玄音,漫天盛开的青莲花,无疑让在场几人知dào

,这件玉尺的品质至少是一件灵器,威力之强丝毫不亚于许仲的血煞飞刀。

许仲可是货真价实的筑基修士,是血魔宗的真传弟子,景幼南不过是养气圆满境界,太一门的外门弟子,两人如此大的地位差距,却拥有同一级别的法宝,无疑,景幼南在三人的眼中变得神mì

起来。

景幼南仿佛没有看到三人脸上的惊讶一样,微微笑了笑,道:“许仲已经是强弩之末,我碰巧罢了。”见到景幼南不想多说,罗茜识趣地没有多问,她一拍腰囊,手中多了一株巴掌大小的灵芝,通体赤红,纹路清晰,上面结了一个玉色的果子,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詹台静也走过来,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开脉两个字。

“多谢。”

景幼南接过赤红灵芝和册子,目中露出惊喜之色。

丹芝玉果,一种少见的灵物,修士在吸入地煞之气开脉之时,可以用来中和地煞之气的暴烈,保护经脉。尤其是景幼南需yào

使用上品地煞开脉,丹芝玉果必不可少。至于小册子上记载的内容,是关于开脉的一些窍门和注解,对将来开脉大有帮zhù



正是有这两样宝贝,他才愿意跟三人联手,对付一名筑基境界的修士。

这个时候,罗茜走过来,手中握着一个绣有血色莲花的袖囊,道:“景师弟,此次多亏有你相助,才击杀了许仲这个罪大恶极的魔头,你先选一件吧。”景幼南点点头,接过袖囊,四人在行动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击杀了许仲后,胜利品每人先挑一件,剩下的四人平分。

血魔宗是魔道六宗之一,势力之强,不下于玄门大宗,许仲作为血魔宗真传弟子,个人的积蓄是相当惊人的,法宝,丹药,道书,各种天材地宝,应有尽有。比如《血海真经》,比如血灵丹,比如血髓钻等等,放在外面都是千金难买,能让人抢破头。

沉吟了一会,景幼南还是选择了血煞飞刀,把袖囊送了回去。

罗茜三人没有多说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各自挑了一件物品后,然后把袖囊中剩下的物品分成了四份,一人取了一份。

“师弟还有事情,后会有期。”收好物品,景幼南跟金阙真府三人打了个招呼,驱使飞行法器离开。

罗茜目送景幼南的背影消失在天边,沉默了许久后,感叹道:“太一宗不愧是玄门第一,一个外门弟子也是如此的出色。”

宣北把玩着手中的血髓钻,声音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选择那件魔道法宝?在我看来,它是比不上血髓钻的。”

众所周知,魔道的法宝与玄门法宝是不同的,其中蕴含种种负面杂念,普通的玄门修士根本没有办法驱使魔道的法宝,弄不好会引起反噬。很多时候,玄门修士得到魔道的法宝,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是当作一份炼器的材料。

当然,也可以把魔道法宝提交给宗门换取奖励,或者是请家族中的长辈出手,化去魔性,重新祭练成玄门法宝。不过,这样做,不仅是麻烦,最后得到的好处不一定比得上血髓钻。

血髓钻可是血海深处出产的一种非常珍贵的天材地宝,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都用得上。如果遇到有人急需,换取一件灵器也不是不可能。罗茜螓首低垂,美目中也是不解:“或许我们认识的这个景师弟有自己的打算呢。”

詹台静才不管两人的疑惑,她拍着小手,高兴地围着许仲的尸身在转圈,“嘻嘻,我们这一次是击杀了血魔宗真传弟子呢,回去以后,我是选丹药呢,选道书呢,还是选法宝呢,”

听到詹台静兴奋的笑声,罗茜和宣北对视一眼,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金阙真宗有长老们下达的关于许仲的悬赏,完成后,可以去功德殿挑选奖励,据说,是非常的丰厚的。

除此之外,只要三人击杀许仲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的声名就起来了,在内门中的地位会大大提高,对将来的发展很有好处。

不如此的话,光是一个替天行道,如何能让三人冒着如此危险追杀一名魔道的真传弟子?

第十五章 上品地煞 运气开脉

九月初,地底世界,不见天光。

有暗河自西而来,水色如墨,死气沉沉,两岸山石嶙峋,奇峰迭出,时而有怪音传出,如泣如诉。

在一梭形小舟之上,景幼南背脊挺直,双目幽幽,袖中的血煞飞刀微微地颤动,东华慈光星辰尺垂下丝丝缕缕青光,将它牢牢缠住。

可以看得出,血煞飞刀这件灵器的光泽现在暗淡了许多,上面的符文若隐若现,没有了在许仲手中,一刀斩出,撕裂大阵的凌厉和霸道。

“或许再有十几天,就可以完成了。”景幼南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选择血煞飞刀,不是为了自己使用,而是让玉尺吞噬融合,争取品质提升。

东华慈光星辰尺这件从绿柳山庄老宅地下神mì

石室中得到的玄门法宝,对于魔物和妖物有着非常强的克制能力,有这样一件宝贝在手,将来会有大用处。

况且,现在的东华慈光星辰尺已经是灵器级别,威能不小,如果更进一步,晋升到玄器,那简直魔挡杀魔妖挡杀妖了。

在这个仙道世界中,玄门和魔道是势如水火,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上层的长老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但普通弟子见面,却通常是拔刀相向,毫不留情。

魔门功法,大多数掠夺精血,固灵养魂,玄门弟子就是他们眼中最好的目标。而玄门方面为了\u62

2b19

53击魔宗,也是明里暗里颁布了大量的悬赏,鼓励门下弟子主动击杀魔门贼子,替天行道。

不知dào

多少玄门俊杰就是靠了击杀魔道新星或者有名的魔头,从而名声大噪,受到宗门的大力栽培,从而修行一日千里,成长为一方真人。

手握东华慈光星辰尺这样的大杀器,景幼南更不会放qì

这样的机会,除了获得大名声,魔宗弟子的精血和法宝也可以滋养玉尺,使之进一步恢复威能。

“血海真经,”

收好东华慈光星辰尺,景幼南盘膝坐在小舟上,翻开刚刚得到的血海真经,一字一句,开始推敲。

他修liàn

的是纯阳宫的真传功法《大阴阳混洞宝生经》自然不会再改换门庭去修魔道功法,翻看血海真经,主要是为了增长见识,也为了知己知彼,以后遇到血魔宗弟子,多有防备。

不得不说,血海真经不愧是血魔宗大有名气的一门功法,号称修liàn

到最深处,化为一道席卷天下的血海,腐蚀万物。虽然许仲手中的道书只是一部分,但其中蕴含的属于魔道的赤*裸*裸掠夺,杀戮,吞噬,依然让景幼南大开眼界。

其中血海真经中提到的凝练血魄之术,就是诡异莫测,乃是通过分裂自身的神魂,种下血魄,通过吞噬精血不断成长。

血魄,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分身,斗法的时候是非常好用的帮手,逃命的时候,更是最合适的替身,最大程度保留元气。

不过要想凝练血魄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动辄就是需yào

十几万几十万人的精血祭练,实在让人忍不住发寒。

魔道,是真zhèng

的损人利己,以天地万物供养自身,成就魔中之魔。

“哎,接下来,该去地煞之地了。”

景幼南看了看周边,恋恋不舍地收好血海真经,从袖囊中取出一枚玉简。玉简也是从许仲那里得到的,上面记载了这一代的地形,其中就包括了一处上品地煞之地,正适合运气开脉。

小舟行几十里,转而南向,虚空中的煞气愈来愈重,凝聚出朵朵乌云,铺散开来,遮天蔽日。

过了一处峡谷,水面渐宽,片波不起,唯有一座宛若黑龙般的岛屿横卧,龙首高抬,巍然不动。景幼南目光一亮,弃了小舟,登上黑龙岛。

岛上不生半点草木,只有或大或小的黑色石头,或如雄狮,或如猛虎,或如夜叉,或如修罗,千奇百怪,阴风大起之时,浊浪排空,群石咆哮,森然恐怖。

又行了三四里,在龙岛龙头位置,有一座方圆百丈形似火山的庞然大物,幽深孤寂,上空煞气冲霄,演绎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宛若打开了地狱黄泉的世界。

玉简上记载的清楚,此地下面勾连上品地煞之脉,每日子时三刻,煞脉翻动,浓烈的地煞之气会喷薄而出,甚至凝成地煞幽水,席卷大地。

“果然是此地。”绕着火山转了一圈,景幼南点点头,选了一处高地,取出蒲团,端坐在上面,闭目养神,静心等待。

等到子时,寒气愈浓,景幼南睁开眼睛,眸子亮如星辰,双手一拍,足足有十几个玉盒飞出,依次摆在身前。

借助地煞之气的暴烈直接打通体内的八道经脉,是肉身与天地交感的重yào

一步,从此可以真气离体,修liàn

道法。

只是地煞之气狂暴激烈,入体之后对肉身有很大的伤害,这就需yào

修士事先准bèi

好种种灵物,中和掉地煞之气的戾气,调和阴阳,滋养经脉。

默念了几句开脉的窍门,用手一指,身前的玉盒统统打开,一种种灵物飞起,张口吐出赤火真气,开始淬炼。

到最后,只剩下一枚拳头大小的金黄圆珠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如兰似麝,沁人心腑。

景幼南抬头望天,猛地吸一口气,金黄圆珠沿着喉咙,过八重楼,直入丹田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气升起,沿着体内的各处经脉流窜,仿佛整个人处于火炉之中,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九天传来一声龙吟,黑龙岛猛地震动,火山猛烈喷发,地煞之气冲天而起,化为一尊张牙舞爪的黑龙,上柱天,下连地,浩浩荡荡,天地失色。

子时三刻到,地煞之气勃发。景幼南不敢怠慢,放开八个灵窍,接引精纯的地煞之气入体,与体内的热气融合起来,化为道道洪流,冲向各处经脉。

毫无意wài

,八道气脉应声而破,景幼南浑身一轻,仰天长啸,真气下涌到脚底,化为一团云雾,冉冉升起。

站在半空中,景幼南背负双手,大袖飘飘,下面是几乎无穷无尽的地煞之气汹涌咆哮,半是喜悦,半是感叹地道:“如今我也是开脉修士了。”

第十六章 赤焰神箭 真传相召

雨后初晴,青天一色,夕阳倒影在湖中,映照泉湖光云水,碧绿如黛。

景幼南金冠束发,腰系玉带,脚下踩着一团聚而不散的云雾,在岛心湖上空悠闲漫步,大袖飘飘,宛若神仙中人。

晋升到开脉境界后,修士就可以用真气在体外凝成云雾,出行之时,腾云驾雾,比一般的飞行法器速度要快。

满湖秋色尽收眼底,景幼南轻轻点点头,一振衣袖,下了云头,来到临时开凿的洞府里。

临时开凿的洞府不大,看上去非常的简陋,唯有几棵短松,老干屈曲,根叶苍秀,隐隐然有虬龙之姿。

取出蒲团,景幼南端坐不动,开始准bèi

修liàn

道术。

修士修liàn

的术法,简单地来讲,是分为法术,道术,神通。

法术,是施法者通过某种或是咒语,或是步伐,或是手印等等,引动人身中的早已存zài

的力量。法术是求于自身,不通天地。

道术,是修士肉身感应天地之后,从而演化出的手段,已经可以借助某些天地灵气的力量。

神通,则是道术的更进一步,直接沟通天地伟力,加持自身。

对于法术,景幼南是不感兴趣的,一般的法术不仅修liàn

起来耗费时间,而且通常威力不大,比不上一般的法器。他手中握有几件法器,自然对法术看不上眼。

不过,道术是不同的。

道术已经涉及到五行灵气之妙用,无论是用来斗法,还是对以后晋升感悟天地,都是必不可少的。真zhèng

顶尖的道术不提其不逊色于法宝的威能,光是其中蕴含的灵气之玄妙,就让修士难以割舍。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作为纯阳宫的真传道书,里面记载了十几个威力绝伦的道术,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不分高下。

景幼南沉吟了许久,最后选择了两种道术,赤焰神箭和万化真水。这两种道术与自身的功法切合,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修liàn

道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一些必须的天材地宝辅助外,还需yào

无数次地练习,纯熟圆满之后,道术化为种子符文,收发有心,这才算是大成。

毫无疑问,修liàn

道术需yào

花费大量的时间,这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境界的提升。

道行才是根本,不得长生,任凭你法力通天,斗法无双,到最后依然是一堆枯骨,

正因为如此,修士在开脉境界,一般都是选择修liàn

最多两种道术,太多了,就是舍本逐末,智者不为。

“赤焰神箭,”景幼南把这门道术的修liàn

法门默念了几遍,闭上双目,体内的赤火真气开始按一种奇妙的线路盘旋向上,发出星星点点的璀璨火光,犹如在锻造一件神兵利器一样。

不错,就是锻造。

赤焰神箭这门道术,简单的来讲,就是不断地纯化赤火真气,用最为精纯的赤火真气锻造成神箭,在上面刻录火焰真文,一击破空,火焰滔天。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难如登天,赤火真气本来就凌厉霸道,每一次凝练到半截,都会轰然崩溃,化为漫天的火星,别提在上面刻录火焰真文了。

越是顶尖的道术,修liàn

起来越是艰难。

赤焰神箭作为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大有名声的道术,修liàn

起来

1000

肯定不会一帆风顺,景幼南对此早有心理准bèi



不慌不忙,景幼南从袖囊中取出赤书云石,丝丝缕缕的精纯火行元气溢出,弥漫在整个洞府,温暖如春。

置身其中,景幼南只觉得体内的赤火真气是前所未有的活泼,心神指引下,在体内开始勾勒赤焰神箭的符文。

十日之后,洞府中火光冲天,热气逼人。

景幼南端坐不动,头顶之上赤火真气氤氲成片,宛如朝霞。一只半寸大小的利箭在其中沉浮,崩现出点点火芒。

仔细查看,半寸的利箭并不凝实,上面的云箓模糊不清,给人一种很虚的感觉。

“总算是初窥这一道术的门径。”景幼南睁开眼睛,面露喜色。

经过这十日的上千次尝试,终于成功凝练出第一件赤焰神箭,虽然远远谈不上完美,但起码已经找准了方向,打下了根基。

道术,难就难在入门,有了根基,以后就可以通过水磨工夫进行滋养,浇水结果,总有圆满的一天。

正是因为此次修liàn

道术,景幼南方才知dào

,为何修士们常常会为了天材地宝大打出手,反目成仇,无他,实在是太珍贵了。

如果不是有赤书云石的辅助,想要顺利地凝练出第一件赤焰神箭,起码得两个月以上,十天和两个月,任谁都知dào

其中的差别。

对于逆天而行,寿元有限的仙门中人来讲,没有什么能够比时间更为珍贵的了,真zhèng

的万金难易。

“去,”景幼南用手一指,赤焰神箭腾空而起,拖曳一条惊天的火光,一头扎在一处山峰之上。

轰隆,

山峰剧烈摇晃,一道肉眼可见的箭痕清晰可见,火星闪烁。

“不错,”

景幼南召回赤焰神箭,放到赤火真气中进行温养。对于这一门道术,他还是非常满yì

的,现在一击的效果,不下于普通法器的威力\u

1000

3002更何况,随着以后境界的提升,道术的精纯,完全可以达到一箭飞出,火海肆虐的境界。

“接下来,可以修liàn

万化真水了。”景幼南定了定心神,开始仔细推敲自己选中的第二个道术。

赤焰神箭是一门完全的攻击道术,有去无回,而万化真水这门道术或许凌厉远远比不上赤焰神箭,但它可攻可守,既可以用水光刷人,又可以用水幕挡敌,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这两种道术,赤焰神箭重在一个炼字,是用最精纯的赤火真气炼出飞箭,将火的暴烈彻底展现出来。而万化真水则重在一个法字,师法自然,水无常形,故而可以千变万化。

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不同,相应的,两种衍生道术也是差异很大,各有特点。

“咦,”

一天后,景幼南收起脚下的一道黑色水光,目中露出惊讶之色。

万化真水这门道术修liàn

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居然只用了不到一天,黑水真气已经凝练出了一滴万化真水,扎下了根基。

比起前几天修liàn

赤焰神箭的艰辛,这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不对啊,”景幼南皱起眉头,深深地不解。

在这个仙道世界中,人生下来就是五行俱全,同时也是五行均匀。只有当修士晋升到筑基境界,与天地交感,借助天地伟力加身,重新铸造肉身灵机,才会改变这一局面,体内生出仙骨,真zhèng

脱离肉体凡胎。

大千世界,无数的修士,在晋升筑基境界,天人交感之时,体内会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仙骨,比如有人生出的白帝仙骨,从此修liàn

金行功法和道诀一日千里,有人生出赤帝仙骨,修liàn

火行功法和道诀轻而易举。

但是,在没有筑基完成这修行以来最大的蜕变以前,人身都是五行平均,修liàn

五行法术和道术,没有理由有如此大的差距。

更何况\uff

1b39

0c修liàn

赤焰神箭之时,尚有赤书云石相助,想到这,就更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是古怪的紧。”

景幼南在洞府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

“总归是一件好事。”

想不明白,景幼南索性不想,直接在洞府中盘膝而坐,双目似睁似闭,思考下一境界筑基。

筑基,是需yào

慎之又慎的关卡,关系到以后数个境界的底子,底子不牢,就成了空中楼阁,越是盖的高,到最后摔的越惨。

古往今来,凡是以后有大成就者,筑基这一关,必然是扎扎实实,不让他人。

太一门门规规定,不得筑基,不入真传。

筑基,是打通天地玄关,让肉身的小循环和天地大循环结合在一起,重塑肉身灵机的过程。只有筑基成功后,得天地伟力造化,洗髓伐毛,开脉引窍,人身才算得上打破了与天地的桎梏,真zhèng

脱离肉体凡胎,成为修道的真种子。

修士完成筑基,也相当于选择了以后修liàn

的道路。

可以说,筑基是真zhèng

的鲤鱼跃龙门,成则鲤鱼化龙,升腾九霄,败则前功尽弃,长生无望。

这样关键的一步,容不得半点的错误。

“筑基啊,可是真不好办啊,”

景幼南想到筑基所需的准bèi

,忍不住一阵子头大。

修士筑基之时,天人感应,伟力加身,重塑肉身灵机,体内的经脉窍穴可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这个时候,恰恰是脱离肉体凡胎转化为灵身或者道体的关键,需yào

大量的天地精华滋养。

通常来讲,这里的天地精华主要是指玉液灵池。

玉液灵池是灵脉纯粹和地乳精华两者融合,经过上千年的演变,从而形成的一方蕴含着磅礴造化生机。

玉液灵池也是分上中下品质的,品质越高,其中蕴含的造化生机越是浓厚,修士筑基成功后的灵身道体根基越是雄浑,以后成长的潜力越大。

只是,玉液灵池基本上都掌握在玄门大宗和世家豪族等等大势力手中,偶尔在别地出世,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被人天价买走,想靠一开门修士,独自寻找玉液灵池,简直可以说痴人说梦。

“或许可以动用下这具身体的身份,”

景幼南眼睛眯起,心里有百般算计浮现,这具身体的来历可是不简单,如果联系上背后之人,筑基是不成问题的。

旋即,景幼南又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自己现在还是太过弱小,过早地暴露,并不是好事。纵然可以筑基成功,将来也要面对一波波的麻烦,恐怕再无宁日。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

景幼南目露寒光,如果真没有办法,就得冒险一试,长生求道的路上,谁挡路,谁就是生死大敌。

突然之间,宗内的身份令牌一下子跃起到半空,清光垂下,如璎珞,似莲花,一名清冷的女子声音从中传出:“太一宗真传弟子欧阳倩发布征召令,速速赶来,不得有误。”

第十七章 龙雀飞舟 真传风采

大泽西南,水光潋滟,流霞映彩,美不胜收。

景幼南头戴星冠,身披法衣,脚下有一团云雾托起,徐徐前行,不紧不慢。

没多久,天光大开,白云深处泊着一艘百丈飞舟,通体火红,状若龙雀,周围祥气缭绕,烟云氤氲,大是不凡。

上空飘下一道接引符箓,用手握住,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原地。

飞舟之中,香屑满地,兰庭生烟,火树银花争相开放,宝光垂下,如梦如幻。

新水从花木深处倾泻下来,水清如玉,上面漂浮一盏盏花灯,远远望去,万家灯火,璀璨似星,疑似天上星河。

还要再仔细看时,水面上传来一声金钟之音,烟云向两边散开,现出一粉红云榻,帷帐挂起,宝珠生晕。

欧阳倩头上挽八宝金丝明珠髻,插着五凤朝阳翡翠钗,耳垂一对新月宝石铃铛,淡扫蛾眉,杏眼桃腮。此时她半卧在云榻上,纤纤玉手托着如白天鹅一样修长白皙的粉颈,素淡绣着碎花的道袍罩在曲线玲珑的娇躯之上,慵懒而又高贵。

景幼南不敢多看,上去躬身施礼:“外门弟子景幼南,见过欧阳师姐。”

欧阳倩手托香腮,美眸露出惊讶之色,远处的少年人龙章凤姿,目含点漆,单论人物俊美****,几乎不亚于宗中那些大有声名的美男子,更何况,对方已经开脉成功,他日晋升筑基境界也说不定。

想到这,欧阳倩轻轻一笑,开口道:“景师弟不必客气,请上云榻。”玉手轻挥,一座云榻从水下升起,烟云结成璎珞,上面悬挂一宝珠,内外通明。

上了云榻,欧阳倩吩咐侍女送上鲜果美酒,开始讲述此次发布征召令的缘由。

越听越是心惊,景幼南忍不住惊讶出声:“欧阳师姐好大的手笔,竟然要对付一位妖王。”妖王,妖中的王者,足以比得上修士中的金丹宗师。或许本身的神通法宝差距颇大,但境界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水分。

要对付这样的强者,实在是石破天惊。

“我已经约了几名玄门同道前来,对付一个妖王,不会出纰漏。”欧阳倩挽起水袖,皓腕如雪,清脆的声音中却是有一种坚决自信,“到时候景师弟只要领人坐守龙雀大舟,不要让人节外生枝就好。”

景幼南长身而起,慷慨激昂:“欧阳师姐放心,师弟一定守好龙雀大舟,不出半点纰漏。”

欧阳倩对景幼南的表态很满yì

,长长的睫毛抖动,再下许诺:“好,只要此次行动成功,我一定上报功德殿,记下师弟的功德。”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欧阳倩离开去联络她的朋友,只留下景幼南一个人端坐在云榻上,闭目养神。

“四处邀请好友,还征召方圆五百里的门中弟子,欧阳师姐倒是下的大本钱。”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喃喃自语。

不提邀请好友来助阵的代价,光是用去一次征召令,就知dào

,欧阳倩对诛杀妖王是势在必行。《无上太一斋仪度人经》上记载的清楚,真传弟子也只有三次机会发布征召令,是非常珍贵的,等闲不会轻易使用。能够下如此的代价,恐怕所谋算之事,也是非同小可。

不过,景幼南也只是能够想想而已,欧阳倩本身已经\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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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cd下了玄种,达到了成灵境界,她邀请的好友恐怕也多是成灵境界之辈,这个等级中人谋划之事,可不是一个尚未筑基的修士可以惦记的。

修行有四大境界,脱凡胎,种玄根,成天人,问长生。

每一个大境界中又有三个小境界,比如,凡胎境界可以细分为,气感,成元,明窍,玄根境界分为,养气,开脉,筑基,天人境界分为,成灵,金丹,元婴,等等。

景幼南开脉初期,不过是玄根大境界中的第二个小境界,而欧阳倩已经晋升到第三大境界天人境界,天人合一,感悟天地,在这种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计谋打算都是小道,毫无用处。正在这个时候,就听龙雀大舟深处传来钟鼓之音,云霭散去,一泓青天碧水涌出,芦篷高扎,铺毡垫地,悬花结彩,静待来客。

少顷,天空中传来清清亮亮的鹤鸣之声,抬头望去,就见一男一女两名羽衣修士跨鹤而来,浑身清气环绕,显然是玄门高足。两只金睛铁爪的仙鹤在半空中一个盘旋,稳稳地落在芦蓬上,当先走下来是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头戴星冠,一身麒麟锦衣,眉目疏朗,眼神锐利,手中一把镂空的象牙折扇,一面绘有工笔侍女图,一面题写山河锦绣,晶莹剔透,宝光莹莹,一看就是一件珍贵的法宝。

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名如水般的女子,玫瑰色碎花宫装裹身,外面批了件镂空白色轻纱,肤如凝脂,轻纱罩面,只露出一双剪水双瞳,眉间有万千风情,却是媚而不妖。

“是南华派和琳琅仙府的弟子。”

景幼南在一旁看得清楚,来的一男一女具是玄门十宗的弟子,修为与欧阳倩差不多,也是初入天人境界。

不同于南华派善于圈养灵兽仙禽天下知名,琳琅仙府是玄门宗派中少有的女修士掌控大权的大宗,自开派传承到今,掌门具是\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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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3子,从无旁落。

琳琅仙府中,女修的比例高的惊人,全盛时候甚至达到了九成。

一直以来,琳琅仙府的女修士都是诸多年少俊才追逐的对象,她们不仅容颜秀美,风姿动人,还修liàn

有传承于门派的双修秘术,号称千里神交,万里心通,直指大道,有不可思议之效果。

几千年来,不知dào

有多少天资聪颖的少年入赘仙府,也不知dào

有多少国色天香的仙府弟子在外面开枝散叶,发展势力,盘根错节。

正因为如此,琳琅仙府虽然是玄门十宗中建派最晚的,但与其他九宗的关系非常密切,数千年来任凭风吹雨打,巍然不动,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势,在玄门中的影响力愈来愈大。

高台上,欧阳倩俏脸含笑,欢喜举杯,道:“多谢高师兄和柳师姐不远千里来助,小妹先谢过了。”

琳琅仙府弟子柳思思掀起轻纱一角,露出一点丹朱红唇,声音婉转动听,道:“欧阳师妹真是客气了,同属玄门,理应同气连枝,降妖除魔,义不容辞。”

“哈哈,思思师妹说的不错,降妖除魔,正是我辈玄门弟子之责,替天行道。”南华派弟子高明翰声音洪亮,有一种强于外表的霸气。

欧阳倩嫣然一笑,再次举杯,道:“满饮此杯,祝我们诛杀大妖,功德圆满。”

景幼南听得暗暗咂舌,不愧是出自玄门十宗的真传弟子,只是成灵境界,就如此轻松地讨论如何彻底诛杀一名妖王,不让其逃逸,其中蕴含的那种风轻云淡的自信,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不过,景幼南此时可没有工夫感叹,他现在正忙着指挥八名外门弟子,熟悉龙雀飞舟的禁制,尽可能地发挥出飞舟的威能。

这八名外门弟子也都是欧阳倩用征召令征召而来的,都是明窍修为,景幼南修为最高,当之无愧成了众人之首,掌控这个\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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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0f团队,全力祭练飞舟。

欧阳倩他们三人要养精蓄锐,决战妖王牛犀,他们则需yào

驾驭飞舟,扫荡妖王手下的妖兵妖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这些外门弟子也是个个用尽全力,力求圆圆满满地完成,能够给欧阳倩这个真传弟子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真传弟子是门中的中坚力量,他们拥有的势力,就是一般的长老都比不上,称得上位高权重,就是发一句话,也可以让外门弟子受益。

三天之后,龙雀飞舟飞到望月岛上空。

此时明月高悬,洒下一片清辉,望月岛中的湖泊倒映一轮弯月,皎洁白净,飘然出尘。

隐隐之间可以看到,岛中最高处立有一富丽堂皇的宫殿,白玉为栏,赤金铺地,身姿曼妙的仙姬手持各种乐器,丝竹之声,远近可闻。欧阳倩撩起裙摆,从云榻上起身,凝视下方良久,悠悠开口道:“这个老妖倒是好运气,找到了这样一处福地。”

柳思思微微一笑,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听:“欧阳师妹真是说笑了,太一宗乃当世第一玄门,宗内洞天福地不计其数,造化所钟,就是师妹所居的云岚仙岛就胜此地十倍。”欧阳倩螓首轻抬,双眉弯弯,道:“说起洞天福地,姐姐所在的琳琅仙府最佳啊。”

琳琅仙府内的洞天福地单论数量是比不上太一宗的,但琳琅仙府是玄门十宗之中门下弟子最少的,恐怕还不足太一宗的十分之一。这样一来,琳琅仙府中的真传弟子大多能分到一处甚至两处上好的福地。

不少仙道的英才俊杰希望与琳琅仙府的弟子结成双修道侣,不少人也是希望能够入住到福地中,好修行啊。

“好了,两位师妹,我们先诛杀大妖。”高明翰在三人中修为最高,也是最强势,他一声长啸,手中的折扇法宝飞出,迎风而涨,大有山岳,直接压向整个望月岛。

第十八章 妖王牛犀 飞舟之威

明月悬空,银辉胜雪。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山岳大小的折扇,演绎山川大泽,花鸟鱼虫,镇压社稷,再造乾坤。

“哪里的狂徒,”突然之间,望月岛宫殿深处传来一声大喝,一股肆虐的妖气冲天而起,上面托着一金环,当空一摇,金环爆fā

出璀璨的光芒,亮如星辰。

“哼,”看到自己的法宝被挡住,高明翰冷哼一声,五指虚抓,一道真气长河刹那间灌注到折扇中。

轰隆,

折扇又涨大三分,上面的符文异常清晰,一个个高悬夜空,八角垂芒,祥云自生。妖王牛犀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双眸泛白,眉心处飞出一巴掌大小的铜锤,迎风涨大到几十丈,对着折扇就是一敲。

啪,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后,高明翰收回折扇,神色不动,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个老妖道行法宝都不弱,可是不好对付。

“几位玄门道友,不知来此有何贵干?”牛犀望扫过停在上方的龙雀飞舟,目光紧了紧,太一门之名,他虽然深居大泽,也是如雷贯耳。

欧阳倩排云而出,夜风吹动衣裙,肌肤如玉,她深深地望了前面的妖王一眼,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坚定如铁,不可更改。

牛犀先是一愣,随即狂笑起来,声震长空,“好一个道不同\u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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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d相为谋,好一个霸道的太一宗,既然如此,今天不死不休。”“动手吧,”

欧阳倩俏脸转寒,一拍顶门,无尽的水光席卷而下,仿佛天河倒悬,崩裂四海。

她修liàn

的是太一门五功之一的《云泽水行太妙功》,一身水行真光最是雄浑,在这大泽中如鱼得水,威能更胜三分。柳思思秀眉一挑,取出一件薄薄如蝉翼的纱衣,当空一照。

整个望月岛云雾四起,仿佛如同蒙上了一层云气轻纱,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茫茫然一大片。

这件法宝是灵器云岚纱衣,能够吸收灵气,制造幻境,让人无所防备。

“老妖,受死,”

高明翰吼声如雷,长袖一甩,一对背生双翼,腹下有爪的怪蛇飞出,张牙舞爪,气焰滔天。

他本是心高气傲之辈,三人中修为最高,可是刚刚出手却被妖王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让他觉得在佳人面前丢了面皮,因此,这一次一出手,他就用了全力,放出了他精心培养的一对六翼蝮蛇。

南华派圈养灵兽仙禽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几乎每个南华派弟子手中都有几种外界罕见的灵兽,其中,六翼蝮蛇也是大有名气的。

六翼蝮蛇属于上古异种,全身坚硬,飞剑难伤,更可怕的是,这种异种飞行之快,无与伦比,通常人们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死在爪下。

高明翰自从从家族中得到这一对蝮蛇后,就用门中秘术饲养,心神合一,现在虽然只是生出一对翅膀,但仍旧凶悍绝伦,不是普通之人可以抵挡的。

“玄门小人,就会以多欺少。”

大妖牛犀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他一拍天门,丹煞之气涌出,玄黑如墨,源源不断地打入法宝捆仙环中。

“嗡,”

捆仙环光芒大盛,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云箓,隐隐之间,一座门户的虚影出现在铜环后面,幽深古朴,一种苍凉的气息散发出来,吹开云雾。

“果然如此,”

欧阳倩美目紧紧盯着捆仙环后面的门户虚影,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灼热,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全力祭起水行真光,化为一道通天彻地的天河,东南西北,水漫八方。

“轮到我们了。”

景幼南把目光从四人斗法上收了回来,望向望月岛深处,目光沉沉。

难怪欧阳倩要发出征召令征召附近的弟子,原来这个妖王牛犀居然还懂得阵图,他门下的妖兵妖将已经开始演化大阵,要是被他们完成,别说是击杀大妖,恐怕连逃都逃不出去。

阵法,是把天地威能缩于方寸之间,如果不是实力相差悬殊,想要从别人布置好的大阵中闯出,真的是比登天都难。

为今之计,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岛中的妖兵妖将,让他们的阵法无疾而终。

景幼南手握飞舟符牌,把自己的命令发布出去。

“赤焰千里,”坐镇在飞舟中的诸多外门弟子同声大喝,双手如飞,打出道道法诀,催动飞舟上的第一重禁制。

轰隆,

百丈的龙雀飞舟光芒大盛,一朵朵火莲花竞相开放,赤焰冲天,演化出无穷无尽的火海。这一刻,仿佛真zhèng

的龙雀降临,遨游太虚之后,一个吐息覆灭乾坤。

“好厉害。”

飞舟里,景幼南手握符牌,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地半天无言。

龙雀飞舟周围,一片火海,足足有上千名妖兵妖将被抹去,没有半点的痕迹。

只是这一击,就抹杀了妖王手下三分之一的力量。

飞舟之威,强悍至斯!

“不过,也不是没有缺点。”

回过神来,景幼南默默思量,心中暗自盘算。

飞舟的攻击确实强悍,不过,释fàng

地速度过慢,与人对敌之时,只要对方遁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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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另外,每一次这样催动禁制攻击,所消耗的晶石也是惊人的,一般的人根本用不起。还有就是,飞舟中禁制越是复杂,越需yào

更多的人手来主持,比如这龙雀飞舟的禁制,景幼南十几个人才可以勉强驱动。

不过,不管怎么说,龙雀飞舟都是一件相当了得的法宝,遨游四海,遍览八荒,一旦躲在里面,凭借其禁制,完全可以抵挡金丹宗师的一击。

“等到我晋升真传弟子,也要打造一艘龙雀飞舟。”

景幼南压下心中的激荡,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出一条条命令,指挥飞舟中的弟子,准bèi

下一轮的攻击。

接下来的行动进展的非常顺利,龙雀飞舟的致命一击彻底击垮了岛中妖兵妖将的抵抗意志,他们望火而逃,完全没有了章法。

妖王牛犀看到自己经营上百年的望月岛火海四起,一众徒子徒孙在惨叫哀嚎,忍不住发狂起来。

一拍顶门,金丹跳了出来,浓烈的丹煞之气弥漫虚空,狂风大起,对面不见人影。

“幽冥之矛,”

声音方落,三根四尺上下的长矛凭空产生。

长矛通体血色,带着死亡的气息,上面一道道古老晦涩的符文闪动流转,仿佛在沟通不知的幽冥之地。

三根长矛一出现,立kè

直指欧阳倩三人。

呜呜呜,

长矛破空,鬼哭狼嚎。

幽冥之矛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血气,它们上面散发的死亡气息越来越浓重,整个虚空都响起了地狱和黄泉的挽歌。

快,无法想象的快。

妖王牛犀突然施展出幽冥之矛,就好似地狱中的魔神掷出死亡的兵刃,要收割所有人的生命。

“是神通,”

欧阳倩三人脸色变了变,没有了刚刚的从容。

修士在晋升到金丹境界后,体内会生出丹煞之力,有资格修liàn

神通。可是实jì

上,绝大部分修士是到了元婴境界,方修liàn

神通的。

原因很简单,适合金丹境界修士修liàn

的神通稀少而珍贵,不是大宗真传弟子,不立下大功德,是没有资格得到神通的。其次,神通已经触摸到冥冥中的天地法则,即使得到一门神通,想要入门是非常艰难的。再次,神通只有用法力催动,才可以发挥出真zhèng

的威能。

牛犀只晋升妖王不到百年,三人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修liàn

出了一门神通。

“这门神通不完整,”

高明翰眼光毒辣,一眼看穿了大妖牛犀施展出的这门神通的最大缺陷。

“哼,莫柔若水,”欧阳倩冷哼了一声,祭出一件旗子法宝,道道水幕高悬而下,四周水莲绽放,宝光盈盈,护住周身。

“雾轻纱,”

面对直击而来的幽冥之矛,柳思思微微一笑,纤腰扭动,娇躯如梦如幻,似假非真。

“可恶,”

大妖牛犀吐了一口精血,咬牙切齿,强行施展神通遭到反噬,体内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你们给我等着,”

牛犀恨恨地扫了三人一眼,身形一纵,裹起一道云烟就要逃之夭夭。他明白,对面三个玄门弟子各有手段,自己再硬撑下去,是凶多吉少。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逃脱,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好快的遁法,”

景幼南端坐在龙雀飞舟中,只见一道烟云直上云霄,快如霹雳闪电,根本无法驱使飞舟追赶。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想走嘛,留下吧。”

欧阳倩不急不忙地从香囊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箓,当空祭出,转瞬之间化为一晶莹剔透的玉镯子,上面生出种种鸟兽花纹,光怪陆离。

玉镯在空中一颤,发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玄音,正在驾驭烟云逃走的大妖牛犀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身雷鸣,整个人再也控zhì

不住,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是雷音伏兽圈的虚影,”高明翰默默凝视着空中逐渐消失的玉镯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灼热。

雷音伏兽圈是一件鼎鼎有名的道器,号称雷音一响,万兽臣服,最是威猛霸道不过。据说,这件法宝原本出自于南华,传承几代后,不知为何被太一门的一位长老得到,从此之后,没有了消息。

今天见到这件道器的虚影,高明翰就知dào

,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雷音伏兽圈已经落到了太一宗手里。

“或许以后要多与欧阳倩交好了。”

想起关于雷音伏兽圈的种种传言,高明翰目光闪动,有了新的思量。

第十九章 岛中之秘 献祭邪神

凉亭下,泉光云气,雾色霏霏如雨。景幼南道髻挽起,斜插一支雪松木簪,身披青色道袍,端坐在云榻上,一动不动。

他头顶上赤光弥漫,一根三寸长的小箭在其中上下沉浮,吞吐赤光,拖曳出长长的火星。

虚空中的火行灵气丝丝缕缕降落,不断融入到小箭之中。

细细看来,小箭上生满密密麻麻的云箓,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或亮或暗,非常的玄妙。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手一招,三寸小箭出现在掌心,不停地跳动,显得灵性十足。

“总算是凝练出一支真zhèng

的赤焰神箭了。”景幼南点点头,目有喜色,赤焰神箭凌厉霸道,是一等一的杀伐道术,用来给对手致命一击,最是合适不过。

赤焰神箭这门道术共有十重,修liàn

到深处,凝聚出九支神箭,甚至可以接引天上大日的火芒,九箭齐发,势不可挡。

现在景幼南修liàn

到二重圆满,凝练出的赤焰神箭虽然远远达不到道书上记载的杀神灭佛一念之间的霸道,但其流露出凌厉,几乎要超过了一般的法器。

“想不到我很有修liàn

道术的天赋,”

景幼南散去天门上的赤火真气,把赤焰神箭放到胸前温养,心里暗暗称奇。

赤焰神箭这门道术入门是不容易的,当初还借助了赤书云石这件珍贵的天材地宝的辅助方成功,没想到,以后的修liàn

却是如鱼得水,非常顺利地突pò

到二重圆满。

至于万化真水更是夸张,短短时间内已经是三重圆满境界,凝聚出三十六滴万化真水,如果不是境界修为不足,完全可以突pò

到四重境界。

景幼南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够归结于自身有超出别人一等的修liàn

道术天赋,要知dào

,在上古年间,甚至有的绝世天才可以达到一法通万法的地步,比起他们来,自己算得上很愚笨了。

欧阳倩等人早已经在三个月前乘坐龙雀飞舟返回宗门,他却借口留了下来,待在望月岛上,每日打磨真气,修liàn

道术,其他时间就在岛上闲逛,看东看西,四处查看。

欧阳倩自己或许都不清楚,在她杀死大妖牛犀,收取了那件法宝捆仙环后的狂喜,虽然一闪而逝,却被向来心细而又多思多虑的景幼南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景幼南已经判断出,欧阳倩花大代价邀人攻打望月岛,不是为了替天行道,也不是为了贪图妖王的尸身材料,而是为了那件法宝。

能够让一名太一宗真传弟子如此费尽心思得到的法宝,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不过,景幼南知dào

自己的实力,可是没有资格去算计真传弟子。

想来想去,景幼南心中有了个想法,自己可以留在望月岛,通过以往的蛛丝马迹,打探到关于那件法宝的消息。

这几天,终于有了眉目。

无声地笑了笑,景幼南一振长袖,下了云榻,沿着开满桃花的香径,转过三五个亭台楼阁,进了一处大殿。

中央的紫檀雕龙玉案上,设着五尺高的青绿古铜鼎,檀香袅袅,结成烟云,满室生香。墙壁上悬着一副百蛟出水图,在烟云的缭绕下,腾云驾雾,直冲九霄。

殿中尚有一蒲团,灵机充盈,不是凡品。

景幼南在\u59

1000

27殿中踱着步子,目光上下左右地打量。

十天前,他无意间抓到一个妖冶的女妖,正好是妖王牛犀的爱妾,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一是,捆仙环是妖王晋升到金丹境界后,在大泽外面游历时候得到的。

二是,得到法宝后,向来贪杯****的妖王破天荒的开始长时间闭关,一闭关就是三四个月,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曾经就有一名侍妾以为可以依仗妖王的宠爱,可以例外,结果是被妖王一剑斩下了头颅,在外面挂了一个月。

三是,又一次妖王醉酒后,揽着他的爱妾们,眉飞色舞,说是正准bèi

一个大计划。成功之后,必定要降伏方圆三千里的妖王,自己成为这一地方的真zhèng

霸主。

正因为这个女妖的话,景幼南已经可以断定,如果妖王牛犀真有秘密,一定会在他这个经常闭关的大殿。

“在这里,”

景幼南很快地在铜鼎下方找到了一个龙形的凸起,微一转动,扎扎之声传来,百蛟图向两边裂开,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通道两侧每隔十几步挂一盏莲花灯,灯火盈盈,照的里面如同白昼一样。可以看得出,通道半是天然半是人工,妖王牛犀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出了弯弯曲曲的通道,眼前是一处巨大的石洞,豁然开朗,景幼南却停下了步子,双眉轩起,目中露出锋锐之色。

只见正中央一座莲花状祭台,一尊九尺高的神像端坐在祭台上,三足四臂,脑后有七色光晕,黑气弥漫,看不清面容。

数不尽的尸骨堆积在祭台周围,尚未完全干的血迹洒在祭台上,闪烁着妖异的血光,触目惊心。

隐隐之间,整个石洞中弥漫着一股邪恶和暴虐,让人几欲发狂。

“是邪神献祭,”

景幼南眼睛眯起,凝视着祭坛上的邪恶符文,一字一顿道。

\u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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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古时代,不少邪神出世,大肆派出信徒,屠杀世间之人,用精血献祭自身,以获得超脱的力量。不过,以后玄门崛起,重定乾坤,绝大部分邪神或是被诛杀,或是被封印,献祭之术悄然湮灭,只在道书记载中偶尔提到。

仿佛感受到生人的气息,祭台上的神像发出一声颤音,原本木有光彩的眸子睁开,无尽的血色蔓延出来,阴森可怕。

这一刹那,神像宛如活了过来,一股强dà

而邪恶的力量降临。

“嗡,”

一道血光从神像背后飞起,化为一遮天大手,上面衍生出血色的符文,简直是一枚枚睁开的血目。

“万化真水,”

景幼南虽惊不乱,万化真水从脚下涌出,同样化为一只黑色的大手,迎了上去。

“好邪恶,”

一触之下,景幼南暗暗皱眉,血色大手不断地传来一股股仿佛来自于幽冥黄泉的邪恶气息,泯灭人性,永远****。

如果不是万化真水这门道术元转如意,滴水不漏,让这股邪恶气息及身,恐怕会坏了本身的根基。

就是如此,万化真水也逐渐落入了下风,血色大手传来的力道愈来愈强,上面的血色符文鲜艳欲滴。

“星辰尺,”

景幼南目光一寒,东华慈光星辰尺垂下道道青光,朵朵青莲花绽放,护住周身。

如冬雪碰到阳光,血光瞬间消散了大半,剩下的退回到祭台上。

还没等景幼南松一口气,祭台上发出一声声炸雷般的爆音,这尊九尺高的神像身躯一摇,竟然如同活人一样,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双目血光大盛:“可恶的小子,你既然打扰了本神的安睡,那么就做本神的祭品吧。”

声音阴森可怖,残忍暴虐,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怒火。

景幼南打量了几眼,发xiàn

神像上上下下没有半点人的气息,不由得恍然道:“难怪神智不清不楚,原来是一尊借尸还魂的邪神。”

玄门昌盛之后,曾经大肆肃清世间的香火信仰,驱逐诛杀原本的香火神灵,重建神系,敕书封神,把信仰归于玄门。从此之后,神灵为玄门护法,只有得到玄门敕书的神灵才可以享shòu

香火,其他的神灵统统都是伪神,邪神。

不过,总有漏网之鱼,当初逃走的神灵碍于玄门势大,多数隐藏起来,或是逃到蛮荒,或是隐于山川,或是改头换面。只是,由于玄门对于神灵的态度,这些逃走的香火神灵苦于信仰受限,只能够苟延残喘。

此处祭台上的神像是由上好的镇魂木做成,应该是一丝邪神的神性寄托在其上,借助献祭的力量,恢复神性和神力。

“找死,”

神像勃然大怒,大手一抓,虚空血云压下,血气弥漫整个山洞,令人作呕。

这一击的力量,比上一次出手足足强dà

了三四倍。

“哈哈,”

景幼南放声大笑,头顶上祭出东华慈光星辰尺挡住血光,黑水真气裹住身子,如游鱼一样在山洞中来来回回,避免直接碰撞。

他非常清楚,别看这尊邪神看上去凶焰滔天,不可一世,其实只是凭借着献祭的力量恢复了一些,本身的神力是有限的,动用一点少一点。

只要让他神力用光,他就成一堆死物了。

不得不说,这尊邪神的力量虽然大,但脑子缺不很清醒,完全凭着自身残留的意识在斗法,被带的团团转,看似占据上风,实jì

已经完全陷入了景幼南的节奏。

随着邪神的神力消耗过多,他本身的气势和力量在逐渐地减弱。

“就是在这个时候,”

景幼南看准时机,一拍顶门,赤火真气凝聚成朝霞,赤焰神箭在其中游走,吞吐赤光。

嗖,

赤焰神箭拖出一道耀眼的火光,狠狠地扎入到神像的眉心。

“啊,啊,啊,”

邪神双手攥住赤焰神箭,连声哀嚎。

赤焰神箭至刚至阳,是最为精纯的火行元力凝聚而成,介于道术和法宝之间,对于神灵有着巨大的杀伤性。

“死在这吧,”景幼南冷冷一笑,打出最后一个法诀。

第二十章 三宵化神 灵法教派

祭台上,邪神栽倒在地,身上的血光如涟漪般荡开,极力阻挡周围的火光。

“哼,真火炼邪神,”

景幼南用手一指,发出雷霆般威严的声音,头顶上的赤火真气化为朵朵莲花,不停地飘向邪神,前后左右,密密麻麻。

邪神依靠本身的神力或许并不怕火焰,但他神体已经湮灭,现在只是靠一段镇魂木,自然是最畏惧烈焰。更何况,赤火真气不是一般的真气,最是霸道凌厉,至刚至阳,是他十足的克星。

三刻钟后,邪神停止哀嚎,火光之上,一团血光静止不动,隐隐看到无数的人影在其中沉浮上下。

“神性已灭,剩下只是香火信仰之力了。”

景幼南摇了摇头,并没有去管祭台上的血光,香火信仰之力是由众信徒膜拜的狂热念头生成,有复杂的因果纠缠,对于神道中人是灵丹妙药,对于一心追求超脱的仙道中人则是基本没有用处,融合之后反而会成为阻碍。

石洞很宽敞,绕过祭台,景幼南走到了东北角,这里有一个月亮门,推门进去,有石桌,石椅,蒲团,明显是一处密室。

“咦,”

景幼南目光一闪,从石桌上拿起半卷经书,非金非玉非帛,握在手中,有一种温暖的气息。

经书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玄文书写,字字如龙象,正大光明,另一部分则是对于玄文的注解和释义,娓娓道来,力透纸背。

好半响,景幼南放下经书,时而皱眉,时而欢喜,神情百变,忍不住叹道:“好一本经书。”

这本名为《三宵化神道》的经文不讲养气,不述炼神,通篇谈论神灵之道,甚至还留下了几门可以通过神灵修liàn

的秘术,比如把神灵抹去灵智,炼制成玄门的护法力士,比如通过几种材料的辅助,把神灵炼制成一种一次性的法器爆神珠,引动之下,相当于神灵自爆,厉害无比。

“难怪大妖牛犀会在此献祭邪神。”

看到这卷经书,景幼南马上明白了牛犀的打算,他得到了这本经书,准bèi

修liàn

秘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妖牛犀还没来得及完成,却被找上门来的欧阳倩一行人诛杀,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空。

“可怜的邪神,居然被大妖当猪养。”

景幼南投向祭台上的血光,目中有嘲笑和讥讽,刚才他是何等的气焰嚣张,只是却不知dào

牛犀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神灵,才千方百计地把他复活,用献祭之术增强实力,将来当作修liàn

秘术的主要材料。

这个道理,就跟世间屠夫把猪养肥然后杀掉卖肉一样。

“这本道书,会不会是灵法教传出的?”又把这卷经书看了几遍,景幼南心神一动,想到了一个玄门宗派。

灵法教讲究法灵为尊,以法灵之身超脱天地,遨游太虚。它并不在玄门十宗之内,但势力之强横,玄门十宗也不愿意轻易招惹。只论对神灵的了解上,灵法教独一无二,就是太一宗也是远远不如。

《诸天世界观》上记载,在灵法教宗内有一尊镇派法宝凌霄万灵塔,此宝自发吸收天地间的信仰之力,凝聚出一尊尊强dà

的法灵。

教中弟子只要得授真法,日日夜夜对万灵塔膜拜祭祀,天长日久后,就\u4f1

1c16

a感应通神,请下一尊法灵蕴藏在体内,用真元滋养,有不可思议的神通。

说起来,灵法教的修liàn

之术与神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刚开始的时候,上手容易,修liàn

进速快,确实了得。不过,灵法教的功法越往后越难,融合法灵也是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比起其他玄门的中平正和差了不少。除去开派祖师外,几千年来,灵法教只有一人得道飞升,远远少于玄门十道。

但灵法教内的法灵经过悠久的岁月,个个强dà

无比,各有玄妙,或许在长生一途上比不得玄门十宗直指大道的真法,但用来护身战斗,可是再厉害不过。

近些年,随着宗内天才辈出,凌霄万灵塔内一个个强dà

的法灵出世,灵法教越发强势,已经开始窥视玄门十宗的地位。

在景幼南看来,如同《三肖化神道》这样对于神灵了解如此之精深的道书,很可能是出自于灵法教。

“管它出自哪里,就是出自灵法教,他们又能够怎么样,”景幼南停下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考lǜ

该如何最有效地利用邪神留下的香火信仰之力。

好一会,景幼南叹息一声,如果没有抹去神智,还可以尝试炼制一下神灵傀儡,充当玄门力士,可是现在已经彻底死去,就只能够用来炼制爆神珠了。

“爆神珠就爆神珠吧,”

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取出特制的法器,将祭坛上的那一团血光小心地收了起来。

死去的大妖牛犀自从得到这本道书《三宵化神道》后,除了献祭邪神外,就是四处寻找可以修liàn

道书上各种秘术的材料,关于炼制爆神珠的材料也不少,这一切,到头来都便宜了景幼南。

十天后,景幼南坐在石室中,手中把玩着一枚呈现七彩的珠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本来牛犀准bèi

的材料,足够炼制十枚爆神珠的分量,不过,第一次炼制,实在是不好掌握,到头来,只成功了一枚。

“以后再收集材料吧。”

景幼南把爆神珠放入袖囊中,手一伸,从石桌上取过来一半尺高的玉塔,面色凝重。

玉塔晶莹剔透,是一件空间法器,大有丈余,里面盛有一粒粒拳头大小的虫卵,布满银纹,看上去颇为不凡。

略一靠近,有丝丝缕缕的气息弥漫出来,空空灵灵,不可测度。

景幼南反复查看了十几遍,也无法判断这些虫卵的死活,更不知dào

这些虫卵的来历,不过,能够让大妖牛犀放在密室,与《三宵化神道》放在一块,而不是带在身上,应该对其非常重视,不是凡品。

“或许以后进了内门,能够找到关于这些虫卵的记载吧。”

沉思了片刻,景幼南把玉塔也收进袖囊,站起身来,重新顺着通道,来到望月岛地面。

“该回去了,”景幼南背负双手,望着远处悠悠白云,有些出神。

承渊大泽之行算得上顺利,已经开脉圆满,还得到了别的机缘,可以回转山门,准bèi

筑基,或者考lǜ

内门之事了。

这个时候,虚空中突然飘来一团遮天蔽日的黑云,气势冲天。

第二十一章 初遇同门 翘首以待

望月岛上空,黑云遮天,煞气滚滚。

一名黑裙少女凭空而立,双肩若削,秋水玉肌,青丝披在胸前,遮住呼之欲出的丰满,格外修长的玉腿简直可以比拟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额头上鲜艳的血色印记,熠熠生辉,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漠:“你如果留下那一株玄阴草,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徐天朗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头顶上的法宝阴阳环一震,黑白两道光芒射出,疾如雷电。

他用实jì

行动表示,绝不会妥协。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就成全你。”

黑裙少女秀眉皱了皱,玉手伸出,一道幽深的真气飞出,在半空中凝成一柄大有十丈的鬼头刀,上面生有玄妙的黑色符文,有一种血腥嗜杀的气息。

“阴煞神刀,”

鬼头刀当空斩下,气势铺天盖地,搅动漫天的黑云,势不可挡。

刹那之间,仿佛给人一种劈开苍穹的无dí

威压。

“难道今天难逃一劫了吗?”徐天朗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心中有些苦涩。

他锦衣银冠,腰悬玉带,脚下一双登云履,气质山中青松,庭中玉树,虽然面临绝境,依然风姿翩然,没有半点的悲伤。

“我再说一遍,你交出玄阴草,我可以放你走。”

黑裙少女真气化作鬼头刀,步步逼近,却没有下狠手。

两人斗法到现在,她已经对对面的少年很是忌惮,对方虽然修为不如自己,但手段百出,法宝犀利,要是真困兽犹斗,拼了命,也是难办,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

“休想。”

徐天朗九死一生才得到这件玄阴草,有大用处,是绝不会放手。

黑裙少女美目转寒,额头的血色印记愈加的鲜艳,冷声道:“不识时务的家伙,去死吧。”

说完,少女红唇微张,吐出一个个晦涩的咒语,一层浓郁的血光从她身上升起,化为一只大有三丈的巨手,来自血海的气息散发出来,虚空中弥漫起令人透不过气的血腥味道。

看得出,黑裙少女在积蓄力量,准bèi

发动道术,进行致命一击。

“生死在命,”

徐天朗双目精光大盛,仅存的真气打入头顶的阴阳环中,整个人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升腾起一股昂扬奋发的气势。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太一宗师兄,临危不惧,让小弟佩服。”

大笑声中,景幼南脚踩云气徐徐而来,长袖飘飘,器宇轩昂,风姿之佳,隐隐还在徐天朗之上。

黑裙少女看到景幼南头顶上盘旋的东华慈光星辰尺,俏脸变幻了好一会,跺跺脚,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好果duàn

的女子,”

景幼南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对面的黑裙女子说走就走,好不纠缠,干脆利索的惊人。

看到黑裙少女远去,徐天朗长出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郑重地拱了拱手道:“徐天朗,谢过救命之恩。”

景幼南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徐师兄,我们同是太一宗弟子,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刚才走的那个修罗女本身的实力可是不弱于一般的筑基修士,师弟你能站出来,我是十分感谢。”

死里逃生,徐天朗对于景幼南\

1000

u662f十分的感激,语气真挚诚恳。

“原来那就是修罗,”景幼南暗暗嘀咕一声,有些后怕,修罗可是出名的境界不高,斗法天赋无与伦比的种族。要是真知dào

对方是修罗,以他的谨慎,恐怕不一定会出头。

当然表面上,景幼南是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心情的,他一脸温和的笑容,跟徐天朗交谈。

当徐天朗听到景幼南也要回转山门后,惊喜地道:“景师弟,为兄正好也要回宗,一起吧。”

“好啊,”景幼南一口答yīng

下来,“与师兄一见如故,正好一路畅谈。”

两人具是开脉境界,架起云气,不多时来到承渊大泽外。

大泽入口处,海天一色,沙鸥云集,几处沙洲郁郁葱葱,草木茂盛,各色飞舟,云车停在半空中,云烟缭绕,五光十色。

徐天朗目光一扫,微微愣了愣,随即对身旁的景幼南道:“景师弟,今天我们可以乘坐飞舟回去了。”

景幼南顺着徐天朗的目光看去,就见一艘百丈的花舟下,一名成熟美艳的女子翘首以待,美目迷离。

她卷曲的发丝垂到了惊心动魄的胸前曲线上,粉色的吊带映衬精致的锁骨,盈盈一握的雪白腰肢令人疯狂。

淡蓝色碎花的长裙也掩不住线条优美的长腿,染成玫瑰色花纹的指甲微微跳动,一种独特的挑逗****的芳香散开,让人忍不住想把眼前的一双洁白如玉没有半点瑕疵的秀足抱在怀中,狠狠把玩一番。

见到徐天朗和景幼南,美艳女人如水般清澈荡漾的眸子一亮,一手轻盈地提起长裙,迅捷却又优雅地走到徐天朗身前,晶莹剔透的玉臂紧紧抱住徐天朗的胳膊,红唇微微撅起,可爱而又风情万种地撒娇道:“你不是答yīng

我不再去冒险了吗,怎么又偷偷跑来承渊大泽?”

声音慵懒而又娇憨,带着淡淡的幽怨,由这样一个美艳成\

23aa

u719f的女人口中吐出,别说是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就是一旁的景幼南也是心神一荡,暗叫一声,果然是祸水红颜。

徐天朗面色讪讪,小声道:“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嘛,”

语气温柔地让景幼南暗自好笑,自己这个新认识的师兄,可没有了半点在大泽中独对修罗女誓死不屈的刚硬。

美艳女子没好气地白了徐天朗一眼,每次都是这个措辞,真是屡教不改。这个时候,她看到一名少年人与自己的爱郎并肩而立,风姿特秀,几乎不相上下,美眸亮了亮,问道:“这位是?”

“忘了给你们介shào

了,”徐天朗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一出现就让人沉迷的美艳女子,

“这是我的表妹,花若曦,现在是百花商会的执事。”“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景幼南,在大泽中多亏他出手,才让我顺利脱身,是救命之恩。”

“啊,”听到救命之恩,花若曦惊呼一声,小手轻轻掩住红唇,看得出对自己爱郎深陷生死危机后怕不已。好一会,她恢复过来,提了提衣裙,郑重地一个万福,柔声道:“多谢景道友。”

“不必客气,”景幼南虚扶了一下,朗声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应该的。”

看到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一边,徐天朗连忙道:“我们上飞舟再叙吧。”

景幼南和花若曦点点头,三人上了飞舟。

彩凤群芳舟,是百花商会执事方有资格拥有的一种飞舟,它的禁制防御和飞行速度远远比不上太一宗的龙凤飞舟,但里面的布置却是极为的精巧,亭台楼阁,峥嵘轩峻,偶尔见到的花园子里面树木山石,也是烟云氤氲,有一种自然的华贵和雅致。

一上了飞舟,景幼南就借口累了,让人安排了一间静室休息。

徐天朗和花若曦两人脉脉的情意,瞎子都能够看到,两人久别重逢,肯定要****恩爱,景幼南可没有兴趣在那里站着碍眼。

静室在百花舟的一角,室中装饰色彩素淡,正面悬挂一副江山万里的山水画,两旁有名士书写的楹联,书画相宜,意境高远,有一种翩然出尘之气。

室中摆放的玉案,云榻,桌椅,皆是精雕玉琢,一尘不染,上面熏了花香,闻一闻,犹如置身百花群中,神清气爽。

景幼南盘膝端坐在云榻上,双目微张,仔细地考lǜ

这一次承渊大泽的之行。

说起来,收获不小。

论修为,从养气境界突pò

到开脉,只等圆满后,就可以尝试筑基。道术赤焰神箭和万化真水都略有小成,威力不俗。

对在法华寺得到的法宝东华慈光星辰尺了解地更深,这件法宝确实对一切妖魔邪道有很强的克制,只要用心温养,恢复其全盛威能,将来必然会大放异彩。

得到了别有幽径的道书《三宵化神道》,炼制出了一枚爆神珠,以后还可以从神灵下手,修liàn

成几种秘术,虽然无法长生,但用来斗法是非常合适的。

认识了真传弟子欧阳倩,真zhèng

见识了大宗真传弟子的风采。同时也得知,欧阳倩得到的法宝捆仙环有大秘密,等进入内门后,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当然,除了收获之外,也有隐患。

在飞来城下得罪了玉子宏,这可是在外门中一个相当难缠的角色,虽然奇怪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动作,但以他的睚眦必报,必然不会甘休。

还有就是以现在的境界修为,应该考lǜ

筑基之事了。不过,筑基所需的条件,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达到。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没想到修为晋升地如此之快。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承渊大泽是不虚此行,”景幼南睁开眼,用手指无节奏地敲着云榻,叮咚有声。

“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景幼南蹬掉靴子,脱了衣衫,躺在云榻上,安然入睡。

在承渊大泽中,每日都要绷紧神经,一丝不敢懈怠,这么多日子,实在是身心疲惫,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十二章 飞舟夜话 百花商会

夜色降临,室中烛光点点,莹莹的光芒,温馨自然。

云榻上,帷帐低垂,粉红旖旎,花若曦罗衫半解,露出羊脂美玉般的白腻肌肤,贝齿紧紧咬住红唇,俏脸绯红,美目迷离。

徐天朗赤着上身,一只手揉捏怀中玉人胸前的丰满,另一手延伸向下,把对方完美无瑕的秀足攥住,细细地把玩。

花若曦娇躯微微颤抖,她有气无力地伏在徐天朗的胸膛前,拉长了声音,又娇又媚,“表——哥——,”

佳人的娇呼引起了徐天朗压抑许久的欲火,他三两下把怀中玉人所剩无几的衣裙撕开,把这具让他疯狂了无数次的娇躯压在身下,野兽般发狂地扑了上去。

“啊,嗯,喔,”

花若曦香汗淋漓,发出急促而又兴奋地****,修长浑圆的美腿伸的笔直,****的玫瑰色脚趾,从帷帐中露出,在烛光下跳动不停。

徐天朗在承渊大泽中数次九死一生,好几次都是与死亡擦肩而过,此时身下是他最爱的女子,只有两人紧紧结合碰撞之时,他才真zhèng

感觉到放松和生的欢愉。

花若曦这段日子也是暗自担惊受怕,独自一人不知dào

掉了多少泪珠,现在与心上人完全交融,整个人如置身云端,轻飘飘的,不愿意醒来。

两人全身心的投入到欢爱中,把心中所有的担心,忧虑,后悔等等全部释fàng

出来,在最深层次的交融里,浑然忘我,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久,云榻停止晃动,不再吱吱响,一只洁白的玉手伸出,拉开粉红的帷帐,用玉钩挂起。

徐天朗拥着无限美好的胴体,大手在怀中佳人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游走,嘴角挂着心满yì

足。好一会才开口道:“若曦,最近你在商会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雨露滋润过的花若曦仰起头,俏脸明艳动人,几乎放出光来,声音慵懒,“没有,商会很顺利。”

实jì

上,商会很不平静,不少圈子碰撞的厉害,她也难子善其身。不止一次,有商会中的长老让人传话,要收她做侍妾,不然的话,就剥夺她的职位。

最近,那位长老逐渐失去耐心,传来的话语越来越严厉,已经开始着手打压她了。

这些事情,她是不会让爱郎知dào

的,知dào

了也是徒增烦恼,反而影响修liàn



徐天朗沉默了,没有说话,对于自己表妹的处境他也略知一二,只是他毕竟是家族的庶子,根本没有能力影响庞大的百花商会。

“我真的很好,”聪明的花若曦自然知dào

爱郎所想,伸出玉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用一种坚定的语气道:“相信我,商会的事情,我能解决。”

“嗯,”徐天朗点点头,手一招,一个袖囊落到花若曦的身前,开口道:“你马上要准bèi

今年的拍卖会了,看看,我给你准bèi

的。”

花若曦疑惑地打开袖囊,顿时,发出了一声声惊喜地尖叫:“啊,星云金砂,邪血晶,玉华参和丹,这是,这是玄阴草,天啊,我没有看错吧。”

欣喜若狂的花若曦差点跳了起来,丝毫不顾自己完美的胴体露在空气中,像一个开心快乐的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胸前的一对丰满白花花耀眼。

真是太高兴了。

星云金砂和邪血晶是非\u5e3

1000

8少见的天材地宝,是很多炼器师梦寐以求的炼器材料。玉华参和丹是一种大有名气的丹药,对于开脉境界的修士来讲千金难易,因为它可以让修士在突pò

筑基境界时,中和一定的天地伟力,令最后修成的灵体或者道体更上一层。

至于玄阴草,更是百年难见的灵药,号称是魔道修士们眼中的圣药,就是天人境界的修士们也会眼红。放到拍卖会中,完全可以当压轴的。

“我太高兴了,”花若曦兴奋地语无伦次,修长浑圆的玉腿缠上了徐天朗的腰间,主动献上了火辣辣的香吻。

徐天朗享shòu

地眯起眼睛,追逐着口中的丁香小舌,能够让心上人如此高兴,没有白费自己去承渊大泽的一番辛苦。

足足一刻钟,两人才分开,花若曦盘坐在徐天朗的腰间,娇喘吁吁,浑身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表哥,你的那个师弟景幼南是个怎么样的人?”“嗯?”徐天朗放开正在把玩那对弹性十足的美腿的手,眉头扬了扬,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花若曦知dào

自己爱郎的小心眼,白了他一眼道:“乱想什么?我是觉得他和夕月挺配的。”

“是这样啊,”徐天朗点点头,沉吟了片刻道:“我和他也是初识,不算了解,不过这个人敢一个人独自在承渊大泽中待这么久,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论相貌的话,倒是与夕月很配,只是对于景幼南的背景什么的,我们都一无所知,不好说。”

“如果景幼南能够成为真传弟子,自然是一切好说,但是你也知dào

,这一次三年一会的选拔是何等的不一般,想要晋升真传弟子,很难,很难啊。”

花若曦不由得也想到了从太一宗流传出来的消息,深有同感道:“这一次真传弟子的选拔,是真的称得上藏龙卧虎了。”

想到这次选拔的情况,徐天朗眼中闪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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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4e1d不甘,随即掩去,道,“若曦,我决定了,等回到山门后,我就申请进入内门,当一个内门弟子。”

花若曦惊讶地张大小口,不敢相信地道,“可是,可是,你为了这一次选拔可是足足准bèi

了三年了。”

“如果是往届,凭我的实力还有希望进入前九,这一次,是没可能了。”

徐天朗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花若曦听出了其中蕴含的不甘和难过,她连忙安慰道:“表哥,就是放qì

这次机会,以后你还可以晋升到真传弟子的。”

“以后还有机会吗?”徐天朗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没有了这次机会,以后想要晋升真传弟子是难上加难。

“好了,表哥,天都亮了,我们起床吧。”花若曦知dào

自己的爱郎很不舒服,不再谈刚才的话题。

飞舟的迎客厅中,张灯结彩,绛烛笼纱,数名娇媚的歌姬翩翩起舞,尽是丝竹管弦之声。

景幼南,徐天朗,花若曦三人团团而坐,眼前的玉案上的饭食很丰盛,有乳糖圆子、豉汤、水晶脍、澄沙团子、滴酥鲍螺、玉消膏、琥珀饧、轻生熟灌藕、煎七宝姜豉、十般糖等等,南北珍馐,应有尽有。

景幼南饮了几杯清酒后,放下玉盏,开口道:“花执事,我想让花执事帮忙收集一些材料,不知可否?”花若曦毫不犹豫,脆声答yīng

道:“当然可以。”“这是我需yào

的材料,还有提前支付的晶石,不够的话,等我取材料的时候再付。”景幼南把早已经准bèi

好的玉简和晶石送了过去。

自从知dào

花若曦是百花商会的执事之时,他就有了这个打算。玉简中提到的材料一大部分是炼制爆神珠的材料,还有一部分是关于修liàn

的两门道术的材料。

现如今的仙道世界繁荣昌盛,各地的商会也是蓬勃发展,花样繁多。百花商会虽然称不上一个巨无霸的商会,\u4

1440

f46它与不少的玄门世家关系密切,在这一带很有影响力。花若曦作为百花商会的执事,收集这些材料应该很容易。

花若曦接过玉简和盛放晶石的袖囊,美眸闪了闪,大有深意地道:“想不到景道友的身家如此丰厚。”

景幼南笑了笑,没有说话,妖王牛犀的地下密室中存放了不少的晶石,统统被他占为了己有。一个妖王级别的大妖,收藏还是很丰盛的。

花若曦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她又看了一遍玉简,考lǜ

了一会道:“玉简中提到的材料有几件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尽量收集,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景幼南大喜,端起酒杯,道:“多谢花执事,我再敬你和徐师兄一杯。”

他手中还握有不少的香火信仰之力,只有材料全了,再炼制几个爆神珠,关键时刻会有大用的。

徐天朗痛饮了一杯,哈哈大笑,“景师弟不必客气,我们一见如故,是好朋友。以后你有收集材料或者打听消息什么的,都可以交给若曦,她是百花商会的执事,也算是照顾她的生意。”

景幼南听得哭笑不得,“花执事过问的都是数万以上晶石的单子,我这点事情,哪里谈得上照顾,最多是麻烦罢了。”

“数万晶石以上的单子?”花若曦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吐了出来,“景道友,你以为商会接待的客人都是你们太一宗的弟子啊,个个财大气粗的,别的小宗,小家族的弟子,一年都不一定能够攒到三两百晶石的。”

徐天朗嘿嘿一笑,“数万晶石,就是我们宗内的一般的真传弟子,也没有如此的手笔。”

晶石可是好东西,不光是用来交yì

的硬通货,还可以用来支撑大阵,镶嵌飞行法器,用来修liàn

等等,除非身后有庞大势力支持,一般的子弟晶石是有限的,大部分都用来自己修liàn

,提升修为。

景幼南低下头喝酒,心里却是暗乐,看来大妖牛犀还是挺富裕的嘛。

第二十三章 江上遇袭 银钩侍卫

云川汪然西来,清流淙淙,猿啼上下,应答不绝。

两岸峰罅石壁如削成,木石阴翳,虬枝老藤,盘踞在垂石角岩之上,青翠成片。

景幼南站在一三层楼船上,道冠法衣,江风鼓起长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徐天朗和花若曦两人在半路上接到传信,需yào

去百花商会一趟,他婉拒了两人派人护送的要求,索性乘坐一艘楼船,顺云水回转。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再有三五日,即可到达山门之地。

“王姨,总算快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景幼南转过身,就见数名贴身侍卫簇拥着一名宫裙束腰的秀美女子。

她看上去十五六岁,头梳双螺髻,耳垂明月珰,肌肤如玉,白嫩嫩,脆生生的玉臂裸露在外面,皓腕处有玉缠丝,微微一抖动,笔直如剑,柔软如丝绦。

“是的,小郡主,最慢两天就能到了。”王姨是个中年妇人,身材高挑,发髻高盘,风韵犹存。

“咦,”一行人此时也看到了凭弦而立的景幼南,王姨先是一愣,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怒色,“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不是吩咐过不许闲杂人等上船吗?冲撞了小郡主怎么办?”

说完,王姨气冲冲地朝景幼南走去,想要过去理论。

小郡主轻移莲步,拦住王姨,\u

46e1

67d4声道:“算了,王姨,云川浩荡无边,风大浪急,只有这种三层大海船才可以在江中安然无恙。只是大海船十天才一个来回,人家也许是有急事才上了船,耽误不得。反正这大海船空间足够大,就这样吧,都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郡主就是心肠太好。”王姨嘟囔了一句,心里暗暗叹息,小郡主自小就知书达理,待人温和,王府上下没人不喜欢的,只是这样的好人如今却被逼得有家难回,实在让人感叹天道不公。

“小郡主,就不知dào

是哪个王府之人了,”

景幼南五感敏锐,一行人的话语字字入耳,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微微有些纳闷。既然是郡主出行,怎么如此寒酸,难道是家族中最不受宠的?

仙道早期,曾经有古老而又强dà

的王朝统御八荒六合,是天下正统,号称代天执掌,帝王是上天之子,号称圣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后来,仙道崛起,个人伟力翻天倒海,长生不灭,原本王朝的统治根基开始崩溃,分裂成无数个小国。

经过上千年的战争,背后宗门世家的争斗和妥协,渐渐地,有六个最为强dà

的古国脱颖而出,势力最强,分别是大周,大秦,大汉,大唐,大宋,大明。六大古国执掌天下,分封诸侯,统辖万民。

现在,玄门世家已经认可了如此的格局,轻易不会改变。

六大古国的皇族诸侯与玄门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原来古老王朝的传承,数不清的散修接受朝廷的册封,充当供奉,虽然是六大古国再也恢复不了圣皇在朝万仙来拜的威严声势,但底层的修士数目之多,即使是玄门大宗也远远比不上。

这样一来,皇族诸侯出行,通常排场很大,几百人或者上千人跟随的场景随处可见,这时候看到这个小郡主周围只有不到十个人,倒是有些惊讶。

“嗯?”景幼南猛然抬起头,海天交际处,一艘乌黑的庞大海船跃出水平面,气势汹汹而来,乘风破浪,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气息。

“好明显的敌意,是冲着我们这艘船来的。”

景幼南眸子闪了闪,对面乌黑海船的敌意毫不掩饰,肆无忌惮到极点。

眨眼之间,海船来到近前,一声低沉的笑声传出,压下了江中的风起云涌,“我的好妹妹,你可是走的真快,让哥哥好找啊。”

话音刚落,对面海船上走出一青年人,头戴日冕,祥云锦衣,脚蹬云靴,眸子似睁似闭,隐隐有紫芒溢出,贵不可言。

青年人牢牢站在甲板上,挺立如松,周身与天地相合,气机凝聚成雨,显然已经铸造了自身的灵机,凝聚了仙骨,是实打实的筑基修为。

“十殿下,你,你,你,”王姨一看到这个青年人出现,脸上没了血色,她一个箭步向前,把小郡主挡在身后。

十殿下看都不看王姨一眼,目光投在小郡主身上,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鸾儿妹妹,跟十哥回去吧,你这样离开,让父王都很为难。”

小郡主扬起俏脸,声音轻柔而又坚定,“十哥,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家伙的,他不是人。”十殿下沉吟了片刻,叹口气道,“妹妹,唐昊以前的那种行为是修liàn

功法所致,现在他筑基成功,已经不再那样做了。”

“我不信。”小郡主很倔强,鼓着大眼睛,一脸的不屈服。

“妹妹,你这是让十哥动手啊,”十殿下的脸色沉了下来,高声吩咐道,“你们把小郡主小心请回来,其他蛊惑小郡主离家出走的人全杀了。”

“是,殿下,”十名黑衣侍卫幽灵般出现,一跃而起,手中的银钩法器发出道道寒光,凝聚成一头十丈的银龙,张牙舞爪,凶焰滔天。

“是王府中的银钩侍卫,”王姨发出一声惊叫,银钩侍卫是王府中的精锐,最低是养气境界的修为,身经百战,手中沾满血腥,是名副其实的刽子手。

据说,银钩侍卫之间有一种玄妙的配合,十名联合起来,曾经击杀过筑基修士。

想到银钩侍卫的可怕处,王姨体内真气汹涌,顶门上生出一株高有一丈的晶莹玉树,郁郁葱葱,枝叶晃动之间,一段段玄妙的韵律传出,犹如天籁。

“好一个道术通灵玉树,可惜,还差得远。”为首的银钩侍卫发出一声长笑,手中的银钩再次扬起,空中的十丈银龙仰天发出一声咆哮,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发出,虚空中生出阵阵的涟漪。

“啊,”

“啊,我的头,”“疼死了,”小郡主身旁的几个侍卫个个跌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龙吟入耳,如同头上戴了紧箍咒一样,简直求死不能。

“天龙吟唱,”

小郡主俏脸发白,头顶上升起一颗火红色的圆珠,条条火线垂下,护住周身。她虽然有着养气境界的修为,但从小在王府中长大,从来没有跟别人斗过法,碰到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侍卫,吓得几乎不会动作。

“小郡主,你快走,”

王姨发髻散开,天门之上的玉树晃动,枝叶晶莹,上面显现出耀眼的符文,丝丝缕缕的青气冒出,化为青天光幕,挡住银龙。

她明白,以她开脉境界的修为,恐怕挡不住十个如狼似虎的银钩侍卫,现在唯有拼死一搏,拖住众人,让小郡主逃走。

“王姨,”

小郡主顶着火红珠子,步步后退,泪珠子噗噗地往下掉,她自小娇生惯养,这样的场面第一次遇到,难免慌张失措。

“哈哈,死吧,”

银钩侍卫们哈哈狂笑,真气涌入到手中的法器,十丈的银龙再次膨胀,张开血盆大口,几乎要笼罩整个楼船。

“啊,”

突然之间,一名银钩侍卫惨叫起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脚底下升起一朵火红的莲花,熊熊的火焰燃烧,灭之不绝。

“啊,”又一个银钩侍卫拼命地拍打身上的火焰,可是火焰越来越旺,根本扑灭不了。

眨眼之间,一半的银钩侍卫被火焰吞噬,化为了灰烬。

“哼,自己找死,”

景幼南从角落中走出,头顶上赤火真气凝聚成朝霞,目光扫过余下的五名银钩侍卫,没有半点温度。

原本两伙人动手,他是打算置身其外的,反正两伙人都不认识,谁胜谁败,与他没关系。但这银钩侍卫现在居然要毁船,并对自己出手,他们就死有余辜了。

“杀我们兄弟,死,”

剩下的五个银钩侍卫眼睛都红了,他们十个兄弟在一起五六年,出生入死,比亲兄弟还亲。

现在兄弟们惨死,他们个个疯狂了,体内的真气不要命般地打入法器中,银钩光芒大盛,道道寒光崩现,血气冲天。

“嘿,”

景幼南身形不动,用手一指,头顶上的赤焰神箭飞出,拖曳着点点火光,一闪之下来到五人跟前。

五声轻响,剩下的五名银钩侍卫头颅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箭孔,尸体栽倒在地。

景幼南用手一招,赤焰神箭回到天门之上,沉入朝霞中,吞吐火光。

十名银钩侍卫,最低的养气境界,也有开脉境界,可是在道术赤焰神箭之下,却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不堪一击。

这就是上乘功法道术的强dà

之处,修liàn

有成之后,同阶之中,几乎是横扫之势。

“啊,”

本来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小郡主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不敢相信的惊叫,她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乘坐一艘楼船的少年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手段却如此凌厉,霸道,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十个银钩侍卫清除。

“这个,”王姨目瞪口呆,心里忍不住后怕不已,她想到刚刚自己还准bèi

找这个人的麻烦,幸亏让小郡主阻止了。不然的话,恐怕等不到银钩侍卫前来,自己的一伙人就会被这个杀星干掉。

十殿下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咬牙切齿道,“道友,平白无故杀害我们洪王府的银钩侍卫,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二十四章 金晶仙骨 龙象虚影

云川之上,十殿下洪盘凭空而立,背负双手,双眉皱起,如刀如剑,散发出逼人的杀意。

景幼南冷冷一笑,脚踩云气,冉冉升起,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道,“我管你什么银钩侍卫,洪王府的,敢对我出手,就是自己找死。”

洪盘双手紧握,怒极而笑,“好,好,好,你一个开脉境界,居然敢如此嚣张,不把洪王府放在眼中,今天就让我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

“就凭你?”景幼南声音中满是蔑视,长袖一振,话语如刀,“生在富贵之处,长在温柔之乡,靠府中资源勉强筑基,铸造了一身勉强修liàn

的道体,也有资格说教xùn

我?”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洪盘简直气炸了肺,怒火上涌,顾不得其他,大威大德龙象真气从天门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尊大威大德的龙象虚影,脚踩厚土,背负青天,无穷无尽的气势猛地炸开,震动八荒。

“万化真水,”景幼南立在虚空,身形不动,万化真气从脚下溢出,升到头顶之上,宛如清泉喷涌,丝丝水光垂下,护住周身。

霸道凌厉的大威大德龙象气息碰到万化真水的水幕之后,荡起层层涟漪,一种难以想象的粘合气息散发出去,硬生生把龙象气息定住,拖曳到真水中。

眨眼之间,一头迷你型的龙象在万化真水中左冲右突

2000

,找不到出路,连连发出怒吼,咆哮不止。

“化,”

景幼南口吐真言,万化真水猛地缩小,眨眼之间化为一滴墨色黑水,迷你龙象被挤压成一个个碎片,渐渐融化在水中。

万化真水,乃是是用黑水真气凝练出的一门道术,重在一个化字,无物不化,化解万物。虽然到现在离大成尚远,但用来对付筑基修士的异种真气,倒是并不吃力。

“嗯?”洪盘眼睛眯了起来,目中闪过一丝凝重,修士晋升到筑基境界之后,重塑灵基,已经转化为道体灵身,原本修liàn

的真气也会上一层次,威力与开脉时期不可同日而语。

对方能够轻描淡写地接下自己的龙象真气,看来,他修liàn

的功法道术很是不凡,明显在自己的《大威大德龙象菩萨观》之上。

要知dào

,《大威大德龙象菩萨观》可是洪王府的嫡传法诀,传自于千年前的一个神mì

玄门世家,可以修liàn

到金丹境界,是整个王府的根基。对方的功法要比龙象菩萨观品质高,难道是哪一个玄门大族的子弟?

洪盘可是清楚,别看洪王府势力强dà

,府中的筑基开脉境界修士数百人,在大唐国也算是一方豪强,但真要是惹上那些恐怕的世家豪门,就是一场灾难。

在玄门的严格控zhì

下,古国中的低阶修士数量广大,但真人级别的强者屈指可数,只是充当威慑力存zài

。要是那些世家豪门派出一个真人上门来算账,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景幼南看到对面青年脸色阴晴不定,立kè

明白对方的顾忌,不过,他也不愿意放过与筑基修士交手的经验,五指虚抓,赤火真气溢出,在半空中汇成一个遮天蔽日的火红大手,上面火焰燃烧,狠狠地拍了下去。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洪盘大吼一声,一指顶门上的龙象虚影,涨大到十丈高下,顶天立地,愤nù

的咆哮声荡起声波涟漪,抵住火焰大手。

虽然有些忌惮景幼南的背景,但他毕竟是二十上下,正是血气阳刚的年龄,怒火上涌的情况下,既然对方不知死活的纠缠,就要狠狠教xùn

,不然传扬出去,一个筑基修士被一个开脉修士追打的团团转,以后还怎么做人?

“金晶根骨,力大无穷,”洪盘双目精光大盛,后背颈椎处显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根骨,上面生出玄妙的符文,金光飞出,打入到龙象虚影里。

吼,

龙象仰头咆哮,走动之间,地动山摇,乾坤破碎,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莽莽大力降临,在场众人都觉得自己仿佛背上了一座千斤重的大山,压得差点直不起身来。

修士在晋升筑基境界之时,会引动天地伟力加身,重塑灵基,经脉血窍也会变化,成就道体灵身。这个时候,天人交感,会在体内生出一块仙骨,这被称为上天对修士的恩赐。

修士到底会形成何种的仙骨,有人说与功法有关,有人说与血脉有关,有人说与气运有关,有人说与感悟有关,有人说与晋升的时刻有关,有人说与晋升的地方有关,反正是争论不休,没有一个让世人信服的说法。

不过,无数年来,倒也是生出了不少大有名气的仙骨,各有各的玄妙,比如洪盘生出的金晶仙骨,就可以让人力大无穷,举手投足之间,震动四方。

“嘿,原来是蛮牛一样的仙骨,不怎么样嘛,”

景幼南祭出盘龙大印,垂下道道光芒,活泼泼的感觉油然而生,不惧对方的气息,他上下打量,口中嘲笑不已。

筑基修士体内的仙骨虽然没有明确的品质等级,但对于修士的作用,也有高下之分。像洪盘身上的金晶仙骨,能让修士力大无穷,看上去非常厉害,其实是非常差的。

修士也是炼气士,走的是

274b

周天搬运,吞吐灵机的路子,不是肉身成道。金晶仙骨这样的仙骨,远远比不上像白帝仙骨,赤帝仙骨这样能够增强修士五行资质的仙骨,那种仙骨才是修liàn

和斗法两不耽误。

“哼,小子,你不用逞口舌之利,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仙骨的厉害。”

十殿下洪盘神色不动,目中冷光森然,双手掐诀,颈椎处生出的金晶仙骨光芒大盛,一层浓郁的金光倾洒下来,云川河面上金灿灿的一片。

全身金黄的龙象周围绽放出朵朵的金莲花,一段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出,似禅唱,如玄音,神圣不可攀,庞大的身形在江面移动,无可比拟的巨力降临,笼罩空间。

“咦,倒是有些意思了,”景幼南明显感觉到,自己如同置身在深水泥潭里,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艰难。对方金晶仙骨的威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果然筑基修士就是筑基修士,”景幼南叹息一声,碧落秋蝉腾空跃起,雪白的剑影当空抖动,六道剑芒带起爆音,分布在四方,不是为了伤敌,而是用来游走,让对方不敢全力出手。

“缠斗,嘿嘿,”洪盘一脸的冷笑,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打入到龙象虚影之中,气势越来越强。

筑基修士灵基重塑,生成仙骨,天地之桥打通,体内的真气已经与外界的天地灵气形成了大循环。只要一口真气不绝,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入体,化为真气,生生不息。开脉境界的修士想要和筑基修士久战,纯粹是自找苦吃。

“这个十殿下真是个乌龟壳,”景幼南当然知dào

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但对方的龙象虚影全力防守之下,固若金汤,自己的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根本近不了身就被弹开,无可奈何。

或许赤焰神箭可以一击奏效,但神箭凝聚不容易,到现在也只有一支,他是准bèi

用来对付门派中可能存zài

的危机的,并不想在此浪费。

“真不行就让你尝尝爆神珠的厉害,”景幼南满场游走,盘龙大印和碧落秋蝉两件法器配合使用,心里却别有算计,如果真逼到不得已,说不得要动用身上仅有的一枚爆神珠了。

爆神珠是用《三宵化神道》上记载的秘术炼制而成,威力巨大,一旦爆zhà

,其中蕴含的狂暴的香火信仰之力会直接侵染修士的元灵,即使对面之人是筑基修士,也得吃大亏。

“有人来了,”正在睁大眼睛盯着场中争斗的小郡主若有所觉般抬起头,就听远处传来阵阵鼓乐之声,一辆宛如赤金的云车徐徐而来,金光万道,祥云缭绕。

“咦,洪王府的洪盘洪道友?”云车停在半空中,珠帘向两边散开,走出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葱黄绫棉裙,外罩玫瑰色镂空披肩,云鬓高耸,肤白胜雪,有一种大宅闺秀的秀美。

十殿下洪盘头顶上的龙象虚影收起,脸上露出惊喜交加之色,“原来是明月道友,没想到在此相遇。”

明月脚踏青莲,衣袂带风,款款而来,扫过在场几人,美眸中露出疑惑之色,道,“洪道友,你这是?”“这个,”洪盘张了张口,说不出别的话来,他虽然和眼前的女子有交情,但此次办的事情并不光明磊落,说不出来恐怕会让对方耻笑。

明月冰雪聪明,知dào

洪盘可能有难言之隐,随即把目光投在景幼南身上,眼前的这个少年风姿之佳,倒是少见。

景幼南心神一动,上前两步,拱手施礼,朗声道,“太一门外门弟子景幼南,见过师姐。”“哦,是同门师弟,”明月秀眉挑了挑,微微有些发怔,本来她是打算帮洪盘处理了这个麻烦,卖他个人情,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本门之人,这就有点难办了。

交情归交情,不管怎么说,要是明显地帮外人打压本门弟子,传出去,在门中可是大大坏了名声,以后连人都不好做。

两人之间的交情,可没有深厚到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看到明月的反应,洪盘心里暗暗痛骂自己倒霉,脸上却故yì

作出爽快之色,大声道,“哈哈,原来这位小兄弟是明月道友的同门,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这样算了吧。”皆大欢喜,明月嫣然一笑,开口道,“原来是小误会,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第二十五章 重回山门 水云山间

鹿鼎院,凉风习习,秋鸣无声。

洞府外有几点山石,种着芭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头上鲜红如火焰,神骏非凡。

景幼南换了一身干净的法衣,坐在小池边,手中摩挲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非金非玉,有一种古拙的气息。

在云川江面上经过明月调停后,洪王府的十殿下洪盘离去,小郡主洪鸾儿为了谢恩,送了这样一件令牌。

据她说,这令牌是她从帝都的拍卖会中得到的,没有人知dào

来历,也没人有何用处。不过,令牌的材质确实难得,曾经用地火精炼,也没有反应。景幼南叹了口气,把令牌收起来,它在那个小郡主手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头绪,自己也只能够顺其自然了。

“咦,”景幼南猛然抬起头,露出惊讶之色,伸手召来洞府的禁制牌符,用手一摇,洞府上空布置的禁制打开,露出一条通道。

时候不大,言筠晴进了洞府,长裙拖地,冰肌玉骨,清丽脱俗,将近一年时间没见,美眸中多了几分紫色,益发显得妩媚动人。

景幼南迎了上去,开心笑道,“小弟刚刚回宗,晴儿师姐就大驾光临,还是师姐最好。”言筠晴看到景幼南已经是开脉境界,先是一惊,随后啐了一口,俏脸微红,“你就会油嘴滑舌。”

“哈哈,师姐里边请,”景幼南把言筠晴让到洞府里面,分开落座,上了香茗,方开口问道,“师姐已经开脉圆满,应该准bèi

筑基事宜,怎么有空来小弟洞府?”筑基是修士的一大关卡,筑造灵基,转化道体灵身,生出仙骨,是真真zhèng

正打下以后修行的根基。即使身后有家族来帮忙筹备各种筑基材料,修士通常也会亲自主持,毕竟,筑基实在太过重yào

,容不得半点马虎。

言筠晴抿了口茶水,轻声道,“我已经通过了内门考核,明日就回转家族,准bèi

为筑基做准bèi

。我今天来是想告sù

你一声,玉子宏可能会对你不利。”

说起来景幼南与玉子宏结怨还是为了自己,现在自己入了内门,拍拍手走了,让对方独自面对玉子宏的报复,怎么想都不算地道。就是因为这,才来这里一趟,提醒一下。不然的话,心里过意不去。

“我还以为玉子宏会在承渊大泽中就动手呢,没想到他倒是挺有耐心,”景幼南对于玉子宏并不在意,反正是得罪了,该来的躲不掉,

“对了,晴儿师姐,你怎么进内门了,半年后就是门派****,前九名可以直接晋升为真传弟子,依师姐的修为,应该可以试试吧,”相对于玉子宏的报复,景幼南对言筠晴的选择颇为好奇。

太一宗作为玄门第一宗,真传弟子在宗内是当之无愧的中坚力量,称得上位高权重,前途广大,普通的长老都是比不上的。而外门中每三年一次的门派****,是门中晋升真传弟子的最主要途径。

门派****中,获胜的前九名直接获得真传之位,并可以得到门中赐下的丹药或者法宝,可以说是一步登天。每一次门派****,外门弟子都会纷纷参加,希望自己能够杀入前九,最不济,也可以给门中长老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将来大有裨益。

以言筠晴的修为境界,半年后肯定可以晋升筑基境界,筑基修士可是每\u

1000

6b21门派****的大热门,种子选手,这样好的机会,傻子都不会轻易放qì

吧?

言筠晴沉默了半响,方开口道,“景师弟,你恐怕不知dào

吧,这一次的门派****与往年不同。”半个时辰后,言筠晴离开了鹿鼎院,景幼南独自坐在云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阴晴不定。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如此麻烦。”从言筠晴口中,他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一次的门派****与往届不同,竞争会前所未有的激烈,激烈到让言筠晴都没有半点的信心能够进入前九名。原来,前段日子,掌门突然传下法旨,此次****前三名会直接成为宗内真人的弟子,继承一处上品的洞天福地。头五名还会被赐予职位,从副执事到副掌院不等,都是门中的实权职位,权势熏天。

这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听言筠晴讲,不少强dà

的世家子弟纷纷浮出水面,对此次****前九名摩拳擦掌,势在必得。

这些世家弟子,个个自小修liàn

上乘道诀,根基深厚,气运惊人,手中握有强dà

的法宝,一般的外门弟子根本与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哼哼,世家大族,真是消息灵通。”景幼南站起身,在室中踱着步子,从宗内的世家子弟的动静来看,他们对于掌门传下法旨的内容早已经知晓,并提前做了布置,就是准bèi

在此****中一鸣惊人,将前九名的名额全部抢走。

与他们竞争****的前九名,比起往届晋升真传弟子会难上十倍百倍。

“不管如何,这次****我一定要进入前九,”

景幼南双目炯炯,坚定不移……

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要晋升真传弟子可是难上加难。况且,此次也算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一旦能够跻身前三名,是真zhèng

的一飞冲天,可以奠定在宗内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基础。

现在摆在面前的首要问题就是要\u57

243f

28****前晋升筑基境界,言筠晴说的清楚,这次****,筑基修为的弟子会层出不穷。不到筑基,肯定连前五十名甚至前百名都危险。

独坐思考了一会,景幼南大袖一甩,出了洞府,往水云间而去。

水云间,白云悠悠,绿水潺潺。

湖心岛白石林立,通灵剔透,宛若玉人,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之间,露出几条羊肠小径,曲径通幽。

飞楼悬空,雕栏玉砌,隐于山林花丛,俯仰之间,清溪泻雪,白石为栏,兽面衔吐.檐下滴水成金,熠熠生辉。

衣冠仕女,或驾云车,或坐香撵,或乘花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真是热闹啊,”景幼南看着岛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目中露出喜色。

水云间是太一宗外门最有名的一处市坊,通常是外门弟子在此聚集,交yì

,打探消息。

近千年来,不少别的宗门或者玄门家族的子弟也闻名而来,愈发使得这个市坊繁荣。外门中没有背后势力支持的弟子都会来此地,交换材料,各取所需。

想收集筑基所用的各种辅助材料,水云间确实是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咦,这是,”刚走了几步,景幼南猛地回过头来,用手一招,一块火红的晶石飞到手中。

晶石拳头大小,通体火红色,非常鲜艳,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就如同随处可见的饰品。

不过,在景幼南眼中,晶石中有几缕肉眼难见的火丝一闪而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法察觉。

“难道我运气这么好,”景幼南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忍不住喜上眉梢。

摊主是一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细声细气地开口道,“这位师兄可是看上了这块火云晶?”

景幼南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玲珑,白衣长裙,如同一朵盛开的水莲花,柔柔弱弱的。

“是云水宗的师妹吧,这块火云晶什么价格,我要了。”

少女长裙上渲染的朵朵白云,显然是云水宗的标识。

云水宗是附近的一个小小宗门,听说宗内仅有的一名太上长老也是原太一门弟子,整个宗门向来与太一宗同进退,托庇于太一门之下。

水莲花少女偷偷看了景幼南几眼,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既然师兄看的上眼,就五十块晶石吧。”

“五十块晶石?”景幼南有些惊讶,这个价格,并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足足低了一半。

看了眼对面满是肉疼的巴掌大小的小脸,景幼南笑了笑,明白了缘由。

对面的小妮子肯定看到自己是太一宗弟子,生怕价格高了惹恼了自己,会有麻烦。毕竟,不提云水宗和太一宗的关系,水云间可是在太一宗地盘,除了太一宗子弟,其他都是外人。

景幼南沉吟了片刻,从袖囊中取出一件飞剑法器,递了过去,道,“这块火云晶比较少见,正好我用,算我用飞剑换了吧。”

看得出,对面的少女并不是世家出身,又在云水宗这样的小宗,想来是过得比较拮据,他可是不愿意沾这样小女孩的便宜。

少女檀香小口张得大大的,俏脸满是惊讶,玉手飞快地摆动,几乎晃出了残影,连声拒绝道,“师兄,这怎么使得,”

这件飞剑法宝宝光莹莹,材料上乘,起码得几百晶石,比门中大多数师兄师姐用的飞剑都要好。这么贵重的飞剑,她可是不敢要。

“给你,你就拿着,”景幼南把火云石放到袖囊中,看着握着飞剑一脸急促不安的少女,问道,“告sù

我,你这块火云晶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在云霞山的一个峡谷里,”少女结结巴巴地说完,然后从香囊中取出一块破旧的玉简,“师兄,这块玉简上有具体的方位。”“嗯,以后好好修liàn

,争取早日筑基。”景幼南接过玉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水莲花般温柔的少女踮起脚尖,一直到远远的没了踪影,她才放下心中的紧张,欢呼一声,急急忙忙地收拾好摊子,回转宗门。

第二十六章 明石玉液 白鹤宝会

水上落花缤纷,清澈透底,曲折迂回之间,隐现两岸垂柳,几处桃杏。

百步之外,柳荫处露出半截朱桥,明珠垂辉,光彩夺目。

景幼南度过桥去,就见或是红砖绿瓦,或是水磨砖墙,或是花舍凉亭,不少弟子摆起小摊,大声吆喝,比前面热闹。

“没想到遇到了火云丝,真是好运气。”景幼南手中握着刚刚买来的火云晶,赤火真气打入其中,顿时浮现出道道清晰的丝线,宛如入体的脉络一样。

火云丝是火云晶的精华与地火沉淀而成的,非常少见,也很珍贵。如果说火云晶只是炼器的普通材料,那么,火云丝就是炼器的极品材料,可遇而不可求。

就是由于这一块火云石中蕴含火云丝,他才不惜用一法器换了过来,并询问了其出土之地。

“数量足够的话,或许可以修liàn

那门道术。”景幼南想起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提到的一门另类的道术火鸦拜日图,正是需yào

大量的火云丝。

火鸦拜日图这门道术,修liàn

之前,需yào

先炼制一件阵图万鸦图,然后用真气不断地祭练,最后合二为一,晋升一种介于道术和法宝之间的道术。

“还需yào

火鸦精魄,月盘墨心石,天心珠,”景幼南心中盘算着炼制万鸦图的材料,这些东西都比较少见,想要收集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u60

2000

c5。

“这位道长,请问您需yào

一个向导吗?我熟悉水云间的一切业务,比如材料的交yì

,消息的流通等等服wù

,都可以为您牵线搭桥。”一名年轻人主动走到景幼南跟前,用一种毕恭毕敬的声音道。

他一头短发,眸子炯炯有神,身穿简单的短衣,看上去精明强干。

“嗯,我需yào

一些筑基用的辅助材料,你是否知dào

?”景幼南打量了两眼,这个短头发的少年只有气感境界的修为,年龄也不大,但比较沉稳,看得出应该是在水云间做中介做了不短时间了。

“筑基材料?”短发少年微微一惊,心中是异常的欢喜,这可是个大单子,做好了,今后几个月的修liàn

费用就足够了。

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散修,想要修liàn

需yào

租赁玄门家族或宗门建在灵脉上的洞府,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家中除了自己,还有姐妹兄弟,一家子人都靠自己养活。

稍一沉吟,短发少年开口道,“道长您也知dào

,在这里,筑基材料永远是供小于求的,每次出现都会被人疯抢。您想要收集全,恐怕很难。”景幼南点点头,道,“这个我知dào

,只要你认真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短发少年一脸喜色,道,“道长,我知dào

几处秘店,可能会有筑基材料,只不过价格可能贵点。”“只要材料合用,价格不是问题。”景幼南挥了挥手,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他在承渊大泽发了不小的财,在外门弟子中算得上富豪。

短发少年喜形于色,他最是喜欢这种挥金如土的人物了,恭恭敬敬在前面领路。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了万物阁,走在大街上。

景幼南看了眼袖囊中鼓囊囊的材料,满yì

地点点头,道,“王奇,做的不错。”短发少年名叫王奇,确实是水云间的老手,在他的帮zhù

下,进了几处普通人根本不知dào

的秘店,筑基材料收集了近乎一半。

王奇眉开眼笑,几乎看不到小眼睛,“是景道长手笔大。”

由不得他不高兴,这一次中介,他足足得到了二百多晶石,完全比得上平时几个月的收入。突然之间,他腰间的一个法螺响了起来,发出呜呜之声。

此法螺名为海信法螺,是专门炼制,用来进行通信之用的。在水云间做中介的人,人手一个,可以相互传递消息,互通有无。

王奇摘下来,看了几眼,变了脸色,急声道,“道长,我刚刚得到消息,白鹤楼出现了三滴明石玉液。”

“明石玉液,”景幼南双目精光大盛,亮如星辰,这种玉液是地底精华经过上千年沉淀而成的,非常珍贵,其重yào

性在一众筑基材料中坐二望一,必须要得到。

王奇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景道长,我们快走吧,等会去晚了,恐怕会被人抢完了。”景幼南点点头,取出一件飞行法器,道,“好,你在前面领路。”

白鹤楼高有百丈,青色琉璃瓦覆顶,正脊两端鸱吻吞脊,戗脊上有飞鱼、海马、仙鹤,麒麟,巍峨壮观,威武雄建。

楼脚下彩蓬高悬,云毯铺地,金莲盛开,不少的修士驾云车,乘飞舟而来,把这并不算宽敞的地方挤得满满当当的。

明石玉液的消息一传出,这个在水云间并不算出名的地方立kè

声名大振,让所有得知消息的疯狂。

白鹤楼顶楼,中心是一个椭圆的会场,上空浮着一个个云台,烟云缭绕,祥光万道。

云台上放置矮脚玉案,上面摆放着香茶,美酒,鲜果,角落镂空紫金铜炉飘出阵阵宁神香气。

一身材高挑的红裙少女手持香扇,笑语嫣嫣。

景幼南一振衣袖,在玉案面前坐下,向四周看,悬空的云台上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应该是专门布置的\u

a4f

7981制,为的是隔绝别人的查看。

往下望去,会场中九排龙凤靠背宽椅,古香古色,一名名修士端坐,看上去黑压压一片。

“道长,再有一刻钟宝会就开始了。”

红裙少女伸出纤纤玉手,倒了一杯玉盏香茗,声音清脆悦耳,如珠玉落盘。

“你们白鹤楼倒是会做生意,还准bèi

一个宝会。”景幼南抿了口香茶,甘甜入肺,口齿生香。

“嘻嘻,我们白鹤楼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红裙少女抿嘴轻笑,双眉弯弯,美目几乎滴出水来,妩媚动人。

来到白鹤楼后,王奇就自行离开,改由白鹤楼培养的侍女掬月前来服侍,她在白鹤楼待了三年,接人待物,无可挑剔。

“嗯,”景幼南点点头,闭目养神。

第二十七章 群峰竞秀 暗流涌动

白鹤楼,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烟云氤氲,灿若锦绣。

顶楼内升起各色花灯,皆是美玉雕成,或为莲花,或为牡丹,或为雏菊,各吐芬芳,四周具明。

一声金钟响起,景幼南睁开眼,望下看去,只见会场上扎起高台,一名云鬓宫装,肌骨莹润的妩媚少妇缓缓起身,后面跟着两名道童侍奉,手捧香炉,玉如意。

少妇走到台前,美目流转,用一种清脆而又圆润的声音道,“各位道友,小女子云素娥,奉命主持此次宝会,希望诸位今日可以满载而归。”

“咦,居然修liàn

的是偏向于乐音的功诀。”景幼南目中闪过一丝异彩,高台上少妇的声音如同珠玉,又似琴音,字字圆润,清晰可闻,显然与她修liàn

的功法有关。

拿过玉案上的玉简,上面清楚记录到,宝会主持者,云月娥,修liàn

乐音功诀《玉音琵琶行》,是白鹤楼的供奉,曾经数次主持拍卖会,在水云间很有声名。

如同云月娥这样的修士,即使是筑基修为,用来斗法的话,恐怕比不上太一宗内的开脉修士,但她们这样的人,修liàn

的是乐音功法,声音动听,是主持拍卖会的最佳人选,不少商会竞相争夺,地位不低。

修士,有时候并不需yào

斗法,他们也可以凭借手中的人脉和权势,横行一方,人人尊重。

少妇云月娥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手一拍,身后的道童送上一银匣。

打开之后,银匣中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一动不动,发出土黄色的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地气息散发出来,充斥会场。

“土灵珠,天材地宝,底价三百晶石,”云月娥并没有过多地介shào

,直接起拍。

“第一件就是土灵珠,”景幼南摸了摸下巴,有些惊讶。

土灵珠是一种土行的天材地宝,乃是由散落在天地间的息壤凝聚而成,琢磨之后,炼制成法器,佩戴在身上,对修行土行的功法道术很有好处。

这样的宝贝,说不上太过珍贵,但非常稀少,需yào

的修士又很多,一出来通常被哄抢,价格抬的颇高,一般小型的拍卖会可以充当压轴的拍卖品。

“三百一,”

会场上一名身材魁梧,络腮胡子的大汉率先喊价,一双豹子眼光芒闪闪。

“三百五,”会场的角落站起来一名眉目疏朗的少年,手摇折扇,一下子就提高了四十晶石。

“嘻嘻,王哥哥就让给小妹吧,我加一百,出四百五。”又一名少女起身,容颜精致,短裙秀腿,格外引人注目。

“哈哈,原来是谢家小妹,如果往日这枚珠子就让你了,不过我有家中兄长需yào

此物修liàn

一门道术,只能得罪了。我出五百。”王姓少年挥洒自如,风采照人,却是当仁不让,显示出势在必得之心。

“我出六百,”谢家小妹收敛了笑容,微微一万福,沉声开口。

“我出七百五,如果谢小妹你能够高过此价,尽管拿走。”见到只剩下两人相争,王姓少年咬了咬牙,报出了自己能出的最高价格。

“七百五十,”谢家小妹花容变色,沉吟了片刻,颓然叹息道,“王哥哥既然是如此不惜代价,小妹甘拜下风。”

“那多谢小妹了。”收起土灵\u73e

1000

0后,王姓少年乐滋滋地向谢家小妹拱了拱手。

“倒是挺激烈,”景幼南坐在玉案后,喝着醇酒,眼睛眯成一条线,第一件拍卖品就如此激烈,看来想要得到明石玉液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土灵珠拍卖的火热明显挑动起了在场修士的热情,加上妩媚少妇时而不时的话语,整个会场都充斥着一股骚动,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都大获成功,拍出的价格比平常要贵了三分。

其中,在拍卖品中有一件人形傀儡,铜皮铁骨,能够凌空飞行,战斗力之强横,一般的筑基修士都无法比拟。

这样的傀儡,不仅可以留在身边当一个强力打手,还可以用来探访深渊洞府,险地山川,是非常实用的。一出现,就让在场的修士们疯狂了,纷纷出价,寸步不让,到最后,被云台上一名女修收到了囊中。

妩媚少妇云月娥虚扶了下斜插在乌发上的紫金钗,俏脸微红,拍卖会火热的气氛让她也感到微微兴奋,美目泛光。

深吸了几口气,云月娥从道童手中接过一画轴,长有三尺,宽有九寸,上面隐隐显出山峰叠嶂,巍峨壮观。

“诸位道友,此乃是当初一位阵法大师给后辈炼制的护身阵图,名为千峰竞秀,只是后来后辈不幸陨落,辗转到我们白鹤楼手中。此阵图非常难见,底价一千晶石。”云月娥抬起圆润的玉臂,轻轻挥舞手中的阵图。

轰隆,

妩媚少妇话音一落,整个会场就如同平静的江面上扔进了一块万斤巨石,顿时风起云涌,大浪滔天。

阵图,这可是阵法大师炼制的阵图。

众所周知,阵法擅长于借助山川灵脉,江河湖海,等等世间万物,来调动天地之力,凝聚于方寸之间,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强dà

力量。

但是,阵法的布置也是非常艰难的,只有真zhèng

的阵法师才懂得阵法玄\u5

219a

999,可以指挥人手,从容布下大阵。

一直以来,阵法都掌握在阵法师手中,一代代传承。

直到后来阵图出世,才一举打破了此局面,普通修士非阵法师也能够运用阵法,驱使阵法。

简单来讲,阵图是阵法师将某一个或者几个阵法炼制到法器中,形成一种似法宝非法宝,从而可以让修士一念之间布下大阵,困杀对手。

说起来简单,可是炼制一件阵图是难以想象的困难,它不仅需yào

找到可以寄托阵法的材料,还需yào

对阵法玄妙了解非常深的阵法大师,花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以把大阵炼化到法器中,形成阵图。有的阵图包含数个大阵,甚至需yào

几百年的时间来祭练。

真人级别的修士寿元才一千多岁,谁舍得消耗上百年来炼制阵图?更何况,阵法师常年沉浸于阵法玄妙之中,修为晋升比普通的修士慢的多,有元婴修为的阵法大师凤毛麟角,大多困住凝丹境界,只有四五百年的寿命。

由此可知,阵图是何等的稀少,又是何等的珍贵。

东北角上空一座云台上,一名丰神俊朗的锦衣少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四名身材妖娆,芬香袭人的霓裳少女并排站身后,手持香扇,轻轻扇着凉风。

在宝会中出现的几件拍卖品也许对别人来讲是宝贝,但并没有看在他眼中。此时却从座位上腾地一下起身,三两步来到云台前,手扶栏杆,眸子亮如星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随便来一趟白鹤楼,居然会遇到阵图,不知dào

齐老三,陈小六听到后会不会后悔死?”西南角一座云台上,红毯铺地,金莲盛开,一男一女两人并排而坐,男的宽衣博带,玉树临风,女的娇媚清丽,弱风扶柳,金童玉女,不分上下。

“傅师兄,太一宗不愧是玄门第一宗,小小的市坊中也有阵图出售。”清丽女子贝齿轻轻咬住垂在胸前的青丝,声音婉转娇媚。

“哈哈,本来听到是有白师妹筑基所需yào

的明石玉液,没想到还出现了阵图,真是好事成双。”

傅师兄双手随意放在扶手上,四四方方,有一种执掌山河的气息。

“确实是好事成双。”白师妹美眸盯着下方漂浮的阵图,满是灼热,即使以她的出身,平时也难以得到一张阵图。

现在只要阵图到手,回去后再晋升筑基,就可以在家族和宗门中地位扶摇直上,把竞争者们远远甩在身后。

“白月瑶,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的。”白师妹不由得想起家族中那名总是风淡云轻,宛若天仙的少女,粉拳紧握,暗暗给自己打气。

一个不起眼的云台上,花团锦簇,竹叶摇曳,悠扬的古筝声响起,如清泉滑过玉石,清新自然。

三五名容颜秀丽,身材婀娜的彩裙少女翩翩起舞,粉腿玉弯,丰胸细腰,胭脂香气弥漫开来,沁人心腑。

长相普通的灰衣青年人端坐在云榻上,左拥右抱,与身边的美人口对口吸允醇酒,怡然自乐。

等到场下少妇云月娥祭出阵图,灰衣青年人脸色大变,一把推开身旁依偎的两名美人儿,连声怒吼道,“此次拍卖会怎么会出现阵图?怎么没人向我报gào

?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在场众女子见到灰衣青年发怒,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少顷,一青衣小厮推门进来,低声禀告道,“少爷,这件阵图是宝会开始后,有人托商会寄售的,事先没人知dào

。”

灰衣青年眼睛眯起,重重地拍了几下扶手,恨声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如果早知dào

有阵图,自己肯定会先一步截下来,留作自己用。不论是将来自己炼化,增强修为,还是进献给家中长辈,都要比只收一点佣金要强太多。

第二十八章 群雄逐鹿 柳暗花明

云台上,三盏莲花灯徐徐转动,飘出莹莹光亮,晶莹剔透。

景幼南坐在玉案之后,双目直直凝视下方的阵图,上面千百山峰峰峦起伏,散发出浑厚的气息,镇压八荒六合。

“好一个千峰竞秀,”

景幼南收回目光,高声赞叹,只是观看了片刻,整个人就如同置身于烟雾重锁的千峰之中,迷迷茫茫,看不清出路,是一个了不得困阵。

“大有用处。”景幼南目中精光隐去,起身绕过玉案,走到玉质栏杆前,背负双手,长袖飘飘。

这个时候,会场第一排一人高声喊道,“一千五百晶石。”

还未等话音落下,西北云台上珠帘一挑,走出一名满头珠玉,窄腰肥臀的美少妇,一双翦水双眸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似笑非笑,道,“两千晶石,这件阵图我沈双双要定了。”

“沈双双?”“沉香商会的大执事沈夫人?”

“也是沈家的少奶奶,”“这样的人物怎么也跑来参加宝会了?”

“谁知dào

呢,”看得出,美少妇沈双双在水云间大有名声,一见她势在必得,原本会场中蠢蠢欲动的几个修士都安静下来。

阵图虽好,但还不一定到手,还得罪了沈双双,这是自找苦吃。

众人思量了片刻,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放qì



美少妇沈双双笑靥如花\u

2000

ff0c娇声道,“月娥姐姐,你看没人出价,这阵图该是小妹的吧?”

云月娥螓首微微扬起,吐气如兰,“一刻钟后再无人出价,阵图就归沈家妹妹。”

不知dào

何时,一青鱼飞舟飘来,珠帘向上卷起,条条白气溢出,显出一名头戴星冠,身穿白蟒袍的威严青年人,沉声道,“沈娘子,不好意思,这阵图我有大用,再加五百晶石,”

“原来是周三殿下,”美少妇沈双双秀眉挑了挑,毫不示弱地道,“我再加五百晶石。”

东北角的云台冲出一道清光,从上空垂下,结成璎珞,祥云缭绕,锦衣少年放下手中的茶盏,运气吐声,传遍全场,“在下太宵七真宗内门弟子公孙胜,诚心求购此阵图,愿出四千晶石,不知dào

两位能不能割爱?”

“太宵七真宗内门弟子,”美少妇沈双双和周三殿下对视一眼,脸色难看起来。

太宵七真宗是玄门十宗之一,宗内弟子多擅长于炼器之术,交游甚广,与商会和世俗王朝的联系密切。别看他们两个一个是商会执事,一个是王府三殿下,真得罪了太宵七真宗的内门弟子,也是大麻烦。

毕竟,这些内门弟子通常都有师兄弟同气连枝,背后还可能有家族支持,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群。玄门弟子,尤其是入了内门的弟子,一般都被王朝和商会列为不可招惹的名单,这就是玄门十宗的威慑力。

“我们也出去吧。”一直在于身边玉人轻声交谈的傅师兄,撤去云台上的禁制,用手一指,一团清气托起两人,轻飘飘地来到几人中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字字清亮,

“太一宗内门弟子傅秋霜,大罗天宫内门弟子白欣珠,欲五千晶石求此阵图,诸位可有异议?”

话音落下,整个会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无论是沈双双,周三殿下,还是刚刚气势迫人的公孙胜,都叹息一声退下,无人敢出言相争。

无他,这一对男女的组合太强dà



白欣珠是玄门十宗之一的大罗天宫的内门弟子,她背后的白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豪门,族中势力分布在不少的宗门,盘根错节。

至于傅秋霜,则是更上一筹。

不提傅家的滔天权势,太一宗可是自从建宗以来,上万年来,无论外界如何变化,都牢牢占据玄门十宗之一的席位,底蕴深不可测。

如今太一宗是当今第一宗,执玄门牛耳,宗内势力如日中天,余下的九宗皆不能望其项背。

更何况,水云间是在太一宗山门中的一处市坊,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一宗的地盘上,跟太一宗的内门弟子过不去?

见到自己一出现,满场哑然,身边玉人望向自己的爱慕的盈盈秋波,傅秋霜志得yì

满,哈哈大笑,道,“在下多谢各位想让了。”

说完,大手一伸,就要把漂浮在半空中的阵图抓在手中。

“且慢,”就听一声哗啦帘响,云光束成丝丝光线,向两旁散开,走出一名俊美绝伦的少年人,目若点漆,顶聚神光,大袖飘飘,宛若神仙中人。

俊美少年无视场中众修士惊讶的目光,从从容容道,“我出六千晶石。”

“嗯?”傅秋霜猛地回过头,双目寒光大盛,声音阴测测的,“这位师弟,难道你想和师兄争一争?”

傅秋霜是筑基修士,这一发怒,顶门上寒气溢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丹朱清羽的仙鹤,引颈长鸣,烟云四起,难以言喻的冷光降临,虚空中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

离傅秋霜近的少妇云月娥俏脸变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她虽然也是筑基修为,但仍然挡不住这股冰寒刺骨的寒意,牙齿冻得咯咯响。

景幼南洒然一笑,赤火真气护住周身,\u8b

25bb

ed气平静地道,“傅师兄,宝会之上,自然是价高者得,师兄若是想要切磋,以后师弟会陪师兄去飞仙台走一趟的。”

飞仙台,乃是太一宗内弟子斗法之处,门中弟子若有了争执,签下法契,就可以在飞仙台分个高下。

“好,好,好,我记住你了。”傅秋霜怒极而笑,脸上的怒色收敛起来,双目空空,没有半点表情。

他不再说话,脚下升起一团清气,托起白欣珠,两人回转了云台。

半盏茶功夫,妩媚少妇云月娥才从这突然的变故冲突中回过神来,脆音问道,“这位道友愿意出六千晶石,还有别人出价否?”连问三遍,场中鸦雀无声,众修士都在品味方才的交锋,看向景幼南的目光有讥讽,有惋惜,有羡慕,有佩服,交织在一起,复杂难明。

一个开脉弟子居然如此的强硬,少年人多赞许其强势,但大多数稳重之人就叹息不已,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时候逞强,将来有的亏吃。

毕竟,傅秋霜所在的傅家在太一门算得上根基深厚的世家,传承了数代,族中弟子不少在宗内占据要职,特别是在执律堂中势力很大。还有同行的少女白欣珠,是大罗天宫的弟子,这一宗门门中弟子不多,但极为护短,惹上一人,就是惹一群。

一举得罪了这么两个人物,得到一件阵图,真不知dào

是福是祸。

景幼南并不在意旁人的反应,自顾自从云月娥手中接过阵图,一阵衣袂,赤火真气化为朝霞,托住己身,轻飘飘上了云台,绕过玉案,坐在云榻上。

“好一件阵图,”景幼南痛饮了一杯美酒,吃了几枚鲜果,才把阵图放在身前,仔细打量片刻,连声赞叹。

这件群峰竞秀阵图灵机充盈,仙气氤氲,一道道符文亮如星辰,高悬其上,绽放光明。一看就知dào

,绘制阵图所用的材料上佳,当初的阵法大师炼制也很用心,是一件难得的异宝。

“如此宝贝,别说得罪一个内门弟子,就是碰上一般真传弟子,也在所不惜。”景幼南把阵图收到袖囊,双目沉沉。

别的人会畏惧太一宗内门弟子的威势,但景幼南却并不在意。反正在此获取明石玉液后,就会出外寻找玉液灵池,争取筑基,只要半年后的****可以脱颖而出,晋升真传,一个内门弟子何足道哉。

至于傅秋霜背后的傅家,到时候只要小心谨慎,不出差错,他们想要平白找一个真传弟子的麻烦,可不容易。

或许在别的玄门之中,世家大族权势颇大,可以肆意打压别的弟子,但太一门是玄门之首,规矩森严,就是世家势力再强dà

,也得遵循门规,不得肆意妄为。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半年门派****能够晋升真传弟子的基础上。

要是进不了前九名,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恐怕各种麻烦会接踵而至,弄不好身死道消。

这就是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咦,这是,”突然之间,景幼南脸上露出错愕之色,大手一拍袖囊,一张灰蒙蒙的阵图飞了出来,漂浮在眼前。

这张阵图无光暗淡,上面大块大块的缺口,只余下五座不起眼的山峰不断沉浮,若隐若现。比起刚刚拍到手中的千峰竞秀,这张阵图的卖相实在是差了百倍,放在路边都不一定有人捡。

“有趣,真是有趣,”景幼南此时却是如获珍宝,用手一遍遍摩挲此破旧的阵图,目中光芒越来越盛,到最后,宛如大日升起,刺得在一旁服侍的红裙少女俏目流泪,几乎站不住脚。

“哎呦,”

红裙少女娇呼一声,跌坐在地上,云鬓散开,青丝如瀑,水汪汪的大眼睛浮起水气,看上去可怜而又委屈。

“好了,你先出去吧。”

景幼南大袖一展,一道轻柔的力量使出,把红裙少女送了出去,垂下珠帘。

红裙少女握了握手中的几块晶石,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吐了吐香舌,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轻提裙裾,袅袅而去。

第二十九章 五岳真形 素裙少女

玉案上,紫铜香炉燃着宁神精气的檀香,结成烟云,色呈七彩。

角落里伸出一截蜿蜒如龙的老枝,纹理细腻,绿藤紫蔓缠绕其上,垂下丝丝璎珞,如顺伞盖。

景幼南盘膝而坐,双目低垂,手中握着灰蒙蒙的阵图,掩不住的喜悦。

这残缺阵图是他当初击杀桃花仙子后得到的,乃是《玄应开化三法四章》中提到的一种强dà

的阵图,五岳真形图。只是,此阵图实在破损的过于厉害,他也只能够每日温养祭练,期待以后寻到合适的材料,求助于宗内的阵法大师来补全。

没想到,今天得到一件千峰竞秀的阵图后,这件破损的五岳真形图居然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兴奋和渴望,宛若懵懵懂懂的孩童第一次睁开眼睛。

这五岳真形图分明是一件玄器。

玄器,品质在灵器之上,非常的罕见,它生有一丝真识,天生灵性,经过祭练后,不需yào

修士催动,就可以自发护主。

可以说,就是上百件灵器都比不上一件玄器,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五岳真形图这件玄器破损的厉害,但只要真识不灭,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真是好造化。”景幼南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千峰竞秀阵图化为一道流光,投入到五岳真形图中。

通过五岳真形图的真识,他已经明白,刚刚自己\u

2000

62cd到的阵图对它有大用,吞噬之后,可以恢复一小部分元气。

“或许,门派****时候用得上。”

景幼南把化为巴掌大小的五岳真形图收进丹田中温养,双目炯炯有神,只要阵图融合千峰竞秀完成,就可以一举成为自己手中最强dà

的法宝,成为名副其实的杀手锏。

会场中,宝会依然继xù

,只是经lì

了刚刚竞争千峰竞秀阵图的激荡风云,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略微显得平淡,在场修士喊价都有气无力的,提不起精神。

拍卖师云月娥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直到身后的捧扇童子递上金盏,里面盛放了三滴玉液,晶莹剔透,芳香四溢,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婉转动听,“今天宝会最后一件拍卖品,明石玉液。”

明石玉液四个字一出,原本昏沉沉的会场陡然间兴奋起来,好像平静的油锅扔进了一个火星子,有一种燃烧的疯狂。

不少修士站起身来,扯开领口的衣襟,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云月娥手中的金盏。

今天来参加宝会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冲着这三滴明石玉液而来,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实物,怎么会不欣喜若狂?

“诸位道友,请听我说,”云月娥不愧是修liàn

乐音的筑基修士,圆润如珠的声音稳稳压过在场修士的喧闹,清晰可闻,“明石玉液的主人有交代,三滴玉液,一滴拍卖,剩下的两滴以物换物,换取丹药和炼器材料。”

“什么?”“要以物易物?”

“怎么不早说啊,”会场中本来对自己自信满满的修士顿时炸锅了,他们知dào

白鹤楼有明石玉液,准bèi

了晶石就跑来了,哪里知dào

还有这样的变故。

明石玉液这样的天材地宝,极其珍贵,只要一出现,便会被人取去,就是市坊商会得到,大多也选择立即出手,不愿意囤积。

无他,实在是需yào

明石玉液筑基的修士实在太多了,供求比悬殊的惊人,市坊商会都怕留在手中,惹来祸端。

像这种级别的宝贝,能否得到,还是要看机缘巧合。

正因为如此,水云间的修士一听到白鹤楼中有明石玉液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是真真zhèng

正的可遇而不可求啊。

面对在场修士的愤nù

,云月娥苦笑几声,开口道,“诸位同道,此事是明石玉液主人才下的决定,我们白鹤楼也没有办法,请道友们多多包涵。”

实jì

上,就是云月娥也是一肚子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原本说的好好的当作压轴拍卖,没想到,刚刚却突然变了卦,说是不要晶石,要以物易物,真真是坑死人了。

就这一次,下次就是再请老娘,老娘也不来白鹤楼了,云月娥心中恨恨。

“以物易物,”云榻之上,景幼南默念几声,振衣而起,来到栏杆前,扶栏远望。

对方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像下面的修士一样惊慌失措,珍贵的丹药和炼器材料,他并不缺少。

令他为难的是,他手中的丹药和炼器材料实在是过于珍贵,要是放出去换取明石玉液,总觉得心里亏得慌。

“轻重缓急,”好半响,景幼南醒过神来,用手一招,金笔玉锲飞来,笔走龙蛇,写上自己所出的丹药名称和云台所在,折成纸鹤,飘然而去。

白鹤楼深处,山泉淙淙,灵草遍布,几只幼鹿欢快得在白玉石阶上跳来跳去,发出呦呦之声,祥和自然。

正中央有一方清澈见底的湖泊,九瓣青莲出水,荷叶上露珠滚动,如明珠生晕,莲香四溢。

一名白衣素裙的少女坐在池边,琼鼻鹅脂,眉心一点朱砂,冰清玉洁。

此时,少女正皱着好kàn

的眉头,细心而仔细地翻阅手边的玉契。

好一会,少女放下玉契,微微\u

22e5

53f9了口气。

“小姐,难道没有合适的?”一名老妪端来香茗,放在石桌上,她看上去六十上下,白发红眸,青色披风,身上灵机充盈,显然是天人境界的修为。

“青姨,不是不合适,只是没有惊喜罢了。”

素裙少女抿了口茶水,细细如柳叶的眉毛挑了挑。

“小姐啊,你就是太倔强要强,家里有老爷夫人主持,你是不必四处云游收集材料的。”青姨摇了摇头,小姐千好万好,就是太过要强,只是因为别人的几句故yì

的讥讽,就跑了出来,发誓不依靠家族,自己收集所需材料。

“青姨,不要说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既然我出来了,就要办好。再说,我父亲和母亲也不容易,毕竟家族不是他们两人说了算。”

素裙少女柔声说完,重新拿起新送来的一页玉锲,看完上面的内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之色。青姨吓了一跳,连忙走到近前,问道,“小姐,怎么了?”“青姨,这一次,我们碰到了不得的宝贝了。”素裙少女笑语盈盈,把手中的玉契递了过去。

青姨展开一看,玉锲上七个金灿灿的大字,力透纸背,灿烂生辉。

“七转玉液大还丹,”青姨惊讶出声,以她天人境界的定力,也被这个名字搅的心神不宁。

素裙少女张身而起,幽幽道,“是啊,七转玉液大还丹。”青姨握着手中的玉锲,还是不敢相信,开口道,“小姐,不会是有人故yì

捣乱吧,”

七转玉液大还丹可是大大有名,在玄门中广为人知,是元婴真人采集九天精粹,辅之于七七四十九种灵草仙果,日日用婴火催动上品丹炉,足足三四十年方开炉取丹,是一等一的养气培元的灵丹。

服用之后,号称可以洗毛伐髓,脱胎换骨,有不可思议之功效。

这种级别的丹药,就是在玄门大宗中都极为少见,得到者无不视为珍宝,谁会舍得拿出来交yì

给别人?

素裙少女拧着眉头,沉声道,“不管真假,我是都要见一面的,真要是错过了如此机缘,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两盏茶的功夫后,景幼南与素裙少女相对而坐,只是两人均是笼罩在朦胧烟云中,看不清面貌。

这是白鹤楼中专门准bèi

的法器烟云纱衣,用来遮蔽修士的身体气息,可以做到对面不相识,以免暴露身份。

景幼南收回丹药,开口道,“道友你已经查看了丹药,如何?”素裙少女美眸中异彩频现,柔声道,“正是七转玉液大还丹,不知dào

道友打算如何交yì

?”景幼南打了个哈哈,似笑非笑,“道友,七转玉液大还丹的价值相比你也明白,一滴明石玉液是不够的。”素裙少女沉吟了片刻,水袖一挥,一个小巧的香囊跃然桌上,灵机充盈。

景幼南沉默地取过香囊,仔细查看了一番,片刻后,终于点点头,“成交。”

说完,景幼南将七转玉液大还丹放在瓷瓶中,抛了过去。

素裙少女喜滋滋地把玩瓷瓶,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虽然此次交yì

她付出的代价也不算低,但能够得到这一枚七转玉液大还丹还是值得的。

灵丹服用之后,脱胎换骨,如果留在凝聚金丹时候使用,更是多了三分机会可以成就上品金丹,万金难易。退一步讲,把七转玉液大还丹交给家族中的长辈,完全可以交好元婴真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就稳固下来,同辈人无法撼动。

小心翼翼地灵丹收起来,贴身放好,素裙少女看了对面聚散无形的烟云,心神一动,开口问道,“道友居然敢拿出如此珍贵的灵丹,难道不怕我们杀人灭口,据为己有?”景幼南长身而起,底气十足地笑道,“道友可以试试,”素裙少女螓首低垂,柔声道,“一句玩笑而已。”“告辞,”景幼南拱了拱手,顺着白玉石阶而下,穿过月亮门,扬长而去。

第三十章 魑魅魍魉 执法弟子

金霞岛,凉秋亭。

此刻风翳净尽,澄碧如洗,云光垂下,映照之间,骨石玉润,虬松生于道旁,松柏葱青。

傅秋霜锦衣玉带,眸子幽深,手持一枚白子,正在考lǜ

该如何走下一步。

对面而坐的白欣珠换了一身素白碎花的长裙,越发显得腰细腿长,身段****,她手托香腮,笑靥如花,脆声道,“此次还要多谢傅师兄相助,小妹才顺利获取明石玉液。”

傅秋霜啪的一声将白子扣在金玉制成的棋盘上,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白师妹不必客气,我作为地主,招待师妹是应该的。”

两人门当户对,彼此也有好感,你一言我一语,谈的很投机。白欣珠又落了一字,无端想到白鹤楼中错失交臂的阵图,忍不住抱怨道,“师兄,今天顶撞我们的那个小辈,你可不要轻易放过了。”对于断送了自己机缘之人,她是向来恨之入骨。

傅秋霜手悬在半空,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沉声道,“珠儿师妹你放心,我对他的来历已经有了眉目,会让他有个深刻的教xùn

的。”

白欣珠拍手称快,接口道,“如此最好,让他知dào

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这个时候,清亮的鹤鸣声传来,一只丹朱白羽的仙鹤在半空中徐徐盘旋,微微一折,稳稳地落在迎客门楼上。

玉子\u5b8

2000

f一振衣袂,下了门楼,头戴紫阳冠,五色云龙羽衣,腰间悬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清光莹莹。

早已等候多时的彩衣侍女见到玉子宏出来,敛裙万福,美目流转,声若黄鹂,“玉公子,我家公子和白小姐正在凉秋亭对弈,请随奴婢来。”玉子宏目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隐去,开口道,“头前带路。”

只派一名侍女来迎接自己,这傅秋霜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想到两人的修为差距,玉子宏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沉默不言。

水云间的山路在碧山绿水中蜿蜒向上,两旁生满芳草花树,枝叶团团似扇,躯干虬劲如龙。

景幼南道髻高挽,衣七星法袍,脚下木屐踩在青苔石阶上,锵然有声。

想到白鹤楼中那名神mì

女子最后的话,他笑了笑,成竹在胸。

在别的地方交yì

,他或许会有担心,但水云间是在太一宗山门中,每一名太一门弟子的身份令牌中都被封印了三道护身法咒,一旦在山门中遇险,就可以催动法咒,瞬间转移到安全之所。

如果对方敢在水云间动手,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自己找麻烦。

“这次虽然抛出一枚七转玉液大还丹,但收获还是值得的。”

景幼南看到袖囊中四件灵机充盈的宝贝,双目炯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次交yì

,除了得到筑基所用的明石玉液外,还有四件宝贝,一件飞舟法器,一张符箓,一件灵器,一小壶冥水珠。

有了这四件宝贝,自己的实力可以上一个台阶,对即将的筑基和门派****,是大有裨益。

忽然之间,景幼南若有所觉,抬起头,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化为一只粉色纸鹤,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玄音清亮。

传音纸鹤,修士间用来传递消息的重yào

途径之一,方便快捷。

伸手接过纸鹤,景幼南略一查看,开口笑道,“想不到炼制爆神珠的材料已经齐全了,花若曦这个百花商会的执事还真是精明强干。”

沉吟了片刻,景幼南提起笔,刷刷写了一封回信,拜托花若曦帮自己收集下尚缺的筑基材料,过几日就去取来。

“回洞府祭练下新得到的法器,然后去百花商会,顺便还可以打听下玉液灵池的消息。”

有了新打算,景幼南就放下在水云间四处游走的心思,雇了一艘小船,在秀丽活泼的小船娘的护送下,径直穿过千丈的石阶,来到洞府门口。

“景幼南,你给我们站住。”正要催动符牌进入鹿鼎院,两名执律堂弟子突然杀出来,拦住去路。

两人均是身材颀长,背负长剑,胸口处印有两道利刃交织的虚影,散发出凌厉凶狠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外门执法弟子,负责缉拿审问外门中违反门规的弟子,在外门中可谓是声名赫赫,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沾惹的人物。

“张龙,”景幼南目光眯起,看到执法弟子中有一个熟人,赫然是自己得罪过的张龙。

张龙头戴正一巾,玄色法衣,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景幼南,你违背了门中的规定,跟我们走吧,去执律堂。放心,我们执律堂一贯公正,绝不会打击报复。”

声音冷冷的,但毫不掩饰其中的幸灾乐祸。

“执律堂,”山路上路过的外门弟子听到这三个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执律堂在外门中是少数让人闻风色变的地方,有理没理,进了执律堂,想要出来都得脱三层皮。

别说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就是有世家背后支持的弟子也不愿意招惹执律堂,里面的疯子和不讲理的太多,一旦惹上了,纠缠不休,吃亏的是自己。

“哈哈,不错,执律堂最是公正,不过,像有些阿猫阿狗什么的,恐怕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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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3000一声欢畅的大笑声中,玉子宏在七八个人的簇拥下从山石后转出,金冠束发,蓝衣华服,手持象牙镂空折扇,一步三摇,眸子中闪烁着说不出的讥讽和嘲笑。

“嘻嘻,是啊,子宏师兄,我可是听说过,前几天有个不懂事的进了执律堂,可是被废了修为,扔了出来。”

玉子宏身边一名短裙少女,生的娇媚如花,曲线玲珑,声音却是又快又刻薄,

“哎呀,当时他家人哭的那叫一个惨,差点都断了气。家族是花了几十年的积蓄,才把他好不容易送到了宗内,却落个这样的结局,真是个不孝子。”

少女绘声绘色地讲着,大大的眼睛却一个劲地往景幼南这边看,话语中的映射和目中的意味,在场众人都是明明白白。

玉子宏赞赏地对短裙少女点点头,接口道,“琪琪说得对,这样的人啊,自己落个坏下场不说,还连累整个家族,就是死了,恐怕也入不了祖坟。”

景幼南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暗暗冷笑,原来玉子宏和张龙两个家伙搅合到了一块,不用说,这次执律堂的传讯,肯定是他们捣得鬼。

张龙看到周围人越聚越多,脸上越是得yì

,他从怀中取出一锁链,啪嗒一声扔在地上,大声道,“景幼南,赶紧跟我们回执律堂。”

第三十一章 有恃无恐 罚罪锁链

“是罚罪锁链,”一名外门弟子看到地上锁链闪烁的血光,惊叫出声。

罚罪锁链是执律堂弟子用来专门锁拿严重违反门规的弟子,这种锁链上有封灵禁制,一旦被锁上,元灵被封印,生死都会被掌握在执律堂弟子手中。

如此刑具,一般是不会轻易使用,但只要使用,肯定是霹雳手段,显示出不惜一切的决断和狠辣。

四周也认出罚罪锁链来历的外门弟子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视之间,目中都是惊疑之色,不知dào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违背了哪一条宗内规定,竟然会到了这一步。

景幼南眉头挑了挑,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问道,“不知dào

我触动了哪一条宗内规定,让两位大驾请出罚罪锁链?”张龙上前一步,阴阴笑着,“景幼南,门中有规定,新入门的弟子需yào

在八个月内完成一件宗内发布的任务。你一入宗就消失不见,连任务都没接,执律堂判定你蔑视门规,要去后堂闭门思过。”“嘶,”围观的太一宗外门弟子们听到张龙的话,对视无语。

说的不算错,这一条确实在门中规定中。

不过,随着太一宗势力越来越强,前来山门的世俗的王孙公子越来越多外门中发布的任务基本由他们完成,真zhèng

入门的外门弟子通常是打坐吐纳,静静修liàn

。近千年来,这条规定对于\u

1000

5916门弟子是形同虚设。

眼见执律堂居然拿出这个规定来,明显是他们要下狠手了,让人防不胜防。

景幼南沉吟不语,好半响,才幽幽开口道,“原来是这样。”

“不用废话了,跟我们去执律堂走一遭吧。”张龙哈哈大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一抖手中的罚罪锁链,乌黑色的符文亮起,深沉的气息凝聚起来,勒向景幼南的脖颈。

不得不说,张龙是睚眦必报,心眼也小,他是准bèi

用罚罪锁链拖住景幼南,一路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执律堂,即使以后侥幸不死,在外门中也坏了名声,将来只能够灰溜溜离开。

“哎呀,得罪执律堂的后果啊,”

“年轻气盛要不得,这下子,惨喽。”

“外门藏龙卧虎,没有大背景,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啊。”

“是啊,是啊,”围观的外门弟子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暗暗叹息,或是嘲讽,或是感慨,或是劝诫,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眼见锁链及身,景幼南哼了一声自找苦吃,手掌伸出,闪电般穿过锁链的笼罩,如同五座山岳般拍下,重重地给了张龙一个大嘴巴。

“哇,”

猝不及防挨了一嘴巴的张龙被抽的原地转了三圈,英俊的脸庞肿起多高,上面乌青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一张口,吐出三颗带血的大牙。

“你,你,你敢打我?”张龙捂着胖脸,不敢相信地瞪着景幼南,还没有从刚刚的突然变故中清醒过来。

景幼南扬了扬手,不屑地道,“打你这一巴掌都弄脏了我的手,看来得回去好好洗一洗。”“你居然打了我,”张龙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难言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刺激的他双目血红,几乎发狂了。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堂堂一执律堂弟子被人打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打了巴掌,自己成了外\u

1000

95e8的笑柄,一辈子都洗不清。

“死,”

怒火冲天的张龙不管不顾,张口吐出一道剑光,虚空出现一只只振翼的彩蝶,如梦如幻,不可捉摸,但其中萧杀的气息,却是毫不掩饰,直冲云霄。

道术,庄周梦蝶剑qì

,是张家的嫡传,有很大的威名。

“万化真水,”景幼南不躲不闪,万化真水从脚底涌出,化为一擎天大手,一把抓住剑qì

,让它无处可逃。

“跳梁小丑,”

景幼南毫不客气地斥责了一句,啪的一声,又甩了张龙一巴掌。

“啊,”

张龙跌坐在地上,双目冒火,肿胖胖的脸上清晰的十根手印,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笑。

他也是开脉境界的修为,原本并没有这么不堪,不过到底是磨砺太少,心志不坚,怒火盈胸下,乱了章法,只知dào

胡乱出手,到头来是自找苦吃。

“这,这,这,”

“执律堂弟子被打了?”

“我的天啊,我不会眼花了吧?”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张龙挨了两巴掌,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咒骂,先是愣了半天,随后爆fā

出震天的尖叫。

向来威风凛凛,人见人怕的执律堂弟子居然被人打的像狗似地,真是几百年来外门中第一大趣闻。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围观的外门弟子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作为围观者,他们是巴不得事情闹大,有热闹看。

“这,”

玉子宏也是大吃一惊,今天的事情主要是傅秋霜的主意,他负责勾连执律堂的关系,过来也是准bèi

好好kàn

看自己精心准bèi

的大戏。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搭了戏台,也确实唱了一场大戏,可剧本是完全的南辕北辙啊。

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破口大骂的张龙,玉子宏暗暗骂了句废物,两巴掌就被打傻了的\u8d

236f

27色,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和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合zuò



不过,今天的事情不能不管,想到这,他给另一名执律堂弟子使了使眼色。

与张龙同来的执律堂弟子二十上下,三角眼转动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狠,他踏前一步,沉声道,“景幼南,你有罪在身,还蓄意打伤执律堂弟子,置门规何在?置执律堂威严何在?”

声音不大,却杀人不见血,如同毒蛇露出狰狞的毒牙,准bèi

噬人。

景幼南并不在意,微微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有罪在身?你们说有罪就有罪?”

“嗯?”三角眼的执律堂弟子目光一缩,对方的有恃无恐让他有些意wài



景幼南逼上一步,背脊微张,强悍的气息毫不掩饰,字字如刀,“你们执律堂弟子不为青红皂白,肆意捉拿无罪弟子,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打定主意公器私用,不把门中万年的法规放在眼里?”三角眼的执律堂子弟被景幼南突然爆fā

的气势一压,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景幼南得理不饶人,气势越来越盛,声若雷霆,“你等奸邪小人,热衷于结党营私,上下其手,颠倒是非,严明刚正之所,却被尔等用之藏污纳垢,真真是让执律堂蒙羞。”

执律堂弟子被骂的血气上涌,脑袋都大了三圈,扯起嗓子高声斥责道,“血口喷人,功德院中明明没有你接的任务记录,我们是依规办事,难道你敢造反不成?”景幼南从袖囊中取出身份令牌,啪的一声甩到对方的脸上,声色俱厉,“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接没接任务。成天造谣生事,混淆黑白,还不悔改,门中的九幽风穴早晚有你一席之地。”

太一门中有一处风穴,从地下升起九幽大悲风,冰寒刺骨,阴魔丛生。门中弟子犯了大错,就会被取了神魂,用灵符护住,沉入到风穴中,日夜受九幽之风摧残,如万蚁撕咬,哀嚎痛哭,千日不绝。

受此酷刑者,是真zhèng

的求死不能,即使再桀骜不驯之辈听到九幽风穴之名,也得吓得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三角眼顾不得景幼南的讥讽,抓起身份令牌,一段段信息显现出来,关于真传弟子征召的事情经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完之后,三角眼脸色刷一下白了,这一次,竟然摆了个大乌龙。

门中有规定,真传弟子征召,就相当于功德院发布的任务,完成之后,还有功德积分。景幼南完成了真传弟子征召任务,原先他们罗织的罪名就不成立了,成了货真价实的构陷。

执律堂弟子权力是不小,有时候确实不讲理,但基本上是在门规下行事,现在让人捉到如此明显的痛脚,肯定是天大的麻烦。

一想到执律堂中对待给堂中抹黑的弟子们的手段,三角眼直吓得冷汗淋漓,双腿发软,差一点跪在地上。

“你们这两个执律堂的败类,就等着我的上书吧。”

景幼南取回身份令牌,目光扫过人群外目瞪口呆的玉子宏一伙人,干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混蛋,败类,可恶,”

玉子宏被景幼南离开前眼神中的蔑视和嘲讽气的暴跳三尺,疯狂地推开周围的人,跳脚大骂。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般人不清楚,但明眼人都知dào

,自己是吃了大亏,简直是故yì

送上门来受虐,被人正反巴掌抽的脸都肿了。

要是让家族中那些平时不对眼的家伙看到,还不知dào

让他们煽风点火幸灾乐祸成什么样子。

况且,这次行动也给执律堂添了麻烦,回去后少不得要上下打点,又得狠狠出一次血。

“景幼南,我们没完。”玉子宏咬牙切齿,满脸的怨恨。

三日后,景幼南上书,痛斥执律堂弟子肆意扣人罪名,颠倒黑白,置门中法规于无物,专于打击报复,不可不察。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此次事件愈演愈烈,以最短的时间传遍山门,沸沸扬扬。

第三十二章 游鲲天舟 古城缺月

十日后,浮云尽去,日色澄丽,辉映层波,海市胜景,苍茫无际。

一艘百丈飞舟穿过云海,惊起阵阵鸥鹭,声音清越激昂。

飞舟身上绘有异兽的花纹,硕大无比的身躯,背负一个仙岛,在汪洋当中引颈长啸,海浪如潮,洁白胜雪,直冲云霄;化而为鸟,则一飞冲天,羽翼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

正中央起了一座横卧的三层宝楼,四角重檐上悬挂青云美玉铃铛,点缀九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微风一吹,铃铛轻摇,阵阵仙音玄乐入耳,云烟氤氲,霞光万里。

景幼南端坐在云床上,东海海底珍贵的美人玉制成,晶莹剔透,上面著名的美人泪清晰可见。脚下猩红色地毯铺地,两旁并列一个个小孔,天光透孔而过,如悬明珠,如梦如幻。

好半响,景幼南睁开眼,吐出一道精元长河,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红色铜镜滴溜溜乱转,荡起涟漪般的纹路。

隐隐之间可以见到,镜面上有一尊帝王虚影,头戴冕冠,身披龙袍,腰悬三尺天命剑,日、月、星辰、龙、山、火、华虫、宗彞八种神文环绕周身,凝聚成种种景象,威严肃穆。

“好一个九曜明皇镜,”

手一招,铜镜落到掌心,冰凉的气息流露出来,传遍全身。

法宝名为九曜明皇镜,是一件灵器,在白鹤楼中与\u7

2000

95e秘女子交yì

所得,今日祭练之后,才发xiàn

,此铜镜灵器威力颇为不凡。

“有铜镜在手,大有帮zhù

。”景幼南将九曜明皇镜收入体内,目露喜色,此法宝攻防兼备,用来斗法的话,比东华慈光星辰尺还要好用。

毕竟,东华慈光星辰尺虽然来历不凡,但主要是对妖魔的杀伤力强,用来与玄门修士争斗的话,就差强人意了。

“冥水珠,”手一翻,一个小壶出现在身前,里面有九颗眼珠大小的黑色水珠,时刻散发出刺骨的寒气。

冥水珠,产自于北冥之地,是水之精华,既可以当做炼器材料,也可以用来修liàn

水行道术,是比较珍贵的天材地宝。据说,此水珠多被掌握在北冥的妖族势力北冥妖府手中,传到中州的数量稀少。

“到底是那个家族的子弟,手笔真不小。”

景幼南眯起眼睛,仔细地回想笼罩在烟云中看不清的倩影,有些羡慕。

能够一举拿出游鲲飞舟,九曜明皇镜,万剑符,冥水珠的女子,不是出自于世家豪族,底蕴深厚,就是有大气运者,有着让人惊讶羡慕的奇遇。

这个时候,他却忘记了,身负纯阳宫真传道诀,手握七转玉液大还丹和四正阴阳真罡砂的他,才是真zhèng

鸿运齐天,让人羡慕嫉妒的家伙。

这个时候,游鲲天舟三层宝楼上突然降下道道金光,上面的游天鲲鹏图案蠕动起来,宛如活物一样,巨口张开,一圈圈的水纹游走不定,散发出异彩光芒。

云光丝丝缕缕垂下,风吹开来,如帷帐拉开一角,显出一座千丈城池,城门上两个古拙的篆文,缺月。

缺月城是上千年的古城,原本颜色轻快的城墙早已经被岁月磨成斑驳的晕轮,厚厚的青苔掩不住历史的轨迹,在微风中能听到古老和厚重。

古城外,五光十色,宝气升腾的各种飞舟悬浮在半空当中,帆影蔽空,彩带飞扬,鳞次栉比,密密麻麻。

古城的上空几千米处,隐隐看到有楼观仙宫,宝塔亭阁,仙鹤起舞,妙音袅袅。大量的修士驾驭各种法器,从四面八方涌来,看不到尽头。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悬阁仙市。

景幼南收起游鲲天舟,长袖飘飘,从天上徐徐落下,向缺月城的城东走去。

百花商会的驻地正是在城东一角,占地上万亩,一袭清流从驻地中央穿过,河岸两旁,绿柳垂地,花香扑鼻,仙禽灵兽在其间嬉闹,直若人间仙境。

不少的修士出入驻地,或是羽衣高冠,或是黑袍蒙面,或是成群结队,或是独身一人,看得出,百花商会的生意很不错,开门迎客,客从八方来。

景幼南在府门前打量了片刻,手一扬,发出金剑传信。

时候不大,就听钟鼓奏乐之声响起,花若曦在十几名侍女力士众星捧月般走出府门,来到近前。

一段时间未见,花若曦依然是妩媚动人,云鬓斜插一支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珊瑚簪,佩戴鎏金点翠花篮耳坠,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外罩白玉兰散花纱衣,腰间挂着三对风铃玉环,莲步轻移,叮咚作响。

脸蛋娇艳如月,雪肤乌鬓,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朱丹红唇扬起万种风情。

甫一出现,这个性感尤物就吸引了府门前所有人的目光,让人着迷。

花若曦越众而出,红唇贝齿,声音娇柔动听,“景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景幼南整了整衣冠,随口打趣道,“花道友可别这么客气,要是让徐师兄听到,还不知dào

怎么埋怨我呢。”

花若曦俏脸微红,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她和徐天朗好的如胶似漆,但在商会中却少有人知dào

,自然不愿意在府邸外面谈论,“景道友,我们先入府,再闲谈吧。”

侍女在前面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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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706f引路,力士护卫,一行人穿堂过院,来到一处院落。

迎面是一块一人高的镜面白石,光华流转,映照日色,金灿灿一片。白石的两侧生满奇花异草,几只仙鹤悠闲地剔着清羽,巴掌大小的玉象跑来跑去,非常活泼。

院子里有一异种葡萄架,罗蔓倒垂,紫花浮荡,味芬气馥,不是凡品。

花若曦指了指葡萄架下摆设的几个竹丝躺椅,开口道,“景道友,院中凉爽,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上一壶香茗,品茶看景?”

景幼南当然不会反对,一撩道袍,端端正正坐在躺椅上,顿时,丝丝缕缕的清亮溢出,鼻尖是宁静安神的花香,让人如痴如醉。

少顷,侍女们手脚利索地摆上了玉案,茶具,用红泥小炉烧了热水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真是好香,”景幼南闻着沸腾茶水飘出的香气,如金桂,如茉莉,如清荷,香而不腻,回味无穷。

花若曦纤纤玉手轻轻摇着茶盏,青翠色的茶叶上下沉浮,与染成深紫色的指甲交映,光泽鲜亮,开口道,“这是商会从大雪山上找到的一株差不多两千年的异种茶树打下的叶子,商会称之为碧螺芳华,味道醇厚,常饮还可以强身健体。我作为商会的执事,一年分的量也不多。”

景幼南抿了一口,唇齿生香,一股暖流从下腹升起,活泼泼的,整个人好像泡在温泉,身上的污垢一扫而空,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二千年的茶树,真是不错。”

两千年的异种茶树,已经算得上天地灵根,上面打下来的茶叶,泡成茶水后,效果比得上一般的丹药。况且,丹药通常会有极少量的丹毒废渣存zài

,这茶水蕴含的元气是可以完全吸收的。

云若曦静静喝了一杯碧螺芳华,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青色的袋子,推到景幼南跟前,道,“景道友,这是你所需yào

的材料。”景幼南拿起青色袋子,这是乾坤袋,同袖囊一样,都是用来盛放物品的法器,只是比起袖囊,香囊,腰囊等等,乾坤袋的空间要小一点,安全性差一点。

乾坤袋里,装满了几十种材料,个个灵气充盈,光彩夺目,都是上品。

有了这些材料,可以再炼制出几枚爆神珠,筑基所需yào

的材料也齐全了,只要再找到一处玉液灵池,就能够尝试打通天地玄关,筑造灵基,脱胎换骨。

收起乾坤袋,景幼南脸上露出笑容,用一种诚恳的语气感谢道,“多谢道友,费心了。”

对花若曦这个百花商会的执事来说,收集这些材料或许不难,但全部材料都是上品,就不容易了,明显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就是难得的人情啊。

花若曦坐直身子,美目清亮,开口道,“景道友在承渊大泽中可是救了表哥的命,这对我们来说是恩同再造,相比之下,我做的这些是微不足道的。”她与徐天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又是相亲相爱,在她心中,徐天朗就是天,就是一切,两人不分彼此。徐天朗欠下的恩情,由她来偿还。

正因为如此,为了景幼南手中乾坤袋中的材料,她连续数日未眠,南北奔波,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使用的力量,才找到品质最好的材料。

景幼南明白对方的心思,没有多说,只是把准bèi

好的晶石送了过去,开始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喝茶。

花若曦到底是商会的执事,非常忙碌,陪景幼南坐了半个时辰后,就安排侍女打扫院落,收拾房间。然后打了个招呼,去前面处理事务去了。

“先炼制几枚爆神珠,接下来,就要找一处上品的玉液灵池了。”景幼南看着在院子里忙里忙外的清丽侍女们,心里默默盘算以后的计划。

第三十三章 有女夕月 玉简到手

明月皎洁,当空悬挂,隐约可见,桂影婆娑,玉兔奔走。

院子里清荷秀丽,白藕无瑕,几只金丝龙背鲤鱼探出头来,口中衔着明珠,光泽通明。

绿窗笼上烟纱,珠帘卷起,云榻上的宝扇兰麝氤氲,喷金香炉冒出半尺高的檀香。

景幼南头顶上九曜明皇镜绽放出道道豪光,如同璎珞般垂下,明皇的虚影立在半空中,腰悬天命剑,手握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三枚爆神珠绕着宝镜徐徐转动,里面显现出万千信徒虔诚祈祷的场景,香火神力凝聚成赤色光晕,神圣庄重,一段段若有若无的经文传出,赞美神灵的伟大和浩瀚。

好半天,景幼南收了异象,吐出一口浊气。

有了充足的材料,这些日子,索性闭门炼制爆神珠,闲暇温养灵器九曜明皇镜,终于炼制成功了三枚,明皇镜也初步祭练到心神合一,可以用来对敌。

给花若曦发了一条传信后,景幼南打了个哈欠,脱掉鞋袜,上了云榻,安然入睡。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

景幼南早早洗漱,换了一件白鹤朝云法衣,头发用玉带扎起,腰挂镇邪玉佩,脚蹬云头履,风姿俊秀,胜似真仙。

简单地吃过早饭,景幼南安步当车,来到迎客亭,远远见到,一名窈窕的倩影立于花下,人比花娇。

听\u52

2000

30脚步声传来,少女转过身,只见她雪肌乌鬓,精致到极点的五官没有半点的瑕疵,素白长裙拖曳在地,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朵在幽谷中绽放的青莲,清雅自然。

与花若曦的妩媚火辣相比,这个少女淡雅清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景幼南紧走几步,来到少女跟前,拱了拱手,道,“让夕月道友久等了。”素白长裙的少女轻启檀口,吐出两个字,“无事。”经过几次见面接触,景幼南知dào

对方并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只是性子清冷,别说对自己,就是对她的好姐妹花若曦都是如此。

可是,一想到要这个冰山美人儿陪自己前往市坊,景幼南就不由得头疼不已。

原本认为花若曦是商会执事,见多识广,可以让她做个向导,自己好挑选几本关于玉液灵池和开脉筑基的道书。没想到,花若曦忙碌起来,没有时间,反而把她的这个冷清清的妹妹花夕月送了过来。

这样一个惜字如金的冷美人,真能够帮自己挑选到合适的道书?景幼南表示深深的怀疑。

既来之则安之,两人上了龙雀云车,出了百花商会驻地,向城中赶去。

云车中摆设有龙鼎玉案,盆景香炉,,宝石,珊瑚,玳瑁,明珠,点缀其上,结成璎珞,背面呈宝扇状,青玉生麟,靠在上面,丝丝清凉之气传出,静心养神。

花夕月上了云车后,美目垂下,双手平放在膝前,一动不动,宛如白玉雕像。

景幼南舒舒服服地依在扇面上,伸了个小懒腰,知dào

对方绝不会主动说话,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夕月道友,不知dào

我们应该先去何地?”

花夕月美目眨了眨,话语依然简洁,“宝书阁,”

说完,再次闭目养神,不多说一个字。

景幼南有些抓狂,这个丫头简直是一个锯嘴的闷葫芦,太沉默了,作为一个地主兼向导,最起码得说下宝书阁的情况吧,让人睁眼一抹黑的,真是太不称职。

嗯,也不是没优点,起码是一个真真zhèng

正的冰山美人儿,看着很养眼,当个花瓶也很不错。

景幼南倒是挺会自我安慰自己,一个人苦中作乐。

两刻鈡的工夫,云车到了宝书阁门前。

迎面是三座大殿,纯金色琉璃瓦覆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门前有九根石柱,高有百丈,精雕古朴篆文,银钩铁画,字字千钧,霞光异彩,呼之欲出。

站在大殿前,耳旁仿佛传来若有若无的诵读经文之声,犹如祖师开坛布道,教化众生。

“好一个宝书阁,”景幼南目露奇光,这个宝书阁门前的石柱可是不简单,分明是真人感悟天地写下的华章文字,修士日夜聆听,大有好处。

这样的宝贝,宝书阁竟然敢随意放在门口,可见其底蕴颇深,让景幼南对此行收获有了希冀。

两人进了宝书阁,花夕月根本不理阁中侍女的招呼,径直来到三楼,推门而入。

比起一楼和二楼的喧闹争吵,三楼却是异常清净,只有一排排檀香木制成的书架,上面摆放一枚枚玉简,灵机充盈,气象万千。

偌大的一层楼里,只有三五个修士在翻看玉简,寂静无声,沉浸在各自的感悟里。三层楼一角有凉亭搭起,四角垂下明珠,宝光如水,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少妇坐在潘凤靠背座椅上,正在涂着指甲油,看到两人进来,先是一惊,随后露出笑容,惊讶道,“咦,夕月妹妹,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宝书阁?”

美少妇三十少许,满头珠玉,肌肤细腻,一步三摇,如同熟透的水蜜桃,咬一口,就会流出****来。

花夕月对美少妇的热情没有丝毫动容,依然是用请冷冷的声音道,“选玉简。”

“嘻嘻,夕

1000

月妹妹还是这个性子,”美少妇笑的花枝乱颤,胸前的一对大白兔几乎要裂衣而出,她与花家多有往来,知dào

这位花家小姐的脾气,并没有生气,反而每次遇到都觉得有趣。

花家可是鼎鼎有名的商会世家,盛产美人,长袖善舞,交游天下,没想到这一代居然出了花夕月这样冷冰冰像石块的丫头,真是稀奇。

美少妇与花夕月谈笑了几声,又把目光投在景幼南身上,美眸秋波盈盈,娇声道,“这位小哥儿可是眼生的紧,不知dào

如何称呼?”景幼南轻轻一笑,拱了拱手道,“柳夫人,在下景幼南,这一次来贵宝阁,是想找一些关于玉液灵池和筑基的玉简。”“关于玉液灵池和筑基的玉简?”美少妇细眉皱了皱,“关于这方面的玉简是不少,但大多数是真假混淆,得到后,也得花功夫仔细甄别。”停顿了片刻,美少妇看了眼脆生生站在一旁的花夕月,手一动,招来三枚玉简,重新开口道,“不过,我在这待了十年,关于这方面整理归纳了一些,你可以拿去看看。”景幼南接过玉简,郑重地行了一礼,答谢道,“多谢柳夫人成全。”

美少妇捂嘴轻笑,媚态动人,“夕月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个做姐姐的要是做不好,将来可没脸去花家了。小哥儿你要谢,还是谢谢夕月妹妹吧。”

“哈哈,都要谢,”大功告成,景幼南心情舒畅,想了想,从袖囊中取出一粒玄黑色珠子,递给美少妇,道,“我观柳夫人修liàn

的是水行真法,这枚冥水珠就当是我的小小谢礼吧。”“冥水珠,”

美少妇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立kè

收了起来,小心地把珠子攥在手中,宛若珍宝。她修liàn

的水行道法正好卡在关隘处,汲取了这冥水珠中精纯的水行精华,完全可以再一次晋升。

敛裙一个万福,道,“这冥水珠我正有大用,\u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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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却之不恭了。”

景幼南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道,“夫人不必客气,应该的,”

美少妇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长身玉立,俊秀不凡的少年人,美目中泛起异彩。

原本她拿出玉简,主要是看中花夕月的面子上,毕竟,花家是商会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交好这样的势力,对以后发展大有裨益。

没想到,跟随花夕月来的这个少年也不是普通人,能面不改色地送出一枚冥水珠,这样的手笔,非名门大宗和世家豪门的弟子没有如此魄力。

看着两人离开,男的俊美伟岸,女的淡雅优美,宛如一对金童玉女,美少妇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两人不会是有意结成双修道侣吧?

不过,一想到花夕月冷冰冰的表情,她就把心思抛出脑海,那个冰块般的丫头,从来只知dào

修liàn

,想要和人谈情说爱,恐怕太阳从西边出来。

出了宝书阁,景幼南看了眼身边亭亭玉立的花夕月,依然是冷冷清清,生人勿扰的样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感激。

今天能够拿到三枚珍贵的玉简,主要还是靠了这个冰山美人儿的面子,要不然的话,换了别的人,根本找不到门路。

事关修为,在修士眼中是天大的事情,花夕月今天算是给了自己一股大人情。

以后找机会,一定要报答。

景幼南默默记在心里,他虽然内心冷酷,杀人不眨眼,但一直是有恩报恩,对自己有恩情的人,向来也是不吝啬援手。

大丈夫行事,俯仰天地之间,本如真理,不泯本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街道西南角拐出一辆云撵,明珠垂帘,钟鼓奏乐,正中央端坐不动的青年人,看到如水仙花盛开般的花夕月,目光一亮,发出长笑之声,

“原来是夕月妹妹,好久不见,真是想念。”

第三十四章 东来阻路 荡魔剑诀

长街之上,九尺青年背负双手,长袖飘飘,好似御风归去。

束发长袍,矫矫不群,一双星目深邃幽远,引得周围路过的妙龄少女目中异彩连连,恨不得沉迷进去,永远不再醒来。

不得不说,云撵上下来的峣东来,无论是相貌还是风姿,都是一等一,少见的美男子。

花夕月却是没有这种感觉,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头,继xù

向前走。

“夕月妹妹,你看这天清气爽,日暖生烟的好日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对饮几杯?”

峣东来知dào

对方的性子,也不做恼,走到身前,声音清亮,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花夕月仍旧沉默不言,螓首低垂,身上散发出的疏离气息愈来愈浓,令人不敢直视。

峣东来看到围观众人的指指点点,或有女儿家的惋惜,或是少年郎的嫉妒嘲笑,忍不住变了变脸色,随即恢复正常。

他可是知dào

,眼前这个冰块似的少女是花家的掌上明珠,只要能够与她结成道侣双修,好处难以想象。说不定将来可以借助花家的财力物力,一举在家族中取得长老之位,甚至连家主之位也不是不能想的。

有如此大利益在前,些许嘲弄又算的了什么,自己心中的抱负,岂是那种愚夫蠢货能理解的?

对付这种冰山美人儿,只要缠得够紧,早晚能抱得美人归

2000

的。

想到这,峣东来面带笑容,用手轻轻拽住花夕月的衣袖,用最华丽的辞藻来表达他最近的相思和想念。

花夕月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俏脸生寒,强忍给对方一巴掌的冲动。她只是性子清冷,并不是傻,两个家族中的打算她也明白,彻底闹翻了的话,对花家不是好事。

景幼南看不下去了,长袖一甩,卷住花夕月的纤腰,把她拉到身后,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堂堂十大玄门之一明道书院的弟子,居然当街死皮赖脸地纠缠一个弱女子,真是替你师门感到害臊。”

峣东来法衣上中古诸子教化众生,人人如龙的锦绣文章,正是明道书院这个以诸子百家为根基的玄门大宗的标识。

峣东来上下打量了景幼南几眼,怒声斥责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情?给我滚到一边去。”他玄门大族出身,少时就拜入了玄门有数的宗门明道学院,向来是心高气傲,只是有所求才对花夕月宽容和善,对别的人,他可是没有好脾气,声色俱厉。

景幼南仰天大了个哈哈,目光满是不屑,“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一堆牛粪就想往鲜花上扑,真是寒碜厚脸皮。”

“噗嗤,”

“笑死人了。”

“牛粪扑鲜花啊,”

“乐的我肚子疼。”从来不缺幸灾乐祸之人,正在远处看热闹的几人笑的合不拢嘴,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景幼南本来说话不会这么尖酸刻薄,不过今天故yì

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索性火力全开,把峣东来这个翩翩美少年贬地体无完肤,简直成了想吃天鹅的癞蛤蟆。

“你找死,”

峣东来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挖苦,饶是他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也忍不住怒火焚身,一声长啸,浩然真气化为如椽大笔,笔尖豪光大盛,携带历史洪流,滚滚向前。

“哎呀,被我说中了就想杀人灭口,真不知dào

你丹田中的浩然之气是从哪里偷来的,”

景幼南口中不停,用手一指,万化真水从指尖生出,丝丝缕缕的水光垂下,结成璎珞,四角上升起金盏玉灯,光明明,金灿灿。

这些日子来,没有玉液灵池,无法晋升筑基境界,景幼南把功夫都放在修liàn

有成的两种道术上,万化真水现在祭练地圆润如意,有了更多的变化。

峣东来后退一步,面色凝重,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来到夕月身边有何目的?”他到底不是纨绔子弟,目光老辣,对方能够风轻云淡地破了自己的浩然之气,显然修liàn

的也是一等一的玄门上乘法诀。这样的人物,不该如此陌生啊。

景幼南头顶的万化真水化为一道天河,护住周身,开口道,“不管我是谁,你最好以后不要再纠缠夕月,不然的话,嘿嘿。”

峣东来脸色铁青,目中流露出逼人的杀意,仰天冷笑道,“既然你藏头露尾,本少爷今天就把你斩在街头,让人知dào

招惹明道学院的下场。”

说完,峣东来用手一抓,一柄四四方方的法剑出现在掌心,古色古香,上面生有锦绣文章,阐述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帝王将相,士子庶民。

此法剑是他晋升到养气境界后,家族赐下剑胚,用宗内秘法,日日夜夜用浩然之气温养,最终成型。

剑名社稷,符合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之意,将来随着修为提升,社稷剑也可以随之提升品级。

峣东来弹剑长啸,浩然之气上冲天门,衣带挡风,有一种士子周游列国,拔剑诛灭妖邪,安邦定国的从容。

景幼南感受到对方突然爆fā

的气势,心中微微一惊,这家伙可不是绣花枕头,明道学院好大的名头,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磨剑已十年,乾坤掌中盘,今日把示君,谁

224f

有不平事,”

峣东来放声高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盛,等到气势达到顶点之时,手中的社稷剑铿然出鞘,威严肃穆,震慑八荒六合。

荡魔剑诀,第一招,君王怒。

俗话说,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君王一怒,流血漂橹。

君王,上苍之子,有着无边的威严。

君王一旦降下怒火,必然是石破天惊,大地染血。

峣东来这一招君王怒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社稷剑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光芒,即使在一旁观战的花夕月,都能感受到剑qì

中那股王者不可侵犯的威压和霸道。

君王的怒火,只有淋漓的鲜血方能浇灭。

“来的好,看我赤焰烧天。”

景幼南不慌不忙,一拍顶门,赤火真气冲出,在半空中凝聚成火云,一盏盏灯火升起,莹莹的光亮,照耀世间。

火,并不只是代表杀伐和毁灭,它也是熟食,光明,温暖,是幸福的依托。

君王的怒火,可以毁灭天地,但他永远挡不住世间人们追求光和热,孜孜不倦向往幸福的渴望。

光明和温暖之下,不见君王!

“好贼子,看我第二招,北斗一剑,”

峣东来看到自己的剑光被挡住,身子猛地一个后撤步,长剑连续抖动七次,在半空中划出一副北斗七星的神mì

场景。

北斗七星,主杀伐,象征战争,锐利无双。

任凭你如何追求幸福,在战争和杀伐之下,都是无穷无尽的绝望,皮毛不存。

这一招一使出,峣东来社稷剑剑尖处竟然生出璀璨如星光的剑芒。

一尺上下的剑芒喷吐不定,隐隐之间,有七颗星辰的虚影在其中沉浮。

这一招修liàn

到高深的境界,一剑发动,可以接引天上北斗七星的力量,一念之间,天翻地覆。

峣东来离这一境界差得远,但可以看出,他已经初步理解了这一招的真意,将来境界达到了,未必不能成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景幼南声音铿锵有力,奋发向上,突pò

重围,他头顶的灯火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无穷无尽的火焰在大地上亮起,染红了苍穹。

你想用战争的车轮来碾压人们追求光明和温暖,让人们绝望,可是你不会知dào

,真zhèng

暗无天日的绝望反而会激发人们的反抗,去反抗压迫,去反抗不公,去反抗君王。

世人会拿起武器,去厮杀,去起义,去战斗。

虽然会有挫折,会有镇压,但正是人们这前赴后继的希望,催发出星星之火,总有一天,星火燎原,天地翻覆,再造乾坤。

花夕月衣袂飘飞,晶莹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虚空中的战斗,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手,除了真气和道术的比拼,还有道心的直接碰撞,是各自心中道理的争延伸,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这种远远超过普通开脉境界修士的交手,让她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改变了不少的看法。

原来在她眼里,峣东来就是一个嬉皮笑脸只知dào

纠缠人的纨绔,真是愧对对方的大族出身和名门弟子的身份,让人不得不鄙视,看不起。今天一见才知dào

,对方的道术之玄妙,对道理认识之深刻,尚在自己之上,有一颗真zhèng

求道之心。

至于若曦姐姐解释的这个朋友嘛,花夕月目光投向在剑影中如闲庭散步一样从容不迫的俊美少年,亘古不变的美眸中少有地透出一丝灼热和羡慕,对方对于自身真气的驱使称得上圆润如意,出神入化,那种挥洒自如的灵性,正是自己孜孜以求的。

真不知dào

,对方一旦晋升筑基境界后,真气再次蜕变,会成长到何等令人向往的地步。

难道十大玄门出身的弟子都是如此优秀?

花夕月心情跌宕起伏,一个又一个地念头出现,消散,最后握了握粉拳,有了新的决断。

第三十五章 浩然长歌 稷下学宫

虚空中乳白色的浩然之气凝聚成教化经文,从天而降,叮咚之声,宛若实质。

峣东来脸色一变在变,法剑上的战争混乱气息明显地在冲天火焰中衰弱溃散,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星火燎原的奋发向上,人人如龙的大宏愿。

退无可退,峣东来目中显出决然之色,手中的社稷法剑上山泽大地,日月星辰等等的符文亮起,灿烂如星河倒悬,充斥空间。

以天地为焦尾,把诸子道理做琴弦,用浩然正气谱写一曲惊天动地,鬼神退避的乐章,天下无魔,万世太平。

荡魔剑诀有三招,君王怒,北斗杀,诛邪曲。

峣东来这次是不惜消耗精血,使出荡魔剑诀最强的一招,诛邪曲。

“好一个诛邪曲,”

景幼南双目眯起,头顶上火焰升腾,宛如披上了一件金色霞衣。

诛邪曲一出,浩然正气充斥天地,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有士子,有平民,有大臣,有帝王,他们或站或坐,齐齐指责,一段段话语化为最恶毒的诅咒,缠绕上来,让人无法脱身,接受正义的审判。

史书上记载,千人所指,无病而亡。

坏事做尽的人们啊,日日受到人们的诅咒,就会削减人们的福寿,到头来,地狱黄泉走一遭。

“曲子是一首好曲子,可是,你凭什么说我是恶人?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峰?”景幼南周身火焰大盛,一步步逼上前去,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魔王,要推翻诸子道理,再造乾坤,

“这个世界,不是道理最大,而是力量最强。拥有无可比拟的力量,完全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受道德的约束。”

说完,赤焰神箭拖曳出一道惊天的火光,如流星般,重重地撞开空中的社稷剑,其势不减,继xù

朝峣东来飞去。

矢火流星,锋芒毕露。

峣东来双目被炽热的火光塞满,那一种不可阻挡的锐利破开了护体真气,他脸色煞白,知dào

这一次是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一卷古朴泛黄的竹简突然降临,字字浮空,大如星辰。

一个个头戴高冠,身穿儒袍的士子虚影从竹简中走出,束发长袍,衣袂飘飘,目光清澈,正气盈胸。清朗的读书声响彻在天地间,磅礴而又浩大的浩然之气不断从竹简中散发出来,凝结成朵朵金云,大放光明。

浩然之气垂下,护住峣东来,让气势汹汹的赤焰神箭无功而返。

“灵器,筑基修士,”

景幼南手一招,收回犹自盘旋的神箭,目光凝重地投向远处。

金钟鼓乐之声后,长街尽头,走出一名浊世佳公子。

头戴逍遥冠,一袭如意锦缎五彩祥云袍,腰佩龙虎玉符,脚下水纹八宝登云履,面容俊雅,目如点漆。

华盖之上,云气氤氲,升起三尺白光,隐隐显出诸子讲道,教化众生的场景,正气浩然。

不疾不徐,来到三人近前,和煦一笑,开口道,“稷下学宫真传弟子陈重见过道友,”稷下学宫是最近两千多年兴盛起来的门派,其开派祖师尚在,道行深不可测。这一宗门的功法道诀据说传自于中古儒门的一位圣人,向来与明道学院同气连枝,门下弟子多结成双修道侣,对

1000

照所学,不分彼此。

想起《诸天世界观》上关于稷下学宫的记载,景幼南眉头挑了挑,知dào

对方绝不会轻易放手。

陈重先取出一粒丹药,化开后让峣东来服下,补充精血,免得坏了根基,随后,直视景幼南,双目光芒大盛,一字一顿道,“只是切磋道术而已,道友却痛下杀手,心思过于狠毒了吧?”

确实,要不是他来的及时,赤焰神箭十有八九会穿过峣东来的喉咙,让这位家族和门派中寄予厚望的骄子丧命街头。

要是那样,可是一件大事,即使以他真传弟子的身份,回到宗门也会受到长辈的斥责。

景幼南微微仰起头,声音如金玉响起,“在下只是开脉境界的修为,真气驾驭不顺,绝无伤害峣道友的心思。”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有击杀对方的心思的,毕竟同是玄门弟子,不是和魔门那样争锋相对,不生则死。要是被扣上一滥杀玄门弟子的帽子,将来可就麻烦了。

陈重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面沉似水,用手指着,“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心狠毒辣,入了魔道,今天要是不好好教xùn

你,你将来不知dào

还要害死多少玄门同道。”

话语如刀,让人难以反驳。

说完,他一拍顶门,古朴泛黄的竹简在虚空缓缓打开,一枚枚古老的文字显现出来,字字浮空,光明浩瀚。

浩然长歌响彻天地,竹简最重yào

,白光如瀑,凝出一个困字,笔走龙蛇,方方正正。

困,天圆地方,无处可逃。

景幼南就觉得自己仿佛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匣子里,周围是秩序的锁链,规矩森严,不得越雷池一步。

正宗玄门的筑基修士,手持灵器,远远不是当初的那个十殿下能比的,差距之大,不可计量。大喝一声,九曜明皇镜从天门升起,光滑的镜面涟漪般荡开,一尊头戴日冕,上面盛\u67

1000

09十五颗冠顶东珠,腰悬天命剑的帝王,一步走出,双目爆fā

出耀眼的神光,上下飞舞。

“好一件灵器,可惜你境界不够。”

陈重踏前一步,头上的枯黄玉简一页页打开,斗大的文字跃出,化为一道金色锁链,头尾相接,挡住宝镜。

“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对待玄门同道要平和宽容。”陈重面容严肃,取出一戒尺法器,当空祭出,迎风而涨,冲着景幼南的肩膀打去。

“可恶,今天吃定这个亏了。”

景幼南咬牙切齿,他可不是陈重这样的筑基修士,可以同时控zhì

两件法宝。

眼见就要被打翻在地,虚空有哗哗水响声传来,云光一开,垂下一道几十丈的天河,波涛汹涌,水气氤氲。

看上去威能不可挡的戒尺一头栽进天河中,泛起一个个水花,难以挣脱。

一名梳着飞仙髻,纤腰细腿的美艳女子飘然而落,周身水莲花盛开,宛如海中女神。她看了惊愕万分的沉重一眼,冷声道,“以大欺小,真当我们太一门没有大人?”

景幼南看到来人,惊喜交加,“是欧阳师姐。”

原来这从天而降的女子,正是与他在承渊大泽中有一面之缘的太一宗真传弟子欧阳倩。

欧阳倩冲着景幼南微微点点头,成灵境界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fàng

出来,整个街道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水光之中,波浪滚滚。

刚刚还强势无比的陈重牙齿咬的咯咯响,大汗淋漓,面色苍白,极力催动全身真气,不让自己跪倒在地,出个大丑。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或许一刻钟,或许是一瞬,铺天盖地的压力突然消失一空,陈重再也忍受不住,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我们太一门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明道学院和稷下学宫指手画脚,”

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耳畔,陈重和峣东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u

1185

ff0c就被一阵清风卷起,转瞬之间,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远远地抛了出去。

景幼南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妩媚师姐行事是如此的霸道强势,陈重这个稷下学宫的真传弟子在她手中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根本不听解释,直接收拾了一顿。

定下心神,景幼南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诚恳感谢道,“多谢欧阳师姐出手相助,”

欧阳倩杏黄色碎花长裙罩身,不施粉黛,丽质天生,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过俏生生的花夕月,似笑非笑,“他们明目张胆地以大欺小,我这个做师姐的碰到,怎么能不管?不过,景师弟,以后再英雄救美之时,可得睁大眼睛,别救美不成被人打一顿,就出丑了。”

景幼南干笑了几声,没有多解释,这种事情通常是越描越黑,顺其自然正好。

至于花夕月,本就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对于欧阳倩的打趣,晶莹的眸子眨都不眨,装作没听到。

“好了,景师弟,我还有事,不打搅你们了。”欧阳倩嫣然一笑,一抖袖,平地升起一团清气,托着她破空而去,上了云天,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景幼南抬起头,看到佳人已去,忍不住开口赞叹道,“晋升到天人境界,人与天合,光是这腾云驾雾之快,就让人羡慕。”

以他开脉境界的修为,也可以腾云驾雾,但与欧阳倩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慢得像乌龟爬一样。

在他看来,天人境界修士的遁法,恐怕就是那些专门炼制的飞行法器也比不上,真zhèng

地上天入地,遨游四海。

修行的四个大境界,脱凡胎,结玄根,成天人,问长生,每提升一个大境界,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夕月螓首低垂,美眸闪了闪,嗯了一声,破天荒地应和了一次。

第三十六章 大周皇子 定阳峣家

望江楼,孔雀台。

白玉赤金,琉璃铺地,千种奇花,百般瑞草。

玉光映照之间,白猿捧桃入仙林,白鹤栖松立枝头,炉生紫烟,乐声隐隐。

一架飞在半空中的云榻,四角垂下莲花灯,挑起帷帐珠帘,妖娆多姿的太一门真传弟子欧阳倩靠在软背上,光滑修长的粉腿蜷起,一手持酒盏,神情微现慵懒之色。

她的对面,一名头戴星冠,身披白蟒袍的青年人稳稳地坐在王座上,唇红齿白,眉间有一团看不清的紫气氤氲,贵不可言。

欧阳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沐浴着阳光,美目微微眯起,开口道,“周三皇子,你千里迢迢把我喊来孔雀台,到底有什么事?”

周三皇子子启饮了一杯醇酒,头微微扬起,仿佛在回味美酒的滋味,好一会,才悠悠接口道,“我是想送欧阳道友一场大机缘。”欧阳倩美眸闪动,无声地笑了笑,“大机缘,”

皇子启随手把酒杯扔到江里,溅起点点浪花,声音变得沉稳坚定,“欧阳道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鼎湖秘境就会开启。”欧阳倩收敛起俏脸上的笑意,直起身子,一字一顿道,“是百年一次的鼎湖秘境,”皇子启点点头,目中露出少许的兴奋之色,“这些天来,我翻阅皇家典籍中的记载,发xiàn

秘境中有一大机缘。不过,需yào

欧阳道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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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静静地听完皇子启的讲述,欧阳倩神色变幻,好半天拿不出注意,这的确是一个大机缘,但风险也不小。

百年开启一次的鼎湖秘境,只有六大皇室的血脉才可以进入,而且修为还不能够超过筑基,听说里面是危险遍布,每次能够活着出来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要是对方真的在秘境中丧生,自己的灵器遗落在里面,可是大大不妙。自己手中的这件灵器,专门用来破除大阵,将来是要大用的。

皇子启并没有催促,只是从袖囊中取出一道蟠龙的符诏,开口道,“欧阳道友如果答yīng

的话,除了我刚刚说的承诺,我可以再加上这件秘境龙符。”

秘境龙符,是由六大古国的皇室共同签发,是皇室弟子可以前往龙山鼎湖的凭证,没有龙符,会直接被龙山鼎湖中的守护者直接斩杀。

欧阳倩深吸一口气,那件机缘的****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拿起蟠龙符诏,重重地点了点头,脆声道,“我同意了。”

至于这件蟠龙符诏,她虽然没法直接使用,但不论是挂在商会出售,还是用来拉拢一名皇室弟子,都有大用处。

皇子启展颜一笑,目中满是赞叹之色,“欧阳道友不愧是女中豪杰,果duàn

干脆,我那位胞妹只要在秘境中筑基成功,一定会让她去太一门投靠道友。”

欧阳倩叹息一声,用手一拍顶门,一拳头大小的珠子法宝飞出,黑白分明,头尾结成阴阳鱼,滴溜溜乱转。

法宝名为两仪阴阳破禁珠,是一件灵器,专门用来破除禁制和阵法,无往而不利。

用手一指,两仪阴阳破禁珠飞到皇子启手中。

“等她能活着出来再说吧,我这件法宝由特殊的祭练口诀,一个月的时间,她应该可以勉强使用,希望能够一切顺利。”

周三皇子握住破禁珠,声音中有说不出的自信,“欧阳道友请放心,我的那位胞妹是真zhèng

的天纵之才,在开脉境界的皇室子弟中绝对是数一数二,有她统筹安排,万无一失。”

欧阳倩浅酌了几口醇酒,没有说话,登高远眺,只见江水一色,千帆乘风破浪,欢声笑语传来,一片自然祥和,应该是个好兆头。

缺月城,百花商会驻地。

庭院中风吹宝树,雨打荷叶,丝丝缕缕的细雨垂下,在湖泊荡起层层的涟漪,巴掌大小的游鱼探出头来,金灿灿成片。

景幼南悠然地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四肢平伸,双目半睁半闭,仿佛整个人沉浸在这与世无争的雨天中。

吱的一声,庭院的门被推开。

花若曦手撑油纸伞,款款而来,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下身一件浅色碎花裙子,露出笔直无瑕的秀腿,柳腰轻摆,环佩之声交鸣,宛如奏起一曲欢快的曲子。

景幼南看到来人,忙从躺椅上坐起,踏上木屐,开口笑道,“听说花道友这几天正准bèi

商会中的拍卖会事宜,怎么有空来我这?”花若曦收起花伞,撩起裙摆,轻轻地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上,娇嗔道,“景道友倒是稳坐钓鱼台,我花家可被你这一手折腾地鸡犬不宁,我都不知dào

被家中长辈拎过去被训了多少次了。”

语气看似抱怨,但娇媚动听,掩不住其中深深的幸灾乐祸。

显然,她对花家最近的事情也是非常不满yì

,只是以往无权插手罢了。

景幼南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笑了笑,“我只是帮忙牵了牵线,主要还是欧阳师姐确实是非常欣赏夕月,有意引荐她入宗门。”

在宝书阁前的街道上,欧阳倩乘风而去,一直沉默的花夕月却突然对景幼南讲,她希望景幼南能够帮她引见下欧阳倩。

虽然并不明白这个冰山美人儿有什么打算,但景幼南还是毫不犹豫地答yīng

了下\u67

229d

65,发了一封飞剑传书,将花夕月的意思发给自己的这位欧阳师姐。

后来他才知dào

,欧阳倩居然推荐了花夕月进入了太一门,现在已经算得上自己的师妹。

这一消息传来,不提景幼南的错愕,整个花家是先炸了锅。

花若曦抿了口茶水,俏脸上流露出苦笑之色,“道友是置身事外了,我们花家是真热闹了。”

花夕月是花家嫡女,也是花家年轻一辈修liàn

天赋最高者,早在三四年前,家中长辈就给她安排好了前路,进入玄门十宗之一的明道书院,并要与峣家联姻,强强联合。

这突如其来的的变化,完全打破了家族中的计划,令他们急的团团转。毕竟,欧阳倩本身就是太一宗真传弟子,背后的家族更是北地豪门,势力犹在花家之上。这样一位强力人物插手,除非真撕破脸,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办法。

景幼南手捧玉盏,放在掌心转动,似笑非笑,“夕月道友能够得到欧阳师姐激赏,进入宗门,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比起峣家和明道书院,欧阳倩和太一宗也是一棵足够粗的大树,花家的老狐狸们表面上看是气的暴跳如雷,私底下未尝没有借机攀上太一宗的打算。

不然的话,为何自己到现在还能安然悠哉地待在商会驻地,奉为贵宾?

老而不死是为贼,玄门家族中的老骨头们,多得是老奸巨猾,他们才不会撕破脸,做赔本买卖。

花若曦看着对面少年淡定从容的神情,纤纤细手和玉质洁白的茶盏交相辉映,轻轻一笑。她知dào

,家族中老人们的打算,并没有瞒过对面少年老辣的双眼,这个自己表哥的小师弟,有出乎他年龄的锐敏和城府。

自己的妹妹也入了太一门,以后或许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想到这,花若曦带有善意地提醒道,“景道友,以后要小心定阳峣家。”

景幼南点了点头,明白对方的好意,道,“我会注意的。”

花家急于攀上太一宗的大树,会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定阳峣家却是会把计划功亏一篑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自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算是结下了丑。

定阳峣家是近千年来崛起的世家,比不上中古传承的悠久世家底蕴深厚,但近些年族中出了几个了不得的天才,在玄门十宗之一的明道学院中话语权越来越重,是新兴世家中代表。

这样的世家怀有敌意,只能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别的好办法。

花若曦嫣然一笑,宛如明珠生辉,美艳不可方物,柔声道,“景道友不必客气,夕月妹妹能够进入太一宗我是很高兴的,这一点是多亏了你。对了,过几天你天朗师兄会来一趟缺月城,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面。”景幼南托着下巴,目光闪了闪,“天朗师兄怎么会来缺月城?”前段时间收到飞剑传信,徐天朗入内门后,被一位功德院的长老看重,收为了弟子。这段时间,他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山门中,闭关修liàn

新赐予的功法道诀,怎么会忙着来缺月城呢。

花若曦俏脸生光,如同摸了一层胭脂,显然能够见到爱郎的好消息让她心神振奋,用一种喜悦的声音道,“表哥传信说,他受门中大师兄所托,来帮大师兄的子侄求取一枚蟠龙符诏,准bèi

下个月的鼎湖秘境开启。”

景幼南目光缩了缩,重复道,“鼎湖秘境?”花若曦没有注意到景幼南的异常,继xù

道,“龙山鼎湖可是大有名气的秘境,百年开启一次,据说,秘境中有最上品的玉液灵池,用来筑基的话,对以后大有好处。可惜,只有六大皇族的血脉才有资格进入秘境,其他人只能够羡慕。”

第三十七章 飞舟楼市 符诏到手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如断了线的帘子,落在地面上,叮咚有声。

景幼南锦衣玉带,头上斜插一支簪子,背负双手,望着夜空中的雨幕,沉默不语。

百年开启一次的龙山鼎湖秘境,他在从宝书阁中得到的玉简上看到过零星几笔的记载,今天从花若曦口中,才大致明白了经过。

当初有一位修为通天彻地的大能用大法力开辟的一小世界,并从外界移来灵脉,接引天露精华,塑成玉液灵池,专门来供后辈子弟来筑基,好打下雄浑的基础,以便将来一飞冲天。

后来大能飞升上界,他所开辟的小世界遭受过天地大劫,毁掉了十之八九,剩下的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龙山鼎湖秘境。

秘境之中,经过几千年的沉淀,玉液灵池品质高的惊人,但当初天地大劫之时,不少阴魂和魔头趁机进入了秘境中,加上大劫中形成的各种天堑险地,龙山鼎湖秘境完全不同于当初用来筑基小世界,成了一方机缘和危险并存的神mì

之地。

“早听说六大古国的先辈同出一族,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景幼南想起自己看过的典籍上的记载,无声地笑了笑。

现今六大皇室应该是当初开辟小界的飞升大能的后裔,不然的话,不会只有六大皇室的血脉才可以进入秘境。

六大古国的皇室也\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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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60这百年开启一次的秘境,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从秘境中活着出来的皇室弟子通常是天才之辈,以后成为古国的支柱。

六大古国能够在玄门世家中保持微弱的平衡,龙山鼎湖秘境起了很大的作用。

毕竟,秘境之中除了上上品的玉液灵池,尚有上万年来孕育的不少灵宝,天材地宝等等,得到之后,是有大造化。

在门前站了一会,景幼南回到房中,展开宣纸,龙飞凤舞,一份法契转瞬而就。吹干墨迹,折成纸鹤,打开小窗,然后放了出去。

三天后,天清气朗,暖风熏熏。

景幼南脚踩一团清气,立在缺月城上空,眼前是走马楼台般的场景,青狮玄象,舍利莲花,飞天玉女,琼台宝阁,变幻莫测,不可捉摸。

此是飞舟楼市的禁制,用来隔绝外界。

景幼南点点头,袖中飞出三张符箓,当空燃烧,化为一簇火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横滑而过。须臾之后,眼前的禁制如同水波般荡起,一圈又一圈向外扩散,隐隐之间,见到天女散花,灵鹤起舞,玉台琼楼,月宫广寒。

蟾光若有意,先上玉人楼。

洒然一笑,迈步而入。

一阵眩晕感后,睁开眼,就见眼前有一座九层仙宫拔地而起,高有百丈,通体由白玉砌成,上面洒下千百道天光,如水般的光幕雨帘般不断垂下来,阵阵仙音传出,周围有仙鹤起舞,瑞兽飞腾,种种不可思议之灵花当空凝结,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九层仙宫周围有一群楼宇拱卫,影影绰绰,如同天上明月与群星一般,自有一股富丽堂皇的气象。

仙市的上空,上百道流光此起彼伏,好似星辰升降,熠熠生辉,不时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士,相熟者在空中随意打着招呼,呼朋唤友,好不得yì



琼楼玉宇,月宫广寒,真是不知天上人间啊。

景幼南赞叹了几声,长袖一甩,顺着金玉石阶向上走,过了两个抄手游廊,转过一座月亮门,来到一间印有九瓣金莲的上房门前。

四名长裙拖地的少女侍立在两旁,均是身材高挑,性感妩媚,脖颈处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如羊脂美玉,有一种麝兰香气。

见到景幼南到来,四名少女敛裙万福,声音娇柔,吐气如兰。

景幼南微微点点头,推门而入。

只见眼前是一间宽阔的厅堂,迎面悬挂着一副楹联,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下方摆着一镂空描金香案,两端翡翠玛瑙玉瓶中斜插四季不败之花,中间横放一金鼎香炉,大耳胖肚,烟云缭绕。

脚下铺的是上千年的檀香沉木,纹理细腻,踩在上面,芳香阵阵,沁人心腑。

“不错,”景幼南打量了一圈,上了云榻,端坐不动,闭目养神。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房门一开,走进一名灰衣青年人,个子不高,面貌普通,属于那种仍在人群中找不出来的那种,平平凡凡的。

灰衣青年人一进来,先抱拳一礼,道歉道,“不好意思,让道友久等了。”

神情自若,不疾不徐,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沉稳。

能被派来的,果然是不是简单人物,景幼南心有所思,面上却不动半点声色,用手虚让了下,接口道,“道友请坐吧。”灰衣青年拉开座椅,稳稳当当地坐下,双目直视,道,“蟠龙符诏我已经带来了,不知dào

道友所承诺之物准bèi

好了没?”景幼南相对而坐,从袖囊中取出一银匣,用手一弹,落到对方的跟前。

灰衣青年小心翼翼地打开银匣,发xiàn

里面有一拇指大小的金色颗粒,略一沉吟,张口吐出一道真元,打在金色颗粒上。

嗡的一声轻响,金色颗粒光芒大作,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金灿灿

931

的,散发出阴阳无垢的气息,耳边同时响起阵阵的仙乐,钟鼓齐鸣。

“果然是此物,道友信人也。”灰衣青年检查无误,眼皮垂下,遮住目中的喜色,然后从衣袖中取出一枚赤金符诏,递了过去。

符诏长有三寸,上面生有金色符文的凸起,如光华般流动不休,凝聚成两个如龙般的古老篆文,有一种受命于天的威压和霸道。

景幼南用手抚摸符诏,长出了一口气,确实是盘龙符诏,进入龙山鼎湖秘境的凭证。

“道友,我先离开一步,告辞。”灰衣青年是个办事干净利索之辈,东西到手后,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

“有人跑腿就是好啊,不用自己出面,下人就会办的稳稳妥妥的。”

景幼南在房间中泡了一壶花茶,小口小口喝着,倒是有些羡慕灰衣青年背后的皇室成员。

第三十八章 门中风雨 万剑成符

夜到三更,圆月姣姣,庭前玉阶积水空明,紫铜香炉飘出尺许青烟,仙气氤氲。

花若曦发髻盘起,淡扫蛾眉,朱唇一点,剪裁合身的宫裙勾勒出无限美好的娇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此时,她一手提裙摆,另一只收持青铜鹤嘴酒壶,弯腰斟酒,笑语盈盈地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谈笑风生,对月痛饮。

景幼南端起酒杯,声音清亮,道,“师兄一入内门,如龙归大海,从此前途无量,师弟敬你一杯。”“哈哈,干,”徐天朗面有喜色,毫不推辞,一饮而尽。

他在内门中拜的老师吴长老,有真人级别的修为,是功德院中一名分量很重的实权长老。况且,吴长老门下的几个弟子也颇为不凡,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老牌的真传弟子,在门中很有一批支持者。

能够拜得如此老师,有这样一群师兄弟,对一个内门弟子来讲,无疑是鲤鱼跃龙门,以后的发展未必比真传弟子差了。

景幼南再次举杯,真诚祝hè,“师兄此次成功取得蟠龙符诏,顺利完成师门任务,回去后必有奖励。师弟再敬你一杯。”

徐天朗此次来缺月城是为了求取一枚蟠龙符诏,在花若曦这地头蛇的帮zhù

下,只花了两三天时间,就从一位皇室皇子手中用晶石换得。

毕龙山鼎湖秘境看似诱人,有大机缘\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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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c但每次不足十分之一的存活率,依然让不少的皇室成员望而却步。或者,有的皇室成员在得到符诏后,却突pò

到筑基境界,无法进入秘境。

反正种种原因,拥有蟠龙符诏而不准bèi

进入鼎湖秘境的,通常会在各处商会挂售,以求获得最大的好处。

景幼南就是花了一小块四正阴阳真罡砂,从某个皇室成员中得到了符诏。

六大皇室对这种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无论如何,到最后符诏还是要落到自己人手中,其他人得到也无法进入秘境。反而通过这种方式,符诏落到最适合最急需的皇室子弟手中,算是另一种资源优化配置吧。

徐天朗再干一杯,喜气洋洋,“多亏了有若曦相助,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嘱咐他办此事的乃是吴长老门下大弟子,他的大师兄,真传弟子出身,已经有金丹二重的修为,在门中颇有威望。

能够顺顺利利完成这样一位强势师兄吩咐下的事情,就是一份不小的人情,是天大的喜事。

两人兴致都很高,酒到必干,就是在一旁斟酒的花若曦也陪了几杯,喝的酒意上脸,双颊如火,娇艳欲滴。

又喝了一坛,徐天朗冲花若曦摆了摆手,道,“先别再斟酒了,我还有几句话要跟景师弟讲。”

“哦,”景幼南直了直身子,眸子清亮,依然没有半点醉意。

沉吟了片刻,徐天朗组织语言道,“景师弟你可知dào

,你下山前的那封上书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各方压力下,执律堂进行了新的重组,内外门具是震动。”“有这么大的风波?”景幼南把玩手中的酒杯,眉头向上挑了挑。

“听我老师说,执律堂一向骄横,各方早就不满,这次只是借你这个导火索发难而已。掌门都发了话,现在争斗的厉害,各家都想往执律堂打进钉子。”徐天朗面色凝重,想起门中自己听说的只言片语,后背都是冷汗。

太一宗并不是铁板一块,上万年来,各种势力纠缠,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山头,犬牙交错。执律堂向来是宗内傅家,玉家和纳兰家三个豪族的传统势力范围,不知dào

为何惹了众怒,各种势力纷纷出手,向执律堂掺沙子。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闹个天翻地覆,但隐藏在水底下的刀光剑影,暗流急湍,让每个模糊感受到的的弟子都有一种肃杀的冷漠。

景幼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对于这种情况,他早有所料,当初上书就是为了给各方势力递一把刀。

自己在山下痛打了执律堂弟子,依照执律堂的护短和不讲理,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机放一把火,固然会让执律堂的三个豪族恨自己入骨,但同样也会得到其他对执律堂蠢蠢欲动的势力的瞩目,让执律堂以后不敢对自己明目张胆地动手。

只要执律堂一切按照门规办事,相信自己不会轻易让他们抓到把柄的。

徐天朗看到景幼南沉默,还以为自己带来的消息吓到了这位小师弟,于是过去拍了拍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如何,到底是需yào

上面的人说了算,放心吧,那些大人物们是根本不会注意咱们这些小虾米的。”

说完,酒意上涌的他一把搂住身旁的佳人,闻着熟悉的女儿香,笑道,“夜色已晚,酒也喝够量了,我们各自回房安寝吧。”“表哥,”花若曦娇嗔一声,俏脸通红,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火辣辣的,景幼南盯着两人似笑非笑的眼光,差点让她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害羞什么,师弟又不是外人,”徐天朗看来真喝多了,这会酒意上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紧紧搂着怀中的佳人,还冲着景幼南喊道,“对了,师弟,一个人睡寂寞吧,等会让若曦给你安排两个水灵\u70

1000

75的侍女,我告sù

你啊,百花商会可是盛产美女的。”

“赶紧去睡觉吧。”花若曦连忙捂住徐天朗的嘴巴,不让他再乱说,她可是知dào

,自己妹妹夕月对景幼南有些不同。或许称不上男女情意,但向来冷得像冰块似的妹妹能如此,也是让人惊讶啊。

自己要是真安排侍女什么的,让她知dào

了还不得找自己拼命。目送两人远去,景幼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叹了口气。

对于徐天朗的失态,他其实能够猜出几分缘由。

自己的这个徐师兄修为不弱,在往届是可以冲击真传弟子的,可是由于今年的特殊情况,不得不认清形势,入了内门。加上花若曦在商会中的处境不妙,他也帮不上忙,心里的不甘,愤nù

,无力等等负面情绪郁积心头,压得要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入了内门是海阔天空,不但有了一个有实力有权力的好师傅,还完成了大师兄的托付,让大师兄欠了一份人情,可谓是喜事连连。

如此大悲大喜,加上酒精的作用,连番冲击下,怎么能不失态?

世俗人生存不易,衣食住行,样样操心。实jì

上,仙道之人活的也累,各种突发情况,各种压力,让每个修士都仿佛觉得自己头顶上有一张张无形的大网,呼吸都困难。

修道成仙,就是要以大毅力,大果duàn

,大成就,撕开这一张张阻挡自己的网,坚定自己的道路,道心如一,百炼成钢。

想明白这些,景幼南突然觉得自身通透了几分,破除了不少的迷惘。

怪不得道典中说,修行不光是打坐吐纳,七情六欲,世间百态,具是修行。

若有所思,景幼南一甩衣袖,阻止了上前要扶住自己的两名婢女,径直回转房间。

净水,洗面,整理衣冠,上一炷香。

去掉鞋袜,盘膝坐在云榻上,静心凝神,开始盘算

145d

下一步的计划。

蟠龙符诏已经到手,扫除了前往龙山鼎湖秘境的最大障碍。

不过,龙山鼎湖秘境可不是仙境妙园,不提同入秘境中的皇室弟子,几千年来秘境中隐藏的邪恶魔头,陨落强者凝成的厉鬼煞尸,数不尽的险地,才是真zhèng

的考验。

不知dào

多少皇室中的天才弟子陨落在秘境中,可想而知,里面的凶险之处,远远超过普通人的预料。

这样看来,准bèi

越是充分一点,进了秘境,就多一分保全性命的机会。

手一翻,一张巴掌大小的符箓浮在空中,金灿灿的篆文凸起,犹如千百飞剑在游走,发出金石交鸣之声。

万剑符,从白鹤楼神mì

女子手中得到的四件物品之一,用真气激发后,可以催发出剑qì

伤敌,凌厉非凡。

“嘿,这剑符每次使用后,都需yào

汲取金行的天材地宝来充能,一般人还真用不起。”

景幼南目光炯炯,要想在秘境中发挥出万剑符的威力,看来必须要到飞舟楼市中收购一批金行天材地宝了,这符箓,真是一个吞金兽。

不过,有弊也有利。

万剑符的威力是颇为强dà

的,特别是用来对付多个人,祭出之后,剑qì

迸发,完全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进行斩首行动。

不得不说,这件符箓是一个群战的大杀器。

“关于鼎湖秘境了解的还是太少,六大皇室中肯定有不少关于秘境的典籍玉简,可惜无法观看。”收起万剑符,景幼南手握半截青竹,眉头微微皱起。

龙山鼎湖秘境落在六大皇室手中已经上千年,由于关乎皇室的气运,他们对于秘境的消息控zhì

地非常严,能够从外面得到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用处不大。

两眼一抹黑,进了秘境,恐怕会步步艰难,不说是浪费了这百年一遇的机缘,恐怕还会丧命。

“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得,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缓缓沉下心神,景幼南仰起头,双目冰寒一片。

第三十九章 鼎湖大潮 水族来人

寒桥古树,菊残荷尽,唯有梅花含蕊,幽香阵阵。

景幼南银冠束发,锦衣玉带,腰间悬挂龙虎玉佩,祥云连绵,晶莹剔透。

日到中午,来到蟠龙符诏上标记的龙山大湖,站在堤岸上。

望向远处,海天一线,波浪汹涌,徐徐海风吹来,打湿衣裳。

堤岸之上,早已经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有青衣长袍手不释卷的书生,有腰悬宝刀器宇轩昂的游侠,有浓妆艳抹勾人魂魄的****花魁,还有一个个看准商机的小贩,推着独轮车,在一旁大声地叫卖。

三五个小孩子,光着身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嘻嘻闹闹。要是平时,大人们肯定会把他们抓起来,狠狠地打他们的屁股。可是,今天却顾不上这几个顽皮的小猴子了。堤岸上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睁大眼睛,盯着海天交接处。

无他,这是龙山大湖一年一度的大海潮,每一次都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龙山大湖大潮是方圆千百里最有名的胜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的地方的大潮都是在夏天,雨水充足之时,但龙山鼎湖大潮不同,它的是在深秋初冬。

深秋初冬季节,不少的河流湖泊几乎要干枯,露出下面的一枚枚光滑的卵石,龙山大湖大潮却汹涌而来,铺天盖地,犹如千军万马。

也正是因为这一奇特的反差,龙山大湖的大潮名声越来越响,关于龙山大湖的传说也越来越多。有人说,龙山大湖下面有一位海龙王,他老人家喜欢秋日出行,巡游之时,海浪滔天。有人说,龙山大湖当年有圣王在秋末御龙升天,每到秋末,湖水上潮,乃是圣王的伟力。还有说,龙山大湖最深处有一头海怪,每当它升出海面,就会震动四海,龙山鼎湖发大潮水。反正,各式各样,层出不穷。

景幼南微笑着听着周围的人们讨论大潮的种种传说,心中却是惊讶连连,他没有想到,自己符诏所指的入口处居然是在如此地方,还这么热闹。

百年开启一次的鼎湖秘境,每次会自发飞出三百枚蟠龙符诏,六大皇室弟子手拿符诏,按照符诏的指引,前往秘境入口。

鼎湖秘境有上千个入口,三百名进入秘境的皇室弟子通常也是被分在不同的入口处,到底是哪一个入口,则要看手中持有的符诏。

不过,大多数入口都是在人迹罕见的高山密林,或者水底深沟,像这么热闹人还很多的入口,是非常非常少见的。

“咦,看来有人与我同一个入口。”景幼南目光一动,看到堤岸上有三名年轻人迎风而立,鹤立鸡群,引人夺目。

三人两男一女,具是风姿俊秀,人中龙凤,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强dà

的气场就震慑四方,周围所有的人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仿佛感受到景幼南审视的目光,三人中气势最强的少年转过头来,他头戴七星冠,五龙锦衣,脚下瑞云靴。双目狭长,鼻梁挺直,嘴唇抿起一条线,向上微微翘起,透着一股子的傲气。

冷哼一声,神光暴涨,宛如实质,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凭空产生,里面显出幻境雾色,群峰叠嶂,光怪陆离,不可描述。

“是迷魂道术。”景幼南反应过来,眼皮垂下,\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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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3灵性光刹那之间绽放出大光明,一个个符文飞出,凝聚出种种玄妙的经文,璎珞般流转,本性守一,不动如山。

“好狠辣的心肠。”

景幼南脸上的怒色隐去,双目冰冷。

迷魂道术可不是简单的小道术,中了之后,整个人会混混沌沌,如行尸走肉一样。素不相识,只是稍微打量了几眼就下如此狠手,致人死命,实在是狠辣无情。

“咦,居然有人可以抵挡你宋永康的迷魂,”见到景幼南安然无恙地退走,三人中唯一的那个彩衣少女开口了,她面上的轻纱掀起一角,露出完美无瑕的下巴,红润的小口,娇艳欲滴。

“只是侥幸罢了。”宋永康目光如刀,泛着丝丝阴冷,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再次动手。

彩衣女子和另一个矮胖的青年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两人都知dào

宋永康向来是睚眦必报,狠辣无情,那个少年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劝说,即使彩衣女子对于对方的俊秀有一丝好感。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得罪宋永康,傻子才会去做。

“百年一次的鼎湖秘境开启,里面的玉液灵池可是上上品,借助如此品质的灵池筑基,打下的基础非常雄厚,将来有很大的把握晋升天人境界。”

相对于一个陌生人,矮胖青年最关注的还是这一次的秘境开启,决定了以后十年二十年的修liàn



“六大皇室子弟齐聚,几个仇家恐怕也来了,正好一起解决。”

宋永康细腻修长的手指伸出,透出丝丝血光,血腥气十足。

“快看,大潮来了。”

彩衣女子惊叫一声,声音中满是喜悦。

龙山大湖大潮,开始之时,仅仅只如一条银线,既而渐近,如同玉城雪岭。连天而来,大如雷霆,吞天遮日,气势万千。

“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不外如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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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南站在人群之中,也为这大潮的气势震惊不已,真是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耳膜都震的嗡嗡直响。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数声礼包轰鸣,白烟冲天,袅袅而上。

早已经在两岸等候多时的湖边儿郎们,披发文身,手持十几幅彩旗,争先恐后,溯迎而上。湖边儿郎,皮肤古铜色,高大威猛,声若崩山,他们出没于鲸波万仞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

“好,”

“精彩,”

“再进一步。”

看到湖中儿郎们如此骁勇,堤岸上的人们爆fā

出轰天的叫好声。豪商贵客,争着抢着扔出彩银,妩媚撩人的少女小姐也俏脸通红,玉手挥舞着手帕,彩带,眉目含情。更有士子书生当场挥毫,文采飞扬,将如此盛况纪录到小说笔记之中,千古流转。

轰隆,

突然之间,晴空中响起闷雷,银蛇乱舞,狂风四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珠子一般大小的雨点已经纷纷扬扬,从远处看,仿佛悬挂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雨幕。

龙山大湖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层层叠叠,猛烈地撞击堤岸,人们甚至可以感觉到地动山摇,仿佛堤岸要随时被海浪冲开。

“不好,是百年一遇的大潮。”

“赶紧回去,要发大水了。”

“兄弟姐妹们,赶紧走了。”天地之威下,人渺小的可怜。这个时候,堤岸上的人们可没有兴趣再看海潮,他们拼命地往回跑,恨不得能立kè

长出四条腿来。

时候不大,堤岸上已经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影了。只剩下零星的草鞋,彩带,首饰,看来是人们走得急拉下的,统统被海浪卷入湖中,消失不见。

风雨中,景幼南稳稳地站在堤岸上,一动不动,潮水打湿了衣襟,目光牢牢盯住最是汹涌的潮头,若有所思。

潮头之上,一道道金光若\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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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90若现,仿佛有金鳞跳动,浓郁的水气升腾,阵阵玄音贯耳,有一种澎湃的气势。

闪目观看,除了自己之外,堤岸上还有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皆是少年身,他们平静的表情下,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惊喜。

“看来守护秘境的确实是水族之人了。”景幼南一拍顶门,万化真水头顶而出,化为一伞盖模样,光华流转。从天而降的雨水一落到伞盖上,马上融入其中,伞盖上符文颗颗亮起,传来惊涛拍岸之声。

龙山鼎湖附近的降雨如冰刀一样,寒气逼人,如果不用真气挡住,寒气渗入肉身,恐怕会损了根基。

其他留下的几个人体内真气并不如景幼南这样雄浑,他们索性在堤岸上盘膝而坐,搬运周天,用尽全力抵挡一波更胜一波的潮头。

“啊,”

不多时,就听一声惨叫,一名锦衣少年抵挡不住潮头,直接被卷入海浪之中。他大声呼喊,手脚并用,可是浪头汹涌,没折腾几下,就彻底坠入湖中,不见了踪影。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龙山鼎湖,真是找死。”宋永康确实实力强横,立在潮头,左顾右盼,威风凛凛。对于刚才少年的死,直接是冷嘲热讽。

每百年鼎湖秘境开启,除了六大皇室子弟有蟠龙符诏在手,可以进入秘境寻找机缘外,还有不少的修士前来。他们并不是打算进入秘境,而是想要从秘境守护者那里碰碰运气。

据说,秘境守护者是水族一脉,世代看守秘境,每百年一次秘境开启之时,守护者们也会招收弟子随从,这对于独自修liàn

的散修是很有吸引力的。

“啊,”又一声惨叫,一个柔柔的少女也跌入海浪之中,拼命挣扎。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祈求地看向身旁青梅竹马的男儿,可是对方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沉到海底。

“无能为力。”黑衣少年看到自己青梅竹马的对象落入朝中,半响之后,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风越来越急,雨越来越大,浪头也一个比一个汹涌。不到半个时辰,一共有十几个少年被海浪卷走,没有了动静。

景幼南目光扫过,发xiàn

堤岸上最后只剩下九个人。

一声悠长如号角般的长鸣声突兀响起,海浪向两旁分开,金鳞闪动,万马齐喑。

第四十章 风雨如晦 龙族少女

风高浪急,天地失色。

龙山鼎湖的潮头向两旁分开,一个身披铠甲手持金黄色战戟的水族勇士踏浪而来,神色倨傲。

“嘿嘿,居然只有九个人,人类啊,真是一茬不如一茬。”水族勇士身材高大,剑眉朗目,额头正中央的金色鱼鳞,平添几分神mì

河威严。只是他一开口就是讥讽,看上去不是好脾气。

堤岸上九个人都是一声不吭,对于眼前水族勇士的嘲笑讥讽充耳不闻,即使景幼南,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

无他,只看水族勇士脚下踩的长达上百丈的巨鲸,黑黝黝的鳞甲寒光闪烁,喷出的水柱简直可以比拟山洪暴发。面对这样的巨物,在场没人愿意找难看。

“哼,实力差劲的很,性子也懦弱,真不知dào

你们人类修的什么仙,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水族青年人立在巨鲸头上,瞪大眼睛,话语如刀。看得出来,他对人类是完全的看不起,骨子里有一种水族高高在上的高傲,眼睛几乎长到头顶了。

不同于普通妖族,水族多数是出自于四海龙宫,自从中古传承下来,功法道诀,法宝丹药不缺,底蕴深厚,当初甚至有鲸吞人间,建立雄图霸业之心。

只是天盛玄门,水族被迎头痛击,损失惨重。

不过,四海毕竟是水族占据上万年,根深蒂固,玄门修士也无法赶尽杀绝,后来不了了之。

几千年来,玄门势力越来越强,水族只能够蛰伏不动,但他们在四海之中势力强dà

,依然骄傲如故,自认仙道世界传承最久远。

景幼南等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虽然心中怒火冲天,但形势迫人,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任凭水族青年如何挖苦嘲笑,自是岿然不动。

“真是胆小鬼。”

水族青年自己嘲笑了半天,面对九个人闭口不言,也没了兴趣。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手中的战戟猛地一挥,一个金色的通道出现,上面无数的符文闪动,宛若鱼鳞一样,密密麻麻。

隐隐之间,人们能够看到,金色通道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宏伟的水晶宫,通体如玉,散发出万丈的珠光宝气。

做完这些,水族青年一句话不说,直接跨上巨鲸,分开波浪,消失不见。

“真的有湖底龙宫,”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象,彩衣少女玉手捂住红唇,美目中满是惊喜和不可思议。

“走吧。”宋永康是一行三人的领袖,他大袖一挥,当先踏上金色通道。

不多时,整个堤岸上只剩下景幼南,孤零零的一个人,周围海浪冲天,暴雨如注。一道道的霹雳在耳旁炸响,震耳欲聋。

“看来此处是秘境的一个入口。”回想起其他八人见到水族青年出现的惊喜,景幼南有了决断,身子一动,落到金色通道上。

“真是不可思议。”缓步而走,景幼南赞叹连连。在金色通道中,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离一样,外面的风雨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和和安静。

站在通道里,能清晰地看到湖底正在欢快得游来游去的各种水族,有金色的鲤鱼,有长有十几丈的青鱼,有不急不缓上下摇摆的巨龟,还有成群结队凶狠嗜血的鲨鱼群。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名水族勇士,手握钢叉,骑\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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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40鲸鱼来回巡逻,阵列整齐,不逊色于人间的军队。

当然,最令人震惊的还是时不时悠然出行的海底巨兽,个个体形如山,气息深不可测,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恐怖气息,足以令人心惊胆战,战栗不已。景幼南就看到一个如山岳般巨大的章鱼,它的根根触手伸出,上面深黑色的吸盘光芒闪烁,所有的海底生物统统被吸住,一个都跑不掉。

湖底的世界确实是与众不同,有一种区别于大陆上的浩瀚和博大,以及深沉。

水族能够从上古,中古,到今古,传承不断,源远流长,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这位公子,请这边走。”天光陡然一亮,就见到通道尽头处,两名肤白如雪的水族少女,一身水蓝色纱裙,露出光洁修长的美腿,柔柔的声音,优美动听。

仔细打量,两名水族少女的美目呈现海蓝色,如同宝石般晶莹剔透,几乎可以映出人的影子来。少女的额头上也显出淡淡的水纹,但是一点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神mì

的华美高贵。

两名水族娇媚的水族少女在前面领路,每走一步,她们的脚下就自然生成一朵水气凝聚的白莲花,符文闪动,流光溢彩,异香袭人。

耳旁是波涛轻拍的吟唱,鼻尖处有娇柔少女的芬芳,四周也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景幼南这一瞬间,居然有点羡慕这龙山鼎湖的主人,真的是逍遥自在,神仙日子啊。

时间不大,来到一处偏殿中。

只见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

中央位置摆放了一尊一人高的青铜大鼎,上面雕刻九龙戏珠,莹莹火光中,有一股神仙香气。

一名名的水族少女,身着彩衣,口吐清音,在大殿中翩翩起舞,余音绕梁。

庭绕清音,香屑满地,火树银花,妙不可言。

真的是犹如仙境一样,如梦如幻\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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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三五成群的少年们在大殿中,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神采飞扬。仔细观看,殿中的少年个个是风姿俊秀,根骨清奇,龙章凤姿,卓尔不凡。

进了大殿,景幼南默不作声地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前面是一张玉案,上面摆放着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浓郁的香气,令人飘飘欲仙。

“真是好酒。”景幼南倒了一杯浓酒,一饮而尽,立kè

就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深处升起,如朝阳初升,温暖和煦。体内的元气也仿佛受到了丝丝滋润,一缕缕游走起来,多了几分灵性,活泼泼的喜人。

如此美酒,绝不是人间凡品,几乎可以比拟传说中的神仙佳酿,常年饮用,对修liàn

大有裨益。现在这样的珍贵佳酿居然随意放在殿中任人痛饮,此间主人的富贵强dà

可见一斑。

无声一笑,景幼南在角落中自酌自饮,心中若有所思。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殿中突然传来阵阵海浪拍岸之声,就见一道光柱降临,无数银色的水花凝聚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莲花,竞相绽放。

光柱中,一名秀美的少女缓步走出,晶莹剔透的眸子扫过整个大殿,隐隐之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降临,刹那之间,犹如置身冰天雪地。

“是龙女?”景幼南心中一惊,他看得清楚,光柱前的少女额头上生有两个如珊瑚状的小小犄角,居然与传说中的龙女有几分相似。

只是,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极为神mì

,气息深沉,但并没有典籍中记载的龙女呼风唤雨的深不可测。

“龙山鼎湖秘境准bèi

开启,秘境之中生死有命。”

少女气息冰冷,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一点温度,冰寒入骨。不过,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有在意,现在人人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惟恐落下一言一语。

虽然来得人都从家中长辈中听

23d3

过龙山鼎湖秘境的消息,但事关自身的机缘和安危,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大意。

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只有龙女冰冷而又悦耳的声音,字字入耳,如落玉盘。

不知dào

何时,阵阵金钟玉磬之声远远传来,云光大开,显出一三十三层天宫,玉阶金柱,蟠龙成凤,内中有玄猿白鹿游走,金狮玉象腾空,喷吐出千百万道金光,紫气盈空,祥云瑞彩,妙不可言。

“鼎湖秘境已经开启,尔等用心神沟通蟠龙玉符,即可进入秘境。”龙女扬起俏脸,看了看愈来愈清晰的天宫,运气开声,传遍整个宫殿。

说完,她一甩云袖,轻移莲步,转到大殿帐后,袅袅而去。

数名皇室弟子沟通符诏,就见三十三天宫降下一片贯通天地的金光,化为金桥,把几人卷起,进入天宫之中。

看到有人进了天宫,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道道金光闪过,原地不见了踪影。

“啊,”

突然之间,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传来,一名个子不高的青年被定在半空,漫天的金光化为火焰一下子把他吞噬,神魂俱灭。

“哼,每次都有不怕死的,真是愚蠢。”

看到虚空中宛如烟花般散去的身影,有人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嘲笑讥讽之色。

鼎湖秘境中有飞升大能当初布置的禁制,非是他后代血脉,即使手握蟠龙符诏,也会被接引仙光绞成粉碎,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秘境的****通常让人难以割舍,每次秘境开启之时,都有非皇室子弟前来铤而走险,试图蒙混过关。只是,无人成功罢了。

这些人就是扑火的飞蛾,看上去令人可敬,实jì

上太过愚蠢。

“我的血脉应该没有问题吧。”

景幼南坦然一笑,最后一个沟通蟠龙玉符,离开之时,目光有意无意间掠过大殿的一处角落。

大殿中重新恢复宁静,只有外面的风浪之声,隐隐传来。

半盏茶功夫,角落中符文亮起,身穿浅蓝色长裙的龙女显出身形,身材高挑,一身浅蓝色的长裙拖地,上面绣着淡淡的水纹,华贵典雅。

龙女望向景幼南消失的地方,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没有想到,在这一众少年人中竟然有人可以察觉自己的隐身术,倒是令人意wài



不过,也就是微微惊讶而已,龙女自小生在龙山鼎湖,来往的也多是天资横溢之辈,有的大能转世之身,生来就仙脉自成,感应天地,随手凝聚神符,有不可思议之天赋。与那种人物相比,这个年轻人也只是普通而已。

从身上取出四个阵旗,迎风而涨,涨到一丈上下,上面绣的蛟龙张牙舞爪,直欲破空飞出。一道道玄文水波般散开,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络绎不绝。

见到阵旗封锁住大殿,龙女走到殿中大殿前,瀑布般的长发垂在胸前,红润的小口中吐出一个个晦涩艰难的咒文,古朴幽深。

仿佛在翩翩歌舞,又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龙女长发飘飘,晶莹的眸子深处有真龙的虚影浮现,熠熠生辉。

“两千年了,终于要结束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声若雷霆,有无尽的威严。

大殿中央的大鼎之上,水纹如镜,显示出一方神mì

的世界。无尽的汪洋中,一尊长达千丈的蛟龙横卧而眠,它通体洁白,每一片龙鳞上都自然生成种种龙族符文,阐述龙之道,高深不可思议。

金光一闪,蛟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中年人,头戴平天冠,龙袍加身,金黄色的眸子开合之间,有风雷之声。

中年人背负双手,仰起头,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降临,镇压四面八方。

“恭喜父王脱劫而出,修为大进。”见到中年人,一向冰冷的龙女忍不住眼圈发红,几欲落泪。两千年,整整两千年,自己的父王被镇压在龙山鼎湖,看守秘境。时到今日,终于要结束了。

“鸾儿,起来吧,可是苦了你了。”中年人声音低沉,威严肃穆。

第四十一章 秘境海兽 十三公主

烟波浩荡连天河,巨浪滚滚接地脉。

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万里河山,沉浸半生寒秋。

举目四望,只见银辉遍洒,天地之间,唯有一汪洋大海横跨而过,到处是枯枝败叶,残桥断垣,弥漫凄凉之感。

“这到底是是什么秘境?”景幼南眉头皱起,九曜明皇镜悬在顶门上方,垂下火红璎珞,凝神戒备。

对于秘境,他并不陌生,无论是在白云道士的笔记中,还是门中典籍,都统统提到过。

秘境,其实是一方特殊的空间,它或是天然形成,或者是大神通者开辟,其中或是危险,或是波澜不惊,不一而足。

仙道的宗门世家手中就掌握了不少的秘境,专门用来门中弟子进行试炼,磨砺子弟。进入其中的弟子有的直接陨落,有的在秘境中磨砺心性,寻得机缘,从而脱颖而出,成为平辈中的佼佼者。

秘境,其实就是一种资源,每一次出世都会引起腥风血雨,各方势力激烈地争夺。

第一次进入秘境中,但不知dào

什么原因,总觉得这处秘境很不一般,有一种深深隐藏的神mì



收敛起心中的复杂心思,景幼南绕过一块山石,继xù

向前走。四处是汪洋看不到边际,层层海浪此起彼伏,海天一线之间,悬挂一轮银月,清冷凄寒。

“哗啦啦,”簇簇水花向四\

2000

u5468翻滚,一根乌黑的触手突兀地从水中伸出,啸音尖锐。

触手有小臂粗细,上面生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寒光闪闪。最前端符文闪烁,有一个幽深的吸盘乌光流传,有强dà

的吸力。

“哼,”景幼南拔剑出手,一道白光闪过,碧落秋蝉结结实实地刺中触手前段的吸盘。

“呱呱呱,”

刺人耳膜的尖叫声,一层层肉眼可见的音波散发出来,触手乌光大盛,嘶嘶的破空声之中,犹如毒蛇吐信。

“好难缠。”景幼南一个跳跃躲过,抖了抖手腕。这个突然出现的触手坚硬似铁,携带着一股不可想象的巨力,只是一个碰撞,就让自己踉跄后退,手腕处疼痛难忍。

“走。”

此处太过古怪,景幼南不敢停留,身子纵起,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脚下清气托起,绝尘而去。

“呱呱呱,”尖锐的叫声中,海中冲出一道千丈的水柱,一个无比庞大的海中巨兽缓缓升起,形若章鱼,只是通体上一个个忽闪忽闪的巨大眸子,格外的阴沉恐怖。

“真是好险。”景幼南回头瞥了一眼,后背满是冷汗,对上这样的庞然巨物,肯定是十死无生啊。幸亏对方无法从海中出来,不然的话,真是灾难了。

有了这样的教xùn

,景幼南绝不敢再靠近那一片海,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拔剑出鞘。

好在,一路上除了那个诡异的海中怪兽,并没有碰到其他麻烦,顺顺利利地来到一处峡谷前,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峡谷,并不算狭长,到处是一块块赤红色的石头,一株株参天而立的仿佛要燃烧的巨木。只是站在谷口,整个人就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全身上下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嗷呜,”一头火狼冲了出来,有半人高,通体赤红,身上火红的长毛几乎如火焰一般。

见到景幼南,火狼直接扑了上来,锋锐的狼爪撕裂空气,溅起点点的火星子。

“好一个畜生。”景幼南断喝一声,用手一指,九曜明皇镜中的帝王虚影一步迈出,手掌翻下,镇压八荒六合。

“嗷呜,”来势太猛,火狼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整个躯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没了呼吸。

“正好饿了,来一顿烧烤狼肉吧。”景幼南提剑走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地上的火狼收拾干净,随手折了一根枝条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不一会,火狼肉烤的金黄,诱人的肉香散发出来,令人口齿生香。

“真是不错。”景幼南盘膝而坐,用手撕着吃,连声叫好。这火狼肉肉质鲜美,很有嚼劲,特别是蕴含了一股精纯的元气,吃下去后,丹田发热,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更特别的是,火狼肉中的精气特别纯粹,没有别的杂质,吃下去后,稍微一运转,就全部吸收掉。吃了这一只火狼,体内经脉中的赤火真气几乎精纯了半分。

这样算来,吃掉一只火狼,足可以顶的上修liàn

整整一个星期了。

“好地方。”

景幼南喜形于色,有如此精纯的精气源源不断地补给,自身的根基会更上一层楼,肉身也会有潜移默化的成长。

基础越是雄厚,以后晋升筑基境界,重新筑造自身的灵基根骨之时,会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有此惊人的发xiàn

,景幼南接下来的日子里就一头扎进山谷中,每日捕捉各种飞禽野兽,炼化其中的精气,打磨肉身。

一个月后,景幼南站在山谷前,双目微张,呼吸之间,隐隐有火星崩现,有一种灼烧之感。

运用元灵性光返照自身,体内的筋骨血肉中,一缕缕细若游丝的火线若隐若现,上面生有种种火焰符文,光明而温暖。

细线微微蠕动,玄而又玄的意境悄\

1000

u7136浮现在心头,整个肉身刹那之间宛如化身成一尊天地烘炉,熊熊烈火燃烧,淬炼出杂质,晶莹如玉,无尘无垢。

“赤焰神箭,”晦涩的咒语响起,赤火真气化为朝霞升腾在天门之上,三根赤焰神箭如游鱼般快活地游走,上面的符文凸起,璀璨如晨光的火芒闪烁不定。

好半天,景幼南收了异象,睁开眼,满yì

地点点头。

虽然峡谷中妖兽的血肉以后对自己没了用处,但这一个月来,借助妖兽血肉中神mì

的力量,再次夯实了肉身的基础,并重新祭练了三道赤焰神箭,让这门道术威力大增。

“真不知dào

为何会形成如此奇妙的峡谷和妖兽,”

景幼南慢慢踱着步子,他已经发xiàn

,只有峡谷中妖兽的血肉才有滋养肉身的作用。

峡谷并不大,这一个月来,基本把峡谷中的妖兽全部杀尽吃掉,峡谷中的每一寸地方也踏遍,却丝毫没有发xiàn

异常之处。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就开始考lǜ

现在的头等大事,筑基。

现在肉身和真气已经圆满无瑕,根基深厚,只要能够找到一处上上品的玉液灵池,筑基成功后的道体灵身肯定远在普通修士之上,将来好与门中惊才绝艳的天才们争锋。

唯一的难处是,到现在为止,对秘境是两眼一抹黑,连自己所在的方位都不清楚,谈何去寻一上上品的玉液灵池?

“咦,有人来?”这个时候,峡谷口突然传来环佩交鸣之声,只见天上云光散开,清气如璎珞般垂下,一名霓裳羽衣的少女踱步而出,杏眼桃腮,眉目如画,修长而又笔直的美腿,泛着玉色光泽,隐隐之间,有一股森森的冷香飘出,沁人心腑。

少女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青年人,身材颀长,剑眉入鬓,举手投足之间,富贵逼人,气势非凡。

“真是自己送上门来。”景幼南不惊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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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f0c直了直身子,大步走了过去。

黄冠鹤氅的青年人上前一步,拦住景幼南,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见到十三公主,还不过来见礼?”声音如铁骑铮铮,刀剑出鞘,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十三公主?”景幼南心中的喜色浓了三分,对方的身份越是尊贵,对自己越有用处。

长袖一甩,景幼南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声道,“你们三人都留下来,当我一段时间仆役,等秘境关闭,自会放你们自由。”“什么?”迎面而来的三人目瞪口呆,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居然有如此莫名其妙之人,莫非是个疯子不成?

景幼南背负双手,衣袂带风,仿佛没有看到三人眼中的嘲笑,又说了一句,“也是,三人太多,是个累赘,一人足矣。”

“哈哈,你这个自说自话的疯子,一边去。”

黄冠鹤氅的青年人大笑,大袖一挥,地面上扬沙大起,如同龙卷风,呼啸上前。

虽然看不起对面之人,但这一击依然是全力以赴,不给对方半点的机会。

刹那之间,爆音贯耳,漫天黄沙。

“找死,”景幼南冷冷一笑,身形不动,用手一指,刚刚凝练出的赤焰神箭冲天而起,拖曳出点点火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黄冠鹤氅的青年人的头颅中。

轰隆,

龙卷风还没到近前就自发溃散,黄冠鹤氅青年仰天栽倒在地,头部一个显眼的大洞,鲜血汩汩冒出,触目惊心。

道术赤焰神箭霸道凌厉,蕴含难以想象的暴烈和灼烧,有去无回,一击必杀。

黄冠鹤氅青年虽然同是开脉境界,但毫无抵抗之力,身死道消。

另一名头戴五岳冠,水色法衣的青年人被眼前的突然变故吓了一跳,不过他到底是皇室中的出色之辈,扬手打出一道红光,尖声提醒道,“十三公主小心,”。

第四十二章 赤焰生辉 公主蒙尘

峡谷外,丝丝缕缕的火星依次垂下,化为盏盏金灯,流光溢彩,映耀半边天。

景幼南衣袂纷飞,神色沉静如水,两根赤焰神箭如矢火流星,明晃晃,金灿灿。

在他的驱使下,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灵动如游鱼,难以捉摸。

“好一个贼子,”头戴五岳冠的青年大喝连连,头顶之上,三尺金钟叮咚作响,上面凸起密密麻麻的银色篆文,显现出渔樵农耕,老妪稚子,书生女郎的场景,如走马楼台般流转不定,若隐若现。

“不动如莲花,”

十三公主俏脸生寒,纤纤玉指平伸,指尖生出一粒青莲种子,在白光照耀下,抽芽,扎根,生长,开花。

荷叶连连,花开如轮,一道道咒文凭空出现在花瓣叶子上,绽放白光,不动根本。

道术,不动根本莲花咒,大明皇室嫡传,专门用来防护自身,号称真气不绝,莲花不灭,不动如山。

“皇室子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不过,你们两个还差点。”独自面对两人,景幼南毫无拘束,挥洒自如,声音激昂豪迈,直入云霄,大气磅礴。

“九曜明皇镜,去,”用手一指,灵器九曜明皇镜升腾而起,发出明晃晃的神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来自圣皇的威压降临,九州四海,八荒六合,仿佛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降下\

1000

uff0c把十三公主困在里面。

“不好,无常生死幡,”

十三公主被神光照到,整个人如同溺水一样,喘不上气来,感受到这,她花容失色,一拍天门,尺许的幽深色大幡跳出来,迎风涨大到一丈。

打出一个个艰难的法诀,大幡上面亮起道道水纹,一朵朵水莲花竞相绽放,黑白分明,仿佛要把空间凝成一片水世界。

黑白无常,生死茫茫。

每个看到遍地黑白莲花的人都能够在心底深处生出对生死的喟叹,感慨生死无常,寿元不再之苦。

无常生死幡,一件颇有来历的灵器,十三公主身上的压箱底法宝,是大明皇帝亲自赐下,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可以参悟法宝传承,将来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两件灵器缠斗在一起,一道冲天红光,威严肃穆,一道黑光如墨,生死无常,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短时间内看,两件灵器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

“赤焰神箭,三箭齐发,”

景幼南看到九曜明皇镜缠住十三公主,让她无法脱身后,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头顶上赤火真气氤氲成片,三支祭练完成的赤焰神箭呼啸而出,呈品字形,打向头戴五岳冠的青年人。

相较于道术和法宝犀利的十三公主,另一个人无疑是个软柿子,先从他入手,各个突pò



“这个贼子,真气怎么如此雄浑,”头戴五岳冠的青年人听着天门上金钟急促刺耳的声音,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坎坷不安。

开脉境界体内的真气,是原本体内的元力通过接引天地灵气入体,洗练而成的,在尚未筑基,打通肉身和天地大循环之前,修士体内的真气用一些,少一些,要想补充,需yào

打坐吐纳,吞食天地精粹。

正是因为如此,开脉境界的修士一般只可以驱使两件法器或者勉强使用一件灵器,就是害\

1000

u6015真气耗尽,成为了对手砧板上的肉。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打破了他心中的认知,对方不仅操控一件品质不低的灵器灵活如飞,尚还游刃有余地激发道术,真气雄浑到不可想象。

他自然不知dào

,景幼南习练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是纯阳宫真传道书,无上正觉,或许修liàn

之时对资质要求甚高,晦涩艰难百倍于普通功法道诀,但打下的根基却是非常雄厚,当初玄门辈出的中古之时,都少有人可以比拟。

“侵略如火,矢落流星,给我破。”

景幼南敏锐察觉到对面青年人的心神波动,头顶上的金钟法宝出现了一丝空隙,果duàn

地将真气打入,集中全力。

三支赤焰神箭上面符箓亮起,火焰冲天,陡然爆fā

出的光芒如同大日一般,照的周围人眼睛生疼。

“啊,”

头戴五岳冠的青年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一支赤焰神箭破开了金钟的防御,另两支趁虚而入,钉在他胸口处,断了他的生机。

从从容容地转过身,收了道术,景幼南目视十三公主,声音清晰,“何必做困兽犹斗之姿?你只要归顺于我,我保证,一出了秘境,就放你自由。”

“你休想妖言惑我,”

十三公主亲眼目睹两人死去,在她眼里,对面的年轻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泯灭人性的邪恶魔头,他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护住周身,立于不败之地,或许,会有相熟的皇室子弟路过,救自己脱困。

想到这,小公主紧咬贝齿,纤纤玉手不断打出道道法诀,驱使灵器无常生死幡,绽放出千百朵黑白莲花,光芒大作,密不透风。

“哈哈,看你能撑到几时,”景幼南一眼就看出她的打算,不急不忙地驱使九曜明皇镜,吞吐之间,三尺神光照出,不断地打向护体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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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0

u3000既然破不开你护身的法宝,那么,就要消耗尽你体外的真气,没了真气,你手中的小幡再厉害,也没了用处。

景幼南嘿嘿冷笑,就是要釜底抽薪,待其真气一空,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好个贼子,不知dào

是哪家老不死的色鬼在外留下的种子,等姑奶奶回去,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十三公主累的鬓角散开,香汗淋漓,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心里暗自咒骂不停。

作为大明的公主,六大皇室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即使没有见过真面目,至少有所耳闻。对面这个完全陌生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某个皇室成员在外的私生子,只有这样,才会一头雾水。

私生子虽然在皇室明面上多受鄙夷,但毕竟血脉不假,手持蟠龙符诏,同样可以进入鼎湖秘境。

说起来,这种在六大皇室中类似于“黑户”的私生子是很让人头疼的,小公主就不止一次在前辈关于鼎湖秘境的记载中看到类似的抱怨,私生子们对绝大部分皇室成员是陌生的,陌生代表着隔阂,隔阂就容易引起矛盾和冲突。

再说了,私生子们通常是不见光的,常年的怨气非常容易让他们养成心胸狭窄,喜怒无常的脾气,见到正宗的皇室成员往往心里不平衡,嫉妒和仇恨,痛下杀手就见怪不怪了。

心中念头此起彼伏,十三公主突然俏脸一白,没了颜色,真气竟然用尽了。

紧接着,眼前火光刺目,后脑一疼,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十三公主朱月英悠悠醒来,只听耳边流水淙淙,山洞中央仅有一线云光笔直垂下,如明珠高悬,映照之间,白石玉润,或似仙鹤,或如玄狮,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醒了?”

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朱月英吓了一跳,挣扎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俏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景幼南缓步走到跟前,脚下的女子容颜俏丽,婀娜多姿,惊恐之下,眉间间多了几分柔弱,愈发显得娇媚可人,不由得笑了笑,“只是暂时封了你的真气罢了,你放心,不会伤害你性命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十三公主朱月英强忍心中的不安,微微蜷起秀腿,脆声问道,对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毛。

“很简单,我对这秘境比较陌生,需yào

一个领路人。你是皇室公主,法宝道术具是不俗,来之前应该从家族长辈口中得到不少关于鼎湖秘境的消息,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这几个月,就委屈小公主充当下领路仆役吧。”

景幼南大大方方地坐下,说出了他的打算。

六大皇室关于鼎湖秘境的消息肯定是绝密的,甚至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想要杀人后搜查记录玉简,肯定一无所获。正因为如此,才特意留下了这名十三公主的性命,让她充当带路者。

别的不说,看她开脉境界的修为,肯定了解一些关于玉液灵池的消息,甚至知dào

上上品玉液灵池的具体位置也说不定。

“不行,”

十三公主朱月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可是大明王朝的公主,怎么会做别人的仆役?

况且,鼎湖秘境浩大,神mì

,陌生,危险,六大王朝这上千年来进入秘境的皇室弟子硬生生用血肉和生命,才传递出零散地关于秘境的消息,让后辈之人方便寻找玉液灵池,获取机缘。

这些信息是各大王朝的不传之秘,甚至关系到王朝的气运所钟,任何一个泄密者都对不起祖辈代代的牺牲和艰辛,将来入了祖坟,是会被祖辈们戳脊梁骨的。

“嗯?”景幼南脸沉了下来,上去一步,托起朱月英圆润光洁的下巴,目露寒光。

第四十三章 法契之力 飞瀑深潭

洞中无径不竹,无阴不松,微风吹来,丛石嶙峋,隐隐有山花霜叶点缀,灿若图绣。

景幼南俯下身,只觉触手一片湿润,柔若无骨,森森幽香凝而不散,令人如痴如醉。

“啊,”

十三公主朱月英娇呼一声,俏脸通红,她一个劲地摇头,却挣脱不开。

“同意不同意?”景幼南声音冰冷,一双大手上下游走,尤其是在对方笔直修长堪比圆规的美腿上流连,弹性十足。

“不可能,”十三公主拼命地蜷起身子,她能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是皇室十多年的教诲和荣耀,让她咬紧牙关,绝不开口。

“真的?”景幼南一手按住身下的佳人,另一只手猛地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裙领撕开,两团如羊脂白玉的小白兔跳了出来,挺拔秀美,沟壑深深。

朱月英沉默不语,只是疯了般撕打景幼南的胸膛,称得上完美的美腿用尽全力地踢打不休。

景幼南把眼前的尤物彻底压在身下,大口含住近在咫尺的红唇,舌头粗暴地叩开牙关,贪婪地允吸那一片温热。

“呜呜呜,”

朱月英拼命挣扎,双腿夹紧,却挡不住那可恶的大手不断深入,兴风作浪。

好一会纠缠,景幼南站了起来,整理下衣冠,眉头紧紧皱起。

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皇室公主居然如此倔强,到了这种地步,也闭口不言,不肯吐露关于秘境的消息。

事关玉液灵池,他不得不压下心里要霸王硬上弓的暴虐,那样的话,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恶化,只能够泄欲杀人了。

上下打量了几眼,景幼南哼了一声,一甩衣袖,直接在原地打坐吐纳,凝练道术。

现在对方情绪过于激动,不是谈话的时候,等明天平静下来,再想办法。

朱月英斜躺在青石山,罗裙半解,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浮现出一层健康的嫣红,娇喘细细,美目迷离,没有神采。

一想到自己在他的摆弄下,不由自主地娇躯发热,婉转****,完全一副闺中怨妇的放荡,她在深深的羞辱的同时,又感到一股奇异难以想象的快感,复杂难明。

朱月英像小猫般蜷缩起来,抱着头,仿佛没有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在想,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第二天,天刚刚亮,朱月英醒了过来,发xiàn

自己身上多了件宽大的法衣,挡住冷风,很暖和。朱月英毫不客气地换上法衣,束上丝绦,遮住自己春光乍泄的娇躯,心里不停咒骂对面而坐的可恶男人,败类,****,人渣。

“你领我去找一方上上品的玉液灵池,我放你离开,”景幼南睁开眼,一字一顿,吐出自己的要求。

筑基是最重yào

的事,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要给它让路。

“上上品的玉液灵池,”十三公主朱月英轻抬螓首,若有所思,这个要求倒是过分,上上品的玉液灵池虽好,但关于此的消息在六大皇室中不算秘密,不少人知dào



不过,看对方如此着急,或许可以不忙答yīng

,索要些好处?

姑奶奶我昨天可是吃了大亏,今天要连本带利地弄回来。

“哼,小丫头,我劝你不要瞎动脑筋,”景幼南是何等目光毒辣之人,心中明镜一样,用一\u7

1000

9cd冷漠地声音道,

“你要是不答yīng

,我打不了再去抓几个人问,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我倒是不信六大皇室的都是硬骨头。至于你,哼哼,我倒是懂得几门****性奴的秘术。”

“呸,不要脸,”

朱月英啐了口,暗自里却骂自己愚蠢,对面这个可恶的家伙可是名副其实的恶魔,不择手段至极,自己竟然想去沾他的便宜,真是蠢到家了。

“我们签下法契,”十三公主朱月英美目瞪大,咬牙切齿。

“好,”景幼南取出金兰符笔,沾了沾朱砂,在一张空白契书上笔走龙蛇,片刻一份法契书就。

“倒是齐全,”朱月英拿在手里,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没有疏漏,方逼出一滴精血,签上姓名。

契书上光芒一闪而逝,显然是在天道见证下,法契完成。

两人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烙在了心头,头顶之上浮现出莫名的威压,有一种不可违背的意志高高在上,仿佛在关注一样。

“法契,天道见证下的因果啊。”景幼南收起属于自己的半截法契,目有所思,天道没有意志,却有本能,它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亘古不变。

正因为如此,任凭你修为通天,晋升到元婴,相法,甚至破界飞升,也依然无法违背法契之力。

“呀,景幼南,你竟然姓景啊,六大皇室可没有这个姓,”

签订法契后,十三公主朱月英放下了心中担心,恢复了平常的活泼,围着景幼南团团转,大眼睛眨呀眨的。

“我是随我母亲的姓,”景幼南脚下生云,长袖飘飘,玉液灵池有了消息,筑基近在眼前,他心情开朗了许多。

“那就是倒插门了,啧啧,看你的面相,将来也是入赘的命。”

六大皇室的公主向来以彪悍闻名,朱月英昨天吃了大亏,现在一有机会,就忍不住\u6

1000

53e出嘲讽,大力挖苦。

“哈哈,小英子,我看你水水嫩嫩的,腰细臀费,以后好生养,不如我就勉强入赘你们大明皇室,做个驸马吧。”比起斗嘴,景幼南是半点不落下风,配合故yì

色眯眯的眼神,简直以假乱真。

“呸,你想得美,”

朱月英跑到一边去,狠狠瞪了几眼,不再跟这个色鬼斗嘴,淑女不跟****斗啊。

两人吵吵闹闹,不多时,来到一山涧瀑布。

只见青嶂流润,百丈玉龙倾悬而下,似挂帘帷,半路有突兀山石阻之,溅起浪花如雪,纷纷扬扬洒下,有鸣玉之声,泄入深潭。

潭边有不谢奇花灵草,长春青松翠柏,仙禽玄鹤俏立枝头,玄狮玉兔来回奔走,香风来处,山色泉光,只疑人间仙境。

“好地方,”

景幼南目露惊讶之色,此地灵机充盈,尚在自己所在的鹿鼎院之上。

“随我来,玉液灵池在寒潭之下,”

朱月英招呼一声,一头扎了进去。

景幼南紧随其后,一入寒潭只觉得潭水冰冷刺骨,饶是他肉体强横,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睁眼看去,朱月英头顶上一罩子状的法宝发出光芒,护住周身,美人蛇般的身姿在水中曼妙无比,好不惬意。

“这个小娘皮,”

景幼南恨得牙痒痒,对方的法宝明显能护住数人,却把自己仍在外面挨冻,显然是借此机会,来报自己的轻薄之仇。

“你等着我,”

景幼南牙齿冻得咯咯响,万化真水从脚底涌出,化为薄薄的一层水膜,尽量挡住寒气。

只是深潭越往里,寒气越重,到最后,简直铺天盖地,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景幼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前面天光一亮,潭底出现了一处漏斗状的洞穴,潭水倒灌而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刚一靠近,一股大力扯\

12d0

u7740身子往下沉去,耳畔哗哗水响,漆黑一片。

大概一盏茶功夫,只觉得脚下一实,景幼南睁开眼,发xiàn

已经到了洞穴底部,前面是一条天然的通道,灵气充盈,沁人心腑。

“灵气花雾,”景幼南深吸一口气,目露喜色,玉液灵池是由灵脉与天地精华而成,只看此地灵气之浓郁,就知dào

不远处的灵池品质,肯定在上品之上。

“我们走吧,玉液灵池就在前方,”

朱月英收起玉罩法宝,也是非常高兴,此处的玉液灵池应该可以足够两个人筑基所用,有此灵池在,筑基后打下的根基足够冲击天人境界。

两人顺着通道向前走,脚下高低不平,有时候甚至有凸出山石阻路,走走停停。

足足走了七天,才到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灵气氤氲,祥云结彩,丝丝缕缕的灵机在半空中凝成仙禽瑞兽的形态,阵阵若有若无的仙音飘出,如雾如幻。

“玄音天成,祥瑞自生,是上上品玉液灵池,”

朱月英望着池中晶莹剔透不似人间之物的池水,欢呼雀跃,似乎此地玉液灵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些。

这样最好,到时候,自己也可以用上上品玉液灵池筑基了。

“哈哈,好一个上上品,”景幼南仰天大笑,声震洞穴,远远传出,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修liàn

的中古玄门大宗纯阳宫的嫡传道书《大阴阳混洞宝生经》,打下了牢固的根基,同样,此功法晋升筑基之时,需yào

的天地精华也是超出人想象之多,才可以按照道书所记载,换脉引窍,脱胎换骨。

如果用普通的玉液灵池来筑基,恐怕支撑不了一半,就得失败,经脉崩溃而亡。只有上品或者上上品的玉液灵池才能提供足够的灵气精华,一鼓作气,筑造灵基,塑出仙骨。

呼出一口浊气,景幼南手按上袖囊,准bèi

查看一番准bèi

好的筑基辅助材料。

这个时候,另一个通道突然亮起,阵阵脚步声传来,清晰可闻。

第四十四章 狭路相逢 青龙神变

云霭散开,灵气凝结成朵朵冰花,状若六角,晶莹剔透,如梦如幻。

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人昂首而入,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细细看来,当先的男子头戴晁天冠,身穿五龙金丝滚地袍,腰间束着玉带,衣袖挡风,英姿挺拔。

他旁边的少女同样妩媚性感,艳丽耀眼的紫色长发随意垂在胸前,半遮半掩地挡住香酥雪腻,波涛汹涌之间,若隐若现的高耸,紫白映衬,****十足。

少女下身只穿了一件鹿皮短裙,暗黑色的皮裙仅仅包裹到丰满挺翘的臀部,赛霜欺雪的长腿毫无掩饰地裸露在外面,秀美的玉足上纹了一只鲜艳的毒蝎子,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感扑面而来。

“是你们。”十三公主朱月英俏脸一变,怒气上涌,真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碰到了。

“咯咯,原来是小十三啊,好久没见,还是没长大啊,可怜,可怜,”

紫发少女笑的花枝乱颤,一双妙目不时扫过朱月英的胸前,流露出浓浓的嘲笑和讥讽。

和她傲人的双峰相比,朱月英的那对小玉兔确实就像没长大一样。

“哼,贱人****,整天让人揉的吧。”

朱月英显出彪悍的一面,双手掐腰,美目瞪圆,完全没有平时的娇柔婉转。

“哎呦,你这样的母老虎,想让人给你揉还没人愿意呢。\u

2000

201d

紫发女子也是寸步不让,口齿便给,一边还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展示她远超同龄人的性感和成熟。

“这是,”景幼南看着眼前两个少女,惊讶连连,这就是传说中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两个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让两人一见面就直接化为泼妇,丝毫不顾颜面的破口大骂,真是让人好奇。

“好了,卿眉,这个朱小妮子既然撞到我们手中,就飞不走,何必跟她浪费口水?擒拿之后,要扁要圆,任你处置,现在玉液灵池重yào

。”

锦衣玉带的青年声音略显嘶哑,往前一站,有一种岳峙渊渟的沉稳。

“刘庆阳,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们这对奸夫****一起,姑奶奶也不怕你。”

朱月英完全是一副小辣椒模样,咬牙切齿,头顶上的大幡展开,朵朵水莲花绽放。

“聒噪,”

刘庆阳长袖一刷,束成笔直的长棍,自上而下砸下,恶风扑面。

“哼,猖狂,”

景幼南上前一步,万化真气化为一只擎天大手,狠狠地抓下。

两人在眨眼时间内连续碰撞了九下,景幼南纹丝不动,刘庆阳却退了半步,脚下印出一对清晰的脚印。

“哈哈,倒是好本事,”

景幼南背脊一挺,霸道凌厉的气息释fàng

出来,赤火真气化为火焰光晕悬在身后,三支神箭游动,如孔雀开屏,美轮美奂。

“不好,是个劲敌,”刘庆阳眼皮一跳,他少有奇遇,根基牢固,在开脉境界几乎没有碰到抗手,没想到在秘境中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如此难缠。

“青龙探爪,”

先下手为强,刘庆阳长啸一声,宛如龙吟,震动四方,全身青光大盛,一道蛟龙的虚影在身后浮现。

青龙探爪,威临天下。

蛟龙虚影仰天长啸,磨盘大小的龙爪笼罩虚空,不可抵挡的威压宛若实质。

“是大汉皇室的嫡传道术,青龙神变,据说修liàn

到最高处,化身东方青龙,尊贵无比,紫气东来。”景幼南目中闪过关于青龙神变的记载,用手一拍顶门,赤火真气蜿蜒向上,化为一只硕大无比的蟒蛇。

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蟒蛇腹下生出利爪,额头上长出尖尖的犄角,细小紧密的火红鳞片层层叠叠。

火蟒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青龙神变本质上是木行神通,真气为纯正的东方甲乙青木真气,火克木,火蛟张牙舞爪,迎面而上。

“哼,徒有其表,未见其神,也配叫做蛟龙?再接我一招青龙抖鳞,”刘庆阳龙行虎步,双目精光大盛,眸子上蒙上了一层青色,郁郁葱葱。

盘旋在他头顶上的青色蛟龙虚影身子猛然间涨到三丈上下,上面的龙鳞片片竖起,光彩流转。

道道青光从蛟龙鳞片上飞出,仿佛一把把犀利的宝剑,飞龙在天。

整个洞穴都染上了一层青色,蛟龙鳞片抖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只听咔嚓一声,赤红火龙体表出现了一道道清晰的裂纹,青龙尾巴一甩,火龙惨叫一声,化为漫天的火星,到处乱飞。

击败火龙后,青龙气势更胜,它百丈的身躯彻底舒展开来,大如水缸般的头颅高高扬起。

一声仿佛在天边,又仿佛在身前的悠长吟唱传来。

青龙吐息。

这一刹那,天地俱静,只有一道通天彻地的青色光柱,直冲云霄,烟气升腾。

“总算解决了,”

刘庆阳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下来,青龙神变共有九招,最终九九归一,得大圆满,乘青龙升天。以他现在的境界,打出三招已经是极限,体内的真气所存无几。

幸好,解决了对手。

“等我用上上品的玉液灵池筑基换骨,疏通仙脉灵窍之后,就可以

29e9

把甲乙青木之气炼入骨骼血肉中,举手投足之间,有蛟龙威严,群雄束手,到时候父皇母妃一定会知dào

,我才是真zhèng

的皇室继承人。”

刘庆阳整理了下衣冠,望向远处灵气结成天花的玉液灵池之处,双目火热。

“先解决朱月英那个小丫头,就准bèi

筑基。”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沸腾的火热,刘庆阳手一伸,一杆银鳞长枪枪握在手中,枪身盘曲如怪蟒,用手一抖,煞气逼人,仿佛一条恶龙睁开了龙目,要降下怒火,屠戮世间。

“咯咯,小十三啊,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姘头啊,怎么这么弱,让庆阳哥几下就收拾了。”宋卿眉笑靥如花,宛若长虹的彩带上下飞舞,上面显现出一只只指甲大小的粉蝶,栩栩如生,翅膀抖动之间,有玄妙的天籁之音传出,勾勒出如幻似真,不可捉摸的虚妄。

“想得美,”朱月英翻了个白眼,双手不断打出法诀,无常生死幡迎风招展,一朵朵黑白交间的水莲花在虚空绽放,整个空间几乎要化成一方莲池,阐述生死无常之道。

至于宋卿眉的讥讽,她只当听不见,真是一对顶顶愚蠢的奸夫****,景幼南那个败类,当初我们三个人碰上都直接输的一塌糊涂,刘庆阳虽然厉害,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他击杀。

哼哼,粗心大意,得yì

忘形,有你们的苦头吃。

果不其然,没等刘庆阳走出几步,就听一声震天大响传出,洞穴中火焰冲天,驱散青光。

“好一个青龙神变,”

景幼南从大坑中踱步而出,头冠破损,法衣撕裂,一双冷冷的眸子,杀机逼人。

没有想到,青龙神变这门道术是如此凶猛澎湃,一旦让其占据上风,立kè

有气吞天下,秋风扫落叶之势,难以抵挡。

本来自己还想验证下赤火真气的变化,没想到,一个不慎,完全被压制下来,吃了大亏。

要不是有灵器九曜明皇宝镜护住周身,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

“啊,你没死?”刘庆阳脸色大变,手持银枪,眼皮子跳个不停,自己修liàn

出的青龙吐息,可是混杂了一头异种蟒蛇的精血毒液,当初可是凭借此击败过一名散修的筑基修士啊。

对面的少年到底是六大皇室中的哪家子弟,如此深不可测?

“刘庆阳,让你见识一下我法宝之利。”景幼南张口吐出九曜明皇镜,明晃晃的宝镜悬在半空中,镜面涟漪般荡开,显现出明皇高居九层天宫,执掌权柄,杀伐天下的无边霸道。

明皇眸子微微张开,两道神光冲霄,疾如流星,快似闪电。

“不好,毒龙钻,”

刘庆阳反应很快,怒吼一声,手中的银枪猛地抖动,上面的鳞片哗哗作响,一枚枚金色的眼球睁开,杀伐天下,刚猛无双。

银枪后发先至,竟然挡下了两道神光,让它们无法越雷池一步。

“嘿,原来是走的妖族的力道法门,”

景幼南看到对面刘庆阳手臂上泛起的青色鳞片,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妖族在仙道崛起之后,退居到大泽深山,蛮荒之地,那些地方灵气杂乱,气机晦涩,走吐纳天地灵机,周天搬运的修liàn

道路非常困难。

上古大妖的后裔们用金鼎玉液灌注血肉,真气滋养经脉灵窍,激发自身的血脉之力,修liàn

到高深境界,可以化身为上古大妖,飞腾变化,翻江倒海。

只是,此法门只有上古大妖的后裔可以修liàn

,他们血脉纯正高贵,有雄厚的势力支持,其他普通的妖族大多是走出大泽深渊,前往九州之地,充当玄门子弟的坐骑,护山灵兽等等,借此得到玄门口诀,或是寄希望下世转生为人。

直到后来,有妖族圣人出世,参照佛门的炼体之术和妖族本身的血脉,从而创出了一种力道法门,通过炼化大妖的精血根骨,打破本来的肉身极限,不惧玄门飞剑法宝。

力道法门,以磨练肉身为主,能够发挥出妖族天生的优势,一经流传,妖族气运大涨,北冥妖府,万妖谷,天妖宗三个不逊色于玄门大宗的妖族势力崛起,雄霸一方。

几千上万年来,妖族的力道法门也传到九州之地,不少修士也愿意选择这一道路,铸造铜筋铁骨,以力取胜。

“既然如此,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厉害,”景幼南双手打出法诀,赤火真气冲天而起,丝丝缕缕的火焰燃烧,把周围化为一片火海。

谁也没有注意到,火海之中,一枚并不起眼的火球滴溜溜乱转,隐隐之间,有众生的吟唱之声传来。

第四十五章 力道之殇 羊脂暖玉

力道修士,修liàn

到高深境界,吐气如雷,不惧飞剑法宝,最是凌厉霸道。

一旦被力道修士近身,凭借其铜皮铁骨的强横肉身,普通的玄门修士恐怕会被直接打爆,没有还手之力。

毕竟,相对于肉身的爆fā

,玄门修士催动法诀,施展道术,在速度上慢了三分。

不过,力道修士并不是没有弱点,他们只重肉身,自然不如玄门修士斗法灵活多变,对周围元气的变化略显迟钝。

景幼南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在赤火真气之中夹杂了一枚爆神珠,在漫天火海中,不辨真伪。

“哈哈,真是痛快,”刘庆阳手中的银枪上面鳞甲抖动,一枚枚眼睛睁开,足足上百眼珠子转动,非常地诡异。一股战场杀伐,铁与血的残酷,通过金戈铁马之声传来,凝聚在枪尖之上,迸发出令人不可逼视的血光。

他天生异禀,力大无穷,修liàn

力道法门后,筋骨强化,力量足足暴涨了数倍。

此刻,他一枪枪刺出,原本沉寂在血肉中的蛟龙精血蕴含的力量溢出,随着每一次抬枪,体内的筋脉不断颤动,蛟龙的精血融入到血窍之中,隐隐之间,有一种突pò

桎梏,手臂化蛟的趋势。

“只要我晋升筑基后,就可以半身蛟化,凝练出蛟龙甲,一般的飞剑法宝也不怕。”

刘庆阳越战气势越盛,手\u

2000

4e2d的银枪上百颗眼球转动,血光闪闪,杀机四溢,赤火真气化为的火球根本撑不住,连续破碎。

“融入大妖精血,走力道之路,哪里比得上吐纳搬运,体悟天心,照见真灵,本性不昧?给我爆吧。”

景幼南看着不可一世的刘庆阳,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暗暗一掐法诀。

爆神珠陡然间在刘庆阳头顶上炸开,无尽的七彩光芒席卷而下,信徒的祈祷之声,神灵的吟唱之声,不绝于耳。

轰隆,

一股不可想象的蘑菇云升起,别说是靠近的景幼南,就是战成一团的朱月英和宋卿眉都被气旋波及,身子飞出去好几丈,才勉强站住,俏脸苍白。

“咳咳,,”

景幼南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他没有想到,爆神珠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差一点连自己都伤到。

至于刘庆阳,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在爆zhà

之下,尸骨无存。

“你杀了刘庆阳,”宋卿眉美目睁大,发出一声尖叫,没有了平时的娇媚婉转,而是夹杂着惊愕和恐惧,似哭似笑。

刚刚爆神珠产生的冲击实在太大,一想到刚刚发生的爆zhà

,她就觉得头皮发麻,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血肉化为片片碎屑飞舞,元灵****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超脱。

“宋卿眉,乖乖降服吧。”朱月英趁机出手,纤纤玉手一指,头顶上的无常生死幡迎风而涨,化为三丈上下,生死无常的气息散发出来。

无数的符文流转,凝成一篇古朴的经文,叙说生死的无常,生命的苦短,美人迟暮,英雄末年。

一股悲愤和无奈的情绪荡漾在空间中,如水纹涟漪,一波又一波。

“好苦。”

景幼南听到经文吟唱,也差点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仿佛成为了行将就木的老人,步履阑珊,死神的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朱月英目光凝重,一朵朵黑莲花虚影不断在她周围盛开衰落,犹如一个轮回。

生死无常的衰老之苦猛烈地冲击神魂,想要让人堕落到不生不死之境。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去休,去休。

渐渐地,宋卿眉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她体内的真气凝滞不再远转,整个人沉寂在岁月流逝青春不再的悲伤中,不愿意醒来。

噗通,

宋卿眉双眼一闭,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咦,这股意念真是奇特,”

景幼南走了过来,目光扫过在半空中展开的大幡,眸子闪过一丝异彩。只看这流露出的生死无常,众生皆苦的意念,就知dào

此法宝颇有来历。

“哼,生死无常的道理,哪里有这么容易悟得?到现在为止,我也就是能够趁着别人心神不稳的情况下,迷惑心智而已。”

朱月英收起大幡,不满yì

地嘟嘟嘴,这杆大幡看起来卖相不俗,实jì

的威力却是不如人意,反差很大。

“等你以后修liàn

到金丹甚至元婴境界,也许才可以略微触摸到生死无常之道吧。”景幼南也是摇摇头,生死无常的道理已经涉及到天地规则,金丹境界之下,恐怕皮毛都无法领悟。

不领悟生死无常之道,就无法发挥出这件灵器的全部威力。

说起来,朱月英手中的大幡,可能并不是用来斗法的,十有八九是帮zhù

金丹境界以上的修士来领悟生死之道,无常轮转的道理。

这样的法宝,其实更宝贵,不过,对于现在只有开脉境界的朱月英来讲,实在太遥远了,还是有一件杀伐灵器重yào



“真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啊。”景幼南俯下身,用手指捋了捋宋卿眉的刘海,额头光洁如镜,脖颈修长,娇躯散发出诱人的馨香。

刚刚醒过来的宋卿眉美目迷离,浑身发软,有气无力,任由大手上下抚摸,樱唇微张\uff

2331

0c发出细细的喘息。

“景幼南,你想干什么?”朱月英目光一瞥,正好kàn

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小英子,你跟这个宋卿眉不是势不两立嘛,我正好帮你出出气。”景幼南的大手一滑,在怀中佳人修长浑圆的美腿上来回摩挲,惊人的弹性沿着手掌传来,雪腻润滑。

“你,无耻,”朱月英气的直跺脚,目光跟刀子一样,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捅出一个个窟窿。不过,实力不及,她也不敢动手,那样的话,是自找其辱。

“手感真好,小英子,要不要一起来?”景幼南的一只大手伸进领口里,羊脂雪白的丰满从指缝中溢出,甜甜腻腻的乳香散发出来,比花香犹胜三分。

“啊,”宋卿眉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婉转低沉的****,荡气回肠,细细的眉毛蹙起,疼痛中夹杂欢愉,旖旎气息弥漫开来。

“呸,一对狗男女,”朱月英啐了一口,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提起裙摆,飘然而去。

景幼南轻轻笑了几声,俯身咬住身下玉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大手掀起裙摆,顺着象牙般洁白的美腿向上。

“呜呜,”宋卿眉只觉得按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传来一股股的温热气息,压抑不住的欲火升起,让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蛇一样的扭动,香汗淋漓,鬓角粘湿成缕。

“真是熟透的蜜桃。”景幼南双手在身下美丽的肉体上游走,按照房中术的记载,指尖生出灼热的气流,不断地撩拨佳人的敏感之处,耳垂,胸前,大腿根等等,一次又一次。

宋卿眉嘤咛一声,娇躯柔润化为春水,裸露在外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如暖玉生晕,明艳照人。

螓首扬起,裂衣而出的玉峰,微微张开的红唇,妙目流转之间,里面流露出的懊恼,幽怨,渴望,一切的一切,组成一幅诱人的画面,可以点燃人心中的火焰。

景幼南用手一挥,洞穴中凭空出现一泪竹檀香云榻,金丝珠玉的帷帐垂下,笼纱的灯笼挂在四角上,朦胧迷离的粉色灯光倾洒开来,一种****的气息酝酿,聚而不散。

将宋卿眉放在云榻上,景幼南褪去衣衫,压了上去。

“啊,”

不多时,帷帐中响起一声如泣如诉的婉转娇啼,云榻激烈地晃动起来,隐隐约约只见一只纤美的秀足伸了出来,脚面绷紧,上面显眼的毒蝎上下颤动,野性十足。

足足大半个时辰后,景幼南死死抓住身下尤物的****,体内积蓄的热流如开闸的洪水,一泄如注。

“啊,喔,嗯”

宋卿眉美目紧闭,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毫无节奏的****,修长的美腿缠在腰间,随着秀足的摆动,上面的毒蝎徐徐蠕动,宛如活过来一样。

好半天,宋卿眉才从这强烈的冲击和快感中恢复过来,侧转身子,光洁如玉的粉背上满是欢爱的痕迹,檀香小口一开一合,传出细细弱弱的喘息,吐气如兰。

景幼南把玩着身前尤物傲人的玉峰,嘴角挂着满yì

的笑容,刚刚那一阵阵销魂尸骨的滋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飘飘欲仙。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先修liàn

出水火真气,同根不同炉,保持一种难言的平衡。

自从来到鼎湖秘境后,在神mì

的峡谷中,凭借妖兽血肉和火行精华,赤火真气大涨,压过了黑水真气,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阴阳失调,开始不稳。

连续两场斗法后,平衡直接崩溃,阳盛阴衰,双目充血,燥热不安。

就是发xiàn

这点,景幼南才急切切地按倒宋卿眉这个尤物,施展颠龙倒凤的采补之术,在灵肉交融之中,调理体内阴阳,让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重新达到平衡,消除隐患。

原本,在他眼中,宋卿眉只是充当鼎炉罢了,用完之后,就让朱月英随意处置。不过,一番云雨后,这个尤物带来的美妙滋味倒是让他食之甘味,不愿放qì

了。

第四十六章 皇子真府 阴阳之道

檀香云榻的罗帷琼帐用玉钩挂起,四角上的蟠龙雕饰口中衔着明珠,拳头大小,莹莹的光晕洒下,梦幻交织。

宋卿眉斜靠在软背上,手托香腮,眉目间荡漾起欢愉后的春情,笔直的美腿叠在一块,纤美圆润的足踝下,栩栩如生的毒蝎图案,青白相映,冲击感十足。

细细低低喘息声音,她按住在自己傲人双峰上揉捏作怪的大手,吃吃笑着,“我比十三那个小丫头强吧?”

景幼南眯起眼,用两根手指夹紧樱桃,嘴角挂起奇妙的弧度,道,“她可是倔强的很。”“咯咯,”宋卿眉笑出声来,胸前的玉峰上下跳动,“六大皇室的公主中,她可是另类,恐怕到现在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我们都猜测,没准她喜欢女人呢。”

六大皇室与玄门不同,根基在世俗之中,上千年来,沾染了红尘俗气,国泰民安,四方升平之下,金醉纸迷,享shòu

奢华之风盛行,风气之开放,古今少有。

帝都中的贵女少妇从来是不甘寂寞,定期还会举办无遮拦大会,炫耀面首,胜者则洋洋得yì

,帝都艳名广播,吸引诸多年少俊杰拜倒在石榴裙下。

在这样的氛围中,六大皇室中的公主大多数是以豪放著称,有的公主甚至一口气召了五十个驸马,夜夜作新娘,新郎不是一个人。宫中的淫乱放肆,花样之多,是外面之人难以想象的。

就是这样,保守的朱月英才显得怪异,常常是公主郡主们闺中指指点点的对象。

“哈哈,”景幼南想到朱月英这个外表婉转内里小辣椒的少女,在宫中被人嘲笑,众口难辨的憋屈下,只能独自一人生闷气,气嘟嘟的模样,不由得大笑出声。

“啊,”宋卿眉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妙目横了景幼南一眼,刚刚他大笑没有控zhì

手里的力道,差点把自己胸前颤巍巍的丰满捏爆。

“你这个小妖精,”景幼南被这一眼勾的邪火上升,压住馨香可人的胴体,就要提枪上马,再征伐一场。

“先不要,”宋卿眉遮住下身,娇艳的红唇凑到景幼南耳边,低低说道,“郎君,奴家知dào

秘境中有一处机缘,想说与郎君听。”“嗯?”景幼南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

宋卿眉柔软无骨的纤腰慢慢扭动,摩擦的旖旎之中,用一种娇媚的话音说道,“奴家知dào

秘境中有一真府,很可能是圣皇王朝的一位大有名气的皇子留下的,奴家可以把关于真府的信息相告,只求郎君成功后可以让奴家拓印一份功法道书即可。”

“圣皇王朝皇子留下的真府,六大皇室有多少人知dào

?”景幼南眉毛挑了挑,沉声问道。

圣皇王朝自然是曾经统御大千,万仙来拜,留下诸多传说的古老皇朝,执掌九州四海,皇室中皇子留下的真府,肯定非同小可,很可能不逊色于外边得道真人坐化后留下的遗蜕洞府。

如此宝藏,自然会让人动心。

“不会有别的人知晓,”宋卿眉扬起俏脸,信誓旦旦地道,“这一消息是我姑姑私下透露给我的,当初他们六人发xiàn

了皇子真府,不过其他五人全部陨落,只有我姑姑凭借一件法宝脱身。别说其他五个个古国,就是我们大宋,也只有我知dào

此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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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此,”

景幼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按照六大皇室的要求,每百年进入鼎湖秘境中的皇室弟子,需yào

把在秘境中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在皇室备案,以方便后辈弟子。

不过,规定是规定,要求是要求,总会有人出于各种考lǜ

,把秘境中发xiàn

的秘密私藏下来,人性的复杂,要比道术和神通更难以揣测。

至于宋卿眉那位姑姑到底有何打算,景幼南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但他明白,如果皇子真府是真zhèng

存zài

的话,确实是一难得的机缘。

“郎君,怎么样?”宋卿眉大眼睛眨呀眨,细细狭长的凤目无意间流露出急切之色,一想到自家姑姑对真府中的那个推测,饶是她自诩定力颇佳,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巴不得马上到手。

“这样的好事,我自然不会拒绝,”景幼南笑了笑,随即敛起笑容,继xù

道“不过,有关那处皇子真府的消息,你必须全部告sù

我,不得遗漏半点,不然的话,哼哼,”

“郎君,”宋卿眉好似并没有听出景幼南最后话语中的冷酷,拉长了声音,又娇又嗲,“奴家身心都是郎君的了,一切都会对郎君敞开,不会保留的。”

“哈哈,小妖精,我只随便说说罢了,自然是相信你的。”景幼南开怀大笑,仿佛是真相信了宋卿眉的说辞,大手分开那对浑圆诱人的双腿,咬着身下玉人晶莹的小耳,腰部用力,含含糊糊说道,“小妖精,接下来到你坦诚的时刻了。”“啊,郎君,轻点。”

宋卿眉发出一声声销魂的喘息,修长有力的美腿缠在景幼南的腰间,纹着毒蝎的玉足死死勾住他的臀部,美目紧闭,配合上面一次更胜一次的冲击。

云榻晃动不停,景幼南在当初白云道士的袖囊中得到了不少采补秘术,鼎炉之法,兴到高处,一一施为,大旗高居,征伐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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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眉则自小在风气最开放的大宋皇室长大,皇室中的房中之术也不陌生,此时贝齿紧咬红唇,腰肢拼命摇动,香汗淋漓,固守元关,不让其肆虐。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翻天覆地,各不相让。

半个时辰后,门关失守,直捣黄龙,火热的洪流攻城破寨。

宋卿眉发出一声欢愉的尖叫,胴体抽搐不已,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垂下长长的脖颈,有气无力的慵懒,娇躯融为了春水,软绵绵的,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双腿分叉,躺在云榻上,细细低低的喘息,长长的睫毛抖动,眉目间之间的幽怨和欢愉,有一种被玩弄坏了的柔软。

“真是不错,”

景幼南上上下下地打量,赞叹一声,这样天生媚骨的床上尤物,确实能让人升起身心征服的快感,欲罢不能。

况且,她也是一个相当难得的鼎炉,经过这两次的交融,赤火真气的隐患已经完全解决,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阴阳相对,筑基之前的障碍已经扫除。

这样想着,景幼南跳下云榻,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戴起来,鱼水之欢虽好,但筑基是头等大事。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景幼南压下要起身的宋卿眉,最后整理了下衣冠,向洞府中玉液灵池的方向走去。

十三公主朱月英在灵池旁盘膝而坐,一动不动,双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法印,似莲花,如宝瓶,有一种宁静深邃的味道。

看到景幼南施施然走来,朱月英睁开眼,好kàn

的细叶柳眉挑了挑,没好气地开口道,“叫的这么大声,也不嫌恶心人,”这张口的一句话就让人知dào

,皇室公主的彪悍并不是虚言,就是朱月英这样在皇室公主中算得上温柔娴淑的,对男女之事也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羞涩。

“我记得你叫的声音也不小,”景幼南笑\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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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2f眯地,饱含深意地上下打量,嘴角微微上翘。

“呸,死****,”朱月英啐了口,俏脸微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对面这个可恶家伙挑逗下****的媚态,真是丢死人了。

景幼南哈哈大笑,直到把朱月英看的红晕满脸,要恼羞成怒了,才咳嗽一声,说出他过来的目的,“小英子,我准bèi

三日后筑基,你和卿眉帮我护法吧。”筑基,是打通肉身和天地的大循环,在天人交感之际,重塑灵基,生出仙骨的过程。

通常来讲,需yào

二三天才可以完成,根基越是深厚的修士,在天人交感中得到的感悟越多,所花费的时间越久,典籍上曾经记载过,太一门的前代掌门筑基足足用了二十天,可见如如何得秉性深厚,天资绝伦。

在晋升过程中,最忌讳被打断,到时候,会功亏一篑,根基尽毁。

玄门世族的子弟在晋升筑基之时,都会有长辈护持,开启防御大阵,保证万无一失,容不得半点疏漏。

在鼎湖秘境中自然做不到这一点,景幼南只能够让朱月英和宋卿眉两人在一旁照看,如果有危急时刻,需yào

两人出手帮忙。

天知dào

会不会还有别的六大皇室的子弟知dào

此处玉液灵池所在,不得不防啊。

“可以,”朱月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yīng

,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此地的玉液灵池足够七八个人筑基所用,你也要帮我护法。”

“好,一言为定,我们签下法契。”

景幼南拿出准bèi

好的契书,递上符笔。

这样的事情合则两利,朱月英没有可能不答yīng

。至于宋卿眉,她还指望筑基后一起前往皇子真府,更是早已经签下法契。

收好两份法契,景幼南长出一口气,一切已经准bèi

完毕,只等鲤鱼化龙的那一刻了。

第四十七章 天地交感 筑基塑身

三日后,鼎湖秘境,深潭地穴。

景幼南头戴金冠,身披法衣,脚蹬踏云履,背负双手,双目亮如星辰。

眼前的玉液灵池池水晶莹剔透,灵机结成天花,水光氤氲成片,隐隐之间,有仙音从不知名处传来,天上宫阙,金阙玉府,走马楼台般流转不定。

此乃是上上品的玉液灵池,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从而显化出的异象,世所少见。

“布置的差不多了。”景幼南深吸一口气,褪去衣衫,赤着身子,一步步走进灵池中。

天地灵机蜂拥而来,每走一步,只觉得舒服地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整个人如置身云端,飘飘欲仙。

丹田之中,莹莹光亮升起,赤火真气升腾向上,黑水真气沉淀往下,两种真气,一热一冷,一轻一重,一上一下,各占半边江山,隔岸对峙。

在开脉境界,体内最重yào

的八道气脉贯通,赤火真气在上四道气脉中游走,黑水真气在下四道气脉中盘旋,按照《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的记载,两种真气不断地冲刷经脉,洗涤原本闭塞充斥杂气的穴窍。

一道道经脉扭动贯通,一个个穴窍震动开合,浑身的血液煮沸般哗哗作响,一缕缕有形无质的精气,从经脉穴窍,血肉筋骨中冒出,结成龙虎之状,盘踞在体内,变幻莫测。景幼南猛然睁开\u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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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洗涤经脉穴窍完成的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回到丹田之中,只是依旧隔开,不能相容。

用手一拍,早已经准bèi

的筑基辅助材料飞出,化为一道甘露清流,过口舌,沿十二重楼往下,直入丹田。

轰隆,

甘露一入,两种躁动的真气陡然间安静下来,在心神的指引下,阴阳相抱,结成一粒粒黑红相间的星辰,贯穿起来,成为一条不知dào

头尾的星河,熠熠生辉。

丹田震动,真气星河溢出,沿着经脉穴窍流淌,原本漂浮在上空的有形无质的精气不断地投入到星河之中,眨眼之间,真气星河的规模扩大了三分,流淌的速度大为加快,隐隐之间,传来惊涛拍岸之声,气势万千。

到最后,精气全部融入真气长河之中,只见大日悬空,星河倒挂而下,无数枚星辰在其中沉浮不定,演绎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

物我一如,浑浑默默,杳杳冥冥之间,景幼南看到一座高有千丈的门户挡在身前,两扇门紧紧关闭,斑驳的大锁横在门上,上面凸起的符文浩瀚如海,密密麻麻。

透过门户,隐隐可以看到,青黄赤三色之气氤氲成片,金书紫字,玉文丹章,诸天日月,大放光明。

羽衣高冠之士或在云华之上,身如金色,或坐千叶宝莲,光明如日,或乘八景玉舆,灵文护卫,或驾五色神龙,流洒华光。仙真列侍,神丁玉女,金容玉姿,祥云缭绕,天地交映。

门内却是黑气冲霄,化为一曲悲伤凄婉的曲子,生老病死的折磨,无数的人影在咆哮,在呐喊,在哀嚎,永远****,无法超脱。

一个门户,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个门户就是天地玄关,又被称为玄关门,是肉身的沉重枷锁。

“天地玄关,给我破。”景幼南仰天一声长啸,整个人融入到浩浩荡荡的真气星河中,以不成功则成仁的\u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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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然,直上天门,撞向那仿佛亘古存zài

,永远无法撼动的千丈高门。

千丈门户应声而坍塌,星河入九天之上,光芒大作,仙音响彻虚空,金光万道,紫气千条。

枷锁落,玄关开,生死悟,灵气来。

轰隆,

一股难以想象的天地伟力降临,景幼南只觉得周身一轻,来到混沌之地,头不顶天,脚不踏地,不见日月星辰,山川大地,唯有玄文飘出,八角垂芒,流光溢彩,阐述不可想象之玄妙。

“这是第一次天人交感产生的异象幻境。”景幼南目光凝重,顾不得去参悟虚空高悬如星辰般的玄文,盘旋而坐,静心凝神。

在如此奇妙的意境下,肉身的变化纤毫毕现地浮现在如镜心神之中,只见莽莽的天地伟力加身,难以想象的造化之机在体内左冲右突,与此同时,肉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齐齐张开,玉液灵池的精华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两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冲刷下,原本的经脉穴窍不断地破灭,重组,新生,重新生成的血肉骨骼,经脉穴窍孕育出灵纹,呼吸之间,隐约与外界的天地灵气呼应。

“现在天地伟力加身,是筑造灵基的关键。”景幼南心神一动,按照《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记载的口诀,引导体内的造化生机,淬炼肉身,连最隐秘的穴窍经脉也一次次反复涤荡,不放过任何的根枝末节,任何角落都不遗漏。

筑基分为三关,开玄关,筑灵基,成仙骨。

现在正是筑基的第二关,筑灵基,普通的功法道诀,只是提到主要的经脉和穴窍,而《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作为纯阳宫真传道书,其中讲述的运气行脉和洗涤穴窍之术,则是非常详细,连几乎无人知晓的隐秘穴窍经脉,也一一道出,一目了然。

这就是玄门真传功法道诀的强dà

之\u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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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通过这难得的天地造化之机入体,筑造灵基,成就的灵身道体比普通的强上数倍甚至十倍。

景幼南心无旁骛,所有的心神放在涤荡经脉穴窍之上,仿佛晋升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境界之中,空空灵灵,圣凡同泯,唯有大道运转,上体天心。玉液灵池外,朱月英头梳碧螺髻,羽衣鹤氅,迎风而立,飘然若仙。

她的身边,宋卿眉粟色的头发随意垂在胸前,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赤着玉足,妙处横生。

两女一个纤美秀丽,一个娇艳性感,春兰秋菊,不分轩轾。

这两个女子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争吵不休,此时,她们呆呆地望着玉液灵池上空九条浩荡清气结成百丈伞盖,无穷无尽的灵文如檐下滴水,络绎不绝。

玉液灵池中的池水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到现在,已经用去了一大半。

好半天,两人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美目中掩饰不住的惊骇和不敢相信。

“这,这,这,这真是筑基嘛,怎么这么大动静,”

宋卿眉小口张得大大的,声音如梦呓般,惊讶万分。

她不止一次见识过修士筑基,天人交感,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夸张的情景,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晋升真人,人与天合呢。

“已经是十四天了,再这样下去,这整个玉液灵池都要让他一个人用光了。天啊,这个灵池可是够七八个人用的啊。”朱月英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镇定,她用扶额,一副自己正在做梦的样子。要知dào

,这可是上上品的玉液灵池,池水中蕴含的精华庞大不可想象,这个景幼南居然用了一大半的池水尚未筑基完成,真难以想象他打下的基础是何等的雄厚,不敢置信。

“等我筑基时候,能够用掉他一半的玉液灵池就好了。”

宋卿眉美目迷离,看起来是放飞了想象,俏脸生晕,娇艳如花。

“白日做梦,”

朱月英细细的眉毛挑了挑,仰起头,一脸不屑。

“哼,你这个发育未完全的小十三,肯定比我还少。”

宋卿眉立马还击,努力挺了挺丰胸,做出睥睨之状。

“胸大无脑的蠢女人,连筑基都得失败,用不上玉液灵池。”“太平公主,你连玄门关也迈不过去。”不得不说,两个女人是天生八字相克,刚刚安静了一会就闹腾起来,毒舌不断,火花四溅。

景幼南自然不知dào

玉液灵池外给自己护法的两个女人吵得跟斗鸡一样,此时他躺在池水之中,天地精华蜂拥而入,新生的经脉穴窍开始有生命般震动,灵纹如星辰大放光明,浓郁的生机勃然而发。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景幼南从这种玄妙空灵的意境中醒来,恍恍惚惚之间,眼前归于混沌不清,不见经脉,不见穴窍,不见血肉,不见真气,不见光热,唯有一块上通天,下彻地的胸骨横枕在天地之间,如巍峨不周天柱。

筑造灵基完成,开始筑基第三关,成仙骨。

“神冠阴阳,功成造化,先天地而独立,后尘劫而无昧,是为仙。”景幼南双目精光大盛,运起心神,《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的经文如金花般飘出,纷纷落入到通天彻地的胸骨上,玄音透出,绽放光明。

“两世为人,本性真如。”略一犹豫,景幼南以手代笔,凌空书写,前世和今世的见闻感悟,人生经lì

等等,在笔下流淌出来,字字浮空,晶莹剔透。

轰隆,

无法想象的胸骨微微颤动,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箓,大日东升,星河倒悬,圣皇降世,天下大同。

无数的人影显现出来,有农夫,有商贩,有士子,有帝王,有羽衣之士,有天生神灵,细细看来,每个人影都是景幼南的模样,光怪陆离。

第四十八章 世间问道 杀伐纯阳

天地不开,鸿蒙未判,唯有一截大如山岳的胸骨,半黑半白,阴阳相抱。

胸骨的中央,显现出一面水镜,映照着前世和今生的记忆感悟,如梦幻泡影,难以捉摸。

此乃是刻影留壁,在新生的仙骨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眼见水镜越来越模糊,记忆深深印入胸骨中,景幼南陡然间想起自己灵魂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在时空混洞中见到的景象。

亘古悠悠,天地苍茫,星辰如海,不见古人,亦是不见来者。

虚空生灵,结气凝真,强为之容,体大无边,相好众备,自然之尊。

福至心灵之下,景幼南双目一凝,把这种苍茫亘古的道之气息打入胸骨。

上通天下彻地的胸骨再生变化,居然显化出天地生一气,一气化三元,三元成万物的开天场景。

判阴阳,化五行,八方归位,四维成型,日月其光,星河灿烂,雷霆交鸣,造化之力充斥天地。

须臾之间,异象隐去,天地一清,四周具静。

景幼南恍恍惚惚,空空灵灵,仿佛忘却了自身天地,心神若有若无。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远,天地间响起一声扪心自问,“何为道?何证道?”

答曰:“我是道,道是我,我行我道,杀伐之中证纯阳。”

轰隆,

\u8b

2000

dd语一落,雷霆便生,天光降临,景幼南醒了过来,内视自身,有一根黑白胸骨生出,如龙如蛇,宛若天成,无尽的符文涌动如潮,不可逼视。

“仙骨成,筑基三关已过,”景幼南睁开双目,三尺云光透出,仰天长啸。

“哎呦,我的天啊,用了整整二十天。”宋卿眉以手加额,作出一副晕晕的样子,二十天啊,足够六七个个人筑基成功了。

“你,你,你看那是什么?”朱月英结结巴巴说着,伸出双手,抓住宋卿眉的肩膀,死命地摇晃。

宋卿眉用力挣脱,奈何朱月英双手的力量实在不小,如大钳子一样,捏的她生疼生疼的,连忙大声喊道,“太平公主,你干什么?放开我,要让你摇得散架了,咦,不对。”

她以为是朱月英故yì

报复,正准bèi

狠狠给她来一下,让她知dào

知dào

厉害。可是一抬头,同样愣住了,樱桃小口张大,震惊地合不拢嘴。

不知dào

何时,深潭石穴云光大开,烟气氤氲,结成七色华盖,紫气东来三千里,浩浩荡荡,贯通天地。

华盖之上,显现出一高有千百丈的宫阙,分为九层,神玉为阶,金楼玉堂,雕龙盘凤,森严巍峨,有玉女手捧香炉,金童怀抱法剑,玉兔金乌嬉戏,玄狮玉象散步,仙鹤大鹏往来盘旋。

整座宫殿如同赤金打造一样,无尽的光芒洒下,金灿灿一片,化为一朵朵天花降落,天乐笳箫之音传出,阐述天地之妙,纯阳之意。

“这是天地异象?”宋卿眉声音不大,好像对自己的判断不怎么自信。

“天地异象,祥瑞烟云,为修士贺,普天同庆。我每每读宫中典籍,都激动难以自已,只恨无法瞻仰先辈风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朱月英又蹦又跳,俏脸兴奋地通红,语无伦次。

典籍上记载的清楚,修士在筑基之时,天人交感,天地会生出异象仙境,玄音响彻,为修士庆贺,从此打破肉身枷锁,走上天人大道。

不过,并不是每个修士筑基之时会出现天地异象,正相反,出现天地异象的情况少之又少,可以称得上凤毛麟角。

谁也不清楚如何能引出天地异象,但所有人都知dào

,引出天地异象之人,无一不是根基深厚,有大毅力,大福缘,大气运之人。

这代表了天地对于修士的认可和庆贺,天地之所钟,只要是不意wài

陨落,将来十有八九可以成就真人,体悟天心。

每一个引出天地异象的修士,都是真真zhèng

正的天纵之才,大千骄子,以后一方雄主是跑不了的。

修士在筑基,凝丹,两个关键晋升之时,都有可能引动天地异象。毫无疑问,在筑基境界能够引动天地异象的修士,要比在凝丹境界的少的多,将来的成就也可能大的多。

紫气浩荡三千里,仙音袅袅,千丈的纯阳宫殿绽放无量光明,如此异象,在鼎湖秘境中冲天而起,马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幽深的地宫中,一具具的青铜棺材横列,鬼火闪烁,散发出白惨惨的尸气。

突然之间,供在中央的一具棺材盖嘭的一下飞开,坐起一名中年人,头戴冕冠,垂下的玉帘挡住,看不清面目,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有一股山峙渊渟的的气势。

“天地异象,又是百年了,看来来了个了不得的小家伙啊。”中年人的声音冰冷冷的,没有半点语调起伏,让人听起来非常的难受。

阴阴笑了几声,中年人重新回青铜棺材躺下,整个地宫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成排成列的青铜棺材悬浮不动,如同一名名整装待发的士兵,萧杀肃穆。

海中礁石林立,沙洲星罗棋布,远远望去,如同天上繁星,数不胜数。

一名素衣白裙的少女头顶上一颗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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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的珠子散发出莹莹光亮,小岛上天然的禁制在亮光下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突然之间,少女抬起头,看到紫气贯空,仙宫隐现,不由得惊讶出声,“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引动天地异象?”

沉吟了片刻,素衣白裙少女手一扬,一道金光飞出,须臾不见。星光照耀之下,精致的脸庞,重瞳眼眸,两者结合在一起,让眼前的素衣长裙少女平添了几分幽远和神mì



目生双瞳,是天生异相,古老的典籍中记载,中古曾有一位太子,重瞳开合之间,上观九天,下探幽冥,神通不可想象。纵观上下数万年,每一位重瞳者都会成长到一种可怕的地步,没有任何人敢小觑。

秘境的东北域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望不到尽头。

龙袍青年人凭空而立,背负双手,气势逼人。

他头戴平天冠,宽衣长袖,上面绣着五爪金龙,狰狞的头颅,栩栩如生。

“哼,一个小小的尸煞,真是自找死路。”龙袍青年人冷哼一声,五指虚抓,五道纯白色剑qì

迸发,引动周围天地灵气如漩涡般涌来,眨眼之间,剑qì

冲天,白虎杀伐之音传出,森然有声。

两丈高的尸煞仰天咆哮一声,手中的尸刀劈出,尸气猛然间炸开,如天河倒卷,势不可挡。

这个时候,紫气浩浩荡荡而来,金灿灿的纯阳仙宫浮云而上,天地间染上了一层金黄。

“咦,是天地异象,”龙袍青年先是一惊,随即流露出浓浓的嫉妒和仇恨,“可恶,我才是皇室弟子的第一人,谁也抢不走。”

在他的眼里,引动天地异象之人是上了必杀名单,一定不会让他安然走出秘境。

因为他清楚,能够在筑基期引动天地异象之人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一旦回到皇室,必然会受到高层的瞩目和全力支持,很可能会一跃成为他可\u67

1237

1b而不可即的存zài



这样的人物,必须要在未成长前抹杀掉,不能让对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下了如此决断,龙袍青年脸上的厉色愈浓,他望了眼同样看到天地异象,脸上现出拟人化神情的尸煞,声音如刀剑交鸣,杀伐之意毫不掩饰,“先拿你这头尸煞来祭旗吧,”说完,龙袍青年头顶上飞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长有百丈,宛如要劈开天地。

在同一时刻,进入鼎湖秘境中的六大皇室子弟,或者隐藏的神mì

存zài

,都看到了那一抹贯通天地的金黄,或是赞叹,或是嫉妒,或是激励奋发,或是若有所思,形形色色,有自己的打算。

“二十日,天地异象,”景幼南静静躺在玉液灵池中,望着虚空上华盖和纯阳仙宫的异象逐渐隐去,嘴角浮起开心的笑容。

他依旧记得,当初翻开门中典籍,见到上代掌门筑基用了二十天的惊骇,依旧不会忘记,原来在金石城中,朱黎筑基引动天地异象,千里红云来投,万民哄传,玄门十宗之一的南华派都迫不及待地出手。

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无数次午夜梦回,自己都有这样的企望,或者称之为野心。

今天,自己真zhèng

可以把他们抛之脑后,自信地对自己讲,我不需yào

羡慕他们,我只做我自己。

或许,比起前代掌门破空飞升的传说,自己还差的太远,但起码在现在,在筑基这个境界,自己并不比他弱,自己将来也会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和史诗。

大千世界,亿万众生,天才辈出,风云人物乘势而起,天下扬名,光芒万丈。

可是今天,自己才是真zhèng

的主角,稳稳地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可以仰起头,挺起胸膛,大踏步向前,留给他们一个洒脱的背影。

景幼南作歌而出,声音清亮激越,“玄关一落枷锁开,蜕去凡体筑灵胎,天地运来皆同力,仰天大笑造化来。”

第四十九章 脱胎换骨 金阳锁魂

玉液灵池灵机凝结成丝丝细雨,玄音天花,叮咚之声,悠扬自若。

宋卿眉和朱月英呆呆地看着虚空中的身影,匀称完美,凤骨龙姿,脑色宝耀,心有羽文,天门升起三尺云光,隐隐之间,有一座纯阳天宫虚影在沉浮不定。

景幼南看到两人直勾勾的眼神,哈哈大笑道,“两个大美人,我的身材如何?”

“呸,木头一样,难看的很。”朱月英啐了口,俏脸微红,刚刚天地异象产生的震惊实在太大,居然忘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现在是赤条条的。

“咯咯,郎君,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奴家都想你了哦。”

宋卿眉则美目泛起异彩,作出一副沉迷的花痴模样,声音又嗲又酥,****十足。

“放荡女人,不要脸,”

朱月英瞥了一眼,口气不屑。

“不发育的小十三,黄毛丫头。”宋卿眉扬起修长的脖颈,白天鹅一样的骄傲。

景幼南才不管两个人斗鸡般争吵,慢条斯理地在半空中穿戴起来,银冠,法衣,云履,束上白玉丝绦,腰间悬挂安神龙虎玉佩,真真是龙章凤姿,俊美非凡。

一脚踏出,下一刻已经来到玉液灵池之外,来到两人的中间。

晋升到筑基境界后,打破肉身枷锁,对天地元气的感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之后,可以通过真气操纵天地元气,而不是像筑基境界以下,只能够动用真气。

刚才的这一步,就是简单地操纵天地元气之法,并不是瞬移,而只是速度快而已,通常称之为凌波步。

至于真人境界的修士,可以动用咫尺天涯的神通,则是涉及到天地规则,与那个相比,凌波步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即使如此,也吓了两女一大跳,随即惹来了两人的娇嗔。

景幼南跟两人嬉闹了几句,开口问道,“接下来,你们两个谁先准bèi

去筑基?我们得抓紧时间。”龙山鼎湖秘境并没有具体的时限,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到时候秘境关闭,修士们就会被秘境中的禁制强行移出去。

不知dào

多少六大皇室的子弟对于这一点深恶痛绝,上下几千来,不乏有子弟筑基到一半被移出秘境,或者机缘马上到手被移出秘境,悔恨交加。

他们这一行人可是进了秘境足足两个多月了,谁也不敢保证,鼎湖秘境是不是快要关闭。

“咯咯,还是让小十三先吧,谁让她小呢,姐姐得让着她。”宋卿眉率先开口,她修liàn

的功法与众不同,筑基之前,需yào

三天左右的准bèi



“哼,”朱月英哼了声,不理宋卿眉的嘲讽,直接朝着玉液灵池走去,龙山鼎湖中的时间确实宝贵,也许斗嘴的这几刻钟就可能与一机缘失之交臂,任何人都不会做浪费时间的傻事。

上上品的玉液灵池确实灵机充盈,刚一走近,就觉得新清气爽,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朱月英来到池边,好kàn

的眉头蹙起,有些踌躇不前。

身后,宋卿眉妙目一转,瞬间明白了过来,故yì

大声道,“郎君,快过来,六大皇室最冰清玉洁公主的胴体,可是没有男人看到过哦,嘻嘻,机会难得,大饱眼福。”

修士在筑造灵基之时,全身毛孔张开,需\u89

1000

81玉液灵池的精华来滋养重新生成的经脉穴窍,自然是赤条条的效果最佳。

在宗门或者家族中,有专门设置的隐匿法阵来遮掩肉身,可是在这深潭洞穴,就没有办法了。

“哎呦,我的小十三啊,我看你还是等回皇室筑基吧,这里的条件多简陋,不适合你。”

宋卿眉笑的花枝乱颤,看到朱月英左右为难的憋屈模样,简直是比喝了蜜都甜。回头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宋卿眉一眼,朱月英咬咬牙,跺跺脚,心一横,开始除去饰品,解开束腰彩带,迅速却依然优雅地褪下长裙,踢掉鹿茸小靴。

朦胧的水气中,光洁如玉的粉背,盈盈一握的纤腰,一对如圆规般笔直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不错,”景幼南托着下巴,随口点评道。

虽然宋卿眉总是嘲笑朱月英未发育,实jì

上,这个大明王朝的十三公主身材已经初具规模,纤腰肥臀,尤其是那对毫无瑕疵的长腿,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发狂。

等以后身材完全长开,百分百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尤物。

“嘻嘻,郎君,心动了嘛?”宋卿眉凑到近前,阵阵幽香袭来,妙目横波,似笑非笑。

“小妖精,”

景幼南搂住眼前玉人纤细的小蛮腰,把她拉到怀中,轻轻吻着晶莹的小耳,酥酥麻麻的甜腻荡漾开来,令人如痴如醉。

“郎君,”宋卿眉声音轻柔糯甜,有一种侵入骨髓的妩媚性感,那欲拒还迎的风情,足以让铁人化为绕指柔。

景幼南心中早有盘算,伸手撒开那件薄如蝉翼的轻纱,压了上去。

很快,****喘息声响起,两具白生生的肉身纠缠在一起,上下翻滚。

大半个时辰后,在佳人低低细细的喘息声中,景幼南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低下头,只见刚刚还抵死****的尤物,已经累得沉

2301

沉睡去,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了点点的欢爱痕迹,可见此次战况的激烈。

景幼南笑了笑,眸子清亮,如古井不波,头顶上的异象消失不见,整个人沉稳如山,返璞归真。

刚刚突pò

到筑基境界之时,灵机上涌,精气外泄,无法收散自如,才会气形于外,有云光天宫的异象。

这一现象不是好事,是境界不稳的表现,如果长时间无法收束灵机,精气泄露过多,严重了会损害到自身的根基。

通常来讲,修士需yào

静静打坐吐纳,用数日功夫紧锁精气,打磨灵机,做到聚散随心。

不过,现在有宋卿眉这上好的鼎炉在,景幼南索性用采补之术,调和龙虎,收拢了气机。

如今返照自身,真元凝固,骨髓坚凝,内莹神仪,已经基本稳固了境界。

“真不知dào

琳琅仙府的双修之术又是何等的玄妙,”景幼南悠悠叹息一声,有些神往。

他采用地是白云道士留下道书中的采战御女之术,只是粗暴地采补女子的元阴精气,反哺自身。能有如此效果,主要是宋卿眉天生媚骨,体质胜于常人,加上所修liàn

的功法不同寻常,是一等一的难得鼎炉。

琳琅仙府是玄门十宗之一,宗内传下的是最上乘的神交之术。讲究,男不宽衣,女不解带,男女对坐,性情相交,气化感应,从而双修双补,利已不损人,双方皆获采补之益。

此法号称千里神交,万里心通,出神还虚,直指大道,远不是普通的御女采补之术能够比拟的,有天地之别。

琳琅仙府是玄门十宗之中建派最晚,底蕴最浅的宗门,但近千年来宗内天才弟子辈出,扬名大千,甚至压制了不少老牌玄门大宗,由此可见,琳琅仙府中嫡传的双修之术是何等的玄妙。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景幼南静心凝神,摒弃杂念,元灵性光返照自身,莹莹亮的光芒升起,体内的骨骼皮膜经脉穴窍,清晰可见。

成就灵身道体后,得到天地伟力加身,洗毛伐髓,细细看来,筋骨如玉石,经脉似虬龙,穴窍若星辰,流光溢彩,心神微微一动,若有若无的玄音透出,与外界元气应和。

这个时候,一道绿影一闪而逝,幽深莫测,不可捉摸,如果不是有意查看,恐怕根本无法注意。

“果然如此,”景幼南目光一沉,元灵性光化为一明镜,高悬在虚空之上,无尽的毫光迸发,洞彻万物,震慑万物。

恍若青烟的绿影被镜光一照,顿了顿,显出身影。

绿影有拇指大小,纤细如丝,前端扁平,生有复眼,游走之间,好似一条不起眼的小蛇。

不过,当明镜高悬其上,定住之后,才可以看到,其实绿影是由一枚枚肉眼难见的细小符箓组合而成,密密麻麻,反射幽光,无数的怨毒,仇恨,绝望,诅咒等等的负面情绪在酝酿,蠢蠢欲动。

“金阳锁魂幽冥咒,嘿嘿,真是好手段。”景幼南看着被元灵性光定住,不断挣扎尖啸的绿影,咧了咧嘴,眸子中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这具肉身的父母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提背后的滔天势力,本身就是天才绝艳,有望大道之辈。

景幼南尚在母胎之时,两人就找来万金难易的灵水玉液滋养,甚至将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枚奇物也融入其中,耗精血日夜孕育,十年而诞,寄予厚望。

可是令两人失望,令家族众人耻笑不已的是,他们耗费十年精血时间而诞生的婴儿,居然天生经脉纤细,错综纠缠,绝了修liàn

之路。

一家三人受尽嘲笑和白眼,生性刚毅果决的年轻母亲索性带着丈夫和幼小的儿子,破门而出,

后来遭到奸人围攻,年轻父母身死道消,景幼南侥幸逃出,却从此变得懵懵懂懂,傻了一样。

看到绿影,景幼南终于茅塞顿开,罪魁祸首原来是这藏在体内的金阳锁魂幽冥咒。

第五十章 难以回首 两女筑基

金阳锁魂幽冥咒,来历不可知,四千年前的幽冥魔宗曾经凭此咒文名噪一时。

据说,此咒文神鬼莫测,防不胜防,中咒者通常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毁去根基,是一种非常强dà

而又诡异的诅咒之术。

在幽冥宗横行之时,不知dào

多少修士殒命于幽冥咒下,上到法力无边的真人,下到崭露头角的天才,死的无声无息,难以提防。

中了如此恶毒的诅咒,再好的根骨资质也会被毁去,能留下一条命就是奇迹了。

“到底是谁下的幽冥咒?”景幼南心里纳闷,不得不说,这幽冥咒确实是隐秘难测,如果不是在天地伟力加身,筑造灵基,肉身通透,处于一种不可名状玄妙境界中,肯定无法发xiàn

它的痕迹。

典籍上记载的清楚,四千年前,玄门第一人北冥道人手持杀伐道器四象诛魔剑,独身杀入幽冥魔宗,一人一剑,破灭山门,横扫幽冥。

剑光所到,无论是长老,还是真传弟子,纷纷神魂俱灭,一个不留。

到最后,北冥道人纵起一剑,斩断了幽冥魔宗的立宗根基幽冥忘川,焚烧了藏经楼,显赫一时的幽冥魔宗从此除名。

消息传出之时,大千世界,无论是玄门,魔门,同时哗然,不敢相信。

直到五百年后,北冥道人破界飞升,当初他为何杀上幽冥魔宗仍然\u

2000

8499在一层浓雾中,众说纷纭,没有人真zhèng

清楚。

不过,世人都明白,幽冥魔宗是真的被抹去,连传承也断绝,从此之后,大千再无幽冥之名。与此同时,修士也真zhèng

见识到功德圆满的得道真人是何等的睥睨天下,不可抵挡。

幽冥魔宗灭绝,金阳锁魂幽冥咒也悄然无息地消失,因为修liàn

这一诅咒之术,需yào

宗内的一件道器加持,并要在幽冥忘川日夜采集一种奇异的幽冥之气,才能最终炼成。

诅咒之术,大多数通过皮毛,头发,精血等等的媒介来施法,即使金阳锁魂幽冥咒神鬼莫测,也不能不需yào

媒介。

景幼南的父母为了孕育景幼南,将近二十年待在家族中,未出一步,由此可见,能下幽冥咒之人,必然是当时的亲近之人,与他们的一家人关系密切。

只是,记忆逐渐恢复的景幼南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无法发xiàn

蛛丝马迹。

“以后还得回家族走一趟。”

景幼南垂下眼皮,默念经文,体内的赤火真气化为一股火焰长绳,牢牢包裹住绿影,炙热阳刚的气息完全爆fā

出来,全力炼化。

金阳锁魂幽冥咒就如同一只待人而噬的毒蛇,无论将来如何谋算,当先首要的就是把这个隐患拔出。

赤火真气本来就是霸道阳光,凛然生威,晋升筑基境界之后,真气发生了质的变化,其孕育的炙热阳刚之气,充斥虚空,沛然不防御。

绿影发出蛇一般的嘶叫,魔音贯耳,令人头皮发麻。

心神不动,全力催动赤火真气,火焰符文飞舞,不断地灼烧。

十四日后,景幼南睁开眼睛,眉头不引人注意的皱了皱,肉体穴窍内,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化为一个红黑的阴阳鱼,中间一点点绿光若隐若现。

金阳锁魂幽冥咒出乎人意料的顽固,只靠真气居然无法炼化,景幼南只得暂时将它封印了起来,将来再寻找方法除去。

“咦,小英子,”景幼南一抬头,发xiàn

朱月英坐在自己旁边,青丝如瀑,弯弯细眉,丹朱红唇,淡淡的处子馨香,甘甜香嫩。

“****,”朱月英看到景幼南抽动鼻子的动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原本如象牙般细腻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玉光,越发显得雪肌仙骨,如出水芙蓉。

看得出,晋升到筑基境界,筑造灵身道体后,这个皇室的十三公主脱胎换骨,单论资质之佳,不逊色于一般的大宗玄门弟子。

这个时候,玉液灵池中突然传出一声媚到骨子中的****,纤纤玉手拨开云光,如挂起云榻上垂下的帷帐一样,显出宋卿眉完美的胴体。

她侧着身子,半躺在虚空中,灵机凝结成天花洒在身上,胸前的饱满高耸的玉峰压出夸张的曲线,似笑非笑的妙目横波,妩媚到骨子里。

“这个骚蹄子,居然也是用了七天。”朱月英啐了口,狠狠瞪了一眼,提起长裙裙摆,小碎步离开。

“郎君,”宋卿眉声音又嗲又酥,一个乳燕投林扎进景幼南的怀抱里,好像没长骨头般的美腿缠了过来,吐气如兰。

刚刚筑基完成,灵机尚未梳理,宋卿眉双颊娇艳胜火,牛奶般的肌肤上嫣红成片,娇喘连连之中,目光媚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筑造灵身道体后,她的媚术明显上了一个新的阶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勾人魂魄。

“手感更好了,”景幼南双手在怀中佳人腰臀之间摩挲,触手柔润清凉,幽香阵阵。

“郎君,”宋卿眉云鬓散乱,娇喘急促起来,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夹住作怪的大手,双颊红潮涌动,娇躯颤抖不停。

好一会,宋卿眉猛烈地颤抖了几下,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销魂蚀骨的****,软成了春水。

“郎君,帮我收拢气

1000

机,”宋卿眉媚眼如丝,声音如梦呓,断断续续的,她修liàn

的功法偏向于媚术,通过双修来调理气机无疑是最方便的。

景幼南没有多说,点点头,从后面按住,长驱直入,交融在一起。

整整两个时辰后,宋卿眉沉沉睡去,娇艳如火的双颊褪去红潮,红润小口一张一合之间,原本环绕的嫣红云气被吸入口中,逐渐稀薄。

景幼南看了几眼伏在地上沉睡的睡美人,无声地笑了笑,盘膝打坐,用手一指,灵器东华慈光星辰尺飞出,悬在头顶之上,朵朵青莲盛开,演化出诸般的场景。

张口吐出一道真元,手掐法诀,全力祭练起来。

吞噬掉从血魔宗许仲手中夺来的血色飞刀后,东华慈光星辰尺的威能已经恢复到上品灵器之上,如果用来对付魔道修士,或者妖族修士,恐怕一般的杀伐玄器都比不上它。

晋升到筑基境界后,就可以完全炼化灵器,不过要发挥出它的全部威能,就需yào

放在穴窍中用精元慢慢温养了。

一个多时辰后,东华慈光星辰尺化为一道青光,来回游走,灵性十足。

收起星辰尺,景幼南张口吐出一门明晃晃的宝镜,龙纹凤篆,纤毫毕现。

九曜明皇镜,上品灵器,攻防兼备,是现阶段主要运用的法宝。

龙山鼎湖秘境,原本是上古圣皇所设,又遭受过天地大劫,闯入了不知dào

多少不为人知的妖魔,并不是太平之地。

在这里,进入秘境的六大皇室子弟才是最底层的角色,要想寻找机缘,并活着出去,一定要发挥出身上所有的潜力。

想到这,景幼南放开心神,全身心的祭练起九曜明皇镜。

他知dào

,接下来他们将要去的皇子真府肯定是危机重重,不然的话,一百年前也不会只有宋卿眉的姑姑逃了出来,余下几人全部陨落。

要去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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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地,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生还的可能。

大半日后,九曜明皇镜化为一道赤金火光,被景幼南吸入到穴窍中,吞吐不定,与东华慈光星辰尺一起温养。

他身上的法宝,除了九曜明皇镜和东华慈光星辰尺外,还有一件阵图五岳真形图,它虽然破损的厉害,但真识尚存,玄器的品质不落。

只是,五岳真形图正在吞噬在白鹤楼中拍卖到的阵图千峰竞秀,想要动用这件阵图,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行。

沉吟了片刻,景幼南用手一拍袖囊,一青铜渔鼓出现在掌心,两头大,中间小,上面雕刻有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的图案,古朴幽深。

这一渔鼓是当初在法华寺旧址得到的,同时还有一枚太一令,一葫芦七转玉液大还丹,不过,自从得到后,无论是怎么祭练,渔鼓都没有反应,完全闭塞。

“到底是什么法宝?”景幼南查看了半天没有头绪,运转起通天宝灵太元上箓,一个个箓文飞出,不断地打入渔鼓中。

刹那之间,渔鼓上箓文凸起,绽放出光明,原本的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的图案映照成金黄一片,宛如活过来一般。

“嗡,”就在景幼南丹田中出现渔鼓虚影的刹那,渔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古朴到极点的玄音,上面的符文来回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足足响了两盏茶的功夫,符文恢复了平静,丹田中的渔鼓虚影也消失不见。

“九阳渔鼓,”

景幼南手托渔鼓,若有所思,这一次虽然依旧祭练地不顺利,但起码已经知dào

了这法宝的名字,这就是大的进展。

至于为何祭练不成,或许是境界不成,或许是需yào

特殊的祭练法诀,或许是必须在特定的条件下祭练,反正知dào

了法宝名字,以后就可以查阅典籍,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不再这样混混沌沌,一头雾水。

第五十一章 真府出世 八方风云

龙山鼎湖秘境东南隅,千峰竞秀,万壑争流,松柏森森,烟霞渺渺。

夕照沉西,有山禽对语,仙鹤齐飞,涧水冲刷石壁,古藤缠上紫芝,云光天色,见之忘俗。

这一日,忽有千百道金光冲霄而起,祥云瑞彩,天花缤纷,阵阵玄妙悦耳的仙音之中,一座宏大的天宫真府徐徐升起,浩荡的气息,横扫八方。

隐隐约约之中可以看到,天宫真府中有三十二重宝殿,复道回廊,三檐四角,殿柱上雕刻五爪金龙,天光一照,在云中映衬出张牙舞爪之姿,栩栩如生。

大殿前有上千白玉台阶,两旁黄巾力士掌旗,神将天兵护卫,雄赳赳,气昂昂,法度森严。

在天宫最中央位置,有一分宝岩,上面挂着大金葫芦,玛瑙宝瓶,宝盏,玉如意,琉璃盘中,盛放重重叠叠的金丹,玄狮玉象在上面奔走,仙鹤金乌绕梁飞行。

天宫真府刹那间冲出三千里紫气,钟磬之音,传遍东南隅。

千里之外,一男一女脚踩法器,并肩而行。

男的锦衣华服,头上戴着银冠,上面镶嵌着珍珠,玛瑙,珊瑚,光彩照人,风姿俊秀。他身边紧紧挨着一个宫裙束腰的成熟女子,发髻高高盘起,雍容华贵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美艳,风情动人。

“这是?”银冠锦衣的男子正是景幼南,他看到\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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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a空中出现的天宫真府,目中露出惊讶之色。

“不好,那地方就是我提到的皇子真府所在的位置,该死的,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卿眉先是一惊,随即俏脸上露出懊恼痛恨之色。

她和景幼南筑基完成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进入她姑姑发xiàn

的皇子真府。可是没想到,皇子真府居然有了突然的变化,这样的气势,恐怕大半个秘境中人都看到了。

一想到原本应该自己独吞的秘密,变得人尽皆知,她就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既然发生了,我们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

景幼南深吸一口气,赤火真气涌出,化为朝霞,拖住身子,飞行地速度快了三分。

宋卿眉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到了天宫真府前,就发xiàn

已经有三人捷足先登,正停在云头上,上下打量金灿灿的宫殿。

当先的两人也是一男一女,脚下踩着一青玉葫芦的飞行法器,云烟缭绕,霞气氤氲。

仔细看来,男的二十上下,国字脸,浓眉如笔,鼻直口方,不苟言笑,十足威严。他身旁少女则是娇小玲珑,容颜俏丽,上身穿着湖水色轻纱长裙,露出晶莹的美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仿佛会说话一样。

这一对男女气度非凡,本身的修为也在筑基之上,听宋卿眉小声嘀咕,男的名为朱云泽,女的名为周真真,两人早在数年前就出入成双成对,恩爱不避旁人,是六大皇室中颇有名气的一对。

据说,两人曾经无意间闯入一山中仙府,得到了一名玄门十宗长老的遗蜕,两人联手之下,同辈修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是十足十难缠的角色。

不过,景幼南并没有将太多的关注放在两人身上,此时,他正打量着在场的另一个人,目中异彩频频。

\u3

1000

000这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眉目如画,肌肤细腻地如白瓷,素衣白裙,整个人如同一朵水莲花,清净优雅。

少女的脚下,一只似虎非虎,似猫非猫的异兽正在呼呼大睡,白皮虎纹,额头上裂开清晰的竖痕,宛如第三只眼睛一般。

感受到景幼南的目光,少女微微扬起俏脸,目生重瞳,显现出层层的光晕,非常的神mì

,如同天生神灵。

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意念顺着目光缠绕过来,像蛛网一样散开,景幼南居然有一种被人看光所有秘密的感觉。

“嘿嘿,重瞳果然了得,”景幼南不慌不忙,双目一凝,元灵性光化作七彩薄膜覆盖在眼睛上,空空洞洞,万法无相。

重瞳少女深深地看了景幼南一眼,垂下眼睑,转过身去。

刚刚两人简单地碰撞了一下,都发xiàn

对方不是简单角色,心里有数,各自忌惮。

“这个少女目有重瞳,天生异相,到底是谁?”

宋卿眉捋了捋鬓角的细发,用一种惊讶的语气问道,六大皇室中有名气的天才她都心中有数,绝对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神mì

少女。

“天生异相,将来不可限量啊。”景幼南目中光芒隐去,悠悠叹息一声,生有重瞳之辈是真zhèng

的惊才绝艳,成长起来,开合之间,神光惊天,无人能敌。

“六大皇室的老不死们,真是能藏,”宋卿眉咬牙切齿,暗自咒骂,本来她以为凭她的修为手段,在六大皇室中是佼佼者,超过自己的没有几个。

没想到,一进了秘境,先碰到一个筑基二十天引动天地异象的****,现在又见到了一个天生异相目生重瞳的天生大气运之人。和他们一比,自己简直就是普通地不能再普通了。

这个时候,只听编钟鼓乐之声远远传来,天边显出一道细线,并不起眼。

须臾之间,细线平伸开来,如同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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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5927纸,上面有零散黑点,又几个呼吸后,黑点愈来愈大,原来是一个个皇族子弟,或男或女,或站或坐,或金冠锦衣,或长裙彩带,或举杯欢饮,或手握书卷,神情放松,如同郊游。

他们的脚下是一猩红色的飞毯,四角上各站着一展翅欲飞的火鸦,浑身火焰升腾,赤光百里。

“是大唐皇室的神鸦天火飞毯,”宋卿眉低呼了一声,有些惊讶,这可是件大有名气的飞行法宝,快如疾风,迅似闪电,大唐皇室怎么会允许子弟带入秘境之中,难道就不怕遗失吗?

要知dào

,经过上千年,十数次秘境开启,六大皇室已经形成了一种私底下的默契,并不允许皇室子弟携带皇室中的重宝进入秘境的。

原因无他,一旦携带重宝的弟子在秘境中有了不测,重宝陷落到秘境中,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

要知dào

,在玄门大宗的虎视眈眈下,六大皇室只能够在夹缝中艰难生存,要是再遗失了重yào

的宝贝,削弱了自身的实力,玄门大宗可不会客气,他们是不吐骨头的饿狼。

“不错的飞行法宝,”景幼南双目亮了起来,心里有了打算,这件飞毯不仅飞行速度奇快无比,而且四角上的火柱和火鸦配合起来,明显是一座大阵,威力不小,既可以用来御敌,还可以用来修行。

这样一件可以集修liàn

,飞行,御敌的法宝,可是极为少有,需yào

采集不知dào

多少珍贵材料,在地火烘炉中锻造,然后还要请阵法大师镶嵌符文大阵,祭练几十年方才成功,是真zhèng

的无价之宝。

这样的宝贝,谁不想要?

神鸦天火飞毯在真府前面停下,首先走下一名头戴王冠,身披星辰日月紫龙袍的青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间有紫气氤氲,贵不可言。

他一眼就看到了俏生生立于虚空的宋卿眉,手中的折扇一摇,发出清亮的大笑声,“卿眉,好久没见,你是出落的越发妩媚动人了。”“我当是谁呢,这么大排场,原来是李家九皇子,”宋卿眉俏脸变了变,声音请冷冷的,没有了平时娇媚糯甜。

“嗯?”九皇子李隆基,洁白如玉的手掌伸出,啪的一声收起折扇,鹰隼般的目光投到景幼南身上,来回审视,慢悠悠地开口道,“卿眉,这是你找到新****?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上不了族谱,一辈子只能够无名无姓。”李隆基声音不紧不慢,但句句不离景幼南的身份,就差直接用手指戳着脑门,讥讽私生子上不了台面,没有前途了。

“卿眉,你到后面去,不要多说,”景幼南拦住要张口争辩的宋卿眉,声音沉稳,波澜不惊。

“好的,”宋卿眉答yīng

一声,一边往后退,一边用眼睛余光注意景幼南的表情。

倒不是她与景幼南有多少感情,只是她此行需yào

的功法道诀,需yào

景幼南帮忙才可以得到,不希望节外生枝。

对她来讲,现在最重yào

的是顺顺利利地进入真府天宫,拿到自己需yào

的功法道诀,安安稳稳地出去。

那本道书法诀对她来讲非常重yào

,已经谋划了数年之久,甚至关系到以后天人境界。

因此,她是真心地希望两人不要冲突起来,真打乱了计划,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隆基,老娘恨死你了。”没有办法,宋卿眉只能一个劲地在肚子里狠狠地咒骂李隆基,恨不得把他做成小人,每天用大头针扎上一万次。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尤其是六大皇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最怕别人提到他们的身份,那是活生生的耻辱,一点就着。

这段日子相处,宋卿眉也多少知dào

身边人的性格,霸道,强横,喜欢掌控一切,如此强势的人物,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讥讽,接下来肯定是针尖对麦芒,一场大战难免了。

“姑奶奶我最近是出门没看黄历啊,处处不顺,”宋卿眉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第五十二章 仇人相遇 化生剑气

天宫真府高悬在天空之上,远远望去,金光中显现出玄狮,仙鹤,麒麟,彩凤,玉象等等仙禽灵兽的虚影,阵阵仙音传来,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景幼南银冠锦衣,背负双手,头顶上的珍珠玛瑙映着云光,生成淡淡的光晕,清凉如水,越发显得他俊美飘逸,风采照人。

目光深邃如星辰,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气问道,“听李兄的意思,是指我是私生子的身份,上不了台面喽?”这种深沉的平静让李隆基无端感受到一股山岳般的压力,不过,他本也是强势人物,皇室贵胄,对方虽然没有暴跳如雷让他奇怪,但自然不会退缩,针锋相对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声音果决干脆,如磨砺刀剑,有一股子强于外表的嚣张霸道。

不错,我就是指着骂你私生子,你又能奈何?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先动手?

“私生子?哈哈,这倒是一个有趣的称呼,”景幼南没有动怒,反而开怀大笑,声若金石,贯穿云霄。

他确实没有上皇室的族谱,按照六大皇室的传统,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从皇室中获取权力和修liàn

资源的。

不过,对于这一点,景幼南毫不在意,如果真想要抱大腿的话,比起六大皇室,南阳景家无疑更适合。

他生下来就随的母亲姓,名字也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景家的家谱上,谁也无法抹去,算得上南阳景家的嫡传血脉,身份之尊贵,远在一个不起眼的皇室子弟之上。

南阳景家,可是大千世界中鼎鼎大名的玄门世家,传承自中古,虽然近些年没落了许多,但底蕴之深,势力之盘根错节,真不是被玄门宗派打压苦苦挣扎的一个皇朝宗室能比得上的。

只是,景幼南根本没有打算借助皇室或者景家的意思,他现在是太一门的外门弟子,只有等门派****中脱颖而出,晋升为真传弟子,就完全鲤鱼化龙,扶摇直上。

太一门才是大千世界的第一势力,只要在宗内站稳位置,一步步前进,将来结成元婴,说不定可以反客为主,直接插手皇室和景家之事。

当然,要在执玄门牛耳的太一宗内成长,并握有实权,远远要比在其他地方困难的多,竞争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惨烈。

不过,有难度,不是才有意思嘛,血与火中绽放的花朵,才会缤纷灿烂。

景幼南停下大笑,微微俯视李隆基,目光中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从容。

李隆基勃然大怒,刚要发作,突然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望向西北方向。

少顷,白云深处亮起一线金黄光芒,大如蚕豆,道道耀眼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如拉开天地帷帐。

一架庞大的黄金战车从云中呼啸而下,通体赤金,上面凸起点点符文,如朵朵燃烧的火焰,熠熠生辉。

四头似牛非牛,似鹿非鹿的异兽在前面拉车,双目金黄,腹下生有波浪般的纹路,蹄下生云,声若奔雷,非常雄壮。

“是王者战车,前面异兽是云鹿犀,腾云驾雾,力大无穷,当初圣朝皇室子弟出巡,非常喜欢这种异兽拉车。这种异兽在外面几乎绝迹了,看来,是有人在秘境中得到的战车,真是好运气。”宋卿眉熟读皇室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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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游甚广,一看黄金战车,立马就道出它的来历,

“唔,好战车,霸气,”景幼南点点头,这战车样式古朴,有着明显的中古风格。

这个时候,一声钟鼓之音响起,黄金战场停了下来。

金光撤去,珠帘一挑,走出两男一女,当先的青年人长袖飘飘,衣带挡风,冲着李隆基拱了拱手,道,“李兄,”

青年人头戴星冠,身穿五龙锦衣,腰悬龙虎玉佩,面如美玉,剑眉入鬓,是标准的美男子。“原来是宋兄,”李隆基还了一礼,眸子闪了闪。

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晋升到筑基境界,还得到了一辆中古黄金战车,看来此次天宫真府一行,会是个强劲对手。

“李兄不愧是李家年轻一辈第一人,手腕惊人啊。”宋姓青年人扫了眼飞毯上或坐或站的十几个皇室子弟,目光有些闪烁,对方在短短时间内就纠集了这么多人手,真是不可小觑。

“哈哈,都是朋友们卖个面子,比不得宋兄你天生大气运,连黄金战车这样的宝贝也能得到。”

李隆基干笑了几声,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宋姓青年刚想回话,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袖手冷笑的景幼南,目光立kè

冷了下来,阴阴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哈,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你是赶着来送死了。”景幼南接了一句,话语如刀。

这三个人一下黄金战车,他就认了出来,赫然是当初在大潮之时见到的三人,领头的这个青年人,曾经对自己使用过迷魂之术。

反正都是仇家,自然不需yào

客气。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宋姓青年怒极而笑,踏前一步,属于筑基修士的气势散发出来,如狂风大浪,蜂拥而至。

“如此而已,”景幼南挥了挥长袖,春风拂面,不动如山

1000。

“这是怎么了,”宋卿眉在身后看得目瞪口呆,樱桃小口微张,说不出的诱人。

她本来看到宋永康来了,和李隆基在寒暄,吸引了注意力,登时长出了口气,放下心来。这样一来,两人就不会争吵了。

没想到,心刚放到肚子里,竟然又整出一波,景幼南没和李隆基冲突,倒是跟突然来的宋永康仇人见面,直接动手了。

宋永康她是认识的,毕竟,他们都是大宋皇朝的子弟,平时也见过面。不过,也仅仅是如此罢了,关系还比不上普通朋友。

皇室中从皇帝到各位王爷,无不是后宫三千佳丽,生下的子嗣之多可想而知,这么大一家子人,加上皇宫天生的勾心斗角,关系融洽才怪。

不过,宋永康是大宋皇朝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皇室中有不少的人看好他,实力强横,与之冲突,不是好事啊。

“以前只知dào

这个景幼南根基深厚,实力非凡,没想到,惹事的能力也这么非凡,”

宋卿眉以手加额,一副要崩溃的样子。李隆基在一旁也看傻了,自己好像,似乎,应该和宋永康没有这么好的交情吧,他怎么就半路杀了出来,把仇恨接了过去,完全是要帮自己出头的架势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反正两人都不算好东西,就当是看狗咬狗吧。

李隆基返回飞毯上,心里转动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念头。

“死吧,”宋永康见到自己的气势没有压倒对方,双目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用手一指,一道明晃晃的剑qì

横空,撕裂大气,带出一阵清脆的爆音。

剑qì

如虹,锋锐,迅疾,不可抵挡。

“就这点能耐?”景幼南讥讽地笑了笑,张口吐出黑水真气,化为水幕,挡在身前。

以柔克刚,任凭剑qì

凌厉,也突pò

不了水光的潺潺不绝。

筑基之后,黑水真气\u53

138b

d1生了质的变化,凝重幽深,有容万物。

“哼,剑qì

天芒,”宋永康并不慌张,五指虚抓,原本被水幕困住的剑qì

陡然间发出夺目的光芒,嘭得一声炸开,数百道碎芒飞射出去,打在水幕之上,如雨打芭蕉,叮咚有声。

咔嚓,

水幕显出裂纹,越来越多,轰然裂开。

碎芒闪烁着幽幽寒光,眨眼就到了身前,锐利的寒气,刺得皮肤都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我的化生剑qì

,岂能如此简单被挡住?”宋永康看到水幕崩裂,嘴角露出一丝得yì

的笑容。

化生剑qì

是大宋皇朝一门大有威名的杀伐道术,如今坐镇东南的镇南王就凭借此道术斩杀过作乱的妖王,锋芒毕露,锐利无双。

为了修liàn

此道术,宋永康用了不少手段征得皇室宗人府老人们的同意,进入到大宋燕云十六州,吞吐古战场遗留的刀兵之气,用五脏六腑之气日夜淬炼,使之纯化,元转如意,最后提炼出这化生剑qì



化生剑qì

,本就是吞吐皇朝征战中积累的杀伐之气凝聚而成,最是暴烈凶猛,有一种无坚不摧之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能死在我这道术之下,也算你的福气。”宋永康暗暗点头,自己晋升到筑基境界后,对这一道术的施展比起眼前快得多,当初施展剑qì

暴烈恐怕需yào

三到五个呼吸,现在心念一动,就可以引动,杀伤力成倍上涨。

“宋永康的化生剑qì

真是不凡,”飞毯上,李隆基双目微微眯起,这一道矫若游龙的剑qì

,让他吃惊不小。

李隆基身旁有一少女亭亭玉立,身上穿藕色纱裙,外罩雪貂披肩,明眸善睐,绝色容光。她看了眼漫天如星芒般的剑qì

,开口道,

“九哥,化生剑qì

威力大是大,不过,用去一道少一道,需yào

有战场杀伐之气补充才行。”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字字清晰,显示出非同一般的修为。

“不错,化生剑qì

,到底不能用本身真气直接衍化,利在攻坚,出奇制胜。”李隆基点点头,自己小妹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

第五十三章 宝镜神光 青铜棺材

剑qì

璀璨如鲜花绽放,美丽中杀机蕴藏。

宋永康背负双手,神色沉静,万事自在掌握,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自信。

远处,李隆基手托下巴,目不转睛,身旁的少女美眸清澈,手持梅花,宋卿眉似笑非笑,妩媚动人,其他人或是叹息,或是赞叹,或是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画面仿佛静止下来,百人百态,凝固在纸上,剥离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耀眼的剑光,如斯锋锐。

忽然之间,一点金光出现在剑qì

中央,如日初生,并不起眼,须臾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吞吐霞光,搅动风云。

一道通天神光冲天而起,巍峨浩大,漫天的剑芒一抹而空,显出如洗碧空,天清气朗。

神光分开,景幼南施施然走出,头顶之上,宝镜倒映日光,龙纹凤篆,光华流转,玄音不绝于耳。

“是一件上品灵器,”

平静自若的雪貂少女第一次俏脸变色,美眸凝视着空中的通天神光,有惊讶,有羡慕。

如此声势,如此威能,如此气象,非上品灵器不可。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上品灵器,”李隆基啪的一下打开折扇,双目深沉,如上品灵器这种级别的法宝,在六大皇室中都是有数的,每一件都会记录在册。

无他,上品灵器太珍贵了,传承下去,日夜温养,是有机会蜕变成玄器的。

法宝到了玄器级别,生出灵识,就可以镇压气运,就是根基深厚的玄门世家中,玄器的数目都是有数的,要是遗失,都能够惊动家中的长老尊者出动,不容许落在外人手中。

“看来,要接触下宋卿眉这个骚狐狸了。”李隆基目光投到明艳动人的宋卿眉身上,若有所思。

“上品灵器,”宋永康面色阴晴不定,目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嫉妒,以他的资质和在大宋皇朝的地位,到现在还没有一件上品灵器呢。

上品灵器实在是稀少,基本都掌握在玄门大宗和世家豪族之中,普通的小门小派金丹级别的长老都不一定拥有。六大皇室虽然要比一般的门派强上一些,但上品灵器这种级别的法宝,通常是掌握在各大实权王爷手中,年轻一辈是无法觊觎的。

“只要把眼前这个家伙杀了,这上品灵器就是我的了。”心思一转,宋永康杀心更为坚决,有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高悬在虚空上的仙宫真府爆fā

出千万道光华,在一声声清越的钟磬玉音中,莽莽不可抵挡的意志降临,伟岸,威严,高高在上。

如圣皇高居九重天,俯视群臣众生。

天宫真府周围已经聚集了上百人人,不少境界不足者,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庞大不可测的气息一波又一波,浩浩荡荡,众人就觉得自己成了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舟,随时有船翻人亡的恐怖。

“肯定是天宫真府将要开启,才会有如此威压。”宋卿眉头顶上显出一巴掌大小的玉芝,通体如玉,泛起层层宝光,上面纹路细腻清晰,时刻散发出沁人心腑的香气。

此玉芝名为一气宝玉芝,是天地灵根所结,稍一祭练,就是一件难得的法宝,虽然并没有杀伐之利,但也有其他不少妙\u75

1000

28。

“应该如此,”景幼南上前一步,搂住宋卿眉柔软的腰肢,九曜明皇镜垂下丝丝缕缕的光芒,结成璎珞流苏,护住周身。

在场众人中,很可能宋卿眉是对于这座天宫真府了解最多之人,大有用处,景幼南对此行颇有野心,容不得出半点的意wài



宋卿眉嫣然一笑,收起玉芝,依偎在景幼南怀里,此处天宫真府不知dào

有多少危险,能省一点真气就省一点。

“咦,这是?”目光不经意一转,景幼南目光就是一凝,露出惊讶之色。

不知dào

何时,离他十几丈处,一青铜棺材稳稳地浮在半空中,四角上各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幽深晦暗,散发出阴森恐怖的气息。

棺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人,头戴平天冠,垂下珠帘,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面容,周身环绕着宛如实质的尸气,真府天宫中的威严仿佛对他没有半点的作用。

仿佛感受到景幼南的目光,中年人转过头来,射出两道惨白色的光芒,隐隐之间可以看到,无数的冤魂在其中沉浮哀嚎,伸出一只只枯瘦如柴的鬼爪,要把人拉入其中,永世****。

“本性真如,杀伐纯阳,”景幼南心中一惊,随即沉静下来,眼瞳深处冒出金光,呼吸之间化为千百道剑qì

虚影,携带着斩断一切,证得纯阳的坚定果决,迎了过去。

“本王记住你了。”棺材上的中年人声音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说不出的别扭。

说完,青铜棺材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

宋卿眉不由得感到心怯,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开口道,“这人是谁,这么恐怖,”刚刚这棺材上的人看过来之时,惨白的目光差点让她深陷到地狱黄泉的幻境中,难以自拔。只是一个眼神就如此可怕,实在是可畏可怖。

“不是六大皇室子弟,”景幼南缓缓\u

21a9

6536回目光,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这个神mì

人周身弥漫着死气,没有半点的生机,根本不像活人。

“郎君,鼎湖秘境中有不少的神mì

存zài

,我们要当心。”宋卿眉俏脸浮出淡淡的忧色,这次天宫真府出世,真是吸引了不少人啊。

圣朝大能开辟了此界,后来遭受天地大劫,不少禁制毁去,从而导致不少的魔头或者阴魂趁机而入,潜伏了下来。

数千年来,或许不少的魔头阴魂遭劫死去,但肯定有漏网之鱼活了下来,他们阴险狡诈,实力很强,甚至有的可能是天人境界。

在龙山鼎湖的秘境中,最危险的不是六大皇室子弟,而是这些种种原因活下来的神mì

存zài

,跟他们比起来,六大皇室中佼佼者也完全不够看。

“不要太担心,我心中有数。”景幼南紧了紧怀中的玉人,并不慌张。

刚才简单地碰撞,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境界实力尤在自己之上,不过,好像是引而不发,有某种顾忌。

毕竟,这一方小世界是圣皇开辟的,禁制之力虽然遭受大劫后衰弱了许多,但依然存zài

,光明浩瀚的气息,本能地压制侵入的魔头和邪物。

这样一来,等于主场作战,拥有主场优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哇,”

一名皇室子弟禁不住天宫真府愈来愈强的威压,张口吐出一大口精血,双目暗淡无光,砰地一声,掉到地上,没了呼吸。

“啊,不要,”又一名皇室少女,白裙短衣,娇娇弱弱的,控zhì

不住自己,一头扎到地上,血肉模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连续有二十几名皇室子弟受不了真府威压,就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往下掉。

“大家不要慌,结成法阵,”飞毯上,李隆基神色严肃,凌然生威。

他声音中有一种强dà

的感染力,让周围的皇室子弟不由得安静下来,按照他的吩咐,打出道诀,结成法阵,真气汇聚到一起,注入到飞毯中。

阵阵玄音响彻虚空,飞毯光芒大作,一朵朵金灯火焰升腾,火鸦起舞,护住众人。

“哼,黄金战车,”宋永康不屑地哼了一声,用手一指,前面是四头异兽齐齐发出一声如雷般的咆哮。

一阵如水纹涟漪般的波动,战车上空升起一名大将虚影,整个身体都包在铠甲里,生出一根根狰狞的骨刺,只露出双眼,威猛霸道。

大将手中的战戈挥动,惨烈的战场杀伐气息涌出,结成朵朵煞云,风雨不透。

“三阳一气罩,”又一伙的领军人物高高立在虚空,头顶上一金灿灿的罩子,上面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经文,阐述山河大地,花鸟鱼虫之意,金光不断地向外延伸,护住方圆十几丈范围。

“五哥不愧是大周年轻一辈第一人,只凭这灵器一气罩护身,就万法不破。”

“是啊,是啊,单论防御之力,一气罩完全不逊色于上品灵器,甚至超过呢。”

“一罩在手,天下我有,”“有五哥和一气罩,任凭他风急浪高,我们也是闲庭漫步,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啊。”金罩之下,不少皇室子弟纷纷赞叹不已,他们不愧是在皇室长大,各种马屁吹捧信手拈来,语气诚恳的紧。

“天宫真府快要开启了,诸位不要大意。”周五皇子身材颀长,额宽眉浓,双耳如轮,天生一富贵相。他说话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很有领袖气质。

在场的六大皇室子弟分成了不少的小团体,周五皇子周围的人数是最多的,甚至还在李隆基一伙人之上,由此可见,他的领导力和亲和力,确实了得。

“此天宫真府出世有如此大的动静,看来很不一般,不能够错过。”周五皇子长袖飘飘,双目炯然有神,势在必得。

第五十四章 真府开启 天降符诏

月到中天,亮如白昼,鼎湖秘境东南隅,但见山川参差,泉声激昂,仙禽灵兽,络绎不绝。

须臾之后,异香盈空,祥烟纷霭,高悬在虚空中的天宫真府仿佛打开了一道道门户,显出宝堂金殿,七宝之帐,宝帘流苏,幡幢旌节,一眼望不到尽头。

轰隆,

天宫真府吞吐出一道席卷而下的青色天幕,隐隐之间,有光华在天幕中沉浮,犹如灿烂夜星。

“是真府符诏,”宋卿眉俏脸生晕,长长的睫毛抖动,又惊又喜。

“看来,真府要开启了。”景幼南也是目光灼灼,他已经得知,当初宋卿眉她姑姑几人就是得到符诏后,才顺利地进入了真府,这是名副其实的通行证。

“郎君,一件真府符诏最多带三个人进入真府,等会我们要尽快出手。”

宋卿眉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小声提醒道。

“恩,不错,”景幼南点点头,在场的光是皇室子弟恐怕得百人以上,看光幕中的符诏,最多二十数目,肯定要有一番龙争虎斗。

如此大机缘近在眼前,没有人会轻易放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青色天幕微微一抖,悠扬深远的钟磬响声中,三枚符诏冲天而起,宛如有灵性一样,向着秘境中央位置飞去。

“我的,”

李隆基率先出手,丝丝缕缕幻若雾气从天门升出,幻化成一金灿灿的大手,上面纹理自然,显现出日月星辰,大地河川的景象,玄妙不可测。

大手烟云氤氲,玄音响彻,生出庞大的吸引力,要将三枚符诏一体擒拿,握在掌心。

“是李唐王朝鼎鼎大名的乾坤一气大擒拿,据说修liàn

起来非常地艰难,整个大唐王朝修liàn

有成的屈指可数。”宋卿眉惊讶出声,好kàn

的眉毛挑了挑。

说起来,她和李隆基彼此是非常熟悉的,两人之间真的较量的话,李隆基胜出一筹,但也仅此而已。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对方居然修liàn

成乾坤一气大擒拿,这可是一门相当厉害的道术,自己所有修liàn

的道术都比不上。

这样看来,进入秘境后,不光是自己晋升筑基,修为大进,这些皇室子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灯,都有奇遇,实力涨的很快啊。

不由得,心里有了一丝紧迫感。

“很不错的道术,”景幼南目光闪了闪,六大皇室毕竟传承于曾经强盛一时统御大千的圣皇王朝,即使成千上万年来落寞了,不少强dà

的神通道术残缺不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小觑。

眼见乾坤一气擒拿大手要抓到符诏之时,一个惨白的大手突兀出现在半空中,四指曲起,遥遥一点。

惨白大手,没有半点的血肉,露出嶙峋的骨节,上面缠绕着死气,尸气,怨气,鬼哭狼嚎之声,黄泉哀歌,响彻虚空。

啪的一声,金色大手炸成点点碎芒,三枚符诏在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下,落到端坐在青铜棺材上,一动不动的帝王打扮的神mì

人手里。

符诏上绽放出夺目的金光,包裹住神mì

人连同青铜棺材,消失在原地。

“好厉害,”景幼南双目异彩频频,刚刚青铜棺材的神mì

人出手的力量并不算大,但道术和真气运用的极为巧妙,那种举重若轻的从容,真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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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惊讶羡慕。

由此可见,神mì

人的境界修为肯定是在筑基境界之上,或者已经是天人境界。

“八方风雨,鱼龙混杂,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景幼南背负双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隆基却没有丝毫感到有趣,一击失手后,他脸色铁青,几乎要滴出水来。

刚才败得实在太惨,简直看上去不是一个级别的。

“九哥,刚才那个神mì

人明显是秘境中的土著,实力恐怕远在我们试炼者之上。”雪貂少女神色凝重,美眸深处隐隐显出神mì

的图案,八卦易数的符文流转,看样子在不断地推演。

对他们来讲,秘境中的土著是相当可怕的,他们不仅活的够久,心计手段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能比的,而且,他们对于秘境可能有些旁人不了解的认识,关键时候会坏大事。

“我知dào

了,小妹,你去跟他们说,要小心那个人。”李隆基压下心里的羞辱和愤nù

,声音恢复了平静,秘境中的土著再厉害又如何,反正他们是离不开秘境的,而自己只要得到机缘,回到皇室后肯定突飞猛进,攀登一个又一个的新境界。

他们朽木老矣,自己却是前途光明。

他们只能生活在过去,自己却拥有现在和明天。

想到这,李隆基双目重新燃烧起斗志,颓废和无力感一扫而空。

满月如盘,隐隐可以看到桂枝玉蟾,清辉遍洒,又是三道符诏从青色天幕中飞出,快如流星。

“收,”

宋永康端坐在黄金战车上,双手打出法诀,一件巴掌大小的图卷祭出,当空一卷,就要把三枚符诏带走。

“慢,”清冷冷的脆音响起,重瞳少女长裙飘飘,美眸如水,一道匹练般的神光冲出,刹那间绕过图卷,包裹住一枚符诏。

金光再闪,重瞳少女进入真府。

“可恶,”宋永康抓住两\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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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d符诏,眉间有风暴酝酿,十分不满,被人硬生生虎口夺食,任谁都会不满,何况他一直高傲强势的这么一个人。

“重瞳,我记住你了。”宋永康拳头握得咯咯响,目中闪烁出逼人的寒光。

轰隆,

青色天幕中剩下的符诏全部飞了出来,足足有十几枚,向四面八方飞去。

“该我们了。”

景幼南背脊一挺,天门上黑水真气化为一擎天大手,一把攥住了两枚符诏。

“放开,”

离的最近的四名皇室子弟同时出手,道术和法器齐齐放出,不留余地。

只剩下这最后十几枚符诏了,得不到,就错过了进入天宫真府的机缘。这样的情况下,人人都红了眼,反正得到符诏之人都成了众矢之的。

“几个开脉修士也敢动手,不知死活,”景幼南从从容容地收回符诏,一拍顶门,四支赤焰神箭飞出,拖曳火光,璀璨如星,撕裂大气,不可逼视。

赤焰神箭,无坚不摧,尤其是晋升到筑基境界后,这门道术经过天地伟力洗练,带有一丝丝煌然天威,更是不可抵挡。

四名开脉境界的皇室子弟,根本没有来得及任何的反应,就被赤焰神箭贯体而入,肉身的精华统统被神箭吸收,淬炼箭身。

“好狠辣的手段,留下来吧。”云端之上,一名头戴星冠,身披玉龙锦袍的少年哼了一声,一拍顶门,一枚金晶剑丸跃出,化为漫天的剑光,如银辉遍洒,远近通明。

剑光尚未近身,森然的寒气直透肌肤。

“飞剑斩杀之术,”

景幼南目光一转,手捏轮印,如宝瓶,似莲花,赤火真气喷涌而出,编织成火网,密不透风,不让游走的剑光有可乘之机,开始酝酿反击。

他曾经从素女手中得到一本剑经,专门阐述飞剑斩杀之术,最是凌厉不过,凭借剑丸,驱使如意,\u77

14a9

1f的是侵略如火,迅疾如雷,沾之即走,防不胜防。

如此剑修,一旦让其掌握主动,攻势会如同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到最后形成滚滚大势,难以抵挡。

不过,飞剑斩杀之术需yào

有上乘的剑丸寄托,才可以心神合一,心念之下,驱使剑光如同手臂,元转如意。

上乘的剑丸,不提所需材料的珍贵,光是需yào

金丹宗师甚至真人级别的大修士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滋养洗练,使之不含半点杂质,精纯如一,就可知其珍贵之处,不逊色于上品灵器。

六大皇室弟子也是藏龙卧虎,一名并不起眼的皇子手中竟然拥有如此少见的珍贵剑丸。

“云生海潮,大浪淘沙,”

星冠少年长啸一声,金晶剑丸当空一震,分化出三道剑光,金灿灿,明晃晃,高有百丈,搅动云气,震荡潮声,笼盖四面八方。

“是剑光分化,”

如此惊人的场景,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看到冲天而起的剑光,不少人惊叫起来。

剑光分化,乃是修士御使剑丸的一种高明法门,分化出的剑光,宛如一柄柄真zhèng

的飞剑。道书中记载,剑修不惧群战,往来纵横,一是靠剑遁之快,另一个就是剑光分化了。

就如同刚刚星冠少年分化出的三道剑光,就相当于驱使三把飞剑,比起驱使一套三件飞剑,三道剑光驱使起来更加圆润如意,杀伤力更强。

“好一个剑光分化,”景幼南赞叹一声,他参悟过《正源剑经》,比大部分人了解的多的多。剑光分化可不是有一枚剑丸就可以使出的,对方绝对有了不得剑意领悟。

况且,剑光分化也有高地上下之分,一是剑光的数量,二是控zhì

剑光的程度。对方虽然只分化出三道剑光,并不算多,但剑光控zhì

地元转如意,灵动非常,这一点就相当了不得。

“卿眉,你先进入真府,我倒要看看,剑修到底如何了得,”景幼南眉头挑了挑,双目中露出浓浓的战意,自从晋升到筑基境界,尚未遇到一个真zhèng

的对手,这一个剑修,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你自己小心。”

宋卿眉点点头,没有多说,沟通符诏,金光一闪,消失在原地。

第五十五章 剑光分化 黑水之威

剑光冲开云气,映出漫天的清辉,潮涨潮落之声,此起彼伏。

肉眼可见,虚空中涌起一层层的涟漪,水光氤氲成片,隐隐之间,有水神的吟唱声传来,有一种悠久古老的气息。

这就是筑基境界修士的强dà

之处,肉身感应天地,已经可以操控周围空间的元气变化,不是养气境界只能够依靠真气。

“九曜明皇镜,”面对近身的剑光,景幼南也不敢托大,顶门上云气蒸腾,上品灵器级别的法宝九曜明皇镜冉冉升起,古朴的镜面上符箓亮起,交织成神光,护住周身。

剑光和神光碰撞,发出一阵阵磨牙般难听的哀鸣,远近可闻。

“哼哼,看你能够抵挡多久,”星冠少年纵身一跃,整个人包裹在剑光之中,森森然的寒气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来去如风,不可捉摸。

这就是驱使剑丸的剑修最难缠之处,剑遁之快,无可比拟,有机会就下狠手,没机会就满场游走,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一旦对手出现恍惚,露出破绽,剑光就会趁虚而入,如大河决堤,哪怕刚开始只是丝毫的缝隙,也会被冲击地支离破碎。

“水火真气,灵器之威,”景幼南眼睛微微眯起,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到顶门上的灵器之中,九曜明皇镜爆fā

出难以想象的光芒,明皇的虚影笼罩虚空,一种深沉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镇压八荒六合。

刹那之间,包裹在剑光之中的星冠少年就觉得自己前面仿佛出现了重重山岳,高有千丈,密不透风,压得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可恶,对方怎么会有如此雄浑的真气,”星冠少年身负上乘传承,见多识广,他知dào

,自己出现如此的错觉,是对方以雄浑到极点的真气全力催动上品灵器,从而彻底改变周遭元气的结果。

这就是上品灵器之威,远远超过下品灵器和中品灵器,即使对方不能够操纵如意,但只凭这片刻的威势,就让人退避三舍。

“哈哈,看你如何,”景幼南仰天大笑,头顶上的九曜明皇镜光芒璀璨,一道又一道的神光飞出,迎向空中左冲右突的剑光。

对面之人凭借手中的剑丸,来去如风,沾之即走,灵活多变,确实非常难缠,唯有以力压人,才可以一力降十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自己修liàn

的《大阴阳混洞宝生经》素以真气雄浑著称,加上有上品灵器辅助,完全可以一路碾过去,挤压对方的空间。

“可恨,”

星冠少年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他自出道以来,凭借手中的剑丸,向来是所向披靡,没有抗手,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的憋屈。

对方完全是不看自己的剑光如何玄妙,只是自顾自地全力催动上品灵器,以力压人,简单粗暴,偏偏自己却没有半点的办法,只能够不断地后退。

毕竟,剑光再犀利,再灵动,再迅疾,破不开对方的防御,也根本无用。

“我就不信你的真气能够源源不断,”星冠少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虐冲动,对方这样肆无忌惮地激发上品灵器,总会有真气耗尽之时,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死的很难看。

就这样,场中出现了一幕滑稽的场景,原本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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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8292毕露的剑修居然让人赶得满场飞奔,那狼狈的样子,丧家之犬四个字足以形容了。

“八哥休慌,小弟祝你一臂之力。”如此局面,显然激怒了星冠少年的同伴,怒吼声中,一名丈许的昂扬男子踏云而出,手中的巨型狼牙棒上倒刺根根竖起,猛地砸了下去。

男子二十上下,金盔金甲,天生神力,双臂抡起狼牙棒,如同山崩地裂一样,气势骇人。

轰隆,

一声惊天大响,景幼南头顶的神光被狼牙棒砸的摇摇欲坠,荡起层层的波纹,眼看抵挡不住。

力道修士虽然比不上气道修士上体天心,感应灵机,但在斗法方面却是一往无前,在小空间中的爆fā

力无与伦比。

上品灵器的护身宝光能够挡得住剑修的剑光,可是遇到力道修士足有上千斤的神兵巨力,却没有办法,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今日是你的死期。”不知dào

何时,宋永康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双眉一轩,两道锐利的剑芒撕裂大气,转瞬间杀到近前,趁着明皇镜护身宝光不稳,用力斩出,勇往直前,气断山河。

三名筑基修士,六大皇室子弟的佼佼者同时出手,局面顿时倒转,景幼南的处境变得岌岌可危。

“就凭你们三个,还不配,”面对三人围攻,景幼南背脊微张,身躯中散发出浩瀚博大的气息,用手一指,黑水真气从卤门溢出,蔓延开来,宛如一道天河凭空生出,哗哗水响之声,震动四方。

下一刻,天河决堤,天地失色,滚滚河水汹涌而出,不可阻挡。

水势虽浩大猛烈,但星冠少年和陆永康自有手段,轻松躲过,唯有金盔金甲的男子因为修liàn

力道法门,略显笨拙,逃之不及,一下子被大水卷入其中,冲击地昏头晕脑。

“纳命来吧。”景幼南踏着水波逆流而上,还没等金甲男子反应过来,手中\u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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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法剑落下,大好的头颅飞起,鲜血喷出三尺高。

力道修士全身坚硬如铁石,肉身之强悍难以想象,唯有斩下魁首,方能够真zhèng

杀死。

“啊,十八弟,”

看到金甲男子死的凄惨,星冠少年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这可是他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惨死在此处。

“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星冠少年咬牙切齿,张口喷出一股精血,原本银辉如月的剑丸染上了一层嫣红,平添几分诡异和神mì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三杀剑阵,起。”低沉的吟唱声中,剑丸当空一晃,分化出三道剑光,血光的光芒冲破天际,冷风乍起,天地之间一片萧杀。

“是剑阵,”宋永康仔细打量了一眼,悚然而惊,能够用剑丸分化出剑光已经是相当了得,而能用剑光布成剑阵,实在是罕见,这说明,对方对于剑光的操纵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

如此剑修,只要不在秘境中陨落,回到皇室后一定大放异彩,成长为可怕的人物。

剑阵笼罩下来,杀机弥漫,景幼南仿佛成为了风中的蜡烛,下一刻就要被撕裂成碎片。

就在这个时候,真府符诏飞出,包裹住景幼南,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朗朗的笑声,清晰传出,“我在真府中等你们。”“混账,懦夫,”星冠少年呆呆地看到自己花费精血催动的剑阵穿过金光中的虚影,没有沾上对方的半点衣袖,终于忍不住保持风度,直接破口大骂。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刚刚还是一副不死不休雄赳赳的模样,转过身来竟然就逃之夭夭,果duàn

利索的让人瞠目结舌。

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物,真的是六大皇室中培养出来的嘛?

“秦剑皇兄,”

宋永康整理了下衣冠,大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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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8f7b声安慰道,“还请节哀顺变。”沉默了片刻,星冠少年秦剑大袖一挥,收起地上的尸首,目视宋永康,一字一顿道,“永康皇兄,十八弟不幸丧命于贼人之手,此仇不共戴天,还请皇兄助我一臂之力,将来定有重谢。”

宋永康毫不犹豫,直接答yīng

道,“我与十八也是熟识,此事自然不会置身事外,一定要对方血债血偿。”

两人各有打算,很快就组成了一个简单的攻守联盟,一致对外。

“嗯?”头顶上的剑丸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秦剑若有所觉般的抬起头,望向远处。

只见夜空如幕,云光如璎珞般垂下,天边尽头,一枝娇艳欲滴的花树跃然而出,生有玄文,幽幽香气传来,如梦如幻。

正中央鲜花堆积而成的王座上,一名风姿绰约的佳人手托香腮,发髻高高盘起,凤眼微微眯起,雍容华贵。

一眼看去,佳人皮肤细腻,青丝红颜,宛若二八芳华,但仔细打量,王座上女子眸子幽深莫测,却有一种岁月悠悠,看破繁华的平淡。

“很好,等了许多年,真府终于开启了。”王座上的佳人轻轻叹息一声,纤纤玉指往下一指,一朵碗口大小的花骨朵凭空出现在几名皇室子弟的脚下,静静绽放。

只是一瞬间,几名皇室子弟无论是开脉境界还是筑基境界,都被花朵吞噬,无声无息。

晶莹的手指夹起符诏,下一刻,玄音响起,鲜花王座上的神mì

佳人进入真府,只留下淡雅的花香,经久不散。

“好厉害,”

宋永康和秦剑对视一眼,目中满是惊骇之色,这突如其来的神mì

女子实在太过可怕,举手投足之间,普通的皇室子弟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如同碾死蝼蚁般容易。

这样的手段,明显是超出了筑基境界,最起码是天人境。

“看来,这次真府开启非常不简单啊,秘境中的牛鬼蛇神都赶来了。”宋永康声音有些不可捉摸。

“哼,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我不信你不动心。”秦剑收起剑丸,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

第五十六章 千丈玉阶 冰魄寒光

琼台生紫气,宝阁散氤氲。

千丈石阶直通白云深处,隐隐之间可以见到,金花玉萼,凤舞鸾腾,仙子,神女,宫娥,走马楼台般的场景流转不定,疑似天上宫阙。

景幼南站在台阶下,皱了皱眉头,刚刚他试图联系宋卿眉,却发xiàn

虚空中有一股无形的禁制之力,根本联系不上。

“看来,是有了新的变化了。”景幼南喃喃自语道,他可是记得,宋卿眉以前说过,她姑姑上次进入真府之时,是可以相互联系的,现在这样的场景,完全打破了两人先前的谋算。

沉吟了片刻,景幼南恢复平静,长袖一甩,踏上石阶。

也不知dào

眼前的千丈石阶是何等材料砌成的,即使过了几千年,依然光洁鲜亮,靴子落在上面,晦涩幽深的花纹如流水般,发出悦耳的玄音。

石阶的两旁,偶尔有几座雕像,通体如玉,或是仙禽,或是灵兽,高有百丈,栩栩如生。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处雕像的脚下都有一朵盛开的火红莲花,远远望去,如同燃烧的火焰一样。

走过千丈石阶,穿过两道抄手游廊,从山石后转出,景幼南停住脚步,目光亮如星辰。

眼前是一座高有千丈的宫殿,状似铜炉,不知名的火焰从虚空降落,结成天花,璎珞,伞盖等等异象,凤萧玉管之声传出,若有若无\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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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2

宫殿的上方,百尺云光散开,虚托出一琉璃金莲叶,晶莹剔透,上面显现出一金龙虚影,鳞甲上的符文清晰可见,抖动之间,锵然有声。

“好一个宫殿,”景幼南一振衣袖,从容而出,直奔铜炉大殿。

“且慢,”这个时候,从东北角琉璃檐下转出一男一女,当先的青年人话音未落,一扬手打出一枚鱼尾鸡头的长梭,当空一个旋转,朝着景幼南的双目捉下。

“哼,”

景幼南停步,拧身,吐气,屈指如轮,锋芒毕露的赤火真气飞出,巧而又巧地击中长梭的双目,发出激越清朗之声。

领头的青年人收回长梭,双目凝重。

他手中的这件法器金鸡夺目梭可是一件上好的法器,迅如疾风,最善于偷袭,不知dào

多少人丧命其下,没想到,对面之人居然只凭单手就可以接住,实在恐怖。

同来的秀美女子轻移莲步,晶莹如玉的美腿,带起香风阵阵,用一种轻轻脆脆的话语道,“这位皇兄,还请速速退去,大秦九公主秦婉玉,大唐皇子李天兆,日后必有重谢。”

声音不大,但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毕竟,两人都已经是筑基境界,面对一个人,有十足的把握。要不是担心有后来人赶来,她说话才不会这么客气。

“秦婉玉,李天兆,你们以为是谁,单凭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离开,真是好笑至极。”

景幼南放肆地上下打量两人,放声大笑,眼前的一对男女看上去长相不错,称得上金童玉女,没想到如此幼稚,真府机缘在前,还想和平时一样用身份压人。

“你是自己找死,”秦婉玉俏脸生寒,凤眉上挑,满头的珠翠摇曳,发出叮咚之声。熟悉的人都知dào

,这是她动了真火,不死不休。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碰到我,算你们倒霉。”景幼南长啸一声,率先出手,卤门大开,灿烂如朝霞般的赤火真气升腾而出,化为朵朵火焰,遍布四面八方,炙热的温度,连坚硬的金晶玉石都可以融化。

“不好,贼子好凶悍,”李天兆面色大变,一拍袖囊,三色玉伞飞出,细腻如瓷的纹路,上面道道符箓亮起,垂下丝丝缕缕的璎珞豪光,护住两人周身。

“嘿嘿,你们以为一件法器就可以抵挡我的真气,真是好笑,”景幼南身形不动,双目神光暴涨,早已经蓄势待发的赤焰神箭拖曳着火光,如同箭矢流星一样,重重地击中玉伞的护体宝光,打地对方符文明灭不定,差点崩溃。

“这到底是什么人,”李天兆置身宝光中,眉头拧成疙瘩,脸色非常难看,他手中的宝伞可是一件纯粹的防御法器,居然还支撑不住。

“对方真气雄浑,道术犀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婉玉俏脸浮现出一丝愁容,她没有想到,两人刚进入真府就碰到这样一个狠角色,对方手段之强悍,绝对是六大皇室所有子弟中同龄人的佼佼者。

“哈哈,”景幼南一步又一步向前而行,头顶上的赤火真气熊熊燃烧,炙热如天上大日。

晋升到筑基境界后,这是第一次全力驱使真气,相比于养气境界,又有不同的感悟。

打破肉身与天地的束缚后,真气自然天人交感,生出灵性,赤火真气高居虚空,如同火焰君王一般,自发凝聚周围的火行灵气,源源不断,好似火上浇油,愈来愈猛烈。

这一瞬间,景幼南就觉得自己身化火海,焚尽世间。

“不行,再这样下去,咱们两人非得被他活活烧死,”宝伞下,秦婉玉贝齿紧咬红唇,香汗淋漓,薄如蝉翼的纱裙贴在玲玲凹凸的娇躯上,腰臀之间的曲线,格外优美。

她的声音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惊惧之色,就是刚刚一个疏忽,少\u8b

247b

b8火焰真意透过宝光,那种焚烧日月,把天地化作烘炉的炙热阳刚,几乎击溃了她的意志。

两人同属筑基境界,可是差距之大,简直让人绝望。

“再坚持一会,他如此催动道术,真气消耗会很大,我就不信他能够比我们两个人撑得久。”

李天兆咬牙切齿,顶门上的真气凝聚成烟霞,三元宝伞上面的道道符文越发的璀璨,日月星辰的虚影若隐若现,不可捉摸。

“赤焰弓,”见到两人负隅顽抗,景幼南冷冷一笑,大手伸出,赤焰真气以一种莫名的轨迹运转,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高有半人的火红大弓,弓身上自然生成龙纹凤章,火气流转,霞光氤氲。

“起,”

景幼南单手持弓,另一只手抽出一支赤焰神箭,搭在弓弦之上,双臂用力,拉成满月。

“嗖,”

射出的赤焰神箭撕裂大气,瞬间来到两人的头顶上空,箭镞前方猛然间爆fā

出无与伦比的光亮,宛如一****日炸开,天地失色。

“不好,”

李天兆脸色大变,他手中的法器三元宝伞上出现了一道道清晰的裂纹,光泽消失,已经失去了威能,成了一件废品。

“走,”秦婉玉反应也快,彩袖一挥,脚下腾起一朵红云,托起两人,就要逃之夭夭。

对面之人单凭道术就湮灭了上品法器,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想走?”景幼南嘴角的讥讽一闪而逝,祭出上品灵器九曜明皇镜,遥遥打出法诀,一道神光飞出,打在李天兆的后背上。

“哎呀,”

李天兆护身宝光破碎,身形一晃,从云头上跌落。

“第一个,”景幼南倒提法剑,一剑斩下李天兆的头颅,接着剑光一绞,连同他的元灵湮灭。

“啊,我跟你拼了,”

眼见李天兆在自己面前形神俱灭,知dào

自己逃不掉的秦婉玉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叫声,两道生有云纹的剑刃从她鼻窍中喷出,丝丝缕缕的寒意,笼罩四方。

冰魄寒光剑qì

,乃是修士采集海底之下数千丈的冰魄寒精,用秘法汲取,以鼻窍为鼎炉,用真气淬炼,日夜温养,打磨成剑qì



此门道术一成,剑qì

放出,冰冻四面八方,修士一个不慎沾上,不仅肉身受损,就连元灵也不会幸免,非常的阴毒。

养气境界之时,她就凭借这门道术击杀过不少的同阶修士,在大秦皇室的同龄人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嘿,”景幼南不慌不忙,用手一指,九曜明皇镜飞起,倒悬而下,挡在身前。

两道剑qì

一头扎进宝镜之中,镜面荡起一层层清晰的涟漪,头戴平天冠的明皇虚影浮现出来,高居王座,俯视众生。

须臾之后,明皇虚影消失,镜面恢复平静,冰魄寒光剑qì

不见了踪影。

就如同在海面中投入了一块石子,只是短暂地激起几朵浪花,重新恢复风平浪静。

“这才是上品灵器,”景幼南点点头,非常满yì

,晋升到筑基境界后,九曜明皇镜的威能逐渐展现出来,比如刚刚对方的道术纵使强悍异常,也落到镜子里,如石沉大海。

“不要杀我,我知dào

皇室的一件大秘密,我,我全告sù

你。”道术失效,秦婉玉俏脸惨白,摇摇欲坠,拼命求饶。她是皇室骄子,又晋升到筑基境界,有大好的前程,还是惜命的。

“晚了,”景幼南目光冰冷,用宝镜神光定住秦婉玉,法剑轻轻一转,眼前的俏佳人头颅搬家。

至此,两名皇室佼佼者,筑基修士,全部丧命在此地。

收起两人的袖囊,景幼南大袖一挥,火光飞出,两人的尸身化为灰烬。

“咦,”景幼南停住脚步,眉头不自禁地挑了挑,地上多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上面云烟呈现,看上去颇为不凡。

原来,这玉佩藏在秦婉玉体内,现在她尸骨无存,才显露出来。

“皇室的秘密吗?”景幼南手一招,玉佩落在掌中,有一种温润的气机游走,清凉凉的。

把玉佩收好,景幼南笑了笑,重新整理了下衣冠,向大殿走去。

第五十七章 地火鼎炉 四龙拱卫

大殿覆有青光琉璃瓦,银辉洒落,檐下的数百银铃无风自鸣,钟鼓相合。

景幼南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首先入目的是,中央矗立了一尊高有数丈的青铜大鼎,三足大肚,上面雕刻有古老的玄文,显现出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的虚影,气息古朴。

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垂下一狰狞的龙头,眼若铜盆,额生火纹,龙口张大,喷出炙热地火,时刻不断地煅烧大鼎。

大鼎的周围,零落了几具金灿灿的黄巾力士,看上去威风八面,只是上千年过去,多半已经坏了,没有了作用。

黄巾力士,是上古中古玄门中的修士用特殊的炼器手法炼制而成的一种傀儡,大多数战斗力不佳,但用来炼丹,炼器,打扫杂事却非常不错。

不过,中古大变之后,黄巾力士的炼制之法遗失了不少,现在玄门多是培养门中力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景幼南大袖一展,把地上散落的黄巾力士收入袖囊中,这些黄巾力士虽然坏掉,但当初炼制的材料也算不错,将来回炉,或许还有用处。

“啧啧,倒是一处难得的地火灵穴啊。”景幼南在四个龙头上转悠了一圈,地火依然旺盛,这样能够支撑上千年的地火灵穴,可是不多见。

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无非是天地人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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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9火大多是只存zài

于传说之中,先天而生,秉天地之间纯阳之意,几乎已经绝迹。

地火是发于地火灵脉,经过成千上万年孕育,造化所钟,经过修士用大法力点化,用阵法禁制加之改造,形成地火灵穴。

玄门世家,多是依靠地火灵穴来炼制丹药法宝,地火灵穴上刻录的引火禁制法阵,是不传之秘。

人火则是修士修liàn

出的火焰,比如筑基修士的心火,金丹修士的丹火,元婴修士的婴火,普通的散修和小门小户的修士接触不到地火灵穴,就完全是靠人火来炼器炼丹的。

真府此地的地火品质上佳,在外面的话,恐怕会让修士们抢破头。可惜,在这里却是明珠暗投,无人过问了。

绕着青铜大鼎走了一圈又一圈,景幼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尊大鼎可是不凡,本来他想带走的,可是现在才发xiàn

,经过上千年的地火锻造,大鼎已经与大殿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移动。

除非真人以上的修士施展大法力,或者道器级别的法宝割裂空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刻鈡后,彻底死心的景幼南双手如鲜花般绽放,打出道道玄妙的法诀,在半空中凝成真文,印在青铜大鼎之上。

大鼎既然无法搬走,只能够寄希望于鼎内有好东西了。

只听嗡的一声,沉寂上千年的鼎盖第一次掀起,触目的是一株高有半丈的火红莲花扎根在赤火淤泥中,枝叶晶莹剔透,面盆大小的火红莲花盛开,自然生成种种火焰真文,汲取精华。

三件物品悬在莲花之上,呈品字形,阵阵祥瑞之气璎珞般垂下,丝丝缕缕,络绎不绝。

仔细看去,赫然是一个龙眼大小的琥珀色圆球,一块四四方方的火红材料,还有一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种子。景幼南大袖一挥,收起三样物品,面色有些阴沉。

刚进入大殿,看到四龙拱卫,地火锻造的场景,他就明白,这是典籍中记载的一种大阵,名叫四方天龙炼罡大阵,专门用来提升地火的温度,炼制强dà

的法宝。

这样的发xiàn

,让他不由得升起一股深切的期待。

可是,没想到,鼎中的物品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棒。

除了那一枚不起眼的种子,其他两件物品只是普通的炼器材料,虽然经过上千年地火的锻造,品质已经蜕变到珍贵稀少,在外面有大把人追捧,但比起原本的期望,是差了一大截。

很明显,这些东西只是当初炼制法宝剩下的下脚料。

“出师不利啊,”景幼南叹息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大殿。

陡然之间,景幼南停住了步子,一脚在殿内,一脚迈出了殿外,双目如鹰隼般扫视,锋芒如刀剑。

好半响,景幼南把目光投在大殿的西南角落里,庞大的龙身遮挡下,是大片大片遮掩的阴影,斑驳摇曳。

“出来吧,”景幼南背负双手,声音冷漠。

没有回音,大殿中是死一般的寂静,角落中的阴影不见光亮,益发显得不可捉摸。

“哼,”景幼南目光缩成针芒,右手虚抓,五道赤火真气飞出,凝聚成一张火焰罗网,直接罩下。

“啾,”一声说不出怪异的尖叫,龙身下的阴影陡然间如沸水般翻腾起来,一点黑芒悄无声息地出现,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膨胀,眨眼之间,长大到一人高下。

阴影宛若实质般向两旁展开,一截完美无瑕的小腿从静谧的黑暗中伸出,晶莹的玉足上,鲜活的曼陀罗绽放,幽深安宁。

“咦,想不到你能发xiàn

我哦,”黑暗中走出的少女声音婉转悦耳,一双弯月般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薄薄的黑纱裙下,挡不住饱满挺拔的玉峰,弥漫迷人的芳香。

精致纯真的容颜,火热妖娆的娇躯\uf

2410

f0c少女一笑一颦,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奇异的魅惑气场,若有若无的呢喃之声,不知dào

多少年少俊杰愿意拜倒在石榴裙下,任其驱策。

景幼南微微仰起头,面色有些凝重,如果不是自己修liàn

元灵性光有成,恐怕还发xiàn

不了对方的窥视。

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像不谙世事的纯真无邪,但那种沉浸在骨子里的神mì

幽深,却令人不寒而栗。

交起手来,恐怕是一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笑了笑,景幼南不发一言,脚下升起一团云气,托起身子,穿过殿门,径直离开。

进入真府,最重yào

的还是寻找机缘,没有必要无故招惹一个强dà

的对手。

黑纱裙少女的秀美挑了挑,俏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几次,直到景幼南的背影消失在大殿的尽头,也没有出手。

“算了,别的事情要紧。”黑纱裙少女沉默片刻,妙目深处显现出神mì

的咒文,角落中的阴影活物一样蠕动,包裹住她的娇躯,就这样融入黑暗之中,不见踪迹。

铜炉大殿的西北,山石嶙峋,草木茂郁,灵气结成甘露,溪水湖光,气象万千。

六大皇室之中最有名的一对,朱泽云和周真真凭空而立,顶门上云霞弥漫,丝丝缕缕的木行元气源源不断涌来,滋养肉身。

周真真容颜秀美,湖水色的衣裙映着云光,宛若人间仙子,她捋了捋额头的秀发,美目流转,开口问道,“泽云哥,真的在此地吗?”

“嗯,”朱泽云答yīng

一声,从长袖中取出一件罗盘,银底金针,上面自然生出道道玄妙星文,光泽鲜亮,如天上银河。

罗盘一出现,上面的星文逐个亮起,地下的草木无论大小,纷纷飞出一点绿光,投入罗盘之中,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出来,笼罩四方。

好半天,异象消散,金针指向园中一株灵木,树冠亭亭如盖,枝叶茂盛,云光垂下,清光绿光交织成片,色彩斑斓。

“果然不愧是太乙罗盘,有它在,灵物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周真真美眸一闪,嘴角露出明显的笑容。

太乙罗盘是他们在洞玄派的一位真人长老的遗蜕处寻到的,洞玄派是玄门十宗之一,宗内弟子精通奇门遁甲,太乙神数,推命相术,六爻易占,是玄门中最为神mì

的门派。

两人自从得到太乙罗盘后,凭借这件法宝,寻到不少上年份的灵草灵木,可以说,这些年,他们两人的修为一路上扬,太乙罗盘这件法宝发挥了重yào

作用。

不过,两人这是第一次见到,太乙罗盘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这次会有大收获啊,朱泽云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吐出一道真气,太乙罗盘光芒大盛,浓郁的绿光束成光柱,直接落到远处树冠上。

树洞大开,一个穿着大红肚兜的娃娃跳了出来。

这娃娃三尺上下,白白胖胖,一出来看到朱云泽和周真真后,立kè

转身就跑,咿呀咿呀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害pà

的神情。

“灵芝娃娃。”周真真尖叫一声,心里的喜悦满满地都要溢出来了,幻化出一个大手,直接抓了下去。

灵物在前,周真真心中惊喜交加,这一抓是又快又狠。

银色的大手出现在空中,无数的光华流转,几乎要将园中的光芒都遮了过去。

感受到空中银色手掌的恐怖气息,白胖胖的灵芝娃娃吓得咿呀咿呀地大叫,打了个滚,眨眼之间钻入了土中。

“土遁?”

周真真走到灵芝娃娃消失的地方,找了一圈,毫无影踪,不由得脸色铁青,声音就如同腊月的寒冰一样。

“不是真zhèng

的土遁,灵芝娃只不过是会钻地之术罢了,它在地下呆不久,用不了多久就得上来。”朱云泽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看清楚地下一般。

果不其然,两刻钟后,只见光华一闪,灵芝娃娃又冒了出来,大口大口喘气,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在那里。”

朱云泽双目光芒大作,他身子飞起,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狠狠扑了下去。

第五十八章 灵芝娃娃 周五皇子

月到中天,银辉遍洒,园中草木枝叶伸展开来,泛着光泽,晶莹剔透。

朱云泽和周真真两个人手段频出,围追堵截,可是灵芝娃娃作为天生灵物,有钻地之术,每每在关键时刻逃脱,让两人恨得牙根痒痒。

幸亏园中布置有禁断大阵,灵芝娃娃逃脱不出去,只能够在园中出入,不怕它逃之夭夭。

足足大半个时辰后,灵芝娃娃明显是累了,小身子上热汗淋漓,一股成熟芝草的香气弥漫开来,园中诸多的灵草灵木也遮掩不住。

“哈哈,小东西,看你往哪里跑,”看到灵芝娃娃气喘吁吁的样子,朱云泽仰天大笑,顶门上涌出真气化为弥天大网,足有十丈,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网格,风雨不透。

“它跑不掉了。”周真真运转真气,银色大手不断拍下,即使抓不到,但掌风蹭到灵芝娃娃,依然把它疼的咿呀咿呀地叫,眼泪汪汪的。

两人配合默契,前后围堵,灵芝娃娃地动作越来越慢,辗转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渐渐成了瓮中捉鳖的架势。

“咿呀,”灵芝娃娃一个没注意被周真真的大手扫到,一个屁股蹲儿坐到地上,小眼睛满是惊恐,挣扎着要站起来。

“小东西,终于抓住你了,”朱云泽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伸,抓住灵芝娃娃的羊角小辫,拎了起来。

感受到头顶的钻心疼痛,灵芝娃娃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小腿不停踢腾,口中发出阵阵咿呀咿呀的声音。

“啧啧,真香啊,好想咬一口。”周真真走过来,在灵芝娃娃粉嫩嫩肉墩墩的小脸上掐了一把,把手指放到鼻尖,就闻到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整个人都觉得精神起来。

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大祸临头,灵芝娃娃作死地挣扎,胖乎乎的小手小脚用尽全力踢打朱云泽,口中仍然是咿呀咿呀个不停。

“哈哈,真真,我们真是行大运了。”

朱云泽笑得很开心,灵芝娃娃这样的力量,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挠痒痒一样。

“是啊,也就是真府之地才会有如此灵物。”周真真俏脸生晕,眉开眼笑,几乎要放出光来。

即使在典籍中记载,灵芝娃娃这样成形的灵草灵木依然是屈指可数,非大机缘,大造化不可得。

毕竟,这种天生灵物化形实在不易,先天受天地之嫉,生出灵识就比普通精怪难上千倍万倍。要想修成人身,又要不知dào

多少机缘了。

像灵芝,人参,朱果,等等的灵药,通常还未成熟,就会被修士采摘去炼丹,上千年份的灵药,药香弥漫上百里,山中野兽飞禽都会来啄食,

修士垂涎,劫难不断,稍有不慎,就是千万年之功毁于一旦,前功尽弃,由此可见,灵芝娃娃的出现是何等难得。

也就是在这鼎湖秘境的真府之中,有禁断大阵隔绝,没有劫难,这一株灵芝才可以悠然地汲取其他灵草灵木的精华,又靠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机缘,从而化形。

现在灵芝娃娃又因为禁断大阵,被困在园中,无法逃出,最终被两人活捉。

可以说,成于灵园,又败于灵园。

一啄一饮,皆是天定,福祸相依,人不可知啊。

朱云泽拎着灵芝娃娃的顶瓜皮,脸上的\

1000

u5a01严早就消失不见了,笑的合不拢嘴,开口道,“有这样一个灵芝娃娃,说不定,我们可以炼制出传说中的神丹妙药,”

灵芝娃娃这样的天生灵物,蕴含不可思议的造化之力,要是一旦炼制成丹药,服下之后,肯定可以提升境界修为,滋养肉身元灵。

不少传说中,就有幸运儿得到丹药后,一日千里,鲤鱼跃龙门。

“夫君,灵芝娃娃这样的天生灵物,想要炼制成丹药,何其困难,依我看,还是把它当做肉头养着,才是长久之计。”周真真摇了摇头,不同意朱云泽的打算。

要想将灵芝娃娃炼制成丹药,不提其他所需yào

的珍贵稀少的辅助材料,光是炼丹大师就让两人没有办法。

真zhèng

的炼丹大师,在玄门大宗中也是位高权重,根本不是他们两个筑基境界的修士可以请动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敢随便泄漏灵芝娃娃的消息,不然的话,恐怕丹药没炼成,两人就会被灭口了。

玄门中的真人,大人物,别看表面一副仙风道骨,高居九天,实jì

上,修liàn

到他们那种境界,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世俗眼里的正邪善恶,根本不会放在眼中。

一旦出现关系到自身机缘之时,这些玄门高人向来出手果duàn

,毫无顾忌,大道唯一,绝不容错过。

这一点,自小在勾心斗角复杂无比长大的周真真,有着清醒的认识。

朱云泽听到周真真的分析,悚然一惊,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轻轻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当肉头养着最好。”

得灵物不易,守护好灵物更不易,以灵芝娃娃的价值之大,要是走漏了消息,别说其他的修士,就是六大皇室中都会有人出手,以各种名义来抢夺。

这样看来,还是把灵芝娃娃当肉头养着最合适,须知,灵芝娃娃的血肉经过成千上万年的滋养,有造化之生机,服用\

1000

u4e4b后,不论多重的伤势,都可痊愈。

虽然比不得炼制成丹药后一步登天,但胜在稳妥,细水长流,将来好处,自不用多言。

想到这,朱云泽嘴角含笑,望着灵芝娃娃,开口道,“以后可要每天喂你固本培元的丹药,把你养得胖胖的,可是便宜你这个小东西了。”

要想把灵芝娃娃当肉头养,以后割肉放血,自然平时不能够亏了这小东西,需yào

千方百计寻找灵药来喂养。小东西得到的好处越多,血肉中蕴含的造化生机就会越充沛,这个道理,跟世人养猪并无二样。

“咿咿呀呀,”灵智娃娃依旧扑腾个不停,小眼睛睁的大大的,口中发出似咒骂似怨恨的声音。

它是天生灵物化形,自小生长在这灵园里,懵懵懂懂,不谙世事,又纯真一片,童心醇厚,但生来六识敏感,能清晰感受对方的不怀好意,心里异常焦急不安。

只是它这等灵物化形,并无法力神通,除了一身钻土之术和穿木之术,与三四岁的孩童无异,身弱力小,只能一个劲哭个不停,祈祷会有转机。

这个时候,周真真猛然间抬起头,妙目异彩闪烁,凝声道,“夫君,赶紧收起灵芝娃娃,有人来了。”

“好,”朱云泽答yīng

一声,从袖囊中取出一枚金灿灿的符箓,啪的一声,贴在灵芝娃娃的额头上。

符箓长有三寸,贝叶制成,上面有玄文古篆,隐隐之间,可以见到一尊石碑立在虚空,镇压八荒六合。

一经催动,符箓绽放出金光,包裹住灵芝娃娃。

金光笼罩里,这灵物只觉得眼皮重有千斤,打了个可爱的小哈欠,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等朱云泽刚把灵芝娃娃收起来,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声唧唧嘤嘤,如鸟语,似虫鸣,也听不出是何物。

不多时,就见得云气升腾,金光如璎珞贝叶般向两旁\u5

151c

206开,走出一名头戴飞云冠,锦衣玉带,双耳如轮的青年人。

青年人天生富贵相,眉间紫气氤氲,脚下踩着一只丈许的白翅大鸟,双目如电,四爪生云,足有半丈长的鸟尾上,五色符文闪烁不定,豪光四射。

来人扫了一眼满园狼藉,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开口道,“原来是真真和朱皇兄先行了一步。”

周真真先是一惊,随后巧笑嫣然,双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敛裙万福,道,“五哥。”

周五皇子周郧阳上下打量了几眼,声音如沐春风,道,“真府凶险万分,已经有不少皇族子弟遇难,现在见到两位无恙,甚是高兴。”

朱云泽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只能够勉强回应道,“多谢五哥挂念。”

周五皇子周郧阳可不是简单之辈,刚出生之时就有神物投怀,祥光盈室,惊动皇室的老怪物出关,亲自传授道法,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如果不是为了百年一次的鼎湖秘境开启,以他的资质恐怕进入筑基三重都未可知,面对这样的天才人物,朱云泽可不敢大意。

周郧阳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们在真府找到了一处宝阁,可是禁制厉害,凭我们几人打不开,想请两位帮忙。”

“宝阁,”朱云泽双目一凝,语气微微有些急切,这处真府如此不凡,宝阁中的宝物肯定也非同凡响。

周郧阳整了整头上的飞云冠,玉石熠熠生辉,开口道,“宝阁外布置有须弥宝树五行阵,需yào

我们全力才有可能打破。这是宝阁的位置所在,你们考lǜ

清楚后,可以自行前去。”

说完,随手送出一副地图,冲两人点点头,跨上白翅大鸟,杳然而去。

朱云泽接过地图,目光盯着一个不断闪烁点,双目轩起,有一种裂云破空的锋芒。

周真真最了解自己的夫君,看到如此模样,就知dào

他动心了,认真思索了一会,轻声道,“夫君,既然要去,我们要做完全的打算,我这个五哥可不好捉摸。”

朱云泽握了握爱妻的皓腕,柔声道,“放心吧,凭我们两人的实力,即使遇到不测,也可以安然逃脱的。”

“但愿如此吧,”周真真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了几句,不知dào

为何,她的情绪陡然间低落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银匣之变 鬼蜮暗生

出了铜炉大殿,景幼南乘风驭气,长袖飘飘,顶门上赤火真气氤氲如晚霞,妆点云色,交相辉映。

四支赤焰神箭在其中来回游走,宛若飞鱼,灵性十足,偶尔碰撞之间,生出耀眼的火光,酷似灯焰,照彻通幽。

真府里,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积累,不断汲取外界的天地元气,灵机充盈,不逊色于外面有名的洞天福地。

道术的本质就是作用于天地灵气,操纵以为己用。

天地灵气越是浓郁,道术的威能越是强dà

,声势惊人,异象频现。如果到了末法之地,灵气稀薄,同一种道术,比如赤焰神箭,很可能如萤火之光,摇摇欲坠。

“咦,”景幼南惊讶一声,一拍袖囊,一件银匣出现在掌中,光泽耀眼。

银匣是他当初在法华寺旧址中得到的,用来盛放太一令,只是上面的禁制有些特殊,才带在身上。

此时,这件材料普通的银匣在以一种莫名的旋律震动,裂开一道缝隙,三尺银光吞吐不定,无数古老的篆文在沉浮,如天上星河的倒影,散发出神mì

的气息。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就听咔嚓一声,银匣从正中间裂开,露出半截石碑。

石碑长有半尺,晶莹如玉,正面云气蒸腾,有天上宫阙,仙禽灵兽,若隐若现,背面则是平滑如镜,只有数十个不知名的篆文,黯淡\u

2000

65e0光。

景幼南握住石碑,温润的气息从掌心传来,不由得眉头挑了挑。

他万万没有想到,银匣中居然藏了半截的石碑,幸亏自己没有把这件银匣处理掉,不然的话,可能就与一场机缘失之交臂了。

轰隆,

突然之间,苍穹生变,阴云大起,浊浪排空,隐隐之间,真府深处上空打开了一扇扇不知dào

通往何处的门户,邪气,尸气,鬼气,幽气,死气,喷薄而出,席卷八方。

虚空之上,原本皎洁的弯月染上了丝丝血色,猛地一看,如同一只徐徐睁开的竖眼,说不出的诡异。

远处的千顷天池水染上了血光,眨眼之间,一个个半人高的血茧生出,如有生命般跳动,上面的血色符文不断流转,邪恶而又可怕。

嗷呜,

一个最大的血茧猛地炸开,跳出一个狰狞的怪物,高有两丈,赤发蓝目,后背鼓起一个惊人的大包,蠕动不停。

怪物一出来,仰天一个咆哮,张口一吸,离它最近的血茧统统爆裂,成了它口中之物。

足足吞噬了半个天池中的血茧,赤发怪物打了个饱嗝,阴森森的蓝眸不断闪烁,邪恶,杀戮,而又狡诈。

“多少年了,终于又能见到人类,”赤发怪物一步步走出血池,声音低沉嘶哑,却是字正腔圆,清清楚楚。

“什么东西,”景幼南面色阴晴不定,对面这个怪物看起来智慧不低,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东西?凭你说出的这两个字,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赤发怪物阴阴一笑,蓝眸深处血光弥漫,显现出修罗血海,无尽杀戮的恐怖景象,令人看一眼,都会噩梦连连,****不醒。

“迷魂之术而已,”景幼南垂下眼睑,抱元守一,元灵不昧,任凭你刀山血海,不动我心。

他本来心智就坚硬如铁,又修liàn

而成元灵性光,返照自身,不染尘垢,是普通迷魂之术的克星。

对面赤发怪物施展迷魂之术,徒然白费力qì



“杀,”赤发怪物也看出不妥,大口一张,猩红色的长舌如怪蟒般伸出,偶尔滴落的唾液,把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大坑,可见毒性之强。

要是被舌头卷中,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九曜明皇镜,”景幼南打算速战速决,直接祭出上品法器,宝镜上面的凤文龙章光芒大作,道道神光垂下,结成璎珞伞盖,万法不侵。

“去,”景幼南打出道道法诀,九曜明皇镜平静的镜面突然扩散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一束足有手臂粗细的神光射出,如天降神罚。

神光之下,空气如同凝固一样,庞大不可思议的加压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赤发怪物发xiàn

,自己仿佛成了千百年形成的琥珀中,一动也不动。

“嗜血鬼目,”赤发怪物咬牙切齿,缓缓吐出一段晦涩的咒文。

原本猩红的长舌再次伸长半尺,最前端垂下一枚血红的眼球,密密麻麻的符文缠绕其上,光怪陆离。

血目睁开,阴森而又恐怖,没有半点的温度,如邪神俯视众生,天地万物,只是食物。

无数的光线在周围湮灭,如无形的大口,吞噬一切,深不见底。

“小子,我记住你了。”赤发怪物挡住神光后,并没有高兴,反而恨恨不已,纵身一跃,身子化为一道血光,向着远处逃走。

他刚刚苏醒,驱使嗜血鬼目太耗精血,不得不暂时离开,先找地方打坐,恢复元气。

至于报仇,反正他记住了对方的气息,总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想走?哪里有这么容易,”景幼南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冷冷一笑,收起宝镜,从容取出东华慈光星辰尺,往空中祭出。

玉尺当空一震,化为一道流光,眨眼之间来到赤发怪物身后

22e1

,如金鸡般,轻轻一啄。

“什么鬼东西,”

赤发鬼物跌落云头,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肩头上鲜血淋漓,原本他力抗刀剑的躯体在玉尺下仿佛纸糊一样,一戳就破。

更可怕的是,一股股莫名的气息顺着伤口处传来,在他体内来回乱钻,不断吞噬他的精血元气,任凭他如何动作,都无法驱除出体外。

“哈哈,赤焰神箭,”景幼南这个时候赶了上来,用手一指,四只赤焰神箭飞起,上面的纹路璀璨,火光冲霄,把半边天都染红了。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啊,”赤发怪物惨叫一声,踉跄后退,体内气息不稳,反应慢了半拍,让他结结实实吃了四击赤焰神箭,差点疼死。

心神一动,东华慈光星辰尺当空一摇,上面的篆文亮起,碗口大小的莲花在虚空绽放,垂下缕缕青丝,缠住赤发怪物,让他无法动弹。

“死吧。”景幼南踏前一步,身子如弓,真气作弦,赤焰神箭拖曳出璀璨的火光,狠狠扎在正在挣扎不休的赤发怪物咽喉之上。

“嗷呜,”赤发怪物不知dào

是何等的存zài

,生命力顽强的惊人,即使咽喉上插着箭矢,依然没有死去,后背上鼓起的大包拼命蠕动,又在酝酿惊人的道术。

“炼化,”景幼南稳操胜券,不慌不忙,用手一指,东华慈光星辰尺垂下的青丝宛如细针般,深深刺入赤发怪物体内,开始大肆汲取他体内的精华。

“啊,”赤发怪物终于害pà

了,那件可怕的尺子简直是最穷凶极恶的魔头,自己体内的精血元气如同开闸洪水般不断涌出,只是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四分之一。

“你不得好死,”半刻钟后,赤发怪物吐出最后一句话,轰然倒地。

对于赤发怪物的诅咒,景幼南毫不在意,他用手一招,东华慈光星辰尺落在手中。

吞噬了这头来历莫名的怪物精血后,玉尺表面散发出一层如玉的光晕,晶莹剔透,宛如天上仙品。

轻轻一摇,无尽的玄音响起,青莲盛开,异香扑鼻。

默默念动口诀,玉尺悬在头顶三尺之处,丝丝缕缕的甘露洒下,透过天门,直入丹田之中。

刹那之间,体内的真气变得活泼泼的,血肉筋骨也蠢蠢欲动,生机勃发。

过了大半天,景幼南才缓缓睁开眼睛,目中的喜色毫不掩饰,喃喃自语道,“好久没有得到这么精纯的精气了,真是好运气。”

东华慈光星辰尺这件灵器,对鬼物,妖物,邪物,有着不同凡响的震慑之力,与此同时,还能够吞噬妖邪之物的精血元气,纯化为精华之物,反哺修士。

在承渊大泽之中,他就凭借玉尺,吞噬妖物,炼化精华,从而一举提升到养气圆满境界。现在,有这头赤发怪物庞大精气地滋养,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水涨船高,距离筑基第一境界近在咫尺。

筑基有三重境界,分别是开丹海,通心窍,上泥丸,精气神合一,纯而纯之,从而孕育灵性,结出玄种。

这三重境界,对应人身的精气神,勾连体内灵窍,每打通一处,都会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好处。

开丹海,关系到人之气,是指体内的真气充塞经脉之后,修士需yào

在丹田中开辟出一方气海,从而海纳百川,让肉身储存尽可能多的真气。

“真府大变,需yào

尽快开丹海了。”景幼南抚摸着手中的玉尺,凝神细想,

从赤发怪物的出现可以知dào

,真府很可能出现了不为人知的变故,会有人想不到的怪物纷纷出世。

这样的情况下,唯有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才可以勉强立足,不然的话,迟早会丧命在此。

想到这,景幼南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个鼓起的血茧,这些在别人眼中的怪物可是好东西,正好用来炼化精华,帮zhù

自己一举突pò

到筑基第一境界。

第六十章 气蒸丹海 白骨王座

真府上空,斜挂一轮血月,神mì

而又诡异。

原本澄清如碧的池水渗入了血色,池中的上品莲花早已枯萎,只留下几片残缺的荷叶,破败萧索。

景幼南盘膝而坐,头顶之上,东华慈光星辰尺徐徐转动,丝丝缕缕的甘霖洒下,随着他一呼一吸,吞吐不定。

左眼幽深似水,右眼赤红胜火,一黑一红,不停流转。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眼,异象消散,恢复了平静。

炼化了最后一丝玉尺炼化的精华,整个身体有一种臃肿的感觉,浑身上下鼓鼓胀胀的,正是真气充塞经脉的征兆,可以尝试开辟丹海了。

想到这,景幼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摒弃杂念,抱元守一,元灵性光不照自明,高悬其上,熠熠生辉。

赤火真气盘踞在上,飞火流星,炙热阳刚。

黑水真气沉渊在下,徐徐而动,沉凝博大。

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同时汇聚到丹田之中,水火同炉,各不相让,碰撞之中,产生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天音,似有似无,如千百天龙同时吟唱,又若三五仙人开坛讲法,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音四起,以一种莫名的力量震动丹田,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与丹田相连的一个个隐秘灵窍在颤动,被打开,真气涌入,排山倒海。

筑基第一境界是开辟丹海,或者称之为开辟气海,但开辟丹海气海的方式,不同的道书法诀,记载的也各不相同。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作为纯阳宫的真传道书,记载的开辟之法是三乘真言咒,通过水火真气碰撞,冥冥中产生一种玄妙真言法咒,沟通丹田中的隐秘穴窍之力,一通百通,从而开辟气海。

景幼南单手结印,面带笑容,丹田中传来的天音愈来愈急,到最后,几乎响成一片,密集如雷,肉眼难见的玉光溢出,晶莹剔透。

不知dào

多了多久,天音隐去,玉光不在,心神一沉浸到丹田之中,就见到烟云氤氲,一眼望不到尽头,几乎如汪洋大海一样,辽阔而又深邃。

原本充斥经脉的真气在丹田之中,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若是不注意,恐怕都难以看到。

到现在,丹田再也没有以前的充实沉重的质感,反而是空空杳杳,至神而虚,有一种广纳万气的包容,海纳百川。

景幼南睁开双目,满yì

地点点头,此次开辟丹海,可以算得上一帆风顺。从此之后,境界又上一层楼,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更有把握保住性命。

开辟丹海后,肉身可以尽可能多地容纳真气,不提别的,光是他修liàn

的两种道术,赤焰神箭和万化真水,威能就会明显提升,真zhèng

媲美上品法器,甚至一般灵器的威能。

这样一来,如果再遇到赤发怪物那种级别的对手,即使不动用上品灵器,但凭两种道术,也可以从容不迫,占据上风。

接下来,景幼南用了三天的时间稳固境界,新开辟的气海中,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真气,看上去不再空荡荡的。

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在气海中龙踞虎盘,东华慈光星辰尺,九曜明皇镜,九阳渔鼓,碧落秋蝉飞剑等等法宝上下盘旋,吞吐霞光,滋养灵性。

“嗯?”这个时候,景幼南猛然抬起头,就\u8

1000

9c1不远处一道惊人的尸气冲霄而起,邪恶而又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大片大片地聚集在一块,结成惨白伞盖,徐徐转动。

“好强的尸气,正好见识一下。”景幼南心神一动,脚步迈出,已经在几十里之外,如同缩地成寸,身形快到不可思议。

几个呼吸之后,来到广场中。

只见最中央位置摆放了一个足足有三丈高的白骨王座,通体是由粗大的白骨打磨而成,骨节饱满,如同最完美的珍珠。王座的靠背是一件完整的骨架,如金玉,似琉璃,上面自然生出种种纹路,烟云氤氲,流光溢彩。

一名气息深沉的中年人稳稳当当地端坐在白骨王座上,双手虚握,如帝王执掌玉玺,言出法随,威严肃穆。

王座的前面,两排武士站的整整齐齐,手按长刀,声息皆无,只有眼眶中两点鬼火跳动,阴森可怕。

场中,尸气纵横,魔音灌耳,在十几名尸兵的威逼下,三名修士苦苦支撑,形势危急。

可以看得出,中年人打算生擒三人,不然的话,凭他手中的实力,场中三名修士恐怕早已经被击杀。

“原来有熟人,这倒不能不管,”景幼南一眼就看到了三人中一名妩媚的少女,面容精致,百褶****宫裙束起纤纤一握的细腰,显出挺拔的玉峰和丰满的美臀,正是多日不见的宋卿眉。

这个媚骨天成的女子此时香汗淋漓,摇摇欲坠,只靠头顶上一件经书模样的法宝垂下红光,护住周身。

不过尸气属于至寒至阴之物,有着强烈的腐蚀性,红光在尸气的不断冲刷下,发出滋滋的声响,正变得越来越薄。

这样下去,不到半盏茶功夫,红光就会消散,挡不住尸气肆虐。

“去,”景幼南探手到袖囊中,取出东华慈光星辰尺,往半空中一抛。

玉尺迎风而涨,涨大到一丈上下,轻轻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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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f0c青莲绽放,玄音响彻,清凉凉的玉光席卷而下,几个躲闪不及的尸兵顿时化为乌有。

这件法宝不愧是邪物,妖物,鬼物的克星,在场的尸兵修为最低是养气境界,也有筑基境界的,可是淬不及防下,遇到玉尺,无一幸免。

“什么人,出来,”高居中央宛若帝王的中年人一拍白骨王座的扶手,声音冷冽,不似人音。

“好,”景幼南收回法宝玉尺,长袖一振,从山石后转出来,不疾不徐,有一种雷打不动的沉稳。

“郎君,”宋卿眉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幼南,先是惊讶,随即大喜过望,轻提裙摆,一路小碎步,跑了过来,小鸟依人般偎依在身旁。

她可是知dào

景幼南的厉害,待在这个人的身边,远远要比自己寻来的那两个人要安全。

“可恶,”剩下的两人咬牙切齿,并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相反,两人望向景幼南的目光满是恨意,就好像有杀父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嘿,这个小妖精倒是手段不错,”景幼南打量了两人几眼,心中有数,这两青年也就是刚刚突pò

到筑基境界,应该是被宋卿眉美色所迷,巴巴赶来当护花使者的。

说起来,宋卿眉本身娇艳如花,****多情,又懂得男人心思,精通媚术,颇有手腕,拉拢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倒也不是难事。

可惜,深入彀中的两人根本不知dào

,他们眼中的女神是何等的狠辣无情,只要两人没了价值,肯定会被弃之敝屣,不会多看一眼。

就是自己与小妖精相处,都是各取所需,没有彻底收服她的打算。

大宋皇室的这个公主,美艳的外表下,有着浓浓的野心。

各种心思如流水般滑过,景幼南稳了稳心神,目光投在高居在白骨王座上的中年人,对方一身精纯而又磅礴的尸气,一旦动手,必然是石破天惊,难以抵挡。

中年人微微抬起头,天庭饱满,散发出如玉的光泽,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倒是一具上好肉身,不错,真不错。”

说完,用手一指,尸气喷涌如泉,刹那之间,化为一道滚滚长河,席卷而来,风起浪涌,不可抵挡。

“万化真水,”来势汹汹,景幼南并不惊讶,一拍顶门,只听哗哗水响之声越来越大,黑水长河从虚空中垂下,如蛟龙低首,风云四起,水浪滔天。

白煞尸气腐蚀万物,阴损狠毒,别说是一般的道术,就是普通的法宝碰上,也得被腐蚀掉灵性,成为废品。不过,万化真水则是化解万物,以为己用,却是半点不惧尸气。

遥遥看去,万化真水犹如一尊摇头摆尾的黑龙,一口咬住不断翻滚的尸气恶龙,翻天覆地,斗个不休。

“去,”景幼南见到道术一时分不出胜负,目光一闪,祭出上品灵器东华慈光星辰尺,朝着中年人打去。

青色莲花在虚空中绽放,阵阵玄音响起,正是降魔除妖,大道真言。

“这是什么法宝”王座上的中年人脸色一变,刚刚玉尺击杀了他的几名尸兵他还没有在意,可是等玄音入耳,玉光临身,才感受到这件玉尺法宝的可怕。

自己一身精纯的尸气,在宝光照耀下,居然有不稳之势,这可是少见。

不敢怠慢,中年人一推头顶上的冕旒冠,尸气如白浪升腾,托出一盏尸柩灵灯,高有半尺,光芒大作。

灵灯灯身斑驳,纹有古文,明灭不定的灯焰,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的温度。

吐出一口尸气,灵灯上的古文一个个亮起,惨白灯焰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鬼脸,无穷无尽的诅咒和怨恨之力隔空传来,黑气弥漫,直冲云霄。

在远处观望的宋卿眉三人面色大变,在三人看来,空中的是柩灵灯仿佛打开了一扇扇通往地狱的门户,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要毁灭大千世界。

第六十一章 两子犯蠢 九韶神目

尸柩灵灯高悬在虚空,惨白的灯焰熊熊燃烧,周围涌现出层层叠叠的鬼脸,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中年人端坐在白骨王座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威严的面容上露出难以察觉的讥讽。

他手中的灵灯可是一件难得的法宝,当年赫赫威名,死在灯焰之下的修士多到数不胜数,即使经过劫难,灵灯不复以前的威能,但要是说让筑基修士挡住,无疑是痴人说梦。

“自己找死,”中年人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已经看到下一刻,对面男子灵魂被拘役在灵灯中,永远****的场景。

“东华,”面对尸柩灵灯的威能,景幼南用手一指,张口吐出真言。

玉尺在半空中微微一振,无数的青莲花竞相绽放,托起惨白的灯焰。远远看去,青莲白焰,几乎可以比拟元宵花灯,美轮美奂。

“怎么可能?”中年人一下子从白骨王座上坐起,冕旒冠前的珠帘哗哗作响,显出心中的震惊。

他向来无往不利的尸柩灯焰,居然无论如何都突pò

不了对方玉尺的青莲,简直成了笼中的困兽,只能够用来妆点虚空。

“去,”趁着中年人发愣的刹那,景幼南探手袖囊中,取出一枚爆神珠,打了出去。

灵珠一出,漫天淡淡的赤火光晕升起,无尽的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个个拈花盘坐,虔诚祈祷,赞扬神灵的伟大和浩瀚。

神圣,威严,肃穆,博大,独属于神灵的气息弥漫开来,充斥空间。

轰隆,

一道惨白的尸气冲天而起,刺目的白光中,衣衫不整的中年人怨恨的声音传来,字字清晰,“今日之事,后必有报。”

“跑的倒是快,”景幼南并不在意中年人的威胁,对方完全承shòu了爆神珠的爆zhà

,已经沾染上了香火信仰之力,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打坐修养,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

要是对方不怕死敢来报复,景幼南倒是不介yì

割下他的人头。

这个时候,身后香风袭人,宋卿眉袅袅而来,笑靥如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崇敬和羡慕,几乎能够把人融化在里面,又酥又软地娇声道,“郎君,你最厉害了。”

景幼南点点头,没有说话,扬手打出一道法诀,收起浮在半空中的白骨王座。这件法宝的材料上佳,不论是以后出售还是拿来炼器,都是难得。

宋卿眉也明白这件法宝的价值,暗自羡慕不已,只是她明白分寸,只乖乖跟在身边,还帮忙处理了几个要逃跑的尸兵。

不过,世上总有人没有自知之明,场中的两名青年人相互打了个眼神,一个皮肤微黑,相貌堂堂的青年人走了出来,大声道,“赶走妖人,我们也有份,这件白骨王座得我们四人平分,凭什么你自己一个人霸占了?”

景幼南目光一缩,转过身来,眼神似笑非笑,道,“我就是要独吞了,你们又要如何?”

微黑的青年人毫不退缩,挺起胸膛,声音洪亮,大道,“我们同属六大皇室,理应同气连枝,你要是不顾大局,肆意妄为,我们回去后一定会狠狠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幼南看着眼前胸脯拔得老高,唾液星子乱飞的两人,目瞪口呆。

他们难道真是傻了不成,刚才\u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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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那名中年人面前都被打的像狗一样,抬不起来来,怎么面对自己的时候,反而底气十足,完全趾高气扬啊。

“两个蠢物。”宋卿眉心里气的破口大骂,却不得不站出来,大声斥责道,“你们两个乱说什么,赶紧去打扫战场去吧。”

这两个家伙本事一般,但家中的长辈却是非常宠爱,容不得他们受半点的委屈。一旦在外面吃了亏,通常是长辈出面,护短又难缠。六大皇室的其他子弟见到两人都是躲着走,省的给自己招惹麻烦,有理说不清。

这样一来,养成了两人搅蛮任性,尤其是对上六大皇室的子弟,向来是鼻孔朝天,看不在眼里。反正后面有老祖宗撑腰,怎么闹腾都行。

两人肯定心中有主意,要是对方不听话,回去后就在老祖宗面前告状,让老祖宗出面,狠狠惩罚对方一顿。

正因为如此,两人面对中年人的时候害pà

不已,但对上赶走中年人的景幼南,却颐指气使,大大咧咧,满不在乎。

可是,你们两个大傻瓜知不知dào

啊,这不是在外面,是鼎湖秘境,你们老祖宗再厉害,也管不到这里啊。

两个被长辈宠坏的家伙可不明白宋卿眉的好意,微黑的青年人看到这些天来一直娇媚温柔的美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斥责自己,忍不住又嫉妒又愤恨,眼睛都红了,厉声道,“交出白骨王座来,你去打扫战场。”

另一个青年人收起折扇,上去两步,大声道,“赶紧去。”两人虽然一路上为了争夺美人的芳心,明争暗斗,各不相让,但现在大敌当前,倒是难得的同仇敌忾起来,看起来比亲兄弟还亲。

“哈哈,这样愚蠢的家伙居然也进了秘境,真是浪费了两张蟠龙符诏啊。”

景幼南怒极而笑,杀机盈胸,声音阴测测的。

“你说什么?”两个青年人对上六大皇室子弟\u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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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向来毫不畏惧,齐齐上前,怒目圆睁,宛如要待人而噬。

“蠢货,”景幼南一振衣袖,两支赤焰神箭飞出,如电光火石,快不可见。

离得这么近,两个青年人别看是筑基修为,但根本连抵挡都没来得及抵挡,直接被洞穿了喉咙,尸体栽倒在地。

“真不知dào

是怎么修liàn

到筑基境界的,”景幼南厌恶地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突然之间,微黑青年人尸身上一缕白烟飞了出来,当空凝聚,化为一只拳头大小的竖眼,缓缓睁开,黑白分明,冰寒冷漠。

竖眼转动,刹那之间,仿佛远近的一切都被收入眼中,清清楚楚,没有漏过丝毫。

好半响,竖眼炸开,消散不见。景幼南皱了皱眉头,刚刚被竖眼扫过,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不知名的远处有人窥伺一样。

宋卿眉看到竖眼消失,花容失色,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又细又尖,道,“是九韶神目,他们怎么舍得给这个废物加持九韶神光,”

景幼南没有听说过,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九韶神目是什么?”

“完了,这次真是完了,”

宋卿眉喃喃自语了好一阵,才慢慢平静下来,咬牙切齿道,“九韶神目是大明皇室的一件神mì

的法宝,一共可以加持四道九韶神光,神光加身者如果死去,神光会自动回归法宝本身。这个时候,法宝掌握之人就可以通过神光,了解当时发生的所有场景。”

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捉摸不定,道,“这样说来,我击杀了这两个蠢货,大明皇室的老不死的已经知dào

了。”

宋卿眉修长的美腿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没好气地道,“神光之下,百丈之内,无所遁形,不光是你,我也逃不掉。该死,这两个蠢货身后都有一名金丹宗师撑腰,将来会有大麻烦。\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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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d

景幼南打出火光,把地上的尸体化为灰烬,弯腰收起两人的袖囊,慢悠悠地开口道,“反正仇结下了,躲也躲不过,顺其自然吧。”

“没心没肺,”宋卿眉狠狠白了景幼南一眼,这个死人,还跟没事人一眼,要知dào

,以后可是要面对两个金丹宗师的怒火啊,她可是了解,那两个老不死的一直是蛮横不讲理,在六大皇室中都是人见人头疼的狠角色。

“这两个蠢货倒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做送财童子,倒是蛮合格的嘛。”

景幼南已经打开两人的袖囊,发xiàn

里面空间不小,晶石,丹药,法宝,炼器材料等等,应有尽有,好大一堆。

“咦,这是,”景幼南目露喜色,取出几枚圆滚滚的珠子,通体赤红,自然生出云箓,如凤凰,似金乌,火焰升腾,大是不凡。

“是道书中提到的天心珠,”

景幼南嘴角带笑,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天心珠可是难得的天材地宝,更重yào

是,这是修liàn

《大阴阳混洞宝生经》中提到的道术火鸦拜日图所必不可少的,也是最难以得到。

当初在养气境界,选择修liàn

赤焰神箭而不是威力更胜一筹的火鸦拜日图,就是因为火鸦拜日图这门道术所需yào

的天材地宝太难找了,真zhèng

是可遇而不可求。

能得到这件宝贝,一口气得罪两个金丹宗师也值得了。

除了天心珠,两人袖囊中的一株千年人参,已经成了人形,细小的叶子,灵气四溢,非常少见,要是炼制成丹药,肯定会让人抢破头。“啧啧,这样的送财童子,多来几个多好。”

景幼南乐滋滋地查看胜利品,恨不得这样的标准二世祖成群排队的来,自己一刀刀砍下去,就可以发家致富,富得流油了。

“你个死人,还笑,”宋卿眉苦无对策,着急的要死,看到景幼南还在傻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了过去,小手捏住他腰间的软肉,使劲一拧。

“哎呀,你个小妖精,翻天了。”景幼南惨叫一声,低下头,对准怀中美人气嘟嘟的红唇,咬了下去。

第六十二章 素女三卷 长乐宫前

西北角的广场,孤零零矗立三根铜柱,痕迹斑驳,纹路模糊,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春秋。

几名武士的尸体随意扔在下面,横七竖八的,没有了生前的威风凛凛,死的不能再死。

夜风吹过,远远的鬼哭狼嚎之声传来,阴森萧杀的气息悄然弥漫。

花木深处,山石之旁,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香塌升起,珠帘倒卷,玉钩斜挂,朦朦胧胧之中,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来回翻滚,娇喘****之声,愈来愈大。

过了好大一会,香塌停止摇摆,宋卿眉探出手来,挂起帷帐,妖冶的血光洒在她光洁如玉的粉背上,别有****。

玉人转过身来,目光似嗔似怨,说不出的婉转娇媚,低低道,“死人,一见面就知dào

欺负人。”

景幼南斜靠在香塌上,大手把玩佳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只觉得一种细腻如玉的触感传来,夹杂着淡淡的麝香,心里不由得涌起阵阵满足。

难怪典籍上有记载,古有贵妃媚骨天成,国色天香,君王宠之,从此不上朝。

倾国倾城的美貌下,贤明的圣王也会坠入温柔乡里,天长地久,只为回眸一笑。

景幼南摇了摇头,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摈弃,手指有节奏地打着拍子,开口问道,“真府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怎么群魔乱舞了?”

宋卿眉\u5

2000

a07躯一颤,红潮从俏脸上渐渐褪去,轻声道,“我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魔头就冒了出来,要不是半路上碰到了那两个傻瓜,恐怕我都成了魔头的口中之物了。”

说起来,到现在仍然一想起来就担惊受怕,她甚至遇到过天人境界实力的魔头,幸亏魔头刚刚苏醒,神志不清,不然的话,十死无生。

“真是气死人了,好不容易进入真府,就碰到这样的倒霉事。”宋卿眉咬牙切齿,气呼呼的,胸前饱满挺翘的玉峰随着她的动作跳动,香气四溢。

“恩,不好办,”景幼南用手指夹住怀中佳人的蓓蕾,轻轻摩挲,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惧筑基境界的修士,但对上天人境界的魔头,也只能够有多远逃多远了。

“真府中有素女三卷,你要帮帮我,”

宋卿眉猫一样蜷缩起来,红晕从雪白修长的脖颈处升起,吐气如兰。

“我知dào

。”景幼南并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yīng



“嘻嘻,郎君最好了。”宋卿眉喜形于色,主动送上香吻,好一阵****后,才在细细的喘息中,用丝带扎起青丝,系住****小裤,穿上碎花宫裙,款款起身,笑靥如花,道,“郎君,我们出发吧。”

素女三卷是从上古中古流传下来的一门道书法诀,据说是曾经传授过圣王双修之道的下凡仙女素女所著,分为天地人三卷,有不可思议之威能。

只是在圣朝遭受劫难后,道书遗失,传承到大宋皇室之时,别说是天卷和地卷,就是剩下的人卷都残缺不全,成了鸡肋。

宋卿眉的姑姑机缘巧合下进入真府,得到了素女三卷中完整的人卷,筹划百年后,希望宋卿眉能够得到三卷中的地卷,至于神mì

莫测的天卷,只存zài

于虚无缥缈之中,无人知dào

是否存zài



她是对这门震古烁今的道书法诀势在必得,一来,素女三卷是世间少有的几门适合女子修liàn

的顶尖道书法诀,得到后,可以修liàn

到真人境界,直指大道。二来,她已经修liàn

了人卷,要是得不到地卷,只能够修liàn

到天人境界,就会前路断去,一辈子碌碌无为。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不顾外面魔头肆虐,执意前来,才愿意对景幼南百般迎合讨好,只为了得到素女三卷的地卷,大道可期。

“走吧,”景幼南披上描金紫授仙衣,银冠束发,腰悬玉佩,大袖飘飘,临风玉立。

一路走来,两人碰到了数不清的魔头,所幸魔头实力不算强,都在筑基境界左右,被景幼南直接祭出玉尺,打地形神俱灭。

东华慈光星辰尺吞噬了这么多魔头后,悬浮在景幼南的头顶,光华如水,上面的凤文龙章字字浮空,大放光明,微微一震,千百朵青色莲花盛开,虚空四处,玄音响彻。

普通的筑基境界的魔头,一尺砸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三天后,两人来到长乐宫前。

只见到处是雕梁画栋,飞檐挂角,白玉栏杆上蟠龙舞凤,霞光缭绕,栩栩如生。

不同于别处宫殿的大气磅礴,这里布置地极尽精巧,细微之处,典雅优美。

“咦,禁空法阵,”景幼南惊讶出声,虚空中弥漫了一股莽莽大力,如蜘蛛丝网,笼罩在头顶,想御空飞行,难如登天。

“不错,是禁空法阵,”宋卿眉微微仰起头,玉容泛光,美目异彩频频,轻声道,“长乐宫是君王宠妃所居之处,布置有长乐无极禁空大阵,任何人来此地,都需yào

缓步慢行。”当初,她姑姑就是在长乐宫中得到了完整的素女三卷中完整的人卷,回去之后,上百年的时间用在翻阅皇家典籍,查找信息上。

对于此处宫殿的了解,进入鼎湖秘境的所有皇室子弟谁都比不上她。

“嗯,走吧,”景幼南点点头\uff0

26d8

c一甩衣袖,上了玉阶,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天极远处,忽然一点金光跃出,初始大如米粒,须臾几个呼吸后,吞云吐气,流空垂苏,方圆十丈,光晕自生,漫天耀眼霞光之中,有人袅袅走来。

走到近前,就见来人是一名美貌女子,发髻上斜插赤金凤凰簪子,身上穿花开牡丹金凤衣,眉如翠竹,肌似羊脂,柳腰轻展之间,自有一股雍容高贵。

美貌女子也看到了景幼南两人,停住步子,略显狭长的凤目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声笑道,“没想到,门庭冷落的长乐宫今天倒是热闹。”

女子本是气质高华,威仪天下,这一笑,眼角却流露出动人的妩媚,仿佛由一名居于深宫的皇后,化为颠倒众生的魔女,这种自然的气质变化,难以言喻。

宋卿眉蹙起眉头,用一种警惕的语气道,“你是何人,为何来长乐宫?”

长乐宫中的素女三卷中的地卷关乎她大道根基,长生之路,如此关键时候,由不得她不全神戒备,提防任何变化。

“为何来长乐宫?”凤目女子低低重复一声,美眸中闪过泪光,有回忆,有缅怀,有迷茫,有痛恨,爱恨交织,复杂难名,好一会,才抬起头,声音变得威严逼人,高高在上,道,“长乐宫前,你还不退下?”

话音未落,女子圆润耳垂上挂着的金黄明珠光芒大作,霞气氤氲,一声宛若九天传下的凤鸣之声响起,虚空之中,律令自成,规矩四方。

凤鸣入耳,响彻九天,铺天盖地的威严压了下来,让人喘不上气。

目光所及之处,虚空中密密麻麻的律令,如蛛网,似锁链,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一刹那,宋卿眉想起了皇室典籍中上古圣朝的威严,律令一落,鬼神臣服,龙气之下,众生蝼蚁。

上古圣朝之时,龙气冲天而起,化为天柱,覆盖苍穹,圣皇颁布的律令得龙气加持,有不可思议之威能,能通阴阳,可拘鬼神,九州四海,无人能抗。

“该死,这个时候我怎么会胡思乱想,”怀中的经书微微发光,温润的气息传出,宋卿眉打了个激灵醒来,又悔又恼,纤纤玉手指出,一缕真气凝聚,如崖下春雪,似山间寒梅,清淡幽然,却有森森幽香,遮掩不住。

一个呼吸间,真气由白转红,淡粉颜色,媚而不妖,含而不露,犹如小荷尖尖的幼齿女童,长大到双十年华,云鬓青丝,明眸善睐,衣裙披纱,一笑一颦之中,温婉美丽,冰清玉洁。

锦瑟声音里,春意盎然,隐隐可以听到,少女的呢喃,剪不断理还乱。

“是素女经,人香之气,好,好,好,”凤目女子先是惊讶,随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压抑许久的怒火涌上心头,长长的指甲刺入肉里,声音尖锐,骂道,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惹的祸,还有脸再来?”

一个恍惚,眼前的女子仿佛与上千年前的人影重合在一起,为了她,那个可恨的负心汉决定,毅然,死不回头,最终皇朝崩塌,山河变色。

“死,”凤目女子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象牙般的指甲霞光缠绕,突地伸长三尺,如刀似剑,刺了下去。

清亮激昂的凤鸣声再次响彻天地,高居上位的威严降临,言出法随,无人能抵挡。

“啊,”宋卿眉花颜失色,目中满是震惊,她的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律令锁链,把她牢牢禁锢在原地,没法动弹,只能够看到寒光愈来愈近,无尽的恐慌涌了上来。

“叮咚,”景幼南手持法剑,差之毫厘地挡住凤目女子的必杀,剑光与指甲碰撞,竟然发出了金玉般的声响。

“好厉害,”景幼南斜退三步,站住身形,暗自心惊,自己修liàn

的是最上乘的法门,又经过二十日筑基,引动天地异象,灵体天成,根骨如玉,单论肉身力量,几乎可以抗衡筑基后期修士。

由此可见,对方力量是何等之强。

凤目女子缓缓收回象牙指甲套,美眸掠过景幼南和宋卿眉,脸色变幻了几次后,怒气敛去,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俄尔嫣然一笑,娇美如花,道,“嘻嘻,长乐宫中,我等你们哦,不要不来。”说完,轻移莲步,如凌波踏水,转瞬进入大殿中。

景幼南和宋卿眉相视一眼,目瞪口呆,殿前的禁空大阵对这个女子居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第六十三章 钗分天河 千幻鬼面

长乐宫前天河横绝两岸,遥遥望去,浩荡上万里,日月出没,不见边际,天人相隔。

龙舟乘风破浪,大有十几丈,饰以玳瑁,翡翠,宝石,璎珞,灯盏,珍珠,舍利,伴之银蟹,金龟,红鹦,白雀,七宝四珍,尺璧寸珠,璀璨夺目,富丽堂皇。

景幼南端坐在船头,头顶上的法宝东华慈光星辰尺玉光流转如水,轻轻一摇,千百青莲花盛开,流光溢彩,见之忘俗。

宋卿眉头梳飞仙髻,鹅黄色宫裙束腰,勾勒出胸部和腰身之间的完美曲线,晶莹的玉足露在外面,堪比无瑕的艺术品,她捋了捋额前的秀发,开口道,“不知dào

还得多久才能到,真是急死人了。”

景幼南缓缓睁开眼,体内黑水真气运转,周遭的水气丝丝缕缕涌来,结成雨雾甘露,清凉舒爽,他瞥了一眼眼前略显焦急的美人,道,“有禁空大阵隔绝天地,飞鸟难渡,慢也没有办法,安心等待吧。”

宋卿眉撩起裙摆,款款坐下,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叹息,道,“我是关心则乱,不知dào

怎么的,一想到我们碰到的那个女人,我就心烦气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森森然的女儿香气萦绕在身边,景幼南剑眉挑了挑,道,“那个女子喜怒无常,气质多变,长乐宫的禁空大阵对她毫无作用,真是难以捉摸。”

“是啊,”宋卿眉双手抱膝,裙角飞扬,轻声道,“在六大皇室,也就是我自己修liàn

的素女经,她却可以一口叫出来历,委实让人想不明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景幼南一伸手,把美人揽入怀中,凝视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道,“那个女子虽然诡异,境界不高,也是筑基修士,对上她,我有把握战而胜之。”声音不大,但自信溢于言表,宛若金石碎玉。

“多谢郎君,”宋卿眉先是甜甜一笑,随即用一种掷地有声的语气,道,“素女三卷中的地卷我势在必得,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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