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蛮荒讨生活 - xp1024.com
《穿进蛮荒讨生活》


1.悲催的穿越

鲁达玛闭上眼睛,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数次,眼前的景物一点儿未变。她抬起自己的小臂,狠狠咬下一口“嘶”疼,这一切不是梦。

鲁达玛决定面对现实。

她是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貌似远古的地界。

就在两小时前,她还美美的泡在新安装好的按摩浴缸里,可那倒霉的浴缸竟然漏电,一阵酥麻的电流击过全身,她便感到浴缸中温热的水在慢慢形成涡流,于是在天旋地转间,她再睁开眼来,就到了这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青青黄黄的草长得旺盛至极,比她站起身来还高出许多。草叶很厚很宽,有粗粗拉拉锯齿一样的边。一不小心就能把她的手臂划破。

面对着这样一个荒凉而又陌生的世界,鲁达玛从一开时的震惊,到想要尖叫,再到开始慌乱害怕,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外流,怎么也控制不住,当最初的恐惧慢慢散下去一些后,鲁达玛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或许,她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鲁达玛站起身,用她现在唯二的财产——浴巾,将身体裹紧了一些。

她的另一样财产是脖颈上戴着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白色透明水滴状的设计,是她那不靠谱的老妈老爸两个月前去考古时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哎,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也许某一天他们研究的会是她的骸骨化石也说不定。

鲁达玛苦着脸,努力挥去不好的念头,开始在地上转圈寻找,这里除了什么都比她原来的世界大出许多倍外,找不出什么特殊的,可以将自己送回去的地方,她有些恢心了。失望袭上心来,她蜷缩着坐下来,等死……,“死”,不,她不想死,她想活着,那怕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想活下去,这是人的本能吧……

鲁达玛走向一边,蹲下来,伸手试了一下身边野人兄的额头,烫手,他还在发烧。

其实这也不是野人兄,而是一个远古男人,还是特远古,极近未开化的那种,你问为啥?那家伙是一丝不挂的裸奔状态,长发擀毡,胡子拉茬的看不出真实面貌。

鲁达玛在这个世界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坐在他身上。

起初以为是自己把他砸晕了,可是,砸晕了不可能发烧,当鲁达玛在野人兄的肩胛处发现两个牙印时,了然了,这家伙被蛇咬了,但是还算幸运,伤口中流出的血是红色的,那条蛇没毒。

但是她要想办法给他退烧。如果在现代对于她这个医学院大三的学生来说,给病号退个烧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可现在,她很无力。

鲁达玛想,其实自己可以不用管他的,可,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她本能的需要一个伴儿,哪怕这个“伴儿”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她也不想放弃,至少她能安慰自己,她并不孤独,她的身边还有个“人”。也许救醒这个“人”,他会把她带回他的部落,这样她就不必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等死。

鲁达玛努力将“死”这个字眼抛出自己的脑海,尽量不让恐惧与焦躁控制自己的内心。她想要活下去,她也一定能活下去。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激励着她。

望向天际,太阳已经偏西了,很快天就会黑,在她有限的野外知识里,很多大型肉食猛兽都是在夜间捕食的。鲁达玛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她不想成为野兽的美餐,不想在它们的肠胃里被分解,最后变成粪便被排出体外,再成为肥料滋润这一方草地。

火,她需要火,动物对火都是畏惧的。

可火从哪里来?鲁达玛看了看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的自己,没有取火之物。钻木?这里连棵树都找不到,哪里来得“木”?

在傍晚活动的飞虫已经从它们栖息的地方飞了出来,鲁达玛觉得脖子处又痛又痒,一巴掌拍下去,一只食指长度的蚊子被打死,粘在手心,还带着自己的血。

一只蚊子竟然如此之大,那么……

鲁达玛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一点一点在蚕食她的内心。

脖颈处被蚊子咬过的地方有些瘙痒,抬手挠了挠,摸到那条水晶项链,鲁达玛的心中升起希望,也许她可以……

在太阳光还未变得太弱之前,鲁达玛搜集了很多干草,还有一些也许是被草原强风带过来的细小的枯树杈,清理出一片空地,尽量将引火物搭得空隙大一些,让它们易燃。然后取下脖颈上的水晶吊坠,调整角度,她祈祷傍晚的阳光足够强烈到能将火引燃。

在她盯着水晶吊坠直到看什么都有两个光点不停的在前眼乱晃时,终于,随着丝丝缕缕的轻烟升起,火被点着了。

她此时十分庆幸,考古学家的父母教给她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虽只是理论,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是受益匪浅。

------题外话------

这是某羊的第二篇文,希望能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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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草原求生

她不知道,没有了阳光的照耀,这大草原上的温度会不会也像蒙古草原那样白天与夜晚的温差很大,还好,她现在有了火,鲁达玛稍稍安心,不过,她要多找些助燃物,至少得能够坚持到早上。

顾不得草叶子边沿的划手,鲁达玛将周围方圆两米之地的草全都拔了出来,放到火堆边烤干,以便一会儿添火助燃。

觉得差不多了,鲁达玛挨着火堆坐下来,拿了把草不断的往火堆里续。这些草叶子不似她在现代所见过的那些细细柔柔的草叶,被火一燎瞬间就变成灰,它们很耐烧,有些像树枝的感觉。而且草叶子在燃烧时还生出一种气味,说不上香臭,不过倒是将附近的蚊虫都熏没了。

觉得火烧得够旺了,鲁达玛去看还在昏睡的野人兄,烧还是没有退,被乱蓬蓬的胡子盖着的嘴唇已有些干裂,起皮儿。他整个儿人蜷缩起来,有些瑟瑟发抖。费力的将野人兄拖拽着,离得火堆进了些,这家伙看起来皮包骨头的,还真挺有分量,到少两百斤,鲁达玛估算。不过目测身高至少有一九零身高的野人兄,想来就是再瘦,也不会轻到哪里去的。

野人兄的嘴一张一合,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唇。

鲁达玛知道他需要水,可,上哪里去弄水?这草原上的土壤都干巴巴,硬邦邦的,就连她刚刚拔草时所带出的土上都没有什么水份。想来,现在应该是这片草原的旱季。

给他吃草根吗?这些被拔出来的草根比她所见过的草根都要粗壮,并且像麦冬一样,有些根jīng是球状的,轻轻一压就会有水出来,可是鲁达玛不敢给他吃,一是,她在这片茂密的草丛中呆了这么久,也未见到一只食草动物过来啃食,而且按常理来判断,如果这片草可以食用的话,也没有机会可以长到如此旺盛便会被吃掉。

再者,这些草燃烧后发出的气味可以驱赶蚊虫,那么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毒素。她不能冒险把这个“唯一的伙伴”毒死。

不过,她可以用这些凉凉的汁液帮他降温。鲁达玛捡了两块石头,将草根捣烂,敷在野人兄的额头上,再抓了一把在手中,擦洗他的脖颈、腋窝、肘窝、腿窝、手心、脚心,呃……擦到大腿根的时候,她选择跳过,地点比较,鲁达玛抓过一把草来盖住野人兄的小野人兄,继续帮他擦洗降温。

当鲁达玛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野人兄靛温有了下降的趋势。

太阳终是落了下去。黑色幕布遮上了天空。鲁达玛觉得自己可能是恐惧心理作祟,她觉得好似白天平静的草原,这会儿竟热闹了起来,虫鸣的声音不断传来,偶尔还能听到动物靠近时踩踏在草地上的“嚓嚓”声。鲁达玛安慰自己,那应该是草食动物点子声,食肉动物的爪子上都有肉垫,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可远远传来动物的嘶鸣是如此惨厉,还参杂着嚎叫,鲁达玛知道,那是捕食与被捕食的声音,死亡离自己并不摇远,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生命正在吞噬另一个生命。

凉意渐渐袭来,恐惧一点一点在她的心里弥漫开来。渴、饿、冷、累还有恐惧,这一切令鲁达玛不停。她贴近还在发烧昏迷的野人兄坐过去,抓起他滚烫的大手,上面布满老茧,却让鲁达玛有一丝安心的感觉,有人作伴真好,她在心里叹息。

鲁达玛蜷缩成一团,依靠在野人兄的边上,困意慢慢爬上眼睑。

凌晨时分,火熄灭了,鲁达玛被冻醒。

在太阳未升起前,草原上的雾气很大,空气中带着重重的水气,鲁达玛觉得自己的头发,身上的浴巾好似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水,天啊,她有水了,太好了。

她先把熄灭的火堆用草叶子扫到一边,露出还带有些温度的,干燥土地,费力的将野人兄拖拽过去。浸了露水的土地很潮湿,长时间躺在上面对病情不利。

然后,鲁达玛顾不得什么形象,将身上裹着的浴巾扯下来,钻入比她还高出许多的草丛里,收集露水。她先让自己喝饱,再拿着吸到饱和状态的浴巾来到野人兄身边,将水一点一点拧出来,滴进他的嘴里。

鲁达玛并不敢让发着烧的他喝得太多,怕造成脱水就要命了。觉得差不多了,便又钻回了草丛里,她要在太阳升高,将露水晒干之前尽量收集多一些。可是却苦于没有容器。

用叶子编的容器肯定不靠谱,浴巾可以吸收不少的水,可在太阳升起来后,也会慢慢的挥发掉。

正当鲁达玛苦脑时,便见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一只有小臂大小的蝗虫样的家伙蹲在那里,石头上有一个凹槽,里面存了不少的露水,蝗虫似乎是在喝水,只是,在鲁达玛的印像中,实在搜寻不到它会喝水的信息。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当她看到蝗虫的时候本能的想到了两个字“食物”。

如果在现代,鲁达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虽也听朋友们说过,这东西油炸起来挺美味的,可她还是下不了口。

可是现如今,半天一夜未进食的鲁达玛看什么都像长着翅膀飞来飞去的烤鸭,生存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她悄悄绕到蝗虫的身后,举起浴巾对着它兜头罩下去,成功抓住了,鲁达玛挑了挑唇,这是她来到这个倒霉地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将浴巾系了一个扣,把蝗虫困在里面,放到野人兄边上。鲁达玛又回到了抓住蝗虫的地方,她想要那块大石头,石头的凹槽虽然不深,却多多少少可以装些水。

石头比鲁达玛想的要轻一些,她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它搬了回来。再将露水蓄满,又找了些草叶将石头盖住。

这时,太阳已然高高的升了起来,鲁达玛甚至都能看到水气被蒸发所变成的小水珠一串一串排着队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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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助

鲁达玛重新开辟出一小块地方,将昨夜没有烧完的草和树枝子聚集起来,小心翼翼的摘下水晶吊坠,这东西现在可是她的宝贝,调整角度。由于叶子表面有些潮湿,很难点燃,鲁达玛鼓捣了半天,终于随着呛人的黑烟升起,火堆燃了起来,鲁达玛也被呛了个半死。

下面她要把那只大蝗虫弄熟了吃掉。可,怎么弄呢?草叶子和细小的树枝支撑不了这只蝗虫的重量,没有合适的工具烤熟它,直接扔火堆里?那家伙不会蹦跑了,也得被烧糊了。

呃……鲁达玛眼前一亮,她走进草丛里,挖了些泥出来,一层一层糊到蝗虫身上,直到把它糊成一个泥球,然后扔到火堆边沿。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泥球从火堆里扒拉出来。

这期间,她又用草根捣成的糊状物给野人兄降了一次温,野人兄的身体明显没有昨天那么的滚烫了。这是好现象,她可不想他发烧烧死,或者烧成一个傻子,虽说她并不对这个原始的未开化的人类智商抱有多大的希望,可也总不希望是个白痴。

有了能盛水的石头,鲁达玛终于又将浴巾裹回了身上,结束了她不甚文明的样子。当太阳直升到头顶的时候,原本被露水浸湿的土地又变得硬邦邦并且干燥。

鲁达玛用草叶子勉强支起了一个草棚子,其实也不叫棚子,就是一个空心的草垛子,可以多少给她和野人兄遮挡一下强烈的阳光。

来到这个地界的第二天,鲁达玛就和野人兄一起窝在草垛子里面,守着火堆,靠着一只的蝗虫和浅浅的一石槽水,度了过去。

这期间野人兄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一次,看到鲁达玛时的眼神有些怔愣,当眼光扫到火堆时有明显的惧怕,并有向后退的动作。只这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鲁达玛就明白了,她来到的这个时代是一个连火都不会使用的极度蛮荒落后的时代。

野人兄在喝过几口水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鲁达玛看来,能清醒就是好现象。

又是一夜心惊胆战后,鲁达玛迎来了她到这个地界后的第二个早上。

她如前一天一样,给野人兄换了干燥的地方,然后取露水,生火……

但是,今天不像昨天那样的好运,没有抓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鲁达玛在想,她是不是可以在有野兽经过的地方挖个陷井,或许能够抓住一只什么也未可知,总比坐等饿死要强。可,用什么来挖是个问题,总不能用手吧,为了生存,用手也不是不可以,鲁达玛决定了,挖陷井,趁着土地还算湿软,未被太阳烤干之前,鲁达玛找到了一条类似被动物踩踏过的路,其实也不叫路,只是这里的草长得不高,并且歪歪斜斜的生长着,很明显经常被踩踏。

鲁达玛开始努力用手挖坑,而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在挖了不到半尺深的时候她就放弃了,因为再这么挖下去,她的手就报废掉了。

无精打采的回到草垛子里,坐下来,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或许等死是最好的办法,在这个世界里她连食物都找不到,凭什么活下去?

鲁达玛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入膝盖中,默默流泪。她有些绝望,随着绝望感在心中蔓延,被鲁达玛努力忽略的手和脚上的伤口也跳出来捣乱,一阵一阵钻心帝使她的无助与绝望更甚……

这时,身边的野人兄动了动。

鲁达玛扭头,发现野人兄正望着她,目光是清醒的,没有昨天醒来时的混沌。她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用草叶子捧了点水靠过去。

野人兄喝了些水,然后张开嘴“叽里咕噜”费力的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鲁达玛觉得这不似人言更像兽语。

野人兄也不管鲁达玛能不能听懂,说完一通之后,又安心的睡过去了。

“还好有你作伴。”鲁达玛轻声叨念着靠在野人兄身边,躺下去,能睡着也是件挺幸福的事,她慢慢闭上眼睛,祈祷着,一觉醒来又能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被疲累与饥饿侵袭着,鲁达玛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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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只黑豹子

鲁达玛再次醒来,天已近傍晚,她睡了一整个儿白天。

起身喝了些水,突然想起,刚刚醒来时不见身边的野人兄。

竟然不见了。

被野兽叼走了?不像,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而且,如果有野兽从这里叼走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让她一点也察觉不到。

那就是他体力恢复了,回自己的部落去了。

鲁达玛再次把自己蜷缩起来,她被抛弃了,被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精神依赖抛弃了。其实这两天里,她和野人兄并没有什么交流,可是,虽然他一直发烧昏迷,但,却是她的“伴儿”,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不会觉得太孤寂,如今,他走掉了,悄悄的一声不响的走掉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等死吗?

她没有任何可以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本领,没有工具,连挖个陷井都做不到。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要活下去,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一定希望自己活下去。

曾经父母在埃及的荒漠里迷路了一个月之久,却依然坚强的活着走了出来,做为他们的女儿,她也可以。人之所以成为地球的统治者,不光靠工具,还有头脑,她一定可以想出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鲁达玛抹了一把眼泪,这个东西如今是最不值钱的。随后安慰自己,野人兄也许是食人部族的,他之所以自己走而不带着她,是不想她被吃掉,这也不枉她好心救他于发烧之中。嗯,这也算是一种报恩方式……

鲁达玛的心情开始明朗,她努力给自己希望,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快到傍晚了,昆虫会出来活动,她应该可以抓到一只什么,那么,她现在需要火来尽量避免食肉野兽靠近自己。

早上燃起的火堆在一天无人管理的情况下,早已熄灭了,她现在需要将火堆再点起来。

燃起火堆,鲁达玛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草垛子,将自己一头乱蓬蓬的及腰长发梳拢到脑后,原本她最爱惜的,引以为傲的,油亮乌黑的长发,在两天没有打理的情况下已如一蓬乱草,想来比那个野人兄强不到哪里去。

又搜集了不少的“柴禾”之后,太阳落了下去,昆虫开始“啾啾”鸣叫。鲁达玛站起身来,她要去“捕食”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鲁达玛浑身上下被如锯齿般的草叶子割出无数伤口后,她找到了两个类似蚕茧的东西,每一个都有手捧大小。鲁达玛将它们从草叶子上摘下来,拎在手中,往回走。

不是她不想继续寻找食物,而是她太饿了,她要先把蛹从这个茧子里抠出来,弄熟,然后吃掉。虽说有些恶心,可是这东西富含的高蛋白是她现在很需要的,其实处于极度饥饿状态下的她,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需要。

鲁达玛坐到火堆边,动手准备将茧子撕开。

形成茧子的丝状物十分有韧性,鲁达玛连牙齿都用上了,也没能将其扯出一个小小口子。

鲁达玛也不费那个力气了,干脆扔到火堆边直接烤熟。

她蜷着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茧子,心里盘算着里面的蛹什么时候可以烤熟。

忽然,周围的虫鸣停止了,有“哗啦哗啦”蹭着草丛的声音传来。鲁达玛凭声音猜测,如果这是个大型动物的话,应该是有些笨重的,否则不会发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大型动物,会是什么?

大象?

犀牛?

按说动物应该不会靠近火堆,它们对火是有本能的惧怕。可是,她不敢保证,动物看到火之后会不会因为恐惧而变得狂躁。反正不管如何,鲁达玛都本能的开始寻找地方躲藏。

她把自己缩在一丛茂密的草叶间,紧紧盯着前方,耳朵几乎竖直,听着动静。

“哗啦哗啦……”声越来越近。

鲁达玛已经能看到由远及近的草被一片一片的压倒下去,然后,一只黑乎乎的大家伙从草丛中显露出来。

那……那是一只拖着猎物的黑豹。

鲁达玛瞠目。

野生动物不是都怕火的吗?可这只黑豹子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是的,黑色豹子很不符合科学理论的拖着猎物来到离火堆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它把猎物放下,然后四下里寻找,并探着黑鼻头左闻闻右嗅嗅,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鲁达玛的脑中升起,它,它,它不是嗅到了自己的气味,想要……

鲁达玛不敢往下想了。

情况也不容许她再往下想了,那只黑色的豹子正一步一步向她藏身的地方走来。

装死?

没听说过豹子不吃死物,不吃死物的那个好像是熊。

跑?

据她所知,豹子的奔跑速度最高能达到每小时一百一十公里,哪怕这样的时速只能保持三分钟,她也不可能有逃生的机会。

鲁达玛这回真的绝望了,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等死!

并在内心祈祷,这头黑豹在吃自己的时候可以一口咬断她的喉管,这样,她不至于死得太过痛苦。

鲁达玛安慰自己,她应该庆幸,遇到的是豹子而不是像鬣狗那样的虐食动物,她可以不必看着自己被咬掉屁股,而且可以死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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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心眼的豹子

鲁达玛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待着死亡降临。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鲁达玛什么也没有等到,她犹豫着睁开一只眼睛。便见那只黑豹毛绒绒的大脑袋近在咫尺,黑色鼻子里喷出的温热气息直扑她的面门。

“啊!”一声尖叫,鲁达玛原本蹲着的身子向后栽去,很没形象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原本匍匐着与她对视的黑豹子也随着她向后倒去而站立起来,凑到她的身前,用干燥的黑鼻头拱鲁达玛的脸。

并自它的喉咙中发出“嗤嗤”如同锯木头般的声音。

鲁达玛就这么木木的仰躺着,头脑快要死机,她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只黑豹子是在表示友好?

它不打算咬死自己吗?

黑豹子见鲁达玛躺在地上不起来,便用它毛绒绒的大脑袋顶她的颈项,同时用收起利爪的前肢扒拉她的胳膊。

鲁达玛感觉这个凶猛的家伙好像真的是不打算伤害自己,壮着胆子坐了起来。

黑豹子似乎对于鲁达玛坐起来并不满足,绕到她的身后用头拱她,好像在示意她站起来。

鲁达玛可不想惹怒这个家伙,听话的站起来,用疑问的目光望向黑豹子,张口问道:“这样?”

发出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鲁达玛对于自己还能发出声音感到很满足,她还是很勇敢的,至少在这个食肉猛兽面前,没有被吓尿了,还能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得出话来,嗯,应该得到表扬。

黑豹子见鲁达玛站了起来,又绕到她身前,张口轻咬住浴巾的一角,将她向前拖。

鲁达玛赶紧抓牢浴巾,免得掉下来,两腿打颤的随着黑豹子力量的走向,往前迈步。

她发现,黑豹子正在拉着她走向火堆边的猎物。直到拱着她在火堆边坐下来。黑豹子才又回到猎物边上,开始将其肢解。

是的,是肢解,黑豹子并不像其它食肉猛兽那样撕咬猎物,而是探出前肢的利爪在猎物的背部从头至尾划下,然后张口咬住一边配合着它的大爪子猛的用力向两边一扯……

过程有些血腥,不过对于鲁达玛这个医大的学生来说,时常解剖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体标本,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她有些傻眼,这是在剥皮吗?

天哪,这只黑豹子竟然会剥皮!

是的,这只形似野猪的猎物半边的皮就被它这样扯了下来。

同样的方法,几翻拉扯下来,只一会儿的工夫,黑豹子就将猎物的皮全都剥了个干净。

然后,黑豹子熟练的扯下一只后腿儿叼到鲁达玛跟前,一双圆眼注视着她。自喉咙深处发出“乌鲁乌鲁”的声音。

在黑豹子叼着一条后腿儿在鲁达玛面前站了半天,而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怔愣的望着它,黑豹子无奈掸起毛绒绒的前爪儿扒拉了一下鲁达玛的胳膊。

无奈,真的是无奈,鲁达玛确定,自己的确在这只黑豹子的眼中看到了在人这种高情商的生物才会有的眼神。

遂,有些木讷的张口问道。“呃……这是给我的?”

黑豹子似是睨了她一眼,就将血粼粼的后腿儿放到鲁达玛的膝盖上,调转身,踱到猎物边上开始进食。

鲁达玛看着不再理她的黑豹子,眨了眨眼,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很怪异,无缘无故的,这只黑豹子为什么没有咬死她,反而与她分食?看她太瘦小,没有几两肉,养肥了再吃吗?貌似它应该没有这样的智商。事实就这样很不科学的发生了,鲁达玛无从解释。

知道黑豹子不会伤害她,带着疑惑,她将身边的一块石头搬到火堆边上,将后腿儿放在上面,这样的烤法很慢,可是,她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没有结实的树枝可以承受这一大块肉的重量。

肉渐渐烤熟,香味也随着溢了出来。

鲁达玛本就饥肠辘辘的肚皮发出了很不文雅的“咕噜噜”声响。

而,刚刚吃掉半只猎物,此时趴在一边假寐的黑豹子也似被香味吸引,半眯着眼睛,抬起大脑袋,探着黑鼻头向着火堆方向嗅着。

鲁达玛很不矜持的撕下一块烤得焦黄的肉,顾不得烫,吸着气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香啊,真香,鲁达玛觉得这是她二十年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是饿急眼了,吃屎都是香的。

这没有咸淡味的烤肉,如今在饿了两天的鲁达玛心里那就是山珍海味。

这条后腿要按照鲁达玛本来的饭量,够她吃三天的,可现如今她一口气就吃下了四分之一,拍了拍有些撑的肚皮,鲁达玛终于体会,能吃饱饭原来是这样的幸福。

就在鲁达玛狼吞虎咽时,黑豹子不知何时已然卧到了她身边,如灯一般的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进食,鼻子还不时纵动的嗅一下。

鲁达玛发现的时候,已被它如此瞅了许久。

“呃……”鲁达玛被它盯得心里发毛,从它如炬的目光里,鲁达玛确信,她看到了垂涎的光芒。它这是想要吃掉自己了吗?真善良,还知道让自己当个饱死鬼。

鲁达玛有点想抽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个。她应该想想如何保命,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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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吃熟食的黑豹子

人就是这样,想要活着是一种天性和本能。

此时吃饱了的鲁达玛,已然没有了刚看到黑豹子时那种被饥饿、疲劳、恐惧、孤独压抑而生出的绝望,那时的她觉得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而现在,她又没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

可是,死不死,鲁达玛现在说了不算,她的小命是生是死,完全取决于眼前这只黑豹子的心情。

鲁达玛僵直着背,后脖梗冒着凉气,就这样与黑豹子面面相觑。

黑豹子不动,她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黑豹子受不了这种僵持,率先有了行动。它伸出粉红色,带着倒刺的粗糙舌头,轻轻凋鲁达玛带着烤肉油花的手。

这是要开始吃她了吗?还是从手吃起,天哪,那她不是要被虐食?可,这不符合豹子的习性啊,它应该咬住猎物的喉咙将其窒息而死啊,算了,她能对一只先剥皮再吃的豹子讲习性吗?

鲁达玛如筛糠般的着,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黑豹子舔了一会儿她的手便停了下来。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一口咬掉她的手,而是伸出宽大厚实,并且毛绒绒的前肢去扒拉她。自它的喉咙中还发出“呜哇哇”的声音,听起来像电锯,又有些似蛙鸣。

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一看鲁达玛,再瞅一瞅那只没吃完的烤后腿。

“你?你是想要这个?”鲁达玛把放在边上还散发着烤肉香味的后腿往黑豹子面前递了递。

黑豹子一口叼住她递过来的后腿肉,然后用大脑袋蹭了蹭鲁达玛的手臂,趴在她的脚边啃起来。

一边啃,一边自喉咙中不断的发出“呜啦呜啦”的声音,鲁达玛觉得那是它在说“好吃,好吃”。偶尔还会抬起头瞅着鲁达玛眨眨眼,它,它这是在卖萌吗?鲁达玛大脑回路有点不太够用了。

此时这只黑豹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家养的大猫和大狗的混合体。

没有了生命危险,鲁达玛开始观察起这只黑豹子。

她发现这只黑豹子全身漆黑,并不像大多黑豹那样,仔细看会有圆点暗纹隐现。它的眼睛也不似猫科动物那样的金黄色,而是幽深黑色里面透着暗紫,不过,瞳孔在遇到火焰这样的强光时还是会缩成一条直线。

这家伙靛长,鲁达玛目测至少一九零,还不算它那条尾巴。放到现代世界,那可以算是豹子里的巨无霸了。具她所知道的,现代世界里的豹子如果不算尾巴的话,身长应该在一米五左右。

在鲁达玛琢磨黑豹子的工夫,它已然将条后腿啃了个干干净净,站起身来,朝着鲁达玛“呜哇哇”两声,扭身把那吃剩下的小半只猎物拖到她的身前,然后俯身趴下,用葡萄珠般溜圆的眼睛瞅着鲁达玛。

鲁达玛一时没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只怔愣的也瞅着黑豹子。

一人一豹又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瞅了半天,还是黑豹子先动了起来,它探出前爪儿把小半只猎物朝鲁达玛又推近了一些,再把那只啃得就剩骨头的后腿也向鲁达玛推了推,然后再次趴下来,喉咙中开始不断发出“呜啦呜啦”的声音。

“烤熟了?”鲁达玛有些琢磨过味来,试探着指了指生的小半只猎物,又指了指火堆,她可不敢轻举妄动这只黑豹子的猎物。

黑豹子似是能听懂一般,又伸出前爪儿将猎物向她推了推。

鲁达玛这下算安下心来,这家伙看来偿到了烤肉的美味,想让她帮着烤呢。

她费力的将猎物拖近火堆。

虽说是小半只,可对鲁达玛来说,体积和重量也比她自己大出许多。

黑豹子竟然看出她的费力,走上前来帮着她推。

只,推到距火堆一米左右的地方,它就停了下来,不再接近,看来,对于火,它还是惧怕的。

没有切割猎物的工具,鲁达玛又不敢使唤黑豹子大爷,就囫囵个儿的,将其放在了火堆边上,打算着先烤熟一部份,再换其它地方接着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烤肉的香味又开始四溢。

黑豹子被这味道勾搭出了馋虫,再也趴不住,开始围着火堆转圈溜达,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哇哇”的声音,几次想近前来,却被火堆发出的“噼啪”声音吓得退了回去。

鲁达玛看着它猴急的样子,不厚道的想偷笑。

最终,黑豹子如愿的将烤熟的猎物啃食了个一干二净,它舔舔自己的黑鼻头,极为满足的眯了眯眼,起身钻进了鲁达玛的草垛子。

这,这,这是啥情况?

它知道那个草垛子里能住人?

鲁达玛站在火堆边,风中凌乱。

过了一会儿,黑豹子很萌的从草垛子里探出大脑袋来,朝着鲁达玛发出“嗤嗤”的声音,似是在叫她过去。

这下鲁达玛更加风中凌乱了。

黑豹子等了半天不见鲁达玛有动静,从草垛子里钻出来,叼住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往草垛子边上拉,那意思让鲁达玛和它一起进去睡觉。

要说和一只豹子“同床共枕”,鲁达玛真不敢。可要说,反抗一只黑豹子要和她“同床共枕”的要求,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喵了个咪滴,想活命不?老实“陪睡”吧。

鲁达玛认命的往火堆上又添了几把“柴禾”后,钻进了草垛子。

------题外话------

很没意思吗?为啥木有人冒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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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走了,野人兄归来

草垛子里的空间并不大,任鲁达玛如何将自己团成球,也免不了与黑豹子有肢体的接触。

黑豹子的身体有些热,当然,动物靛温通常比人的正常体温要高出一些,可也不至于高出这许多吧,像人发烧四十度往上的感觉。

鲁达玛不由自主的把这只黑豹子靛温与她曾经养过的小狗狗做比较。

鲁达玛自打上了医学院就多了一个职业病,看到谁都会用自己学到的专业知识去判断一下“生病没有?”。用她舍友的话说了,在鲁达玛的眼里只分两种人——病人和健康人。连性别这个鸿沟也被她无视了。

于是,她现在也习惯性的判断上了。只不过目标从人变成了这只黑豹子。

黑豹子发烧了?

刚才吃的烤肉不适应,吃坏了?

想起之前黑豹子拱她时,鼻头就十分干燥,看来和吃烤肉无关。

想去摸一下黑豹子的后腿根部确认是否发烧,印象中,有一次带小狗狗去看兽医,体温表就是放在那里的,动物应该都差不太多吧。可,看了一眼假寐着的黑豹子后,鲁达玛打消了这个念头,实在没那个胆儿啊。这会儿黑豹子看似友好,没准下一秒它老人家一不高兴,自己就变成宵夜了。鲁达玛老实的缩在草垛子里的一角,不敢乱动的胡思乱想。

困意渐渐爬上眼睑,鲁达玛慢慢睡去……

第二天,鲁达玛依然是被潮湿的感觉弄醒。

她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睑,没有枕头真不习惯,眼皮都空肿了。

猛然想起,自己身边可有一只黑豹子,昨晚怎么就那么大意的睡着了呢。

鲁达玛缩了缩手脚,往一旁看去。

这……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黑豹子不见了,边上躺着的分明是昨天弃她而去的野人兄。

鲁达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伸手去推了推野人兄,想叫他起来,昨天不吭一声就消失,今天一大早又突然冒出来,让她心里十分的不爽。

手一触上野人兄的胳膊,鲁达玛便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自手掌间传递出来。

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这是发烧了才又跑回来的啦。

真想一脚把他踹出草垛子,让他自己等着烧死去算了,他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那只黑豹子,被一口咬死呢。

提到黑豹子,鲁达玛猛然想起,对了啊,那个大家伙哪里去了?

按说它应该属于昼伏夜出的啊,难道是赶路的豹子,休息够了就走了?而昨天半夜在它走了以后,野人兄才回来的,所以才没有遇到?嗯,一定是这样,鲁达玛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做不到见死不救,鲁达玛还像前两天一样,给野人兄换了干燥的地方躺着,然后就出去收集露水,并找一些类似蚕蛹及蝗虫、蚂蚱这样可以吃的昆虫以便果腹之用。

鲁达玛此时十分感激那只“过路”的黑豹子,它的慷慨,让她吃了穿到这个世界后唯一一顿饱饭。

运气不错,找到了三只茧子,还逮到了一只蚂蚱,鲁达玛回到草垛子边上,敛了些昨天没有烧完的“柴禾”,生火“做饭”。

在等“食物”烤熟的工夫,又弄了些草根,捣成稀烂,给野人兄降温。

本来昨天都好些了,怎么又烧得重起来了呢?

“让你乱跑啊,发烧又厉害了吧,哼,活该!”鲁达玛絮叨着,手里也没停下降温的工作。

野人兄似是听到了她的唠叨,睁开眼瞅了瞅鲁达玛,眼里都是血丝。

“别看我,看我,我也要说你,病没好瞎跑什么啊,真是的。”鲁达玛也不管野人兄能否听懂。

“别再乱跑啦,你这样反反复复的发烧,可不是好事,我可不想你烧成傻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伴儿啦,快点好起来吧。”

野人兄似是听懂了鲁达玛的话一样,抬起一只布满薄茧的粗糙大掌,轻拽了下她裹在身上当衣服的浴巾,便又闭上了眼睛。

“喂,你怎么和昨天晚上的黑豹子一样啊,把我的‘衣服’拽掉啦,流氓!”

安顿好了野人兄,鲁达玛试探着往离自己驻地更远的地方走了走,想看看有没有湖泊。这片大草原上既然有野生动物,那么它们就一定有喝水的湖泊或者河流,那里面一定会有鱼,有了鱼那么她就不必每天吃虫子,过鸟人一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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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牛角草泥马

一边沿着动物踩踏出来的路朝前走,鲁达玛一边留记号,她可不想找不到回“家”的路。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鲁达玛不再往前走了,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河流、湖泊。倒是她发现了一片矮树丛,树木都不是很高,她站在丛中却也足以不被发现。以这个世界的生物普遍个儿大的标准来说,鲁达玛觉得这片看起来像是树林的植物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灌木丛。

树枝上开着不少白颜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有的花已经凋谢,结出了蓝紫色的小果子,有点像鲁达玛去野游宿营时见过的野葡萄。要真是野葡萄就好了,鲁达玛盯着那小果子咽了咽口水。

这个能吃吗?会不会有毒?

鲁达玛心里斗争着要不要吃一个试试,大不了被毒死,她就能一了百了。可是,万一毒不死,再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半身不遂什么的,岂不是更痛苦。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草叶被踩踏的声音,鲁达玛立刻身手敏捷的藏身进树丛里,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一只长着斑马纹和牛角的动物跳着朝树丛这边而来。待离得近了,鲁达发现,这分明就是一只被剃了毛的草泥马,呃……如果没有犄角的话。

鲁达玛脑中闪出的第一个反映,“泥煤啊,这就是草泥马的变异版啊,有木有?”

当然,第一个反映一闪即逝,很快便被第二个念头覆盖,“要是能逮着这个家伙,够她和野人兄吃一个星期了。”

长着牛角的草泥马,并没有发现鲁达玛的存在,它只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便走到缀满蓝紫色小果子的树丛边,低头吃了起来。

鲁达玛琢磨着怎么抓住这个大家伙,浴巾蒙头这招只能拿来对付那些蚂蚱、蝗虫,用来对付这家伙肯定没戏。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鲁达玛的脑筋飞快的转着,眼睛也没闲着,左右观瞧。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处,那里长着三棵相当粗壮的矮树,树杈间相互交错,就好像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笼子。鲁达玛想,她要是可以将那只长了角的草泥马赶进这里,就很有可能抓住它了。

牛角草泥马还在大嚼着蓝紫色的小果子。它虽吃得专心,却也没有忘记倾听周围的动静,有些圆的两只大耳朵,竖在头顶,不停的转动着。

鲁达玛悄悄的自藏身的方钻出来,虽已十分的小心,却还是刮到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咔嚓”一声,虽不大,却也令牛角草泥马立刻警觉起来。

它抬头四下张望,两只耳朵更是在头顶快速的来回转动。

鲁达玛停下动作,半蹲下来,尽量压低身体,避免被牛角草泥马发现。

牛角草泥马观察了半天未见有什么危险,便低下头又接着大吃大嚼起来。

鲁达玛算好了角度,小心的移动,让自己与牛角草泥马还有那三棵树形成奠然笼子成一条直线,这样方便她将牛角草泥驱赶进去。

鲁达玛想得很美好,草泥马属草食性动物,而食草动物一般都性情温和,胆子不大。于是她做好打算,手里攥了两只树杈自藏身处猛跌出来,想吓牛角草泥马一跳,令其惊慌,这样它一慌不择路,便会跑进那个天然的笼子中,她再用手中的树杈结果其性命。这样,她和野人兄就可以一个星期不发愁粮食问题了。

可惜,她忘记了一句古语“兔子急了也咬人”。

牛角草泥马是如她想象那般被惊到了,可是她却遇到了“二般情况”。牛角草泥马并没有慌不择路,而是赤红了眼睛,两只粗壮的大犄角对准了她,鼻孔喷着气,一只前蹄子不停的刨着地,那架势分明就是一只愤怒的斗牛。

鲁达玛也感到了情况的不妙,两手抓紧浴巾免其掉下来,转头就跑。

牛角草泥马在后面愤怒的追。

鲁达玛此时无比庆幸,牛角草泥马不会奔跑,而是跳。否则,她早就葬身在它的犄角下了。

在一通慌不择路之下,鲁达玛钻进了本来是给牛角草泥马准备的“笼子”中,拍着胸口大喘着气。

牛角草泥马围着“笼子”转了两圈,然后对着鲁达玛如同示威般打了个响鼻,扭头走了。

鲁达玛坐在“笼子”里心虚不已。这个世界的草食性动物竟然如此凶悍,好悬没了小命。

目送走了牛角草泥马,鲁达玛自“笼子”里爬出来,重新紧了紧身上已有些松垮的浴巾。

没有草泥马肉吃,至少知道了这野葡萄可以入口。是的,鲁达玛给这种蓝紫色的小果子起名叫“野葡萄”。这样熟悉的名字会令她感觉原来的世界离她不算远。

鲁达玛摘下一粒放入嘴里,不甜,有些酸,又带些涩,却胜在有清香在口中回荡。挑了挑眉,鲁达玛告诉自己知足常乐,她又多了一样可以果腹的东西了,不是吗?

折了几大枝子野葡萄,扛在肩膀上往回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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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野人兄

鲁达玛扛着野葡萄回到她的“营地”。

火堆因长时间无人看管已然熄灭了。

野人兄还在睡着,鲁达玛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在发烧,不过温度比凌晨时要低了许多。

她拿了一粒葡萄塞进野人兄的口中,絮叨着:“生病发烧要补充维生素。”

野人兄只吃了一粒,眉头就皱了起来。当鲁达玛放第二粒进他嘴里时,他竟然纵着鼻子,用舌头将其顶了出来。

呃……挑食?原始蛮荒人竟然也挑食?

鲁达玛顿时满头黑线。

又拿了一粒硬塞入他口中,然后捏住其有些起皮儿的两片嘴唇,口气极为严肃道:“挑食的不是好孩子,必须吃掉。”

野人兄来回摆头,挣扎无果后,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头也扭向一边,如小孩子发脾气一般。

鲁达玛坏心眼的又拿了两粒塞进他的口中,硬逼着他吃下。

结果野人兄猛然侧头,挣开她的手,并快速跃起身,将鲁达玛反扑于身下,双眼有些混沌,却圆睁着紧紧锁在她脸上。

“哈哈”声自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似猫科猛兽发怒的样子。因着长时间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声音的发出而上翻,露出雪白的牙齿。这牙齿有些尖利,不似人类更像肉食性野兽。

野人兄此时的样子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似乎随时都会咬断她的喉管。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鲁达玛害怕。

待野人兄的眸光转为清明,看到那个引起他烦躁的人是鲁达玛时,用头在她颈项处蹭了蹭,发出两声“呜呜”就又闭眼躺了回去。

鲁达玛有一瞬间的错觉,在眼前的野人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昨晚黑豹子的影子,特别那动作,还有那两声“呜呜”真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被这一惊吓,鲁达玛老实了,她瞅了瞅野人兄,撇嘴,没想到这病秧子还是个暴脾气。

吃了些野葡萄,鲁达玛盘算着,怎么将“营地”转移到树丛边上去。要是只有她自己的话两腿一迈就走人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因为根本就没有嘛。可是,有野人兄这个病号,就没那么容易了。

把他扔这不管了?

会不会被野兽吃掉?

不用想了,很有可能,就是不被吃掉也可能发烧烧死。

按说野兽都会寻找一些草药什么的给自己治病,野人兄不会吗?昨天傍晚消失了那么久,干什么去了?

无解。

鲁达玛不再去想。

弄了些草根捣成烂泥给野人兄降温。

鲁达玛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个称职的医大学生,她怎么就光观注野人兄靛温,而忽略了那两个被蛇咬过的伤口呢。

野人兄肩膀处那两个蛇牙咬出的洞,一个已大致愈合,而另一个则开始化脓,用手指轻轻挤压,便有淡黄色浓稠的液体流出。

鲁达玛用手按压的时候,觉得伤口中似乎有什么硬物。看来里面有异物,所以才造成伤口无法愈合,从而感染化脓。

知道了原因,鲁达玛开始琢磨怎么将异物取出来。

眸光扫过昨夜那只黑豹子吃剩下的兽骨,鲁达玛眼睛一亮,走过去,选了一根小而有些尖锐的,在石头上打磨了一下,然后折了一根粗大一些的野葡萄枝杈将兽骨架在火堆上烧,从而达到消毒的作用。

拿着有些烫手的“兽骨手术刀”,鲁达玛来到野人兄身边,介于刚才见识过了他的狂暴姿态,决定和他先商量一下,再下手方好。要是一声不吭的把他弄急眼了,保不齐他真的给自己一口,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鲁达玛又想抽自己了,这是什么时候啊,还胡想瞎想的。

“喂,野人兄!醒醒吧,咱们商量一下。”鲁达玛又推又拍的,将野人兄唤醒。

然后,连说再比划的和他解释:“你的伤口化脓了,里面有脏东西,我要把它弄出来。”挥了挥手里的“兽骨手术刀”,“用这个东西,会很疼,不过弄出来就能好了,你也不会发烧了,不然那里慢慢溃烂,你就会死掉了。”

说到死,鲁达玛躺到地上,做了个吐舌头翻白眼的样子。待她一通表演之后,野人兄却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鲁达玛知道她刚刚连表演再解释的,白瞎了,人家没理解。她运了运气,抓起野人兄的左手食指,壮着胆子轻轻戳向他右肩膀处化脓的伤口。她得让野人兄自己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野人兄因疼痛呲了下牙,并发出一声“呜呜”,便抬头看向鲁达玛。

鲁达玛连忙指了指他的伤口,然后将一根草棍埋入土中,又将其挖出后,眨着眼望着野人兄,希望这个动作他可以理解。

野人兄似乎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抓住鲁达玛的手放到自己的右肩,一双眼睛似乎闪着信任的光芒。

鲁达玛拿着“兽骨手术刀”又做了个剜肉取物的动作,“会疼啊!”和野人兄确认。

野人兄粗厚的大掌又将鲁达玛的小手抓到自己伤口处。眸光一瞬不瞬坚定的望着她。

鲁达玛收到他的回答,准备动手。

“要忍着啊,会疼的,你可不许咬我。”

拿着“兽骨手术刀”在火堆上又燎了一下,道。

------题外话------

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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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巨蟒夜袭

鲁达玛尽量小心,可是想不弄疼他是不可能的,毕竟要剜肉取物。偷眼看野人兄,他蓬乱着的头发已经有几缕被汗湿粘在了额头上。发白的嘴唇着上翻,露出一口森白牙齿,两颗虎牙又长又尖,感觉能将任何东西轻易咬穿。

收敛心神,鲁达玛加快手下的动作。

一颗蛇牙自伤口取出,又剜掉了腐肉,待脓水放完,有红色的血流出时,鲁达玛长出了一口气,拿了事先准备好的草木灰敷在伤口上。

鲁达玛很庆幸自己无聊时粗读过《本草图经》,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给野人兄止血消炎。草木灰这东西在《本草图经》里称“百草霜”,可止血消炎。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鲁达玛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以往读书时,都是理论,这真实践起来,也是手软脚软的。

抹了把头上的虚汗,抬眼看野人兄。

他竟然没有被疼晕了,这会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鲁达玛无力的翘了下嘴角,“嘿嘿”两声,道:“好了。”

野人兄看了看伤口,再看了看鲁达玛,指着伤口“呜里哇啦”的说了一通鲁达玛听不懂的话,便闭上眼睛了。

鲁达玛探了下野人兄靛温,许是刚才忍痛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靛温倒是有点正常了。

喝了些水,便摆弄起那颗蛇牙来。

从蛇牙的大小可以判断,那条蛇的个儿头肯定不小,应该算是蚺或者蟒了。

野人兄能从蛇口中劫后余生,本事可见一斑,看起来武力值不低。

鲁达玛手里捻着那颗蛇牙,胡乱想着,眼皮渐沉……

这一天又是和牛角草泥马比赛跑,又是给野人兄剜蛇牙的,鲁达玛累得够呛,这一觉睡得特香,醒来时竟已入夜。

鲁达玛懊恼的站在草垛子边上,盯着早已熄灭的火堆,心中不停的骂自己,“猪啊,睡那么死,这下完蛋了,防猛兽的武器没了,等着变宵夜吧。”照着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坐下来。

快被淡忘了的恐惧再一次自鲁达玛的心中复苏。她觉得似乎随时都会有猛兽跳出来将她咬死、叼走、吃掉。稍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令她寒毛倒竖,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世事啊总是这样,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就在鲁达玛草木皆兵的时候,随着“沙沙”声传来,一条夜行巨蟒不负所望,自草丛中爬了出来。

它高仰着头,舌头自口中伸出不停的晃动,感应着空气中微小的颗粒所传递的气味与温度,寻找猎物的位置。

未见到巨蟒的全身,只钻出草丛的一个头就有她的半人高,鲁达玛被吓得不禁尖叫出声。

惊叫令巨蟒停顿了一下,然后便调整方向,朝着鲁达玛所在的位置游移过来。

鲁达玛努力让自己冷静,她不想葬身蛇腹,她得想办法自救。

巨蟒的游移速度不算快,它在试探着前进。

鲁达玛飞速旋转有些发木的大脑,试图整理出一些有用的,可以保命的资料。

记得她在某本探险书中读到过,蟒似乎在捕到猎物后,并不直接吃掉,而是用粗长的身体将其缠绕。直到勒断猎物的肋骨令其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死,然后才慢慢吞掉。

只要不让它勒死自己,那就不会被吞掉,鲁达玛想到就做,她整个身体爬于地面,尽量保证与地面间没有任何空隙,这样它就无法缠绕自己了。

但是,那样好像它会从猎物的尾部或脚部开始吞噬,猛然想起书中似乎还提到过这样一句,鲁达玛感觉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令她寒冷彻骨,这回真的是闭眼等死了。

从尖叫到鲁达玛想办法自求,再到生出绝望的念头,其实也就十来秒的时间,而巨蟒已至近前。

鲁达玛觉得好似已经闻到了自巨蟒口中散发出来的腥臭气味,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就要被吃掉了”。

正当鲁达玛要认命的时候,突然一声属于猫科大型猛兽的嚎叫震耳欲聋的响起。随后一只的黑色影子已如夜魅一般扑至巨蟒身背,粗大宽厚的巨爪狠狠拍上其大张着口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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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斗巨蟒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鲁达玛猛然睁开眼睛。

天,那……那是黑豹子,它是在救自己,鲁达玛相当确定。

因为,没有一只头脑正常的豹子会挑战比自己的身长多出五倍的敌人,除非它脑子进水了。

当鲁达玛看到黑豹子那暗紫色眸子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那只给自己肉吃的豹子。

在大自然中,黑豹并不是生物学上科学分类的固有种群,而是猎豹、美洲豹、云豹、金钱豹等众多种群的豹子中出现的黑色变异个体,不论它们的父母是哪个种群,只要是黑色的它们都被统称为“黑豹”。

所以,黑豹并不常见,甚至是极为稀少的,能在同一个地方两天之内见到两只那更是不太可能。再说,那只黑豹子的眼睛令她印象深刻,她从未见过大型猫科动物有幽深暗紫的眸色。单凭这一点,她便十分确定,这就是那只“过路”黑豹子,是来救她的。

只是,它怎么又回来了?

鲁达玛脑子里琢磨,眼睛也没闲着,紧紧盯着前方正在恶斗中的一豹一蟒。

黑豹子很聪明,并不和巨蟒近身缠斗。每当巨蟒扭动着粗长的身体,张着散发腥臭的血盆大口接近并猛的伸头咬向它时,黑豹子总会灵活第空跃起落于巨蟒的身后,躲过攻击的同时还能对巨蟒还以一击,不给它用粗长的身体缠上自己的机会。

巨蟒接连吃了几次亏,变得暴躁起来,当黑豹子再次落于它身后时,它突然用粗长的尾巴一个横扫,便将黑豹子击出两米多远。

鲁达玛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锁定在黑豹子身上。只见它摔倒后立刻一个翻滚,跃身而起,猛的晃了晃脑袋,似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鲁达玛知道,刚刚的蛇尾扫到了它的头。

巨蟒乘胜追击,调转头向刚刚站稳的黑豹子再次袭上。

当黑豹子有些狼狈的躲过巨蟒的袭击,落于其身后时,鲁达玛发现,黑豹子的右前肢应该是受伤了,它刚刚落地时只有三条腿着力,右前肢则虚点地。

巨蟒也学聪明了,待黑豹子落于它身后,它并不扭头,而是直接甩起尾巴抽向黑豹子。

几番下来,黑豹子因为受了伤体力明显不支,有些疲于应付,渐渐落于下风,越来越没有还手之力。

“得帮它!”这个念头自鲁达玛脑中闪过,她便行动起来。

古人常说:蛇打七寸。鲁达玛自知够不到巨蟒的“七寸”,但是,她可以帮黑豹子声东击西,扰乱蟒心。

她捡起身边所有能丢的东西全都砸向巨蟒的身体,干扰它的判断力。

蛇这个物种其实挺悲催的,视觉几乎为零,只凭感应空气中细小微粒所传递的震动、气味以及温度,从而判断周围的环境。

在鲁达玛的一番搅和之下,巨蟒的反应明显变得迟钝起来。

黑豹子借机对着巨蟒一通猛烈还击,最重的一下,鲁达玛眼看着它自巨蟒背部硬生生扯下一块皮肉来。

吃痛的巨蟒彻底狂暴了,粗大的尾巴不管不顾四处乱扫,大张的蛇口也胡乱的撕咬着一切它可以咬到的东西。

鲁达玛觉得,这简直就是最后的疯狂。正当她傻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危险也正向她袭来。

巨蟒张着大口的头,卷着腥风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鲁达玛傻掉了,只愣愣的望着那兜头罩下来的血盆大口,脑中一片空白,然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鲁达玛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见鱼肚白。

她坐起身来,干的第一件事是摸自己的鼻子,嗯,鼻子还在,也就是说,自己还活着。鲁达玛这一可笑的动作和想法来自于她小时候祖母对她说过的话:“人要是死了你是摸不到他的鼻子的。”当时小小的鲁达玛就信以为真,以至于长大了,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习惯成自然。

确定了自己还活着,鲁达玛开始在一片狼藉中寻找。

在几乎被抓烂了头的巨蟒边上,鲁达玛看到了黑豹子。

她连滚带爬的过去,手有些发抖的伸向黑豹子,这回不是摸鼻子而是探鼻息。

鲁达玛眼圈发红,鼻头发酸,大颗的眼泪直落到地上,摔得碎裂开来。

温热却轻浅的气息扫上她的指尖。

还活着,太好了,它还活着!

------题外话------

真的很无聊,木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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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会笑话人的黑豹子

鲁达玛抹了把眼泪,开始检查黑豹子的身体。

入眼便是背部一尺来长的口子,好在伤得并不深,只划破了外皮,此时伤口流出的血液已凝固结痂。

鲁达玛接下来去查看黑豹子的右前肢,她记得夜里与巨蟒缠头时它的右前肢几乎无法用力。

她费力的抱着黑豹子的头与左前肢,将其反转过去,露出被压在身下的右前肢。

鲁达玛沿着它粗大宽厚的爪子一点一点向上轻轻的捏,她要先判断是否有骨折的地方。一直捏至肩甲处也未感觉到有错位的情况,鲁达玛放下心来,正骨接骨什么的她真不会。

准备检查其它地方的鲁达玛眸光一扫,她发现黑豹子的右肩甲内侧有一道被处理过的伤口。那是一道旧伤,但是没有好完全,在昨夜与巨蟒的激烈搏斗中又被撕裂。

鲁达玛认真的审视着伤口,她有些奇怪,伤口呈圆形,上面还可见一些残留着的草木灰。这……这分明是昨天她帮野人兄处理过的伤口样子啊,怎么会出现在黑豹子的身上?而这个位置又极其相似。巧合吗?只是,这巧合也太……

野人兄在哪里?鲁达玛猛然想起,抬头望向草垛子。那里一片狼藉,全是散落的干草,哪里还有什么草垛子,更是不见野人兄的身影,他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野人兄?黑豹子?鲁达玛如何也不能将灵长类与猫科动物画上等号。

地上躺着的黑豹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呜噜”,成功拉回鲁达玛的思绪。

她快速的帮黑豹子清洗了伤口,又从熄灭的火堆灰烬中抓了些草木灰帮它敷上。

等她忙完这些,才发现,黑豹子已然清醒了,一双幽深暗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正凝视着她。

鲁达玛刚要对它“嘿嘿”一笑,忽的用手捂上了嘴巴,猫科动物间露出牙齿可是不友好的表现。

经了昨夜一事,鲁达玛对这只黑豹子已经没有了惧怕,反而生出了一种亲近。

黑豹子没有出声,只用它那条和鲁达玛身高差不多长的毛绒尾巴圈上她的手臂,还蹭了两蹭。

鲁达玛抬手揉揉它有些呛毛的大脑袋,黑豹子便又闭眼睡去,可见昨夜一番恶斗它是累极了。

黑豹子是睡了,可鲁达玛不能闲着,她得“重建家园”。

清理了地面,收集了露水,燃起了火堆。至于食物,鲁达玛看着巨蟒的尸体,嗯,就是你了。

十米来长的巨蟒,鲁达玛看清楚的时候很是震惊,昨夜视线不好,只看到它硕大的头部,知道它的个头一定不小,却也没想到如此。被黑豹子几乎抓烂的头部隐约可看出有冠状凸起的肉瘤,应该“蛇龄”不小,用老话讲:“这巨蟒要成精”。

不过,这会儿鲁达玛没有工夫管它成没成精,她要想办法将其肢解,呃……错,是拾掇。她要想办法将巨蟒拾掇“干净”了,好烤来吃。

眼睛一转,鲁达玛瞄上了前天黑豹子吃剩下的兽骨,就是它了。从一堆兽骨中找了一根拿着称手的,在大石头上用力打磨。可是,一时半会儿就想让兽骨变得尖利如刀子那是不可能的,鲁达玛比划了半天,也无法达到剥开蟒皮的效果。

不远处本应睡着的黑豹子,这时晃悠着站起身,走过来。

对着鲁达玛眨眨眼,自它的喉咙中似发出一种类似于笑的喘息声,并用长长的尾巴卷住鲁达玛的胳膊向一边拖。自己侧身向前,伸出前肢利爪,只轻轻一下便自巨蟒的背部划出一条三尺来长的口子。再用嘴咬住一边与前肢配合用力,很快,一大块蟒皮就被它扯了下来。

嘴里叼着蟒皮,黑豹子半眯着眼瞅着鲁达玛,喉咙中又发出了类似笑声的喘息。鲁达玛明白了,它这是在笑话自己啊。

一只会笑话人的黑豹子,鲁达玛由起初的发傻,难以想象,再到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用,最后,恼怒的想要掀桌。

喵了个咪的,有爪子了不起啊,会剥皮就牛啦,哼!

好吧,爪子这东西自己没有。一只豹子会剥皮是挺牛。

鲁达玛决定不和一只病号大猫计较。

她用自己打磨了半天却依旧钝得要命的“骨刀”自黑豹子剥下皮的地方将巨蟒肉一块一块切割下来,别看蟒皮厚实坚韧,这蟒肉倒是鲜嫩好割。鲁达玛将割下的蟒肉用野葡萄枝串好举到火堆上烤。

而黑豹子还在做着给巨蟒剥皮的工作。

当鲜嫩的蟒肉散出的烤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时,黑豹子经受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剥皮工作,踱到距火堆一米来远的地方纵着黑色的鼻头用力嗅着。

鲁达玛看了馋嘴黑豹子一眼,将烤熟的蟒肉串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嗯!味道真好。蟒肉被火烤制的外皮有些焦脆,但里面汁肉鲜美,虽没放任何调料,却令它最原始的香味体现出来,不过有些腥但也不影响它的美味,难怪人们把它列为桌上珍馐,真真是“外焦里嫩,齿颊留香”。

鲁达玛顾不得烫嘴,又接连咬了两口。

而黑豹子十分眼馋的站在不远处,想上前却又惧怕火堆,只好半蹲半坐的在一边眼巴巴瞅着鲁达玛。时不时伸出粉红色的大舌头舔舔自己的鼻头和上唇。

鲁达玛偷眼瞧着黑豹子,心中暗爽,哼,让你笑话我啊,馋着吧,就不给你吃。

眼睛看着鲁达玛吃完两串烤蟒肉,黑豹子有些坐不住了,它站起来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噼啪!”

火堆发出一声脆响,黑豹子又飞快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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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卖萌的豹子

黑豹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鲁达玛,自喉咙深处发出“呜哇哇”的声音,很轻,透着那么一股子可怜的味道。

它三肢着力,右前肢轻点着地,慢慢趴了下来。抬起毛绒绒有些呛毛的大脑袋,对鲁达玛眨巴着眼睛,那表情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狗。

鲁达玛突然懊恼起来,黑豹子昨天夜里为救自己受了伤。这会儿就为了它笑话自己一下就跟它怄气,用食物馋着它,报复它,鲁达玛觉得自己太不厚道,太没良心了。

她拿着烤好的巨蟒肉串,吹了吹,举到黑豹子身前。

黑豹子那暗淡下去的眸子瞬间闪出了光彩,它先是纵着鼻子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抬眼望着鲁达玛,似带着点儿小心翼翼抵好,自鲁达玛手中叼下一串,用大爪子按住串肉的树枝,一块一块的大嚼起来。

鲁达玛将手中剩下的肉串放到黑豹子身边,刚才吃了两串她已有了饱腹感,打算去将黑豹子剥完皮的巨蟒肉处理一下。这是未来几天里,自己和黑豹子的食物,要想办法保存好。

鲁达玛将巨蟒肉切割成薄片,串在被她撸干净了叶子与果实的那一大枝野葡萄树杈上,戳在草垛子外面晒干。

黑豹子吃光了烤肉串,并没有饱,见鲁达玛正忙着,似不好意思打扰她般,转身叼了一大块生的巨蟒肉啃了起来。啃两口便抬头朝着鲁达玛眨巴眨巴眼睛,并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极轻,却透着那么的委屈。

闹得鲁达玛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孩子似的,她撇撇嘴角,割下一大块蟒肉举到火堆上烤起来。

黑豹子见了鲁达玛的行动,发出了似笑声的喘息,闭了下它那深邃暗紫的眸子,再睁开时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朝着站在火堆边烤肉的鲁达玛小心翼翼的移动。

每听到火堆燃烧偶尔发出一声“噼啪”,它都会轻颤一下,停下脚步,一双暗紫色的眸子锁定火堆认真观察,确定没有危险,再往前走。一米来长的路竟让它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感觉。

鲁达玛瞅着它颤巍巍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很不厚道的偷笑。

黑豹子最终来到了鲁达玛的身边,它趴下来,发出“呜哇哇”声,眨巴着眼睛引起鲁达玛的注意。

鲁达玛装听不到。

黑豹子再次发出“呜哇哇”声,同时用大脑袋拱了拱鲁达玛的腿。

鲁达玛依旧不理它。

就见黑豹子伸出它长长的尾巴圈住鲁达玛正在烤肉的手臂,轻轻的左晃右摆,像个讨要零食的小孩子。湿漉漉的眸子闪现出讨好的光芒,却被火堆发出“噼啪”一声响,吓了个机灵。

如此撒娇卖萌的样子,实在令鲁达玛无法招架,她抽了抽着眼角,自烤着的蟒肉上撕下一块熟了的,飞快丢到黑豹子面前,喵了个咪滴,真烫!将手指含进嘴里吮了吮,又拿出来吹了吹,才觉得好些。

黑豹子没有马上吃肉,而是看着鲁达玛一系列动作,然后伸出收回利爪的左前肢,将鲁达玛被烫到的手指扒拉到自己面前,探出舌头,自喉咙中发出“呼呼”的轻声,似在说“舔舔就不疼了”。

鲁达玛撤回手指,轻拍它的大脑袋,“吃吧,不疼!”

黑豹子似是听懂了,闷头吃起来。

鲁达玛边烤着,边将肉撕下来喂给黑豹子吃。

“夜!”

鲁达玛在撕下一条烤肉放到黑豹子面前的时候突然轻声叫道。

黑豹子抬头,望望鲁达玛,又低下头接着吃。

“以后我就叫你‘夜’好不好?”

鲁达玛揉揉黑豹子的大脑袋。

黑豹子再次抬头。

“夜,你的名字。”鲁达玛望着黑豹子的眼睛说。

黑豹子“呜”了一声,像是同意了,接着闷头吃起来。

鲁达玛笑了。

夜这个名字很适合它,回忆着昨晚,它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夜幕的掩护下勇猛、迅捷、机敏。

鲁达玛每喂一块肉,就唤它一声“夜”。

黑豹子也不厌其烦,每每都好脾气掸头望着鲁达玛“呜”一声,像是在回答。

那样子根本不似凶猛的野兽,倒像一只家养的大猫。

“夜!我叫达玛,达玛。”当黑豹子再次抬头的时候,鲁达玛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它重复起自己的名字。

“呜哇”黑豹子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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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耍流氓”

吃饱了喝足了,黑豹子就地打了一个滚,然后探出宽大的粉红色舌头开始舔舐自己,清理个人卫生。

鲁达玛则急于打磨出一把骨刀。

一是,在这个世界生活需要工具;二是,有把骨刀在手,多多少少自己心里有点安全感不是。

鲁达玛一边打磨骨刀,一边琢磨,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她都需要什么。

前几天不是鲁达玛不想,而是安全与食物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她着实没有心情也更没有机会去想,每天只琢磨去哪里找东西果腹以及如何能不被野兽果腹。

如今有黑豹子在身边,别看它也是只野兽,可鲁达玛心中就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份安全感。

不过,鲁达玛心里也清楚,豹子并非群居性动物,更不论黑豹子,它是如独行侠一般的暗夜魅影。早晚有一天,黑豹子会离自己而去,过它原本一个人,呃……不,一只豹,来去自由的生活。所以,她一定要趁着黑豹子在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即使有一天没有了黑豹子,她也可以独自生存下去。

鲁达玛心里盘算着黑豹子离开的日子。

黑豹子身上的伤挺重的,愈合力却强得惊人,过个三五天它身上的伤应该就能痊愈,到时候也就是它离开的日子了吧?也就是说,自己顶多只有五天时间。

她一定要好好规划,充分利用有“保镖”的这几天。

首先,她要有把称手的武器,例如她正在打磨的骨刀。

其次,她要有一个比较好藏身的栖息地,大草原上,想来是没有山洞之类了。之前遇到牛角草泥马的那片野葡萄树丛还不错,即可藏身,又有食物,也许还能利用矮树丛搭个遮风挡雨的“房子”。鲁达玛决定,等黑豹子走了,她就搬到那里去。嗯,她还可以挖两个陷阱,套两只草食性野兽什么的,肉也有了,不错,不错。

鲁达玛沉浸在她有房子住,有肉吃的美好想象中。

黑豹子此时做完了“个人卫生”,踱着悠闲的步子来到鲁达玛身前。蹲下来,半眯着暗紫色猫眼,很好奇的望着鲁达玛拿着大骨头不停磨啊磨。

这会儿是草原上的正午时光,火辣辣但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虽说有草垛子的遮挡,却依然去不掉那份燥热。

鲁达玛的额头、鬓角、鼻尖都有汗珠渗了出来,汗水顺着脖颈缓缓流下,滑入胸口,没入鲁达玛当做衣服穿的浴巾中。

抬手臂抹了一把滑落眼睑处的汗珠,鲁达玛对着蹲在面前的黑豹子抿唇“嘿嘿”一笑。不是她想当淑女,而是猫科动物只有表现出敌意的时候才会将牙齿呲出来,所以,鲁达玛很是“入乡随俗”的笑不露齿了。

这时黑豹子做出了一个令鲁达玛无法招架的行动。

它向前探了探大脑袋,伸出宽厚而长满粗糙倒刺的舌头轻轻舔向鲁达玛的额头,然后是面颊,顺着颈项再向下移至围着浴巾的三十四c……

鲁达玛瞪圆了眼睛,它……它竟然伸出前爪儿去扒拉她的浴巾,并企图将她的“遮羞布”拽下来。

鲁达玛不淡定了,喵了个咪的,竟然被一只雄性黑豹子“非礼”了。你问为什么她知道这是雄豹子而非雌性?呃……刚才黑豹子清理个人卫生的时候,鲁达玛一不小心瞄到了某处有俩“个头儿可观”的蛋蛋。

她一手揪住胸口已然松垮的浴巾,一手去推黑豹子的脑袋。

“夜,流氓!”鲁达玛黑着脸赶忙阻止,口气难免带着急燥。

不得不说,黑豹子是只极为通灵性的家伙,感觉到了鲁达玛的不悦,愣愣的停了下来,一只爪子还保持着按在鲁达玛左胸的姿势。

暗紫色的眸子朝着鲁达玛眨了眨,随后便瞪得溜圆。它歪了歪头,自瞳仁里面透出无辜,似是奇怪,它好心帮鲁达玛清理卫生,舔汗水,为什么她会不高兴。

鲁达玛决定无视它受伤卖萌的小眼神,抬手去扒拉它的大爪子。

“爪子拿开,不许放这里,流氓,知道吗?”

鲁达玛觉得在它搬那只宽厚大爪子的时候,那只“咸猪爪儿”似乎又用力向着自己的按了按。

喵了个咪的,真的是在“耍流氓”。鲁达玛可以确定,黑豹子是故意的,因为她在那瞪得溜圆的眸子中看到了疑似好奇的眼神儿,以及自黑豹子喉咙深处发出的那一声“呜?”,声调是上扬的,她没有听错。

黑豹子在鲁达玛胸前又按了两下后,自觉的拿开了它的“咸猪爪儿”,并抬眼瞅着她,发出了两声“哇哇呜?”似是在说“是软的?”

鲁达玛满头黑线,泥煤的,她这是被非礼了吗?被一只黑豹子非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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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抓痒

其实鲁达玛误会了。

黑豹君真的是一只“热心、正直”的好豹子。

想象一下,缺少水源,别说洗澡了,自打悲催的穿越过来,鲁达玛连脸都没有洗过。又天天在草坷垃里摸爬滚打,生火烤肉的,这脸上能干净的了才见鬼呢。

本来她就黑鼻子乌嘴儿的,再加上刚才她那么一抹汗,整个儿就一花脸猫,再配上她乱糟糟的头发,呃……这形象,太后现代了。亏了她身边没有镜子这物件儿,否则鲁达玛看到她现如今的形象,估计得以头抢地。

所以,最初黑豹子是真心的帮鲁达玛清理个人卫生,当它“清理”到鲁达玛的胸前时,被两团鼓鼓囊囊的那啥吸引了。

昨晚被巨蟒伤到,肿了?——这是黑豹子的心里独白。

得看看,受伤了要治。——这依旧是黑豹子的心里独白。

于是,黑豹子对着鲁达玛那十分可观的三十四c伸出了“咸猪爪儿”……

像是看到鲁达玛生龙活虎般没有事,黑豹子有些低眉顺眼的溜达到一边趴了下来,下巴放到宽大的前肢上,两只小圆耳朵微微向后背着。一双暗紫色眸子半眯着东瞧西看,最终都会落到鲁达玛身上,看几眼后便很快又再次移开。

而鲁达玛呢,她决定忽视这个尴尬的插曲,不和这只呆头呆脑的黑豹子计较。坐在那里很认真的打磨“骨刀”。直到两只胳膊累得快抬不起来了,方停下手来。

举起“骨刀”看了看,点点头,嗯,这回像点刀的样子了,至少看上去有“刃儿”了。鲁达玛找了根粗些的野葡萄树枝,挥起新出炉的骨刀,削了两下,效果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看着变得尖利的树枝,鲁达玛有了新念头。将来把“家”搬到野葡萄树丛,她可以围着自己的“房子”挖一圈壕沟,里面布上这样的尖利树枝,既能保护自己的安全防了猛兽,又可以当陷阱,捕些误入其中的野兽。

有了野兽,就有兽皮,那样她可以想办法做衣服。

自一把骨刀中,鲁达玛似乎看到了自己丰衣足食的幸福原始生活。

人就是这样,当你看到了希望,做什么都充满了力量。

此时的鲁达玛连混沌了几天的脑袋都变得灵光起来。

她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衣服还好,浴巾还可以将就,除了白色变灰色以外,质量还是很过硬的,虽被刮蹭了几道小口子之外,蔽体还是可以的。

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脚,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双鞋,每天坐在火堆前从脚底往外挑刺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烂。

说到鞋,鲁达玛想起了那条巨蟒,它的皮厚而坚韧,如果处理一下可以做双不错的鞋子。

鲁达玛站起身来,去拿巨蟒皮,余光无意中扫到一旁臊眉耷眼偷偷瞅她的黑豹子,那眼神里带着点委屈,透着点受伤。

鲁达玛猛然想起,刚刚太专心做事情了,忘记了黑豹子。自打她态度严厉的将黑豹子轰到一边去之后就再没理过它,呃……不是没有搭理,而是根本就忘到了脑后。

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她怎么能忽略了黑豹子的感觉嘛,一只大猫又怎么会“耍流氓”呢。

鲁达玛抿唇朝着黑豹子“嘿嘿”一笑,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的捏捏它背向后的小圆耳朵,黑豹子“呜”了一声音,抖抖耳朵,将头扭向一边。

呃……这是犯小脾气了?

哄哄吧,谁叫刚才自己态度不好呢。鲁达玛努力回忆猫的喜好,想来对黑豹子这样的“大猫”应该也是管用的,遂伸手抓了抓它的后脖颈。黑豹子“咕噜”一声音,还是别扭着头。

气性还不小,鲁达玛挑眉。

她决定用出小时候哄小猫的“杀手锏”,将手移至黑豹子的下巴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

黑豹子起初还别扭的将头拧向一边,可没一会儿工夫就半眯着眼睛美美的打起了“小呼噜”。

鲁达玛满意的笑了,小样的,本姑娘甭管小猫大猫一样通吃。

觉得将黑豹子哄得差不多了,鲁达玛决定继续她的“做鞋大计”。

撤回手,拍拍黑豹子的大脑袋,“要乖啊,不生气了,我要继续工作啦。”站起身准备干活去。

谁知,刚站起身,竟然被黑豹子用它长长的尾巴圈住了腰,又拽了回去。

黑豹子伸出左前肢扒拉鲁达玛的手臂,抬着下巴,懒洋洋的半眯起眸子,那意思,让鲁达玛接着挠。

鲁达玛意思了一下,抓了抓它仰起的下巴,然后揉揉它的小圆耳朵,道:“不挠了,要工作了。”

想起身,腰部却被黑豹子的尾巴紧紧缠着。

“喂,不带你这样耍赖皮的。”鲁达玛伸手去拉它的尾巴。

谁知越拉缠得越紧,本是半眯着的眼睛忽然就睁得溜圆,自里面竟然流露出哀怨的眼神儿来。鲁达玛抽了抽眼角,妥协。

“再挠一会儿啊。”

说着,将手再次伸向黑豹子的下巴。

没一会儿,被挠美了的黑豹子突然一个翻身,四肢朝上,将整个肚皮都呈现在鲁达玛的面前。长长的尾巴圈着鲁达玛的手臂抚向自己的肚皮,那意思,这里也挠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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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制造工具

鲁达玛望着四仰八叉躺在自己面前的黑豹子,一时呆愣起来。

动物是不会轻易将它们的腹部示人的,因为那里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可,这只黑豹子是警惕性太差了吗?

要说不应该啊,否则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草原上,它早死个十回百回的了。

那么,是它对自己太信任了?

可,才接触了两天,它的信任感从何而来?

正当鲁达玛一头雾水胡乱琢磨的时候,黑豹子有意见了。

它用后背蹭着地面,将头向鲁达玛靠近,去拱她的腿,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呜咽”声,有力的大尾巴圈着鲁达玛的手臂,来回的晃悠,眼神透着那么的期翼。

面对会打滚卖萌的黑豹子,鲁达玛完败。

她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大家伙真的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豹子?不是得了巨人症,呃……不,是得了巨猫症的变异家猫?也不对,有时候它更像狗。

鲁达玛一边认命的帮黑豹子抓肚皮、挠下巴,一边胡乱琢磨。

觉得黑豹子睡沉了,鲁达玛试探着停下手。

立刻的,黑豹子就半眯着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在,它只是看了一眼鲁达玛,便一个侧身,将大脑袋埋进一双前肢里,攒了个团儿睡去。

鲁达玛轻轻抓了下它的后脖梗。书上说:人如果睡觉时很自然得将自己团起来,呈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是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不知道对大型猫科生物是否适用,反正,鲁达玛是套用在黑豹子的身上了。

“安心睡吧,我守着你。”鲁达玛又捋了两下黑豹子的背,老母**似的絮叨完了,才想起自己要做一双鞋来着。

在巨蟒的残骸中扒拉出几块皮子。

皮子未经过处理,又被毒辣的日头晒了半日,许多都已经卷曲僵硬了。

鲁达玛将皮子在地上摊开,抓了些土混着草木灰不停的在蟒皮上打磨,没有水,只好用这种土办法来清理掉皮子上面残留的血迹和粘连的一些碎肉。

如今这个时候,鲁达玛特别感激自己考古学家的父母,闲时无聊也会翻看一下他们那些对于她来说稀奇古怪的书籍。

这皮子的处理,她印象中在哪本书中看到过,说是,很久远的时候,人们草灰水把晒干的皮子“烧”熟,也就是所谓的鞣制,使皮子结实柔韧耐用。

鲁达玛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也没深究,反正觉得有趣就记住了,谁成想竟然有用到的一天。

那不靠谱的学者爹妈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自己?发现自己失踪了没有?鲁达玛扯着唇角暗淡一笑,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哪一个倒霉鬼的墓里吧,记得他们走的时候说要去考察一个什么汉朝的古墓来着。

工作起来连饭都能忘了吃的两个人,怎么会想起自己这个倒霉孩子呢。可是,她想他们了,很想很想,从未这么想过。

鲁达玛攥了下胸前的水晶吊坠,抬手臂将眼中的泪水一抹,似是抹掉了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伤感和落寞。

既来之则安之吧,她要努力活下去。

这一点鲁达玛倒是很像她那对“不靠谱”的爹妈,随遇而安,总能找到一些乐趣和希望。

将皮子打磨干净,鲁达玛用骨刀挖了个浅坑,一层草木灰一层蟒皮的码放好。

浅石槽里的水她是不舍得用的,本就不多,当然要留着喝了,只待明天一早多收集些露水倒入浅坑中,再来熟皮子了。

蟒皮有不少大块的,想来,做件衣服也是有戏的。

说到做衣服,不能没有针啊。远古人都用什么来着?石针、骨针。

回忆着自书籍中看到的骨针样子,鲁达玛开始照猫画虎。

可是,这个世界的物种普遍过大,根本无法从现有的兽骨中找到可以做为打磨骨针的基础材料,鲁达玛自认为没有“铁杵磨成针”的精神,那样只会让她“神经”。

没有合适的骨头,鲁达玛却也找到了替代品——巨蟒的牙齿。

虽说带着些弧度,像是外科手术用针。不过,鲁达玛还是很满意的,她对着蟒牙的根部敲敲打打了一番,使其更顺溜。

只是,如何给“针”打眼儿,难住了鲁达玛。

蟒牙太坚硬,即使她以牙“攻”牙,也没能成功。

鲁达玛决定变通一下,做“针”不成,可以改成“锥子”啊,弯钩型的锥子,嗯,不错,这个粗细大小也更像是锥子。

将蟒牙锥子收好,鲁达玛觉得,她今天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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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英仙座流星雨

当夕阳将最后一抹霞光藏入天际,黑色的大幕又拉上了天空。

鲁达玛用干草铺成个垫子,仰躺在上面。黑豹子似乎也看出这里舒服,踱着方步溜达过来,卧在她身边。

鲁达玛看看黑豹子,黑豹子也望着她,暗紫色的眸子中流露出高智商人类才会有的眼神,它弯起长长的尾巴缠上鲁达玛的手臂,轻轻晃了两晃,如一个撒娇的孩子。令鲁达玛感到温暖亲切。

鲁达玛半靠在黑豹子身上,不远处跳动的火光映入她黑亮的眸子,透出一抹生动的色彩。

这是她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一个安逸的夜晚。

没有饥饿、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她可以闲适的靠在这里,聆听虫呜、仰望天际。

抬起手,鲁达玛轻轻揉了揉黑豹子的大脑袋,这份安宁是它带给她的。

假寐的黑豹子轻轻挑起一边眼皮,露出半只暗紫色的惺忪睡眼,瞄了鲁达玛一下,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咕噜”,便又阖上眼睑。

鲁达玛看着它似醒非醒,半困不困的睡猫样,玩心大起。她探头靠近黑豹子的小圆耳朵,轻轻对着里面吹了一口气。

便见黑豹子的耳朵的飞快向后一背。

待到它的耳朵又立起时,鲁达玛再吹,如此往复。

终于,黑豹子有些忍无可忍,猛的起身,将鲁达玛扑于身下,两只爪子按住她的双肩,警告似的呲了呲牙。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鲁达玛猛然一惊,黑豹子是一只野兽,而且还是一只凶猛的食肉野兽,她怎么能忘记了呢。

即使它的表象再无害,再温顺,再萌态可掬,它的骨子里依然是戾气十足的,无论如何也变不成宠物家猫。

黑豹子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惊惧,它压低了头靠向鲁达玛,自喉咙中轻轻的发出两声“呜哇”,似是在道歉,又似在安慰她莫怕。

它伸出粗糙的宽大舌头在鲁达玛的面颊上舔了舔,便又侧卧了下来。用它长而有力的尾巴缠绕上鲁达玛的腰,喉咙中的声调转变为轻浅的“呼噜”,像是在哄她睡觉。

而鲁达玛却一动也不动的僵直着身体,她一遍又一遍滇醒自己,要时刻记得黑豹子是猛兽,不是自己的宠物。它也许不会伤害自己,但,那是以自己没有激怒它为前提的。

鲁达玛直直的平躺在地上,腰上还缠着黑豹子长长的尾巴。

睡不着,仰望星空,不知道这里奠空和自己原来那个世界是不是同一个。

即使是同一片星空,这里也要比原来那个世界的澄澈。

没有浑浊的烟尘污染,没有工业废气弥漫天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连如黑豹子这样的猛兽都带着些平易近人的味道,想来是没有被人伤害过。

天上的星子是那么的清晰而闪亮,好似离自己很近,近得鲁达玛觉得,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触碰到。

深蓝色奠幕上,一颗流星划过,又一颗流星划过,三颗、五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是流星雨!

鲁达玛睁大眼睛,望着那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划过广漠奠际,隐没在地平线里,转瞬即逝的华美……

流星雨大概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自突然爆发般急骤慢慢转为柔弱,最后天空归于宁静。

流星雨过后,一团星云又吸引了鲁达玛的眼球,它状若蝴蝶展翼。

这是小哑铃星云吗?那么刚刚的应该就是英仙座流星雨了?

作为一个半吊子奠文爱好者,鲁达玛几乎可以肯定了,因为除了英仙座,很少有其它星座的流星雨会有如此多的数量。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八月份了。

英仙座流星雨都是在每年的八月中旬出现。

鲁达玛觉得自己真是天才,竟然根据一场流星雨就推断出了这个世界的月份。

但是,很快的,她就乐不出来了。

八月份,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现在是秋季?

那么两个月后,是不是就要到冬季了?

鲁达玛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像她原来的世界一样,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交替。她打心里希望这里常年像现在这个天气一样,不会变化。

不过,这不太可能。鲁达玛觉得她要未雨绸缪,准备过冬了。

两个月,如果对于一个土著居民来说,准备过冬是足够了。可是,鲁达玛才穿到这个世界来几天,对于所处的环境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两个月实在是太紧张了。

寻找栖息地、备粮、备柴、还要准备保暖衣物。

鲁达玛白天才生出的一点希望之火,在当天夜里便被即将到来的残酷浇灭了。

但是,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她一定要好好规划利用这短短的两个月。

蟑螂这么弱小的动物,在地球四亿年来的形态变迁中都没有灭绝,自己作为高等生物的人类,如何也不能比一只“小强”差了,不是吗?

鲁达玛努力调整鞋,计划着自己明天要做什么,后天要做什么,大后天,大大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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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制衣

第二天,鲁达玛醒来的时候几乎是团在黑豹子怀里的。

她的头扎在黑豹子的下巴处,怀里抱着它一只毛绒绒的大爪子,最夸张的是她的一条右腿竟然横跨在黑豹子的身上。

而黑豹子就那么乖巧的任她抱着,不动也不反抗。

她这是将黑豹子当成毛绒大抱枕啦。

当眼光与黑豹子那暗紫色眸光撞上时,鲁达玛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朝着黑豹子不露齿的“嘿嘿”两声,然后尴尬的把自己的大白美腿自黑豹子身上移了下来。

黑豹子倒是极其自然的伸出大舌头给她“洗”了个脸。

鲁达玛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收集露水,不过,今天她多收集了很多,倒进放着草木灰与成蟒皮的浅坑中,鞣制皮子很重要,不能忘了。

捡拾柴禾将火堆燃起,将昨天串好的一大枝子巨蟒肉片架在火上烤。

然后,鲁达玛走过去检查黑豹子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再撕裂很快会好。

肉烤好后,一人一豹吃过早饭。

黑豹子就又踱回了昨晚铺的那片草垫子上,懒洋洋的半卧下来,开始舔舐前肢与身体。

黑豹子食量很大,不过它和所有的肉食性野兽相同,一天只吃一顿。鲁达玛算着黑豹子的食量,剩下的巨蟒肉应该可以供他们两个坚持三天。

如大多猫科动物一样,黑豹子吃饱了就将自己摊在太阳下面,安逸的开始享受新的一天。

而鲁达玛则打算试着用干草叶子编个筐或者篮子之类的容器。

干草叶子不少,除了她用来遮挡阳光的空心草垛子,还有两小堆实心的。都是被鲁达玛拔回来晒干,打算当柴禾用的。

鲁达玛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破坏力”,方圆三米以内的草都被她又薅又拽又拔的,已然十分稀疏。要不是念着给自己留些遮蔽物好藏身,这一片草早就光秃秃的了。

晒干后的草叶子还有些韧性,没有一揉就碎。鲁达玛拿着它们分成三个一股,开始编辫子。编了差不多有五六十根,鲁达玛想着棉布纹的结构,一根压一根,一根挑一根,将编好的辫子织成一整块。最后缝住三边,留一边做口,筐啊篮子之类的没出现,倒是做出了一个劣质粗糙的草袋子。

即使这样,鲁达玛也是很满意的,她又给草袋子加了根背带儿,斜挎在身前,将骨刀以及巨蟒牙齿做的锥子放进去,得意的在黑豹子面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夜!看我,这个包包不错吧,达玛制造。”

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理不理解,鲁达玛开心的炫耀着,如同一个刚穿了新裙子的小姑娘。

黑豹子抬了抬眼皮,然后很给面子的“呜噜”一声,算是回答,便又百无聊赖凋爪子去了。

处在“创作欲”当中的鲁达玛,又给自己“炮制”了一双草鞋,不过不太成功,穿上没走两步就散架了。

鲁达玛和黑豹子在这块“驻地”又呆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鲁达玛又磨制了两把骨刀,做了两身蟒皮衣服,一双蟒皮“凉鞋”,两个蟒皮包包,蟒皮防水效果很好,其中一个包包,鲁达玛将它做成了水带子。

蟒皮衣服很简陋,就是一块皮子往身上一围,没有针线,只有“蟒牙锥子”,鲁达玛便在接缝处扎一串小孔,再将蟒皮裁成的绳子穿进去,就形成了一个皮桶。皮桶一端再如此法穿两根吊带,套在身上就是一条“裙子”了。

为了放便穿脱,皮桶做得有些肥大,鲁达玛又裁了一条蟒皮带子系在腰间。

要说这裁蟒皮绳子和带子,还要多亏了黑豹子。

起初鲁达玛拿着她的骨刀在鞣制好的皮子上左划右划,无奈,骨刀太钝,蟒皮太韧,折腾了半天,也才划出了点毛茬儿。

鲁达玛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黑豹子悠闲的踱过来,抬起左前肢,亮出锋利的爪子,沿着鲁达玛划出的痕迹,只轻轻一下,蟒皮便被裁剪出了细细的一条。

裁好之后,黑豹子便歪头瞅着鲁达玛,发出如喘息一般的笑声,那意思:瞧,多容易。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

鲁达玛心中暗翻白眼,真是头傲娇的豹子。

考虑到还有求人,呃……不,是求豹之处,决定不和它计较。朝着黑豹子弯了弯她的杏核大眼,抿唇“嘿嘿”两声,竖起大拇指道:“你最厉害!”

然后指指蟒皮,“夜!再来几下。”便拿起骨刀在蟒皮上又划出了几条痕迹。

对于黑豹子拥有近似人类的智慧,几天的接触鲁达玛已经见怪不怪了。

黑豹子似乎很是受用,半眯着眸子,只几分钟的工夫就将一张蟒皮裁剪成了很多条儿。然后扭头找鲁达玛邀功。

鲁达玛很通快的又是给它抓皮,又是给它挠下巴,还顺带的帮它把肚皮也抓挠了几下。待到黑豹子满意的打起了小呼噜,鲁达玛钻里草垛子里将做好的蟒皮裙套到了身上,换下“劳苦功高”的大浴巾,小心的叠放好,以后她很有可能就靠这条浴巾来怀念曾经生活过的现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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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变活豹

这是自巨蟒袭击后的第五天了,黑豹子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即使做剧烈运动也不会再裂开。

而野人兄也自打那天莫名其妙的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

巨蟒的肉也被她和黑豹子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今天一顿的,但也只够黑豹子吃个半饱。

鲁达玛琢磨着,黑豹子今天会离开了吧,伤好了,食物也吃光了,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而自己今天要出发去找过冬的栖息地了,时间拖得越晚越麻烦,因为,她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而经验又几乎没有。今天一定要去那片野葡萄树丛考察一下。

打定了主意,鲁达玛还如同每个早上一样去收集露水,自打有了蟒皮做的水袋存水就放便了许多。

收集了满满一袋子水,鲁达玛还找了两只茧子,她打算拿来做早餐,把剩下不多的巨蟒肉留给黑豹子。既然要分道扬镳了,就留个好念想吧。

回到“驻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叼着肉串蹲在那里等她回来烤熟的黑豹子。而自草垛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鲁达玛往草垛里探了一个脑袋,她本以为是黑豹子。可谁知,那里面竟然是野人兄,他此时正坐在地上,拿着鲁达玛另外一条蟒皮裙子往自己身上套。无奈,裙子太小,他的个头儿太大,这会儿,野人兄的两条腿正死死的被蟒皮裙子箍了起来,上不去下不来。

鲁达玛一时间有些怔愣,凭空消失了几天的野人兄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野人兄也看到了鲁达玛,朝着她一抿唇,很像她每次对着黑豹子笑的样子,自嗓子里发出的不是“嘿嘿”声,而是如同黑豹子每次笑话她时的喘息。

他猛的站立起身,本就矮小又不甚结实的草垛子就这么被他顶塌了。

鲁达玛赶紧退出来,掸掉头上的干草。

野人兄却一蹦一跳的向她移动过来,嘴里发出“呜哇”声,好似在求救一般。

而鲁达玛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那个头儿可观的“小野人兄”正对着她一晃一晃的点头致敬。

呃……鲁达玛面色瞬间涨红,耳朵根子发烧。她是学医的没错,这样的小兄弟也在“标本”上经常见到,可那都是死物啊,如今见到活生生的真家伙她也很不好意思啊,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啊。

鲁达玛尴尬的别过脸去。

而野人兄不明白为什么鲁达玛扭过头去不理他,嘴里依然“呜哇”着再次跳到鲁达玛面前。

然后,对着她指自己的双腿,那意思:帮帮忙,我被绑住了。

鲁达玛无奈的抽了抽眼角,忽略“小野人兄”的存在,蹲下来,伸手帮他拽蟒皮裙子。

裙子与野人兄的腿卡得很死,而她又不舍得将其弄坏,毕竟是自己唯二的衣服啊。

拽了半天,两人折腾了一身汗,这下蟒皮裙子与野人兄粘得更紧了。

“怎么办?弄坏了吧?”鲁达玛雄的说着,拿出了骨刀,想划断接口处的皮绳子。

谁知,突然的,野人兄的双腿变成了有着黑色毛皮的动物后肢。

鲁达玛眨巴着了下眼睛,就不可思议的瞪圆了,樱桃小口此时大张着,可以塞下一只鸵鸟蛋。

这……这叫什么?大变活豹吗?

野人兄竟然就在她面前变成了黑豹子。

妈妈咪啊,谁来拯救她。

鲁达玛觉得她的世界玄幻了,这是……她这是穿越到《魔兽世界》里了吗?眼前的野人兄其实是一个德鲁伊?

待鲁达玛“吭哧”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后,很无厘头的对着又变回人形态的野人兄道:“变头熊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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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上路

直到坐在火堆前烤肉,鲁达玛的脑子还是有点木木的。

人变豹,豹变人。

虽有些接受无能,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但,她就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花了,或者没睡醒,还在梦中,也许一觉醒来,自己还泡在崭新的按摩浴缸中……

一只伸过来的大手打破了鲁达玛的美好愿望,以事实告诉她,她正和一个“变形金钢”在一起。

人形黑豹子,呃……不对,是会变豹子的野人兄,呃……也不对,还是用鲁达玛给他起的名字——“夜”好了。

他看着鲁达玛傻愣愣的坐在那里,肉都烤出焦味儿来了,也不待动一动的。遂,伸过一只大掌接过鲁达玛手里的树枝子。

“夜,你说我还在地球上吗?”

鲁达玛缓缓转过头,满眼尽显茫然的望进夜那暗紫色的眸子里。

原本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地球,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只是在时间上跨越了几万年。

可是,如今,她不确定了。

这真的是她所熟悉的那颗星球吗?

而并非蕨类的植被,的昆虫与动物,还有那天在野葡萄树丛见到的牛角草泥马,这些真的在地球亿万年来的变迁中出现过吗?

夜听不懂鲁达玛的语言,却能看懂她脸上满溢着的迷茫与哀伤。

他向前凑了凑,依旧如做黑豹子的时候一样,伸出舌头,卷去鲁达玛眼角滑出的一滴泪。

自喉咙深处发出鲁达玛熟悉的“呼噜”声,似是安慰。然后撕下一块没有烤焦的肉送到鲁达玛唇边。

鲁达玛没有躲闪,任他舔去泪痕。她弯了弯唇,借着夜的大手咬了一口烤肉,道:“夜,谢谢你。”

她突然想明白了,不管在哪里都要活下去不是吗?不光活下去,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吃过了早饭,鲁达玛收拾了她的全部家当,挂在身上,熄灭火堆。

而夜则站在一旁,满脸茫然的看着她做着这一切,一双暗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追着她的身影。

做好了开拔的准备,鲁达玛又再次检查了一番火堆是否真的熄灭,并往上面盖了许多土之后,放心了。她可不想引起草原大火。

望向不远处傻愣愣戳着的夜,鲁达玛指指自己,又指指远方,道:“夜,我要走了,去找一个‘家’,那么,我们再见吧。”

鲁达玛抿了下唇,对着夜挥挥手,忽视夜那茫然又好似带着点不舍的眼神,潇洒的转身,向着野葡萄树丛的方向大踏步的走去。

鲁达玛没想到夜会追上来,跟她一起走。她也曾有一瞬间想要拉着夜和她一同上路,毕竟她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能有夜这样的一个强大的伙伴那是再好不过了。可转念一想,即使夜可以在人与豹之间转换,但毕竟豹子的习性占了一多半,那么他有很大的可能是一个“独行侠”。

即便不是“独行侠”,那么,他会不会有自己的族群?应该是有的,他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而自己这个样子的“异类物种”可以去他的族群生活吗?想来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鲁达玛选择了独自上路,一个人生活。

而对于夜的自动跟上来,鲁达玛是欣喜的。

她带着夜来到野葡萄树丛。

这片地方既可以隐蔽,又有果子吃,还能引来草食野兽,只要她在这附近挖好了陷阱就不愁没有肉吃,连过冬的柴禾都是现成的,只有一点不好,没有水源。

在鲁达玛考虑着,是在这里“安营扎寨”还是去另觅栖息地的时候,突然,夜大手一捞,将她扛在肩膀上狂奔起来。

“夜!你要干什么啊……”

鲁达玛话声未落,便也感到了不对劲。

大地突然猛的震动起来。

地震啦?

努力自夜宽厚健壮的肩膀上抬起头,远处隐约可见如沙尘暴一般的烟尘弥漫。

鲁达玛估摸着他们大约跑了七、八分钟后,夜扛着她三窜两窜的爬上了一棵粗壮异常的大树。

抱着树干喘息着,鲁达玛看清了“地震”的诱因。

那是一群受了惊吓的动物在狂奔,粗略估计少说有五六百只的样子。

鲁达玛看不清它们的长相,只模糊的看着有点像羊,个头应该和夜变身成黑豹子时差不多大。

要是没有夜的反应机敏,这会儿自己应该变成肉泥了吧,鲁达玛后怕起来。她微颤着身子向夜靠近了些。

此时的夜,已然变身成了黑豹子,一双暗紫色的眸子中闪现出杀戮的幽光。他锁定一只落在队伍最后面的,猛的纵身,自树冠上一跃而下,直扑那只可怜的家伙。只一息的时间,便扼住了它的喉咙,那只可怜的家伙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被夜拖拽着叼上了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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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草原边界

在树上,鲁达玛得以看清这只猎物的样子。

模样是很像羊,却有一双鹿角,还长着一条马尾巴。皮毛是棕黄色的,长而。

鲁达玛想来,在这个世界中,没有谁可以和自己对话了吧,那么也就必然不会有人告诉自己,这里的动物植物都是什么、叫什么,那么就由自己来吧,当不了创世的大神,混个“命名权”也成啊。于是鲁达玛决定给这种动物取名为“鹿角羊”。

她轻轻抚摸着鹿角羊的毛皮,手感真好。

“夜,我要这张皮。”

鲁达玛抬头望向还是黑豹子形态的夜,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蟒皮裙子,再拍拍鹿角羊,说道。

也不知道夜有没有理解,就见他露出右前肢锋利的爪子,自鹿角羊后脖颈处沿着脊背直直划下至臀尾处。然后便头爪一起用力,“刺啦”一声,半张鹿角羊的皮就这样被扯了下来。随后,又一声“刺啦”另半张鹿角羊的皮也被扒下来。

鲁达玛开心的上前准备接过。谁知,夜却把皮扔到了一边的树杈上,反到是撕下大半块血淋淋的后腿肉叼给她。

鲁达玛有点傻。

夜叼着肉等了半天未见鲁达玛接过去,有些奇怪的眨了眨暗紫色的眸子,歪着头“嗤嗤”两声。

和鲁达玛呆了这几天,他知道鲁达玛吃得很少,但每天都会吃三顿饭,刚才看着她拍拍肚皮,又指指猎物,想来是饿了。只是,这会儿她怎么不吃呢?转念又一想,她每次吃之前都会把肉弄得有香味飘散才会吃。

遂变回了人形,一把扛起鲁达玛,一手拎起猎物,跃下树来。

“喂,喂,夜,你要干什么?”鲁达玛被他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

夜“呜噜”一声,轻轻将鲁达玛放于地上,便从边上一棵大树上折下不少枝杈堆到她的面前。

鲁达玛明白了,他这是叫自己生火烤肉。

那么,刚才自己那一番比划被他理解成“饿”了。

语言不通真头疼啊,叹了口气,“夜,我要那个,要那个做衣服。”

这回鲁达玛不拍了,她直接扯扯身上的蟒皮,再指指树上挂着的兽皮,然后眨巴着大眼瞅着夜,希望他能明白。

夜伸出大掌摸摸鲁达玛扯着的蟒皮,又抬头看了眼她指着的树杈,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呜”,然后几个纵身爬上大树将兽皮取了下来。

鲁达玛则自脖颈上取下水晶吊坠,将火堆燃了起来。

边烤肉,鲁达玛边打量起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刚才夜扛着她一通逃命,现在他们已然来到了大草原与森林的交界处。

鲁达玛的左边是她生活了些许天的茫茫草原。右边,是一大片葱郁的山林,枝丫繁茂参天,绿叶遮天蔽日。正午的阳光只能枝叶间细小的缝隙星星点点的照射进来,形成一些耀眼的小光斑。

树干粗壮,要三五人才能合抱。寄生植物蒂蔓宛如一条条巨蛇般缠绕下垂。鲁达玛觉得,她似乎可以闻到潮湿与腐叶的味道。

吃过了午饭,夜站起身,学着鲁达玛早上的样子将火堆熄灭,然后便要带着鲁达玛向森林中行去。

鲁达玛犹豫了,还未步入其中,她便感到了危险与恐惧的味道。她同样感觉到了夜的兴奋与跃跃欲试,他的家一定在这里面了。可是她真的要同他一起走进这片原始森林,走入这片未知的领地吗?

鲁达玛可以想见,的不知名的猛兽,会藏身在密林中伺机待发的扑出来将自己当做猎物捕食。当然,她相信夜会保护好自己。可是,那些在腐烂叶子下生存蠕动的毒虫蛇鼠,却令她不由自主的自心里生出莫大的生理恐惧,想起来就为之色变。

夜见她停下脚步不再往前,也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她,一双暗紫色眸子中透露出纳闷。

心理斗争了半天的鲁达玛最后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她无法战胜对毒虫蛇鼠的惧怕。她只要在这片草原与森林交界的地方找一个比较向阳的山洞,想来还是可以的。鲁达玛看到不远处的岩体上就有一个。

她想好了,她要和夜告别,让他回家去,而自己要留在这里。

------题外话------

看文的亲们,冒个泡吧,再没人理我真没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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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霸道的夜

鲁达玛站定身形,抬起头望向夜暗紫色幽深的眸子。

“夜,森林里面不适合我,我要去住那里。”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突出的岩体上面有一个山洞。

夜眯了眯眼睛,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表示,只是拉起她的手往森林里面走。

“夜,我不去。”鲁达玛两手摽住夜的大手,身体用力向后坠。她不要和他进去,她无法想象自己的脚踩在腐叶以及腐叶下那一团团软体生物上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能让她全身上下起几层**皮疙瘩。

夜被大胡子覆盖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自他的眼睛里已透出隐隐的烦躁。猫科动物就是这样,前几秒也许还是一派悠闲自得,却在下一秒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焦躁起来。就如夏日里的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乌云密布,急骤的下上那么一场。

而此时的鲁达玛无暇去想激怒一只大型猫科猛兽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每个人自打生下来就会有一种天生的惧怕之物,有的人怕“鬼”、有的人怕毛绒质感的物体,而鲁达玛是天生的惧怕蠕虫,每每看到那蠕动着的无骨软肉,她便会自骨子里面冒出凉气来。这会儿你让她明知道前面可能存在这一恶心物种,还要踩上去,无疑像要了她的命一般。她宁愿被豹子吃掉。

对于鲁达玛的挣扎与不配合,夜很是果断的长臂一揽,将其扛在肩膀上,大踏步的迈进了森林。

随着夜扛着她一步步的深入,鲁达玛的恐惧越甚,她觉得已经有虫子爬到自己的身体上开始蠕动。

她趴在夜的肩膀上不老实颠打起来,对于夜的无动于衷,她甚至于不顾脏净的,张口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怎奈夜的皮糙肉厚,无感似的依旧往前走。

鲁达玛最后没出息的如同孩子般大哭了起来,她大喊着:“夜,我不进去,真的不要进去,大肉虫子太可怕了……”

夜虽然有人的形态,但他大多时候的行为和思维也许还处在野兽的本能中,对于情商这一块十分的欠缺。所以鲁达玛如何哭嚎,他也未做出任何回应。

意愿这东西在他这里应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当然了,那是指别人的。

也许从这一点上,夜的固执与霸道我们已可见一斑?

直到鲁达玛哭喊得没有了力气,老实的趴在夜的肩膀上,只剩下抽噎。

夜停下了脚步。

他想将鲁达玛放下来,怎奈鲁达玛死死摽着他的脖子,如树袋熊一般缠在他身上,就是不肯着地。

她的嘴里小声叨念着:“地上有肉虫子,我不下来,恶心……”

抽噎中伴着低语,听起来那么的委屈。

这次,夜倒是没有强求,他依然将鲁达玛扛回背上,从一棵不知名的树上扯下两片的叶子,学着鲁达玛铺草的样子,放到地上,才将她自肩膀上拽了下来。

鲁达玛委屈的抽噎着,缩作一团。

而夜此时似乎找回了他丢失许久的情商,他蹲下来,将头凑向鲁达玛,伸出舌头,温柔的去舔她脸上的泪痕。

鲁达玛缓了半天失控的情绪,才有心情四处打量。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峡谷,溪流自身边淌过。

周围的树木也并不算高大茂密,阳光可以穿透树叶直射下来。地上也还算干净,没有鲁达玛想象中覆盖着厚厚的腐叶。

不远处的绿草中还开着几丛野花,红的黄的很是悦目。

看着这一切,鲁达玛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她抬眼望向夜,抿唇“嘿嘿”一笑,以掩饰尴尬。

而夜则自喉咙中发“呜”的一声,便起身向不远处的崖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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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夜的家

崖壁上斜着生长了不少的树木,粗细不一蒂蔓自上面垂挂下来。

夜来到崖下化身为黑豹子,三纵两跃之后,便来到了一块有些突出的崖壁上。

这时鲁达玛才看到不甚茂密蒂蔓遮掩下,隐约露出一个黑呼呼的洞口来。

那里就是夜的家了吗?

只是,如果他住在这里,到草原上去做什么?捕猎吗?

“哇哇哇呜哇哇唔……”

不知何时自洞中探出毛绒绒大黑脑袋的夜朝着鲁达玛发出一连串似电锯锯木又有些好像蛙鸣的叫声。

鲁达玛眨眨眼睛,这是叫自己过去吗?她站起身来整理家当,准备一起拿过去。

因为刚刚被夜一路扛着走,蟒皮袋子里的水已经洒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不过,现在身边就是小溪,水要多少有多少,再也不用愁了。一会儿一定要来洗个澡,鲁达玛觉得她都能闻到自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道了,以前水源短缺无奈之下还可忍受,如今这么一条清凌凌的溪水就在眼前,鲁达玛已然开始欲欲跃试了。

整理了一下蟒皮背包,浴巾还在,另一条蟒皮裙子也没丢,还有骨刀和锥子全都在包包里一件没少,只是,鹿角羊的皮毛没有了。刚才被夜强硬的扛着走,只顾着挣扎,把皮毛忘记了。

鲁达玛纵纵鼻子,一定要让夜赔两块给自己。拎着东西来到崖下,刚才站得远不觉得,离近了一看,这山洞离地面怎么也有两三米高,这叫自己如何上得去?

鲁达玛对着在上面等她的夜耸耸肩,摊摊手,喊道:“夜,太高了,我上不去。”

夜站在崖上,与鲁达玛对视了几秒,纵身越下,变身成人形态,长臂一捞将她扛在肩膀上,三跃两跃爬上了崖壁。

鲁达玛再次大头朝下被夜扛在肩头的时候,一个念头跳入脑中:下次一定要让他背着,当面口袋的滋味真不怎么样,又硌肚子,又头晕的。

被放下来后,鲁达玛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打量起来。

她正站在那块突出有一米多宽两米来长的岩壁上,这块岩壁就像一个小阳台。身后便是那个山洞,也就是夜的家了。洞口两边有几棵斜着生长在崖壁上的树,枝叶与寄生藤蔓刚好形成一个“门帘子”,也令洞口隐秘。

鲁达玛瞅瞅站在身边的夜,指了指山洞,再点点自己的鼻子尖,“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动物,特别是猛兽的领地感都是极强的,即使夜可以化成人形,但鲁达玛还是要照顾到他野兽本能的那一面,之前要得到他的允许。

夜应该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伸出大手轻推了鲁达玛一下,便率先弯腰钻了进去。鲁达玛跟在其后。

洞口不大,也就一米来高,但是洞内很宽敞大概有十几二十平米的样子,也很干燥,就是光线不太好,很暗。鲁达玛又一想,这是山洞又不是房子,要求不能太高了。

洞里很干净,没有什么腐尸烂肉之类的堆在里面,就连吃剩的骨头也没有一根。可见,夜很爱干净,也很勤快。

似乎是因为回了“家”的关系,鲁达玛感觉到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精神不似他在外面时候的警惕与。

他化做黑豹子在洞里欢快的打了两滚儿,然后一个飞扑,将鲁达玛也按倒在了地上,开始舔她的脸。

鲁达玛什么思想准备都没有,被夜这么一扑,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地上。还好有蟒皮包包垫了一下,不然非把她磕出脑震荡。

被夜用舌头洗了个脸,鲁达玛推开他坐起来。

“我住这里吗?”鲁达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后躺下做了个睡觉的动作。她要和夜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被邀请了,她可不想被叼着扔出去。

不知道夜有没有理解,反正他也一同躺下来,用长长的尾巴圈上鲁达玛的腰,自喉咙深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是在哄她睡觉。

不过,鲁达玛自动理解为,“请你和我一起住下来。”

这个山洞不错,她要好好规划利用,不过,这是后话,她要先去清理一下个人卫生,脏死了。

鲁达玛拉着夜走出山洞,站在“小阳台”上一通比划后,夜理解了,化成人形将她扛在肩膀上三纵两跃下了崖壁。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的鲁达玛再次发誓,下次一定要让他背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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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终于不缺水了

被夜放到地上,鲁达玛向着小溪走去。

溪水清可见底,偶有肥美的鱼儿游过。鲁达玛伸出一只脚试探了一下。水很清凉,初初将脚放入水中的时候,鲁达玛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夜自打把她放到地上,便“呜噜”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就化成豹子钻进树林里去了。想来是觉得到了自己的地盘,把鲁达玛一个人扔在这里也能放心。

看着夜消失在树丛中的身影,鲁达玛解开腰带,脱下简易蟒皮裙子,跨进溪水里。有他在,鲁达玛真不好意思洗澡,甭管夜是人还是豹子,反正他是个“雄性”,要自己在异性面前宽衣解带,鲁达玛自认没有这么洒脱。

踩着溪底圆滑的鹅卵石,鲁达玛一步一步向溪中心走去。

溪水不深,中心地带也才没到她的胸口处。

鲁达玛解开一直用草编绳子系着的头发,憋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足足呆了十来秒才探出头来。

啊,舒服,太舒服了。

一身的脏污与臭汗,终于可以好好的清洁一下了。

没有浴液,没有香皂,不过没关系,干搓搓,鲁达玛也知足极了,只是自己这有些擀毡的杂乱长发令她头痛,一定要想办法做把梳子才好。

把头发用力搓了半天,又用手指梳通了一下,鲁达玛再次拿草编绳子将头发绕了几绕,梳了个“丸子”头盘在发顶。

总之,经过了鲁达玛一通搓洗,再出水时,她已然恢复了笑眉大眼、珑鼻红唇、肤白,呃……肤不白了,在大草原上晒了许多天,早已变成了小麦色。

不过,不得不说,鲁达玛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巴掌大的小脸,水漾的眸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医科大学那也是响当当的系花一朵,迷煞一众四眼小男生。只可惜时运不济,一朝点儿背穿到了这蛮荒时代,便无人欣赏了。

鲁达玛洗完了澡又把“劳苦功高”的大浴巾拿到溪水里,好好的揉搓了一下,搭在边上的树枝上晾干。

这时,夜才姗姗归来。他依旧是黑豹子的形态,鲁达玛估摸着,他应该是喜欢野兽的样子,有利爪又有灵活的身体,更适应在森林中活动。

他嘴里叼着一只一米多长的,样子好似猞猁的猎物。皮毛很长,而且油亮,并带着灰白相间、深浅不一的花纹,很是好看。鲁达玛决定就叫它猞猁了。

鲁达玛上去抚摸了两下便爱不释手起来。并且开始计划着要拿来做件什么,漂亮的皮毛可以做一件外套,尾巴长而蓬松,可以拿来做围脖。既好看又保暖。

“夜,我要这张皮。”鲁达玛兴奋的说着,边扯了扯身上的蟒皮裙子,再指指猎物。

而夜却没有做出他一惯的回应。

他自打放下口中的猎物,深邃幽紫的眸子便一瞬不瞬的锁在鲁达玛的身上,有些呆愣愣的。

鲁达玛瞅着他傻乎乎的模样乐了,自己洗白白了,再不是黑鼻子乌嘴儿的了,他不认识了不成?

“夜,是我,达玛,不认识了吗?”

她伸手揉揉夜的大脑袋。

夜方“呜”了一声,用尾巴圈住她的手臂,将头贴上来蹭了蹭。便起身,开始做扒皮的工作。

鲁达玛则拿着骨刀去砍了一些树杈子回来,搭成一堆,取下水晶吊坠生火。

晚饭时间到了。

夜还是撕下一只后腿递给她。鲁达玛拿着骨刀将其削成几片,串起来架在火上烤。搬到这里来,到处是树木,鲁达玛将两根粗树杈的根部埋进土里,做了两个简易支架,方便将肉架在火上烤,不用自己费力的举着了。

然后,走过去,指着夜面前剩下的肉再指指火堆,问道:“我要帮你吗?”

有了上次将夜招惹急了,被扑倒的经历后,鲁达玛就时刻提醒自己别忘记了,夜的骨子里是一只野兽。

所以,她在做什么之前都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夜应该是理解了她的话,将面前的猎物向她推了推,就“呜”了一声,趴下来。

鲁达玛将面前的肉分成了几大块,切下来,同样串好,架在火上。

没过一会儿,空气开始弥漫烤肉的香气。

这猞猁的肉虽没有巨蟒肉那样鲜嫩,却胜在有嚼劲,味道也还行,没有什么膻腥。只是没有咸淡味儿,让鲁达玛很遗憾。

吃过晚饭,鲁达玛弄了些草木灰掺和了些土,将猞猁皮上的血迹和粘连的碎肉打磨掉,便搭在不远处的矮树枝上晾干。在这片森林里,想必毛皮这类的东西是不会有啥动物来偷的,因为大家都有嘛,天生父母给的,只除了鲁达玛。

可能是因为饮食习惯的因原,夜通常只在早上吃一顿,这会儿也只是吃了两串烤肉后便停了下来。

他踱着四方步,来到小溪边上,一个纵身便跃了进去。随后又窜了上来,在鲁达玛身边抖他毛皮上的水。

“哎呀!夜,讨厌,我刚洗干净的。”

鲁达玛被他甩了一身的水,也不甘心的跑向溪边向着夜的身上泼水。一人一豹便这样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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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败家爷们儿

天将擦黑的时候,夜化成了人形态,长臂一伸又将鲁达玛捞在了肩膀上,想要回到崖上的山洞。

鲁达玛哪肯依了他,她的家当还在外面呢,还有那没吃完的多半只猞猁肉。

“夜,放我下来,拿东西,我的东西都在这里呢。”

鲁达玛拍打着他的后背,指着不远处已然熄灭的火堆。

夜停顿了一下,将她放下来。

鲁达玛赶快跑过去,先收了自己的大浴巾,又跑到溪边打了满满一袋子水。回到火堆边检查了一下,确定真的完全熄灭了。背好自己的蟒皮包,对着夜招手。

夜眨了眨眼走向她。

“夜,拿着这个,我们上去吧。”

鲁达玛指指身边用叶子包好的一大包生肉,对着夜说道。

她还记着储存过冬粮食的事情。这些肉她已经切成了薄片,等下到了上面就串在树枝上晾干,保存起来。

夜纵鼻子嗅了下那包肉,面无表情的一把扛起鲁达玛飞身回了崖上的山洞。

“喂!夜,肉,我的肉,你这是浪费啊……”

鲁达玛早已忘了让夜背着她上崖的想法,这时她只想着她要储存的过冬食物。豹子不都应该将吃剩下的猎物挂在树上以备饿了的时候再吃吗?夜这家伙怎么能扔下不管?这下要便宜过路的野兽了,夜这个“败家爷们儿”。

进了山洞,鲁达玛借着微弱的光线,将身上的背包水袋摘下来,溜边儿放好。洞里太暗了,呆在这不甚熟悉的地方,虽说知道这是她以后的家了,可还是令她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鲁达玛走到洞口,半靠着洞壁坐下来。硌得慌,明天要准备个垫子,鲁达玛边想着,边将大浴巾拿出来铺在地上。今晚先这样将就一宿吧。

当夜晚的大幕拉上来时,蚊虫也开始活动了。

原来在草原上,周围全是燃烧了就可以起到熏蚊虫的作用草叶子,鲁达玛就将趋避蚊虫一事遗忘在了脑后,忽略个一干二净。

这会儿没了熏蚊草,片刻的工夫,她就拍死了三只。

鲁达玛郁闷了,这要到明天早上,自己不被蚊虫叮死,也得胖两圈。想起自己还有个熏蚊草编的包包,也不知道未经过燃烧散出气味的干草是否也有这样的功效,鲁达玛起身拿出来打算试一试。

没用!鲁达玛失望了。她要如何才能趋避蚊虫呢?

夜此时早已又变回了黑豹子,鲁达玛瞅着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她要是也有这样的身皮毛,就不必怕蚊虫叮咬了。

夜溜溜达达自山洞内踱出来,和鲁达玛一同挤在大浴巾上。长长的尾巴在鲁达玛的周围轻轻抽打着。

鲁达玛对着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这是在帮自己轰蚊子吗?

夜探着毛绒绒的大脑袋拱了拱她的肩窝,自喉咙中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鲁达玛明白,他这是在哄自己睡觉了。微侧头向夜靠了靠,闭上眼睛。轻风自峡谷深处吹来,挥散了夏末的燥热。鲁达玛慢慢困顿上来,渐渐沉睡过去。

天蒙蒙亮时,鲁达玛醒了过来。峡谷中竟然没有像草原上的早晨那般潮湿露重。可自打穿越过来,鲁达玛习惯了此时醒来。

夜早已不见身影,鲁达玛猜想是出去捕猎了。

两米多高的崖壁,鲁达玛琢磨着怎么下去。没了夜,她总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吧。揪了揪手边蒂蔓,看起来挺结实,编一起应该可以给自己做一个软梯,以后上下就方便了。

鲁达玛正研究着,夜回来了,他手里攥了一大把连根带叶的熏蚊草纵跃上来,递给鲁达玛。

然后捏烂了一块球状草根,涂抹在她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

鲁达玛眨眨眼,这草可以治蚊虫叮咬?

夜和她的语言不通,无从了解,不过凉凉的汁液敷在红肿的疱上,痛痒感顿时好了许多。

鲁达玛对着夜抿唇一笑,“夜!谢谢。”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贴心。

当夜伸手臂打算将鲁达玛扛上肩膀的时候,鲁达玛机灵的向后闪了闪身。使得夜微微怔愣。

鲁达玛对着夜眨了眨眼,抿唇“嘿嘿”笑两声,然后示意他蹲下。夜傻乎乎乖乖照做,鲁达玛爬上他的背,双腿缠上他的腰,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夜明显有些别扭和抗拒,野兽的本能让他通常不会把要命的脖颈与背后在别人面前。鲁达玛此时的位置刚好趴在他的后背,缠着他的脖子,但他对鲁达玛却十分的信任只是轻歪了歪头,便默许了。

鲁达玛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指指崖下,道:“夜,可以了,开路吧。”

到了崖下,鲁达玛便见到了夜这次捕来的猎物——牛角草泥马。

不过,这只明显比她见到的那一只要大许多,犄角是弯曲的,更像盘羊的角。这家伙比夜的身长还要高大出许多,真不知道夜是怎么将它弄回来的。

夜走过去利索的开始剥皮。

鲁达玛捡拾好柴禾,借着朝阳晨曦将火堆燃烧起来,便去察看昨天晾晒的猞猁皮毛,没有干透,还不能鞣制。去溪边漱漱口,洗把脸,再回来时就见夜正拿着她的骨刀学着她的样子在一片一片的切肉。

学习能力真强,鲁达玛乐呵呵的走过去,拿起树枝子将他切好的肉片串起来,架到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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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首推了,给个面子收了吧。

黑豹子——夜,会打滚会卖萌会暖床,求包养\(^0^)/

亲们快来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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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软梯和围裙

吃饱了,夜便化成大猫形态趴卧到一块平整的草地上,边舔舐毛皮,边享受阳光的沐浴。

鲁达玛却不能闲着,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先割了长长的草叶放在太阳底下晾晒,一会儿好编草垫子。又去把今天的草泥马皮毛清理干净血污,挂到树杈上晾干。

然后割了一些细细蒂条,拿到溪水里清洗了,回到没有吃完的猎物边上,将肉一片一片削下来,串到藤条上。猎物的个头儿很大,所以剩下没吃完的肉有很多,鲁达玛最后手臂都酸疼了才算完工。

串好挂到树枝上,鲁达玛发现,昨天吃剩下的那包肉竟然还在,没有被其它野兽叼走吃掉。想来,夜应该是这片峡谷的“领主”了。

将包着肉的叶子打开,里面的肉淡淡的散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坏掉了。鲁达玛十分环保的拿了骨刀在树边挖了个坑将肉埋入其中,以后这里也算半个自己的地盘了,卫生一定要注意。

做完这一切,已近正午,鲁达玛借着火堆烤了两串肉。一边假寐的夜半睁着一只暗紫色眸子瞅着她,那意思:你不邀请我偿偿吗?

鲁达玛不好意思吃独食,对着他摇了摇手中的肉串:“夜,你要不要来一串?”

夜张开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立起身形踱到鲁达玛近前,“嗷呜”一口便自她手中叼下一串,趴在地上大嚼起来。

鲁达玛乐了,这家伙在很多时候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脾性。

吃过了午饭,鲁达玛开始寻找合适做软梯蒂蔓,要长、要粗、要韧性好。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两根,却苦于无法摘下来。藤蔓缠挂在参天的树枝上,鲁达玛实在不舍得将其弄断了,万一不够长了,她都找不到合适的来接上。

一边半卧着看鲁达玛忙活半天的夜,溜溜达达踱过来,停住身用毛绒大脑袋蹭她。

鲁达玛眼睛一亮,对啊,怎么把这家伙忘了呢。

“夜,我要这根藤蔓,帮我摘下来吧。”

她晃晃眼前手腕粗细蒂蔓,又指了指缠在高高树冠上的另一端。

夜朝她眨了眨眼睛,纵身上树的瞬间化为人形,然后几下攀爬上树顶。两息之后,鲁达玛就见到夜手里攥着藤蔓的一端,带着他那兵的“小兄弟”回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她想与夜的“小兄弟”打招呼,而是夜下来的地方太那啥,鲁达玛实在避无可避啊。她决定了,首先要给夜做条兽皮围裙,遮挡住他“强壮的小兄弟”。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太尴尬了啊,会长针眼的。

说做就做,没有合适的皮子,鲁达玛自随身背着的蟒皮包包里掏出另一条蟒皮裙子,拆了接缝重新拼接缝合,很快一条“蟒皮腰裙”出现在眼前。

“围裙”很肥大,并且鲁达玛把腰部做成了抽绳系带的,方便穿脱。当然了,前提是夜学会打结系扣,这之前只好由鲁达玛帮他了。

夜自打有了衣服表现得很开心,以至于,这一天都没有变回豹子,一直保持人的形态。鲁达玛觉得他应该是受到自己的影响。接触了这些时日,自己很可能是夜遇到的唯一一个人形生物。而自己是在任何时候都穿着衣服的,那么夜也一定认为,人形态的时候应该穿衣服。这也许就是几天来,除非必须变成人形态,否则他大多时候都变成豹子模样的原因吧。

做好了软梯,编完了草垫子,已近傍晚时分。

吃过了晚饭,鲁达玛拿着浴巾来到小溪边,睡前洗个澡。躲在一块的石头后面,鲁达玛解下蟒皮裙子,涉水小溪中心。

夜好奇她偷偷摸摸的要做什么,本想跟过来,被鲁达玛严肃的制止。他那委屈幽怨的小眼神儿也被鲁达玛无视了,“坦诚相见”什么的,没戏!姐可没那么开放。

夜是个老实孩子,被鲁达玛“警告”了不许过去,他便乖乖的在小溪的另一边也洗了个澡,他洗澡纯粹就是涮一涮、泡一泡。

洗过了澡,穿戴好,鲁达玛收拾了家当,爬上夜宽厚的背,回了崖壁上的“家”。

借着月光,鲁达玛在接近洞口处将草垫子放好,再把浴巾铺在上面,这就算是床了。再把熏蚊草的球根捏碎,挤出汁液来在身上涂抹了一下,并且把夜也抓过来涂抹一遍,但愿可以免去蚊虫侵扰。

现在,她要找地方安装软梯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树枝怕吃不住重量,岩体又无处可固定。鲁达玛坐下发了半天的呆,突然想起今天那只猎物的犄角来,把它拿上来卡在岩石缝当中就可以固定软梯了嘛。打定主意,鲁达玛爬上草垫子铺成的“床”,安心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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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给力收藏,让我在首页上又能多嘚瑟一天了,么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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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孩子气的夜

没有蚊虫的叮咬,睡在软软的草垫子上,身边还有一个夜这样强大的伙伴,这一夜鲁达玛睡得极为安稳。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夜满眼委屈的拎着“裙腰”站在自己面前。

“夜?”

鲁达玛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夜开始手舞足蹈的边比划边“呜哇”的解说。一抬手,腰间的“围裙”便掉了下来,他那“健壮的小兄弟”也随着他的动作向鲁达玛点头致敬。

成了,鲁达玛明白了,这是变身的时候将裙子扯坏了。怎么办呢,这里也没有类似松紧带的东西啊,总不能让他一辈子不变身了吧,要不,让他光着?显然,夜也不会同意的。

鲁达玛瞅着夜那倒三角的上身以及六块腹肌,还有健美修长的双腿发起呆来。这身材放到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完全可以去当模特了,会迷煞多少小姑娘啊。

说实话,这家伙恢复力真强,在草原捡到他的时候还病怏怏的,皮包骨头,这才几天啊,就变健美先生了。连他的豹子模样,皮毛都又黑又亮,哪还有一点受伤时的呛毛与杂乱……

呃……意识到自己似乎走神了,鲁达玛尴尬的对着夜抿唇“嘿嘿”笑了两声。

原本眨着一双暗紫色眸子对鲁达玛满怀期待的夜,突然化身为豹子,幽怨的“唔”了一声,便钻进了山洞里。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会是误会自己在笑话他弄坏了衣服吧!

鲁达玛还真没猜错。

此时,夜正趴卧在山洞的最里面,面向着洞壁,大脑袋放在前肢上,长长的大尾巴不高兴的一甩一甩的。

鲁达玛寻进去,便看到这样一幕。

还真生气啦。鲁达玛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心中偷笑。

“夜,你误会啦,我没笑话你啊,我是在笑自己做得不好不结实。”

夜抬眸扫了她一眼,只“唔”了一声便将头又扭向了洞壁,大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比刚刚又响上了许多。

“夜,乖啦,我帮你缝好,不生气啊……”

鲁达玛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反正是一通比划加解释,最后又给他抓后脖颈,挠下巴,连带揉肚皮的,总算哄好了。

夜穿着鲁达玛缝补好的“围裙”满意的转了两圈,背着她下了崖壁。

鲁达玛惦记着草泥马那两只大角,从夜的背上爬下来就直奔昨天遗留下来的那堆兽骨而去,掏出骨刀努力将角与草泥马的头骨分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卸下一只来,抬眼间,就见夜堆起了高高的柴禾,手里拎着两个扒干净了皮的后腿儿,站在那里疑惑的瞅着自己。

鲁达玛觉得自己有点傻,放着这么一个壮劳力不用,自己跟这儿费劲巴拉的瞎忙活什么,还把生火做饭的“民生大计”给耽误了。

朝着夜抿唇“嘿嘿”笑两声,赶紧跑过去用水晶吊坠取火去了。

燃起了火堆,鲁达玛老实的蹲在那里烤肉。

夜则好奇的溜达到兽骨堆研究她刚刚在干什么。他拿起鲁达玛较劲了半天依旧结实的长在兽骨上的大角,微一用力,“啪”的一声,犄角就那么轻松的被掰了下来。拎着大犄角夜来到鲁达玛面前,晃啊晃的,自喉咙中不断发出喘息似的笑声。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成了,自己又被这个可人可兽的家伙笑话了。

吃过了早饭,鲁达玛抱着两只犄角蹲到溪边清洗,还折了根粗细合适蒂条蘸着草木灰将角里面狠狠洗涮了一通。动物的角内是中空的,里面有未角质化的物质,不清洗干净了会变质发臭,还会生虫子。觉得洗涮得差不多了,又抓了两把草木灰塞进里面。才拉着一边上晒太阳的夜爬上崖壁,将软梯固定好了,垂至崖下。

鲁达玛将要背她下去的夜轰到崖下,自己则攀着软梯爬了下来。双脚一落地,便见夜一双暗紫色眸子熠熠生辉的瞅着软梯,好奇的左摸摸,右拽拽,然后竟然沿着软梯攀爬至崖上。鲁达玛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挺结实,连夜的重量也能承受。

夜借着软梯爬上爬下数次后,玩够了,来到鲁达玛面前,也不管他是人形而非豹态,伸出舌头便舔她的脸。喉咙中发出“哇哇唔”的兴奋声,好似在夸鲁达玛这个东西做得不错。

有了软梯,鲁达玛上上下下不用夜背着了,这样她收拾布置山洞就方便了。

三两天下来,山洞就被鲁达玛收拾成了一个舒适的“家”。

本来她想将山洞分割成三个区域,一个客厅兼餐厅,当然了,鲁达玛也只是这么一想,这里不会有客人来的。两个卧室,自己一个,夜一个,鲁达玛想的是很好,怎奈夜他大爷不配合,睡觉总要和她挤一起。于是,本是给他的卧室变储物间了。房间与房间用兽皮帘子隔开。

桌子、椅子是大小不一的木墩子。鲁达玛让夜砍了一棵不算粗大的树,做了一个大的木墩当桌子,几个小的当凳子,并且做了几个掏了心儿的木桩当柜子,还顺带着让夜掏了几个手臂粗的树枝的心儿当杯子。嗯,连马桶都让他做了一个。这会儿是派不上用场,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呢。

做这些的时候,鲁达玛发现,夜的利爪真是个好东西啊,快赶上“削铁如泥”的宝刀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人形态的时候可以让自己的手指甲瞬间变为利爪,鲁达玛一度觉得她见到《x战警》里的金钢狼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这两天来的厚爱和对我此篇文的喜欢,某羊深鞠一躬。

那个,最后半天首推了,让我的收藏再涨几个吧(星星眼,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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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秘得治

看着初见雏形的“家”,鲁达玛觉得她圆满了。

遮风挡雨的家有了,还有夜这样一个强大的伙伴,如今她也算得上丰衣足食了。

夜对这一切的变化似乎也很满意,他经常会在鲁达玛铺了厚厚的草垫子与兽皮的“床”上打滚,在溪边喝水的时候也会掏出他的木头杯子,不再化做豹子形态用舌头舀水喝。

鲁达玛看他走到哪,后腰都别着个木头杯子太不舒服,便在他的“围裙”上左右各缝了一个兜儿。夜很聪明的,一个兜里揣杯子,一个兜里揣骨刀。骨刀虽说没有他的指甲锋利,他却很热衷于使用。现在除非捕猎需要,他统统保持人的形态。

在这些方面,夜随着鲁达玛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有一件事他却是固执的。那便是不许鲁达玛将晾好的肉片拿回“家”中储存。只要鲁达玛拿进去放入储藏间的柜子中,都会被他扔下崖去。

多次交涉无果,鲁达玛又不能放弃储存过冬粮食的计划,她便让夜掏了几个大木头桶放在洞外的平台上,将肉片放在里面再盖上盖子。这回夜到是没什么反应,看来他只是不允许“家”里放食物,放在外面他就不管了。

后来鲁达玛才知道,夜并非爱干净,也并不勤快,他可以说懒得出奇。不让家里放食物是因为他曾经在洞里堆放了猎物又不打理,腐败变质,又生虫子又发臭味的,清理了很久才弄干净,于是他便捕了猎物在外面吃完了才回到洞中。这事被鲁达玛知道后,笑话了他许久。

感觉一切差不多上了正轨,鲁达玛每天便开始未雨绸缪的准备过冬了,她每天将夜猎捕回来的野兽皮清理、晾干、鞣制,然后做成衣服。而每天没有吃完的肉她也都切片晾干。

这样有规律的日子过了几天,鲁达玛不对劲儿了。

她便秘了。

原因嘛,肉吃多了。要说便秘在现代不是啥大事儿,多吃水果蔬菜,多摄入维生素和膳食纤维就好了。

可在这蛮荒的地界儿,鲁达玛还真不知道上哪找蔬菜去。不过,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野葡萄,这森林里应该还有其它水果的存在,也许她应该让夜带着自己转一转、找一找。

想到就做。

这天吃过早饭,鲁达玛找了根大树杈子当拐棍儿探路,拉着一脑门子问号的夜就上路了。

出了峡谷,越往森林深处走,鲁达玛每迈一步就越小心翼翼,想着树根下厚厚的腐叶里藏着许多蠕动的大肉虫子,她就**皮疙瘩起八层。不过,她也想得明白,既然要在这里生存了,有些东西就必须要克服。眼一闭、牙一咬,鲁达玛喝出去了,踏步往前走,每走一步还是忍不住皱眉、心颤。

夜不知是感到了她自内心里发出的惧意,还是嫌弃她走得慢,长臂一伸便将鲁达玛扛了肩膀上。

鲁达玛的神经一下子便放松了。只没过多一会儿便又皱起眉来,夜这家伙怎么每回都将她当猎物似的扛着呢,这样她什么都看不到怎么找“水果”?遂,开始挣扎,最后稳稳的趴于夜的背上,算消停了。

夜的身材高大,步伐稳健的背着鲁达玛在他极为熟悉的森林里穿梭。走了许久,鲁达玛也没见到自己想要找的类似于水果的东西。她开始指挥着夜到处走。

“夜,到那边看看!”

随着鲁达玛的纤纤玉指,夜听话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不明白鲁达玛这是要干什么。

估摸着又走了十来分钟,鲁达玛在一棵长着阔叶的树上见到了类似香蕉的果实。她拍了拍夜的背,指指对上的香蕉。

多日来的相处,夜虽还是听不太懂鲁达玛的话,可是对于和她的动作交流已然有了默契。他背着鲁达玛几个纵身便攀上了树冠。

鲁达玛就近伸手就掰了一只“香蕉”下来,剥了皮放到嘴里就要吃,却被夜一把抢过去扔掉了。什么情况,鲁达玛有点傻眼。

只见夜皱着眉将她能够得到的“香蕉”都掰下来扔掉了,并对她又比划又“唔噜”的一通说。鲁达玛明白了,这种“香焦”不能吃,不过她也开始反醒,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在吃之前考虑可不可以吃,有没有毒,吃下之后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如今,和夜在一起,他给了自己太多的安全感,从而也令她的警惕性下降了,这点要改改。不是说夜不好,或夜不能信任,而是,这片森林应该是危机四伏的,自己这般没有警惕性有一天会拖累了夜。

不过夜似乎也明白了鲁达玛拉着出来是为了找这种树上结着的能吃的果子,背着她在林中穿梭,找了两种,红的绿的果子,有的长在藤蔓上,有的结在树叶上。红色的果子结在一种心形树叶的背面,心形树叶十分的宽大,拳头大的红色果子一片叶子上能结四五个。咬一口很是清甜,鲁达玛偷懒的就叫它们甜果了。

绿色的果子是长在藤蔓上的,像小葫芦,咬开一个口便有白色的汁水流出,味道有点像乳酸饮料,汁水可以喝,果肉还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却不甜不酸的,鲁达玛决定叫它们“葫芦”。

鲁达玛摘了满满一蟒皮背包,临了还拽了两根结了不少“葫芦”蒂蔓挂在身上。心满意足的跟着夜“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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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穿进蛮荒》开始编推了,大家如果看了还喜欢,轻轻点一下收藏可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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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大姨妈

鲁达玛把葫芦当饮料,喝完后的果子水份不多,很容易晾干储藏,所以,她决定把这果子存着留在冬天吃。

甜果味道特别的好,鲁达玛无法用她吃过的现代水果来形容归类,但是甜果放不住,摘下来如果两天不吃掉就会烂掉,鲁达玛尝试着晒干也不行。于是,鲁达玛每天时不常的就拿一个洗干净了抱着啃。见她爱吃,夜每天捕猎回来都会给她摘上满满一包,所以鲁达玛的蟒皮背包归他了。

夜虽说只爱吃肉,可有时见她吃的香甜,偶尔也会吃上那么一两个。

有了餐后水果及零食,鲁达玛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滋有味儿。可这刚高兴没两天她家“大姨妈来串门”了。

这日一早醒来,鲁达玛便觉得小腹涨痛难耐,连带着大腿根儿都跟着抽筋酸疼,稍微一动,一股热流便自两腿间涌了出来。

鲁达玛抽眼角,喵了个咪的,她把“大姨妈”这事忘脑后了。什么都没准备,这下怎么办?想爬起来找点东西先垫着,再想办法做点“大号创可贴”,还得是可以多次使用的。

可这刚坐起身,头就“嗡嗡”的发晕,小腹处传递的抽痛连带着胃都觉得恶心起来。鲁达玛真没想到痛经会这么厉害,她还是头一回受这样的罪。

原来她都是很注意保护的,看着别人“大姨妈”来时痛得死去活来,满床打滚,总会想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如今就让自己也摊上了。鲁达玛心说,真有特么的这么夸张啊,疼得她撞墙的心都有了。

至于自己怎么也会犯这毛病,鲁达玛心里明白。自打穿越过来,虽说没有过几天风餐露宿的日子便被夜带回了这里,可是,凉水天天喝,冷水澡也天天泡,不疼才叫见了鬼呢。

鲁达玛挣扎着爬起来,她现在唯一想到适合做“大号创可贴”的只有自己那条大浴巾。自浴巾上裁下三块,想着月经带的样子缝好,一边留口,里面可以装上草木灰。古时候的女子用的都是这个。

就在鲁达玛聚精会神做她的第一个月经带的时候,夜突然腥红着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是豹子的形态。

他周身散发出冷冷的肃杀之气,背部与粗长尾巴上的毛根根竖起,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呜”之声,黑色的大鼻头一纵一纵的似在嗅着什么,一双暗紫色眸子紧紧锁在鲁达玛身上,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

“夜?夜?你这是怎么了?”

鲁达玛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却又不敢。她不知道夜怎么会突然一身戾气的对着自己。

夜这时突然放松下来,他用微凉的鼻头拱了拱鲁达玛悬在半空的手。然后边嗅着边靠近鲁达玛。

鲁达玛在没弄清楚夜突然的狂躁因何而起之前,一动也不敢动,任他从头至颈项,再至胸腹,最后嗅至她的两腿间。然后,夜将头拱了过去。

“夜,你要干什么?”

鲁达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躲闪,而一股热流就这样沿着她的腿根处流了出来。

夜很自然的将鲁达玛腿上的血痕舔去,并还有向里的趋势。

“夜……夜……你不能这样……”

鲁达玛也顾不上夜为什么暴躁了,连忙去推他的脑袋,这要是被他舔了也太挑战下限了。

可是夜却固执的不肯离开。鲁达玛无奈之下又是揪他耳朵又是踹他脸的。最后干脆将身下当床单铺着的大块兽皮裹住下半身,才令他放弃,转而去舔鲁达玛因腹痛生出的冷汗,喉咙中不停发出“呜咽”之声,眸子中尽显忧虑。

鲁达玛瞬间明悟了,夜刚刚的一切表现都是在担心自己,一股说不上来什么滋味的感觉就那么溢满了她的心。

“夜,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很正常,以后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的……”

鲁达玛搂着夜毛绒绒的大脑袋轻轻的安抚他。

经了刚才那么一闹,这肚子似乎也不再疼的那么厉害了。

再说夜,他为何会突然如此狂躁。

和往常每个清晨一样,夜捕了猎物回来,却未见鲁达玛在崖下等待。自从有了软梯,鲁达玛都会自己爬下来,燃好了火堆等着他归来。

而今天,他将猎物剥好了皮,清理干净了内脏,摆好了柴堆,也未见鲁达玛下来。觉得奇怪,便上来看看,谁知刚至崖下还未攀爬就闻到股股血腥之气自上面轻飘下来,钻入他嗅觉的鼻子中。

一个念头闪过夜的脑中:鲁达玛出事了!竟然有兽敢在他的地盘伤他的伙伴,夜暴怒了。他瞬间化为黑豹子三纵两跃来至洞中。在见到鲁达玛完好的时候,整个身体还在御敌的防备之中。

只是,血腥之气十分的浓郁,他开始在鲁达玛身上寻找伤口,最后锁定在她的大腿根处。眼见着,一股血就那么自她的伤口中流出来。他想帮她疗伤,就像在他受伤生病的时候鲁达玛照顾他一样。

而动物处理伤口的方法就是舔舐,它们的唾液中含有一种神经生长因子,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

鲁达玛当然会拒绝了,因为她那里并没有受伤啊,再者,这里要是被他舔了,那也太那啥啥了啊,整个儿就是刷新下限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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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会心疼人的夜

鲁达玛做好了月经带,见大浴巾已不完好,索性又做了几条内裤,这比保存着它怀念原来生活的世界更有意义。然后将一直围着她来回转圈的夜轰到兽皮帘子外面,穿戴妥之后,才让夜背着到了崖下。

燃起了火堆,鲁达玛蜷缩在火边,慢慢的,有温热的气息自脚底融入身体,一点一点将体内的湿寒之气驱散。小腹不再那般要死的坠痛,鲁达玛觉得她终于又活了过来。因着不太舒服,鲁达玛只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继续偎在火堆边。

夜见她不吃了,也停了口,坐到她身边,满眼担忧的望着她,并伸出舌头去舔她的鬓角,其实他更想舔的是鲁达玛的“伤口”。

鲁达玛伸手掰正了夜的脸,将身体依进他宽厚的怀里。此时的她太需要温暖了,将夜一只温热的大手放置于自己的小腹之上,抬头对着夜抿唇一笑,“把你借我取取暖。”

夜听不懂鲁达玛的话,却也老实的坐在那里给她当人肉靠垫加暖宝。

这么偎着夜坐了会儿,鲁达玛便听到自他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鲁达玛会心笑了笑,这家伙还真窝心,担心她不舒服,自己也没吃多少,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便伸手够了一块烤肉送到夜的嘴边,“吃吧,别饿肚子。”

夜两只大掌依旧覆于鲁达玛的小腹上,借着她的手咬着烤肉,咀嚼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日照也变得强烈起来。鲁达玛将自己完全在日头下面,也不管会不会晒黑晒伤了,舒服才是关键。

而夜替代鲁达玛做了她每天都会做的工作,清理兽皮,然后晾晒,并且还将没有吃完的肉切片一串串挂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自蟒皮背包里拿了一只葫芦,两个甜果递到鲁达玛面前。想来是见往常鲁达玛爱吃,想让她多吃点开开胃,当然,这都是鲁达玛的猜想,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鲁达玛笑着接过来,放在一边。

夜见她不吃,又拿起来,这回是送到她的嘴边。

鲁达玛摇摇头,“夜,谢谢你,我不想吃”。相对于这些,她更想来碗热汤、喝杯热水。

说到热水,一个念头自鲁达玛的脑子里闪过。她让夜拿了只木杯子,系上兽皮绳子,盛满水,挂到火堆上。

也不知道水会不会烧热,还是杯子先着了火。

过了一会儿,水热了,木头杯子也变得乌漆墨黑,散发着劈柴味了。不过鲁达玛还是如愿的喝到了热水,只是,代价是夜的木头杯子。

夜很大方的没有生气,他很高兴鲁达玛能进食,别管是肉还是水。他还很有创意的将葫芦也挂到火上烧,结果当然没成功,葫芦被烧炸了。夜也被吓了一大跳,许久未再动过葫芦一下,就连每天外出打猎也许久没有给鲁达玛带葫芦回来。

夜给鲁达玛做了好几个木头杯子,大大小小的。鲁达玛乐了,这下木碗木盆都有了。当她烧了一大盆水,将手和脚都泡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到了天堂。

鲁达玛的腹痛持续了三天。每天晚上夜都用宽厚的大掌帮她捂着肚子,每天凌晨外出捕猎的时候总要在峡谷来来回回巡视几遍才会离开,他还是觉得鲁达玛“受伤”是被攻击了。

当第七天的时候,鲁达玛的“大姨妈”走了。但是,夜却没有恢复正常,每天还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巡视几遍,紧张兮兮的。

而鲁达玛也有了新的愁事儿——冬天来了,这洞里怎么取暖啊,水晶吊坠只能借助日光才能取火,晚上没有阳光的时候怎么办?还有这火种的保存,烧炭吗?这个自己还真不会。

天气真如鲁达玛担心的,渐渐转凉,早晨的溪水都有些冰手了。不过,正午时候还是挺暖和的。

而冬天的取暖问题与火种保存问题,鲁达玛依旧没有想出办法。

现在她只能尽量的将过冬的衣服做得保暖一些。说到这保暖,鲁达玛看着洞里那厚厚一叠兽皮遗憾起来。这些兽皮都被她鞣制的不错,即又有韧劲,只是皮子是不错啦,毛全掉光了,那一张张兽皮全是光板儿的。

“哎!”鲁达玛叹了口气,要是皮子上的毛能保留下来,做冬衣就能更保暖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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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夜被咬了

这一天正午,鲁达玛坐在溪边研究着怎么把皮衣服的接缝处弄得熨帖些,不支支楞楞的磨皮肤。夜猎捕回来的动物毛皮都很厚实,保暖性能是一定好的没话说,可也有一点不好,没有适合做内衣的。

她现在有了称手的骨针,可以不再用蟒牙锥子了,骨针是夜在鲁达玛的指导下打磨的。

鲁达玛将手中裁好的毛皮片拼接到一起,缝好。一件有前襟后片和领子袖子的皮衣“新鲜出炉”,只是这接缝处令鲁达玛有些挠头,想发明个熨斗啥的,不太靠谱。忽而想起那年暑假跟着父母去蒙古大草原考古,见过蒙族老阿妈做好了羊皮德勒貌似是用牙来咬平整的。想到了就试试,鲁达玛将接缝处折好,沿着边沿一路咬下去。

嘿!还真好使,接缝处的两层皮子服帖的趴了下来。完工一件,鲁达玛开心底在身上四下里转悠,也不管热不热。

夜斜靠着大树坐着,半眯着眸子懒洋洋的瞅着鲁达玛。

“夜!夜!快来!”

鲁达玛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对着夜招手大喊。

夜的紫眸瞬间一立。只一息的工夫便已化身黑豹子跃至鲁达玛身前。他以为鲁达玛见到了敌人,呃……不,是敌兽。

自打上次鲁达玛的“流血事件”,夜一直认为她是被兽伤了。

来至近前,才发现,鲁达玛指着小溪中心最深处给他看。那里的水有些浑浊,沙石被搅起,还有大大小小的汽泡一串串的翻上水面。

夜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溪中水花几个翻滚,鲁达玛便见夜变做人形,抱了一只乌漆墨黑的大东西上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只大乌龟。

乌龟个头儿很大,像个大号的洗衣盆。应该挺沉的,夜抱着它明显都有些吃力。它不像鲁达玛在原来世界所见过的乌龟那样头尾四肢都缩进壳子里,它只有头可以缩回壳子里,四只爪子和一条细细的小尾巴却全部露在外面。

鲁达玛伸手揪了揪乌龟尾巴,它竟然可以发出类似猪的“哼哼”声。故玩心大起,又伸手去揪它的后爪儿。

这回乌龟没叫,夜却发出一声痛呼。他皱着眉,上唇微微向上翻起,自喉咙中发出“哈哈”的类似于小猫生气时的警告声音。

鲁达玛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夜,怎么回事?

夜有些委屈的“呜咽”一声,抱着乌龟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鲁达玛。

呃……他,他竟然变成人形的时候还能把尾巴留在外面,不缩回去。尾巴自他的后尾骨延伸出来,绕在身前。鲁达玛摸了摸,尾巴有些,还带着轻微的。鲁达玛捋着他的尾巴绕至到夜的身前,才发现,他的尾巴被大乌龟叼在了嘴里。

难怪啊,难怪。难怪夜变回人形将尾巴留在了外面,这是被乌龟咬住了啊。鲁达玛想偷笑,可是看到夜那紫色眸子中有隐隐有羞涩和痛苦流露而出,有些求救般望着她,鲁达玛心下一软,便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

鲁达玛搬着乌龟壳左右察看,想帮夜救出尾巴。谁料想,她每动一下乌龟,夜就“哈哈”两声,听着就知道极为痛苦,看来是越咬越紧。鲁达玛只听说过大老鳖这东西会咬住了不松嘴还越咬越紧,今天这只乌龟难道也这样?

鲁达玛不敢再动乌龟了,这再咬狠点把夜的尾巴咬断就麻烦大了。眼珠一转,嘿!有主意了。她让夜抱着缩脖大乌龟轻轻放进溪水里,一动不动的慢慢的等待。过了许久,乌龟许是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悄悄的伸出头,松开夜的尾巴,转身,以它最快的速度向溪中心游移而去。

夜的尾巴一得到解放,便似一道黑色闪电,冲向企图逃跑的乌龟,鲁达玛都没看清他何时变的豹子。爪起爪落,待鲁达玛看清时,乌龟的头就这么被夜的利爪死死钉在了溪底的沙石中。

另一只爪子则伸向乌龟那细小的尾巴,又一个快速的爪起爪落,溪水中便有红色的血丝和一种黄色的什么液体晕散开来。

随后,夜化了人形抱起被他抓烂了头的乌龟自溪中走出,来至鲁达玛身边,抬起左手向着她晃了晃,眼中透出一丝得意。他手中捏着一条断掉的小尾巴。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男人。没管那只倒霉的大乌龟,鲁达玛拍拍夜,让他变身成豹子,然后检查他的尾巴。

这大乌龟下嘴可真狠,看着伤口,鲁达玛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有小指长的伤口皮毛外翻深可见骨,好在夜有超强的愈合能力,流出的血已渐渐结痂。难怪夜要切了乌龟的尾巴,这事儿要是搁到自己身上也得报仇。

鲁达玛打了溪水帮他清洗了伤口,又取了些草木灰敷于其上。抱着他的尾巴轻轻的吹着,问道:“夜,很疼吧?”

夜用他毛绒绒的大黑脑袋蹭了蹭鲁达玛的手臂,喉咙中发出轻轻的“呜咽”,似在寻求安慰。

鲁达玛揉揉他的脑袋,挠挠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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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油龟

安抚好夜,勒令他尾巴上的伤口好之前不许变身,鲁达玛开始研究起乌龟来。

她看上乌龟坚实厚重的大龟壳了,把它清理出来,做个烧热水的锅想来一定比木头好用。鲁达玛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她拿出骨刀对着脸盆大的死乌龟开始动手。

一刀下去,鲁达玛发现,乌龟的血和其它动物不一样,红色的只有丝丝缕缕,大多数是黄色的,摸上去有些黏黏糊糊,像是黄油。因是在火堆边下的手,有几滴乌龟的血液溅到了火里面,发出了“噗噗”的声音,火苗好似也燃得旺了些。

呃……难道真的是油?

鲁达玛用树枝蘸了些乌龟血举到火堆上,“噗”的一下子,树枝像火柴一样很快便燃烧了起来,不向往常需要等待一会儿树枝上才会出现小火星儿。

太好了,即便不是油,这血也一定是很好的助燃物。那么保存火种的问题就解决了,冬天的夜里也不怕火会熄灭。鲁达玛抱着大乌龟壳“嘿嘿”傻笑起来。

直到夜看不过去了,发出了两声“呜哇”才将她唤回神来。

将乌龟壳清理干净,鲁达玛装进些水挂到火上烧。真不错,防火防漏的,还结实耐用,就是沉了点,不过鲁达玛已很是知足。并且她还发现了,乌龟的脂肪也和它的血一样是很好的助燃物,一物多用哪。鲁达玛决定管这种龟叫“油龟”。

保存火种的助燃物找到了,可是又有一个新问题出现了。

一只油龟的脂肪和血十分有限,很快就会用完,那么她上哪里去找这样的油龟呢?

油龟的栖息地必然要有水,那么,这只油龟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沿着溪流过来的。也就是说,只要沿着溪水去寻就可找到了?

想到这里,鲁达玛心中豁然开朗。

这几天她先准备过冬的衣服,自己的要做几身,夜也要准备两身。等她做好衣服,想来夜尾巴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们再去寻找油龟。

三天后,鲁达玛指了指那个被她当锅用的乌龟壳,“夜,我们去找油龟,去找这个,龟!”便拉着夜启程。夜则满眼迷茫倒也乖乖的跟着她沿着溪流往峡谷的更深处走去。

原本鲁达玛一直认为峡谷里的居民除了会飞的鸟以及溪水里的鱼、虾、蟹,就只有她和夜了。今天她才看到这里还有其它“居民”,但也都属弱小的草食性动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山不可容两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所以这里除了夜这个“峡谷领主”不会再出现凶猛的肉食性动物,出现了也是来抢地盘的。

呃……鲁达玛就没想过,她是算那“一母”呢?还是草食性动物啊?(鲁达玛瞪眼:姑娘我是杂食动物!知道不,杂食动物!)

当然了说这些草食性动物弱小,这个“小”是相对而言的,要是和近似的二十一世纪的动物相较还是“巨无霸”。鲁达玛想来,她之所以没有见过,一定是这些动物碍于夜的“yín威”不敢靠近她和夜的居住地的缘故。

鲁达玛手中拿了根直溜的大树棍,棍的一头绑着打磨得有些尖利的兽骨,怎么说呢,就像一把原始人捕猎的矛。这是她给自己做的武器,以防万一,如遇有猛兽什么的,她不想成为夜的拖累。

鲁达玛顺着溪流在前面走,夜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后面跟着。就看着鲁达玛一路走,一路不时到头观察。

“她在找那天伤了她的兽?”——这是夜现在脑子里的念头。他知道鲁达玛手中拿着的东西很厉害,中午的时候他就亲眼看着鲁达玛用它戳死了一只猎物。鲁达玛叫它“武器”。

在夜单纯的大脑里,拿着很厉害的“武器”,又这么一路寻找,那一定是找兽报仇了。他化作豹子形态,警惕着四周。

越向峡谷的里面走,植被就越茂密,但都并不高大,在鲁达玛看来应该属于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渐渐的,鲁达玛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前行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了。夜几度想要将她驮在背上,但鲁达玛没有同意,开玩笑,骑到他的背上还怎么找乌龟啊。她用矛拨动着植被继续往前走。

“嘶!”

鲁达玛突然抽了口凉气,她应该是踩到什么东西扎破脚了。用手中的矛将脚下的植被拨开,一条黄绿相间背上有刺的小蜥蜴正安静的趴在那里,呃……应该是变色龙。要不是鲁达玛用心寻找,真就不好注意到它。

本是在溪边喝水的夜听到鲁达玛的抽气声,两个纵身便至她的跟前。张了血盆的豹子口便要给她报仇,待看清了是何物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化了人形去搬鲁达玛的脚。鲁达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个重心不稳,很没形象的向后栽去。

还好夜的反应极为敏捷,将她拉进了怀里。

夜蹲在地上,不会解鲁达玛蟒皮鞋子上的带子,化指甲为利爪两下将其划破。

鲁达玛半坐在夜的大腿上,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脖子稳住自己。她此时已感觉到被刺伤的部位有隐隐的酥麻感传来,正在慢慢转为疼痛。

一个念头自鲁达玛脑中闪过——“变色龙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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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中毒了

鲁达玛猜得不错,这只小小的变色龙确实有毒,毒性还不小,只一会儿的工夫,她的整只脚都肿了起来,还有向上发展的趋势。

鲁达玛心中慌乱起来。那阔别已久的恐惧与绝望又袭上心头。在她遇到夜,在这片蛮荒之地得以有信心生活下去的时候,居然……

鲁达玛觉得,她一定是哪里得罪了老天。

夜低下头,出于野兽的本能,他伸出舌头便要舔那个伤口。

鲁达玛飞快的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用力过猛两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一个人中毒就够了,她不知道这种小变色龙的毒性有多大,如果夜也一同中毒,那么他们两个的处境就真的糟糕了。现在的情况,最悲催的也就是自己丢掉一只脚,夜应该不会嫌弃她,弃她而不顾的。

只是,真的吗?夜真的不会把自己当成废物、拖累而扔掉吗?鲁达玛犹豫起来,有些不确定了。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中,生存环境可以说是极为恶劣,每天都要出去打猎捕食。夜的凶猛与机警看似可以食物无忧,那是现在,再过一阵子,也许就是冬天,那时候会是怎么一个情况谁也说不好。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食物充沛,那时候多养一个她这样的断腿废物无疑便是加剧了他自己的负担。在缺少食物的冬季,多一个人分享有限的食物那便多一分生存的危机。

夜会吗?

鲁达玛抬头望向夜,他正满眼焦虑的望着自己。

不,不会,夜一定不会弃自己不顾。从夜没有去碰那只变色龙,又急急的看自己的伤口,鲁达玛可以推断出,夜一定知道那家伙是有毒的,可他还是不管不顾,急切的要帮自己舔舐伤口,满眼流露出的都是担心,并没有扔下自己毒发等死。

鲁达玛的心中豁然明朗起来,绝望瞬间便扫而空。夜把她当做了相依为命的伙伴,那么她要活下去,全须儿全影儿完好的活着,不能成为夜的负担。

鲁达玛快速的解下绑着头发的兽皮绳子,在脚腕处狠狠勒住系上死结,又怕不够紧,顺手自己身边捡了根小木棍伸进皮肤与绳子中间,别住兽皮强子拧了几圈。直到觉得腿有些发凉,血液好似不能流通了,才将木棍就这么别住。

这样防止了毒素随着血液蔓延全身,她便可以安心处理伤口了。鲁达玛搬起左脚,脚心处的小小的针眼般的伤口已变成黑紫色,周围也开始发青。

鲁达玛自随身的兽皮包包中拿出骨针,咬了咬牙,心一横,狠狠对着伤口划出了一道半指来长的口子。

“嘶!”鲁达玛抽气,喵了个咪的,真疼啊。

见有黑血流出,夜便又探了脑袋过来,要舔舐伤口。

鲁达玛手快的用掌心撑住他的脑门,语气微颤的说道:“夜!不行,你也会中毒的。”

夜“呜哇”了一声,有些焦急,可见鲁达玛死硬的不让他帮着疗伤,无奈之下转而去舔她额头渗出的滴滴冷汗。

鲁达玛挤压伤口四周,让黑色毒血流出体外,待流出的黑血慢慢被红色的血液所代替,鲁达玛又捋着红肿的脚腕向着伤口处挤压了一遍,见流出的都是红色的血液方安下心来。

夜似乎看明白了,鲁达玛这是在给自己疗伤,不再舔她额头上的冷汗,转身进了不远处的草丛中。一会儿工夫,他便拿了十几片草叶子出来,叶片有鲁达玛的巴掌大小,形状像柳叶,微黄,有紫红色的叶柄和叶脉。

夜将几片叶子塞进鲁达玛的口中示意她吃掉,自己则将剩下的叶片放入嘴里嚼了嚼,敷在鲁达玛的伤口上。

看来这叶子是解毒的药草,鲁达玛心下有些明白了。原来只在武侠小说中看到一种说法“毒物与其解毒物是伴生的”,却并未在任何有科学依据的书本上查阅到过,今天遇到了可不可以说自己的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

草叶子入口,鲁达玛的舌尖就有辛辣之感,嚼了两下,嗯,苦死了。不敢再多嚼,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吐出来,便囫囵着吞咽了。此时的脚也因为敷了草叶子的关系,自伤口处传来火烧火燎的感觉。

过了约有五六分钟,火烧般帝痛感过去后,脚便失去了知觉,应该是疼得麻木了。鲁达玛看了看一边上被夜扯烂了的蟒皮鞋子,叹了口气。这唬弄人的玩意儿真不靠谱,再做鞋子一定要想办法安个鞋底儿,不能再一块皮子缝几下就包到脚上了。

鲁达玛解开了绑在脚腕处阻碍血液流通的兽皮绳子,原地试着活动了几下,就打算站起来。却被夜一把扛上了肩膀,转身就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夜,不能回去,我要去找油龟,很重要!”

夜不吭声,只扛着她往回走,他的想法很简单,受伤了就要回家,养好了再出来。

鲁达玛哪能同意啊,都走出这么远了,还中了毒受了伤,付出这么大代价,要是再没找到油龟,她岂不是亏本儿?故对着夜又捶又打又咬的,终于令夜妥协,背着她继续找油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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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姑?龟?

鲁达玛被夜背着,约莫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植被渐渐稀疏,溪流的河道也变得宽了许多。鲁达玛拍拍夜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下。自己则单腿跳着去溪边喝水,还未跳至水边,鲁达玛就觉得好像踩进了一个坑里,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嘶!”

鲁达玛坐到地上,边咧嘴边揉脚,还好没崴到。这左脚肿了,右脚再崴了,她就真废物了。今天回家一定撮堆土,拜拜神。她最近这是怎么了,忒背了点儿,又是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让蟒追,又是中毒的,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在心中暗自吐槽完毕,鲁达玛拍拍屁股打算站起身来。手撑地使力间,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圆乎乎的东西,随手抓起一看,是只蛋!

害鲁达玛摔倒的潮湿土壤里埋着七只蛋,个头儿都有手捧大小,椭圆形的,带有类似斑点的花纹。

有什么动物会把卵产在水边,还挖坑埋土?

蛇?

不对,蛇是将卵产在坑里,不过它会守到小蛇出生才会离开。这要是蛇卵的话,让自己这么一砸,早有蛇妈妈出来跟她玩儿命了。

这也肯定不是鳄鱼。鳄鱼产卵的巢都是由杂草和树叶筑成的,而这里是潮湿的土壤。

难道这是乌龟卵?那么会不会是油龟的?

鲁达玛的杏核大眼中顿时精光闪现。她兴奋的就招呼夜过来,其实夜在她摔倒时便已来到她身侧。

“夜,你看这是什么?”

鲁达玛将手中的卵捧高了给夜看。

夜如同和这只蛋有仇似的,一脸嫌弃的接过那只蛋,“啪”的一声将其狠狠丢到石头上。

蛋滚到沙石河滩上跳了两跳,竟然没碎,真够结实的。

鲁达玛捡起来,拿到手中仔细观瞧,居然就磕出了一道裂纹。掏出骨刀往裂纹处用力磕。几下之后一个小洞出现了,油腻腻的蛋液自其中流出来。

鲁达玛琢磨,这要是油龟的蛋,那么是否也有助燃的作用呢?想到这里,她倒出一些蛋液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摘下颈子上的水晶吊坠,对着蛋液调整角度。很快便有袅袅轻烟升了起来,隐隐可以看到蓝绿色的小火苗。

“夜,你看,快看,蛋液也可以引火,太好了,你知道嘛,太好了。”

鲁达玛一跳三尺高,搂着夜的脖子开心的大叫。早把自己那只肿如猪蹄般的左脚忘到了脑后。

夜则一脸木讷的不明所以。不过看鲁达玛笑得欢快,他也跟着笑了两声。

知道了这是油龟蛋,鲁达玛可以确定,这一带应该就是油龟的活动区域,据她所知,龟都属于群居的,有龟蛋就一定有乌龟,有乌龟那就是一群。至于前几天那只落单的油龟是怎么跑到他们家门口的,鲁达玛也无从解释,就当是迷路的吧。

鲁达玛将那几个油龟蛋揣入兽皮背包里,一瘸一拐的打算涉水去找油龟的踪迹。却被夜强硬的扛到肩上阻止了。

夜的想法很简单,行为也很直接。他认为某件事情你不能去做,就会很果断的以行动阻止,不跟你浪费唇舌。当然了,他要说什么,鲁达玛也听不懂,还是行动简单明了。

这会儿鲁达玛受伤的脚正肿着,夜是不可能让她碰水的。

鲁达玛趴在夜的肩膀上,撅着屁股,对着夜的后腰开始谈判。

“夜!你快放我下来,我有正事要做,我要找油龟!找可以助燃的油龟,我们过冬要用的,很重要!”

夜没有搭理鲁达玛,扛着她轻放到一块的石头上,又对着她“唔噜”了两声,自己转身向着溪中走去。

鲁达玛拄着下巴,皱眉。

夜知道她要找什么吗?

很快,夜给了她回答。他抱了一只被拍烂脑袋,切下了尾巴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嘴里还模糊的说着:“姑!姑!”

啥?这是在叫她吗?鲁达玛抽眼角,她正如花般的双十年华好不啦,哪里看上去像他姑了……

吐槽未完,鲁达玛瞬间反应过来,夜难道是在说“龟”?

这……夜可以发声?她知道豹子的喉咙中有块没有完全骨化的“舌骨”,可以令它们发出不同于其它动物的声音,但这块“舌骨”不会影响他的发声吗?

如果夜可以正常发音,那么她可不可以教夜自己的语言?多日相处下来,鲁达玛可以感觉到夜有自己的语言。但是却有很多缺陷,大多都需要肢体配合才能描述,很多抽象的东西无法表达。

而这么久了也不曾见过夜有同族出现,他的语言完全可以无视了。教会他自己的语言,日后沟通起来岂不就方便啦!

能有人对话,自己也不必每天自言自语像个傻子一样。其实鲁达玛是怕在这个世界久了,会慢慢忘掉自己的语言。

“姑!姑!”

夜见鲁达玛没有反应,眨了眨暗紫色的眸子,自己说的不对吗?鲁达玛怎么不理自己?想了想再次发出声音。从而唤回了游神太虚的鲁达玛。

“夜!不是‘姑’!是‘龟’乌龟!”鲁达玛决定了,她要教夜学说话。

“姑?”

“龟,gui龟!”

“姑?”

“龟!”

……

两个人就这样蹲在溪边“姑姑龟龟”的半天。

“龟?”

“对了,夜,你真棒!龟!”

鲁达玛开心的抱着夜的大脑袋亲了上去。

对于鲁达玛突如其来的亲近,夜呆愣了几秒,便学着她的样子,将自己的唇也印在了鲁达玛的脑门上。

亲完了,觉得不够,又舔了舔。

“色猫!这你学得挺快!”

鲁达玛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夜留下的口水,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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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靴子风波

找到了油龟的活动区域,鲁达玛开心极了,特别这油龟蛋,简直是意外收获啊。在蛋壳上面敲个小洞,插根“灯芯”进去,夜晚的洞里不就有光了吗?只这做灯芯的材料,要费点心思。

介于自己现在是伤员一个,便决定过两天脚好的差不多了来抓油龟,顺便再找些油龟蛋。如果自己的时间判断不错的话,现在正是乌龟的繁殖期,龟卵应该不少。

回去的路,夜是不能背着她走了,因为还有夜逮的一只大油龟要一起带回去。这只虽相较于那只咬了夜的尾巴的油龟要小两圈,可也挺重的。于是夜干脆变了黑豹子,驮了抱着油龟的鲁达玛往回走。

养伤的几天里,鲁达玛窝在家里认真的研究怎么才能做一双像样的鞋子。

家!——鲁达玛将这方圆几十米崖上崖下视为“家”。而夜便是她的亲人,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人。许多日来的相处,夜给了她实足的安全感。她已经把夜当做相依为命的依靠,夜是人又或是兽,似乎都已经不重要。

鲁达玛挑选了半天做鞋底的材料,最后决定,以木头为底。她先让夜帮她将木头劈成木板,将毛刺儿打磨掉。比着自己脚的尺寸截段儿,打磨成类似脚的形状以做鞋底儿,再央了一边打瞌睡的夜,沿着鞋底儿的边打出一圈小孔。将裁剪好的兽皮一层一层,钉了五六层在上面。然后放在地下,用脚踩了踩,嗯,挺软的,不硌脚。

瞅着鞋底儿还算满意,和想象中的样子不太远,便开始上鞋面。想着冬天,鲁达玛打算做双靴子,靴桶要高到膝盖,还要很保暖的那种。她将鞋面做成双层,将兽皮上的毛剃下来洗净晾干,絮到里面。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做出了一双样子笨拙的靴子,

虽说不好看,可鲁达玛还是很开心的,套一只在右脚上,跳来跳去给夜看,没办法,左脚受伤还没消肿。

夜瞅着鲁达玛脚上穿的东西来了精神,半眯的眸子也睁圆了。他拿起另一只靴子就想往自己的脚上穿。鲁达玛急了,这大小是照着自己的脚做的,夜那大脚丫子要是杵了进去,自己这一天辛苦就白瞎了。

“夜!这个太小,你穿不了的!”

鲁达玛急切的扑过来,自夜的手中抢下她的宝贝靴子。

本是满眼新奇的夜顿时愣了几秒,随后,暗紫色的眸子中染上了受伤的神色。他对着鲁达玛眨巴眨巴眼睛,化身黑豹子纵身越到了崖上,回“家”了。

望着夜消失的身影,鲁达玛叹了口气,刚刚她是有些反应过度了。怎么办呢?帮他也做一双吧。本来觉得夜用不到,天若冷了,他应该会变做黑豹子,有一身厚实的皮毛,保暖效果当然比穿衣服好得多。

眼前这般光景,夜就像个半大的孩子,好奇心本就重,靴子这东西对来他说也算是新鲜玩意儿,见自己有了,哪怕穿不到,他也一定想要。

天已有些擦黑,现在的天气,白天与晚上的温差越来越大。

鲁达玛自身边拿了块兽皮披到身上,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禾。借着火光,开始给夜做靴子。

虽说有了油龟和龟蛋,她完全可以回到崖上的洞里点了“灯”做靴子。可是鲁达玛不舍得用。不论如何,那一只蛋就是一个生命。若非需要保存火种,她真不想这么大肆“杀生”。

穿越到这里来,每天看着夜将猎物捕回来,剥皮切块,架到火上烤熟。鲁达玛就会想:一条生命又葬身到自己的肚子里了。哎!真是应了那句话“君子远庖厨”。

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没少吃肉,那时未曾亲眼看着宰杀,也就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

鲁达玛有时候也笑话自己,假好心什么,肉烤熟了不照样吃得香甜?穿到了这个世界,过着弱肉强食的日子,那就“适者生存”吧。学学活佛济公——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让它们早死早托生吧。就是自己不会念那超度的经文。

鲁达玛打算先给夜做靴子桶。靴子底儿没有夜的帮忙她做不成,就是能做她也不知道夜的尺寸不是?

天越来越黑,不知何时,夜悄无声息的到了鲁达玛的身爆长臂一伸就将她扛上了肩膀。

“喂!夜!你要干什么啊?”

鲁达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夜本是在山洞中生闷气,等着鲁达玛来哄他。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未见。天都黑了,鲁达玛也没回来。

夜沉不住气了,会不会又遇兽被袭击了?想到这里就急忙跑了下来。见鲁达玛在火堆边正在缝着什么,二话不说扛了她便走。夜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简单。天黑了,就要回家睡觉,你不回,我就扛你回。

“哎呀!夜,你先放我下来,听话!我在给你做靴子!”

鲁达玛挣扎了半天,才自夜的肩膀上爬下来,按着夜坐在火堆爆借着火光比着木板量他脚的尺寸,划好了线再交给夜,让他截段儿,打磨。

夜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鲁达玛不回“家”是在帮他做那个穿在脚上的皮桶子。这回他高兴了,麻利的将木头鞋底打磨好,打了孔,便开始围着鲁达玛转圈,时不时的还过来她的脸,蹭蹭她的脖子。

把鲁达玛闹腾烦了,照着脑门儿给了他一巴掌。

夜也不生气,一边发出似喘息的笑声,一边还蹲在鲁达玛身边蹭。

熬了大半夜,终于将夜的靴子做好了。

夜是半点不留财,拿到手里就套到了脚上。许是热,又许是靴子底儿是木质的过硬,夜穿不习宫没一会儿又脱掉了。

大概是觉得鲁达玛辛苦半夜做的,自己没穿一会儿,故他脱靴子的时候都没敢抬眼看鲁达玛,夜里睡觉也小心翼翼,连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躲闪。

那小表情、小眼神儿,一下子就了鲁达玛。她暗自在心中偷笑,假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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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进入冬季

夜每天采回那种紫色叶脉的草叶子,一部分看着鲁达玛吃下,一部分自己嚼碎了帮她敷到伤口上。再背着她爬下崖,做饭清洗,他全包了。

还和鲁达玛学着用水晶吊坠取火。

水晶吊坠对于夜来说,应该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当鲁达玛自颈子上取下来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似乎可以感到他的大掌轻轻了一下,极其小心的将水晶吊坠捧在手心里。他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如同水滴一样的东西怎么出产生那么可怕的火。第一次见鲁达玛用它取火,夜觉得这个小东西真危险,等到渐渐习惯并发现了火的好处后,夜又觉得,这个小东西实在太厉害也太珍贵了。就连每天看到它的眼神都由惧怕转为了近乎于崇拜。

说到崇拜,夜觉得鲁达玛真厉害。她竟然可以控制这个小东西,还可以想出,制造出那么多新奇却很有用处的东西。能遇到她,被她救了真好,嗯,她连救人治伤的办法都很新奇。

当夜用鲁达玛教他的方法将火堆燃起时,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他小心翼翼的将吊坠还给鲁达玛,就开始盯着自己的一双大掌发呆。暗紫色的眸子中透出惊讶,原来,他也可以吗?

鲁达玛又被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夜寻声抬头望了眼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朝着鲁达玛挠头傻乐两声。

整整过了十天,鲁达玛的脚伤还没有好利索。气温却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冷。

夜也变得和原来不大一样,捕回来的猎物都是那种脂肪很厚,他以前极不爱吃的。同时,他也开始大量的进食,虽然每天还只是吃一顿,可食量却是以前的两倍,甚至更多。并且他还看着鲁达玛,让她也多吃。

鲁达玛觉得夜这是在囤积脂肪,也就是咱们所谓的“贴秋膘”。看来冬天不久后就要来了,时间太紧,她不能再等了,于是瘸着腿拉着夜去逮油龟了。

夜表示十分不赞同,却被鲁达玛勒令“有意见可以,请保留。”

于是,夜皱着眉,带着“保留意见”跟着鲁达玛上路了。

这一路十分顺利。鲁达玛和夜逮了三只油龟,捡了十几个油龟蛋,便回家了。不是油龟不好逮,也不是油龟蛋不好找,截然相反。到了油龟栖息地,没费什么劲儿,鲁达玛就找到了十几个埋着龟卵的土坑,每个坑里都有十来枚龟卵。

而夜也相当轻松的抓烂了三只油龟的脑袋,并且大有要将这一带的油龟赶尽杀绝的趋势。小心眼儿,这个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儿,就因为一只油龟咬了他的尾巴,他就把人家油龟的全族当成仇人了。

鲁达玛喊住了他。如果不是为了过冬的火种,她无论如何不会跑到油龟家里“杀龟取卵”的,赶尽杀绝什么的就算了。和夜一起拖着三只大油龟,背着十来只龟卵回家了。

将油龟卵与上次带回的一起放进木桶中,浸在冰冷的溪水里,以防止哪天一不小心孵出小油龟来,也可以防止它们腐败。

再将三只大个的油龟处理了,脂肪与油液同样存进夜做的大木桶里,封严实,浸入溪水。龟壳洗净,挑了最大个的当火盆,冬天的时候放在洞中烧柴取暖。又选了两个小些的,一个最小的,做烧热水的锅子,另一个做洗洗涮涮的盆。剩下多的出来两个鲁达玛将它们收起来备用。

又过了十来天,树上的叶子开始渐渐枯黄,掉落。每天早上,鲁达玛都能看到自己呼吸生出的哈气。

当北风呼呼灌进峡谷的时候,冬天来了。

鲁达玛的活动区域搬进了洞里,外面的风太厉,就像小刀割脸。她开始拿着烧黑了的树枝在洞壁上画“正”字。她想记录一下,这里的冬季有多少天。毕竟自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常驻民了,要尽量多的了解这里的一切,那么就从季节开始吧。了解了冬天有多少天,气候有多恶劣,来年冬天才能有更充分的准备。她还要做一个日历表,习惯了原来世界那样年月日星期清楚的日子,自己来到这里后所过的日子就有些浑浑噩噩了,鲁达玛连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鲁达玛在洞壁上做了一个“蛮荒历”,她将听到北风吹进峡谷的那一天定为“冬季一日”然后以此类推“冬季二日、三日……”。她不懂如何看天干地支来分时间,那么就以最简单的季节来区分吧。

夜,依旧每日凌晨外出捕猎,回来后,在崖下将猎物剥皮切块,就连兽皮也处理干净后才拿到崖上洞外的平台上。他还和以往一样,不允许有食物进到洞中。鲁达玛会在身上裹上几层厚厚的兽皮,来到平台,生起火堆,和夜一起烤肉。吃饱了回到洞里,鲁达玛便会教夜说话,来打发时间。

夜好像不知道冷一样,大冬日里,站在呼呼的北风中也只穿一条兽皮围裙,光着膀子赤着脚。每天看到他这样一身打扮,鲁达玛都忍不住想打寒颤,替他发冷。于是每天夜捕猎回来,鲁达玛都会拿出给他做的肥大兽皮袍子帮他穿上,再捧了烧热的水让他泡手泡脚。

一是,夜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两口人的吃食还要靠他不是?

再宅鲁达玛也心疼他。这关心都是互相的,夜知道她怕冷,什么打水、拾柴、清理……,他承担了几乎一切的“户外工作”。所以鲁达玛也尽其所能的想多帮他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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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大妈与大爷

冬日的洞里还是很暖和的。

鲁达玛用兽皮做了一条厚厚的帘子,将洞口挡了个严实,为了防止被风吹起,她还在帘子坠了许多兽骨。

北风是被阻隔在外了,光线也一样不能照进来。幸好有龟壳火盆,不光可以取暖还可以照亮。

这有一利必有一弊。帘子严实冷风进不来,又有火盆,这洞里是暖和了,可也不通风了啊。柴禾烧得“噼啪”响,洞内烟雾缭绕,跟到了仙境似的,呛死个人儿!

为免一氧化碳中毒,鲁达玛只好在帘子的最上面开了个四方小窗。洞内的空气可以流出去,外面的冷风也能吹进来了。不过好在,洞内的是暖空气,轻,向上升,洞外进来的是冷空气,重,向下沉,这样暖空气遇到冷空气一中和,也不会觉得太冷。

太阳一下山,鲁达玛便取出油龟卵,敲一个小孔在蛋顶,将剥了外皮晾得干干的灯心草jīng髓插入其中,点上火,一个小油灯就出炉了。

不光是油灯,还是火种。鲁达玛怕夜里睡得太沉,忘记添火,有这样一个小油灯,哪怕火盆半夜熄灭也不怕了。

不过,鲁达玛的担心有些多余,每天夜里她自沉睡中醒来时,夜早就将柴火添好了。这让鲁达玛窝心极了。直叹,夜是个好男人啊。

这一天吃过了早饭,鲁达玛和夜无所事事的窝在洞里消磨时光。

“夜,你有爸爸妈妈吗?嗯,一定有,你又不是孙猴子,当然不会从石缝里跳出来。”

鲁达玛围着兽皮靠在夜的身爆自问自答。

“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了,虽然他们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我,五年里有四年半的时候在大野地里考古,可是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

鲁达玛拿起水晶吊坠在手中轻揉。

“夜,你知道吗,这个坠子就是他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二十岁的生日礼物,然后没多久我就到了这里,遇到了你。”

说着,鲁达玛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变了人形的夜,还是如大猫一般,用头拱了拱她,“呜”了一声,似是安慰。

“夜,你知道吗,我是在藏区出生的,那个地方叫舟曲。那时候老妈大着肚子还忘不了考古,条件艰苦,我生下来的时候都是黑乎乎皱巴巴营养不良的样子。然后他们给我取名字叫‘达玛’。你知道吗?‘达玛’是一种很美丽的花,当地的藏民把美丽的姑娘称做‘达玛’。他们也希望我如达玛花一样美丽漂亮……”

鲁达玛看着夜那暗紫色眸子,慢慢的说着,似在回忆,杏核大眼中慢慢的滑出泪来。

夜伸出舌头添掉鲁达玛脸颊上的泪,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妈!”

“对,妈!妈妈!夜的妈妈在哪里?”

鲁达玛也学着夜以往的样子,蹭蹭他的颈项。

“妈……大妈……”

夜伸手指了指鲁达玛。

鲁达玛恍然大悟,夜这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乐了。

“夜,不是‘大妈’是‘达玛’!‘达玛’!”

“大妈?”

“达玛!”

“大妈?”

“达玛!”

如此往复……

“夜,不是大妈,是达玛!”

“大妈?”

“不是大妈,我还大爷呢!”鲁达玛垮下脸。

“唔?”夜眨巴着紫色眸子回应。

“你叫夜!不是大爷!”鲁达玛翻白眼,大妈大爷还真相配,呸呸!胡想什么呢,鲁达玛想抽自己了。

“夜!”鲁达玛指指夜,然后指指自己“达玛!”

夜也学着鲁达玛的样子,指指自己“爷?大爷?”再指指鲁达玛“大妈?”

鲁达玛觉得她被打败了。决定翻过这一页。被夜这么一搅和,刚刚涌上心头的那点思念与感伤都被丢到了脑后。

夜却有些锲而不舍,不停的在说“大爷”、“大妈”……

鲁达玛决定无视他,抱着晾干了的奶葫芦啃起来。

“夜?达玛?”

在鲁达玛啃完第三个葫芦干的时候,夜将发音读对了。

“嗯!不错。”鲁达玛嘴里嚼着葫芦干,唔噜着说道。

得了表扬的夜似乎有些不甘心,他眨巴的眼睛等了一会儿,见鲁达玛未再有任何表示,伸出他的大掌,扣着鲁达玛的脑袋,将她的唇印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又将自己的唇在鲁达玛的脑门上也印了这么一下,再了,满意的“嘿嘿”乐了。

敢情这还记着这茬儿呢。上次他说对了“龟”,鲁达玛一高兴亲了他脑门一下,今天还知道要求同等待遇。

鲁达玛抹了把自己的额头,塞了块葫芦干进夜的嘴里,然后拍拍他的头,道:“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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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ljwzmf、cd2696282、kriston、鬼骨童鞋们滴大钻石,某羊被闪花眼了,么么达。

谢谢pzh7723056童鞋滴评价票,么么达。

谢谢追文的亲们对《蛮荒》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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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洞中生活

当鲁达玛的“蛮荒历”记到“冬季二十三日”的时候,下雪了。

雪下得很大,如果一天不清扫的话,积在平台上的雪就能堵住大半个洞口。

洞里也显得不那么保暖了,生着火盆,鲁达玛也要围好几层兽皮蜷缩在火爆才不觉得那么冷。

夜一天中的大多时间也全变做了黑豹子形态,趴卧在鲁达玛身爆用自己的毛皮帮她保暖。

要说起来,夜真的不是一般的能干,如此恶劣的天气,他依然可以捕回猎物来。

雪一连下了十几天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而夜的捕猎时间似乎也变得越来越长了。鲁达玛知道,他们快要最艰难的时期了。好在她存了几大桶的肉干,如果有一天夜捕不到猎物了,他们还可以赖以生存一些时候,扛到雪停。

而鲁达玛所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的冬季一旦开始下雪便要到春天来的时候才会停止。

这天夜还是如往常一样,凌晨就外出了。身边一下子少了夜的温度,鲁达玛也睡不着,爬了起来。她将火烧旺,去洞口取了雪块放在龟盔内,架在火上烧。

很快水就烧开了,水蒸汽白烟袅袅,弥漫了整个洞顶,洞里的温度也随着升高了些。

将热水倒入龟壳脸盆中,鲁达玛洗漱完毕,又烧了一锅水,便坐在火盆前,边梳头,边等着夜回来。

梳子是木头做的,鲁达玛在一块木头上画出样子,夜帮她一爪子一爪子削磨出来。自打有了梳子,鲁达玛每天自己梳完了头发,总要逮着夜帮他也梳一梳。对于他那擀毡的头发胡子,鲁达玛早就有意见了。

可夜却躲得极快,如果实在跑不了就化身为黑豹子,老实趴在地上让她梳背毛。梳美了,他还“呼噜”两声。后来鲁达玛一拿梳子,他立马变黑豹子,半眯着暗紫色眸子等着享受梳毛。鲁达玛这个气啊,干脆不理他。结果人家还不干了,见鲁达玛不帮他梳背毛了,蹭过来,伸出毛绒绒的前肢扒拉鲁达玛的手。

不过,有一次还是被鲁达玛逮到了夜,按着他将头发和胡子都梳顺溜了,拿着兽皮绳子将他的头发向后背,扎了一个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由于打结得厉害,疼得夜“嗷嗷”叫唤。

被梳顺溜了头发胡子的夜,恍然出现了帅哥的雏形。浓黑的剑眉斜入鬓角,暗紫色的星眸熠熠生辉,长期的猎杀,令其中隐隐透出一股子凛冽杀气。胡子中露出的唇很薄,轻抿的时候给人一种坚毅钢冷的感觉。

让鲁达玛突然有了想要将他的胡须剃掉的冲动,真想看看那被大胡子遮盖的脸是什么样子啊。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知道这个胡子和夜变成豹子后的胡子有什么联系。猫的胡子有保持平衡和测量距离的功能,夜变了豹子,胡子一定也是这个用处。自己要是把他人形时的胡子剃了,那他变了豹子会不会也没胡子了呢?呃……没有胡子的黑豹子太怪异了。

当鲁达玛烧干了第四锅水的时候,夜回来了。

今天他没有带着收拾好的猎物上来,而是站在崖下大喊着:“达玛!达玛!”

鲁达玛自帘子处探了一个小脑袋出来,就看到夜化了人形,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赶紧拿了被袍子爬下崖来给夜披上。

到了,才看清楚,夜今天捕了一只奇怪的东西回来。周身棕黄色,有壳,光坷摸着就有一米五左右。看着夜一路走回来的痕迹,他应该是把这个拖回来的。

夜将这个怪东西翻了个个儿,露出它雪白的肚皮。鲁达玛突然觉得,这的壳要是换成刺的话,就是一只的刺猬。鲁达玛打算管这种叫“甲猬”。

在雪地里,和夜一起将甲猬自壳中剥离出来,鲁达玛发现,这的肉真多,身上没有几块硬骨头,大多都是软骨,要是没有壳的保护就是一团行走的。它的壳很硬,比油龟壳还要厚实许多。

鲁达玛突然的脑子里灵光闪现——“浴缸!”是的,这个壳的大小完全可以给她当洗澡盆啊。她拉住了背着装了甲猬肉的木桶准备回崖上做早饭的夜,让他帮着将这个“澡盆”也扛了上去。

上了崖,夜去生火烤肉,鲁达玛则一心都扑到了澡盆上。她认真的用雪水一遍一遍的清洗着,又用开水烫了三回,才搬进了洞里,摆放到了原是为夜准备的卧室,后来改成储藏室却空置到现在的隔断里,以后,这里就是盥洗室了。

吃过了饭,鲁达玛就烧了一大澡盆水,坐进里面泡澡了,哎……真舒服啊。

当然了,这期间夜好奇的偷窥,被鲁达玛一梳子丢中了脑门,“呜咽”一声,火盆边上猫着去了。

等鲁达玛洗完澡出来,夜便扒下了自己身上的围裙,欢快的跳进了澡盆中。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这是豹子吗?是豹子吗?分明是只猴子啊,有什么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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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油炸食品

鲁达玛看了看洞壁上的“蛮荒历”。今天已经是“冬季五十二日”了。夜的捕猎工作越来越艰难,凌晨外出,往往快近午时才会回来。而带回来的猎物也变得各种各样,那些天暖时夜不肖一顾的小动物,如今天也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鲁达玛记得,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豹子有个很有趣也很实用的习惯。在捕猎之前会对猎物进行评估,考虑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一只兔子与一只鹿,它们往往会选择捕食鹿,而对兔子看也不看一眼,原因很简单,追一只兔子和追一只鹿所消耗的体力是差不多的。从经济学来讲,同等资本投入与风险承担,当然选收益高的项目了。

而现在,一只兔子能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说明什么?——猎物越来越难捕到了,夜已经到了有猎物就抓,无从选择的地步。其实想想,鲁达玛也明白,原来夜周身黑色,于凌晨捕猎,如同有一层很好的保护色,不易被猎物发觉。如今外面到处白雪皑皑,夜走到哪里都过分的显眼了。

今天夜回来得比往常又晚了一些,而且只带回了一只兔子。当然这只兔子比鲁达玛原来那个世界的兔子要大出许多,如同小猪一般,可也只够夜吃个半饱。

夜将它收拾干净,架在火上烤熟,然后放到鲁达玛面前,看着她吃。

夜这个样子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在鲁达玛表示吃饱后,他才会进食,将剩下的全部吃掉。鲁达玛感动,在食物贫瘠的时候,夜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而鲁达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夜饿着肚子啊。他每天都要外出捕猎,这天寒地冻的,空着肚子怎么有力气。万一遇到同样的肉食性猛兽,没有体力如何应战?她可不想夜成为其它野兽的盘中餐。夜心疼她,她一样也心疼夜。

鲁达玛将储存的肉干拿出来一些,放到火上烤。她告诉夜,从今天开始,她要吃这些。夜皱眉,并不同意,那些肉干他偿过,很干、很硬,没有肉的香味,总之很难以下咽。他强硬的掰下一只兔子腿递到鲁达玛面前,一定让她吃掉。

鲁达玛,将兔子腿又推回到夜的面前。

“夜,我吃这个,烤一烤很香的,像肉脯。”

夜的眉头皱得更甚,薄唇上下一碰,吐出一个字“不!”

这些日子在洞中猫冬,夜已经学会了不少简单的对话。

为表示肉干很好吃,让夜安心,鲁达玛飞快的捏起一片,不顾烫嘴,大嚼起来。

“夜,真的很香,你来试试?”

鲁达玛努力咽下去,假意让道。

肉干并不好吃,纤维很粗,没有水份,嚼不烂,粗拉拉的刮嗓子。可鲁达玛依旧表现出一派在吃美味的样子,囫囵的吞咽着。

夜很固执,他依旧将烤兔子腿塞到鲁达玛手中,并接过她手中的肉干。

“交换!”

语音有些生硬的说完这两个字,夜就将肉干放入口中咀嚼起来。边嚼,边看鲁达玛,暗紫色的眸子流露出嗔怪,似在说:“小骗子!”

鲁达玛看看夜,再看看手中的烤兔子腿,不知道为什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撕下一块肉来放入口中狠狠的嚼着,似在咬这个该死的大雪天。

吃了两口,鲁达玛突然自夜的手中一把抢过肉干,扔在一爆撕了一大块兔子肉,塞进夜的嘴里。

“咱们一起吃!”

眼神中透出坚定,似夜要敢不吃,那么她也不吃,一起饿肚子吧。

夜这次没有推脱,又自兔子身上撕了一块留给鲁达玛,自己抱着剩下的啃了起来。

吃过了这顿饭,夜便变了黑豹子趴卧在鲁达玛身爆帮她保暖,没一会儿便发出了“呼噜”声。本来捕猎就消耗体力,如今又吃不饱,一定很累。鲁达玛半靠在夜的身上,抬手轻轻的抚过他黑色的毛皮,自言自语道:“瘦了,太瘦了都能摸到骨头了。”然后叹了口气,不想变成他的负担,结果还是给他当了累赘。怎么才能帮到夜呢?鲁达玛皱起眉头思索。

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两米开外几乎就无法看清东西。夜回来得更晚了一些,进洞时身上披了厚厚一层雪。今天他带回了一只说田鼠不像田鼠,说疣猪不像疣猪的。它长着类似疣猪的头,有獠牙,却是田鼠的身体,有一条细而长的尾巴,全身灰褐色。个头儿和夜不相上下。肚皮上有一大块厚厚的油脂。鲁达玛开心极了,今天夜能吃顿饱饭了,她这起了个名字叫“疣鼠”。

夜明显的也很高兴,他将那一大块油脂剃下来后,将疣鼠分成几大块,架到火上烤。而鲁达玛则打起那块油脂的主意,她想炼油。小时候挑食,很多东西都不吃,外婆就给她“忆苦思甜”讲困难时期,家家吃不上好东西,炒菜的油都是凭肉票买了肥肉或者大油,回家来放锅里自己煸出来的。如今她想试试,油炸食品虽不太健康,可是相当的顶饿,现在这特殊时期谁还算健康不健康啊,不饿了才是真的。

吃过了饭,鲁达玛将烧水用的龟盔架在火上烧干,切了一块油脂放进去。

夜今天吃饱了也没有假寐,他圆睁着暗紫色眸子,好奇的瞧着鲁达玛在做什么。

没一会儿便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油脂在高温下一点一点融化。很快一块油脂就变成了一汪热油。鲁达玛用木头勺子将炼油残渣清出来,扔了几块肉干进去。随着油花翻滚,油炸食品特有的香气自锅中飘散出来。

化做了“大猫”的夜,纵着鼻子用力的嗅着,的大舌头也伸出来,不停的着上唇,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哇哇呜”也自夜的喉咙深处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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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寂寞女孩在哭泣童鞋滴鲜花,么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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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遇险

油炸肉片很成功,原本又干又柴又难以下咽的肉干,经过在油花中那么一翻滚,就变成了香酥可口的炸肉片,为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什么滋味。鲁达玛心中遗憾,要是有点花椒盐,或孜然什么的就好了。

夜却一点也不挑剔,一口气吃了十多片。

实验成功,鲁达玛将剩下的油脂全都炼了油,装在一只大木桶里,放在洞外让其冷却凝固,每天用的时候取一些。

翌日,夜一如既往的外出打猎。许是这两天大雪漫天,视线遮挡严重,同时也阻碍了气味的发散,令动物的警觉都变得迟钝。夜虽不容易发觉猎物,可猎物也不易发现他,这样给他的捕猎倒是提供了便利。因为夜有完善的思考能力,除了气味,视觉,他还会追踪痕迹。

于是接连几天,夜都带回了丰厚的猎物。但是捕猎的时间却依旧没有变短。

夜似乎发现了鲁达玛这个储存食物的方法不错,这几次带回的猎物,他并没有努力全部吃光,而是和鲁达玛一起将尽可能多的食物保存了起来。

鲁达玛和夜的生存状况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而天气却变得更恶劣了。呼啸的北风疯狂的吹打着,挂在洞口的兽皮帘子已然失去了它遮挡寒风的作用。夜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小一米的巨石,自洞内将门口掩住,才阻止了寒风的侵入。

鲁达玛担心平台上装着食物的木桶被北风吹跑,和夜商量了半天,保证食物不会长虫变臭,夜才同意。

结果,鲁达玛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木桶被冰雪极为结实的冰在了平台上,夜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抠下来一只。最后是鲁达玛用兽皮裹在木头上,浸了油龟脂做成火把,将冰雪融化,才将木桶搬进了洞里。没办法啊,再不搬进来,风是吹不跑了,想拿食物也费劲了。

蛮荒历冬季六十九日,鲁达玛在洞壁上又画下了一笔。然后像往常一样,向火盆中添了柴,再加了些助燃的油龟脂肪,盛了些雪块在龟盔里架到火上烧。等着夜回来可以喝到热水,烫烫手脚,暖暖身体。

做完这一切,鲁达玛拿了一块皮子坐下来,她要再给夜缝一件袍子,原来那件被他掉进火盆里,后背的位置烧出好几个大洞。想起夜穿着烧坏的皮袍子始终以正面视她,背贴着洞壁横着走的好笑样子,还有“坏事”被发现时尴尬而不好意思的小眼神,鲁达玛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夜这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嗷……”

一声野兽的嚎叫令鲁达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声音离自己很近,应该就在峡谷中,会是什么呢?

鲁达玛思索着是什么猛兽?怎么会来到这里?它会不会进到洞中来?

“哇哇……嗷呜哇……呜……”

是夜的声音,他在宣告主权。鲁达玛立刻分辨出来。只是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虚弱?鲁达玛想一看究竟,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她套上厚重的皮袍子,连脑袋一起掩住,将自己包裹个严实。拎起她的武器“长矛”,攀下崖壁。寻着声音没走出多远,鲁达玛就看到漫天雪花中,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与一只看不清楚样子的野兽对峙着。

鲁达玛未再敢向前,怕自己的出现令夜分神,她隐在附近一棵粗大的树身后面。

夜与那只野兽对峙了一会儿,突然就见他一个闪身,向左边跃去。随后,一只身形的灰白色身影扑到了夜刚刚所在的位置。

此时,鲁达玛所在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只巨兽的样子。它的身躯应该比夜大出一倍,全身毛皮灰白,雪给了它很好的保护色。它的样子像一只巨熊,只是嘴部略长,且有两根长长獠牙露出唇外。

它的力气应该很大,鲁达玛所站的位置都能感到它扑出时,地面的轻微震动。

这只野兽的身躯与它的灵活明显不成正比,它的动作十分的敏捷。一扑未中,转身对着夜的方向就又是一扑,同时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嚎叫,令鲁达玛的心不由得一颤。

夜见它扑来,一个跃起,掠过它的头顶,同时以健壮的后腿对着它硕大的脑袋就是一下。野兽发出不甘心的嚎叫,转身对着夜猛撞过去。的身躯带动周围的雪花翻起一个漩涡。

夜再次跃起闪躲。而巨兽紧随其后。

当夜再次成功躲避后,巨兽收力不及时,一头顶上一棵不算粗大的树身。

随着“咔嚓”一声响,树身断裂,斜斜地朝着夜的方向倒下去。夜刚刚落地还未站稳,见树冠向他压来,慌忙又是一跃,险险避开,却还是被粗大的树枝剐到了背部。

鲁达玛远远看着,觉得夜的背好似有些下踏,但被他一抖身,似乎又没有事情了。

巨兽却趁着这一息的工夫,扑至夜的身前,举起前肢长长的利爪,对着夜劈了下去。

漫天飘撒的银白中,鲁达玛似乎看到翻飞的雪花被染上了一抹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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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小炎子的评价,么么达^0^

亲爱滴童鞋们,六一节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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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斗巨兽

夜受伤了。

鲁达玛想上前,却知道自己上去除了给夜添乱,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没准会令她和夜一起都变成眼前这只巨兽的“盘中餐”。

看着夜还努力支撑,与巨兽纠缠。鲁达玛飞快的转身向山洞跑去,她紧咬下唇,心中默念:“夜,坚持,等我!”

一路连滚带爬,鲁达玛攀上崖壁,拿了火把,背上龟壳与油脂,飞快的又向回跑,跑至一半,猛的停下身。自己拿着凝固的油脂去干什么啊,傻了!

赶紧停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生起了火,将油脂放入龟壳架在火上烧。天气太冷,沸腾的热油离开了火,不消几分钟就会凝固。想把它带至巨兽面前再浇到它身上根本做不到。鲁达玛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夜的方向大喊:“夜!夜!来我这里,带着那个来我这里……”

鲁达玛边跑,边喊,雪花随着“呼呼”的北风灌进她的嘴里。她觉得自己越喊,夜的打斗声音反而离自己越远。当她终于找到他的时候,夜正引着那只巨兽向远处而去,一路血迹被挥洒的白雪一点一点掩盖。

“夜!你这个傻瓜!”鲁达玛朝着夜的方向抱怨,傻乎乎的夜又让她想哭了。夜怕她被伤害,要将巨兽引走。

“夜,你快回来,我烧了油,我有办法对付这个,你快回来,相信我!”鲁达玛边喊着,边随手向巨兽丢东西,她要激怒它,令其转移目标,跟自己走。

此时,巨兽的身上也被夜抓出了无数条深深浅浅的伤痕,它腥红的眼睛认准了受重伤的夜,死死的盯着,想要将他撕碎。

如何才能将仇恨拉到自己身上?

鲁达玛看了看自己手中攥着的火把,闭了闭眼,拼了!她举着火把向巨兽的方向奔去。巨兽明显感到鲁达玛的存在,它突然猛转身,放弃追赶夜,便要向着鲁达玛扑来。

夜当然不可能眼睁睁见到鲁达玛受到伤害,他折返回身“呜哇”一声咆哮,竟然跳上了巨兽的背部,四肢的利爪自爪鞘内伸出,牢牢的抓进巨兽的皮肉里。大口张开,朝着巨兽的颈部就是狠狠一口。

巨兽哀嚎,晃了几晃身体欲将夜甩下去,未能如愿,它将身体猛的向后倒去,要将夜压在身下。

夜灵活的跃了下去。

巨兽再次被夜激怒,它放弃了鲁达玛,就地一滚,起身便又向夜飞扑而去。

鲁达玛见到巨兽向自己扑来的时候,本已做好准备,转身便跑,谁知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她本就不多的仇恨又拉了回去。

鲁达玛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你当这是玩《魔兽世界》打boss啊,还跟我抢仇恨,会变个大猫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德鲁伊啦,就算你是德鲁伊,也是个“猫德”在背后挠人的,想扛boss,你有那熊t的天赋不?

她自己也不想想,这要真是《魔兽世界》,她也是那个站在背后负责治疗的牧师。现在这会儿举着个火把就想上前,把自己当法师啦?

鲁达玛运了运气,拿着火把再次冲上前。

此时的巨兽早已被夜激怒,脖颈上不停流血的伤口令其疯狂,它无视了鲁达玛,充血的眼睛只狠狠的盯着夜,一步一步向他紧逼。

夜刚才跃至巨兽背部的攻击已是倾尽了自己所有气力,伤口中不断流出的血将他脚下一方雪地浸红。他半匍匐在那里摆出将要反击的动作,却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然而,当他看到鲁达玛再次如飞蛾扑火的行为时,眯了眯暗紫色的眸子,想要勉力再次跃起,给巨兽迎面一击。

而鲁达玛手中的火把比他快了一步。

鲁达玛见巨兽一心扑在夜的身上,无暇理她,急跑向前,算好了距离,将裹着兽皮蘸满了油龟脂的火把丢向巨兽。

很快一股子皮毛的焦糊味伴着巨兽的哀嚎在空气中发散出来。

但火把也仅仅燎伤了巨兽不大的一块皮毛。却成功的令鲁达玛拉到了仇恨。

巨兽暴怒了,它咆哮的扑向鲁达玛。

鲁达玛飞快的转身向着她烧着热油的地方奔跑。为了防止被巨兽追上,她仗着自己个子小,灵活的在树与树之间穿行。

疯狂的巨兽几次撞上树身,伤口带来的疼痛,更是燃起了它要撕碎鲁达玛的心。

当鲁达玛来至油锅前时,巨兽距她只有几步之遥,它正蓄力欲扑向鲁达玛。

顾不得烫手,鲁达玛端起热油,兜头泼向迎面而来的巨兽。

“刺啦……”那是皮肉与热油相遇时发出的声音。

她成功了。

巨兽哀嚎着抱头,满地打滚。

鲁达玛不敢给它喘息的时间,谁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忍着痛一跃而起将自己撕碎泄愤。她将燃烧着的柴禾一根一根丢到巨兽身上。

火遇到油,“忽”的一下在巨兽的身上燃烧起来。

巨兽的疼呼与哀嚎响彻峡谷,将树上的积雪都震了下来。

鲁达玛脚软的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看着火球一般的巨兽在地上翻滚,鲁达玛觉得那火似是烧在了自己的心里。

残忍,此时的鲁达玛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残忍,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被自己亲手点燃,还要看着它殆尽。

由于是大雪地里,火没有烧多一会儿便被巨兽滚灭,可此时它的样子已惨不忍睹,身上大片的焦黑。

鲁达玛着站起来,举着她的长矛,朝准还在残踹的巨兽胸口狠狠刺了下去。她想要生存就不能对它仁慈,与其让它在痛苦中苟延残喘,不如帮它结束痛苦。

这一下很准,直直刺进了巨兽的心脏。

------题外话------

亲们,放假最后一天了,大家过得都愉快吧^0^

某羊我悲催滴热伤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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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雪地疗伤

做完这一切,鲁达玛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息。她的心脏此时跳得如擂鼓一般,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

收敛了心神,脚软得无力支撑身体的鲁达玛连滚带爬的去寻找夜。

此时的夜,失血过多,身体冰冷,眼睛紧闭,只有微微起伏的腹部与鼻息散出的雾气告诉鲁达玛他还活着。

“夜!你醒醒,快醒醒,咱们回家。”

鲁达玛不敢碰他,只大声的呼唤,不能让他睡,现在这般情况,夜如果睡了那便很有可能再不会醒。

随着鲁达玛嘶声力竭的呼喊。夜勉强抬了抬眼睑。自喉咙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

“夜,你不能睡知道吗?你不能离开我,我只有你了。”鲁达玛语气急促中带着。

夜又轻“唔”了一声回应她。

鲁达玛努力平复心跳,让自己冷静下来。

搓搓双手,准备检查夜的伤势。

“嘶”疼!

两只手上都是搬油锅的时候被烫起的水泡,刚才只想着保命,不觉得,此时一碰便锥心的疼。插进雪里镇痛,感觉好了些,立刻开始帮夜治伤。

夜的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很多,最要命的是左肋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鲁达玛深吸口气,这一下子要是再偏一些,划上腹部,那内脏都要露出来了。

冬天伤口本就不易愈合,不过,好在冬天伤口发炎感染的机率也同样变小。只是,这么一道即长又深的伤口一定要缝合才好。

去哪里找针和线呢?

忽的想起,自己临出洞的时候将缝袍子的骨针别在了头上。鲁达玛赶紧伸手在头上摸,还好,还好,没跑丢。

鲁达玛上学做习题养成了个习宫总爱将笔不用时插入发间,今天急着出洞来看夜的情况,骨针便也顺手插进了发辫里。

骨针是大了些,可也能将就,只,这缝合线上哪里弄去?缝衣服用的都是兽皮切割而来的。

头发!对头发!鲁达玛解开及腰长发,捋顺了用力揪下几根。

“夜,我要帮你缝伤口,会很疼,可你一定要忍着,只有缝上了才会好得快。”

生起一小堆火,将骨针加热消毒,穿上头发。鲁达玛举着针来到夜的身边。

“夜,我要开始缝了,疼你也要忍着啊,还有不许咬我!也不能乱动,你知道的我缝衣服的手艺不怎么样,所以伤口给你缝成难看的蜈蚣,你也不能怪我啊!”

鲁达玛边絮叨着,尽量以轻松的口气与夜聊天,想让他放松,更多的是要自己不要紧张。

缝一针她抬眼看一看夜。夜安静的躺在雪地里任她一针一针的缝,就好像缝的不是他的皮一般。如果不是那暗紫色的眸子还有幽光闪动,鲁达玛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夜,你要是疼就叫两声,我不笑话你,真的!”

听起来,鲁达玛在安慰夜,实则是在给自己宽心。

“呜……”

夜轻轻发出一声,以示回应。用他现在唯一可以活动的尾巴蹭蹭鲁达玛的手。

伤口缝好,鲁达玛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一般,全身冷汗。再将夜身上其它伤口处理好,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几处,有深有浅,但还好,最要命的也就只左肋这一处。鲁达玛喘了口气,站起身来,她现在不能休息,夜重伤不能移动,今天他们就要在这雪地里将就一晚了。如果明天夜的情况还是如此,那么还要再野外宿营一晚。

鲁达玛用雪搓夜失血过多有些冰冷的身体,帮他升温,也顺便清理一下皮毛上的血迹。然后脱下身上的皮袍子盖在夜的身上,他现在需要保暖。

把火堆又烧得旺一些,鲁达玛开始搭雪房子。这冰天雪地里,大北风呼呼刮着,没有个避风的地方,不消一晚她和夜两个就得变冰雕。爱斯基摩人不都住在雪盖的房子里嘛,这东西虽看起来冰冰冷,却也能很好的遮风挡雪。只,鲁达玛这个雪房子有些差强人意。

她只是将雪堆起一个高高的小雪丘,用力拍实,再挖出一个可容下两个人的空间来。便成了达玛版雪屋子。

雪屋子就盖在夜的身边。他一直半眯着暗紫色的眼睛,眸光追随鲁达玛的身影,每隔一会儿便发出一声轻“呜”。这是鲁达玛要求的,她不能让夜现在就睡着了,睡着后血液循环就会变慢,体温会变低,夜又失血重伤,这样北风的大雪地里睡着了,无疑是找死。所以,夜要睡觉至少等她将雪屋子盖好。

“夜,你忍一忍,我把你弄进里面啊。”

鲁达玛将原本盖在夜身上的皮袍子铺在地上,轻轻把夜翻到皮袍子上面,揪住一爆用力将夜向雪屋子里拖拽。不是她笨,雪地本就滑,而夜小两米的身长又重,几步的距离就摔了两个跟头。

夜“呜哇”一声,想要自己起身。却被鲁达玛勒令禁止。“躺好!不许动!”开什么玩笑,刚刚才缝好,一动伤口岂不是要绷开。

夜很是无奈的“唔噜”了一声。不用鲁达玛要求,他此时也站不起来,和巨兽的搏斗,不光伤重,而且脱力,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和碾碎了一般,即疼又无力。他满含歉意的凝视着鲁达玛娇小的背影。自己带着这个小一起生活,本是想着怕她独自生活,早晚被其它的兽吃掉。没想到,却是这个小两次三番的救了自己。那小小的身体里好像藏着许多秘密,看似弱小却又无比强大。现在,不知道是谁依赖谁更多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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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雪地宿营

鲁达玛费尽力气,终于将夜弄进雪屋子内。再用雪帮他搓了一遍身体,将皮袍子上面的雪粒抖掉,盖在夜的身上,轻抚了下他的头。

“好孩子,现在可以睡一会儿。”

夜听话的闭上眼睛,他真的筋疲力尽了,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

鲁达玛望着夜渐渐闭上的眼睛,也靠在一边小憩。

今天发生的事情令她后怕。豹子是四大猫科动物中体型最小的,豹子可以说是完美的猎手,它们身材矫健,动作灵活,奔跑速度快。可若与狮虎相较从个头上就吃了亏;它又是独居动物,与鬣狗、豺狼这样的群居动物相遇也必是双拳难敌四手。

鲁达玛一直都知道夜不可能是这里最强大的存在。原来的巨蟒,今天的巨兽都裸的证实了这一点。但他在自己的心里却是一个强大的存在,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支柱。长久以来的相处,鲁达玛把夜当朋友,当亲人,当依靠。看着夜受伤,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前遇巨蟒,今有巨兽,这个世界的野兽普遍,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巨蜥、巨狮、巨虎?单个儿的还好,若是遇到了一群巨狼、一群的鬣狗又当如何?在这冰天雪地,食物匮乏的时候,必然逃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鲁达玛不想死,夜当然也不想死,可是怎么样避免?她应该如何帮助夜,令他更加强大呢?

刚刚轻松了些许日子的鲁达玛,小眉头又皱巴起来。

“咕噜噜……”

肚腹中传来的叫声提醒鲁达玛,今天她和夜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刚刚的一番激战,鲁达玛一紧张把这个茬忘记了。

人是铁饭是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

鲁达玛起身检查了一下夜,他的呼吸均匀,身上也并不发烫。帮他又盖了盖皮袍子,鲁达玛猫腰走出雪屋子,团一个大雪球把门口堵住,将夜的气息与外界隔离。野生动物的嗅觉都十分灵敏,夜受重伤,身上血气极重,难保不会再引来什么饥饿的大。虽说,这样不一定能拦住多少,但是聊胜于无,不是吗?

做好这一切,鲁达玛怕漫天大雪覆盖这里的痕迹,不容易找回来,在边上一棵大树上绑了一根显眼的兽皮带子。然后去弄吃的东西。

刚刚用来烧热油的火堆已经熄灭,周围的地上一片狼藉,巨兽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身上还插着鲁达玛的长矛。

鲁达玛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向着山洞奔去。她不敢直视这个焦头烂额的大,那会让她想到刚刚震天的哀嚎与就地翻滚的火团。“残忍”两个字不停的自她脑中闪过,令她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待。而且,她心里还惦记着夜,单独放他一人在那里不放心。

爬上崖进了山洞,火盆里的火因无人照看早已熄灭。鲁达玛取了两只油龟蛋和一些肉干揣进兽皮背包里,又卷了五六张厚厚的兽皮,与龟盔一起扛在背上。临出洞又返回来,拿了几只木碗、木杯子。

急急跑回雪屋子处。鲁达玛将东西放下,推开堵门的雪球,先查看了一下夜的情况,还不错,没发烧,伤口处的血也已凝固。鲁达玛拿了三张厚兽皮铺到里面,将夜移上去,又将剩下的几张盖到他身上,才转身出去。

大雪天里,不好生火,鲁达玛将一只油龟蛋打破,蛋液浇至柴禾上,费了半天劲儿才把火燃起来。也亏得油龟蛋液燃点低,容易着火,不然鲁达玛还真是束手无策。

有了火,鲁达玛又把龟盔架好,装上雪块烧开,将切成小块的肉干放入锅中。夜受伤重,烤肉什么的就别想吃了,鲁达玛打算给他煮易消化吸收的肉汤。

鲁达玛站在火爆搓着手一边取暖一边蹦跳,太冷了,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汤熬了许久,直至汤水变得微微有些奶白色,鲁达玛盛了一碗出来,尝一小口。鲁达玛撇嘴,除了一些肉腥味,什么味道也没有,不知道夜会不会喝,那个在吃方面就像个小孩子,挑嘴得很。要是有点儿盐,有点儿胡椒就好了。

气温太低,汤盛出来温度降得很快,热着味道就不怎么样,凉了就会更难喝。鲁达玛赶紧端着汤来到夜的面前,果然,夜只伸出舌头了一下,就将头别向了一边。

“夜,你现在是病号,要听话,不能挑食,知道吗?”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搬过夜的脑袋,一点儿一点往他嘴里喂。夜这很奇怪,帮她治疗脚伤的草药那么苦涩难吃,他放到嘴里嚼,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对肉的味道却挑剔无比,稍差一些就会一脸厌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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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半夜回家

鲁达玛费劲巴拉的终于将一碗肉汤全部喂进夜的嘴里。

夜也还算配合,没做什么死不张嘴,卜楞脑袋的动作。顶多就是皱皱眉头,偶尔睁开眼斜鲁达玛一下。

要是搁以前,被一只豹子凶神恶煞的瞪着,鲁达玛早肝颤了。如今,夜这头在外人面前勇猛无比的嗜血猛兽,在她眼里就是一头纸糊的“萌猫”,类似于罗小黑的存在。

鲁达玛无视夜的不情愿,又喂了他两碗肉汤才算完事儿。帮夜盖好了兽皮毯子,鲁达玛才开始吃饭。

野外露营一切从简,鲁达玛也懒得再做什么吃的,只把汤底碎肉捞了吃掉,就算一顿饭了。鲁达玛伸了伸脖子将最后一口肉咽下去,这碎肉比肉汤还难吃,仅剩的一点肉味儿全被煮进了汤里,现在吃在嘴里就和嚼木头渣滓一样。好怀念水煮肉片的味道啊,鲁达玛长叹,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找到调味料。

冷!太冷了!鲁达玛觉得现在的气温至少有零下二十度。坐在火堆爆前身被烤得暖烘烘,后背却在结冰。鲁达玛不敢久坐,隔一会儿便要跑跑跳跳,烤烤前面,烤烤后背。不然她真担心自己变成冰雕。

傍晚的时候,夜开始发烧了。

鲁达玛用雪一遍一遍的帮他搓身体,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破伤风啊!”

折腾到太阳西沉,月亮东升,夜的体温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鲁达玛松了口气,偎在夜的边上打算休息一下,喘口气儿。这一天连惊带吓,体力透支,没一会儿鲁达玛便迷糊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鲁达玛感觉到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蹭她的脸,似乎还听到了夜的“嗤嗤”声。睁开眼来,一片雪白中,夜暗紫色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鲁达玛习惯性的拍拍夜那毛绒绒的大脑袋,慵懒道:“乖……睡觉……困……”

翻身打算继续好眠。

等下!夜怎么起来了?

记忆回笼,鲁达玛睡意全无。

“夜!你身上的伤口不能乱动,会撕裂的,快躺回去!”

鲁达玛起身就要将夜按回去躺着。谁知,夜一点也不配合,他一边自喉咙中发出“嗤嗤”的声音,一边将鲁达玛往外拱。

“夜,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鲁达玛不敢与夜硬来,听话的顺着他的意往外赚怕一不小心将伤口撕裂的更厉害。

出了雪屋子,迎面扑来的寒风让鲁达玛打了一个激灵。这会儿的时间已是入夜。因为刚才在这冰天雪地里睡着了,现在浑身冰冷,手脚发木,晚醒一会儿估计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得凝固。鲁达玛搓搓手和脸,活动一下身体四肢,在雪地里跑跳了几圈,终于觉得体温有些回升。

夜在一边等了她一会儿,便又上前拱着她走。

鲁达玛有些明白了,夜这是叫她回家,回洞里休息。夜只有在化为人形态的时候才会讲鲁达玛教他的人类语言,豹子样的时候只能发出这样的兽语。鲁达玛对他这个特点很满意,试想一下,如果一只豹子口吐人言,呃……哪怕知道那是夜,鲁达玛也会不自觉得感到,自己穿进《西游记》里,夜是一只豹子精。还是这样好,变人的时候说人话,变豹子的时候讲兽语。

“夜,不能赚你身上的伤会撕裂!”

夜似乎有些气鲁达玛的不听话,发出“哇!呜哇哇!”的声音,这是在责备她。

鲁达玛也知道,自己根本受不了外面的温度,她没有夜这样能御寒的一身皮毛,而且,她自身体温本就比夜要低上一些,就算身上穿了厚厚的几层兽皮,也有些差强人意。可是要叫她自己回洞里,她放心不下夜。让夜与她一起回去,哪怕走这一段路,伤口没事,攀爬崖壁的时候,伤口也必然会撕裂开。

“夜!不许变!”

本还犹豫着如何跟夜讲道理的鲁达玛发现,夜要变回人形。喵了个咪的,一变身骨骼肌肉皮肤都要发生变化,伤口不撕裂才叫见鬼,他这不是找死呢!

鲁达玛登时厉声大喝,眼睛都瞪得溜圆。

还好,夜算听话,说不让变就真的没变。却还侍执的发出“嗤嗤”如同锯木头一般的声音,让她回家。并且大有,你不回去,那我就扛你回去的架势。

鲁达玛无奈妥协。

想着明早一醒就过来看夜,谁知道,夜竟也跟着她一起回了山洞。攀上岩壁是剧烈运动,想当然尔,夜的伤口撕裂了。鲁达玛这叫一个气啊,一边不停的数落夜,一边帮他再次缝合伤口。

夜这会儿倒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了,鲁达玛随便说,他就老实的侧身躺着,任鲁达玛一针一针的缝,好像那皮不是他的,鲁达玛这会儿正在纳鞋底子一样,一点儿不知道疼。

偶尔还会配合着鲁达玛的眼神,发出两声喘息似的笑声讨好一下她,再用长长的尾巴蹭蹭鲁达玛的手臂。总之,刚才的霸道和固执好像都被外面呼呼的寒风吹跑了。

鲁达玛心中暗想,疼也忍着,活该!可下手还是轻轻的快进快出,尽量不让他感到太过痛苦。这地界有没有麻药啊,以后要找找,一个念头自鲁达玛心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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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捕鱼煮汤

借着油龟蛋做成的油灯,鲁达玛帮夜处理好了伤口,又将火盆燃起来,天已有些蒙蒙亮了。

无视夜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鲁达玛依旧给他煮的肉汤,自己也将就着把汤底碎肉吃了。她也想炸个肉片什么的,可是难保夜不会来跟她抢。若是真的抢,鲁达玛也不怕,一巴掌“pia”飞,怕就怕夜那打滚卖萌的呆兽样,此招一出,鲁达玛完败。受伤生病的人肠胃弱,油炸类的食物最不易消化,反而会增加肠胃负担。为了夜的身体早一天好,鲁达玛决定委屈一下自己的肚皮。

吃过了早饭,鲁达玛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一宿,困啊!拽了拽兽皮毯子,团在夜的身爆鲁达玛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就到了下午。

肚子“咕噜噜”的将鲁达玛叫醒。她爬起来,瞅瞅身边的夜,见他正半眯着暗紫色眸子瞅着自己。

她像对待大猫似的拍了拍夜毛绒绒的大脑袋。爬起来,整了整兽皮衣服。

“饿了吧,我去给你煮肉汤!”

听到“肉汤”两个字,夜“呜咽”了一声,脑袋一偏,面壁不理她了。

鲁达玛耸耸肩膀,揪了下他圆圆的耳朵,笑道:“忍两天,伤好了就能吃大鱼大肉了!”

说到鱼,鲁达玛突然来了精神,小溪里的鱼十分肥美的,而且鱼肉含有优质蛋白,对身体非常有好处,应该抓两只来给夜补补。

鲁达玛是行动派,想到就做。她煮好了肉汤,看着夜喝完,捞了些碎肉和肉汤,举着火把就奔小溪而来。

午后的气温比夜里高了些,却也冻手冻脚的。

“哎!这流氓一样的天气什么时候到头啊!”鲁达玛一边吐槽一边捡柴禾堆在结了冰的溪面上,点着。

因为是活水,冰面并不很厚。没一会儿就被火堆烧出一个洞来。冬天溪面结冰,水下氧气不如其它时候充足,打开一个口子,便有那傻呼呼的鱼游上来喘气。

鲁达玛把没烧完的柴禾清理到一爆将碎肉和肉汤洒了一些在里面,做鱼饵。

那些鱼便大口大口的吃起鱼饵来。

鲁达玛乐了,看来是没有被人抓过,一点儿警觉都没有。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尖树杈,瞅准一条鱼,就要往下扎。

哎,等等,物理老师说过,水面是有折射效果的,得算一下角度。鲁达玛十分庆幸,自己上初中的时候是个好学生。

鲁达玛攥紧树杈,瞄准一条鱼的下方一些,猛的发力——哈哈,一叉即中。鲁达玛得意的将鱼挑上来,丢进身边的木桶里。

突然而来的袭击令其它吃食饵的鱼惊慌逃散。

鲁达玛又拿了一些碎肉扔进冰窟窿里,后退几步,安静的等着。

没一会儿,就又来了几条傻鱼。

鲁达玛如此这般又叉了五条鱼上来。估摸着差不多了背着木桶走回崖爆准备往上爬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夜蹲在平台上,正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有好吃的!”

鲁达玛攀着软梯爬上崖对着夜拍拍木桶。

夜伸着脖子嗅了嗅木桶里的味道,“唔?”发出一声询问。

“这是鱼!你别告诉我你没吃过啊!”

“呜……”夜还真就没吃过。

“真没吃过啊!没事,今天让你尝尝!只是没有调料,味道不一定鲜美,不过总比肉汤好喝啦。”

其实头一回见到小溪的时候,鲁达玛就打过溪里鱼儿的主意。但,介于没有调料,做出来不一定好吃。而夜又十分能干的让他们没有饿过肚皮,鲁达玛便没再动过念头。

这回要不是夜受伤,鲁达玛还想不起来呢。

在平台上用骨刀收拾鱼。刮鱼鳞,清内脏。鲁达玛做这一切的时候,夜一直蹲在一爆兴趣盎然的看着,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鲁达玛发现,有两条鱼有点像黑鱼,有深色花艾且鱼鳞很细小,不细看以为没有。呃……黑鱼好像是发物,这还是不要给夜吃了,以免影响伤口愈合。将那两条类似黑鱼的挂在洞外冻上。

鲁达玛端着收拾好的四条鱼回了洞里,烧上热水,将鱼清洗干净。再次确认了一次这四条类似鲫鱼,和发物没啥关系。又重新烧上水,将鱼切成三段放入水中。

这里的鱼可能因为没有什么兽类专门猎捕它们,所以,个头很大,鲁达玛抓住的最小一条也有近两尺长,而且肥美,还傻呼呼的。

随着水的沸腾,鱼肉的香味渐渐发散出来,夜又馋猫似的坐站不住了。他先围着汤锅转圈,后又蹭着鲁达玛的手臂,喉咙中断断续续发出“哇哇呜……”的声音,询问她什么时候能吃啊!

鲁达玛乐了,“大馋猫!再等会儿。”

当汤水泛白,鱼骨与鱼肉脱离时,鲁达玛将鱼骨鱼刺全都挑出来,然后盛了一饭端给夜。

夜如小巴狗一样,顾不得烫嘴,连汤带水西里呼噜的,只眨眼工夫就吃了个精光。吃完了还眨着眼朝鲁达玛“唔噜”着再要一碗。

鲁达玛乐了,她现在这叫什么?——“想让一头豹子听话,就先抓住它的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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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这里的冬季很漫长

不得不说,夜的愈合能力真的是太强悍,短短四五天就好了个七七八八,可以灵活运动了。

当鲁达玛不再限制他变形后,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峡谷里那只冻得邦邦硬的巨兽扛了回来。扒皮,收拾干净,夜就将其放在洞外的平台上。天寒地冻的,不消一会儿巨兽的肉就变了冰块。

夜收拾巨兽的时候,鲁达玛躲回了山洞里,将“君子远庖厨”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她实在无法忘记巨兽在自己手中死去的惨状

巨兽的皮被烧得胡一片,焦一块的,没法要。鲁达玛觉得巨兽的两颗獠牙十分锋利,还有它那长长的爪子,像小刀片似的,想着可以做点什么工粳就都留了下来。

鲁达玛还给这巨兽起了名字——剑齿熊。

夜伤好之后又开始每日凌晨外出捕猎。

而鲁达玛则呆在洞中,自夜外出就开始担心,怕他再遇到什么难缠而凶狠的巨兽,待到看见夜完好的回来,一颗心才又回到肚子里。

夜依旧是见到什么抓什么。

蛮荒历记到冬季八十六日的时候,鲁达玛觉得洞外的温度已到了零下四十度。夜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捕到猎物,他从几天前便已开始减少进食。

今天夜依旧空手而归,他面部未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透出懊恼,还有些沮丧。他自平台上拿了一块不大的剑齿熊肉,回到洞里。

在块肉在鲁达玛看来只够她自己吃一顿的,对于夜来说,不够塞牙缝。

而事实上,这块肉就是夜为她拿的。

烤熟后,夜将肉交到鲁达玛手中,示意她吃,自己便转身拿着龟盔去洞外取雪块。

鲁达玛捧着还有些烫手的肉,脑子中有些恍然。夜这是不打算吃东西了吗?就因为他几天没有捕到猎物?可是他们明明有储存的食物可以吃啊!为什么他要选择饿肚子?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还是……

难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他们储存的食物根本不足以撑过这一困难时期?那么这里的冬季到底会有多漫长?

会不会这个世界的冬季就占了全年的一半甚至更多的时间?可是,鲁达玛印象中,这里植物的样子,绝对不会是短短几个月几十天会长成的样子,它们树形高大,且都是阔叶而非针叶,根本不具备在寒带生存的要素。

鲁达玛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里的一年,也就是四季的转换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不止三百六十五天,也许有七百三十天,也许更长……

曾经每到假期快要结束时,她都会期翼,要是一年有七百三十天就好了,那么假期也会延长一倍。这样她就可以和父母多相处一些时候,有更长的时间跟着他们四处考古探险游历……

那些待在父母身边的温馨画面,在鲁达玛的脑海中如同夜晚天上的星子般清晰闪亮,却也是昨夜星辰,永远回不去了,想到现如今的处境,鲁达玛苦笑,这会儿她可不希望时间成倍的延长了。

夜将盛满雪块的龟盔架到火上,回身就见鲁达玛手捧着肉块傻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过去,学着鲁达玛摸他头的样子,用粗糙的大掌揉揉她的发顶。

开口道:“达玛,吃!不凉。”

现在的夜已经可以用汉语和鲁达玛进行对话了,可是有些句子的表达还不是很清晰。而他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达玛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鲁达玛闻声抬头看他。

“你怎么不吃?”

“不饿!”说话间,夜的眼神躲闪,并不直视鲁达玛。

“真的?”鲁达玛半眯着眼睛,她怎么可能相信?

“是!”夜鼓足勇气点头。可是肚腹中发出的“咕噜噜”声将他出卖。

“骸大骗子!”鲁达玛伸手去戳夜的肚皮。刺激之下,又一声“咕噜噜”响起。

“你……吃……”谎言被揭穿,夜别扭的假装去喝水。

“一起吃!”鲁达玛扯下一片肉来塞进夜的嘴里。

“不!”夜将薄唇紧闭。

“你不吃我也不吃!骸”鲁达玛佯装生气,将肉往边上的圆木头桌子上一放,做出不打算理他的姿态。

夜见状,暗紫色的眸子闪了闪,将肉拿起来,撕下一小块,送到鲁达玛的嘴边。

“达玛乖!吃!”

呃……啥情况?鲁达玛一脑门黑犀这个“乖”字,通常都是她用来哄夜听话的啊,今天倒被他用在自己身上了。

“你呢?”鲁达玛用眼睛睨他,态度明确,你不吃也别想哄着我吃!

“你吃!”夜依旧执着的举着肉。

鲁达玛撇撇嘴角,拿起桌子上自己刚撕下来的那一小块同样举到夜的嘴边。

夜的眸中似闪过一点无奈,咬住了鲁达玛送来的肉。

鲁达玛像拍小狗一样,拍拍夜的头,开心道:“嗯,这才乖嘛!”

然后笑眯眯的咬了一小口夜递在嘴边的肉。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着不大的一块烤肉。

鲁达玛小口咬,慢慢嚼,将肉撕成大块塞进夜的嘴里,尽量让他多吃。

一块肉吃完,鲁达玛顶着寒风到平台上又抱了一大块肉进来,架在火上烤。

夜看着鲁达玛的举动有些奇怪,却也只当她是没有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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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最近某羊有些事情,所以更新改在每天的下午了,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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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这是意外

鲁达玛待肉烤好,举着就来到夜的跟前。

此时,夜正在试水温。

前一阵夜受伤,洗洗涮涮的活全由鲁达玛一个人担了,寒冬腊月里的,鲁达玛的手上被冻裂了许多口子。要说这鲁达玛除了刚穿越到这里那几天受了些罪,自打有了夜便再也没干过啥吃苦受累的活。

冬天里,夜几乎是不让她出洞的,打水拾柴,脏活累活什么的他全包了,可以说是蛮荒时代的十佳好男人了。

若不是这次夜受了重伤,鲁达玛还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呢。

裂了口子的手钻心的疼,鲁达玛只好烧了微烫的水泡手,然后取一些油脂涂抹。而夜便很细心的记住了,自打他伤好得七七八八,每天都会帮鲁达玛烧水,试好水温让她泡手,帮她抹油脂,什么活也不让她干。

弄好了一切,夜准备叫鲁达玛的时候,一扭头就见她举着一大块烤肉站在自己身后。

“泡水!”夜指了指水盆。

鲁达玛点头,将烤肉交到夜的手里,“你吃,我泡手!”

夜接过肉并不吃,固执的看着鲁达玛。

鲁达玛皱眉,“快吃了,一会儿凉了就不香了。”

夜,只重复两个字“泡水!”并作势要将肉拿到洞外冻上。

鲁达玛生气了。夜这个太固执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不吃东西没有体力他怎么能捕猎?再遇到敌手怎么办?她上前一把夺过夜手里的烤肉,二话不说撕下一块就往夜的嘴里塞。

在鲁达玛的强势下,夜勉强吃下这一块,便再也不肯张嘴,并且躲闪着鲁达玛硬要塞进他嘴里的烤肉。

鲁达玛心里憋着一口气,非要夜把肉全吃了不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夜扑倒。她骑在夜的腰间,整个身体几乎趴在夜的身上。

要说鲁达玛这九十来斤的小身板儿,夜一个翻身她就下来了。可夜是善良的好孩子啊,怕鲁达玛受伤,便被她压着不敢用力挣扎。

鲁达玛一经得手,便一块一块撕着烤肉往夜的嘴里填。

夜最初还挣扎反抗两下,后来见识了鲁达玛的执着,妥协了。

鲁达玛很开心的庆祝自己的胜利,边喂夜吃肉,边骑在夜的身上嘚瑟两下。

只,夜的呼息怎么越来越急促?本是暗紫色的眸子,此时也变得阒黑深邃。而且,鲁达玛的发觉,自己的两股间硌着一个硬东西,是什么?她习惯性顺手扒拉一下。

随之,夜发出一声闷哼。

呃……鲁达玛脑中电光火石闪过,她火速自夜的身上跳将起来。

妈妈咪啊,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她不适意的。鲁达玛脸色爆红,火烧火燎的,她怎么能忘记了,夜除了是一只豹子外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鲁达玛的重量自身上消失,夜呆愣了一下,便伸手去握自己立得笔管条直的。随后,皱了下眉,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再伸过去摸摸自家立正的,他摇了下头,望向鲁达玛。

此时的鲁达玛还在尴尬中,未回过神来。

夜见鲁达玛没有反应,站起身走向她,然后拉起鲁达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上。

“啊!”

鲁达玛瞬间回神,抽回自己的手,她耳朵根儿发烧的瞅着夜。

夜很自然的抬起自己的手,又指指鲁达玛的手,说道:“不一样!”幽暗深邃的眸子中透出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光芒。

泥煤啊!鲁达玛面红似滴血,忍不住吐槽。

喵了个咪的!居然还知道他家的“五兄弟”与自家的“五姑娘”感觉是不一样的。

夜见鲁达玛只瞅着自己没有任务表示,便上前搂住鲁达玛不停的蹭。半眯着眸子,自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

鲁达玛不淡定了。

这是啥情况?没听说过豹子那啥期是在冬天啊。

鲁达玛不甘被“非礼”一把将夜推到一边。

夜满脸委屈的看看鲁达玛,再看看自己那向着鲁达玛致敬的,还想欺身向前。

“站住!”鲁达玛伸出一只手撑住夜的脑门,“我帮你想办法!你别过来。”

说罢,她转身出去,端了一龟壳雪回来,交给夜,“吃这个!去火!”

夜倒也听话,让他吃,他就吃,毫不犹豫。很快“火”就被降了下去。

还好,这样的意外只出现了一次,要不然鲁达玛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夜相处下去了,不过鲁达玛可以确定,在这方面夜和她一样,是一张白纸,不然也就不会如此好打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猎物依旧很不好捕,夜只隔三差五的逮回一两只兔子。他也还是那样,所有储存食物全都留给鲁达玛,捕到猎物了就和鲁达玛分食,捕不到他就饿肚子。而鲁达玛也不敢再强硬的骑在他身上逼着他吃,怕“意外”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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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捕鱼生矛盾

鲁达玛思考了一下,解决夜绝食的最好办法是有食物。而她要怎么帮夜捕到猎物呢?

鱼!是的,她可以捕鱼。

自打夜的伤好之后,鲁达玛就再没有去捕鱼,一是,夜心疼他,不让她出去受冻;再宅她手上冻伤的口子实在疼得厉害。

现在,她不想再当“吃闲饭”的了。

第二天,夜外出捕猎不久,鲁达玛准备好了捕鱼工具也爬下了崖壁。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鲁达玛捕起鱼来也算“轻车熟路”,在冰面上化出四五个冰眼,散下食饵,没用多大会儿工夫,便叉了十来条。算着够自己和夜吃一顿的了,鲁达玛便收工回洞,烧水收拾鱼去了。

夜今天回来得不算晚,并且还带回了两只肥兔子。

见夜回来,鲁达玛将收拾好的鱼架到火上烤,转身接过他手中已褒皮清理干净的兔子放到洞外的储物木桶中冻上。

“快去洗手!今天咱们吃烤鱼。明天再烤兔子吃。”

鲁达玛进了洞来,看到夜还在那里傻乎乎戳着,便要推着他去泡泡冰凉的手。

夜反而拉起鲁达玛的手看,嘴里念叨着:“不乖!”

鲁达玛心中暗翻白眼,不就是抓几条鱼嘛,怎么就和不乖划上等号了。知道夜是心疼她,解释道:“裂口长好了,不疼了,可以抓鱼了!”

夜依旧皱着眉:“不许去!”

“咱先吃,吃完讨论哈。”

知道夜的固执,鲁达玛打算阳奉yīn违,先让他吃饱了才是真的,反正明天他一出门,也管不了自己。

鲁达玛吃了一条就吃不下了,夜见鲁达玛不吃了,自己也要停嘴,鲁达玛不同意,唬弄他说:“不能浪费,剩下吃不完就坏掉了,你要都吃了!”

夜信以为真,将八、九条两尺多长的鱼都吃了下去。

这些日子下来,鲁达玛考虑到这漫长的冬季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过去,为了节省食物,也从每天三顿饭改为了每天两顿。其实她是想和夜一样,一天只吃一顿的,无奈夜不同意,傍晚的时候,夜总会烤好了肉送到她嘴爆盯着她必须吃。

在夜的眼中,鲁达玛太弱小了,还没有一只兔子沉的小身板儿,不吃东西怎么能熬过这严酷的冬天呢。

鲁达玛要是知道了一定泪流满面,这里的兔子一只也有一米来长好不啦,就算兔子个儿头大,很肥,可要说自己没有兔子沉还是太夸张了点。自己还是比兔子重个十多斤的。

转天,夜出去捕猎前特意叫醒鲁达玛,严肃的对着她说:“不许出去!”

鲁达玛转着眼珠点点头。待天一亮,她煮好了肉汤鱼饵便又出来了。

近午时,夜回来了并且带回了一头鹿角羊。按说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啊,夜却黑着脸瞅着鲁达玛。瓮声瓮气的说道:“不乖!”

呃……,鲁达玛讨好的笑了笑:“我保证明天不出去了哈!”

夜只睨了她一眼,不吭声,接过她手里串好的鱼架在火上翻烤。烤好了又全都丢给鲁达玛,掀了兽皮帘子进到里间的“卧室”躺着。

夜生气了,还是很生气。

鲁达玛想不明白了,以前自己做的东西他也用,做好了吃的,他也吃。现在自己想要帮他分担一下生活的压力,夜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其实夜的想法很简单,鲁达玛没有利爪,没有皮毛,又这么的弱小,她应该是被自己保护着的。从自己在大草原上受伤被她救治醒来,脑中就有了一个想法——要保护她、照顾她。

如今,这个小居然要冒着风雪外出捕食,而她也很好的做到了。可是,她怎么不想想要是遇到敌兽怎么办?夜不想承认,在某些方面鲁达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比如自剑齿熊口中救了自己。

说白了,夜其实就是觉得伤了他强大雄兽的自尊了。

鲁达玛拄着下巴,想了半天,才琢磨出点门道。

她蹭到夜的身爆拍拍他:“夜吃饭吧,我保证明天不出去了。”

夜瞟了她一眼,扭头面壁。

“真的,夜,以后没你准许,我保证不外出。”

夜只闷哼一声,依旧不打算理她。

见夜还是无动于衷,鲁达玛祭出杀手锏。

“夜,你把食物都留给我,每天都不好好吃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不吃东西就没有体力,如果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猛兽怎么办?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死,你要是死了,谁保护我,谁给我食物?没有了你,在这里我是活不下去的。我想帮你,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是,你要不喜欢,那么我就不出去了。反正要死也一起死,以后你不吃东西我也不吃。”

鲁达玛一开始只是想哄夜,让他不要再生气了。可是话说到最后,自己心里也难过起来。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夜的庇护,她能怎么办,只有等死。如果没有遇到夜,没有见到这里冬季的漫长寒冷,她也许还能鼓励自己坚强的活着。可是,她偏偏遇到了夜,她渐渐开始依赖夜给她的温暖与安全感,现在的鲁达玛不敢想,没有夜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吸了吸鼻子,鲁达玛抬头看向夜,“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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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捕鱼,搬家

夜和鲁达玛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算短了,虽还不能流利的与鲁达玛用汉语对话,对于鲁达玛的长篇大论,也只能听懂一部分。但是,只这一部分也足够他理解鲁达玛话里的意思。夜听明白了,鲁达玛说:她需要自己,离开自己她会死。

这一理解令夜的雄性荷尔蒙顿时大涨,他坐起身,抱着鲁达玛,掉她眼角的泪,然后很严肃的说了两个字:“吃饭!”

两人一起将烤鱼吃了个干净。

在这之后的两三天,鲁达玛听话的待在洞里,这令夜十分的满意。

可有一件事,令夜不太满意,那就是他又有两天没有捕到猎物了。这件事又挑衅了夜的雄性尊严,他不许鲁达玛外出捕鱼,而自己又带不回猎物,这叫他很不好意思。

鲁达玛看着坐在火堆边闷闷不乐的夜,她轻轻的靠过去,试探着说:“夜,你可以去捕鱼啊!”

夜听到这两个字本是灰败的眸子猛然一亮。

第二日,天蒙蒙亮,鲁达玛就煮了些肉汤,一部分自己和夜吃掉,剩下一些做鱼饵。两人来到冰面上,生上火堆化出几个冰眼,然后散上食饵。

要说,夜虽然强势、霸道、固执,却在学习方面很虚心,而且夜很聪明。鲁达玛只告诉他,水面上看到的是鱼的虚影,真正的鱼躲在影子,夜就很轻松的叉上了一条,举在鲁达玛的眼睛炫耀。

鲁达玛竖起大拇指,“夜,真棒!”

夜觉得这个夸奖不够,他半弯下腰扣着鲁达玛的脑袋在自己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自己也在鲁达玛的额头上也印了一下才算完成。

鲁达玛觉得夜都成习惯了,要表扬就得亲脑门。

夜学会了用鱼叉捕鱼,就更不让鲁达玛出洞了。于是,鲁达玛过上了足不出户的日子,当然了,除了上厕所方便。

鲁达玛每次方便的时候就在树边上挖一个坑,便便之后再用土填上。至于用什么擦嘛,当然是树叶了,天暖的时候鲁达玛晾晒了不少有韧性的阔叶,这种叶子即使干枯了也不会变脆易碎,作为厕纸使用相当完美。古人用的什么石头啊,木棍啥的,鲁达玛实在不敢恭维,划屁股啊有木有。

夜依旧很规律,不论天气多么恶劣,每日凌晨都会外出捕猎,猎物不丰厚,或一无所获的时候才会去捕鱼。

鲁达玛对于夜的这一行为很是敬佩,有些近乎于崇拜。她自认没有见过什么人可以做到夜这样的风雨无阻、持之以恒,再勤恳的人也会想要偷两天懒吧!夜却可以不论多大的风雪都外出捕猎,明明有足够的食物可以让他休息两天,他也不肯。

鲁达玛在山洞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第一百天后,雪停了。鲁达玛明显感觉到气温在回暖了。而夜捕猎的种类也变得挑剔起来,再也不见他带回那些肉厚而肥腻的猎物了,转而都是肉质精瘦偏嫩,纤维细腻的一些动物。

这一天,鲁达玛在洞壁上的蛮荒历记下了冬季二百一十六日。随后,她取出存放了一冬的兽皮,打算拿到平台上用雪拍打一下,去去潮气与尘土。在这个世界没有合适的洗剂,皮子不能洗,洗了就会变硬,并且开始有裂痕。她和夜穿了一冬天的袍子已是油迹斑艾脏污明显。爱干净的鲁达玛打算做一批新的,将脏衣服换下来扔掉。

没过多久,夜便带了猎物回来。他和平常一样,收拾猎物烤熟,然后递给鲁达玛最嫩的一块。

吃过饭后,夜做了件令鲁达玛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开始收拾家当。

“夜,你这是要做什么?”

鲁达玛眼瞅着他将储存的肉干以及他们的木头杯子木头碗之类的锅碗瓢盆,一趟一趟的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忍不住问道。

“搬走。”

夜将火盆熄灭后,回答道。

“我知道你在搬赚可是为什么要搬走啊?”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嘛。

“危险!”夜还不能流利的与鲁达玛对话,只能用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呃……,鲁达玛更奇怪了,危险?这里怎么会危险?

当夜将他们睡觉的兽皮垫子搬走后,再次返回来长臂一伸就把鲁达玛扛上了肩头。许久没受到此等待遇的鲁达玛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任他将自己扛到了峡谷中最粗的树上。

这棵树鲁达玛闲来无事时测量过,粗略估计要十多个一米八身高的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

被放到树杈上,鲁达玛回了神,四下里打量,然后抬头看向夜:“你说的搬家就是搬到这里?”

夜点点头,指了指她的身后,“这里,家!”

鲁达玛回头,只见身后有一个大树洞。她将头探进里面,黑呼呼一片,待适应了树洞内的黑暗后,才看清楚。这个树洞很大,粗略估计有七、八平米的样子,树洞明显有被开凿的痕迹,洞壁很光滑,没有什么毛刺。鲁达玛想,这个洞原本应该没有这么大,许是夜为了住进来才扩大了的。

夜把他们的家当都堆在了这里,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容下一个人坐的地方。鲁达玛想不明白了,本来宽敞干燥的山洞住得好好的,凭白的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呢?

不过,夜说搬过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看这个洞的样子不是才形成的,而是住了几年的样子。听说过“狡兔三窟”没想到夜这只豹子也有两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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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雪蹋,弓箭,不吃鸟的豹子

树洞并不宽敞,反正和他们原来的山洞没法比,要是只夜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时候,住在这里是足够了,现在多了鲁达玛,又添了这许多家当,明显就不够用了。

不过既然要搬进来了,总得收拾个睡觉的地方不是。于是鲁达玛开始忙活起来,将东西分门别类,能摞的摞起来,能挂的挂到树洞上。树桩做的桌子、凳子也先不用了,全部摞起来放在树洞的一角,终于收拾出能躺下两个人的地方。由于洞里的地方实在是不宽敞,鲁达玛只好利用洞外两根粗大的树杈,让夜用树枝子交错着搭了个类似于鸟窝状的平台,再用藤蔓固定结实了,龟壳火盆就可以放到这里,生火、烧水、做饭了。

树洞太矮,在里面干什么都只能猫着腰,实在和原来的山洞没法比。这天,鲁达玛吃过了早饭,站在洞外的树杈上活动一下筋骨。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冰雪都有了融化的迹象,溪面上的冰已开始龟裂。

“轰隆隆!”

崖壁上,积雪坍塌的声音吓了鲁达玛一跳。随着雪块不断的滚落,她和夜原本住着的山洞被埋了个严实。

鲁达玛终于明白夜为什么要搬家了。想来每年化雪的时候,山洞都会被坍塌的积雪埋上,所以夜才弄了这么个树洞,所以她问起的时候夜才会告诉自己“危险”。那么,夜是不是曾经被困到山洞中?那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随后鲁达玛又甩甩头,抛掉自己的傻念头。以夜的警觉和敏锐,在有雪崩迹象的时候就会发现,怎么可能被埋了呢。

这样化雪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多天,到处一片湿呼呼,泥泞的样子,像极了沼泽。鲁达玛便一直待在树上。夜每天捕猎回来都和在泥水里滚过一样,鲁达玛便提前烧好了水,让他回来好洗澡。每到这个时候,鲁达玛总是庆幸,有龟壳火盆真好,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在树上烧水、做饭、取暖。

当雪水全部融化并被土壤吸收之后,鲁达玛和夜又搬回了山洞。可是由于雪水的灌入,洞里也是潮湿不堪。鲁达玛将所有的龟壳都点上火,烤了一天,才使得洞内干燥。

不久后,春天来了,秃兀了一冬的树上长出了新芽,地上的草儿也破土而出,峡谷中的溪水也开始涓涓流淌。鲁达玛将溪水解冻的这一天定为“蛮荒历,春季一日”。

对于天气的转变,最开心的莫过于鲁达玛了。她终于不必局限在洞中那一小方天地,也不用穿着三四层兽皮还要守着火盆了。

再有,就是她有许多计划要实施了。

比如,寻找调味料;又比如,寻找草药;最重要的,如何让夜变得更强大。

最后一点最关键。鲁达玛开始考虑帮夜做武器。什么武器好呢?要既方便夜变成豹子的时候携带,还要称手并且实用。遇到巨兽的时候如果能远距离击杀,就可以降低近身搏斗时有可能受到的伤害。而近战的时候,夜并不需要武器,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变身豹子后的利爪。

考虑了各方面因素之后,鲁达玛决定做弓箭。

她先找了结实而有韧性的树杈,煨成个一个弧度,再用结实的兽皮绳子,三根拧在一起,搓成弓弦。当然了,这其中失败了许多次,才做成鲁达玛想象中的样子。在试验弓的实用性的时候又做了无数次调整。

鲁达玛发现,夜是一个好学且聪明的好孩子。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起初,夜只是好奇的看着,后来便有样学样的拿着材料模仿着鲁达玛的步骤做了起来,并且还一次就做成功了。这让鲁达玛这个失败了无数次的老师情何以堪啊。

而做箭的时候,就全靠夜了。让夜帮她找来比较顺溜的树枝,去掉多余的枝杈,箭头绑上被夜打磨尖锐的兽骨。考虑到箭飞出去后的稳定性以及为了飞得更远,鲁达玛在箭尾部装上了那种她可以当厕纸的树叶。至于为什么不用羽毛?没有啊!

鲁达玛都奇怪,为什么从不见夜抓鸟来吃。《动物世界》里不是说豹子以羚羊与鸟为主要食物嘛?

不过,鲁达玛倒是画出了鸟的图案,并告诉他,这种动物叫“鸟”,让夜看到的时候记得抓回来。

当天,夜就不负鲁达玛所望的抓回了两只。

而鲁达玛也明白夜为什么不抓鸟为食了。不是说鸟个头儿小,不够他塞牙缝。在这个世界里,鲁达玛真就没见过“小”动物。

这两只鸟长得类似鹌鹑,个头儿只比鸵鸟略小一些。至于夜为什么不抓,知道了原因的鲁达玛差点笑岔气。

你能想象一头吃肉知道扒皮的豹子,吃鸟的时候不会退毛吗?当夜捕回了“鹌鹑”,对,鲁达玛偷懒,就管这种鸟叫“鹌鹑”了。

当看到夜将不洗不涮不退毛的鹌鹑直接串到树杈上烤的时候,鲁达玛傻眼了。赶紧抢下鹌鹑,烧了热水,退毛、清理内脏,然后再架到火上烤。

等到香喷喷的烤鹌鹑肉吃到嘴里的时候,夜终于知道,原来鸟肉也是很好吃的啊,再也不用嗓子眼卡羽毛了。

以后捕猎又多了一种好吃又好抓的猎物。对于夜来说,鹌鹑这种肥肥的,又飞不高的笨鸟是最好抓不过了。

看鲁达玛的眼神又多了一层佩服,这个看上去弱巴巴的小知道的东西还真多,自己算不算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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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陷井与盐

鲁达玛并不了解夜的心理活动。她只想着,有了羽毛,箭的稳定性与飞行距离一定比用树叶要强出许多。

弓与箭都有了,鲁达玛开始教夜怎么使用,并且缝了个类似于褡裢的背囊,当夜变身为豹子的时候固定在他的身上放弓和箭用。

夜的聪明不是盖的,没用一会儿就熟练掌握了弓箭的使用方法,两天后就可以指哪射哪了。鲁达玛不得不说,夜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猎手,有了武器,夜捕猎的时候也几乎不变豹子了。

夜明白得很,近身搏斗啥的,多费体力啊,还容易受伤。弓箭多好,看准了远远的给两下,猎物就被放倒了,多节省力气啊。从而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真的捡到宝了。

原来在自己眼中可怕的火可以做出很好吃的东西,还可以让身体暖和。还有衣服、工具、武器,这些东西的名字都是鲁达玛告诉他的,也是鲁达玛想出来,做出来的。这个弱巴巴的小脑袋里倒底还装了些什么神奇的东西呢?

夜对鲁达玛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越来越期待。

鲁达玛不晓得夜心里此时对她的看法。有了弓箭之后,她又有了新想法。她要在这个峡谷中布置陷井,这样,一旦有什么猛兽入侵,自己和夜的安全可以有更好的保障。

于是行动派的鲁达玛开始拿着兽骨做的铲子在峡谷入口处挖坑。夜好奇之下在她身后跟着看,鲁达玛便理直气壮的逮了他当壮劳力。

鲁达玛指挥着夜在峡谷入口处挖了一排深两米,宽一米的壕沟,只留了贴着左侧崖壁两米来宽的地方没挖通,做为峡谷的道路。又让夜在壕沟里面插上削尖的树杈与锋利一些的兽骨,令其锐利的尖端向上。再在上面铺上树枝、树叶、浮土。一个完美的防御工事就做成功了。为了防止自己人掉下去,鲁达玛又在壕沟陷井两边做了两排记号,告诉夜,哪里可以踩哪里不能踩,如果再遇到不好对付的就把它们引到这里来推下去,保证它们变刺猬。

因为不知道峡谷深处有什么猛兽,以防万一,鲁达玛让夜照着相同的样子在距他们的山洞一千来米远的峡谷另一边也挖了一排壕沟陷井。

花了五六天的时间做完这一切,鲁达玛顿觉得安心了不少。甭管用不用得上,至少心里踏实了不是。

做完这一切,鲁达玛的新计划又排上日程了。

她要去找调料,特别是盐。鲁达玛觉得最近自己越来越体力不济了,四肢也发软,浑身上下都觉得发酸。起初觉得是挖陷井累得,可是,自己也没做多少啊,重活累活都是夜一手包办。

那天吃烤鱼,鲁达玛突然想起来,自己许久没有尝到盐的滋味了。这人的身体盐吃多了不好,可吃少了也不行,会造成体内的含钠量过低,发生食欲不振,四肢无力,眩晕等现象;严重时还会出现厌食、恶心、呕吐、心率加速、脉搏细弱、肌肉、视力模糊、反射减弱等症状。

鲁达玛回忆了一下书本上学的知识,判定自己现在的症状是缺盐引起的。虽然每天吃的肉里多多少少会含有盐的成份,却不一定足以提供自己对盐的需要。这些盐对于夜来说也许够,即使不够夜每次捕猎都会咬断猎物的喉管,自然就会饮血,动物的血里有一定盐的含量,这些完全可以提供夜每天所需的盐份。

可是,让自己喝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想想就能吐出来。

一定要快些找到盐,不然自己早晚变“白毛女”。变“白毛女”事小,盐缺大发了可是要命的。

肉食性猛兽可以从猎物的血液中摄取盐份,那么做为猎物的草食性野兽从哪里摄取盐份呢?记得看《动物世界》里说,它们会舐泥土或岩石来摄取里面的无机盐。那么,夜会不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盐呢?

“夜,你知道盐吗?”

鲁达玛扭头问夜。

夜这几天有些反常,自打有了弓箭,连捕猎都不愿变豹子的夜,最近天天以豹子的形态腻歪在自己身爆大脑袋总是不停的蹭她的腿,并且发出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怪异“咕噜”声。

夜摇摇毛绒绒的大脑袋,表示不明白鲁达玛说的是什么,然后用他长长的尾巴圈着鲁达玛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动。

“盐,咸的。”鲁达玛边说着,边站起来,模仿草食性动物的样子,踱到一块岩石上假装舐。

夜,表示依旧不明白。不过,他倒是走过来,伸出舌头了一下那块岩石,暗紫色的眸子突然一亮,“呜哇”了两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倒令鲁达玛糊涂了,她也学着夜的样子,了一下那块岩石,哈哈,这下鲁达玛乐了,这块岩石有点咸味儿,这是歪打正着,让夜明白自己要找什么了。

推开夜又黏上来的大脑袋,让他变回人形。鲁达玛告诉夜,她就是要找有这个味道的东西,这种味道叫“咸味”,而能发出咸味儿的叫“盐”。

在夜表示他知道之后,鲁达玛便和夜约定好,明天上路去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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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又见大姨妈

有的时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晚上,鲁达玛收拾好了东西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和夜去找盐,便安心的睡觉了。

半夜时分,鲁达玛睡得正迷糊,就感觉有毛绒绒的东西轻轻拱她的大腿。睁开眼便看到了夜的大脑袋。

“夜,别闹,快睡觉,明天我们要去找盐呢。”

鲁达玛用膝盖轻轻顶开夜的脑袋,翻身接着睡。最近这几天夜不光喜欢以豹子形态在她的身边溜达,还黏她黏得紧,半夜抱着她乱蹭什么的常有。起初鲁达玛还有些尴尬别扭,后来想想,夜这个样子毛绒绒的像只宠物大猫,也就接受了。

她很自然的把夜这一新添的毛病归为猫科动物的天性。自家养的小猫小狗什么的,不是总爱有事没事在主人身边腻歪着嘛。

“呜……呜……”

夜突然发出一声近似于悲伤的呜咽。这是鲁达玛不曾听到过的,她坐起身,轻声问道:“夜?”

一股自双腿间涌出。

呃……,鲁达玛明白了,那阔别了三百来天的“大姨妈”来串门了。夜一定是又以为自己受伤,才会如此哀鸣。

说实话,她家“亲戚”许久不来,自己都快遗忘了。以前也听过经期不准,半年不来一回的,自己这算不算破记录了,隔了将近三百天。鲁达玛猜想,她这种情况的出现,应该与穿越到这里后不适应,精神压力大,焦躁,从而使内分泌失调有关系,再有就是这里的时间周期与她原来所在的世界不一样。

“夜,我没事,这很正常。”

鲁达玛想对夜解释她是那种每月都会流血七天而不死的物种。可又一想,夜一定听不懂。与夜一起生活了许多时候,鲁达玛几乎可以肯定,他连同类的雌性都没有接触过。别说雌性了,鲁达玛自打穿越过来,连个和夜一样会变来变去的雄性也没见着过。

而且,就算夜接触过同类的雌性,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每月流血七天呢。

鲁达玛想要起身去拿月经带。而夜却固执的将她按在兽皮垫子上,不让她起来。

上次鲁达玛出血,夜一直认为是被兽伤到了。这回出血是在半夜,在他的身爆那么是自己不小心弄伤她了?夜心里愧疚,明知道她很弱小,自己就应该小心的,一定是自己睡着后乱动伤到了她。

夜在心中懊恼、反省。

鲁达玛则瞪着他,一脸的纠结。不让起来,她怎么收拾自己的惨状啊。

“夜?夜?你让我起来好不好,我要拿东西啊。”

夜在她眼前瞬间化了人形,将鲁达玛抱起来,问道:“什么?”

“那个。”

鲁达玛指着木桩柜子里兽皮包着的一包东西。

夜抱着她走过去取。他认为这是鲁达玛要用来疗伤用的。上次受伤她就是用的这个,对了,还有烧火后的灰。不得不说,夜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知道鲁达玛疗伤的方法和自己不一样,不用,缝一缝或剜一剜,再涂抹些东西就会好,这个过程很疼,但是也很管用。于是,当他发现鲁达玛出血的时候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欲帮她。

他将鲁达玛轻轻放到兽皮垫子上,掀了隔断用的兽皮帘子,去外间抱了已经熄灭的龟壳火盆进来。现在天气并不冷了,火盆也不用每时每刻的烧着。

夜自火盆中抓了草木灰捧到鲁达玛面前。

“这些?用?”

“夜,谢谢你!”

对于夜的贴心,鲁达玛奖励的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这回的“大姨妈”来了五天,很正常,也没有上次那么的疼痛难忍,虽还有些酸胀的疼,却也在鲁达玛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五天里,夜却把她当成了一个易碎的宝贝,什么都不让她做,走到哪里不是抱着就是背着。烤好了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她吃。并且像鲁达玛照顾受伤的他时一样,去溪里捕了鱼,熬成汤,小口的喂给她喝。

晚上睡觉的时候,夜轻轻的拥着她,只要鲁达玛稍有动静,他便警觉的醒来,查看鲁达玛有什么不适。

待到“大姨妈”终于说拜拜了后,鲁达玛长出了一口气,这要再来个几天,她都怕夜神经质。可是,鲁达玛发现,即使她不流血了,夜的表现还是那个样子,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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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出发!

经期结束,鲁达玛发现,自己以为因缺盐而产生的那些症状全都消失了。想来应该是经期前的不适,和缺盐没有太大关系,不过盐该找还是得找。于是,鲁达玛再次将找盐的计划提上日程。

夜起初不同意她外出,理由是,伤刚好。鲁达玛告诉他,盐一定要找,没有盐吃自己会死的。

夜一听,大胡子遮盖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颜色,剑眉蹙起,薄唇抿紧,如临大敌的样子。

二话不说,背上鲁达玛就出发了。

一路上,夜走得并不快,当然了,这是与他一惯的速度相比较。此时的行进速度还不及他平日里捕猎时速度的一半。

夜的背很宽厚,他的步伐稳健,阔步而行,却很细心的顾忌着背上的鲁达玛,小心躲避森林中四处延伸,毫无章法生长的枝杈、藤蔓。在他的心里,鲁达玛就是一个脆弱的小东西,而且流了好多天的血,才刚刚好。他一定要小心保护。

鲁达玛如同一只树袋熊般,趴伏在夜的背上,没来由的,心中就充满安全感。她捋了捋夜的长发,夜的头发因为鲁达玛的经常梳理已变得十分滑顺,墨染般将至腰际。就连夜长至胸口的大胡子也被鲁达玛搭理的十分顺溜规整。每每看着夜的胡须,鲁达玛就想起两个字“美髯”,不过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个遗憾——什么时候能把这胡须剃掉,见见夜的真面目啊。

鲁达玛两臂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把头歪在夜的肩膀上蹭了蹭,安静的看着身边一一掠过的景物。

自冰雪融化之后,这里的植物便都如雨后的春笋,长势很快。鲁达玛觉得好似就几天的工夫,本是枯枝的树木就全披上了绿色。

“夜!你看那薄”

不远处,一棵高大的阔叶树上,落着一只五彩身影吸引了鲁达玛的视犀她轻拍夜的肩膀。

夜半眯着暗紫色眸子顺着鲁达玛的手指瞄了一眼,便自身上斜挎的兽皮背囊中取出弓箭,“嗖嗖”两箭眨眼工夫就射了出去。

鲁达玛还未及阻止,那只原本在树杈上展示自己美丽的尾羽,并“咕咕”叫着的大胖鸟就“啪”的一声音摔了下来。

哎!她只是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鸟,想和夜分享一下罢了,谁知道这厮竟然一箭就把人家变死鸟了。

好吧,鲁达玛表示理解,她把夜的这一行为归咎于他野兽的原始本能。而事实也确如此,在夜的眼中,对于这些兽类只有好吃和不好吃,打得过和打不过之分。鲁达玛指给他看,他就很自然的认为“她要吃”!

夜背着鲁达玛走过去,捡起那只倒霉的胖鸟,向前又走了几步,鲁达玛才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只身上插着羽箭的胖鸟。

呃……这只胖鸟是夜曾经捕到过的“鹌鹑”。

鲁达玛有些明白了,这只漂亮的胖鸟应该是雄性“鹌鹑”。不过,这里的“鹌鹑”和自己原来世界的又有些不同,鲁达玛记得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雄鹌鹑也是灰不溜秋的,而这里的雄“鹌鹑”更像锦**。但是,这些鸟类习性又和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在大多的鸟类中,漂亮与否直接决定能不能讨到老婆。刚刚自己看到的时候,它应该正在对着这只雌性“鹌鹑”求偶,结果被夜这个没情调的把人家变成一对“死鸳鸯”了。

夜拎起两只胖鸟,小心的将羽箭拔下来放回兽皮背囊中。然后,微侧头,对着鲁达玛笑笑,有些献宝的道:“达玛,鸟!”

那意思是说,“达玛,看,我把鸟逮到了,没让你失望吧?”

“好!”鲁达玛歪歪头,亲了一下夜的脸颊。没办法,被夜背着,亲不到脑门,就只好亲亲脸颊。反正只要亲了夜就很满意。

夜开心的笑了,笑得单纯。他一只大掌扣着背上鲁达玛的小屁股,以稳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拎着两只肥美的“鹌鹑”快步前行。

没有多久之后,他们便来到了森林与草原的交界。

趴在夜的背上,鲁达玛远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故地重游,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却酸酸的心境。

这会儿已时至中午。

夜将鲁达玛放下,堆起柴堆,便去收拾那两只“鹌鹑”。因着外出,一切从简,没有办法烧热水退毛。夜就用他粗大的手掌一把一把的往下薅。一阵轻轻的微风吹来,鸟毛漫天,夜那的鼻子受了刺激,不停的打起了喷嚏。

燃起了火堆的鲁达玛,扭头便见到夜通红的眼睛里噙着泪,一手掐着胖鸟,一手还在不停的薅毛,偶尔还要再打两个喷嚏,她很不厚道的笑起来。

夜闻声抬头,湿漉漉的暗紫色眸子里充满了谴责与幽怨。轻风又起,一片绒绒的羽毛落在夜的鼻头上,令他再次大声打了一个喷嚏。

随后,鲁达玛便彻底笑翻了。太萌了,有木有啊。

最终,鲁达玛不敌“萌态”的夜。春天的土地很潮湿,鲁达玛挖了些泥将胖鸟糊成泥球,扔进火堆里烤。当然了,她没忘了留下几根漂亮的金红色尾羽插到发间,爱美是女孩子亘古不变的天性。

夜对于鲁达玛头发上多出来的装饰也很感兴趣,于是鲁达玛也弄了两根插在他的发间,却被他揪掉了。鲁达玛想,夜应该是喜欢看她打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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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遇狼!

对于鲁达玛用泥糊上鸟后扔进火里的做法,夜很不解,这是什么奇怪方法?糊上了泥还怎么吃呢?

鲁达玛高深的冲着他笑了笑,不解释。低头摆弄手里一块植物的根jīng,这是她刚刚挖泥土的时候附带着挖出来的,样子有些像姜,只是颜色偏红。自己也不确定这东西能不能吃,有心问夜,可这会,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堆中那两团泥球,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呢。

其实问了夜,他也不一定清楚,毕竟夜是食肉动物,要是树上长了果子什么的,他有可能清楚,因为能看到别的动物食用。可这土坷垃里刨出来的,夜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知道了。

有没有毒?能不能吃?是不是姜?

这让鲁达玛很纠结。

自己不敢试吃,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把这块类似姜的东西揣进兽皮背包里。

估摸着鸟肉烤熟了,鲁达玛拿了一根粗树枝将两个土疙瘩自火堆中扒拉出来。举着树枝用力一敲,土壳裂开,随着它一同剥落的还有鸟身上那些未被夜薅干净的羽毛。白皙的嫩肉显露出来,肉香四溢。

边上傻坐着的夜,本来一脸纠结,看到这一变化立马来了精神。他不顾烫手,抓起一块土壳左看右看,然后抬头朝着鲁达玛讨好的乐一下。原来鸟毛可以这样弄下来,这太神奇了。

这回的鸟肉不同于烤出来的味道。每天只吃一顿饭的夜,破天荒的吃掉了一只半大肥鸟,做中午饭。

鲁达玛其实一直有个想法,她要把夜的习惯改一改。一日三餐,少食多餐才有助于身体健康啊,像夜这样的“暴饮暴食”是很不可取的。冬天食物紧缺,条件不准许,有得吃就要知足。春天来了,猎物对于夜来说,想抓就有,那么找到盐之后,自己是不是就要扳一扳夜的饮食习惯了呢?

鲁达玛发现,自己的计划还真不少。

吃过了午饭,小憩一会儿,鲁达玛便用周围的土熄灭了火堆,准备和夜上路了。

进入了草原,不似森林中那么难行,鲁达玛打算自己走。怎奈夜没得商量,只给鲁达玛两条路选,是让他背着还是被他扛着。

对于夜的固执与霸道,鲁达玛只有妥协的份儿。她再一次趴上了夜的背。吃饱喝足,随着夜的走走颠颠,没一会儿,鲁达玛就趴在夜宽厚的肩膀上迷糊起来。再次醒来时,周围还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也不知道夜这样背着自己走了多久。

“夜!你渴不渴?累不累?咱们歇会儿吧?”

她这一觉怎么也睡了两个多钟头,夜就这么傻乎乎的背着自己走,对于习惯了以豹子形态长途跋涉的他是很不容易的吧。

走了这许久,夜确实累了。他找了块生长不是太茂盛的草地将鲁达玛轻轻放下。接过她递来的兽皮水囊“咕咚咕咚”大口喝着。

鲁达玛自兽皮背包中掏出一块小毛巾,轻轻擦着夜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小毛巾是用她穿越过来时围着的那条大浴巾裁的。那条大浴巾如今已变成了两条月经带,两条小内裤,还有几块小方毛巾。

看着这个傻男人,鲁达玛有些心疼,渴了就不知道找她要水喝嘛,还傻乎乎的背着自己走,她要是一直睡到晚上,他是不是要一直走到天黑啊。

“饿?”

夜喝过了水,将水囊交还鲁达玛,很自然的问出一句。

鲁达玛摇摇头,中午吃得很饱,一下午只趴在夜的背上睡觉了,什么体力也没消耗,此时她一点儿也没有饥饿感。倒是夜……,鲁达玛感慨,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怎么就那么可靠呢。

“夜,你饿不饿?”

夜也摇摇头,“不!”

“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有盐的地方啊?”

鲁达玛伸了个懒腰,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顺手也将傻乎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还要走多久的夜也拉躺下来。

初春的季节,天气还是凉凉的,只躺了一会儿,鲁达玛就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夜就那么自然的将她圈进了怀里。

又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夜起身再次将鲁达玛背上,开始赶路。

这一走就又将近走了一个钟头。鲁达玛再一次快睡着的时候,夜突然停了下来。他的一双大掌将鲁达玛紧扣于背上。

朦胧中的鲁达玛感觉到夜浑身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睁开眼便见夜的侧脸,他的薄唇抿紧,剑皱蹙起,暗紫色的眸子中一片冰寒,自身上隐隐散出戾气。

顺着夜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小丘上,隐隐可见半人高的草丛中,有类似狼的身影。鲁达玛的呼吸也随着紧张起来。

狼是群居动物,如果那真的是一匹狼,那么这周围一定有一个狼群。她和夜要怎么办?

逃?

在群狼的围捕下,他们逃得掉吗?如果夜没有背着她这个累赘还有可能。

拼死一搏?

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夜再强悍凶猛,也是势单力薄,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负累。

是两人双双变成狼群的猎物,还是扔下自己逃生,这道选择题,夜会如何作答?

鲁达玛突然发现,如果夜把她扔下了,她也不会怪他,她想他好好活着。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坚定的相信,夜不会抛下她。

“嗷……”

突然,小丘上的狼高昂着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叫。她和夜被发现了。

------题外话------

首先哈,谢谢wwlyyj童鞋滴花花。

再次,某羊想要絮叨两句:

下面的几章都是涉及到狼的内容啦,在有些地方可能不似前面的轻快,至于为啥呢,呃……某羊对狼这种生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人们常说“色狼”,可狼却是动物中少数的一夫一妻制,它们很专情。

人们常说狼凶残,可它们也有博爱的一面,丧子的母狼会收养异类的孩子,“狼孩”已经屡见不鲜。

怎么说呢,某羊对狼的感情是矛盾的,了解的越多,越有厚重感。

那个,文中为了剧情的明朗,对狼的表情描写与交流啥的,有些拟人化了,大家莫要考证,莫要拍我哈。

最后一句最重要:么么达,俺爱你们!

55.家人?

随着啸叫声停止,小丘上的狼,一匹、两匹、五匹……直至聚到了十多匹。

鲁达玛拍拍紧绷的夜,让他松开自己。

夜的两只手却将她扣得更紧。

“夜,放我下来,记得剑齿熊吗?放心,我没事的。”

鲁达玛侧头,在夜的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想令他安心。

“你放下了我,才能空出手来对敌不是吗?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鲁达玛放下,然后把兽皮背囊摘给她,那里面有弓和箭。自己则化形黑豹,将鲁达玛掩于身后,尾巴安抚似的轻环着她的腰。

狼群在慢慢的压近。

此时,夜身上黑亮的毛自脖颈至尾尖已全部炸起,后背微弓,前肢匍匐,嘴唇外翻,露出锋利的牙齿,暗紫色的眸子中戾气尽显。

鲁达玛知道,夜这是准备应战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尖叫的冲动压抑下去,颤抖的手紧紧攥着弓箭。此时的鲁达玛很想抱头蹲下,将自己蜷作一团,可是她不能,帮不上忙,也不能成为拖累,最起码她要自保。

但是,鲁达玛心中苦笑,自保可能性不大。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武侠小说中常出现这样一句话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此时她就抱着这般心态。

她看了看夜,愧疚感袭上心来,如果不是自己要找盐,夜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遇到狼群?要是没有自己,遇到狼群,夜虽做不到全身而退,可逃离还是没有问题的。如今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俗语常说“滴水之恩,报以涌泉”,自己无意中给夜治了伤,却要让他用命来报答了。看来自己是赚到了,鲁达玛苦笑。

就在鲁达玛和夜准备好背水一战的时候,又是一声狼的啸叫响起。狼群渐渐缩小的“包围圈”一下子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鲁达玛觉得,夜听到了那一声啸叫后,竟有一瞬间的放松。

一匹银灰色的巨狼,自狼群中步了出来。很明显,它应该在这群狼中处于领导的地位。它站在那里朝着夜轻“呜”了两声。而夜竟然起身向着它走去,喉咙中也发出和它近似的“呜呜”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当鲁达玛看到夜与那匹银灰色巨狼交颈而蹭的时候,彻底傻眼了。眼前的景象她的脑中搜索不到任何正常而合理的解释。

夜和狼蹭了几下之后,又“呜呜”轻鸣了两声,便回到了鲁达玛的身边。

他用头拱了拱鲁达玛的手臂,接着轻咬她的衣角,示意她与自己一同过去。

以夜的表现来说,鲁达玛虽不知道他和这匹巨狼是什么关系,但一定是认识的,还很相熟,否则不会如此亲密。而这种亲密夜向来只对自己展现,如今他对一匹狼也表现出如此亲昵,莫名地,鲁达玛心里有点发酵的感觉。

若是忽略这一感觉,鲁达玛的心里倒是轻松起来,逃过了被吃掉的命运,真好。

鲁达玛乖乖的跟着他来到那匹银灰色巨狼的身前。

巨狼探着鼻子嗅了嗅鲁达玛的手,之后便张开了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

如匕首一般闪亮的利齿出现在鲁达玛的眼前。她一哆嗦,本能的将手向后撤。

巨狼似乎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也被吓了一跳,自喉咙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唔噜”声,以表示自己的生气。鲁达玛再次被吓得一哆嗦,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

夜适时的伸出头蹭了蹭巨狼,再次拱了拱鲁达玛的手,并用长长的尾巴缠上她的腰,似是安慰她莫怕。

鲁达玛鼓起勇气,将颤巍巍的手抬起,等待着巨狼那粗糙的舌头舔上来。印象中,狗狗会舔主人是为了记住主人的气味,那么狼也是这样吗?在巨狼那湿滑的大舌头舔上她的手的时候,鲁达玛还是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但这一次她强压下了那疯狂的想将手撤走的冲动。

巨狼在舔过鲁达玛的手之后,再次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似乎是在告诉狼群,鲁达玛不是它们的敌人。

在鲁达玛和巨狼确立了友好关系后,夜又与巨狼蹭蹭头,“唔噜”了一会儿,便化作人形,将鲁达玛背起来,跟在狼群后面行进。

鲁达玛有些迷糊了,这是要做什么?跟着狼群去哪?她趴在夜的背上问道:“夜?咱们要去哪?它们……”

“家人!回家!”

夜很自然的回答,鲁达玛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轻快。

呃……这是怎么个情况?

难道夜是被狼养大的?

以前倒是听说过,“狼孩儿”什么的,如果说夜被狼养大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母狼有着博大的母爱。它们在失去亲子之后,很有可能会选择抚养其它的“婴孩儿”。罗马不就有个很动人的传说吗?一匹母狼用奶水喂养了两个被丢弃的婴儿,后来孩子长大,在母狼喂养他们的台伯河畔建起了一座城,以哥哥的名字命名“罗马”,并将母狼的形象雕刻在罗马的城徽上。

很快,鲁达玛就验证了她的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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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个好友的文文《弃女翻身惊世绝华》一样的穿越女不一样的穿越故事。

56.养母、养父

事实确如鲁达玛想的那样。那匹银灰色的巨狼是夜的养母。至于为什么一匹狼会收养一头豹子?鲁达玛猜想,当时的罗娜一定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又遇到了幼小无依的夜,便当做自己的孩子养了起来。

“罗娜”是鲁达玛给夜的养母,那匹银灰色巨狼起的名字。和罗马有些谐音,鲁达玛觉得它和罗马城传说中的母狼一样伟大。

可,当时幼小的夜为什么会只身一人?和他的妈妈走失了?亦或者,他的妈妈遇险死掉了?

鲁达玛没有疑惑过夜的爸爸在哪里。

因为,就她所了解的豹子习性中,它们的种群繁衍有些类似于泸沽湖畔的摩梭族,像走婚制。平时雄性豹子与雌性分开生活,各不相干。到了繁殖期才会去找自己看着顺眼的伴侣,而后便又各自生活,小豹子出生是跟在雌性豹子身边长大的。

所以鲁达玛便很自然的将这一习性代入了夜的种族中,都是豹子嘛。

至于夜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么久也未见到过一个和他相同可以变人的兽类?鲁达玛一直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起初她以为罗娜的狼群是可以变成人形的种族,后来明白了,它们是一群纯正的巨狼,没有夜这样的“德鲁伊”血统。

再有一点鲁达玛想不通的是,夜如果是在狼群中长大的,那么为什么这群狼里只有罗娜可以认出他来,而他好像也只认得罗娜。否则也就不会出现最初相遇时那刺激紧张的一幕了。

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她那个动物学者的小姑姑一定更有兴趣研究。

鲁达玛的小姑姑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四十好几的人了一直没有结婚,常年有大半的时间是在野外与动物为伴。小时候的假期如果那不靠谱的爹妈没空带她,她有时候就会跟小姑姑在野外住上一些时间,而小姑姑总会不停的对她普及野生动物知识。鲁达玛有时候就想,其实有这样怪异脾气的亲人也挺好,至少她的童年生活是丰富多彩的。

鲁达玛也不再为难自己。

她现在的想法很明确:在这样的野外环境中,再强大的知识背景也抵不过纯然的兽性,凡事只要赖着夜就好。

夜背着鲁达玛和狼群一起回到它们的居住地。这是一个不大的狼群,只有十几匹狼,它们的家在一个小丘的洞穴里。洞穴里的光线并不太好,待能看清东西时,鲁达玛发现,这个洞与她和夜生活的山洞差不多大。他们的山洞只有她和夜两个人住着,眼前的这个洞穴却要住十几匹狼,自然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自打进洞后,夜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他四下里看了一圈,将鲁达玛放于地下,化了豹子与一边的罗娜呜咽交流。

鲁达玛乖乖的待在夜的身边轻易不敢动一下。虽说知道有夜在,这群狼不会轻易伤害自己,但是,在一片幽绿色眸光的环伺下,她还是自内心深处隐隐的透出惧怕。

夜应该是感到鲁达玛的害怕,他用长长的尾巴轻轻环着她的腰,似是在安抚。他和罗娜交流了一会儿,就见罗娜起身向洞外走去,而夜将鲁达玛驮在背上,也随着罗娜向外走。

鲁达玛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她揪紧了夜后脖颈上的皮毛,什么话也不说。

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罗娜停了下来,这时的天已近全黑了。模糊间,鲁达玛看见不远处,两只黑灰相间的小毛球在草叶间打滚嬉闹,那是两只小狼崽。它们应该是感到了罗娜的存在,边互拖腿,边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

罗娜低下头,舔了舔两只小家伙,喉咙中发出轻轻的呜吟,。毛球般的小狼崽也亲热的回应着,细碎的轻叫。

这一定是罗娜的孩子。狼虽然是群居动物,但是每到母狼有孕要生产时会避开狼群,不让公狼看到,生产之后由公狼捕食承担起喂养的责任。鲁达玛看着眼前的两只小狼崽,它们应该有两、三个月的样子了吧,再大些就可以随着父母一同捕猎了。为什么罗娜不把它们带回狼群而要自己单独抚养呢?

据鲁达玛所知狼群中的母狼有时会建立一个类似人类社会的幼儿园,将族群里的小狼集中在一起,由母狼轮流抚育。所以,鲁达玛有些想不明白,罗娜为什么要自己承担,不吃力吗?

鲁达玛是个毛球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想要抚摸。对于陌生的气味与陌生的人,两只小狼本能的炸起了毛,翻起了上唇。当鲁达玛看到小狼露出的两排森森利齿时,猛然发觉自己逾越了,快速收回自己的毛手,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夜。

倒是罗娜,它竟然凑过来很温柔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鲁达玛的手。鲁达玛知道这和它第一次舔自己的手不同。那时是为了记忆味道,并且确认不是敌人,而这次的举动明显在告诉小狼们,鲁达玛是家人或者是朋友。

对于罗娜能这么快的接受自己,鲁达玛有点不敢相信,。

在罗娜此举之后,小狼对鲁达玛便不再抵触与防备。

夜好像对幼小的家伙无爱似的,急急往不远处的洞穴走去。鲁达玛与罗娜紧随其后,两只小狼也屁颠儿屁颠儿在后面跟着。

这个洞实在是太小了,鲁达玛待在里面只能猫腰弯背。

洞内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里面的样子。

罗娜进来后就向着洞壁左侧走去,夜也跟了过去。鲁达玛的目光随着夜的身影望去。

yīn影中,一个巨大的黑灰色身影趴伏在那里。幽绿色的眸子闪着寒光,看得鲁达玛心里直冒凉气。那是一匹巨狼。

罗娜极为亲密的蹭了蹭那匹巨狼的头颈,并轻声的与它呜咽了几句。而夜却突然的发出一声哀鸣。这之后,他靠近巨狼低下头,巨狼回以他短促的呜咽。以鲁达玛的位置可以看到夜在轻轻的舔巨狼的腿。

这是什么情况?

鲁达玛有些糊涂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离家许久归来的儿子在表示对家人的想念,难不成这匹巨狼是他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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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pzh7723056滴花花,谢谢小星星的无语滴大钻石,么么达。

谢谢追文的亲们,你们的不离不弃是我码这的最大动力^0^

57.狂躁的夜

如果说,这头黑灰色的巨狼和罗娜是伴侣的话,为什么巨狼会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而不回狼群?

鲁达玛将解释不通的问题丢到脑后,这里并不是她原来的世界,很多问题也不能用自己原来所掌握的知识来分析,就好像,如果按照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来说,狼在每年的一至二月交配,怀孕期为两个月左右,以这个时间算来,在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是不应该看到这般大小的狼崽的。

就在鲁达玛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时,夜向她走了过来。他轻咬住鲁达玛的衣角,将她拽向那匹巨狼所在的位置。

鲁达玛乖乖随着他过去,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这匹巨狼受伤了,还是很重的伤。虽然洞里黑乎乎一片,借着星月自洞口透进来的微光,鲁达玛还是能看到巨狼那血肉模糊的后腿。

黑灰色巨狼的幽绿眸子看着鲁达玛时,自里面明显透出防备。

鲁达玛瞅了一眼巨狼,便抬眼去看夜。她明白,夜想让自己给它治疗。

只是,黑灯瞎火的,她连伤口的情况都看不清,怎么个治法啊。

“达玛!伤!”

夜见鲁达玛半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化回人形,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夜,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明天好吗?”

鲁达玛皱眉,回道。做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鲁达玛当然知道救治的及时与否是一台手术成功的关键,错失了救治的良机,就是神仙也无力转还。可是,让她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治还不如不治。

夜有些不明白,怎么会看不清楚?

他所不知道的是,鲁达玛是人类,眼睛的视杆细胞与他的不同,在黑暗中是无法看清事物的。

看着鲁达玛摇头,夜相信她不会骗自己。可是,以前天黑的时候,为什么鲁达玛能做很多工作而没有说看不清楚呢?

“火!”

夜想起来,有火的时候,鲁达玛是不受天黑影响的,他伸手去摸鲁达玛颈项挂着的水晶吊坠。

鲁达玛明白夜的意思,可是,她要怎么和夜解释,没有阳光这个水晶吊坠就是一件纯粹的装饰品呢。

见鲁达玛还是皱眉摇头,夜长臂一伸,将鲁达玛背于背上,猫腰半爬着出了洞外,便开始一把一把的拔草,再将草堆起。

夜的表情明显很焦急,可见这匹巨狼对于他来说是个重要的存在。

夜用来引火的几乎都是鲜嫩的青草,也是,这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节,枯草黄叶什么的还真没地方找去。再说,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夜,引火要用干草。

夜将鲁达玛自背上放下,一双暗紫色的眸子殷殷期盼的望着她。

“夜,晚上没有阳光,水晶吊坠是不能点燃火堆的。”

鲁达玛嘴上说着,却依旧将坠子摘下交到夜的手中。

夜小心的拿在手中,在草堆旁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引火时曾经见到的光点。夜看看手中的水晶坠子,再望向鲁达玛,那是求助的眼神。

鲁达玛无奈的摇摇头,“没有阳光,我也不行!”

听过,夜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在他的心里鲁达玛拥有那么神奇的本领,怎么会在晚上就点不着火呢。

夜缠上来,将鲁达玛圈在胸前,磨蹭着。

“达玛,火!”

鲁达玛轻拍开他,拿过水晶坠子,拉着他一同蹲在草堆边,用行动表示,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夜见她和自己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没有那个能引火的光点,突然的化身为黑豹子,高仰起头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震耳欲聋的嚎叫。

鲁达玛被这突如其来的啸叫吓了一跳,待定了心神却自那长鸣声中听出了淡淡的哀伤与绝望。长啸之后,夜极为疯狂的将草堆挥散得四处飞扬。

动物的世界是残酷的。那匹巨狼的伤很重,如果它的腿就此残废,就如同被宣判了死刑。没有快速的奔跑就意味着无法捕到猎物,那样便会被驱逐出狼群。狼群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它们可以对幼崽无微不至的关爱,却从不怜悯老弱残疾的同类,它们会将年老的,病弱的,残疾的狼驱逐出狼群。

鲁达玛其实可以理解,在食物稀缺情况下,保证壮年狼和幼崽得以活命,才能令它们的种族不断的繁衍生存,这就是所谓的优胜略汰吧。

望着眼前疯狂嚎叫,用力撕扯身边杂草的夜,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涌上鲁达玛的心头。她扑过去,顾不得会不会被夜误伤,紧紧抱住他的头。

“夜,我们想办法,我来想办法,夜,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就在夜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洞中转出了搏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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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钻木取火

无法打开 章节页 远程地址.

59.治伤姜有毒?

夜不知道鲁达玛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动作,他轻碰她一下。

鲁达玛回过神来,不再去想,低头去看巨狼的腿。

这一看不要紧,鲁达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狼的腿伤已有白骨外露,实在是太严重了,不光严重,在这样乍暖还寒的季节,伤口有部份已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鲁达玛忍不住,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瞅了瞅巨狼,它忍受这样的痛楚有多久了?久到已经麻木,毫无反应了吗?

与巨狼幽绿冰冷的眼神相撞,鲁达玛赶忙又低下头,认真研究如何治疗。

她现在要判断创面有多大,是否有骨折,再者,是否有异物留于伤口内。然,只靠一盏小油灯,她实在无法看清楚。想了想,她将兽皮背包中最后三只油龟蛋也拿了出来,让夜点燃,摆放到巨狼的近身。这些本是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救狼要紧,也顾不上许多。

明亮了许多,鲁达玛终于看清楚,巨狼腿上的伤口断面参差不齐,这明显是撕咬造成的伤口。

想起之前洞里的打斗,以及巨狼嘴边的毛与血迹,鲁达玛蹙眉,这伤口是巨狼自己咬的?

她曾经见过自残的狼,那是和小姑姑在甘肃陇南的白水江自然保护区观察大熊猫,遇到过一匹踩中了偷猎人陷井的狼。那匹狼为了不当阶下囚,生生咬断了自己的后腿。后来小姑姑救了它,并把它送到了当地的野生动物保护机构。

当时,鲁达玛的感觉是震撼的,她听说过狼的凶残,却想不到,它对自己也可以如此的狠辣。

想到过往,鲁达玛的脑子一阵恍惚,这匹巨狼也曾经试图咬断自己的后腿吗?要是这样,刚刚自己进洞时看到的,就可以解释通了。洞中传出的搏斗声,罗娜的呜咽,夜会压在巨狼的身上,都是为了阻止它的自残行为。

鲁达玛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她收敛心神,专心在伤口上。

创伤切面不齐整,缝合是一个问题。再有,腐肉一定要刮干净,否则得了败血症就完蛋,彻底没救了。

鲁达玛想检查伤口中是否有异物,她抬眼看了看巨狼,犹豫着不敢下手,这要弄疼了,让它急了眼,给来上一口,都不用担心会不会得狂犬病,直接死翘翘。

最后鲁达玛还是决定求助夜。

“夜……,我要查看伤口,会弄疼它,没有关系吗?”

鲁达玛说得婉转,其实她更想说,“你看着点,弄疼它了,别咬我”。

夜点点头,与罗娜和巨狼“唔噜”着,在鲁达玛看来,他应该是在和它们做交流。

鲁达玛抬头对着巨狼也示意了一下,自己要给它治伤,没有敌意。

巨狼没有吭声,只闭上了幽绿的眼睛,趴伏在地上,受伤的后腿留给鲁达玛,那意思大有“你随便”的感觉。

鲁达玛抿了抿唇,将她的新手术刀——剑齿熊手指甲放在火上烤,以便消毒。这指甲她当初看着锋利,当水果刀什么的一定比骨刀好使,便留了下来,裁个兽皮,切个肉片,今天倒是成手术刀了。

深呼吸一下,鲁达玛开始动手。

她小心翼翼的一刀一刀割下腐肉,每割一刀都会抬头瞅一眼巨狼。见它依旧不动如钟,好像被割肉的的不是它,可是身体因疼痛而产生的轻微颤抖出卖了它。

鲁达玛尽量加快手中的速度,同时又小心的避开它的主要血管和筋络。这匹巨狼挺走运,伤口虽重,却没有伤及大动脉,否则早因失血而亡了。

去掉了腐肉,便要清洗伤口,双氧水什么的不要想了,连蒸馏水和淡盐水都没有。别说这些了,就连烧过晾凉的白开水都没有。

鲁达玛让夜拿了水囊,将水一点一点倒在巨狼的伤口上,而她自己则小心的清洗。待伤口冲洗干净,有鲜红的血流出时,鲁达玛长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这个半吊子医学院学生如今成了“蒙古大夫”,赤脚兽医了。

不过情况也不允许她退缩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里只有她有些专业知识。

清洗完伤口,鲁达玛再次检查了一下,看看腐肉以及异物是否都干净了。确认后,便拉着夜出了洞,捡拾相对干燥的草叶烧做草木灰,拿进洞去帮巨狼敷伤口。

却听到罗娜一阵急促呜咽。

鲁达玛转头就见,一只小狼崽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直至安静得一动不动,全过程只用了十来秒的时间。而小狼崽的嘴里正衔着自她背包里掉出来的“姜”,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这类似姜的红色根jīng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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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木取火”这章对于取火方法描述有误,已做修改,待编大审核后,还请亲们再看一回。俺不能宣传错误信息啊(对手指)

嘿嘿,抱歉哈。

60.烟熏

鲁达玛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狼,急爬两步想上前查看,却被罗娜一声凄厉的吠叫阻止。

罗娜守在小狼的身边,不让她近前。不光不让她近前,就连夜想上前也被它赶到一边。它半匐在那只小狼的边上,一边舔它的毛,一面发出哀伤的呜咽。而另一只小狼则以为自己的兄弟在偷懒,它咬着小狼的耳朵用力想将它拽起来。

巨狼则平静的看着,眼中无波,好像那不是它的孩子一般。

鲁达玛的心在狂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懊恼,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如果她没有将那块“毒姜”带来,如果她能好好收着那块“毒姜”,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只小狼,不知道是因为灯影的晃动,还是她太期望小狼没事,鲁达玛觉得她看到小狼的肚皮一起一浮,还在呼吸。

小狼会不会还有救?

“夜?我想看看,我想救它!”

这种时候她本能的求助于夜。而夜也确实没让她失望,他化身黑豹子,欺身扑倒罗娜。却也激怒了受伤的巨狼,它狂吼一声,拖着伤腿也向着夜扑过来,然后三个身影乱作一团。

鲁达玛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后悔了。她担心夜会受伤,她无法确定对待自己能极为残忍的狼会不会真的伤害夜,虽然夜是它们的养子。

就在这时,那只吃了“毒姜”的小狼竟然奇迹般的爬了起来,它晃悠悠没事人一般,又和另一只小狼打作了一团。

呃……这是什么情况?

鲁达玛有些傻眼。信春哥原地满血复活什么的,用在这里太不靠谱。

问题出在“毒姜”的身上,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块“毒姜”被冤枉了。

她很想去研究一下这块“姜”,可眼下的情况,她还有“劝架”的工作要完成。

可,用什么方法让它们不再打了呢?她可没有勇气上前去将那三个近两米的家伙拉开。

呃……烟!

鲁达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拿了一盏油灯,鲁达玛飞快跑出洞外,以最快的速度在洞口左边堆起乱草,用油灯引燃。

由于引火用的并非干草,浓烟效果比鲁达玛预期的还要多,自己都被烟味呛得眼泪直流。她脱下兽皮外套,用力的向着洞内扇风,将浓烟驱进洞里。

很快,鲁达玛的计划就有了收效。

罗娜最先叼着一只小狼自洞内窜出来,紧跟其后的是一瘸一拐的黑灰色巨狼,它同样也叼着一只小狼。

然后……

没有然后了,夜没有出来。

但自洞内传出夜的呼喊声:“达玛!达玛!”

鲁达玛听着呼唤,心中突然就被酸液充得满满。

快速淌散冒烟的草堆,弯腰进洞。鲁达玛进来只喊了一声:“夜!”就猛咳嗽起来,洞里满是浓烟,呛极了。

洞本就不大,夜寻着声音一下子就把鲁达玛扛上肩膀出了洞来。然后不待鲁达玛说话,就将她轻放到地上,如摆弄木偶一般前后查看。鲁达玛挣扎不过,只得随着他的摆弄左转右转。

“夜!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那是烟,我点的,没有火!”

只,夜如没听到一般,待到自己检查完了,确定鲁达玛一点伤没有的时候,才停下摆弄。却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的,紧得鲁达玛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让他勒断了。

“夜!没气儿了,快放手,我要没气儿了!骨头要断了!”

鲁达玛费力抬起被他圈在身侧的手,掐他的后腰,这厮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啊,实在勒得太紧了,她想拍他都费劲。

只,掐他和给他挠痒痒一般,这厮一点疼的反应没有,倒是换来他一句:“达玛,不乖!”

呃……我都快被你勒死了,掐你一下怎么了,还不乖了,鲁达玛想挠墙。

而他接下来的一句令鲁达玛顿悟了。

“不离开!”

听着这三个字鲁达玛一愣,夜现在还不能用完整的汉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鲁达玛却可以理解。

不离开!

不要离开我太远,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鲁达玛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自问,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里,有谁不是想着奔逃保命?

自己知道那烟是假的,可夜并不知道,他没有随着自己的野兽本能跑出来,而是留在里面找自己……

这个傻男人总能触碰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鲁达玛紧紧搂着夜的腰,将眼中溢出的泪蹭到他的前胸,然后瓮声瓮气的道:“夜!傻瓜!你不知道我不在里面吗?你看不到还闻不到吗?”

没错,关心则乱的夜,将自己一切野兽本能的感观都忽略了。

感觉到胸口的濡湿,夜松开如巨钳般箍着鲁达玛的双臂,轻轻捧起她的脸。精致小脸上的土灰被划过的泪水留下道道浅痕,一颗晶莹的泪滴还挂在她长长如蝶翼般的睫毛上。

“达玛不怕!有夜!”

他以为鲁达玛被吓到了。

说罢,伸出舌头,将泪滴卷下。然后沿着泪痕一路向下,直至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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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停在这里吧,明天继续,亲们不要拍我^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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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跑ing

61.强吻的都该被咬

温热的触感令鲁达玛本能的一颤,微一侧头倒是将粉唇送到了夜的舌下,再想闪开已来不及。

当夜的舌覆上她唇的一霎那,鲁达玛整个人僵住了,浑身绷紧,这算不算吻?

同时,夜也浑身一震,那软软的,温润的感觉让他眷恋,而舌尖的碰触让他觉得不够,遵循着本能,他的大手扣上鲁达玛的头,以唇覆唇……

“唔……”

唇瓣传来的痛感令鲁达玛回神。

这厮居然咬她。

用力推开还很投入的夜,鲁达玛抬手摸摸下唇,“嘶……”疼!被咬破了。这叫啥?初吻被一头黑豹子抢了,而且还被咬了一口,而她竟然不感到生气,心中似还有些发酵感觉。

鲁达玛轻抚着自己的唇,原来看小说啥的,男主强吻女主被咬后怎么说来着?被猫咬了!她这回是真的被猫咬了,还是一头大猫!会变人的大猫!可是,她才是那个被强吻的好不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鲁达玛竟然掂起脚尖,掰着夜的脑袋,照准他的薄唇“吭哧!”狠狠给了一口。

然后,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嗯,这才对嘛,强吻都该被咬,鲁达玛乐了。

傻傻回味那陌生又令他心跳加速感觉的夜,没有计较被推开,也没计较被咬,他乐呵呵的低下头,大有要和鲁达玛继续的意思。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怪怪的,太让他留恋了。

鲁达玛顿觉一脑门子黑线,这只大色猫!她把夜探过来的大脸用手推挤成猪的样子……

边上恢复正常的小狼崽打闹着翻滚,撞到她的腿上,令鲁达玛想起来,她还有件事要做。

“夜!不闹,让我检查一下!”

刚才夜一豹斗双狼,不知道有没有被伤到?

夜听话的停下来,让鲁达玛把他摆来摆去,转来转去。检查一番之后,鲁达玛放下心来,看来罗娜和巨狼还是把夜当亲人的,并没有下狠嘴,令他受伤。

她又去查看巨狼的伤,由于溃烂和撕裂严重,鲁达玛在处理伤口时并没有帮它缝合,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法缝,少了一大块皮啊。只能祈祷这头巨狼够强壮,可以抵抗得住细菌感染,并且有像夜一般的愈合能力了。

检查过巨狼,没有大碍,鲁达玛又来到两只小狼崽边上,玩闹中的两只小家伙发现鲁达玛的靠近,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鲁达玛分辨了一下,她记得那只吃过“毒姜”的小狼崽,身上的毛色偏向罗娜,银灰色毛多些。鲁达玛抬头先看了一眼罗娜,不知道它对自己抱小狼崽会不会有想法,毕竟护幼崽是大自然中每一个母亲的天性,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罗娜此时和巨狼一起半卧在一边,并没有打算进洞的意思,看来是刚才的浓烟吓到它们了。罗娜并没有注意到鲁达玛的动作,它正一下一下舔着巨狼伤口周围,好似这样可以减轻伤痛。

鲁达玛知道动物的感观都很灵敏,此时罗娜没看她但并不表示,它没有留意自己的孩子,这就好像儿时,她那研究狂的老妈,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器皿专心的做研究,却一样分了神出来,留意着自己有没有舞刀弄棍,做危险动作。

此时的罗娜也一定为小狼崽们留了心神,只是觉得鲁达玛不会伤害它们,故没有什么反应罢了。

鲁达玛用草叶编了只蚂蚱,伸手递到两只小狼崽的面前,来回摆弄。本是歪着头安静观察鲁达玛的小狼崽,因为孩子天性,那原有的一点防备渐渐被玩心所替代,没一会儿便扑到鲁达玛的手边,伸出爪子扒拉起草蚂蚱来。

鲁达玛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去抚摸,两只小狼崽也没做什么反抗或躲闪。鲁达玛知道,它们这是接受自己了,便近一步试探着用两只手轻抬小狼崽的两只前爪,它们也没有什么吠叫之类的不悦。鲁达玛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罗娜,壮着胆子将小狼崽抱起,放在自己的膝上。

一切如常,看来大狼小狼都欣然接受她了。

鲁达玛给这只偏银灰色的小狼起名叫“小银”,那只偏黑色的小狼叫“小墨”。而它们的爸爸,那匹受伤的巨狼叫“韧”。那么重的伤,这要多强的忍耐力,多强的韧性才可以扛过去啊,鲁达玛佩服得紧,故而给它起名“韧”。

鲁达玛抱着小银,看看眼睛,瞅瞅舌头,听听心跳,再摸了摸体温,一切都正常。那么,那块“姜”可以令食用者短暂休克?鲁达玛有了个大胆的结论,便要自己试一试。

她反回洞里去找那块“姜”,而夜则寸步不离的跟着。

------题外话------

亲们,这可以解下馋不?

话说为嘛这么暧昧的场面让我写完就变欢脱了呢,

捂脸顶锅遁逃……

62.试姜

洞里的烟味已将散尽。

鲁达玛觉得大家还是应该待在洞里好些,初春的夜晚还是挺冷的,而且韧还受着伤。最关键,她怕冷啊!

“夜,没有烟了,让罗娜它们回来吧?”

夜似是沉思一下,然后四下里嗅了嗅,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危险,然后对着鲁达玛说了一句:“乖!”

鲁达玛点点头,她知道夜的意思是让她在洞里要老实的,别乱跑,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就这个屁大个黄土洞,她能跑哪去。不过,知道夜的担心,还是乖巧的应了。

夜转身出去。

洞里的三盏小油灯还都亮着,这三个大家伙打架居然没有碰倒。

当鲁达玛找到那块“姜”并捡起来时,夜已经说服了罗娜和韧,带着小银和小墨进来了。

韧只看了鲁达玛一眼便又在它原来的位置趴下来,闭上了眼睛,它需要休息。

罗娜则在韧的身边也趴下来,它半闭着眼睛,余光时不时的会关注一下小银和小墨。

鲁达玛笑,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就连睡觉都要留着心。

鲁达玛在洞的右侧半靠着夜坐下来,而两只小狼却跑到她的脚边咬她的衣角。鲁达玛伸手抚了抚两只小狼崽的毛绒脑袋,笑说:“不玩了,累了,要睡觉了!”

无奈两只小狼听不懂,还是咬着她的衣角,要将她往外拽。

呃……怎么回事?

不想让她待在洞里,这是要轰她出去吗?

鲁达玛不解的抬眼看夜。

夜皱皱眉,只说了一个字:“草!”

鲁达玛了悟,小狼崽还想要那草编蚂蚱。她起身走出去,夜跟在她身后,真可谓亦步亦趋。编了两只草蚂蚱,回到洞里丢给两只小狼,鲁达玛便去找水袋,折腾一晚上,一口水还没有喝过呢。

拿起水袋才想起来,刚刚给韧清洗伤口,水都用光了。

她对着夜晃晃水袋,眨眨眼,“我渴了!”

夜接过水袋也晃了晃,然后起身,欲要出去,却忽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鲁达玛道:“乖!”

语气严肃,这样一个尽显宠溺的字自他口中说出来倒像是教育孩子。

鲁达玛郁闷,夜自打汉语词汇量掌握的增多,且明确掌握后,便越来越不可爱了,说话的口气老气横秋,像个小老头。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去打水了。

鲁达玛本想跟着他去,可又一想,他走了,自己刚好研究研究“姜”。有他在,是断然不可能让自己“试药”的。可,不试药又如何知道功效呢。

鲁达玛摸出那块“姜”,自上面掰下一小块,掐出一些汁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除了有些苦,有点青梅子的酸涩,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很快的鲁达到就感到自己的舌尖开始麻木,失去知觉,用手指掐了下舌尖,依旧没有痛感。

这是麻药?

鲁达玛眸光闪动,带着些兴奋。

有了麻药就意味着以后夜受了伤可以少吃些苦头。

不知道抹到伤口上会怎么样,鲁达玛又将一些汁水涂抹在被夜咬破的下唇上。有淡淡的烧灼感,但很快的便失去了知觉,鲁达玛觉得自己的下嘴唇消失不见了,口水好像在不听话的往外流。

忽略嘴唇的不适,鲁达玛将那一小块“姜”扔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吞咽下去。没一会儿她便觉得四肢有些酸麻、抽筋,再然后眼前就黑了。鲁达玛最后的意识只想着,这东西药效真强,麻痹神经速度真快,然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睛,鲁达玛就看到夜守在自己身边,暗紫色眸子里全是担忧之色。而罗娜也蹲在自己身边。

鲁达玛心虚的笑笑,“好困啊!我睡了多久?”

夜不回答她,只皱着眉头。

“水打回来了吗?我都被渴晕了……”见夜不吭声,鲁达玛接着道。

夜不知道拿起了一个什么东西举到鲁达玛的眼前,道:“达玛不乖!”暗紫色眸子中带着些责怪。

呃……当鲁达玛看清夜拿着的是那块“姜”的时候,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了,夜这家伙越来越不好骗了啊!

“呵呵!”

看来夜是知道她干什么了。鲁达玛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傻笑。

“不乖!”

夜再次重复了一遍后,将水袋递给她,便背过身去。

夜生气了。

鲁达玛挠挠头,这家伙得哄,还一定要哄好,不能隔夜,要让他存了隔夜气,明天一天他都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说实话,夜的脸要黑起来,即冷又戾气十足,这要夏天的话比空调还好用,就一冷气压缩机。

其实夜就是生气,气再大也不会伤害鲁达玛,在这一点上,她并不怕,可是她就是受不了这家伙不理她。那感觉就像最亲近的人突然变成了陌生人,鲁达玛不习惯,她喜欢夜总是赖皮的腻歪在自己的身边。

“夜!你别不理我啊,我就是想尝尝这东西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小银吃了会睡觉啊!”

转到夜的身前,鲁达玛解释。

夜抬眼瞅瞅她,头一扭,再次别向一边,不看她。

“夜,你知道吗,我发现这可是个好东西,是‘麻药’你知道吗?以后受伤缝针剜肉啥的抹上这个就感觉不到疼啦……”

就在鲁达玛围着夜不停转着圈哄他的时候,一声悠长的嗷叫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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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夜的小狡猾

“嗷……嗷……嗷……”

这嗷叫声如同战斗的号角。

鲁达玛分辨了一下,这应该是狼的嚎叫声,入夜了,到了它们捕食的时间。

罗娜站了起来,它蹭了蹭韧的头,又舔了舔两只小狼崽,像是在告别,然后便转身向洞口走去。

以罗娜的反应,鲁达玛判定,这是罗娜所属的狼群所发出的呼唤。那么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其实还在这只狼群的领地了。

如果这样,那么韧到底是不是那只狼群的一员?

如果不是,以狼的天性来说,不会允许本群以外的狼侵入,所以罗娜不可能将它以及孩子藏在这里。

如果是,那么它为什么不带着孩子一起回到狼群?

是了,它受了重伤,是被驱逐了,这样就能解释的通。可,被驱逐的狼也会被赶出领地的啊?

鲁达玛不通了,一头雾水。看来是穿越过来后没有了电脑、没有了网络、没有了电视,自己太无聊了,越来越爱胡乱琢磨。

看见罗娜走,夜也起身化了黑豹子紧跟在它的后面走出去。临走还不忘回头瞪鲁达玛一眼,那意思极为明显:你给我乖乖的!

鲁达玛对着他抿唇“嘿嘿”一笑。

夜与罗娜走了之后,鲁达玛喝了些水。两只小狼崽此时已然进入了半困顿状态,可还是不想睡,一边打闹着一边打瞌睡,最后实再扛不住了,就地睡倒。它们这个样子把鲁达玛乐坏了。

偷眼看看韧,它闭着眼正在假寐。

鲁达玛试着向前凑了凑,她有点不放心,想看看有没有发烧,伤口怎么样,可是韧那冷冰冰的眼神和小刀似的,总让鲁达玛自后脖梗冒凉气儿。

不过那点凉气儿还是抵不过鲁达玛天生的**婆性子。

她清了清嗓子,引起韧的注意。

韧听到声音扫了她一眼。

“那个……韧……我想帮你看看伤口……”

望着韧幽绿的眸子,鲁达玛咽咽口水,然后指指它的的伤腿。

也不知道韧理解没有,眼睛一闭,头一扭,没下文了。

鲁达玛的**婆天性将这些定义为韧同意了。

她猫着腰走过去,当她的手碰到韧的伤腿时,韧只轻轻扫了两下尾巴。心里打鼓的鲁达玛放下来,这是韧真的同意了。她先探了探它的体温,有些高,不过应该算是正常的,伤口处有丝丝血迹浸到草木灰外。

鲁达玛叹了口气,这只巨狼真的没有夜那强大的愈合力。伤口想好,要有些时候了,这期间还要祈祷没有什么感染之类的。

检查完韧的伤口,鲁达玛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半靠着洞壁。洞里的四盏小油灯她熄灭了三盏,只留一盏昏黄在自己眼前。望着那跳动的火焰,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鲁达玛是被夜拱醒的。

半睁来朦胧的睡眼便看到夜那黑乎乎毛绒绒的大脑袋近在眼前,湿乎乎的鼻头一下一下蹭着自己的脸。

“唔……”鲁达玛抬起双手一边一只抓上他那两个小圆耳朵,捏了捏。

夜“唔噜”两声,抖抖耳朵,化了人形。

“达玛!吃饭!”

借着那盏昏黄的小油灯,鲁达玛看到洞里有一头被咬断了喉管的鹿角羊。而两只小狼崽早就醒来,用它们尖尖的小牙用力撕扯着猎物最柔软的腹部。

与平时夜的“烹饪”工作不同,那纯野性的场面极其血腥,鲁达玛错开眼睛不敢直视。

夜将一块后腿肉放到鲁达玛的身边,就又化形成黑豹子去了猎物那里。

罗娜没有回来,鲁达玛想它应该回到狼群中了。

夜和韧一起撕咬着猎物,并不时的将两只小狼崽挤到一边,完全没有“爱幼”的意识。两只被挤到一边的小家伙会顽强的再次挤过来撕咬,吞咽。

鲁达玛知道,他们这是在教小狼生活的本领,要它们学会争抢。即使在同一个狼群中,大家共同捕猎,也有狼多肉少的时候,食物紧缺的季节,能多吃一口也许就会活下来。

看着吃着费劲的小狼崽,鲁达玛有心想去帮它们,可是她知道,她能帮一次、两次,却帮不了一辈子。这就好像动物园中的动物,被饲养得久了,便退化得失去了野性,放生到大自然中,也无法很好的活下去。

鲁达玛又看了看夜,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夜原始进食的样子,他在狼群中一定也是这么吃的,可是他这扒皮是和谁学的呢?

难道是天性?人类也是无师自通的知道扒了皮的肉比有皮的肉好吃的。

“咕噜噜……”

肚皮发出了抗议声,自中午吃了“鹌鹑”,直到现在鲁达玛还未吃过一口东西。她拿起水袋、油灯和夜放到边上的那块肉,打算到洞外烤熟了吃。

路过夜身边,她才发现,夜这厮也是有小狡猾的,他竟然将猎物的皮毛扯开一大块,只吃里面的肉。鲁达玛乐了,这家伙既想给小狼崽做榜样,还想吃得可口,还耍起了小聪明。

点起了火堆,鲁达玛才想起来,她没有看到罗娜,是和狼群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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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与狼相处

鲁达玛和夜寻找盐的行程耽误了下来。

做为一个有医德的医者,鲁达玛认为她有必要确定了“病人”病情稳定后再离开。

而夜似乎许久没有见过罗娜了,也没有提要走的茬。

他们就在这个小洞穴里住了下来。

罗娜每天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鲁达玛想它应该大多时候和狼群在一起。

每到傍晚的时候它会来看看韧和小狼崽们。

夜除了第一晚随着罗娜与狼群一同守猎后,便又恢复了每日凌晨的独自捕猎,并将猎物带回洞中。有时候还会带回一只不大的活物,扔给两只小狼崽,让它们练习捕食,并且给它们演示捕猎方法。俨然一派兄长教导弟弟的样子,态度认真而不急躁,鲁达玛有时就想,夜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他要有了儿子一定会是和他一样勇猛的猎手。

水源离他们住的洞穴并不远,鲁达玛徒步行走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那是一洼不大的小水坑,明显不是地下水,应该是雪水融化后积在低洼地里形成的,等到天气热起来的时候也许就会被蒸发掉。

不过水质很好,鲁达玛终于知道为什么古时候的人会将冬天的雪和早上的露水存入罐中,埋入梅树之下,留待来年煮茶饮之了。没有污染啊,比她在现代喝的山泉水还要好,这才叫真正的无根之水啊。

鲁达玛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取水,两只与她玩熟了的小狼崽也会边打闹的跟着。回去的路上要是逮到了蚂蚱,鲁达玛便会用兽皮绳子栓上逗着两只小家伙玩,不过,倒霉的蚂蚱没几下就会被两只没轻重的小狼崽弄成几段。后来掌握了方法,知道控制力度了,一只蚂蚱可以陪它们蹦跶一天,当然,最后还是逃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韧的伤口头两天还有一些轻微的腐烂,渗出些黄水,鲁达玛又帮它剜了一回腐肉,当然了,她用上了那块有麻痹神经作用的“姜”,韧就没有那么痛苦了,鲁达玛给它更名“麻姜”。当第四天的时候,韧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有起色,这让鲁达玛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几天韧和小狼崽们明显胖了许多,刚见到它们的时候,鲁达玛都能摸到小狼崽上身的肋骨叉子,韧也是骨瘦嶙峋的,现在小家伙们快成胖球了,韧也现出了它原来魁梧的样子。这都是夜的功劳啊。

想必,罗娜跟着狼群捕猎,能带回来的猎物一定少得可怜,想喂饱一家四口不大可能,顶多就是不会被饿死。

如今有了夜,他一晚上能扛回两头鹿角羊,吃完还有剩。鲁达玛便把它们切片,用草编的绳子串起来,挂到洞中晾干,留着以后“一家四口”饿肚子的时候吃。

许是见多了火,它们也都不惧怕了,鲁达玛烤肉时,小狼崽还会围着火堆扑那些被火光引来的扑棱蛾子。

不过烤熟了的肉,鲁达玛一块也没有给小狼崽们吃,哪怕它们用渴望的小眼神望着她呜叫,鲁达玛也狠狠心,当看不到。没办法,她不能让它们退了野性。

出来的日子,鲁达玛没法在洞壁上记她的蛮荒历了,她便学古人结绳记事。拿一根兽皮绳子,每过一天就打一个结。自遇到罗娜起,当她打到第八个结的时候,韧的伤已长出了鲜红的嫩肉,夜带着鲁达玛告别了一家四口,继续他们的寻盐之旅了。

两只小狼崽,还依依不舍的追了他们两个挺远,直到夜化了黑豹子凶巴巴的才把它们赶了回去。鲁达玛觉得他们走出了许久,还能听到小狼崽不舍的呜鸣。

只,临走,夜也没有带着她回去看看狼群,这让鲁达玛很奇怪。夜为什么只对罗娜一家亲近,而对狼群无感呢?

这个问题,不久之后鲁达玛终于找到了答案,还有关于为什么韧会和小狼崽会与狼群分开居住,等等困扰着她的迷团,在一场血腥的“王位”争夺战之后,她全都明白了。

------题外话------

那个,编大说《穿进蛮荒讨生活》六月二十八日,如没有意外可以了,到时候我是万更呢还是万更呢不是万更呢?有想法的亲们莫要潜水了^0^

65.继继续旅途

他们在这片大草原上行进了两天。一路上,鲁达玛大多时候都趴在夜的背上,让他背着走,当然了,这是被强制的。一天中只有不多的时间她可以下来活动,跟在夜的身边跑跑跳跳的前行。

鲁达玛就想不明白了,夜这是犯了什么病,嫌弃她走得慢?不像啊,他还留给自己在草地上嬉戏探奇的时间呢。

如果说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鲁达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用研究、好奇甚至是欣赏的眼光来看这一片草原,那时的她只把这个世界当成一头饥饿的巨兽,随时有可能将自己吞噬。

想来,心境决定一切。也是夜给了她这份心境。

夜背着鲁达玛在一片水洼处停了下来。

自夜的背上爬下来,鲁达玛去了水边,将水囊里注满了水,送到夜的手边。要说夜成熟有担当吧,他有时候也像个孩子,没事傲娇一下,耍个赖皮。就比如吃饭喝水一事,收拾猎物,烤肉啥的,他绝对不让鲁达玛动手,十足的十佳好男人,任劳任怨,心甘情愿的。可这将肉烤熟了,他却将肉塞到鲁达玛的手里,然后用一双湿漉漉的暗紫色眸子瞅着鲁达玛,张了嘴,等着她将肉撕成小片喂进他嘴里。喝水也是,要鲁达玛打了水送到他面前。

鲁达玛就郁闷了,不就是在和韧还有小狼崽住在一起的时候,小狼崽不小心将一只油龟蛋扒拉进了火堆。当时夜正蹲在那里烤肉,随着油蛋“啪”的一声音炸裂,火势猛涨,将他的两只手都燎出了几个大水泡。

夜的动作在很多时候都是比较粗莽的,只有在对待她的时候才有刻意轻手轻脚的细心。所以鲁达玛担心他会把水泡弄破导致感染,那两天什么也没让他做,就是吃饭喝水也是她来喂。可也就因为这样,养出了这家伙的坏毛病。

等着夜将水喝光,鲁达玛又回到水洼处将水注满,备着他们路上用。

自打上次意外发现了“麻姜”之后,鲁达玛便对一路上的植物产生了兴趣,一路上只要是看到有草食性动物在啃食的植物,她都会采一些下来,从根研究到叶,要不是因为初春的季节,她得连花到种子都研究全了。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倒也发现了两种味道还不错,可以当做蔬菜的植物。其实也不叫蔬菜,就是有点像现代人体验乡村风味的野菜,一种像马齿苋,就是不知道是否也有入药的功效;另一种像蒿子秆。这让鲁达玛很高兴,等有了盐,用水焯了一拌,味道肯定好吃。光想鲁达玛就觉得自己流口水了,吃了太久的肉,能吃口菜太让人向往了。

“住下?”

夜抬头看了看太阳,已近傍晚,他开始将周围的草清理一下,堆成一个空心草垛子,这是他们宿营的帐篷。

夜还记得第一次睁眼看到鲁达玛的时候,就是睡在这样的东西里面,于是他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更牢牢记住了那一双溜溜明澈的大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闪着熠熠流光。

鲁达玛点起了火堆,因为燃的机乎都是新鲜的草,火点着了,她自己也呛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而夜那个没良心的居然在一边喘息着笑了起来。得了鲁达玛一个大白眼,才跑过来学着鲁达玛对他的样子揉鲁达玛的头发。

白天的草原是安静的。到了夜晚来临的时候才渐渐热闹起来。

曾经的鲁达玛是惧怕这种热闹的。而现在,夜晚的来临反而有点令她兴奋。吃过了晚饭,鲁达玛将火堆熄灭,拉着夜一起窝进草垛子里,静静的等着来水洼处饮水的动物。

一路上她见过不少动物,它们长得样子,有得是她所熟悉的,有的则是她所没有见过的,还有的更像是她见过的几种动物特点拼凑在一起。而她见得最多的就是鹿角羊和牛角草泥马,它们都是成群成群的一起行动。鲁达玛想来,它们应该是草原上最主要的居民。

当黑色的大幕拉上天际,水洼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那是一对大鸟,有着长长的喙,蓝绿色的羽毛,还有两条细长的腿。它们落在浅水处,一边优雅的溜达,一边在水中寻找着什么,鲁达玛觉得应该是食物,这水洼中有不少水藻。

自打这两只水鸟到来,夜就开始蠢蠢欲动,化身为黑豹子,随时准备冲出去扑住它们。却被鲁达玛抱着脖子拦下来。开玩笑,别管是吓跑了还是扑死,自己不都没得看了?

没一会儿水洼又迎来第二波客人,那是一小队牛角草泥马,它们从一条被踏出的小路上蹦跳着过来。

很快水洼就热闹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动物越来越多,都是食草性的,相安无事的各自喝着水,喝够了就走人。

当一小队鹿角羊出现在水洼边上的时候,夜再也按捺不住了,那是他最喜爱的食物,趁着鲁达玛一个不留神,他便如夜魅一般飞身蹿了出去。

然后……

飞扑、飞扑、惊起水边动物。

胆小的草食性动物四处奔跑躲避中,夜则拖了一只倒霉的鹿角羊回到鲁达玛身边,神色一派得意,像只开屏的孔雀。

鲁达玛觉得夜怎么看怎么像毛头小子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炫耀的样子。不由得一脑门黑线,她又想抽自己了,胡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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