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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相公你行吗》


楔子(此章可跳)

晏家三胞胎姐妹,老大晏彤萱,老二晏素娴,老三晏紫瞳。

她们的老妈在生下她们之后两个小时,只来得及看她们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撇下她们驾鹤西去。

个个生得美若天仙,虽是三胞胎姐妹,三人却性格炯异。

老大晏彤萱,性子火暴,贪财,对数字特别敏感,心算速度无人能及。

老二晏素娴,性子温和,贪吃,对食物特别敏感,她的美食天赋任何大厨也比之不上。

老三晏紫瞳,性子……那睡着的,该起来了,别睡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六个小时是醒着,却有五个小时在混沌中。

今日晏家三姐妹刚满十八周岁,她们的富豪老爸难得每年一度从国外赶回来,为三姐妹庆生。

晏彤萱和晏素娴两姐妹摇醒沉睡的幺妹。

“小瞳,小瞳,该起来了!”“晏紫瞳,你要是再不醒,我把你丢到太空去!”

晏紫瞳揉了揉惺忪睡眼,漂亮的大眼睛疑惑的在温柔的二姐和火暴的大姐脸上扫了一圈。

晏爸爸身后站着三名同样出色的高大男子,晏紫瞳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爸,人家还小……”

晏紫瞳话音刚落,晏爸爸下巴差点落到地上,他清了清嗓子才对姐妹三人介绍。

“他们三个,是最新研制出的最先进的机器人,拥有人的喜怒哀乐,特别针对你们姐妹三人而做,代号分别为one、t《穿越:新妃十八岁(完)》

少女

夜深人静,头上一顶弯月,被薄云遮去了一半的光亮,淡淡的月光,如轻纱一般流泻在广阔的大草原上。

平日里一到晚上便是苍凉一片,只剩下虫儿不知疲倦的叫唤,今日晚上却不同,大草原上被净出了一大块空地,燃起了一堆篝火,火苗随风向北歪倾,伴随着树枝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无数火星飞溅到空中,转眼不见。

火苗映着四周一张张疲倦的粗鄙男性容颜,个个捋起了袖子,手握树枝将枝头的野味挂在火苗上烤着,八个人,虽是疲倦,脸上却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在他们的身后,捆绑着十余名少女,个个眼中带着恐惧的看着火堆旁的男人,其中有几人因为胆怯,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火堆旁的几人yín.邪的笑着,不时的指着少女中的脸议论着。

“我猜呀,那个肯定能卖到好价钱!”看起来为头领的男人,颊边一道长疤,狰狞着脸,手指着其中一名少女。

“老大,这次我们拐来的这些姑娘,反正都是要卖到窖子里去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膘肥的男人,yín.邪的眼睛,在少女中央瞟来瞟去,嘴角的口水滴落在烧焦的木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只手猝然打了过来,拍得那膘肥男人的下巴差点落到火堆中去。

“管住你们自个的老二,破了她们的身子,就卖不到好价钱!”头领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可是头儿,我们忙活了这么多天,能不能就……通融一下?只玩一个……一个就好?”

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

“是呀,头儿!”“看我们这么辛苦!”

那头领犹豫了一下,烦燥的甩了甩手:“去吧去吧,记得,最好的那个留下不许碰,还有……别把人给我玩死了。”

“好咧!”其他的七人一听顿时眼冒精光,通通站了起来,油手往身上一蹭,便往少女群中走去。

少女们,惊恐的发出尖叫声。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被选中的少女全身发抖,不停的挣扎,无耐她一人怎敌过七人,挣扎中,少女听到绝望的“撕拉”声响,片刻间,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化为碎片。

骤然间,狂风突起,篝火瞬间熄灭,几声似地狱底鬼魅的笑声陡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两道黑影在夜空下如鬼魅般向人群逼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好,是地狱鬼影来索命了!”

地狱鬼影,专劫官富,铲奸除恶,是黑白两道的煞星。

八人同时向八个方向奔去,然他们刚踏出了一丈远,一条黑影如鬼魅般迅速移动,伴随着惨叫声,八条人影同时倒地不起。

风骤停,另一道较矮的黑影,砍断了缚住少女们的绳索,丢给了被扒去衣裳的少女一件衣服,一人又丢了一锭银子。

众少女千恩万谢捧着银子离开了。

两条黑影刚要离开,黑暗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哈嗯……”

月光下,高影脸上的银色镣牙面具,狰狞如地狱里的修罗,高大的身躯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柔和月光下,一名少女……睡得正香,一身怪异的无袖白色长裙,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月光下表露无疑,方才那声音,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

登徒子

盯了她半晌,高影俯身伸手,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触少女的脸颊。

轻微的动作,却让少女睡梦中感觉到不安,羽翼般的长睫在月光下轻颤了颤,但是即终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轻动玉手,去打掉那扰她睡眠的手。

“哪里来的登徒子,滚开!”少女娇喝的声音宛若出新莺出谷,令有感觉不出半点儿威胁,身子在草地上,转了个身,嘴里再一次“哈嗯”一声,眼看又要睡去。

看她的模样,虽有些狼藉,十指纤纤,身材婀娜,如一只误落凡尘的精灵。

银色镣牙面具,冲着少女摇了摇。

“姑娘,睡在这里很危险!”

“哈嗯……”哈欠打了一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鬼脸,冲着她露出森寒的镣牙。

少女仅蹙了一下眉,没有预想中的尖叫,她翻了一个白眼,复又翻过身去。

“别以为带着一张面具,就以为自己是鬼了!”她咕哝着,声音已似在半空中。

低沉的笑声,从面具下发出,面具的主人发现自己淘到宝了,他不着急起身:“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老妈她连面都没见过,老爸更是一年才露一次面,每来一次,还要搅她睡觉,坏老爸。

蓦然心头涌起一丝心疼,面具下的幽暗黑眸深凝着少女沉睡的容颜。

身后矮一些的人影,脸上只蒙着黑布,一双小眼睛奇怪的盯着高影的动作。

“主子,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好一会儿,空气中只余下风声、虫叫声和头顶的大雁声,这个晚上,有些凉了。

得不到答案的蒙面男子噤声,不敢多问,乖乖的站在原地。

又过了一会儿后,突见高影俯身将地上的少女抱了起来。

“呃呃呃……主子,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黑暗中,面具下幽暗的目光陡然凌厉的射了过去,后者吓得连忙低头,再一次噤口,身子在风中如颤抖的花儿般抖了抖,不敢再多问,只怕自己跟地上的那八名大汉一般倒地不起。

······

半月王朝三百六十七年,在位皇帝轩辕霆,落都华城。

若说半月王朝最有财者,并非皇帝,而是华城外三公里的第二山庄。

第二山庄庄主夜天啸,如今已六十三岁有余,唯一的儿子夜敬白,十年前于山庄中敌家设计的一场大火中丧生,其嫡妻茹卿同在火海中丧生,只留下了两妾、二子、二女。

长女夜采珊已嫁为人妻,为二夫人独女。

二夫人生小儿子和小女儿,小女儿夜采瑶刚满十四,明年及笄,小儿子夜雨泽刚满十二岁,甚是聪慧,可惜二夫人出身青楼,夜雨泽并不得重视。

唯一可以打理家业的嫡长子夜北溟从小便不爱商事,只爱贪图享乐,竟然竟然……与男妓有染,一怒之下,夜天啸收养了如今的大孙子萧逸廷。

但是……外姓总归是外姓,夜天啸有私心,不能让第二山庄落入外姓之手,所以自打夜北溟弱冠之年,他便督促夜北溟尽快成亲,打算将希望落在重孙身上,偏偏夜北溟只要向夜北溟提及成亲之事,夜北溟便会连续一两个月跑得无影无踪。

如今气也气了,夜北溟又逃家有二月有余,不知逃到了何处。

第二山庄座落在西湖边上,早晨,遥边的东面天际边刚露出了一片鱼肚白,第二山庄的下人房警钟响起,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当仆人推开了枫苑内室的房门时,屋内的场景吓了他一大跳。

仆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看到的画面,却是一点儿也没错。

红木软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

“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跟女人躺在一张榻上!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跟女人躺在一张榻上。”

一个声音响彻了整座第二山庄,惊飞了枝头无数的鸟儿。

她……睡着了!!!

第二山庄庄主夜天啸听了声音迅速翻身下榻,扯下了衣架上一件外衣披上,返老还童般跑得飞快,路上踢翻了一只凳子,撞翻了一张桌子也不自知。

第二山庄·枫苑

好吵呀!

睡得正香的晏紫瞳,感觉到耳边人声鼎沸,好似有许多人一般。

她的房间明明隔音效果非常好,她的姐姐们也知晓,除非她饿了,否则……没有天大的事,她是不会起床的。

而且而且……

声音怎么会这么多?老爸不是将他们家别墅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门外?

不对……不像是在门外,而是在耳边,声音越来越清晰,吵杂得……像菜市场。

她越是想睡,那些声音却偏偏不放过她,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双手抱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小腿轻蹭了一下身前,冷不叮的全身如遭电击般,全身的肌肤引得一阵酥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是大姐又拿什么东西来整她了吗?

她怯怯的用被子蒙着头,小手小心翼翼的向身前那奇怪的东西摸去。

是温热的……

“扑通扑通”的声音,倒更像是人的心跳声,触感还挺好,滑滑腻腻……怎么这么像是人的身体?

按捺着性子,她仔细的再摸了摸,又摸到了锁骨、手臂……

她抓起一只男人的手出来,掀开被子把那只手放在眼前瞧了老天半,眼睛快要瞪直了,睡意一扫而空。

大姐太过分了!

居然放一个男人躺在她的床.上。

她怒火中烧,小宇宙快要暴发了,然头顶突然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你看够了吗?”

那声音,有着些许揶揄,还有些戏谑,更有股好听的韵味,绵绵柔柔,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她愣愣的抬头,不知道这男人的长相是不是与这声音和谐。

然刚一抬头,乍然撞进一双慵懒魅惑的幽深黑眸中,泼墨般的眉促狭的挑起,高挺的鼻梁像是雕塑一般,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几缕长发顽皮的落在他的颈侧、颊边。

惊艳,即使是女人也没有他长得这么好看的,晏紫瞳傻傻的看着,好半晌大脑当机,不知该做何反应。

如此绝色男颜,令晏紫瞳想到了两个字:妖孽。

薄唇轻启:“姑娘!”

姑娘?他是在喊谁?一双灵黠的美眸溜向四周打量了一眼,不好……这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她只记得,大姐和二姐骗她一起去百慕大三角洲探险,结果她刚睡醒,就不见了她们两个的身影,呜呜……大姐二姐好卑鄙。

长发妖孽男人,还唤她姑娘,床边……哇咧,一大群男女老少,全一副吃了她的模样盯着她。

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她十分平静的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一双美丽的杏眼轻轻的阖上,瞌睡虫很快便来找她。

夜北溟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就这样平静的当着他的面,又阖上了眼,手指探向她的鼻前……

她……睡着了!!!

准二少夫人

柔软的床铺,香喷喷的屋子,只是这香气怡人,比她屋子里的香味又多了几分清新和自然的气息。

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叫唤了,她的双手抬起,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听着外面有脚步声,想着大概是二姐开门问她要吃什么,美丽的小脸眼睛仍未张开便软软的娇喝:“二姐,我今天要吃海参凉菜!”

软软的嗓音还透着几分娇嗔。

以往这个时候,二姐总是会回答她一句好,不好会撂下原因。

熟悉的声音没有传来,而是传来了一阵重物落地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狐疑的看向声源处,一双眼睛瞬间瞠大如珠。

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名古装少女,全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站有原地盯着她。

在她们二人面前,一个人面前掉了一只木盆,水洒了满地都是,另一名少女面前是一只碎了的花瓶。

啧啧,可惜了,那只花瓶远远一看就是真品,摔碎了真是可惜。

“你……你们是谁?”晏紫瞳转了转眼珠子好奇的问。

“哇”的一声,两名少女骤然尖叫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在整座屋子中回响不已,差点惊破了晏紫瞳的耳膜。

她怎么了?长得像鬼吗?还是……

一双小手赶紧摸向自己的脸,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嘴巴还是嘴巴,没长歪也没多出一只鼻子来呀!

“three,你在哪里?”关键时刻,这贴身保镖机器人却不见了。

一道白影骤现,渐渐转化为清晰,three,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出现在晏紫瞳的面前。

看到three,晏紫瞳突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激动得令她想要拥住他,只可惜three的身子太冰了,倘若抱着他的话,现在这个还有些冷的春季,会冰死她的,她惧冷,想要拥抱three的冲动只在她的脑中打了一个转便又消失了。

清了清嗓子,她摆出了主人的架势:“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大姐和二姐她们呢?”

可恶的大姐和二姐,居然丢她在这里人就不见了,呜呜……她要怎么回去。

“三小姐!”three冷硬着一张脸,丢了一句:“你穿越了!”

穿越了?

晏紫瞳的笑容还僵在半空中,一双黑亮的大眼幽幽的转回来重新看回three的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一定不会的,那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她在心里默念着。

“您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起被卷起了黑洞!所以……您穿越了!”three仍然是一副yīn死阳活的脸。

three是不会骗她的!

一屁股摊坐在床榻上,晏紫瞳无措的低头沉思,蓦然她欣喜的抬头:“three,你有办法回去的对不对?”

“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

紧接着,不等晏紫瞳问,three非常流利的又道:“这里是半月王朝三百六十七年,华城外三公里的第二山庄。”

接下来,three又暴出一颗炸弹:“两天前,你已成为第二山庄二少爷的准二少夫人,成亲.日期,定在了下月二十六日!”

向来比兔子还温驯的晏紫瞳陡然失控的大叫:“什么?”

算帐

晏紫瞳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的一阵吵嚷声,让屋内的晏紫瞳和three两个有着片刻的清醒。

晏紫瞳警觉的连忙冲three挥挥小手:“快快,你赶紧隐身,别让他们看到你!”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three的脸在晏紫瞳面前渐渐的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这里是什么第二山庄,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还没有摸清楚,她还是摸清楚了之后,赶紧跑路要紧,呜呜……她才不要嫁什么二少爷,还一个月后就成亲。

她脚踩着脚下冰凉的地板,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望见门外正有数只人影正匆匆向这边赶来,她小脸白了一下。

这是什么阵仗?

乌亮的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她轻巧的奔到榻边,掀开被子又躺了上去,待人进来之时,她刚将被子盖上佯装刚刚醒来。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跑得最快,拄着一只拐仗,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刚进来,便跑到榻边,紧紧的抓住晏紫瞳的小手,也不管她挣不挣扎便紧紧的握住。

真不相信,她是一位老太太,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晏紫瞳狐疑的想着。

“孙媳妇呀!”老太太张口便热络的唤着。

“我不是!”晏紫瞳矢口反驳。

老太太也不生气,笑容堆得满脸都是,拉着晏紫瞳的小手,语重心长的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唉呀,溟儿好不容易……咳咳……”老太太尴尬的将方才的窘迫掩饰了过去,马上改口:“一个月后,你跟溟儿成亲,你就是我真正的孙媳妇了,到时候,再生个大胖小子,奶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奶奶?

干笑了两声,晏紫瞳非常不好意思的打断了老太太的念想:“可是……我不会跟您孙子成亲的!我想……您……您还是别选他人吧,我……实在不合适!”

老天,她才刚刚穿越,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这怎么能行!”老太太板起了脸。

“……”

“我决定好了,成亲的日子不变!”好不容易跑来个现成的孙媳妇,她怎可能不要?不管这少女有什么想法,她也不会让这少女有机会溜出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好想抱重孙子,想抱很久,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晏紫瞳的小腹,说不定……那里头已经有她的小重孙子了。

“这个不……”晏紫瞳着急的想要拒绝。

不好!老太太眼疾手快的松开了晏紫瞳的手,抓住身后丫鬟的手,佯装没有听到晏紫瞳的唤声:“唉呀,我饿了,回去吃东西!”

“唉呀,那个……”晏紫瞳下了榻,便要去追,被她屋子里的两个丫鬟给拦住。

没听到,没听到!!

晏紫瞳的声音还在老太太身后响着,越是唤,老太太就愈是跑得快。

这个孙媳妇,她喜欢!

······

午后,以往这个时候,晏紫瞳早已沉睡得不醒人世,可这个时候,她却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窗外枝头上悦耳的鸟叫声,却如噪音一般,令她心燥不安。

指着身后高大的影子,晏紫瞳伸长了玉臂,气愤得声音走了调:“你你你,立马去查那个二少爷在哪里!”

她要跟那个什么二少爷说清楚,她不要嫁,她要回家,好困啊,她想她房间里那张她睡了十八年的公主床。

算帐2

three终于回报说找到了那劳什子的二少爷。

门口有两名丫鬟和两名守卫守着,晏紫瞳便让three带她从后窗逃出。

该死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第二山庄的人怎会认她做二少奶奶,她甚至不知道那二少爷长得什么样子,又该怎么去嫁给他?

three隐着身,幸亏她耳朵里嵌入了可以跟踪他的红外,可以清楚的辩认出他的方向,她跟着three拐了好几道拱门,又走过了好几条长廊,拐了无数个弯,走到晏紫瞳的双腿发麻了。

气愤这古人将府邸建这么大做什么,又没有汽车,出门要走路累死。

远远的,她看到一座院子,黑漆漆的大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令人浑身发冷。

晏紫瞳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噤,赶紧收回视线。

刚走出一条回廊,晏紫瞳突然听到一阵鞭挞声,抽得晏紫瞳的心上似也跟着一阵阵的抽搐。

她忍不住停住了脚,歪了歪头,向那鞭挞声的方向走去,拐过屋角,在一个看似书房的门前,一个身穿华服的老头儿,手中拿着一根鞭子,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名男子,只看得清他的侧脸,甚是隐忍和沉稳。

老头儿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打在他的身上,那男子握紧了双拳,用力的隐忍,没有一丝反抗。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竟然还会出错。”

“是逸廷的错!”男子浑厚的嗓音,隐藏着谦卑和无耐。

老头儿收了鞭子,递给了身后的随从。

“好了,逸廷,你起来吧,不要怪爷爷对你心狠,是爷爷对你的期望高,自然会对你更为严格!”

“孙儿知道!”萧逸廷微笑着卑微的点了点头。

好一个出色的男人,特别是那份坚韧和忍耐。

“那是谁?”晏紫瞳点了点three的脊梁骨喃喃的问。

“第二山庄的长孙,也是收养的孙子,萧逸廷!”

“萧逸廷!”晏紫瞳生涩的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一张小脸静静的注意着萧逸廷没落孤寂的身影,感觉他肩上的负担很重,让人心酸。

第二山庄这么大,说明第二山庄的家业也很大,此前路上three已经迅速收集来的情报告知了她。

这个萧逸廷,是收养的孩子,只因不是夜氏嫡孙,夜天啸看他的时候,总是戴着有色眼镜。

他错是罪,对也是罪,呼吸也是罪,就连死……也是一种罪。

所以……这萧逸廷,不管做什么,都不对。

“你还要不要去见夜北溟?”three的声音在晏紫瞳的耳边炸开。

呀!晏紫瞳机灵的拍了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她收了收心魂,推推three。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

······

第二山庄花园

偌大的第二山庄,花园堪比皇宫的御花园,雕梁画栋、假山流水、花鸟虫鱼。

走进这美轮美奂的花园,晏紫瞳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心里愈想愈气。

萧逸廷那个冒牌的孙子,事事为第二山庄cāo心,得到的却是鞭挞,而夜北溟这正牌的孙子却悠闲自在的在花园中赏花玩乐。

一道人影移形换影般来到她的身边,她一时没注意,直直的撞到了对方的怀中,而对方也非常“适时”的搂住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恼怒的想要推开对方,对方的手臂却揽得她非常紧,一双喷火的杏眸往那手臂的主人的脸望去,蓦然对上一双慵懒魅惑的黑眸,属于纯男性的气息环绕着她,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柔嫩的小脸上。

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的未婚妻,睡了这么久,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戏谑的男性磁哑嗓音,透露出浓浓的兴味。

未婚妻?

晏紫瞳揉了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不适应被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那张脸太过好看,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戏谑中又掺杂了几分揶揄。

好看的男人,她从不吝啬给予欣赏的目光。

她动了动,他的手臂依然钳制得她很紧,她只得放弃了挣扎。

“你就是夜北溟?”她平静的问,一双小手在长长的古装长裙的衣袖下悄悄紧握,面对这样美丽的男人,晏紫瞳要很用力才能强忍住自己不被他吸引。

挑了挑眉,夜北溟好看的薄唇懒懒的扬起,笑看她佯装镇定的模样:“很不幸,是!”

她杏眼圆睁,指着他的xiōng膛一字一顿的命令:“马、上、取、消、婚、约,放、我、出、庄!”

深幽的黑眸盯了她好半晌,似火似箭。

被他火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安,晏紫瞳双手稍稍推了推他的xiōng膛,以隔开适合的角度,让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不耐烦的又加了一句:“你听到了没有?”

“我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幽暗的眸子灼灼的凝着她,瞳孔的颜色又深了几分。

“呃……”一时之间她愣住了,捏了捏抬得发酸的颈子:“我们两个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她胡乱的找了一个理由。

“你叫什么名字?”

“晏紫瞳!”晏紫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没想以已掉入他的陷阱。

他笑,笑得无害又善良:“我叫夜北溟,这样我们已经认识了!”

呃呃……不对不对。

“即使我们认识了,也不能……”她立即反驳,话刚说了一半又被他沙哑的低沉嗓音打断。

“你已经成亲了?”

“没有!”她法定结婚年龄还没达到好不好?不是这个问题,她还想要开口。

“那你有心上人了?”

“也没有!”这跟他们两个之间的婚约有什么关系,现在重要的事情,是解除他们两人的婚约,说完,她按捺住性子瞅住他的眼睛,慢吞吞的问:“你现在……”

他再一次截断她的话尾:“我未婚,你未嫁,我们成亲,那又有何不妥?”

晏紫瞳的喉中似哽着一只鸡蛋,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不想嫁给你!”突然她脱口而出。

幽深的黑眸骤然缩紧。“理由!”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危险。

“不想嫁就是不想嫁,有什么理由?”真是怪了,这男人为什么偏缠着她不放?

“那小瞳你出庄之后打算去哪里?”他亲昵的唤她小瞳,没觉得一丝不妥。

小瞳?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晏紫瞳身上像长了无数只虱子娥眉微蹙。

不过……出庄之后,去哪里?她的眼中不由得腾起几丝茫然。

她又慢吞吞的回答:“不知道!”

父母都不在了,她能回哪里去?夜北溟一脸无害的冲她露出善良的笑容:“咳咳,既然如此,不如留下来……”

“不行!”她倔强的大声回答,倘若嫁给他,那就要跟他睡同一张床,据说跟男人同床,晚上没办法睡觉。

她不要!他长得再美,也不如周公美。

说到周公,瞌睡虫马上来找她了,她偷偷的捏了一把大腿,令自己保持清醒,免得被他给骗了。

“放心!”夜北溟嫌恶的斜睨了她一眼,一双雷达般精明的眼眸扫遍她的全身,闪过有趣的光芒,淡淡的丢下评价:“我对女人,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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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先传八章,记得要收藏,还要评论噢。

假夫妻

咦咦咦?

晏紫瞳的瞌睡虫嗖嗖的全飞走,那双又大又亮的黑眸毫不羞怯的将夜北溟从上打量到下。

啧啧……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高大伟岸的身躯,这么……优秀的家世,这么……

反正他就是很优秀就对了,竟然……是断袖。

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厌恶,渐渐转化为同情,他终于放开了她,她的身子得以获得自由,但是她没有逃开,而是用打量的目光,好奇的再将夜北溟从下打量到上,最后落在了他那张令女人都嫉妒的俊美脸上。

她惋惜的摇了摇头,小嘴里念念有词,稍稍抬起了脚尖,才将她的小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她蹙起蛾眉,这男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吃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同情的安慰他:“其实……你喜欢男人,这也没什么不好,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夜北溟有趣的打量着晏紫瞳的表情,一双犀利幽暗的黑眸,稍稍眯起,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她的安慰非假,并非如同旁人般戏谑,还多了分……同情。

“所以,你现在可以与我成亲了吧?”夜北溟无辜的冲她眨了眨眼。

“凭什么?”脸色微变,同情归同情,怎能与成亲这件事混为一谈?

“你现在无处可去,对吧?”

她点了点头。

他嘴角的弧度拉大,慢慢的将她诱向他的陷阱。

“我不喜欢女人对吧?”

她又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你吗?”

她嘟了嘟小嘴,杏眼睁大了直勾勾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不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吗?

努了努下巴,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轻咳了一声,夜北溟轻叹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的神情。

“只因我喜欢的不是女人,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众矢之的,你能想到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晏紫瞳双手紧紧的揪起,认真的看着夜北溟,心底里莫名的一阵酸涩。

转到他的身侧,伸出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如同拍着她以前养的小白狗一般:“我理解,我理解!”

她理解?

又轻咳了一声,夜北溟忧郁的继续道:“爷爷这个时候却向我逼婚,假如……我不娶妻,他……就会被人送走!”

他……哪个他?晏紫瞳双眼迷茫的望着天。

噢噢噢,那个他呀,既然他是个同性恋,肯定也有喜欢的人。

“所以……你就要我嫁给你?”晏紫瞳得出了结论。

夜北溟非常善良的点了点头。

拆人姻缘,这绝对不是她晏紫瞳会做之事。

她现在无处可去,这第二山庄养她一个闲人也无妨,再说了……这夜北溟是个gay,不会碰她,待等到她找到了喜欢的人,再跟夜北溟提出离婚也不迟吧……

思来想去,嫁给夜北溟,无疑是不错的差事。

别说他是个断袖,就算是他是个太监,她也嫁定了。

“就算我们成亲了,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对不对?”

夜北溟莫测高深的望了她一眼,冲她慵懒一笑。“一个月后成亲,日期不变!”

有戏看!!

他黑眸深敛,藏着难解的幽光,姿态慵懒,举止优雅,脸上挂着惯有的轻松笑容,表面看不出,他有任何难言之隐。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切事情解决,瞌睡虫准时来找她,晏紫瞳打了一个哈欠,身子软软的依着风。

他摊开手掌,放在她的面前,冲她挤了挤眼。

她不解的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挑了挑剑眉,又将手晃了晃,好看的薄唇轻勾,释她心中疑惑:“闷在屋子里着实难过,去上面坐坐如何?”

修长漂亮的手指,指着几步远的四角小凉亭,建在了假山之上,登高望远,足以观赏整个花园的风景。

他太了解她了,她感激涕零的望着他。

确实如他所说,被关在房间里,如同进了牢房,一双双眼睛,像盯着犯人一样的盯着她,可不就是坐牢么?

在这么好的风景和这么俊美的男人面前打个盹,连梦恐怕都会甜几分。

柔软的身子晃了晃,她现在困倦的要命,爬上十几阶台阶,由他有力的手臂扶着,自会安稳许多。

她放心的将柔嫩的小手交付于他的手中,他宽厚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就像是握住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紧紧的不放。

他侧头细细的打量她困倦得猛打哈欠,眼神迷离的可爱模样,握住她小手的动作又柔了几分。

二人抬阶而上。

还差两阶两人就要登上凉亭之上,冷不叮的一个尖锐的女性嗓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二哥哥!”

那声音绝对是高分贝的。

二哥哥?

晏紫瞳的瞌睡虫被吓跑了一大半,脚下不小心一个踩空,整个人危险的向后张,她紧紧的闭上眼睛,绝望的以为自己会从台阶上跌下去,一只有力的手臂适时的搂住她的纤腰,再一个用力,她终于脚踏平地。

“咚”一声,她的鼻尖撞到了夜北溟结实的xiōng膛。

“好痛!”她吃痛的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小脸皱成了一团。

夜北溟心疼的握着她的肩膀,看向来人时,目光中多了几分yīn鸷和犀利。

three非常适合的凑到晏紫瞳的耳边小声的吐出了三个字:“夜采瑶!”

哦哦,原来是三夫人家的夜采瑶。

一张鹅蛋脸,秀眉俏鼻,一张樱桃小嘴硬是抹上了红艳艳的胭脂,头上缀着一支碧玉簪,一支金蝶钗,耳垂红玉珠,颈间硕大的白玉宝石以金链勾住,配上一身的红绿条纹长裙,腰束黄金流苏带。

晏紫瞳给予这夜采瑶四个字评价:俗不可耐!

夜北溟幽幽一笑,悠闲的走进亭中坐好,拉过桌上的茶壶,清香的茶水从壶中倒出,端起杯子,指腹轻划过水杯上面的青色花纹。

夜采瑶对上晏紫瞳,火辣二小姐对上贪睡二少夫人,这画面……

有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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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种

夜采瑶非常不合规矩的撩起长裙的裙摆,腾腾的跑上凉亭。

晏紫瞳慢悠悠的晃到夜北溟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一阵春风吹来,带来了风中淡淡的花香,香气扑鼻,甚是怡人,她又犯起了瞌睡,着实不想搭理那什么夜采瑶。

身后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脊梁骨,正中她颈后的穴道,迫得她瞬间惊醒。

她咬牙切齿,目光愤恨的向身后瞪去。

那动作是three惯用的动作,当大姐和二姐二人唤她起床时,three不顾他们……男女有别,直闯入她的房间,戳她的脊梁骨,迫她起床。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three到底是她的保镖,还是大姐和二姐的保镖。

她打起精神,努力看清夜采瑶的相貌。

算是一个清秀小美人,可惜……那一身装扮,毁了她。

她转过下巴,从夜北溟的眼中,她看到了同样的评价。

果真是志同道合,但他懒懒的倚着桌子,绝美的俊容,冲她淡淡一笑,竟会让她觉得xiōng口暖暖的,小脸儿也热热的。

她是怎么了?没睡醒吗?

正想着间,晏紫瞳已经踏上了亭子,尖锐的眼猛盯晏紫瞳,敌意浓浓。

“你就是晏紫瞳?”

“采瑶,不得无礼,该唤嫂子!”夜北溟淡淡的出声解释,双眼却转向了亭下的风景,嗯……风景不错,一双耳朵灵敏的竖了起来。

夜采瑶一双眼睛,轻蔑的扫过晏紫瞳毫无装饰的头发,素白的长裙,眼中满含着不屑。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也配?”

炫耀还是下马威?

“哈嗯……”晏紫瞳抬手捂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半带睡意的眸子阖了一半:“比起母亲是青楼女子,我的出身……确实清白得多!”

一句话,正中要害。

“你……”夜采瑶指着晏紫瞳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她怎么?晏紫瞳无辜的看着夜采瑶,她刚刚说得明明是事实嘛。

“你要说什么?”晏紫瞳睁大了杏眼,好奇的问。

夜采瑶一时哑口无言。

“你……”你了好半天,突然夜采瑶目光一闪,苗头转向夜北溟:“你跟他一样,都是来路不明的孽种!”

孽种两个字,让在场其他两个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啪”的一声,夜北溟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破碎的茶杯碎片和着茶水,映出夜北溟斑驳的脸孔,yīn森而恐怖。

晏紫瞳生气了。

说她不要紧,夜北溟本就是受害者,一个三夫人的孩子,都可以随意指责夜北溟,可见夜北溟在这山庄里的地位如何,令晏紫瞳对夜北溟更加心疼。

突然,晏紫瞳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夜采瑶靠近,目光坚定而充满威慑。

夜采瑶的气势被吓得嗖嗖全飞不见,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夜采瑶一脚采空,晏紫瞳适时的将她拉住,夜采瑶已脸色惨白,晏紫瞳却不打算放过她,捏紧她的手腕,将她扯近她,死死的盯着夜采瑶的眼睛。

夜采瑶身体剧烈的颤抖,怯怯的对上晏紫瞳的双眸,快要被吓哭了。

“刚刚的那些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否则……”握住夜采瑶手腕的手指稍稍加得了一些力道,捏得夜采瑶咬牙隐忍得额头直冒冷汗:“后果自负!”

一把甩开她,晏紫瞳脸上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温驯表情,慢腾腾的爬回石桌边,召回她可爱的瞌睡虫。

瘫坐在石阶上的夜采瑶惊恐的看着她,仓皇逃走。

这一仗,漂亮!她不介意他的身份,更是非常维护他,还是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的人。

夜北溟幽暗的黑眸深凝着她,眼里又多了一分难懂的柔色。

夜北溟的“情人”

得罪夜采瑶,晏紫瞳马上便知晓了后果。

脊梁骨被three戳得很疼。

“拜托你,下次唤我,能不能别的方法?”抱着被子,晏紫瞳小脸委屈的皱了起来,小手绕过颈后,轻轻的揉着被three戳疼的地方。

“有人来了!”

“谁?”

“三夫人孟雪雁!”

夜采瑶的娘亲,大概是来替她的女儿讨公道来的,夜家人,一个个都这么小气,小的不行老的来,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好困啊!

睡神睡神,快来召唤我。

她掀开被子躺回温暖的被窝,扔了一句:“你想尽办法拖住她,我再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翻身便又准备睡觉,张开小嘴“哈嗯”打着哈欠,然她的哈欠才刚打了一半,陡然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房间内响起,令晏紫瞳嘴巴僵硬的张着。

“现在都已经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在睡?”

她慢吞吞的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小脸上睡意俨然,随时有继续睡去的打算。

她努力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中年少妇,三十来岁,浓妆艳抹,刚拉开被子,晏紫瞳便闻到一股冲鼻的胭脂香气,头顶数只垂鹤金步摇,鹤随着她的动作似要展翅飞翔一般。

她现在明白,什么叫有其母就有其女,一样的——庸俗!

紧随在中年少妇身后,满头大汗的是兰亭阁晏紫瞳的贴身丫鬟小篆。

天很早呢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东面的天际边才刚露了一丝鱼肚白而已。

“你是谁呀?”她佯装不认识的问。

“晏姑娘,这是三夫人,您该唤三娘!”小篆小声的解释。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过门,我可以继续睡了吗?”她礼貌的询问,不留一丝情面的倒头便要继续睡。

“等一等!”三夫人孟雪雁厉声尖叫着,坚决不想让晏紫瞳好过。

“那请问三夫人,您到底想要怎样?”晏紫瞳努力睁开眼睛软软的问。

孟雪雁冷哼了一声,红红的指夹捏了一本书“女诫”扔到晏紫瞳的手边。

“什么时候把它背会了,你才能睡!还有,这府里还有许多规矩,比如说……”

晏紫瞳张了张嘴,没有理会三夫人嘴里的长长洪水,纤长的玉指将书翻开,不到半刻钟后,孟雪雁嘴里的洪水停了,晏紫瞳也恰好翻到最后一页,玉指覆上书。

“你……”

三夫人孟雪雁刚开口一个字,晏紫瞳软软的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她的话:“我会背了!”

紧接着,晏紫瞳十分流畅一字不差的将女诫里面的内容,全背了出来,顺便也将刚刚孟雪雁所说的府规更是一字不露的背下。

背完最后一个字。

“三夫人,我可以继续睡了吗?”

孟雪雁错锷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晏紫瞳十分平静的倒头又躺下了,不一会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睡着了……

羞窘的红晕爬上了孟雪雁的脸颊。

······

第二山庄三夫人,有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手下败将无数,然晏紫瞳却能不战而胜,一时名声大臊。

两天后,晏紫瞳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当非常富有人家的少奶奶,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她还没有成为第二山庄的少奶奶呢,那些送礼巴结的,就已经快要将晏紫瞳所居住的兰亭阁的门坎给踏破了。

在房间里待着,总有人喜欢来烦她,午后,晏紫瞳难得清醒的走出了兰亭阁,路上仆人和丫鬟们皆毕恭毕敬的向她行礼。

想去花园里转转,远远的,她看到夜北溟正跟一名身形略微瘦小些的男子亲昵的靠在一起说些什么。

那个应该就是夜北溟的心上人了吧?想着她有必要去跟人家解释她跟夜北溟只是假成亲。

“嗨!”她大方的走过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然对方的脸刚转过来,吓得晏紫瞳向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太太太太……震惊了!

老死不相往来

她以为……夜北溟长得如此美丽且出色,看上的人,就算长得不跟他一般妖孽俊美,也该……差不多吧?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比夜北溟小了小半号,身形瘦小,但是那张脸乌漆抹黑,若不是看到白眼球,说不定她会看不清他的眼珠子在哪里,再仔细一看,鼻子塌了半边,嘴巴……也歪到了一边去,门牙少了一颗,一双眼睛……精小如豆。

实在不是她想要歧视丑人,可是……长成这样,要说她不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

长得丑不是他的错,可是长得丑还出来吓人,那就是他的错了。

夜北溟有趣的看着晏紫瞳被吓呆的表情,指着身前的丑男向晏紫瞳介绍:“小瞳,这是文俊!”

文……俊?

“是俊美的俊?”晏紫瞳愣愣的问。

“对!”

还对?晏紫瞳的嘴角又抽搐了好几下,才平复刚刚被吓到的心脏。

这文……俊,俊就俊吧。

只能说夜北溟的爱好……太出人意料,难怪……会对她没兴趣,因为她不够丑嘛。

那一瞬间的惊吓在她的心底里,已留下永恒,果真是惊吓不小。

“你们……”她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慢吞吞的说:“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呃……这短暂的相聚时光,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呃……替你们把风!”

把风?

夜北溟幽暗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扫了两遍之后,瞬间明白她所说的话中的意思。

原来,原来她是把文俊当成了……

夜北溟忍俊不禁,莞尔一笑:“不必,我们已经好了,文俊,你先下去,我跟小瞳有些事情要商量!”

文俊的目光,奇怪的在晏紫瞳和夜北溟的脸上各瞧了一遍,没有异议,倒是多了分恭敬。

“是!”

文俊离开后,夜北溟那只修长的大手又伸到了晏紫瞳的面前。

觑了他一眼,她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看去,又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怕那个文俊看到?”她偷偷的捂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夜北溟眯着眼,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

晏紫瞳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跟一个普通朋友没两样。

他懒洋洋的斜倚在假山旁,挑了挑眉梢,顺着她的话答:“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庆幸的拍了拍xiōng口,小手温驯的递于他温暖的掌心中,一股暖暖的热流,从他的掌心滑落进她的心底,不禁让她依赖又贪婪的想要更深的汲取那温暖,她反握住他的手掌。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为了答谢他的慷慨,她非常大方的说:“只要你们想见面,随便可以由我来安排!”

“你不介意?”他古怪的看着她问。

“不介意,反正我们结婚又不是真的!”她困倦的又“哈嗯”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的补了一句:“成亲之后你尽管去找他,尽管冷落我!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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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阴谋1

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瞅了她好半晌,没有回答。

老死不相往来?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哪,只不过……

他火热的视线在她诱人的xiōng线前停住,目光继续向下,落在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上。

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老死不相往来,他恐怕做不到,要让她失望了。

“我会考虑!”他莫测高深的回答了一句。

他的那两道视线,似火焰,灼得她的身子像被火在烧一般,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那双眼睛,赤.裸.裸的看着她,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应该是她的错觉,他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吗?

她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的视线不敢在他俊美的脸上停留太久,那张脸……像是有魔力一般,会让人……着迷!

别过滚烫的小脸,她的嗓子中一阵干涩难耐,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

继续这种话题,只会让夜北溟的心底里越来越挫火。

在晏紫瞳的面前,他就像是影子一般,可有可无。

“三娘去找过你了?”他扯开了话题,大手大方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她也未抗拒,将她扶到凉亭上坐下,他的大手恋恋不舍的放开。

她未觉得他的动作有何不可,只是他的靠近,却令她的心脏突突的加快,似快要跳出了心口,他的气息,有意无意的总是钻入她的鼻底,骚扰着她的意志,待他的手移开了之后,她的这些症状才缓释了许多。

她……一定是病了,回头她要让three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咳咳,找过了,她要我背女诫,我背给她看,她就走了!”

女诫?“以前背过?”他猜测!

“又不是很难背,我翻了一遍!”她随口回答。

她如此贪睡,居然……过目不忘!

夜北溟深蹙起眉。

他在怀疑,假如……有一天,她忆起以前所有的一切,知道……他是在骗她,那她……会怎么做?

也许……有些事情要加紧一些脚步了,否则……他就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瞳!”他顺口亲昵唤她的名字。

小瞳?又是唤她小瞳!

听了他唤她小瞳,她的心里还是怪怪的,只有她的家人才会唤她小瞳,但是她的心里……却不反感他这样唤她。

她嘟了嘟诱人的红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灼亮的黑眸闪过诡异的光亮。

“下个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她不小心打了个盹,没听清楚,身后three削尖的手指又戳了一下她的脊梁骨。

该死的three,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睡觉了。

“呃,你刚刚说什么?”

“下个月十五,是我的生辰!”夜北溟按捺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生辰啊!”她揉了揉眼睛,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到时候我准备……”话未完,他听到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趴在桌子上的小女人,又睡着了。

他温柔的冲她摇了摇头,有宠溺有无耐。

走了的文俊突然又跑了回来,没注意到趴在石桌上的晏紫瞳,以为没人,一路从台阶下跑上:“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话未落,夜北溟陡然yīn厉的射过去两道冷光,吓得文俊噤声。

原来是晏紫瞳,不过……摊上夜北溟这样的男人,对于晏紫瞳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曾经的某人,不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才会离开他的?

不知夜北溟现在提到某人,是否还会心痛。

还有……若是晏紫瞳知道了某人的存在,她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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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阴谋2

在花园中睡了一天,当晏紫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暖哄哄的斜阳照在她的身上,眼前是夜北溟火热的目光,含笑的眼看着她,映出她睡着的狼狈模样,当下她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幸亏小篆来找她用晚膳,她趁机落荒而逃,逃出他的视线。

整整十天,她没有再见到他,好像他是真的很忙,听three说,好像是夜北溟有什么事情,整个第二山庄更是忙忙碌碌个不停,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看着到处贴着喜字,晏紫瞳只是一笑置之,反正又不是真的喜事,只当是帮了夜北溟的忙了。

四月初的春季,少了些凉意,多了丝温暖,晏紫瞳贪凉,午膳过后,只着了件薄的素色稠衫来到花园的凉亭上午睡。

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几乎是反射性的,她马上醒来,便看到了夜北溟那张美丽妖孽的俊脸,离她只有三尺远,手中拿着他自个儿的灰色长衫,看她醒来,他冲她邪魅一笑,仍然将衣服覆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天还是很凉的!”

她的小脸忽地一热,触了火般的将小手抽了回来,尴尬一笑,下一秒瞥到他脸上受伤的表情,她的心被狠狠的揪疼了一下,慌忙解释:“那个,太阳很暖和,不是很凉!你这几天不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心情转好,坐在石凳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躺在栏杆长椅上的她,火热的目光从她微松的领口滑落至她的腰际,身体内理智和火热进行着剧烈的斗争,脸上依旧是惯有的邪肆表情,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想我了?”他淡淡的问,轻描淡写的将她的话搪塞了过去。

“没有!”这是实话,比起夜北溟,她最想的是世界上最帅的周公!

“出来怎么没有人跟着?”他的眼睛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丫鬟和下人,她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其实她很想说,她身边有一个非常非常粘的跟屁虫,洗澡都甩不掉。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不喜欢有人跟着!”“哈嗯”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些客套的话已经说完,下面他该提正经事了。

“对了,几天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一双幽暗的黑眸,闪动着精湛的光芒,早已将她算计进其中。

脑中警钟大作,她的脑袋瓜迅速的转动。

苦思弥想了好一会儿,她并不记得她答应过他什么事情。

“我答应过你什么?”她纳闷的问,如果她答应过,不可能脑中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的生辰,我们两个一块儿去北山踏青,两天一晚!”他淡淡的回答,说到两天一晚,他的眼中直冒精光。

“有吗?”她立马警戒的盯着他,记忆里并没有这件事。

“当然有,爷爷正在等着我们俩,准备商议此事!”他幽幽的吐出一颗炸弹。

“什么?”她大叫的坐起身,脑中的瞌睡虫咻咻的全被吓跑。

······

第二山庄·天啸堂

夜天啸,身为第二山庄的主人,威严有加,花白的发须,一双厉眸,傲然睨视众人,只消一眼,方圆百米之内便会鸦雀无声。

此时,夜天啸一身蓝底白色绣鹤长衫,威慑的居坐于天啸堂正厅主位,左侧主位,坐着面色沉稳的萧逸廷,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人来时,萧逸廷刚刚被责骂完毕,所以,夜天啸的脸上仍留有余怒。

夜北溟玩味的瞅了一眼晏紫瞳,后者睡意连连,当着夜天啸的面却又不敢睡,便在衣袖下猛掐大腿,呜呜……她的大腿上一定会有很多块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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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阴谋3

夜天啸看着眼前一副吊儿郎当的亲孙子,失望挂满了脸,目光挪向晏紫瞳时多了几分温和。

据他的妻子沈非君说,他们的这个小孙媳妇,并不想嫁入第二山庄里来。

上下打量了晏紫瞳,举止并非小家碧玉,让人看着十分舒服,他已派人观察过这晏紫瞳,并非敌家所派卧底,虽贪睡,却能轻易的应付难缠的三儿媳和二孙女。

他的这孙子,一辈子不中用,做的最了不起的一件事,就是将这孙媳妇给霸上了床。

“咳,紫瞳!”夜天啸不敢太大声,免得把孙媳妇给吓跑了。

一撩裙摆,晏紫瞳学着之前小篆教过的礼仪轻轻俯身,优雅的向夜天啸行了一礼。

“紫瞳见过夜爷爷!”

夜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叫爷爷,还加上了姓?夜天啸脸黑了几分,瞥见亲孙子的时候,目光又多了几分凌厉。

没用的孙子,还没有搞定孙媳妇,要不是因为他是他的亲孙子,杀了他,沈非君会亲手宰了自己,他早已将这亲孙子的脑袋给摘掉了。

“咳咳,紫瞳,你在庄里住得还习惯吗?”

晏紫瞳睁大了一双黑亮的大眼,奇怪的看着夜天啸:“夜爷爷,您怎么总是咳嗽,是嗓子不舒服吗?”

这未来的孙媳妇真孝顺,比他的那些没用的孙子,都要孝顺得多。

“没事,爷爷没事!”他的脸色温和了几分,和蔼的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紫瞳,你和……北溟”说到北溟两个字,目光凌厉的射向亲孙子,再微笑的转过脸来:“来找爷爷有什么事呀?”

“哈嗯”小小声的打了一个哈欠,晏紫瞳又掐了一把大腿,令自己保持清醒。

“其实,我是想,等……”她不想去踏青呀。

晏紫瞳的话音未落,已被夜北溟抢先一步捷足先登。

“爷爷,再过几天是孙儿的生辰,孙儿想与小瞳一起去北山游玩!”

“你这不孝孙,你哪里都不准去!”果不其然,夜天啸厉声喝止,不给一丝情面。

晏紫瞳蹙了蹙蛾眉,瞥见夜北溟瞅过来的委屈表情,她的心不由得一软。

“那个夜爷爷!”

“什么!”一声冷喝,待夜天啸反应过来,一张黑了的眼像翻一样转变,声音赶紧压低,轻声安慰晏紫瞳:“紫瞳,爷爷刚刚不是吼你的!”

晏紫瞳眨了眨眼,并未被夜天啸所吓住,在富豪老爸的训导下,她早已宠辱不惊,世界上,她最在意的事情,只有周公不肯收她。

“我想跟呃……北溟一起出去走走,您是不是可以……”

“这个……”夜天啸沉吟了一下。

“不可以也没关系,那我……”晏紫瞳心想着,既然他不答应,她就可以留在房中睡觉。

不想夜天啸突然怪叫了一声:“可以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你们去吧去吧,没关系!”他笑得眼睛几乎眯了起来,心里打响着算盘,只要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个曾孙,他就更高兴了!

“谢谢爷爷!”“哈嗯”一声,可以走了吗?她情不自禁的靠着夜北溟的身侧,软软的倚着他,哈欠连连。

夜北溟狡诈的笑着,大手顺势搂着她。

夜天啸板着脸冲夜北溟低喝嘱咐:“记得要温柔一点!”别把他的孙媳妇给吓跑了。

笑看怀中已急不可耐去见周公的人儿:“爷爷放心!”

“不过……”夜天啸附加了一个条件:“你们一路由逸廷护卫,否则不准出门!”

“是,爷爷!”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直被忽略在角落的萧逸廷,低沉的脸上目光微睑,长期的隐忍,已看不出他本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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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阴谋4

夜天啸一声令下,萧逸廷不得不跟从。

这天风和日丽,天上只有几片白云悠载的飘过,偶尔在地上留下一片yīn影。

一辆马车,虽不至于奢华,倒是十分干净、宽敞。

马夫稳稳的驾着马车,在宽敞的大道上行驶,马车内坐着夜北溟、晏紫瞳和萧逸廷。

早上,夜北溟早早的将晏紫瞳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让小篆为她穿好了衣裳,便不顾礼教的抱着她去向夜天啸和沈非君请安,在夜天啸和沈非君的默许下,他们方上了马车。

晏紫瞳与夜北溟同坐一边,萧逸廷默默的坐在他们的对面。

只因起得太早,所以,晏紫瞳刚上了马车,便直打瞌睡。

她的小脑袋不停的点着,好一会儿,她的头要嗑到车身,撞得她的小脸不时的皱起,但是这仍是挡不住她浓浓的睡意。

她又睡着了,突然马车前一个孩童经过,吓得车夫陡然收住缰绳停下马车,晏紫瞳小小的身子直往马车外滚去,眼看就要撞到马车车板,只要撞到一定会摔得头破血流,睡着的人儿根本不知自身危险的存在。

萧逸廷惊呼了一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北溟的双手移形换影般托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稳稳的搂入怀中。

她的小脑袋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蹭了一下,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喟,放心的睡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

低头凝着怀中那颗沉睡的小脑袋,夜北溟的嘴角噙着一抹不属于他的温柔。

晏紫瞳经过刚刚的那一幕,竟还未醒,仍旧睡得沉,令萧逸廷诧异。

晏紫瞳对战三夫人母女俩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能这样不战而胜的小女人,竟是一个这样没有心机贪睡的小女子。

她的睡意,有着令人平静、安谧的魔力,让萧逸廷一时也看住了。

蓦然抬头,他对上了夜北溟深幽的黑眸,他一时窘迫,尴尬的扯了扯唇,没有太过多表情。

“这次我们出行,还要大哥一路随护,麻烦大哥了!”夜北溟抱着怀中的人儿,慵懒的靠着车窗,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一双眼睛警戒的盯着萧逸廷,他从萧逸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属于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感受到了夜北溟的敌意,萧逸廷连忙掩饰方才心底里划过的一丝涟漪。

“不麻烦!”他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目光微垂:“爷爷一直希望你可以管理庄里的商务!”

他的话音中含着一丝苦涩。

他在第二山庄,表面风光,其实他只是一个工具,若是夜北溟可以经营第二山庄,那他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他悠闲的摆了摆手,懒懒的倚着窗子,目光透过车窗欣赏车窗外的风景:“那些事情,不是我的强项,大哥处理就好,我呢……”他轻抚着怀中人儿娇嫩的脸颊,怀中的人儿感觉到了骚扰,伸出一只手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毛手,咕哝了一声又睡去可爱的模样,惹得夜北溟开怀的勾唇一笑:“就好好的陪我的妻子!”

再抬头,深幽的黑瞳中溢满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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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遇险1

四目相对,两人暗中对峙,而沉睡的晏紫瞳正与周公在梦中对奕,下棋下得乐不思蜀,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四周火花正在迸射。

谁也没有再说话,四周静谧的连一根细小的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空气紧窒得好似随时会暴炸。

萧逸廷与夜北溟,一个低沉内敛,一个邪肆张扬,两人不一样的性子,却势均力敌,谁也不肯让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骤然停了下来,车夫在车帘外打破了沉寂:“大少爷、二少爷,到了!”

一句话,让紧窒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二人恢复了和睦。

“大哥,你若是觉得车里闷,就先出去转转,我等小瞳醒了再下车!”

低头看了他怀中的晏紫瞳一眼,萧逸廷没有拒绝:“也好!”

说完他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

夜北溟的嘴里挂着慵懒的笑容,待萧逸廷下了马车后,车帘放下,阻住了他与外界的视线,夜北溟的目光陡然变得yīn鸷冷厉,迸射出慑人的寒光,一张脸yīn沉得吓人。

低头睨着怀中的人儿,他的目光稍显温和了几分,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划过晏紫瞳柔嫩的脸颊,一下又一下,甚是温柔和怜惜,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

北山·山脚下客栈

午膳时分,晏紫瞳难得清醒,下了客栈来陪夜北溟和萧逸廷二人用膳。

夜北溟拿出湿巾为晏紫瞳擦了擦手,递给她筷子:“饿了吧?”

“好饿!”她捧着肚子夸张的说着,一双眼睛瞅着桌子上的菜,目露精光,香气扑鼻,令人十指大动呢。

她睁大了眼睛,毫不羞涩的大方一笑:“我就不客气啦!”

“吃吧!”夜北溟挑了挑眉。

她果然低头埋头吃了起来,动作优雅中又透着几分急促,并不像大家闺秀那般扭捏,十分自然。

拿起筷子,夜北溟也准备用膳,冷不叮的却发现萧逸廷的目光投注在晏紫瞳的身上,这个迹象,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堵住,菜放进嘴里嚼之无味。

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夜北溟粗鲁的拿起手边的手巾擦了一下嘴角,抬头直勾勾的盯着萧逸廷:“大哥,下午,我准备与小瞳一起去上山游览,不知大哥准备到哪里?”言下之意:大哥,我想与小瞳过二人世界,你尽早滚开,别跟着我们!

“爷爷说,要我保护你们!”他平静的吐出一句。

一双幽深的黑眸微眯了几分。

属于男性的敏感提醒他,绝对不能让萧逸廷跟着他们。

幽深的黑眼珠骨碌转了两圈,他推了推身侧正埋头跟食物大战的晏紫瞳:“小瞳!”

她细嚼着菜,待咽下去,她才疑惑的抬头看着他:“嗯,什么事?”

“大哥说要与我们一同游玩!”他暧昧的冲她挤了挤眼。

跟他们一起?这没什么不妥吧!

咦,不对,夜北溟不会这么轻易与她一同出门,除非……啊……他是想见那个文俊,这当然不能让萧逸廷跟着了,唔……看来她要半路开溜找地方睡觉。

“那个,大哥,我与夜北溟难得一起出来……”后面她顿住,言下之意已经表达得很明显。

“没关系!”萧逸廷的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傍晚之前你们没下山,我再去找你们!”

“好!”她呢喃的答应,一吃饱,瞌睡虫就又来找她了,真准时呀!

夜北溟冲萧逸廷露出一抹深幽的笑容。

他,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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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亲,今天去走亲戚回来晚了,吼吼……

北山遇险2

一路爬山,必会口渴,夜北溟亲自去打一些水带上,马夫将马车放到了客栈的马厩,萧逸廷便独自陪着昏昏欲睡的晏紫瞳。

看着晏紫瞳猛点的小脑袋,见她在一个点头后被惊醒,萧逸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向来沉稳的脸,浮出一丝渴望。

好一个可人儿。

晏紫瞳一清醒,一双乌亮的大眼睛便滴溜溜转的寻找夜北溟的身影,回头便对上了萧逸廷端祥的眼,她也不害羞大方的与他四目相对,与此同时,晏紫瞳也端祥起萧逸廷来。

春风拂面,四周树木林立,鸟语花香,好一片美丽的春色,两人却都无暇去欣赏这美丽的春色。

萧逸廷头戴银冠,身着一身银灰色内衫,外罩灰色外衫,腰束银丝带,垂着一块麒麟紫玉佩,双手负在身后,一身儒雅气质,不张扬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和内敛,一张俊雅的脸庞,让人看得倒也觉得清爽,属于耐看类型的。

被晏紫瞳这样一端祥,萧逸廷倒显得拘谨了一些。

他手抚唇前,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你叫紫瞳对吧?”

“嗯,大哥唤我紫瞳就好!”晏紫瞳困倦的点了点头,努力打起几分精神,免得萧逸廷以为她看不起他。

“这次还要大哥一起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他眉头微睑。

即使晏紫瞳现在再困倦,也觉得两人气氛太过尴尬不适宜,一双乌亮的眼珠子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后才问:“对了,听说大哥如今已二十有五,至今还是孑然一身?”

萧逸廷目光低沉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只是那相守终生之人,却是可遇不可求!”他目光瞥过晏紫瞳单纯的脸孔,心里怅然若失。

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说词:“没错!”

他的目光紧瞅着夜北溟的方向,后者正在打水,不时的回头,眼睛锐利的射过来,如针如剑。“二弟对紫瞳你甚好!”

晏紫瞳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夜北溟的方向望去,看着夜北溟的身影,晏紫瞳忍不住“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半带自嘲的笑着说:“他对我好吗?”

“怎么?”萧逸廷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二弟对你不好?”

她耸了耸肩:“没什么!”她连忙搪塞过去,双眼闪动着,躲过萧逸廷探视的目光。

动了动唇,萧逸廷还想说什么,却见夜北溟已带了水和一些糕点回来,他便住了嘴。

夜北溟将手中的一纸袋炒粟子递给晏紫瞳。

“哇,我爱吃的粟子!”晏紫瞳捧着粟子,心花怒放,一双美丽的杏眼弯成了两轮新月。

大手习惯性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怀中的小女人只顾着剥粟子,“忘”了跟萧逸廷打了声招呼,二人便亲昵的相携离开,余下萧逸廷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一股酸涩。

谁也没有发现,在暗处有几名身着褴褛的地痞流氓,眼冒贪婪的紧紧跟随在夜北溟和晏紫瞳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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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藏过五十啦,下午还一更。

北山遇险3

一路上,夜北溟东张西望,眼中冒出精湛的光芒,内力深厚的他,警戒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小心翼翼的搂着怀中的人儿,不让她有任何嗑住绊住的机会。

两人特地挑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小路上山,晏紫瞳捧着粟子,吃了好几个之后,夜北溟顺手交水囊递给她,她感激涕零的接过,再将水囊递了回去,两人就这样闲闲的逛上山。

路上,梨花片片,雪白得像是冬天的积雪,沉甸甸的压在枝头,压弯了树枝,一阵风吹来,有的花瓣被吹落,走在花丛中,花瓣落在满身,闻着梨花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晏紫瞳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吃着粟子,好不悠闲,腰间缠着他温热的大手,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妨碍,有他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倒。

一路上,夜北溟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的小脸,不时的为她递水,赶树枝。

走到了半山腰,晏紫瞳的瞌睡虫便像潮水一般的涌来,令她困意连连,捂着小嘴儿直打哈欠。

她就这样一直跟着他,那文俊怎么出来见他呢?他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见面的机会呀。

她粟子吃了一半便住了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骨碌骨碌转。

她现在有些倦意,再加上她有意不想充当电灯泡,所以她便想要想什么法子可以脱身。

呀,对了!

她停住了脚步,抢先拦住他,大方的迎视他的眼,慢吞吞的指着一侧的山石:“我肚子不舒服,我到那边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为证明她所言非假,还将爱吃的粟子塞入他的手中。

他没有半丝怀疑的点了点头:“快去吧!”

晏紫瞳慢吞吞的转身,怜惜的看了一眼那香喷喷的粟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向不远处的大石后走去。

到了大石后,她不安的向夜北溟的方向瞅了一眼,发现夜北溟已经转过了身,她心中一喜,向身后伸出了手,随口说道:“three,拿纸笔来!”她要给夜北溟留封信。

纸笔到了她的手中。

混蛋three,故意整她,给她的是毛笔,懒得回头找他换,便趴在大石头上,用毛笔生硬的写下了一行字:我先回去,你尽管与文俊相会,不必管我!

落款:晏紫瞳。

她吹了吹纸上的墨水,便将纸用石头压在地上。

转身刚要将笔还给three,回头间冷不叮的对上了几双色眯眯的贪婪眼睛,她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忍不住蹙起了蛾眉。

“你们要做什么?”她不悦的出声问。

倏的,其中一人扬手向她洒了一把白粉。

她只觉一股清香扑鼻,她的意志渐渐的飘散。

混蛋three,失职啊失职,回头她要好好的修理他!

她被人扛在肩上,昏迷之前,她望见夜北溟仍旧乖乖的站在原地……正在等她回去。

她的手指挣扎着朝他的方向伸了伸,片刻间无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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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北山遇险4

不知过了多久,晏紫瞳幽幽的醒来,耳边是一阵叽叽喳喳的人声,听得她耳边一阵聒噪,她想要拉被子蒙住头,小手动了动,却什么也未摸到,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只有一头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动了动脚,“哗啦”镣铐发出叮咚的响声,令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three戳了戳她的脊梁骨,瞬间她脑中的瞌睡虫咻咻飞走,她终于得已清醒,只是浑身无力得好似好几天未吃东西一般。

“我是怎么回事?”一出口的声音异常沙哑,嗓子里干涩难耐,惹得她猛咳了两声。

“你被绑架了!”three机械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绑架了……

是的,她还记得,她被人扛在肩上,倒着头看着夜北溟身影时的画面。

她……被绑架了。

咬紧了牙关,忍住想要喝斥three的冲动,低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看着点?”

“你不是说,你想方便的时候不许我跟着?”three也有话说,那是她自己定的规则,待他发现时,晏紫瞳已被人扛走,他便紧跟在那些人的身后,以免打草惊蛇,令那些人伤了她。

晏紫瞳哑口无言。

没错,那是她说过的,想一想,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大男人站在你的面前,那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不过,哪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好吧好吧,这一切是她的错,但是身为保镖,他也该尽他自己的职责吧?

瞟了一眼四周。

这里高树参天,她的双脚被帮铁链锁住,锁在了身后的一棵双人抱的树干上,四周深草戚戚。

现在已经是傍晚,刚入夜,火堆的枯枝因被火焚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映着人的脸,现出几分狰狞。

“把我的脚链打开!”晏紫瞳朝身后的three低声命令。

“不行!”three拒绝。

“不行?”晏紫瞳危险的提高了些声音,好样的,他学会拒绝了!

“您的父亲曾经说过,拿人先落马,擒贼先擒王!倘若幕后主谋还在,你现在若是走了,以后同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three说得没错。

“你刚刚听到,他们说背后有主谋了?”她停止了挣扎。

“有,但不知是谁!”

低头思索了一下,晏紫瞳已经做了决定。

“你去通知夜北溟来这里找我!”突然想到夜北溟现在正在跟文俊相会,若是打扰到他那就不好了,拧眉想了一下,她又改口:“你去找大哥吧,我们人类的事情,还是要交由人类来办!”

“是!”

下面她就要想办法套出这些流氓嘴里背后的主谋。

黑亮的眼珠子里映着火光,闪过慧黠的神彩。

有了!

······

与此同时,夜北溟疯了一般的抓着晏紫瞳留下的字条漫山遍野的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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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遇险5

嵌在耳中的红外探测到three已经离开,走之前用无声纳米刀割断了她脚上的链子,她便开始思索着脑中的想法,准备从那几名流氓的口中探出他们绑架她的幕后主使。

摸了摸被缚得酸痛的脚腕,她疼得皱起了眉头,站直了身子往火堆旁走去。

火堆旁的人看到她靠近,吓得一个个抱成团,一个胆大的飞快的拔出剑指住晏紫瞳。

好困哪!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睡着。

她掐了一把大腿,平静的在火堆旁站定,美丽的杏眼,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懒洋洋的神彩。

见是晏紫瞳,并不是鬼或是僵尸,四名流氓各自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握剑的男子悄悄的溜到了晏紫瞳的身后。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问:“你们现在杀了我,难道……就不怕第二山庄的人,找你们的麻烦吗?”

四个流氓异口同声的发出讥讽的笑声,没有回答。

这个迹象,令她明白,这些绑架她的人,并非不知她的身份,而且是知她的身份却还故意为之。

“既然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小手捏了捏酸涨的鼻梁,慢吞吞的又问:“即不为财,又不为……”色,她顿了一下后才瞅着众人问:“你们无疑是想要等对方来接头,但是……”

她的话突然噎住了话尾。

握剑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冷冷的问:“但是什么?”

“哈嗯”一声,她捂着唇优雅的又打了一个哈欠,她捂唇的动作,吓得其他三人连连后退。

她眨了眨美丽的杏眼,他们果真是草木皆兵,嘴边噙着轻笑:“但是……”眼波流转,美丽的乌亮眼珠闪动着精光,指着他们刚刚烤的食物。“你们把这些东西拿给我看看!”

听了她的话,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了好一会儿,瞅着晏紫瞳并无一丝威胁,再加上他们皆好奇她话中的玄机,晏紫瞳左侧的男子将他们的食物全部拿给了她。

她吃力的接过,脸色平静,衣袖轻轻在那些烤肉上面拂过,香风袭人。

抿唇一笑,蛾眉低首,玉指在肉上面拂过,嘴角的笑容掺杂了几分嘲讽。

“你们在等你们的接头人,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接头人,不会因为害怕你们泄密,而将你们全部……杀掉吗?”她一针见血的问。

“你什么意思?”

“哈嗯”一声又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已经中了别人的招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四人脸色一下子全白了,全用不相信的目光盯着她。

她非常平静的站起身,将方才他们的烤肉递回左侧的男子手中:“你们将这些肉拿到火堆旁仔细的打量,看看这肉的颜色,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那人一把夺过晏紫瞳手中的烤肉,凑到火堆旁去瞧,片刻章,他的嘴里发出抽气声,回头凑到晏紫瞳身后的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该怎么办?”四人凑在一块儿,六神无主。

“好办,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知道我的地位如何,假如你们将幕后主使告诉我,我保证你们……全部平安无事!”

“好,我说!”其中一人惊惶失措的抢着说:“是……”

晏紫瞳竖起耳朵来听,陡然耳后一阵yīn冷的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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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嗷嗷……记着要收藏噢。

他是魔鬼

刚要开口的痞子,声音嘎然而止,鲜红的血,从他的颈间迸射而出,滴落在火堆上,火堆哗的一声窜高,滋滋作响,火星四窜。

映着红红的火光,那个近在晏紫瞳面前两尺的男人,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张银色镣牙面具,两颗牙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冷酷的颜色,嘴里僵硬的吐出了四个字:“地狱……鬼影!”

是的,地狱鬼影,一身黑色的衣衫,后披黑色斗蓬,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只消他们一个斜睨,便足以令人瞬间冰冻。

地狱鬼影?

这是个什么人物?

晏紫瞳正纳闷着,然后下一秒,她却看见刚刚要吐出幕后主谋的那个男人,直挺挺的指着地狱鬼影,猝然倒地。

地狱鬼影!!!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抽气着后退,惊慌失措的望着地狱鬼影那张戴着银色镣牙面具的脸,三人吓得抱成一腿,腿软得不敢后退,空气中响着牙齿清脆的碰撞声。

高大的黑色身形缓缓的转了过来,那张银然镣牙面具完全藏于了黑暗之中。

但是虽然是如此,他们三人仍能感觉到那银色面具下的犀利的目光正肆意的穿透他们的身体。

一步……两步……三步……

他正向他们靠近,他的脚踩着脚下的草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却像是断头台上的催命鼓声。

“不要杀他们!”一个尖锐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

黑色的高大身形顿了顿,蓦然转身,银色镣牙面具瞅着她,没有开口中,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晏紫瞳的左手在身侧焦急的冲那三人打手势,那三人转身拔腿就跑。

刚才的那一幕,令晏紫瞳仍心有余悸,刚刚那名流氓的尸体就躺在她的身侧,看那地狱鬼影转身要去追他们,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一只冰凉的手臂扶住了她。

她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眼缝打量着那张银色镣牙面具。

她佯装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衣襟呢喃:“这位大侠,我好害怕,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下山?”

多日之前,她见过那绕面具,直觉他不是一个坏人。

那面具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果真将她抱起,飞快的带她没入黑色的夜幕中。

到了晏紫瞳所住的客栈之前,那地狱鬼影放下了晏紫瞳,没有片刻停留便离开。

晏紫瞳讶异的张了张嘴,看了看身后的客栈,心底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这地狱鬼影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

被人绑架纵然令她害怕,但是亲眼看到血腥,却令她惊魂未定,看着那转身离开的背影,晏紫瞳庆幸的拍了拍xiōng口:“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

就是可惜了,她没办法问出幕后的主谋。

刚刚离开的黑影,在听到这句话时,脚步猝然定住。

黑暗中,他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发出“卡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下,甚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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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出事

晏紫瞳打着哈欠往客栈走去,刚走到客栈门口,与刚刚回了客栈的萧逸廷撞个正着。

萧逸廷一脸的疲惫,看见完好无缺的晏紫瞳,想要上前去看看她是否无恙,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大手只伸出了一点点,便又僵硬的缩了回去,硬是藏在了衣袖下。

“紫瞳,你没事吧?”

晏紫瞳连忙摇了摇头。

她耳朵的红包感应器感应到three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只听three汇报:萧逸廷刚才不在。

大哥刚才不在?那看他这急促的模样,分明是刚刚从哪里回来的。

“大哥,看你这么心急,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二弟回来说你不见了!”

晏紫瞳倏的睁大了眼睛,硬生生的吞下了一口口水,低着头,小嘴里疑惑的咕哝:“我不是给他留了字条了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逸廷的脸色异常凝重。

“二凝的手中拿着一块树枝划破了你衣服的碎片,还有,在你出事的地方,有四个人的脚印,所以我们才……”

完了,她真是罪魁祸首,打断了夜北溟与文俊的相会。

不等萧逸廷说完,晏紫瞳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那现在夜北溟他在哪里?”

“他去山上找了,我刚刚回来碰碰运气看看你是不是会回来,果然……”他面露一丝喜色:“果然你已经回来了。”

“他……上山去找了?现在……还在山上?”她的心一路沉下。

夜北溟看起来文质彬彬、弱不禁风,没有武功,现在天又晚了,他一个人在山上是很危险的。

“应该是!”

“那我去找他!”说着她急的就在转身上山。

看来,她的心里,是真的很在意夜北溟。

萧逸廷眼中的颜色暗淡了几分,更快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一个人怎么去,你等一下,我去将车夫唤上,我们一块儿去!”萧逸廷不由分说的道。

晏紫瞳焦急的站在原地,等着萧逸廷去唤车夫,但她实在等不及,一把抓住身后的three。

“我怕他出事,我们两个上山!”

“是!”three答应着。

再也没有一丝迟疑的,晏紫瞳提裙往身后的山上走去,不一会儿便没入了树林中。

······

晏紫瞳刚刚离开,恰好夜北溟也从树林中回来,他平静的走向客栈,遇上正匆匆忙忙准备上山的萧逸廷和车夫。

“大哥,小瞳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夜北溟淡淡的问了一句。

“北溟,你回来就好了,快,我们快去追紫瞳,刚刚她是回来了,可是听说你上了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就独自一个人,我怕他会出事!”

“什么?她又上山了,一个人?大哥你怎么不跟着她?”夜北溟几近气急败坏的低吼。

老天爷,她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萧逸廷也委屈,他明明让她等着,她却不听话,一个人跑去了山上。

“别说了,现在晚上,山上狼多,她要是有个闪……”

萧逸廷话未说完,他的身影骤然从萧逸廷的面前消失。

萧逸廷与车夫二人怔然一窒,摸到空气中冰凉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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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继续。

向她靠近

晏紫瞳一个人在山上不停的寻找,扶着旁边的树枝,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小嘴里轻轻的唤着:“夜北溟,夜北溟,你在哪里?”

她找了整整半个时辰,两条腿走得已经快不像自己的了,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上,摸了摸酸疼的腰肢,整个人快要直不起来,只能扶着树站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歇息。

three戳了戳她的脊梁骨:“你不是要找人吗?现在是怎样?”

她白了他一眼。

一个机器人,当然不知普通人类的辛苦,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让他也爬上这足足有数千米的山一半试试,不累着就才怪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累了,我歇一歇,不然我一会儿就支撑不下去了!”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疲惫不堪。

靠在大石旁的树干上,她喘息着,嗓子中干涩嘶哑难耐,大概是流汗太多,所以她现在太渴了。

“没用的人类!”three吐出了五个字,被晏紫瞳压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就你们机器人有用,既然你这么有用,去探测一下,附近什么地方有泉水,我渴了!”

three虽然抱怨,但是晏紫瞳毕竟是他的主人,她的手中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她生他生,她死……他也死。

在半月的朦胧的光亮下,three高大的身形渐渐显了出来,他向四周探视着,两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不到三秒钟,他指着晏紫瞳身后的方向:“在后面大约十米,有一个泉眼!”

“太好了!”晏紫瞳欣喜的爬了起来,由three带着她走着一小截石板路,终于来到了泉水边。

在月光的映照下,泉水清澈可见底,泉水由一块巨石上流下,滴落在石子上,发出滴嗒的声响,如一曲轻快的歌曲。

晏紫瞳双掌接了一下那泉水,泉水冰凉却并不刺骨,她愉悦的眉开眼笑。

赶紧以双掌捧了一些水就着唇喝下。

泉水甚是甘醇,带着一丝甜丝丝的味道。

“人类真麻烦!”three在她的身后抱怨。

人类真麻烦?难道机器人就不麻烦了?three今儿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来……他是想要继续尝尝苦头了。

既然如此。

晏紫瞳禁不住被three的刺激,不甘心被一个机器人讥讽,冲口问:“**书第一百三十六页第六个字,是什么?”

three的眼珠子在月光下骨碌骨碌的转着,身形渐渐的消失,吐出连串的字眼:“短路了,短路了,短路了……”

晏紫瞳得意的笑开了颜。

然,下一秒,她的嘴角马上垮了下来。

“我说three,你这个时候不能抽呀!”老爸说过,three若是短路,起码要半个小时才会恢复,天哪,那她这半个小时自己一个人在这黑暗的树林中,该怎么寻人?

四周漆黑一片,冷风瑟瑟,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被风一吹,那些影子好像爪子一般向她扑来。

一阵冷风扑到她的脸上。

哇咧,好冷啊。

四周静得只剩下树叶的沙沙声响。

她双手搓着手臂,一双美丽的杏眼,无神的望着四周参天的大树,心一路沉入谷底。

该死的,早知道她就不该问three那些话了,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待在three的身边,不敢再挪动脚步,守着他,等着他快些恢复。

时间慢慢的流逝,树林里这么冷,冻得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晏紫瞳已被冷风几近冻成了冰柱,然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声响。

她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一双眼睛飞快的向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二、三……整整二十多只泛着绿光的东西,正在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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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昨天又过五十收藏了,下午继续加更。

获救2

一抬头,对上了一双炯异的黑瞳,是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子,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瞥过一眼,瞬间的惊艳,那双眼睛,便又马上直视前方,有力的手臂拉过晏紫瞳,将她扯到身后,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金晃晃的长鞭。

陌生人!

她很确定这个人,她不认识。

又一只狼冲了上来,晏紫瞳刚从那陌生男子身后探出半颗头来,刚看到那狼,惊讶得她赶紧又缩了回去,小手紧紧的抓着那陌生男子后背上的衣裳。

“啪!”一声,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嚎,刚刚那只冲上来的狼,竟被那男子手中长长的金鞭甩得飞腾起,落在了数十米之外。

哇!晏紫瞳震惊的从那陌生男人的身后站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匹狼落下的位置。

好远哪!!一双美丽的杏眸,闪动着赞赏的光亮回头盯着身侧的高大男子。

她的手指想要触到那鞭子,突然又一只狼奔来,吓得晏紫瞳赶紧又缩回了小脑袋。

又是“啪”的一声,鞭子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晏紫瞳眼睁睁的看着又一只狼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再完美的落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问。

站在他身后的晏紫瞳只顾着又奔上来的狼,心里想着,这只狼又要怎样飞出去,没注意便顺口回答:“晏紫瞳!”

“晏起的晏?”

“嗯,对,啊,又来了!”晏紫瞳的小手指着又跃上来的一只野狼。

“啪”一声又被击退。

干得漂亮!

“你住在哪里?”头顶的声音又起。

这人的话怎么这么多?

“第二山庄!”

“你住第二山庄?”

“是呀,有什么问题?”她抬头拧眉盯着对方充满疑惑的脸。

“没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奇怪,不等晏紫瞳又问,又一只狼奔了上来,晏紫瞳尖叫着指着那狼:“快,快,又来了!”她的小手将男人的衣服抓得很紧。

落在地上的火把,照映出晏紫瞳那美丽的容颜,是那样的可爱、动人!

男人愉悦的挥动鞭子。

直到最后一只狼被赶走,对方终于停了下来,火把却在瞬间熄灭,只能透过淡淡的月光,晏紫瞳看到那男人的指上一只上好的碧玉扳指,上面刻着一个“瀚”字。

树林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唤:“小瞳,小瞳!”

是夜北溟的声音。

“你……”

“呀,终于来找我了!”晏紫瞳惊喜的打断了男人的话,是夜北溟的声音。

她现在急切的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刚刚那么多狼,他没有碰到吧?他可不能有事呀!

“我是……”男人刚又吐出了两个字,又被晏紫瞳急切的打断。

“对不起,找我的人来了,谢谢你刚刚救了我,我们后会有期!”晏紫瞳万分火急的冲男人挥了挥手。

身后的three已经恢复了,她急匆匆的向声源奔去。

果真是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女人!

男人盯着晏紫瞳的背影,微笑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会,一定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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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昨儿个过五十收了,今儿个下午再发另一章。

获救

晏紫瞳用力吞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泛着绿光的东西向她靠近。

树林中沙沙声响,像是瓢泼大雨一般,正要降临到她的身边。

其中有一对绿光的东西在树影下映出了整个身子来。

那一瞬间,晏紫瞳看到了与书本上一样的画像,是——狼。

竟然是狼!

一股冷意从她的脚底直窜到头顶,令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毛骨悚然。

她扯了扯一旁的three,后者仍然一动不动,仿若雕塑一般,根本没有半丝儿反应,表示three还没有恢复。

关键时刻,能帮忙的人,却帮不上。

她急中生智,赶紧按了一下three身后的一个突起按扭,打开了他的腹部,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打火机。

幸好,当初她为了救急在three的身体里放了各种救急的药材、器具,顺便将打火机也放了进去。

她又低头捡了一根木柴,将用打火机将火把点着。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树林中那些绿眼的家伙们,整整十来只,个个的眼中泛着精光,吐着舌头,贪婪的盯着晏紫瞳瞧。

看着这些狼,晏紫瞳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

“你们这些小家伙们,我一个人,也不够你们这些个一起吃的吧?”她不知是对那些狼说的,还是自言自语。

three起码还要好几分钟才能恢复。

也就是说,在这几分钟之内,她必须一个人搞定这些狼。

老天爷,她可没有驱狼经验。

她的大脑迅速的运转,想要从她看过的书里寻找关于驱狼的经验。

但是看着那狼群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向来灵活的在脑,在这一瞬间,竟然如当机一般,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她晏紫瞳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的错事,最大的错事,只不过是因为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到床下,导致家人找了她一天一夜,报警之后发现她睡在床下……

不小心跟大姐和二姐一起出门探险,却遭逢不测,出了意外不出,竟然还给她遇到了穿越,穿越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这些都算了,她现在居然还要被狼给吞掉。

呜呜……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不行!大姐教过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气馁。

只是几分钟而已,three就可以动了,只要她能撑到three恢复正常的时候就可以了。

一只狼窜过来,她拿着火把用力的打在那狼的身上,火把的火苗灼烧到狼毛,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息,那只狼被逼退。

不一会儿,又一只狼跳过来,她如法炮制,又将那只狼赶退。

她的心中由此升出了一股自信。

就这样,她撑了好一会儿,她心里算计着three恢复的时候已经要到了。

她往后瞄了一眼,一只狼却趁着这个当儿,向她扑来,正扑向她的花容月貌。

说时迟,那时快,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只听着耳边传来凄惨的狼叫声,下一秒,她的小脸撞进了一堵肉墙上,撞得她的小脸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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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要收藏哦,明天再来。

特殊的生辰礼物

“小瞳!”夜北溟仍然在夜空下着急的唤着。

刚唤了一声,突然发现一群狼狼狈的从身边窜过,那些狼群想要冲他下口,蓦然夜北溟yīn戾的眯起了眼睛,那些狼竟被他的目光吓退,乖乖的,从他身边经过,不敢靠近他半步。

狼群才刚过三秒钟,一个娇小的人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

他激动的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晏紫瞳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

“小瞳,你没事吧?”她还没看清来人,对方便是噼里啪啦的关心落了下来。

听那声音,无疑只有一个人。

她惊喜的抬头。

夜北溟没有遇险,他没事。

“太好了,你没事!”她开心仰起了小脸,纯粹的为他的安全而开心。

真是个傻女人!

夜北溟看着眼前的晏紫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看懂的情绪,盯了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狼群已经消失,他们两个人安全了。

晏紫瞳只顾着看狼群的消散,她方才看到狼群是往这边奔来的,心里暗暗的想着:three的功力增加了,将狼群赶得这样快,一眨眼的,就消失了。

回头发现夜北溟依旧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盯着她,她忍不住“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身子软软的在空气中晃了晃。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不对的!”他低声回答,声音中透着几分暗哑,目光幽深不可见底。

她歉疚的开口:“不好意思,今天本该是你跟文俊相会的日子,却被我破坏了!”好困啊,她又“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

他温柔的摇了摇头,眼中盛满的情绪,浓得醉人。

“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今天我破坏了你们相会,这样吧,日后我再想办法,再与你出来一趟,怎么样?”

他扬了扬眉梢,没有拒绝。

她想要与他一起出来过二人世界,他又怎好拒绝。

“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她睁大了灿若星辰般的美眸。

“今天是我的生辰!”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象征般的勾了勾,笑眯眯的问:“我的礼物呢!”

礼物?呀!她错锷的吞了吞口水。

她只顾着睡觉,早就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个……”她吞吞吐吐的低着头:“我,我那个……”

“刚才的路上,丢了是吧?”夜北溟邪邪一笑的替她打圆场。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感激涕零的看着他,他果真是越来越善良了。

“可是……”他板着脸:“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总不能什么都不送吧?”

她苦着一张脸,摊了摊手:“这个时候,我也买不到什么了呀!”

“不如这样吧!”他诱.惑的提议。

“不如怎么样?”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的眼中冒出精湛的光芒。

一字一顿的道:“假如我曾经骗了你,日后你若发现了,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好困啊,所有的危险消失,月光竟有些暖洋洋的,她困倦的“哈嗯”哈气连连。

既然是生日愿望,驳回他的要求不好。

“好!”

“困了?”看她的模样,只消一阵风似乎都能将她吹倒,他赶紧扶住她。

他的身体好暖和,有一股她熟悉的安全感,她的身体自然的靠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阖上眼,声音几乎在半空中:“我想睡了!”

对于刚刚山泉边的男人,她只当对方是一个过客。

“那就睡吧!”他哄着,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走在下山的路上,看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夜北溟眼中浮起一丝丝暖意,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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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亲们,明天还要来噢。

露出大半春光

夜北溟带着晏紫瞳下山之时,便已经发了信号,告知萧逸廷此事。

来到山下,萧逸廷和车夫二人已经等候晏紫瞳和夜北溟多时。

萧逸廷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在看到夜北溟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急迫的冲上前去。

“紫……弟媳,她没事吧?”刚口开唤了一个“紫”字,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临时改口。

刚伸出去的双手,木讷的收了回来,不敢探出一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睡得正香的晏紫瞳,眼里盛满了担心和怜惜。

“她没事,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他淡淡的回答,面无表情的抱着晏紫瞳,默默的从僵硬的萧逸廷身边经过。

突然萧逸廷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夜北溟。

那是一块白中泛着几片火烧云的麒麟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珍品。

“二弟,这是你的寿礼!”

夜北溟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玉佩,嘴角噙着一丝淡不可闻的笑容,没有接过,依然抱着晏紫瞳大步向前走。

然刚走了几步,他的身子骤然转过来,眼中透露出几分yīn鸷。

“十年前,大哥你也同样送了一块这样的玉佩给我,可是……那块玉佩,却让我……终生难忘!”他极为冷漠的说完,不屑的盯着那块玉佩,转身扬长离开。

萧逸廷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缓缓的将拿着玉佩的手缩了回来,手掌因用力,整只手微微的颤抖着。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

他……还在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是……十年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早上,北山的山上突然一人发出尖叫,一个消息很快从山上传下来:四名流氓猝死,被杀手法相同,皆是一招致命,死状惨烈!

······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梦中有柔软的床,新鲜的空气,好吃的饭菜,那味道……就跟二姐做的……一模一样。

脊梁骨突的传来一痛。

所有的梦境在瞬间消失,她迷迷糊糊的醒来。

如此卑劣唤醒她睡眠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人敢,不对……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个人。

“three,如果你再敢戳我的脊梁骨,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她低声威胁道,只是话中无一丝威胁成分,更唬不了人。

“只要我死了,在这里,你就是无依无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你是从哪里来!”

狡猾的three,不知道他的那点儿歪道理是从哪里学来的。

好吧,算她说得有点道理,只是这么早将她唤醒,着实令她窝火。

揉了揉惺忪睡眼,望着窗外的天色,呃……已经午后了,确实……不早了!

“到了!”three冷不叮的突然又开口。

什么到了?

“吃饭的时间到了!”摸着瘪扁的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直叫,当是几顿没吃,饿了!

又揉了揉睡得僵硬的脖子,她睡得很暖和,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半挂在身上,露出大半春光。

three的身影骤然消失。

晏紫瞳再抬头,蓦地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正兴味的斜倚在门框边,双手环xiōng的站在那里,一双似火般的目光直勾勾的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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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午还有一章。

被夜北溟陷害

晏紫瞳伸了个懒腰,因打哈欠张开的小嘴,还来不及阖上,就那样愣愣的回视他。

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火热的盯着她的xiōng口,她这才低头。

这一看不得了,吓得她赶紧低头掩住自己的xiōng口,以免春光再一次外泄。

小脸被他的视线烘得红红的,全身发烫般的热。

“你看什么?”她板起小脸。

夜北溟幽幽的收回视线,眼角闪过讥讽的光亮:“我只是来看看,你睡了两天两夜,会不会突然饿死了,看你睡成这样,睡相……真难看!”目光犀利的将她的衣衫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啧啧……你的身材……”

话说,他的话还真伤人。

她的身材?她的身材怎么了?

她扯了扯身上宽松的衣摆,动作太大,扯得里面春光外泄也不自知,她只顾着低头瞅着自己的衣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没有胖,也没有瘦啊,我的身材怎么了?”她睁大了双眼,认真的问着他。

她的身材是三姐妹中,公认的最好的。

“咳咳!”夜北溟急忙转过视线,佯装不看她:“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耸了耸肩,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你放心吧,你的秘密,我会帮你守住的!”她非常大方的开口,“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她歪了歪小脑袋,又好奇的问:“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事吧?”

夜北溟不高兴的问:“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呃……这样就惹他大少爷不高兴了?可别因为这件事,就休了她呀,他是一个gay,两人各取所需的在一起,她到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好事?

连忙振奋起一些精神,她友善的说着:“当然可以!”

“那就起来吧!”

红着脸,她窘迫一笑,小手挥了挥:“那麻烦你出去,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吧!”睡了这么久,她也饿了。

他没有回答,识趣的走了出去。

······

晏紫瞳习惯的扶着夜北溟,走向凉亭去,夜北溟在那儿准备了膳食。

然才刚刚走了一半,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突然冲了过来,一把便搂住了晏紫瞳,吓得晏紫瞳刚刚才报到的瞌睡虫咻咻全跑光。

“夜……夜奶奶?”她结结巴巴的喊着,一眼便认出了那老婆婆。

夜家女主人,已六十多岁的女主人沈非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到晏紫瞳的身上,声音呜呜咽咽:“听说你前两天上北山被人绑架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非君虽已六十多岁,但是人精神好,劲也大,摇得晏紫瞳整个人直打着颤,无法回答她的话。

夜北溟不着痕迹的将晏紫瞳从沈非君的手底解救了出来,淡淡一笑的安慰沈非君:“奶奶,小瞳没事!”

“胡说!”沈非君声音洪亮,一把又将晏紫瞳从夜北溟的身后扯了出来。

“孙媳妇呀,告诉奶奶,你是不是真的没事?还有……我的小曾孙,没事吧?”

曾孙?什么曾孙?

她愣了一下,抬头狐疑的盯着身后的他。

夜北溟佯装什么也未听到般的转过头去。

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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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会有一男配要登场,要收藏要支持哦亲们……

你不休了我,我便休了你!

不用再多瞧,敏感的晏紫瞳已察觉出,事情有蹊跷,事情的根源……就在夜北溟的身上。

她是贪睡,可她并不是傻子,只不过是某些事情上,她不想想太多而已。

“夜奶奶,我没有怀孕!”她慢吞吞、温柔的向沈非君解释,怕声音太大了会伤害到老人的心。

沈非君不信,脸色一沉:“小孩子不能说谎。”

晏紫瞳哭笑不得。

这种事情,她有什么好隐瞒的,别说她现在没有怀孕,以夜北溟的状态,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怀孕。

“夜奶奶,这是真的!”

沈非君的眼睛锐利的瞅向身后,质问的眯起了眼睛:“小溟,你不是说,她有身孕了吗?”

“咳咳!”

“不要以为你咳嗽就可以掩饰你曾经说的谎话,小溟……”她不给夜北溟逃避的机会。

既然谎言已被拆穿,那么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想了一下,夜北溟大方的搂住了晏紫瞳削瘦的肩头,笑吟吟的又说:“奶奶,您吓着小瞳了!”

沈非君刚脱口的话,只说了一半,被这句话给吓得连忙打住,然后再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北溟,连忙去哄宝贝孙媳妇:“孙媳妇,你放心,倘若以后小溟有什么地方不对的,你尽管告诉奶奶,奶奶一定会替你做主!”

看沈非君那模样,活像是为了她可以将夜北溟拉去扒皮拆骨。

这夜家的人,一个个的,都非常奇怪。

现在她同夜北溟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只会让她自己更惨!

“夜奶奶,您这么疼我,他不敢的!”

“最好不敢!”

“好了好了,奶奶,您要是再继续罗嗦下去,否则……我可就真的生气走了哦!”晏紫瞳佯装认真的板起了小脸。

孙媳妇要走?

那可不行!

沈非君赶紧露出两排依然整齐的洁白牙齿。

她刚想要伸出手捉住晏紫瞳的手臂,后者身子突然后撤,躲到了夜北溟的身后。

她讪讪一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到别的地方去!”说完她当真起身,然她才刚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折回身来,指着夜北溟的鼻子:“一个月之内,我要听到曾孙子的消息,否则……哼哼……”

低头看了看晏紫瞳的小腹,夜北溟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笑非笑,淡淡的回答:“知道了。”

沈非君满意的同身后的两名丫鬟一同离去。

“夜北溟!”沈非君刚走,晏紫瞳连名带姓的唤着夜北溟的名字,表情亦是同样凝重和认真。

他挑了挑眉,并不介意她直呼他的名字,努努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刚刚夜奶奶说,一个月之内,她要我怀上她的曾孙子。”

他给了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她白了他一眼,“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暴出惊人之语:“一个月之后,如果你不休了我,我便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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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大力支持,下午还有一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1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着好一会儿的僵硬,夜北溟那双幽深的黑眸瞬间不眨的凝注着她,里面掺杂着几分冷戾,片刻间即已恢复了惯常的戏谑表情。

他懒懒的倚着门框。

“这个等一个月之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唔……好像,也只有这样,夜奶奶年纪这么大了,也许一个月之后,她就忘了这件事了,假如她忘了这件事,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赖在这第二山庄?

想到她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她又有些舍不得。

毕竟第二山庄是一个容易养她这个闲人的地方,到了别的地方,她可能还没有这种待遇。

她点了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饿了吧?”他宠溺的看着她的小脸。

她又点了点头,夸张的捧着自己的肚子。

“不是饿了,而是很饿!”对于自己想要做什么,她从不掩饰。

“那我扶你上去用膳!”他很自然的伸出一只大手,待她将小手伸了出来,他急时攫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凉亭的台阶上走。

······

她是真的很饿了,拿起筷子,便朝眼前的饭菜下筷,吃得津津有味,当眼前那双碍眼的视线为无物。

吃完,她拿着湿巾擦了擦嘴角,一眼瞥见花园下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她忍不住拧眉向那人影的方向望去。

什么人在那里偷窥?

“二少爷,二少爷!”夜北溟的贴身小厮厉扬远远的唤着,打断了晏紫瞳的思绪,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那跑上凉亭来的小厮。

“什么事这么惊惶?”夜北溟脸上明显有一些不高兴。

“是天下山庄的大公子,夏东瀚来访,庄主派人来通知了小的,要您去见一见!说……他跟您以前是同窗!”

天下山庄?

晏紫瞳在脑袋里面搜索了一下,不禁疑惑的嘟了嘟小嘴。

这天下山庄在武林是中以武闻名,而第二山庄是以商闻名,这两大山庄,几乎无几次打交道的机会,据消息得知,两大山庄的上一次来往,要追溯到十年前。

整整十年,两大山庄的主人都未打过照面,这一次突然来访,要说不奇怪,那才是怪事了。

夜北溟略沉吟了一下,回头冲晏紫瞳邪魅一笑,拿起她手边的湿巾将她嘴角未擦拭掉的米粒拭去,俯身低哑着嗓音暧昧的低语:“你刚刚吃的粘到了!”

那张俊脸,陡然在她的眼前放大了好几倍,惊得她大气不敢喘一下,属于他的呼吸骚.扰着她的意志,她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直到他的头离开了,她方松开口,大口的喘气。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摸着有些微烫的小脸喃喃自语着:“我一定是生病了!”

美眸微微流转,想到刚刚那小厮的汇报。

夏东瀚!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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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明天再来哦,不见不散……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2

天下山庄在武林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天下山庄庄主夏兰青更以一身卓绝、变幻莫测的高深武功而著称,其长子夏东瀚更是继承他的武艺,更有青出于蓝之姿。

夏东瀚,作为天下山庄的大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天下山庄手下的镖局无数,财富虽不及第二山庄,每年却仍有数千万两盈余,是以夏东瀚成为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只是女子见了他,皆像蜜蜂闻到了花蜜般,迫不及待的粘上来,多少大家闺秀对之趋之若鹜,但其对那些总想高攀天下山庄的女子视若瘟疫。

在会客厅的门外,早已聚集了数名丫鬟,甚至夜采瑶也在其中,里一层、外一层,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在看戏的呢。

夜北溟到来,众丫鬟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那些丫鬟们的目光仍不舍的看着屋内,待夜北溟过了人群,那些丫鬟们仍然大胆的围了上来,纷纷扭捏作态,冲夏东瀚抛着媚眼。

“二哥,二哥!”夜采瑶着急的唤了一声。

夜北溟懒懒的回头,眸底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一煞那,众丫鬟们皆后退了一步,犹如菜市场般的吵闹声,嘎然而止。

为了夏东瀚,夜采瑶不怕死的走出人群,走向夜北溟,嗲着嗓音甜甜的唤着:“二哥,有客人到,采瑶跟您一块儿进去好不好?”

夜北溟慵懒的眸子仅垂了一下,不着净迹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夜采瑶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他的脸色不温不火,似笑非笑,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夜采瑶的手指。

僵硬一笑,夜采瑶的手指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明明这个二哥最没用,她有时候爱逞口头上之快奚落他,只因为他从来不反口,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她接近他。

夜北溟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极难让人接近他,甚至他的一个眼神,也会让人觉得害怕。

眼睛的余光扫到夜采瑶往丫鬟群中靠去,不再上前,夜北溟满意的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戏谑之色,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向会客厅中走去。

第二山庄庄主夜天啸,高高的坐在主位之上,夏东瀚则站立在一旁,高大的身形,身上罩着一件白色的长衫,腰束溜金带,头戴白色玉冠,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飘逸若仙。

夏东瀚,也是整个华城的十大美男之一,当然了,排首者自然是夜北溟,相对于夏东瀚的妖魅,夏东瀚的身上又多了几分男性的气息,更吸引女性。

果然是祸国殃国之人。

夏东瀚身后跟了四名小厮,手上各捧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用红绸带绑着。

淡淡的扫了一眼,夜北溟的脸上已染上了一层冰霜,冷色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眼睛,直接越过夏东瀚,懒散的低头:“爷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是天下山庄的大少爷夏东瀚,你们以前是同窗,你们两个……”

“爷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夜北溟淡淡的出声打断了夜天啸的话,嘴角浮起淡不可闻的冷笑,转身便欲离开。

一只茶杯突然从主座的桌子上飞了出去,直冲向夜北溟的手背。

夜北溟也不躲闪,滚烫的茶水全数泼到了夜北溟的手背上,瞬间烫得红肿,只一会儿便已经起了两只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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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藏过五十了,下午还有一更,嗷嗷嗷……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3

门外的丫鬟们被夜天啸突然的动作吓住了,接连的抽气声响起,纷纷讶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夜天啸虽然看不惯夜北溟平时的作风,但是从小到大,只是责骂,从来都不舍得动真格的体罚。

这一次,他突然用滚烫的开水烫伤了夜北溟的手背。

说明……这一次夜天啸是真的生气了。

“你这不孝孙!”夜天啸气得嘴角发抖,激动的指着夜北溟:“倘若你离开会客厅,你就不是我孙子!”

夜北溟低头看了一眼那红肿的左手背,抬到唇前,轻轻的吹了一下,针扎似的疼痛钻入心底,他的脸上却仍不显露半分。

他轻笑着,眼睛也懒得抬一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敢!”夜天啸拍案而起,咆哮声,震动了整个大厅。

那一声,仍然未阻住夜北溟的脚步,夜北溟邪魅一笑,仿若未听闻般,转身便往外走,气得夜天啸直喘气,手指颤抖的指着夜北溟,颤不成声。

夏东瀚皱眉,使出瞬间移步挡住了夜北溟的去路。

前进的路突然被人阻住,夜北溟心情不悦,缓缓抬头,慵懒魅惑的黑眸,迸射出yīn鸷的戾气,二人视线持平,夏东瀚不让步,夜北溟无法向前。

“让开!”夜北溟低垂着眼睑,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声音中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你刚刚惹了夜爷爷生气,你只要向夜爷爷道歉,他就会……”

鼻中嗤出了一口气,夜北溟无害一笑,笑得邪魅慵懒:“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夜爷爷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夜北溟脸色一沉,再见次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第二山庄,不是你们天下山庄,假如你想要训斥他人,麻烦回到你们天下山庄去,你们天下山庄不是已经十年没有到我们第二山庄来过了吗?既然如此……”套句晏紫瞳的话:“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夜、北、溟!!!”夜天啸一字一顿连名带姓的咆哮出声。

门外的丫鬟们看情况,看热闹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还有几个胆小被吓住脚被钉在地上的。

衣袖下的双手暗握成拳,夜北溟没有再吐出一个字,只是与夏东瀚谁也不肯后退的对视。

心知夜北溟的脾性,夜天啸不再说重话,以免这嫡亲的孙子真的跑掉,便温言相劝:“好了,你们两个到花园里去吧,午膳时分,会有人唤你们。”

夜北溟邪肆一笑,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冰冷,转身离开了大厅,夏东瀚优雅的向冲夜天啸低头行了一礼,命小厮将礼物放在桌子上。

“夜爷爷,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小瀚,你太客气了!”夜爷爷笑呵呵的道,脸色像翻书一样。

“夜爷爷,那孙儿先告退了。”夏东瀚彬彬有礼的低头,礼貌的退了出去。

夜天啸摸着光滑的下巴,冲夏东瀚的背影点了点头。

十年前,不知夏东瀚和夜北溟之间出了什么事,致使他们俩再无来往,此次夏东瀚来访,对于第二山庄来说,更是拓展商业的好机会。

只是刚刚夜北溟有一句话对了。

这夏东瀚突然到访,着实可疑,最好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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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继续。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4

夜北溟走在前头,走得很快,根本没有打算等身后的夏东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夜北溟走得愈发的快,但是夏东瀚也如影随形,紧随在他的身后。

刚进了花园,几乎没有人,夏东瀚让小厮在花园外守着,他则提起内力,飞快的上前将夜北溟拦住。

大概是早就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招,夜北溟骤然刹住脚,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北溟兄,你还在气我吗?”夏东瀚终于开口唤住了夜北溟。

一句话,令夜北溟刚迈出的左脚缓缓的缩了回来,他懒洋洋的回头,倚在假山石边,摘下了一片柳叶,拿在手中,肆意的玩弄,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不知东瀚兄有何指教?”

声音是热情的,但是语调却是冰冷的,甚至还隐藏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十年前的事情,你还是很在意吗?当时我不是故意的!”夏东瀚皱眉解释。

十年前,夏东瀚与夜北溟同窗,十年前,夏东瀚十四岁,比夜北溟大了一岁,他看不惯夜北溟事事比他好,所以他诬蔑夜北溟偷看老师的女儿洗澡,又诬蔑他事后为了报复,将老师的房子烧掉,一把大火,令老师的女儿烧掉了半边脸,至今仍然闲静在家,老师的女儿已二十多岁,却仍无人问津。

所以夜北溟被赶出了学堂,这件事被天下山庄压了下来,没有敢再提这件事。

当时的夜北溟冒着大雨,浑身湿漉漉的跑回家,得到的却是奶奶失望的叹息和爷爷的责骂。

后来的事情,都是夏东瀚当年派人查探所得的消息。

十年前的那件事,成为了两大山庄之间的一个疙瘩,谁也不愿再提,夜北溟更是拒绝再与夏家的人来往。

如今十年过去了,人还是那人,只是那心早已变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夜北溟淡淡的回答,双手负在身后,转过身正面面对夏东瀚。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我们……”夏东瀚迫不及待的伸出了一只手,举在半空中,等待着夜北溟将他的手也伸出来。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夜北溟仍是没有出手。

夜北溟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前的那只手,只觉得可笑。

假如你杀了一个人,你跑到那被杀之人的墓前,对他说对不起,坟墓里的人,会从地底下跑出来,然后说不能接受他的道歉呢?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什么关系都不是!”他的声音冷如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只将你当成朋友就行了!”夏东瀚脸皮厚的继续道。“不过,我今天来你们第二山庄,确实有一件事情,想从这第二山庄,带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夜北溟懒懒的倚着石壁,答得甚是漫不经心。

“晏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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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竟然过一百多收了,咳咳……下午还有一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5

晏紫瞳?

初听到这三个字,夜北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双邪肆的眼,里面隐藏着几分凌厉,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夏东瀚微笑,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

“晏、紫、瞳!”

好笑,太好笑了!

夜北溟扶住假山突然像是听到笑话般的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夏东瀚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头。

“真是太好笑了!”他依旧笑着,却也不说为什么。

夏东瀚耐着性子,他是真心的想要带晏紫瞳离开第二山庄,跟他回天下山庄,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理由,还有……他还要见到晏紫瞳本人。

相信……没有哪个女子,会拒绝嫁入天下山庄。

在北山上的那惊鸿一瞥,令他魂牵梦萦!

所以,这次他特地厚着脸皮,带着厚礼到第二山庄,就是为了晏紫瞳,那个让他要娶回去做正妻的女人。

为了晏紫瞳,他还不得已,要与这人是仇人的男人对峙。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好笑,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让晏姑娘随我回天下山庄!”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这次的来意。

夜北溟停住了笑声,嘴角依旧懒懒的扬起,眼睛盯着自己的指甲瞧,仿若旁边的他如影子一般可有可无。

“不过……这个,我可就不能帮你了!”

夜北溟喜欢男人,并不喜欢女人,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难道……其中有假?

“不如这样,我的府中,有许多俊美男子,个个武功卓绝,只要你看中哪个,任你挑!”他狂妄的说,这样一物换一物,应当值了吧?

不料,夜北溟非但没有高兴,脸色却像黑碳一样,倏的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他看错了吧?为什么他感觉夜北溟的目光,深幽得高深莫测,他……竟然感觉不到他的脉搏。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夜北溟淡淡的说着,声音中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仍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然后呢?”

“这件事,你恐怕要问……奶奶!”

“夜奶奶?”他自信的笑了起来,没关系,他查过了,第二山庄的远亲近亲里,并未有晏紫瞳这个人,所以,晏紫瞳怎么说最多也只是山庄里的一名婢女,只是一名婢女,为了两大山庄的和谐,夜奶奶一定会答应的。

······

第二山庄·天啸堂

沈非君由丫鬟扶着,在天啸堂内来回踱步,夏东瀚和夜北溟进来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非要等着晏紫瞳到了之后,才能说。

夏东瀚亦同样焦急的来回走动,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口,只等着心上人儿的出现。

只有夜北溟一个人最静,他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椅子上,指腹轻划过茶杯边缘的青花瓷,不时的举杯凑到唇前闻一下茶香,再抿一口。

众人等了许久,一道纤纤丽影方款款来迟,玉手撩起一点衣袖,掩住小脸上的倦意,偷偷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她蛾眉一蹙,竟有陌生人呢。

看到了夜北溟,她眼中一亮,迳直向他走去。

夜北溟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目光犀利的射向夏东瀚,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东瀚兄,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东瀚的一双眼睛,瞬间不眨的在伊人身上徘徊,夜北溟与晏紫瞳之间的互动,让他眼睛像是被扎到了一般。

“奶奶,这次孙儿来,有一件事相求!”

“小瀚哪,你说!”沈非君有礼的坐下。

“孙儿……”目光火热的瞅着晏紫瞳:“想带晏姑娘回天下山庄,并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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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再来啊,记着要收藏滴哦,要留言滴哦。

已经有了婚约!

夏东瀚的话音刚落,整个天啸堂内,瞬间的寂静,静到地上掉了一根针,似乎也轻易可听闻。

晏紫瞳依然未睡醒的模样,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再质疑的将目光回到夜北溟的脸上。

后者缓缓的放下茶杯,冲她挤了挤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努了努下巴,让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漂亮的杏眼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她相信的在他旁边坐下。

她才刚刚坐下,天啸堂内陡然响起惊骇的尖叫:“你刚刚说什么?”

夏东瀚的脸色一片惨白,似乎被吓到了。

坐在位置上的晏紫瞳,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感激的看了一眼夜北溟,若不是刚刚他让她坐下来,恐怕刚刚她已经被那一声“青藏高原”般的女高音给吓得趴到地上去了。

夜北溟冲她挑了挑眉,绝美的脸上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板粟出来,左手却一直藏在衣袖里。

她立即眉开眼笑,双手连忙接过,但是看到屋内还有他人,她讪讪一笑,先放进衣袖中,然后,学着夜北溟的模样,两人同时托腮的趴在桌子上,两双眼睛含笑的盯着眼前的表演。

“夜奶奶,您是不舍得晏姑娘吗?您放心,只要您想晏姑娘了,派个人来通知孙儿,孙儿立即将她带回来小住几天,如何?”不知内情的夏东瀚,彬彬有礼的解释,只以为沈非君太过在意晏紫瞳。

沈非君奇怪的看了夜北溟一眼。

“小溟,你没有告诉小瀚那件事吗?”

被点到名的人,懒洋洋的学着晏紫瞳打了个哈欠,惹得晏紫瞳直瞪他,然后他笑着回头淡淡的回答:“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沈非君恨不得马上拧掉亲孙子的脑袋,但是……一想到曾孙儿可爱的脸孔,她就打消了念头。

“嗯,是没来得及,现在奶奶告诉他,也不迟!”夜北溟稍稍扬起眉梢,事不关己的倒了杯茶,推到晏紫瞳面前。

刚刚吃了东西,现在确实渴了。

她顺手端起茶杯,很香。

喝了一口,也很解渴。

夏东瀚的脸涨成了猪红色,夜北溟与晏紫瞳现在之间的互动,让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但是……夜北溟没有来得及说的理由是什么?

“晏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夏东瀚客气的问晏紫瞳,这件事,还是由当事人来回答,比较妥当。

他拼命的冲晏紫瞳露出和善的笑容。

谁知,晏紫瞳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我不会跟你走的!”晏紫瞳撂下一句。

“为什么?”他不死心。

“因为……我与别人已经有了婚约!”晏紫瞳软软的回答,好困啊,她拿衣袖掩唇“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

有婚约了?

晴天霹雳,夏东瀚的嘴巴张得像进了只苍蝇,脸色像吃了蟑螂般难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本的优雅。

“相信以天下山庄和第二山庄在全国的地位,之前的婚约,是可以不算数的!”夏东瀚优雅的解释,脸上的笑容优雅得恰到好处。

“可是……”夜北溟端起晏紫瞳的茶杯,就着她刚刚唇落下的位置,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下,才抬头直视他,眯起眼笑答:“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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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谢谢亲们的大力支持,昨天似乎东瀚兄惹众怒了呀……下午还有更哈。

不自量力!

那个人,是我。

这五个字,像是从地底下发出,如日落前的死亡之鼓般,声声似要敲碎夏东瀚的心。

而夜北溟那悠闲的模样,缓慢的声音,戏谑的眼神,都代表了,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现在这个结果。

夜北溟竟然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这晏紫瞳,竟然会与夜北溟有婚约。

一时之间,夏东瀚处于尴尬、窘迫的境地。

如果说,晏紫瞳和夜北溟之间的关系震憾到了他,不如说……夜北溟的心机,更让他警剔。

夜北溟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从前曾经设计过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怎么会轻易的忘了这一点?

夏东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同沈非君似乎都有些尴尬。

待脸上的红晕渐退,夏东瀚握紧的双手缓缓松开,脸上挂上惯有的优雅笑容。

晏紫瞳微蹙着黛眉,屋内的气氛让她感觉紧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令她的瞌睡虫被吓得一个也不敢来找她,浑身更是像长满了茧子,令她坐立不安。

人类怎么会发明礼节这种东西?

明明困倦得要死,老爸每年跑过来给她庆生时,她不得不从舒服的被窝里爬出来,现在……明明她想要离开,却只能僵硬的坐在原处。

一双滴溜溜的大眼骨碌碌转动。

“即是如此,之前……怎么没有听晏姑娘你提过呢?”夏东瀚优雅的转向晏紫瞳,温和的笑问。

刷刷,好几道视线,像是一把把利刃般向她的身上射来。

晏紫瞳更坐立不安了。

她敢保证,她跟这个夏东瀚,什么关系都没有,请大家不要用那种捉弄.奸的目光看着她行不行?

僵硬的扯着着唇角,晏紫瞳慢吞吞而又有礼的笑答:“我们两个,好像不认识吧?”

“难道……晏姑娘已经不认识在下了?”夏东瀚努力想要让晏紫瞳想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以前也不认识吧?

沈非君和夜北溟二人怀疑的目光,将晏紫瞳从上扫到下,再从下扫到上,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很可疑。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呀!”她说得快哭了,平白无故被人诬陷了清白,这件事,让她很恼火。

“两日前的晚上,北山!”夏东瀚又提醒。

晚上……北山?

不就是晏紫瞳与夜北溟一同出游,而晏紫瞳又消失的那个晚上吗?

“北山我是遇到一个人帮我驱狼救了我,可是那个人,他不是……”你字尚未出口,她的视线冷不叮的瞥到他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咦”了一声:“那晚是你救了我?”

“正是在下!”夏东瀚点了点头。

“真的呀!”晏紫瞳几乎是同时站起了身,激动的奔向他:“那晚真是谢谢你了呀!”没想到恩人竟在眼前,刚刚真是失礼了。

话落,夜北溟黑着一张脸,眸中一抹yīn鸷的厉色一闪而过。

突然他邪肆一笑,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从衣袖中露了出来,上面的两只水泡,一下子显露无疑。

“咳咳!”他似哮喘般咳了两声。

晏紫瞳好奇的回头,这一看不得了,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急忙丢下“恩人”,心慌的回到夜北溟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她担心的问,想触却又不敢碰,那么大的水泡,一定很疼吧?

“没事,刚刚不小心烫到了,不过不上药的话,可能会生脓!”夜北溟看似慢不经心的说着,嘴角含着慵懒的笑,欣赏她的表情,掂量她的担心有多少。

“你刚刚怎么不说,我带你去上药!”

“好!”

夜北溟冲夏东瀚眯眼冷笑: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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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今天更毕,明天再来噢。

敌人如芒在背

不由分说的,晏紫瞳就拉着夜北溟出了天啸堂,落了两个如木桩子似的人站在原地。

夏东瀚盯着夜北溟的背影:卑鄙!!

不矫柔,不做作,这不就是他夏东瀚要找的女人吗?

他缓缓收回视线,笑容缓缓绽放:“夜奶奶,孙儿想要在第二山庄打扰几日,不知方便吗?”

“呃,当然可以!”沈非君尴尬的回答,一双眼睛却担忧的望着夜北溟和晏紫瞳离开的方向。

她的好孙媳妇呀,应该不会被抢走吧?

······

留在第二山庄,他夏东瀚当然不是为了等待吃喜酒的。

夜北溟喜欢的是男人,而晏紫瞳是个女人,所以……夜北溟和晏紫瞳之间,并无真正的夫妻之情,不是吗?

既然夜北溟给不了晏紫瞳做妻子的快乐,那他来做好了,至少……他喜欢的是女人。

他猜想着,夜北溟会故意扯开晏紫瞳的注意力,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可是……当年他确实是无辜的,纵使他说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恐怕……也无人相信。

不管如何,美人他是要定了。

只怪他当初脑子发热,竟会以为晏紫瞳是一名侍婢,若只是一名婢女,怎会有一双葱白似的玉手?

以他夏东瀚的魅力和天下山庄的威名,应当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动心的吧?

与其跟着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他的胜算,起码要比夜北溟多得多。

几日后成亲那又如何?只要她还没有上花轿,那他就还有机会。

况且……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

午膳时分

夜天啸如约派人来晏紫瞳的兰亭阁来唤人,刚刚好,晏紫瞳才为夜北溟包扎完毕。

她包扎的动作很熟稔。

“好了!”她捂唇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嘱咐:“你记好,这只手,千万不要沾水,我给你上的药,能让你的伤口一天便消,而且……不会留疤哦!”

看着自己鼓鼓的手背,夜北溟好奇的看着晏紫瞳进了卧室去把刚刚怪异的药瓶、酒精还有所谓的“药棉”等物放好,才又回来。

“你以前经常为人包扎?”他眯眼问着。

“是呀!”给猫狗也算的吧?

“也给男人包扎过?”盯着那颗快要睡着的小脑袋,他的眼中迸射出嫉妒的光芒,恨不得将那个她包扎过的男人大卸八块。

“正确来说,应该是雄的!”她解释道。

雄的?她对男人生涩的反应,不像是以前有过男人,她包扎的……不是人?

心中的妒火一瞬间消失,泼墨般的眉梢稍稍上扬。

他俯身把她温柔的拉起来,霸道的搂住她的纤腰,以免她困得跌倒,她半倚在他身上,抬起一双疑惑的眼眸。“我们做什么去?”

“爷爷唤我们去用膳!”

她才吃过没多久,又吃?

“可以不去吗?”她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

敌人如芒在背,他不先发制人可不行。

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深嗅着属于她的清香,绝美如斯的俊脸冲她邪魅一笑:“不行!”

她又眨了眨眼睛,无耐的垮下肩头:“我坐你身边,我要是睡着了,记得叫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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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午还有一更哦。

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诺大的偏厅。

长长的桌边,不止夜天啸和夏东瀚在场,三夫人孟雪雁带着夜采瑶和十一岁的夜雨泽坐在一块,连一直未蒙面的二夫人柳红梢也出现了。

这二夫人柳红梢,虽已年过四十,却比三十五岁的孟雪雁还要年轻些,肌肤胜雪,人也娴静,身上穿的衣服更是素雅,不似孟雪雁母女,总是花花绿绿穿上身,金银珠宝戴满头,俗气。

相对于孟雪雁母女,晏紫瞳对这二夫人柳红梢的好感倒是多一些。

可不是为何,她觉得柳红梢的脸上似挂着些愁容,她的眼睛一直不敢抬起,一双肩膀无力的垂下,看着她倒不像是这第二山庄的主子,而是婢女,连那些守护在一侧的丫鬟们也对她指指点点。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唯有萧逸廷,是整个偏厅内最忙碌的人,他掌握了所有人的喜好,命人将各式的菜肴送到各人的面前,忙里忙外,事无巨细,全数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着萧逸廷忙碌的忙,夏东瀚客气的开口道:“逸廷兄已经忙碌了这么外,坐下吧,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是!”

萧逸廷停下动作,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眼睛稍稍向夜天啸瞥去。

感觉到夜天啸脸上有些微的不悦,他连忙摆手拒绝:“东瀚兄客气了,你们先用,这些事情……”

“不必忙活了,坐下吧!”大家长夜天啸冷冷的打断了萧逸廷的话。

后者的声音嘎然而止,威严的声音,令整个偏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夜天啸喜怒无常,若是他一个不顺心,罚了谁,其他人皆会遭受池鱼之殃,那些下人们,胆战心惊的上菜,盘子轻轻的放下,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

“是!”萧逸廷不敢违抗的答了一声,缓缓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气氛一度紧张,谁也不敢喘大气,连夏东瀚也能感觉得到夜天啸的威严,亦同样僵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不敢动筷。

这空气冷得像冰,晏紫瞳感觉到局促不安,连呼吸出的气息都似乎要结冰了。

夜天啸没开口,众人对视着,忍着饿,面面相觑。

唯独晏紫瞳不停的哈欠,困倦的倚在夜北溟的身侧,夜北溟宠溺的看着她,并不在意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端庄。

看着那小两口如此融洽,夜天啸满意的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改为将视线转到夏东瀚身上。

“小瀚,你来到了第二山庄,可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庄里难免会有伺候不周的,小瀚你可不别为了夜爷爷的面子委屈了自己呀!”夜天啸眼里满是慈祥。

“夜爷爷客气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晏紫瞳。

“对了,还有半个月,就是小溟和小瞳的成亲之日,你到时候也来参加吧!”夜天啸热情的邀请。

夏东瀚窘迫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哪壶不开提哪壶!

“啪”一声,沈非君面无表情的一脚踩在夜天啸的脚面上,并附赠一个大白眼,疼得夜天啸嘴角直抽。

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夜北溟斜睨了一眼,眉梢微扬,若有所思的睨着怀中的人儿,嘴角微勾,已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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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来瞧吧,嘿嘿……记得要收藏滴哦。

夏东瀚的表白1

好像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夜天啸沉下脸,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作为第二山庄的大家长,出了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被人瞒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眼看夜天啸火气又要发,大家全临危正襟,个个缩起了脑袋,准备把自己的脑袋可以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

夜北溟事不关己的凝着怀中的人儿,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

睡美人迷迷糊糊的醒来,抬起那张俨然带着睡意的小脸,迷惑的瞅着夜北溟。

冰冷的空气,像是让人进到了零下数十度的冰窖,再放眼看着大家,各个胆颤心惊,她蹙起蛾眉朝主座上的夜天啸望去。

果然……夜天啸又要发怒了,怪不得众人会这么畏惧。

夜北溟冲她挤了挤眼,使眼色。

她会意的嘟起了小嘴,那眼色的意思,她很明白,不就是要她当先锋冲锋陷阵吗?因为只有她这个孙媳妇才能平复老爷子的怒火,看来她就只有这一个用处了,既然要在这第二山庄住下,那么她也要做出一些贡献,起码她不是一无是处。

“咳咳……夜爷爷!”晏紫瞳眨着美丽的杏眼,软软的唤了一声。

那一声娇唤,唤得在场所有人的骨头似乎都酥了。

这样轻柔软嫩的嗓音,再配上那副天真可爱,让人不想对她发怒的脸,成功的让夜天啸的火气降了下去。

“孙媳妇,你想说什么?”夜天啸变成了慈祥的爷爷,笑容挂满了脸,声音更是轻柔得让大家以为自己幻听了。

夜采瑶的眼中喷出了嫉妒的火花。

凭什么,夜北溟只是一个孽种而已,晏紫瞳更是来历不明,偏偏他们两个都能得夜天啸的宠,特别是这晏紫瞳。

爷爷还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过话呢。

“我饿了!”软软的嗓音慢吞吞的吐出了三个字。

“那就快吃吧!”夜天啸慈祥的劝着。

沈非君不甘示弱的加入:“孙媳妇,要多吃点,好好养身子,这样以后才能生出大胖娃娃出来!”

大胖娃娃?怎么听着这四个字,这么像讽刺呢?

看着眼前碗中尖尖的米饭和香喷喷的菜,晏紫瞳突然闻之无味,吃了一口,如同嚼蜡。

不一会儿,晏紫瞳借故肚子不舒服,提前开溜。

晏紫瞳终于一个人落了单,夏东瀚脸上平静,心里却在笑,也借故离席。

看着晏紫瞳和夏东瀚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其他人心里在嘀咕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沈非君坐不住了,眼看夏东瀚追在晏紫瞳的身后,若是晏紫瞳移情别恋的话,那她的曾孙子梦不就泡汤了?而当时人竟还悠闲的坐在桌子边上吃东西。

“小溟,你肚子不舒服,也可以出去了!”沈非君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句话,脸上维持女主人的姿态,猛给夜北溟使眼色,手中的筷子,几乎因她的用力握紧而折断。

都什么时候了,妻子快被人抢走了,他还有心情吃饭。

后者缓缓的放下餐具,拿起手边的湿巾擦了擦嘴角,才懒洋洋的吐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所以,夜北溟光明正大的当着大家的面尾随着前面二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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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昨天五十收过了,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夏东瀚的表白2

出了偏厅的晏紫瞳,径直的朝花园中最高的凉亭走去。

看着那十几阶台阶,蛾眉微蹙,然后摇摇晃晃的爬了上去,看着凉亭上的石桌,她美丽的杏眼笑得弯成了两弯新月。

有点困了,这里春风吹过,凉中带着春意,十分舒适,她打算偷懒在这里偷偷的睡一觉。

然她才刚要睡,脊梁骨被尖锐的东西戳了一下,疼得她直咧嘴。

“three,我恨你!”她痛得坐起身,杏眼怒瞪身后的空气。

“你身后有苍蝇跟来了。”three出声提醒她。

苍蝇?什么苍蝇会值得three提醒她?

明亮的眼睛眨眼眨,黑亮的眼珠,如同黑夜里夜幕下的璀璨繁星般,灿烂夺目,乌亮的眼珠子动了动,更是充满了灵气。

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果然……是大苍蝇。

她打起精神来,现在她是未来的第二山庄二少夫人,这个脸,她可不能丢。

“原来是夏公子,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不饿吗?”她慢吞吞的问。

听着她柔柔的嗓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请自坐的在她面前坐下。

“那你不饿吗?”他直勾勾的瞅着她反问。

这人的目光太过狂肆,只不过,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第二山庄的客人,她不好赶他离开她的地盘。

“我早就已经吃过了!”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对了,谢谢你上次在北山救了我!”

与他对话,她感觉好困,不想与他继续纠缠,干脆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

“不客气!”夏东瀚看晏紫瞳趴在桌子上,以为她在听,他稍微等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情绪,便热情的将自己的心意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晏姑娘,其实……上次在北山的时候,与你初次见面,我就已经对你魂牵梦萦!”

“唔!”她低低的应了一声,今日的周公怎么跑得这样快?慢点呀,等等她,耳朵好吵呀,谁在吵她睡觉。

夏东瀚的声音仍在继续:“自从那次之后,我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连爹都说我病了,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病了,我得的是——相思病!”

“唔!”她呓语的又应着一声,这人怎么这么烦,还没说完?还好周公停下了,周公啊周公,下棋吧!

“我辗转周折,才终于决定见你,不知……你对我的心意,是怎样的?”

夏东瀚期待的等着晏紫瞳回答,等了好半天,她始终趴在那里,也没听她吐出半个字。

难道是女儿家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晏姑娘,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道人影,突然从凉亭的另一边走了上来,高大的身形,硕长而有力,修长的双腿迈进了凉亭,眼睛懒得瞟他一眼,笔直的走向晏紫瞳。

当着夏东瀚的面,夜北溟深凝着桌子上沉睡的人儿,嘴角浮起温柔一笑,俯身将她抱起,扶她的小脸靠在他的xiōng前。

望着她沉睡的脸孔,夏东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离开之前,夜北溟慵懒的冲他微笑,眸中迸射出危险的光亮,脸上带着浓浓的威胁。

“东瀚兄肚子不舒服,竟还在心在这凉亭中吹风,爷爷奶奶他们还等着你呢!”

淡淡的说完,抱起怀中的晏紫瞳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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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让她生儿育女,你能吗?

兰亭阁

夜北溟抱着晏紫瞳,将她在榻上放好,又覆上了薄被,拉高过肩。

幽深的黑眸盯着她娇美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他方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怜惜的轻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她,感觉到有人骚扰她,便伸出一只小手,不耐烦的将他推开,抱紧了被子翻身又继续睡去。

看着她可爱的动作,他的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

看她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的翻身,背部露了一大片,他便低头将被子为她拉高盖好,这方不舍的又望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去。

three的身形在夜北溟走之后,缓缓的现了出来,他困惑的盯着夜北溟的背影,然后学着夜北溟刚刚的姿势,在晏紫瞳的脸上亲了一记。

冰凉的触动,再一次惹到了晏紫瞳,这一次她更快的伸手将他推开。

烦死了,怎么老是有人扰她睡觉呢?

她咕哝了一声,阖上眼睛,又继续睡下。

“亲女人的脸,也没什么感觉,人类真奇怪!”three发出困惑的声音。

······

凉亭

回到方才的地方,刚刚跨上了凉亭,夜北溟便发现夏东瀚仍然坐在那里,看到他来时,夏东瀚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双探视的眼盯着他。

“东瀚兄在等我?”夜北溟俊美的脸勾起一丝慵懒的笑,慢不经心的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

茶还未入喉,夏东瀚便盯着他问:“晏姑娘呢?”

杯沿刚送到唇边,夜北溟又将茶杯移开,嘴角的弧度拉大,幽暗的眸中一丝暗光闪过,轻蔑的从鼻中哼了一声。

“东瀚兄,有些事情,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这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夏东瀚双手环xiōng,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半个月后是我与小瞳的婚礼,假如东瀚想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夜某自是欢迎,可是……”他的声音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语调陡然yīn沉,眸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假如东瀚兄还有别的目的,还请东瀚兄趁早收手。”

敌意浓浓,两个男人四只目光在空中交汇,激出了激烈的火花。

两人各自yīn沉着脸,谁也不肯退让。

自知自己暂时理亏,但是夏东瀚仍不认输。

半晌他才冷笑着开口:“可是,有一点北溟兄也要记得,你喜欢的……不是女人!”

夜北溟的眸子倏的一沉,面上不动声色,嘴角的笑容依旧懒着带着邪意:“那又怎样?”

“既然你不能给她幸福,为何不让别人给她幸福?”

夜北溟衣袖下的双手暗暗握紧,额头上青筋跳动。

“你凭什么说你可以给她幸福?”夜北溟沉声不屑的问。

“因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可以保护她,你能吗?我可以让她生儿育女,你能吗?我可以给她一个女人可以有的幸福,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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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提前

三个“你能吗”锥入夜北溟的心底,全身一片冰凉。

这三个“你能吗”更让他愠怒。

如果他不能,那他夏东瀚就能了吗?

“我到底能不能,你很快就会知晓!”夜北溟冷冷的说着,不悦的起身拂袖离去。

夏东瀚并未因此放过他,冲着夜北溟的背影,他大声劝告:“既然你不能给她幸福,那么该放手的时候,请你放手吧,将她交给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

刚走了两步的身形,骤然一窒,停顿了一下,大步流行的离开,再也没有一丝停顿。

拐了个弯,他突然往兰亭阁的方向走去。

······

凉亭下,不远处。

两道身影缓缓的站了出来,那两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这第二山庄的两个大家长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个人。

沈非君疼惜的望着夜北溟生气离开的背影,双手拉扯着夜天啸的衣袖。

“老爷,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孙媳妇不会因此就没有了吧?”

夜天啸莫测高深的望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想着刚刚夜北溟在凉亭上那慑人的气势,不由得怔住。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夜北溟吊儿郎当,什么第二山庄的气势也没有,可是刚才他的表现,并示输夏东瀚,甚至……他能感觉到夏东瀚在夜北溟面前底气的不足。

是他看错了吗?

“老爷!”沈非君又摇着他的手臂,不满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夜天啸缓缓的回过神来,低头睨了一眼妻子:“我们能怎么办?”

“唉呀,我们做爷爷***,不帮一把孙子怎么办?”沈非君心底里打着小九九。

夜天啸不安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沈非君讨好的仰头望着他:“老爷,不如这样吧!”

“怎样?”最好不要是太骇人之事。

“我们把婚礼提前,明天就举行婚礼!”

日子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胡说!”夜天啸皱眉,不妥协的强硬道:“喜贴早就已经发下,日子突然更改,成何体统!”

“你就是太老顽固了,现在不是体统不体统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抱曾孙子的问题!”沈非君也不示弱,双手叉腰,恰北北的昂起下巴。

“不行!”两个字再将她的话驳回。“这有关第二山庄的声誉,以后第二山庄怎好在商界中立足?”

“是第二山庄的声誉重要,还是曾孙子重要?”沈非君气得眼睛圆睁、声音发抖。

“当然是声……”夜天啸脱口而出,蓦然感觉到杀人般的视线,声音弱弱的低了下去,“誉”字在舌尖打了个转,突然改口:“曾孙子重要!”

这还差不多。

沈非君眯眼笑了笑,一拍大腿便道:“这样吧,明天是太赶了,大婚挪到七日后,老爷,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

“当然没有!”有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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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提前2

天啸堂

萧逸廷被夜天啸派来的人唤到了天啸堂。

夜天啸伫立在屋内,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山水图似乎在出神。

夜天啸会突然这样站在那里,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手背,似乎有什么重的事情。

萧逸廷笔直的走进屋内,一丝也不敢逾矩的低头冲夜天啸行礼。

“爷爷,孙儿来了!”

清亮的嗓音,不大不小,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夜天啸缓缓的转过头来,难得的冲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手指着一侧的椅子:“你来了,来,坐吧!”

“是!”萧逸廷受宠若惊的应声落坐,他的心中因着夜天啸突然的温和而高兴,脸上的惧意也因此少了些:“爷爷唤孙儿来,是有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关于小溟的婚事!”

婚事?

萧逸廷的心咯噔了一下。

经过夜天啸的提醒,他突然想到,晏紫瞳跟夜北溟已经要成亲了,他们……就要成亲了!心不免失落,脸上仍强装欢笑。

“爷爷放心,孙儿正在着手准备,相信不日就会完毕!”他尽职的回答,脸上是惯有的职业性笑容,在第二山庄多年,他已学会了宠辱不惊,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那件事爷爷自是放心,只是……今天你奶奶说,要将婚礼提前至七日之后!”

“七日之后?”萧逸廷惊讶的脱口喊了一声,犹觉失礼,赶紧临危正襟的坐好。

“怎么?七日之后不行吗?”眉头蹙了一下。

“不会,孙儿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萧逸廷满口答应。

“既是如此,那你便下去吧,之前发出去的喜贴,也要重新发一次!”

“是!”

突然夜天啸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木盒子,他顺手递给萧逸廷:“这是这两日我刚得到的一只毛笔,送给你了,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萧逸廷满心欢喜的接过,打开木盒子,一支上好的紫檀木制的毛笔,一眼看去即知其非常名贵。

这是……夜天啸第一次送他礼物。

“喜欢,喜欢,逸廷很喜欢,谢谢爷爷!”萧逸廷激动的接过木盒子。

“下去吧!”

“是!”

萧逸廷手中握着木盒子,声音有些颤抖,走出去时,步履似乎都有些轻快。

爷爷送他礼物了,他最喜欢的是毛笔,而爷爷送他的也是毛笔,是不是代表他这些下在第二山庄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白废的,爷爷终于当他是孙子了吗?

刚转个转,路过花园处,夜采瑶昂着下巴从花园中走了出来,与萧逸廷撞个正着,一个不小心,萧逸廷手中的木盒子落地,里面的毛笔从里面滚了出来。

萧逸廷赶紧弯腰去捡,夜采瑶手却更快的把毛笔抢了过去。

“还给我,那是爷爷送我的!”萧逸廷隐忍的握拳,僵硬的伸出手去。

夜采瑶冷冷一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双手握住毛笔,笔“卡嚓”一声,从中折断,然后讽弄的将断笔扔到他的身上。

“还给你了!”又冲身后的两名丫鬟示意:“我们回去,娘说今天炖了燕窝,好养颜的呢!”

路过萧逸廷时,瞅着他僵硬的身体,额头跳动的青筋,她拂袖离去,留下一地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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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她

断了的毛笔,像是蜻蜓折断的翅膀般,就那样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断裂的木层,像是在他的心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处流下,疼得他无以复加。

头顶的树叶被风一吹,沙沙的作响,有一些树叶被吹落了下来,打在他的头上,又划过她的脸颊,泛着丝丝的痛。

双膝微弯着,缓缓跪下,双手微颤的将毛笔轻轻的捡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双眼无神的盯着那断了的毛笔,有无名的光亮从他的眼角闪过,双目中隐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血管暴突。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全部在他的面前卑恭屈膝,还可以娶他想要的女人。

一定会,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

兰亭阁

短暂的黄昏过后,地平线最后一丝晚霞收尽,地面上迎来了黑夜,几只星星点缀在枝头,月亮贪懒,与兰亭阁的主人一般,正在沉睡,还未冒出在天际边。

卧室内燃着两盏红烛,因烛火燃着,那蜡烛滴下了红泪,一滴又一滴,柔亮的烛光映在榻上的人儿身上,似给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她睡得很沉,像婴儿一般的睡颜,让人不忍打扰她,丝质的衣裙贴伏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

大致是睡得差不多了,卷翘的长翘轻轻的颤抖着,蛾眉微蹙,乌亮的眼珠子透出几分困倦,白玉般的小手抬起揉了揉惺忪睡眼,然后那双黑亮的眼睛又眨了眨,意外的发现她的榻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呃……是夜北溟。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那样直勾勾的相着她,火热的视线让她的身体不由得一烫。

怪不得她在睡着的时候都感觉身上很暖,不是被子盖得太多了,而是他的视线太暖。

她紧张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确定没有春光外泄,她方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软软的问,裹子白色裸子的小脚从丝被中滑下榻,又穿好了鞋子。

知道她是渴了,他顺手拎起手边的茶壶为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抬头一口仰尽,添了添干涸的唇瓣,水杯递了回去:“再一杯!”

连喝了三杯,她才摇了摇手,空杯子放了回去,夜北溟不发一言的自己又倒了一杯饮下。

从头到尾,他始终沉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气氛诡异得让晏紫瞳口干舌燥,明明已经不渴了,摸着杯子,无一丝喝水的欲.望。

他这样,到底是想怎样?她有些生气了。

“你来了这么久,也不说话,你到底想怎样?”她生气的问。

那双幽暗的眸子中,颜色似乎又加深了一些,他的表情异于往常的严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依旧盯着她,不发一言。

她更生气了,越过他便要离开.房间。

然她才刚刚路过他的身边,突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扯进了怀中。

她惊呼出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张俊美的脸骤然在她的眼前放大,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呼吸。

她的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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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她2

一双小手抵在xiōng前,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而夜北溟因为她这个动作,他的手臂猝然加重了些力道,用力的将她的身体揉进怀中。

他的吻并不是以往隐忍般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狂风暴雨般热烈的吻。

舌尖探入她的唇中,肆意的想要勾勒出她的反应。

她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一时之间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整个人无法反应,就因为她愣住了,更让他吻得尽兴。

他的唇吻得她很痛,不像是在吻她,更像是在发泄,把他身上的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

但是他的吻,越来越滚烫,从她的唇烧到她的颈子,然后继续向下,啃吻她的锁骨,疼痛带着丝丝的酥麻,她的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

“撕拉”一声,锦帛的撕裂声唤醒了晏紫瞳的思绪。

哇……他居然撕裂了她的衣服,他的唇还要继续向下,她羞得赶紧推开他,左手揪紧了自己的衣领,右手反射性的抬起,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晏紫瞳红着脸愤怒的瞪圆了眼睛。

那一个巴掌声,虽不重,却也换醒了夜北溟的理智。

他眼中燃起的火焰渐渐退去,目光打量着晏紫瞳羞恼的模样,她被吻得红唇的唇、满是吻痕和脖颈,还有她揪紧了衣服的模样。

哦,天,他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飞快的去拿她的衣服,将她的身子裹住,感觉到她僵硬的抗拒他的触碰,他的心蓦然一下刺痛。

她的小手捂住红肿的粉唇,警戒的盯着他。

从小到大,别说了身子没被人碰过了,就是她的唇也没被人吻住,而夜北溟……刚刚对她所做的事,让她太过害怕,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要将她撕碎,没被吓到,那是假的。

夜北溟明明是那么弱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让人惊骇的一面?所以在他为她披上衣服时,她害怕他再见次伤害她。

但是在看到夜北溟受伤的神情时,她的心又软了。

“你不会再撕我衣服了吧?”她小声的试探。

“对不起!”他内疚的抱紧了头,痛苦的坐在桌边,整个人像卸了气的皮球般没了气。

对嘛对嘛,这样的他,才像是以前的夜北溟。

危险消失,晏紫瞳松了口气,特地挑他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没关系没关系!”她忙摆手。“我只当是被蚊子叮了!只要没有下次就好了!”同性恋的吻,不作数的。

不知为何,她的话才刚出口,便感觉到他的视线陡然迸射出两道凌厉的视线正射向她,但仔细一看,他的目光仍如往常般,邪魅中透着几分慵懒。

“下次不会了!”他莫测高深的回答,至少……成亲前不会了,他在心里补了一句,成亲后嘛……目光溜向她领口的吻痕,脑中回忆着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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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他的手突然又胡乱的动了起来,摸着她的衣服就要为她套上。

“做什么?”她瞪他一眼,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你不怕被文俊知道?”

他邪邪一笑,挑了挑眉梢,指着门外明媚的阳光:“今天太阳这么好,不如出去走走?”

她咬了咬唇,小手贪恋的摸着那柔软的床,再回头对上夜北溟期盼的目光,一咬牙:“好吧!”

摸了摸她的衣领:“我为你穿?”

“不要!”脸一热,她忙把他推开,因为他突然的接近,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牵着衣襟,捂着xiōng口,好不容易才把突起的心跳压下去。

他耸了耸肩,识趣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才对嘛!她满意的看着他离开,这方转身穿衣服。

“摸女人是什么感觉?”

她才刚穿好衣服,three的声音陡然冷不叮的响起。

哪壶不开提哪壶!

three这一开口,立马令她想起刚刚那羞人的一幕,双颊不由得又一次泛起红晕,她气哼哼的丢了一个枕头给他:“你去摸摸它是什么感觉就知道了!”

three十分认真的摸了摸:“哦,原来是没有骨头的,这么软,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摸。”

这一次,晏紫瞳的脸更红了:“闭嘴!”

“恼羞成怒了!”

“**书第三百六十七页第六行第五个字是什么?”她咬牙切齿的使出杀手锏。

“短路了短路了……”

“跟我斗!”晏紫瞳得意的冲three比了一个“v”的手势。

她转了视线,发现门外夜北溟的身形晃动,心中灌入一道清甜,飞快的穿好了衣裳,如蝴蝶般飞了出去,早已将帅周公丢在脑后。

······

夜北溟带着晏紫瞳开始参观第二山庄的夜景。

因为婚期临近,山庄到处都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灯笼,走在晚间的路上,犹如到了元宵节参加灯会一般,甚是美丽,特别是灯笼映照着清凌凌的河水,美得让人窒息。

晏紫瞳只知道第二山庄很大,可是从来没有参观过,亭台楼阁,美仑美奂,在她的心目中,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走了一个多小时,晏紫瞳就觉得又累又饿。

“饿了?”她细微的表情,早已落入夜北溟的眼中。

她点了点头,在枝头挂着的路灯微弱的灯光映照下,她的脸上已有些许疲惫。

这里距离他们经常待的那个凉亭不远,亭子被各角的灯笼映照得很亮,他先扶她在凉亭中坐下:“你先坐着,我去拿些吃的。”

“好!”她困倦得点了点头。

夜北溟去拿吃的,她无聊,three恢复后便也找来,所以她并不害怕,她不想待在原地,一个力量吸引她往前走。

突然她走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门前,yīn森森的,似一股yīn风从里面吹出来。

那个黑色的大门,吸引着她要她进去,这个大门,在她初次醒来去找夜北溟时,就已经见过,当时就觉得那门,很诡异。

她伸出手去,突然一股力量,狠狠的将她向后扯去,伴随着夜北溟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在凉亭里好好的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个门它……”她的眼睛仍在那大门上徘徊着。

“不要看了,我们走吧,我还拿了你最爱吃的板粟!”

她似乎闻到板粟香气了,一下子转移了她所有的视线,一时间,饥肠辘辘。

夜北溟霸道的搂着晏紫瞳强硬的将她带离原地,走到一半,他蓦然回头,瞅着那黑色的大门,深深的,嘴角浮过一丝苦涩,再回首时,已恢复了惯有的慵懒表情,似刚刚的表情只是昙花一现。

他们刚离开,那黑漆漆的大门中,突然一片白纸如轻羽般飘了出来,上面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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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再来。

半.裸美男1

大概是因为成亲当天醒着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那天晚上又受了夜北溟的那一惊吓,晏紫瞳自从那日起便一直贪睡,直到三日后她才幽幽的醒来,睡梦中她似乎看到了大姐拿着帐单,用无与伦比的心算核对数据时的模样,闻到了二姐煮的香喷喷饭菜的味道。

待一醒来,她又回到了古代时的房子,屋内空无一人,她的贴身丫鬟小篆也不知了去向,外面阳光明媚,这兰亭阁却静得像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three,我睡多久了?”揉了揉浑沌的小脑袋,她朝着红外感应的方向问。

“两天三夜!”

“两天三夜?”她的小脸微变,小声的咕哝着:“我竟睡了这么久!”

“三小姐,您的记录是四天四夜睡着不吃不喝!”three奚落道。

“闭嘴!”脸一红她斥责,能睡这么久,不是什么好事,宣扬出来太丢脸了。

两天三夜,竟无人来找她?

“对了,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自然的换衣服,然后穿上内衣,春光乍现,她听得一声赞叹。

“你身材真好!上身傲人的……”

“不许看!”她气急败坏的拿了一颗枕头去丢three,然后赶紧穿上衣服。

现在是不是人,都不安全了,可恶的three。

刚穿好衣服,three突然开口:“夏东瀚来找了你三十一次,每次你都在睡觉!”

又来?还找她?她都跟他说明白了,她不会嫁给他的,他怎么还缠着她呢?

她摸了摸有些涨痛的太阳穴。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她摸起梳子梳她柔顺的青丝。

“四日后,你将会成亲!”

四日?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半个月后的吗?”

“在你刚睡的那日,就已经改了!”他机械的声音回答。

“你你你……”她生气的玉臂拉得老长指着他:“你怎么不早叫醒我?还让我睡了那么久?”

老天爷,假如她再睡个三天,一觉醒来,她居然要嫁人了,这就太震惊了。

“没来得及叫!”

没来得及?

两天三夜了……还来不及?他尽睁眼说瞎话。

“three!”她涎着小脸娇声唤着,一双小手摇着three的手臂。

“三小姐有何吩咐?”

“你有办法带我出去的对不对?”

“您的父亲曾经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我就不会助你逃婚!”three义正言辞的拒绝。

“算你狠!”她咬牙切齿的指着他的鼻子,恼恨的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抓住了一个人,凶狠的问夜北溟的下落,对方胆颤心惊的告知了方向,她便火气冲冲的去找夜北溟理论。

半路却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拦住了她的去路。

“晏姑娘要去哪?”夏东瀚欣喜的望着晏紫瞳,他终于等到她出门了。

晏紫瞳微眯起杏眼,此时她的心情正不好,谁惹了她,别怪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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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哦,嘿嘿……

半.裸美男2

“原来是夏公子,有礼了!”她施施然的行了一礼便要从他的身旁经过。

一堵人墙挡住了她的去路,存心不让她过去。

“夏公子为什么要拦我的路?我还有事,麻烦您让一下好吗?”她心里有气,不想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晏姑娘是不是身有不适?前两日我去找你,兰亭阁的丫鬟却一直说你在睡着!”夏东瀚热情的问着,一双眼睛在她的全身上下打量,赞叹她有一副好身材。

被他的目光盯着不舒服,他的视线虽与夜北溟一样的放肆的盯着她,可是……他从夏东瀚的眼中却发现一股让她不舒服的光亮,他的目光……打量她时,总觉得不怀好意。

再加上……他之前一直说要娶她,这更让她怀疑他接近她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她不由自主的撤离了一些身子,软软的笑答:“我没事,我平日里较贪睡,让夏公子担心了!”晃晃身子,打算从他处绕过。

然夏东瀚的身形如影随行。

“晏姑娘!”

见绕不过,晏紫瞳只得站在原地,一脸无耐的看着他:“夏公子,你到底想怎样?”

“我是天下山庄的大少爷,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夏东瀚言归正转。

她点了点头,给了他“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而且……我至今尚未成亲!”他猛向她暗示。

晏紫瞳睁大了双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你是因为我与夜北溟快要成亲了,所以也想成亲对吧,早说嘛,这样吧,如果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只要告诉我,以你的条件,那姑娘一定会愿意嫁给你的!”这样应该满意了吧?

夏东瀚有些恼火的暗自诅咒着,脸上恢复优雅的表情:“那晏姑娘觉得在下是否优秀?”

“当然优秀了!”她实诚的回答,人长得不错,家世也不错,对于古代的女人来说,他算是顶优秀的了。

夏东瀚笑了,又问:“既然如此,那姑娘,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一双乌亮的眸子蓦然睁大,晏紫瞳纤长的玉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吃惊的问:“我?”

夏东瀚笑着点了点头。

“北溟兄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的,倘若你跟了我,我保证以后你一定会幸福的。”

绕了一大圈,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呀,他怎么还不死心?

她慢吞吞的问:“你是说要我嫁给你?”

“对!”

“还有四天我就成亲了!”她提醒他。

“只要你点头,我会禀报夜爷爷,夜爷爷会答应的!”他眉开眼笑,听晏紫瞳这语气,似乎事情要成了。

晏紫瞳的小脸黑了几分:“我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第一、我是遵守承诺之人;第二、你虽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并没有责任要以身相许;第三、幸福不幸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况且,我根本不、喜、欢、你!”她特地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量。

话落,她软软的弯腰行礼,急匆匆的离去。

好一个夜北溟,等会儿见到他,她一定要他好看。

夏东瀚愣住了。

盯着晏紫瞳的背影,他好一会儿嘴角抽搐。

刚一转身,却看到萧逸廷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他回头,萧逸廷冲他微勾唇角,双目深不见底:“我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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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美男3

枫苑

夜北溟的住处。

晏紫瞳像个疯子般,直往枫苑内闯。

枫苑门外的守卫见晏紫瞳,也不敢阻拦,便低声冲她行礼,她也不理会,直冲了进去,刚起身,晏紫瞳的身影已不见,留下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大厅没有,她往小书房去找,还是没有,书房的地上落了一张纸,上面点点墨渍,然后她转身往卧室去找。

夜北溟墨渍沾上了衣裳正在换衣服。

哇咧……刚进内室,便看到一副香艳的妖孽裸.男图,咳咳……不是全裸,只是半裸,下面的裤子穿得好好的。

只是,虽然只半裸,但他身上那些没有累赘的肌肉,却仍然能诱.惑住人的目光,那般的……魅惑。

晏紫瞳贪婪的望着他的身体,赞叹的以目光测量他身体的比例,不管是五官还是躯体,居然都是黄金比例。

在晏紫瞳刚刚冲进枫苑的时候,夜北溟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色,学着她平时的模样,慢吞吞的脱衣服,所以……当她冲进他卧室的时候,他恰好将上衣脱尽。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她竟没有像平常的大家闺秀般,见到他的模样就躲,而是那样直勾勾,没有羞怯的盯着他的身体瞧。

哈,有趣!

他懒得穿上衣服,就这样光.裸着上身,嘴角噙着邪笑的向她走近,走到卧室的门旁,他的手臂故意抬起握住两只门框,危险的低头凑近她瓷白的小脸,有趣的瞧着她贪婪的目光,滚烫的呼吸从她的头顶扫过,他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有些混浊了。

“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些沙哑的诱.惑。

什么怎么样?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用力的吞了口唾沫,愣愣的盯着那张在她面前放大数倍的绝美俊脸,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慵懒的笑着,邪魅的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热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项,酥麻得令她全身软得无力。

然后她听到他揶揄的低笑声:“看得还……满意吗?”

“什么满意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刚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低柔得不像话。

他笑得更开心了,温热的大手执起她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xiōng前,气息继续撩拨她的意志:“要不要……摸摸看?”

她又吞了一下口水。

大脑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那声音太诱.惑了,好像摸摸看,这比大卫雕塑还要完美的身体,不行了不行了,她要摸摸看。

指下扑通扑通……

什么玩意?

她的手指用力的按了一下,还带温度的,皮肤也是柔软的,哇咧……

她蓦然清醒了过来,抬头间,红扑扑的小脸上美丽的杏眼困惑的眯了一下,在对上他邪恶的坏笑时,她脑中轰的一声响,如烟花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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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fanlingdi1983送的鲜花,吼吼,下午还有一章哪,要来噢。

半.裸美男4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

但是那真的很难!

晏紫瞳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的眼睛不往他那副完美的身躯上去瞧,她用力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情绪之后,方才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不要紧,那张脸不知何时又在她的脸前放大,吓得她的心脏差点跳出心口。

她伸出小手轻轻的拍了拍惊魂未定的xiōng口。

“你做什么吓人!”

他挑了挑泼墨眉的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磁性的嗓音疑惑的问:“我这张脸很吓人吗?”

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她没说是丑得吓人,是美得吓人,都说丑是一种罪,现在她要说,美……也是一种罪,而且罪还更大了。

喉间一阵干涩,她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口,好不容易清了清嗓子之后,她方尴尬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麻烦你先回去把衣服穿上。”

一歪头,他赖皮的靠在门框边,邪魅的眸子眯了几分,懒洋洋的看着她:“你帮我穿,否则我就不穿!”

“那你就这样出去吧,出去之后,说不定还会引得一群蜜蜂回来!”她白了他一眼咕哝着,嘴上虽然这样说,她还是慢吞吞的移动脚步,去将榻边他的衣服拿来。

她伸手将衣服递给他,他仍旧懒懒的靠在那里,冲她挤了挤眼,手臂抬了起来。

他要她帮他穿。

不要脸!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但是如果他还是这样半裸在她的面前,说不定一会儿她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好吧,她忍了!

拿起衣服,笨拙的要套上他的肩头,但是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用手比了比,让他的头低一些。

他非常配合的蹲下些身子。

她这才站在他的身前,拿衣服往他的身上比着,笨拙的把衣服套好。

如丝般柔滑的肌肤划过他的皮肤,如有电流经过一般,夜北溟用力闭上眼睛,隐忍着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在他身上引起的惊涛骇浪。

终于,她为他系好了衣带,大功告成,她的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谢谢!”他低声道谢,一把拉过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了她,冲她若无其事的笑,仿佛刚才的那一个吻……只是打招呼一般平常。

她的心脏突地露跳了一拍,额头上被他吻过的地方,灼热得像是被烙上了一块烙铁,脸刷一下如红透了的苹果,羞恼得她想要打他却又怕真的动手坏了她的大事。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双手环xiōng,有趣瞧着她的模样,心里愉悦得紧。

哗,差点忘了她来找他还有正事。

红晕慢慢退去,她气鼓鼓的指着他就是一阵指控:“我是想问问你,成亲的日期,怎么突然提前了八天?”

原来是这件事!他表情无耐的看着她:“这件事,是爷爷和奶奶决定的!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这就说,他也不想提前成亲?

虽然他喜欢的是男人,可是亲耳听到他轻描淡写的描述这个婚姻,她的喉间像梗了一根刺。

有一件事,她还是想要再确定一下。

“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的眼睛专注的凝视的她,那双瞳孔深不见底,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四天后成亲,太赶了吗?

不……他还觉得太迟了,感谢夏东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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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18604608509的鲜花,吼吼,等以后再鱼肉咱家小溟……明天再来。

她回来了1

对于夜北溟的回答,晏紫瞳仍然耿耿于怀,不知道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念又想,反正她已经答应要嫁给他,而且她也已经是他以后的合法妻子,他是个同性恋,这都是毋庸置疑的。

她现在还怀疑什么?

不过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她,这件事似乎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three,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晏紫瞳敲了敲旁边的空气。

一个低分贝的声音透过红外传进她的耳膜,也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她没好气的问。

“不知道!”

她咬紧牙关,火气窜上头顶:“那你能知道什么?”

“你现在在生气,鱼尾纹起来了!”

死机器人,就不能说点别的吗?说什么不好,偏提鱼尾纹?她才十八岁,哪来的鱼尾纹?尽会唬她!

不过爱美之心有皆有之,她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摸摸自己的眼角,想要确定自己真的没有长鱼尾纹。

“再摸就真的老了!”three戏谑的声音传来。

“闭嘴!”

“老羞成怒了!”

“你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字?”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气死。

“哪个字?“老”?”

不气不气,他只不过是个机器人,又不是真正的人,跟他生气,太不值了。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刚从花园转了个弯,突然看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往哪里去。

咦?

“要不要跟着?”three八卦的开口问。

她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这还用问”的表情,便赶紧往密丛中躲去,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中年男子的身后。

她打量了一下,这中年男子穿着的似乎是庄里仆人的衣衫,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多一点,行走时,步履沉稳,眉宇间有着一股他人没有的英气,这样的仆人在庄里倒是少见。

难道是贼?

她偷偷的跟过去,直看着那个人竟然直接进了红苑的后门。

“红苑是二娘的住所!”three在耳边提醒着。

“二娘?那不就是说二娘有危险?”晏紫瞳担忧的想着,心底里浮起二娘柳红梢那忧郁中透露着出水芙蓉般的高贵气质:“three,带我进去,不能让二娘有事!”

“是!”

然……他们才刚进去,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二娘柳红梢与那名中年男子,激动的相拥,竟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咦?”晏紫瞳突然发出了一个声音,惊动了二人。

那二人反射性的推开对方,向她奔来,一时之间晏紫瞳的身形无所遁形,只能尴尬的笑对二人。

“是你……”看到是晏紫瞳,柳红梢错锷的惊呼出声。

晏紫瞳干笑了两声:“真不好意思,是我!呃……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进来的,你们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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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午再第二更……

她回来了2

晏紫瞳话落,柳红梢和那中年男子,突然面无表情的向她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

有three在,虽然不怕他们,可是看到他们那样面无表情的靠近她,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我……”她尴尬的后退。

她才吐出了三个字,眼前的局势突然逆转,柳红梢和那名中年男子突然扑通一声在晏紫瞳的面前跪了下来。

“求求你,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求求你了!”柳红梢颤声的冲晏紫瞳哀求着。

那名中年男子不敢开口,只是颤抖着一直冲晏紫瞳瞌头。

突然逆转的行势,让晏紫瞳更加的张口结舌。

她赶紧上前去扶起柳红梢:“您毕竟是我的二娘,您这样跪我,不是折煞我了么!”

那张姣好的脸上,已经挂有几滴愁苦的泪水:“你要答应我,我才起来!”

“唉呀,二娘,有什么话快起来说,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二人千恩万谢的站了起来。

晏紫瞳被请到了红苑的主厅内,并没有丫鬟伺候,柳红梢亲自为那中年男子和晏紫瞳各倒了一杯茶。

一番叙述后,晏紫瞳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中年男子叫莫临江,是这第二山庄总管莫临海的弟弟,当时的莫临海为了得到当时的庄主,也就是夜北溟的父亲夜敬白的亲信,便将自己弟弟的未婚妻迷昏了献给了夜敬白,当时的夜敬白早已对柳红梢心遗多时,第二天早上夜敬白便给了柳红梢侧室的名份。

木虽已成舟,但是莫临江和柳红梢这对有情人,却始终藕断丝连,后被夜敬白发现,莫临海亲自对他行刑,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自那以后,夜敬白一直怀疑大女儿夜采珊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对她们母女甚是冷落。

难怪这庄里的下人也敢对柳红梢指指点点,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莫临江看起来,倒也是个多情种,这么多年了,为了柳红梢一直未娶。

听了他们的事之后,晏紫瞳同情的连举双手发誓一定不会将他们的事情说出去。

“那你们……是打算怎么办?私奔?”晏紫瞳好整以暇的问,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极有可能。

“不!”柳红梢摇了摇头,她苦涩一笑:“我要是走了,公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所以……我不能走!”

“红梢!”莫临江心焦的唤了一声。

柳红梢绝情的转过头去,一脸的绝决:“临江大哥,是我柳红梢对不起你,你还是……走吧,我们两个……已经再也不可能了,你要走就趁早,否则……红苑里的丫鬟来了,你会没命的!”

莫临江看了看柳红梢,双拳握紧,虽有不舍,还是只能选择离开。

一直是旁观者的晏紫瞳,张目结舌的目送莫临江的离开。

“二娘,他……”晏紫瞳忍不住想要为莫临江求情。

“好了,紫瞳,你也该回去了,你离开得久了,公公和婆婆他们会担心的!”

知道劝不住,晏紫瞳只得无耐的转身。

“紫瞳,等等!”柳红梢突然唤住了她。

“二娘,什么事?”

柳红梢非常认真的提醒她:“好好的对北溟,只要你真心待他,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一定要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像我一样,留待日后遗憾终生。”

“知道啦!”晏紫瞳困倦的“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随口答应着也离开了。

看着晏紫瞳毫不上心的表情,柳红梢叹息的摇了摇头。

整座第二山庄,只有她知道夜北溟的身份,也只有她知道夜北溟同——她的往事,算算时间,“她”已经走了五年,今年……该回来了!

刚转头,却见一名少女站在风口处,长发随风飘扬,脸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喜悦的笑容。

“姑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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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再来嗷……

大婚前夕1

对于晏紫瞳来说,睡觉是天大的事情,只要打扰她睡觉,那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但是对某些时候来说,她不得不起。

大清早的,她正在梦中吃着二姐做的饭菜,three的手指捣了捣她的后背,她无耐的醒来,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几名女子,都是中年妇女,是为了她量身改嫁衣的。

她哈气连天,站在那里昏昏欲睡,任由那群妇女将她捏扁捏圆,她继续跟周公下棋,待她们结束,她软软的就要趴在床上睡着,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额头险险的就要撞到床头,对准的是她的花容月貌。

小篆正好进来,眼看这一幕,下意识的上前去,但还是迟了。

本以来她可能会被撞到,谁知她却看到她的身子翻了翻,神奇的没撞到,滚到床上去了。

小篆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刚刚……晏紫瞳确实要撞到床头了,旁边也没有借力的东西呀!

难道……她见鬼了?

瞬间,小篆被吓得花容失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three从口中吐出了一句咒骂:“该死!”

沉睡中的晏紫瞳讶异于three也会诅咒了,明目微启:“你骂谁呢?”

“刚刚你要撞到床!”

她感觉到了,但是她知道有人会扶她,她是撞不到的。

咦……不对……“然后呢?”她的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被你的贴身丫鬟小篆看到了!”

不得了,“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事不关己的翻过身去抱着被子继续睡,声音似乎已经在睡梦中:“说不定她以为我是神仙,还会给我供奉长生牌呢!”

“你太乐观了!”

“我睡了,不到晚膳时间别吵我!”

神仙?做梦!

······

天啸堂

经过了上午的事件之后,对晏紫瞳的描述褒贬不一,但是,大多数都以为她是妖精转世,否则……怎会这么贪睡?或者就是……她被鬼覆了身。

更有人说,她会给第二山庄带来灾难。

这就是舆.论的威力。

整个第二山庄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夜天啸的耳朵里。

天啸堂内,夜天啸站在大厅内,双手负在身后,背门而立,身形稍显冷硬。

“爷爷!”夜北溟不温不火的唤着,懒散的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背,数日前,就是在这里,他被烫伤了手背,幸亏了晏紫瞳为他抹的药,现在他的手背上别说烫伤了,就是一点儿疤痕也不见了。

“今天庄里的流言你是否听到的了?”夜天啸皱眉,对夜北溟的姿态仍是不满。

“既然爷爷说是流言,那爷爷为何要听?”夜北溟细眯了眯眼。

夜天啸也坐下,手指敲着桌面,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夜北溟,嘴角透着一丝打量的弧度,像只奸猾的老狐狸。

“毕竟这也会影响第二山庄的声誉,假如……我说要取消这桩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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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午再来看第二更……

大婚前夕2

取消婚事?

夜北溟一瞬间的表情yīn晴不定,不过片刻间便已恢复了平静,他淡淡一笑,懒懒的倚着,握着手中的茶杯,在确定茶杯的厚度,仔细着捏碎它需要用的力度。

“爷爷现在如果取消婚事,难道就不怕第二山庄声誉受损吗?”

夜天啸嘴角微勾,放在桌子上的五指收紧了一些,又打量着夜北溟,好整以暇的问:“哦?为何?”

“第二山庄已经发过一次喜贴,事隔半月,婚期突然提前,让原本与第二山庄交好的商家已经为此重调时间,已有不少人颇有微词,现在爷爷又说取消,那他们不会以为我们第二山庄做事形同儿戏?”夜北溟解释道,黑眸微睑,说话得漫不经心,似事不关己般。

他字字为第二山庄着想,却句句在理,打进夜天啸的心里。

夜天啸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的手指复又敲击着桌面,嘀嗒的声响在屋内甚是响亮。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堵住第二山庄的攸攸之口?”

“爷爷想怎样?”夜北溟带着一丝讥讽的问,爷爷找他来,不就是想要求他给个说法的?

“除非……你开始管理庄中商行!”夜天啸提出条件!

夜天啸心里想的是什么,夜北溟已经猜到,原来是想让他管理商行呀!

居然用这么荒涎的理由。

夜北溟又执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勾唇邪魅一笑,手指轻轻的划过杯子上的青色花纹,佛若在拂摸情人的肌肤般,专注又深情。

“爷爷,您知道我不会去的!”

“难道……你不想跟小瞳成亲了?”夜天啸眯眼,夜北溟对晏紫瞳明明很好,八成是喜欢上了人家。

夜北溟又笑了,绝美的容颜,若非知他是男人,夜天啸真想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他,偏偏夜北溟的笑里却隐藏着夜天啸摸不透的情绪。

他第一次真正的想要了解自己的孙子,可是他竟然一点也抓不住。

“爷爷,您又忘了,我喜欢的……是男人!”优雅的笑容看不出一丝破绽,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轻轻的一声响,杯子稳稳的落在桌子上,他站起身。

“小溟,你站住……”夜天啸气得浑身发抖。

夜北溟半侧过脸,但是没有转身,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星眸微垂,看起来他虽然在笑,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爷爷还想要再抛一杯茶,烫伤我的手背吗?如果不是,那孙儿告退!”

他进退得宜,回头间,嘴角的笑容倏收,冷意骤起,举步毫不犹豫的离开。

夜天啸瞅着夜北溟的身影渐渐消失,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的观察能力出错。

······

夜天啸之前的话犹在耳中,夜北溟越想心里越堵,但一想到晏紫瞳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心情再一次愉悦了起来。

今儿个天气不错,实在不适宜睡觉。

刚到了兰亭阁,却见兰亭阁内空无一人,他随手招来文俊。

眼睛微眯:“小瞳呢?”

“这个……”文俊吞吞吐吐的回答:“她说……要为您选……选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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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亲们,明天继续……要收藏哦。

大婚前夕3

对,男宠!

晏紫瞳要给夜北溟选男宠。

既然她不能阻止婚期提前,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呀。

她霸着夜北溟的正妻位置,太不厚道了点,他不喜欢她,而她日后却要与他出双入对,不如她为他选些男妾。

不是她歧视文俊太丑,但是选些养眼的在旁边看着……也舒心。

她可不想日后半夜醒来时,看到夜北溟总与一张鬼脸来来往往,早晚一天她会吓出病来的。

所以……综上所有,还是为他选个男宠,她的心里会心安一些,纵使两人做不成真正的夫妻,起码夜北溟会看在男宠的面子上,日后待她不会太差。

至少……可以保住她现在的地位。

唔……只是这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要想找到好一些的,就必须要观察再观察,首先一定要人品差不多的,还要孔虎有力的,长相也要看得过去。

她还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她要给夜北溟选男侍,这件事还得偷偷的进行。

小篆自她出了门就总爱跟着她,她正好使唤小篆让她去单独带一些男人近前,用一些石头或是什么的给他们做测验。

小篆心里以为晏紫瞳是因为将来的丈夫不爱女人,所以提前找好情人,她身为丫鬟,也不敢多说,只得听命行事。

有了小篆当先锋,晏紫瞳行事就快多了,她只需坐在凉亭里,等着小篆将这庄里符合她条件的男人给带来就成了。

然小篆刚把男人带来,还未靠近的那一瞬间,晏紫瞳便与隐身的three讨论开了。

晏紫瞳“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说:“这个男人太瘦了!”

“看起来挺有力气的!”

“你丢个石子过去,试试他的反应能力怎样!”晏紫瞳朝身后的空气吩咐。

果然,那小篆带着那有些瘦弱的侍卫来到之前,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从天而降,那侍卫竟一拳击碎。

哇……

晏紫瞳眼中冒着精光,拍手叫好,向小篆要了那侍卫的名字,急忙在手边的纸上写下名字,留下待用。

选了整整两个时辰,眼看已经快要日落西山,而她留下的名字,却只有寥寥三人而已。

她苦闷的托起下巴,困倦的双眼努力的睁着,小嘴里时不时的挤出哈欠。

她想着起码要多找几个人,到时候随夜北溟挑,多挑几个,总有他能看得中的吧?

等待着小篆的时间越来越长,晏紫瞳眨巴眨巴眼睛,几乎快要睡着。

突然脊梁骨被three戳了一下,她立即睁眼醒来。

“怎么,又来了吗?”她神经兮兮的坐正了身体。

“不是小篆又来了,是夜北溟来了。”

夜北溟?

晏紫瞳的大脑当机了三秒钟。

夜北溟来了?他怎么会来的?

脑中的瞌睡虫被吓得一个个全飞走,她小心的收好了手中的人名,藏于衣袖中。

刚藏好,夜北溟那高大的身形、绝美的俊脸和他脸上那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作贼心虚的双手背于身后。

这一小小的动作,已落入夜北溟眸底,幽暗的眸子颜色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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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亲们,下午再来哦。

大婚前夕4

“你在做什么?”夜北溟半眯起星眸,缓缓的靠近她,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不放,眸中凝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在做什么?当然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她告诉他的话,他一定会开心吧,有她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

既然是想给他惊喜的话,现在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

她的一双小手仍然向后背着,双手紧张的握在一块,十指揪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那个,我只是今天有点热,所以过来乘凉的!”她撒谎说着,一双眼睛左右飘乎不定,双脚向转去,随时有逃离的准备。

大概瞧出了她的意念,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退后的路,嘴边挂着慵懒的笑容,倚着假山石冲她露出无辜的表情。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躲着我做什么?”他用最温柔磁性的嗓音低声问道。

眼看跑不掉,她只能硬着头皮往身侧挪了两步,好不容易躲开了他的气息控制范围,好不容易才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不料他又如影随形的逼近,令她无路可退,无形的压力逼近,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睛继续躲闪他的视线。

老天爷,他能不能不要用那种认真的目光盯着她?

嗓子一阵干痒难耐,一阵微风吹来,明明穿得很厚,她却觉得空气中泛着丝丝的凉意,从她所有衣服的缝隙往她的身上钻,冷得她浑身直哆嗦。

看她就看她,不必靠那么近吧?

一只手悄悄的从她的臂弯向下,脸上依旧着邪魅的笑容瞅着她,修长灵活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袖中,摸出了一张纸,顺手塞入自己的衣袖中,做完这一切,他方抬起一些身子。

看她眼神闪烁的模样,那双幽深的双瞳中便聚起两团火焰,火热的像是要将她燃烧掉一样。

她果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给他找起男宠来了。

在她的心里,就那么嫌恶他现在的身份吗?还是她根本就看不起他?

略带薄茧的手指轻划过她细致的颈项,危险的在她白细的颈间游移,引得她浑身战粟,双颊微微泛红,双眼桃花般的迷离,他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手指探到她的发间,像变法般的摸出了一袋板粟出来。

“送你的!”他冲她挤了挤眼,嘴角的笑容未减,只是眼中的温度不再冰冷。

心头的重石蓦然落地,她松了一口气。

“你只是为了送我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他轻声问,一双眼睛锐利的眯了起,笑得一脸无害。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刚刚那问的是什么问题,他不怀疑那更好。

他突然“哦”了一声,吸引了晏紫瞳的注意力。

“对了,再过两天我们就要成亲了,奶奶说要亲自教你礼仪!”他笑眯眯的提醒她。

一双迷惑的杏眸盯着她:“奶奶说了吗?”

“说了,不信你现在去问奶奶。”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好,我现在去问!”她咬牙,慌忙的转身,抬头冲他挥了挥匆匆离去。

无形的空气中,three轻蔑的笑着咕哝:晏紫瞳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名字她早记在脑子中了。

待晏紫瞳刚离开,夜北溟的笑容蓦然睑起,脸上像覆了一层冰,从衣袖中掏出晏紫瞳写下的名字,五指微微收拢,再打开,风轻轻一吹,他掌心中的纸条已化为一阵白烟。

男宠?哼!!!

“厉扬!”他冲空中唤了一声。

厉扬应声出现在他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yīn鸷的眸中迸射出邪戾的光芒:“赶在小瞳他们到之前去告诉奶奶,从明天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小瞳,否则……她就休想再抱曾孙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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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明天就大婚了,要收藏,要支持噢。

大婚前夕5

没有曾孙子,这件事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当夜北溟派人告诉了沈非君之后,沈非君便非常尽责的每日天不亮就把晏紫瞳叫过去学习礼仪,不管她是睡着还是醒着,先教了再说。

终于……到了大婚这一天。

老天爷也非常赏脸,露出湛蓝的身体,明亮的独眼,只偶尔用一小片云彩来遮住羞人的身体。

第二山庄内今天可谓是非常的繁忙。

大清早的,便有贺客来访,所以第二山庄这一天所有人都起的非常早。

所以……晏紫瞳也不例外。

卯时刚过,小篆便进来叫人了。

这是晏紫瞳来到第二山庄,起得最早的一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任由小篆还有另外两名丫鬟为她穿衣裳,晏紫瞳贪睡的性子大家都知晓,所以这些丫鬟们也见惯不怪了。

好不容易才为她穿好喜服,拉她坐在贴了“囍”字的梳妆镜前,丫鬟和嬷嬷们,开始为她梳妆打扮,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那些丫鬟和嬷嬷们才终于把晏紫瞳的妆弄好。

不容易啊,嬷嬷们摸了摸酸疼的腰肢,三名丫鬟扶着晏紫瞳,两个扶腰,一个托头,深怕她倒下之后把妆和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给弄坏,三个丫鬟虽然累,却一动也不敢动。

······

一大早,夜北溟便同身后的文俊和厉扬二人躲在兰亭阁的拐角处,午时刚过,晏紫瞳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被三名丫鬟抬上了花轿,又有两名丫鬟进去扶着她。

看到这一幕的夜北溟,突然勾唇一笑,无耐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睡得着,果然是他的小瞳啊!说不定他们在拜堂的时候她还能睡得着,呃……这一点,也极有可能会发生。

文俊站在他的身后,意外的看着夜北溟喜悦又蹙眉的表情,不由得出声提醒他:“主子,您是不是该回去换新郎礼服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夏东瀚一直赖着不走,这两天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没有再接近晏紫瞳,难道他真的放弃了吗?还是他多疑了?

夜北溟俊美的脸上挂着惯有的邪魅笑容,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仍疑惑的盯着兰亭阁。

既然他放弃了,他也正好省得出手。

然后三人往枫苑的方向走去。

“二哥!”刚到枫苑,却有一个意外之人走了出来,尖锐清脆的嗓音,除了夜采瑶之外,没有旁人有这么令人厌恶的高分贝嗓音,夜采瑶意外冲夜北溟露出善意的甜笑。“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夜北溟高大的身躯一怔。

“你们先下去!”淡淡的嗓音中隐藏着威严的命令。

“是!”文俊和厉扬二人退下。

看着四周无人,夜采瑶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二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老规矩……”她在夜北溟的眼前晃了晃两根手指。

夜北溟轻蔑的冷笑:“确定你这次的消息值这个价钱?”

“当然!”夜采瑶高傲的昂起下巴,鄙夷的看着他问:“你要不要知道?”

夜北溟慵懒的笑了一下,低头从袖中掏出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

夜采瑶贪婪的接过,飞快的藏于衣袖中,又从袖中掏出了另外一张纸递给他:“大哥跟东瀚哥前两天秘密商谈,商谈的内容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说完夜采瑶怀揣着着银票喜滋滋的离开。

打开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北夜溟的瞳孔骤然收紧。

他嘲讽一笑,纸张在他的手中化为一缕轻烟。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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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午再来第二章……

大婚

大婚即将开始,各宾客进入诺大的前院宴客厅,宴客厅内到处高悬着大红灯笼和彩带,无数丫鬟和下人忙进忙出,端茶送水,那些丫鬟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第二山庄二少爷大婚,这是多么一件轰动的事情呀,多少富豪乡绅,还有达官贵人,都会到场,不乏有单身年轻男子,都是丫鬟们追逐的对象。

夜家的二老脸上挂着笑容,跟各位宾客寒暄。

“婚礼开始!”司仪高亢的嗓音大声喊着。

顿时,整个宴客厅内鸦雀无声。

首先,第二山庄的两位主人,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高座在宴客要的最中央摆放的两张太师椅上,他们的面前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

身穿大红喜袍,xiōng前挂着一颗可笑喜带的夜北溟从偏门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透露出几分妖娆,在参差不齐的人群中,仍然鹤立鸡群,邪魅的笑容又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他微眯星眸向前直视,看到丫鬟们已经扶着晏紫瞳绕了第二山庄半圈,想必,他的小瞳现在已经又困又累,现在心里一定恨死他,说不定正想着今天晚上该如何修理他。

从晏紫瞳半挂在两名丫鬟身上的姿态便可知。

“新娘到!”司仪再一次高声唱喝。

原本鸦雀无声的宴客厅顿时哗然,全部祝福议论着。

“真是郎才女貌呀!”

“这才叫门当户对!”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晏紫瞳的头顶盖着大红盖头,看不清她的脸,那些宾客竟然还能昧良心的说那些不着边的祝福。

晏紫瞳昏昏沉沉的想着,古人果真爱睁眼说瞎话。

她好困啊。

连续两日被沈非君非人式的待遇,她几乎没睡过好觉,今天又让她起这么早,她的瞌睡虫,她的帅周公!

她困倦的往前走着,突然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扶起她,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火热而有力。

属于他的气息迎面扑来,晏紫瞳心中一喜,是他!

“夜北溟!”她轻呼出声。

周围好多人,只有这只手是安全的,她赶紧反手握住,以免他将她丢掉。

夜北溟稍稍回头,果然发现夏东瀚和萧逸廷错锷的表情,他邪魅一笑,满意的握着他的新娘向夜天啸和沈非君走去。

看着身上可笑的新郎礼服,他仍然保持高贵的姿态,为了他唯一的新娘,可笑一次又如何。

随着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到最后的“送入洞房”,听到这四个字,晏紫瞳像是得到了大赦般,兴奋的同夜北溟一块儿带进了松苑,夜北溟的寝室,也是如今的新房。

······

短暂的傍晚过后,夜幕降临,柔亮的月光,洒了一地的温柔,夜北溟按照习俗在宴客厅同各宾客敬酒,沈非君硬是将他从半席上拉了下来,诡异的笑着推他去新房。

踏着月光,夜北溟步履轻快的走向松苑,他疑惑的看着松苑内不知何时多了十名侍卫,一字排开的站在松苑的院子内。

修长的双腿迈开大步,双手推开新房贴着喜字的门,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内桌上的一对大红喜烛肆意的燃着,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干果和酒菜,他蹙眉看着榻边,原本该端坐在榻上的新娘不见了,凤冠霞帔扔了一地,鞋子也是东一只西一只。

听到了开门声,已经睡着的晏紫瞳被惊醒,她从大红喜被中慢吞吞的探出半颗脑袋,躺在榻上“哈嗯”困倦的打着哈欠,冲他挥了挥半截藕臂:“外面十个侍卫是我为你安排的。”没看到夜北溟黑了的脸。

那动作好像在说“去吧”。

她多贤惠!

最重要的是,不要吵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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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新婚夜……嘿嘿……

新婚之夜

在晏紫瞳的心里,睡觉是大事,她折腾了整整一整天,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所以她当然要把握时间好好的睡一觉,再不睡的话,她就像那娇艳的花朵缺了水,会焉的。

藕臂匆匆收回被窝中,继续陪她梦里的帅周公下棋。懒

夜北溟的脸已经黑成了碳,嘴角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幽暗的眸子中迸射出灼热的火光,令人惊骇,目光死死的盯着榻上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

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人的新婚之夜,这小女人居然给他找了十个男宠。

她以为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给他找了男人,虽然这出发点是对的,可他还是觉得生气。

假如他喜欢的是女人,她是不是打算也找一堆女人塞给他?

她做的这一切,只让他感觉到了一点。

她的心里根本就不喜欢他,巴不得把他让给别的男人。

盯着榻上那个睡得死死的小女人,他恨不得马上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狠狠的摇她的小脑袋,问问她的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人的新婚之夜,既然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两个日后的时间还长着,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慢慢的喜欢上他。

桌上的灯光太亮,一直扰着晏紫瞳的视线。



睡梦中的她睡得并不安稳,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不知为何,身后像是有一大片火光一般,灼烧着她的后背,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热,她下意识的伸出小手翻开身上的被子,一头乌黑的青丝纷乱的铺在枕头上,身上只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她刚刚的动作让她后背的一大片肌肤全数暴露在他的眼底,雪白的肌肤被两根绳线阻挡了几分。

她的肌肤洁白几近透明,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后背的肌肤,他似乎能看到他如雪肌肤下的血管,那般诱.人。

夜北溟喉间的喉结动了动,嗓子干痒难耐,吞了好几下唾沫,修长的双腿向前动了动。

然他还未走到榻边,突然一道人影闪现,飞快的向他攻来,他眸子微睑,以更快的速度后退。

夜北溟警戒的后退了三步,一双眼睛如雷达般向四周扫视着,诡异的发现红色的罗纱帐上下荡漾,却不见一丝人影。

“什么人?”夜北溟凝眉危险的低喝,额头上青筋突起。

空气中一道人影慢慢的浮现,由透明化为现实,面无表情的three站在榻边,像一堵墙般,挡住了夜北溟探视春光的视线。

“三小姐的守护者!”three淡淡的回答,直勾勾的回视夜北溟。

“大胆,这里是第二山庄,你竟然夜闯,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three面无惧色,表情仍是淡淡的,不耐烦的伸出手指捣了捣晏紫瞳的脊梁骨。

“three,你这混蛋,我好困,不许吵我!”揉了揉惺忪睡眼,晏紫瞳气急败坏的坐了起来。

身上突然的冰冷,冷得她赶紧将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好。

咦,气氛不太对。

她惊讶的发现three这家伙跟夜北溟,竟然在对视。

没错,他们两个在对视。

“他是谁?”夜北溟的脸比方才进门听到晏紫瞳给他找了男宠时的更黑,声音压抑着愤怒。

晏紫瞳干笑了两声,惆怅的摸了摸额头。

该死的three,他怎么突然现身了的。

“three,谁让你出来的?”她小声的以只有她与three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他刚刚看到了你的身体,想非礼你!”three答。

“非礼你个头,他喜欢的是男人,怎么可能非礼我?”晏紫瞳的脸白了白。

见叫three的男人与晏紫瞳二人眉目相对,嘴巴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被冷落的夜北溟,怒火上升,不甘心被冷落。

“他到底是谁?”他指着three复又问晏紫瞳。

无耐的摸了摸酸涩发涨的太阳穴,晏紫瞳穿上外衣下榻穿鞋,指着three郑重的向夜北溟介绍:“这个呢,其实……他不是个人。”

不是个人?难道当他的眼睛是瞎的吗?明明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最诡异的是,对方竟然还会隐身术,这个世界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会隐身术,曾经……他一度以为,隐身术只是神话中的一个法术而已。

“你不相信?”晏紫瞳微蹙蛾眉。

他没有回答,可是从他质疑的目光中,她已经看出夜北溟确实不相信她的话。

要怎么做他才能相信呢?

她本以为three的存在,可以瞒久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夜北溟给发现了,她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个安乐窝,她可不想现在就失去,她温暖的床啊。

“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她朝three盯了半晌,突然走到three的面前,熟悉练的摸到了他xiōng口处的机关,当着夜北溟的面把threexiōng前的纳米金属盖打开,露出three身体里错综复杂的线路。

然后晏紫瞳慢吞吞的指着three又介绍:“他只是个机器人,只是有人的形体,会说话而已,但他不折不扣,确实不是一个人,只是我……父亲之前送我的护卫而已。”

末了,晏紫瞳把盖纳米盖子盖好,three又恢复了原形。

“这样,你明白了吗?”她好整以暇的问夜北溟。

“大概明白了!”夜北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晏紫瞳的话,听在夜北溟的脑中,像是天方夜潭,但是有一点夜北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会跟他抢晏紫瞳,但是这个叫机器人的东西,会对他靠近晏紫瞳造成威胁。

终于明白了,晏紫瞳谢天谢地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又慢吞吞的爬到榻上,双腿一抖,绣鞋落下,她拉开被子,舒服的将自己的身体埋于柔软的绣被中。

嗯,真舒服,她舒服的发出一声轻喟声。

不一会儿,晏紫瞳便已经沉沉的睡去,不能怪她,实在是她太累、太困了。

夜北溟幽深的眸子,再一次从晏紫瞳的身上回到three的身上。

他往左走了两步,three的眼珠子便随着他的动作左转,他往右,three的眼珠子便随着他的动作往右,全身却一点儿也没动,能造出这样一个假人出来,那得多精密的技术,而且……这假人居然还会有人的思想。

夜北溟试着又往晏紫瞳的身边靠近,那three马上伸出了手臂,夜北溟眯了眯眼,飞快的出拳,three也不闪身,双眼突然冒出两道红光,直射向夜北溟的手背,夜北溟的手背像触了电一般,马上收回,映着喜烛的烛光,他眼尖的发现自己的手背红肿了一块,被刚刚那道红光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盯着手背上的那块痕迹,夜北溟眼中杀气倏的闪过,浑身迸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个three大概就是让晏紫瞳差点成为妖孽转世的罪魁祸首,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晏紫瞳这么贪睡,竟然还能存活到现在,晏紫瞳能顺利挑到十名男人,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有three在晏紫瞳的身边保护她,他完全可以放心,不必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有这个three在,他却无法碰晏紫瞳,这倒是个大问题。

“我知道我是谁?”他半眯起眼眸,妖孽的黑瞳闪动着邪魅的光芒。

“是!”

“你为何阻止我?”夜北溟绝美一笑,慵懒的姿态勾惑人心,不过three可以自动免疫。

“三小姐说过,她睡觉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她!”three不肯有任何的退让。

“我不是外人!”食指轻叩着手背……

“三小姐说,您喜欢的不是女人!”three又说道。

又是他不喜欢女人。

不等夜北溟解释,three已顺口又说:“但我知道你不是!”

夜北溟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知道?”

“我大脑里有主人的智慧!”three解释自己并不是笨蛋,隐身在晏紫瞳身边这么久,他也会看。

“你坚决不让步?”夜北溟微怒,他竟要跟一个不是人的东西讨论。

“什么时候三小姐知道了,而且三小姐也同意了,我才会让你靠近她!否则……不行!!”three冷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夜北溟额头上黑线一条条,原以为成亲之后,他与晏紫瞳做了真正的夫妻,生米煮成了熟饭,晏紫瞳日后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逃离他身边,看来……现在他的计划要稍作调整。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three,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也想跟他斗?

哼……

······

成亲的顺利,却在某些人的预料之外。

夜已深,第二山庄的客人们大部分都散了,只有为少部分的客人在客苑内歇息。

夏东瀚便是其中的人之一。

见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夏东瀚悄悄的出了房门,直奔松苑的后门,他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两名贴身侍卫在门外守着,然后他直接跃上了松苑的墙头,然后又跃了下去。

松苑内灯火通明,萧逸廷早已令松苑的守卫全数退下,夏东瀚进去之后,如入无人之境。

夏东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见萧逸廷沉着脸,负手在大厅内,正烦燥的来回踱步。

“逸廷兄!”夏东瀚松了口气。

萧逸廷转眼,见是夏东瀚,依旧沉着脸,指着一旁的椅子让夏东瀚坐下,自己亲自奉了一杯茶给他。

端起茶杯,夏东瀚刚要将茶送到唇边,却又烦燥的把茶杯又放下。

“逸廷兄,你不是这件事万无一失的吗?晏紫瞳怎么会还会在轿子里?”

萧逸廷的眉头蹙得更深,说到这件事,他也有愠意:“我安排的人,全部失踪了,后来发现被人打晕在了花园里,现在已被当作贼抓了起来。”

他们两个本来安排在轿夫抬着晏紫瞳路过花园的时候,趁着混乱,把晏紫瞳从轿子中换出来,再悄悄的把晏紫瞳送出第二山庄,没想到……突然失手了。

“那现在怎么办?”夏东瀚心里着急。

萧逸廷诡异一笑:“别着急,我们都忘了一点,二弟……他不喜欢女人!”

夏东瀚眸子倏亮。

“你的意思是……”

萧逸廷意味深长的勾唇,眼睛淡淡的瞥向窗外,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他心中略显惆怅。

夜天啸召夜北溟,想要把第二山庄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夜北溟,以夜北溟的性子,只要他接手,他萧逸廷日后在第二山庄怎还会有立足之地?

早就知道夜北溟不如表面般无用,看来他猜得没错,回头瞄了一眼夏东瀚,现在有人愿意当前锋,他何乐而不为?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可以抱得美人归!”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夏东瀚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

新婚第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晏紫瞳被一声声的喷嚏声惊醒。

“哈啾!”又是一声。

这是谁呀?那声音好大呀,吵得她根本就不能安然入睡。

揉了揉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突然又是一声:“哈啾!”懒

那声音,正是从那人的口中发出的。

待她看清了人影,晏紫瞳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咦,夜北溟?”她不确认的唤了一声。

夜北溟回头,冲站在床榻一侧的three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开口,声音略显委屈:“昨天晚上,你的那个什么机器人,不让人靠近你,我们刚刚新婚,我不可能去书房睡,所以……我就只能待在这椅子上,将就一夜!”

“呃……”晏紫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跟他说过,我睡觉的时候,不许有人靠近我的。”

奇怪了,她不是找了十个男人给他的吗?

“哈啾!”夜北溟应声又打了个喷嚏,把晏紫瞳解释的话又给逼了回去。

晏紫瞳心疼的看着他,十个男人的事完全抛诸脑后,看着诺大的床铺,而夜北溟却只能睡在椅子上。

想到他睡在椅子上,半夜冻得全身缩成一团打喷嚏的模样,她就觉得内心非常的愧疚。

她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假如他真的被冻死了,她一定会内疚到死的。虫

不舍的摸了摸身后的床榻,她咬牙做出了决定。

“这样吧,从今天晚上开始,如果呃……你不介意的话,就睡在榻上吧!”

“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他“小心”的试探问,深怕会扰到她似的。

晏紫瞳连连摆手:“不会不会,那个,咳咳……我睡觉很沉的,只要你早上别叫我起床就行!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吗?他当然不介意。

总算不负他昨晚在冰窖里待了一个时辰。

他略微低头,稍稍抬手佯装鼻子痒在摸鼻子,以掩饰他跃雀的心情。

“那我晚上就不客气了?”他沉闷着声音问。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她连连回答。

第二山庄是他家,这新房也是属于他夜北溟的,那这房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她算是外来侵入者,霸占了别人的窝已经很不厚道了。

“三小姐,他是个男人!”three想要提醒晏紫瞳这个事实。

“知道了,要来人了,你怎么还现着身,还不快隐了?”晏紫瞳皱眉盯着three的身形。

话落,three不发一言的缓缓隐去了身形,渐渐变为透明。

夜北溟冲拐角处的three的方向扬起胜利的笑容。

那个不是人的东西,还是敌不过人类的智慧!

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什么人?”夜北溟开口。

“回二少爷,奴婢是天啸堂的,老夫人派奴婢来告知一声,今天是二少爷与二少夫人新婚第一天,你们需要起来向老爷、老夫人,还有二夫人和三夫人请安。”丫鬟恭敬的回答。

“好了,知道了!”

“奴婢告退!”

晏紫瞳将小脸埋在被子中怨怼的发出唔唔声,然后抬起可怜巴巴的小脸。

“可以不去吗?”

夜北溟笑着起身,拿起她的外套温柔的披在她的身上,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宠溺的看着她。

“快起来吧,要不要……”忽地他邪魅一笑,火热的目光盯着她xiōng前不小心露出的大片春光,坏坏的道:“我为你换衣服!”

“不要!”双颊瞬间通红,羞恼的推开他,拉起被子覆住xiōng前的大片春光:“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眼睁睁的看着大片雪肌被被子遮住,夜北溟可惜得连连惋惜,偏偏旁边还有一个现在虽然无形不是人的东西,正用眼睛盯着他,他就是想再近一步,也无法。

强忍下想要触碰她的渴望,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再恼恨的望了一眼拐角,只得转身出门。

那机器人,一定会有弱点的。

······

夜北溟与晏紫瞳到了天啸堂,沈非君热情的拉着她的小手,听着晏紫瞳软软的唤她奶奶,夜天啸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夜天啸冲沈非君挤挤眼示意,沈非君会意一笑,拉着晏紫瞳往卧室走去。

“小瞳呀,来,奶奶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晏紫瞳困倦得慢吞吞被沈非君拉着去卧室。

盯着晏紫瞳的背影,夜北溟直觉夜天啸和沈非君之间有什么yīn谋。

果不其然,在晏紫瞳和沈非君刚进去,夜天啸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冲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夜北溟星眸微睑,直直的走过去,懒懒的端起茶杯,一针见血的问:“爷爷今天还有什么事要说?”

夜北溟脸色倏沉,眉毛竖了起来。

“小溟,你这是跟爷爷说话的态度?”

“爷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和小瞳还要去二娘和三娘那里!”

不孝的孙子,夜天啸恨不得掐掉夜北溟的脑袋,看在他死了,老伴会天天跟他闹不完的份上,他只有忍了。

“上一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一次?夜北溟把握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荡漾,映着他邪魅的脸孔,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爷爷……说的是哪件事?”夜北溟装糊涂轻问。

“关于你插手商务的事情。”

轻蔑一笑,夜北溟冷淡的站起身:“我与小瞳还要赶时间,爷爷,孙儿先告退了。”

“你……”夜天啸气得血管暴突,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瞳,我们该走了!”夜北溟不等他再开口,大声朝卧室中唤着。

“噢,来了!”晏紫瞳软软的应声,慢吞吞和沈非君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左手的腕上多了只上好的翡翠玉镯。

沈非君笑眯眯的把晏紫瞳推到夜北溟的怀中,夜北溟理所当然的搂住她。

“奶奶,我们走了!”夜北溟的语气柔了许多。

“去吧!”

待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刚出了天啸堂的大门,一只杯子猝然从夜天啸的手中摔出,“啪”的一声应声而碎,碎片洒了一地。

下一秒,夜天啸捂着xiōng口直咳,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手捂着唇,手刚移开,一眼发现掌心中咳出的血液,紧张将手藏于身后,悄悄的在藏青色的衣服上蹭了蹭,脸上仍不动声色。

沈非君担心的望着夜天啸,忙让丫鬟把碎片扫了,亲自又倒了杯茶送到夜天啸手边,她坐在他的身旁,体贴的安慰他:“老爷,您怎么又动气了,您的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你不能动气的!”

喝了一杯温茶,缓了缓喉咙,夜天啸略显苍白的脸才舒缓了一些。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夜北溟离开的背影,气得直拍桌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夫人,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可是你看小溟……”

沈非君连忙轻抚他的xiōng口为他顺气:“老爷,小溟现在还小嘛!”

“还小?”夜天啸怪叫了一声:“二十三岁还小?”

“呃……你要给他时间嘛!”

夜天啸摇了摇头,表情异常凝重。

“我已经老了,现在庄里的商务,基本上都在逸廷的手上,假如我真的去了,小溟他在庄里还有什么地位?”

说到这里,沈非君想了一下,不由得说道:“老爷,你是不是待逸廷太严厉了些,他毕竟……”

“夫人,你不懂,既然你说到这一点,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看你的表情这么严肃?”

回想起往事,夜天啸又叹了口气:“还记得十年前小溟偷玉佩的事情吗?”

“这件事我怎会不记得!”因为这件事,夜天啸罚了夜北溟三天不许吃饭,心疼得她直掉眼泪。

“那件事,其实是逸廷做的!”夜天啸吐出惊人之语。

“什么?”

夜天啸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是后来才发现的。”

“老爷,你是担心,逸廷若是接手了第一山庄,将来会对小溟不利!”

夜天啸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冲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现在还说不清,等我过两天试探一下再说!”

沈非君点了点头,也跟着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相公,我们回房吧!

红苑

想起前两日来过红苑,晏紫瞳瞅着红苑的院子呆了两秒钟。

夜北溟勾起她的下巴,捏了捏,直到她回神打掉他捏疼她下巴的手,她没好气的低斥:“很痛的。”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若不是她眼睛睁着,刚刚他还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懒

“我觉得,二娘并不幸福!”晏紫瞳撅了撅小嘴。

他眉毛轻挑:“你认识二娘?”

“那个,前两天我误闯过进来一次,呃……二娘似乎满面愁容,所以我觉得,她在庄里过得并不快乐。”她摇摇他的手臂,软软的要求:“我们想办法帮帮她吧!”

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瞅着她,眼中溢着柔光,她太善良了!

难得她清醒了,想要帮助别人,倘若他现在拂了她的意,她一定会伤心的吧?唇角浮起一丝暖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红苑内,柳红梢早已穿戴整齐,看到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进门,她连忙亲自起身迎接,两名丫鬟懒惰在旁,只夜北溟和晏紫瞳经过时,二人才恭敬的冲他们行礼。

进屋后,柳红梢坐在主位上,夜北溟倒了两杯茶,递给晏紫瞳一杯,二人依次向柳红梢敬茶,然后同时冲柳红梢唤道:“二娘!”

“乖,乖,来,这是给小瞳的,二娘的心意,不要嫌少!”柳红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塞到了晏紫瞳的手心中。虫

“我不能要!”晏紫瞳赶紧把红包推了回去。

“这是习俗,只要你不嫌少就好!”柳红梢坚持不肯收回。

红苑这么荒凉,看起来年久失修,那红包里面包的恐怕已经是柳红梢仅有的钱了。

“这……”晏紫瞳焦急的抬头,却见夜北溟挑挑眉冲她点了点头,晏紫瞳只得为难的收下,心里很是难受。

柳红梢与夜北溟二人相视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忽地,柳红梢瞥到内室一道人影忽闪,她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低头思索了一下,她冲屋内的人摇了摇头,屋内的人影隐去。

“那个,北溟你们……”

“对了,二娘,我们还要去三娘那里,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晏紫瞳困倦的软软开口,似没听到柳红梢的话。

夜北溟的视线绞着晏紫瞳,眼里满满的柔情似化不开,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刚刚柳红梢的话。

柳红梢要出口的话噎了回去,微叹了口气,无耐的笑了笑:“呃,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去吧!”

二人走了出去,后面柳红梢还听到晏紫瞳软软的抱怨声:“我不该收二娘的红包的,你答应过我,一定要帮帮二娘的!”

她心里一暖,难得晏紫瞳心里想着她,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

卧室中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吓得柳红梢赶紧回神,然后她赶紧转身走向卧室,卧室中的人儿,早已趴在榻上哭成了泪人儿,削瘦的肩膀剧烈的上下抖动,看得人心里揪得直疼。

柳红梢缓缓走过去,坐在榻边,轻轻的扶起她的肩膀,柳千莹却一抖肩膀,狠狠的把她的手抖掉,红红的眼睛瞪着柳红梢,眼中溢满了质问。

“姑姑,你刚刚为什么示意我不要出来?”

柳红梢轻扶着她的肩膀,柳千莹又抽开肩膀,不让柳红梢碰她,嫌恶的站起身:“既然你不帮我的话,那就不要碰我。”

“千莹,你听我说,他现在已经成亲了!”最难得的是,现在夜北溟是真的开心,晏紫瞳也是一个好姑娘。

柳千莹拒绝听柳红梢的劝解,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一般的摇头。

“不听不听,我不听,你说的话,我都不要听!”

“千莹,你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个小孩子了,你听姑姑说,姑姑一定会让你爹爹为你找一户好的人家!”柳红梢苦口婆心的劝说。

柳千莹冷笑。

“姑姑,你不想帮我就直说,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北溟曾经对我说过,说他会娶我的,他就只能娶我!”

蓦然瞥到柳千莹眼角闪过的冷光,柳红梢心底里莫名的一咯噔。

“你不会做什么事吧?”她担心的看着柳千莹问。

柳千莹温柔的勾唇,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容,轻握住柳红梢的手,悄悄的靠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姑姑,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只要我嫁给了北溟,成为了这第二山庄的女主人,自然也会拥有权力,到时候,你也可以与临江叔叔永远在一起,如何?”

柳红梢蓦然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嚅嗫的动了动,没有开口,但是她的意志已经动摇了。

纵使晏紫瞳帮助她改变了她现在在第二山庄中的现状,那么她也是孤独终老,现在连女儿也不愿意回庄面对她,她已经无枝可依。

跟莫临江在一起,这是她连想也未想过的事情。

看着柳红梢纠结在一块的眉毛,柳千莹知道她

“姑姑,你想好了吗?”柳千莹催促道。

柳红梢的心乱了,无力的跌坐在榻边,抬手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

“千莹,这件事,你容我想一想!”

“好,姑姑,我先回家,想好了通知我!”柳千莹自信一笑。

······

最后一站是雪苑,三娘的住处。

刚走到雪苑门前,晏紫瞳不由得住了脚。

“这次你怎么又不走了?”夜北溟好整以暇的回头,端起她的下巴,打量她打结的眉头。

醒了这一会儿,她已经好累了,不由得倚着他,抬起小手捂着唇“哈嗯”一声打了一个哈欠,小嘴角嘟了起来。

“我们可不可以不进去?”晏紫瞳小声的要求。

顺手搂紧她的纤腰,夜北溟好笑的点住她的鼻头。

“怎么?你怕了不成?”

她皱了皱小俏鼻,然后摇了摇头,慢吞吞的解释:“怕倒不是怕,只是不想!”

两人相携走了进去。

意料之中的,三夫人母子三人,个个高傲的站在那里等着晏紫瞳对他们行礼。

虽然不情不愿,晏紫瞳还是依着规矩给三夫人孟雪雁敬茶。

高傲的喝完茶,孟雪雁的手动了动,腕上的金银玉镯相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俗气!!

孟雪雁随手将桌子上的庄规递给晏紫瞳。

“我们庄里有庄里的规矩,你只一次记住了不行,你必须要牢牢记住,这庄规你拿去好好瞧,还有……”孟雪雁一开口,便像绵绵江水一样涛涛不绝。

晏紫瞳慢吞吞的拿过庄规,从头到尾的翻了起来,不多时便翻到最后一页,手指覆在上面。

然后紧接着孟雪雁的话,晏紫瞳再一次一字不差的把庄规背了出来,在孟雪雁错锷得哑口无言下,末了,她慢吞吞的又补了一句:“这本庄规里一共错了十八个字,爷爷的名字,也写错了!”

孟雪雁瞠目结舌。

紧接着,晏紫瞳又翻开庄规,准确无误的指出了三处错误,还想要往后翻,孟雪雁红唇一抿,一把将庄规夺过,面红耳赤的下逐客令:“好了,你们请安也请过了,可以回去了!”

丢人死了,太丢人了!

晏紫瞳和夜北溟二人是被孟雪雁从雪苑里赶出来的。

夜北溟温柔的眼中又多了一抹赞赏,虽说晏紫瞳迷糊成性,她却也是最适合他的。

出了雪苑,晏紫瞳已经困倦得直点头,站着都似乎快睡着了,整个人只倚着他。

“夜北溟,我们……”

听到她连名带姓唤他的名字,夜北溟眉头一皱。

“小瞳,我们成亲了,以后不能再唤我的名字!”他笑眯眯的提醒她。

迷茫的眼睛望着他:“那要叫什么!”

“要叫相公!”

相公?

听着这个别扭的称呼,晏紫瞳眉毛再一次打结。

好吧,相公就相公。

“相公,我们回房吧!”晏紫瞳软软的要求。

夜北溟火热的目光盯着她,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引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我们回房吧!这是多暧昧的邀请呀,瞧着她昏昏欲睡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娇媚的魅惑,他喉头一动,搂住她的手臂收紧,忍不住低头想要在她额头上一吻,但是他的唇还未落到她的额头上,冷不叮的被莫名物体挡住,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一瞬间的热情,瞬是被冰冻,夜北溟恼恨的收起唇,瞪着空气发怒。

该死的机器人,不是个东西,管得倒宽。

原本以为成亲之后,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独占他,没想到半却杀出个程咬金,婚前的时候,勉强还能吻一下,婚后却连一个吻也不让了。

不行,他一定要改善现状。

眸底闪过狡诈的光亮,夜北溟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善良的语调问:“小瞳,为了以后不会伤害到你的机器人,我想问他最怕什么?”

“呃,只是不能喝水,喝一口水都会让他一小时短路不能动的。”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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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的夜北溟1

晏紫瞳大清早的,被折腾请完安后,回到房间便开始昏天黑地的睡了起来。

不对,她只睡到了下午而已就已经醒来了。

她难得醒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阳光依旧灿烂,不由得又揉了揉眼,然后非常困惑的问three:“three,我睡一天一夜了吗?”懒

空气中,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六个小时。”

“咦?只六个小时?”晏紫瞳自己也惊讶了一下。

像平常她被折腾了那么久没睡觉,她起码要睡一天一夜的,没想到只睡了六个小时,她还以为一天一夜了呢,原来时间过得那么慢了呀。

她拉开了被子起床,准备到门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刚出了门,小篆错锷的看着她,也是一副难得看到她醒来的样子,错锷了十秒钟,结结巴巴的赶紧出声唤:“二……二……二少夫人!”

二了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篆在骂她二呢。

二少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她突然懵了一下,是呀,她已经跟夜北溟成亲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晏姑娘,而是第二山庄的二少夫人了。

晏紫瞳低头看着她手中拿着绣花样子,脸抽了好半晌。

“在绣花?”

“是呀,二少夫人,您也要绣吗?奴婢马上给您拿两个框子来!”小篆热情的便要起身去拿东西,在她的印象中,晏紫瞳很聪明,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是琴琪书画、女红中馈都非常精通类型的。虫

绣花?让她绣?

脑后three讥讽了一句:“你这辈子还没拿过针。”

“闭嘴!”晏紫瞳恼羞成怒的回头斥了一声。

小篆吓得动作骤停,害怕的看着晏紫瞳,浑身一颤,两只眼睛委屈得已经聚满了泪水,随时有决堤的危险。

“二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您不要生气!”

“呃,我刚刚不是骂你的,那个你别害怕!”声音极尽温柔,双手扶她坐了回来,再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three。

小篆如坐针毡。

“二少夫人,那您……”

如果她再继续站在这里,小篆一定会更不安的。

她干脆直起身端起二少夫人的架子,威严的命令:“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出去走走!”

“奴婢陪您一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小篆慌的站了起身。

“难道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晏紫瞳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奴婢不敢!”身子一抖,小篆心惊的垂下头去。

说落,晏紫瞳慢吞吞的移动步子,再也无半丝言语,心情颇为愉悦。

原本她还觉得二少夫人这个头衔是个累赘,现在发现,其实这个头衔拿来唬一唬人也不错。

······

下午,灿阳微风,山庄中的树枝优雅的款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匆匆穿过假山往花园一角的长廊走去。

长廊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圆桌,萧逸廷坐在那里,不急不徐的喝着茶。

“大少爷,这是上个月的帐目!”那中年男子把两本帐薄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放下茶杯,萧逸廷眉毛微紧,然后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大少爷!”中年男子缓缓的退下。

远远的,晏紫瞳看到了这一幕,那中年男子,与莫临江的面容有几分相似,晏紫瞳猜测着,刚刚这个人,大概就是莫临江的哥哥莫临海了吧?

正打算翻着帐册的萧逸廷,蓦然抬头,恰好与晏紫瞳的视线对个正着,晏紫瞳愣了一下,连忙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萧逸廷沉稳的脸上,嘴角微勾,有礼的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邀请她。

呃……这……她刚刚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有些累了,本想回去睡一觉的,坐下来休息一下也好,她提了裙子,慢吞吞的向萧逸廷走去。

“坐吧!”萧逸廷见她走进,合上帐本放在一旁,倒了杯水放在对面。

茶水碧绿透着丝丝的香气,沁人心脾,晏紫瞳深吸了一下,颇感觉神清气爽,坐下来甜甜的冲她一笑:“谢谢大哥!”

看着那张炫人眼的美丽娇靥,萧逸廷的视线有一瞬间会摄住魂魄,只是盯着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平时在商场与人唇枪舌战的流利口齿,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晏紫瞳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哥,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被她这样一问,萧逸廷的视线有些不大自在,一瞬间的回神,长期喜欢将情绪隐在心底的他,窘迫也只是一秒钟,旋即恢复了正常。

“我现在该唤你弟妹呢,还是该唤你紫瞳?”

她连连摆手。

“你还是唤我的名字吧!”唤她弟妹,总觉得这样会生疏很多,看着他手边的帐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打扰你看帐本了吧?”

“没关系,这些帐册也不急着看,倒是紫瞳你,跟二弟相处的,如何?”他淡淡一笑的问,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一只手缓慢的端起茶杯,耳朵竖了起来,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细微变化。

她跟夜北溟?

一提到夜北溟,晏紫瞳的一双眼睛就更加困惑了,她托着下巴懒懒的靠在桌子上。

“我跟他,挺好的!”

“你有没有发现……二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试图引导她。

“不一样的?”她眨了眨美丽的杏眼,轻轻的笑了一下:“他每天无所事事,哪像大哥,天天日理万机的!”

“那你可知晓二弟经常会去哪些地方?”

“这个……”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大部分时间都睡着。”

他不经意的咳了一声,这个问题问她就问错了,她刚刚说的话,他都相信,特别是在她睡觉这一方面,简直是无人能敌。

“对了,大哥问这些有什么事?相公出什么事了吗?”心头咯噔了一下,她担心的问。

夜北溟整日懒懒散散,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喜欢无事惹事生非的。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只是顺口问问而已!”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你……”

“对了,马上到晚膳时间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等萧逸廷开口,晏紫瞳已经预先起先,打算打道回苑了。

有些惋惜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也礼貌的站了起来。

“待有时间,我做东,请你和北溟一起吃顿饭!”

“那就等有时间吧!”晏紫瞳“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就说嘛,她今天醒得太早了,一群瞌睡虫如汹涌的海浪般向她袭卷而来。

“好,那就等有时间吧!”萧逸廷随口答着,拿起桌子上的两本帐册准备回松苑。

两人刚要分开,房梁处冷不叮的一根木头悄悄的断裂,直直的砸下来,晏紫瞳惊骇的睁大了眼睛,来不及喊萧逸廷让他让开,本能的推开他。

突然肩头一阵刺痛,紧接着“嘣”的一声,大腿粗的朽木落在地上,晏紫瞳肩头被木头擦过,手指摸了一下,衣服下的皮肉碰一下便像针扎似的疼痛。

萧逸廷本来还奇怪,为什么晏紫瞳会突然推开她,那木头的声音,惊醒了他。

而身后的晏紫瞳痛得身子微弯,手指抚着肩头,再看到落在她脚边的木头,他方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晏紫瞳摸着自己的肩膀,不忘抬头担心的问他:“你有没有事?没有撞到吧?”

被撞到的是她吧?

他震惊的看着晏紫瞳,心底的某一根弦被触动。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木讷的摇了摇头,双眼怔怔的看着他,低低的声音问:“你怎么样?”

她甜甜一笑,无事般的摇了摇头,微皱眉的摸着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的冲他慢吞吞的回答:“我也没事,只不过蹭了一下而已,我要回去啦,不然的话,小篆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她灿烂的笑容在斜阳下,绚烂得夺目。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一些,想要触摸那片绚烂,而她的身影已经渐渐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就这么从他的眼前离开。

晏紫瞳,晏紫瞳。

风,搅动了一池春水。

在这一刻,这个名字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头。

踩着阳光从树枝映在地上的影子,萧逸廷缓缓的离开的原地。

一道幽暗的影子突然遮住了地上的阳光,怔了几秒钟后方离开。

发怒的夜北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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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紫瞳慢吞吞的回到房间里,刚要走到兰亭阁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不住在兰亭阁,而是已经搬去了夜北溟所居住的枫苑。懒

臭three,也不提醒她,任凭她往这里走。

转个身刚要离开,却突然想到另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黑漆漆的大门,像是一个影子般,一直在她的心头乱晃,扰得她心神不宁,两次路过,都不得而入,总觉得那扇门,好像……有故事。

边打着哈欠,边往枫苑的方向走去,她边问three:“three,你之前已经探测过了整个第二山庄,而且对第二山庄已经了若指掌了,对不对?”

“是!”three低低的声音透过红外传进晏紫瞳的耳中。

晏紫瞳的声音也很低,路过的丫鬟只是见她的嘴巴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闪到一边冲她行礼,恭敬的唤了声“二少奶奶”便离开。

晏紫瞳视若无睹,心里想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

“既然你已经了若指掌了,那我问你,上次我去的那扇有着黑色大门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

three好一会儿没有回答。虫

晏紫瞳的脚步停驻了一下,知道three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她。

她眯了眯眼,双眼盯着three的方向,暗带嘲讽的问:“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那里是白夜堂,是之前的庄主夜敬白和茹卿夫妻的住处,也是……他们出事的地方,据说当时的那场大火,烧得很是诡异,房子没烧坏多少,却把他们夫妻烧成了两具黑碳,有个和尚路过,说那个房子不吉利,所以就封起来了,还把大门刷成了黑色。”three解释道。

听了three这一番话,晏紫瞳顿有所悟。

当初,夜北溟看到她往那边去,突然露出的一丝忧伤,大概是因为他父母的死吧?

留在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那段让人深刻的痛苦。

看着平时夜北溟吊儿郎当,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整天无所事事,脸上总是挂着欠揍的笑容,在他的笑容底下,有多少痛苦呢?

她缓缓的向前走着,枫苑的中厅门前,小篆像做错了事般的跪在那里,见晏紫瞳来了,小篆欣喜的抬起头,双手撑着地面,刚想要站起来,突然瞄到屋内的人,身子一软又跪了回去,头也垂了下去,不敢再看晏紫瞳。

莫非,屋子有什么人不成?

晏紫瞳蹙眉,扶起小篆,瞥见屋内坐着夜北溟,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

“可是二少爷他……”小篆心惊胆颤哪,从来没有见过夜北溟这么生气过,所以她也惊骇了。

“没事的!”她安慰的拍了拍小篆的手背,起身把小篆的绣花框子递给她:“你继续坐着去绣花吧,没你的事。”

小篆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但是这件事,她着实帮不上忙,夜北溟要是真的火气上来了,整个第二山庄都没辙,也许晏紫瞳会有辙。

她乖乖的拿着自己的绣花框子,孬种的躲到角落里继续去绣,眼睛竖了起来,准备取经,假如以后夜北溟再发怒,她可以照搬。

温吞晏紫瞳对上火爆夜北溟,有戏瞧。

进了屋内,晏紫瞳首先打量屋内的家具和摆设,发现屋内的物什,没少一件,也没损一件,说明他的怒火没那么大。

走了进去,她随便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样喷到的火星也会小一点嘛。

看着那张比僵尸还要死气沉沉的脸,晏紫瞳自然的抬起了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星目微启,人已在半睡半醒间。

后者见她进门也不问他一句,一双眼睛凌厉的射了过来,杀伤力十足,可是对那种危险的目光有自动过滤能力的晏紫瞳,根本无一丝感觉。

然后她又非常自然,而且视他如无物般的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阖上双眼,似要睡了。

看到她为了救萧逸廷,不顾自己的性命,他那般怜惜她,而她却为了别的男人,不顾性命,而对他呢?不闻不问,新婚夜还送他十个男宠,当然了,结果是他把那十个人全重金砸走了,一个不留。

他是有火,若是她刚进门的时候,关心的问他一下,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生气。

“你去哪里了?”他yīn沉着声音问。

低沉的声音,没有半丝温度,在空荡荡的房间内陡然响起,甚是突兀。

明媚的眼儿半张,媚眼如丝般流转间,她又不和谐的“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把他扫过来的火星又给挡掉。

“下午睡醒后,我就出去走走,你去哪里了?”若不是今天萧逸廷问,她恐怕到死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家老公的行踪。

“是我在问你!”声音又yīn沉了几分。

“霸道!”她白了他一眼:“我就在花园里走了走!”她又自动过滤掉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这在夜北溟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晏紫瞳没有说实话,那肯定是想要隐瞒着些什么,还是……她的心里,喜欢的是萧逸廷?

一想到她为救萧逸廷,奋不顾身扑上去的模样,他就的火气就冲上了头顶。

高大的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昏昏欲睡,似乎没发现的逼近。

直到他的大手毫不怜惜的抚上她被蹭伤的肩头。

她终于有所觉的痛呼出声。

“啊,痛!”她痛得眉头打结,想要拍掉他的手,他的手指却非常有力,任她挣扎也不得挣脱开半分。

“小瞳!”他笑得温柔,手下没有半分温柔:“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她痛得脑中一片空白,额头渗出了密密的冷汗:“我说什么实话?你放开我,很疼,three,你在旁边看什么,还不快出手,你家三小姐我快疼死了!”

three在空气中,凉凉的撂了一句:“有因才有果,你当初种下的因,才结下今天的果,这个结果你要自己承受!”简单来说,他不跟醋坛子动手。

“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关键时刻,一个机器人跟她拽文。

“不救!”简单的两个字。

好一个three,他等着。

“夜北溟,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唤他,大声的冲他吼了起来:“我出去走走,那又怎么了?”

难得她的脾气被勾起来了。

怎么了?好一个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大哥?”他一针见血的逼问。

“大哥?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莫名其妙。

“你不喜欢他,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证据还在呢!

更莫名其妙了,她睁大了茫然的眼睛,肩头的疼痛已经几近麻木:“他不是你大哥吗?你大哥要是受了伤,我怕你们伤心我才会救的嘛,如果不是你大哥,我才懒得救!”

这次换成夜北溟茫然了,握着她肩头的手松开了一些。

“你不是喜欢大哥才救他的?”

“拜托,我现在已经跟你成亲了,他是你大哥,我要是喜欢他,那就是乱.伦,我就算想选个人喜欢,也会选夏东瀚,也不会选大哥!”果真是莫名其妙。

前面半句,让夜北溟的怒火降了下来,后面那半句话,让那张刚白了几分的脸又yīn沉的黑了下去。

“你不准喜欢!”

“为什么?”

为什么?是呀,为什么?如果说出真正的理由,她一定不信,舌头打了个转,他扯出歪理:“我现在是第二山庄的二少爷,如果二少夫人爬了墙,别人议论纷纷,我的面子往哪搁!”

说得……好像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晏紫瞳想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答应。

“我知道了!”后面又补了一句:“我会尽量的!”毕竟他是个同性恋,她不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将来找到回家的方法,她当然要回家,以后她还要嫁人的。

什么叫她会尽量的?就是说她的心里还打算着以后要出墙的吗?

不行,他不容易这样的情况出现。

都说女子把贞洁看得很重要,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她还会出墙?

短暂的黄昏过后,黑夜把大地笼罩住,沉闷得透不过气,火热的视线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身体的某处马上叫嚣着叛变。

只不过现在有个障碍物不好办,对了……那家伙不是怕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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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有孩子了,她与他的孩子。

three一直跟晏紫瞳在一块儿,想要瞒过晏紫瞳让three喝水,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若是想要把three从晏紫瞳的身边骗开,那又是不可能的。

所以,夜北溟现在心里想的,只能是让three当着晏紫瞳的面,不得不喝下水,或是让晏紫瞳骗three喝下水。懒

这两件事,哪一个都令他头疼。

战场上的锣鼓在响,将士便不能停歇。

既然他夜北溟早就已经确定了目标,坚持不懈才是他应该做的。

小篆进屋把蜡烛点上,而夜北溟和晏紫瞳,一个坐在位子上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门外,一个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嘴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看似已经睡着了。

原本枫苑的丫鬟巧巧也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问:“二少爷,要传膳吗?”

“传,当然传,记得,温一壶酒过来!”

“是!”巧巧乖巧的答应着,转身与小篆一同走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夜北溟的晏紫瞳两个人。

不对,这空气中还有一个令人讨厌的机器人。

晏紫瞳看起来已经快睡着了,夜北溟无耐的走过去,把自己的衣裳披在她的肩头,手刚触到她受伤的左肩,她便痛得惊醒了过来。

“痛!”她发出一声痛呼。虫

他内疚的看着她的肩头,恼恨的看着自己的手,都怪刚才他下手太重,捏疼她了。

“用过膳,我帮你上些药,好得快!”夜北溟善心大起,目光深沉了几分,明显心里不怀好意。

“不用,three会帮我上药的!”还好她的肩膀只是蹭到了没破皮。

three,又是three,她有事没事的时候,怎么想着的都是别人。

他不得不正色的提醒她:“小瞳,有件事,你要明白,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美丽得不像话的俊脸上闪动着邪魅的光芒:“为你上药,这是我该做的事,你的机器人跟了你这么久,总是让他做,让他偶尔休息一下,这也应该的吧?”

“好像很有道理!”晏紫瞳皱眉应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善良,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的话一下子挑起了她心底里的善良之弦,觉得这些日子,她事事支使three,实在不是一个好主人,一点儿也不体贴他。

夜北溟喜上眉梢,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善良,又很善良的提议:“他帮了你这么久,劳苦功高,待会儿你该敬他一杯酒才是!”

不料,他才刚出口,晏紫瞳立即义正言辞的反驳:“不行,three不能喝水的,我告诉过你的!”

夜北溟哑口无言,讶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看来让晏紫瞳喂three喝水这一招是行不通的,这件事,还是得他自己来动手。

晚膳送了上来,一个保温壶中,放着温水,温着一壶酒。

看晏紫瞳昏昏欲睡的模样,夜北溟叹了口气,长臂一伸捞过她,把她搂在怀中,怕她不小心坐着睡着跌倒在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迫她醒来,再把筷子递到她的手中,温柔的叮嘱:“小懒虫,该用膳了!”

在他的怀中,有属于他的独有味道,暖暖的,很舒服、很安全,让她眷恋不已,拿着筷子,才刚刚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小瞳,要用膳,这样身体才会更好!”他想将她养胖一些,她看起来很是纤弱,否则……将来生产的时候,会很辛苦。

他想有孩子了,她与他的孩子。

她摇了摇头,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双眼紧紧的阖上:“不想吃了,你吃吧!”

看她耍赖又撒娇的模样,夜北溟被她在他怀中蹭来蹭去蹭得心猿意马,这小东西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还故意展开了双臂,把他当成巨型抱枕来抱着,柔软诱.人的身体就紧贴着他。

他是正常的男人,怀中又是他期盼已久的美味,他隐忍的双手紧握成拳,但是他的某处却已经开始不听话的叛变。

一个声音陡然插了进来:“二小姐要睡了!”

又是那个机器人,如火的热情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夜北溟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面无表情的朝空气中刚刚three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叫……死……死什么?”

“是three!”three冷冷的解释,没文化!

“哦,three!”夜北溟别捏的唤着这个称呼:“这里没有人,你不必隐藏了!”

话落,three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夜北溟,又重复刚刚的话:“二小姐睡着了!”

晏紫瞳是睡了,不需要他一再的提醒他。

“坐下!”夜北溟淡淡的出声,声音中透着无声的命令。

“我要保护二小姐!”three倒是忠诚得很。

眼光一扫,夜北溟倏的出手,three的双眼刚要亮出红光,夜北溟突然抱起怀中的晏紫瞳飞快的后退,迅速的出手,在three的颈后稍稍用力,three便被迫坐在桌边,夜北溟抱着晏紫瞳优雅的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

出手迅速,身后敏捷,动作一气喝成。

three刚反应过来,双眼中陡然聚起红光,便要向夜北溟转去,夜北溟哪会给他那个机会,仅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扣住three的下巴,让他无法转身,three双手更要伸了出来,瞬间夜北溟的手指用力,yīn森森的威胁从他的口中发出。

“你敢出手试试!”

three也不是个笨蛋,知道一出手,下巴肯定会被毁,刚要伸出的双臂缓缓的缩了回去。

夜北溟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双眼瞪着保湿壶中的酒壶:“把它喝下去!”

“……”three的下巴动不了,双手又要探出来自卫。

“卡嚓”一声,three的下巴被捏得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两只刚探出来的手马上吓得缩了回去。

“喝下去!”yīn鸷的又是一声命令。

“我要是喝了,二小姐谁来保护!”

“有我在!”狂傲的三个字。

three没有再说话,那三个字,非常有分量,而且他知道夜北溟一定会说到做到,从刚刚夜北溟的身手来看,他保护晏紫瞳,那是绰绰有余。

“主人应当可以放心了!”three突然不着边际的冒出了一句,端起酒壶,仰起头把里面的酒一点不剩的灌进了嘴里:“五更之后我会再次出现!”

three在夜北溟的面前渐渐透明,终至看不见。

该消失的人,终于消失了。

抱着怀中的晏紫瞳,轻轻的放在榻上。

睡梦中,她看到了大姐、二姐,还有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老爸。

“大姐,二姐,爸爸,我好想你们,你们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身前的东西,好像是抓到了二姐的衣襟,抓到了,再抱进怀中,小脸深深的埋在她的怀中,声音已经有些许哽咽:“二姐,我会听话的,不要丢下我。”

“小瞳,小瞳!”夜北溟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拍着她。

所有的幻像消失,晏紫瞳眨了眨带着泪意的眼睛,迷茫的视线望见眼前夜北溟那张温柔的脸。

“相公?”

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把她脸上的泪渍拭去,温柔的安慰:“别怕,有我在。”

在他的怀中,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感觉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地方。

“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冲他甜甜一笑,吸了吸鼻子,更加顺从的倚进他的怀中。

他嘴角抽了一下。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方才若不是刚刚那一遭,现在他可能已经把她给吃了。

好人,好人!他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字。

然后他非常善良的抱着怀中的人儿,只是在她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声音非常郁闷的吐出了一句:“乖,睡吧!”

晚上太过努力耕耘

结果是,第二天早上,晏紫瞳精精神神的醒来,而夜北溟却挂着两只大黑眼圈,哈气连天,说话时更是有气无力,两人如常去请早安,沈非君不知原委,看到夜北溟眼睛上的黑眼圈,心里开心异常。

她家的孙子,终于开窍了,看着眼睛上的两只大黑眼圈,一定是晚上太过努力耕耘,所以才会这么没精神。懒

一双眼睛精明的盯着晏紫瞳的肚子,一边想着今天要熬些什么东西给自己的亲孙子好好补补,再想想到时候该给曾孙子准备些什么。

每天起这么早,虽然很礼貌,但是对于晏紫瞳这样贪睡的人来说,还是很艰苦的。

“奶奶,那个……”她想着,纵使不能取消早晨请安,能把时间推迟一些也好。

晏紫瞳慢吞吞的开口,还没有等她说完,沈非君便非常热情的打断了她的话:“小瞳,还有小溟,你们两个呢,从明天开始,不用每天早上来请安了。”

咦?晏紫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她还没开口呢,奶奶就已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美丽的杏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兴奋的发亮。

沈非君疼爱的拉着她的小手,有这样一个美丽且乖顺的孙媳妇,真不知道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

“当然是真的,是吧老爷?”最后四个字高八贝的声明转向了一脸yīn郁的夜天啸,后者正用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虫

听到妻子的声音,夜天啸稍稍转过一些头。

“什么?”刚刚沈非君问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小瞳和小溟两个人每天这么辛苦,所以我刚刚提议,以后他们不用每天早上来请安了!”沈非君猛向他使眼神,再让他看看他们亲孙子脸上的黑眼圈,多让人心疼啊,应该让他们早上多睡一会儿,这样将来生出的曾孙子才会更健康。

“不……”夜天啸冷着一张脸就要拒绝。

“行”字还未出口。

“不行?”沈非君的声音拐了个弯陡然上升。

识时务者为俊杰,识妻音者为优夫。

夜天啸心里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沈非君那么危险的声音突然升了起来,再有不愿意,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去。

“好吧!”虽然他还想利用这短短的时间来争取夜北溟入商行。

“这样相信奶奶了吧?”再转向晏紫瞳时,沈非君脸上的yīn柔之色已经尽失,转眼变成了一个非常温柔且慈祥的奶奶。

“谢谢奶奶!”晏紫瞳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一想到那张柔软的大床,她就困倦连连,瞌睡虫一个个向她飞来,“哈嗯”一声,她打了个哈欠。

“好了,你们两个这样子,快回去休息吧!”看晏紫瞳也这么困倦,沈非君心底里的怜惜心在作祟。

“小瞳先回去吧,小溟,你先留下,我们两个去书房说!”夜天啸yīn沉着一张脸,转身向小书房走去。

即使晏紫瞳瞌睡连连,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yīn沉的味道,她同情的看了夜北溟一眼,然后转身出门,由小篆和巧巧二人扶着她回房去。

夜北溟嘴角一直挂着笑容,鼻中冷哼了一声,淡淡的冲沈非君笑道:“奶奶,我去了!”

······

夜天啸背对着大门,站在书房内等待着夜北溟的到来。

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只当是夜北溟跟来了,没有回转过身,冷冷的开口道:“小溟,我前两天跟你说让你开始插手商务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就跟着逸廷,将来我会将所有的商务一点点全部转到你的手上,我……”

“砰”的一声,好像是书册落地的声音。

背过身的夜天啸豁然转身,话未说完,却看到眼前另一张脸,脸一下子yīn沉。

“逸廷,怎么是你?”质问的嗓音透着怒气。

萧逸廷的面前掉着两本帐册,他的双眼错锷的睁大,脸色一片苍白,嘴角不住的抽搐。

一道人影缓缓从门外,走路像没声音似的踏进门坎,看到门内生气的夜天啸和手足无措的萧逸廷,他颇有兴味的挑起眉梢。

“原来是大哥也在这里!”又瞟见地上的帐本,他绝美的俊脸上挂着了然的笑意:“既然你们在商谈正事,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夜天啸倏的咆哮出声,厉声唤住夜北溟,生气的冲萧逸廷喝斥:“逸廷,你也越来越没礼貌了,还不出去?”

受伤的心霎时“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是是是,孙儿马上就出去!”萧逸廷慌乱的捡起地上的帐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唯唯诺诺的不敢再吐出一个字,只瞥了一眼夜天啸发怒的侧脸,路过夜北溟身侧时,萧逸廷的脚步骤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北溟,眼中浮起复杂的情绪。

萧逸廷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一片绝决之色。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花尽所有心血都得不到,而别人却不废吹灰之力便唾手可得。

这是他们逼他的,这全是他们逼他的。

身后两道凌厉的视线如刀如箭射在他的背后,他不敢有所停顿的匆匆出了门。

见萧逸廷离开,夜天啸脸上的怒火才缓和了几分,再看着亲孙子脸上那吊儿郎当不成器的表情,他的心一阵阵的锥痛。

“小溟,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答不答应,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管理商务之事,山庄名下的二十项产业,你一件件开始学!”

夜北溟淡淡一笑,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芒,嘴角微勾:“爷爷,我早就说过了,我对商务没兴趣!”

“啪”一声,夜天啸拍案而怒。

“小溟,你是想气死我吗?”说话间,他已有些气喘吁吁。

夜北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爷爷,您这句话,从二十年前开始,几乎每一天说一次,孙儿已经听得太多了,孙儿可以走了吗?”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孙!”夜天啸气得嘴唇发抖。

“从小到大,您一直说我不中用,十年前……”他脱口而出,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他就痛彻心非,当初的夜天啸,一口就咬定那玉佩是他偷的,不是萧逸廷,想到这件事,他的心便痛一次,罢了!他自嘲一笑:“爷爷,我就先走了!”

“你回来!”夜天啸气得捶xiōng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的身影离开,突然喉中一阵腥腻,他转头吐向痰盂,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

他无力的看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

这么多年,他对夜北溟严厉,只是为了让他在逆境中可以成长,不让任何人害他,这样的宠爱,他的小溟何时才能明白。

还记得大夫前两天对他说的话,他因长年的劳累,积累成痨,已经时日无多,夜北溟心头的结,何时才能打开?第二山庄是夜家的产业,不能到了他的手上就要易主。

书房内,夜天啸坐在桌边扶着桌子,双眼布满了血丝,看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无耐的叹了口气,早上的斜阳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佝偻孤独的身影,一下子显得他苍老了许多。

······

夜北溟天天顶着两只黑眼圈,媲美熊猫。

每天晚上,three不必夜北溟威胁,便自动喝一杯水,第二天早上见夜北溟什么都没干成,天天早上three见到夜北溟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没做成?”

夜北溟回给他一个白眼,任由榻上的晏紫瞳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沈非君每日让人炖了人参、燕窝等等往枫苑里送,大部分都被晏紫瞳赏给了枫苑的丫鬟和下人,连续几日,枫苑里上上下下都是精神奕奕、红光满面。

晏紫瞳在午后难得醒来,刚要出门,夜北溟迎面走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不爽快,她蹙起蛾眉。

“怎么了?”

夜北溟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晏紫瞳随手拈起翻开。

“咦,大哥生辰要同我们一块出庄去庆祝?”古代人也这么喜欢过生日?

“爷爷已答应了大哥!”

“哦!”看来不想出去那是不行了。

“东瀚兄也会去!”夜北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那又如何?”晏紫瞳睁大了双眼疑惑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闪躲着她的视线,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没什么!”

此次生辰庆祝,很显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人,谁敢碰,他就垛了谁,别当他夜北溟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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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恩爱1

夜北溟每天古古怪怪的,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总让她觉得全身像起了火似的,偏偏他还像无事人一样,没事就调侃她,让她总以为自己变成了他的玩具一般。

当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在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同时,却是很无聊的。懒

每天早上免去了给夜天啸和沈非君请安,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没事她还是喜欢找沈非君。

沈非君虽然是她的长辈,却跟晏紫瞳很投缘,沈非君也总喜欢教她学这学那的,她直打瞌睡,直到沈非君累了,赶她走人。

这天,天有些yīn沉沉、闷闷的,似乎要下雨,一条蛇突然跳出来,吓了她一大跳,不等three出手,她已准确的掐住了蛇头,手指稍稍用力,那条大约两根手指粗、一米半长的黑色长蛇已被她的手指扣住,一双美丽的杏眼稍稍抬起,向那蛇刚刚出来的方向望去。

一般,蛇不会轻易的攻击人,除非有人刺激这条蛇,她闻到这蛇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脂粉气息。

她困倦的“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冲着手中的蛇微微一笑,那条蛇竟然神奇般的,在她的手中停止了挣扎,一双精豆般的眼珠子微微眯起,蛇身一动不动的竖起起身子。

然后晏紫瞳俯身,把蛇往地上放,她微微一笑,眼中闪动着一抹光亮,手指轻抬。虫

原来躺在地上不动的蛇,按照原地返还,才三秒钟而已,一道人影抖然从草丛中蹦跳着跑了出来,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啊,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

那红色的人影,如花蝴蝶般的向晏紫瞳的方向扑来,她的身后,刚刚要袭击晏紫瞳的那条蛇,张大了嘴巴,吐着鲜红的舌信子,身子直直的追着那红色的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第二山庄的二小姐夜采瑶是也。

夜采瑶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小脸惨白得如一张纸,紧张的躲到晏紫瞳的身后,偏偏她往哪里去,那条黑色的蛇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只是跟着她,虽然不咬她,却已经让她全身发抖。

而晏紫瞳却像无事人一般站在原地,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说来也怪得很,那条蛇只是追着夜采瑶。

夜采瑶终于发现了猫腻,这条蛇明明是她放的,现在却反过来追她?

看晏紫瞳打着哈欠,懒懒的瞟她一眼就要离开,夜采瑶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掐得她很疼。

突然她的手背像被火烫了似的,神经猝然一痛,双手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

晏紫瞳慢吞吞的转过身,眼睛懒得看她一眼。

“你拉着我有什么事?”

“你让它停下来,让它停下来!”夜采瑶被吓得快哭了,不停的围着晏紫瞳跑,那蛇也一直追个不停,一直保持着三寸的距离。

“这蛇不是你的吗?你为什么不让它停下来?”事不关己,她没兴趣管。

“二嫂,二嫂,你是我二嫂,我是你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夜采瑶脱口而出,为了可以自己活命,她不怕低头,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别说低头唤晏紫瞳二嫂了,就是唤她姑奶奶她也愿意。

二嫂?妹妹?

晏紫瞳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犹豫,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而夜采瑶跑得气喘吁吁,快跑不动了,却依然坚持向前跑,一双眼睛害怕的带着乞求看着晏紫瞳。

看戏也差不多看够了。

大姐和二姐早就已经在她的脑袋里灌输了一个思想,对付歹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以前她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放蛇这种歹毒的行为,她没让那蛇反咬她一口,已经是她的仁慈。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晏紫瞳也非歹毒之人。

忽地,晏紫瞳缓缓的俯身,地上正在跑的蛇,她如捏着一个无害之物般,松松的卡在手指之间,美丽的杏眼盯着那只蛇,嘴角咧开一抹好看的笑容。

“你是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千万不要再被人抓到哦!”晏紫瞳冲着那蛇叽叽说了一通,然后又将那蛇放在地上。

夜采瑶吓得又要尖叫,却神奇般的看到地上的那条蛇兀自离开,钻进了草丛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好了,它走了!”晏紫瞳慢吞吞的盯着夜采瑶,一双美丽的杏眼弯成了两弯美丽的新月。

那般温柔的嗓音听在夜采瑶的耳中,却像是刺骨的yīn风,丝丝的钻进她的骨髓,那般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寒,惊骇,无助,令夜采瑶吓得节节后退,直到后不能退,脊背贴上了背后冰凉的石头,她方清醒过来,而眼前依旧是晏紫瞳那温柔的笑容。

妖孽,一定是妖孽,只有妖孽才能将蛇玩弄于股掌之中,晏紫瞳一定是妖孽。

晏紫瞳慢吞吞的向她靠近,每靠近一步,夜采瑶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加快一分,全身的汗毛孔全竖了起来,令她无措,偏偏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她无法移动半分。

扑通扑通!夜采瑶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晏紫瞳在她面前的两步处停下来,夜采瑶全身颤抖的紧闭上眼睛,似乎在迎接死神一般的决然。

晏紫瞳的气息向她靠近,突然她伸手沾了一下她的发丝,夜采瑶的神经紧绷,屏住了呼吸。

终于,晏紫瞳的手移开了,夜采瑶稍稍的睁开了一丝儿眼线,偷偷的瞧着晏紫瞳。

纤白的玉指上,粘了一根枯草,然后晏紫瞳冲她明媚一笑,美丽的眸子闪动着灵黠的光亮,慢吞吞的转身离开。

直到,晏紫瞳的身影从花园中消失不见,夜采瑶方敢张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身子无力的瘫软跌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小嘴里不停的颤声念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惹晏紫瞳了,她太可怕了,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死亡就离她那么近。

······

很显然,晏紫瞳与夜采瑶在花园中的那一幕,被某两个丫鬟看到了,立即又传得沸沸扬扬。

关于晏紫瞳的话题,几乎是每隔几天便出一个,层出不穷,因此,她的名气,不仅在第二山庄,甚至是整个华城都被传开了。

有许多人,皆想要见识这第二山庄二少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以满足心底里的那一丝好奇,而曾经在夜北溟和晏紫瞳婚礼上见过晏紫瞳的人,遗憾自个儿当初没有瞧清楚,所以他们就想尽办法,想要再跟第二山庄再攀上关系,以再睹二少夫人真容。

于是乎,第二山庄的生意五月上旬比整个四月份的盈利还要多出一成,来往第二山庄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晏紫瞳贪睡,很少出门,那些进了第二山庄的人想要见到她,更是难上加难。

就因此,晏紫瞳的名气更胜了,就因为见不到,所以那些人更想见。

在人的心中,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晏紫瞳依然每天像是睡不醒般的,走路时也是眯着眼睛半睡半醒,倒是夜北溟,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晏紫瞳和夜北溟二人已经成亲一月,脸色越来越黑的还有沈非君。

一天,夜北溟来沈非君处寻晏紫瞳时,沈非君拉着她,危险的警告他:“小溟,不是说一个月之内要小瞳的肚子有好消息吗?”

夜北溟溜了她一眼,懒洋洋的翻了一个白眼:“奶奶,这也得时机成熟了吧!”

突然沈非君贼笑了一声。

“对了,你们过几天要给逸廷庆生的,对吧?”

“奶奶,你有什么yīn谋?”夜北溟很不客气的问。

沈非君趁着晏紫瞳不注意,悄悄的塞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小瓷瓶至夜北溟的手中。

“这是什么?”

“呃……”沈非君愣了一下,随便撒了个谎:“小瞳身体不是很好,你们出去的话容易着凉,可以预防她着凉的!”

“哦,原来如此!”夜北溟挑了挑眉,嘴角微勾,顺手把小瓷瓶塞进袖子里。

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刚要离开,沈非君拉着夜北溟不安的叮嘱:“记住,那药要在用膳之后吃!”

“知道了!”

沈非君笑得眯起了眼。

夫妻恩爱2

又过了几天,第二天就是萧逸廷的生辰,庄里上上下下都很忙。

夜天啸特地把萧逸廷叫到了天啸堂。

在萧逸廷进门后,夜天啸便命要将门关上,只留他与萧逸廷二人在屋内。

夜天啸背对着萧逸廷,双手负在身后,拇指搓着食指,模样看似悠闲,但是他的脊背没有了往日的冷硬。懒

夜天啸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难得挂上了慈祥的笑容。

“逸廷,你来了,快坐!”夜天啸指着椅子。

“谢谢爷爷!!”萧逸廷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夜天啸突然的热情和慈祥,令他的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夜北溟和晏紫瞳成亲之前,夜天啸若是这样对他,他也许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他误闯进夜天啸的书房,夜天啸不小心透露的那些话,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地位。

当初的事情,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会有疙瘩,今天夜天啸唤他来的目的,那就很明显了。

“爷爷唤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萧逸廷尽量用平常恭敬的语气问着。

轻咳了一声,夜天啸坐在书桌的后面,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目光锐利的注视萧逸廷,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逸廷啊,你来第二山庄……有多少年了?”他语重心长的问。虫

问到这个问题,萧逸廷的心头蓦然“当”了一下,一抹苦涩浮过眼底,他淡淡的回答:“回爷爷,已经十八年了!”

夜天啸长叹了一声,缓缓抬头,又语重心长的道:“十八年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当初你刚进第二山庄的时候,才只有六岁,现在十八年过去了。”

夜天啸的话,明显像是在绕弯子,萧逸廷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更是善于观察人。

再加上萧逸廷对于夜天啸的话十分敏感,自然一下子就想到某些事情上头去,而且夜天啸这样绕弯子也绕不了几句。

“孙儿多谢爷爷十八年的栽培,永生难忘!”萧逸廷卑微的低头附和着。

夜天啸的嘴角淡淡的浮起一丝笑容。

“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孙子来对待!”

亲孙子?萧逸廷在心底里暗暗的自嘲着。

假如这十八年来的体罚都可以算作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宠爱,那夜天啸是真的很“疼”他。

“爷爷说的是!”他淡淡的应着,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这十八年来,真是弹指而过,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十八年过去了,爷爷这心里呀,真觉得欣慰!”

“……”萧逸廷淡淡的笑着,没有应声。

紧接着夜天啸轻咳了两声,眼中有光亮闪过。

萧逸廷明白下面的话,才是今天夜天啸找他来的正题。

“对了,现在第二山庄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爷爷的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好,整个第二山庄的担子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爷爷心里呀,真是过意不去!”夜天啸沉痛的捶xiōng,重重的叹了口气。

“爷爷,您的身子还很硬朗,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夜天啸摆了摆手,声音显得苍老了许多:“老了!”

“爷爷……”

“不说这些了!”言归正传:“爷爷今天唤你来,还有一件事。”

“爷爷请说,孙儿洗耳恭听!”

夜天啸摸着桌上茶杯的右手,轻轻的覆在桌面上,食指有规矩的轻点着桌面,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萧逸廷。

“嗯,是关于北溟的事情,第二山庄的生意现在做得这样大,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这样吧,过两天,让北溟同你一起管理生意吧!”

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说,萧逸廷表现得非常高兴的连连答应:“其实孙儿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未及开口。”

眉梢倏的扬起,夜天啸心头的大头蓦然落地,他满意的笑了,冲着萧逸廷颇为安慰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改日我便让小溟去找你,对了……”夜天啸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木盒,郑重的放在萧逸廷面前的桌子上:“听说上次我送你的笔不小心坏了,这次我又得了一支一样的,你最爱笔的对吧,拿去用吧!”

看着桌子上孤单躺着的那只木盒,萧逸廷只觉得那只木盒是对他的一种疯刺。

他僵硬着手指,伸出去把那木盒拿在手中,紧紧的握住。

“谢谢爷爷!”他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谢。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爷爷保重!”

看着萧逸廷那挺拔的背影,夜天啸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是他的疑心病太重了,逸廷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要夜北溟掌握了第二山庄的生意,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出了书房的萧逸廷握着手中的盒子,径直的往前走着,面无表情,脸上似覆了一层寒冰,紧咬着下唇,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看着手中的笔盒,萧逸廷本想拐往松苑的,可心里转念一想,他突然调了个头往雪苑走去。

雪苑门外不远处,夜采瑶正与自己的丫鬟迎面走来,萧逸廷突然迎上去,与之撞了正着,手中的笔盒“恰好”脱手落下,上好的毛笔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是爷爷送我的,可不能再弄坏了,否则爷爷一定会打死我的!”他“担心”的看着笔,低头就要捡起来。

夜采瑶马上更快的抢过,握着毛笔的双端,“卡嚓”一声折成两段,用力的甩到萧逸廷身上。

“你这样的人,也配用这么好的笔?”夜采瑶轻蔑的鄙夷道。

看着那落在地上折断的毛笔,萧逸廷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和愤怒,而是淡淡一笑,毫不怜惜的转身离开。

不是他折断的,就好!

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画面,夜采瑶诧异的张了张嘴,冲萧逸廷的背影招了招手:“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呀!”

直到萧逸廷的背影消失,夜采瑶仍然没有从方才的疑惑中回过神来。

最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毛笔,咕哝了一声“奇怪”便转身进了雪苑。

······

第二天一大早,晏紫瞳便被夜北溟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理由:萧逸廷生辰,他们要去为他庆生。

因为这个理由,让晏紫瞳在心底里把萧逸廷前xiōng后背全问候了一遍,最后只能任命的穿上衣裳。

早膳过后,夜北溟牵着晏紫瞳白玉般的柔荑,前往与萧逸廷约好的地方,文俊和厉扬二人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迷糊未醒,不代表她是傻子,所以她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文俊问。

被晏紫瞳这样火热的目光盯着,文俊感觉到另外有两道更为火热……不对,是火辣的视线也瞟了过来,他连忙收起惊艳且贪婪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答:“属下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哪!

晏紫瞳忍不住回过身,拉过夜北溟的肩膀,小声的贴在他的耳边问:“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文俊带在身边,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给我使个眼色,我就会帮你的!”

帮他?

夜北溟把那两个字,在肚子里仅嚼了一遍,便已想到晏紫瞳话中的意思,一张邪魅的俊脸,硬是抹上了一层漆黑外加yīn郁。

他的大手霸道的搂住她的纤腰,低沉加威胁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个是夫妻的关系,在外人的面前,我们两个是新婚燕尔,所以……你只需配合我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就行了,别的……”后面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了出来:“一概不谈!”

“嗯!”她半睡半醒的倚着他,她一眼望见夏东瀚、萧逸廷两个优秀的男子站在马车边正交头接耳,看到她的时候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她点头示意,她也赶紧站正了身子,礼貌的点头致意,晏紫瞳心里疑惑着,这夏东瀚在第二山庄住……很久了吧?不由得抬头问夜北溟。“东瀚兄也去呀?”

夜北溟的脸更黑了。

因为心里想到晏紫瞳之前的一句“我也会选夏东瀚”。

他看向夏东瀚时,淡淡的目光中隐藏着敌意,大手霸道的搂着晏紫瞳的纤腰,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没错!”

今天最好他们只是单纯的庆生,否则别怪他手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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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可不可以……吻你?1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情敌相见,那眼红得几乎是杀气腾腾。

夜北溟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夏东瀚,只是看向萧逸廷时脸色缓和了一些,示意身后的厉扬向前,将一个包装得精美的礼品盒递了出去。

“这是我与小瞳两个人特地为大哥挑选择的,祝大哥生辰愉快!”夜北溟客套的说着。懒

“什么礼物,逸廷兄,打开看看哪!”夏东瀚起哄的笑道。

萧逸廷淡淡一笑,目光瞥向晏紫瞳时,闪过一丝深意,手指挑开包裹着礼品盒的丝线,然后打开了盒子。

所有的目光全盯着那个盒子,困倦的晏紫瞳倚在夜北溟的怀中,突地听到夏东瀚的抽气声。

晏紫瞳稍稍睁开一些眼眸,夏东瀚错锷,萧逸廷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盯着手中的盒子愣着了,唯有夜北溟,嘴角仍然挂着慵懒邪魅的笑容,好似他人眼中的惊骇之事,他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夏东瀚和萧逸廷二人如此惊讶?

揉了揉美丽的杏眼,晏紫瞳睁开明媚的眼眸,好奇的冲那盒子内望去。

空的!

她不敢相信的又揉了揉眼睛,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再把盒子从上到下,由里到外的打量一遍。

还是空的!!

一个空盒子而已,什么都没有。虫

“礼物呢?”晏紫瞳迷茫的抬头问身侧的亲亲老公大人。

夜北溟美丽得不像人的俊脸,冲她露出惑人的邪魅笑容,一点儿也不尴尬。

“这就是礼物!”他轻描淡写的描述。

“就一个盒子?”晏紫瞳不敢确定的重复问了一句,小脸微微泛红,刚刚他夜北溟送礼物出去的时候,可是也加上了她的名字,以他们两人的名义送的礼物。

现在只送一个空盒子,他夜北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带着她脸上的面子也挂不住。

“怎么了?”夜北溟无辜的扫了一眼众人,轻轻的从鼻中哼出一口气,伸手便要接过盒子:“假如大哥不喜欢的话,那这礼我便收回了!”

“不必不必,我很喜欢!”萧逸廷手快的收回盒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愠意,回头把盒子交给身后的下人,又重复叮嘱了两句“一定要好好收着”,这才转过头来。

丢脸,这次丢脸丢大了。

晏紫瞳不满的瞪着夜北溟。

虽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平时吊儿郎当、无所事事,起码他还算是一个知礼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是做不出送礼送空盒子的人,竟然真的做了出来。

“好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便出发吧,我们赶在太阳到头顶之前到达北山!”

晏紫瞳蹙了蹙眉,又是北山……

一想到北山,她便浑身长鸡皮疙瘩,上次在北山上面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北山这两个字,在她的眼中就代表了“惊悚”。

“那个,我们能不能……”她低低的开口,想要令他们改变主意。

“紫……”瞳字还未开口,萧逸廷蓦然发现夜北溟敌意的目光,欲脱口的唤声在舌尖转了一下,马上换了个称呼:“咳咳,弟妹,你有什么事吗尽管说……”

呃……人家是寿星,今天寿星最大,既然寿星说去北山,那就去北山吧。

“那个,今天太阳似乎挺大的,我想要带一只伞!”她脑子一转,赶紧转移了话题。

带伞这个事情是很重要的,五月中旬的天气,早晚凉爽,但是中午的时候,太阳到了头顶,毒日头晒下来,会将她娇嫩的皮肤晒得脱去一层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嘛,最珍爱的还是她们的皮肤。

萧逸廷马上会意,回头冲身后的人嘱咐:“去,将府中能遮阳最好的伞拿来!”

“是!”

一刻钟后,四个人,身后跟了六个小厮随身守着,和一名车夫便准备上路了,突然一声娇声,拦住了马车,马儿受了惊吓般,突然仰头嘶鸣,马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因此一震,夜北溟慌得护着晏紫瞳的小脑袋,慵懒的眸中闪动着一丝愠意,一手搂着晏紫瞳,一手拉开车帘。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已有一丝不悦。

夜采瑶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马车边。

“二哥,大哥,东瀚哥哥,你们去哪里,也带上我嘛!”夜采瑶红着小脸叫着,一双眼睛含羞的望着马车内的夏东瀚。

夏东瀚与萧逸廷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各自的眼中得到了得到了一个迅速,夜采瑶绝对是个祸害,她跟着一定会出大乱的。

最后二人决定,由萧逸廷开口拒绝。

不过就在他们二人如火如荼的决定时,夜北溟已经顺手拉开了车帘,大方的邀请:“上来吧!”

“谢谢二哥!”夜采瑶千恩万谢的提起了裙摆,不等下人送上垫脚凳,她就非常不雅的爬上了马车,深怕马车不愿意载她。

夜采瑶一阵了马车,一股刺鼻的脂粉气息直冲入鼻底,晏紫瞳忍不住皱了皱眉,小脸皱在了一块儿。

细心的夜北溟,当然发现了晏紫瞳那细小的动作,温柔的揽着她,让她坐在外面,大手紧紧的搂着她,深凝着她,冲她温柔的叮咛:“睡吧,有我在呢!”

“嗯!”有了夜北溟安慰的话语,晏紫瞳安心不少,放心的在他怀中阖上了眼睛。

当着众人,夜北溟大方的在晏紫瞳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看得四周六道目光皆非常的眼红。

新婚夫妻,能不能不要在大家的面前那么亲热?会长针眼的懂不懂?

再加上夜北溟没有征求大家的同意,私自让夜采瑶上了马车,萧逸廷和夏东瀚二人脸上皆不好看,唯一开心的人,恐怕只有夜采瑶。

夜采瑶上了马车,正眼不敢瞧晏紫瞳,对于她来说,放蛇事件,仍令她心有余悸。

别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是那一朝被蛇咬之人,虽还没有被咬过。

她硬是挤在了夏东瀚的身侧坐着,一双爱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东瀚的脸庞。

本来夏东瀚和萧逸廷二人坐在一侧,夜北溟和晏紫瞳坐在另一边,各自坐着十分宽敞的,而夜采瑶心里爱慕着夏东瀚,便死往他的身边挤,夏东瀚尴尬她的靠近,便往萧逸廷的身上挤,结果……萧逸廷可怜的被挤到了门边,而夜采瑶那双含羞的桃花眼,依旧粘着夏东瀚不放。

忍无可忍,萧逸廷起身坐到了夜北溟的身侧,任由夜采瑶和夏东瀚二人挤来挤去。

夏东瀚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见死不救”的盟友,脸上仍旧保持优雅的表情:“采瑶妹妹,这样坐,很热,能不能麻烦你往那边一点?”

“热吗?可是我很冷嘛!”夜采瑶毫不羞怯的笑眯了眼,身子依旧贴得夏东瀚很紧。

夏东瀚无语凝噎。

萧逸廷摸了摸鼻子,眼不见为净的看向窗外,眼睛不经意的瞥到夜北溟怀中晏紫瞳沉睡的模样,忍不住看住了。

夜采瑶和夏东瀚的声音渐渐的听不见,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想到那日她推他时受伤时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暖暖的笑了。

······

一行五人,带着六个下人,两个丫鬟,便到了北山脚下。

这五月北山石榴花开,到处一片红色,娇艳得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北山四季的景色皆美,三四五月及八.九十月份是旺季,游客非常之多。

几人找了许多客栈,均是客满,只有一家客栈,还有房间,而且还还是一楼、二楼和三楼各一间。

“什么,只有三间?”萧逸廷皱起了眉。

掌柜小心的打恭作辑:“几位爷,你们也知道,现在是出游的旺季,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的话,可以再到别家去问问。”

众人面面相觑。

“掌柜的,还有没有房间了?”萧逸廷他们众人还未作决定之际,突然又几个人从门外进来。

来不及再多想,萧逸廷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扔下了一句:“三间,我们全要了!”

夏东瀚等人全松了一口气。

太智慧了!

相公,我可不可以……吻你?2

房间是定下来了,只不过接下来分房间的问题,又来了。

夜北溟直接搂着怀中的娇妻,懒懒的丢下一句:“我和小瞳刚刚新婚,我们两个一间。”

有时候晏紫瞳晚上会怕冷,半夜时分,她手足发冷,有夜北溟在,她就相当于多了个暖炉,晚上若是没有夜北溟,她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睡不着。懒

所以当夜北溟非常无耻的说要跟她一间的时候,她飞快的点头:“对对对!”

夜北溟和晏紫瞳要去了一间,剩下就只有两间了。

萧逸廷和夏东瀚两人的脸色皆不好看,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为多了一个夜采瑶而头痛。

果然,多了一个夜采瑶,是会坏事的。

“那大哥和东瀚哥哥一间,我一间?”夜采瑶以正常的思维来分配剩下一两个房间。

“不行!我自己一间!”夏东瀚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震憾了在场的其他人,晏紫瞳眨了眨美丽的杏眼,好笑的问他:“假如你自己一间,那采瑶和大哥怎么办?”

夜北溟笑了,萧逸廷愣了,夏东瀚窘了,而夜采瑶的脸抽了。

“东瀚哥哥,你开什么玩笑,我跟大哥怎么可能住一间?”夜采瑶大声捍卫自己的权益,纵使她对萧逸廷有过肖想,但萧逸廷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大哥,再说了……以萧逸廷的身份和地位,她要是与他有染,娘一定会扒了她的皮。虫

接收到几道质疑的目光,夏东瀚焉了,再也不敢要求主权,只得做最后的让步:“那我与逸廷兄一间好了!”

“那这样,紫瞳和北溟,你们两个住一楼,采瑶住二楼,我与东瀚兄住三楼!现在大家各自去休息,一会儿到了用膳时间,我会派人去叫你们!”萧逸廷大家长般的为大家分配任务。

听了他的吩咐,大家各自散去,没有发现夜北溟那幽深的目光中隐藏着一抹冷意,俯身把坐车累得疲惫的晏紫瞳拦腰抱起,枉顾众人的视线,大摇大摆的抱着满脸羞红的晏紫瞳往一楼走去,文俊和厉扬二人紧随其后。

夏东瀚愤愤的盯着夜北溟的背影,心里十分不甘,却又无可耐何。

“东瀚兄,我们上楼吧!”萧逸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要因为这件事坏了我们的计划!”

想到他们之间的计划,夏东瀚的脸上再一次挂上了笑容。

“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什么事呀?也告诉我呀!”夜采瑶好奇的脑袋从两人的身后探了出来。

二人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还没上楼?”萧逸廷微蹙眉,看她的表情,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应是没听懂,幸亏刚刚他没有跟夏东瀚重复他们之间的计划。

夜采瑶高傲的昂起了下巴,鄙夷的从鼻中哼了一声。

“不告诉我就算了。”她打了个哈欠,终于是累了,大摇大摆的往楼上走去。

看她终于上楼了,最轻松的人是夏东瀚,一路上,夜采瑶就像是超级橡胶一样,死死的粘着他,现在终于不用粘着他,他当然轻松了。

看四周无人,夏东瀚贼兮兮的靠近萧逸廷。

“逸廷兄,现在局势发生变化,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萧逸廷谨慎的目光朝四周看了一眼,后才将目光盯回夏东瀚的脸上。

“我让你准备的药,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夏东瀚献宝似的将手中的一个小纸包晃了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好,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其他的事情,就看晚上的了,我们……见机行事!”

“可是……我们住在一个房间……”

“放心吧,晚上我不回房,你该做的事,尽管做!”萧逸廷淡淡一笑,目光中闪动着诡异的光亮。

“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夏东瀚心底里雀跃着,似乎早就已经等不及要到晚上了。

······

午膳过后,五个人上山去游览风景,几名下人和车夫等,他们全不带。

五个人,非常自动的分成了三拨,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相携选择了一条小道上山,夜采瑶径自的拉着夏东瀚走了另一条路,留下萧逸廷一人站在多叉路口中,不知该氛择哪一条路。

他左右看了一眼,目光深幽的望着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的方向,沉稳的脸染上了一丝落寂,双手握了握,双脚不由自主的抬起,慢慢的往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在上山的路上,晏紫瞳一直心神不宁,她的双眼总是不安的盯着四周,虽然身后有three保护着,可她的心里还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在这北山之上,她遭到了绑架,她还记得,在那个萧瑟的晚上,寒风刺骨,凌厉的光亮闪过,温热、鲜红的血刺伤了她的眼,还有一只骇人的镣牙面具,让她仍记忆犹新。

她一直庆幸自己虽然贪睡,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现在她多想自己没有这个特异功能。

记忆力太好,想要记清楚的事情会记得很清楚,可是不想记得的事情,却像是梦魇一样死缠着她,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因为太过紧张,她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攫住夜北溟的衣袂不肯放。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身体冷得颤抖,夜北溟蹙眉低头,这才发现了她的异状。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的小脸微微泛着白,不想扫了他的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软软的声音慢吞吞的回答:“没有,只是有点儿冷!”

是真的冷,四周的花草树林,皆透着一股yīn风,那冰凉的风丝丝的刮着她的皮肤,让她感觉全身快要冷透了。

他想也未想,便脱下自己的外衫,仔细的将她包裹住。

“这样还冷吗?”

他的衣服上,有着他独有的气息,还有属于他身上的温度,暖暖的,一下子把那阵yīn风挡在了外面。

她冰冷的心中,似涌入了一股暖.流,她抬头冲他甜甜一笑,软软的回答:“不冷了!”

她的小脸稍稍仰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碎的洒在她的小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夹杂着阳光,明媚的在他的眼前绽放,她就好像是一缕阳光,那般纯真、无邪,在他的心头狠狠的撕了一道口子,硬生生的闯了进来,虽带着一丝疼,却那么震憾人心。

他看她看得有些痴了,一阵风儿吹来,吹起她颊边的碎发,扰了她的眼睛,她微蹙眉。

他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开那缕碎发,露出她姣好的容颜。

那种火热的目光,令晏紫瞳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燃烧了似的,她一定是生病了生病了,每次被他这样一盯着,她就会心跳加速,不能呼吸,一定是生了重病了,每次这样,她都找three检查,可惜那个机器人,只说这是正常现象。

但是正常现象,会让她呼吸困难吗?不会是她得了绝症,three不敢告诉她的吧?

不一会儿,晏紫瞳口干舌燥,因为呼吸困难,小脸憋得通红,双手紧张的握紧,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夜北溟。

如雪的肌肤,染上了一层似胭脂般的红,在阳光下,更加诱.人。

夜北溟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血液冲上头顶,晏紫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属于她的清香,凶狠的窜入她的鼻底。

她离他这样近,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看到她身前那大片的春光,那种汹涌的渴望,剧烈的冲击着他几乎一击一碎的理智。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要往下瞅,否则他的理智崩溃,恐怕会一不小心把晏紫瞳当场按倒就把她给吃了。

克制再克制。

晏紫瞳盯了夜北溟好一会儿,一直看着他的表情由纠结到挣扎,然后隐忍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的脸是真的很好看,在此刻,她想着,如果他不是一个同性恋就好了,假如他不是同性恋,说不定她真的会喜欢上他。

盯着他造型完美的唇形,一个念头突然窜入晏紫瞳的脑中。

“相公,我可不可以……吻你?”她抛下一颗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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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在惹火!

一个人的眼睛,只有在怒的时候,才会突然间转红,那速度之快,跟情绪有忒大的关系,而夜北溟的眼睛也红了,不是因为发怒,而是因为……

他的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晏紫瞳,又掏了掏自己要,以为自己听错了。懒

“你……你……刚……刚刚……说什么?”刚刚那么沙哑又结巴的声音,一定不是他的。

晏紫瞳好像做错事被抓到了一般,小脸红透了的垂下了头,双手绞着衣襟,揪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我……我只是想问问,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声音细如蚊蝇。

天性耳力惊人的夜北溟,当然听到了她的话,但是他却完全想不到,这样开放的一句话,竟然会是从晏紫瞳的嘴里说出来的。

空气中three凉凉的插嘴。

“完了完了,饿狼想要扑了那羊了!”一语双关。

那句话中的狼和羊是谁,很明显。

但是这话在晏紫瞳的耳中听着,那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three把她形容成了那狼,而夜北溟是那羊,她居然想要吻他,那不是她这只饿羊要扑夜北溟那只柔弱的小绵羊了吗?

自责、后悔,在晏紫瞳的心中交织着。

天哪,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夜北溟的眼睛像充血似的,一定是气她了吧?人家喜欢的是男人,可是她是个女人,而她却要亵渎夜北溟的吻。虫

她一定是病坏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罪过,罪过。

“上帝,请原谅我!”她虔诚的双手合十轻念道,她绝对不是有心的。

大手轻握住她合十的双掌,略带薄茧的掌心,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手中,高大的身躯,向她靠近,近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温热的手指握住她的,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他的掌心中透出来,直窜进她的心底,令她毫无防备。

她几乎全身被震住。

从来没有一刻,她的感觉像现在这样敏锐,听力这么好。

富有磁性的低低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轰”的一声,晏紫瞳的脑中像是有烟花炸放一般,嗡嗡作响,她能听到的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的头离她很近,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缭绕在她的鼻尖,颈间,敏感的肌肤,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小红疙瘩,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又不稳了。

他就离她这样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只有她,高挺的鼻梁带着阳刚的弧度,那双造型完美的唇,紧紧的抿着,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那诱.人的唇,晏紫瞳被诱.惑了,她用力的吞了下口水,强忍住自己化为饿狼扑上去吻住他的冲动。

但是那实在是太诱.人了,假如这次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死就死吧。

她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要求:“我可不可以吻你?”

她又重复了一遍。

哦!天哪!

软软的声音,带着迷人的韵味,吐出的却是这么火爆的词语,在这一刻,夜北溟多么想自己是一个禽.兽,假如他是一个禽.兽,他就可以不顾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立刻拉她到树林里,跟她坦诚相对,然后慢慢的用他的唇吻遍她的全身来告诉她,他有多么的愿意。

晏紫瞳嘛,是需要慢慢教的,不能急,否则被吓跑了,谁来赔他一个妻子?

喉中一阵干涩难耐,夜北溟用力的咳了两声,眼睛赶紧的向别处转,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汹涌澎湃的欲.望。

不能碰她,只要碰了她,他的理智之弦,可能会在一瞬间全部崩断。

嘴角挂上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夜北溟沙哑着嗓音低声答道:“可是,你知道……我喜欢的是……”

他就喜欢逗弄她,看她手足无措、满面红晕时的可爱模样。

呃……受到了拒绝的晏紫瞳,脸上的光亮黯淡了下来,颇为失望,却又松了一口气。

“是我冒昧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有这种念头了,还有……为免以后我再对你心有不轨,我打算……”

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你打算什么?”

“在我们的房间里,添一张睡榻,这样呢,晚上你睡床,我睡榻,这样就十分安全了!”她心里念念的想着。

胡扯!什么叫安全?她要在他视线的一米之内,那才叫安全,这用three曾经冒出来的一个词来说,就是“分居”。

男女若是分了居,就相当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不行!”他脱口便拒绝,脸黑得像黑碳一样。

“可是,我心里怕以后还会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我们还是这样分开来的好!”晏紫瞳认真的解释。

她对他有不好的念头,这样才好,他最怕的就是她连对他的念头都没有。

“小瞳,我们现在才新婚,房里突然添一张睡榻,那没关系,可是让别人发现我们半夜不在一张床上,这样被别人发现了,那不就糟了?”他谆谆善诱的教诲,脸上的表情善良得像一只羊。

“可是……”她纠结的蹙起了眉。

可是这样就不好办了呀。

她贪恋看他完美的身材已经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要吻他,她太坏了。

大手轻轻的划过她的蛾眉,轻轻的抚平她眉上的皱痕,她稍稍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坏了坏了,越是这样看着他那张天神共愤的俊脸,她就更觉得自己无力自拔,总觉得那双眼睛能将她的灵魂全吸进去。

她口干舌燥,用力的吞了下口水,将心底里那些邪恶的念头全部拍散,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然她才刚这样想着,夜北溟的食指和拇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的托起,令她无措的表情在他的眼底无所遁形。

她是这样的美丽无邪,又这么的让人心疼。

看着她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唇,他的目光灼热的盯着它,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她气息紊乱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想要脱离他手指的钳制,却在这时,她脸前的那张男人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

她错锷的睁大了眼睛,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突然狠狠的印上了她的,夺去了她所有的惊呼。

他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有多么愿意与她接吻。

他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一下她,就当是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的。

谁知道,他预估错误,只要沾上了她之后,她柔软的唇,还有那香馥的身躯,便令他爱不释手,他不由自主的搂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吮吻着她的唇,来加深这个吻。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吻着她。

他反复轻咬着她粉嫩的唇瓣,舌尖轻叩她的齿关,她情不自禁的启齿,他灵活的舌头飞快的窜了进去,舌尖扫过她的齿关,他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两人的气息暧昧的缭绕着。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般认真的闭上眼睛来吻她,她的身子只能软软的依着他。

他的吻太过火热,誓有将她全部燃烧的冲动。

他的吻不满足于现状,沿着她削尖的下巴、修长的美颈,一直向下。

她仰着头,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他的吻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带给她的身体一阵阵颤粟,让她不想停下来。

他搂紧她纤合度的身子,努力在她的身上种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他的唇愈吻愈深,沿着她的锁骨,向她的肩头移去,顺手他便扯开了她肩头的衣裳,洁白的肩头,散发着迷人的光亮,湿热的唇轻轻的啃咬着她的娇嫩的肌肤。

她的身子越来越软,被他吻得像一滩水,只能倚在他的怀中。

突然她感觉到腰腹间有什么东西抵着她,令她很难受,她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她的耳边却听到了更加粗重的呼吸。

他的双手用力的叩紧她的身子,危险的热气喷在她颈间警告她:“小东西,你在惹火!”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浓浓的沙哑。

小东西,你在惹火!2

惹火?她什么时候惹火了?

他的嗓音令她有片刻间的清醒,而他的双臂仍然紧紧的搂着她,他与她的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这般的亲密,让她有些不大适应。

他的身体热得像一块被烧红的碳,灼得她全身滚烫发热。懒

就在她怀疑那腰腹间抵着的东西是什么时,她蓦然对上了他深不见底幽暗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妖冶的光芒,而他的表情……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呃……她不好吃吧?

一眼望见自己肩头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拉开,她的脸羞红了一下,赶紧扯好。

她试图又动了动身子,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唇间溢出一声低嘎的粗喘:“小瞳,不要动,再动下去,你会很危险!”

很危险,她能危险什么?

她纳闷的稍稍低头,发现……那抵着她的部位,正是他的……

“你……你不会是想那个吧?”她小小声的问,小脸猝然又红了起来,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喜欢的是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反应呢?

可是她的记忆力很好,明明记得……只有那种时刻,男人的那里才会呃像这样抵着她。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双手将她扣得更紧,滚烫的气息喷在她颈间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哑得不像样:“只要你别动就好!”

她的耳朵痒痒的,脸更热了,一直热到了耳根子。虫

她的脑中再一次“轰”的一声。

他的那句话,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却也已经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果然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的任由他搂着,以免他真的兽性大发,真的将她在这里就……就就就……

后面她不敢再想下去,那种羞人的画面,不容再继续再想。

夜北溟强忍住想要她的念头,他不想现在伤害她,想等她对他不再那么抵触之后再要了她,但……不是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晏紫瞳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双小手乖乖的抵在他的xiōng前,娇小的身子温驯的在待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会触动他。

他的温度让她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她也不敢去擦,直到她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渐渐的恢复正常的温度,她的脚也麻了,腰也酸了,身子更是僵了。

“你……现在好了吗?”晏紫瞳小心翼翼的探问。

听到了她的话,抱住她的双手稍稍松了一些,然后缓缓的放开她,因为她的身子有些酸,一刻的不适应,软软的差点跌倒,他又赶紧扶住她,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衣裳,传入她的皮肤上,令她不由得大脑再一次充血,她紧张的小手捂住被他吻是发肿的唇,眼睛不敢看他。

她此刻又是害羞又是懊悔,懊悔的是,她占了夜北溟的便宜,觉得很对不起文俊。

经过了这一会的时间,夜北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邪魅的盯着她的小脸,比平常又多了几分深意,半带揄揶的问:“小瞳,地上有银票让你捡吗?”

他取笑她!

脸上的害羞一扫而空,她抬起带着愠意的眼睛瞪着他。

他拉她的小手,五指张开,与她十指相扣,不以为然的笑笑,笑容如沐春风,眼中已经一丝儿暧昧也不见,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

“我们两个已经成亲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够本可不行,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他冲她坏坏的眨了眨眼。

“什么地方?”抛却羞怯,晏紫瞳好奇的睁大了水亮的眼睛,没觉得他们牵手有什么不妥。

“去了就知道了,我们走!”夜北溟俊美的脸挂上了慵懒的笑,继续诱.惑她,努力要她忘记刚才的事情。

“好,那我们走吧!”

夜北溟拉着晏紫瞳离开原地,离开之前,他犀利的目光,突然射向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仅扫了一眼,便迅速的收回,拉着晏紫瞳又往山上爬去。

凉风阵阵风来,吹落了树梢的黄叶,也吹着了未灭的死火。

在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刚离开,一道高大的人影缓缓的从大石后走了出来,那张几乎不曾有太多情绪的脸上,脸一寸寸的皱起,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在石头上。

萧逸廷的唇紧抿成线,看着夜北溟和晏紫瞳方才交吻的地方。

那么美好的身子,应该是她的,他夜北溟凭什么亵渎?不过……今天这一幕,倒让他有另一个发现。

夜北溟和晏紫瞳,他们两个还只是挂名夫妻,他们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

听到这个消息,萧逸廷的心底里竟有一丝雀跃。

他们还不是夫妻,他们还不是夫妻,他垂下的唇角缓缓的抬起。

当他掌握了第二山庄的所有生意和大权后,他一定会取回他应得的。

······

时间已近傍晚,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才刚走到半山腰,路上的美景,是晏紫瞳在现代看不到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所以……有了以下如此对话。

晏紫瞳抱起一只像猫的兔子问夜北溟:“那是什么?”

“那是兔子!”

“可是它长得明明像猫!”

“但它确实是兔子!”他循循善诱的教导。

“我说它是猫,那它就是猫!”晏紫瞳鼓起腮帮,理直气壮的强辩。

夜北溟哑口无言,他认命的无语望苍天。

以前总觉得夜天啸在沈非君面前挺像孙子的,因为夜天啸从来未拂逆过沈非君的意,让他觉得夜天啸很窝囊。

如今……他终于发现,自己也挺窝囊的,然后还很违心的点头应和:“对对,那就是只猫,你说得对,你对!”深怕有人生气了半夜不让他上.床。

天晓得,这种指鹿为马的事情事情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不对,不是指鹿为马,是指兔为猫。

当然的,晏紫瞳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指一只兔子说它是猫的。

着实是那兔子长得太可爱了,山庄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兔子,据听说,山庄里不准养兔子,但是……养“猫”就可以了吧?

“既然是一只猫,它在野外这么可怜,我们带它回庄里养着,你说好不好?”晏紫瞳软软的轻声要求着,软软低柔的嗓音,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眨动着。

佳人有求,又用这么令人无法抗拒的方式,夜北溟实难拒绝。

但是……

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做最后的争取:“只是,奶奶怕兔子,庄里不准养兔子,所以……”他善良的提醒她,这只兔子,是不能带回庄里的。

“这不是兔子,这是猫!”晏紫瞳生气的板起了脸强辩,脸上风云突变,似有狂风扫落叶的架势。

夜北溟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心下已经明白晏紫瞳想要做什么。

看到她那么怜惜的抚着兔毛,眼中的喜爱是看得见的。

罢了,既然她想要,那就要吧,什么指兔为猫,他也认了,只要她喜欢就好!

温柔的揽过她的肩膀,宠溺的眯起了眼:“养可以,不过……记得不要让奶奶看到!”

晏紫瞳的嘴角马上扬起,不好意思的小脸红了红,然后点了点头。

她知道,夜北溟是猜中了她的心事,不过他会帮她的,这一点让她很高兴,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和他那双幽暗不见底的眼睛,她的心跳突突加快,她赶紧侧过头去掩饰心里的慌乱。

爱看她害羞的模样,他心情大好。

望了望渐渐落下的日头,一双眉头再一次皱起,心情又不好了。

“相公,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要黑了!”

这个他当然知道。

“我们回去!”良好的心情被破坏,他的表情很yīn郁。

······

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刚下山到了客栈门前,萧逸廷、夏东瀚和夜采瑶,及他们身后一排六名侍卫和丫鬟悉数站在门前,似乎已经等待他们多时。

这样的阵仗,让晏紫瞳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太隆重了,她心里略显紧张,身子向夜北溟的怀中又靠紧了几分。

萧逸廷热情的迎了上来。

“二弟,弟妹,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已经预备好了酒席,我们今天晚上,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有yīn谋!夜北溟从鼻中嗤笑一声,懒懒的抬头,俊美的脸上,幽蝉的眸子深不见底,邪魅的勾唇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四个字:“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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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药”

晏紫瞳的怀中抱着兔子,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猫饿了!”

夜北溟打趣的望着她的眼睛,揶揄的笑问:“这样吧,一会儿我们用膳的时候,把桌子上的鱼都给它吃了?”

取笑她!!

晏紫瞳小脸一红,手指在衣袖下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内侧,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她颇有成就感的昂起了小下巴。懒

夜北溟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无耐的冲她挤了挤眼:“放心吧,待会儿我命厉扬去附近买些胡萝卜回来!”

“好!”她满意的笑眯了眼睛,像两弯美丽的新月。

“呀!”一个突兀的尖叫声突起,吓得所有人全部将目光向那声音的主人投以敬畏的注目礼。

众人正诧异着夜采瑶突尖叫的时候,夜采瑶就指着晏紫瞳怀中的兔子没气质的叫唤:“晏紫瞳,你怎么能抱着一只兔子呢?你知不知道,奶奶最怕兔子的!”

兔子?

晏紫瞳“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笑眯眯慢吞吞的解释:“你错了,这只是只猫!”

“猫?”夜采瑶脸色垮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睁大了眼珠子死盯着那只“猫”盯了大半天,声音奇怪的拔了个尖:“骗人!!这明明是只兔子,怎么可能是猫?”

夜北溟淡淡一笑,嘴角勾起惑人的弧度,目光紧紧的盯着夜采瑶,声音低沉的开口:“你看错了,这就是只猫!”声音很低,但是听在人的耳中,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得人xiōng口喘不过气来。虫

“可是……”夜采瑶还想要辩驳,蓦然对上夜北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瞬间,所有有的话全数咽了回去,再也不敢说出半个字,好危险的目光呀。

夜北溟似魔鬼般的声音,窜入她的耳中,慵懒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命令:“那是你一只猫!”

“是猫,是猫!”夜采瑶被那眼神吓住,嘴巴鬼使神差的连连说道。

其他人听得夜采瑶这样说,又因为主角是晏紫瞳,所以,所有人全违心的低声应和:“是呀,是猫,真的是猫!”

于是乎,一个指兔为猫的故事,终于拉开了帷幕。

虽然所有人都指着那只兔子是为猫,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每人的心中各怀着心事。

唯独夜采瑶是抓住了一件事便想要死磕的那种人。

席上,兔子在晏紫瞳的怀中不安的蹭着,厉扬气喘吁吁的送来了胡萝卜递到夜北溟的手中,夜北溟眼神示意他退下,再转身把胡萝卜递给晏紫瞳。

这一切小动作是在桌子底下完成的,可是仍然被眼尖的夜采瑶看了去。

“你不是说那是猫吗?猫怎么会吃胡萝卜的?”夜采瑶气愤的指着正给兔子喂胡萝卜的晏紫瞳。

“它喜欢吃胡萝卜!”晏紫瞳慢吞吞软软的回答。

“胡说,因为它是兔子,所以它才会吃胡萝卜!”夜采瑶仍然坚持己见!

夜北溟还没有开口,抢着当护花使者的人就已经开口维护了:“采瑶,你的眼睛花了吗?那明明是一只猫,你怎么能说它是一只兔子呢?”

夜采瑶脸憋得通红,因为对象是夏东瀚,她不好太过大声:“东瀚哥哥,你怎么看不清楚呢?那明明是一只兔子嘛!”

“采瑶,是你未看清,那是只猫!”最年长的萧逸廷打着圆场。

“那是兔子,是兔子!”夜采瑶气得浑身发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看不清,晏紫瞳怀中的,是只兔子呢?

“可是,它明明就是只猫!”夜北溟凉凉的接下了话尾,话中已有几分不耐烦:“难道,所有人的眼睛都坏了?假如是看物不明的眼睛,不如挖了算了!”

空气,陡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睛盯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夜北溟,后者悠闲的端着酒杯,手指轻轻的握住杯子,指尖轻轻的扣住那杯子上面鸟儿花纹的眼睛处。

夜采瑶的心陡然咯噔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双眼,她似乎已经看到被挖去眼珠子,双目空洞,脸上蜿蜒血泪的凄惨模样。

不!她不要变成那样。

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她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敢小声的应和:“是猫,是只猫!”

所有的危机在瞬间解除,夜北溟蓦然勾唇邪魅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慵懒的举向萧逸廷:“大哥,祝你步步高升!”他特地加重了后面四个字的音量,带着丝揶揄和调侃。

“谢谢!”淡淡的应着,举起酒杯,萧逸廷的杯子与夜北溟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响,二人仅对视了一眼,后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不甘心寂寞的晏紫瞳,也慢吞吞的举起酒杯向萧逸廷祝贺:“我也祝大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目光深沉的望了她一眼,亦同样的举杯仰头饮尽。

其他人说着那些俗气的祝福语,酒过三巡,夜采瑶已有几分醉意,整个人粘住了夏东瀚,眼里全是他,红着脸不停的腻着他:“东瀚哥哥,你知不知道,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是……你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夜采瑶脸上的胭脂及嘴巴上红红的胭脂红,因为她的动作,全蹭在了夏东瀚的衣服上,看得夏东瀚嫌恶得直皱眉。

吃了几筷子菜,晏紫瞳困意连连,她凑近了夜北溟小声的说道:“我困了,想去睡了!”

温柔的捏了捏她可爱的脸颊,他顺手把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坏笑的挤了挤眼:“娘子,今日是大哥的生辰,你提前离席不好吧?”

她倚在他的怀中,不满的嘟起小嘴,连连叹气:“可是人家真的很困!”

搂着她,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抱着你,睡吧!”

“好,你真好!”她天真的冲他露出灿烂的笑靥,纯真得想要将她好好的蹂躏。

又是“好人”,凶涌的欲.望,狠狠的穿透他的心脏,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正常。

一只手飞快的拿去夜北溟的酒杯,夏东瀚执起酒杯,倒了满满一杯,趁人不注意,指甲弹出一粒无色的小颗粒,入了酒,一瞬间便融化,然后他笑眯眯的把酒杯递回夜北溟的面前。

夜北溟抬眼睨了一下他的动作,眼睛稍稍向后瞄了一眼,故意扯了一下夏东瀚身上的夜采瑶,醉醺醺的夜采瑶被那一扯,不满的双臂将夏东瀚搂得更紧,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冲在夏东瀚的脸上,令夏东瀚嫌恶的别过头去,然后一把将身上的夜采瑶扯开,扔她回座位上,再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保持他的优雅风度。

也不管眼前的杯子,是不是刚才自己的,便直接拿了起来,优雅的冲夜北溟举杯。

“北溟兄,来,这一杯,我敬你,庆贺你的,新婚大喜!”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不情愿。

冷冷的抿唇,夜北溟慵懒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那这一杯,我是非喝不可了!”

夏东瀚端着自己的酒杯,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把那酒喝下去,眼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

放下空酒杯,夜北溟淡淡的扫了一眼夏东瀚摸着酒杯,却愣在那里只盯着他看的模样。

在心底里暗暗嘲讽。

想要设计别人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过明显,这么拙劣的方法,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回过神来的夏东瀚,窘迫的干笑了两声,极力掩饰自己情绪的激动,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刚喝完便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这杯酒,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但是,不管那酒是什么味道,他今天很开心就是了,又斟满了一杯酒,端向萧逸廷。

“逸廷兄,来,兄弟今天高兴,我们也喝一杯。”

“好!”萧逸廷与夏东瀚二人对视一笑,嘴唇紧抿,缓缓喝下了杯中的酒。

酒刚又过了一巡,萧逸廷只觉得头晕目眩,心里直觉得不对劲,眼前夜北溟的笑脸在他的眼前像影子般闪过,眼前一黑,他突然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夜北溟俊美的脸上闪动着邪戾的光亮,冲身后命令了一声,然后他懒洋洋的抱起晏紫瞳转身回房。

为她拉好被子,看着她安静的娇靥好一会儿,他才不舍的转身出门。

刚打开门,three已经现出真身站在门口。

夜晚吞噬了白昼,夜北溟方才抱着晏紫瞳时,衣领被拉开了许多,露出大片精壮的xiōng膛,那头顶高悬的灯笼,光影从上往下映照在他神邸般的俊美脸上,透着魅.惑两个字。

只可惜,眼前那个不是人,根本对这些视而不见。

虽然他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但是仔细一些,却又能感觉到他的脸上挂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办妥了?”

“妥了!”three很好奇。“夏东瀚喝的到底是什么?”

夜北溟笑得像只yīn谋得逞的狐狸:“是奶奶给小瞳准备的“补药”。”

three翻白眼,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还补药呢,大骗子!

捉.奸成双

“补药”可是难得的好东西,用在夏东瀚的身上,夜北溟为此可惜了好久,因为夏东瀚让他错过了一个令晏紫瞳在他身下绽放美丽的机会。

这一夜,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

第二天一大清早,当东面的天际边刚刚露出一丝曙光,客栈后堂圈养的公鸡们便开始抖了抖浑身发亮的红色鸡毛,精神奕奕的抬高了头,深怕别人瞧不见它修长美丽的颈子,一切准备就绪,一排排的站在那里,站军姿似的同时扯着嗓子尽职的打鸣。懒

一声又一声,喊得甚是欢快。

客栈一个包厢的桌子上,萧逸廷趴在桌子上沉睡着。

那公鸡打鸣声,吵醒了客栈里酣意正浓的客人们,也吵醒了正在昏睡中的萧逸廷。

他的手指动了动,不小心拨弄到桌子上的酒杯,脆弱的白瓷酒杯从桌沿滚落。

“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片如天女散花般蹦得到处都是。

萧逸廷像是被电触到了般,嗖的一下,飞快的坐了起来,一瞬间的坐起身,闪到了颈子,疼得他蹙起了眉。

抬手揉了揉酸疼的颈子,他睁开了迷懵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在看到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饭桌时,他陡然眯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还记得,夜北溟那意味深长的一笑,以及桌子离他越来越近的画面。虫

他警觉的拍桌喊了一声:“坏了!”

说完,他踩着脚下的碎片,赶紧的离开了包厢。

客栈的伙计,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悉。

萧逸廷“砰砰砰”的拍着桌子,脸色异常的yīn沉。

伙计被惊醒,抓了抓一头凌乱的头发,胆小的缩起了脖子抬起眼睛,笑容僵在脸上弱的问:“这位客倌,不知您有什么需要?”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阵容火,萧逸廷大声的低吼。

被吼得耳朵一阵嗡鸣,伙计吓得浑身发抖,差点就尿裤子了:“这位客倌,您说的是哪件事呀?”

“昨天我们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伙计又缩了缩脑袋,这个时候,他多么想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的身子缩在草壳里,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客……客倌,昨儿个晚上,你们都喝醉了,不是都回房了吗?”小二纳闷的咕哝着。

“昨天晚上我睡在包厢里的,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他坏了他的大事。

小二声音发抖:“那个客倌,昨天晚上你们明明都回去睡觉了,怎么可能还在包厢里面的嘛,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先后出来的,总共是三男二女,没错!”

萧逸廷咬紧了牙关,火气冒到了头顶。

可是,现在不是跟这小二生气的时候,除了他之外,昨天晚上出来的应该是四个人,而这小二却说是五个人,这小二果然是睡迷糊了。

既然他们都出来了,那夏东瀚得逞了吗?

他的心陡然一窒,xiōng口紧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夏东瀚不能碰晏紫瞳,他不可以碰!!

他踉跄着奔到台阶边,直往三楼奔去,两奔三步的便奔了上去,直奔三楼他与夏东瀚的卧室。

他猛地推开.房间的门,没上锁,紧闭上眼睛,全身都在颤抖,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激动,克制克制!

缓缓的睁开眼睛。

天际边曙光乍现,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有些丝的微烫,让他一瞬间的不适应,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在床榻上,被子下,看那鼓起的,明显是两个人,而在地上,一地狼藉的衣裳随意的扑在一块儿,有的甚至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可见昨晚的疯狂。

不,不!萧逸廷倍受打击的双腿一颤,整个人愣住了,好像全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似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萧逸廷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懊恼、自责,布满了萧逸廷的脸。

他疯了一般的冲到榻边,生气的一把掀开被子,拉起浑身赤.裸的夏东瀚,抬手就要揍他一拳,然躺在他旁边的那张女人的脸,却教萧逸廷错锷的愣住了。

身子裸.露在空气中,冻得夜采瑶浑身发抖,她下意识的捉住被子,那身前死盯住她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舒服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错锷盯着她瞧的萧逸廷,本来大清早她就有起床气,这大清早的,却又让她看到这张晦气的脸。

“大清早的,你站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她伸出手便要指着萧逸廷的鼻子,然她的手被重物压住,不得抽出,这让她窝火的往旁边去瞧,这一瞧,又跟另一张错锷的脸对他正着。

那张俊脸就只离她三寸,一瞬间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她有些被吓住的哑口无言。

视线悄悄的向下溜去,冷不叮的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再继续往下看,竟然看到夏东瀚光.裸的xiōng膛,身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惨不忍睹的抓痕和吻痕,一道道的血淋淋般,已经结疤了。

而她终于抽出的手臂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了。

夏东瀚很显然被吓到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没气质的指着夜采瑶:“昨天晚上怎么是你?”

失去了清白,对夜采瑶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而且……对方还是夏东瀚。

她整整愣了三秒钟后,嘴角的笑容开始扩大,羞嗒嗒的垂下了头,娇柔的小声道:“东瀚哥哥,你太坏了,你昨天晚上就把人家给……你可要负责呀!”

一句话,像是在夏东瀚的脑中响了一个雷,轰得他外焦里嫩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手足无措的抬头望着同样错锷的萧逸廷。

“逸廷兄,你说这……”

萧逸廷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从现实中回过神来,他脸上的怒火早已化为吃惊。

夏东瀚和夜采瑶。

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的轻轻闭上眼睛。

还好不是晏紫瞳,还好不是晏紫瞳。

不对!!这床上的不是晏紫瞳,那真正的晏紫瞳在哪里?

他倏的睁开了眼睛,焦急的转身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夏东瀚一下子捉住了手臂。

“逸廷兄,你说这到底该怎么办?”夏东瀚一脸的无助。

他从来是人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完全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大脑中一片迷茫混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夏东瀚心里发急,没空理会他,只丢下一句:“采瑶是我妹妹,既然你碰了她,那你就娶她吧!”

什么?娶夜采瑶?他疯了吗?

······

萧逸廷又疯了一般的急奔下楼,先去了一楼。

一楼是夜北溟和晏紫瞳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门也没锁,推开门,一阵冷风嗖嗖的迎面吹来,冷得他浑身发抖。

榻上被子叠得很是整洁,空的,没人!

人呢?

他蹙眉,回头又回到楼梯边,然后往二楼奔去。

二楼的房间,还是没有,空荡荡的屋子,一阵阵冷风拍打在他的脸上,吹得他的衣裳呼啦呼啦作响,似乎在老天爷在嘲弄他的愚蠢。

很早,他就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能小看了夜北溟这个对手,可是……他自己暂时给忘记了,最后还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夜北溟!

他在心底里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名字,像是一个烧红的铁烙,每念一个字,便在他的心头烙一下,痛得钻心。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楼下,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走到楼下的时候,伙计胆颤心惊的走上前来,递给了他一个纸条。

“住在一楼的客倌刚刚已经走了,这是他留给您的!”

萧逸廷带着疑惑的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一直当你是我大哥。

一直当他是大哥?

萧逸廷冷笑出声,笑得癫狂,把纸一寸一寸的撕得粉碎。

他夜北溟一直当他是大哥,可是……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弟弟,既然大家已经把话都挑明,那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有一种毒,只会越中越深,无力自拔。

······

另一边,夜北溟背着身上的晏紫瞳,悠闲的走在马路上,晏紫瞳睡得很熟,即使外面的凉风拂面,依然没有吹醒她。

小瞳,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到你完全接受我,我会将我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至于那个他心头上的身影,他正一点一点的抹去。

天越来越亮,迎来了一天新的曙光,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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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

晏紫瞳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令她不舒服的眯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three,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three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回三小姐,下午两点,您睡了两晚一天半!”懒

“半还算!”晏紫瞳抱怨的咕哝,这three纯粹是故意想要讥讽她的。

“六个小时,当然算!”

刚拿起桌子上平整叠放的衣服,想要换衣服,一下子又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观众,小脸一下子沉下来,端起三小姐的架子命令:“算算算,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三小姐,请别人出去的时候,请用敬词!”

“对不起,你不是人!”晏紫瞳咬牙切齿,一个机器人,跟她讲礼节。

“我是机器人,带个人字,所以……如果您想让我出去,请用敬词!”three打定了主意跟她耗上。

不气不气,晏紫瞳努力压抑下激动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常态。

她知道,这three耐力好得惊人,不是人嘛,连睡觉都不用的,人有三急,晚上还要睡觉,他这么辛苦,她有礼一点,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晏紫瞳终于想通了,非常好脾气的微笑着道:“three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虫

“这就对了!”three淡淡的说着,然后便没了声音。

这就对了?晏紫瞳恨得咬牙切齿,盯着方才three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心底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不对,这家伙也没祖宗十八代,不是人的东西。

不气,她不气。

这睡了两天,突然天就变得热起来了,小篆尽职的送上了吃食,她简单的填饱了肚子之后,便悄悄的溜出了门,然刚一出门,她就听到了一则劲爆的消息。

“天下山庄的大公子,要跟我们二小姐成亲啦!”

咦?夏东瀚要跟夜采瑶成亲?什么时候的事?太突然了吧?

晏紫瞳走到无人处,眼中冒着光的八卦:“three,刚刚那丫鬟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东瀚兄跟采瑶,真的要成亲了?”

“当然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在她的心中,那夏东瀚和夜采瑶,一个是纨绔子弟,除了舞剑挥鞭,什么都不会,另一个心比天高,喜欢穿红,戴一身俗气的金银珠宝。

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没有夫妻相,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不由得令她感叹:“爱情真美妙!”

three凉凉的打断了她的感叹和赞美:“在北山的那天晚上,两个人生米煮成了熟饭,夜采瑶回来之后把这件事宣扬得整个华城都知道,所以,夏东瀚,是不得不娶夜采瑶。”

就算夏东瀚不顾第二山庄的面子,也不敢不听父亲的话。

两大山庄本来已经不来往,这次突然出了这件事情,夏兰青自然是不想开罪第二山庄,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天下山庄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地位。

所以,这件事,追究下来,所有的责任便全在夏东瀚一个人的身上,只怪他太控制不住自己。

夜采瑶是第二山庄的二小姐,虽是庶出,但也算是出身名门,娶了她,也不会给夏东瀚太过丢脸,只是她总是喜欢打扮得那么俗气,眼高过顶,这样的女人,谁娶了她谁倒霉。

夏东瀚一直视夜采瑶为毒蛇猛兽,一直看到其便远之。

而现在……他居然要娶她。

他什么优雅,什么风.流倜傥之名,他全不要了。

他现在一直躲在第二山庄里不敢出门,因为见了人都会被人说他是“饥不择食”。

夜采瑶自是开心,同时开心的还有夜家二老。

沈非君也不喜欢这个孙女,但是毕竟是亲孙女,她能出嫁,而且还能有这样一个好的归宿,她便开始为这个孙女置办嫁妆。

晏紫瞳在庄里的小路上乱走着,远远的便见夜采瑶如一只蝴蝶般,正同丫鬟们玩得开心,她看着,也突然感觉这夜采瑶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

走了好一会儿,她摸了摸有些酸疼的大腿,走到了平时她惯去的那只凉亭,站在凉亭之上,吹着自然的风,她便搁下了手中的团扇放在石桌上。

中午的日头甚是毒辣,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便能晒出一层皮下来。

这么热的午后,稍稍动一下,便会浑身是汗。

坐在凉亭上,凉快了一会儿,适宜的温度,令她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一对男女,两人看起来应当是一对情侣,男女长相一般,倒不是丑的那种类型,看着倒还顺眼。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女的生气的冲男人吼。

“我是有苦衷的,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男人哭丧着一张脸向女人解释。

“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娘子,我不告诉你,那是为你好!”男人拼命解释。

“真的吗?”女人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女人像是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被男人哄骗了两句,马上哭得唏哩哗啦,然后俩夫妻和好,甜甜蜜蜜的一起相携离去。

这一幕,看得晏紫瞳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眼中,爱情就像儿戏,这般的廉价。

看得她一阵唏嘘,不由得叹了口气。

转眸,一道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站在台阶之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俊美的脸,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被他一看,她的心不规律的跳了起来,凉风吹来,刮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脸上的滚烫。

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冲台阶之下的夜北溟点了点头,夜北溟回以温柔的笑容,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

等他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晏紫瞳才发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只小笼了,木制的小笼子中,棕色与深棕色相间花纹的猫纹兔子,乖乖的待在那笼子中,红色的眼睛无惧的瞪向前方。

呀,她的兔子。

看出她眼中的跃雀,修长的长腿跨上台阶,潇洒的把笼子放在桌子上,晏紫瞳的眼睛随着笼子的落下盯住,视线稍稍上抬。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纤长的玉指在笼子前晃了晃,逗弄笼子里的小兔子。

“你睡得不醒人世,喂它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你相公我的头上喽!”他委屈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半截胡萝卜递到晏紫瞳的手中。

她愧疚的接过兔子,脸更红了,非常小声的说:“谢谢!”

“就一声谢谢你就打算打发我了?”夜北溟慵懒的挑了挑眉,手肘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端详晏紫瞳精致的脸孔,欣赏她逗弄小兔子时的可爱表情。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安详的像个孩子,鲜少有这样丰富的可爱表情,令他百看不厌。

她窥了他一眼。

“那你想怎么样?我一没钱,二没财,三没银子!”

他好笑的勾唇,一双眼睛坏坏的盯着她的xiōng口:“比如说,以身相许呀!”

小手慌忙掩住领口,挡住他色.狼般的视线,随手把手中的胡萝卜丢过去。

“坏同性恋!”

他准确的接住胡萝卜,连连的哀声叹气,看得他好像很可怜:“不得了不得了,你想谋杀亲夫,冤啊,马上要五月飞雪了!”

她轻哼,非常没有同情心的反驳:“世界这么大,与我们这里季节相反的,多得是,这个时候,飞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他愉悦的扬起眉梢,鲜少见她这样伶牙俐齿。

“当你的相公真可怜!”继续可怜巴巴。

她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当你的娘子更可怜。”

“那可怜的娘子,为夫刚刚在台阶下听到你叹息,谁惹我可怜的娘子生气了?”

斜了她一眼,好没好气的鄙夷道:“还不是你们男人。”

这他可更无辜了。

“我真冤了,我一不出去花天酒地,二不出去招惹女人,我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到哪找去?”他冲她挤了挤眼,俊美的脸上尽显妖娆魅惑。

他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看他吊儿郎当,懒散得不像样,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双手叠在桌子上,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夜北溟,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骗过我?”

邪魅的脸上,一丝异色闪过,嘴角的弧度拉大,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瞌睡虫袭来,晏紫瞳困倦又起,“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托着小下巴眯了眯眼。

“夜北溟,如果你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我一定会休了你!”

相公,你行吗?1

俊美的脸,方才还是阳光普照,一瞬间yīn云密布,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打瞌睡的小脸,保持镇静的微笑问:“为什么?”

手中捏着杯子,灵巧的手指把杯子玩弄在股掌之中,手指轻轻的按着杯子,似乎在试着那杯子的韧性,用多少力能将他捏碎。懒

她懒得睁开眼睛,听着夜北溟的语气,以为他只是八卦。

“一个婚姻,是不能存在欺骗的,而且……你刚刚听到没有,那个男的,从头到尾都欺骗了那个女的,一个男的,假如婚姻都是骗来的,谁能保证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有欺骗的行为?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她咕哝着,声音似已经在天空中,脸上充满了嫌恶。

夜北溟静了好几秒钟没有说话,手指紧握着杯子,稍稍用力,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并没有惊动晏紫瞳。

杯子生生的被夜北溟捏碎,随后向旁边一洒,碎片如同雪花般从凉亭上洒下,瞬间淹没在花草丛中。

他的眼睛仍旧盯着晏紫瞳不放,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双眼中透着几分不坚定。

刚才的那一幕,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晏紫瞳虽然贪睡,但是她也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只要她坚持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干扰,她也不会改变,就拿three那件事来说,不管他用任何办法,她总能理智的告诉他:three不能喝水。虫

也让他更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往晏紫瞳并非每次轻易的被她骗到,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去在意那些事情,假如她在意某个事情,就绝对不会是那么好骗的。

而在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了解,假如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她可能真的会休了他。

看了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目光倏的沉深了几分。

他忽然坐到她的身侧,不管她同不同意便把她拉入怀中,轻吻着她细致的颈子,惹她痒得微蹙起眉头。

小手推开他温热的嘴唇。

“你不要亲我,像小兔子一样!”她刚回来的那天,抱着小兔子,兔子就在她的颈间又亲又啃的,惹得她很痒。

拿他拿兔子比?

他郁闷得脸上挂上了两条黑线,看着她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逗她道:“有人来了,你刚刚说那是兔子?小心被奶奶听见!”

“什么什么?哪里哪里?”睡美人被惊醒,一双乌亮的大眼睛飞快的向四周看去,深怕她刚刚的话真的被旁人听见了,双手像是母鸟护雏鸟般的把兔笼子拉到怀中,谁也甭想把她的兔子抢走。

四周空荡荡的,别说是一个人了,连只鸟儿都没有。

他骗她?

“哪儿有人?”她双眼危险的移到夜北溟那俊美的脸上。

后者毫无罪意,仍然事不关己般的睁着无辜的眼睛。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知道自己被骗了,晏紫瞳气得双腮鼓鼓的,举起双手就要打他,而他顺势在她作势刚起身,便将她一下子抱了满怀,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淡淡的体香,立即勾.引起他身体某处的骚.动。

她对他的影响,可不是一点点。

连忙拉过一些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禽兽心理。

“你今天终于醒了,你又睡了这么久!”

她嘟起小嘴,有些烦燥的抱头呻.吟。

“你不会是也想劝我不要睡这么多吧?”

他宠溺的揉着她柔顺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怜爱。

“怎么会?对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好久没喝酒了,今天晚上……陪我喝两杯如何?”他冲她眨了眨眼,邪魅的眸中透着浓浓的邀请和妖冶。

喝酒?

她微蹙眉。

实际上,她并不怎么喜欢喝酒。

她的嘴巴张了张,刚要说出拒绝的话,却对上那双期待且又真诚的眼睛,所有要拒绝的话,到了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软了下来,同情心哗啦哗啦的全跑了出来。

“那个……好吧!”她小声的答应着。

他握着她双臂的大手蓦然紧了几下,眼中跳动的光彩,掩不住他激动的心情。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等会儿让厨房去准备。”

“嗯,我要吃……”她嘟了嘟小嘴,嘴馋的想着脑中的美味,掰着手指开始点菜。

望着她揽眉想着菜单的时候,他的动作和眼神柔得似水,若是她能抬头的话,一定会溺死在其中,可惜她看不见,点完菜,她便赶着去卦周公的会,但是还没走开,夜北溟硬生生的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小瞳,东瀚兄就要成亲了,你是不是要去祝贺祝贺他?”他淡淡的问,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呀,差点忘了这件事,东瀚兄人不错,我是该祝贺祝贺他!”晏紫瞳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东瀚兄人不错?夜北溟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脸色yīn郁一片。

“那我们现在过去?”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困倦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

“可是我现在好困,明天好不好?”她嘟着小嘴,可爱的鼓起了双腮撒娇的道。

邪魅的俊脸上双眼冲她挤了挤,不容拒绝的抱起她:“不行,我抱着你去!”

“好!”皱紧的小脸马上绽放了一朵美丽的笑容。

······

客苑内,夏东瀚的门外,站了一排的侍卫,一个个精神抖擞,手中握着长剑,威武的站在门前守着。

不仅是门前,窗外到处都站着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夏东瀚在门内急得快要疯了,想要出去,便被侍卫挡了回去,撂下一句:“没有老爷的命令,您不许出去。”

火气瞬间爆发。

“你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

“等你跟采瑶成亲了之后,自然会放你离开!”凉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揶揄和嘲讽。

夏东瀚恼怒的向那声音的主人望去,不意外的看到了夜北溟正缓缓走来,更让他嫉妒的是,他的怀中还抱着昏睡半醒的晏紫瞳。

那张美丽的脸,多么好的可人儿,他却得不到。

他伸了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可是却那么的遥远,他根本就不可能触摸得到。

夜北溟轻拍了拍晏紫瞳的小脸。

“小瞳,该醒了,我们到了!”他温柔的唤着。

“到了吗?”晏紫瞳微睁星眸,乌亮的眼中,闪动着璀璨的光芒,清新可人的目光,能穿透人心。

夏东瀚深深的凝着晏紫瞳,心底里浮起一丝酸意,更有着一股锥心的痛。

他一直想要得到晏紫瞳,可惜……机关算尽,最后……他却被迫要娶夜采瑶。

“东瀚兄,见到你就好了,听说你快成亲了,祝你成亲快乐!”晏紫瞳软软的出声慢吞吞的说着,字字带着她的祝福。

心猛的被抽了一下,晏紫瞳的话,更像是鞭子般,一鞭一鞭的抽在他的心上。

可是我想娶的是你,而不是夜采瑶!他在心里呐喊,却不敢说出口。

他苦涩一笑。

发现现在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对她说出那些话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娶她了。

晏紫瞳,他的梦,这辈子他都不会忘。

垂下眼眸,喉中溢出一声自嘲的笑,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道完谢,晏紫瞳已经哈气连连,思绪正往天空中飘浮。

“相公,我好困了,我们两个回去了好不好?”她扯着他的衣袖软软的出声要求道。

夜北溟冲怀中的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娇嫩的脸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温柔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她满足的吐出了一声轻喟,小脑袋在他的xiōng前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好,声音只剩下呓语:“那我睡了,晚上记得叫我,我一定会陪你的。”

“乖,睡吧!”

“相公,晚安~~”

夜北溟翻白眼,现在才什么时辰——晚安……

他诡异一笑,不过说到晚上嘛,他就……

无视身后那受伤的人,他抱着怀中的晏紫瞳,慢慢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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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行吗?2

夏东瀚和夜采瑶两个人的亲事定下来,可是对于这两个人前两天的晚上在客栈里发生的那件事,萧逸廷仍然耿耿于怀。

他设下的局,竟然被人识破,而且还能反将他一军,还能把夏东瀚和夜采瑶这两个人凑成一对,可见他的功力有多深。懒

当时的夏东瀚是把药藏在他自己的指甲里,而他自己的杯子是放在自己的面前,却不知道何时被人下了药。

所有的事情,苗头全指向一个人——夜北溟。

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他,这一次,他还是低估了他,所以才会上了他的当,现在得到的是血淋淋的教训。

看着渐渐落下的斜阳,萧逸廷心烦的走出了房门,想去花园里散散步,迎面却遇到了正要回房的夜北溟和晏紫瞳两夫妻。

晏紫瞳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在夜北溟的怀中睡得正香。

看着她那么开心的表情,她做的梦一定很甜吧。

萧逸廷看得痴了,心里不禁浮想着,不知她的梦中有没有他,假如他在她的梦里,又处于怎样的角色,会是主角吗?

萧逸廷就站在路中央,挡住了夜北溟的去路。

被生生阻断了前进的路,抱着怀中的晏紫瞳,夜北溟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不快,双眼冷冷的睨着他,敏锐的发现萧逸廷正盯着他怀中的晏紫瞳瞧。

前两天的事情,他仍记忆犹新。虫

假如他夜北溟什么都不是,假如不是three帮忙把所有的酒杯全部调换,恐怕现在该伤心的人会是他。

而他萧逸廷一定会站在角落里,对着他大肆的嘲讽:看呀,我多厉害,你们都斗不过我。

可他萧逸廷千算万算,就是忘记了他夜北溟也不是简单的人。

他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没有人在算计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谁也不能。

即使他萧逸廷身份是他的哥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让路!”淡漠的两个字,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隐藏着浓浓的命令,不容违抗。

萧逸廷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冲他温和的勾了勾唇。

“二弟,我们聊一聊吧!”

夜北溟冷冷一笑,从鼻中轻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别过头去。

“二弟?你还当我是二弟?十年前,你诬蔑我偷了玉佩,十年后……”夜北溟突然怪笑了一声,目光忽地犀利的射向他:“一个多月前,北山的那场绑架,其实是你安排的吧?”

说完,夜北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逸廷,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萧逸廷皱眉,脸黑了几分:“你觉得那些人是我找来的?”

夜北溟不予置否的抬起了下巴,眼中坚定的表情,似乎已经确定那天就是他萧逸廷找的人。

被人突然诬蔑,萧逸廷的脸似被人抽了一个耳光。

“你什么都可以诬蔑我,可是这件事不能,我纵使再坏,我也不可能找人去绑架紫瞳!”他颇为激动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夜北溟凉凉的又问,犀利的眼睛半眯起。

“因为我喜欢紫……”瞳字未出口,他蓦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后面的字赶紧隐了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脸去。

而夜北溟冷冷的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原来大哥的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不过……有一句话,我想要提醒大哥!”比萧逸廷略高一些的夜北溟,抱着怀中的晏紫瞳,面无表情的向他靠近,冰冷的气息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永远都不要妄想碰她!因为——我不许!”狂妄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上时的夜北溟,气势让人退却,萧逸廷乍然发现,自己能仅轻视了夜北溟,更加小觑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逸廷眯眼问了个问题。

听到他的话,夜北溟仰头开心的大笑,声音笑得很爽朗,毫无杂志,却也有力震动人心,他的大手轻轻的搂着怀中的晏紫瞳,大手护住了她的耳朵,成功的让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因此怀中的她并未受到影响。

夜北溟笑得越来越癫狂,萧逸廷的心里也越来越不安,蹙着眉头,等待着他的笑声渐止他方正色的望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夜北溟邪魅的冲他勾唇妖冶一笑,俊美的脸如神邸般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但是这样好看的脸上,却隐藏着杀机,如果人的目光可以杀人,夜北溟早已将他凌迟。

“大哥!”他淡淡的唤着,幽暗的眸子微微眯了几分,带着玩味的笑意问:“大哥与我相处十八年,难道大哥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是的,他们是相处了十八年,可是今天他才发现,眼前的夜北溟,并不是自己真正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他认识的夜北溟,整天懒散、无所事事,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在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威胁,仅仅使用一点点小计策,就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夜北溟,目光暗沉,深不可测,更带着一股狂肆而又危险的气息,跟他对视三秒钟,便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

是啊,渺小,小到自己感觉就像如来佛手中翻跟斗的孙悟空。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恐怖,不知所措。

在他的眼中,一直以来都觉得夜天啸是个让人害怕的人,但是至少他还怎么知道应付,但是这夜北溟,却让他感觉到从来未有的畏惧,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周身流动,冷得他鸡皮疙瘩起了满身,脊背上不知何时,已凝聚起无数的汗珠,紧攥的双拳握不紧,掌心中亦同样满满的汗。

他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将所有的情绪压入心底,若有所指的说道:“是呀,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八年,我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大哥不知道的话,那就继续装不知道吧。”

懒得再与萧逸廷浪费唇舌,夜北溟双手将怀中的人儿紧了紧,转了个身,准备绕道离开。

“等一下!”

夜北溟停住了脚步,身子依然背对着他。

“不知大哥还有何事?”

“爷爷已经说了,要你参与生意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表个态了?莫总管已经把你的位置都安排了!”萧逸廷淡淡的说道。

参与生意?

两道泼墨般的眉蹙起。

“我没兴趣!”冰冷的四个字。

“这是爷爷的命令,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弟妹着想吧?”

一句话,点中要害,夜北溟低眉思索着,凝注着怀中沉睡的人儿,心中翻起千层浪。

说实话,插手生意,他并无任何兴趣。

但是日后若是真相揭晓,晏紫瞳是否真的能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他?

风吹起他的衣裳,在空中呼啦啦的作响,也扰乱了他平静的心。

半晌,他没有回头,终于抬起脚步,刚迈了一步,他丢下一句话:“从明天开始,我会去,什么时辰,我自己定!”

“好,我等你!”萧逸廷愉悦的笑了,盯着他的背影,随手扯了一片树叶,双手捏住树叶的两边,轻轻一扯,树叶无声的从中间被撕裂,嫩绿的叶子被撕裂的地方,冒出了鲜亮的汁液。

那汁液看在萧逸廷的眼中,一片殷红。

······

枫苑

傍晚时分。

各色吃食,陆续端到了枫苑之中,大多数都是晏紫瞳最爱的食物。

夜北溟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食物端上来,随后又招手让门外的文俊进来。

“主子,还有何吩咐?”

夜北溟窥了他一眼,看着那张脸,忍不住促狭的挤了挤眼。

“以前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你没有初见时的那么难看了!”

文俊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干笑着答道:“属下再好看,也没有主子您好看!”冷汗浮上额头,心里嘀咕着,主子真的不会像传说中那般,想要转为喜欢男人了吧?

“这话我爱听!”夜北溟玩味的笑着。

不要脸!

文俊恭恭敬敬的问:“主子,您到底有何事?”

看着外面越来越黑下的天空,他邪魅一笑:“今天晚上,守在门外,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许任何人进来!”

咦?不许任何人进来?一只酒壶被丫鬟从托盘中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文俊了然于心。

原来是大尾巴狼想要吞掉小绵羊哪。

“是!”

但愿大尾巴狼今天晚上能得偿所愿,不过……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希望不要有变,欲.求不满的男人,会很变.态的。

相公,你行吗?3

晏紫瞳非常不满的被夜北溟从被子中挖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她嘟着小嘴可爱的眨了眨眼。

“相公,你要做什么?”

“可怜的娘子,你不是说晚上要起来陪我这个可怜的相公用晚膳的吗?”他委屈的看着他。懒

她好笑的咧开了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有什么可怜的?”

“别人家的夫妻,每次夫妻都是在一块儿用膳,可是我们呢?”他非常卑劣的数落她:“我们两个自从成亲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可是我们夫妻俩一起用膳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

说得晏紫瞳心里直歉疚。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个,因为我……”

“因为你贪睡嘛,我理解,十分理解,但是你今天答应我了,做人得言而有信的,对吧?”他卑鄙的对她露出了令人无法抗俊的魅惑笑容。

她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好不容易才从方才的惊艳中清醒过来。

他的一番解释,终于让她认知了自己的错误,他们已经成亲了,虽然还只是挂名夫妻,但总归俩人是夫妻关系,夫妻在一块儿用膳,这是天经地义的,而她总是不跟夜北溟一块儿用膳,这样的她,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一想到“不合格”三个字,她便有些慌了。虫

她可不能不合格呀,她还要在这第二山庄里继续混吃混喝,然后等待three找到契机好回到她的时代呀。

所以在这之前,她要努力的表现,尽量符合二少夫人的位置吧。

思虑了半晌,她点了点头。

“以后只要我醒着,我们就一起用膳吧!”她非常认真的说。

他的嘴角划过狡黠的弧度,不管以后,只要今天这一顿他们俩一块儿吃就成了。

端起了酒壶,夜北溟翻开了桌子上的两只酒杯放在二人的面前,在两个空杯子中,均倒满了酒。

她蛾眉微蹙。

“我们两个,要喝酒吗?”

“怎么?你不能喝吗?”他非常善良的问。

她摇了摇头,表情变得很古怪:“不是不能喝,而是……”

看她的表情,夜北溟以为晏紫瞳不善喝酒,所以他赶紧体贴的说:“不要紧的,我不会让你喝太多的。”

她咬紧下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是说要陪我用膳的吗?而且……”他冲她挤了挤眼,坏坏的笑道:“我们新婚夜连交杯酒都没喝呢!”

呃,确实,新婚夜她睡得昏天暗地,还害得他睡在椅子上冻病得了伤寒呢。

好吧,是她的错。

她非常大方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递到他的面前。

“那我们现在喝!”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哪。

好的开始。

夜北溟亦同样端起酒杯,她主动与他碰了碰杯子,仰头一口干掉,他玩味的看着她,手上没有一丝动作,邪魅的笑着提醒她:“我可怜的娘子,交杯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那要怎么喝?”看着手中空空的杯子,她眉毛蹙得很紧。

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空杯,体贴的为她又倒了一杯,再把杯子递回她的手中,他右手握着杯子,与她的手臂轻轻的勾住,骤然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气息扰着她的呼吸。

他善于利用自己的优点,故意撩弄晏紫瞳的心,满意的感觉到她微乱的心跳和红扑扑的小脸颊。

如羽翼般的长睫轻颤了颤,她呼吸不稳,眼神闪动着,不敢直视他那张妖孽的脸孔。

该死的,她早就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如果靠她太近的话,她是会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上次在北山上的那一吻,他还不明白吗?

她不想强人所难呀!

她不小心溜了他一眼,那张骤然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就在眼前,他的嘴角挂着笑,薄薄的唇,带着一种诱惑。

她有一种冲动,好想好想再吻一下呀,在北山的那一吻,她现在仍意犹未尽。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勉强、亵渎他了。

电视上好像喝交杯酒也是像这样绕着臂弯的,既然绕着臂弯就算是喝交杯酒了,她匆匆的把酒杯送到唇边,以求可以尽快的结束这场暧昧的靠近。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视线,瞥到他嘴角的弧度,冰凉的酒水滑入喉咙,紧张得她不小心呛到,扶着他连连咳了好几下,小脸红得像是傍晚天上的彩霞。

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跳,她推开杯子。

“好了,我喝好了!”这长得好看的男人,是祸水啊祸水,连她晏紫瞳也不免受其影响。

“我可怜的娘子,刚刚的不算!”

“什么?”晏紫瞳错锷的叫了一声,嘴角连抽了几下,看着夜北溟慢条斯理的又将她面前的空杯斟满,她不解的呻.吟出声:“可是我已经喝完了呀!”

“交杯酒,是两个人喝的酒,自然是两个人一起喝才行,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呢,你就已经喝下去了,这样没有诚意!”他非常善良的提醒她。

诚意!!

这两个字又击垮了晏紫瞳柔软的心房。

好吧,没诚意,那她就有诚意一次。

她亲自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示意夜北溟看了看。

“这样行了吧?”问得很是郁闷。

夜北溟轻咳了两声,目光深幽,脸上仍然是一副慵懒的邪魅模样,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他故意凑近她,又把手臂绕过去,故意将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娇嫩的小脸上:“我可怜的娘子,你很香!”

双颊一阵滚烫,热得她全身像着了火似的。

喝交杯酒就喝交杯酒,看到她香不香的问题来做什么?

他的气息,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她的肌肤,令她无法自由呼吸,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跟他喝完交杯酒之后,马上离开他身边,他太危险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持不住的。

她懊恼的呻.吟了一声,抬起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想歪,一字一顿的道:“我们可以准备了吗?”

他微眯眼眸,黑眸中燃起熊熊火焰,嘴角扬起邪肆的弧度,好看的薄唇吐出两个字:“可以!”

低没磁性的嗓音带着诱.人的韵味,像是一只只毛毛虫爬进了晏紫瞳的心底。

他低头的动作,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敞开的领口内结实的xiōng膛,肌肉有力的收缩着,她还记得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的。

她贪婪的看着,不禁有一个念头,想要扒开他的衣服继续往里面瞧。

夜北溟发现了她那细小的动人,故意更加俯身,气息暧昧的缭绕在她四周,在她耳边轻声耳语:“我可怜的娘子,现在可以喝了!”

一口唾沫,她差点呛到了自己,失神的连忙收回自己的情绪,望着眼前那张俊美到妖孽的脸庞,她果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会跟这样一个男人成了亲。

“现在开始?”

他冲她露出两排整齐的洁白牙齿,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端起手中的酒杯,共同仰头仰了下去。

火辣的酒喝下,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让晏紫瞳身微冷的身体也有了丝暖意。

夜北溟坏坏的看着她,又为她斟满了一杯酒。

“来,这一杯,为我们成亲第一次一起喝酒,来干一杯!”夜北溟随便找了个理由。

理由很挫,但是晏紫瞳却吃这一套。

连续几杯酒下肚,晏紫瞳面不改色,甚至一点点酒意也没有,精神好得像没喝酒一样。

反倒是夜北溟因为感觉因为身体里的酒精,看晏紫瞳的目光越来越深,像是有两团火燃在狂燃。

晏紫瞳一直没告诉他,其实她千杯不醉。

“相公,你的眼睛红得……”她的手指指向放在一旁角落里的兔子:“像它的眼睛。”

兔子?

夜北溟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凉水。

又是兔子?

他嫉妒得发狂,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一屁股坐在晏紫瞳的身侧,手肘抵在桌子上,静静的看她吃东西。

酒精在他的身体里发酵,翻涌。

终于,她吃得差不多了,抬头瞥了他一眼,奇怪的问:“你不吃吗?”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荡漾着淡淡的笑容:“我不吃,你吃就好!”

好一会儿,她终于放下了筷子。

“饱了?”他眼中一亮。

她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困了?”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她自动靠入他的怀中,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

她的小脑袋在他的xiōng前蹭了蹭,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笑容邪魅慵懒,充满侵略性,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轻放她在柔软的真丝软榻上,他的唇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气息紊乱,低低的声音在黑暗的室内响起:“现在……该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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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行吗?4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满地的月光,像是覆上了一层薄纱,那般梦幻,在这个美丽的夜晚,他将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他将她压在身下,透过月光,他恣意的将她美丽的娇靥纳入眼底。

男人的重量,跟女人差距太大,即使晏紫瞳曾经练过跆拳道,会一点点身手,可夜北溟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那点小小的力气,根本无法推他起来。懒

她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夜北溟,你好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蹙眉,双手贴在他的xiōng前,抗拒他的重量。

他低头,温热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烙下一个吻,低沉磁性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小瞳,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要完成他在新婚之夜尚未完成的程序。

他的气息撩拨得她浑身不自在,现在是五月份,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相贴,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进她的身上,灼得她像是全身被火烧一般,血液翻腾着,直冲入脑门。

因为他离得太近,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今天晚上”四个字。

美丽的杏眼眨了眨,天真无邪的望着他软软的问:“今天晚上,什么?”

欲.望狠狠的划过他的身体,疼得他无以复加,手指伸向她的腰间,轻轻一扯,轻易的扯开她的腰带,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似誓言般吐出十个字:“让我们的婚姻名副其实。”虫

火热的激.情即将燃烧。

这本应该是两个人专属的私密空间,这嘴边的美味,终于可以享用了,夜北溟激动得无以复加。

不料他才张开了嘴巴,房门突然像炸开了般的“砰砰砰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他的唇还未贴上晏紫瞳丰满的樱唇,动作蓦然傻住。

他的气息扰得晏紫瞳小脸不舒服,痒痒的。

她忍不住拿手推了一下,柔嫩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薄唇,柔软的触感,如同天鹅绒般,拂过他的心头。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头又要覆上她的唇。

门不合时宜,再一次“砰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你好重!”她似呓语般,不耐烦的又推了推他的xiōng膛。

该死的,谁呀?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他气急败坏的下床,衣裳有些凌乱,束发的发冠不知道何时已被扯掉,他就这样满身狼藉的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文俊,抬起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若不是及时收住,怕是那手会直接敲到夜北溟的脸上。

门突然打开,吓了文俊一大跳。

透过头顶的月光,文俊不小心瞥到夜北溟露出大半xiōng膛的衣襟,还有他头发散乱,全身散发着狂躁气息的模样,都令他畏惧的后退。

“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我就阉了你!”夜北溟狰狞着一张脸,字字吐出威胁。

文俊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两步,那冰冷的气息砸在他的脸上,像是刀子般划过,泛着丝丝的疼,两步的距离,好多了。

“庄主唤您!”文俊深吸了口气尽职的说出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果见夜北溟听到这四个字,全身的怒灭渐灭,那像魔鬼一般伸出的镣牙也缩了回去。

“他找我什么事?”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不知,只是派了人来传话,要您非去一趟不可,人已经等了一刻钟了!”弦外之意:我为你已经挡下一刻钟,很不容易了。

夜北溟的脸黑了一大片。

早不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给他喊停,会憋死人的知不知道?

静默了好半晌,夜北溟站在夜空下,一个字也没吭。

看了不说话,文俊也不敢开口,他窘迫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夜北溟的下一个命令。

直到,夜北溟动了动手,只是轻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文俊紧张的心终于缓和了下来,赶紧紧随在夜北溟的身后,两人“浩浩荡荡”的朝天啸堂走去。

欲.求不满的人,果然是惹不得的,文俊暗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天啸堂内灯火通明,丫鬟和下人各自忙着晚膳后的事情。

夜天啸刚用完香茗,一眼看到夜北溟从外面懒散的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微敛,直接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路过夜北溟时脚步顿了一秒钟,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跟我来!”

沈非君紧张的冲夜北溟打着手势,夜北溟回以安慰的笑容,无声的摆了摆手,转身跟着夜天啸往书房走去。

今夜是夜北溟正式的洞房花烛夜,偏偏夜天啸却派人来唤他,这教他心里很恼火,面对夜天啸时,他的态度也很懒散,进了书房,他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不等夜天啸开口,他反客为主首当其冲的问出口:“爷爷,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话中隐藏着不耐烦。

夜天啸yīn沉着脸,走到书桌后坐下,把一打资料丢到桌沿边。

“这是山庄所有生意的营运资料,你先拿去看看!”虽然很不满他的行为,夜天啸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看着桌上的那一打资料,夜北溟冷冷一笑,懒得多看一眼。

“我并没有打算接手生意!”

夜天啸皱眉:“逸廷明明说你从明天开始会开始……”

不等他说完,夜北溟嘲讽的打断了他的话:“爷爷,我只是说我会去,可是不代表我就要为第二山庄卖命!”

“啪”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夜天啸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而夜北溟仍然事不关己般眼睛看向门外。

“第二山庄是姓夜,你也是夜家的子孙,以后这第二山庄都是你的!”

“哈哈!”夜北溟突然狂笑出声,笑得全身乱颤,身下的椅子随着他的笑声跟着吱呀作响,他的笑声似乎在嘲讽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末了,他停止了笑声,脸上的表情缓缓敛起,定定的望着他,冷漠的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稀罕!”

“为什么?这也是当初你爹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什么?好不容易从别处强取豪夺来的是吧?”夜北溟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目光中藏着一丝隐痛:“第二山庄这么大的产业,背后到底进行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迫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生身夜家的人,我觉得很可耻,要我做这些事,我不屑!”

“生意场上,要么是输要么是赢,既然要输就要输得起,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从来没有迫任何一个人去死!”夜天啸理直气壮的拍着桌子:“我夜天啸问心无愧!”

“你是没有,可是你掐断了他们的活路!”

夜天啸微笑,眼睛凝注着他:“既然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就来改变呀!”

他摇了摇头,不置于否:“我答应暂时看看,至于我要不要接手,等以后再说,爷爷,如果您还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孙儿先走了!”他鲜少如此态度谦和。

夜天啸推了推桌子上的几本资料。

“把这些拿回去好好看看!”

“不需要!”夜北溟冷冷的说着,仅三个字,便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不容人违抗,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小溟,你停下来,我说让你把这些拿回去!”夜天啸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响着。

然夜北溟头也不回的将自己的身影埋没在夜空下,终于消失不见。

重重的叹息,他也听不见。

······

夜北溟加快了回枫苑的步伐,途中他路过了那栋全部是黑漆漆大门的院子。

黑漆漆的大门诡异,却象征着他的颜色。

他的脚步忍不住停驻了下来,目光深深的凝着那漆黑的大门,他微笑的呢喃:“爹、娘,孩儿已经长大了,上次和儿子一起来,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你们也很喜欢的,对不对?儿子保证,十个月之后,会带着你们的孙儿来见你们!”

夜空下,微弱的月光,映着他俊美的脸孔,妖冶得炫目,薄唇重复着三个字:“我保证!”

相公,你行吗?5

同一时刻,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第二山庄的隐蔽处前行着,悄悄的靠近了红苑,趁人不注注意时,他便想要悄悄的溜进红苑。

红苑的大门突然打开,那身影倏的愣住,开门的人看到了他,也愣住。

“临江大哥,你怎么又来了?”柳红梢心一惊,左右看着四周无人,赶紧一把将莫临江拉进了红苑中。懒

“红梢,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天涯海角,好不好?”莫临江紧握着红红梢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双眼含着祈求的望着她。

柳红梢蹙紧了眉心,心里虽然想要跟莫临江一起私奔,可是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就算要走的话,她也割舍不下。

她无耐的叹了口气。

“临江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有缘无份,既然不能强求的东西,你为何还要强求呢?还有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你不要再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来这里,会有多大的危险!”柳红梢担心莫临江的安全,抓住他,打开了门,便要把他往门外推。

心里倒是很奇怪,这件事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莫临江怎会突然又来。

只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他在第二山庄里多待一分就会多一分的危险,他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红梢,千莹都跟我说了,她还帮助你把你的家人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一离开,所有人都会很安全的,你相信我!”莫临江紧握着柳红梢的双手不放,拼命的劝说柳红梢跟他一起走。虫

听到千莹两个字,柳红梢不由得又蹙起双眉。

千莹会这么好心帮助莫临江?

在她的记忆中,千莹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平时最是胆小怕事,怎会突然帮莫临江来了?

而且……她是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听她的?

柳红梢的心底里不免警觉,在看到眼前人那紧张的表情时,柳红梢瞬间明白了。

她的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突然急不可耐的反推开莫临江:“临江大哥,你快走,记住,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临江大哥,你听我说,马上离开这里,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你快走,快走!”柳红梢急红了眼,拼命的拼开他。

两人正纠缠不下,突然数只火把亮了起来,火光冲天,映照出那火把下的人影,为首之人,正是莫临海,他悠闲的看向这边,嘴角噙着鄙夷的笑。

柳红梢和莫临江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他们的脑中同时响起了四个字:“逃不掉了。”

“这不是二夫人吗?请问二夫人,您在这里做什么?”莫临海冷冷的笑着,目光直盯着柳红梢和莫临江相握的双手。

两人被火灼了似的,赶紧缩回了自个的手。

柳红梢镇定般淡淡的回答:“这里是我的红苑,莫总管不去前院守着,突然来我红苑有何贵干?”

莫临海嗤笑了一笑。

“你还别跟我再玩这一套,我不吃!”他的目光幽幽的转向莫临江,嘲讽的啧啧出声:“唉哟,我说弟弟,你虽然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弟弟,而你却跟二夫人纠缠不清,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柳红梢害怕的狂摇头,脸上的威严一扫而空。

她的双手紧握成两只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丝丝的白色,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临海诡笑的看着她:“二夫人,您应该知道庄里的规矩,我在这里劝您一句,您还是别管这件事的好,以免……引火上身!”

这是威胁,柳红梢明知自己被设计了,可是现在已经不容许她退缩。

她明白,假如她不站出来,莫临江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

她还记得,当初因为得知了她与夜敬白的过往,夜敬白整天做事精神恍惚,差点因为不小心掉进水里溺死,因为这件事,夜天啸把她叫了过去,当着她的面,威胁的警告她,不许她再与莫临江来往,否则会让她和莫临江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假如再被夜天啸知道,以夜天啸在商场上凌厉毒辣的手段,她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勉强站稳了身子,端起二夫人的架子:“莫临海,你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是二夫人,我说,你放了他!”

莫临海嘲讽一笑,眼中闪动着鄙夷的光亮,凉凉的说:“二夫人?你还真当自己是二夫人?整个第二山庄,有哪个不知道你跟那奸.夫恬不知耻的往事?你说你是二夫人,现在却为另一个男人求情,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二夫人呢?还是自认yín.妇?”他句句如针如箭,字字挖苦,口气狂妄。

紧紧的咬着下唇,被莫临海这一番羞辱,柳红梢脸色刷白,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的话,一击即中她的软肋。

“莫临海,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即使不是同父同母,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柳红梢激动的冲他低喊,仍妄想莫临海能有一丝丝的同情心。

“哈哈,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弟弟,可是当年若不是他娘勾.引了我爹,我娘也不会抑郁早死,你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在夜敬白的房间里吗?”莫临海冷笑着的问。

柳红梢的脸又白了,双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莫临海的鼻子,激动的就要冲过去,两名小厮及时拦住了她,她如一个疯子般不住的挣扎:“莫临海,是你,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对!”莫临海毫不否认,回答得非常干脆。

“大哥,是你!”莫临江愣愣的看着那个曾经对他非常好的大哥,竟然……竟然就是……

“没错!”莫临海危险的低头朝着被小厮压在地上不得起身的莫临江靠近,脸上挂着残忍的表情:“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被夺去爱人的痛苦,我要让你跟你的爱人,这辈子,永远不能在一起!”

莫临江痛苦的拧眉,不敢相信的摇头,双手扯着莫临海的袖角。

“不会的,不会的,大哥,你不会这样做的,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天性善良的莫临江,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大哥的yīn谋,他宁愿相信莫临海当初的解释,那只是他迫不得已,被逼的。

皱眉无情的抽回自己的袖角,嫌恶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够了,把你们那副可怜相全部都收起来,我不吃你们那套,你们要是想求,就求老天爷保佑你们能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还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把庄里的人都招来了,那可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了哦!”莫临海冷漠的看着他们,脸上无一丝温度。

他话中隐藏着玄机。

莫临江和柳红梢二人对视了一眼。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红梢蹙眉,直勾勾的盯着莫临海,不放过他任何表情,直觉莫临海今天突然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突然,莫临海意味深长的笑了,他的手指轻握了握,脸上挂着莫测高深的表情:“你这句话问得好。”

“你想要什么?”柳红梢开门见山的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抬了抬手,莫临海示意自己的心腹把莫临江带走,在柳红梢迫人的目光下,他笑眯眯的道:“别急,我有事情让你帮我办,他呢我先带走,假如到时候你不遵守承诺的话,我就……”他拿出一张纸,撕拉一声撕成两半,伴随着他yīn冷的声音!“毁了他!”

说完,莫临海悠闲的扬手,狂妄的带着众人离开,留下柳红梢惊魂未定的腿一软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

柳千莹,柳千莹!!

······

夜里,晏紫瞳梦中不安稳,想翻个身,她的身子却被沉重的力量压住不能翻身。

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美丽的眼眸稍稍睁开一条小细缝,冷不叮的却看到夜北溟不知何时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手指轻解着她的衣衫。

“你……你在做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夜空下,他妖孽般的俊颜妖冶的炫目,滚烫的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她张了张,忍不住又揉了揉惺忪睡眼。

夜晚,大床,男人,月光,脱衣服。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是……

她意识还在混沌中,盯着悬宕在身上的男人,愣了十秒钟,突然脱口而出。

“相公,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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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丽的猎物

夜空下,月光皎洁,照映在晏紫瞳的小脸上,洁白的月光,像是给她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面纱,让她的脸看起来不甚真实,她那双纯净而又迷惑的双眼,让她的脸上有着神秘色彩的同时,又多了几分诱.惑。

而她脱口而出的话,同时愣住了两人。懒

夜北溟解开她衣领的手怔了一下,深幽的眸子中暗藏着欲.望的火焰,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双眼稍稍眯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开她额头的碎片,露出月光下她白皙光亮的额头,目光深且热。

“小瞳,你知不知道,说一个男人不行,是很危险的!”他的声音磁性的低哑透着浓浓的诱.惑。

她讪讪一笑,终于反应到她语句中的错误,不知道现在改正,来不来得及?

“那个,我……我刚刚只是说笑的!”

他这样居高临下的俯在她的身上,属于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钻进她的心底。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免疫力,现在他还这样诱.惑她,老天爷,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有这么香艳的画面?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慵懒妖冶的笑容,每每看得她心跳加速,偏偏他性格懒散,语句中总是隐藏着戏弄,总是喜欢逗着她玩儿。虫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

就像现在,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逗弄着她玩儿,故意吓唬她的?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不敢直盯着眼前那张神邸般的俊脸瞧,深怕自己会深陷其中。

温热的大手扳过她的小脸,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直视他。

“我可怜的娘子,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说也不能说的吗?”他的气息故意拂过她细致的颈子,娇嫩的脸颊,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来回的游移,手指轻抚过她的肌肤,她的皮肤柔软细致,用手指一掐似乎能掐出水来。

这样的诱.惑,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再说了,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

从新婚之夜开始,他一直忍到了现在。

以前有three的阻碍,现在……什么阻碍都没有,而且……

这小女人竟然公然的向他挑衅,说他不行。

他的嘴角划过邪肆的弧度,今天晚上,他会用行动来告诉她,说自己的丈夫不行,那是不对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肌肤,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她像是触电了般,浑身紧绷,然后他的手指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惹得她浑身战粟不安。

她的喉咙一阵干涩,用力的吞了下口水,却仍然掩不住心底里的不安,他今天晚上的目光与平时不一样。

看着这样魅.惑的他,她突然有种想要将他扒光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她在脑中早已想了不止一次。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可怜的声音:“我……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压着我了?”虽然他这样的妖孽诱.惑,可他还是很重的呀。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喉头的嗓音暗哑,笑声震动着xiōng膛,吐在她耳边的气息混浊而且好听。

他爱看她不安且无措的表情,而她现在的局促不安,正是代表了她没有被其他的男人碰过,以至于让他有了一个小小的成就感。

他坏坏的贴紧她的耳边耳语:“小瞳,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她浑身紧绷,如弓拉满了弦。

“什么代价?”她愣愣的问。

张嘴,咬住她的耳垂,引得她浑身颤抖,热气继续在她敏感的耳后游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莫测高深的吐出了一句。

他的身子好烫,让她的身体也很烫,她的小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正常思考。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看着她时,眼睛里闪动着野兽才有光芒,令她浑身不安,不由自主的扭动身子想要挣扎出他的禁锢范围。

然她才刚动了一下而已,即已被他发现,他如影随形的将她禁锢在身下,伴随着他低哑的声音,吐出狂妄的话语:“小瞳,你今晚跑不掉了。”

她用力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大脑的清醒,将方才所有的片断连在一起,仍然不能把平时夜北溟的形象与今天晚上的他连系在一起。

“你是夜北溟?”晏紫瞳眯眼问道。

他笑,善良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大手捏了捏她可爱的脸颊:“如假包换。”

既然是这样,她想她有必要提醒他一句:“你现在这样做,太对不起文俊了吧?”

又是文俊,她的脑袋里,还是想着他是同性恋这个念头。

不过……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要纠正她这个思想。

他又笑,温柔的出声提醒她:“他只是我的一个侍卫而已,其余跟我没有任何瓜葛!”

“骗人!”她瞪大了杏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回想着以前的种种,她越来越感觉这件事情令她心底里发毛,手指着他的鼻子指控:“你当初明明说,文俊是你的,你的……情人!”

他握住她的小手,拿到唇边,温热的唇暧昧的吻了一下她嫩白的指尖。

她的手指像是被火灼到了般,吓得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与他的目光对视。

“小瞳,你已经想到了对不对?文俊,从来都不是我的情人!”

她浑身颤抖着,思绪越来越乱,但是所有想到的内容,只有一个结果。

“那你明明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女人的!”她抓住了重要的一点,想要做最后的拼死抵抗。

“我是不喜欢女人!”他非常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她松了口气,心底里却又不免有一丝失落。

她顺着他的话,咕哝着:“看吧看吧,你自己也说你不喜欢女人!”

“我只是不喜欢别的女人!”他补充道,目光仍旧盯着她不放。

她突的心跳加速,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她聪明的小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也吐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张绝美的脸,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而她想要逃,已逃不掉。

“可是,你也说过,我们成亲,只是为了方便你行事!”

他的手指掬起她的一缕发丝,他玩味的拿着她一丝,用发毛在她娇嫩的脸上来回的画着圈圈,惹得她痒得难耐,想要拿手去挡住,却被他一把握住。

她用力想要抽回她的手,他却紧握住,不给她抽回的机会,张口含住她的指尖,然后又用力的咬了一下。

尖锐的痛从指尖传来,她恼怒的瞪大了眼睛。

他邪恶的笑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缭绕在她的四周,努力扰乱她的思想,今晚,她是他最美丽的猎物。

“你咬我!”

“小瞳,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晚上,不是梦!”他温柔的宣布。

话落,他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细吻她细致的肌肤,呼吸越来越快,他温热的吻,一路蜿蜒而上。

她的双手欲推开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飞快的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用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睁眼看着他,令她的眼中,只能有他。

美丽的月光,将她满脸的不安映在他的眼底。

他温柔的吻她的眼睛,她吓得闭眼。

她彻底被迷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太邪恶了,把她的思绪扰得很乱,根本无法思考,他的气息和手指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不断的制造令她战粟的触感。

心底里虽然知道他骗了她,可是她的身体却掩不住对他的欺盼。

该死的,她明白自己根本就抗拒不了他的诱.惑,甚至……还期盼他的抚摸,天晓得,如此的场景她梦到过许多次,此时梦境成真,她更无法让自己拒抗他。

他贪婪的吻着她的唇,灵活的手指,拨开了她贴身的衣裳,月光下,她眯起迷离的双眼,毫不羞怯的吐出惊人之语:“公平起见,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也要怎么对你做!”

大尾巴狼,终于扑倒了小绵羊

他错锷的盯着她的眼睛,整整愣了十秒钟,凶涌的欲.望狠狠的穿透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深凝着身下的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有趣的盯着她真诚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妄顾她的话,就这样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将她蹂.躏,才能对得起她在他身体里激起的惊涛骇浪。懒

可是,他忍住了。

男人在这个时候,能忍得住,那需要的忍耐力可不是普通的少。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整,好整以暇的看着身下的她,薄唇故意擦过她丰满的樱唇:“好,我答应你!”

她的身体又颤了颤,恼恨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她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他诧异的看着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身上,他带着丝兴味的看着她,不发一言的盯着她,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满脸的通红,却仍是敌不过心底里的冲动。

她像喝醉了酒似的,两只小手胡乱的糟蹋他的衣服,手指努力扒开他的衣裳,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流泄了下来,此时的她清纯中透着一股狂野,手上的力道也毫不含糊。

因为夜晚看得不甚清楚,再加上他没有为别人解衣服的经验,小手动了半天也只是把他的外套给糟蹋掉了,白色的中衣下,是他健硕的xiōng膛,柔软的掌心在他的xiōng膛上游走。虫

掌心落在他的心口处,感觉到他异常快速的心跳,她的掌心被他的心跳震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她羞怯得想要后退。

被她的手指弄得意乱情.迷,感觉到她有退缩的打算,月光下,他性感的冲她微笑,促狭的挤了挤眼:“我可怜的娘子,你需要帮忙吗?”

帮忙?瞧不起她?

“不需要!”羞恼的两个吐了出来,她有些气恼的用力撕开他的衣裳,长长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划过。

夜北溟眯了眯眼,料想着,明天他的身上,一定会有许多血痕,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她,这样一个小野猫,他喜欢。

衣服全部糟蹋掉了,身下是他完美的身躯,黄金比例的映在她的眼底,他贪婪的看着,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所有的臆想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她的脑袋里只留下一个念头,她要好好的将这完美的身体刻在脑子时,柔软的手指微颤的在他的肌肉上来回抚摸,眼中充满了赞赏,没有欲.望。

她反被动为主动的动作,每在他的身上触摸一下,都是对他理智的严重考验,多少次,他几乎被她击溃,他都忍了下来。

好一会儿,她只是在那里摩挲着他的xiōng膛,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让夜北溟狐疑了,然后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兴趣两个字。

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夜北溟紧紧的握住了双拳,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突然抓住她的掌心在唇前吻了一下,双手托起她的腰往后挪,让她感受他的热.情。

她抵着的,那是……

脑袋轰一下炸开,她一动也不敢动,一双小掌搁在他的xiōng膛上,双颊热得似火。

她……她做不到。

她脑中突然一个冲动,身子一缩,猝然从他的身上爬起来,转身欲逃。

谁知她的速度快,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大手攫住她的手腕,翻身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急促的呼吸,像是跑了几公里般,危险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小瞳,不要害怕,相信我。”

她倔强的对上他的眼睛:“我没有害怕!”

“很好!那就好好的感受我。”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眼中的欲.望更强烈,突然他邪恶的扯掉她身上的中衣,蹭在她的手臂上。

“这是你的!”光滑的布料,从她柔嫩的肤肌上划过,令她感觉很舒服,双眼不由自主的眯了眯。

他解下发顶的束冠,金属的发冠,纹理粗燥,还带着一丝冰凉感,他拿着那发冠在她手臂内侧划过,她被那强烈的触感刺激得全身颤抖,那凉意却令她渐身更加滚烫:“这也是你的!”

她纤腰微弓,渴望的贴近他。

他好整以暇的贴着她的脸颊,在她的红唇上一吻,目光深深的凝着她,不知何时,他已经顺手扯掉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屏障。

一切准备就绪,他贴着她的唇,低沉的宣誓:“最后,属于你的,还有这个!”

话落,他突然沉腰侵入她。

“唔……”他突然的占.有,疼痛得无以复加,她蹙紧了眉,双手贴着他的xiōng膛用力想要推开他,嘴里发出抗拒的声音。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痛楚,怜爱的一再吻着她的唇,等着她的疼痛慢慢过去。

好一会儿,她不再乱动,他吻着她耳后娇嫩的肌肤,热气吐在她的耳中:“还痛吗?”

不痛了,还感觉身体很难过,她摇了摇头,身子不安的动了动。

热情在瞬间爆发,隐忍的汗水从他的发间滴落在她的xiōng前,他勾唇一笑,含住她的耳垂,充满诱惑的呢喃:“那就好好的感受我。”

不再有一丝隐忍,最原始的旋律在房间内响起。

大尾巴狼,终于扑倒了小绵羊,可喜可贺!

这天three醒来,看到地上凌乱的衣服堆在一块儿,没有吭声,尽职的守在榻边。

“今天尽可能不要吵醒她!”夜北溟体贴的吩咐,望着榻上仍沉睡不醒的人儿时,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温柔和怜爱。

“你没有强迫她吧?”

“没有!”只是用了点小手段,那不算强迫吧?

“再见!”

夜北溟还想说什么,回头又望了一眼榻上的人儿,他不由得抿唇微笑。

罢了,看着这个时候,早膳时间已过,也该去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去看一看了。

他才刚转身离开,榻上的白色纱帐后,露出一只嫩白的手臂,悄悄的掀开了床帐,那白嫩的手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床帐被掀开,一颗小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房间内溜了一圈。

“夜北溟走了没有?”晏紫瞳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回三小姐,已经走了!”

听到three的回答,晏紫瞳的一张脸瞬间变成雪白色,一双眼睛恼怒的瞪向他,藕臂拉得老长指着他:“你不是我的保镖吗?昨天晚上,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哦三小姐,您不记得了,您睡梦里的时候,让我出去为您把风,不许看着您睡,要我早上才进来,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已经迟了!”three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反正嘛,他一个机器人,没有多大表情,一般人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在撒谎。

她晏紫瞳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three话中没有一丝可信度。

睡梦里,他也知道是睡梦里!

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就发生在眼前,她还记得他的吻,滚烫的吻遍了她的全身。

老天爷,一直以来,她认为夜北溟就是一个gay,没想到他不但不是,还把她给吃了。

这个大骗子。

来不及祭奠刚刚失去的清白。

当着three的面,她也顾不得自己春光外泄,呻.吟着爬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身上,头发只用一根绳子随便的绑了起来。

“三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很显然,现在three跟夜北溟已经勾.搭成一气,所以才会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傻瓜,好像大姐和二姐,好想老爸,心口处被揪得很疼,一股冲动,让她很想逃离这里,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晏紫瞳威胁的抵在自己的颈间,稍稍用力,便会划破她颈间娇嫩的肌肤,她目光坚定,毫不犹豫的命令:“带我离开这里!”

three的瞳孔缩了几分,脸上仍然没有半分表情,眼珠子转动了三秒钟,回答了一个字:“好!”

······

当夜北溟去大书房找萧逸廷的时候,萧逸廷已经等了他很久。

萧逸廷说要带他去熟悉一下各商户,夜北溟便推辞头痛为借口,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离开了。

出了大书房,夜北溟直接回了枫苑。

然他才刚回到枫苑,便发现了不对劲。

“文俊,文俊……”

唤了两声,没有人答应,视线向旁边瞥了一眼,在门外不远处,他眼尖的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

是文俊,摸了摸他的脉搏,只是昏迷。

文俊的位置,恰好靠近窗子,他站起身,眼睛往窗内眺望,瞳孔骤然收紧,原本该在榻上的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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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四周树木成荫,鸟语花香,阳光透过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阵风吹来,带来了空气中的清香,也带来了一丝凉意,给这个热天气带来了一丝清凉,不至于那反闷热。

晏紫瞳最怕热了。

走在林间的小路上,晏紫瞳快活的像只鸟儿,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懒

“三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迅息,不道德吧?”three现出真身,在晏紫瞳的身边保护她,一双眼睛无一丝情绪的看着她问。

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声。

一只机器人,跟她讲道德,天方夜谭。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小脸板起,懒得瞟他一眼。

“你们人类不是讲究一个信用吗?”

她又哼了一声:“信用?你是人类吗?要说讲究信用,当初老爸是怎么交待你的?你严重失职,这样也叫信用?”她一句话,把three说得哑口无言。

一个机器人,学会跟她拽文,现在还学会教训她,不知道他那些歪门歪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管如何,她把这所有罪过,全部推到夜北溟的头上。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教three说这些,而且……最重要的是,连three现在学会骗她了。

既然刚刚的那些话劝她没用,three又停不住的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虫

她毫无头绪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走到哪里是哪里吧,我们要想一想,当初我们穿越来的时候,是在哪里,要不然,你带我到那里去吧,说不定我们能回家呢!”

此时此刻,她好想念大姐、二姐,还想念老爸,虽然老爸一年只见一次面,但是血浓于水,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three好半天没有回答。

“你带我去不去?”晏紫瞳恼火的又问了一句。

“去,不过……我们要往回走!”

“为什么?”

“这条路是往东走的,我们落脚的地方,是在南方!”

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她的用力,“卡嚓”作响,她用力深呼吸,不气不气,跟一个机器人生气,不值得。

她咬牙切齿的下令:“好,我们往回走,往南走!”

“是!”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但是三小姐,你有银子吗?没有银子,你寸步难行!”

晏紫瞳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票面上除了几张一百两的,其他好几张全是一千两的,足足有几千两。

她抽出一张,其他的全锁在了three的肚子里,然后拿起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three的眼前晃了晃,笑眯眯的道:“你不用说我这是抢的,这是奶奶送我的,当时我就觉得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就收下了!”

她总是去找沈非君也是有目的的,去了这一段时间,沈非君塞了她不少银票。

好吧,three无言,带着晏紫瞳往回赶。

然后一路向南走。

······

夜北溟回到枫苑发现晏紫瞳不见了后,抓起地上的文俊,得知他被打昏,知道three干的,他心里便有了谱,three若是出手,那定是晏紫瞳命令的。

他的一颗心一路沉入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下他稳定了心绪,带上文俊和厉扬二人匆匆的赶出了庄。

萧逸廷拿着帐本,准备去找夜北溟,远远的却见夜北溟带着文俊和厉扬二人匆匆出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招来了丫鬟小篆。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小篆有些不安的垂着头,小声的回答:“是二少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谁不见了?”萧逸廷的身子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二少夫人不见了,文俊是二少爷保护在二少夫人身边的,可是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文俊被人打晕了。”

“砰”一声,萧逸廷手中的帐薄猝然落地。

小篆讶异的看着萧逸廷,赶紧俯身捡起帐本,小心翼翼的递回到萧逸迁手中。

“大少爷,您的帐簿掉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下去做事了!”小篆乖巧的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去吧!”萧逸廷挥了挥手,手指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帐簿,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晏紫瞳不见了?被人绑架了不成?

他匆匆赶回大书房,招来他的贴身护卫风绝和冷雨二人。

“你们两个去找人临摹一张二少夫人的画像,跟着本少爷,一起出去找人!”

“呃……是!”

二人离开时,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悄悄的回头睨了一眼神情慌张的萧逸廷。

“不能出事,不能出事,晏紫瞳不会出事的!”萧逸廷深蹙着眉,一遍一遍的这样安慰自己,否则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待萧逸廷也出了庄,莫临海诧异的望着他的背影,悄悄的扬起了一抹yīn谋的笑容。

萧逸廷也是有在乎的人的,原来如此!

······

晏紫瞳和three两个人,一路向南,往他们曾经来时的大草原走去。

离开第二山庄,晏紫瞳总是睡不着,睡眠很少便醒来,所以只三天三夜,他们便已经赶到了他们最先到达的那片大草原。

大草原上,绿草成荫,白云片片飘过,一眼望去,草原望不到边,一阵风迎面扑来,带来了青草的气息,不时可见草原上有白色的东西晃动。

是羊群!

晏紫瞳眯了眯眼。

早上,她才刚刚醒来,精神却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吧?

看着茫茫大草原,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舒畅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要随之而飘飘然了。

抬头望见天上几只大雁飞过,它们展翅翱翔,看到那些大雁在天空中,蓝天下翱翔,她也有了一种渴望自由的感觉。

若是她也能像鸟儿一样飞走,那该多好?

她忍不住“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十分怀念柔软的大床,一路上,她挑的都是最好的客栈,住最好的房间,可是总还是睡不好,以至于才三天的时间,她就已经瘦了一大圈,眼睑深深的下陷,小脸依旧是那么美丽,只是少了些阳光。

three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浅草处,然后道:“那里就是之前我们一起穿越的时候,落下的地方!”

晏紫瞳赶紧跑过去,three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那浅草处,还有些篝火烧过留下的烧焦痕迹。

在那浅草处,晏紫瞳凭着印象摸索了一下,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抹光亮,她疑惑,蹲下身,拨开草丛。

一枚钻石项链落在了草丛中,钻石雕成了六角形,在阳光下散发出流光溢彩。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颈子,怪不得一直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原来是这项链不见了。

她拿起项链,珍宝般的捧着,小心翼翼的挂上了颈子。

这项链,一模一样的三只,是老爸送给她和两个姐姐的生日礼物。

看到这项链,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

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的亲人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着急找她。

以往她逼迫自己不要想,可是看到这条项链,她的记忆就像潮水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想,好想回家,回到他们的身边。

她抬手擦掉眼角不小心滚落的泪水,哑着嗓子命令three:“three,你快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回去的?”

“三小姐,在我们刚刚穿越来的时候,我已经找了很久,没找到,在你方才在客栈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来过一趟了。”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还是没找到。”

一句话,打破了晏紫瞳心中所有的幻想。

她的身体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上,双腿并拢曲起,双臂环绕过双膝,下巴轻轻的搁在膝盖上,孤独得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

“三小姐,倘若找不到回家的路,您是不是还回到第二山庄?”

“不!”她脱口严词拒绝,她不能接受一个骗子。

“你不是跟他已经……”three后面的话隐了去。

她淡淡一笑,她回不回去,跟她已经把清白失给了夜北溟,这是两码事,昨夜她是受了他的诱.惑,不代表她清醒了之后,还要继续错下去。

“昨天晚上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离开,只是纠正错误!”

“口是心非!”three一针见血的指道。

突然晏紫瞳警觉的竖起了耳朵,草丛中窸窣的声音,正缓缓的向他们靠近。

“有人来了,我们马上走!”她赶紧拉起three就想要离开。

然他们才刚走了两步,一道人影闪现,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重逢1

看着眼前的人,晏紫瞳微眯了眯眼,打量着对方。

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上下的一名女子,大概是因为住在草原上,被草原上冷冽的风吹得,有些粗燥,脸颊泛着微红,嘴唇亦已发白干裂。

只是她脸上神情的慌张,看得让人也不由得随之紧张了起来。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路?”

“帮我,帮我!”那女子沙哑着声音焦急的冲晏紫瞳乞求道。

“帮你做什么?”

那女子,突然拉着晏紫瞳疯了一般的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在一个沼泽前面停了下来。

沼泽地里,泛着一股霉变的酸臭味,味道直冲入鼻底。

晏紫瞳捂着鼻子,难闻的皱起了眉头,瞥见旁边three仿若无事人般站在那里像极柱子。

“你不怕这味道?”晏紫瞳问。

“三小姐,您忘了,我不是人!”three淡淡的解释。

对哦,她确实忘了,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个人,她还好心的担心他,看来她是多此一举了,扭头之前,甩了两个字:“变态。”

沼泽中,不断的冒出白色的烟雾,有水的地方,不停的向上吐着气泡。

晏紫瞳想着,假如掉到这沼泽地里的人,肯定会没命了吧?虫

“这位姐姐,你唤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让我救命,救谁的命?”晏紫瞳疑惑的问。

那女子指着沼泽边上的一个脚印处,注意看去,那不远的地方,还有几根手指。

有人!

来不及再多问,晏紫瞳马上冲身侧的three厉声命令:“快,three,救人!”

three一点儿也不含糊,按下身上的按钮,脚下有气体推出,整个身子凌空而起,轻易的飘在了沼泽的上方,飘到那手指的地方,突然握住那只手,再飞快的腾空而起,一个黑糊糊的影子,被从沼泽中拉了出来。

一起一落,three已经回到了沼泽地边上,那被他拉出来的人影也落在地上,身上泛着浓浓的腐臭气味。

“你动作也轻点,会把人摔……”

晏紫瞳话音未落,three已经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死了!”

“不!”那名女子尖叫着奔了上来,一把推开身侧的晏紫瞳,扑到那黑糊糊的人身边,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把那人的脸擦干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出来。

男人的脸很安祥,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只不过一动也不动,看起来他临死前,是开心的。

“三郎,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呀,不要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办?”女人声泪俱下的抱着男人哭,哭得肝肠寸断,可是纵使她再这样哭下去,男人也不会醒来。

女人愈哭愈响亮,那声音震得晏紫瞳耳边轰鸣作响。

这儿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还会有野兽出没,她着实不想把这个女人独自留在这儿。

往四周瞟了一眼,晏紫瞳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这位姐姐,不知他是你什么人呀?”

女人抽咽了一下,抬起泪眼望着晏紫瞳,双臂仍紧搂着怀中的男人,代表了有多在意那个男人,眼眶红肿红肿的。

“他是我的相公!”

相公?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他怎么会……”晏紫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小手指了指她,再指了指那沼泽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人苦涩一笑,滴滴泪水又滚落了出来,掉落在男人的脸上。

“因为我们成亲之前,他一直瞒着我一些事情,成亲之后,我就跟他吵,后来因为这件事,我就气得回了娘家,当时……”女人的思绪似已飘浮在幻想之中。

“因为他骗了我这件事,我一直不原谅他,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当时的我差点掉进沼泽池里淹死,是他救了我,所以……我今天就回到了这里,打算跟他讲明白,我想要他休了我,他说他爱我,我不相信他!”

女人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

“可是他不肯休了我,还说他爱我,我以及他还是骗我的,所以我就说,只要他敢走进这沼泽地里,我就会原谅他,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走进去。”

女人声泪俱下的抱着男人哭泣:“我在他的身后,叫着他,他也不理我,只说要等我原谅了他,他才走出来。”

“想到以前他对我的好,那些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我后悔了,我喊他,可是来不及了,我想要拉他上来,但是这里实在是太深了,我根本就拉不上来,我想对他说,我错了,可是上天却再也不能给我这个机会了。”

听完女人的话,晏紫瞳的嘴巴张了张,陷入了深思。

假如不是three确定那男的已经死了,她一定会认为这是夜北溟欺骗她所设的局。

那女人倔强的挣扎着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

女人拼命的将男人背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转身,欲往沼泽里走。

“喂,你要做什么?快回来!”晏紫瞳瞪大了眼睛,着急的便要去拉回那女人。

three面无表情的拦住她:“三小姐,那边危险,你不能去!”

然那女人,望着她绝然的摇了摇头。

她惨白一笑,笑得凄美动人。

“我辜负了他对我的爱,现在他为我死了,我不想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独活,我更不想他一个人在下面做孤魂野鬼,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下去陪他!”

被three拦着,晏紫瞳无法靠近女人,气急败坏的咬了一口挡住她的手臂,然那手臂的主人,根本无一丝痛感,仍然拦住她,不允许她向前一步。

“你陪他可以有很多种,不一定要陪他死呀!而且……你不是说,他从头到尾都骗了你吗?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死?”晏紫瞳着急的冲女人喊。

“两个人在一起,要的是彼此信任,虽然他骗了我,可是在感情上,他没有欺骗我,这位姑娘,将来如果你也碰到了我这样的情况,记得,不要被表面所迷惑,你要相信自己的心!”

晏紫瞳根本听不进去那女人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渐渐的深陷进沼泽中,那沼泽的污水,一寸寸的将他们吞噬。

“不,不要,你们上来,你还年轻……”

晏紫瞳喊到嗓子哑了,那对男女还是被女沼泽的污水吞没,刚刚他们落下的地方,只是冒出了几个气泡,不一会儿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紫瞳无力的坐在地上,经过了刚才的那一轮生死,她的心被狠狠的揪痛。

“三小姐,我们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安全!”three尽职的道,这里离沼泽太近,说不定她一个想不开,就会跳进去。

晏紫瞳听话的同three回到了刚开始那片被烧了一大片的东地上。

晏紫瞳的表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风很凉,刮过她的脸颊,泛着丝丝的疼,但是她却倔强的把自己的整张小脸都露在外面,任由风刮过她的肌肤,让痛意深入她的心底。

自从出了第二山庄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食不安稳,睡不安寝,好想回到第二山庄那张她这两个月睡惯了的大床上。

整整三天三夜,她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可是此时她却了无睡意,睁大了茫然的双眼望着纯净的天空。

方才那个女人的话,似仍回荡在她的耳中。

不要被表面所迷惑,要相信自己的心。

她能相信什么?

可是她真的很困,好想困,但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心里越乱。

“三小姐,这里风大,我们是不是先回客栈?”

望着远处的羊群,听着风中一阵优扬的情歌,突然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我们到找个村庄……”总会找到回家契机的。

“又有人来了!”她话还未说完,three已提醒她。

蹙了蹙蛾眉。

“那我们躲起来!”

three带着晏紫瞳,飞快的躲进了草丛深处,悄悄的从草丛的缝隙中观察来人。

一张俊美的脸,挂着疲惫的表情,正匆匆向他们刚刚去过的地方走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已三日未见的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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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2

当夜北溟高大的身形出现,晏紫瞳的瞳孔骤然收紧,小小的身子压得很低,深怕被他发现,心脏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平静的心湖,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让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的流失,耳边是大草原上那呼呼的风声,那凛冽的风打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只只刀子刮她的皮肤,割她的心。懒

她屏住了呼吸,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声音。

“厉扬,你刚刚是听人说,小瞳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沙哑。

厉扬回道:“回主子,属下刚刚是听路人这样说的,晏姑娘确实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该死的,她能去哪里?”

茫茫草原,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躲在草丛中的晏紫瞳忍不住抬起了小脑袋,悄悄的往前面望去。

她的角度,正好只能望见夜北溟的背影,他的身形依旧是那么硕长高大,站在文俊和厉扬二人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感觉到他的背影竟有几丝落寞,令她心底里不由得泛酸。

“主子,那边有牧羊群,我们要不要到那边去问一下二少夫人有没有来说?”文俊提议道。

夜北溟“嗯”了一声:“事不宜迟,文俊、厉扬,我们分三头找!”虫

“是!”文俊和厉扬二人抱拳大声的答应着。

晏紫瞳看他们动了,赶紧将自己的头藏了起来。

身后的草丛中,突然有一丝异动,吸引了夜北溟的目光,他的眼睛远远的望去,却没有看到一丝儿人影,突然一只老鼠窜了出来,飞快的消失。

夜北溟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神情略显疲惫。

他的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下巴上青渣密布,头发只是用发带随便的扎着,好几日没有打理了,像个疯子一样。

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的朵朵白云,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的小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从她失踪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找了三天三夜,他几乎没有阖眼过,每到一个地方,听到的是她刚刚离开的消息,所以他便开始疯狂的追。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听到有路人说,见过夜北溟手中晏紫瞳画像的本人,所以他就赶到了这片草原。

她说过,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会到哪里去呢?

有three在她的身边,她的安全不必担心,可是就是因为有three在她的身边,她更担心这辈子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不能这么无情,在闯进他的生命之后,将他狠狠抛弃。

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

躲在草丛里,因为身体是蜷着的,身体的四肢不禁有些发麻,但是她仍然趴在原处,不敢动一动。

直到three出声凉凉的提醒她:“他们已经离开五百多米了!”

500多米?可恶的three。

她僵硬着身体,好不容易才爬起来,长臂指着他的鼻子指控:“既然他们已经走了,你干嘛不早提醒我?”

害得她腰酸腿疼脖子僵。

“这是在大草原上,太早提醒你,有可能会被他们发现!”three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吧,算他有理,暂且放过他。

现在已经是夏初时分,多雨季节。

一阵狂风骤起,远远的便见一阵狂风从西北边刮来,西北角突然涌来一大片乌云,阳光在这一刻,都被影响得光亮骤然变暗。

“不好,要下雨了!”three声音陡然变。

要下雨了!

three是不能沾水的,否则在外面泡得时间太长了,会影响他的寿命的。

“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雨!”虽然three这只机器人很讨厌,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需要他来保护,所以他一定不能出事。

“好!”

两个人赶在暴风雨来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刚刚打开了房门,外面便轰隆隆响起,顿时闪电雷鸣。

风肆意的拍打着窗户。

晏紫瞳赶紧跑到窗边,去关窗子。

刚走到窗边,陡然一个闪电打下来,惊得她小心缩了回去,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风吹动客栈外的树,树头呈四十五度弯曲,那狂风卷起烟尘,到处尘沙发扬,路上的摊贩们,已经收得差不多,只有一些行人,头上带着斗笠,匆匆而过,

看着路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晏紫瞳的眼睛不禁.看住了。

雨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雨滴拍打在屋顶,噼里啪啦的作响,风雨从窗外穿进来,肆意的吹打在她的身上,她好像没有感觉一般,就站在风雨里,任由风雨吹打在她的身上,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活着的。

找不到大姐、二姐还有老爸,在这个世界,她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而夜北溟……

却是彻头彻尾的骗了她,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骗她,还记得小时候,大姐骗她出去买东西,等她去买的时候,而那家店只有周一的时候不开门,那天正好是周一,为了这件事,她跟大姐冷战了整整一个星期。

都说她性子慢吞吞的,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她却是最在意的人,别看她什么都不说,其实有些东西她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就拿三天前的事情来说。

她虽然与夜北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她的心里实在难以容忍他的欺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的言语就逃离了第二山庄太过莽撞。

方才她看到夜北溟来找她,他是因为什么来找她?是为了向她解释她的错误吗?

轰隆的雷声继续,晏紫瞳的身上早已湿透,黑云密布,明明还是大白天,却像是傍晚时分,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那灰蒙蒙的一片,正像她的心一样。

雨势越来越大,那雨从她的身边刮过,从地板上流出了门外。

“三小姐,雨大,您还是关上窗子吧!”three没有张嘴,用红外与晏紫瞳交流。

晏紫瞳摇了摇头,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湿衣服贴在她的身上,那凉意袭遍她的全身,虽然已冻得全身发抖,她却一点儿也不感觉冷。

“three,你还是让开吧,要是这水不小心进了你的嘴里,你要是被定住了,谁来保护我?”她慢吞吞的说道,拒绝three的劝阻。

“三小姐!”

“既然叫我三小姐,那就退下,什么都不要说!”晏紫瞳冷冷的说着,声音中隐藏着无声的命令。

“三小姐,你身子弱!”因为她贪睡少运动,所以身体免疫较差,特别容易得风寒,这一吹风淋雨,说不定会怎样。

“够了!”晏紫瞳握紧双拳拼尽全力吼道,这一吼,吼得她额头隐隐作痛,身子更凉了。

她突然感觉眼前的视线好模糊,街道也突然变成了两条。

怎么回事?她是花眼了吗?

不对,她现在才十八岁,连近视都没有,怎么会花眼呢?又不是八十岁了。

大概是吹风吹太久了吧。

她动了动双脚,想要去关窗子,不料她才移到窗子前,便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像被抽尽了力气般。

风雨继续肆虐。

“卡嚓”一声,不远处的一颗树被拦腰折断,她的手刚触到窗子,突然她被一阵狂风狠狠的卷倒在地。

冰凉的地板,疼痛的肩膀,直沿伸至她的心底。

“three,疼!”她痛得呻.吟了一声。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黑暗袭来,她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三小姐!”three低头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忍不住咕哝着:“果然发烧了。”

远远的,three身上的探测器探测到了一阵声音:“主子,我们到前面的客栈里躲雨吧!”

“嗯!”

······

一场大雨,来得又急又猛,夜北溟和文俊、厉扬三人淋了个透,好不容易才跑到一间客栈前。

然夜北溟才刚站定,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什么人?”文俊和厉扬二人警觉的抽剑,护主的挡在夜北溟面前。

看着对方仅三秒钟,夜北溟的脸色微变,一把将那两个接路的人拉开。

three怎么不在晏紫瞳的身边保护?直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按压住激动的心情,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她呢?”

残忍的夜北溟1

“小瞳,小瞳!”夜北溟歇斯底里的喊声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站在门外,看着门口不断流出的水,厉扬和文俊二人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刚刚那上陌生人带了夜北溟进门去,不一会儿,便见夜北溟把浑身湿透的晏紫瞳抱了出来,而晏紫瞳早已昏迷不醒。懒

“咦,怎么是二少夫人?”厉扬诧异的叫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总算找到她,我们不必再风餐露宿、日晒雨淋了!”文俊庆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北溟疯了一般的抱着晏紫瞳便往门外冲,厉扬和文俊二人赶紧跟过去。

赶过来的客栈掌柜,一见晏紫瞳的房间,被风雨吹打得不像样,雨水弄得到处湿嗒嗒的便怒了,指着夜北溟等人便怒骂:“你们看看,你们把我的房子弄成什么样了,你们……”

夜北溟掏了一锭五十两的金子丢进掌柜的怀中,黑着脸沉声低咆:“去,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再找一套干净的女人衣服,还有,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也请来,听到了没有?”

被夜北溟那威严的气势吓到,再加上手中有这么一锭金子,那掌柜的立刻眉开眼笑,也不再管那间被打湿的房间,喜滋滋的高亢扬声:“好咧,几位客倌跟我来,我马上让夫人把我女儿出阁前的衣服给送过去!”

风雨仍在继续,夜北溟的心也被高高的提了起来。虫

夜北溟亲自手晏紫瞳擦掉了身上的水,又亲自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摸着她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夜北溟在客栈内急得像只没头苍蝇。

身后的three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然后伸出手。

“这个药丸先给她吃下去,她很快会退烧!”他冷不叮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虽然他不是人,但是这three的身体仍然是男人的身体,一张脸马上yīn沉得像抹上一层墨水。

three立即回答:“在你为三小姐换完衣服后,我才进来的!”

他可不想被夜北溟的手指捏碎了下巴,想到曾经夜北溟的手指捏住他下巴时的那种声响,three便不敢再对夜北溟不驯。

据他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夜北溟绝对是那种yīn险腹黑之人,更霸道得可怕,所以,有些事情,他还是早点解释为好。

听了three的回答,夜北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冷酷的接下three手中的两粒胶囊。

拿着那胶囊盯了半晌,夜北溟蹙眉,眼中盛满怀疑:“这是什么东西?”

“药!”

“这是什么药?”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治三小姐病的药!”

“药是这样的?”夜北溟看着那胶囊,怀疑的把视线挪到three身上。

被问得不耐烦了,three陡然低吼出声:“你到底要不要治好三小姐?”要不因为他不能喝水,怕嘴里进字水,他才不会动口要求他去救三小姐。

原本他还以为,像夜北溟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晏紫瞳,现在发现,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你威胁我?”幽暗的眸子骤然紧缩,嘴角挂着惯常有的邪魅笑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带着笑,保是他嘴角的弧度冷得让人发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名从地狱里爬出来浑身浴血的魔鬼。

过分!

他three本来被造成之后,除了one、two之外,他就是机器人界最强的,以为没有他们两个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人类吓住,他太丢人了。

顿了半晌,three平静的回答:“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药,这是你们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比你那些庸医的药,要好上数百倍,假如你想让三小姐快些好起来而没有后遗症,那就吃这个。”

不再有疑问,相信three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应当不会害自己的主人吧?

对于她,他不想因为任何他的疏忽而让她受到任何损伤。

端起桌子上的水,他笨拙的拿起药喂进她的口中,又喂了些水给她。

大概是因为昏迷的关系,那些水和药,她根本没有办法喂进去,全被她无意识的动作吐了出来。

three又递出了两粒药:“三小姐必须马上把药吃下去,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她药吞不下去!”他紧握着拳,嘴角惯有的邪魅笑容沉下,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心脏狠狠的揪疼。

“笨!”three给了他一个“笨”的评价,他夜北溟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吗?关键时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等three再说,夜北溟已经把药丸送进了自己的口中,又吞了一个口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捏住晏紫瞳的下巴,翘开她紧闭的牙关,把水和着胶囊推进她的口水。

终于,她的喉咙动了动,药和水全吞了下去,夜北溟方松了口气。

唇贴着她冰凉的唇,眷恋的吻着,深情的闭上眼睛,浅尝她的甜美,空荡荡漾心脏,在此刻终被填满。

就是这种感觉,他的小瞳,又回来了。

他用心的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的唇,直到她的唇上有了丝温度,他才放开了她,温柔的将她放在榻上躺平,再把薄被拉高覆在她的身体上。

握着她放在身侧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他才感觉得到,她是真真正正的还在他的身边,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这三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俊美的容颜,性感妖冶得让人无法移目。

······

晏紫瞳在榻上,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缓缓的醒来。

刚醒来,便感觉到自己头昏,太阳穴内隐隐作痛,脑袋沉重的很,想要睁开眼睛,都很困难。

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令她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阳光的亮度。

她动了动左手,想要按一按太阳穴,让太阳穴舒服一些。

刚动了一下,便只觉得左臂一阵酸麻,还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她的手指也被人紧紧的卡住。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转过头,却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颗脑袋。

咦?这脑袋还有那背影,怎么这么眼熟?

她想要开口,却又引起头痛,她蹙起蛾眉,不由得呻.吟出声。

她小小的声音,已经惊醒了沉睡的夜北溟。

夜北溟惊惶的抬头,还没有睁眼,大手下意识的去摸晏紫瞳的额头,摸到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他欣慰的舒了一口气。

她退烧了!

他的思绪还未转回,一双眼睛冷不叮的撞到了一双疑惑的视线,他愣了一下,又仔细的端祥了一下,确定她已经醒来。

夜北溟冲她勾唇慵懒的性感一笑:“我可怜的娘子,你终于醒来了?”

晏紫瞳的嘴巴动了动,好半晌才吐出沙哑的几个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摸了摸她的脸,动作十分温柔,欣赏她可爱的表情:“我可怜的娘子,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

说她是结巴?小脸微红,瞪了他一眼,一口冲了回去,中气十足:“你才是结巴!”

不错,听着声音,不仅不发烧了,而且体力还恢复了。

不再逗弄她,他怜惜的望着她瘦了一大圈的脸,手指拨开她额际的碎发。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他的声音突然转为温柔,眼神火热的燎人。

被他突然这样注视,晏紫瞳苍白的脸上,突然擦上了一抹嫣红,属于他的气息逼近,令她想到那晚的疯狂,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她忍不住别过头去,慢吞吞的回答:“已经好了!”

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开第二山庄,就已经决定要跟他划清界限,割断关系。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小瞳,告诉我你离开的理由!”

理由?

她眼中有光亮闪烁不定。

但总是要说一个理由吧,她慢吞吞的咕哝着:“我觉着,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因为你总骗我。”

答得很直接!

虽然那张脸现在很邋遢,却添增了几分凌乱美,慵懒得让人感觉像只猫咪,却是只危险的猫咪。

俊美的脸上,勾起魅惑的性感笑容,看起来无害又无辜。

突然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

晏紫瞳瞪大了眼睛,身子颤了颤,想要后退,却又不敢动,他……他不会是想杀她吧?明明是他的错,他骗了她,还要杀了她?

他冲她蛊惑的笑着,把匕首放入她的掌心,突然反握住,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左xiōng。

残忍的夜北溟2

鲜红的血,从他的xiōng口处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他淡灰色的长衫,也同时染红了晏紫瞳的眼睛。

血,好多的血。

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整个人的脊背像是僵住了一般,一时之间,忘了该有的反应,她的小手仍然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那感觉就像,她杀了他。懒

她的手一阵冰凉,剧烈的颤抖,他那张妖孽的俊脸,冲着她露出性感的笑容,脸色却愈来愈苍白。

画面,似乎就定格在这一刻,窒息得她无法呼吸。

她猛地松开他的手,被吓得连连后退,一张小脸抑止不住的抽搐,小脑袋摇动着,嘴巴动了动,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只方才握着匕首的掌心,像是被火烫到了般,火辣辣的隐隐作痛。

“只要你相信我,这颗心就是你的,假如你不要,麻烦你把它杀了!”他的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残忍的话从他的口中吐出来,要命的令人窒息。

她脑袋里面只有四个字: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突然她想起了身侧的three。

“three,我知道你有办法,快救救他!”

three还未开口,当事人已厉声严词拒绝:“除非你答应我,跟我回去,以后不会再逃走,否则我不让任何人碰我!”

这个人脑袋有问题吗?既然他当初选择骗她,为什么还要她回去。虫

她深吸了口气,打算跟他好好的解释解释:“夜北溟,你不要忘了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只说嫁给你,但是我只是想有一个安身之地,现在……”

“现在你也可以继续当第二山庄是你的家!”他打断她的话。

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那里不是我家,我有大姐、二姐,还有老爸,不对,这里应该叫爹,我要去找他们,你知道吗?”这样说他该明白了吧?

他淡笑,xiōng口的血仍然在流,他没有止血的打算。

“我帮你!”

“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第二山庄这么大,总有办法帮你找到,相信我!”那只染上血的大手,带着温凉的温度,轻轻的握住她的。

她想要拒绝,但是看到他xiōng口的血,她的眼睛骤然瞠大。

“你先治伤,血流过多,会死人的!”她急道。

况且,伤口在xiōng口上,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他又笑了,笑得无害又温柔:“我可怜的娘子,我刚刚说过了,既然你不要它,那就让它死吧!”

见鬼的。

她气结:“你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一样?”

“只对你!”

简单的三个字,让她怒火爆发,叽哩咕噜,嘴里用英文咒骂着,全是夜北溟听不懂的文字。

末了,她抱关头痛吟,指着红外线指出的three方向:“你你你,马上给我救活他,若是他死了,我让你也从此消失!”

“三小姐,不能强人所难!人若是想死,即使我也想,也救不活!”three凉凉的答了一句。

又跟她拽文,他当他自己是人哪?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救,你就救!”她气爆了,从未如此生气过。

握着她手的那只大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背:“除非你答应我!”

怒火在xiōng臆间充斥,直冲向脑门,声音不知是从哪里窜了出来,大声吼叫:“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这样还不行吗?”

“行!”夜北溟温柔的冲他笑了笑,不等three出手,他已经亲自动手在xiōng口处点住了几处大穴,如泉涌般的血液终于停住。

这一幕,看得晏紫瞳张目结舌,一双杏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然他苍白的脸,依旧无辜得冲她一副“我很善良”的表情。

她就是被他那副善良的表情给骗了。

“你根本就死不掉,你刚刚又骗了我!”她不敢置信的又指着他怒叫,心头狠狠的被人抽了一下。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认真,危险的眯眼,笑眯眯的一字一顿的提醒她:“假如你再不想要它,那我很乐意解穴。”

头皮的鸡皮疙瘩一寸一寸的长了起来。

他的笑容令她毛骨悚然,总觉得全身鸡皮疙瘩一片。

他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为什么此刻她感觉他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而她就像是一只风筝,线牵在他的手里,她想逃也逃不掉。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她没有再说出什么狠话,只是拿眼狠狠的剜他。

深吸了口气。

不气不气,她是淑女,她不气,好几日没有睡好,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体力大损,怒火渐退,睡意俨然,瞌睡虫一只一只的全跑了过来。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好累,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最主要的是现在知道他死不掉。

盯着他的眼睛,她淡漠的道:“我跟你回去,现在你的任务是让自己不要死掉,我不希望醒来之后,没有人带我回去!”

他又笑了,苍白的脸上笑容透着丝欣慰和放心,格外的愉悦。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赌赢了,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流失,他觉得自己的体力也快透支了。

看着她充满倦意的小脸,他抬手温柔的拂去她额边的碎发,低沉着嗓音轻声道:“睡吧。”

她转头又低咒了两声,然后抱着被子躺了下去,为了赌气,她转过身子去,只露了一个背影给他看。

瞌睡虫越来越多的飞过来,她终于忍不住倦意,渐渐睡去。

直到她的鼻中吐出平稳的呼吸。

她背后的人没有发现,在睡梦中她的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这几日,她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这样甜。

夜北溟松了一口气,疼惜的望着她的背影。

“我帮你?”three在旁边凉凉的问了句,却没有上前的打算。

“不必!”夜北溟自嘲一笑,亲自拔出了xiōng口的水果刀,慢慢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守在门外的厉扬和文俊二人担心夜北溟的安全。

刚刚听到晏紫瞳和夜北溟的争吵声,而他们在门外又听不清,急得二人像无头苍蝇般在门外来回踱步。

“吱呀”一声,医馆病房的门打开展,夜北溟从门内走了出来。

厉扬眼尖的瞥到了夜北溟xiōng口的血,霎那间惊骇的尖叫出声:“啊,主子……”

两道凌厉的视线骤然射了过去,吓得厉扬的尖叫声像被掐住了脖子般嘎然而止。

文俊眼疾手快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再去扶住有些摇晃的夜北溟。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多的血?”文俊的表情,比厉扬要镇定了许多,但是扶住夜北溟的双手还是微微的发抖。

“没事,流了一点血而已!”夜北溟淡淡一笑,笑得慵懒而魅惑。

就流了一点血?身子就开始摇晃了?

夜北溟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对手,所以只有他伤别人的份。

“难道是二少夫人干的?”厉扬发挥良好的联想思维。

“不是!”夜北溟简单两个字打断他:“是我自己弄的!”

“苦肉计!”厉扬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文俊扬了扬眉,原来如此,不过,文俊马上又朝夜北溟不客气的指控:“可是主子,您知不知道,您的血再流一会儿,就会没命了,苦肉计也不是这样使的吧?”

瞪了二人一眼,夜北溟目光骤冷,他怎么会有这么两个没心没肺的手下,当下他笑眯眯的丢下了一句:“可是,现在假如你们不快点扶我上药躺下,你们就回家喝西北风去!”

呀,差点忘了大事。

文俊和厉扬二人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扶着夜北溟去休息,二人不约二同的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完了”的神情。

夜北溟现在就这样在意晏紫瞳,以后有得他苦受了。

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希望他们两个以后不要受到池鱼之殃,阿弥陀佛!

······

虽然夜北溟内力惊人,体力惊人,但是失血了那么多,他还是倒下了。

回第二山庄的路上,看着厉扬和文俊二人牵来的马车,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当下大少爷脾气犯了。

“我不要做马车,要坐,你们自己坐!”说着就要往他心爱的白马走去。

厉扬和文俊两个人马上去拦住他。

厉扬好心劝说:“主子,您的身体不行,不能坐马车!”

提到不行两个字,夜北溟的脸像是翻涌过狂风暴雨般,yīn沉得好似昨日的那场雷雨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厉扬,嘴角扬起慵懒的笑容,一缕发丝垂在额际,给他俊美的脸又增添了几分性感和魅惑。

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都觉得这样的他太过美丽、妖孽了。

只不过……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邪恶和危险。

看着那张脸,厉扬的头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暗下决定,是不是要转身逃走,才能脱离危险。

但是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站在原地,硬着头头,干笑的解释自己的错误:“主子,刚刚,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想说,您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不能骑马!”

“虚弱?”冷眸眯成了一条线,吐出的两个字,犹如一块寒冰,狠狠的砸到了厉扬的脸上。

厉扬脊背的冷汗嗖嗖冒了出来,老天爷呀,他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夜北溟能不能不要太逼近他,很危险、很吓人的懂不懂呀?

他的手背在身后,焦急的扯着文俊的衣服,用力的扯了几下。

文俊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两声,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佯装没看到的转过头去,佯装看风景,手指优美的指着天上,夸张的赞颂:“啊,这里的风景真好,今天的太阳真好,听听,这鸟儿唱的歌,多欢乐呀!”

“文俊,你狠!”厉扬咬牙切齿的咒道,关键时刻,他被孤立了。

文俊嘴角抽搐,继续欣赏风景,不能怪她不帮忙呀,实在是……他帮不上忙。

站在一旁的晏紫瞳,轻轻的倚在three的身上假寐,准备等他们吵完了,她再上车。

偏偏,有人不想让她清闲。

厉扬走投无路,终于忍不住了,一脸希望的望着晏紫瞳,嘴里热络的唤着:“二少夫人!”

晏紫瞳睑起眼睛,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要叫我二少夫人!”

“那就不叫二少夫人,晏姑娘总行了吧?您……能不能帮我劝劝主子!”厉扬耷拉着头,表情看起来似要快哭了。

本想当旁观者的晏紫瞳,就这样被人扯了出来。

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看着那张yīn沉得像魔鬼一样的脸,她还是忍不住心颤抖了一下,他不会真的会杀了厉扬吧?

不过,他对自己都那么残忍,对别人恐怕就……

一时间善心大亏,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拉过他的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他眼睛一眯,凌厉之色骤退,语气温柔得不像话:“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我上车!”局势瞬间逆转,夜北溟乖乖的,自个爬上了马车。

厉扬惊魂未定,拍了拍xiōng口,同文俊一起诧异的盯着仍哈欠连连的晏紫瞳。

嗯,有古怪。

他们两个好奇想要知道晏紫瞳用什么方法制服的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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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他

不止是厉扬和文俊两个人好奇,连那机器人three也很好奇,晏紫瞳对夜北溟说了什么。

于是呼,当晏紫瞳尾随在夜北溟的身后爬上车之后,他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马车内,夜北溟乖乖的坐在位子上,晏紫瞳慢吞吞的爬上去之后,径直的往夜北溟的方向走去,在他的旁边找了个位置,贴过去坐下。懒

当下,three瞪直了眼睛,原来是某人用了美人计,诱.惑了夜北溟,怪不得夜北溟会这么听话呢。

three的话还没想完,突然晏紫瞳弯腰,柔软的身子半倚进夜北溟的怀中,调整好位置,躺了下去,然后微微的阖上眼睛。

咦?

“三小姐,你刚刚……”她还没有公布她的答案呢。

陡然夜北溟两道锐利的视线射过去,紧随着甩出yīn狠的几个字:“闭嘴,她困了!”

咦咦咦?

果见晏紫瞳没有再动弹,在他的怀中躺得非常舒服,小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美丽的弧度。

她没有威胁他,也没有说要给他什么奖励?

“刚刚三小姐跟你说了什么?”three好奇的问夜北溟。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夜北溟勾起慵懒的笑容,嘴角扬起性感的弧度,嘴角刮去了胡须,人干净了,恢复了以往的妖孽英俊,那抹笑容,掺杂了一丝温柔。虫

“她说她困了?”

“只是这样?”

“你觉得呢?”淡淡的四个字,隐藏着一丝危险,脸色有些yīn沉,很显然,他不满three总是开口,因为他打扰到晏紫瞳的睡眠了。

three住了嘴,没有再问。

得到的答案,太让他失望了,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想想这夜北溟待晏紫瞳倒是真的好。

她只一句,他就能乖乖的听话,说明他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好现象。

不想到看到某人恶心的目光,three自发的钻出了马车。

然他刚刚出了马车,两人好奇的人便围了上来。

“刚刚你有没有打听到,晏姑娘是用什么办法让主子听话的?”厉扬八卦的问。

“是呀是呀!”文俊在身后附和。

果然是,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八卦永远是人们永远乐此不疲的娱乐项目。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不到里面自己去问?”three面无表情的回答。

“笑话,到里面去?”厉扬僵硬着脸、目光呆滞的咕哝着:“说不定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对……恐怕连今天的日落也看不到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文俊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与我心有戚戚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厉扬突然对着天空得意的朗声吟诵了起来。

“够了,够了!”文俊受不了的打断了他的吟诵:“你能不能每次我念句诗的时候,你就背这一首?”

“那就……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文俊的嘴角抽了抽,手用力拍了拍厉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打断了厉扬又准备继续吟诵下去的准备:“那个,老兄,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吟诗的兴致,可是你这诗描写的是秋风,现在是夏季,我们现在想问的是晏姑娘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主子,而不是你在这里吟诗的!”

当头棒喝,厉扬扫兴的收起吟诗的兴致,与文俊一起寻着three。

“咦,那个保护晏姑娘的男人哪去了?”

文俊摸了摸后脑勺:“刚刚还在这里的呀!”

“你们两个还在磨矶什么?怎么还不出发?”马车内、车帘后,夜北溟冰冷的声音砸了出来。

“回主子,那位保护二少夫人的男的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继续走!”那家伙会隐身,有这么奇怪么。

“是!”主子既然发话了,那他们只得从命。

隐身的three,得意的笑着轻哼:“两个蠢才!”跟他机器人斗,可别忘了,他脑袋里可是有主人的智慧的。

他不跟蠢才斗。

······

夜北溟坐在马车内,抱着怀中的晏紫瞳,脸上却有一丝失落,虽然把她留住了,但是他知道她的心还不在他的身上。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了起来。

怀中的晏紫瞳突然一阵不安的扭动,嘴里呓语了起来:“不要,不要。”

夜北溟蹙眉,捧起她的小脸。

她的一张脸全皱了起来,纠结的表情让人心疼,突然她睁开眼睛,冷不叮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所有挣扎的表情在瞬间消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甜笑,瞬间眼睛又呈迷离状。

“我三天没睡好了,还好你来了。”她软软的嗓音似在呓语,双手突然把他抱紧,小脑袋埋在他的xiōng膛,慢吞吞的小声又说:“听说妈妈就是死在手术台的,血还染在了我的身上,臭相公,假如你再在我面前流血,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想你了。”

她说过,妈妈就是娘的意思。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想他?

抱住她的双手又紧了几分,低沉愉悦的嗓音带着保证:“以后不会了。”

心,终于落地。

······

厉扬和文俊二人驾车,走的是大道官道,又是回山庄的捷径,所以,马车只行驶了一天,在傍晚时分,便已经到达了第二山庄的大门前。

在门前,站着几个人,穿着讲究,不知道要做什么。

厉扬和文俊二人停稳了马车,便由厉扬去通知门卫:“把旁边的门打开,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回来了!”

门卫跟在厉扬的身后,到马车边,确定了马车内人的身份,连连点头。

“快把门打开,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回来了!”守卫扬手命门边的人把大门打开。

这一出声不得了,一下子吸引了许多目光,大门口的路人,听到了这些话,纷纷围到了马车边上,像潮水一般的涌来,堵住了马车的道路。

晏紫瞳被吵杂的争论声惊醒。

她摸了摸酸疼的脖子爬了起来,而她就躺在夜北溟的膝盖上。

她抬眼的瞬间,便对上了他俊美的容颜,只是脸色微微泛白,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应当是睡着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应是失血过多所致,她的小手缓缓伸出,却在他脸前一寸处理停了下来。

懊恼的蹙眉,她盯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诅咒着,她在做什么呢。

她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深怕惊醒了他的美梦。

她拉开了车帘,刚露出了一颗脑袋,那马车外的争吵声瞬间停止。

眨了眨美丽的杏眼,晏紫瞳迷茫的望着马车外那拥挤的一颗颗脑袋。

无数只眼睛盯着她,赤.裸.裸的,令她浑身不安。

好一会儿,众人屏住了呼吸,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吐出了大家的心声:“好漂亮呀!”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盯着她的晏紫瞳,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而眼前的那些人,全是参观的游客。

用力吞了吞口水,晏紫瞳清了清嗓子,忍不住疑惑的问出声:“你们……都是谁哪?”

软软的声音,非常好听,再配上她那身白色的衣裙,众人的腿差点为之虚脱。

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声:“仙女下凡呀,摸到就会有好运!”

什么?摸?摸谁?晏紫瞳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要扑到马车上来了。

three以此时发挥他最大的效用,每个想要冲到马车边的人被他赶退。

晏紫瞳下意识的想要回到马车中,但是一想到她一回去,这些人恐怕会直扑进来,到时候会打扰到夜北溟的休息吧?

一想到他,她便会想到昨天,那把水果刀,就那样深深的插进他的xiōng口,虽然及时救回了命,可是他仍然很虚弱。

好吧,她就发一回善心。

“three,带我离开这里,带我从墙头上跃过去!”她通过红外,用低音向three发出命令。

“可以!”three立即答应,旋即搂起她的腰,飞快的跃出人群,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飞掠而起,一双双眼睛惊叹的看着一袭白衣在空中飘舞,没有借任何的力。

连第二山庄的守卫也看得呆了。

仙女呀!

观众们,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墙头发呆,一致虔诚的直立。

趁着这个当儿,厉扬和文俊二人赶紧驾车,把马车驶进了第二山庄打开的大门中。

马车终于停稳,骤然停住,夜北溟也恰好醒来。

刚醒来,他便觉得不对劲,倏的他瞳孔紧缩,望着两只空荡荡的手臂瞧着,仍然觉得不对劲。

他怀中的人呢?

俊美的脸上,风云突变,他不顾肩头的伤口,一把掀开了车帘,愤怒的下了马车。

“小瞳呢?”他抓住厉扬的衣领,危险的逼近厉扬的脸,冰冷的气息无情的砸到他的脸上。

“回,回主子,刚刚……”厉扬简单的将方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再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衣领抓回,好不容易偷吸了几口气,末了补充道:“所以她现在应该在庄里!”

夜北溟立即回枫苑去寻,然枫苑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找,把整个第二山庄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到。”夜北溟的咆哮声在枫苑内震动屋脊。

此时,在花园的假山洞中,某个小女人在地上铺了条毯子,舒服的……睡着了!

嗯,这样没有人可以打扰她睡觉了。

这么爱你

晏紫瞳的“失踪”,令第二山庄一阵鸡飞狗跳,所有人全部被发动起来。

他们的宝贝二少夫人失踪了,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呀,他们恨不得把二少夫人当神仙牌位给供起来。

短暂的黄昏过后,大地一片黑暗,火把一只只的点了起来。懒

枫苑门前

沈非君一听说夜北溟把她的孙媳妇给弄丢了,火爆的丢了一句:“你要是把我这孙媳妇给弄丢了,我亲手阉了你!”

夜北溟邪魅一笑:“您舍得吗?”

“要不要试一试?”沈非君危险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刀,眼睛微微眯起。

“奶奶饶命!”夜北溟夸张的冲沈非君打恭作辑。

他的动作不小心触到了肩头的伤口,他蹙起眉头,没有痛吟出声。

“你不是说开始插手生意了吗?怎么一连失踪了三日?”冷酷浑厚的声音,从沈非君的身后响起,字字透着指责。

一听那声音,不必看人,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山庄里有爷爷,就算我一直不回来,山庄的生意也会很红火!”夜北溟慢不经心的答着。

“不孝孙,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这个习惯?你这是跟爷爷说话的态度?”夜天啸猝然咆哮着斥骂。

吼完,夜天啸猛咳了一阵儿,沈非君心疼的扶着他,轻抚他的xiōng口,温柔的嘱咐道:“老爷,休要气恼,会伤身的!小溟,还不快给你爷爷道歉?”虫

夜空下,夜北溟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中似带有几分歉疚:“爷爷,是孙儿错了!”

“既然知错了,那你就要知道,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能将经商当成儿戏。”

夜北溟勾唇一笑,笑得魅.惑,学着晏紫瞳平时说话的速度慢吞吞的问:“那您的孙媳妇突然失踪了,难道您也要让我不闻不问?”

“比起生意……”夜天啸脱口就要说“她确实不重要”。

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背一,夜天啸痛得闷哼了一声,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绷紧了脸,违心的说着:“当然是孙媳妇重要。”

这种话题再进行下去,两边恐怕都会造成内伤,不等夜天啸再说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她拉了夜天啸离去,离去之前,不忘叮嘱:“快去找小瞳吧,这么晚了,别出什么事才好!”

“谢谢奶奶!”

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渐行渐远,两个人的对话声却一字不差的传进了夜北溟的耳中。

“老爷,你刚刚想对小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你再重复一遍!”

“咳咳,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不行,我想听的是你的实话,你本来想说的是什么?”沈非君不依不饶。

“老伴,今晚月色真美!”

天上一大块乌云飘过,别说月亮了,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果真是睁眼说瞎话。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老爷,你要是不说实话,今天可是要睡地板的哦!”

“老伴,这样不好吧,况且,你相公我这么爱你,舍得让我睡地板?”

呕!听到此的夜北溟,赶紧收住自己的耳朵,以免听到更多不堪入耳的言词。

······

萧逸廷本来正在华城中寻找晏紫瞳踪迹的,傍晚时分,回到第二山庄,便听到了“白衣仙女”的八卦,还有许多人围在第二山庄门口,以想再次邂逅仙女。

然回到庄里,却又听到晏紫瞳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消息。

他来不及换下身上的衣裳,便紧张的同所有人一起寻找晏紫瞳。

他走到花园中,路过假山石边时,冷不叮的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声,他便被那吸引了过去,飞快的奔到那声源处。

乌云过去,露出了月亮的笑脸,那月光清辉照映在晏紫瞳的脸上,将她美丽的娇靥衬托得更加美丽、动人。

萧逸廷又看住了,多少次,看到她,他便会像傻子一样的痴盯着她。

她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会对他产生这样大的影响?

他的大手轻轻的探出,冲动的想要触摸她娇嫩的脸颊。

与此同时,three突然伸出手在晏紫瞳的脊梁骨后戳了一下。

啊,痛!

晏紫瞳立即醒来,眼前人影忽闪,她反射性的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挥了出去,正中对方的嘴角。

“唔!”伴随着一声痛吟,萧逸廷身子稍稍后移,露出了他的那张脸。

“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晏紫瞳诧异的望着萧逸廷的脸,一双小手连忙检查自己的衣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身子稍稍后撤,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突然的退后,语调淡漠得好似他们两个是陌生人一般。

尴尬一笑:“可是,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手指按了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睡在地上,确实不舒服,她打起精神,慢吞吞的回答:“睡觉!”

简单的两个字。

“睡觉?你为何不回房间去?”

“我是怕……”咦?天何时黑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的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亥时一刻!”萧逸廷答。

哦,天哪!

她抱头呻吟,慌乱的爬了起来,紧张得好似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谢谢大哥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理了理衣裳,她便要从他的身边越地,脚底就要抹油。

“你有什么急事吗?”他情不自禁的倏的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只是他用力过大,引得晏紫瞳痛呼。

“唔,痛……”

“对不起,我太鲁莽了!”萧逸廷歉疚的垂下了头,手力放松了一点,却他的手指仍保持圈住他的姿势,没有打算放开她。

一瞬间的贴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同于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却更浓郁,更令人神思恍惚,他想要更贴近她。

“大哥,我要回去了!”她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萧逸廷今天的动作,太过逾越了。

失落挂满了脸,萧逸廷沉脸一笑。

罢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等他完全掌握了第二山庄,她就是他的女人,这一刻,他会等的,既然他们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不怕等这一时半会。

目光紧紧的瞅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不见!

由于晚上太黑,晏紫瞳一路又赶得紧,转弯时,身子没有刹住,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晏紫瞳手忙脚乱的扶好了对方,软软的声音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对方是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模样还算清丽,只是一双眼睛,透着一股敌意的打量着她。

那名女子身后的路灯微弱的灯光,将晏紫瞳的美丽全曝露了出来,女人的眼中突然多了一分嫉妒。

“你是晏紫瞳?”女人突然开口。

晏紫瞳皱眉。

在这个第二山庄里,只要是下人或是丫鬟,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是二少夫人的,像这样连名带姓唤她的,眼前这个人还是第一个。

很不礼貌,不过她本来就不在意这些。

她刚刚撞了人家,是她不对。

晏紫瞳礼貌的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回答:“对,我就是晏紫瞳。”

“嗯,我知道了!”那女人冲她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盯着那女人的背影,晏紫瞳奇怪的缩起瞳孔,总觉得心底里有一丝怪异,不知是哪里怪异,怪异得她说不上来。

月光柔和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晏紫瞳又惊乍的叫了起来:“坏了坏了,three,我们快回去。”

晏紫瞳怪叫着,一路奔回枫苑。

眼见一路上,举着火把的下人和丫鬟,纷纷在唤她,她就觉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洞钻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躲过众人,终于奔到了枫苑的门前。

枫苑内灯光大亮,守卫看到她回来,惊喜的叫着:“二少夫人回来了,二少夫人回来了。”

晏紫瞳呻.吟了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小脸火辣辣的灼烫,天哪,丢人死了。

“活该!”three在她身后调侃了一句。

怒。

“****第六十九页第十三行第八个字是什么?”

“短路了,短路了……”

哼,跟她斗。

进了屋,突然一道黑影骤然从屋内走了出来,强烈的气势,迎而压迫而来,令她几欲窒息,盯着那高大的黑影越来越靠近,她的双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杏眼恐怖的睁大。

噢,她后悔了,不该刺激three,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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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动扒了谁的衣裳。

那影子越来越靠近她,晏紫瞳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几欲钻出心口。

“咕噜”她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心跳愈来愈快。

此时的情景,就像是电影情节的慢动作似的。

如果是真的要她命的话,也麻烦快一点,这样把人慢慢的吊着,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懒

然当那影子靠近到她的视线足够看清对方五官的距离时,透过门外微弱的灯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黑得像抹了墨似的吓人。

那张脸,足以把一个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吓哭,但是她晏紫瞳心脏耐承力良好,更喜欢自动过滤有害的表情,开了嗓子慢吞吞的问:“你不是出去找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危险解除,她“哈嗯”一声,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在那双妖冶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的走去桌边,把灯点燃,晃了晃桌子上的水壶,打开壶盖闻了一下。

嗯,清新怡人,还有一丝余温,是新鲜的,小篆没偷懒。

她倒了两杯出来,一杯自己拿着,另一杯递出去至夜北溟的面前,慢吞吞的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明亮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眨动着。

夜北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危险的盯着她,后者根本不知危险为何物,伸出的手扬在半空中,没有缩回去的打算。虫

凌厉的目光,对上晏紫瞳那清澈的大眼睛,谁胜谁负,很快便有了结果。

看她的手臂伸得僵硬,快要支撑不住的手指微颤,他的嘴巴动了动,暗自把自己诅咒了一遍,然后把水杯接了过来,一仰头一下子便饮尽。

晏紫瞳笑得眯了眼,知道他愿意接她递的水,就是已经不生气了。

她马上像讨好的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依旧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她忙自首:“那个,刚刚,我回来的时候,怕有人像外面的人那样追我,所以我就在假山那里躲了一会儿,谁知道就睡着了!”

柔柔软软的嗓音,听在耳边十分舒服。

这样令人怜惜的表情,再加上她认错的态度良好,夜北溟便也再找不出什么话来教训她。

就说吧,这晏紫瞳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单纯,她心思可深着,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能让他的气全消。

不知是他吃定了她,还是他栽在了她的手上。

脸上重新挂上他惯有的夜北溟式慵懒邪笑,手指端起她的下巴,无赖的指着自己的脸:“你如果在这里亲一下的话,我就原谅你!”

他准备向她讨要连续三四日,她害他担心她的奖赏。

亲一下?晏紫瞳无辜的眨了眨眼,小慢吞吞的拍掉他的大手,“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困意连连,瞌睡虫像潮水般涌进来。

因为之前一路都是睡在马车上,所以她很累,刚刚在假山中睡的那一觉,根本什么用也抵不上。

人嘛,在什么烦心事儿没有的时候,就容易犯困。

“我才不要!”她啐了一口,小脸微红,小脑袋瓜不小心又想到了前几天的晚上,他火辣辣的吻灼在她身上时的画面,天哪,她色.情了,怎么会去想那个呢?

右手环住她的纤腰,适当的控制住了她的行动范围,霸道的搂着她紧贴他的身体,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三日的担忧,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一扫而空。

天晓得,得知她离开的那一刹那,他有多担心她,这小东西却没心没肺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同坐在她身侧,一把勾住她的腰,把她柔软的身体拉入怀中。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直冲入鼻底,火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惹得她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令她下意识的在他怀中挣扎着要起身。

她才刚动了两下,夜北溟低沉着声音在她耳边坏坏的威胁:“不要动,会撕扯开我伤口的哦!”

无赖!

一下子就扯出了她心底深处的同情心。

一仰头对上他那双戏谑似的目光,她可爱的嘟起小嘴,赌气的指责他:“那伤口是你自己弄的,就算是伤口裂开,那你也是活该!”

大手轻轻捋过她额头的碎发,露出她美丽光洁的额头,温柔的声音隐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我的好娘子,你可怜的相公,现在是伤患。”

她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他温热的手指,游走在她的额头与鬓角之间,每抚一下,她便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快了一下。

突然她仰起下巴,来个大反击,小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用这一招,骗过多少女孩子?”

一下子局势逆转,夜北溟的嘴角抽了好几下,大声喊冤:“就你一个!”

她又眯眼:“你现在也承认你以前一直是在骗我了?”

他嘴角又抽了,直觉自己跳进了她挖的陷阱里。

这个女人,一旦笨起来,比兔子都笨,一旦聪明起来,连他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也被她给拉进了陷阱。

看视着她的眼睛,夜北溟坚硬的心,出现了几道裂痕,收起脸上惯有的笑容,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对不起!”他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她笑眯眯的追问:“我想问你,你这句对不起,是对不起你曾经欺骗了我,还是对不起你夺去了我的清白,或是对不起你拿你自己的死来威胁我?”

一连被她连三的追问,夜北溟突然才发觉,她为什么会突然狠心的离开他。

一个男人,欺骗了一个女人,再毁掉她的清白,这是他以前最不耻的事情,而他却做了。

看她笑得这样灿烂,再想想之前马车里她呓语间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紧绷的心脏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不置于否的抿了抿唇,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故意挑起她的下唇,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坏坏的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是你主动扒了我的衣裳的哦!”

一句话,惹得晏紫瞳小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脑袋里面烟花“轰”的一声绽放,炸得她小脑袋瓜嗡嗡作响,血液直奔脑门,冲得她小脸充血,红晕一直沿伸到耳根子,瞬间无地自容。

脑袋里的瞌睡虫,一只只的全被吓跑。

想到那天晚上,她那般开放的爬到他的身上,不仅糟蹋了他的衣裳,还还还……

过多儿童不宜的画面,让她越来越羞窘。

她为什么要提那件事呢?这分明是搬头砸自己的脚嘛。

嗓子干痒难耐,她用力咳了一声,极力掩饰她狂躁的心情,眼睛不敢看向他,直接盯向被风吹得在空中起舞的灯焰。

爱看她害羞的表情,他故意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坏笑的轻咬住她的耳垂。

他还记得,她说过……离开的这几天,她也想他,这小女人,身体的反应总比嘴巴要诚实得多。

“怎么?灯火比我的脸更好看?”他灼热的呼吸吐入她的耳中。

她弹跳似的逃开他的怀抱,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难道他不知道两个人靠得太近,会有生命危险的吗?

不要脸的男人,这样夸自己的脸好看,咳咳……虽然他的脸确实很好看。

她急欲逃离,结结巴巴的欲往卧室走去:“那个,那个,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嘴角勾起的慵懒弧度,带着强烈的魅惑,突然他也跟在她身后,理所当然的跟着说了一句:“正好我也困了,我们两个一起睡,不过……今天晚上,你要温柔一点!”

轰!血液又窜上脑门,吓得晏紫瞳的双脚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愤愤的回到客厅。

“我改变主意了!”

她慢吞吞的坐到椅子上,极为不舒服的打算坐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呜呜,她的瞌睡虫赶紧都回来吧。

“既然你不打算睡了,那就帮我换药吧!”

眼睛稍稍向她伤口处移,还可见殷殷几抹血印,她的小脸一瞬间的苍白,下意识的直起身,然后往卧室走去。

“那个,我睡觉了!”

他微蹙起眉,看着她匆匆逃离背影,再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伤口。

眉头深深揪起,看来……在他的伤口愈合之前,他不能碰她。

想到她的美好,他不禁摇了摇头。

可惜!!

戏弄

自打回来之后,除了中间被夜北溟命令three戳她的脊梁骨,她醒来用了两次膳之外,晏紫瞳便抱着被子舒服的躺在榻上,整整睡了三天。

three又戳了她的脊梁骨。

睡得正香,在梦里跟周公下棋正欢的晏紫瞳,不满的睁开了惺忪睡眼,耳朵的红外提醒她,某个讨厌的机器人,刚刚又戳她脊梁骨了。懒

这一次,旁边没有夜北溟,不会逼着她用膳。

“three,你无缘无故,让我醒来干吗?”她火大的指着three的鼻子指控。

“三小姐,三姑爷的爷爷,现在也是您的爷爷,派人来找你!”

“爷爷?”晏紫瞳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夜天啸是一个威严的一家之主,但却还是很慈祥,不过夜天啸很少过问她的事情,除了以前给他请过安之外,他们两个基本上就没什么对话:“他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晏紫瞳白了他一眼。

three非常认真的冲晏紫瞳解释:“三小姐,我的任务,只负责保护你!”

好吧,算他理由充足。

她的手指头往门外指了指:“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小气的女人。

······

夏日荷花盛开,路过花园的荷塘,可见几朵莲花娇艳的绽放,几只蝴蝶,在荷塘上飞舞,时不时的停留在花瓣上,花瓣被挑动,触动了荷颈,搅了平静的水面,在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然那蝴蝶又调皮的飞走。虫

如此几次,已是满池的涟漪。

夏日虽然炎热,不过第二山庄风景秀丽,长廊的旁边皆值了些柳树,为长廊遮去了许多毒辣的阳光。

晏紫瞳晃悠悠、慢吞吞的走在凉快的长廊上,远远的欣赏着花园荷塘中的荷花。

好美啊,她在心里赞叹着。

还记得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才刚刚冒出一点点花骨朵,没想到这么快就开花了。

回头一定要好好的欣赏那荷花。

穿过重重长廊,拐了好几道弯,风离带着晏紫瞳在天啸堂的门前停下,毕恭毕敬的指向书房:“二少夫人,老爷正在里面等您呢!”

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二少夫人客气!”

天啸堂的书房内,夜天啸背手而立,肩膀微微下叉,眼睛盯着书房的字画,当晏紫瞳走进屋内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令夜天啸缓缓转过头来。

晏紫瞳侧身行了一礼,甜甜的唤着:“爷爷!您唤我来?”

不知为何,晏紫瞳感觉眼前的夜天啸比前些日子苍老了许多,大概是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坐吧!”夜天啸又挥了挥,命人上了茶,又把人全赶了出去,只留下他与晏紫瞳二人。

静谧的空气,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静得好似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晏紫瞳心底里一阵发毛的回望住夜天啸那张严肃的脸。

“爷爷,您找孙媳来,是有事的吧?”坐在椅子上,晏紫瞳只觉如坐针毡,真想马上起离去,基于礼貌,她忍住了。

夜天啸细如枯枝般苍老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几本帐本,思虑再三,他拿起帐本,示意晏紫瞳来接过。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手中的帐册,晏紫瞳的嘴角抽了抽。

“爷爷,您这是?”

“这是帐册。”

“哦!”晏紫瞳刚刚不小心翻了一下,看到一连串的字,忍不住当着夜天啸的面,随手打开了帐册。

咦?她蹙起了眉。

看晏紫瞳这般不礼貌的翻开帐册,夜天啸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看,在他的心中,男主外,女主内,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女人不能过问,再说她也看不懂。

“小瞳哪!”他咳了两声出声,打算提醒晏紫瞳这个事实。

谁知晏紫瞳一挥小手,一双眼睛死互的盯着帐册,表情凝重的看着,嘴里咕哝着:“等下,别吵别吵。”

夜天啸的脸上轰的一下火气涌起,吹胡子瞪眼,怒火上升的就要指着晏紫瞳一顿教训,然脑袋里想到妻子那张警告的脸,他只得将怒火压下。

“小瞳呀!”他按捺不住,又唤了一声。

已经翻看了十数页的晏紫瞳突然抬起了头问:“爷爷,您这帐本是谁做的?”

夜天啸愣了一下。

“怎么了?”

“爷爷,这表面上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你前后对一下,这收入与支出,明显不符嘛,还有……”晏紫瞳又指出了好几个问题。

本来还有些不耐烦的夜天啸,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你说的是真的?”

晏紫瞳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帐册递给夜天啸,经过晏紫瞳的纤纤玉指一指,夜天啸也终于发现了帐册中的问题。

这些……这些账册,都是经过了萧逸廷的手,难道是他……

看晏紫瞳那迷离的双眼,夜天啸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像是寻到了宝贝一般,还有点诧异:“你怎么会懂这些?”

“我大姐啦,就是专门弄这些东西的,有时候老爸……呃,是我爹以前生意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一些帐册之类的东西拿给她看,然后我大姐就喜欢让我也学,可是我怎么也不如她聪明!”可惜连连,她是学不会大姐的数字心算速度,会让她无地自容的。

耳濡目染,她自然也会一些帐册上的东西。

这一次,夜天啸的嘴角勾起了了然的笑容。

她这孙媳妇不但过目不忘,还能管理生意,嗯嗯,夜北溟娶妻总算娶对了。

“孙媳妇呀,你也很聪明了!”夜天啸赞赏道。

“爷爷您太夸奖我了!”晏紫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夜天啸眯眼慈祥的笑了,表情很欣慰,把帐册全推到她的手里:“来来来,再帮爷爷好好看看,哪里还有问题!”

晏紫瞳心里哀鸣连连。

不好,刚刚她有些卖弄了,这下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她还要赏荷花的。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哭丧着小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好,我继续看!”

······

晏紫瞳抱着帐本,摇摇晃晃的回枫苑,路过荷塘,对着风景可怜了一下,她现在比较想念她柔软的大床。

我的床,我来了!

她急匆匆的回房,刚进了小厅,便转了个弯直奔内室准备继续她的睡觉大业。

然她才刚刚进了卧室,一道人影突然迎面而来,她一个来不及收势,娇小的身子直直的撞进了对方的怀中,小手中抱着的帐本掉了一地。

那熟悉的气息,不必她抬头,就已经知道那挡住她的那堵肉墙是谁了。

她赶紧低着头把地上的帐本捡起来,哀怨的望着他戏谑的眼睛。

他捏了捏她的粉颊,心疼她满脸的疲倦,声音柔了几分:“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累?”

她捏了捏酸涩的鼻梁,把捡起的帐本丢在桌子上,然后再把自己扔在柔软的榻上才出声咕哝:“还不是爷爷,他把我叫过去,本来说要我把这些帐本给你的,谁知道他让我待在那里,整整两个小时!”她从柔软的床榻上从身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本来沈非君还拉着她,热络的问她那离开的三日去哪儿的,夜天啸硬是不让,俩人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真要命!

两个小时,而且还是进行强度的脑力运动,很费神的好不好。

依照晏紫瞳现在的状态,夜北溟大概能猜测得到爷爷把她叫过去是做什么的,忍不住拉她起来,疼惜的捏了一把她柔软的小脸:“要不要起来吃点早膳?”

瞪了她一眼,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早已几近中午时分,他跟她说要她吃早膳。

“你糗我!”

他无辜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可怜的相公我现在还负伤在身,怎敢?”

真会勾起她的同情心,一下子便将她心中的怒火给灭掉了。

突然她的小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手拉着他的衣袖,眨了眨美丽的杏眼:“相公,我问你一件事哦!”

“什么事?”他宠溺的捏她的小俏鼻,眼中有着温柔和纵容,贪婪的目光盯着她,总觉得看不够。

她瞪了他一眼,但没有挣扎,

“千莹!”她突然吐出了两个字:“千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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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丈夫的责任

千莹?

刚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夜北溟的身子像是被雷击中了般,动弹不得的站在原地,连摸在她脸上的手也僵硬得像块木头。

她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盯着他的脸,小手在他的眼前晃着,稍稍提高了声音:“喂,我刚刚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懒

他蓦然回神,脸上有丝不自在,心口处隐隐的疼被触动着,再望向晏紫瞳那张纯真的脸时,他的心中竟有一丝犯罪感,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晏紫瞳是聪明人,虽然她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是当她真正的在意一件事情,她的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像这次,因为知道他欺骗了她,她可以转头就走,不像有些女人,还喜欢拖拖拉拉。

在她的心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倘若不是赌到她的心底里还是有些在意他的,这辈子他们两个就真的无缘了。

她愿意回来,就说明她在意他,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可是他知道,在她的心里,恐怕再也容不下他的再次欺骗。

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坦白,以免日后她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像上次一样,毫不犹豫的丢下他。

不,他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也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对于千莹和晏紫瞳来说,他对她们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虫

以前千莹总是柔柔弱弱,喜欢躲在他的身后,缠着他缠到烦为止,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是很难过,但是仅仅是因为习惯的改变,所以心底里有落差,但是……晏紫瞳的上次离开,叫他彻底发了疯,三天三夜几乎不吃不睡,只怕她真的会离开了他。

而以前千莹离开的时候,他只找了一天,没找到便回到了家里,不会像失去晏紫瞳那样的痛彻心非。

他不能失去她。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她,首次在她面前发了窘。

“小瞳,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要生气!”还是先打个预防针,比较保险!

她努了努小嘴,躺在榻上,半眯起星眸,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又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夜北溟才不安的别过头去,目光悠远的望向窗外,只觉窗外的风景,骤然一片模糊:“她叫柳千莹,是二娘的侄女,很静的一个女孩子,十三年前,二娘带她进庄来玩儿,那时候,我跟她认识的。”

一般,只要有人说出这样的故事,那就说明,这个故事,一定会有一个结果,所以……

她一针见血的指着他问:“你们两个是情侣!”

他没有否认,目光闪烁着,不安的抓住晏紫瞳的小手,在掌心中紧紧的握住,定定的望住她的眼睛:“小瞳,告诉我,你不生气!”

眨了眨美丽的杏眼,问得一脸天真:“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生气?”他讶异。

她摊了摊双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答:“既然她现在不在,说明你们两个已经分开了,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那就是有缘无分,而现在我们两个成亲了,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过去的没有结果的东西而烦心?”末了没心没肺的补了一句:“会影响睡眠质量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会影响她睡眠质量的东西,她的小脑袋会自动过滤,在她的脑子里,睡觉最大!

这次夜北溟更错锷了。

知道她迷糊成性又聪明过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某些复杂的问题,在她的脑子里过滤一遍吐出来之后,却又那么简单而且更通俗易懂,让人佩服之至。

此时,他望着她的目光,更深邃了,心底里一抹暖.流,令他打结的心,也终于畅顺了,心头的yīn霾一扫而空。

知道她不在那件事情,就是给他这些日子以来担心的最好奖励。

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不怀好意的凑近她,双手撑在她的颈子两侧,只差一寸,他的身体便可与她相贴得亲密无间。

突然的凑近,那股强烈的压力迎面压来,令她一瞬间呼吸不畅,血气直冲入头顶,那张在她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性感的邪笑,更带着致命的强烈诱.惑。

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用力吞了下口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双小手抵在他的xiōng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动了动嘴唇小声的道:“你……没事别靠那么近,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他又笑,笑得不怀好意,善于用自己的优势压住她。

“既然知道我的伤口还没有好,那你就要老实一点,你不要忘了,这伤口可是因为你而得的。”嘴唇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唇瓣上,几欲吻上她,但是他却故意不吻她。

属于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四周,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吐在她的唇瓣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更像是有一股股电流,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神经紧绷的盯着那张危险指数百分之二百的俊脸。

脑袋里已经无数次想到这种画面,下一步……他是不是要脱她的衣服,然后……

天哪,不行不行,她的想法不纯了,他才靠近她而已,她就想到那些儿童不易的画面去了。

她懊恼的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片刻间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现在要找个办法,吸引住他的视线,这样她才能得到自由。

转眼一眼瞥见桌子上放着的帐本,她眼中一亮,骨碌碌的黑色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的眨动着,嘴角漾开一抹美丽的弧度。

“对了,爷爷说了,那些帐本,你要拿过去全记着,还有……”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子指控:“我听爷爷说,你已经答应开始接手山庄的生意了,这个时候,你不该在书房的吗?你怎么不务正业的待在这里?”

真是没良心!他因为心里想着她,时时想见着她,她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说他不务正业,倘若他真的忙起来,恐怕会有好几天会见不到她呢。

他眯了眯眼,不禁怀疑,若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会不会想他?

忽然人狡黠一笑,性感的嘴唇勾起邪恶的笑容,稍稍凑近她,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染上了一层不易懂的颜色。

“我可怜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夫妻之间嘛,相公最大的义务,就是……”他的气息扫过她的唇瓣,几欲吻上她,却擦过她的肌肤补充道:“做丈夫的责任——床.上的责任!”

轰!热气陡然上腾。

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之语,从他的口中说出,赤.裸.裸的,没有一丝情绪,却足以撩动她心底里的所有荷尔蒙。

这个邪恶的男人,总是能勾起她对他的兴趣。

不可否认的是,她并不反对他吻她,即使做那种事,她也甘愿,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的身体真的很契合,根本令她无法抗拒。

不过……他的身子现在不行,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吧?

但是这个邪恶的男人,总是喜欢变相的戏弄她,令她手足无措。

乌亮的大眼睛,像宝石般夺目,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脑中突地灵光一闪。

她使劲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由好奇转为惊讶,最后她的嘴角抽搐着,眼睛弯成了两只新月,那表情,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在看什么?”终于忍不住了,夜北溟皱起眉头,低沉的嗓音中隐藏着几分yīn闷,似乎很不满她的表情。

她拼命掩饰心底里的情绪,想笑又笑不出来,极力压制着情绪,嘴角却又抽搐着,从她的表情看来,他的脸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否则……她是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的。

他的脸像吃了一只蛤蟆般的难看。

黑着一张脸,夜北溟从晏紫瞳的身上移开,转身便奔到梳妆镜前,盯着自己的脸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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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1

然,他瞧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来,他的脸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拧眉扭头看向晏紫瞳,阳光映在她身上暖暖的,微风吹入,纱帐随风舞动,她的小脸上蒙着一只手帕,鼻子中,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原来已经……睡着了。懒

他翻了翻白眼,终于知道她刚刚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了,原来她是困了。

只是,她这么钟爱周公多过于他,难免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冷落。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他蹙眉,走到榻边,扯过榻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以免她着了凉。

她的身子这么弱,倘若受一点风寒,可能都不容易好。

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隔着她脸上的丝质手帕,感觉到指下的皮肤,柔软而富有弹性。

睡梦中的晏紫瞳抬手打掉脸上扰她睡觉的大手,咕哝着抱怨:“坏蛋,坏相公!”

他失笑,这小女人,梦里还骂他呢。

他清了清嗓子,忍不住低声回应:“哦?我可怜的娘子,为夫哪里坏了?”

“人坏、心坏,哪里都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比你更坏的人了,专门欺负我!”

享受指下她柔软的触感,轻轻拉开她脸上的丝帕,省得一会儿捂得厉害出一头汗,那她才要叫嚣。

对于她的话,他不置与否,妻子就她一个,他不欺负她,要欺负谁?虫

况且……他也只爱欺负她一个人,她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不是美丽如她、迷糊如她、聪慧如她,他还看不上眼呢。

“我想吃花生米!”她的话音才刚落,粉嫩的红唇又微合微张吐出软软的话来。

要吃花生米?

他乐得差点跌倒在地,睡觉的时候吃花生米?

“好,花生米来了,客倌请慢用!”他也不急着唤她醒来,慢条斯理的坐在榻边,欣赏她美丽的睡靥。

下一秒,她果然咂了咂嘴,似回味的皱眉咕哝着:“这花生米没有味道。”

废话,她什么都没吃,哪来的味道?

“山庄里有,夜北溟有!”

“他才没有!”她从鼻子里嗤气,突然又问了一句:“第二山庄为什么叫第二山庄,不叫第一山庄?”

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他的回答却非常狂妄和骄傲:“第二山庄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是,第二山庄为什么没有建在山上?”

“有什么问题吗?”

“山庄山庄,不是该有山才叫山庄的吗?”慢吞吞的话,虽然吐得特别慢,但仍一字不差的传进了夜北溟的耳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二山庄为什么叫第二山庄,而且又为什么不建在山上就叫做山庄。

他纠结的皱起了眉头,窘迫一笑的低头,温柔冲榻上的人儿蛊.惑的叮嘱:“你该睡了!”

“嗯,好困!”这句话是她的思绪被睡神掠去的最后一句。

······

出了门,夜北溟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刚走到最高的那凉台之下时,看到凉亭上平时他的位置,早已被人占据。

他转身刚要离开,那占领他位置的人已经眼尖的瞄到他并开口:“二弟,既然来了,为何不上来坐坐?”

萧逸廷冲台阶之下的夜北溟笑着,努了努下巴,然后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在对面作为邀请。

战贴已下,他夜北溟已经没有机会再逃开。

反正,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逃,只是不想见到他。

高大的身形缓缓迈上台阶,坐在凉亭之上,微风吹拂而过,带走夏日的燥热,枝头的蝉儿不知疲倦的叫着,与鸟儿的叫声回应着,整个花园,好不热闹。

风吹着二人的衣摆呼啦呼啦作响,好一会儿两个人只是顾着自己看风景,没有开口。

“大哥这个时候不是该忙着的吗?怎么突然有心情到这里坐着?手里没有拿着帐本,难得哪!”夜北溟的语气中不知是戏谑还是讥讽的说着,眼睛懒得瞄对方一下,仍盯着不远处荷花瞧。

居高临下的荷塘中,那些荷花已经有好几朵盛开了。

晏紫瞳喜爱纯净、白色的东西,这荷花,她一定会喜欢,待会儿弄一些放在枫苑里养着,她一定会喜欢。

那含讥带讽的话,任谁听了也会不舒服,但是萧逸廷并没有生气,垂着眼睑,淡淡的吐出笑意:“二弟说笑了!这个地方的风景很美,不是吗?二弟?”

一口一个二弟,听在夜北溟的耳中,总感觉是一种讽刺,更像是某种炫耀,听得他心里不舒服,疙瘩一只一只的全跑了出来。

“是很美!”夜北溟脸上那惯有的慵懒笑容,染上了一丝不耐。

“对了,东瀚和采瑶就要成亲了,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下月初!”

他“嗯”了一声。

“那就是半个月后了,很快!”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夜北溟稍稍抬起视线漠不关心的问了一句:“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属大哥你的年龄最大,大哥什么时候成亲?”

他成亲?萧逸廷的脸色微窘,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打什么地方说起,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僵住了。

好一会儿,萧逸廷尴尬的脸色苍白,轻咳了两声之后,出声打破了沉寂,直接扯开话题:“对了,你与小瞳已经成亲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你们两个怎么样?”

夜北溟没有再故意把话题扯回去,窥了他一眼,嘴角浮起淡淡的冷笑,然后脸上又浮起了几丝温和的笑容,幸福是看得见的。

“还不错!”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三个字。

萧逸廷的眼睛盯着夜北溟的伤口,目光带着探视:“听说你前几天受伤了,我没有去看你,没什么大碍吧?”

“小伤而已,不碍事,大哥不必担心,倒是我要提醒大哥一句,像你这样的,要小心一些身边的人,冷不叮的在背后放冷箭,贪图你手上的宝贝,可能你下次就不像我这样幸运了!”他紧紧的盯着萧逸廷,听似玩笑的话,却隐藏着威机。

被他的目光如火般的注视着,萧逸廷下意识的转头。

他的话,他能听懂几分,似在警告他不要妄想晏紫瞳。

他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推到夜北溟的手边:“这下面,是你和小瞳去北山被人绑架时,那四名绑匪的名单及背景!”

对于北山被绑的事件,在夜北溟和萧逸廷的心中都留下了yīn影。

不等夜北溟开口,萧逸廷便自个儿去查了。

打开纸条看着纸条上的人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他慵懒一笑,性感的唇角扯开淡淡的弧度,然后把纸条藏于怀中:“谢了!”

“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性感的唇角又启,吐出的话冰冷而充满敌意:“大哥又忘了一句,亲兄弟明算帐,大哥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话落,两人再一次沉默,气氛越来越尴尬,再进行下去,两个人只会更尴尬。

萧逸廷缓缓的站起身:“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恐怕要先去处理,二弟你就先在这里坐着吧!”

“生意要紧,大哥去吧!”夜北溟挑了挑眉,淡淡的说着。

“嗯!”

“等一下!”夜北溟陡然出声唤住了欲离开的萧逸廷。

“你还有什么事?”萧逸廷诧异的望着他。

夜北溟一本正经的问:“你应当知晓第二山庄的所有历史?”

萧逸廷点了点头:“不过,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轻咳了一声,夜北溟以手掩唇挡住他的尴尬,然后又十分正经的抬头:“第二山庄不是建在山上的,为何会叫山庄?”

嘎?萧逸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不过,不是建在山上的,为何叫山庄?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咦咦咦,他答不上来。

最后,他胡乱的吐了一句:“大概是以前这里是山吧!”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萧逸廷还没有离开,突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来报:“大少爷、二少爷,你们都在就好了,刚刚老爷昏过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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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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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啸昏过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第二山庄,连躺在榻上的晏紫瞳也被人急忙的唤了起来。

她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便赶紧跟着来人一起去天啸堂。

她心里却懵的紧,之前她见夜天啸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风离,你知不知道爷爷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的?”她心焦的问,担心夜天啸的身体。

夜天啸如今已近古稀之年,突然晕过去,莫不是有什么病?

夜天啸虽然人冷酷无情了点,但平心而论,他还算是个好爷爷,他心底里还是有柔软之处,对她也是慈祥的紧,所以她不希望夜天啸有事。

风离摇了摇头:“二少夫人,在你离开了之后,老爷便一直在书房里,然后我听到老爷生气的吼了一声,紧接着,我又听到桌椅倒地的声音,我怕老爷出事,就急忙进去看,发现老爷就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天啸堂门前,远远的,她看到三夫人由夜采瑶扶着,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她便先走了进去,风离留在门外守候。

在卧室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沈非君坐在榻边,伤心的低着头一个劲的抹眼泪,手紧紧的与夜天啸的手紧握着,十指相扣,可见二人的感情之深。

她走过去,悄悄的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相公,爷爷怎么样了?”她担心的瞅着他问。

夜北溟一脸的凝重,脸上已无笑容。

看着他的表情,晏紫瞳微笑的回望他,感觉到他的肌肉僵硬着,牵住他的手给他以安慰。

“放心吧,爷爷会没事的。”

莫临海抓了一名老大夫从门外奔了进来,拨开了人便叫着:“快让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莫临海把大夫的药箱拎着放在榻边,命人放了一个板凳给大夫坐着,又小心的拉出了夜天啸的手腕给大夫把脉。

众人心焦的等待着结果,顿时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窗外鸣蝉的叫声,一声又一声,灼烧人心。

大夫为夜天啸把了会儿脉,又抬手翻了翻夜天啸的眼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俯身打开地上的药箱,从里面取了一个竹瓶出来,那竹瓶刚打开,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离得近的几个人捂住了鼻子掩住那味道。

唯有沈非君着哑着嗓子急切的问:“大夫,老爷怎么样?”

这老大夫是第二山庄的常诊大夫,所以第二山庄的人他并不生疏。

看了屋内围着这么多人,他眉头微蹙,挥了挥手:“大少爷、二少爷,夜老爷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利于他的身体,麻烦你们先出去!”

萧逸廷点了点头,然后动了动手,示意大家全部都走了出去。

众人叽叽喳喳的在门外议论论纷纷,就数三夫人孟雪雁的嗓门最大。

“你们说,老爷这一次,会不会突然一病不起?”

“爷爷不会有事的!”夜北溟首次为了夜天啸袒护的开口,目光冷冷的看着孟雪雁,极为反感孟雪雁母女二人。

突然被夜北溟这样反驳,再瞧夜北溟那双凌厉的目光,孟雪雁的脸色极为不好感,有青转白,再由白转黑。

气不过的孟雪雁,抬起手,便要掌掴夜北溟。

众人抽气着,一致无言的盯着孟雪雁那大胆的手。

不料,孟雪雁的手还未落下,便已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那纤长的玉指,只只如剥了皮的白葱般,令男人看了血液沸腾,女人看了嫉妒。

孟雪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挡住了她手的人,竟然会是那看似弱不经风的晏紫瞳。

晏紫瞳仍是一副慢不经心的样子,软绵绵的身体,一经风吹,似会随时跌倒,但是她握住孟雪雁的那只手,有力到几欲将孟雪雁的手腕捏碎,后者痛得全身痉.挛,心里感觉到的,除了痛,还是痛。

“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孟雪雁哇哇的叫着,拼命想要挣开晏紫瞳,不过,任由她怎样挣扎,握住她的那五根手指,仍然没有松开。

晏紫瞳眯了眯眼,嘴角挂着迷离的笑容,表情困倦得直打哈欠,她以袖口掩饰她打哈气时的不雅状。

“三娘,您别再挣扎了,再挣扎下去,您的这只手可能就要废了!”她慢吞吞的开口,软软的嗓音中透着无声的威胁。

那张脸完全没有一丝威胁成分,但是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软软的很好听,但是听在孟雪雁的耳中,那就是恐惧。

她孟雪雁,吵架没输过谁,打架也没输过什么人,可是自从这晏紫瞳来到第二山庄之后,她连连败退。

“你……你……你是妖精,你一定是妖精!”孟雪雁指着晏紫瞳的鼻子便叫,脸上似见了鬼般的露出恐惧的表情。

妖精?

晏紫瞳灿烂一笑,美丽的笑靥,如同绽开了笑容的美丽花朵,无害的冲孟雪雁眨了眨眼。

“唉呀,三娘,人家是妖精这件事,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那一嘴的白牙磨了两下:“经您这一提醒呀,我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那柔腻的嗓音,危险逼近美脸,再加上晏紫瞳故意露出的狰狞笑容,皆让孟雪雁白了脸。

被晏紫瞳握住的地方,似有一道寒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所有的汗毛孔全被冻得竖了起来,双脚被吓得盯在地上。

“你……你不要乱来!”孟雪雁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张脸惊恐的盯着晏紫瞳的笑容,晏紫瞳每笑一下,都似那死神在向她招手。

夜北溟诧异的望着晏紫瞳的动作,更讶异于她竟然能掐挡得住孟雪雁,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这算是这次事件的意外收获。

看孟雪雁被吓得差不多了,站在晏紫瞳身后的夜北溟轻轻的把手握在晏紫瞳的肩上,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肩膀上。

“小瞳,不可再胡闹了,要是真的伤了二娘,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夜北溟低声在她耳边低喃着,威胁的嗓音中没有一丝危险。

孟雪雁连连点头,声音听起来快哭了:“北溟都说话了,你快放开我。”

死到临头了,说话还这么嚣张。

晏紫瞳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可是刚刚她要打你。”

她是了为保护他,这一点让他很是动容。

温柔的拂过她额际的碎发,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疼惜:“这不是没打到吗?有了这次以后,三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晏紫瞳还想要说什么。

她保护他的那种倔强,让他很感动。

“三娘?”他转眼邪魅的笑看孟雪雁,冲她挤了挤眼:“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有什么话要说?孟雪雁鄙夷的剜了他一眼,但是实际情况就在眼前,晏紫瞳依旧捏着她的手腕,说不定一会儿她的手腕真的会碎。

她咬了咬下唇,额头的青筋跳动着,终于弯下了身段,冲晏紫瞳一字一顿的保证:“紫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北溟了!”

光保证有何用?

晏紫瞳“哈嗯”一声,软软的打了个哈欠,比肺中吐出了一口浊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你保证是保证了,以后如果再犯怎么办?”

得寸进尺!“你想怎么办?”

晏紫瞳突然笑出声来,好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三娘,不如这样吧,您发个誓,假如您以后再打我相公的话,就……呃……”紧接着晏紫瞳慢吞吞的说:“整张脸溃烂,变成世界上最丑的丑女!”

“你!”孟雪雁气得声音陡然拔了个尖,突然腕上一痛,她的声音又拐了个弯:“啊,痛!”

“三娘,您还没说呢!”晏紫瞳笑眯眯的将小脸俯近她。

孟雪雁浑身毛骨悚然。

在晏紫瞳那强大的气势下,孟雪雁被逼颤抖着吐出誓言:“如果我以后再打北溟,就全脸溃烂,变成……”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后面的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世、界、上、最、丑、的、……丑女!”

五指张开,晏紫瞳慢吞吞的放开了她,后者因为获得了自由,突然的神经放松,全身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嘴里咕哝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理会她,晏紫瞳转身投进夜北溟的怀中,小脸贴着他的xiōng膛,软软的声音抱怨:“好困。”

他拥着她,心疼的安慰:“等会儿爷爷没事了,我就带你回去休息。”

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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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惊心动魄之后,门终于被打开,大夫拎着药箱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群人赶紧围了上去,大夫拦住了众人提醒道:“夜老爷刚刚醒来,你们还是不要这么多人都进去!”

萧逸廷首当其冲的低声请求:“可是我们都想要知道爷爷的情况!”

大夫点了点头:“夜老爷已经没事了,你们大可以放心,还有……刚刚夜老爷也说了,让大少爷、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三个进去,其他人,可以先回了!”

三夫人孟雪雁的脸上透露出不耐烦,早已将刚刚晏紫瞳差点把她手腕捏碎的事情给忘了,讥讽的丢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来了!”

大夫蹙眉,盯着三夫人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随后让开了路,让萧逸廷、夜北溟和晏紫瞳三个人进去。

······

众人皆已退去,晏紫瞳、夜北溟和萧逸廷三人也来到了房间内,沈非君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担心,已不再流泪,与夜天啸紧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一见他们三个进来,夜天啸示意他们在椅子上坐下。

萧逸廷自顾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夜北溟也拉了一张椅子,晏紫瞳转过头来,冲他软软一笑,娇小的身子柔软的跌进他的怀中,自发的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夜北溟的大手顺势搂住他,两人相视一笑,那种幸福的笑容,让人看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欣慰的对视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夜天啸,少了平常的霸气,苍白的鬓角,才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看起来好似又老了许多,果真像是平常家的老人家了。

“逸廷呀,爷爷最看中的就是你,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你一定要多帮助小溟哪!”夜天啸突然开口,声音听似温柔,隐藏着逼迫。

萧逸廷的目光转了转,从夜北溟和晏紫瞳的身上移开,嘴角僵硬的抽了抽:“是,爷爷,孙儿知道了。”

“逸廷真乖,我病倒了,山庄里的所有事务都落在了你的头上,这样吧,你先去处理一下,等明天,先将这半个月的帐册拿来让我看看!”

萧逸廷唯唯诺诺的答应:“是,爷爷!”

“好!”夜天啸冲他微笑着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问北溟!”

“那爷爷您好好的保重身体,孙儿明天再来看您!”

“去吧!”

萧逸廷优雅的站起身,恭敬的朝夜天啸点了点头示意,又亲切的向沈非君道:“奶奶,孙儿先走了!”

“乖乖,去吧去吧!”

终于,萧逸廷转身,离开之前,他的目光颇有深意的朝夜北溟和晏紫瞳一人瞥了一眼,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日光依旧亮得刺眼,窗外的蝉鸣声不断,沈非君干脆起来,把窗子关上,将蝉鸣声隔在窗外,屋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夜天啸挣扎着想要起身,沈非君赶紧扶起他,拿了两颗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老爷,您小心着点儿!”

“谢谢夫人!,你辛苦了!”夜天啸深深的凝着她,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深情,这么多年,一直未变过,他为了第二山庄,大半生都在忙着,而沈非君却仍然这样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支持他,这让他非常欣慰。

他只有用更强烈的爱,来包容她,爱护她。

老脸羞红了一下,沈非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说什么,孩子都在看着呢!”

夜天啸又笑了,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她还懂得害羞呢。

在夜北溟怀中的晏紫瞳,被那对老夫妻感染得,瞌睡虫一跑而光,一双眼睛冒出了羡慕的光亮:“爷爷、奶奶,你们两个的感情真好,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恩爱吧?”

恩爱?

说到这两个字,沈非君突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说到年轻的时候,我们两个,是真的很“恩爱”!”沈非君若有所思的说着,脸上却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

晏紫瞳眼中冒出精光,挣扎着从夜北溟的腿上跳了下来,热络的挤到了沈非君的身侧,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沈非君,摇着她的手臂,软软的开口求道:“奶奶,告诉我告诉我,你们两个年轻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沈非君宠溺的望着她,刮了她一下鼻梁,引得她可爱的直皱鼻子,她的情绪也感染了沈非君。

她缓缓开口:“以前呀,我跟你们的爷爷,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你们也知道的,你们的爷爷,天天就只知道绷紧一张脸,不说话的时候,别人还只他是僵尸呢!说话的时候更了不得,像魔鬼,跟他说一句话,都会令人胆战心惊!”

没想到沈非君和夜天啸竟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晏紫瞳兴奋的想知道下文:“那后来呢后来呢?奶奶没有被爷爷吓住吗?”

“他呀!”沈非君好笑的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后者表情似有尴尬的转过头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晏紫瞳还是想知道那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发生。

点了点头,沈非君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气盛,我觉得看他看不顺眼,他呢,也觉得我性子太闹了,所以他也跟我看不顺眼,从新婚夜开始,晚上呀,我都不让他进房门!”

“爷爷真可怜!”晏紫瞳同情的望向榻上的夜天啸。

“咳咳!”沈非君白了她一眼,她的同情心也太丰富了吧?“后来,我们两个整整三年没有同房,结果有一次,我在凉亭上乘凉,鞋子掉进了池塘里,边上无人,那时候,长廊正在翻修,有许多瓦片的碎片,扎得我的脚那个疼呀,你们的爷爷正好看到,我就让他背我回房去了。”

话落,沈非君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而夜天啸的表情,似乎更窘了。

“然后呢?”晏紫瞳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了吗?”

“后来呀!”

“咳咳!”夜天啸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那个,我今天还有事……”

不理会他,沈非君顾自的往下说:“你们的爷爷每天都以看我的脚伤为由,结果,后来就赖着不走了!再后来,小溟的爹出世了,这老头子,天天嘴硬的很,在小溟出世的时候,他才对我说了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什么,其他三个人皆心领神会。

“哇,你们真幸福!”晏紫瞳更投以羡慕的目光。

“咳咳!”夜天啸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以免自己的光辉形象继续受损:“对了,小溟,我让小瞳交给你的帐册,你要仔细的看着,稍后我会派人把山庄生意的资料都送去给你,这一次,你不要再拒绝爷爷了,好吗?”

三双六只眼睛一致的注视着他,夜北溟本想拒绝的,不过当着其他二人的面,特别是晏紫瞳的面,他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可以!”

大概是料定了夜北溟一定会有这种回答,夜天啸伸出手示意晏紫瞳坐到榻上来,晏紫瞳慢吞吞的移动屁股,坐在榻边,双手紧握住夜天啸的大手,心底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乌亮的眼珠子转动着,有水光闪动。

“爷爷,您会没事的,对不对?”

真是善良的孩子!

夜天啸慈爱的冲她微笑点头:“对,爷爷没事,小瞳不要担心。”

“嗯嗯,小瞳相信你!”晏紫瞳用力的点头。

“爷爷可不想看到一个爱哭鼻子的孙媳妇,爷爷有点累了,你跟小溟一起回去吧!”看着晏紫瞳那样纯净的笑容,夜天啸觉得第二山庄有希望了。

“爷爷!”她娇嗔的唤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害羞的退回到夜北溟的怀中。

夜北溟起身,搂着怀中的晕紫瞳,冲夜天啸和沈非君淡淡的点了点头:“孙儿和小瞳先回房了!”

“去吧去吧!”

······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两人紧握着双手,深情的对视了良久。

轻咳了两声,夜天啸声音稍显虚弱:“夫人,我恐怕支撑不了很久了!”

沈非君微笑,心意已决:“放心吧,假如你真的去了,我随后就到,我不会让你孤单的!”

愣了一下,幽幽的叹息声响起,知道沈非君的决定无人能改。

“夫人,此生有你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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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啸昏过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第二山庄,连躺在榻上的晏紫瞳也被人急忙的唤了起来。

她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便赶紧跟着来人一起去天啸堂。

她心里却懵的紧,之前她见夜天啸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风离,你知不知道爷爷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的?”她心焦的问,担心夜天啸的身体。

夜天啸如今已近古稀之年,突然晕过去,莫不是有什么病?

夜天啸虽然人冷酷无情了点,但平心而论,他还算是个好爷爷,他心底里还是有柔软之处,对她也是慈祥的紧,所以她不希望夜天啸有事。

风离摇了摇头:“二少夫人,在你离开了之后,老爷便一直在书房里,然后我听到老爷生气的吼了一声,紧接着,我又听到桌椅倒地的声音,我怕老爷出事,就急忙进去看,发现老爷就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天啸堂门前,远远的,她看到三夫人由夜采瑶扶着,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她便先走了进去,风离留在门外守候。

在卧室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沈非君坐在榻边,伤心的低着头一个劲的抹眼泪,手紧紧的与夜天啸的手紧握着,十指相扣,可见二人的感情之深。

她走过去,悄悄的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相公,爷爷怎么样了?”她担心的瞅着他问。

夜北溟一脸的凝重,脸上已无笑容。

看着他的表情,晏紫瞳微笑的回望他,感觉到他的肌肉僵硬着,牵住他的手给他以安慰。

“放心吧,爷爷会没事的。”

莫临海抓了一名老大夫从门外奔了进来,拨开了人便叫着:“快让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莫临海把大夫的药箱拎着放在榻边,命人放了一个板凳给大夫坐着,又小心的拉出了夜天啸的手腕给大夫把脉。

众人心焦的等待着结果,顿时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窗外鸣蝉的叫声,一声又一声,灼烧人心。

大夫为夜天啸把了会儿脉,又抬手翻了翻夜天啸的眼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俯身打开地上的药箱,从里面取了一个竹瓶出来,那竹瓶刚打开,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离得近的几个人捂住了鼻子掩住那味道。

唯有沈非君着哑着嗓子急切的问:“大夫,老爷怎么样?”

这老大夫是第二山庄的常诊大夫,所以第二山庄的人他并不生疏。

看了屋内围着这么多人,他眉头微蹙,挥了挥手:“大少爷、二少爷,夜老爷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利于他的身体,麻烦你们先出去!”

萧逸廷点了点头,然后动了动手,示意大家全部都走了出去。

众人叽叽喳喳的在门外议论论纷纷,就数三夫人孟雪雁的嗓门最大。

“你们说,老爷这一次,会不会突然一病不起?”

“爷爷不会有事的!”夜北溟首次为了夜天啸袒护的开口,目光冷冷的看着孟雪雁,极为反感孟雪雁母女二人。

突然被夜北溟这样反驳,再瞧夜北溟那双凌厉的目光,孟雪雁的脸色极为不好感,有青转白,再由白转黑。

气不过的孟雪雁,抬起手,便要掌掴夜北溟。

众人抽气着,一致无言的盯着孟雪雁那大胆的手。

不料,孟雪雁的手还未落下,便已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那纤长的玉指,只只如剥了皮的白葱般,令男人看了血液沸腾,女人看了嫉妒。

孟雪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挡住了她手的人,竟然会是那看似弱不经风的晏紫瞳。

晏紫瞳仍是一副慢不经心的样子,软绵绵的身体,一经风吹,似会随时跌倒,但是她握住孟雪雁的那只手,有力到几欲将孟雪雁的手腕捏碎,后者痛得全身痉.挛,心里感觉到的,除了痛,还是痛。

“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孟雪雁哇哇的叫着,拼命想要挣开晏紫瞳,不过,任由她怎样挣扎,握住她的那五根手指,仍然没有松开。

晏紫瞳眯了眯眼,嘴角挂着迷离的笑容,表情困倦得直打哈欠,她以袖口掩饰她打哈气时的不雅状。

“三娘,您别再挣扎了,再挣扎下去,您的这只手可能就要废了!”她慢吞吞的开口,软软的嗓音中透着无声的威胁。

那张脸完全没有一丝威胁成分,但是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软软的很好听,但是听在孟雪雁的耳中,那就是恐惧。

她孟雪雁,吵架没输过谁,打架也没输过什么人,可是自从这晏紫瞳来到第二山庄之后,她连连败退。

“你……你……你是妖精,你一定是妖精!”孟雪雁指着晏紫瞳的鼻子便叫,脸上似见了鬼般的露出恐惧的表情。

妖精?

晏紫瞳灿烂一笑,美丽的笑靥,如同绽开了笑容的美丽花朵,无害的冲孟雪雁眨了眨眼。

“唉呀,三娘,人家是妖精这件事,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那一嘴的白牙磨了两下:“经您这一提醒呀,我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那柔腻的嗓音,危险逼近美脸,再加上晏紫瞳故意露出的狰狞笑容,皆让孟雪雁白了脸。

被晏紫瞳握住的地方,似有一道寒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所有的汗毛孔全被冻得竖了起来,双脚被吓得盯在地上。

“你……你不要乱来!”孟雪雁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张脸惊恐的盯着晏紫瞳的笑容,晏紫瞳每笑一下,都似那死神在向她招手。

夜北溟诧异的望着晏紫瞳的动作,更讶异于她竟然能掐挡得住孟雪雁,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这算是这次事件的意外收获。

看孟雪雁被吓得差不多了,站在晏紫瞳身后的夜北溟轻轻的把手握在晏紫瞳的肩上,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肩膀上。

“小瞳,不可再胡闹了,要是真的伤了二娘,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夜北溟低声在她耳边低喃着,威胁的嗓音中没有一丝危险。

孟雪雁连连点头,声音听起来快哭了:“北溟都说话了,你快放开我。”

死到临头了,说话还这么嚣张。

晏紫瞳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可是刚刚她要打你。”

她是了为保护他,这一点让他很是动容。

温柔的拂过她额际的碎发,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疼惜:“这不是没打到吗?有了这次以后,三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晏紫瞳还想要说什么。

她保护他的那种倔强,让他很感动。

“三娘?”他转眼邪魅的笑看孟雪雁,冲她挤了挤眼:“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有什么话要说?孟雪雁鄙夷的剜了他一眼,但是实际情况就在眼前,晏紫瞳依旧捏着她的手腕,说不定一会儿她的手腕真的会碎。

她咬了咬下唇,额头的青筋跳动着,终于弯下了身段,冲晏紫瞳一字一顿的保证:“紫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北溟了!”

光保证有何用?

晏紫瞳“哈嗯”一声,软软的打了个哈欠,比肺中吐出了一口浊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你保证是保证了,以后如果再犯怎么办?”

得寸进尺!“你想怎么办?”

晏紫瞳突然笑出声来,好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三娘,不如这样吧,您发个誓,假如您以后再打我相公的话,就……呃……”紧接着晏紫瞳慢吞吞的说:“整张脸溃烂,变成世界上最丑的丑女!”

“你!”孟雪雁气得声音陡然拔了个尖,突然腕上一痛,她的声音又拐了个弯:“啊,痛!”

“三娘,您还没说呢!”晏紫瞳笑眯眯的将小脸俯近她。

孟雪雁浑身毛骨悚然。

在晏紫瞳那强大的气势下,孟雪雁被逼颤抖着吐出誓言:“如果我以后再打北溟,就全脸溃烂,变成……”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后面的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世、界、上、最、丑、的、……丑女!”

五指张开,晏紫瞳慢吞吞的放开了她,后者因为获得了自由,突然的神经放松,全身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嘴里咕哝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理会她,晏紫瞳转身投进夜北溟的怀中,小脸贴着他的xiōng膛,软软的声音抱怨:“好困。”

他拥着她,心疼的安慰:“等会儿爷爷没事了,我就带你回去休息。”

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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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惊心动魄之后,门终于被打开,大夫拎着药箱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群人赶紧围了上去,大夫拦住了众人提醒道:“夜老爷刚刚醒来,你们还是不要这么多人都进去!”

萧逸廷首当其冲的低声请求:“可是我们都想要知道爷爷的情况!”

大夫点了点头:“夜老爷已经没事了,你们大可以放心,还有……刚刚夜老爷也说了,让大少爷、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三个进去,其他人,可以先回了!”

三夫人孟雪雁的脸上透露出不耐烦,早已将刚刚晏紫瞳差点把她手腕捏碎的事情给忘了,讥讽的丢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来了!”

大夫蹙眉,盯着三夫人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随后让开了路,让萧逸廷、夜北溟和晏紫瞳三个人进去。

······

众人皆已退去,晏紫瞳、夜北溟和萧逸廷三人也来到了房间内,沈非君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担心,已不再流泪,与夜天啸紧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一见他们三个进来,夜天啸示意他们在椅子上坐下。

萧逸廷自顾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夜北溟也拉了一张椅子,晏紫瞳转过头来,冲他软软一笑,娇小的身子柔软的跌进他的怀中,自发的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夜北溟的大手顺势搂住他,两人相视一笑,那种幸福的笑容,让人看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欣慰的对视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夜天啸,少了平常的霸气,苍白的鬓角,才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看起来好似又老了许多,果真像是平常家的老人家了。

“逸廷呀,爷爷最看中的就是你,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你一定要多帮助小溟哪!”夜天啸突然开口,声音听似温柔,隐藏着逼迫。

萧逸廷的目光转了转,从夜北溟和晏紫瞳的身上移开,嘴角僵硬的抽了抽:“是,爷爷,孙儿知道了。”

“逸廷真乖,我病倒了,山庄里的所有事务都落在了你的头上,这样吧,你先去处理一下,等明天,先将这半个月的帐册拿来让我看看!”

萧逸廷唯唯诺诺的答应:“是,爷爷!”

“好!”夜天啸冲他微笑着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问北溟!”

“那爷爷您好好的保重身体,孙儿明天再来看您!”

“去吧!”

萧逸廷优雅的站起身,恭敬的朝夜天啸点了点头示意,又亲切的向沈非君道:“奶奶,孙儿先走了!”

“乖乖,去吧去吧!”

终于,萧逸廷转身,离开之前,他的目光颇有深意的朝夜北溟和晏紫瞳一人瞥了一眼,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日光依旧亮得刺眼,窗外的蝉鸣声不断,沈非君干脆起来,把窗子关上,将蝉鸣声隔在窗外,屋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夜天啸挣扎着想要起身,沈非君赶紧扶起他,拿了两颗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老爷,您小心着点儿!”

“谢谢夫人!,你辛苦了!”夜天啸深深的凝着她,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深情,这么多年,一直未变过,他为了第二山庄,大半生都在忙着,而沈非君却仍然这样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支持他,这让他非常欣慰。

他只有用更强烈的爱,来包容她,爱护她。

老脸羞红了一下,沈非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说什么,孩子都在看着呢!”

夜天啸又笑了,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她还懂得害羞呢。

在夜北溟怀中的晏紫瞳,被那对老夫妻感染得,瞌睡虫一跑而光,一双眼睛冒出了羡慕的光亮:“爷爷、奶奶,你们两个的感情真好,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恩爱吧?”

恩爱?

说到这两个字,沈非君突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说到年轻的时候,我们两个,是真的很“恩爱”!”沈非君若有所思的说着,脸上却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

晏紫瞳眼中冒出精光,挣扎着从夜北溟的腿上跳了下来,热络的挤到了沈非君的身侧,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沈非君,摇着她的手臂,软软的开口求道:“奶奶,告诉我告诉我,你们两个年轻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沈非君宠溺的望着她,刮了她一下鼻梁,引得她可爱的直皱鼻子,她的情绪也感染了沈非君。

她缓缓开口:“以前呀,我跟你们的爷爷,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你们也知道的,你们的爷爷,天天就只知道绷紧一张脸,不说话的时候,别人还只他是僵尸呢!说话的时候更了不得,像魔鬼,跟他说一句话,都会令人胆战心惊!”

没想到沈非君和夜天啸竟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晏紫瞳兴奋的想知道下文:“那后来呢后来呢?奶奶没有被爷爷吓住吗?”

“他呀!”沈非君好笑的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后者表情似有尴尬的转过头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晏紫瞳还是想知道那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发生。

点了点头,沈非君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气盛,我觉得看他看不顺眼,他呢,也觉得我性子太闹了,所以他也跟我看不顺眼,从新婚夜开始,晚上呀,我都不让他进房门!”

“爷爷真可怜!”晏紫瞳同情的望向榻上的夜天啸。

“咳咳!”沈非君白了她一眼,她的同情心也太丰富了吧?“后来,我们两个整整三年没有同房,结果有一次,我在凉亭上乘凉,鞋子掉进了池塘里,边上无人,那时候,长廊正在翻修,有许多瓦片的碎片,扎得我的脚那个疼呀,你们的爷爷正好看到,我就让他背我回房去了。”

话落,沈非君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而夜天啸的表情,似乎更窘了。

“然后呢?”晏紫瞳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了吗?”

“后来呀!”

“咳咳!”夜天啸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那个,我今天还有事……”

不理会他,沈非君顾自的往下说:“你们的爷爷每天都以看我的脚伤为由,结果,后来就赖着不走了!再后来,小溟的爹出世了,这老头子,天天嘴硬的很,在小溟出世的时候,他才对我说了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什么,其他三个人皆心领神会。

“哇,你们真幸福!”晏紫瞳更投以羡慕的目光。

“咳咳!”夜天啸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以免自己的光辉形象继续受损:“对了,小溟,我让小瞳交给你的帐册,你要仔细的看着,稍后我会派人把山庄生意的资料都送去给你,这一次,你不要再拒绝爷爷了,好吗?”

三双六只眼睛一致的注视着他,夜北溟本想拒绝的,不过当着其他二人的面,特别是晏紫瞳的面,他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可以!”

大概是料定了夜北溟一定会有这种回答,夜天啸伸出手示意晏紫瞳坐到榻上来,晏紫瞳慢吞吞的移动屁股,坐在榻边,双手紧握住夜天啸的大手,心底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乌亮的眼珠子转动着,有水光闪动。

“爷爷,您会没事的,对不对?”

真是善良的孩子!

夜天啸慈爱的冲她微笑点头:“对,爷爷没事,小瞳不要担心。”

“嗯嗯,小瞳相信你!”晏紫瞳用力的点头。

“爷爷可不想看到一个爱哭鼻子的孙媳妇,爷爷有点累了,你跟小溟一起回去吧!”看着晏紫瞳那样纯净的笑容,夜天啸觉得第二山庄有希望了。

“爷爷!”她娇嗔的唤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害羞的退回到夜北溟的怀中。

夜北溟起身,搂着怀中的晕紫瞳,冲夜天啸和沈非君淡淡的点了点头:“孙儿和小瞳先回房了!”

“去吧去吧!”

······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两人紧握着双手,深情的对视了良久。

轻咳了两声,夜天啸声音稍显虚弱:“夫人,我恐怕支撑不了很久了!”

沈非君微笑,心意已决:“放心吧,假如你真的去了,我随后就到,我不会让你孤单的!”

愣了一下,幽幽的叹息声响起,知道沈非君的决定无人能改。

“夫人,此生有你无憾!”

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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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早已困倦,因为夜北溟的左xiōng受了伤,导致他暂时还不能抱她回房,以免触动伤口,所以他便只能搂着她,随着她慢吞吞的脚步慢慢的踱回枫苑。

才到了枫苑门口,突然一名陌生的女子身着丫鬟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丫鬟生得清丽脱俗,十六七岁模样,眼睛大而有神,乌溜溜的两只大辫子挂在颈侧,一直垂至臀部以下,举止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在夜北溟的记忆中,确定不认识这名丫鬟。

“你是什么人?”夜北溟直觉的眯起眼睛,细细的端详着对方,想要从这丫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丫鬟盯着夜北溟俊美的脸愣了半晌,犹然觉得自己目光的不妥,赶紧垂下眼眸,不安的绞着双手:“回……回二少爷,奴婢叫丑儿,是昨日刚入庄的丫鬟,管事将奴婢分到了枫苑,奴婢见过二少爷!”

丑儿?

说话间,夜北溟怀中的晏紫瞳稍稍从睡梦中清醒了几分,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丫鬟,一双眉毛高高的挑起,“咦”了一声。

“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叫丑儿呢?”

丑儿看了晏紫瞳数秒,毫无动作,只是一昧的盯着她,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咬了咬唇,半个字也没吐出。

一个刚入庄的丫鬟,即使再不懂规矩,见到自己的主子,也该知道尊卑,而不是这样没礼貌的盯着主子瞧。

夜北溟的脸色沉下几分,脸上惯有的邪魅笑容,染上了一丝不悦:“这是二少夫人!”

这一声,惊醒了丑儿,丑儿连忙侧身,柔顺的行礼,动作优雅,吐字清楚:“奴婢见过二少夫人,回二少夫人的话,这是奴婢的爹给奴婢取的!”

“哦?你爹?”晏紫瞳皱眉,怎么有这样没心没肺的爹,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丑儿,一听到丑儿两个字,晏紫瞳的脑中马上浮现出文俊那张狰狞的脸。

长得美的叫丑儿,而长的丑的……却是俊。

这世界果然很奇妙。

“家父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晏紫瞳颔首,对这名丑儿心中多了几分怜悯。

“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会送你入庄做丫鬟的?”

瞬间,丑儿的脸色白了几分,一双眼睛雾气盈盈,泪水正在凝聚,嘴角抽动,但是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泪水掉出来,佯装镇定的轻声回答:“回二少夫人,奴婢的娘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一年前奴婢去投靠了已经嫁人的姐姐,可是……前几天,姐姐和姐夫两个人吵了一架。”丑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舌头打了个转,又道:“后来……有人看到他们两个殉情死亡,连尸体也打捞不到!”

虽然如此,丑儿的话,已经勾起了晏紫瞳所有的同情心。

“啊,你真可怜!”小手抓着夜北溟的衣襟,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来,同情的指着丑儿道:“她这么可怜,明明有着千金小姐的气质,却要做丫鬟,不如我们给她一笔钱放她出庄吧!”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她可不舍得使唤她。

“你高兴就好!”夜北溟轻点头,注意力都在晏紫瞳的身上。

丑儿一听,脸色刷的又白了,双腿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拼命的摇头,拽着晏紫瞳的裤腿连声哀求:“二少夫人,您人这么好,奴婢什么都不要,宁愿一辈子就待在您的身边伺候您!”

她人这么好?宁愿一辈子在她的身边伺候她?为何她听着这句话,这么的讽刺呢?

晏紫瞳微眯了眯眼,困倦至极,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打起一些精神打量着这个叫丑儿的女人。

她晏紫瞳,虽然善心,可并不是她每次都很善心,她很多时候,脑子都很明白,只是要看她是不是愿意被别人骗。

但是这个叫丑儿的女人,一下子让她感兴趣了起来。

她最近正闲来无事。

夜北溟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很显然,他肯定也发现了其中有端倪。

唉……当个骗子,起码要有职业cāo守,你连演技都那么烂,难怪会被别人瞧出来。

她的眼睛在丑儿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突然转头倚在夜北溟的怀中,她冲他绽放美丽的笑容,软软的声音要求:“相公,丑儿这么可怜,那我们就留她下来,嗯,就让她跟小篆一起,就在房里伺候端茶倒水什么的,行吧?”她笑眯眯的冲他眨了眨眼。

“但是……”夜天啸直觉的想要拒绝,但是一对上晏紫瞳慧黠的笑容,他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夫妻非常有默契的挑了挑眉,他们各自从各自的眼中发现了同样的信息。

“好不好嘛!”她撒娇的晃了晃他。

他无耐的叹了口气,嘴角扬起性感的弧度,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听你的!”

“谢谢你!”她欣喜的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突然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突然脸一红,一把将他推开:“不要脸,丑儿,我们进去!”

看到她脸红的样子,夜北溟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看着晏紫瞳热络的拉着丑儿往内厅走去,厉扬和文俊两个围了上来。

夜北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鼻子中逸出一声冷哼,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他一定会查出来,北山的那次,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眸子一转,转要离开,不忘对留守的文俊叮嘱:“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注意二少夫人,有什么异常,立马发消息通知我!”

“是,主子,不过……二少夫人身边,您不是说有一个,呃……隐身的保镖吗?”文俊很纳闷的问。

至于那个隐身的保镖,就在大草原附近的客栈见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好吧,会隐身,算他厉害,所以他就乖乖的退居房间之外十丈。

嗯,看来他又要靠近一些了。

莞尔一笑,夜北溟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担心她的安全,我只是怕她玩过头了!”

虾米?玩过头?那就是说晏紫瞳她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有问题,还故意把她留在身边?

是说这个晏紫瞳太聪明了,还是太傻了呢?

果然,女人是奇怪的动物。

“属下遵令!”

······

在晏紫瞳的心里,什么最重要?

晏紫瞳肯定会回答,当然是睡觉最重要。

夜北溟离开之后,她简单的用了些膳,便睡下了。

睡梦中,她似乎又梦到了那茫茫的大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低现牛羊,迎面吹来凉爽的风,让人如沐春阳般的心情愉悦。

然,就在她打算在大草原上骑马奔驰时,突然呼救声响起,就在她的耳边不远处。

她疑惑的寻声走过去。

脚踩在草地上,鞋底与脚下的一层草挤压,发出沙沙的声响。

风卷起她的衣摆,她踏着草地,走在风中,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似乎随时能被风吹走那般的轻盈。

终于来到了声源处。

远远的,她便见两名男女,伸出了手在半空中挥动着,身子一大部分全淹没进了沼泽地中。

沼泽地独有的腐臭味,直冲入她的鼻底,她难耐的皱起了眉,心底里一个声音提醒着她:我不能让他们死。

她拔腿就往前奔,拼命的往前跑,深怕自己跑得太慢而不能救到人。

然她才刚刚靠近了那沼泽,伸长的手指,离那一男一女还有半尺的时候,一股狂风骤然刮起,吹迷了她的眼。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探不到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凌空而起,地面越来越远,那两个求救的男女在沼泽中依然越陷越深,而她却不能救他们。

无措的看着他们,她挣扎着惊恐的尖叫:“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砰”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噩梦中的晏紫瞳。

她惊喘了好几声,如扇长睫轻颤了颤,思绪回归了现实,一转眼发现丑儿正捡着地上花瓶的碎片,她懒懒的爬坐了起来,小手拂过额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将视线挪向丑儿。

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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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皱眉,晏紫瞳的身子险险的闪过丑儿的攻势,手肘趁机攻她下腋,在丑儿的身子被迫向后撤时,晏紫瞳看准了位置,一脚踢开丑儿手中的花瓶碎片。

白色的花瓶碎片,在空中划起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然后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瞬间摔得粉碎。

丑儿的后腰抵住了桌子,勉强扶住了桌子才算站稳。

她才刚刚站稳,一只手突然袭上了她的颈子,冰凉的手指带着死亡的温度,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时间无法呼吸。

丑儿那张美丽的脸吓得瞬间苍白,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晏紫瞳连连打着哈欠的小脸,脊背一阵发凉。

“你……你想做什么?”

晏紫瞳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声音似呓语般,嘴角含着笑:“这句话,你问得真好笑,我倒要问问你要做什么呢,你倒反问起我来啦?”

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快睡着了,但是她的声音却正常得很。

丑儿捏紧了双拳,懊恼自己太过轻敌,一下子就让晏紫瞳有了可乘之机,这样才坏了她的计划。

她应该……等时间长一些了,晏紫瞳信任她了,或是等她睡熟了的时候再下手的。

失策,太失策了。

“我刚刚什么都没做!”丑儿意图胡混过关,晏紫瞳看起来半睡半醒,也许骗得过。

“唉呀,当真是没有什么做呀!不如……”她笑容可掬的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软软的声音慢吞吞的开口:“我掐断了你的脖子,从你的喉咙把手伸进你的身体里,掏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

血腥的话,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平时打个招呼点个头一样的简单,更让丑儿听得毛骨悚然。

一股怒火直接升到了脑门,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冲晏紫瞳便矢口怒骂:“你是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姐姐和姐夫,你杀了我最后的亲人,所以我要杀了你!”

丑儿吐出自己的真正意图。

这句话一下子让晏紫瞳的意识清醒了,美丽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绝美的容颜,流光异彩得让人看住了,舍不得移开眼睛。

这是怎样美丽且娇媚的一张脸呀。

晏紫瞳眨了眨卷翘的长睫,好奇的盯着她,声音温和了几分:“这位姑娘,虽然我初来乍到,不过像你这种随便什么杀人凶手的罪名,还是不能随便推到我身上的哦!”

“是你,就是你!”丑儿颤声冲晏紫瞳愤恨的尖叫:“假如不是你,姐姐和姐夫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掉进沼泽里?你知不知道,当他们的尸体浮上沼泽水面的时候,全身都溃烂了,想要把他们救上来,可一碰他们的尸体便碎了,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眼儿转让一下,一个画面突然从她的眼角滑过,沼泽,一对夫妻?

难道是……

“你说掉进沼泽地里的,是你的姐姐和姐夫?”

丑儿痛恨的望着她:“你终于承认,是你杀了我的姐姐和姐夫的了?”

晏紫瞳的嘴巴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但是这件事,虽然说她没有救到他们,她有一部分责任,但是她并不想他们死的好不好?

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丑儿,纠正她言词的错误:“我亲眼看着他们死的,那是没错,可是我没有杀了他们,是你的姐姐要你姐夫休了她,你姐夫为了证明心意掉进了沼泽,后来你姐姐跟他一起殉情了,所以……”

丑儿冷笑,眼眶红红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带着丝哽咽:“你这个时候还能编出这种谎言,我姐夫怎么可能会那么做?而且……你刚刚做梦的时候就在说是你杀死他们的!”

无理取闹!“这件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清者自清!”

丑儿心痛的咬紧了牙关,泪眼望向窗外,含泪冲天泣诉:“姐姐、姐夫,我对不起你们,我杀不了她,但是……”她目光yīn狠的回过来瞪住晏紫瞳,威胁的声音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姐姐和姐夫也不会!我们会缠得你每晚夜不能寐!”

好狠毒的诅咒。

晏紫瞳缓缓的松开了丑儿的脖子,嘴角勾起明媚的笑容。

“丑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是,你姐姐和姐夫真的不是我杀的,而且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所以……我也不会杀你的,今天的事情,我会当没发生过,你走吧!”

丑儿讶异的看着她。

声音结结巴巴:“你说要放我走?”语气带着些不确定。

“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的!”说话时,表情是自信的。

“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丑儿紧绷着脸,一双眼睛冒火的射向晏紫瞳,眼中的恨意分毫未减。

真是执迷不悟。

倒了杯温茶,就着唇边抿了一口,她缓缓放下茶杯,媚眼如丝的转动着,目光划过丑儿的脸颊,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你要是出庄的话,可能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样吧,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一次丑儿更讶异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眯眼狐疑的问。

晏紫瞳笑得十分开心,小脸悄悄的向她靠近,冰冷的气息无情的打在丑儿的脸上,吓得丑儿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而晏紫瞳却笑得更开心了,冲她非常小声的提醒:“难道你忘了,我是妖孽转世了吗?”

连她呼出的气息,丑儿都觉得,那是一种致命的武器,待晏紫瞳从她身前离开到安全距离时,丑儿才敢大口的呼吸,她惊魂未定的轻抚着xiōng口。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跟晏紫瞳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危险,但是她一定会有机会的。

她只思虑了三秒钟,便连连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这个女人,总不可能不睡觉的吧?

一道人影,突然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嗖的一个窜到了二人的身侧,文俊那张脸出现在晏紫瞳的面前。

晏紫瞳翻了翻白眼,手指轻抚着额头,三道黑杠挂上了她的眉稍。

一直都知道文俊很丑,虽然已经见了这么多次,可她还是不容易面对那张脸。

“晏姑娘,主子说,您不可以伤人的!”

她伤人?

“哼!”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着眯起眼睛,危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上,冲口没好气的责问:“她刚刚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不仅这样,当着她的面还想英雄救美。

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英雄哪,该救美的时候不救,不该救的时候,他偏救,她真的怀疑,到底谁才是他的主子。

文俊也有话说,他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两步退到安全距离,决定把自己家的主子给供出来:“是主子,主子说让您不要玩得太过火!”所以他才会挑适当的时机“提醒”她的。

玩得太过火?

亏他想得出来,这夜北溟是故意想看她出丑,还是真的想让别人把她给杀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这夜北溟都是一大奸人,太不可信了,她在心底里把夜北溟诅咒了一百遍,等他回来她才要好好的质问他。

“好了,你先出去吧!”晏紫瞳冲丑儿淡淡的嘱咐。

不得不说,文俊和丑儿两个人站在一起,那两张脸就像是色彩极重的两张水墨画。

“是!”文俊理所当然的,当着她的面,当真领了那丑儿出去。

晏紫瞳翻翻白眼,忍不住冲二人的背影做了个鬼眼。

······

当夜北溟回到枫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俊美的脸上明显疲惫,证实北山的那些流氓只是一念而起,并无幕后,那些流氓的家人,都是些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本来他是想要杀了他们为晏紫瞳谢罪,但一想到晏紫瞳纯真的笑容及在北山时她害怕的眼神,他便放了他们。

褪下一身罪孽,他只想回到她的身边。

金色的斜阳从窗外细碎的洒在榻边,给躺在榻上熟睡的晏紫瞳拢罩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榻上她玲珑有致、柔软的身子轻轻转动,面向他,她的动作松开了她领口处的衣襟,火辣辣的春光从她的身上暴露在他的眼底。

他的眼中有两簇火光跳动着,视线紧紧的锁定她,缓缓的脱下身上沾了血的外衣,然后解开腰带,褪下中衣,翻身上榻,沉重的身子把她的娇小压在身下。

突然的压迫,令她不安的睁开了眼眸,诧异的望着他,美丽的杏眼迷惑的眨了眨:“咦?相公?”

相公!对,就是这两个字,让他眷恋。

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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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晏紫瞳的思绪渐渐回归现实,讶异的瞪着悬宕在她身上的那个妖孽男人,他的脸近在咫尺,属于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酥酥麻麻的,让她痒得难耐。

但是……

孩子?

她的小嘴动了动,僵硬着声音吐出一句话来:“相公,你是开玩笑的吧?”

凝着她美丽的娇靥,大手掠过她的额头,拂开她额头的发丝,露出她完整的小脸,将她的惊慌全部看在眼中。

慵懒的笑容,带着浓浓的诱.惑,不急着反驳她。

“如果……”他的大手不怀好意的贴上她平坦的小腹,磁性的嗓音如炸弹般在她耳边炸开:“这里面已经有孩子了吗?”

脑然轰然炸响,晏紫瞳眼睛睁大,小脸苍白,被惊吓住了的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我……我怎么……怎么可能已有孩子了!”

他惩罚的咬住她的耳朵,笑声震憾她的耳膜,提醒她:“小瞳你不要忘了,那一次……”

他们就在一起那一次,不会那么巧吧?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但是她紧咬住牙关,不想承认会有这个事实。

“你……你可能不行,所以我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晏紫瞳强辩,绝对不想会有他说的那种结果。

不行?这次换成他的表情怔住。

这个词,在他们圆房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听过一次了,而现在……

在他眼中打着转的光亮,夹杂着怒火还有一丝欲.火。

别人说他,他丝毫不会介意,但是那个词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而且是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听到这个词。

愤怒!

他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没有一丝怜惜。

“痛!”她疼得龇牙咧嘴,抬手摸了一把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留下了深深的齿痕,杏眼圆睁,眸光一闪,突然抱着他的脸也狠狠的咬了一口。

既然疼的话,那不如大家一起疼。

被她这样一咬,他心中的怒气一扫而空,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火辣辣的一吻结束,她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双眼染上了迷离的颜色。

粗燥的指拂过她微肿的红唇,他的目光灼热发亮,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威胁:“小瞳,下次如果再犯同样错误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饶你的!”

她红着脸,眼睛羞赧的望向窗外,紧咬着下唇,羞得不敢看他。

虽然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疤,稍微使劲,会撕扯的疼。

他低喘了一声,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左臂轻轻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把她拉入怀中,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气息,只觉得他的人生似乎也如她一般纯净。

好一会儿,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他疲惫阖上眼睛假寐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阵揪疼。

小手抬起,拂过他的眉梢,拂平他蹙起的眉头,惹得他睁开眼睛与她对视,眼中有着怜爱的宠溺。

他冲她邪魅一笑,忍不住在她泛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上又偷得一吻。

“你尽欺负我!”刚刚恢复正常颜色的小脸,再一次泛红,但是没有推开他,只见他笑,并不听到他回答,她知道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看着他阖上眼睑,她小手推了推他。

“嗯?”他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睁开眼睛,可见他是真的累了。

她嘟着小嘴,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向他的身边靠了一下,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十分安慰,小手在他的xiōng口处避过他的伤口轻轻的画着圈圈。

感觉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她颇有成就感的勾起唇角。

一只滚烫的大手,猝然握住她戏弄的手指,厉眸陡然睁开,危险的凝着怀中娇笑不已的人儿。

他的大手轻划过她的xiōng口,突然握手掬住她的柔软,引得她惊呼,他邪恶一笑,热气吐在她的脸上:“娘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戏弄人的哦?假如你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红着脸,把他不规矩的大手拿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缓释了狂乱的心跳,脑子里飞过不健康的思想。

噢,他把她教坏了。

“你很累?”

阖上眼,嘴唇贴着她的额头,细吻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睡吧!”她的小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哈欠连连,也有一些困意了。

“你不问我去了哪里吗?”

抱着他,才感觉睡觉的时候安稳许多,他快把她的习惯给养坏了,她摇了摇头,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进门到现在你也没说,假如你不想说,我也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他喉头一动,将她搂得更紧:“你就这么相信我?”

“噗哧”一笑,她似没心没肺的吐了一句:“也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完,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一滴泪水,困的。

“困了,睡吧,再过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我叫你!”

“嗯,好!”她呓语般的答着。

“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说话!

小手抱着他,像哄小孩子般轻拍了拍。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夜北溟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想要去保护一个男人,而且……他有“不行”到需要她保护的地步吗?

不过,被她保护时候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也只有她,喜欢一个“无能”的丈夫。

倘若有可能,他希望一辈子不要让她见到他的另一面。

金色的阳光,尽情的铺洒在两人的身上,微风拂过红色的罗纱帐,美妙的舞动,清凉的傍晚正好眠。

······

夜天啸一病如抽丝,躺在榻上,整整半个月才勉强能下榻,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导致一病不起,谁也不知道,连给他看病的大夫也是守口如瓶。

这天,风和日丽,天上一丝儿云彩也没有,湛蓝湛蓝的,若是在春季,这样的天气,非常适宜出行,可现在是炎炎夏季,已是六月之初。

热气腾腾,毒辣的太阳晒得树叶儿萎靡的垂下了头去,焉得几近萎败。

辛勤的下人,拎着水桶,拿着水舀,给那些焉了的花草送来甘霖,不消一会儿,那些焉了的叶子便重新生机勃勃了起来。

第二山庄四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了山庄里里外外。

没错,今日是夜采瑶出嫁的日子。

六月初,也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

半年内,第二山庄办了两桩喜事,贺客盈门,在这个时候,下人们得的赏也最多,所以那些丫鬟和仆人,一个比着一个勤快,只想着可以讨得多一些赏赐,庄嫁有了收成,又得了钱财,那些下人们,脸上的笑容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因为是大婚,所以那些看守夏东瀚的人一大部分被抽去看守山庄。

毕竟第二山庄行商这么多年,处罪了不少商家,多的是想要刺杀夜天啸性命的人。

看着看守他的人被抽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而在他的面前还搁着两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套可笑的新郎喜服。

两名守卫把喜服放在桌案上,等着夏东瀚换衣服。

冷冷的睨了一眼那桌子上的喜服,心里虽有千分不想、万分不愿,但夏东瀚还是默默的拿起了喜服,自发的穿上。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等夏家的花轿一到,再唤我出去迎亲!”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以为让夏东瀚穿上喜服会很难,没想到这么顺利,大概是因为此事已定,夏东瀚认命了吧!

守卫在门外的人,得到了这个消息,放便对夏东瀚放松了些警惕。

······

这一天是喜庆的日子,晏紫瞳换上了前两天刚刚订做好的一套新衣裳,是一套蓝色的长裙,用非常明贵的真丝截成,质地很软,上面还用丝线绣满了荷花,朵朵绽放,手指轻触了一下,还有些扎手,是新绣的。

换好了衣裳,她站在铜镜前,打量了许久,满意于自己的身材。

夜北溟也换了套正式的衣裳,长袍加身,使得他高大硕长的身形,更飘逸了几分。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的时候,一眼望见晏紫瞳在铜镜前转着圈儿欣党衣裳的模样。

那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她飞在了蓝天上似的,蓝色映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剔透,朵朵莲花更衬托出她的纯洁、高贵。

绝美的小脸经过淡淡的点缀之后,更加的美丽动人,嘴角的笑容,比花朵还要美丽。

他痴痴的望着她,脚步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思想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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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美了,让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她留在房间里,不允许她出门。

今天的第二山庄,格外的热闹。

特别是经过了那次出庄事件之后,晏紫瞳名声大臊,许多贺客都是慕名而来,以至于宴客桌多添了二十席,现在贺客的礼物,早已堆满了库房。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向她挪近,在她面前站定,稍稍低头,便能闻到属于她的清香。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体力恢复,现在他是一个极为危险的男人,特别是这么诱.惑的她。

一瞬间,欲.望凶狠的涌起,他的脸上仍然保持着镇定,嘴角挂着惯有的慵懒笑容,痞痞的冲她性感一笑。

“娘子,刚刚,你这样……”他学着她的样子勾了勾手指:“是要做什么?”

葱白的玉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像蝴蝶一样,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摇曳,头上只插了一根与衣裳同色的玉蝴蝶步摇,在她舞动时,也随着飞舞,令她看起来美丽得不像人,像仙。

他的目光颜色更深了。

她还不住的扯着他的手臂,仰着小脸连声的问着,想要得到更一步的肯定:“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

女人呀,总是想通过别人的赞美满足心中的虚荣感。

柔软的小手,握在他有力的手臂肌肉上,他能感觉得到,他血管里的血液正急速的流动着,欲.望更加撕扯着他的灵感,意图摧垮他的理智。

他点了点头,哑着嗓音:“好看!”

她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回到梳妆镜前,把桌子上的一对蓝宝石耳环戴上。

她的手突然离去,他身体逐渐恢复了常态,他站到她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她认真的戴耳环。

镜子中她的视线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冲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边问她边低头翻找着。

嗯,项链呢?啊……找到了。

“看你!”他一点儿也不虚伪的吐出了两个字。

只两个字而已,马上又引得她双颊飞霞。

此时她也回打量住他,发现他今天除了衣服正式了外,腰间还带了一块名贵的紫玉佩,头上的发冠还镶嵌了一颗猫儿眼。

没怎么见过他正式的打扮,突然一见还挺新鲜。

都说人靠衣装,果然没错。

以往的夜北溟,除去一身的吊儿郎当,便剩下了臭皮囊而已,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他现在这样子出去,一定能吸引好些女子的目光。

不知为何,想到此,她的鼻尖似乎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霎时间,一张脸抹了墨似的黑了下去。

以为自己的衣裳穿得不妥,夜北溟从铜镜中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遍,狐疑的盯着镜子中的美丽娇靥问:“我有什么地方穿的不妥?”

“没有!”没好气的两个字。

就是因为穿得太妥了。

“你在气什么?”

“我气了吗?”小脸一板,生气的拿起项链,兀自戴上。

夜北溟选择闭上嘴巴,以免引火上身。

有人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千万不要跟她顶嘴。

大概是因为生气,晏紫瞳总是摸不到项链的环扣,越急就越戴不上,最后气恼的把项链丢在了梳妆台上。

挑了挑眉,夜北溟不发一言的走上前,捡起那串项链,双手绕过她的颈前,撩起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准确的将环扣扣上。

一切完毕,他爱不释手的撩起她的长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白皙修长的美颈,情不自颈的俯身低头在她的颈后,轻轻的吻了一下。

火烫的吻,迅速在两人之间勾起撩原大火。

晏紫瞳浑身发烫,因为那一吻而全身战粟。

有那么一瞬间,夜北溟打算不顾一切的抱她到榻上,狠狠的将她宠爱一遍,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不能这么做,他们两人今天必须到场。

他强硬的压下那股强烈的欲.念,大手不舍的放下她的长发,手指灵活的从她的发尖划过,为她理顺了发丝。

“好了!”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晏紫瞳用力呼吸了一口好,好不容易才恢复原状,天哪,她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要夜北溟的手指轻轻一撩拨,她就会立刻有反应,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一念起突然将他反扑!

噢,她的思想邪恶了。

他牵起她的手,她宛若高贵的公主般优雅的起身。

不过,她的优雅仅仅保持了十秒钟而已,刚刚出了枫苑,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小嘴里念念不忘她的那张柔软大床:“婚礼要多久才能结束?”

夜北溟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婚礼还没有开始呢,她现在已经念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快了,快了!”他随口答道。

小篆和丑儿二人紧随着他们的身后。

丑儿咬紧了下唇,突然伸手拦住了小篆。

“怎么了?”小篆疑惑的望着她。

丑儿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对小篆提醒:“你忘了我刚刚提醒你的吗?你的父母今天提前来看你了!”

“可是……”小篆为难的往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的方向觑了一眼,眼中有着难过。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至于你的那一份,我会替你做的,到时候工钱还归你!”丑儿热络的拍着她的手安慰。

一听如此,小篆便放下心来,欣喜的看着她:“那就谢谢你啦!我娘做的桂花糕很好吃的,回头我送你一包!”

“嗯,快去吧!”丑儿催促道。

“你心肠真好,那我真的去了!”

“快去吧,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

小篆一溜烟跑开了去,剩下丑儿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复杂的往四周看着,尔后,一双死死的盯着晏紫瞳的后背。

整整半个月,不管她怎样对晏紫瞳动手脚。

比如说,在饭菜里下药,在她的床上放一些毒物,皆被晏紫瞳一一避过。

经过这些日子,晏紫瞳在她的心目中已经不是聪明那么简单了,她仿佛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似的。

看来庄里的那些谣言并非虚假,她还是有那个本事被人这样议论的。

在平时,晏紫瞳的身边总是有许多人看守,但是今天夜采瑶出嫁,在庄里宴客,这种人多事杂的地方,她下手的机会要比平时大许多。

而那小篆,对晏紫瞳死心塌地的很,总是说晏紫瞳的好话,也不知道晏紫瞳给她灌了什么迷汤,只是几块饼,几锭银子就把她给收买了。

有小篆在,她成事的机率会大大降低,还是把她支开的好,所以她便使了个心眼。

本来小篆的父母是打算明天才来看小篆的,但是她写了封信,让小篆的父母今天就来了,所以才会有了刚才那一遭。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血债,必须血偿!

晏紫瞳,你就受死吧。

······

路过荷塘,看着塘中盛开的美丽荷花,晏紫瞳不由得看住了,她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

“从现在到成亲大典,还要多久?”晏紫瞳谄媚着一张小脸问道。

夜北溟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还需要不到半个时辰吧!”

不到半个时辰呀!

晏紫瞳的双手在身前握住,两根大拇指互相追逐着绕着圈儿,小脑袋已经快速运转。

夜北溟拿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呢?”

皱眉捂着被敲痛的位置,小脸皱紧:“很痛!”

虽然刚刚没用多少力,但是看到晏紫瞳那副委屈的模样,夜北溟还是揪紧了心情,担心刚刚真的伤到她,连忙想要检查:“我看看!”

“没有的啦,骗你的!”她好笑的推开他,这样他都信。

松了口气,夜北溟抬头无语望苍天。

好吧,他算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靠在他的身侧,纤指飞指着荷塘中的荷花:“你看,这荷花开得多好呀,不如我们在这里欣赏一下美景凉快凉快再去也不迟嘛!”

斜睨她一眼,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目的:“你是想睡一会儿吧?”

咳咳,这一点也被他看穿了呀!

他也不直接拆穿她,干脆搂了她准备上荷塘上的凉亭。

谁知二人还未到台阶之下,一名小厮已经慌慌张张的经过,嘴里还不住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夏少爷不见了,夏少爷不见了!”

浴室激.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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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溟一把拉住那名小厮。

“你刚刚说什么?”夜北溟冷着一张脸,问出的声音冰冷无一丝温度,一张脸黑如墨,那表情,好似能将人一口吞了似的。

夜北溟那瞬间的气势,犹如染血的修罗,能瞬间将人吞噬。

被抓住的小厮,脸刷的一个苍白,惊于夜北溟的气势,想逃双腿却不听使唤。

蓦然想到夜北溟刚刚问的话,那小厮慌慌张张的赶紧回答:“是……是夏少爷,夏少爷不见了!”

夜北溟皱眉,松开了小厮的衣领。

刚刚那一瞬间,仿若死神来临,小厮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

夜北溟懒得瞥他一眼,俊脸皱得几近狰狞。

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把他的怒火浇灭,理智回归,那张狰狞的脸,恢复了以往的邪魅温柔。

晏紫瞳心里只是想着夏东瀚失踪的后果,恰好夜北溟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清夜北溟的脸,但是只站在他的背后,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令人颤抖的肃杀之气,令人敬畏。

他怎么会有那种令人骇怕的气息呢?

是她看错了吧?

她忍不住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而他转过头来时,还是平常她认识的那个邪少,她甩了甩头,大概是太阳太大,她眼花了吧。

她的脑袋瓜迅速转动,终于想到刚刚她要问的问题。

“相公,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客人知道,我听说今天的客人很多,这样会损害第二山庄的名声吧?”

名声?在夜北溟的心中,第二山庄的名声,就如一堆粪土,他根本不屑去置理。

“你想怎么做?”他低头扬起眉梢。

她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厮,板着拿,拿出了二少夫人的气势命令道:“你去通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许声张,还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暗中去找人,听到了没有?”

小厮全身在打颤,猛点头:“听到了,小的明白了!”

“快去!”她扔开了手中的衣领。

这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今儿个都反常了,小厮在心里为自己的命运“呜呜”哭泣。

但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身上背负重大的使命呀。

那小厮拔腿拼命的跑开,准备去挽回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晏紫瞳的眉头紧锁,心里十分不安,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一只大手温柔的握住她的肩膀,神奇般的,赶走了她心中的不安。

看她回头,他回她以淡淡的笑容:“你这么紧张东瀚兄?”

她脸转回去,盯着荷塘中的荷花,她的笑容甚是明媚,然后头也不回没心没的答了一句:“因为东瀚兄人很单纯,被人拐了怎么办?”

很明显,这句回答,夜北溟很不喜欢。

所以晏紫瞳在刚开口的那一瞬间,夜北溟的脸就黑了。

单纯?怕他被人拐了?她这是怜惜他,还是同情他?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允,她的心里只能装他一个。

他现在准备考虑一下,是不是找个机会、找个理由,把夏东瀚给暗中的做掉,这样晏紫瞳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那我呢?”他轻咳了一声,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她问。

“你呀!”她回头白了他一眼:“看起来一脸受伤的模样,实际内心太黑了,谁跟你做朋友,说不定被你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夜北溟的脸扭成了一根苦瓜。

印象这么差?

“可惜……”

可惜?她可怜他什么?紧接着听到晏紫瞳的声音。

“你的武功太差了!”

他的武功太差了?那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好不好?不能只看表面就这样随便下定论,很伤人心的。

夜北溟正伤心着,晏紫瞳又发善心的叹了口气道:“不过,就是因为你的武功太差,我才能保护你!”

“—(—*(·¥#”夜北溟低头咒着连他自个儿也听不懂的话。

虽然晏紫瞳的那些话听着都是在贬他,念在最后一句,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不过夏东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一定会在山庄里激起不小的波澜,并非他在意庄里的负面影响怎样,一想到晏紫瞳以后可能会因此担心得睡不着,他便不会撂手不管。

夏东瀚会逃婚,是想抢他的人?

该死的,夏东瀚,千万别让他亲手逮到他。

不舍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粉嫩的红唇上偷了一吻,惹得她双颊通红,他邪肆一笑冲她挤了挤眼:“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也去找人!”

她咬紧了下唇,羞红了眼点了点头。

平常他喜欢偷吻她就罢了,那都是在两人单独的时候,可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而且身边还在观众,他就直接吻她了。

她恨不得打掉那张得意的笑脸,狠心的赶他道:“快走吧快走吧,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

看着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他捏了一把她鼓起的腮,坏坏一笑:“我怕你会心疼舍不得。”

“谁会心疼舍不得!”声音陡然拔了个尖,两只眼睛被气得圆睁。

小绵羊也是会变成母老虎的,嗯,这个得好好研究一下。

不等晏紫瞳继续发挥她“母老虎”的本事,夜北溟已经逃之夭夭。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晏紫瞳没好气的“噗哧”一笑。

再回头看着荷塘中的荷花,她已没了兴致,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心,早在夜北溟离开的时候跟着飞走了。

失了兴致的晏紫瞳,看着高高伫立的荷花,只觉得它甚是孤单,风一吹便会脆弱的折腰。

小脸上的颜色也黯淡了下去,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动作。

丑儿假装捡东西来到了晏紫瞳的身后,突然,她一把推向猝不及防的晏紫瞳。

在那一瞬间,隐在暗处的three一把将她推开,再把晏紫瞳拉离荷塘的岸边,然这塘边的泥土较为滑湿,被推开的丑儿,身子摇晃不已,险险的向后张着,直接跌进了池塘中,伴随着“扑通”一声,无数浪花溅起。

不识水性的丑儿,惊恐的发出“救命”声,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整个身子在水中,上下沉浮着,然她越是挣扎,那水就越将她往水下拽着,被灌了两口不,丑儿的求救声破碎的发出。

晏紫瞳脸色微变,这才发现出了什么事。

“three,快救人!”

“是,三小姐!”three答应着,片刻间,刚要被水沉没的丑儿便被抓了起来,重重的丢在地上,痛得丑儿发出一声痛叫声,然后趴在地上,拼命的往外吐着水。

吐了好些水后,丑儿才渐渐止了咳,全身湿漉漉的,不停的往地上滴着水,一阵风吹来,冷得她浑身一抖,更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恐怖。

荷塘的池水很深,双脚根本探不到底,刚才有一瞬间,她料定自己会淹死,下一秒就获救。

晏紫瞳拿着手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水渍,担心的低声问:“你还好吧?”

刚刚她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可是转眼打量四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这样?丑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湿漉漉的身子害怕的向后退着。

看她无事了,晏紫瞳松了口气:“既然你没事了,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伺候了!”

狠狠的打掉了那只为她擦水的手。

丑儿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硬是将稍稍软下来的心强硬起来:“虽然你刚刚救了我,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

笑容挂在嘴角,晏紫瞳耸了耸肩:“那我继续期待喽,只不过我怕你会失望!”

白了一张脸,丑儿咬牙转身离开。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晏紫瞳无耐又同情的摇了摇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

罢了,这地儿,她是待不下去了,发生了丑儿的事情,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心念一转,不如去天啸堂转一圈,夜天啸的身体虽然好了,大夫也说无大碍了,可她总是担心,古稀之年的老人,不容大意。

刚刚的那一切,却被一双别有所图的目光全部看去。

晏紫瞳,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多的是想替我惩罚你的人。

笑容藏在墙角,悄悄退去。

······

远远的,夏东瀚就看到了晏紫瞳,他惊喜的奔向前来,想要对她说,他的心里有多想她,他要带她走,他不要娶夜采瑶那个女人。

然他的刚迈了两步,突然一个人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开口就要呼救出声,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他夏东瀚是天下山庄的大公子,什么人能控制住他?他的动作以快速制胜,反手便迅速攻向对方的死穴,谁知对方却能更快的闪过,那手指稍稍用力,夏东瀚的手骨被捏得挫位,尖锐的疼痛,从手骨的方向传来,痛得他神经痉.挛,再也无一丝返旋的余地。

夏东瀚白了一张脸,稍作喘息,转眼瞪着身后的人,对方也没打算隐瞒身方。

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投给了他一个慵懒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却隐藏杀机。

“你……你是……”夏东瀚的脸不仅白了,而且青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所认识的人吗?

不……一定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整日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是一个可以轻易将他控制住的人?

一定是旁人易容他的,一定是!

熟悉的嗓音传来,打消了他的猜想:“怎么了?东瀚兄,才多少日未见,你就已经不认得我了?”

夜北溟好看的唇冲他性感一笑,抬起手指点住了他的穴道,缓缓的站在他的身前。

夏东瀚用力的摇了摇头,整张脸惨白如纸,声音变得结巴:“你……你……你不是夜北溟。”

“东瀚兄,你说我不是夜北溟,那我倒要问你,那你当真是夏东瀚吗?”

额头青筋跳动,冲口便吼:“我当然是夏东瀚!”

笑容依旧慵懒好看,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凌厉、冷酷只是他在演戏一般,低沉的嗓音好听的笑出声:“既然你是东瀚兄,那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刚进庄里时,在爷爷面前说过的话?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朋友妻不可戏,你是不是忘了?”

说话的同时,夜北溟依然在笑,只是这笑声中隐藏着无声的yīn柔,夏东瀚被夜北溟突然的气势威慑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假如他回答是,他是不是会立即毙命?

“不是!”他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夜北溟的笑容更加性感迷人,淡淡的嗓音透着几分愉悦:“既然如此!那东瀚兄是不是该回去乖乖成亲了?”

“不要,我不会娶夜采瑶的!”

“别忘了,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夜北溟非常好心的提醒他,掌心轻轻的拍着夏东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似乎在捉摸着捏碎它需要多少内力。

夫妻之实?

提到这一点,夏东瀚便怒火上升。

本来在北山的那一次,他准备占.有的人是晏紫瞳,却没想到……

眸子一转,冷不叮的对上夜北溟戏谑中又掺杂着嘲讽的目光,夏东瀚的心陡然揪起,一双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大声问:“是你,是你搞的鬼!”

当初他还一直料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床上的人为何会是夜采瑶。

他一直逮不到机会问萧逸廷,但是他确认萧逸廷不会在此种事情上出卖他,他还记得夜采瑶当初喝醉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最有可能设计这一切的,就只有一个人。

夜北溟!!!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夜北溟会出手,而且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夜北溟挑了挑眉,没有否认:“她是我的妻,我不允许任何打她的主意。”

你不配!这三个字,夏东瀚几乎脱口而出,但对他又咽了回去。

沉默了半晌,夏东瀚问出了一个事实:“你会武功!但是你为何一直说你不会武功?”他的脸铁青,每次问夜北溟他会不会武功,他总是一笑而过,然他不仅会武功,而且还该死的厉害。

夜北溟吐出一声轻笑,他无辜的挑了挑眉。

“我从未说过我不会武功!”

“骗子!”

脸色微变,鼻中溢出冷哼:“说我是骗子,那东瀚兄你是什么?禽兽?或许禽兽还不如。”

“你……”夏东瀚脸僵住,瞪着夜北溟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满意的扬起眉梢,夜北溟玩味的向夏东瀚的脸靠近,盯着他的眼睛,性感的勾起唇角,一字一顿淡淡的吐道:“只此一次,下次再犯,我会让天下山庄……”笑容愈发的愉悦:“跟你陪葬!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夏东瀚全身被惊悚得发抖,在夜北溟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那股强烈到令他窒息的气势,听到他的话,他更是全身的汗毛悚起。

在他的眼中,方才的夜北溟,那表情与魔鬼无异。

修长漂亮的手指点开夏东瀚的穴道,夏东瀚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却一动也不敢动。

夜北溟转身离开,好听的声音提醒他道:“乖乖的回去成亲,我不介意你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不怕天下山庄与你一同遭殃!”

当他终于回过神来,萧逸廷已经找到了他。

“逸廷兄,你怎么在这里?全庄都在找你!”萧逸廷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吓得夏东瀚猝然跳离一丈,萧逸廷的手指尴尬的僵在了半空中。

夏东瀚看是萧逸廷,窘迫的干笑了两声。

“发生什么事了?”夏东瀚的反应太过异常。

“没什么没什么!”夏东瀚连连摇头,脸一下子白了,一双眼睛还警觉的打量四周。

“对了,东瀚兄,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在北山的那次……”

“不要说了!”夏东瀚赶紧出手打断了他的话,颤抖着声音又紧张的道:“我都知道了,天下山庄的花轿快到了吧,我赶紧回去准备。”

奇怪了,太奇怪了!

萧逸廷蹙眉,想不出为什么,只得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

大婚非常顺利,夏东瀚也非常配合,夜采瑶在上轿之前,孟雪雁笑吟吟的提醒她,要她与夏东瀚三日后回门。

晏紫瞳看得困倦不已,夜北溟便让厉扬先送她回房,让夜北溟做出这个决定,更因为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睛。

全场,晏紫瞳是最美丽的女人。

夜采瑶出嫁之后,庄里许多杂物要处理,夜北溟也必须参与,所以当他再回到枫苑的时候,已经是晚膳过后。

小篆接过了的外袍,见屋内无人,他蹙眉:“小瞳呢?”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在浴室!”

浴室?

他的脸沉了几分:“洗了多久了?”

“呃……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这小女人,一定又睡着了!

浴室激.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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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雾气缭绕,白色的烟雾,像是仙境一般,那烟雾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里面夹杂着属于她的清香。

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浴池边上,枕着舒服的水枕,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有许多滑进了水份池的水中,在水中飘浮荡漾着,她浑身赤.裸,身上仅披了件长浴巾,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贴伏在眼睑上,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鼻中发出平稳的呼吸。

夜北溟踏进浴室,从那缭绕的仙雾间,仅在浴室中探视了两秒钟,便已经找到了佳人的准确位置。

而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突然不安的扯掉了身上的浴巾,一身白皙的肌肤,瞬间在他的眼底表露无疑,完美的曲线、玲珑有致。

大概是因为突然寒冷,她的身子蜷缩着,一双蛾眉微微蹙着,但是她仍然未醒。

真是一个贪睡的小东西。

夜北溟低头深深的凝着她,眼中有火苗跳动着,在她身上浴巾被扯掉,因为沾满了水坠入池底之后,他xiōng中的某根理智之弦已被崩断。

经过了他们第一次之后,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中间有半个多月是因为他养伤,暂时不能碰她。

可是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而且他是一个完好的男人,面前又是他的妻子,而且用这种赤.裸.裸的方式来欢迎他。

身体的某处像是抗议他的理智一般,疼痛的渴求着想要释放。

他夜北溟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以前,他是仁慈,想要等她慢慢接受他,习惯他之后,再慢慢的水到渠成。

不过……今天白天的事情,让他的心里还残余着余愠。

没有人可以偷窥他的人,晏紫瞳是他的,是他的!

他手中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缓缓落在地上的,紧接着是他的腰带,中衣,还有亵裤,光溜溜着两条修长的腿,缓缓的踏入池中。

池中的水,还残余着一丝温热,还有属于她的香味,那股强烈的荷尔蒙直窜入他的鼻底。

强烈的念头,令他愈发的驱使自己向她靠近。

双眼因为欲.念赤红得发亮,一双滚烫的手,将她微凉的身子拉了起来。

突然的热度,令晏紫瞳贪婪的向他靠近,摸到了他的身躯,习惯性的像以前的每个晚上一样,寻找着合适的角度,然后紧紧的搂着,用他身上的温度,驱走她身上的寒意。

身体的本能让她倚得她更近,后背太过清凉,她忍不住在他的身上像只不安的猫儿般扭动着,利用两人肌肤的磨擦带出的火热来温暖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只火烫的大手轻抚她的后背,温暖了她的后背,她眉毛舒展,红唇中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大概是她睡得太舒服了,并没有感觉到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亲吻她的红唇,她以为是在做梦,那股熟悉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伸出丁香小舌回应对方,谁知她的耳边听到一声低吼,那人的更加火热的吻着她,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放过她的唇。

混混沌沌的小脑袋想着,这一吻是不是要结束了?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肌肤越来越烫。

不……这并没有结束,刚刚亲吻着她嘴巴的唇,仔细的啄吻着她的下巴,然后在滑向她细致的颈子,又继续向下沿伸至她的的锁骨,火热的唇,在她的身体里似乎点燃了一把火,正在将她往火堆的顶端推去,整个人似乎飘浮在了半空中,那般让人浑身虚软。

她不安的扭动身体,想要躲开可恶的唇舌在她的身上点燃火把,可是不管她怎么躲闪,那唇舌像是跟她做对般,对她如影随形,而且他的唇舌在她抗拒之时,更加疯狂的啃吻着她的肌肤,疼痛中带着些酥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小脑袋浑浑噩噩的,几乎无法思考。

老天,那唇舌还在继续往下,在亲吻她的……她的……

强烈的感觉,引发她的脊椎一阵阵的酥麻、战粟。

此时,不仅是那唇舌在她的身上点燃火把,还有两只可恶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制造更多快.感,令她整个人在水中沉浮着,双手只能紧紧的依附着对方。

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属于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缭绕着。

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探索着,感觉到她为他准备好了,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隐忍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暗哑磁性的嗓音,轻轻吐在她的耳中:“小瞳,别怕,放轻松!”

她的身子听话的放松了一些。

那熟悉的嗓音,近在耳边,远在梦中。

她的眼睛稍稍张开,迷蒙中,她看到他的俊颜,近在咫尺,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盯着她,那赤.裸.裸的颜色,让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阵火热。

她疑惑的唤了一声:“相……相公?”

她的双臂挂在他的颈子上,一丝不挂,呃……她的眼睛稍稍往下,呃……他也是一丝不挂,身.下不是硬硬的浴室地板,而是……人的皮肤,温热的皮肤,更让她的脸颊飞红的是,她竟然是跨坐在他身上的。

啊啊啊,这姿势……

来不及让她多想,夜北溟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双手扣住她的腰,歉疚的吻着她的唇,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抱歉什么?

下一秒,他托起她的身子,以最合适的角度滑入她,瞬间充满她。

挂在他颈后的双手,因为突然的不舒服,紧紧的抓住他的后背,她看似痛苦又难过的眯起了双眼,眉毛紧紧的蹙在了一块儿。

他不敢太过狂肆,动作幅度非常小,吻着她的额头,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还没完全好,上次……她很痛的,还流了血。

“不舒服吗?”关键时刻,他还能隐忍的询问她,只怕伤害了她。

并不是不舒服,而是觉得身体因为这样突然感觉更空虚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安的扭动身体更加贴近,然后小脑袋摇了摇。

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杀死了他心中所有的理智,双手托着她,狂乱的侵袭她,两人的动作,在水面激起一层层的涟漪,晏紫瞳控制不住的仰头发出破碎的呻.吟,身体在池水中沉浮,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声,浴室中,一片逶迤。

子时过后,夜北溟才抱着睡得不醒人世的晏紫瞳从浴室中跨了出来,宽大的浴巾包裹着两人。

屋内的小篆,红着脸退在一旁。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小篆连声答应着,赶紧退出门外,关门走人,只留下门外两名守夜。

夜北溟把晏紫瞳放在榻上,转身拿了她的睡衣,抽开她身上的浴巾,准备为她换上睡衣,微亮的灯光下,她诱.人的身体,强烈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他身体的某处又开始叫嚣着叛变,他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股强烈的渴.望,双手飞快的替她穿上衣服,再盖好薄被,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至于伤了她。

她今天太累了。

看着她露出被子外的雪白颈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他的眼中腾起一丝暖意。

今天本来没打算让她这么累的,可是她太过美好,再加上每次他欲.火刚刚熄灭,她不自觉的亲吻和抚摸,都会引起他身上的燎原大火。

结果,他的大火就一路烧到底,一路将两个人的理智全部烧没。

一直到深夜,他才终于停下来,而她也终于因为太过疲惫而昏睡了过去。

他不舍的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自己又换了衣裳,在她的身边睡下。

······

刚刚醒来,晏紫瞳便觉得全身酸痛难耐,四肢像是被重物狠狠的碾过,疼得她龇牙咧嘴,痛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身侧,还留有一丝余温,但是人却已经不见了,吸了吸鼻子嗅了一下,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

昨夜,他们疯狂了一晚,老天爷!

她红了双颊,强撑起身子坐起身,而身上穿的睡衣,也应是经过他的手。

她坐起身,目光不经意的往窗外看去,一瞬间视线被吸引了去,一双眼睛惊喜的睁大。

浴室激.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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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枫苑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池塘,池水清可见底,里面搁满了鹅卵石。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发,而是在那池塘之中,竟然植满了层层叠叠的荷花,被采来的那些荷花,皆是含苞待放的,再过两天就可以绽放了。

惊喜!

她欣喜的拉开了身上的被子,连鞋子也忘了穿,赤.裸着双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便从屋内跑了出来,直奔窗外的小池塘。

池塘的四周还残留着些新泥,可以看得出来,这池塘是新挖出来的,因为……昨天她还没有发现。

这池塘,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

一双温暖的手臂,突然从她的身后圈了过来,她的后背贴上了一具温暖的xiōng膛,他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让她安心,一双白玉小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身子向后靠,倚在他怀中,感觉到无比的安稳。

他低头怜爱的在她额头上轻吻,目光注意到她赤.裸的双脚,脸色沉了下来,低沉的嗓音有着一丝愠怒:“你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了?要是踩到什么东西怎么办?”而且还得这样单薄,那身薄薄的睡衣,头发散乱的模样,带着致命的诱.惑。

冷眼一扫,在枫苑内正在工作的一名园丁,正在辛勤工作,刚要转身,便被那冷眼横扫,吓得僵硬着身体不敢转身。

她失笑,不至于这么紧张吧?她都没有在意呢。

她刚要回嘴反驳,一对上那双认真的眼,她便不再反驳。

“那我回去换!”

他冷着一张脸,不及她转身,双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啊……”她惊呼一声,看着小篆、巧巧还有丑儿他们都在门外看着,小脸一红,玉手轻锤着他的xiōng膛忍不住抱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老天,她的形象,快被他给丢光了。

“这样更快!”他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是哦,是更快,反正他也很不要脸,早晚有一天,她也会跟他一样不要脸!噢,她是真的被他带坏了。

以前她还会给他挣扎一下,但是经过了昨晚热情的激.情燃烧,他们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而且是在她也心甘情愿下,全部做遍了,被他抱在怀中,她便乖乖的待着不动,这样也省了她自己挪脚。

小兔子从笼子中钻了出来,紧紧的跟在夜北溟的脚边。

夜北溟把她的衣服递给她。

把衣服丢给她之后,他没有转身,还带着一丝兴味双臂环xiōng的盯着她,看来,他并不打算放过欣赏美景的机会。

小手刚刚扯开衣带,还未及去脱掉,便抬头对上了他泛着火热光芒的眼。

小脸一红,冲口怒道:“转过身去!”

他挑挑眉,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去。

看他转过身去了,晏紫瞳才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昨晚太过疯狂了,现在她的身上还有些酸疼,特别是腰部,那是他在颠狂之时狠狠掐住留下的伤,已经青了一块。

她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尽量不要碰到青紫处。

背过身的夜北溟突然低沉着嗓音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

“你腰上的淤青!”

“哦。”咦,不对,他明明是背过身的,怎么会知道她腰上有淤青,难不成他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了?

小兔子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过去,她抓起兔子的两只耳朵,对着她的耳朵可爱的眨了眨:“小东西,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话刚落,冷不叮的以上铜镜中的某双眼睛。

呃……怪不得刚刚他会看到她。

可恶的色男!

小脸微变,一把穿上衣服,拿起一颗枕头,狠狠的砸向他:“你这个色.狼!”

他精准无误的接住了枕头,笑嘻嘻的转身,慵懒邪魅的笑容,该死的欠揍,冲她暧昧的挤了挤眼:“我只对你一个人色!”

轰!的一下,小脸又红了,心里却像是抹了蜜似的,嘴里还是忍不住的讥讽了回去:“大色.狼!”

骂完,双臂展开,小脸垮了下来:“我累,你帮我穿!”

他挑了挑眉,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把她的外衣为她穿上,有力的大手拉她起来,整理好了衣摆,再把她的衣服在腰侧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他动作这样娴熟,根本就不像是生手。

她冲口而出的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为女孩子系腰带!”

她的话音刚落,某个男人的脸上便横起了三条黑线,嘴角更是抽搐不已,额头上汗哒哒的。

“如果我说只有你呢?”他很郁闷的问。

在她的眼中,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玩女人的采花大盗了?

经常为女孩子系腰带?他的脸看起来那么花吗?

她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虽然是这样回答,可是心里还是一阵美滋滋的,女人哪,就喜欢在某些事情上耍赖,得到自己是男人心中唯一的证据,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看到晏紫瞳低头在掩嘴偷笑,夜北溟眯眼一把拉起她的小手,托起她的下巴,果见那张微肿的红唇上,嘴角还未来得及隐去的笑容。

她是故意的。

她冲他天真的笑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盯着他:“我是真的不相信嘛!”

不相信?他扬起眉梢,嘴角的笑容,性感而邪肆,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滚烫的话语:“你想知道?不如……我来现场为你演示一遍?”他邪恶的靠近她,逼迫得她仰头后退,终于腰肢支撑不住躺在榻上,他趁机双手侧放在她的颈侧,将她圈在他的双臂之间。

午后的阳光明媚,刺眼的照射进屋内,热得人喘不过气来,他突然的靠近,让她身上的热气更甚,双手的掌心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她不安的想着,现在是大白天的,他不会还想要吧?她的身子还很酸呢,不禁让她在心底里暗暗的批判他,都怪他昨晚需索无度,才会让她今天的身子这么酸。

夜北溟心情大好。

晏紫瞳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责备他,也没有他预料中的可能会与他反目,甚至再一次逃家。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了?

大概是因为怕会重蹈覆辙,所以他天还未亮,便在枫苑中挖出了一个池塘,又抓了十几名下人大清早的为水池续水。

那池塘里的荷花,全是他一株株的采来的,若是仔细看一下,他束起的发丝还有些微湿,不过在晏紫瞳的眼中,那湿发大概是太热了流出的汗水。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废,她当真喜欢那些荷花,赤着脚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见了他也没有躲闪,害他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滚烫的唇落在她的颈边:“你很香!”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颈子上。

她略微挣扎了一下,激起两人身体的磨擦,热度逐渐上升,从他的眼中,她发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光亮。

昨天晚上,她隐约中,似乎看到过这种光亮。

她的小心不心碰触到了他的昂.扬,引得他抽气出声,骇得她小手紧张的赶紧抽了回来。

他眼中的热度更甚了,注视着她,眼中燃着两簇火焰,几乎将她烧灰殆尽。

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干涸的唇,嗓子一阵干涩,她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你……你不是真的想……想……”

他坏坏的眯起眼,俊美的脸上,表情无害又无辜:“你刚刚说的,你想知道,现在……我一遍一遍的演示给你看……”

“啊,我不要!”她双手紧张的便要护住自己的衣襟,天哪,她说这的话可以收回吗?

他温柔而坚定的捉住她的双手拉高过头顶,温柔的吐出四个字:“不,你要的!”

罗衫帐,轻飘飘的落下,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一件件的飘落在由外,初开始男人还为女人讲解解衣步骤,慢慢的,只剩下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和呻.吟。

热情正盛的帐内二人,没有听到帐外的一声诅咒,却不见房间里有一个人影:“大白天的就污染人的耳朵!”

被挤下床的猫纹兔子被无形的力量推到门外。

此处禁止参观!

夜北溟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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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两个人之间相互信任,这是主要条件,假如做不到……那便不是真爱。

一转眼,便到了夜采瑶回门之日,夏东瀚面无表情的随同夜采瑶一同回到第二山庄,夜采瑶满面红光,不为其他,而是夜采瑶在成亲当晚突然昏倒,召来了大夫,竟发现已有身孕。

在有了身孕之后,夜采瑶比以前显得静多了,见人的时候,脸上总带着笑容,双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腹,那种护犊之心,显而易见。

有的人说,一个人的性子,在怀孕的时候会变的,果然是!

本来对夜采瑶视如蛇蝎的夏东瀚,竟也会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路遇有人笑问他突然如此规矩了,他便答一句:只为孩子。

虽是如此,夏东瀚对夜采瑶明量改善的态度,也不免让人猜测,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有回旋的余地,或者是两人只是做在人前给人看,回家之后再大打出手?

众所周知,夏东瀚爱面子嘛!

不管是哪一点,夜采瑶的开心是看得见见的,初为人母的喜悦挂上眉梢,见了晏紫瞳时,还能笑吟吟的唤声“嫂子”。

惹得晏紫瞳眨动着灵动的大眼,以为夜采瑶转性了。

倒是夏东瀚,看到夜北溟的时候,别说打招呼了,他根本连看也不看夏东瀚一眼,那表情似两人为七世仇敌般。

“二哥,二嫂,我还要去向爷爷奶奶请安,那我们先走了!”夜采瑶非常客气的冲晏紫瞳笑道。

晏紫瞳抽了一下嘴角,勉强笑笑:“去吧去吧!”

夜采瑶和夏东瀚二人刚离开,晏紫瞳便好奇的扯住了夜北溟的衣袖,神秘兮兮的指着夜采瑶和夏东瀚二人的背影:“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夜北溟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望着好夏东瀚的方向,嘴角微带讥讽的勾起。

她皱眉,拿手肘顶了一个他的腰。

“娘子,你想谋杀亲夫哪!”夜北溟捏捏她小脸,顺手把她搂在怀中。

她瞪他一眼,他总是跟她打马虎眼。

晏紫瞳一针指见的指出她的所见所闻:“你没有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吗?采瑶格外的客气,平日里东瀚兄最为优雅谦和,今儿个倒是不发一言,而且……”她拿眼睛睨他:“你们两个不是称兄道弟的吗?我刚刚才发现,你从头到尾也没开口一个字!”

他轻笑了一声,不知要不要说她反应迟钝,她到现在才发现哪!

他应不应该提醒她,什么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你不是说想去乘凉的吗?这里日头这么晒,你不觉得热了?”

啊……她拿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还真的很热。

软软的倚在她的怀中,抬头甜甜一笑:“我们去吧!”

······

晏紫瞳在凉亭之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睡梦中,她突然梦见一个惊骇的画面,一名面具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的一端沾满了鲜血,月光下,刺眼的红光灼红了她的眼,在那剑端,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到地上。

那人身形挺拔,略一看去,那身形似有几分熟悉,觉得似在哪里见面。

是那张银色镣牙面具。

她第一天穿越的时候见到了,在北山她遇险的那次,也是那银色镣牙面具的主人救了她。

银色镣牙面具,在月光下映照下,散发着点点寒光。

那人稍稍转头,银色镣牙面具,竟正对着她,她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侵袭着她的周身,然后她看到那银色镣牙面具的主人正在向她走来,面具下,两道冰冷的寒光,像锐利的箭,似要将她的身体穿透。

惊慌、恐惧还有害怕,另她不由自主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的脚突然踩到了一颗石子,紧接着引起无数石子的异动,哗啦作响,似乎掉入了深沟之中,然许久也听不到石子落地的声音。

她疑惑的向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身后是一个无底深渊,黑漆漆的像一口无底黑洞,正向她招手,引得她的心脏不住的抽搐。

她心抽的往岸边退了一步,再转头,那银色镣牙面具已经近在眼前。

一煞那,她处于两难的抉择,要么跌入无底深渊,要么面对眼前的那张银色镣牙面具。

一想到了剑端那鲜红的血,她便全身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不!她突然转身,毅然的跳下无底深渊,身子没有重心的在空中悬浮。

“啊!”晏紫瞳突然叫了一声醒来。

小篆在她的耳边连连的唤着:“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您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小篆,晏紫瞳摸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珠从指尖滑落,身后的衣服湿嗒嗒的贴在后背上,早已湿透。

原来是一场梦呀!

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小篆退在一旁,一眼发现旁边一直陪着她的夜北溟突然不见了。

“二少爷呢?”她问了一句。

“回二少夫人,二少爷被老爷唤去了!”

“哦!”

没有夜北溟在身边,她突然好像失去了安全感,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个噩梦的吧。

不过那个银色镣牙面具人,已经跟她有了两面之缘,却令她印象深刻,做梦还能梦到他,真是见了鬼了。

好在,她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想到此,她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拎了拎茶壶,只倒了半杯出来。

伶俐的小篆,马上上前来接过茶壶:“二少夫人,奴婢去泡壶茶来,您稍等!”

眯了眯眼,享受凉亭上清凉的风,她微笑:“去吧!”

小篆才离开,突然她警觉的感觉到四周有人。

她猛地转头向那有人处望去。

那躲在凉亭不远处的树丛中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紧身长袍长裤,腰间配着一把宝剑,英气逼人,轻轻的冲她点头,动作依然优雅。

竟然是夏东瀚。

晏紫瞳挑了挑眉,主动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邀请他来坐。

待夏东瀚坐到她的对面,她歉疚的笑了笑:“小篆去取茶了!”

“没关系,我来,也不是为了喝茶!”夏东瀚直勾勾的望着她,眼中有着一丝怜惜和不舍。

他的目光太过火热,倒让晏紫瞳觉得太过放肆。

从他话中的言外之意来看……“你是来找我的?”

夏东瀚不否认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剑鞘上的花纹有点像是狼一样的图腾,非常好看,只不过……看到这剑,她便想到了梦中那剑上的血,不由得皱眉,心底里由衷的抵触。

大概是觉察到了晏紫瞳的异色,夏东瀚直接把剑拿长放在身边靠着。

他如此体贴的动作,令晏紫瞳感激涕零。

“你不喜欢看到剑?”他问道。

她点了点头:“看到剑,我就会想到血腥,剑的戾气太重,杀气太多,所以我不喜欢看到剑!”她回答得也非常直白。

他的脸白了一些,默默的也点了点头。

由此他连想到,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经常配着剑,所以晏紫瞳才会讨厌,甚至讨厌他,不接受他的吧?

就是因为那把剑,所以他一开始,就注定会输的吗?

“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夏东瀚直接问,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非常执著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晏紫瞳能感觉得到,若是她不给夏东瀚一个答复,他以后可能还会再继续问。

歪歪脑袋,她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这样说吧,大概是因为我的性子原因,我不喜欢太强的男人!”

“太强?”

她颔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他点头。

她又继续道:“那次,你救了我,我非常感激你,你挥动鞭子的动作,也很好看,是女人眼中英雄的典范!”

既然是英雄,那女人不该喜欢英雄的吗?他面无表情的没有吭声,知道她还有下文,便默默的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英雄的背后就是杀戮,更有无数的挑战者,想要挑战英雄的地位,继而就是战斗,我呢……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我宁愿选择一个默默无闻之辈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这样,你明白了吗?”

他大约是有些明白了。

但是……

夜北溟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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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真实身份?”晏紫瞳眨了眨眼,因为气温太过舒适,她有些昏昏欲睡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夏东瀚诧异的声音突然转了个弯。

真是太好笑了。

她表情困惑,突然淡淡一笑。

“我知道,相公呢,虽然平时总是无所事事,但不代表他没有上进心,第二,他武功不高,在山庄里总是受排挤,没关系,我会保护他。”她末了补充一句:“虽然你会觉得他没用,但是……在我的眼中,他已经是最好的丈夫!”

蝉鸣声阵阵,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

这夏季,更让人贪睡哪!

夏东瀚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然后他愣了好几秒钟,表情陡然变得很怪异。

“原来……他,他一直在……”夏东瀚自言自语着,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可怜的,可是到现在他突然发现,可怜的是他夜北溟。

他夜北溟一直欺骗了晏紫瞳。

在晏紫瞳眼里,一直平凡无奇的夜北溟,才是真正令人惊骇的人物,她想要过平凡的生活?

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假如……晏紫瞳知道夜北溟并非什么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那结果会是怎样?

他很想看到夜北溟吃瘪的表情。

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或者……他应该先提前祝贺一番?

清了清嗓子,掩饰心底里那股雀跃的心情,他好整以暇的问:“那我问你一句,假如……北溟兄,并非你原本想象中的那般无能,你会怎么办?”

她挑眉:“你是指?”

夏东瀚笑了,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比如说,他比我的武功,还要高!”

“不可能!”她皱眉,矢口打断他的话。

“我刚刚说了,我是打个比喻,假如……”他继续引导她:“他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无用,而且武功很高,比我还高,不……可能比我爹的武功还高,你会怎么样?”

她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夏东瀚纠正她:“别说不可能,我只是说打个比喻,既然我问了,你也该回答我吧?”

握着剑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剑柄上,手指有规矩的轻叩剑柄,期待着晏紫瞳的回答。

比喻?这种比喻是不可能的嘛!晏紫瞳纠结起眉头,片刻间抬头,认真的说道:“假如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他就是一个骗子,假如……他这样欺骗我,我想……我会……”

“你会怎样?”他焦急的开口问。

“我会……”

晏紫瞳的话音还未刚落,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冷不叮的插到位两人中间,打断了晏紫瞳的话:“刚刚我还正跟爷爷说,妹夫突然不见了,是去哪里了,原来是躲在这儿乘凉了。”

嗓音中透着性感的慵懒。

听到了丈夫的声音,晏紫瞳笑容挂上了眉梢,马上回头:“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他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温柔的握着她的肩膀,在她的旁边坐下,威慑的气势直射向夏东瀚。

看向晏紫瞳时,那般温柔的目光,在转向夏东瀚时,骤然间狂风暴雨,冰寒的戾气,夹杂着警告,眼中已腾出杀意,代表他此时非常生气,非常不满方才夏东瀚的话。

这般不正经的三个字,听得晏紫瞳双颊通红,心头还是不由得一热。

女人哪,就是喜欢男人口中的甜言蜜语,她也不例外。

“你说什么呢,这里还有外人在场呢!”她娇羞的推着他。

那个“外人”此时全身发寒,迫于夜北溟的压迫,他全身僵硬,连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拔剑与夜北溟一决高下,但是一想到那次在荷塘边上,他那般yīn柔的威胁,所有的勇气,全在一瞬间,刷刷的消失。

他很气恼自己在夜北溟面前的懦弱。

他是天下山庄的大公子,武功卓绝,除了他爹夏兰青之外,自十八岁之后,他已未输过任何人,而在夜北溟的面前,他尚未与他交手,气势就先输了大半,更别说再继续对峙。

他有预感,假如他现在当着晏紫瞳的面一下子戳穿了他,下一秒他就再也看不到以后的太阳。

在前一段时间,他第一次进第二山庄的时候,他便对夜北溟有一股特殊的感觉,总感觉他危险,让人难以接近,他以为是自己心底里某个意念在作祟,却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并非他的意念作祟。

夜北溟不悦的看着他,回头间,煞气全失,邪肆的笑容透着慵懒的性感,该死的迷人。

“假如你觉得妹夫碍眼,我们回房去?”他暧昧的冲她挤了挤眼。

她脸又红了。

当着夏东瀚的面,他说那么令人脸红的事情,一瞬间让她想到这几日晚上的激.情,每一个画面,都会令她面红耳赤。

在他夜北溟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伦理道德的存在。

大白天的就敢跟他在床上做那些事情,一直跟她滚到晚上。

“不跟你说了!”她娇羞的冲他嗔怪的叫了一声,提起裙摆焦急的起身,脸红的逃开凉亭,丫鬟小篆紧紧的跟在她的身侧,双手作势要扶住她,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会跌倒。

遥望晏紫瞳的背影消失,凉亭里的温度,骤然降到零度以下,犹如风雪狂肆的卷过。

“上次恐怕我对你说得还不够清楚,是吗?”夜北溟笑眯眯的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轻轻的划过茶杯上的花纹,嘴角的笑容,邪肆而无害,吐出的字眼,冰冷得无一丝温度。

夏东瀚非常没气势的低声辩道:“我刚刚只是想跟紫瞳……”

“紫瞳?”夏东瀚话音未落,夜北溟冷冷的哼了回去。

“是晏姑娘!”夏东瀚身子一震,赶紧纠正。

“晏姑娘?从三天前开始,她就已经是你的嫂子了!以后见到她,记得……唤她一声二嫂!”夜北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未退。

夜北溟的态度,激怒了夏东瀚,一股火气窜上头顶。

他也不管什么优雅,什么天下山庄的气质,他全部撇弃。

狰狞着脸,他指着夜北溟大声咆哮:“你这样欺骗她,对她不公平,难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你残忍的一面之后,离开你吗?”

“啪”的一声,夜北溟手中的茶杯,突然被捏碎,白色的瓷片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中。

片刻后,他的手掌摊开,而在人掌心中的碎片依旧完好,而他的手掌却不见一点血丝。

一阵微凉的风吹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夜北溟掌心中的那些瓷片,慢慢被吹散,粉沫随飘走,如一道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夏东瀚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么强的功力,不知道要多强的内力才做得到。

恐怕……他这辈子才做得到,他夜北溟是怎么做到的?

将瓷杯抓碎,这一幕,惊恐了夏东瀚的眼睛,他用力的吞着口水,再也说不出任何刺激他的话来。

他的骨头,并不保证比那瓷杯更坚硬。

夜北溟抬头,双眼清澈而无辜,嘴角慵懒的笑容,夹杂着邪肆的弧度,一字一顿的从齿缝中蹦出:“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试着挑战我的底线,你承受不住的!”

说完,夜北溟懒洋洋的站起身,学着晏紫瞳刚刚的步调,慢吞吞的往台阶下走去。

夏东瀚愣在原地,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双眼呆滞的望向前方。

在夜北溟的身影终于消失,夏东瀚的脊背一软,无力的摊软趴在桌子上。

突然他爬了起来,用两条软嗒嗒颤抖的双腿离开凉亭,找到了自己的侍卫,丢下一句:“去唤夫人,回庄,我们立刻启程回庄!”

侍卫愣了一下:“今天不在第二山庄用午膳了吗?”

“不用了,回庄回庄,你听到了没有!”最后几个字,夏东瀚是用吼的。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可怜的侍卫,慌张的离开。

夏东瀚回头望着枫苑的方向,脸依旧在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他太过用力发出卡嚓的声响。

总有一天,他夜北溟会尝到他自酿的苦果,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一定很快的!

人体抱枕

都说社会是无数个大染缸,人生在来这个世上,一片纯白,来到了这个社会之后,他身处于哪个染缸之中,便会被染成哪种颜色。

但是……假如他已经被染成了一个颜色,再跳到另一个染缸之中,并不会再被染成另外一个颜色,而是……会变色。懒

比如蓝色加黄色可以变成绿色,蓝色加红色却可以变成紫色。

而红加黄加蓝却会变成——黑色!

······

这天,晴天无云,却格外凉爽,伴着微风,最适宜在花园里打瞌睡。

这一天早上,晏紫瞳起得特别早,起来之后,眼睛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夜北溟一夜未回。

晚上没有柔软的人体抱枕,她睡得相当不安稳,以至于整晚的睡不着,然后便起得非常早。

她不停的打着哈欠,却又睡不着,简单的用了一些早膳,她却又觉得食不知味,只用了几口便搁下,径直的往花园里走去,去打她的哈欠。

然她才刚坐下,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天啸堂内夜天啸的贴身侍卫风离便来寻她了。

“二少夫人,您果然在这里!”

看他的模样,似有几分焦急。

被打扰了睡觉的好兴致,晏紫瞳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忍不住的抬眼望着他,慢吞吞的半眯着眼睛问:“你不在爷爷身边守着,来找我有什么事?”虫

“二少夫人,老爷说,要您去天啸堂一趟,有些帐册要您查阅。”

啊……晏紫瞳张了张嘴。

又要她查阅帐册,想到那些数字,她就头疼。

她是过目不忘不错,可是并不代表她对数字感兴趣,计算数字,那是姐姐的强项,不是她的……

好希望大姐能在这里,倘若有大姐在,她就不必跟那些数字打交道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心里便愈加的想念大姐。

美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丝惆怅。

现在这第二山庄,以后兴许也会变成她的家,夜北溟是她的丈夫,这是无可厚非的,除了他之外,夜天啸和沈非君就是她最亲的亲人。

既然爷爷找她,她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

慢慢的站起身:“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到!”

“是,二少夫人!”

风离飞快的离去,晏紫瞳和她身后的两名丫鬟一起,慢吞吞的往天啸堂的方向走去。

去天啸堂的路上,three隐着身,用红外传递低低的声音:“三小姐,你昨晚没睡好?”

她白他一眼,没有回答。

她脸上那两个黑眼圈,已经代替她回答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晚上没睡好。

“那三小姐是因为想念什么人,所以才会没睡好的吗?”three又问。

想念什么人?难不成他说的是夜北溟?

不可能,她才不会想那只大色.狼。

想也未想的,便转头冲着空气,没好气的吼道:“我什么时候想他了?”

“做贼心虚!”

“谁做贼心虚了?我没有做过贼,我也不会心虚的!”晏紫瞳又大声的冲着空气吼着。

跟在她身后的小篆和丑儿二人被吓住了般,连退了两步,两个人一致用错锷的目光瞪着她。

three的轻笑声响起,晏紫瞳的怒气渐消,这方发现了小篆和丑儿二人在嘲笑她,瞬间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虽然她自己知道眼前站了个人,可是小篆和丑儿她们两个人不知道呀。

而那three的笑声更加的肆意,没有停止的打算,气得晏紫瞳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再反驳,只怕身后的二人会把她当傻瓜看。

她已经是妖孽、仙女,说不定很快又会传出第二山庄二少夫人是神经病的消息。

所以嘛,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太难当了,若不是她运气不好,她一定不会做这个二少夫人。

尴尬的收起笑容,晏紫瞳也没有勇气去解释什么,免得越描越黑。

······

天啸堂的书房内,夜天啸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等得心焦,看得出来,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晏紫瞳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在天啸堂的大门外,夜天啸便屈尊降贵的快步走上前去迎接她。

“小瞳,快来,快来,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夜天啸一把抓住她,不顾她的挣扎,便将她往书房的方向拉,痛得晏紫瞳蹙起蛾眉。

从小到大,她一身的细皮嫩肉,哪会遭到这样强硬的对待。

除了夜北溟,晚上颠狂之时,总是会弄得她一身细皮嫩肉青紫一片。

想到这里,她便会粉颊通红,那些太羞人了。

“咳咳,爷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她马上想到,这次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不是要她胡思乱想的。

夜天啸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拉她到了书房中才放开她。

才放开她,就把两本帐簿往她的手里塞,厚厚的两本帐簿,看得晏紫瞳直蹙眉头,小脸皱成了一团,表情痛苦而无耐。

最后,她还是只得认命的拿着帐簿往软椅上坐着,然后打开帐簿一页一页的翻着。

两只眼睛用力睁大,拼命不让自己睡着。

她一边“哈嗯”的打着哈欠,一边抹着眼角因为太过困倦打哈欠时挤出的泪水,然后拼命的将那帐簿上面的字,全记入脑中。

时间有一点一滴的过去,夜天啸耐心的在旁边看着。

他一杯杯的倒着茶,眼看他已经喝八盏茶去了三趟茅厕,晏紫瞳还是没有看完。

时间看得,令他几乎快要坐不住了,而晏紫瞳仍然慢悠悠的翻着帐簿,好似根本不在意时间似的。

终于,等到晏紫瞳翻到最后一页夜天啸的第十杯茶恰好饮尽。

最后一页,被晏紫瞳纤长的玉指盖上,她眯着眼睛,困倦得连连打着哈欠。

她敢说,如果再多几页的话,她肯定会撑不下去,直接睡着给他看。

终于等得她看完帐簿了,夜天啸连忙把帐簿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并拉过一把椅子上,与她面对面的坐着。

“小瞳,刚刚你把帐簿已经看完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小脑袋疲惫的猛点了两下,陡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连忙临危正襟的坐起身,微笑着的面对夜天啸,然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发现了什么?”夜天啸又急切的问,脸色陡然一变,变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似的。

“这次的帐,比上次的还要严重,除了上次的那些问题之外,还有……”晏紫瞳拿起帐簿,然后准确的翻到了要找的位置:“您看这里,这项的支出,还有后面这里的收入对不上,这里还有一项支出,虽然后面说了去向,可是据上次的帐簿里查证,与这些帐目并不吻合,所以这是明显的漏洞,但是那些银子却不知去向。”

看到夜天啸的脸色很不好看,晏紫瞳知道自己说得话,让他伤心了,但是伤心归伤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人做假,中饱私囊,她必须要指出来,这样才能让他抓出内奸,尽快的让第二山庄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晏紫瞳也是知恩图报之人。

这第二山庄以后就是她的家,有些利弊,她也必须要说与他知道。

终于指出了最后一项,夜天啸的脸色已经铁青铁青的。

夜天啸气得猛咳了两声。

晏紫瞳担心的看着他,走到他的身后,温柔的轻拂着他的背:“爷爷,您不要生气,您的身体一定不能倒下,才能把背后的小人抓出来,不是吗?”

夜天啸点了点头,抓起她的手腕,轻轻的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中,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你放心吧,爷爷没事,回去吧,你出来这么久,小溟一定会很担心的!”

啊……夜北溟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吧,本来他说过要回来陪她用早膳的,可是他没有回来。

虽然心里有些埋怨,不过她还是想回去尽快看到他。

一想到夜北溟,她的心就已经飞到枫苑去了,她的小嘴儿扬起愉悦的弧度。

她冲夜天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爷爷,我先回去了,您有什么事儿的话,再唤我!”

“去吧!”夜天啸依旧一脸的慈祥。

晏紫瞳刚离开天啸堂的书房,夜天啸脸上的颜色陡然仿若狂风暴雨来临,朝门外冷冷的吼了一声:“风离,去把逸廷唤来!”

“是,老爷!”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1

萧逸廷,是夜天啸的养孙,只因没有了夜敬白,而存在的第二山庄生意处理替代者,却从未得到过第二山庄真正主人的待遇。

从小到大,夜天啸给予他的,都是严苛,几乎从未有过慈祥、仁爱的对待。

鲜少的几次,都会令他感动,甚至会很久一段时间记在心里,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想一想,便会忍不住勾起嘴角。懒

他不同于其他同龄的男孩子,没有快乐、愉悦的童年。

别人在看书的时候,他在看书;别人在玩的时候,他也在看书,甚至……别人在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在看书。

就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想要得到的,只是别人的一个肯定,可是那个肯定,从别人的嘴里吐出,是那样的难。

只因为,他不姓夜,自小没有父母,所以他注定得不到像夜家子女那样的优等对待,他早就发过誓,一定要凭自己的双手,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夜家的任何一名子女差。

他做到了,可是……他仍然得不到优等对待。

甚至……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他也无暇去理会,一心扑在生意上,只想能得到一丝丝的怜爱,即使是同情,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得不到任何的关爱,因为……在第二山庄所有人的眼中,他都只是一个——外人。

纵使他再努力,都不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虫

所以,他终于死心了。

在二十四岁之前,他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而从以后开始,他都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山庄大书房。

萧逸廷正忙着记录下仓库里货物的分类及整理资料,正要指挥人去仓库搬运货物,风离却风风火火的赶到。

“大少爷!”风离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风离?是你?”萧逸廷淡淡的应了一声,转头又吩咐下去:“去,找十个人,把仓库里,把这些料领出来,然后,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了。”

被吩咐的人听命下去了,不等风离再开口,萧逸廷已经转身淡淡的开口:“是爷爷找我吗?”

“对!”

“我们走吧!”就知道会是这样!

······

天啸堂书房

夜天啸坐在书桌后,一手扶着额头,手肘抵在桌子上,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帐簿。

门外的光线忽明忽暗,萧逸廷已经从门外迈过了门坎进来。

“爷爷,您找我?”萧逸廷动作优雅的低头冲他行了一礼。

抬起头,眼睛稍稍的瞄向他,夜天啸从鼻子中逸出一声冷哼:“看看你做的好事!”

突然夜天啸生气的将手中的两本帐簿狠狠的丢了出去,砸在一动不动的萧逸廷脸上。

捡起地上的帐簿,抬头望着夜天啸那张愤怒至极的脸,萧逸廷虽然心有疑惑,可还是不敢确定。

他把帐簿放在桌子上,动作优雅的向后退了两步。

“爷爷,什么事,值得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夜天啸拍桌而起,怒容颤抖着。“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了。

多年来的隐忍,练就了萧逸廷的处变不惊,虽然心底里已经波涛澎湃,但他的脸上仍然保持镇定,吐出的话很轻,好似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不知爷爷,说的是哪些事?”

枯瘦的手指敲在帐本上,敲门连带着桌子都在吱呀的作响。

“你做帐做得这么精细,竟让我差点就落了你的圈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瞒着我,私吞了这么多第二山庄的帐?”

说着说着,夜天啸陡然咳喘了起来。

“噗”的一声,气急攻心,竟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夜天啸扶着桌子,慢慢的跌坐在椅子上,脸色一片苍白,喘息了好几下,才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呼吸。

亲耳听到夜天啸怀疑他,而且手上已经有了证据,那若是将来夜天啸转过来对付他,甚至告到官府,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手一伸,萧逸廷便要去抢那本帐簿。

夜天啸早有防备,在萧逸廷刚伸出手的时候,他已经一把将帐簿抢扑进了怀中,唇角扬起冷笑:“你想做什么?想要销毁你犯罪的证据吗?”

嘴角抽搐了两下,夜天啸镇定的望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爷爷,您在说什么,孙儿根本就听不懂,孙儿一直为第二山庄尽心尽力,怎么会做出对不起第二山庄的事情来呢?”

为第二山庄尽心尽力?

萧逸廷发冷冷一笑,不留情面的冲着萧逸廷便是一阵怒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我将你从小扶养到大,还将第二山庄交给你掌管,而你呢?恩将仇报,竟然想要私吞第二山庄!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来!”

心灰意冷,萧逸廷知道,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他怕是日后再难在第二山庄中立足。

萧逸廷因为发怒,喘息不止,右手紧紧的捂住xiōng口,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嘴角一动,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中形成,而这个念头,刚生出来,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都说……人是自私的,没想到想要保护自己性命的时候,会自私到这种程度,连他也不意外。

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曾经让他又敬又畏的爷爷——夜天啸,他的嘴角微微弯起。

他缓缓的走到夜天啸的身前,眼睛放肆的打量她,冲他轻蔑的啧啧出声:“爷爷,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爷爷,是因为你曾经收养了我,可是,您却从来没有把我当孙子,您说您培养我,您培养的方式却是拿棍子打我、鞭子抽我!如果这也叫做对自己孙子的疼爱,那么我承认,您是非常非常的“疼”我,而且是非常疼,疼到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的人。”

“哼!”夜天啸生气的转过头去。

“爷爷,这话您虽不爱听,曾经,我是真的当您是我的亲爷爷,可是……后来我发现,您培养我这些年,无非是想要让我成为您孙子的脚踏板!”萧逸廷一针风血的指出夜天啸心中所想。

夜天啸愣了一下,动怒的拍案而起:“所以,你就想报复我……甚至夜家?”

淡淡的勾起唇角,萧逸廷并没有反驳夜天啸,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他动用了第二山庄不少的款项,每一笔都是一大数目,他敛财是为了什么?夜天啸不难猜出来,萧逸廷会有怎样不良的动机。

只要人有了恨,那结果,将会化为报复。

“没错,再过不久的将来,爷爷……您脚下的这块土地,就不会再姓夜,而会姓萧!”萧逸廷狂妄的说着。

“你以为你可以……”

“不,爷爷!”萧逸廷淡淡的出声打断了夜天啸的话,声音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嘲讽:“您不要忘了,您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学的,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别说是第二山庄了……”他突然指着夜天啸的额头:“就算是将来,你也要改姓萧。”

“畜生,你是畜生!”夜天啸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的手指指着萧逸廷,急喘着痛骂。

刚吼出来,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夜天啸终于支撑不住的软软绵倒地,眼睛微微的翻白,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萧逸廷,浑身僵硬,紧握着双拳,掌心中已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强硬的挪过眼睛不看那个让又敬又畏又恨的老人。

即使倒在地上,夜天啸的手指仍然指着萧逸廷,小声的重复着同一个词:“畜生,畜生……”

终于,夜天啸的身体不再动,双眼怒张瞪着萧逸廷。

缓缓的俯下身,萧逸廷咬紧了下唇,伸出了一根手指,探入夜天啸的鼻底,片刻间又缩了回去。

心虚的对着那双怒睁的眼睛,萧逸廷颤抖着手,轻轻的拂过夜天啸的眼前,再抬手,夜天啸的眼睛已经闭上。

一代商业霸主,竟这么凄惨的离世。

嘴唇轻启轻阖,默默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萧逸廷心慌的转身离开书房,没有发现夜天啸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字条,隐约可见一个“廷”字。

······

刚刚回到第二山庄,到了隐蔽的角落,刚换下一身的黑色劲装,夜北溟便往枫苑直走,经过长廊,刚要拐到枫苑,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墙壁,一颗突起的石子,一下子划破了他的手指。

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十指连心,他的心突然咯噔疼了一下,陌名的抽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离开了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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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2

夜北溟回到房间里时,晏紫瞳恰好也从噩梦中惊醒,看她满头大汗,精神不好的样子,他一把扶住她冲出房门的身子。

“这么急,你要往哪里去?”他温柔的将她扶好。

“啊,相公……”晏紫瞳轻叫了一声,抬头间,果然望见那张熟悉的脸。懒

冲她笑了笑,他拉她在荷塘边假山下面的躺椅上坐着,轻轻一低头,便嗅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告诉我,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唉呀!”她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惊慌:“你听我说,刚刚,我做梦,梦到爷爷出事了,我心里担心,所以我想去看看!”

夜北溟蹙眉。

“你担心太多了,我刚刚听文俊说,你是刚从那边回来没多久的,刚刚你去的时候,他没事,这才多大的工夫,怎么可能会有事?看你的眼睛,乖,回去睡一觉吧!”他揉着她的发,心疼她眼睛上的黑眼圈。

这个小女人,他不在,她就是这样虐待自己的,这样以后让他怎么安心出门?

她还是担心,莫名的心慌,就是停不下来:“不行,我还是去看一看比较放心!”

无耐的看着她,他把她按回椅子上,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温柔的安慰她:“你不要担心了,我去看看总行了吧?你呢,就好好的待在这里睡觉,明白了吗?”虫

“可是……”

“没有可是了,听我的!”夜北溟故意板起脸,不悦的说着。

他突然yīn沉下来的脸,看起来很可怕。

吓!她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很少看到夜北溟生气的,一看到他生气,她马上乖乖的躺在躺椅上,让夜北溟去探探事实:“那你去吧!”

“乖,快睡一会儿,看你脸上的黑眼圈,再不睡的话,我会生气的!”说着,好他还当真生气的yīn沉着脸。

“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晏紫瞳知道他不是在生气,只是想让她休息而已。

说真的,她还当真的困了。

“那你去吧!”她乖顺的阖上了眼,不一会儿,她的唇中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她也真的睡着了。

微风拂面,荷花盛开,清水荡漾,美景依旧,他脱下身上的外衫,轻轻的为她披上,看着她睡梦中开心的扬起唇角,他释然的转身。

眉头皱了一下。

他想着,还是往天啸堂去一趟,否则,她是不会安心的。

······

天啸堂一片安静。

不是那种平静,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每一次,夜北溟来天啸堂的时候,见到的画面,总是能见到夜天啸忙碌工作的模样,那些守卫更是一个比一个忙,不停的为他传递迅息。

天啸堂的书房门外,夜天啸的专属贴身侍卫风离和江无序,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像是两尊门神,笔直的像两根竹竿,似乎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站在门前,夜北溟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

“二少爷!”风离和江无序二人恭敬的冲他拱手行礼,眼中似乎都有诧异之意。

这天啸堂,除了夜天啸传唤他时,他会来之外,平常时候,他极少到这里来,除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请求夜天啸。

在风离和江无序二人的眼中,恐怕这一次夜北溟是对夜天啸有所求。

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风离客气的轻声开口:“二少爷,您今天是来找老爷的吗?”

夜北溟点了点头:“爷爷在房内吗?”

风离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提醒他:“今天老爷的火气很大,麻烦二少爷求老爷的时候,不要语气太过强硬……”

夜北溟的眉头深深皱起。

只要他来,就一定非得是有事求他吗?不过……回想了一下,他从五岁之后自发来天啸堂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来到天啸堂,似乎都是求了什么事。

他张了张嘴,刚要反驳,想了一下之后,便将那些反驳的话咽了回去,脸上保持一派平静的表情。

“爷爷是在里面吗?”

“对!”

再也不想与那两个多事的家伙多说一句,他兀自的往书房内走去。

刚刚出了中厅的沈非君,见看到夜北溟来了,她也同风离和江无序一般的担心夜北溟,便匆匆的丢下了手手中的茶杯,赶紧往书房内奔来。

天空不知从哪里涌来一大片乌云,遮住了阳光,一瞬间,大地一片昏暗,狂肆的风,疯狂的卷起,一只乌鸦从天啸堂的上空飞过,不知是因为被风卷得太过难受,张开嘴巴,便发出刺耳的呜叫声,那声音凄厉且充满了哀鸣之意。

书房门口屋檐下的两只灯笼,被风吹着打得房梁“乒乒乓乓”作响,每一下都敲打得特别震憾人心。

随着夜北溟一步一步的跨进书房的门坎,那阵风也愈来愈急。

风透过天啸堂书房开着的窗子,直卷进屋内,书桌上那一沓沓刚刚切好的白色宣纸,被风卷起,“哗啦”的散了满地,墨盒也被打翻在地,泼了满地的黑色。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萧索的风声和肆无忌惮的灯笼拍梁声。

一瞬间的荒凉,让夜北溟以为自己进了幽冥鬼窟那般,明明是让人浑身发热的夏季,却突然风凉得刺骨,那股凉意甚至从他的衣领和袖口处钻入他的骨髓。

他绕过书桌,视线瞥到书桌侧角处,白纸被什么撑了起来,被白纸压住的地方,露出了一截枯若树枝般的手指来。

那手指,有几分熟悉,却又让夜北溟不敢确信。

那是……

心猛地一抽,人下意识的驱紧了脚步,飞快的奔向前,然后把夜天啸身上的白纸扒开,把躺在地上的夜天啸扶了起来,手指不经意的抚过夜天啸的脉搏,竟早已停止。

一阵冷风吹入,天地在瞬间变色,明明是半上午时分,天却黑得像是傍晚一样。

夜北溟浑身僵硬着,抱着夜天啸的上半身,他轻轻的移手,将夜天啸瘦弱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那冰凉的温度,在瞬间已经将他的心染凉。

沈非君从门外闯了进来,看到夜北溟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嘻嘻的笑着,轻拍了拍夜北溟的肩膀。

她用哄亮的声音好笑的问:“小溟,你在做什么?”

然,沈非君在看到夜北溟怀中的夜天啸之后,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下。

夜北溟僵硬着脸,手指仍然与夜天啸的手指相扣。

夜北溟终于有了反应,一滴泪水突然从他的眼角滑落,眼泪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突然疯了一样的摇晃夜天啸的身体,用悲愤的声音冲怀中的人怒吼:“爷爷,你醒来呀,你不是最喜欢骂我的吗?你不是总说我不成器的吗?你起来呀,你起来骂我呀!”

悲痛的声音在整个书房内回响不已,咆哮的声音震动了整个书房都有些摇晃。

门外的风离和江无序,听到了夜北溟的吼声,震惊得连忙从门外奔入,在看到地上夜天啸紧闭着双眼,死人般苍白的脸时,他们二人双腿一软的跪在地上,懊悔的瞌头悲恸的默默的流着泪。

唯有沈非君,她是最平静的一个人。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是非常非常的平静,平静得,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站在窗子的风口处,头发被吹乱了,身子随着狂风晃了晃,然后轻轻的俯身,把夜天啸从夜北溟的手中一把夺了过来,迅速而且强势。

只见她微笑的对着夜北溟说了四个字:“他是我的!”

她低头,冲着怀中的夜天啸露出她愉悦的笑容,同样削瘦的手指,微颤的在他的脸上游动、摩挲。

而他怀中的夜天啸,已经毫无动静,只是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

“老爷,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既然你要走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她低低的声音,掩藏不住声音中的沙哑。

“奶奶……”夜北溟悲痛欲绝,紧张的劝解沈非君:“您还有我呀,您还有小溟,还有小瞳,以后还会有您的曾孙子!”

他有一种预感,夜天啸去了,沈非君可能也会……

“傻孩子!”沈非君轻轻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夜北溟:“这是你爷爷生前要我交给你的,他说……等他去了之后,就把它交给你!”

颤抖着手指,夜北溟痛苦的接过,低着头,缩回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信封,上面潦草的三个字:小溟收。

一滴清泪掉落在信纸上,迅速在纸上晕染开来。

陷入悲伤和痛苦的夜北溟,并没有发现,沈非君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一个漂亮的扬手,是匕首插进了皮肉中的声音。

沈非君抱紧了夜天啸,慢慢的倾倒,倒进夜北溟的怀中,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间,她轻轻吐出了五个字:“老爷,等等我!”

眼睛闭上,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嘴角却微微勾起。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3

“不!!”一声悲惨的尖叫声,瞬间划破长空,惊飞了屋后树枝上躲避狂风的鸟儿。

夜北溟疯了一般的一只手臂抱着一个,疯狂的狂哮。

“不要,爷爷,奶奶,你们不可以丢下我。”

他微笑般看着左臂中的笑颜,红着眼睛小声的冲她颤抖着声音警告道:“奶奶,您一定是逗我玩儿的,奶奶,您知道的,小溟最听您的话了,您要是不醒来的话,我就生气了哦!”懒

转过脸,他望着右臂上的人,他的脸色陡然yīn厉:“爷爷,您说过的,要让我变成一个商场上的墙者,可是您现在在做什么?你站起来,你站起来呀!”

他句句说得悲愤,字字透露出他强烈的怒意和恨意,吐出的字眼,夹杂着yīn柔的冷意,令人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警告和威胁,并没有唤得怀中二人的醒来,回应他的,只有耳边那不断吹来的冷风,狠狠的划过他的脸颊,撕扯着他的心。

“奶奶,你再不醒来,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爷爷,如若你再这样沉睡,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胆小鬼!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

一遍遍的呼唤,终于令他发狂,他使劲的摇晃怀中的人二人。

“你们醒来呀,我不允许你们就这么离开我,我不准,你们听明白了没有?你们马上给我起来,一个都不许睡!”虫

他的摇晃,令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的身体剧烈的被摇晃。

风离和江无序二人赶紧上前来阻止夜北溟疯狂的动作,一人夺走一个,然后再狠狠的把夜北溟推开。

夜北溟猩红着双眼,指着风离和江无序二人,冷冷的命令:“你们两个,把我爷爷奶奶放下,你们听到没有?”

冷厉的嗓音,隐藏着无名怒火,似有随时拿他们二人当作替死鬼的打算。

忍无可忍,江无序冲着夜北溟便是一阵大声斥责:“二少爷,你清醒一点,老爷和老夫人,都已经去了,他们再也活不过来了,您为何不能让他们走得安心点,再把他们好好安葬呢?”

江无序的话,成功的制止了夜北溟的继续发疯。

而且……还提醒了他一个事实。

夜天啸和沈非君已经没了,这两个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已经没有了,他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孤儿,从此……只剩下他一个。

瞬间的冷静过后,夜北溟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就在这个时候,风势越来越小,遮住了阳光的乌云,也慢慢的让太阳露出了它刺眼的光辉。

一瞬间,所有的天气全部变成了刚刚诡异之态前的那一幕,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是……刚刚,只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夜天啸就变成了一个孤儿,多可笑呀。

曾经……与他针锋相对的夜天啸,已经死了,他应当高兴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缓缓和走向风离,向他伸了伸手,风离纳闷的瞪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二少爷,您要做什么?”

突然夜北溟把夜天啸接过怀中,他抹去眼角的泪,把夜天啸的尸体抱起,冷着脸命令:“去,把卧室里的床搬出来,放到正厅里!”

风离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抱拳:“是!”

一溜烟,风离跑了出去,才十秒钟,便已经从大门口拉来了四名下人。

夜北溟抱着夜天啸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笔直的走向正厅,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血浓于水。

即使夜天啸以前那样苛待他,可是夜天啸始终是他的爷爷,即使他对待他再不好,他的心里也一直拿夜天啸当爷爷看,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他叛逆是为了得到爷爷的注意,不问事事,只是想让夜天啸始终惦记着他。

在这一刻,他多后悔,他没有好好的听过他的话。

爷爷,我的忏悔,你在天上,听到了吗?

夜北溟亲自把夜天啸放到榻上,为他覆上了一层风离递过来的白纱,然后又亲自动书房接沈非君,同样为她覆上白纱。

夜北溟跪在榻边,手恰好握住了夜天啸的左手。

然,在夜天啸的左手中,夜北溟不经意的握住了一层纸。

擦了擦眼泪,掀开白色的纱布,他仔细的检查着夜天啸握紧的手,然后把夜天啸手中的纸条抽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萧逸廷。

萧逸廷?

看到那三个字的瞬间,夜北溟的眼睛猝然突了起来,整张脸铁青着,突然他抓起风离的衣领,猩红的眼中,逸出浓浓的怒火:“在爷爷出事之前,他是不是见过大少爷?”

风离点了点头。

夜北溟一咬牙,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去。

似乎知晓他会去哪儿的江无序,突然起身拦住了他:“二少爷,您现在不能出去!”

“本少爷出去,你们也敢拦?”

江无序低头恭敬的面对他:“二少爷,小的不敢,但是有一点您要清楚,老爷要的,只是您和第二山庄所有人的平安,所以……麻烦您看过老爷留给您的信之后,再做决定!”

大概是把江无序的话听进去了,夜北溟没有再冲出去,而是把夜天啸留给他的信,拿出来拆开。

里面除了有一张信纸之外,还有一沓旧旧的字据等物。

小溟: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了,这么多年,让你恨我这个爷爷,但是爷爷想对你说:爷爷真的很爱你!这里面有几张票据,均是用你的名字,在各银号存的银两,数目不小,假如你不再肆意挥霍,与小瞳一起,过一辈子是足够的,剩下的一些,全是你从小到大写的保证书,爷爷一直留着,最后爷爷还想对你说三个字:对不起!

颤抖着手指,夜北溟将那些纸条翻开。

那些纸条早已泛黄,可是那些字,他还认得,都是他自个的。

还有一些……以前事情的点点滴滴。

下面,有几张,均是百万的票据,一共十张,还有两张豪宅的地契,上面的持有人,都写着:夜北溟。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原来……他一直并不是可怜的,爷爷是爱他的,是爱他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早告诉他?为什么?

江无序看着夜北溟的表情变化,知道夜北溟已经接受了事实,然后他松了一口气:“二少爷,老爷生前说,您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插手山庄里的生意,他说不会勉强您,可是……二少爷呀,第二山庄里有老爷毕生的心血,小的……求二少爷,一定要救救第二山庄,求求您!”江无序恳求的在夜北溟身前跪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在夜北溟的眼中,浮现出的,皆间他与夜天啸和沈非君之间以往的点点滴滴。

每次夜天啸训斥他,沈非君便会在旁边劝阻,甚至公然与夜天啸反抗,继而保护他。

他记得,五岁的时候爹娘去世,爷爷警告他: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准哭。

十岁的时候,爷爷提醒他:想要成为第二山庄的主人,你必须要学会把自己变得更强大。

那一次,爷爷在晚上把他一个人丢在树林里,第一天晚上他哭了一整晚,渐渐到了后来,他让那些野兽哭一整晚。

他以为就他一个人,原来……爷爷当初就站在他的附近。

十三岁,他被人诬陷淋雨回家,爷爷训斥他:想要成为人上人,你必须要学会用脑袋。

那夜,夜天啸陪他淋了一整晚的雨。

爷爷是爱他的,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爱他这个孙子。

他……也该为爷爷做些什么了。

他把眼泪吞到肚子里,冷冷的命令:“立即把老爷和老夫人去逝的消息散发出去,然后为老爷和老夫人举行风光大葬。”

就是那种自信的目光。

风离和江无序二人欣慰的对视了一眼,第二山庄有救了。

······

夜北溟变了。

发现最早的人是晏紫瞳。

沈非君和夜天啸突然辞世,晏紫瞳有天啸堂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却也未见夜北溟的人影。

她哭得眼睛肿了,嗓子哑了,虚弱的身体被小篆和丑儿扶回房间。

远远的,她就看到夜北溟背对着她,坐在屋内静静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双手推开小篆和丑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身后,双手学着他平时的模样,轻轻的探到他的腰间,搂住他,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她情不自禁的吐出心声:“相公,不要伤心,我会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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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情1

夜北溟的后背震动着,一双幽深的眸子,低头看着腰间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白玉小手,身后那娇小的身躯,似有着无穷的力量。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想一把将她拉在怀中,狠狠的抱住她,告诉她,他的心里有多痛。

但是……他忍住了。懒

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上,挂着平日里惯有的邪肆笑容,大手轻轻的覆在晏紫瞳的小手上,头也不回的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伤心?”

那般冷漠的声音,似乎不像是平日里的夜北溟。

晏紫瞳蹙眉,抬起小脸,转到他的面前。

在她的面前,那个曾经宠她如斯,每天笑脸迎人的夜北溟,现在依旧是那张笑脸,晏紫瞳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熟悉的痕迹。

“你……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为什么伤心?”晏紫瞳不敢置信的,又开口出声问,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眼前的夜北溟,应该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大概是为了证明她的耳朵没错,夜北溟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吐出冰冷的话语:“我说……我为什么要伤心?他现在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罪有应得!”

待最后一个字吐出,晏紫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小脑袋轻轻的摇了摇,脸上仍带着最后的希望望着他。

“你如果心里真的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是夫妻呀!”虫

夫妻!两个字,像一根鞭子一般,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头,他看着她希冀的双眼,美丽的容颜,渴望的目光,无一不撼动他的心。

在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她会为了他的事情而伤心,会担心他,还会安慰他,更愿意跟他一起承受痛苦。

只因为……他们是夫妻。

假如,她可以早一点说出这些话,那该多好呀!

好一会儿,夜北溟坐在房间里,脸背着外面的光,看不出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只有晏紫瞳越来越焦急的心。

夜北溟突然的冲着晏紫瞳冷冷的道:“就算我们是夫妻,妻为夫纲,我做什么事,你也无权过问,你凭什么说我会伤心?我为什么会伤心?”连续两个凭什么、为什么,狠狠的打在晏紫瞳的心头。

心,陡然凉了一大半。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不是吗?”

陡然间,夜北溟脸上的表情风云突变,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和一张房契来,甩到手边的桌子上,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这是一千万两,还有一张房契,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晏紫瞳的脑袋嗡嗡作响,似乎还不能消化夜北溟话中的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千万两和那张房契,瞳孔骤然眯起,美丽的眸子中,染上了满满的怒意,拿着那银票和房契指着夜北溟的脸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颤抖。

夜北溟转过前脸来,傍晚的霞光,映照着他妖孽般俊脸上的笑容如斯般好看,看向她时,已无一丝温柔,嘴角噙着无情的笑容:“你当初愿意在第二山庄里留下来,不就是想要这些东西吗?你无家可归,这里有一张房契,你可以搬到那里去住,还有一千万两,足够你两世生活无忧,你还想怎么样?”

冰冷的六个字“你还想怎么样?”,字字无情,像是一根根针般,冰冷的插在她的心头。

好啊,他问她想怎么样?

她悲愤的把房契和银票甩手砸到他的脸上,声音陡然拔了个尖颤抖的指着他:“混蛋夜北溟,算我看错你了,我晏紫瞳虽然脸皮厚,但是我不会厚到别人赶我走了,我还赖在这里不走!”

金灿灿的霞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照映出她满身的疲惫和失望还有心痛。

她的手指轻轻的覆在心口处,疼得她几乎窒息,手指轻轻的按住心口,便会觉得里面隐隐的作痛。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不会在这里爱上任何一个人。

可是,混蛋,她居然真的爱上了人,那个人还是夜北溟,那个总是让她又气又恨的男人。

以前,不管three,或是任何人问她心里的感觉,她总是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也认同了,因为心如此的疼,这么疼,不是爱是什么?

她缓缓的转身,任由霞光照在她的身上,那么暖,却暖不热她的心。

“等一等!”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唤住她。

她的心头一动,开心的转身,以为夜北溟回心转意了,却突然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硕长的身形在她的面前站定,手中还握着房契和银票。

然后他嫌恶的把银票和房契递到她的手中:“要走,就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否则,外人会以为我夜北溟亏待自己的妻子!”

张了张嘴,那一瞬间,晏紫瞳差一点脱口骂出声。

本该怒气攻脑的她,却在一声蝉鸣声落之时,蓦然清醒冷静了下来。

她仔细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夜北溟的行为和话语,再与眼前这个看似冷漠,狠心说出这么多无情的夜北溟联想起来,她着实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她皱眉,瞥了他一眼,把那银票和房契推回他的手中,然后慢吞吞的盯着他说道:“这些东西,我都不要,假如你怕别人觉得你不厚待我,还有一个办法!”

她的笑容,宛若和煦的春风,美丽、清新得无一丝杂质。

“什么办法?”他情不自禁的痴望着她,纳纳的问道。

“休书!”她清亮着声音一个一字的重复那两个字:“休书,我只要休书!”

“休书……”夜北溟倏的瞠大眼睛,神情有几分惊慌,夹杂着几丝怒意:“你说你要休书?”

突然的低吼,吼得晏紫瞳小脑袋一阵轰然。

她皱眉,拿手指掏了掏被吼得有些轰鸣和耳朵,眼睛毫不闪躲他含怒的视线,依旧语调慢吞吞的:“是呀!你只要给我休书,再召告天下,你把我休了,这样你就不用怕别人在你身后议论了!”

休书!!夜北溟根本没想过晏紫瞳突然会有这种要求,不是只有银票和地契,她就会迷迷糊糊的接过,然后乖乖的到指定的地方去吗?

面对她坦率的眼,他直觉想要避过她眼中的探视,稍显不自在的转过脸,声音中似乎没有一丝底气。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来,吐得又快又顺畅:“第二山庄的庄规里有一条,丈夫不得随便休弃妻子,难闻你想让我违反庄规吗?”

“哦!”她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条庄规,她确实记得,然后慢吞吞的软语问着:“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能休我,但是又不想看到我,对不对?”

他咬牙吐出了一个字:“对!”

“那好吧!”她淡淡一笑:“这银票和地契,我都不要,我搬回兰亭阁,我不会自动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可以吗?”

说得是没错,可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小脸疲惫了几分,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仰头饮下。

转身出门时,她顿住了脚,头没有回的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我会为爷爷和奶奶守灵,所以你今天晚上不必担心我会打扰你睡觉,从明天开始,我会搬回兰亭阁,东西我会让丫鬟和下人来搬。”

说完,晏紫瞳头也不回的离去,走过院子,路过院中小小的荷塘,晏紫瞳深深的望了一眼。

他没有告诉过她,这池塘是他亲自挖的,荷花是他亲自采的,这个蠢男人。

出了枫苑。

“三小姐,人家不要你了,你干吗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你很没骨气哪!”three抱怨的声音传来。

“关你屁事!”

“你丢脸,我是你的守护者,我的面子也挂不住,以后我怎么在one和two面前抬起头来!”

晏紫瞳嘴角抽搐。

什么时候了,这three关心的却是他自己的面子问题,一个机器人,有面子吗?

“你要是再说一个字,马上跳到池塘里去。”

话落,three再也不敢吐出一个字。

好一会的沉寂后,three突然又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眼睛望着已经渐渐沉下的天色,她的嘴角扯出疲惫的弧度,最后一丝残阳照映着她美丽的脸庞,伴随着她的声音太阳落下地平线:“守护!”

以前一直是他在守护她,现在该换成她守护他了。

夜情2

世界是黑暗的,雪中送碳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夜天啸和沈非君二人合棺大葬。

送葬队伍,一眼望不到边,只见那些送葬之人,披麻戴孝,嘴巴里面嘤嘤的哭声,不知道有我少真假。

最受人瞩目的则是身形高大,俊美如斯的夜北溟。懒

夜北溟的身上虽然穿着白色的孝衣,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之色,而且,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表情,更让围观之众议论纷纷,纷纷猜测这夜北溟是不是将夜天啸和沈非君害死的凶手。

因为萧逸廷不是嫡孙,夜天啸和沈非君的牌位被夜北溟紧紧的捧在怀中,没有人发现,他的手握着牌位时的颤抖和僵硬,没有人发现,他虽然脸上没有哭,可是心里却一直在淌血。

夜天啸虽然一直以夜北溟严苛,可沈非君却一直非常疼爱夜北溟,但是夜北溟竟然也没有对其的死感到悲伤。

或者是,二老真的是夜北溟杀死的。

到了夜家墓地,华丽的镀金楠木倌落定,送葬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夜北溟眼睁睁的看着那棺材被泥土一点点的淹埋,他的目光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风吹过他的脸庞,将他眼角骤然落下的一滴清泪吹落,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虫

终于墓碑竖立完毕,夜北溟像木偶般,被人指示着为夜天啸和沈非君上香、敬酒。

末了,他久久未起身。

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萧逸廷微哑着嗓子低声安慰:“二弟,节哀顺便!”

夜北溟淡淡的睨了一眼肩膀上那只手,后者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手指飞快的缩回。

然后只听夜北溟面无表情的回答了四个字:“谢谢大哥!”

送葬的队伍渐退,直到几近晚膳时分,就只剩下了夜北溟和萧逸廷两个人还在墓地上站着。

这里是在半山腰上,四周树木林立,阳光很难透进来,只有胡乱的几个影子在地上细碎的洒着,风吹动树枝,那些影子像鬼怪的脸,光怪陆离的变动着。

山风很大,吹打在人的身上,有些yīn厉刺骨,那些风吹动他们的衣摆,衣摆在空中呼啦啦的作响。

夜北溟的双眼,一直盯着夜天啸和沈非君的墓碑,他的眼中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二弟,午膳时间快到了,我们回去吧!”萧逸廷的手又拍了拍夜北溟的肩膀。

夜北溟的身体动了动,回头,嘴角噙着惯有慵懒笑容:“我们回去吧,耽误了这几日,山庄里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大哥了!”

那笑容中,充满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萧逸廷他自己感觉错了!

“不辛苦!”萧逸廷温和的回答,然后他斜眼瞄着夜北溟,两人一同转身向山下走去,然后他颇为试探的问:“爷爷走后,二弟你有何打算?”

整整三秒钟,夜北溟没有回答一个字,而是微笑着转脸看着他,盯得萧逸廷浑身发毛之后,他才悠哉的开口问:“不知大哥以后想让我做什么?”

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萧逸廷非常爽快的承诺:“这样,以前你在庄里是怎样生活的,以后还可以照旧,只要你需要钱的话,随时跟大哥开口,大哥会……”

夜北溟的眸子垂了一些,只是不动声色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听着耳边萧逸廷的声音仍在继续:“不管如何,大哥以后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完全放心,你要是不喜欢在庄里住也没关系,大哥会为你置处房产,然后……”

还想要赶他离开。

他扬手,让萧逸廷的声音停下来。

“二弟想说什么?”萧逸廷不禁眯眼危险的看着夜北溟。

他以为,刚刚他开出的条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诱惑的,难道这夜北溟会不想要?还是……他想要更多?

夜北溟笑了笑,忍不住冲他挑了挑眉:“大哥现在的表情,好似临危正襟一般,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萧逸廷收起严肃的表情,嘴角也染上一丝笑容,但是皮笑肉不笑。

“二弟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看着他的眼睛,夜北溟一字一顿的吐出要求:“我想跟大哥你一起学着经营山庄里的生意!”

萧逸廷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很显然,他不满夜北溟提出的要求。

“大哥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夺你的位置,而是……以前是有爷爷在,我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我住在庄里,大哥又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我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不像话了,我也有尊严的人,不如就给大哥你做个帮手,帮你跑跑腿什么的,总行吧?”

夜北溟淡淡一笑的要求。

原来是这样!

听着夜北溟这话说得这样诚恳,着实挑不出一丝疑点出来。

萧逸廷沉吟了一下,觉得夜北溟话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然后他眸光一转,顺嘴便问:“你对哪些事情比较熟悉?”

夜北溟微笑着思索了一番:“上次你带我去的那里,就挺好,不如我在那里好了!”

眉头一皱:“那里是帐房,可……”

“怎么了,大哥?”夜北溟表情非常无害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蓦然对上夜北溟那般无辜的眼睛,萧逸廷又不忍拒绝他。

夜北溟从来都是无所事事,纵使他有点小聪明,那点小聪明也只是用在其他的事情上,并未放在生意上,帐房里都是他的人,夜北溟也未必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他已派人对夜北溟观察了许久,他仅是因为对晏紫瞳太过在意,才会不允许别人打她的主意,这样才会故意使奸计,做生意不像是耍计谋陷害,要会动脑子才行。

心里这样想着,他便答应:“好,那就帐房吧,明天开始,你就到帐房吧!”

夜北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大哥,我早上爱贪睡,去晚一些,应该没事吧!”

萧逸廷的心里更放心了。

这样的夜北溟,在生意上,对他能有什么威胁?

萧逸廷满心欢喜的连连点头:“随便多晚都成,只要你开心,每天只是去一趟,也没关系!”

“那就谢谢大哥了!”夜北溟感激得冲他打恭作辑。

“不必谢,不过,我听说……”他瞟了夜北溟一眼,像是不经意般的问:“弟妹突然搬到了兰亭问,不知可以此事?”

“有这事没错,我们两个吵了一架,过一段时间她也许会好的!”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很不想提这件事,两人各自接过自个侍卫递过来的马缰绳。

潇洒的跨上马背,两个同样英姿飒爽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大哥,我们赛一场如何?看谁先回到庄里!”

“当然好!”

“那现在……开始!”

开始两个字音刚落,二人迅速挥动手中的鞭子抽向马臀,马儿踢起后腿,扬起两团烟尘,飞快的急驰而去,几乎不分前后。

他们的人生,就像这场追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一直向前,永不停歇,谁停下,谁便是输!

······

夜天啸与沈非君已逝,这两个均是第二山庄的大家长,他们两个一去,众下个们心中无底,好似群龙无首。

那些下人们直到子时,才刚刚全部退尽,第二山庄逐渐变成宁静而死寂。

夜晚,风萧萧天凉凉,一缕高大的人影在枫院前站定,灯影照在他的身上,将他孤单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

一个黑影从门外急匆匆的来到高大的人影面前。

“主子!”那黑影恭敬的冲高影行礼。

“她……睡了吗?”低沉好听的嗓音中,隐藏着一丝沙哑。

“没有,听小篆说,二少夫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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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情3

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了?

高大的身形陡然晃了两下,然后淡漠的声音发出:“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俊忍不住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大胆的询问:“恕属下斗胆,您不要再这样跟二少夫人冷战了,二少夫人,是个好女人,您要不要去让她搬回来?”懒

被冷眼一睨,文俊全身发抖的颤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垂下的头,能感觉到两道慑人的目光正穿透他的脑壳,一寸一寸的侵蚀着他的心,引得他脊椎一阵寒凉。

“属下多嘴了!”文俊胆战心惊,深怕夜北溟会突然用一根手指头敲碎他的头骨。

同样的事情,他见过无数次。

只消夜北溟伸伸手指头,别人就会脑浆崩流,前几日……他们出去办事,就遇到一个乡绅恶霸,打伤了老头,准备霸了那老头的孙女,被夜北溟一根手指解决。

白色的脑浆,有月光下崩流,他看到了当时面具下的狰狞面容,流露出残忍的杀气。

地狱鬼影,只杀他想杀的,没有他不能杀或杀不掉的。

“下去!”淡淡的两个字,简明扼要,却又掺杂着无声的怒气。

知道夜北溟是不想别人提这件事,这件事,还得夜北溟自己去解决,他自己惹的事嘛。

这俩夫妻,一个在房间里睡不着,另一个站在房外睡不着,既然大家离开了对方都睡不着,干嘛还要彼此折磨呢?虫

“是!”

“等等,让厉扬过来!”

“是!”

文俊退下,不一会儿厉扬回来了,而且手中还多了好些资料,见到了夜北溟,他忙将手中的资料递于夜北溟的手中,然后他擦了擦脸上因为急奔而流出的汗水。

刚喘了一口气,便听夜北溟出声问:“就只有这些资料吗?”

只有这些资料?厉扬张了张嘴:“主子,这些资料,可是已经包括了所有大少爷这些年所做的所有事情!”

透过头顶微弱的灯光,夜北溟一张一张的翻看手中的那一打资料,嘴角的冷意骤起,脸色难看的铁青,每翻一张,他的表情便狰狞一分。

厉扬安静的站在一旁,深怕不小心说什么话得罪了夜北溟。

好一会儿后,夜北溟将那些资料翻阅完毕,在最后一张纸上,他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是关于他生辰之时,他带晏紫瞳去北山之时被流氓绑架之事的。

他拿起那张纸晃在厉扬的面前。

“这是从哪里来的?”

厉扬接过纸仔细的看了一眼:“啊,这不是主子您那次让属下查办这件事,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后来主子您不让查了我就将这张纸收起来了,没想到夹到这里面来了,属下马上收起来!”

不等厉扬拿走,夜北溟已把那张纸收了起来,冷酷的表情似覆上了一层寒冰。

厉扬的手伸在半空中,僵硬的手,半晌才尴尬的缩回。

一下子冷场,空气中残余着他紧张的心跳声,厉扬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主子,属下先退下了!”

“去吧!”

听到这两个字,厉扬像是听到了大赦似的,嘴角一扬,飞快的脚底抹油向门外奔去。

······

屋内,一灯如豆,夜北溟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挤到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把一打资料放在桌子上,眼中已经几缕血丝。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发涨的鼻梁,唇中逸出一声疲倦的轻吟。

这几日,他很累。

在他决定要为爷爷奶奶报仇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夜北溟。

那些资料上显示着,在夜天啸刚刚去逝之后,萧逸廷已经迅速的拉拢所有的商户,并且,拥护他做第二山庄的执掌人。

第二山庄有个规定,第二山庄的第二任庄主,假如能在头一个庄主卸任的一个月内,获得所有商户的一致拥戴,那么那个人将成为新任的庄主,甚至将第二山庄所有名下的资产全部继承。

萧逸廷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性感的薄唇中,逸出一声冷哼。

他的目光移到烛火之上,锐利的视线穿透跳动的火苗,他的眼中似燃烧着比灯火更旺的火焰。

他萧逸廷想要得到这一切,那也要他同意才行。

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房中桌上这盏唯一的蜡烛,陡然火苗被吹熄,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四周死寂死寂的,没有一丝儿人气,更有无边的冷气向他的周身袭来。

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在灯影下恍惚摇摇晃晃的走来,以往,她总是被他强硬的唤起来用膳,她会不情不愿的爬起来,然后跌进他的怀中,抱着他倾诉她有多么不想起身用膳。

多日未真正的打量过她,他隐约看到她脸上那让人心疼的黑眼圈,还有她脸上那异常憔悴的苍白。

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着,心底里有一股冲动,想要将她狠狠的拉在怀中,然他的手指才刚刚伸出,想要触碰她柔嫩的脸颊时,眼前所有的幻象在瞬间消失。

漆黑的屋内,除了他,只有他,他手指触到的,只是冰凉的空气。

所有的都只是幻象,她……依然不在他的身边。

一瞬间的失落,让孤独和寂寞,狠狠的涌进他的心中,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即看到她。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影向屋内走来。

是他的小瞳吗?

他睁大了双眼,惊喜的望向那脚步的方向。

“呼啦”一声,是火舌子被点着的声音,映出一张清丽的小脸来,不是晏紫瞳,而是枫苑的丫鬟袁巧巧。

巧巧小心翼翼的把蜡烛点着之后,冷不叮的瞥见一旁坐着一动不动的夜北溟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手中的火舌子上的火苗差点点燃了自己。

她手忙脚忙的收起火舌子。

“二少爷。”

被一场大雨后冲得剩下原来灰色毛的小兔子跟在巧巧的脚边,差点将巧巧绊倒,她踉跄了两下。

夜北溟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变得很奇怪。

这几日,夜北溟几乎是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好说话,整日脸色都是yīn沉沉的,让人看了就害怕。

这小兔子是无辜的呀!

巧巧赶紧抱起地上的小兔子,惊惶的向夜北溟告罪:“是奴婢的错,奴婢马上将它抱出去。”

抬了抬手,夜北溟阻止她:“不必了!”然后又做了一个手势,让巧巧把兔子放在他的怀中。

巧巧后退了两步,警戒的盯着他,抱着怀中可爱的小兔子,不敢撒手,他……不会真的想掐死兔子吧?

巧巧护兔心切,身子一转,让兔子处在夜北溟看不见的地方:“二……二少爷,它……它是无辜的!”

耐性瞬间荡然无存,夜北溟yīn沉着脸,从齿缝中yīn厉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给,还是不给?”

身子一颤,巧巧的双手差点松脱,夜北溟的表情太吓人了,仿若她再不把兔子给他,他就会化身为兽,用白森森的爪牙撕了她。

暗暗的吞了下口水,巧巧才小心又小心的把兔子放在桌子上。

看巧巧不安的立在一旁不肯离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兔子瞧,夜北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下去吧,它不会死的!”

“二少爷保证?”夜北溟几乎不理会兔子,晏紫瞳又非常贪睡,小篆只负责照顾晏紫瞳,丑儿整天心事重重,根本不想管兔子,所以每天喂兔子、照顾兔子的人,都是她巧巧,想当然,她也负责兔子的生死,那兔子总是跟在她的脚边跑,人兔产生了深厚的友谊,要是知道夜北溟在房间里,她就把兔子关起来了。

可怜的兔子!

“我保证!”

巧巧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的那只兔子,睁着红红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瞅着他,带着些好奇,然后还悄悄的向他靠近。

看着这兔子的模样,夜北溟的心底里升起了一丝暖意,他伸出手将它抱在怀中。

心下已经有了决定,嘴角勾起慵懒的邪笑:“我带你去找你主人好不好?”

他抚着兔子的脑袋,后者被迫点了点头。

夜北溟的笑容更好看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夜情4

兰亭阁

已是子夜时分,兰亭阁内仍然灯火通明,她坐在窗子边上,手边放着十数本书籍。

三日三夜未眠,她的脸色略量苍白憔悴,眼睛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现在变得尖尖的,明显比前些日子要瘦下好多,看得让人愈加心疼。懒

她不停的打着哈欠,但是她躺在躺椅上,却怎么也不愿意躺到榻上去睡觉。

这三天以来,小篆和丑儿二人不知道劝了她多少次,她就是不听,依然固我的不愿意睡觉,甚至连饭菜都用得很少,难怪会瘦了。

小篆捧了燕窝放在躺椅旁的小桌子上,几近祈求的摇着晏紫瞳的手臂:“二少夫人,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吃一些吧!”

晏紫瞳的憔悴,她看得到,虽然她知道晏紫瞳会因为二少爷的事情伤心、难过,可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她身体垮了,还怎么去够回二少爷的心呢?

被小篆搅得看不下去书,晏紫瞳也只得阖上书,不再看。

她揉了揉眼睛,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桌子上那满瓷罐的燕窝。

小篆以为晏紫瞳回心转意要吃东西了,连忙欢喜的用勺子盛世满满的一碗燕窝出来,推到晏紫瞳的面前。

燕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看色泽和成品,皆熬得非常用心思,火侯恰到好处,不失为上等补品。

可惜……她没兴趣。虫

她垂了垂眼睑,复又拿起书,慢吞吞的翻着书页。

晏紫瞳的态度,吓坏了小篆,小篆直接扑通一声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红着眼眶,声泪俱下的冲她祈求:“二少奶奶,您中午就吃得少,晚上还没有吃东西!您就吃一些吧,奴婢求求您了!”

晏紫瞳慢条斯理的把她拉了起来,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让人看了,就算心里再不开心,也会开心起来,但就因为如此而已,小篆就更心疼她了。

站起身,小篆毅然决定为晏紫瞳做一件事。

“站住!”她才刚刚跨出了两步,便被晏紫瞳唤住:“不许去!”

最后的三个字,一下子停住了小篆的脚。

小篆讶异的回头望着仍然低头看书的晏紫瞳。

明明她才刚刚决定而已,晏紫瞳没抬头,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二少夫人,您不要奴婢去哪里?”

“不要去求相公!”晏紫瞳抬头冲她甜甜一笑,温柔的话中隐藏着无声的命令。

小篆忍不住抱怨的冲口而出:“为什么?”

“是……”晏紫瞳慢吞吞的刚吐出了一个字,眼尖的她已经瞄到兰亭阁门外,一个人正缓缓的走了进来,挺拔的身形站在夜空下,依然那样令人炫目,移不开眼睛,一下子便能认得出他来。

刚一眼,晏紫瞳已经认出了那人来。

原来微垂的嘴角陡然挑了起来,她忍不住蹙眉咕哝着:“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

小篆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二少夫人,您说什么呢?”

阖上书,随手搁在桌子上,她冲小篆挑了挑眉:“不许求他,听到了没有!”

“啊……”

小篆还在不解中,耳边陡然听到脚步声,转过脸却发现夜北溟修长的双腿已经跨进了中厅的门坎。

“二少爷?”小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了眼睛,又瞪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确定那高大修长的身形,正是夜北溟无疑!

夜北溟没有吭声,手上抱着的兔子始终没有放下来,眼睛直直的望着卧室内窗边坐躺着的人儿。

后者好似没看到他般,复又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

不过,后者似乎没有发现,她认真看的书……拿反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而小篆和丑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致走向门外,还体贴的为二人关上了门。

夜北溟的嘴角挂着惯有的邪魅笑容,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说她已经决定不去找他,可是却阻止不了他来找她,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的心跳愈来愈快。

直到,他在她的身侧站定,她的心脏已经几近跳出了嗓子眼。

然后他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书,还未等她开口,他直接把书调了个头,微哑的男性嗓音吐道:“反了!”

果然!

晏紫瞳的心慌了一下,小脸尴尬的泛起了两块红晕。

明明她已经装作很镇定了,没想到见到他,她竟会紧张到如此。

虽然心里紧张,可她还很记得前几日他说的那些话,他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

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她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用低低的声音问出口:“这么晚了,相公你突然来这里,有何贵干?”

一眼瞥见他手中的兔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她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顺手将兔子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后者却没打算松手。

她抬头,蹙起蛾眉,瞪着他,眼中带着质问的神色。

既然他是来还兔子的,为什么不松手?

夜北溟心疼的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心里有股冲动,好想将她的憔悴全部拂去。

双手一缩,便将手中的兔子缩回自己的怀中,看得晏紫瞳心底里不由得升起愠火。

“为什么不吃东西?”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燕窝粥,粥一丝未定,可见她到现在还未用晚膳!

笑话,他何时准备管她的饮食了?“你不是说,不想看到我的吗?我不吃东西,不是给你第二山庄省了粮食了?”她有些冷嘲热讽的说着,心里还有气。

她气,气他这几日故意看到她就绕道走,她当真搬离了枫苑,他就对她不闻不问。

现在倒好,他抛弃了她好几日,现在又好心肠的跑来问他,为什么不吃东西?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鼻子霎时一阵酸涩,眼帘朦胧着,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她拼命的仰头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才把眼睛逼了回去。

虽然她贪睡做事慢吞吞的,但性子却倔得吓人,即使是心里有气、有火,她也不会轻易发出来。

这样隐忍的她,表面做出来的坚强,更让人心疼。

他轻轻的阖上眼,将心底里涌出的心疼夺了回去,再睁眼,脸上已经是一片冷淡,看不出有任何感情:“你现在不吃,所有的食物就要全部倒掉,这么浪费,如果你再这样继续浪费下去,就马上出庄!”

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听起来,很伤人心。

不过,他大概忘记了,晏紫瞳的耳朵有自动过滤功能,不想听的话,她不会听进耳朵里去。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出去了!”她慢吞吞的说着,当真又拿起说看了起来。

张了张嘴,晏紫瞳的固执,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离开山庄?”他死死的盯着她。

她抬头微笑,即使她现在如此苍白、憔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心底里的某根弦被触动,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般心动。

她笑容很淡,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吩咐下人,不用再送膳食给我,这样你就不觉得我浪费粮食了。”

夜北溟气结。

她这是做什么?“你在故意气我吗?”

她笑得很是灿烂,却又很无辜,她冲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反问:“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了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对了,你说过不想见到我的,你现在……”

她每说一个字,便会让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

为了避免她的嘴里再吐出让他愤怒的话,突然他俯身,一把将她从躺椅上拉了起来,狠狠的揉在怀中,趁她张嘴吐出惊讶的“啊”时,迅速吻住她,并把滚烫的舌尖探入她的唇中,一双藕臂同时紧紧的搂住他。

尝到她的甜美,感觉到她的回应,他心中的理智之弦崩断。

她是这样的美好,让他舍不得放开她。

他不该碰她的。

他只想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残忍,更不想让她掺杂到这件残忍的事情中来,但她就是这般固执和任性。

一触到她,他就舍不得放开她,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两三步便已经来到榻边。

刚把她放在榻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他沉重的身体覆上他。

她亦同样渴望的轻抚着他,以手势命令屋内的three将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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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情5

黑暗中,她笑了,像是一只yīn谋得逞的小绵羊,他自然没有发现她的诡计。

他一直都说,她是一只小绵羊,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倘若不是她真心想不通留下来,他又如何能留得住她?

但是……当她不想走时,他更无法阻拦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她用无形的线给牵住了。懒

被情.欲控制的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的宠爱她,想到她的软玉温香,他的动作不免急促了起来。

他的手指触到她身前的中衣,竟是一排小小的钮扣。

他控制不住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耐烦的,双手探着她的衣襟,用力一扯,然后撕拉的一声锦帛撕裂声,伴随着钮扣被扯落的声音,夜北溟已经不耐烦的撕开了晏紫瞳的衣裳。

他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晏紫瞳动手为他除去他身上的累赘。

黑夜中,谁也看不清彼此,只是用双手和唇舌探索他们所熟悉的对方。

他狂乱的吻着她的唇,低沉磁性的嗓音,沙哑难耐:“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你就还是我的妻子,你就要尽你做妻子的本分!”他的双手不安分的抚摸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急切的寻找她身上的敏感处,引发得她颤抖不已,娇.吟不断。

她娇柔的嗓音,更像是夜北溟情.欲的催化剂。

一双柔嫩的藕臂挂上他的颈子,她意乱情谜的吐出轻颤:“我很乐意。”虫

她的话音刚落,便被他滚烫的唇堵住,肆意的勾扯出她的热情,即使是在激.情燃烧之时,他也不忘留给她一丝温柔。

捧着她的身体,用他的唇舌一点点的膜拜那所有令他疯狂的肌肤,在两个人终于结合在一起时,两人同时发出呻.吟。

夜更凉了,芙蓉帐内,却是一片火热缠.绵。

······

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晏紫瞳睁着朦胧睡意,扶着酸软的腰坐了起来。

她抬手揉了揉酸涨的额头,一下子看到自己的裸臂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还有榻下她和他的被撕碎的衣裳,瞬间小脸涨得通红。

这一切都昭示着昨晚的疯狂,身子的酸软难耐,更是因为昨晚被他用力宠爱这的后遗症。

纤纤玉指轻触外侧的被子下,早已凉了,看来他很早就已经走了。

连一句话也没留,只是昨天晚上在她这里留宿了一宿就离开,着实令她心里有些窝火,甚至是失落。

微恼的躺在榻上,小手握拳捶着枕头,冷不叮的听到有纸被捶到的声音。

她诧异的低头,看到旁边枕头上有一张字条,从字迹上来看,是夜北溟的笔迹,她挑了挑眉,食指与拇指夹起那张纸,拿起来看。

上面只一句:若要继续留在庄内,必须按时用膳!

失落的唇角,愉悦的勾了起来。

霸道!她在心里笑骂了一声。

抬着酸疼的手臂,拿着床头叠放整齐的衣裳,自行先穿好,挪动双脚好不容易才坐起身。

肚子突然“咕噜”的叫出声,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果真饿了呢。

卧室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然后听到小篆隔门喊道:“二少夫人,您起身了吗?”

呀,是小篆!

眼睛瞟过地上那些撕得粉碎的衣裳,她小脸一红,赶紧将地上碎了的衣裳,慌张的捡了起来,眼睛盯着四周看了一圈。

小篆进来,一定会整理床铺,放在床上不行,衣柜也不行,那就只有……

她把衣服卷成一团丢到地上,再用双脚向后狠狠的踢去,那些碎了的衣裳便已经被埋入床垫。

“毁尸灭迹”完毕,晏紫瞳才清了清嗓子,佯装刚起身般的应声:“起来了,你进来吧!”

“吱呀”一声,小篆应声推门进来,随后跟着丑儿,二人捧着洗漱用品放在盆架上。

“二少夫人,您可以洗漱了!”

晏紫瞳的脸上的红晕仍未退去,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谢谢!”

“二少夫人,今天容光焕发哪!”一双眼睛暧昧的朝她身上打量着。

“有吗?”她紧张的摸着自己的领口,小手还把领口又往上拉了一些,以遮住犯罪的痕迹。

这一动作,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明显了好不好。

小篆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心中想到另一个件事,小脸又垮了下来:“二少夫人,您今天多少用点膳吧,奴婢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了您爱吃的菜!”

在小篆期盼的目光下,晏紫瞳并没有预料中的拒绝,而是擦了一把脸,侧头吩咐:“有汤吗?”

小篆讶异的睁大眼睛,连忙捣蒜般的点头:“有有有!您餐前喜欢先喝汤,奴婢都让人准备了!”

“嗯,你去布膳吧!”

“是,奴婢遵命!”小篆欣喜的连连点头,然后转身去准备。

刚洗好脸的晏紫瞳,刚想要站起身,突然胃里一阵翻腾的难受,她突然扑向一旁的痰盂,猛呕了一阵,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甩了甩头,自言自语:“一定是昨天晚上没吃东西,所以才会反胃的!”

她又洗了一把脸,洗好脸,手往拿着脸巾的丑儿伸去。

丑儿一副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看着晏紫瞳突然转好的小脸盯着。

“丑儿?”晏紫瞳皱眉唤了一声。

“啊,是!”丑儿赶紧递过脸巾,然后眸子一转,佯装身子倾倒,手指握住了晏紫瞳的腕部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瞬间丑儿惊得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

晏紫瞳胃口大好的往桌边走去,午膳,她吃得很香,她从来没有见晏紫瞳胃口这么好过。

······

适晚,晏紫瞳得知夜北溟至今未归,握着手中的纸条,闻着上面仍然残留着的他的气息,晏紫瞳困倦连连,忍不住瞌睡虫的强大猛攻,她便早早的睡了。

小篆守卫,丑儿便急匆匆的往丫鬟房走去,然走到了一半,她突然转了个方向,往花园中假山石边的角落里走去。

她仔细的辩了一下方向,然后学着夜莺的声音叫了一声,只三秒钟过后,她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是柳姑娘吗?”丑儿小心翼翼的唤着。

“是我,你不是想报仇的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迟迟未动手?”

丑儿的声音窒了一下。

并不是她不想下手,起初她想要下毒,或是暗算她,皆不成功。

再加上,那次在池塘边上,晏紫瞳救了她之后,她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晏紫瞳救她的场景,每次当她想要对晏紫瞳不利时,她的良心便会谴责她。

晏紫瞳对待下人,是真的好,从来不发脾气,而且很好说话,人也很善良,这些日子,她感觉得到。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害她姐姐和姐夫的凶手?

静默了好一会儿,丑儿才抬头开口问:“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确定,你亲眼看到晏姑娘杀了我的姐姐和姐夫?”

“当然,当日我跟踪她,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离开北溟哥哥,所以,也亲眼看到她杀死了你的姐姐和姐夫!”

“你真的确定?”

声音中已有几分生气:“怎么?你怀疑我说的话?”

“没有!”丑儿的声音弱了几分:“可是,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真的下不了手?”

“你真是……”柳千莹咬牙切齿,怒气正盛,想要怒骂丑儿,但又怕将丑儿骂走,她没了帮手,便只得作罢,最后她转了口:“既然如此,我帮你一起对付她,不过,你也要帮我!”

“呃……我……我能帮您什么?”

柳千莹微微勾唇一笑,月光下,丑儿的脸愈加的美丽。

柳千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勾起丑儿的下巴,打量她美丽的脸,眸底闪过诡异的光亮。

丑儿不安的推开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北溟哥哥现在遇到了困难,我要帮助他,阻碍北溟哥哥的人,是萧逸廷,所以……我想要你……迷惑他!”

“什么?”丑儿倒抽了一口气,眼睛惊慌的瞠大:“我,我不行的!”

“放心吧,我只是要你迷惑他,我会帮助你,不会让他占你的便宜的!”

“可是……我,我……”

“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个是公平交易,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也不会帮你!”柳千莹摊了摊手,一副自信的表情。

意念剧烈的挣扎着。

丑儿想了良久,没有什么比现在更令她的处境更尴尬的了,她只盼着这一切早些结束,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点了点头:“好!”

“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丑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开口:“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二少夫人,有孕了!”

怀孕

“什么!!!!!”柳千莹突地惊骇的低咆出声。

“二少夫人,有了身孕了!”丑儿缩头,小声的又重复刚刚的话。

“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说?你从哪里听来的?”

丑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懒

“小时候我们邻居是开医馆的,小时候我给他们家帮过忙,后来他们教我把脉,喜脉很好把出来,我是不可能摸错的!”丑儿十分肯定的说。

晏紫瞳居然怀孕了!这件事,对于柳千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是晴天霹雳。

她还没有重新出现在夜北溟的面前,晏紫瞳就突然怀孕了,这又让她置于何地?

“这件事,晏紫瞳自己知不知道?”柳千莹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

丑儿摇了摇头:“她自己不知道,我还是不经意为她把脉把出来的,今天她起床的时候干呕,她还以为是她自己昨天没吃晚膳才导致的!”

这样就好了!柳千莹深吸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xiōng口。

刚刚丑儿说话只说一半,也不说完,将她吓死了。

“只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就好办了!”柳千莹诡异的笑着,嘴角浮起残忍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散发着yīn冷的光芒,看了令人惊悚得脊背上毛孔全竖了起来。虫

丑儿的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对孩子不利吧?”

柳千莹回眸看着她,冷冷一笑:“怎么?你下不了手吗?你想一想,那孩子的母亲杀死你姐姐和姐夫时,怎么下得了手的?”

“可是……杀我姐姐和姐夫的人,是晏紫瞳,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柳千莹嘲讽的笑出了声:“他是无辜的,可惜他投错了胎,我们是想让他轮回投个更好的归宿,我们是解救他!”

一番话,说得丑儿哑口无言。

听着柳千莹的话,似乎每句话都很不妥,但经过她的解释,却又感觉句句在理。

她现在只关心姐姐和姐夫死不瞑目,其他的事情,她暂时不管了。

狠心的一咬牙:“你想要我怎么配合!”

“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现在她还没想到,到底该怎么对付那个孩子,而又能神不知鬼不觉。

该死的,这个孩子是她预料之外的。

丑儿有些不安的往旁边瞅着,似乎有人正要过来,两人赶紧打算要分开,丑儿提醒柳千莹:“你要记住,身孕的事情,瞒不了几天了!”

“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好!”

两人在夜空下迅速离开原地。

两名下人从由远及近的走来,一人手上拎着一只灯笼,在刚刚丑儿和柳千莹所站的地方照了又照,然后听到其中一人纳闷的开口:“刚刚明明听到这里有人的!”

另一个人马上小声的说道:“你别说了,大晚上的,说这些,吓死人哪!”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到其他地方去巡逻吧!”

“嗯!”

······

夜北溟整整一夜未归,直到将近黎明时分,才刚刚从庄外回来,带着晨露,他轻巧的翻过墙头,跃进了兰亭阁。

兰亭阁内的窗子大开着,他轻松的便跃过了窗子。

进了卧室,夜北溟便心里一阵恼火。

这小女人,太不顾自己的安全了,窗子这样开着,他能进来,别人自然也能进来,难道她就当真不害怕吗?还是想看他心脏跳出来,她才开心?

刚走了两步,空气中,冷不叮的有一股力道将他逼退。

是three。

那个不是人的家伙。

好吧,刚刚他心里骂的那句话收回。

有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在,晏紫瞳的安全是不需要任何人顾忌。

微亮的房间内,夜北溟一眼瞥见帐内,晏紫瞳睡得正香,鼻尖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在屋内显得异常清晰。

“我们出去!”空气中,一个非常低的声音响起,那是three特有的低分贝声音,除了晏紫瞳之外,就只有夜北溟听得见。

夜北溟目光深望了帐内一眼,不发一言的转身又跃出了窗子。

夜北溟径直跃上了屋顶,他感应不到three在什么方位,有些不耐烦的朝空气命令:“你可以现身了!”

若是一直这样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别人不说他是疯子,他自己也会认为是自己疯了。

话落,一道人影渐渐浮现,three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夜北溟转过身,俊美的脸上,笑容敛起,yīn沉得可怕。

“你为什么阻止我看小瞳?”夜北溟的声音异常的低沉。

“那你当三小姐是什么?”three不答反问。

“她是我的妻!”

“一个被你要求赶出第二山庄的妻!”three替他补充。

“你到底想怎样?”夜北溟不耐烦的继续问道,很显然,眼前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暗暗的晨雾中,three沉默了许久,在夜北溟的头发快要竖起来时,他学着晏紫瞳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掀开自己的衣服,打开腹间的纳米金属盖子,取出了一张纸,然后再把盖子盖好,皮肤瞬间恢复成原样,再把衣服盖好。

这样的情景,夜北溟已经见惯不怪,若是第一次看到,肯定是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three把那张纸递给他:“这是三小姐准备给你的!”

“什么东西?”夜北溟蹙眉狐疑的接过。

那纸上用非常小的字,写着密密麻麻的十几行字。

夜北溟的视线逐一扫下,越看下来,他的脸色就愈黑,然后他缓慢的抬头,缓慢的把纸折成四折,放回自己的衣袖中,那双幽暗的黑眸默默的盯着three,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质问:“这几日,你都没有守在小瞳身边?”

他three自认自己拥有主人的智慧,也觉得自己很聪明,聪明的人,当然会猜测得到夜北溟那话中的意思。

更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从夜北溟的身上发出。

很显然,有人生气了,气他……没有保护晏紫瞳?

是他自己放着他家三小姐在外面不管不问,他这个当保镖的,偶尔失职一次,他还要来向他兴师问罪,他夜北溟有什么资格?

看着夜北溟向他走来,越来越近,three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主人的智慧提醒他,有些男人,是不好惹的,这个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

“是三小姐不让我守,让我去查这些问题!三小姐说,山庄突然无主,一定会有人想要侵吞第二山庄的资产。”three也有话说。

关键时刻,抬出晏紫瞳来,还是管用的,果然,他的话,成功的让夜北溟的怒火降下了几分。

“以后不管她命你做什么,都不用再去了!”夜北溟yīn沉着咬牙切齿的命令。

一想到这几日three不在晏紫瞳的身边,而晏紫瞳处于未被保护状态,他就脊背上全是冷汗,她也太任性了。

“咳咳,这个,您自个跟三小姐说!”

笑话,只要晏紫瞳一个小动作,他就会全身不能动,甚至瘫痪,他可以挑战夜北溟,可不敢去挑战晏紫瞳。

虽说夜北溟的武功比晏紫瞳高,但是还有一个成语叫“相生相克”。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消失了!”夜北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转身跃下屋顶,再轻易的跃进了卧室之内。

掀开了床帐,露出她睡得不安的小脸。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他,可怜兮兮的冲他低声要求:“你能不能上来,我睡不着!”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掀开被单和衣躺在榻上,轻轻的将她拉入怀中。

她迅速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抱着她的他,靠在床头,心中极为安慰,心疼的看着她,轻拂她柔顺的长发,陪她一块儿进入梦乡。

这个梦,很长很甜。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平静。

看似平静的背后,却酝酿着一场空前猛烈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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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2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能够相识,那是因为上辈子的某个瞬间,你与他擦肩回眸,缘分却只有一瞬间,只要时间对了,地点对了,那就会是永生。

缘分不一定会长久,也可能只是单方面,但是,缘分这东西令人捉摸不透,甚至……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懒

碧天白云,一场午后的雷雨过后,空气清新得不得了。

丑儿走在微湿的地板上,捧着一盘点心急匆匆的从厨房赶回兰亭阁,不想刚刚路过花园拐角时,走得太急,身子来不及收势,竟直直的与拐角处突然走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呀!”丑儿手中的托盘乍然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她赶紧去接,身子来不及收势,竟直直的跌倒,跌进了花园的湿泥中,污水顿时溅得她满身满脸都是,连同她手中托盘里的点心也沾了些污泥。

她垮着脸,没有慌着爬起来,而是慌忙去检查点心,一张脏污的脸皱成一团,嘴里小声的抱怨着:“坏了,点心脏了!”

方才撞到她的人,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然后绅士般的冲她伸出了一只手:“我要扶一把吗?”

那温润低柔的嗓音,丑儿一辈子都忘不掉,她惊讶的抬头。

对方站在凉亭之中,阳光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令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只手依然伸向她。虫

有那么一瞬间,丑儿以为那只手,会是老天爷给她的恩赐,在这个午后,阳光的映照下,她是如此狼狈,却还有人愿意扶她,给她予温暖和帮助。

双颊被阳光照得一阵热烫发红,她一手捧着点心,另一只手微颤的送到那只充满了温暖的大手中。

那只大手的劲很大,轻易的便将她娇弱的身子拉了起来。

喘.息了一下,丑儿检查着手中的糕点,心里盘算着,大概回去再拿多少,才能补充。

检查了一遍之后,她才发现,那些糕点,几乎已经全部不能吃了,她懊恼的代头呻.吟。

感觉到一双让人发烫的视线从头顶传来,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条蓝与淡蓝色交叉的格子手帕递了过来。

“呃……”她讶异的抬头。

太阳太过刺眼,她还是未看清他的脸,只感觉对方很神秘。

“擦一擦!”又是那阵温润的嗓音。

她的双颊滚烫的,赶紧接过手帕。

天哪,她的脸一定很脏,她赶紧把小脸擦干净,那手帕上已经沾满了污渍。

对方转身就要离开,在那一瞬间,对方的脸稍稍移动了屋檐的yīn影下,一张俊逸的脸一转而过,丑儿赶紧唤住了他:“啊,这位公子,你的手帕,我还没有还给你,呃……脏了,那个,我把它洗过了之后,再还给你吧!”

对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不用了,你自个留着吧!”

“可是……”丑儿急着想要知道对方是谁,便捧着托盘急急的跟了过去。

才刚走了两步,又看到一名丫鬟从那男子的身边经过,然后那丫鬟恭敬的向那名男子侧身行礼:“大少爷!”

呃……大少爷?

丑儿愣了一下,双手捧着托盘站在原地,瞅着那男子的背影出神,直到萧逸廷拐出了长廊,丑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说来好笑,自从她进了庄之后,还没有真正的见过萧逸廷,应该说是没有真正的与他打过照面,所以刚刚看到了他,才会不认得。

她听说过,萧逸廷虽然不是夜家的人,不比夜北溟长得好看,但也不差,可是她没想到萧逸廷是这样俊逸的一个人。

他更听说过萧逸廷是个出色的人,但是他出色得倒是让人意外,他根本不像她得到的消息中所描述的那样软弱、无能、自私。

他不但高大英俊出色,而且……对待下人,也是这样宽厚,更甚者……

她握紧了手中的那个男用手帕,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气息,瞬间令她的思绪浮空……他是这样的平易近人,让人着迷。

“呀,丑儿,你的身上这是怎么了?”小篆尖锐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唤回了丑儿的理智。

扯着她的衣裳,上下打量了一下:“唉呀,丑儿,你赶紧回去换套衣服!”

“不用了,我先回去厨房再拿些点心,刚刚二少夫人说要吃点心的!”

挥了挥手,小篆催促她:“你快回去换衣服,我去厨房拿点心!”

“这是我的工作,二少夫人知道了的话,会责罚我的!”说着丑儿就要抢回托盘。

白了她们眼,小篆推了推她噗哧一笑的安慰她:“放心吧,不是非常大的错误,二少夫人是不会拿下人出气的,不过据我所知,二少夫人还未罚过任何人,你快去吧!”

“哦,好!”丑儿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她做的事情,会犯很大很大的错误,那晏紫瞳,是不是会罚她呢?

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她失神了好几秒钟,深吸了口气,挥去脑中那不可能的想法,捏着手帕藏在衣袖中匆匆离去。

······

大书房

萧逸廷跟自己的随身侍卫来到了大书房门外,人还未进门,一名管事便满头大汗的奔了出来,脸上一片死灰的颜色。

“大少爷,您终于来了!”那管事像抓到了救命草般,赶紧抓住了萧逸廷的手臂。

萧逸廷蹙眉扫了他一那,那管事被吓到了,赶紧缩回了自己的双手,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不过,虽然萧逸廷的脸色不好看,但是事情实在太严重:“大少爷,出事了!”

迈开双腿,迈过了门坎,那管事趋步跟上,萧逸廷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是上次我们跟吉昌商行订的那批货,吉昌说,我们这边到现在学没有付款!”

脚步停顿了一下,萧逸廷的眉头皱得很紧:“那批货是我们上个月就已经定下的,款项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还没有到?这件事是谁负责的?”

那管事犹豫着,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萧逸廷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管事吞吞吐吐,终于吐出了三个字:“莫管家!”

“谁?莫临海?”

管事点点头:“这件事,我已经催了莫管家许多次,可是莫管家总是推脱,说是那批货,再缓缓,可是再过两天,这批货全国就要上架了,到现在我们却还……”

萧逸廷怒了,气得头顶直冒烟,一拍桌子:“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

莫临海一路不知所谓的往大书房赶来,一路上那领他来的人也不说是为了什么。

刚进了门,便看到大书房内坐在书桌后,怒气冲天的萧逸廷。

“大少爷!”莫临海微笑的冲萧逸廷拱手抱拳:“是大少爷要人唤我来的?”

萧逸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鼻中逸出一声冷哼。

敏感的莫临海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好的气息,敏感的他,立即垂下了头,毕恭毕敬的问:“不知大少爷何事而生气?”

萧逸廷拿起桌子上的一打资料,狠狠的甩在莫临海的身上。

那些纸长如雪花般,在莫临海的脚边落下。

“看看你做的好事!”萧临廷怒指着他冷冷的道。

捡起地上的那些资料,莫临海顿时脸色大变,表情似有几分尴尬:“这几份帐单,怎么会落到你手上的?”

坐在桌子后面,懒洋洋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夜北溟笑吟吟的举起了手:“这个是有人送到我手上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给了大哥才知道,那些东西原来都是您与其他商家交易时,拿了下等货却让庄里出了上等货的价格,才会导致这些日子,我们第二山庄的名声下降!”

夜北溟话落,萧逸廷冷冷的望向莫临海,冰冷的话语,不留一丝情面:“这次我们与吉昌商行订的货,你是不是还想要故计重施?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什么吉昌商行订的货?我不知道……”莫临海一脸的茫然。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滚,立刻给我滚!”

夜北溟笑嘻嘻的笑他挥了挥手。

莫临海的脸涨成了猪红色,眼看着夜北溟和萧逸廷这两兄弟一唱一和,将他玩弄于鼓股之中,他便怒火上升。

看来萧逸廷并非是故意挑他这些错,而是……想赶他走!

莫临海恼羞成怒,指着萧逸廷盛怒的骂道:“你等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滚!”

再也受不住羞辱,莫临海愤怒的甩袖离去。

待萧逸廷的怒气缓和了些,他把一张纸递给了夜北溟:“二弟,你现在负责帐房那边的事,这件事暂时交给你了,记着,这件事,一定要快,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慢吞吞的接过那张纸,夜北溟冲着莫临海离开的方向邪魅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一定!”

有我在

一场大雨,也让晏紫瞳提前醒来,拿着夜北溟放在枕边的字条之后,她嘴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大概是因为她那几天吃得东西少,太过憔悴,被他看在了眼中,所以才会每天一盯瞩,内容大致相同,就是要她一定要多吃东西。懒

所以现在晏紫瞳只要醒着,到了用膳时间,一定会乖乖的用膳。

已经过了傍晚时分,突然西北角又涌来了一大片乌云,眼看着又要下雨。

大雨之夜,晏紫瞳总是会睡不着,以往下雨的时候,都有夜北溟陪在身边。

所以刚过了晚膳时间,晏紫瞳便让丑儿等人先下去,自己躺在榻上,颤抖着身子,等着夜北溟的到来。

今天晚上……他会来的吧?

······

晚上的事情刚忙过,滚滚的雷声陡然响起,而且雷声比午后那场大雨的雷声,还要猛烈,似有一场狂风暴雨似要来临。

那亮如白昼闪电,突然从空中划过,紧随着闪电的雷声,震动着脚下的地面都有些震颤。

夜北溟刚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眼睛望向窗外,不由得一阵蹙眉。

他的脑海中骤然闪过,晏紫瞳在雨夜紧张的抱着他而眠的画面,忍不住眉头愈蹙愈紧,脸上那挂有的慵懒笑容,换上了忧愁的情绪。虫

她一定会睡不着的吧?

本想今天晚上不过去了,时间一久,也许能让他们两个不至于牵扯太深。

他现在的计划已经启动,倘若晏紫瞳现在还在他的身边,晏紫瞳的安全将会有隐患,可是他却又不想她离得他太远,放在兰亭阁,有three,还有文俊和厉扬的暗中保护,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一天到晚心都是为她提着的。

听着滚滚雷声,他不禁想着,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雨滴落了下雨,这是一场大雨,打得屋顶急急的作响,大书房的人急忙的将晾在外面的东西全部收了回来。

待全部收妥了,众人准备点算今天的帐目。

“二少爷,我们先点算哪些?”有人询问夜北溟。

“你们看着点算,今天我要先回去!”夜北溟头也不回的便要往门外走去。

身后有人喊着:“二少爷,外面下雨呢,您先拿了伞出去!”

一阵雷声,将那人的声音掩盖住,说话间,夜北溟已经冲出了书房,不顾滂沱大雨飞冲进雨中,急速的奔离。

当夜北溟经过了黑色大门前时,突然从那黑色的大门内传来了一阵低柔的女声:“北溟哥哥,北溟哥哥!”

夜北溟的脚上骤然顿了一下,双眼下意识的往那门内望去,脸上写满了惊讶,似乎不相信那声音。

伴随着雨声,又一阵女声从黑色的大门内优扬的传了出来:“北溟哥哥,你听不得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千莹,千莹,是你的千莹妹妹呀!”

千莹?

夜北溟的瞳孔瞬间瞠大,俊美如斯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更显得妖魅惑人,夹杂着几丝疑惑。

“北溟哥哥……”

“轰”的一声,巨雷劈下,响彻了他的耳朵,也唤回了夜北溟的理智,他的思绪瞬间恢复到现实。

那种女声仿佛如幽灵的声音一般。

他甩了甩头,一定是他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是千莹的声音?在五年前,她也已经离开,而且还发誓永远不会再回来,永远不想再见到他,所以……那个声音,一定是假的。

他微笑的望着那黑色的大门:“爹,娘,我先回去看小瞳,有时间再回来看望你们!”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奔离原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那黑色厚重的大门,吱吱呀呀的缓缓打开。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孔,从大门内露了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闪电映照着她苍白的脸,愈加的苍白和失落还有愠色。

她紧紧的攥紧了双手,目光盯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愤恨的咬牙:“晏紫瞳,都是你!以前北溟哥哥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会立马来寻我,现在……我恨你,我恨你!”

冒火的双眼,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血腥中又隐透着几分杀气。

······

闪电照亮了黑夜,紧随着闪电落下的雷声,一声强过一声,在大地上来回的滚动。

风雨狂肆的拍打着窗户,那声音令窗户发出凄厉的沙沙声响,更像是魔鬼在窗纸上拍打着似的,那般令人心中惊悚。

在现代,有厚厚的墙壁,又有耐风吹雨打的玻璃,还有良好的隔音设备。

即使风吹雨打,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不到闪电、听不到风吹雨打,更听不到雷声。

而在这里,雷雨闪电,都让她感觉那是噩梦,那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随时会将人撕裂、烧焦似的。

那风雨声,更像是大自然在张牙舞爪的向人类宣战,一声高过一声。

在这个夏季的晚上,天虽然还是很热,但是晏紫瞳却害怕的将被子蒙高盖过头,可是那薄薄的被子,依然掩不过那雷声,即使她捂住了耳朵,那雷声还是一声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似乎要跟她做对似的。

她缩在床角,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得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那么惊惶、无助。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她熟悉的气息,正向她靠近。

黑暗中,她稍稍扯开一些被角,一阵闪电在窗外闪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也映出了她早已泪意满脸的娇靥。

“相公!”她惊喜的看着他,发出的声音留有颤音,那是她因为害怕而残留的余音。

一把丢开了身上的被子,直接冲向他,小小的身子像弹簧一样弹到他的身上,双臂迅速缠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在她的身边,她颤抖的心才稍稍得到一丝安慰,身体渐渐的不再颤抖。

幸亏他来了!

他心疼的搂着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背,然后轻轻的拍着她颤抖的身体,用低哑磁性的嗓音一声声温柔的安抚她:“乖,小瞳,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雷声好大,风雨声也好大!”她微微的啜泣着向他控诉,有了他的怀抱和他的安慰,她委屈的哭出声,冲他抱怨:“可是,你却不在,我好害怕!”

心疼她的眼睛,她一哭,快把他的心也揉碎了,他是几乎未见她哭过的,她总是很乐观向上,又无任何在意的事情,但对就是这样,她会哭才会让人更加的心疼。

而她的指控,更让他内心一阵自责。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来了,不害怕了,乖,我会陪着你的!”他一遍一遍的吻着她耳际,在她耳边吐出承诺。

终于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只是在她的怀中,安静的躺着。

大概是因为好长时间没动,晏紫瞳动了动手臂,发觉自己的双臂有些麻木,还有些冰凉,整个人复又有些颤抖了。

“哈啾!”晏紫瞳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夜北溟蹙眉,握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刚刚进门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他懊恼的低咒了一声,三两下扒下了自己的衣裳,再扒掉她身上被沾湿了的衣裳,还来不及去为两人拿衣裳,一声惊雷响起,晏紫瞳立马又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她的颤抖,令他无法正常思考,只好抱着她一起躺上榻,然后拉起被子覆盖住同样赤.裸的二人。

门窗外,风雨交加、闪电雷鸣,这一切,都被夜北溟帮她挡住,她再也不怕了。

紧张了一晚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抱着夜北溟,不一会儿她便进入了梦乡。

然,心中进行着天人思想斗争的夜北溟,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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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了!

第二天早上,当晏紫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湛蓝的天空,无一丝云彩,晴好得好像昨天晚上那场大雨只是一场梦般。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顺手往旁边的枕头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一张纸条,上面依旧重复着同样的嘱咐。懒

她抿唇笑了笑,旋即起身穿上了衣服。

捂着唇打着哈欠,端了一盘水,正准备擦桌子的小篆,看到晏紫瞳反常的这么早起床,吓了一大跳,哈欠打了一半,嘴巴张得似乎进了一只苍蝇似的,好半晌嘴巴没有阖上。

晏紫瞳冲她灿烂一笑的眨了眨眼:“怎么?看到什么了?这么惊讶?”

“二少夫人,您起来了?”小篆怪怪的问道,整个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仍旧奇怪的看着晏紫瞳已经梳妆洗漱完毕的模样。

转了一圈,再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她刚刚照过镜子的,身上没什么不妥呀!

“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吗?”晏紫瞳好奇的抬头。

眼睛终于一下,小篆回过神来,这方确定,晏紫瞳大清早的就醒了,并不是她在做梦,而是她真的已经醒了,这太反常了。

小篆赶紧扶着晏紫瞳在软椅上坐下,抬手摸了摸晏紫瞳的额头,再神经兮兮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言:“没有发烧呀!”虫

“你才发烧了!”晏紫瞳啐了一口,白她一眼才好笑的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肚子饿了,所以才会起来的!”

“肚子饿了?唉呀,您怎么不早说呀,您先坐着,奴婢学就去拿早膳来!”小篆慌了,她的责任就是负责照顾晏紫瞳,晏紫瞳饿了,对她来说,这就是大事,她手忙脚下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便慌得要转身离去。

“记得先要一碗汤来!”

“知道了!”小篆迎面与一脸若有所思的丑儿撞个正着,两人差点撞倒在一块儿,幸亏小篆及时收住了身子,再扶好丑儿,两人才幸免于难,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xiōng口:“你在想什么呢……刚刚差点我们就一起被撞倒了!”

丑儿猛然回神,清丽的小脸微微仰起,冲小篆尴尬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刚刚是我没注意!”

“没关系没关系,你去照顾二少夫人吧,二少夫人要用早膳,我先去厨房拿,一会儿再回来打扫!”

“好!”

急忙吩咐完毕,小篆便又匆匆离开。

晏紫瞳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脑袋,撑在桌面上,头像啄木鸟般,不停的点啊点。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而已,坐在这里,她的瞌睡虫就又跑来找她了,明明是想吃东西的嘛!

门外刺眼的阳光,被一道影子缓缓的挡住,慢慢的遮住了她的全身。

从生下来,她就有敏感的感应力,能从别人的影子观察出对方此时的心情,她额头上那两把灼热的火苗,应当是从那影子的身上发出的。

从对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身上的味道,她已经可以明确的判断出对方真正的身份。

美丽的小脸,在早晨的房间内,微微的绽放着美丽的笑靥,眼睛没有睁开。

丑儿以为晏紫瞳在假寐,便悄悄的靠近她,打量她,心里却想着昨天晚上柳千莹来找她时的情形。

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柳千莹全身湿透了的来找她,警告她,不论如何,不管是下药或是陷害,一定要将晏紫瞳的孩子打下来。

看着晏紫瞳这样安静的模样,那般的宁谧,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样的她,是需要人保护的,而她,却要准备对她做令人发指的事情。

丑儿的视线忍不住向晏紫瞳平坦的小腹上移去,在那平坦的小腹内,此时正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努力的成长,而她……现在正打算将那茁壮的小生命弄死,连她都觉得自己很残忍,就这样剥夺一个生命生的权力。

“你的鞋子,穿错了!”原本眯眼假寐的晏紫瞳突然开口。

突然的声音,吓了丑儿好一大跳,再向晏紫瞳的脸上望去,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鞋子穿错了?

她赶紧低头往自己的双脚望去,果见她今天穿错了鞋子,两只鞋子的花纹明显不一样。

老天,她窘迫的呻.吟出声。

大概是因为早上心不在焉,所以才会将鞋子穿错。

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晏紫瞳没有睁开眼睛,却知道她的鞋子穿错了。

“您怎么看到的?”丑儿疑惑的问了一句。

好看的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晏紫瞳淡淡的解释出声:“因为你两只鞋子的声音不一样,听着脚步声,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

晏紫瞳的观察能力,果真是惊人,丑儿心里一阵紧张,还好刚刚她只是观察她,并没有打算出手,否则……肯定又会被她察觉。

想要害晏紫瞳,着实不是那么简单。

“二少夫人真厉害!”她汗颜的低头捧道。

“不是我厉害,只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注意!”晏紫瞳半睁杏眸,下巴往屋内瞄了一眼,示意她可以干活了,不用管她。

得到晏紫瞳的视线默许,丑儿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方才若是晏紫瞳继续问下去,她铁定会露出马脚,还好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紧张中,丑儿翻了翻袖子,准备开始擦桌子,然而她才抬起手,又听晏紫瞳温温软软的声音冷不叮的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你有东西掉了!”

啊?什么东西掉了?

丑儿连忙回头,看到地上的东西之后,惊得她“啊”了一声,手忙脚乱的赶紧弯腰捡起来,珍宝般的弹了弹上面的泥土,然后收在腰xiōng前的腰带之下藏着,深怕再掉下来。

晏紫瞳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不等丑儿道谢,她的嘴里又吐出炸弹:“那手帕是男人用的吧?”

心陡然飞速的跳动,几乎跳出了嗓子眼,眼睛不安的左右乱看,却不敢直视晏紫瞳的眼睛,双手紧张的握在一块儿。

难道晏紫瞳是发现了什么吗?所以才会突然这样问的?

“二少夫人,您……您看错了吧!”她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回答,咬紧了牙关,不准备说实话。

晏紫瞳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鼻子轻轻的嗅了一下,漂亮的嘴角,勾起恰悦的弧度,粉唇轻启吐出惊人之语:“假如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大哥的东西!”

呃……丑儿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也……猜得太准了吧?

她的心思,被晏紫瞳这样一下了戳穿,丑儿的心一阵七上八下。

晏紫瞳应该不会去跑到萧逸廷面前说什么吧?

她心慌意乱的解释:“昨天我不小心跌倒,弄脏了衣裳,大少爷借我擦的,我现在洗干净了,准备随时还给大少爷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门外的小篆,捧着早膳进了来,一眼便瞥见丑儿满脸窘态,一双眉毛便挑了起来。

“咦,丑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小篆煞有其事的去摸丑儿的额头:“咦,没发烧呀!”

羞窘的丑儿,由此又联想到晏紫瞳方才的话,眼角又瞥见晏紫瞳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脸更红了,尴尬的她,手足无措的跑了出去:“我去拿点心来!”

“咦?丑儿怎么了?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反常?”小篆奇怪的看着丑儿慌张逃离的背影,手脚利索的把早膳一一的摆在桌子上,放好了箸,便扶着晏紫瞳到桌边坐下。

“思春了!”晏紫瞳咕哝了三个字。

桌子上的菜式,全是晏紫瞳喜欢的,突然闻到粥里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喝要喝一口汤,刚喝了一口全吐了出来。

“粥里放了什么?”晏紫瞳皱眉问丑儿。

丑儿睁大了眼睛,连忙着急的问:“怎么?汤不行吗?是今天代班的厨娘做的。”

推开汤,晏紫瞳下意识的抗拒那股味道:“可能是突然换了口味我不习惯,今天我就不喝汤了!”

松了口气,丑儿点点头,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那还是先喝水吧。”

在那汤被推开的瞬间,墙头突然一阵窸窣声响。

“什么人?”晏紫瞳锐利的目光向墙头望去。

“有人吗?哪里有人?”小篆吓得慌张的挡在晏紫瞳的身前。

耳内的红外,传进她耳朵的信息提醒她,three已经去追了对方,她松了口气,软软的小手轻拍了拍小级的肩膀,好笑的安慰小篆:“可能只是一只猫吧,不用那么大惊小怪!”

简单的用了些膳,感觉到three已经回来,晏紫瞳着急知道结果,便推说自己已经吃饱了,便让小篆把膳食收了:“你先端下去吧!”

“是,二少夫人!”

待小篆刚离开,three熟悉的声音已传入了晏紫瞳的耳中。

“三小姐!”

“怎么样?对方是什么人?”敢窥探枫苑的人,胆子不小哪,据three告诉她,在这枫苑的外面,还有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把守,还会有人能趴在墙头上偷窥,说明对方的来历一定不小,而且还有身手。

早就已经料到,在夜天啸去了之后,一定有人想要趁机会对付萧逸廷和夜北溟,这个时候,只要第二山庄出事,那第二山庄的生意就会一团糟,有人便可趁机渔翁得利,到现在才得以下手,看来他们忍得够久了。

“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三小姐你也见过!”

“我见过?什么女人?”她饶有兴趣的眨眨眼,既然thee说这个人她见过,一定是令她有印象的人吧!

“三小姐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您撞到了一个女人,她还直接问您:你是不是晏紫瞳!我还记得三小姐回答说是。”

这件事,令晏紫瞳记忆犹新。

确实!

她当时还以为那人女人是名丫鬟呢,还特地问了她的名字,难道是已经有人预谋害她已久?

“你有没有追到她?”

“没有,跑到花园的假山中去了,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就先回来了!”three如实禀报的说。

听起来,心里倒是暖暖的。

虽然没有夜北溟在身边,有这个机器人在,总算是给她落寂的心一丝安慰。

“那就先算了。”

“不过……”three突然拖了一个尾长音。

“不过什么?”

“我用激光打伤了她的背,这两天她就算有武功,也不能使了!”three得意洋洋的说道。

翻了一个白眼,晏紫瞳扔出两个字:“无耻!”

奇怪的薰香

红苑

柳千莹一瘸一拐的从兰亭阁躲过了众巡逻家丁等往红苑走去。

红苑内,柳红梢正等着她用膳,看柳千莹白着一张脸从后门进来。

“你终于回来了,快,早膳已经送到了!”柳红梢的脸色红润,比晏紫瞳进庄之前好多了,自从晏紫瞳吩咐让人送了些东西到红苑,下人们看二少夫人的脸色,给红苑的东西也渐渐多了些,也不再受人冷眼。懒

在柳红梢的眼中,晏紫瞳算是她的恩人了,她的心里对晏紫瞳充满了感激。

早膳刚摆好,柳千莹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膳,她咬着牙,突然一挥手,将那些饭菜全挥落了桌子。

原本就胆小怕事的柳红梢,被柳千莹疯狂的动作,吓得站在一旁,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那些饭菜,被抖到了小椅子上,上面放着一只鸳鸯绣枕,绣得是栩栩如生,甚是好看,才刚绣了一半,一角被油污沾了一块。

“呀!”柳红梢连忙捡起地块绣布,心疼的去拿手帕沾了水擦掉那块油污,只是那油污印得区域甚大,怎么也擦不干净,看着那块油污,她可惜的摸了一下:“看来只能绣完了再洗了!”

扫了一眼那绣枕,柳千莹冷冷的问:“你是绣给谁的?”



“给紫瞳还有北……”柳红梢刚说了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一回头便看到柳千莹一脸的狼狈样,一只手扶着左肩,她连忙放下绣布,跑去检查柳千莹的后背:“怎么?哪里不舒服?”

“没有!”柳千莹莹冷冷的推开她的手,摸起桌子上的那块绣布,她的眼中闪过残忍的光亮,突然双手攥住绣布,用力一扯。

“撕拉”一声布帛的撕裂声,在房间内响起,那块鸳鸯绣布在瞬间被撕成两半,两只鸳鸯更是被撕开。

“千莹,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绣了我好几天的!”柳红梢生气的抢过那绣布,心疼的看着那被撕成了两半的布料,脸白了一大片:“这中间被撕开的,得修补一下才行了!”

柳千莹一听,一把便要抢过布料想要再撕,幸亏柳红梢瞥见了她的动作,赶紧将绣布收进了绣中,那图案才幸免于难。

“千莹,你疯了吗?”

柳千莹怒不可遏的指着柳红梢的鼻子,眼中一片血红,怒气冲口而出:“姑姑,你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还鸳鸯戏水呢!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那个女人跟北溟哥哥白头到老吗?”

柳千莹字字透着嘲讽和质问。

本来她受了伤,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发现,连她身边的亲人,也背叛她,还想要成全那个女人和她的北溟哥哥!

“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柳千莹指控的怒喝道。

柳红梢的脸色微变:“我是你的姑姑,你不能这样指责我!”

“姑姑?”柳千莹自嘲的凉凉一笑,眼睛的余光斜睨了她一眼:“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姑姑,那个女人……只不过让你的生活过了好一点,你就忘了你姓什么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要生气了!”

“生气?”柳千莹冷笑,她的手指用力的指着自己的xiōng口:“姑姑,你这里这里痛的滋味是怎样的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那个女人,而不帮我!”最后四个字,柳千莹几乎是呐喊出声。

柳红梢愣了一下,听着柳千莹那般撕心裂肺的声音,她的心猛地揪痛,怕她因此而干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她试探的轻轻拍着柳千莹的肩头,被她狠狠的甩开。

手僵在半空中,柳红梢只能试着柔声的安慰她:“千莹,你不要生气了,姑姑是想着,我们现在对她好些了,将来……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给你,这样不更好吗?”

“心甘情愿?”四个字,冷冷的从齿缝中蹦了出来,随后从她的鼻逸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姑姑,你也太虚伪了,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给我,我看你是早就已经被她收买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需要你帮我了!”

绝决的吐出无情的话,柳千莹扶着痛得尖锐的肩膀,然后往门外走去。

柳红梢无耐,只能叹了口气,赶紧去拦住柳千莹的去路,深怕她会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候可就什么事也不能挽回了。

“千莹,你在发什么脾气,我是你的姑姑,我怎么可能会不帮你?”

柳千莹的脚步顿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的望入她的眼底:“姑姑,你真的愿意帮我?”

柳红梢点了点头。

“那好!”柳千莹微勾唇角,笑容中溢满了心机:“那姑姑要说话算话,否则……临江叔叔,可就永远都出不来喽!”

“你!!”柳红梢刷的一下白了脸,一双眼睛惊恐的瞪着她。

“为了临江叔叔,姑姑,您可千万别再偏心了!”柳千莹笑吟吟的拉起柳红梢的手,手指轻轻划过柳红梢的手背,轻轻的用双手握住:“你要记得,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

柳红梢的手像是被火灼到了般,赶紧缩了回来,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千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温柔可人的柳千莹。

为何……她感觉,千莹这次回来……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到底是不是千莹?”柳红梢突然问出了声。

柳千莹愣了一下,笑容仅僵了半秒钟,她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姑姑,难道您不认识这张脸了吗?”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心……却完全黑了。

柳红梢轻轻的阖上眼,任由冰冷的战粟从她的全身四肢划过。

······

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眼。

在房间里睡不着,晏紫瞳便让小篆和丑儿她们两个陪她到凉亭中坐着乘凉。

远远的,她看到夜北溟从花园外走过,却没有停顿下来,径直的走过,不过……眼尖的晏紫瞳明显看到他的视线一直绞着这边没有离去。

这个迹象令她很开心。

她拿着本字,想临摹一番,却听到耳边丑儿念出声,她便想到丑儿平时的言行举止,定是识字的,便把纸和笔交给了她去,她便在旁边坐着欣赏丑儿写的字。

丑儿人长得美,字体也很绢秀,看着跟她的人一样舒服。

乘着凉的晏紫瞳眼看就要睡着,远远的,她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正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转眼过去,远远的便见柳红梢捧了一个木盒子远远的走了过来。

柳红梢抬眼也望见了晏紫瞳,便热络的往凉亭这边走来。

晏紫瞳打起精神,赶走了脑中的瞌睡虫,笑眯眯的看着她,软软的唤了声:“二娘好!”

“这儿风大,你该让丫头们给你披件披风才是!”一坐下来,柳红梢就唠唠叨叨了起来,手中的木盒子也放在了桌子上。

那香味,就是从那木盒子中发出来的,木盒子通体漆红,用一只小锁给锁上上了,在那旁边还有一个小勾子,挂着一只小钥匙。

想来,那就是那锁的钥匙了吧?

晏紫瞳慢吞吞的答道:“二娘是想让我捂痱子的吧?”

愣了一下,两人均笑开了来。

盯着桌子上的那只木盒子看了几秒钟,好奇的抬头瞅向柳红梢,软软的出声问:“二娘,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好香呀!”

“啊,看我,这件事都给忘了!”柳红梢低声自责了一声,双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盒子慢慢的推到晏紫瞳的面前,神色有些恍惚,然后她有几分迟疑的解释:“最近我的房里,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了,二娘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这里面,有两颗香丸,放在房间里,可以薰屋子用,你闻闻这味道可好?”

深深的嗅了几下,晏紫瞳的眉毛舒展开来,那清新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嗯,味道不错,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转头,示意小篆将盒子收下来。

柳红梢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瞥了丑儿一眼,硬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太阳越来越刺眼,柳红梢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你继续休息,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凉亭。

晏紫瞳皱眉的盯着她的背影。

真是奇怪!

娘子的邀请

这天下午,原本嫁到了天下山庄的夜采瑶,突然回到第二山庄,立即遭到庄中人的闲言碎语。

因为夜天啸和沈非君去的时候,她并未到场,可谓不孝,但是她均以自己有身孕,伤心过度昏倒在天下山庄为由给遮掩了过去。懒

这一次,夏东瀚并没有随夜采瑶一同前来,夜采瑶先去雪苑看过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孟雪雁因为庄里的事宜,已经落入萧逸廷之手,昔日嚣张跋扈的姿态尽收,再也不敢对太过放肆,以免将来萧逸廷脸色一变,将她赶出第二山庄去。

所以,自从夜天啸和沈非君去了之后,孟雪雁便带着儿子,陪他在房间里督促他读书,好将来有机会,夺回第二山庄。

夜采瑶因为听到了下人们口中的言论,心里不舒坦,责骂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烦躁得要命,便准备去花园里乘凉。

远远的,她便看到晏紫瞳同两名丫鬟一起坐在凉亭里,当下心中又起无名之火。

现在夏东瀚对也不冷不热,关心她,也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假如……她现在肚子里没有孩子,恐怕夏东瀚早就已经将她赶出了天下山庄的大门。

夜晚,二人同床共枕,她还不时的能听到夏东瀚的嘴里喊出晏紫瞳的名字。

还喊着,小瞳小瞳。虫

小瞳!多亲密呀。

她后来查探一下得知,原来她被夏东瀚强占的那天晚上,夏东瀚是准备对晏紫瞳下手的。

假如,夏东瀚那天晚上没有占.有了她,那么……现在坐在天下山庄大少夫人位置上的人,恐怕就是她晏紫瞳了吧?

心中的火焰,便蹭的一下窜得老高,恨不得将晏紫瞳那张漂亮的脸蛋撕成两半。

长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不是妖精是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夜采瑶心里有气,便直接冲上了凉亭,身后的两名婢女,心惊胆颤的追在她的身后,以免她不小心摔倒,或是撞在了哪儿,引起她腹中胎儿的不适,那她们可就罪过大了。

丑儿刚刚临摹完了字,拿起来优雅的吹了吹纸上的字变,颇为满意的将纸递于晏紫瞳。

“二少夫人!”丑儿微笑的唤道,便搁下了笔,等待着晏紫瞳的赏鉴。

谁知,晏紫瞳还未刚拿到手,眼前突然一阵风袭过,她手上的那张纸突然不逸而飞,下一秒,那纸便已经被要撕得粉碎,桌子的笔墨砚等,全数被挥落在地,乌漆抹黑的墨水染得地面黑了一大片。

晏紫瞳可惜的看着地板。

可怜了那些下人,光是清理这些墨渍,恐怕要花些时间了。

“天下山庄的大少夫人,突然发如此大的火,可不怕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晏紫瞳笑眯眯的抬头,慢吞吞的语调,懒洋洋的快像是睡着了般。

“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东瀚的孩子!”夜采瑶高傲的昂起了下巴,她唇上艳红的唇脂,看起来像是血的颜色一样,俗不可耐。

晏紫瞳稍稍打量了一下夜采瑶。

她的身上穿着红色的高档丝绸长裙,虽然腹部还未显,腰带却已经系得很松,手上染着红红的脂甲,双手不时的护住自己的腹部,看起来,她对这个孩子是很在意的。

“不知天下山庄大少夫人,突然打翻了我这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又是所为何事呢?”晏紫瞳慢悠悠的问。

孩子是无辜的,她没打算拿孩子的事情来刺激夜采瑶。

不说这件事,她还不气,一说到这件事,夜采瑶的火气再一次上升,烧红了她的脖子:“你这只狐狸精,一看你这张脸,就长着狐媚样,专门勾.引男人!”

晏紫瞳的脸上保持着优美的笑容。

在她的脑子里,有这样一句话:不与疯狗和疯女人狡辩,那只会让你也跟着一起变疯。

“你说完了吗?”晏紫瞳眨了眨眼,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一句话问得夜采瑶哑口了好几秒钟。

骂她,她不回嘴!她抬起手掌,便要狠狠的抽晏紫瞳一巴掌,然她的手掌才抬到半空中,突然一股冲力,逼得她后退了好几步,脚后跟差点踩空,幸亏两名丫鬟扶住了她,发夜采瑶才幸免于难。

只见晏紫瞳礼貌的冲她笑笑,后者惨白着一张脸:“天下山庄大少夫人,您可以悠着点,你肚子里可是有着孩子的!”

夜采瑶的身子颤了颤。

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再招惹晏紫瞳,但是看到她那副闲散又令人嫉妒的美丽模样,夜采瑶便怒火攻心。

鼻尖闻到了一股芳香的气息。

她的目光移到了小篆的手上,那只红色的木制盒子,那味道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她突然诡异一笑,然后两步上前,从小篆的手中,一把将那盒子抢过来。

晏紫瞳皱眉站起身,小脸板了起来,冲夜采瑶抬手,示意她把盒子还回来:“那是二娘送我的东西,还给我!”

夜采瑶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盒子,拿起挂在盒子上的小钥匙,直接打开了那盒子上的锁,把盒子中的两颗黑粗糊的药丸拿了出来,然后在鼻前深深的嗅了一下,故意冲晏紫瞳冷笑:“果然很好闻!”

“还给我!”晏紫瞳重复这一个字,手仍然冲她伸直,微睑的眼睑,显然有些薄怒。

别的东西,她可以不在意,可是那东西是二娘送给她的。

越是看到晏紫瞳在意这药丸,夜采瑶的心里就更得意,看到晏紫瞳焦急的模样,她开心极了。

她故意晃着晏紫瞳,刚要把清香的药丸还给她,突然却一转手,将那两粒药丸抛入了不远处的池塘之中。

那药丸在水面溅起几滴水花,平静的水面,荡漾起无数涟漪,然后便没了踪影。

晏紫瞳生气的拍桌:“你,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那又怎样?晏紫瞳,我警告你!”夜采瑶用红红的长指甲,指着晏紫瞳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警告:“以后看到东瀚,就要绕道走,不要让他见到你!”

溜了她一眼,晏紫瞳打了个哈欠,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坐在石凳上看着池塘的水面,然后凉凉的回答:“我为什么要找他,你只要管住他,不要来找我就行了!”

夜采瑶气结:“我不管,反正,你不许见他,你只要见他,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媚眼如丝般溜过她的眸,晏紫瞳的笑容更开心了:“你为何生气?聪明的女人,就该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气,还有……你要好好的保护好你的肚子,别一个不小心没有了,有可能你这天下山庄大少夫人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一番冷嘲热讽,说得夜采瑶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又无话反驳。

心知晏紫瞳能说会道,连孟雪雁也不是她的对手,夜采瑶咬紧了红唇,怒却无比说出口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下去,只会令她颜面尽失。

她反手将手中的木盒子狠狠的掼在地上,那木盒子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看到晏紫瞳的脸色又变了,夜采瑶又狠狠的一脚踩在盒子上,扬长离开之前,轻蔑的丢下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过如此!”

“太过分了!”小篆忍不住晏紫瞳打抱不平:“二小姐真过分,她对二少夫人您太过分了,那香料,可是二夫人送给您的!”

片刻间,晏紫瞳的心情已经缓缓平和,揉了揉有些酸涨的头,只觉得脑袋里面涨涨的,令她昏昏欲睡。

小手无力的挥了挥:“罢了罢了,毁了就毁了,丑儿,你去二娘那里,帮我跟二娘道歉吧,顺便再帮我要一盒!”

“是!”丑儿答应着便离开了。

然,当丑儿再回来的时候,丑儿的手上,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左脸还多了一个巴掌。

晏紫瞳连忙起身,检查她脸上的巴掌印:“你这是怎么了?”

丑儿抬起泪眼,眼眶红红的,隐隐啜泣着:“方才奴婢到二夫人那里拿了盒子出来,就被二小姐给抢去了!”

晏紫瞳微睑起眼睑。

又是夜采瑶。

这夜采瑶果然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还公然抢她的东西来了。

轻抚丑儿的面容,有些心疼,便轻声安慰她:“你受委屈了,今天你不用陪着了,你先下去拿东西敷一敷脸吧!”

“谢谢二少夫人,奴婢告退!”丑儿哽咽着答应,然后转身离去。

晏紫瞳忍不住摇了摇头。

唉,夜采瑶是太过娇纵了点,这丫鬟仆人也是人哪!

倘若她一日沦为了奴婢,可能才会对下人宽厚些。

看着时间已经几近黄昏,快到用晚膳的时刻了。

她招手让小篆进前。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二少夫人!

难得小篆在她被夜北溟赶出了枫苑之后,还能待她这样好,口口声声维护她,还继续唤她二少夫人。

夜北溟忙了这些天,其实大概的情况,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人现在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将一切都说开,也比现在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在一块的好。

他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怕她会受到什么威胁,她都不怕。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望着渐渐西下的太阳,晏紫瞳灿烂的星眸中,已有了决定。

她决定,今天晚上要跟夜北溟摊牌。

“嗯,你去找二少爷,就说今天晚上,让他到兰亭阁用晚膳,否则……他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我!”晏紫瞳认真的冲小篆一字一顿的嘱咐。

望着晏紫瞳那认真的表情,小篆心里发懵,她微微一笑的试探:“二少夫人人,您不是说真的吧?”

“你说呢?”晏紫瞳的笑容格外灿烂。

小篆的心一抽一抽的。

不会是真的吧?

那这件事就太大条了,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把二少爷带到兰亭阁用晚膳。

双脚飞快的向外转:“奴婢马上就去,一定会在晚膳之前,把二少爷带到兰亭阁!”

“去吧!”

······

娘子的邀请,他夜北溟哪敢不卦约,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去。

帐房内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夜北溟便准备出门,便先让小篆回去报信,小篆欢欢喜喜的离去,夜北溟随后也出门。

但是夜北溟刚刚经过白夜堂漆黑的门前时,白夜堂外的黑色大门蓦地吱呀一声打开,夜北溟的步子因此而停步,脸上常挂有的邪魅笑容修失,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打开的大门。

一袭水绿色衣衫的女子缓缓的从那门内走了出来。

那张熟悉的容颜,令夜北溟全身如遭雷击。

柳千莹冲他微笑轻语:“北溟哥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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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

千莹,是柳千莹,那个曾经总是在他身边,拽着他的衣服,亲密的喊他“北溟哥哥”的千莹回来了。

那个让他曾经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骤然失去她的痛苦中走出来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懒

五年了,再见到她,恍如隔世,傍晚的阳光,金灿灿的霞光,在两人的中间隔段了一条金黄的线。

他在这边,她在那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柳千莹的脸上始终挂着欣喜的笑容。

之前见到他,是一回事,可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柳千莹还是有些紧张。

夜北溟拥有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脸庞,挺拔、高大的身形,灿烂的家世,还有一身卓绝的功夫,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当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时,那种怔懵的表情,又多了几分柔和及亲切,让他感觉更容易接近。

柳千莹抬动脚,一步一步的向愣在原地的夜北溟靠近。

就在柳千莹走到那条金黄色的光线上时,夜北溟终于恢复了神志,目光来回在那张曾经令他记忆深刻的脸上徘徊望着,终于他吐出了淡淡的四个字:“你回来了!”

如此冷漠的语调,让柳千莹感觉夜北溟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柳千莹有些急迫的想要向他靠近,夜北溟的身子飞速的闪开,如鬼魅一般,她的手试图抓住他,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最后她只得放弃。虫

她知道,假如他不想让她抓住他,那么他就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生气了。

他还在怪她五年前的那不辞而别,怪她五年前的绝决。

“北溟哥哥,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她的声音微颤,双眼祈盼的望着他,希冀从他的脸看到一丝喜悦的痕迹,很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包涵了千言万语,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的心里有些乱。

说是高兴,那是有的,这么多年没有看到她,这五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想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当她突然回来,他又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些什么。

到底隔了什么,他也弄不清楚。

柳千莹惊慌的发现,她与夜北溟似乎不像以前那样了,他对她抗拒,不喜欢让她靠近他,那么冷漠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受不了他对她的冷漠。

“北溟哥哥,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我是千莹,千莹呀,你的千莹妹妹!”柳千莹温婉的唤道,试图唤醒夜北溟从前的记忆。

然后夜北溟回应她的,仍然是不温不火的表情,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浇灭了大半。

夜北溟的脊背僵直着。

千莹妹妹。

这四个字,在他的心底里,曾经铭刻得很深,是她,是她自己,狠狠的用刀子,将这四个字,从他的心头刮去,边皮带肉,血淋淋的一片,当时……她那么绝决,不留一丝余地,然后就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幽暗的眸子,陡然yīn鸷冷厉的看向她,腥红的眼,狂傲的肃杀气息,令人不由得浑身发颤。

即使五年前,她已经见过他这样的模样,现在再一次见到,柳千莹的身体还是不由得一阵发颤。

那样的他,确实会让人害怕,特别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那种狠绝,似一把无形的剑,随时会穿透人的心脏。

从她的眸底,他看到了害怕两个字,他的嘴角不由得又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片刻间,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有的邪魅慵懒:“这次,打算留下多久再离开?”

他要赶她走?

不要!!

她慌张的摇头,小脸白了一大片,连连出声解释:“北溟哥哥,我这次不会走了,真的!”她举手朝天保证道。

夜北溟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平静,笑容非常好看。

了解夜北溟的柳千莹却知道,此时他的笑容,绝对是冰冷的,他虽然在笑,可是从他的脸上,她却看不清一丝笑容,他在怪她,他还在怪她。

“你走不走,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平淡的回答,眉毛微睑,脸上的表情,明显表示出他现在有些不耐烦了,生人勿近。

“北溟哥哥,我这次,是为了你而回来的,我当初离开你,是有原因的,我知道我当时对你说那些话不对,可是我当时是逼不得已的,现在好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我回来了!”她一声声吐出她的心声。

“如果你杀了一个人,他还可以活过来,听到你的道歉,那么,你觉得那个人,在地底下会不会原谅你?”夜北溟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啊,北溟哥哥,你不要走……”柳千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飞快的上前去挡住了他的去路挡住他。

他的小瞳还在等他,想到她打着瞌睡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石化般的盯着门口期盼的等着他的神态,他心里一阵着急,轻轻的推开柳千莹趴在他身上的身体。

“嘶,疼!”柳千莹痛吟出声,身体痛得痉.挛得弯下腰去,握着夜北溟手臂的那只小手颤抖的战粟着,他能感觉到她的疼痛。

心底里的某处在作祟,夜北溟并不能放任自己离开,而置柳千莹不管。

他的手指触到她的疼痛处,引得她又“嘶”的出声。

他的手指在她的伤口处打着转,似乎有很大一片地方,表面上虽然没什么,但是其实皮肤深处,已经浮肿,不知道是被什么打伤的。

“你应该去看大夫!”他的目光暖了几分,心底里某处坚硬的城墙有一丝破痕。

她……五年前,真的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迫离开他的?

有希望了!

柳千莹趁机抓住夜北溟的大手,小脸上挂着异样的神采,惊喜得像捡到了宝贝一般,小脸发亮:“北溟哥哥,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大夫都不需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柳千莹一遍一遍的向他表达她的心意。

什么矜持,她全不要了。

夜北溟非常坚持而执着的又拉开了她的手,不着痕迹的闪开她再一次粘上来的手,令两人之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千莹,既然你回来了,你姑姑应该告诉你了,我已经有妻子了!”幽暗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咬紧了下唇,柳千莹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含着一层雾气凝望他,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情谊,她微笑的回答:“我知道的,可是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不介意,我……”

“我只会娶她一个妻子!”他凝眉再一次声明。

她慌张的赶紧解释:“北溟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跟她争抢正妻位置的,做一个妾室,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想留在北溟哥哥你的身边,这五年,你不知道我都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每天的都在想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名分的事情,我真的不在意的,只要你的心里还有我,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夜北溟怔怔的望着那张脸,想要开口反驳她,看到她柔弱的模样,夜北溟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好死不死的响起了three的警告声:“三小姐在等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该死的,是three。

three若是知道了柳千莹的存在,那就代表,晏紫瞳也即将知道。

假如晏紫瞳知道了千莹的话,那就代表,他是不是也即将失去她?不行……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慌。

“千莹,你回来我很高兴,可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我没有打算要娶妾室,你该有一个更好的男人来爱你!”夜北溟极有耐性的说道,脸上已有几分不耐,急欲回去跟晏紫瞳坦白柳千莹的存在。

three这家伙,嘴碎得很,不知道会将今天的事情,怎样跟晏紫瞳学。

“可是北溟哥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咬牙,柳千莹直扑到夜北溟的身上,双臂紧紧的抱着他,双手在他的身后打结,不愿意松开。

“千莹,男女收授不亲,我……”

就在这时,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柳千莹的双手像被火灼烧了般,从夜北溟的身上移开,身子也退后了两步,一盆水陡然从天倾倒,那是刚刚下人拉着的车上的馊水,还有一些碎菜叶,将柳千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不要脸的小三!”three怒骂道!

柳千莹被那一盆水浇得跳脚,然她往四周看,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惊悚得她浑身发抖,全身脏污不堪,甚至还有一片鸡蛋壳粘在了她的脸上。

“北溟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柳千莹这一次是真正的被吓到了。

这一切,很显然是谁做的。

夜北溟脸黑了几分,朝着空气中,方才three发出声音的位置冷脸怒斥:“你太过分了,回去你主人那里!”

他同情的看着柳千莹,心里一阵不忍,亲自动手为她拿走身上的脏污菜叶等物。

一阵风吹来,冷得柳千莹直打哆嗦,一身的狼狈。

夜北溟只得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你回去换衣服吧!”

柳千莹趁机反抓住夜北溟的手,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凝着他:“北溟哥哥,我好害怕,你陪我去姑姑那里,好不好?”

“三小姐在等你!”three隐着身也提醒夜北溟。

夜北溟的心中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斗争。

最后,他还是决定送柳千莹回房间去。

毕竟……柳千莹是因为three才受的辱,解释的话,等他将柳千莹安置妥当了的话再去,这次three做得过分了。

扶着柳千莹,夜北溟做了决定:“我陪你去!”

“谢谢北溟哥哥!”柳千莹开心的冲他绽开一抹笑容。

“三小姐在等你!”空气中,three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夜北溟没有回答,扶着柳千莹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three现出真身,红色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处柴火堆,那堆是柴薪,遇火迅速的燃了起了。

“着火了,快救火呀!”一名小厮看着那火燃起来,扯着嗓子,大声着急的喊着救火。

糟糕,干错事了。

three赶紧隐去了身形。

······

兰亭阁

three回到兰亭阁,便立马将他知道的那件事添油加醋告诉了晏紫瞳。

不仅说夜北溟在外面见女人,还打算跟女人去过夜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晏紫瞳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听得直翻白眼。

“three,你说够了吗?”

“三小姐,我说的是真的!”three气愤的说道。

“今天的笑话到此为止!”她抬了抬眼皮,从鼻子里嗤哼出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三小姐,我们打赌,假如三姑爷真的见了他相好的,怎么办?”

挑起眉梢,晏紫瞳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慢吞吞的丢出一句话:“怎么打赌?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我自饮三壶——水!”他指着桌子上盛酒的瓷壶。

“你还玩真的哪!”晏紫瞳又翻起了白眼:“如果我输了,我用牙刷为你洗身体!”

“一言为定!”

谁更重要?

红苑

夜北溟扶着柳千莹回到红苑。

正在打理红苑小花园内花圃的柳红梢,一见到这一画面,便赶紧赶过来,一个不小踩倒了几棵花,她来不及心疼,便上前去扶住柳千莹。

她的目光转向夜北溟,隐约透着不悦,质问道:“千莹不是去找你吗?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回来?”懒

“二娘,你先扶她进去换衣服吧,这身衣服全湿了,会着凉的!”夜北溟淡淡的说着,关于这件事情,他不想透露太多,便把柳千莹丢给了柳红梢。

心里担心柳千莹,柳红梢便扶了浑身颤抖的柳千莹进了卧室,命丫鬟们为她准备热水为她洗过澡之后再换衣服,她自个儿出了房间。

夜北溟送完了柳千莹,便急着赶回兰亭阁,刚转身,柳红梢倏的出声唤住他:“北溟,你站住!”

“二娘!”夜北溟微笑的转头,嘴角的笑容,似有几分尴尬。

“北溟,今天的事情,我想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到柳千莹如此狼藉,柳红梢心底里的同情细胞被勾了起来,忍不住质问夜北溟。

毕竟,柳千莹是她的侄女,她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基于她姑姑的身份,有责任为了自己侄女的幸福做打算,毕竟……柳千莹从小便待她极好。

由此首级,她便不得不帮她。虫

柳千莹刚刚那脸色苍白的模样,真是叫人担心,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夜北溟修长的身形在晚霞下,浑身沐浴在金色的光线中,犹如给他渡了一层金色一般,那般高贵,让人忍不住侧目,他是这样的出色,也难怪柳千莹一直为他倾心至此。

听了柳红梢的话,夜北溟的脸色微变,声音骤冷:“二娘,这个事,您还是不要过问!”

“二娘现在连句话也不能劝你了吗?北溟,当年我是年着你跟千莹从相识到相爱的,你真的就能舍下她?”

“二娘,我已经有了小瞳,我不会娶其他的女人,千莹与我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还有,千莹只听您的话,您劝劝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帮不了,也没办法帮!”

“你就不能在心里给千莹留个位置?”一狠心,柳红梢交千莹交待的话吐了出来:“她说,她不介意正室的身份!”

“不行!”夜北溟直觉的反对:“纵使我同意,小瞳也不会同意的。”

“在你的心里,是小瞳重要,还是千莹重要?”柳红梢冲口而出的问道。

谁更重要?

轻轻的闭上眼,他的眼前,浮现出的,皆是晏紫瞳娇俏可爱的笑容,还有她纯真的视线,还有她温温软软的语调,都那么让他心里感觉温暖。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睁开眼睛,立足柳红梢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二娘,小瞳在等着我用晚膳,我先回去了!”

“你……”柳红梢表情微愣。

夜北溟这样回答,已经算是间接回答了她的话。

“千莹的事情,还是二娘多费心了,我先走了!”夜北溟优雅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柳红梢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转脸,她惊讶的发现,柳千莹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衣服站在了门边。

她忙走过去,摸了一把她的小手,小手一片冰凉,她再伸手探向柳千莹的额头。

她松了口气,庆幸柳千莹没有发烧。

咬紧了下唇,一时之间,柳红梢不知该怎样劝说柳千莹,盯了她面无表情的脸好一会儿,柳红梢方按着她的肩膀,轻声开口:“千莹,刚刚北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已经有了选择,你是不是……”

“不!”柳千莹激动的反驳,一双眼睛写满了倔强:“他只是暂时鬼迷心窍,我跟他有那么多年的感情,而那个晏紫瞳跟他相识,还不到三个月,北溟哥哥,是不可能爱上她的,姑姑,北溟哥哥最爱的,应该是我!”

“千莹,你太固执了,这样到最后会伤了你自己的!”柳千莹的话一听便是钻牛角尖,执意认为自己的思想。

晏紫瞳的好,第二山庄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聪明而且人也善良,否则……不会她一出现,就那么多人为她倾心,连她……也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更何况,她也看得出来,晏紫瞳待夜北溟也是有心的,由此,夜北溟对晏紫瞳就倾心得更快。

爱情,并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定义,只能说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错过的……已是永恒。

偏偏,柳千莹却固执的以为自己的意念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好她最后会伤得更深。

“不,姑姑,是你不懂,我是不懂当初我跟北溟哥哥,我们两个人已经定下了终身,他的新娘,该是我的!”柳千莹激动的冲柳红梢喊道,字字透着浓烈的情感,眼眶红了一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是她,是晏紫瞳,那个女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北溟哥哥抢过去了,她不配拥有北溟哥哥,她不配!”

两名丫鬟放好了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二夫人,水已经好了!”

柳红梢没有开口,挥了挥手,让丫鬟先下去,她抬手擦掉柳千莹眼角晶莹的泪水,心疼的温声劝道:“乖,先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去洗个澡,把你身上的污渍全洗掉!”

不提到这件事,柳千莹差点就忘了。

“二娘,你知道晏紫瞳的身边,有什么怪人保镖吗?”

“什么怪人?”

“就是会隐身术的!”

柳红梢嘴角抽动了两下,忍不住责备道:“你是看神话故事看太多了吧!”

“不,二娘,有时间的话,你去打探一下晏紫瞳身边是不是有个会隐身的人,只要能搞定了那个人,我就好对付晏紫瞳了!”

柳红梢警告的瞪着她:“你说过,不对伤害小瞳的!”

握着她的手,柳千莹安慰的笑眯起眼睛:“姑姑,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动晏紫瞳,就不会动她,只要她离开了北溟哥哥,我会安排好她的下半生!”

松了口气,柳红梢总算放下了些心。

“好吧,我去帮你打探打探!”

“还是姑姑你最好了!”柳千莹娇嗔的摇着她的手臂,眸底闪过狠绝的亮光。

晏紫瞳,我与你,誓不两立。

······

兰亭阁

晏紫瞳等在兰亭阁中,一双眼睛巴巴的瞅着大门口。

直到阳光沉下了地平线,小篆进来将灯点上,墙上映着她孤单的身影。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

虽然她刚刚一直为夜北溟辩护,可是等了这么久,夜北溟还是没有来,她的心里便有些怀疑,three说的是不是真的。

灯影在她的眼前晃动,那火苗如催眠器一般,令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北溟急匆匆的赶回兰亭阁,推开了大门,是丑儿为他开的门。

“二少夫人在不在屋内!”看到房内只亮了一盏灯,夜北溟的心凉了一半,晏紫瞳不会听了three的胡言乱语,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吧?

他受不了这个!

“在的,二少夫人,一直在等您呢!”

听到她还在,夜北溟的心平稳了一大半,只要她还有……那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夜北溟缓缓的走上台阶,往屋内走去。

预料中的河东狮吼并没有出现。

桌子上满满的一桌菜,只点着一根红烛,而晏紫瞳那小小的人影,小脑袋枕着双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亲眼看到她,他悬着的终于落地。

轻轻的走到衣架旁,拿下她的披风,再踱回她的身后,轻轻的为她盖上。

那小小的动作,触动了烛火,火苗被风晃动着,突然滋滋的噼里啪啦作响。

那小小的声音,却也惊动了晏紫瞳。

白玉小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乌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顿而皱眉。

夜北溟的脸色略显疲惫,他低头冲她露出惯有的邪魅笑容,哑着嗓子用那磁性的嗓音在她脸前呢喃:“娘子,我……”

突然,晏紫瞳脸色倏变,双手狠狠的将他推开,便要往门外冲去。

激.情燃烧

晏紫瞳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便从他的身边逃离。

夜北溟吓得赶紧拦住了她的去路,狠狠的将她抱在怀中,任由她挣扎踢打或是撕咬,他也不放手。

直到她累得没有再打他的力气,她才停止了动作,任由自己软巴巴的在他的怀中,由他扶着靠着他的xiōng口直喘气。懒

小脑袋贴在他的xiōng口,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令她的心安慰了不少。

自始至终,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有些事情,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虽然他们互相没有开口,但是,他们从对方的眼神、表情和动作上,就已经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而且还能猜到对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这样才能更加知道对方的心意。

多少个激.情燃烧的日夜,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默契。

晏紫瞳料定了他不会让她让开,而夜北溟也料定了晏紫瞳不会离开,所以两个人才会这样互相闹了一番。

晏紫瞳出完气,夜北溟安抚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的呼吸恢复了平稳,他方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吻了一下,尝到她额头上咸咸的汗水味道,鼻尖是属于她身上特在的芳香气息。

他深深的嗅了一下,闻着属于她的气息,他心底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件事,不同于以往的事情,因为到了严重的地步,所以晏紫瞳才会生气。虫

安抚完晏紫瞳,夜北溟扶她让她坐在软椅上。

烛光微弱的光亮映在两个人的眼上,烛火跳动着,两个人的身影映在墙上,都略显疲惫。

虽然已经将她完扶,有些事情,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轻轻的咳了一声,夜北溟清了清嗓子。

晏紫瞳微微瞥过眼,等待着他的开口。

叹了口气,夜北溟知道躲不过了,反正嘛,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three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脸上略带一丝困意,声音软绵绵的问:“说了,可是,我想听你自己解释。”

双手不安的绞着:“是千莹,她回来了!”

“你跟我说过她,怎么?你想让我让了位置给她吗?”晏紫瞳直接了当的问,脸上没有一丝儿担心自己的位置会被人顶替。

“没有的事!”夜北溟一把握住晏紫瞳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掌心中沁出了密密的汗,深怕晏紫瞳不相信他的话吧,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解释:“这件事,我已经将实情告诉了她,而且我也告诉她,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虽然她相信他,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没闷的xiōng口也舒服了不少。

小脸上重新挂上了甜美的笑容,笑吟吟的戏道:“假如,你有一天想通了,想让我让出位置的话,直接告诉我,我会二话不说,直接让出去的!”

“不会的,不会有这一天的!”他仍然一脸的认真,回答一丝儿也不含糊。

夫妻之间,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有些不能开玩笑,对于会失去她的事情上,他是一丝儿险也不想冒。

晏紫瞳被夜北溟的一番安慰弄得眉开眼笑。

“我相信你!”

“对了!”解释完,夜北溟该算算帐了,目光往旁边一瞥:“three在不在?”

“在呀!”晏紫瞳奇怪的眨眨眼,不明白夜北溟会突然脸色巨变。

夜北溟脸一下子黑了:“你不知道,three刚才泼了千莹一身馊水,所以我才会陪千莹回姑姑那里去换衣服,否则早就回来了!”啊,踢皮球多好,风水轮流转,他three刚刚陷害他,现在该他反扳一局了。

“什么?three真的这样干了?”晏紫瞳瞪大了眼睛,果然美目燃起了两团火焰,眼睛向旁边瞥去,怒声喝斥:“three,有没有这种事?”

“有!”three凉凉的声音传来,不等晏紫瞳的声音又脱口,three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三小姐,你没忘我们之间打的赌吧!”

“什么赌我也不管,你为什么要作弄别人?”还害他误会晏紫瞳,刚刚她打了夜北溟好多下,还咬了他、踢了他,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罪魁祸首是three。

“我是替你赶小三!”three理直气壮的开口。

“是哦,这个世界上,你看谁都是小三!”

“小三是什么?”夜北溟不耻下问道。

晏紫瞳和three异口同声的鄙夷答:“真没文化,小三就是第三者!”

不知者不为过吧?夜北溟表示他自己很委屈。

“三小姐,你不要想赖帐,你输了,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三姑爷就是去看他以前的老相好去了!”

“什么老相好,你说得太难听了!”夜北溟脸又黑了。

“不管难不难听,三小姐也要履行承诺!”

“什么承诺?”

three耸了耸肩,再撅了撅屁股:“三小姐说,只要我赢了,她就要用牙刷为我洗身体!”

用牙刷?“什么是牙刷?”

three亲自从自己的肚子里,拿出了一把被晏紫瞳丢弃的牙刷,指腹从软软的刷毛上划过,然后在夜北溟的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

用那么小的牙刷,为他刷身体?

夜北溟的脸更黑了。

three不知死活的故意又摇了摇身体,冲晏紫瞳无耻的喊道:“三小姐,关键的部位,一定要刷干净哦!”

要他妻子为别的男人洗身体,还要擦什么……关键部位?即使对方不是个人,他也不同意。

“擦就擦,有什么了不起的!”晏紫瞳倒没什么顾忌。

“不行!”夜北溟的脸黑得堪比墨水。

抢过牙刷,晏紫瞳用牙刷头指着three的鼻子:“不就是给你刷身体嘛,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被忽视的夜北溟,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我说不行,不行!”

晏紫瞳尴尬的笑了一声。

她知道夜北溟在意的是什么:“可是相公,愿赌服输,我既然输了,当然要履行承诺!”

“就算要履行承诺,那也不用你自己亲自动手!”夜北溟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出:“我替你来!”

“啊……”three和晏紫瞳俩人同时惊讶出声:“你来?”

“对,不行吗?”

晏紫瞳眨了眨眼,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不行,三小姐,我是跟你打的赌!”

“你要么就让我刷,要么就不刷,任选一个!”夜北溟霸道的丢下两个选择,然后动手把筷子递给晏紫瞳。

“卑鄙!”

“还有!”夜北溟犹觉不够的补充了一句:“以后,为你刷身体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不用小瞳再动手了!”

three气得声音语无伦次:“让你洗,有什么意思?”

“干脆我为你娶个妻子,让你妻子为你洗,如何?”夜北溟邪邪一笑的提议。

“这样不好吧!”晏紫瞳心里为那个将来可能成为three妻子的女人惋惜,假如嫁给了three,岂非要一辈子守活寡?

“怎么不好?”

“我也觉得这样似乎不错!”three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你们两个够了!”晏紫瞳好笑的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心知夜北溟故意与three调笑,只是为了逗她开心,罢工,她便不记仇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凝注他,她分外凝重的问:“你当真,不会与她旧情复燃吗?”

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容,夜北溟郑重的点头:“我说过,我只会要你一名妻子!”

她笑逐颜开:“改变心意之前,一定要告诉我!”

“不会有这一天的!”他发誓道。

不过,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很快就要亲自打破自己的誓言。

当天晚上,夜北溟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拿着牙刷,在卧室中,为three刷身体刷了许久,因为他的力道不均,加上故意有发泄之嫌,所以,three的尖叫声在在整个晚上持续了良久,中间不时的夹杂着夜北溟命令其乖乖的待着的声音。

那声音令兰亭阁的守卫及丫鬟们皆羞红了脸,从来没有发现夜北溟与晏紫瞳他们两个这样亲密,而且放肆过。

那天晚上,晏紫瞳睡得格外甜美。

只是,晏紫瞳因为这一觉,错过了与夜北溟摊牌的机会。

那阵声音,很快在整个第二山庄的嘴里传开,并很快的传到了萧逸廷的耳朵里。

他们两个不是已经睛传分开,而且两个人随时可能会离婚的吗?怎么又会突然这么亲密?

半上午过后,萧逸廷突然到访兰亭阁,让刚刚醒来的晏紫瞳颇为意外的看到他。

“咦?大哥,你怎会突然来兰亭阁,真是稀客!”晏紫瞳忙令丑儿为其上茶。

不料丑儿一见访客是萧逸廷,顿时慌得手忙脚乱,端茶之时,手太过颤抖,而至于茶水差点溅出杯外。

“大少爷,您的茶!”丑儿窥着萧逸廷的表情,庆幸他并没有生气。

萧逸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旋即目光直盯着满脸倦容的晏紫瞳。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难道紫瞳你不欢迎我不成?”

“哪儿的事!”晏紫瞳笑逐颜开,一双眼睛猛给丑儿使眼色,后者羞得满脸通红色,假装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看她。

晏紫瞳忍不住连翻白眼。

没用的家伙,连自个的幸福也不会争取。

“只要紫瞳你不觉得我唐突便可,对了!”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只掌心大小的紫檀木盒子出来,放在桌子上:“这个盒子是……”

“啊,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正缺一个这样的盒子呢?”晏紫瞳怪叫了起来,一把将那盒子抢过,递到了小篆的手中,然后纤指向不远处缺了一角的紫檀木柜子指去:“你,去放上去看看大小怎样!”

瞠目结舌中,小篆拿着那盒子在在那木柜缺角之处比划了一下,大小刚刚吻合。

看看晏紫瞳连连点头,眉毛笑得扬了起来:“果然大小正合适。”

而这一幕,却看得萧逸廷嘴角直抽。

拿那只盒子来补桌角,她怎知,那木盒子里面装的可是名贵的夜明珠,他张了张嘴,想要对晏紫瞳说明,而当他看到晏紫瞳满意的表情时,提醒的话,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轻咳了一声,萧逸廷尴尬的扬起嘴角,只得点头附和:“果然合适!”

“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晏紫瞳歉疚的望着他:“大哥,我有些困了,您还有其他的事了吗?”

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萧逸廷又看了一眼那盒子,连忙收回视线:“没有了,既然你要休息,那我便不打扰了。”

“我送大哥!”晏紫瞳笑眯眯的起身,刚走了两步,骤然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砸了进来,躲中了晕紫瞳的脚腕。

瞬间的痛麻,令晏紫瞳猝然跌倒,幸萧逸廷手快的扶住她,她的膝盖却仍免不了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疼痛瞬间沿伸至她的四肢百骸,小腹骤然痛了一下,眼前一黑,她听到萧逸廷焦急的唤声,意识却渐渐消失,临昏过去之前,她似乎还看到了夜北溟紧张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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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父的喜悦

第二山庄的专用大夫,是整个华城资历最高,也是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

兰亭阁内,只留下了夜北溟和萧逸廷还有大夫三人,婢女等,全被挡在了门外。

微风拂面,纱巾轻荡,安静躺在纱帐内的人儿,却是满脸苍白,连带着呼吸她甚是细微,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懒

昏迷中的晏紫瞳,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丝生气,揪紧了夜北溟的心。

他单膝跪在榻边,双手紧紧的握住晏紫瞳的另一只手,双眼焦灼的瞅着床榻另一侧的大夫:“大夫,怎么样?小瞳是怎么了?”

大夫愁眉深锁,手指搭在晏紫瞳的脉搏上,久久蹙着眉头,老脸皱紧,却是嘴唇紧闭,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时间像滴沙漏一般,缓慢的在指尖流逝,时间等得越久,夜北溟的心就更不安。

晏紫瞳虽然平时身体差,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过,这样吓人,毫无征兆,那张脸,已经苍白得比她头下枕头上绣的白色牡丹还要白了。

萧逸廷亦同样焦急的站在大夫的身后:“大夫,怎么样了,紫瞳有没有怎么枯?”

终于,大夫放下了晏紫瞳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夜北溟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绕到床的对面,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猩红的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迫不及待的追问:“大夫,小瞳到底怎么样?她没事的,对不对?”虫

大夫的手腕被夜北溟抓得很疼,一时之间,大夫无法言语,待夜北溟手腕松了些后,大夫才松了口气,一脸凝重的望着夜北溟。

“其实,二少夫人,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像是一颗炸弹,在夜北溟和萧逸廷的心中同时响起,夜北溟喜忧掺半,看大夫的表情,似乎还有什么没说。

他的心被揪成了一团。

她有身孕了,她的肚子里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的骨肉,这几天他还想要把她赶走。

自责令他的心头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抬手他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当作惩罚。

“大夫,小瞳没事的,对不对?”夜北溟没有发现,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中带着些颤声,一个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提醒着他,他的小瞳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大夫困窘的摇了摇头:“这个,恐怕我无能为力,二少夫人只是动了胎气,我开副方子,可保胎儿平安,只是二少夫人何时醒来,老夫却……”

“我不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醒来。”夜北溟猩红着眼,怒形于色,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

可怜的大夫,被夜北溟这样一拎,双脚悬空,却怎么也无法沾地,被紧勒着脖子,大夫几乎无法呼吸,脸色涨得通红。

萧逸廷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拉开夜北溟的手,救下了可怜了的大夫。

大夫得到了自由,大口的喘息着,可怜兮兮的开口道:“二少爷,二少夫人的脉相,老夫从未见过,老夫真的无能为力。”

夜北溟脑中骤然一片空白,身子被这句话打击得在空中颤抖着,突然他疯了一般的又要捉住那大夫,幸被萧逸廷拦了下来,然后萧逸廷向身后的大夫使眼色,让他快逃。

“放开我,庸医,你回来,小瞳要是没有醒来,我要诛了你九族!”冰冷的话语,如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那大夫留下一张安胎药的方子,赶紧脚底抹油。

太可怕了,第二山庄的二少爷,一向和善待人,哪这样噬血过。

嗯,他发誓,以后见到了夜北溟,就绕着路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哪!那么妖孽般的一张脸,却有着蛇蝎一样的心肠。

“你放开我!”夜北溟怒火中烧,突然挣脱开萧逸廷的禁锢,抬手狠狠的揍了萧逸廷一拳,那一拳打在萧逸廷的左脸上。

看到夜北溟像只发疯了的狮子一般,萧逸廷眼睛微眯,抬手狠狠的将夜北溟推倒在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在,萧逸廷蹲下身,拇指擦掉左嘴角流出的鲜血,目光稍稍下移到手指上,看到那血渍,向来温润的脸骤然沉下了几分。

“你闹够了没有?”萧逸廷低沉的喝道。“你看看你把紫瞳弄成了这样,你开心了?”

冷冷一笑,夜北溟的脸上浮起残忍的笑容。

“紫瞳?”他轻蔑的睨视了萧逸廷一眼:“这个名字不该是你叫的,小瞳是我的妻,我们两个之间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来管,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你就以现在这样的样子来照顾紫瞳吗?”萧逸廷也生气了。

心里更为心疼晏紫瞳,夜北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疼惜女人。

“滚,滚出去!”夜北溟陡然暴出一声怒吼,那一声吼,响彻了整个房间,震撼着人的耳膜。

深吸了口气,萧逸廷缓慢的平息心中的怒气。

夜北溟这样敌视他,暂时留在这里,对晏紫瞳没什么好处。

他缓缓站起身:“安胎药熬好了之后,我会命人送来!”

“出去!”夜北溟再一次冷冷的下逐客令!

夜北溟那冰冷的态度激怒了萧逸廷,气得萧逸廷甩袖离去。

等萧逸廷离开了之后,夜北溟愠怒的脸,渐渐变得怪异,又恢复了冷静。

他深深的凝着榻上的人儿,轻轻的执起她略微冰凉的小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

这般深情的模样,与方才那个疯子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陡然他沉声门外冷喝道:“文俊,进来!”

守在门外的文俊,一听到夜北溟的传唤,飞快的跑了进来,他一脸的胆战心惊。

方才夜北溟那疯了一般的声音,他们在外面全听见了。

“主子,您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问,恐怕不小心得罪他。

夜北溟斜睨着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好吧,是他有问题,文俊闭上了嘴巴,恭敬的立在一旁,双眼好奇的往榻上看了一眼:“主子,您叫我进来,有什么事?”

“你去把圣手叫来。”

圣手?毒医圣手?文俊脸一下子惨白惨白的,有直逼晏紫瞳脸色的趋势。

“主……主子,您……您要属下去找毒医圣手?”

“嗯!”指腹轻抚过她苍白的唇,夜北溟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要他把药箱带来,为紫瞳看病!”

文俊的脸垮了下来。

“可……可是主子,毒医圣手从来不医女人的呀!”

“我可听说,他前一段时间救了一个女人。”

“可是,要找他的话……”文俊为难的看着他。

世人皆知,在半月王朝有三个令人闻风丧胆之人,地狱鬼影、毒医圣手和笑面阎罗。

三人同样行踪诡异,无人查得到他们的行踪。

地狱鬼影是以行侠仗义为旨;笑面阎罗,亦正亦邪,只凭喜好杀人,与地狱鬼影不同的是,他杀人之前必会大笑三声,相传其已经被地狱鬼影杀死;而毒医圣手,医术天下无双,但是……毒术亦是天下无双,垂死之人,只要毒医圣手出手,即使到了鬼门关之前,也能被拉回来,只是……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救男不救女,要找到他,更是难乎其难。

最重要的是,毒医圣手贪婪至极,想要他出手,没有天下著名的奇珍异宝,他是万万不肯出手。

夜北溟随手丢了一块黑色玉牌出去:“丢到他的老穴前,他若不出手,我去宰了他!”

“哇,好!”文俊喜出望外,抓起黑色玉牌塞到怀中,终于可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无视文俊那张兴奋的脸,夜北溟的视线重新回到晏紫瞳的脸上,脸上满满的自责和心疼。

只要她能醒过来,只要她没事,他做什么都愿意,甚至是手刃世上所有人,他也不在乎。

握着她的手,视线缓缓的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初为人父的喜悦挂上眉梢。

他吻着她的手背,冲她温柔低喃:“小瞳,快快醒来,我们有孩子了!”

地狱鬼影的女人

半天的时间,一身白色儒衫的翩翩贵公子,便跃墙来到了兰亭阁,长得俊美,动作优雅,刚进了院子,便踩了一脚的湿泥,令他嫌恶的皱眉,洁癖般的甩了甩脚,看到丫鬟愣愣的站在一旁,他礼貌的点了眯头,声音异常温柔:“有手帕吗?”懒

小篆愣愣的掏出怀中的手帕递给了他。

然那白色儒衫的贵公子,连一声谢也没有,便接过手帕,不是擦汗,而是直接去擦他脚上的鞋子。

待脚上的鞋子擦干净了,那位贵公子又非常温柔的把脏手帕递回给小篆:“谢谢!”

直到那贵公子拎着一个楠木箱子往屋内走去时,小篆才回过神来,视线幽幽的向下移到手上的那只手帕上,她反应过来,马上将手帕丢下。

太恶心了,那么温柔的男人,居然拿她的手帕擦鞋子。

而且……他是翻墙进来的。

啊,那是她家主子的房间,刚反应过来,她便丢下了手中的帕子直冲进屋,才刚到了门前便被厉扬拦住:“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就不要进去!”

小篆嘟起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可惜了她的帕子,算了,有二少爷在,晏紫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又赶紧去捡了帕子去洗,呜呜,太倒霉了。

······

刚进了屋内,那白色儒衫贵公子,便一脸温柔的叫开了来:“影子,你在哪里呢,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威胁我!”虫

手中的药箱才刚放下,白色衣衫闪动,一只手飞快的向榻边的人攻去。

榻边的人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管他攻向哪边,那只脑袋总是能准确的闪过。

最后夜北溟不耐烦的,三两下捏住他的手腕,让那白色儒衫贵公子的攻势停了下来。

那贵公子看到夜北溟满脸的憔悴,煞时愣了一下。

贵公子一脸的笑意,声音依然温柔:“咱们的影子,何时这么狼狈了。”

“去你的!”夜北溟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让你来是救人的!”

往榻上瞟了一眼,见是女人,贵公子的脸色比翻书还快,顿时骤风来袭:“女人?不救!”

脸色一变,转身便要拎着药箱离开。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救,也得救!”夜北溟扼住他的手腕。

“文俊可没说要我救的是女人!”

想也知道,文俊那小子太懦弱,夜北溟夺命般的犀利目光死瞅他的眼睛,yīn柔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你若是不救,你今天休想活着爬出去!”

“你说得我很怕哪!”贵公子一脸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惧意:“你杀了我,床上的那个女人也醒不过来!”

夜北溟额头青筋暴突,怒气冲天,却拿那贵公子没有一丝办法,抬起的拳头,**的收了回去:“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救?”

“我从来没有救过女人!”贵公子仍然一派平静的模样。

“十万两!”夜北溟咬牙切齿的开价。

贵公子的脸色仍然平静,抬起手腕:“唉呀,你的武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的手腕被你捏得,恐怕要疼好几日!”

“二十万两!”

“这个女人,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哪!”贵公子向榻上溜了一眼,声音仍旧温柔。

忍无可忍!“五十万两!!!你到底救,还是不救!”夜北溟怒喝,几乎快到底线。

贵公子窥了他一眼,微笑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百万两!”

夜北溟额头上的青筋又起。

一百万两,果然还是那么贪婪,但为了晏紫瞳,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

他狠狠的瞪住他,愿老天爷降下一个女人,比他还贪,让他栽一大跟头。

“你必须要治好她,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贵公子笑容满面。

有了钱,什么都好办,他冲夜北溟伸手:“我的手下没有死人,一百万两,先交钱,后治病!”

“贪婪的小人!”夜北溟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来,给了他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

贵公子直接接过银票,吻了一下,然后把银票收好,这才蹲下身打开药箱,然后开口下逐客令:“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出去!”语调强硬而带着命令的语气。

医病的时候,大夫是天。

夜北溟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依言走了出去。

待门关上,那贵公子方轻轻的搭上晏紫瞳的脉搏,瞬间脸色骤变,然后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打银针,飞快的在晏紫瞳的身上各大穴位扎针。

待最后一针从她的手背扎下,原本昏迷的晏紫瞳突然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的醒来。

如羽扇般的长睫轻颤了颤,美丽的杏眼张开,乌亮的眼珠子诧异的看着屋内的陌生男人,心骤然一紧。

“你是什么人?”

贵公子微笑,声音异常温柔:“毒医圣手!”

“你……是大夫?”

“可以这么说!”贵公子点了点头,开始缓缓的为晏紫瞳收针。

待他收完了最后一根针,晏紫瞳不安的爬起来,靠在床头上,她满脸的疲惫,太阳穴处,似针扎似的疼痛。

“大夫,我是怎么了?”

贵公子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姑娘,我问你,你有这种病已经多久了?”

“病?什么病?”她什么时候有病的?

“你的嗜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贵公子直接了当的问。

这个问题呀!晏紫瞳想了一下:“自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是这样,这有问题吗?”

“你得的这种病,叫死亡之吻!”

死亡之吻?这四个字,猛地一听,吓了晏紫瞳心猛地一抽,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丝笑容,她慢吞吞的戏道:“大夫,您这样吓唬病人,有违医德!”

“既然知道我是大夫,那么我下面说的话,你就必须要认真听,你有了身孕!”

晏紫瞳惊得睁大眼睛。

不等她来得及喜悦,那贵公子温柔的声音冷不叮的将她的思绪打断:“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打掉他!”

“为什么!”晏紫瞳的心又是一抽,整个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贵公子非常耐心的向她温柔解释:“这位姑娘,我刚刚说得很明白,你得了死亡之吻,这个病,会伴你终生,得了死亡之吻的人,这辈子不可能会有孩子,倘若真的有了孩子,待孩子生下之时,就是你血崩之时,唔,更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这么残忍的话,从贵公子的嘴里说出,就像是在说平常事一般,脸上的表情仍然温柔,让人无法相信,他刚刚吐出的话,是真是假。

晏紫瞳的身体瞬间如冰柱一般,贵公子的话,一针针的刺在她的心头,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惨白一笑:“你说的……是开玩笑的吧!”

“我是医者,从不说谎!”贵公子一派正经的回答。

她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是假话,她才刚刚得知自己要做母亲了,可是……下一秒却被人残忍的告知,她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放弃这个孩子。

脸色惨白一片,晏紫瞳自嘲一笑,慢吞吞的指责贵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很残忍,你却还能保持这么镇定的表情,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或者你根本就是冷血动物!”

“谢谢你的夸奖,医者必须保持平常心,这样才不会误诊!”贵公子优雅的点头致意。

不要脸的男人!

小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晏紫瞳的心紧抽着,痛楚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那里面有个小生命,是她与夜北溟的孩子。

想到她要亲手将他杀死,她真的不忍心。

她轻轻的阖上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咬紧了牙关请求:“这件事,请你帮我保密,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一个月!”贵公子平静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慢不经心的吐出残忍的话:“倘若你一个月之内不做决定的话,我会亲自动手在你的饮食内下落胎药!”

晏紫瞳的心又是一颤,错锷的望着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

“你若是敢,我会亲手撕了你!”晏紫瞳怒目圆睁,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显得几分可爱。

贵公子优雅一笑。

“果然是地狱鬼影的女人。”他合上药箱,站起身离开之前不忘丢下一句:“不要忘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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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鬼影

贵公子的话晏紫瞳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地狱鬼影四个字,什么意思?

兰亭阁卧室的房门终于打开,夜北溟迫不及待的奔上前去,准备进房间去好好的看看晏紫瞳,然他刚迈了一步,便被贵公子给拦了下来。

贵公子平静的关上房门,嫌恶的弹了弹被夜北溟印了一块手印的白色儒衫,便忍不住皱了皱眉。懒

“脏了!”

夜北溟额头上青筋直跳:“你堵在门口做什么?让我进去!”他钱已经付了,他还想怎样?

贵公子指了指自己白色儒衫上的那个指印,温柔的再一次重复那两个字:“脏了!”

夜北溟咬得牙齿咯吱响:“多少钱?”

“一万两!”贵公子伸出手指优雅得晃了晃,贪婪得让人不忍去拒绝。

夜北溟暗自诅咒了一番,低头拿出了一张两万两的银票递给他,不等贵公子出声提醒他给多了,夜北溟的手再一次沾上他的白色儒衫,用力将他拨开。

“你家娘子刚刚醒来,因为动了胎气太过虚弱,已经睡了,暂时不要打扰她!”贵公子适时间开口,阻止了夜北溟想要闯进去的动作。

待夜北溟的手指移开,果见在他的衣服上又多了几个黑不溜啾的手指印,贵公子的脸黑了一大片,舒回手,把两万两的银票揣回自己的腰包里,这是他应得的。虫

“确定她没事了?”

“我说过,我的手下没死人!”平静的声音是狂妄、高傲的。

“苏乔,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夜北溟邪笑着调侃,得知晏紫瞳无事,夜北溟心中的大石落下,脸上恢复了平静的邪魅慵懒。

“咳咳!”苏乔假咳了两声,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在他人面前的时候,我们不能唤对方真名的吗?影子,你犯规!”

“圣手,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太猥琐了一点吗?”夜北溟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怎么猥琐了?”苏乔温柔的声音,隐藏着一丝危险。

夜北溟不怀好意的视线悄悄往下移,来到他身下的某处停住,然后笑眯眯的解释:“有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过女人,我看你叫圣手,只是……因为你想跟你的右手成亲?”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其他两个男人的视线,纷纷若有所思的往某个男人的身下看去。

苏乔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大片,一只手拿着药箱,只能用一只护住自己的身.下。

“你更猥琐!”苏乔愤愤的咒骂。

“亲爱的苏乔,你刚刚骂人了!”夜北溟斜睨他一眼,讥讽的挑起眉梢。

苏乔嘴角抽搐着,脸上恢复温柔的神情,一双眼睛仍然愤恨的瞪着夜北溟。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屋内的女人,还没有决定,不管屋内的女人做了什么决定,他夜北溟皆不会好过。

算了,就让他调侃吧。

他郑重的拍了拍夜北溟的肩膀:“节哀!”不管晏紫瞳做什么决定,夜北溟都将失去一位至爱。

“去你的!”夜北溟无情的打掉他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抬头望了望天,苏乔若有所思的想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用膳了!”

“我们两个很久没聚了,不如留下来用膳?”

“不,我要回去,家里还有个病人?”

“就是你救的那个女人?”夜北溟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关你屁事!”苏乔嫌恶的盯着夜北溟又摸到他白色衣衫上的指印。

“啊,对了!”苏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用十分平静的语调告诉夜北溟:“阎罗昨天到我家蹭饭,他说你让他办的事,他已经办妥了,而且……还随便帮你烧了十家铺子的库房!”

“他最近果然是太闲了!”夜北溟喃喃着,他只让阎罗去抢了第二山庄一家钱庄的库房,阎罗居然又烧了十家铺子的库房,不是太闲了是什么?

“他说了,不会另外向你收费的!”

“他烧了我家的库房,我还没向他讨赔偿呢!”夜北溟冷冷的睨了苏乔一眼。

他交的这是什么损友,一个个,全当他是钱庄呢,没事找他提钱。

“这事你自己找他赔偿去,反正我话是带到了,对了,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娶妻的事情,他来之前,你最好跟他说清楚,否则……别把你娘子又跟上次那个一样给吓……”

苏乔的话未说完,陡然发现夜北溟瞟过来的凌厉目光,他赶紧住了嘴。

这件事,是夜北溟心头的一针刺,谁拔得让他痛了,他就会咬谁。

在夜北溟未咬人之前,苏乔识趣的拎着自己的药箱丢了一句“后会有期”,便飞快的脚底抹油离开。

苏乔才刚离开,才刚刚回到第二山庄的文俊便气喘吁吁的来向夜北溟报到了:“主子,我回来了,毒医圣手,已经来过了吧?”

说到这里,夜北溟的眸子倏的眯了起来:“你请人的时候,是不是少说了一句话?”

文俊窘迫的红了脸,他挠了挠后脑勺,不敢直视夜北溟逼人的视线,节节后退。

“主……主子,那个,属下能将人请过来,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倘若直接告诉那苏乔要救的人是女人,他怎会肯来,当然只有先将人骗过来,再让主子武力解决,那家伙肯定不会不从,涎着一张脸,文俊赶紧出门,然后拖了一个被绳子绑着的男人进来。

被绑着的人,一身的狼狈。

“主子,属下为了赎罪,将那个伤了二少夫人给抓到了,属下已经问出,是莫临海派来的。”

被绑着的男人一身黑衣,头发散乱,嘴巴被用布堵着,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夜北溟的瞳孔骤然缩紧,凌厉的煞气霎时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那股肃杀气息,令在他十米之内都能感觉得到。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幸亏小篆和丑儿两人在毒医圣手来之前已被打发出去,再无一丝迟疑的,二人一个向门外,一个向墙外逃去。

不多时,只见一丝似雾气般的烟雾腾空而起,一阵风吹来,即随风飘散。

文俊和厉扬二人远远的对视了一眼,惊悚得浑身震颤,夜北溟惩罚人的手段,果然惊悚。

两人再回到原地的时候,原本被绳子绑住的人不见了,只剩下绳子在地上躺着。

夜北溟的脸上挂着邪魅慵懒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撩人而危险。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要好好的保护小瞳,我不容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文俊和厉扬二人连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同时战战兢兢的垂头答应。

夜北溟缓缓的转身,向内厅走去,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文俊和厉扬二人方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又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心底里一阵庆幸。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一人上了大门屋顶,一个上了卧室的屋顶。

······

卧室内,前后的窗子,皆被打开,轻风从两侧的窗外吹进,吹得屋内床顶的罗纱帐随风优美的荡漾着,罗纱帐被风吹起一角,那榻上晏紫瞳美丽的小脸若隐若现。

修长的双腿迈进了屋内,手指撩开罗纱帐的一角,露出榻上她那张令他痴狂的脸孔。

她双眼紧闭,眉头微眉,一双小手握成了两个白嫩嫩的拳头放在腹前,手指用力的攥住,看得出她睡觉的时候,似乎也不安稳。

一滴水珠挂在她的眼角,在他掀开罗纱衫的瞬间,沿着她的眼角,轻轻滑落在枕头上。

他的眉头打结,心疼的她的泪水。

她梦里看到什么了?

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又抬头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带着泪珠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她缓缓张开了眼睛,蓦然对上他邪魅含笑的俊脸。

“相公?”她狐疑的拿手轻触他的脸颊。

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嘴角浮现出好看的弧度,声音因看到她的醒来,有些激动的沙哑:“娘子,你睡了好久!”

夜北溟,你到底是谁?1

她的掌心微颤,回他以甜甜的笑容。

他反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双眼灼灼的盯着她,眼中满含着浓浓的深情,似怎么看她也看不够。

“你等很久了吗?为什么刚才不叫醒我?”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在榻前等了许久,让她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懒

“没有!”他温热的唇吻她的掌心,眉梢掩不住的雀跃。“小瞳,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视线喜悦的转向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面有了他们两个人的骨内,有着他们共同的生命。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然她在听到他话的同时,浑身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发抖,被握在他掌心中的小手,冷不叮的缩了回来,神色慌张的将视线移到他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一阵阵的揪痛。

“你……很喜欢孩子?”晏紫瞳哑着嗓音试探的问。

“傻娘子,我当然喜欢孩子了,而且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他郑重的说道,深怕她以为他不喜欢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他复又笑眯眯的补充道:“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只有这一个孩子,将来我们还会为他生很多弟弟妹妹!”

夜北溟越说越开心,心里已经想到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画面。

有他,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围在他们的四周。虫

他没有快乐的童年,长大后,亦活在他人质疑的视线中,现在他身边唯一有的就是她,有她的地方,就有她的家。

晏紫瞳突然别过头去。

听着夜北溟那般兴高采烈的描述他们的将来,她悲喜交加,鼻尖一阵阵的酸涩。

她这个时候,大夫口中的话,她要怎么跟他言明?

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她冒着危险生下孩子,不管是她或是孩子,哪个再次失去,对他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这让她根本无法开口,苦涩只能硬往肚子里咽。

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正说得开心的夜北溟终于发现了晏紫瞳不对劲,修长的手指扳过她的小脸,她脸上的泪水刺痛了他的眼,他心慌了,赶紧手忙脚乱的用手指为她擦去泪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柔声问,心疼她的眼泪。

被他这样一问,她心里更伤心,眼泪像决了堤般涌了出来,泪眼朦胧中,她隐约能看清他俊美的容颜,和担心的表情。

他越是关心她,她的心里就更觉得难过。

不知晏紫瞳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晏紫瞳却一直流泪不停。

夜北溟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将她搂到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抚她:“乖,别哭了,我一直会在我的身边,别哭,我会心疼的!”他毫不吝啬的说出他心里对她的关爱。

晏紫瞳一个劲的哭,眼泪不停的落下。

夜北溟只能不停的安慰她,她刚刚才动了胎气,他着实担心她的身体:“小瞳乖,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再哭了,对孩子不好的,知道吗?”

提到孩子两个字,晏紫瞳软在他怀中的身子,骤然僵硬,而她也果然停止了哭泣,她僵硬着身子任由夜北溟将她拉开,推靠在枕头上。

他俯身为她吮去脸上的泪渍,拂开她额头的碎片,目光绞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和小俏鼻,睫毛上还残留着几滴泪珠,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

身体的某处,此时竟该死的叛变,起了不该起的反应。

他皱眉低头低声咒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强烈的反应。

晏紫瞳现在才刚刚怀孕,而且刚刚才动过胎气,她现在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

至于他某方面的需要……

该死的,之前他咒骂苏乔的话,在晏紫瞳的怀孕期间,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应验,让他体验,什么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抽咽了好几下,晏紫瞳听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哭,一双眼睛却无神的盯着薄被上的绣花。

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忽视的夜北溟,伸出一只手拉回她的视线。

“告诉我,为什么哭?”她很少哭。

晏紫瞳下意识的避过他探究的目光,撒谎的回答:“我是因为高兴的哭。”

夜北溟幽暗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扫视了好几圈,感觉到她在撒谎,可是却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或者是……她还在怨他将她赶出第二山庄的这件事?

他干脆坐在榻边,把她搂进怀中,感觉到她的抗拒,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搂紧,不容她挣扎。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给了她一个怜惜的吻:“这样,你搬回枫苑吧!”

搬回枫苑?

这是她昨天之前,准备跟他摊牌后要决定的事情,现在从夜北溟的嘴里说出来,她倒觉得非常的突然。

直觉的不想要搬回去,便冲口而出:“不要!”

她突然发现自己拒绝得太快,引起了他的怀疑,她慌张得赶紧解释:“那个,我现在刚刚怀孕,暂时还不能动!”

他眉毛舒展开来,还以为她担心的是什么呢。

双臂搂得她紧紧的,大手握着她嫩白的小手,温柔的在她小腹前游移,一脸愁容的冲她的小腹道:“孩子,你娘亲不愿意跟爹回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听他自言自语的话,晏紫瞳被他逗得嘴角勾起,忍不住回嘴笑骂他:“孩子现在还很小,怎么可能听到你的话?”

“我听人说,孩子就要从小就教,在肚子里就要开始教,让他以后,只听他爹的话!”

“霸道!”她白他一眼:“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当然只听我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柔嫩的耳后,在她耳后轻轻一吻,引得她浑身战粟,他好听的嗓音吐在她的耳中:“他只会听爹的!”紧接着,他无赖的冲她挤眼:“这可怎么办才好,孩子也说要你跟我回枫苑。”

她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可是我刚刚说了,现在才刚怀孕,我还不能动!”

他俊美的脸上,邪魅的眸子冲她挤了挤:“娘子,你忘了,为夫可以抱你回去!”

他不能放任她怀着他的孩子在外面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这么容易动胎气,还是留在山庄里,更易调理身体,这个孩子,他期待了许久。

深凝了她一眼,他心里想着:有了这个孩子,就算她知道了他的另一面,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他一次机会的吧?

枫苑的设计,更方便看守,文俊和厉扬两个人看守起来,也更加方便,再加上three的保护,在他拿下第二山庄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只要保护得好,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这兰亭阁,属于兵法上的易功难守的地势,晏紫瞳若是再待在这里,他才会更放心不下。

看夜北溟如此固执,晏紫瞳也只得随他去。

一个月,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在这之前,她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才是,要给彼此留个美好的回忆。

媚眼如丝般溜过他俊美的脸,一双藕臂主动挂到他的颈子上,笑眯眯的道:“那你现在可以抱我走了!”

他挑挑眉梢,不再去想方才她为什么拒绝回去,直接双手将她拦腰抱起,以行动来证明他的言行。

······

晏紫瞳突然怀孕,这个消息一传开,很显然,坏了很多人的好事。

自从那日之后,夜北溟除了按时到帐房报到之外,便整日守在枫苑中陪着晏紫瞳。

萧逸廷自那日之后便忙于处理钱庄和几家大的商铺货仓被烧的事情,无暇顾及。

而柳千莹每日用不同的理由,来请夜北溟到红苑去,夜北溟从不肯搭理。

就在这时,突然从天下山庄传来了一个消息,夜采瑶突然流产,夜采瑶性情大变,把夏东瀚骂得狗血喷头,夏东瀚一气之下……竟将夜采瑶休弃,派车送夜采瑶回第二山庄。

而当晏紫瞳知道,夜采瑶会流产,竟是因为二娘曾经该送她的薰香中含有大量麝香的缘故,晏紫瞳震惊了。

这天上午,夜北溟刚从枫苑中离开,红苑的丫鬟又上门来邀请夜北溟去红苑。

“three,你陪我去会会那个柳千莹!”晏紫瞳突然冲身侧的空气命令道。

“三小姐,那个女人她包藏祸心,再说了,有厉扬和文俊两个人看守这里,你怎么……”

“所以我才要你陪着我呀,难道……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避过他们带我出去?”晏紫瞳眯眼,用激将法,百试百灵。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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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生孩子的工具?1

“地……”

柳千莹才刚说了一个字,“狱鬼影”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柳红梢一声轻哼给打断,在接触到柳红梢猛给她使眼色的神情后,柳千莹猛地住口,心惊自个差点说漏了嘴。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晏紫瞳,不过瞬间而已,嘲笑再一次挂上她的眉梢。懒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北溟哥哥,不过……”柳千莹的声音讥讽的拐了个弯:“北溟哥哥不会告诉你的,因为……”后面的字,她一字一顿的砸出:“你不配!”

说完最后三个字,柳千莹心情大好。

此次,她总算是扳回一局。

不对,此次,应该是她赢了才对,她晏紫瞳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她比个输赢,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晏紫瞳就已经输了。

柳千莹的话影响到了晏紫瞳。

柳千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夜北溟的真实身份,难道夜北溟除了第二山庄的二少爷之外,还有其他什么重的,而她又不知道的身份?

从柳千莹和柳红梢的反应来看,他们应当是所言非假,而夜北溟是真的还有其他的身份。

夜北溟,你到底是谁?

该死的,他却没有告诉她。

他又欺瞒了她。

“三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空气中的three担心的问晏紫瞳,担心她的身体会出状况,而晏紫瞳若是有事的话,他three也会嗝屁的呀。虫

晏紫瞳神情恍惚的点了点,手掌按着桌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柳千莹趁故意晃动桌子,想让晏紫瞳晃动,而这时,那桌子竟诡异的升起,然后狠狠的向她砸去。

一个不小心,柳千莹被那桌子砸倒在地,手臂灼然一痛。

“怎么回事?”柳千莹被吓得满脸苍白。

就在这时,晏紫瞳心神恍惚的离去,似乎没有听到身后发生的事情,只见她的身后,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浮现出淡淡的影子。

three冲柳千莹怒瞪着,然后发出警告:“你若敢伤害我的主人,下次就不会是只弄伤你的后背那么简单了,今天只是对你的一次教训!”

话落,three的身影渐渐又消失。

而three的出现,也证实了柳千莹的猜测。

柳千莹和柳红梢两个人皆被吓了一大跳。

柳红梢手微颤的扶起柳千莹,柳千莹一下子反握住柳红梢的手,另一只手,指着方才晏紫瞳离开的方向:“姑姑,你看见没,那个人的身边,果然有一个妖怪,那个女人,她肯定也是狐狸精变的,姑姑,你不能再放任那个女人下去的,她是个妖精,一定要把她除掉,第二山庄才会真正的安宁,北溟哥哥才能真正的安全。”

“可是……”柳红梢喃喃着,表情木讷,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愕中清醒。

“姑姑~~您不要犹豫了!”

“你让我想一想,或者我们需要再确定一下。”

“好,你想要确定是吧,那我就再确定给你看,那个女人,是个妖怪,人人得而诛之!”柳千莹诡异的冷笑着,目光睨向门外,嘴角浮起凌厉的弧度。

晏紫瞳,你这只妖精,我一定会让你现出原形!

······

枫苑

回到枫苑的晏紫瞳,心中焦虑的来回在房中踱步,婀娜的身形加上她娇柔的姿态,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焦虑不堪,却仍掩不住她的美丽、出众,一举手一投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可是此时,晏紫瞳的心情不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她本该对柳千莹的话,没有任何感觉才对,所以听到的,就该一字不落的全部忘记。

可是柳千莹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让她感觉到如芒在背。

柳千莹口口声声称夜北溟为英雄。

但是在她眼中的夜北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而已,整日毫无建树,她总是怀疑,若是将夜北溟放在一个渺无人烟之地,他是不是会坐在地上等死。

像夜北溟这样的男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安逸,所以才会选择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在她的心目中,夜北溟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始终相信这一点,所以……当柳千莹说什么夜北溟还有另外身份的时候,她会惊讶、慌不知措。

她惊了,慌了,并非她不希望夜北溟是个英雄,而是……眼前这一切的平静,就会因此而打破,她要怎么去接受?

她是一个爱好安逸的人,如今她的腹中有了孩子,假如……有一天她不在了,留着孩子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她当真去了,在地下还要担心孩子的安危。

不……她不想死了还不安心。

头有些晕,她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只觉门外的阳光甚是刺眼,灼灼的热气从门外窜入,让她燥热得紧。

抬手按了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她忍不住痛吟了出声。

怀孕对她身体的伤害很大,虽然这几天,她天天都要喝安胎药,但总是感觉没有多大效果。

那毒医圣手的话,刺耳的一个字一个字钻进她的耳中,字字锥她的心。

她该怎么决定?

······

晏紫瞳只身去红苑,文俊和厉扬二人随后得知,知拦不住,便只得由文俊跟在晏紫瞳身后,由厉扬去向夜北溟禀报。

得到消息夜北溟,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急忙赶回来,直奔红苑。

晏紫瞳已经离去,柳千莹和柳红梢二人正坐在厅内喝茶,一眼看到夜北溟,柳千莹惊喜的站起身:“北溟哥……”

哥字还没有主完,夜北溟已经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小瞳呢?”

一听到夜北溟进门后,直接就问晏紫瞳的下落,柳千莹失望的垂下了眼睑:“北溟哥哥,难道……在你的眼中,就只有晏紫瞳一个人吗?”

柳千莹的脸色苍白,本就显得娇弱,这样委屈的话,说出来,着实令夜北溟心虚了几分。

往日柳千莹娇柔的模样,映入脑中,夜北溟只觉自己方才太过分了点。

夜北溟不再答话,柳千莹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夜北溟,感觉到他的怒火已消了大半,她便挪脚站起身。

揉了揉肩膀,柳千莹含泪欲泣:“北溟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晏姑娘,可是,你这样进来兴师问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夜北溟心中已有几分自责,眼睛却仍向四周打量,寻找晏紫瞳的踪迹,声音不觉的软了些:“我刚刚听说,小瞳到这里来了,不知她人在何处?”

柳千莹不忍的含泪别过头去。

柳红梢轻咳了一声,尴尬的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北溟,你不要再问千莹了,刚刚小瞳是来过,不过……她刚来,连茶也没喝,就已经走了!”

干笑了两声,夜北溟心里担心晏紫瞳,随意的点了点头:“那不打扰二娘了,我先……”说着他便要离开红苑。

“北溟哥哥,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柳千莹泪痕满面的拦住了夜北溟,抽咽的模样,让人不忍说重话伤害她。

“千莹,有些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

“北溟哥哥,你不要说了!”柳千莹痛苦的转过头去,紧咬着下唇,任凭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知道我现在连做你的妾也不配,可是,北溟哥哥,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自尊心和羞耻心,晏紫瞳她刚刚进门来,就骂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还让她身边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打伤了我的手臂!”

似为证明自己所言非假般,柳千莹掀开了一截衣袖,小臂上已红肿了一大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那红印,夜北溟熟悉,是three所能制造出来的。

又是three干的好事。

那红印不由是又令夜北溟想到那天他初遇柳千莹时,three也是骂骂咧咧的指着柳千莹喊小三,还泼了千莹一身的馊水。

柳千莹还在旁边嘤嘤的委屈出声哭着。

“千莹,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是小瞳不对,我回去之后会叮嘱她,不会再有下次,麻烦二娘照顾好她!”

柳红梢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出口的话去是:“你去吧,千莹有我呢!”

“谢谢二娘!”

······

待夜北溟回到枫苑,晏紫瞳已经等候他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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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生孩子的工具?2

看到晏紫瞳端坐在椅子上,疲倦的直打瞌睡,却依旧撑着坐在椅子上不肯回去休息,夜北溟便有些心疼了。

刚要问她白天的事情,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小瞳,困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苏乔走之前给他留下的药方上面以说,晏紫瞳体质虚弱,嗜睡,因是怀孕期间,必须要多休息,千万不可困倦的时候硬撑着不睡,会很伤身。懒

伸了个懒腰,晏紫瞳稍稍舒展开了一些身子,整个人提起了些精神。

明亮而乌黑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可爱中又多了几分慧黠,她嘴角的那一条动人的笑容,是他最深的眷恋。

晏紫瞳也确实有些困倦,便听从夜北溟的话,由着他扶她走向内室。

她会躺在床头上,他为她脱了鞋子,又为她盖上了薄被,随即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与她面对面的对视。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好半晌屋内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小篆在门外敲了敲门,送了参茶进来,要晏紫瞳喝下。

接下了参茶碗,夜北溟挥手示意小篆出去,屋内便又只剩下二人。

屋外的蝉鸣声,好生热闹,屋内却静得沉闷。

一阵微风吹进,吹得她舒服的轻喟出声,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享受夏日这难得的清凉。虫

端起了参茶,夜北溟把碗和勺凑到她的唇边。

乌亮的眼珠子骨碌朝他望了一眼,在他那双温柔又带着些胁逼的目光下,她乖乖的张开嘴巴,让他把参汤给她喂下。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夜北溟好听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她点了点头,视线有些闪躲夜北溟的目光,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心里在算计着那件事,要不要问夜北溟。

倘若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夜北溟是否会说她不相信他呢?

她,在问与不问之间徘徊不定。

而夜北溟也在想着方才在红苑中发生的事情。

他自是相信晏紫瞳不会去红苑闹事,但three确实伤了柳千莹,要再说相信二字的话,就对千莹有些不公。

所以,他也在问与不问之间,思绪不定着。

最后,还是夜北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瓷碗,扶了她,拿走了一颗枕头,让她躺好,大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握住。

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感觉到她微凉的指尖,心疼她在外面坐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早些进来休息?”

“我刚刚有事出去了一趟!”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去了哪里?”夜北溟炯炯有神的眼睛瞅着她,似问得也慢不经心。

觑了他一眼,她心知肚明,夜北溟一定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回答道:“我去了红苑,还……见了柳姑娘!”

“嗯!”他好听的声音轻嗯了一声,眼眸垂着,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情绪:“刚刚我去了红苑,听说了!”

想也是,他肯定是从那边回来,所以才会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突然晏紫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似的,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夜北溟担心的握紧她的小手,深切的关心声音,担心晏紫瞳出了什么事。

晏紫瞳有些哭笑不得,夜北溟太过紧张她了,不过就是因为他太紧张她,她才不敢告诉他那么残忍的事实,鼻子一酸,也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将眼泪咽了回去。

“我没事!”她微哑着嗓音答:“对了,我刚刚是想到一件事,你去了红苑,那柳姑娘没事吧?”回来的途中,three才告诉她,他竟然背着她伤了柳千莹。

柳千莹话是不中听了点,但three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点,怎么可以随便伤人呢?

夜北溟的脸色微变了几分。

本来……他是不想相信柳千莹说的那些话,因为他不想相信晏紫瞳也是那样爱嫉妒的女人,而且,就在刚刚,他已经决定将这件事烂进肚子里,因为他决定相信晏紫瞳。

可是,听到晏紫瞳问柳千莹怎么样了,那就说明……她真的上门去挑衅柳千莹了?

突然之间,夜北溟的表情变得很凝重,看得晏紫瞳一愣一愣的。

“出什么事情了?她伤得严重吗?”她紧张了,慌得就要爬起来。

夜北溟一只手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她没事!”他淡淡的回答了三个字。

“那就好!”晏紫瞳庆幸的松了口气:“three有时候出手会重了些,我真怕他会伤了她!”

喉头动了动,夜北溟酝酿了一会儿,凝着晏紫瞳,他着重的叮嘱:“小瞳,你以后还是不要去红苑了!”

“为什么?我有时候要去找二娘的呀!”晏紫瞳奇怪的问,不明白夜北溟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握紧她的小手,他的眼睛没有直视她,声音明显局蹙:“还有,关于今天的事情,我想……你能去跟千莹道个歉!”

“道歉?”晏紫瞳眯眼,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道什么歉?”

“怎么说,你今天也冲撞了千莹,我已经打算跟你在一起了,所以……”

晏紫瞳不由得冷笑,夜北溟的态度让她很不解,也很生气:“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我什么时候冲撞了她?”

大概是因为生气,晏紫瞳说话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她挣扎着坐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夜北溟那张为难的脸,心底里陡然滑入一丝冷意。

感觉到晏紫瞳生气了,夜北溟赶紧安慰的握紧她的小手:“小瞳,不要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而且,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倘若你……”

“抬头不见低头见?”晏紫瞳心里大为光火,一定是那柳千莹在夜北溟的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所以夜北溟才会误会她,可是……更让他恼火的却是夜北溟竟字字句句帮着那柳千莹,觉得她做错了:“她说要做你的妾室,那你就纳她为妾好了,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三姑爷,三小姐没有……”three在一旁忍不住为晏紫瞳辩驳,话未落便被晏紫瞳恼怒的打断。

“你不许说!”

“小瞳,不要生气了,我不说了,我也不用你去道歉了,不要生气了,这样你会伤了你自己的!”夜北溟心疼的按住她的双肩,担心她太过激动再动胎气。

他现在内疚自己问出口,早就不问了。

她委屈的别过头去,固执的不看他。

她对他太失望了,他不相信她就算了,现在还来质问她。

在他的心里,果然还是那个柳千莹是最重要的。

她是什么?只是一个为他生孩子的工具吗?他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坚持留在她的身边的吧?

倘若没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会……

下面的事情,她想也不敢想。

倘若将来她生下了孩子,而她又去了,夜北溟正大光明的娶了那柳千莹,将来柳千莹这个后妈,会不会对她的孩子怎样?

越想心里越乱。

她挣脱开他的手,干脆背过身去,只用冰冷的背面对他,然后便怎么也不愿意开口吐出半个字。

夜北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瞳!”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她,他感觉到无力,不知到底该怎么劝她才行,坐在榻边,他轻抚着她的肩头:“小瞳,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就当我刚刚没有说过,以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说了!好吗?不要生气了!”

什么叫她介意的话,就当他没有说过?

说出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难道他不知道吗?以后这样的话不会再说了,那就代表他那些说过的话能收回去吗?

她生气的坐起身,瞬间的动作,令她的头一阵晕眩,指着他的鼻子她便愠怒的大声道:“夜北溟,我不是那三岁小孩,所以你不用拿那些哄三岁小孩的话来哄骗我,夜北溟,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拿那些动听的话来哄骗我?”

“小瞳,我没有不相信你!”夜北溟赶紧解释。

“没有?既然你相信我,那为什么她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还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谁?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夜柔情1

什么身份?

听到这四个字从晏紫瞳的嘴里吐出来,夜北溟的脸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一张脸变得十分古怪。

“千莹,她告诉了你什么?”

千莹?喊得好亲热呀,现在不喊她千莹,不是他对她余情未了还是什么?懒

夜北溟这般严肃的看着她,那就说明,柳千莹的话是属实的,他当真有什么秘密瞒着她,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这件事连二娘也知道。

二娘和柳千莹两个人,根本还不是他的亲人,他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而她……是他这几个月来的枕边人,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告诉她。

夜北溟啊夜北溟,这个时候,要她拿什么来相信他?

想到这里,她便一阵寒心,全身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她冷笑着,背过身去。

头好痛,也好晕,她躺在枕头上捂着xiōng口微微的喘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在枕头上,那水渍在枕头上迅速的晕染开来,立即变成了一大片。

“小瞳,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因为不能告诉你,小瞳……”夜北溟轻轻的摇晃着晏紫瞳的肩膀。

晏紫瞳的意识越来越远,已经根本听不到夜北溟的任何话语,所有的声音都离她越来越远。

身体这般难受,好像……她快死了一般。虫

死亡之吻,她离死亡,就那么的近,是死亡之神来吻她了吗?

轻轻的阖上了眼,又是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那一滴泪在日光的映照下,晶莹得发亮。

俯身探视晏紫瞳表情的夜北溟,骤然发现了那滴泪,心疼不已的他,轻轻的扳过她的身子,刚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异常缓慢的心跳,眼睛阖上的她,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一股将要失去她的痛楚,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几乎喘息不过。

他的小瞳,不会的,不会的!

他害怕的用手掌轻拍着她的小脸,一声声的唤着:“小瞳,小瞳,醒醒,小瞳,醒醒,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来人,来人!”突然他疯了一般的冲门口狂吼,那声音震得整个房子都在发颤。

文俊和厉扬二人被夜北溟的声音吓得连忙从门外和窗外窜了进来。

“主子,怎么了?二少夫人,这……”二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晏紫瞳的脸上还有泪痕,这两个人难道吵架了?难道夜北溟不知道晏紫瞳的身体状况吗?

“去,把圣手给我找来,快去,倘若他不肯来,就让他这辈子也不要再来见我了!”夜北溟嘶吼着。

“是是是!”二人应着,当下赶紧走了出去。

晏紫瞳昏过去了,难怪夜北溟会突然方寸大乱,铁定是夜北溟惹得晏紫瞳生气才会导致她昏过去的。

夜北溟啊夜北溟,他是自作自受,可怜了他们这些手下的,又要忙于奔波。

苏乔被文俊急忙从家里赶了过来,这个时候,苏乔才刚刚用了一半的膳,便被文俊从家里,不由分说的抓了出来,顺便还抓起了他的药箱。

以至于,苏乔来到第二山庄的时候,尚未从突然的诧异中清醒过来!

到了第二山庄内,苏乔的大脑反应了过来,弹了弹被文俊沾污了衣裳的地方,那张俊逸的脸,依然俊逸,却不知那张脸瞬间风云突变,似有随时风云狂涌的势头。

“你突然拉我做什么?”他不满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再理了理自己的妆容。

头可破、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文俊垂头低咒着,但是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你说什么?”苏乔温柔的声音仿若千层冰雪下的寒冰,冷得让人浑身打颤。

“没什么没什么,是主子,主子让我请您来的!”文俊赶紧报上名号,免得苏乔这个无良的毒医,没事拿他当了那试毒之人。

好看的手指头刚刚抬起,便缓缓的搁下。

转过脸去一看,果真已经到位第二山庄枫苑的门前。

文俊和厉扬二人,在苏乔进了机苑的大门之前,先将苑中的人带了出去,苏乔这才踏足了进去。

苏乔一路走进了内厅的门,脸上一片温柔之色,嘴里便已经冷冷的骂开了来:“影子,你给我出来,上次你威胁我就算了,这次居然连饭也不让我吃完,你……”

一阵黑色的影子,如骤风般在他的眼前刮过,他还尚未看清那影子为何物,那影子便已经闪至他的身侧,一把将他往榻边带。

榻上的人儿,气若游丝,身体虚弱得好似只剩下了一口气。

然她的xiōng口却仍郁结着一口气。

救人与救火,倘若这人不在他眼前也就罢了,可这人偏偏就出现在他眼前,他怎样任由他人在他的眼前死去。

“不知这混蛋用的何法,怎会将一个好好的人气成这样?”苏乔略一皱眉,来不及去问身侧为何人,反射性的掀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二十根银针,飞快的扎于榻上人儿的手部、颈部和头部各大穴位。

夜北溟屏住了呼吸,中间不敢对苏乔多加打扰,只怕会耽误了他为晏紫瞳诊病。

二十根银针,一根根的扎在她娇柔细嫩的肌肤上,看得他的心一抽一抽的,这更让他内心自责。

“苏乔,怎样,怎样,小瞳没事了吧?”见苏乔不再扎针,夜北溟方才小心的出声问道。

耳侧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苏乔一阵心烦气燥,一张温柔的脸骤然风云突变。

“你怎地在这里?我为人诊治的时候,不许他人在场,滚出去!”声音依然温柔,话语中却隐藏着暴风雨和雷电。

毒医圣手的医术天下无双,夜北溟松了口气,有他在,他的小瞳一定会没事的。

“小瞳最好要没事!”他冷冷的警告苏乔,愤愤的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苏乔仔细的为晏紫瞳把脉。

出了房门,夜北溟仍然心绪不宁,转身想要推门入内,却又担心苏乔为晏紫瞳诊治,自己在的话,反而会延误治疗的时间。

three的声音冷不叮的在他耳边响起:“你方才训斥三小姐的话,三小姐根本就没有做过,是你冤枉了三小姐,误会了三小姐!”

误会了?他微蹙起眉,这么多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怎样相信three的话?

脸微沉,他低声喝斥:“three,你不要为了给你的主子洗脱罪名,就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是事实,是柳千莹,是柳千莹那个贱女人,她故意刺激三小姐,所以我才会出手教训她的,根本就不关三小姐的事!”

three口口声声说,柳千莹故意刺激晏紫瞳,他记忆中的柳千莹,是那样温婉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一定是three为了帮晏紫瞳开脱罪名,所以故意为晏紫瞳辩护。

“够了,three,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休要再提,你家三小姐醒来之后,你好生保护她就是,其他的事,你莫要再多过问,由其是千莹那里,你不要再怂恿小瞳过去,否则,我当真不会饶过你!”

“你还赖到我头上了!”three生气了,两眼突然冒出红色的光向夜北溟射去。

文俊和厉扬二人眼看事情不对劲,赶紧将three和夜北溟两个人拉开,three不喜旁人碰他,便悄悄的隐去身形,隐去了身形后,不忘在夜北溟的后背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夜北溟的身子被那一踹,震了下,然后卧室的窗帘闪动了一下,three像是回去了卧室。

文俊和厉扬二人担心的扶住他:“主子,您没事吧?”

夜北溟站稳了身子,缓缓推开二人,漆黑的眸子,盯着那窗帘闪动,yīn郁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站在一旁,一脸心神不宁的文俊,忍不住开口冲夜北溟小声的解释:“主子,您……真的误会二少夫人了,是柳姑娘,她故意刺激二少夫人,还说……二少夫人不配与您在一起!”

“你说什么?”夜北溟陡然声音拔了尖,一把捉住文俊的衣领,幽暗的瞳眸染上了一层愠意,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冷的话语,寒冷的砸在文俊的脸上:“再说一遍。”

文俊害怕的声音打了颤,还是委屈的实话实说:“您……误会二少夫人了!”

话落,捉住文俊的那只手蓦然松脱,夜北溟仿若被雷击中般愣住。

他骤然想到她失望而伤心欲绝的表情。

不需再多证明,他已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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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柔情2

枫苑·卧室内

夏日的凉风袭袭,罗纱衫在风中狂舞,吹拂在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凉意。

白色的衣袖在空中优雅的起伏着,待衣袖落下,那白色衣袖的前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拿着一只翠色的瓷瓶,放在榻上人儿的鼻前。懒

一股刺鼻的味道,骤然侵入鼻底,冲得榻上的人儿皱眉深吸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转醒。

依旧是一样美丽的瞳眸,只是眸中少了些生气,不期我的望见榻边那张优雅温柔的白面大夫,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便冲那白面大夫嫣然的苍白一笑。

“有劳大夫,又让您费心了!”低低的声音中,掩不住的悲凉,更让人听了心中怜惜。

美人就是美人,一低首一垂眸,皆是一幅好看的风景。

苏乔优雅的收回那只翠色的小瓷瓶,收入了自己的药箱中,动作高贵中带着优攻,令人移不开眼睛。

苏乔溜了她一眼,表情和动作依旧优雅,温柔而八卦的问:“你的身体,是由于怒气攻心所致,你现在的病,最忌讳的就是生气,能致使你生这么大气,是不是又是影子惹的祸?”

“影子?”晏紫瞳有些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哦,是夜北溟!”苏乔温柔的出声解释。

苏乔刚吐出那三个字,晏紫瞳则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瞬间又是一阵风云突变,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突然心酸的别过头去。虫

从晏紫瞳的反应,苏乔可以看出一丝端倪,他非常善良的又开口询问:“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隐透着几分愠意。

回答得这样快而且利索,更隐透着些可疑,这样的回答,等于是欲盖弥彰。

“影子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还是有了别的男人了?”苏乔好奇的问出口。

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或是别的男人?晏紫瞳眉头稍稍皱起,这人说话太好笑了吧?一双美丽的杏眼含怒的瞪着他:“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你因为什么而生他的气?”

咬了咬下唇,晏紫瞳一想到之前夜北溟说的那番话,一股酸楚旋即又袭上心头,鼻子酸酸的,眼眶红了些,口气依然不好:“我们两个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此言差矣,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朋友有难的时候,我不该落井下石关心一下?”

怒!

鉴定完毕,此人绝对的居心不良。

“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小白脸!”

小白脸?

苏乔不耻下问,温柔的声音极富耐心:“晏姑娘,小白脸,何解?”

抬眼溜了他一眼,晏紫瞳讽讽的慢吞吞回答:“肤白、声音温柔、无能、吃软饭者,是为小白脸!”

得到了回答的苏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用有趣的目光盯着晏紫瞳,不断的点头抿唇微笑:“果然有趣!不过,话说回来,影子这么宝贝你,怎么舍得惹你生气的!”

她横眉竖眼:“你几时见他宝贝我了?”

“他对你那是千依百顺,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这样还不算宝贝?”

好像是有一点吧,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暗藏着一丝酸楚:“他宝贝我,只是想让我替他生孩子而已,你是他的朋友,自然是会为他说好话!”

深吸了口气,晏紫瞳软软的嗓音中已有疲倦:“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等一下,上一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一次,上一次什么事情?”

“死亡之吻!”苏乔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死亡之吻?骤然听到这四个字,晏紫瞳仿若触到了死神的手一般,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一字一顿的从齿缝中蹦出五个字:“我还在考虑!”突然她睁开眼睛郑重的提醒他:“你说过不会告诉他的!”

“我是很守信用的!”苏乔温柔的笑答,即使被他伤得这样重,这个女人还为夜北溟说话哪。

虽然现在晏紫瞳还没有做决定,不过她会做怎样的决定,苏乔已有了预感。

不由得令他感叹的叹了口气。

这夜北溟,不知是打哪儿修来的福气。

“谢谢!”她淡淡的勾起嘴角,疲惫的阖上眼。

······

拎了药箱出了房门,果见夜北溟正焦急的等在门外。

不等夜北溟询问,他便首先开口:“她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夜北溟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准备推门进去。

“怎么,你不想进去看看她吗?”苏乔眯眼,甚至有些怀疑晏紫瞳的话是否真实,而夜北溟此时的表现,确实让人感觉可疑。

阳光刺眼的从头顶落下,照在夜北溟的身上,映出他满身的狼狈和怯弱。

他双手紧握成拳。

此时,他也想冲进去,与她解释清楚,但是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很虚弱,如果现在他进去,说不定会又让她怒气又起,他想着,还是等她心情缓些了再去向她认错。

“暂时还是不了!”夜北溟淡漠的回答,颓废着肩头,转身便要离开。

夜北溟的态度,真让人生气。

“影子,我要说你几句了,你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你怎地还要故意惹她生气?”医者父母心,为了病人的身体,他这个做大夫的,有义务要杜绝病人再发生同样的病。

夜北溟心里更烦了,不耐烦的拿出了一张银票出来,往苏乔怀里塞:“这是你应得的,拿去!”

手指捏着眼于地银票,看到上面是一百万两的票面,苏乔的怒火更甚,把那银票甩回夜北溟的身上:“你什么意思?”

夜北溟淡淡的瞟他一眼。

“你要的不就是钱吗?现在钱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声音冷漠得好似苏乔只是一个陌生人,那钱,更像是施舍。

苏乔更生气了,双手把那银票撕得粉碎,怒目瞪向夜北溟:“你什么意思?以为有钱就可以收买我吗?”

“你不是一向只认钱的吗?”夜北溟的气势毫不示弱。

两人目光如火,剑拔弩张的姿势,似乎随时会爆发一场血战。

文俊和厉扬二人站在一旁,怯怯的不敢上前。

这两个人,太可怕了。

文俊和厉扬二人暗中剪刀石头布,文俊出了剪子,厉扬出了布,厉扬输了,便由厉扬硬着头皮上前去小声的劝解二人:“主子,圣手,你们二人千万不要在这里打,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夜北溟黑衣如墨,苏乔白衣胜雪,二人高大的身形伫立着迎面对峙。

谁也不肯服输。

夜北溟心里正烦着,有气无处发,猩红的眼中火焰愈燃愈旺。

“我们出去打!”

苏乔温柔的应声:“好!”

一挥手,他手中的药箱飞到了厉扬的怀中:“看好我的药箱!”

“是,圣手大人!”

“我们走!”夜北溟狂傲的邀请,飞身拔地而起,黑色的衣衫呼啦啦的随风作响,如一只鸿雁飞掠离去。

苏乔白衣翩飞,如白鹤般急掠而起,迅速的跟在夜北溟的身后。

文俊和厉扬二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腾空离去,羡慕中不免又留有疑虑。

“我说老厉,主子和圣手大人两个人这样一打,谁会赢呀?”

“呃,这个不好说吧!”

单凭武功来说,夜北溟当胜一筹,只是苏乔也不是简单人物,毒医圣手这个名字他不是白得的。

虽然夜北溟与苏乔二人关系不错,但是苏乔更是出了名的会耍心机、玩手段,而且喜欢使yīn招,谁都不知道他的手上到底有多少毒药。

若然苏乔只与夜北溟比试武功,苏乔定不会是夜北溟的对手,但是就怕苏乔一生气起来,玩yīn的,那就完蛋了。

只希望苏乔手下留情,别下那种解不掉的毒。

二人对视了一眼,无语问苍天,只能冲着苍天为夜北溟祈祷。

冷夜柔情3

正如文俊和厉扬二人所预料,夜北溟同苏乔地人战斗,才三个回合下来,苏乔便已经无法承受夜北溟越来越强势而且又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便败下阵来,然后他不甘心被夜北溟打得节节败退,便使了小伎俩,在夜北溟节节胜利的同时,他趁机洒了一把迷.药,再在夜北溟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懒

苏乔的兵器上,通常都是洒了剧毒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在夜北溟和苏乔二人回到好枫苑之后,苏乔便丢下了一个小瓷药瓶子,冲文俊和厉扬二人温柔的吐了一句:“药瓶里有一粒药,温水服下,他就会没事了!”

说完,苏乔便不管不问的扬长而去,好似夜北溟的命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刚离开,苏乔便往自己的xiōng口摸了一把,嘴里咒骂着:“明明只是想找人出气而已,早知道不与你打了!一个女人,能让你疯成这样,师父要是知道了,一跳会跳出棺材,把人打上七七四十九日。”

直到看到苏乔的人影在屋顶不见,文俊和厉扬二人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查看夜北溟的伤势,看到他肩头破了一块,紫色的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紫得让人心里直发慌。

文俊拿起药瓶,厉扬倒了杯温水,两人胆战心惊的将药和水揍到一脸yīn鸷的夜北溟面前。



“主子,您吃药吧!”

谁知,夜北溟仅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竟一堆手将厉扬手中的碗挥开。

“啪”的一声,瓷碗被摔在地上,碎片四散开去,开水也溅得到到处都是。

瓷杯的碎片和着开水,在地上映着夜北溟斑驳的碎影,那张绝美妖孽的脸,狰狞得令人感觉到可怕,甚至窒息。

“不吃!”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听着让人从心底里发抖。

顽固的两个字,立即令文俊和厉扬二人吓破了胆,二人不顾茶杯和碎片和茶水,便扑通一声在他的面前跪下。

二人担心的望着他,齐声向他哀求:“主子,身子要紧,您还是吃下解药吧!”

不过片刻而已,夜北溟的脸孔已经呈出现紫红色,好看的唇更是紫得让人胆战心惊,一双星目微眯,扶着椅子的双手,手指紧握着扶手,微微的颤抖。

突地,他浑身抽搐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气,眉头打结,瞬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这所有的反应,都让文俊和厉扬二人看在眼中,这更让两人担心夜北溟的身体。

两人爬到夜北溟的身边,一人拽着一只手,苦苦的向他哀求:“主子,属下求您了,您还是吃下解药吧!”

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俊美的容颜上,尽显憔悴,几丝碎发垂在额前,狼狈得让人看了甚是心疼,嘴角残留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此时的他,褪去了往日里所有邪魅慵懒的形象,变得冷漠如地狱里的撒旦那般,冰冷的气势,令人不敢接近半步。

若非担心他的身体,文俊和厉扬二人看到夜北溟这般狰狞的模样,是万不敢近前半步。

“不吃!”夜北溟冷酷着一张脸,挥手将二人从他的手边挥开。

剑眉微蹙,一双量目睑起,鼻尖发出粗重的呼吸,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生担心,他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

文俊和厉扬二人扶着墙根站住,二人的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想要再靠近夜北溟劝说他,夜北溟却只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去,二人便不敢再近前,只能对视了一眼苦着脸悄悄的坐在一起。

夜北溟身体里的毒,让他很是难受,似冰与火般在他的身体里冷热交杂,又似两兵在他的身体里交战,兵刃一寸寸的割着他的身体。

这般的疼痛,让他难耐,额头上渗出了一丝丝忍耐的汗水,一滴滴的沿着他造型完美的下巴和发丝滴落到他的衣襟上、地上。

即使他现在如此狼狈,却仍然好看得让人着迷。

他阖上眼,眼前便出现晏紫瞳那张伤心欲绝的容颜。

她现在好还被他伤得躺在屋内的榻上,这个时候,应当睡着了吧?

他心如刀绞,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和关心,骤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移动双脚往卧室中走去。

文俊和厉扬二人看夜北溟起身,便也一同起身,两人站在他的身侧,担心的伸出双手保护他,防止夜北溟随时会摔倒。

夜北溟也太倔强了,这样不吃解药,他能撑到何时?

小篆从门外端了午膳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片,吓得惊讶的叫了一声,厉扬倏的回头,直冲她使眼神,让她出去。

小篆心里疑惑,再盯着夜北溟那摇摇晃晃往卧室去的高大背影瞧了一眼,心里虽有疑惑,还是依从厉扬的示意退了出去。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晏紫瞳苍白着脸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模样。

怎么回事?

······

小篆刚从屋内出来,即与迎面而来的丑儿撞个正着。

她手中的托盘没有握紧,幸亏丑儿替她托住了托盘的另一边才不至于托盘中的饭菜落地,万幸的松了口气,她赶紧把托盘放在院中荷塘边上的躺椅上放着。

荷塘中荷花绽放,高洁的茶朵映在水中,与蓝天白云一起,映出一幅美丽的画面。

这样的盛夏好时节,迎面吹来的风,竟有些冷呢。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丑儿也被小篆吓了一跳,她准备进门去,却被小把拉住,便疑惑的回头:“你拉住我做什么?”

“你先不要进去!”小篆表情凝重的提醒她,抬手拍了后台阶旁的位置,示意丑儿坐下来。

看着那地面,丑儿狐疑的看了也一眼,然后拿手帕铺在地上,捋好了裙摆她方坐下,这般温婉的姿态,宛若一名大家闺秀。

小篆不由得将她看住了,脸上带着兴味的表情打量丑儿,看得丑儿浑身直发毛。

“你,盯着我做什么?”丑儿不大好意思的红了脸。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个丫鬟!”小篆托着下巴,如实的回答。

“那像什么?”

眼珠子骨碌碌的望着蓝天白云,她吐出四个字:“大家闺秀!”

“呃……我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大家闺秀!”丑儿神色微窒的别过头去,直觉的不想与小篆对视。

“说也不能说呀!”

“对了,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进去?还有,你午膳怎么又端出来了?”丑儿赶紧扯开了话题,刚刚的话题太过危险了。

“呃,这个呀,我刚刚看到二少夫人脸色苍白,好像病得很重,二少爷身子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挺怪异的,再加上厉扬给我使眼色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就出来喽!”

“二少夫人?怎么了?”丑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小篆无耐的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事,要说二少夫人这么善良,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呢?”

丑儿满腹心事的皱起眉头。

······

卧室内

因为怕通风令受了惊的晏紫瞳会得风寒,所以前后窗的窗子都紧闭着,不让风进来,屋内着实了比外面要闷热许多,但就是这样闷热的屋子,夜北溟却一丝儿也不感觉暖。

他缓缓的走进卧室中,看着榻上那张紧闭着眸子的惨白小脸,他心中便自责不已。

是他,是他将她伤成了这样。

他还记得她昏迷之前,她向他解释,那不是他做的,可是他不相信她,还让她去道歉,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他甚至能想到,当她被他冤枉时,心碎的感觉。

晏紫瞳,是他的小瞳,是他的妻,他却冤枉了她。

抬手摸着她柔嫩细腻的小脸,心底里的酸痛却是无以复加。

轻轻用手指拂过她的额头,将她额头的皱痕扶平。

在梦中,她都是睡得这样不安稳,还依稀可见她眼角的泪痕。

睡梦中的晏紫瞳,受到梦魇的骚.扰,她似乎看到柳千莹虐待她孩子的情形,骤然令她从梦中惊醒。

不,她不要她将来的孩子受到那样的虐待。

她惊呼着醒来,蓦然间却对上了夜北溟那双关切的黑眸。

一看到他,仅一眼,她便又怒上心头。

狠心别过脸去,她咬牙吐出冰冷的五个字:“你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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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柔情4

刚听到那五个字,夜北溟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听错了!

他哑着嗓音,怔怔的望了她半晌,半开玩笑的道:“小瞳,生气之时说的话,不算数!”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说的是实话!”

一颗炸弹在夜北溟的脑中爆炸,炸得夜北溟脑中的精神之弦一根根的崩断。懒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试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她却不顾下巴的疼痛,硬是挣脱开他的手指,不愿与他再次相对。

夜北溟知道,这次她是当真生气了。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换谁,谁都会生气,他理解她。

不过,说到让他休了她,这就太过火了,哪对夫妻还没有吵架过,只不过是吵了一架,还不至于到让他休了她这么严重的地步吧?

夜北溟哑着嗓音低声劝道:“小瞳,难道你忘了,第二山庄有这条庄规,我不能随便休弃你的!”

现在他还拿这一条来约束她?

晏紫瞳心口处一阵闷闷的疼。

他只是因为庄规,所以才不愿意休了她的,也是因为庄规……所以他现在也不能娶柳千莹的,是吗?

越想心里想气。

“夜北溟,庄规我比你熟,那庄规,只是说不能随便休弃,并非不能!”她决心已定。虫

因为她爱他,所以这个孩子她会留下来,但是……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会受半点委屈。

她原本还打算,将来她若是去了,能将孩子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将孩子扶养成人,现在看来……她的那个想法是错误的,有哪个女人会心疼丈夫其他女人的孩子的?

都说后娘不比亲娘,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不能冒这样的危险,将孩子托付于他,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休了她,这样他们的孩子,就可以在外面平平安安的长大。

只要他休了她之后,他可以再和柳千莹结为夫妻,她可以安心的离去,孩子可以平安的长大,这样皆大欢喜,不是吗?

听到晏紫瞳那样绝决的话,夜北溟的脸瞬间漆黑如碳,颤抖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我不会写的!”

晏紫瞳嫣然一笑,甜甜的笑容染上一丝苍白,那嘴角的弧度隐藏着苦涩,吐出的字眼却仍然冰冷无情:“你不写,我写,你不休了我,我便休了你!”

夜北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晏紫瞳那绝决的侧脸。

她是当真要生气到要与他分开吗?

深吸了口,他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理智好不容易恢复了些,他俊美的脸上掩不住的疲惫和深紫,毒气已经令他的身体快支持不住了。

“小瞳,今天你身子不舒服,这件事,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说!”夜北溟淡淡的开口,想要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或许等改日,晏紫瞳便会改变心意了。

“我今天很清醒,我……”晏紫瞳还想说些什么让夜北溟死了那条心。

突然只觉眼前一阵人影晃动,一道黑影竟直直的扑倒在她的身上,夜北溟那张好看的脸,就在她的眼前,但他已经无力再抬起头将她观察清楚,漆黑的眸中满满的浓情化不开,然后他在她的眼前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文俊和厉扬二人一直守在门外,他们一直担心夜北溟不服下解药,会随时毒气攻心。

在看到夜北溟的身子晃了晃,缓缓倒下的时候,二人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主子!”二人惊呼着扑上前去,把倒在榻上的夜北溟给扶了起来。

而夜北溟已经昏迷了过去,那一脸的紫气,让人看了很是惊悚。

文俊扶起夜北溟,而晏紫瞳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坏了。

文俊、厉扬和晏紫瞳三人不知所措的望着夜北溟,一时之间忘了该做什么。

一直在空气中隐着身的three,亲眼目睹了所有的画面,忍不住讥讽的出声提醒他们三个:“还不快把解药给他服下?”

呀,解药,对了,他们还有解药呀!

文俊赶紧推开厉扬,一边掏出怀中瓷瓶,一边冲厉扬催促道:“快,去拿杯水过来,再不给他服下解药,就来不及了!”

晏紫瞳瞪大了眼睛,无措的望着夜北溟那张泛着紫色的脸,锦被上被染上了一大块血液,已呈深紫色,看了令人那般的触目惊心。

厉扬去拿了水,匆匆的赶来。

文俊掏出药丸,掰开夜北溟的唇,又接过厉扬手中的水,给夜北溟喂下。

大概毒气已经侵入的太深,昏迷的夜北溟根本无意识去吞药,被喂下的水,全流出了他的唇外,喂下的药丸却依旧在他的口中含着,根本无法被他吞下。

文俊急得快哭了,仍然不停的将水往他的嘴里送,希望他可以咽下去,但是夜北溟的喉咙依旧不肯合作,那水被喂进了嘴里,怎么也不肯吞下去。

“老文,不行呀,解药主子吞不下去,再迟的话,主子就有性命之忧呀!”厉扬着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替夜北溟把那药丸吞下去。

看着被子上的紫血,再望了一眼在她面前昏迷不醒的夜北溟。

有那么一瞬间,晏紫瞳以为夜北溟只是在他的面前演戏,然在她面前的夜北溟,却又看起来毫无生气,他手臂上的伤口却是血淋淋的显露在她的面前。

这一幕幕都提醒着她,他是真的中毒了。

看到他紧闭着喉咙,不肯吞下解药,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揪紧。

一双小手在被子下紧握成拳。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救他,因为……她已经决定好,他们两个人不再有任何关系,可是看到他那么痛苦,她却心痛不已。

即使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她还是不想他死。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她,要她一定要救他。

强烈的心理挣扎后,她终于忍不住松开了小拳头,然后将夜北溟的身子一把从文俊的怀中抢了过来,捧着他的唇,便冲着他的嘴巴吹气。

一滴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脸颊,然后她发出近乎嘶喊的声音:“夜北溟,你还欠我那么多债呢,我不许你就这么死了,你给我把解药吞下去,吞下去!”

就着他的唇,她又吹了下几下之后,终于,夜北溟的喉结动了。

文俊、厉扬和晏紫瞳三人惊喜的看着那药丸从他的喉管直下,然后吞咽了下去。

这一刻,文俊和厉扬二人喜极而泣,并且非常夸张的相拥在一起。

“主子把解药吞下去了!”“是呀是呀,主子有救了!”

晏紫瞳吃力的扶着夜北溟,给她舒过气之后,她的身体更虚弱了,看了一眼榻边那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男人,晏紫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虚弱的呻.吟着:“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把你们主子扶上榻休息了再去搞断臂?”

断臂?

文俊和厉扬二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像是触了火般,飞快的推开了对方,然后又嫌恶的摸着自己的手臂,好似全身起了鸡上疙瘩似的。

二人刚刚还激动的相拥在一起,这会儿,四目相瞪,又好似七世仇人般了。

“还不快帮忙?”晏紫瞳受不了这二人。

“来了来了!”文俊和厉扬二人赶紧扶了受伤的夜北溟上榻,又简单的为夜北溟清理了伤口包扎了才全部都出了卧室。

晏紫瞳靠在床头,柔软的指腹轻抚着夜北溟那张渐渐退去紫色的脸,心跳总算平稳了下来。

方才的夜北溟太吓人了。

她抵不过心魔在作怪,夜北溟在她的心底里嵌入太深,她根本就看不得他在她的眼前闭上眼睛,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已经简单的了解过情况,文俊和厉扬二人告知她,原来这夜北溟竟跑去与那毒医圣手打架,毒医圣手打不过他,就使了毒。

虽然不知夜北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也让她明白,柳千莹的话所言非假,他当真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低。

恐怕这一时半会,她也难以跟他开口要他休了她的事了。

冷夜柔情5

晏紫瞳和夜北溟二人双双得病卧床,丑儿心里有惑,便忍不住想要找去找柳千莹打探些消息,顺便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莽莽撞撞的往红苑走去,刚走了一半,却见萧逸廷迎面而来,脸上有着些许惫,手指揉着鼻梁,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懒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便要脱口唤他。

突然一名小厮匆匆忙忙的从丑儿的身后走过,在萧逸廷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萧逸廷脸色微变,跟在那名小厮的身后,又向丑儿这边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丑儿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紧张的等待着萧逸廷的开口。

她等了许久,直到萧逸廷已经离开她的身体好远,也没有等到萧逸廷冲她说一个字。

蝉鸣在枝头响开了来,这个夏天好不热闹,丑儿却心乱如麻,却因为萧逸廷对她的视而不见感觉到失落。

从衣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那手帕还是当时萧逸廷送她的那方,她洗得很干净,一点污渍也没有。

手指捏着那手帕站在原地,孤单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她把手帕又塞回了衣袖中,然后自嘲一笑,她在想什么呢,萧逸廷是这第二山庄的暂时的主子,而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丫鬟,根本高攀不上他,他又怎会将视线留在一名丫鬟的身上呢?虫

她缓缓的转过身,盯着萧逸廷的背影看了好久,才又缓缓的回过神来。

怎么办呢,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看他这样累,将来他的位置却极有可能被别人抢去,这样一想,看他背影时,又觉得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凄凉,心竟会一阵阵的抽痛。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但,她身上有大仇未报,所有的儿女私情必须要抛弃。

她狠心的转过身,一直往红苑走去。

路过花园时,丑儿心里正是失落着,枝头却有两只鸟儿惊飞起逃离而去,吓得她一愣,轻轻的拍了拍xiōng口方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两只鸟儿。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往红苑赶去,然她下意识的发现,在假山草丛中,有两道人影若隐若现,隐约的时间,她听着似乎像是柳千莹的声音。

是柳千莹吗?

心下疑惑,丑儿挪动了双脚悄悄的往假山边上靠近。

头顶的日头晒得她额头热汗冒了出来,她也顾不及去擦。

“你们真是饭桶,让你们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妥!”柳千莹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

真的是柳千莹哪!

丑儿心下一动,便要从隐蔽处站出来,去寻柳千莹,接下来的一句话,一下子将她的念头打了回去。

“主子,不是我们办不妥,实在是晏紫瞳她的身边守卫森严,我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像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对着柳千莹打恭作辑,此时的柳千莹,叉腰凶狠着脸孔,与往日那张温婉的脸孔判若两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晏紫瞳那个女人给我杀了,永绝后患!”

“主子,我们已经有一个兄弟失踪了,骨骸都不见,主子,您是不是查一查他在哪里?”

“你们办事不利,还让我找人?第一次让你们在北山找几个人,结果差点暴露了我的身份,你说你们失手多少次了?要不是我骗了丑儿那个蠢女人,让她以为是晏紫瞳害了她的姐姐和姐夫,现在我身边连个用得上的人都没有了,你们这群饭桶!”柳千莹冷冷的指责那名男子。

柳千莹的声音,令隐蔽处的丑儿错锷的睁大了眼睛,她握着藤蔓的手指在发抖,脸色瞬间酱紫。

接下来,丑儿听到的消息,更令她大吃一惊:“主子,真正的柳千莹,她说想见你!”

“见我?”柳千莹眉头一皱,冰冷的丢下两个字:“不见!”

“主子,您还是说句话吧,不然她说她要自己来找夜北溟!”

丑儿听得心里发慌。

从这两人的对话听来,这里的柳千莹,并非真正的柳千莹?那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突然一只老鼠从她的脚背上溜过,吓得她惊吓的缩脚,一时间的动作,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她自己来找?”柳千莹轻蔑的冷哼:“只要她有本事出来,那就让她自己来见好了,我……”在听到假山石后的时间时,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丑儿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她了。

她害怕的稍稍露出了一点脑袋,悄悄的往原地看去。

没人了!

心突地露跳了一拍,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她飞快的往回奔。

她要告诉晏紫瞳,告诉她,丑儿要杀她,她想要告诉晏紫瞳,她错了!

她转身没命的向前奔,被树枝划伤了手臂,被人撞到她也不自知,只听到耳边呼呼的声音划过,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枫苑。

终于,她跑到了枫苑的后门处长廊的拐角处,她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回到枫苑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她的耳边打了个响指,她的双脚像生了根般的钉在原地,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森冷的感觉,从脚脂一直向上爬,爬到了她的头皮上,令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丑儿硬吞了口唾沫,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的脸。

柳千莹站在丑儿的面前,左手莲指勾起下巴,冲丑儿婉约的柔笑:“丑儿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丑儿的一双眼睛焦灼的盯着枫苑的后门。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跑得更快一点。

她绝望的苍白了脸,颤不成声的解释:“我……该回去伺候主子了!”

“是吗?”柳千莹笑了,笑容看起来不甚真实,她缓缓的拿出了一只瓷瓶,轻轻的打开。

一股清幽的香气从那只瓷瓶中窜了出来,直冲入丑儿的鼻底。

恍惚间,丑儿似乎看见了小篆从后门走出。

她张了张嘴,喊小篆的名字:“小篆,小篆!”但是她却只能发出似苍蝇般的支唔声,然后,她感觉到枫苑的后门,离她越来越远。

······

时间已过晚膳时分,第二山庄在经过了一天的忙碌之后,渐渐归于平静,太阳刚下了地平线,一弯月勾已然挂上了树梢,满天星星一眨一眨,煞是调皮可爱。

夜幕降临,露水隐约降下,在天空的上方,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令星光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神秘得若隐若现。

在枫苑卧室内的大床上,晏紫瞳坐在榻边了无睡意,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缕缕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流泄进屋内。

在榻上的晏紫瞳,靠在床头边上,双腿曲起,乌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的风景。

一阵风吹进来,罗纱帐随风摇曳着,连带着她的视线都有些摇晃。

她忍不住抬手撩起一边纱帐,让她的视线变得更清晰一些。

小篆已经去休息,折腾了一天,她也是很累了。

夜北溟吃了解药之后,吐了好几次,却一直未见清醒,晚膳还是她用嘴巴一口一口的给他喂下去的。

夜北溟这样待她,本来她以为自己会狠下心离开他,不再管他,看到他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她就狠不下心来了。

他现在就躺在她的身侧,宁谧的空气中,除了那晚虫和蚊子的叫声,就是属于他那有力的心跳和呼吸声。

有他在身边,她的心是平静的,却隐约中有一股感伤。

枕头上有了一丝窸窣的声响,然后她听到他的呼吸比先前更粗重了一些,她明白,他是醒了,可是她还是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双眼看向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看得出神。

晏紫瞳的感觉没错。

经过了混混沌沌的一天,夜北溟一直感觉到头重脚轻,他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甚清楚,但是即使是昏迷中,他仍然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留在他嘴边的芳香,那是他无法忘记的感觉。

夜北溟张了张嘴:“小……”

他才刚吐出了一个字,旁边娇小的人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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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你的!

夜北溟睁大眼睛。

回她的房间,回哪里的房间,这里不就是他们的房间吗?她要回去哪里?

身侧的晏紫瞳话音刚落,果然动了动身子就要转身下榻。

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搂住了她的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逼入她的颈间,手臂稍稍用力,将她往后面一带,下一秒,她微凉柔软的身子已经落进了他的怀中。懒

她明白自己敌不过他的力量,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作罢,挣扎间,用了力气,她喘息了几下便恢复了平常的呼吸,脸倔强的看向窗外。

大手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另一只手臂霸道的搂住她的腰,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紧接着,他低头,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额际,在她额际印下了一个深情的吻。

“小瞳!”他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里面掺杂着浓浓的怜惜。

耳窝热热的,她身子为那声音的突起轻颤着,身子僵硬的靠在他温暖的xiōng膛前,心扑通扑通跳出钟鼓般剧烈。

看她没有反抗,他更加放肆的沿着她的额头往下,再吻住她的眉梢,眼皮、鼻子。

他的气息在她的唇前停住,属于彼此的气息,在黑暗中,他们分别都能感觉到彼此,并能听到彼此快速的心跳声。

他低头,想要吻住她的唇,却被她突然转头闪过,他的唇只得落在了她的耳朵上。虫

他愣了一下,旋即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容,张口便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稍稍用力,便引得她浑身战粟不已,她的小手想要伸出来推拒他,他的大手更快的攫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身后,逼迫她无法反抗的他。

感觉到他的吻从她的耳朵,放肆的一路向下,又来到她细致的颈间。

每一个吻,都像是在吻珍贵的宝贝一般,深怕会伤了她。

他的吻,带着浓浓的诱.惑,在她的身体里掀起惊涛骇浪,令她随时有翻船溺水的危险。

她似在水里溺了好久,好不容易探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贪婪的吸了好几口气,大脑瞬间的清醒。

就在他们白天经过了那一场争吵之后,晚上却能这样温柔缱绻,但是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他对她的不信任,理智乍时回到她的脑中。

而他的吻,越来越猖狂,吻也越来越火热,她已经感觉到他扯开了她的睡衣,肩头裸露在空气中,在这个露水泛滥的夜晚,冷得她浑身瑟缩。

突然,她低头咬住他左臂的伤口。

瞬间尖锐的疼痛,将情.欲中的夜北溟陡然唤醒,他痛叫了一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双手臂仍然霸道的搂着她。

黑暗的房间内,透过淡淡的月光,二人不甘示弱的对视着。

对视了很久,夜北溟败下阵来,搂住她腰的那双手松了松。

身体得到了自由,晏紫瞳双腿挪动着准备下榻,突然夜北溟的双手骤然又将她搂住,手臂的力道比方才还要紧。

“放开我!”淡淡的嗓音,带着一丝冷漠的疏离,冰冷得好似二人只是一对陌生人。

他受不了她对他冷淡,他最喜欢看她在夜里,缩在他的怀中,像只小猫咪一般,然后他在月光下欣赏她美丽的容颜。

大多数时,她都是睡着的,极少会清醒,这个时候她还醒着,那是极少数的。

“不放!”俊容凝重,两个字即宣告结果。

他的手,沾在她的身上,他只觉得恶心,她用力擦着自己的额头、鼻子,想要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擦掉,末了,她嫌恶的扫了他一眼,目光转身窗外:“你的手,不要碰我,我嫌脏!”

她挣扎着又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他慌张的搂紧她,脸埋进她的颈间,深深的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他贪婪的吮着她优美的颈项。

“小瞳,这双手是你的,这唇是你的!”捧着她的小脸,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唇上:“这个人,也是你的!”

她强硬的别过头,抬手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擦得唇肿胀疼痛,她也不肯停手。

他已经解释过了,她还是嫌弃他?

他生气的拉开她的双手,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在黑暗中,他准确无误的将唇凶狠的印在她的唇上。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怜惜的吻,他粗暴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过,舌尖如一名闯入者,极尽霸道的吮住她的舌尖,双手一把撕破她身上的肚兜,不顾肩头上伤口的疼痛,托起她的身子便按在他的身上,蠢蠢欲动的某处就抵着她。

热气陡然上升,她的双颊一红,身子战粟着,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按住他的肩头,娇.喘连连。

“我现在有身孕,你不能碰我!”她羞得低喊道。

所有的理智,在她喊出的瞬间,也回到了他的脑中,他想要进一步的动作,嘎然而止,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咒。

怒火暂时掩住了他的理智,让他忘了她现在还怀有身孕。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双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不敢握住她的腰,以免伤害到她。

这样过门不能入的感觉,如烈火焚身。

他强忍住那阵欲.念,额头上汗水一滴滴的落下。

晏紫瞳的双颊火热,只因这是在夜晚,并看不出她脸上的颜色,双手紧紧的按住他的肩膀,一动也不敢动。

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下他的火热,正危险的抵着她,彼此呼吸着彼此的呼吸,闻着对方的味道,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好一会儿后,他的肿胀才渐渐消褪。

虽然他的欲.望已经渐渐消褪,但是刚才的那一切,并非虚幻。

坐在夜北溟身上的晏紫瞳,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等着他将她推开。

大概是他觉察到了她的意思,所以在他终于忍下身体的反应时,便温柔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这也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然后对她做出禽.兽的事情,他不想伤害她。

再说了……

她的肚子里有着孩子,那孩子,还是他与她的孩子,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心头的不快一扫而空。

她想要逃开,在她刚刚有了念头之前,他便将她拉入怀中靠着,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

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后,大手搂着她的腰,手掌心不怀好意的在她的小腹前温柔的轻抚。

知道躲不掉,她只得任由他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稍稍瞥过一眼,黑暗中,他的眼睛灼亮的盯着她,她能感觉到其中的火热,一瞬间让她想到刚刚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她的脸再一次烧了起来。

她连忙又转过头去,眼睛只敢看向窗外。

他的头又靠近了一些,呼吸喷在她的耳后,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相触,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的后背能感觉到身后他火热的身体,正灼着她,让她浑身滚热发烫。

“你还是离远一些,否则,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孩子怎么办?”她突然发觉,孩子是拒绝他的好理由。

所谓虎毒不食子,大抵是如此。

夜北溟是很在乎他们之间的孩子的,这个迹象让她很高兴。

他咬牙切齿,黑暗中的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不过,他曾经无意中瞧过苏乔的医书,上面有书,怀孕三个月之后,夫妻两个才可以行.房,看来,他想要再碰她,起码还要再等上两个月,怀中抱着是心爱的女人,要这么长时间不能碰她,简直就是煎熬。

“我不会伤害孩子的!”

他的话让她的心中又燃起无名的怒火。

“还有你!”

后一句话,把她心头的无名火全部扫空,心底里浮起一丝暖意。

他的话,让她很安心,这个夜晚有些冷,她忍不住后退至他的怀中,让她冰冷的身体,得以温暖,这时,她感觉到自己还是十分需要他的怀抱的,在她的怀中,她才能睡得安稳。

夜北溟也不含糊,将她抱得紧紧的,感觉到她不再反抗他的怀抱,心头滋生起喜悦的情绪,双臂更加放肆的搂紧她。

“因为我曾经的不相信,对不起,原谅我!”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

话落,他已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不知他的道歉,她有没有听到。

鸳鸯浴

大清早的,晏紫瞳被小篆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睛,身体一阵冰凉。

她下意识的回头往身后望去,身后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向枕头上望去,果见一张字条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在等待她去拿似的。

她抿唇,心情舒畅,拿起那张字条,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中。懒

上面只四个字,“好好吃饭”。

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很是了草,看起来应该是很紧急的情况下写的,枕头上还有他的衣服,沾了紫色污血的地方,看得她触目惊心。

掀开薄被,被单上还沾在他的血渍,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她的落红呢。

一想到落红,她蓦地红了双颊,曾经这个被单上有她的落红,而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这么早起来,应当是去书房了吧,她无意中听小篆提起过,说是第二山庄的生意出了问题,钱庄和商铺的仓库被盗得盗、烧得烧,有许多储户还有合作的商家,蜂拥而来,夜北溟和萧逸廷二人这几天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安抚储户和合作的商家,另一边还忙着赶紧调动资金,重新储备货源,赶紧将这次的缺口补上。

这一次事件,损失不小,萧逸廷刚刚暂代庄主之务,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难免让所有的商家等议论纷纷,大家都以为,这是因为萧逸廷不适合做庄主,这是老天给予的警示。虫

这种言论不知是从何处传出,到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第二山庄下面产业的商家,更是议论纷纷,每个人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因为萧逸廷而遭到损害。

这些事情,她不爱管,也不想管。

夜北溟为什么掩饰他的武功,又假装自己是断袖,他到底在进行着什么勾当,是正当的还是不当正的?

小篆纷乱的脚步声又响起,引得晏紫瞳皱眉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小篆,你进来!”她的耳力甚是灵敏,听得出小篆的脚步声中,有种气焦躁的感觉。

小篆从门外进来,一张脸像苦瓜似的皱成了一团,双脚向后,似乎随时想要出门。

晏紫瞳扑哧一笑:“小篆,我是毒蛇猛兽吗?看到我就这么想要逃走?”

“哪有!”小篆嗔叫了一声,一双焦灼的眼,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晏紫瞳正色的看着她:“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小篆诧异的挑眉。

话又说回来,晏紫瞳本就聪慧,也心里有事,恐怕也瞒不住她晏紫瞳,幸亏她对晏紫瞳没有二心,否则如晏紫瞳这般,一定一下子就觉察出她形神有异,用极端的手段处决了她了。

幸亏幸亏,她对晏紫瞳忠心不二。

“二少夫人,是这样的,丑儿不见了!”她心急的开口道。

“丑儿不见了?”晏紫瞳皱眉,丑儿心很细,况且……她的心里一直念着要杀了她为她的姐姐和姐夫报仇,会突然不见?“你仔细都找过了?”

小篆用力的点头,差点点掉了自己的脑袋,一股脑便将自己知道的全吐了出来:“丑儿昨天就不见了,我当初以为她可能只是到哪里躲懒去了,谁知道,我回到房间也没有看到她,到现在她已经不见一天一夜了!”

“不见了一天一夜?”晏紫瞳怪叫出声,心头莫名的一窒,心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丑儿突然离开,难道是她突然不想杀她了?

“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见过她!”

“好!”

“那你把膳食准备好,就去寻她,这里还有巧巧伺候!”她总觉得丑儿突然不见,此事来得蹊跷。

“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

到了傍晚时分,还是没有丑儿的下落,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看到她出过庄。

一个人就这样突然不见,让晏紫瞳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她无聊的拿着舀子为花浇了水,便躺在假山旁的躺椅上,在池塘边上闭眼假寐。

傍晚的阳光很是温暖,照在人的身上,不甚烫,她躺在池塘边上,尽享夏日傍晚时那片刻的温暖。

突然,头顶的阳光不知被谁给挡去。

她半睁开眼眸,骤然发现,一个血淋淋的身体冷不叮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丑儿的脸。

“你……是丑儿?”她惊悸的望着那张沾满了污血的脸,正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下意识的一步步后退。

“救我,救救我!”丑儿满身狼狈的冲她伸手,低声向她乞求。

“救你?我要怎么救你?”

“救我,你要救我,要救我!”丑儿还是重复那句话。

晏紫瞳心里发急,想要追问要怎么救她,眼前的丑儿突然慢慢的隐去,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温柔的唤声:“小瞳,醒醒!”

睁开了眼睛,思绪回归现实,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的盯着那张担忧的俊脸,在看到她睁开眼睛之后,松了口气,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钻入她的鼻底。

看到是夜北溟,晏紫瞳的心底里有着片刻的惊喜,那惊喜只持续了三秒钟而已,瞬间脸色大变,强装冰冷的转过头去,吐出违心的话:“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他不顾她的挣扎,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颊边吻了一下,才疲惫的站起身。

这个小女人,太没心没肝了,他一天几乎没歇一下,处理完了事情,便飞奔回来,只想多看她一眼。

谁知,她看到了他,明明很惊喜的样子,却又突然间风云突变,又恢复了两人冷战时的状态。

经过了昨晚,他以为她已经原谅他了,看来又是他自己误解了。

他的诚实,倒让她红了双颊,咕嘟着低嗔:“贫嘴!”

看到他疲倦的模样,她没有再说出什么无情的话,声音说不出到底是冷还是热:“小篆和巧巧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你去洗澡吧!”

淡淡的疏离感中,又隐藏着一丝温柔。

忙了一天,他确实累了。

这些日子,他很少阖眼过,白天处理庄里的事情,还要查探这些日子以来出现的怪事。

虽说上次将晏紫瞳打得动胎气的人承认是莫临海的人,可是仔细查下去,却又好像不是莫临海的人。

莫临海在外面用自己的钱开了几家商铺,准备跟第二山庄对着干,他只是稍稍使了些手段,便将莫临海新开的铺子给收购,现在的莫临海几乎走投无路了,能有今天,全是他自己活该。

更怪异的事,他查到上次加害晏紫瞳的事情,似乎与北山那次的事情有些地方吻合,他们似乎……是被同一个人指使的,具体是谁,现在却查不出来。

庄里的事情,他一丁点儿也不担心,他只担心晏紫瞳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危,有了她和孩子,他才是真正的有了家,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定不会饶过谁。

低头瞅着她那张红润健康的小脸,他坏坏的低头,冲她邪魅一笑,慵懒的眯眼笑问:“娘子,要不要同为夫一同去洗!”

洗鸳鸯浴?

火辣辣的镜头,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中闪过,她双颊一红,嗔怪的啐他:“不要脸,你自己去!”

看她羞红脸的可爱模样,他心情大好。

她会冲他,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无气了。

他笑眯眯的将她搂在怀中,用力在她的颊边吻了一记,坏坏的又在她的唇上乱了一下:“真甜!”

“不要脸!”晏紫瞳羞得抬手要捶打他,然那个占了她便宜的人,已经飞快的一溜烟逃开。

晏紫瞳睁大了眼睛,看着夜北溟那害怕逃开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再有什么气,也被他刚才那副表情给全部赶跑了。

小手捂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再有什么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三小姐,你思春了!”three调侃的声音响起。

“滚,你才思春了!”晏紫瞳恼怒的反驳。

“老羞成怒!”

“three,你要是再敢说那个字,我立马扒了你的皮!”

小篆突然出现,three和晏紫瞳马上停止了笑闹,以免吓到了她。

小篆的手里拿着一沓东西,她奇怪的往晏紫瞳这边走来。

“二少夫人,这里面有些东西,说是给你的!”

“东西?什么东西?”

“不知道!”

小篆把东西放在晏紫瞳身上便离开了。

那是一个大信封,里面好像是什么信,厚厚的一沓,还蛮有分量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纤纤素手把那一沓信纸从信封里抽了出来,然她才刚刚看了一句话,身体骤然冰冻,眼睛便从那信纸上移不开了。

一封封情书从她的指缝中落下,抬头上的名字是柳千莹,落款的名字均是同一个人——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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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道

看到他们以前的情书,晏紫瞳只觉得浑身一层鸡皮疙瘩,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成为了他们爱情的第三者。

那些情书,她只扫一眼,就已经将里面的内容全部记住,锁在了脑中。

她天生的好记忆,让她记住了那些内容,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忘记,某些时候,她多希望自己的记忆力差一些,这样就可以将她不想记住的事情,全部忘掉。懒

可惜,痴人说梦。

夜幕降了下来,夜露降下,一丝丝的凉风,吹着晏紫瞳渐冷的身体。

她站在原地,将近两刻钟未动一毫,three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又用手指戳她的脊梁骨她也没有反应。

洗完了澡出来的夜北溟,听到three的唤声,以为晏紫瞳出了什么事,慌得只着了一条亵裤,便从窗跃出,飞快的跃至她的身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

“这应该问你自己!”three凉凉的替晏紫瞳回答。

“我又怎会知晓?”他只是洗了个澡而已,才刚出来就听到three的唤声,让他怎可能猜得出来真正的原因。

“这地上,那些全部都是……”three生气的想为晏紫瞳骂他,却被晏紫瞳慢吞吞的声音打断。

“一些情书而已。”虫

“什么情书?”

晏紫瞳望着眼前他高大的身躯,透过屋檐明亮的灯笼里的灯光,完美的身躯上只着了一件可笑的亵裤,就这样从屋内晃荡出来,可见他是真的很担心她。

心头的yīn郁一扫而空。

她冲他嫣然一笑,俯身把地上的信纸一封一封的全部捡了起来,好整以暇的递给他,眼中带着笑意。

“这是你之前写给柳千莹的情书,只是……不知道为何,怎么送到了我的手上,正好你来了,给你吧!”

情书?他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情书。

他的身形一窒,纳闷的接过那一沓信纸。

在外面站了许久,身子有些凉,晏紫瞳佯装无恙的从夜北溟身边经过,准备回屋子里面暖和暖和。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把她扯了回来,他拿着那一打信纸想要解释什么:“小瞳,这些纸我不知道……”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软软的嗓音隐藏着一丝不耐:“你自己处置就好,不必告诉我,我困了,我想先去睡!”

先去睡?他随手把那些信纸丢在躺椅上,不由分说的把她拦腰抱起往屋内走去。

“不行,先用了膳,再吃了药,才能睡!”

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脑中的瞌睡虫被吓去了一大半。

她眼尖的瞄到他随手把信纸丢在了躺椅上:“你的情书不看了吗?”

“别管什么情书,你的身体最重要,难道大夫没有提醒过你,一定要按时用膳、按时喝药的吗?”他的脑袋里想的只有她的身体。

这个小女人,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不喝药,每次回来,他就会去窗边检查,都会看到她偷盗掉的汤药,他不盯着她,她还会给他把药偷偷倒掉。

喝药?

听到这两个字,晏紫瞳便感觉自己的嘴里满满的药味,苦涩得她快要掉下眼泪。

从小到大,她几时吃过那么苦的药?就算是生病,也只是吃几粒药丸,再加上二姐美味的饭食,生病也会是一种享受。

她在three的身体里塞了各种药丸,就是没有把安胎药的药丸塞进去,谁知道她会穿越,还怀上了古人的孩子呢?

到了这古代,没有糖衣药丸和胶囊的地方,生病就是最大的酷刑,特别是她现在有了身孕,再加上她身体虚弱,整个孕期期间,就必须要用药培着,才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

都说十月怀胎,她现在才一个多月而已,还剩下八个多月,还要天天喝药。

她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蚂蚁。

她撒谎道:“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不用喝药了!”她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想藉此躲过喝药。

“不行!”他一口拒绝,对于对她身体有害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那个……”她哭丧着一张脸:“能不能跟大夫说,下次开药的时候,开些不苦的药?”

“良药苦口!”说话间,他已经抱了她进屋,把她放在了有软垫的椅子上,摸着她手的温度,皱眉从房内又拿了一只毯子出来盖在她的身上。

出来时,他已经穿上了简单的家居服。

有了软垫和毛毯,晏紫瞳冰凉的身体慢慢变热。

小篆和巧巧二人送了膳食进来,又把隔热的罐子温着的药放下,旁边搁了一只白瓷碗,里面放着把白瓷小勺。

那药罐子刚端进来,一股刺鼻的药味,便直冲入晏紫瞳的鼻底。

本来她还很饿的,一闻到那药味,马上食欲全无,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

虽然说良药苦口,但是苦成这样,就让她很难过了。

她别过头去,趁着夜北溟不注意,偷偷的想要站起身逃离饭桌,一只手更快的握住她的小手,顺便压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如此的招术,她已经用了好几次,早已失效了。

“把饭吃了,吃完了过会儿吃了药再去睡!”他无情的截断她的后路。

“可是药很苦,想到要吃那么苦的药,就算再是山珍美味,也没味口了!”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小脸皱成了一团,可怜的表情,惹人怜爱。

偏偏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咕噜咕噜”一声又一声。

晏紫瞳摸了摸肚子,尴尬的羞红了脸。

她本来还想逃掉用药的,只是这肚子太不争气了,什么时候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

夜北溟亲自为她盛了汤,端在手中,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俊美如神邸的脸上,眉梢轻挑,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张口。

他这般温柔的喂她喝汤,即使刚刚的心底里还有一丝芥蒂,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抵不过她的温柔,只犹豫了三秒钟,她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让他喂她喝汤。

暖暖的热汤滑进喉咙,似乎整个身体都暖许多。

夜北溟不管是给她喂汤或是喂菜,全都亲力亲为,不愿意让她动作,让她局蹙,却又很享受他给她的温柔。

女人嘛,天生都有着一种虚荣的满足感,一个男人,肯屈尊亲手喂她喝汤吃东西,就算再有什么不满,也会乖乖的顺从。

该温柔的时候要温柔的嘛,这样才是夫妻之道。

这一顿,晏紫瞳吃得腹饱肚圆,直到她喊着撑得吃不下的时候,夜北溟才住了手,就着她的筷子,简单的用了些膳,便让小篆和巧巧二人把餐具收了下去。

待小篆和巧巧出去,晏紫瞳撑得打了个饱嗝,吸引了夜北溟的脸一下子转过了来,令她尴尬的脸刷的一下通红。

情念一动,他探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头埋进她的颈间,呼吸着她的清香。

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夜北溟立即搂紧她,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喃要求:“不要动!”

她的身体果然没再动,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

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了他身体温暖的煨烫,她的身子不再冷。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突然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气息中夹杂着一声疲惫的呻.吟。

心疼的侧过脸,瞄到他脸上流畅的线条及坚硬的下巴。

他一定很累了吧?

“庄里的事情怎么样了?听说商铺出事了是吗?”

他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意说这件事。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这种问题,男人嘛,多少都会有些大男子主义,古代的男人更甚,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更是严重。

说是尊重女怀,其实是重男轻女。

那她问别的事情,总行吧?

经过了上次在红苑里的那一闹,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夜北溟的身份。

以前他总不想对她说,但是她有预感,今天晚上,他会说。

“告诉我,你的事情,全部!”

夜北溟告白1

忽地听到晏紫瞳几乎是呓语的声音,夜北溟的脑中有着瞬间的空白,不过一秒钟而已,便已经又恢复了正常,他低头仔细的端详她美丽的小脸,发现她的表情似乎很平静。

他皱眉,深思着到底要怎样开口。

她说,要知道他的事情,全部,他是真的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吗?懒

假如,他全部告诉她的话,她又会怎样?他犹豫着要怎样开口。

只是有一点,他明白这次假如他再不告诉她真相的话,她一定会离开他的。

她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说到夫妻之间的真诚和信任,假如他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他面临的将会是失去她。

他搂着她,大手温柔的抚过她平坦的小腹,似乎在告诉她,那里有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算他说了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

幽暗、深不见底的黑眸,犀利望着桌子上烛火的火苗,他用非常平静的嗓音吐出了一个事实:“我叫夜北溟,但是,在江湖上,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地狱鬼影!”

地狱鬼影?

晏紫瞳知道夜北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是她就是没有猜到他竟然是那般有名的人物。

她早就听小篆他们八卦过,地狱鬼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因他杀人前必先发出诡异的声音,和他诡异的黑色身形,似地狱里的魔鬼,所以便有了“地狱鬼影”的名号。虫

他武功了得,半月王朝内的各大富商奸商等,因为受到“地狱鬼影”的害,便各处搜刮武林高手去截杀、暗算他,但他犯案时间、地点不定,所以想要找到他,那更是难上加难,许多杀手能吃到他脚下的烟尘都已经是万幸,连跟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犯案已六年有余,这六年来,朝廷和各处官府,纷纷下缴文,只要能提供“地狱鬼影”行踪者,赏银千两,提到“地狱鬼影”人头者,赏金从五年前的黄金一万两,已提至现在的黄金十万两。

可见他的脑袋现在有多贵。

她硬吞下了好几口唾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不是覆在她小腹前的那只手极其温柔的抚摸着她,再加上往日他对她的温柔和宠溺,她可能会立即跳离他。

此时,耳后他吹在她耳边的呼吸,均变成了冷气,吹呀吹呀,快将她冻成了冻柱。

“你……杀过多少人?”虽然害怕,可她还是问出了口。

“你真想知道?”夜北溟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深怕她真的会立即跳开。

“嗯!”她咬牙,有些事情,她若是不问的话,她会失眠的。

“不记得了!”他淡淡的回答了四个字。

“不记得了是……多还是少?”她试探的问。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过来的眼睛,简单的吐出了一个字:“多!”

话落,她的身体预料中的抖了一下。

他低头吻她耳后柔嫩的肌肤,他心疼她的害怕。

她是他的妻,是与他共度一生之人,他不想她害怕他。

假如不是柳千莹在她的耳边说出了那些话,他真正的身份,他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告诉她的。

她的小脸刷的一下苍白,一想到他杀了许多人,双手沾了那么多的血,她就觉得那双抚在她身上的手,似乎也沾满了血,现在正一点点的抹到她的身上,还有……孩子的身上。

她下意识的拉开小腹上他的大手。

他沾染她一个就够了,不想他的血腥染在孩子的身上。

一下子接受这样的事实,晏紫瞳觉得自己似乎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并不能完全接受。

“你不要碰我!”她苍白着脸,下意识的在他怀中挣扎。

“小瞳!”他哑着嗓音深情的唤她,双手霸道的把她在怀中锁紧,懊恼的低咒了一声:“小瞳,你知道的,我最不想吓到的人,就是你!”

“可你还是吓到我了!”

一旁的three,听完夜北溟的叙述,与晏紫瞳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三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姑爷居然是地狱鬼影,我太崇拜他了,要我是个人,还是个女人,这样的英雄,我早就给他投怀送抱了!”

“去你的,等回头我让老爸把你变成一个女人,然后把你送给他当老婆好不好?”three的话让她不敢苟同,气得直冲他吼。

“嗯,这样也可以!”three颇为同意的现出身形,还冲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这混蛋,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武功?”很显然,three的反应不够惊讶,要说他不是共犯,她万万不会相信。

“呃,三姑爷曾经差点捏碎了我的下巴!”耻辱啊耻辱。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身后的人太可怕,她没办法真正去辱骂他,她就只能把气撒在three的身上。

这three也够混蛋,夜北溟会武功的事情,他从未告诉过她。

假如,她知道他会武功,就不会总是在别人想要欺负他的时候,她就挺身而出,一想到他会武功,可能会背地里笑她不自量力,她就觉得自尊心受损。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three最坏。

“三小姐,是您自个笨!”

“你你你!你这个混蛋机器人,你等着,我问你……”

three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假装不听她的话:“三小姐,我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

晏紫瞳几乎气炸了肺。

感情这些日子,只有她自己被蒙在了鼓中?

夜北溟挑了挑眉,低头看着怀中那张剑拔弩张的小脸,他勾唇慵懒的魅笑,在她额际轻轻一吻,摸着她柔嫩的小脸,托起她下巴往他的脸上转过来,他抵着她的额头,直视她的眼睛,幽暗的目光锐利的直穿透她的心底:“小瞳,不生气了?”

她是该生气的。

可是他这样坦白,将他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她。

在刚刚得到他身份的那一瞬间,她当真是害怕他,想要逃离他,但是他却真的没有伤害过她,心头那初听到消息时的恐惧感,也在她跟three斗嘴的过程中烟消云散。

老实说,被人欺瞒的感觉,着实难受,他将这一切都告诉她,反而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她认命的摇了摇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早该告诉我的!”

他心中一喜,在她散发着迷人光泽的诱人红唇上偷了个香吻,接下来才解释道:“我是……怕你离开我!北山的那次,你说……再也不想看到我的!”

北山?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救我的黑衣人,是你?”她用力吞了一口唾沫,犹记得他杀人时的狠绝,心不免又是一怵。

他点了点头。

乌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大概是那个时候她说的话被他听到了吧?

至于他身份的事情,她大概已经明白,可是……

她曾经一直奇怪,她是被一个黑衣人救了的,怎会好端端的突然来到了第二山庄,而且还被传言与夜北溟发生了关系,被迫坐上了第二山庄二少***位置。

当时她一直觉得这件事蹊跷,只是她不想去深究。

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一直在骗她。

她指着他的鼻子问出心中的疑问:“你装作断袖,也是为了掩饰你这个身份?”

他赞赏的轻点她鼻头:“对!”

对?他还有脸说对?

一想到曾经她被他欺骗得那样惨,她就觉得夜北溟甚是可恶,甚至可耻。

他不仅骗了她的情、她的身,还有她的心,他现在还能轻描淡写的只回答了一个“对”!

看着他那副自信她一定会原谅他的表情,她心里便一阵不爽。

骨碌着大眼睛,气不过的她,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有的是机会和理由告诉我,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我们私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也没有告诉我你非断袖的事实,还把我给强.暴了!”她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字眼,因为生气,那两个字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答反问:“你当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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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溟告白2

她奇怪的转眼瞪他,没好气的冲他低吼:“我怎么会知道你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一直在骗我!”最确定的就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捧着她的小脸,不顾她的反抗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黑眸中闪动着妖冶的光芒,性感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慵懒而迷人,吐出的声音沙哑着带着磁性,令人着迷:“我是骗了你,可是……你可猜得到,我为什么会骗你?”懒

她指着他的鼻子愤愤的指控:“你这个大骗子,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把我当傻瓜一样,这样很好玩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你玩弄的玩具!”

一把握住她指着她的小手,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看到他的笑容,她的怒气更甚:“笑什么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他连连点头顺从的回答:“对对对,你说的,当然都对!”

看他对她打马虎眼,她的气不打一处来,一双小手握成一对拳头,生气的捶着他的xiōng膛,看她手臂抡得高,实际上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却不见多少力道,只像是她在给他按摩似的。

夜北溟心疼她的身体,在她打累了的时候,方握住她的一双皓腕,把她拉入怀中,让她的小脑袋贴在他的xiōng前,听他的心跳声。

她因着刚刚打他,动了气,呼吸急促,只得任他将她搂入怀中,小脸贴在他的xiōng前歇息,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虫

他抱着她,低头望着她那颗安静的小脑袋,他眸中的颜色又深浓了几分,低柔的开口:“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她抬头瞅他的下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什么感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当初她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在大草原上,她依稀记得她在草原上睡着了,结果看到一张银色镣牙面具,他还笑她来着。

“精灵!”他回答了两个字,大拇指轻抚她颊边柔嫩的肌肤,沿着她的下巴,手指从她优美的颈间滑落,落在她的肩头。

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划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丝丝酥麻的战粟感。

她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她懊恼的发现,自己对他的碰触太过敏感,每次只消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拂过,她的身体马上便会叫嚣着臣服,就像现在,他的手指只在她的肌肤上划过一下,就让她心湖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巨浪。

她佯装生气的打掉肩头他的手指:“鬼才相信你!”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忽略她的嗔叫,继续开口道:“当时你在月光下睡得很香,看到我,你也不害怕,还冲我露出甜美的笑容,讥讽我说“别以为带着一张面具,就以为自己是鬼了!”!”

是哦!

他的绰号是地狱鬼影,那句话还真的灵验,她遇到了一只真“鬼”。

不过,当她听到他那般温柔的述说着当时的情景时,她的脸不由得一红,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他那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她呼吸一窒,全身僵硬的待在他的怀中,两只耳朵迅速的竖起,屏住了呼吸等待他下面的话。

心细如夜北溟,当然发现了晏紫瞳表情细微的变化,嘴角的弧度缓缓拉下,他坏坏一笑,拿手指刮她的小鼻梁,惹得她刚酝酿好的心情遭破坏,张口大口吸了口气。

他戏谑的望着她那张微红的小脸,缓缓的继续说道:“当时我就觉得,这样的一个小精灵,被扔在大草原上被毒蛇猛兽欺负,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我带回庄里来自己欺负,顺便救人一命,可以胜造七级浮屠。”

方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到后面说的话,她怎么就听着那么刺耳?

亏她刚刚还激动了一把,以为他会来个什么世纪大告白,等到的却是他的讽刺,她现在终于理解一句,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夜北溟本性邪恶,她能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她不免又心情低落,垂下小脑袋,努力让自己的精神亢奋些,便又抬起头。

他的双手搂着她,她无法推开他,只能默默的望着窗外,用无声的方式来反抗他霸道的禁锢。

他夜北溟是地狱鬼影,一般的方式,根本对付不了他,再加上他脸皮厚到极点,说出的话,更能气死人。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也认同我说的话吧?”夜北溟邪笑着捏捏她的下巴。

她一掌拍掉他的手:“谁认同你了。”

他的答案让她很不满意,一下子别过头去,生气的板起脸不理她。

夜北溟笑得更开心,端起她的小脸,他的表情比刚刚认真了些,就着她的唇,他吐出低柔的呢喃:“小瞳!”

这一声呢喃轻唤,似乎来自地底一般,又似远古的呼唤,她的灵魂被唤住,她的心跳,像是巨浪打在石壁上般,扑通扑通直响。

她睁大了一双乌溜溜、清澈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这辈子只能让我一个人欺负,而且会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他的话呢喃在她的唇边,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晰,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中。

虽然他说的话,依然让她生气,可话中的意思,她就算再笨也已经明白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这句话,鼻子一阵酸涩,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中缓缓的滑落了下来,她的心跳更像战场上的锣鼓。

她激动得不能自己,心脏几乎跳出了xiōng口,现在她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那些情书上的内容,像一盆凉水,浇熄了她所有激动的火焰。

夜北溟等着晏紫瞳回应他刚刚的那一番告白,没想到她半晌没了动静,不由得令他皱眉,低头看着她那副奇怪的表情。

他温柔的托起她的下巴:“小瞳,你怎么了?”

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她狠狠的别过头去,固执的不看他:“说完了吗?”声音冰寒得若霜若雪若冰。

“小瞳,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

她冷笑,纤纤玉指指向门外躺椅上的那一沓情书:“这些话,我在那些纸上全部都看到过。”

她心情气和的微笑,看向他时,眼中一片冰冷,看不出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失望和厌恶:“夜北溟,你刚刚说的话,真的让我很感动,可是……你的游戏我玩不起,麻烦你找别人来玩吧!”

“你是说刚刚你拿的那些纸?”

“夜北溟,我知道你武功高、长得美、又有钱,可是我不是那种能任你玩弄在掌心的女人,你们富贵人家的游戏,我玩不起,也不想玩!你给柳千莹写了那么多封情书,可见你很爱她,既然你那么爱她,那你又何必再来骗我?她想要我的位置,我让给她好了!”她咬牙无情的吐出这番话,心已碎了一地。

该死的,什么情书。

他捧着她的小脸:“小瞳,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情书,我对她只是……”

“你不要再骗我了,夜北溟,现在你信任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也不会小人的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放、我、走!”最后五个字,她咬得极重。

他脸色倏变,震耳欲聋的声音陡然在屋内响起:“我不准!”

她微笑,轻轻的阖上眼,慢吞吞的道:“你不准,不代表我不能离开。”

夜北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要逼我锁住你,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应当知道我有无数种方式留你下来。”

她倏的睁眼,心倏的一颤,惊骇的瞪着他yīn鸷的脸:“你……你不能。”

他的眼神柔了下来,手指轻揉的摸她的脸,顺着他的手指在她的颊边亲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吐在她耳边:“给我时间,我会证明我刚刚说过的话。”

夜晚证明

待夜北溟一离开,晏紫瞳的整个身体像是被丢下的玩具一样,毫无气息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话犹在她的耳边。

他说要证明给她看。

他要怎么证明给她看?

一直站在一旁当旁观者的three,平空的开口问询晏紫瞳的意见:“三小姐,您还打算离开吗?”懒

“他说……”她呼吸一窒。

three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三小姐,不要忘了,我可以腾空千米,我身体里所有的能量,足够我在空中飞翔一百年,带走你根本不成问题!”

three的话,让晏紫瞳更犹豫了,一双小手绞在身前,脑中念念不忘的是夜北溟他离开之前说的话,还有他的警告。

她有预感,他说出的话,就真的会做到。

而three的话,她也相信。

夜北溟是地狱鬼影,第二山庄的势力更是遍布天下,她就算真的走了,早晚一天会被他捉回一为。

一想到他狂戾噬血的模样,她就怯步了。

并非她怕他,而是她……想要得知他所说的那个证明,她的心底里还有一丝希冀,她……舍不得离开。

最终,她还是不愿意就引离开,咬了咬唇,她慢吞吞的说:“过两天再说吧!”

“我听三小姐的!”

“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三小姐的同意!”虫

“什么事?”

“我去跟踪夜北溟!”

白他一眼,晏紫瞳才不相信three会回来汇报真实的情况:“你的话,我也不能信!”

“假如他真的作弊,我录像回来给你看,录的像总不能作假了吧?”

这个听起来似乎可行,她原本飘乎不定的心,像是被three给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谨慎的叮嘱他:“你记得藏好行踪,万不可被相公发现!”

地狱鬼影哪,想到那四个字,晏紫瞳的心里仍然发毛,而她竟然跟他同床共枕好几个月。

以他的功力,three只要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他发现。

在他发现了之后,难保他方才威胁她的话会真的应验。

“三小姐放心,我知道分寸!”

说话间,three的声音越来越远。

晏紫瞳担心的站起身,冲three的方向不安的又小声提醒:“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小篆在门外听到了晏紫瞳的声音,连忙开门而入,一副担心的模样瞅着她:“二少夫人,您没事吧?”

晏紫瞳干笑了两声。

“没事,对了……”她突然想到丑儿的事情:“丑儿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小篆摇了摇头:“我还让人在她原来住的地方也找过了,依然找不到她的踪影。”

“这就怪了,她能到哪里呢?”心刚放松了下来,瞌睡虫便滚滚而为的寻她,惹得她连连“哈嗯”着打哈欠。

“暂时还不清楚,二少夫人,您困了吧,奴婢伺候您休息!”心细的小篆,下意识的便扶住晏紫瞳。

“不用了!”晏紫瞳疲惫的挥了挥手,她现在想一个个静静:“我一个人可以。”

“那奴婢告退!”小篆识趣的低头退下。

······

夜北溟去了一趟红苑,只看到了柳红梢,不见柳千莹在。

柳红梢斟了茶,放在夜北溟的面前,她的神色有异,看了夜北溟好几次,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未吐出口。

“二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夜北溟淡淡的瞟她一眼催促道。

夜北溟突然开口,倒是吓了柳红梢一跳。

她抬眸注视着他,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北溟,你跟千莹,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夜北溟寒着张脸,把袖中的信封掏出来丢到桌子上,里面的信张被那一甩,一张张的从里面滑了出来。

信纸上面,尽是一些肉麻的情诗和露骨的情话。

当夜北溟看到这些情书之时,额头的青筋突的跳了一下。

柳红梢好奇的望了一眼,才看了几行,一张脸刷的一下通红,她红着脸指着那些情书,尴尬的抬头:“这些……”

“这些是傍晚时分,有人交到小瞳手上的!”夜北溟淡淡的开口,眸子的余光睨着柳红梢:“二娘,虽然我知道你打算让我跟千莹在一起,但是你却耍这些手段,让我对您很失望!”

柳红梢仔细的端祥那些信纸上的字迹,虽然字迹跟她的很像,但是她确定这些情书不是自己写的。

“北溟,这些纸,不是我写的!”

夜北溟不耐烦的站起身,眼中浮现出冰冷,吐出的话,更是冷如寒冰:“二娘,不管是不是你写的,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我跟千莹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心里只有小瞳一个。”

张了张嘴,柳红梢还想解释,话到嘴边,她的眉头略微皱起,像是想起来什么般瞳孔骤然缩紧,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看她不答话,夜北溟只当她懂了,便转身离开,一不小心,他怀里的玉佩被划落在椅子上。

······

夜北溟才刚离开,柳千莹便悄悄的从卧室里溜了出来。

一杯水从柳红梢的身后递了过来:“姑姑,要喝水吗?”

柳红梢豁然转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千莹那张姣好的脸孔,她面无表情的抬手打掉她手中的杯子。

“啪”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被摔碎,碎片散了一地,茶水还有着温度,落在地上,仍发挥最后一丝余温,往上冒着袅袅白烟。

柳千莹微笑的看着她:“姑姑,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忽略地上的碎片,她又亲自倒了杯水,依然送到柳红梢的面前。

如此重复,柳红梢仍然抬手狠狠的打碎了那只茶杯。

柳千莹可惜的啧啧出声,眼中流露出不屑:“红苑里杯子不多,打碎了这两个,可就少了两个!”

柳红梢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柳千莹没觉得柳红梢盯着她有什么不妥,而是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的瓷杯碎片。

每一片碎片的边缘,皆是锋利而危险的,轻轻在上面划一下,便会划破人的皮肤。

捡起一块碎片,柳千莹缓缓站起来,笑脸上染上了几分揶揄,笑问柳红梢:“姑姑,你要不要再去请晏紫瞳让下人给你送些茶杯过来?”

柳红梢的脸一下子白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恼怒的问。

手指轻划过碎片的边缘,中指的指尖瞬间被那块碎片给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丝迅速从伤口处流出,凝聚成一滴,亮光一闪,血滴到了地上,与地上的茶水一起,艳丽的红色,不一会儿已经变淡。

“姑姑,你只因为那个女人的施舍,所以你的心一直在她的那边!”尖锐的声音指控道。

“我没有!”

“你有!”柳千莹厉声冷冷的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我,你要只是那个女人对你的施舍!”

“情书是你写的?”

柳千莹冷笑,眼睛不屑的扫过桌子上的那些情书,手指轻轻在从上面划过,指尖的血液在信纸上印了一个艳丽的血红指印:“北溟哥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生气!”她的嘴角忽地扬起残忍的弧度。

“你……你到底是不是千莹?”柳红梢错锷的看着柳千莹嘴角一闪而过的残忍,以前的千莹温柔又善良,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只是那张脸是千莹而已。

突地门外发出一阵声音,柳千莹警觉的追了出去。

她抓起门外的守卫就问:“刚刚谁在外面?”

“是二少爷,他刚刚说玉佩掉了回来寻的!”

“什么……”柳千莹的声音颤了一下。

刚刚她的话,他都听见了?

······

回到枫苑的夜北溟,一把将屋顶的厉扬扯了下来。

厉扬惊魂未定,还以为有武林高手偷袭他,吓了他一大跳,回头却看夜空下夜北溟那具诡异得令人从心底里发毛的身形,夜北溟的脸上挂着邪戾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令人惊悚。

“啊,主子!”

“去查一件事!”

“什么事?”

“五年前,千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北溟沉声吐出一句。

“咦?”

“滚!”夜北溟没耐性的低吼了一句。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月光微亮,夜凉如水,抬眼往卧室看去,灯火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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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怕我?

整整两天,晏紫瞳没有再看见夜北溟,three那次回来之后,只说情书确定不是夜北溟写的,这两天,夜北溟只是吩咐文俊和厉扬看着她,每天汇报他在外面忙碌的行踪,只让她闲头的在枫苑里养身体,美其名曰:保护。

这天上午,天有些yīn沉沉的,一些蜻蜓飞得极低觅食,没有一丝儿风,树叶焉得死气沉沉,闷热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懒

这几天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在屋子里发闷,她便准备出去转转,顺便放松下抑郁的心情。

晏紫瞳慢吞吞的走到门外,即便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二少夫人,二少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去!”文俊开口。

稍稍瞥了一眼文俊,晏紫瞳慢吞吞的回答:“我只是去花园里坐坐,并不是去哪里,你们若是不放心,你们跟着便是!”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仍觉不妥。

“二少夫人,二少爷说了,在庄主重选之前,您不能出门,离时间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您就忍忍吧!”厉扬劝道,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她好。

一听此话,晏紫瞳的脸上马上变了:“假如我真的想出去,你们以为你们拦得住我吗?”声音里是浓浓的威胁。

文俊和厉扬二人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各自给了对方一个迅息:这件事情似乎不好弄,若是伤了晏紫瞳怎么办?虫

晏紫瞳看来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出门,倘若伤了晏紫瞳,回头夜北溟恐怕更会怪罪于他们吧?

如此想着,二人便向对方使了个眼色。

文俊涎着一张脸:“二少夫人,我们让您出去便是,只是这天看起来快要下雨了,您是不是改天……再出去呢?”

只要能拖延时间到夜北溟回来,他们两个便能将这只难踢的皮球踢到他身上去。

不过,很显然,晏紫瞳并不买帐,晏家三姐妹都有一个通病,假如她们认定想要做的事情,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做到,别人愈劝,她们就愈有逆反心理。

“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晏紫瞳垂着眸子淡淡的问,小手把握着衣带,灵巧的手指,将衣带打成了各种衣结,透明的指甲,在衣结上划过一道又一道鲜明的印痕。

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边,骤然变得比夜北溟那张脸来得更狠戾。

她不愧是地狱鬼影的女人,气势都跟他挺像,笑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关于晏紫瞳知道夜北溟是地狱鬼影的事情,他们都十人惊牙,晏紫瞳竟然没有尖叫着要逃离他,就像当初那个女人……

话又说回来,晏紫瞳又并非一般的女人,否则……怎会在她第一次看到地狱鬼影的鬼脸时,还敢调侃他,她看似柔弱,却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

他们两人私下还打赌来着,一致认为晏紫瞳会在知道夜北溟的身份后,会像被强盗劫了的良家妇女般,天天藏在屋子里嘤嘤啼哭,没想到晏紫瞳平静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似的,令两人大大的受挫。

夜北溟以前担心了那么久,根本就是多余的嘛!

“二少夫人,您看,我们两个也是为了您好!”文俊苦着一张脸,有了一个难搞的主子已经够了,偏偏这个主子夫人却更是一个难搞的主,顽固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晏紫瞳的表情又不悦了。

“为我好,那就快让开,或者是……”她水眸流转着,闪过危险的光亮:“你们想知道three激光的厉害,你们知道的,只要被three的激光击中,击在身上的话,长个包别人也看不到,假如打在了你们的脸上……”

文俊和厉扬二人惊吓的慌张的去摸自己的脸,似乎感觉到了毁容的恐惧。

二人几乎是同声冲晏紫瞳喊:“可以可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刚说完,厉扬忍不住瞪了文俊一眼:“你还怕毁容?”

文俊摸着自己的脸,回了一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爱美之心?厉扬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文俊的那张脸,哪里可以看到美?

“就你那张脸……”厉扬啐他一句。

“我脸怎么了?”文俊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随时有洪水决堤的危险,晏紫瞳不耐烦的把二人挡住她的那只手推开,然后径直的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小篆和巧巧二人紧随在她身后。

一路上,树叶儿焉着,连枝头知了的叫声,似乎都少了些清脆多了几分哑然。

这鬼天气。

才刚到了花园,突然发现她爱坐的那只凉亭,已被人占据,从那火红色的背影,及一头夸张的珠钗,可以看得出,那人是谁。

冤家路窄,竟然是夜采瑶。

她现在不想惹事,所以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料,她还没转身,凉亭上的人已经眼尖的瞧到了她。

“二嫂,您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呢?”夜采瑶的声音,如指甲划在石板上般的尖锐。

她有心躲,可惜有人偏不让她如意。

眸子一转,晏紫瞳微笑的看着凉亭之上,施施然的迈上了台阶。

小篆和巧巧二人小心的护在她的身后,以免她不小心踏空了台阶,她们二人好及时救她。

晏紫瞳稳稳的上了台阶,刚到了凉亭之中,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气息直冲入她的鼻底,令人作呕。

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晏紫瞳淡淡一笑的问:“妹妹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妹妹?夜采瑶轻蔑的扫她一眼,吐出冰冷的字眼:“不需你关心!”

晏紫瞳讪笑了一下,小篆和巧巧二人小心的扶她坐下。

晏紫瞳才刚有孕一个多月,虽然肚子还没显,却已经开始穿宽松的衣裳。

夜采瑶的心底里甚是恼怒,心中的天平不平衡的轰然倒塌。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休!”她指着晏紫瞳的鼻子骂,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火气全发在她的身上:“你是个扫把星、毒chang妇。”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二少夫人!”小篆气不过,忍不住开口维护晏紫瞳。

“你这个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时怒火攻心,夜采瑶突然站起来,冲向小篆抬手便要挥下。

小篆害怕的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晏紫瞳紧紧的握着夜采瑶的手腕,慢吞吞的笑问:“妹妹,何必跟一个丫鬟动气?”

手腕被晏紫瞳捏得很疼,夜采瑶忍不住的痛吟出声,一张脸雪白雪白的,恶狠狠的立足发紫瞳怒冲:“你……放开我!”

“你刚刚才小产,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看这天气,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雨,你确定大夫说,你的身子经受得住暴风雨?”晏紫瞳淡淡的说着,缓缓的松了些力道,然后表情一狠,将手中的夜采瑶的手臂甩开。

毕竟是刚小过产不久,夜采瑶虚弱的被晏紫瞳的力道推后了好几步。

她狼狈得扶着桌子才站稳。

晏紫瞳一脸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由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隐形的气势,令人不敢靠近。

她咬紧了唇。

不甘心,她不甘心!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晏紫瞳笑靥如花,冲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主子累了,还不快扶她回去休息?”

“是!”夜采瑶身后的丫鬟答应着,把浑身发颤的夜采瑶扶走了。

一阵风起了,凉凉的,树叶和花草的枝叶随风款摆,迎着风,晏紫瞳无力的坐在凉亭子中。

望着夜采瑶的背影,她的眼中浮起一抹怜惜。

夜采瑶再怎样高傲,却也只是冲动的少女,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无辜,小产再加上被休,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夏东瀚也是,这两个人都太冲动了。

刚刚的那一番较量,已让她筋皮力尽。

“二少夫人,您没事吧?”小篆担心的望着晏紫瞳愈发苍白的脸。

她浅笑的摇了摇头,美丽的脸苍白得让人心生怜惜,连风也不舍得吹得太紧,以免刮伤了她娇嫩的肌肤。

凉爽的风,吹在身上让她心中的闷气舒缓了些,原本还烦躁得睡不下,现在瞌睡虫一只只的全被招了回来,美丽的眸子轻眨了眨,困意连连。

在睡神召唤她之前,一道身影突然跳进她的瞳眸中。

夜北溟高大、硕长的身形,在凉亭的入口处,一双幽暗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正一步一步的跨上台阶。

所有的瞌睡虫在瞬间被惊的嗖嗖飞了个精光,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转身便往另一边的台阶。

紧随而来的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赞许的目光。

对嘛对嘛,这样才像晏紫瞳真正的反应。

她才刚走了两步,夜北溟的身子移形换影般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这么怕我?”他低哑着嗓音问。

我们的孩子

晏紫瞳的脚步顿住,差点没收住身子撞到他。

她站稳了身子,又向后退了一步才抬眼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柔的,有的只是无情。

她骄傲的昂起下巴:“我何时说过怕你了?”

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她怕他便可。懒

“那你为何看到我来就躲?”既然她不怕他,为何又要躲他?

觑他一眼,她飞快的答:“我没有躲你,我只是想从这边回去!”

“从这边下楼梯,会比较绕,你应当从我刚刚上来的地方下去才对!”他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错误。

懒得看他一眼,转身便准备往后走!

夜北溟的身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又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是让我从这边走吗?现在我从这边走了,你还拦我做什么?”

风又起,这一次的风比刚才的那阵风要强了许多,许多树枝都被吹歪,俩人身上的衣服亦被吹得呼啦作响,不一会儿,天色整个的暗了下来,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随时会到来。

她倔强的与他对峙,一丝也不打算退让。

他无耐的看她。

“你还在生气?”

“我不像你那么小人,我没有生气!”她慢吞吞的回答,声音明显不悦,代表她在说谎。

抬手端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转向他,她没好气的抬手欲打掉他的手,她的手指却稍稍用力,捏得她下巴几乎脱臼,疼得她眼睛快落下来了。虫

“放手,疼!”

心里强硬的不看她受伤的表情,手指的力道却又松了些,吐出的声音比刚才柔了些:“关于情书的事情……”

他刚想解释,她突然出声打断他:“我知道那些情书不是你写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直看进他的眼底。

她的坦白倒让他诧异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被他这么一问,她心底里又燃起无名的怒火。

为什么生气?他也好意思问?

那些情书,虽然不是他写的,那总是别人陷害她的吧?

他后来一句给她的解释都没有,还随便的晾了她两天,对她不闻不问!

她气的,并不是那些看着让人恶心的情书,而是他的态度,他知道她在生气,没有来哄她,只是让她自己待着,等她消气的时候,他再来哄她?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想法也没错,只是他的做法却让她不敢恭维,更让感觉自己被冷落,被忽略,不被重视。

或许在他的心里,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女人就是这样敏感的动物。

在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小心眼,想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她的情敌回来了,他突然开始对她不闻不问,只派人把她看守在院子里,像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想飞飞不出去。

这让她大为光火。

不等晏紫瞳回答,突然天上一道白色的闪电闪过,大地瞬间的煞白,映得晏紫瞳的脸白了一下。

那道闪电,那闪电在空中,似乎给天一了一道开口子似的,那般清晰的映入晏紫瞳的眼中。

她的眼睛颤了,唇颤了,身体也跟着颤了。

三秒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像是在地上扔了一颗炸弹,响彻耳膜。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晏紫瞳飞快的跳到了夜北溟的身上,双手紧紧的环住他健硕的腰,任他将自己搂紧。

抱着怀中的娇躯,夜北溟懊恼的皱眉。

夏天多雷多雨,他刚刚应该二话不说就把她带回枫苑的。

“别怕,有我在!”他轻抚着她的背,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让两人的身体之间没有一丝间隙,然后他把她拦腰抱起,一只手捂着她的耳朵,把她的小脑袋按进怀中,脚下加快了脚步。

小篆、巧巧和文俊、厉扬四人飞快的跟在二人身后。

他们刚拐到枫苑门前,大滴大滴的雨水啪啪的落了下来,打在晏紫瞳的脸上。

那滴水,瞬间惹得晏紫瞳鼻尖酸涩,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夹杂着她的泪水,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她委屈的在暴风雨中哭喊:“夜北溟,我恨你,两天对我不闻不问!”

感觉到她的泪水隔着薄薄的衣衫烫在他的xiōng口,又听到她的指控,他心疼的又加紧了脚步,只能低头冲着怀中的她歉疚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警察是什么?她的嘴里总是吐出奇奇怪怪他听不懂的词。

“下次不会了!”他赶紧冲她保证。

这两天,其实他是真的很忙。

萧逸廷毕竟在第二山庄的生意上有了一定的根基,想要将那些根基和他的心腹一一拔除,毕竟要花些心力,现在是最主要的时刻,有许多时候,许多事情,他必须要亲力亲为。

连续两日,他为了处理这些事情,几乎连睡觉和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回来看她,总是匆匆看她一眼就离开。

每次看到她,都只听到她呓语中说恨他,他以为她还在生气,不愿意看到他,为了不让她再动胎气,迫她离开第二山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让两人冷静,等她气消了,再跟她解释原委。

······

回到房间的时候,夜北溟和晏紫瞳等已经全身湿透,夜北溟干脆叫他们全部回去换衣服。

各自散去后,他两三下剥掉了他与晏紫瞳的衣裳,在她微微抗拒的时候,已经抱着她进浴室。

外面的风雨声很大,风雨拍着树叶和窗子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

刚刚淋了雨,风一吹,便教她打寒噤,现在泡在温水里,四肢贪婪的在水中舒展。

到了水中,她不再惧冷,推开他,转身滑到了浴池离他最远的地方。

浴池再大,也就那么点儿地方,纵使她逃得再远,他一探手,已将她搂入怀中,她挣扎,尖锐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两道血口子。

他“嘶”的一声,她挣扎的动作骤然一停,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臂上被她划出的那两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手臂被水浸着,血丝儿刚冒出来,便被水融入,淡到看不见。

一股腥腻气息钻入鼻底,晏紫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

看她终于不再挣扎,不再逃避,他才又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两人赤.裸着身子在浴池中,挣扎间不免会有肌肤的磨擦。

只能看不能碰,对于夜北溟来说,这是一种残酷的酷刑。

“不气了?”他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儿,声音中透着可疑的沙哑。

她故意板起脸:“还气着呢!”

其实在她冲他吼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全消了。

女人哪,有气,只要让她撒撒气就好了。

知道她不气了,那张邪魅的俊脸上,性感的嘴唇扯开一道慵懒的弧度:“那要怎样,娘子才能真正的气消?”

她看似认真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这个嘛,要看你的表现!”

她舒服的靠近他的怀中,任由他把沐浴粉抹在她的身上,享受他的服务。

趁着为她洗澡的当儿,他的手指理所当然的将她的豆腐吃了个遍,在碰到她敏感地方的时候,还故意逗弄着,惹得她娇.喘连连才罢手。

洗了个澡,她已被他逗弄得浑身虚软,洗完了,还是由他伺候着擦干身体抱回房间的。

抱着她轻轻的放在榻上,他也跟着爬了上去,再拉起被单薄被覆住两人的身体。

他不由分说的把她的身体拉入怀中,温热的唇在她额头亲了亲。

“娘子,为夫表现如何?你是否不气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不规矩的在她xiōng前摸了一把。

她惊喘一声,脸一红,把他的手扯了下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继续板着脸:“表现不好,我罚你现在下床。”

他顿了一下。

“这样不好吧!”嘴角的弧度坏坏的拉大,手指不安分的从她赤.裸的腰间滑至她平坦的小腹前:“我们的孩子,也在为我抱不平呢。”

孩子?

这两个字尖锐的钻进她的心里。

她突然全身僵硬了一下,无力的阖上眼转过身去。

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担心的翻身端详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不敢看他,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累了!”

“那就睡吧,我陪你!”

他当真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手臂始终霸道的搂着她不放。

不一会儿,他吐在她颈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几日异常劳累,没睡多久,他当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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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咖啡的这么少,难道都去踏青了?吼吼,明儿个水晶要去爬山,呜呜……谢谢飘伊萧靓的十朵鲜花和咖啡,还有黑猫1978、shsyh、13650642721、小鱼菲菲、墠裵、xuedoumiao的咖啡。

跟我走!

第二天,风和日丽,完全没有一丝下过雨的痕迹,微风拂面,空气甚是清新,抬头便可望见湛蓝的天空,让人站在太阳底下,觉得甚是舒服。

晏紫瞳半上午醒来,简单的吃了些东西,觉得屋内热得慌,便依旧往凉亭上去乘凉。懒

这一次,她没有再遇到夜采瑶,不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是否很恨她呢?

小篆和巧巧二人乐滋滋的坐在台阶边上各自比划着手中的绣花的图案,两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

忽地,晏紫瞳的嘴里发出一声忧郁的叹息。

二人同时回过头来,小篆紧张的问她:“二少夫人,您怎么叹气了?”

瞥她一眼,晏紫瞳淡淡一笑,半开玩笑的道:“你们坐在那里绣花,我无聊嘛!”

“二少夫人想要玩什么或是吃什么,可以告诉奴婢!”小篆满心想讨晏紫瞳开心。

她连连摇头:“不必了,你们继续绣花吧,我睡一会儿!”

凉亭,美景,不失为一个假寐的好地方,她闭上眼睛便想要睡一会儿。

不过,老天爷似乎不想让她睡着,她才刚刚阖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听到小篆和巧巧异口同声的唤着:“大少爷!”

大少爷?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晏紫瞳不舍的睁开眼睛,抬头间,果然看到萧逸廷的身影,她微微勾唇,指着对面的位置:“大哥来了,请坐!”她亲自倒了杯茶,纤纤玉指端起茶杯推到对面的桌面上。虫

淡淡的茶香,从杯中发出,沁人心脾。

萧逸廷仅淡淡的瞟了一眼茶杯,目光锁住晏紫瞳满是愁容的美丽小脸:“你瘦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

确实,她原本下巴上的肉就不多,现在摸起来,几乎摸不到什么肉了。

她笑,笑容依旧灿烂,却少了分自信的光彩:“我最近在减肥,男人不都是不喜欢肥胖的女人吗?”

她撒谎撒得脸不红气不喘。

虽然她这样说,萧逸廷还是从她的眼底瞥到了一抹惆怅,不免心疼。

“你这些日子不开心吗?二弟怎么把你照顾成这样?”

她摇头,手指玩弄着腕上的玉镯,回答得慢不经心:“大哥你多心了,不过……大哥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大书房里忙的吗?怎么有空过来?”

他是特地来看她的。

她爱待在这个凉亭中,只要醒来就会过来,所以一有空,他便会来这里寻她,不过,大多时候,他只是默默的待在远处,并未曾露面。

但是……昨天……

连隔了几日,昨天才看到她,一看到她,便看出她很不开心,紧接着夜北溟出现,她要逃,夜北溟不让她逃,还让她很痛苦。

晏紫瞳是朵娇弱的花儿,需要温柔的呵护、滋养,夜北溟那般粗鲁的对待她,伤害了她。

他心生不忍,所以今日看到了她,他便忍不住与她相见。

晏紫瞳的回答,不禁让他怀疑,真的是他多心了吗?

“现在的事情是忙,不过,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的吧?”萧逸廷沉声低笑的问。

晏紫瞳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个意思!”

“昨天采瑶她……”

呃……提到这件事,晏紫瞳心里升起担忧,她担心的不是夜采瑶会怎样,而是她身边的下人。

“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雪苑没事吧?”

萧逸廷明白她所指,便回答道:“她生了气,打了两个丫鬟,过了昨天晚上,那两个丫鬟的脸已经消肿!”

一句话,说得晏紫瞳心生愧疚。

“都是我的错!”

他温和的劝道:“不必自责,也不全是你的错,采瑶也有错,人各有命,那两个丫鬟跟着她,也是她们的命!”

命!这个字,说起来很轻松,但是当某些事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切实的感觉到那种痛彻心非。

采瑶两个丫鬟跟着她,经常受到责罚,是她们的命。

而她……现在腹中有个孩子,却只能保住一个人的性命,这也是她的命不成?

她有些不服气的冲口问:“难道,自己的命运,只能由别人cāo纵,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吗?”

萧逸廷皱眉。

“命运是老天爷安排的,难道我们还能改变命运不成?”

“为何不成?”说话间,她语调激动,她既然可以扰乱轮回,穿越时空,为什么就是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何不说来听听?”

她下意识的转头,躲过他探过来的目光,心咯噔的痛了一下。

“没有!”她又撒谎。

她在撒谎,她撒谎的时候,喜欢躲避别人的目光。

“紫瞳,你听我说,你有什么事,不能跟二弟说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当你忠实的听众!”

忠实的听众?

她苦笑:“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说出来,大哥,你不要逼我!”

他神色黯淡:“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作罢,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会第一时间帮助你!此生有效!”

呃……

“大哥,我……”她觉得她之前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只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怎么决定,不必受我的影响。”他起身:“我休息得差不多,得回去了,你慢慢欣赏!”

她欲站起身,他打了个手势阻止她,她便作罢。

“大哥再见!”

“再见!”

再见两个字,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双腿艰难的前行。

本来,他是今天打算跟晏紫瞳旧事重提,不管是用任何办法,也会将她抢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早上夜北溟突然跟他碰面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哥,除了小瞳之外,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问夜北溟:“夜家的人,多得是!”

“可是,他们再亲,也不如大哥对我好,所以,除了小瞳,我眼里就只有大哥!”

这句话,从那个向来吊儿郎当,整天无所事事,又爱判逆的人嘴里说出来,让人听了甚是错锷。

他内心强烈的挣扎着。

他已经夺去了属于夜北溟的东西,现在还要夺走他的妻子吗?他的良心顿时受到强烈的谴责。

挣扎到最后,他方才在晏紫瞳的耳边说了那一番话。

希望他自己日后不会后悔。

“大哥!”他刚走到台阶下,晏紫瞳突然大声唤住了他。

他反射性的回头,匆匆的又奔了台阶,像个毛头小子激动的问她:“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吗?”他的目光希冀的望着她。

“大哥,丑儿已经不见好几日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哥这么忙,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可是……一直得不到她的消息,所以……”晏紫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呀。

他失望的眸光黯淡,满口应承:“我说过的,对你是有求必应,我会派人去寻她的下落。”

“谢谢大哥!”晏紫瞳激动得连连道谢。

这件事压在她心头多时。

夜北溟是地狱鬼影,也可以帮她找寻丑儿,只是,夜北溟最近疲惫的模样,让人心疼,她着实不想拿这件事再去烦他,就只好麻烦萧逸廷了,凭借第二山庄的势力,应当很容易能找到丑儿的下落。

隐蔽处,一道人影慢慢的隐去。

······

当天晚上,夜北溟又是一夜未归,不过早上她看到他留下的这条,以示他来过。

午膳过后,晏紫瞳听到下人们传言,夏东瀚来到第二山庄了,据听说,夏东瀚私自休妻,遣了夜采瑶回家,夏东瀚的父亲、天下山庄的庄主夏兰青当下震怒,并责令其毁掉休书,重新迎回夜北瑶。

听到这个消息,晏紫瞳以为夏东瀚终于想通了。

就在她捧着本书,躺在枫苑小莲塘边上把书盖在脸上假寐的时候,忽听枫苑外有一阵纷乱的声响。

她脸动了一下,脸上的书本应动作落地,一张激动得狂喜的脸映入她的眼中。

“咦?东瀚兄?”

她话音刚落,还未反应地来,夏东瀚突然将她拉起来。

“跟我走!”他粗鲁的一把抱住她,身子陡然腾空而起。

再也不许你离开我1

“啊,我放开我!”禁不住夏东瀚的强势,晏紫瞳在他怀中剧烈挣扎。

她的挣扎,令夏东瀚心烦,他一抬指点住她的昏穴,晏紫瞳才挣扎了两下,便在他的怀中昏迷了过去。

three暗咒了一声,晏紫瞳在他的怀中昏过去,若想救她,稍有不甚,就会伤到她。懒

文俊和厉扬二人马上追上屋顶,二人一前一后的把夏东瀚围住。

“夏公子,请将我们的二少夫人放下!”厉扬持剑,危险的指着夏东瀚的鼻子。

站在夏东瀚身后的文俊同样出声威胁:“夏公子,您不能带二少夫人走!”

“不能带她走?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夏东瀚狂妄的甩下一句,甚是不屑厉扬和文俊二人,末了,鄙夷的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最好让开,以免刀剑无情伤了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动刀剑了?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出剑朝夏东瀚挥去。

在他们二人的剑几乎沾到夏东瀚的时候,夏东瀚依旧抱着怀中的晏紫瞳一动不动,突然他举起手中的人儿。

文俊和厉扬二人脸色大变,急急的收剑,骤收势,内力反弹打到了自个,二人被迫后退了好几步。

该死的,夏东瀚的手里有人质,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嘛。

“除非你们两个想杀了她,否则,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动手!”夏东瀚恶劣的冲文俊和厉扬嘲讽的笑。虫

“卑鄙!”文俊和厉扬二人异口同声的骂。

“我再卑鄙,也不如他夜北溟卑鄙,我不想娶别的女人,我只要晏紫瞳,只要她!”夏东瀚疯了一般的抱起晏紫瞳,飞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已经不见了人影,文俊和厉扬二人懊恼的跺脚。

一直做旁观者的three在空气中赞叹了一句:“他的轻功好厉害呀!”能拔地好几丈。

离three最近的厉扬顺口接了句:“那当然了,他可能天下山庄的大公子,更是青出于蓝,轻功当然不差!”

文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往空气中不知道three在什么方位的方向瞪了一眼:“你们够了,现在二少夫人被他抓去了,该想着怎么向主子交待吧!”那两个实在是太没危机感了。

厉扬这时才慌了起来:“坏了坏了,主子知道了,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扒他的皮?文俊歪了歪嘴:“还有你的。”

“这怎么办?”

“赶紧去通知主子,二少夫人被夏公子给掳走了。”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东瀚公然闯入枫苑掳走晏紫瞳,这个消息迅带传遍了整个第二山庄。

夜北溟刚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这个消息,一张俊美如神邸的脸,立马便绿了,一手一个的拎起两个人。

“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的守着她的吗?”

文俊喘不过气的涨红了脸,向夜北溟急喘的求饶:“主子,属下们打不过他!”

“是呀,主子,夏公子的武功,虽然不及主子您的厉害,可是属下们不是他的对手呀!”厉扬亦同样可怜兮兮的向夜北溟求饶。

这话不假,任文俊和厉扬二人联手,怎可能会是夏东瀚的对手。

three大概是看文俊和厉扬两个人太可怜了,开口提醒夜北溟道:“我说三姑爷,这两个人,你什么时候扒皮都可以,可是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先去救三小姐?”

“还有你,你不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保镖吗?怎么会也让她把人掳走了!”夜北溟绿了吧唧的脸恼的瞪向three。

“他的轻功很厉害,我跟不上!”他也很委屈。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护不住。

夜北溟气得全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突起,yīn鸷的脸,敛去了平日里的邪魅慵懒,换上了地狱里修罗的残酷无情,看得人毛骨悚然。

“等我回来,我再好好的收拾你们!”他残忍的丢下一句,陡然拔地而起,那高度让人惊骇。

three吃惊的看着夜北溟如鸿雁般的身形,赞道:“简直叹为观止,动、力、形,完美!”

文俊和厉扬二人得意的昂起下巴:“我们主子,当然厉害了!”

“是哦,可惜有这么窝囊的两个下属!”three讥讽了一句回去。

文俊和厉扬两人的脸都涨红了:“你不也一样窝囊?”

three无言。

他本想反驳的,可是他确实无能了。

幸亏他隐着身,纵使他现在尴尬,他们也看不到,吼吼,他就继续得意,起码隐身只有他一个人会。

······

夏东瀚带着晏紫瞳,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个山林中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木屋被闲置了很久,木屋的一侧有一个泉眼,泉眼中的水沿着石涧流向山下。

他望了怀中的晏紫瞳一眼,满足的笑了,他把她放在泉水边的大石上,洗了洗手,沾了水的手,甩向晏紫瞳。

冰凉的泉水,沾到晏紫瞳温热的皮肤,刺激得晏紫瞳瞬间被惊醒。

四周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空气清新,看起来,似是一个世外桃源。

她正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张似孩童般开心的脸,她立即恢复了记忆。

“是你!”晏紫瞳怪叫了一声。

夏东瀚开心的望着她:“对,是我,难道看到我不高兴吗?”

“你把我掳到这里来,你觉得我高兴得起来吗?”她白他一眼,凉凉的说,眼中没有一丝惊惶,她平静的拿眼望着四周。

这里除了树,还是树,只有身后一个小木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假如她想要逃走的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夏东瀚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勉强保持他优雅的姿态:“其实,我原本不想这样的,只是爹爹逼我,我只好再回到第二山庄,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爹说过,假如我不接回夜采瑶,我就做不得庄主,我想过了,如果没有你,做那庄主也无趣,不如我们两个私奔在这山水间,我们好好的过一辈子,好不好?”他天真的瞅着她问。

听他的话,挺让人感动的,只是他的字眼,不让她苟同。

什么叫她跟他私奔?明明是他掳她来的,再说了,夏东瀚再怎样保持他优雅的姿态,却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幼稚和粗鲁。

完全符合一介武夫的形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现在的夏东瀚,完全被自己强大的占.有欲所控制,听不进去任何的劝告,看来她现在唯一做的,只能是想办法把自己的消息传出去给夜北溟。

只是……这消息到底要怎样才能传出去呢?这让她头疼了。

咬了咬牙,晏紫瞳讪笑着回答:“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你突然这样把我强掳来,事情太突然了,我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吧?”

夏东瀚觉得她的话非常有道理,只要晏紫瞳愿意考虑,那就是有希望了,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怕她突然反悔。

他像个孩子般,满心欢喜的冲她点头。

“没关系,你好好考虑,我等,我一定会能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嗯嗯!”晏紫瞳违心的点头,嘴边的笑容十分僵硬。

嘴上如此说,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就算她没有爱上夜北溟,她也不会选夏东瀚做丈夫的。

他的心智还不够成熟,完全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只要自己想要的,就一昧的想得到手。

她捧着肚子扮成可怜相:“可是我现在肚子饿了!”

“你肚子饿了?”夏东瀚紧张的站起身:“那你进屋等着吧,马上天黑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晏紫瞳乖顺的点了点头。

夏东瀚松了口气,看晏紫瞳这样温驯,心里不由得一阵跃雀,便飞快的腾起身出林去寻找出路。

看着夏东瀚的身形离开,她方才松了口气,望着一眼无际的天,她的心一落沉入谷底。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她到底要怎样让夜北溟来救她出去?

耳边传来了一阵“嘶嘶”的细碎声响。

一条腕粗,大约一米来长的青花黑底的长蛇缓缓的向她靠近。

晏紫瞳蹙眉,盯着那条朝她吐红色舌信子的毒蛇,突然她眼中一亮。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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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许你离开我2

晏紫瞳突然被夏东瀚掳劫走,这个消息让夜北溟发了狂,他疯了一般的到处寻找她的踪迹,但是他寻找了各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一夜未眠,他的表情稍显疲惫,却仍振奋着精神,坚持不懈的继续寻找归紫瞳。懒

夏东瀚的性子,他太了解了。

一旦他对某件事上了心,他就会一定要做到,不管是用任何手段,用的手段甚至会令人发指。

晏紫瞳也是个固执的小女人,她心里认定的人不是眼前的人,她就一定不会就范,倘若夏东瀚真的对她动起手来,她身边又没有three,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她现在可能会因为受到折磨而受伤,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凄惨模样,他的心就像是被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血淋淋的一片。

愈是这样想着心里就越发急,只想着能赶紧找到她,脚下一步也不敢停歇。

夜北溟追到了北山的一处茂密树林外,文俊和厉扬二人终于追了上来,二人气喘如牛,两张脸上均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主子,我们可找到您了,您走得太快了!”文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不成声。

夜北溟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一双眼睛仍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树林。



厉扬累得靠在一枯树干上休息,他是累得连声音也懒得发出了。

突地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回头去。

一条长蛇冷不叮的冒了出来,吓得他尖叫一声后退,原本还全身无力气的他,一下子跳到了文俊的身上,四肢如八爪鱼般将文俊抱得死紧,嘴里还嘶哑的大声叫着:“有蛇啊,有蛇!”

文俊原本就没有力气,厉扬整个人的重量又压到他的身上,一下子将他扑倒,二人呈暧昧姿势上下的跌倒在地上。

文俊在厉扬的身下痛苦的呻.吟。

“不就是一条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起来一点,我把那条蛇给砍了!”文俊横他一眼,用力把厉扬推开。

有文俊的这句话,厉扬连连点头,三两下爬起来,畏首畏尾的躲在文俊深厚,一双眼睛像老鼠见了猫般害怕的盯着三米外处的那条青花黑底的长蛇。

不过,奇怪的是,那条蛇头向夜北溟处伸长着,然后又向后指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文俊不由分说的抡起手中的剑便要向那条蛇砍去。

锵锵声响,夜北溟突然出手,用剑把文俊的剑身挑开,文俊的手被手中的剑震得发麻。

“主子,您做什么?”他没有发现夜北溟脸上的异色。

那条幸生的蛇,又朝着夜北溟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条蛇,老是做这样的动作,难道是现在蛇里流行的动作?”

夜北溟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蛇头,心底里有一个念头升起,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夜北溟眯眼走向前,然后蹲在那蛇的面前。

厉扬吓得尖叫着要将夜北溟拉开:“主子,这条是毒蛇,危险!”

夜北溟不管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蛇,然后问了一句:“是小瞳让你来找我的吗?”

这一句话问出,文俊和厉扬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完了,晏紫瞳失踪,夜北溟也疯了,竟然跟条蛇说话。

文俊小心翼翼的守在夜北溟的身侧,准备在那条蛇准备向夜北溟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就挥剑砍掉蛇头。

然而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条蛇竟像听得懂夜北溟的话似的头上下点了点。

文俊和厉扬二人发怵的头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蛇……

空气中隐着身的three为文俊和厉扬解开答案:“三小姐自小就会蛇语,很不可思议吧,所以,当三小姐喜欢睡觉的时候,大小姐和二小姐就戏称三小姐前生是条蛇,上辈子没睡够这辈子把觉给补回来。”

文俊和厉扬二人的头皮更麻了。

会蛇语。

二人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一个信息:千万不要轻易的得罪晏紫瞳,否则半夜醒来,跟一堆蛇躺在一条床上,那是很让人恐怖的一件事。

夜北溟几乎是急迫的追问:“那你知道小瞳在哪里吗?”

听到夜北溟问,那蛇的头就又点了点。

“你能带我去找她吗?”夜北溟惊喜的又问。

蛇头又点了点,这次不等夜北溟再问,蛇身已经舒展开来,然后头扭向后,直直的向森林里走去。

夜北溟站起身,想也未想的便紧跟在蛇的身后。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文俊表情一哂:“我想我们一定也疯了!”

厉扬嚅嗫着唇:“果然疯了。”

“我们也快走吧!”

······

没有软榻,没有夜北溟的怀抱,晏紫瞳整夜未睡,再加上山风大,树林里野兽的声音持续了整晚,所以她整夜胆战心惊,一刻也未敢阖眼,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昏暗无光,眼睑上覆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树林里甚是yīn冷潮湿,夏东瀚果然依言,没有强迫她,只等她考虑清楚,她躺在屋内的时候,夏东瀚便守在屋外等着她。

早晨,天际边刚刚冒出了一丝微亮,夏东瀚便来敲门。

她穿了衣裳,无力的打开.房门,揉了揉惺忪睡眼。

“怎么了?”她哑声问。

看到她的倦容,一双眼睛睁不开的模样,夏东瀚心疼的伸手要摸她的脸,被她下意识的别过脸去闪过,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晏紫瞳赶紧解释:“我还不大适应,再给我点时间。”

夏东瀚的脸色仍是不好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沉声命令道:“你去洗漱,我现在去最近的地方买些食物回来!”

“好!”晏紫瞳赶紧乖顺的回答。

“不要乱跑!”他仍不相信她,话中带着威胁的语调。

晏紫瞳笑了一声:“我能上哪里去,这里到处都是野兽,我还怕它们把我给吃了,你记得去了要早些回来,我害怕!”她的小脸漾出一抹害怕的样子,双眼如迷路的小鹿般望着他。

松了口气,晏紫瞳的话打消了夏东瀚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嘴角漾开了一抹笑容,极尽温柔的安慰她:“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走之前,强迫的握住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晏紫瞳厌恶的想要作呕,但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对她不利,她只能强忍住那阵呕意,佯装娇羞的缩回小手,冲他道:“你还不快去?”

“去了,这就去!”夏东瀚开心的离开。

夏东瀚才刚离开,晏紫瞳立即奔到泉水边,用水狠狠的搓洗被夏东瀚吻过的地方,搓得皮肤发红几乎搓出血丝来,也才作罢。

她疲惫的坐在泉水边上,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忽觉胃里一阵翻腾,她又扶着泉眼边的大石干呕了好一会儿,呕得整个人快虚脱了。

捧着微凉的泉水,拍打着脸颊,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好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小手在上面抚摸了几下,眼神温柔得醉人,她自言自语的对着自己的小腹说:“孩子,妈妈会争气的,你爸爸也很快会来找到我们,我们一起等他,好吗?”

眼神迷离中,她似乎听到了孩子答应她了,她笑得非常开心。

就在她对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的时候,她良好的视力,眼尖的发现,在树林中,有两道人影晃动,一男一女,两人交头接耳的说话,说的是什么,她听不清。

晏紫瞳的眼中一亮,挣扎着爬起来,头一瞬间的晕眩,被风吹得太阳穴处跳动的痛着。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感觉到异于寻常的温度,她蹙起蛾眉暗皱了一声。

坏了,她一定是发烧了。

不过有人她就开心了,只要那些人将她带出去,她就有办法再回到第二山庄。

她欣喜的奔过去,却见那两个人突然走进了一处山洞。

再也不许你离开我3

看到那两个人进了山洞,晏紫瞳心底里有疑惑,不过为了求生,她还是跟了过去。

夏东瀚虽对她不错,但这只是暂时的,她有预感,今天晚上就是夏东瀚的底陷,假如今天她还是对他不从,不知道明天过后夏东瀚会对她做什么。懒

为了孩子,她也不容自己有事。

山洞里面有着微光,大概因为这里是山林深处,yīn冷的山洞中,头顶不时的往地上滴着水,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甚是好听。

她走到了山洞外,迟疑了一会儿,手扶着洞门口的山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突然山洞里传出了一阵女人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凄惨得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怵。

晏紫瞳的眉头蹙得更深,难道这两个人是在里面做着什么苟且的事情?

算了,还是等他们出来,她再让他们带她离开吧!

就这么打算着,她便守在洞外。

里面有声音传了出来:“你说这个女人,我们还是现在就把她给杀了吧!”

这声音是女人的!

男声也传了出来:“不行,主子说这个女人救过她,所以不能杀了她,杀了她,主子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可是,你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们还要每天都为她送药送吃的,你难道不觉是我们两个很窝囊吗?”女人生气的说。虫

“可是,主子有令!”

“话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们偷偷的将她弄死,神不知鬼不觉的,主子怪罪下来,我们就说是她自己不争气,一口气没上来,我们能怎么办?你说对吧?”

晏紫瞳的头皮一阵发麻,错锷的听着从石洞内传出的声音。

有一句话说得对:最毒妇人心。里面那个女人的话,果真是应了这句话。

男人似乎敌不过女人的说词,意志动摇了:“要是主子发现了怎么办?”

“你笨啊,主子能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女人的命吗?你也不好好的想想!”女人自信的继续又说:“我们杀了她,那是为主子绝了后患,我们跟了主子也有好几年了,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主子是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男人的声音还是犹豫。

“没有可是了!”女人一口决定:“就这么说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喂她任何东西了,让她自己饿死在这里好了!”

“……”

“就这么决定了,走吧,这食物不要给她了!”

里面传出了更大的抽气声,伴随着哽咽,声音虚弱低微到几乎听闻不见:“你们……不……不能这样!”

“得了吧,柳千莹,你能活到今天,已经是造化了,还不赶紧到西天去报到,这样我们两个也好交差,省得老是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女人的声音不满的传出,然后似乎那个女人踢了叫柳千莹的女人一脚,里面传出了更大的抽气声和哽咽声。

柳千莹,在石洞里面的人也叫柳千莹?怎么会跟夜北溟的老情人重名?

正思虑着,山洞里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正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心里一紧,晏紫瞳赶紧找了一处草木茂密的地方躲起来,紧张的等着那两个人走开。

不一会儿,山洞里的那一男和一女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手里拎着一只食盒,应当就是要给山洞里那个人的食物吧?

在那一男一女离开后,晏紫瞳没有立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而是停驻在山洞前,迟疑了一会儿,才抬脚踏进了yīn暗的山洞。

里面隐约传出小小的啜泣声,声声撕心裂肺,哑着的嗓音更让人感觉心被揪成了一团。

山洞不大,里面只摆放了一张床榻还有一些简单的餐具,一团的杂乱,刚进去,便闻到一股冲鼻的霉味和草药的味道。

山洞内,燃着一盏油灯,油灯微亮的光线下,有一名女子半挂在榻边,衣衫褴褛,一头长发像稻草般披散在身上和地上,她的身子上下抽动着,那啜泣声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

似乎发现了有人,那啜泣声嘎然而止,那只有着稻草般头发的脑袋抬起来,灯光从她的头顶照下,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受惊的看着洞口的方向。

晏紫瞳一步一小心的走进去,深怕里面还有人或是其他机关之类的东西。

待看清了晏紫瞳的脸,半挂在石榻上的女子惊讶的“啊”了一声。

确定了洞内是安全的,只有石榻上那个不能下榻的女人,她才放下心来。

她冲榻上的女人和善的一笑:“我没有恶意,刚刚我在外面……呃……听到了刚刚那两个人的谈话,所以我就进来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眼睛打量她,似乎在验证她话中的真实性。

“对了,我刚刚听他们说,你的名字叫柳千莹是吗?”

女人瞪了晏紫瞳三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晏紫瞳赶紧自我介绍着:“对了,我是第二山庄的,你……跟二夫人的侄女是同样的名字呢!”

谁知晏紫瞳才刚刚介绍完,榻上的那个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般,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粗喘着向归紫瞳哑声叫着:“我……咳咳……我,才是……真正的……柳……柳千莹,那个……那个,是假的!”

呃……

晏紫瞳嘴角抽了一下:“这位姑娘,我想你……”

“我……我真的……真的是……”女人激动的向晏紫瞳伸出枯瘦的五指:“真的是柳千莹,你相信我!”

那张病如枯槁的脸,看了令人惊骇,晏紫瞳虽大胆,却仍是不免被吓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你说你是柳千莹,有什么证据没有?”

女人的双手赶紧扒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努力露出自己的那张脸后退了些,将自己的脸映在油灯下,好让晏紫瞳看清楚。

咦?

那张脸,虽然污秽不堪,仔细看去,倒真的跟柳千莹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前的这张脸太瘦了,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

女人激动的指着自己的脸,哑着声音:“我……我真的是……真的是……”

那女人还未说完,双手突然垂落了下来,身子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晏紫瞳心里一惊,慌忙上前去扶着她,才免得女人跌下榻去。

她才刚扶起那女人,那女人突然抓起晏紫瞳的手腕,冰凉的五指,死死的卡着晏紫瞳的手腕。

一股凉意从晏紫瞳的头顶直延伸至脚趾头。

“我……我是柳千莹,是柳千莹!”女人说话很吃力,无力的靠在晏紫瞳的怀中重复着这句话。

晏紫瞳只觉得从心底里发毛,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力气,抓住晏紫瞳的那只手,却让她怎么也甩不开。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好好说!”晏紫瞳心颤着,直觉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是柳千莹,我才是真正的柳千莹!”女人仍然死死的抓着晏紫瞳的手腕不放,深怕她会逃开似的。

“是是是,你是,可是你得放开我呀!”她拼命的想要扒腕上那五根枯瘦的手指。

这人看起来几乎油尽灯枯的模样,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山洞外,传进了一阵阵的呼唤。

“小瞳,小瞳,你在哪里?”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我们来找你了!”

晏紫瞳心中一喜。

是夜北溟还有文俊和厉扬的声音,他们来找她了。

不等晏紫瞳开口,晏紫瞳怀中的人那重复的话骤然停止,忽而哑声低低的唤着:“北溟哥哥,是北溟哥哥的声音,北溟哥哥……”

一阵风从山洞外疾速的吹了进来,油灯的火苗晃了晃,three在榻边渐渐的显出人形。

three露出他那张半带表情的脸,有些得意的冲晏紫瞳说道:“三小姐,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末了three回头冲洞外大声喊道:“三小姐在这里!”

晏紫瞳怀中的柳千莹突然一动不动的,掐住晏紫瞳的五根手指也松开了。

她……被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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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许你离开我4

夜北溟、文俊和厉扬三个人同时听到了three的声音,便遁声赶来了山洞中。

刚进了山洞,闻着洞内腐臭的气味,他迫不及待的寻到了晏紫瞳,一把扯她入怀,狠狠的将她揉在xiōng前。

“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他哑着声音激动的说着,颤抖的声音带着害怕和失而复得的惊喜。懒

文俊和厉扬二人随后赶到,three冲那两个人得意的道:“我先找到三小姐的!”

“有什么可得意的!”厉扬鄙夷的说,身子不由自主的躲在文俊的身后,因为那条带路的蛇,还跟在他们的身后。

文俊更加鄙夷的瞪他一眼:“你太丢人了!”

“不知是谁看到蟑螂的时候吓得跳到我身上的?”厉扬毫不客气的指出文俊的臭事,后者听闻了后,果然脸红窘迫的干笑。

短暂昏迷的女子在听到山洞内出现她朝思暮想的声音时,缓缓的醒来,乱糟糟的头发掩去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只是这一只眼睛,也给了她良好的视线,令她看清了洞内背对着她,紧紧搂着其他女人的高大背影。

“北……溟……北溟哥哥!”女人哑着嗓音不敢置信的轻声唤着。

听到唤声,夜北溟搂着晏紫瞳的双臂下意识的推开她,洞内的四个人加上一只机器人不约而同的全将视线挪到了榻上。虫

女子吃力的托起上半身,一只手努力扒开眼前碍眼的头发,露出那张脏污不堪削瘦的脸蛋,嘴角的弧度是惊喜。

那张酷似柳千莹的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

“你是谁?”three是最冷静的家伙,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北……北溟……哥哥……”女子激动的只顾着唤夜北溟,一双眼睛含情默默的望着夜北溟。

看着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指,晏紫瞳下意识的轻抚手臂上被那名女子掐过的腕处,还泛着丝丝疼痛。

她解释道:“我刚进来找到她的时候,她说……她是柳千莹!”

“啊……柳千莹?”厉扬惊呼出声。

夜北溟眯起眸子,犀利的双眼盯着榻上那张因为激动而发亮的脸:“你是千莹?”

晏紫瞳睁大了眼睛:“不可能,柳千莹不是在第二山庄里好好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夜北溟却只顾着望着榻上的人儿,似乎没有听到晏紫瞳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晏紫瞳感觉到夜北溟的心魂似乎已经被眼前的人给摄去了。

轻咳了一声,文俊打破了沉寂,为晏紫瞳解释:“二少夫人,是这样的,第二山庄里的那个柳千莹,是假的,只是因为与柳姑娘长得像,所以就冒充了柳姑娘!”

冒充的?

“你说第二山庄里的那个柳千莹是假的?”晏紫瞳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对!”文俊肯定的点头,脸凝重了些又吐出惊人的事实:“而且那个冒充柳姑娘的人,其实是武林中某个杀手组织中的人,接近主子,其实是为了杀主子,只不过……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下手!”

一个女人,为了想杀一个男人而接近他,机会那么多却迟迟没有下手,笨蛋也想得出来那个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晏紫瞳无瑕去想那个假柳千莹为何不杀夜北溟的事情,而是眼前这个真柳千莹。

“你真的是千莹?”夜北溟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榻上的人问。

真正的柳千莹热泪盈眶的点头,泣不成声的抽咽道:“北溟哥哥,对不起,五年前,我因为身体不好,随时会死去,所以谎称接受不了你的身份而离开你,对不起!”

说话的同时,柳千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往榻边爬,爬到了榻边,身子摇摇欲坠。

就在柳千莹的身体即将跌落石榻下时,伫立在晏紫瞳面前的高大身形移形换影般的移到柳千莹的身前,一把扶住了她。

柳千莹开心的搂着夜北溟,在他的怀中激动的哭诉:“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我……离开之后就后悔离开你了,可是……我的腿……”

众人的视线移向柳千莹左腿的膝盖处,明显鼓起之处,有腐烂的迹象,好像是断了。

夜北溟的身子一震,莫名的为她心痛,握住柳千莹肩头的手指下意识的握紧。

“对不起,北溟哥哥,我不知道那个人要杀你,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我知道的话,就一定……一定不会……不会……”说着说着,柳千莹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的喘息着,突然头一歪在夜北溟的怀中又昏了过去。

“千莹,千莹!!!!”夜北溟猝地睁大了眼睛,一只手托着柳千莹的脑袋,手指探向她颈间的脉搏,感觉到她还活着。

一双黑色的眸子中蕴藏着焦灼的气息,他突然把柳千莹拦腰抱起,匆匆的往洞门口奔去,经过厉扬的时候,他重重的甩下一句:“去把圣手找来!”

晏紫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夜北溟抱起柳千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然后便已经消失在了洞门口,她的手伸在半空中,僵硬了好几秒钟之后,她失落的把手收回。

一瞬间,她的心空落落的,酸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鼻。

真正的柳千莹回来了,而且……这个柳千莹,似乎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柳千莹那般对夜北溟无情,夜北溟似乎也对她旧情难忘,否则刚才就不会那么不顾一切的抱走柳千莹,还让厉扬去把毒医圣手找来。

手指轻按在心口处,疼痛泛在指尖。

她感觉,这次回去之后,有些事情恐怕会因此改变。

······

晏紫瞳失魂落魄般的由文俊、厉扬和three三个护送着离开山洞,恰好遇见买了食物归来的夏东瀚。

夏东瀚一脸的幸福笑容,手中捧着热包子,还端着一碗热汤,热包子和热汤甚至还冒着热气,他的目标,是山涧泉边的木屋。

那个木屋,是在他几年前命人搭建的,是他偶尔想要逃离天下山庄烦琐之事的场所,在遇到晏紫瞳之后,这个他私人的地方,第一个就想跟晏紫瞳分享,一起与她建立他们未来的家。

在他第一眼看见晏紫瞳清新可爱的一面之后,他就已经认定了她。

想到他们可以在这里厮守终生,他的笑容便未从他的脸上失去过,虽然……这会让他失去所有,可是……他不在乎。

现在他捧着晏紫瞳喜欢吃的东西回来给她,一路上他的心情都非常好。

然,他的眼睛在看到晏紫瞳时,一瞬间所有的喜悦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将他浇得凉了个透,冷入骨髓,上午山林里刺骨的山风,冷得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夏东瀚捧着吃食,与晏紫瞳还有保护在她身前的文俊和厉扬,四个人对面对峙。

身子冷了,心碎了,夏东瀚失去了冷静,捧着热包子和汤碗的手一颤,热包子和汤碗便从他的手中滚落在地上,顿时包子散落,汤从碗中洒出,洒了满地都是,空气中溢出汤内香油的香味,扑鼻的香气漫延至每个人的鼻中。

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失,慢慢的换上愤怒和憎恨,他指着晏紫瞳的鼻子激动的大声指控:“你、骗、我!”

早上她还说,会等他的,可是她呢,背着他,让人来救她。

“夏公子,对不起,我不可能爱你!”晏紫瞳一字一顿平静的说出她的答案。

夏东瀚狰狞起脸孔,双手在身侧握紧,指关节因他的用力发出卡嚓的刺耳声响。

感觉到了威胁的文俊和厉扬二人立即抽出随身的配剑,警戒的盯着他。

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夏东瀚咬牙就要冲上来,他才刚走了两步,所有的动作像是播放的电影被按住了暂时键似的定格。

然后他的眼睛愤恨的瞪着晏紫瞳,缓缓的在三人的面前倒下。

在文俊、厉拨和晏紫瞳三人疑惑之时,three的身形夏东瀚的身后显现,他冲三人得意的勾勾手指:“搞定,我们可以走了!”

这样就行了?

隐身的人,果然变态。

晏紫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夜北溟离开的方向望去,而夜北溟抱着柳千莹的身影早已看不见。

他……早已经忘了她还在身后。

夏日的阳光,真冷,不是身子冷,而是心冷。

再见,吾爱1

晏紫瞳回到第二山庄,看着枫苑内人来人往,她的心一路沉到谷底,小篆和巧巧二人各端了盆水,路过晏紫瞳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这一撞,将晏紫瞳撞得身子一晃,踉跄了一下往后倒去,幸亏three扶住了她,她才免于摔倒。懒

小篆惊觉撞到了人,赶紧回头,一眼望见晏紫瞳,吓得魂儿快飞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水盆,忙着扶好晏紫瞳,满脸的担心和惊惶:“二少夫人,您没事吧,刚刚奴婢不是……”

“人在哪里?”晏紫瞳若有所指的问。

小篆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上次救二少夫人您的那个人也来了,就在里面呢,不过……二少夫人,您没有看到,那个人,长得……好像柳姑娘!”小篆双手比划着说。

想也知道里面是谁,不想再听到任何关系她的消息,晏紫瞳挥了挥手,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你赶紧把水端进去吧!”

“二少夫人,您不进去吗?”

她只觉得身心疲惫,昨晚一晚没睡,从北山回来,文俊驾车,厉扬去找毒医圣手,坐了一路的车,她的骨头都会癫散了,她现在很累,却不想回到枫苑里去。

“三小姐,你需要休息!”three关心的说。

“是呀,二少夫人,要不,您先去书房休息一下吧,等柳姑娘这边好了,属下再唤您回来!”文俊向晏紫瞳提议。虫

一路上,晏紫瞳一句话也没有说,夜北溟更是一句话也没撂给她,就抱起柳千莹走了,晏紫瞳难免受到冷落。

夜北溟也许觉得,关键时刻救人要紧,但是女人的心总是很细,容易想多,看晏紫瞳的模样,一定是想多了,心里觉得夜北溟在乎柳千莹比她多。

她嘴里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比对了。

再说了,晏紫瞳现在肚子里还有夜北溟的孩子呢,可见夜北溟还是在乎晏紫瞳的,所以晏紫瞳一定不能出事。

晏紫瞳的唇雪一样的白,她虚弱的摇了摇头,发出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不用了,你去里面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让three扶我去兰亭阁便可。”

“可是……”晏紫瞳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晏紫瞳板起脸:“我的话你不听?”

“不是……”文俊义正言词的誓言道:“倘若二少夫人不让属下保护您的话,就拿这把剑杀了我!”

文俊认真的拔出自己的剑,递给晏紫瞳。

这么较真做什么?

“文俊,我知道你忠于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他怕一个不小心,她就逃了,three那混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一切还是等柳千莹的事情解决了,让夜北溟亲自来向她解释的好。

在夜北溟亲自出面之前,他的义务就是保护晏紫瞳。

心里是那样想的,嘴里却不是那样说:“主子让我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职责,狗屁职责。

晏紫瞳无法,只得让他跟着。

······

柳红梢闻风焦急的赶往枫苑,在看到榻上柳千莹那张几乎不成人形的脸时,当下眼泪就扑籁籁的落了下来,紧紧的拉着柳千莹的手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千莹,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柳千莹半睁开眼,轻轻的回握住柳红梢的手,嘴边扯开一抹难看的弧度:“姑姑,我没事!”

“你还倔!”柳红梢嗔骂,言语中隐藏不住浓浓的担心:“你必须要好起来,听到没有?”

点了点头,柳千莹小声的弱弱回答:“我知道了,姑姑!”

苏乔不满为病人治病的时候有人打扰,他嫌恶的望着柳红梢,嘴里吐出冰冷的言语:“病人还死不了,现在不是哭丧的时候,麻烦你马上出去!”

柳红梢脸一白。

“你这大夫怎么……”

一见苏乔的脸色变得难看,夜北溟伸手按住了柳红梢的肩膀,以眼神示意柳红梢不要反驳,以免贻误病情。

“二娘,您还是出去吧!”

“可是千莹她……”一说到柳千莹,柳红梢方才止住了泪水,现在眼眶又红了,声音中也带着哽咽的音调。

“我在这里呢!对了,假的柳千莹呢?”他咬牙切齿的问,眸中腾起杀气。

柳红梢摇头:“我从昨天就没有看到她了!”

一想到自己的侄女是假的,而且还是一名杀手,自己又跟杀手住在一起那么久,似乎能感觉到在夜晚时分,一把散发着雪亮冷光的剑悬浮在她的脖子之上,她就觉得脊背发凉,全身没来由的颤抖。

“如果下次你看见她的话,马上通知我!”夜北溟冷酷的说着。

那个人居然冒充柳千莹来欺骗他,罪无赦。

“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见她!”柳红梢呢喃着,身子又抖了一下。

她摸了摸纤细的脖子,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让她再见那个伤手,把自己的脑袋给她当球踢?

不!她还没活够呢!

柳红梢出去了,屋内余下了柳千莹、夜北溟和苏乔三人。

苏乔认真的为柳红梢把脉,而千莹梢靠在床头,洗净了脸上的污渍,梳顺了乌发,正睁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含情默默的望着夜北溟,比起那个假的柳千莹,温婉、娴静得不像话。

怪不得,他一见到那个假的柳千莹,就只觉得怪怪的,感觉不到一丝属于柳千莹的气息,更令他对她厌恶。

眼前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千莹妹妹。

苏乔的目光在柳千莹和夜北溟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中来回流转。

柳千莹的脸色异常的发白,还有些紫气。

苏乔探脉探了一会儿后,拔出了二十余根银针出来,个个针细如发。

柳千莹下意识的害怕,一双眼睛惊恐的瞪着那银针,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要掉下泪来。

夜北溟坐在榻边握紧她的手瞅着她,低声安慰:“不要害怕,他的医术很高明,不会让你疼的!”

“我害怕!”

“放心吧,北溟哥哥在你身边呢!”他宠溺的低语。

苏乔又奇怪的瞪了夜北溟一眼,清了清嗓子,抬起针让柳千莹放松:“我要施针了,不要紧张!”

柳千莹担心又害怕的点头,一双眼睛不敢看夜北溟的针,紧紧握着夜北溟的手,小脸埋在他的怀中。

刚下第一针,柳千莹就哭了,越紧张,那针插在她的皮肤上,就令她愈是疼,待苏乔拔针的时候,柳千莹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看着她那满脸的泪痕,苏乔忍不住讥讽:“胆子这么小!”哪像是地狱鬼影的女人?她紧张得,害他差点施错针。

“苏乔!”夜北溟皱眉低斥了一声。

待施完针,苏乔顺手把床头柜上的一张百万元银票收入医药箱中,开始趴在桌子上写药方。

夜北溟放下柳千莹,为她盖好了被子,安慰的冲她邪魅微笑,旋即起身在苏乔的身边坐下:“千莹是怎么了?”

苏乔脸色凝重:“她有血液病,五年前就该死了,不过她中了蛇毒,所以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我只问,到底有没有救!”这件事情,柳千莹之前已经说过了,就是因为救了假的柳千莹,才会中了蛇毒,没想到因此意外竟又活了五年,假的柳千莹每每的派人给她送药以延续她的性命,她昏昏沉沉,在今年才醒来,她向假的柳千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才会出现假的柳千莹李代桃僵的事。

“有……”苏乔垂眸:“不过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其实他想说,是得了“死亡之吻”人的血,只有晏紫瞳身上的“死亡之吻”,才能与柳千莹体内的残毒和病原抗争,以毒攻毒。

转念一想,这件事,他还要替晏紫瞳保密,眸子一转,他吐出了四个字:“孕妇的血!”

孕妇的血?那不就是……

糟了,他的心倏的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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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吾爱2

“你配药,药引……”夜北溟严肃的吐出了后半句:“我会想办法弄到的!”

他要找别的孕妇来要血?

不不不……

“必须要晏紫瞳的血!”苏乔依旧是温柔的语调,残忍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又似吃饭睡觉那般正常。懒

“你不是说要孕妇的血?只要是孕妇的血,不就……”夜北溟语气有些冲,脸色非常不好看,他不同意用晏紫瞳的血。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拿她的血来做药引,她怎能承受得住?

再说了,他也不舍得用她的血,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苏乔摊手,嘴边的笑容依旧没有太大改变,温柔的答:“可是,我说过了,只有她的血,才与柳姑娘匹配,倘若是别人的血,恐怕……会令柳姑娘立即毙命,我是大夫,我的话,不可不信!”上天,原谅他,他又撒谎了。

听完苏乔的话,夜北溟那张神邸般的俊容泛起怒意,幽暗的眸子凌厉的凝视他,一字一顿的吐出威胁:“我相信,你有办法找到可代替的人!”

对于夜北溟那副表情,苏乔只当没看到,就算他的目光再凌厉,盯在他的身上,又不痛不痒的。

苏乔依然笑得温柔:“如果我能找到其他人,就一定会找的,虽然我无法解释为何是她,但是……只能是她!”虫

最后四个字,苏乔咬得极重,更像是在夜北溟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手骤然握紧,他死死的盯着苏乔,重复的又问:“只能是她?”他想得到相反的答应!

“只能是她!”四个字,吐得很清晰。

夜北溟的耳朵轰鸣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极其烦燥的抚着额头,额头上青筋一条条的跳动。

丢下一张药方,苏乔优雅的起身,伸出手指点住夜北溟额头上的一处穴道,诡异的缓解了夜北溟疼痛的额头。

苏乔吐气收回手指,临走之前,不满的咕哝:“下次再让我出手救这样重的病人,我要加价了!”

咕哝着,人已经走出了门外。

太阳渐渐西斜,滚烫的阳光,渐渐的落到他的身上,明明炙热的夏季,却教他浑身发冷。

柳千莹直觉气氛不对,空气中冰冷的温度,连她也感受得到,那气息,是从夜北溟的身上发出的。

夜北溟的侧脸,冷峻非常,他的眼睑微垂,嘴唇眠成一条线,下巴绷得死紧。

当他生气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表情。

“北溟哥哥?”柳千莹试探的小声唤道。

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冰冷的煞气,瞬间将她冻住,身子下意识的怯怯后退。

夜北溟眼中流露出挫败的表情,知道她骨子里是怕他的,赶紧换上了平日里的邪魅慵懒。

“你哪里不舒服吗?”

柳千莹松了口气,北溟哥哥还是那个北溟哥哥。

“你们一直说的,那个晏紫瞳……是谁呀?”女人都比较敏感。

刚才那个大夫跟夜北溟谈话的时候,一直在谈到某个女人,而夜北溟,似乎很保护那个女人

夜北溟瞅了她一眼,刚要说出来,突然发现柳千莹那副认真的表情,他下意识的隐藏了事实:“就是发现你的那个人!”

“我刚刚听说……她是……孕妇?”

夜北溟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不耐烦了:“幸亏这药方上面的药都不难找,我去配药,你先休息吧!”

柳千莹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北溟松了口气。

幸亏她没有再问下去。

不知为何,他现在不想让她知道晏紫瞳的存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有任何闪失,倘若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命。

还是等她的病康复了之后,再向她解释晏紫瞳的事情吧!

一想到晏紫瞳,他的心又慌了起来,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生气?

抓起桌子上的药方,他匆匆的出了房门,一眼没看到晏紫瞳,抓过厉扬厉声便问:“有没有看到小瞳?”

厉扬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木讷的点了点头:“刚刚文俊匆匆来对我说,二少夫人回了兰亭阁!”

兰亭阁?她又去兰亭阁了!

该死的。

他把手中的单子交给厉扬:“你去取这些药回来!”

“是!”厉扬接过便离开了。

苏乔的话犹在耳边。

需要药引。

晏紫瞳的血。

非她不可!

为什么一定要是晏紫瞳呢?

他懊恼的抱头痛吟了一声,匆匆的奔出了枫苑。

这一幕,被躺在榻上的柳千莹全部看在眼中,她的双手紧紧的绞住,若有所思的盯着夜北溟匆匆离开的方向出神,她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

兰亭阁

夜北溟刚奔进了兰亭阁,就直冲卧室,却被隐着身的three给挡了下来。

“拦我做什么?我要进去看小瞳!”夜北溟没耐性的吐道,两道泼墨般的浓眉皱起。

“三小姐不想见你!”three机械式的声音吐出,依旧不让夜北溟进门。

额头上的青筋一道道的突起,yīn鸷的声音伴随着危险:“我要进去!”

“没有三小姐发话,我不能让你进去,你不是去跟那个小三鬼混了?为何还要来找三小姐?”three发难的问。

夜北溟的眉头皱起,什么叫跟小三鬼混?

“千莹的身体不好,我只是照顾她!”他的话也说得太难听了点。

“三小姐的身体也不好,昨天晚上一晚没睡,现在还发了高烧,可你的眼里,只有那个小三,既然你的眼里只看得到那个小三,还来找三小姐做什么?”three坚决抵制夜北溟到底,夜北溟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负心汉。

没有人看到,夜北溟一直忽略晏紫瞳时,晏紫瞳脸上的哀伤,但是夜北溟竟然将她丢下不闻不问。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晚了!

小三这个词,早先three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并非什么好听的词。

three一口一个小三,惹怒了夜北溟。

“不要再说那两个字!”夜北溟警告道,双手因为握紧,指关节发出卡嚓的刺耳声响,一双幽暗的黑眸,蕴藏着怒火。

“小三,我就说怎么了?你对三小姐不闻不问,已经让三小姐伤心了!”

“我什么时候对她不闻不问了,我……”

“那三小姐刚刚回到兰亭阁就昏倒了,你知道了吗?”three立即反驳。

夜北溟犀利的眸子射向一旁的文俊。

被目光点到的文俊,身子一抖,连连点头,并提供下文:“二少夫人昏倒了之后,属下去找了大夫,幸亏大夫来得及时,再迟一点恐怕母子都会……”

文俊噎住了话尾,偷偷的觎了夜北溟冷硬的侧脸,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的脸,被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疼,一双眼睛疼惜的望着榻上的人儿。

她已经睡着了,美丽的小脸,布满了忧愁和哀伤,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榻上,让人心生疼惜。

他好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疼惜她。

“让我进去!”

“不行!”three仍然拦住他不放:“就算你将我搌成碎片,我也不会放你进去!”

“你就真不怕?”夜北溟怒焰冲天。

“我为什么要怕?假如你毁了我,三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three的语调是得意的,吃定了夜北溟不敢对他怎样。

“你……”

夜北溟愤怒的话语刚吐出了一个字,房内榻上原本安静睡着的人儿,忽地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好吵!”她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

门口的three和夜北溟二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此刻,晏紫瞳最大,夜北溟不便再与three对峙,只得压抑着想要抚摸她的心,他侧头冲文俊嘱咐:“等小瞳醒来了,派人到枫苑通知我,到时候我再过来!”

“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three冲他厌恶的吐出了一句。

夜北溟刚抬起了一只脚顿了一下,额头的青筋暴突,终还是往门外走去。

再见,吾爱3

枫苑

时值晚膳过后,枫苑内灯火通明。

听说之前的柳千莹为假,真正的柳千莹回来并病重,萧逸廷礼貌的过来探望过后便离开了。

榻上的柳千莹服了药,气色好了些,但是服再多的药,没有药引,也是无用。懒

夜北溟坐在榻边的椅子上,身子倦怠的全数窝进椅子中,脑袋里回想着白天晏紫瞳的模样,他就心如刀绞。

一想到晏紫瞳出事,而他不在她身边时她失望的模样,他的心就痛得让他将要无法喘息,额头一跳一跳的疼。

突然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吓坏了刚刚醒来的柳千莹,她挣扎着伏在榻边,拉住夜北溟的手,心疼的看着他:“北溟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打自己?”

夜北溟慌的赶紧把她扶回枕头上靠住。

“我没事!”他淡淡的说着,脸上毫无表情,他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刚刚被夜北溟自个打了一巴掌的地方,不一会儿便已经肿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怎么没事?你看看你的脸?都肿了?”柳千莹喘息着,眼眶中泪意朦胧,一眨眼,眼下就落了下来,伸出手心疼的想要触摸他的脸。

不知为何,也的手还没有碰到他,他突然转头避过她的手。虫

眼见柳千莹受伤委屈的模样,夜北溟淡淡的出声解释:“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可是我不是别人呀,北溟哥哥!”柳千莹轻声呐喊。“过去你……”

夜北溟突然认真的望着柳千莹,那认真的表情,让柳千莹下意识的神经绷紧。

“千莹,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一口气喘不上来,柳千莹阖上眼,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才不至于昏厥,她苍白着唇扯出艰难的弧度:“北溟哥哥,你说吧!”

呼吸一窒,夜北溟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目光不自然的挪到窗外:“没什么,我先出去,你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不要,北溟哥哥,求求你不要走!”忽然柳千莹激动的拉住夜北溟的手,小脑袋用力的摇晃,眼中蓄满了泪水,有决堤的危险:“多少次,我都希望能见到你,五年了,北溟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能不能陪陪我,陪陪我就好,等我睡着了……再走!”

她哀伤乞求的模样,让夜北溟无法拒绝,他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算是应了她的话。

看到夜北溟坐了下来,柳千莹的脸上重新绽开了一抹苍白的笑容,她便乖乖的阖上眼睛睡觉。

好一会儿,柳千莹不安的翻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

她怯怯的望着夜北溟,小声的要求:“北溟哥哥,我睡不着,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夜北溟蹙眉。

柳千莹胆小的缩了缩脑袋,深怕他生气,赶紧补了一句:“我保证,只此一次,就这一次就好,好吗?”

就一次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妥。

夜北溟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着她赶紧睡着,他好去看看晏紫瞳。

晚膳不知道她吃了没有,这个小女人,总是忘吃东西,让人担心。

夜北溟的身子不情不愿的挪到了榻上,柳千莹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怀中,幸福的闭上眼睛。

“北溟哥哥,对不起,五年前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了,北溟哥哥,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傻瓜,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又怎么会生妹妹的气呢?”夜北溟婉转的解释,似乎也提醒着柳千莹一个事实,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于一般了。

五年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柳千莹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她也不得不接受。

埋在他的怀中,她无声的哭了。

夜北溟面无表情的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谁也没有再说话。

窗外,一道人影死死的盯着屋内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

不一会儿,那道人影缓缓的从枫苑中退出。

文俊在门外等候着。

晏紫瞳才刚进去一会儿就出了来,他赶紧迎上去,奇怪的问:“二少夫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晏紫瞳没有回答他,转身就往兰亭阁走去。

three愤愤不平的代晏紫瞳回答:“里面有一对狗男女抱在一块,碍眼得很,三小姐还忍得住气,我忍不住,我恨不得把那个小三的脖子给掐……”

四周静得可怕,黑暗吞噬的夜空,像是一口黑洞,让晏紫瞳感觉到茫然。

three的声音尖锐的响在她的耳边,不由得又让她想到枫苑卧室中那两个紧紧相拥的人。

她不由得双手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压抑着心头那抹酸楚。

“three,够了,我们回去!”晏紫瞳有些激动的回头低斥,声音中带着颤抖。

文俊“啊”了一声:不会吧!

不过,他再望着晏紫瞳神色yīn郁的晏紫瞳,还有她脸上的那抹失望,让他确定three所说的话是事实。

难道……夜北溟跟柳千莹旧情复燃了?这可不好!

他想要为夜北溟争取最后的希望:“二少夫人,您冷静一点,也许呃……是您看错了!”

“看错了?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看看那对狗男女有多猥琐,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three一句一个愤怒。

文俊怔了一下,也许他是该自己去证实一下。

他紧张的冲晏紫瞳和three叮嘱:“你们先等着我,我进去找主子问个明白!”

他急急的冲进枫苑。

风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夜凉如冰。

两秒钟后:“三小姐,你真要在这里等他?”

“我没有答应他!”晏紫瞳淡淡的吐了一句。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深吸了口气,晏紫瞳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很轻松,夜北溟的身边已经有了柳千莹,她还担心什么?

就算夜北溟的心里还有她,现在柳千莹回来了,时间会抹去一切的伤痛。

“我想带着孩子一起走!”鼻子一酸,有沙子迷进了她的眼,她揉了揉眼,揉了满手的湿润。

three惊愕:“三小姐,你要把孩子生下来?”

“放心吧,我生下孩子之前,会把我耳里的红外装置卸掉,你不会跟我一同死的!”晏紫瞳以为three担心的是这个。

虽然这个也很重要,可是……“三小姐,那个男人的孩子,你真的要为了他生下来?”

“带我走!”她焦急的道,她已经听到了枫苑内有脚步声正往门外赶来。

“好!”three没有一丝迟疑的答应。

晏紫瞳的话,就是命令。

离开之前,晏紫瞳留恋的望了一眼那个她生活了三个月的地方。

再见了!

······

在刚得到晏紫瞳来到枫苑,还看到了她和柳千莹拥抱在一起画面的消息后,夜北溟立即放开了怀中的柳千莹,迫不及待的冲出了门外。

然而,在枫苑的门外,除了冰凉的空气,黑暗的夜色之外,却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人呢?”夜北溟抓起身后的文俊问。

门外空无一人,让文俊也傻眼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属下刚刚明明让他们等在这里,我去找主子您问个明白,怎么一出来就不见人了?”

“我、在、问、你!”夜北溟凑近他的耳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冷厉着声音问。

他磨牙的声音,似乎在嚼着他的骨头。

被吼得一阵耳鸣:“属……属下不知!”

“废物!”夜北溟狠狠的丢开他,飞快的向兰亭阁奔去。

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一瞬间,夜北溟的心脏像抽空了似的,失去她的恐惧瞬间涨满了他的脑袋,他疯了一般的翻箱倒柜。

突然一张纸飘飘荡荡的从桌子上落了下来。

纸上只四个字:再见,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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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她,我恨她!

捏着那张纸,夜北溟的手指剧烈的颤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纸上的字迹,墨迹尚未干,她应当是刚走没一会儿!

不行!她不能走。

他知道她生气,可是她不能把他解释的机会给剥夺掉。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爱的是她,他会和她一辈子在一起,只是他们两个人。懒

晏紫瞳,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身子一闪,他从窗子晃了出去。

站在屋顶,他的目光焦急的向四方看去。

这一次,three带着晏紫瞳离开,不知道他们会去哪个方向?

上次只是误打误撞,才找到了她,那这次呢?

老天爷,倘若你看到我的真心,麻烦你指明一个方向给我,告诉我小瞳到底去了哪里?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祈求。

月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在地上洒下它温柔的光亮,她的光亮,照在屋顶夜北溟的身上,将他的身影在地上孤单的拉长,那么寂寞那么让人心疼。

突然夜北溟冲天仰头嘶吼:“小瞳,你在哪里?”

撕心裂肺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鸟儿,第二山庄内所有的鸟虫叫声煞时停止,他的声音穿透了云霄,薄薄的云层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月亮美丽的笑脸,用她柔和的光亮温柔的抚摸他。虫

这并安慰不了夜北溟。

文俊和厉扬两人站得远远的,不争气的二人谁也不敢靠近夜北溟。

晏紫瞳的突然离开,给夜北溟带来的刺激太大了。

她也太不应该了,她走就走了,肚子里还有夜家的骨肉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这一刻,夜北溟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惊惶无助,他怕……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她了。

初使的绝望慢慢变为失望。

难道是她……得到了他会向她讨血的消息,所以事先离开了?

种种可能性浮上心头。

但是种种可能性只剩下一个结论:她抛弃他了。

既然她又狠心走了,为何还留下那两个字,吾爱……

她这般狠心,手指紧握着晏紫瞳留下的字条:“小瞳,我恨你,我很恨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

晏紫瞳并未离开多远,夜北溟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第二山庄中穿进她的耳,震得她,刚刚挪动的脚步顿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回头往数百米远第二山庄的方向望去。

月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像是一盆盆冰水淋在她的身上,让她冷得浑身瑟瑟发抖。

她……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了吧?这一刻,她多么舍不得!

泪水爬满了她的小脸,她也不自知。

旁边three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她没有回答,恍若没有听到three的声音,眼前耳边回放的是这几个月来,她与夜北溟之间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睁开眼看到一张鬼脸面具,她以为是有人作弄她。

那时,他笑了,这就注定他们两个的纠缠。

初次看到他的脸,那张脸美丽妖冶,他莫测高深的望着她问:“你看够了吗?”

就是在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为他而跳。

她不愿意嫁给他时,他目光扫过她全身,吐出淡淡的话:“我对女人,没兴趣!”

就因为这句话,她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他。

嫁给了他之后,他对她宠溺、包容,给她所有最好的东西,让她不受任何伤害,还答应给她一辈子的安逸生活。

在她发现其实他瞒了她那么多秘密之后,为了留下她,他卑鄙的占.有了她的身体,但是她对此并不生气,甚至……怀了他的孩子,她也心甘情愿。

因为她爱他。

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前面的路。

突然她无助的蹲下抱起双膝,小脸埋在膝盖上,尽情的哭出声。

她声声凄怆,这几日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吐了出来:“夜北溟,我爱你,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留在你的身边,夜北溟……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对不起……”

第二山庄空荡的屋顶,夜北溟孤单的伫立,像一根柱子。

空荡的大街上,四周住户的灯光熄灭,晏紫瞳抱着膝盖哭得肝肠寸断,没人敢出来劝慰。

晏紫瞳的哭声渐弱,慢慢的变为抽咽,许久之后,她才擦掉了脸上泪水,用力的甩了甩头,让晚风将她吹醒。

three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站在他的身侧默默的保护她。

虽然晏紫瞳已经不再哭,可是她的眼睛却肿得非常厉害,掩不住她悲伤的情绪。

“three,我们走吧!”晏紫瞳哑着嗓子慢吞吞的吐出淡定言语,好像刚刚她哭过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她在故作坚强。

three已经后悔总是耸勇晏紫瞳离开夜北溟了。

“三小姐,如果你真的伤心就回去吧,看得出来,姑爷他……”吐出的话有些不情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对三小姐也应该是真心的。”

方才夜北溟发出的声音,若是没有真挚的感情在里面,是不会让人听了感觉心会痛的。

奇怪了,他只是一个机器人,也会感觉到心痛。

他自个儿低头咕哝着,怪事。

“不要再说了!”她冲口低喊,她好不容易才决定离开他的。

“可是,剩下的九个月,三小姐您会非常难过的,为什么不……”

“不行!”晏紫瞳断然拒绝,她坚定的摇头:“我不能留下,毒医圣手只答应帮我瞒一个月,倘若……夜北溟真的爱我,那我就该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只要他以后能到我就好了,倘若……他不爱我,也好,以后这个孩子,three,就要麻烦你帮我带大他了!”

“带大孩子是没问题,可是三小姐,你完全可以……”

“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晏紫瞳冲口打断three还要劝她的话。

九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天天数着日子随时面对天人相隔的要好。

······

晏紫瞳离开已经整整三天了。

自从晏紫瞳离开之后,夜北溟便颓废的就待在兰亭阁,只让文俊和厉扬去寻找找晏紫瞳。

坐她坐过的椅子,用她喝过茶的杯子,睡她睡过的榻,盖她曾经盖过的被子。

在属于她的地方,用力的呼吸,满口鼻都是她的味道,好似她还没有离开过似的。

每天晚上文俊和厉扬都会过来跟他汇报关于寻找晏紫瞳的结果,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没有找到。

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晏紫瞳这一次离开,他就已经有了预感,只要她想要躲他,他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她的身边有个three,可以避过所有人的搜寻。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饭菜摆在桌子上,他闻不到一丝饭菜的香气,一点味觉也没有。

萧逸廷踏着阳光,从门外走进来。

不安守在门内的小篆和巧巧二人慌忙向他行礼。

“见过大少爷!”

点了点头,萧逸廷挥手:“你们两个出去吧!”

“是,大少爷!”

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双目炯炯的盯着梳妆台上晏紫瞳落下的发簪,想象着他为她戴上发簪时候的情景,似乎就在昨日。

至于萧逸廷从门外进来,他眼睛连转也没转一下。

萧逸廷的视线扫向桌子上纹丝未动的膳食,向来温和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愠色:“二弟,三天了,你东西怎么又没吃?”

整整三天了,他什么东西也不愿意吃。

“原来她已经走了三天了!”夜北溟呢喃着,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三天未有洗脸,脸和头发有些邋遢,嘴角长满了青色的短须。

“既然你爱她,心里这么想她,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在这里坐着不吃不喝,她就会回来了吗?”

晏紫瞳突然的离开,也让他被闪了一下,她突然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很显然就在夜北溟的身上。

夜北溟的脸色倏的一沉,凌厉的目光射向萧逸廷,薄唇中吐出怒意:“不,我不爱她!”眸子一痛,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齿缝中蹦出:“我恨她,很恨!”

得知真相

恨?

萧逸廷冷笑。

没有爱,哪来的恨?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夜北溟吗?你让我太失望了!”萧逸廷没好气的斥责。

“失望?”夜北溟的眸中闪过yīn鸷的光彩,缓缓的站起身,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语气中夹杂着危险和警告:“大哥现在似乎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懒

“我担心我什么?”

夜北溟的手指,下意识的随着曾经夜天啸的样子,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足以令对手迟疑。

而在对手迟疑的瞬间,他已经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没什么!”夜北溟垂眸,手指暗暗的收紧,眸中坚定的颜色更浓。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现在他不能再失去第二山庄。

萧逸廷不配再留在第二山庄。

其实,在他的心底里还有一个念头,当他坐拥第二山庄之时,他就可以发动第二山庄所有的人全数探寻晏紫瞳的下落,也许,有一天,她就在某一个角落,被人发现,然后他就可以……

还有……爷爷的仇!

拿起杯子,轻轻的放下,夜北溟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之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挂上了平时惯有的邪魅慵懒,性感的薄唇勾起坏坏的笑容,话中充满揄揶:“大哥,这里是女儿家的闺房,您还想留到何时?”虫

目光却是一片冰冷和凌厉。

这房间是晏紫瞳,小瞳是他的妻子,即使她不在,他也不允许别人染指属于她的地方,更不喜欢这房间里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萧逸廷皱眉,从房间中走出。

对于夜北溟的威胁,他只当他是太过伤心,胡言乱语,直接不予理会,心下想着庄里的生意还有事要忙,他也不便再多留,只留下一句,让夜北溟好好用膳休息便离开了。

看到夜北溟从房内出来,文俊小心的上前询问:“主子,毒医圣手来为柳姑娘复诊了,刚刚派了人来,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夜北溟的眉头皱起。

他大概已经猜测得到苏乔为何唤他过去。

刚到了枫苑门前,正好看到苏乔从屋内走了出来,白衣翩翩,好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一名丫鬟不小心撞到了他,在他白色的长衫上印了一只印子,他立即温柔的警告对方:“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然后只见他嫌恶的瞪着衣服上的黑印,眸中凝聚起怒意。

一抬眼望见了夜北溟,他立即甩掉了温柔贵公子的形象,一边向夜北溟走近,一边指着夜北溟的鼻子骂:“你这混蛋,终于回来了,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你还不按照我的要求来喂病人服药,你……”

夜北溟一脸的平静,性感的薄唇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小瞳走了!”

四个简单的字,一下子平息了苏乔的长长洪水。

“谁走了?”他愣问,似乎没听清楚夜北溟的话似的。

“小瞳!”夜北溟垂眸,回答的语调依然还很平静。

“她走了?”苏乔的声音很怪异,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她怎么走的?”

“走了就走了,还能怎么走的,当然是用双腿走的!”

“你怎么想的?”苏乔温柔的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北溟的脸,手指摩挲着下巴,仔细的打量夜北溟脸上的表情变化。

不喜欢被人盯着瞧,夜北溟不耐烦的拿话打发他:“我会找她。”他脸色难看了几分:“但我会一直恨她!”

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拿走了他的心,却又逃离他的生命。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是大笨蛋、大傻瓜!”

“你骂是谁是笨蛋、傻瓜?”夜北溟表情难看的瞪向他,危险的气息在夜北溟的周身流窜,随时有暴发的可能。

都说生气的男人,打架的时候会不顾一切,最伤人伤己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情跟他玩游戏。

“影子,有一个消息,我现在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挺住!”

最爱看别人焦急发狂的样子,特别是夜北溟的。

“什么消息?”夜北溟不耐烦的问,最讨厌苏乔喜欢对他卖关子,是他绝对的损友,他眯起眼睛,苏乔口中的消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其实,我让你从晏紫瞳那里拿血,并非只是因为她是个孕妇,而是她身上的病毒!”

“病毒?”

抬了抬眼皮,苏乔温柔的淡淡吐出四个字:“死亡之吻!”

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表情凝重,顾自的欲绕过苏乔往屋内走去看看柳千莹的病况:“苏乔,下次请你的嘴巴干净一点。”

“不,我说的是真的,这病毒,会跟她终生,导致她经常嗜睡不起!”苏乔很平静的说道。

往门内走去的脚骤然停住,心似被鞭子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怎么相信你?”

“你要怎么相信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乔真正严肃的板起脸冲夜北溟解释。

待苏乔一五一十的把晏紫瞳的病情全部解释清楚,夜北溟已被突然得到的消息震撼到。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只感觉四周的景物模糊了,他深吸着气,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听到苏乔最后补充了一句:“所以,她离开你,应当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等到孩子生下之后,再把孩子交给你来抚养!”

夜北溟似置身于冰窖,被这个消息惊得全身被冰冻住,大脑一瞬间空白无法思考。

他似乎还无法消化刚刚得到的这个事实。

他的小瞳,不是因为生气离开的,而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跟她一起痛苦,所以才会离开的?

不不不,他还是不敢相信。

他扭头,从齿缝中吐出威胁的话语:“苏乔,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苏乔双手指天:“天地良心,关于病人的病情,我是不会扯谎,就是因为她体内的那个毒,才能与柳千莹身上的毒素相克!”

夜北溟的心中电闪雷鸣,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他慌了、怒了、怨了。

她宁愿躲着他,也不愿意他同她一起面对吗?在她的心里,他就这样不值一提?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心甘情愿与他就这样永别?

她不仅无情,而且还很自私。

地狱鬼影,该是冷酷无情的。

俊美的容颜,渐渐出现破损的裂痕,天地万物都为之惊悚。

他白着一张脸,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笑问:“苏乔,你骗我的对不对?”

苏乔肯定的摇了摇头:“这是真的!”

他一把抓住苏乔的衣领,yīn狠的将他扯近,猩红的眼狂怒的突起,撕心裂肺的痛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一滴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小瞳,独自承受怀有身孕并将失去生命的痛楚。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她有事,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他最信任的人也骗了他!

他还……他还误会她。

被夜北溟强劲的力道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苏乔依然能保持镇定的冲夜北溟微笑:“别激动别激动,这也是她求我不让我说的,我觉得……”

苏乔垂眸了一下,决定还是将另一件事也告诉他,反正已经无法再瞒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苏乔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眼神示意夜北溟把他放下来。

但是,夜北溟似乎不买账,手指掐住他的脖子掐得更紧。

他的双眼通红,手指的力道越来越紧,失去了理智的他,根本没有打算放掉他的打算。

该死的!失策!

别以为他苏乔就是好欺负的。

眸光一转,苏乔一抬手,洒出白色的粉沫。

下一秒,原本还死卡住苏乔脖子的夜北溟,被迫松开五指,去拂脸上的白色粉沫。

终于得到自由了。

苏乔大口呼吸。

一转眼,擦掉了白色粉沫的夜北溟又要作势上前。

“停!”苏乔急忙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我要告诉你的是,柳千莹的病,我只能帮她延续半年,你掐死了我,就没人帮她续命了,半年后,假如还是找不到晏紫瞳的话,她也会……”

后面苏乔将话隐了去,给了夜北溟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那么多事实,夜北溟脸白的颓然把自己的身子扔到椅子上。

终于不发疯了!

苏乔出门去,嘱咐门外的文俊和厉扬两人好好看着夜北溟,以免他做出自残的行为。

小瞳,我来找你了(上部完)

太阳渐渐向西边倾斜,也将夜北溟孤单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越来越长,他的身影投注在墙上,更是映出他冷硬的侧部轮廓,和他脸上的伤痛。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握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懒

他的小瞳走了,刚刚失而复得的柳千莹也被告知只有半年的寿命,承受不住双重打击的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没用。

柳千莹曾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因当初她带给他好多快乐,她是他的过去。

而他的小瞳,是带给他温暖的人,让他的人生重新有了希望,是他的现在和将来。

老天爷这么残忍,要把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全部夺走。

文俊因为肚子不舒服去了茅厕,留下厉扬一个人守在兰亭阁,突然墙外一道人影闪现了又消失,他眸子一冽,举剑指着墙头便是冷喝:“哪里走!”

冲动的厉扬,拔地而起,往墙外冲去,眼见那人影往不远上的拐角闪去,他一拧眉,又赶紧追上去。

厉扬才刚刚离开,一道纤细的人影伴随着夕阳站在了窗子外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椅子上悲伤的夜北溟,她的心弦一动。

现在的他,是最脆弱,也是最容易让人攻击他的时候。

她跃进了窗子内,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仍然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门外,好似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了房间。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假的柳千莹。

五年前,她被柳千莹所救,得知了柳千莹与夜北溟之间所有的故事,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夜北溟,可是苦于没有接近夜北溟的机会。

半年前,她接到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夜北溟。

她本不想接的,可是……她更不想让别人有机会杀掉他。

再加上她与柳千莹的外形极为相似,她便找了易容高手,把她弄得跟柳千莹一模一样,然后再接近他。

一开始,他就对她很冷淡,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对夜北溟的爱,更不惜伤害他身边的人,只为了得到他。

坏就坏在那个夏东瀚,居然掳走了晏紫瞳,还让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真正的柳千莹,害得她希望落空,不得不逃开第二山庄。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机会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一把明亮亮的匕首从她的衣袖中抽出,剑锋在夕阳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眼的寒芒,她狰狞着脸,一步步的向毫无反应的夜北溟走近。

在距离夜北溟只有一米的时候,始终一动不动的夜北溟,突然低哑着嗓音吐出痛苦的话语:“你知道一个人心痛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

嘎?假柳千莹愣了一下,握住匕首的手,掌心中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看到这样悲伤的他,她心里竟有些不忍。

他在心痛。

是在为谁心痛?为了晏紫瞳,还是柳千莹?但是不可能会是她。

“地狱鬼影,会心痛吗?”假柳千莹讥讽的出声嘲弄。

夜北溟自嘲一笑,眸中一痛,沙哑着声音失落的答:“是呀,地狱鬼影,我是地狱鬼影,怎么会心痛!”

他的眼睛看向她,冷声质问:“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心痛?”

心弦被触动,假柳千莹咬紧了下唇,握住匕首的手垂下,缓缓向他靠近,温言轻语:“北溟哥哥,你不要心痛,没有了她们,你还有我呀!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一辈子?”

“对!”假柳千莹欣然的点头,激动的回答:“一辈子!”

一辈子!

看着那张酷似柳千莹的脸,夜北溟幽暗的眸中,渐渐的笼罩着一层冰冷和残忍,眼睛倏的眯了起来,突然他一把卡住假柳千莹的脖子,看着她痛苦的憋红了脸,夜北溟眼中映出噬血的猩红。

“陪我一辈子?你也配?”俊美的脸上,两排洁白的牙齿,如野兽的镣牙般,一颗颗的散发出狰狞的光芒,让人看了浑身发抖:“假如不是你,千莹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痛楚,假如不是你从中捣鬼,小瞳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你让我失去了妹妹,还失去妻儿,你觉得,你还配陪我一辈子?”

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针扎在假柳千莹的心上。

“不,你听我说,那是因为我太爱你!”假柳千莹心慌的冲夜北溟解释,畏惧于他脸上突现的杀气,浑身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爱我?”性感的薄唇勾起邪戾的弧度,俊美的脸妖冶而慵懒,他细眯起眼,手指按住她颈间的大动脉:“那就证明,你有多爱我!”

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假柳千莹心慌的想着。

更让她失望的是,他不打算爱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手辣无情。

假柳千莹狠下心,抽出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向夜北溟的身上刺去。

预料之外的,匕首并没有刺穿夜北溟的皮肤,她的手腕被人紧紧的握住,喉间那只卡住她喉咙的手扼得更紧,她痛苦睁大了眼睛。

他的脸逐渐靠近,她闻到了地狱里噬血修罗的气息。

“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夜北溟冰冷的气息砸在她的脸上。

下一秒,他的手腕迅速翻转,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她想要刺进他心脏的匕首,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卡住她喉咙的手缓缓放开,她得到了呼吸的自由,但是身体的热量在缓缓流失,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

厉扬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一进门便看到这副画面,吓得他赶紧拱手向夜北溟请罪:“都是属下不好,刚刚属下……”

“把她扔出去,不要让她的脏血污了小瞳的地方!”夜北溟连看也不屑看一眼沿着墙面缓缓跌落的人儿。

“是!”

假柳千莹后悔的看着夜北溟,她不该希冀他会对她有感情的。

“夜北溟,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辈子得不到幸福,我诅咒你!”

夜北溟听了后冷笑:“那么我告诉你,你诅咒成功了!”

这辈子没有晏紫瞳,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

转眼间,重新选举第二山庄庄主的时间就到了,这天第二山庄内热闹非常,不过,大多都是往松苑去恭贺萧逸廷的,萧逸廷同众人客套完,便来枫苑寻夜北溟,却未见夜北溟的身影。

第二山庄的议事厅。

萧逸廷暂时庄主之职,所以他坐在主位之上,除了左侧首侧的位置还没有人坐,两边的座位,还加了一百多个座位,全坐得满满的,包括柳红梢、孟雪雁母子三人都在座。

一名中年主事,手上托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面开了个拳头大的口子。

主事清了清嗓子,大方的在众人面前摸着自己寸长的胡须娓娓开口:“只因庄主关心第二山庄的生意,而庄主临终之前留下遗言,必须要所有的管事一致选出合适的人选,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场选举大会,各位都是第二山庄内的管事,这场选举勿必公平公正。”

大厅内,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萧逸廷的嘴角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

孟雪雁冷着一张脸,因为她的儿子肯定没份。

柳红梢倒很平静。

主事又道:“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一张纸,请大家在纸上写下你们心目中未来庄主的名字,然后投在这个箱子里!”主事晃了晃手中的箱子。

众人点了点头。

主事大声宣:“现在开始!”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嘎然而止,众人纷纷低头拿起自己手边的纸笔,开始在纸上写下心目中的名字。

一时之间,议事厅内只有毛笔在纸上刷刷的写字声响。

整整一刻钟后,主事微笑的喊:“现在大家都将纸折叠好,我要收了!”

主事捧着箱子,挨个的走过每个人的面前,众人动作一致的把自己写好的纸条放进主事捧着的箱子中。

萧逸廷身边的冷雨执笔,风绝站在主事身边。

“冷雨会写以“正”字代表票数,票数最高者,当选第二山庄庄主。”

众人点头,下面风绝便将手伸进主事的箱子,从里面拿出纸张,当众宣读纸上的名字。

时间在指尖流逝,将近半个时辰过去,所剩的票已经无几。

让人惊讶的是,夜北溟同萧逸廷的票数竟然相当。

萧逸廷有些慌了,诧异于会有这样的结果。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张票,而夜北溟与萧逸廷的票数,以六十六票持平。

风绝的伸又伸进了箱子中。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在这一瞬间,鸦雀无声,静得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眼睛全数盯着风绝伸进箱子的手,连同主座上的萧逸廷一样,屏息的等待着风绝最后的宣告。

那张纸抽出来,风绝紧张的把纸打开,一瞅到上面的名字,他的手瞬间抖动,眼睛怯怯的望向主座上的萧逸廷。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念?”萧逸廷不耐烦的催道。

风绝咬咬唇,他实在是念不出口。

“有那么难念吗?”主事丢掉手中的箱子,一把夺过风绝手中的字条,看到上面的名字后,他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会吧!

大厅内,顿时吵乱如菜市场,纷纷猜测着那张字条上的名字。

萧逸廷倏的起身,从主事中把字条夺了过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字条上的三个字“夜北溟”。

门口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刺眼的阳光中,出现一道挺拔的人影,他缓缓的走了进来,人影渐渐清晰,浮现出夜北溟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他的脸上挂着平常惯有的邪魅慵懒。

性感的薄唇邪肆的勾起。

他的身形,蕴藏着高贵的气息,缓步向萧逸廷靠近,然后从自己的衣袖中又拿出了一打纸条,一双冷厉的双眼死盯着萧逸廷那张苍白的脸。

“不敢念出来吗?”夜北溟淡笑着问,手一挥,手中那一打纸条丢在了桌子上:“不够的话,这里是南方一百七十五家商行管事的选票!”

每张票上都写了各商铺及管事的名字,每个票上面,都写着三个大字“夜北溟”。

萧逸廷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白着一张脸,嘴角的笑容十分僵硬。

“二弟,你怎么……”

不等萧逸廷说完,夜北溟猝然转身,威严的睨视众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大声冲众人宣布:“从今天开始,我继任庄主的位置,萧逸廷,从此禁止参与第二山庄的任务商务,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夜北溟慑人的气势,威慑住了众人,仿佛他上高高在上的神邸,让人不敢逆他的意。

众人纷纷恭敬的起身冲夜北溟鞠躬行大礼:“庄主英明,我等遵令!”

萧逸廷禁受不住打击的跌倒在地。

······

大书房

庄主专属小书房,门紧紧的关着,夜北溟坐在书桌之后,一双眼睛冰冷的睨着刚刚进了门,一脸局蹙不安站着的萧逸廷。

夜北溟勾勾唇,示意他在右侧的椅子坐下来。

有丫鬟开门进来送上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夜北溟面前,一杯放在右侧的小桌子上。

在这一刻之前,萧逸廷才得到了消息,短短的一个月间,夜北溟以极快的速度,走遍了第二山庄所有的商铺,不知是为何,所有人全部改为支持夜北溟,除了华城内的那些商铺之外。

他不知道夜北溟是怎样做到的,可是在这一刻,萧逸廷明白了一件事,他输了!

夜北溟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眸子微垂,看着杯中的茶水,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茶水的清香沁人心脾。

萧逸廷惨白着脸,一身的狼狈,久久没有去端茶杯。

“大哥,茶挺香的,怎么大哥不喝吗?”夜北溟淡淡的说出打破了沉寂,冷冷的扫过一眼,犹如闪电飞过。

茶水再香,也让他无心品尝。

“二弟,我在庄里已经这么多年……”

一滴茶水从杯沿滴落到夜北溟的手指上,晶莹的水珠泛着美丽的光泽,夜北溟缓缓放下茶杯,手指点住那水滴,轻抬起手指,在唇前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大哥应该听过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第二山庄……”

幽暗的眸子落在萧逸廷的脸上,夜北溟吐出两个有力的字:“姓夜!”

两个字,无情的砸在萧逸廷的脸上,让萧逸廷的脸色由白转青。

靠在椅背上,夜北溟的嘴里又吐出惊人之语:“如果大哥还想说留下来言语的话,那我还想告诉你!”他yīn鸷的垂下眸子:“不要以为爷爷是怎么死的,我今天没有杀了你,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不过,从今天开始,半月王朝没有人会再聘任你,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杀了他不足以解恨,让他成为败家之犬,犹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见而避之。

爷爷,你看

到了吗?孙儿已经掌控了第二山庄所有的大权,孙儿……为您报仇了。

萧逸廷错锷的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了?

夜天啸的死,他自责到如今,终于……报应来了。

末了,萧逸廷慢慢的站起身,自责的望着他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萧逸廷垂着双肩走出了门去。

风起,云涌。

一个时辰后,雨停,,阳光重现,一道七彩斑斓的彩虹挂在天际边。

从窗子向外望去,夜北溟眼中闪动着自信的神彩,与彩虹交相辉映,七色彩虹,满满都是晏紫瞳灿烂的笑靥。

“小瞳,藏好,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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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累shi了,今天更了一万一,嗷嗷嗷……阳光总在风雨后。谢谢miu2028的月票,吕晋和五朵鲜花和飘伊萧靓、xuedoumiao、ミ飄の淚い、猫卿、zhangdeng的咖啡。

好好的会会他

江南十一月的阳光,像枝头的枫叶一样火红火红的,秋高送爽,天气有些干燥,温度却还算舒适。

阳山的山脚下,有一个阳湖,四周植满了枫树,每到秋季,秋风吹来,阳湖边上成片成片的枫树便不约而同的开始红了。懒

特别是晴天之时,蓝天白云,映着清凌凌的湖面,再加上火红的枫叶,煞是一道美景,走在阳湖边的小路上,欣赏着这样的美景,感觉到自己置身于山水间,呼吸着自然的空气,又是另一番享受。

阳湖,也被称之为情人湖,情人湖畔,有一座情人庙,只要虔诚的在情人庙里祈求,有情人便会终成眷属,许多情人,纷纷会选择在秋季枫叶红了的美丽时刻,来这里许下定情的承诺。

离阳湖大约两里地,有一座繁华的城镇,因临近阳湖,便又叫阳湖城。

阳湖城是最近一带,最繁华的地方,每到秋季,慕名来情人湖的游客便会增多,阳湖城的生意也特别好,若是不提前预定,根本找不到客栈下榻。

这一年,枫叶红得晚,十一月了,忽如一夜枫叶红透,等在阳湖城的游客们,纷纷赶去阳湖去赏秋叶,拜情人庙,来来往往的游客络绎不绝。

连下了两天的雨后,天空突然放晴。

在这一天早上,所有的客栈、饭庄及各种娱乐场所,门都开得特别早。虫

这是一家茶庄,“宋家茶庄”的牌子高高的挂着。

一名少女打开了一扇门,然后仰着小脸,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开心的笑了。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好清新呀!”

在她的身后,走出一位绝色的美少妇,美丽出尘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比那少女又多了几分妩媚和慵懒。

少妇笑问少女:“小伊,这么早开门,是送货的来了吗?”

“不是!今天的天气好好哦!”少女回答着,忙拐回来,双手扶着少妇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扶她出门,眉头皱着:“你这个时候不该躺着的吗?”

“今天醒得早!”少妇随口答着,其实是她被噩梦惊醒,仰头望了望天,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天气是不错,那现在就开门吧,估计一会儿就会有客人了!”

茶庄内的厨娘手艺非常好,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专门来品尝茶庄内的小吃。

“好!”名叫小伊的少女愉悦的答应着,把其他的几扇门也打开了,打开了后,小伊便跑去后堂把伙计连同厨娘等全唤了起来。

街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小伊打开了门,固执的要求少妇回去消息,视线下移,直勾勾的瞅着少妇像颗皮球的肚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多多休息!”

少妇也随着少女的视线下移,看到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她没有拒绝,任由少女把她扶到掌柜的柜子后坐着。

“今天大哥不在,恐怕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看着茶庄了!”少女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冲少妇说着,一脸的不情愿。

少妇笑骂她:“怎么,曾经可以在第二山庄里委身做丫鬟,现在只是看看茶庄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做不了?”

少女的目光望向门外,打趣的扫了少妇一眼戏谑道:“那又谁能想到,当初第二山庄的二少夫人,今日竟然在这种茶庄里当一名帐房?”

把一本空的帐簿拿了出来,少妇稍稍坐正了身体,以免坐姿不正压到了自己的肚子。

没错。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开第二山庄半年之久的晏紫瞳,而与她说话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晏紫瞳的丑儿。

不对,她不叫丑儿,本名叫宋秋伊。

半年前,晏紫瞳让three带她离开了第二山庄,没想到半路却救下了差点被人拐卖的宋秋伊,她便顺手救下了她,又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宋秋伊对晏紫瞳又是愧疚又是跪拜求罪。

晏紫瞳正无去处,宋秋伊为了赎罪,自告奋勇的带她来投奔了阳湖城的堂哥宋致远。

正好,宋致远在阳湖城开了两家茶庄,其中一个茶庄缺了一个帐房,晏紫瞳便留了下来。

宋秋伊和晏紫瞳二人只告诉宋致远,晏紫瞳的丈夫失踪了,说起以前的事情,也隐去了第二山庄的名号。

一转眼,半年的时间竟然就过去了。

晏紫瞳的肚子也一天一天的越来越大,七个月的肚子让她很吃不消,每天睡觉都是一种折磨,好在宋秋伊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至于她每天太过难过。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晏紫瞳发现,其实宋秋伊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心里也渴望一份纯美的爱情,还很大方的承认了她曾经喜欢过萧逸廷。

自从离开了第二山庄之后,她几乎每晚都睡得不安稳,以致于孕期她没胖,反而更瘦了,可是她的肚子却很正常,连大夫都说她的孩子非常的健康。

她轻拂着小腹,不禁感叹这个孩子很坚强,有她这样一个不负责的母亲,她当真愧疚的紧。

说到第二山庄,晏紫瞳的脑海中便忍不住浮起一张俊美邪肆的容颜,他总是喜欢用懒洋洋的语调亲昵的唤她小瞳。

多少次夜晚听到他的声音被惊醒,醒来却一个人影也不见,就知道又做梦了。

想到他,她不由得沉默了。

发觉到晏紫瞳神色不对,宋秋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赶紧紧张的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件事的,紫瞳姐姐,你不要伤心……”

晏紫瞳抬头安慰的冲她笑了笑,舒服的靠近身后的靠垫上。

她用慢不经心的语调回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还嘴硬,她明明经常看到晏紫瞳一个人发呆,唤她她都听不见,有时候还会看到她对着夕阳潸潸泪下,如果那不是伤心,就真的怪了。

不过这些话,她只能放在心里。

已经半年了呢。

从来没有听晏紫瞳说过以往的事情,宋秋伊垂眸想了一下之后,方始问出口:“紫瞳姐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离开二少爷呢?”

提到夜北溟,宋秋伊一时之间还无法改口。

晏紫瞳的脸色微变,目光悠悠的望向门外,双手不安的抚摸小腹,眼中明显有悲伤的情绪在里面。

“我离开,对谁都好!”

“可是,二少爷他其实很爱你呀!”夜北溟对晏紫瞳的宠,可谓是无与伦比,连她看了都羡慕。

爱?她苦笑,这个字眼,太广阔了,夜北溟是爱她,可是她摸不透,他对她到底是哪一种爱,是同情的爱,还是……

晏紫瞳看了一眼门外答道:“有些时候,我宁愿不爱!”她从身后的茶叶盒中取出了一些茶叶,放在壶中,倒了开水递给宋秋伊。

宋秋伊还想问什么,眼见有两名男子进门,她马上收了神,热络的上前去招呼客人,利索的倒茶露出职业的笑容问:“两位客倌,喝茶,你们要吃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最有名的上两道来,再来碟花生米,外加一斤牛肉!”其中一名男子粗声吩咐道。

宋秋伊记下了之后,去了后厨吩咐厨房里准备东西,留晏紫瞳在外面看着。

坐在柜台后的晏紫瞳,闲着无事,便拿了抹布顾自的擦着桌子。

坐在桌边的两名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路上的所见所闻。

然后听到他们聊到了第二山庄的事情。

原本正在擦桌子的晏紫瞳,听到第二山庄四个字,敏感的竖起了耳朵,擦桌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半年多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第二山庄的事。

“现在的第二山庄,真的不得了,才短短的半年时间,生意居然都做到别的国家去了,居然还在外面站住脚跟,你说这第二山庄的新任庄主,怎么就这么厉害?”

第二山庄的庄主?萧逸廷?

“这夜北溟当真厉害,据说选举当天,就将原庄主的养孙萧逸廷赶出了第二山庄,都说前庄主,就是被萧逸廷给气死的,所以新任庄主,就将他赶出了第二山庄,还下令不允许任何跟第二山庄的产业收留萧逸廷,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晏紫瞳被震住了。

夜北溟接手了第二山庄,还赶走了萧逸廷?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她拿起的抹布想放回身后的墙壁上,突听那客人的一句话,惊得她心一抽,手中的抹布倏的落地。

“听说,第二山庄的庄主,正在亲自巡视第二山庄名下的产业,大概再过两天,就会到到江南来了!”

“真的?那我可以好好的会会他!顺便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别一个人附和道。

不该惹的人

后面那个人再说什么,晏紫瞳已无心再听,她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刚刚那两个人的对话。

夜北溟要亲自巡视第二山庄名下的产业,过两天就要到江南来了,那是不是说……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她日期夜饱尝思念的痛苦,时间愈久,她愈怀疑,自己离开他,是不是真的对。懒

“三小姐,你还在想他?”一旁一直隐身的three突然开口。

突听到他开口,晏紫瞳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宋秋伊端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一碟花生和一盘牛肉,热络的把菜端到桌子上放着:“二位客倌,先请慢用,您要的其他菜,现在还在做,还请稍等。”

“嗯,知道了!”那两人便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忙完了,宋秋伊回到柜台边,一眼发现晏紫瞳表情的不对,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立即让晏紫瞳回神,两人相视一笑。

“紫瞳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宋秋伊站在柜台外,一双眼睛凝注着晏紫瞳。

晏紫瞳刻意躲避他的目光,讪笑了两声才答:“是刚刚three啦,他说今天天气很不错,想出去溜哒!”

“这样呀,上午的事情不多,要不这样吧,你也一起去吧,伙计都起来了,我一个人看柜台足够!”宋秋伊马上放人。虫

晏紫瞳在宋家茶庄里帮忙,分文不取,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而且半年来,一天都没休过假,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笑的呢!”晏紫瞳点她鼻子戏道,后堂传来了一阵敲墙的声音,晏紫瞳反应过来,拍了拍桌子示意她:“后面菜好了,快去端菜!”

“你真的不出去?”

白她一眼,晏紫瞳又催促:“还不快去端菜,客人要等急了!”

“知道了啦!”宋秋伊咕哝着,表情古怪的往后堂走去。

待宋秋伊去了后堂,晏紫瞳才松了口气。

真怕宋秋伊再继续问下去,她就会露馅,还好还好。

······

忙碌了一天,在几近傍晚时分,宋秋伊的堂哥宋致远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回来,看到茶庄里已无人,宋致远便开始一扇扇的将门关上。

“宋大哥,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关门了?”晏紫瞳错锷的问。

关好了门,发福的宋致远,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然后拍了拍身侧那名男子的肩膀向晏紫瞳介绍:“这们是我十多年前的同窗,刚刚从外地回来,所以我请他到茶庄里聚聚,小伊呢?”

晏紫瞳皱眉,打量着眼前那个眼神放肆的男人。

对方有一双窥探人心的眼睛,有着俊朗的外表,修长的身躯,看他的气质,倒跟萧逸廷有几分相似,深邃内敛的目光,代表着他非简单人物。

一眼望去,晏紫瞳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小伊在后堂跟刘师傅聊天呢!”

“小伊,快来看,是谁回来了!”宋致远大声喊着。

“来了!”宋秋伊尖声答着,一路从厨房奔了出来。

打量晏紫瞳的目光稍稍收敛,然后将视线挪到从厨房奔出人儿的身上,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打趣的冲她挤了挤眼:“小伊,还认得我是谁吗?”

宋秋伊“咦”了一声,旋即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愣住了,不过三秒钟而已,她开心的跳了起来,指着那男人的脸便兴奋的叫着:“你是宗霖大哥!”

谭宗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望着宋秋伊的小脸笑着赞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的小不点,现在变成了大美人!”

宋秋伊脸红了一下,娇嗔的答:“宗霖大哥就会取笑我!”

这边朋友多年相逢,跟她晏紫瞳无任何关系,白天她本来还不想出门的,看来现在她是多余的,她还是去湖边走走好了。

她不想打扰他们多年重复的热情,准备悄悄的出门。

谁知她念头刚起,谭宗霖的脸突然转了过来,冲宋致远两兄妹问道:“不知这位是?”

宋致远赶紧解释:“她是我们茶庄的帐房!”

谭宗霖“哦”了一声,诧异的说道:“很少有女子做帐房!”

“别小看紫瞳姐姐,她做帐可是一流的,而且她还是过目不忘呢!”宋秋伊自豪的说着,面向紫瞳露出崇拜的目光。

这下子谭宗霖的目光更深沉了:“是吗?”

“当然了,不信的话,你考考她,只要你说出一本书的第几页第几个字,她全说得出来。”宋秋伊一副你不信就试试的表情。

既然如此说,那他定要试试。

谭宗霖不相信一名女子会这么聪明。

眸子一转,他说了一本他最熟悉的书,然后冲晏紫瞳问:“***书第78页第六行第五个字,是个什么字?”

晏紫瞳本来不想回答的。

宋秋伊一个劲的冲她眨眼睛,焦急的催促她:“紫瞳姐姐,你快说呀!”

水眸微睑,晏紫瞳在纸上写下今天的盈余,然后答了一个字:“宇。”

“怎么样怎么样,答对了吧?”宋秋伊比晏紫瞳还要兴奋,连连问谭宗霖。

谭宗霖诧异的张了张嘴,也许她是蒙对的,他又问:“****第一百零三页第十行第七个字……”

“火。”简单的一个字,算是回答谭宗霖的话。

还是不信。“那****第九十页第十二行第八个字?”

晏紫瞳眼睛也懒得抬一下,阖上帐簿,对着帐簿吐出了一个字:“碌。”

诡异,竟然全中!

宋秋伊听着谭宗霖连问了三次,而晏紫瞳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就知道一定是全对了,她便打趣的笑着冲谭宗霖道:“怎么样?宗霖大哥,我说得没错吧,紫瞳姐姐真的很厉害吧!”

谭宗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晏紫瞳时,眸中染上了几分兴味,一双眼睛在她绝美的脸上流连着,暗暗的赞出声。

好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

“紫瞳是吗?”谭宗霖礼貌的冲晏紫瞳点头致意。

不喜欢他那种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在谭宗霖未开口之前,晏紫瞳用软软的声音慢吞吞的吐道:“这位公子,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人皆是一愣。

宋秋伊诧异的望着一脸平静,语不惊人语不休的晏紫瞳。

谭宗霖喜欢晏紫瞳?不会吧?他们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宋致远也同样错锷的来回盯着晏紫瞳和谭宗霖。

“为什么?”谭宗霖淡笑着问了一句,火热的目光盯着她,这句话,也证实了晏紫瞳所说的没错。

谭宗霖喜欢上了晏紫瞳?这也太……快了吧?

“那你喜欢我什么?”晏紫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答反问,美丽的眸子流动着慧黠的光亮。

谭宗霖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你漂亮,聪明,还有……”他指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在眼睛:“你的眼睛,很美。”

一连说了了三个优点,媚眼如丝般流转,晏紫瞳的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慢吞吞的又问:“没有了?”

“还有,你性格直爽,很坦白!”

晏紫瞳抬眸,嘴角的笑容很甜:“听起来似乎不错!”

谭宗霖挑眉:“你改变主意了?”

“不!”晏紫瞳将这个字咬得极重。

在谭宗霖未问之前,晏紫瞳非常礼貌的回答了一句:“第一,你说喜欢我的理由,都会随着岁月而改变;第二……”晏紫瞳脸色微变,声音冷了下来:“我最讨厌喜欢漂亮女人这么肤浅的男人!”

原本谭宗霖只是对晏紫瞳感兴趣,只是,在晏紫瞳这般平静的说出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理由时,谭宗霖愣住了,平静的心湖被投进了一颗石子。

在这一刻,他有了一种想要跟她厮守终生的冲动。

“我更正我刚刚的话,我喜欢你这个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我已经打算把我的生意总部搬回阳湖城,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追求你!”谭宗霖瞅着晏紫瞳吐出真挚的话。

晏紫瞳嘴角抽了一下,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认真”两个字。

不会吧?她居然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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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理

宋秋伊和宋致远两兄妹不约而同的咳呛出声,显然被谭宗霖这么热情的表白给吓到了。

在这种封建社会,男女感情表达矜持的年代,谭宗霖的那番表白,不仅是大胆,而且露骨得很,会被认为是异类,更会受到亲戚朋友的排挤。懒

好在宋秋伊和宋致远两个人都不是那般拘小节之人。

宋致远好心的提醒他:“宗霖小弟,你喜欢晏姑娘,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清楚!”

“什么事?”

宋致远冲晏紫瞳使了个眼色,晏紫瞳微笑着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双手捧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冲谭宗霖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就是她的杀手锏。

从她的外表,看不出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所以难免会引起许多客人的窥探,但是只要她露出她圆滚滚的肚子,顺便再拉过宋致远冒充丈夫,所有追求她的客人便全跑光了。

宋致远已经有了妻子,而且夫妻恩爱,只要是跟宋致远认识的人,自是不好骗,但是没有人会娶一个被人蓝田种玉的女人回家。

再漂亮的女人,已经被“使用”过,而且肚子里还有一颗球,娶回家会遭人耻笑的。

这就是古代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自尊。

以往,每次只要晏紫瞳从柜台后面站出来,露出她圆滚滚的肚子,那些追求者,便会摸摸鼻子,灰溜溜的一言不发的离开。虫

她以为,谭宗霖也会同其他人一样。

谭宗霖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盯着她的肚子,错锷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没有开口吐出一个字。

等着他开口,等到晏紫瞳捂着嘴巴哈气连连,困倦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她才忍不住戏弄的说道:“现在后悔还不迟,小伊,我们一起去找刘师傅吧,我想念她做的酸辣粉了!”

晏紫瞳懒得再看谭宗霖一眼,没有发现谭宗霖怪异的目光,便拉了尴尬的宋秋伊一起去了后堂。

盯着晏紫瞳的背影,谭宗霖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转脸低声问宋致远:“宋大哥,我想知道她的事情!”

宋致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会吧,他认真了?

嘴巴好半晌合不拢,但见谭宗霖脸上那抹深沉的表情,宋致远不由得蹙眉。

再望了望晏紫瞳离开的方向,想着这半年来晏紫瞳整日强装欢笑的美丽脸庞。

或许……

嘴角的笑容缓缓拉大,宋致远勾谭宗霖的肩膀坐在桌子旁,颇有深意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半年前……”

宋致远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谭宗霖。

待宋致远讲述完毕,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个人也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当二人走出来之后,发现了大厅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原本该离得晏紫瞳远远的谭宗霖,很镇定的坐在桌边,还用一双欣赏的目光瞅着晏紫瞳,后者倒是因为她的注视,心生一丝不自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晏紫瞳忍不住脱口问道。

宋致远在中间打圆场:“他本来就是我请来的客人,晏姑娘,你不是要赶走我的客人吧?”

“呃,对不起,我失礼了!”差点就忘了这一点,晏紫瞳尴尬的忙道歉。

“没关系,谭老弟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今天晚上好好聚聚,晏姑娘不会不同意吧?”宋致远微笑的问。

这一问,晏紫瞳的表情更尴尬了。

“当然不会,那你们聊着,我把今天的帐弄一下!”

“去吧!”

窘迫着一张脸,晏紫瞳回到柜台后面继续去算帐,眸子的余光暗暗的射向谭宗霖,不由得对他一阵憎恨。

都是他,害她窘迫,她何时在宋大哥的面前如此狼狈过,宋致远算是她的雇主呢。

被剜了一眼的谭宗霖,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犯罪感,反正更加礼貌的回望住她,给她以诚挚的微笑。

笑什么笑,以为你的笑容好看呀?

晏紫瞳发狠的拿毛笔按在砚台中,沾饱了墨水,在笔砚的边缘来回蹭了好几次,始拿起笔。

拿纸、低头、落笔。

晏紫瞳熟练的把今天所有的帐全部记在帐簿上,每个字都写得极为认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她。

末了,待她点入最后一个标点,准备阖上帐簿时,一个赞美的声音陡然响起:“你的字写得很漂亮!”

晏紫瞳被吓得心头一跳,抬头间却又看到谭宗霖那张脸。

虽然她很不想理会他,但是不得不说,他吐出的赞美,倒让她的心情舒缓了些,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谢谢!”仍是没有抬眼正眼看他。

阖上帐簿,晏紫瞳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柜子后面的小锁,然后把帐簿放了进去,再把钥匙放回袖中。

她做着这一切动作的同时,谭宗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她回头,他冲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点头笑着。

晏紫瞳心里不爽了,她没好气的冲口质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追你呀!”谭宗霖挑眉半开玩笑的吐出了三个字。

追她?晏紫瞳翻了一个白眼。

退后了两步,靠在柜子上,让她的小腹暴露在他的眼底,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腹,她冷笑的问:“难道你不在意这个?”

“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你和孩子是无辜的,假如你答应我娶你,但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我相信我能做到,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待他!”

他们的孩子?晏紫瞳的眉头蹙得很紧,他倒想得很远,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到孩子去了。

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

她微微阖上眼,再缓缓睁开,心平气和的望着他,她勾起嘴角,微笑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可是,我不愿意!”

“因为孩子的父亲?”

“对!”

“他不是抛弃了你们母子吗?既然他抛弃了你们,你就没有必要再想他,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幸福,不是吗?”谭宗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颇有耐性的解释。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固执,一个女人,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他也要。

无语,这个男人,果真就这么冥顽不灵?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世界上美丽又聪明的女子多得是,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

“什么叫配得上,什么又要配得上,我这个人是讲感觉的,缘份这个东西,很奇妙,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既然我遇到了你,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份。”谭宗霖认真的凝着她道。

要命!

晏紫瞳呻.吟的抚额。

老天爷这是故意在玩她吗?

晏紫瞳给宋秋伊使了一个眼色,宋秋伊马上热情的上前来拉住了谭宗霖的手臂:“唉呀,宗霖大哥,你来我们这边是为了庆祝我们重新相聚的,刘师傅做了许多好吃的,来来来,坐下,我们聊一聊,你这些年在外面的奇人趣事好了!”

趁着宋秋伊把谭宗霖拉走的时候,晏紫瞳逃也似的离开了柜台往茶庄的楼上卧室走去。

到了楼上,一直隐忍着不说话的three调侃的道:“三小姐,你桃花运好旺哦!”几乎是隔几天就有人向晏紫瞳示爱,不是桃花运是什么?

推开卧室的木窗,闻着秋天的气息,远远的便可望见阳湖边上的那火红的枫叶,晚霞配上枫叶,满眼的都是红色。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用力吸了一下,满鼻都是秋的气息,凉凉的却很舒适。

桃花运?她才不想要那么多的桃花。

她苦笑了一下,随手倒了杯开水润了润喉:“你不要忘了,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她的目光深深的望向阳湖,眸中染上了一层忧伤。

假如他在的话,一定会发脾气的将她身边的人全部赶走,他就是霸道不讲理的人。

一想到夜北溟那张邪魅慵懒的俊脸,她的嘴角又忍不住微微勾起。

“唉……”three在空气中低叹了一声,看来晏紫瞳又在想夜北溟了。

啊,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夜北溟不是要来江南吗?晏紫瞳一定非常想见他吧?不如,嘿嘿……

第二山庄就是你的家!

一大清早就不见three的身影,红外也感觉不到他在附近,心中不禁起疑,没有他在,她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毕竟这么久,都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没事的时候斗斗嘴皮子,聊以慰藉。

她刚出了房门,正好看到宋秋伊上楼来拿东西。懒

“呀,紫瞳姐姐,你醒了?”宋秋伊开心的冲晏紫瞳笑道。

晏紫瞳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窗外的日头,已经日上三竿:“怎么样,外面忙吗?”

“忙呀,呀,差点忘了,我是上来拿纸的,刘师傅已经炖了你爱喝的汤,正温着呢,你快下去喝吧!”

“好!”

有宋秋伊和茶庄的这些人安慰照顾她,她觉得心中甚是欣慰。

······

下了楼,晏紫瞳便直接往后厨走去,在楼梯口,却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挡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大跳,待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晏紫瞳的嘴角不由得剧烈抽搐。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淡的问。

谭宗霖微笑的低头注视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送到晏紫瞳的面前。

“这是什么?”晏紫瞳的语气仍然冷淡。

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晏紫瞳把盒子打开。

狐疑的把盒子打开,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安静的躺在了盒子中,从玉的光泽、通透度和成色来看,这只镯子必定是价值非凡。虫

晏紫瞳并非蠢笨之人,一下子便想到谭宗霖为何会送她镯子。

追女人送镯子?古代的男人,果然没有一点儿浪漫细胞,一看到镯子,她就觉得俗气。

当下,她把盒子盖上,一言不发的绕过谭宗霖便欲往后堂走去。

谭宗霖错锷了一下,急匆匆的绕到了晏紫瞳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管她想怎么绕过他,他均将她挡了下来。

两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好几次之后,一名伙计尴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二人让路,等两人终于停下来了,那名伙计才匆匆的往后堂走去。

“你想怎么样?”晏紫瞳没好气的问。

这人是想怎样,昨天她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居然还死皮赖脸的来堵她,脸皮果真比城墙还厚。

瞅到她眼中的嫌恶,谭宗霖不以为然的冲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当然是追你了,想让你快快嫁给我,做谭夫人哪!”

昨天晚上,晏紫瞳已经从宋秋伊那里了解过了。

谭宗霖,二十三岁,阳湖城谭府的三公子,是经商奇才,自十八岁起经营商铺,短短的五年间,竟将铺子开得全国都是,主要经营粮油等,多年在外,今年才刚刚回阳湖城。

“谭宗霖,你怎么说也算是青年有为,只要你愿意,很多人愿意嫁给你,你何必缠着我?我觉得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晏紫瞳不耐烦的说。

谭宗霖笑了,双手负在身后,脑袋歪了一些,打趣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难道……接受我就那么难吗?”

对于他的说词,她哭笑不得,不答反问:“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呢?”

“我会疼你、宠你一辈子,还可以保证你将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足生活,我会让你一个幸福的家!”

幸福的家!

这四个字,像雷一样在她的心中轰的响起,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影,同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重合,依稀听到他深情的话语:“第二山庄就是你的家!”

曾经,她以为第二山庄就是她一辈子的家,夜北溟是她一生的幸福。

只是经久的时间过去,那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了过眼云烟,她再也回不去以前,而且……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经意的回神,晏紫瞳赶紧扯回了自己的视线,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我失礼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谭宗霖笑得十分愉悦。

“抱歉,我们两个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晏紫瞳冷淡的说着,表情又恢复了冰冷,刚刚她深情望着他的瞬间,只是昙花一现。

她……是不是将他当成别人了?在她的心里,那么深深的爱过那个伤过她的男人?

“你已经对我说过了,我也说了,我会等!”

固执!

她无耐的看着他:“我现在想吃东西,你可以让路吗?”

“哦”了一声,谭宗霖恍然大悟,方才想起宋秋伊方才刚告诉他晏紫瞳刚起,肚子一定会饿的,便赶紧让了路。

终于让路可以摆脱他了!

晏紫瞳松了口气。

谁知她才刚刚侧身欲绕过他,他的双手突然抓起她的小手,把那只紫檀木盒子塞到她的手中:“这个送你!”

“我说过,我不……”她蹙眉转手要还给他,一个不小心,盒子从她的手中滑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上好的羊脂玉,从木盒子中滚了出来,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半。

“呀!”晏紫瞳心疼的看着玉镯的碎片,着急的便要去捡,心里有些内疚。

“不用捡了,既然是你不要的,碎了也好!”谭宗霖阻止好,顺手捡起玉镯的碎片,将它们潇洒的丢进了垃圾箱里,还一副无谓的表情。

败家!晏紫瞳在心里骂道。

······

等晏紫瞳从厨房里出来,却见谭宗霖居然还在,而且还坐在了柜台后面她平常坐的位置。

看到他,她脸色马上不好了。

在她开品之有,谭宗霖识趣的站了起来,把帐簿为她摆好,站在旁这,如绅士般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

晏紫瞳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照寻常那般打开帐簿,刚打开记帐的空白帐簿上面写的字,她的脸一下子又黑了,火苗迅速的在她的xiōng口处燃烧了起来。

帐簿上俨然印着一颗心,里面写着谭宗霖和晏紫瞳的名字。

她指着帐簿上的字,生气的大声问:“谁让你在这上面随便乱画的?”

尖锐的女声,在这有些纷乱的茶庄内,显得异常的响亮,吓得在座的所有客人,全部用怪异的目光往柜台这边看来。

接受这么多人的注目礼,晏紫瞳脸一红,窘迫得连忙冲众人点头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请大家继续喝茶聊天!”

怒火愈燃愈旺,火苗直指一个人——谭宗霖。

罪魁祸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而站在一旁有趣的欣赏她窘迫的表情。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晏紫瞳压低了声音怒声警告他。

yīn沉的脸,在看到有顾客进来后,瞬间大逆转,露出甜美的笑容热络的招呼着:“欢迎光临,小伊,快,有客人来了……客倌您里面走!”

她的表情、动作和熟练的语言,完全是反射性的动作,这半年来,每天每刻都在重复。

目光再回到谭宗霖的脸上时,瞬间风云突变,yīn沉得似暴风雨即将到来般。

“谭宗霖,你也是有事业的人,你不是说要在阳湖城再开一家店铺的吗?你怎么会有闲时间到这里来?”

谭宗霖佯装激动的笑问:“原来你这么关心我,既然你怕我做不成生意以后会饿死,那你就快快答应我呀!”

话题再重回到起点,晏紫瞳无力的呻.吟。

“我现在要工作,麻烦你现在离开!”晏紫瞳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在晏紫瞳彻底发怒之前,谭宗霖非常识趣的冲她拱手告辞:“我现在就走,不过……”他冲她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明天再来!”

明天还来?

晏紫瞳倏的睁大了眼睛,气呼呼的瞪着谭宗霖的背影。

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无耻为何物吗?

该死的three,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他在身边,她一个挺大肚子的孕妇,没有那个手劲和精力去应付一个无耻的男人。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

实际上three已经出了阳湖城,倘若他听到晏紫瞳心里的这句话,一定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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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愚人节快乐,嘿嘿,今天有多少人被愚到了?都说被愚到了是福塞,对了鸟,明天咱们滴小溟童鞋会华丽滴气场亮相,谢谢飘伊萧靓、ミ飄の淚い、xuedoumiao的咖啡。

庄主威严

江北的盐城,四季分明,号称是整个半月王朝仅次于国都华城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的江是指临江,一条东西走向,横贯半月王朝的宽阔江河,西起海拔上万千米的雪川,东至广海,正好将半月王朝一分为二。

盐城,靠近盐湖,半月王朝大半的盐供应都来自于此,而盐城盐湖的拥有者,便是夜北溟。懒

这里不仅有全国最大的盐湖,还有最富饶的土地,出产许多其他地方没有的农作物和水果等。

值得一提的是,江边的码头,属半月王朝内最为有名的,一般汪洋大盗等不敢在此造次,只因码头的主人,亦是第二山庄的夜北溟所有,所以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经过此地,不仅因为这里繁华,而因——安全。

长此以往,盐城便成为了江南江北不可或少的交通枢纽,四季皆是繁华热闹、歌舞升平。

放眼望去,江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中,在四周还有许多挂剑巡逻队来回穿梭。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也是虾蟹出产的好时期,早晨时分,无数渔船满载而归,在码头进行交易,码头的关卡都有严密的监视,码头上的牌子附有明码标价,第二山庄专设了过称处,方便渔民交易,渔民既不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会被贬值,更不担心打来的水产品无处销售。虫

······

傍晚的临江,火红的晚霞映得满江通红,虽已至傍晚,江面上来往的帆船依然很多,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江边有一家盐城最豪华的客栈,名为临江客栈,火红的琉璃瓦,在斜阳的映照下,与火烧云交相辉映,折射出的光芒,远远的望去,以为临江客栈借来了天边的霞光呢。

客栈的住宿费,昂贵得吓人,住一晚上,可以抵得上一户人家全年的口粮,但即使如此,临江客栈终年都是以人满为患,因为在盐城多得是富裕人家。

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临江客栈不再接待任何客人,连原本客栈里的住客也被陆陆续续的请出了客栈,至中午之前,客栈里最后的客人也已经离开。

一骑人马,扬尘奔驰而来,下马的人直奔客栈内。

不一会儿,临江客栈突然来了两队侍卫,将临江客栈戒严,每隔三步便有一名威严的持剑侍卫把守,个个精神抖擞,此时的临江客栈进进出出的人,都需要盘查。

好奇的百姓站在一旁,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嘀咕着,看这阵仗以为是皇帝要驾临了呢。

众人纷纷围在临江客栈不远处等待着神秘人物的到来,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造次。

突然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在人群中叫着:“我知道了,今天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要来临江客栈下榻。”

这个消息迅速在人群中乍开了来,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夜北溟呀,怪不得……会这么大的阵仗。

夜北溟,上任甫半年,做出的业绩,比前两任庄主半生做得都要好。

他不仅有精准的眼光,睿智的谋略,还制订了一套完善的赏罚制度,不管你功劳多大,只要你敢犯了庄中戒条,绝不姑息。

在他人的眼中,夜北溟是无情的,常常有不甘心自己一生的辛苦付诸东流之人,在被逐离山庄之后,便派人刺杀之,可惜无一得逞,派出去的杀手,均是有去无回。

有传言说,夜北溟的身边有武功高手保护,但事实是如何,均不得而知,只知,这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夜北溟突然到盐城巡视,盐城中第二山庄名下产业的所有管事等,皆战战兢兢的迎接其,深怕其一个不痛快,一声令下将其革职,丢掉了手中的铁饭碗,那就不好了。

夜北溟要在盐城下榻,好几天前,盐城的管事就已经聚集商量好了对策,伺候好了夜北溟,就相当于保住了他们的高薪铁饭碗。

临江客栈的管事掌柜,领着一众客栈内的护卫、伙计等,整齐的站成了两排,等着夜北溟的驾临。

在众人的焦急的等待中,在远远的道路尽头,终于有大队人马拐了出来,排在最前排的,是两骑人马,高大的持剑侍卫警惕的巡视四周,随后是两排随从,紧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转了出来,由四匹上好的马拉着,马车的车身,均是由上好的楠木制成,外面镀了一层金色,车轮则是由上好的玄铁筑成,每个轮子上面又镶了数颗名贵的金色宝石,车顶上垂下的黄金穗,随着车子的移动,不停的摆动着,马车的车门,是黄金锻制成,随着车子的前进,江风吹来,车帘浮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不过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坐在马车上人的双脚而已,一双黑色的鞋子,上面绣着金色的鹰纹,绣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鹰那尖锐的嘴巴和爪子,及那对展翅飞翔的翅膀,活灵活现,显示着主人的张狂气势。

在马车的四周,又守着八名侍卫,个个英姿不凡,后面又有不少随从,还有两辆货车,上面装着一路上收集的帐簿等物,再后面是已经升做第二山庄副总管的文俊,至于厉扬,因为做了第二山庄的大总管,必须留守第二山庄便没有跟来。

在文俊的身后跟了两名骑卫,骑在马上的文俊,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一路上,就数他总是热情的朝众人挥手致意。

马上到了下榻的地点,文俊身后的骑卫好心的提醒他:“马上到临江客栈了,你收敛一点!”

文俊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容却未变,仍然不停的冲路人点头致意,骑卫冲他直翻白眼。

就在这时,突然从道路两旁浓密的树林中,窜出了五名黑衣人,冷剑直逼那豪华的马车。

守在马车四周的八名侍卫,纷纷踏马腾空而起,顿时人行队伍稍乱了几分。

那五人中,为首有一人看起来是头目,他给其他四人使了眼色,一人对付两个,而那个头目的目光直逼向马车内,趁着那四名黑衣杀手把那八名侍卫缠住的同时,前后的四名侍卫无法及时赶到之际,他飞快的将剑刺进马车内。

众人接连起伏的抽气声响起。

那剑刺进了马车内,骤然被什么定住,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刺中了,再拔剑的时候,惊恐的发现他的剑被生生的折成了好几段,只是,剑尖……不见了!

倏的,一阵冷风从那被剑刺穿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只见亮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直冲向那头目的额头。

动作只是一瞬间而已。

其他四名侍卫赶到,将四名黑衣人杀死,而那个待在豪华马车边上的头目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刷刷刷刷,十数把明晃晃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那杀手头目睁大了眼睛,瞪着车窗的缝隙,从那缝隙中,他隐约看到一双冰冷噬人的眼。

“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高。”

三秒钟后,他的额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瞬间血流如注。

众侍卫把剑移开,那名头目睁大了眼睛,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里吐血而亡。

这些侍卫训练有素的将那些黑衣杀手的尸体全部抬走,给了路人银两让人将尸体埋了之后,在路两旁观众的惊叹声中,那些侍卫迅速回归本位,队伍继续前行,毫无章乱,似乎刚刚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似的。

并非众人太过镇定,而是此种事情,一路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众人早已习惯了。

一行队伍,缓缓的行到了临江客栈前,队伍刚刚停下来,文俊便马上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骑着马绕到前头去了。

前方不远处,临江客栈的管事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慌忙的奔到豪华的马车边上:“小人李富,特在此等候庄主,恭请庄主下车——入栈!”

车夫下了马车,四周的侍卫也下了马,其中一人从马车的后面搬出了一只垫脚木梯放在马车旁,放好了之后,那侍卫才对着纹丝未动的车帘恭敬的低头提醒:“庄主,可以下车了!”

众人屏息的望着马车,瞬间有了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伸了出来,缓缓的勾起了车帘。

庄主夜北溟

那是一张漂亮到让人窒息的脸,美得极致的妖冶。

临江客栈的老板李富有着瞬间的诧异,连同在场的其他观人也是同样的愣住。

他一身锦色绣鹰的黑色滚边长袍,腰束镶金玉带,头戴玉冠,玉冠之上镶了颗碧绿色的猫儿眼。高大的身形站在马车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顿时,有如一个王者睨视天下时的气势,更有着地狱里的修罗,瞬间慑住众人的视线和魂魄。懒

只道第二山庄新任庄主夜北溟长得很俊美,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美丽,特别是他性感的薄唇勾起的那一抹慵懒邪魅,有种独特的魅力,若仔细看,立刻发觉他表情中的森冷、yīn寒。

偏偏有人故意忽略笑容之外的骇意。

李富整整三秒钟盯着夜北溟那张美丽的脸,无法反应。

倏的,两道yīn鸷森寒的视线冷不叮的刷过他的脸,他的身子瞬间的战粟,寻找视线时,蓦然对上夜北溟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凌厉黑眸。

夜北溟嘴角的笑意未减,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的声音冰冷无情:“你是客栈的管事掌柜?”

吐出的字,无情的打在李富的脸上,压迫感骤然降临,李富有了一种置身地狱的感觉,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让他再也不敢看,浑身颤抖的垂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夜北溟右手修长的手指,轻抚左手拇指上的玉斑指,指腹慢不经心的在上面敲打了两下。虫

文俊穿过人群,来到了马车边,蹙眉盯着身侧那名瑟瑟发抖的李富。

“主子?”文俊赶紧提醒夜北溟。

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人变成了一阵烟不好!

夜北溟斜了他一眼,下了马车,但是他高大的身形,伫立在人群中,依旧卓然出色,鹤立鸡群,一举手一投足,尽显尊贵,犹如一名王者,那双黑眸扫过众人,所有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的纷纷跪了下去,头不敢抬起,更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

原本徐徐的江风,煞时停止,四周鸦雀无声,想要咳嗽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憋得通红,也不敢吐出一丝声音,连枝头的鸟儿也忘了开口鸣叫。

淡勾起嘴角,夜北溟懒得看那名已经瑟瑟发抖得跪到马车下的李富。

双脚路过他的腿边时,李富听到了大赦般的两个字:“起来!”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李富差点哭了,刚刚那么死寂一般的气氛,他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以为自己可能会窒息而死。

再回头时,夜北溟四周十二名侍卫已经密密的拥着他往客栈内走去了。

文俊戳了戳他的肩膀,打趣的冲他眨眼:“庄主已经走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李富哭丧着一张脸,身子无力的坐在地上,身子抽搐不已,委屈的吐出了三个字:“我脚软!”

“没志气!”白了他一眼,文俊把他拉了起来。

“谢谢!”李富不敢让文俊扶他,赶紧招来了一名客栈的护卫把双腿发软的他扶回了客栈中。

老天爷,太可怕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性子这么极端的人?前一刻,他的笑容可魅惑天下,下一秒,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可令天下变色。

很显然,四周的观众也与他有同样的感觉。

看着那具高大的身形进了客栈内,所有的观众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方才所有人都忘了该如何呼吸。

客栈内空无一人,夜北溟等人到了之后,便成为了这些人专属之地,客栈的伙计们等人忙着为众人倒茶,再把拉去后院喂料草。

夜北溟在二楼,挑了间靠江边的房间住了下来,随从打开了窗子,江面的风景一览无疑。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北溟高大的身形负手立在窗边,冷硬的背影,给人一种妖冶不容人接近的气势。

眺望临江,江上渔船的船头亮起了一盏盏的渔灯,一盏盏的渔火投影在江面上,漾着一层层涟漪的江面,将渔火映照得似一层层的妖火。

客栈的老板李富亲自送上的一壶茶,倒了一杯茶之后,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瞅着夜北溟那令人不敢直视的背影,只一眼,马上视线又垂了下去,小声的询问:“庄主,不知您想要吃些什么膳食?小的马上让厨房准备!”

夜北溟没有回头,冷硬的声音却飘了来:“这种事情,去问文俊!”

“是是是!”李富再也不敢多问,颤声连连答应着,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逃也似的脚底抹油出了房间。

坐在窗边,夜北溟的面前不由得出现了一幅画面。

晏紫瞳舒服的坐在窗边,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然后一脸向往的对他说:“我最想的就是,有一座大房子,靠近海边,一大早,推开窗子,就能听到海浪对我说早安,相公,不如我们一起住在海边吧,好不好?”

她美丽的小脸闪动着动人的神彩,就好似在她的面前,那五官,脸上的笑容,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眸子,都有着她才有的慧黠。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激动的伸出手去就要摸她的脸,哑着嗓音吐出深情的唤声:“小瞳!”

他的手指,才刚刚要触到她的脸,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幻象突然消失,在他眼前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指摸到的,只有冰凉的空气,瞬间像是触到了寒冰般的凉,从他的手指,一直向上延伸,直达他的心脏深处。

他苦涩一笑。

看来,又是出现幻觉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眼前、梦里的满是她的影子,醒来后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淡淡清香。

小瞳,你到底在哪里,半年了,你离开了半年,我也寻了你半年,现在……孩子该有七个月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推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冲鼻的脂粉气息,从门口处传来。

夜北溟拧眉往门口处望去。

一连四名身穿单薄若隐若现露出里面内衣的妙龄美女巧笑倩兮的冲着他笑,一人手上捧一个托盘进来,每个托盘上放着两盘菜。

个个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容,然后将膳食一一的放在桌子上。

这四人在放下膳食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对视了一眼,四人一字成排,动作一致的冲夜北溟侧身行礼同声道:“我们是派来伺候庄主您的!”

那一张张涂满了厚厚脂粉,掩去了本来面目的女子,个个妖娆妩媚,特别是那冲鼻的脂粉气息,令夜北溟看了便一阵作呕。

一听那些女子说的话,夜北溟脸色大变,那双厉目染上了噬血的猩红,下巴紧绷,薄唇轻启,齿缝中蹦出冰冷的一个字:“滚!”

那四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一看那夜北溟恐怖的表情,个个是风尘场上的老手,也被吓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赶紧逃了出去。

“文俊,进来!”夜北溟黑着脸,生气的朝门口吼了一声。

文俊飞快的溜了进来:“主子,何事?”他颇带戏谑的口吻问。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此客栈掌柜,换人!”

“是!”他轻松的答应,预料中的事嘛。

这客栈的掌事老板,居然用美人计,正好撞到夜北溟的刀口上——找死!

······

临江客栈的老板突然被废,这个消息,对于盐城内其他产业的管事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只因他们不知道夜北溟的喜好。

当下他们便找来了在夜北溟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文俊。

夜晚的盐城,依旧人来人往,文俊跟在一名小厮身后,随着那小厮往城内走去。

突然,那名小厮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文俊一眼便看到一家首饰店,那些盐城的主事们想送他首饰贿赂他?

小厮唯唯喏喏的站在文俊的身前,涎着笑脸,往文俊的身后躬身指着:“文副总管,在这边呢!”

后面?

文俊揽眉往身后望去,火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悬挂,三层小楼房,一个个的少女穿得花枝招展的在楼上楼下热络的招览客人。

文俊用力吞了下口水,就在这时,一名美丽的妓女上前来拉住了文俊的手臂,柔软的身子往他身上蹭,软软的声音娇柔的唤着:“大爷,今天就让奴家伺候您吧!”

美色在怀,文俊心潮澎湃。

突然他的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

所有的迤逦念头被打得消失无踪。

“什么人?”

那名妓女以为文俊故意的,便赶紧转去招揽其他的客人。

“是我!”空气中传来一个玩味的笑声。

空气中仍无一人,而那声音就仿在面前两尺处,听着那声音,文俊瞬间愣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瞪着空气颤声唤道:“你是……three?”

“我要见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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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夫.淫.妇

五个字,three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站在妓院门口的那名小厮看文俊突然跑到一边去,赶紧的跑上前来低声下气的邀请他入内。

“文副总管,我们家主子还在等您呢,您是不是……”

文俊犹豫不决着。懒

里面有人在等他,失约不好,但是three能来找他,明显就能从他的口中得各晏紫瞳的下落,主子也就不用天天愁眉不展,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了。

空气中,three凉凉的开口讥讽:“你跑来泡妞啊?你也不怕那些妓女身上有病传染给你!”

一句话,说得文俊嘴角抽动。

好吧,他很不情愿的承认,他被这个不是人的东西给说动了,一想到有什么梅毒等病会染上身,他便浑身不自在。

况且……里面的人大概是想要做什么,他心里也是心知肚明。

幸亏three来找他了,否则他一个不小心,事情传到了主子的耳朵里,他可就惨了。

文俊摆出副总管的驾势,不耐烦的斜了那小厮一眼,佯装生气的斥责:“告诉你家主子,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倘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骂完之后,文俊赶紧往旁边走去,不理会那小厮在身后的急唤,到了无人处,文俊小心翼翼的向旁边瞅着,看无人,他才敢出声唤:“喂喂,three,你还在不在!”虫

恐怕有人看到他自言自语,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在呢!”three的声音冷不叮的在他耳边一尺处传来,吓得文俊脑袋一缩。

脸白了白,文俊微愠的瞪着耳侧一尺处:“麻烦你下次说话,不要离得这么近,我听得到!”

“我以为你耳朵里只能听到女人的声音!”three继续调侃。

“去你的!”跟厉扬一样,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快告诉我,二少夫人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主子找她都找得快疯了!”

自从晏紫瞳离开之后,夜北溟便开始满世界的找她,但是又怕她得知了消息会躲得更远,所以夜北溟除了自己找之外,便只叫了些信得过的第二山庄的几个领事暗中在调查。

事实上,夜北溟会扩张山庄的生意至其他国家,表面是为了扩张生意,实际是为了探听晏紫瞳的下落。

只因柳千莹每隔半个月就要苏乔为他施针,而这苏乔有个怪病,除非夜北溟在,否则他绝不给柳千莹施针,顺便再从夜北溟的手上捞走一大笔诊费。

所以,除了每半个月会回一趟第二山庄之外,其他时间,他均不知所踪,而夜北溟,也只是趁着每半个月回去一趟的时间来处理庄中的事处,聪明如夜北溟,即使每半个月回来一次,庄中的事情,仍是被他打理得井井一条。

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夜北溟每天都乖乖的留在第二山庄里,所以才会将第二山庄的生意做得这样好。

大部分人以为,只要留在山庄里,好好做事,下达正确的指令,就可以使生意越做越大,但是……

夜北溟有精准的眼光,走遍了世界各地之处,搜集到了大量的信息,得知什么样的物产,在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时机发展最好打下了基础,第二山庄的产业,才会稳赚不赔。

然而,整整半年了,夜北溟却怎么也打听不到晏紫瞳的消息,他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般意志消沉,仍然坚持不懈的努力寻找晏紫瞳。

只要晏紫瞳还没生,他们就还有机会见面,就只为这个机会,他也不愿意放弃。

第二山庄的庄主到各地巡视,也是一年只一回,每次持续一个月左右,这让夜北溟很窝火,因为这影响了他寻找晏紫瞳。

但为了第二山庄的将来,还有爹和爷爷,他只得压抑下心中的烦闷,耐着性子跟着众人慢吞吞的前进,只在夜晚行动,白天行进之时,便在马车内休息。

看到这样的夜北溟,文俊多次劝说无果,便只能由他。

现在three来找他,那就是说,晏紫瞳愿意见夜北溟了?

文俊的话音刚落,three便没了声音。

文俊急了,迫不及待的又问:“快呀,你快说话呀,二少夫人到底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呀?”

半晌,空气中又传来three固执的声音。

“我要见姑爷!”

要出口的话,文俊硬吞了回去,他不由得怀疑,这次three来的真正目的:“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姑爷跟那个小三,成亲了吧,这次那个小三是不是也跟来了?”three半带讥讽的问。

晏紫瞳还在为他怀孕,他居然带着小三巡国。

“你说谁呢?”文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恼,脑袋转了两圈之后,他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柳姑娘呀!”

“她是不是也跟来了?”three的声音yīn了几分。

“你想做什么?”文俊眯眼质问。

“没什么,想跟她问好而已!”顺便整小三,谁教她害得三小姐这么惨?顺便再好好的“问候”夜北溟,这一对简直就是奸.夫.yín.妇,他要让他们两个人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柳姑娘没有跟来!”文俊的语气变得很怪异。

“那真遗憾!”three气哼哼的道。

没关系,整夜北溟一个也够了。

说到柳千莹,文俊幽幽的叹了口气:“柳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人哪!”

“她怎么可怜了?她有三小姐可怜吗?”挺着一个大肚子,天天坐在柜台前强颜欢笑,无人的时候,忧愁的叹气,连他这个机器人看了都不忍。

“毒医圣手说了,再过半个月,柳姑娘还是没有药引的话,可能……就活不成了!”至于那药引是什么,夜北溟和苏乔两个人从来不肯透露半句,想来应是世间难寻之物。

“那小三真是活该!”three毫无同情心的骂道。

文俊的嘴角抽了一下。

这three骂的话也太难听了点。

老天,扯哪去了,现在晏紫瞳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也许,夜北溟能从他的口中打听到晏紫瞳的下落。

“我带你去见姑爷……”突然发现自己错了称呼,赶紧改正。“不对,是主子!”

真是的,被这three一搅和,他的思绪也差点混乱了。

难道事情有错?three心里疑惑了,还是找到夜北溟的时候问清楚好了。

“成!”

文俊松了口气,两人一边往临江客栈走,文俊一边好奇的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路上听人说,有人要请人到妓院来,我查访了,这里是最豪华的妓院,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文俊的脸黑了,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

临江客栈

威严的侍卫,将临江客栈把守得密密的,别说个人了,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文俊带着three一路畅行无阻,不过到了玄关之时,还是被人拦住搜了身才被放行的,这个时候,文俊对three就特别羡慕嫉妒恨,因为three不必被人搜身,隐着身,想做什么别人都发觉不了。

夜北溟所在的房门打开,一眼便看见亮堂的屋内,一道挺拔的人影负手背着身站在窗边,目光直直的眺望江面上风景,一阵风徐徐吹了进来,吹皱了他的衣衫,一阵江浪拍着江岸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那一阵江风,甚是清凉。

夜北溟一身的黑衣,衬着夜空,犹如鬼魅一样。

站在门外看着那道人影,文俊心里有些跃雀,仍不敢造次,只敢站在门外恭敬的对着那人影唤道:“主子!”

“什么事?”淡淡的语调,那高大的身形没有转身。

“有人要见您!”文俊仍是一派恭敬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已带有一丝笑意。

“不见!”简单的两个字,紧接着又冷淡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什么人都不见!”

“是我!”three站在房内,冷不叮的开口。

原本背过身的人影陡然转了过来,脸上带着惊讶和不可置信还有狂喜。

迎回他的妻

空气中,一丝儿人影也不见,刚刚的那个声音,好像是他的幻觉一般,而站在门外的文俊脸上的表情,似打趣又似嘲弄。

“人呢?”夜北溟急不可耐的问。

“主子,您刚刚不是还说不想见他的吗?现在……他估计是躲起来不想见你了吧!”文俊好心情的调侃他,此时不调侃,以后就没机会了。懒

“我问你,人呢!”夜北溟恨得牙切切的,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双手握得紧,手指因用力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响。

“他在屋内呢,three,你既然来找姑爷,呸……”文俊恨得抬手打自己的嘴:“主子,你来找主子,你该现身了吧?”

文俊顾自对着空气说。

夜北溟的双眼微颤的盯着屋内的四周,希望寻找到three的身影。

过了三秒钟的后,three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不要表现得那么恶心巴拉的,好像我们两个是同情恋,有断袖之癖似的!”three刻薄的说着。

字字不像人话,听在夜北溟的耳中,却好像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小瞳身边的人。

“不管你怎么说,快快,告诉我,小瞳在哪里?”夜北溟脱口便问。

three冷哼了一声:“你还关心三小姐?”虫

“我当然……唉呀,先不要管这么多,告诉我,小瞳在哪里,我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我要见她,好吗?”一时之间,夜北溟早已将他威严的一面抛诸脑后,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心想见心上人。

夜北溟不敢靠近太前,深怕three突然不见了,耳朵竖得直直的,更怕露掉three口中任何关于晏紫瞳的消息。

“你不是心里只有你的小三吗?”

“谁?”

“姓柳的!”three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夜北溟皱眉:“千莹她不是你说的那样,她……”

“既然你这么维护她,那你继续留在她身边好了,何必再去找三小姐?你们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人,良心都被狗给吞了!”

夜北溟的嘴角剧烈的抽搐。

他很想说,除去three不是人这个事实之外,他的外形也是男人好吧?

“她是我妹妹,我和她,毕竟过去有过一段,但是我爱的是小瞳,小瞳她会明白的!”小瞳是那样冰雪聪明,必定会明白他的苦衷。

明白?明白才怪,晏紫瞳是聪明,但是难道他不知道女人在感情方面都是很小气的吗?

“我今天来,本来是想教训你的!”three光明正大的表明自己的来意,当他的身形显现时,夜北溟可以轻易的扼制住他,但是他现在隐着身,那就不一样了。

眼眸收缩了几分:“你想怎么教训我?”

“想在你的饭菜里下些毒药之类的!”

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夜北溟皱眉马上扯到正题:“告诉我,小瞳到底在哪里,这半年,你们都是躲在哪里的?”

“我们没有躲,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活着!”

“我找了半年,始终得不到你们的消息。”

“那是因为你笨!”three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指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这件事情上,夜北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有点,呃……“笨”。

深吸了口气,夜北溟决定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升起。

对three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骂也骂够了,是不是可以带我去找小瞳了?”

沉默了一会儿,three的语气正常了些:“三小姐,不想见你!”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见他,他的心被针扎似的痛,心疼的问:“她……还好吗?”

three在空气中,渐渐显出了身形,学着人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眸子朝下,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睛却斜睨着夜北溟,故意要他心里不好受。

“能怎么样,一个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对着空气哀声叹气,能好到哪里去?”眼睛骨碌骨碌飞快的转了好几圈,撒谎道:“有两次打算悬梁自尽,被我拦了下来!”

悬梁自尽?

夜北溟的心似被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的小瞳!

他似乎想象得到,晏紫瞳那般绝望之时的表情,像尖锐的外深深的锥入他的心头。

捏紧了桌沿,夜北溟的嘴巴张了张,声音几乎颤不成声:“是我对不起她!”

three暗中嘀咕着,这夜北溟竟然这样蠢,这样的谎话,他也信。

像晏紫瞳那样的女人,别人都死光了,她都还活着呢,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悬梁自尽的小女人把戏?

聪明的人类,碰到了感情的事,也变得这般不聪明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夜北溟似乎是真的很在乎晏紫瞳。

而晏紫瞳,也是实打实的很想念夜北溟。

“你跟小三还没有成亲?”three又问。

夜北溟皱眉,还是义正言辞的回答:“没有!她是我妹妹!”

那就好!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三小姐,不过我不保证她会想见你!”毕竟晏紫瞳现在的身子状况,他们都心知肚明,若是晏紫瞳打算跟夜北溟在一起的话,半年前,她就不会那般痛苦的离开了。

这一点,夜北溟也相当明白。

幽黯的眸子闪动着妖冶的光亮:“我知道,但我会等到她愿意见我的!”

“那就祝你好运了。”

喉头一动,夜北溟强忍住现在就要奔到晏紫瞳身边的冲动,语调有些激动的问:“这几年,你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three抬头微笑:“江南……阳湖城……宋家茶庄。”

阳湖城?他去过不少次江南,就是没去过阳湖城。

一直守在门外的文俊,一双耳朵,紧紧的听着屋内的声音,不肯错过一丝儿情节,突然屋内不说话了,他好奇的把头侧过一点往内探去,冷不叮的跟四只眼睛撞个正着,令他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干脆光明正大的站了出来。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我只是……呃,关心二少夫人还有未来的小少爷而已!”

“是哦,太过关心,所以,你都关心到妓院里去了!”three毫不客气的指道。

妓院?

夜北溟那双凌厉的黑眸半眯起来,危险的扫向他,后者吓得浑身惊悚双腿发软,暗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狠狠的剜向three。

好一个坏东西,居然暗算他。

“那个,主子,属下并没有!”

“是没有,是因为我及时唤住了他,否则他现在正在妓院里跟女人上.床呢!”three露骨的说着。

文俊的脸刷一下红了。

啊,此刻不报非君子,虽然现在不能报,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文俊!”夜北溟俊美的脸浮现出yīn冷又邪魅的笑容。

文俊的双腿颤得更厉害了。

“主……主子!”他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但是头顶那两道犀利的目光,早已将他的头盯出了千万只口子。

“如果下次你再私下跟那些管事见面,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掌心稍稍移到一扶手上,轻轻一握,扶手瞬间化为一阵青烟,江风吹了进来,那阵青烟不一会儿便消散。

文俊惊悚得头皮发麻,连连颤抖着应声:“听,听……听到了!”

“出去吧!”

“是!”这一次,他跑得比谁都快,再也不敢再在夜北溟的房间十丈内待着了,太可怕了……

江风阵阵,浪水拍打着岸堤,船只与渔火的影子一片接着一片荡漾着,永不停歇。

月光照了下来,照得满江的柔亮。

夜北溟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嘴角缓缓勾起,终于露出半年前惯有的笑容,这是半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出来。

他终于找到她了,终于可以……迎回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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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清明假期,大家懒得睡得开心,玩得开心撒,顺便为小溟祈祷,吼吼……谢谢曾子曰的四张月票和咖啡,xinyanshouyu的两张月票,飘伊萧靓的月票和咖啡,还有13650642721、miu2028、ミ飄の淚い、小鱼菲菲的咖啡。

重遇1

这天早上,晏紫瞳醒得比往日都要早,刚推开窗子,一群喜鹊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进来。

探出头往东方望去,天际边刚刚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在南方的山脚下,依稀可见薄薄的雾气,阳光从薄薄的云层中透进来,洒在脸上,暖暖的。懒

一阵微风吹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了风中菊花的香气,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并不刺骨。

晏紫瞳轻轻的阖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扑入鼻底,沁人心脾,她郁结的心似乎也舒畅开了。

天上一丝云彩不见,不时的可见大雁成群结队的南飞,在空中留下美丽的风景,今天是晴好的一天,再加上喜鹊屋顶鸣叫,今天应当是美好的一天。

“three?”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她,她摸了摸嵌在耳中红外的地方,小小的凸起,显示着红外还在,可是却感觉不到three。

连续一天一夜不见,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

three再聪明,可总也是个机器人,真怕他出什么事,越想心里越担心。

不行,假如今天他还没有回来,她必须要出去找他。

刚推开.房门,对面宋秋伊的房门也刚刚好打开,没形象张大了嘴巴打哈欠的宋秋伊诧异的瞅着晏紫瞳,半晌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捂住了嘴巴,瞬间羞红了脸,表情变得十分不自在。虫

“紫瞳姐姐,你醒了哪。”

晏紫瞳好奇的望着宋秋伊,发现她今天竟穿着一身棕色劲装,优美的腰间曲线表露无疑。

“你这是要去哪儿?”

宋秋伊转身关了门,才回头微笑的告诉她:“今天宗霖哥哥,请我和堂哥一块儿去驯马场,谭家有一个驯马场,很大,里面好多优良的马驹,紫瞳姐姐,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实际上,是谭宗霖要求宋秋伊一定要将晏紫瞳带出来的。

在宋秋伊的眼中,晏紫瞳被夜北溟伤透了心,带球离开。

但是这并不影响晏紫瞳的魅力。

谭宗霖这个人吧,虽然看起来挺花心的,但是听堂哥说,谭宗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倘若,晏紫瞳能跟谭宗霖变成一对儿,这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她原本还想着,该怎样敲晏紫瞳的门,没想到她已经起身了,所有的话便说得顺理成章多了。

“驯马场?”

“对呀,紫瞳姐姐,你天天都在这茶庄里,很少出去,这次难得有机会,宗霖大哥的马车一会儿会来接我……”们字差点说出口,宋秋伊吐了吐舌头,赶紧咽了回去,差点就露馅了,紧接着又劝道:“我们就一起去吧!”

说实话,晏紫瞳确实心动了。

周而复始的客栈工作,让她有些疲倦,很想出去走走,但是她醒着的时间又不多。

但是,去谭家马场的话,岂不是又要跟谭宗霖暧昧不清?

“算了,我还是留在茶庄吧,我们要是都去了,茶庄的生意就没有人照看了。”

“唉呀!”宋秋伊继续拉拢她:“就一天而已,少赚不了多少钱的,再说了,茶庄里的伙计他们都是老手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出什么事,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咬了咬唇,晏紫瞳豁然一笑,不得已吐出她不愿意去的真正理由:“小伊,你应当知道,我跟你的宗霖大哥是不可能的!”

宋秋伊吐了吐舌头。

糟糕,她已经知道她的目的了呀。

“我们就只当去玩嘛,反正不去白不去,至于宗霖大哥那边,我会跟他说的!”宋秋伊说谎不打草稿的拍着xiōng脯打包票。

晏紫瞳的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目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用力扬起下巴,不让心虚挂到脸上。

松了口气,晏紫瞳暂时相信了她,她也确实想出去走走了,一想到成群结队的马匹,还有广阔的草原,她的心就雀跃了。“那好吧!”

“你是答应去了?”宋秋伊双眼灼亮。

晏紫瞳点点头。

“不过!”她温柔的抚摸圆滚滚的小腹,眼睛垂着看向小腹时,溢满了母性的慈爱:“马车要慢点。”

“这是自然!”

······

因怕晏紫瞳坐在马车或是驯马场不舒服,宋秋伊特地拿了两个厚厚的垫子放在马车上,一个给她坐着,一个带着留在驯马场中用。

就这样,晏紫瞳换上了宽松的嫩橙色长裙,稍稍用衣带在侧边系了个蝴蝶结,由宋秋伊扶着她,往门口走去。

门外,马车的车夫正站在马车的边上等候。

厨房的刘师傅从厨房的门边张望出一张脸:“小伊,晏姑娘,你们要去哪里?”

宋秋伊冲她挥了挥手,笑吟吟的道:“我带着紫瞳姐姐出去走走,今天中午就不用做我们的膳食啦!”

刘师傅答应着,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刘师傅高亮的声音,传得整个茶庄里的伙计都听得一清二楚。

“傍晚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用晚膳的!放心吧!”

“知道啦,那你们去吧,茶庄里的事情,尽管放心,你们尽情的去玩吧!”刘师傅拍了拍xiōng脯打包票道。

“那就谢谢刘师傅,我们先走啦!”

宋秋伊眉开眼笑,冲晏紫瞳猛眨眼,晏紫瞳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宋致远从柜台后面,捧出了两盒坚果和零食,跟着宋秋伊和晏紫瞳的身后一块儿上了马车。

“对了,嫂子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晏紫瞳觉得,像这样去玩,多叫些人更热闹些。

宋致远耸了耸肩,宋秋伊笑着替他答:“嫂子现在关心侄儿多过堂哥和茶庄,侄儿现在刚刚念私塾,中午还要到私塾去接侄儿呢,现在嫂子眼里除了侄儿,其他什么事都不在乎!”

晏紫瞳讶异的张了张嘴,宋致远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好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留在家里也是好的,我们走吧!”

一句话,说得宋秋伊和晏紫瞳两个人皆是不同意的皱眉。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一旦嫁了人之后,就被禁足,生活呈三点一线状态,儿子、丈夫和厨房。

晏紫瞳一直觉得像宋致远这样的男人,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原来骨子里也有大男子主义,不由得一时对他改观。

好在,宋致远待他的妻子倒是真的很专一,至少他从不对别的女人动心,并在她们面前多次夸口,此生不会娶妾。

很难得!

把坚果放在马车上,待宋秋伊扶着晏紫瞳在马车上舒适的坐了下来,宋致远这才吩咐车夫赶马前进,又嘱咐车夫赶稳点。

然后马车缓缓的离开了茶庄的门前。

······

晏紫瞳他们的马车,才刚离开一刻钟,一辆马车在宋家茶庄门前停住,文俊一身平民打扮,首当其冲的跳了下来,然后掀开帘子,冲马车内的人诡异的唤道:“主子,宋家茶庄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漂亮的手指掀开帘子,那张脸仍旧俊美的妖冶,一下子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不喜有人将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夜北溟寒着脸,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吓得众人再也不敢看向他,急急忙忙的匆匆从他的身边经过。

文俊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人家都说,艳光四射,可惜……他家主子,是寒光四射,那寒气,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主子,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快进去吧!”文俊碰了碰他提醒道。

寒气收敛了一些,夜北溟的脸色却依旧不好,但是目光望向茶庄内时,多了几分期待与激动,双腿不由自主的往里面迈去。

茶庆内的伙计,一见有顾客上门,而且是这般出色、贵气的顾客,便抢着出来迎接。

“客官快请进,里面坐!”

站在柜台前,夜北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柜台,双脚没有再向前进。

耳边three嘀咕着:“一般这个时候,三小姐应该坐在这里才对!”

清了清嗓子,文俊礼貌的微笑询问:“小二哥,请问,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一位晏姑娘!她今天怎么不在?”

“是呀!”伙计略为蹙眉,原来又是慕名而来的,表情有些失望:“不过晏姑娘今天不在!你们想要喝她泡的茶,改天吧!”

“什么……”

大老远的跑来,人却不在。

重遇2

马车一路平稳的前进着,坐在马车上的晏紫瞳,因为马车的移动,颠得她有些昏昏沉沉,眼睛一张一阖,迷迷糊糊的几乎睡着。

一路上,风景秀丽,路旁一排排的枫树,火红的枝头,树叶执勤的冲路人招手,发出沙沙的声响。懒

宋秋伊坐在窗边掀开车帘,赞美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紫瞳姐姐,你快看呀,那边的风景好漂亮,你看那颗树……”宋秋伊难得露出雀跃的表情,平时宋秋伊总是娴静的,但她骨子里还是好动的姑娘,否则……半年前,她就不会为了替姐姐报仇,冲动的跑进第二山庄里做丫鬟去了。

晏紫瞳坐在马车内猛点头的打瞌睡,在宋秋伊的眼中,她还以为晏紫瞳那是同意她的看法呢。

一路上,只听宋秋伊叽叽喳喳个不停,晏紫瞳顾自的打瞌睡,而宋致远很有气质的掀开另一边的窗子,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终于,目的地到了,宋致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到车外呼吸新鲜的空气。

驯马场上,一望无际的草原,虽有一些已经发黄,不像春天那般碧绿,却也有着秋天别样的美丽。

身后,宋秋伊扶了晏紫瞳下马车,捧着一颗球,晏紫瞳的行动着实不便。

驯马车中,远远的可见三两只的野马互相追逐,肌紧体健,远远的看去,便是良驹。虫

谭氏驯马场,在整个半月王朝都是有名的,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晏紫瞳刚下了马车,便被驯马场广阔的草原给吸引住了。

这里南临阳山,北抵临江,广阔的大草原,一望无际,四周皆有无数守卫及狼犬把守,偶尔可见几只狼犬与野马对面而立,各自的前爪和前蹄扒得地上烟尘突起,发出危险声音的对峙画面,颇有趣味。

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马儿的厮鸣声,那声音高亢而充满了野性的不驯。

众人往那声音望去,果见有人正骑在马背上,拼命欲制服身下的一匹红马。

那马儿的毛色,在阳光下亮得耀眼,额头及四只蹄子上,皆有一搓白毛。

那马儿高大健壮,一身肌肉,紧紧的贴在身上,四条腿有力的来回移动。

那红马的鼻子和嘴里不停的嗤气,一双马眼,睁得圆圆的,不停的摇晃着脑袋,踢着腿,想要将骑在它背上的人给甩下去。

骑在它背上的人,稳稳的抓着它。

那马儿忍耐到了极限,突然仰头朝天一长啸,双腿突然高高的抬起,身子呈九十度直立,骑在它背上的人,亦同样被得与它呈九十度角。

众人抽气,以为那人会掉下来。

在那马儿恢复站立在地上时,那人仍然稳稳的坐在了它的马背上。

好功夫!观众们欣赏着,赞赏着。

驯马,绝对需要功夫、技术还有耐力。

整整半个时辰后,那马儿累了,与马背上的人也对峙够了,终于它驯服的垂下了头,鼻子里还不停的哼着气,似乎很累的样子。

一个人马上为那马背上的人送去马套,马上的人拉住了马套,灵巧的将马套戴进了马头上,再扯好绳结,那马便被轻易的套住了。

下马,挽缰绳,阳光下,那人牵着那匹刚被驯服的马,向晏紫瞳他们的方向走来。

咦?

“是宗霖大哥!”宋秋伊惊讶的喊了一声。

宋致远的眼睛几乎脱窗:“居然真的是他!”

待谭宗霖含笑的领着自己的战利品走到他们的面前,宋致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技术也教教我呀!”

“祖传的,不外传!”谭宗霖玩笑的答。

“小气!”宋致远搭在谭宗霖肩膀上的手臂垂了下来。

谭宗霖颇为骄傲的望向晏紫瞳。

刚刚的那一幕,他是故意表演给晏紫瞳看的,他想要让她看看他是优秀的,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生活上。

晏紫瞳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驯马……

谭宗霖驯马确实有一套,不过……也敌不上他。

她曾经看到,他一个眼神,就将马匹驯服的奇迹,一想到这里,她便又开始想他了起来,令她不由自主的向那匹马走近。

谭宗霖有些紧张的提醒她:“你现在有身孕,不要靠它太近,虽然刚刚驯服,但是还需要加以时日,才能够将它真正的驯服。”

晏紫瞳不理会他的提醒,依旧向前走着,像着了迷般,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马儿的脸,一下又一下,轻柔而又温柔。

抚摸马儿的脸,又让她感觉像是抚摸她的那只爱兔似的。

半年过去了,她的小兔子,是否还活着?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与浓浓的爱意。

其他的三人,皆为晏紫瞳这莽撞的举动吓得紧张得不得了,甚至想要拉她回去了,又怕动作太大惊动了马儿,宋秋伊只得悄悄的向晏紫瞳靠近。

但是,就在这时,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马儿的鼻子里突然嗤出了一口气,四条腿向前了一步,马脸似撒娇般的在晏紫瞳柔软的掌心中蹭了蹭,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紧接着,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马儿的身子向晏紫瞳身边侧过去,一口把谭宗霖手中的缰绳咬住,并把它放进了晏紫瞳的手腕上,然后鼻子中又嗤出了一声,一双马眼直勾勾滴溜溜的盯着晏紫瞳,似乎在说:还不快接住?

不仅是晏紫瞳被惊住,其他的三个人还有附近的看守员皆惊讶的望着这破天荒的一幕。

谭宗霖的脸白了白。

那马儿根本是抛弃了他,而且……还会自己选主人。

晏紫瞳下意识的牵住了马儿嘴巴刁过来的缰硬,那马儿的四只蹄子雀跃的跳了跳,似撒娇般的将它的马脸又在晏紫瞳的肩膀上蹭了蹭。

哇咧。

好一个会撒娇又有灵性的马呀!

宋秋伊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这马儿,谁知马儿的后蹄突然抬起,猛地向宋秋伊的手弹去,幸亏宋致远发现得快,一把将宋秋伊拉了回来,再接到那马儿警告的瞪视,宋秋伊缩回手,吓得魂儿差点飞了。

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

扑哧一笑,晏紫瞳警告的拍了拍马儿,马儿便不敢靠次,乖乖的把头收了回来,然后又撒娇般的蹭了蹭她。

“这马是公的还是母的?”晏紫瞳问道。

“是只公的,这匹马就送给你了!”

一看这匹马就知道价值不菲,晏紫瞳马上拒绝:“无功不受碌,马我不能要!”

“这匹马,无关任何事,只因它选择了你,你看它这德行!”谭宗霖愤愤的瞪着那匹马,眼神非常不满。

他花大力气,驯了它半个时辰,它才听话。

晏紫瞳一来,只是稍稍的抚摸了它一下,它就马上倒戈,还把缰绳从他的手中夺走,亲自把自个的自由送到了晏紫瞳的手上。

看到了美人,连马都会背叛。

果然是马心难测。

马儿兴奋的呼气在晏紫瞳的颈间,嘴巴顶了顶她的后背,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催促她快答应。

这匹马儿,晏紫瞳也是当真喜欢,这马儿也很通人性。

拒绝过一次,她便不忍心再拒绝,干脆爽快的答应:“好吧,那我就谢谢你了!”

整整一天,晏紫瞳应付谭宗霖,只为了她新得的马儿,好在谭宗霖没有过分要求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回程时,天已近傍晚,西边的晚霞成片,映着枝头火红的枫叶,天地皆成了一片灿烂的火红色,灿烂而夺目。

晏紫瞳却无力去欣赏那美景。

累了一天没有偷时间打瞌睡,她已经困倦得不行了,在马车内便睡了起来,那匹马儿的缰绳在晏紫瞳的手中握着,马儿在窗外同马车一起往前行进着。

然而,马车刚刚驶进阳湖城的时候,原本睡着的晏紫瞳突然醒了过来,脑中所有的瞌睡虫嗖嗖全部飞走。

离茶庄越近,晏紫瞳的心就越慌,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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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3

天已近傍晚,红云挂满了西天,秋风送爽,吹落了枝头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去阳湖观赏的游客,也慢慢的归来,路过茶庄,就进来歇歇脚,顺便喝喝茶、用些点心。

每一个进来喝茶的人,都会注意到在茶庄的拐角处,一坐一站那两个出色的人。懒

只是那坐着的人,脸色很不好看,目光稍稍移过来一点,就会教人窒息,所以其他人不敢盯着他看太久,以免……太过着迷,招致杀身之祸。

很明显的,夜北溟妖冶俊美非常的脸上,隐藏着一股令人致命的煞气,明眼人都不会想着去招惹是非,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自然是安全第一。

不过,夜北溟长得确实很好看,不乏有大胆的女子会上前去挑.逗,三言两语之后,夜北溟不搭理她,女子觉得尴尬便离开。

茶庄里的伙计和刘师傅几个人不一会儿便凑在一块儿打量夜北溟,纷纷猜测他的来意。

天已经越来越晚,可是夜北溟还是没有打算起身的准备。

最后一匹茶庄的客人已经离开,伙计好心的上前去拎起茶壶提醒:“这位客倌,天已经晚了,您是不是明天再来?”

夜北溟的脸色yīn郁着,未答伙计的话,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伙计表情明显尴尬,还好文俊看出了他的窘迫,就替了夜北溟回答:“我们今天是来等晏姑娘的,不知晏姑娘大概多久会回来?”虫

“这个,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晏姑娘他们走之前只说晚膳之前会回来,现在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估计是在外面用膳了,可能会晚一些才回来,你们明天来,也是一样!”希望晏紫瞳他们可以晚回来些,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强势类型的,只要晏紫瞳回来了,他马上劝晏紫瞳明天出去暂避,这种男人,几次未见人,也应该会作罢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

伙计心里刚想着,门外就已经响起停马的喝令声:“吁~”

声音是上午来载晏紫瞳他们的那个车夫的声音。

伙计嘴角抽了好几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眼睛瞄向一直坐着的夜北溟,他的脸几乎是同时转向门外,一双幽暗得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门外的马车。

马车停住了,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下来。

眼睛快望穿了,夜北溟也没有发现马车上下来的人中有晏紫瞳的身影。

宋秋伊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和肩膀,慢悠悠的晃进茶庄,与她同行的是宋致远。

“大哥,你回去陪嫂子吧,嫂子一定已经做好晚膳了,我……”刚踏进了门坎,宋秋伊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冷不叮的冷气骤然来袭,她的身子像被冰冻住了似的,下意识的,一双眼睛,往冷气射来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宋秋伊瞠大了双眼,错锷的“啊”了一声。

宋致远皱眉,推了推她:“你怎么了?”一双眼睛不由得顺着宋秋伊的视线望去,一下子就望见了夜北溟。

刚看到夜北溟,宋致远瞬间有了一种相熟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眼前的人。

妖冶且气势逼人,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性感又充满了危险,表情邪魅中又带着yīn戾。

有着这样复杂气息和气质的人,铁定背景不简单。

觑了一眼身旁的宋秋伊,从她那副惊惶的脸上,猜测着,她一定认识眼前的男人。

宋秋伊的一双眼睛,慌张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目光,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随时想要逃离的模样。

“他是谁?”宋致远,握住她的手臂。

咬了咬牙,宋秋伊哀求的看着他:“大哥,这件事,有点说不清楚,你先回去好吧!”

“可是……”宋致远又皱眉。

“大哥……”宋秋伊央求的垂下肩膀,双手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掐入宋致远的手臂肌肉中,疼得宋致远肌肉抽搐了一下。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坐在角落里整整一天的夜北溟突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沉重的压迫,迈起两条修长的腿向宋秋伊走来。

宋秋伊下意识的缩起脑袋,整个身子藏到了上一刻她还让他离开的宋致远身后,身子在他的背后微微的颤抖。

男性的天性保护弱者的本性,促使宋致远勇敢的承受夜北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煞气。

冰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宋致远,目光直直的向宋致远身后的宋秋伊望去:“丑儿,小瞳呢?”

宋致远讶异了一下,此人喊的,竟是宋秋伊出门在外时,喜欢用的化名,难道是秋伊在外面惹了什么祸害,别人来寻仇的?

不对,他要找的是……晏紫瞳?

宋秋伊肩膀微颤着,试图撒谎:“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二少夫人在哪里?”

“three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夜北溟眼睑微垂,眸子细眯起,目光压迫的射向她,一字一顿的问:“她、在、哪、里!”

three?不就是晏紫瞳身边的那个家伙么,晏紫今天还不经意的提起,已经两天没见那家伙了,原来是那家伙告的密呀!

宋秋伊躲在宋致远的身后,有人站在面前,宋秋伊的胆子大了些,忍不住为晏紫瞳鸣冤辩驳。

“二少爷,您当初那么伤害紫瞳姐姐,现在倒来管她人在哪里,紫瞳姐姐知道你会来找她,所以……她走了,不会回来了!”宋秋伊冲口便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撒谎是不对的,宋致远突然转头脱口而出:“晏姑娘不是说要去散步,一会就回来,你怎么撒谎,你……唔唔……”

宋致远的嘴巴被宋秋伊紧紧的捂住,可惜还是慢了。

说出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现在想收回也不成。

犀利的目光,夹杂着利刃锐箭射在宋秋伊的身上,宋秋伊眼不见为净的别过头去,倔强的咬紧嘴唇。

“说,她在哪里?”夜北溟冷淡的问,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额上跳起的青筋,代表着他的耐性不多。

身子骤然抖了几下。

宋秋伊用力吞了好几下口水。

不得不说,夜北溟方才的气势,吓得她差点就失禁,他的脸像会吃人一样。

以前只知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地狱鬼影”,但他平时吊儿郎当,总是嬉皮笑脸、懒洋洋的样子,根本让人无法将他与“地狱鬼影”对上号。

但是在这一刻,宋秋伊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夜北溟的气场,他身上的冷气,将整个茶庄的温度降到冰点以下,犹如接近地狱的感觉。

“我不会说的!”宋秋伊仍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肯有半丝放松。

“不说是吗?”夜北溟从鼻中溢出一声冷哼,下一秒,他右手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残忍的扼住宋致远的脖子,稍稍用力,宋致远的身体被他的手举了起来,宋致远惊恐的发出咦呀的呼救声,双手不停的掰夜北溟的手,双脚绝望的在空气中乱扑腾。

“啊,你放了大哥!”一见宋致远危在旦夕,随时会毙命,宋秋伊慌了神。

夜北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来越yīn鸷,无动于衷的卡住宋致远的脖子,再一次吐出残忍的话:“告诉我她在哪里,否则,他死!”

“不要!”宋秋伊颤声惊恐的大叫。

她用力的闭上眼。

紫瞳姐姐,对不起,为了堂哥的性命,我只能……

“她去了阳湖,她说要去那里散步!”

卡住宋致远脖子的手陡然松脱,害怕得浑身虚软的宋致远,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一双有力的长腿,从宋致远的眼前经过,文俊赶紧随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宋秋伊歉疚的扶起宋致远,身子还带着惊恐后的颤抖,满脸的悔恨和纠结:“大哥,对不起。”

宋致远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秋伊,认真的问:“小伊,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刚刚那个人是谁?”

垂下眸,宋秋伊叹了口气。

夜北溟出现了,这件事也瞒不下去了。

她不情愿的开口解释:“你刚刚看到的人,他是第二山庄的二少爷夜北溟,紫瞳姐姐……以前是二少夫人!”

“什么?”宋致远惊讶的睁大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觉得夜北溟有些眼熟悉,原来是前些日子,他出去办货时偶然瞥过一眼。

不过,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晏紫瞳竟然是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的妻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

天哪,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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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今天加一更,嘻嘻……吊了两天,明天肯定见面啦……

重遇4

美丽的霞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映红了云朵,不经意的一缕沿着云彩的边缘照在大地上,一道道金芒霞光万丈。

走在碧绿河水堤岸边的晏紫瞳欣赏着这黑夜前的美景,感叹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虽是如此,风景依然秀丽,令人动容。懒

一手呈保护状的捧着小腹,一边半蹲下身,捡起了路边的一颗鹅卵石,扬手把石子丢出去。

石子在空中划起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随后落在水中,原本平静的湖面,被那颗石子激起了一片浪花,随即,一圈圈涟漪随着石子落下的地方向岸边荡漾开去。

看着湖中一层层的涟漪,就如同她的心湖一样,但是她的心湖,却从来没有平静过。

在她的身后跟着那匹乖巧的马儿,在看到晏紫瞳停步的时候,它就乖乖的站在一旁,低头寻着最爱吃的草儿。

一人一马,映在清澈的湖中,煞是显得凄凉。

晏紫瞳继续沿着湖堤往前走,草丛中有几只青蛙被惊住,连忙跳进水中,听着一声声青蛙跃水的声音,晏紫瞳的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她的笑容映在水中,一些鱼儿趁机溜了过来,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脚步,她的视线往水中望去时,那些鱼儿,赶紧游下水藏了起来。

她低头望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想着还有三个月他或她就要出世了,她的目光就更温柔了:孩子,你一定要很健康、很健康,将来妈妈去了,你要连带着妈妈的份,努力活下去,并快乐每一天。虫

“三小姐,你在这里呀!”three急迫的声音,冷不叮的在耳边响起,吓得晏紫瞳心头一跳,差点落荒而逃。

待听清了是谁的声音,晏紫瞳飞快的翻白眼,担忧了两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晏紫瞳半带揶揄的语气调侃three。

“三小姐想我了?”three调侃了回去。

啐了他一口。

“鬼才想你,只是觉得你不在,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胁,你严重失职,我会惩罚你的!”晏紫瞳板起脸,不给他好脸色看。

“罚我?哼哼……”three哼出声:“都说最毒妇人心,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晏紫瞳软软的开口,声音中已有几分倦意,今天累了一天,她想回去休息了。

“不管我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下次不许再随便玩失踪,否则我一定会用意念控制杀了你!”晏紫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警告。

“我记得了!”three也认真的回答。

摸到了空气中three手臂的位置,晏紫瞳将自个的重量移到他身上一些:“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十向步外的马儿,似乎听懂了晏紫瞳他们的意思,骤然抬起头,鼻子中嗤着气,四只蹄子有力的向晏紫瞳走来,马头不停的在晏紫瞳的身边晃晃。

晏紫瞳好笑的抚摸着她的马头,马儿似兴奋的在她的身上蹭了蹭,旋即乖乖的站立在她身旁。

咦?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怪事了?

“这匹马是……”

“哦,在谭氏马场的时候,我……”晏紫瞳的眼睛亮了起来,闪动着异样的神彩,解释的话,才说了一半,瞳孔中陡然映进了一条挺拔的身形,就站在她回程的路中央,离她只有两丈之遥。

这样的距离,不算长也不算短,却足以让晏紫瞳看清那个人的脸。

半年来,多少次在梦中,她梦见他的脸,手指比划着他的轮廓,并试图在纸上画下他的容貌,皆不成功。

记忆中的样貌,远远都比不上眼前那个人的五官这样清晰。

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她死死的盯着对方瞧,眼睛扫过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想要记住他的样貌。

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还有他的耳朵,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他的束发方式跟以前不一样,显得更有气势了。

她怎么会把他想象成这个样子呢?奇怪了!

不过,这一次,他的容貌真的很清晰,很真切,她欣喜的冲着幻象的人影笑了起来,犹如半年前,她与他没有芥蒂时在一起的笑容一样。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只是她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幻象,与以前似乎不同,以前的眼睛总是无神的,眼前的这个幻象,眼睛里透露出某种光芒,灼热的投注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

一个幻象而已,怎么会让她突然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正疑惑间,那个幻影突然动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正缓缓的向她靠近。

一阵风吹来,吹动他身上的上好的锦色衣衫,衣袂翻飞,布料在空中呼啦啦的作响。

衣服的声音,响得真实,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幻象一样。

她拧眉,低头自言自语:“幻象也能这么真实吗?”

他近了,更近了。

风卷起他身上的味道,扑入她的鼻底。

她嘴巴动了动,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空气中夹杂着属于他独有的男性味道,就好像半年前,她靠在他怀中总是闻到的那种味道一样。

她的神色更怪异了。

幻象,能不能不要么真实?

她眼睁睁的看着幻象,在她眼前的一步处停了下来。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投注在她脸上温暖的斜阳,就是样直直的在他的身前站定,她愣愣的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她看到一个惊讶的倒影。

他的手缓缓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的摩挲她的肌肤。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掌心中让她皮肤酥麻的茧子。

她疑惑的看着他。

这感觉太过真实,让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那张性感的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吐出的声音激动得带着喜悦的沙哑:“小瞳。”

他的声音,像是一颗炸弹般,在她的耳边响起,炸得她的耳朵轰鸣作响,头顶冒烟。

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

她美丽的杏眼倏的瞠大,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高大的人影。

那张脸,太过真实,还有他有意拂过她鼻尖的气息,她颊边他温柔抚摸的手掌,都提醒着她一个事实。

是他,是他……夜北溟。

他……居然找到她了。

惊吓令她倏的倒退了两步,心头荡起巨涛骇浪,几乎将她淹没,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见了鬼般的瞪着他,小脑袋猛摇。

“你……你……你不是夜北溟,一定不是!”她结结巴巴的冲着眼前的人恐惧的喊着,节节后退。

夜北溟的双眼盯了盯空了的掌心,刚刚还乖乖的站在他面前的人儿,盯着他的模样像见到了鬼似的。

他的眼睛如同猎人看到了猎物般,紧随着她不放。

他找到她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的让她从他的身边溜走。

半年来,每天晚上,他都要念她的名字一千遍才能入睡。

几乎每天都在找她,听到有一丝她的消息,他就会飞快的冲上去查探个清楚,看到与她相似的人,他也会失控的冲上前去,非得将对方的脸看个清楚,确定不是她,他才会失望的方开对方,为此,他多次被人骂作“神经病”。

他是神经病,因为太过思念她,所以才得了神经病。

多少次的绝望,只因心头仅余的一丝希望,所以他从来没有放弃。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再一次见到了她。

当three远远的带着他来到阳湖边,当他远远的望见了她熟悉的身影、巧笑倩兮,当他的目光沉痛的望着她的小腹,当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看见他的时候,他心头的弦,当的一声崩断,半年的思念,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看见她也看到他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中溢满了浓浓的爱意。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终于,他靠近了她。

她惊恐的从他的身边逃开,让他的心受伤的裂开了一道口子。

她说他不是夜北溟?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拉大,双腿向她移动,在她的身子差点掉到河里之前,猿臂一伸,把她捞进了怀中,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伤不到她,也让她无法逃脱。

邪魅的眼眸,透露出猎人的精光,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慵懒的字语:“逃家的娘子,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xiōng膛,还有他手臂上让她熟悉的味道,都在向她预示。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所有的话,哽在喉咙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当她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欲挣脱他的手臂。懒

她哪敌得过夜北溟的手劲,他轻易的就将她拉扯了回来,让她与他面对面的对视。

深邃的黑眸,把她的狼狈全看入眼中,手臂的力道,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放松,不肯放她离开。

“放开我!”她终于开口,吐出的三个字却是拒绝。

他脸色微沉,霸道的将她搂进怀中,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与她对视,性感的薄唇落下,刚要落在她的唇上,被她用力转开下巴躲避他,他的唇只落在她的颊边。

愣了一下,夜北溟并未在意,唇沿着她的粉颊向后,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她战粟了一下,微愠的转过头,双眼愤愤的瞪着他,他笑,嘴角扬起yīn谋得逞的笑容。

“你终于正视我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两只黑洞,将她深深的吸引住,他比半年前的气势更逼人,动作更霸道,而且……更无赖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那双带着强烈压气势的目光下,那些所有的勇气瞬间化为灰烬。虫

强硬的别过头去,她吐出自认冷淡的声音:“你来做什么?”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也未发觉的颤抖。

温热的指腹,沿着她的颈部曲线,来回挑.逗的轻拂,热热的呼吸不停的吹在他指腹拂过的位置,让她感觉酥酥麻麻的,她有了一种想要抗拒却又不想让他停下的矛盾心理。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让她听清楚:“当然是来找你!”

大手向下,极致温柔的摩挲她圆滚滚的肚皮,每一下都充满了怜惜与溺爱,低沉的声音又落在她的头顶:“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

这两个字,是晏紫瞳的致命伤。

她豁然激动的推开他,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警戒的瞪着他,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脸上的冷淡和漠然:“我和孩子,都跟你无关,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庄主,不该到这里来的!”

他的目光深深的瞅着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她想要躲开,但是没他的力道大,躲不开只得作罢,一双眼睛仍然倔强的不看他的眼,只怕与他对视,她会迷失了自己。

“你和孩子,怎么可能跟我无关?你是我的妻,你腹中的是我的孩子!”他霸道的宣誓。

泼墨般的眉毛深皱起,不满她总是躲避他的目光,他抬手托住她的下巴。

她的心里,现在正经历着惊涛骇浪,半年后初见他的惊喜几乎淹没了她,鼻子酸酸的,若不是她努力控制,早已经落下泪来。

半年了,她看到他了,终于看到他了,让她更加欣慰的,是他的心里还有她。

虽然如此,有些事情,不能改变的,永远也改变不了。

在他的身边,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

柳千莹是个好女孩,又是他的初恋,他现在在意她,只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才会找她的吧?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皮,佯装冷漠的望进他的眼底:“我当初进山庄,只是因为想要有一个地方落脚,现在我已经的到了更好的依靠,我当然不再需要你了,至于孩子,更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字字冷漠。

不关他的事?他拧眉:“小瞳,你胡说什么!”

她咬牙,脱口就冲他吼道:“我说,我现在有了别的男人,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你死心吧,我……”

听了她的话,夜北溟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愣了一下,片刻间,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邪魅的眸子含笑的盯着她倔强却越来越心虚的脸:“我的小瞳,你所有的行动都在我的观察范围中,再说了……”

他暧昧的气息拂过她的耳:“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们每天都睡在一起,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一起,我全知道!”

热气瞬间袭遍她的全气,小脸迅速火热得滚烫了起来,呼吸也不顺畅,因为那句话,她口干舌燥,恨得牙切切,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懊恼的垂下眼睑,懊悔不该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他。

身为一庄之主,能在二十多年里,将无能二少爷和地狱鬼影两个身份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就说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那点小谎,怎可能瞒过那么精明的她。

她气愤。

这让她不由得又想到他们初识的时候,她就是那么傻傻的被他骗了,然后一点点的掉进他的陷进,失了心又失了身。

她心慌的别过头去,以免自己的心愈掉越深。

嗓子里干涩难忍,她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就算是这样,半年了,我怎么就不能有别的男人的?”

“是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疼她努力为了让他相信而自贬自己时的模样。

幽暗的眸中掺杂着浓浓的深情,在这一刻,他多想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想问问她,在这半年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有多伤心。

她有没有好好的睡觉,有没有好好的吃东西。

她又瘦了,瘦得让他剜心的疼。

他想告诉她,在这半年里,他没有一日不想她,多少个日日夜夜,想到他心疼的难以入眠,每次都欺骗自己,第二天醒来就能看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惜,每次醒来,看到太阳依然升起,但是身边仍然冰凉,依旧不见她的身影,失望和寂寞会狠狠的钻入他的心底。

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害怕她会真的在离开他的这一段时间喜欢上其他的男人。

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心头悬着的大石放下了。

他不敢有太多的动作,但又不敢放开她,就怕她又趁他不小心从他的身边溜走。

经历了一次,他已经悲痛万分、伤心欲绝。

他不想要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虽然她现在抗拒她,但是他想说,以后她不会独自承受这些,有他在身边,她一定会保护她的。

他的表情,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眼睛更是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起了一个人影。

啊,对了,她怎么就忘掉他了呢?假如只有这样才能让夜北溟死心的话,她也只有这样做了,在这之前,她打算做最后努力。

她的情绪平静了些,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他,眸中无一丝波动:“夜北溟,我只想问你,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带你回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脸上透着几分慵懒和气息,几缕顽皮的碎发搭在鬓边,给他那张俊美得妖冶的脸更增加了几分邪魅,让人着迷,特别是性感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坏坏的,能勾起所有女性心底里那本能的邪恶因子。

她也不例外的,又被她吸引住了,好在他们曾经那般亲密,她可以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完全受他的影响,还能保持短暂的清醒。

“如果我不想回去呢?”

“扛你回去!”他半开玩笑的道,目光深幽的扫过她的全身。

假如不愿意跟他回去,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做。

晏紫瞳嘴角抽了一下,笑容不是很自在,一双脚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张妖冶脸上的邪魅眸子,灼灼的盯着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在她的脚刚动了一下,他如影随形的与她保持一尺的距离。

无法摆脱他,晏紫瞳只好使奸招,往three的方向倒去:“我累了,扶我回茶庄!”

three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诡异中,她今天刚要的马儿乖巧的将她与夜北溟隔在两侧,马头转向她,那表情好似在说:主人,我扶你回去。

晏紫瞳几乎感激涕零。

关键时刻,还是畜生更有人性。

娘子,早安!

晏紫瞳是真的累了,所以夜北溟没一再阻拦她,一路默默的跟随着她来到饭庄。

一进了饭庄,文俊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

“二少夫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颤抖得不像样,一双凌厉yīn鸷得杀人的目光射了过来,吓得文俊不敢扑上前去抱晏紫瞳,眼睛里畜满了激动的泪水。懒

“呀,紫瞳姐姐,你怎么把它也带进来了!”马儿一进来,鼻子里就不停的嗤着气,心惊的宋秋伊,赶紧跑上前去,准备将它牵走。

那马儿可不听宋秋伊的话,宋秋伊才刚刚靠近她,马儿那双硕大的马眼就满怀敌意的瞪着她,像盯八辈子仇人似的,骇得宋秋伊不敢靠近它。

“马儿……”晏紫瞳好笑的唤着它,突然觉得一直这样唤不妥,美眸转了转,她温柔的抚摸马脸,慢吞吞的温柔念道:“马儿,你的额头上有块白斑,以后你就叫小白吧!”

众人向那匹通体红,只有额头和蹄子上几块白斑的马儿投以致敬的目光。

可怜的马儿啊,明明是一匹红马,却要叫小白。

被叫成小白,马儿的头静止不动,三秒钟后,马头似听懂了般点了点头。

真是乖马儿!晏紫瞳温柔的抚着它的马脸:“真乖,小白!”

众人的嘴角抽搐。

“好了,小白,现在你就跟着小伊阿姨……”虫

被唤作阿姨的人,立马跳脚的叫了起来:“紫瞳姐姐,我才十七岁!”

晏紫瞳笑了,颇有深意的眨了眨美丽的杏眼:“这匹马儿,顶多五岁不到,唤你阿姨,一点也不为过!”

被晏紫瞳一番抢白,宋秋伊向来娴静的脸出现了裂痕,低着头小声的咕哝了两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就把晏紫瞳手中马儿的缰绳抢了过来,满心不情愿的拉着红马往外面走:“我们走吧,你这只小白,白白白……”她气愤的冲马一声声的讥讽唤道。

小白的鼻子里哼出的气一声接着一声。

天已经黑了下来,路上只剩下稀稀两两的人,到了晚上,这靠近山湖的宋家茶庄便不会再营业了,茶庄里的伙计开始把关上。

晏紫瞳抚着沉重的腰想要上楼去,回头去发现夜北溟亦跟着她的脚步,准备跟着她。

她没好气的回头冲了他一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休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屋内微亮的灯光,映着夜北溟那张完美如斯的俊脸,他的嘴角挑起慵懒的弧度。

“你可以去客栈休息!”她慢吞吞的吐出绝情的话,末了又补了一句:“或者是回第二山庄去!”

咦?文俊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惊讶的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看着,然后将目光询问般的停在夜北溟的脸上,那表情好像在问:难道你没有说服二少夫人吗?

夜北溟投给了他一个杀人似的目光,吓得他赶紧低头噤声,脑袋再也不敢抬起。

垂着眸子,夜北溟平静的吐道:“你是我的妻,你睡在哪里,我当然也要跟你睡在哪里!”

晏紫瞳错锷的张大了嘴巴。

他什么意思?他要跟她睡在一起?

oh,no!

“不行!”晏紫瞳的脑中浮出迤逦的画面,脸一红,严词拒绝:“我现在有身孕,我们不能同房。”

夜北溟意味深长的笑了,暧昧的目光从她从头扫到脚:“我只是想要休息而已,如果你想要有其他方面的要求,我当然不会拒绝!”夜北溟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宋秋伊已经拴马回来,恰好听到这些不堪不耳的话,与文俊一起,两人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之间,大厅内一片死寂。

刷刷几道目光均颇有深意的向晏紫瞳的身上探来。

看那些人的目光,猜测得出来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晏紫瞳这样一个温温柔柔的好姑娘,心里想的竟是那些龌龊的色.情思想。

晏紫瞳的脸羞得更红了,窘迫得无地自容。

老天,她的形象,在这一刻,全部丢光了。

“你们要么去客栈,要么回第二山庄,夜北溟,今天晚上假如你进我的房间,我保证一定会阉了你!”晏紫瞳一字一顿的说,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夜北溟窘迫了一下,后悔刚刚调侃她的那句话,让他今天得以抱佳人入梦的希望落空了。

“我明天再来。”

······

夜北溟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出了茶庄,文俊飞快的跟随他的身后,热络的开口询问:“主子,我们到哪家客栈投宿?刚刚路上,属下看到……”

文俊非常热情的汇报自己探知的情况,想要找一家比较不错的客栈下榻。

跟着夜北溟出来这么久,他的生活档次也提升上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两个一起去投宿?”夜北溟头也不回的冷淡回答了一句。

文俊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凉水,紧张的追上去,哭丧着一张脸:“主子,属下知道,您不能抱美人入怀,可是那不关属下……”

不过,他一番怨妇般的言语才刚吐出了一半,夜北溟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怨妇之言:“难道你要我去守着茶庄?”

“守着茶庄做什么?”茶庄里只有一辆马车,银票都在他的身上,马车上并无任何值钱的东西,需要守吗?

夜北溟冷冷的回头瞪了他一眼,眼中的神情似乎在说:跟了我这么久,你变得越来越笨了。

“回去守着茶庄,不要让小瞳离开茶庄,若是明天早上醒来,我看不到小瞳!”笑容可掬的凑近他,用没有一丝危险的语调说出残忍的话语:“你就来做后院那些麦苗的肥料吧!”

咚!的一声,一颗心吧嗒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主子,属下跟了您好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文俊忙不迭的表忠心。

“这会儿,你还不去看着?”夜北溟眼睛也懒得瞄他一眼。

啊?

晏紫瞳要是这会儿跑了,他就要真做麦苗的肥料了!

不行,他不没有活够呢!

可是……

他非常“关心”的小声问了一句:“主子,您明天几点起床?”

“辰时或辰时过后!”

“……”他昨天睡得也少哇,大半夜的就被夜北溟抓起来撑船到江南,这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点,他真可怜。

······

说是辰时才会出现的人,在卯时三刻就已经出现了。

十一月份卯时三刻,天还是黑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推了推站在晏紫瞳门外直打瞌睡的文俊,后者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二少夫人,主子说了,您不能出门半步,请不要为难……”

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夜北溟冷森的声音出口:“你可以走了!”

“咦?主子?”文俊感动得快哭了,一整晚,他打哈欠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一直想着夜北溟什么时候来接他的班,这不……人就来了。

“不想去休息的话,你……”黑暗中夜北溟淡淡的声音,就要为文俊安排下一个任务。

“想想想想,属下真的想去休息了!”他嗒拉着耳朵,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滚吧!”

“属下这就滚,一定滚得您看不见!”说滚就滚,转身便往楼下奔去,兴奋的步调很是轻快。

黑暗中,视万物清晰的夜北溟,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旋即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入鼻便是一阵属于她的清香。

晚上他睡不着,脑海里、眼里都是她的影子,禁不住思念,便早早的赶来见她。

在黑暗中,他准确的找到了床榻的位置,然后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顺手把一个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

睡梦中的晏紫瞳呓语着不知道咕哝着什么,身子下意识的向热源靠近去,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闻到安全的气息,更加贴近他,然后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安静的睡去,鼻尖下一秒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动作,很自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愣了一下,黑眸中,他幽暗的眸子闪动着妖冶的光芒,盯了沉睡中的她半晌,动情的在她的额际吻了一下,再把被子为两人拉好。

都说,春困秋乏夏无力,冬日正好眠,都是需要人睡觉来解决,所以说,人哪,睡觉是天下间最重要的事情。

······

茶庄很热闹,半天的生意已经很火,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谭宗霖在辰时过后就已经来茶庄里蹲点。

宋秋伊看着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一双眼睛却总是往门外瞧。

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夜北溟和文俊两个人没有来客栈,是不是代表他们不会来打扰晏紫瞳了?

既然夜北溟大老远的来找晏紫瞳,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让她还奇怪的是,晏紫瞳每天辰时刚过就会起床,可是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有起来?

难道……她被夜北溟他们给劫走了?

她心里一慌,抓起一名伙计,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了他,指了一个桌子的位置嘱咐:“这是那一桌的茶,你先送去,我有点事!”

伙计答应着就去了。

宋秋伊一脸死灰的往二楼走去。

推了推房门,推不开,被从内插着。

门被插着的话,是不是代表夜北溟是从窗子外面把人给劫走的?

她的心更慌了,重重的拍门唤:“紫瞳姐姐,紫瞳姐姐,你在不在里面?紫瞳姐姐?”

响亮的拍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晏紫瞳。

阳光刺眼的从白色的窗纸外透射了进来,晏紫瞳脸上的卷翘长睫轻颤了颤,眼皮缓缓张开,刺眼的阳光迫得她不敢睁大眼睛,半眯起美丽的杏眸,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冲门外回应着:“我在,刚睡醒,有什么事吗?”

她揉了揉眼睛,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爽呀。

然她的左手刚伸了一半,便被一个不明物体给挡住,让她的手无法正常伸展。

她的心抽了一下,手掌触到的地方,还有温度,还会动,她连想也未想的便脱口尖叫:“啊……”

门外的宋秋伊听到晏紫瞳的尖叫声,心下一紧,哪管那么多,开始撞门,门刚撞开,便看到一副美男慵懒起床图,微乱的长发披在他的肩膀上,领口因为睡觉的原因,微敞着,露出里面精壮的xiōng膛,他半眯起起,懒散的神态中透出邪魅的性感。

魅惑!

刚冲进来的宋秋伊被这一幕惊傻了眼,用力吞了好几下口水,只能傻愣愣的盯着他瞧。

夜北溟的黑眸稍稍抬起,半垂起眼睑,眸中寒光乍现,性感的薄唇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滚!”声音不大,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宋秋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娘子,早安!”再回头,那张凌厉yīn沉的脸瞬间一百八十度的温柔,眼中的笑容足以让人沉溺。

晏紫瞳的心弦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发了三秒钟的愣,突然很平静的转过身去,在他紧迫的目光下很自然的穿上衣服,末了,她视他为无物般的走向门口。

夜北溟跳下床去抓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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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不安

有力的五指,握住她的手臂,成功的捉住了她,拿捏准确的力道,又不至于会伤了她。

宽阔的xiōng膛,挡在门外,拦住了晏紫瞳的去路。

无路可逃,晏紫瞳的眼中闪过一丝儿光亮,旋即用冷淡的声音问:“你真的想让我阉了你吗?”变戏法似的,晏紫瞳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危险的抵住夜北溟的下腹。懒

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夜北溟眉梢挑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有趣的盯着她强装镇定的脸。

他要不要提醒她,假如她下次还想要威胁他的时候,身体不能颤抖,否则……根本无一丝威胁性。

他邪邪一笑,懒散的靠在门框边,握住她手臂的手指丝毫没有松脱,另一只手转而握住她握住匕首的柔嫩小手。

她的手一颤,差点把匕首丢出去,心突跳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炙热温度,他仅仅只是握着她的手而已,就令她感觉到口干舌燥、心虚不安。

那……她要不要把匕首刺下去呢?

心知晏紫瞳性子的夜北溟,好整以暇的用他带着薄茧的指腹,爱抚的抚摸她的手指,感觉到她下意识的神经绷紧,想要缩回手去,他停止了爱抚,温热的手掌紧握住她的小手,移动她手中的匕首,缓缓的向上,移到他的心口处。虫

那张俊美邪肆的脸,挂着慵懒戏谑的神情,性感的薄唇温柔的吐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不能阻止我要回我的妻,就在这里……”指着心脏的位置,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声音轻得像她耳边的呓语:“只要刺下去,你就自由了。”

只要刺下去,她就自由了。

这句话,像魔音般,在她的耳中不停的回放。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要狠心的刺下去。

她不想看到他再来纠缠她,心里惦记着他,见到了他,她又想躲他。

是不是他经毒医圣手的点化,知道她快死了,想在她生产之前,给她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晏紫瞳,虽不是什么圣人,却也不是小人。

他身边现在已经有柳千莹,柳千莹比她更适合他,她现在离开他,其实是想让他幸福,他与她两个人一起面对她即将的死亡,只会让他的痛苦更加的加深。

长痛不如短痛,要痛,不如现在一次性的痛个干干净净,何必拖泥带水,弄得大家三个月如三十年般难受?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偶尔还能想起曾经他的身边出现过她,就已经足够了。

关于她的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提,那是一个暴点,谁也不知道提到这个问题之后,两个人之间会出现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他们两个之间的对峙,就像是在拔河,平了只是暂时的,时间久了,力量耗尽的人就会出线。

盯着眼前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她的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她狠狠的别过头去,让自己不要再注视他的脸,怕时间久了,她就又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眼看他握住她的手,就要刺穿他的皮肤,他仍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嘴边的笑容似乎在掂量她对他到底在乎多少。

她没勇气面对他,狠心的一把抽回匕首。

“咚”的一声,匕首在地上被甩得老远,孤单的躺在了角度里。

“夜北溟,你够了没有?你又不是女人,喜欢玩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生气的冲他吼。

看着自己被甩开的空荡荡的掌心,夜北溟嘴角的弧度未减:“我亲爱的娘子,你以前是唤我相公的!”

真是够了,晏紫瞳心烦意乱,他到底要闹怎样?她差点就忘了,他是这个世界上,脸皮最厚的男人。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再张开,一双乌亮的眼睛闪动着绝然的目光,声音低沉了下去,认真的说道:“夜北溟,你当真想让我回去?”

立马站正了身体,夜北溟激动的看着她,认真的点头,绝美的妖冶容颜,跳动着蛊惑的光亮:“娘子,只要你开出条件,我一定能做到,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也会去摘给你,只要你跟我回去!”

他说得认真,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张了张嘴,面对这样的夜北溟,晏紫瞳竟是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有一个冲动,差点就脱口而出:好,我跟你回去。

“你真的能做到?”末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当然!”

她垂眸,她又听到自己残忍的声音:“我想要你杀了柳千莹,你愿意吗?”

突然,她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质疑的瞪着他。

夜北溟愣了一下,握住她手臂的手指力道也松了几分。

神色怔愣,他惊诧于晏紫瞳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他闪躲她的目光,飞快的答:“除了这个要求之外,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冷笑。

在他的心里,果然是在意柳千莹的,刚刚的回答,连犹豫一下也没有,几乎是在她刚说完,他就拒绝了她。

很好!

她强硬的扯掉臂上他的手,狠狠的甩开,冷冷的丢下一句:“既然你不愿意杀了她,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xiōng口一阵沉闷,晏紫瞳潇洒的转身向楼梯口走去,走下楼梯之前,她的头回了一下,看到夜北溟仍然站在原地,双眼错锷的望着她。

她迅速转头。

苦笑了一声,在他的心里,他一定会觉得她很残忍、无情,不再像以前那个善良的晏紫瞳了吧?

这样更好,他就可以快快离开了。

她刚下了楼梯,谭宗霖的笑脸已经出现在晏紫瞳的面前,一脸热情的迎接她:“美丽的公主,你终于起床了?”

晏紫瞳被吓得心脏突跳了一下,看到是谭宗霖,她没好气的推开他挡住楼梯口的身子。

“你怎么又来了?”她皱眉。

他怎么就yīn魂不散?

“不想看到我?可是我从昨天你走了之后,我想你想到了现在!”谭宗霖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美丽的小脸道。

油嘴滑舌。

她转身准备去茅厕,谭宗霖亦如影随形的跟过来。

她转身,对上他玩笑的脸,晏紫瞳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对不起,这里是女厕!”

谭宗霖并不记得这些是女厕,一时之间窘迫的白了脸,赶紧退了回去,尴尬的笑道:“我在大厅等你!”

······

当谭宗霖从后堂回来,原本有些吵闹的大厅内,声音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瞅着同一个方向,楼梯的方向。

楼梯上有什么吗?

带着心底里的疑惑,谭宗霖好奇的随着众人的目光向楼梯的方向望去。

顿时,夜北溟那张妖冶带着慵懒的脸,写着蛊惑两个字,但是此时他面色铁青、震怒得几近发狂的脸,又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深不见底的黑眸,yīn鸷的扫过众人,高大的身形,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好像王者出场时那般令人瞩目、威严肃穆。

所有茶庄内客人的眼中,都写满了惊诧与羡慕,个个临危正襟,颤抖着手去端自个的茶杯。

“啪”的一声。

不知道是哪桌客人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声音响彻了整座茶庄,引得其他所有人全向那人投以注目礼,吓得那人缩起脑袋,留下一锭银子不等找零就夺门而出。

夜北溟身上威慑的王者气息,及他周身散发的凌厉煞气,都令人对他产生“只可远观不可渎玩”的心理。

没有人敢直他对视,除了……一个人!!

夜北溟往那个直勾勾,打量的目光盯着他的人看去。

夜北溟从对方微笑的表情中,看到了“敌意”两个字,瞬间眯起眸子,危险的瞪着对方。

谭宗霖微笑的回望住他,脸上没有一丝儿意外与错锷,有的只是久别重逢的戏谑:“北溟兄,十年未见,还记得你的老同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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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看下一章的时候千万别喝水,否则……后果自负。

三人行,必有奸.夫

老同窗?

看着那张微笑的脸,夜北溟皱眉,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十年前私塾中的画面。

眼前的这张脸,瞬间与他脑海中的某一张脸重合,不由得令夜北溟眉头大大的皱起。

“你是谭宗霖?”夜北溟一怔,吐出问句。懒

谭宗霖双手环xiōng,脑袋歪了歪,笑容满面,热情的道:“看到了以前的老同窗,难道你就不觉得惊喜吗?”

惊喜?他看是惊扰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北溟语气不善的问,完全没有一丝惊喜的表情,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了,眼中的敌意更甚。

耸了耸肩,谭宗霖一派轻松的问:“你可以在这里,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当初我记得告诉过你,阳湖城,是我的故乡!”

他当然记得。

就是因为记得,这也是他多次下江南,却从来没有往阳湖城来找人的原因。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紧绷的脸,没有一丝放松,冷淡的语调,足以将人冻成冰柱,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你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夜北溟有一个预感,谭宗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老同窗见面,你至于说话这么刻薄吗?或者说……”谭宗霖微笑的向夜北溟靠近,暗暗提了内力,手指点住他的肩头。

然而夜北溟的动作更快的闪过他的手指,高大的身形,从谭宗霖高出了半个头,在夜北溟强烈的气势下,谭宗霖觉得自己竟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虫

夜北溟哪来那么快的身手。

他派人查过夜北溟,他从未跟任何人学过武,只是一名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当他听说,第二山庄的庄主有多么威严万分、气势天下的时候,他只是嗤之以鼻,以为那是别人夸大其词。

现在发现,他似乎预估错误。

“你是夜北溟?”谭宗霖眯眸瞪着夜北溟,诧异于夜北溟身上那股让人无法接近的气息。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像十年前,他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这一次,换夜北溟笑了。

“老同窗,刚刚你不是还跟我叙旧吗?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认得我了?”夜北溟手指习惯性的转着右手拇指上的斑指,性感的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弧度。

该死的,他竟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两人面对面的对峙,激起的火花,在空中噼里啪啦的作响,连大厅内的客人们,均能感觉到两人身上那股强烈的戾气,纷纷喝完了茶,匆匆的跑去结帐,他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想送命的,只有为数几个胆儿大的,好奇得想看戏的留在了桌边,一边捧着啜饮,一边观望着那对峙二人何时有下一步的动作。

当晏紫瞳回来洗了手,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楼梯口两个人激烈的对峙,她心一惊,赶紧冲过去,挡在谭宗霖的面前,挡住夜北溟眼中yīn鸷的噬人目光。

看到眼前的人是晏紫瞳,夜北溟的脸色缓和,声音温柔的问她:“小瞳,你……”

不等夜北溟说完,晏紫瞳就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谭大哥是我的客人,你不许伤害他,还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夜北溟的眸子危险的半眯。

她的客人?不许他伤害他?

幽黯的眸子,闪动着妖冶的光亮,一瞬不眨的盯在谭宗霖的脸上,后者嘴角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

“小瞳,你知不知道,他……”夜北溟咬牙切齿的就要向晏紫瞳解释。

原本晏紫瞳就已人不耐烦了,听到夜北溟想要解释,她就更烦了,不等他说完,她就冲口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朋友,我自己选择,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强硬得没有一丝儿转寰的余地。

她的眼中有着厌恶。

夜北溟心一凉。

他知道,是他刚刚在楼上的话,伤到了她,所以她在生气,才会听不进他的解释。

但是这谭宗霖,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晏紫瞳是他的女人,可是他还故意接近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总之,他的女人,别人休想碰。

“晏姑娘,你……”听到晏紫瞳为他辩护,谭宗霖略微诧异的望着她。

下一秒,晏紫瞳又做出了一件令在场其他所有人都意外的声音。

她甜笑着转身,拉住谭宗霖的手臂,手指略微僵硬,用热情的语调笑问:“谭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出去走走的吗?我们出去吧……”

“现在?”谭宗霖张了张嘴,意外的问:“现在已经是午膳时间!”

“那我们一起出去用午膳吧!你请我,不介意吧?”晏紫瞳用自认为最温柔的声音笑眯眯的问道。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谭宗霖的眼眸稍稍瞥向晏紫瞳身后那张越来越铁青的脸,谭宗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当然可以!”

他的手反过来抓住晏紫瞳的手,后者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反射性的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一眼瞧见夜北溟注视过来的幽暗目光,晏紫瞳咬牙把手又伸了出去,表情像是死士赴战场时的大义凛然,但她终究敌不过心魔,只握住谭宗霖的食指。

夜北溟原本yīn沉的脸,在瞧见刚刚晏紫瞳与谭宗霖之间小动作的互动时,突然诡异的缓和了起来。

他眯起眼睛,性感的薄唇勾起诡异的弧度,笑眯眯的盯着那两个别扭的人儿。

这一幕,同样落在刘师傅和宋秋伊的眼中,二者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晏紫瞳理所当然的牵住他的手指,谭宗霖有些哭笑不得。

但这已经是进步。

“那我们走吧!”

就这样,谭宗霖用一根手指头牵了晏紫瞳出门,而夜北溟晃动两条长长的腿,也跟在二人的身后。

晏紫瞳的心随着夜北溟的脚步声“怦怦怦怦”的跳动,虽然同谭宗霖一直往前走,她的眼睛,却一直未从身后的夜北溟身上离开。

她以为,出了门之后,他就会离开,回他的第二山庄,从此远离她,却见他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往哪里拐,他也往哪里拐。

到了一家饭庄门口,谭宗霖停了下来问晏紫瞳:“我们在这里用膳,如何?”

“你决定就好!”晏紫瞳慢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整个人心不在焉,满心以为他们进去用膳了,夜北溟该走了吧?

不料他居然也跟了进来。

这下子晏紫瞳心慌了。

谭宗霖带着晏紫瞳找了只有两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热情的送上了一壶茶,殷勤的为二人倒了杯茶,再送上了一块木板,上面的菜单名字皆是刀一笔一画刻下来的:“二位客倌,这里是本店的菜单,不知二位想吃些什么?”

“先让她点!”谭宗霖绅士的用下巴向晏紫瞳努了努。

菜单落到了晏紫瞳的面前,晏紫瞳随便点了个菜,然后谭宗霖又点了两菜一汤,随后把菜单递回给小二,半路却被一只长手接了过去。

夜北溟自己伸手拉了只椅子,坐在两人的中间,一派轻松的端祥菜单上的名字,然后指着菜单上的名字,又点了四道菜,其中大部分都是晏紫瞳喜欢的。

晏紫瞳咬牙,佯装不看他。

“要不我们换一家?”谭宗霖提议。

“好……”晏紫瞳立即点头答应。

他们二人还没刚起身,夜北溟便笑吟吟的讥讽道:“原来谭兄这样胆小,连跟我一起同桌用膳的勇气都没有!”

漆黑的眸子,闪动着诡异的光亮,嘴角含着轻蔑。

脸白了一下,谭宗霖的身子刚刚站起一点,立即坐了回去,冷着脸冲小二吩咐:“照着刚刚我们点的,快点上菜!”

“三位客栈稍等!”小二收了菜单转身离开。

待小二离开,谭宗霖的脸色还是没好到哪里去。

他冷着脸瞪向夜北溟,压抑着火气冷声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夜北溟伸手把筷笼中的筷子拿了出来,一双摆在晏紫瞳身前,一双给自己,最后一双,他稍稍倾斜身子,向谭宗霖靠去,筷子轻轻放在他的身前,夜北溟的眉角稍稍挑起,睫毛半敛,眼波流转间,流泻出慵懒的风情:“谭兄,你可知,我对女人……没兴趣!”

“噗”的两声,正在喝茶的晏紫瞳和谭宗霖不约而同的全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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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晏紫瞳和谭宗霖突然喷水,引得其他桌的客人侧目,两人的脸窘迫的全红了,始作甬者,好整以暇的摸着自己拇指的扳指,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好像刚刚的事情,跟他无关。

一般人,撒谎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些丝儿蛛丝马迹可循,但是这夜北溟的撒谎功夫早已到了登峰造极、无人能及的地步,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眼神儿也未动一下,让人不由得去想,他说的话是真的,进而相信他。懒

晏紫瞳觎了他一眼,在心底里猛翻白眼。

什么叫“我对女人没兴趣”?全是屁话。

八个月前,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所以她相信他是一个可嫁之人。

但是后来哪,她被骗了,而且被骗得很彻底,更甚者,他的嘴里吐出的话,根本让人分辩不出来,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现在回想起来,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不是也只是哄骗她的?

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烦燥!

当着谭宗霖的面,晏紫瞳也不好揭发他。

只是,她不明白,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一庄之主,有着众星捧月的高度,根本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些什么,不由得让她怀疑他的目的。

不对,她突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虫

拿手帕抹了抹嘴巴,晏紫瞳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两个男人的脸上来回探索,声音中透着疑惑:“你们两个是同窗?”

性感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懒散的语调有着轻蔑的味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是确实如此!”

“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这句话是危险的,带着质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谭宗霖。

表情不安了一下,谭宗霖迅速解释:“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跟夜兄的关系!”

晏紫瞳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

鼻子里嗤出气,夜北溟眸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冷光,脸上的表情未变,嘴角的笑容甚是愉悦,笑眯眯的侧过身靠近谭宗霖:“谭兄,既然我们两个久别重逢,我想……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到这里最贵的酒楼,我们两个把酒言欢、彻夜叙旧,如何?”

这一次,晏紫瞳看出来了,夜北溟分明是故意的,他眼底那抹戏谑的光亮,逃不过她的法眼,她太清楚了他了。

谭宗霖警戒的瞪着那张靠近的妖冶俊脸,他眸底慵懒含着蛊惑般邪魅的气息,看到他突然又靠近了一些,谭宗霖浑身鸡皮疙瘩。

什么久别重逢,把酒言欢,彻夜叙旧。

这些字眼,一个一个全透着露骨的暧昧,再观晏紫瞳,一脸的平静,似乎对夜北溟的所作所为见惯不怪。

难道夜北溟,真的是……断袖?

夜北溟的手指故意扯开一丝衣领,撩开一点领口,嘴角的笑容,透露着暧昧的邀请。

嘴角狠抽了好几下,谭宗霖厉声斥责他:“我对你没兴趣!想玩,到其他地方去!”

夜北溟的笑容更深了,拉过椅子靠着谭宗霖坐下。

皱紧眉头,谭宗霖挪过椅子坐远了一些,浑身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夜北溟那双暧昧的眼盯得浑身不舒服。

不一会会儿,菜上来了,晏紫瞳眼不见为净的低头吃菜。

而夜北溟和谭宗霖两个人依旧僵持不下,只见夜北溟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谭宗霖放松的呼吸了口气,以为夜北溟终于肯放过他了,没想到夜北溟手中的筷子突然递到了他的面前,夜北溟的气息就在他的身侧:“这可是你点的菜,来,吃一口!”

谭宗霖嘴角又抽了,一张脸越来越yīn沉,碍于晏紫瞳在旁边,他怕对夜北溟吼了会让晏紫瞳受惊,只能僵硬着脸,咬牙切齿的礼貌拒绝:“这个我不爱吃!”

“我先吃一口!”夜北溟把筷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认真的嚼了嚼,脸上放出赞赏的表情,殷勤的又夹了一筷子:“挺好吃的,来,你快尝尝!”

怒火在xiōng臆中燃烧,谭宗霖咬牙切齿的又拒绝:“我现在还不饿!”屁股如坐针毡。

“你真不饿?”夜北溟认真的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探视他话中的真实性。

硬着头皮,谭宗霖冲口便吐道:“对,我现在还不饿,所以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心里只想夜北溟不要这么殷勤的对他。

手握着板凳,不着痕迹的又将他与夜北溟之间隔了些距离。

夜北溟笑眯眯的盯着他,挪动屁股,与谭宗霖保持暧昧的距离,不少人冲谭宗霖投来同情的目光。

“原来谭兄还不饿!”夜北溟叹了口气:“那我先吃了!”

夜北溟满脸的失望,吃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客气,自己吃的同时,还不忘给晏紫瞳夹。

晏紫瞳吃饱了放下了筷子,夜北溟突然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不一会儿,整桌菜一扫而空,看得谭宗霖目瞪口呆。

谭宗霖用力吞了下口水。

夜北溟看起来似乎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谭兄还饿着吧,不如再叫些吃食!”

“不用了!”谭宗霖弹跳起来制止他,一张脸面如死灰。

让夜北溟喂他?他宁愿让老虎喂他。

突然尖锐的声音,引来了其他桌上顾客的侧目,谭宗霖尴尬的冲众人点头了点头,窘迫的坐回了椅子上,眼睛瞅向晏紫瞳,尴尬的笑道:“刚刚我只是想说,我不饿!”

夜北溟摸了摸下巴,微垂着头,谭宗霖并没有发现他嘴角那yīn谋得逞的笑容。

饭庄里的空气很闷,再加上谭宗霖和夜北溟这两个人互相暗斗,她倒成了旁观者,一时心里不快,站起身欲离开。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随后那只手的主人也站了起来,自然的搂住了晏紫瞳的腰扶她往外走。

“注意身体哪,对了……”夜北溟的嘴里吐出温柔的关心,不忘回头冲谭宗霖邪笑着吩咐:“对了,记得付帐,我和小瞳在外面等你!”

不等谭宗霖回答,夜北溟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就搂着晏紫瞳往门外走去,晏紫瞳不想走,他便半拖着她走了出去,留下谭宗霖招去唤饭庄小二。

到了门外,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晏紫瞳闷闷的xiōng口也舒畅了许多,她大力推开夜北溟,脸板了起来:“夜北溟,麻烦你现在离开,现在是我跟谭大哥在约会,你不要总是……”

“总是什么?”夜北溟半勾起嘴角定定的瞅着她。

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飘至,晏紫瞳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只是想你明白一点,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我只想要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想我的男人,心里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们不适合!”

眼皮微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所以,你觉得他更适合你?”

晏紫瞳违心的点了点头:“对,至少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修长的手指指着她圆滚滚的小腹,淡淡的语调听不起一丝情绪波动:“那孩子呢?”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小腹,防止有人伤害她的孩子,这完全是反射性的动作。

咬了咬唇,握着双手,倔强的扬起下巴,惨白着小脸,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大不了就打掉他!”

骤然,夜北溟脸上风云骤变,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手臂,五指用力的掐住她,用的力道,只让她承受不住。

疼痛钻入骨髓,晏紫瞳蹙眉,拼命忍住那股疼痛。

生气吧,愤怒吧,离开吧!她的心里这样想着。

额头上的冷汗越聚越多,她咬牙趁热打铁的补充道:“反正这个孩子会影响我的身体,我还想多活几年,如果打不掉,我会喝药,将他一点点的化掉,这样我就……”

残忍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血腥和无情,她淡漠的表情,亦同样冰冷。

他们两个人之间,她是第一次将她的病况说出来,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那一瞬间,夜北溟一股火气冲到头顶,怒火暂时压住了他的理智。

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他的眸底一片漆黑,嘴角勾起温柔、魅惑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再说一遍,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2

一股强劲的压力从头顶压了下来,他的声音每一个都吐得极柔极缓,连脸上的表情,也是那般平静若水,说出的话,好像只是平时见面问候那般平淡。

但是,晏紫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狂怒。

她的手臂痛得钻心,他那般狂烈的气势,惊得她不敢抬头,只怕被眼底那抹温柔的冷漠冻成冰柱。懒

她咬紧牙关,忍住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痛得要死,也不愿意吐出一个字来。

一直选择沉默的three,冷不叮厉声喝斥:“姑爷,你是想杀了三小姐吗?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

“就凭你?”夜北溟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顺着方才three发出声音的地方,夜北溟已迅速捉住了three,并成功令three无法对他发出攻击。

“夜北溟,你疯了!”

夜北溟笑,笑得惑人:“是,我是疯了,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疯了,跟这样一个疯子在一起三个月,你是不是觉得是一个耻辱?”

张了张嘴,晏紫瞳愣愣的盯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头动了动,话又咽了回去。

她紧咬住牙关,此刻她不能松口,但是也拒绝再说出那般残忍的话。

她低头怜惜的望着她圆滚滚的小腹,鼻子酸涩难忍,无声的道歉:“孩子,对不起,妈妈不会不要你的!”虫

夜北溟的手指握得晏紫瞳脸色苍白,而晏紫瞳依然紧咬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再吐出。

谭宗霖付了餐费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他脸色微变,立马去拉开夜北溟,把晏紫瞳推到自己的身后,气急败坏的冲夜北溟怒吼:“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有身孕吗?”

“她是我的妻子!”身孕,听到这两个字,夜北溟突然觉得是那样的嘲讽。

突然一个人匆匆走过,不小心撞到了晏紫瞳,晏紫瞳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一瞬间吓得脸色苍白。

撞到了晏紫瞳的人歉疚的连连道歉:“真对不起,刚刚走太快了,没有注意……”

“没关系,没关系!”晏紫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待那人走过之后,晏紫瞳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嘴里庆幸的喃喃自语:“还好没有碰到我的肚子!”

话落,她不经意的抬头,蓦然对上夜北溟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暗黑眸。

而她一连串的反应落进他的眼中,更为他提供了一个消息,晏紫瞳并非是真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她就是……

心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心疼的瞅着她,多想搂她入怀。

晏紫瞳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身子躲到谭宗霖的身后:“谭大哥,我们走吧!”

“你想去哪里?”谭宗霖微笑的问。

“去阳山脚下吧,很近,景色也挺漂亮!”晏紫瞳提议。

谭宗霖自然是没有异议。

“那我们就……”

“我们一起去吧!”谭宗霖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冷不叮的插了进来。

夜北溟满脸兴味,眼中燃起感兴趣的光亮,目光紧盯在谭宗霖的身上,谭宗霖浑身鸡皮疙瘩,脑海中却不忘方才他刚出门看到的那一幕:“北溟兄,我知道你跟晏姑娘是夫妻,可是你们既然已经分开,那么就应当互不干涉的吧?”

狗屁互不干涉。

吐出来的话却是另一个意思:“谭兄,我们两个这么久未见,兄弟我不想这么快跟你分开。”妖冶的黑眸微敛,性感的嘴角勾起慵懒的弧度:“假如谭兄你想回家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不必了,一起去就一起去吧!”谭宗霖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勉强?”夜北溟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问。

“不勉强!”其实很勉强。

“谭兄果然是个大好人!”

谭宗霖的嘴角抽得像抽风。

好人?好人被人欺!

夜北溟的目光紧盯着谭宗霖身后的晏紫瞳,眸子灼得发亮,眼中凝聚着歉意。

他想为了之前的事跟她道歉,他只是太在意她,受不了她这般无情和残忍,完全不像了从前他认识的那个晏紫瞳。

但他错了,现在恢复了理智,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自己怎么会不相信她呢?

既使所有人都变了,他的小瞳,也不会变。

只是伤害已经造成,越迟解释,情况只会更糟,但是……现在她又总跟谭宗霖腻在一起,想要找机会解释,就必须当那天上炙热的太阳,隔阻在他们中间。

他的妻子,谁也不许打她的主意,就是心里想,也不允许!

目光灼灼的凝注晏紫瞳,满满的歉疚和深情,后者眼不见为净的瞥向他处,佯装没看到他似的。

······

夜北溟的手劲,那不是普通的人能受得了的,更何况晏紫瞳娇子娇弱,平时轻轻一碰,也会变得青紫,好久才会消。

一路上,晏紫瞳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碰触自己的手臂,一碰到肿胀的地方,就会痛得龇牙咧嘴的缩回手指,这一幕看在夜北溟的眼中,令他更内疚、更自责。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误会她了。

三个人带了两个水囊,去了阳山山脚下,一路上,谭宗霖刻意避过夜北溟,中间隔着晏紫瞳,岂料这样更合夜北溟的心意。

山脚下,遍布成排的枫树,树叶红透,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甚至有些人一动不动的摆出自认好看的姿势,让人为他们画像。

到了目的地,晏紫瞳觉得口渴:“谭大哥,能把水囊给我吗?”

“好!”谭宗霖掏出水囊,就要递给她,下一秒,谭宗霖脸色变了,用手掂掂手中的水囊,重量太让人怀疑。

掌心一片湿润,把水囊翻了过来,水囊的底部破了个大洞,他的脚边,流了满地的水。

火热的目光注视着晏紫瞳,夜北溟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手中的水囊递给晏紫瞳:“小瞳,喝我的!”

板过脸,晏紫瞳的声音也是平板的:“我不渴了!”

她拒绝夜北溟的靠近。

夜北溟眸子微转,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树林里,这时晏紫瞳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在为游人细心讲解:“在这枫叶林里,有无数三叶草,十万株三叶草中,只有一株是四叶草,假如有人可以找到四叶草,你和你所爱的人,就会幸福终老一生!”

耳边传来three的提醒声:“三小姐,我刚刚看到,是姑爷把谭宗霖的水囊给打破的!”

太过分了!

晏紫瞳脸色微变。

“谭大哥,我有些累了,想回茶庄去休息,今天我们就不逛了吧!”

晏紫瞳至上,何况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着实令人担心,谭宗霖连连点头:“那我们回去吧,呀,我有一个东西落在刚刚的树叉上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谭宗霖匆匆的往刚刚走过的地方奔去。

终于,又只剩下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个人。

气氛压抑得沉闷,晏紫瞳佯装不看他,面无表情的等着谭宗霖回来。

他扳过她的肩膀,托起她的下巴,她没有反抗,眸底毫无情绪,这是她无声的反抗。

“你在生气!”他皱眉吐出了四个字。

她不耐烦的打掉下巴上他的在手,别过眼不看他,冷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我生什么气?”

他叹气,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他,在她的面前,他却从未赢过。

“小瞳,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跟我回去吧!”他几近低声下气的说道,这辈子他没这样求过人。

“夜北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现在跟谭大哥发展得挺好,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她用自认为最冰冷的声音警告他。

心陡然一痛:“小瞳,你非要用这么绝决的方式吗?”

风中,她笑了,笑得炫目:“夜北溟,不是我绝决,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说得还不够吗?”再看向他,眸中已无一丝感情在里面。

“你在说气话!”他肯定这一点。

“我没有!不过……”她垂眸:“倘若要我跟你回去,可以,听到刚刚那位老爷爷的话了吗?漫山的三叶草,假如你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一株四叶草,我就跟你回去,倘若找不到,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找我!”

据她所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阳山上找到过四叶草。

十万株中,只能得一株,夜北溟,我们的爱情,就像是那株四叶草,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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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瞳七个月的身孕哪,要不要肉捏,纠结……谢谢没才没色的神笔和咖啡,安静126的鲜花和咖啡,还有碧绫、小梗、墠裵、言笑颜颜、ミ飄の淚い、颖雪影、小蜜蜂的蜂蜜、暖手_袋、飘伊萧靓的咖啡。

他不能有事1

一路上,晏紫瞳的脸色都不好,谭宗霖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她也只是勉强咧嘴微笑应付一下而已,根本就不算真正的笑。

这个时候,谭宗霖明白,在晏紫瞳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夜北溟。

剩下的一半路程,谭宗霖低首沉思,默默不语,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路。懒

谭宗霖送了晏紫瞳回到茶庄,晏紫瞳鼓起了勇气抬头,冲谭宗霖露出歉疚的表情,为今天利用了他,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今天谢谢你陪我!”

“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随时可以找我陪你!”谭宗霖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晏紫瞳蹙眉,试图向他解释:“谭大哥,有一点,我想请你明白,我……”

不等晏紫瞳说完,谭宗霖微笑的伸出手打了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他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等!”

宋秋伊给客人送了点心之后,头伸了过来,双眼由上到下的打量谭宗霖,表情极为认真。

“宗霖大哥,紫瞳姐姐很漂亮,你也长得俊,照理说,你们两个也算是金童玉女,但是现在紫瞳姐姐的情况你也知道,而且……我听到了不少关于宗霖大哥你的传言,你确定对紫瞳姐姐是真心的?”

毕竟谭宗霖花名在外,虽然宋致远跟宋秋伊解释过,说谭宗霖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虫

但是,她也很明白另一句,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

如果他对晏紫瞳不是真心的,那就称为玩弄,玩弄一个有孕之女是很可耻,不道德的行为。

即使对方曾经是她很崇拜的男人,她也必须要谨慎,更何况,对象是她的好姐妹。

谭宗霖的脸上闪过瞬间的异色,同样抬起认真的脸:“当然是真心的!我知道我有很多负面传言,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传言!”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她心里还是担心。

“谭大哥,我可提前警告你,倘若将来你要是欺负紫瞳姐姐的话,我一定会帮她对付你的!”

谭宗霖微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没问题!”

这边在讨论着晏紫瞳的事情,晏紫瞳本人倒没有多大兴趣,脑海里全是夜北溟凝她在她耳边吐出的坚定承诺:“我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

她只是想为难他,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真的信了,在谭宗霖回来后找她时,他就说要留下来有事情要做,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夜北溟,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心吗?只想让你的记忆里留下的是我最美丽的一面,而不是几近死亡,越来越憔悴不堪的丑陋面孔。

她承认自己很小气,也没有那么坦然,她只是想让自己余下的时间过得更平静而已,不想面对着彼此每天的叹气。

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诧异的回神,文俊看她回过神来,才收手涎着脸微笑的看着她:“二少夫人,你有没有看到我们二少爷?”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模样有些窘迫。

都怪自己不小心在客栈里睡过头了,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以至于他再来找他家主子的时候,却找不见人影,问了茶庄里的人,听说夜北溟同晏紫瞳他们一起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心里急呀,夜北溟要是出了什么事,回去之后,他一定会被厉扬扒皮。

刚出了门,就看到晏紫瞳与谭宗霖一路回来了,看到他们的同时,他立即眉开眼笑,心想着,这下他不用被扒皮了。

然,晏紫瞳和谭宗霖站在大厅里,已经半刻钟了,他站在门外,往他们来时的路看去,望眼欲穿的他,在差点变成“望主石”之前,他收回了神,决定寻问晏紫瞳。

他们是一起出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夜北溟人在哪里吧?

“你们二少爷,他……”晏紫瞳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呀,是不是主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天哪,都怪我!”文俊发挥他良好的发散思维,从晏紫瞳的表情里读到了难言之隐,难道主子在这个时候,遇刺了?“我不该睡到现在的,我回去之后,该怎么向第二山庄里的所有管事还有厉扬交待啊?我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文俊夸张的叫唤着,从柜台了摸了一把水果刀,还真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架去。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微微向旁边斜去了:怎么就没有人抓住他呢?

再回头,才发现,所有人,包括客栈里的客人,全一副看戏的表情盯着他瞧,而他,俨然已经成为了马戏团里的小丑,任人观赏。

连一惯忒有善心的晏紫瞳,也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好戏”。

哼,坏蛋,全是坏蛋,他们是一群坏蛋,看到他要自杀了,居然一个人也不上前来劝他,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太可气了。

他们想看他死,他偏不死,一边慢腾腾的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他还一边自圆其说:“是你们不让我死的啊,看到你们这么多人的面子上,我就不死了!”

呿,自作多情,众人白了他一眼,转过头,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太太太,太让他感觉愤怒了,他们一个个的,就这么想他死?

天已经快黑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二少夫人,晏姑娘,庄主夫人,您就行行好吧,我家主子到底去了哪里?”

身子震了一下,晏紫瞳微垂眸,咬了咬下唇,为难的看着他:“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明天早上若是没有回来,他大概就会回江北了!”

夜北溟的性子,她十分了解。

他虽然很无赖,但却很重承诺。

倘若没有找到四叶草,他是不会再来找她,但是他绝对会努力去争取,所以……今天晚上,他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也许……

她苦涩一笑,也许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刚才的那一见,就当是永别了。

“什么?今天晚上不回来?那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

“你别去了!反正,他不会有事的!”

这倒是真的,夜北溟的武功高强,武林上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谁敢找他的麻烦,那就是找死。

对于想要杀害夜北溟的人,夜北溟从不手软。

“您确定?”他还是感觉不放心,什么事都有例外的吧?

“当然确定,而且,明天早上他若是没回来的话,你也不用在这里等他,明天早上直接出发回你们刚开始来的地方就好了!”晏紫瞳低眉垂首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晏紫瞳的表情这样凝重。

“你不要问了,明天照做就是,只要明天早上他没有回来,你就回到你们前两天来时的地方!”晏紫瞳表情已有几分不耐烦,疲惫的她抚额发出一声痛吟,太阳穴内一跳一跳的疼,鼻尖酸涩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似乎掉进了她的眼睛里,她面无表情的揉了揉眼睛,揉出了一丝水汽,她平静的转向众人,极其压抑心中的痛楚,慢吞吞的吐道:“我累了,想上去休息。”

一双肩膀,无力的搭拉着,不等别人回答,她自顾的转身向楼梯走去。

一群人,奇怪的盯着晏紫瞳异常落寞的背影,从她的背影,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忍得有多难受,甚是让人心疼。

手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步一步,慢吞吞的向二楼走着,晏紫瞳每迈一步,木制的楼梯,便发出承重的“吱呀”声,连楼梯都在抗议她的重量,觉得她是个负累了吧?

二十几阶楼梯,她走得很缓慢,很吃力也很难过。

结束了,结束了,他们终于——结束了!

······

天黑了,晚膳时分已过,在晏紫瞳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抱着被子,双手环着双膝蜷缩着靠在床头,

宋秋伊和刘师傅两个分别来唤两次门,要她出去用膳,她只回应说不饿,将他们打发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窗子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起风了,原本朗朗星空,煞时变得黑暗。

她蹙眉掀开被子下榻,来到窗边打开窗子。

夜空yīn沉,在天际的西侧,一大片乌云翻涌而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不能有事2

第二山庄

在夜北溟执事的半年内,第二山庄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并非夜北溟真正动手去打理,只消他吩咐一声,底下自有人会替他打理第二山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底下的人,不敢吭声,只做好手上的事,才能讨得夜北溟的欢心,这样才不至于被炒鱿鱼。懒

以前第二山庄那些中层的管理人员,平时懒散惯了,夜北溟一上台,一口气炒掉二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一半,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夜北溟,那他们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是以现在每个人都非常勤快的抢着把自己的工作做到完美,让夜北溟挑不出毛病来。

夜北溟执事,让底下那些曾经受欺压的下等丫鬟仆人等纷纷乐开了花,但是却有人高兴不起来。

孟雪雁母子三人,在山庄里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有一点很不好。

就是他们不能再像以前夜天啸在的时候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帐房,孟雪雁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用力敲在帐房的桌子上,头上晃着俗气的金钗、金步摇,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亦同样晃动,一张血喷大口吐出恶劣的尖锐声音:“你说什么?这个月只给五十两,我们娘仨,你们只给五十两,让我们娘仨怎么过活?”

以前,孟雪雁还能仗着夜天啸不甚管他们花钱,再加上她给帐房的管事塞了钱,只要帐房的管事可以遮掩过去的钱,她都可以随便花。虫

可是现在不同了,夜北溟掌事,帐房换了人,此人是夜北溟亲自挑选的,他还把所有的帐目全部过了一遍,不管管事动了什么手脚,夜北溟都能看得出来,此管事在夜北溟强势的压迫下,别说是方便他人了,就是中饱私囊,他也不敢。

夜北溟抓住限他所有的私穴,料定了他不敢拿第二山庄的钱胡来,所以才会放他在这个位置上。

所以说,夜北溟何止是精明,简直是惊骇,若是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他会让你这辈子都喘不过气来,即使到了yīn间也不得善终。

曾经,一个跟他共事的人,抱着饶幸的心理,不顾他的劝阻私自挪动第二山庄的资产,结果……一夜之间,那人挪动的资产回来了,可是那人……却不见了,那人的家人,曾经想要闹,结果那人的家人,被官府抓了起来,判决下来,要关十年才放出来。

夜北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也是一个随时可以了结人性命的魔鬼,是以第二山庄的人,皆战战兢兢,深怕惹得他不快。

不是怕自己被炒,而是怕……消失!

对于孟雪雁来说,夜北溟就是一个杀了她幸福生活的刽子手。

面对孟雪雁的逼迫,帐房的管事脑海中回想起夜北溟似笑非笑、温言戏语却字字陷阱令人惊悚的模样,立即坚定了信念:“三夫人,庄主有令,雪苑这个月只有五十两银子!如果三夫人不满的话……”

帐房的管事,非常平静的从桌子里拿出了一张纸出来,上面是一封逐庄令:“庄主说了,您不签月银单,就要签这张!”

孟雪雁气得红唇发抖,脸白了一下,心一横,抬笔在领银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赶她出庄?那不行,她的儿子也是夜家的人,这第二山庄的资产,以后怎么也会有她的儿子一份,夜北溟想赶她?没那么容易。

五十两银子嘛,她忍!!

盯着孟雪雁的背影看了好几秒钟,那管事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太好了,瘟神终于走了。

抬头间,发现他的身侧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看清了对方的脸,管事连忙低头恭敬的唤了声:“大总管!”

“嗯!”厉扬也向孟雪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赞道:“方才做得不错,等庄主回来,我会请庄主给你嘉奖!”

喜色挂上管事的眉梢,声音比刚刚更大了:“谢大总管!”

“二夫人那里领过了吗?”

管事点了点头:“领过了,不过这个月枫苑的还没领!”

“我正好要去枫苑看柳姑娘,领银簿拿来,我来签,我给柳姑娘送去!”

“是!”管事连忙送上笔和簿。

在领银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掂了掂管事递过来的银袋,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向枫苑走去。

抬头望了望天,天已近晚。

夜北溟已经离府有数日了,也不知道文俊这家伙,有没有照顾他家主子,若不是因为第二山庄里也有事情要处理,他早就已经跟过去了。

心里正担心着,双腿已经来到了枫苑的门口。

门外的守卫冲他行礼,他点了点头,抬腿进了枫苑。

刚进去,一只灰色的小兔子跳到了他的脚边,巧巧赶紧奔上来把兔子捉了去:“总管大人!”

“嗯,柳姑娘今天怎么样了?”

巧巧垂下眸子,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好,今天苏大夫来过了,说……柳姑娘的日子,恐怕就是这七日内了!”

“七日?”厉扬诧异的张了张嘴,原本不是说还有半月左右的吗?怎么会突然只有七日了?

“对,柳姑娘在庄主离开之后,就很少吃东西,送来的药,她吃了就又吐了,身体就……”巧巧刻意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厉扬眉头蹙得更深了。

七日的话,夜北溟去外面巡视,按照日程,根本不到时间回来。

“是厉总管来了吗?”柳千莹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粗喘中夹杂着几声咳嗽。

厉扬用眼神示意,巧巧会意,拎起兔子离开了,厉扬进去了屋内,径直把银袋放在柳千莹的枕边:“柳姑娘,这是您这个月的例银!”

枯瘦的指捏住银袋,却使不上力把银袋拿起来。

厉扬的眉头深皱了一下。

现在的柳千莹,看起来几乎是油尽灯枯,连拿起钱袋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她,看起来甚是可怜。

她苦笑了一下,满脸愁容。

“厉总管,我想求你一件事!”

“柳姑娘请尽管说,庄主吩咐了,只要柳姑娘您有什么要求,小的一概会为您做到!”

“求求你!”柳千莹眼中满蓄泪水,声音抽咽得沙哑:“求求你,让我最后一次见北溟哥哥一次吧,我怕……我这辈子,再……再也不能……再看到他了!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庄主现在还在外面巡视!”他为难的回答,这个时候他去找夜北溟,很显然并不是明智的行为。

“求求你!”柳千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了下来:“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厉扬犹豫着,看着柳千莹那样可怜的模样,他同情她,心底里不忍了,最后,他敌不过自己的良心,只得点头答应:“好吧!”

“谢谢你,谢谢你!咳咳……”柳千莹激动的话刚说完,蓦地一阵猛咳,咳得肺快出来了,歪头趴在榻边,一口血痰落在痰盂中。

厉扬神色微变,立即朝门外唤道:“小篆,巧巧,你们两个进来照顾柳姑娘!”

小篆和巧巧二人慌张的跑进来,把柳千莹扶好。

吐了一口气,柳千莹已经昏了过去,紧闭着双眼,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柳千莹的大限已至,主子会伤心的吧?

晏紫瞳走了,柳千莹也要“走了”。

唉……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夜北溟找回来,看来他该尽早出发了,否则,以柳千莹现在的身体善,迟了就看不到了。

他不由得加紧了脚步,希望可以早点让夜北溟回来。

······

夜越来越深了。

在宋家茶庄二楼的窗外边上,一道纤细的人影,双眼担心的望着天空。

看着那一大块乌云越涌越进,晏紫瞳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心里期盼着天一定不要下雨。

老天爷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突然一阵哗啦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

一滴水滴打在晏紫瞳的鼻尖上。

不一会儿,大雨滂沱而至。

晏紫瞳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衣袖,凉意袭入心底,身子颤了颤,夜北溟……不会还在阳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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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原来大家是食肉动物哪,听到有肉吃,就跳出来了,咳咳,等着,偶这两天找机会开荤。谢谢墠裵、13650642721、小蜜蜂的蜂蜜、cbaobei、ミ飄の淚い、暖手_袋、没才没色的咖啡。

他不能有事3

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子上,three惊恐的躲在一旁,不停的伸手拉扯晏紫瞳劝告她:“三小姐,您不能淋雨,快从窗边离开!”

只因three怕有水灌进了鼻子里掉进嘴里会导致他的身体会短暂无法动弹,所以他不能暴在雨水下拖她离开窗边。懒

这都要怪那个造他的家伙,非说不能让他变成万能的,所以才会有了他喝水会短暂不能动的原理。

晏紫瞳似没听到般,双眼死死的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一直在沉下。

现在在下雨,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他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可是……现在这么大的雨,若是他病倒了,或是再遇上个什么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事情怎么办?

越想她心里越担心,越想就越不安。

原谅她,这半年以来,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胡思乱想。

她站在原地,不停的来回移动,眉头越皱越深。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不能有事。

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雨伞,她转身就冲出了门外。

“三小姐,你要去做什么?”three大叫,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晏紫瞳走得极快,平时也没看她动作这么快过,咚咚咚人就已经下了楼。虫

three着急的追上去。

“吱呀”一声,晏紫瞳突然打开了门,风雨顿时狂卷了进来,把紧追上来的three给逼退到了一旁。

晏紫瞳撑起手中的伞,把手伸向three:“把手电给我!”

“三小姐,你不能去!”three试图劝说她,她疯了吗?现在外面下着大雨。

“把手电给我!”晏紫瞳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三小姐!”

“你若不给我,我现在就出去,等我出去不小心碰到了意外,我们两个一起死!”晏紫瞳慢吞吞的说着,表情极为认真,不给three任何考虑的余地。

three在迟疑。

等不及three给她回应,心里着急的晏紫瞳心一横,抬腿就要出去,然后听到three立即回答:“给,我这就给!”

three慢腾腾的拿出防水手电筒出来,问了晏紫瞳最后一句:“三小姐,你再考虑一下,这么大的雨,你……”

“不用考虑了!”晏紫瞳一把抢过手电筒,打开灯光,迎着风雨往门外冲去。

风声、雨声、雨水拍打她伞顶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她的脚步声。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泥泞的路上,一道纤细的人影,握着一柄油纸伞,拿着手电筒照着路面,迎着风雨艰难的向前走。

刚出来没一会儿,晏紫瞳就有点后悔了。

这风雨太大了,她握着伞柄的手一直在打着颤,风拍打着伞面,那风力,几乎让她吃不消,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风大到好几次她都差点被风吹倒。

她再怎样也只是个孕妇,力量有限,这样硬支撑着,还没到阳湖呢,她就已经几乎快撑不住了。

突然一个旋风打过来,她惊呼了一声,手中的伞被卷落,没了雨伞的遮挡,一瞬间,风雨无情的打在她的身上,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了个透,手中的手电筒也被她不小心丢在了地上。

雨水打在头顶,灌进衣领,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衣服流到了地上。

所有的恐惧向她袭来。

她怕黑,怕风雨,在这种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是会有雷雨,那雷电就是她的克星,她惊恐的向前望着,雨水太密,能见度很低,而她已经出了茶庄很远,她进退两难时,突然所有的风雨没有了,但是风声雨声还是很近,那雨水似乎是打在……伞上的!

咦?她诧异的抬头,果见头顶不知何时移来了一把伞,透过掉在地上手电微弱的光亮,晏紫瞳看到那握伞之人,竟是谭宗霖。

“谭大哥?怎么会是你?”大晚上的,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她看到谭宗霖很惊讶。

谭宗霖一脸的无耐:“你果然在这里!”脸上满是担心。

夜北溟在阳山寻找四叶草,刚起了雨,他就担心晏紫瞳会去阳山跑去看夜北溟,躺在床上,担心得睡不着,翻滚了几下,一骨碌爬起来,摸了伞,不顾侍卫的阻拦就冲了出来。

刚走到茶庄门口,即看到茶庄的门大开着,他的大脑当场轰了一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猜到晏紫瞳已经出发了,晏紫瞳挺着个大肚子,还往外面跑,难道她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吗?

本来他只是猜测着晏紫瞳可能会去找夜北溟的,没想到真的是他猜中的那样,晏紫瞳就那么在乎夜北溟吗?那个只爱男人不爱她的人?

他迎着风雨猛追了一会儿,果见撑着伞的晏紫瞳正艰难的前进,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看得着实让人担心。

就在这时,一股邪风刮来,吹走了她手中的伞,吓得他赶紧冲上前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她蹙眉,大晚上的,风雨里,谭宗霖要是出来转转,她铁定不信。

“我猜,你是想去见他!”

被猜中了心事的晏紫瞳没有太过的诧异,这是明摆着的事嘛,她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他:“我只是想去看一眼,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只是看一眼?”他不禁怀疑了。

她又点了点头,辛苦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再把伞捡起来,撑起自己的伞就要离开谭宗霖的伞下。

他蹙眉,她一个人撑伞,太危险了。

“你别一个人撑伞了,你想去看他,我送你过去!”

撑伞的手怔了一下,慢吞吞的又把自己的伞给收了,心里对谭宗霖是感激的:“谢谢谭大哥了,改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怎么报答?”谭宗霖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头微笑的看着那张美丽的小脸:“以身相许?”

嘴角抽了好几下,他非要在这个时候,跟她开玩笑吗?

慢吞吞的摸出自己的伞,晏紫瞳就要撑起来。

这么开不起玩笑?

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谭宗霖赶紧解释:“开玩笑,只是开玩笑的,不过,请客总行了吧?”

握着伞的手放了下去,晏紫瞳爽快的答了三个字:“没问题。”

如果这三个字,是回答他第一个问题的就好了!谭宗霖心里暗暗的想着。

风雨依旧很大,有谭宗霖为她撑伞,晏紫瞳走起路来,果然快了很多。

看着晏紫瞳那只只有手指在小的小东西,发出的光亮,异常的刺眼,能照得很远也很亮,谭宗霖好奇的盯着那小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手电筒!”晏紫瞳随口回答了一句。

神奇的东西,他的心里开始嘀咕着,如果这个东西能够拿到他的店铺里去卖,那该多好呀!难道这就是第二山庄时发明的东西?但是他好像没有见过!

他一下子职业病就犯了:“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

“这个呀!”晏紫瞳淡淡的扫他一眼,非常平静的吐出事实:“这个东西,在半月王朝里,是做不出来的,如果你想要拿到它的制造技术,那么可以告诉你两个字:没门!”

太无情了。

两人一路上,就这样东拉西扯,一直向阳山前进。

一路上,谭宗霖都在想,晏紫瞳是个孕妇,又是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他怎么会这么在意她?大晚上的,风雨这么强烈,他连想也未想的就从府中冲了出来,这似乎……超出了他的计划。

阳山越来越近,晏紫瞳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阳山虽说很大,可是晏紫瞳手中的手电筒中有红外功能,在这种夜晚,特别是这种大雨的夜空下,在两千米之内,若是有人的存在,就会发出提醒。

手电筒往山坡上扫了很久,手电筒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雨更大了,晏紫瞳的大脑轰轰作响。

忽地她自嘲的笑了。

原本她还以为,夜北溟对她是真的有情,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原来,一直是她在自作多情。

淡淡的收回目光,她慢吞吞的吐出了苦涩的五个字:“我们回去吧!”

他又骗了她,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特殊的“照顾”方式1

这天早上,晏紫瞳醒得格外的早。

昨天晚上,她从阳山上回来的时候,全身早已湿透,谭宗霖送她刚回到茶庄,风雨诡异得突然停了,宋秋伊已经熬好了姜汤等着晏紫瞳回来。

谭宗霖和晏紫瞳两个人分别喝了姜汤,谭宗霖就回去了,晏紫瞳也乖乖的回去睡觉。懒

一觉醒来,大脑还在混沌中,推开窗子,外面空气一片清新,经过雨水的冲刷,屋外的树叶也格外的亮。

头顶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声音,就好似她前几日刚遇到夜北溟的那日一样,喜鹊也是这样叽叽喳喳的叫着,她惊喜的看到了夜北溟。

而今天……

她自嘲一笑。

这喜鹊大概也是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所以故意发出喜悦的声音是为了逗她开心的吧?

看着外面美丽的风景,及不远处高高的阳山,她的心一路沉入谷底。

结束了,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夜北溟也终于放弃她了。

为什么她觉得心那么疼,还有那么多的不舍,割舍是这么的不易,他才刚离开而已,她就开始想他了。

愿他以后跟柳千莹两个人能过得幸福吧,有着她的祝福,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牺牲她一个人,成全了他们两个人,怎么算怎么值。虫

一阵风吹进来,凉凉的,还残留着昨晚的雨水清新气息。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脸面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此时,太阳才刚刚在天际边露出一丝儿笑脸,温暖的光亮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清凉的温度。

她用力的深呼吸,将所有的不快全部抛诸脑后。

她是晏紫瞳,从来不会被任何人牵绊的,既然以后需要她一个人生活,那么她就必须要坚强,她是不会被打倒的。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

掌心轻轻的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突然她的掌心感觉到肚子动了一下,原来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正顽皮的踢着她的手。

真是调皮的家伙,她低头冲自己的肚子宠溺一笑,甜甜的笑容,甚是醉人。

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感觉到对面的宋秋伊已经打开了门,她挑了挑眉,也走到门边去打开了门。

看到晏紫瞳打开了门,宋秋伊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哈欠的糗相,总算没有再暴露出来。

打完了哈欠,宋秋伊就蹙起柳眉冲晏紫瞳唠叨了开来:“紫瞳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你昨天晚上淋了雨,今天就好好了休息吧,茶庄里有我就足够了!”

不由分说的就把晏紫瞳往屋内推。

晏紫瞳哭笑不得,推开她的手,固执的不愿意进屋休息:“我哪有那么娇弱,你听我的声音,看我的脸色,哪里像是病的样子?别把我当成那种动不动就要躺到就上休养的伤病患者!”

“在我眼里,你就是需要休息的人,就算你不休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休息嘛!”宋秋伊不肯让步,强硬的推晏紫瞳坐到床.上,还动手为她脱去鞋子。

“小伊……”晏紫瞳张大了嘴巴,想要阻止她,但见她这般固执,也只得随她,然后靠在床头上休息:“你太过紧张了!”

宋秋伊立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她纠正:“我不是紧张你,我只是紧张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未来的干女儿或是干儿子呀!”

一想到,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的孩子,要喊她干娘,心里就觉得很爽。

“偏心!”晏紫瞳白她一眼。

宋秋伊的表情转为认真,她盯着晏紫瞳的眼睛,认真的问:“紫瞳姐姐,昨天晚上,你为什么突然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谁大半夜的没事顶着风雨出门去散步,除非脑子进水了,昨天没来得及开口问,今天她要好好问个明白,主要是晏紫瞳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下次再这样,谁还能再救她?挺着个大肚子,说不定晕倒在路边,那可就是一尸两命。

趁着这会儿,宋秋伊打算给晏紫瞳来个机会教育。

瞥了她一眼,晏紫瞳略一沉思。

“我是去阳山了!”晏紫瞳淡定的开口,这件事情,已经是过去式,再瞒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她也不打算瞒宋秋伊。

“阳山?”宋秋伊不淡定了,声音陡然拔了个尖,手掌马上摸向晏紫瞳的额头:“你也没发烧了呀,你去阳山做什么?”

又白了她一眼,晏紫瞳拍掉她的手:“你才发烧了!”

“既然你没发烧,大半夜的跑去阳山做什么?”

咬了咬牙,晏紫瞳叹了口气,还是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秋伊,末了她淡淡的补充了一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到江北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晏紫瞳刚一说完,宋秋伊一下子气炸了肺:“你昨天大半夜的跑去阳山,就是去见那个负心汉?紫瞳姐姐,你一直挺聪明的呀,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傻?你有没有想过,昨天晚上你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为他做了什么,你这样……”

晏紫瞳伸出一只手打断了宋秋伊的教训,慢吞吞的接住了话尾:“小伊,你没有爱过,假如你爱过的话,就会明白那种痛,你的行为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不过现在好了,雨过天晴,我也已经死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真的?你确定二少爷,真的已经回去了?”宋秋伊心里嘀咕着。

前一刻,她还骂夜北溟是个负心汉来着,后面她就觉得夜北溟不像是那种人,以前夜北溟待晏紫瞳有多宠爱,甚至为了她,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那是全庄人都可以见证的。

现在,夜北溟突然变成了负心汉,着实让她觉得不太可能。

望着晏紫瞳眼中闪过疼痛的神色,宋秋伊赶紧住了嘴,挥手打着哈哈:“就当我没问过,我下楼去开门,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听到了没有?”宋秋伊一副命令的口吻。

晏紫瞳淡淡一笑,心中甚是安慰,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你赶紧去开门吧,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会有许多客人的!”

“嗯,你好好了休息!”拍了拍她的手,宋秋伊转身一溜烟的飞了出去,深怕一个不小心,留下来会触痛晏紫瞳的伤口。

受情伤的女人,不好惹,也惹不起哪,要是触动了泪泉的开关,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坐在床.上不舒服,晏紫瞳挣扎着爬了起来,依旧穿上了鞋子,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台阶之上,晏紫瞳耳洋的听到宋秋伊已经去了后台拍刘师傅他们的门,然后又飞也似的跑去开门。

在宋秋伊打开第一扇门时,晏紫瞳扶着楼梯的栏杆,方才踏下了第一阶台阶。

宋秋伊在打开第二扇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门外,就这么一打开,陡然一个东西,趁势跌了进来,吓得她跳脚尖叫了起来。

地上一个人,缓缓的爬了起来,一身的狼狈,依稀可见一张俊美的脸上,妖冶得发红的眼睛盯着她。

宋秋伊惊魂未定的拍了拍xiōng口,以为是某个乞丐坐在门外,想要将人扶起来,略一打量,才发现眼前这个浑身狼藉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晏紫瞳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楼下,蹙起蛾眉向门边走来,一双眼睛盯着宋秋伊奇怪的表情。

宋秋伊睁大了眼睛,终于认出了地上的人是谁,手臂拉得长长的,手指指着夜北溟那张狼狈仍不掩他俊美的脸:“二……二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北溟没有回答她的话,满脸通红的坐在地上,性感的嘴角扯出慵懒的邪魅笑容,冲晏紫瞳笑了笑。

即使他现在是如此狼狈,却依旧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卓绝气势,然后举起藏在衣袖中的一株被雨水打得焉掉的一株四叶草:“小瞳,你看,我找到了!”

心尖一痛,晏紫瞳张了张嘴巴,还未及开口,眼前的笑脸忽地闪了一下,然后她看到他的身体像枝头的落叶一样,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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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想吃肉滴,明天再来……谢谢飘伊萧靓的十朵鲜花和咖啡,xinyanshouyu的两朵鲜花,还有飘伊萧靓、墠裵、没才没色、沫nn若、ミ飄の淚い、圣诞洋洋的咖啡。

特殊的“照顾”方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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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谭宗霖就兴冲冲跑来了宋氏茶庄,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他以为晏紫瞳跟他之间有希望,但见茶庄内个个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眉峰倏地紧锁。

抓住一名伙计:“发生什么事了?小伊怎么不在?”平时小伊早就已经站在柜台前了,若是看到他进来,还会调侃他两句,今天倒是奇怪了。

“谭老板,小伊在楼上呢,我想,你还是不要上去了!”伙计一脸奇怪的劝慰谭宗霖:“对了,今天刘师傅新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是不是小伊发生什么事了,我上去看看她!”

“不必……”伙计话未说完,本来应该在楼上的宋秋伊手拖着一名大夫从门外闯了进来,那大夫一脸的恐惧,他本来在自家的榻上跟自己的小妾温存来着,硬是被宋秋伊从被窝里拉了出来,yīn影啊yīn影,他以后恐怕都会不举了。

宋秋伊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大夫要上楼,冷不叮的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她气急败坏的冲着挡住她的人就吼:“让开,听到没有?”

不经意的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宋秋伊的火气降了下来,诧异的开口:“宗霖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小伊,你不是在楼上吗?”

楼上?

唉呀,现在楼上的人最重要,一时之间难以解释清楚,重重的叹了口气,用镇定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解释:“宗霖大哥,不管现在有什么事情,以后我们再说,我现在要救人,十万火急!”http://

宋秋伊推开他,拉扯着大夫拾阶而上。

十万火急?救人?难道是晏紫瞳出事了?

神色一凛,谭宗霖立即尾随在宋秋伊身后追上去。

拉了大夫,直接推开晏紫瞳的房门,宋秋伊焦急的把大夫推进去,一边哇哇的劝慰晏紫瞳:“紫瞳姐姐,我把大夫带来了,你不要再担心了!”

榻上,夜北溟紧闭着双眼安静的躺着,俊美的脸红得不像话。

榻边,晏紫瞳跪坐在地上,双手紧握着夜北溟的手,趴在榻边,不停的呼唤榻上的夜北溟,她的心像是被万根针扎着似的剧疼。

夜北溟紧握成拳的手中,还握着那棵他千辛万苦找来的四叶草。

晏紫瞳没有哭,只是紧紧的握着夜北溟的那只手。

昨天晚上,他没有离开阳山,他真的找到四叶草了,昨天晚上……她还误会他离开了,都是她不好。

一想到今天早上,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就被震惊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北溟,那么脆弱,那么……让人心疼,当他深情的对她吐出那句“小瞳,你看,我找到了!”的时候,她就已经崩溃了。

原本,她只是想她一个人痛,其他人幸福就好了,夜北溟的所做所为,让她深深的明白,他是真的爱她。

她放弃了,不会再对他说让他离开的话。

他在她的眼前昏倒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杀了自己,是她让一个那么高高在上的第二山庄庄主和地狱鬼影变得这般狼狈,她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头很烫,很明显是昨天晚上下雨没有跑去躲雨才导致的。

然后,晏紫瞳疯了一般的抓住他的手一遍一遍在他的耳边呼唤:“相公,相公,我跟你回去,你不许有事,听到没有……”

一声声唤,她的声音早就已经哑得不成声,还一直坚持在榻边唤他。

宋秋伊心疼的拉开晏紫瞳,遭到晏紫瞳的剧烈挣扎。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晏紫瞳疯了一般的爬回榻边,双手与夜北溟的手紧紧的握住:“我要一直在他身边!”

大夫站在一旁,表情因为不能替夜北溟把脉而显得窘迫。

叹了口气,宋秋伊关心的低头在晏紫瞳耳边软语劝她:“紫瞳姐姐,二少爷他发高烧了,你不让大夫为他反脉,大夫没有办法开药方,紫瞳姐姐,就暂时放开他一会儿,让大夫救他,好不好?”

迷茫的眼抬起来,五指用力的抓住宋秋伊的手:“他会没事的?”

“对!”宋秋伊温柔的安慰她,冲她露出善良的笑容,缓缓的把她起身,让大夫得以为夜北溟把脉。

刚搭上夜北溟的脉,那大夫骤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出去。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啊,大夫!”宋秋伊慌张的去扶起大夫。

慢腾腾的爬起来,大夫抹去嘴角的一丝血水,不服输的走到夜北溟的榻边,硬是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股冲力,与此同时,再一次弹起大夫的手。

大夫眯眼。

他就不信邪了,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自己的手搭在夜北溟的腕上。

这一次,夜北溟没有再将他的手弹开。

大夫探了又探,抬手到夜北溟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再拨拨他的眼皮,扒了扒嘴巴看他的牙齿,眉头皱得很深。

“大夫,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您赶紧开药方,我立即跟你一起去抓……”

药字还没有出口,大夫即打了个手势打断了她:“不,他没有发烧!”

“没有发烧,不可能!”宋秋伊一下子尖叫起来,手指着夜北溟的脸,指出铁证:“你看他的脸红成了那样,还有他的额头,烫得都可以把饼子放在上面烤熟,怎么可能没有发烧?”

“但他确实没有发烧,他的脉相……很怪!”大夫蹙起眉毛,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北溟那张发红得诡异的俊脸,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脉相很怪,明明就是你无能,庸医,庸医!”

大夫脸一白,愤恨的转身离去,连药箱也忘了拿。

晏紫瞳的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夫的话犹在耳边,令她如遭雷击。

不是发烧,他却昏过去了,她到底怎么办?

大夫跑了,晏紫瞳重新回到了夜北溟的身边,字字声嘶力竭的呼唤夜北溟,声撕人心:“夜北溟,你这个懦夫,快点醒来,听到了没有,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晏紫瞳的声音穿透宋秋伊的耳,惹得她鼻子酸酸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站在门外的谭宗霖,亦同样默默的站在门口,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也没有迈进门坎一步。

茶庄里的伙计咚咚的爬了上来,讶异的来到门口,冲门内喊了一声:“晏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宋秋伊走了过来,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红着眼眶低声警告他:“紫瞳姐姐现在谁都不见!”

“可是门口那个人说了,指名要见晏姑娘,一身黑衣服,头上还披了个黑色的头盖,怪吓人的,这样的人不好得罪呀!”

反了,这里是宋家茶庄,不是妓院。

“我去会会他!”宋秋伊生气的说了一句,甩头往楼下走去,伙计也赶紧跟了上来,以免出了什么乱子。

这是一个会让人害怕的人,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衣裹着,头上披着黑色的头盖,遮住了他大半的脸,能看到的,只是那双锐利的眼,挺直的鼻子和一张一阖的嘴巴。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宋秋伊的心似被冰柱撞了一下,疼且冷。

仗着身后有两名伙计在,宋秋伊胆儿大了些,抬起下巴冷冷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要见晏紫瞳!”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柳眉倒蹙:“紫瞳姐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是她妹妹?”男人的声音似在询问,好似有些不确定似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

被他的目光扫过,就好像冷风扫过一样,宋秋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手臂上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很好!”

“……”好什么好?

那男人黑长的衣袖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非常难看的手,手指崎岖变形,皮肤黑不溜啾,白一块青一块,手指里捏着一个与他皮肤一样黑的小木盒递给了宋秋伊。

宋秋伊鬼使神差的接过。

然后听到那个中年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把这个给夜北溟服下,他才会好!”

呃……

“这是什么?”

“一个可以救人的药,记住,一定要把这药给他吃,否则,他就是神仙也难救!”

大夫的话犹在耳边,她不禁怀疑起手上那盒子的作用。

“你是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罩头的布下,却依旧看不清五官,神秘得让人惊悚。

特殊的“照顾”方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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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那个中年男人的话,宋秋伊跑遍了阳湖城所有的医馆,把所有的大夫全部请了一遍,如她所料,那些大夫,果然没有一个知道夜北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晏紫瞳自责、内疚得伤心欲绝的时候,宋秋伊拿出了那个中年男人递给她的黑色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让人看了就恶心的黑糊糊的药丸。

她亲自倒了杯水,端到夜北溟的榻前,嘱咐晏紫瞳把夜北溟的身子抬起来,她好给他喂药。

“那是什么东西?”晏紫瞳的双眼怀疑的盯着宋秋伊手上的药丸。

她总不能说,这个东西是路人随便塞给她的吧?晏紫瞳一定不信,而且还不会让夜北溟吃下那药丸。

眼睛转了一下,宋秋伊随口撒谎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救命药丸,就算不能治他的病,也能保住他的命!”这个时候,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那么暂时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最终晏紫瞳选择了信任她:“我相信你!”

宋秋伊的心快垮了,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晏紫瞳握着夜北溟的手松了些,腾出一只手把夜北溟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接过宋秋伊手中的水碗。

宋秋伊颤抖着手把药递了出去,伸出去一半想缩回来,那药已经被晏紫瞳接过。http://

她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在昏迷中把那颗黑以的药丸吞了下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夜北溟,屏息的看着他的反应。

心里嘀咕着,希望不会有事才好,否则,她一定愧对晏紫瞳,以后再也没脸见她了。

把碗递了回去,双眼死死盯住夜北溟的宋秋伊没有接碗。

晏紫瞳狐疑的眯眼:“小伊,你怎么了?不会是药有事吧?”晏紫瞳何其聪明、何其敏感,宋秋伊的神色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心虚的垂下头,宋秋伊猛咳了两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心虚的结结巴巴回答:“没有的事,这药是真的!”

这么一会儿,夜北溟没有毒发的迹象,就说明那不是毒药,她算是松了口气。

夺过晏紫瞳手中的空碗,宋秋伊心虚的转身,声音紧张的打着哈哈:“那个,你先在这里照顾二少爷,我下去看看茶庄的情况,一会儿我再上来。”

说完,宋秋伊一溜烟儿逃离了房间风,深怕晏紫瞳再两句逼问,她就会全招了。

心里只是祈祷着,那药一定要有效,一定要有效啊。

宋秋伊刚出去,一直守在门外的谭宗霖急走两步跟在她的身后。

“你刚刚给晏姑娘的是什么药?不是你们家祖传的什么灵丹妙药吧?”谭宗霖质问她。

两只耳朵开启自动蔽音功能,宋秋伊双脚不停的往前走,嘴里心虚的咕哝:“我好忙,我好忙,宗霖大哥,你先回去吧好不好,午膳时间已经到了,谭伯伯和谭伯母一定在等你用膳,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家佣人在往茶庄的方向来了!”

“忙不是借口!”谭宗霖紧追在她身后,她越是逃避,佯装没听到他的问题,她的话就越不可信。

“唉呀,反正我不会害他的就对了!”宋秋伊不得已只好冲他解释道,再被他追下去,这话铁定被晏紫瞳听到。

“真的?”

“当然是真的!”宋秋伊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看谭宗霖那紧张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宋秋伊不由得双手环xiōng站在谭宗霖的面前,一双眼睛将他由上打量到下,再由下打量到上,眼睛细眯了起来,嘴里啧啧出声。

双手摊了摊,一双眼睛奇怪的盯着自己的衣服,没什么不妥的呀。

“你在看什么?”他板脸问她。

“宗霖大哥,你可疑哦,现在二少爷回到紫瞳姐姐身边了,你还是赶紧收心吧,别越陷越深!”原本她还以为谭宗霖对晏紫瞳只是因为她的聪慧所吸引,所以暂时对她着迷,不过看谭宗霖这么对晏紫瞳的事情上心,她就觉得太不寻常了。

而且……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谭宗霖又怎么会跟晏紫瞳一起从外面回来呢?

太可疑了!所以,有些事情她可是早些提醒他,虽然事实很残忍:“紫瞳姐姐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二少爷,所以,不会喜欢你的!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紫瞳姐姐更适合你的人!”

被戳中了心事的谭宗霖脸色一阵苍白。

宋秋伊的话,更像是一只戒尺,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敲在他的心头。

他对晏紫瞳真的动心了吗?不,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怎么会这样的?

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苍白着脸,矢口冲宋秋伊反驳:“你说的我知道了,今天还有一个客户要见,我先走了,你忙吧!”

不等宋秋伊赶人,他已经先走了。

盯着他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宋秋伊脸垮了下来。

不会吧,又是一个痴情种。

她的头又忍不住同情的摇了摇。

喜欢上晏紫瞳,是非常快的,晏紫瞳身上总有一种魔力,能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平静、安心,她的笑容就是男人最大的杀伤武器,可惜……多情总被无情伤。

晏紫瞳虽然平易近人,待任何人都一样好,可是她的爱,很难给人,且给了一个人,就不会再给另外一个人,因为她有感情洁癖。

所以注定那些不被她喜欢的男人,都要被她所伤。

只希望谭宗霖现在还没有陷得很深,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拔出来了。

······

宋秋伊给的药,果然有效,傍晚时分,夜北溟的烧终于退了,脸变为了平常的颜色,呼吸也正常了,宋秋伊分外执勤的又请了大夫来,证实夜北溟的脉相已经平和,很快会醒来,晏紫瞳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了下为。

然后宋秋伊又十分执勤的为晏紫瞳端茶送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晏紫瞳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秋伊,诧异于她非同寻常的殷勤。

当然是为了赎罪了!

不知道是什么药就乱给夜北溟服用,要是夜北溟死了,她一定是罪魁祸首,还好老天爷保佑,那药是真的,不过……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她现在还是表现得好一点,待以后发现了不良后果,她自个良心也过得去了。

当然了,像这种自私的借口,她是不能让晏紫瞳知道的啦。

“我哪天不勤快了?每天比别人起得早,比别人睡得晚,我多不容易呀!”她胡乱的说着。

晏紫瞳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算是信了她的说词。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把东西吃了,还有一些粥,在门外炉子上温着,待二少爷醒来,你喂她吃吧!”

“好!你去休息吧,谢谢!”晏紫瞳十分真诚的冲宋秋伊道谢。

晏紫瞳那双十分信任又真诚的目光,让宋秋伊心虚的更厉害了,她虚应的笑着,头皮发麻的猛点头,然后从晏紫瞳的房间里逃了出去。

······

夜凉如水,床头一灯如豆,温暖的微弱灯光洒在床榻上,照亮了榻上相依的二人。

昨晚没睡好,又担心了一天,晏紫瞳守在榻边握着夜北溟的手,不小心被睡神召去了魂魄,趴在夜北溟的身上就睡着了。

所以,晏紫瞳也就未发觉夜北溟醒来。

当夜北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xiōng前的那颗毛绒的小脑袋,她睡得很香。

一觉醒来,他不仅恢复了神志,连体力也恢复了,精神似昨天一般。

幽暗得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那颗小脑袋看了半晌,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性感的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

他试图动了动手指,睡梦中的晏紫瞳突然像被别人抢去了心爱东西似的,用力将他的手握住,放在心口处,死命的护着。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睡梦里她也这么霸道呢,果然是他的小瞳。

心疼她趴在榻边,他坐起身,轻松的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身侧。

睡梦中的她,睫毛轻颤了颤,呼吸浊了一下,似乎要醒。

虽然他一直昏迷着,可是她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坏坏的光亮从他的眼角闪过,嘴角噙着邪魅性感的弧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榻上,不至于压到她的肚子。

明媚的大眼睛睁开,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冲他无辜的眨了眨。

特殊的“照顾”方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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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她的脸颊,他嘴角的笑意更浓,她这般清纯无辜的表情,容易让人心生邪恶,想要把她的清纯全部揉碎。

而他……有这个权利。

幽暗的眸子,发出妖冶的光芒,盯在她的脸上,像是两道炽热的光,灼烧着她的肌肤,热得她浑身发烫.靚.女.生.小说

羽扇般的长睫像蜻蜓的翅膀般轻颤了颤。

该死的,两个人夫妻这么久,连孩子都有了,她竟然还会害羞,呼吸急促的她,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气息,看着那张邪魅的脸,她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句煞风景的话:“你醒了?外面炉子上有粥,我去给你盛一些吧!”

夜北溟的嘴角狠抽了好几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看她痛得皱眉的模样,他心里有了一丝惩罚的快.感:“娘子,这个时候说这话,很煞风景的知道吗?”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表情有些尴尬,嘴巴上却不承认自己错了:“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嘛!”

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狠瞪了她一眼,翻身侧躺在她的身侧,大手霸道的搂住她。

“看在你这么担心为夫的份上,为夫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猛翻白眼:“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喜欢耍赖,还斤斤计较?”

转念一想,好想吃亏的是自己才对。

她好好的生活,他来搅了它;生病了,她照顾他;怕他饿了,她想给他弄东西吃。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心虚彻底从她的心底里扫除。

噗哧一笑,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惩罚的咬了一下,气息拂过她的颈子,手指在她凸起的小腹上摩挲着来回游移,引得她浑身战粟不止。

他的气息,他的手指,邪恶的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游移,惹得她的气息又不稳了,被他的气息和指扫过的地方,引发连串的酥麻。

那张俊美得邪肆蛊惑的脸近在咫尺,眼中有着她熟悉的火热,她吞了吞口水,觉得口干舌燥,但他只是抱着她,用邪恶的目光扫遍她的全身,让她的身心备受煎熬。

在他惹得她发狂之前,她一把握住他邪恶的手,抬眼瞪住他,吐出的声音有着连她自己都诧异的沙哑:“你住手!”

性感的薄唇逸出一声轻笑,看着那双含怒含怨的美眸,他眸中的颜色更深了,身体的某处开始叛变,喉中发出低吼,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睨视着身下那张带刺的小脸。

“我可怜的娘子,你不是最喜欢为夫这样的吗?”轻易的挣脱开她的手,他宽厚的大掌在她腰间敏感的地上轻拂而过。

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没有阻止他,红着脸躺在榻上,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他,倔强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额间一缕碎发,妖娆的挂在他的鬓角,俊美如神邸的容颜,只让人看到两个字:妖媚。

他灵活的指,熟练的抽开她腰间的腰带,掀开外衣,从中衣的下摆摸到她嫩滑的肌肤。

她倒抽了一口气,全身抖得更厉害,他的手带着空气中的凉意,刚沾到她的皮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他温热手指的抚摸下,她的皮肤渐渐适应了他手指的温度。

几月未见,他别的东西没涨,倒是邪恶的工夫更见涨了,几下就已经让她的身全臣服在他邪恶的指掌下,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唇随之落下,吻在她的唇上,肆意的勾出她的热情,火热的唇啃吻着她细致的颈子,一路向下来到她的锁骨,把她肩头的衣裳咬开,露出里面洁白细致的雪肌,几近透明的肌肤下,是她纤细的血管,他甚至能看到她红色的血液在流动,更刺激了他的眼。

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大手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热。

她喘息着,任由他带给她的每一分火热,她就像置身于火热中,不能自拔。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蓦然清醒了一下,低头却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除去了她的衣裳,而他的头就俯在她的xiōng前,惹她又羞得满脸通红,忍住那一***令她销.魂的快.感,努力拉回理智:“相公,我们不能这样!”

他自她的xiōng前抬头,充满欲.望的眸子抬起来,火热的望进她的眼底,她又用力吞了下口水。

“怎么?你还想让我离开吗?”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不是啦!”她着急的解释,他怎么这么喜欢误解她的意思呢?“我是说……你昏倒在地,躺了一天,身子还虚着,所以,你现在的身子还不行,那个……呃……”

刚一脱口,晏紫瞳就后悔了。

他眯眼危险的看着她,那张妖冶的俊脸悬在她的小脸上方,逼视那双心虚的水眸:“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他让她说,她就得说呀。

“那个,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跟他这么久,她耍赖的功夫见长不少。

他摸她的脸,诱.惑的露出醉人的温柔表情,声音柔得几乎让人溺死在其中:“小瞳乖,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文俊曾经跟她说过,夜北溟最危险的时候,就是他最温柔的时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真话,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再说了,她刚刚说了,好像蛮伤他自尊的话,要重复一遍,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家宝宝还没生出来呢,她不想一尸两命呀。

鼻尖闻到屋外的粥香,晏紫瞳灵机一动,立即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小手的手指,指了指门外,讪讪的小声道:“那个,外面的粥再放下去,可能会糊的,我把它端进来,你先吃一些吧,这样才能力气!”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大掌揉着她身体的敏感处,惹得她又是一声惊喘,他邪恶的笑道:“娘子是怕我过会儿体力不济,所以现在先让我吃饱了,好有力气的吗?”

她的脸蓦然一红。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也只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才会说出这么邪恶的话来。

虽然她的身体已经背叛,渴望他的抚摸,可是眼前这个夜北溟的脸,看起来好像要吃人一样,她心里怕怕,三十六计,还是逃为上策。

“对呀对呀,我怕你饿着嘛,不如你先喝粥吧!”她努力露出天真的笑容,不让自己的企图表现得太明显。

夜北溟何其聪明,晏紫瞳那点儿小小的伎俩,又怎会瞒过他的眼睛。

他的肚子才饿了一天而已,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饿了半年,大掌拂过她的肤肌,火红的眼睛带着原始的兽性低头睨视着她,嘴角的笑容,邪魅而慵懒,带着强烈的杀伤力:“小瞳,你当真替为肤着想,为夫好感动!”

小手开心的抵着他的xiōng口,作势想要下榻:“感动就好,那你现在让开,我去给你拿粥!”终于可以逃离魔掌了。

他又笑了,像只狐狸,撑在他颈侧的双手,没有拿开的打算,一双眼睛火热的盯着她,欣赏她可爱的表情,心底里禁不住的笑意。

“不过小瞳,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说完了,我就放你下榻!”

刚才说了什么话?

她愣了一下,呐呐的抬头:“我刚刚说什么了?”

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指腹在她被吻得微肿饱满的红脸上游移,好听的声音飘落了下来提查她,语调是危险的温柔:“你刚刚说……为夫……不行是吗?”他特地加重了“不行”两个字的音调。

呃……咳咳……

她表情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佯装什么都没听到:“那个,相公,我想你是饿昏了头,所以听错了,你放开我吧,我去拿了粥,喝完你就没事了。”

夜北溟危险的眯眼.靚.女.生.小说

想逃?在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打算要放开她了。

性感的薄唇,咬住她的唇瓣,就着她的唇,他吐出低哑的宣告:“我可怜的娘子,你刚刚说为夫不行!”

说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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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溟的话,一字一顿,隐含着危险的力道,却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她的心底。

她的脸刷的一个红了,脑中瞬间闪过无数迤逦的画面,张张火辣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夜北溟,我……”半年了,每个被他们欢.爱惊喜听夜晚,她剧烈的喘息着,今晚,梦境将变成现实,她又犹豫、退缩了。

他以唇封缄,吻得她气喘吁吁、意乱情迷的时候夜北溟邪恶的找着她的唇,吐出诱.惑性感的声音:“我的娘子,你刚刚说我什么?”

他的大手从她的腰间滑下,轻易扯掉她的衣裳,他略为粗糙的衣裳,摩擦着她精致肌肤上的感觉,一寸寸吞噬她理智的心,她无力自拔,只能依着身体的本能发出一声又一声诱.惑的呻.吟。

她泫然欲泣,他的手一直在抚摸她,却不从根本上解决她身体的需要,看着她欲.火焚身,也不愿意救她出欲海。

她喘息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她,想要得到暂时的解脱,红唇中逸出难耐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他的问话,她听不清,只能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邪恶,她的身体已难自控。

该死的,她快被他折腾疯了,他完全有将人逼疯的本事。

不说?

夜北溟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抚摸着她的肌肤,慢条斯理的扯下她的亵裤,那时间慢到,一盏茶的事情几乎过去了。

晏紫瞳浑身滚热发烫,身子不停的倚着他,偏偏,他只打算有折磨死人的动人回应她,害得她无法解脱心中的渴望,星眸半启,黑眸幽怨的望着他,向他表达她的怨愤。

这是他对她的惩罚。

对于男人来说,谁都可以说他不行,但是……他的妻子就是不行,因为……这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说他别的不行,都没问题,但是……说他那方面不行,是绝对是耻辱,是个男人,都该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己的妻子,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让妻子不能满足的男人。

晏紫瞳说夜北溟不行,这完全触动了夜北溟心底里脆弱不堪的男性自尊。

说他不行?

那是不行滴。

晏紫瞳受不了他缓慢的折磨,以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忍不住想要开口求他,让他从欲.海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偏偏夜北溟好似玩上瘾了般,除非她亲口承认,他并非“不行”,否则,他是不会停止。

被他折磨得快发疯了的晏紫瞳,稍稍拉回理智,他从夜北溟的眼底看到了折磨两个字,晏紫瞳忍不住想要推开他,阻止他甜蜜的折磨。

她的一双小手才刚刚抬起来,就被反应极快的夜北溟给捉了去,一只手握住她的双腕抬高固定在她的头顶上方,将她的上半身完全展示在他那双邪恶的目光下。

“我可怜的娘子,临阵脱逃,可不是你的本性哦!”夜北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虽然身体早已背叛,仍然强忍住那一股股强烈的欲.念,用他折磨人的方式,继续磨擦她早已投降的娇躯。

积累了半年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有希望得以解脱,所以,今天他也没打算软易放过她,他要把这半年来,她缺他的份,一点一滴的全讨回来,他要记住她身上的每一分。

话落,他滚烫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然后,他的唇,用她难以抗拒的方式,落在她的颈间,吻了一下吐出沙哑的五个字:“这里是我的!”

她颤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又落下几个字:“这里也是我的!”

每吻过一个地方,引得她全身发颤,紧随着就吐出一个霸道的宣言,他只想告诉她,她是他的妻。

最后他的唇回到她的心口上,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感受到掌下她跳得极快的心脏,就如同他的一样。

她的身体早已臣服在他的掌下,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完全只随着他的指掌起舞,他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心口,她感觉到了他的火热。

沉浸在欲.海中的晏紫瞳半睁星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蓦然对上他更加滚烫的视线。

他的视线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绞着,夜北溟望着她,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放开了她被缚住的双腕,一只手贴在她的心口,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身子,并将自己与她紧紧相贴,毫无间隙,某处危险的抵着她的柔软。

“这里,也是我的!”他一语双关的说着,性感的笑容,如同夜晚的烟花瞬间在晏紫瞳有脑中绽放,话落,他骤然温柔的闯进了她,两人因为这半年来的首次结合发出激烈的喘.息,快.感同时淹没了二人。

而晏紫瞳几乎因为夜北溟宣布她的释放而感动得流下泪来,双手用力攀着他的背,强忍住脊椎一阵阵的战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与他在欲.海中沉浮。

就着她的唇,夜北溟送出一声声的粗.喘,基于男性的自尊,夜北溟仍不忘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小瞳,还记得你刚开始说的什么吗?”夜北溟用令她无法抗拒的速度让她无法思考。

她半眯起眼,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攀附着她。

“什……什么?”她娇.吟,吐出的字颤不成声。

“你刚刚说,为夫不行!”他突然放缓速度,惹得她无法得到满足,十指用力掐住他有力的手臂,却又拉不下脸催促她。

“唔,什么?”

他的速度更缓了,狐狸的笑容满面:“你刚刚说,为夫不行!”骤然间,他猛地加快了速度,在快与慢中,她早已臣服。

她的双手用力搂紧他,用祈求般可怜兮兮的声音泣诉:“你行,你很行,我错了!”

“真的错了?”他的大手拂过的大腿内侧,邪恶的捏了一把。

“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用力的点头,深怕他不相信似的。

“很好!”

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夜北溟信了她的说词,继续用她满意的速度带着她一起飘浮云端,沉入海底。

他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呢喃着温柔的情话,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云端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似乎在为他们这一次美丽的结合发出赞许的掌声。

那句“小瞳,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在春意缭绕的屋内,回旋不去。

在激.情燃烧的同时,他还不忘留一丝温柔给他们未来的孩子。

······

经过了一夜的激.情燃烧,晏紫瞳困倦的睡意连连,日上三竿了,也不愿意起身,赖在榻上,享受着孕妇该有的赖床专利。

午膳过后,她方缓缓的转醒,乌亮的眸子转了转,打量着屋内一地的狼藉,可见昨晚的疯狂,身子的酸软,更提醒着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且……罪魁祸首的手正邪恶的摸她的……xiōng。

她红着脸把他的手扯了下来,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入他的怀中,扯掉他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你不会再骗我的,对吧?”即使昨晚两人交心,她还是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他低头望着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许下承诺:“再也不会了。”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夜北溟专注的凝注她。

她幸福的笑了,望着窗外灿烂的午后阳光,她的身心皆暖,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浊气:“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吻她耳垂,气息拂过她的耳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想让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陪着继续睡觉,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是否愿意?”

“非常乐意!”他的双臂将她搂得更紧。

······

盐城

厉扬快马赶到临江客栈,却得到了夜北溟不在的消息。

“他们去哪里了?”他抓到一名管事的问。

那管事吓得浑身发抖:“大……大大总管,他们前天去……去了阳湖城。”

“阳湖城什么地方?”

只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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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茶庄里已无什么人,夜北溟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神情看起来甚是紧张。

文俊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经过,双肩搭拉了下来,疲惫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两只眼珠子随着夜北溟在他的眼前经过而转动。

看得文俊眼睛快花了,他忍不住涎着脸出声唤住他:“主子,您别走来走去了,好不好?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两道锐利的视线射来,像两把犀利的匕首,钻进他的皮肤,吓得文俊紧紧的闭上嘴巴,干笑了两声,赶紧打哈哈:“您就当属下没说过,就当我没说过,您想走多久,就走多久!”

危险在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下,文俊害怕的从椅子上爬起来,逃也似的准备从夜北溟身边逃开,才刚走了两步,衣领突然被人拎住,害得他无法逃走,他只得认命的转回头来,绝望的看着那张神邸般的俊容,心越来越沉。

“主子,您……您想怎么惩罚属下?”

夜北溟松开他的衣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并没有下一个动作,害得文俊提心吊胆。

老天爷,他别这么吊着,要打要杀,起码表个态度,这样把人的心吊在半空中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现自己太犯贱了,好好的想让夜北溟惩罚他。

空气凝固了数分钟,在文俊忍不住想要开口求夜北溟惩罚他的时候,夜北溟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去把圣手找来!”

“咦?您要找毒医圣手?”问题严重了!难道是主子的病还没有好?

也顾不得身份悬殊,关心的伸出一只手去探夜北溟的额头,掌下触到的是一片冰凉,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有一只手狠狠的把他的手拍了下来。

“你想死吗?”夜北溟危险的眯起眸子,看来是他太由着他了,否则他也不会大胆。

嘻笑着吞了下口水,他万分尴尬的问:“那个……主子,您现在也好好的,干吗要叫他呀?”

“要你叫你就去叫,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啊,我想到了,主子的病已经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是晏姑娘有事?”文俊又开始发挥他的发散思维,紧张的马上寻问:“晏姑娘怎么回事?什么病啊?需要毒医圣手来救她?”

薄唇紧紧的抿起,额头上青筋一条条的跳起,夜北溟的脸黑是堪比桌上的墨水,吓得文俊再也不敢多问。

“咳咳,属下这就去,不过……现在天马上黑了,属下是不是等到明天再去找他?”

“不行,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夜北溟是老大,说出的话就是圣旨:“是是是,属下现在就去!”呜呜,他现在越来越命苦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夜北溟出来巡视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

“还不快去?”

双腿往外转。“是!”这不已经去了。

······

大概是因为有夜北溟在身边,两人敞开了心扉,晏紫瞳不再受相思和痛苦的煎熬,所以她的睡眠质量特别的好,自从昨天晚上睡着了之后,这不,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她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

只是……她就算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所以当夜北溟端了膳食回到房间时,与此同时,她幽幽转醒,本想再赖一会儿,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拖起软绵绵的身子,慢吞吞的爬起来。

放下膳食,夜北溟坐在她身边,为她穿上外衣,摸摸她的脸颊,在她额上亲昵一吻,闻着属于她独有的幽香,他把持不住的又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吻,在两人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她的唇放开了她。

她的小脸,因为刚刚的那一吻,好一片姹紫嫣红,嗔叫了一声,推开他,媚眼如丝般流转,留下一地的媚色。

扶她在桌边坐下,殷勤的为她夹菜,看她睡意连连,不停打嗑睡,小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不停的上下点着的表情,他就心疼了。

端起她的下巴,看进她困倦的眼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冲他甜甜一笑,拉开他的手,学着绅士对待淑女般握住他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惹他眸中燃起一丝小火苗。

她偶尔的主动,随时会令他对她产生不良的念头。

转过头去,让身上热度渐退,再回头,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看到他会因为她的触碰变得这般敏感,晏紫瞳的心底里有了一股胜利的优越感,心里更是开心。

“宝宝告诉我,他饿了!”她捧着小腹一脸的母爱温柔。

以前总听别人说,孩子是母亲的负累,在肚子里十个月,就是受折磨的十个月。

可是她现在觉得,女人的怀孕的时候,是非常伟大、了不起的,而且……你能感觉到,他就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长,会让女人感觉很自豪。

她们三姐妹,都被灌注了不想怀孕的思想,特别是大姐,每天神经兮兮的对所有同她求婚的人说:“我不会生孩子的,如果你们想找个能生孩子的母猪,赶紧滚开!”最关键的是,有孕会减缓她赚钱的脚步。

二姐更绝:“为什么要生孩子?孩子又不能当菜谱!”生孩子会影响她研究美食。

在二位姐姐的教导下,她也不打算生孩子,因为怀孕很累,会影响她可爱的瞌睡虫来找她。

晏家三姐妹拒绝的追求者,可以装上好几卡车,碎了多少优秀男人的心。

遇上夜北溟,她就把曾经自己说过的话给忘到脑后去了。

闻着桌子上刘师傅做的饭菜,她的嘴角漾开一抹甜蜜的笑,然后拿起筷子就要吃。

突然发现坐在她身侧的夜北溟发愣似的盯着她,她诧异的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她回神,她又笑了,眨了眨眼半开玩笑的戏道:“怎么?在想哪位美人?”

惩罚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摊了摊:“我有吗?我又没有强迫你!”

叹了口气,他无耐的把她一把拉入怀中,在她被他吻得红润饱满的红唇上又啄了一下,声音是无耐且怜惜的:“是呀,我好可怜,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眯眼盯着他,语气温柔得危险:“怎么?你还装几个?”

笑点她的鼻梁,听到她吃醋,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又戏谑地道:“十个?”

她似笑非笑,眼睛眯得更危险:“十个,你消化得了吗?”

他又吻了吻她的唇,惹得她嫌恶的推开他的嘴巴:“你还有十人女人没有吻过呢,吻完之前,不要碰我!”

挑高了眉,怕怕的笑开了来:“有你这恶妻在,我还哪敢再多十个女人?你一个就够了!”

“恶妻?”她笑得甚是甜蜜,一只手慢腾腾的摸上他的手臂,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感觉到他的肌肉骤然收紧,她颇有成就感的笑出了声。

他马上叫了起来:“看吧看吧,果真是恶妻!”说着,嘴巴还腻呼呼的粘在她的颈间,细吻她的颈子。

她好气又好笑的推开他的嘴巴:“你够了吧,说我是恶妻,你再去重找一个,我和孩子才不缺你一个!”

“那可不行!”他的手臂搂得死紧,生怕她会离开似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小瞳,我只要你一个!”

他突然的力道,勒得她快喘不过气,她急喘了两下,拍拍他的手臂:“喂,相公,你想谋杀亲妻哪,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不听她的劝阻,他的双臂依然将她搂得很紧,在她耳边吐出他的决定:“小瞳,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只要……你……一个!”最后的五个字,他咬得极重。

只要你一个!

这五个字,像是五座山压在晏紫瞳的心头。

他说只要她一个,其中的意思,别人不懂,她自然是懂的,假如……他只要她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说要……

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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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一时之间,晏紫瞳还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搂着她发颤的身体,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旋即他好听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小瞳,你听我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个孩子,圣手的医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一定能找到治好你身体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再要孩子,不也行吗?”他温柔的劝道,手指爱怜的抚摸她的身体安慰她,他只希望她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知道自己有孕,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七个月来,她每一天盼望的,就是这个孩子可以出世,每天看着自己的肚子长大,似乎能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长大,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假如……她想杀死他的话,半年前她就已经做下决定了,何必躲他半年,等到了现在?

若不是他冒着雨在阳山上找到了四叶草,她是不可能再答应跟他在一起的。

现在……为了他和她可以在一起,她却要亲手掐断自己孩子的脖子,只为了自己可以生,她不想做武则天。

就算是将来,她活下来了,而她的这条命,却是用自己孩子的命换来的,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永远会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

一时之间,晏紫瞳接受不了这么残的夜北溟,她冷淡的推开他。

“夜北溟!”她冷淡的连名带姓的唤他,代表她生气了:“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孩子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包括我……也一样,别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拿掉他,就算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小瞳,你不明白吗?我们会再有孩子,如果我们跟这个孩子有缘的话,将来……他还是会再做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糟!”

现在要这个孩子太危险,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他们还有机会再要一个,但是,若是晏紫瞳没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用力摇头。

什么叫将来还会有孩子。

半年前,当毒医圣手宣布她身上的“死亡之吻”会跟随她终身时,就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全部碾碎了。

他们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就算有孩子,也只能会跟现在的情况一样,不管有多少孩子,他都会用同样的借口让她打掉。

既然已经预知了将来的情况,那他现在说这些话,不还是在欺骗她吗?

“我不明白?”她笑靥如花,声音温柔如水:“是我不明白,还是你打算继续骗我?去你的夜北溟,这个孩子,你不要,我要!我不会让你碰他的,绝对不会!”她字字坚决,表达出她的决心。

气氛一度僵硬,此时与她对峙,乃是下下之策。

夜北溟把她的身体又拉回自己的腿上坐着,她挣扎着欲起身,他稍稍用了些力道,把她又按了回去,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放开我!”淡漠的三个字,还有愠意。

“小瞳,我只是舍不得你!”他暗哑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微颤的手臂,代表了他的害怕,他怕失去她。

有谁会舍得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决心在他的心里已经挣扎了好几日,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在见到她的这几日,他一直压抑着这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小瞳当初会选择离开,就是为了让孩子活,可是,没有了她,将来的日子,他将无魂的形同走肉,这样的生活,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如果可以儿孙绕膝,他又何苦做这样痛苦的决定?

他舍不得孩子,可他更舍不得她。

与其将来他痛苦一生,不如现在割舍,说不定……说不定将来真的有办法治好晏紫瞳的病。

正如他所说,假如那个孩子跟他们有缘,就一定还会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补偿他或她。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舍不得她。

他深情的话,让她的心软了些,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没有再挣扎,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躺在他的怀中,她就觉得那般安心。

一双小手,轻轻的摩挲过圆滚滚的肚皮,感受着里面强健的生命,令她想起大夫的话,大夫说,虽然她很虚弱,可是孩子却很健康,这般健康的孩子,有着顽强的生命,她怎么舍得杀了他?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涩,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她抬眼望着他的下巴,声音哽咽的请求:“相公,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喉头动了动,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她眼中疼痛的表情之后又咽了回去,然后他鬼始神差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相公!”晏紫瞳笑得脸一朵灿烂的花儿。

夜北溟心虚的别过头去,大手握着晏紫瞳的小手,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温柔的游移着。

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倘若想晏紫瞳活,这个孩子……就必须死。

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用心感受这个脆弱的、即将被他杀掉的生命,心口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涌出,痛得他无以复加。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张婴儿可爱、稚嫩的脸颊,冲他挥着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的唤他“爹爹”。

他的心狠抽了一下,不敢让自己再想,再想下去,他只会更加舍不得这么孩子。

对着晏紫瞳,他无法对孩子说话,只能在心底里小声的、真诚的向他道歉:孩子,原谅爹爹,爹爹并不是不想要你,只是爹爹不想让你的娘亲离开爹爹,爹爹答应你,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再做亲人,爹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你听到爹爹的话了吗?

晏紫瞳忙着吃饭,并没有发现夜北溟的异状。

难得夜北溟愿意答应她的要求,这让她很欣慰。

······

时间刚过夜半,屋内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夜北溟伸手为身侧的晏紫瞳把被子盖妥,以免她着了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响。

睡梦中的晏紫瞳因那声音不安的动了动:“什么声音?”

他低头吻她额头安慰她:“乖,没事,我出去看看!”

“好!”困倦至极的晏紫瞳咕哝一声,歪头又睡去了,有夜北溟在身边,她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掀开被子下榻,把被子揶好,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方拿起床头的外衫披上往门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乔怨恨的脸出现在门外:“你……”

他刚发出了一个字,即被夜北溟点住了颈间的穴道,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字,然后听到夜北溟低沉的警告声:“我们出去再说!”

苏乔没有异议,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栈外百米远空地上的石椅上坐下。

刚刚遮挡住月亮的乌云散去,露出月亮美丽的笑脸,她将美丽柔和的月光洒下,似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那般神秘又美丽。

夜北溟因刚起身,身上除了里面宽松的睡衣,外面就只罩了件外衣,里面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当他慵懒的倚在身后的树干上时,露出了他里面惑人的健硕xiōng瞠。

那般魅惑,那般美丽妖冶,这幅画面,别说女人看了会心动,就是苏乔这个男人看了都觉得是一种诱.惑,可怜他对男人没兴趣,否则,第一个就要挑夜北溟这个男人来当他的情人。

收回思绪,苏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吧,这么大晚上的,你就让文俊来的我,我还以为你病得已经快死了,我赶来给你收尸的呢,没想到你活蹦乱跳的,正常得比我还要正常!”因为他现在很累很困,而这夜北溟却是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这让苏乔很抑郁,很生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夜北溟淡淡的骂了一句。

“你这狗嘴里就能吐出象牙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我可要走了!”打了个哈欠,他还准备回去睡觉呢:“我现在困得,活像是被你家小瞳给传染的!”

说到小瞳,夜北溟的眸子微垂,抬头间,妖冶的风情令人炫目,吐出的字句绝决冰冷:“我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保住小瞳!”

挑了挑眉梢:“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不管用什么办法,化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疼痛在心底里漫延,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发出“卡嚓”的声响,良久,他听到自己心碎的一个字:“是!”

你会知道我到底行不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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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晏紫瞳还在睡。

这两日,因为有夜北溟在,晏紫瞳睡得格外的香,茶庄里的事情,她基本上也无时间去管,夜北溟便代她管理。

这可是让宋秋伊和宋致远这两兄妹受宠若“惊”。

夜北溟可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大人呀,竟然为这么个小小的茶庄当帐房,这样神一样的人,只消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将这小小的茶庄夷为平地,说不定将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受了屈,记恨在心,再……

所以,宋秋伊和宋致远二兄妹商量过后,帐房的事情,暂时由宋致远的妻子来做,不敢再劳烦夜北溟这尊大神。

当夜北溟准备拿笔记帐时,宋致远贤惠的妻子马上礼貌的打断他,正式接过晏紫瞳用了半年的笔,接任了帐房的工作。

为免夜北溟因为被宋致远的妻子抢去了工作,会一时不快,便非常三八的跑过来搭讪:“二少爷,您在这里已经住了几日,紫瞳姐姐现在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您是打算要将紫瞳姐姐带回山庄去吗?”

“这是当然!”这是早就该做的事情。“这里容不下她,第二山庄永远都是她的家。”

什么意思?宋秋伊脸色变了一下,这夜北溟是觉得她这是在赶她吗?

对于这一点,她有必要严词申正一下:“二少爷,我知道,您觉得我们这是小地方,跟第二山庄没得比,可是……这里永远是紫瞳姐姐的家,第二山庄或是全天下人都抛弃她了,茶庄还是欢迎她的!”

“对!”话落,茶庄里所有的伙计连同宋致远的妻子一致发出声音,震得整个座茶庄都有些震颤,也表达出了整个茶庄对晏紫瞳的喜爱。

夜北溟的表情略显尴尬,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正想着该如何退场,文俊刚好进门,听到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吓得他两腿发软,差点被门坎绊到,他一脸好奇的把头凑到柜台前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宋姑娘?”

“我们在打击暴富人员的歧视!”

“啊,我也要打击,是……”

“嗯?”夜北溟yīn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文俊刚要脱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全身被冷光扫过,文俊讪讪一笑,而宋致远的妻子和宋秋伊两人掩嘴偷偷的笑,他就觉得糗大了,恨不得马上钻到地缝里去。

该死的,被戏弄了,暴富,在场的,就只有夜北溟一个,他早该想到的。

“我去喂马!”当下,文俊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有客人进来了,宋秋伊忙着去迎客,夜北溟也趁机从柜台前溜走。

夜北溟有预感,大概从今日开始,他伟大的庄主光辉形象,要开始被抹黑了。

不过,那又有何恙,他最在乎的是……他的小瞳,可以跟他回家了,而他下面要做的事情……也许会让恨他,如果孩子没有了,他们还有机会再要,但是……晏紫瞳若是没了,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时间会抹去一切伤口。

······

午膳时分,晏紫瞳幽幽醒来,刚一睁开眼,发现榻边是空的,早已没了温度,知道夜北溟已经起身,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他的枕头上,意料之中的摸到了一张字条:“午安!”

午安?她噗哧一笑!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觉就睡到中午的了。

掀开被子,双脚踩进鞋子坐在榻边准备穿衣服,门“吱呀”一声开了,起先她还以为夜北溟,眼睛的余光往门口处扫了一眼,却发现是刘师傅进来了,手上还端了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小瓷罐。

她的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异香扑鼻。

“刘师傅,您这是做的什么,好香呀!”

刘师傅的眼睛望着晏紫瞳的肚子,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乐呵呵的把瓷罐放在桌子上,又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放在桌边。

晏紫瞳乖乖的坐在她碗放的位置边上。

“是人参鸡汤,我炖了许久的哦!”刘师傅笑呵呵的答:“这对你的孩子会好的,你可要多喝一点。”

鼻子凑近鸡汤,她又嗅了好几下,汤中好像比平时的鸡汤多了些什么味道,她一时闻不出来。

“刘师傅,您今天炖的鸡汤好鲜呀,还有一股香味,这里面放了什么呀!”

刘师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个……”

“怎么,刘师傅,你还怕我把你这炖汤的技术给学了去不成?”晏紫瞳半开玩笑的问,其实她也没打算去学什么技术,只是想知道放了什么这么香,基于心底里的好奇心而已。

深怕晏紫瞳误会,刘师傅赶紧出声解释:“不是,我怎么会怕你学了我的技术,是这样的啦,这件事,你家相公不让我告诉你的。”

“相公?”晏紫瞳怀疑的蹙起了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他给了我一味珍贵的香料,说放在鸡汤里面会很补,还会异香扑鼻,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等你喝完了之后再告诉你的,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他是你的相公嘛,所以我就相信他了,你看……这不是怕你误会嘛,我只能跟你说实话了,待会儿你家相公要是问起来,你就当不知道好了。”刘师傅爽快的说着,再三叮嘱晏紫瞳。

晏紫瞳的脸色白了一下,心骤然一阵冰冷,那股异香在瞬间变得让她奇呕无比,让人难以下咽。

因为,three在她的耳边提醒:那是化胎药。

“谢谢刘师傅了!”晏紫瞳强装开心:“这些鸡汤,我会……好好“喝”的!”

“嗯嗯,好,我底下还有很多事呢,不跟你说了!”刘师傅拿起托盘匆匆离去。

晏紫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人鸡汤,心越来越冷。

夜北溟这表现得也及明显了,昨天晚上才说想要保住她放弃孩子,今天他就突然在她的人参鸡汤里下药。

她不是傻子。

昨天晚上,他才答应她说,不会伤害她肚子里孩子的,才一个晚上而已,他就出尔反尔,更甚者,还在她的药里面下药,倘若不是three在身边,恐怕她肚子里现在的孩子已经惨死,可能她连孩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北溟,夜北溟,你也太狠心了。

three在晏紫瞳的耳边替夜北溟说好话:“他也是为了你,才会想要牺牲你肚子里孩子的!”夜北溟与晏紫瞳这两天在一起,虽然他没出现,但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他全听得一清二楚,更清楚夜北溟为什么会这样做。

three说得没错,夜北溟这样做是为了她,所以必须要牺牲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本来她是不生气的,可是他在答应了她的基础上,偷偷的瞒着她要把孩子打掉,这就让她不敢苟同了,这不是为她好,这是欺骗她,这种滋味让她觉得全身浸入了冰窖般冰冷。

被身边最亲的人算计,那该是多么的令人痛彻心扉呀。

“三小姐,你不会生气的吧?”

她冷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鸡汤,嘴角猛抽着,仍然倔强的回答:“我没有生气!”

没有吗?three白她一眼,没有才怪!

“三小姐喝鸡汤?”他戏谑的说了一句。

换得的是晏紫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吓得他闭上嘴巴。

“把汤倒了,我困了!”她要看看,夜北溟到底有什么反应。

“是!”可怜的夜北溟。

······

午膳后,半个时辰了,夜北溟依然在大厅里,神情飘乎不定的看着楼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上去面对晏紫瞳。

苏乔告诉过他:“这个药,是我研究了半年才研究出来的,又药了十天把药浸进了这香料里,知道你会用到,所以我特地带了过来!”

在他接过香料的时候,苏乔特地嘱咐他:“这药用过半个时辰,就会开始有效,但是化胎的过程会很痛苦,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晏紫瞳的房门外。

推开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一阵秋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一阵凉意刺骨。

晏紫瞳躺在榻上,望着她紧闭双眼的脸,似乎睡着了。

你会知道我到底行不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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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在夜北溟的头顶似乎电闪雷鸣,脑中一阵轰轰作响,一根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疼得他痛不欲生。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收拢,紧握成拳,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的突出。

突然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房间内甚是刺耳。

他……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的孩子,现在肯定在恨他吧?

任由脸上的指掌印一点点的红肿,他步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到榻边,艰难的坐在榻边,大手颤抖的伸向晏紫瞳凸起的小腹,掌心不舍的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抚摸,最后一次感觉孩子的生命,突然发觉,自己竟是这样的残忍,手上沾染了自己亲生骨肉的鲜血。

“对不起!”心痛得在滴血,一滴疼惜的光亮从他的眼角闪过,没有发现他认为睡着的人儿早已醒来。

她的双眼默默的望着他心疼的表情,本来打算质问的话又咽了回去,小手轻轻抬起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骤然颤了一下,讶然的望见晏紫瞳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愧疚和心虚浮上心头,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缓缓坐起身,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侧,径自的拉过他的手臂环着自己,再扯他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

“相公,你说,我们该为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晏紫瞳慢吞吞的问,轻柔的嗓音,隐藏着yīn鸷的笑意,抬头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底。

抚摸她小腹的大手骤然一僵,他咬唇别过头去,五指缓缓缩起,紧握成拳。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晏紫瞳甜笑着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相公,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呀?”

他喉头动了动,想要回答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她这么期待孩子的降生。

倘若,他现在告诉她,孩子生不下来了,而且……很快就会没了,这对她有多么残忍呀。

被她那双炽热的视线望了许久,夜北溟幽幽的拉回视线,他沉痛的望进她的眼底,她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快说。

事情他既然做了,那么就不能再反悔,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他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表情是惊恐的,吞吞吐吐的说:“小瞳,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先不要生气!”

晏紫瞳垂眸,眸底闪过一丝愠色,扯着他的手指,在掌心中把玩,一根又一根,慢条斯理的回答他:“好啊,你先说说看,我要知道是什么事,才决定要不要生气。”

晏紫瞳这样说,是已经决定了他的死缓吧……

“关于孩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你想好什么名字了?”她的眼睛还是没有抬起,吐出的话平静无波,让人看不清她的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

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小瞳,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个孩子,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再……”

晏紫瞳的小手不经意的搭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掌心在他的手臂上划过,阻挡了他欲开口的话,半认真半戏谑的道:“相公,你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说这些,当着孩子的面,难道你不怕他……恨你吗?”她特地加重了“恨”字的音量。

心头倏的一冷,那个“恨”字,又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

“小瞳!”他低哑着声音艰难的唤着,痛苦的吐出实情:“我们的孩子,没了!”

晏紫瞳的笑容甚是灿烂:“相公,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的孩子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呢,你摸摸看,我刚刚还感觉到他踢我了呢!”

看着她的表情,夜北溟心中的负罪感更强烈了,咬紧了牙关:“我……在鸡汤里下了药!”

终于说出实话了!

甜美的表情瞬息万变,仿若狂风过境,寒流来袭,她冷着一张脸,慢吞吞的吐出温柔的话语:“相公,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我在你的鸡汤里下了药,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天一天走向生命的尽头,所以……”后面的话实在说不下去,咽了回去,双臂紧搂她,惊慌惶恐的寻求她的承诺:“小瞳,告诉我,你不生气!”

不生气?如果不生气的话,那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在他的怀中意料之外的没有挣扎,而是冷笑着继续又问:“下了药呀,不知道是什么药呢?”

她意外的平静,让夜北溟心中怀疑她真正的情绪,听她问,他还是如实的回答:“圣手说,这药经他半年的研究,可以在一天之内,化掉你腹中的孩子,然后……像……”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晏紫瞳平静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替他吐出下面的话:“像粪便一样,被我排出体外,是吧?”

他能感觉到她在生气,他能感觉得到。

双臂紧紧的搂着她,深怕她会随时逃开他的身边,声音因痛苦而沙哑:“小瞳,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假如……他以后再回来,我一定会加倍疼惜他的!”

克制克制,现在她还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你是说,假如他还活着,你就不会再伤害他,还会保护他的,是吗?”

这句话,根本就是个陷阱,而陷于自己杀死了亲死骨肉痛苦中的夜北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重重的点头。

“会的,一定会的。”

“你发誓!”

他右手指天,一脸的凝重:“我发誓!”

“好!”她松了口气,拿着他的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慢吞吞的开口说着:“那你现在可以履行承诺了!”

“现在……可是……”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眼睛觎了一眼桌上的鸡汤:“鸡汤我没喝,全部倒掉了,所以……孩子还在!”她平静的吐出了一个事实。

刚刚经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紧接着又被她扔了一个炸弹。

他愣了好几秒钟,喉间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孩子……还在?”

“对!”她的一下子板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厉声冲他警告:“夜北溟,你最好不要试探我的底线,要不是看在你对孩子还有那么点感情的份上,我早就已经离开你远远的,假如……你再对他下手,我就跟他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她明白,在他的心底里,他爱她多过孩子,所以才会有这种取舍,但是孩子是母亲的命,没了孩子,她还怎么幸福下去?

他彻底动容了,傻女人,她是个傻女人!

他发狠的抱紧她:“小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敲进她的心底。

小手轻轻抚摸他微颤的背,感觉他的痛苦和恐惧,温柔的安慰他:“相公,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我不后悔,你刚刚已经答应过了,只要他现在没死,你就不能再动他,而且……以后你会很爱他,很爱他……而且……”鼻子陡然一酸,双臂紧紧的回搂住他,任由决堤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你会……你会像爱我一样……好好的爱他!”

“小瞳!”他默默的点头,只能紧紧的拥着她,安抚她,看见她的泪水,灼在他的心头,他心如刀绞,他捧着她的小脸,一寸一寸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抽咽着,哭声越来越小,双臂攀附着他的肩膀,将自己更倚近他,这样才能让心底里的恐惧更小一点。

没有人会面对死亡会不害怕,她也不例外,可是为了孩子,她会勇敢下去,当然的,若是身边有人支持她,给她力量,她会更有勇气去生下这个孩子。

这么久以来,唯一能给她这个勇气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抽咽着,转为主动的回吻他,用自己的热情换取他的力量,挥去心底里对死亡的恐惧。

局势突然逆转,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候,他突然担心起她的身体:“小瞳,你的身体可以吗?”

红红的眼睛漾出一丝笑意,学着他的样子,坏坏的眨眨眼睛:“除非,相公你不行了!”

他不行?

黑眸眯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因欲.望染得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邀请的眸子,撕开她的衣襟,她听到他咬牙切齿的一句话:“你会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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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温柔缠.绵热战了整个午后,晏紫瞳累极疲倦的睡着,夜北溟仍爱怜的细吻她娇嫩的肌肤,为她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

望着晏紫瞳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他心疼的抬手为她抚平。

“我的小瞳,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皱眉头?”大手轻抚她凸起的小腹,声音透露出几分沙哑:“留下这个孩子,拿你的命换他的命,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睡梦中的晏紫瞳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更往他的身边倚近,贪婪的偎着他,汲取他身上的热量,他热情的迎接她,这个他一生的至宝。

······

下午的宋家茶庄,生意格外的好,伙计们的两条腿跑得更勤了,不停的为客人加水加点心,忙得不亦乐乎。

站在门外,听着茶庄内的客人不停的吆喝“小二”的声音,就知道里面的盛况了。

盯着门眉上的“宋家茶庄”四个大字,厉扬眉角稍稍挑起,嘴里呼出一口气。

他终于找到宋家茶庄了。

心里一直奇怪,夜北溟正好好的巡视第二山庄名下的财产,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小小阳湖城的茶庄里来了。

时已近傍晚,太阳西斜,将厉扬健硕的身形在地上拉得老长,刚要进门,突然他的眼睛瞥见在不远处,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诡异的朝他看来,那眼神有几分狂肆和冷酷,教人不得不注意他。

那人是谁?

敏锐的直觉,让厉扬觉得对方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瞬间皱眉,握紧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拔剑战斗,一步一沉稳的冲那黑影走去。

那黑影似乎没有躲闪的打算,眼睁睁的看着厉扬向他靠近,他却一点儿也不惊惶,仍然站在原地,好似一直在等厉扬似的。

就在厉扬离那黑影只有半丈的时候,那黑影骤然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神色微变,厉扬立即催动内力,加快了脚步冲那黑影追去。

那黑影似乎在引他去什么地方,每次快到他追不上黑影的时候,那黑影却骤然在某个地方出现,引他立即过去追。

追到一个大宅后墙的时候,那黑影突然不见了,人到哪里去了?

厉扬持剑警惕的望着四周,眼睛还特地往身侧的树顶上瞅了一眼,仍是未发现任何人影。

奇怪了,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引他到这里?那个黑影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后墙是什么地方?他转到后门,看到后门有两个守卫,抬头望着门上的门眉,上面写着“谭府”。

是谭府?难道是近年最有潜力的那家姓谭的?

黑影引他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这谭府有什么?

心里略一思索,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探个究竟。

思想了一番之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柳千莹现在的身体,待不了几日了,他必须要赶紧找到夜北溟,让他赶去见她最后一面,这才是他这次一这里的真正目的。

双脚向外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个黑影适时的又出现在墙头,黑色的衣裳,在晚风中被吹得诡异翻飞,黑影勾起小指,冲他勾了勾。

这是对他的侮辱和挑战。

厉扬脸上聚起怒火,放弃回宋家茶庄的念头,迅速的避过后门的守卫,飞快的跃上墙头去追那黑影。

厉扬追着黑影,跃进了谭府的后花园,转而追了几个长廊之后,又突然不见了黑影,气得他直跺脚,好一个黑衣人,他一定会逮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正懊恼黑衣人影响他过深时,突然听到他所在的那间房子内有人在说话。

“据说,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已经来到了我们阳湖城了,是吗?”里面传出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听到第二山庄四个字,厉扬皱眉小心的贴在门外偷听,虽然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是的,爹,已经来了有三四天了!”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今天来找爹妈,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怎么?你说你想要知道夜北溟喜欢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趁机羞辱她挑衅夜北溟,现在你人也见过了,该做的已经做了,你该收心把眼睛放到生意上了,爹为你安排了十名端庄的名门闺秀!”

“不,爹,那十名闺秀,我一个都不会要的!”

“放肆!”凌厉的拍桌声响起:“你年纪不小了,该娶妻了!”

“我说过,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你自己做主?你不会是想告诉爹,你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是又怎样,她是个好女人,夜北溟不懂得珍惜她,只要夜北溟一离开,我就会娶她进门!”

“我不允许,她是夜北溟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而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害得你大伯一家家破人亡的仇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允许你娶她进门!”

“有错的是他夜北溟,不是小瞳!”

小瞳?守在门外的厉扬听到这句话,不由是惊愕的睁大眼睛,又是跟晏紫瞳有关的。

他抽气出声,不小心碰到了窗子发出细碎的声响,仅仅是这一小小的声响,也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人。

“什么人?”

坏了,被发现了!

厉扬转身飞快的逃走。

······

在回宋家茶庄的路上,厉扬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之前黑影的事情,他很纳闷,那个黑影为什么会引他到谭府去,还让他听到那些话,难道他是故意的吗?还是他有什么目的?一路想着,他就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原因。

宋家茶庄

刚来到宋家茶庄门外,厉扬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正因为什么事情,跟柜台前的宋秋伊两个人正在吵嘴。

“晏姑娘是庄主的妻子,现在两个人已经合好了,孩子当然要在第二山庄里出生!”文俊坚持的说道。

宋秋伊不甘示弱,双手叉腰,一副不肯认输的架势,下巴高高的扬起:“你说的那是什么鬼话,现在紫瞳姐姐是在宋家茶庄,她在这里的时间,比在第二山庄的时间还要长,孩子也认识这里了,而且……她那么大的肚子,你让她现在怎么回去?所以!!孩子必须生在茶庄里!”

“孩子以后是姓夜,可不是姓宋!”文俊哼了一声提醒她:“就因为他姓夜,当然要在自己的家里出生。”

“就算他是姓夜,可是将来我是他的干娘,都说生娘不如养娘大,他还是会跟我亲,所以照我说,他必须要在茶庄里出生!”

茶庄里的客人,津津有味的品着茶,看着那一对在那里吵,听着他们的说词,狡辩的令人叹为观止。

厉扬站在门外,来回看着这两人对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打断他们。

他们吵了许久,也没发现他的存在,他似乎该提醒他们一下,他这个活人的存在。

“文俊,丑儿,你们吵够了吗?”厉扬突然开口,打断了文俊又准备反驳宋秋伊的话。

咦?文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听到有人唤她丑儿,宋秋伊转头,眼尖的认出了厉扬:“厉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文俊夸张的冲厉扬激动的尖叫:“啊,厉扬,你居然来了,是老天爷把你送来的吧?”说着,他还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前去,两只手臂飞快的抱住了他,激动的抱他,被文俊嫌恶的给推开了。

“别恶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太伤人心了!”文俊假意抹眼泪。

“厉侍卫,你是来找二少爷的吗?”宋秋伊礼貌的点头致意。

厉扬回点了下头,当是问候。

“别喊他厉侍卫了,人家现在可是大总管了!”文俊特别嫉妒的说道,可怜他只是个副总管。

“啊,失敬!”

厉扬颇有几分架势的低声问了句:“庄主呢,在吗?”

“呃,恐怕暂时出不来!”文俊暧昧一笑,语带双关的说着。

那就是说,晏紫瞳在宋家茶庄的事情是真的了。

“对了,你不是该待在山庄里的吗?怎么跑出来了?”文俊指出重要的一点。

厉扬表情凝重的解释:“我是来找庄主的,因为……柳姑娘,快不行了!”

相公,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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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是张黑不透风的网,罩在头顶,让人感觉心底里闷闷的。

宋家茶庄的大厅里,夜北溟、文俊、厉扬还有宋秋伊四个人在一张桌子的四面坐着,中间点了一盏油灯,四人诡异的对视着彼此,气氛更是诡异得要命,吓宋秋伊猛吞口水,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这样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后,宋秋伊忍不住举起手来,六道视线突然一致投注在她的身上,压力十足,以至于她脱口的声音变得小小的:“我给大家倒水!”

众人没异议,宋秋伊便跑去倒水,一人倒了一杯,然后放在其他三人面前,最后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本来,宋秋伊本来早早的就睡了,但是半夜口渴起来,却看到文俊、厉扬两个人坐在大厅里,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夜北溟从门外走了进来,表情冷淡yīn鸷的吐出了三个字:“他来了!”

yīn风阵阵,吓得宋秋伊腿软,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了,令她不敢回去睡觉,最后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四个人大半夜的围着一张桌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四个神经病的要玩笔仙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白色的炫风从门外刮了进来,紧跟着刮进来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手上拿着一只白色的木箱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吐出的声音幽怨含怒:“下次再半夜叫我过来,我就先把第二山庄的人全部毒死!”

好黑的心哪,说出的话这么残忍,表情还能这样悠闲,果真有让人想要有掐死他的冲动。

可惜,毒医圣手哪,谁人敢掐他,只有他毒死人的份。

“你太慢了!”夜北溟没好气的丢下一句,满满的嘲讽。

慢!这个字戳中了苏乔的痛处,他是个大夫好吧,最爱研究的是药和毒,所以才会武功逊于他,结果这就被夜北溟没事挖苦他的借口,这是他的痛,一生最大的痛。

白色的衣袖翻飞,一根银针从苏乔白色的衣袖中飞出,直射夜北溟的心脏中央处。

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微勾起唇角,不慌不忙的拍桌而起,身子陡然腾空,那根白色的银针嗖的一声,射到了背后的墙壁,墙壁被他的银针射穿了一个小口子。

众人抽气,倘若那根银针射的是夜北溟的xiōng口,一定也会在他的xiōng口上穿一道口子,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不要怪众人的思想太邪恶了,只是夜北溟的功夫出神入化,除非他自个儿动手,别人是无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条疤的。

变态,这太变态了。

厉扬自觉的让位,把夜北溟左边的位置留给了他,他则起身站在夜北溟的身后,倘若有什么危险,夜北溟也好出手保护他。

动作优雅的把白色的药箱搁在桌子上,拂过白色的衣袂,缓缓的在原本厉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他不发一言的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瞧。

眼尖的宋秋伊忙倒了杯水毕恭毕敬的放在苏乔面前:“圣手大夫,请您喝茶!”

一双黑眸盯着面前的茶杯仅仅两秒钟,目光幽幽的转向夜北溟,眉梢微挑。

“德行!”夜北溟斜他一眼,骂了一句,亲自拿起茶壶斟了一杯香茗递给苏乔:“给你!”

苏乔笑吟吟的欲接过,谁知夜北溟的手一翻便将茶杯丢掉,白色的衣袖随之翻动了两下,被夜北溟丢掉的茶杯稳稳的落在苏乔的手上,杯中一滴水也未洒,看得在场的其他三位观众甚是叹为观止。

在夜北溟的眼中,苏乔刚刚的动作,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过还是出口赞了句:“你的武功见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乔听了果然表情愉悦了,相当自信的昂起下巴:“那是!”

脸皮真厚,真不谦虚,这是其他四个人心里一致的想法。

心情好了,自然也不会太在意现在到底是不是晚上了,声音比刚进门的时候温柔了许多:“说吧,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说说你这半年来,研究得怎么样了?”夜北溟若有所指的问。

“研究,什么研究?”

白他一眼,夜北溟一针见血的说:“你不是一直在研究千莹和小溟两个人的病吗?有什么结果?”

张了张嘴,苏乔脸色微沉,颇为懊恼的答了句:“没有结果。”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夜北溟皱眉,心一路沉到谷底,一双手握紧成拳。

“还是原来的办法!”苏乔稍稍抬起眉梢:“晏紫瞳的血可救柳千莹,至于晏紫瞳身上的“死亡之吻”,我再想办法!”

除了夜北溟和苏乔二人之外,其他三个人听到这一消息,像听天方夜谭一般,个个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要救柳千莹,必须要用晏紫瞳的血,而晏紫瞳的身上有“死亡之吻”?

众人一时之间,似乎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不行!”夜北溟yīn沉着一张脸严厉喝道:“除了小瞳的血,取谁的都没问题,一定会有第二个可以救千莹的人!”

苏乔一脸无耐的看着他:“我说影子,晏紫瞳身上有“死亡之吻”,生完孩子,她也就死了,既然如此,拿她的血来救千莹,这样起码可以救回一个!”

“不行,我不同意!”一掌拍在桌子上,响亮的声音震动整个大厅,夜北溟额头青筋暴突,暴怒的手指指着苏乔的鼻子:“我说过,不许用小瞳的血!”

苏乔无辜的摊了摊手:“那柳千莹就只有死!”

一句话,震得夜北溟哑口无言,心头似被刺了一下,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神色微变,低着头,只是坚持一句:“一定还有办法的,只要不用小瞳的血,任何人的血,我都可以取来给你!”

“即使有,也很难找到,她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在这四五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她就只有……死!”苏乔用温柔的嗓音吐出残忍的事实,事不关己的耸了耸肩。

他要说的已经说了,到于该怎么决定那就在夜北溟的身上了。

八道目光,一致移到夜北溟的身上,纷纷在等待着夜北溟的决定,不管是做什么决定,对夜北溟来说,都是艰难的。

现在晏紫瞳的身体十分虚弱,若是救了柳千莹,她将更加虚弱,若不是救柳千莹,那么柳千莹就只有一死。

苏乔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杯沿,把茶杯移近嘴唇,凑着杯沿抿了一口茶,眼皮稍稍抬起,有趣的盯着台阶的上方,那一道在他刚刚进门就已经站在那儿的人影瞧,然后目光稍稍瞥向夜北溟,也同其他人一样,等待着夜北溟开口。

夜北溟的心里在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撕成许多半,他痛不欲生。

他想救柳千莹,因为他觉得对她心中有愧,但是又要用晏紫瞳的血,晏紫瞳是他的妻,是他的爱,平时若是她身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他都会心疼不已,又怎么舍得取她的血去救柳千莹?况且……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倏地站起身,脸色低沉的冲苏乔说了四个字:“你回去吧!”

苏乔又挑起眉梢,温柔的语调带着一丝戏谑:“回去?要我回去做什么?你不想救你的旧情人了?”

“嘴巴干净点!”夜北溟蹙眉,不悦他的说词。

“哟哟,还生气了!”苏乔温柔的笑了起来:“你让我回去,是打算让她死吗?你忍心吗?”

双手紧握成拳,夜北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仍然咬牙一字一顿的答:“我不能伤害小瞳,不能!”字字痛苦得锥心。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苏乔笑得更温柔了,举起手中的茶杯冲台阶之上敬了敬:“晏姑娘,下来跟我们喝一杯,如何?”

小瞳?夜北溟骤然转身,惊恐的发现晏紫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缓缓的迈下台阶,在夜北溟慌然失措的时候,她缓步走到他的身边。

眼中有着让他眷恋的深情,她冲他甜甜一笑:“相公,我们回家吧,明天就启程。”

回到第二山庄的第一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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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晏紫瞳怎么会突然出现,夜北溟的眼睛质问的射向苏乔。

后者讪讪一笑,马上举手投降自首:“是我,我刚刚来之前,先去了二楼“很不小心”的叫醒了晏姑娘!”

很不小心?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夜北溟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将苏乔碎尸万段了。

他的双手紧张的捧着晏紫瞳的肩膀,试图劝告她:“小瞳,你听我说,你这样会很危险,倘若一个弄不好,你自己也会送命,我不会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

双眼痛苦的凝视她,字字肺腑,只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说他自私也罢,在他的心里,只想留住紫瞳,任何可以伤害她的事情,他都不会做,相信千莹也会理解他的。

晏紫瞳缓缓的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心里却是感动的。

夜北溟为了她,做的够多了,他是爱她的,所以才会舍不得她去救柳千莹,虽然她原本也担心夜北溟会为了救柳千莹而打算牺牲她,可是现在……她了然了,他……爱的是她,但是,柳千莹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安慰的握紧他的大手,她指天起誓:“放心吧,我一定会没事的,就是为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罪魁祸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非常不自觉的插嘴:“我来之前,就知道你可能会这么做,所以我见你们之前,就先去了二楼见了晏姑娘,还好,你的决定,没有让我白跑一趟!”

脸倏的一黑,夜北溟眼中角抽动,掠过一丝凉意,眸底透着yīn鸷的警告。

这个帐,他以后再跟他算。

“你给我等着!”yīn狠的字眼从夜北溟性感的薄唇中吐出,声音森冷若冰,搂着晏紫瞳肩膀的大手却异常温柔。

苏乔毫无悔意的回了他一个“我等着”的眼神。

一直站在一旁的宋秋伊,看着晏紫瞳那般决然的表情,她的心中也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紫瞳姐姐,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你也回去?”晏紫瞳诧异的看着她:“这茶庄是你堂哥的,你不是说要一直留在这里帮忙的吗?你若是走了,这茶庄怎么办?”

“茶庄还有嫂子!”宋秋伊抹了一滴眼角的泪水。

顿了一下,她才继续。

“可是紫瞳姐姐,你这一走,我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所以我一定要跟你回去,还有……”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难过的哽咽了:“你要是给柳姑娘献血,身子虚弱了,总需要人照顾,这半年来,都是我在照顾你,像小篆和巧巧她们根本无法照顾得你周全,所以……你还是让我跟着吧!”

“小伊!”晏紫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没有了宋秋伊照顾,她也觉得不适应。

宋秋伊又抹了抹眼泪,慢慢的走上前,扯住了晏紫瞳的手不放:“紫瞳姐姐,你答应我好不好,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是自己走,也会回去的!”

晏紫瞳噗哧一笑,为宋秋伊的这份心而心安,有了宋秋伊在,她也更放心:“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我们就……一起吧!”

一起吧!是呀,一起吧!

······

第二天一大早。

第二山庄就有三辆豪华的马车停到了宋家茶庄的门外,另有两排威武的持剑侍卫守卫,引得许多路人的注意,连带着茶庄内的伙计们也诧异于那马车的来处。

然后,宋秋伊带着晏紫瞳,他们一一的向刘师傅还有伙计们告别。

晏紫瞳换上了夜北溟带来的华贵丝绸衣裳,这是他前两天依着晏紫瞳现在的身材让裁缝店连夜赶做,特地做大了些,就算是她肚子再大些,也能穿。

宋致远夫妇听闻到消息,也赶来为他们送行。

最舍不得晏紫瞳的就是厨房的刘师傅。

刘师傅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宋家茶庄里也做了数年,待晏紫瞳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晏紫瞳要走了,她也顾不得形象了,紧紧的抱着晏紫瞳的手臂老泪纵横:“你们怎么就走了呢,不能留下来吗?”

宋秋伊鼻中酸涩的难受:“刘师傅,紫瞳姐姐是第二山庄的二少夫人,她现在是要回家了,难道你还不让她回家不成?”

“不管不管,她要走的话,我也走!”老脸一横,霸着晏紫瞳的手臂,似要一生粘着她似的。

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人均是哭笑不得,晏紫瞳温柔的握她的手:“刘师傅,宋家茶庄,可不能没有您呀,您说这句话,可是折煞我了,宋大哥可是会责怪我偷走了茶庄的师傅的!”

刘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了晏紫瞳的手臂,掩不住脸上的不舍,声音哽咽着:“可是,可是你要记得,生完孩子之后,要带孩子回来茶庄看看我们!”

“好,会的!”晏紫瞳含泪点了点头,有这样一个关心她的人,她死亦何俱。

夜北溟已经首先上了车,坐在车上等着晏紫瞳跟其他人一一话别。

宋秋伊上了第二辆车,余下晏紫瞳还在被伙计们等等依依不舍,最后,还是宋致远夫妇劝她:“快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嗯!”晏紫瞳点了点头:“宋大哥,宋大嫂,还有刘师傅,各位伙计们,再见了,我们后会有期!”她留恋的望着众人,最终,还是由车夫扶了她上车。

坐在车上的晏紫瞳,眼睛仍然不舍的望着众人,眼睛酸酸的,眼睛落了下来。

宋致远夫妻、刘师傅以及众伙计纷纷站在门外,等着送晏紫瞳他们,为首的马夫扬鞭高喝一声:“启程!”

众侍卫守在马车两旁,防止有人接近马车,然后马车缓缓的驶了,马车上晏紫瞳坐在窗边,不停的望着窗外那些她熟悉的人,不舍的向众人挥手。

突然一匹从宋家茶庄的后院窜了出来,它昂着嘶呜长哮了一声,嘴里刁着马缰绳朝马车奔了过来,众侍卫一见,立即拔出冷剑准备杀马。

一见那马,晏紫瞳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出声制止众人:“不要伤害它!让它过来吧!”

“那马是……”夜北溟蹙眉。

“呃,这匹马说来话长!”说话间,那匹马儿已经跑到马车边,把自个嘴里的缰绳递到窗口,晏紫瞳的话顿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接过马缰绳。

看到这一幕的夜北溟,幽暗的眸子倏的眯了起来,与马眼内外对峙的瞪住,从各自的眼中,均看到了敌意,然后夜北溟沉下脸:“不要告诉我,他是只公马!”

呃,公马?突然提到公马,晏紫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好几下,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不会连只马的醋也要吃吧?”

那只马感觉到似乎在说它似的,马脸不停的往车里蹭,直到晏紫瞳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脸,又任它在掌心中蹭了一下那马脸才又缩了回去。

这一幕,看得夜北溟心火更盛。

夜北溟眯眼,他的情敌居然是只公马,而晏紫瞳显然在乎那只公马。

他决定了,回去就把那只马给卖掉。

······

众人刚刚送走了夜北溟这尊大神,便回到茶庄里继续茶庄的开张,不一会儿,谭宗霖意外的来到。

刚进门的谭宗霖即发现茶庄的人个个都面色沉重,有的人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不由得诧异了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名伙计看到是他来了,抽咽了一声回答道:“晏姑娘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什么,走了,去哪里了?”谭宗霖的脸色倏变。

“她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当然是跟第二山庄的庄主回去了!”

心突地抽痛,谭宗霖嘴角的肌肉剧烈的颤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也是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情,走了大约有一刻钟了。”伙计如实的回答。“小伊也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回到第二山庄的第一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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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江北的船上,虽然船很大很稳,在水上难免会起伏颠簸,这对于怀孕的晏紫瞳来说,又是一项重大的考验,坐在船上,晏紫瞳脸色发白,干呕不止。

夜北溟抱着她,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担心的望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看到她这样,他有一个冲动,立即冲船夫喝令:“回去,我们马上回去,回江南去!”她现在的样子让人太害怕了,他不想让她这么痛苦。

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虚弱着声音焦急的喊着:“不要,不要停!”

“小瞳!”他的声音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抱着她的双手颤抖个不停:“你现在的样子,不适宜坐船,我们回去吧!”

她冲他苍白一笑,小手摸着他的脸,他的脸不由自主的向她柔软的掌心靠近,感觉她的温柔,她微笑的安慰他:“相公,放心吧,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有点晕船而已,现在船已经开了一半,现在回去,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小瞳,我不想你……”他欲言又止,微颤的声音压抑着什么。

小手抬起堵住了他的薄唇,小脑袋晃了晃,嘴角扬起甜美的笑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相公,她是你的过去,假如我不救她,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会不安,而且,我也会……”她苦涩一笑,眼睑半敛:“死不瞑目!”

他的手一抖,一把拉下她的手,凶狠的瞪着她,一字一顿强硬、霸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你答应我,你会活着,会跟我一起,看我们的孩子长大、娶妻、生子,我们相约白头偕首!”

白头偕首,这是情侣之间最美的情话,更像是唯美的童话,只是童话永远只是童话,美梦终将醒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在看到他那般痛苦的模样时,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为了给他一个希望,她笑吟吟的点头答应:“当然,到时候我们还要做爷爷、奶奶,一起看我们的孙子、孙女长大成人,一起看夕阳红!”

听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夜北溟心里异常的感动,搂住她的手臂陡然一紧,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额头。

“这是你说过的,你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约定!”

她没有回答他,回应他的只是她更紧的回抱他。

她不敢多做回答,只因她没办法承诺太多,反而会令他更失望,夜北溟,原谅我,假如我真的可以活下去,那么我们就厮守一生吧。

但是,假如在生完孩子之后我死了,麻烦你记住我最美丽的时候,在你以后的日子里,抽空想一下我,就足够了。

其他的几人没有人敢太过靠近船舱,只想给这对有情人留下美好的单独相处时刻。

甜蜜时间,此时无声胜有声。

······

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找到了,并且已经回到了第二山庄,这一消息很快就在半月王朝内传开了。

半年前第二山庄的二少夫人,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庄主夫人,仅仅半年的时间,半月王朝并未忘记这个奇特的女人,关于她的传闻,再一次在半月王朝的百姓间传得火热起来。

连带着第二山庄内的下人们,也时时拿半年前的事情来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多少人想要一窥庄主夫人的真容。

只是在晏紫瞳回到第二山庄之后就未露过面,别说第二山庄外的人了,就连第二山庄内的人,也未见这传说中庄主夫人的庐山真面目。

······

兰亭阁

一路舟车劳顿,晏紫瞳晕船,后来路上用的东西又少,几尽筋皮力竭的晏紫瞳在回到第二山庄之后,便陷入了昏睡中。

回来的第二天,本来就该晏紫瞳献血的,苏乔硬是用毕生所学,将柳千莹的命多延迟了三天,这三天好让晏紫瞳可以缓过来力气,这样才能事半功倍,不至于令晏紫瞳一尸两命。

本以来晏紫瞳会睡三日的,第二日午后,晏紫瞳便幽幽的醒来,刚醒来,守在榻边的小篆就已经发现,激动的朝门外尖叫了起来:“巧巧,丑儿,你们快来,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晏紫瞳尚未清醒,小篆的尖叫声,只让她觉得耳边聒噪,她未注意去听什么,一会儿后,屋内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感觉有人小心的扶起她,有人在她的身后垫了两颗枕头,方便她躺着。

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便让床前几颗脑袋晃呀晃的,晃得她眼花缭乱。

是已经半年未见的巧巧和小篆两个人,她只记得回来之后,只来得及看她们一眼,她就已经昏倒了。

小篆和巧巧两人激动的抹着眼泪。

“夫人,您终于醒了!”小篆哽咽着问。

噗哧一笑,晏紫瞳好笑的的抬手替两人抹去眼泪:“你们两个傻瓜,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两人重重的点头,擦掉眼泪。

“对,庄主夫人没事,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巧巧红着眼眶,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突然脚边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只肥胖的小灰兔正咬着巧巧的绣花鞋,她“啊”了一声,赶紧把小灰兔抱了起来,献宝似的抱起来:“夫人,您快看,这是您之前带回来的兔子!”

“哇,已经这么大了!”半年前它还很小呢!

巧巧点头:“它可能吃着呢!”

说到吃字,小篆猛拍着额头:“差点忘了,大夫吩咐说,要您一醒来,马上要喝药的,药刚刚才煎了一服,奴婢马上去端来!”

喝药啊,晏紫瞳的脸一苦。

巧巧看穿了晏紫瞳的心思。“夫人,良药苦口!”她笑答。

“你喝试试,你知道药有多苦吗?”晏紫瞳抱怨的咕哝着。

巧巧手中的兔子饿极了的朝着她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令巧巧跳痛了一下:“唉呀!”

“兔子饿急了也吃人肉哪,报应了,你先下去喂它吧!”晏紫瞳噗哧一笑。

“那奴婢先下去喂它,马上就回来!”

“嗯!”

余下的就只有宋秋伊一人守在榻边,她心疼的拉着晏紫瞳的手,一双眼睛关心的扫过晏紫瞳略显红润的小脸:“你确定身体已经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她回答道,为了让她相信,她重重的点头。

“刚刚你让人担心死了!”小声的说着,宋秋伊就要哭出声来,很久没有看到晏紫瞳昏过去了。

“对不起嘛!”她赶紧道歉,一醒来就没有看到夜北溟,着实说,心底里有些失落:“北溟去哪里了?”

“啊,他呀!”宋秋伊赶紧回答:“他一直在您的榻边守着,直到刚才,有人来唤他,大概是这些日子没处理庄里的生意,有些事情要处理,一刻钟前才离开,他离开的时候说了,只要你一醒来,就让我们去唤他!我马上去派人通知他!”

说着,宋秋伊就要起身,晏紫瞳连忙拉住她。

“不用了,庄里的生意,关系着第二山庄所有人的收益,就让他先忙着吧,稍晚些时候再去通知他!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好!”

话音刚落,门外小篆激动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夫人,夫人,药来了,药来了!”

又喝药呀,晏紫瞳美丽的小脸马上苦得皱了起来,看得宋秋伊低头掩嘴偷笑。

······

傍晚时分,夜北溟处理好了事务回到兰亭阁,屋内的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人看到他进来,想为他脱下外衣,他挥了挥手让他们三个出去,自个则走进了卧室。

俊美的脸上,有几分疲惫,仍不掩他的气势,修长的双腿有力的迈到榻边,动作非常轻的脱下身上的外衣,再轻轻的搁在床头,深怕会吵醒了熟睡的她。

榻上的晏紫瞳紧闭双眸安静的躺着,鼻中发出平稳的呼吸。

似乎睡得正香。

他动情的俯身欲吻她。

原本沉睡的人儿陡然醒来,睁大了一双美丽的黑眸,冲他露出灿烂的笑靥,唬得他表情一愣。

回到第二山庄的第一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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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她睡着了,原来她是故意耍诈呢,他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当作是惩罚他戏弄她。

“痛!”她吃痛的叫了一声:“这般不怜香惜玉,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美眸一瞪。

性感的嘴角扯出魅惑的弧度,坏坏的冲她笑着,低头又在她红嫩的唇瓣上偷得一吻,得意的扬起眉梢:“我可怜的娘子,你这又错了!”

“我怎么错了?”她瞪他质问。

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笑得一脸贼兮兮的:“难道你忘了,这里是第二山庄,你相公我现在是第二山庄的庄主,我是这里的主人,既然你已经到了第二山庄,你觉得……你还能有逃离的机会?”

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你还想囚禁我不成?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居然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

他笑得更奸诈了:“不当土匪,怎么能骗到你这良家妇女,我可怜的娘子,来到我这土匪窝,你就甭想再逃离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遇到你这个坏男人!”

泼墨般的浓眉扬起,嘴角的笑容邪魅中透露着慵懒,温柔的端起她的下巴,声音诱.惑的洒在她的唇前:“不是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好笑的打掉他的手:“胡扯,这是你们男人为了掩饰你们的色.狼本性编出来的歪理!”

幽暗的黑眸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

“对吧对吧,就说你们男人,本性就色!”晏紫瞳忙着为女性的权益做出抗争:“男女是平等的,凭什么就只有你们男人才能有坏的资本,我们女人就怎么不能?”

倾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她“唔唔”出声,想要反抗,抵在他xiōng前的手却使不上半点力道,才一会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在他身下臣服,忍不住发出诱.惑的呻.吟声。

半晌,他气喘吁吁的抬头,深不见底的黑眸染上了一层情.欲的猩红,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樱唇,两人的气息在空气中暧昧的交缠。

她可怜兮兮的在他身下喘息着,xiōng口的起伏,勾勒出诱.人的弧度,她看到他眸中的颜色更深了,这一发现,令她的身体不由得一热,浑身滚烫得似有一把火在烧。

那双猩红的眼,扫过她的身体,像是猎人扫过猎物时的目光,闪动着掠夺的光芒,害得她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身子轻颤着。

“怎么?不说话了?”他坏坏的看着她,声音中透着几分沙哑,性感的嘴角扬了起来,似乎在嘲讽她。

她气呼呼的咬紧了下唇,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个男人坏到极点了,摸清了她的软肋,总是能在她气盛的时候,轻易的化解了她的怒气,让她臣服在他卑鄙的攻势下。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占不到上风,每次都他吃得死死的,弄到最后,她是怎样消气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都说商人奸诈,果然没错,而夜北溟又是商人中奸诈的佼佼者,使出的手段卑鄙下.流至极,令人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

“你下.流!”她佯装生气的骂了三个字。

手指从她的唇上,滑至她的颈间,一寸一寸的抚摸她优美修长的颈项,顺着她白嫩细滑的肌肤一路向下,缓缓的拉下她身体盖的薄被,目光幽暗深沉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手指卑鄙的隔着衣服揉捏她的丰.盈,引得她惊喘,只能红着脸瞪他一眼。

美如神邸的俊脸上闪动着妖冶的光芒,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坏坏的吐出几个字:“我只对你下.流!”

一句话,让她的心涨得满满的,呼吸不畅得轻喘着,他邪恶的手,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只能轻蹙着眉,咬唇强忍住他带给她的强烈感觉。

他这般邪恶,让她忍不住沉痛的喊出声:“我当初不该认为你是只柔弱的小绵羊!”

当初的夜北溟,对她言听计从,像是个柔弱的小男人跟在她的身后,由她来保护他,那种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哪知,那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小绵羊,长长的尾巴摇起来,陡然变身成为一只危险邪恶的大尾巴狼,还是一只专对她下手的邪恶大尾巴狼。

想到这里,她就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明,才会导致她如今身陷囹圄,她痛心疾首,可惜往昔不在,那只大尾巴狼,如今变得比以前更加邪恶,她则变成了那只柔弱的小绵羊,怎么也逃不出大尾巴狼的魔爪,还得任他对她上下其手,终将她拉下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真想高声大呼,她好惨哪。

两只魔爪立即把她抓了回去,还温柔的告诉她:既然已经这么惨了,就一直惨下去吧!

他邪恶的冲他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晒灯光:“我可怜的娘子,现在,我也是只柔弱的小绵羊,急需你解救的绵羊啊,我可怜的娘子是不是可以大发慈悲解救我呀?”

哼,他是小绵羊。

嘴角抽搐了下几下:“你是小绵羊,我就是绵羊仔了!”

大手摸在她的小腹上,他的笑容更无辜了:“娘子,咱们的绵羊仔在这儿呢!”

“说我是羊,你才是羊!”她“恼羞成怒”的挥手,轻轻的打在他的xiōng膛上。

他佯装咽气:“我要死了,娘子你谋杀亲夫!”

“少装了,你这招也只能唬唬我而已!”白他一眼,她没好气的咕哝着,认命的叹了口气。

摸摸她的脸,再捏捏她的小俏鼻,他侧躺在她身边,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她的小腹,声音温柔得腻人:“今天好些了吗?”

她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已经好了,我哪有那么娇气!”

重重的吻她额头。

“在我心里,你永远需要保护,我的娘子!”

需要保护?她晏紫瞳才不是一直需要被保护的人呢。

突然,晏紫瞳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戏谑的对上他那双略显错愕的眼,像个女王般双手压住他的双臂:“相公,现在,你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人哦,如果你说你怕了我的话,我就放过你!”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眨了眨。

这一动作,一下子将她的领口敞开,只因现在她怀孕,里面穿得都比较宽松,从夜北溟半仰的角度,恰好将她因怀孕而略显丰满的某处显露在他的眼底,一下子染红了他的眼,他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眼中跳动着一丝火苗,表面上佯装什么都没发现,平静的欣赏她异样的美态。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沿着她的颈项和肩膀,温柔的顺着发丝抚过,他的指掌为她带来了激颤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非常的敏感,xiōng口烧起了狂烈的火焰,烧得她口干舌燥,从她的角度欣赏她的妖孽丈夫,是一种享受,也更刺激。

许久没有听到她回答,她一掌拍在他的xiōng膛上:“说呀,说了我就放过你!”

她只注意他的表情没有发现,他灵活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抚摸她发丝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把她身上仅着的一件外衣剥落,盈白细致的肌肤,裸露在他的眼底,当事人还是只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回答上。

衣衫滑落的瞬间,冷气袭来,她猛然一哆嗦,摸了摸空荡荡的双臂,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色.狼夜北溟给扒掉了。

怪不得她觉得他的目光炙热似火,原来是因为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扒光了,难怪他的表情,看起来要吃了她似的。

卑鄙的夜北溟,果然够卑鄙。

她忙着要拉衣服,突然间天地旋转,她被他翻转着压在身下。

她惊呼了一声,美目盯着那双似要吞了她的目光,全身颤抖着,双颊通红。

他的唇刷地她粉嫩的唇瓣,强烈的快.感在她的身上滑过,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回到第二山庄的第一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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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动的美眸冲他眨了眨,吸引住他的目光,好看的下颌紧绷着,极力克制的理智被瞬间摧毁!

纤长的玉指顺手拉开他的衣裳,探摸他身上有力的腹肌,带着无声的邀请。

激烈的喘息吐在她的颈间,他啃咬她颈间白嫩的肌肤,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现在就不浪费了。”

白嫩的指插进他的发间,头因战粟而仰起,将她完美的颈子奉献了出来。

她笑,笑容好看得像树梢的月亮,炫烂而美丽。

在这个秋天的夜晚,屋外秋风瑟瑟,屋内春意盎然。

······

这天早上,晏紫瞳醒得格外的早,夜北溟在她的身边陪她,晏紫瞳极少化妆,一时兴起,晏紫瞳拿起一支眉笔笑吟吟的招来夜北溟。

“为我画眉!”她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眉笔的笔峰在眉前比划了两下。

表情窘了两下,他如实回答:“我不会画。”

“没有人天生会画的,画眉乃是夫妻闺房之乐,相公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嗯,我可以找厉扬或是文俊来为我画!”晏紫瞳笑得格外灿烂,一双灵动的美眸眨呀眨。

脸倏的绷紧,凌厉的黑眸朝窗外迸射出两道摄人的寒芒,窗外不远处两个交头接耳的人突然感觉到有背后有灼热的刺痛感,却不知是从哪里来,各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我帮你画!”夜北溟脸黑黑的,像裹了一层碳。

小小的眉笔,握在夜北溟的手中,夜北溟的手指像握毛笔一样的握着,怎么握怎么觉得不顺手。

向来握惯了武器的手,要用它为晏紫瞳画眉,想来也是一件极难之事,手背上跳动的青筋显露出他的窘态。

晏紫瞳拿起一柄小铜镜,挪动椅子面对着眼夜北溟坐下,小手指了指眉毛促狭的冲他催促:“我准备好了!”

看他握笔的姿势,晏紫瞳豁地笑出了声,夺过眉笔,柔软的小手握住夜北溟的大手捏成握眉笔的姿势,然后再把眉笔递到他的手中,调整好了长短才吁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迹象弄得她很开心,说明,他以前跟柳千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做过这种亲密的事。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画了!”

开始画了,怎么画?

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晏紫瞳的柳眉许久,握着手中的眉笔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她轻轻的阖上眼,任由他为她画眉。

眼睛看不见,感官却异常敏感,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像是一张密密的网拢罩住了她,热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像一股电流从她的鼻尖,传递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然后,她感觉到的是他的眼神,专注、认真的看着她,被他的目光扫过的地方,如被火灼过了般,毛孔全竖了起来。

眉笔的笔峰在她左边眉毛的眉角落下,然后缓慢的滑动,他的气息有些沉重,连带着她也呼吸不稳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描绘完毕,当他的那一笔在她的眉梢落下,她方吁出了一口气。

才那么几秒钟而已,她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浑身的皮肤战粟得像被他的手爱抚过了一般。

晏紫瞳口干舌燥,嗓子冒了烟,刚画完了一个眉毛,她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一把端起梳妆台上的水杯,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她感觉到全身的烧热褪下了许多,鼓起勇气,在他略微诧异的目光下,大义凛然的闭上了眼睛:“来吧!”

来吧!这语调听起来怎么像是战士赴战场时该发出的声音。

幽暗的眸子扫过晏紫瞳眉毛上画得像毛毛虫一样的黑线,他握住笔慢条斯理的挪到另一只眉毛上,眼皮敛是一些,认真的握住眉笔然后描绘着她的眉形,缓缓的在眉毛上划过。

笔落,夜北溟镇定的放上了眉笔,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学着晏紫瞳平时的语调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大书房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先去了!”

晏紫瞳斜了他一眼。

他的身形与他的语调成正比,迅速的消失在门外,话落,人影已不见。

怪了,他夜北溟何时这么急着去大书房了?声音也挺怪异的,听着不像平时他的声音似的。

她慢腾腾的拿起手中的小铜镜,然她的目光在刚刚扫到眉毛上面那两条像弯弯曲曲毛毛虫的黑线时,她额头的黑线一条条的横了起来。

怪不得他会溜得那么快,怪不得他的声音会那么怪,怪不得他突然发愤了起来,原来……

纤手拍桌,晏紫瞳河东狮吼的声音陡然在卧室中响起:“夜北溟,马上给我回来!”

逃到门外的夜北溟与文俊和厉扬两人撞了个正着,两人诧异的看着夜北溟狼狈逃出门的模样,正疑惑着,晏紫瞳的吼声响了起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回夜北溟的脸上。

后者摸了摸鼻子,非常有气质的慢悠悠晃过二人的面前,高贵优雅得好似还和往常一样。

当夜北溟走过他们二人身前的时候,文俊和厉扬二人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嗯,这一次他们两个终于发现夜北溟不一样的地方,往常若是他们二人未向他行礼,他会微微侧目,这次别说侧目了,眼睛的余光都没往他们二人扫过一点。

两人幽幽的收回视线,从各自了然的眸中看到同一个信息:庄主做错了事,惹得庄主夫人河东狮吼了。

然后,两人又同时用两个字来形容方才夜北溟平静的行为:孬种!

······

夜北溟同晏紫瞳二人每天过着平静的生活,每天上午,夜北溟会先去大书房,中午回来用膳。

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让宋秋伊不满。

晏紫瞳马上要为柳千莹献血了,而夜北溟好像无事人般,除了晚上他们夫妻两人睡在一起,白天醒着时两人相处的机会少得可以可怜。

宋秋伊归来,在第二山庄里用的还是丑儿的名字,与晏紫瞳两人主仆相称,私下无人时,她才会唤晏紫瞳姐姐。

晏紫瞳觉得宋秋伊做丫鬟委屈了她,宋秋伊却不以为然,觉得这样更方便照顾晏紫瞳,晏紫瞳拗不过她,只得由她。

晏紫瞳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书,因为是兵书,所以她看书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些,躺椅旁放着一张小书桌,宋秋伊看四下无人,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清澈的茶水从杯中倒出来,发出细细的声音,伴随着宋秋伊的声音响起。

“紫瞳姐姐,你就要为柳姑娘献血了,庄主每天不多陪陪你,太过分了吧?”宋秋伊愤愤不平的抱怨,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夜北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一般。

晏紫瞳好笑的瞟了她一眼,把书翻过来搁在膝盖上,素手端起杯耳,红唇凑着杯沿抿了一口沾湿了唇,试了试温度适宜,张口喝了一口,任由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润泽了她干涸的喉管,令她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喟,闭上双眸感受这一感觉。

茶里似乎多了分清香的味道,大概是宋秋伊在水里加了些什么香草吧。

看晏紫瞳一脸的不以为然,宋秋伊撅起小嘴。

“紫瞳姐姐!”她嗔怪的又唤了一声。

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开,美丽的杏眼转回她的脸上,嘴角的笑容带着温柔,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下巴点了点,示意宋秋伊再倒一杯。

宋秋伊乖乖的拎起水壶又倒了一杯。

第二杯水喝下,晏紫瞳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假如我们两个天天神经兮兮的腻在一起,生活就没有乐趣了!”

她把水杯放了回去,谁知,手才搁下水杯,突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腿间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她的神经陡然紧绷,下意识的伸手往大腿上摸了一把,手上的颜色瞬间刺红了她的眼,是血……

“啊,紫瞳姐姐!”宋秋伊骇得惊恐尖叫。

眼睛瞄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壶,晏紫瞳心陡然一凉:水里被人下药了。

落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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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伊六神无主的看着晏紫瞳手上的鲜血,整个人慌乱得不知该做什么好,转身就要往外走:“紫瞳姐姐,你等着,我出去唤大夫!”

“不要!”晏紫瞳镇定的抓住宋秋伊的手臂,咬住下唇,忍住心中的慌乱,她指着床头柜说:“去,把柜子里的一个小瓷瓶拿过来!”

“好好好!”宋秋伊慌慌张张的奔到床头柜边,紧张的抽开抽屉,因为太过紧张,抽屉差点被她的手抖掉,她好不容易拿出了抽屉里的瓷瓶,再迅速的奔回晏紫瞳身边。

扫过瓷瓶,晏紫瞳立即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丸出来,想也未想的便仰头吞了下去,刚想要端起杯子用水来送药,脑子里转了过来,想到水中还被人下了药,她住了手,硬是仰着喉咙让药丸咽下喉咙里。

她感觉到那两粒药丸进了喉管,落进胃里,有一股热量,迅速从她的胃部延伸至她的五脏六腑。

双手轻轻的捧着自己的小腹,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动作看起来平静,实际早已紧张是不能自己,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青筋一条一条的跳动着,捧着肚子的双手,因为僵硬的用力,指关节泛着丝丝白色。

孩子,孩子,你不能丢下我,求求老天爷,不要把他从我的生命里带走,孩子,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

额头上的汗水越聚越多,晏紫瞳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努力忍住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刺痛。

晏紫瞳的表情吓坏了宋秋伊。

“紫瞳姐姐,你到底有没有事?这药到底行不行?该死的,我去找大夫!”

晏紫瞳五根手指适时的握住宋秋伊的手腕,头僵硬的摇了摇,虚弱的声音从齿缝中蹦出:“不要,不要去找大夫!”

这药是毒医圣手给她的,以防备有人在她的食物里偷偷下药,若是时间不及时,很有可能会导致她一尸两命。

“可是你……”宋秋伊心疼她,眉头稍稍皱起,因为晏紫瞳因痛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非常大。

一刻钟后,晏紫瞳身体里尖锐的疼痛终于缓释了些,她轻吁了一口气,握在宋秋伊手腕上的手指松开了。

“没事了!”晏紫瞳几近无力的吐出了三个字。

跟着晏紫瞳担心了这么一会儿,宋秋伊的神经也紧绷着,此时稍稍放松,双腿没志气的一软,就瘫软在晏紫瞳的躺椅边上,她紧握着晏紫瞳的手,害怕的哭出声来:“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了!”晏紫瞳躺在躺椅上,歪着头给了宋秋伊一个苍白的笑容。

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眼睛还红红的,她盯着水壶,一脸的自责:“都是我不好,刚刚要不是我给你倒水,你就不会……”

说到这里,晏紫瞳的脸倏的yīn沉了几分。

“小伊,你让小篆去把今天送水的丫鬟带过来,然后扶我换身衣服!”这身衣服,若是被夜北溟看到,不知道他会紧张、担心成什么样。

“好!”

······

兰亭阁内厅

晏紫瞳换上了干净的嫩粉色长裙,这套也是夜北溟为她特地订做的,料子柔软,不紧身,穿在身上,特别的舒适。

据说,这衣服是名家所做,一件衣裳,抵得上十户人家一年的口粮。

只是那点儿银子,在夜北溟的眼中根本是九牛一毛,为了她,就算再多的钱,他也舍得花,对于晏紫瞳,只要是她需要的,他全考虑到了。

以前她总觉得夜北溟是个粗心的男人,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现在发现,其实他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样的他,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无法抗拒的。

她一直安静的待在兰亭阁,只是不想招惹任何人,但是不代表她晏紫瞳就会像乌龟一样缩在龟壳内,任人欺凌。

她的至理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送茶的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小丫鬟,长得十分清秀,一身丫鬟装扮,两根乌溜溜的大辫子垂直在颈子的两侧,双手不安的绞着衣带,小丫鬟胆子很心,很羞怯,面见晏紫瞳的时候眼睛也不敢抬一下,头垂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上下端详着这名丫鬟,晏紫瞳微眯着眸子,半晌没有开口,直到那名丫鬟的身子开始心虚的颤抖,晏紫瞳方yīn冷的勾唇,慢吞吞的开口:“那壶水……”

晏紫瞳话还没说完,突然那小丫鬟紧张得语无伦次打断她的话:“那壶水里的药不是我下的!”

一声冷哼从鼻中发出,晏紫瞳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果真是不打自招,她还没问呢,她自个儿就已经承认了。

“既然药不是你下的,那是谁下的?”

小丫鬟吓得倏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的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吐出了实话,一双眼睛不安的左右转动,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儿般。

“说!”晏紫瞳陡然加重了音调,脸色yīn沉得似暴风雨来临前,吐出的字重重的打在人的心上,这威严的一个字,连宋秋伊都能感觉得到其中的气势,摄得人心倏的一颤。

平日里看起来那般柔弱、贪睡的晏紫瞳,让人根本就想不到刚刚那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

晏紫瞳的气势很快镇住了那小丫鬟,那小丫鬟自知罪责难逃,慌张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匍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害怕的吐出实情:“是……是三夫人!”

“三娘?”晏紫瞳的眸子又危险的眯了几分?

“对,三夫人说……说……”小丫鬟紧张得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结结巴巴的回答:“只要我把她放了药的水给送到兰亭阁来,她就……就就……就让我做三少奶奶!”

三少奶奶?晏紫瞳的嘴角猛抽了好几下,夜雨泽现在才十一岁!

孟雪雁那个自私的人,整天下巴快翘到天上去,觉得自己有多高贵一般,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小丫鬟来做自己的儿媳,而且……这个小丫鬟起码要比夜雨泽大上三岁。

只能说……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宋秋伊看起来比晏紫瞳还要生气,她毫不怜惜的一脚踢中那小丫鬟,踢得小丫鬟狼狈的趴在地上。

“够了!”晏紫瞳赶紧制止她,再踢下去会出人命的。

“紫瞳姐姐!”宋秋伊嗔怪的唤她:“你可知道,我的干儿子或干女儿,差点就被她害死了!”

“我知道,我比你还要生气!”晏紫瞳板着脸坐正身体:“小伊,你去把三娘叫过来!”

“可是,她要是伤害你怎么办?”她担心的问,厉扬和文俊两个人现在的身份不同,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没有他们两人的保护,晏紫瞳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关于这一点,晏紫瞳倒不担心,右手打了个响指,她指了指右边的空气,若有所指的笑答:“你忘了,我还有秘密武器的吗?”

呀,对了,还有three呢,她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好,我马上去唤人可是……”宋秋伊愤恨的瞪着地上勉强爬起来的小丫鬟:“她怎么办,杀了她?”

“不要不要……”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的哭求:“不要杀我,庄主夫人,求求您,不要杀我!”

“交给管事,把她逐出山庄,永远不得再进山庄一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还未绽放,她着实不舍,眸子yīn鸷的瞪着她:“记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更不会掉馅饼!”

“奴婢知道了,谢谢庄主夫人!”小丫鬟感激涕零,重重的地上奔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被宋秋伊给带了出去。

待宋秋伊已经出去,晏紫瞳捧着小腹低眉深思,脸上有着不该出现的凝重。

残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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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雁,一个可怜的女人,自从被夜敬白带回第二山庄做了三夫人后,她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人上之人,再也不被其他人瞧不起,也不再被其他人欺负。

为了可以在第二山庄站住脚跟,她努力留住夜敬白,甚至……不惜对他下药,令他成功的留在她的房中。

怀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谁知……生下来竟然是一个女孩,她不甘心,故技重施,又对夜敬白下手,又生了第二个孩子,这一次,终于是一个男孩。

她狂喜,可惜这个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没多久,夜敬白同他的原配妻子,居然死在了白夜堂,庄主的位置由夜天啸重新接管,她的庄主夫人梦陡然崩塌。

因为她知道,夜天啸的思想较为保守,是不可能让一个妓女的孩子做继承人的,更让她所不屑的是,夜天啸竟然又带回了一个养孙,而她的孩子则沦为最低微的老三。

而夜天啸,很显然是中意那个养孙,再加上还有夜北溟这个亲长孙,两个选择,怎么也轮不到她自己的儿子。

那时,她就痛恨,自己怎么会这么命苦,而她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自己的孩子长大,只要孩子长大了,庄主的位置由她的儿子继承,第二山庄,照样还是她的。

她一直就这样希望着,以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掌管第二山庄,结果事不从人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夜北溟赶走了萧逸廷,接管了第二山庄。

夜北溟若是将来让位,只能让给他的孩子。

一心想要得到第二山庄庄主之位的孟雪雁,心里陡然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夜北溟若是想把第二山庄传给其他人,就必须要有继承人,倘若……他没有继承人的话,庄主的头衔,不是又能落在她自己儿子的头上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有了计划,她说什么也不能让继承人出生。

晏紫瞳,这个让她痛恨又憎恶的女人,居然怀了夜北溟的孩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下完手后,孟雪雁情绪激动的在雪苑中来回踱步,有些担心,还有些紧张,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等着“庄主夫人小产了”的消息。

然,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让她的心里突然不安了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夜采瑶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嘟着嘴就开口抱怨:“娘,这个月的月钱太少了,我连一支簪子都买不到,娘,你去跟总管说说,我们可以……”

心里正烦的孟雪雁,听到女儿的抱怨,更烦了。

不等她说完,就伸出手不耐烦的斥责:“不要来烦我,想弄钱,自己想办法去!”

“娘,你怎么了?”夜采瑶微蹙起眉,敏感的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

刚读完书的夜雨泽晃着孟雪雁的大腿:“娘,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一会儿了?”

“不行!”孟雪雁的表情倏变,蛾眉倒蹙,指着夜雨泽大声的无情喝斥:“回去继续读书,不许休息,听到没有?”

被母亲的喝斥吓得眼泪就要涌出来,夜雨泽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是,娘!”他声音有些哭呛了,乖乖的转身回了书房。

“娘,您今天怎么了,怎么对泽弟发这么大的火?”夜采瑶小心翼翼的问,今天的孟雪雁太反常了。

“不要问我!”她烦躁的双手抱头:“你也是,学人家大家闺秀弹琴绣花去,不要来烦我!”

“可是,娘……”

夜采瑶还想说什么,一道人影突然从门外进来,吓得两人一大跳。

“三夫人,我们夫人有请!”宋秋伊看似优雅的侧身冲二人行了一礼。

“丑儿,谁让人进来的?”夜采瑶不悦的瞪眼,双手环xiōng,气呼呼的就要把宋秋伊赶出门去。

“等等!”孟雪雁微缩起瞳孔:“晏紫瞳这个女人,她找我有什么事?”听着宋秋伊的语气,晏紫瞳似乎没事。

宋秋伊学着晏紫瞳教的,表情平静,淡笑着答:“是这样的,我们夫人得了几匹布料,夫人说,请您和二夫人去挑,夫人还特地说让三夫人您先去挑!”

“没有其他的事?”孟雪雁狐疑的盯着宋秋伊,从宋秋伊的表情、动作和说话来看,并看不出一丝破绽,令她不由得半信半疑。

“奴婢话已经带到了,三夫人您若是不去的话,奴婢马上去二夫人那里,奴婢告退!”宋秋伊优雅的俯身就要出去。

“等等!”孟雪雁赶唤住了她,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高傲的下巴扬起:“谁说我不去了!”

孟雪雁只顾着心中那股优越感的欣喜,并未发现宋秋伊垂下头的脸上那抹窃喜。

鱼儿上钩了。

······

兰亭阁

刚进了兰亭阁,闻到兰亭阁内的清香气息,还有兰亭阁内放置的昂贵摆设,孟雪雁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布料,她的视线最后落在内厅椅子上的晏紫瞳身上。

“你说的布料在哪?”

“果然,这样才可以让三娘来我兰亭阁!”晏紫瞳笑吟吟的说着,眼中有着森寒的冷气。

“你什么意思?”孟雪雁有些生气的看着晏紫瞳。

“什么意思?”晏紫瞳笑得像花般灿烂,炫烂得夺目,更笑得孟雪雁越来越生气,然后晏紫瞳停止了笑,目光冷冷的扫过孟雪雁:“三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娘做过什么事,是不是要我提醒您呢?”

“我做过什么了?”孟雪雁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脸色苍白了一下。

“你在我的茶水里下药,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吗?三娘?”晏紫瞳慢吞吞的冷声提醒她。

果然是被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一双眼睛似愤似恨的望着晏紫瞳:“这一切都怪你自己,假如你肚子里的不是第二山庄未来的继承人,我自然不会对你下手,这一切,都怪你自己!”

孟雪雁说得理直气壮。

从来没有人,做错了事,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三娘,我跟你,并无怨无仇!”

“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影响了我儿子将来做庄主!”

这就是症结所在。

晏紫瞳忍不住脱口问道:“难道做庄主就这么重要吗?”

孟雪雁像盯外星人似的盯着她,字字嘲弄含讥:“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权势、地位、金钱,这是所有人追求的,没有人会抗拒得了这些,别说你不在意,我不相信!”

她的话,字字打在晏紫瞳的心上,更令晏紫瞳心灰意冷:“所以,你就要杀掉我的孩子?”

“我是杀掉夜北溟的继承人!”孟雪雁重重的说了一句,说完,她表情缓释了些:“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些什么,可是,我是小溟的三娘,是夜家的人,你不能杀了我!”

在这个时候,她还跟她讨价还价?

晏紫瞳深吸了口气,眸子冷厉的威逼到她的脸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离开第二山庄,永不进山庄半步;二、你同采瑶、雨泽一起离开山庄,一辈子!”

“你不能!”孟雪雁陡然睁大了眼睛。

“我是庄主夫人,我有权力!”晏紫瞳自信的昂起下巴,威严的气势瞬间摄住孟雪雁。

孟雪雁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晏紫瞳的表情很显然不是跟她开玩笑的。

她母子三人离开?不……

“我走!”至少她走了以后,将来若是雨泽做了庄主,她还有机会回来,末上,她咬牙切齿的要求:“我要跟雨泽他们道别!”

“可以,小伊,带两个可信的人去盯着三娘。”

“是!”

孟雪雁愤愤的离开,最后看向晏紫瞳的那一眼,充满了恨意。

双手护住小腹,晏紫瞳用力的咬紧牙关。

为了她的孩子,多大的难关,她都会闯过去。

刚经历过差点小差,身体正差着,又坚持着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晏紫瞳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的跌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

深夜,月明星稀,诺大的华城一片安静,大多数百姓均已入睡,只有少数几个打更人不时的敲锣经过,“当当当”三声,已经是三更时分。

华城北侧的一间客栈,一道黑影从二楼的窗子飞窜而出,肩上背着一只麻袋朝着客栈几百米远的一个破院奔去,破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个乞丐,突然一个重物落地,吓得乞丐们被惊醒。

一个麻袋落在乞丐中央,麻袋动呀动呀,一名女子从里面挣扎了出来,身上只着一件几近透明的睡衣,刚刚的挣扎,更将她肩头的衣衫扯落,露出一大片春光。

“老天爷送了女人给我们!”

这些乞丐看到女人,全疯了一般的围了上来。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孟雪雁惊恐的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男人,吓得声音发抖,她不是在睡觉的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可是第二山庄的三夫人,你们不能碰我!”

“哈哈,第二山庄的三夫人?就算是皇后来了,老子也照碰!”看起来像头头的人,示意旁边的人抓住孟雪雁。

孟雪雁想逃,刚爬起来,四肢便被抓住,“撕拉撕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身上单薄的睡衣瞬间被撕得粉碎。

“不要,不要,救命啊!”孟雪雁骇得哭喊着,然她一个人的力道,根本就敌不过那么多人。

看起来像头头的男人一把扯掉自己的裤子,钳住孟雪雁的腰,从她的后方狠狠的冲进她的体内,孟雪雁凄惨的尖叫声在夜晚显得甚是骇人。

对面的屋顶,三道人影伫立,听着那声音,矮影的身子瑟瑟了一下,不敢直视身前那个散发着冷戾煞气的高大黑影。

站在黑影身后的另一个人影,气息稍稍不稳,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主子,那个丫鬟已经处理掉了!”

“做得干净吗?”高影淡淡的问,不温不火的声音隐藏着无形的压力。

“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是自杀。”

高影满意的“嗯”了一声。

听着那一声声惨叫,矮影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主子,不杀了三夫人吗?”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高影低沉的开口,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月光斜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张俊美邪戾的脸来,嘴角的狞笑,如地狱里的噬血魔鬼。

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了他的孩子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杀了她太便宜她,被一群乞丐轮.奸,她孟雪雁yín.荡的名声明天早上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舆.论的威力,会让她生不如死,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突然他的脑中想起了晏紫瞳的一句话:“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

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希望是他想多了。

你到底在气什么你到底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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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前,晏紫瞳幽幽的转醒,未睁开眼睛,一只手便已经习惯性的探到旁边的枕头上,小手在那枕头上摸呀摸,摸到了一张纸的时候,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才舍得颤了颤长长的睫毛,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

一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底:“中午有事,不回!”

小脸上的光亮昏暗了一下,他有事不能回来呀,只有她一个人用膳了。

慢腾腾的爬起来,抓了一把乱乱的头发,坐在榻边,缓释着刚刚醒来的大脑,她试着咳了一声,嗓子里干痒难耐。

“小篆,丑儿?你们在吗?”

宋秋伊紧张的推门进来,不等晏紫瞳开口问,宋秋伊已经明白了她的需求,赶紧去倒了杯参茶给她。

茶水有着清新的味道,灌入喉中,润泽了她难耐的喉咙,宋秋伊接过茶杯,复又倒了一杯给她,这一次,晏紫瞳只喝了半杯就把杯子推了回去:“够了!”

身子懒懒的,她伸出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捧着小腹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宋秋伊紧张兮兮的扶她去梳洗。

待梳洗完毕,出了卧室,来到内厅,却发现门外的小篆和巧巧两个人也是一脸诡异的在一起交头接耳,看得晏紫瞳心里奇怪。

“你们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晏紫瞳坐在桌边,抓住宋秋伊的手不让她走。

宋秋伊的脸色有些微白,为难的看着晏紫瞳:“夫人,您还是别问了。”

板起脸,晏紫瞳端起庄主夫人的架子:“既然叫我夫人,那就快说,难道你们还等着我出去问别人吗?”

晏紫瞳生气了,小篆和巧巧两人立马正色的站立在房内,与宋秋伊一起,三人一起一字成排。

“夫人,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怕……惊扰了您!”小篆小声的开口。

实际是夜北溟不要她们说。

“说!”陡然加重了音量,晏紫瞳的气势威逼慑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皮球落在了宋秋伊的头上,宋秋伊硬着头皮盯着晏紫瞳的眼睛答:“是昨天……一个小丫鬟被赶出了庄,在家里……上吊了,还有三夫人……”

三夫人?晏紫瞳倒抽了一口气,眸子惊骇的瞠大:“三娘怎么了?”她的声音中有着惊惶的颤抖,扶着桌面的手稍稍移开桌面,上面印上一个湿湿的指印。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夜北溟回来之后的事情。

那时,她刚刚睡下,夜北溟从外面回来,一身的疲惫,回房来看她睡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又吻了吻她的嘴唇,好一阵不舍,看着她的眼睛中比平常又多了几分怜惜和心疼。

然后夜北溟轻声问她:“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身子一颤,淡定的对他撒谎:“很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时,她发现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当时她很困,没有太过在意。

“既然如此,那你就睡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陪你!”他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也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

“相公,辛苦了!”她撑着身子,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

“乖,睡吧!”他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大手在她的小腹上停留好十秒钟才离去。

当时她太累了、太倦了,身体也有些虚弱,没想那么多,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昏睡中。

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到现在对她来说,都还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自然就没事了。

可是她忘了一点,夜北溟是何等人物,他的眼线更是遍布在第二山庄的各处,虽然文俊和厉扬二人没有在兰亭阁中保护,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派其他人看守兰亭痴,发生了昨天那样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当时,她就是怕夜北溟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对小丫鬟和三娘不利,所以才会急着将她们两个送出了庄去,还特地吩咐了,让小丫鬟不要回自己的家,先去别的地方住一阵子,至于三娘,无处可去,去哪里也不确定。

可是,她错了。

她低估了地狱鬼影的残忍本能,伤害了他孩子的人,他会放过?

小丫鬟死了,那是不是三娘也死了?她的心在颤抖,害怕听到残忍的事实。

“没有!”宋秋伊低低的回答了两个了,表情已经很为难了。

“没有!没有就好!”晏紫瞳深深的吁出了一口气,夜北溟还是有一点人性的。

“可是……”宋秋伊神色慌乱的又吐出了两个字,一下子提起了晏紫瞳刚刚放下的心。

“可是什么?”晏紫瞳的小脸紧张的绷紧,她心里一直在祈求,一定不会太残忍,一定不会……

“三夫人被人半夜丢进了乞丐窝,几十个乞丐,早上有人发现三夫人的时候,三夫人全身赤.裸的昏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抓痕和咬痕,当时还有人对……以三夫人……”

后面宋秋伊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不必她再说,晏紫瞳也该明白了。

被人丢进了乞丐窝、几十个乞丐、全身赤.裸、到早上还有人对她强.占。这一系列的字眼,像是一根根针,扎进了晏紫瞳的心头。

不用查,她都已经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

这般被乞丐羞辱,孟雪雁怎么受得了,她是那般骄傲的女人,现在夜北溟折断了她骄傲的翅膀,把她丢进万丈深渊,遭受万人唾骂,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宁愿夜北溟杀了她,也不愿意女人这样被糟蹋。

他爱她,她承认,可是她不想看到他用这般极端的方式来爱她。

他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假如有漏网之鱼,必会招来仇恨,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夫人,您没事吧?”小篆担心的看着晏紫瞳刷白的小脸。

晏紫瞳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有些累了,午膳就不用端来了,丑儿,扶我进去睡觉!”

三人面面相觑。

她们干错事了,这件事不该对她说的。

······

晏紫瞳醒了却不吃东西,这对一个孕妇来说,是大大不利的,即使大人不吃,孩子也要吃。

虽然三个丫鬟干错了事,可还是想着要补救。

至于补救的方法只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

除非夜北溟亲自来,否则,晏紫瞳今天恐怕是解不开心结的,商量到最后,还是由宋秋伊跑去找夜北溟。

得到消息的夜北溟,立即飞奔的赶回来,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下人手上的东西,回到兰亭阁,冲进内厅,猛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榻上的人儿还在,他紧张的心才平复了些。

还好,她还在。

这件事,他早上已经命令所有人不准对她提起,居然还有人胆大对她提,一双冰冷地寒眸扫过身后的小篆和巧巧,后者心虚得纷纷垂下头去,半声也不敢吭。

“你们好大的胆子!”夜北溟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

小篆和巧巧两人的身子不约而同的颤了颤,僵硬着身体,硬逼着自己在夜北溟的眼前挺直了脊梁站着,没有立即夺门逃出。

待那两道将人凌迟的视线从她们两人的身上移走,她们两个同时身子一软,相互携持着才不至于跌倒。

回身,关上房门,将屋外的四道视线隔绝,刚要靠近晏紫瞳,空气中three护主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三小姐很生气!”

“我知道!”黑眸微垂,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

榻上人儿背对着她,肩膀稍微动了一下,他知道她醒着。

拉了张椅子,伴随着木头承重的吱呀声,他坐在榻边,没有立即去将她转过身来。

“小瞳,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为,太过轻率!”他刚出口的不是安慰,而是责备。

轻率?轻率的意思就是说她做事不经过大脑,幼稚?

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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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气什么!这几个字,深深的扎进晏紫瞳的心底,一股火气,嗖的一下窜到头顶。

他还问她在气什么!

突然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的,美丽的小脸上满是怒火,指着他的鼻子失控的怒吼:“夜北溟,去你的责任,我有说过需要你保护我和孩子吗?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想杀人就是想杀人!那是你地狱鬼影的本性,不要为了逃避现实,拿我和孩子来当借口。夜北溟,我不是你的借口,所以……请你下次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搪塞我,我不是你什么人!”

一番心思,为她的一番考虑,在她看来,就只是他想杀人的借口?

俊脸黑了几分,深呼吸,不要被她的话影响。

“小瞳,我知道你现在生气,等你气消了,我们再来谈这些事,好吗?”他理智的说道。

“气消了!等我气消了,那个丫鬟还能再醒来吗?等我气消了,三娘的清白就能恢复了吗?夜北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清白,一个女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要遭到世人唾弃,你在做这些的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晏紫瞳气火攻心,说出的话尖锐刻薄,甚至不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

夜北溟突然平静了,幽暗的眸子一瞬不眨的凝注她,阳光投影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紧绷的下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我只在乎……你的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不容她逃避,他的手指强硬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把脸转回来,让她看清他眸底的认真:“小瞳,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咬紧牙关,一掌拍掉他的大手,她气冲冲的吐出一句:“你是魔鬼,杀人的魔鬼!”

突然他笑了,只是笑了,能听到他的笑容,但是那张冷寒得近乎冰冻的脸,没有一丝笑意。

他失望的微眯起眸子,试图从她的脸上打量出一些什么,看到的只是让他更为失望的厌恶。

“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曾经,在北山脚下,她就是这么对着他的背影说的。

不知为何,在刚刚晏紫瞳说出他是魔鬼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的就是在北山脚下她说的那些话,他想要将那些魔音般的声音掐掉,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是,她的声音还是一遍一遍像海浪一般冲进他的耳,灌进他的脑。

曾经,他以为,不会再从她的嘴里听到她说他是“魔鬼”这两个字。

事实证明,他错了。

那两个字,就像是一个按钮,是触动他内心伤口的按扭。

小时候,爹说他是个魔鬼,因为他总是不听他的话,爷爷也说他是个魔鬼,因为他总是做错事,给夜家蒙羞,在他成为地狱鬼影之后,所以憎恨他的人,也说他是魔鬼,这些他不在意。

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妻子,这一生最爱的人,在不在意他是个魔鬼。

不管她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的,都说明她的心里确实是那样想他的。

她觉得他是魔鬼,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手上沾有着无数鲜血,而她呢……纯洁无暇,他手上的血,是黑色的,会染了她白色的世界。

从她的嘴里吐出那两个字,就像是憎恨他污染了她,觉得他配不上她,甚至……想要离开他是吗?

他嘴角的冷意更甚。

突然觉得阳光是这般的冰冷,像是一把用冰柱筑成的剑,深深的扎进他的心底,他的血缓慢的流出他的身体,渐渐的,他的身体不再痛,却很凉,凉得彻骨。

“我是魔鬼,那你觉得……谁才能配得上你?夏东瀚?萧逸廷?或者是谭宗霖?”每一个名字,从冰冷的齿缝中蹦出,每说出一个名字,他的心都会狠狠的抽痛一下。

即使如夏东瀚、萧逸廷或谭宗霖,在她晏紫瞳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不是魔鬼,而他是魔鬼。

晏紫瞳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夜北溟的眼神太过认真,他每说一个名字,她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双眼中的那种危险凌厉,是她不陌生的,在北山上,她被人绑架上,曾经有过一瞥,那一瞥,差点让她吓得立地逃生。

那是杀气。

他想杀他们吗?

“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敏感且细心的夜北溟发觉了。“你不能伤害他们!”

他嘴角的冷意更甚,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在她的心里,那些人都比他重要,她在乎他们的性命,多过于在乎他。

她的心里在乎他们,这是今天他得到的一个结论。

突然,他疯了一般的紧握住她的肩膀,双眼充斥着愤怒的红色,声音激动:“你担心他们是吗?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回来了?是不是很痛恨我带你回来?假如我不带你回来,你就不必跟魔鬼生活在一起,可以跟着谭宗霖一起过你心里所谓的普通生活?”

她慌乱的摇头,她知道刚刚她的话刺激到了他,心里愧疚得紧。

“我不是那个意思,相公,我……”

“不要叫我相公!”夜北溟陡然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怒吼,抬手一掌劈碎了桌角,吼声震得整座房子都有些摇晃,满室里回荡的都是他方才的怒吼。

仿佛那一掌是劈在她的身上般,她身子稍稍后退,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他双手的钳制,晏紫瞳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望着夜北溟那双被激怒得赤红的双眼,身子下意识的发颤。

突然夜北溟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一张脸狰狞得紧皱成一团,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起,他努力克制住脑中那句像魔音般的话:“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

她说,永远不想看到他。

那句话,他永远都忘不掉。

小手轻轻的探向前,想要触摸他的手背,被他躲过。

“我们是夫妻!”她试探着,担心他的情绪太过失控,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不,你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丈夫,你不得不承认,你在心里,其实是惧怕我的,对吗?”

“我没有!”她缩了缩脑袋,他的表情确实吓人。

没有吗?他yīn鸷着脸,危险的向她靠近。

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双脚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直到,她退到了榻边,床榻碰到了她的膝盖,她的身子没有重心的向后跌进柔软的床榻上,她挣扎着刚想要起身,夜北溟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悬宕在她的身上,迫得她无法起身。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带着强大的压力,迎面迫来,令她的呼吸难以顺畅,他眼中的怒焰太过强烈,嘴角yīn冷的弧度,更是令人惊惧,当下,她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即逃离他的身边。

“想逃是吗?”低沉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温度喷吐在她的脸上,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企图。

“没有!”她咬牙硬是逼迫自己面对他,佯装不害怕,倔强的与他的眼睛对视。

他单手握住她的手腕,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他冷笑。

“这就是你的不害怕吗?你不是说不想逃吗?你在怕什么?”

他这种表现,这种态度,是想表现给谁看,故意把自己表现得那么yīn冷,就是想让她怕他。

以往的温柔等等全部消失,变得……再也不像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今天,应该是她冲他发火的,结果却变成了……

她怒了。

“夜北溟,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给我看清楚,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是你没看清楚我是谁!”夜北溟陡然冲她低吼,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道:“我是地狱鬼影,我手上沾有无数人的鲜血,只要我想杀人,我可以随便掐断别人的脖子,放尽他们身体的鲜血……”

“够了,别说了!”她难过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别过头不想再听下去。

拉开她的手,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勾起冷酷的弧度:“怎么?听不下去了?你是在逃避现实,还是在逃避你自己?”

颤抖的阖上眼:“夜北溟,今天的你,让我很失望,我后悔了……”

献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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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悔了!

他终于听到从她的嘴里吐出这句话了,这句话,也许他该更早听到的,只是……她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有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也许,今天就算是他们两个人摊牌了吧?

由始至终,她从没真正的了解过他,他也没有直正的了解过她,他们互相吸引,相爱……只是因为他们表面所认为的那样,但是……他们从心底里根本不认同对方的所做所为。

这就是症结所在。

虽然听到晏紫瞳说这句话,他很心痛,可是一直压在心底深层的一块大石终于搬开,他竟感觉分外轻松。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虽然很温馨,很甜蜜,不过,他们一直忽视了他们之间最重要的问题,她从来没有去正视面对他残忍的一面。

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对恃,她也终于说出了她心底里的话。

“很好,很好!”他缓缓的直起身,冷硬的线条,性感的薄唇,锋利的视线,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两个“很好”,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空气中,压抑着某种深重的气息,晏紫瞳只觉得自己几近喘不过气来。

坐在榻上,看着高高伫立在她面前男人的侧脸,从他冷硬的侧面线条来看,她没来由的感觉到,眼前的夜北溟,似乎同以前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楚。

外面的阳光很暖,屋内的空气却很冰,跟他刚刚吐在她脸上的气息一样冰。

大概是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伤到了他,他是在意别人说他是魔鬼的。

顶着强势的压迫气息,她站起身,轻轻的碰触他的手臂,意图挽回自己刚刚的话造成的伤害:“相公,刚刚,我的话,是无心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生气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怕……”

“不用了!”他淡淡的回答,拒绝听她的解释,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已不复见往日里的温柔和邪魅,取代而之的是淡漠和冷酷。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现在的他,是听不进去的。

“我是一个魔鬼,而你,身为一个魔鬼的妻子,自然是要怕!”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字字带着讥讽。

他非要这样跟她说话吗?

“我累了!”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到榻边,拉开被子躺下。

看着冷漠的背影,夜北溟的心像是刮了一道口子。

明明想关心,吐出的话,却依旧冰冷:“你最好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在这期间,你哪里也不许去,至于three,看好你家小姐,倘若她走丢了,等我抓到她的时候,你也同样逃脱不掉!”yīn鸷的嗓音隐藏着危险的残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晏紫瞳听到身后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关上,她才蓦然睁开眼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卧室的房门。

他这是做什么?想囚禁她吗?

她气呼呼的坐在榻上,该生气的是她好吧,转眼之间,他的脸色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彻底。

“三小姐,你说错话了!”three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难道只有我错了?”晏紫瞳慢吞吞的咕哝。

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凭什么就一定得她去认错!

就凭他是地狱鬼影,又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她就非得在他的面前委屈求全?她晏紫瞳不是那般懦弱、胆小的女人。

“人类真麻烦!”three嫌恶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她喝了一句,她心里正烦着。

室内一阵寂静,three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烦她,她因生气烦燥的心情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舒服的躺在榻上,看了一眼窗外灿烂的秋阳,她苦笑了一下。

突然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下,踢到了她搁在肚皮上的掌心,她的嘴角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缓缓有了丝暖意。

“宝宝,幸好妈妈还有你。”

“在这里,孩子该叫娘!”three不甘寂寞的插嘴。

“我愿意,我偏要教他喊妈妈!”

“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想零件突然出问题,闭上你的嘴巴!”three的嘴巴越来越毒,也越来越坏了。

“恶毒的女人!”

“你再说!”怒火攻心,捞起一颗枕头,狠狠的朝发声处丢了过去,枕头在空气中突然停住,似被空气挤扁了一点,然后“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正中目标!

······

小丫鬟的死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反而是孟雪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闹到了兰亭阁。

早晨的阳光刚刚透进了兰亭阁的窗子,晏紫瞳被一阵吵乱的叫声和敲门声惊醒。

昨天晚上,夜北溟没有回来用膳,她猜想着,他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吧,也好,他们两个正好也可以好好的反省反省。

不过没有他的怀抱,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三更时分过后才睡着。

她想要多睡一会儿,可惜门外的声音一直吵个不停,让她根本无法再继续睡下去,只得挥去脑中的瞌睡虫,懒洋洋的眨了眨眼。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怀的向旁边的枕头上去摸纸条,左摸摸右摸摸,空的,什么都没摸到,她蹙眉睁开眼睛。

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望向旁边的枕头,再把枕头翻过来,也没看到半张纸条,心里空荡荡的。

她以为纸条落到地上了,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往床下翻找,床上床下,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纸条。

“昨天晚上,三姑爷没回来!”three给她提供了答案。

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她这才回想到昨天的事情,忍不住脱口咒骂出声:“sh.it!”

“女人骂人,是很不淑女的行为!”

“去你的淑女,不要让我有让你喝水的冲动!”她咬牙切齿的说着,从齿缝中蹦出的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好一个夜北溟,他居然敢夜不归宿,她的气还没消呢,淑女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过,你得先解决外面的那两个!”

“咚咚”的敲门声,刺耳的传来,晏紫瞳终于听到了:“是谁?”

“我刚刚出去瞧了一下,是三夫人的两个孩子!”

“采瑶和雨泽?”她头痛了。

肯定是为了三娘的事情来的。

“是他们两个,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我可以替你去处理掉他们两个!”three自信满满的说着,弄掉两个人类,对他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人,根本无一丝武功,下手更容易。

晏紫瞳脸色倏的一变,几乎是尖叫着反对:“不要!”

“小气!”three的声音在空气中咕哝着,口气是抱怨的:“如果我能跟one或two换换就好了!”至少大小姐和二小姐两个人在处理事情上,不会像晏紫瞳这样犹豫不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害,但又舍不得看到有人伤亡。

晏紫瞳回他的,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你没得选。”

“我真可怜!”

一个机器人,在说自己可怜。

“……”

“三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去?”

“想好了,至于解决办法,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想好了!”晏紫瞳淡淡的说着,他们两个会来,昨天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你打算怎么做?”

“闭门不见!”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正如three所想,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根本没有武功,根本闯不进来,至于他们心中的母爱,恐怕早被孟雪雁跟庄里的侍卫屡传有染的事情给抹去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两个会来兰亭阁闹,只因那是他们的母亲。

但他们明白另一点,与她闹翻,就等同于与夜北溟闹翻,稍想或是有人提点他们之后,他们必不会敢再在兰亭阁闹腾。

若他们两个真打算闹,会闹了一个早上,到现在还没冲到院子里来?

倘若他们知道后来的事情是夜北溟安排的,那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three的声音消失了很久,再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

斜了他一眼,晏紫瞳慢吞吞的把外衣穿好,走到梳洗台边梳洗,擦了把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为什么?”three不死心的又追问。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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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她献血的日子已经到了,也是呀,她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即使她能等,有个人却不能再等了。

回来这么些天,她一直在兰亭阁里待着,自发的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也没有去看过柳千莹,那个临近生死边缘的女人,那个也同她一样爱着夜北溟的女人。

巧巧守夜累了先去睡了,宋秋伊和小篆两个先后来到兰亭阁,为早起的晏紫瞳张罗早膳,当早膳送来的时候,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人已经走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高分贝的声音,惊飞了方圆百米内的鸟雀,外面安静得不像话。

小篆并不知道晏紫瞳会献血的事情,所以当晏紫瞳提到要去枫苑瞧柳千莹的时候,小篆只是略微了一下,而宋秋伊惊叫出声。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去准备一下,我今天可能会在那边待很长的时间!”晏紫瞳好笑的看着她。

这一次,她专程回来,不就是为了柳千莹的吗?

宋秋伊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小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答应:“夫人,您要准备什么,奴婢去准备吧!”

“准备一个躺椅的软垫就可!”

“奴婢立即去准备!”小篆点点头,手脚利索的去准备东西。

“紫瞳姐姐,你真的要去给她献血吗?”紧要关头,宋秋伊后悔了,当初,她就不该让晏紫瞳回来,一想到血从晏紫瞳的手腕中流出,在血液还冒着热气的时候,就被送到柳千莹的嘴边,宋秋伊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当然,小伊,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决定了的事情,不可以再反悔的,再过一会儿,毒医圣手就该来了,我们先去吧,让别人等了就不好了!”晏紫瞳慢吞吞的说着,手指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满脸的倦容,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

“可是我担心你嘛!”宋秋伊担心得眼眶红红的,就快哭了样子。

“有你担心,我会没事的!”她温柔的拍拍宋秋伊的脸。

“对了,庄主……昨天晚上,有没有回来??”宋秋伊试探的问,昨天白天的事情,她在门外看到夜北溟脸色铁青的离开,傍晚也没来用晚膳。

刚提到这个问题,晏紫瞳的一张小脸马上昏暗了下去,不用问了,从她的表情就已经可以看出倪端。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宋秋伊小心翼翼的赶紧道歉。

“没关系!”晏紫瞳淡淡的答,声音中有些苦涩:“我们两个会有今天,是早就该预料到的结果,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些事情,要做到真正的互相相信对方,需要的不仅是信任,还要接受对方的身份,我们需要时间。”

呀,原来她自己全明白呀,害她白担心了半天。

“可是,庄主看起来很生气。”

“他气……并不是因为我不接受他的身份,而是……”她无耐一笑:“他觉得,配不上我。”

多么可笑的理由,一向高高在上的夜北溟,在意的是他配不上她。

“那现在怎么办?”宋秋伊觉得不可思议。

“等啊!”晏紫瞳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等他来向我道歉!”

“这可能吗?”宋秋伊低头小声的咕哝。

“你说什么?”晏紫瞳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宋秋伊赶紧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对了,今天你去给柳姑娘献血,庄主……也会来的吧?”

晏紫瞳诡异一笑,万分肯定的答:“一刻钟之内,他一定会到!”因为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柳千莹用药的最佳时机,在三天前苏乔就已经提醒过她了。

······

不用一刻钟,只半刻钟,夜北溟就已经来了,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大刺刺的在空气中亮相,预示着昨晚他昨晚一夜没睡。

虽然看起来一身的狼狈,但是仍不掩他身上那股天生的魅力,俊美的面容慵懒且冷酷。

两人刚一对视,视线便绞住了,任由秋阳暖暖的洒在两人身上,谁也没上前一步。

两人对视更像是对峙,性子固执的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先开口。

站在一旁当电灯泡的宋秋伊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到他们两个不一定会听她的话,她只得把发言的冲动作罢,转身回了屋内。

关于昨天的事情,夜北溟想了整整一夜,他昨天对晏紫瞳的态度太过粗暴,刚一离开兰亭阁他就后悔了,看到她脸上难掩的憔悴,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他的心中内疚、自责,想要将她搂在怀中狠狠的吻住她再安慰一番再向她道歉的。

可是,一开口吐出的话却连他自己都觉得冰冷:“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晏紫瞳气呼呼的问,他的态度和表情,好像错的是她。

“没有!”极其冷淡的两个字。

说完,他在心底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晏紫瞳的表情是失望的,她自嘲一笑,也许是她想错了,他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她。

“今天采瑶和雨泽两个来闹了吧!”

“你不会伤害他们吧?”晏紫瞳的神经被触动,立马警戒的盯着他。

他的表情又冷漠了几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兰亭阁闹了。”

“你要告诉我,你没有杀了他们!”晏紫瞳坚持要夜北溟的保证。

“采瑶一个月十万的月钱,雨泽有十个同龄的孩子陪他在庄里读书!”

简单的两句话,打消了晏紫瞳心底里的担心。

夜北溟虽然声音冷酷,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让她放心了下来。

原本她还担心夜北溟会对他们不利,毕竟……他有前科,孟雪雁的事情,让她仍心有余悸。

夜采瑶一个月十万的月钱,恐怕她会做梦到笑醒,雨泽总是被孟雪雁逼着读书,而且是一个人闷在房子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同龄的孩子,有十个同龄的孩子陪他读书,在读书之余,还可以跟小孩子一起玩。

一个贪钱,一个贪同伴,夜北溟样样想到了,孟雪雁在不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要巴住夜北溟这棵大树。

“我呢?”她慢吞吞的问。

“什么?”他微眯起黑眸。

“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或是对我做些什么事?就像是对待他们一样?”

他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美眸,想要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表情冷冷的:“该走了!”

冷死人的三个字,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晏紫瞳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忍了回去,她不想跟他吵架,她等着他的木头脑袋想通。

有些事情,不是非要用冷绝的方法。

“我们走吧!”她不温不火的答了一句。

屋内的宋秋伊看晏紫瞳有了动作,赶紧抱了软垫跟了上来。

晏紫瞳心里是非常恼火的,此时,她要去救他的旧情人,他连一个字也没有。

她生气的刚要迈过兰亭阁的门坎,突然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她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怀中,力道正好,没有让她的肚子受到撞击。

他的手臂近乎蹂躏的将她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间,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吐出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声音带着些嘶哑:“你……还有机会拒绝!”

拒绝?

她的眸子倏的一亮,心中的怒火一扫而空,但为了惩罚他昨天那般吓他,她用力把他推开,小脸板起来,双眼刻意没有看他,学着他的语调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要迟到了!”

眼睛的余光扫到夜北溟脸上那抹心痛,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

枫苑,她已经半年没有来过了,初进枫苑,看到熟悉的荷叶池,莲蓬也早已枯萎,她心中颇多感慨。

刚进了枫苑,某一道白衣翩翩的男子也恰好从墙头跃了进来,贼一样,从来没想过走正门。

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苏乔笑得甚是温柔,手上晃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看到那匕首的同时,晏紫瞳的心骤然一抽紧,眼前立即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刺眼的红,令她心中生畏,脸刷的一下苍白,身子不由得向后缩进了夜北溟的怀里。

现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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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搂住她的双臂,有着她熟悉的力量,鼻尖亦是她熟悉的男性气息,夜北溟欣喜的将她护在怀中:“小瞳!”

两个字把晏紫瞳唤醒,立马用力推开他,小脸重新板了起来。

差点就忘了,她现在跟夜北溟还在赌气呢。

他不愿意道歉,也不愿意跟她好好谈谈关于原则的问题,她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旁观者一副打量的姿势,根本不打算把眼睛移开,还非常放肆的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全看在眼中,嘴角温柔的笑里,掺杂了几分揶揄。

“怎么,几天没见,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这句话,绝对是讥讽的。

“苏乔,闭上你的嘴巴!”夜北溟黑沉的脸,明显心情不好,脱口的话充满了危险。

“哇哦哇哦!你有病吧!”苏乔揶揄出声,显然不知危险为何物,还不知死活的上前两步,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夜北溟的表情,看到他的脸由黑转青,额头上的血管和青筋一条条的突起。

下巴点了点,煞有其事的吐出检查结果:“唉呀,你病得还不轻!”

一拳揍过去,苏乔险险的躲过那一拳,夜北溟见他躲过,衣袖翻飞间快速飞拳,苏乔白衣翩翩,潇洒的纵身跃上了屋顶,坐在屋顶看着地上的夜北溟笑是一脸无辜:“果然病得不轻,自己人也打,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些药,让你吃吃!吃什么好呢?白芍?黄芪?当归?川芎?生地?”

苏乔还未说完,晏紫瞳的嘴角已经开始抽动。

虽然她不懂什么药材,可是她记得,白芍、当归这类的药,似乎在电视上的古药方上见过,是治疗……

“这好像是治妇科病症的吧?”晏紫瞳不耻下问。

苏乔的声音嘎然而止,一副汝子可教的表情,温柔的声音中淡淡的戏谑:“你不觉得他的反应像葵水不调的症状吗?情绪反常、易怒……”

晏紫瞳的嘴角又抽了好几下。

虽然苏乔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的话,不过听他这么一分析,倒是有点儿眉目。

“你以为躲在屋顶,我就不能拿你耐何了吗?”夜北溟yīn鸷的发出寒冷的声音,深邃的目光凌厉的射向屋顶,杀气腾腾,嘴紧的牙关,可听见咯吱的声响,听起来更像是牙齿咬断骨头的声音,让人听了一阵惊悚。

“当然不!”苏乔当然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话落,人已经潇洒的飘了下来,像是一名仙子般,落地的姿势也相当优雅,眼睛向晏紫瞳投去两抹柔色。

神色一凛,夜北溟高大的身躯挡在了晏紫瞳的面前,挡住了苏乔的视线,后者摸了摸鼻子。

“好吧,我想,你们都没忘今天我来的目的吧,既然如此,美丽的晏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庄主夫人!”夜北溟嘴角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已经好几日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yīn鸷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随时会发疯的狂咬他的猎物。

苏乔没趣的耸了耸肩。

“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大人,那庄主夫人晏姑娘,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苏乔调侃的语气未变。

不等夜北溟发作,夜北溟身后的晏紫瞳学着大家闺秀的脚步,慢悠悠的晃了出来,声音中没有一丝不愿意:“当然可以!苏公子!”

软软的嗓音,听着让人心里舒服,让人也不忍对她残忍,他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温柔:“我会温柔的!”

“我相信!”晏紫瞳旋即准备跟上苏乔的脚步,一只手适时的扯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上前的脚步。

一回头,晏紫瞳对上一双不悦的黑眸,她好整以暇的笑着冲他眨了眨眼:“庄主大人,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小瞳!”夜北溟声音沙哑:“你对苏乔他……”

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他的想象可真丰富,只要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都觉得她是想跟别人在一起吗?他心里就是这么的不信任她。

“对!”她淡淡的答了一个字,甩开他的手,留下一脸懊恼的夜北溟。

刚进了门坎,晏紫瞳狠狠的冲门外的夜北溟斥责:“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是……”瞪了他一眼:“喜欢以前的夜北溟。”

话落,夜北溟愣了许久,盯着晏紫瞳离开门口的身影好半晌,他的邪魅,他的性感,他的慵懒终于回来了。

久违的笑容。

······

虽然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之间的心结暂时解开了,不过有些问题就像是一个颗定时炸弹,如果不适时的把它拆除,随时都会爆炸。

屋内,有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冲鼻而来,被指派到枫苑来的几名丫鬟站在门外,谁也不想进屋内,看到他们的大boss夜北溟驾临,她们才勉强进到屋内倒了杯茶给屋内的每人各一杯,然后便匆匆出了房间,只留下宋秋伊一个人在在屋内伺候。

宋秋伊把窗边的躺椅拉到榻边,然后把她抱来的软垫铺在上面,再扶晏紫瞳在躺椅上躺着。

榻上,一个形容枯瘦的人儿躺着,气息奄奄,比半年前晏紫瞳离开之前看到她的看起来理恐怖,若不是还听到她的呼吸,晏紫瞳甚至认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真人。

此时此刻,晏紫瞳有些懊悔当初那么轻率的离开,就是因为她的离开,才导致柳千莹又受了半年的罪,一个女人,那么好的花季,都葬送在这病榻上了,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正是女孩儿该在户外享受阳光、享受生命的时候。

屋外的丫鬟把苏乔之前吩咐的药已经熬好,唤了宋秋伊出去端了进来,汤药搁在床边的矮柜上。

晏紫瞳鼻子酸酸的,看到柳千莹那般形容枯瘦的样子,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希望的瞅着苏乔。

苏乔温柔的冲她点了点头:“当然!”

夜北溟从门外走了进来,苏乔抬起眉毛稍稍瞥了他一眼:“终于舍得进来了?我还以为你想在外面变化石呢!”

“闭嘴!”夜北溟斜了他一眼,宋秋伊在晏紫瞳的躺椅边放了把椅子,夜北溟自然的走过去,双臂霸道的将晏紫瞳半搂在怀中。

晏紫瞳也极其自然的身子向后靠了一些,半倚在他怀中,两人十指相扣,此情尽在不言中。

空气中流转着暧昧的气息,苏乔看得眼红,手挡住眼睛就叫了起来:“嘿嘿,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想现场表演的话,麻烦回房间再表演,这里禁止!”

“去你的!”一只茶杯丢过去。

顺手接过茶杯,苏乔优雅的把茶杯放在地上,变腰打开他手边的白色木箱子,刚一打开,便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药瓶,每个药瓶上面没有药名,只是贴了些花纹,还有鬼画符一样的字体,估计那上面的字只有这药箱的主人才能认得。

最中央摆放着一个大些的竹罐,上面盖着竹盖,苏乔刚把竹盖打开,里面刺鼻的酒精味道冲鼻而出。

原来古人也懂得酒精消毒呀。

他把亮晃晃的匕首在里面浸了一会儿,阳光从他的背后照了进来,白色的衣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背对着光的那张脸显得有些yīn森。

只见,他露出两排牙齿,笑吟吟的看着晏紫瞳温柔的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什么?晏紫瞳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浑身紧张得发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眉梢挑了挑,他换了一种说法:“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匕首从竹罐中拿了出来,酒精滴在地毯上,迅速的晕染开来,匕首折射的阳光,刺进晏紫瞳的眼,寒冷得让她浑身不舒服。

要她自己动手?

不!她没那个勇气。

身子用力往后缩,喉咙动了动,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问:“你……有没有麻醉药?”

“什么是麻醉药?”

“古时应称麻弗散,可以让人暂时麻醉不会感觉痛的!”

“有这种东西吗?没听说过!!”

晏紫瞳盯着离她的眼睛载来越近的匕首,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现在说后悔,可以吗?”

“不可以!”

坚定的三个字落下,冰凉的匕首划向她的手掌。

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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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她的手掌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药汤中,看到那些血,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是经常扰她睡眠的噩梦。

鲜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溅到她的脸上,她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母亲就死在她的眼前,不……不……

不要,不要!

她的手骤然颤抖,心慌得就要移开手,双眼不敢再看自己的掌心,一瞬间的呼吸急促。

五指狠狠的扣进夜北溟手臂的肌肉上,夜北溟心疼的搂着她,他手臂的肌肉紧绷,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跳动着,汗水一滴滴的落下,脸色铁青得骇人,他的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看他的表情,好似她抓得他很疼似的。

“影子,不要给我们男人丢脸,我在放的不是你的血,你不用那么紧张!”苏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用力的握紧晏紫瞳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盯着她的血一滴一滴一落进药碗中。

“不要废话,还不够吗?”他颤抖着声音问。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被匕首划开的伤口,恨不得把那个给她带来伤口的人碎尸万段!

怀中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他颤抖得更厉害,仿佛那道伤口伤的是他一般,伤口在她的手上,却划在他的心上。

“不够!”苏乔慢条期理的回答,血渐渐的流不动了,他眉头一皱,又挥动手中的匕首。

夜北溟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像盯仇人一样的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血不够,影子,我想……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我,而是看看你妻子怎么了!”

“她?”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不仅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凄凄,双眼紧紧的闭上,小嘴角不停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乔一看她的脸,忍不住皱眉冷冷的质问夜北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惧血?”

“是人都惧血!”夜北溟失控的吼了回去。

“影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唤醒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否则再这样下去,等取完血,轻者她会精神失常,重了会一尸两命!”苏乔表情严肃的向他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医者父母心。

平常时候,苏乔爱见死不救,但若是他救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这是他自己的准则。

夜北溟邪魅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乔,似乎想要验证他话中的真实性,后者慎重的又冲他点了点头。

瞳孔骤然缩紧,夜北溟害怕了,双手畏惧的捧着晏紫瞳苍白的脸,紧张的哑着唤道:“小瞳,小瞳,醒来,醒来,你看看我,我是相公,我是你的相公啊,快看看我!”

她的眼睛仍仍紧紧的闭上,没有打开的打算,小嘴不停的动着,动得很快,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她的没有反应更令夜北溟害怕,即将失去她的恐惧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不行,不行!她不能在走进她的心里之后,就这样抛弃他,没有她,他以后该怎么办?

之前因为他的男性自尊,因为怕她会离开他的身边,所以他说了那些伤她的话,做了些伤害她的事,只是因为怕她会离开他。

“小瞳,小瞳,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生你的生气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歉,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心就像悬在了万丈深渊之上。

坐在一旁的苏乔,趁着夜北溟呼唤晏紫瞳的时间,已经把先弄好的一碗药给床.上的柳千莹服下,他以眼神示意宋秋伊把药碗端下去,不一会儿又送上来了一碗药。

有药,但是没有药引。

细心的苏乔,发现晏紫瞳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弧度,不像是紧张,而像是……笑!

他眯了眯眼,又仔细的瞧了一番,很确定的发现,晏紫瞳嘴角那抽动的肌肉,不紧张的,而是笑的。

等待着药引的苏乔听着夜北溟那般深情的呼唤,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凉凉的开口:“你这样喊,她当然不会有反应的!”

话落,他换回的是两道比匕首还要锋利的目光。

“小瞳,你快醒醒,我不能没有你,小瞳!”他抱着她,声音沙哑,眼睛急得红了,身体的每一个神经全部绷紧。

原本苏乔还替晏紫瞳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可是看到夜北溟现在这样狼狈,基于夜北溟是他男性同胞的份上,他看不过去了:“我说,影子,我来帮你唤她,我保证我很快就能唤醒她!”

“如果你唤不醒她,我马上就杀了你!”血红的目光危险的射了过来。

无药可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夜北溟这辈子是逃不掉了,虽然他强大无比,可是落在手无寸铁但是深知他性情,又有着许多古怪思想又聪明异常的晏紫瞳手中,夜北溟注定是那个输家。

实在看不过去了!

一刀狠狠的划在晏紫瞳的掌心上。

尖锐的疼痛,从掌心延伸至大脑。

“你在做什么!”下一秒夜北溟愤怒的咆哮。

不等他吼完,他怀中的小女人突然跳坐了起来:“苏乔,你这个小人、混蛋,你偷袭我,偷袭过一次就算了,还偷袭我第二次,疼死我了!”

她想要缩回手,那罪魁祸首,一脸悠哉的握着她的手腕,逼迫得她的手无法动弹。

苏乔眼睛的余光稍稍向夜北溟那边瞟去一眼,嘿嘿,有戏看了。

他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的,继续给那个奸.诈的小女人放血,任由她像杀猪的一般叫唤,他也无动于衷。

“小瞳,你没事了?”夜北溟激动的捧着她的小脸,心中有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激动的把她搂在怀中,根本没有注意晏紫瞳醒来的蹊跷。

苏乔淡淡的看过去一眼,太碍眼了,继续收回视线,看着血一滴一滴的落进药碗中。

“是啊,我还没死!”她没好气的冲了他一句,该死的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人,一个引开她的注意力,一个偷袭她,她可怜的手哇。

“你刚刚把我吓死了!”在他的面前,他毫不保留的对她吐出他的恐惧。

诧那间,心软了,心里再有气,在这样深情的夜北溟面前,她也气不起来。

好吧,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了,她也不打算饶过他。

“你昨天对我凶!”她开始向他指控。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连忙道歉。

“你还威胁我!”每一个字,均理直气壮,这样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吃瘪,实在是太爽了,越说越顺口:“还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威胁过我!”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也不会再囚禁我了?”

“不会了!”

“不会再杀人了?”

“呃……这个……”看某人脸色不太好,夜北溟赶紧答应:“只要你不让我杀的,我不会再杀。”用别的办法惩罚,不算杀人吧!他在心里暗暗的补充了一句。

“也不许再把女人丢去给别人糟蹋!”

“我尽量……呃,不,不会了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少”一番问话,满足了某个小女人内心的虚荣感。

既然她的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他了。

夜北溟的嘴角恢复邪魅的表情,性感的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冲她露出蛊惑的笑容。

“娘子,你昨天也有错!”

“啊?什么错?”

“你不该说你后悔了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她瘪了瘪嘴,小嘴嘟了嘟:“我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小脸心虚了。

“我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现在连爷爷奶奶也去了!”

她更心虚了,头顶好大一座压力山大压下来:“我当时只是害怕了,所以随口说说的嘛!”当时他气急了,她好害怕,如果不拿话来搪塞他,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让她恐惧的事,她怎知道,吵架的时候还要挑词?

“你错了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幽暗的眸子中闪过狡黠的气息。

“我错了!”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头。

“乖,我原谅你了!”他强忍住笑,一把把她的头拉到怀中紧紧的搂着。

这边两个人你侬我侬,你陷阱我,我陷阱你,甜蜜得让苏乔眼红,在两人情意深浓时,突然他温柔的坏笑,慢腾腾的挥动手中的匕首,在晏紫瞳嫩白的掌心中又划了一道口子。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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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秋天掠过,冬季来临,冬季的寒风,吹光了枝头的叶子,光秃秃的枝丫,赤.裸.裸的立在空中,让人不禁担心它是不是会冷。

北风呼啦啦的吹,划过门窗,吹得门窗发出惊悚的颤抖声。

人站在外面,呼出一口气,就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手伸到空气中,不一会儿,就会被冻得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像这样寒冷的天气,大多数人会选择待在屋子里或温暖的被窝里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半上午时间,太阳斜挂在空中,带着一丝暖意的光亮透过薄薄的云层,给予大地一丝丝温暖,可那也是不够的,空气干冷干冷的。

就是这样干冷的天气,华城的大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出来的人左一层右一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缩在高高的衣领内,深怕会冻坏了。

不同于华城的大街,第二山庄却是热闹的。

一年一度的庄庆就要到了,来往不绝的有送礼的宾客,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中努力工作,想要多捞些赏钱的下人和丫鬟们。

夜北溟要处理庄里的生意,每日忙是焦头烂额。

这是晏紫瞳之前要求的,庄里的生意,他必须要亲力亲为,于是,庄庆的事情,便交由了晏紫瞳和柳红梢来处理。

七个多月前,被莫临海囚禁起来的莫临江,虽然被救出来了,但是柳红梢为了陪在柳千莹的身边,拒绝与莫临江离开,所以莫临江只得离开,据听说,在家人的逼迫下,莫临江已在四个月前,娶了一房妻子,柳红梢听到消息,虽然伤心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

在夜北溟处理商务的同时,庄里一些锁碎的事情,都是由柳红梢来打理,在这四个月里,柳红梢渐渐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强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柔柔弱弱。

一个多月前,晏紫瞳用自己的血救了柳千莹,柳红梢对晏紫瞳由原本的感动到感激,现在已经升华为感恩,在照料柳千莹身体的同时,对晏紫瞳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虽说庄庆是由她们两个负责,实际她怕累了晏紫瞳,晏紫瞳刚要插手庄里的事情,就被柳红梢左一个叮咛右一个叮咛给赶走了,根本不想让她累着半分。

如今,临近年关,夜北溟的事情更多了,每天早出晚归,算算日子,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跟晏紫瞳一起用过膳了,心里愧疚,找了一个日子,忙里偷闲,把事情丢给了厉扬和文俊,不顾他们的反对和哀求,就溜回了庄里来。

因是庄庆,庄里到上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枝头挂上了红色的彩带,红带随风飘荡,枯枝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夜北溟换了便装,悄悄的从人群中经过,远远的便见大厅的门口,柳红梢叉腰指着门梁上忙着挂彩灯的下人大喊:“歪了,再往右边一点,不对,再往左边一点!”

颇有管理者的气势。

四周并未见到晏紫瞳的身影。

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夜北溟轻轻的走到柳红梢的背后,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开口。

柳红梢不耐烦的大声回了一句:“等一下,你们两个,把这个彩带也挂上去!”

她低头捡起地上的红色彩带递到了下人的手中。

夜北溟行事低调,行踪诡异,庄里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下人只看到夜北溟拍着柳红梢的肩膀,身上又穿着便服,一时没认了他来,只扫了他一眼,便接过柳红梢手中的彩带,忙着往屋檐边上挂去。

温暖很低,柳红梢冻得脸红通通的,双手搓了搓取暖,待吩咐完,她才想到身后的人,赶紧转过身来,脱口便扯开了嗓门大声问:“谁找我,我……”

一双促狭的黑眸冲她邪魅的眨了眨:“二娘,是我!”

“咦?你怎么来了,刚刚怎么不叫我!”柳红梢呼出一口白气,懊恼刚刚没有回头,不对:“你今天不是在北城的吗,怎么……”

他不答反问:“小瞳呢?”

柳红梢“哦”了一声,一副“了解”的表情,很自然的笑开了提供答案:“她不在这里!”

“兰亭阁?”这三个字似乎也不靠谱。

“她也不在兰亭阁,我想……你在马厩应该能找到她!”晏紫瞳虽然顶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但她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人家都说,怀孕越到后期,就会越累,会喜欢躺在床.上,但是晏紫瞳可不,她厌极了躺在床.上,整天精力充沛,不是往这边溜哒就是往那边转转。

害得第二山庄一大堆人为她担忧,她却无事人般,我行我素。

“马厩?”夜北溟微眯起眸子。

看到一旁架子上的白色裘皮大氅,柳红梢眉毛狠狠的皱起,拿起大氅扔进夜北溟的手上:“你该好好的管管她,这么冷的天,连大氅也忘了拿。”

果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人。

“谢谢二娘!”夜北溟二话不说,拿了大氅就要走人,准备对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人说教一番。

“等一下!”

“二娘还有事?”夜北溟心已经飞了,声调难免不耐烦。

柳红梢不好意思的垂眸,脸上有几分尴尬,艰难的开口道:“你有时间……去看看千莹,这几天她精神恢复了,一直想见你!”

“这个……”夜北溟为难的看着她:“二娘,你也知道小瞳她……当年就是因为千莹才会离开,我不想让她再误会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柳红梢赶紧解释:“只是让你去看看她,至于小瞳那边,我会跟她解释,还有,千莹知道她的命是小瞳救回来的,她说了,她不会跟小瞳抢你的!”

低头沉吟了一下,夜北溟觉得似乎可行,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抽个时间会去看她!”

说完,他拿着大氅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红梢话还没说完,张了张嘴,只能吃到夜北溟疾走的烟尘。

唉……走得这么急,千莹想见他,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

第二山庄·马厩

山庄内的马厩不是很大,养的都是山庄里高层的专用座骑。

晏紫瞳带回来的红马,也被送到了这里,只是……小白甚是不驯,养马的马夫,除了喂料和清理马厩之外,谁也不能靠近它,碰它那是更不得了,谁碰了它就要吃它一蹄,那一蹄,啧啧……能让人好几天下不来榻。

马夫哭着向厉扬汇报了之后,厉扬直接找了晏紫瞳,晏紫瞳哭笑不得,无耐之下,为小白刷洗和梳理的工作,就只有晏紫瞳来做。

每隔几日,晏紫瞳就会来马厩一趟,为小白梳洗梳洗,顺便为它洒点可以祛虱子的药粉,这样小白才能更健康的成长。

这一天天过去,滋长的不仅是小白,还有他们两个之间的主畜之情。

每当晏紫瞳的声音在马厩不远处响起时,小白便兴奋的扬声嘶吼,马身更是不安分的在马厩里转来转去,嘴巴更是愉悦的去解柱子上的绳子。

可惜……那绳子被晏紫瞳用了巧妙的手法,让它根本就解不开,气得马嘴里一直喷出白色的烟雾,嘴巴里的牙齿一龇一龇的,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充满了恼愤。

晏紫瞳身后跟着宋秋伊和小篆两个,她们两个小心的伺候着晏紫瞳,一路上,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同一句话“夫人,我们回去吧!”

这么冷的天,八个多月的肚子,好大,整个一大皮球,她们两个深怕她会跌着撞着,一路上,一左一右的护着她,若是有人从旁边经过,她们两个还会神经兮兮的让别人停下,等晏紫瞳过去了才让别人继续走,霸道得简直是专制。

目前,宋秋伊和小篆两个人正在阻止一辆菜车,晏紫瞳好笑的站一旁,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一道黑影站在屋角处,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她,似在审视,看不清五官,诡异得让人发毛。

她眉尖蹙起,下意识的要越过菜车去看那黑影是谁,谁知她才迈了一步,那黑影很快就在屋角处闪开,连个影儿也不见,只余下狂啸的北风肆意的刮起,刮疼了她娇嫩的脸颊。

谁是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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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亲们,求小瞳跟小溟家娃滴名字哇,男女各一个,根据哪个名字好听选取孩子滴性别,嘻嘻,要是都好听,偶就选择双胞胎。

·······

在马厩里的晏紫瞳是非常快乐的,拿着马刷温柔的为小白刷着身上的红毛,在梳理她额头的那一撮白毛时,非常亲昵的抚摸了一下。

得到了抚摸的小白,更是兴奋,鼻子里呼着气,张嘴伸出红通通的舌头就要去晏紫瞳的手背,这也是小白最喜欢做的事情,看到小瞳就喜欢在她的身上蹭蹭再舔舔。

突然两只有力的手背,攫住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拉退,小白的舌头舔了个空,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嘴里发出呜咽声,一双硕大的马眼死死的瞪着抢它心爱主人的家伙,那目光里绝对的敌意。

夜北溟脸黑了一大半,在众多人的注视下,非常没气质的与马对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色.狼!”夜北溟狠狠的剜了那马儿一眼,双手仍然握住晏紫瞳的肩膀不放,坚决不放人。

小白看主人被人劫走,气愤的踢马腿,上前就要抢人,夜北溟更快速的把晏紫瞳拦腰抱起,并飞快的把晏紫瞳抱离小白的可触范围,气得小白拼命的咬缰绳。

“咬吧咬吧,这绳子可是专为你而做,不怕牙齿被膈断,你就使劲的咬!”夜北溟凉凉的说。

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被他们家庄主的气势给“煞”到了。

这个煞,果真让他们开了眼。

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手中掌管了大半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令世人敬畏、膜拜,黑道见其远之,白道见其拜之的夜北溟,居然会跟一匹马生气。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不会信。

那些马夫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把这件事拿出去打赌,稳赚不赔,哈哈哈……

大概是牙齿咬得疼了,小白终于放弃咬断绳子,下巴扬得高高的,马身不停的左右晃动,四只蹄子不停的跺着地面,干燥的马厩,马蹄踏起地面,扬起了大片灰尘。

“你再这样,我们可就走喽!”夜北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生气管个屁用,跟他抢人,这破马的功力还差了点。

难得见到夜北溟,晏紫瞳的眼里抹上一层喜悦,不等她喜悦,便又看到夜北溟像被抢了糖的孩子般,跟一匹马滞气,不由得觉得好笑。

夜北溟连番的警告,果然让小白静了下来,乖乖的站在马槽的后面,一双马眼委屈的瞪着夜北溟。

这表情,看了让人都感觉动容,连马夫和小篆、宋秋伊都觉得那马好可怜。

“你一来就跟马滞气,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嘴里吐出抱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身子向他怀中倚近了些。

看着手臂上挂着大氅,夜北溟眉头一蹙,摊开手,把大氅裹在她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巴啰嗦个没完:“你说你,这么冷的天,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又跑出来,真让人担心,还有,出来就罢了,大氅也不裹,若不是我突然回来遇着了二娘,还不知道这事,你就不怕冻病了,冻病了又要找苏乔那混蛋!”

一段话听完,所有人都有些懵,说到最后,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出来一定要裹大氅。

她啼笑皆非,双手温驯的把双氅裹好。

他的手一握到她冰凉得小手之后,眉头蹙得更紧:“手这么凉,我们回去!”

“不要,我还没有给它洒药粉呢!”晏紫瞳赶紧出声制止,起码也要等她洒完了药粉才能回去。

“你还要在这里待着?”邪魅的笑容,噙着一抹yīn鸷瞪向那只死盯着他瞧的小白。

“你不会连一只马的醋都要吃吧?”晏紫瞳手指着他的鼻子。

把她的手握住,搁在自己温暖的xiōng前为她取暖,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不至于太累。

这一细微的动作,让晏紫瞳甚是感动。

“是又如何?”他毫不犹豫的承认。

噗哧笑出了声。“它只是一匹马!”

“一匹色马!”夜北溟又瞪了马一眼理直气壮的吐出结论。

“色的是你吧!”晏紫瞳好笑的指着他的鼻子,马儿只是蹭蹭她,舔舔她的手而已。

宽厚的手掌霸道的搂她入怀,邪气的看进她清澈的瞳眸中,吐出的字眼异常露骨:“起码我会让你舒服!”

“胡扯!”脸一红,她羞得捶他xiōng口一下,他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难道没有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哪一次不是喊着还要还要?”夜北溟可不知羞耻为何物,说出的话更为露骨。

热烫的鼻息吐在她的颈间,他的声音就近在耳边,邪恶的话语再加上此时他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敏感的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自从上次献血之后,苏乔就警告他们两个,生产之前,夜北溟不许再碰晏紫瞳,为了晏紫瞳的身体着想,夜北溟当真规规矩矩的对她,再加上最近他忙得焦头烂额,除了晚上一起睡觉之外,就当真只余下睡觉而已。

像夜北溟这样对她***又说这般露骨的话,惹得她心猿意马,大氅下,他的大手带着温热的温度在她的身上摸索,惹得她喘息了好几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全一致咳红了脸转了身去。

“克制!”晏紫瞳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警告的望着他,这是什么场合,他就这般梦浪,再看向身后的人,一个个全自觉的转过身去,她就觉得脸灼烫得似火烧。

她敢肯定,他们肯定在笑她。

老天,她以后不要见人了。

呜呜……

她又抬起拳头嗔怪的拳了他一下,双颊似火,夺回她自己的手,羞得转身逃开了马厩,也不管小白在她的身后委屈的呜咽声。

眼睁睁的看着主人离开了,小白忍不住在马槽内再一次狂燥的跳脚。

食指和拇指轻轻的磨擦了一下,依稀还有晏紫瞳身上嫩滑肌肤的触感及芳香,然后双眼斜眯发了疯的小白,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深知晏紫瞳性子的夜北溟,当然知道怎样挑起晏紫瞳的小性子。

对于自己的情敌来说,他会发挥他最大的智慧,让她离开自己的情敌身边。

一匹rǔ臭未干的小公马而已,怎会是他的对手?

邪戾的双眼眯了眯。

“小畜生,别以为总是卖乖就想抢走我的女人,跟我斗……”夜北溟的眼角抹上了胜利的光亮:“你还差得远了。”

“呼……”小白冲夜北溟恼恨的嗤气,两只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晏紫瞳离开的方向。

夜北溟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脸又黑了,回头狠狠的丢下一句:“想都别想,下次再敢碰我的女人,当天的膳食就是烤马肉!”

两只马眼委屈的就要淌下眼泪,看得马夫心中不忍。

夜北溟走了,马夫为安扶小白,赶紧为它加好料,小白立即低头啃食,早已将夜北溟的威胁抛到了九霄云外。

马夫欣慰的看着小白。

心里赞叹:果然是好马,居然敢对抗庄主,还能被庄主视为敌人。

······

晏紫瞳捧着肚子里的皮球,一路羞得往兰亭阁中走去,路过枫苑的后门,双脚突然停住。

在枫苑里,还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双手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里面的生命,想到还有一个多月他就要出世了,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慌。

一个多月,代表她还有一个多月的寿命。

这一个多月以来,谁也没提这件事,各人忙着各自的,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心里不免会有些低落。

自从为柳千莹献过血之后,晏紫瞳没有再到枫苑里来过,夜北溟也表示说在柳千莹身体差不多康复的时候会送她回柳府去养身体。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飞闪而逝,刚想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先回兰亭阁,我一会儿就回去!”

宋秋伊和小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诧异”两个字。

“庄主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是不是……”小篆担心的问。

“让他等着,午膳前我会回去。”

“是!”两人只得答应。

······

枫苑

四周的摆设,如同往夕,晏紫瞳刚刚走到门前,屋内围在炉子边烤火的几个丫鬟赶紧出来迎接。

“庄主夫人,您来了,快请进!奴婢这就去告诉柳姑娘!”一名看起来讨喜的丫鬟连声说着便奔了进去。

其他的丫鬟热络的把晏紫瞳迎进屋,为她端茶送水果送点心。

被她们这样热络的围着,晏紫瞳有些不大好意思,捏了块点心又拿了个水果,接过茶杯,然后把水果和茶杯都放在了桌子上,推脱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

榻上的柳千莹看到晏紫瞳进来了,紧张的坐了起来,虽然还很瘦,脸上不见多少肉,但是脸色红润,气色好多了。

已不复见之前的病态,晏紫瞳心里深感欣慰。

“你出去吧!”晏紫瞳冲屋内的丫鬟命令。

那丫鬟识趣的冲她点了点头,匆忙的走了出去,顺便为她们关上了房门。

看着晏紫瞳那张美丽的笑靥,还有她圆滚滚的肚子,柳千莹自惭形秽,热络的招呼晏紫瞳:“这里有椅子,你快坐,那么大的肚子别累着!”

“谢谢!”晏紫瞳慢悠悠的晃了过去。

坐下来,两个人便无话,好一会儿,空气紧窒得厉害,谁也没有开口,晏紫瞳的手扶着椅子的扶手,手指在扶手上摸索了一会儿,突然她抬头,脸上带着笑,倒让柳千莹吓了一跳。

“柳姑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柳千莹感激的看着她,眼中带着真诚,声音颤抖的道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牺牲。”

“没什么,就是一些血而已!”低头看着掌心中的伤痕,伤疤已经脱落,只剩下三条明显的红印,这些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

“还是谢谢你!”她真诚的看着她,一副认真的表情问出了心底里的疑惑:“你今天来……是有事要跟我说的吧?”她小心的问。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敏的,晏紫瞳刚进门,她就感觉到晏紫瞳有话要说,她心底里第一个猜测的,就是晏紫瞳要赶她离开第二山庄。

“你别担心!”晏紫瞳温柔的安慰她:“我没别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

“所以什么?”她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心口。

晏紫瞳看着她,很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相公应该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有病,就是因为我的这个病,我的血才能救得了你,但是……我生下孩子之后就会死,所以……”

“什么??!”柳千莹惊得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声音颤抖了:“你是说笑的吧!”

“我没有说笑,我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孩子,相公那里我会去跟他说,你安心的留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最后,想请求你,在我去了之后,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可以吗?”晏紫瞳微笑的问,说到死字,她脸上没有一丝儿畏惧。

这是怎样一个让人敬佩的女人。

柳千莹愣愣的答应,右手手掌指天发誓:“我发誓!”

“那就好!我相信你!”晏紫瞳释然的笑了,笑容甚是灿烂:“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柳千莹点了点头,双眼担心的望着晏紫瞳的背影离开。

待晏紫瞳离开了房间之后,柳千莹的表情由原先的担心,渐渐转为开心,双手激动的紧紧握在一起。

晏紫瞳要不在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嫁给北溟哥哥,可以跟北溟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了?

下辈子,我还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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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兰亭阁,夜北溟正在兰亭阁她常座的椅子上。

手上捏着茶杯,脸上有几分不耐还有不安,看她一进门,他站起来放下茶杯,担心的迎了上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说得好像我进了狼窝虎穴似的!”

她笑刮他的手背,屋内生着炉火,很暖和,她脱去肩上的大氅坐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椅子的软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会上去,很暖,刚刚在外面冻得发白的小脸,不一会儿已经染上了暖暖的红色。

他不悦于她抢了他的座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晏紫瞳眉毛扬得老高,眯眼瞪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抢了她的位置,不等她指责他,一双长臂长长的把她勾到了他的怀中坐着。

“除了我这里,其他地方,都是狼窝虎穴!”他非常厚脸皮的在她耳边说着,温热的唇在她颊边贪婪的嗅着,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鼻子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你好香!”

他灼热的气息扰乱她的思绪。

三个字“你好香”,惹得晏紫瞳的脸再一次滚烫发热,一下子让她想到了之前他在马厩里说的那一番露骨的话,让她的脸更红了。

老天,这个男人,脸皮越来越厚,而且越来越说话教人脸红了。

他的气息绕着她的颈子,她的心狂跳,呼吸不畅。

她赶紧拿一只手挡住他的嘴巴,免遭他的***.扰。

软软的手掌,柔嫩的掌心中,有着她独特的清香。

眸底闪过一抹贼亮的光芒,他伸手握住她的掌心,唇舌肆无忌惮的攻击她柔嫩的掌心,舔吻啃噬,用最火辣、最煽情的方式攻击她的掌心。

她下意识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掌,刚对上他的眼,她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性感的眉眼,目光滚烫得好似她已经被燃烧。

只觉得她的身子在他的吻下越来越软。

直到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放过了她,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倚在他xiōng前喘息着,他的气息也同样不稳。

她懊恼的发现,刚刚他也只是吻了她的掌心而已,而她就全身瘫软,身上有着如电流经过般的战栗感,都像是她被他彻底爱抚过了似的。

若不是她现在大着肚子,又有苏乔的警告在先,她早就已经反客为主把他拉到榻上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太可气了。

宽厚温柔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而又非常有耐性。

这样的他,性感、魅惑,而又充满了魅力,不禁让她怀疑一点。

突然她抬起头,肩膀着他好看的侧脸线条,手指戏谑的沿着他下巴的线条划动着:“相公,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她问得认真,他的表情也立马认真了起来:“说吧,娘子,为夫一定如实回答!”手指捋着她顺直的长发,指尖将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玩弄着,享受夫妻相处的这片刻难得的温馨。

她趴在他的xiōng口,无辜的眼睛眨了眨:“你跟我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情场老手呢?”说完她的脸色有些微红。

跟他的时间久了,把他脸皮厚的功夫也学去了两三成,说起某些敏感的话题时,虽然会害羞、脸红,可不会再想逃了。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某个男人便惊讶的低头看着她。

平时可只有他调戏她的份。

她脸一红,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她,抬手拉开她的手掌,夜北溟看她的目光带着些不可思议,嘴角有着“汝子可教”的笑意。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灼热的望进她的眼睛深处,也望进他的心中,笑容甚是邪恶:“你放心,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够了!”再也听不下去了,小脸埋在他的xiōng前,再也不敢看那双教她脸红心跳的眼睛,还是把脸躲在他的怀中保险点。

他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了拍她,手掌温柔的滑向她的小腹,呼吸已经平稳。

***完毕,现在该说正事了。

“你方才去枫苑做什么了?”夜北溟吻了吻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好闻的香味,是让他贪恋不已的味道。

身子颤抖了一下,晏紫瞳神经倏的绷紧,这一怪异的反应,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不知道夜北溟有没有发现。

脸埋在他的xiōng前,他应该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尽量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回答他:“那个,我只是去看看柳姑娘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的血用了,我总得去检验效果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也像她平常的语调,希望他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空气中,瞬间的安静,她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耳边听到的只是彼此的心跳声“怦怦怦……”

“哦!”他语调平稳的答了一个字。

她等待了许久,就只换了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个“哦”字,她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缓缓放下。

大石还未放到地上,突然他不愠不火的声调又起:“对了,有件事你让二娘处理一下!”

“什么事?”她警惕的问。

“是关于千莹的,据说,她现在已经能下榻行走了,让二娘安排她回柳府吧,枫苑是我们夫妻的家!”大手温柔的抚摸她柔软的头发,玩弄着她的长发,爱不释手。

他的意思……是要赶柳千莹离开第二山庄吗?

不!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她今天才跟柳千莹说过这件事,没想到夜北溟会这么快提到。

她轻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不是那么激动,声音略微有些低,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下巴,不敢看他的眼,小手玩弄他的衣领:“我还是住兰亭阁比较习惯,再说了,既然我们把她救回来了,就让她养好伤再回去吧,这样也可以减轻我心底里夺去了她心爱男人的愧疚心理!”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却又不符合晏紫瞳平常的做事原则。

晏紫瞳对柳千莹一直有排斥心理。

否则,半年前,她就不会因为他抱了柳千莹而伤心欲绝的离开,据three报告,离开山庄之后,她哭得好伤心。

深知晏紫瞳心理的夜北溟,低着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爱和不舍,还有心疼。

这个善良的小女人,心里总是为他人着想,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想她自己?

在这件事情上,他宁愿她自私些。

他多么想她霸道的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她:你是我的男人,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别的女人,你一个也不许碰。

或许在以前,她会说得出口,可是现在……

他甚是想念那个当初在众多人面前为了保护他,而站在他的面前与他人剑拔弩张的她,那般的自信那般的耀眼。

那样飒爽英姿的她,只能在梦里得见了。

同时,这件事也提醒了他,随着晏紫瞳的临产期越来越近,她即将离开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双手不由自主的将她揽得更紧,紧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紧到他想要将她嵌进自己的体内,让她永远不要离开他。

只希望最后能出现奇迹,让她不要离开他。

以前他们不提这个问题,只是怕彼此会伤心,每天努力装作很开心的面对对方,但是不代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

见他愣神许久不回答她,晏紫瞳握拳在他的xiōng口捶了一下嗔怪的看着他问:“你在想什么呢?还没有回答我呢!”

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贪婪的闻着她身上那股让他留恋的味道,良久,他听到自己吐出的一个字:“好!”

“谢谢相公!”她暖暖的贴着他,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趴在他的xiōng前小寐一会儿,闭上的眼睛,却有一点亮光从她的眼角滑落。

夜北溟,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想让你喜欢上其他的女人!

夜北溟,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死亡!

夜北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夜北溟,下辈子,我还会爱上你,那时我会是个健康的女人,可以尽情的爱你。

只色你的色.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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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十二月,昨晚一场大雪提早降临,早晨开门时,满眼白皑皑的积雪,遍地银白,人的脚走在上面,能听到鞋子踩在雪地上的那种细碎的沙沙声,甚是悦耳。

厚厚的雪落在枝头上,压弯了柳树,压歪了槐树。

大地一片白茫茫的,远远的看去,好一片雪的王国。

有一句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

太阳从东面升起,天上不见一朵白云,阳光毫无阻碍的将他的温暖照射在大地上,屋顶、枝头、地上的雪花开始渐渐的化了,花园的八角凉亭上,每个角都滴着一串腕粗的冰柱,太阳照射在地上,它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沿着它的冰尖,一滴滴雪水慢悠悠的晃落到地上,滴到了凉亭之下。

上午,刚一打开窗子,温暖的阳光,带着冰冷的空气,一瞬间迎面扑来,冷得人陡然身子发颤,一瞬间的不适应冰冷空气。

第二山庄的庄庆,终于到来,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第二山庄内,仍然宾客满座,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只是这庄庆,并不影响晏紫瞳,那些宾客,并不被允许到后院来,而后院便是晏紫瞳自由的天地。

她可是听说,有许多宾客,都是冲着她晏紫瞳来的,只为七个多月以前她的那些莫名其妙关于她的传言,

她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凭什么要给他们看?

因为今天是庄庆,夜北溟是主角,不过为了躲懒,夜北溟想要陪的晏紫瞳的,被晏紫瞳板起小脸喝回了庆典上,她才得了清闲来偷懒。

前院庄庆开始,耳边能听到前院那些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司仪高声唱喝的声音,晏紫瞳抱了手炉,身上裹着皮裘,坐在她惯坐的凉亭之上,欣赏一下冬日的风景。

第二山庄的风景很美,据听说,当年在建造第二山庄的时候,那时最早的庄主,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来设计第二山庄,第二山庄内的每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个假山石都是从各地挑选了最自然最漂亮的形状运了过来,所以,第二山庄里的假山是最自然的,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所以,第二山庄里,到处是景,每一个地方,都值得人观赏,而她所在的凉亭,正好可以将整座花园里的美景全收在眼中。

身后的小篆、宋秋伊两个人冷得搓手,凉亭上的风很大,两人担心晏紫瞳的身体。

“夫人,这儿冷,我们还是回去吧!”宋秋伊用冻得发抖的唇僵硬的说着,话落,嘴巴用力的张了张,好不容易才让脸上的肌肉恢复了柔软。

这么冷的天,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变成了冰,甚至能听到那些细小的冰块落到地上的声音。

“这里这么凉快,干吗那么早回去?”

小篆和宋秋伊两人的嘴巴僵硬了,这一次不是被冻僵的,是被抽僵的。

晏紫瞳的活力,简直让她们凉叹,这么冷的天,还会在凉亭上“乘凉”的,她可是千古第一人。

耳边传来冰柱上的水滴滴落到凉亭下面石头上的嘀嗒声,一滴又一滴,像是一曲动人的弦率。

四周的树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绿色风彩,光秃秃的,那些被雪压弯了枝丫的花草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雪渐渐融化,它们也缓缓的抬起了被雪压弯的“头”。

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

不管她晏紫瞳想怎么乘凉,可是她的身体最重要呀!

但她的性子固执得要死,谁也无法劝动她,深知晏紫瞳身体的宋秋伊,心里明白,晏紫瞳其实是想临死前,多看看这个她生活的地方。

所有,她也不多劝,用眼神示意小篆先在这里守着她,她压低了声音叮咛晏紫瞳:“夫人,您先不要到其他的地方去,奴婢先回去拿个裘毯,马上就回来!”

“去吧!”

宋秋伊才刚离开,在凉亭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和脚步声,而且对话和脚步声是往凉亭的这个方向来的。

她只觉得那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你今天又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着那声音,好像是……夜采瑶。

不好,冤家聚头。

“是采瑶,我们先避一下!”晏紫瞳冲身后的小篆挑了挑眉。

小篆会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假山石:“我们先到那里躲躲吧!”

望了一眼,附近也就小篆指着的那块石头最近最容易藏匿,便点了点头。

小篆小心的扶着晏紫瞳,一只手里拿着石凳上的座垫,待会儿晏紫瞳躲在那里才好坐。

小篆和晏紫瞳两个人才刚躲好,那声音就已经近在耳边,争吵声不断。

“我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夜采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愤怒。

“怎么说,我们两个也好过一段时间,我是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又跟石头好上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抑郁、生气,更带着质问的语调。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所以,你马上离开!假如你现在不离开,还缠着我的话,我马上让庄主把你赶出山庄!”

“真的,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男人委屈的问,声音好不伤心。

稍稍从石头一角望去,夜采瑶的面前站着的男人,虽然高大强壮,头却很卑鄙的低头,模样有几分怯弱,没什么男子汉气概,夜采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气急了。

“我就讨厌你这种窝囊样,你什么时候能像夏东瀚那样,我就一直跟着你!”夜采瑶恼怒的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二小姐……”

“不要以为你跟我上过几次.床,你就是我的男人,告诉你,我夜采瑶不缺的,就是男人,再不滚,我立马让人赶你出庄!”夜采瑶怒骂,脸气是发抖。

有其母必有其女,听夜采瑶这口气,在跟夏东瀚离婚之后,她一直在各种男人之间辗转。

刚刚夜采瑶提到了夏东瀚,看来,她对夏东瀚还有眷恋。

晏紫瞳的打量了一下刚刚低头怯弱离开的男子,略一看去,他的五官跟夏东瀚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天生傲然的夏东瀚,可没有那般低垂的下巴。

这个男子,看起来较为胆小、怕事,难怪夜采瑶会看不上他。

夜采瑶的心里还想着夏东瀚,那夏东瀚的心里,还有夜采瑶吗?

正在出神的晏紫瞳,没有发现两道愤怒的视线正往她的方向看来。

“听了这么久,你们也听够了吧?哼……”

夜采瑶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狠狠的向晏紫瞳的方向剜了一眼,气哼哼的就走了。

缓缓的站起来,捏了捏坐得酸疼的膝盖。

原来她已经发现了呀,不过知道旁边有人偷听,她还能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

夜采瑶本就是一个好女孩,三娘毁了她的一生。

突然间觉得有些口渴,她便吩咐小篆:“小篆,你去房里拿些温水过来,顺便把这手炉重新装些碳!”她把手中已经慢慢弯凉的小手炉递了出去。

“好!”

接过了手炉,小篆飞快的离开。

没有了手炉,晏紫瞳觉得双手一片冰凉,摸了摸被冻得没有知觉的耳朵,不由得感叹,古代的冬天,可真冷呀!

没有未来人类制造的二氧化碳,没有空气污染,没有温室效应,冬天太冷了。

这个时候,晏紫瞳觉得,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空调。

心里正感叹着,忽然她眼睛的余光,再一次瞄到那个诡异的黑色人影。

这一次,距离有些近,他看得出来,对方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北风吹动他头顶的黑色头盖,布料贴在他的脸上,有一半的脸露在空气中,那半边脸,看得让人怵目惊心。

“three,知道是谁?”晏紫瞳小声的问身侧。

“不知道!”three平静的答了三个字。

“你去追!”

“我要保护你!”three平板的回答。

“这个时候……好,我们去追……”不跟他多啰嗦。

她捧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快速的移动双腿向那黑衣人追去。

无耐雪地很滑,她刚走了几步就慢了下来,深怕会摔到肚子。

她脚底突然踩到了脚下的大理石,身子刹不住力的往前快走了几步,骤然跌进了一具结实的xiōng膛中。

心尖猛地刺痛,她惊恐的抬头。

火辣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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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柔的眼,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嘴角的笑容,是她最深的眷恋。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双手扶好她,嘴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拧眉。

“小瞳,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担心呢?”口吻是无耐却又宠溺的,他舍不得对她凶。

曾经的那一次,令他到现在仍然后悔,后悔曾经对她凶,后悔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伤害。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小女人的破坏力十分惊人,最擅长的就是破坏他的理智,破坏他的心防,几乎让他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失去防守的疯子,一个只为了爱她而疯狂的疯子。

不过,他喜欢。

他喜欢看她倔强,使小性子还有对他撅嘴、害羞的样子,每一个动作,每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她的特色。

在这些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她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她充满了他的生活,让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这就是他的小瞳,他的爱,他的心。

真不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要怎么活下去。

她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活泼好动。

丢失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真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他可以就这样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很短,可是他相信,他们的爱,可以很长,下辈子,他还会找到她,再跟她相爱,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一看到心爱的人,晏紫瞳的嘴角就甜甜的笑开了,欣喜的望着他,眉眼间都是笑:“你怎么来了?”连声音都是高兴的。

宠溺的又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大掌从她衣衫中,直接探到衣内,抚摸也圆滚滚的小腹,戏谑的冲她挤了挤眼才开口:“我是来看孩子的!”

“呿!”脸一板,把他的手拉出来打掉,不允许他的手再接近她,娇小的身子背了过去:“那就不要碰我!”

他笑得一脸邪魅,嘴角坏坏的笑容,夹杂着慵懒的性感,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怎么?我可怜的娘子生气了,那怎么办才好呢?”

他看着她倔强的后背,从后方望去,她的下巴绷紧,小嘴角努撅了起来,模样甚是可爱。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哄好的!”嘴巴上虽然这么说,晏紫瞳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今天是庄庆,他被她赶到庄庆大典上,他跑回来看好她,她才不会跟他真生气。

“是吗?”夜北溟笑得更邪恶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不再生气!”

“什么办法?”语调绝对是好奇的,一张美丽的小脸也因为好奇转了过来。

不过,这恰好,中了某个坏心眼男人的陷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张俊美的脸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略带微凉的指,捏着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准确的悬宕在她的唇上,气息抵着她,暧昧的扫过她嫩软的樱唇,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笼罩住了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不能动弹。

她被迷惑了!

一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进他邪魅的眼中,炙热的目光,热情似火,漆黑的眸底,映着她动人的模样。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唇边。

他的手指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开,然而他的唇只悬宕在她的唇上方半寸处,偏偏他的唇就是不肯落下,暧昧的气息,扰得她不能自由呼吸。

就差冲动的反过来吻住他了。

夜北溟倒是很悠闲,保持着当前的暧昧姿势,久久不动,眼前的晏紫瞳已经开始无法自己,眼中的火光越来越盛。

突然,她看出来了,他是故意戏弄她的,刚刚他说,会有办法让她不生气,办法就是与她暧昧吗?

可是,她现在真生气了。

生气的她,突然准备冲口斥责。

不等她开口,唇落,舌尖挑开她的唇齿,探进她的唇中,纠缠她软嫩的唇舌,搅动她的舌尖,吮.吸她的甜美,一下子夺去了她的呼吸。

这是一个火辣辣的吻。

晏紫瞳的怒火,在这个火辣的吻中,消弥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娇柔的喘.息,一双小手可怜兮兮的抓住他肩膀上的冰凉的衣服,全身抑止不住的战粟。

直到,两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夜北溟才分开两人的唇,急剧的喘息,迅速的补充他们刚刚好所失去的氧气。

“你无赖!”靠在他xiōng前,晏紫瞳不忘娇.喘的低声斥责。

他莞尔一笑:“虽然无赖,可是事实证明,你确实喜欢我的无赖!”刚刚的那一吻,他们可都是很投入的呢,若不是晏紫瞳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也许他们身上的火会烧得他们直接在这里解决掉他们的身体需要。

她红着脸捶了他xiōng口一下。

“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邪魅的笑容愈发的耀目:“那你觉得,当初正经了的话,你会看上我吗?”

“少往脸小贴金,那是你设计我的!”提到当年的事情,她就拳头摇摇,磨刀霍霍,恨不得割下他一块肉来。

他不予置否,因为当初确实是他设计的她:“结果我们大家都满意,不是吗?”

这倒是,起码,他们两人现在是真心相爱,互相信任对方,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即使会有死亡,她也觉得值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了一句:“你当初就那么把我带回来,难道……你不怕我会不喜欢你吗?”

“怕,当然怕!”他笑得满脸自信:“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舍我其谁?”他非常不谦虚的大言不惭。

不得不说,他着实太过自信了,一点儿谦虚都不懂。

“假如呢?”

“没有假如!!”

“我是说假如!”晏紫瞳的声音倏的加重,这男人的脑袋有问题吗?

“假如呀!”夜北溟赶紧转换了语调,略一思考一下,然后笑吟吟的回答:“那我只得把你绑在山庄里,让你永远也逃不掉喽!”

“那是绑架!”她皱眉,拿手指用力戳他xiōng口。

“很疼的!”他握住她纤细的玉指,话说得狂妄霸道无比:“既然我看上你了,你就跑不掉了!”

想要再戳他xiōng口,手被他握着无法动弹,她诡异一笑,抬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丢下两个字评语:“土匪!”

那一脚还不如蚊子叮得痛。“就算是土匪,也是最优秀,最俊美的土匪!”他大言不惭的补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她忍不住猛翻白眼:“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老天爷,我现在想反悔了,行吗?”

他专制的搂住她,笑吟吟的替老天爷回答她,温柔又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暴君!”

“我不是皇帝!”

“那你就是小人!”

“错!”他又纠正她,大手捂住她的小腹:“小人现在在你肚子里呢!”

“伪君子!”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唇落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香吻:“我是只色你的色.狼!”

“你不要脸!”娇.喘了一下。

“我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到我的脸!”夜北溟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顺便再摸她的颈项,再往下摸她xiōng前柔软的丰盈,嘴里赞叹着:“这是我的脸吗?”

“你无耻!”她红着脸把他的手打掉。

“我牙齿好好的呢!”两排洁白的牙齿,亮晃晃的在太阳下晒太阳,闪动着灿烂的光芒。

哦,老天。

她悲惨的仰天长叹:“我要换老公!”

有力的长臂搂着她,一字一顿吐出他的回答:“不许!”

“暴君!!”

“我不是皇帝!”

“那你就是小人……”

“……”

出门、速归、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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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倒计时,还有十天,就是晏紫瞳的临产期,越是接近临产期,晏紫瞳就越发的犯懒,每天不过午后,不会起床。

近一段时间,晏紫瞳的习惯都是如此,所以夜北溟每次都是赶在上午出去处理事务,午膳之后马上回到兰亭阁来陪晏紫瞳。

这一个多月以来,夜北溟每天陪晏紫瞳这走走那逛逛,出去了,绝对不用她走一步,只用他的双腿代步,带她逛了华城内外许多有名的地方。

如今,该玩的已经玩过了,该吃的也吃过了,这几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无话的,一般他看他的书,她看她的,两个人坐在一块儿,偶儿给对方一个深情又温柔的目光,然后对方回以笑容,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了。

晏紫瞳一觉睡醒,窗外的阳光从窗帘外透了进来,屋内暖暖的,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往旁边的枕头上摸了一把。

一张纸条捏在手中,让她心里莫名的安慰,明媚的眼儿睁开,乌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瞅到字条上的一行字:腊八,事忙,晚归!

仅仅六个字,已经将今天的事情交待完毕。

腊八,是庄里发放节日礼品的时候,有许多礼品发放的单子需要他签,他会晚些才会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吸入了满口的凉气,惹得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头也有些晕晕的,看着窗子上的日光,竟有些晃眼。

她摸了摸额头,庆幸没有发烧。

趴在榻边,她又咳了好几声。

她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人,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个人一起推门进来,一个端来了洗漱的水,一个端来了温热的参茶,宋秋伊跑到榻边,为晏紫瞳轻抚xiōng口,让她缓解xiōng口的闷气。

咳了好一会儿,晏紫瞳才觉得舒服了些。

吸吸鼻子,感觉鼻子不通,晏紫瞳心里念着,坏了,她感冒了。

“快喝些参汤吧!”小篆捧着参汤,送到晏紫瞳的手边。

宋秋伊扶着晏紫瞳的身子,小篆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晏紫瞳,不让她动半分。

一碗汤喝完,晏紫瞳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这汤里有大夫专门开的药,可以为你保温,治疗风寒的!”

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子通畅了许多,头晕的症状也好了许多,不由得感叹,这毒医圣手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她的感冒好了。

若不是她的身子不适,她现在一定会拽着毒医圣手的衣袖,求他教她医术。

“扶我起来吧!”她软软的出声要求。

越是临近预产期,她的身子愈发的重,这不,连起身,她都觉得困难,必须有其他人的帮助,她才能起得身来。

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人从来不觉得晏紫瞳麻烦,相反,她们觉得,能照顾晏紫瞳,是她们最大的福气。

晏紫瞳从来不耍主人的脾气,即使夜北溟有时候声音大了一点,她也会帮着她们训斥夜北溟。

天下威名的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在晏紫瞳的训导下,百练钢变成了绕指柔,她们还没有像别的丫鬟们那般被主子训斥的经历,所以……

在他们的眼中,晏紫瞳就是神,为她做任何事情,她们都心甘情愿。

在兰亭阁里,她们虽然是照顾晏紫瞳,但是除了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做,她们的地位在第二山庄也是最高的,她们感觉自己不是做奴婢的,分明是来享受的。

那些在其他房里工作的丫鬟和下人们,个个都眼红兰亭阁里的人。

宋秋伊、小篆和巧巧她们三个抢着扶晏紫瞳起来,把晏紫瞳当成珍稀的宝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在她们几个人的照顾下,晏紫瞳被她们惯坏了,愈发的懒。

简单的用了午膳,眺望门外,满地的雪白。

又是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好像天地连成了一线,万物全是一个颜色。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

晏紫瞳的眼睛笑眯了几分。

看到这样的雪,晏紫瞳的心里跃跃欲试,好想出去打雪仗、推雪球呀。

“今天外面风景不错!”

她才刚说了一句话,三个丫鬟立即明白她的话,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一字排开的站着,三双六只眼睛,危险的盯着她,异口同声的说:“不许出去!”

晏紫瞳缩了缩头,嘴角抽动了好几下。

“今天外面的风景真的不错,你们看,雪地好漂亮!”声音也低了几分,好像她才是主子吧?为什么……在她们的面前,她感觉,她们才是主人呢?角色反了吧?

“那也不能出去!”这次说话的是小篆,一双蛾眉倒蹙,一副坚持的模样。

六只眼睛,像瞪怪物一样的看着她,看得晏紫瞳越来越心虚,最后只得弱弱的答应。

“那好吧!我不出去就是了!”

唉……她这个主子,当得太窝囊了。

兰亭阁的门外,一名眼生的丫鬟想要进兰亭阁,两个门卫各持着长剑拦住了那名丫鬟,不得已这下,那丫鬟只得隔着门往屋内远远的唤道:“丑儿,丑儿!”

“丑儿,唤你呢!”小篆推了推宋秋伊的肩膀。

“夫人,我出去看看!你们两个好好的照顾夫人,一会儿我就回来!”

“去吧去吧,有我们呢!”

宋秋伊担忧的看了晏紫瞳一眼,飞快的溜了出去,然后看到宋秋伊从门外那眼生的小丫鬟手中接过了一封信,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的往屋内走了回来。

“哟,我们的丑儿,也有情书啦!”小篆和巧巧两人促狭的看着她。

宋秋伊的表情很奇怪,然后把信递给了晏紫瞳。

“夫人,是您的信!”

“我的信?”晏紫瞳讶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她的表情比宋秋伊的还要奇怪:“在华城里,我几乎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给我写信?”

真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

巧巧和小篆两个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刚刚她们还误以为,那是一封情书呢。

若是被他们的醋坛子庄主知道,一定会剥了她们的皮,虽然不会真剥,但是被那双能将人凌迟的目光注视,那是一种折磨。

那是一封很简单的信纸,用蜡完全的封住,蹙起眉头,晏紫瞳拿桌子上的小刀,把信封割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来。

上面只一句话:我在城西茶馆里等你,谭宗霖。

谭宗霖?

谭宗霖怎么会突然来找她的?

看晏紫瞳一脸的愁容,宋秋伊担心的看着好问:“夫人,怎么了?”

瞄了她一眼,晏紫瞳顺手把信纸塞到了宋秋伊的手中:“你看看吧!”

接过信纸,在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后,宋秋伊惊讶的“啊”了一声。

“是宗霖大哥。”

“嗯!”晏紫瞳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宋秋伊一脸渴求的望着晏紫瞳。

这次谭宗霖来,应该会在大哥的消息吧,她离开茶庄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她好想在茶庄的日子呀!

“那我们……出去?”晏紫瞳挑眉问。

“嗯嗯!”宋秋伊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准备一下吧,我们两个出去!”

“可是,庄主吩咐过,夫人,您现在还不能出去!”小篆和巧巧两个人立马开口阻挠,夜北溟若是出现了,知道她们放了她出去,她们是肯定会被剥皮的,是真正的被剥皮。

一想到那双凌厉得近乎噬血修罗的眼,她们就浑身发抖。

“有什么事,推到我身上就是,等我回来,我会跟他解释。”晏紫瞳说得一嘴轻松,身子懒懒的倚在宋秋伊的身上:“若是还不行,我就把你推出去!”

说出的话是开玩笑的,听在宋秋伊的耳中,却是冰寒刺耳的。

推到她的身上呀!

宋秋伊哭丧着一张脸,她现在说“不去了”行不行呀。

回答当然是“不行”。

虽然夜北溟说了会很晚回来,不过为了小篆和巧巧两个人的人身安全,晏紫瞳还是丢了一张字条在桌子上:出门、速归、勿念。

窗外阳光灿烂,一道黑影甚是突兀的出现在兰亭阁不远处的屋顶,他远远的望着兰亭阁门口的人,眸中闪现诡异的光芒。

倘若晏紫瞳能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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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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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人出门,没有走正门,俩人打扮成丫鬟,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大冬天的,人人脸上都戴着一只大头巾,这是她们两人最好的掩护。

出了门,宋秋伊用力的呼出一口气,紧张的扶着晏紫瞳,纳闷的抱怨:“我们两个出门,直接出来就行了,干吗还偷偷摸摸的!”

换了不知道的人,认出他们来,还以为她们两个是贼呢。

敲了她一记额头,疼得宋秋伊闷哼了一声,一边注意脚下因化冻变得泥泞的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一边慢吞吞的出声提醒宋秋伊:“马厩里的事情,还记得吗?”

“什么事?”

她又敲了宋秋伊一记。

宋秋伊痛得哀鸣:“紫瞳姐姐,你又打我!”

斜眼给了她一个“不长记性”的目光,眼睛又投注在路面,好怀念未来的柏油路,她脚上精致昂贵的绣花鞋,才走了一会儿就已经被污泥沾脏:“北溟是不会允许我见谭宗霖的,假如他知道我现在冒着危险去见他,他会怎样?”

倒抽了一口气,宋秋伊惊恐的睁大眼睛,喃喃了三个字:“会吃醋!”

自从马厩事件之后,夜北溟跟马吃醋的消息不径而走。

连一匹马,他都会吃醋,若是知道晏紫瞳去会男人……

地狱鬼影的威名,并不是浪得虚名,夜北溟一出手,翻江倒海再加血雨腥风。

宋秋伊抖掉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双手将晏紫瞳的手臂抱得更紧,颤声道:“那我们还是偷偷摸摸的好了。”

“瞧你那德行,就这点出息!”晏紫瞳笑骂她。

“起码比被化成一阵烟雾的好!”宋秋伊喃喃着,身上又抖掉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点,经过three、文俊和厉扬的验证,夜北溟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要他的手那么轻轻的移过人的头顶,人会在瞬间化为一缕轻烟,好似那人从来没有到这人世间走过一趟似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幸好还在。

她可不想哪天一个不小心就突然“消失”了。

自从她得知夜北溟有这样的功能之后,每每的看到夜北溟,她就吓得浑身起皮疙瘩,以至于,他的手才刚向她靠近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甚至有一次,夜北溟唤她她没听到,他的手拍了一记她的肩膀,她当场吓得打翻敢桌子,推倒了椅子,打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回头时,夜北溟的手还在半空中,脸上那抹惯有的邪魅笑容,看得她差点就没出息的尿裤子,就因为这件事,她被小篆和巧巧两个人笑了她好几天。

可是,这不能怪她嘛,谁叫夜北溟那么……恐怖。

生死面前,女人小小的尊严,算什么!!!

······

从第二山庄到城西客栈,短短的一公里路,因晏紫瞳肚子里那颗球的关系,他们两个整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刚到客栈中时,远远的,晏紫瞳似乎又看到了一道黑影,站在两百米外的墙角边上。

她眯眼盯着那道黑影,心中警钟大作。

不知为何,看到那个黑影,晏紫瞳的心头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头顶艳阳高照,身上又裹着厚厚的裘氅,她却觉得身子陡然一阵寒冷,那股冰冷是从心底里发出,冷得她的脚指头。

“紫瞳姐姐,你怎么了?”见晏紫瞳不走了,宋秋伊也停了下来,疑惑的双眼顺着晏紫瞳的视线望去。

宋秋伊的视线才刚刚转过去,那黑影已经闪进了拐角——不见了!

又一次!!

晏紫瞳的心被吊起,怕宋秋伊担心,随口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是看附近有没有第二山庄的人跟踪我们!”

话才刚落,宋秋伊惊恐的“啊”了一声,双眼紧张的向四周望去,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恐惧:“有吗有吗?有人跟踪我们吗?”

“吓你的,没有,我们进去吧!”

“你骗我!”

“谁叫你这么好骗的!”

宋秋伊气结,现在不仅夜北溟危险,晏紫瞳也被他带得坏心眼了,呜呜……

二楼楼梯上,一道挺拔的身形站在楼梯口处,俯着身子,优雅的冲二人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来了!”

“宗霖大哥你的邀请,我们怎么好拒绝呢?”宋秋伊收回了心神,赶紧扶了晏紫瞳上楼。

二楼雅间,窗子靠近集市,底下来往的车马人.流,熙熙嚷嚷,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三人坐在窗边,看着窗了下的风景,不禁感叹华城的繁华。

茶庄的伙计送来了两壶茶和几叠点心,茶水一壶清淡,一壶幽香。

谭宗霖执起清淡茶水的壶为晏紫瞳斟茶。

白嫩的小手盖在茶杯上,晏紫瞳歉疚的微笑,美丽的杏眼眨了眨:“不好意思,谭大哥,我现在不有喝茶!”

“这是我专门为你叫的参茶!”谭宗霖不以为然的笑笑,并没有太过在意。

“哦,那谢谢!”晏紫瞳赧然的收回手,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窘迫。

为晏紫瞳倒了一杯水后,谭宗霖再为宋秋伊和自己用幽香的茶壶各倒了一杯,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白色的烟雾,像是仙山上的仙气,久久不散。

“宗霖大哥,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宋秋伊颇为担心的问:“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别太担心,就知道你这丫头的性子,来,这是给你的信!”谭宗霖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宋秋伊,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写着三个字“小伊收”。

“是大哥的字迹!”宋秋伊惊喜的说着,突然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她僵硬着唇,嘿嘿笑着,把信封贴在xiōng口处,她站起来,把椅子往后挪。“你们两个先聊天着,我出去看信!”

“好!”

······

晏紫瞳捧着小腹,眸中一闪而过的忧愁,被蓦地转过视线的谭宗霖看个正中,他关心的看着她。

“你现在怎么样?”

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我能怎样,我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相公也很宠爱我!”说话时,眉梢飞扬。

她过得如何,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一点。

耐着性子,双手放在桌子上,稍稍握住,压低了声音问:“我问的是,你……还有十天就是预产期!”

笑容倏的僵住。

虽然还有十天就是她的预产期,可是他们没有必要这样一遍一遍的提醒她吧?

嘴角的笑容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眼睛不安的躲闪谭宗霖的目光,慢条期理的顾左右言其他:“你这次来,只带了小伊的信,没有我的吗?”

“你为什么不直说?”

眉头略微生气的皱起,他问得太多了。

“谭大哥,我是因为小伊才出来的,如果你想说别的事情的话,我无可奉告!”生气的说完,她蓦地发现谭宗霖脸上受伤的表情,忍不住态度软了下来:“谭大哥,我只想说,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谭宗霖低头沉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晏紫瞳缓缓的站起身,直接了当的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出来得时间长了,该回去了!”

“等一下,这是宋兄夫妻还有刘师傅及一众伙计给你的信!”谭宗霖从鼓鼓的xiōng前裘衣内,掏出了一打信件,缓慢的递给了晏紫瞳。

惊喜的捧着信,就知道他们没忘了她。

她的脸上漾起感激的笑容:“谢谢谭大哥,还有,祝你幸福!”

幸福,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异样的感情,这辈子,除了她,他还能再找到其他人吗?

说完,晏紫瞳头也不回的离席,留下一脸沉思的谭宗霖。

在门外等候的宋秋伊见晏紫瞳出门,紧张兮兮的赶紧扶着她,回头冲谭宗霖礼貌一笑,匆匆的陪晏紫瞳离开。

然,两人才刚出了茶庄的门,一道黑影骤然在她们身后闪现,茶庄的门突然被关上,眼前一黑,两人同时昏了过去,两人手中的信件哗啦落地。

待门打开,three焦急的身形渐渐浮现出来。

眼前哪还有晏紫瞳和宋秋伊的身影?只有散落一地还未来得及拆封的信件。

晏紫瞳失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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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霖的贴身侍卫进门唤醒愣神的谭宗霖。

“少爷?”

谭宗霖回神,一瞬间的错锷,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脸上一瞬间的错锷昙花一现,表情瞬间又恢复了平常惯有的从容。

“我们走吧!”他低声说道,迈起双腿毫不犹豫的离开原来的位置。

晏紫瞳,他们有缘无分。

现在,她要走了,对他,仍是毫无留恋。

或许,他该收心了。

就像别人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过……以后再有喜欢的姑娘,恐怕也不如晏紫瞳令他记忆深刻,又或者,这辈子再也不会找到他喜欢的姑娘了。

谭宗霖的贴身侍卫走在前头,谭宗霖神色有几分落寞的走在后面。

刚走到门口,突听前头的侍卫不满的咒怨出声:“这是谁,怎么把一打信丢在这里?”

信?

谭宗霖的目光随着侍卫的视线望去,果见,在地上横七横八的躺着一沓信封,信上隐约可看见收件人写着:晏紫瞳。

是刚刚他交给晏紫瞳的那些信,怎么会在这里呢?

在阶梯的一旁,还放着一张信纸,信纸是打开的,那信……抬头是:小伊。

宋秋伊和晏紫瞳两个人怎么会突然把信丢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左右瞧了瞧,因为天气寒冷,路上的人并不多,这般稀疏,仍不见半丝晏紫瞳的人影。

茶庄的前面,那条路是东西走向,长长的路,直通西城门,若是她们离开的话,应该不会走太远,应该能看得到她们的背影才对。

但是,他望眼欲穿,也不见半丝人影。

地上的信件,刺眼的在他的眼中,正在冲他扬手嘲笑。

宋秋伊的信已经拆开了,被丢掉还有可能,可是晏紫瞳的那些信,她连拆都没拆过,怎么可能会纹丝未动的丢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是,她们两个……失踪了。

前头的侍卫,不耐烦的把地上的信抬脚就要踢走,被谭宗霖一把狠狠的拉开,被推开的侍卫狼狈的跌在地上。

谭宗霖把地上的信一封封的捡了起来,回头抓住茶庄的掌柜:“刚刚有两位姑娘出去,你可见他们去哪里了?”

掌柜的摸了摸晕眩的头,按了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他哭丧着脸看着谭宗霖:“这位客倌,人我是看到了,可她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呀,她们刚出去,一阵风刮进来,我就昏了过去,您下楼来的时候,我才刚刚清醒!”他也很无辜呀!

“你不知道人在哪里?”谭宗霖危险的眯眼,手指将掌柜的衣领抓得很紧。

“小的真不知道呀!”掌柜哑着嗓子用力说道,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就快哭了。

谭宗霖生气的抬手要打掌柜一拳,被侍卫拦了下来,侍卫在自己被揍之前赶紧提醒谭宗霖:“少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找人要紧!”

侍卫的一句话,唤回了谭宗霖的理智,握住掌柜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是呀,现在找人最要紧,两个姑娘家,再加上晏紫瞳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预产期又快到了,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被劫,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我现在先去找,你回到华城分铺,把能找到的人全找到,一起找人!”

“是,属下这就去!”

谭宗霖担心得六神无主,一时之间如无头苍蝇般,在大街上胡乱寻找。

······

第二山庄·兰亭阁

这边风风火火的寻人,另一边的第二山庄却是一片平静,树梢的枝儿,纹丝未动,一丝风儿也不见,天却也不见得多暖和。

只是,到了傍晚时分,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个人还未回兰亭阁,兰亭阁内的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有些发急了。

两人在屋内紧张的来回踱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门外有一丝动静,都会惊得她们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第几次,门外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

紧张的往门外看去,只是路过的丫鬟而已。

夜北溟回到房间的时候,正是两个丫鬟最紧张的时候。

屋内,两人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一人擦拭茶壶,一人擦拭茶瓶,两人擦得很认真,把花瓶和茶壶擦得光可鉴人。

一名小丫鬟从门外探头进来。

“小篆……”

这一声音在寂静的屋内突起,吓得两人差点摔了手中的物什,二人惊魂未定,小篆拍了拍惊魂未定的xiōng口,深吁了口气,才淡淡的问:“什么事?”

“晚膳要传了吗?”

“暂时不用,等传了,我再去告诉你!”

“是!”

人终于离开了。

“幸好不是庄主!”巧巧瘫软的靠在柜子边上,她惊慌的程度,并不比小篆少多少。

“是呀是呀!”小篆连声回答,声音里有着难掩的颤抖。

“什么幸亏不是庄主?”纯男性的低沉嗓音轻快的在房中响起,紧跟着,一具高大的男性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邪魅的俊脸上,性感的薄唇挑起魅惑的笑容。

平常,若是看到夜北溟这般妖娆的笑容,她们还会惊艳、崇拜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别说惊艳、崇拜了,她们就差五体投地的求饶了。

“砰砰”!!两声华丽丽的瓷器落地声响起,昂贵的上好瓷器在两人的脚边被摔得粉碎,彻底跟这个世界说了拜拜。

“庄……庄庄……庄……”两人结结巴巴,只吐出一个庄字。

花瓶和茶壶再昂贵,在夜北溟的眼中,却也不值一文。

他非常有耐性的笑问了一句:“主字呢?”

“庄主!”小篆和巧巧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靠近,然后紧张的紧紧的靠在一起,再不约而同的向墙边靠着,背后冷硬的墙,阻挠了她们逃跑的路,她们欲哭无泪。

“今天怎么这副模样,我又不会杀了你们!”

他现在是不会杀了她们,可是……如果他知道晏紫瞳到现在还不在房里,甚至已经出去了一个下午还没有回来,就会真杀她们了。

她们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比赛谁抖得最厉害,各给了对方一个同情的目光。

目光锐利的夜北溟,立即从这二人的表情中察觉到不对劲。

脸倏的一沉,修长的双腿迈过一地的碎片,往卧室中走去,果见卧室中空无一人。

出了房门,凌厉的目光扫过靠在墙边挤在一块颤抖着取暖的二人。

“小瞳呢?”他好脾气的低声问。

两个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指着桌子上烛台下压着的一张字条。

看完字条上的字,夜北溟冷厉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去:“她出去多久了?”

两人再一次发抖,抖啊抖,抖掉身上的肥肉,来年好穿得漂亮的年裳。

可是,今天这一关过不掉,别说漂亮衣服了,明天漂亮的太阳,她们也见不到了。

不知是谁鼓起勇气回答了四个字!“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夜北溟yīn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重复那四个字,冰冷的气息,把温暖房间内的温度迅速降到冰点以下。

“是,是三个时辰!”牙齿在打架,原谅它们,太冷了。

宽厚的手掌倏的抬起,狠狠的劈碎了一处桌角,吓得两个丫鬟再一次抖成一团。

“你们两个,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会诛你们九族为她陪葬!”临出门之前,夜北溟yīn冷的砸下一句。

她们只盼着,晏紫瞳千万一定要没事。

······

时已至晚上,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树梢,淡淡的月光照进一座废旧的破庙内,破庙四处屋顶破漏,夏不遮雨,冬不避雪,房梁及屋脊到处东倒西歪,四处可见那一张张显示着无人居住的蜘蛛网。

破庙内,一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人的手脚被用结实的绳子束住,绑在了破庙内的两根梁柱上,其中,晏紫瞳的嘴巴还用一只白布塞着。

宋秋伊缓缓的醒来,一眼望见晏紫瞳,挣扎了两下即脱口大声喊:“紫瞳姐姐,紫瞳姐姐!”

昏迷的晏紫瞳,脑袋动了动,稍稍抬头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具黑色的身形,诡异的黑色遮头布,遮住了大半边脸,黑暗中,一双黑色的眼令人倏然生忌。

她才刚醒,那黑影便冲她诡异的冷笑,拿掉她嘴巴上的白布,低低的嗓音嘶哑的传来:“你终于醒了!”

变态的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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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晏紫瞳双腿微蜷,双手艰难的张开护住小腹,警戒的瞪着眼前的黑衣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她连续三次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每一次看到他,他都会有不祥的预感,此时,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没来由得害怕,特别是那双注视在她小腹上的视线,格外的锐利。

对方没有开口,缓缓的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难看的手指,把头顶的黑盖头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不对,那已经不能称为是一张脸了,脸上凹凸不平,猛地一看去,像是被火烧过,不过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了,虽然那伤被火烧过的疤痕还有些红色的印记,皮肤却很完好。

宋秋伊担心的望着晏紫瞳,挣扎了几下,细嫩的手腕和脚腕处被磨出血丝,她挣扎着冲黑衣人咒骂:“紫瞳姐姐,紫瞳姐姐,你这个混蛋,不要碰紫瞳姐姐!”

眼前黑衣人的一双黑瞳中的颜色骤然发狠,一手捡起地上的石子。

“不要伤害她!”晏紫瞳惊恐的尖叫。

黑衣人看到她身上的目光有一丝儿变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起那粒石子,反手一射,石子打中宋秋伊的颈间穴道。

“紫……”宋秋伊的声音嘎然而止,一双眼睛最后担忧的望了晏紫瞳一眼,身子一歪靠在柱子上昏了过去。

“小伊!”晏紫瞳心疼的挣扎了一下。

“不要担心,他没事!”嘶哑的男声,听起来像是嗓子上加了变声器。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明白!”难看的枯瘦手指抬起,坚定的落在晏紫瞳的小腹上。

晏紫瞳缩了缩身子,想要推开他的手,只因她现在双手双脚被束住,根本无法用力,腹部的肌肉,因那人的触碰用力的收紧。

那人的手指,落在她的小腹上,令她感觉到一股灼烫的热度从他的掌心中流出,流进她的小腹中。

那股热度,让晏紫瞳感觉冰冷的身子暖了一些,她诧异的抬头。

“你想做什么?”

冰冷无感情的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催生!”

简单的两个字落下,犹如天空中的一声闪电,亮光划开了云层,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开,震得晏紫瞳的耳朵轰鸣作响。

催生!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得无法呼吸,惊慌、恐惧在她的心中犹然而生,她不安的扭动身体,脸痛苦的摇晃,嘴唇苍白得颤抖:“不,不,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可是,现在我要他!”男人的手指坚定的指着她的小腹,掌心重新贴上她的小腹。

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从黑衣人的手中往她的小腹中袭来,那热度,让晏紫瞳腹部的肌肉收缩得更紧。

“不要,不要,他是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听夜北溟的话,乖乖的待在庄里,不会再出门。

她用力想要挣扎,挣扎得她娇嫩的皮肤疼得出血,几近断掉,她仍然拼命挣扎。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

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让她感觉到没来由的无助,恐惧降临,此刻她的自信、她的骄傲,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恐惧,无边的恐惧。

“three,相公,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她一边挣扎,一边祈求的喊着,无助的泪水决堤,只希望他们其中一个人可以来救她。

救她的孩子!

黑衣人没耐性的冲她怒吼:“不要再挣扎了!不想你的孩子现在就死掉,你就继续挣扎!”

所有挣扎的动作在瞬间停止,晏紫瞳泪眼朦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些暗哑。

“正如你所听到,不想让你的孩子死,你就别再挣扎。”

“你不是想害我的孩子?”

“夜家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他会长命百岁!”男人冷淡的说,掌心继续贴在她的小腹上,紧接着宣布:“还有一刻钟,他就该出生了!”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她颤抖的问。

“我要的……”男人的眼睛缓缓的对上她担忧的视线,鄙夷的吐道:“是亲眼看到你死!”

要的,只是她死?

晏紫瞳努力吞下这句话,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发誓,不会要了我孩子的命!”

“孩子就快出生了,省些力气!”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鼻中嘲弄的哼出气。

“你发誓,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她固执的要求。

在现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她想到的,只是保住孩子的命。

她本来就该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死去的,只不过……是提前了十天而已。

男人绷紧着下巴,拒绝回答她的话。

她恼怒的冲口喊:“你不发誓的话,我现在就自己闭气而亡!”

男人的视线冷冷的转了过来,看进她的眼中,有着一抹凌厉:“你敢!”

晏紫瞳的眸中一亮。

太好了,她赌对了,这个男人,并不想要她的孩子死,但是……她只是想要进一步的保证。

“除非你发誓!”晏紫瞳傲慢的昂起下巴。

有了筹码,她的气势高几分,说话也有底气。

男人不敢置信的瞪着晏紫瞳,看着她眼中的执著,男人的态度软化了几分,那只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抬起来指天。

“我发誓!”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我相信了!”她欣慰的笑了。

然后她把一只项链,是之前夜北溟送她的一只生肖项链,郑重的交给了眼前的黑衣男人。

“麻烦你,在我死之后,把这个项链交给我的孩子,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真诚的望着男人的眼。

软软的嗓音,低低的祈求,再加上那双容易让人怜惜的眼,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男人仍是一脸冷冷的,接过晏紫瞳手中的项链握在手中,嘴巴紧抿,没有开口。

晏紫瞳微微笑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她相信,他是会把项链交给她的孩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

······

晚膳过后,夜北溟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找到晏紫瞳的下落,连同宋秋伊也一带不见。

坐在兰亭阁内,夜北溟气得浑身发抖,一张桌子被他一掌从中间拍碎,残骸散在地上,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找找,继续去找,就是将个半月王朝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夜北溟发狠的吼道:“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是!”身前的一排侍卫战战兢兢的答应着。

“滚!”

大赦般的一句,吓得那一排侍卫飞快的转身抢着逃出门去,深怕慢一点被夜北溟逮住,落到桌子那样的下场。

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屋角处,颤抖得抱成一团。

小篆胆子大一点,小声的和夜北溟提供了一个答案:“庄……庄主,夫人是人邀请出去的!”

“什么?”凌厉的视线犀利的射过来。

小篆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声音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成串的字音:“奴……奴婢当时听到丑儿说什么,林哥哥的,还说什么城西茶庄!”

林哥哥?

什么林哥哥?他不记得什么姓林的。

林哥哥,林哥哥——霖哥哥!!!

他想起来了,阳湖城的那个霖哥哥,谭宗霖,那个曾经是他情敌的男人。

晏紫瞳出去见了他?为什么要去见她?

“你还听到了什么?”夜北溟危险的眯起眸子,瞳孔缩紧,犹如满身杀气修罗,那般冷气逼人。

那股强有力的压迫感迎头而来,小篆吓得连连摇头,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腿没有软瘫下去。

“很好!”性感的薄唇中吐出yīn鸷的两个字,嘴角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掺杂着残忍。

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

卡嚓一声,整个椅子从中间裂开,哗啦散架了。

夜北溟的身子还保持着坐姿,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如无事人一般,脸色yīn沉的走了出去,出去后,还让人去找了三十个侍卫,不知道要做什么。

小篆和巧巧二人用力吞了口口水,双眼死死的瞪着那椅子的残骸。

太变态了!!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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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内

灯光微亮,在等了大约一刻钟之后,晏紫瞳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阵痛,痛得她几乎痛不欲生。

那个黑衣男子,大发慈悲的为她解开了双手和双脚的束缚。

他是料定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逃脱。

黑衣男子在刚刚她在破庙中等待之际,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布料,还有一个婴儿的襁褓。

准备得倒是齐全,方才晏紫瞳还担心孩子出生了会着凉。

她痛得躺在地上,双手用力抓紧身下的皮裘,感觉到子宫阵阵收缩,她已经能感觉到孩子即将降临。

痛,真的好痛,撕裂般的痛,她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手,突然在自己的衣袖中抓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小药丸。

她还记得,当初老爸把这这小瓶子交给她时着重的告诉她:“这颗药,可以在紧急关头救你一命,切记,除非必要,不要拿出来吃!”

一直以来,她都将这药瓶给忘了,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代表了什么?

摸起那药瓶,打开了瓶盖,把药丸倒进嘴里,硬是将那药吞了下去。

她感觉到孩子快出生了,那个黑衣男人还只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她。

她在生孩子哪,他什么都不做吗?

小伊已经昏过去了,有意识的,就只有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为了孩子的安危,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不帮我接生吗?”

“我不会!”男人冷淡的答了一句。

“不会你就不能找个人来帮我接生吗?你见过哪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自己生孩子的?”晏紫瞳恼怒的吼了一句,这男人,没点常识吗?

男人冷酷着一张脸,不等晏紫瞳再骂,突然转身离开。

“喂,你到哪里去?”晏紫瞳喊着喊着,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疼死她了,这男人就想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这下好了,人也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才两分钟的时间,突然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右手抓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丢了进来,冷冷的说:“帮她接生!”

少妇身上着粗布麻衣,满脸的惊恐,突然被抓过来,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晏紫瞳这个时候不知该感激还是该骂骂那个男人,难道他就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吗?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他这个办法也是最好的。

“你不要害怕,他没有恶意的,我……我现在好难过,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什么尊严也不要了。

少妇一看到地上正准备生产的孕妇,心头的恐惧吓去了不少,心慌的移到晏紫瞳的面前。

“你这是……要生了?”少妇颤抖着问了一句,一双眼睛害怕的盯着身后的男人。

“是!”晏紫瞳虚弱一笑,又是一阵阵痛,她十指握紧衣袖,张口“啊”的一声尖叫出声,那一声凄厉得让人听了甚是动容。

晏紫瞳的状态,打动了少妇,让少妇暂时忘了害怕,认真的为晏紫瞳接生。

“跟着我的呼吸,呼……吸……呼……吸……然后用力!”

晏紫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汗湿的发沾在她的颊边,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唇瓣上被她咬出了好几个血色的牙印,不时的张口发出痛呼。

男人在旁边看得皱眉,拿起原本堵住晏紫瞳的那块白布重新塞回她的嘴里,终于止住了晏紫瞳的尖叫声。

忽地,男人耳尖的听到不远处有人的脚步声,他眸子一凛,迅速的把屋子里的灯吹熄。

少妇“啊”了一声:“怎么灯灭了?”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危险的在她耳边警告:“不许动,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少妇的声音。

远处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听着脚步声,并不只是一个人,那脚步声经过破庙,在这寂静的夜晚,就好像响在耳边似的,听得甚是清晰。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只感觉孩子努力想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她也很想把她生出来,即使是在黑夜,她也拼命的用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他生出来。

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了夜北溟的身影。

就在破庙的窗外,无数只火把,前后拥着他,他站立在人群之中,高大、出色的她在人群中是那样鹤立鸡群,即使是在这么多人当中,还是可以轻易的认出他。

火把的光影,照亮他的脸,她可以清晰的看清他脸上的轮廓,以及每一个表情。

那张俊美如神邸的脸,妖冶得如同绝艳的妖孽,剑眉飞斜,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张紧抿的性感薄唇。

他的眉头蹙得很紧,额头上三条黑线,脸色也很不好,他是在生气吗?

他是在生谁人的气?在这个时候,她多想伸出手去,把他额上的皱痕抚平。

她不喜欢看他皱眉的样子,在遇到她之前,他经历了许多痛苦,她多想把他的痛苦全部接承过来,让他以后再也不难过。

夜北溟,夜北溟!

在这个漆黑、冰冷的冬夜,她躺在破庙内,他走在破庙外,他的眼睛直视前方,茫茫的大地,而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愣愣的盯着他的身影,想要喊出声,然嘴巴上堵着布,她无法开口。

下意识的拿掉嘴巴上的布,突然的一阵阵痛又逼得她刚刚坐起来的上身再一次跌了回去。

不行,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

面临她的死亡,他会比这个时候更难过,她宁愿自己痛苦、难过,也不想看到他痛苦、绝望的脸。

他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不该活在她的痛苦之中。

她僵硬的躺好,手掌捂住嘴巴,牙关紧闭,强忍住腹中传来的阵阵刺痛,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破庙里传出的丝微声音引起一名侍卫的注意。

“什么声音?”那侍卫警戒的竖起耳朵。

夜北溟冰冷威慑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那名侍卫缩起了脑袋,旁边的侍卫捣了捣他手臂提醒他:“耽误了庄主的事情,你担待得起?”

那名侍卫低垂着头,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双腿更不敢怠慢的赶紧紧紧的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一双眼睛不安的往破高内望着。

一根梁柱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侍卫只得作罢,战战兢兢的站在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夜北溟似乎感觉到破庙内有什么人在望着他,他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破庙中望去,神色有几分疑惑,不过那疑惑也只是瞬间而已。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破庙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他下意识的往破庙的窗口处走去。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吓得浑身紧绷,用力的屏住呼吸,深怕会被他发现限她就在破庙内,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夜北溟的走到了窗前,那一瞬间,晏紫瞳清楚的看到了夜北溟的脸,甚至是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心跳得越发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开口唤她。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快人窒息了。

刚要脱口,下腹传来的刺痛,令她的肌肉迅速收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她所有的话全逼了回去。

破庙内的光线比破庙外的光线稍暗,不等夜北溟的眼睛适应破庙内的光线,突然一个侍卫上前来:“庄主,前面不远就是城西的大门了,城门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会关!”

侍卫的一句话,提醒了夜北溟,令夜北溟拉回视线,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城门,神色一凛。

“继续走!”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夜北溟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晏紫瞳撑着身子,努力抬起头,眼睛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人群中那抹挺拔的身形。

一滴酸楚的泪水在眼角流下。

夜北溟,我爱你。

再见了,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你,但是,我已经无撼了,临死之前能再见到你,这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恩赐。

孩子会陪着你,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

她的眼前浮现的是她从阳湖城回来之后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宠爱、霸道,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眷恋。

每天早上,不管他的事情有多忙,总会给她留下字条,假如不会回来陪她,一定会写明他会做什么事情,然后告诉她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从来不会迟到,对她……他用了心去爱,而她,也是真真切切的爱着他。

还记得,当初在马厩时,他跟小白生气时的表情。

所有人都只道夜北溟因为吃醋跟一匹马对峙。

但是她知道,当时的他,只是想哄得她开心而已,看到她笑,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曾经,她有多么的不想伤害他,不想让他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痛苦终身,他的坚持,让她终于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与她一起面对分别。

但是,今天……她又选择了逃避。

夜北溟,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像个逃兵一样,但是我想说,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任何东西都无法代表我对你的爱,但是,对不起,我无法跟你一起面对死亡,夜北溟,下辈子,一辈子我一定会用健康的身体去爱你,当你看到一个喜欢像小白一模一样的马儿时,记得一定要认出我。

但是现在,我已经再也没有能力跟你一起走下去。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冷了。

生孩子流失了她太多的力量,只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快要流光了。

破庙内的灯光渐渐的亮了起来,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黑衣男人松开了少妇的嘴巴,少妇焦急的奔到晏紫瞳的身后,紧紧的握住晏紫瞳冰凉的小手,焦急的鼓励她:“你要撑住啊,来,跟着我喊的做:一、二、三用力!”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做,呼、吸……一、二、三用力!”

少妇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晏紫瞳的耳边响起,她无意识的只能按照那个少妇的指令呼……吸,然后用力将孩子从腹中推出去。

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晏紫瞳累得脱虚之时,她听到少妇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汗湿的发,胡乱的披散着,有的着粘在脸上,有的粘在她的发间,她累得不能说话,那少妇的声音她也似未听到般。

突然一阵哄亮的婴儿啼哭声,惊醒了她。

孩子,孩子的声音。

传大的母性,让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的她,甚是狼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男人,掐死了为她接生的少妇,然后缓缓的将刚刚放进襁褓的孩子抱了起来。

“把孩子……还给我!”她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手中的襁褓。

男人的眼睛倏的转了过来:“你居然还活着。”

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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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山庄

子夜时分。

离晏紫瞳离开第二山庄已经有六个时辰,在这六个时辰里,夜北溟每一分钟都过得非常慢,度秒如年,他如一头笼中的困兽,在兰亭阁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屋内一个丫鬟和下人也不见,全战战兢兢的躲在门外,谁也不进门去。

门内的瓷器碎片落了一地,一块空地也不见,屋内能砸的瓷器被夜北溟砸了个精光,夜北溟的鞋子踩在碎片上,咯吱咯吱的作响,走过便留下一地的碎沫。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被唤了来,两个人也只是站在门外,不敢入内,只是不停的催促门外的赶紧去继续去寻找晏紫瞳的身影。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已经去过了城西茶庄,可是晏紫瞳老早就已经离开了,据听说,在华城内外属于谭家铺子的人,也在找人,据查,是在找晏紫瞳。

听城西茶庄的客栈掌柜说,晏紫瞳她们似乎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夜北溟,当下下令,一定要将晏紫瞳找到。

晏紫瞳,才刚刚回庄三个多月而已,现在临产之前,居然又出这种事情。

屋内一灯如豆,屋外明月皎洁,清冷的月光洒下,令人感觉到它柔和的光亮,这样美丽的夜晚,夜北溟却感觉从来没有的恐惧。

一掌击在墙上,整栋房子被他的力道震得颤了一下。

躲在屋外的人听到这声音,吓得后退了两步,下一秒便听到夜北溟困兽的怒吼:“啊……”

那一声,撕裂人心。

那一声,穿透黑夜,惊飞枝头的鸟儿,一朵心形的白云从月亮的旁边经过,被那一声吼吓得一颗心从中间裂开,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门外的人屏息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听到脚步声正往门外这边走来,吓得他们全缩成一团一起抖啊抖啊……

修长的双腿跨出了门外,外面的那一团抖在了一块。

“文俊,厉扬!”

两个人大那一团中,慢慢的抖了出来。

“主……主子……”俩人非常没有志气的抱在一块儿抖。

“继续找人,今天晚上,谁都不准睡觉!”

“是!”声音几乎快哭了,只要他不把他们变成袅袅炊烟,别说一天不睡觉了,就是十……呃,十天不行,十天不睡觉会死人的,想哪儿去了,看到夜北溟充满煞气的背影,两人不敢再多想,赶紧冲在他的身后。

······

这是一间雅致的闺房,粉色和纱窗和粉色的珠帘,以及屋内被风微微撩起边缘在空中荡漾的粉色软纱,美得似进入了仙境。

卧室象牙榻上,软软的丝被下,露出一张白皙几近苍白的脸,睡梦中,额头不安的蹙着,睡得甚是不安稳,只是,如此憔悴的一张脸,仍是不掩她的美丽,娇美的睡颜,让人看了甚是心动,她眉宇间的不安,更是让人忍不住对之心疼。

屋子里的丫鬟,端了水放在床头,扶起美人儿的头,用勺子给美人儿喂了些温水,美人儿昏昏沉沉中,咳呛着喝了几口水,丫鬟再把美人儿的头重新放回软枕上。

丫鬟把水碗重新放回原本的托盘上,怜惜的望了一眼榻上的美人儿,蹑手蹑脚的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深怕声音大了会吵醒榻上的人儿。

在丫鬟走了没多久,榻上原本紧闭双眼的美人儿,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微颤了颤,露出在被子外的一截白皙小指,微微的蜷了一下。

这预示着,榻上的人儿似乎要醒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长,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动一下手指都会觉得很困难,连呼吸都比平常粗重了许多。

睫毛颤抖,眼皮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缝儿,感觉到有阳光跑进了她的视线中,她忍不住贪婪的想要将阳光看得更清楚一些。

疲惫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一双原本美丽灵黠的黑眸,乌亮的眼珠像是黑珍珠般透着光亮。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现代房间的大落地窗,及兰亭阁和枫苑中的窗子,都非常的大,从窗子往外望去,视野开阔,可是,这个窗子很小,小到……让她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外面的天气也很外,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有三两朵白云悠闲的在空中飘过,有几只鸟儿站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着,甚是吵闹。

这是什么地方?

她狐疑的眯了眯眼,张口要喊叫,脱口而出的却是难听的低哑声,突然的开口,惹得她咳了两三下,不再用力时,她的呼吸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还有女子特有的胭脂气息。

进门的是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的转头向来人望去,一张讶异的脸撞进了她的眼帘。

“你是谁?”晏紫瞳用难听低哑声问了三个字。

丫鬟一看到晏紫瞳醒来,立刻开心的喊了一声:“你醒了?”

“你是谁?”晏紫瞳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这里是柳府,我是柳府的丫鬟小兰,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禀报老爷!”名叫小兰的,一脸开心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讶然的晏紫瞳。

柳府,什么柳府?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她只记得一幕。

在破庙中,冰冷的空气,袭满她的全身,那个抱着她孩子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的看着她说:“你居然还活着!”

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渴望的抱抱自己的孩子,看看自己的孩子,摸摸他的小脸,握握他的小手。

她张口欲吐出话来,身体的虚脱,让她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直到她昏过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

心底里有一股冲动,让她支撑着身子努力的想要起身,然她刚刚动了一下,浑身又酸软无力的跌回了床榻上。

她现在根本有心无力,刚动了几下,就惹得她剧喘不已,气息几乎接不住,xiōng口闷得发慌。

她心里发急,但身体不能动,绝望像一根针扎入她的心底。

就在她绝望之时,突然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她带着希望的目光看向开门处。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半寸胡子,可笑的挂在下巴上,有些枯瘦的指捋着自己的胡须,动作娴熟,又似习惯性的般。

中年男人的脸,很普通,目光温和,看起来像是老实敦厚之人。

但是,通常这种老实敦厚的人,才更容易迷人让,让人辩不清事实。

晏紫瞳警惕的盯着来人。

随后进来的,是丫鬟小兰。

小兰进来后,小心的把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两颗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

晏紫瞳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进门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的五官,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终于,在一张脸上停驻了下来。

“您是……千莹的什么人?”晏紫瞳皱眉问。

中年男子诧异了一下,然后笑开了来,赞赏的看着她:“你很聪明,老夫是千莹的父亲!”

“伯父好!”晏紫瞳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行礼:“请原谅我现在不能下榻向伯父行礼!”

“无妨!”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他关心的看着晏紫瞳问:“你现在身子怎样?”

晏紫瞳受宠若惊的笑了笑。

基于礼貌,晏紫瞳不敢造次,至于她怎么会到柳府的,这让她甚是迷惑。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又不敢问得太过堂突。

“还可以,多谢伯父的照料,不知……”她双眼炯炯的望着他,微笑的问:“我昏了几天,怎么会在贵府上的?”

中年男子没有诧异晏紫瞳会突然这样问,表情从容不迫的回答:“你昏迷了已有两日三晚,至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等到傍晚时分,我会告诉你!”

“傍晚?”夜北溟的眉头又皱起,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不放。

“对,傍晚!”中年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眸光一闪,扯开话题:“姑娘可是饿了?要传膳?”

“当然!”她要补充体力,有了食物,她才能补充体力,有了体力,她才能去见见那人,还有……她的孩子!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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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了,夜北溟找不见晏紫瞳,整日脸色铁青,虽然不发一言,但是他身上地股凌厉的煞气,却yīn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即使从他的身边经过,也能感觉到那股至yīn至冷的寒气,让人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三天时间,也是第二山庄受苦受难的三天。

夜北溟的脸yīn沉中透着疲惫和憔悴,俊美的脸,染上了倦色,整整三天三夜他未阖过眼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文俊和厉扬两人心疼他,却又不敢开口。

这三天时间,夜北溟把魔鬼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兰亭阁内,一只茶庄扔了出来,差点打中来不及逃出房间的厉扬。

厉扬躲在门外,从门框边偷偷的露出半边脸,头紧紧的缩在脖子上,深怕自己的头像杯子的碎片一样,从身体上被扭掉。

“主子,您还是吃些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去找夫人?”厉扬很想保持平声音的稳定,以树立自己在庄中的总管的威严,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威严,还夹杂着一些颤抖。

在夜北溟的面前,他着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树立威严了,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滚,把文俊叫来,他找人的到哪里去了?”森寒的声音,夹杂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可……”厉扬悻悻的把舌头缩了回来,深怕会被夜北溟把他的舌头割掉,舌尖在嘴巴里打了个转,立即改口:“文俊在一刻钟前回来一趟,换了衣服,已经出去继续找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做总管了,必须留在庄里打理所有的事物,其他的事情,全让文俊跑出去做,留他在庄里面对夜北溟那张随时会吃人的脸。

他太失策了。

一拍桌子,冷厉的声音从屋内吼出:“继续去找!”

“是是是!”已经去找了,还要怎么去找?

只是,这晏紫瞳能在哪里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跟第二山庄作对。

对方可知晏紫瞳的身份,还有夜北溟的身份。

绑了晏紫瞳,就相当于惹了第二山庄和的狱鬼影,这个人是不要命了吗?还是明明知道,仍然继续跟夜北溟作对?

所有的猜测,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不要命了,存心想化为袅袅炊烟。

但是,这人不想要命了,也别拖这么多人下水,他想死,他们还不想死好吧,他要死的话,赶紧把自己的脖子伸过来,让夜北溟来扭。

厉扬的心里,正在努力咒骂那个让他们现在受苦的人,门外一道纤丽的倩影缓缓的从门外被一名丫鬟扶了进来。

养了一个多月,柳千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那两名丫鬟的手上各端着两个托盘,托盘上面的饭菜,香飘四溢,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那味道,令人垂涎欲滴,就差扑过去,把饭菜全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厉扬硬吞了好几下口水,这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外面美观,味道鲜美的菜肴上收回视线,还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不去闻那些饭菜。

但是他的肚子像是跟他做对似的,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双手窘迫的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嘴角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那个,主子在里面,不过,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他好心的提醒柳千莹。

“还没有晏姑娘的消息吗?”柳千莹皱眉。

厉扬点了点头,小心的拿手挡住嘴巴,压低了声音,深怕被夜北溟听到:“晏姑娘是被人绑架了,而且,这几天就是夫人的预产期!”

柳千莹的眉头蹙得更紧,嘴角动了动,脱口便问:“那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厉扬被柳千莹的话吓得瞬间脸色苍白,担心的往屋内看了一眼,确定夜北溟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压低了声音警觉的提醒柳千莹:“柳姑娘,您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词,您要知道,夫人的肚子里,还有庄主的亲生骨肉!”

一句话,惊醒了柳千莹,让她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刚刚的那句话,若是被夜北溟听见,就相当于让夜北溟再给她一次机会的希望给掐断。

听说,男人对妻子的爱,在有了孩子之后,会渐渐的转移到孩子的身上,晏紫瞳的肚子里有着夜北溟的亲生骨肉,在她判决晏紫瞳死亡的同时,就相当于判决了夜北溟亲生骨肉的死亡。

她庆幸的拍了拍xiōng口,庆幸方才夜北溟没有听见她的话。

即使现在没有面对夜北溟,她也已经心虚得不得了,双腿发软,连眼睛也不敢往屋里瞧一下。

若是她现在站在夜北溟的面前,说不定会心虚得说不出话。

假如……夜北溟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想着晏紫瞳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再由她代替晏紫瞳,她的北溟哥哥一定会说她是个善妒的女人。

她的北溟哥哥,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爱玩心计的女人。

数年前,夜北溟会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单纯和善良。

阳光有她的眼中,感觉有些刺眼,她揉了揉太阳穴,慌张的回头,手扶着身侧的丫鬟,虚弱的说着:“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是,柳姑娘!”

柳千莹刚走了几步回头,指着其他两名丫鬟手上的托盘冲厉扬笑了笑:“厉总管,这些饭菜,北溟现在不愿吃,还请厉总管不要嫌弃!”

柳千莹以眼神示意着,其中一名丫鬟特地将托盘在厉扬的眼前晃了晃。

香气更浓了,更让他饥饿得难耐。

厉扬眼中一亮,口水从嘴涎了下来,一双眼睛冒出无数颗红星星,舌头甜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声音在颤抖,不过是激动的颤抖:“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柳千莹笑得甚是认真,眸子微转,命令那两名丫鬟:“把饭菜放在那边的石凳上!”

“谢谢,谢谢柳姑娘!”厉扬感激涕零,只差五体投地了。

“不用谢,厉总管请慢用!”柳千莹盈盈的笑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转身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厉扬开心的表情,她诡异一笑的转身离开了兰亭阁。

娘说过,想要达到目的,必须要先笼络人心,收买厉扬,算是第一步。

······

柳府·西厢房

时间已经过了半下午,晏紫瞳被丫鬟扶到了床榻边坐下,她的脸色从早上刚醒来时,红润了许多,也不再像早上那般全身虚软无力,此时的她,已经可以独自扶着墙壁行走。

只因她前几日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

这不,丫鬟将窗子半掩,本来就很小的窗户,现在就只留下一条只一只眼睛大小的缝隙可以看见窗外。

趁着她醒着时刻,她用尽一切办法,终于从丫鬟的口中打听到了消息。

自从她失踪的那一天开始,第二山庄和谭家铺子的人都在找她。

一想到夜北溟焦急的模样,她想立即奔进他的怀中,告诉他:我好了,我没事了,我们一家三口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然后他们可以和他们的孩子一起一辈子。

夜北溟,这个让她听到这三个字,就会令她心尖抽痛的名字,在她的心头隐隐作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会没有如毒医圣手所说的般,生产完就会血崩而亡,但是她很高兴她现在没事。

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她和夜北溟的孩子,这个她厉尽千辛万苦保下来的孩子。

孩子才刚刚出生,就离开了母亲,她着实担心孩子的安危,无耐她却只能默默的数着时间等待,等待那个真相的到来。

终于,几近傍晚时分之时,柳千莹的亲爹,那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中年男子又来了。

晏紫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冲她温和一笑:“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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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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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晏紫瞳,这辈子做过多少错事,她会答,已经多得数不清了,如果问这辈子做过最错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会说是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的人。

当时的她,心中被即将离世的痛苦所掩盖,一时冲昏了头脑,在看到夜北溟的那一瞬间,她竟自私的只想到,不想让他看到她即将离世时的难看模样,只想让他记得她好看的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她太过自私,以至于她的亲生骨肉现在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上。

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走在一条白色的石阶上,脚下的石头冷寒、冰硬,虽然她身子很虚弱,可是她还是毅然的往前走。

她已经错了一次,她不能再错第二次。

孩子是她弄丢的,她一定要再把孩子找回来,然后再把孩子带回夜北溟的身边,再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心里只想着这个,她的身体似乎就有了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走过长长的路程。

走了几条长廊,再绕了两个弯,过了一道拱门,来到了一处清幽雅静处。

这院子里种植着许多好竹子,诡异的是,在这院子之外的所有花草树木,均已干枯,只剩下少秃秃的枝丫,在这院子里,竟是一派春天的景象,竹子茂密的绿叶,一片片,纹理清晰,还有地上的草木,均无一丝冬日的气息,但是……空气中自她鼻中喷出的鼻息化成的白烟,提醒着她,现在仍是隆冬腊月,天冷得异常。

一路上,她都没见几个下人,来到这里,更是一丝儿人气也闻不见,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有股股刺骨的寒风,可是,在这院子里的竹子,却好似被定住了般,纹丝未动。

难道……那些竹子是假的?

走在柳父的身后,晏紫瞳下意识的伸手就要触碰竹叶,手还未沾到竹叶,便立即被柳父一声急喝唤住:“不要碰!”

“为什么?”晏紫瞳蹙眉。

“那些是幻象,碰到那树叶,你就会被幻象迷住,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你都不要碰,紧跟在我身后!”柳父谨慎的提醒她。

这时,晏紫瞳才发现,柳父的眉头一直蹙着,走路的时候很小心,双臂紧紧的贴着身躯,两只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的花草树木,深怕会沾到似的。

幻象?

听到这两个字,晏紫瞳的眉梢高高的扬起,讶异的看着那些如实物般的竹子,竹叶的纹理一条条的,异常清晰。

若非柳父提醒,她一定不相信这些竹叶是假的。

在冬日里,能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倒也不错。

只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造出这幻明,这不由得又令她对这院子的主人,心中增添了几分敬佩,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院中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踏着脚下的白色石桥地面,穿过了清幽的竹林弯曲小道,两人来到了竹林深处的一间茅草顶做的竹屋前沿着竹子所做的台阶往屋前走去,人踏在竹子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屋内彻底黑透,只在四个屋角各点了一盏油灯,将屋内照亮。

小屋内,一个人一身黑衣,背对着晏紫瞳坐着,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北边的窗子大开着,一阵冷风嗖嗖的灌入,吹得他头发和衣襟翻飞。

从背后看,这人的身材不错,起码是中上之姿。

以为进了屋内会冷些,原来屋内和屋外一样冷,看到屋顶东屑飞扬的样子,晏紫瞳心里想着,这茅草屋是真的没错。

进了屋内,柳父淡淡的开口道:“她来了!”

黑衣男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张狰狞的脸,与他潇洒的背影呈现鲜明的对比,当下晏紫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吐出来。

“坐吧!”黑衣男人用那副难听的破嗓子,指着对面的一张软椅说。

晏紫瞳也不推辞,把椅子挪到屋角坐下。

并非她怕那黑衣男子,而是屋角暖和些。

柳父在屋内唯一的空椅上坐下。

“夜兄,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柳父刚坐下,就开口问开了。

夜兄?还是叶兄?

一瞬间的诧异在晏紫瞳的脑中闪过。

“柳兄,辛苦你了!”难听的声音吐出谢意。“你放心,千莹一定会是唯一的庄主夫人!”

千莹,唯一的庄主夫人?

“你是什么人?”晏紫瞳眯眼盯着那个黑衣男人,对那张比文俊还要难看的脸厌恶无比。

文俊有时候是爱胡闹了一点,可是他至少不像眼前的黑衣男人一样令人憎恶。

一双冷酷无情的眸子转了过来,冰冷得无一丝温度。

“你没必要知道我的身份!”黑衣男人冷傲的说着,旋即冷酷的宣布:“你只需听我的命令即可。”

“凭什么?”

凭什么?

黑衣男人嘴角扯出一丝冷漠的笑容,枯瘦的指向身后扬了扬,一名中年妇女推开茅屋的后门走了出来,在那中年妇女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刚进了屋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孩子!

她有一种直觉,那是她的孩子!

拖着疲惫的身子,她想要立即冲上前去,那中年妇女突然往身后走去,直直的走进竹林中。

透过屋内的灯光,晏紫瞳惊恐的发现,那中年妇女,竟将她怀中的孩子高高的扬起。

“不!”晏紫瞳尖叫着欲冲上前去,心脏吓得差点停止,幸柳父把她拦了下来。

“夜兄,快让她停下!”柳父冲黑衣男人略有些生气的道。

“带孩子离开!”黑衣男人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方才那名抱着婴儿的中年妇女,竟在茂密的竹林中穿梭自如,一转眼就消失在了竹林中。

晏紫瞳推开挡住她的柳父,想要冲进竹林,又被柳父的声音唤住:“不要走进去,否则,你永远也见不到那个孩子!”

悔恨的泪水爬满了她的脸,双腿僵硬的停下,她回头指着柳父和中年男子悲愤的指控:“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的孩子才出生不满三天,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说我残忍?我可没有你们残忍,晏紫瞳,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将孩子交给我的,我只答应不杀他,可是怎么处置他,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黑衣男人,一丝儿改懊悔也没有,将自己的行为当成了理所当然。

说到这件事,晏紫瞳的心底就有股锥心的痛。

是呀,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是她自己,亲生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托付给他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她只想着不要让夜北溟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事后想想,总觉得她当时的决定,让她非常后悔,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孩子。

那黑衣男人的话,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心上。

是呀,是她自己的错,是她的自私,害了她自己的孩子。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弥补自己所做的错误,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黑衣男人的眼角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令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此时此刻,母性占据了她所有的心,她要救她的孩子,她要救她的孩子,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黑衣男人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他似乎考虑了良久,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要你,不管用任何办法,让夜北溟休了你,还要让千莹登上庄主夫人的位置!”

“什么?”晏紫瞳的脸瞬间苍白,她颤抖着唇用力的摇头:“不行!”

“不行?”黑衣男人冷酷一笑,目光移向后门外。

其他人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方才离开的那个中年妇女又回来了,手上举着方才的那个孩子。

晏紫瞳的双腿吓得一软,想也未想便脱口大声哭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的孩子!”

说完,她已泣不成声的跌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哭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的孩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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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如游魂般,被柳父送出了府,然后柳父面无表情的又回到竹林中,一脸孔yīn郁,目光质问的盯着那黑衣男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衣男人无辜的看着他,双手摊了摊。

“我什么都没做!”

“我印象中的晏紫瞳,并非我眼前所见到的这样,不可能会被心底里的某一个情绪所控制,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柳父一声声的质问,眼睛锐利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黑衣男人诡异的笑了。

“你发现了?”

柳父的声音有些激动了:“你是不是给她用了当年用在我身上同样的招术?”

“错!”黑衣男人冷不叮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当初是自私至极,所以才会被你的情绪所控制,实际上你是心甘情愿被控制,而她……将是被逼的!”

听到黑衣男人话的瞬间,柳父的脸色似乎有些挂不住。

“你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黑衣男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柳父怀疑的问:“不会真的对那个孩子怎么样吧?”

“那个孩子是夜家的孩子,我当然不会对孩子怎么样,只是,晏紫瞳……”黑衣男人表情渐转为认真,眸底闪过绝决:“非离开夜北溟不可!”

黑衣男人的话音刚落,一双眼睛恢复鄙夷和嘲讽,嘲笑的问:“你不是一直想你的女儿坐上第二山庄庄主夫人的位置吗?这也是当初你救了我,我对你的回报,你的心愿即将达成,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吗?

柳父双手紧握成拳。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根本不是那种会遵守承诺的人,你设计晏紫瞳,到底出于什么居心?”

黑衣男人神色一凛,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声音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他的表情一样,又冷又臭。

柳父咬紧了牙关,想说些什么,但是知道黑衣男人不会回答,他只得转身离去。

屋内,归于了平静,黑衣男人一扬手,屋内的灯,却在突然间熄灭,竹屋内,一片黑暗。

四围周伸手不见五指发,黑衣男人的身体彻底没在了黑色的夜空下。

“北溟,我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黑暗中,淡淡的声音,像是呢喃的呓语,在屋内回旋不去。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仍在眼前回旋不去。

他外出巡视提前回庄,但是,却看到她最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滚在他们夫妻的榻上,那时,他对她的爱,变成了愤怒,他没有休了她,而是接二连三的娶了两房妾室。

人前,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是人后……

终于,在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的妻子,竟然以他们儿子的命来威胁他,要他把庄主的位置让给她的奸夫,忍无可忍之下,他们决裂,她竟然丧心病狂的要与他同归于尽。

幸亏当时的柳父偶然来庄救了他,当时的他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可是,在白夜堂里死了一男一女,他得知了消息后,特地去打探了一下,那烧焦的两具尸体,男的是那奸夫不错,可是那女的……绝对不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料定,他的妻子,一定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他也不敢在人前露面,深怕会有机会让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伤害到他们的儿子,那个无辜的夜北溟。

在他隐藏的这段时间,他勤加练习奇门遁甲和迷魂术,终于略有所成。

而他,也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的帮助夜北溟。

这个时候,晏紫瞳突然出现了。

这个女人,和他当初那个美丽的妻子一样,都有着美丽、温柔的外表,而他的儿子,居然会深深的爱上了她。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当即决定,一定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当他知道晏紫瞳生了孩子之后就会血崩而亡,当时他就停下了计划,让她自然死去。

可是,任何可能都会发生,于是,他决定亲眼看着她死,他才能安心。

由他最后几天的观察,晏紫瞳确实不像是个坏女人,有那么些时候,他想要放弃自己的想法。

可为了他嫡亲的儿子,他必须要这么做。

在晏紫瞳生产的时候,夜北溟突然出现了,他的出现,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一时心急之下,他使出失魂术,可将人在瞬间的自私发挥到最强烈,以至于忽略其他的感觉。

在破庙中,晏紫瞳想的是不想让夜北溟看到她痛苦,所以她没有唤住夜北溟。

而在刚才,她不想让那个孩子死,所以她更可以答应他任何条件。

而这种失魂术,有一种诅咒,若是想解了失魂术,半年内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死亡才可解。

柳父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他中了失魂术,结果,半年之内,他最爱的女人突然死了,是被他间接逼迫而死,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失魂术也解了。

所以,就算是用最卑劣的手段,他也会让晏紫瞳离开夜北溟的身边。

他不想杀任何人,倘若晏紫瞳做不到他所要求的,他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甚至要真的牺牲他的孙子,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失魂术,从无人可以自动挣脱掉它,晏紫瞳一个弱女子,更不可能。

“晏紫瞳,你最好能做到我所要求的,否则……”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了,竹屋内,乌漆抹黑,除了夜晚的冷风吹动窗棂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

出了柳府,晏紫瞳漫无目的的走着。

孩子,她的孩子在那个黑衣男人的手上,暂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倘若她不能做到那黑衣男人的要求,她就真的看不到她的孩子了。

为了孩子,不论如何,她都要坚强。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刺耳,穿透她的耳膜,震得她几乎耳聋,那声音渐近。

正当她痛苦难忍之际,一阵急唤传来:“三小姐,三小姐!”

三小姐?在这里会唤她三小姐的,就只有一个人。

“three”她激动的喊着,感动的要落下泪来。

夜晚,冷风吹着,她奔向前,摸到了空气中three的身体,紧紧的搂住他。

“你这混蛋,我失踪了,你到现在才找到我!”

three闷闷的回答:“三小姐,我才刚找到你,你就骂我!”语调是很委屈的。

吸了吸鼻子,晏紫瞳抹了一把眼泪。

“幸好你找到我了!”她的声音中有一丝哽咽。

three眼尖的看到晏紫瞳的肚子扁了下去,那一大颗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三小姐,你生了?”three惊喜听问:“你现在没事?”

“废话,我现在好好的在这里站着,暂时还死不了!”她笑骂,眼泪却不停的向下落。

她是生了,可是孩子不知道在哪里。

three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直接问孩子的事情,而是直接改口问:“现在回庄吗?”

“不,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晏紫瞳疯了一般的摇头:“带我去别的地方,去哪都不能回庄,我……”

她刚又说了一个字,只觉得疲惫的身体已经超过了负荷,然后她眼前一黑,在three的怀中倒了下去。

她今天一天没睡,她现在太困了。

three把晏紫瞳的裘氅拉紧,担心的看着四周的建筑,突然他看到了“谭家铺子”四个字。

谭家的话……

three毅然的抱起晏紫瞳去拍谭家铺子的门。

门开了,里面微弱的灯光,由铺子打开的一条细门隙中透了出来,里面的伙计小小声的问:“什么人?大半夜的敲门?”

“她是你们要找的人!”three一板一眼的回答。

“什么我们要找的人,我们要找什么人了?”

“是你们谭老板要找的人,晏紫瞳……”

晏紫瞳?

听到这三个字,那伙计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一边打开门一边开心的大叫:“找到了,找到了,告诉老板,人找到了!”

——————————

夜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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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山庄

今天是大年三十,山庄的各处挂着喜庆的灯笼,但是来来往往匆匆而过的下人,脸上却是一点喜色也没有。

只因,他们的庄主夫人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天,没有音讯,夜北溟将整个半月王朝几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晏紫瞳的身影。

夜北溟整天yīn沉着脸,碰到他的人,遇到他心情忒不爽,便会被他的掌风伤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第二山庄的下人,个个打听夜北溟的动向,只为可以避免与他见面。

谁见到他谁倒霉。

是问,那些小厮和仆人等,就算是每天承受这些风险,也愿意待在第二山庄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第二山庄里比皇宫还要好的福利和薪资。

现在正是过年期间,庄里发放的钱,足以让他们眉开眼笑。

只要不碰见夜北溟,他们就可以过一个好年。

毕竟,那些能遇到夜北溟的地方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在第二山庄里,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特别是兰亭阁里的小篆和巧巧,她们两个在晏紫瞳失踪的这二十多天里,每天过得心惊胆颤。

夜北溟回到兰亭阁里,每天一坐就是一整天,每次夜北溟唤“来人”的时候,她们就会吓得浑身发抖,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她们的脑袋扭掉了。

虽然她们还没怎么见识过夜北溟真实的武功,但是他那气势着实吓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可以让人双腿发软,情不自禁的哭爹喊娘,就差尿裤子逃跑了。

所以,在闲着无事的时候,她们就忍不住求神拜佛,只盼望着晏紫瞳可以早些回来。

只是……离她的预产期已经过了十多天,她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呢?

大概是预产期过了这么久,所以,夜北溟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小篆和巧巧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满屋子的瓷瓶碎片扫掉。

因为夜北溟的气没处发泄,屋子里其他的东西,他不会动,就会去摔那些瓶瓶罐罐。

以至于,这一个月来,第二山庄里瓷器的开销突然大了很多,不过,那一点儿钱,对于第二山庄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钱出在他夜北溟的身上,只要他有处撒火,不撒到大家伙的身上,大家就非常热情的,在屋内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瓶。

今天,是大年三十,对于其他人来说,那是跟家人团聚守岁的好日子,可是,对于夜北溟来说,这一天却是他沉入地狱的日子。

年三十,这三个字,更是提醒着他,他的小瞳离开他,已经过了那么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寻找晏紫瞳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他已经越来越绝望,不知道他的小瞳,是不是已经……

傍晚时分,夜北溟从到处放着鞭炮声的大街上回到第二山庄。

前脚刚跨进内室的门坎,一脸小心翼翼的小篆从门外探进一颗头来。

“庄主,传晚膳吗?”

他铁青着脸:“不吃,滚出去!”

“是!”那颗脑袋迅速从门框外面消失。

看着那颗消失的脑袋,再看着外面一个个小心闪动的人影,一个个全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夜北溟的脸越来越青。

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想留在他身边,一个个的都想要躲着他,不想看到他是吗?

他生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一张脸黑得能滴下墨水来。

“你们,全部滚出兰亭阁,今天晚上,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许进来!”

一声令下,门外所有四处乱窜的人影,逃也似的一齐向门外奔去。

不过片刻间而已,整个兰亭阁内,已空无一人,连风也停止了,窗外的枝丫不再摇摆,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儿生气。

都走了,都走了,全部都走了!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回到明亮的卧室中,躺在那张冰冷的榻上,闻着已经几乎闻不到她味道的枕头,他用力的吸了两下。

手掌贴在柔软的被单上,模拟着她还在时的样子手臂弯曲着做了一个抱着的姿势。

他的头向前移动了一些,学着平时的样子,将她拉进怀中,鼻尖满满的她的味道。

外面不停的响着鞭炮声,今年是大年三十,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到处可见一家人的牵着手在大街上看烟火,看表演及一块儿坐在路边摊上吃东西。

那般平常人平常的幸福,他却一点儿也不能拥有。

在这个各家团圆的日子,他觉得庄内甚是凄凉,内力深厚的他,从未感觉过冬天会这么冷,冷透人心,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那冷气凉入他的骨髓。

不仅寒冷,还有孤独和寂寞。

小瞳,你到底在哪里?

······

大年三十,人们忙里忙外,巡逻队也加强了巡逻,只是,大晚上的,管得了地面,却不一定管得了屋顶。

在这个时候,屋顶,有个黑影,在空中飞过,然后的在兰亭阁对面的屋顶轻盈落下。

然后那一道黑影,突然变成了两个,依稀可听见很小的抱怨声:“三小姐,你现在越来越肥了,抱起来,比你一个月前怀孕的时候,还要重!”

“你再说,我把你身上的线,一根根的全剪断!”声音的主人凶巴巴的威胁,居然敢说她肥。

“这么凶,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去死!”

“变成老太婆,脸上皱纹一道道!”

“three,你敢再说一句?”语调突然柔了下来,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温柔无比,却又异常危险。

“不敢!”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停止了争吵,目光同时向兰亭阁内望去,却见兰亭阁中,除了在门外守着的守卫之外,兰亭阁内却一个人影也不见,小篆和巧巧她们两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屋内灯火通明,两人在屋顶躲着观察了大半个时辰。

“三小姐,屋内好像没人!”

“废话,我自己不会看哪!”声音的主人闷闷的说着,大年三十了,他居然还不在家,难道他还在外面找她吗?

“要不要下去看看?”

“好,记得你手臂上的力道要轻一点,很疼的,你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你不需要怜香惜玉!”

“你说什么?”磨牙的声音响起。

“三小姐,大半夜的,你说要来看看,你到底还看不看,再不看的话,我要回去了!”

“不行!”晏紫瞳的双手紧紧的拉住three:“现在就下去!”

“那注意了!”

一声提醒,晏紫瞳赶紧紧闭双眼,只感觉她的腰被three刻意用力搂住,疼得她龇牙咧嘴,耳边风声呼啸,冷风刮疼了她的脸,她赶紧将脸埋进了three的xiōng口处。

一个起落,晏紫瞳的双脚轻轻的平稳着地。

她赶紧睁开眼睛,一把将three的手用力扯开,在窗子透出的微弱灯光下,用那双没有任何威胁的双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声的怨愤。

说了不让他太用力,他还是故意掐得她的腰很疼。

不过,她的眼睛刚转到卧室的窗子内,方才所有的不爽,瞬间从她的脸上消失。

是夜北溟!

因为好几天没怎么睡过,夜北溟的身体沾上了床塌,闻着被子上残留着的属于晏紫瞳的气息,竟沉沉的睡去。

此时的他,像个受伤的动物似的蜷着身子躺在榻上,背对着窗子,头上的发冠未摘,连鞋子也未脱,就睡了,可见此时的他有多么的疲惫。

若是此时有刺客到来,恐怕他也不会发觉。

大概是因为他睡得沉,梦里没有一丝戒心,才未发觉,已经有人悄悄的来到了窗边。

站在窗外的晏紫瞳,双眼深深的凝着床榻上那抹疲惫的身影,手掌在窗外立足他的身子比划着,轻轻的划动,似乎在抚摸他似的。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滴苦涩的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有一个念头突然从她的脑中浮现,她立即回转身进了门。

“三小姐,你在做什么!”three急忙跟在她身后。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理智了?

夜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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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进了门后,直接冲进了卧室。

相公,相公……我不想跟你分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冲动的冲进去,就要将夜北溟摇醒,身后的three好不容易才将她拉住,不让她触碰夜北溟。

来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为了孩子,她不能跟夜北溟相遇,说是来第二山庄内,只为了看他一眼,看一眼就离开,现在她居然还要将人唤醒。

假如夜北溟醒了,晏紫瞳要怎么跟他开口,那个无辜的小孩子,不就遭殃了?

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晏紫瞳现在不理智的行为,都不适宜与夜北溟见面。

“你不要拦我,不要拦我!放开我,放开我!”晏紫瞳突然像疯了一般的,想要挣脱开three的钳制。

“不行,三小姐,你现在不能见他!”

一眼发现,榻上的夜北溟因为扣到声音,枕头上的脑袋轻微的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来。

three叫了一声“坏了”,立马把叫嚷的晏紫瞳扛在肩上,从窗子奔了出去,一晃跃上了屋顶。

摸不到心爱的人,晏紫瞳渴求的望着榻上的人影,扯着嗓子悲戚的大喊:“相公,相公……我是小瞳,我是小瞳……”

说话间,three已经带着晏紫瞳飞到了空中。

兰亭阁门外的两名守卫,突然听到了头顶的声音,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两人抱成一团,嘴里小声的念着:“夫人哪,我们两个除了喜欢偷懒,喜欢收受点贿赂之外,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的鬼魂可千万不要来找我们哪!”

晏紫瞳的话音刚落,夜北溟骤然警觉的醒来。

他一个机灵的坐起身,双眼向四周望去,屋内一丝人影也不见,但是刚刚……他明明听到他的小瞳在唤他,唤他相公!!

用力的呼吸了一下,他闻到了空气中,似乎有晏紫瞳的味道,难道是她来过了?

他激动的四处翻找:“小瞳,小瞳!”

门外的守卫,听到了夜北溟的声音,纳闷的对话道:“庄主似乎在喊着什么!”

“你疯了,庄主说的,今天晚上不许我们任何人进去,难道你想死吗?”另一个人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庄主要是真的喊人怎么办?”

“这个嘛……不如……我们剪刀石头布……”

“好!”另一个立即答应。

“预备,开始,剪刀……石头……布!”

“咦,你输了!”

看着自己握的拳头,和对方摊开的手掌,那守卫缓慢的把拳头缩回了衣袖里,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大义凛然的握住了门的扶手。

“我……”

在另一名守卫的庆幸视线中,那名守卫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叫唤着:“唉呀,唉呀,不行了,我突然肚子疼,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上个茅厕!”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话音刚落,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留下另一名守卫张口结舌的瞪着那名守卫的背影。

就这样……走了?

另一名守卫吓得浑身发抖,听着屋内不停的有瓷器摔碎的声音,一溜烟去追那名守卫:“唉呀,你等等我,我也肚子疼!”

一转眼,两个守卫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兰亭阁内外,彻底空无一人。

夜北溟冲出门外,刚要抓住一名守卫问一下,却见门外哪有守卫的人影?

他翻遍了兰亭阁内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晏紫瞳的身影,刚刚她的声音,近似在耳边,那么清晰,怎么会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呢?

他刚要叫人,去庄内到处翻找晏紫瞳的身影,然,他的脚才刚跨出了兰亭阁在门的门坎,脚步却又骤然停了下来,大脑一瞬间归于平静,理智也恢复了。

自嘲一笑,他摸了摸酸涩发涨的额头,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身往屋内走去。

他在想什么呢,晏紫瞳怎么可能会回来?她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苏乔的医术,他是知道的,他预料的预产期,前后不会相差两天,这个时候,晏紫瞳早就已经生产过了。

若是她已经生了,那么……他的小瞳也已经……还有他未见过一面的孩子。

到现在也一直也没有查到到底是什么人掳走了晏紫瞳。

倘若被他知道,他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再诛灭九族,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回到卧室内,闻着空气中属于晏紫瞳的香味,他又自嘲一笑。

大概是他太想她了,所以才会有了幻觉吧?

只是……

小瞳,你是不是恨我?恨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掳劫走你的凶手,所以……才会从来不入我的梦中?

小瞳,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回答他的,只是屋外突起的寒风,拍打得窗子吱呀作响。

在这个温暖的大年夜,兰亭阁内冰寒得可怕。

······

谭家客栈

晏紫瞳被three从客栈二楼的窗户带了进来,然后把她推在榻上,劈头盖脸的就开口教训:“三小姐,你刚开始是怎么说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疯狂的晏紫瞳,被three这样的一吼,终于想起来刚刚做了什么。

一想到,她差点就唤醒了夜北溟,她就心有余悸。

她怎么会想着去唤夜北溟的呢?幸亏three及时拦住了她,否则……她若真的碰到了夜北溟,她跟他对峙,一定会露出马脚,以至于祸及她的孩子。

短暂的思考后,她的情绪渐渐归为平静。

双手插进头顶的发中,她显是十分泄气,懊恼于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失控的表现。

现在,她似乎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她捧着自己的头,无力的低声道歉:“是我太冲动了!”

“热水!”three递了杯水过来。

“谢谢!”捧着茶杯,热热的茶,透过瓷杯的杯沿,传递到她的掌心中,那温度,从她的掌心,一直延伸至她的心底,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些温暖。

喝了口水,感觉身体温暖多了,解开大氅,她躺在榻上,拉着被子覆在身上,疲惫的阖上眼。

“我睡了!”

“好!”

掀开被子,晏紫瞳突然转过了身去,背过身的瞬间,一滴心痛的泪水落在枕头上,在枕头上迅速的晕染开来。

听到屋内的声音,宋秋伊立马闯了进来,庆幸的望着榻上的晏紫瞳安然无恙,three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门外,谭宗霖轻轻的叩门,宋秋伊冲他讲礼貌一笑:“宗霖大哥,紫瞳姐姐睡了,您改日再来吧!”

谭宗霖的手上拎了一个食盒,递给宋秋伊:“我听伙计说,晚上你们都没有用膳,这是一些热饺子!”

“谢谢宗霖大哥!”宋秋伊感激的道谢。

从打开的门缝中,依稀可见晏紫瞳躺在榻上的背影,谭宗霖一脸的失望,失落的转身离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看着他的背影,宋秋伊望着望着有些出神,靠在门框边上,不由自主的低声喃喃自语:“要是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好,我死也甘心!”

身后,three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带着些戏谑的口吻学着萧逸廷的语调低声说:“靠在我怀里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宋秋伊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一把将身后的three推开。

“我就算这辈子不嫁,或是去做尼姑,我也不要你爱我!”

“我长得并不比萧逸廷差!”

“……”一个机器人,也懂什么叫爱?太阳从西边出来、东边落下去了。

three那个自恋的家伙,整天夸自己这好那好的,也不知道脸红。

对了,他是机器人嘛,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当然也不会脸红。

不过,现在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是关于晏紫瞳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晏紫瞳还在坐月子,每天心事重重,问她什么也不说,孩子生了吗?她不知道,至少晏紫瞳还活着她很开心。

但是,她总感觉,晏紫瞳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

一周后

夜北溟的书桌的资料最上方,摆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赫然一行字:晏紫瞳在华城城东谭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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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孩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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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过后,厉扬进了书房为夜北溟整理东西。

刚进门,一阵风从门外吹进,那在书桌资料最上方的那张纸条,像雪花一样,被轻轻的吹落,掉在了桌子底下。

进了门,厉扬发现,书房竟出奇的整洁。

夜北溟向来没有整理书房的习惯,再加上,夜北溟不信任其他人,书房里放的都是机要资料,所以,书房除了他可能进以久,其他人在夜北溟不在的时候,都不准许进来。

昨天晚上,夜北溟并没有回书房,书房内的东西,比他平时整是得还要干净整洁。

难道是夜北溟自己整理的?

他可不会自个去问夜北溟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临走之前自己整理书房了,至少……他现在可以省去一些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夜北溟听到他心里的这句话,会不会突然掐断他的脖子?

这些个主子们哪,一天一个性子,他才不会去管他们的闲事。

毅色的转身,关门上锁,离开。

······

晏紫瞳坐月子的时间刚满。

人家坐月子,一个月下来,一身的肥肉,身材走形。

可是晏紫瞳,没有胖,那身材,看起来却比她生产之前还要好,由其是生产过后,她的上围丰满,比生产之前要诱人得多。

大清早的,她醒来得格外的早。

空气中,她的外衣和皮裘轻飘飘的飞到她的面前。

晏紫瞳翻了一个白眼,把衣服接住:“没事不要学别人吓人,你这招太过时了!”

three的身影渐渐显现,抱怨道:“三小姐你就不能配合一理?比如说尖叫“啊”的一声,或是很奇怪的问:衣服为什么会飞?”

“你每天都要干一次同样的事情,我就是想配合,也配合不起来!”同样的事情,做多了,人会疲惫的懂不懂?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没有那个义务每天早上配合他演戏。

three没有再说话,等着晏紫瞳窸窣的穿好衣服,他把水盆等物放好。

“小伊呢?”

“她闲不住,大清早的就起来帮着客栈开门去了!”three一边回答,一边把一条棉巾放入晏紫瞳的手中。

接过棉巾,晏紫瞳梳洗完,擦了把脸,洗去了睡意,一张小脸透着健康的红晕。

坐在梳妆柜前,晏紫瞳简单的把一头乌发盘到头顶,用一根发簪定住,再戴上两颗白色的珍珠耳环,与她身上的白色氅皮大氅正好颜色搭配,脚上登着一双同样白色的狐皮雪地靴。

她一身肌肤似雪,穿上这一身白,站在雪地里,就好似那雪中的仙子一般,格外的美丽。

整装完毕,three看着她奇怪的问:“你穿这么整齐,要做什么?”

“今天是我跟人约好的,约定从今天开始算起,但是……我自己做错的事情,我打算自己去解决!”

“你想做什么?”

“救我的孩子!”晏紫瞳坚定的吐出了五个字。

“要我陪你?”

“废话!”晏紫瞳白了他一眼:“我引开他的注意力,在他失去戒备的情况下,你就去把我的孩子,偷偷的救走!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就好!”晏紫瞳的脸色异常的凝重,表情严肃。

那个黑衣男人,只是跟她约好了,在她坐月子期间,不算期限开始,她想过了,那个黑衣男人的幻术,只是对人类有作用而已,但是,three是一个机器人,那个黑衣男人的幻术,应当不会对three起作用吧?

这一个月的坐月子,看似表面是她在考虑,其实是她故意做样子给那个黑衣男人看,让他信以为她是真的会按他所说的做,然后她再趁机夺回自己的孩子。

这一个月来,每天晚上,她都会因为思念夜北溟和她的孩子而夜夜信眠,一闭上眼下,就是夜北溟深情唤她的声音,还有她未曾蒙面的孩子,哭得好伤心,无助的在云端喊着“妈妈”!

多少个夜晚,她夜夜以泪洗面,别人都说她看起来似乎一点伤痛都没有,但是,她心中的伤心和痛苦,又有谁能了解。

孩子是她弄丢的,她不能因此去伤害夜北溟,现让夜北溟去娶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

而且……她心底里自私的不想让他娶别的女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自己夺回自己的孩子。

一双黑玛瑙般的眸子,锐利的射向窗外。

窗外,似有一张冷酷狠绝的脸瞪着她,她冷冷的瞪了回去。

······

柳府

柳父听闻晏紫瞳来到之时,便亲自出来迎接,再亲自把她带到了偏僻的竹林中。

这一次,柳父神情有一丝古怪,只是把她送到了竹林的入口处,只让她自个儿进去。

晏紫瞳没有异议,直接顺着弯弯曲曲的大理石石板路向前走,中间小心翼翼的避过四周那些美丽的绿色竹叶,终于来到了竹屋前。

竹屋内,一双冰冷的视线射了出来,狠狠的扎在晏紫瞳的身上。

迎着那冰冷的视线,晏紫瞳傲然无畏的走上了发出“吱呀”声的竹阶,来到了屋内,她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无害的冲屋内的黑衣男子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要见见我的孩子!”晏紫瞳微笑的要求,说得慢吞吞的,有着她特有的晏紫瞳式语调。

多么讽刺啊,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有看过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男人觑了她一眼,嘴角若有似无的冷嘲热讽:“只要你完成了我交待你的事情,你自然会看到他!”

“如果我不亲眼看到我的孩子在你的手上好好的,没有任何任何虐待,我是不会按你的要求去做的!”晏紫瞳丝毫不肯让步,义正言词的拒绝。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丝儿情绪,然后他冲身后击了击掌。

三声过后。

竹屋的后门打开了,之前晏紫瞳见的那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依稀可见婴儿的脸。

孩子,是她的孩子?

晏紫瞳激动的就要冲过去,好好的抱抱他,亲亲他。

但是,她克制住了,硬逼着自己淡定的坐在原来的椅子上。

双手却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紧张得颤抖。

就在男人示意中年妇女把孩子抱到她身边时,她的手向背后晃了晃,给身后的three示意。

那个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向晏紫瞳靠近,突然,那中年妇女怀中的襁褓骤然飞起,吓了那中年妇女一大跳。

晏紫瞳开心的心几乎跳出了xiōng口,她刚激动得站起来,准备让three也带她飞离原地,却在下一秒听到一句让她浑身冰冷的话:“三小姐,这个孩子是假的!”

假的?

心犹如被投进了万丈深渊。

手指颤抖的把空气中被three托起的襁褓打开,果然看到一个木制的躯体,脸用一种特殊的东西所做,看起来像人的脸,摸一摸,竟然还有弹性。

她生气的回头,瞪着那张平静的狰狞脸孔。

“你说过,要让我见我的孩子的!”

男人低垂着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情绪,难听的声音,比方才更yīn沉了几分:“只要跟着你的那个不是人的东西,离开这院子,我自会让你看到他,不过,你不要妄想把他救走,再有下一次……”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看到的,就是你孩子的尸体,而不仅仅只是块木头!”

晏紫瞳的身体冰冷得发抖。

眼前的这个男人,远比她预料得要精明得多,她的所有举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行,她不能拿孩子的生命来冒险。

终于,她卸了气,咬牙做出了决定:“three,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许再进来!”

“三小姐!”

“出去!”她的声音颤抖得变了调。

“是!”

直到,她感觉到耳中的信号报告,three已经到了院子之外,她终于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男人:“现在他已经走了,你可以让我见见我的孩子了吧?”

“当然可以!”男人微笑,双手在空中又击了三掌。

晏紫瞳的身后,柳父缓缓的走了进来,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突然他掀开身前的遮布,在他的怀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婴儿篮,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儿骨碌着大眼睛躺在其中。

那双眼睛,像她,灵黠动人。

她确定,这是她的孩子没错!

吾家有婢初长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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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急匆匆的奔上前去,想要把孩子抱在怀中,却被柳父向后退让她的手扑了个空。

身后男人难听的声音危险的传来:“如果你不怕他死的话,你现在就把他抱起来!”

心倏的抽搐,她骤然回身,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悠闲的勾起轻蔑的嘴角:“现在还没有,假如你想把他带走,那么我就一定会做些什么!”

晏紫瞳的神经绷得很紧,紧张得就快哭了。

“你不要这么残忍,他才是一个月大的孩子而已!”

眸梢一抬,他轻蔑的笑容夹杂着不屑:“那就不要再做那些让我生气的事情,乖乖的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这孩子,当然会回到你的身边!”男人淡淡的说着,不容许她有任何的反驳。

“好!”她脱口回答,为了孩子,不管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他。

女人只要看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就什么都不顾了,眼睛里只有她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奉上自己的生命,女人也在所不惜。

男人冷冷一哼:母爱!!

正如男人心中所想。

晏紫瞳在看到自己孩子那么可爱的脸时,她就已经毫无顾忌了。

她轻轻的伸出手,探探孩子柔嫩的小手,孩子一点儿也不怕人,一双灵动的大眼向晏紫瞳看来,粉嫩的小脸漾开了笑靥,小嘴角一张,咯吱的甜笑了起来,看起来甚是开心。

看到这一幕,晏紫瞳的心都软了。

他是一个小男孩,除了眼睛像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比较像夜北溟,那样的妖孽俊美,长大以后,铁定会迷死一大票少女。

“孩子!”晏紫瞳哑着嗓子深深的唤了着。

婴儿看到晏紫瞳,突然小手从襁褓中挣脱了出来,反手将晏紫瞳的手指抓住。

这一抓住,也紧紧的抓住了晏紫瞳的心。

更多的眼泪,从晏紫瞳的眼眶中涌出。

她的双手忍不住想要将他抱在怀中,但是怕身后的男人会伤害她,她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孩子握住她的手,她的止不住的落下,耳边有的,只是孩子那一声声响亮的咯吱咯吱笑声。

在晏紫瞳与孩子正亲密时,晏紫瞳身后的男人,冷酷的命令:“把他抱下去!”

柳父同情的望了晏紫瞳一眼,然后把孩子抱离。

“不,我的孩子!”心下一紧,晏紫瞳晃晃悠悠的就要奔出去。

“你敢出去半步!!”男人yīn冷的威胁。

前脚刚刚踏出门坎,只得缓缓的收了回手,双手用力的握紧门框,眼睁睁的看着柳父把孩子越抱越远,终至消失。

看晏紫瞳的反应,那个孩子,对她的影响很大。

早知她对那个孩子那般重视,他早就该让她见见地个孩子,这样她才会乖乖的按她的要求做事。

男人嘲弄的看了晏紫瞳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要再看了,只要你把我要求的事情做好之后,我自会让你们母子团聚!”

“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晏紫瞳咬牙瞪着他要求。

“当然!”男人微微一笑。

“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我……”

“不必了,我已经让人送了信给夜北溟,他会到你现在住的地方去找你!”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晏紫瞳皱眉,双眼微眯。

怪不得他会知道现在three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耍花样,我也是没有耐性的!”男人目光冷淡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晏紫瞳咬牙点头。

若不是因为有她的孩子在他的手上,她现在已经冲上前去掐断了他的脖子。

不过……他已经派人送信到夜北溟的手上了?

已经几日未见,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

晏紫瞳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客栈。

客栈的一楼是餐厅,热络招呼客人的宋秋伊看到有人进门,热情的便喊:“这位客倌,您……”

您字后面的话,在看到来人之后,骤然隐了去。

咦?

她诧异的把慢吞吞学龟步的晏紫瞳从门外紧张的拉了进来。

“紫瞳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再摸摸晏紫瞳发抖的手臂,宋秋伊一双眉毛攒的很紧:“紫瞳姐姐,出什么事了?”

蓦然回过神来,晏紫瞳冲她虚弱的苍白一笑:“我没事,今天……有没有人找过我?”

“没有呀!”宋秋伊摇头:“怎么了?难道有人要找您吗?”

“没什么!”她赶紧回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难以让人相信她话中的真实话:“对了,我……今天不想待在家里,我出去走走!”

她从心底里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想看到夜北溟,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就会情不自禁的颤抖。

“马上要用午膳了,你吃完再出去吧!”宋秋伊赶紧把她拉住。

晏紫瞳的表情太奇怪,一定有什么事情。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顺便换换口味!”晏紫瞳扯谎道。

“真的没事?”宋秋伊眯眼盯着晏紫瞳。

“当然没事!”晏紫瞳心虚的笑着,赶紧转身,深怕宋秋伊会再拦她,脚下一步也不敢停。

等晏紫瞳离开了,three赶紧紧跟上来。

出了次他跟丢晏紫瞳的事情之后,他再也不敢离晏紫瞳太远,以免再一次将她跟丢。

上一次,他找了她整整好几天,若是被主人知道了,他一定会很惨。

“三小姐,你不是要在这里等姑爷的吗?我们现在离开,怎么等他?”three纳闷的问。

“人类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也是关心!”声音是很委屈的。

“你关心的事情,该是你怎么做好你的保镖,而不是来管我的闲事,或者是……你想让我问你什么书的第几页第几行是什么字?”她轻声威胁。

three马上闭了嘴。

这种问题是他的死穴,他才不会拿自己的短处在晏紫瞳的面前显摆,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什么都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人晃呀晃呀,晏紫瞳已经出了城,等她回过神来,她的人已经在第二山庄的后门门前了。

“呀!”晏紫瞳惊惶的抬头,看到第二山庄四个字,吓了一大跳。

她只是晃呀晃呀的,怎么会来到第二山庄的?

“死three,你怎么不提醒我?”她狠狠的回头冲身后的人训斥。

three无辜的回答:“三小姐,我以为你是想亲自来的姑爷说明一切,不想等他去找你!”

“我们现在立即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门里冲出来一名中年男子,看到晏紫瞳,匆匆忙忙的冲上来,就扯住她的手臂。

在晏紫瞳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将她拉进了庄内。

“three,你这混蛋,怎么不把我拉走?”她回头冲身后的人低声诅咒。

“三小姐,我现在把你拉走,会引起恐慌的!”three一副爱莫能助的语气。

“你给我等着!”她咬牙切齿的威胁。

凭晏紫瞳以前的身手,想要挣脱开眼前这人的钳制,那是易如反掌,但是她刚坐完月子,躺了一个月,筋骨早已松软无力,别说挣脱开了,她只能任凭对方捏着她柔嫩的腕往后院托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扯去换了一身丫鬟,再被人像玩偶般扯到了膳房。

看着自己一身的丫鬟服,晏紫瞳哭笑不得。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来得及开口。

更可笑的是,又在她刚要开口之际,被人丢过来一个托盘给她:“这是庄主的膳食,你去把它送到大书房庄主的书房里去!”

她睁大了眼睛,顿时哑口无言。

要她送膳……给夜北溟?

看她不动,递给她托盘的大嗓门妇女推了推她,不耐烦的道:“你是新来的,由你前面的翠花带着你一起,还不快走?”

走走走?上哪走?

晏紫瞳脸白了几分,赶鸭子上架的端着托盘。

现在……是什么情况?

吾家有婢初长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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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跟着身前那个叫翠花的丫鬟,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大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晏紫瞳心里七上八下。

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现在她不能去见他。

可是,心里却另外又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她,催促她快点往前走,好早些看到他。

正犹豫不决时,她跟着身前的那名丫鬟已经来到了大书房的门前。

翠花回头瞪了她一眼警告她:“把你的下巴低下去,否则,被总管大人见了,会说你不懂礼貌,今天是你今天一天往大书房送膳,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总管大人?说的是厉扬吗?

心里正想着间,远远的,已经看到一条人影从大书房拐角处的长廊边上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副手,他的脸色很是威严,颇有总管的架势。

远远的便听到厉扬吩咐自己的副手:“你们两个,注意一定要吩咐好,这批货一定要准时发出,然后再让人把这批货提出来!”

“是,总管大人!”厉扬的副手听了之后,便退下去了,然后厉扬的视线往这边看来。

晏紫瞳站在翠花的身后,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厉扬是不是能认出她来?

她突然把头垂得很低,心里紧张的听着耳边的动静。

眼尖的发现,厉扬的双脚往这边走来,晏紫瞳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认出她了吗?

当下,她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身侧,three隐着身,讥讽的嘲弄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什么?!!

晏紫瞳侧头狠狠的朝空气中剜了一眼,生还未消,厉扬突然打开了她托盘上的膳食盖子。

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吸引了晏紫瞳的注意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中托盘上的膳食,果真是色、香、味俱全,令人味口大开,顿时饥肠辘辘。

“咕噜咕噜”,晏紫瞳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你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厉扬疑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轰然一声,晏紫瞳的心中似有烟花在炸放,炸得她脑袋轰鸣作响。

感觉到厉扬的视线正在打量她,她忙把头垂得更低。

她轻咳了两声,捏着嗓子便回答:“我……”

她的话音未落,前头的翠花热络的打断了晏紫瞳的话:“那个,厉总管,她是我姑姑家的女儿,叫小凤,今天才刚刚进庄,庄里的规矩她还不懂,奴婢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教她!”

晏紫瞳的心绷得很紧,紧张的心脏越跳越快,她真的很担心厉扬会低头来检查她的脸。

“原来是这样!”厉扬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在我面前自称“我”没关系,若是在庄主面前自称我,小心她的小命,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教她庄里的规矩,第二山庄可不是其他的地方!庄里发给你们那么多薪俸,可不是白拿的!”

“奴婢知道!”翠花恭敬的点头。

正恍神间,翠花捣了一下晏紫瞳的手肘,拼命的向她使眼色。

她蓦然回神,连忙捏着嗓子低头答着:“奴婢知道!”

“嗯,很好!”厉扬说完,转身往大书房内走去。

“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些,见到不是穿着丫鬟和下人服的,都要自称奴婢,知道吗?”翠花甚是谨慎的提醒她。

“知道了!”这丫鬟心地还算不错。

“走吧,送膳食的时候,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赶紧出来,别多逗留,知道吗?”

“嗯,好!”

屋外很冷,屋内却很温暖,在大书房外面是无数书架及资料,有几名仆人正认真的把门外送来的资料整理着,刚进了门,两人直直的向夜北溟的书房走去。

在外面站了那么些许久,晏紫瞳的手指冻得几乎僵硬,屋内虽然温暖,越是靠近夜北溟书房的门,她的心就愈是紧张。

见了他,她要怎么开口?

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夜北溟的武功纵使很高,但是他的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失魂术,若是她告诉了夜北溟实情,到时候,恐怕连他的命也会搭进去。

她不能拿孩子的命开玩笑。

一想到孩子那柔嫩的脸颊,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她手指,咯咯的冲她开心笑的模样,她就不得不狠下心来。

这个孩子是她所有的希望,他若是死了,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但是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唯今之计,就只有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去做。

不管如何,如今,她已经站在这门口,马上就要看到夜北溟了,干脆她一咬牙,一股脑全说出来算了。

捧着托盘的晏紫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要夜北溟开口,她就全部说出来,让他尽快写休书。

两人刚走到屋外,厉扬便将她们两个人拦了下来。

“庄主不在,你们两个把膳食交给我吧!”

“是!”翠花乖乖的把手中的托盘交给了厉扬。

待厉扬要接过晏紫瞳手中托盘时,晏紫瞳低着头,不愿意松手:“厉大总管,庄主现在不用膳的话,这些菜很快就会凉了,为什么不把庄主叫回来?”

白了她一眼。

这丫鬟好大的口气,要他去叫夜北溟回来用膳?他有几个脑袋去叫他?再说了……他就算去,夜北溟也不一定会听他的!

“庄主现在在马厩,我……”厉扬刚吐出一半话来,表情古怪的住了嘴,嘴里咕哝着:“我干吗告诉你这些?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把午膳放下,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可以待的地方!”

“小凤,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放下,我们快走!”翠花急得推了推晏紫瞳催促她。

“哦!”

马厩?他现在在马厩?

晏紫瞳一脸心事重重的出了大书房,突然一名搬桌子的下人不小心滑了手,桌子差点砸了脚,晏紫瞳顺手抚了下桌子,眼尖的认出了对方,淡淡的脱口嘱咐:“二木,小心些!”

“哦!咦……”

叫二木的人愣愣的看着晏紫瞳转身离开的背影,刚刚那一瞬间的脸,映入二木的心底,他绝对没有认错。

那种语气,那样美丽动人的一张脸,除了庄主夫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

自从夜北溟早上进来大书房一趟,后来就没有再回来过,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到马厩去找小白,下午要很晚才回来。

据人说,夜北溟总是对着小白自言自语,不过小白总不管搭理他,总是用马屁股对着他。

厉扬把膳食放在桌子上,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张字条,上面有一行字。

低头把那张字条捡了起来,那字条上面的字,一下子印在了他的眼底。

晏紫瞳……晏紫瞳在华城城东谭家客栈!

他错锷的眯眼,握着字条的手指在发抖。

冲动的双腿就要奔出去,所有的热情火焰却在瞬间被吹熄。

不对,晏紫瞳……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如果她在客栈里的话,为什么不来找他家主子?说不通呀!

还是有人故意使计,想要骗夜北溟过去,然后加害于他?

这纸条一定不能让夜北溟看到!

双手用力扯了一下,纸条从中间被撕开,放在一块,再撕,把纸条撕成了碎片,塞到了拐角的废纸娄中。

他关了门出来,看到二木同一名小厮正在搬桌子,顺便搭了把手,指着墙角:“放在这里吧!”

抖了抖身上被桌子弄脏的衣襟,二木踌躇了半晌,最终鼓起了勇气:“总管大人,刚刚……我好像看到夫人了!”

“你看到了谁?”厉扬没听清楚,慢不经心的问。

“是夫人,夫人还让属下小心些!”

一只手握上二木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道,疼得二木额头血管一条条的突起。

“你确定?”厉扬激动的厉声问。

“虽然夫人穿着丫鬟的衣服,但是小的认得那是夫人没错!”

丫鬟的衣服?怪不得他觉得那个陌生丫鬟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现在回想起来,身形确实与晏紫瞳相差无几,难道……

“马上去把胖婶给我叫来!”

“是!”

吾家有婢初长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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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厉扬急着去找胖婶查清楚情况,这边晏紫瞳已经悄悄的溜向马厩。

穿着丫鬟装,在这庄内行走,畅通无阻,没有人往她们脸上多看一眼,也没有人问什么,大家都是匆匆走过,特别是到了马厩外面后,没有一名丫鬟和仆人经过。

马厩内一阵安静,从马厩的外面,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难道是厉扬记错了,夜北溟并不在马厩?

她狐疑的贴在门外,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马厩内下一秒便传来了令她熟悉的声音:“你说,我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居然屈尊给你这匹马刷毛,你居然感谢也不感谢我一下,居然还敢把你的屁股对着我,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一刀杀了它?杀谁?

“噗噗……”马儿嗤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很不耐烦似的。

这声音……是小白?

晏紫瞳心里一冲动,差点想要立即冲进去,看看小白怎么样了!

心里正想着,夜北溟不耐烦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畜生,把你的尾巴收好,再不收好,我就把你尾巴上的毛,一根根的全拔下来!”

拔小白的马尾巴?

马厩外,晏紫瞳忍不住笑弯了唇。

虽然还没有看到,但是她已经能想象得出,夜北溟对着马儿,一脸无耐的样子,还恶狠狠的冲着马屁股咒骂、威胁。

但是,小白可不是普通的马儿,夜北溟的威胁,它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依然固我的用屁股对着夜北溟,而夜北溟拿它无可耐何。

一人一马,在那儿对峙,光想象都觉得很有趣。

她现在很想进去,跟他讲明白,让他休了她,赶紧娶了柳千莹,她好去要回她的孩子。

可是人到了门口,她却不想告诉他事实。

想让他休了她,她就必须说一些狠话,但是,她好想好想他,不想立即就让他厌恶她,纵使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或是像普通人一样,跟他说几句话,她也心满意足。

双脚站在原地,一张脸犹豫不决的皱着。

three突然递过来一张看似透明的东西。

“是什么?”她用眼神无声的问three。

“人皮面具!”three用低分贝的声音传进她耳朵的红外中。

心中一喜,晏紫瞳匆忙把人皮面具往脸上贴,大概是因为太激动了,贴的时候,额角和下巴分别有不同的皱痕,摸起来凹凸不平的。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three一脸的得意:“一个多月前,从小乔那里偷来的!”

小乔?他当苏乔是三国里的那人小乔呢?还喊得这么顺口?若是被苏乔听到他喊他小乔,再知道三国里有那么一个人物,苏乔一定会扒了three的皮,她也一定会坐在旁边看着,绝对不插手。

three那副总是破坏别人好事还得意洋洋的嘴脸,她早就已经看得不爽了。

不过,这一次,也多亏了他。

打开了three的肚子,掏出了一柄小镜子,往脸上照了照,看到自己的脸,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这张脸,谁都认不出来了。

为了演得更像,three又把一个变声器塞到了晏紫瞳的嗓了上,用高高的衣领一遮,什么也看不到了。

“大功告成!”

······

顶着一张,连自个看了都会倒胃口的脸,晏紫瞳慢慢的走进了马厩。

看到有外人闯入的夜北溟,脸色马上yīn沉了下来,再看到对方一身的丫鬟装扮,他的脸就更黑了。

“谁允许你过来的?”夜北溟凌厉的说道,一双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随时有暴发的可能,从他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他现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双眼下警告的瞪着她,想让她快些离开。

three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手里塞了一盒虱子粉。

看到那虱子粉,晏紫瞳的眼中一亮,大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那盒虱子粉。

刚开口,吐出的声音沙哑难听,难听的程度与那竹林里面容狰狞的男人有得一拼:“我是送虱子粉过来的!”

“我没有让任何人送过虱子粉!”声音从刚刚更yīn郁了几分,几近暴怒的边缘:“滚出去!”

声音很火大,听起来,他随时会拿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捏碎她的脖子。

“是夫人吩咐的!”晏紫瞳心中一急,立即说了一句。

“夫人?”夜北溟难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深邃的黑眸紧锁她的脸,慑人的冷气迸射而出,无形的压力,也随着他的注视压迫而去:“夫人什么时候吩咐的?”

“呃……是一个多月前,夫人说的,小白刷过毛之后,要上些虱子粉!”晏紫瞳扬起下巴,毫不怯弱的说道。

冬季,那些虱子,最容易藏到小白一身马毛之下的温暖皮肤上,这里的马厩,其他的马儿容易传些虱子给它,所以,她每次给小白刷过毛,就会给他再洒些虱子粉。

小白有洁癖,大多数时候,她若是不给它上虱子粉,它就会冲着她低声哀鸣不已,有时候整晚不睡,吵得马夫和马厩旁边的下人守卫等也睡不着。

小白不驯,夜北溟在厩里待了许久,也没有将它的毛刷完。

看到陌生的丫鬟进了马厩,既然她进来了,他便将这工作交给她,把马刷扔给她。

“你来刷!”

“是!”

甚好,她已经好久没有给小白刷毛了。

兴匆匆的拿着马刷,晏紫瞳便直冲小白而去,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

小白凶狠的瞪着她,把蹄踢掉了她手中的马刷,若非她缩手缩得快,那一蹄已经踢到了她的手腕。

死小白,连她也敢踢!!

夜北溟在马厩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把手,再把手擦干,回头一脸鄙夷的看着陌生的丫鬟,从心底里嘲讽对方。

一个丫鬟,敢这么大胆的靠近他,除了想要接近他之外,还想做什么?不自量力。

小白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近它的,这丫鬟想要为它刷毛,就必须要靠近小白,否则……就得乖乖的离开,打消接近他的念头。

以为那丫鬟一会儿就会知难而退,眼睛不想看到她,所以他就转身往马厩的另一边走去,顺便看一下他的座骑。

待夜北溟刚一离开,晏紫瞳的一双眼睛便冒火的盯着小白,趁着夜北溟离开之际,她拿掉了脖子上的变声器,冲小白就是一阵低咒:“好你个小白,居然敢不认得你家主子我!”

小白的马头骤然僵了一下,一双硕大的马眼瞪了晏紫瞳好半晌,鼻子在她的身上左闻闻右右,上闻闻下闻闻,然后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别靠近我!”晏紫瞳生气的推开马头。

小白立马狗腿的凑了上来,马头蹭了蹭晏紫瞳的手掌,再蹭蹭她的肩膀,对她撒娇得像个孩子。

晏紫瞳又推开它的头,嫌恶的撅嘴:“我生气了,撒娇也没用!”

小白把身子转了过来,在她的肩膀上左蹭蹭右蹭蹭。

看它这般认真,而且诚恳,她就暂时饶过它了。

这些日子,她也想惨它了。

双手抱住它的脖子,哑声吐出她的思念:“小白,我也想你了!”

马头点了点,似乎在说:我也想你了。

脊梁骨被尖锐的东西戳了戳,那惯用的动作,一下子让晏紫瞳差点跳了起来:“three,你敢……”

不等她吼完,three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再警告她:“三姑爷回来了!”

张了张嘴,晏紫瞳赶紧把变声器塞回喉咙口,再拿着马刷认真的为小白刷了起来。

这一次,小白非常的乖,站在那里,舒服的任由晏紫瞳在它的身上左刷刷右刷刷!

忙了好一会儿,终于忙完了,洒好了虱子粉,回头冲着一脸错锷的俊美容颜甜甜一笑:“庄主,好了!”

那双眼睛,那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美丽灵黠的眸子,像极了她……

“小瞳?”他失神的望着她,突然一手钳住她皓腕,另一只手的手指骤然捏住她的下巴,深邃锐利的眼仔细端祥她略显惊惶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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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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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瞳心跳突然加速跳动,他气息,他的味道,如同记忆里的那般,还是容易让她晕眩、痴迷。

那张脸俊美如斯,他脸上的第一根线条,都深深的刻进了她的脑中。

为何,她在他的眼睛看到了一抹疑惑?

倏的,她回过神来。

她现在穿着丫鬟的衣裳,已经易了容,还带了变声器,他却唤她……小瞳?

他认出她了吗?她心里慌张的想着!

但是,他眼中的疑惑,让她明白,他现在只是觉得她有些像小瞳的吧?

努力控制迅速加快的心跳和急剧喘息的呼吸,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抬手打掉了他的手,她迅速后退,动作快,不让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在他又想冲上来端祥她的脸时,她用那副难听的破嗓子紧张的阻止他:“不要过来,庄主,奴婢已经快要成亲了!”

“成亲?”夜北溟的眼中突然冒出愤怒的火焰,她是他的妻子,她居然不要嫁给别人?再注意看,那张脸上除了一双眼睛似晏紫瞳之外,那张脸,却没有一丝儿像的地方,而且,他的小瞳,声音比现在要好听百千倍。

虽然这声音听起来很难听,但是在夜北溟的耳朵听来,那声音虽难听,却让人不会反感。

在夜北溟恍神的当儿,晏紫瞳赶紧逃离了他的手所能控制的范围,一双眼睛仍不舍的盯着他。

后者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眼中浮现出伤痛和忧伤,嘴里自言自语:“我在想什么,小瞳已经不在了,我怎么会把其他人当成了她?若是她知晓了,一定会很生气。”

这个时候,他心里担心的,却是“地下的”晏紫瞳会不会吃醋他碰了别的女人。

鼻子一酸,晏紫瞳的眼帘似被雾气笼罩,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扑过去,告诉他,她好想他,告诉他,她就是晏紫瞳。

话到嘴边,却只有又咽了回去。

现在她与他相认的话,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必须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他真正的相信她是想让他休了她。

夜北溟,看到你这么痛苦,我也很心疼,但是,原谅我,我现在不能跟你相认。

将来也许有一天,他们还会重新在一起,假若她摆脱了那个让憎恨的男人之后。

他痛苦,她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找不到大姐二姐,只有夜北溟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人,现在她必须要离开他,而且,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能轻易相见。

她现在,一无所有!

为了他好,也为了孩子,她现在所做的决定,已经是最好的。

她的心里仍有希冀,虽然她想让他真的按她所说的去做,但是却又不想让他忘记她,她现在的心里很矛盾。

她知道她这样想很自私,原谅她并不是圣人、神仙,做不到那种看着对方幸福自己就会觉得很幸福的境界。

在她出神的当儿,夜北溟为小白洒了些虱子粉,这一次小白没有再对他顽皮,而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梳理他一身顺滑的红毛。

待一切完毕,夜北溟收起了虱子粉,表情已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慵懒模样,只是目光冰冷,里面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能将所视之物瞬间冻住。

他懒得再看“丫鬟”一眼,把虱子粉递回她的手中,硕长的身躯转身向马厩外走去,丢下一句:“这马似乎很喜欢你,从今天开始,你就专门伺候这匹马吧,薪俸为你原来的一半!你直接去找厉扬便可,我会告诉他这件事!”

不等晏紫瞳回答,夜北溟的身形已经离开了马厩。

晏紫瞳缓缓的摘掉了喉间的变声器。

握着手中的虱子粉盒,上面还残留着他手上的温度,暖暖的,暖透出她的心,拿起来在鼻尖闻了一下,那上面有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在闻到那味道的瞬间,她鼻子又是一酸,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想起他临走前所说的话,她忍不住的哭出声,伤心的蹲下身子小脸埋在膝盖上。

“相公,我不会留下来了,以后不能留下来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双手捂着眼睛,滚烫的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

站在一旁的three,渐渐的显出人像来,他耳尖的听到马夫已经向马厩这边走来。

若是被马夫发现了现在的这一幕,一定会猜出端倪。

他戳了戳晏紫瞳的脊梁骨,预料中的怒吼没有传来,耳边依旧是晏紫瞳那伤心的哭声。

没反应!

three眯了一下眼睛。

在那马夫发现她之前,按下腰间的按钮,抱起晏紫瞳便腾空而起。

突然身子腾空,吓得晏紫瞳哭声倏止,脸上的泪痕显露出她一脸的狼狈,她抽咽着,抹了抹眼泪,一眼便看到数十米的地上,夜北溟正负手前行。

她冲动的想要回到他身边,忍不住冲着夜北溟大声喊:“相公,相公……”

她的声音带着哭声的沙哑。

才刚喊完,three已经带着她拐出了屋顶,再也看不到夜北溟。

为免她再开口坏事,three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夜北溟心一惊,骤然抬头,刚刚他似乎听到晏紫瞳的声音,还喊他“相公”。

抬头看去,屋顶天空还有四周,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北风,及挂在枝头的红绸带单调的呼啦声,哪来的人影?

性感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

是他太想她了,才会有这种幻觉,最近……似乎总是出现幻觉。

小瞳,如果你真的想我,今天晚上我们相约梦中,不管你是恨我、怨我没有找到你,或是想要掐死我,跟你一起魂归黄泉,我都无怨。

若是你泉下有知,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尸体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伤害你们母子的凶手,为你们雪冤。

小瞳!黄泉路上那么凉那么孤单,你那么爱睡,又那么怕冷,没有我的怀抱,你怎么受得了?

你要走慢一些,在我了却了第二山庄的事情之后,我去陪你,路过奈何桥时,我们不要喝那忘魂汤,来生,我们还做夫妻,但是,这一次,我们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平凡一辈子,你说可好?

风更大了,吹动他身上的灰色长袍,冰冷的风从他的衣领灌进他的体内,他却感觉到很温暖,似乎感觉到他的小瞳回答他“好”。

刚走了没多远,还没回到大书房,已见厉扬从不远处拐了过来,还没来到他身边,就非常***份的大叫:“主子,主子,你果然已经回来了!夫人呢?”一双眼睛往夜北溟的身后瞧,瞧了半天,愣是没见着个人。

“什么夫人?”夜北溟觑了他一眼,一张俊美的脸,有着性感的邪魅,却透露出令人难以接近的冰冷气息,吐出的字眼,更是没有任何温度。

厉扬张了张嘴,心里诧异,难道夜北溟没有把晏紫瞳认出来?

心里想到这里,他便没大没小的冲夜北溟骂道:“你什么变得这样蠢了?”

“蠢?”夜北溟半眯起眼睛。

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厉扬缩了缩脑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急忙找词儿代替:“是……是太笨了!”

“笨?”夜北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冰冷的字眼,几欲将厉扬的身体化为一个冰块。

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头顶吹呀吹呀,厉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冰雕。

冰雕努力的动了动身体,深怕离那冷气机太近,会让他的身体更加的僵硬。

奇怪了,他所要告诉夜北溟的消息,一定会让他惊醒的把整个第二山庄给掀起来,他现在怕什么?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窝囊,厉扬在夜北溟那么强大的气场下,努力的扬了扬下巴:“主子,您是笨,难道您没有认出来,刚刚在马厩的那个丫鬟,就是夫人晏紫瞳了吗?”

“你说什么!?”

还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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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是厉扬好不容易打听来的。

在方才晏紫瞳跟翠花离开了后,他召来了厨房的胖婶,问了明白,那个“丫鬟”的来处,又召回了翠花问了明白。

但是从她们的口中确定,“丫鬟”确实是翠花姑姑的女儿叫小凤,只是一时之间她们也认不得她。

就在厉扬要放弃打听那“丫鬟”的身份时,又有一名小厮来报,说是要找胖婶,而且自称是翠花姑姑的女儿,叫小凤。

当下,厉扬蹙眉,一行人全跑去大门外去看那小凤到底长得什么样。

以至于,在小凤看到一行人,把她当猴子耍戏看的时候,吓得当场昏倒,特地还如来了大夫去给她看病。

这样一吓就能晕倒,可见身子太过柔弱,这样柔弱的人,不适合在庄里工作,在翠花的万般央求下,他安排了那个真正的小凤做端茶送水这样轻松的工作。

等厉扬安排好了一切,赶紧的跑去寻找夜北溟。

在这个时候,他确定了一件事,晏紫瞳可能就是真的晏紫瞳。

那就是说……晏紫瞳还活着,夜北溟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得蹦起来,不会再对大家这么严苛,其他的所有人也会感激他这个大总管,也更利于他树立大总管的威严形象。

当下他三下五除两的跑回了大书房,心里一激动,说错了话,惹得夜北溟脸色大变,还把他要出口的话全吓了回去。

只是,事情重大,他被吓走的思绪,在他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马上回到了他的大脑中。

晏紫瞳回来了,她还活着。

夜北溟的三个字,砸在厉扬的身上,似有“你若说假说我就把你变成袅袅炊烟”的架势。

厉扬顶着强大的压力,用力的点头。

“没错!”他解释道:“属下在您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夫人在的位置,后来翠花和一个陌生的丫鬟,不对就是夫人啦,她们一起来给您送膳,始终低着头不让属下看,属下当时没在意,等她们走了之后,二木不小心看到了夫人的脸,就报告了属下听,属下查了之后,才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丫鬟,后来,属下又听说,夫人去了马厩找您,您……居然没有认出她来!”

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鄙夷和嘲弄,还有责怪!

而夜北溟,竟然真的低头自责了起来。

他的xiōng口溢满了激动和狂喜。

大脑里,迅速运转起方才的事情。

马厩里,那个眼睛和身形都酷似他的小瞳的丫鬟。

早在小白会跟那个丫鬟这般亲密的时候,他就该猜出来的。

小白从来不让任何人碰他,马厩的马夫,也不见得可以碰他,连他,也只是给他一个马屁股瞧,而那个丫鬟一进来,小白突然变乖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为小白刷毛的时候,那般的认真和熟练,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丫鬟。

这样想来,结果便呼之欲出。

当时,他捏着她的下巴时,他就觉得她的肤皮,与平常的皮肤不太一样。

易容!!!!

一定是易容,可是……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多,据他所知,晏紫瞳并不会口技,学习口技又非短期可以学成,她离开,也才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学会?

一系列的疑点又让他头顶疑云重重。

最重要的是,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愿意亲自来见他,而是非要用这种方式?

一个信息突然从他的脑中冒了出来。

孩子!!她的肚子是平的,难道是孩子没有了?

难道是她觉得孩子没有了,所以,她心里觉得对他愧疚,所以不敢亲眼见他?

这个傻女人,当初,他就决定放弃孩子保她的,她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难过,她不喜欢把自己痛苦的事情说出来,总喜欢放入心底,看起来她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她的心眼最多了,也比平常人更加敏感,没有他在身边,她现在是不是正在躲在某个角落里伤心的哭泣?

都是他的错,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她,而让她独自承受这些痛苦。

他决定了,他一定要找到她,告诉她,其实他并不在意他们之间有没有孩子,只要她活着,从什么都好。

一个月来,yīn沉垂下的嘴角,愉悦得渐渐扬了起来,眉眼间柔和了几分,看向厉扬时,眸中带着些急迫。

“她现在在哪里?”

呃……

厉扬大脑中一片空白,字条上面的字,他只看了一遍而已,他怎么记得住?早就已经忘了!

面对夜北溟那般深邃的目光,他心里非常慌乱,嘴角抽搐着,窘迫的搭挠着后脑勺:“属下……属下忘了!”

“忘了?”yīn郁的声音,几近暴怒的边缘。

一双手握紧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指间“卡嚓”的声响,更似手指捏碎颈间骨头时的凄厉响声。

厉扬快哭了。

早知夜北溟会这样问,他就不会说出来了,她在哪里,他怎么知道?

那张字条,早就已经被他“撕拉撕拉”全撕得粉碎,现在哪里看得……

不对!

厉扬的脸愣了一下。

他的眼前浮现出他撕碎纸条时的画面,他只是把那些纸条撕破碎,然后丢进了纸娄里,他的手还非常和谐的做出了一个丢的手势。

一拍额头,就叫:“对了,我知道了!”

转身飞奔进书房,直冲进夜北溟的书房。

夜北溟一脸不耐烦的跟在他身边,看屋内的厉扬,非常没气质的把废纸篓倒在了地上,里面的纸散落了一地,还有一些像雪花般的小碎纸片。

厉扬宝贝般的那些小碎纸处一一捡了起来,放在空地上,趴在地上,就开始像拼图一样的把那些纸条拼凑起来。

只是,那些纸片太小,拼揍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拼揍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成功。

这么冷的天,厉扬因为拼纸片,拼得满头大汗,拼了许久,别说拼整个的了,他连一个字都没拼出来,急是他心里越来越发慌,越来越不敢抬头望夜北溟的眼睛。

耻辱啊,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拼凑出来,传出去,他第二山庄大总管的威名何在?

大概是站在旁边等得太久了,夜北溟一脚把他踢开,不耐烦的吐道:“滚开,我来!”

“好好好!”厉扬感激涕零的赶紧让开。

这样太好了,乖乖的亲在了一旁,让夜北溟去处理那些碎片。

那些纷乱如麻的纸片,被夜北溟那双灵活的手,迅速的整理好,只见纸片翻飞,不一会儿,就已经看到那些纸片被他的手指整理好,那手指的速度,只让厉扬看得眼花缭乱。

心中不由得想起一句:果然是高手!

高手就是不一样,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把纸片整理好了,厉扬差点又哭了,这太欺负人了。

等夜北溟眼花缭乱的手指把纸片摆好时,朝厉扬瞪过去鄙夷的一眼,后者委屈得撅嘴。

不就是他的武功好点,长得好看点,而且比他聪明了一点,又比他高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呜呜,可是这就是比他了不起。

“主子,看字,看字!”厉扬指着地上的纸片。

只见上面只一行:晏紫瞳在华城城东谭家客栈。

谭家客栈,那不就是……“不就是那个谭家?”厉扬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还没算太蠢!”

厉扬的嘴角扯出尴尬的笑容,这件事,他还记着呢。

他不仅会记得,而且会记着一辈子。

“我们现在是不是去找她?”厉扬立即提议。

“嗯!”

她刚刚才回去,若是不出他所料,她可能随时会离开,他已经失去了她太多次,不能再让她就这样离开她的视线,甚至是他的生命。

“我们要不要带几个……”厉扬还没说完,夜北溟已经飞快的离开,只留他一个背影,让厉扬错锷的张了张嘴,嘴巴刚阖上,顾不得叫人赶紧追了上去:“主子,等等我!”

晏紫瞳,你这一次,还能躲到哪里去?

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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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

变幻莫测的竹林中,道路随时会变化,所以,一般人不敢进去,只有柳父时不时的会进去。

就在晏紫瞳从竹林中离开的这天中午过后,柳府上突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初使,一声惊天动地的笑声,骤然传遍柳府上下。

那嚣张的笑声,听在别人的耳中,却如鬼哭狼嚎般,让人听得耳中发懵,而有些见识的柳府下人,在那阵笑声灌穿耳膜的同时,惊得惶恐尖叫:“是笑面阎罗,是笑面阎罗!”

笑面阎罗!这四个字,光听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那可以震撼人耳,穿透人心的笑声,更让人平生心中多了几分恐惧,他的威名仅次于地狱鬼影。

一时之间,柳府上下惊惶逃窜,不一会儿的功夫,别说柳府内的人了,连枝头的鸟儿也吓得全飞得光光的,只留下树枝被鸟儿足蹬后的晃动,柳府空寂得发慌。

而在下人们躲得一个都不剩的空院落里,一个人毫无畏惧的走出了房门,挺直了腰背站在大厅门前,抬头仰望着天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父。

一个护主的小厮,颤抖着双腿大胆的走出来,双腿颤啊颤,好不容易走到柳父的身后,扯了扯柳父的衣袖:“老老老……老爷,您还是回房里吧,笑面阎罗,咱们惹不起呀!”

柳父没有理他,眼睛的余光也一丝儿没有施舍于他,眼睛仍是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屋顶瞧。

一阵冷风骤然来袭,那小厮的双腿颤得更厉害了。

天哪,这笑面阎罗,是个索命阎罗哪,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靠他一个人养,他可不能有事呀。

想完,小厮再也不管那个不要命的自家老爷,拔腿就往屋内跑,躲进柜子里。

只是,那抖个不停的柜子,因为承受不住重量,吱呀吱呀作响,若是真的有人来杀他,那小厮是当真躲不过的。

那阵冷风吹打在柳父的脸上,刮得他的脸一阵刺痛。

片刻间而已,那阵冷风骤止,一道火红色的人影骤然从天而降,远看,那妖艳的身影,看似一名妖娆的妇人,再近一看,对方竟是一名面容冷峻,表情傲慢的俊美男子,他的嘴角带着笑,却不尽然全是笑。

见到来人,柳父并没有一丝丝畏惧,脸色坦然,还有几分喜色:“贤侄,老夫已经等了你许久!”

来人抗拒他的靠近,那张脸嫌恶的看着他:“叔父近来可安好?”

“好好好,很好!”柳父笑吟吟的答。

“看叔父的脸色,最近似乎春风得意!”

“这是托了贤侄你的福,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笑面阎罗扬起红色的裘袍衣袖,拿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他,声音冷漠:“这是你要的东西!”

“好好好!”柳父笑得更开心了。

笑面阎罗凤眼微眯,转身就要离去,柳父在他的身后突然唤住了他:“贤侄,留步!”

笑面阎罗没有回头,口吻仍是淡淡的:“叔父还有什么事?”

“还有几日就是你父亲的祭日,叔父想……”

“叔父不用去看望父亲了,我已依从父亲临终前的遗言,在他死后为你办三件事,这是最后一件,以后,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笑面阎罗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和。

“可是……”柳父急切的想要留下对方,只是不等他再开口,那笑面阎罗,已经挥动身上红色的衣衫,如一只红鹰飞速的跃上屋顶离开。

柳父伸长的手还在半空中,声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经不见。

该死的,跑得还真快。

柳父收回扬在半空的手,厌恶的一声哼:“我才不想再看到你,若不是有事要你相助,谁愿意见你!”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他要求笑面阎罗有没有把他要求的事情办到。

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的字,柳父的眼睛骤然缩紧。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

在变幻莫测的竹林中,柳父悄悄的走进了竹林,然在他还未走进竹屋内时,便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那肯定就是晏紫瞳的孩子。

柳父脸色难看的靠近竹屋,准备向屋内的人问个明白,他还没有走上台阶,便隐约听到里面的人近乎温柔的声音。

“乖乖,别哭别哭……”

这么温柔的声音,那个面目狰狞,生性残忍之人的嘴里发出的吗?

屋内,一身黑衣夜敬白,接过奶娘手中的婴儿,一脸慈爱的看着那个娇小的人儿,他大概才刚刚吃饱,看到他的那张脸,第一件事,就是先嚎声哭出来。

夜敬白心疼的抱着襁褓,轻轻的摇晃。

那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怕他,被夜敬白抱在怀中,表情也非常镇静。

只是这孩子被夜敬白摇了两下之后,便会停止哭泣,小小的嘴里咯咯的笑出声来。

孩子咯咯的笑声,直到离开夜敬白的手中才会停止。

这是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孩子,继承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个人的良好基因,面对夜敬白这样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他竟也不害怕。

不得不说,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这是他亲孙子哪。

其实,在他第一天,刚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喜欢上这个孩子。

从来没有一个孩子,会看到他这样一张狰狞的脸会不害怕。

而这个孩子,不仅不害怕,还会故意调戏他,每次看到他,便会先哭闹一番,紧接着,他便会像现在这样。

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揉着夜敬白脸上的凹凸处,再举起双手示意他再将他抱紧一些,然后将软嫩得不像话的婴儿小嘴,贴上他的颊边,轻轻的啵一下。

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攻克了夜敬白那颗冰冷的心防。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才一个月大的婴儿,竟然会让他感觉到人间的温暖,让他已经二十年未有过笑容的脸上,再一次挂上了温暖的笑容。

奶娘十分宠溺的看着夜敬白怀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相当听话,平时也不哭不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会说话似的,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夜敬白的嘴角扬起,万分怜爱的吻了吻婴儿的额头,惹得婴儿张开粉嫩的小嘴,咯咯的冲夜敬白笑着。

“那当然,他是我的孙儿嘛!”说这句话的时候,夜敬白的表情非常的自豪,手指勾起婴儿的柔嫩的指,夜敬白情不自禁的吐出他的心中所想:“而且,他以后也会成为第二山庄的庄主,当然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说出这句话,夜敬白原本想着自己也是戏言,心中也许只是这么一想。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柳父,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骤然收紧,一股怒火一下子窜上头顶,烧得他头顶直冒烟。

好一个夜敬白。

当初他冒死救下了他,还将他一直藏起来,给他安身立命的场所,他却从不知他的恩惠。

他摊开手掌上的字条,上面写着三个字:夜敬白。

这是笑面阎罗为他查询的结果,而他让笑面阎罗查的事情,是六年前,千莹为什么会中毒失踪。

结果竟然是这样。

在夜敬白打算让晏紫瞳离开第二山庄时,他就该猜出来,六年前,他是不是也是用的同样手段,将他的亲生女儿逐离第二山庄?甚至不惜狠下杀手?

若非柳千莹命大,说不定现在早已命丧黄泉,亏他多年前还发誓,一定会让他的女儿坐上庄主夫人之位,柳家自此也会声名大臊。

夜敬白啊夜敬白,亏我一直保护你,没想到,你居然害了我的女儿,现在还打算让晏紫瞳的儿子将来做庄主,那你将我的女儿和未来的孙儿置于何地?

好,很好!

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柳父恼羞成怒的从鼻中哼了一声,黑着脸从竹林中走了出去。

我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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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客栈

如今已快至元宵节,在华城内外,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灯笼,一些商铺,趁机大敛财,在店铺的门口挂着大减价,或是全场多少折,或是满多少送多少银两的等价之物等等这样的字样。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说着什么大减价或是多少折,买多少送多少,实际只是原来的价格被提高再打折,买起来,价格跟平时一样。

但是,一些贪便宜的人,一看到减价或是打折的字样,就疯了一样的冲进商铺里,争抢着买东西,深怕自己看中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顾客购物疯狂,商铺的老板乐得阖不拢嘴,恨不得一年能多几个大些的节日,这样他们也能多赚一些。

元宵节嘛,还是灯笼和烟花炮竹等早畅销,在上一年滞销的烟花的炮竹等,均在元宵节之前被抢一空。

如今,已经是冬末几近春初之节,天气虽不像深冬时那般特别寒冷,但是四九寒日,也让人冷得不想伸手。

新年新气象,一年的伊使,大街上,人.流从平日里多了许多,有许多小孩子成群结队的拿着烟花经过,好不开心。

过节嘛,小孩子的身上都穿着新衣服,不用上私塾,还有同伴一起玩儿,他们当然高兴。

孩子们高兴,与此同时,高兴的还有夜北溟。

夜北溟一路未停,直冲向目标——谭家客栈。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路奔跑气喘如牛的厉扬,因为跟不上夜北溟的脚步,他只得一路奔跑,结果还是跟不上他,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两条腿来。

夜北溟才不管厉扬能不能跟得上他,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更早一些的见到晏紫瞳。

这个小女人,总是不让他省心,只是,知道她还活着,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他与她,终于可以相守了,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提起内力,更加的加快了脚步。

华城,是半月王朝的核心城市,其实是盐城,盐城虽为南北的交通要塞,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要汇聚在华城,所以,华城的繁华,比盐城过之而无不及。

许多北上之人,总是要住在这繁华的华城,感受一下核心的氛围的气息,也不枉他们远来一趟。

所以,在节庆时节,华城的客栈,总是很火爆,客栈经常会出现客满为患的情景。

特别是谭家客栈,在同行之中,以其价格合理、环境优雅等著称,比起第二山庄那些贵得吓死人的贵宾客栈,更受欢迎。

再者,就是谭家客栈的服务态度,在同行业中,也是一流的。

但是,有一点,就因为谭家客栈太过火爆,所以,进入客栈里的人,三教九流之人常常有。

这不……

晏紫瞳才刚刚回到客栈的门口,便发现,不知何时客栈中已经开始闹开了来,平日里,客栈里的护卫早就已经解决掉事情了,只是……这一次似乎比往常每一次闹得都要大,两个人对峙,毁坏了不少桌椅,手中持着带血的剑,似在将对方砍成肉浆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的晏紫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艳红的血色,令她的头脑一阵眩晕,不知道是不是照在她脸上的阳光太过刺眼。

宋秋伊紧张的奔了出来,扶住了晏紫瞳。

“紫瞳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你别进去,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打完就好了!”

“这一次怎么回事?”晏紫瞳顺口问。

“唉呀,还不就是寻仇的呗!”

谭宗霖在这个时候,突然赶到。

看到晏紫瞳因见了血惨白的脸,脸色陡然一变,带着身后的侍卫便冲进去,硬是将那两个闹事的人抓了起来,并送去了官府。

这一闹,引来了不少观众站在客栈外看好戏,好戏结束,观众也渐渐的散了。

解决完事情,谭宗霖吩咐人将毁坏的东西点算一下,再重新换上新的桌椅,这才担心的冲出了门外,一双眼睛紧张的打量晏紫瞳那张依旧苍白的脸。

“紫瞳,你没事吧?”他一冲动,双手拉住晏紫瞳的手便紧紧的握住。

晏紫瞳身子一僵,要抽回手,无耐谭宗霖用的力大,她无法挣脱:“我没事,谭大哥,请放手!”她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浓浓的疏离感。

她不喜欢别人轻易的碰她。

“我……”谭宗霖担心的话还未出口,突然,他感觉到一双凌厉的视线,如刀如箭,冰冷的向他射来,那股强烈的存在感,还有让人没由来的压迫感,强烈的迎面而来,那刀箭般的视线,直射他的手,剜痛他的手背。

那目光,比这冬日里的空气还要凉,冷得他浑身颤了一下。

他收回了双手,眼睛向四周寻找那股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力来源,眼睛的余光,骤然瞄到在他左前方两丈处,一具高大的人影远远的站立,俊美的面庞面无表情,高大的身躯直直的伫立在原地,只用一双漆黑中黑夜般的眼睛瞪着他。

从他眼中所迸射出的凌厉气势,令人无法忽视。

他就是——夜北溟!

谭宗霖松开了她的手,她松了口气,却讶异于谭宗霖突然变得古怪的脸,及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敌意,当然,这敌意不是对她的。

是对她身后的……

她身后的?

她终于感觉到了,那股火热得几乎令她燃烧的热量,灼烫着她的后背,穿透她的心脏。

这种感觉,她终身难忘。

不用转身,她已经能够猜出,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有他,才会让她感觉会突然心跳加速,并且还有一丝……害怕!

她并不怕他,只是……

随着背后那灼烫的热度越来越热,她能感觉得到,他正在一步步的向她迈近,一步……两步……三步……

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近在耳边,吹拂着她敏感的耳,下一秒,同他的目光一样灼热的手臂,骤然搂住她的腰,发狠的把她往后扯,扯在怀中,紧抱着她。

他的气息,仍然邪气,热气不断的吹进她的耳,扰乱她的心。

她紧张得心脏骤然停止,窒住了呼吸,感受他的热度和他的力量。

在他的怀中,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让她软弱的心,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今天她会闯入第二山庄,只是偶然。

她知道他会很快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让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他的呼吸是热情的,还有……怒火。

他发狠的搂着她的腰,那力道让她几乎承受不住,不知他是不是准备将她的腰掐断。

然后,他邪魅透着慵懒的好听嗓音危险的落入她的耳中:“我的娘子,你打算躲我到何时?为夫现在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谭宗霖生气的看着夜北溟:“你放开她!”声音是带着威胁的。

“你凭什么让我放开她?”

“一个月前,她昏倒在我门前时,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碰她了!”谭宗霖yīn沉着脸冷冷的出声斥责。

搂着晏紫瞳的手臂骤然紧了一些。

一个月前,难道是一个月前,她刚刚被劫走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出事了?她还昏倒在了谭家客栈的门前?

在夜北溟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幅晏紫瞳在谭家客栈门前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模样,搂住她身子的手臂温柔了几分,心底掠过几抹心疼。

“他是我的妻子!”夜北溟重申自己的身份。

两个男人争论着,当事人低垂着睫毛,不发一言,她的脸色相当平静,谁也看不清,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已经没有再做他的丈夫!”谭宗霖义正言辞的说:“紫瞳,你不是说,要让他休了你的吗?现在……”

不等谭宗霖的话说完,夜北溟骤然脸色倏变,气势如台风过境般强横:“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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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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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准?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用,最重要的决定权还在晏紫瞳的身上。

谭宗霖把视线转到了晏紫瞳的身上,急急的问她:“紫瞳,你说句话呀,你之前不是说过的,要让他休了你吗?快说句话呀!”

之前,他从宋秋伊的口中得知,晏紫瞳一直不愿意回第二山庄,实际是想离开夜北溟。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精心照顾,安心守候,只等晏紫瞳离开夜北溟之后,他慢慢的打动她。

他认定了晏紫瞳铁心要跟夜北溟离婚,所以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在她身上,只是……在他看到夜北溟出现之后晏紫瞳的反应,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又错了,他低估了晏紫瞳对夜北溟的感情。

该死的,他就根本不该让晏紫瞳再见夜北溟。

当事人,仍是把头垂的低低的,所有人的目光全投注在她的身上,而她好似无事人般,似乎将那些目光全不放在眼里。

实际上,她只是想把自己努力缩起来,她暂时还不想面对这一切,第二山庄里的那一面,还没让她开始回味,现在就已经将她拉回现实。

但是,现实不容她躲避,一道道目光像利刃、像刀箭,狠狠的剜在她的身上,划在她的心头,把全身变得血淋淋的还不够。

假如她还不开口,他们还打算将她凌迟吗?

当了好一会儿缩头乌龟的她,终于还是抬起了她那颗沉重得令她几乎撑不起来的小脑袋,一张美丽的脸,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现场,除了夜北溟、谭宗霖之外,还有宋秋伊、厉扬及客栈里的几名伙计和护卫,那一双双的眼睛投注在她的身上,像是一把把的火焰灼烧着她。

被这么多人盯着,她不免会有些心慌,稳了稳心绪,在众人直视的目光下,只见她缓缓的伸出小手,把夜北溟搂在她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下一秒晏紫瞳是不是就要跟夜北溟说要让他休了她的话。

实际并不是他休了她,看情形,分明是她想休了他,只不过,为了名声好听一点,所以才要夜北溟休了她。

就在这一会儿,四周已经围来了不少路人观众,众人七嘴八舌的交头接耳,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听这一火爆的八卦。

而且……这对象是在半月王朝举足轻重的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及他的妻子,还有谭家商铺的幕后老板谭宗霖。

不管怎么说,像这样的好戏,百年难得见一回,纵使夜北溟真如外界所传那般恐怖,令人难以接近,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就是冒险一见也值了。

不一会儿,四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夜北溟、晏紫瞳和谭宗霖三人已成为马戏团里的小丑,任由旁边的观众观赏甚至是评头论足。

四周围了许多人,这让偏夜北溟的心情很不好,一双凌厉得近乎冰寒的眼迸射出危险的气息扫向四周,四周的人瑟瑟了一下,却是无一人后退。

甚至……在附近的茶庄、饭庄和客栈的人也全探出头来,二楼三楼的窗子大开,一颗颗的人头凑了出来,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凑凑热闹那也是不坏的,起码将来跟自己的狐朋狗党在一块儿聊天时,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也在场。

八卦,这是中国人历史悠久的传统,不管是男女老少,全一致乐于此道。

夜北溟发现,那四周的人根本就不受他目光所阻碍,只得铁青着脸,下巴绷紧的回头,一双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一把握住晏紫瞳的手臂,当场准备将人扛走了事。

“我们走!”夜北溟邪魅的笑容挂不住。

“她不想跟你走!”谭宗霖阻止,伸出手挡在晏紫瞳与夜北溟的中间。

“不要!”晏紫瞳突然挥掉了夜北溟的手臂。

轰一声,四周的观众哗然一片。

庄主夫人的外遇是谭宗霖!

“他是我的妻子!”夜北溟黑着脸,yīn沉着声音再一次冲他申明。

“可是你爱的人不是她,你爱的是柳千莹!”谭宗霖冷笑了一声。

噢……原来是半斤八两,庄主也有外遇哪!

“千莹只是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观众的心中发出疑问的声音,一致将目光移向谭宗霖。

“只是妹妹吗?倘若只是妹妹的话,你会让她住在你们夫妻的房间里,直到现在?”谭宗霖的话语近乎指控。

“那是小瞳要求的,我从来没有对她做过逾越之事,我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

“那只是你们表面上而已!”

对嘛对嘛,一般不是亲妹妹,又待她这样好,真的只是妹妹那么简单吗?

观众的目光再一次移回夜北溟的身上,目光中有半数掺杂着质问。

“如果小瞳在意的是这件事,回去之后,我立马让柳府的人来接她回柳府!”

咦,好像是误会!

众人的目光再挪到晏紫瞳的脸上,后者观无表情,低头沉思着,不知是不是也在怀疑夜北溟话中的真实性,然后目光再挪回谭宗霖的身上,一致认为,谭宗霖所问的话,一定能问出他们的心声。

果然……

“你舍得吗?她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吗?你现在居然还把他只是你妹妹的话挂在嘴边,甚至还把你们夫妻的房间让给她?”

哇,原来还是初恋情人呀!剧情升级!

观众的目光中已掺杂着愤怒指向夜北溟。

“我娶的人是小瞳,爱的人是小瞳,她还有了我的孩子,她就是我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夜北溟怒火充斥着眼睛,斥责谭宗霖拿初恋这件事情出来说事。

现在他们所需解决的,是晏紫瞳的事情。

观众群再一次哗然。

还有了孩子哪!这出墙的话,就不好出了吧?

“可是,她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咦?孩子不在了?那夜北溟已经少了一个把晏紫瞳要回去的筹码!

谭宗霖的话,如一根针,狠狠的扎在晏紫瞳的心上。

孩子,对呀,孩子!孩子现在不在她的手上,也相当于不在。

感觉到怀中晏紫瞳的身体颤了颤,夜北溟被激怒,冲谭宗霖沉声怒喝:“够了!谭宗霖,我和小瞳之间的事情,那是我们的家务事,不需要你这个第三者在这里多嘴多言!”

谭宗霖自觉理亏,咬牙,将目光重新投递在晏紫瞳的身上。

“紫瞳!”他声音温柔了些,目光柔和的望着她:“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他把希望,全投注在了晏紫瞳的身上。

观众也将目光投注在晏紫瞳的身上。

气氛紧张、刺激,众多的观众,愣是鸦雀无声,所有人均竖长了耳朵,倾听着晏紫瞳的回答,四周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恐怕都清晰可闻。

所有的压力,再一次回到晏紫瞳的身上,晏紫瞳不得不做出选择。

突然晏紫瞳再一次用力的扯开夜北溟搂住她的那只手臂,面色冰冷,好似十分生气的不耐。

众人同情的望着夜北溟。

看来庄主夫人是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他。

只见,晏紫瞳推开了夜北溟之后,夜北溟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还有指尖残留的温度,那表情让人不得不同情他。

老婆要跟别人走了,真可怜!

众人以为故事要结束了,谁知晏紫瞳走以谭宗霖面前之后,突然恭恭敬敬的朝谭宗霖四十五度鞠了一躬,后者讶异的看着她,赶紧扶起她的肩膀。

“紫瞳,你这是做什么?”

晏紫瞳微笑,软软的嗓音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谭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可是……谭家客栈,始终不是我的家,第二山庄才是我的家,所以……我该回去了!”

一句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情不自禁1

脑中似有烟花绽放,谭宗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夜北溟反应得快,立即把晏紫瞳娇小的身子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折身往后走。

人群中自动的让了一条路,让夜北溟可以畅通无阻的经过。

厉扬高兴的跟在夜北溟的身后,第二山庄里的人终于可以不用再受夜北溟冷脸之苦了。

宋秋伊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把晏紫瞳抱走,小手伸在半空中,想要唤住晏紫瞳,但是她的声音很快被人声淹没,晏紫瞳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晏紫瞳走了,那她还留在这谭家客栈里做什么?

尴尬的看着谭宗霖,一双眼睛早已向晏紫瞳的身影飞去,笑容颇为僵硬,窘迫的喊着:“谭大哥,那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一看她的表情,谭宗霖已明白宋秋伊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将晏紫瞳带走,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只因……晏紫瞳选择的不是他,不是他呀!

这么久,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却只是……为夜北溟守护而已,他再一次被抛弃。

或许,一开始他就是错的,他根本就不该喜欢上她的。

再望见宋秋伊那张尴尬的脸,谭宗霖苦涩一笑,声音略带几分沙哑:“你也想走了,是吗?”

宋秋伊不舍的望着他:“谭大哥,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来这华城,就是为了可以好好的跟在紫瞳姐姐身边照顾她,既然她不在这里了,那我也……”

后面的话,她不忍再说出口。

谭宗霖是个好人。

他也确实是喜欢着她的紫瞳姐姐,只是……晏紫瞳心里喜欢的却不是他,他们两个若是勉强在一起,将来也不一定会幸福,纵使在夜北溟的身边,晏紫瞳会受些委屈,会受些痛苦,可她也会甘之如殆,这就是爱。

在这几个月里,谭宗霖安心于生意,再也没有去见过什么红颜知己,也不再流窜于酒肉池林中,他彻彻底底的变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深知谭宗霖的老管家说,这其实才是谭宗霖的本性,只是,从前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只不过是他的表面而已。

只要女人愿意,他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丈夫。

当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宋秋伊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经过了这几个月之后,她终于发现,那老管家的话,是不错的。

谭宗霖,可以成为一个好丈夫。

这样的他,理该得到幸福的,只是……他爱上了晏紫瞳,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就注定要受到伤害。

看夜北溟抱着晏紫瞳的身影越来越远,宋秋伊赶紧收回了视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谭大哥,放弃紫瞳姐姐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你会得到幸福的,谭大哥,再见!”

说完,宋秋伊迫不及待的狂奔向前去追夜北溟的身影。

留下谭宗霖孤单的身影站在原地。

四周是议论声,还有同情的目光。

他……终于又是孤单一个人了,他的心,总是空了装满,再被放空。

再得到幸福?这五个字,他怎么觉得那么讽刺,众人同情的目光,只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幸福?可笑!

他苦涩一笑,慢腾腾的转身回了客栈中,观众看无戏可看,便渐渐的都散了。

只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恐怕许久都不容易散去。

······

第二山庄·兰亭阁

夜北溟将晏紫瞳迎回第二山庄,整个第二山庄,最高兴的莫过于夜北溟。

在经达了差点失去她的痛苦之后,她再一次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她有足够的时间能与他长相厮守,感谢上天,将她再一次带回到他的身边。

至于在谭家客栈前的事情,他全抛诸脑后,只要她能回到他的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温柔的抱着他的妻,一路在庄中小厮和丫鬟的注目礼下,光明正大的把晏紫瞳从大门口一直抱到了兰亭阁中。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从城东走到城西,出了城西直往第二山走去,几乎每个华城的人都看到了夜北溟和他的新婚妻子,也认清了他妻子的容貌。

这些日子,晏紫瞳睡得不好,刚回到夜北溟的怀中,才一小会儿而已,瞌睡虫已经滚滚来袭,闯进她的脑中,控制她的大脑,把她拉下深深的沉睡中,她睡着的时候,鼻息微微,睡颜如同初生的婴儿般安静,让人不忍吵她。

路上的行人也感觉到了她的安静,在她经过之后,那些小贩的叫卖声,也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他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晏紫瞳就是他的妻子似的。

走进了兰亭阁,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惊喜的迎了上来,看到晏紫瞳那张沉睡的容颜,刚要惊喜出声的唤叫咽了回去。

“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夫人爱吃的膳食和点心,等晚膳时间端上来!”夜北溟低沉着声音吩咐,眼睛也没斜一下,抱着怀中的晏紫瞳,一路未停的进屋。

“是是是!”小篆和巧巧两个人赶紧跑开了去。

出了门便遇上了宋秋伊。

宋秋伊来到了大门外,便直直的想要奔入内厅,被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拦了下来。

“你们拦我做什么?”

“丑儿呀,你这么没眼色,庄主和夫人回来了,我们都要避着,你还往前凑什么,走,我们一块儿去厨房张罗庄主和夫人的膳食!”小篆拉住她,巧巧站在宋秋伊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张罗膳食,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吗?”宋秋伊担心的是夜北溟会因为之前的事情伤害晏紫瞳。

“哎呀,听我们的没错,还有呀,我们还没有问你,你跟着夫人一起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去了哪里了,走走走,我们一边去厨房一边聊!”巧巧坚决不让宋秋伊回去,与小篆一起,两人一推一拽的把不情不愿的宋秋伊扯离了兰亭阁。

······

睡梦里,烟雾缭绕,能见度,只有一迟远,四周白茫茫一片,根本望不到边。

走在这样的雾里,只觉四周如迷阵一般,不知何时才能走得出去。

晏紫瞳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走出这迷雾,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在她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好些人像。

人像上面有爸爸、大姐、二姐、夜北溟还有……她的孩子!

这些,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顿时,她有一种预感,老天爷似乎只让她选一个,她顿时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个个都是她最爱的人,她要怎么选?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孩子突然嘤嘤啼哭,触动她身体里敏感的心弦,她几乎是想也未想的便往她的孩子奔去。

她好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小脸,握握他的小脸,再一次感觉他勾住她手指时的感觉。

她靠近了她的孩子,孩子那张深刻进她心中的脸,骤然出现,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心的看着她,嘴里发出快乐的笑声,小手就要伸向她,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孩子,却在这时,她的四周天旋一转,她的身子,像是沉入了万丈深渊般,直直的下坠。

孩子就在她的头顶,触手不及,却让她怎么摸不到,而且还越来越远。

她心急的想要去触摸,无耐身子越来越沉下。

不……不要!!

就在这一瞬间,她听到一个急促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还有人温柔的拍她的脸颊,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化为了一个温柔男声。

疲惫的眼皮缓缓的张开,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在她的眼前,缓缓的出现了一张担心的俊容。

看到她醒来,夜北溟冲她邪魅一笑,性感的嘴角扯出慵懒的弧度,妖冶的黑眸中映出她迷蒙的模样。

在她还未清醒时,他低头吻了吻她红润饱满的唇,温柔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诱.惑:“娘子,你终于醒了,为夫被你冷落太久!”

————————

情不自禁2

一睁开眼床头灯火的光亮,太过刺眼,让晏紫瞳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在她恢复清醒之前,夜北溟又在她饱满的红唇中偷吻了好几下,吻得她唇瓣肿涨,有着迷人的光洁,看起来如红樱桃般娇艳欲滴,引人暇思。

看着悬宕在身上的男人愣了好几秒钟,待思绪返回她的大脑,她才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来,她真的回来了,用她自己的身份,与他面对面,不再是借助别人的身分,而且与他离得这样近,近到她可以从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眼中他的倒影。

无疑,他是开心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在他的心里,只要她还活着,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终于……他能再一次将活生生的她拥入怀中,在他的心里,很感激老天爷给了他这一个恩赐。

为免将她压疼,他刻意把手扶在床板上,不让自己压着她,给予她足够的空间可以自由呼吸。

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直勾勾的、不舍的凝望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他一眨眼,她就又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他最承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偏偏……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离开了他多次,每一次,都令他痛不欲生,像个疯子般,四周寻找她的下落。

每一次的寻找,只是更增加了他对她的情谊,也更确信,他深深的爱着她,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可以占据她的位置,也不可能再会有女人能走进她的心。

男人的心,只有一个,倘若给了两个人,那就是碎了。

她美丽的眼睫眨了好几下,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主动的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她极少主动,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勾起他身体里的汹涌澎湃,自从四个月前,苏乔宣布他不能再碰晏紫瞳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足足禁欲四个月了。

仅仅是她那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足以撩起他身上的燎原大火。

妖治的黑瞳中闪烁着火热的光亮,那目光,晏紫瞳再熟悉不过,每当他准备要她之前,他就是这样的目光,看起来……就像要将吞了似的。

火热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惹得她浑身战粟不已,皮肤敏感的起了一层小红疙瘩,被他热烫的呼吸所达之处,很热很热。

“小瞳!”他沙哑的出声唤她的名字,一双黑眸专注的凝视她,气息比刚才又粗了许多,喉间的喉结上下不停的跳动,他似乎在克制着些什么,额头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一条条的突了出来。

晏紫瞳无措的躺在他的身下,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里有些许期待,但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他的强悍,不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夫妻,起码要在产后四十天才能同房,矛盾的心理,在心底里一点点的激化。

紧抿着唇瓣,牙根紧咬,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推开他,或是抱住他!

在她考虑好之前,就只能无助的躺着不动。

他的气息令她的呼吸紊乱了起来,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粗重的呼吸,在彼此间流窜。

他的呼吸缓慢的滑至她的耳边,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浓浓的祈盼:“小瞳,可以吗?”说话间,他的大手撩起她的裙摆,往她的衣内探去。

她难耐的身体扭动了两下,忍过那一阵阵令她难以抗拒的战粟,呼吸急促,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她的脸红扑扑似熟透了的红苹果,双眼迷蒙,不肯点头,也不摇头。

夜北溟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呼吸继续撩拨着对方的神经。

“叩叩”,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小篆恭敬的嗓音:“庄主,夫人,现在是要用膳了吗?”

小篆的声音,算是为夜北溟提供了答案。

他闭上眼睛,用力的深呼吸,慢腾腾的从晏紫瞳的身上爬下,侧躺在她的身侧,好一会儿,才平稳呼吸。

爱怜的低首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小懒虫,该起床了!”

“现在?”她疑惑的望着窗外的颜色,现在天已经黑了,她耍赖的闭上眼睛:“我很困!”

他邪恶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带着诱.惑的威胁:“既然你打算睡,那我便陪你!”大手坏坏的从她上衣底下往她衣下的娇嫩肌肤探去。

略带凉意的大手,沾上她温热的皮肤,异样的冰冷颤粟,使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说困意了,大脑瞬间清醒,一双美目瞪着他:“我才刚回来,你就虐待我!”

他宠溺的把她拉了起来,屈尊降贵的亲自为她穿衣穿鞋,动作十分温柔,没有伤害到她一点点,就将她穿戴整齐。

在他为她穿衣服的时候,她的目光紧随着他灵活的手指,看着他认真的为她穿衣服,系腰带,穿鞋子、系鞋带,再为拂平衣服上的褶皱,再抬头,直直的撞进了他温柔含笑的眸中,里面有着她深深的眷恋。

他待她这样好,而她,在感情上却总是逃避,虽然不想伤害他,可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可是到最后,总是他站在原点处等她,无怨无悔。

他每每的动作都让她感动不已。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看着那双认真凝视她,满含温柔的眼,她便不由得心虚,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鼻子一酸,有热热的液体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她努力抬头,把眼泪咽了回去,冲他重新露出她最甜美的笑容。

“相公,我真的有些饿了!”

低头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宽厚的大掌改为牵住她小手,话中有着责怪,却仍然透着关心:“谁让你这些日子不好好吃东西,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吃!”

他的关心,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还在他高大硕长的背影,都是那么的让她眷恋和不舍。

或许,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根平行线,不该有任何交集,上天作弄,将他们两个交集在一起,既然是平行线,为什么要有交集?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

······

错过了下午的一场好戏,文俊气得捶xiōng顿足,指着厉扬的鼻子骂了很久“[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厉扬无辜的瞪着他。

当时,别说叫人了,就连他自个都差点跟不上夜北溟的脚步。

不知事情如何的文俊,被厉扬耸勇着跑到兰亭阁内去打听情况,顺便看看好戏,结果,刚进兰亭阁的大门,就恰好看到夜北溟和晏紫瞳刚刚用完膳出门,两个,四只眼睛看怪物般的盯着他匆忙进门的身子。

紧接着,后面又出来了三个人,十只眼睛,那杀伤力十足,文俊表面平静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他冲夜北溟和晏紫瞳行了一礼之后,十分狗腿又关心的笑问:“庄主和夫人,现在是要到哪里去呀?”

“小瞳说屋里闷,我带她出去走走!”夜北溟万分温柔的说,大手轻拂晏紫瞳柔嫩的脸颊,后者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对夫妻,你侬我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得其他三人眼睛不知该放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吃荤,也要想想他们这些吃素人的痛苦!

看晏紫瞳的脸色似乎大好,文俊突然脑袋发昏,只想着心中的疑惑,没头没脑的便问:“夫人,你现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一个月前您被掳走了,当时,您已经临近预产期,孩子现在是在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唉呀,好痛,小篆,你为什么要打我?”

文俊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还没等他抱怨完,便感觉到头顶一阵阵yīn风扫过,比这空气还冷,冷得他浑身瑟瑟发抖。

不用看,文俊也知那冷气是从哪里来的,骤然想到自己方才的问题,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齿,或是狠狠的扇自己一个耳光。

在夜北溟的目光即将割掉他的脑袋之前,文俊飞快的告辞:“属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话落,不等夜北溟同意,他已脚底抹油,从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

情不自禁3

平常时候,若是看到文俊这般狼狈,晏紫瞳还会笑他两下,而这一次,晏紫瞳并没有笑,她的眉头攒在一块儿,双唇紧抿,一双明亮的大眼黯淡无光,肩头微微耸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卸了气的皮球一般。

若是仔细的看去,她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孩子!她的孩子!

文俊方才的话,不由是又让她想起她的那个梦,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的孩子?希望……她的孩子不会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她攥紧了一双白嫩小手。

一只大手,轻轻的执起她的小手,把她的手握进他宽厚的指掌中,用他的温度,温暖她冷如冰的玉手,长指勾住她的手指,将她紧扣掌心的手指一根根的分掰了开来,与她十指相扣。

夜北溟已示意身后的三个丫鬟离开,他重新牵她的手回到卧室中,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倒映着她美丽的脸庞,一双美丽的杏眼却是黯淡无光,看起来似有心事。

他绕过她的身前,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灼热的目光望进她的眼中,逼迫她的眼睛盯着他。

“小瞳,看着我!”他命令。

她的瞳孔似有了些魂儿,愣愣的顺从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瞧,她看到他眼中她迷茫的模样,不知所已的眨了眨眼皮。

“小瞳听话,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再想了,没有了孩子,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不会离开你,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吗?”他捧着她的脸,一遍遍霸道的宣告。

他的手带着他独有的温度,灼烫在她的脸上。

突然,她像受了惊的小鹿般,一把将他的手拉开,在看到夜北溟脸上那明显受伤的神情,晏紫瞳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事情!”但是她的手没有再去握住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

夜北溟盯着自己的手好半晌,然后缓缓的舒了回去,脸上的慵懒邪魅似与平常无恙,但是在他的眸底又多了几分疑惑和质疑。

他明显的感觉到一点,晏紫瞳现在虽然人已经回不断出现,可是……她的魂儿,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跑到了哪里去。

在她离开的这一个月里,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被掳劫,她又是怎么逃脱的。

这些,也许就是突然将她改变因素,只因不知道原因,所以无法对症下药。

她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心难免会变得小心翼翼,甚至突然情绪激动等等。

孩子没有了,他与她一样痛,他猜想着,大概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孩子的死亡,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口,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从失去孩子的痛苦yīn影中走出来,也许时间会更长,但是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晏紫瞳,他的妻,他这辈子最大的期盼,也是他最亲的亲人,他的爱人。

他绝对不容许她再在他的眼皮子底里出任何事。

上一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还有……幕后的主谋是谁,他一直未查到,说不定,晏紫瞳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又不肯说,怕问了她会触动她的伤口,所以,他一直未敢向她开口。

而,方才文俊一句失言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晏紫瞳前一刻还跟他有说有笑,甚至故意戏弄他,才出了一个门,她就突然变得没有生气,前后差距太大,除非是大的重创。

这让他更不敢再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小瞳,到底经历些什么呀,噢,小瞳!

他心疼的望着她那张比一个月前更加削瘦的小脸,低首握住她搁在大腿上的小手,她似要反应,他只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紧。

“小瞳,别怕,以后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定不会!”他冲着她一字一顿的保证,吐出他的誓言。

看他这般诚恳,晏紫瞳兀自挥去心头的伤痛,虚弱的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夜北溟重新高兴了起来,心情大好,握住她小手,将她拉了起来:“走,我们出去走走!”

“好!”她温驯的答应。

牵住她的手,就等于牵住了他所有的世界,有她在,他的世界满足了,真想就这样一直牵一辈子。

在他欲往门口走去时,晏紫瞳突然扯住了夜北溟的手,他诧异的回头。

“小瞳,怎么了?”

晏紫瞳不敢盯着那双灼热的双眼,心虚的咬了咬下唇,好一会儿,她没有开口,空气越来越稀薄,也越来越紧窒,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才突然又吐出了一句话:“相公,我们可以不可以再成一次亲呀!”

“再成一次亲?”夜北溟蹙眉,怀疑的盯着晏紫瞳那颗始终垂着的小脑袋,

她“咳咳”了两声,用以掩饰自己心虚的模样,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会太过紧张而被他看出破绽。

首先,她先微笑了两下,手指稍稍用了些力,与他十指相扣,仰头仰视那高了她大半个头的俊美脸庞,仰得脖子都有些酸了,声音中带着她独特的低柔嗓音,似撒娇似讨好的道:“因为,上一次我们两个成亲,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一点点也没感觉到我们成亲的气氛,再说了,我此次重获新生,所以……我想……我们重新成亲吧!”

一句话说完,她的身体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她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他夜北溟并不是傻瓜,晏紫瞳会提这样的要求,很明显,恐怕是另有所图,只是……她的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眯眼看了她半晌,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期盼她的回答。

为了不扫她的兴,而且……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又有什么目的,所以他便邪魅一笑的点了点头,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好,我答应你!不过准备成亲的话,起码得半个月,你不介意吧?”他摸着她的脸。

半个月?

晏紫瞳的大脑飞快的运转,半个月的话……不长也不短,半个月就半个月。

她点了点头,然后她听到自己回答了一个字:“好!”

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的说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皱了皱自己的鼻子,笑眯眯的冲他说了句:“没有了,这一个就已经够了!”

“既然你的已经解决了,那么……是不是该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爱看她瞪他时,双腮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迷人!

“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她错锷的皱起了眉。

真是不长记性。

“你这小女人,你丢下我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来,我无一日不想你,可是你却躲在别人的家里,你该如何补偿我?”说到晏紫瞳住在谭家客栈的事情,夜北溟便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谭家客栈撕得粉碎。

若不是顾忌着谭家客栈总算是收留晏紫瞳,若是她毁了谭家客栈,誓必会令晏紫瞳心里不快,所以他就暂且将对谭宗霖的恨意压在心底,暂时留着“谭家”这个牌子,哪天等他心情不爽了,第一个就找“谭家”开刀。

若是谭宗霖听到他心里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拿剑跑去自杀。

刷的一下,晏紫瞳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洁白的贝齿,将下唇咬得雪白雪白,头垂得很低。

一个声音,模拟着晏紫瞳的声音,在晏紫瞳的身边响起,嗲嗲的,似撒娇、似嗔怨:“人家……随你处置嘛!”

“……”

这这这……这个声音……

让晏紫瞳在风中一下子彻底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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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夜北溟1

“不是我说的!”晏紫瞳红着脸说,大概是因为受到那声音的影响,她的嗓子也捏起来嗲了几分,刚说完,她连忙窘迫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用正常的声音又重新回答:“刚刚的话,不是我说的!”

四周无人,小篆、巧巧和宋秋伊三个人都在屋内,也不可能是她们,所以……能在她的身边说出刚刚那句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three,你这混蛋!”晏紫瞳凶巴巴的怒喝,耳边的红外,明确的指出了three在空气中的位置,她伸出纤纤玉指,按住了three身上的暂停键。

“三小姐,你耍赖!”three立即发出抱怨的声音,声音还如刚刚那般,嗔怨的冲她细声细语。

晏紫瞳听着那阵细细的柔声低怨,浑身鸡皮疙瘩飞窜,嘴角狠抽了好几下,方才恢复了正常。

“你你你……”长指指着three的方向,晏紫瞳的声音气得变了调:“别再用这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对我说话,马上给我恢复正常!”

“三小姐!”three哀怨的唤道。

“别再唤我三小姐,给我恢复正常!”晏紫瞳脸上的肌肉又抽了好几下。

“是!”three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声音仍然哀怨。

松了口气,晏紫瞳又瞪了他一眼。

three的一句话,差点羞得她躲到地底下去。

什么,人家……随你处置嘛!

听起来鸡皮疙瘩一身,恐怕这话要是真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夜北溟不被雷得外焦里嫩才怪,到时候,别说碰她了,恐怕他连听她说话也不敢。

夜北溟咳了好几下,情绪才恢复正常。

虽说方才那话是从three的口里发出来的,不过若是从晏紫瞳的嘴里发出来,会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由得令他抬手擦了一把冷汗。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尴尬,夜北溟抬手拉晏紫瞳入怀,滚烫的气息暧昧的落在她的耳边,声音性感而邪魅:“three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几乎很少对他撒娇的说。

一句话,说得晏紫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恨不得在上面咬一口尝尝它到底有多甜。

“你也欺负我!”她嗔恼的哮起小嘴,脸别向另一边,试图躲开他的气息。

然,他将她搂得更紧,气息如影随形,让她无比躲避。

离得这样近,而且,四周虽然没有人靠近,可毕竟有人看着,他这样放肆,她以后要怎么见人?

她蹭了蹭身子,试图躲开他的钳制,但是,在她挣扎间,腰后有一处迅速的肿胀起来,抵着她的腰,而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猝然又紧了几下,这个时候,她感觉耳后他的气息更沉重了,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酥麻中有些微痒。

皱了皱眉,她试图又挣扎了一下,谁知,那呼吸更重了,抵着她耳朵的薄唇倏的吐出一声如兽般难抑的低吟。

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现在是晚上,四周的灯很暗,别人看不出什么,可是,只单凭两人那紧贴在一起的暧昧动作,起码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他他……在门口就对她……

心跳加速,嗓子火气窜上来,惹得她嗓子干痒难耐,用力吸了好几下,她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红着脸,用干涩的嗓音低斥着提醒他:“你克制些!”

回答她的,是他好听悦耳的笑声,里面掺杂着邪恶的嫌疑成分。

“还笑!”她没好气的掐他手臂一下。

他的笑声渐止,热气在她耳边游移不去,不过他的某处已经渐渐缩回了原来的尺寸:“我的娘子害羞了?”

危险解除,她立马拉开他的手,发狠的把他推开,红着脸斥:“不要脸!”

夜北溟好整以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煞有其事的喃喃自语:“当初要是要了这张脸,恐怕还娶不到你这么美丽的娘子,所以,这张脸,不要也罢!”他坏坏的笑着,一把便将触手可及的她拉了回来。

她硬是挣脱开了他的手,笑眯眯的按开了three的开关,在他耳边命令:“带我飞起来!”

“不干!”three生气了,刚刚把他定住,现在用得着他了,把他放开了!

“不干?那我定你三天三夜!”

“……”

隐身的three,带着晏紫瞳立即腾空而起,伴随着晏紫瞳咯咯的笑声及清晰的挑衅:“想娶我,追上我再说!”杏眼眨了眨了,娇小的人影迅速被three带离屋顶。

夜北溟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瞳孔骤然收紧,看着佳人渐远,眸中染上了几分暖意。

“那你可要跑快一些,你这只小绵羊,注定逃不出我这大尾巴狼的手心!”

话落,他纵身跃起。

黑暗的夜空下,只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在屋顶各处穿梭,其中不乏女子清脆的咯咯笑声,及男子爽朗的大笑,在华城内外响了许久,吓醒了许多沉睡梦中的男女,不时可听过人影走过之处,犬吠娃哭,整座华城,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连正在房内正在交.欢的人,也赶紧停下了身体需要,紧张兮兮的打开窗子,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模样像是偷了情被人发现了似的。

半夜时分,晏紫瞳终于倦了,three带她回了兰亭阁,

房内,灯火已熄,three把已经倦极睡着的晏紫瞳轻轻的放在榻上。

夜北溟随后落在窗内,带来了夜空下的冷风,一起灌了进来,吹得纱窗缭绕飘荡。

站在榻边,夜北溟深深的凝注着已经阖上双眼,唇中发出平稳呼吸的娇小人儿。

看着她那张柔美的小脸,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她回来了,她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她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要求让他再一次重新迎娶她,她的理由十分牵强,他知道,她心底里一定有事,但是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现在能回答他问题的,就只有……

“three,你一直跟着小瞳?”夜北溟对着空气说话。

空气中,three渐渐显出人影来。

“我是在三小姐失踪三天后找到她的!”three淡淡的说道。“后来三小姐说,不想回第二山庄,所以我就把她带到了谭家的铺子!”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谁把她抓走的,还有……”他顿了一下,艰难的问出口:“孩子的事情!”

就知道夜北溟会问这件事情,但是晏紫瞳千叮咛万嘱咐,真实的情况,不能告诉他,再加上晏紫瞳前些日子那般痛苦不堪,那个竹屋里的男人,别样的可怕。

晏紫瞳冒不起那个险,他更不能让晏紫瞳身陷险境。

在晏紫瞳回来之后,描述孩子有多可爱多可爱的时候,他就知道,晏紫瞳已经有了决定。

在她的眼中,只要大家能平安无恙,那就是最好的,如今……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不管,如果那个孩子出了事,她一定会疯的。

思来想去,他都不能告诉夜北溟实情,如今,也就只能让夜北溟委屈一下,在机遇巧合的情况下,他们两个或许会再续夫妻情缘。

three的声音在空气中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学着晏紫瞳的语调慢吞吞的回答:“三小姐只说,当时她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原谅他撒谎。

夜北溟的嘴角抽了好几下,双手紧握成拳,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捧了一拳。

“好,我知道了!”他相信了three,three一直跟着晏紫瞳,若是连three都不知道,那恐怕晏紫瞳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他在现在之前还怀疑她对他有所隐瞒,他心中就非常自责。

想来……她应当只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想要与他再次成亲,以确定他仍旧一直会爱她的吧?

既然爱她,就不再有所怀疑,会一直相信她。

小瞳,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委屈,不会!

看着窗外枝头柔亮的弯月,他许下承诺。

邪恶的夜北溟2

这一夜,晏紫瞳睡得格外的香,身后的xiōng膛,温暖且安全,一个月来,她第一次睡得这样香。

这一醒,已是午膳时分。

她是闻到一股香气扑鼻的菜香醒来的。

那味道,与她二姐做得有些像,好香……真的好香呀!

她用力的吸了好几下鼻子,将那香味留在鼻尖,久久不想要呼气,深怕那股香气会从此消散。

她睁开眼睛,连鞋也忘了穿,披了件外衣,急匆匆的奔出了门去,往大厅桌子上的饭菜扑去。

“好香呀!”她目光贪婪的像只饿狼,看到桌子上那颜色漂亮的菜色,顿时口水直淌,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目标,直指桌子上的那块排骨。

然,她的筷子还未夹中目标,竟被人一只手给夺了去。

她不满的瞪向那只手的主人——小篆!后者毫无惧意的迎视她的眼。

美食面前,为了想要一尝美食,人的身子也顿时矮了半截。

“小篆,把筷子还给我!”晏紫瞳贪婪的涎着笑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级手中的筷子,双手直发痒,若不是顾忌自个的淑女形象,早就已经用手去抓菜了。

可是,她没想过,此时她长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晚上的睡意,甚至领口处还有两个口水流过的痕迹,这般狼藉的模样,也敢提淑女形象?

“不行!”小篆微笑且坚定的回答两个字。

小脸立马不爽的板了起来,坐正身子,立即端起主人的架子,朝她伸出纤纤玉手:“我是你家主子,你要听我的,现在,把筷子还给我!”

谁知,小篆根本不受她的影响,一脸坚决的握紧了筷子,就是不愿意给她。

“庄主说了,在他回来之前,这些菜你都不有动!”

“为什么!”她不满的弹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里冒出鲜明的火焰。

太可气了,才刚起来,就不让她吃东西,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饱,现在肚子好饿啊。

心里越是想着饿,她的肚子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那响亮的声音令屋内的其他三人噗哧一声全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晏紫瞳红脸瞪着她们。

还是宋秋伊好笑的走上前来,扶起了晏紫瞳,眼睛里仍是掩不住的笑意,晏紫瞳又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夫人,您再生气也没用,这是庄主的吩咐,不过……”宋秋伊的眼珠子笑眯眯的将晏紫瞳从头打量打脚:“夫人您打算就穿这一身见庄主吗?”

这一身?她这一身怎么了?

咦?

晏紫瞳低头一看,她脚上粉红色的袜子正对着阳光哈哈的笑,脚底心早已是冰凉一片。

怪不得她怎么觉得脚这么凉,原来……她没穿鞋子呀!

脸一僵,她逃也似的狼狈的奔回房间去,宋秋伊微笑着走进去,服侍她换衣服外加洗漱。

没等晏紫瞳出来,兰亭阁已经出现了意外的访客——柳千莹!

离晏紫瞳为她献血,已经过了四个月,这四个月来,她每日进补,再勤加锻炼,身体已经渐好,身体也日渐丰.盈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如枯骨的幽灵,现在的她,一身湖绿色衣衫,优雅的一路向兰亭阁中走来。

她阻止了守卫的汇报,直接进了兰亭阁的内厅,那些守卫看是柳千莹,柳千莹是二夫人的侄女,而且又住在的枫苑,地位非凡,那些守卫自是不敢小瞧她,便放了她进去。

所以,柳千莹一路畅通无阻,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容。

当晏紫瞳出了卧室,正好看到柳千莹出现在内厅的门口,不由得脸色一窒,诧异的张了张嘴。

好半晌,晏紫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热络的邀请她:“快进来坐吧!”

柳千莹神色微变,脸上仍然挂着温婉的笑容,转身冲身后的丫鬟令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是,姑娘!”

柳千莹优雅的拂裙走进屋内。

晏紫瞳热情的拉了张椅子给她,后者看着椅子,拿出了随身后手绢在椅子上晃了两下这才坐下,一举一动,有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晏紫瞳一直认为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名门千金,举手投足,大方得体,可是在柳千莹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平时的那些举动,当真是粗枝大叶,而柳千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一幅画,反观自己……

唉……真是自卑哪!

“看到晏姑娘您安然无恙的回来,我真替您高兴!”柳千莹微笑的看着晏紫瞳,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她脸上的肌肉绷紧,看得出来,她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谢,有些日子没见,柳姑娘你的气色也好多了,再过一段日子,你又可以恢复往日的美丽容颜!”

恢复往日的美丽容颜?

柳千莹只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讽刺。

“也谢谢晏姑娘!”她坚持用晏姑娘来称呼晏紫瞳,眸底闪过嫉妒的光芒。

就算她真的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又怎样?夜北溟已经不在她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

本来以为晏紫瞳死了之后,她就可以继续留在晏紫瞳的身边,可是……如今看为,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了。

她甚至听说……夜北溟早上吩咐了人,要准备婚礼,据说……是为了他与晏紫瞳重新成亲之用。

多么可笑呀!这么久的期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嫉妒,她恨!晏紫瞳才认识夜北溟多久,这么快就抢走了夜北溟的心。

她不甘心!

她的双手在衣袖下暗暗的握紧,笑容依旧未变。

“对了,你这里的菜,好香呀!”她嫉妒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鼻尖满满的馨香,那味道,令人顿时食欲大开。

“是呀!”晏紫瞳闷闷的回答:“可是,她们却说不让我吃!”

“呃……”

“说要等北溟的呀,现在好像是中午了,我们还没有一起用过膳呢,你中午一起留下吧,小篆,再添副碗筷!”晏紫瞳吩咐道。

“是!”

“好!”柳千莹爽快的答应,心中窃喜,她可以看到北溟哥哥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如今,马上可以见到他,她心底里一阵雀跃,心头所有的抑郁一扫而空,脸上挂上了真正的笑容和期待。

柳千莹跟晏紫瞳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好一会儿夜北溟才从外面回来,他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他步履轻快,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只是看起来比平常高兴了许多。

刚走到屋内,却看到意外人物柳千莹的出现,他脸上那抹邪魅的笑容愣了一下,再恢复原状,里面掺杂着几分不悦。

他与晏紫瞳夫妻相聚的时光,他不爱有外人打扰。

把菜放在桌子上,他拉了椅子坐在晏紫瞳的身边,与柳千莹隔了晏紫瞳:“怎么样,饿坏了吧?”

被冷落的柳千莹,脸上的热情挂不住,表情有几分尴尬。

晏紫瞳发现了柳千莹的尴尬,赶紧拉着夜北溟的手,示意他看向柳千莹的那边:“柳姑娘也来了,你怎么不打个招呼?”

“千莹,你身体还没好透,怎么就出来了?”眼睛挪过去,声音中带着几分责怪。

柳千莹鼻子一僵,红了眼眶垂下头去,身子微微颤抖,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握住:“北溟哥哥,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说话太过分了吧?晏紫瞳瞪了他一眼。

深怕夜北溟再说什么赶柳千莹出庄的话,她赶紧拉住了他的手,板着脸不悦的问:“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让我吃东西?”

“这些是我做的!”

“你做的?”晏紫瞳惊得下巴掉了下来。

晏紫瞳那双眼睛怀疑的在他的身上看了看去,看得夜北溟一身的不爽。

“怎么?不行吗?”夜北溟皱眉。

“不是不行,是很诧异!”第一次做饭,竟然这么香,天才!

“来,我们一起吃!”晏紫瞳招呼柳千莹。

“哦,好!”柳千莹跟晏紫瞳一起把菜夹进碗中。

夜北溟非常期待的望着晏紫瞳,然后看着她把饭菜咽了下去。

晏紫瞳满心欢喜的吃,然……那菜刚送进嘴里,她的表情就变得很怪异,笑容慢慢消失,眼睛圆睁,眼珠子几乎瞪了下来,又嚼了好几下,晏紫瞳仰头努力把那菜咽了下去。

菜的味道,果真是……

“味道怎么样?”夜北溟紧张的问。

晏紫瞳擦掉眼角因隐忍挤出的眼睛,表情正常,冲他露出天真的、灿烂的笑容:“好吃,非常好吃,你赶紧快吃,要大口的吃哦!”她还亲自为他夹菜!

“真的吗?”他狐疑的看着她,不假思索的端起了碗。

情不自禁2

一睁开眼床头灯火的光亮,太过刺眼,让晏紫瞳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在她恢复清醒之前,夜北溟又在她饱满的红唇中偷吻了好几下,吻得她唇瓣肿涨,有着迷人的光洁,看起来如红樱桃般娇艳欲滴,引人暇思。

看着悬宕在身上的男人愣了好几秒钟,待思绪返回她的大脑,她才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来,她真的回来了,用她自己的身份,与他面对面,不再是借助别人的身分,而且与他离得这样近,近到她可以从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眼中他的倒影。

无疑,他是开心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在他的心里,只要她还活着,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终于……他能再一次将活生生的她拥入怀中,在他的心里,很感激老天爷给了他这一个恩赐。

为免将她压疼,他刻意把手扶在床板上,不让自己压着她,给予她足够的空间可以自由呼吸。

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直勾勾的、不舍的凝望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他一眨眼,她就又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他最承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偏偏……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离开了他多次,每一次,都令他痛不欲生,像个疯子般,四周寻找她的下落。

每一次的寻找,只是更增加了他对她的情谊,也更确信,他深深的爱着她,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可以占据她的位置,也不可能再会有女人能走进她的心。

男人的心,只有一个,倘若给了两个人,那就是碎了。

她美丽的眼睫眨了好几下,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主动的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她极少主动,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勾起他身体里的汹涌澎湃,自从四个月前,苏乔宣布他不能再碰晏紫瞳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足足禁欲四个月了。

仅仅是她那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足以撩起他身上的燎原大火。

妖治的黑瞳中闪烁着火热的光亮,那目光,晏紫瞳再熟悉不过,每当他准备要她之前,他就是这样的目光,看起来……就像要将吞了似的。

火热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惹得她浑身战粟不已,皮肤敏感的起了一层小红疙瘩,被他热烫的呼吸所达之处,很热很热。

“小瞳!”他沙哑的出声唤她的名字,一双黑眸专注的凝视她,气息比刚才又粗了许多,喉间的喉结上下不停的跳动,他似乎在克制着些什么,额头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一条条的突了出来。

晏紫瞳无措的躺在他的身下,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里有些许期待,但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他的强悍,不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夫妻,起码要在产后四十天才能同房,矛盾的心理,在心底里一点点的激化。

紧抿着唇瓣,牙根紧咬,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推开他,或是抱住他!

在她考虑好之前,就只能无助的躺着不动。

他的气息令她的呼吸紊乱了起来,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粗重的呼吸,在彼此间流窜。

他的呼吸缓慢的滑至她的耳边,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浓浓的祈盼:“小瞳,可以吗?”说话间,他的大手撩起她的裙摆,往她的衣内探去。

她难耐的身体扭动了两下,忍过那一阵阵令她难以抗拒的战粟,呼吸急促,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她的脸红扑扑似熟透了的红苹果,双眼迷蒙,不肯点头,也不摇头。

夜北溟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呼吸继续撩拨着对方的神经。

“叩叩”,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小篆恭敬的嗓音:“庄主,夫人,现在是要用膳了吗?”

小篆的声音,算是为夜北溟提供了答案。

他闭上眼睛,用力的深呼吸,慢腾腾的从晏紫瞳的身上爬下,侧躺在她的身侧,好一会儿,才平稳呼吸。

爱怜的低首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小懒虫,该起床了!”

“现在?”她疑惑的望着窗外的颜色,现在天已经黑了,她耍赖的闭上眼睛:“我很困!”

他邪恶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带着诱.惑的威胁:“既然你打算睡,那我便陪你!”大手坏坏的从她上衣底下往她衣下的娇嫩肌肤探去。

略带凉意的大手,沾上她温热的皮肤,异样的冰冷颤粟,使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说困意了,大脑瞬间清醒,一双美目瞪着他:“我才刚回来,你就虐待我!”

他宠溺的把她拉了起来,屈尊降贵的亲自为她穿衣穿鞋,动作十分温柔,没有伤害到她一点点,就将她穿戴整齐。

在他为她穿衣服的时候,她的目光紧随着他灵活的手指,看着他认真的为她穿衣服,系腰带,穿鞋子、系鞋带,再为拂平衣服上的褶皱,再抬头,直直的撞进了他温柔含笑的眸中,里面有着她深深的眷恋。

他待她这样好,而她,在感情上却总是逃避,虽然不想伤害他,可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可是到最后,总是他站在原点处等她,无怨无悔。

他每每的动作都让她感动不已。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看着那双认真凝视她,满含温柔的眼,她便不由得心虚,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鼻子一酸,有热热的液体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她努力抬头,把眼泪咽了回去,冲他重新露出她最甜美的笑容。

“相公,我真的有些饿了!”

低头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宽厚的大掌改为牵住她小手,话中有着责怪,却仍然透着关心:“谁让你这些日子不好好吃东西,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吃!”

他的关心,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还在他高大硕长的背影,都是那么的让她眷恋和不舍。

或许,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根平行线,不该有任何交集,上天作弄,将他们两个交集在一起,既然是平行线,为什么要有交集?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

······

错过了下午的一场好戏,文俊气得捶xiōng顿足,指着厉扬的鼻子骂了很久“[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厉扬无辜的瞪着他。

当时,别说叫人了,就连他自个都差点跟不上夜北溟的脚步。

不知事情如何的文俊,被厉扬耸勇着跑到兰亭阁内去打听情况,顺便看看好戏,结果,刚进兰亭阁的大门,就恰好看到夜北溟和晏紫瞳刚刚用完膳出门,两个,四只眼睛看怪物般的盯着他匆忙进门的身子。

紧接着,后面又出来了三个人,十只眼睛,那杀伤力十足,文俊表面平静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他冲夜北溟和晏紫瞳行了一礼之后,十分狗腿又关心的笑问:“庄主和夫人,现在是要到哪里去呀?”

“小瞳说屋里闷,我带她出去走走!”夜北溟万分温柔的说,大手轻拂晏紫瞳柔嫩的脸颊,后者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对夫妻,你侬我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得其他三人眼睛不知该放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吃荤,也要想想他们这些吃素人的痛苦!

看晏紫瞳的脸色似乎大好,文俊突然脑袋发昏,只想着心中的疑惑,没头没脑的便问:“夫人,你现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一个月前您被掳走了,当时,您已经临近预产期,孩子现在是在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唉呀,好痛,小篆,你为什么要打我?”

文俊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还没等他抱怨完,便感觉到头顶一阵阵yīn风扫过,比这空气还冷,冷得他浑身瑟瑟发抖。

不用看,文俊也知那冷气是从哪里来的,骤然想到自己方才的问题,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齿,或是狠狠的扇自己一个耳光。

在夜北溟的目光即将割掉他的脑袋之前,文俊飞快的告辞:“属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话落,不等夜北溟同意,他已脚底抹油,从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

情不自禁3

平常时候,若是看到文俊这般狼狈,晏紫瞳还会笑他两下,而这一次,晏紫瞳并没有笑,她的眉头攒在一块儿,双唇紧抿,一双明亮的大眼黯淡无光,肩头微微耸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卸了气的皮球一般。

若是仔细的看去,她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孩子!她的孩子!

文俊方才的话,不由是又让她想起她的那个梦,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的孩子?希望……她的孩子不会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她攥紧了一双白嫩小手。

一只大手,轻轻的执起她的小手,把她的手握进他宽厚的指掌中,用他的温度,温暖她冷如冰的玉手,长指勾住她的手指,将她紧扣掌心的手指一根根的分掰了开来,与她十指相扣。

夜北溟已示意身后的三个丫鬟离开,他重新牵她的手回到卧室中,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倒映着她美丽的脸庞,一双美丽的杏眼却是黯淡无光,看起来似有心事。

他绕过她的身前,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灼热的目光望进她的眼中,逼迫她的眼睛盯着他。

“小瞳,看着我!”他命令。

她的瞳孔似有了些魂儿,愣愣的顺从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瞧,她看到他眼中她迷茫的模样,不知所已的眨了眨眼皮。

“小瞳听话,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再想了,没有了孩子,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不会离开你,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吗?”他捧着她的脸,一遍遍霸道的宣告。

他的手带着他独有的温度,灼烫在她的脸上。

突然,她像受了惊的小鹿般,一把将他的手拉开,在看到夜北溟脸上那明显受伤的神情,晏紫瞳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事情!”但是她的手没有再去握住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

夜北溟盯着自己的手好半晌,然后缓缓的舒了回去,脸上的慵懒邪魅似与平常无恙,但是在他的眸底又多了几分疑惑和质疑。

他明显的感觉到一点,晏紫瞳现在虽然人已经回不断出现,可是……她的魂儿,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跑到了哪里去。

在她离开的这一个月里,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被掳劫,她又是怎么逃脱的。

这些,也许就是突然将她改变因素,只因不知道原因,所以无法对症下药。

她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心难免会变得小心翼翼,甚至突然情绪激动等等。

孩子没有了,他与她一样痛,他猜想着,大概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孩子的死亡,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口,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从失去孩子的痛苦yīn影中走出来,也许时间会更长,但是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晏紫瞳,他的妻,他这辈子最大的期盼,也是他最亲的亲人,他的爱人。

他绝对不容许她再在他的眼皮子底里出任何事。

上一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还有……幕后的主谋是谁,他一直未查到,说不定,晏紫瞳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又不肯说,怕问了她会触动她的伤口,所以,他一直未敢向她开口。

而,方才文俊一句失言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晏紫瞳前一刻还跟他有说有笑,甚至故意戏弄他,才出了一个门,她就突然变得没有生气,前后差距太大,除非是大的重创。

这让他更不敢再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小瞳,到底经历些什么呀,噢,小瞳!

他心疼的望着她那张比一个月前更加削瘦的小脸,低首握住她搁在大腿上的小手,她似要反应,他只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紧。

“小瞳,别怕,以后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定不会!”他冲着她一字一顿的保证,吐出他的誓言。

看他这般诚恳,晏紫瞳兀自挥去心头的伤痛,虚弱的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夜北溟重新高兴了起来,心情大好,握住她小手,将她拉了起来:“走,我们出去走走!”

“好!”她温驯的答应。

牵住她的手,就等于牵住了他所有的世界,有她在,他的世界满足了,真想就这样一直牵一辈子。

在他欲往门口走去时,晏紫瞳突然扯住了夜北溟的手,他诧异的回头。

“小瞳,怎么了?”

晏紫瞳不敢盯着那双灼热的双眼,心虚的咬了咬下唇,好一会儿,她没有开口,空气越来越稀薄,也越来越紧窒,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才突然又吐出了一句话:“相公,我们可以不可以再成一次亲呀!”

“再成一次亲?”夜北溟蹙眉,怀疑的盯着晏紫瞳那颗始终垂着的小脑袋,

她“咳咳”了两声,用以掩饰自己心虚的模样,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会太过紧张而被他看出破绽。

首先,她先微笑了两下,手指稍稍用了些力,与他十指相扣,仰头仰视那高了她大半个头的俊美脸庞,仰得脖子都有些酸了,声音中带着她独特的低柔嗓音,似撒娇似讨好的道:“因为,上一次我们两个成亲,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一点点也没感觉到我们成亲的气氛,再说了,我此次重获新生,所以……我想……我们重新成亲吧!”

一句话说完,她的身体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她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他夜北溟并不是傻瓜,晏紫瞳会提这样的要求,很明显,恐怕是另有所图,只是……她的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眯眼看了她半晌,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期盼她的回答。

为了不扫她的兴,而且……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又有什么目的,所以他便邪魅一笑的点了点头,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好,我答应你!不过准备成亲的话,起码得半个月,你不介意吧?”他摸着她的脸。

半个月?

晏紫瞳的大脑飞快的运转,半个月的话……不长也不短,半个月就半个月。

她点了点头,然后她听到自己回答了一个字:“好!”

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的说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皱了皱自己的鼻子,笑眯眯的冲他说了句:“没有了,这一个就已经够了!”

“既然你的已经解决了,那么……是不是该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爱看她瞪他时,双腮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迷人!

“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她错锷的皱起了眉。

真是不长记性。

“你这小女人,你丢下我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来,我无一日不想你,可是你却躲在别人的家里,你该如何补偿我?”说到晏紫瞳住在谭家客栈的事情,夜北溟便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谭家客栈撕得粉碎。

若不是顾忌着谭家客栈总算是收留晏紫瞳,若是她毁了谭家客栈,誓必会令晏紫瞳心里不快,所以他就暂且将对谭宗霖的恨意压在心底,暂时留着“谭家”这个牌子,哪天等他心情不爽了,第一个就找“谭家”开刀。

若是谭宗霖听到他心里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拿剑跑去自杀。

刷的一下,晏紫瞳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洁白的贝齿,将下唇咬得雪白雪白,头垂得很低。

一个声音,模拟着晏紫瞳的声音,在晏紫瞳的身边响起,嗲嗲的,似撒娇、似嗔怨:“人家……随你处置嘛!”

“……”

这这这……这个声音……

让晏紫瞳在风中一下子彻底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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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夜北溟1

“不是我说的!”晏紫瞳红着脸说,大概是因为受到那声音的影响,她的嗓子也捏起来嗲了几分,刚说完,她连忙窘迫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用正常的声音又重新回答:“刚刚的话,不是我说的!”

四周无人,小篆、巧巧和宋秋伊三个人都在屋内,也不可能是她们,所以……能在她的身边说出刚刚那句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three,你这混蛋!”晏紫瞳凶巴巴的怒喝,耳边的红外,明确的指出了three在空气中的位置,她伸出纤纤玉指,按住了three身上的暂停键。

“三小姐,你耍赖!”three立即发出抱怨的声音,声音还如刚刚那般,嗔怨的冲她细声细语。

晏紫瞳听着那阵细细的柔声低怨,浑身鸡皮疙瘩飞窜,嘴角狠抽了好几下,方才恢复了正常。

“你你你……”长指指着three的方向,晏紫瞳的声音气得变了调:“别再用这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对我说话,马上给我恢复正常!”

“三小姐!”three哀怨的唤道。

“别再唤我三小姐,给我恢复正常!”晏紫瞳脸上的肌肉又抽了好几下。

“是!”three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声音仍然哀怨。

松了口气,晏紫瞳又瞪了他一眼。

three的一句话,差点羞得她躲到地底下去。

什么,人家……随你处置嘛!

听起来鸡皮疙瘩一身,恐怕这话要是真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夜北溟不被雷得外焦里嫩才怪,到时候,别说碰她了,恐怕他连听她说话也不敢。

夜北溟咳了好几下,情绪才恢复正常。

虽说方才那话是从three的口里发出来的,不过若是从晏紫瞳的嘴里发出来,会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由得令他抬手擦了一把冷汗。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尴尬,夜北溟抬手拉晏紫瞳入怀,滚烫的气息暧昧的落在她的耳边,声音性感而邪魅:“three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几乎很少对他撒娇的说。

一句话,说得晏紫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恨不得在上面咬一口尝尝它到底有多甜。

“你也欺负我!”她嗔恼的哮起小嘴,脸别向另一边,试图躲开他的气息。

然,他将她搂得更紧,气息如影随形,让她无比躲避。

离得这样近,而且,四周虽然没有人靠近,可毕竟有人看着,他这样放肆,她以后要怎么见人?

她蹭了蹭身子,试图躲开他的钳制,但是,在她挣扎间,腰后有一处迅速的肿胀起来,抵着她的腰,而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猝然又紧了几下,这个时候,她感觉耳后他的气息更沉重了,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酥麻中有些微痒。

皱了皱眉,她试图又挣扎了一下,谁知,那呼吸更重了,抵着她耳朵的薄唇倏的吐出一声如兽般难抑的低吟。

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现在是晚上,四周的灯很暗,别人看不出什么,可是,只单凭两人那紧贴在一起的暧昧动作,起码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他他……在门口就对她……

心跳加速,嗓子火气窜上来,惹得她嗓子干痒难耐,用力吸了好几下,她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红着脸,用干涩的嗓音低斥着提醒他:“你克制些!”

回答她的,是他好听悦耳的笑声,里面掺杂着邪恶的嫌疑成分。

“还笑!”她没好气的掐他手臂一下。

他的笑声渐止,热气在她耳边游移不去,不过他的某处已经渐渐缩回了原来的尺寸:“我的娘子害羞了?”

危险解除,她立马拉开他的手,发狠的把他推开,红着脸斥:“不要脸!”

夜北溟好整以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煞有其事的喃喃自语:“当初要是要了这张脸,恐怕还娶不到你这么美丽的娘子,所以,这张脸,不要也罢!”他坏坏的笑着,一把便将触手可及的她拉了回来。

她硬是挣脱开了他的手,笑眯眯的按开了three的开关,在他耳边命令:“带我飞起来!”

“不干!”three生气了,刚刚把他定住,现在用得着他了,把他放开了!

“不干?那我定你三天三夜!”

“……”

隐身的three,带着晏紫瞳立即腾空而起,伴随着晏紫瞳咯咯的笑声及清晰的挑衅:“想娶我,追上我再说!”杏眼眨了眨了,娇小的人影迅速被three带离屋顶。

夜北溟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瞳孔骤然收紧,看着佳人渐远,眸中染上了几分暖意。

“那你可要跑快一些,你这只小绵羊,注定逃不出我这大尾巴狼的手心!”

话落,他纵身跃起。

黑暗的夜空下,只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在屋顶各处穿梭,其中不乏女子清脆的咯咯笑声,及男子爽朗的大笑,在华城内外响了许久,吓醒了许多沉睡梦中的男女,不时可听过人影走过之处,犬吠娃哭,整座华城,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连正在房内正在交.欢的人,也赶紧停下了身体需要,紧张兮兮的打开窗子,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模样像是偷了情被人发现了似的。

半夜时分,晏紫瞳终于倦了,three带她回了兰亭阁,

房内,灯火已熄,three把已经倦极睡着的晏紫瞳轻轻的放在榻上。

夜北溟随后落在窗内,带来了夜空下的冷风,一起灌了进来,吹得纱窗缭绕飘荡。

站在榻边,夜北溟深深的凝注着已经阖上双眼,唇中发出平稳呼吸的娇小人儿。

看着她那张柔美的小脸,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她回来了,她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她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要求让他再一次重新迎娶她,她的理由十分牵强,他知道,她心底里一定有事,但是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现在能回答他问题的,就只有……

“three,你一直跟着小瞳?”夜北溟对着空气说话。

空气中,three渐渐显出人影来。

“我是在三小姐失踪三天后找到她的!”three淡淡的说道。“后来三小姐说,不想回第二山庄,所以我就把她带到了谭家的铺子!”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谁把她抓走的,还有……”他顿了一下,艰难的问出口:“孩子的事情!”

就知道夜北溟会问这件事情,但是晏紫瞳千叮咛万嘱咐,真实的情况,不能告诉他,再加上晏紫瞳前些日子那般痛苦不堪,那个竹屋里的男人,别样的可怕。

晏紫瞳冒不起那个险,他更不能让晏紫瞳身陷险境。

在晏紫瞳回来之后,描述孩子有多可爱多可爱的时候,他就知道,晏紫瞳已经有了决定。

在她的眼中,只要大家能平安无恙,那就是最好的,如今……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不管,如果那个孩子出了事,她一定会疯的。

思来想去,他都不能告诉夜北溟实情,如今,也就只能让夜北溟委屈一下,在机遇巧合的情况下,他们两个或许会再续夫妻情缘。

three的声音在空气中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学着晏紫瞳的语调慢吞吞的回答:“三小姐只说,当时她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原谅他撒谎。

夜北溟的嘴角抽了好几下,双手紧握成拳,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捧了一拳。

“好,我知道了!”他相信了three,three一直跟着晏紫瞳,若是连three都不知道,那恐怕晏紫瞳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他在现在之前还怀疑她对他有所隐瞒,他心中就非常自责。

想来……她应当只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想要与他再次成亲,以确定他仍旧一直会爱她的吧?

既然爱她,就不再有所怀疑,会一直相信她。

小瞳,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委屈,不会!

看着窗外枝头柔亮的弯月,他许下承诺。

邪恶的夜北溟2

这一夜,晏紫瞳睡得格外的香,身后的xiōng膛,温暖且安全,一个月来,她第一次睡得这样香。

这一醒,已是午膳时分。

她是闻到一股香气扑鼻的菜香醒来的。

那味道,与她二姐做得有些像,好香……真的好香呀!

她用力的吸了好几下鼻子,将那香味留在鼻尖,久久不想要呼气,深怕那股香气会从此消散。

她睁开眼睛,连鞋也忘了穿,披了件外衣,急匆匆的奔出了门去,往大厅桌子上的饭菜扑去。

“好香呀!”她目光贪婪的像只饿狼,看到桌子上那颜色漂亮的菜色,顿时口水直淌,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目标,直指桌子上的那块排骨。

然,她的筷子还未夹中目标,竟被人一只手给夺了去。

她不满的瞪向那只手的主人——小篆!后者毫无惧意的迎视她的眼。

美食面前,为了想要一尝美食,人的身子也顿时矮了半截。

“小篆,把筷子还给我!”晏紫瞳贪婪的涎着笑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级手中的筷子,双手直发痒,若不是顾忌自个的淑女形象,早就已经用手去抓菜了。

可是,她没想过,此时她长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晚上的睡意,甚至领口处还有两个口水流过的痕迹,这般狼藉的模样,也敢提淑女形象?

“不行!”小篆微笑且坚定的回答两个字。

小脸立马不爽的板了起来,坐正身子,立即端起主人的架子,朝她伸出纤纤玉手:“我是你家主子,你要听我的,现在,把筷子还给我!”

谁知,小篆根本不受她的影响,一脸坚决的握紧了筷子,就是不愿意给她。

“庄主说了,在他回来之前,这些菜你都不有动!”

“为什么!”她不满的弹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里冒出鲜明的火焰。

太可气了,才刚起来,就不让她吃东西,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饱,现在肚子好饿啊。

心里越是想着饿,她的肚子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那响亮的声音令屋内的其他三人噗哧一声全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晏紫瞳红脸瞪着她们。

还是宋秋伊好笑的走上前来,扶起了晏紫瞳,眼睛里仍是掩不住的笑意,晏紫瞳又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夫人,您再生气也没用,这是庄主的吩咐,不过……”宋秋伊的眼珠子笑眯眯的将晏紫瞳从头打量打脚:“夫人您打算就穿这一身见庄主吗?”

这一身?她这一身怎么了?

咦?

晏紫瞳低头一看,她脚上粉红色的袜子正对着阳光哈哈的笑,脚底心早已是冰凉一片。

怪不得她怎么觉得脚这么凉,原来……她没穿鞋子呀!

脸一僵,她逃也似的狼狈的奔回房间去,宋秋伊微笑着走进去,服侍她换衣服外加洗漱。

没等晏紫瞳出来,兰亭阁已经出现了意外的访客——柳千莹!

离晏紫瞳为她献血,已经过了四个月,这四个月来,她每日进补,再勤加锻炼,身体已经渐好,身体也日渐丰.盈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如枯骨的幽灵,现在的她,一身湖绿色衣衫,优雅的一路向兰亭阁中走来。

她阻止了守卫的汇报,直接进了兰亭阁的内厅,那些守卫看是柳千莹,柳千莹是二夫人的侄女,而且又住在的枫苑,地位非凡,那些守卫自是不敢小瞧她,便放了她进去。

所以,柳千莹一路畅通无阻,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容。

当晏紫瞳出了卧室,正好看到柳千莹出现在内厅的门口,不由得脸色一窒,诧异的张了张嘴。

好半晌,晏紫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热络的邀请她:“快进来坐吧!”

柳千莹神色微变,脸上仍然挂着温婉的笑容,转身冲身后的丫鬟令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是,姑娘!”

柳千莹优雅的拂裙走进屋内。

晏紫瞳热情的拉了张椅子给她,后者看着椅子,拿出了随身后手绢在椅子上晃了两下这才坐下,一举一动,有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晏紫瞳一直认为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名门千金,举手投足,大方得体,可是在柳千莹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平时的那些举动,当真是粗枝大叶,而柳千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一幅画,反观自己……

唉……真是自卑哪!

“看到晏姑娘您安然无恙的回来,我真替您高兴!”柳千莹微笑的看着晏紫瞳,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她脸上的肌肉绷紧,看得出来,她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谢,有些日子没见,柳姑娘你的气色也好多了,再过一段日子,你又可以恢复往日的美丽容颜!”

恢复往日的美丽容颜?

柳千莹只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讽刺。

“也谢谢晏姑娘!”她坚持用晏姑娘来称呼晏紫瞳,眸底闪过嫉妒的光芒。

就算她真的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又怎样?夜北溟已经不在她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

本来以为晏紫瞳死了之后,她就可以继续留在晏紫瞳的身边,可是……如今看为,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了。

她甚至听说……夜北溟早上吩咐了人,要准备婚礼,据说……是为了他与晏紫瞳重新成亲之用。

多么可笑呀!这么久的期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嫉妒,她恨!晏紫瞳才认识夜北溟多久,这么快就抢走了夜北溟的心。

她不甘心!

她的双手在衣袖下暗暗的握紧,笑容依旧未变。

“对了,你这里的菜,好香呀!”她嫉妒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鼻尖满满的馨香,那味道,令人顿时食欲大开。

“是呀!”晏紫瞳闷闷的回答:“可是,她们却说不让我吃!”

“呃……”

“说要等北溟的呀,现在好像是中午了,我们还没有一起用过膳呢,你中午一起留下吧,小篆,再添副碗筷!”晏紫瞳吩咐道。

“是!”

“好!”柳千莹爽快的答应,心中窃喜,她可以看到北溟哥哥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如今,马上可以见到他,她心底里一阵雀跃,心头所有的抑郁一扫而空,脸上挂上了真正的笑容和期待。

柳千莹跟晏紫瞳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好一会儿夜北溟才从外面回来,他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他步履轻快,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只是看起来比平常高兴了许多。

刚走到屋内,却看到意外人物柳千莹的出现,他脸上那抹邪魅的笑容愣了一下,再恢复原状,里面掺杂着几分不悦。

他与晏紫瞳夫妻相聚的时光,他不爱有外人打扰。

把菜放在桌子上,他拉了椅子坐在晏紫瞳的身边,与柳千莹隔了晏紫瞳:“怎么样,饿坏了吧?”

被冷落的柳千莹,脸上的热情挂不住,表情有几分尴尬。

晏紫瞳发现了柳千莹的尴尬,赶紧拉着夜北溟的手,示意他看向柳千莹的那边:“柳姑娘也来了,你怎么不打个招呼?”

“千莹,你身体还没好透,怎么就出来了?”眼睛挪过去,声音中带着几分责怪。

柳千莹鼻子一僵,红了眼眶垂下头去,身子微微颤抖,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握住:“北溟哥哥,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说话太过分了吧?晏紫瞳瞪了他一眼。

深怕夜北溟再说什么赶柳千莹出庄的话,她赶紧拉住了他的手,板着脸不悦的问:“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让我吃东西?”

“这些是我做的!”

“你做的?”晏紫瞳惊得下巴掉了下来。

晏紫瞳那双眼睛怀疑的在他的身上看了看去,看得夜北溟一身的不爽。

“怎么?不行吗?”夜北溟皱眉。

“不是不行,是很诧异!”第一次做饭,竟然这么香,天才!

“来,我们一起吃!”晏紫瞳招呼柳千莹。

“哦,好!”柳千莹跟晏紫瞳一起把菜夹进碗中。

夜北溟非常期待的望着晏紫瞳,然后看着她把饭菜咽了下去。

晏紫瞳满心欢喜的吃,然……那菜刚送进嘴里,她的表情就变得很怪异,笑容慢慢消失,眼睛圆睁,眼珠子几乎瞪了下来,又嚼了好几下,晏紫瞳仰头努力把那菜咽了下去。

菜的味道,果真是……

“味道怎么样?”夜北溟紧张的问。

晏紫瞳擦掉眼角因隐忍挤出的眼睛,表情正常,冲他露出天真的、灿烂的笑容:“好吃,非常好吃,你赶紧快吃,要大口的吃哦!”她还亲自为他夹菜!

“真的吗?”他狐疑的看着她,不假思索的端起了碗。

夜北溟的第一次1

然,夜北溟才刚刚吞下饭菜,豁然一下子把菜全吐了出来。

晏紫瞳更加手快的抢去桌子上的茶壶,猛往自己的嘴里灌,等她把口漱得差不多了,夜北溟一把夺去茶壶,漱了口,又喝了好几口中才坐回了椅子上。

那菜的味道……

太难吃了!

晏紫瞳抱着小篆递过来的香茗,喝了好几口才将目光幽幽的转向夜北溟,非常平静的问:“相公,请问你在菜里放了什么?”他是想谋杀亲妻吗?

今天这菜,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菜。

“呃……我只记得,我每次炒菜的时候,只放了一把盐,谁知道会这么咸?”夜北溟拧眉。

一把盐?

晏紫瞳差点因此昏倒。

就算是她这个做饭的外行都知道,盐那玩意儿不可多放,他居然……一盘菜……放一把盐?

别以为他家有个盐湖,盐不要钱,就使命的放盐。

她虽然是炎黄子孙,但她不是盐荒子孙,不需要补盐!

她又赶紧灌了几杯水,刚刚为了引他吃下菜,她装得好辛苦,把菜吞了下去后,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里、胃里、肠子里,全是盐,咸得她快变成了一个咸人。

而且……不仅是咸,他的菜里,放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调料,她怀疑,他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调料都放了进去,她甚至还尝到了香料,那菜里的香味,大概是就是香料的味道。

见过做饭难吃的,没见过做菜这么难吃的!

“相公,难道厨房里的人没有人告诉你,哪些菜该放什么不该放什么吗?”她好整以暇的问,呜呜……厨房的人太失职了,哪个混蛋,跟夜北溟的厨艺一样差?

“我只让他们把菜切好,只留了一个烧火的小厮,不过烧完火,他的脸上流的汗很多,应当是火光太热了吧?”

这天,怎么会嫌热?八成是见到了夜北溟放辽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却又敢看不敢言,以至于造就了现在那些可怕饭菜进入她口中的结果。

可怜了她的味觉,今天恐怕她都不想再吃有盐的东西了。

正当这边两个人为了饭菜难吃的问题争论不休时,他们对面的柳千莹却是一脸平静的夹着菜,然后送进嘴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停。

然后晏紫瞳眼睁睁的看着柳千莹面不改色的把菜吞进喉咙里,一点不落的滑进胃里,而她好似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柳千莹那淡定的模样,晏紫瞳努力吞了一下口水。

“千莹,你不要吃了!”晏紫瞳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筷子。

后者讶然的反头,眼中有着些迷茫,眼眶还红红的。

“晏姑娘,怎么了?”

被她这么一问,晏紫瞳的表情倒是尴尬了,莫非,柳千莹就爱吃咸的?

待柳千莹突然反应过来,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用力的摸着自己的颈子,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不堪,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吞着。

“好……好好好……好咸!”

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个人面面相觑,现在才有反应,是不是太迟了点?看柳千莹方才那夹菜的速度,她应该……已经吃下去好多了,那她方才干吗去了?

不过,心里疑惑归疑惑,晏紫瞳还是顺手递过去自己面前的茶杯。

柳千莹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口气就将茶饮尽,杯子放下,仍不餍足的冲丫鬟吩咐:“再拿一壶水来。”

晏紫瞳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及不可思议了,刚刚说没反应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反应一上来,就这般……厉害。

等柳千莹喝完了水,已是满面通红,气喘吁吁。

可见她被咸的够呛。

这么咸,刚刚她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只不过,喝了那么多水,柳千莹短时间内是吃不下那么多饭了。

门外文俊来到,让夜北溟签了一个发货帐单,看到满桌子的菜,立即让他眼睛一瞬不眨了起来。

因为那菜,实在是不好吃,晏紫瞳一挥手:“小篆,你们把这桌菜撤下去喂猪,换个四菜一汤上来!”

“是!”小篆听了,立即去招来了院中的小丫鬟,把屋内的那些饭菜都端走。

这些菜,都撤下去……还还还……喂猪!

文俊看得眼红,好可惜……太可惜了!

摸了摸瘪扁的肚子,文俊贪婪的望着那些饭菜,讨好的瞅着晏紫瞳:“夫人,这些饭菜,喂猪太可惜了,我跟厉扬还没有吃东西呢,不如把这些菜赏给我们吧!”

“赏给你们?”晏紫瞳诧异的望着他。

“对呀对呀,属下看着太可惜了!”文俊只觉得那些菜可惜,没有去想,晏紫瞳为什么放着一大桌子美味不吃,反而重新叫菜。

晏紫瞳的眼睛从上到下溜了文俊一脸,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笑意涌上心头。

平日里,这文俊看起来就游手好闲的,她被他刁难过许多次,如今……正是她报仇的时候!

他想吃这些菜?没关系,那她就让他吃个够!

“好吧!”晏紫瞳又是一扬手,颇有气势的嘱咐:“你们把这些饭菜都送到总管和副总管的房里去!”

“是!”

一屋子的丫鬟退下了,站在一旁的小篆、宋秋伊和巧巧三人忍不住的以袖掩嘴偷笑。

文俊的手中捧着帐单,嘴角的笑容几乎延伸到了耳根子,嘴巴怎么也阖不拢。

捡大便宜了,捡大便宜了!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文俊连连道谢。

话落,脚底抹油出了门就催促那些丫鬟走快些,心急得似火烧屁股了般。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了,肚子咕噜咕噜,快要饿死他了!

待文俊离开,晏紫瞳忍不住的捧腹大笑,纤纤玉指指着文俊离开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太好笑了,我真想……真想看看……看看他吃过那些菜是什么表情!”

夜北溟脸色有些不大好,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饭,唉……被打击了。

“小篆,你去他们的房间外偷偷的去看一看,回来向我禀报!”晏紫瞳指着小篆命令。

“好!”

“等一下!”晏紫瞳唤住小篆,坏坏一笑的又吩咐:“记住,让人把他房间里的水全给倒了,顺便告诉厨房,就说总管和副总管若是遣人讨水,一律没有!”

夜北溟眉梢一挑,脸上也挂上几许笑意,顺口补了一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小篆兔子般的飞速奔了出去。

夜北溟的命令,谁敢不从?

只是苦了那文俊和厉扬!

“你真调皮!”夜北溟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的笑容,却一丝儿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晏紫瞳笑容相当甜美,冲夜北溟无辜的眨了眨眼:“相公,你也不差!”

“娘子你已经下令,为夫当然只得顺从娘子你的意思喽!”满口的委屈!

她瞪他一眼:“这么说,你觉很委屈嘛?”声音是危险的。

“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眼睛危险的半眯。

“我发誓!”夜北溟举手,看着那张灵气中掺杂着几分娇媚的脸,喉间一动,动情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就要吻上她娇艳的红唇。

低喘了一声,晏紫瞳伸出手急忙挡住他的唇,小脸已经红透,低声提醒她:“你也给我克制一点!”

几个丫鬟是非常自觉的转过头去,但是……现场还有一个柳千莹呢!

两人的目光同时向对面的柳千莹望去,后者早已羞红了脸的垂下了头去,紧咬着牙关,隐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

晏紫瞳愤愤的瞪了夜北溟一眼,后者学她无辜的望着她,晏紫瞳气结,只得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晏紫瞳愤愤的推开夜北溟,涎着笑脸对柳千莹笑道:“柳姑娘,元宵节你有什么打算?”

后者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夜北溟危险的眯眼看着她,她想干什么?

后者假装没看到,继续热情的邀请:“不如这样吧,到时候,请你爹一起到山庄里面来聚聚吧!”

“真的可以吗?”柳千莹惊喜的看着她。

她一直渴望见见家人,只是怕因此被夜北溟赶出庄去,晏紫瞳的提议,让她心头一亮。

“当然可以,对吧,相公?”晏紫瞳用手肘顶了一下夜北溟的xiōng膛。

当然不对!

回答的却是:“对!”

柳千莹对他的情,他知道,只是……他与她的那一段是错误的,遇到小瞳他才真心的付出,对柳千莹,他只能说抱歉。

夜北溟的第一次2

元宵节前,晏紫瞳在第二山庄里过得相当平淡,每天没事这转转那溜溜,再到马厩里摸摸小白,顺便再让巧巧把小灰兔抱来给她看看。

小灰兔比她离开的时候长大长肥了许多,看到晏紫瞳嫩嫩的手指,张嘴便咬了一口,疼了晏紫瞳好几天。

夜北溟在看到晏紫瞳手指上的齿印下,气得脸色铁青,头顶冒烟,当下决定要用兔子肉加菜,还是晏紫瞳使命的拦着,夜北溟早已把兔子给宰了。

低头把切细条的胡萝卜一根根的喂到兔子的嘴里,兔子那双如精豆般红红的眼睛,开心的看着晏紫瞳,才喂了几天而已,兔子就已经跟晏紫瞳混得很熟了。

想到兔子,晏紫瞳突然又想到了不爱兔子的奶奶。

算一算时间,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个人已经去世半年多了,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突然,她想要去墓园城祭拜一下他们。

第二天早上,夜北溟看了她的睡颜一眼,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起身离开。

在他刚离开,晏紫瞳便醒了,她梳洗完毕后,只带了宋秋伊和夜北溟为她亲自挑选的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就乘着马车出了庄。

他们一路来到北山附近的墓园,很快便找到了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人的墓地。

墓上,发黄的草,遍地都是,她亲自为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人的坟头将杂草拔干净,宋秋伊想要帮她,她也不愿意。

明天就是元宵节,过了元宵节,夜北溟与她的婚期就近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可能会很忙,恐怕会顾不上再来拜祭他们,所以,趁着这个当儿,她偷偷的来拜祭爷爷奶奶。

奉上了祭品、点心和水果,又点上了两根蜡烛,宋秋伊为晏紫瞳送上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放在晏紫瞳面前的地上。

看着墓碑上的字,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人的名字竖排面两行,每一个字都雕刻得很深,两个名字也挨得很近。

看到那两个名字,晏紫瞳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个人还活着的时候。

她记得……他们两个人虽然已经头发花白,可还是很恩爱,看似威严冷酷的夜天啸,只在沈非君的一声轻咳或是温柔的注视下,便瞬间变成绕指柔。

他们是幸福的,不管是活着还是死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起。

夜天啸去了,沈非君随之而去,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生相守,死亦相随。

她仍旧记得,当她看到他们两个人尸体的时候,心中的震撼,到现在都无法从心头抹去。

当时她就在想,她以后跟夜北溟也要像他们那样恩爱,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只是,时间才过了半年多,很多事情就已经变了。

她无法像当时想的那样,与他长相厮守,现实不容她去想,长相厮守四个字,是奢侈的代名词,她没办法得到,也没有资格去得到。

每当她想与夜北溟长相厮守时,心里却突然有个声音告诉她:你不能跟夜北溟在一起,让她怎么甩也甩不掉。

那个声音,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就一直跟随着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她回头吩咐宋秋伊:“小伊,你让那两个侍卫站远一些!”

“好!”宋秋伊答应着!回头跟那两名侍卫说了几句,侍卫本来不答应,在宋秋伊的再三保证下,那两名侍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一丈,让晏紫瞳可以好好的跟夜天啸夫妻说说话。

端着酒本,晏紫瞳毕恭毕敬的在夜天啸和沈非君两人的碑前虔诚的跪下,地很硬,也很凉,墓地到处冷风直灌,晏紫瞳坚持在地上跪着。

“爷爷奶奶,小瞳来看你们了!”她甜甜一笑的说着:“孙媳妇儿给你们敬酒!”

说着,把一杯酒在墓碑前划了一下,酒水落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细碎声响,端起酒杯,晏紫瞳又倒了一杯。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立即再倒在碑前,而是将杯子放在了地上,她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和苦涩。

她的螓首低了些,睫毛半遮着她美丽的黑眸,也遮住了那里面的灵黠光亮,小脸背着阳光,显得有些昏暗。

“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太自私,对不起相公,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的孩子……在别人的手上,我心里很苦闷,没有人说,就只有告诉你们,相公没有了我,他还有庄里许多人,千莹很爱他,一定会将他照顾得很好,我不想他为了孩子冒险,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也许他永远不会再原谅我,可是他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纵使将来我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我不能让他陪我去死,夜家可以没有晏紫瞳,却不能没有夜北溟!第二山庄不可以没有庄主!对了,你们还没有见过孩子吧,你们不知道……”她用低低的声音说着,嗓音渐渐已经哽咽,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落在石板上,迅速的在石板上晕染开来:“你们不知道,孩子有多可爱,他有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还有粉嫩粉嫩的小嘴巴,小手柔软得像海绵,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却被人控制,当我看到他差点被人摔到地上的时候,我吓得心跳差点停止,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出事,对吧?爷爷,奶奶,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相公,真的不想,本来我是打算亲自跟他开口的,可是我胆怯了,看到他那双真挚的双眼,我就什么话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选择现在这样逃避现实的办法,我有时候真恨自己,恨自己能少爱他一点,或者是他少爱我一点,我就不会这么痛苦。我一次又一次的舍不得,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如果我知道该怎样舍弃他,那该多好!爷爷,奶奶,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段话说完,晏紫瞳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决堤般的涌了出来,鼻子红红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宋秋伊看着晏紫瞳的背影,甚是心疼,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是看起来她似乎很伤心,心中不忍,便走上前去想要为她擦掉眼泪,谁知,才刚走了一半,便听到晏紫瞳后面的话,不由得心中大惊。

待晏紫瞳说完,宋秋伊急急的奔上前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紫瞳姐姐,你刚刚说什么?孩子还活着?”

晏紫瞳含泪点了点头,一双泪眼痛苦的望着宋秋伊。

“小伊,今天叫你出来,也是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她紧紧的握住宋秋伊的双手,身子无助的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小伊,你要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帮?可是,她要怎么帮?

“紫瞳姐姐,你听我说!”宋秋伊努力维持心情的平静:“这件事,庄主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告诉庄主,他一定会帮你救回孩子,你现在就决定将庄主让给别人,这样对庄主不公平呀!”

“不要!”晏紫瞳颤抖着声音回答,尖锐的嗓音因为激动陡然变了调,手指用力掐住她:“小伊,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一定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她不明白,夜北溟是那样厉害的一个人,有着第二山庄庄主与地狱鬼影双重身份的他,怎么可能会有办不到的事情?

再说了,那孩子不也是夜北溟的孩子吗?当父亲的救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晏紫瞳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的开口:“那个人很厉害,他……他会幻术,只要相公进了他布的幻阵中,就会被那个人控制,到时候,不仅他会有生命危险,恐怕孩子……也活不成了!”说到这些的时候,晏紫瞳的脸色一片苍白。

一说到孩子,她就颤抖的想到那名中年妇女举起孩子欲往地上摔的画面,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全身就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孩子,是她的命,如果孩子没了,她一定会崩溃的,一定会!

宋秋伊僵硬着身子,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小声着喃喃问:“当……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了!”

“好,紫瞳姐姐,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

一年一度元宵佳节,家家户户点花灯,吃团圆饭,一起坐在窗下看月亮。

今天晚上,月亮好大好圆,就像锅里的汤圆,又圆又香。

不过,这一天,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到来,让晏紫瞳一下子措手不及。

白色衣袂翩翩站在门外,笑容可拘,温柔的嗓音一如往常:“我难得来一次,怎无人迎接?”

————————

咳廖,小瞳能瞒过小乔那双神医滴眼睛么……

难以掩饰的真相1

屋内,夜北溟、晏紫瞳,还有文俊、厉扬,及屋内的三个丫鬟,全被晏紫瞳唤来坐在桌边,准备吃汤圆。

文俊等五个人,战战兢兢的围在桌子边上,偷觎着夜北溟不好看的脸色,谁也不敢坐下,不管晏紫瞳怎样热络的招呼,他们五个人,仍是临危正襟的抱着自己的心脏,颤颤悠悠的站在桌子边上,用非常诚恳切的语气对晏紫瞳说:“夫人,我们不累,真的,您坐就成!”

再加上,昨天文俊和厉扬两个人被晏紫瞳那番陷害,害得他们到现在嘴里盐味仍浓,文俊和厉扬两人今天更为谨慎,呜呜,晏紫瞳太坏了。

他们的诚恳,并未换来夜北溟的好脸色,相反,夜北溟却觉得他们太假了,明明很想坐下来,明明一个个都贪婪的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大碗汤圆上,却还说着自己不饿,害得晏紫瞳也不让他吃,非得要大家一起吃。

元宵节,团圆夜,这是人家夫妻俩的相聚时光,偏偏要多这些电灯泡来打扰他们,他的脸色能好就怪了,看着娇妻亲自用汤勺盛了汤圆给那五个家伙各盛了一碗之后,才轮到他,他的脸更黑了。

凭什么汤圆要最后才轮得到他?

不过,在晏紫瞳的心里,可不计较这些,他若是说出来,她当真以为他是小气。

哼!森冷的眸子扫过面前的众人,成功的令在场的其他五个,一致搁下饭碗,谁也不敢动勺。

五个人面面相觑,各自看着对方颤抖着。

就说嘛,他们不该被邀请进来吃汤圆的,这下子进退两难了。

除了汤圆之外,桌子上面摆了八菜两汤,其中三个菜是晏紫瞳为了补偿夜北溟昨天的苦劳所煮的,另外五菜两汤是夜北溟手痒煮的。

五个下人面面相觑,晏紫瞳煮的菜放在夜北溟的面前,很显然,那些菜是不许他们吃的,但是另外五个菜的话……

呜呜……那分明不是人能吃的,太欺负人了。

在这个时候,苏乔却突然出现在门外,吓得他们一大跳,在苏乔温柔的看着众人吐出“我难得来一次,怎无人迎接?”后,众人惊喜的发现,夜北溟那双凌厉的眸子已经转了方向。

五个人同时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苏乔,心里激动的想着“救星啊!”“美男呀!”“神仙哪!”。

看那五个人同时用这般热情的目光盯着自己,苏乔脸上的笑容更加可拘:“我知道自己长得很俊美,不过,你们不需要这般盯着我瞧吧?”

不要脸!!五个人心里同时想到三个字。

特别是小篆,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苏乔时,他拿着她的手绢擦鞋子的事情。

不仅是不要脸,简直是脸皮厚到无人能敌。

“你怎么来了?”夜北溟没好气的问,声音带着几分质问,显然很不满苏乔的突然到访。

本来面前有五个人已经让他很不爽了,但是……至少这五个人个个好对付,但是苏乔就不行了,他的脸皮堪比城墙,向别人伸手索银票的时候,那叫一个大方,更是狮子大开口,恨不得把别人的钱全搜到他的腰包里。

他,毒医圣手和笑面阎罗三个人里,就数苏乔的脸皮最厚,最无耻,把人类贪婪的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更不知羞耻为何物,破坏别人的好事,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心肠冷硬如石,最爱在将死之人身边冷眼旁观,观赏别人将死的痛苦之态,他是“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的代名词。

这样一个家伙,元宵节的,不在家里过节,偏偏跑到他这里来,如果他说只是来讨汤圆吃的,他自然是不相信。

而且,这家伙,每次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看到苏乔的到来,他便脸色yīn沉得像抹了一层碳水。

“怎么,不欢迎我吗?”苏乔温柔的嗓音,挑不出任何瑕疵,更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不是,我们正吃汤圆呢,你也坐吧!”晏紫瞳抢答,赶紧邀请苏乔进门。

怎么说,苏乔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她在心底里自是对他感激。

“还是弟妹你最通情达理!”苏乔笑得相当和善。

“这是应该的,你医术好……”

夜北溟嘴角抽了一下。

“人好!”

夜北溟的身子僵了一下。

“心肠更好!”

心肠好?他心肠好?

这一次,夜北溟的椅子哗啦一声,顿时散架成一根根的木条。

厉扬等五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夜北溟椅子散成的木条移走,顺便为他换上了一把新的椅子,然后一个比一个腿更快的逃出了门去。

他们觉得,还是厨房里的大锅饭更好吃。

“你怎么了,没事吧?”晏紫瞳关心的摸了摸他的手,再扯了扯他的衣衫想要检查他的身体。

“我没事!”夜北溟握住她乱动的小手,一双戒备的瞪着不远处的苏乔。

苏乔被晏紫瞳这样一夸,心不由得一阵飘飘然,差点飘到天上去。

“你说得太对了!”苏乔假意眨了眨眼睛,身子刚要上前,被夜北溟高大的身躯挡住。

“你想做什么?”夜北溟眼中的警戒更强了。

苏乔悻悻的扯着自己的衣衫,嘿嘿一笑的答:“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跟弟妹说声谢谢!”

“不用谢!”夜北溟代答。

看着那堵挡在他面前的人墙,苏乔白了他一眼:“小气!”

“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陪苏伯父和苏伯母?”夜北溟黑着脸冷酷的说,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那五个下人都已经赶走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个超大号电灯泡了,实在是碍眼。

苏乔的嘴角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不过是一下子而已。

“他们不需要我陪!”苏乔躲避夜北溟的眼睛,很显然,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那你需要他们陪!”夜北溟反过来说。

“谁需要他们陪,不需要,呵呵……”他的目光掠过夜北溟的肩膀,直视夜北溟身后的晏紫瞳:“我想要弟妹陪!”

“我不准!”夜北溟几近咆哮,额头血管暴突。

太过分了,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妻子,难道他忘了“朋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了吗?该死的苏乔,他一定是太久没被他揍,所以欠扁了。

而且……他地狱鬼影的女人,是那么好戏弄的吗?

苏乔急迫的向晏紫瞳投去求助的目光,那眼睛里夹杂着哀求,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想说。

晏紫瞳神色微变,眸光一闪,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笑眯眯的道:“相公,汤圆太腻了,你能不能去帮我端碗粥来?”

“让丫鬟就……”

“她们都已经被你吓跑了!”晏紫瞳好笑的啐道。

“可是,这个混蛋他……”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苏乔,现在最危险的人在这里!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况且……你这么好的条件,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去选他吗?”晏紫瞳眨了眨眼。

这倒是!

夜北溟眼中的愤怒之火,渐渐熄灭了些,最后不忘再警告的瞪了一眼苏乔才万般不情愿的离开。

“好了,他走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晏紫瞳慢吞吞的淡淡出声道。

苏乔的表情,似乎没有刚才那般自信了,似乎……很尴尬,双颊上出现了不该在他脸上出现的暗红色。

晏紫瞳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诧异的张了张嘴。

不会是她看错了吧?

苏乔会害羞?

“我想问……”他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女人喜欢什么!”

“什么?”晏紫瞳听得脑中一阵雾水。

“女人喜欢什么!”苏乔的声音略略大了一些。

晏紫瞳的嘴巴夸张的张成了“o”型,怪不得今天苏乔变得这般扭扭捏捏,原来是喜欢上什么姑娘了呀,不过,听夜北溟说,苏乔不是早就有一个什么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了吗?据听说,性格温驯,善良大方。

他说的,大概是他的那个青梅竹马吧,是苏乔想向对方求婚了吗?

“送一些玉镯或首饰类的……”

“她不爱戴这些东西,以前我送的,不是摔了就是送人了!”苏乔正色的回答,语调中还掺杂了几分抑郁,某人还说什么那些东西是送给情人或小老婆的!

“呃,那送些衣服或绫罗绸锻呢?”女孩子都喜欢新衣服的,都说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一件衣服,纵使长居深闺,女人对衣服的渴望还是很大的。

说到这里,苏乔的脸色已经几近狰狞。

“她把我送给她的衣服,全剪成了烂布条,还抱怨那些衣服当抹布也不吸水!”

呃……请问,他说的是他的那个未婚妻吗?为何她觉得能做这些事的,比较像她家的某位姐姐呢?

晏紫瞳端起碗,为苏乔盛了一碗汤圆,手指不小心滑了一下,苏乔顺手为她挡住,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脉搏,倏的他紧扣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上她的脉搏。

难以掩饰的真相2

苏乔用的力道,令晏紫瞳吃疼,冰凉的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令她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冰凉沁入心底,冷气嗖嗖的往身上灌入,她的身子因着那冷气骤然颤了一下。

“你掐得我很疼!”她抱怨,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刚刚苏乔还有模有样的问她女孩子喜欢什么,下一秒,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难道苏乔是一个色大夫不成?

看来夜北溟的担心是对的!

她越是想要缩回手,苏乔就握得紧,虽然有些疼,但是不会握疼她,只是让她的手腕无法自由移动。

“你的脉相!”苏乔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晏紫瞳清澈的黑眸,里面掺杂着内发质疑和错锷。

脉相?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晏紫瞳的脑中响起。

她差点就忘了,苏乔是一位神医,手一探,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如何,肯定也会知道……她生过孩子,那么……

心尖一痛,xiōng口发紧,她惊惶得连忙缩回自己的手腕,用的力道太大,差点扯断了自己的手腕,腕处白嫩的肌肤染上了几个鲜红的指印。

“我刚刚探你的脉相时发现……”苏乔温柔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然,还不等他说完,晏紫瞳已经慌张的叫了起来。

“不要说,不要说!”她疯了一般的捂住耳朵,身子不停的颤抖。

在这一刻,晏紫瞳觉得苏乔就如同一个无情的探视者,毫不留情的把她欲藏起来的秘密一下子全探了去。

但是,事实是不容他说出来的。

夜北溟取了粥回来。

一看到他进来,晏紫瞳心急的飞扑上去,撞到了他的手,他手中的粥碗差点被撞飞,幸亏夜北溟手快将粥碗举起才不至于粥落碗碎。

他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小脑袋。

今日她很热情嘛,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扬,空着的大手扶住她的肩头,手掌刚刚落在她的肩头,脸色骤变。

她的肩头在颤抖,不仅是肩头在颤,她的全身都在颤,紧抓住他衣襟的小手,不安的贴在他的xiōng膛上。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害怕,而在她的身后,苏乔满面温和的笑容,正慢不经心的看向这边。

夜北溟手指翻飞,准确的将碗抛出置于桌子上,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小瞳别怕,小瞳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她的害怕,让他心疼,最让他不解的是,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的双眸质疑的射向苏乔,后者仍面不改色,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低头想要检查她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拉出她的小手,透过屋内的灯光,她腕上通红的手指赫然暴露在夜北溟的视线中。

晏紫瞳很怕疼,不可能自己伤害自己,那么……能做这一切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了!

目光再射向苏乔的身上时,已经多了几分愤怒和敌意。

双手将晏紫瞳温柔的搂在怀中,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埋在他的xiōng膛中,为她挡去了苏乔不怀好意的目光。

夜北溟脸上邪魅的笑容骤失,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柔,声音更是低至冰点以下,带着浓浓的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苏乔无辜的摊了摊手,表情仍然很平静,只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怀疑的盯着晏紫瞳,他低头敛起眸子,微笑着又淡淡的回答:“我刚刚……只不过是想要为女孩庄主夫人把把脉而已,我探到……”他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

一双眼睛悠哉的望向晏紫瞳。

在夜北溟怀中的晏紫瞳,骤然抬起头,小脑袋波浪鼓般的猛摇,惊恐的出声阻止苏乔:“不要……不要说,我的身体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身体现在当然没事了,但是一个多月之前……”苏乔慢悠悠的回答,眸底的颜色已有几分分明。

“没有,没有!”晏紫瞳突然发了疯般的尖叫了起来,脸色苍白如雪,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十指用力掐紧夜北溟的手臂,透明的指甲深陷入夜北溟的手臂肌肉中,她也不自知。

而晏紫瞳的激动反应和解释,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非常默契的皱起了眉。

晏紫瞳很少这样情绪失控,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了她。

就在这时,晏紫瞳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男人,她要抢夺你的孩子,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是晏紫瞳,她的手上从来不沾血的,她不要会杀人,她不会杀人的。

“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他是相公的朋友,是相公的朋友,她不能伤害他,不能……

“不杀了他,他会把事情告诉给夜北溟,你的孩子就会死,就死会!”

不行,她不能杀他,不能!不要再逼她了!

最近,她总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声音在说话,可是她却无法将那声音挥去,到底是谁?是谁?

晏紫瞳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终于,那个声音渐渐的消失,她无力的贴靠在夜北溟的xiōng膛上,感受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她就觉得不再那么害怕、畏惧。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真的冲过去杀了苏乔。

夜北溟怜惜的拂过她鬓角汗湿的碎发,扶她到屋内坐下。

她疲惫的阖上眼,脸上满是冷汗,气息虚弱不堪,一双眼睛迷蒙的望着夜北溟,她害怕的盯着不远处的苏乔,深怕他会把实情告诉给夜北溟。

但是不行!

扯着他的大手,央求的晃了晃:“相公,让他走,让他走好不好?”

拍了拍她的脸颊,夜北溟安慰的邪魅一笑,在她汗湿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好!”

这边,夜北溟才刚答应晏紫瞳,在兰亭阁的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乔纳闷的吐出了两个字:“阳光?”

苏乔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瘦小的男子焦急的奔了进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男子进门便喊。

“什么事不好了?”苏乔一见这侍卫,向来平静的脸,出现了解丝裂痕,脑中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又做了什么事?”

“她她她……”侍卫结结巴巴低着头害怕的不敢开口!

“说!”苏乔陡然咆哮出声。

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人同时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难得看到苏乔发怒!而且是怒发冲冠。

“她……她她把您……您给卖了!!”

“什么?”苏乔气得嘴唇发抖,眼睛突出,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他咬牙切齿:“这个女人!”

侍卫看着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想着,有些事情,还是提早告诉他的好:“而……而且……”

“而且什么?”苏乔再一次咆哮。

“您只卖了一两银子!”

“啪”一声,椅子被劈成了两断。

“我们回去!”苏乔狰狞着脸生气的走了出去,也忘了跟夜北溟夫妻打招呼。

“我想……这屋子里又该换把椅子了!”一个晚上连损了两把椅子,真浪费!

晏紫瞳啧啧出声。

不过,能把苏乔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温润君子,那个女人一定很不简单。

“他的未婚妻真的是一个贤惠的大家闺秀吗?”她自言自语的咕哝。

“错!”夜北溟为她提供答案:“那个女人,泼辣,狡猾,嗜财如命!”

连他也被那个女人贪去了不少的银两,令他唯恐避她不及,普通人恐怕遇上她,被她卖了,还要为她数钱,一想到那个女人,夜北溟忍不住抱着晏紫瞳满足的叹息:“还是我家娘子最好!”

一句话,苏乔遇上克星了。

“咦?”当真跟她大姐的性格很像。

······

当晚,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洒落满地的温柔,夜北溟踩着温暖的月光来到书房中,苏乔满身狼狈的坐在黑暗的书房中,看样子似乎已经等待他多时。

“你来得挺早!”夜北溟调侃的笑问。

难以掩饰的真相3

苏乔抬起眼皮讥讽的冲了回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大晚上的,苏乔身前的衣裳有些凌乱,应当是奔得太急所致,身子懒懒的躺在椅子中,有着几分随意和不快,口气也相当不善。

果不其然,苏乔的话音才刚落,夜北溟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乔,声音中有几分质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就是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会在这里的原因。

晚上,苏乔很显然为晏紫瞳把了脉,但是晏紫瞳却怎么也不让苏乔说明,夜北溟就猜得出来苏乔一定知道了什么事,而晏紫瞳却不想说出来。

当即,他们俩便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只有他们两个才懂:子时后书房见。

关于晏紫瞳的事情,夜北溟心里仍存有疑惑,她被谁掳走,中间又经历了些什么。

这些,他没有问晏紫瞳,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说的。

所以,这些问题就一直藏在他的心底,只想着有一天可以真相揭开,他们两个可以再回到以前,那些可以彼此信任的日子。

她瞒了他些什么,这让他心里打了个死结。

今天晏紫瞳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他的臆测,她是真的有事瞒着她。

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很不舒服。

苏乔先是笑了两声:“她跟你怎么说的?”

“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知道是谁绑了她!”

“这样呀!”苏乔温润的嗓音带着丝疲惫的吐出一颗炸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孩子……应该还活着!”

什么?

夜北溟骤然惊得睁大了眼睛,月光下,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好几下,连带着声音也有几分颤抖,他紧张的看着苏乔不确定的又问:“你……你是说真的……孩子……孩子还活着?”

苏乔点了点头。

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才会放下了自己重要的事情,急着赶过来,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为她把过脉,她的脉相很乱,不过我还是把到,她被人下过催产药,不过,不知道她吃了什么,所以在生完孩子之后她才活着!”基于大夫的职业习惯,他忍不住冲夜北溟嘿嘿一笑要求:“麻烦你问一问你家娘子,她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成分是什么,我……”

不等他说完,便被夜北溟冷冷的一声打断:“继续刚才的话题!”

真无情!

苏乔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八卦,正色的望着他继续把自己所知道的吐出来:“反正,一句话,她没事了,虽然没事了,不过我感觉到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控制?你说的控制是什么意思?”

苏乔摇了摇头,表情困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有人给她下了什么迷咒似的,当她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些幻觉,甚至……”

“杀人?”夜北溟接下了她的话尾。

苏乔又点了点头。

“当时,我在离开之前,我看过她的反应,很有可能!”顿了一下他才继续又道:“如果说孩子真的已经死了,她没必要不让我说出事实来,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孩子还没有死,而且,她现在受到了别人的控制。”

夜北溟愤怒的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他的用力,发出尖锐的吱咯声响,让人听在耳中甚是惊悚。

孩子还活着!

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喜悦,接下来的消息,却又将他无情的打入地狱。

他的孩子还活着,但是……他的命却捏在别人的手中,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碰他的孩子?倘若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心吧,不过……这件事,你有没有怀疑的人?”苏乔感兴趣的问。

轻轻地阖上眼,夜北溟缓慢的吐出几个人名字:“三娘母子,莫临海,夏东瀚,萧逸廷,或者是这些年因为第二山庄被迫关门的商铺等等!”

“啧啧!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苏乔打趣的说着,看夜北溟幽暗凌厉的眸子转过来,苏乔干笑着赶紧又说:“不过,你觉得,最有可能的,会是谁?”

“一个都没有!”夜北溟懊恼的回答。

“咦?”

“他们的身边,我全都有眼线盯着,事发当日,我就已经派人查过,他们在那几日,全部安分守己的在原处待着,无人有犯罪嫌疑!”

苏乔觉得自己被耍了:“那你还说怀疑他们!”

“只是怀疑!”

苏乔咬牙切齿,努力咽下火气。

好吧好吧,今儿个一个个都看他不爽,想要气他的吧?

“我不管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去办,我走了!”他气恼的起身,甩下一句就要离开。

“等等!”夜北溟的身子移形换影般的挡在他的身前。

“什么事?”他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小瞳如果中了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为她治疗?”

眼皮稍稍抬一下,又垂了回去:“不知道,我回去试试!”

“要多久?”夜北溟追问。

白了他一眼:“我从没治疗过这样的病人,我怎么知道多久?滚开!别挡我的路!”他心情不好的冲夜北溟冷喝。

平日里,苏乔可是会冷言讥讽好久才会离去,难得他这般的易被激怒,倒让夜北溟好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是被卖了吗?为何不到你的雇主那里去赴任?”夜北溟调侃的笑问,晚上那侍卫的话,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苏乔咬牙切齿,不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一把推开他,转身便足尖点地,身子一晃跃上了屋顶。

“别忘了找到解救之法!”夜北溟在他身后喊道。

空气中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得不能再冷的冷哼。

夜北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苏乔,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月明星稀,柔亮的月光,照亮了大地,却在夜北溟的心底里照进了满心的黑暗。

从苏乔那里得来的消息,仍让他震憾不已。

他的孩子还活着,他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就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上天待他不薄,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都还活着。

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幕后之人,将他揪出来,敢伤害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会让那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定会找回孩子,救回他的妻子,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有团圆的这一天。

······

在这天晚上,忙碌的不仅是夜北溟与苏乔,还有另外两个。

因为晏紫瞳的缘故,柳父柳世贤得已进入第二山庄。

他上一次来第二山庄,还是去年庄主大丧的时候,事隔半年,第二山庄比去年更繁华了些,山庄的四处的打理得井井有条。

晚上柳父规规矩矩的陪着女儿吃了团圆饭,只因天色太晚,再加上他刻意的拖延,在柳红梢顺口的挽留下,柳父便在第二山庄内的客苑内住下了。

已经是子时过后,第二山庄各住房内的灯已熄,一道娇小的人形,仔细的躲闪过众人,在客苑内停下,然后那人在客苑的后窗轻叩了三声,客苑的窗子随声打开,吱呀一声探出了一个脑袋。

“是千莹吗?”

“爹,是我!”柳千莹小声的回答。

话落,从屋内递了一张椅子出来,柳千莹踏着椅子吃力的爬进了屋内,头向外面上周望了望,见无人,父女俩便坐在窗边,也不点灯,窗外的月亮很亮,细碎的洒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可以清晰可见对方的表情。

“爹,您晚上给女儿留下纸条,说有事找女儿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呀?”柳千莹急急的问自己的父亲。

“你就要做庄主夫人啦!”柳父的脸上掩不住的开心。

“什么?”柳千莹苦涩的笑了一下:“爹,您是开玩笑的吧?”

“爹什么时候开玩笑了?”柳父板起了脸:“爹是说真的,还记得……夜敬白吗?”

夜敬白?

柳千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然后睁大了眼睛:“这不能北溟哥哥爹的名字吗?”

“对,是没错!”

“这件事跟……伯父有什么关系?”

“哼哼,关系可大了,他一直就在我们的府中,爹爹……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柳世贤诡异的说。

难以掩饰的真相4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脸上出现那么恐怖的表情,柳千莹不由得心抽紧了一下,怀疑的看着他,小声的问:“什么事?”

“告诉晏紫瞳如果乖乖的在婚礼上跟你调换新娘的身份,不耍花招的话,我就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她孩子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柳世贤一字一顿冷笑的说。

“孩子?”柳千莹一头雾水:“什么孩子?”

“这事你不要问!”

突然柳千莹反应了过来,惊恐的嘴巴张成了“o”型。

她的手紧抓着父亲:“爹,你的意思是,晏姑娘生了,她的孩子……还没有死?”这个消息,太震惊了。

柳世贤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是没错,所以这才是我们最好的筹码,只要我们手里有了这个孩子,别说晏紫瞳了,夜北溟和夜敬白,都会乖乖的听我的!”

“爹!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柳千莹有些于心不忍,拿一个孩子来当筹码,这太人道了。

“你懂什么?这是手段,等你坐了庄主夫人,你就不会觉得我过分了!”柳父板起脸,讥讽的说。

想到夜敬白那般疼爱自己孙子的模样,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浮起冷意。

夜敬白不舍得自己的孙儿,那孩子又是夜北溟和晏紫瞳的孩子。

纵使夜北溟是地狱鬼影,但是虎毒不食子,他不相信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有危险的情况下,夜北溟能不乖乖就范。

得孩子者,就得第二山庄。

他已经能预料到,在他捧出孩子的那一刻,夜北溟则心甘情愿奉献出庄主位置的模样。

而柳千莹跟夜北溟成亲,只是他夺庄的第一步。

只要她的女儿做了庄主夫人,他才好有借口吞掉第二山庄,夜北溟等人一死,他接管第二山庄,那可就名正言顺了!

想到此,柳世贤就忍不住低首得意的笑了起来。

夜敬白,你让我杀了我心爱的女人,差点杀了我的女儿,一直在利用我、欺骗我,你这个老不死的,现在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柳千莹蹙眉,只觉得眼前的父亲,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个认识的父亲,听到他的笑声,她更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不过,有一点柳世贤说对了,为了可以跟夜北溟在一起,她就只有卑鄙一次。

······

第二天一大早,晏紫瞳因早晨的炮仗声被惊醒,黑亮的眼珠子刚刚露出来,便看到一张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吓了她的心骤然一紧。

只瞬间而已,她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美丽的小脸冲他露出娇美的笑靥。

“相公,早!”她主动的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

剑眉飞扬,他性感的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身上的衣衫半敞,露出里面的结实的xiōng膛,额际垂落的长发,与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构成一幅半裸美男图。

那张俊美得令美人自卑的脸,闪动着妖娆的光亮。

妖孽!http://

大清早的,就让她看到这么一张绝世魅惑的脸,会让她早上没有食欲的,好似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早!”他哑着嗓子,慵懒的答了一个字,手托着头侧躺在他的身侧,将脸也挪移了几分,一双眼睛却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好看的眼睛眯了几分。

“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已经出去了吗?”元宵节过后,应该很忙才对。

他怜惜的捏了一下她的小俏鼻,笑眯眯的回答道:“娘子,现在天还早!”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才刚蒙蒙亮,怪不得屋内这么暗,她还以为天yīn了呢,原来时间还早。

“既然天这么早,那你怎么不睡?”她疑惑的望着他,意外的发现他的眼中比平时多了几分令她看不懂的情绪,目光比平日里更深沉了。

大手拂过他的额头,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颊边爱抚,给她带来刺激的酥麻感,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流窜至她的身体各处。

“看你喽!”他诚实的回答,指尖继续在她的肌肤上游走,看着她娇嫩的肌肤,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咬一口。

她脸一红,没有回答他,空气中一时间的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心跳,还有他的手指划在她皮肤上细微的声音。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滑下,不餍足的继续向下,沿着她细长优美的颈项,滑落至xiōng前的锁骨,再滑到她圆润的肩头。

身子一道道的电流经过,她的气息不稳了,耳边他的气息也如是。

就在他的手指准备挑开她的衣襟继续向下时,她喘息的抓住他的手,脸颊已经红透。

“现在还不行!”她小声的说着,声音中透着几分沙哑。

夜北溟反握住她的小手,滚烫的热度,灼烫着晏紫瞳的皮肤。

许久,他手上的温度才渐渐消退。

晏紫瞳知道,他现在已经算是恢复正常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虽然他不再***.扰她的皮肤,手指却习惯性的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仔细的把握。

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指尖细细的抚摸过她的黑发,看起来好似他的手正在抚摸她一样,看得晏紫瞳一阵眼热。

咳咳了两声,晏紫瞳收回花痴的目光转投向他处。

“小瞳!”忽听他深深的唤了她一声。

“什么事?”她没好气的问,声音中已有几分倦意,瞌睡虫来袭,她心甘情愿对瞌睡虫俯首称臣,准备随时阵亡。

“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身边,一直有我在,一直都会!”夜北溟感性的说,性感的嗓音,热热的呼吸喷在晏紫瞳耳边。

她感觉到微痒,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旁边撤了撤,眼睛半眯着,思绪已经几近在半空中,小声的咕哝道:“哦,我知道了!”

“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底里,只要告诉我,我自会为你摆平!知道了吗?”

“嗯!”

“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密的人,记得吗?”

“嗯!”

“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嗯!”

连答了三个嗯。

“小瞳?”他怀疑的低头唤了一声。

“嗯!”

还是同样的“嗯”,而晏紫瞳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她已经——睡着了。

他疼惜的望着她的小脸,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她已经睡着了,也不知刚刚他的话,她听进去几分,不过她向来贪睡,现在着实太早,她会睡着,也实属正常。

外面天气寒冷,屋内暖意盎然。

罢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他就陪她再睡一会儿。

他拉高被子,将她那边的被子盖得更紧一些,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搂着她阖上眼睛继续睡。

······

元宵过后,自从知道了苏乔来苑中真正找晏紫瞳的目的时,夜北溟就深深的反思了。

一直以来,他没有真真正正的送过她像样的礼物。

所以,在晏紫瞳还在梦中时,夜北溟便已经开始去准备了给晏紫瞳的大礼。

倘若晏紫瞳醒来,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夜北溟是主犯,屋内的一从丫鬟是从犯,文俊是共犯。

可怜的厉扬,因为是大总管,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把文俊唤走,后者临走之前,还得意洋洋的冲他手舞足蹈的做鬼脸。

早知做大总管这么累,他当初就不该做这个在总管,他应该跟文俊的位置调过来的。

呜呜,太失策了。

文俊将刚刚睡醒的晏紫瞳领出了兰亭阁,出门遇上了神色怪异的柳千莹。

看柳千莹欲言又止,晏紫瞳歉疚的看着她:“我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没事没事,你去吧,我等你就是了!”柳千莹慌忙道,神色紧张的赶紧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的背景,真是奇怪。

收回了视线,晏紫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她还没睡饱呢,好像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她板起小脸,非常没气势的警告:“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会在你的饭菜里让人下三天三夜的泻药!”挡她瞌睡虫者,格杀勿论。

文俊的心在颤抖,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主子呀,你要给的惊喜最好了大大的,否则他会没命的啦。

峰回路转1

第二山庄·花园

文俊带着晏紫瞳来到她习惯待的花园那一角。

不过,在晏紫瞳还未走到的时候,文俊突然嘿嘿一笑,讨好的望着晏紫瞳:“那个……夫人,属下想要借一借您的手帕一用!”

“要手帕做什么?”晏紫瞳奇怪的望着文俊,心底里的疑惑更深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要她做什么?

“夫人,我不会害您的,我发誓!”文俊高高的举起双手,激动的模样,就差举起双脚了。

斜了他一眼。

知道他不会害她的,不过,他搞得这样神秘兮兮,不得不让她想到,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或者是……他想要为前几日她捉弄了他,故意想要扳回一局的吗?

心里有了这一层怀疑,她便不敢轻信他。

不过,她还是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方丝帕出来,丝帕上还残留着晏紫瞳身上淡淡的体香。

拿着丝帕在鼻尖划过,好闻的味道,令文俊忍不住贪婪的闻了好几下,在晏紫瞳生气的欲抢回丝帕之前,他赶紧收回了心神,嘿嘿笑着用那双黝黑的手将手帕折成两折,那张本来就狰狞得丑陋的脸,在他那般真诚的笑容下,倒有些软化,看起来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文俊拿着那方丝帕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微笑的将丝帕比划在晏紫瞳的眼前。

要蒙住她的眼睛?搞什么鬼?

“三小姐,你放心吧,有我在旁边,若是他想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我可以第一时间帮你揍他!”three在旁边热情的说。

“好!”有了three的保证,她什么也不怕。

唯独文俊哭丧着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跟了晏紫瞳这么久,这两天three已经闲得身上快发霉了,明明身上已经聚了一层灰,晏紫瞳和夜北溟这小两口天天腻歪在一起,谁也不愿意给他刷身子。

想了想,自从晏紫瞳从阳湖城回来之后,就已经没有给他刷过身体了,算一算,整整半年多他没有清洁过身体。

人类隔几天就要洗一次澡,他机器人虽然不如人类那般皮肤每天新陈代谢需要经常清洗,但是……即使是一张桌子,半年也该擦了吧?

好吧,他承认,晏紫瞳近半年来心情低落,再加上不能与孩子相聚的痛苦折磨着她,不能给他清理,他也认了。

反正现在还没正式到春天,脏一点就脏一点。

one和two两个家伙也不在,隐着身,就没有人去注意他的皮肤了。

不过,虽然是如此,他心里还是不爽,虽然他认命自己脏就脏了,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把他的不爽嫁接到别人的身上。

而……文俊,就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他早就看文俊不顺眼了,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偏偏还跟了夜北溟这样的一个好主子,不仅得到了夜北溟的信任,还能坐上第二山庄副总管的位置,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才会得到上天这样的恩赐。

所以,只要有欺负到文俊的机会,他就绝对不会放过。

更甚者……前两天,晏紫瞳赐给文俊的菜里面,他特地用自己的优点,迅速又跑到厨房里,各样菜里多把了一把盐,所以……厉扬和文俊吃的菜,放了两把盐,不咸死他们才怪。

当时看文俊和厉扬两人狼吞虎咽的吃下了菜之后,那恨不得把东西全吐出来,又无水漱口的凄惨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仰天狂笑。

太过瘾了!

上次的事情,同时也告诉了他另一点:千万不要轻易招惹晏紫瞳。

一个看起来善良无辜的人,撒起谎来,眼睛也不眨一下,难怪文俊一丝儿怀疑也没有,轻易的就上了她的当。

不知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还是怎样,夜北溟竟到现在也未察觉出她的异状,还是夜北溟……太笨了?

正想着间,文俊带着晏紫瞳身后跟着three已经来到了凉亭之下。

抬头向上望去,一片红通通的花海,挂满了凉亭的各处,在每一个台阶之上,都洒满了花瓣,美丽的花瓣铺在地上,看起来那些台阶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晏紫瞳的双眼被丝帕蒙着,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由文俊在旁边小心的挽着她,她才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看到了眼前的美景之后,three忍不住心中懊恼。

这下子,他没有理由再去折磨文俊,心里可惜着。

在台阶之上,高大挺拔的身形迎风伫立,身上的灰袍被风吹得呼啦呼啦作响,在他的眼睛望见那蒙着眼睛被文俊搀来的晏紫瞳,他略显急迫的黑眸中镇定了下来,狭长的眼眸中迸射出妖冶的光芒,性感的嘴角挂着惯有的慵懒笑容,绝美妖冶的容颜,令四周的花朵渐变失色。

修长的双腿缓缓的跨下台阶,在晏紫瞳的身前站定,一双眼睛温柔的凝注着她,眸子转了转,给搀着晏紫瞳的文俊使了个眼色。

文俊会意,立马将自个搀着晏紫瞳的手缩了回来,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文俊的离开,将晏紫瞳抛入一片黑暗之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危险、恐惧、孤单和无助,令她惊恐的双手在四周抚摸。

一只温暖的大手适时的握住她惊惶的小手,一下子止住了她的恐惧。

握住她的那只手,坚定有而力,有着她熟悉的力道和触感,在感觉到是自己所爱之人后,她不再害怕,顺便将另一只手也递到了他的手中。

温暖的大手搓揉着她冰凉的小手,待她的手暖和了一些才放开她。

他牵她小手欲上台阶,晏紫瞳下意识的伸手欲摘去脸上的丝帕,夜北溟的双手及时按住她的手背,制止了她的意图。

“先不要拿开!”磁性的嗓音,令人无法拒绝。

晏紫瞳也是凡夫俗子,乖乖的顺从了夜北溟的话,双手缩了回去,没有再去碰那蒙眼纱。

“可是……我不摘开丝帕,好黑啊!”

“我牵着你呢,怕什么?”夜北溟好笑的点她鼻头。

她也跟着开心的笑了。

有他在身边,她的确不怎么害怕。

“不过,文俊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谈?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虽然她与夜北溟可以小两口单独相处,晏紫瞳还是不忘之前文俊所说的话。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夜北溟莫测高深的说着,握紧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前走,在她的脚刚要台起的时候夜北溟提醒道:“这里是台阶!”

台阶?

她把腿抬高一些。

“再高些!”

“好了,就这样,后面的台阶都是一样的尺寸,你照做就是!”夜北溟耐心的提醒她,手握得她更紧。

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台阶,晏紫瞳在迈了最后一脚后,夜北溟慈悲的宣布:“好了,到了!”

终于到了!晏紫瞳抬起的脚放下了一些,平稳的着地,诧异于满鼻的花香,这个时候……哪来的花香?

“这里……”

她的话还未出口中,她身后的夜北溟已体贴的为她解开了丝帕。

被丝帕蒙了一会儿,一瞬间的不适应外面的光线,晏紫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刺眼的阳光。

“看吧!”夜北溟的手向四周指去。

晏紫瞳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花海俨然,红艳艳的鲜花一簇簇的开遍了凉亭的四周各处,脚下那些花瓣一片片一朵朵,红得似火,让人看了满眼的红,尽是喜庆的颜色。

看着,好似世界上好种各样红色的花瓣都聚集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天空中花瓣洒下,像是仙女散花一瓣,花瓣顺风落在凉亭中,还有他与她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美景,晏紫瞳眼花缭乱,激动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心底,开心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好美啊!

“这……这是你准备的吗?”晏紫瞳颤声问,一双眼睛留恋的望着那些花海,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虽然很俗,亲眼目睹却是别样的震憾。

“喜欢吗?”夜北溟温柔的拂过她的发,眸中溢满了柔情。

“嗯,喜欢!”她用力点头,激动的泪水滑落眼角。

“还有这个!”一只翡翠雕成的小雁,展翅飞落在一块石上:“这是天外飞雁,娘留下的遗物,如今……送给你了。”

峰回路转2

“好美,好漂亮!”托着那只翡翠,触手生温,玉质圆润,雕功细致,每一根羽毛都雕得非常精妙,她甚至看到那雁子站在石上仰望天空时的自信神情,那玉在阳光下,通透无暇,一看就非凡品:“这好珍贵,送我……太可惜了!”

搂着她的肩,他宠溺的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配得上它!”

“谢谢相公!”他给她的感动太多太多了,面对这样的他,她就忍不住鼻子酸涩,干脆扑进了他的怀中,低低的哭着。

“娘子,喜欢就好!”

“喜欢,很喜欢!”她含泪连连点头,小脑袋在他的xiōng前蹭啊蹭。

如此浪漫温馨的一刻,身后的three非常破坏气氛的吐出了两个字:“俗气!”

俗气?

两双眼睛同时向空气中盯去。

晏紫瞳一伸手,准确的按住了three身上的开关,红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一反刚才柔弱的小女人姿态,指着three的鼻子就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现出人形的three不慌不忙的往后退了两步:“三小姐,您老年痴呆症犯了吗?我是机器人,不是狗!”

老年痴呆症?

晏紫瞳气结,指着他的玉指在颤抖:“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她杏眼圆睁,怒气在身上窜起,誓有将three给燃烧掉的苗头。

偏偏,three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还大言不惭的继续刺激某个怒火上升的女人!

“你果然得老年痴呆症了,我刚刚声音那么大,而且吐字清晰,普通人都能听得清楚,你居然没听到?”

“你你你你……”晏紫瞳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恶的three,总是戳中她的怒点,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非得让她变成河东狮。

“怎么不说了?”three继续刺激道,一双眼睛还有意无意的讥讽过去一眼。

混蛋!!

晏紫瞳怒了,淑女发怒,后果很严重。

“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充其量,你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冷血动物,没心没肺,还口出诳言,更是没大没小!要我说,你根本就是宇宙第一最烂机器人!”晏紫瞳气疯了,说话变得语无伦次。

three平静的看着她,又十分平静的微笑回答:“三小姐,我若是最烂机器人,那拥有我的你,是不是就是这世界最烂的人?”

“你你你……”这家伙居然还学人反驳了。

她气得准备撩起裙摆就要踢他一脚,骤然发现身后还有人,吓得那脚赶紧收了回来,尴尬的笑着回头面对夜北溟。

心里十分懊恼,刚刚three的那一番话,完全激起了她火爆的一面,不知夜北溟看了会不会觉得她太过粗鲁,呜呜……都是three。

她决定了,等到夜北溟不在时,她就把three身上的零件一件一件的全拆掉。

嗯,就这样决定了。

不等她决定完,夜北溟温柔的把她搂了回去。

看着她因为不好意思羞红的脸,夜北溟心里甚是开心。

他十分不介意晏紫瞳突然变成小泼妇,因为这才是她的真性情,随性而自然,真性情中又不失天真和诙谐。

介意吗?他当然不介意。

“娘子说得对,three确实很烂,但我的娘子却是世界上最好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的话,像在她的心头抹了蜜,甜进她的心底,将她所有的不快全部挥散,只留下满满的感动。

“相公!”她嘤咛一声扑进他的怀中。

three猛翻白眼,忍不住鄙夷的出声骂道:“不要脸。”被夸一句,就不管什么淑女形象了。

“three也确实不错,如果不是你,小瞳才能平安到现在!”夜北溟话锋转了头,朝three赞赏,一双狭长的黑眸闪耀着妖冶的光亮。

这话他爱听,three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

“三姑爷过奖了。”

“哪是过奖,每次小瞳遇险,都是你在旁边,小瞳现在能平平安安在我身边,你功不可没!”

唉呀唉呀,心飘到云端了。

“三姑爷您这话真在理!”他挑衅的望着晏紫瞳瞪来的不满的视线。

精光从眸底闪过:“所以,身为英雄的你,是不是该去四处巡逻一下,是否有人对你家三小姐不利?”

“当然!”

“那你去吧!”

“是!”

three听话的当真走开了,下楼梯时,身形渐渐隐了去,只见楼梯上依次出现被脚踩过的痕迹,预见他当真已经走了。

晏紫瞳瞠目结舌,这么简单……就这样……就把three给哄走了?

three若是反就过来,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蠢吧?

“若是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晏紫瞳好笑的看着那张妖冶的俊脸,忍不住猛翻好几个白眼。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拍马屁不仅对人有效,对机器人,也同样有效。

“那就等着那一天好了!”夜北溟的脸上无一丝担心,怎么说three也是人演变来的,但是一个机器人,怎么敌得上人的智慧?

“好!”

凉亭中,一位有情人相侬相依,花瓣不断的从凉亭的顶上落下,视线往凉亭顶上移去,却见在凉亭上面,放着满满的数大筐花瓣,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个人奋力将花瓣徐徐的捧起往凉亭之下洒去,不多时已经是香汗淋漓。

不过,凉亭中的两人并不受他们的影响。

除此之外,只剩下北风呼呼的吹。

······

从凉亭中回来后,晏紫瞳就得了伤寒,从three的腹中取了一粒感冒药,吃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西药就是这样,药效快,但是作用太快了,副作用比较大,让人容易嗜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不,没有地暗,只到下午时分,她便已经醒来,听到门外熙熙嚷嚷的声音,她被吵醒。

揉了揉酸涩发涨的额头,泛白的红唇中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外面敲敲打打的,应该是还在准备婚礼的事宜。

睡不着,干脆坐起了身。

刚站起来,便看到榻边一个人影坐在那里,吓得她愣了一下。

“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睡了多久了?”她抚摸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不让丫头们叫醒我?”

柳千莹淡淡一笑,脸上有几分迟疑:“我听说你病了,所以就没有让她们打扰你!”

“那真不好意思,茶冷了吧?我让她们再给你换一杯!”说着,晏紫瞳便热情的开口欲唤人。

“不用了!”柳千莹立即的打断她,表情紧张的模样,带着可疑的颜色。

深怕她会唤人似的,柳千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五指将晏紫瞳白皙的皓腕捏得很紧,也很疼。

“你怎么了?”她狐疑的打量柳千莹,今天的柳千莹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

被晏紫瞳探视的目光看得神情紧张,低头不安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想到爹嘱咐她的话,她就忍不住不安。

但是,为了将来可以跟她的北溟哥哥在一起,她就只能自私一回。

一咬牙,她佯装镇定的抬起头来,刚撞上晏紫瞳好奇的视线时,差点心虚的又移开眼去。

终地,她还是镇定了,狂跳的心脏缓缓平稳,她看着晏紫瞳的眼睛,缓缓的道:“晏姑娘,我一切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孩子还活着的事情!”

晏紫瞳的笑容倏的僵在唇边,身子站不住的颤抖:“什么,你知道了?”

“对!”柳千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胆子变得更大了一些:“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除非你……在成亲当日,让我成功的代嫁,不耍花招,你就可以跟你的孩子……远走高飞!”

她果然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一定是她的父亲告诉她的。

晏紫瞳的脸色倏变,目光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已不再单纯、善良的女孩!

眼色倏暗,晏紫瞳低垂着子,冷笑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柳千莹咬了咬唇瓣,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晏紫瞳不可能不顾她的孩子吧?刚刚的话,她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刺激她,反而会弄巧成捉。

施施然的优雅冲晏紫瞳点冰,柳千莹僵着背,坚定的往门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门缝,晏紫瞳只觉心底一片冰凉。

柳千莹方才的那番警告,让晏紫瞳对她往日的形象瞬间颠覆。

“three,我不能让她嫁给相公!”晏紫瞳哑着嗓音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为什么?”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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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在晏紫瞳决定不能让柳千莹嫁给夜北溟后,她就开始计划着,要怎样才能在婚礼之前,阻止这场婚礼。

直到傍晚时分,夜北溟忙完了,才得知了晏紫瞳生病的消息,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便赶回了兰亭阁。

刚进了兰亭阁,便见晏紫瞳身上只着了两件薄衣就站在门外的月光下,倚门而立,白色朦胧的月光,从她头顶泻下,洒在她身上白色的衣衫上,微风拂过,吹动她身上的衣摆,纤纤丽影如同幻雾中的仙子。

痴然的目光,只持续了三秒钟,一双眼睛冒火的瞪着她身上薄薄的衣衫,人还未走到她的身边,就已经低声斥责了开来:“怎么这般不爱惜自个的身子,着凉的人,穿得这样单薄!”

他脱下肩头面裘氅披在她的身上,握了握她单薄的肩膀,转而握住那双已经几乎冻成冰块的柔荑,心里满是担心。

“你看看你,手这么凉,丫鬟们呢?怎么也不给你添衣裳就让你站在门外,个个都该罚!”夜北溟生气的咬牙切齿。

她白嫩的手指,摸到他的手背上因为愤怒而凸起的血管,冰凉的心因此暖了些。

身上的裘氅,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味道,裹满了她的全身,暖.流迅速袭遍了她的全身,有着别样的暖意。

“别怪她们,我让她们去准备晚膳了,还没有回来!”

“失职!”夜北溟怒气未消。

“好了,你别说她们了,你今天累吗?”她关心的反握住他的手,明亮的大眼溢满了关切的柔情。

低头在她额际轻吻了一下,搂住她肩膀,扶她回屋。

夜晚还是很冷的,还是屋内暖和。

屋内灯火通明,夜北溟为她拉下裘氅,扶她在软椅上坐下,看她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模样,还有那双渐渐恢复红润的手,他心里就一阵心疼。

半蹲在她身前,双手搓搓她的小手,再摸摸她柔软的脸颊:“下次,不要再在外面等我,天太凉了!”

“两个人,总有一个要等的,你需要在外面赚钱养家,在门前等的,当然就只有我喽!”

他好笑的刮她鼻梁,满口的抱怨:“现在说得这样动听,不知是谁,总是无缘无故就抛下我,你不在的日子,我早已将门望穿了!”

“对不起嘛!”她自责的垂下头,以前她离开,确实是她不对,而且……一等就是那么久。

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划过,异样的酥麻从她的唇瓣上漾开,他目光如炬,灼得她浑身滚烫。

“你确实……很对不起我!”夜北溟一字一顿的说,然后深凝着她,半眯起犀利的眸子:“所以,你要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一辈子?”她笑:“一辈子好长,难道你不怕对着我这张脸,早晚会看腻的吗?”

他故意用自己坚硬的额头重重的磕了她的额头一下,看她吃痛的摸着额头,他的眼角飞起一丝报复的兴味:“我这是在惩罚你,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

“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她委屈的回答。

蹲在地上不太舒服,他长臂一伸,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前,厉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躲避。

“小瞳,你刚刚说一辈子好长,但是算起来,我们剩下的一辈子,也只有短短的数十年而已,一辈子虽然很长,但也很短,但是……”他正色的望住她:“我要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一辈子,少一年、少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或是一秒钟,都不算是一辈子!”

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头,感觉好沉重好沉重啊。

她直觉的想要回答他,别说一辈子了,她可能连一个月也留不住,那他会怎么样?

心里在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斗争。

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是怕他担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了,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她心慌的赶紧扯开了话题,脸别了过去,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他耸了耸肩:“据厉扬汇报,已经差不多了!”他莫测高深的望着她。

他脸上两道目光,灼人的厉害,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去摸颈间的那块翡翠玉坠,心慌了起来。

想起心中早做的打算,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了开口:“咳咳,是这样的,相公,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她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狭长的眉梢挑起,说不出的妖魅性感:“你说吧!”声音也是那样好听。

天哪,这简直就是诱.惑,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种撩人的表情看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

她赶紧又别开了眼去,这一次可不是刻意不想看他。

“是关于婚礼的事情!”晏紫瞳紧张的开口,双手不安的绞着衣摆。

他不喜欢她不看着他说话,手指端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对着那双清澈的黑眸,他冲她扬起好看的笑容:“婚礼的事情,怎么了?”

呃,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止步我来盯着她,令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已经忘了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嗫嚅着唇,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他坏坏一笑的逗弄她,俊美的脸危险而邪恶的向她靠近。

红了双颊,她推开他骤然靠近的脸,白了他一眼:“你不要靠那么近,靠那么近我要怎么说?”

“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嘛,夫妻本来就要靠这么近的!”

歪理!他居然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不理会他的歪理,她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便慢吞吞的说道:“是这样的,关于婚礼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延期?”

刚说完,她就已经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为了让他看不出异色,她故意装得很平静,其实早已紧张到不行。

他低头“唔”了一声,低低的嗓音开口:“不是不行!只是……”他的目光重新眼睛住她的眼睛问:“你想要延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可以提前想办法救出他们的孩子,到时候就不至于夫妻离散?

但是,事实是不容说出口的。

“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所有……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婚礼延期?”她望着他的清澈大眼期待的发亮。

“延期多久?”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当然是越久越好!

“呃……这个……”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拉住她小手,亲昵的捏了捏她可爱的小俏鼻:“好啦,别担心那么多了,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会好的!”他拒绝她继续延期。

这一次的新婚夜,不会再像他们第一次成亲的那晚一样狼狈了,也算是他们正式的洞房花烛,他不想等待太久。

晏紫瞳的心慌张的颤了一下,紧张得心跳加速:“这件事,我们再商量一下,或许等我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成亲吧!”

“不好!”夜北溟两个字终结了她的期盼,笑容可拘带着坏坏的表情盯住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我等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已经等待多时了!”

刷的一下,晏紫瞳的小脸在瞬间红透。

洞房花烛夜这五个字,太过暧昧,容易令人想到一些令人脸红耳赤、儿童不宜的画面上去。

夜北溟在床.上,是只不知靥足的野兽,邪恶的他,每每令她筋疲力竭,待她声讨饶命时,他才肯放过她。

他完全是个中看也中用的男人,她可是亲自实验过的。

想到此,她的双颊再一次通红发烫。

老天,在他的调教下,她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色情狂,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不健康的黄色思想。

她无耐的看着那张俊美如斯的邪恶脸孔,心里想着,婚礼延期,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晏紫瞳低头丧气的同时,没有发现夜北溟那双yīn柔凌厉的噬人黑眸。

事实真相

夜晚

晏紫瞳沉睡之际,夜北溟在子时后,突然点住了晏紫瞳颈间的睡穴,站在一旁保护晏紫瞳的three立即就发现了。

“三姑爷,你为什么要点三小姐的睡穴?”

月光下,晏紫瞳趴在夜北溟的xiōng前,长长又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道yīn影,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很香。

夜北溟小心翼翼的将晏紫瞳推开躺好,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才半坐起靠在墙头,一双眼睛,在月光下,如噬血魔鬼,迸射出yīn厉的光芒,令人不敢与其直视。

纵使是three,也能感觉到那其中的煞气,下意识的退远了些,不至于与他接得太近,令夜北溟有可乘之机。

“three,我问你件事!”夜北溟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房中响起,甚是突兀。

“三姑爷请问!”three也相当礼貌。

“关于你们家三小姐的事情,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事实吧?”这句是明知故问。

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了些什么,three怀疑的问:“你想说什么?”

夜北溟不答反问:“你根本就是知道小瞳被谁掳走的?”

他已经发现了?这么快?three心底里的疑惑更强烈了。

“这句话,你不觉得,应该问三小姐会更快些吗?”

“她不会说的!”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three忠心的立即回答。

愚忠!!!

夜北溟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不过,今天晚上,他是特地等了晏紫瞳睡着之后,才点了她的穴道,就是为了从three口中得知他已知的答案,不料他还是守口如瓶。

那么,就换今天的问题好了:“既然这个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three的目光往床上盯了一眼,没有回答。

“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我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小瞳怎么突然提议说要婚礼延期?”

除非……是有什么人要求的,这件事,可跟他寻找孩子被掳的背后主使人有关系。

three又迟疑了一下,双眼不停的望着晏紫瞳,心里却想到晏紫瞳所对他说的那些警告。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她好,将来应当可以将功补过吧?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three终于愿开金口:“是柳姑娘来过了!”

“千莹?”夜北溟讶异的出声询问。

three点了点头,到于后面的内容,他就不便开口了。

夜北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three不愿意开口的真正原因。

虽然three任何方面都好,可惜……他的主子,还是晏紫瞳,当下人的,自然要听主子的话。

“千莹,她怎么会来找小瞳?你没有说谎吧?”他怀疑的眯眸,难保three为了护主,嫁祸柳千莹。

若非柳千莹刺激晏紫瞳,晏紫瞳怎会突然想着要将婚礼延期?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三小姐选择你,真是大错特错,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小三,你就去找那个小三,为什么还来找三小姐?”three马上就来气了,夜北溟口口声声帮柳千莹,令他心里着实不爽。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three横眉竖眼:“反正我你也觉得我说的话是诬蔑了你那个小三,那你就去找她好了!”

three生气了!

机器人生气,后果也很严重,两只眼睛射出红色的激光,将夜北溟从床.上赶了下来。

“three,以后不要再说那两个字!”夜北溟皱眉不悦。

“哪两个字?小三吗?我不说,就代表她不存在吗?”three更生气了,这夜北溟太护着那个小三了,有她在一日,晏紫瞳就难过一日。

“……”夜北溟无语,他越是辩驳,three说的话就会越难听,只好随他去。

看着月亮透过窗子洒进屋内的月光,夜北溟陷入沉思。

看来,three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想要解答这一切,就只有柳千莹!

······

第二天一大早,夜北溟刚起身,three便伸出他的手指,用他的独门戳骨法,把熟睡的晏紫瞳从睡梦中唤醒。

梦里正睡得香甜的晏紫瞳,猛然被three戳了脊梁骨,疼得她嗷嗷叫醒了过来。

“three,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用你的手指戳我的脊梁骨!”她抬手吃力的反手向后背揉了揉被three戳疼的地方,疼得她皱起眉头,脸色一阵难看。

“三小姐,出大事了,你居然还能睡得着!”three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出什么大事了?再大的事,也不如我睡觉最重要!”她咕哝一声,看着心爱的枕头,笑眯眯的扑了上去,拉开被子,准备再睡一觉。

还睡?

three淡定的一下子将晏紫瞳身上的被子拉开,冷气嗖嗖的从四周灌进她的体内,冷得晏紫瞳浑身发抖,伸手想要去拉被子,只是摸了个空。

可恶的three,就是不让她睡是吧?

天大地大,她的瞌睡虫最大。

白玉小手向榻边摸索着,摸到了褥子,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床上翻了一下,她拉着半边褥子当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就这样?three瞪圆了眼珠子,那就别怪她出绝招了!

一双眼珠子迅速转动,黑漆漆的眼珠子,瞬间变得通红,两道红光从她的瞳仁中迸射了出来,直射向晏紫瞳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

“啊啊啊,走水了走水了……”晏紫瞳尖叫着弹坐了起来,狼狈的抱着褥子“砰”一声跌到了地上,她捧着跌疼的屁股,趴在床沿边上,疼得龇牙咧嘴。

大清早的,哪里走水了,四周完好无缺,一丝儿烧焦的报味也没有。

“三小姐,没有走水,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滚滚滚,我要继续睡!”呜呜,瞌睡虫瞌睡虫,快回来吧!

看唤不醒她,three只得用火爆的事实来唤醒她:“三姑爷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一截藕臂从褥子的一角露了出来冲他挥了挥,声音小小的咕哝:“知道就知……”

话未说完,她骤然清醒,褥子下的身子倏的一僵,下一秒从褥子里探出一整颗脑袋来,脸上写满了惊讶,眸子圆睁,声音颤抖的问:“你刚刚说什么?他……他知道了?”

“对,所以,你还不打算起来吗?”three有些不耐烦了。

“等等,等等!”她伸长玉臂:“你刚刚说,他知道了,是……全部都知道了,还是……只知道了一部分?”晏紫瞳颤抖的期盼着,希望他只是知道了她骗他,而非……

“应当是全部都知道了!”three不耐烦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再把被子扔给她,让她裹着,不至于生病。

“全部知道了?”

白了她一眼,three给了她一个“笨”的眼神:“应当时元宵节晚上就知道了,毒医圣手不是来过吗?她为你把过脉!”

响雷在她的脑中响起,她用力的吞了口唾沫,不带有任何希望的说:“我让他替我保密的,也许……他并没有……”

“他并没有答应你!”three一句话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她颤抖的更厉害了,心尖狠狠的抽痛。

可是,他并没有亲自来问她。

“对了,昨天晚上,他问我些话,还问了白天谁来跟你说过什么了!”

“你回答他了?”晏紫瞳惊恐的尖叫。

“我说是柳姑娘来过!”

晏紫瞳虚弱的呻.吟了一声。

这下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但是她想了一下,现在夜北溟只是怀疑柳千莹,并未真实行动,倘若她事实行动,自己提前将事情解决掉,夜北溟也不至于去冒险。

一双灵黠的美眸骨碌转了好几下,心里做下了决定。

“three,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守在我身边了,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去守在柳府,暗中观察那个男人的生活习性,顺便再去查探我的孩子,到底藏在哪里!一定要小心,不要碰触那里面的花花草草,否则你会被他发现的。”

第一次去抢孩子,准备不足。

这一次,她需准备充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必得赶在夜北溟发现之前,先行动。

事实真相2

three刚离开兰亭阁,晏紫瞳便飞快的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用了早膳,她便吩咐三个丫鬟好好的守着兰亭阁,独自往大书房走去。

一路上,为了她第二山庄庄主夫人的身份,只得一路快走的前行,无人时,便一路小跑,就这样,她才在半刻钟后赶到了大书房。

到了大书房门前,四周的小厮和守卫等,纷纷恭敬的向她行礼:“夫人!”

“不必多礼!”晏紫瞳挺直了脊梁,淡定的冲众人挥手示意,面无表情的一路向夜北溟的专属小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厉扬从里面拿了个废纸篓出来,看起来似乎是要去倒废纸。

“夫人,您怎么来了?”突然出现的人影,将厉扬吓了一跳。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晏紫瞳限笑的问,小脑袋向书桌后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书桌后有人。“你们庄主呢?”

“庄主呀!”厉扬恍然大悟,微笑的解释:“刚刚庄主来了之后,就直接出去了,好像……好像是说去柳姑娘那里,有事情与她商谈!”

而且还板着张大便脸,心情不好,他不小心碰到了夜北溟,还被他很“不小心”的戳了一下xiōng口,现在还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这些主子,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了。

“商谈?商谈什么?”晏紫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

商谈……咦?晏紫瞳脸色倏变:“他去有多久了?”

“不到半刻钟!”

那不就是她出房门的时候,他就去了吗?

坏了,倘若柳千莹不小心说出了些什么,被夜北溟发现那就遭了。

晏紫瞳的神情立马慌了起来,一双眼睛怨怼的瞪着厉扬:“你怎么也不拦着他?”

拦?拦夜北溟?他疯了吗?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去拦他好吧?

就算是他去拦夜北溟,他拦得住吗?地狱鬼影的身手,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碰到。

“夫人,您找庄主,有什么事吗?”厉扬微笑的问,故意扯开尴尬的话题。

“没用的家伙!”晏紫瞳斜睨他一眼骂了一句。

“夫人,虽然我是很没用,但是你说得这么直白,太伤人了吧?”厉扬受伤的表情怨怼的看着她。

“你没用没用就是没用!让开,我要过去!”手指戳在他的xiōng口把他推开,头也不回的向大书房外走去,心里想着,她现在过去阻止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而刚刚晏紫瞳的手指,恰好戳在了夜北溟方才在厉扬xiōng口处所戳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

在晏紫瞳离开的同时,厉扬痛得浑身抽搐,痛得他抱着xiōng口靠着桌沿身子抽搐的颤抖了好几下。

两名管事找他有事,在旁边看到厉扬的模样,吓得纷纷跑上前来,扶住厉扬抽搐的身体,关心的问:“总管大人,您怎么了?”

厉扬捂着发疼的xiōng口,哭丧着一张脸,望着晏紫瞳的背影仰天长叹:“现在的主子,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特别是夫妻,为什么两个人的习惯就那么相同呢?”

旁边的管事对视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旁边有人,吓了厉扬一大跳,忙站稳了身子,双手摸着自己的衣襟,看着自己衣衫整洁,挺直了脊梁,正色的望着二人,摆出总管的架子,淡定的问:“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

交头接耳的二人,慌忙临危正襟的站在原地一字成排。

“总管大事,是关于盐城的事情,需要您出具证明!”其中一人说到。

另一人也捧出了一叠资料:“这是需要您过目的帐目!”

头大!

揉了揉酸涩发涨的额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面,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再过来取!”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再也不敢有半丝停留,赶紧把东西放在厉扬的桌子上,飞快的转身开溜,比赛着谁跑得更快。

“没眼色的东西!”厉扬冲二人的背影骂了一句,低头往自己的府位上走去,手掌轻轻的揉着左肩被点痛的位置,忍不住又怨愤的望着晏紫瞳离开的方向。

奇怪了,这对夫妻,今天都好像吃了火药似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

······

枫苑

从上一次进枫苑,到这一次进枫苑,中间已经隔了一大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夜北溟也不记得了。

看着荷塘上面空荡荡的水面,只觉得这座院子也是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生气。

屋内,笑声传来。

正当门,柳千莹捧着绣花架子,与伺候她的几名丫鬟正围成一团绣花,那笑声,正是从她们的口中传来的。

从夜北溟的方向望去,柳千莹的笑脸格外开心,也数她的笑声最大。

很久……不对,他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过。

夜北溟宛若地狱里的修罗,所到之处,身上所散发出的煞气,总能让他身边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发寒。

屋内的笑声,在那阵寒气来袭之时,便倏的停止。

几名丫鬟收起手中的绣花样子,慌张的跑出门来,站在道路的两侧,恭敬的冲夜北溟行礼:“奴婢见过庄主!”

“起来吧,你们先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淡漠的声音中,隐藏着无声的威严,妖孽性感的笑容,隐藏不住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不从。

几个丫鬟飞快的低头,赶紧跑了出去,也不管柳千莹是否有危险。

看着那些丫鬟一个比一个快的跑出去,柳千莹心里着急了一下,心突突直跳。

夜北溟今天的表情,与往日不同,多了……yīn冷,让人不敢接近的yīn冷,甚至……浑身毛骨悚然。

以往,他对她,算是相敬如宾,不至于冷淡,但是……今天的夜北溟,直觉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虽是不安,她还是佯装镇定的坐在绣花架前,保持她优雅的姿势,冲夜北溟露出一个温驯的笑容:“北溟哥哥,你来啦?”

夜北溟“嗯”了一声,目光稍稍下移,移到她手中的绣花架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所绣的白鹤,针落处,是刚绣了一针的鹤顶红,浑身的羽毛,绣得相当漂亮,羽翼丰满,展翅欲飞。

“在绣鹤?”他明知故问的说,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的花架。

柳千莹感觉到自己的心更紧张了,要用力压抑,才能控制住她越来越狂跳的心脏,不至于跳出嗓子眼。

“是!”她僵硬的点了点头,下针的一方有些偏,她调整了好几次,也没有扎到准确的位置,握针的手心中,已经凝聚了许多汗水,手指上的汗水,令她几乎捏不住针。握住绣花针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不绣了?”

那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但对这句话,柳千莹没有胆量说出口。

“鹤顶红难绣!”她随口答。

“原来如此!”他石壁驻了一声,最后的一个字故意拉长了尾长音,将人的心高高的调着,许久之后,他才又吐出了几个字:“那你当真要用心绣!”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原来他关心的只是这个?

柳千莹紧张的回答:“是!”但是那针,就是没办法准确下来,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

为了可以让自己的针尖不再颤抖,她拿从花架的下面绕到鹤顶红之下,将针轻轻的点在鹤顶红之上。

“既然如此,那么有一件事,我要说的,你也必须要听明白!”

“什么?”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头仍然不敢抬起来。

“关于小瞳的事情,我不知道小瞳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认定是小瞳是我的妻,这件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而且……我也无意娶你!”夜北溟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冰冷无情。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这番话,对她说是残忍了点,不过,不残忍她就永远不会死心。

他……无意娶她?

手突一抖,针落,偏落在她绣花架下抵在布料上的手指上,白底的绸布上,一滴鲜花的血液,迅速从针落的位置向布料的四周晕染开来,染红了整个鹤顶红的位置,红得似火,红得刺眼。

大婚阴谋1

尖锐的刺痛,钻进柳千莹的皮肉里,延伸至她的心底,灼烫了她的皮肉,剜痛了她的痛。

握着绣花针的手指剧烈的颤抖,染在布料上的血,恰好如一个鹤冠的模样。

稳了稳心绪,柳千莹强忍住心中的刺痛,将委屈压下,眼睛逼回了眼眶中:“我知道了!”柳千莹缓缓的答了四个字。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小瞳,今天的事情,并非小瞳告诉我的,你也不要因此去找她的麻烦!”

这一句,是赤.裸.裸的警告!

心,灼痛难忍!柳千莹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夜北溟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让她伤心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的话。

在他的心中,她是什么?只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是吗?

一滴泪珠落在绣布上,在绣布上晕染开来,她想要把泪水擦去,又是一滴泪珠落下,紧接着,但泪珠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是,我知道了!”她还是温驯的答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养身子,待昨日,我会派人请柳伯父来接你回府!”夜北溟转身临走之下,冷酷的丢下了一句。

柳千莹的样子,看起来,是让人心疼。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话,现在必须挑明,否则只会后患无穷,他与她,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而他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他的小瞳。

“好!”柳千莹含泪颤声仍然答了一个字。

在她与他的生命中,只要是他说的,她都只会回答一个“好”字,她不会拂逆他的任何意思。

他让她走,那她只得回答“好”。

今天,他们两个已经正式挑明。

他不再重视她了,不再爱她了,也不会打算跟她在一起了。

北溟哥哥,可是,我还是爱你!

泪水再一次狂涌而出,望着夜北溟头也不回离开的绝决背影,她伤心的趴在绣花架上痛哭出声。

哭声声声撕碎人心。

晏紫瞳来到枫苑时,夜北溟风好从苑中走出,一眼看到莽莽撞撞的晏紫瞳一头撞过来,不慌不忙的扶好她重心不稳的身体,关心又责怪的说:“你看看你,还不小心一些,被下人看到了,可又要说你这庄主夫人不庄重了!”

“我不庄重,那你就娶一个庄重的回来?”晏紫瞳抬头冲他冷眉横眼的冲了一句,双手佯装愤怒的推开了他。

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好气又好气:“娶了你这样一个小气的妻子,我还怎么敢娶别人?”

现下不就有一个吗?她白了他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么说,你说我是母老虎了?”她声音危险的问,一双美丽的杏眼危险的眯起,长长的睫毛掩不住她眸底闪灼的危险光芒。

“哪有!”嘴里这样说,脸上邪魅的笑容,促狭的盯着她,一副怕老婆的德行,把她的手握紧,再把她的肩膀搂紧,深怕她会生气似的代着头唯唯喏喏的看她:“为夫也不敢呀!”

说着,促狭的冲她眨了眨眼,性感妖冶的脸上,闪动着迷人的气息。

魅惑!

这男人,现在随时会放电,将人电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晕晕眩眩的。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仍然对他那刻意的放电没有任何招架能力,盯着那张俊美邪恶的脸,她已举双手投降。

“你就会欺负我!”她小小声的抱怨。

“妻子就你一个,不欺负你欺负谁?”

“我……”突然她听到枫苑内传来嘤嘤的哭声,哭得好生凄凉,让人忍不住悲从心起,怜悯的情绪油然而生。

敢在枫苑内哭的,就只有一个人……柳千莹。

是夜北溟跟她说了些什么吗?

晏紫瞳蓦然睁眼大了眼睛,所有的思绪瞬间跑回了她的大脑中,她着急的就要冲进去看看柳千莹怎么样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你拦我做什么,放开我?”她甩了甩手臂。

他的手指坚硬如钢铁,一丝也不肯放松,脸猝然yīn沉了下来,刚刚的调笑邪魃江的面孔,好像昙花一现。

当着众人的面,他yīn沉着脸,一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晏紫瞳,把她带回了兰亭阁。

拖进了兰亭阁的大门,屋内的三个丫鬟便匆忙的迎了上来,各自看了一眼夜北溟那能将人吞噬的目光和满是煞气的脸后,谁也不敢靠近。

夜北溟的脸色好可怕呀!三个丫鬟的双腿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给夜北溟和晏紫瞳让开了一条路。

“你们三个胆小鬼!”晏紫瞳向三个丫鬟失望的大喊大叫,平时她待她们不薄呀,关键时刻,连一个上来为她说话的也没有。

三个丫鬟内疚的垂头,虽然很同情晏紫瞳,但是夜北溟可不是好惹的,她们现在还是保命为上策。

所以,她们只能带着歉疚的表情,目送晏紫瞳被夜北溟扯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再也看不到那两个人的人影。

宋秋伊清了清嗓子,十分平静的对小篆和巧巧两人叮嘱道:“咳咳,我们继续干其他的事!”

“嗯,对对!”其他两人赶紧附和,三人的眼睛却盯着一处地方,目标:大门!

一溜烟,一个丫鬟全溜到了门外去,一时半会儿,夜北溟这对夫妻是不需要她们的。

······

卧室内,晏紫瞳的后背抵着门,眼睛觑着夜北溟那张堪比墨水同样黑的脸,胆小的摸着门的扶手就要逃离。

“砰”一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将门又关紧,令她无处可逃。

“你想去做什么?”他危险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

脑袋缩了缩,孬种的回答了四个字:“没干什么!”

“我要将千莹送回柳府去,你很介意吗?”这声音更危险了!

晏紫瞳有预感,如果她说她介意,不知道他那只握在她腕上的手指,会不会直接转为掐住她的喉咙?

用力吞了下唾沫,她用力摇头,深怕队不信似的,差点把脖子摇断了。

“既然如此!”他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而危险,吐出的气息,温热中夹杂着冰冷的砸在她的额头上:“既然如此,那你就是不反对了?”

“当然不反对,不反对!”反对他也不会同意!

“既然如此,这样吧,不如今天下午,就将她送走,如何?”他的笑容温柔得像个谦和君子,嘴角的笑容皱起的褶痕,足以夹死蚊子。

晏紫瞳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很想回答不,可是他的脸色,明显给出了她一个危险的信号:你要是说不的话,就死定了。

她是胆小鬼,怕死鬼,很爱惜自己颈子上的那颗脑袋,她还不想早死。

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不公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夜北溟太卑鄙了!

晏紫瞳在心里将他骂了几百遍之后,她才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好!”

他是故意的,存心想要将柳千莹送走,不想让她的计划得逞,即使只是走走场子,他也不愿意。

他是存心为难她!

虽然事实他们两个人还没有挑明,不过对方想要做什么,他们完全心知肚明,但是……此刻,谁也不敢去挑开那层薄薄的纸。

“小瞳真乖!”他温柔的搂她入怀。

两人看不清对方的脸,各自变了脸色,各自心怀鬼胎。

······

有夜北溟温柔的目光下、晏紫瞳愤恨的视线中,柳千莹被第二山庄用一辆豪华的马车,直接送回柳府。

本来打算明天将柳千莹送回第二山庄的,只是……明显就是他与晏紫瞳重新举行婚礼之日,这一天,他不希望柳千莹出现在婚礼上,提前将她送回,这是明智之举。

看着柳千莹被送上了马车,夜北溟那张美得妖冶的脸盯着怀中的人儿,手指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声音温柔的问:“娘子,为夫的做法如何?”

“很好!”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好到她想要把他的xiōng口拿来当箭靶。

明天就是成亲之日,没有了柳千莹,她要怎么去救出孩子?

柳府

豪华的马车,在柳府门前停下,柳千莹被从马车中扶了下来,下马车时,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如两个核桃。

柳父柳世贤迎了出来,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脸上因笑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蚂蚁,但是,她的眼睛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时,一张笑脸骤然消失,眼睛瞠大,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柳千莹直扑进柳母的怀中,哭喊着:“娘!”刚干涸的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涌出。

“哼!”柳世贤脸色不好看的甩袖转身回了院子。

傍晚时分,柳世贤招了柳千莹到书房内,柳千莹的眼睛还是很红,不时的拿手擦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十分伤心。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柳世贤恨铁不成钢的yīn沉着脸。

“谁让你回来的?”不等柳千莹向他行礼,柳世贤便劈头盖脸的冷冷质问。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柳千莹吓得心一窒,双手不安的揪紧自己的衣摆,小小声的解释:“是……是北溟哥哥说,他不想跟我成亲,所以让我回来了!”

“砰”一声,柳世贤一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声音响得整座屋子都在回响着尖锐的声音,只得人耳中轰鸣作响。

柳千莹的吓得身子缩了缩。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什么吗?你要回去,把你庄主夫人的位置抢回来!”

“爹!”柳千莹胆大了一些辩驳:“庄主夫人的位置,本来就不是我的,再说了,让我代嫁的话……北溟哥哥……他会恨我的!”

今天上午夜北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不会娶她的,纵使她代替晏紫瞳嫁给他,他一定会恨他,而且这辈子不会原谅她。

“晏紫瞳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再说了,只要你做了庄主夫人,还愁得不到夜北溟的心吗?”他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爹,就算我嫁给了他,北溟哥哥还是不可能要我的,我……”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只要占住庄主夫人的位置,爹就有办法让你一直存在于那个位置!”只要夜北溟死了,庄主的位置就是他的。

“可是……”

柳世贤生气了,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你乖乖的做你的庄主夫人就是,其他的事情不要你管!”

“您……做了什么?”柳千莹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也好!”柳世贤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眸中迸射出yīn谋的光芒:“那个孩子,现在在我的手上。”

柳千莹瞪大了眼睛,心止不住的颤抖,此刻的柳世贤,模样完全像是一个魔鬼,一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魔鬼。

这一切,全被在窗外隐形的three听到。

大婚阴谋2

回到第二山庄的three,立马拉了晏紫瞳出来,到了一个无人处,才把她放开,然后把自己查探到的事情全告诉了她。

“什么?你说孩子在柳千莹的父亲手上?是真的吗?”晏紫瞳吃惊的问。

“没错!”three又答道:“这是我听柳世贤跟柳千莹说的,不过,具体那孩子在哪里,我却查不到,至于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怎么了?你查到什么了?”晏紫瞳皱眉问。

“那个黑衣人所居住的院子,除了送膳的人之外,我没有其他外出过,也没有见过其他人进去。”

送膳?

晏紫瞳的眸中一亮。

假如想要对付那个黑衣人,就可以从那些膳食上面着手。

“三小姐,你想下药不成?”three立马给她卸气:“你想都别想了,下药,根本不可能,我听那些送膳的人出来说,那个黑衣人的手上有专用的验毒器物,菜里面每次都要验好几次,还要送膳的人试吃好一会儿他才会吃,你根本没有机会!”

不是他想给她卸气,而是那个黑衣人太狡猾了。

听three的解说,也不无道理。

不过,像这样的一个人,每次吃饭,都这样小心翼翼,深怕有人会去害他,这样一个敏感的人,内心一定活得很痛苦吧,每次都要防着自己身边的人,而柳世贤现在与他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两人互相利用,各自防着对方,很累吧?

她摇了摇头,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赶紧回归现实。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知道孩子到底在谁的手上,又是在哪里,她才好救孩子,多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危险。

月明星稀,月光映照着晏紫瞳在地上投注的影子,有些颤颤巍巍的。

只见她抓住了空气中three的手臂:“我们今天晚上去救人!”

“今天晚上?”three的声音顿了一下:“三小姐,您是开玩笑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鼻子中哼出了一口气:“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开玩笑的吗?”

“不像!”

“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柳府!”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进柳府了。

three给夜北溟提前服下了迷.药,在他不知觉的时候喝下去,人现在昏迷不醒,但是明天早上,他一定会醒来,就一定会发现她不在。

所以,在明天早上之前,她必须要找到孩子在哪里。

只要找到了孩子,她才能原谅自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才可以团聚。

“现在去,不好吧!大晚上的!”

她愤怒的敲了他一记:“就是因为这是大晚上的,所以才好行动,难道你想大白天的让别人发现我们闯进去了呀?笨!不要再说了,现在、立刻、马上带我过去!”

她不由分说的命令three,心里想的满满的都是孩子可爱的小脸,只想着快快能见到他,心里什么都不想了。

“去就去,这么凶,不怕三姑爷以后不要你了?”临走之前,three还不忘调侃她一句。

“我杀了你!啊……”

不等晏紫瞳吼完,three提了她便跃上屋顶,只能让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再回荡,变成了凄厉的尖叫。

附近的丫鬟和小厮们听到那阵声音,吓得毛骨悚然。

最近庄里似乎经常出现那种怪异的声音,难道是庄里闹鬼了?

下人们,吓得四散逃开去,以后半夜再也不随便出来了。

······

柳府

柳府内,守卫森严,夜宵时间到,晏紫瞳便令three把那个送夜宵的人先设计其去茅厕,然后她自己在夜宵的食物上动手脚。

待three看着那小厮回来,再看到晏紫瞳的时候,晏紫瞳已经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扬起眉梢笑道:“好了,我得手了!”

“你怎么得手的?会被黑衣人发现吗?这样会打草惊蛇的!”three还是忍不住问道。

晏紫瞳的行为,着实令人心疑,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他已经说过了,下药这招不可行,偏偏他自己还是要试。

“放心吧,他是不会发现的!”晏紫瞳拍了拍xiōng口,xiōng有成竹的说。

“真的?”说实话,three当真是不信的。

“当然了,我告诉你!”晏紫瞳诡异的笑着,凑嘴在three的耳边说了一句:“我是把药分别涂在了他茶碗和勺边的描边金线上的,两种混在一起才能有药效,否则……就无药效,他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确实是妙计!

three面无表情的冲晏紫瞳举起了大拇指,后者看起来更得意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以后你要跟着三小姐我好好学!”

“三小姐,你得意过头了!”three白她一眼,得意忘形了。

“这是我的专利!”

“连这都能申请专利,那大小姐可以申请贪财专利,二小姐可以申请贪吃专利,而你……”three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老长,一下子吸引了晏紫瞳的注意力。

惹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什么专利?”

“贪睡!”

这还好,她本来就贪睡嘛,她大姐贪财,她二姐贪吃,three形容得还挺形象,她要表示鼓励一下。

她准备鼓励的话还未出口,three突然在后面又补充了几个字:“和贪婪、虚荣!”

看他飞快跳远的样子,晏紫瞳指着他的手指剧烈的颤抖,咬牙切齿的威胁:“three,你给我等着,早晚一天,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

晏紫瞳和three两个人,在府中,准备先找找看,找不到孩子,再等待时间进竹林中,到那时,黑衣男人,也该中招昏迷不醒了?

心里这样想着,两人也是这样做的。

她与three两人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的房间全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天上的月亮,越来越高,夜也越来越深,而晏紫瞳也感觉越来越冷了。

找完了最后一个房间,晏紫瞳突然卸了气,忍不住咕哝着抱怨:“看来,是你听错了,孩子还是在竹林中,我们等下,还是到竹林中去找吧,免得浪费时间!”

抬头望了望天,晏紫瞳瞅着头顶的月亮发愁。

刚来的时候,月亮才只挂在树梢呢,现在已过了正南方,再过一会儿,月亮就要落山了,她得抓紧时间才行,希望能在夜北溟醒来之前赶回去,明天她再美美的嫁给他。

她与three两个准备往竹林中拐去,突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泼来了大量的水,那水哗啦哗啦,冰冷的水,令她感觉浑身发冷冰寒,而身旁的three渐渐显出了人像出来。

不好,那水已经弄到从他的鼻子灌进他的喉咙里。

晏紫瞳忙去捂住他的嘴巴,可惜已经迟了,three眼睛直视前方,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已经被定住了。

她身上的衣裳被水泼得湿透,头发和衣裳都在不停的往地上滴水。

就在three一动不动了之后,她突听一个粗粗的男声喝道:“好了,不要再泼了!”

几乎将人淹没的泼水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晏紫瞳冷得浑身发抖,小手摸了一把脸,睁开眼睛,将靠近她的人看清楚。

“你……你是千莹的爹?”晏紫瞳一眼便认出来了对方。

对方不答反笑问:“只是不知,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为何会突然光临寒舍,还穿着这样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不知打算在弊府找什么呢?”

明知故问!!

很显然,这柳世贤是有目的地行动,而她竟不自知的还傻傻的往他的陷井里跳。

“我只是随便逛逛,随便逛逛!”她干笑了两声才答,抬脚狠狠的踢了一下three,关键时刻他又掉链子。

“随便逛逛,倒逛进了我的府中来了,很显然你不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来人哪,将这名盗贼抓起来!”

“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晏紫瞳的脸刷的一下苍白,事情突然逆转,脱离了她的预想。

“是吗?”柳世贤冷冷一笑,抬手无情的在晏紫瞳的颈后击了一下,晏紫瞳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便倒了下去。

盯着晏紫瞳昏倒的身影,柳世贤眸中闪动着贪婪的精光:谁都不能挡我得到第二山庄。

久违的洞房花烛1

“爹!你在做什么?”恰好路过的柳千莹,看到这一幕,吓得慌张的叫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她扶起地上的晏紫瞳,一双眼睛微愠的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爹,你为什么要打昏她?”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爹做了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柳世贤冷酷的说,嫌恶的看着她,一把将柳千莹拉开,然后他向方才给晏紫瞳泼水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旋即把地上的晏紫瞳架了起来。

“爹,你要将晏姑娘带到哪里去?”柳千莹的心倏的抽紧,她想要把晏紫瞳救下来,无耐不管她怎么挣扎,柳世贤也不愿意放开她:“爹,你放开我!”

“不放!”柳世贤愤恨的瞪着她,一把将她拉回书房中关着,再将书房的门反锁。

任凭柳千莹在房内怎样用力的拍打着房门,他也不予理会。

“你们几个,看好小姐,倘若要是将人看丢了,我唯你们是问!”柳世贤冲四名侍卫凌厉的命令。

“是!”四个侍卫恭敬的抱着答应,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门内的柳千莹,耳朵贴着门,听到柳世贤的命令后,心里更着急了,双手用力拍着门,大声的叫:“爹,你不能锁着我,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转身欲离开的柳世贤,脚步骤然停了一下,鼻中溢出一声冷哼,声音无比冷酷:“放你出来?等明天我一定会放你出去,你乖乖的等着做你的庄主夫人好了!”

“爹,你不能伤害晏姑娘,你不能伤害她,你伤害了她,北溟哥哥会伤心的,你听到了没有?爹,你放我出去!”柳千莹用力的大声喊。

夜空下,书房的门窗外均守着侍卫,柳千莹无法逃出去,只能听到拍门声不断,任由她怎样喊叫,也无人理会她。

······

从书房中出来后,柳世贤看着那些侍卫把晏紫瞳关进了密室,嘱咐人将她看住,他自个儿则又领了往竹院中中走,夜敬白此时趴在桌边,双眼迷离,正挣扎着欲起身,看到灯光映照的柳世贤yīn沉的脸,夜敬白眉梢拧起:“你来做什么?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这里来!”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柳世贤狰狞的笑了,那张脸看起来比夜敬白的脸还要丑陋几分。

“不准我进来?这里可是我的柳府,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来的?”

夜敬白气怒的准备坐起身,刚运气,便觉穴道被阻住,根本无法用功,一双眼睛冒火的瞪着柳世贤,生气的质问:“你在我的饮食中下药!”

“啊呀,下药?我可从来不敢的,谁敢给曾经的第二山庄庄主下药呀!”柳世贤虚伪的拍了拍自己的xiōng口,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他将脸靠近了夜敬白几分用讥讽的表情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嘲讽道:“这得多亏了你那好儿媳妇,若不是她想到在你的杯沿上下药,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的!”

是她?

亏他还以为她是个好姑娘,所以一直手下留情,大费工夫只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她居然恩将仇报,连通他人来害他。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想怎么样?”他捂着沉闷的xiōng口,警戒的退后了一些,死死的盯着柳世贤那张狰狞的脸。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看一场好戏,让你看着,你们夜家……”柳世贤恨之入骨的看着夜敬白五指渐渐收拢、握紧,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他狰狞的狂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是怎么毁在我的手上的!”

“你想杀了北溟?休想!”

“我休想?你那好儿子最爱的女人,还有他的亲生儿子都在我的手上,你觉得他还能不乖乖就范?夜敬白……”柳世贤冷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他的脸上:“要怪,就只怪你,得了一个好儿媳妇!”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夜敬白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凸出,心里对晏紫瞳的憎恨更深了,他该杀了她的,早就该杀了她的。

“该死的人是你!”柳世贤激动的指着夜敬白的鼻子骂,一腔愤怒的咆哮:“十年前,在你让我亲手杀了筝儿的时候,你就已经该死了!若非让你能够亲眼看到夜家毁灭,我根本不会让你苟延残喘到今天!”

“你……你……”夜敬白气得说不出话来,越是想用力,身体就越虚弱,手指着柳世贤的鼻子,手臂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沉,最后绝望的落在了大腿上,一双眼睛仍然用力的瞪住柳世贤,昏迷前,吐出残忍的话来:“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好呀!”柳世贤得意的看着夜敬白昏迷过去的脸:“我就好好的等着!”

夜敬白已经彻底昏迷,看着那张脸,柳世贤恨不得马上将他的骨头捏碎,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忍了。

愤怒的表情渐收,声音温和了一些:“把他拖出去!”

“是!”

两名侍卫把昏迷的夜敬白拖出了竹院,柳世贤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天上的月亮,此时已经渐渐转入了西边的天际,天,比刚才又黑了一些,看着黑漆漆的房子,柳世贤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命令两名侍卫将夜敬白带进地牢里看管,他则转身拐进了一个地下密室。

下了台阶,密室里一片漆黑,柳世贤熟门熟路的往最里面走,他按下了石室上的一个按钮,石室应声打开,柔亮的光骤然将他的身体照得很亮,石室里冷气逼人,在石室里有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起来只二十余岁的模样,眼睛紧闭,面色苍白,一丝儿呼吸也听闻不见。

柳世贤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绽放出温柔的神色,他走进了石室内,双手捧着好女子的脸,老脸颇显激动。

“筝儿,筝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明天,就在明天,我就可以得到第二山庄了,到时候,那个人……她就会救你,你听到了吗?你很快可以复活,我们就快可以在一起了!”柳世贤苍白的声音略显沙哑,激动的嗓音里透露着深情。

而棺中的女子,依旧平静的躺在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她死的时候很安祥,视线稍稍向下,在她的xiōng口处,依稀可见一处殷红,还有被剑刺穿的痕迹。

苍老的手指拂过她xiōng口的刀痕处,柳世贤的眼中再一次浮现出憎恨的光亮。

夜敬白,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待我得到第二山庄之后,我会要第二山庄所有的人,为我的筝儿报仇!

·····

黑暗的空地上,three直直的伫立,四周空无一人,月亮将他的影子,从正北方,渐渐斜至东北角。

所有人都以为,他喝了水之后,会变得无用,便没有人管它。

丑时过后,像根柱子般直直伫立的three的影子突然动了一下,两只手的手指轻轻的握起。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渍,一双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暗暗的红光,代表他发怒了。

可恶的人类!

他动了动身子,片刻间四肢已恢复了正常,双脚稳稳的落在了干燥的地面上。

转头一看,四周已无人,也不知道晏紫瞳被他们捉去了哪里。

可恶的,一定是哪里的秘室。

看来,他必须要捉一个人去问。

他刚走过书房,看到书房紧锁,守卫着几个人,里面有人拍门的声音。

难道……晏紫瞳被关在了那里面?

伫立在月光下的身形渐渐隐了去,那几个守卫昏昏欲睡中,突然颈后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然后,四个人,一个接一个的全倒了下去。

书房的门被用锁链锁着,three用激光射进锁眼,激光充满了锁眼,再一旋,那锁轻易的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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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洞房花烛2

柳千莹跌坐在地上,靠在门后,手拍着门板,无力的她,声音微弱的几乎听闻不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的手掌继续拍着门,手还没落下,门突然被打开,惯性使得她不小心被门带着摔倒在门外,手臂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卡嚓一声,她似乎听到了骨折的声音,疼得她呻.吟起来。

“好痛!”她扶着肩膀,坐起来,揉了揉酸涩发涨的肩膀,抬头抱怨开门的人:“你怎么突然打开门?”

话刚落,一阵冷风骤然吹来,拍打在她的脸上,凉丝丝的,灌进她的衣领,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层,搓一下,落了一地。

四周空无一人!

柳千莹目瞪口呆的望着空旷旷的四周,还有倒下去的四名侍卫,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三小姐!救错人了!”空气中,传来three的抱怨。

是那个会隐身术的家伙!柳千莹马上明白了这一点。

她眼中一亮,双手迅速往那家伙发出声音的方向去摸,果然摸到了裤腿,突然她像是在大海中沉浮中抓到了救命的木桩似的,死死的抱住。

“你做什么?放开我!”three很讨厌别人缠住他的腿。

“不行,除非你救我,我才放开你!”柳千莹死命的抱住他,说什么也不放。

“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们全部都昏倒了,你可以自己回房!”three没耐性的回答。

“呃……”

“快点放开,我还要去救三小姐,没空理你!”three的忍耐快到了极限,柳世贤那个小人,不知道会对晏紫瞳做什么,她必须要赶紧找到她才行。

咦?“你要找晏姑娘对不对?”

“知道了还不放开?”他之前虽然毫无知觉,耳朵还是能听到其他声音的,他记得他听到柳千莹说明救晏紫瞳的,那她可以放人了吧!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柳千莹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他。

“还不放开?”抬脚准备毫不怜香惜玉的踹人了。

不等three的脚落下,柳千莹突然抬头。

“带我去!”

“你这个麻烦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带你去?”three鄙夷的瞪她一眼。

她咬了咬下唇,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空气问:“那你知道晏姑娘被关在哪里了吗?”

一句话,把three问住了,不用说也知道这府里有密室。

脚缓缓落下,他危险的瞪她:“你知道在哪?”

她点了点头,一双瘦弱无骨的手臂仍然抱住他不放。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我家!”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我是柳府的大小姐,家里有哪些密室等,我比下人们还要清楚!”

three更加愣住了。

柳千莹马上紧逼着他趁热打铁:“所以,我陪你一起去找,可以事半功倍!”

事实确实如她所说,带着她会省事很多,也可以更快的找到晏紫瞳,只是……

眼前这个柳千莹,是被他不知道骂过多少遍的“小三”,这个“小三”还是要抢三姑爷的人,他要怎么相信她?或者刚刚的那一切只是演戏?

他怀疑的好几秒钟没有回答:“我要怎么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你们人类不是有发誓什么的吗?”

还人类呢,难道他不是人?

“你要我发毒誓?”柳千莹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对对,发毒誓!”

“好,我柳千莹现在发毒誓,假如我不是真心带你去找晏姑娘,我就,我就……”发毒誓,怎么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说不下去了?three冷哼:“说下去呀,说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被雷劈死、出门让车撞死!”

好毒呀!柳千莹缩了缩脑袋,心里有几分犹豫。

看着天色,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罢了,毒就毒了!

柳千莹咬牙举手指天发誓。

“如有违背,我就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被雷劈死、出门让车撞死!”话落,她有些生气的问three:“现在可以了吧?”

three点了点头:“可以了!”

柳千莹扶着three的腿慢慢的爬起来,刚动了一下,手臂卡作响,疼得她咬牙强硬疼痛。

“你怎么了?”

“疼!”柳千莹痛得眼泪快出来了。

“活该!”three冷声咒骂。

刚刚那般坚强的信心,一下子被three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她委屈的弱弱出声辩驳:“我……我在地上坐的时间长了嘛!”

真够麻烦的!

three不耐烦的把她一把拉了起来,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的捏住她的手臂。

“离这里最近的密室在哪里?”

疼!!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疼,three握住她的那只手臂,恰好是刚刚她撞在地上的那一只,这一触,当真痛到了神经。

可是……three的性子好像很差,她不敢对他说痛,头顶冷汗一颗颗的落了下来,她苍白着脸,声音细若蚊蝇:“这书房里有一个,可是……晏姑娘应该不会被关在这里!”

空气中的声音顿住了半晌。

柳千莹等待着three的声音,半晌没听到,她以为他是没听到,刚想要重复,便听到three一声愤怒的低吼:“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下一个最近的密室在哪里?”

好……好凶,真的好凶!

柳千莹缩了缩脑袋,眼泪硬逼了回去,纤细的手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间房子:“那里……有一个!”

“走!”three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痛,好痛!柳千莹为自己被扯痛的肩膀哀鸣。

······

一刻钟后,three带着柳千莹在一个房间外停下,在那黑暗的房间内,透过微亮的月光映照,依稀可见两道人影在房间内守着。

对于普通的人类柳千莹来说,能见度也就只有这些,可是……对于不是人的three来说,不管是白天或黑夜,眼前的事物,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人类与机器人的区别。

变态呀!!

“应该就在那里面!”柳千莹指着密室门口的侍卫说道,手指揉了揉被扯疼的肩膀,若是再被three扯一会儿,她的手臂肯定要脱臼了。

如果里面没有藏人的话,柳世贤不可能会大费周章的派人守着,唯一的说明就是……里面关了人。

里面纵使关的不是晏紫瞳,也值得试一试。

空气中的three点了点头,冲柳千莹吩咐:“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你要小心一点!”柳千莹担心的说了一句。

“你担心你自己就好!”three没好气的冲了回去,一个人类的女人,这么啰嗦。

“哦!”柳千莹缩了缩脑袋,下意识的不敢再反驳。

没有听到柳千莹的声音,three放心的溜到了密室的外面。

空气中,three悄无声息的接近那两名守卫,只因three无影无息,那两名守卫并未感觉到一丝危险来袭。

柳千莹紧张的站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两名守卫。

只见那两名守卫突然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她惊喜的瞠大了眼睛,太好了!

紧接着,就看到three把房门打开了,她心里雀跃着,立马奔上前去准备迎接晏紫瞳出来。

晏紫瞳昏迷的躺在屋子的拐角处,three想也未想的就走了进去,后面柳千莹在three后脚进去后,她前脚也踩了进去。

“三小姐!”three蹲下.身,把昏迷不醒的晏紫瞳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脸唤道。

晏紫瞳与three一同被淋得水,现在天还很冷,晏紫瞳身上的衣服还未干,在她躺过的地方,湿漉漉的一片,长长的头发还在向地上滴着水。

这样冷,一定会得病的吧?

柳千莹自责的走上前来,心疼的看着晏紫瞳,小声的嘱咐three:“现在要赶紧把她带出去,救了她出去,这才是上策!”

此话不假,three也没有反对。

他抱起晏紫瞳折身便想要逃出密室。

就在这里,密室的石门骤然关上,砰!的一声,将三个人全部关在了密室内。

久违的洞房花烛3

柳千莹和three两人皆是一愣,两人一起扑向石门,可是还是晚了,他们两个还未到,石门已经关紧,一丝儿缝隙也不留。

“坏了,一定是爹发现我们了!”柳千莹惊慌失措的说道,身子害怕的颤抖,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四周。

除了墙壁上的一只油灯外,就只有头顶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出气孔,人根本就逃不出去。

“那个老贼!”three气得咒骂。

“不许你骂我爹!”虽然柳世贤有很多不是,可他仍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爹那种人,骂一百遍也不足以解恨!”three可不知克制为何物,想骂就骂。

越说越过分了。

“你……”柳千莹气得脸色苍白,指着three的鼻子就要开骂。

倏的,一个冰冷的眼神凌厉的射了过去,把柳千莹所有要开骂的话全逼回了嘴里,她咬紧了下唇,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怎么?你敢说一个字试试!”three黑着脸威胁,突然发现,这个柳千莹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最起码,他不想让她开口的时候,只要吓唬吓唬她,她就不敢开口了。

想当然的。

结果就是,柳千莹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咬唇垂眸的站在墙角。

three满意的扬起眉梢。

她的嘴巴总算安静了。

地上,晏紫瞳紧闭着双眸,安静的躺着。

three学着晏紫瞳平日的步调,慢吞吞的走过去,只见他缓慢的在晏紫瞳的身后蹲下,然后抬起手指,对准她的脊背最敏感处,用力的戳了一下。

痛!!

尖锐的痛,从后背传来,痛得晏紫瞳眼睛快掉了下来。

“three,你这混蛋!”晏紫瞳刚出口,就是一声咒骂,那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可见她没事。

摸着脊梁骨被戳痛的地方,晏紫瞳摸到了被three戳过的地方,深深的凹了下去。

可恶的three,每一次唤她的时候,都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她的脊梁骨都快被他戳断了,特别是这一次。

“你总算醒了!”three凉凉的应了一声。

“你混蛋!”晏紫瞳的眼睛还未张开,只管骂就是。

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她就这般张口就骂,若是她知道现在是在何处,就不会这么嚣张了吧?

three白了她一眼,免费为她提供答案:“你还是留点力气,等着我们出去的时候再骂吧!”

“出去?出哪里去,这里是……”长长的睫毛掀了起来,露出美丽的眼珠子,黑色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只觉脑中突然酸涨的痛,她揉了揉额头,惊讶的表情只持续了三秒钟,聪明的小脑袋便已经想到自己现今身处何处。

她的身上还是之前的湿衣服,冷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怪不得睡梦中,她那般的冷。

她冻得脸色青紫、嘴唇发紫。

一双手伸了出来,淡淡的冲three命令:“快把我的衣裳吹干,我快冷死了!”

“冷死了,你刚刚还能睡得着!”关键时刻,three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嘴里虽然这样说,不过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掌,将掌心对着晏紫瞳颈后领口的位置,掌心立即裂开了无数颗孔眼,源源不断的热风从他的掌心中吹了出来。

感觉到那阵热风,晏紫瞳感觉身上的寒气被驱散不少,不过带水的衣裳贴着身子,还是不舒服。

晏紫瞳仔细的打量着这房间,转头,便望见了石门墙角,一脸自责的柳千莹。

她的神色微变,眼睛定住,与柳千莹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跟我一起来救你,结果被她那个亲生的爹一起给关到这里来了!”three凉凉的说着,为晏紫瞳提供答案。

什么?

晏紫瞳张大了嘴巴:“你……救我?”她不敢置信的问柳千莹。

知道晏紫瞳的心里是在想什么,柳千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苦涩一笑。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若非我贪恋北溟哥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她深深的自责。

晏紫瞳仍然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那件事,她以为……柳千莹一辈子不会原谅她的,没想到……她还蛮大肚的。

但……或许这是柳千莹父女的yīn谋?

她敛起眼眸,眸底闪过精光,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没关系,只要柳姑娘没事就好。”

“你……恨我吗?”柳千莹小心翼翼的问,因为之前的挣扎,耗去了太多的体力,此时她已经无力再支撑身体,便在墙角无力的坐下,双手抱着双膝,蜷缩在墙角,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我该恨你吗?”晏紫瞳淡笑着,灵黠的美眸含笑的望她,不答反问。

一句话,让柳千莹哑然。

她苦笑:“你是该恨我的!”

“没有该不该恨,谁也没有权力和义务去承受别人的恨,我想说……我不恨你!”

“真的吗?”柳千莹惊喜的抬头。

“嗯,不过……”晏紫瞳笑中带着试探:“你被抓来关在这里,柳老爷难道就不心疼吗?”

晏紫瞳的话声未落,陡然从通风口传来一个讥讽的笑声:“心疼?我柳世贤,没有这样不孝的女儿!”

“爹!”柳千莹慌张的扶着墙站起来,双眼望着通风口,眼中有着惊惶和无措:“您放了晏姑娘出去好不好?”

“你这不孝的女儿!”柳世贤生气的怒骂,字字尖锐:“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你倒后,长大了,胳膊就往外拐,你还记得我是你爹?”

“要是爹,晏姑娘,还有晏姑娘的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的?哼……”柳世贤的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嘲讽的笑道:“你现在才说是无辜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庄主夫人的宝座吗?现在我就要为你得到了,你现在才说不!门都没有!”

“爹!”

“别喊我爹!”

“可是,您就是我爹呀!”柳千莹哽咽的说着,伤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声音嘶哑,听得让人心疼。

“除非你明天答应嫁给夜北溟,否则我是不会放她们出去的。”

喂喂喂!这件事,该问的应该是她吧?晏紫瞳皱眉心想着,这对父女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完全忘了,明天她才是主角!

不过,她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这对父女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这柳千莹到底是不是在装。

“爹!”柳千莹悲戚的低喊。

“你们就好好的反省反省,等到明天早上,我会再来问你的决定!”

“爹,你别走,先放我们出去!爹……”

明天再来问她的决定?

晏紫瞳在一旁冷笑。

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容许别人想不想了,而是那柳世贤早已经决定完,只需要别人配合。

柳世贤懂得如何对付three,这个消息,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柳千莹?不可能!竹林里的黑衣男子?也不可能!控制three的办法,她只告诉过夜北溟,难道夜北溟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她觉得这件事其中,一定有玄机。

······

第二山庄·兰亭阁

卯时不到,月亮已经落下了山去,四周黑洞洞的,不见一丝亮光。

兰亭阁的卧室内的大床上,一双妖冶的黑眸陡然在夜空下发亮,射出噬人的光芒,那里隐藏着生气和愤怒,黑暗中,那眸子主人的手往旁边摸了一把,预料中的,旁边空无一人,该躺在上面睡觉的人,不见了!!

他陡然起身,随手抓起衣裳披在身上,推开窗子,直接跃了出去,迅速的跃上屋顶,妖娆的身形,在夜空下,显得异样的鬼魅,让人看不清。

路上的灯火,隐约照出他俊美的面庞,那张脸依旧妖孽俊美,却冷酷得可怕,冰寒的脸,铁青一片,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突然抬掌,射向不远处的一棵杨树,光秃秃的杨树,竟卡嚓一声应声而断。

下一秒,一名身手矫健的青年男子飞快的从杨树倒下之地跃了起来,奔至他的身边。

“人呢?”不等青年男子开口,夜北溟声音冷酷的问,音调里没有一丝温度。

可恶的女人,居然敢对他下药。

“去了……柳府!”

夜北溟的脸色突然变得莫测高深,瞳孔骤然缩紧。

“果然是柳府!”夜北溟的语气毫不意外,目光悠远的望向远方,眸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一个决定已经形成,既然要解决这一个,就不如所有的问题一起解决:“你……放个消息出去……”

久违的洞房花烛4

天刚蒙蒙亮,还未到春季的天气,冷得冻死人,平日里,大清早冷冷清清的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许多人互相奔走着告知,到处可见交头接耳之人。

他们在传递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每一个听到的人,皆会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然后赶紧转身去将这个消息赶紧去告诉其他人。

甫一个早晨而已,那个消息便已经在街头传开来了。

在一处废屋中,走出了一名衣衫褴褛,浑身脏乱不堪的中年妇女出来,素脸上皱痕满满,眼睑明显下垂,脸上挂着刚刚睡醒的懒散模样,垂着双臂,打着哈欠,没头没脑的往前走,准备到街上去买个馒头吃吃。

馒头的蒸笼,冒着丝丝白色的蒸气,白色的烟雾,随风袅袅上升,在空中舞动它舞姿。

馒头店的老板,将蒸笼上的盖子打开,大片的蒸气升腾了起来,馒头和包子的香气,漫延得四周到处都是,引得路人一阵饥饿,有几个人围上去买着吃,馒头店的老板,马上忙碌了起来,热络的招呼着客人,然后一边把包子用纸包了送出去,再给客人们找零。

脏乱不堪的中年妇女走到馒头店前,她浑身臭哄哄的味道,惹得前来买包子的客人捂着鼻子嫌恶的全走开了,惹得馒头店老板心里直窝火。

“哟,这不是第二山庄的三夫人吗?来买包子呀!”其中一个客人认出了那中年妇女的身份,立马讥讽的笑着叫了出来。

那中年妇女,一听到有人喊出她的身份,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直接丢出去两文钱:“老板,一个馒头,一个包子!”

馒头店的老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把钱收了回来,再用纸包了一个包子和一个馒头递了出去。

孟雪雁想要去接包子和馒头,突然一个男子冲了出来,将孟雪雁接在手中的包子和馒头纸给打落在地上,雪白的馒头和包子,跌落在地上,沾了一层灰。

自认倒霉,他们人多,她就一个,她孟雪雁自认倒霉,倒掏钱准备再买。

那个男人,打落了孟雪雁手上的馒头和包子后,依然没有后退,而是继续瞪着孟雪雁,继续戏谑的嘲讽:“怎么?昔日的第二山庄的三夫人,那可是威风得很哪,怎么今天一句话也不说?”

孟雪雁咬牙切齿,不予理会。

“老板,再拿一个包子和馒头!”

“哟,买包子和馒头哪?你不要出钱,大爷我来帮你出,只要……”那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孟雪雁姣好的身形,笑得yín邪:“你用你的身子来赔就行!不过……你的身子我不会碰的,我要让你去……”

那男人指着墙角的两个瘦小乞丐,笑容更加狂妄:“我要你去伺候他们!”

怒!!

羞辱在心头回旋不去。

那男人的话音刚落,四周围观的观众,轰然大笑,一双双眼睛嘲笑的看着她,有的对她指指点点,那脸上的笑容,是看得见的。

孟雪雁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紧握成拳的拳头,关节卡嚓作响,她却只能将这羞辱咽下去。

她抬起衣袖掩住自己的脸,推开人群,羞愤的逃离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羞辱,这完全是羞辱。

刚刚那男人的话,将孟雪雁曾经被羞辱的那一幕,猝然又唤回到了她的脑中。

那一段回已,是不堪回首的回忆,是她不愿意回首的回忆。

她一直……想忘记,可是人们嘲笑的目光告诉她,她这辈子也想也不可能了。

逃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孟雪雁抱着双臂瑟缩着躲在墙角,眼泪叭嗒叭嗒的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脸上除了委屈和愤怒之外,还有憎恨。

这些日子,为了不受到别人的白眼和指点,她脱下了华丽的衣衫,穿上了粗布麻衣,只想让那阵风过去,她重头再来,可惜……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她牙齿紧咬,齿缝中蹦出三个字:“夜北溟!”

对,就是夜北溟,夜北溟毁她所有的一切,还将她变成了全城的笑柄,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夜北溟……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来日,我定将十倍的还于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纵使她现在再生气,吃饭还是要的!

手指摸了摸腰间的钱包,里面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从钱包里捏出了两文钱,她重新咬牙站了起来,准备到另一家馒头店去买馒头。

然……她才跑出了无人的巷子,便听到路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你们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听到什么呀?”

“今天一大清早呀,第二山庄里传出了消息,要摆千人宴!”

“什么叫千人宴?”

“今天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和夫人重新成亲之礼,除了宾客外,还宴请城里的百姓,千人为限,所以现在大家呀,都准备着,下午吉时快到时,便冲到第二山庄外,去抢那千人的名次呢!”

“呀,这样呀,那还等什么,不如我们现在去排队好了!”

“现在?”

“对!”

那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听到这个消息的孟雪雁,手中的铜钱,惊得落到了地上,两个小乞丐看到了,手极快的趴到地上,就将她的铜钱给抢走跑开了,而孟雪雁还是一无所觉。

千人宴,千人宴!

听到这三个字,孟雪雁只觉得老天似乎开眼了。

她等了多少机会,不论是想要将夜北溟明杀、暗杀,却从未得到机会,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夜北溟何时出庄。

但是……今天是他与晏紫瞳重新成亲之礼,他不可能不在场,而且……千人宴!

夜北溟虽然说过,不准她再回庄,但是……她混入那千人宴中,还能混不进去?她就不相信了!

夜北溟啊夜北溟,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该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好久了,只要你死了,我的雨泽,就可以成为第二山庄的庄主!我……就会成为第二山庄的掌权者,哈哈哈!

越想,心里越觉得舒服,堵了一早上的心,现在终于顺了。

······

孟雪雁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管自己的钱被小乞丐抢走了,直接又掏了钱买了包子,双脚往西城的城门拐去。

一路上,孟雪雁慢吞吞的往第二山庄走着,一路上心想着,那些第二山庄的人会不会认出她?

会不会人太少呢?

只不过,当她走到第二山庄门前的时候,就傻眼了,在第二山庄的门前,早就已经站了数百人,人头攒动,那些人群,在第二山庄下人们的指挥下,整齐的排了几行。

看到那边在点人头,她一个激动,赶紧跑上前去,穿插在人群中。

原来……她还怕自己来早了,现在倒是擦了一把冷汗,再迟一会儿,恐怕她已经没有位置了。

幸亏自己得到了消息就跑来了。

在人群中,站立着表形色色的人,有持剑的侠客,有文人书生,也有平民百姓和乞丐等,男女老幼,真是五花八门的齐全。

半上午时,第二山庄的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千余人,有的没有排上的,丧气而归,还有的一些,站在一旁看热闹,似乎在巴望着,过会儿能不能趁着混乱的时候混进去。

总之,第二山庄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陆续有贺客拿着喜贴从正门进入,个个受到无数双目光的注目礼。

大门口热闹得翻了天,山庄内却是一派安静的景象,贺客一律被安排到了客厅。

远远的,在第二山庄的最高处屋顶,三道人影伫立。

夜北溟最为高大,站在最前方,面容冷峻,脸上失了平日里的邪魅慵懒,目光寒冷得似腊月寒风,在他的左右两侧,各站着厉扬和文俊。

他们的目光直视门外的贺客。

厉扬和文俊两人对视了一眼,十分不解夜北溟为什么会突然举行千人宴,而不是去置理晏紫瞳失踪的事情。

良久,夜北溟都只是直直的伫立,不发一言,害得他们两个也紧闭上嘴巴不敢开口。

终于,在接近晌午时分,夜北溟的身形动了动,性感的薄唇勾起妖冶的魅惑笑容:“该来的,总算到齐了!”

久违的洞房花烛5

第二山庄里热闹非凡,柳府却是别一番的寂静,除了早晨天刚亮时,公鸡扯着嗓子尖叫了几声之后,柳府便很安静。

上午时分,柳世贤如约再一次回到密室外。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晏紫瞳和柳千莹两个累极了,疲惫的靠着墙睡着了。

天亮后,阳光从通风口照进了密室内,照进了室内一片温暖。

three一直守在晏紫瞳的身边。

已经近午膳时间,晏紫瞳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都怪昨天晚上太折腾,害得她消耗掉许多能量,现在必须要赶紧补回来,肚子饿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晏紫瞳才刚刚醒来,通风口处便传来了柳世贤凉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听到了柳世贤的声音,本来还在睡梦中的柳千莹,一下子被惊醒,睁着一双眼睛,错锷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她大概一时之间还未明白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甚好,你们两个都醒了!”

“爹,你放我们出去吧,好不好?”柳千莹带着最后希望的苦劝柳世紧,想要改变他的初衷。

不过,柳世贤的初衷,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再说了……为了此次能将柳千莹嫁给夜北溟,他是费了好大功夫的,怎么可能在这关键时刻,说放弃就放弃呢?

放弃?门都没有!

“怎么,你还没想好?”柳世贤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悦。

“爹,今天是晏姑娘同北溟哥哥的成亲之日,你不能再把我们关在这里,北溟哥哥若是发现了,他一定会找到柳府来的!”

“所以呀,我要在他找到柳府之前,让你成为庄主夫人!”柳世贤的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夜北溟会找到柳府来,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假如……在他找到之前,柳千莹成了他过门的妻子,名正言顺了,他还敢对他这个老丈人如何?

再说了,只有柳千莹成为了庄主夫人,他才能实行自己的计划,他的筝儿,还等着他去救,他的筝儿,还等着复活。

只要他能得到第二山庄的庄主之位,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爹,您明知道,我不会嫁给北溟哥哥的!”柳千莹脸板了起来倔强的回答。

“由不得你!”

这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喝的,看得晏紫瞳甚是心烦加头痛。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她忍不住冲口怒斥出声。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的面前假腥腥:“你们两个不要再你一言我一语的,你们不就是想要得到第二山庄庄主夫人的位置吗?我人就在这里,跑也跑不掉,庄主夫人的位置,你们随便拿就是,保本必假腥腥的在我面前演戏?”

“紫瞳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去抢你的位置,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才是和北溟哥哥最配的人,我真的……”

“不要再说了!”晏紫瞳心烦的挥了挥手:“不管人是真情还是假意,我现在是出不去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是要出去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身子颤了颤,柳千莹受伤的咬紧了下唇。

“紫瞳姐姐,你放心,我会让北溟哥哥来救你的!”

“这才是我听话的好女儿!”柳世贤笑眯眯的说着,脑袋从通风口处消失。

石门打开了,门外守着四个拿着水盆的小厮,见柳千莹出来,便直接将水泼了过去。

隐着身的three,本来想要趁机逃出去的,没想到柳世贤还有这一招,在看到水盆的那一瞬间,three便退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门在他的眼前关上,气得他大吼一声,回音在密室内,震得晏紫瞳耳朵快聋了。

“不要再叫了!”晏紫瞳捂着自己的耳朵:“再叫下去,我的耳朵就要聋了。”

“可是,三小姐,我们这样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等会儿柳姑娘出去之后,就要跟三姑爷成亲了,这样不就……”

晏紫瞳苦笑着,后背无力的贴着墙壁,慢慢的缓坐在地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打断了three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能阻止他吗?”

夜北溟在第二山庄,这里是柳府。

现在呢……她非但没救出自己的孩子,反而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来,后面还把自己的庄主夫人给让了出去,她不甘心,却也不得不认命。

这密室,three已要找了整晚的出口都没找到,该死的柳世贤。

不仅能控制three,还能知晓她的行动,three不可能是内奸,那到底是谁呢?

该死的!

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晏紫瞳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过,柳府,可没人愿意给她东西吃。

她烦燥的抚额,心里担心夜北溟。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一定知道她给他下药离开她了吧?他一定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才到现在还没有来找他,他是……生她的气了吗?

假如……他因为生气,而娶了柳千莹,她该怎么办?

心里,越想越乱,越想头越痛,最后只好将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不管她心再乱,也已经无力再去阻止些什么,这些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是她活该,是她应该承受的,她不能去怨任何人。

头顶的通风口,突然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头顶的亮光,被遮住了光线的晏紫瞳,面前突然漆黑,她错锷的抬起红红的眼睛瞅向头顶。

一张温柔的脸出现在头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们果然在这里!”

是苏乔!

晏紫瞳心里一喜,惊讶的站起来,因为激动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是你?”

“等一下,我这就救你们出来!”

“好!”晏紫瞳连连点头!

这个毒医圣手的武功很高,这下子她出去有希望了。

毒医圣手的头从通风口上消失,晏紫瞳激动的跑到石门边上,双手因为情绪激烈而颤抖。

时间在焦急中一点点的流逝,大约等了十余秒钟之后,她听到了门外有打斗的声音,紧接着石门陡然露出了一丝光亮进来。

石门打开了。

坚硬的石门完全打开,晏紫瞳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吸进了满鼻的臭气:“咳咳……这是什么味道?”

“旁边是茅厕!”苏乔一派平和的为她提供答案,嘴角微微勾起,打趣的看着她。

茅厕?

她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唔……臭死了!只是,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茅厕在哪里,那臭气也缓缓的消失,不再像先前那般难闻。

疑惑在脑中凝聚,只见那满身优雅的苏乔,手提拂袖,一脸舒坦的呼道:“这个屁放得可真舒服!”

放屁?刚刚是他……

晏紫瞳的嘴角狠抽。

完全不相信,这些话会从这般优雅自持的男人口中吐出来,更破坏了她心中他优雅的形象。

苏乔一身白衣,优雅的转身,方才的事情,仿若只是平常事一般,被他略过,温和的道:“现在我们走吧!”

“走?”听到这个字,晏紫瞳回过神来,紧张的摇头:“不行,孩子还在柳府!”

苏乔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丝淡有若无的弧度:“我的酬劳,只在救你!”

财迷!!不知道这财迷捞了夜北溟多少钱,她的心在滴血啊,第二山庄的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入了他的口袋中,她又忍不住自责了,都是她的错。

两人正无言间,忽听门外一阵婴儿的哭声,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从窗边路过,嘴里小声的嘀咕着:“没想到柳府这么穷,这个孩子这么宝贝的派那么多人守着,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孩子?

晏紫瞳和苏乔对视了一眼,眼里有着同样的光亮。

下一秒,不用晏紫瞳开口,苏乔一挥白色的衣袖,飞快的溜了出去,抢过了那人怀中的孩子,再将那黑衣男子下了迷.药迷倒在地。

晏紫瞳慌慌张张的追了出来。

苏乔抱着婴儿回到晏紫瞳身边,仍然保持他一贯的优雅,笑吟吟的对着那地上的盗贼道:“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想到,一直找了这么久,这就么yīn差阳错,轻易的找到了。

无视晏紫瞳的激动,苏乔笑吟吟的冲晏紫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想抱孩子,二十万两!”

财迷、奸.商……王八蛋!!!

久违的洞房花烛6

这里是苏家别苑,是苏家在华城内的产业,近日,苏乔便是一直住在这里。

苏乔没有带晏紫瞳回第二山庄,而是直接带了她来苏家别苑。

抱着怀中难得一见的孩子,晏紫瞳喜极而泣,双手不停的颤抖,旁边的three和苏乔两个人离她只有一米远,时刻注意她抱着孩子的动作,深怕她太过激动,反而将孩子给摔了。

以晏紫瞳那迷糊成性而且又贪睡懒惰的性子,会将孩子掉到地上,也是不无可能。

孩子回到晏紫瞳的怀中,只有一个原因,帐记在了夜北溟的头上,晏紫瞳又打下了借剧,到时,苏乔直接找夜北溟要钱。

晏紫瞳在心底里不知道骂了苏乔多少次,可惜,后者根本将她噬人般的目光自动滤过,笑眯眯的接过她的借据,才愿意把孩子递给她。

抱着孩子之后,晏紫瞳就舍不得再撒手了,一路上,任由苏乔怎样劝说,让他抱着孩子,带着她可以更快一点,但是她就是不愿意。

这就是母性,母性真可怕!

既然晏紫瞳这般坚持,苏乔也无可耐何,只得由着她。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温柔表情,苏乔就给了她一副“无药可救”的眼神。

刚被挂上了“无药可救”牌子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抬头挤出笑容尴尬的问苏乔:“苏公子,今天是北溟和我重新大婚的日子,您把我带到这里,不好吧?”

现在不是应该让她马上回去的吗?

“影子说,他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就暂且在这里待着,等第二山庄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会——亲自来接你!”最后一句话,他冲她挤了挤眼,说得相当暧昧。

不过,苏乔的这句话,又让晏紫瞳自责了。

每一次都是她惹麻烦,夜北溟在她的背后帮她摆平,什么时候她变成了闯祸大王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不住眸中的失落。

“三姑爷到底在做什么事?”晏紫瞳旁边的three冷不叮的开口,吓了苏乔一大跳。

苏乔的眼睛左看看右瞅瞅,空气中一个人影也不见,那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yīn风阵阵,难道是他大白天的见鬼了?

“three!”晏紫瞳板着脸斥责,旋即干笑了两声,尴尬的冲苏乔解释:“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呃……贴身侍卫吧,会点儿隐身的功夫,所以平常时候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晏紫瞳拐了个弯解释,深怕会吓坏了苏乔,眼一瞪,脚朝three的腿踢了一下。

“干吗?”three不满的问了一句。

“还不快现出真身来?还等着孙悟空请来了菩萨,你这妖精才愿意现身哪?”晏紫瞳半带讥讽的冷冷道,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你以为现在在看西游记呢?”three咕哝着,身形渐渐的现了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苏乔,礼貌的点了点头:“我叫three!”

在晏紫瞳与three两个人对话时,并没有发现,苏乔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而他在望向three时,眸中并没有太过诧异,反而很平静。

three在晏紫瞳的身边,晏紫瞳居然还会被抓,而在那石门外放着数只水桶,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放水桶在那里,现在……他终于明白,那里为什么会放水桶,而晏紫瞳又会被抓的原因了。

原因在这里呀!

“你怕水,是吗?”苏乔淡淡的问,不对,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three和晏紫瞳两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晏紫瞳脱口便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呀,差点就露馅了,某些事情,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轻咳了一声,掩饰他略显不安的表情,苏乔淡定的笑了笑:“因为我看到屋外有水,所以猜的,猜的……”最后两个字,他特地加重了音调,深怕他们不相信似的。

听他的回答,似乎没什么问题,不过晏紫瞳还是疑惑,这苏乔知道什么不成?

但是……苏乔只是凡夫俗子,之前又没跟three见过,难道是夜北溟告诉他的?

这夜北溟,啥时候变成大喇叭了?

想到这里,她便将心底里的最后一丝疑惑甩掉,选择相信苏乔。

“对了,相公到底要做什么事?”今天是他们的大婚哪。

大婚耶!喜贴都发出去了,许多宾客都会到,没有新娘……该怎么办?

关于这件事,夜北溟说过,不让他告诉晏紫瞳,不过看晏紫瞳现在焦急的模样,说不定会直接奔回第二山庄去看个明白。

所以,夜北溟在提醒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夜北溟只当他是默认。

所以,现在他就算告诉晏紫瞳的话,也不算犯规。

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苏乔优雅的淡淡一笑,薄唇吐出一个字:“千人宴”。

······

第二山庄

午膳过后,兰亭阁内的小篆跑来大书房向夜北溟禀报:“庄主,夫人回来了,已经穿好了嫁衣,盖好了盖头,就等着吉时到啦!”

夜北溟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邪魅一笑的道:“好,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庄主!”小篆满头大汗的又赶紧跑开了去。

大书房内,除了夜北溟之外,还在站在书桌对面的文俊和厉扬两个人。

“主子,不对呀,您不是让毒医圣手去将夫人带到苏家别苑去,怎么会把她又送回第二山庄来了?”文俊一脸迷惑的开口,手摸了摸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头顶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记,转头便看到厉扬那张鄙夷的脸。

“你干吗打我?”文俊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头,立马转头向夜北溟告状:“庄主,厉扬刚刚打我,您是看到了!”

“该打!”夜北溟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厉扬得意的讥讽的瞪了他一眼,后者委屈的咬牙切齿。

好吧,他们都是聪明人,就他是个笨蛋。

文俊还没有骂完,夜北溟好听的低沉嗓音突然淡淡的开口为他提供解释:“兰亭阁中的,一定不是小瞳!”

“不是夫人?”文俊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脑袋马上转开了来,手指煞有其事的晃了晃,揽眉深思:“那就是说……”

他抬头惊讶的吐出答案:“来的人是柳姑娘!”

“答对了!”厉扬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俊脸一板,把肩膀挪开,让厉扬的手扑了个空,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活该!!谁叫他这么喜欢落井下石。

“那现在怎么办?”涎着脸,文俊好奇的又问夜北溟。

“好戏马上开场,我们去看看千人宴准备的怎么样,那些麻烦,是不是都混进来了!”夜北溟邪魅一笑,冲两人投了个妖冶的笑容,旋即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均颇有兴味的往书房外走去。

······

千人宴,何止热闹,简直是壮观。

几近下午时分,宾客均已至,等待着吉时的到来,第二山庄的门外,在这个时候,早已聚了数千人,可惜……能进去的只有中间的四分之一,或是五分之一,也就是说,五个人,只能进一个。

吉时将至,门内的一声尖锐的锣鼓声响,响了三下之后,第二山庄有两队威严的侍卫列成两队守卫在大门的两侧,再由文俊亲自把关,站在门外,望着眼前的众人,笑眯眯的大声高喊:“各位,我是第二山庄的副总管,千人宴,顾名思义,只有一千人能进去,我们里面也只准备了一千人的座位,多一人不可,少一人我们也不会让它发生的,进门的人由我来选择,倘若是抱着三尺以下孩子的大人,可以算作一个,高于三尺以上的,均算作一人,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人齐声回答,黑压压的一片,那声音震耳欲聋。

抠了抠被震得瞬间耳鸣的耳朵,文俊好整以暇的在门前站定,对着那站得整整齐齐数十排的人群道:“我宣布,现在入场开始!”

文俊挨个的点着人,看到有不顺眼的,便跳过。

人陆陆续续的进了第二山庄,文俊佯装没有看到那些被他放进庄里的人,心里却已经在计算着了。

莫临海、几名前管事、黑道杀手,还有孟雪雁等等等……

今天……有戏看了!

久违的洞房花烛7

文俊那边点着人,暗处,夜北溟和厉扬两人只是远远的看着。

文俊把乱七八糟的人全放了进来,看得厉扬心惊肉跳,忍不住脱口便咒骂文俊:“这混蛋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全放进来了!”

他是存心的吧,还嫌今天不够乱,所以想让今天更乱一点儿吗?

这文俊,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待会儿等着让他自己去善后,他就该哭了。

该死的文俊,就得让他吃点苦头,他才能学乖。

“让他玩儿吧,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夜北溟挑起眉梢,嘴角的笑意yīn鸷得吓人,带着噬血和残忍,嘴角露出的白色的牙齿,闪动着锃亮的光芒,尖锐的齿尖,如同野兽尖锐的镣牙,随时能将他人撕碎。

“主子,人太多了,不太好吧?”厉扬用力吞了吞口水,不是他不相信夜北溟的武功,只是……人太多了,难免会有失策,到时候……突然所有人全上来,他可没把握会将所有人全部击退。

他太多话了!

夜北溟妖冶的黑眸淡扫他一眼:“让你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子您一声令下。”工作上的事情,厉扬做得一丝不苟,有效率而且还有质量,这是夜北溟放心让他做总管的最主要原因。

“那就好,柳府那边呢?”

这一次,厉扬的脸上挂上了同文俊一样狡诈的表情:“主子,您放心吧,只要这边婚礼一结束,那边马上就行动,保证这一次那柳老头哭都没处哭去。”

剑眉微蹙:“别做得太过分,他毕竟是千莹的亲生父亲!给他个教训便可!”

柳父只不过是想要借由柳千莹,与第二山庄攀上关系,攀不上关系,他也该死心了,夜北溟心里这样想着。

“您放心吧,属下有分寸的!”

“那就好!”

眼看,那边文俊已经点了大半的人进来,那些进入了第二山庄的人,便有次序的邀请到了千人宴区,旁边又有数百名侍卫把守,不允许任何一个千人宴的人乱闯第二山庄其他的地方。

而那些进来的人,也乖乖的在千人宴区依次坐下。

盯着那些陆续进来人瞧的厉扬,伸长了脖子,看着文俊又将几名杀手放进来,气得他差点就跑上前去使劲的敲他脑袋,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有蛇!”不等他冲动,耳后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有蛇?哪里有蛇?厉扬吓得浑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身子僵硬的伫立在原地,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深怕蛇看到活物,会突然在他的身上咬一口。

呜呜……太命苦了!

只是……有蛇,夜北溟怎么会那么淡定,还有他脸上的笑容,那是为了什么?不对……刚刚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一个名字在他的脑中响起,他立即回头,果然看到一张温润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并冲他她好整以暇的点头品评:“不错,人够蠢,适合做你的手下!”

“你这是贬低我,还是贬低我们主子呢?”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很蠢。

“我当然是夸你们呢!”

有吗?才怪!

“毒医您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我们家主子,不是让您去救晏姑……”“娘”字还未出口,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苏乔的笑脸更加温和了,大手摸了摸厉扬的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感叹:“唉……说你蠢你还不信,现在露馅了吧!”

连续两次说他蠢,怒!

但是,只是怒而已,并不敢表现在脸上。

开玩笑,毒医圣手耶,随便出手,洒出点毒粉,就能让一个村庄的人全死的光光的,连牲畜都不剩,除非他有不死之身,否则绝对不能冒被毒死的危险。

“小瞳没事吧?”夜北溟有些动容了,急迫的部苏乔,急欲得知晏紫瞳安然无恙的消息。

苏乔摇了摇手中的玉扇,黑衣随风飘扬,白衣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当然没事,我办事,你放心!”

“没事就好!”夜北溟松了口气,好想……好想现在就拥她入怀,想念她的伶牙俐齿,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不过……”苏乔张了张嘴,脱口想要把孩子也找到了的事情告诉夜北溟,话到嘴边,望着那张突然又神经紧绷的脸,他心里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理,打算暂时不告诉他。

“不过什么?”夜北溟急问,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昨晚她被淋了水,有些小伤寒,已经喝了姜汤睡了!”苏乔撒谎道,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实际是,晏紫瞳只打了一个喷嚏,正好被他拿来利用。

不过,此时,远在苏家别苑的晏紫瞳,正喝着茶,突然喉了一口,剧烈的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谁在骂她?

又病了!

夜北溟心疼的拧眉。

晏紫瞳的身体很虚,容易生病,而且只要生病,就不爱喝药,不知道她的身体怎样,好想看看她,确定她没事,他才能放心。

为了作弄夜北溟,苏乔拿自己的医德来发誓:“我是神医哪,这一点可以相信我,她真的没事!”

她没感冒也没发烧,中午还吃得很多,健康得活蹦乱跳的,根本无一丝病痕。

又是一声钟鼓声响,声音传得老远,方圆十里都听闻得见。

夜北溟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

那钟鼓声响,是宾客入座的鼓声,接下来……该他入场了。

“新郎倌,该换衣服去了!”苏乔向来温柔的面上,染上了一丝女孩促狭的笑容:“不过……你是跟那个姓柳的真要成亲吗?拜完了堂,晏紫瞳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多嘴!!夜北溟yīn鸷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多嘴!”苏乔似他肚子里的蛔虫般,八卦的继续道:“你想想看,你跟柳千莹成了亲,就可以享齐人之福,不过……据我对你家宝贝娘子的了解,她定不肯屈身为小,到时候……她可能会再一次出走!”

沉默几秒的夜北溟,冰冷的丢下了几个字:“我不会真拜堂的!”

“不会真拜堂,那你……”

不等苏乔再给他提醒,夜北溟已经不耐烦的转身离开了。

逃得还真快!苏乔耸了耸肩,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夜北溟会用什么办法去逃避成亲呢?他颇有兴味的盯着夜北溟离开的背影,笑眯了眼。

吉时已到,钟鼓声和鞭炮声,隆重的响起,和着一阵优扬的唢呐声。

原本吵闹如菜市场的第二山庄前厅门前,骤然一片安静,一千多人的地方,远远的看去,黑压压的一片。

苏乔啧啧出声,这样盛大的婚宴,夜北溟当真是大手笔,这样的结婚现场,总算隆重了吧?不过……有这么多人的见证,新娘子……应该不会赖着不认帐了吧?突然他的心里有了另一个盘算。

他正想着自己的事情,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记,吓了他一大跳。

他警觉的掏出迷.药,还未来得及洒出去,看清了来人之后,赶紧将手缩了回去。

一身红衣,笑容满面,脸却绷得不像话,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看到他那身红衣,苏乔只觉得碍眼得很。

“我说吴大公子,你整天穿着这身红色的衣裳晃来晃去,不觉得太扎眼了吗?”苏乔揉了揉被扎疼的眼睛,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两道杀气骤然扫过,苏乔乖乖的闭上嘴巴。

太丢人了,除了夜北溟之外,就属眼前这家伙的武功高了,他……打不过!

咦?

他的眼睛不小心瞄到他的红衣里面套了一件青色的衣裳,这家伙不是除了红不穿的吗?

可疑!

为了看清楚,他悄悄扒开他的一丝衣襟。

“你做什么?”吴琰韶动怒的抓住苏乔欲“非礼”的手。

“没什么,没什么!”苏乔吃痛的缩回自己的手,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大新闻大新闻,除了外面那件之外,里面的衣服没一件红色的。

说给夜北溟听,他一定不信,有夜北溟在,他一定会乖乖的让他们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眼看某人还酷酷的站在那里,苏乔用力咳了两声,掩饰心里龌龊的思想,才问道:“咳咳……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阻止婚礼!”

“咦?”

“影子的亲生父亲并没有死,一直被柳世贤养在家中,但是……柳世贤抓了他,准备拿他威胁影子!”

“什么?”苏乔脸色骤变:“你怎么不早说?”

该死的,现在婚礼已经开始,夜北溟已经出现,来不及了。

会出大事的!

久违的洞房花烛8

大婚已经开始,随着阳光的斜下,在地上投下了金灿灿的光亮,像是给第二山庄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表,迷人的让人赞叹不已。

好一片美景呀,再加上满目红色的绸带等婚庆的喜庆之物,这个下午,显得格外喜庆和美丽。

钟鼓声的敲声响起,和司仪的大声喝唱,新郎身着一身红色喜服从左侧走了出来。

然……那新郎走出来之后,寂静的现场,瞬间哗然。

怎么回事?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随着众人的视线,好奇的一致往新郎倌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众人唏嘘声顿起,开始彼此议论纷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暗处的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向新郎倌望去,同样带着好奇的表情。

只一秒钟,他们两个便明白,为何现场会突然这般哗然。

现实,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苏乔向来温和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笑得相当夸张,指着新郎倌问身旁带着脸笑却酷酷的吴琰韶:“你说……这影子是闹的哪样?新郎倌,居然盖着红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新娘呢!”

吴琰韶斜看他一眼,表情仍是酷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讥讽和嘲弄:“你看清楚一些!”

“我看清楚了,那又怎么了?”苏乔只顾着笑,唉呀!这夜北溟,大婚居然蒙着盖头,他以为蒙着盖头,就不用与柳千莹拜堂了吗?蒙着盖头拜了堂就不算了吗?

吴琰韶这一次投注给苏乔的是“你很蠢”的目光,不耐烦的伸手点住苏乔的穴道,让他停止了笑,一本正经的又道:“你再看清楚一些!”

停止了笑,苏乔的脸带着微红,掩不去方才他的情绪激动。

实在是太好笑了!嘴唇忍不住又勾了起来,夜北溟带着红盖头那滑稽的模样,够他笑好一阵子的了。

只是……为何,他突然感觉现在这个新郎倌,戴上了盖头之后,身材突然缩小了几公分呢?

不等他去猜,身侧一身红衣的吴琰韶,已为他提供了答案:“那不是影子!”

“咦?”苏乔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突然愤愤不平了起来:“这影子是要闹哪样?难道他随便找了个人与柳千莹成亲?这下子,柳老头可要发怒了!”

吴琰韶淡定的拍着他的肩膀,喝止了他的怒气:“现在不是你说这些的时候!”

“对呀对呀,我们快点去找他,这家伙,是存心让我们不省心的!”苏乔愤愤不平。

最重要的是,这夜北溟自个儿已经办了两次婚礼了,可是他呢?到现在连老婆都弄不到手,更别说婚礼了。

偏偏,夜北溟成亲的时候,他还不得不来,来了还不得不送礼,嫉妒啊,眼红啊!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决定了,等他成亲的时候,一定要他出双份的贺礼,外加一百万两银子,哈哈,就这么办了。

······

新郎出场,引起了一时的轰动,虽然这让人心里质疑,却又不能说些什么,总不能上台去,直接掀开新郎的盖头吧?

新郎出场后,新娘紧接着出场。

世人总传,晏紫瞳美丽动人,身材婀娜,从后背看去,虽看不见脸,却已让人心神荡漾。

新郎被传有着绝世容貌,新娘更是被传得仙妖难分,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尊敬他们总是对的,不由得违心说出恭贺的话。

“男才女貌!”“真是相配呀!”

众人叽叽喳喳,那些虚伪的恭贺话,听在新郎的耳中,引得新郎双腿直发颤。

什么相配不相配的话,说这样的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待新郎新娘,路过众人,来到台阶之下时,司仪大声喊道:“大婚开始!”

终于开始了!

千人宴区的每个人脸上,都闪动着异样的光亮,死死的盯着台上……新郎的位置,在金色的阳光下,依稀可见那人群中,有杀气的光亮闪过。

“这些人,果然心怀中不轨!”站在暗处的吴琰韶面带着笑容酷酷的说着。

苏乔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这吴琰韶,虽为笑面阎罗,脸上带着笑容,其实残酷无比,有着天使般的笑容,却又藏着一颗残忍噬血的心,嘴上的笑容,总与他目光中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还总喜欢穿着那么一身鲜红的喜庆衣裳,红色的外表下,心却早已黑透。

这样的男人,人人遇而畏之,是已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子喜欢他。

错!是女人看到他,都会怕之,敬而远之,哪敢喜欢他?三个人中,就数吴琰韶最无情,又讨厌女人,他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喜欢上女人的,这辈子,吴琰韶恐怕都要打光棍了!

在憎恨吴琰韶有这样一个极致鲜明对比的外表与内心后,又同情的啧啧出声。

好吧,此时他相当同意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被打量的吴琰韶,突然停下脚步,头也未回就吐出一声警告:“别看我,找影子在哪里!”

人长着一张脸,就是要给是别人看的,他不让他看,他就不看了?

他苏乔何时听过别人的话?他不让他看,他就偏看:“阎罗,我想问你件事,虽然你长得比我和影子差点,可是你长得也不差呀!”

“你想说什么?”吴琰韶眼角闪动着冷酷的光芒。

苏乔微微一笑,平静且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是处?”

是不是处?

砰!一声,吴琰韶一掌击碎了石头,狰狞着脸回头瞪着苏乔:“我要杀了你!”那张脸上依稀可见可疑的红色。

说完,他还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软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向苏乔砍去。

可惜,苏乔也没那么笨,他要砍,他就给他砍。

他边闪,边促狭的看着吴琰韶,还非常不怕死的继续笑问:“阎罗,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处?”

吴琰韶眼中的怒火更凶猛了,挥动剑的速度也愈来愈快,苏乔在窄小的长廊内飞快的移动,逃得好不欢快。

突然,苏乔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看吴琰韶的剑就要劈到他的头顶,剑气嗖的一个从苏乔的头顶落下。

“阎罗,你快看!”苏乔叫了一声。

眼看苏乔的头就要裂成两半,若是平常人,那剑是绝对抽不回来的,只见吴琰韶在苏乔的头顶的剑,只有一寸的时候赫然收了回来,脸色平静的顺着苏乔的目光望去。

“看什么?”声音也是淡淡的,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一缕头发从苏乔的头顶划落,苏乔皱眉捏住那缕头发,割发的地方很平整。

他斜睨了旁边的那张酷脸一眼,心悠悠的颤着。

好险好险!

他赶紧指着千人宴的中央位置:“看到没有,那些人的剑已经亮出来了,我去找影子,你去……”

吴琰韶的脸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一闪而逝,他冷硬的截断了苏乔的话:“不,你去找柳家人救人,我去找影子!”

为免苏乔反对,吴琰韶已经飞快的离开,走路之快,似乎深怕身后有人叫他似的。

没人跟他抢,跑那么快做什么?苏乔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心里嘀咕着。

不过,吴琰韶,今天的反应都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行,现在要赶紧找到柳家老头,把夜老头给救出来才行,否则被他们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司仪的声音高亢的传遍现场的每处:“一拜天地!”

新郎和新娘的手中牵着一块红绸带的两头,可笑的扯着,站在司仪之前,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同新娘一起伏地准备叩头。

千人宴中,突然一道亮光闪过,银色和光芒,映着晚霞,直射入新郎的后心脏。

新郎被那东西刺中后,没有倒地而亡,而是缓缓的站了起来,缓慢的拢掉身后的暗器,是一把飞刀,飞刀的尖端已被折断,新郎的口中发出讥讽的声音:“啧啧,古代的兵器,果然不能与现代相比,小小的防弹衣,对付这玩意,绰绰有余。”

刷的一声,快、狠、准,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大片的惊慌,所有的宾客全慌张的站了起来。

许多宾客,惊慌得四处逃窜,心藏祸心及一些胆大的宾客留了下来准备看热闹。

久违的洞房花烛9

见夜北溟未死,还发出那般嘲讽的话来,射出兵器的男人,面目愤怒狰狞的腾空跃起,持剑挥向夜北溟:“夜北溟,你纳命来!”

旁边的新娘柳千莹已经吓傻了,缩在盖头里,浑身发抖的跌倒在地上。

不过片刻而已,柳千莹已经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有人想要刺杀夜北溟呀!

又听到有人说“夜北溟,你纳命来!”她的心陡然一惊,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支撑她爬起来,连想也未想的便冲到新郎的身前,害怕但却坚强的撑开自己的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刺客的剑。

“碍事的女人!”新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一把将她推开,再扯开自己的盖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

不是别人,正是three!

眼看那刺客的剑直指着他,他不慌不忙的看着对方的剑,就在对方离他只有十步远时,three的眼中陡然射出红色的光,锐利的向那人射去。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人蹭蹭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剑也因为被红光扫过手背,不得不丢到地上,地出清脆的声响,而被three的红色激光射到的地方,瞬间通红,肿了一大片,像是被开水烫过似的。

three默默的看着对方,一脸的无谓,为那名刺客提供答案:“刚刚我只用了五百度的热度,如果你再向前,我就用一千度的光烫死你!”

他可不像人类,会对那人手下留情。

人群中一看有人被击退,许多想要刺杀夜北溟的人,聚集到了一块儿,各自点了点头,一起冲three而去,该上的人,全从人群中跃了出来,上百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将three围在中间。

根本就没想过那人是不是夜北溟。

three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掌,全身像是瞬间渡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那些刺客,一起冲向three,three得心应手的一个一个对付,任由那些人将刀剑砍在他的身上,也无法动得他身上的皮肉分毫,而three仍是慢吞吞的一个个对付,看起来好像在玩儿。

站在屋顶的夜北溟皱眉看着three的动作,不由得蹙眉。

这家伙,只知道玩儿!

他白了three一眼,突然从屋顶跃下,身上的衣袂翻飞,缓缓的落在地上,夺下一名杀手的剑,身子如移形幻影般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刷刷的声音不停,刀剑相撞,发出刺眼的火星。

那身影在百人中央迅速穿梭,连半刻钟的时间都不到,所有人全部呈举剑挥动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身影从众人的中央走出,平静的站在包围圈外,额头一缕头发散下,带着狂傲和任性,俏皮的落在他的鬓角。

风起,吹动人的衣袂随风哗啦作响,包围圈中安静得可怕。

被沾了些血渍的three瞪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慢慢的走了出来,走到夜弱溟的身边。

“你弄脏我的衣服了!”three抱怨。

“我帮你再买一套!”

“我身上也脏了,你得为我刷!”three立即追加条件!

“你不要得寸进尺!”夜北溟皱眉,很显然,不同意three的条件。

“那我让三小姐为我洗!”

“你敢!”

“你说我敢我当然敢!”

“好吧,我为你刷!!”夜北溟板着脸,相当不悦的应承,该死的机器人。

“谢谢三姑爷!”three则是相当开心的道谢。

包围圈中,有一人,瞪大了双眼,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惊恐的看着夜北溟的背影虚弱的问:“你……你到底是谁?”

夜北溟缓缓转身,性感的嘴角勾起慵懒的魅笑,妖冶的黑眸露出邪肆,慢吞吞的吐出了四个字:“地狱鬼影!”

地狱鬼影,是地狱鬼影!

“怪不得,怪不得!”那人喃喃自语着,突然自嘲一笑,一口气上不来,突然重重的倒了下去,随着那人的身体倒下,包围圈中所有的人,全一致的动作,纷纷扑倒在地。

上百名刺客,就这样突然间……全死了!

的狼鬼影出马,一个顶百个。

这一幕,惊住了在场的其他所有人。

苏乔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了柳世贤的身影,刚要抓住他,却看到夜北溟大显身手折帅气模样,让他忍不住看住了。

太帅了,太酷了,那杀人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喝成,假如他有那样的武功,再配上他研制的毒药,那可就天下无敌了。

“夜北溟!”人群中,柳世贤的声音哄亮,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他的四周,围着数名侍卫,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麻袋。

苏乔倏的眯眼。

一人突然挡住了苏乔的去路,苏乔刚要出手毒死那挡住他的忠心侍卫,却见柳世贤的目光已经望来,并听到柳世贤的警告声:“你要是敢乱动,我马上杀了他!”

苏乔脸色微变,想要向前的动作,却被柳世贤抵在麻袋中装着的人的颈子上的时候,只得停了下来。

该死的老家伙。

“柳老头,你到底想做什么?”苏乔忍住怒火。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滚开,滚远点!”柳世贤相当不友善的怒喝苏乔。

好一个老家伙,敢威胁他!

很好,待会儿,等摆平了所有事,他第一个就拿柳世贤来试他新研出的毒药。

但是,现在为了那麻袋里人的安全,他只得一步步的后退。

吴琰韶因听到打斗声,赶至现场,与夜北溟并肩则立。

然后,苏乔也慢慢的退回到夜北溟的身边。

眼看着杀手一个个死在她的面前,柳千莹吓得魂儿去了一半,扯下了盖头,转眼却看到柳世贤手中的匕首对着麻袋。

“爹!不要!”柳千莹焦急的出声阻止他:“您不能这样做!”

“我不能这样做?我一定要这样做!”柳世贤愤怒的红了眼:“夜北溟,我命令你,马上与我的女儿拜堂成亲,成亲之后,我就放了这个人!”

夜北溟眯眼,危险的盯着柳世贤,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晏紫瞳在苏家别苑,那里面不可能是晏紫瞳,看体型,更不可能是孩子。

苏乔和吴琰韶对视了一眼,吴琰韶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苏乔心急,怕夜北溟做出傻事,赶紧凑到夜北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话落,夜北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刚刚说什么?”他激动的声音在颤抖,一以眼睛死死的盯着麻袋。

不可能,不可能!

夜敬白已经死了,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的!

为了证明苏乔的话没错,柳世贤命人将麻袋打开,麻袋里面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孔出来,那双眼睛激动的瞅着夜北溟,目光落回柳世贤脸上时,变成了愤怒:“柳世贤,你放了我。”

“放了你?没问题,除非……”

柳世贤的手指着夜北溟的鼻子,大声喝令:“你立即跟千莹成亲。”

“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允许第二山庄落在你的手中。”

“你不允许,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夜北溟,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跟千莹成亲,否则,我就杀了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呀,难道……你忍心让他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吗?”柳世贤得意洋洋的笑问。

“北溟,不许成亲,你不能成亲。”夜敬白难听的嗓子大声冲夜北溟吼着。

“老东西,你再叫,我立马就杀了你!”柳世贤气得浑身发抖,握住剑的手颤抖了几分,夜敬白的脖子被他的剑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了了来。

夜北溟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个事情,不由得愣住了。

夜敬白还活着,他爹还活着,而且现在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他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向人群中走去,走向柳世贤,走向——夜敬白。

父亲,这两个字眼,在他的生命中,一直缺失,现在,突然出现,多么让人激动啊。

人群很挤,夜北溟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走向前,只想看清楚,看清楚那张脸。

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夜北溟没有一丝戒备。

一把匕首,狠狠的***夜北溟的心脏,不偏不倚,正中心房中央,殷红的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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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洞房花烛10

夜北溟忘了反应,忘了还手,忘了周遭的一切,顶着那把匕首,仍然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冲向夜敬白。

而凶手迅带的挤到人群中央,诧异于夜北溟居然没有出手,却也庆幸他没有出手。

凶手刚想要逃脱,一个人捉住了他的衣领,拎起了她,她的双脚被拎高,沾不着地。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孟雪雁的衣领被勒得她太紧,迫得她喘不过气来,难受得她猛烈的咳嗽,气息不顺,导致她的脸憋得通红。

吴琰韶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拎着孟雪雁出了包围圈,冷酷的冲一旁愣住的苏乔喝斥:“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再慢一点,那家伙就没命了!”

“哦哦哦!”苏乔这才反应过来,寒着脸穿过人群,去找寻那个不要命的家伙。

眼看着夜北溟一寸一寸的靠近,柳世贤脸上的那抹yīn鸷挂不住,嘴角猛烈的抽搐,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整个人不安的摇晃着,捏着匕首的手心里在出冷汗,导致他的手几乎握不住匕首。

他在害怕!

以至于他吐出的话,也几乎颤不成声。

“你……你不要再过来,你再上前一步的话,我马上就杀了他!”

终于,夜北溟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浑身的煞气,冷得逼人,靠近他数米之内的人,皆能感觉得到一股冷气从骨头里窜出来。

杀了他?

夜北溟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已经狰狞不堪的脸,依稀可见一些当年夜敬白的容貌,还有那双心疼他的眸子。

心疼?

他在心疼他吗?

一个依旧活着,却在他的生命里缺失了十一年的人,明明活着,却不愿意见他的人,现在对他还有心疼吗?

夜北溟只觉得可笑。

xiōng口的匕首,穿透他的心脏,他也不觉得疼,血一点点的淌在他的衣衫上,染红了他的衣裳,血沿着匕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蜿蜒的滴了一路,如同一条血红的长蛇一般,斑驳而恐怖。

“小……小溟!”夜敬白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夜北溟xiōng口的匕首,心疼得无以复加,额头上的皱纹一条条的皱了起来:“你……你快找大夫,快……”

再流下去,血就要流光了,焦急的心灼烧着,却又爱莫能助。

“原来……你还活着!”夜北溟冷笑着,吐出了这几个字。

刚一开口,一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嘴角,虽然他还直直的伫立,但是他的身子已经站不稳了。

“小溟,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爹心疼你,你快找人救你,快找人救你!”怎么没有人救他呢?怎么没有救他的儿子?

此刻的夜敬白,被下了药,无法动弹,眼看夜北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无助的身子在颤抖,一双眼睛乞求的望着四周,希望有人可以救救他的儿子。

“你现在心疼我了?”夜北溟的笑容染上了自嘲和绝然,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十一年来,你在哪里?我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关进牢房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和奶奶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不配做我爹,你不配!”

一句话说完,夜北溟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身子摇摇欲坠,双腿已经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子。

夜北溟的一番话,说得激动带着浓烈的指责,字字剜进夜敬白的皮肉,割痛他的心,一时之间老泪纵横,却一句话也不能反驳。

因为……夜北溟说的是事实。

“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夜敬白只能一遍一遍的哑声道歉。

“我……我恨你……我……”夜北溟冷峻着一张脸,冰冷的吐出一句话:“我永远都恨你。”

柳世贤发现,此时的夜北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虽然刚刚夜北溟是找人代娶,但是……她的女儿已经披上了红盖头,进了他第二山庄的门,即使夜北溟死了,他的女儿,也理应成为第二山庄的主人。

此时若是不下手,以后恐怕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他握着抵在夜敬白颈间的匕首又松了些,抬头,向四周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得了令,对视了一眼,同时举剑向夜北溟押去。

冷剑冷光,杀气腾现。

想杀他?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狭长的眼闪过冷酷的光亮,突然抽出xiōng前的匕首,银光一闪,化成无数道亮光,他原本还站立不稳的身形,移形换影般的在人群中穿俊,刷刷几声,那几名侍卫,瞬间成为夜北溟的刀下亡魂,几声闷哼,那些侍卫一个个齐刷刷的倒地。

潇洒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夜北溟的匕首,瞬间移到柳世贤的颈间,匕首的凉意,上头还沾着夜北溟同那些侍卫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柳世贤的xiōng前,血液沿着他的xiōng口,像毛毛虫一样,流进他的下腹,那鲜血,带着人体的温度,灼烫了他的皮肤。

夜北溟的呼吸,冰冷的抵在他的颈后:“柳伯父,现在该你的!”

“贤……贤侄,你……你不要冲动,快……快把……把刀放下,我我我……我马上就……就放了你爹,好不好?好不好?”柳世贤吓得双腿发抖,声音颤不成声。

没想到,夜北溟已经这般狼狈,居然武功还这么厉害,他太低估了他了。

现在他只想着,可以保命。

“伯父,不是我想杀你,是你……想杀我……而且……”

夜北溟的匕首颤颤悠悠的指着夜敬白:“他的命,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我来杀!”

苏乔终于拨开了人群,来到了夜北溟的身边,看着夜北溟那xiōng前鲜血染了满地的模样,倒抽了一口气,生气的怒斥出声:“影子,你这混蛋,你是想把血流光吗?你不想活了吗?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可不帮你照顾!”

夜北溟的眸光微闪。

一张甜美的脸孔在他的眼前浮现。

小瞳,对了,他还有小瞳,没有了父亲,他还有小瞳,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文俊和厉扬两个气喘吁吁的赶到,依次将柳世贤等人,全用剑抵着控制住。

“苏公子,麻烦您快些救主子,主子快不行了!”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急得眼睛通红。

柳千莹好不容易才闯进了人群中,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文俊的剑抵住,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奔上前。

“爹!”她丢掉手中的红盖头,手足无措的望着父亲,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爹,您糊涂啊!”

柳世贤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你这不孝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你早些迷惑夜北溟嫁给了他,我现在还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爹,不是我……”柳千莹话未落,眼睛突然瞄到夜北溟一身的鲜血,吓得灵魂差点出窍,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顿时捂着唇失声尖叫,心脏差点停止:“啊,北溟哥哥!”

苏乔扛着夜北溟,冷冷的瞪了柳千莹一眼,将柳千莹的脚步逼定,不准她上前来,凌厉的警告出声:“你们柳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杀了你!”

苏乔的威胁,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不敢再轻举妄动,迅速让开了一条路,让他可以迅速通过。

柳千莹咬着下唇,受伤的垂下头,身后是她的父亲,前面是她的爱人,她的父亲只是利用她,她的爱人也不要她,她……是一个没人爱的人?

她这些年,只是为了想要得到父亲的爱,想要得到爱人的心,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

原本,她以为,爹和夜北溟两个人是自私的,但是,想完之后,她才发现,最自私的人,其实是她自己,是她太过贪恋亲情,贪恋爱情,结果,她一无所有。

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四周,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同情好奇,更多的是嘲笑。

感觉着那些目光,她越觉得自己不堪,伤心的转身离开,她要逃开这个令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回兰亭阁的路上,苏乔抓住了一名下人:“去,去苏家别苑,通知你们家夫人,让她快些回来。”

“呃,是!”

久违的洞房花烛11

苏乔一路带着夜北溟往兰亭阁中赶去,虽然封住了夜北溟身上的大穴,他已不再流血,可是他现在的脉搏太过虚弱,生命已垂危。

这个笨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果真是存心为难他这个当神医的。

扛着夜北溟沉重的身体,苏乔咬牙切齿,不忘本性的咕哝着:“救了你,没有一百万,老子再将你送到阎罗殿去!”

想到一百万,苏乔的脸色好多了。

那名被抓住的下人,准备去苏家别苑通知晏紫瞳,才刚拐了个弯,突然头顶的房梁断裂,木头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那下人的头,身子被撞倒在地,昏了过去。

此时,天已渐渐晚了,金色的斜阳,照亮了整座第二山庄,第二山庄里的贺客,大部分都已经散了,还有少数想要打听情况的,用着各种办法,赖在了山庄内不走。

但是,第二山庄里的下人们,嘴巴严得很,像上了锁似的,谁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兰亭阁内,丫鬟们,一个又一个的端着带血水的盆从兰亭阁内进进出出,看着房门一关一阖,站在房门外等候的人全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苏乔的诊治结果。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每个人都等得心焦,只盼着夜北溟能早些好起来,包括身体渐渐恢复知觉的夜敬白,也焦急的等在门外,看到有丫鬟端着盆从里面出来,便将人拦下来,重复着同一句:“小溟是不是没事?”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那些丫鬟匆忙来去,不停的送上温水湿巾,每个人都跑得满头大汗,脚下也不敢停。

现场,除了夜敬白之外,还有吴琰韶、文俊、厉扬、柳红梢,夜采瑶姐弟,及难得出现的夜采珊,重要的人站在卧室外,或坐或站的等着,其他管事等,全站在兰亭阁的大门外,不准入内。

兰亭阁内的气氛,一度降至冰点以下,明明已近温暖的天,寒风阵阵,剜得人心丝丝的疼。

似乎为了应景一般,从北边的天际,突然刮来了一大片的乌云,带来了冰冷的狂风,吹得尘飞树枝摇,水波荡漾,鱼儿潜进了水底。

yīn鸷的气息,拢罩在第二山庄的头顶。

夜北溟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庄主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一刀穿心,多么让人震惊呀,在这个时刻,许多丫鬟和小厮们,也远远的担心的望着兰亭阁,不知兰亭阁里的情况到底怎样。

夜北溟的命,关乎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而是整个第二山庄的荣辱,夜北溟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更是会动摇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可以说,夜北溟的命上,系着的是半月王朝无数的根本。

而许多第二山庄的对手,也在这时虎视耽耽,派着许多人来第二山庄打探,若是夜北溟一死,他们立马下手,抢夺第二山庄的资产和生意。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早已闹得第二山庄上下人心恍恍,而夜北溟在婚宴上被刺的消息,也迅速在华城里传了开来。

这被刺的事情,被传得五花八门,有说他是被仇家所杀,有说是为了情杀,有的甚至说是他自杀,反正他就是快死了。

第二山庄兰亭阁卧室外的人,一直在焦急等待,在日落黄昏前,卧室的门终于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在门“吱呀”一声后,像听到了信号声一般,同时转头往门内出来的人望去。

苏乔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一身狼狈的从卧室内走了出来,表情相当沉重。

夜敬白第一个冲了进去。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拼命的拉住苏乔的手臂,紧张的问:“苏公子,我们家主子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苏乔瞥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瞬变,他沉重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心痛,用悲伤的语调对所有人宣布:“他……死了!”

什么?死了?

四周传来一阵抽气声。

文俊、厉扬和柳红梢三人的身子同时一颤。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用力抓紧苏乔的手臂。

“您是骗我们的吧?我们家主子没事的,对吧?”“主子怎么可能会有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两个人同时指责苏乔。

同样受到惊吓的柳红梢,全身僵硬的连连点头附和呢喃:“对对对,一定是你诊错了!”

柳红梢颤抖着身子转身,冲着门外的守卫就是一阵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将华城内,所有的大夫,通通请过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夜北溟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死了?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可是,他真的死了!”苏乔用温柔的语调,宣告着残忍的事实,双手一摊:“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就算是一百个大夫来诊,他也是已经死了!”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门内的夜敬白那难听的沙哑声,喊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不!”

“小溟,你快醒来,你告诉爹你没事,你要是现在就死了,那爹我躲在暗处藏着保护你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你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大雨中昏倒在地的时候,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无数次的受伤和病痛,我都会及时给你送最好的药,爹和娘死的时候,我也在下人的人群中,小溟,你醒来,我不要你带着对我的误会就死,你听到了没有!”

夜敬白粗哑的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令人深深的感动。

原来,那真的是夜敬白,果真是他。

柳红梢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唇,无法开口,身子一晃就跌坐在地上。

文俊和厉扬两人听了夜敬白的话,心酸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各自冲了进去,在榻边跌跪着。

“主子,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主子,您不能走啊主子,您说要看属下成亲生子的!”文俊哭得满脸泪水,一边哭,一边捶xiōng顿足。

“主子,您走了,第二山庄怎么办,主子,您剩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主子……”厉扬哭得就比较现实一点了,但他们是真正的伤心。

跟了夜北溟这么多年,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真的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

跌坐在地上的柳红梢,红了眼眶,眼泪默默的流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去,看着榻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夜北溟榻边,在夜敬白的身侧悄悄的跪下,双手轻轻的、轻轻的挽住夜敬白的手臂。

夜敬白的手臂僵了一下,待看到身侧人的脸时,夜敬白的眸底闪过一丝温意,没有抗拒柳红梢挽着他。

丫鬟和侍卫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也忍不住落泪,弄得一屋子哭声。

夜采珊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只是眼睛略红,掩不住悲伤。

虽然她与夜北溟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可是她与夜北溟也算是兄妹,在二房失势之时,夜北溟给了她许多帮助,她是感激他的。

夜采瑶两姐弟对视了一眼。

“太可惜了!”夜采瑶啧啧出声,以后她的零花钱,可就没那么多了。

“我们以后怎么办?”夜雨泽害怕的窝在夜采瑶的怀中,怯怯的望着一屋子掉眼泪的人。

“笨,还能怎么办?”夜采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诡异的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后者惊讶出声:“你是说娘她……”

“嘘!”夜采瑶警告的竖指抵住他的唇,恶狠狠的瞪住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我们快走!”

因此,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鬼鬼崇崇的悄悄从兰亭阁中退了出去。

出了门外,夜采瑶立马拉来了一个下人:“去,通知所有人,庄主已经死了!”

“什么?是!”

那下人听了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吓傻了似的,跌跌撞撞跑开了去。

······

夜北溟死了!!

这个消息,一经转述,迅速像一个核弹一样,从第二山庄为起点,向四周迅速的炸开了去,飞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久违的洞房花烛12

短暂的黄昏后,夜幕降临,门外红色的灯笼也换上了白色的纱灯,北风呼啸,白色的纱灯,随风摇晃不定,那白色的光,映照在窗子上,映上了一个个恍惚的灯影,那白灯摇晃,远远的望去,更像是接引魂魄的接引之灯般,看得让人慎得慌。

第二山庄,更是陷入了一片沉痛之中,悲伤之情,埋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有悲伤有惋惜,也有松了口气的。

兰亭阁中,哭声连绵起伏,卧室外,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各自站在门的两旁,苏乔虽然表现得很伤心,可是脸上却是一丝儿伤心的表情也未见,倒是吴琰韶,眼眶可疑的微红。

突然,苏乔的手肘撞了吴琰韶一下,后者立马瞪了回去,警告的道:“你找死吗?”

他当然不想找死,苏乔不怕死的指着吴琰韶的眼睛:“你怎么了?掉眼泪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吴琰韶声音略显沙哑:“你是冷血动物吗?影子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

吴琰韶话中带着鄙夷,还有些生气,只因为苏乔没有伤心。

夜北溟死了,他苏乔很开心吗?或者是……夜北溟根本就是他苏乔害死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苏乔翻了翻白眼,这个人还真难伺候。

他指着苏乔的眼睛:“你的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说跟影子是好哥们,好哥们死了,你一点点伤心都没有吗?毒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马上滚,否则,我不保证我的手什么时候会掐死你。”

吴琰韶咬牙切齿的说着,对苏乔的憎恨已经到了顶点。

“谁说我不伤心的?”苏乔又翻了翻白眼,突然夸张的扑到夜北溟的榻边,大声哭喊着:“影子,影子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离不开你呀!这辈子,我要到哪去找一个同样的影子呀?你快醒过来,你再不醒的话,我就去地狱里找你,让阎罗小鬼们,把你放了,你快回来呀,回来呀!”

他的话,听在吴琰韶的耳中,怎么听怎么假。

吴琰韶也默默的走了进去,想要最后握一握夜北溟的手,然他的手指触到夜北溟指尖那除非内力深厚的人才摸得出的脉搏时,神色微变。

而苏乔还夸张的扑在夜北溟的身上,大哭特哭。

他的哭声,引起屋内瞬间的安静,只片刻而已,哭声恢复,文俊和厉扬两个人已经伤心到哭得嗓子嘶哑。

没人理他?

苏乔收了收哭声,缓缓的站起来,摸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到门外。

好吧,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看他表演。

再回到门外时,吴琰韶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用一种探视的目光探视着苏乔,害得苏乔以为自己的衣服哪儿脏了。

在将夜北溟放到榻上之后,他才刚换的一件新的白色衣裳,难道又弄脏了?

“毒医,你到底在做什么?”低哑的声音质问苏乔,吴琰韶难看的脸色,比文俊和夜敬白的脸还要狰狞。

他看出来了?

苏乔收起悲伤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你已经知道了?”

“你想要做什么?”让夜北溟突然死掉,苏乔疯了吗?

“嘘!”苏乔眼中的笑意掩不住:“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看场戏也不错的吗?”

最重要的是,压轴戏还未出场呢。

“什么意思?”吴琰韶的脸色更难看了。

搞了半天,他刚刚的伤心,全部白废了,而是被……苏乔这混蛋给耍了?一股怒火在xiōng臆间慢慢的凝聚,等待着时间爆发。

“我……”

“唉呀,北溟呀!”苏乔的话音还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孟雪雁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令人耳朵长虫般难受。

孟雪雁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兰亭阁的门外。

门外的侍卫拦着她不让他进来,夜雨泽清亮的声音喝令道:“我是第二山庄的小少爷,难道你们连我的路也要拦吗?”

门内的苏乔和吴琰韶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的往门外望去,果见那些侍卫已经放了孟雪雁母子三人进来,气势汹汹的往卧室中走来。

苏乔挑了挑眉,这母子三人居然来了,找死。

一进门,孟雪雁便冲进了卧室,假意的哭道:“唉呀,北溟呀,你怎么就死了呢!”

看到孟雪雁的脸,夜敬白怒气骤起。

“你来做什么?”

那双眼睛,孟雪雁不会认错,再看其他人的神情,眼前的人,应当是夜敬白没错了。

他……居然还活着,但是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咬了咬牙,孟雪雁将心头的慌乱压下。

“老爷呀!”孟雪雁假意抹着脸上根本就没有的泪水,用力将柳红梢撞开,自己挽住夜敬白的手臂:“北溟死了,我伤心哪,你不知道我……”

“是吗?”夜敬白冷笑着。

孟雪雁将匕首插.进了夜北溟的心脏,那是他亲眼看到的,一直以来,他以为孟雪雁是真的爱他,所以他才会为她赎身,当做三夫人娶进了第二山庄。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

对上那双眼睛,孟雪雁莫名的心虚,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将那心虚掩去,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当然是,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三娘,我伤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滚,马上滚!”夜敬白脸色突变,暴怒的喝道。

那暴怒的声音,震动了整座房间,喝得孟雪雁心中生畏。

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只得将自己的惧意压在心头,咬住了下唇,她一脸理所当然的道:“现在,北溟已经没有了,可是……你还有雨泽呀!”

孟雪雁伸手招来了站在门外,怯怯的靠在夜采瑶怀中的夜雨泽,然后将夜寸泽推到夜敬白的身前。

“看呀,这是我们的儿子,雨泽呀!”

孟雪雁极力讨好夜敬白,只想让夜敬白多看看自己的儿子两眼,她始终相信,虎毒不食子这句话。

果然,在夜敬白好看了夜雨泽之后,冷硬的心软了些,双手微颤的摸着夜雨泽稚嫩的肩膀。

“你……就是雨泽?”夜敬白的话有些激动。

还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夜雨泽方才刚出生不久,他只为了他娶了名字。

“是!”夜雨泽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敬白瞥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感觉yīn谋得逞的孟雪雁,然后冷着脸继续又问:“雨泽乖,告诉爹,你娘想让你做什么?”

他知道什么了吗?

不等孟雪雁提醒夜雨泽,向来乖巧的夜雨泽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乖乖的回答道:“娘说,大哥死了之后,要我当庄主,可是爹……大哥当庄主好像很累,雨泽不愿意做庄主好不好?”

夜雨泽稚嫩着声音道,坦诚的望着夜敬白。

想让夜雨泽当庄主?

这就是她的目的?

夜敬白的一双眼睛冷酷的投注在孟雪雁的身上。

后者知晓自己的yīn谋被夜敬白知晓,心慌得不得了,但是……既然yīn谋已经被发现,那她也没什么顾忌的,干脆一股脑,将想说的全说出来好了。

她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一把拉过夜雨泽,尖锐的指甲勾住夜雨泽的下巴,后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仍是坚持不敢掉出一滴眼泪,看得让人十分心疼。

“老爷,你看看,这是您的儿子,您的亲生儿子呀,他也是夜家的后代,既然北溟死了,为什么不让雨泽来继承第二山庄?”她理直气壮的质问夜敬白,一腔愤怒。

“为什么?”夜敬白的笑容中掺杂着无情和凌厉:“你这女人,现在还敢问为什么,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当然!”孟雪雁话锋一转,嫉妒的望向柳红梢,带着嘲讽的讥笑:“我的儿子,是最适事做庄主的人选,难不成,你要选那个人的女儿不成?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她……”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夜敬白彻底发怒了,手指着孟雪雁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别以为你跟下人的那点儿事,我全不知情,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你以为我糊涂?还有……”

夜敬白的眸光倏的一亮,眸中闪动着嘲弄的光亮:“你现在还要求你的儿子做庄主,一个杀了人的女人的儿子,根本就不配!”

“什么?”孟雪雁的身子突然颤抖,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夜敬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夜敬白冷笑一声:“当你把匕首插进小溟心脏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做雨泽的母亲了,更不配做人!”

他……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她以为他会不知道的。

孟雪雁害怕的摇头,心慌的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吗?”

“不……不……”

“既然你死不知悔改,那么就别怪我无情,来人哪!”夜敬白朝门外大声吼着。

两名侍卫从外面进了来。

方才的一番折腾,那些侍卫早已明白了夜敬白的真实身份,自是不敢怠慢。

“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把这个女人关起来,明天交给官府处置!”夜敬白无情的命令。

“是!”

两个侍卫听了后,便非常听话的上前去将孟雪雁一人一只手臂捉住。

被束缚住的孟雪雁剧烈的挣扎,无耐她却挣脱不开那两名侍卫的禁锢,慌乱间只得求助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不要!采瑶,雨泽,快救我!”

夜雨泽和夜采瑶两个对视了一眼,同时弱的退身向后,退到了夜敬白的身边,害怕的垂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她。

一看这驾势,孟雪雁便明白,她的一双儿女,是打算将她丢掉了。

好……真是太好了!

孟雪雁自嘲的冷笑着,只感觉亲情的凉薄,在现实面前,连亲生儿女也会背叛她,真是太好了。

“带出去!”夜敬白不耐烦了。

站在门外的苏乔和吴琰韶二人让为侍卫们让开了路,让他们可以顺利的带孟雪雁出去,然后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这一场,算是意外收获。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而该来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外面看着,夜色越来越深了,晏紫瞳去了哪里?

也太磨磨蹭蹭了吧?

她可是压轴,不能不来呀,不然今天这场戏就没意思了。

······

苏家别苑

经过了两天的折腾,晏紫瞳变得很疲很累,有孩子在身边,又有三大煞星坐阵在第二山庄,帮助夜北溟,晏紫瞳放心下许多。

抱着孩子,在下午的时候,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

刚入夜,她在睡梦中,似乎看到夜北溟的心脏突然被人扎了一刀,鲜血溅得她满脸都是,就像以往母亲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一样,令她心悸不已。

她突然惊醒,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看着身侧已经睡醒,冲着她咯咯直笑的可爱儿子,她方清醒,伸手逗了逗孩子柔嫩的小脸颊,孩子立马拿着他胖胖的小手去抓她的手指,抓到后,便咯咯的直笑,笑得相当开心。

看到儿子笑,晏紫瞳的脸上也挂满了温柔的笑容。

一名丫鬟端了参茶走进来,看见榻上咯咯笑的孩子,便忍不住看住了,便脱口赞道:“这孩子真漂亮,眼睛好像您!”

晏紫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把儿子抱了起来,抱在怀中,孩子便扑腾着小手,看起来更欢快了。

这小家伙,以后肯定会是个大祸害。

有着他父亲良好的基因,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少女的心葬送在他的身上。

“他长得,比较像他爹!”晏紫瞳愤愤不平的说着。

她自认长得不算顶美,但是长得也不算丑,只是……在夜北溟那张妖孽俊脸的映衬下,她完全可以划为其貌不扬之列,太过分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妖孽,居然成为了他的丈夫,她还跟他有了孩子,就让她心头颇为振奋,暂时就将他比她长得漂亮的这个罪过给撕一页过去了。

喝了碗参汤,她又给孩子喂了些奶才罢了,看孩子吃饱了之后,直打哈气,像是会传染似的,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她把孩子放在榻上,担心的望着窗外,虽然很困,却了无睡意。

她心里很担心。

若是夜北溟他们已经完事了,为何还不派人来通知她?是不是他们在庆祝呢,忘了通知她?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管是哪方面,都足以让她担心得寝食难安,令她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住。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丫鬟毫无形象的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看到晏紫瞳便嚷嚷了开来:“夫人夫人!”

“什么事,这么惊惶?歇歇再说!”晏紫瞳好笑的递过去一杯茶给她。

那丫鬟哪敢接她的茶,把茶推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着晏紫瞳的笑脸,实在不想看到她伤心。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敢不告诉她。

“晏姑娘,街上传遍了,说……说庄主……他……他……”

“他怎么了?”看着那丫鬟结结巴巴,晏紫瞳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一颗心直直的下坠。

“他……死了!”

“什么!!!”

······

夜北溟死了,这个消息,传得非常快,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感叹着,唏嘘着,英年早逝啊。

最开心的,莫过于第二山庄的对手,个个眉开眼笑,准备第二天早上,就把第二山庄的生意全抢过去。

夜北溟死了,第二山庄无主,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奔进了第二山庄的大门,她的怀中抱着孩子,看着她的人,纷纷怀疑,她会不会把孩子给抱掉了。

她一路直奔兰亭阁,兰亭阁内外的哭声,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哭碎。

不会的,不会的!

他之前才保证过,他会没事的。

他……不可以食言。

——————————

久违的洞房花烛13

晏紫瞳抱着怀中的孩子,穿过人群,冲到卧室内的榻边。

夜北溟青白着一张脸,直挺挺的躺在榻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染满了鲜血的长袍,以往那双总带着促狭的凤眼紧紧的阖上,睫毛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性感的薄唇紧抿,整张脸,没有一丝生气。

她的心里本来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抱着孩子的她,身子倏的一颤,嘴角剧烈的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处,令她站在榻边一米外处,却一步也不能上前,就这样望着他。

她全身僵硬,脸惨白如雪,一动也不动,抱着孩子的十指用力的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心绞痛,痛苦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心痛难忍,想哭,眼泪却一滴也掉不下来。

风更狂了,因进不了屋里,便肆意的拍打着窗子,将窗子拍打得沙沙作响。

连风……都觉得他死得太悲惨了,想要进来为他送行的吗?

她的脑海中,想到的,都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总是喜欢把玩她的长发,将她的发缠在他的指尖,然后再将他的发与她的发缠在一起,孩子气似的认真道:“我们这样结发,就会白头到老!”

她喜爱荷花,他就连夜在枫苑中挖了一个池塘,在里面植满了荷花,他当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她说:“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既然你喜欢,我就不让人将它给平了。”当时的他,总是口是心非,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却总让她感动不已。

………………

………………

他还说:“小瞳,你刚刚说一辈子好长,但是算起来,我们剩下的一辈子,也只有短短的数十年而已,一辈子虽然很长,但也很短,但是……我要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一辈子,少一年、少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或是一秒钟,都不算是一辈子!”

骗子,他是骗子,他说过的话,都忘了,他不仅忘了,现在还吓唬她。

夜敬白看到是晏紫瞳来了,眸中凝聚起无边的怒火。

他忘不了柳世贤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是晏紫瞳在他的食物中下药,所以,他才会被捉,直接导致了夜北溟被奸人所害,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夜北溟会死,完全是因为她晏紫瞳。

她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看他的儿子,她根本就是一个妖精,一个专门祸害他人的妖精。

他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她,所以才会让他的儿子身陷险境,现在还丢了性命。

都是她,都是她这个祸害。

夜敬白突然站起来,抬手没有片刻迟疑的狠狠的甩向晏紫瞳。

晏紫瞳的小脸,被他的重力打偏,身子孱弱的她,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幸亏她身侧的three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倒。

小脸缓缓的转过来,嘴角被打得出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落在地上,白皙的小脸,不过片刻而已,就已经肿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她咬紧下唇,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被那一巴掌打得头脑轰轰作响,也想起来了这些日子,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这一巴掌,她是活该挨的。

都是她。

倘若当初在破庙中,她开口唤了他,也许就不是今天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怪不得旁人。

夜敬白扬手,恼火的又想再打晏紫瞳一个巴掌,这时柳红梢站了起来,赶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心疼的看着晏紫瞳脸上的巴掌印劝说:“老爷,您消消气,不能再打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祸水,如果不是她,我的儿子就不会死,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打死她!”夜敬白怒红了眼,抬手就要再打一巴掌。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也加入了战场,双双抱住夜敬白的手臂和腰,不让他有机会再打晏紫瞳,然后趁机将浑身怒火的夜敬白半拖半拽的拖出了卧室,给了晏紫瞳可以单独与夜北溟相处的机会。

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站在门外,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惊胆颤。

晏紫瞳脸上的那块鲜红的掌印相当明显,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俩人的眼中同时闪现出“不妙”两个字。

假如,某个人看到那个巴掌印有多“明显”,一定会杀了他们两个的。

于是乎,一个主犯和一个从犯非常和谐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微笑的邀请对方:“对了,现在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是不是一起出去瞧一下?”

吴琰韶立即附和:“嗯,听起来不错,今天似乎还抓了不少人,那些侍卫恐怕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忙吧!”

“甚好,甚好!”苏乔连连点头,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兄,请!”

“苏兄,请!”

两个人边说,边迅速的走出了兰亭阁的大门,转眼间,两个人就一阵烟似的消失在了兰亭阁外的夜幕下。

不过,他们也没说错,夜北溟“死”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该动作的人现在已经有了动作,他们岂能坐以待毙?该是他们好好活动筋骨的时候了,顺便拿点成绩,明天好讨好某个人。

被蒙在鼓里的某个小女人,显然不知道某些人的yīn谋,心里深深的自责着、内疚着。

那火辣辣疼的脸颊,怎么也比不上她的心痛。

屋内只剩下了她与他,还有房间里风声肆虐拍打窗子的声音。

她缓缓的走到榻边,将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放在榻上,夜北溟的枕头边上。

从头到尾没有哭一声的晏紫瞳,在这时,一滴滚烫的热泪掉落了下来,滴在了孩子柔嫩的脸颊上。

“哇”的一声,孩子张口哄亮的哭了起来。

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晏紫瞳鼻子一酸,眼泪扑籁籁的往下掉。

抬起榻上他的手,轻轻的贴在她满是泪水的颊边,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颊,心揪紧着,始终没有松过。

贴在她脸上的掌心,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更提醒了她,眼前的人,是真的已经死了。

隐忍了一路的泪水,在这一刻狂涌而出。

她紧抓着夜北溟的手,泪水染满了他的掌心,她想要自己的泪水温暖他的掌心,天真的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再醒过来。

朦胧的泪眼,看着哇哇哭叫的儿子,她的鼻子一酸,又是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相公,我不是说过,要跟我一辈子的吗?你说话不算话!”抽咽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他的掌心中,灼烫着他的掌心:“你不是说,一辈子少一个月、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秒都不行的吗?你不守信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骗子!”

哭声渐渐嘶哑,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掌心越来越热,伤心的她,早已忘了周遭的一切,万物在她的眼中,都几乎变成虚无。

捧着儿子放在他的枕边,拿孩子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划动了一下。

“感受到了吗?你还没有看过我们的儿子吧,他只有眼睛像我,不管是眉毛还是鼻子、嘴巴,都比较像你!”

话刚说完,她已泣不成声,伤心欲绝的哭倒在他的榻边,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掌,放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嗓子哭哑了,哭声渐渐听闻不见,孩子的哭声也止了,一切都变得那般平静,静得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夜北溟死了,是她害死的!

她的脑海中,就只有这一句话。

是她害死了夜北溟,是她害死了他,她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抱着孩子的襁褓,低头吻了吻孩子柔嫩的脸颊,一滴泪落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孩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内侧。

若是他们有人进来,会发现这个孩子的,有他们的照顾,她相信孩子会健康成长。

她有罪,现在必须要赎罪。

掏出随身的匕首,最后望了一眼夜北溟,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相公,你走慢一点,我马上就来陪你。”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握住匕首,狠狠的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久违的洞房花烛14

然而,她握着匕首,还未将匕首插进心脏,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阻止了她自杀的动作。

她用力想要挣脱开那只手。

但是,抱着孩子跑了这么远的路,再加上方才伤心难过了这么久,早已无力去争夺,只能发出低低的挣扎声:“放开,放开我!”

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低低的落在她的耳边:“怎么?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那声音是熟悉的,带着她熟悉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吹过她的额头。

那声音……

晏紫瞳倏的睁开泪眼,转头往那发声的地方望去。

眼睛扫过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正是已经“死”了的夜北溟的手,此刻,他睁大了眼睛,双目深不见底的盯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苍白的笑容,看起来仍是很虚弱。

张了张嘴巴,晏紫瞳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像傻瓜般,用那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怎……怎么会,他不是已经……

他无耐的望着她,温柔的为她拿开她手上的匕首,稍稍用力,将她扶上榻,低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心:“地上凉,再坐下去,会着凉的!”

当她的手握住他温热的掌心时,她猝然反应了过来。

“你没死?”她第一句就是问的这三个字,脸色依苍白,没头没脑的问。

狭长的眼促狭的眨了眨:“怎么,你希望我死不成?”邪魅慵懒的笑容如旧,略带薄茧的指,轻抚她的额头,一双眼睛在看到她脸上的指印时,眸中染了一层心疼和怒火,掌心温柔的抚摸她颊边的指印:“还疼吗?”

“不疼,不疼!”她喜极而泣,心抑止不住的颤抖。

她当然希望他还活着,当然希望,他能活着,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谢谢老天爷,没有将他从她的身边带走,谢谢老天爷,将他还给了她,她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紧紧的搂住,泪水再一次压眶而出:“相公,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笨娘子!”他蹙眉,虚弱的笑了:“不过……如果你不要将我的伤口压得那么紧,我会更爱你!”

压到他的伤口了?

她如惊弓之鸟般,赶紧松开了他,一双小手紧张的拉开他的衣襟,检查他的伤口,确定包扎的伤口没有再流血,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事,还好他没事。

等着……不对呀,明明有人告诉她,夜北溟已经死了,而且兰亭阁内外哭了一大片,夜敬白更因为他的“死”,无情的甩了她一巴掌,证据就在她的脸上,现在火辣辣的疼呢,刚才没觉得,现在才觉得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真的很实在,几乎把她的头给扭掉了。

但是……夜北溟现在却没有死,从伤口上看来,苏乔将他的伤口包扎得很好,再从夜北溟的呼吸和力道来看,虽然虚弱,但不至于将死。

眼中的伤心难过,渐渐被怒火替代,两只眼睛因为被欺骗而充满了鲜红的火苗。

“你们……骗了我!”晏紫瞳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很明显,这是苏乔和夜北溟两个人的诡计,纵使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将她也连在一起给骗了,这就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明白她知道了真相,夜北溟赶紧拉下她指责的小手,虚弱的解释:“其实,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是苏乔用他自己的血喂的我,我才支撑了下来!”

宽厚的掌,吃力的抬起,温柔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满满的深情,吐出的字也异常温柔:“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儿子,所以……我就回来了!”

心中,瞬间涨满了感动之情。

这句话,已将她的心紧紧的牵住。

眸子流转间,流泻出满室的温情蜜意。

方才止住的泪水,被他这一番浓情又惹得泪水落了下来,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像是晶莹的珍珠般。

“你……”她的声音中满是鼻音,幽怨的泣不成声:“你又惹我哭!”

一腔的感动,令她忍不住趴在他的xiōng前痛哭了出来:“你这坏蛋,总是惹我哭,你下次不许再吓我了,不许了!”

他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心疼的安慰她:“爱哭鬼,乖,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红红的眼睛抬起来,手背将眼泪横去,凶巴巴的板起了脸:“我再丑,也是你的妻子。”

“好好好,是是是,娘子大人!”夜北溟苍白的唇勾出慵懒又宠溺的笑,眼睛转向床内侧,目光深沉而带着浓浓的渴望:“娘子大人,现在……可以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了吗?”

“啊……”晏紫瞳抹了把眼泪,彻底停止了哭,手忙脚乱的把孩子从床榻的内侧抱了过来,然后放在夜北溟的身侧,让他不用吃力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的轮廓。“差点忘了,快,看看我们的孩子!”

手臂吃力的揽住襁褓,一双眼睛深深的凝视那可爱的婴儿。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夜北溟满腔的感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孩子吗?

孩子看到了亲生父亲,也不害怕,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夜北溟的脸上徘徊,红红的小嘴角吐出快乐的咯咯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出来。

晏紫瞳明白孩子的意思,扑哧一笑:“他想要握你的手指。”

“手指?”夜北溟蹙了蹙眉,将自己的手伸到孩子的面前。

下一秒,孩子果然一把将他的手指抓住,咯咯的笑着,那笑声更开心了。

晏紫瞳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父子那互动的动作,心底里抑止不住的感动。

夜北溟抬头便对上了晏紫瞳深情的目光。

然,夜北溟的脸色瞬间陡变,让晏紫瞳突然不知所措。

“你原本打算离开我的,对不对?”夜北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的问,双眼冰冷的看着她,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质问。

温度瞬间跌至冰点以下,冰冷的字眼砸在她的脸上,令她不由得心虚垂下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因为……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差一点就当真决定要离开他了,但是,事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袖:“对不起!”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夜北溟紧盯着她的后脑勺,字字带着压力,砸在她的身上。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有什么事,也要第一时间对我说!”他霸道的得寸进尺。

“好!”她乖乖的点头答应。

“以后不许再自己自作主张,什么事都自己去解决,不要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我,男人就该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好像有些过分了:“有时候……”

“不许反对!”他厉声喝道,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刚起的念头就被他给喝了回去,只得弱弱的低头答应:“好!”

夜北溟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倘若以后你再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不相信我的话,下次我再被刺,就救不活了!”

心倏的揪紧,她蓦然抬头,立刻反驳:“怎么能这样,我……”

他凶狠的瞪着她:“难道你还想要犯同样的错误?”

“不是,可……”发这样的毒誓,她心里总觉得有疙瘩。

不等她说完,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不再想着背叛我,背地里冒险,那你还怕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那我这条命,要着还有什么用?”

他认真而冷厉的话,却字字透着真心和对她的深情。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是想让她给他一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这个男人,说好听的话也不会说,非要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她含泪点头答应:“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发誓!”

举起手:“我发誓!我真的不会离开你了,我怎么舍得再离开你!”感动的泪水再一次淌下。

冰冷的表情渐渐转得温和,重新挂上了他惯有的邪魅慵懒,脸上带着些疲惫,终于放心的阖上眼睛:“那好!我好累,醒来我要看到你和孩子!”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晏紫瞳用力的点头,心疼的说:“好。”

久违的洞房花烛15

被文俊、厉扬他们拖走的夜敬白,硬是将他们两个推开,再回到卧室门前,却看到一副三口之家团聚的画面,一下子阻住了他向前的脚步,忍不住在门外看住了。

不得不说,他们一家三口,远远的看去,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让人羡慕又嫉妒,美丽的画面,让人不忍去打扰。

后来的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本来想要再将夜敬白带走的,一眼也看到夜北溟温柔抚摸孩子的手,瞬间眼睛瞪得老大。

文俊和厉扬两个对视了一眼,非常没志气的抱在一起痛哭喊着:“主子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主子没事。”

夜北溟没有死?

这个消息,马上从兰亭阁中传了出去。

晏紫瞳握着夜北溟的手,看她睡着,便抱着孩子,将孩子放到榻内,以免孩子挣扎间会掉落到地上,转头却冷不叮的对上了夜敬白的眼睛。

在夜敬白的眼中,对她还有着浓浓的敌意。

夜敬白,传说中的夜敬白,夜北溟的亲生父亲,她孩子的爷爷。

眼前的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的亲孙子来威胁她,还差点就将自己的亲孙子给摔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她想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低头看夜北溟因为疲惫睡得很沉的脸,看起来一时半会醒不来,她便将夜北溟的手放回被子下,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卧室的门外,与夜敬白面对面的对视,两人的眼中各掺杂着不同程度的敌意。

“您……真的是相公的父亲?我的公公?”晏紫瞳直接问道,她轻拂着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印,现在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消掉。

她还记得,是他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夜敬白冷着一张脸,淡定的回答了一个字:“对!”

“那请问公公!”晏紫瞳的声音倏的下沉,一字一顿的质问:“之前,为何绑架我,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就将我的孩子抢走,还拿孩子的生命来威胁我,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您的亲孙子吗?”

夜敬白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祸害,我恨我自己没有早杀了你!”

“是呀,您当初真的该杀了我,这样,您的儿子,就可以恨你一辈子了!”晏紫瞳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句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在夜敬白的心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夜敬白的脸色苍白,说出的话,却没有底气,脑海中想到的是夜北溟临“死”之前的那番冷嘲热讽,他……对他充满了恨意。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您切断了您儿子的所有幸福,这就是为了他好吗?”晏紫瞳冷笑着反驳了回去。

“只要他活着就是……”

“只要他活着,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杀了他的妻子,死了儿子,这样,你觉得他会好过吗?”

“至少他还活着,时间会抹平一切!”夜敬白脸色微白的反驳,他坚持自己没有错。

这么多年,他就是为了这个儿子,难道他所做的都错了吗?

不!他没错!

他一点儿也没错,他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他,他应该感觉得到才对,不应该恨他的,不应该!

“时间?时间只会让伤口更深,形成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人,您觉得他活着还有意义吗?”晏紫瞳不放过他,言词激烈的斥责。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也在深深的反省自己。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她以为是为了他,做了一切自以为觉得对他好的事,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却没想到,这已经深深的伤害他。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夜敬白的身上,她看到了同样的自己,就因为看到了那样的自己,她才觉得自己到底有多可恶,自责、内疚,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一想到她做那些错事,离开夜北溟时,他那种伤心痛苦的模样,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块儿。

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自以为是。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再也不会。

所以……

在夜敬白还未脱口反驳的时候,晏紫瞳便冷声警告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我是不会离开北溟的,我会永远的跟他在一起,就算你将我杀了,我的灵魂也会跟他在一起,不论你是怎么都拆散不了的。”

夜敬白被晏紫瞳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语气仍然强硬的辩驳:“我没错,我没做错,是你错了,是你不该缠着小溟,你不该让他爱上你,一个男人,爱上女人之后,就会受伤,就会迷失自己,就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被背叛的那一刻,有多么的痛彻心扉,当年的痛,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既然您自己都知道那很痛,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你自己的儿子,加深您儿子的痛?”晏紫瞳冷笑着看着他。

错了就是错了,他却还是坚持自己是对的,死不悔改。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

“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呼吸,他的路,他自己会走!”晏紫瞳生气的说,现在她终于体会到夜北溟心里到底有多痛。

想必夜敬白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被夜敬白管教,再加上夜天啸刻意对他的冷待,夜北溟才会去做地狱鬼影的吧?把自己的一腔愤怒,放在了惩恶除奸之上。

是这样的吗?是她说的那样的吗?

夜敬白不禁反思。

难道他这些年都做错了吗?他不该干涉夜北溟,不该设定他的未来。

可是他是他的爹呀,他有权决定儿子的人生,即使他很痛……

即使他很痛……

他的眸子倏的瞠大,身子因为受到打击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难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即使夜北溟很痛,他也一定要他照着自己的预定方向走,不管他愿不愿意。

这样的他,变得跟世上所有人一样自私,一样让人憎恨。

他原来已经这样可憎了呀。

但是,他已经错了这么多年,要他当着晏紫瞳的面承认自己错了,他是万万办不到的,他还要他那张老脸呢。

脸一横,心一横,板着脸,口气恶劣的回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他是我的儿子!”他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说完,他便不敢再对上晏紫瞳那双冒火的探视双眸,转身便离开了兰亭阁,捏紧了双拳,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夜敬白的去路。

夜敬白蹙眉,刚要抬头,只见眼前黑光一闪,挡住了他的视线,一阵冷风吹拂,他的颈子被人狠狠的击了一下,所有的意识渐渐的悬空,他软软的倒下昏了过去。

然后,那黑影将夜敬白突然扛起消失在了夜幕下。

夜更深了!

·······

得到夜北溟突然死亡消息的柳千莹,惊骇的直扑第二山庄。

但是第二山庄戒严,不准任何人进入第二山庄,那些侍卫将她阻拦在外,不准她进庄,用尽了各种办法也不能进庄的她,伤心欲绝之下,在第二山庄的门前哭了许久,才伤心的离开了第二山庄的门前,回到华城中,找了个酒馆,叫了一桌子的酒,一杯一杯的灌进了肚子里。

大概半个时辰后,她已喝得七八分醉。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坐下,但是她却认不得对方。

“滚开!不要坐在我这里!”她心情很不好的冲对方嘶吼,泪水和着酒,灌进了嘴里,涩中带着苦味,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苦涩得难忍。

她不想他死的,从来都不想他死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因为她的自私,因为她想要嫁给他,所以才会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代嫁。

结果,却害了他,害得他丢了性命。

是她,都是她,所以,她是罪魁,是祸首,而她现在却好好的活着,坐在这里喝酒。

夜北溟……现在应该很恨她吧?

“我就是个坏女人!”她边哭边笑着,像个疯子一样,拎起酒壶,又将一杯酒斟满,毫不犹豫的仰头,又将一口酒咽下。

“姑娘,酒可醉人,但是不可多喝!”对方淡淡的说着,似乎是在劝她。

“我就是想醉,你管我做什么?”柳千莹毫不置理对方的好意,坚持一杯一杯的将酒倒进杯子里,然后仰头一口口的饮下,好像那些酒只是水一般。

到最后,她握着杯子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随时会醉倒的样子,但是她仍然边哭边笑边喝酒,那样子,令这酒庄的其他客人,均不敢再多逗留,或是再进来。

“可是姑娘!”对方非常有耐心情提醒他:“你这样,让我们这里没法做生意了,你看,客人全被人吓距了。”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柳千莹醉态横生,手指着对方的鼻子,冲出口的酒气,令对方皱起了眉头。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用力的拍在对方的肩头,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打量着对方,突然呵呵的笑了:“其实,你长得也不差,可是……还是没有北溟哥哥长得好看,但是……他却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她的手用力的戳着自己的xiōng口。

在这一瞬间,柳千莹的眼前,似乎突然看到了夜北溟,眼前的那张陌生的脸,变成了夜北溟的,还在对着她笑。

北溟哥哥,是她的北溟哥哥来看她了吗?

北溟哥哥,她的北溟哥哥。

“姑娘,你喝多了!”谭宗霖皱眉冷声道,抬手想要将肩膀上那只手推开。

谁知,柳千莹却突然将自个的身子靠近了他的怀中,还故意扭动身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双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十指在他的颈后结成了麻花,任他怎样拉扯也拉扯不开。

“我是喝多了,可是我还清醒着!”她含泪柔声泣诉:“北溟哥哥,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爱的是晏紫瞳,可是……我还是想要嫁给你,我是个坏女人,不管你怎么恨我都好,可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谭宗霖的眉头皱得更深。

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柳千莹了吧,那个替晏紫瞳嫁入第一山庄的女人?

她伤害了晏紫瞳,他该恨她的,可是,看到她这般伤心难过,他的心底里却有一丝不忍。

那张脸,满满的伤心,真情流露,更让人心疼。

心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然,她突然坐到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软软的唤他北溟哥哥。

他不是夜北溟,为什么她们爱的人,都是夜北溟,他是谭宗霖,他的名字叫谭宗霖。

捧着她的脸,谭宗霖冷着一张脸,冲着那张满含醉意的红扑扑小脸命令:“我叫谭宗霖,记住,是谭宗霖,不是你的北溟哥哥!”

“谭宗霖?谭宗霖是谁?”她软软的问,声音几近呓语,一双眼睛紧紧的阖上。

头好痛,也好晕,她也好累呀!

谭宗霖固执的捧着她的脸,一定要她认清她抱着的人是谁:“醒来,看着我,看着我!”他低喝着一声声唤道。

迷离的眼眸稍稍睁开了一条缝儿:“什……什么事?”

“看清我,我是谭宗霖,跟着我念,谭、宗、霖!”

“谭……宗……霖!”她乖乖的顺从他念道,轻轻的眨了眨眼,终于醉倒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不醒人世。

一名伙计,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老板,这位姑娘……”

谭宗霖面无表情的扫了那小二一眼,低头将柳千莹拦腰抱起,走之前丢下一句:“把桌椅收拾好,你们可以关门了!”

“是,老板!”

看着谭宗霖抱着那酒醉的女子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小声嘀咕:“老板想开荤了不成?喜好真奇怪,喜欢女人喝醉了跟他在一起吗?”

·····

夜晚的第二山庄,相当热闹,地牢中,关了数十名对第二山庄心怀中轨被抓进来的人,吵嚷着要放开他们,其中,声音最大最尖锐的人就是孟雪雁,她那尖锐的嗓音划破了云霄:“你们放我出去,我的儿子会是第二山庄的庄主,我是庄主的娘亲,你们不能关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过,即使他们叫破了嗓子,那些守卫也无动于衷,忠心的站在一旁守着,防止他们有一人找机会逃出去。

兰亭阁

夜已经深了,月亮穿透了厚厚的云彩,在地上投下微亮的月光,映得兰亭阁卧室中满室的柔亮。

灯已熄,大床上,晏紫瞳靠在夜北溟的身侧,手臂横过他的腰,霸道的搂着,浅浅的睡着。

本来昏睡的夜北溟,突然被噩梦惊醒。

颤动的身体,惊醒了晏紫瞳,吓得晏紫瞳尖叫着坐了起来,心慌的叫唤着:“啊,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摸到她柔软的小手,听着她真实的声音,夜北溟暗暗的松了口气,额头上已是汗渍满满。

原来……只是一场梦,她还在他的身边。

他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性感的嘴角挂着邪坏的弧度:“今晚是我们久违的洞房花烛之夜!”

洞房花烛之夜1

洞房花烛之夜?

这六个字,咋听在耳中这么暧昧呢?

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边,那股滚烫的热度,像一条虫般,弯弯曲曲的爬进了晏紫瞳的心底。

脑袋里,迅速的闪现出一幕幕儿童不宜的画面,羞得她满脸通红。

距离上次两个人欢.爱,已经超过四个月了,久远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身体的触感,也更加敏感。

老实说,她也非常的想他,想他吻她爱抚她时的感觉。

只是……

她红着脸指着他xiōng前的伤口:“你现在还有伤,不行的吧?”

脸色突变,夜北溟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挣扎着就要起身,嘴巴强硬的吐道:“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又使横了。

这个时候,他就不能安心养伤吗?

怕他真的会再拉扯开伤口,她硬是将他按了回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怎么以这么要强呢?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真是怕了他了,连开个玩笑都不行。

只是,她不知道,女人跟男人开玩笑可以,但是……如果女人歧视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而且是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这是羞辱啊羞辱。

夜北溟脸色还是不好看,手臂上的肌肉一条条的横起:“我……”

“唉呀,够了,你行,你很行,行了吧?”晏紫瞳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男人,真够幼稚的,偏偏在这种小事上面,与她争论不休,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应当知道她是故意开玩笑的。

他不依不饶,黑眸深不见底的瞅着她:“你不相信我!”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她用惯有的慢吞吞嗓音软软的问:“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不乱动?”他的劲真的很大,她的双手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压住他乱动的手臂。

只是,她未发现的是,他仅手臂在动,全身可没有一个地方动的,而且还相当悠闲的躺在她的身下,享受软玉温香贴伏在xiōng前的柔软触感,只有一双黑眸中的火焰愈来愈旺。

老天,都是这该死的伤。

今天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他该好好的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的惩罚她,讨回她欠他的,可惜,偏偏天公不作美。

一双邪肆的黑眸深不见底。

因为她制止他的动作,恰好将她的衣襟拉开,睡衣里面空空如也,露出一大片美好的春光。

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最残忍的惩罚。

但是,此时,她一定不会让他乱动,那倒不如……

他的眼中闪过邪恶的光亮,用力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平静、很认真。

“这个嘛,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天真的杏眸大眼,水汪汪的望着他,相当诚恳的点了点头,对他深信不疑:“好吧,你说,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可以做得到!”

“这可是你说的!”克制克制,不能太得意,微微勾起的唇,泄露了他的心计。

“嗯,我发誓!”为免他不相信,她赶紧举起一只手朝天发誓。

然而,这一动作,令她领口的衣襟滑得更低,他视线的方位,正好将所有的美景饱览无疑,他抽了口气。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额头上好多汗!”她紧张的拿起一块方巾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那是欲.火焚身时隐忍的汗水。

“没什么!”他咬牙克制狂涌的欲.望,脸上仍努力保持平静,一双骗死人不偿命的黑眸有趣的盯着她的眼睛,仍能淡定的轻问:“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她愣愣的点头。

“那好!”温柔的眼,带着诱.惑的性感,手指拂过她的长发,吐出温柔的话语:“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是呀!”她点了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却受了伤!”他眼睑微垂,掩饰那眸中狂涌的热.情,那狂涌的巨浪,几乎将他淹没。

他几乎忍不住的立即想将她压倒。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为了去救孩子,也不会这样!”她内疚的咬紧了下唇,声音也低了下去。

“没关系!”他右手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妖冶的黑眸精光乍现,不过某人因为内疚没有看到:“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以往的一切,我们都一笔勾销!”

“真的?”她激动的抬头:“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娘子!洞房花烛夜,虚度不好,只是……为夫现在不能用力,只好……娘子你……”右手稍稍用力,轻易的将她拉扯到身上,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所要说的话。

杏眸倏的圆睁,腹间抵住的东西,太过炽热。

就算她是傻子,她也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

脸刷的一下通红。

他是……他是想让她在上面,然后……然后……

那种姿势,光想,都会觉得很羞人,而且还要她做,一定很疯狂。

她们三姐妹,都是养在深闺的淑女,纵使如大姐那般泼辣,也纯洁得如果张纸,根本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她们的富豪老爸开放,拿些a.片光碟给她们看,教育她们,为免她们好奇出去找男人。

但是看了那些a.片上的男女赤条条的搂在一起,互相吞口水,像麻花一样汗水淋漓的缠在一块儿,她们三姐妹恶心得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虽然那三天三夜,她都在睡。

自从那次之后,她们三姐妹,遇到无码频道,直接跳,色.情书刊,直接扔,更没有心情去研究男女之间的事情。

不过,在与夜北溟在一起之后,晏紫瞳才终于明白,男女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男女之间的运动。

但,她仍然还是像一张白纸,脑袋里面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思想,没有人说过,女人也可以……

“可是,我从来没有试过!”她红着脸细如蚊蝇般的回答。

虽然她很想要,可是她是生手呀。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游走在她颈间娇嫩的肌肤上,所到之处,便燃起灼烫的火焰。

幽暗的眸子,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灼亮,他很满意她的青涩,也很乐意将她教坏,更乐意教她只对他一个人坏。

在男女方面,他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导师。

“没关系,我教你!”他诱.惑的淡淡道。

好奇心,将她心中的羞怯赶走,听到他的话,她只觉得耳热脑空,一时间无法思想,呐呐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真是我的乖娘子!”夜北溟灼亮的眼,赞赏的望着她。

她稍稍爬起来一些,双手不安的搁在他的腹部,眼睛怯怯的望着他,若非现在是黑眼,她绝对不会有勇气答应他这么羞人的要求。

“那……我要怎么做?”她紧张又小声的问。

汝子可教。

他终于不用过自给自足的生活了,幽暗的眸底闪过yīn谋得逞的光芒,为免晏紫瞳羞得打退堂鼓,他憋足了劲儿,用非常平静的语调指导她。

“咳咳,首先,先将我的衣服脱了!”

本来,他是想让她先把衣服脱了,但是一想到,她赤着身子为他脱衣服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流鼻血,说不定还会爆血而亡,为了他和她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他只能选择安全的方法。

“好!”她虽然害羞,可还是乖乖的回答。

一双手,颤抖的去解他的衣裳。

怪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谁没见过对方的身体?而且她孩子都为他生下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脱就脱呗!

应着他的要求,她非常大方的为他除去了他身上的衣裳,在脱他上衣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避过他的伤口。

等她把他扒干净,夜北溟眼中的火焰已经更浓了。

他轻咳了两声,镇定的继续又道:“接下来,你要脱下你自己的衣裳!”

羞赧只是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两个人要做那种事嘛,她肯定要脱衣服的,这太正常不过了。

窸窣的声音过后,她熟练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明亮的双眼,眨呀眨呀,相当真诚的又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嘛……

洞房花烛之夜2

接下来,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了。

晏紫瞳是个生手,夜北溟更是从来没有过经验。

但是……相对于来说,夜北溟毕竟看过苏乔送他的一本春宫图,多少了解一些。

掌心划过她敏感的柔嫩肌肤,毫不吝啬的抚摸属于他的所有物,指尖挑.逗她的每一根神经,轻易的找出了她身上的敏感带。

他邪恶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激起层层快感,每一下都令她疯狂至极。

她喘息着,唇中不时的逸出难耐的呻.吟。

她伏在他的身上,像不安的小兽,在他指尖的触摸下,勾勒出她身体的渴.望,某些渴求,已经逐渐累积到顶点,急需找到空间释放。

而能让她释放的这个人,只有夜北溟。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xiōng膛上,红着脸要求道:“接……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别着急!”他的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虽然他现在很想要她,只是,他们已经这么久没有在一起过,突然碰她,她的身体难免会不适就,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让她的身体适应他的触碰。

他的指尖仍旧在她的身上游走,让她难耐不已。

可恶,他却还没有下一步的指令。

她忍不住玩心大起,伸出柔嫩的指,朝身.下的人进攻,学着他手指抚摸她的方式,或揉或轻抚的在他的身体抚摸而过,引得他浑身肉肌抽搐。

发现了这一点的她,得意的扬起眉梢,这一点,也弄得她很开心。

于是乎,她更加卖力的抚摸他,直到他的唇中同她一样,难耐的吐出呻.吟,她心里就更得意了。

他敢打赌,上辈子,她一定是妖精,一个专门让他疯狂的妖精,这辈子依旧缠着他,让他疯狂。

这个小女人,似乎玩得尽兴,根本就忘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事。

在他的手划过他的小腹,欲继续游走之时,某个男人克制住的握紧她的腰,趁她不备之时,突然冲进她的体力。

“唔……”她难忍的蹙起眉头,这个姿势,让她有些不适,她有些生气的捶着他的xiōng膛,娇.喘连连,话几乎不成声:“你……你使诈!”

他居然趁她不备的时候,就反客为主了,可恶的男人。

“我美丽的娘子,难道你想让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洞房花烛夜虚度吗?”他非常有耐心劝告,极致的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同时袭卷了二人。

晏紫瞳是初学者,但是本能的接管了一切。

夜北溟是地狱鬼影,现在就躺在她的身.下,她就像是一个驾驭野兽的少女,疯狂的与他共舞,和谐得渐入佳境。

夜晚冷得彻骨的风吹过,屋内,却温暖如春。

······

大清早的,苏乔和吴琰韶两人便将手上收集来的资料收好,来到了兰亭阁。

寒冷的风拂面,夹杂着干燥的气息,让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两人并肩走着,同样出色的二人,当然引起不少爱幕和嫉妒的目光。

拿资料拍了拍手,苏乔戏谑的问身侧一身红衣惹眼的吴琰韶:“阎罗,你说,我们这么大清早的,来打扰人家不好吧?昨天晚上,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吴琰韶瞪了他一眼。

那眼睛里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苏乔向来是以冷血无情著名,踏着别人的尸体都能笑着走过的人,会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

懒得说他,吴琰韶笑脸上一片冷酷的颜色,酷酷的回答了一句:“他伤成那样了,你以为他还能做什么?”

这是理所当然的答案嘛,可是,他却不知道,现实是另外一回事。

夜北溟为他们做出了表率,贯彻实施了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他们两个人做了非常勇敢的表率。

苏乔点了点头,随口附和:“那倒也是。”

昨天折腾了一下午,兰亭阁的丫鬟们已经累极睡着,两人悄悄的走过那些丫鬟,刚要开门,突然一个声音冷不叮的响起,提醒他们:“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那声音是谁?

两个人诧异的同时转身,可惜,空气中一个人影也不见。

苏乔先反应过来。

“说话的,不是个人,你最好要适应!”苏乔以为吴琰韶不知道机器人这玩意的存在。

预料之外的,吴琰韶并没有太过诧异,表情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他们跟着晏紫瞳的吧?”

“你怎么知道?”苏乔狐疑的眯眼,感觉吴琰韶似乎知道些什么。

吴琰韶的表情,很明显不想将这件事告诉苏乔。

一时之间,忘了three的提醒,一抬手就推开门,嘴里咕哝着:“没什么,我们还是将这些资料给影子他……”

吴琰韶的话,突然哽在了喉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满地的凌乱,榻上被下两个人紧紧的相拥,不用看也知道,那榻上的两个人肯定一丝不挂。

“怎么回事?”吴琰韶的话突然停了,令苏乔好奇的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一双眼睛惊奇的睁大。

榻上的两个人仍在睡着,向来警觉性极强的夜北溟,突然睁开了眼睛,转眼便往门外望去,眸中有着初绽的寒芒。

苏乔一看之下,乍舌的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眼中浮现出赞叹的光亮。

他大方的走进卧室内,啧啧出声的看着地上扔了满地的有裳,有他的还有她的。

看着满地的凌乱,再看着榻上晏紫瞳露出的一点香肩,很容易就想到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好事。

苏乔戏谑的对上夜北溟冒火的黑眸,非常诚恳的戏谑笑问:“影子,你昨天晚上这么卖力,难道就不怕向阎罗去报到吗?”

非常纯洁的吴琰韶相当好奇:“昨晚发生了那么激烈的事情,为何榻上一点血渍也没有?”

四道火热的视线,瞪向吴琰韶,给了他一个“笨”的眼色。

后者,十分无辜的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就是他不知道嘛,干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苏乔一惯温柔的脸,染上了一丝邪恶的笑,走到吴琰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唉……虽然我知道你很纯洁,可是不知道你竟然纯洁到这种地步,纯洁到,让我想要找几个女人好好的蹂躏你!”

嫌恶的推开他的手,但是苏乔的手马上又伸了过来。

冷眸一瞪,后者赶紧缩回了手,深怕被他不小心给垛掉。

“受伤的时候,不是不能做那种事吗?”吴琰韶不耻下问继续问同样的问题。

苏乔刚刚摸了杯子喝了一口水,被吴琰韶这般纯洁的问题,问得一下子张口将水吐了出来。

实在是不怪他这么失礼,实在是,吴琰韶太纯洁了,纯洁到,他不想去染指他。

可惜,他苏乔从来就不是那般善心的人,看到别人窘迫,是他辈子最开心的事。

于是乎,他非常语重心长的认真解释道:“男人跟女人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总有一方要使力的,在上面的那个人,使力就行了,影子是受伤了,可是晏姑娘没有受伤呀!”

看吴琰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苏乔得意的笑了,然后邪恶的补充了一句:“昨天晚上,影子在下面,晏姑娘在上面,影子不用力,当然就不会血流成河了!”

“够了!”吴琰韶面红耳赤,几乎是悲愤的吼着。

“咳咳咳咳……”苏乔笑得合不拢嘴:“我们的阎罗,实在是太清纯了,洗了,过几天,我一定要带你去妓院,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

“去死!”

“唉呀,恼羞成怒了,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何必把你的剑拔出来,这么易怒,小心没有女人喜欢你!”苏乔不怕死的哇哇叫着,逃离了卧室。

吴琰韶本欲持剑追出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到晏紫瞳羞赧的在夜北溟怀中醒来,他没头没恼的盯着她问了一句:“晏姑娘可有姐妹?”

“有啊,我大姐和二姐!大姐叫晏彤萱,二姐叫晏素娴。”

晏彤萱?

夜北溟蹙眉,突然脑中浮现出一张狡诈的脸来。

吴琰韶和夜北溟的脑中同时浮现出一句话来:不会这么巧吧?

——————————

洞房花烛之夜3

玉手捂唇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煞是可爱。

“怎么了,有问题吗?”她慢吞吞的问,一双眼睛好奇的睁大。

“没什么!”吴琰韶酷酷的回答,瞪了夜北溟一眼:“你还不打算起来吗?”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夜北溟好享受,幸福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嫉妒,让他恨不得把他的幸福全抢走。

夜北溟挑起眉梢,低头吻了一下晏紫瞳的额头,将被子拉高,温柔的叮嘱:“你再起睡一会儿!”

“可是你的伤!”她慌得要起身,担心的是他的伤口,昨天他的衣服都染红了!

“没事的,有苏乔在,放心吧!”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又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眸中闪过令她熟悉的火热光亮。

她脸颊羞红,赶紧将小脸埋在被窝里,不敢再探出来。

这一幕,让吴琰韶更眼红了。

“你还不快起来?”

“还催呢,再催命都被你催没了!”夜北溟好笑的说着,当着吴琰韶的面,毫不羞涩的赤.裸着身站起来,光明正大的拿起衣服穿上。

倒是吴琰韶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还走出了门去,深怕会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噗哧一声,晏紫瞳在被子里发出一声笑。

夜北溟知道她笑的是什么,不禁莞尔:“忘了跟你介绍,刚刚那个是笑面阎罗!名字是吴琰韶!”

“吴琰韶?”

“对,你好好休息!”他暧昧的冲她挤了挤眼,已经单手穿妥衣裳,往门外走去。

噢……晏紫瞳羞得双颊通红,再一次钻回被窝里。

昨天事后她才知道,他提前将孩子让人抱出去了,否则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若是被孩子看到,她以后就再也不敢面对孩子了。

也让她明白了,夜北溟那邪恶的念头,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羞得她发出一声呻.吟,身子滚烫,真想将身子浸到凉水里。

她彻底被他调戏成了小色.魔。

······

夜北溟出了门,进了另一间书房,书房内,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已经坐在书桌前面等着上,在他的书桌上,放了一打资料。

他慢悠悠的晃了进去,在苏乔突然伸出一条腿想要绊倒他时,他一翻身,腾空翻到了书桌后,优雅的落座,动作潇洒而优雅,不见一丝病重之人该有的矫健。

看到夜北溟这般动作敏捷,苏乔心里不爽了:“早知道我就晚些再救你,现在你春风得意,我在想着,我要给你下什么毒,让你笑不出来!”语调温柔,吐出的字眼,却异常的残忍。

这就是苏乔。

白了他一眼,夜北溟丢下两个字:“德行!”

“我嫉妒不行吗?阎罗也是!”苏乔理直气壮的说。

沉默无言的吴琰韶,被苏乔的话给挑了出来,真可谓是“躺着都中枪”。

听着提到自己,吴琰韶酷酷的抬头,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别把我加进去,我不是你!”

哟,这个时候,分你我了!

“阎罗,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嫉妒,你的眼睛说明了一切!”而且已经妒火冲天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眼睛也懒得瞄他一下。

“对……”苏乔调侃的拉长了尾音:“是我自己,某人哪,太纯洁了,纯洁得……”

不等他说完,一只杯子嗖的一下飞过去,截住了他的尾音,苏乔不慌不忙的接过杯子,掀开杯盖,放在唇前抿了一口,享受的仰首赞叹:“好茶,谢了!”

后者眼中冒火,又丢了一只茶壶过去,苏乔轻易的又接住。

“唉呀,一杯茶就够了,你还这么客气,整壶茶都给了我!”苏乔温柔的笑道,丝毫不把吴琰韶的怒火放在眼里。

“影子,揍他!”吴琰韶冷着一张脸转向夜北溟。

“喂喂喂,你这叫恼羞成怒,懂不懂?”苏乔脸色微变,这阎罗,一说他就急,这样火爆的性子,有哪个女人敢喜欢他?

看戏看够了的夜北溟,轻咳了两声,唤住了两人的目光:“你们两个,也给我正经一点!”

“我们很正经的!”收了收视线,苏乔一脸认真的抿了抿唇,手指指着桌子上的资料:“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收集来的资料,昨天下午的千人宴里,啧啧,真的是好齐全哪!”

右手拿过资料,未及掀开,夜北溟淡淡的问了一句:“都有些什么人?”

“几乎所有因贪污被你罢免的管事,你二娘,莫临海……”说了一大堆人名后,苏乔突然神秘一笑:“对了,还有一个人,你恐怕想不到的!”

“谁?”

“萧逸廷!”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夜北溟的眉梢有趣的扬起。

萧逸廷!

性感的薄唇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呢,一年前,他还是他的大哥,一年后,他成了他的阶下囚。

一场婚礼,虽然他受了伤,不过,收获倒挺大的,这一次,几乎将那些隐处的威胁,一网打尽,这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掀开那些资料,他仅看了一眼就阖上,手搁在资料上,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淡淡的道:“其他们都交由官府,不过,我想见见我大哥!”

“你大哥?萧逸廷?”吴琰韶睨了他一眼:“你见他做什么?想杀你的那些杀手里,有一部分是他派来的。”

手掌撑着桌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摸着茶杯抿了口茶皱眉:“茶凉了!”

“影子!”

苏乔正色的抬手打断了吴琰韶还想说的话:“影子有他自己的决定!”

苏乔的话,成功的制止了吴琰韶的劝说。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吴琰韶淡漠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苏乔唤住了他:“喂,你要上哪去?”

他才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走了。

“我自己的事!”

“不会是女人的事吧?”苏乔八卦的补了一句。

只是调侃的一句话,苏乔却敏感的从吴琰韶的脸上发现了强疑的红色。

咦咦咦?难道被他猜中了,真的是女人的事?吴琰韶居然也会有女人的问题,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八卦都是天性。

特别是苏乔这种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就喜欢拿别人现在正在纠结的问题,却狠心的刺激别人。

而吴琰韶向来事很少,他很难刺激到他,这一次……真是难得。

“不是!”吴琰韶转过脸去,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回答得又快又迅速,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更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说出的字眼。

这更让苏乔起疑。

这是大新闻哪。

“阎罗,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说实话呗,对方长得如何,性格如何,年龄、身高、体重,还有家世,你是不是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还有还有……”苏乔发挥他八卦的本能,一下子扔出了许多问题出来。

问得吴琰韶脸更难看了。

“你有时间管这些事,不如去查查影子的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对呀!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了。

“对了,影子,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爹他走出了兰亭阁后,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苏乔赶紧向夜北溟汇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后者沉默半晌,一张脸寒如墨,半晌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不想知道!”

“影子,那是你爹!”

他爹?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邪魅的笑容掩去,满脸的憎恨和嫌恶,冷酷的说:“我爹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不是我爹!”

是他的爹,就不会伤害他身边的人,是他的爹,就不会拿他的孩子来威胁他,是他的爹,就不会十二年来对他不闻不问。

既然他的那个爹十二年来从来未称职过,他为何又要去认这个爹。

既然他走了,那就走好了,以正他没想过要再重新拥有父爱。

苏乔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他理解夜北溟。

也许,这一次夜敬白的离开,是想要再一次抛弃夜北溟,夜北溟太可怜了。

夜北溟嘴巴上说不在意,其实他最在意了,他的心思也比正常人敏感得多。

只不过,这夜敬白突然又消息,太不负责任了,连他都忍不住想要骂这夜敬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希望晏紫瞳的爱,能够抚平他心上的伤口。

影子的消失1

已经过了半上午,地牢里面的人几乎都被衙门里的人带走,除了大声嚷嚷,死也不愿意离去的孟雪雁和萧逸廷。

夜北溟来到地牢门外,不等他开口,那些守卫已经非常有眼色的为他打开了牢房的门,让夜北溟进里面去。

地牢里面yīn暗潮湿,刚进去,便感觉一股霉变气息传来,还有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感,光线也不大好。

夜北溟刚进来便皱了下眉,不过,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牢内的孟雪雁,一听到脚步声,便哇哇的叫了起来,嗓门尖锐得令人听了甚是聒噪。

“你们不要想把我带走,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哇哇叫的孟雪雁一看到来人是夜北溟,脸色倏变,见了鬼般的大叫了起来,嗓门比刚刚还要大。

“你……你是人是鬼?”

夜北溟路过孟雪雁的牢门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微笑的戏问:“那二娘想我是人还是鬼呢?”

孟雪雁惨白着脸,双腿一颤,跌坐在地上,伏地又倒退到墙边,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再无路可退,她吓得浑身缩成一团,心虚的摇头。

“你……你不是我杀死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哼,他还没有开口呢,她就已经承认是她杀的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也敢拿刀杀人,有胆做却没胆认。

“是吗?可是,既然你没有杀我,那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我呢?”夜北溟索性跟她玩起了人鬼游戏。

“那……那是……”孟雪雁双腿蜷缩着,脸埋在膝盖上,结结巴巴不成言:“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半个字上来,夜北溟干脆为她提供了答案:“是因为,我是你杀的,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

“不是的!”孟雪雁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双手抱着头将脸埋得更深:“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胡说!”

只一两句话而已就吓成这样!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从关押孟雪雁的牢门前,稳步走到萧逸廷的牢门外。

不同于孟雪雁的聒噪,萧逸廷倒显得非常安静。

钢铁铸造的栅栏内,萧逸廷硕长的身形倚墙而立,头仰起望着窗子外巴掌大的天空,似在沉思。

其实,在夜北溟刚走到牢门外的时候,萧逸廷就已经知道是他来了。

听着夜北溟的脚步声在牢房外站定,萧逸廷也未转身。

静默了好一会儿,牢内一丝儿声音也无。

“你来了!”萧逸廷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

“你早知道我会来!”夜北溟淡淡的问,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是!”萧逸廷苦涩一笑。

他知道,夜北溟的心里,是记着他的,永远不可能忘掉。

那件事,他也永远不会忘掉。

虽然夜天啸不是他直接亲手杀死,却也是他间接气死的,夜北溟和他,心里都很清楚,那件事,就是他们两个人永远的隔阂。

算他有自知之明。

夜北溟微勾唇角,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了当的开口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没有理由!”

“不可能没有理由!”夜北溟强硬的道。

萧逸廷做事,他是知道的,没有任何目的,绝对不会轻易下手。

在杀了爷爷之后,他的苗头再一次指向了他。

与他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对他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或者是,谁指使了你!”夜北溟继续逼问。

经过他这些日子的派人跟踪调查,萧逸廷被赶出了第二山庄之后,便一直潦倒,没人敢用他,在他下令不再禁锢萧逸廷的事情之后,萧逸廷在一家商行安定了下来,才有了他今天这一身得体的衣裳,儒雅的外表。

他派出去的人回报说,萧逸廷生活安逸,只有最近,好像跟什么人接触,总是神神秘秘的。

若说他没有跟人勾结,或是有人指使他,他应当还安稳的待在商行里。

被夜北溟这样逼问,萧逸廷仍然紧紧的咬住牙关。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就算问我一百遍,我还是同样的答案,假如……你想送我去衙门,或是杀了我,都随便你!”萧逸廷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听起来似乎已经视死如归。

果然嘴硬。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

“我说过,我没有任何人指使,是我自己想要杀你,所以才会找杀手的,你想杀就杀我,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萧逸廷嘴硬的,依然不肯合作。

他越是用这种强硬的态度,夜北溟就更怀疑萧逸廷是被人指使,或被人威胁。

“你会被人利用,那是你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中,是在乎的人,或是在乎的事?难道你不怕你死了,你在乎的人或事会再一次受到威胁?”

淡淡一笑,萧逸廷表现得相当平静,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

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就像是他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喃喃着声音若有所指的道:“她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已了无牵挂!”

“你所指的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是小瞳?”夜北溟大胆的猜测。

萧逸廷突然表现激动的转身:“不是!”声音也是激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惶,看起来似乎很害怕什么东西。

蹙了蹙眉,夜北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知道另一个男人,还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妻子,这当然会令他不爽,而且是不爽到极点。

脸一下子又黑又沉。

“最后唤你一声大哥!”顿了一下,夜北溟淡淡的继续又道:“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将你送到衙门!”

他突然走到牢门前,拿起钥匙将锁打开,锁链的金属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萧逸廷紧盯着他的手,然后看到夜北溟扯住锁链,一把扔到地上。

“你要做什么?”萧逸廷警戒的盯着夜北溟。

妖冶的黑眸熠熠生辉,性感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把你送到衙门,或是直接杀了,都太便宜你了,我偏不让你死,你可以走了,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你!”

世界上最大的痛快,莫过于死亡,最大的痛苦,就是活着。

他夜北溟就是要他活着,记得他给他的羞辱和痛苦,让他记得他曾经做过哪些可耻的事情,让他在痛苦和内疚自责中过一辈子,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轻笑了一声,萧逸廷轻轻的阖上眼:“你够狠!”

“不及你狠!”

不及你狠!他在恨他!

萧逸廷的身子晃了晃,缓慢的移动双脚,缓慢的踏出了牢房,一步一步的向牢房外走去。

“别慌着走,带我一起走!”牢房内的孟雪雁伸出了两条手臂,抓住了萧逸廷的手臂。

萧逸廷停下了脚步,回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孟雪雁,然后抬手,坚定的扯掉了她的手指,毅然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孟雪雁惊惶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离开她的眼前。

紧接着,夜北溟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眸中的光亮,yīn鸷得吓人,吓得她脖子一缩,害怕的又缩到了一角,缩成一团,半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然后,夜北溟大踏步出了牢房。

一个疑惑却绕上了心头。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兰亭阁。

在处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夜北溟累了,只想留在晏紫瞳的身边,听着她的温言软语,就会觉得舒服很多。

可是,他才刚回到兰亭阁,就发现榻上空了,人不见了。

“小瞳呢?”他出门抓到小篆。

“夫人呀,去喂马了!”小篆痛得蹙起蛾眉,夜北溟用的手劲太大了。

去喂马了?

却喂那匹色马?

她才刚醒来,不是在等他,不是在哄孩子,而是去喂那匹色马!

夜北溟的脸色更难看了,丢下小篆,便直奔马厩。

来到马厩前,果见晏紫瞳正北昵的抚摸着小白的脸,小白亦同样蹭蹭她的掌心。

这一幕,相当温馨。

但是看得夜北溟的眼中,一缸醋打翻了。

晏紫瞳听得出夜北溟的脚步声,回头嫣然一笑,那笑容,像春天的花朵般灿烂。

他张口就要出声,突然眼前发生一幕,让他陡然全身僵硬。

阳光映照着晏紫瞳投在地上的影子渐渐的消失。

影子的消失2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晏紫瞳的身影依旧清晰,只有地上的影子,忽然变暗,好像那阳光能透过她的身子似的。

原来,晏紫瞳的出现,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迷,three跟他解释过,其实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听着three话中的意思,晏紫瞳似乎还会回去她的那个时代。

那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在拿去了她的心之后,再拍拍屁股走开?她不是已经答应过,以后再也不离开他的吗?

她答应过的。

一只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脸在他的眼前放大,他回过神来,发现她正奇怪的盯着他,便回过了神来,慌张的抓住她的手,那柔软的触感,是骗不了人的。

而地上的影子,已经恢复了深灰,她……还在。

她还在他的身边。

老天爷,他好怕她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手指攫住他的手腕,发狠的将她搂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用力的搂着她,那发狠的力道,几欲将她嵌进自己的骨髓。

“咳咳……”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晏紫瞳猛咳了好几声,感觉到呼吸困难,抬起无力的粉拳捶着他的肩膀:“太……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感觉到她的难过,他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但是却依旧不愿意放开她。

一张脸,凝聚着害怕和恐惧。

只能向她寻求心安的保证:“小瞳,小瞳……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傻瓜!”她用力吸了好几口气,笑答:“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发誓!”他还是不相信,霸道的要求。

她翻了一个白眼,刚想要反驳,隔着厚厚的衣裳,她突然发现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是她压疼了他的伤口了吗?

他现在还受着伤呢!

直接略过他的话,紧张的小手扒着他的衣裳,慌忙寻找他伤口的位置:“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不理会她,只希望能亲耳听到她亲口对他发誓:“小瞳,你发誓,发誓不会离开我,一定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的,当然不会了!”她随口答着,双手努力扒开他的衣襟,陡然发现他的xiōng前那白色的绷带上面,早已染满了鲜血。

“天哪!”她尖叫着,气急败坏的嚷嚷:“你伤口裂开了,你这笨蛋,伤口裂开了还这么用力,你是找死的吗?”

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该死的,她要赶紧带她回去才行,血再这样流下去,会没命的,苏乔也说过,倘若昨天他的血流得过多,就会死的。

她不能再让他流血了。

她拉着他就要回兰亭阁,手上刷马的器具等也不管了。

“我们快些回去,你伤口裂开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让人心疼呢?这伤口怎么办怎么办……”晏紫瞳惊慌失措的咕哝着,一路小嘴不停。

拉了夜北溟回到兰亭阁时,夜北溟已经支撑不住的身子一晃,倒在了榻上,吓得晏紫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她急得眼睛流了出来,手指扣紧他的五指,与他五指相扣,感觉到他依旧存在的脉搏,她松了口气。

幽暗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红红的眼睛,五指把将她的手腕握住,紧紧的,强硬的不允许她甩开他:“你发誓,不会离开我!”

此时的他,脸色和唇色都苍白的可怕。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别再说话了,我帮你清理伤口,我帮你上药!”

再一次听到她的保证,他安慰的抿了抿唇阖上眼睛。

紧握着她的手,即使是昏睡了过去,也不肯放松。

晏紫瞳试了几次,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怎么也抽不出来,便只得命three为夜北溟换药,她只负责将他的衣服脱掉。

等清理完了那道深深的伤口,止了血,上了药再重新包扎完毕,晏紫瞳方动手轻轻的将他的衣裳再重新穿好。

他的手指依旧握得她很紧,她想要起身也不行。

叹了口气,深凝了榻上的人儿一眼,便让three拉了一个凳子,她就趴在榻边陪着他。

趴在榻边,看着榻上那张俊美的容颜,睡梦中不安的蹙紧了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她心疼的以手为他将额上的皱痕扶平。

“他是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会伤口裂开!”身后的three突然吐出了一句。

“激动?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会突然激动的?”她皱眉,出了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三小姐,你刚才地上的影子,越来越淡,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three相当平静的为晏紫瞳提供回答。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呀!她皱眉想着。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惊吓般的瞪着three:“你刚刚说什么?”

她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影子,与往常无二,并无不妥。

“不用看了,这个时候,当然没事,就是刚才一会儿而已!”three说得好像很平常般,淡淡的安慰她:“也许是我们看花眼了。”

看花眼了?他会看花眼了?

夜北溟看花眼,也许她会相信,但是three他的那双眼睛比雷达还要精密,怎么会看花眼。

如果她的影子变淡,那是不是代表……

她的身子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心底里没来由的害怕。

怪不得夜北溟会突然这么激动,他的心里一定跟她想的一样,难怪他会说出那么没头没脑的话,还要求她一遍又一遍的承诺,一定不会离开他。

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可是……

老天爷非要她离开的话,那么她也身不由己,她是当真的不想离开他。

一股无名的恐怖油然而生。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three,我们……会……会留在这里的,对不对?”她害怕的颤声向three寻求答案,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three。

three皱眉。

夜北溟这样,晏紫瞳居然也这样。

“三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只是突然一下子而已,以后就不会了!”他懒懒的解释,至于真实的情况,他自然不会告诉晏紫瞳。

“你也说这是也许!”她尖叫着。

“那你要我怎么回事答?”女人真麻烦。

说实话,古代没什么好的,在现代多好呀,有那么多的机器人,还有许多危险的地方可以挑战,这里哪,一点刺激也没有,若是能回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好了,你出去吧!”

他在这里,只会更让她心烦意乱。

three看了她一眼,默不发言的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晏紫瞳心烦意乱的待在原地,走出房门的three诡异一笑。

晏紫瞳咬紧下唇,紧紧的握住了夜北溟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榻上那张如神邸般的俊容。

手指划过他的五官,留恋的望着。

夜北溟,夜北溟……我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

晏紫瞳会在榻边,倦极趴在榻上睡着了,忽呼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令她的睫毛颤了颤,幽幽的转醒。

怎么回事?

长长的卷翘长睫颤了颤,那阵声音,似乎是从耳边传来。

“小瞳,小瞳……”

喊小瞳。

是夜北溟。

她慌忙醒来,抓紧了夜北溟的手,抬头对上了一双灼亮的黑眸,那眸中的亮光,令她浑身发烫。

男***.人,她倒抽了口气,用力吞了下口水,眼巴巴的盯着眼前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

“你……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只见他,轻轻的阖上眼,躺回枕头上:“幸亏你还在!”

一句话,吐出了他的担心,深叩她的心底,令她忍不住鼻子酸涩,眼里有泪水凝聚。

有他这句话,她就是死也甘愿。

“我当然还在,我会一直在的!”她摸着他的手,深情的回答。

“等我伤好了,我们去山上乘凉……”

“……”

身体最适合1

华城·谭府

这是谭府的主卧,布置得很简单,却很雅致,窗外的阳光刺眼的人窗子射进房间内,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占据空间最大的雕花木.床上,上好的锦被下,露出一截藕臂。

再往上看去,一张清丽的小脸紧闭着双眸,睡得正香。

窗子大开着,屋外的吵闹声,吵醒了榻上的人儿。

她颤动着睫毛,幽幽的张开了一双黑色的眼眸。

入眼陌生的床顶,令她狐疑的蹙起了眉头,转眼往旁边望去,更是陌生的环境。

柳千莹惊诧的“啊”了一声,连忙掀开被子。

身上穿着上好的丝绸睡衣,额头上掉下了一块湿巾,她下意识的用手接住。

这湿巾是从哪里来的?

转脸往床头望去,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木盆,里面有半盆水,手指探了一下,那水已经凉了。

头好痛!

她抚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掀开被子,抬脚想下榻找衣服,紧闭的房门上突然传来了拍门声。

叩叩!

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她下意识的将刚伸出的双腿缩回了被子中,再将被子拉高,裹住自个的身子,一双眼睛害怕的望着这房子。

“什……什么人?”

门没有上锁。

门外的人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高大出色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瓷碗。

是个男人!

她吓得赶紧将自己的身子裹得更紧,深怕自己会春光外泄,坏了名声。

昨天晚上,她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酒,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儿也记不清楚,一股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

眼前人的身份,令她起疑,对方是打算做什么?

“你……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我……我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她结结巴巴的问。

谭宗霖的表情,比柳千莹要淡定得多。

眸子扫过柳千莹那死命裹住自己身子的动作,眸中没有半丝情绪波动。

现在遮,太晚了。

还记得,昨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回到柳府,她就吐得昏天暗地,吐得她自己一身,是他亲自为她擦拭,又换了一套他临时买来的睡衣,早在半夜里,她全身上下,他早就见过了。

“这里是谭府!”搁下手中的托盘,他抬眸继续道:“左边的一碗是醒酒汤,右边的是一碗粥,你喝完了醒酒汤,头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捂着额头,又呻.吟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二眼,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像是坏人。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他仍然淡淡的回答。

是呀,她昨天晚上喝醉了,那醉态,一定全被他瞧见了,哦,天哪!

双颊红得似火,羞得她将头缩进被子中。

摸到了身上的丝绸睡衣,又一个紧张的问题爬入脑中,她结结巴巴的看着他问:“可……我的衣裳呢?”

“你的衣裳,昨天晚上全吐脏了,我命丫鬟们拿去洗了,待会儿,会有人送上与你尺寸一样的衣裳过来!”他低柔的嗓音,淡淡的,却有一种让人没来由安心的魔力。

柳千莹更相信他了。

谭宗霖,谭家……

咦……

她想起来了。

“你是谭家铺子的老板?”她诧异的张大了眼睛,不会那么巧吧?

可惜,就是那么巧。

谭宗霖点了点头:“对,柳姑娘知道在下?”

“呃……”柳千莹的心突跳了一下:“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谭宗霖莞尔一笑:“昨天晚上,你梦里自个说的。”

唔,老天,让她就这么捂着被子闷死吧。

还说梦话呢,一定很疯狂吧,那就是说,她的丑态他全看到了?老天……

看柳千莹羞得将脸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模样,谭宗霖微笑着提醒她:“还是先喝解酒汤吧!”

这句话,缓解了柳千莹的羞赧。

听话的接过谭宗霖递过来的解酒汤,脸还是热热的,慌张间,一口将解酒汤喝下,匆忙又递了回去,红着脸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小声的道谢:“谢谢!”

过了一会儿,两人无言,谁也没有开口,谭宗霖又把粥碗递了过去。

柳千莹乖乖的接过粥碗,汤勺刚舀了一勺粥,谭宗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夜北溟,还活着!”

握着粥碗的手颤了颤,勺中的粥也因为手颤,又倒回了粥碗中。

激动的情绪,仅持续了十秒钟,柳千莹又捧着粥碗继续低头一口一口的粥咽下去。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对夜北溟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疯狂。

他是生是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谭宗霖的双目炯炯的盯着柳千莹,后者安静的将一碗粥喝完,再把空碗递给还给谭宗霖:“谢谢!”

“还要吗?”他关心的又问。

柳千莹摇了摇头:“不用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

“好!”

跟夜北溟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是她辛苦的追寻着他,辛苦的喜欢着他,但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定过。

她就是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这样被人关爱,被人关心,她贪恋这样的温暖。

躺下盖好了被子,阖上眼睛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谭宗霖淡淡的望着她,俯身欲端着托盘离去,突然一只纤纤素手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爱,他诧异的抬头对上了一双担心的眸子。

“你……还会回来吗?”

他愣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当然!”

微颤的小手,紧张的缩了回来,嘴角弯起开心的弧度,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那我睡了。”

“睡吧!”

······

夜北溟的身体异于常人,再加上three肚子里藏的药吃下去,半个月后,他的伤已全好,内力也恢复了七八成。

他伤一好,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晏紫瞳兑现承诺。

去山上乘凉?

no!这么大冷天的跑去山上乘凉,她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春季刚刚开始,万物开始复苏,晏紫瞳喂完孩子后,便将孩子给了宋秋伊等几个丫鬟照顾,自个儿陪夜北溟去郊外骑马。

新生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大,虽然还很小,可是他却非常的不怕人,看到人便会咯咯的笑着,纵使你有再大的怒气,看到这孩子,怒火也熄了。

所以呀,这孩子在第二山庄里甚是受欢迎,从上到下,一个个将他当宝。

自从孩子回到第二山庄之后,晏紫瞳不满了。

因为那些原本对她原本关心她的人,全将苗头转了向,连宋秋伊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也比她多,害得她半个月来,吃了一罐子的醋。

吃自己孩子的醋,这让夜北溟笑了她很久。

谁笑她,她就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牧场

到处一片空荡荡的,马儿全关在民厩中,马夫正忙着为马儿加料。

晏紫瞳的手中牵着小白。

小白,是在谭家马场中得到的,看到了这牧场,不禁令她想起在谭家牧场中的事情,忍不住感慨万千。

谭宗霖,也算是一个好男人,希望他能得到她自己的幸福。

夜北溟也牵着自己心爱的马。

两人各牵着自己的马儿,并肩而行,手牵着手,一路就这样走过来,这一对壁人,一路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他们两个人只是这样紧紧的手牵手,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刚到了牧场,瞌睡虫便向晏紫瞳汹涌袭来,困得她直打哈气。

“困了?”性感的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

舒服的靠在他的xiōng前,她点了点头:“有点!”

马夫突然走到两人的身前,恭敬的冲二人行了一礼:“庄主,庄主夫人!”

“什么事?”夜北溟有些不耐烦的问,很不爽别人打扰他们夫妻二人的单独相处时光。

“是这样的,今年的樱花提前开了,庄主和庄主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看?”

看樱花呀!

一想到樱花雨下赤脚旋舞的美景,晏紫瞳便心生向往:“好呀!”

“那小的先将马牵到马厩中,庄主和夫人可以先去赏花!”

“好呀!”晏紫瞳开心的把马缰绳递给了那马夫。

才刚递过去而已,晏紫瞳的瞳孔骤然缩紧。

马夫会有这样一张白皙细嫩的手?经常干活的人,为什么只有右手上有老茧,左手却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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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最适合2

两人都把马交给了马夫,晏紫瞳热情的抱着夜北溟的手臂,死死的粘着,软软的声音娇媚的道:“相公,我们去看花吧,我好想快些看到樱花呀!”

狭长的眸子低头扫她一眼,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梁:“听你的,都听你的!”

“谢谢相公!”

“光用嘴巴说谢那可不行,得有点实际行动!”他扬起下巴,表示不接受她那种轻描淡写的一声谢。

无赖的脸颊,朝她的方向凑了凑,明显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机。

她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偏偏不让他得逞。

“哦,那当然是要有行动了!”晏紫瞳笑眯眯的嘟着嘴巴,凑近他的脸颊。

夜北溟得意的等着她的唇凑上来,谁知,就在她的唇离他的脸颊只有半寸的时候,她突然转身逃走,坏坏的回头嘲笑道:“你以为我傻哪,自动送上门去。”

这小女人!

夜北溟眯眼盯着欢快逃走的背影。

心情大好的追在她的身后,凶巴巴的扬言:“小瞳,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

“来呀来呀,你来追我呀!”晏紫瞳不害怕的继续挑衅,双腿飞快的往前狂奔着。

两人一前一后在牧场里狂奔着,咯咯的笑声不断,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在刚刚冒出一丁点儿绿色青芽的草地上追逐着,远远的看去,就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那马夫看着这一道美景,不禁也看得呆了。

好美丽的画面呀。

一阵狂风呼啦啦的吹来,刮疼了他的脸,也唤醒了他的理智。

差点就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那马夫牵着两匹马回马厩,然后将两匹马儿拴在一块儿。

拴好了马,那马夫的眼中露出残忍的精光,拿来了上好的草料放在两匹马的面前。

两匹马闻到马料的香味,立即低头开心的吃了起来,鼻子里不停的嗤着气,似乎很高兴。

就在这时,那马夫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出来,从里面倒出了些粉沫在马料上面。

正在吃马料的小白立即扣起了头,两只硕大的马眼瞪着那马夫,脊背上的横毛竖了起来。

马夫突然有些心虚,一匹马而已,居然也能让他心虚,出了鬼了。

“看什么看,这草料这么好,还不快吃?”马夫板着脸斥责小白,命令它低头继续吃。

夜北溟的那匹棕马,看小白不吃,也抬起头来不敢吃,也用自己的那双马眼瞪着马夫。

这两匹破马!

“你们到底吃不吃?”马夫生气的指着两匹马。

小白的马眼瞪的更大了,嘴子里哼着气,右前蹄用力的趴着地面,看样子,势有将跃过马槽去攻击马夫的架势。

小白的举动,引起了其他马儿的注视,一匹匹马儿全停下了吃草料,一双双马眼瞪着马夫,动作相当一致。

马夫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带着白点的红马,影响力这么大。

马夫当下决定,必须要先处置了这红马,再来处理另外的棕马,就好办了。

决定好的他,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瓷瓶,打开了瓷瓶的口便将那瓶子递到小白的鼻子前,柔声哄骗道:“来,闻一闻,这味道可香了!”

马夫把瓶子递了前,小白的身子向后退,轻易的躲开了马夫的手。

马夫气怒了,走上前去,欲捉住小白,强硬的将瓶子递到它的嘴前。

不料,他的上前,正好走进了小白蹄子的势力范围,前蹄飞快的踢了他一脚,马头狠狠的撞上那马夫的肚子,当下,那马夫受了小白的攻击,痛得抱着xiōng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被踢痛的马夫,狰狞着脸,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一张脸皱成一团,愤怒的望着小白,眼中凝聚起怒火,越聚越多。

他竟然被一匹马给伤着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羞恼和愤怒在脑中交织着。

眼中腾起杀气,他突然从怀中拔出雪亮的冷剑,笔直的指着小白的额头,咬牙切齿的愤怒道:“你这匹破马,你居然敢踢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白瞪大了双眼瞪着马夫,不慌不忙的咬开了柱子上的绳子,顺再咬开棕马的绳子,两匹马并肩站在一块儿,瞪着那马夫,高大的马儿,那气势,令马夫由衷的生畏。

两匹马儿而已,居然有这样的气势,确实不简单。

但是,再怎么样,他们也只是一匹马而已。

他就不相信了,以他的武功,会敌不上两匹马。

那马夫当机立断,举起手中的剑,发狠的砍向小白和那棕马。

小白赶紧闪过,然后踢了棕马一脚,两匹马同时转身向后,奔出了马厩。

该死的,这马儿若是跑了,不就会惊动夜北溟了吗?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

“你们别跑!”马夫狼狈的举着剑,跟在两匹马身后,然,他才刚刚奔出马厩而已,另一把冷剑猝然抵住他的喉咙,他吓得赶紧停住身子,然他刚刚冲出去的动作,收回的慢了一些,那锋利的剑身,已划破了他喉咙的一层皮肤,疼痛从那一处延伸至身体的每一处神经,一股比剑还要冷的冷气骤然袭遍他的全身。

他向那剑的主人望去,才一眼,便吓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地……地狱鬼影!”

夜北溟挑眉,没想到这人竟然识得他。

晏紫瞳从夜北溟的身后探出一颗好奇的小脑袋:“相公,这个人居然知道你是地狱鬼影,不简单哪!”

这还用她说?

“躲在后面,别出来!”他瞪了她一眼。

“霸道!”小嘴里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她还是乖乖的照做,顺便拉过两匹马惊的马儿,小手抚摸小白的脸颊,怜惜的柔声安慰:“乖乖,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也是!”顺便再抚摸了一下棕马。

可惜,后者很不给面子的闪开了她的手。

那马夫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很显然,不愿意相信夜北溟他们会发现他。

“你……你们怎么会回来的?”马夫颤抖着声音问,他明明已经将他们支开了的,他也亲眼看到他们跑走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厩外面?

安慰马儿的晏紫瞳,转过半边小脸,半带讥讽嘲笑道:“是你的手出卖了你!”

“我的手?”

觑他一眼,晏紫瞳凉凉的吐出答案:“你的手,不像是马夫该有的手,我认识的马夫,两只手上,都长满了老茧,可你的左手,却一点茧子也没有,你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的茧子看起来,像是经常拿剑磨出的茧子,那答案就呼之欲出喽!”

表现得这么明显,想看不出来,都难!

那马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浑身发冷。

没想到,是他的手出卖了他自己。

太可笑了。

这晏紫瞳聪明的,让人头皮发麻。“你是个可怕的女人!”

晏紫瞳转身嫣然一笑,小手轻抚了抚马脸,坦然接受那人的评价,灵黠的眨着眼笑道:“说我可怕也好,说我怎样都行,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倘若,这马夫得逞了,夜北溟落马的话,不会有多大碍,但是,她只要落马,坠在这样坚硬的地上,轻者重伤,重者死亡。

所以,她猜测着,这人并不是想伤夜北溟,而是想杀她。

马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回答。

“说!”夜北溟逼问的剑压得更紧。

马夫痛得皱眉,骄傲的昂起下巴,誓死如归:“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完不成任务,那我就只有一死,你们想从我嘴里套出是什么人要我杀你的,永远不可能!”

马夫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毅然的向前一脖,毫不犹豫的撞上夜北溟的剑。

夜北溟的剑来不及收,那马夫的脖子被锋利的剑锋划破,鲜血涌了出来,那马夫最后放心一笑,倒在地上死了。

看到鲜血的同时,晏紫瞳害怕的别过眼,慌张的躲进夜北溟的怀中。

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深邃的黑眸瞪向远方。

今天的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若是与他有关,他一定不会原谅他。

身体最适合3

那杀手死了之后没多会儿,真正的马夫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看到地上杀手的尸体,吓得“啊”了一声,扑通一声跪下,久久的匍地不起,哭喊着求饶:“刚刚小的被打昏了,请庄主饶命,饶命!”

夜北溟仍然寒着脸,怒气未退。

若非晏紫瞳机警,在半路上提醒他那个马夫有问题,她可能又遇险了,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没你的事,你先起来吧,去叫人查查这杀手是什么来头!”晏紫瞳忙唤起马夫。

“是是是!”马夫得令慌张的爬起来,不敢有一丝怠慢。

夜北溟性感的嘴角露出不满的弧度:“他严重失职,你……”

晏紫瞳摇了摇他的手臂,嫣然一笑的提醒他:“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况且,这马夫哪是那杀手的对手,不知者不罪嘛,你可别忘了,你曾经答应我,不许随便杀人的。”

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只得自个儿将怒气压下,无耐的看着她:“都听你的。”

晏紫瞳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容愈发的灿烂:“相公啊,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为了这件事扫兴,如何?”

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幽暗的眸中满满的宠溺:“都听你的”

方才的事情,都被他们两个抛诸脑后,夜北溟扶晏紫瞳上马,让他生气的是,那匹臭马,居然用马头将他推开,自个儿用马头扶晏紫瞳上马。

晏紫瞳愣了一下,嫣然一笑的扶着马头上了马背,她怜爱的摸了摸马脸,小白兴奋得仰头嘶叫。

夜北溟的脸马上又黑了。

虽然小白很聪明,可是这匹马聪明过了头,而且还跟他抢女人,还把他给推开。

是时候该找机会将这匹马给送走了,否则,有它在,晏紫瞳的精神会经常的被分走。

太气人了,他的情敌不是人,是一匹马,还是一个不能光明正大处理掉的家伙。

从牧场回第二山庄的路上,晏紫瞳稳稳的骑在马上,一脸的高兴。

夜北溟则板着脸的与她并肩,在她伸过手来,与他两手相牵时,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走在大街上,晏紫瞳满眼的新奇。

小手用力扯了扯夜北溟的手。

“相公相公,今天我们不回庄,随便逛逛吧!”自从来到这古代之后,不是在第二山庄里闷着,就在是阳湖城的茶庄里闷着,不有好好的逛过街。

特别是像华城这样繁华的街道,到处都是新奇玩意儿,看了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好,我们先把马放在第二山庄名下的铺子中吧!”

“好呀!”

······

一刻钟后,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人将马送到了第二山庄的铺子中,那商铺的管事,看到庄主和庄主夫人两个同时出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胆战心惊的迎接,最后才知道,原来只是寄马而已。

当下那管事唯唯喏喏的答应着,命人将马送回第二山庄里,再千拜万叩的送了两人出门,待夜北溟和晏紫瞳出门时,那管事早已是满头大汗。

出了商铺,晏紫瞳就捂嘴偷笑,不时的偷看夜北溟一眼,再转过头去时,笑得更凶了。

“你在笑什么?”他用力握了握她小手。

“痛!”她惊呼,瞪他一眼,才好笑的回答:“你看看那些商铺的管事,你不觉得他们像老鼠见了蛇吗?”

老鼠见了蛇?这是什么比喻?

他脸又黑了,以表情表达对她比喻的不满。

晏紫瞳拉了拉他的手,撒娇的贴着他的手臂,温玉温香紧贴着他,心魂荡漾,脸色便缓和了些。

看他脸色缓好了些,她才笑吟吟的问:“难道你觉得自己像猫吗?”老鼠见了猫,虽然这是惯用的词语,只是,猫这个比喻,用在夜北溟的身上,就太太太……不形象了。

说他是猫,他却比老虎还凶猛。

幽幽的看她一眼,眸中闪动着她熟悉的灼烫光亮:“错,我是狼!”他纠正。

“狼?”她愣了一下。

“色.狼,而且是只吃你的狼!”他露骨的坏坏邪笑道。

一句话,惹得四周无数双眼睛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游动。

“咳咳……”一口唾沫,差点呛死了自己,想到晚间的弹.绵,她就羞得满颊通红,晏紫瞳赶紧收了收心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大街上的,他居然能将这种说说出来,他真好意思。

“你也收敛一点!”她冲了他一句。

“你不喜欢吗?”他促狭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滚烫从他吻住的那一片,迅速的漫延,滚烫得她全身发热,恨不得浸到冷水里浸凉发烫的身子。

他越来越过分了。

不敢再听他的胡言乱语,一双小手紧张的抓住他赶紧逃离原地,免得被更多的人用暧昧的目光盯着。

他就是喜欢扰人的梦魇。

看着她急忙逃窜的背影,性感的薄唇勾起惑人的弧度,心情大好了起来。

他爱看她害羞小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煞是可爱。

逃出了羞人的地方,晏紫瞳的眼睛立即被市集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

她看了好些好玩的东西,只不过都是摸一下便放下了,夜北溟问她:“不如把整个摊位都买回去吧!”

反正她喜欢,钱不是问题。

晏紫瞳的脸马上就变了,冲愣住的摊主不好意思的笑笑,趁机把夜北溟拉离摊贩前。

“你打算把整个市集都搬回去哪?就是因为经常看不到的东西,才觉得稀奇,通通搬回去,还要市集做什么?”她没好气的瞪他。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夜北溟想了想,便将手缩了回去。

转了一圈,晏紫瞳的手里拿着一袋板粟,香喷喷的板粟,令她吃得笑眯了眼睛。

板粟还是她的最爱。

突然,晏紫瞳看到了一个套圈儿的摊,那些圈儿,前面摆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筷子之类的东西,一些名贵的陶瓷饰品等,摆放在了摊位的最后方,那么远的位置,普通的百姓们,没有一个能套得上的。

摊贩手里拿着一打竹圈儿,腰包鼓鼓的,笑得脸上皱纹一条一条的,嘴巴里不停的喊着:“套圈套圈了,一吊钱,套十个!”

一吊钱,套十个?

她一眼就看中了最远处的一只鼻烟壶,同行的还有一锭银子、一只青花瓷瓶。

晏紫瞳眨了眨眼。

“相公,我要那个鼻烟壶!”她指着那鼻烟壶说。

摊贩看到有生意上门,热络的围了上来,笑呵呵的热情问:“客倌,要不要套上十个?一吊钱也不贵。”

夜北溟对这种玩意儿兴趣缺缺,都是一些欺骗老百姓的小玩意儿。

“相公相公,套嘛套嘛!”晏紫瞳眨了眨眼,撒娇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晏紫瞳的要求,他自然不会不从。

夜北溟从怀中掏出了一吊钱给那老板,老板笑眯眯的送上了十个套圈:“只要套中了,就可以拿走!”

手里拿着套圈,夜北溟随手将套圈一扔,轻易的套住了那只鼻烟壶。

哇……晏紫瞳高兴的跳了起来,纸袋中的板粟也不小心掉了几颗出来,迅速有几个小乞丐捡了去。

看那小乞丐可怜,晏紫瞳把手里的板粟全给了小乞丐,几个乞丐抢着板粟就走开了。

再抬头时,那老板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雪白。

再往前看,最后面一排的三个,鼻烟壶、银子和瓷瓶上面,全被套了一个圈儿。

四周的观众,叫好的为夜北溟鼓掌。

“老板,鼻烟壶,鼻烟壶!”晏紫瞳催促老板。

不等老板去拿鼻烟壶,夜北溟手中的套圈随手一丢,七个套圈,同时落在了七件物什上面。

摊贩的脸一黑。

“今天不摆了,你的钱,我退给你!”摊贩把夜北溟的钱还给了他,张手准备去收摊。

果然奸诈!

晏紫瞳立马握住那摊贩的手,手指稍稍用力,那摊贩疼得不敢反抗。

“老板,打开门做生意,看到厉害的,就赶紧收摊,你这是不道德的。”

“什么道德不道德,我不想卖,你能怎么样?”

“你……”

晏紫瞳生气的就要开口骂,夜北溟突然把那老板拉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那老板喜滋滋的把刚才夜北溟套中的东西全部包了起来。

晏紫瞳只喜欢那个鼻烟壶,拿了鼻烟壶,其他的东西全给观众分了。

走了后,晏紫瞳好奇的问夜北溟:“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是第二山庄的庄主!”

“就这样?没了?”她不相信的问。

“没了!”

夜北溟在心里附加: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若是晏紫瞳知道,一定会骂他败家子,不过他喜欢看的是她开心,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两人渐渐走远,墙角处,一道纤瘦的人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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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最适合4

在晏紫瞳要求体验平民生活的要求下,两人纷纷换了一身平民装扮。

已经到了晌午,该用午膳了,夜北溟带着晏紫瞳准备去用午膳。

在华城中,有一富豪,名曰李富,为人好色成性,仗着自己有一张不错的皮囊,勾.引、糟踏了不少良家妇女,一年前被地狱鬼影打断了双腿,养了一年始才好了些。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他的双腿好了,可是好色性子还是没改好,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已在华城中积了不少的民怨,可惜,李家财大势大,又跟华城的知府交情颇深,每个月李富上交知府千两白银,对李富的作为,那知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了官府的撑腰,这李富当然更加的胆大妄为,那些告上李富的寻常百姓和富贵人家,却反被罚,华城中,对于李富,怨声载道。

被李富糟蹋了的良家女子,只得自认倒霉,忍辱偷生,不敢与李家斗。

这样让李富更加狂妄,更加公然大街上强抢民女,带至李府后,糟蹋完再丢到无人的巷子中。

今天,李富与平常般,带着几名打手家丁上街,街上的行人,看到李富高傲的昂着下巴横行,皆不敢多言,纷纷为他让路。

有时李富心情不好,抬脚就踢翻了路上摊贩的东西,那些摊贩也不敢吭声,只等着李富走过之后,含泪收拾被踢坏的东西。

街上,李富的随从一边观察着街道上的人,一边回答:“少爷,现在街上的姑娘越来越少了,这一路走来,都没看到有漂亮的!”

李富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一个个的躲着,难道本少爷就不能找着她们了吗?待会儿我们……”

话未说完,李富的眼睛望着前方,眼睛突然瞅得直了。

不远处。

晏紫瞳同夜北溟两人手牵着手,一边走一边说笑着。

美丽的晏紫瞳娇笑着,笑容灿烂得似三月的桃花,笑声声声婉转,白瓷般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会说话儿般,眼波流转间,泻下满地的诱.惑。

李富身旁的家丁推了推两眼发直的李富:“少爷少爷,有漂亮姑娘!不过看起来,好像已经嫁人了!旁边那个,应该是她的相公。”

美人啊美人!

在华城里,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让他忍不住心痒,想要尝尝美人的柔肌媚骨。

李富看得呆了,嘴巴直淌口水。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馋涎欲滴的口水,不耐烦的啐道:“本公子看到了,是她相公又如何,开过苞的女人,更有魅力,本少爷决定了,今天就要她了,本少爷还要纳她做本少爷的第八房小妾!”

“只是她相公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有一名家丁胆怯了,夜北溟的个头很高,怎么看都不像个简单的人物。

“你们看他们穿的那样,你们别说了,把小娘子给我抢过来才是正经儿事,有什么事,本少爷耽着。”

李富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是!”众人答应着。

······

只因上午去骑了马,再加上走了许多路,到了用膳的时间,大街上到处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让本来就饿了的晏紫瞳更加饥肠辘辘。

一路上,两人逛街,除了期间套到的鼻烟壶外,两人没有再买其他的东西,至于其他金银首饰之类的,晏紫瞳更是嫌弃俗气。

不能怪她眼光高,出身富豪家族的晏紫瞳,从小就见过不少名贵之物,像那些普通的俗物,根本就入不了她们三姐妹的眼。

晏紫瞳喜欢的,倒是那些不算名贵,却很稀奇古怪的东西。

来到古代,今天是看得东西最多的,晏紫瞳开心得一路上嘴巴没有合拢过。

来到一家饭庄前,里面宾客盈门,晏紫瞳鼻子深嗅了一下:“哇,好香呀!”

“想在这里吃?”夜北溟温柔的问,爱看她开心的模样。

“算了吧,这里人好多,我们还是换别家吧!”她现在肚子儿,这里的客人这么多,门外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呢!说完,她就拉着夜北溟要离开。

性感的笑容魅惑而慵懒,宠溺的看着她,刮她一下她可爱的小俏鼻,看她瞪眼忙解释道:“这里是第二山庄名下的产业,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这里吧!”

晏紫瞳张口结舌,愤愤不平的在心底里小声的嘀咕:这就是贫与富的差距。

好吧,谁让她运气好,摊上了夜北溟这样一个大财主。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十分庆幸的。

她抬头冲他甜甜一笑的应道:“好吧,那就这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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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事

情,是尽快可以解决饿扁的肚子。

“是,娘子!”他夸张的冲他打恭作辑,惹得晏紫瞳娇笑着拿手捶他。

两人说说笑笑,准备进客栈,突然四个人走上来,挡住了两人前进的道路。

夜北溟的眸中瞬间闪过冷戾的煞气,晏紫瞳赶紧伸手扭住了夜北溟的手腕,以免他那火爆脾气上来,立马见到血就不好了。

再说了,两人就这样逛一天,无波无纹的,倒让她觉得无味,现在有了点小起伏,总算有点看头了,也让她困倦不已的小脑袋,清醒了几分。

她更加敏感的发现,这四名家丁拦住她时,四周的人及等待用膳的顾客,一致露出畏惧的神情,好像很害怕似的。

看到这一幕,晏紫瞳更觉得有意思了。

美丽的小脸露出灿烂的笑靥望着眼前四名家丁:“这四位大哥,不知拦我有何事?”

她用力按住已握紧拳头的夜北溟,她眼睛的余光悄悄往上溜了一眼,果见夜北溟紧绷的下巴,紧抿的唇线,以及那张冷得让人发寒的冷峻容颜,那双深邃的黑眸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四人,额头上一条条的皱痕,预示着他已经濒临暴发的边缘。

“我们公子请姑娘到隔壁茶楼一叙!”一名家丁礼貌的道,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处茶楼,茶楼前,一名看起来纨绔的公子哥,yín笑着看着她,手里一把白色的扇子摇啊摇。

这么大冷的天,扇扇子也不嫌冷!

不过有些人犯贱,就喜欢***首弄姿,看了都够恶心的。

挑起眉梢,晏紫瞳无辜的睁大眼睛淡淡的笑问:“请问你们公子是哪位?”

家丁骄傲的昂起了下巴:“我们公子,是鼎鼎有名的李富李公子,姑娘,请吧!”

四周的观众传来了阵阵抽气声,还有小声的议论,身侧的three一字不差的转叙给她听,模仿那些人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这李公子,又要玷污良家妇女了,可怜了这如花似玉的夫人;唉呀,我刚刚听说李公子要将她纳为第八房小妾;啧啧,真是糟蹋了,糟蹋了!”

原来是个大**呀!

她用力用手肘捣了一下身侧的男人,再顺带剜了他一眼。

他不是总好管闲事的吗?这等好色、无耻之徒,他也没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似乎看懂了晏紫瞳的眼神,夜北溟低头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话回答:“一年前我打断过他的腿!”

她白了他们眼:“你应该再阉了他,让他这辈子不能碰女人!”

够狠,果然最毒妇人心!

不过……

“我现在就去阉了他!”说动就动,紧握的手指发出“卡嚓”的掺人声响,他当真转身准备向茶楼走去。

“慢着!”她赶紧拉住他,这家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瞪他一眼,拉下他的头附在他耳边:“等我好好收拾那家伙一番,你再出手。”

“你?”眉头紧皱,一口回绝:“不行!”

他说不行就不行了?

身为地狱鬼影的女人,这等除奸伐恶之事,她也不能落于其后哪。

她直接笑吟吟的回头,礼貌的福身:“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晏紫瞳雀跃的背影,夜北溟的脸紧绷着,眉宇皱得更紧。

她最好不要玩得太过火。

天气突然变得有点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身体最适合5

晏紫瞳虽然看起来柔弱无骨般,实则她也懂柔道的抬拳道,自认对付这等小流氓混混绰绰有余。

再加上这李富着实可恶得令人想要将之碎尸万段,她便耐着性子陪李富进了茶庄。

茶庄内,装饰优雅,来喝茶的人,更多的倒像是文人雅客,或是对着窗外的风景喝唱,或是饮酒摇头晃脑的吟诗。

这种优雅的地方,倒变成了这等yín.贼行苟且事之地,茶楼文雅高洁的形象,在晏紫瞳的心里一落千丈。

李富yín笑的盯着晏紫瞳瞧,一路盯着她上了二楼包厢,待请了晏紫瞳进包厢,他的眼睛特的往晏紫瞳的xiōng口和殿部望了一眼,一下子便欲.火焚身,直想扑到晏紫瞳的身上。

只不过,眼前的美人,比起以往的那些庸脂俗粉,等级好得太多,他必须要等对方心甘情愿,然后再……

一想到眼前的美人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他就心痒难耐。

“你们四个,好好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与这位姑娘!”李富严厉的命令门外的四名家丁,一手粗鲁的把雅间的房门关上,只剩下晏紫瞳和李富二人在房间内。

严厉的表情,瞬间像翻书一样,变成一副饥渴的yín.邪相。

不得不说,这李富长得还算可以,只是他的行为,着实令她不耻,甚至是恶心,即使他长得再好看,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他再美也比不上她家的夜北溟。

现在她还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女孩儿嘛,就是要富养,从小过得富足,将来坏人就不会利用女子未见过的稀奇物什来将女孩儿的心给骗走。

有了夜北溟,眼前的男子再献媚,也不会引起她的一丝儿兴趣。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女孩子了?说实话,她突然想要一个女儿了呢,从小……

呃……她在想什么呢。

李富贪婪的望着晏紫瞳,垂涎于她的美色,为晏紫瞳倒水的时候,只顾着欣赏她美丽的容颜,水差点洒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收神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眼尖的晏紫瞳,瞄到李富从指甲里弹出了一个无色的小颗粒至她的茶杯中,那小颗粒刚入了她的茶水中,便已融化不见。

此种眼熟的画面,在电视上和书本上,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不用想也知道那yín贼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yín贼,用的都是这种卑鄙手段,果然该千刀万剐,她已经恨不得将他鞭尸了。

李富热情的把茶杯递给晏紫瞳,笑容可拘:“姑娘,在下李富,突然邀请姑娘,甚是唐突,在下先一饮为尽!”

他豪爽的一仰头,将一杯茶水全部饮下,随后又将一杯水倒满,眸底闪过狡猾的yín光。

其实,他刚刚的动作,只是想要告诉晏紫瞳,那水没问题,晏紫瞳就会乖乖喝下。

“既然李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晏紫瞳微笑的答,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便以袖掩口喝水,杯子稍倾,全倒在了地上。

一杯水倒掉,她拉下衣袖,以袖微拭唇角,表示方才一杯茶已饮尽。

李富看晏紫瞳把一杯茶饮尽,脸上的笑容更高兴了,脸上皱起的一条条皱痕,足以夹死一只蚂蚁。

他yín笑的看着晏紫瞳,只等着她身上的药性发作,他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他最爱看一名原本高贵、贞洁的淑女,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变成yín.娃.荡.妇,甚至当着他的面,脱衣、投怀送抱。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晏紫瞳淡定的望着他笑,一丝儿快要昏倒的意思也没有,看得李富越来越着急,急得他差点就直接扑过去了。

但是,时间越来越久,晏紫瞳仍然没有一丝儿反应,就让李富着急了。

不可能,他下的药,百试百灵,怎么可能在晏紫瞳的身上没用?

难道是他下的量不够?或许再让她喝一杯就可以了?

想到此,李富便执起茶杯,热络的再为晏紫瞳倒了一杯水,趁其不注意,抠了一下指甲,一粒无色透明药丸迅速的融入了水中。

故技重施?

“姑娘,我们再喝一杯吧!”李富按捺着性子,再一次举起水杯。

“当然可以!”晏紫瞳也不推辞,端起茶杯,以袖挡住她喝水的动作,她也故技重施的把水再一次倒到地上。

想设计她,这种低级的伎俩,就想唬住她,她比他多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智慧,那可不是白多的。

李富眼睁睁的看着晏紫瞳又将一杯茶喝完,心里雀跃了起来,心想着:这下你该中招了吧,看你还能再没反应?

“李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我?”晏紫瞳搁下茶杯,明知故问的笑问,媚眼如丝的流转,冲李富暗送秋波。

天性yín.邪的李富,以为晏紫瞳是水中的药性发作,她才会向他献媚,当下激动得跳起来,直扑向晏紫瞳。

果然忍不住了。

晏紫瞳非常巧妙的躲过了李富的怀抱,笑吟吟的站在一旁,挑衅的勾起唇角嘲讽道:“李公子,没抓着,在这儿呢!”

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李富yín邪的眸子猩红一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将晏紫瞳压在身下承.欢。

但是没有一丝儿工夫底子,从小只知道贪玩享乐的李富,根本就不是晏紫瞳的对手,再说了,晏紫瞳的身边,还有一个会隐身的three呢。

每当李富快要捉到晏紫瞳的时候,晏紫瞳灵活的身子不着痕迹的闪开,很容易就闪开了。

愈发的捉不住,李富就愈想抓住晏紫瞳,一双眼睛急得发红,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晏紫瞳抱往怀中。

“小美人,你别躲,我马上就可以抓到你了!”

“李公子,你得抓到我才行!”晏紫瞳娇笑着,继续与李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李富愈发的急了,在瞅准了晏紫瞳的方向后,用力的扑过去。

这一次,晏紫瞳仍然巧妙的躲过,顺带抬起纤纤**,狠狠的在他的背上踢了一脚。

正往前扑的李富,被晏紫瞳的那一脚,踢得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疼得他嗷嗷叫,晏紫瞳在旁边捧着腹咯咯的笑着。

房内的声音,引起了门外家丁的注意,几个家丁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李富狼狈的爬起来,看到家丁进来,脸一下子黑了,美人没抓到,还被人看到狼狈的模样,当下恶言冲道:“滚出去滚出去,到楼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来!”

四名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多言,尴尬的退了出去,再为李富和晏紫瞳两人关上房门,以免再失职。

门终于再关上,李富有些不耐烦的望着晏紫瞳:“美人,你再跑的话,公子我今天就会对你不客气,我会让你一天一夜都出不了这屋子!”

“公子,我相公都不行,你行吗?”晏紫瞳坏笑着挑衅。

“这不马上就证明给你看了?”李富舔了舔下唇,yín笑的往晏紫瞳扑去。

这一次,晏紫瞳没有再留情,抬脚在他的xiōng前狠狠的踹了。

不堪那一脚的李富,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啧啧,太不禁打了!晏紫瞳翻了翻白眼。

没意思!

“相公,出来吧!”晏紫瞳笑眯眯的向窗外唤了一声。

一道青色人影从屋顶上如轻雁般打窗外落进了屋内,俊美的容颜不悦的紧绷,罪魁祸首抱着他的手臂娇笑着:“相公!”

低头睨了她一眼有,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柳腰,冷厉的眸子瞪着地上狼狈不起的李富。

“你该死!”

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从夜北溟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冷气,令人由衷的从心底里发寒,李富害怕的颤声问:“你……你是什么人?”

夜北溟轻蔑的冷哼:“第二山庄,夜北溟!”

第二山庄……夜北溟?

老天,他惹到了第二山庄的庄主了!

腰间冷剑猝然出鞘,夜北溟一转手,如灵蛇般的剑尖滑出手,嗖嗖两声,银光忽闪,待收剑时,躺在地上的李富痛苦的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而他的下.体一片殷红。

手法真残忍。

毫不迟疑的,夜北溟带着晏紫瞳破窗而出。

在李富痛得昏过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四个字:地狱鬼影。

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是地狱鬼影。

两道人影在屋顶上如轻雁般掠过,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晏紫瞳害怕的窝进了夜北溟的怀中。

“相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懒得看她一眼,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回去惩罚你,你不是说我不能让你一天一夜下不了床吗?”

“呃……”这大白天的。

她说他不行,他要证明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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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最适合6

说错话的后果是严重的,而对于像夜北溟那样记仇又小心眼的男人来说,在他的面前说错了话,那后果更是非常非常的严重。

所以……当晏紫瞳知道了后果之后,她非常非常之后悔在那yín贼李富面前说过的那些话。

呜呜……她说过的话可以收回吗?

现在天已经大亮,而她像个死尸一样躺在榻上,全身乏力,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她的身侧,灼热的气息,敏感的吹拂她的颈项,有力的手臂还霸道的横过她的柳腰。

看起来,他应该当也是累坏了。

她也好累,好困。

昨天夜北溟把她带回来之后,正好遇到小篆他们张罗来的午膳,两人因为饥饿,先吃了几口,后来,晏紫瞳便被夜北溟强硬的带到卧室中,对她施以最“残酷”的惩罚。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所说的那一切,纯属捏造,更在于提醒她,他是她的相公,别人都可以说他不行,唯独……她不行。

偏偏,这个小女人,根本就不知害怕为何物,每一次都故意挑衅他的底线。

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是不知道他这个相公到底为何物,更让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就因为她的那句有口无心的话,他就当真了,从昨天中午回来到现在,整整半天一夜,他们两个都腻在这张床.上,除了昨天晚上晚膳时分,两人狼吞虎咽的补充了一下耗费的体力之外,她又被他拉回了榻上,继续对她惩罚。

半天一夜哪,他几乎没有停止过,一次又一次的要她,纵使她承受不住的向他求饶,他也不听,一遍一遍的在她的体内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呀,晏紫瞳在心里暗自咕哝着。

整整半天一夜,她处于水深火热中,纵使她困得要死,但是他激烈的动作,每每的让她无法入睡,欢.爱时的缠.绵,更是令她沉溺其中,结果造成了现在的纵.欲过度。

直到方才,他方累极的从她的身上爬下来,侧躺在她身侧以免压坏了她。

她后悔了,后悔在李富的面前,说那些话,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说出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好在……他终于停下了,谢天谢地,就这样睡了吧,她好困好困。

瞌睡虫瞌睡虫,你们可以来找我了,久违了,我们好好的拥抱拥抱……

她还没有跟她可爱的瞌睡虫拥抱完,突然身侧的男人又动了,他的气息更加凑近,身上滚烫的温度,可以将她煮熟。

敏感的肌肤,随着他的靠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不会吧,难道他又……

似乎为了证明她的想法,夜北溟沉重的身体,重新压回她的身体,炽热的吻,细吻她娇嫩的粉颈,双手重新抚摸她的全身,温习她最爱的抚摸方式,很容易就引起了她的反应。

“不……不要了,好累!”她闭着眼睛小声的讨饶:“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说了。”

他可不会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说错了就是说错了,永远也补不回来,再说了,他也没打算让她补回来。

“小瞳,你要的!”狭长的眼邪魅的望着她,性感的薄唇轻吻她的粉唇。

“我真的不行了!”她胡乱的摇晃小脑袋,再这样下去,她会被他做死在这张床.上的。

“娘子,为夫还可以,这场游戏就不会停!”他咬着她的耳朵:“一天一夜,时间还没到!”

哦,老天,他真打算做一天一夜。

“不行,我……”

不等她说完,突然他握住她的大腿,顺着就重新撞进她的体力,欲拒绝的话变成了一阵惊呼。

他的唇移回她的唇上,吞去了她的惊呼。

卑鄙!

她轻泣着,残留的理智,想要争取死缓:“相公,能不能留待以后……”

“不行!”他无情的拒绝,突然在她体内撞得更深,更加快了速度,用强烈的情.欲来迷惑她的理智:“小瞳,告诉我,你要的!”

她狂乱的摇头,紧咬着牙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对就是这样,你的身体才是最诚实的,我们的身体,也是最适合的。”

他总爱戏弄她,说他是妖精,可是她现在发现,他才是妖精,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呜呜……

情.欲击溃了她薄弱的理智,双手吃力的抬起抱紧他,身子不由得弓起,承受他一波又一波激烈的索取,她的唇中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声迷人的吟.哦。

时间一点点的过

去,榻上一对有情人缠.绵悱恻,看得窗外的云彩也羞红了脸,不敢露脸,只剩下大太阳在空中挂着,阳光照在屋内,暖洋洋的。

夜北溟遵守自己的承诺,果真将晏紫瞳留在榻上一天一夜,尽情的用自己所知的处有方式,将她全身爱抚了个遍。

在这一天一夜里,晏紫瞳觉得自己死过去多少次。

若是她突然猝死去了yīn曹地府,阎王问她为什么死,她的回答一定会让地府的小鬼们笑话死。

太丢人了。

整整一天一夜,他们夫妻两个都关在房门里,外面的人就算是傻瓜也猜得到他们两夫妻躲在房间里,会做什么有益身心的运动。

待他做到了自己所说过的事后,便搂着她陪她一起睡着了。

······

第二山庄·深夜

兰亭阁的卧室中,床帐上的轻纱摇曳,今夜无月,倒显得星星比平常更繁密,也更亮了些,星光照在地上,带着淡淡的光,映照进榻上的人儿脸上。

突然榻上的人儿蓦地醒来。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望向身侧。

身侧果然是空的,原本该躺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在了。

人能在哪里呢?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一下子令她又红了脸。

该死的,一下子就让她想到昨天晚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羞人画面,夜北溟一次又一次的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抛上云霄,她还记得自己曾忘情的大声喊。

外面的那几个丫鬟,一定都听到她的声音了。

老天爷,她没法见人了。

好饿,还是先找东西吃吧。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动一动,身上就一阵阵的酸疼,像是被大石碾过般的疼痛难忍,特别是双腿和腰部,疼得她鼻子酸涩,差点就掉下了泪水来。

勉强下了地,好不容易才直起了腰,这才慢腾腾的走出了房门。

门外,小篆她们三个丫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宋秋伊也不在。

转念一想,也对,宋秋伊现在一定在照顾孩子,在这一天半一夜里,她根本就没时间照顾孩子。

捂着红烫的小脸,她羞赧的呻.吟。

这下子,她是没脸见人了。

看着窗外的月色,应该是已经夜晚了,而夜北溟这个时候不在休息,又跑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愤愤不平。

她差点下不了床,而他却精神奕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体力的差别吗?

门外用炉子烧着一个小锅,里面放了两盘菜。

晏紫瞳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然后又把锅盖盖了回去。

这大晚上的,夜北溟能到哪里去呢?难道还在大书房处理事情?他是铁人吗?大晚上的还处理公务。

不行!她要找他回来。

老公就一个,累坏了,谁赔她?

吃了饭,身体暖和些了,她拿起衣架上的皮裘裹在身上,直接去大书房找人去,说什么也要把夜北溟拉回来好好休息。

第二山庄的生意,也不如他重要。

刚拐到大书房门前,果见里面夜北溟的小书房里还亮着灯,所以晏紫瞳便悄悄的靠近,突然一个人比她提前走进大书房内。

一双美丽的叶眸眯成了一条缝。

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夜北溟可能有事瞒着她,所以她偷偷的跑上了前去,躲在门外偷听。

身体最适合7

“影子,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自个儿去,太浪费时间了!”苏乔抱怨的脱下身上的裘皮外套搁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上,一下子挡住了夜北溟的视线。

晏紫瞳庆幸的眼中的亮,稍稍探进去半个小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灵活的闪动,这才发现,屋内除了夜北溟和苏乔外,那个叫吴琰韶的男人也在。

这三个煞星,齐聚一堂,倘若没事,她才怀疑。

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正是苏乔,一进门就把椅子弄得咯吱响,嘴里满满的抱怨。

“怎么样?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夜北溟笑问,随手扔过去一杯茶。

苏乔眼睛也不眨一下,平稳的接住茶杯,掀开杯盖饮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他方放下杯子开口。

“这件事,是那个叫李富的人说出去的!”

“李富?”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白了他一眼,苏乔稍加提醒:“就是昨天想霸占你家妻子的人!”

一张猥琐龌龊的脸映入夜北溟的脑中,原本带着慵懒邪笑的脸,一下子冰冷紧绷,握住茶杯的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从晏紫瞳的角度望去,晏紫瞳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把杯子捏碎。

下一秒,“啪”一声,瓷杯被捏碎,白色的瓷片,像雪花一样,从他的手中哗啦落在地上,而他紧绷的脸,好像刚刚捏的不是杯子,而是李富的骨头。

“我昨天该杀了他的!”他后悔昨天只是阉了他。

昨天只是怕晏紫瞳见血,所以饶了他一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不要命了吗?

门外的晏紫瞳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说得到底是什么事。

那个李富说什么了,把夜北溟气成这样?

她急急的想要得知答案,下面吴琰韶果然为她提供了答案。

“你是地狱鬼影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的?”吴琰韶脸上挂着笑容酷酷的问。

整整那一副笑容满脸,眼神冷酷的吴琰韶,令夜北溟和苏乔两人都不苟同。

至于那李富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他猜测着:“一年前我曾经打断过他的腿,大概是这样认出来的。”

他有些懊恼,昨天太过大意,没想到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

李富知道夜北溟的真实身份了?

晏紫瞳惊得喘息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被门内的人听到她在外面偷听。

苏乔凉凉的提出事情的症结所在:“影子,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官府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估摸着,明天肯定会有所行动,你打算好到底该怎么处理了吗?”

夜北溟一脸的铁青。

“没有!”

“难道你想到牢里尝尝牢饭的味道吗?”苏乔毫无同情心的温柔笑问,事不关己事事轻哪,看人难过、垂死挣扎,是他的嗜好。

夜北溟脸黑了一大片,眼角斜睨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错!”苏乔双手在xiōng前摆了个叉叉形:“我不是狗嘴,我吐出的是金牙。”

“财迷!”吴琰韶骂了两个字。

“又错!”再摆个叉叉:“难道你们不觉得金牙更坚固一些吗?”

“贫嘴!”夜北溟啐了一口:“你们两个不要再耍嘴皮子了!”

收了收方才的满脸笑容,苏乔正经的转过头来。

“影子,这件事,想压下去,并不难!”

“我并不想压下去!”夜北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一话。

“不想压下去,你可知道不压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苏乔相当不淡定的声音大了些,他脑子坏了吗?

地狱鬼影是朝廷的通缉犯,多少遭过地狱鬼影伤害的人,想要他的命?

第二山庄虽然掌握了半月王朝多数的经济命脉,可惜……夜北溟并不喜与官府打交道,那些官场上的人,平时只是卖给他几分面子,但是……倘若有人向那些官员使诈,别说第二山庄保不住,恐怕夜北溟的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夜北溟淡淡的道,幽暗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桌子上的灯焰,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既然知道有什么后果,那你还说不要压下去,你脑子进水了吗?”苏乔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脑子没进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夜北溟淡定的解释,性感的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狭长的眸子勾起魅惑的弯度,懒懒的倚进椅子中舒服的靠着。

苏乔的脸一下子黑了。

虽然,他平时爱看别人的玩笑,爱看别人痛苦挣扎,可是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陷入险境。

偏偏,这夜北溟死到临头了,他还能那么淡定的笑,把一件火烧眉毛般的事说得轻描淡写。

在这种时刻,他这个当好朋友的,不得不拿锤子去敲他的脑袋:“影子,你是不是疯了?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我警告你,假如你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帮你照顾他们的,我会把他们丢进狼窝,让他们被狼一口一口的全撕了吞掉!”

能说出这些话,表示苏乔已经被气疯了,气那个高傲自大的家伙。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而且……上头不是一直想找个机会,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吗?”夜北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

“上头?”苏乔眼中的火苗,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还激动万分,下一秒,便淡定如水,情绪一下子变得太快了,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对!”夜北溟点了点头,翻开一个杯子,拎起茶壶,倒了杯茶,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夜北溟盖上了杯盖。

什么意思?

躲在门外偷听的晏紫瞳一头的雾水。

刚刚的话,她听得不甚清楚,更不明白,为何夜北溟只一句话,苏乔便不再反驳,反而十分淡定的坐回椅子上。

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心里正想着,突然又听里面传出声音,她赶紧收神竖起了耳朵注意倾听,至于其他的问题,等回去之后再细想。

吴琰韶一直当个旁观者默默无言,突然开口:“倘若第二山庄出事,你打算怎么办?”

沉吟了一下,狭长的眉梢挑了挑,妖冶的黑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先将她送离华城,到安全的地方。”

送离?

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的神色皆是一愣。

以前,总是晏紫瞳没事儿玩失踪,夜北溟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到处去找她,这一次……他要亲自送她走?

既然要送她走,那么有一件事,苏乔想要确定一下。

“咳咳,你想怎么送她走?告诉她事实?她会担心的吧?”

“不告诉她!”

不告诉她?

他似笑非笑的问:“难道你不知道,不告诉她事实的话,她会真的离开你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

“不用我管?”苏乔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夸张的道:“你以为我想管哪,要不是……”

话尾突然噎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神色微变舌头绕了个弯他立马附和他:“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嘛,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管,纵使以后你们两个再分开的话,也别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找我给你医治!”

他愤愤不平的说着。

向来不爱说话的吴琰韶难得的开口:“咳咳……影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不需要考虑!”坚决的拒绝。

好吧!不考虑就不考虑。

吴琰韶和苏乔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甚高兴的起身。

“夜深了,我们两个该走了!”

要走了?

“three,快带我离开!”晏紫瞳惊喘着回头命令。

three听令,只见晏紫瞳突然腾空飞走,在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晏紫瞳已经离开了。

······

three带了晏紫瞳回到兰亭阁,晏紫瞳摸黑脱下了身上厚重的衣裳,才刚躺进被窝中,夜北溟的脚步声已在卧室的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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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结局要倒计时了,不知亲想看谁的番外?小瞳家大姐还素二姐滴捏?谢谢13650642721、ミ飄の淚い、琼月轩、泡面小攻主的咖啡。

温柔的惩罚1

夜北溟的脚步声,令晏紫瞳没来由的心里紧张,但是想到书房中他所说的话,她又有些生气。

生气让她的紧张心情放松了些,静静的躺在被子里,等着他进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夜北溟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向床榻边靠近。

屋内很黑,但是对于他来说,屋内的一切,都相当明朗,他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榻上的人儿好久,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

他就站在榻边,她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半边脸,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不会看出些什么了吧?

在她紧张的心口发闷,心里计量着,到底该怎样回答他时,他窸窸窣窣的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掀开了被子。

他躺下,让他的那一侧垫子陷下了些,她的身子自然的贴进了他的xiōng膛中,冻得发凉的身子与他滚烫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本欲睡觉的夜北溟,被她冰凉的身体一触,神经立马紧绷,一双大手紧紧的拉住她,宽厚的掌心,毫不温柔的摸遍她的全身,感觉到她冰凉的体温,眉头不悦的皱紧,劈头盖脸的就质问:“怎么会这么冰?”

“哦,我只是刚刚觉得闷,所以出去走走!”晏紫瞳淡定的回答,这是她刚刚想好的理由,脸不红气不喘,他应该看不出什么。

他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沿着自个的衣摆摸上他温暖的xiōng膛,为她取暖。

她温驯的靠在他的xiōng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的安心。

“下次出去,一定要记得穿厚一点,以后再这么凉的话,我可是会罚你的!”他有些生气的唠唠叨叨。

她就是不让人省心,一眼看不见,她就开始自虐息,让他为她担心。

他早晚一天会为她cāo心得满头白发。

享受他关心时的那种感觉,晏紫瞳温驯的回答:“好!”

现在回答得倒是挺快,做起来就难了,倘若她能真的如此听话,他就不会每天为她心惊胆战了。

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吧,算他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爱上了她,就只能辛苦点儿了。

大手温柔的抚她的背,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让她紧贴着他取暖,动作温柔又不至于太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听着他不再问,晏紫瞳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再问下去,倘若再问下去,说不定她就会露馅,他总算相信了她。

既然他不再问了,那她有话要说。

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xiōng前画着圈圈,夜空下,她台头盯着他下巴的位置:“可是相公,你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轻抚她后背的大手顿了一下,仅仅三秒钟而已,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轻描淡写的回答:“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处理而已,相公我要努力的工作,才能养得起你!”

他故意调戏的说着,试图打消心中的疑虑。

不说实话?

她生气的嘟起了小嘴。

他们明明说过彼此要坦诚的,可是现在两个人又开始不诚实了,一切因果,都是误会的结果。

她气,她气他不对她坦白,气他想要将她推开,自己承担后果,不让她与他同甘共苦。

都说共享福易,共患难难!

发现她情绪不对劲,夜北溟好笑的捏了捏她的粉颊,低声安慰她:“怎么?我亲爱的娘子,生气了吗?”

他就喜欢跟她打马虎眼,在她生气的时候,这般哄她,即使她再生气,那些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不过,即使气消了,她仍是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看。

“我能生什么气?再说了,我哪敢生地狱鬼影的气,你的小手指一动,我的脑袋马上就搬家了!”她冷嘲热讽的说着,说完,佯装颤抖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深怕他真的会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他的眉头皱起,很显然不喜欢他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脑袋搬家,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的脑袋搬家?

谁敢让她脑袋搬家,他就让那人的全家脑袋都搬家,并且说到做到。

“瞎说!”他低头在她额上轻吻,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双手将她搂得紧更紧,很满意于她的身体渐渐热了:“我怎么会舍得伤你呢?”

她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硬是从他的怀中挣脱了一些,抬头盯着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她话中有话。

黑暗中,她的眸子发亮,问的时候,声音里隐藏着质问。

夜北溟的心

跳陡在加速,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突然这样问,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吗?她不可能知道的呀,还是她只是跟他开玩笑呢?

这个问题,让他犹豫了,假如他回答“是”,那他即将欺骗她,她会更生气,如果回答“不是”,她肯定会马上翻脸。

一时之间,他处于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便就只这样沉默。

听不到他的回答,晏紫瞳生气的捶了一下他的xiōng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大掌包裹住她的粉拳,把她的手拉回被子中,轻描淡写的答道:“困了,我们还是先睡吧!”

就知道会这样。

可恶的夜北溟。

居然打算将她送走。

她生气了,小手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衣襟:“相公,你还没有回答,你就不能睡!”她需要的是他对她坦诚。

夜北溟头痛了,晏紫瞳是打算向他逼供吗?非要套出那些话?

但是,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留下来,到时候她陪着他受罪,他于心何忍?所以,这件事,还是只能先压下来,等到以后再向她解释,她会明白的。

“小瞳,不要闹,现在天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好吗?”他温柔且耐心的劝慰心爱的妻子,双手同时拉住她的手。

等明天再说?她不相信明天他会告诉她。

晏紫瞳是个固执的女人,她决定的事情,没有几个人可以改变她的心意,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跟夜北溟耗,就是不让他睡觉。

“不行,你不能睡,你不说清楚的话,今天我们两个都不要睡了!”她发挥女人的缠功特长,拉扯着他。

这就是女人!

知道她会一直缠下去,夜北溟无耐。

但是,事实他是不会告诉她的,如果想要阻止她现在的动作和堵住她的嘴巴,就只有一个办法!

妖冶的黑眸在夜空下,妖媚的发亮,他干脆一翻身,将娇小的她一下子压在身下。

突然天旋地转,吓得晏紫瞳倒抽了一口气,惊魂未定时分,夜北溟沉重的身体已经将她压住,那双令人浑身发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他他他……他想做什么?

即使在黑夜,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眼中的光亮和熟悉的热度,他他他……

他不会又想要了吧?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整整一天一夜,他都在对她做那件事,现在她的身子还很酸,而且很累。

脸一红,一双柔嫩的小手抵住他的xiōng膛:“那个……那个,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应该谈一谈……”大书房里的问题。

夜北溟根本不打算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低头便攫住她甜美的红唇,夺去她所有的呼吸,阻止她即将开口的话。

他耍赖!

晏紫瞳双手用力推他的xiōng膛,想要将他推开。

卑鄙的家伙,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阻止她问他。

不过,男人跟女人的力道,有着天壤之别,晏紫瞳哪敌得过夜北溟?

灵活的手指,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裳,双手邪恶的探访她身上那每一寸令他销.魂的嫩滑肌肤,重温昨晚的软玉温香。

他的动作,很快就俘虏了她的理智,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一把把的火,急需要人来灭火,她咬紧了下唇,想要抗拒那种感觉,可是他却更加无耻的抵住她,在她刚刚挣脱了一些的时候,他卑鄙的趁势闯进她体内。

当晏紫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意乱情.迷之时,不忘张牙狠狠的咬住他的肩头,发泄她的怨气。

温柔的惩罚2

天才刚蒙蒙亮,一辆马车驶出了第二山庄的后门,由文俊驾车,穿透着层层浓雾,慢慢的消失在晨色之中。

一道硕长的身形站在第二山庄的门前,远远的望着马车离去,心里虽有不舍,却也已送她离开。

小瞳……他的小瞳。

早晨的露水很重,站在外面一会儿,全身便是潮湿的,夜北溟的眉毛和睫毛上沾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笔直的站在门外,身上的衣衫随着北风在空中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另一道人影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问道:“主子,就这样把夫人送走,这样好吗?”

问话的是厉扬。

跟晏紫瞳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他深深的明白,晏紫瞳不是那般胆小怕事之人。

在她与夜北溟两个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比以前更坚强,胆儿也更大。

与此同时,增长的还有她的脾气。

晏紫瞳爱夜北溟,这是共所周知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一定会原谅夜北溟的欺骗,再加上夜北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给她下药,再把她送走。

虽然夜北溟是出于好意,但这更代表他不愿意与她同甘共苦。

她想要原谅夜北溟,这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自信的夜北溟,早晚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夜北溟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把她送走,对她到底好吗?

但是,他却知道,这样做,她是最安全的,纵使她日后恨他、怨他,他也无怨,只要她平安,就好。

一双深邃的鹰眸不舍的望向远方,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不答反问:“事情怎么样了?”

厉扬赶紧尽职的回答:“回主子,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官府来查!”

“很好!”性感的薄唇紧抿,满意的眯眼。

很好?好才怪!

关于这一点,厉扬不禁忍不住气了:“主子,您这样任由官府来查第二山庄的帐目,到时候第二山庄的所有财物全部充公,主子,您是不是……”脑子坏了!

可惜,后面的四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深性自个的脑袋被夜北溟给扭下来。

只听厉扬的语气,夜北溟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莞尔一笑,他没有生气。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看明白,糊涂就好,其他的事情,等日后你自会知晓,现在你只需做好你份内的事!”淡淡的口吻,隐藏着无声的威严。

厉扬赶紧低头,不敢再多问。

夜北溟做事,都有他的一套行为准则,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别人怎么劝也无用,唯一一个可以改变他心意的人现在不在,他的怒火更无人能控制,他这个当属下的还是小心的捧着自己的心为妙,免遭残忍对待。

果不出所料,午膳过后半个时辰,大批官府的人员包围了第二山庄,派了两队人员闯进了第二山庄,见人便逼问夜北溟的所在。

此时,夜北溟悠闲的坐在大书房内喝茶。

大批官兵闯入,挡住了门外的阳光,让书房内瞬间变得狭小yīn暗,令夜北溟稍稍不悦。

“何人擅闯第二山庄?”夜北溟妖冶的黑眸迸射出冷厉的光芒,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个个孬种的后退。

全都这么胆小哪?夜北溟嘲讽的勾起嘴角。

一名胆大些的官兵手里拿着一张盖了红色官印的逮捕令,冲夜北溟展示:“夜北溟,你就是近年来江湖上的煞星地狱鬼影,掳夺了不少百姓的财产,现在我们要将你带回衙门审问!”

其他的官兵一致崇拜的望着那大胆的官兵,而那在胆的官兵刚说完,腿就开始抖了,双脚的脚尖稍稍向门外,准备随是逃离。

夜北溟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那股沉重的压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官兵,全跟那名胆大的官兵想的一样,准备随时逃走了,只剩下喘气声,一双双眼睛害怕的盯着夜北溟。

夜北溟似笑非笑的勾唇,若无其事的望着眼前众人,美丽妖冶的脸孔,性感而魅.惑,只是这样更让人感觉到其中隐藏着令人窒息的煞气。

就在那些官兵,忍不住想要夺出而出时,坐在椅子上的夜北溟缓缓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那些官兵吓得一致身子后撤,警戒的盯着他,以免他突然出手。

官府就这么点儿能耐?派这样的草包来抓他?

双手一摊,夜北溟淡淡一笑,声音非常轻:“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走!”

官兵们瞬间发出唏嘘的声音,不可思议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胆大的官兵结结巴巴不敢相信的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夜北溟,以免他突然拔剑什么的。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相信你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夜北溟淡淡的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

警报解除,所有的官兵全松了一口气。

“来人哪,把他的手绑起来!”

绑起来?普通的绳子也能绑得住地狱鬼影,官兵们实在太天真了。

······

上午时分,文俊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已经出了第二山庄数十里远。

马车行在土路上,有些颠簸,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毯子,宋秋伊担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搂着靠在她腿上沉睡的晏紫瞳。

马车一路前行,而宋秋伊的心也一路沉下。

马车越来越颠簸,马车前突然窜出了一只猫,吓得文俊赶紧收紧缰绳。

马车骤然停下,令马车内的人皆是一闪,而沉睡中的晏紫瞳脑袋撞到了马车的木板墙壁,痛得她缓缓的醒来。

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晏紫瞳痛苦的皱着小脸,缓缓的睁开了开白分明的美丽杏眼。

宋秋伊在马车停下的同时,手放开了晏紫瞳,紧张兮兮拉开车帘:“文俊,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官兵知道他们要出逃,所以追上来了不成?

调皮的猫儿从马前逃离,文俊复甩动了手中的鞭子驱使马车又开始行走,他这才得空回头回答:“没事儿,就是一只猫挡住了路。”

“那我知道了!”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放下了车帘,宋秋伊复坐回马车内,却见晏紫瞳已经醒来,正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质问的瞪着她。

“紫……”

宋秋伊惊讶的刚刚出声,才刚叫出了一个“紫”字,晏紫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比了一根手指在唇前瞪着她,不许她开口。

“不要出声,听我说!”晏紫瞳盯着她小声的开口。

被捂住嘴巴的宋秋伊缓缓的点了点头。

“真乖!”晏紫瞳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呢,我要回去,你待会儿跟文俊一起往前走,不许告诉他我已经回去了,知道吗?”

宋秋伊睁大了眼睛,立即摇头,双眼担心的望着她,用眼神告诉她:现在第二山庄有危险。

“我知道有危险!”晏紫瞳的目光深幽了几分:“可就是因为有危险,所以我才更应该要回去!”

宋秋伊的眼睛垂下,望了望怀中的孩子,宋秋伊赶紧把孩子抱高一些,希望晏紫瞳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回去。

晏紫瞳摇了摇头,宠爱的看着孩子,低头不舍的在他粉嫩的脸颊上轻吻,抬头间,满满的绝决:“孩子,你好好照顾他,你们带着孩子就去阳湖城,到时候我跟相公都没事了,会再去接他!”

假如没有夜北溟,她以后都不会快乐。

不要!不要!宋秋伊不舍的摇头。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晏紫瞳笑得有些苦涩:“每一次都是他在找我,现在该我去找他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再多说什么,晏紫瞳放开了宋秋伊的嘴巴,低声命令three:“three,我们走!”

宋秋伊含泪抱着怀中的孩子,望着晏紫瞳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抱紧了孩子,眼泪酸涩的落了下来。

······

混蛋夜北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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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大纲定了,下周三,也就是三十号,大结局……谢谢44vivi的月票,和脚趾头77、泪雨荷花梦、13548191922、若芊双儿、ミ飄の淚い、13650642721的咖啡。

温柔的惩罚3

three带着晏紫瞳,赶在午膳之后回到了第二山庄,远远的便看到第二山庄外面围了一圈官兵,在第二山庄中出入的人,都需要经过检查,看起来第二山庄已经戒严了。

该死的,现在夜北溟怎么样了?她心急的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three,带我从后面地人把防的高墙进去!”

“好!”three回答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这个时候,带着three就是方便,不用很高的轻功,照样可以飞檐走壁。

双脚踏进了第二山庄的土地上,晏紫瞳忍不住脱口赞道:“还是three你最厉害哪!”

“那是当然的!”three立即抢答。

真不谦虚!晏紫瞳白了他一眼。

一个机器人而已,也喜欢戴高帽子,果然是“人”心叵测。

“我们快点去找相公吧!”

晏紫瞳着急的在第二山庄的小路中走着,看到有人丫鬟路过,她刚想上去问,却被three拉到了拐角隐蔽处躲着。

“你做什么?”晏紫瞳有些生气的问,在three的手下挣扎。

稍稍现出一点形状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名官兵。

有官兵哪!

晏紫瞳的心里更担心夜北溟了。

这些官兵敢大胆的包围住第二山庄,还敢进到山庄里来,那是不是代表夜北溟出事了?

小篆和巧巧两个丫头,一定知道夜北溟的下落。

“我们先去兰亭阁!”

“好!”

······

回到了兰亭阁,晏紫瞳蓦地惊住捂住了嘴巴。

兰亭阁的房外,有几名官兵拿站剑左戳戳右戳戳,还有一个粗犷、丑陋的中年男子指着墙角处指挥:“你们两个,到那边去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藏东西的。”

晏紫瞳眼尖的看到,房间内,小篆和巧巧两个人害怕的缩成了一团,躲藏墙角看着人搜来搜去,不敢出声。

晏紫瞳令three把她带到了房间内,趁人不注意,她悄悄的站在了小篆和巧巧两人的身后。

小篆先发现了她,她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夫……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晏紫瞳冲她露出美丽的笑靥,不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呀?”

巧巧也转过头来,心急的推着晏紫瞳:“夫人,您快走,他们在找你呢,说你可能藏在庄里的某个密室里,所以他们现在到处都在翻!”

找她?

晏紫瞳冷笑了一声,眸中闪过嘲讽的光亮:“他们根本不是在找我,他们是想看看,第二山庄内有没有什么藏钱财的地方!”

第二山庄手中掌握了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夜天啸生前喜欢收集古玩,据说,夜敬白在第二山庄里藏了个金库。

她猜想着,那些人是想要找到那个金库。

“一群财迷心窍的人!”

小篆一边警戒的盯着门外的官兵,一边回头小声的着急催促晏紫瞳:“夫人,您还是赶紧走吧,庄主已经被抓了,他们看到你的话,一定也会抓您的!”

“那你们呢?”

“夫人,您别担心我们,据听说,我们这些丫鬟都会被放出庄去,我们没事的。”

不对,夜北溟被抓了?

晏紫瞳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泼了她个透心凉,凉得她浑身颤抖。

“你……你刚刚说相公被抓了,被抓哪儿去了?”

“是被知府派的人抓去的,已经被抓了快三个时辰了!”

那就是说,他在她离开后半个时辰就被抓了,他这么心急送她走,就是为了让她躲过这一难。

可恶的夜北溟,明知会有这一难,他还非不把那件事给压下来。

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对不对!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她似乎想到,夜北溟说什么上面的指令。

上面的指令,怎么听着这几个字,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夜北溟的那个上面,指的是谁?

而当时,苏乔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本来激动的他,立马恢复了平静。

那就是说,苏乔一定知道内情喽?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找苏乔,了解清楚事实的情况之后,她再想办法救夜北溟。

她安慰的拍了拍小篆和巧巧的肩膀,慢吞吞的

淡淡出声安慰她们:“你们就先回家,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等到平静了,你们再回来!”

“好,您快走吧!”小篆和巧巧两个人着急的推她。

晏紫瞳欣慰的看着她们,她们的忠诚,让她觉得很感动。

空气中的three迅速带她离开。

夜北溟,她一定会救出他来的。

······

苏家别苑

当晏紫瞳赶到苏家别苑的时候,苏乔正躺在榻上睡午觉,有人突然闯入,警戒的他立马醒来,在看到闯进来的人是晏紫瞳之后,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赶紧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被夜北溟送走了吗?

“我当然会在这里,因为你们在书房里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晏紫瞳怨愤的瞪他。

夜北溟已经被抓了,这苏乔居然还能悠冰自在的躺在窗子下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睡午觉,太让人气愤了,令她恨不得马上撕烂他脸上的温柔。

“你都听见了?”苏乔学鹦鹉般学晏紫瞳喃喃自语。

“不要学我!”晏紫瞳气得大声怒喝:“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夜北溟?”

“不要学……”话还未刚学完,苏乔已经回过神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赶紧收了嘴,冲她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摊了摊双手道:“我也不知道!”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晏紫瞳大声说,气势丝毫不输夜北溟。

在晏紫瞳这般狂妄的大声喝令下,苏乔有趣的挑起眉梢。

“你当真想救他?”

“那还能有假?”她又瞪他,她若是不想救他,现在何必又跑这一趟?

“既然如此!”苏乔微垂着眸子,笑容颇有深意的望着她:“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到底见谁?”搞这么神秘?她着急的催促他:“现在先不管其他的,救北溟要紧!”

夜北溟现在在牢里呢,等着她去救,她现在哪有心情去见什么人?

一想到牢房,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电视剧里那些让人怵目惊心、yīn暗诡异的地方,还有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

那些人对他用刑了吗?有没有伤到他?

一想到他可能被用刑了,她就心如刀绞,恨不得能代他承受那些痛苦。

这么心急?苏乔有趣的看着她着急的小脸:“我要带你去见的人,就可以救他,只要你能求得他的帮助,他一定会被放了的。”

“真的?”晏紫瞳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想要确定话中的真实性。

“当然是真的!”他相当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话。

晏紫瞳低头沉吟了一下,决定相信苏乔。

毕竟,除了他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要再去找谁帮助她了。

也许他口中的那个人,真的可以救夜北溟。

只要能救出他,不管是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试一试。

“那好吧!”她松了口,目光深凝他:“我跟你去那个人,但是如果他不能救相公,我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最后丢下的是一句浓浓的威胁。

苏乔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对夫妻,都喜欢威胁他。

太可气了。

“跟我走吧!”这句话是非常抑郁的。

“等等!”晏紫瞳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他。

苏乔挑眉,一副打量的表情:“怎么?你反悔了,不想救他了?”

“当然不是!”她捧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窘迫的看着他,笑容灿烂得似春天的花朵:“我饿了!”

······

看着眼前的高墙大院,还有那些金碧辉煌、巍峨的建筑,晏紫瞳忍不住用力吞了下口水。

“这里是皇宫吗?”晏紫瞳喃喃的说着,眼睛望着主大城墙内外的威严守卫。

苏乔漫不经心的走着,回答道:“好像是吧!”

什么叫好像是吧,那城墙上写着的“皇宫”两个字,难道是她眼花了吗?

温柔的惩罚4

晏紫瞳心里疑惑着,这苏乔干吗来皇宫门前?

然后,她就又看到苏乔笔直的走到皇宫门前,似乎没有停下的准备。

皇宫的城墙上下,那一个人的守卫威严无比,身穿铠甲,手持长剑,雪亮的剑身,映着日光,折射过来的光芒,寒光四射。

他不会是想找死吗?纵使她想要救夜北溟,也不想让他一个生命无辜的白白……

呃……

她还没拉回他,那些守卫突然为苏乔让出了一条道,甚至拱手恭敬的唤他:“苏公子!”

苏乔优雅的点了点头,回头冲着一脸呆愣的晏紫瞳温柔的笑唤着:“你还不进来?”

进……进皇宫里面去?

苏乔看她呆愣住,不管她,笔直的往里面走去。

诶……干吗不等她?

回过神来的她,匆匆忙忙的跟在他的身后,跟他一同并肩往皇宫门内走去,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乔的侧脸,心底里一下子涌上了一大堆疑团,等着他解答。

“怎么?觉得我比影子长得好看了?”苏乔头也不回的笑问。

脸皮真厚!晏紫瞳白了他一眼。

进了皇宫后,他们在那些高高的近乎yīn冷的城墙下走着,七拐八拐的,快把她的头都绕晕了,待到无人处,她才迫不及待的扯住他问:“你带我来皇宫帮什么?还有,那些守卫,怎么看到你也不问一下就让你进来了?”

“因为我想带你来,那些守卫经常看到我来,熟了,所以就让我进来了!”苏乔淡淡的回答道。

她想掐死他,但是现在是在皇宫,到处都是巡逻守卫,掐死他,那可是会被抓个现形犯,她还不想下半生在牢中生活。

“我再问你,你们说的那个上头,指的是谁?”聪明的小脑袋,立马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聪明!一下子就猜到这一层去了。

苏乔赞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脚下不停的继续往前走,而晏紫瞳跟在长腿的他身后,一路小跑着:“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话说得晏紫瞳心里直痒痒,到底能是什么人呢?

肯定是个高官吧,否则怎么能救得出夜北溟呢?

她现在脑子里、心里,想的全是如何救夜北溟。

······

晏紫瞳跟着苏乔拐拐转转,走得两条腿都疼了,两人才在一栋大殿前停下。

抬头看着门楣,赫然印着三个镏金大字:御书房。

他们溜到御书房里来了呀,这里是皇帝的地方呢!

苏乔冲御书房外的守卫问道:“皇上在吗?”

“在!”守卫面无情的说:“把剑留下,你们可以进去了!”

苏乔乖乖的把手中的剑交给了守卫,带了晏紫瞳进去。

一路上,看到的人,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像个僵尸一样,全直挺挺的站着,静得好像进了停尸场。

突然,晏紫瞳眼尖的看到在御书房里面,一名侍卫打扮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坐在书桌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就要饮下。

“等一等!”晏紫瞳突然大声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一下子唤住了那个侍卫打扮的男人。

不得这说,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身材高大挺拔,剑眉凤眼,眼眸微蹙,虽不及夜北溟那般俊美妖孽,却也是难得的优秀男人,如果喝下了那杯茶,被人处死,那就太可惜了。

她见不过美的事物被毁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苏乔刚要问守卫些什么,听到晏紫瞳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

只见晏紫瞳几步奔上前,夺下了那侍卫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严词批评提醒:“你这侍卫怎么回事?这儿是御书房,你不要命了吗?”

趁着没人注意,晏紫瞳拉过侍卫的衣袖,在侍卫诧异的目光下,把他往门外推:“现在皇上不在,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那侍卫眨了眨眼,有趣的看着晏紫瞳,然后乖乖的走了出去。

真没眼力劲,要是被皇帝抓到了,这个侍卫铁定被砍头,她这是帮他呢,他以后应该要好好谢她才是。

苏乔站在一旁,微眯着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见,晏紫瞳把那侍卫推出去之后,便在这御书房里打量,嘴里还忍不住抱怨的咕哝:“不是说皇上就在这房间里吗?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皇宫的守卫也喜欢骗人的哪?”

“咳咳……”苏乔用力咳了两声,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外。

“你咳什么?你也瞅瞅,这个无能皇帝,不在对吧?”晏紫瞳白了他一眼。

难道是门外的两个守卫故事唬他们进来,好让人抓了他们的吗?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得了了。

“苏公子,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免得被抓起来,到时候救不成相公,我们两个还要搭……”

“不用!”苏乔手中的玉扇搭在晏紫瞳的手腕上,不着痕迹的闪过了她的手,微笑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走,我走!”她生气的说着,他想死,他就死好了,她

不管他了。

“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要走呢?”

“你听没听明白,这是御书房耶,御书房是什么地方?皇帝的地方,这无能皇帝不在这里,要是他来了,看到我们在这里,可不是要砍我们的头吗?我暂时还不想死!”

砍他们的头?

苏乔的目光有趣的又往门外看了一眼,非常肯定的回头冲晏紫瞳保证:“放心吧,我们的头不会被砍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皇帝他脑袋正不正常?他要是真的下令,我们两个谁也逃不掉!”这人的脑袋是木鱼做的吗?

算了,看在他人还算不错的份上,她就救他一命吧。

他既然自个不愿意走出去,那她就推他出去好了。

苏乔挑挑眉梢,他现在想要阻止她骂人,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过……

“皇上已经在这里了!”晏紫瞳还没推他,苏乔突然好心的扔下一颗炸弹。

“已经在这里了?”晏紫瞳讶异的张大嘴巴:“你骗我的吧?这里哪有皇帝,他……”

话未落,方才在御书房内坐在桌子后的侍卫大摇大摆的又走了进来。

晏紫瞳脸色微变,生气的指责:“你这侍卫是想怎样?不要命了吗?”

苏乔决定收回之前对晏紫瞳的称赞。

那名侍卫高大的身形在晏紫瞳身前站定,身上有着一股与夜北溟不相上下的威慑气势,但是比夜北溟又多了几分傲慢。

“朕就是你口中那个无能的皇帝!”

耶?晏紫瞳想要继续骂那名侍卫的话,在舌尖里打了个转,牙齿阖上差点咬断了自个儿的舌头。

他就是皇帝?

晏紫瞳不敢相信的回头望着苏乔寻求答案。

只见苏乔微笑的站在那里,然后示意的点了点头。

皇……皇……皇帝?

晏紫瞳的大脑骤然当机,令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苏乔又白了她一眼。

“参见皇上!”他首先向那皇帝行礼。

苏乔响亮的声音,提醒晏紫瞳回过了神来,她赶紧学着苏乔的模样抱拳行礼:“参见皇上!”

“好了,起来吧!”皇帝轩辕霆抿唇抬了抬手,缓缓的走到桌边,威严的坐了下去。

御书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僵硬。

退到一旁的晏紫瞳懊恼的小声呻.吟,抬脚狠狠的踢了一脚苏乔,附带赠他一个大白眼。

可恶的苏乔,看她出了那么会儿丑,也不提醒她。

“你就是晏紫瞳?”轩辕霆威严的抬头,一双凤眼细眯起上下打量晏紫瞳,暗暗的点了点头。

“是!”身份换了,晏紫瞳对他的态度也一下子有着天壤之别,谁让对方是皇帝的?她小心翼翼的慢吞吞解释:“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咳咳,你是误闯进来的侍卫,所以才会……”

“没关系!”

既然是皇帝,苏乔也认识他,而且苏乔特地带她来见他,那就是想让她求皇帝的吧?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咬了咬牙,她厚脸皮的恭敬请求:“皇上,其实,我这次来,是想……”

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样点心,行了一礼便走进来。

路过晏紫瞳时,晏紫瞳鼻尖的闻到了那点心的味道。

刚要脱口的话,瞬间打了结。

那点心的味道,是她吃了十几年的味道,在这古代,她还是第一次闻到。

一股熟悉感在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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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过火

一个名字在晏紫瞳的心中呼之欲出,强忍住那股让她振奋的喜悦,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的望着轩辕霆:“皇上,我可以见见这个厨师吗?”

刚才还想要为夜北溟求情的晏紫瞳,突然改口,让屋内的两个男人皆是惊讶了一下。

“怎么?想学?这种厨艺你恐怕学不来吧?”苏乔好笑的问她。

不理会苏乔的调侃,晏紫瞳执意想要知道答案:“因为,这点心的味道,跟我二姐做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想见见这个厨师,说不定她就是我的二姐!”

那一次海难,她被卷起黑洞,穿越到了这里,倘若她猜得没错,大姐和二姐也应该在这里了才对。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只有她一个人,让她觉得特别孤单、寂寞,虽然有夜北溟的爱,但她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大概是她太自私了,她想身边可以有一个亲人,这样她才不会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孤独。

上天似乎听到她的请求了,所以才会让她重新再见到自己的亲人吗?

二姐最爱研究美食,虽然她性子有点古怪,除了她认定的亲人外,其他人她是不会轻易下厨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做菜给别人吃。

这点心的味道,跟以往她吃过的那些点心,味道、色泽和形状等都相差无几。

二姐,一定是二姐,除了二姐之外,谁会做出那么精致的点心出来?

轩辕霆挑了挑眉桃,奇怪的看了晏紫瞳一眼,眼睛的余光稍稍瞥向那名端着托盘的太监,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又咽了回去,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淡淡的回答:“很不幸,这御厨,是个男的!”

男的?

晏紫瞳头顶所有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希望,更是被轩辕霆那两个字敲得碎碎的,变成渣,变成粉沫,随风飘走。

她姐姐怎么可能是个男的呢?那就是说,她方才想错了。

可是……

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太监手中的托盘,托盘上的盘子中,摆放着美丽的食物,看起来非常可口,味道那般熟悉,但……却不是她姐姐所做的。

看到这些点心,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二姐,虽然整天喜欢打扮得土里土气,还喜欢戴着副黑眼眶,但是却非常的温柔,咳咳……除非她说她做得菜不好吃的时候,二姐会突然变得火爆,火爆到想要杀了她。

想来想去,还是她认错了。

失落在心头萦绕着,一双眼睛缓缓的垂下,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

看着那些点心,她心头不忍,抬头真诚的祈求:“皇上,这些点心,能不能赏给我?因为……看到它们,我就想到我的二姐!”

“大胆,这是皇上的点心,你这个女人,怎么能……”端着托盘的太监冷眉横眼的就开口讥讽。

“小木子!”轩辕霆威严的喝斥。

叫小木子的太监吓得赶紧垂头,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

“把它们全送给夜夫人!”轩辕霆相当大方的令道。

咦?晏紫瞳激动的抬头,眼里似有泪花闪动:“真……真的吗?”

“一些点心而已,小木子,吩咐下去,重新送一份来!”

所有的感动,在瞬间被挥得烟消云散。

嫉妒啊,太嫉妒了。

原来当皇帝这么爽啊,可以每天玩角色扮演,可以住在这么豪华的皇宫,有那么多人伺候他,可以拥有整个后宫,最让她嫉妒的是,他每天都有这样的美味可以吃。

不是说第二山庄的厨子厨艺不好啦,但是跟这些点心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顿时,晏紫瞳在看向轩辕霆时的目光中,掺杂了嫉妒的红光。

晏紫瞳眼里的敌意,轩辕霆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意,太监把点心放在晏紫瞳身后的桌子上,战战兢兢的溜了出去。

“你们今天两个一起来,是出了什么事?”轩辕霆慢悠悠的晃到桌子上,姿势清闲。

这皇帝也太悠闲了点儿了吧?以前她在第二山庄的时候,有时候也要帮着厉扬一起处理庄内之事,可没他这皇帝这般清闲。

半月王朝这么大,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难怪底下的人会那般贪婪,原来是败絮其中,上面有了个无能皇帝,底下才有那么多蛀米虫。

看到这轩辕霆的模样,晏紫瞳的眉头蹙得更深,不得想着,他们来找这皇帝,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皇帝不会趁火打劫,把第二山庄的财产分摊光吧?

不行,她不能让这皇帝得逞。

悄悄踢了一脚苏乔,晏紫瞳的头稍稍向他那边撇了一点,小声的提议:“苏公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走吧,我们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其他的办法?”苏乔讶异的看她。

晏紫瞳慎重的点了点头,鄙夷的瞪了一眼皇帝,谨慎的又压低了声音,深怕轩辕霆会听见:“这皇帝,看起来很无能,眉眼精细,一副贪婪的贼相,我怕他会对相公不利,所以……”

无能?贼相?

苏乔眼角扬起。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个在她口中无能的人,耳尖得很,再小的声音,他也听得到。

不等晏紫瞳说完,他已经忍不住的捂嘴偷笑了起来,赶紧打断了她的话以免她闯祸:“放心吧,我保证,只要他出马,你家相公一定没事。”

晏紫瞳不相信的皱眉:“但……”

“你相信我!”

她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可是他……”

“咳咳……”苏乔强憋着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你不试,怎么知道呢?”

“你以为这是试衣服呢,不行了,还可以换!”她瞪他一眼咕哝。

“咳咳……”快忍不住了:“皇上,夜夫人这次来找您,是有事相求!”

“说吧!”轩辕霆倒是大方。

苏乔说的最好是真的。

罢了,现在除了这皇帝,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他,就当是死马作活马医了。

“是关于北溟的事情,华城的知府抓了北溟,所以……”

“哦,原来你说的这件事呀!”轩辕霆一副了然的表情,端起茶杯一仰头便要饮下。

什么叫这件事?她都快急死了好吧?平时她总是温吞吞的慢半拍,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和身份,上前去一把夺了轩辕霆手中的茶杯。

“你是皇帝,理应为民,可是你却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管百姓的死活,你这所作所为,都不该是一个明君该做之事。”她气是头顶冒烟。

“咳咳,晏姑娘……”苏乔赶紧唤住她。

“你不要劝我!”晏紫瞳凶巴巴的回头瞪苏乔。

即然她已经闯进来了,别的事情他也不怕了。

她苦涩一笑:“相公被抓,我知道,那些被他处置过的恶人,一定不会放过他,倘若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最后一句话,她言词激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轩辕霆低头扫了一眼晏紫瞳那副壮烈成仁的模样,嘴角勾起轻笑:“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怕死我就不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怕死,倘若,你通过了朕的考验,朕就会放了他,假如……”轩辕霆弹了弹xiōng前被晏紫瞳捉住的衣襟,威严的眯眼,字字冷酷:“你没通过,我就立即杀了你们,而且还会将你们夫妻二人的尸体分扔两地,让你们死不同衾。”

太太太……太毒了!站在一旁的苏乔听得张大了嘴巴。

一对相爱的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死不同寝。

晏紫瞳愣了一下,瞬间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这昏君的意思是,只要她通过他的考验,他就会放过夜北溟了?

那就是说,有希望了?

她激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你愿意放了北溟,你怎么考验我,都没关系!”

“话可别说得太早!”

今天终于有点儿有趣的事情了!轩辕霆抿唇低思着。

苏乔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轩辕霆最好别玩得太过火,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轩辕霆到底会怎样测试晏紫瞳。

结局1

咳咳,原谅偶懒得写标题了,周三大结局哈。

————————

空旷的皇宫大殿之前,四周围满了大内侍卫,个个威武的持剑严密的把守皇宫的安全。

在大殿的最上头,摆放着一把龙椅,纯金打造的龙椅,需四人才抬得动它,那龙椅上的金黄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已换上了一身金黄色龙纹龙袍的轩辕霆,尊贵非常,一举手一投足,皆有王者风范,他高坐在台阶之颠的龙椅上,嘴角微勾,一双精锐的眼睨视台下的所有人身上。

刚刚坐定,在台阶之下的所有大内侍卫皆恭敬的下跪,异口同声的齐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晏紫瞳一个人,独领风***的直直伫立,显得异常突兀。

一时之间,她未反应过来,,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跪了下去,她茫然的站在人群中央。

众人皆倒,她独立,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她不下跪,高高在上的轩辕霆也不让人起身,四周鸦雀无声,只余下她自个儿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轩辕霆微笑的看着她,手指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像无数条毛毛虫爬呀爬呀,让她浑身不舒服。

那些目光,从初始的诧异,渐渐转化为抱怨和愤怒。

她不跪下,轩辕霆就不会让他们起来。

该死的昏君!晏紫瞳在心里咒骂。

她咬了咬牙,终是被众人的气势压倒,慢慢的曲膝跪下,心里却十分不爽。

她这辈子,除了跪过大姐、跪过老爸,跪过去世的老妈,她还什么人都没有跪过,来到了古代之后,她发现这里的人都喜欢用跪的。

好在,她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并不会像其他婢女和寻常百姓一样,看到比自个儿身份高的人就要低眉下跪。

但是……在这个天下君主的面前,她又不得不跪下。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有的,她跪得心不甘情不愿。

看晏紫瞳也跪下了,高高在上的轩辕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举高手,扬声呼道:“平身!”

众人皆松了口气。

“谢皇上!”终于可以起身了。

昏君!!!

晏紫瞳咬紧牙关,双手摸了摸跪在地面上,被坚硬的石板搁得发疼的膝盖。

此仇不报非女子。

此一时彼一时,另有云: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皇上,您已经答应过,只要我通过了您的考验,你就会放了我相公,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了,您是不是可以说出试题了?”晏紫瞳大声朝台阶上喊着。

这里是空旷的地面,轩辕霆坐在高高的数十阶台阶之上,仰着头朝他说话,果真费劲儿。

这古代的皇帝也真是的,怕别人暗杀他们,就让自己与朝臣保持了这么远的距离,说句话都要费去好大的力气。

说来说去,那些皇帝都是怕死。

眼前的这个昏君,更是一极品,居然还有闲时间来试验她。

这么闲,能是什么好东西?晏紫瞳对这昏君的印象就更差了,若非夜北溟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是万万不肯与他打交道。

轩辕霆微阖着眼,倚在龙椅的扶手上,抬手轻轻的挥了挥。

随侍的小木子捧着一个小册子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台阶的旁展开了手中的小册子,冲着众人大声朗喊:“今有晏紫瞳一人,与皇上有约定,必须通三项考核,才能如她所愿,现在,先是第一关!”

小木子朗读完,低头恭敬的退到了龙椅之后,小心翼翼的守着。

第一关?晏紫瞳左看右看,却是看不到一个人出来?

搞什么?故意逗她的吗?耍人好玩是不是?

她怨怼的望着高台上的轩辕霆。

突然从左边的台阶旁,走过来了几个人,在那里人的手中,捧着一条长约十米的长蛇出来,长长的蛇信子,不时的探出来,那双蛇眼,精豆似盯着众人,看起来危险而吓人。

“请问,皇上是想让我做什么?”

轩辕霆淡淡一笑:“如果它在你的身上绕一圈,你未动的话,就算过关。”

绕一圈?

这么简单?

晏紫瞳扫了一眼那条长长的黑红色花蛇。

这条蛇,看起来并非是普通的蛇,是条毒蛇,假如被它咬一口,她一定会毒发身亡,从那些迅速退到十丈开外的所有侍卫眼中就可以看出这条蛇的威力。

那几个抬着蛇的人,应该是驯蛇师了。

一条蛇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以为晏紫瞳会当场尖叫着逃走。

预料之外的,晏紫瞳并没有逃走,反而甜甜一笑的高亢回答:“好!”

是是是是是……是“好”,而不是逃走?

紧接着,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晏紫瞳对着那蛇嘘了嘘嘴,白玉似的小手抬了起来,葱指微勾,看似向那条蛇在招手。

而那

条本来还在驯蛇师怀中待的好好的毒蛇,竟像是被迷住了魂儿般,缓缓的溜了出来,急速的向晏紫瞳爬来。

软软的蛇身,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看着那蛇越来越靠近她,四周传来一阵阵抽气声,伴随着几声担心:“那蛇会吞了她的吧?”“被蛇咬了,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只有驯蛇师的表情显得非常诧异。

没想到晏紫瞳也懂得驯蛇,可是晏紫瞳比他们这些驯蛇师更高明,她看起来似乎更懂得如何与蛇沟通,以至于让那条蛇瞬间倒戈,倒向了晏紫瞳。

众人担心着晏紫瞳会不会被毒蛇咬,但是,他们屏气凝神等了好一会儿后,那条蛇只是趴在晏紫瞳的脚边,晏紫瞳低头轻拍了拍蛇头,那蛇突然抬高了身子,众人又是一阵抽气。

不过,那蛇没有去咬晏紫瞳,而是摇晃着脑袋。

奇迹!!

连轩辕霆也看得入神了。

那蛇乖乖巧巧的将蛇身绕到了晏紫瞳的身上,绕了一圈儿之后,那蛇把蛇头女孩挂在晏紫瞳的肩头,美丽的脸上灿烂的笑容,与蛇嘴张开的血喷大口同时向众人绽放。

简直就是现场版的美女与野兽。

“皇上,这样可以了吗?”晏紫瞳笑吟吟的问坐在龙椅上瞧得入神的轩辕霆。

轩辕霆恍然回神,嘴里啧啧的暗赞着。

果然是一个令人佩服的女子,有胆迫。

本来想用一条蛇吓破她的胆,没想到她这也不怕。

那条蛇的毒牙早被拔了,纵使晏紫瞳被咬,顶多只在皮肤上插两个小洞洞,结果却出人意料。

不错!这样的女人,够狂、够野,完全不像苏乔之前所叙的那种柔弱贪睡的小女子。

当然的,这一幕,苏乔也看得呆了。

“可以了!小木子……”轩辕霆皱眉厉声唤道。

“是是是,奴才在!!”小木子战战兢兢的上前,拿着小册子,继续朗声大喊:“下面,是第二关。”

长蛇被驯蛇师给带走了,那蛇还非常不舍的在晏紫瞳的身上蹭了蹭,这才乖乖的溜回了驯蛇师的身上。

第一关,是试探晏紫瞳的胆迫,晏紫瞳通过了。

那一条蛇,一个大老爷们,都会害怕,何况晏紫瞳这般柔弱的小女子,但她却能将令人丧胆的蛇玩弄于股掌之中,简单的考验胆迫的题目,已经难不倒她。

所有的观众,一致将目光放回到轩辕霆的身上。

这一次,他们不担心晏紫瞳过不了关,而是担心题目太简单了,轩辕霆的面子会被丢尽。

晏紫瞳,在一年前,晏紫瞳仙妖难分,已令半月王朝百姓***.动。

众人一致想着,今日过后,晏紫瞳在半月王朝中的名声,一定会更加狂。

本来,只是一场闹剧,在这一刻,却让人内心澎湃,期待着她下面的表现更精彩。

他们对晏紫瞳的崇拜之情,早已超过了龙椅上坐着的男人。

很显然,轩辕霆的面子已经挂不住了,如果他不好好的刁难刁难这个狂妄的小女人,他面子就真的会丢尽了。

为了挽回面子,他低首招来了小木子,附唇在小木子的耳边嘱咐了两句,小木子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众人翘首以待,不知下一关有何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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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下一关,明天再来。谢谢qubiezhen的月票和小辣椒61353、潇湘妃子5566、ミ飄の淚い、hy76421971097853的咖啡。

结局2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小木子走到台下,拐个弯不见了,不一会儿回来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场的侍卫等都不陌生。

此人正是侍卫统领,有着高大壮硕的身材,孔虎有力的四肢及凶神恶煞般的面容。

远远的看去,就觉得此人非善类,从他行走时,那有力的步子,可以看得出此人武功不低。

此人站到晏紫瞳的面前,显得她异常的瘦弱、娇小。

光身形来看,就比晏紫瞳重量多一倍不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轩辕霆打的是什么主意。

倒是晏紫瞳那聪明的小脑袋马上反应了过来,这昏君,是因为刚刚她赢了,所以故意刁难她的吗?

她抬头不客气的质问轩辕霆:“皇上,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霆微笑,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指上的扳指:“夜夫人果然聪明,不知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她现在想做的是打断昏君的鼻子。

“皇上,您这不算是试探!”

“哦?那是什么?”轩辕霆漫不经心的问。

“是刁难!”她气得头顶冒烟。

嘴角勾起了然的笑容,一副悠闲的姿态睨向台下的晏紫瞳,声音也是相当悠闲的:“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喽!”第一关,她那么容易就过了。

简单的事,难不倒她,再说了,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而且今天的这三个难题,他必须要难住她,否则……他就真的要失信于人了。

既要顾忌自个的面子,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当皇帝,太难了。

卑鄙、无耻、奸诈,所有能骂人的字眼,在晏紫瞳的脑子里全闪过了一遍,既使是那些不堪入耳的骂词,也无法宣泄她心中的怒火。

一个膘肥大汉,而她只是会三脚猫工夫的弱女子,这昏君,居然要她跟他比武。

文斗,她是绝对不会输,但是比武的话就……

轩辕霆挥了挥手,小木子会意的走下台来,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在晏紫瞳的身外画了一个直径大约五米的圆圈。

画好了圈,小木子恭敬的低头提醒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夜夫人,只要您跟统领大人,谁先出圈,就算谁输!”

这分明是刁难,不过,她有three帮忙,想要打败那个男人,根本是易如反掌。

“等等!”晏紫瞳心里刚庆幸着,作为旁观者的苏乔突然站了出来,温柔的笑容里夹掺着不怀好意。

“苏公子有何见教?”小木子连忙转头。

“为求公平,不能作弊,不许任何人或是不是人的东西来插手!”苏乔温吞的说道,脸上的温柔的笑容,骗死人不偿命。

“你什么意思?”晏紫瞳脸色微变。

“公平点嘛,我知道你有帮手,不过……只要你让three出手帮你的话,我就会指出来,你就直接输了!”苏乔一字一顿的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可亲。

晏紫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乔。

这浑蛋,关键时刻,胳膊肘子往外拐,居然跑去跟那个昏君狼狈为奸。

太可气了。

“苏公子,您是不是管的闲事太多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瞪他,危险的字眼吐出她的愤怒和不满,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跳动着两簇小火苗。

她现在很生气。

淑女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惜,苏乔向来是个为看好戏不计后果的人。

能看到晏紫瞳的好戏,他自然要义不容辞的维护决斗的公平。

“错,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作弊!”

晏紫瞳气得双手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再也说不出让她生气的话来。

她稍稍向他靠近,怒目圆睁,刻意压低了声音警告他:“苏乔,你别多管闲事,难道你想让我输,看着我跟相公都死吗?”

“你们两个死不死,关我何事?”苏乔笑容满面,白玉扇敲打着掌心,事不关己的勾起唇角:“我只看戏就好了。”

“你是故意的!”晏紫瞳咬牙切齿。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特意的!”

很好!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倘若她大难不死,她报仇的名单上,再加上苏乔。

“你给我记住了!”她愤恨的瞪着他,牙咬得咯吱响,仿佛咬的是苏乔的骨头。

笑容未变:“我记性很好!”

晏紫瞳的脸马上变成了铁青色,看来她就只能孤身愤战了。

太让她生气了,本来跟她站在一边的人,临阵倒戈,改为帮助那个昏君,亏她还那么信任她,他却出卖她。

或许,这该死的苏乔,刚开始就打的是这种主意吧?这恐怕就是苏乔跟那个昏君之间的诡计。

今天的教训,她记住了,以后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现在她多么后悔没有听夜北溟的话。

他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他说过的。

可是她没听。

龙椅上的轩辕霆有些不耐烦了,不悦的冲台下

烦燥的询问:“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

昏君!

晏紫瞳没好气的朝台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又咒骂着。

让她更生气的是,她发现四周那些表面上是维护宫廷法纪的侍卫等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她,都在等着看她出丑,以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

天下乌鸦一般黑,除了自己,她已经不能再靠任何人。

深吸了口气,明眸闪亮,自信的昂起下巴,不屈的大声答:“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开始吧!”轩辕霆坐正了些身子,有趣的瞧着台下。

小木子站在台上,高亢的扬声大喊:“现在,比武开始!”

比武开始,四个字刚落,晏紫瞳的心倏的紧张了起来。

她与那名凶煞般的男人在圈圆的内对面站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嘲笑的望着晏紫瞳,还有些讥讽。

让他来打这个女人,着实是侮辱她,那纤细的身子,只肖他动动手指,轻易就能将其折断。

苏乔还怕场面不够热烈,特地拍了拍那名侍卫统领的肩膀,郑重的嘱咐:“要尽全力,千万不要留情!”

浑蛋苏乔,你给我等着!

感觉到一双比利刃还要犀利的目光射来,苏乔抖了抖肩膀,若无其事的闪到一旁,微笑的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生气归生气,晏紫瞳虽然生气,还是要正视眼前的对手,双眼微眯打量着大块头,寻思着到底该怎么制服他。

光凭力气,那是不可能的。

凶煞般的男人直瞅着晏紫瞳,笔直的朝她走来,晏紫瞳赶紧回过神来,闪到了圆圈的中央,深怕会不小心被推到圈外。

看着晏紫瞳的模样,那侍卫统领有些余心不忍,怜香惜玉的劝道:“姑娘,你这么美,伤了你可惜,不如你自己走到圈外吧!”

自己走到圈外,那不就等同于认输?

她没有认输,当然不会自己走到圈外,而眼前这男人的劝说,在她听起来,更是一种侮辱。

“不需要!”

“那你可以小心了!”侍卫统领啧啧着。

晏紫瞳生气的轮起一双粉拳,用力打在那男人的身上,而她的双拳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伤不到他,更不能撼动那男人半分。

时间越久,晏紫瞳的双臂感觉力气快要用光了。

而那个男人反手轻易的就握住她的手腕,一把要将她扛在肩上丢到圈外去。

可恶!

众人唏嘘,更有些失望。

没想到,这一下就结束了,没意思啊没意思。

在他们的眼中,晏紫瞳这下子肯定是要输了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晏紫瞳,突然趁势扳住男人的中指用力向手背扣,在男人吃痛放开她的时候,她狠狠的踢出一脚,踢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只因是落地时借力,她的那一脚,踢得出奇的重。

男人疼得顿时抱着自己的下.身嗷嗷叫,一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

突然的逆转,看得四周的观众热血沸腾,却又很紧张。

那统领被晏紫瞳那一下踢得怒火上来,再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狰狞着脸就要扑上去,晏紫瞳险险的闪过,灵巧的身子如泥鳅般闪到了圈子的边缘,在她差点被男人推出去的时候,晏紫瞳灵巧的身子闪到了男人身后,用力踢住男人的脚骨,再用力踢了一脚男人的腿关节。

这一番借力,正好打中男人最敏感的神秘,侍卫统领的身子没有重心的往前跌,两只脚不小心晃到了圈外。

四周骤然安静。

晏紫瞳……又赢了!

结局3

侍卫统领一脸的茫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的那根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圈儿了。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晏紫瞳。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赢的,毕竟,她那两三下的功夫,随便一个下等高手都可以将她打败,她又怎么敢去跟一个侍卫统领,一个真正的高手去相比呢?

但是……她就是赢了。

誓要将晏紫瞳推进火海的旁观者苏乔,看到这一幕,毫不意外的举手鼓掌。

拍掌声,惊醒其他尚未反应过来的守卫,顿时掌声雷动。

那些人的目光中有有着赞赏,一致送给了晏紫瞳。

晏紫瞳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连连点头致谢,反观那侍卫统领,脸色苍白,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灰溜溜的从台旁跑走了。

堂堂侍卫统领,被一个女人打败,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晏紫瞳扬起下巴,自信的仰头望向龙椅上坐正身体的轩辕霆:“皇上,您怎么还不下旨呀,这一关,我到底算不算过呀?”

轩辕霆面子有些挂不住。

本以为这一次晏紫瞳必输无疑,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又赢了,而且还赢得那么漂亮。

这个女人,不简单哪。

说她赢了,他没面子。

说她输了?他更没面子!!!

轩辕霆扬了扬手,示意小木子上前。

深知轩辕霆心意的小木子,驱步上前,清了清嗓子,大声朗道:“第二关,晏紫瞳胜。”

话落,晏紫瞳开心的笑了。

这一关过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关了,不知道轩辕霆还怎么刁难她!

宣布完的小木子,忐忑的转身回到轩辕霆的身侧,眼尖的他发现轩辕霆脸色紧绷、愁眉深锁。

他知道轩辕霆是在想着该如何刁难晏紫瞳。

晏紫瞳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不知道到底要什么办法才能让她输。

作为轩辕霆的近身随侍,小木子也摸清了轩辕霆的脾气,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有人可以帮他出谋划策。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说什么也要让晏紫瞳认输,只是……难啊。

突然小木子眼中一亮,想出一个办法,悄悄的靠近了轩辕霆谄媚的小声唤道:“皇上!”

“什么事?”轩辕霆心烦的觑他一眼,修长的指按了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愁眉不展。

他心里只想着,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奴才有个办法,不知皇上想不想听?”

眉梢一挑,轩辕霆点了点下巴,不耐烦的催促:“不妨说来听听。”

“是,皇上!”小木子贼兮兮的贴着轩辕霆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初时轩辕霆还是愁眉不展,不多时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聚满了精光。

待小木子的唇离开了他的耳边,轩辕霆笑容依旧,手指指了指小木子笑骂:“你这奴才,这办法不错!”

“谢皇上赞赏!”小木子颇为得意的笑变了眉。

“待会儿自个去领赏!”

“是!”小木子狗腿的紧追着问:“那皇上现在……”

轩辕霆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毫不在意自个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挥了挥手:“去,把她叫上来。”

“是!”

小木子还没有走下台阶,善当间谍的three已经飞快的把得到的消息报告给了晏紫瞳。

“三小姐,他们想陷害你!”

“什么?陷害我?”

“对!”three肯定的回答:“我刚刚听他们说,打算将你骗到一个房间里,把你关起来!”

“有这等事?”晏紫瞳蹙眉:“这皇帝就算是真的想赢,也不会胡来吧?”她还是不大相信。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那个太监来了!”three的声音煞时消失。

收起疑惑的表情,晏紫瞳甜笑的望着小木子,清澈的大眼闪动着灵黠的光亮:“小木子公公,不知皇上还有何指令?”

“咳咳……”小木子心虚的不敢看晏紫瞳的眼睛,声音小得几乎听不闻不见:“皇上说,接下来的比试,不在这里,请随我来!”

抬头间,发现龙椅上的轩辕霆已悠闲的起身往大殿的长廊中走去了。

“等一等!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晏紫瞳拉住小木子的衣袖,眼睛狐疑的盯着他。

“怎会,这是皇上吩咐的,说,既然你已经闯过了那两关,他说让您见夜北溟!”

“真的?”她半信半疑。

“难道你不想见他?如果不想的话,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小木子摊了摊手,摆明了你不走那就算你输。

“这太监,他这是在用激将法。”three在晏紫瞳的耳边提醒。

她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是,如果她不跟着这太监走,那她就更不能见到夜北溟了。

她决定了,不管这太监打的什么主意,纵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要闯一闯,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有那么背。面无表情的晏紫瞳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命令道:“请公公带路吧!”

小木子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高光,开心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夜夫人,随我来吧!”

人就这么走了?

在场的其他观众唏嘘着。

接下来还有什么精彩的,他们看不到了,太可惜了。

那小木子带着晏紫瞳七拐八拐,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只见眼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周布置得相当奢华,金黄色的窗帘与纱帐等,映下了满眼的金色。

看着四周的景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侧脸望着小木子质疑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小木子笑了,笑得相当奸诈,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夜夫人,带您来,当然是让您通过第二关的,第三关,其实就在这里。”

“你们想把我关起来?”

“不,当然不!”小木子笑得可拘的回答:“皇上说了,只要您答应做瞳妃娘娘,就会放了夜北溟。”

什么?

晏紫瞳挠了挠耳朵,皱眉竖长耳朵非常有耐性的重复问:“公公,我刚刚没听清楚,您说的是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小木子也极有耐性,极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皇上说,只要您答应做瞳妃娘娘,他就会放了夜北溟。”

笑容在瞬间僵住,嘴角不住的抽搐。

“公公,您在说笑吗?”

“当然不是!”小木子飞快的回答:“皇上知道您聪慧,后宫里就缺您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娘娘,所以……”

“不要再说了!”晏紫瞳气得整张脸铁青,指着小木子的鼻子生气的骂道:“你回去告诉那个昏君,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没关系,您就待在这里,等想清楚了,让门外的守卫告诉我们,不过,有一点,您假如逃出去的话,夜北溟随时会被砍头!”

这根本是逼婚!

那个昏君,居然说要娶她,要她做什么娘娘!

后宫里的女人他还没糟蹋够吗?她还是个已婚的女人。

昏君就是昏君。

“你回去告诉他,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她义正言辞的拒绝,太让她生气了,她现在恨不得就砍了那昏君的脑袋。

“那您就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吧!”小木子表情相当愉悦。

相反的,晏紫瞳的脸色没好到哪里去。

心一点点的下沉。

她后悔了,她后悔不该跟着苏乔来到这皇宫的,她后悔不该跟那昏君定什么三关。

双手因为生气,捏得死紧,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咬得唇色发白。

见晏紫瞳不说话,小木子知道自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笑容就更开心了。

“奴才告退!”

······

御书房

轩辕霆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悠闲的望着眼前直直伫立的苏乔。

在苏乔的旁边站着小木子,小木子向轩辕霆汇报晏紫瞳如今的处境后,轩辕霆满意的点了点头。

“做得很好,出去吧!”

“是!”小木子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这一次,换苏乔不解了。

“皇上,你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就知道他会问。

“先不要管这人,朕一直在等你。”轩辕霆站起了身,路过苏乔的时候,稍稍停步,低低的命令:“跟朕来。”

苏乔跟着轩辕霆拐到了御书房后的卧室中。

当看到小卧榻上的人之后,苏乔瞬间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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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大后天结局,好激动哪……谢谢潇湘妃子5566、没才没色、antulike、南官夭夭、小弦九九的咖啡。

结局4

榻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笔直的躺着,看起来一丝儿生气也没有,也呼吸听起来都相当微弱。

那张俊美如斯的脸,通红发烫,嘴唇却该死的苍白,让人由衷的心疼。

那张脸,苏乔不可能不认得,但是看到那张脸,他的心底里却产生了一种无措感,他希望是自己认错了。

从那榻上人的呼吸听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内伤,但是呼吸却该死的虚弱。

“皇上……他不是影子吧?”

轩辕霆摇了摇头,走到探边,目光深沉的望了床榻上的人一眼,脸上的悠闲转化为了认真。

“我很想告诉你他不是,可……他却是。”

“怎么可能?”声音陡然变尖:“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今天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会是夜北溟。

“在你们来之前的半个时辰,朕就听说影子在牢中昏倒,当下就让小木子派人把他从牢中接进了宫中,但是宫中的御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朕正准备把他放在这里,让人唤你来,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说你已经来了。”

苏乔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把晏紫瞳先关起来!”

他本来带晏紫瞳来皇宫,只是想让她理解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什么,而夜北溟现在并没有危险,轩辕霆突然把晏紫瞳关起来,这件事很反常,没想到……

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果。

轩辕霆点点头,扫他一眼:“影子在昏过去后醒来一次,他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晏紫瞳知道。”

这下子,苏乔算是明白了。

向来带着些戏谑的眼,望向榻上一动不动的苏乔时,有了一丝儿破痕的波动。

不需要轩辕霆再命令,他旋即走到榻边,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搭上夜北溟的脉搏,在摸到他的脉搏之后,苏乔的再一次面如死灰,眉尖蹙得很紧。

“怎么样?”轩辕霆关切的问。

苏乔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他不死心的把心重新放在夜北溟的脉搏上,想要将他的脉搏探得更清楚一些,但是得到的结果,仍然与之前相同,收回手时,他的指尖在颤抖。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夜北溟平时很健康,怎么可能突然会全身衰弱,衰弱到,好像随时会离世而去。

他全身冰冷,脸红通通的,很烫。

他在发高烧。

“我……我诊不出来!”苏乔挫败的呻.吟,看到夜北溟这样,他却手足无措,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连你也诊不出来?”

苏乔无力的点头,浑身像虚脱了似的坐在榻边,一双黑暗黯淡无光,痛恨自己掌握的医术还是太少:“大概是我看的医书太少了,皇宫里是不是……”

知道他要说什么,轩辕霆大手握住他的肩膀:“圣手,皇宫里的医术,你在五年前就已经全部看遍了。”

轩辕霆的一句话,打破了苏乔所有的希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轻易可见,他的手指还有着轻微的颤抖。

只有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皇上,我想再翻一遍,也许我有遗漏,或许被我遗漏的那个办法,就可以治好影子,我去藏书殿!”

轩辕霆重重的叹了口气。

“去吧!”

“谢皇上,属下先告退!”苏乔神色匆匆的再望了榻上的夜北溟一眼,焦急的离去。

他当初学医术,就是为了可以治好身边的人,不想身边的人因为疾病而死。

夜北溟、吴琰韶和他,他们三个人当初一起被前皇上训练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虽然在争执,那段期间,是他们三个人情绪最低谷时,他们三个人就像亲兄弟一样,表面上做着别人不耻的事,顶着煞星的头衔,只有他们自个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多少次,夜北溟于危难之中救过他。

他们三个人,虽不是亲兄弟,他们的感情却已超过亲兄弟。

夜北溟是他的亲人,而他现在却救不了他,那他学医术还有什么用?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榻上的夜北溟依旧昏迷不醒,高烧让他意识不清,梦中不安的呓语,嘴里一直不停的深情轻唤着:“小瞳,小瞳……”

听到他的声音,立于榻侧的轩辕霆又是重重的叹气,他连梦中也是这样想念着晏紫瞳。

那个晏紫瞳也确实是个难得的奇女子,还有一股韧劲,百屈不挠,与夜北溟两个人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

可惜……

造化弄人,夜北溟突然出了这种事情,这一对有情人,可能也要被迫分开。

夜北溟临昏迷前,紧拉住他的手,郑重的请求,他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晏紫瞳知道,以免她会跟着他做傻事。

在这之前,他还觉得可笑。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

而今天,他见识到了,原来,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可以生相念、死相随。

所以说,爱这个字,害人不浅哪,连那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的血也能热起来。

念及此,他的心头蓦然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来。

他对她,又是怎样的感情?

······

短暂的黄昏后,金色的轻纱从大地上慢慢的褪去,换上了神笔的黑色面纱,夜幕降临了。

被关在屋子里的晏紫瞳,看着外面的几名守卫,她的身体仿若被泼了一盆凉水。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她的心也随着太阳的落山,一路沉到谷底。

该死的昏君,把她囚禁在这里,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见夜北溟。

她在心底里,将他的祖宗十分代全问候了一遍,也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外面的那几名守卫,对她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想要逃出去,那是易如反掌,可是……她却不能出去。

不是害怕自己会丢了性命,而是怕夜北溟会丢了性命。

她不能拿夜北溟的命来开玩笑。

苏乔带她来找这昏君,她还以为有希望了,来了之后,却是掉进了黑洞,钻不出去。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苏乔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陷害他之人,是不是她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心里有了这层想法,她就命three出去打探消息,她则焦急的在明亮的大殿内不安的来回踱步。

地面不知道被她踩过了多少次,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蹙眉,看是送膳的人进来了,她失望的神情清晰可见。

待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晏紫瞳蹙眉低闻。

咦,这味道,还是很熟悉,她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香酥美味的食物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她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拿着筷子把那些饭菜全尝了一遍。

每一道菜,都与她记忆中的味道吻合,她忘不掉那种味道。

她一把抓住送膳宫女的手,着急的问:“告诉我,这个御厨,是不是个女的?”

宫女吓得脸色发白,却不敢抽回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御厨是个男的!”

男的?不可能。

这个味道,跟她二姐做的菜相差无二,她不可能认错的,但是,对方还是说厨子只是个男的。

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能跟二姐的厨艺相媲美的吗?

失望再一次浮上心头。

“好了,你下去吧!”她无力的轻声道,缓缓的坐回桌边。

所有的美味,在瞬间便得难以下咽。

筷子夹了一根菜刚要送到嘴边又放了回去,失落的搁下了筷子,无力的起身。

经过了这一天的折腾,她现在相当疲倦,想睡,却又睡不着。

在噬心的等待中,嵌在耳中的红外提醒她,three回来了,她惊喜的抬头迎向窗口。

“怎么样,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晏紫瞳着急的抓住three的手腕。

“三小姐!”three声音沉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结局5

three把他听到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全转述给了晏紫瞳。

不过他听到的消息,也只限于昏君把夜北溟给关在了皇宫之中。

听到这些消息,晏紫瞳不淡定了。

这个昏君,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不能再在房间里坐以待毙。

砰!!一声,她一拳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气得她头顶冒烟。

“三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她咬紧牙关,看来只能出下策,为了夜北溟,她豁出去了,他出耳反耳,就别怪她不客气。

“来人哪!”她愤怒的朝门外大吼。

屋外的守卫听到声音赶紧窜了进来。

“晏姑娘,有何吩咐?”

因生气而狰狞的脸,格外的yīn鸷,吓得那侍卫缩缩脖子,不敢直视她。

知道自己吓到了对方,晏紫瞳收了收太过凶煞的表情,表情缓和了些,沉声吐出冰冷的命令:“去告诉你们皇上,就说……我有事跟他商量!”

“这个……”侍卫有些犹豫。

“你去是不去?”晏紫瞳恼愤的表情一下子又狰狞,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侍卫被吓坏了,连声点头答应:“是是是,我这就去!”

待侍卫出去了,晏紫瞳怒气未消,缓缓的坐回桌边,小手仍紧握成拳的贴在桌子上,眸底一片冷寒。

一旁的three看她表情如此,也不敢插嘴,就守在她的身侧。

······

月明星稀,柔和的月光细碎的洒在地上。

在那侍卫走了不久,坐在椅子上的晏紫瞳突觉肚子有些不大舒服,她捧着绞痛的腹部,额头上冷汗密布。

“三小姐,你怎么了?”three看出了她神情的变化。

咕噜咕噜!肚子里闹翻了天,痛得她死去活来。

“好痛!”她痛得皱紧了眉头。

不行,忍不住了。

她捧着肚子匆匆忙忙的闪去了殿旁的茅厕。

许久之后,晏紫瞳才从里面虚弱的走了出来,待她走出来时,两条腿已经颤得不像话,像是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似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该死的,不会是她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难道是那个昏君为了整治她,所以故事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泻药?可恶的昏君,待她日后有机会,一定会连倍的讨回来。

脸部一阵僵硬,肚子绞痛。

不好,又来了!

如此重复了几次之后,原本出去通报的侍卫回来了,看到晏紫瞳表情狰狞,吓得连门也不敢进来。

“晏……晏姑娘,皇上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他说暂时不想见您!”

“昏君!”她生气的一拳捶在桌子上,稍一用力,肚子瞬间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不好……

她捧着肚子,着急的匆匆起身离开,那侍卫看苗头不对,赶紧缩回了门外。

再出来时,晏紫瞳感觉自己已经只剩半条命,只能虚弱的趴在桌子旁痛苦的呻.吟。

“该死的昏君!”她的嘴里还痛苦的咒骂着。

一直守在晏紫瞳身侧的three突然有了动静,他突然惊喜的唤着:“三小姐三小姐!”

她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痛苦的趴在桌子,不耐烦的痛吟着问:“有话快说!”

“有客到!”

“有客到?是那个昏君来了吗?你……去把他给我抓进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就不相信,他不放了相公!”

“三小姐,不是昏君!”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听着three的声音,感觉音调里竟有几分雀跃和激动。

“那是谁?”她把脸埋在放在桌子上的臂弯中,声音咕哝着,有什么人,可让他那么激动的。

晏紫瞳的话音刚落,突然她耳中的红外,感觉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信息,那红外的波长,怎么这么像……

她惊讶的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诧异:“是two!”

听着耳边的信号,two似乎要逃走,晏紫瞳尖锐着嗓子指着three命令:“快,那家伙给我抓回来!”

“是!”

耳边似乎传来了打斗时,门外的那些侍卫全部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听到,个个把眼睛放在前方。

不肖片刻,three已把two给抓了回来,两人的身影在同一时间,由透明渐渐转化为了实体,在看清了那张脸之后,晏紫瞳认出,对方正是二姐的贴身保镖two无疑。

“two,你怎么在这里?二姐呢?”她激动的抓住two的衣领。

two嫌恶的扯开晏紫瞳的手,后者不死心的把手又捉了上来,不让他把她拨开:“快,告诉我,二姐在哪里?”

“咳咳……”窗子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子轻咳声。

晏紫瞳脸色僵了一下,飞快的转头望向窗外,一张熟悉的美丽脸孔,煞时出现在眼前,嘴角挂着她熟悉的轻笑,睫毛弯弯,只是轻轻的眨着

眼睛,那模样,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二姐……”

她惊喜的唤着。

two扯开了晏紫瞳的手,走到窗边,把晏素娴从窗外托了进来。

“二姐!”晏紫瞳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晏素娴,撒娇的溺在她的怀中,小脑袋蹭了蹭,鼻子吸了吸:“二姐,人家好想你。”

温柔的拍了拍晏紫瞳的小脑袋,晏素娴柔笑着拉开她,脸上漾着宠溺的笑容:“来,让二姐看看你!”

晏紫瞳抹了一把眼角流出的激动泪水。

老天爷眷顾她了,她看到二姐了,她身边有亲人了。

晏素娴把晏紫瞳仔细的上下打量,与此同时,晏紫瞳的一双杏眼也将晏素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晏素娴身着一身简单的素服,男子装扮,一头乌黑的青丝包裹在头顶的灰色帽子中,灰色紧身劲装,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很好,啧啧……难得见晏素娴穿得这样妖娆。

让她很奇怪的是,晏素娴为何会在皇宫中,而且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心时有太多的疑问。

“小瞳,你瘦了!”晏素娴心疼的抚摸晏紫瞳的小脸。

晏紫瞳可爱的皱了皱鼻子,眼睛因为刚刚的哭泣有些发红,嫣红的小脸,煞是好诱人。

“我……”晏紫瞳刚回答了一个字,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额头冷直再一次冒了出来。

又来了!!

她握握晏素娴的手,急忙吩咐道:“二姐,你先别走,我先去方便一下,该死的混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我的膳食里下药,我一定会扒了他的衣服挂在城墙上晒大街。”

嘴里咕哝着,晏紫瞳匆匆忙忙的又转身离开了。

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说要如何处罚那凶手时,晏素娴尴尬的唔着脸干笑了两声。

再一次回到大厅里,晏紫瞳几乎虚脱了,是three搀着她,她才得以站立。

刚出来,便见晏素娴拿了杯水过来,并递给了她一粒药丸。

“这是什么?”瞅着那粒黑糊糊的药丸,晏紫瞳蹙紧眉头。

“咳咳,可以让你肚子不再痛!”

晏紫瞳非常信任的拿着药丸吃了下去,吃完,她愤愤不平的向晏素娴抱怨:“二姐,你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我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害得我一直腹痛不止,更可恶的是,那人的手艺竟然跟你的一样好。”

“咳咳咳咳……”

“二姐,你说人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坏呢……”

“咳咳……”

“二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怎么一直咳嗽?”她说一句,晏素娴就咳一声。

“没有!”晏素娴脸微红着,一把抓住了晏紫瞳的小手,干笑着扯开了话题:“小瞳,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呃……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面对晏素娴,晏紫瞳涛涛不绝,一股脑儿把这一年来的遭遇全捅了出来,末了,她愤愤不平的指责道:“所以我现在就被困在这里了,那个昏君居然不见我!”

“果然是昏君!”低声附和着,晏素娴垂着脑袋,长睫微睑,似乎若有所思。

“就是就是!”说一个人坏话的时候,有人附和,说的人就更觉得起劲:“要是有哪个女人喜欢上他,那个女人一定是瞎了眼了。”

“咳咳……”说得有点过分了:“你想见他,我帮你。”

“真的?”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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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后天大结局,嘿嘿……谢谢ミ飄の淚い、潇湘妃子5566、文秀华、13650642721、泡面小攻主、yhy34xyy、sjy9090的咖啡。

结局6

趁夜,晏素娴带着晏紫瞳从小路一直往前走,轻松的躲过了众侍卫和巡逻兵等,轻易的就来到了皇帝所居住的华清宫。

两人躲在墙角处,晏素娴指着华清宫的大门说道:“那里就是皇帝所居住的地方,你往那里去,就可以找到他!”

“哦!”晏紫瞳刚起来,晏素娴用力拉回她。

“小瞳,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去,可能就会送命,为了那个男人,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吗?”晏素娴不舍得自己的小妹去送死。

知道晏素娴是担心她。

苦涩一笑,她摇了摇头,口吻坚定而倔强:“我已经决定了,多少次,他为我出生入死,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傻丫头!”晏素娴无耐低斥,最后也只能由着她,晏紫瞳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好!”晏紫瞳小声的答应着,身子动了动就要往前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紧紧的拉住晏素娴的手。

“怎么了?”晏素娴诧异的望着她。

握住她的手更紧了,晏紫瞳不舍的望着晏素娴:“二姐,我才刚刚跟你重逢,就要跟你分开!”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傻丫头!”晏素娴摸摸她的脸,温柔的嘱咐道:“二姐以后会去找你的!”

“真的?”泪眼朦胧着,晏紫瞳擦掉眼泪,用力的握紧晏素娴的手:“二姐,你到底住在哪里?我以后该怎么找你?”

“呃,这个……”晏素娴有些犹豫:“我住的地方有些难找,这样吧,以后我去找你!”

“唔……”晏紫瞳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那你以后如果想找我的话,可以找第二山庄的二夫人柳红梢!”

“可以!”

“二姐,我们说好了!”她不舍的紧握晏素娴的手。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你快去吧!”

“好!”

晏紫瞳刚离开,晏素娴准备悄悄转身时,一个声音吓得她浑身被浇了一盆凉水。

“二小姐,三小姐饭菜里的泻药是您下的吧!”three的声音yīn冷的从晏素娴的头顶飘来。

“胡说!”晏素娴脸一窘冲口反对,但是,回答得太快又这般急,倒是更确定,那件事是她做的无疑。

“此地无银三百两,二小姐,三小姐刚刚只是担心三姑爷的安危,所以才没有发觉,早晚一天她会想起来的!”

该死的,被他给说中了。

晏紫瞳早晚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他就……

“所以呢?”three这样问她,那肯定是有解决办法了吧?既然有解决的办法不如共享,她半眯眼,这three是肯定会有条件的。

“三小姐去有点冒险,说不定会惹怒皇帝,您也知道的,三小姐要是有事的话,我也会没命!”three淡淡的吐道。

“然后呢?”晏素娴温和的继续问,表情依旧平静,从小养成的良好素养,令她的自制力很强,纵使心潮澎湃,她不容易激动,当然了,除非踩到别人比她做的菜好吃这条尾巴。

沉默了三秒钟后,three吐出了一颗炸弹。

“不如二小姐你去让那昏君直接把三姑爷给放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他以为皇帝是她儿子哪,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二小姐,以您跟皇上的关系,要做到并不难,可是……倘若三小姐知道您为了吃醋,在她的饭菜里下药,结果在她危难的时候,还不出手相助,她一定会更生您的气!”

不得不说,这three的话中,还有几分道理。

不过……

她瞪他一眼。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嘿嘿,二小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什么会在三小姐的饭菜里下药?绝对不是不小心,而您又在房间外偷偷的观看,分明是想看药效起了没有,再加上二小姐你心虚的给三小姐递药丸,我就更加肯定,您跟皇帝有一腿!”

晏素娴脸色微变,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有一腿。

“你想怎么样?”

“让昏君放了三姑爷!”

“他不是昏君!”他口口声声喊轩辕霆昏君,这让她听着耳朵很不舒服,忍不住为他辩驳。

“还说你们没有奸情!”这表现得更明显了。

“咳咳……”晏素娴尴尬的红了脸:“那个,你先去保护小妹,我去想想办法!”

“好!二小姐,我等你的好消息。”

three的身影慢慢消失,晏素娴待到他走远了,立即转身,指着two的鼻子没好气的斥责:“刚刚你家小姐我被人威胁的时候,你怎么一个字也不帮我?”

“二小姐,您确实做错了!”two非常公正的吐出了一句。

“什么叫我做错了,你也有份参与!”

“二小姐,我只听您的命令,您让我做,我才做的,罪魁祸首是您!”

反了反了,都反了!

夜北溟的事情,真的是烫手山芋呢。

······

有了three的帮助,晏紫瞳很容易就将华清宫外的那些侍卫全部撂倒,闯进了华清宫内。

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仰着悠闲看折子的轩辕霆,看到晏紫瞳从门外进来,诧异了一下,不过那诧异之色,在他的眼中只是一闪而过,片刻便恢复了平静,一双眼睛睨视着晏紫瞳,表情相当平静。

“难道你不怕死吗?”

“three,上!”

晏紫瞳一声令下,一把冷剑突然抵住轩辕霆的脖子。

冰凉的剑身,抵在颈间,轩辕霆仅是低头瞄了一把那剑身,眼中溢满了有趣的笑容,却无一丝惧意。

“想杀了我?那你就杀吧,杀了我,你就更见不到你家相公了!”轩辕霆的口吻相当悠闲,狡诈的目光望着晏紫瞳,料定了她不会动手。

“你这个昏君,说,你把北溟藏到哪里去了?”被猜中了心思的晏紫瞳脸色相当难看。

手中的折子丢到桌子上,再伸手又拿了一本,淡淡的口吻说着:“既然你能闯到这里来,那你就慢慢的一间一间的找呀!”他摊了摊手,表示毫不介意。

“你以为我当真不会一间一间的找?”这昏君太可气了,气得她头顶冒烟。

“那你就去找!”他非常不介意的耸耸肩,低头继续看奏章,佯装不再理她。

可恶的昏君,气死她了。

“你……”

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跑来,看到屋内的情况,错锷的站在门外,张了张嘴,欲吐出的话咽了回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抵在轩辕霆颈间的冷剑,而那把剑似悬在半空中的。

没有人握着,却能抑郁着轩辕霆的喉咙,屋内除了轩辕霆就是晏紫瞳,难道这晏紫瞳真的会妖术?

所有的话,全哽在喉间。

轩辕霆一见那侍卫到来,眉头骤然蹙紧,平常惯有的悠闲笑容收敛起,表情有几分不安。

“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那侍卫才反应了过来,手中捏着一封信,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是……是您的信!”

“递上来!”

侍卫害怕的看了一眼晏紫瞳,眼睛死死的盯着剑身,硬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缓慢又缓慢的上前。

把信递到了轩辕霆的手中,那剑身依旧完好的待在他的脖子上,侍卫才放下了一些心,一溜烟溜出了门去。

不知道要不要叫人进来护驾呢?

当着three的面,轩辕霆把信展开。

轩辕霆低头扫过信纸上的字迹,眉头由初始的不安转为凝重。

握着纸,轩辕霆慢慢的把信纸折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末了,轩辕霆缓缓的抬头,目光中露出坚定的光芒,悠闲一笑,一贯的漫不经心,淡淡的说:“我可以带你去见夜北溟!”

“真的?”晏紫瞳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只鸡蛋。

轩辕霆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有些事我必须事先说明!”

“什么事?”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只要能见到他,她就已经开心了。

结局7

轩辕霆带着晏紫瞳来到了御书房后的卧室中。

在晏紫瞳看到榻上躺着的人时,她整个人震惊当场。

她终于知道,轩辕霆为什么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但是……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那榻上躺着的,一动不动而且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夜北溟?

一定不是他!

一定不是他!!

所有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之后,她身子一颤,跌跌撞撞的奔到了榻边,颤抖着手紧握夜北溟垂在榻边的大手,感受到他指尖滚烫的温度,她的心揪在了一块儿,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相公,相公,我来了,你怎么了?快醒来呀!”她哑着嗓子深情的唤着,双眼直勾勾的凝注他,嘴角带着浅笑,深深的呼唤着,泪珠扑籁籁从眼角滚落。

可惜,榻上的人儿,依然眼睛紧闭,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般。

“相公,你这个笨蛋,傻瓜,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来承担所有?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他现在高烧不退,根本无法醒来!”轩辕霆淡漠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高烧不退,无法醒来!

这八个字眼,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戳痛她的心。

什么叫高烧不退,无法醒来,他为什么会高烧不退,无法醒来?

他答应过她的,他会好好的,陪她走完一辈子,他答应过的,他的誓言似乎在她的耳边萦绕,仿佛就在昨天。

昨天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怒火在她的xiōng臆间酝酿,她恼怒的起身,捉住轩辕霆的衣领,怒红的眼,夹杂着恨意:“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他,告诉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克制不住的怒火,越聚越深,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轩辕霆淡定的拉下他的手。

“我没有对他做过任何事!”

“如果你没有!”她颤抖的手指指着榻上的人儿,近乎咆哮的怒吼:“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相信也罢,我的确没有!”

“不可能,你这个昏君,我要杀……”

晏紫瞳愤怒的拔下头顶的发簪,就要行刺某人,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兴匆匆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找到了,找到了!”苏乔一路喊一路跑进了屋内。

未及开口,一眼瞥到晏紫瞳令他的表情窒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正准备杀了昏君!

晏紫瞳慢吞吞的收回手中的簪子,怨怼的看着他,让她的动人缩了回去,不过看到苏乔来,她就仿若看到了希望,着急的拉他到榻边:“苏公子,快,你快看看相公怎么样了,他发烧了,烧不退,你看是不是能……”

“别急,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被关起来之后,皇上就已经带我来过这里了!”苏乔安慰的解释。

皇上带他来过这里了?为夜北溟看病?

“他会这么好心?”

看起来,晏紫瞳对皇上的误会挺深。

轩辕霆冲苏乔点了点头,苏乔这才微笑着冲晏紫瞳解释事情始末:“晏姑娘,其实……我,影子和阎罗,我们三个人都是前皇上培养的,暗中为朝廷做事,自前皇上驾崩了后,就一直跟着现在的皇上,其实,影子会被抓,只是为了想要查探出华城内贪赃枉法的官员,影子会昏倒,完全是意外!”

皇帝培养杀手和暗士,这种事情,在晏紫瞳听来,只觉得像是天方夜谭,像那种事情,只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过,现在亲耳听到,让她又惊又惑。

她听得半信半疑,不过,她知道这个皇帝不会害夜北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她都不介意,她现在只在乎一件事。

“那相公到底是怎么了?你赶紧救他,他烧得好厉害!”她担心的看着榻上的夜北溟,他的脸色,比前一段时间受了刀伤还要难看。

她真担心,他是不是会就这样一直躺着,离她而去。

不不不,不会有这种可能的,不会的。

她甩了甩头,把不安的想法全部甩去。

说到夜北溟的身体状况,苏乔的脸色变得凝重又沉重。

“现在的他,我已经帮不上任何忙!”

“怎么可能,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可能救不了他?”她不相信,传言毒医圣手的医术天下无双,鬼门前的人都可以救回来:“北溟只是发烧而已,只要能让他的烧退下来,那就……”

苏乔愧疚的垂头

,头几不个见的摇了摇:“影子的病症,是胎里带来的,以往我总觉得奇怪,今天我才从他的脉相探出来!”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找到了,你是找到办法了?”

吞了一口唾沫,苏乔点了点头:“是找到了,不过我不行!”

“那要谁可以?”

“夜伯父,只是,夜伯父,现在已经不知人在何处!”

“你是说……我公公?为什么只他才行?”她不明白了,这中间有什么奥妙?

“因为,只有夜伯父的血与影子的才相配!”

“其他人不行?”

“其他人不行!”苏乔郑重的点点头:“而且,要救他,就只能换血,所以……”

苏乔有些为难的说。

这句话,表达得就很明了了。

就是说,假如要救夜北溟,就必须要牺牲掉夜敬白的性命。

所以这才是苏乔说没办法的真正原因了吧?夜敬白躲在暗处躲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苟且偷生?他会愿意把自己的命给别人?

“我知道了!”她无力的垂下肩膀,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我可以让他暂时醒来,不过……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倘若十二个时辰之内不救他的话,他就会……”苏乔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梗住了,那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见的。

十二个时辰?

她轻抚他的脸,大脑迅速运转,心下已经有了决定,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舍的望着榻上的男人,抚摸他的玉指更加的温柔。

“够了!”她笑得云淡风清,静得让人摸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轩辕霆和苏乔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咳咳,晏姑娘,你还有孩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苏乔担心的叮咛晏紫瞳。

深怕她会随夜北溟而去,以她的性子,这件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她浅浅一笑:“苏公子,你想太多了,对了,你不是说,可以让相公醒来吗?现在能快些让他醒来吗?”

苏乔蹙眉。

晏紫瞳太过平静,让苏乔的心里不好的预感又强烈了几分。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好,我现在施针让人醒来!”苏乔点头。

······

苏家别苑

苏乔为夜北溟施针后,就悄悄的将他从皇宫的侧门运出了皇宫,带到了苏家别苑中躺着。

夜北溟若是醒来,在皇宫里会有诸多不便,所以,晏紫瞳才会出此下策,把他弄到苏家别苑来。

到了苏家别苑后,夜北溟依旧紧闭着双眸,晏紫瞳握着他的手,疲倦的躺在榻边,眼眸紧闭,沉沉的睡去。

待到东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躺在榻上的夜北溟幽幽转醒,一张俊美的脸不再发红,有着正常的颜色,星眸半启。

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他忍不住侧头往臂弯上望去,果见臂弯上挂着一个美人儿,美丽的杏眸紧闭,睡得甚是香甜,让人不忍打扰她的清梦。

美丽的脸上,难掩倦容,眼睛的四周还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皮微肿,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这里不是皇宫,他认出,这里是苏家别苑。

唉……本来是不想让她知道的,她还是知道了,昏迷中,他虽然没有清醒,可是晏紫瞳他们的话,他全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他只有十二个时辰的生命。

略带薄茧的指心疼的摩挲她娇嫩的脸颊,温柔的一下又一下,不舍的锁紧她的容颜,想要将她一点点的刻印脑海中。

她睡得很浅,脸颊上的***扰,让她睡得不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乌亮的眼珠子缓缓的从眼皮下绽放。

疲惫的笑容甜甜的在嘴边漾开,她抬起柔嫩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轻轻的说:“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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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结局,谢谢ミ飄の淚い、潇湘妃子5566、妙语传奇、ynlcgty、琼月轩、yhy34xyy的咖啡。

大结局

冰凉的小手,有着冷寒的温度。

眉头一蹙,他反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中,眉宇紧皱,透露着愠怒和心疼:“你的手怎么这般凉,你果真让人不省心,怎么趴在这边睡的,为什么不躺在榻上?”

嘴里低声骂着,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勾起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往怀中一带,拉开被子,让她可以躺在他的怀中。

属于他的气息,扑鼻而来,被窝中有着他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她贪婪的享受着这温暖,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凉透。

“真是个小笨蛋!”他的嘴巴里仍然愠怒的骂着。

知道他是关心她,她也不反驳,只是甜笑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煞是美丽。

苍白的小脸,在身子渐渐暖了的时候,恢复了些红润。

“相公,你若是一直骂我笨蛋的话,小心我真的变成笨蛋了哦!”她笑骂着,软软的嗓音带着丝疲惫的沙哑。

他不知道的是……

昨天晚上,苏乔为他施针,但是他的体温时好时坏,必须要将湿巾贴在他的额头上,只要湿巾烫了就要为他换,直到五更时分,他的体温才恢复正常,五更时分到现在,她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可是看到他醒来,她是真心的高兴。

“是是是,你不是笨蛋,我才是!”他宠溺的将她搂得更紧,动情的确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着,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笨蛋了!”她咯咯的笑着,拿手故意挠他的下巴。

“女人,你得寸进尺了哦!”他微眯起眼,故意低头细吻她优美的颈项,嘴巴上新生的胡渣磨挲她娇嫩的脸颊。

她甜美的味道,令他贪恋不已。

他嘴巴上的胡渣扎得她娇嫩的皮肤很疼,疼得她龇牙咧嘴,赶紧拿小手挡住他深入的进攻,而他的动作更是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相公,不要,好痒,好疼!”

“哼!”他就是要她痒,让她疼,让她可以记住,这就是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固执的拿开她的小手,低头吻住那张咯咯笑个不停的樱桃小嘴,撷取她口中的甜美。

“唔……”她嘤咛一声,双手热情的回搂住他。

不知是谁先动手的,两个人互相扒着对方的衣裳,直到两人坦诚相待,两人热情的拥吻,互相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们每一下动作,都几乎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夜北溟细吻她身上每一寸令他销.魂的肌肤,今天的他,比以往都要癫狂,用她最难以抗拒的方式,热情的爱抚她。

“嗯……”她忍不住发出销.魂的吟哦,双腿环上他强健的腰。

他邪魅一笑,俊美的面容,在这个早晨,有着妖魅的狂野。

“小瞳!”他情动的哑声低唤。

“相公……”她难耐的摩挲他的身体,身体的空虚,急需他的填满。

夜北溟也毫不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身体紧密的贴上她,感觉到她为他准备好了之后,身子倏的下沉,重重的撞入她。

绝妙的快.感从两人结合的那一点向他们的四肢百骸四散开去。

在他们的心中,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激.情,所以他们格外的用力,也格外的贪恋彼此,也格外的癫狂。

窗外,风声骤起,吹得窗子沙沙作响,早晨,异常的冷,屋内却是异样的温暖。

······

午膳时分,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来到谭家饭庄,这家的谭家饭庄,请的是华城里最好的厨子,所以在用膳时分,谭家饭庄经常是人满为患。

两人穿着普通人的衣裳,赶在用膳高峰期来到谭家饭庄外,幸好人不是很多,两个人挑在大厅里坐着。

这是晏紫瞳要求的,既然两个人体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当然要坐大厅,这样才更接近底层嘛,虽然夜北溟不喜欢吵吵嚷嚷的大厅,不过为了晏紫瞳他还是试了试。

两人叫了几个菜,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谭家饭庄外就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龙。

晏紫瞳乍舌,庆幸两个人来得早,否则就要在外面排队了。

两个人各自为对方夹了菜。

“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这句话我爱听!”晏紫瞳嫣然一笑的解释:“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夸女孩子最好的话,不是说对方长得很漂亮,而是夸对方瘦了。”

“你是太瘦了!”他要将她喂得胖一点,这样才不至于招来那么多的浪蝶,他心里有私心,想让她的记忆里以后只有她。

“你也要多吃才是!”晏紫瞳夹了一块肉放入他的碗中。

最近夜北溟伤未痊愈,人也瘦了一大圈,要是他长胖了,那张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也不至于吸引众多的蜜蜂吧?

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都希望以后对方的心里只有对方。

“好,我们都吃!”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她故意皱着鼻子瞪他,表情煞是可爱。

他温柔的笑着,看她的时候,眼中的深情更浓了。

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你们听没听说,这家饭庄的幕后老板谭宗霖,已经快要成亲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他的未婚妻,还曾经差点成为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呢!”

庄主夫人?

夜北溟危险的眯眼看着晏紫瞳,后者赶紧举起一双手,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声明:“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不是她,那会是谁?

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人对视了一眼,片刻后,两个人的脑中,同时浮上一个名字,令两人惊讶的叫出了声:“千莹!”

似乎为了验证两人的话,两道人影从饭庄的后堂走出来,一块儿走出饭庄,赫然正是出色的谭宗霖及柳千莹。

已有许久未见的柳千莹,眉于间多了几分坚强和自信,眉眼间都是笑意,不同于第二山庄里的愁容。

是的,那是柳千莹没错。

在离开了夜北溟之后,她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怕事,她是喜欢夜北溟不错,不过,在遇到了谭宗霖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她对夜北溟的那些感情,都是依赖,是那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夜北溟打算离开她,让她的依赖推翻。

谭宗霖的呵护,才让她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

谭宗森同柳千莹两人出门时,不经意的回头,屋内屋外,四双眼睛对视,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然后谭宗霖同柳千莹对视了一眼,一块儿离开。

这一幕,看得晏紫瞳忍不住啧啧出声。

没想到,谭宗霖居然同柳千莹走到了一块儿。

“太不可思议了!”她惊叹。

“这样的结果,不是更好吗?”

是呀,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趁她感叹时,他又夹了块儿排骨放在她的碗中,惹得她蹙眉抱怨:“太多了!”

“你要养胖一点!”

“……”

······

这一天,他们两个在一块儿,疯狂的玩,疯狂的笑,几乎想将这些年他们缺少的笑声全部讨回来。

下午,他们两个到处逛,到赌场里,夜北溟赢了许多钱,气得赌场的老板脸色铁青,想要追杀夜北溟,却被两个人逃掉。

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却很开心。

拿着那些钱,两个人又走到贫民区,将赢来的钱分给了寻些贫困的人,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激动的在他们的面前跪下嗑头谢恩,两个人觉得非常的开心。

傍晚时分,两个人累极了,在华城外的小茶庄里坐下歇息喝下,晚膳时分,在路边摊上坐着吃小吃。

起初,夜北溟有些别扭,不肯在路边摊上坐下,还是晏紫瞳硬压着他坐下,说要体验古代路边摊。

结果,夜北溟在吃了些东西之后,立马性子就改变了,在晏紫瞳叫了食物之后,又叫了许多其他的食物,看着夜北溟吃的香,晏紫瞳忍不住咯咯的笑着。

整整一天下来,晏紫瞳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晚上,两人又跑去逛夜市,看夜景。

站在华城的最高处,看着整座华城内那些窗子里冒出来的点点星火,有着万的皆在脚下的俯视感。

晚风有些凉,晏紫瞳紧靠着夜北溟,夜北溟摊开身上的衣裳,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折腾了一天,晏紫瞳早已筋疲力竭,她疲倦的在他怀中,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他温柔的扶着她,心疼她累极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固执的回答:“不困!我们不如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吧!”

“今天我们已经逛得太久,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夜北溟坚持的搂住她的纤腰。

他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是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相对于这些,他更加忍心看到她这么硬撑着的疲惫模样,会让他心疼的。

晏紫瞳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眼中的坚持,她也不再固执。

她确实累了,走了一天下来,她感觉两条腿已经不像是她的,站着都有些站不稳,还打颤。

两人决定回苏家别苑。

夜北溟才放开晏紫瞳,失了支柱的晏紫瞳重心不稳的晃了晃,险险的差点跌到屋檐下去,吓得夜北溟赶紧搂紧她,带着她翩然跃到了地上。

突然夜北溟在晏紫瞳的身前背对着她半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

宽厚的大掌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背,半侧过脸柔声要求:“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行!”他现在的身子也不好:“你也玩了一天了,我怎么能再让你背我,我还撑得住!”

真是倔强的小女人。

“我是男人,男人的力气,总比女人要大些,更何况,你觉得,以我的功力,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别啰嗦了,快上来吧!”夜北溟笑眯眯的催促道。

看着他宽厚的肩膀,晏紫瞳陡然鼻子一酸,眼眶中有热热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咬着牙,她颤抖着双手,摸着他的背,轻轻的将自己的身体趴在她的背上。

他稍稍用力,握住她的双腿,起身便将她背在他的肩膀上。

她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不安的在他耳边叮嘱:“相公,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的话,就马上放我下来。”

“知道了,你困了吧,睡一会儿,等到家了我唤你!”

“不要,相公,你陪我说说话吧!”她匆忙拒绝,她现在很累,很困,她怕自己这一睡,就永远失去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再说了……她现在还不能睡,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乖,你困了,睡一会儿!”

“不要!”她陡然声音尖锐的拒绝,她不要睡,她不能睡。

“好吧!”她这么坚持,他也没办法。

紧紧的搂着他的颈子,她将自己紧紧的贴着他的背,小脸紧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他身上蕴藏的力量,眼里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相公!”她的声音似在呓语中。

“嗯?”

“爱上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他噗哧一笑声了:“你这傻瓜,怎么问这种问题?”

她不依的娇嗔蹭了蹭他:“回答我嘛。”

“没有!”他坚定的回答。

她满足了,只要有这句话,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悔了。

“我也没有!”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小小声小小声的说着。

一股暖意在夜北溟的xiōng口处荡漾,他幸福的笑了。

······

夜北溟背着晏紫瞳的时候,因为晏紫瞳实在是太困了,所以趴在他的背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回到苏家别苑,夜北溟温柔的为她脱去外衣,抱着她双双躺在榻上,只觉得这样搂着她,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

然而,在夜北溟搂着晏紫瞳沉沉睡去的时候,原本熟睡的人儿,陡然睁开了眼睛。

她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迷烟,对着夜北溟一喷,熟睡的夜北溟立即睡得更沉。

夜北溟将她搂得很紧,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的手掰开,恢复了自由。

她起身将衣服穿好,看着一眼榻上的人,她的心里有几分不舍,却依旧要舍得,伸手摸摸他的脸,在他如神邸般的俊脸上轻轻烙下一吻,然后把一张纸搁在她的枕头上。

只要他醒来,就可以看到那张纸。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救他。

她又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鼻尖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情动的声音有些哽咽:“相公,再见!”

转眼间,她脸色恢复了平静,看着空气,慢吞吞的淡淡问:“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空气中,three的声音缓缓传来:“回三小姐,我已经查到夜敬白在哪里了。”

“带我去!”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离天明,还有三个时辰,她的时间已经不能再耽误了。

“好!但是……你真的打算离开三姑爷,他……”

回头再一次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不舍得也舍得,她用力的回头,不敢再看,以免自己改变心意:“快带我走吧!”

three的声音沉默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回答:“好!”

这是一个废旧的茅屋。

站在茅屋外,看着那些令人熟悉的竹林,晏紫瞳忍不住微眯着眼,就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茅屋内那张狰狞的丑陋面容。

她缓缓的踏进了茅屋中的那条羊肠小道,小心翼翼的避过了每一片竹叶,终于来到了茅屋门前。

茅屋中,一灯如豆,夜敬白坐在一张椅子上,轻轻的阖上眼。

在晏紫瞳的走到茅屋中时,紧闭双眼的他,骤然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一丝诧异。

在晏紫瞳刚刚进了竹林中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她了。

一双满含敌意的眼睛,冷冷的睨着踏进茅屋的晏紫瞳,眸中有着深深的厌恶:“你这个女人,居然敢进来,难道你不怕死吗?”

晏紫瞳微笑,淡淡的笑容,恍然轻风,声音也相当温柔:“我当然怕死!可是,我还是要来找你!”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送死,那么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那我就亲手送你上西天!”夜敬白冷冷的说着,眼中满含杀气。

他早就该杀了她的,早就该的,倘若不是她,他家还好好的。

如果不是晏紫瞳,夜北溟不会被匕首所赐,也不会受伤。

“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我,可是一直却不成功,现在我自己送上门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我有一件事相求!”她死没关系,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有事相求?”夜敬白嘲讽的看着她,觉得她的话非常之荒唐,眼中的鄙夷之意更深:“你以为我会帮你。”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而且……你一定要救他!”晏紫瞳捏紧大拳,努力让自己的胆子更大一些,面对那张狰狞的脸,而且是在深夜,说不怕是假的。

但她心里有一股意念念支撑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即使她害怕,眼前这个危险又残忍的男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救他?救谁?”夜敬白眼睛半眯。

难道是他?

不可能!

“是相公!”

真的是他!

夜敬白脸色倏变:“北溟现在好好的,你这个女人,难道是想骗我就范,好让……”

他不相信她。

她害怕的身子一颤,扑通一声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眼眶红红的,无助的泪珠豆大的落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剧烈的颤抖:“公公,我求您了,只有您才能救相公,毒医圣手说了,只有公公您才能救他!”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以骗他,这个狠毒的女人,想要将他们一家人,全部都斩尽杀绝吗?他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不过,看晏紫瞳的表情,却又不像是装的,而且这么晚的,冒着险来见他,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你先说说看,他到底怎么了?”

“他浑身发热,高烧不退,毒医圣手说,他的病是胎带的,无药可医!”说出最后一个字,她伤心的几近绝望。

浑身发热,高烧不退?

夜敬白的脸色白了白。

难道他又发病了?

“他已经发病多久了?是不是还没有超过六个时辰?”他焦急的问,希望不超过六个时辰。

以往,每次夜北溟发病,他就会用自己的血和着草药来送给他服下,当年一个神医警告过他,好一定要在六个时辰之内给他服下。

他想要根治夜北溟的病症,可惜那个神医后来不知所踪,后来又听说他已经仙去。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夜北溟发病的时候,及时提供解药,这样他的命就可以保全。

“已经将近十个时辰了!”晏紫瞳如实回答。

“什么?”夜敬白的声音陡然尖锐的拔了个尖,脸色由白转青:“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您能治吗?”她欣喜的望着夜敬白。

“不能!”夜敬白冷冷的两个字,打破了晏紫瞳的希望。

不能!

晏紫瞳火热的心被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颤抖不已,难道没有希望了?

“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治好他的吗?什么办法?”夜敬白不耐烦的问。

“是是是,是有,可是……”晏紫瞳为难的看着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毒医圣手说,要……要用你的血,替换他的血,就相当于……”

“以命换命!”夜敬白面无表情的替晏紫瞳把话说完。

晏紫瞳深深的垂下头。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夜北溟死去。

她来找夜敬白的事情,若是以后夜北溟醒来,一定不愿意看到她,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夜敬白的要求去赴死,她不想看到夜北溟嫌恶的眼。

“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你放心,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让我死,只要你愿意救相公,我心甘情愿的去死!”她坚定的说着,眼中有着绝决的神情,表示她经对不会食言。

夜敬白眸子流转着,看着晏紫瞳的眼,他冷冷一笑,有着自嘲,还有嘲讽。

“你愿意为他去死?”

“是!”她用力的点点头。

没想到,晏紫瞳竟然会为了夜北溟去赴死,难道她是……真的爱北溟的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吗?

但如果不是,晏紫瞳对夜北溟的感情,又算是什么?

他是很想让她死,可是在这一刻,他又下不去手。

突然他仰头哈哈狂笑着,声音在空气中异常的yīn冷和让人惊悚。

许久之的,他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

“我不会杀你!”夜敬白忽然认真的看着她说。

“什么?”她诧异抬头:“为什么?”

“小溟在哪里?”他突然问了一句。

“在苏家别苑。”

他冷冷一笑:“别以为我是放过你,以后好好照顾北溟,倘若他再有什么闪失,我以后在地下,也会找你来算帐。”

说完,夜敬白冷冷的转身,就要走出屋子。

“等一等!”晏紫瞳追了出去:“你怎么不杀了我?”

夜敬白骤然转身,伸手用幻术封住整座茅屋,让晏紫瞳无法出来,他冷笑着:“晏紫瞳,好没有我的允许,我不能死,记住,好好的爱北溟,我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的!”

她拼命拍打着阻隔她的无影墙。“不……”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然夜敬白越走越远,根本就不再听她的唤声。

······

苏家别苑

苏乔被夜敬白唤了起来,夜敬白狰狞着脸,命令苏乔立即救夜北溟。

苏乔诧异之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私心里希望夜北溟能活着,所以他还是动手,为夜敬白和夜北溟换血。

看着夜北溟的血渐渐被夜敬白的替代,而夜敬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苏乔有些不忍了。

“夜伯父,倘若你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你啰嗦什么,继续你的,别管我!”夜敬白强势的命令苏乔。

好强硬的老头。

不过,夜敬白确实是爱子之心心切,所以才会这般。

夜北溟,有一个爱他的妻子,现在还有一个爱他的父亲,可惜的是夜敬白现在为了救他,却要让他自此失去父爱。

“夜伯父,这么多年,您知道北溟一直想要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夜敬白不屑于回答。

“夜伯父,能不能问一句,当初你为什么装死离开夜家,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这件事,他需得为夜北溟问清楚,依照夜敬白这般爱护自己儿子的行为,不可能这么不顾父子之情,将夜北溟抛下。

说到这件事,夜敬白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昏暗。

他何尝不想与儿子一起共享天伦。

可惜……事实不容如此。

反正自己已经快死了,他就一五一十的将过往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我第一次看到茹卿的时候,我就被她迷住!”他昏暗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柔色。

茹卿,即夜北溟的娘,苏乔赶紧竖直了耳朵听。

苦涩一笑,夜敬白继续说道:“当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非她们娶,我们很快就相爱了,后来我娶了她,成亲才刚一年,就生了北溟,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恩爱,可是……”

“她的疑心病很重,我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家世和容貌都是一流!”

呃,容貌一流!苏乔忍不住蹙了蹙眉。

“所以他总怀疑我在外面养了妾室,然后她爱派人跟踪我,只要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接近,她就会质问我那个人是谁,后来她把那些跟我见过面的女人全逐出了第二山庄,这些我是看在眼里,但是我爱她,她也爱我,这是她吃醋的表现,我没有太在意。”

的确是吃醋,可是这醋吃得太多了点儿,吃多的下场就是矛盾的开始。

“她的性子很倔,我也一样,后来,我们就开始争吵,而且吵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一天,她跟我说,假如我在外面有了女人,她也会在外面找男人,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她真的在外面找了男人,还被我当场在床.上捉.奸!”

苏乔惊愕。

“我年轻气盛,她背叛了我,所以我就在那之后,也娶了两房妾室。”

确实是!人在生气的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拿气来堵气,只会把矛盾越闹越大。

“自那之后,她更加的变本加厉,甚至……在十多年前,要让我把庄主的位置,让给她的一个姘夫,我不同意,她就拿北溟的生命做要挟,她真的疯了,甚至用火毁了我的脸,自那之后,我们两个就在第二山庄里消失了,但是,我一直在暗中保护北溟,我只怕她知道我还活着,会对北溟不利。”

听到这里,苏乔已经将前一辈的恩怨了解的一清二楚,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果真令人唏嘘。

两个年轻气盛的夫妻,最后闹以悲剧收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待血换得差不多了,苏乔为两人的伤口止血,灯光的映照下,夜北溟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许多,而夜敬白看起却不好了。

“伯父,您怎么样了?”

夜敬白苍白着唇摇了摇头:“我没事,只要北溟好,我就好!”

“苏伯父,您……唉……”苏乔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对了,这里有个地址,让北溟醒来的时候,交给他。”

“这是什么?”

“你交给他,他自己会明白的!”

说着,夜敬白撑着桌椅就要起身,身子一晃,颤颤悠悠的差点跌倒,苏乔忙扶住他:“伯父,您小心着。”

“我没事的,我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了,我该走了,记住,北溟醒来之后,不要告诉人,是我救了他!”

“伯父……”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走了!”

······

白夜堂

已经临近五更时分,天还是黑黑沉沉的。

一道人影来到第二山庄门外,那些守卫见是夜敬白,没有阻拦他,他直接进了白夜堂。

白夜堂,一道黑色的门,诡异而yīn沉。

他推开厚重的门,进去看,看着四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物什,眼中想到的,全是从前那些甜蜜的时光。

他与妻子,就在这白夜堂里恩爱过日子。

当时……真的很恩爱。

摸着四周那些熟悉的物什,感觉到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与她相爱的一点一滴,摸过每一寸她抚摸过的地方,似乎感觉到她依旧在他的身边。

朦胧中,他似乎看到她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幻觉吧?

他对着对方天真的笑了:“卿儿,我就要死了,连你的魂魄也来给我送别吗?”值了,已经值了。

这个幻觉,感觉好真实,他看到她为他流泪,那么深情的目光,是爱吗?

“敬白!”对方突然沙哑着声音脆生生的喊着。

敬白?这般温柔的语调,让时空瞬间逆转,当时他们相恋时,她就喜欢这样柔柔的唤他敬白。

“卿儿!”夜敬白喃喃的唤着,突然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也抽尽了他身体中的力气,令他身体支撑不住的摇晃。

一双手扶住了她,那张熟悉的脸,更加的靠近。

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在那张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却很真实。

“敬白,你告诉我,你会支撑下去的,你会没事的!”伤心的茹卿扶着夜敬白,一把将他搂进怀中,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被她搂着的感觉,很真实,夜敬白惨白一笑:“卿儿,你是梦吗?如果是梦,我宁愿一辈子不要醒来。”

茹卿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双手捧着他的脸,哭哑着嗓子急忙的唤着他:“敬白,你听我说,我再也不跟你斗气了,你不要离开我,敬白……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

是吗?“当年你跟那个男人……”

茹卿声泪俱下的解释:“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因为你只顾着生意冷落了我,我故意刺激你的,我跟别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还是你的卿儿,还是你的卿儿啊!”

“真……真的?”夜敬白感动的抬起头,深情的望着茹卿的眼。

一滴热泪滴落在夜敬白的脸上,那温度灼伤了他的心。

“真的,是真的!”

“你当初拿北溟的命来威胁我把第二山庄让给别人!”

茹卿哭泣着摇头:“不是的,是那个人想要害你,他威胁我,必须这样说,否则他就杀了你和孩子,我当时想要烧死那个坏蛋的,可是没想到却烧到了你,敬白,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段时间来,暗中伤害晏紫瞳的,也是你?还有,前一段时间,你为什么把我从第二山庄里带走?”夜敬白的心底里,疑虑太多了。

“我是看到你跟柳红梢在一起,所以我嫉妒,我不想让你跟她在一起,到于伤害晏紫瞳,我是想帮你呀,你不是也想帮我们的儿子吗?”

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拨开了覆盖在上面的云雾。

在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夜敬白却是后悔莫及。

确实,当初他为了第二山庄,经常冷落茹卿,有时还会因为公事与她生气。

思来想去,他才发现,这些年,真正错的人,其实是他,是他呀!

“卿儿,我对不住你!”夜敬白老泪纵横,用力握紧茹卿的手。

“我的老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呀,没有谁对谁错,只要我们相爱,就行了!”

夜敬白难过的喉中再一次涌出了一口鲜血,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痛苦的向茹卿忏悔:“对不起,你一直没背叛过我,可是……我却背叛了你,娶了其他人,还生了孩子!”

“敬白,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从今以后,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们再也不互相猜疑了,好吗?”

“你……还愿意爱我吗?”

“当然了,敬白,你真是傻瓜,我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又是一滴泪落下,笑容甜美。

“我……也……也是!”

他无撼了。

看着头顶东方天际边飘来的第一缕曙光,他微微的笑了,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茹卿的眼睛不停的落下来,可是她没有哭。

突然她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双臂紧紧的抱着夜敬白,与他十指相叩:“敬白,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做夫妻。”

早晨的阳光,格外的灿烂,茹卿和夜敬白两人紧紧相拥,两人的嘴角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

苏家别苑

整整一天,夜北溟都在昏睡中,直到傍晚黄昏时,他才幽幽的转醒,一张脸已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送水送屋内的丫鬟,点亮了蜡烛,一眼看到榻上的人动了一下,再一愣,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吓得她尖叫着往外狂奔:“他醒了,醒了,醒了!”

尖锐的嗓音,窜入夜北溟的耳中,让人听着甚是不舒服。

刚醒来,就听到聒噪,难免让夜北溟心烦气躁,抬手捏了捏额头,一股烦躁感袭上心头。

看着天似乎已经白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的心底里浮进了许多问号。

不一会儿,苏乔已经匆匆赶来,看到夜北溟醒来,喜悦形于色。

“你可算醒来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还以为他会就这样死去了,说着哽咽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呕!

夜北溟嫌恶的推开他的脑袋,附送一个白眼:“我不喜欢男人!”

啧啧。

一年的时间,角色对调了。

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天天被别人称为断袖的男人,时不时的就往他的身上蹭,还说他不喜欢男人。

苏乔没好气的收回了自己激动的表情,脸色恢复了平静。

嘴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没良心的。”

听着他没一句正经的,夜北溟邪魅一笑,气息稍稍向苏乔靠近,邪气的勾起性感的唇,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苏乔的手背,像羽毛一样划过,若有似无的感觉,令苏乔一下子全身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

“你不说我倒忘了,乔乔,我对你,那可是真心的!”邪气的嗓音,带着些嘶哑,有着男性诱.人的磁性。

苏乔的脸色瞬间白了,全身像触了火似的赶紧弹开了去,而夜北溟仍旧保持方才妖魅的表情和姿势,指尖轻轻在空气中滑动,似乎在抚摸他一般。

好吧!他承认,夜北溟的确有妖孽的资本,他刚刚的那一个小小的动作,可比他投怀送抱更撩人得多。

但是……男人对男人就……

苏乔用力搓了搓手臂,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慢腾腾的收回自己的手,夜北溟的嘴角挂上了一弯胜利的弧度。

“乔乔,这么急着躲开做什么?”性感的男性低音,撩动心弦。

“够了!”苏乔厉声喝止他,双臂再一次搓掉一层鸡皮疙瘩。

夜北溟再说下去,他可能要夺门而出了。

太太太太……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想要欺负他一次,结果还是被他给欺负了,太丢人了。

看出了苏乔的窘迫,夜北溟好整以暇的收起了撩人的魅色,微敞的领口,配上他额角散乱的长发,慵懒的躺卧在榻上,仍有着别样的性感。

果然是妖孽。

“小瞳呢?”刚醒来就没看到晏紫瞳,他的心情很不爽。

“这个……”苏乔神色微变,脸上挂上了一抹慌张,用力咳了两声,别开头去躲避夜北溟的视线。

苏乔很少这样逃避他的目光。

“她在哪里?”夜北溟声音提高了些,里面掺杂着无声的威严,那股yīn鸷的强大气场,不是普通人能招架得住的。

“唉……”早说晚说都得说,干脆直接告诉他吧:“她走了,这里有她留给你的一封信,这里,咳咳,有张字条,是有个人让我交给你的。”

走了?

夜北溟眸底的颜色陡然yīn沉,一把夺过苏乔递过来的字条,迅速浏览信上的字迹,待看完一整封信,他已被惊得浑身颤抖。

这个傻瓜!只有她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是怎么救的我?”他抬头,压低了声音,冷冷的注视苏乔。

咳咳,有人告诉过他,不能告诉他实情,不过他眼尖的瞄到夜北溟手中晃晃悠悠的信纸上,有一句是说,晏紫瞳去找夜敬白来救他,她自觉此生对不起他,不会再见他。

“唉,其实我告诉你吧,是你爹,他来找我,他说要救你,当时我想救你,所以就答应了他,还有……”既然说了,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吧:“你的父母,都在白夜堂!他们已经去了。”

都已经……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夜北溟只觉得可笑。

都走了,全部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们都觉得只是为了他好,他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他突然仰头颠狂的大笑着,笑得凄怆悲凉。

苏乔担心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夜北溟手中的纸条,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上面是一个地址,倏的他眼睛一亮,紧紧的抓住夜北溟的手臂:“影子,去这个地方,也许你还能找到晏紫瞳!”

夜敬白说过,这应该是好晏紫瞳所在的地方。

“什么?”夜北溟的笑声倏止,十指因用力,指关节泛着丝丝白色,他捏着字条,双眼突瞪着纸条上的字。

抓着那张纸条,夜北溟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抓开了被子跳下榻,拉过大衣裹在身上,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突然一个人挡住了夜北溟的去路。

“三姑爷!”three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声。

“小瞳呢?”夜北溟惊喜又紧张的握住他的肩膀。

“跟我来!”

说完,两个人便转身出了门。

苏乔赶紧追出去,才刚出门,突然一名小厮走了过来唤住了苏乔:“少爷,少爷,少夫人来了。”

“就说我现在有事,等回来再见她。”

“不,她说不想见您,要见妹妹。”

“……”

······

夜深了,露水很重。

晏紫瞳宿在一处无人的农家院子里,晚上外面很黑,所以晏紫瞳便让three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回来,而她就在房间里,侧卧在椅子中,握着颈间的玉佩沉思。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早晨时分,茅屋外面的屏蔽就已经散了,她知道,那是因为夜敬白已经死了,所以他布下的屏蔽才会散掉。

夜敬白死了,她害死了夜北溟的亲生父亲,这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坏女人,因为自己的自私,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夜北溟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她吧?

纵使两个人勉强在一起,以后还是会有隔阂,他会愿意跟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

努力了这么久,她还是选择了逃避,不敢面对他。

面对他,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的丑陋不堪。

本来她是想入宫找二姐的,可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找她,疲惫了许久,她有茅屋中昏睡了整整一天,快到傍晚时分醒来,就让three找了个地方先安顿,等白天了再去找二姐。

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的肚子很饿,等了许久,也不见three回来,她等得有些焦急,忍不住晃到门外遥遥的向远方眺望。

然,她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three回来。

难道这家伙,因为贪恋外面的新鲜,把她这个主子给忘了?

这年头,人不可信,连机器人也不可信了。

她愤愤的嘟着小嘴儿。

外面有些凉,她摸了摸脸颊,感觉到双手冷如冰块,冻得她准备折身回屋内,嘴里还咕哝着:“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还没刚转过身,three熟悉的声音传来:“三小姐,我回来了!”

“现在才回来!”她生气的回头,张口就是一通怒斥:“你知道你家小姐我等了你多久吗?你到现在才回来?我……”

她怒喝的声音,在看到three身后走出来的高大男人之后,整张脸惊悚的僵硬,大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聪明的脑袋不管用了,只能结结巴巴的吐出单音节:“你……你你你……你……”

混蛋three,这个叛徒,居然把夜北溟带过来了。

夜北溟铁青着脸,脸上怒意渐浓,一步一步的向晏紫瞳靠近,他还没有靠近她,她就已经感觉到那股强烈得气势压迫而来,害得她只能艰难的呼吸。

他……靠得太近了。

下意识的想逃,可惜双腿不争气的原地打着颤,怎么也挪不动。

“你竟然再一次离开我!”他低头睨视着那张慌张的小脸,目光紧锁着她,怒意未退,吐出的字眼,冷硬如冰,带着浓浓的质问。

晏紫瞳别开眼,咬紧了下唇,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是我害死了你爹,所以……”

“所以你就想抛弃我,让我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吗?”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字,字字强硬、威慑,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气势在他强大气场的威胁下,显得微不足道。

她弱弱的垂下肩膀,自知理亏,但是仍然为自己辩驳:“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会愿意跟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的!”她咬紧下唇,一滴委屈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你这个笨蛋!”他生气的瞪着她垂下的小脑袋。

明明是个聪明的女人,偏偏关键时刻,总是钻牛角尖。

是呀,她是笨蛋,她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她已经很伤心了,他还骂她,委屈让她的鼻子更酸,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激动的抬头冲他就是一阵怒吼:“是我,我是笨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笨蛋,这样你满意了吗?我知道你恨我,你是来杀我的吗?既然你想杀,你就杀了我吧,反正……反正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敛起睫毛轻轻的问。

那轻柔而危险的字眼,怎么听怎么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晏紫瞳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闪过惧意,但她不让怯弱浮上心头,顽强的扬起下巴,大义凛然的冲口道:“对,你要杀就杀吧,反正让你恨,还不如让你杀了我!”

真是个大傻瓜!

眼中渐渐凝聚起了柔软,气势不再强硬,他缓缓的在她面前一步处停下,感觉到她害怕的身子想要后退,他伸长手臂,轻易的将她勾进臂弯中,掌下,她的皮肤相当僵硬,双手贴在他的xiōng前,稍稍推拒着他。

他轻笑,蛊惑的笑声流窜在她的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酥酥麻麻的,原本僵硬的身体,现在更加僵硬,整个人不敢动一动。

“你的身体这么僵硬,明明是很害怕,却还装得这么勇敢!”他嘲讽的笑声落在她的头顶。

太可恶了。

她用力推了他一下:“是,我是害怕,那又怎么样?夜北溟,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她倔强的昂起下巴,身子微微颤抖。

“呵呵!”他低笑着,声音吐在她的耳边,握住她纤腰的手,用力紧了一下,痛得她痛吟出声。

“你到底还杀不杀?”

“不杀!”他简单的吐出两个字眼,双臂将她紧紧的搂住,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的嗅着属于她的清香,沁人心脾,紧张了好一会儿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多怕错过她,再也找不到她。

这个笨蛋小女人,总是让他为她担心。

“为……为什么?”

“我问你,你爱我吗?”

身子又是一颤。

这个问的什么问题?这个时候,他问她爱不爱他的问题。

反正她已经是死到临头了,干脆就把心里的话全部抖了出来:“爱!”她温柔的笑:“虽然你总是惹得我很生气,总是骗我,可是……可是我就是爱你这个坏蛋!因为爱你,我忘了回家的事情,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跟你在一起,甚至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只因为……我爱我!”

他的双臂又紧了紧,心抑制不住的感动。

“傻瓜!”

“你又骂我!”她生气的捶他xiōng膛。

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一双柔荑,深情的凝望她:“因为我也爱你,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回庄里,后面我做的所有事情,只是想为了将你留在身边,妖女,你偷了我的心!”

他深情的靠白,令她羞红了脸,一跺脚娇嗔:“你才偷了我的心。”

摸摸她柔嫩的脸颊,捧着她的小脸:“那逃家的娘子,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回家?她脸色倏的一白,迅速推开他的手:“不……不行,是我害死了你爹,我……”

“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孤儿,既然你想赎罪的话,就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一辈子不许再逃走。”

啥?

她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他低头偷了她一个香吻:“罚你爱我一辈子,这样足以抵偿你对我的伤害了。”

他……他不怪她?

心中涨满了感动,泪水成串的涌了出来,她冲口就要答应,突然聪明的小脑袋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望住那双精明的眼睛:“好像是我吃亏了!”

“你也不亏,有这么优秀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啧啧,还是这么自恋。

“等等!”突然一个声音冷不叮的插了进来。

一抹火红的人影笑吟吟的站了出来,美丽的脸庞洋溢着狡诈的精芒:“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我妹妹好骗,我可不好骗,你若想让她跟你回去,可以!”

她递出一张红色的纸条出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

“大姐?”晏紫瞳错锷的尖叫。

晏彤萱挥动着杂着红色指甲的纤纤素手,当是跟晏紫瞳打招呼:“嗨,小妹!”

一转眼,她立即恢复成商人的姿态,一本正经的嘱咐夜北溟:“这上面是我妹妹的聘礼清单,麻烦你三日内如数送到盐城苏家来,否则,我决不嫁妹!”

呃呃呃……晏紫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一眼扫过那清单上的东西,夜北溟一双眉毛蹙得很紧。

这晏彤萱所列举的东西,大多数都与嫁妆无关,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想贪人的财产,果真是吸血鬼,精湛的目光扫过清单,算下来,起码要两千万两银子。

够狠!!

但……谁教她是晏紫瞳的大姐。

紧随着晏彤萱,又出现了一抹鹅黄色的俏丽人儿,与昨日的装扮不同,今日的晏素娴一身衣着,尽显华贵,与晏彤萱并排站立,她柔柔的笑着,樱唇轻语道:“另外,同样的一份,送到皇宫里来!”

最近国库挺空虚的。

“现在第二山庄的主人不是我!”夜北溟邪魅的笑着。

“少唬我了!”晏彤萱笑得yīn柔狡诈,红色的指尖轻叩着手背:“刚才我听素娴说了,皇帝找了个死囚说他是地狱鬼影,已经当了你的替死鬼被处决了,你呢,也已经恢复了第二山庄庄主的身份,所以……也好,我妹妹反正行情正好,我……”皇宫的那一番比斗,早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果然够灵通。

“奸商!”

两个酒窝挂在嘴角,晏彤萱笑得一脸算计:“好说,好说!”

“好,我答应!”钱财乃身外之物。

“大姐、二姐!”晏紫瞳有些生气的望着眼前两位同样出色的姐姐,她们两个一出现,第一眼看的不是她,而是夜北溟,关心的,不是抱抱、安慰她这个小妹,而是跟夜北溟谈论她聘礼的问题。

她才是正主好吧?

“小妹!”晏彤萱与晏素娴两人同时温和的转过头来。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我的聘礼重要?”她不服气的问。

晏彤萱与晏素娴两人非常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冲她非常肯定的回答了两个字:“聘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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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了,谢谢亲们的一路追随,接下来,应大家的要求,两章小瞳和小溟的甜蜜番外后,明天开始连载老大晏彤萱的番外,并不低于一万字的更新噢。看贪财奸商晏彤萱vs毒医苏乔,嘿嘿,强对强,看谁更腹黑,另,番外八会长滴,亲爱放心追吧。

甜蜜番外1闷

夜北溟与晏紫瞳两人真情告白之后,回到了第二山庄,为夜敬白和茹卿两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将二人都葬在了夜天啸和沈非君的身旁。

在夜敬白和茹卿两个人死去的地方,夜北溟发现了一张纸,上面是茹卿的字迹,上面写明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并对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说对不起,倘若不是他们夫妻阻饶了夜北溟和晏紫瞳,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早就已经平平安安的在一块儿,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

最后,茹卿还嘱咐夜北溟,要他不要辜负了晏紫瞳的爱,好好的生活下去,将第二山庄发扬光大。

在了那封信,晏紫瞳的心才彻底放松,不至于在内疚中与夜北溟在一起。

地狱鬼影“死”了之后,李富也被抓了起来,与被抓起的一帮贪官一起秋后处斩。

第二山庄也恢复了和谐。

第二年夏季,整个第二山庄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

夜采瑶同夏东瀚两个人打打闹闹又复合了,柳世贤、萧逸廷、孟雪雁等人,被罚终身囚禁在牢房中,下半生都要在牢房中度过,再也无人能再害晏紫瞳。

牢中的柳世贤悔恨不已,不过,朝廷格外开恩,让他参见了柳千莹同谭宗霖的婚礼。

厉扬跟宋秋伊走到了一起,小篆和巧巧两个人似乎也恋爱了,每天神秘兮兮的,时不时的走神脸红。

夜北溟与晏紫瞳的儿子小名叫小隐,这是晏紫瞳看three总是在她面前隐了又现随口取的,夜北溟亲自为儿子取了个大名夜墨尘。

一岁多了,夜墨尘长得很漂亮,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咦呀学语,很是聪明,继承了夜北溟与晏紫瞳的优良基因,特别受大人们的喜爱。

再加上晏紫瞳嗜睡的毛病,三天,基本有两天在睡着,所以那些大人们,争相恐后的抢着照顾这个第二山庄的小少爷。

所以,夜墨尘基本是在所有人的关爱下,被呵护长大的,所以他对其他人比较亲,对晏紫瞳这个亲娘,倒不是那么亲,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叫着嚷着找她亲娘。

她有时想要插手照顾儿子,反而会被其他人推开,她只要闲闲的睡觉就得了。

没有了琐事,晏紫瞳更加悠闲,除了有时候帮助厉扬查查帐目之外,就一直躲在枫苑里睡着。

现在是夏季,枫苑里,被夜北溟让人扩大了莲池,晏紫瞳没事儿就将一只手绢盖脸上,在莲池边上的树下躺着假寐。

自从所有人知道了晏紫瞳的身体不适,之前差点因为生产而死时,全部关心的为她左一碗右一碗的补药,找她为她进补。

可惜……晏紫瞳并不爱喝那些补药,苦苦的又难喝,再说了,她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不好。

但是,二娘还有那些丫鬟们的关心,又令她盛情难却,最后她只得到处躲着,深怕被人给逮着。

不过,这又造成了另外一个困扰,失踪的晏紫瞳更让人担心,所以,每天用膳时间,便会有大批的人来找他们失踪的庄主夫人。

刚开始还找好,因为她找的睡处,都是相当舒服的地方,可是,日渐久了,被从睡梦中惊扰的次数太多了,她就不爽了,开始在第二山庄里到处找睡的地方,可惜……第二山庄虽大,能找个不错的藏身之地睡觉,却不被发觉,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甚至假山、房梁、屋顶、床下等等,都已经试过了,不过那些寻找她的人也越来越精明,只要她躺过的地方,他们每次寻她,必被找到。

现在找寻一块好地方睡觉,成了她最大的问题。

她每天就跟在哪里睡觉这件事做斗争,而每天的用膳时分,都会上演一波寻人的戏码。

而在这个时候,晏紫瞳被告知怀孕三个月了,这可吓坏了夜北溟,唯恐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生产,晏彤萱跑来告诉夜北溟,晏紫瞳在上次生产的时候,服用了他们老爸给的一粒药丸,可以保证她以后每次生产都不会有事,而且每生产一次,她的身体就会好一次。

多生几个,晏紫瞳并不赞同,她不想当母猪;夜北溟表示没有意见,他很乐意她再多生几个,第二山庄这么庞大的财产,只要她生都养得起。

不过,在晏紫瞳怀孕之后,嗜睡的毛病,较以前更厉害了。

现在每天没有其他的事儿,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也不用紧张第二山庄养不起她,再加上,现在第二山庄同苏家合作,大姐晏彤萱发明了一些这里没有的东西,两家合力出.售,销售前景非常的好。

若不是晏彤萱现在已经嫁给了苏乔,她可能还会吃大姐跟夜北溟的醋。

既然一个名花有主,一个名草有主,她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只要找寻一块好地方睡觉,就余愿足矣。

中午时分,阳光很烈,夜北溟专程从外面赶回枫苑陪晏紫瞳用午膳,以补偿最近第二山庄太忙冷落了她。

然而,他才刚回第二山庄,就看到一帮丫鬟和下人神色紧张的看着。

“怎么回事?”他皱眉,压低的声音冷硬没一丝温度,yīn厉的气势吓得众人垂下头不敢抬起。

众人对视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开口。

一般这个时候,就只有一种结果。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又不见了!?”这是个肯定句。

不知是谁点了点头,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庄主夫人早膳就没吃,奴才伺候夫人起床了之后,她就不见了!”

这个小女人,果然胆儿越来越大了,现在她有了身孕,还总是到处躲,也不怕伤了身子。

可怜他这个做相公的,得时时担心她的身体和安危,为了她,他恐怕会早生华发。

而且……她早膳就没事?

这个小女人,纯属是让人担心的。

“马上派出第二山庄所有的人,立即找到夫人!”

“是!”众人听令,赶紧让人到处去寻找他们失踪的夫人,这一次比以往更甚,庄主一声令下,那是所有人出洞哪。

而这个时候,在第二山庄最高的一颗梧桐树上,风嗖嗖的吹过,枝头鸟儿婉转鸣叫,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浓密的树叶,挡去了毒辣的阳光,

在这颗梧桐的最顶端,有一个树叉,呈一字形,朝上的部位大约有二十厘米泉市平整部位。

此时,一道纤丽的人影,一身绿色的衣衫,躺在树叉上,享受树下的yīn凉,舒服的睡着,心里还暗暗的想着。

她身上的这身衣裳,与梧桐的颜色一样,那些人绝对会想不到,她会躲在树叉上睡觉,这下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想跟她做对似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掀开脸上绿色的纱巾,稍稍从梧桐树的树叉上向底下望去,高高在上的她,一眼便看到山庄内所有人全行色匆匆,到处翻找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奇怪,今天怎么出来这么多人,在找什么东西?难道是第二山庄里丢东西了?

不过没关系,庄里再丢东西,也丢不掉这么庞大的财产,她继续睡就是。

两只小手捏着手帐,重新覆到脸上,阖上眼睛准备继续再睡一觉。

就在这时,那些声音更吵了,还依稀听着有人的说话声:“庄主,还没有找到夫人!”

“继续找!”yīn厉的一声令。

呀!是晏紫瞳!

睡着的晏紫瞳惊惶的差点惊叫出声,一只手捏着手帕,险险的向下望,冷不叮的一眼看到一道挺拔的人影,身上着一件深棕色的衣袍,双手负在身后。

一瞬间,她的心里有些惊喜。

因为……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中午回来过了,心下一喜,激动的就要令three带她下去,她想陪夜北溟用午膳。

话还没开口,突然她转念一想。

倘若她现在下去了,那他们不就知道她这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不行不行!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睡觉之处,倘若被他们知道了,以后她的清净岂不是又要被打乱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

可是……她好想陪夜北溟用午膳呀,太纠结了,呜呜……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呜呜,为了她这个绝佳的藏身地点,她就只能放弃陪夜北溟用午膳的机会。

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形,她的心里暗叫着可惜,只能用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了,即使陪不了,看看也是好的。

而在这个时候,夜北溟骤然转身,吓得她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整个人紧张的附在树干上,小手捂住嘴巴,深怕自己会喘粗一下气儿,或是动一动,发出了声音会令耳尖的夜北溟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虽然树叶很密,但是夜北溟的那双眼睛也是雷达,看到她还能发现不了他?

她屏住呼吸,只等着夜北溟赶紧转过头去,这样她就不必这样心惊肉跳的了。

该死的,呜呜……赶紧走开吧,她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然而,她越是紧张,心跳的就更快,一时不小心,手中的手帕竟然被她的手松脱。

不好!

晏紫瞳的眼珠子惊得差点瞪出来,连忙小心的扯着旁边three的衣袖,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命令:“three,快,快点,快把我的手帕接住!”

晏紫瞳的话音才刚落,就传来three凉凉的声音:“三小姐,迟了!”

“什么迟了?”这家伙有没有听到她的命令?

“三姑爷已经发现了!”

什么?

她的心倏的一抽,想要往下看,却又不敢看,而她脊背上那两道如冰似箭般锐利的目光,令她脊背一阵发凉,不用看就知道,底下的夜北溟已经发现了她。

她忍不住为自己这个绝佳的睡觉地点被发现而哀鸣。

好在,这个时候,夜北溟并没有揭发她的“罪行”,而是相当温和的命令众人:“好了,今天不找夫人了,你们全部都各自回各自的位置上去!”

“是!”

夜北溟一声令下,谁能不听?

众人回答了后,便四散了开去,不一会儿,树下就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那两道锋利的目光,依旧在剜她的背,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一阵衣裳翻飞的声音过后,她所在的树枝倏的一晃,吓得她赶紧醒来,整个人险险的就要跌下树下,这时,一双温热的大手适时的扶住她。

一方绿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的手中。

“谢谢!”她顺手拿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待擦完汗,她的全身像冰冻一样冻住,一动也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怒气。

好吧,这次是她不对,她认错。

她笑吟吟的转身,无视那张比墨水还要黑的脸,用自己自认为最温柔的嗓音轻轻的低唤着:“相公,你回来啦!”

“是呀,我回来了!”他眼中的颜色倏的加深,幽暗的目光,稍稍向下,盯在她因为睡觉而扯开的领口中。

“那……那你用膳了吗?我陪你用午膳吧!”她嘿嘿的笑着,希望可以争取死缓。

“好!”他非常爽快的回来。

太好了,声音这么轻快,表示她会没事了?

她欣然的拉住他的手:“那我们快下去吧。”

“不急!”他不急不徐的说着,顺手把她拉入怀中,站在树上,她重心不稳,险险的跌进他的怀中。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落在她的腰间,滚烫的温度,可以将她的皮肤烧着。

他坐在树叉上,她则非常不雅的跨坐在他腰间,她不安的想要起身,才刚动了动就觉得不对劲。

抬头间便对上了一双火热的眸子。

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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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番外1

夜北溟与晏紫瞳两人真情告白之后,回到了第二山庄,为夜敬白和茹卿两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将二人都葬在了夜天啸和沈非君的身旁。

在夜敬白和茹卿两个人死去的地方,夜北溟发现了一张纸,上面是茹卿的字迹,上面写明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并对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说对不起,倘若不是他们夫妻阻饶了夜北溟和晏紫瞳,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早就已经平平安安的在一块儿,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

最后,茹卿还嘱咐夜北溟,要他不要辜负了晏紫瞳的爱,好好的生活下去,将第二山庄发扬光大。

在了那封信,晏紫瞳的心才彻底放松,不至于在内疚中与夜北溟在一起。

地狱鬼影“死”了之后,李富也被抓了起来,与被抓起的一帮贪官一起秋后处斩。

第二山庄也恢复了和谐。

第二年夏季,整个第二山庄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

夜采瑶同夏东瀚两个人打打闹闹又复合了,柳世贤、萧逸廷、孟雪雁等人,被罚终身囚禁在牢房中,下半生都要在牢房中度过,再也无人能再害晏紫瞳。

牢中的柳世贤悔恨不已,不过,朝廷格外开恩,让他参见了柳千莹同谭宗霖的婚礼。

厉扬跟宋秋伊走到了一起,小篆和巧巧两个人似乎也恋爱了,每天神秘兮兮的,时不时的走神脸红。

夜北溟与晏紫瞳的儿子小名叫小隐,这是晏紫瞳看three总是在她面前隐了又现随口取的,夜北溟亲自为儿子取了个大名夜墨尘。

一岁多了,夜墨尘长得很漂亮,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咦呀学语,很是聪明,继承了夜北溟与晏紫瞳的优良基因,特别受大人们的喜爱。

再加上晏紫瞳嗜睡的毛病,三天,基本有两天在睡着,所以那些大人们,争相恐后的抢着照顾这个第二山庄的小少爷。

所以,夜墨尘基本是在所有人的关爱下,被呵护长大的,所以他对其他人比较亲,对晏紫瞳这个亲娘,倒不是那么亲,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叫着嚷着找她亲娘。

她有时想要插手照顾儿子,反而会被其他人推开,她只要闲闲的睡觉就得了。

没有了琐事,晏紫瞳更加悠闲,除了有时候帮助厉扬查查帐目之外,就一直躲在枫苑里睡着。

现在是夏季,枫苑里,被夜北溟让人扩大了莲池,晏紫瞳没事儿就将一只手绢盖脸上,在莲池边上的树下躺着假寐。

自从所有人知道了晏紫瞳的身体不适,之前差点因为生产而死时,全部关心的为她左一碗右一碗的补药,找她为她进补。

可惜……晏紫瞳并不爱喝那些补药,苦苦的又难喝,再说了,她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不好。

但是,二娘还有那些丫鬟们的关心,又令她盛情难却,最后她只得到处躲着,深怕被人给逮着。

不过,这又造成了另外一个困扰,失踪的晏紫瞳更让人担心,所以,每天用膳时间,便会有大批的人来找他们失踪的庄主夫人。

刚开始还找好,因为她找的睡处,都是相当舒服的地方,可是,日渐久了,被从睡梦中惊扰的次数太多了,她就不爽了,开始在第二山庄里到处找睡的地方,可惜……第二山庄虽大,能找个不错的藏身之地睡觉,却不被发觉,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甚至假山、房梁、屋顶、床下等等,都已经试过了,不过那些寻找她的人也越来越精明,只要她躺过的地方,他们每次寻她,必被找到。

现在找寻一块好地方睡觉,成了她最大的问题。

她每天就跟在哪里睡觉这件事做斗争,而每天的用膳时分,都会上演一波寻人的戏码。

而在这个时候,晏紫瞳被告知怀孕三个月了,这可吓坏了夜北溟,唯恐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生产,晏彤萱跑来告诉夜北溟,晏紫瞳在上次生产的时候,服用了他们老爸给的一粒药丸,可以保证她以后每次生产都不会有事,而且每生产一次,她的身体就会好一次。

多生几个,晏紫瞳并不赞同,她不想当母猪;夜北溟表示没有意见,他很乐意她再多生几个,第二山庄这么庞大的财产,只要她生都养得起。

不过,在晏紫瞳怀孕之后,嗜睡的毛病,较以前更厉害了。

现在每天没有其他的事儿,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也不用紧张第二山庄养不起她,再加上,现在第二山庄同苏家合作,大姐晏彤萱发明了一些这里没有的东西,两家合力出.售,销售前景非常的好。

若不是晏彤萱现在已经嫁给了苏乔,她可能还会吃大姐跟夜北溟的醋。

既然一个名花有主,一个名草有主,她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只要找寻一块好地方睡觉,就余愿足矣。

中午时分,阳光很烈,夜北溟专程从外面赶回枫苑陪晏紫瞳用午膳,以补偿最近第二山庄太忙冷落了她。

然而,他才刚回第二山庄,就看到一帮丫鬟和下人神色紧张的看着。

“怎么回事?”他皱眉,压低的声音冷硬没一丝温度,yīn厉的气势吓得众人垂下头不敢抬起。

众人对视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开口。

一般这个时候,就只有一种结果。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又不见了!?”这是个肯定句。

不知是谁点了点头,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庄主夫人早膳就没吃,奴才伺候夫人起床了之后,她就不见了!”

这个小女人,果然胆儿越来越大了,现在她有了身孕,还总是到处躲,也不怕伤了身子。

可怜他这个做相公的,得时时担心她的身体和安危,为了她,他恐怕会早生华发。

而且……她早膳就没事?

这个小女人,纯属是让人担心的。

“马上派出第二山庄所有的人,立即找到夫人!”

“是!”众人听令,赶紧让人到处去寻找他们失踪的夫人,这一次比以往更甚,庄主一声令下,那是所有人出洞哪。

而这个时候,在第二山庄最高的一颗梧桐树上,风嗖嗖的吹过,枝头鸟儿婉转鸣叫,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浓密的树叶,挡去了毒辣的阳光,

在这颗梧桐的最顶端,有一个树叉,呈一字形,朝上的部位大约有二十厘米泉市平整部位。

此时,一道纤丽的人影,一身绿色的衣衫,躺在树叉上,享受树下的yīn凉,舒服的睡着,心里还暗暗的想着。

她身上的这身衣裳,与梧桐的颜色一样,那些人绝对会想不到,她会躲在树叉上睡觉,这下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想跟她做对似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掀开脸上绿色的纱巾,稍稍从梧桐树的树叉上向底下望去,高高在上的她,一眼便看到山庄内所有人全行色匆匆,到处翻找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奇怪,今天怎么出来这么多人,在找什么东西?难道是第二山庄里丢东西了?

不过没关系,庄里再丢东西,也丢不掉这么庞大的财产,她继续睡就是。

两只小手捏着手帐,重新覆到脸上,阖上眼睛准备继续再睡一觉。

就在这时,那些声音更吵了,还依稀听着有人的说话声:“庄主,还没有找到夫人!”

“继续找!”yīn厉的一声令。

呀!是晏紫瞳!

睡着的晏紫瞳惊惶的差点惊叫出声,一只手捏着手帕,险险的向下望,冷不叮的一眼看到一道挺拔的人影,身上着一件深棕色的衣袍,双手负在身后。

一瞬间,她的心里有些惊喜。

因为……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中午回来过了,心下一喜,激动的就要令three带她下去,她想陪夜北溟用午膳。

话还没开口,突然她转念一想。

倘若她现在下去了,那他们不就知道她这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不行不行!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睡觉之处,倘若被他们知道了,以后她的清净岂不是又要被打乱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

可是……她好想陪夜北溟用午膳呀,太纠结了,呜呜……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呜呜,为了她这个绝佳的藏身地点,她就只能放弃陪夜北溟用午膳的机会。

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形,她的心里暗叫着可惜,只能用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了,即使陪不了,看看也是好的。

而在这个时候,夜北溟骤然转身,吓得她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整个人紧张的附在树干上,小手捂住嘴巴,深怕自己会喘粗一下气儿,或是动一动,发出了声音会令耳尖的夜北溟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虽然树叶很密,但是夜北溟的那双眼睛也是雷达,看到她还能发现不了他?

她屏住呼吸,只等着夜北溟赶紧转过头去,这样她就不必这样心惊肉跳的了。

该死的,呜呜……赶紧走开吧,她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然而,她越是紧张,心跳的就更快,一时不小心,手中的手帕竟然被她的手松脱。

不好!

晏紫瞳的眼珠子惊得差点瞪出来,连忙小心的扯着旁边three的衣袖,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命令:“three,快,快点,快把我的手帕接住!”

晏紫瞳的话音才刚落,就传来three凉凉的声音:“三小姐,迟了!”

“什么迟了?”这家伙有没有听到她的命令?

“三姑爷已经发现了!”

什么?

她的心倏的一抽,想要往下看,却又不敢看,而她脊背上那两道如冰似箭般锐利的目光,令她脊背一阵发凉,不用看就知道,底下的夜北溟已经发现了她。

她忍不住为自己这个绝佳的睡觉地点被发现而哀鸣。

好在,这个时候,夜北溟并没有揭发她的“罪行”,而是相当温和的命令众人:“好了,今天不找夫人了,你们全部都各自回各自的位置上去!”

“是!”

夜北溟一声令下,谁能不听?

众人回答了后,便四散了开去,不一会儿,树下就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那两道锋利的目光,依旧在剜她的背,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一阵衣裳翻飞的声音过后,她所在的树枝倏的一晃,吓得她赶紧醒来,整个人险险的就要跌下树下,这时,一双温热的大手适时的扶住她。

一方绿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的手中。

“谢谢!”她顺手拿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待擦完汗,她的全身像冰冻一样冻住,一动也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怒气。

好吧,这次是她不对,她认错。

她笑吟吟的转身,无视那张比墨水还要黑的脸,用自己自认为最温柔的嗓音轻轻的低唤着:“相公,你回来啦!”

“是呀,我回来了!”他眼中的颜色倏的加深,幽暗的目光,稍稍向下,盯在她因为睡觉而扯开的领口中。

“那……那你用膳了吗?我陪你用午膳吧!”她嘿嘿的笑着,希望可以争取死缓。

“好!”他非常爽快的回来。

太好了,声音这么轻快,表示她会没事了?

她欣然的拉住他的手:“那我们快下去吧。”

“不急!”他不急不徐的说着,顺手把她拉入怀中,站在树上,她重心不稳,险险的跌进他的怀中。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落在她的腰间,滚烫的温度,可以将她的皮肤烧着。

他坐在树叉上,她则非常不雅的跨坐在他腰间,她不安的想要起身,才刚动了动就觉得不对劲。

抬头间便对上了一双火热的眸子。

他他他……

——————————

甜蜜番外2

他身上的温度,与她微凉的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在他火热体温的灼烫下,她感觉自己的能上能下肤快要烧着了,整个人置身于火炉当中。

她羞得满脸通红。

这是在树上,他不会是想在树上就跟她……

她试图挣扎一下,双手紧紧的攀住他的肩膀,准备起身。

但是树叉很窄,她的双腿够不到着力点,她努力挣扎了两下,只是让自己的身子坐得更深而已,就在这时,她感觉身下的某个东西迅速的胀涨起来,危险的抵住她的柔软,就这么大刺刺的隔着布料,好像已经对她做了那种事。

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瞎子,眼睛不敢瞧他,怕他目光中的火焰会把她化成灰烬,只能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娇羞的女孩催促他:“你快起来呀!”

火热的大掌,轻抚她柔嫩的脸颊,不放过她小脸上的任何情绪变化,她在害羞。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了,相当难得。

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已觉得情动,渐身上下似火烧,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一丁点也不落。

而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上,也是这样做的。

他不着急让她起身,强忍住那股强烈的想要她的欲.望。

此刻的她显得很紧张,似乎不习惯在树上,不过……在树上,似乎别人风味,他必须要让她慢慢的接受。

“娘子,不急!”他邪恶的笑着,一只大手已经趁势溜进了她的长裙下摆,沿着她光嫩的大腿直驱而上,另一只手则非常熟练的解开了她薄薄丝绸长裙的衣带。

一股战栗的快.感,像电流一般从夜北溟接触她皮肤的地方向她的全身漫延,就像是一股股的浪潮,几次将她淹没了,红唇里,禁不住的逸出一声舒服的轻.吟。

刚发出呻.吟声,她的脸倏的更红了,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让夜北溟听到,然而她瞥到夜北溟脸上更加邪恶、妖冶的笑容时,她忍不住又抱头呻.吟了一声。

灵活的手指,轻易的将她身上的遮蔽物去除,顺便也除去了他的,两人之间,就只隔着亵裤,还有她身上那碍眼的肚兜。

她的双手紧张的护住肚兜,紧咬着下唇,死命的护住最后的防线。

在树上耶,还是这么光天化日的,感觉太野了,她脸皮薄,承受不住这样的狂野,忍不住打退声,小声的跟夜北溟打着商量:“相公,你下午还有事情吧,不如我们先去用膳吧,晚上……咳咳……我会等你!”说完,她早已羞得不能见人了。

咳咳,她很少这样主动的,这下子他该放弃了吧?长长的睫毛微睑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嘴里虽然这样说,一双眼睛却偷偷的瞧着他的xiōng膛,他左xiōng上的伤疤,早已不见,平坦的肌肉,有力的收紧着,黄金比例的身材,足以令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喷.鼻.血,再加上那张诱.惑死人不偿命的妖孽容颜,走在大街上,绝对一票女人往他身上扑,咳咳……可能还会有男人。

夜北溟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既然他已经决定,就是她不能阻止的。

下午是还有事,不过,比起她来,那些事情事情都微不足道。

邪气的热热呼吸,喷吐在她头顶,双手霸道而又固执的握住她的纤腰,让她不能再挣扎。

而她刚刚的挣扎,已彻底勾起他的反应,这下子,她就是想逃,他也不会放她逃走了。

“娘子,假如……为夫不答应呢?”

“不答应?”呃……她用力咳了两声,咳得脸红心跳,双手不知道搁哪儿,好,身子颤啊颤,不小心差点跌倒,只能跌入他的怀中,双手触摸到他光洁的皮肤,喉间一阵干涩难耐,让她说不出话来,只是脸儿更红。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娇羞不语。

她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与他最近暴在太阳底下练武时晒得有些黑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更加的刺激人的眼球。

夜北溟的目光更热了。

但是,在树上,太放浪形骸。

她只得争取死缓。“我……我们回房间里去好不好?”

“不好!”他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滚烫的手指轻易的拨开她身后肚兜的系带,再把那碍事的布料挂到头顶的树梢上,洁白的肚兜,就那么在头顶飘荡着。

太太太……太羞人了。

突然一下子被扒光,晏紫瞳浑身轻颤着,有些期待还有些害羞。

树上耶!!

要是被人看到的话,那可就……

咬了咬牙,她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怀孕了,对了,我有了身孕,你暂时不能……”

“小瞳!”他哑着嗓音诱.惑的低语,邪气的笑声流窜在她耳边,双手坚定而强硬的褪下两人之间最后的屏蔽。

赤.裸的肌肤相贴,有着异样的颤粟,她身上似有电流窜过,在他火热目光的注视下颤得更国厉害,她……她好想躲。

但是,身体却依着本能更加贴近她。

这说明,在她的心底里还是有那些惊世骇骨的色.情心理,但是意识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她现在……骑虎难下。

他火热的身躯,带着她也燃烧了起来,意识渐渐随着他手指在她身上的爱抚而空白。

所以,夜北溟替她做了决定。

双手托住她的腰,让她与他紧密的不留一丝缝隙。

一阵凉风吹来,吹在发热的身上,让她有了一些意识。

却听他残忍的一句话,再一次将她扯入欲.望的谷底。

“你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苏乔说,这个时候是可以的!”

呜呜……这下逃不掉了。

这个妖孽,还有该死的苏乔。

“可是我……”她还想垂死挣扎。

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他皱眉,低头便吻住她喋喋不休的诱.人红唇,勾.勒她心底里的热情。

在夜北溟这个精明的霸主面前,晏紫瞳那软弱的抵抗,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半分。

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再给她任何再开口的机会,温柔且霸道的闯进她的体内,开始了一场午后的激.情游戏。

在被激.情主宰的同时,她不能出声,便用双手在他的后背制造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

在树上,始终是太紧张,倦极的晏紫瞳在激.情过后,便沉沉的睡去,夜北溟则亲手为她穿上所有的衣裳,然后再抱着她一路平静的走回枫苑。

枫苑中的宋秋伊一见夜北溟抱着晏紫瞳回来,紧张的就奔上来,担心的左看右看的检查晏紫瞳。

这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衣衫整洁,可是头发却有着不同程度的凌乱,她眼尖的发现,晏紫瞳的颈间竟有许多红色的淤痕,当下紧张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她挡住了夜北溟的去路,紧张的拍着晏紫瞳的小脸:“紫瞳姐姐,紫瞳姐姐,你怎么了,醒来呀!”

厉扬恰好来寻夜北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一把将宋秋伊拉开,因为夜北溟的脸色很不好看,随地会有暴发的可能。

“你干吗拉我呀,紫瞳姐姐好像受伤了,她的脖子上,有好多红色的印子,好像是被人给掐……”

厉扬飞快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宋秋伊的小嘴,以免她再说出什么可疑的话来。

他方才,明显的瞥见,在宋秋伊说话的同时,夜北溟的步子顿了一下,脸上有着窘迫的尴尬,颜色倏的一下转黑。

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着想,厉扬赶紧为她求饶:“小伊不是有心的,庄主,您还是赶紧抱夫人回记休息吧,她……咳咳,看起来似乎很累。”

要你管!!夜北溟快步抱晏紫瞳回房,身后还传来宋秋伊不大不小的怀疑声:“紫瞳姐姐一定受伤了,她脖子上有……”

“那是吻痕!”厉扬受不了的为她提供答案。

“什么……”

“你的脖子上也有!”

“……”

······

一觉醒来,天已经渐黑,晏紫瞳是被饿醒的,被夜北溟折腾了一个午后,她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是相当的饿。

她难得从榻上自个儿爬起来,屋外的小篆和巧巧两人一见她醒来,诧异了一下,两个个赶紧伺候她梳洗。

“我饿了!”软软的三个字。

巧巧会意一笑,转身便出去准备膳食,而小篆则是看着晏紫瞳暧昧的直笑,笑得晏紫瞳脊背一阵一凉。

“你笑什么?”晏紫瞳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口。

“夫人,您今天中午和庄主在哪里?”小篆的笑容更加暧昧了。

晏紫瞳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刚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的一口水,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差点呛死了她自个。

“你……你问这个干吗?”她脸上的红晕未褪,眼睛不敢看小篆,有着作贼心虚的表情。

“夫人,您很没良心的,你可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屋子到处都翻遍了,后来庄主让我们不要找您了,可是后来您又是被他给抱回来的,而且……”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晏紫瞳的脖子。

晏紫瞳的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咳了一声,以掩饰她的窘迫。

这个动作,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晏紫瞳的脸滚烫得像煮熟的虾子。

夜北溟也太大刺刺的,就这样抱着她回来,她这个第二山庄当家主母的脸,一定被他给丢尽了,她不要活了。

她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幸好,这个时候,幼稚的童音在门外响起,一声一声的喊着:“娘……娘……”

是夜墨尘,她的宝贝儿子。

当下,她异常热情的跑去迎住儿子,双手把她从宋秋伊的怀里接了过来,宠溺的在夜墨尘粉嘟嘟的嫩脸上左亲亲右亲亲。

会学人动作的夜墨尘,反过来也捧着晏紫瞳的脸蛋,一边亲,一边将他嘴里的口水全抹在了她的脸上,并发出“啵啵”响亮的声音。

感觉到脸上滑腻腻的,晏紫瞳哭笑不得,接过小篆递过来的湿巾将脸擦干净,再为儿子擦了擦嘴巴。

这小家伙,总是弄得她一脸都是口水,又亲得非常的响亮,让她恼也不是,笑也不是。

结果弄得她哭笑不得,只能紧紧的抱着他,以免他再拿口水来攻击她。

看夜墨尘在晏紫瞳的怀里被禁锢了双手,无法挣脱,便用两只乌亮的眼下可怜兮兮的望住一旁的小篆和宋秋伊,眼睛里有亮光闪动,委屈的看起来就要哭了。

后两个马上就心软了,心疼夜墨尘这么小小的孩子,就被晏紫瞳“虐待”,便大义凛然的欲从晏紫瞳的怀中接过孩子:“夫人,小隐似乎要吃东西了,不如奴婢把小隐带下去吧!”

听着小篆那同情的音调,晏紫瞳眯眼瞪着那双依旧不断向外释放柔弱目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不学好,偏偏喜欢跟他老爹学那套骗人的把戏,把身边的人骗得团团转,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

这小子,以后肯定会青出于蓝,不知道要碎掉多少纯洁少女的心。

晏紫瞳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不过,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罢了,还是让他跟别人去吧,临将他推开之后,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捏了捏他的小脸,宠溺又怜惜的嗔道:“你这小东西!”

夜墨尘立即扑进小篆的怀中,欢乐的在她的怀里在蹭蹭右蹭蹭,小嘴里咯咯的笑着,看那一副色样,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色狼。

晏紫瞳暗中再一次擦了一把冷汗,心里嘀咕着,一定要想个办法,将来不能让这家伙太花心,她要他一定要像他老子一样,一辈子只能爱一个女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夜墨尘假装怕怕的望着晏紫瞳缩了缩小脑袋。

小篆以为他是怕晏紫瞳,女孩心疼的将他抱出门去。

在小篆抱着夜墨尘出门的那一瞬间,夜墨尘那一副可怜相马上收起,两只小手在嘴睛了扯,嘿嘿的笑着冲晏紫瞳诡异的做鬼脸。

这小子!晏紫瞳恨得牙切切的。

宋秋伊也看到了这副景象,忍不住笑着安慰晏紫瞳:“他只是个小孩子!”

“对哦,是个专门欺负大人的小孩子,连你也被他骗到了,那家伙,不知道有多精!”她没好气的抱怨,不知道他到底像谁。

说到底,那些大人们对夜墨尘,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使夜墨尘骗他们,不过能逗弄这么可爱的小娃娃,他们情愿被他骗,他们疼他都来不及呢。

夜北溟高大的人影踏着晚霞从门外走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巧巧,巧巧将托盘中的膳食放在桌子上,宋秋伊眼明手快的从小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副碗筷摆出来。

“今儿个怎回来得这样早?”以前每次他都是晚膳过后他才回来的说。

他拿起筷子,体贴的为她夹菜,眼里满是温柔:“回来看你呀!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溜溜吗?明天带你去溜马!”

咦?她的眼睛惊喜听发亮。

“我可以去溜马?”

“不!”他温柔的反驳,妖冶的俊脸上,性感的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笑眯眯的吐出几个字:“你在旁边看着我骑!”

脸色一下子微变。

“那有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去?”他挑起眉梢。

她只在旁边看着那有什么意思,太没意思了,可是……她又想跟他一块儿去溜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第二山庄的生意越来越忙了,他能陪她的时间少得可怜。

心痒痒着,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她赶紧回答:“好!”深怕他会马上取消决定。

“那小子呢,怎么又不在?”夜北溟笑问,似乎很少看到孩子在枫苑,有时候他想看孩子,还得让人去找,一眨眼就不知道跟谁玩去了,而且,这小子,专挑漂亮丫鬟。

说到这里,晏紫瞳的牙立刻又咬得咯咯作响:“刚被小篆带出去玩了。”

“没关系!”夜北溟算计一笑,目光悠悠的盯着晏紫瞳的肚子。

“怎么没关系,他是我儿子,我是她娘耶!”

“我猜,下一胎应该是女儿,不如我们把她调教调教,跟那小子好好的斗一番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好呀!”

夜北溟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但是,如果这一胎不是女儿,我们就再生一胎。”

“那还不是女儿呢?”

“那我们就一直生下去,一定要生到女儿!”

“……”当她是母猪!

······

第二天·枫苑

因为晏紫瞳贪睡,整整睡到了半上午之后,才幽幽的醒来,闻着满鼻的荷花香气,卷翘的长睫颤了颤,睁眼便看到夜北溟坐在榻边,正含笑看着她,邪魅的笑容,更显妖冶。

她揉了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早晨起来,有些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她现在有了身孕,难免会懒起。

她冲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他邪笑着低头吻她嫣红的小嘴,双手咯吱她的腰,逗弄得她笑得气喘吁吁。

“你真坏!”她娇.喘连连的扯下他的双手。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笑容挂满眉梢:“为夫只对你一个人坏而已。”

“就会贫嘴!”她笑红了脸,缓缓的爬起了身,伸直了双臂,坐在榻上等待着。

夜北溟一脸的宠溺,走到衣柜边问道:“今天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唔……”她想了一下:“淡绿色吧,我们去牧场,正好相映!”

“好!”

他拿了一套绿色的长裙出来,亲手为她换下身上的睡衣。

天晓得,对着她那般白皙柔嫩的诱.人躯体,只为她换衣服,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是多大的考验。

待到将她的衣带系妥,他的额头上已爬满了隐忍的汗水。

“好了!”他松了口气。

看着自个儿微微凸起的小腹,晏紫瞳有些不满,深深的叹了口气。

“娘子为何叹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示意他看道:“这个喽,看起来好像胖了!”

胖了?

他噗哧一笑,捏捏她的鼻子:“傻瓜,你这是身孕,不是胖了,再过些日子会更大一些,到时候你还怎么哭胖?”

“你嫌我胖?”她瞪大眼睛质问。

“没有,绝对没有!”他忙举高双手证明,倘若他若是说她胖,这个相当得人心的当家主母一伤心,瞧着吧,整个第二山庄的人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谁叫晏紫瞳生了儿子,又深得人心,连那些平日里怕他的那些下人和丫鬟们,在晏紫瞳偶尔对花伤心的时候,全不害怕的用一双双质问的眼睛盯着他。

晏紫瞳受下人的尊重,他是高兴,可是那些下人们太尊重她了,就让他嫉妒了。

唉,他是一庄之主,掌握了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又是皇帝身边宠信之人,无数光环套在他的头上,天下百姓无不对他无限敬仰乃至崇拜,唯独这第二山庄唉……

“夫人,用膳了!”小篆在外面笑吟吟的唤着。

“走啦,用膳了!”

······

马厩

晏紫瞳陪同夜北溟来马厩中取马,一眼便瞧见了小白。

小白呜咽着看着它的主人,在马厩中不安全的窜动着,急着想要跳出马槽。

看到小白,晏紫瞳的心里一阵阵的愧疚,忍不住为它刷了刷毛,看得夜北溟眼睛里突出了嫉妒的火焰。

这只色.马,每每都喜欢用那副可怜的模样来搏取晏紫瞳的同情。

比他那个奸诈的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行,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这只色马赶出去,一定要赶出去。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晏紫瞳是绝对不会允许,大概这小白就是知道夜北溟不可能把他送出去,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的缠着晏紫瞳的吧?太可恶了。

“你有时间也帮它刷刷吧!”刷马中的晏紫瞳,突然回头冲身后的夜北溟笑着要求道。

“不需要!”他冷着一张脸,不给那匹色马一丝好脸色看。

一匹破马而已,他乃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才不会给一匹破马刷身子,除非让他为他扒一层马匹还差不多。

晏紫瞳笑瞪夜北溟。

夜北溟与小白之间明争暗斗的戏码,她可是看多了,而夜北溟更是可爱的跟一匹马来争宠,这让她哭笑不得,但到现在她已经习以为常。

有时候看到夜北溟能为了一匹马而有失形象的模样,也挺爽的。

夜北溟当然不知道晏紫瞳的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只顾着与小白一人一马互相敌意的相瞪。

晏紫瞳刷马,夜北溟却不得不为她拎水,待刷好了马,两个人便准备离开了。

最后,晏紫瞳不舍的摸了摸马脸,不舍得它。

“唉呀,以后经常看得到,不用舍不得了!”夜北溟不爽的催促她。

“知道了,来了!”晏紫瞳笑弯了唇。

然,晏紫瞳才刚走了几步,突然回神,这时,她的眼睛倏的用力瞠大,整个人僵住。

而在前头走着的夜北溟,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同时朝她惊骇的方向望去。

是晏紫瞳的影子,晏紫瞳的影子相当淡,好像……好像她没有影子似的,这代表了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个,都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才刚找到自己的幸福。

突然一名马夫走过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激动的抱在一起,笔直的走到一处墙边,怪异的瞪着墙同,嘴里不停的咕哝着:“这面镜子,怎么又掉下来了,害得好多人说自己没有影子。”

什么?

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个的伤心瞬间消失,讶异的望着那名马夫,将旁边墙上的一面大铜镜扶正。

一道亮光从晏紫瞳的身后闪过。

两人的目光诧异的回到地上,而晏紫瞳的影子,好好的待在地上。

晏紫瞳影子消失的事情,这件事,在两个的心中,是一个伤口,谁都怕触碰这个伤口,深怕晏紫瞳会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

两个人木愣的看着那名马夫,表情由错愕转为诧异,再转愤怒。

马夫扶正了镜子,回头一看,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同时用冒火的目光盯着他,让他以为自己儿了什么天大的错,吓得他浑身一抖就跪了下去,颤声求饶:“庄主,夫人,饶命啊!”

“这面镜子,是你挂在这里的?”夜北溟表情yīn阳怪气的问。

“对!”

“经常这样倒挂着?”

“呃,风大的时候,会被吹下来……”

“既然容易被吹下来,还不快将它挪走?”最重要的是,让他胆战心惊过了一年多。

“是是是,小的这就挪!”

那马夫匆匆忙忙的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拆下了镜子,中间还被钉子扎了手,他也不在乎,扛着镜子,飞快的从马厩中消失。

夜北溟同晏紫瞳两个人对视一笑,一人牵着一匹马,缓缓的走出了马厩,一路上,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着,谁也不肯放开。

直到出了山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时,晏紫瞳突然抬头看着夜北溟的下巴,甜甜一笑的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紧张的心在这一瞬间放松,他回头,绝美的脸上露出妖冶的邪魅笑容,许下承诺:“我会爱你一生,不会让你后悔!”

“好!”她的笑容更甜了。

两人相携前行的身影渐渐的远去,但是他们的影子却一点点的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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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贪财老大晏彤萱跟毒医苏乔的故事哦,非常有喜感滴一个故事,斗智斗勇,本人忒喜欢这对的,虽然夜北溟和晏紫瞳的故事完了,八过,后面他俩还素会有出场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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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偷欢1

她叫晏彤萱,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两个三胞胎的妹妹。

二妹温吞,三妹嗜睡,从小到大,这两个妹妹没让她少省心,所以,在老爸将家中生意的大权移落到她头上时,她毅然接过了重担。

十八岁的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并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她很漂亮,很优秀,喜欢她的男人,可以装满几大卡车,但是在她的眼里,那些男人,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她有着火辣的身材,更喜欢穿着火红的紧身短裙,经常会招惹一些花蝴蝶跟在屁股左右。

纵使短裙再紧再短,哪个敢揩她的油,她照样可以来一个踢一脚,来两个补一双。

不过,那些男人就是贱,被她揍了,还敢跟着她,他们的目的,是她手上父亲大笔的财富。

敢跟她抢钱的男人,都是她的仇人。

俗话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但是钱不一样,它是你最知心的朋友,只要你能抓住它,它就会给你想要的。

男人算什么?只是为了延续后代而存在的工具而已。

从小到大,她的目标就是当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如果问晏彤萱,什么时候最倒霉,她一定会说是现在。

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跟两个妹妹一起,在风平浪静海上的船中静躺着晒太阳,不料,海面突然诡变,一个无底的黑洞,将她们所在的船吸了进去。

看到两个妹妹被水吞没,她心急的想要拉住她们,连她也一起被吸进去,她惊恐的尖叫出声。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带两个妹妹来百慕大三角洲来探险,她错了,真的错了,老天爷有后悔药给她吃吗?

可惜……老天爷并听不到她的声音。

浪潮和黑暗的侵袭,使她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半月王朝·盐城

江北的盐城,四季分明,号称是整个半月王朝仅次于国都华城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的江是指临江,一条东西走向,横贯半月王朝的宽阔江河,西起海拔上万千米的雪川,东至广海,正好将半月王朝一分为二。

这边的码头,是南北交通要塞,所以这里也相当的富饶繁华。

春季,是忙种的季节,三月底,天气较往年更暖一些,到处可见美丽的梯田上,无数农民手持秧苗在稻田中插秧。

同时,也是水产品刚开始活跃的季节,河开水流,经过了冬季,河中鱼产品丰富,早晨时分,无数渔船满载而归,在码头进行交易,码头的关卡都有严密的监视,码头上的牌子附有明码标价,第二山庄专设了过称处,方便渔民交易,渔民既不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会被贬值,更不担心打来的水产品无处销售。

盐城真是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上午的盐城,繁华而热闹,湿冷的冬季之后,春季的盐城除了码头之外,盐城内也相当热闹。

而在这热闹当中,街头有一名奇装异服的女子,怪异的从人群中穿过,一身紧身短裙,火红的颜色,和她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相配,衬托出她妖艳的容颜,美丽、娇俏又不失妩媚,那窈窕的身段,还有裸露在紧身短裙外的肌肤,更是惹火得紧。

盐城内,富商及路过的商客甚多,在盐城内,他们除了跟往来的富客交易之外,便是寻花问柳。

在盐城内,更还有一条寻花问柳巷,里面多的是水灵灵的美人,朝夕营业,满足了那些富商在外经商时的寂寞。

那些富商,但凡爱寻花问柳,贪玩享乐的,身边都会多带几名打手,更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那心底里的虚荣心,甚至不惜强抢民女。

在这个恶霸横行的年代,多少漂亮女儿家,都不敢单独出门。

这名身穿火红无袖紧身短裙的人,正是晏彤萱。

在three的打听下,她终于知道,原来她穿越了,来到了一个叫半月王朝的地方,这里是盐城,是半月王朝除了都城外最繁华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气得呕气,走在那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脚上踩着十分公的高跟鞋,非常不客气的扭伤了她的脚,气得她将高跟鞋甩掉,漫无目的的赤脚在盐城里走着。

她想找到自己的两个妹妹。

她既然来了,那她的两个妹妹是不是也来了?

从小到大,她与两个妹妹就从来没有分开过,都怪她,想要出来探险,结果害了两个妹妹,现在她懊悔得紧。

她垂头丧气,一头及腰的媚长卷发,披散在她的颈子两侧,她一脸的清纯,身着妖艳,却又有着妩媚和气质,配上这么副火辣的身材,早已令四周的男子们心动、下.身痛,有多少登徒浪子想要一亲芳泽,将她压在身下,可惜,许多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不过,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这不……

晏彤萱不耐烦的赤着脚走在路上,脚下有些凉,没有人告诉她,古代的地面都是这么凹凸不平的,让她非常怀念未来的水泥路。

走了许久,走得又累又饿,她现在急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好好的洗个澡吃个饭。

但是她身上并没有古代这里需要的银两,当下她决定要先找个地方弄点钱花花再说,在她绝佳的商业头脑,不愁弄不到钱。

才刚决定了,突然一双肥硕的腿站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一股恶臭冲鼻而来,令她倏的站定了身子,一双眼睛悠悠的从那双肥硕硕的腿往上打量,看到一副圆圆的像有了八.九个月近临盆的肚皮,再往上,就是一张油光满面,满脸yín笑,下巴比耳垂还要厚的男人脸。

精明的眼睛骨碌的转着,轻蔑的在男人的身上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

“让开!”她半眯着眸子淡淡的命令。

娇小的身子,那般惹人怜爱的模样,面容冷峻,竟然有一股强势的气场,不由得令那色狼一愣。

这女人,不止身材辣,原来性子也辣。

晏彤萱脱口的声音,更引得这色男露出yín.邪的笑容:“大美人,大爷就喜欢辣的,今天,就让大爷好好的伺候你!”

伺候她?用那双色手?

恐怕他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先吐了,想伺候她,他这辈子也没这个资格。

在这种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年代,男人就可以这样当着大街的调戏她,并且当街行抢,而边上的观众竟然都是无动于衷。

她忍不住冷笑,红唇妖艳的勾出轻蔑的弧度,声音娇嫩动人:“好呀,我也想好好伺候大爷你!”

“真的?”色男眼睛一亮,一双眼睛突出的瞪着晏彤萱的身子,心下已经想到了数百种宠爱晏彤萱时的画面,一双色手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晏彤萱。

哼!她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她灵活的手更快的握住那色男的手腕,巧用力的狠狠用劲,那色男顿时痛得脸皱成了一团,脸上的肉一甩一甩的,嘴里嗷嗷直叫。

“痛啊,痛啊……”

在那色男的身后,还跟了两名打手,一见主子被打,两个打手立即对视了一眼,同时上前来。

晏彤萱眼中的轻蔑更甚,修长的双腿飞快的横扫,其中一名打手被她扫到,另一个人被她狠狠的踹了一脚,皆被她打得痛苦哀叫。

看到自己打败了这几个男人,晏彤萱的眸底更得意了。

她的手仍然狠握着色.狼的手腕,冷眼看着那两名从地上爬起来的打手。

全是一些废物!她冷睨。

那两个打手看着她,发狠的抡起拳头冲她挥来,她刚想反击,倏的,她眼尖的瞄到人群中有一双淡漠的眼,一身的白衣,优雅翩翩,那人看着她,吐出同样淡漠的六个字:“三脚猫的功夫!”

什么?晏彤萱生气的眯眼,没注意到打手的拳头,一时不甚,左xiōng口重重的挨了一下,痛得她顿时五脏六腑差点被打了出来。

她生气了,回头两个旋扫,将那两个打手再一次踢倒,一脚踢到那色.狼的下.身,出脚快、狠、准,一下子踢暴了那色.狼的命根子,痛得那色.狼哭天喊地的大喊。

而再回头,晏彤萱已找不到那个优雅令她挨了一拳的白衣男人。

她捂着xiōng口,重重的咳着,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液,xiōng口很痛。

可恶,再见到他,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个梁子,他们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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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偷欢2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打斗,晏彤萱感觉自己的肚子更饿了,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闻着饭庄里飘来的饭香,她就忍不住一阵口水。

那味道虽然不及二妹的厨艺好,可是人在饿的时候,别管它味道好不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它就是美味。

但是她身上没钱,进去吃霸王,她晏彤萱可丢不起那个脸。

除非……找个地方赚钱。

“你们人类真麻烦,还要吃东西!”空气中,一个声音冷不叮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若是寻常人听了,一定会吓一跳,以为是鬼,但是晏彤萱早已习惯。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机器人,她老爸送给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一个据说会全能的机器人,代号为one。

这个one,是他们三姐妹的机器人中,最会使性子的一个,这也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个one会记仇,除了在算术上之外,其他地方都喜欢与她作对,更看不起她这个当主子的。

经常征战商场的晏彤萱,哪会将one放在眼里,照样对他指手画脚,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再加上one的命捏在晏彤萱的手里,他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在口头上争一时之快。

听得one的讥讽,晏彤萱眯眼讥笑了回去:“有本事你别用电池!”

one立即噤声,深怕晏彤萱会不小心拿走他体内的电池。

“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她低头深思了一下:“现在找不到二妹和三妹,不知道她们落在了哪里,不过……我记得那边有一个赌场!”

纤纤玉指指着十丈外的一家赌坊,门口处挂着一个“赌”字,门楣上写着“苏家赌坊”。

one错愕的问:“大小姐,你打算去赌博?”

“你还有什么办法赚钱又快又多的?”

“可是你有筹码吗?”

晏彤萱轻蔑一笑,拔掉左手食指上的金戒,阳光下,那枚金戒闪闪发光:“就是它!”

没错!

赌博!

赌博是中国历史优雅的一项游戏,当年韩信发明了赌博之后,可想过会影响后人这么多年?

晏彤萱刚进赌场,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有汗味有霉味,更多的是男子的恶臭。

她一进赌场,立即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

她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在桌子的其他三个位置,立即有数人围上来,三个动作快的已经坐在了其他的三个位置上。

“姑娘,你是想怎么玩呢?”其中一人yín邪的看着她笑问。

“打马吊,你们会吗?”她冷眼瞧着对方,冷冷的说。

“当然会,我们这几个,都是打马吊高手,不过……姑娘你有筹码吗?”

一枚金戒搁在桌子上,立即引来了那些赌徒的注意。“我只跟你们其中一个人打。”

“姑娘爽快!”其他三人各自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其中一个放的是足金十两,他盯着晏彤萱漂亮的脸蛋,yín笑着说:“假如你赢了,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假如你输了……今天晚上,你就陪大爷!”

哼!她柔笑:“好!就你了。”

那锭金子,她赢定了。

古代的马吊,都是那种竹制骨牌,相当粗陋。

打牌,其实并不是拼你的牌打得有多好,而是拼出老千……会不会被人发觉。

刚摸一遍骨牌,晏彤萱就已经将牌下的花纹摸得一清二楚,同时将四只手放在桌子上,把所有的牌理好之后,晏彤萱又问了这里的马吊规矩。

大概知晓了后,她微笑的应对面前的那个人。

“姑娘,我们可以说好了,五局三胜,不管是谁,胜了三局,都算赢。”

“好!”

还未开始打牌,晏彤萱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正翩然的步进赌坊。

那个人,就是在外面说她只是“三脚猫工夫”的男人,长得倒是极好,动作优雅,白衣翩翩,一副贵家公子的模样,可是……

晏彤萱含恨的瞪了那人一眼,xiōng口处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曾经的羞辱。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但是……这个时候,赚钱最重要,她只能将愤恨的目光收回,放回到赌桌上。

刚开始两局,晏彤萱打得非常顺,轻易的就赢了两局,她喜上眉梢。

她虽然只十八岁,可是在商场上打滚的时间可不短,任何只要是能赢的项目,她皆会涉猎,甚至逼迫自己短时间内成为个中高手。

这种打马吊,她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多少人栽在她的手下,不对,是她出老千的手下。

第三局开始,她的牌好得不得了,眼看就快要赢了,她的右手刚想要趁着抖动的时候换牌,突然她的右手被人打中,痛得她手指松脱,那张牌豁地被弹了出去。

“啊,我赢了!”对面的男人手快的将牌抢过。

该死的,是谁暗算她?

她恼怒的回头,果见那个白衣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后,而她的身后,只有那个男人,地上躺着的一粒石子,就是那枚“暗器”。

那个男人是故意的吗?

太可恶了。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那个男人进来后,这里的人便为他送上了一壶茶,他则坐在那里优雅的品茶,看不出一丝尘染的味道。

输了一局,让她对面的男人非常得意。

第四局,她又想要出千的时候,手肘同样被人打中,她手中的牌又被打了出去,对面的男人惊喜的叫着:“碰!”

这一把下来,她又输了!

这一把,她输得相当凄惨。

现在,二比二,平了。

剩下了最后一局,倘若她赢了,就可以将那十两黄金赢走,但是如果她输了的话……

不,她一定不会输的,她用力甩了甩头,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白衣男子。

而地上又多躺了一枚石子。

这男人太可恶了,她是跟他有仇吗?他上辈子,一定是他的仇人。

第五局开始了。

这一局,晏彤萱打得有些心惊胆颤,因为……她不知道身后的那个卑劣男人何时还会出手,到时候她岂不是功亏一篑?她刚刚可是夸了海口的。

而她对面的男人,笑容也越来越yín邪,在她打牌的时候,总是盯着她开得有些低的领口瞧,看得她想吐。

她身后的那个白衣男人,已经陷害了她两次,不会再陷害她三次了吧?

想到此,她忍不住咬牙再一次晃了晃手准备出老千,牌才刚刚握在了手里,想趁机换牌时手肘猛地再一次被人击了一下,这一次比方才的那两次出手都要更重,痛得她眼泪快要出来了,手中的牌被迫打了出去。

“我又赢了!”她对面的男人惊喜的狂笑。

不敢相信……

她竟然输了,她竟然输。

若不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她怎么会输?而且连输三局,让她丢尽了面子。

“大美人,你就乖乖的跟大爷走吧,我会好好的疼你,还会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吃香的喝辣的?

晏彤萱嫌恶的蹙紧眉头,抓起桌子上的戒指转身便欲逃走。

“哪里走!”看到她想要逃,那几个赌徒狰狞着脸就要追上去。

坐在门旁的白衣男子,晏彤萱刚要跑到门口时,突然被一只莫名其妙伸出的腿绊到,整个人没有重心的直直跌倒,膝盖和双手重重的着地,她痛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抬头间,恰好对上了那双带着一丝玩味的淡漠眼眸。

又是他破坏她的好事。

“大小姐,你先走!”one好心的开口提醒她。

身后的那几个人马上追了上来,她赶紧爬起来,狼狈的向外逃去,这时,追出去准备追他的那些男人,突然一起跌倒,半晌爬不起来,趁着这个当儿,晏彤萱飞快的跑得连影子也不见。

她……晏彤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今天她经历了最狼狈的一天,而且被同一个男人连续陷害了三次。

第一次害她挨了一拳,第二次害她差点输了唯一的家当,第三次,害她差点被赌徒抓住。

这三次,每一次,都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她晏彤萱是有仇必报之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连本带利的向他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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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偷欢3闷

一身狼狈的晏彤萱,浑身酸痛难忍,到处都是伤口,她只得忍痛把那枚金戒指拿到当铺里当了,换了十两银子,买了两套衣裙和鞋袜,换上了之后,才找了地方吃了东西,再找了间客栈洗澡,用one带着的伤药在身上涂抹好之后,便舒服的躺着。

躺在客栈的榻上,望着帐顶,她火冒三丈,自始至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瘟神,竟然会被那个白衣男人羞辱了一次又一次,还让她把从不离身的戒指给当了。

一想到他那副略带笑意又带着淡漠的眼眸,她的双手便不由自主的握紧,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最好不要让她再遇到他。

躺在榻上躺了大约两个时辰,她昏昏沉沉的醒来,感觉额头有些烫,她胡乱的洗了把脸,准备到对面的酒庄里吃些东西。

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明天必须要想到赚钱的法子,否则,她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男人。

晚膳时分,饭庄里的人都很多。

咬着嘴里的饭粒,她就想着那个恶男的脸,然后将他的脸一口一口的全吞下去。

吃完了东西,她准备到二楼上个茅厕,因为一楼已被人占了,从茅厕里出来洗了个手,便准备打算离开。

她扶着酸痛的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突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门,本来没事的,在她眼睛的余光,不小心扫到在二楼雅间内的坐着的白衣男人之后,她的脚步倏的顿了下来。

不是那个一直陷害她的贱男吗?

在他的身侧和对面还坐着五个人,两对中年夫妇,坐在那个贱男对面是的一名年轻的少女,满脸的娴静,微笑时含羞带怯。

“今天我们两家在一起吃饭,就当是把这个婚事给订了!”

订婚?

贱男在订婚吗?是跟那个模样娴静的女子订婚吗?

这贱男的性子那么恶劣,哪个女人跟了他,都是倒霉,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配上他那副性子,那名美丽的少女配给他就相当于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想让她借机报仇,所以才会让她再一次遇到他。

这个贱男,看她怎么整治他,她会让他敌,得罪她晏彤萱到底有什么下场。

不知是不是她刚刚吃东西吃得太快了,胃里有些恶心,头还有点涨。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不适甩掉,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对话。

“你们家淑媛同我们家苏乔,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这两个人的婚事呀,我就盼着能成,亲家母,以后我们就是亲家喽!”苏乔的娘亲笑得皱纹满面,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当然了,我们家淑女以后嫁到你们苏家之后,还望亲家要好好善待她,她可是我们夫妻俩的掌上明珠!”对面的中年妇女声音哽咽着说,能明显听出里面的不舍。

“那是自然,淑媛到我们家来,我是不会亏待她半分的,你说是不是呀,儿子?”苏母顶了顶苏乔的手肘。

苏乔微笑着答:“当然是,伯母您就放心吧!”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垂头的少女,眼睛里溢满了温柔。

眼前看似一幅和谐的画面,其乐融融,谁也没有想过后面会情势突变。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晏彤萱突然一下子撞开了房门。

门内的六个人一致望向房门口处,但见晏彤萱眼睛红红的,泪水扑籁籁的落下来,一脸深情的望着苏乔。

当然了,那眼睛里是抹了辣椒粉的。

她一下子扑到苏乔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苏乔指控。

“你这个负心人,亏我真心待你,可是……可是你是怎么待我的,你竟然……你竟然……”说着,晏彤萱的眼睛又有大量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泣不成声:“竟然背着我要和别人成亲。”

在场的其他人,全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美丽女人。

虽然她头上未有任何饰物,脸上未施粉黛,但是她有着浑然天成的美丽,眉毛弯弯,眼睛圆圆,鼻子高高的,鼻尖圆润,一张樱桃小嘴,更是惹人怜爱。

真是一个自然的漂亮大美人。

即使她现在梨花带泪的模样,仍是美得惊人。

苏父脸色有些yīn沉的看着闯进来的晏彤萱:“她是什么人??”他的苗头直指苏乔。

苏乔脸色微变,一眼就认出晏彤萱来,也知道晏彤萱有何目的。

“爹,我跟她先出去一下!”苏乔面无表情的起身。

“不要!不要!”晏彤萱紧紧的抓住苏母的手,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哭诉着:“伯母,您要为我做主呀,我跟乔是半年前认识的,他说他会娶我,还说这几天娶我过门,可是……他却要跟别人成亲!还有……”她指控的手指指向苏乔,她的泪水落得更多,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声泪俱下的悲伤道:“我还有了他的骨肉。”

后者一脸的惊骇,不敢置信的瞪着苏乔。

季家夫妻的脸色皆不好看。

苏乔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一把握住晏彤萱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面扯,他沉声道:“跟我出来。”

“住手!”苏父恼火的冲苏乔命令。

“爹!你不知道真相,我跟她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你现在连孩子都跟人家有了,你把为父的脸都丢尽了。”

“爹!”

此时,季家夫妻,已经拉了眼眶红红的女儿起身,季母扶着女儿出门,季父一脸的羞怒:“苏老爷,今天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两家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来往!”

说完,季父也愤愤离场。

一瞬间,苏父感觉自己的面子已丢下,生气的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苏乔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得又快又狠,没有半丝迟疑,那声音在空气中,异常的响亮,连假哭的晏彤萱也有些被吓住。

苏乔白皙的脸霎时印上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晏彤萱,后者毫不知错的扬起下巴。

谁叫他先惹她的,这就他陷害她的下场,想要娶得美娇娘,门儿都没有。

今天他会这样,全是他自个儿咎由自取。

倒是苏母心软了些,心疼的扶着晏彤萱,目光稍稍移到她的腹部:“孩子,告诉我,几个月了?”

呃……几个月了?晏彤萱的脸倏的一红,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但是她的表情在苏母的眼里看起来只像是害羞。

她还来不及回答,苏乔突然冷冷的生气道:“你满意了?”

“没有你说话的份!”苏父厉声喝斥。

“乔儿,你就少说两句了,人家是女孩子,你这孩子,以后就要当父亲了,一定要温柔点,对待妻子,不能像对待仇人一样!”苏母脸一板,也跟着教训起共乔来。

晏彤萱忍不住捂着嘴巴,肩膀微微的颤抖,眼睛因为太辣,还是有泪水不停的流淌出来。

苏母以为她是感动,赶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乔儿欺负你。”

“谢谢伯母!”晏彤萱连声道谢,声音哽咽。

该死的,这辣椒粉太厉害了,害得她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下来,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啰嗦,她要赶紧出去把辣椒粉洗掉。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苏母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晏彤萱轻柔一笑,美丽的小脸洋溢着神彩:“伯母,我叫晏彤萱,晏是晏起的晏,彤云的彤,萱是草字头底下一个宣。”

不好,她的头又晕了。

苏母还是不停的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叮嘱着:“你呀,有了身孕,就不能太过伤心了,这样对身子不好,还有……”

她只能看到苏母的嘴巴在动,完全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眼睛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变黑……

苏乔不耐烦的,想要尽快将晏彤萱带离。

就在这时,晏彤萱的身子摇摇晃晃荡就要跌倒,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扶住她。

才刚扶住她,他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多事?手指才刚探上她的手腕,眉峰倏的蹙起。

不是装的……

“唉呀,乔儿,快,把她带回府上。”

“……”

他说不愿意,要把晏彤萱丢在这里,苏母一定会闹得满城皆知。

权衡利弊,他只得面无表情的把某个女人扛在肩上。

目标: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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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偷欢3

一身狼狈的晏彤萱,浑身酸痛难忍,到处都是伤口,她只得忍痛把那枚金戒指拿到当铺里当了,换了十两银子,买了两套衣裙和鞋袜,换上了之后,才找了地方吃了东西,再找了间客栈洗澡,用one带着的伤药在身上涂抹好之后,便舒服的躺着。

躺在客栈的榻上,望着帐顶,她火冒三丈,自始至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瘟神,竟然会被那个白衣男人羞辱了一次又一次,还让她把从不离身的戒指给当了。

一想到他那副略带笑意又带着淡漠的眼眸,她的双手便不由自主的握紧,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最好不要让她再遇到他。

躺在榻上躺了大约两个时辰,她昏昏沉沉的醒来,感觉额头有些烫,她胡乱的洗了把脸,准备到对面的酒庄里吃些东西。

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明天必须要想到赚钱的法子,否则,她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男人。

晚膳时分,饭庄里的人都很多。

咬着嘴里的饭粒,她就想着那个恶男的脸,然后将他的脸一口一口的全吞下去。

吃完了东西,她准备到二楼上个茅厕,因为一楼已被人占了,从茅厕里出来洗了个手,便准备打算离开。

她扶着酸痛的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突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门,本来没事的,在她眼睛的余光,不小心扫到在二楼雅间内的坐着的白衣男人之后,她的脚步倏的顿了下来。

不是那个一直陷害她的贱男吗?

在他的身侧和对面还坐着五个人,两对中年夫妇,坐在那个贱男对面是的一名年轻的少女,满脸的娴静,微笑时含羞带怯。

“今天我们两家在一起吃饭,就当是把这个婚事给订了!”

订婚?

贱男在订婚吗?是跟那个模样娴静的女子订婚吗?

这贱男的性子那么恶劣,哪个女人跟了他,都是倒霉,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配上他那副性子,那名美丽的少女配给他就相当于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想让她借机报仇,所以才会让她再一次遇到他。

这个贱男,看她怎么整治他,她会让他敌,得罪她晏彤萱到底有什么下场。

不知是不是她刚刚吃东西吃得太快了,胃里有些恶心,头还有点涨。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不适甩掉,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对话。

“你们家淑媛同我们家苏乔,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这两个人的婚事呀,我就盼着能成,亲家母,以后我们就是亲家喽!”苏乔的娘亲笑得皱纹满面,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当然了,我们家淑女以后嫁到你们苏家之后,还望亲家要好好善待她,她可是我们夫妻俩的掌上明珠!”对面的中年妇女声音哽咽着说,能明显听出里面的不舍。

“那是自然,淑媛到我们家来,我是不会亏待她半分的,你说是不是呀,儿子?”苏母顶了顶苏乔的手肘。

苏乔微笑着答:“当然是,伯母您就放心吧!”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垂头的少女,眼睛里溢满了温柔。

眼前看似一幅和谐的画面,其乐融融,谁也没有想过后面会情势突变。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晏彤萱突然一下子撞开了房门。

门内的六个人一致望向房门口处,但见晏彤萱眼睛红红的,泪水扑籁籁的落下来,一脸深情的望着苏乔。

当然了,那眼睛里是抹了辣椒粉的。

她一下子扑到苏乔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苏乔指控。

“你这个负心人,亏我真心待你,可是……可是你是怎么待我的,你竟然……你竟然……”说着,晏彤萱的眼睛又有大量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泣不成声:“竟然背着我要和别人成亲。”

在场的其他人,全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美丽女人。

虽然她头上未有任何饰物,脸上未施粉黛,但是她有着浑然天成的美丽,眉毛弯弯,眼睛圆圆,鼻子高高的,鼻尖圆润,一张樱桃小嘴,更是惹人怜爱。

真是一个自然的漂亮大美人。

即使她现在梨花带泪的模样,仍是美得惊人。

苏父脸色有些yīn沉的看着闯进来的晏彤萱:“她是什么人??”他的苗头直指苏乔。

苏乔脸色微变,一眼就认出晏彤萱来,也知道晏彤萱有何目的。

“爹,我跟她先出去一下!”苏乔面无表情的起身。

“不要!不要!”晏彤萱紧紧的抓住苏母的手,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哭诉着:“伯母,您要为我做主呀,我跟乔是半年前认识的,他说他会娶我,还说这几天娶我过门,可是……他却要跟别人成亲!还有……”她指控的手指指向苏乔,她的泪水落得更多,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声泪俱下的悲伤道:“我还有了他的骨肉。”

后者一脸的惊骇,不敢置信的瞪着苏乔。

季家夫妻的脸色皆不好看。

苏乔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一把握住晏彤萱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面扯,他沉声道:“跟我出来。”

“住手!”苏父恼火的冲苏乔命令。

“爹!你不知道真相,我跟她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你现在连孩子都跟人家有了,你把为父的脸都丢尽了。”

“爹!”

此时,季家夫妻,已经拉了眼眶红红的女儿起身,季母扶着女儿出门,季父一脸的羞怒:“苏老爷,今天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两家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来往!”

说完,季父也愤愤离场。

一瞬间,苏父感觉自己的面子已丢下,生气的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苏乔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得又快又狠,没有半丝迟疑,那声音在空气中,异常的响亮,连假哭的晏彤萱也有些被吓住。

苏乔白皙的脸霎时印上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晏彤萱,后者毫不知错的扬起下巴。

谁叫他先惹她的,这就他陷害她的下场,想要娶得美娇娘,门儿都没有。

今天他会这样,全是他自个儿咎由自取。

倒是苏母心软了些,心疼的扶着晏彤萱,目光稍稍移到她的腹部:“孩子,告诉我,几个月了?”

呃……几个月了?晏彤萱的脸倏的一红,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但是她的表情在苏母的眼里看起来只像是害羞。

她还来不及回答,苏乔突然冷冷的生气道:“你满意了?”

“没有你说话的份!”苏父厉声喝斥。

“乔儿,你就少说两句了,人家是女孩子,你这孩子,以后就要当父亲了,一定要温柔点,对待妻子,不能像对待仇人一样!”苏母脸一板,也跟着教训起共乔来。

晏彤萱忍不住捂着嘴巴,肩膀微微的颤抖,眼睛因为太辣,还是有泪水不停的流淌出来。

苏母以为她是感动,赶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乔儿欺负你。”

“谢谢伯母!”晏彤萱连声道谢,声音哽咽。

该死的,这辣椒粉太厉害了,害得她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下来,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啰嗦,她要赶紧出去把辣椒粉洗掉。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苏母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晏彤萱轻柔一笑,美丽的小脸洋溢着神彩:“伯母,我叫晏彤萱,晏是晏起的晏,彤云的彤,萱是草字头底下一个宣。”

不好,她的头又晕了。

苏母还是不停的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叮嘱着:“你呀,有了身孕,就不能太过伤心了,这样对身子不好,还有……”

她只能看到苏母的嘴巴在动,完全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眼睛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变黑……

苏乔不耐烦的,想要尽快将晏彤萱带离。

就在这时,晏彤萱的身子摇摇晃晃荡就要跌倒,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扶住她。

才刚扶住她,他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多事?手指才刚探上她的手腕,眉峰倏的蹙起。

不是装的……

“唉呀,乔儿,快,把她带回府上。”

“……”

他说不愿意,要把晏彤萱丢在这里,苏母一定会闹得满城皆知。

权衡利弊,他只得面无表情的把某个女人扛在肩上。

目标: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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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偷欢4

痛痛痛!全身痛,哪里都痛,痛得她浑身不舒服。

睡梦中,晏彤萱被那全身酸痛的感觉痛醒,干涩的喉间发出一声痛吟,眼前一阵模糊,似乎感觉到眼前有无数道影子在晃呀晃呀的晃得她眼疼,紧接着,唇边似有甘露沾了沾她的唇,她饥渴的饮了许多甘露,这才感觉喉咙好一些。

甘露走了,她觉得那一点点甘露根本就解决不了她的需要,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发出渴求的低音:“还要,还要!”

片刻间,甘露又回来了,她喝完,感觉身体舒服多了,身体舒服了,意识也渐渐恢复,眼前那一大片朦胧,变得渐渐清晰,也让她渐渐看清了她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简单的卧室,家具和床榻均是清一色的红色,连头顶的纱帐也是红色,是她喜爱的红色。

身上盖着上好的真丝软被。

见她醒来,一个丫鬟上前来,扶她起身,在她的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

屋内有一对中年夫妇,两名丫鬟装扮的少女,还有一个模样温润表情淡漠的男人坐在床榻最远处的一张椅子上,他漂亮的手指慢不经心的挑着茶杯,与其他人惊喜的表情不同,他的表情相当淡漠,似乎万物在他眼中皆引不起他的关心。

这个可恶的男人,她还记得。

一身白衣,性子淡漠,人面兽心,毫无同情和怜悯之心,更是人类中的败类,不仅害她受伤,还害得她此生第一次狼狈。

“醒了醒了,老爷,她醒了!”苏母喜色满面,拿着手帕掩面激动的向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一脸的慈祥:“孩子,你觉得怎么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试着动了一下双腿,关节上因之前重重跌倒在地上的伤口扯动,痛得她眉头蹙紧:“好多了!”

“听为你梳洗的丫头说,你的身上有不少伤口,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一笑,低睑睫毛,狠狠的瞪了一眼喝茶的白衣男子,嘴上的笑容未变,低柔的说:“我路过赌坊的时候,不小心惹到了那些人,后来还有个恶人绊了我一跤,幸亏我逃得快!”身子配合气氛的抖了抖。

说话的同时,她又狠狠的剜了某人一眼。

都是某人,否则她也不会弄得满膝盖都是伤。

苏母怜惜的看着她,伤心的抹着眼泪,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孩子,现在你在苏府,以后不怕了啊。”

很少有长辈这样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这种感觉很温馨,她的心头浮上一丝温暖,真实的感动。

“谢谢伯母!”晏彤萱感激的看着她。

“傻孩子,你家在哪里呀?”苏母关心的又问。

说到家,晏彤萱一脸的茫然,在这里她是孑然一人,不由得有些感伤,苦涩一笑:“我没有家了,而且……两个妹妹,也跟我走丢了!”

这一次,她是真真实实的悲伤。

一个人,在这异世,没有亲人,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话落,那个始终淡漠品茶的男子,下巴倏的一紧,诧异的转过头来,望着女子脸上的那一丝落寞和凄凉,不由得心尖一抽。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苏母更加心疼晏彤萱了,眼眶红红的,拿着手帕抹了泪,温柔的握着晏彤萱的手,似乎已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儿媳妇:“小萱,你放心吧,以后哪,这苏府就是你的家,倘若乔儿这孩子以后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出气。”

以往都是她保护着两个妹妹,突然有人这样关心她,晏彤萱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谢谢伯母,可是,我得出去,我要找我的两个妹妹,她们两个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即使再贪恋,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不行!”方才还一脸温柔的苏母马上板起了脸,双手压住她乱动的肩膀:“你现在还不能动,你一身的伤,再加上有身孕,哪能到处乱走?你是两个妹妹不见了吗?这样吧,我让府上的人出去找,总比你一个人找要强多了吧?”

说到怀有身孕,这就更不靠谱了,她当时只是想修理那个恶人而已,现在她已经报了仇,再留下已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

“娘,她不愿意留下,就让她走!”苏乔的眼里满满的厌恶。

虽然他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惜,这个女人始终是个祸害。

才半天的时间而已,他已成为盐城内抛妻弃子的无情男人,遭受盐城内百姓的唾骂,季家大门守卫的话更毒:老爷说了,苏公子与狗不得入内。

他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拜榻上的那女人所赐。

若不是有人在场,他早已拿毒药洒在她的身上,让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开口。

“乔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苏母不悦的转头。

苏父也是一脸的愤怒:“你这逆子,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贱男!

心底里一股火气升上来,升到了嗓子眼,差点就冒出来变成火焰喷死他。

她晏彤萱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偏不做什么。

看这二名中年夫妻对苏乔的态度,她突然计上心来。

看起来,这苏家也是富裕之家,她正仇没处落脚,再加上刚刚苏母也说得对,她一个人找,那是茫茫大海捞针,有苏家人的帮助,想找到两个妹妹就更方便了。

当下,她便决定留下。

气也要将那个贱男给气死。

为了演戏逼真,她用力掐了一把膝盖,伤口裂开疼得她眼泪掉了下来,双手微颤的抱住苏母的手臂,可怜兮兮的哭泣道:“伯母,我知道我是一个不该留的人,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柔弱和无助,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苏乔,似乎还有些害怕。

一只手掀了被子就起了身。

刚站到地上,双腿一痛,她痛得跌坐了回去。

苏母吓得赶紧让两个丫鬟扶好她,脸气得铁青发抖,一面温柔的安慰晏彤萱:“萱儿哪,你放心,今天伯母给你作主,你不用走了,好好休息,至于乔儿,我会好好的教训他。”

“可是……”她怯怯的缩着脑袋,狡黠的眸底发现某人正用一双噬人的厉眸瞪着她,她心底里更得意。

“没有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了,香儿,芽儿,你们两个照顾好晏姑娘,她若是不见了,我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夫人!”两个丫头脆生生的答应。

苏父首当其冲的走出去,路过喝茶的苏乔身边时,冷冷的丢下四个字:“跟我出来!”

苏母也是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甩着衣袖走了出去。

坐在桌边饮茶的苏乔缓缓起身,那张惯常温柔带着笑的脸,闪过yīn鸷的表情,他没有立即出去,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榻边,晏彤萱的身边。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她的视线越来越好,她能明显看到他额头上那一条条跳动和青筋和他僵硬的脸、紧绷的下巴。

看到他如此生气,晏彤萱觉得好生开心,她没有害怕,反而挑衅的扬起小巧的下巴。

是的,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她分明是在报复,所有的表现全部都是演戏,她刚刚说的什么没有家,丢了妹妹肯定也是撒谎。

生气的脸冰冷的向她靠近,在她面前尺长的距离时停下,他看着她的眼睛,好看的嘴巴冷硬的吐出冰冷的字眼:“你最好乖乖离开,否则……”

“少爷,少爷,老爷和夫人在等您呢!”香儿护主的小声唤道,防止苏乔因为生气,把晏彤萱给弄死了,到时候她们没办法向老爷夫人交待。

“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等我见过了爹娘……”他威胁的一字一顿yīn柔的笑着说:“再回来跟她好好聊聊我们的将来。”

“好,我等着你!”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既然要留下来,她就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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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5

苏府·书房

雅致的书房内,贴满了各种字画,两排书架,桌子上还铺着一张字画,落款是:苏均。

苏均,是苏父的本名。

苏均走进了书房,径直的坐在了书桌后,苏母紧随着也走了进来,苏母本名乐诗雅,虽是半老徐娘,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芳华,年轻时,两人是一对神仙眷侣,游山玩水,可惜,有了孩子之后,两个人便在繁华的盐城内落地生根,建立了苏家的事业,培养他们唯一的儿子。

可惜,苏乔只爱研究一些医学的东西,对生意和诗画根本不感兴趣,害得俩夫妻以为自己的儿子是捡回来的。

再加上,小时候苏乔出去游玩,被人拐走,隔了三年才被送回苏家,俩夫妻当时刚得了一个女儿夭折了,看到儿子回来,把儿女的宠爱全加到了他的身上。

苏乔是在两夫妻的宠爱中长大的。

俩夫妻认为,他们对苏乔是宠爱,可也是严厉管教,希望他可以走上正途。

季淑媛跟苏乔是青梅竹马,苏乔也很喜欢她,在俩夫妻征求过苏乔的意见后,便约了季家二老和季淑媛出来。

谁知季家二老,也十分愿意跟苏家结亲,当下一拍即合,俩夫妻认为,这下子苏乔总算可以长大娶亲,可以卸下肩头担子,把生意交给苏乔,让他好好打理了。

谁知,在他们眼里认为的,那个有着温驯外表、儒雅俊美的儿子,竟然背着他们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私混。

不仅私混,居然还闹出了“人命”。

苏乔的形象在二老的眼中,由乖儿子,一下子降到了逆子。

苏均与苏乔的眉眼间有几分相信,不过苏均的脸上有着几缕胡须,看起来颇有文人***.客的味道,但是,他生气的时候,眉眼会突然竖起来,看起来非常骇人。

苏均发怒的机会很少,所以府里的下人们,一直觉得苏均是个好老爷。

今天,他很生气,眉眼全竖了起来,冷酷的走过长廊回到书房,下人们看到他的模样,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为他让路,身子和声音都在发抖。

苏乔拂着白色的衣袖,一身长衣儒衫的他,表情温和,一双眼睛直视前方。

苏乔现来是温润君子,对待下人像是对待朋友一样,所以下人们也十分喜爱这个少爷。

看到苏均发怒,有些胆大的下人路过苏乔身边时,便小声的提醒他:“今天老爷看起来很生气,少爷,您一会儿千万不要顶嘴!”

另外马上有人插嘴:“这个我有经验,我爹生气的时候,我就任他骂,只要他生气生够了,就不会再生气了。”

“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苏乔温柔的笑着,笑容淡若清风。

拐个弯,走到了书房门前,还未走进书房内,一支毛笔,冷不叮的从书房内飞了出来,他非常平静的接过毛笔,慢悠悠的走进门无,温润的笑着,笔直的将毛毛放在笔架上,刻意无视怒火冲天的苏均。

啪!!一声,苏均一掌拍在桌子上,响亮的声音震动整个书房,吓得在门外偷听的下人们打了一个寒噤。

乐诗雅也忍不住身子颤了一下,她很少看到苏均生气的。

脸板起来,立即瞪向自己的儿子:“乔儿,还不快跟爹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装傻?“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乔儿,你让爹娘都太失望了!”

“娘,您被她给骗了,儿子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乔淡淡的辩驳,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未变,连声音也是淡若清风。

“没有关系?”苏均冷哼:“没有关系人家会捧着大肚子来找你?”

“爹,她没有大肚子,你怎么就知道她怀孕了?”

“老爷,你先别生气,乔儿,不是娘说你,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况且,这晏彤萱看起来是个好姑娘,人也长得漂亮,比季家女儿更美,再加上她现在无家可归,怪可怜的,爹和娘都决定了,择日让你们成亲。”

“什么?”苏乔平静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下巴紧绷着:“娘,我不会娶她的!”

啪!!一声,苏均再一次拍桌,怒声站起:“这件事,我跟你娘已经决定了,由不得你不愿意。”

“爹,你这是逼婚,我不娶!”苏乔态度也强硬。

看到这两父子对峙,似乎随时要打起来的模样,乐诗雅赶紧安抚的拍了拍苏均的xiōng口:“唉呀,老爷,别生气生气,你是不能发怒的!”

另一边,她忙向儿子使眼色:“乔儿,不许再气你爹!”

“是你们逼我的!”

“好了好了,现在成亲是早了点,这样吧,你们俩先订亲,等到你们感情稳定了再成亲,这样总地了吧?”乐诗雅退了一步。

“不行,这小子他……”苏均气得粗喘着,指着苏乔就要骂。

“老爷老爷,不急,先让这小俩口好好的熟悉熟悉彼此,到时候再让他们成亲也不迟!”

看苏乔无动于衷,苏均一口气又涌进了上来。“这小子他……”

乐诗雅急了,跺脚猛向苏乔使眼色:“乔儿,还不快答应!”

苏乔深知自己父亲的身体,逼于无耐,只得低声答应:“是,儿子遵令。”一张脸却冷如寒冰。

很好,这都是晏彤萱惹的祸。

听苏乔答应,这件事就算成了一半,乐诗雅松了一口气,挥挥手帕:“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娘!爹,孩儿告退!”

“哼!”

······

太阳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房间内,给屋子里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

习惯了走动忙碌的晏彤萱根本就闲不上来,躺在榻上感觉浑身像被蚊子叮,而且,身旁还有两个丫鬟盯着自己瞧。

在办公室里,她是总经理,个个对她低头睑眉,谁敢这么大刺刺的瞧着她。

可惜,她现在在扮柔弱,不能太强势,免得把这个舒服的金窝给丢了。

她,晏彤萱,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问:“我饿了,能不能弄些吃的来?”

“可以!”叫芽儿的丫鬟答应着,便走了出来。

香儿则服侍晏彤萱穿衣服。

在现代,她从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当然……除了亲人和信任的人,被香儿服侍着,她很不习惯,忍不住抗拒的推了推她,温柔的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香儿也不坚持,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只等着晏彤萱换衣裳的时候,她递给她。

那衣服是,乐诗雅特地让丫鬟为晏彤萱量了尺寸,刚从外面买回来的。

不过,因为晏彤萱的身上有伤,换衣服的时候,动作非常慢,稍稍幅度大了一点,就会扯痛她xiōng口的内伤。

想到这个伤,她就会想到苏乔那个贱男。

在心底里暗暗的咒骂着他,稍稍扯开领口观看xiōng口的伤,露出了半截香肩,洁白如雪的肌肤上,一大片淤青相当明显。

那淤青看得香儿也有些不忍,忍不住怜惜她。

看着自己的伤,晏彤萱的眉头蹙了蹙,刚要拉开衣裳,她突然感觉到有两道火热的目光正向她射来,目光向那视线望去,抬头间对上了一双深沉火热的确目光。

苏乔一身白衣翩翩的站在门外,手中玉扇轻握,本来想来质问晏彤萱,才刚走到门外,便看到这副香艳的画面,也低垂着眸,白皙细嫩的肌肤胜雪,她的皮肤好似透明的般,能清晰可见那皮肤下的血管。

两道灼灼的视线,被那片洁白美肌吸引,在看到她xiōng口的伤后,下巴微微一紧。

是苏乔!晏彤萱赶紧拉好自己的衣裳,因为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她的脸上有了一片不正常的红,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从未被男人碰过的黄花大闺女。

苏乔自觉失礼,心一晃,赶紧背过身去。

香儿会意一笑,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还会害羞呢,当下便亲自为晏彤萱换衣裳,待换完衣裳她才走了出去。

“少爷,奴婢在外面守着。”

“嗯!”

苏乔一脸平静的走进了屋内,看着晏彤萱脸上红晕犹存,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方才所见的那幅香艳美景。

“大叔,没见过美人吗?”她不喜欢别人像要吞了她似的盯着她瞧。

大大大大……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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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6 心痛

想他苏乔,如今只二十三岁,是一名翩翩俊公子,何时被人这般唤成大叔。

大叔……大叔……

这两个字,像是两根毛毛虫爬进苏乔的心底,向来平静的容颜,破了一道口子,自认为冷静的他,望着眼那张戏谑的俏脸,怒从心起。

发怒了?

晏彤萱毫不知错,依然冲口戏道:“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动作麻利,锋利无比,虽然你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还不是太老,所以我唤你大叔,很客气了。”

什么岁月,二十七八岁,不是太老!

她分明是故意的!!看到她脸上那抹笑容,他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他从不打女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有了想要打女人的欲.望。

“想打我是吗?”晏彤萱嚣张的把脸往他的身边靠着,嘴里更加嚣张的喊着:“那你打打打啊,我给你打!”

她侧过身,宽大的衣领,稍稍敞开,从他视线的角度望去,恰好将她敞开领口内的美景饱览无疑。

“你不是说想打我吗?何必装什么君子?”她冷哼着问。

她料定了苏乔是从来不打女人的那种,况且门外还有人看着,谅他也不敢出手,否则,他就等着这辈子都要听他娘的念叨。

咕噜!

什么声音?她蹙眉将耳朵稍稍贴近声源处,又是一声更大的咕噜,还有粗喘声。

她的视线好奇的上抬,便看到他颈间的喉结,像滑块一样上下浮动,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她好奇的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摸了一下,她立即感觉到指下的皮肤绷紧,原本离她好近的男人,倏的一下弹开。

“你做什么?”

她站正身体,然后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颈子,一脸的纯真:“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想摸摸看,是什么感觉。”

她每吐出一个字,就让苏乔感觉自己置身火堆中。

他的目光艰难的从她的身上移开。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有将男人逼疯的本事,妖艳与纯真,到底哪一样才是她的真面目?她有些让他分不清了。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她跟他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不应该有交集。

甩了甩头,苏乔逼迫自己的意识回归。

望着那张纯真的脸,他沉下脸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她的名字:“晏彤萱!”

“大叔,我在这呢,不知大叔你有何见教?”晏彤萱笑得好纯真、好甜美。

骗子!!

他无视她的纯真,知道那一切都是她的把戏,只想将他逼疯,他才不会上他的当。

“你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唉呀,大叔,你做过的事情,可别说不记得!”美丽的大眼眨了眨,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纤纤素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学着他悠闲的样子。

他做过的事情?

她是故意来报仇的,这个是难缠的女人,倘若他不低头,她只会继续缠下去。

脸又沉下几分。

“如果你说是那些事情,我道歉,但是,请你马上出去!”他非常不友善的指着门外。

“不行!”她娇笑着答,又喝了一口茶,脱口赞道:“这茶的味道真好!”

这房子很舒服,丫鬟伺候得也周道,茶水味道也好,如此舒服的地方到底哪里找去?

他危险的眯眼:“你当真不愿意走?”

“唉呀,大叔,你可别忘了,现在我的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就算我要走,伯父伯母也不会让我走!”她狡黠的笑着,明媚的眼儿轻轻流转。

她现在携天子以令诸侯,谁能耐她何?

她说得很对,现在纵使是她想走,娘一定会抱着他的大腿要求把儿媳妇给追回来,爹恐怕还会再甩他一耳光。

想到脸上的那一巴掌,他只觉耻辱。

晏彤萱的眼儿稍稍向上抬起,噗的一声,一口茶吐了出来,然后非常优雅的捂嘴大笑了起来:“唉呀,原来你喜欢脸上画五指妆哪,果真是很特别!”

恼怒……

他苏乔,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

忍忍忍!!把瘟神送走才是大事。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离开?”

“这个嘛!”抹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甲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又像是在考虑。

苏乔面无表情的等着她的回答。

等了十余秒钟后,红唇勾起漂亮的弧度,扬首笑吟吟的坚定答:“我不打算走了。”

“什么?”他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伯母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妹妹,而且我现在无家可归,也缺个地方落脚,所以我当然不打算走了!”她实话实说道。

又是找妹妹,无家可归,她编谎话还能编得更新鲜点吗?

“晏彤萱,我警告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你马上离开我家,至于你无家可归,妹妹走失这些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妹妹走失了,为什么我不把你自己也丢了?”

太可气了。

晏彤萱的脸倏的惨白,抬手右手,恼火的就想要甩他一个巴掌。

半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指无情的捏住她纤细的皓腕,轻易的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几个鲜红的指印。

“你想打我?怎么?被我说中了?还是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你活该没有家人!”

one看着晏彤萱越来越苍白的俩,咬牙切齿的用红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大小姐,我忍无可忍了!这个人类太可恶了,我要教训他一下!”

捏紧了粉拳的晏彤萱,粉唇微微颤抖。

她深怕他说的话会成为现实,不不……她的妹妹们一定还活着。

斜眼瞪了一眼one,她咬紧下唇,让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她不能倒下,她要好好的活着,她要找到妹妹们,一定会找到她们的。

本来身上就有伤,再加上她受了风寒,还在发烧,方才她一直站着,都是在勉强支撑着。

现在听到苏乔的讽刺,她身上的力气仿若被抽光了似的,全身都在摇晃。

她深吸了口气,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她冷冷的看着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激动得一字一顿的说:“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许侮辱我的妹妹我的家人!”

呃……

苏乔诧异的从她的脸上看到悲伤,似乎不像是装的。

不过,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装,这个时候,说不定还在装。

他的脸又板了起来:“你不要再装了,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妹妹!”

“你……”她气得怒火攻心,一口气涌不上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跌倒。

看到她昏倒,苏乔的心一紧,忙不迭的伸手把她搂了过来,一探她的脉,他的脸更难看了:“人烧成这样,居然还逞强!”

······

晏彤萱被苏乔又给气晕了,这个消息吓得苏氏夫妇连忙又赶过来,看到榻上人的额头上搁着一条毛巾,丫鬟端着药给晏彤萱喂药的情绪,陡然气又上来。

“乔儿,爹嘱咐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跟萱儿生气,你怎么又……”乐诗雅一脸的指责。

“你要还是我儿子,就给我像个男人,专惹女人生气,你还像什么男人?”苏均吹胡子瞪眼的指着苏乔的鼻子骂,脸上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苏乔的心里更气,但是却有苦说不出。

他们都帮着这个骗子。

就在这个当儿,榻上刚服了药躺下的晏彤萱突然不安的呓语了起来,红红的脸上,发白的唇不断吐出破碎的字眼:“小娴,小瞳,你们在哪里,都是……都是姐姐不好……小娴,小瞳……”

成串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颤抖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看着让人犹为怜惜。

乐诗雅心疼的握住晏彤萱在被子上胡乱抓的小手:“孩子,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找到妹妹的!”

“小娴,小瞳,姐姐……姐姐对不起你们!”

不知为何,看到晏彤萱脸上脆弱无助的眼泪,苏乔的心像是被针扎到了一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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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7 不让留就给钱

待晏彤萱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醒来后,感觉头仍然很沉,但不是那种昏沉,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痛了,膝盖上被白色的绷带绑着,她感觉到膝盖上有种温温凉凉很舒服的感觉,xiōng口处的疼痛也减轻了,伸手摸了一下xiōng口的淤青处,感觉不到那种闷闷尖锐的疼了。

睡了一觉,好像她全身都舒坦了似的。

她舒服的伸长了双臂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鼻尖传来一阵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忍不住转过头去,蓦然看到两盆兰花摆放在屋个,那清香的味道,就是从那两盆兰花中散发出来的。

在花之中,她认为,兰花是花中君子,甚是喜爱兰花。

看到那些兰花,嘴角忍不住勾起喜悦的笑容,掀开身上的被子,仅着睡衣便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跑到兰花盆边。

哇,果真漂亮,这两盆兰花,一看就非凡品,长长的叶子呈嫩绿色,一个个的小花朵一簇一簇的,美丽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晨露。

她低头凑近了花盆闻了几下,那股沁人的兰花香气再一次扑鼻而来,本来压仰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这兰花是谁放在这里的?昨天她记得还没有看到这两盆兰花呢!

刚想着,她感觉到门外的阳光被一个影子挡住,一道yīn影缓缓的往屋内走来,渐渐的,那人影变得清晰,再看去,那人已经走到了屋内,一袭白衣翩翩,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柔淡笑,淡漠的表情有着不染尘世、万物与我无忧的的高雅。

本来她还是很欣赏对方的,待看清了那白衣人的脸时,她脸上的欣赏慢慢的变得僵硬,下巴收紧,冷冷的收回视线望着眼前那两盆兰花,纤纤玉指勾起一片长长的叶子,顺着叶片拂过叶子,感受叶片的顺滑和优雅,故意无视那进来的人。

她是故意不看他的,他很明白。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脚上,一双浑然天成的白玉莲足,非常的美,踩在红色木地板上,像是两朵洁白的雪莲开在了地板上。

但是……

“你怎么赤着脚就下榻?”他的声音淡漠的响起,温和的嗓音中夹杂着质问。

是问她吗?

她微微一笑的转身,手指触摸着兰花的叶片,姿态优雅,动作谦和,用向来对他人时的优雅来对待他,完全没有发觉,她此时穿的是睡衣。

“我赤着脚或是穿着鞋子,苏公子好像无权过问吧?”她轻蔑一笑,眼里满清茶的讥讽。

苏乔嘴角微抽,略提高了声音冷冷的唤道:“香儿,莲儿!”

“少爷!”香儿和莲儿两人赶紧恭敬的跑了进来,低垂着头,双手乖巧的叠合在xiōng前。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苏乔yīn沉着脸发话。

“是是是!”香儿和莲儿两人战战兢兢的答应着,慌忙去扶晏彤萱。

“不用!我自己会走!”晏彤萱坚持,推开了两名丫鬟的手,对苏乔无理取闹的行为非常不耻:“苏公子大清早的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苏乔淡淡的问,眸底闪过一丝yīn鸷。

他昨天所说的话,她仍记忆犹新,所以不给他好脸色看!

走到榻边穿了鞋子,眼见身上还穿着睡衣,她蛾眉蹙起:“哪敢,不过,我现在要换衣服,麻烦苏公子出去!”她的声音极为冷淡,下逐客令。

苏乔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

香儿和莲儿赶紧上前为晏彤萱换衣服。

褪下了睡衣,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美肌,看得香儿和莲儿两人都非常的羡慕。

“姑娘您的皮肤真白!”香儿脱口赞道,一边拿着衣裳递过来为她更衣。

瞅着xiōng前那一大片尚未消失的淤青,她愁闷着脸:“可惜,这有一大片淤青!”

“说到那片淤青,姑娘您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哪,少爷亲自为您诊病,亲自为您包扎了两个膝盖,您xiōng口的那片淤青,昨天才严重呢,是少爷亲手为您上药,然后……”香儿一句话没说完,蓦然被旁边的莲儿用力扯了一下,才顿觉自己话说多了,连忙捂住嘴巴噤声不敢再说。

她她她……她说什么?

苏乔为他诊病,为她包扎伤口,还为她的xiōng口上药?

那就是说,他那双属于男性的手,在昨晚曾经摸过她的xiōng口,而且还为她上药,甚至在上面揉啊揉啊……

轰!的一下,她粉嫩的小脸在瞬间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香儿和莲儿两个看她像女儿家一样红了脸,以为她是在害羞,所以两人为她穿好了衣裳,并一块儿捂嘴偷笑的走了出去,然后屋外传来她们两个的声音:“少爷,姑娘换好了衣裳,您可以进去了。”

眉梢又是一蹙,他还没走?

他的后脚才刚踏进门口,一阵淡雅的香风袭来,那香味,并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淡淡体得,甚是清雅。

“昨天晚上,是你为我治伤的?”

睨着那双怒红的美目,他淡淡的回答着,优雅的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来,含笑的看着她,慢不经心的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他还有脸问她有什么不对的。

她羞红了脸,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我……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居然……亲手……亲手……”她的手羞窘的捂着自己的xiōng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亲手什么?”他故意挑着眉梢,笑看她气红脸的模样。

他这是故意气她,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反正之前他害了她,现在又救了她,两个人算是扯平了。

而且,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想到这里,她便忍下了怒火,悠悠的坐到他小桌边的椅子上,嘴角挂着妩媚的笑容:“既然你之前害了我,现在又救了我,所以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转变得还挺快。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为你治伤,就会娶你了?”

“谁说要嫁你了?”她瞪他。

他半眯起眼睛:“你不是想嫁我,为何之前会口口声声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要赖在府里不走?”

难道是这家伙,忽然转性要娶她了?

不会吧?虽然她感觉这家伙的眼光满好的,不过,她从没想过要嫁他,更别说是这个让她恨得牙切切的男人,她只是想报复他而已。

“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你应该很清楚!”她冷笑着,下巴扬得老高:“想娶我,门儿都没有,不过,你想追我的话,我可以发给你一个号码牌,我算算,你应该是我第一千零四十七个追求者了!”

“不需要!”他表情冷硬,温柔的笑容有几分冷硬:“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

这句话还像句人话。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辛辣的反驳:“你放心,我对你这种小白脸也没有兴趣。”

“既然是这样,那你马上离开!”苏乔的脸色更冷了。

“我不走,你以为只是为了治了伤就行了?有一种伤叫心灵创伤,你懂不懂?心灵创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所以呢,除非我自己打算走,你不能赶我走。”

“歪理!”

“不是歪理,这是正理,现在我没地方去,妹妹也没找到,是你害得我找不到妹妹,又没地方去,我住在这里,那是给你天大的恩赐!”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但句句是歪理,也只有她能说出这么荒唐的理由出来。

“你要留下来?”他蹙眉。

“当然!”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可以,给我一千万两精神损失费,我就走!”她笑眯眯的昂起下巴,小手冲他伸出,手指头勾了勾。

一千万两?

她出去抢还差不多。

“没有!”他的脸冷如寒冰。

“没有的话,那我就住在这里了,除非你什么时候拿出一千万出来,否则……”她拍了拍扶手站了起来,笑靥如花般灿烂的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慧黠的神彩:“我就不走了!”

一千万两,和让她留下来,权衡左右,后者他比较能接受。

“你狠!”他愤愤的拍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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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8 谁陷害了谁

苏乔的反应,倒是让晏紫瞳愣了许久。

苏家家大业大,她更探听到,这苏乔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医圣手,只要他出手,世上没有救不活的人,可惜……他很少出手,但是只要他出手,对方必定要付他足够的赏金,而且不够份量,他还不依。

就这样怪癖的毒医,手上没有上亿也有好几千万,本来她是想从苏家夫妻那里捞一点的,但是那些下人说了,苏乔的钱,都捏在他自己的手上。

她以为他会跟她辩驳一番,再跟她讨价还价,只要能将她赶出去,花个上百万的,也会脱手,没想到他这么抠门,当场就说“没有”。

是他舍不得那些钱财,还是怎么样?

反正,不管是他有什么原因,她都要在这里耗下去。

这个苏乔,可是个大金主,从他身上掏一下,起码会有个几万两吧。

也不知道这里开一家铺子需要多少银两,她得好好的计算一下,再设计一下现代有而这里没有的东西,一定会大卖。

精明的脑袋迅速算计着,良好的商业头脑,在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商业蓝图,现在她缺的,只是资金而已。

她假怀孕的事情,早晚会抖出去,现在她只有靠自己,才是最保险的。

如果她想要她脑中的商业蓝图变为现实,就必须从苏乔的身上着手,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从那个抠门的家伙手里抠一些钱出来,只要他能吐出几万两出来,她就可以将那些钱小钱生大钱。

但是,苏乔这个人的性子并不好,她想从他的身上挖钱,似乎不太容易,再加上他对她的印象也不好。

他抠,但是她也有三十六计,就看着到底谁更胜一筹。

苏乔,你给我等着。

她的眉梢扬起自信的高度。

······

从这一天开始,晏彤萱每天变着法儿的去讨好苏乔,用膳时间,她亲自为他送膳,他看书时,她为他送上香茗,顺带抛媚眼、送秋波。

可惜苏乔连正眼也不瞅她,让她的一番好心全部白废。

每每的受挫之后,她就回到她所居住的客苑中,插上房门,拿着一只用白布做成的从她身长略短一些的布偶,里面塞满了棉花看起来相当丰满,狠狠的用拳头对那只布偶出气。

在那个布偶的头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苏乔。

才为苏乔送完了午膳,还没开口,苏乔便冷冷的一句:“今天的饭菜,我不爱吃,全部端走!”

她生气的端走,心里哼着:你不吃正好,饿死你!

她才转身离开了房门两步,屋内的苏乔已经招了他的书童进去,命那书童到厨房里再娶一份膳食过来。

他这样做,是让她明白,她送来的饭菜,他一概不吃,让她死了那条心。

该死的苏乔,太可恶了。

他可晓得,她晏彤萱在现代,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双手除了数钱、查帐、赚钱之外,几乎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低三下四的事。

而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居然还嫌弃她,对于她送的膳食不吃,而是让下人重新去端。

当下,她把手中的食盒愤愤的丢在地上,提着裙摆,一溜烟的回到客苑,看到香儿和芽儿两个人在屋内,她面无表情的厉声喝令:“你们两个出去!”

“是!”香儿和芽儿不敢忤逆女她的话,不知道她的脸色为何会突变,便赶紧战战兢兢的从房内出来。

她们的后脚才刚出去,“砰”的一声,门重重的被关上,还上了门栓。

走进房间内的晏彤萱,所有的淑女形象全部丢弃,跑到床下,拿出了那只事先准备的布偶,狠狠的摔到床上,生气的跨坐在布偶的身上,一双手用力的揪着布偶的脸,颈子和手臂。

嘴里凶残的咒骂:“我要放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肉、抽了你的筋!浑蛋浑蛋!”

捏完,一双粉拳紧紧的握起,重重的捧打布偶的脸,每一下都打得极重,好像在打苏乔的脸似的,每打一下,她的心都会舒服一下。

等到她打得累了打不动了,才软软的瘫躺在榻上,手还捏着布偶的喉咙。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打完了布偶,整个人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门外传来“叩叩”两声。

她脸色微变,赶紧把布偶丢到床下,一脚把布偶踢到床下,再把长长的被单扯好,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这个布偶了。

待做完这一切,她跑到镜子边上,将凌乱的发型整理了一下,再理了理衣裳,这方优雅的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每一次,晏彤萱生气的回来,回到房间后再出来,就会变得非常开心,这一段日子香儿和芽儿两个人已经习以为常。

“什么事?”她笑吟吟的问,举止优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姑娘,是夫人,夫人说要跟您商量明日订亲的事情!”香儿如实回答道。

订亲?

晏彤萱优雅的淑女形象有一些破痕,她努力保持她的优雅形象,声音有些结巴的问:“你刚刚说什么?明日订亲?我怎么不知道?”

晴天霹雳呀,害得她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姑娘,夫人说,是怕您的日子来不及,现在先把亲订了,在您的肚子大起来之前,让您与少爷成亲。”香儿笑着说。

晏彤萱虽然脾气有些怪,但是不得不说,晏彤萱是个好姑娘,虽然有时候脾气大了点,但是她从来不伤人,对待香儿和芽儿两个就像对待亲姊妹一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惦记着她们,会给她们带回来。

还要让她与那个贱男成亲?

那怎么行?

来了这大半个月,她只为了讨好苏乔,差点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府来的。

她要的只是开铺子的资金而已,并不想要老公。

对了,苏乔那个贱男,不也是挺讨厌她的吗?

“有没有通知过少爷,少爷怎么说?他不愿意订亲的,对不对?”

“听来的人说,少爷已经去夫人那里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看来她还是虚惊一场,苏乔一定是去让苏家二老取消订婚的。

她正了正脸色,咳了两声,温婉的说道:“好吧,既然他已经去了,那我也过去了,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是,姑娘!”

······

苏府·均雅小筑

这里是苏家二老所居住的院子,用两人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命名,里面小小的院子时,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雅致韵味,让人如同置身于江南的美景中。

晏彤萱沿着拱沿往内走去,有一名清秀的丫鬟走上前来引她到了主厅。

刚走到门外,就见一道人影闪过,奔到她的面前,热络的拉着她的手:“萱儿,快来,刚刚布坊送了些布料来,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今天晚上我让绣坊的人连夜赶制出来,给你明天穿!”

什么?

晏彤萱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屋内,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各色布料,都相当鲜艳惹眼。

她刚站定,乐诗雅便拿着一块嫩粉色的衣裳往她的身上比划。

“嗯,这块不错!”

“伯母,您这是要做什么?”晏彤萱笑不出来了。

放下嫩粉色的衣料,又拿了一块橙色的衣裳往她的身上比划,眼里有着赞赏的颜色。

“这块也不错!”她放下了布料始抬头笑吟吟的答:“当然是给你做衣服了,明天你跟乔儿订亲,当然要穿符合身份的衣裳,你以后可就是苏府的少夫人了!”

苏府的少夫人?

晏彤萱不仅笑不出来,而且是表情非常之窘迫,脸色非常之苍白。

“可是……您之前怎么没有跟我商量一下呢?”

“你已经有了身孕,虽然这个孩子来得早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苏府认她,虽然订亲仓促了点,不过你放心,我们苏家一定不会亏待你,明儿个我们会宴请宾朋好友,让你风光订亲,再嫁到我们苏家来!”

宴请宾朋好友,风光订亲,再嫁到苏家。

她脸色白得堪抹上了一层面粉。

而坐在她身侧的苏乔,始终低头品茗,一句话也没插。

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爹娘都要他跟她订亲了耶,他居然无动于衷?

她愤愤的踢了他一眼,稍稍向他凑近了提醒他:“你还不快说句话?”

在晏彤萱紧迫盯人的视线中,苏乔缓缓的站起了身。

这才对嘛,由他反对是最好不过的了!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苏乔优雅的冲苏均和乐诗雅点了点头,脸上温柔的笑容未变,清晰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儿子全凭爹娘做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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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9 十万两之约

晏彤萱的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苏乔。

挖了挖耳朵,努力保持镇定,笑容却僵在脸上,她压抑着怒火淡淡的笑问:“你刚刚说什么?”

“既然是爹娘安排的,那我们两个就从了他们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shi.t,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杀人。

她才不会跟他订亲,但是现在事实似乎不容她拒绝。

“萱儿,你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乔儿的吗?”乐诗雅一脸疑惑的看着晏彤萱。

她现在说不,肯定就露馅了。

好半晌,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吭声,静得有些异常。

晏彤萱狠狠的瞪向苏乔,想让他快点阻止这场可笑的订亲,可惜……后者好像没看到她一般,最终丢给他一个无耐的眼神,那眼神好似在说:我没办法,我可不想再挨耳光。

无能的男人!

晏彤萱在心底里将他骂了一千八百遍。

但是就算是骂上一万八千遍也不解气。

看晏彤萱与苏乔两人之间的眉眼互动,看在乐诗雅和苏均两人的眼中,却像是在眉目传情,看得乐诗雅更开心了。

“萱儿呀,你前一段时间一直精心照顾着乔儿,这些呀,我们都看在眼里!”

照顾?等等,她那哪是照顾,她那是别有用心。

可惜她的别有用心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另一种解释。

此时此刻,她所有的解释都已无用。

“可是,伯母,这好像还是早了点,我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晏彤萱忍不住抓住这一点,争取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她好脱身哪。

“那有什么早的,再迟一些,你的肚子就大了,到时候哪还瞒得过其他人?”乐诗雅不乐意了。

她急得差点跺脚,就差脱口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唯今之计,看起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除非她答应,否则,今天她就甭想出这个门,其他的再另想办法。

她皮笑肉不笑的应承着:“好,就听伯母您的!”

“这才乖,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跟老爷跟乔儿商量你们的订亲之事,待会儿啊,我会让人送些补膳过去,你千万要记得多吃些,吃香儿和芽儿说,你的饭量太小了,就算大人不吃,孩子也要吃!”

不得不说,乐诗雅待晏彤萱是真的好,不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颗“球”,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她看得出来。

乐诗雅这般关心她,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当下,她也不好违逆她的意,便点点头答应:“放心吧伯母,您别担心我,倒是您……好像听说您最近有些咳,要保重身体才是!”

“会的会的!”乐诗雅眉开眼笑,这个儿媳妇她太喜欢了。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歇着!”

晏彤萱愤愤的转身,再愤恨的瞪了一眼苏乔,附带送两个冷眼过去这才离开。

在晏彤萱的身影从拱桥处消失时,苏乔方转过头去,盯着她的背影,温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是真正的笑容。

她是聪明没错,可是性子决定一切,以与人拼比耐性方面,他是相当有经验的,在这方面,晏彤萱就稍逊一筹。

他现在似乎能想到晏彤萱气得怒火无处发时的狰狞模样,一定很搞笑。

乐诗雅和苏均两个人有趣的盯着儿子的侧脸,两人默默的对视着点了点头。

苏乔蓦然回首,温柔的笑容依旧:“爹、娘,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

回到房中的晏彤萱,反插了门,再把床底的布偶拖了出来,狠狠的甩到榻上,再一次狠狠的痛扁了那布偶一顿,无力时才松开了手。

one讥讽的声音响起:“大小姐,你不是自称淑女吗?若是你刚刚的模样被人发现的话……”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晏彤萱辛辣的瞪他一眼,双腿盘在榻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要找方法避开订亲,但是……她聪明的脑袋快想破了,也想不出办法来。

one闭嘴了好一会儿,看到晏彤萱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又插嘴讥讽:“大小姐,你不会落跑吧?”

落跑?她这有萱岂会是那种落……

对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着呢?既然她现在在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不如离开算了,她在这苏府里待的时间不长,不过乐诗雅送给她的首饰等物,她价值非凡,足够她短期内的开销,她再找机会赚一些,就离她现代商铺开张的机会不远了。

one惊讶了一下:“您真的想落跑?”

晏彤萱翻了翻白眼,漂亮的脸上露出狡黠的光芒,妖媚的眨着眼睛:“one,你最好注意你的用词,我这不就落跑,我只是想避开危机而已。”

避开危机,不就是落跑?有什么区别!one在心底里补充着。

“现在?”

“当然不是!”她的笑容异常的灿烂、发亮:“待晚上的人都睡了,我们再走!”

明天订亲,女主角不见了,她看苏乔那个坏蛋

怎么办,脸色一定会很难看吧?光想她都觉得很爽,也算是对她这半个月来辛苦献殷勤的补偿了。

······

夜晚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柔和的光亮,照亮了苏府,现在已是夜深人静,空中,只有夜晚的虫鸟叫声,那些下人们,均已累极的去睡,只有少数守夜的还坚持在岗位上。

到了深夜,身体再强壮的人,也忍不住疲惫,猛打瞌睡。

此时,客苑的一处窗户内,突然跃出了一道娇小的人影,身上背了个小小的包袱,小心的躲过了那些守夜的人。

都怪one,非说要她自个儿逃出去,不愿意背她,所以她才不得已自己出逃。

果然是人背的时候,连机器人都不听话了。

one不愿意背她,带路还是肯的。

因为是走捷径,难免路会不太好走,但是为了可以尽快离开苏府,她还是选择着one。

虽然月光很亮,可是不习惯走夜路,特别是古代夜路的晏彤萱还是被绊了好几次,脚歪到了,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她也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吐出半点声音,以免引来了人。

终于,晏彤萱已经来到了后门的门外,她准备悄悄的打开后门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人影诡异般的落在她的身前,蓦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白色的人影,在夜晚看去,就像是鬼魅一般,让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跟我走!”那白色的人影突然发出声音,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拉住她纤细的皓腕,用力一扯,她被迫撞进一具xiōng膛中,xiōng膛的主人顺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用力一提,便将她拦腰抱起,不一会儿,便已经落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双脚踏在平地上,白色的人影才放开他。

惊魂未定的晏彤萱诧异的抬头望向月光下的白色人影。

是是是是……

“怎么会是你?”晏彤萱脱口就是惊讶,声音中还残留着惊魂后的颤抖。

苏乔的笑容依旧温柔,只不过,他的笑容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情绪,月光下,那一身白衣,配上他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在空中荡起优美的弧度,如仙如鬼魅。

“你以为是谁?”苏乔微笑的问。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吗?”刚刚他的武功似乎挺高,在他的怀中,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然后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再一睁眼,人就已经到了这里:“你的武功这么厉害,送我出府吧!”

“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什么时候成他的专利了?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让我缠着你吗?现在我走了,你该开心才对!”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情,忽闪而过,轻咳了一声深凝着她答:“是这样没错,可是……”

不知为何,她听到这句话,很想揍人。

“明天的请贴已经发了出去,你如果走了,我会很没面子!”

只是为了要自己的面子,她怒火突起:“你的面子,关我何事?”

“十万!”他冷不叮的开口。

“什么十万?”

“十万两银子,倘若你明天参加订亲宴,我付你十万两银子!”他低垂着眸子,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十万两呀,她不想动心不想动心,可是……这能不动心吗?

十万两来买一个面子,他果真是够大方的。

既然他爽快……

她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骤然间喜上眉梢:“不要欠条,我要能现兑的银票!”

“没问题!”

番外之淑女偷欢10 苏乔再破财

晏彤萱和苏乔达成交易,晏彤萱草拟了字据,让苏乔在上面按了个红红的手印,她方笑眯眯的扬起下巴:“这样就不怕你赖帐了!对了,你签的时候我忘了告诉你,我附加了一条,倘若你给的话,就拿你上次刚弄来的凤舞九天来抵!”

凤舞九天?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值一百万都不止。

苏乔的脸色微变,看着晏彤萱脸上狡诈的笑容,就知自己跳进了她的圈套。

怪不得方才他按手印的时候,她故意把手按在字的上面,原本上面的字他已经看过了,没问题,没想到她刚刚只是转身十余秒钟,纸上就多了这么多字来。

她把字据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在那几排字的最后一行,果然发现了一行小字,上写:若苏乔反悔,则用“凤舞九天”来偿。

“你不怕我连凤舞九天也不给你吗?”

“不会呀!”晏彤萱笑得可开心了:“我找伯父和伯母来帮我要呀,我就说,拿那个来当嫁妆,到时候我拍拍屁股走人,其他的,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想赖,她可没那么笨。

本来,只要苏乔不付她钱,她可以凭着字据重新拿十万两的,但是她贪婪的把凤舞九天加了上去,果然够狡猾。

本来,苏乔还真有那个想法,只要到了时间,他不拿钱,她也不能耐他何。

这个女人,还是不能小觑了的。

······

一套桔黄色的衣裳,硬是被织坊的人连夜做了出来,穿在晏彤萱的身上非常合身。

大清早的,香儿、芽儿,还有两个丫头,是乐诗雅派的,在午膳前来到客苑,硬是阻碍晏彤萱用午膳,然后把衣裳首饰等往她的身上套。

一身黄金般耀眼的首饰,晃得刺眼,那些累赘的东西,俗气又难看,她很想一把扯下来。

她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抬手一把扯掉了颈间的一串项链,吓得香儿和芽儿两个心疼的看着那串被扯坏的项链。

“姑娘,今天是您订亲的大喜之日,您怎么就把项链给扯下来了呢?唉呀,芽儿,你快去,再去拿一条过来!”

“好!”

晏彤萱直翻白眼,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生气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香儿,芽儿,你们不用太忙活了,你们把我打扮得像圣诞树一样!”

“圣诞树是什么东西?”香儿和芽儿脸上均是一脸的错锷。

“圣诞树是平安夜的时候……”晏彤萱刚要解释,突然想到现在是古代,他们哪会懂得西方方的节日习俗?说不定惹来的问题还会更多,烦躁的她甩了甩手:“你们给我戴吧,不管戴多少,我都没意见!”

“姑娘,戴这些首饰,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瞧不起您!”芽儿笑着解释道,拿来了一串项链,又拿来了一对龙凤镯!

不是吧?

她晃了晃身子,身上那些金饰因为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重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看她要拒绝,香儿和芽儿两个作势就要给她下跪,她只得忍着气,伸出了双手:“好吧,戴上戴上吧!”

她可看不惯别人在她的面前说跪就跪。

两人欣喜的为她戴上。

白皙的双腕上坠着两个沉甸甸的龙凤镯。

她的双眼笑眯眯的望着那两只镯子。

好家伙,挺沉的,反正这镯子送给她了,待走了之后,可以将它们带着,将来也好换银子花。

“对了,这两只镯子,据说是有灵性的,会认主人的,说只要了就拔不下来了,倘若不是它认的主人,就可以拔下来!”

什么?

晏彤萱的脸马上青了,她立即作势拔手镯,这般邪门的玩意儿,她戴着做什么?她只是贪了点财,想把它们拿去换银子而已,不至于这么整她吧?

香儿和芽儿两个着急的想要阻止她,却见那两只镯子不右何时尺寸草不留已经变小了些,不管晏彤萱怎样想将它们拔下来,那镯子仍然好好的在她的手腕待着,好像天生长在她身上似的。

一股凉意像毛毛虫一样,从晏彤萱的脚底心窜到她的头顶,脊背浮上了一层凉意,冷汗浃背。

“哇……”香儿和芽儿吃惊看着那镯子。

那镯子的神奇功效,他们只是听说过,没有看过,这对镯子,连乐诗雅也没福气拥有,所以她们自然也没见过这镯子有多神奇,现在……终于见到了。

因为……刚刚那镯子套进晏彤萱手腕的时候,镯子还戴着很宽松的说,现在眨眼间,那镯子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腕上,你说神不神奇?

“姑娘,这镯子看来是认您的,据说,这对镯子,当初还是太夫人留下的,太夫人仙去了后,这两只镯子就从她的手镯上脱了下来,您可真是个福星哪!”香儿和芽儿两个人本来就对晏彤萱相当崇拜,现在已经到达了尊敬的地步。

看着她们两个一个个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她的手镯,她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她只是贪了点财而已,不想被两个东西就这样给束住。

再说了,谁想做他们苏家的少奶奶?她

不要!!

既然这两只镯子是有灵性的,那就有解决之法吧?

“那你们知道,要是戴上了拿不下来,要怎么样才能将它们拿下来吗?”晏彤萱笑眯眯的问。

两人皆是迷茫的摇头:“这个不知道,我们只是听说过它的传说,至于要怎么拿下来,就……”

乐诗雅派来的两个丫鬟,在府里的时间久些,不过看到晏彤萱戴上了镯子却拿不下来,也是颇为惊讶。

其中一个年龄略大些的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两只镯子,刀斩不断,火烧不化,听老一辈孤人说,这镯子极有灵性,会跟随主子一生!”

跟随主子一生!

这六个字,马上像是为晏彤萱套上一层枷锁,仿若被困在了牢笼中一般。

可恶的镯子。

“那总有脱掉之法吧?总不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有?否则当初这镯子是怎么铸造的?”

那丫鬟摇了摇头:“没有,听别人说,这镯子会在百年终老后自动脱落,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晏彤萱激动的问。

“斩断自己的双手!”

吓!晏彤萱的眼前立马浮现出血腥的画面。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

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要自己的双手,斩断自己的手,这太残忍了,再说了,她不会为了两只镯子就去斩断自己的手,她的这双手,是用来赚钱、数钱的,如果不能赚钱、数钱,她这辈子过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算了。

“呸呸呸!”香儿啐道:“这么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呢,赶紧为姑娘化妆,再过一个时辰,订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没有给姑娘化妆呢!”

那丫鬟脸色白了一下,赶紧抬手打着自己的嘴巴:“都怪我这张嘴,我不说了!赶紧化妆吧,把炭笔拿来!”

梳妆完毕,几个丫头看到门外苏乔站在那里,捂嘴偷笑着各自走了出去。

而晏彤萱仍旧盯着自己双手腕上的镯子死瞪着,她不时的用手指敲打,用牙咬,用簪子撬,弄得白皙的手腕通红一片,很痛她也不罢休。

这破镯子,怎么客以牢固?害她拿不下来?

她气愤的把金簪丢到梳妆台上,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突然她又一把抓住金簪,生气的往门外扔去,站在门外的苏乔伸手接个正着。

他微笑着走了进来:“东西随便乱丢,可不是淑女的行为。”

“谁叫你在外面偷听的?既然有胆子偷听,就别怕遭人暗算!”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对他完全没有好脸色,气唬唬的她,不停的研究该如何将镯子拿下。

“你不用费事了,拿不下来的!”他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凉凉的说。

她愤愤的转身,脸上满满的怒气,一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我后悔了,跟你订亲我太吃亏了,再加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你在做梦吗?现在是白天!”他轻拂着茶杯,慢不经心的说着。

狡黠的扬起眉稍:“你不给是吗?来人哪,帮我卸妆!”

他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火苗,齿缝中吐出三个字:“好,我给!!!”

她笑眯眯的伸手,手指勾了勾:“没有字据,我怕你赖账,先拿银票来!”

贪得无厌的女人!

————————

番外之淑女偷欢11 咳咳,燃烧

拿到苏乔五十万两银票的晏彤萱,自是要卖力陪他表演,她虽然很贪财,可她却是一个极守信用之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否则她不就不厚道了么?

订婚宴上,苏家二老看一对年轻那般恩爱,他们的眼里溢满了喜悦,只盼着能早些让两个人成亲,再让他们抱孙子。

苏家二老请来的宾客,热热闹闹的喝了酒,而晏彤萱也忍不住喝了许多,不管其他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夜有些深了,宾客们一个个的都散去,留下下人们忙碌的在院子里收拾碗碟等物。

苏家二老被丫鬟们扶去睡了,而晏彤萱已有几分醉意,身子摇摇晃晃不稳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在房间的门口摸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坎,她立即面带喜色。

终于摸到门了。

她好久没有喝得这样醉了,晕晕呼呼,整个人像坐了过山车似的,无法自控,嘴里还忍不住咒骂着:“这古代的人,都是拿酒精当酒喝的吗?酒精度那么高,也不怕中了酒精毒!”

自己都摇晃不稳了,那么贪杯,还在担心别人中酒精毒。

在她的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好戏的苏乔,忍不住轻笑着看着她,看她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稳的就要跌倒,他赶紧上前一步,大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有力的手臂轻轻一带,便将她搂进了怀中。

女人柔软的身体,与男人有力的肌肉,根本就不相同。

窝在他怀中的晏彤萱,因为找到了支柱,双手反抱住她,将她软绵绵的身体贴着她。

苏乔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整个人心猿意马。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一位名医,为研究医术,什么书都看过,咳咳,当然也包括“春宫图”。

看到书上写着,男女之间交.欢的感觉有多么多么的美妙,可是他却不以为然。

他只专心研究医学,他看那些书,只是想研究男女之间梅毒或性.病的传染途径而已,嗯,是而已!!!

她柔软的双手,从他的手臂一路往上摸,然后摸到他的颈子,欣喜的将双臂用力的勾住:“真好!”红唇吐出两个字,突然打了一个酒嗝。

酒气冲天。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苏乔努力压抑下对她身体探索的窥视心理,险险的撑起自制力,把她扶进了房间。

刚把她放在榻边,她便自发的躺在榻上。

滚到榻上的她,立即变成了小孩子,肆意的在榻上滚啊滚,滚得没劲了,气喘吁吁的停下,红扑扑的小脸,像熟透了的虾子,xiōng口起伏的弧度,煞是诱人。

感觉到身体很热,她忍不住想要解开腰间的衣带。

但是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了好一会儿,她也解不开,不禁让她有些急了,嘴里发出像猫儿抓不到老鼠时的焦蹙喵呜声。

臭衣带,古代的衣带怎么就这般繁琐呢?

看她那般吃力,本来想要离一的苏乔,叹了口气,只得低头带替她,为她解开衣带。

脱掉了表面的一层,她感觉舒服多了,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喟,一双眼下朦胧的睁着,忽地瞥到苏乔温柔的容颜,不再有往日的针锋,她痴痴的笑了起来。

“大叔?”

又喊他大叔。

苏乔的头上三条黑线,她果真醉厉害了,酒的后劲是很大的。

“是我!”他黑着脸低沉声音答,这个女人,不管是醒着,或是醉着,都相当聒噪。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该离开的,这是他原先的打算。

因为他们两个都说过,不会喜欢对方,那么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更何况,他们都巴不得早点离开对方。

可是,昨天晚上看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就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才会拿十万两银子来换一个答案。

而今天上午又被她敲诈了五十万两,不禁让他以为,可能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才会留她下来。

这般没有教养,yīn险又是个骗子的女人,他不是该留她在身边的。

所以,他当机立断,只要过了今晚,她再离开的话,他不会再阻拦。

若不是他刚刚看她醉得厉害,好心看着她进房间再离开,哪会见到如此的场景?他巴不得马上离开。

而且,季家一直还等着他上门道歉呢。

“其实,嘿嘿……大叔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听起来还挺中听的!

“可是,你怎么就那么抠门呢?”她相当抑郁的问。

“我什么时候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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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说要走,我说一千万两银子,我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她又惋惜的叹了一声。

他当然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一千万两银子,倘若从夜北溟那家伙身上捞的话,要捞很久才能捞到一千万两,而她一句话就要他掏一千万两银子,凭什么?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咕哝着又说开了去:“起码跟我讨价还价,然后我们再折中,到时候你再付钱,不就行了吗?”

麻烦的女人!醉成这样,还不忘跟他讨价还价。

“反正我就快走了,你现在再给我一百万两吧!”晏彤萱嘟起小嘴,贪得无厌的眯眼笑着看她。

一百万两?他的鼻中逸出一声轻哼:“你想得美。”

“难道我不美吗?”她天真的睁大眼睛,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语气很冲:“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我,他们天天都想摸我,天天想霸占我的身子,如果我不美,他们怎么会……嗝……”一句话被她一个酒嗝给冲断。

一个酒嗝打着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侧脸贴在柔软的被子上,露出纤细诱人的优美颈项。

不知为何,随着她说的话,他的脑中不断浮现出一些不良画面,那些春宫图上的赤.裸男女似乎全部跳跃在了他的眼前,而里面的女主角,渐渐与眼前的女子样子吻合。

一时的晃神,甩了甩头,再睁眼,却发现晏彤萱不知什么时候已将她的中衣脱去,上身只剩下一件兜衣,除了兜衣仅仅包裹住主要位置外,其他位置的如雪肌肤,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底,深深的刺激着他的视线。

他感觉到口干舌燥,全身上下似火烧,心痒,骨头痒,哪里都痒,心里想要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要什么。

都是这个妖女,将他的思绪弄乱了,他需要做什么来着?

脑中瞬间一阵空白。

突然,歪头的晏彤萱瞅着一直站在榻边的苏乔笑眯眯的问:“喂,你该是那方面不行吧?”

一句话,苏乔的脸倏的铁青:“什么不行?”

“嘻嘻,哈哈……不用不好意思!别的男人,看到我,都会对我想入非非,唯独你,从来不被我的魅力吸引,我想……大概是你那方面有了问题,所以才会对女人没有反应的吧?”醉意中的晏彤萱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像这样的话,她若是醒着,大概根本就不会说。

苏乔危险的眯眸。

她的意思是,他不行?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燃起,烧到他的头脑,将他的理智烧燃。

即使他是神医,但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被人讥讽,他也会有反应。

他不是说他那方面不行吗?

既然她敢说出此话,就必须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他会向她证明,他有多行。

他是一名大夫,别人都可以不行,就是他不可以,否则……他何以以身作则?

当下,他愤愤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衫,再脱下里面的中央,露出精壮的xiōng膛,一片片肌肉,有力的收紧。

身材挺赞。

晏彤萱贪婪的看着,忍不住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变腰低头用手指摸着他的xiōng膛,想要感觉一下这般有力肌肉的感觉。

才刚摸了一下,突然一道重力将她推倒。

她忍不住挣扎,但是那力道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发出声音:“你……你放开我,你好重,压在我身上,太重了!”

很吵!

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他的眸子倏的一暗,低头便攫住她的红唇。

一刹那,火光电石般的激.情火热的燃起。

番外之淑女偷欢12 咳咳,燃烧2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两个人都喝了酒,唇齿间,满满的酒意,瞬间吞噬了两个人的意识,身体的本能,代替了一切。

两个人,互相扒着对方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因为两个人粗暴的撕扯,空气中不断的出现“撕拉撕拉”布帛的撕扯声。

床顶的纱帐,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太大,而被扯落,跌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衣服的碎片,不断的从床帐下被丢出来。

床帐下的两人浑身赤.裸且急切的摸索着对方的身体。

骤然,一阵剧痛穿透了晏彤萱的身体,痛得她浑身痉.挛,酒醉的她,立即醒了一大半。

待她清醒,她马上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也很痛苦的样子,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让她更痛。

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疼痛的泪水流了出来,她用力的拍打着苏乔的肩膀,用力的呼吸着道:“你……你快出去,疼死我了!”

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听话的动了一下,怕碰到她,却只是进得更深,一股极致的快.感在两人的身上划过。

当下,苏乔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不听她的,他犹记得,方才她的嘴里吐出什么话,她不是说他不行吗?

等身体的疼痛过去,代替的是极致的空虚,晏彤萱嫣红着一张粉颊,咬紧了下唇,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当他掐住她的腰,奋力在她体力冲刺。

她无助的在他的身下,只能吐出破碎的娇.吟。

渐渐的,她已经适应,代替的是无尽的渴望。

她的双臂搂紧她,回应他的每一次进入,不再被动。

他低吼一声,不再对她温柔。

这个夜晚,他们两个人不断的摸索对方,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滚烫的烙印,攀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鼎峰。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晏彤萱在醒来后,不断的问自己这句话。

待到天明,晏彤萱看着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及被单上染上的点点猩红,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聪明的小脑袋,也很快就想出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昨天晚上,喝了很多,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后面呢?

她用力敲了敲酸涩发涨的太阳穴,头剧痛,根本就想不起来后来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但是,地上凌乱的衣裳,还有被单上的落红,都告诉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绝对不是梦,而她身上,及某处的疼痛,更提醒她,她保留了十八年的清白,居然在昨天晚上,糊里糊涂就被苏乔那个混蛋给夺去了。

他不是有喜欢的未婚妻吗?他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要碰她?

而身旁空空如也的枕头,表示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惜,空气中,仍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久久不散。

可恶的苏乔,他走了,很有可能是趁着天黑走的,这样他就不会被人发现他在她的房中,可是她的衣裳都碎了,必须要重拿一套出来。

她呻.吟了一声,刚要下榻,突然香儿和芽儿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她身上,只用被单遮住了主要的部位,其他地方,全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那两个丫鬟的眼睛里。

香儿和芽儿两个人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一看到晏彤萱这副模样,便吓了一跳,再看着地上那些碎得一地的男人和女人的贴身衣裳及外衣,傻子也明白,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哪!

香儿和芽儿两个人脸同时刷的一下通红,眼睛不知道该放哪儿。

晏彤萱本来是挺大方的一个人,看到这副情景,而自己活像是被人逮到了在外面偷情的少女似的。

她跟苏乔两个人,还没有成过亲,就已经发生了男女之间不该发生的事情。

还好香儿反应了过来,立即咳了一声出声道:“姑娘,我去为您准备浴水。”

芽儿结结巴巴的也找事情做:“奴婢为您重新拿一套衣裳出来!”

说完,她赶紧把地上那些碎衣片收拾起来,丢到门后的废物篓中,再跑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粉色长裙出来。

晏彤萱感激的看着她们,现在,她倒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人儿了。

“对了,你们少爷呢?”晏彤萱皱眉问了一句。

“少爷出去了,刚刚出去之前,告诉老爷和夫人,说这两天不会回来了!”

什么?

晏彤萱

的脸色白了一下。

他出去了?这两天不会回来了?这么说,他是为了躲她了?还是为了躲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想负责,所以才会一走了之?

很好!

坐在浴桶里,擦拭着满是青紫吻痕的肌肤,晏彤萱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

当苏乔再加到苏府,已经是三日后。

待他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晏彤萱说一下他们两个的事情。

这三日,他一直因为夜北溟的事情,奔波在外,以至于没有好好说过他们的事情,就急着离开了。

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昨天晚上,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有错,可是……晏彤萱毕竟是第一次,她贪婪得很直接,他也很欣赏她的直接。

或许,他们两人成为夫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是,当他走到晏彤萱房门口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又紧张了些。

他们两个刚发生完关系,他就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三日,不知她现在是什么反应?

反正她要骂就骂吧。

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就要走进门。

才刚进去,突然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刚踏进去的一只脚,嗖的缩回来,待看清了是谁,他眉头紧蹙:“芽儿,怎么是你?”

“啊,少爷!”芽儿一失手,手中的水盆一颤,差点跌落在地。

视线往屋内瞧了一下,屋内没人,他蹙眉:“晏姑娘去哪里了?”

“呃,这个……”芽儿的表情变得很怪异,然后结结巴巴的:“这个……您还是去问老爷和夫人好了!”

“怎么回事?”苏乔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晏姑娘说,她并没有孩子,还请了大夫来为她诊脉,证实她确实没有身孕,老爷和夫人两个说晏姑娘欺负了他们,所以……”

所以……苏乔的心倏的沉下:“然后呢?”

“晏姑娘在您离开的当天上午,就已经走了!”

“走了?”他向来平静的脸,破裂相当严重,一把握住芽儿的手腕,发狠的力道,直让芽儿吃痛:“她走了,去了哪里?”

“不知道!”芽儿吃痛的说。

苏乔面色寒气逼人,他放开了芽儿的手,一张脸却铁青的不成样子。

她居然走了!

她居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就走了,而且不是悄悄的走,是将所有的事情揭开了之后走的,她是不准备再回来了的吧?

看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留在苏府。

不知为何,他的心会这么揪痛?他放不下的是什么?

“对了!”芽儿突然开口唤住精神萎靡的苏乔。

“什么?”

“那个,晏姑娘说,您占了她的清白,要求赔偿,老爷和夫人,给了她一百万两,所以……”

“什么?”这一次,声音是愤怒的。

她要的……只是钱。

他冷笑,连她的身子都可以拿来当筹码。

晏彤萱,你果真是干脆,原来,你要的,一直都是钱,就连那天晚上,她也是故意的,想以此为借口找他拿钱的吧?

他看错她了,原来是真的看错她了。

晏彤萱,你有胆子设计到我的头上,那就在承受后果,你爱的,就只是钱吧?

这样很好,这样真是太好了。

虽然他苏乔,向来禀承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良好美德,虽然有时候比较缺德,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别人骑到他的头上来。

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

番外之淑女偷欢13 抢生意

转眼已半年多过去,正值一年十月多秋节,盐城比往常更加忙碌,十月秋收,更是渔市的好季节,金秋的蟹,一只比一只肥嫩。

盐城内,在半年多以前突然崛起的萱家铺子,主要是经营一些女性用品,均是一些在这个时代没有的卫生棉等女子必用之物,在盐城内,仅开了半个月,生意便十分红火,现在半年多过去了萱家铺子,已经开了十数家,谁也不敢相信,这开了十家铺子的老板,竟是一名仅仅十八岁的少女而已。

坐在萱家铺子对面茶庄二楼窗口喝茶的女子,目光稍稍向对面瞥了一眼。

对面火爆的场面,让她美丽的嘴角忍不住上弯。

时间过得真快,算算日子,离她离开苏府,已经半年之久。

半年前,因为苏乔的离开,她一怒之下,向苏家二老道明了原因后,便拿了一百万两银子出了苏府。

从那次她离开苏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苏乔。

多少次,她走到苏府的门口,都会稍稍的将目光往苏府里瞧,却不敢顿脚时间太长,深怕被他发现,每次都像作贼似的,急匆匆离开。

半年了,他也已经该跟那个叫季淑媛的女人成亲了吧?

他与那个叫季淑媛的女人是青梅竹马,而且两人都谈婚论嫁了,没有了她的存在,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几个月大了。

她在苏府,也只待了不到一个月而已,而她离开后,心里念念想想的,却都是在苏府里的点点滴滴。

自从她开了萱家铺子之后,她每天做的事,除了算帐之外,就是寻找她的两个妹妹和思念苏家。

或许是她太思念那个人了,所以她每天总觉得有人在她的身侧用眼睛盯着她,甚至在睡梦中,也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抚摸她的脸颊,而one却说,什么人也没有。

one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大概是她太想他了吧。

她以为,时间过得久了,她就会忘掉他,可是,让她困扰的是,时间过得愈久,她就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但是,她在这件事上却害怕了,她人来不敢去打听什么,只怕打听到的消息,是她不想听到的,比如说,他跟季淑媛成亲了,比如说,他们夫妻两个有多么恩爱。

好在,萱家铺子的生意很是红火,为了拢断生意,她制作那些东西的方法,全是由她亲手把关,秘密开设了一个厂了,专门手工生产女性用品,并制定了一系列的奖惩制度,严禁有人将制作工艺偷出去。

半年的时间,她已在盐城做出了萱家的品牌,多少来往的女子,都知道萱家铺子,而萱家铺子里,不仅有高档的贵妇用品,还有比较优惠的寻常女子价格的用品,当然了,都是保质保量的,再加上,萱家铺子有规定,一个人,买的量,不能超过十份,这就又打击了那些想要廉价进货高价卖出的不法商贩。

所以,萱家铺子的生意才会这么红火。

从半年前,她遭人白眼白手起家到现在,吃了不少苦,可是看到今天的成果,她还是觉得,以前的苦楚,都是值得的。

现在,萱家铺子的生意已经稳定,所以,她闲暇无事时,便会坐在铺子对面的茶庄或饭庄里坐着,就坐在窗边,望着自己的铺子,心里便甚是满足。

刚抿了几口茶,再往下看时,下面发生的一幕,让她倏的眯起眼睛。

怎么回事?

方才还拥挤的铺子门口,现在一个人影也不见!

她好奇的将头伸出窗外,看着刚刚在铺子门口排队的人,竟然一群都跑走了。

接下来,铺子里的人,便寥寥无几。

坐了一个上午,晏彤萱有些坐不住了,下了茶计,走进了铺子,一脸yīn郁,进去便问道:“怎么回事?”

掌柜的见是晏彤萱来了,慌忙出来迎接,一张脸哭丧着。

掌柜的是一名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胖胖的,很是慈善、可亲。

“老板,您可回来了,我们家的生意,都被人抢了!”

“怎么可能?我这次是亲自验的货,而且生产的进度,我也是亲自盯的,货都在这里,怎么会有别家的……”晏彤萱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老板,不是这样的,听说,对方出的跟我们的不太一样,样式有改进,而且……而且价格比我们低了将近四成!”掌柜打断了晏彤萱的话,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告知晏彤萱。

不可能!

她给的价格,只赚三成的价格,除去成本和人工店铺所有的杂费后,大概剩下两成的盈余。

倘若那家跟她萱家铺子抢生意的人,用的是低于萱家铺子四成的价格出.售,那根本就是赔本。

是谁这

么缺德,竟然跟萱家铺子公然宣战。

“你们去查一查,新来的那家铺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晏彤萱冷着脸派了一个人出去查探。

要是让她查出来是谁这么大胆,盗用了萱家铺子的技术出去暴利,而且用低廉的价格,出,售不合格的商品,她一定会将对方整到垮为止。

公平竞争,她晏彤萱绝对称得上是君子,那就各凭本事,但是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得那些次品充好货,而且还跟她的萱家铺子对着干。

但,这个世上,多的是贪小便宜的人,所以那些萱家铺子的老主顾,才会一蜂窝的,全跑去了便宜的地方去。

那些人用了那廉价的东西之后,伤害的只是消费者自个儿。

所以呀,现在有些百姓盲目追求低价,最后只会吃亏上当。

······

才打听了一会儿,被派出去的人便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他顾不得擦汗,立即便向晏彤萱汇报。

“老板,查到了,查到了!”

“怎么样?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晏彤萱眯眼。

“是苏家的!”

苏家,这两个字,像两只锤子,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应该不是那个苏家,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唉……

“那家老板的名字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背景是不是都查过了?”

“据说,是叫苏乔,是盐城城东苏府的独生子,据说他还是有名的毒医圣手呢!”

那人后面还说了什么,可是晏彤萱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已经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可是他现在却……

不对……他在跟她抢生意?为什么?

跟她抢生意,就是跟她抢钱,不管她跟他之间有什么纠葛,这件事她也必须要弄清楚。

苏乔这个混蛋,居然偷她的技术,还跟她抢生意,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老板在哪里?”她咬牙切齿的问。

“谁?”

“苏乔!”这两个字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

“啊,我想到了,我去打听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们的老板,还被认出来我是萱家铺子的人,那位苏老板说,要约您中午一块儿到城东茶庄里喝茶,小的……”

“咦?人呢?”那人还没说完,却发现刚刚在听他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掌柜的好笑的提醒他:“老板已经走了,放心吧,我们老板出马,那家铺子就稳倒,有客人要进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工作吧。”

“说得也是,我们老板,那是谁惹得起的?”一旁的帮工少妇笑道。

“还说,小心被老板听到,撕了你的嘴!”掌柜的骂了一句,脸上也带着笑。

是呀,晏彤萱出马,谁与争锋。

不过,她们不知道晏彤萱这一次遇到的是谁,倘若知道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

城东茶庄,离晏彤萱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她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到了。

走到茶庄的门口,里面小二已经热络的迎了出来:“这位姑娘,您请进,我们茶庄里,可都是最在名的好茶,我们……”

她眼尖的看到二楼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优雅的姿态,让人以为他是仙子下凡,那背影及动作,她太熟了。

她板着脸冲着伙计冷冷的道:“不用了!”便直接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也不问问主人同意不同意,陡然拍桌,生气的冲对面的优雅男子怒斥:“你为什么要跟我抢生意?”

番外之淑女偷欢14 没说想你?

苏乔的脸上挂着平常惯有的温柔笑容,慢悠悠的会在窗台边上,双眼微微的打量眼前出落得比半年前益加美丽的晏彤萱。

半年前,他遇到她时,她还是相当狼狈,每日在他的面前,均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哪里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举手投足,都是四射的魅力,而且字字铿锵有力。

看起来她很生气。

没错,她确实是该生气,他抢了她的生意,抢了她的钱,她当然会生气。

在她的眼睛里,钱是最重要的,她会生气,这也是理所当然,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事情?

看到她生气,剜痛了她的心,他觉得这样心底里总算有一丝丝报复后的快.感。

半年前,她不辞而别,拿她的第一次,换了一百万两银子,既然她有胆子拿那一笔钱,就该有胆量接受拿那笔钱该承受的后是。

他苏乔,从来不喜欢别人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只要别人拿走了,就一定要还回来。

“为什么要抢你的生意?我什么时候抢你的生意了?做生意嘛,有赚有赔,晏姑娘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苏乔悠哉悠哉的说着,一双黑眸欣赏她气呼呼鼓起腮帮的模样。

看着那张已经半年未见的脸,晏彤萱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半年前。

那时,她为了可以从他的手上拿到银子,每天跟着他,不管他的任何事,她都亲自动手,也是靠得这样近。

记忆中的张张温柔的脸,变成了眼前那张欠揍的脸。

“你偷了我的技术,拿出去赚钱,你这是盗窃!”

“盗窃?”苏乔冷笑了一声:“同行之间,比拼的,只是守不守得住秘密,你既守不住,又何必责怪他人?要怪……就只怪你管理不善!”

混蛋,他最后居然所一切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来。

她的脸气得铁青:“这件事,我自是会查,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跟我抢生意?还有,你的价格,比我萱家铺子的便宜了四成,你这样做赔本生意,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在她的心里,这苏乔分明就是故意跟她对着干,砸下大把的银子,让人心疼。

如果他觉得钱太多了,可以把亏损的钱全送给她,她绝对不会嫌少。

“不,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苏乔所有所指。

“什么意思?”

“你的材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苏乔挑挑眉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咬牙切齿,这样告诉他,说不定他会卑鄙的去毁了她的货源。

“是第二山庄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最近第二山庄发展得非常好,它们家的东西,质量上乘,为了不损害萱家铺子的名声,她都是从第二山庄家的铺子订货。

“我当然知道,第二山庄的庄主,曾经是我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所以呢,我从第二山庄拿的货,都是……”苏乔晃了晃两根手指:“两折!”

“什么?”晏彤萱错锷的尖叫。

聪明的脑袋,马上开始计算成本、人工费和利润等。

如果他的材料费只有萱家铺子的五分之一,那么……苏家卖的货,同她萱家铺子一样,净利润是两成。

也就是说,苏乔根本就没有亏本。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别人只会去买苏家的货,不会再买萱家铺子的货物,如果是这样的话,萱家铺子不就要关门大吉了吗?

不会的,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纤白的手掌,发狠的拍桌,她倏的站起身,生气的看着他:“你狠!”

说完,她气得浑身发抖的转身离去。

这般容易被激怒!

苏乔放下手中的茶杯,有趣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还是如此鲁莽,一遇到事情,就会变得非法暴躁,甚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看到她离开,他挺直的脊背,略微放松的倚在背后的倚背上,那张温润平静的脸,渐渐的漾开了一丝笑容。

多少次,他曾经远远的看着她,即使走在路上,他也当佯装没有看到她,今天……他们终于正式相会。

整整半年了,他没有听到她对他说过一句话。

那种噬骨的疼痛,深入他的骨髓。

经过了半年的酝酿,他终于想到了对付她最好的办法。

她的生意做得很成功,那些女性用品,无疑征服了所有的女性,不管是高矮胖瘦,或是富贵、贫贱。

她成功,他很为他欣慰,但是他不会让她这么得意下去。

曾经,她的欺瞒,她的贪婪,他会一一将它撕碎。

晏彤萱,你不是爱钱吗?这一次,我就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不知为何,想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是同情心有作怪吗?

不,他苏乔是没有同情心的,只喜欢看到别人痛苦。

因为他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笑容再一次在他的脸孔绽放,他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吐出了一句:“半年了,小萱,我们终于见面了!”

······

萱家铺子·卧室

晏彤萱回到房间里,火爆三丈的她,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等物全部横臂扫下桌。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地,瓷片散得满地都是。

“大小姐,你在生气?”one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是,你没长眼睛吗?我当然是在生气!”晏彤萱气得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一想到苏乔那张无情的脸,表面温柔实际冷绝的语气,她就生气,她就觉得心像是被一块大石给堵上了似的。

半年多来,她想了无数个他们两个重逢的画面,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是气他什么?气他抢了你的银子,还是有其他的原因?”one非常好奇的问。

“其他原因?什么其他原因?”晏彤萱扫了空气中one的方向淡淡的说。

“比如说,你生气他没说想你?”

“胡扯!”晏彤萱的脸一下子气得又鼓了起来:“我要他想我做什么?我气的就是他抢了我的钱!再这样下去,我的萱家铺子就要关门了!”

one慢吞吞的应声:“说得也是,不过,再这样下去,赔得更多,大小姐你是不是考虑先把铺子关了?”

“更是胡扯!”晏彤萱气得声音陡然拔高,音调都尖了:“你再给我多说一句,我马上拔掉你的电池,让你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后者吓得马上噤了声。

这个时候,还是威胁最管用,晏彤萱满意的哼了哼。

她凭什么要苏乔想她?他现在怀里应该在抱着他的妻子了吧?

不知为何,想到他现在用那双曾经抱着她的双臂去搂抱他的妻子,她就觉得很恶心,一股酸呛味,顿时冲入她的鼻底。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解决苏乔这个大麻烦。

萱家铺子,她花了很大的心血,才办得这样红火,她不能让它说败就败。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挽回现在的局面。

可是,苏家的货品,价格在那里,比萱家铺子便宜了四成,在价格上,萱家铺子是无法跟苏家比的。

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下功夫。

在价格方面,他们已经输了,但是……她可是未来的商业天才。

她相信一定会有办法将苏家给打倒的。

她的眼睛溜向二楼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们行色匆匆,一边跟商贩讨价还价,一边还要趁机拿商贩一些其他的东西。

突然,晏彤萱的眼中一亮,有了!

苏乔,我们走着瞧吧,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想跟我斗,你还差远了。

摸了摸鼻了,她紧皱了一天的脸,终于放松了些。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苏乔那张苦瓜脸了。

番外之淑女偷欢15

自从这天之后,大约十天后,萱家铺子的生意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火爆场景,而且,顾客比以前还要高出许多来。

不为别的,只为萱家铺子是买即送,通过买的多送小礼口,比如说一些精美的包装盒,还有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首饰等等,而且一周出一次新的赠品,自然就吸引了那些顾客的心。

晏彤萱的这一策略,恰好打动了那些爱占小便宜的女子的心。

虽然价格贵一些,可是能得到精美的饰品等物,她们自是开心,所以顾客就慢慢回来了,相反的,在不远处的苏氏门店,相经萱家铺子的人就少了许多。

而且,在这一段时间,晏彤萱让人放出消息,说苏家用的材料都是劣质的,所以及苏家门店的生意才会这么越来越差。

做生意嘛,就要懂得耍些手段。

既然他这么卑鄙的来跟她抢生意,就别怪她晏彤萱心手辣,想要跟她斗,拥有未来经商头脑的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给斗败的。

哈哈,苏乔,看你这一次还能怎么办!

果然,她正打算用午膳的时候,有人来通报,说是苏乔请她到上次他们碰面的那个茶庄见面,一起用午膳。

她当即换好了一身漂亮衣裳,打扮妖艳的走出了萱家铺子,一脸喜色的茶庄走去。

才走到半路,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重重的撞在她的身上,还好one出现得及时,将她扶住,她才不至于狼狈得跌倒。

撞到她的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神情慌张,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就要将那年轻的男子捉住,那年轻男子满是鞭痕,有些甚至已经露了皮肉了。

看着倒真的让人很是心疼。

“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其中一名恶煞,凶巴巴的指着年轻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就要再向年轻男子抽去。

“等一下!”一声娇喝声起。

那名恶煞转头瞧了一眼装扮美丽的晏彤萱,起了色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流出了yín.邪的口水。

“原来是一位大美人哪,你的皮肤真白,看起来滑不溜湫,一定很好摸,大美人,你想管闲事可以,只要你跟大爷走,什么事都好商量!”

“可是我不愿意呢!”晏彤萱冷笑着,娇翠的嗓音,媚进了骨子里,让人心直痒。

“大爷我会让你愿意的,只要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是令人厌恶。

晏彤萱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现在时间已经很久了,她怕苏乔会等得太急了,先走了,她就没办法跟他炫耀,不想再跟眼前的人磨时间。

“他欠了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追杀他?”她不耐烦的问。

“怎么?大美人,你想替他还不成?他拿了我们老爷一百两银子,怎么?大美人,你有钱吗?”

一百两银子?

对于寻常人来说,一百两银子,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不过对于晏彤萱来说,一百两并不算什么。

萱家铺子,现在日进千两,一百两只是九牛一毛。

她随手抽出两张银票:“这里有一百一十两,一百两是替他还给你们老爷的,另外十两,你们两个拿去分了!”

那两名凶神恶煞没想到晏彤萱会真的有钱,看着手中的银票,那yín邪恶狠显然不满足。

“大美人,你以为我们兄弟是好打发的?我们两个追了他这么远……”

晏彤萱冷笑,想敲诈她:“我是萱家铺子的老板,盐城的县令和知府都跟我有交情,怎么?你们还想要什么?不如我们到官府里去好好的说一说?”

萱家铺子?

两个凶神恶煞愣了一下。

旁边围了好些观众,有人认出了晏彤萱,便低头窃窃私语:“那真的是晏老板呢,这下子这两个人有得苦受了!”

“是哪是哪,没想到晏老板这般好心肠。”

两个凶神恶煞一听对方来头不小,心头的yín邪念头一扫而空,别说想占她的便宜,现在他们只想着能尽快逃离原地,反正银子到手了,不怕回去不好交差。

在周围观众的指指点点下,那两个凶神恶煞灰溜溜的一起溜走了,观众也慢慢的散开了去。

晏彤萱抓起了地上的人,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这些钱给你,你走吧!”

“可是……”

“对不起,我还有事,这些钱,足够你买个小房子,剩下的你就自力更生吧,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晏彤萱的脸色温和了些,看那一身的伤。

唉……她心软了,又拿出了十两的银锭子递给他:“这些拿去好好的治伤!”

将这些做完,晏彤萱便急急的离去,没有发现她身后那人眼中复杂的颜色。

······

等到晏彤萱再一次赶到茶庄的时候,苏乔早已等待她多时。

她还没刚坐下,苏乔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衣摆上的血污,不等她开口,他就一连串的质问:“你刚刚去哪里了?你身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哪时受伤了?”他满口的担心,一颗心紧了起来。

/>她就是喜欢让人担心他是吗?

晏彤萱蹙眉,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她难得穿素一些的衣裳,衣摆上的血渍很醒目,她有些厌恶的撇了撇嘴。

这肯定是那个被打的年轻男人撞到她的时候蹭到的。

抬头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对上他那双关切的眼,顿时愣了一下。

苏乔倏的发觉自己方才的失态,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但是一双眼睛仍然质问的盯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轻咳了一声,晏彤萱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大自在。

“这只是刚刚在外面不小心蹭到的!不过,苏公子今天约我来,到底有何事?”她镇定的将话题扭回正题上。

只要不是她受伤了就好。

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一直压在他心口的巨石终于移开了些。

还好,不是她有事,只要想到她可能受伤了,他的心就一阵揪痛,好像他比她还痛似的。

这种情绪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最近做得很好!”他由衷的称赞道。

晏彤萱确实有经商的天分,萱家铺子在她的手下,很快就起死回生,顺便还打击了他苏氏。

“怎么?苏公子认输了吗?”晏彤萱轻笑,接受他的赞美,因为这是事实。

苏乔淡淡一笑,脸上挂着他惯有的温润笑容,手中玉扇嗖的一下展开,他笑了:“我有说过要认输吗?现在才刚开始而已!”

她眯眼:“你这次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他微睑着眸子,手指勾着茶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是为了什么?”她的口气明显不悦了。

“前两天我说到你,娘说要请你到家中坐坐!”他慢不经心的说。

“请我到家中坐坐?为什么?再说了,你不怕我去了,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吗?”笑话了,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坐,再说了,半年多前,她走得那样绝决。

成亲?

苏乔挑挑眉梢,一派优雅的神态,淡淡的回答:“我没有成亲!”

他没有成亲?晏彤萱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她以为他已经成亲了的呢。

他没有成亲,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那你总也已经订亲了吧?”她试探的问,心里有些许希冀:“我当初破坏了你们的订亲,现在没有了我,也该订亲了,只要订了亲,你们成亲就不晚了!”

“我没有订亲!”他直直的看着她,仍是肯定的回答。

没有订亲,也没有成亲。

“为什么?”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

“因为我发现我跟淑媛的性格不合,所以就没有订亲,爹和娘只让我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客,你回答行或不行!”他的表情看似有些不太耐烦了。

在他这样问的吗?她瞪他一眼。

她总要考虑一下吧。

但是,他为什么不跟季淑媛订亲,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邀她去苏府?

这么久了,她也很想回去看一看,可是……她以什么身份再回去?

看苏乔似乎不耐烦了,看似要取消提议,她忙不迭的答应:“好,我跟你回去。”

“那现在走吧?”

“呃……现在?”

“对!”

“……”

番外之淑女偷欢16 重搬回苏府

盐城·苏府

坐在苏府的饭桌上,晏彤萱瞅着桌子上满桌的饭菜,大脑还有些转不过来。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苏府的饭桌上了,而且……自己竟然又跟苏乔回到苏府来的。

她不是说,已经要跟他划清界线了吗?

他不是想跟她抢生意报复她的吗?

难道,今天是鸿门宴?意味着,他想要向她套什么机密?

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苏乔,久久不动筷。

苏家二老也非常热情,热络的为晏彤萱夹菜,因为笑容,他们脸上的皱痕相当清晰,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的为她夹菜。

“谢谢伯父伯母!”她微笑着连忙道谢。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在盐城,妹妹没找着,我跟老爷一直都担心你,可是你呢,自从离府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们两个,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唤你回来,这可好了,乔儿终于去找你了!”乐诗雅满脸笑容的温柔说着。

“你们……不怨我吗?”她诧异的问。

半年多以前,她当时态度非常强硬,苏乔夺去了她的清白之身,所以要求他们给她一百万两银子。

当时,为了可以尽快离开,她拿了银票,也没看两人的表情就直接出了府,当时的她,很没有礼貌,甚至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我们怎么会怨你呢?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两个老人家就好了,我们也没有女儿,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哪有爹娘会嫌弃自己的女儿的?”

乐诗雅说得一脸的诚恳,眼中的真情是骗不了人的。

在古代,晏彤萱感觉到的温暖,都是在苏府得到的。

乐诗雅对她的疼爱,更是超过了亲人,每一次,她从苏府经过便只看一眼就急匆匆离开,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苏乔,另一方面,则是躲避乐诗雅和苏均两夫妻。

乐诗雅和苏均两夫妻待她是真的好,当她亲生女儿似的。

可是她呢?不但骗了他们,还伤了他们的心,她怕见到他们鄙夷和失望的眼。

心底里的郁结,在这一刻,被乐诗雅一句话解开,她相当高兴。

苏均向来板着的脸,也温和了许多,一脸的慈爱:“是呀,萱儿,我们老俩口,都老了,没几年的享受了,身边呢,就只有一个不孝子!”说着,狠狠的瞪了苏乔一眼。

这一次,晏彤萱是当真同情苏乔了。

后者倒不以为然,自在的拿着筷子,把饭菜夹进自己的碗里。

乐诗雅不乐意了,伸出筷子,把一只鸡腿抢了过来,放进晏彤萱的碗里:“这鸡腿是我专门为萱儿做的,你不许碰!”说着,她还把整盘鸡腿都端到了晏彤萱的面前。

“来,萱儿,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乔儿他爹和乔儿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鸡腿了,我可是很难下厨的哦!”乐诗雅笑吟吟的说。

“谢谢伯母!”晏彤萱感动的说着,眼中有雾气氤氲。

乐诗雅待她太好了,让她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好了,如果真的谢谢我的话,那就把鸡腿都吃了!”乐诗雅故意板起脸说道。

“好好好,我一定……”呃……全吃下去呀,那好腻吧?眼睛一眼瞟到苏乔瞥过来的嫉妒目光,她眸光一闪,嘿嘿笑道:“那个,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毕竟也是苏公子将我带回来的,还是我们一起吃吧!”

乐诗雅蹙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仁慈的唤苏乔:“好了,臭小子,你可以吃了!”

苏乔再一次朝晏彤萱射过去嫉妒的目光。

嫉妒吧,你使劲的嫉妒,谁教你之前总是欺负我,现在看到他被人欺负,她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

用膳完毕,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撤了下去。

看着时间,晏彤萱准备回到铺子去。

萱家铺子虽然现在已经步上正轨,可是铺子里总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管事的处理不好,还需她回去亲自处理。

但是,乐诗雅怎么也不舍得她走。

“萱儿,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可不能就这样走呀,不如这样吧,你再多做一会儿!”

晏彤萱心里虽然感动,可是,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只要她想离开,乐诗雅就用同样的借口来留她,再留下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伯母,真的不行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这样吧,我改天再来看你!”晏彤萱柔声劝说。

“不行!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而且……你天天这么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样吧…

…”

“什么?”晏彤萱茫然的看着她。

“不如,你搬回苏府来住吧,府里房间这么多,随便你挑住哪一间!”乐诗雅一本正经的提议道。

什么?搬回来?她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她的脸色倏的白了一下,婉拒道:“伯母,这个恐怕不行,我答应您,我一定会经常来看您的!”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就这样吧,今天下午,你就先不要回去工作了,我派两个人跟你到你住的地方,把你的行礼搬过来!”乐诗雅雷厉风行的说道,说着还招来了丫鬟。

晏彤萱急了:“伯母,是真的不行啦,再说了,我住在府里,这也不像话呀,而且……”

乐诗雅咬紧了下唇,回头冲身后的苏均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马上捂着xiōng口痛苦的喘息着,靠在椅子上,看似心脏病发作的模样。

“呀,老爷,你怎么了?”乐诗雅适时的叫出声,一脸伤心的看着苏均。

苏均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晏彤萱,眼中有着不舍,突然他不忍的别过头去,看起来好像是在伤心。

乐诗雅马上痛哭了起来:“老爷,我知道你舍不得萱儿,可是她不愿意留下来,我也没办法,老爷……”她拿着的绢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这夫妻俩配合得相当默契、天衣无缝,就是晏彤萱这么聪明的人也看不出一丝破绽来,只有苏乔一直懒洋洋的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不时的翻白眼。

女人向来心软。

即使向来觉得自己铁石心肠的晏彤萱,也不忍再拒绝乐诗雅的提议。

连苏家老爷都因为不舍得她而心脏病复发了呢!

最后,晏彤萱还是咬着牙用力点头,心下已经做了决定:“伯父伯母,我答应你们就是了,我留下来!”

“真的?”乐诗雅惊喜的抬头。

“嗯!”她又点了点头:“但是,今天不行,我要先回去交待一下,我明天再搬过来好吗?”

乐诗雅立即眉开眼笑,方才所有的伤心全然不见,眼睛里满满的笑容,甚至因为太过开心,忘了刚刚她在假哭。

站在身侧的苏乔用力的咳了一声提醒乐诗雅,后者马上拿起手绢捂着眼睛,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太好了,你终于愿意留下来了,呜呜……老爷,她愿意留下来了!”

说着,她还非常激动的趴到了苏均的身上,双手用力揪着苏均的衣襟。

这一次换苏均翻白眼,给了她一个“你演戏太过了”的眼神。

乐诗雅回了一个“要你管”的眼神。

两个人眼神斗来斗去的时候,一声咳嗽声响起。

乐诗雅不耐烦的回头:“你咳什么……呃差点忘了,那个萱儿呀!”

“她已经走了!”苏乔相当平静的提醒她这个事实。

咦?已经走了?

她怨念的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脸色显然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害得她刚刚还拼命在常规,就怕将晏彤萱留不下来,某个人就真的要生气了。

“我看您跟爹你侬我侬的,不舍得打扰你们!”苏乔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乐诗雅咬牙切齿的丢了一只杯子扔向苏乔。

苏乔非常平静的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谢谢娘,可是儿子现在还不渴!”

“你这不孝子,你娘和你爹,我们两个这么辛苦是为了谁?还不为了你可以抱得美人归!”

“谢谢爹,谢谢娘!”苏乔夸张的向二老行了一个大礼。

————————

番外之淑女偷欢17

快到傍晚时分,一身疲倦的晏彤萱回到萱家铺子。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会答应苏家二老的要求,住进苏府。

他们应该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苏家二老还会邀请她住苏府,这是为什么?

而且……苏乔说,已经跟季家没有了婚约,他跟季淑媛没有订亲,更没有成亲,就是说……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什么?

想不透这些,越是想,她的脑袋就会越痛。

最近她忙得厉害,再想这些东西,她就觉得头像炸了似的。

头有些晕,刚回到萱家铺了,她的身子晃了晃,险险的就要跌倒,幸亏one在一旁扶住了她。

“大小姐,你要小心哪!”

“我没事!”她低声回答,倔强的自己站起来。

“你看起来好像有事!”

她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没有找到小娴和小瞳两个,所以我不会倒下的,有没有药,先给我吃两粒吧,我想我是感冒了。”

“你需要的是休息!”

“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去休息!”

“大小姐!”

“我的事情,谁都不要管,今天我记得,我让人调查小娴和小瞳两个人消息的人,也该给我回消息了,我要等着消息!”她倔强的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影响自己的事情。

“消息传来了,我会交给您的!”

“不行!”她强硬的拒绝:“我要第一个知道她们的消息,如果我不得到消息,我是不能安心休息的!”

晏彤萱就是这样,性格倔强、固执得要命,晏彤三姐妹都有同样的毛病,就是容易认死理、钻牛角尖。

当晏彤萱帮了决定时,不管one怎么劝都劝不回来的。

她既然这样坚持,one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然而,刚进了萱家铺子,迎面一个人走来,吓了晏彤萱一大跳。

“咦,你怎么在这里?”晏彤萱诧异的看着对方的男子,这不就是她之前在路上救过的那个男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原本凌乱披散在身子两侧的头发了梳理整齐,用发带绑着,看起来是个相当清秀的男子,眉宇间的英气,令人眼前一亮。

长得倒是可以。

“晏姑娘,不是您说,要留他下来的吗?”管事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晏彤萱。

晏彤萱脸色倏变,眸子半眯,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我没有说过!”

她不喜欢那些说谎的人。

大概是察觉出晏彤萱的生气,感觉到她的怒意,那名男子赶紧慌张的冲她解释:“晏姑娘,您别生气,只因我无家可归,之前听说你是晏家铺子的老板,所以我想在这里打工,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对呀对呀,而且他把您给他的银子都给了我!”管事递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锭十两的银子。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到手的银子竟然往外面推。

不过也好,今天损失了这么多银子,她正心疼着,现在倒好,人家自个儿把钱还了回来。

晏彤萱一把将银票和银子收回了自个的衣袖中。

她从来都是见钱眼开之人,别人不要的银子,倘若再硬塞给别人,那么就显得银子太可怜了,所以还是收到她的包里比较妥当。

管事的说完,那名男子便一脸愧疚的垂下了头:“可是,你帮我交付的一百两银票,我是还不了了!”

“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工作,还我那一百两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你就看看这里有什么适合你的工作,然后确定了再告诉我!”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晏彤萱虽然不是坏人,却也不是什么好人,向来她都是以商人的眼光出发,取得自己最好的利益。

“是,谢谢晏姑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木头!”他看似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晏姑娘也可以叫我木头。”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木头吧。”

晏彤萱满意的点了点头,头实在晕眩得慌,她一摇一晃的想要走上楼梯,然而才刚晃了一下,只觉得眼前星星乱晃,她的身子一软,就从楼梯上摔下来,木头眼尖的瞅到,赶紧将她扶住。

“晏姑娘,你怎么了?”木头担心的问。

晏彤萱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嘴角一阵发白:“我只是有点感冒,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放开我吧,我自个儿上楼!”

“你现在的身体,自己怎么上楼?我扶您吧!”

楼梯看起来有些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她自己很是站不稳。

她本来想要拒绝的。

罢了,扶就扶吧!

“好!”

······

晏彤萱隐约记得,木头把她扶到房间之后,她就躺下了,然后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昏天暗地,待她醒来时,只感觉到有流动的液体进了她的口中,她如饮甘霖般喝下了许多,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是谁在照顾她?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她的头依旧很重,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缓缓醒来。

跳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环境,这个她住了半年的地方,紧接着她看以一颗脑袋趴在她的榻边,她忍不住皱眉,拿手去点了点那脑袋。

黑色的脑袋动了动,脑袋的主人茫然的张抬头,对上了晏彤萱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欣喜:“晏姑娘,你醒了?”

她揉了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怎么会是你在这里?现在什么时候了?”她看了看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

“已经是上午了,昨天晚上你发烧,管事大姐太累了,所以就换我来照顾你!”木头满脸的疲惫,眼睛上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的模样,声音里还有着疲惫后的沙哑。

“多谢你呀!”晏彤萱感激的道。

没想到人家第一天上班就照顾他。

“不用谢,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该我谢谢你的!”木头相当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晏姑娘,你还要不要再喝点水!”

她点了点头。

木头站起来去倒了杯水递到她的手中。

温温的水杯暖热了她微凉的的掌心,刚抿了一口,突然她感觉到门外有些不大对劲,一双犀利的目光火热的射在她的身上,那强烈的存在感,令她无法忽视。

她皱眉抬头,一眼便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门外,向来温润的脸冷寒如冰,看起来没有任何温度,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晏彤萱一下子心虚了起来。

苏乔站在那里,而她刚刚拉过水杯的手滚烫得她几乎握不住,此情此景,让她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奇怪了,她与苏乔之间的关系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

大概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倒是木头,比她镇定的多。

“你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姑娘的房间?”木头一脸戒备的盯着苏乔。

苏乔冷冷一笑,悠悠的吐出一句:“与她一起睡过的男人,这样也不能进吗?”一句话,说得露骨。

刷的一下,晏彤萱的脸瞬间红透。

那件事情,她已经决定将它埋在心底,也许它会成为一个秘密,在她的心里,她以为,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大摇大摆的站在她的房门前,还对别人说,他们两个一起睡过。

她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吩咐木头:“木头,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木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刚到了喉咙眼,却又咽了回去,只得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相当不情愿。

木头刚出去,苏乔便发狠的将两扇门重重的关上,并未注意晏彤萱有些苍白的脸。

“怪不得你昨天不愿意搬到苏府去,原来你昨天晚上是想要陪这个男人!”苏乔脸色铁青的说道,一字一顿相当尖锐。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更是扎进她的心底,她的心倏的一痛。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什么男人都可以上你的床,是吗?”他危险的向她靠近,一把将身上的白色长袍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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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18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褪下自己的衣裳,他要做什么?

她有些心慌的坐起身来,拉起身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警戒的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此时的苏乔与她记忆中的那个苏乔,完全是两个人,她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生气过。

“我要做什么?半年多以前,我们就曾经做过的事情,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苏乔yīn恻恻的说着,抽开了中衣的衣带,脚下没有停,仍是一步一步的向晏彤萱靠近。

她火大。

半年多以前的事情,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早就已经说过,那件事两个人不需要再提,她也当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跟你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强硬的反驳。

她的头还有些晕,想要逃走的力气也没有,此时的她相当无助,只能靠着身后的床头,这样才能让她有了些避靠的港湾。

“什么关系都没有?”苏乔从齿缝中重复这几个字,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突然他扯开了身上的中央,露出里面精壮的xiōng膛,随手一甩,中衣便被他甩到地上。

他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难道他……他是想对她……

晏彤萱有些慌了。

“苏乔,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半年的那一次已经是错误,难道你还想要继续错下去吗?”

不提半年前的事情,他还不气。

他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冷气骤然袭来,她的身子冷得瑟缩了一下,好冷呀!

“你用半年前的那件事,换取了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只换一夜,我觉得这桩生意太亏了,我必须要亲自验货,看看到底值不值一百万两,否则,那一百万两,我就要收回!”苏乔猩红的眼看着她,手指握住她的细腕,稍稍用力便将她扯入怀中。

她的鼻尖重重的撞到了他的xiōng膛上,坚硬的肌肉,令她的鼻子撞得很痛,痛得她眼泪都快要落出来了。

“痛!”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她才发出一个声音,苏乔那健硕的身躯已将她压在身下,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疯了吗?

伸出双手,她拼命的想要挣扎,然苏乔也不笨,知道她想要挣扎,双手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双腕,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挣扎的小脸。

那双美目中凝聚着熊熊的火光,愤怒的与他对视,那张美丽的小脸,因怒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苏乔,你这混蛋,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得到的只是她激烈的喘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他的双腿轻易的就压住她乱动的双腿,身子危险的抵着她,气息慢慢的向她靠近,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喷吐在她的肌肤上,有些泛痒。

她彻底无力了。

苏乔是位神医,当然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人无法动弹,别看他表面上看起来如温润君子一般,实际上,他可狡猾着了,别人休想从他的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对她也是。

就是因为知道他恶劣的本质,所以当初她那么迫不急待的从苏府逃离,就深怕被他捉到,到时候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

她一直在盐城,她知道躲不过他的。

想要跟她抢生意,明争暗斗,她不怕,可是他像现在这样压住她,用那双危险的目光火热的盯着她,她就感觉很心慌,从心底里的无措,将她打败。

她好想逃。

“不放!”他从齿缝中吐出这两个字。

她瞪大了眼睛,该死的。

现在能做的,只是不让自己太过懦弱,她不能认输,也不会认输……

她努力咬紧下唇,倔强的扬起下巴。

“你还是男人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觉得很光彩吗?我警告你,苏乔,倘若你再不离开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半带威胁的道。

“对我不客气?”苏乔轻笑的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带着兴味的低头睨视她:“对我怎么不客气?”

突然他低头恶劣的咬住她的肩头,痛得她浑身痉.挛。

“是这样?”他又低头在她颈间细嫩的肌肤上咬了一口:“还是这样?”

“你无耻!”他是故意的,很疼,她到底又怎么招惹他了?“苏乔,你昨天还是好好的,你今天到底……”

“还是你想这样……”话落,火热的唇倏的落下,落在她的红唇上,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火辣煽情的吻,美好的感觉,吞噬了两个人理智。

晏彤萱所有的挣扎声,全部消失于这个吻中。

一吻结束,她可怜兮兮的在他的怀中娇.喘连连,身上的衣裳,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

她赶紧拉过被单遮住xiōng前的春光。

他眸中的颜色更深。

她羞红了脸:“苏乔,我们不该这样的,你该闹够了吧?”她生气的看着他。

“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你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了吧?”他的气仍未消。

“你……你……”她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突然一阵晕眩,双眼难受的阖上,忍住太阳穴处的隐隐痛楚。

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刚刚因为太过生气,所以忽略了她的脸色。

他的手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腕,手刚搭上她的脉搏,他的眉头便攒得很紧:“你病了?”

她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神医吗?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别人有病的吗?现在他居然还问她“你病了”。

“要你管!”她强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压得她很难受,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推开他:“你快起来!”

这一次,苏乔没有再固执,而是自觉的从她的身上移开,并主动的为她拉好衣裳,直接跳到榻下,速度极快的将自己的衣裳穿好,然后再回过头来,不由分说的就握住她的手,重新搭上她的脉。

她没好气的把手缩回来,硬是不让他把脉:“我已经吃了药没事了,你不用再假好心!”

“你刚才怎么不说?”他望着她的脸相当平静,眸底却是波涛云涌。

“你给我机会了吗?”她愤愤的瞪他:“你一进门,就脱衣服,还强迫我,就要将我给……”后面的话,她羞怒的隐了去。

他刚刚差一点就把她给强了呢。

若不是他良心发现,发现她病了,恐怕现在她就没那么好运,说不定已经被他给给……

脑海中突然浮起不健康的画面,令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下次有病就直接说,不要等到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才说!”他恶毒的瞪她。

她睁大了双眼,生气的看着他,手指指向门外:“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

“我今天是来接你回府的!”他平静的吐出他的来意。

若不是看到她的房里有其他的男人,两人看似暧昧的画面,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将她接走了。

斜睨了她一眼,学着他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现在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他半眯起眸子。

“还说为什么?经过了刚刚的事情,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跟你一起回去吗?我可不想到了苏府再出来,连条命都不剩!”她晏彤萱向来珍爱生命。

跟苏乔在一起,太危险了,他被称是毒医圣手耶,除了圣手之后,他可不家毒医俩字。

毒……就说明他也研究毒,说不定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拿她来当试验品,她不就直接嗝屁了?

思虑再三,还是待在萱家铺子里比较安全,至少生命有保障。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底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嘴唇微勾的回答:“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他保证?

她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凭什么保证?”

“凭我是毒医圣手!”他傲慢的扬起下巴。

“这根本就保证不了什么。”她不屑的从鼻子里又哼了一声。

毒医圣手又如何?说不定他哪天用药把自己给毒死了。

他半眯起眼眸。

看来她是不打算就范了,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只能用另外一个方法了,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淡不可闻的笑容:“爹在家还没有用膳!他说要等你到了,他才用膳!”

“什么!!!!!”

“他还说,倘若你不跟我回去,他就一直饿着,等死了之后,变成魂魄天天跟着你。”

她浑身瑟缩了一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回去吗?”

“我不换衣服怎么跟你回去!”她凶巴巴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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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19 偷春.药1

盐城·苏府

来到盐城,已经十天了,在这十天里,晏彤萱几乎都是早出晚归。

用苏乔的话说,晏彤萱是怕跟他见面。

答对了,她就是怕跟他见面,也不想跟他见面,反正嘛,两个人都不想看到彼此,她不如识趣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像是这个理儿。

在苏府住的这些日子,比她在萱家铺子里住要好多了,这里的丫鬟伺候得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有苏家二老不时的派人送来的补品和寒喧。

说实话,晏彤萱当真是喜欢在这里住下来的。

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住得习惯了,她会舍不得离开。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这天,天凉了,经过了多少日的忙碌,晏彤萱下令,让萱家铺子的人休息一天,她顺便也休息休息。

不过,宣布休息之后,事情又来了。

休息的话,她就没地方去了。

早上起身过后,洗漱完毕,丫鬟端来了饭菜,趁丫鬟还未走,她赶紧问了一句:“今天老爷和夫人都在家吗?”

“老爷和夫人出门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晏彤萱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就是说,现在只有苏乔在家喽?

她的嘴角用力抽了两下,忍不住问道:“你们少爷呢?”

“啊,少爷早上出去了,说是见什么人,还吩咐说,不允许别人去他的书房!”

人不在?

晏彤萱的心倏的一亮,嘴角微微上扬,掩不住的笑意,脑子里迅速回想丫鬟刚刚说的话。

苏乔不在,全家都没人,苏乔不在书房,还命人不许进他的书房,莫非是他的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怕别人窥视?

早先被他整过的怨念还在心底里存着,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下好了,她倒要看看,他的书房里都有些什么。

趁着他不在,她稍微在他的那些药里放些东西,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到时候他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捂嘴发出尖锐的笑声。

她的笑声,听在丫鬟的耳朵里,引得丫鬟一阵心悸,双眼小心翼翼的望着晏彤萱,害怕的问她:“晏姑娘,您在笑什么?您的笑声,怎么怎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怎么形容的?她晏彤萱的笑声,怎么可能会像鸭子?

她瞪了那丫鬟一眼,丫鬟吓得赶紧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言,以免被晏彤萱算计。

晏彤萱是个相当会记仇的女人,只要别人惹上她,她会记一辈子,只要看到那人,就会想方设法将那人整治一番,府里有一个爱占便宜的男仆,经常调戏丫鬟们,不小心招惹上了晏彤萱。

结果,晏彤萱每看到他一次,便会甩他一巴掌,还会在他的脸上贴上“我是yín.贼”四个字,直到那男仆辞退回老家。

虽然她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别人好,可是她的手段,真的令人发指。

更是让人不敢再招惹她。

招惹她,就等于惹上了大麻烦。

再加上,老爷夫人宠着她,少爷护着她,她就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宝,只要她说一句话,看着吧,不用她动手,老爷、夫人和少爷三个人,绝对会先出手。

所以,在整个苏府,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晏彤萱。

好在,她还是个好相处的人,当在是在她心情不错的情况下。

看到她心情不好,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赶紧离她远远的,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看丫鬟怯怯的望着她,晏彤萱感觉自己的形象突然变成了吃人的老虎。

罢了,不戏弄她了:“你出去吧,今儿个不用管我,我自己在院子里转转。”

“好!”丫鬟这一声答得极快。

只要她不生气,让她做什么都行。

丫鬟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深怕她马上会反悔似的。

跑得还真快!晏彤萱溜了一眼门口的人影,在心底里暗暗的打着小九九。

这丫鬟不在正好,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她草草的用了早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府里的下人和丫鬟们都认得她,看到她路过的时候,纷纷为她让路,还恭敬的唤她“晏姑娘”。

在苏乔的书房门,有两名家丁在那里把守,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两个人看起来更是孔虎有力。

晏彤萱站在不远处悄悄的计量了一下,硬碰硬,她是斗不过那两人的。

偷偷摸摸进去,又不是她晏彤萱的作风。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倏的一亮,她笑眯眯的大摇大摆的走到书房门前。

无视那两名守卫,她径直的走进去。

果然她还未进去之前,那两名守卫便各自伸出了一只手拦住她:“晏姑娘,少爷说了,他的书房谁都不能进。”

“我也不能进吗?”她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一双无辜的眼睛,澄净如水,轻轻的眨了眨,美丽又可爱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

不过,苏乔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只是下人,必须要遵守。

两名守卫均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晏姑娘,不是我们不放您进去,实在是少爷有令,他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行的行的,只要你们帮我把风,只要他回来了,你们就马上通知我,我从后窗离开,不就行了吗?”晏彤萱笑眯眯的要求道。

两名守卫不安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拧不过晏彤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吧,但是你不要待太久,要是真的被少爷发现了,我们会被辞退的!”毕竟苏府的待遇在整个盐城都是非常优渥的。

“知道了!”

太好了!她转身之后,脸上浮现出贼亮的光芒,迫不及待的走进了苏乔的书房。

这一次,看她怎么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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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20 偷春.药2

她溜进了房间内,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冲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了之后,就觉得头有些晕。

努力挥去脑中的那些不适,她硬着头皮往书房里面走。

走到里面的一个门,是一个宽大的房间,里面放着许多药草,还有瓶瓶罐罐,还用木格分成了一格一格的,在每个格子的上面,都写着药草的药名。

她看到有好些熟悉的药草,还有许多不熟悉的药名,反正很多就是了。

这里真是一个大药库。

这里还有什么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

看到上面写着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的字样,晏彤萱的眼中马上聚起贪婪的目光,将那些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都看面了一锭锭的金子。

她心里在打着小九九。

倘若她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应当会值不少钱吧?

身后的one冷不叮的开口讽刺道:“大小姐,你想拿出去卖,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同意,否则就是偷盗!”

one的话,令晏彤萱刚要伸到人参上面的手缩了回来。

偷盗?才不是呢,她这哪是偷盗:“我只是想看看,看看而已!”她心虚的说。

看看?看看的话,眼睛里那些贪婪的光亮是什么?难道只是她故意摆给他看的?

她的话,相当的不可信。

“大小姐,如果你想整他,你把药材都给调换不就成了吗?”

“要你教?我自己会做!”真碍事,身边有个心理相当正直的家伙,虽然不是个人,但是他的能力也确实不容人小觑,偏偏就是跟她这个主子有仇,什么事都爱跟她对着干。

若是她拿着这些东西放在外面志,这one,绝对是第一个告密的人,说不定她东西还没卖出去,就已经被苏乔给抓个正着,到时候别说把这些人参和灵芝换成银子了,说不定她还要到牢房里吃些日子的牢饭。

一想到牢房里面那种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牢门,她就浑身打了个激灵,所有偷盗的念头一扫而空。

算了,还是赶紧弄些东西调换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还是看苏乔痛苦的表情比较过瘾。

想到这里,她便在这药材里寻找着。

当她瞅到八豆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梢稍稍扬起。

太好了。

她找来了一个药臼,拿着药杵,将八豆研成了沫、研成了粉,然后笑眯眯的把那些八豆粉,兑在了每一个放在一旁弄好的小瓷瓶里。

她笑得合不拢嘴,看到一些补药的药瓶,她的笑容就更加的贼,还特地在补药的药瓶里多放了些药。

等到他把这些药拿出去,吃得人上吐下泻,到时候他毒医圣手的威名一定会扫地。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

天晓得,她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还能不好好的把握把握?

苏乔,你也有今天!

她把药一直倒下去,终于到了最后一瓶。

最后一瓶上面的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白色青花小瓷瓶,很漂亮,上面贴着一张标签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春药”两个字。

居然是传说中的“春药”,是那种只要吃下去,就会让男女立即欲.火焚.身的那种药。

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她忍不住伸手将那只药瓶拿了起来。

one在一旁担心的问她:“大小姐,你不会是想要吃吧?”

晏彤萱差点气结,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吃下去有什么后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我蠢哪?”

“当然不能,不过,你拿着它做什么?”

“毒医圣手研究的东西耶,一定有很多人买,我想拿出去研究一下它的成分,不行吗?”她可是很好奇古代春药的成分的。

“真的是这样吗?”one有些怀疑的看着她问。

看晏彤萱的那表情,她拿走那瓶药,绝对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

“当然是了,不要再啰嗦了,八豆我已经全放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免得苏乔回来了发现就不好了!”

她匆匆忙忙的往门外走去,然谁知道她才刚走出门外,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过,温润的笑容在她的眼前出现,令她的眼前一晃,还以为是幽灵飘过。

惊魂未定,她才发现,原来是苏乔回来了。

她心惊胆颤的往身后望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是我的书记,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再说了,我似乎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进去拿!”她在心里窃喜,拿吧拿吧,等到出了事情,看你怎么处理。

她让开了路让他进去。

但是苏乔并没有进去,一双眼睛在晏彤萱的脸上打量着,微眯着眼睛,一脸的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视线扫过尴尬的两名守卫:“我不是说不许让人进我书房的吗?”

“是我自己要进的,不关他们的事!”晏彤萱赶紧替两名守卫开脱罪名。

“那你要进我的书房做什么?”

问题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晏彤萱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当然是来恶整他的,这个事实,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我只是来看看,既然你来了,我就该走了,我们下次再见!”说着,她就准备逃之夭夭,一只手藏在衣袖里,准备逃离。

不过,她还没有刚逃开,另一只手已经更快的抓住她,让她无处可逃,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往高处一扬,她手中的瓷瓶赫然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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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21 偷春.药3

“这是什么?”苏乔微笑的问,温柔的眼里,满是兴味的笑容,手指握住她的力道很紧,但也不至于将她弄伤,却也能让她无法挣脱。

吓!晏彤萱的脑中轰轰作响。

居然被他给发现了,而且是当场捉包,就算她想抵赖,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手里仍然握着那瓷瓶,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仍是振奋的为自己辩驳:“我……我只是看这个瓶子挺漂亮的,所以我想看一下,想拿回铺子里,多卖些钱!”不等他问,她就赶紧解释。

苏乔并不急着放开她,握着她的手往前面凑近了一些,让他可以看清楚那瓶子上面的药名。

其实,在他刚刚看到那瓶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那是何药。

“不知晏姑娘拿这春药,是想找谁做实验哪?”他的一双眼睛不好意的盯着门外的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皆用怨怼的目光望着晏彤萱。

他们虽然看晏彤萱那张美丽的脸很顺眼,可是……要是被她下药拿去当实验品的话,那就太可怜了,他们差点就贞洁不保呢。

看什么看?晏彤萱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她这不是还没有试验吗?

“我找谁试验,也不关你的事,既然东西已经被你发现,那你拿回去吧!”她的眼里有着愤怒。

“你不会想着以后再来偷吧?”看她的表情,极有这个可能!

“我下次再来偷,我就自己吃下去!”她凶巴巴的哼道,愤怒的甩开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吃下去?

盯着她愤愤离开的背影,苏乔的眼睛微微眯起。

方才她的话,引起了他巨大的反应,某处开始叛变,甚至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着,假如她真的将这药吃下去,会是怎样的画面?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只有那一次亲密接触,但是她的热情绝对是强烈的,只一次,便让他上瘾。

当初,若不是夜北溟找他救人,他是不会匆忙离开,连个讯息也忘记丢给她,结果还让她离开了苏府。

这几天,他出门。

看到了夜北溟同晏紫瞳两个人重遇,然后两个人相爱的模样,那种眼神、动作,突然他觉得似曾相识。

两个相爱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牵动着对方的心灵,让你为她痛苦、为她难过。

在晏彤萱离开的半年多里,他几乎每晚都会去看她,知道她刚开始开铺子时候的艰辛,那时候,她的眉头就总是会蹙起来,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眉头的蹙起而揪痛。

她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边,有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代号叫one。

最近这两天,这个叫one的东西,才告诉了他关于她的事情,告诉他,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那一刻,他方发现,原来,自己对她所做的那些所有情不自禁的事情,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她,所以他才会有这些反常的动作。

会突然去关心一个人,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他会在背后默默的为她当后盾,否则……这半年多以来,她的生意不会这么顺利。

现在明了自己的心,他苏乔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所以他现在也明白了,在季家试探他对季淑媛的心意时,他会断然拒绝两家再联姻。

他承认,当初接她回来,纯粹是想要对她负责的心理存在,现在他明白自己是真心的想要跟她相守一生。

只不过,她还是那样狡猾,还试图在他的眼皮子底入陷害他。

他忘了告诉她,他盛放药物的瓶子,早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料定她会进来捣乱,已经全数存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她虽然把八豆碾碎了放在那些瓶子里,可那些都是空瓶,正好省了他碾碎的时间。

不知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气是杏眼圆睁来跟他理论?

看着手中的药瓶,他的眸底闪过一丝狡诈。

春药!她居然会摸这个瓶子。

突然一个yīn谋在他的眸底形成。

晏彤萱,这场游戏,你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必须要陪我一起玩下去,后果自负嘛。

······

回到自个房间的晏彤萱,刚回到房间,便拽起地上苏乔的那只玩偶,拼命的捶呀,揍呀,掐呀,让那玩偶几度变形。

早先的玩偶,早就被丫鬟们丢了,这是她重新做的。

一腔怒火全发泄到那玩偶身上去了。

发泄完了,她指着空气中one的方向:“

你这混蛋,你不是红外感应很强吗?苏乔那个混蛋已经到了门外了,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大小姐,你自己也看到了,他是突然来到门外的,他有轻功的,当我感应到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他也很委屈的说。

“我不管,你……去把他的宝贝给我偷过来几个!”她的怒火,只能用金钱来消灭。

“大小姐,这样是不行的,做人要诚信,不能投机取巧,窃取他人的劳动果实,那是更加不允许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气死我了,你给我滚出去!”连他也要管她,哼。

门外的丫鬟怯怯的端了膳食进来,敲了敲门,小声的问:“晏姑娘,您要用膳了吗?”

“端进来吧!”生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有些饿了!

“好!”丫鬟看着晏彤萱不好看的脸色心里生畏,放下了膳食飞快的溜了出去。

胆小鬼!晏彤萱在心里骂着。

然后她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今天的膳食,味道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番外之淑女偷欢22

等到她吃完,她已经整个人像置身于火炉中似的,全身滚烫。

丫鬟进来收餐具,看到晏彤萱满脸通红的趴在桌子上,不由得慌张了起来,连忙扶起她:“晏姑娘,您怎么了?您的头好烫呀!”

“没……没事!”晏彤萱小声的说着,话已几近呓语,而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丫鬟不由分说的扶她到榻上,手不安的又触了触她的额头。

她的脸很红,而且额头很烫,手也很烫,看起来好像是发烧的症状,她心里非常着急。

倘若她生病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她把晏彤萱照顾生病了,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一定会责怪她的。

对了对了,少爷是神医,一定可以救她的,去找少爷好了。

“晏姑娘,您先忍一忍,奴婢去找少爷来,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丫鬟说着,就赶紧跑了出去,

她伸手想唤丫鬟,然那丫鬟一溜烟不跑不见了,她唤也来不及。

她很难受,浑身似火烧般难受,但是却又似有万只蚂蚁在她的身上爬似的,痒的她难耐,浑身不舒服,她用力的扯着自己的衣裳,撕拉撕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她也不在乎。

即使身上的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也照样扯得粉碎。

苏乔被丫鬟喊到了晏彤萱的房间,刚走到门外,苏乔便伸出手阻止丫鬟:“你先下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可是……”

“放心吧,难道本少爷会害了她不成?”苏乔回头一眯眼。

丫鬟吓得浑身瑟缩了五上。

她当然不会以为苏乔会害了晏彤萱,只是……他们身边总有照看的人吧?看样子,苏乔是不想有人在身边喽。

转念一想,苏乔对晏彤萱那可是不一样的爱护!而晏彤萱对苏乔可谓是万般避退,这一次,正好可以让他跟晏彤萱之间增进彼此的认识。

这样一想,那丫鬟便释然了,连连摇头:“不不不,奴婢告退,假如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来唤奴婢!”

“好了,你退下吧!”

“是!”

丫鬟飞快的逃开了去。

等丫鬟离开,苏乔这才向屋内迈去,刚踏入门坎,一阵诱.人的呻.吟声,从屋内传了出来,那声音声声诱.惑人心,他的目光也变得异常灼热,回转过身,缓缓的关上了房门,握住门栓的手指,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只见他将门反栓了后,便直往卧室中走来。

阳光透过窗纱,从门外照了进来,榻上的小女人,难耐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地上放着她的外衣和中衣,而她的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物,露出肚兜外的美肌,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这番美景,怕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

她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小手抚摸着滚烫的颈项,身子不安的在被子上扭曲,一张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巾上,此时的她,魅惑的像是诱.人的妖女。

他缓缓的坐到榻边,当他冰凉的指触摸她滚烫的肌肤时,她如蛇般的身躯立即缠上了他,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以让自己的身体免于被火灼烧,那温凉的感觉,让她舒服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她的反应,比他预料中的更加狂烈,他默默的欣赏她媚惑的姿态,将她的美丽全部锁入眼中,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霸道。

她是他的女人。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许就已经认定了她,所以他才会出手捉弄她,才会导致以后他们的相识。

他一直认为,他这一生,也许会跟季淑媛那样平平淡淡的做一对相敬如宾、淡如水的夫妻,但是,他却遇上了她。

她就像是一个莽撞的闯入者,闯入了他的生活,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让他向来赖以生存的理智,为她破碎。

在她打碎他的理智时,她就已经闯进了他的心底,任由他怎样拔也拔不出来,最好只能任由她闯入,让她肆无忌惮的进占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火热,对于她在他身上扭动的撩人身躯也不再无动于衷。

突然他反将她拉入怀中,火热的唇吻住她诱.人的红唇,舌尖敲开她的齿关,探进她的唇内,热情的拉出她的舌尖,激烈的吻着她。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三两三便剥去了两人之间的阻碍。

苏乔健壮的身躯将雪白娇小的她压在身下,细吻着她的唇瓣,并一路往下,慢慢的扩张属于他的疆土。

他火热而煽情

的吻,在她的肌肤上燃起点点的火苗,令她的唇中不断的发出诱.人的呻.吟。

他的吻,并没有减轻她身体上的负担,反而让她的身体里升出一股更狂猛的肌渴。

她不满于现状,双手和唇舌也学着他的方式在他的身上制造点点激.情。

苏乔的喉中发出一声如兽般的低吼,克制不住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他的声音,令迷醉中的小女人有片刻的清醒。

她有些迷茫的望着悬宕在她身上的男人,男人眼中的火光,足以将她燃烧。

“你……”她沙哑的发出一个字,突然他眸中的火热更加强烈,身体猝然火热的闯入,将她身体的空虚瞬间填满,火.热的激情在他们接触的那一点迅速漫延开去,吞噬了他们的理智。

————————

不好意思,昨晚睡过头了,手机响铃提醒发文没听到。

两条人影在午后的阳光下,尽情的挥洒汗水,谱写着动人的乐章,久久挥散不去。

番外之淑女偷欢23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晏彤萱醒来后,她的脑海中响着的就是这个问题。

刚醒来,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难受,动一下手指都会牵扯到全身神经的疼痛,令她痛苦的呻.吟出声。

颈后吹拂在她颈间的气息,令她的颈间一阵酥麻,而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有力手臂,更让她全身紧绷。

而笼罩在她全身的那股熟悉的气息,更让她大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用了膳,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怎么就跟苏乔滚到床.上来?整个过程中,她依稀还记得自己怎样取悦他,怎样哀求他一次又一次的宠.爱她,而她则发出一声又一声令人羞窘的浪.吟声。

本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再有任何交集的,但是,经过这一次,她还能说他们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吗?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是早晨晨光乍起时。

记得,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是下午。

那就是说……他和她在这张床上滚了一天一夜?

哦,老天……

她忍不住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丫鬟们是不是全听到她是怎么yín.荡的呻.吟和哀求了?

天哪,她还要怎么去见人?

她还没刚想完,突然他身后的男人动了动,鼻息靠得更近,鼻尖抵着她耳后柔嫩的肌肤,沙哑的声音带着情.欲后的疲惫,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你醒了?”

话落,原本搁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摸索着她平滑的肌肤,竟缓缓向上,占.有似的揉握住她的浑.圆,她的脑中猝然一股火热上升到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

她拼命使出力气,将xiōng前那只色.手移开,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双火热的黑眸,她的眼中聚起恼怒的火焰:“你怎么会在我床.上的?”

他好笑的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吻,嘴角的笑容带着丝诱.惑的弧度笑眯眯的道:“你可别忘了,昨天是你求我留在你床.上的!”

那股痞痞的声调,令晏彤萱的头再一次涨痛得无法抑止。

她求他的?

不可能!她巴不得早些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有会求他?再说了,昨天她吃过东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怎么……

等等!

想到这里,她马上发觉了不对劲,聪明的小脑袋恢复了运转。

最后,她的思绪在饭菜上停留了下来。

昨天吃东西的时候,她就觉得饭菜有问题,感觉有股怪怪的味道,她以为厨子特地在饭菜里添加了什么香料,所以就没怎么在意,现在想起来,确实可疑。

苏乔又怎么会十分好心的来看她,还看她看到床.上来了,不但吃了她,而且连渣都不剩一点,他的脸上却一丝悔意都没有。

除非……

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形成,当然了,她也是这样直接问的:“你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了?”

除了药性,否则,她昨天晚上不会……不会那么疯狂的要求他跟她做那种事情。

她不想现在去吊唁她的清白,因为她的清白早在半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给毁了,现在只不过是被他毁第二次而已。

他微眯着眼睛,没有否定,而是微笑着淡定的答了一个字:“对!”

对?

晏彤萱的眼睛猝然瞠大,不敢置信的望着苏乔那张淡定而温润的脸。

他……他居然说对,而且是这般的理直气壮,顺理成章,好像他给她下药,这就像是吃饭问候这样简单。

她捏紧了双拳,双唇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全身酸软无力,可她还是努力的扯住被单遮住xiōng前的春光居高临下的睨了,齿关紧咬,危险的字眼从齿缝中蹦出来:“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你真的……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

“对!”他的眼皮懒懒的抬了一下:“你昨天不是想偷我的春.药吗?那个药我才刚练成,不知药效如何,看你对它似乎感兴趣,所以我就将它放在你的饭菜里,看看药效到底如何!”

她怒了!

这么说来,他是拿她来当试验品?而昨天,他跑过来,与他在床.上滚了一天一夜,都只是为了证实药效?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她的心像堵了似的那般难受。

他是男人吗?拿一个女人的清白来做试验品?

眼角闪过一丝疼痛,她咬紧了牙关,忍住屈辱,将被单扯在身上,她背过身去,一眼也懒得看他。

她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感情:“很好,现在你该确定,你的药,确实效果很好,既然你已经试验完了,麻烦你出去!”

“你在生气?”看着她僵硬的背影,他的语调依旧是淡淡的。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冷笑出声,眼中有着受伤的痕迹闪过:“能被毒医圣手看上当试验品,这是我的荣幸,我有好生气的?倒是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不只是试验品那么简单的留在这里。”

心尖一阵阵的抽痛。

原本,她还期待,他将她留下来,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原来是她想得太多了。

苏乔眯眼,缓缓的从榻上走下来,赤.裸的身躯上没有一丝遮避。

有力的双臂从她的身后将她紧紧的搂住,她没有挣扎,而她冷漠的表情让他心疼,还有些心慌:“小萱,你听我说,其实我……”

“不用解释,我明白,我只是一个试验品,现在你已经试验完了,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说出最后一个字,她已经用出了所有的力气。

突然她眼前一片漆黑,竟昏倒在了他怀中,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了他紧张发狂的表情。

番外之淑女偷欢24

晏彤萱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在云端飘荡,飘呀飘呀,身体好轻,身.下软软的,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是一片迷雾,大雾中,她找不到方向。

她站起身来,在大雾中,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却怎么也走不出迷雾。

她心里着急了,她要怎么办才能走出去呢?

谁来救救她?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她一个,她好孤独,也好害怕,好怕永远待在这里。

远远的,她似乎听到一阵轻声的呼唤,唤她“萱儿”。

那声音是谁?

但是,有一点她知道,只要寻着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就一定会找到出口。

她喜滋滋的跑过去,越跑越远,突然她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萱儿,不要往前走,回来,回来,跟我走!”

她蓦然回首,赫然看到苏乔就站在她的身后,微笑着冲她伸出手来,眼里满满的期盼。

是他?他来做什么?

“萱儿,来,爸爸在这里!”

“大姐,我和小妹都在这里,大姐,快来呀!”

她的身前,突然幻化出三个人影来,正是她的老爸,二妹小娴和三妹小瞳。

半年多了,整整半年多她没有再见到她的亲人了,她好想他们,好想跟她们一起走。

“老爸,二妹,小妹!”她挣扎着小声的唤着,心已经飘向了那边,忍不住往他们的那边走去。

“不要,萱儿,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会一直照顾你,不会再伤害你,好不好?萱儿?”

亲人,苏乔。

在这个两难之间,她才赫然明白,什么时候苏乔在她的心里变得这么重要的?他是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心?她怎么会毫无知觉?

“萱儿,爸爸已经等了你许久了,跟我们走吧!”

“是呀是呀,大姐,没有你在,晏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呢。”

小妹小瞳打了个哈欠,委屈的看着她:“大姐,难道你不要我们了吗?”

她当然要他们了!

她的心又动摇了。

转身她又要往她的亲人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苏乔突然动情的唤着她:“萱儿,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

转身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心似被锤子敲中,震动了好几下。

他……不能没有她?心底里有浪潮在翻涌,整颗心涨得满满的,她失神的望着那张俊美的容颜,双脚竟一点点的向他走去。

突然脚下踩空,她惊恐的睁大眼睛。

倏的,她坐了起来,太阳穴处的酸涨疼痛,令她痛得呻.吟一声又躺了回去。

所有的痛觉恢复,眼前的幻象也消失了。

她错锷的左寻右找,哪里还有老爸和二妹、小妹的身影!

想到这里,她的心底里又有一丝遗憾。

原来……只是梦呀!那么,梦里苏乔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她做梦而已,而他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

心空落落的,所有的惊喜吼全部消失。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沙哑的男声便从耳侧传来:“你终于醒了!”语调是庆幸的,还有着些担心。

那声音就近在耳边。

咦?

再看着自己所躺的是自己的床.榻,身上衣服完整无缺,他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我房间?”

“你发高烧了,烧了三天三夜,谢天谢地,我总算把你救回来了!”

他的眼睛上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嘴角依稀可见青色的胡渣痕迹,好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似的。

不过……她烧了三天三夜?

她一向很少生病的,怎么会突然发烧了三天三夜?

突然她的眸子眯了起来。

一般人烧了三天三夜不醒,一条命也剩半条了,她除了感觉口渴些,其他什么症状都没有。

倘若是这样,能让她突然昏迷三天三夜的人,就只有……

某个不知死活的机器人。

很好!

她正想找理由来教训他,现在他终于给了她机会,这简直是太好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似有些微颤,她错愕的望进她担心的眼中,看到了关心两个字。

他是真的担心她?

不行,她不能相信他,他留她下来,只是为了做试验品,搞不好当初他们一见面,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

她做试验品。

她晏彤萱不是那般好骗的女人!

无情的扯回自己的手,把手缩进被子中,刻意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她冷漠的转头,淡淡的扫他一眼:“苏公子,你放心,我还没死,这样官府不会抓你去问罪,等我病好了之后,我一定会离开苏府!”

他眯眼:“谁说要你离开了?”

“我只是试验品,既然你已经试验完了,为什么不放我离开?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药需要试?这恐怕我不能如你所愿,萱家铺子不能没有我!”她的语气极为冷淡,打定了主意要与他撇开关系。

想与他撇开关系?没那么容易。

他微笑的眼底闪过狡诈:“那天晚上,恐怕你的腹中已经会有孩子!”

孩子?

她的嘴角猛抽了几下。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确实吓到她了,她才十八岁,从来没有想过要生孩子,更别说这么早就生孩子。

她笑:“如果有孩子,我自己会养他,不需要苏公子cāo心!”

这个倔强的女人!

“难道我担心你,你也要拒绝吗?”他生气的怒喝。

番外之淑女偷欢25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关心她?

她掀开被子的手倏的一停。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关心她吗?他是真的关心她的吗?他不是只拿她当实验品的吗?他会关心一个实验品?

她冷笑出声:“如果你关心的是你药的效果,你自己已经看到了,不需要你再假慈悲!”

动作强硬的拉开被子就要起身。

苏乔生气的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声音稍大一些:“你够了没有?你还要耍小孩子脾气到什么时候?”

她耍小孩子脾气?

一股酸涩的委屈感顿时袭上心头,她咬紧了牙关,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冷冷的道:“对……我就是耍小孩子脾气,那又怎么样?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我活该没有人疼,来到这里弄丢了两个妹妹,还要被你拿来当试验品!”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她很不想让它们滚落下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眼泪就是止不住。

她用手背凶狠的擦那些眼泪,偏偏那些眼泪却越涌越多,最后眼泪决堤,她再也控制不住。

泪水不一会儿就爬满了她的脸。

“不,我不能哭!”她倔强的命令自己:“晏彤萱,你还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这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苏乔看到这一幕,心疼得不得了。

看到她抬起手来,就要狠狠的抽她自己一个耳光,他赶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自虐。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哭喊着,一张美丽的小脸哭得凄惨,眼泪扑籁籁的向下掉,每一滴都像是一只锤子打在他的心上。

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突然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有力的双臂抱紧她挣扎的身体,不让她有机会挣脱开。

“放开我,不要碰我,我只是你的试验品,你抱试验品做什么?我已经被你利用完了,下面你是不是该找其他试验品了?浑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咬你了!”

晏彤萱也不客气,见他不愿意放开她,当真的就张开咬在他的肩头。

秋季,苏乔身上的秋衣很是单薄,晏彤萱尖尖的牙齿,轻咬的就咬到了他的皮肉。

人有气头上,力气是很大的,更何况晏彤萱这般脾气暴躁的女人。

尖锐的牙齿,瞬间穿透他的皮肉,疼痛,从她牙齿咬住的地方传来,传入苏乔的神经,可是他的双手还是没有移动半分,仍是紧紧的抱住她。

直到她的身体不再挣扎,咬住他皮肉的牙齿,也缓缓的松开。

晏彤萱在尝到了腥腻的血腥味后,诧异的清醒了过来,张开了牙齿,目光往她咬过的地方望去,在他白色的长衫上,印着两只血红的印子,那些血红的牙切子还在向旁边不断的扩大,不一会儿就在他的长衫上染上了拳头大小的血印子。

他他他他……

“怎么办怎么办?”泪眼聚满了焦急的情绪。

流了好多血。

他微笑的望着她急躁的表情,双手缓缓的放开了她,修长的白皙手指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医药箱。

晏彤萱会意的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帮你上药!”

晏彤萱把苏乔按压着坐在床.上,她由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到一些酒精,纱布等,先将纱布缠成一团,沾了些酒精,看着他的领口,想也没想的就将他的衣领扒开,露出他大半个肩膀,露出了他肩头上的伤口。

两排,十几个牙印子,几乎每个牙印子都有血涌出,每个牙印子都咬得很深,看得出来,她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看着那些牙印子,晏彤萱惊得双目瞠大。

当时……她只想着要他松开她,他不但不松开她,还将她抱得更紧,所以她才会用力,可没想到咬得这样厉害。

她自责的看着那些牙印子,拿着沾酒精的张布沾上那些牙印子。

刚沾了一下,他的肩头冷不叮的缩了一下,耳边是他的抽气声。

她的心猛地揪起,担心的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脸上浓浓的关心毫无杂质:“怎么?疼吗?”

他本来想回答说不疼的,但是看到她这般关心他,愣了一秒钟,点了点头。

她自责了起来,然后小声的保证:“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好!”他微笑着勾起唇角。

看着她一点一点的为他的伤口清理,又为他上了伤药,连为他包扎时的动作都是极认真、极温柔的。

与她相处了这么外,两个人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



人大多数都是在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下度过的,极少有像现在这样亲昵的单独相处时刻,这样的画面,是那样的温馨,又让他有些感动。

让他……舍不得放手。

真希望,以后永远都可以这样。

终于为他包扎好了,她松了口气,收回了双手,准备摸摸酸疼的腰肢。

谁知,她的手还没有刚离开,另一只手迅速的握了上来,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动弹。

抬头间就对上苏乔那双幽深的黑眸,近在咫尺的他的黑眸中,有着一股她不熟悉的火热,他的气息更是近在咫尺,令她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你……你要做什么?”

看着她紧张、可爱的美丽娇靥,苏乔冲她绽开一抹释然的笑容,缓慢的一字一顿的说:“萱儿,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番外之淑女偷欢26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这几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晏彤萱的脑中响起,她愣了愣,嘴巴张大好久没有阖上,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幻听。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苏乔说……要跟她做真正的夫妻?

假的吧?他不是只拿她当实验品吗?

腰更酸了,她欲甩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死紧不让她起身:“萱儿,你在这里无亲无故,而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以后苏府就是你的家,嫁给我,有什么不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苏公子,你可知晓成亲是什么意思?是两个人在一起,共度一生,没有猜忌,没有利用,只有真心,你觉得……我们两个真的可以在一起吗?适合做夫妻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答反问,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眸底:“我可以做到!”

这几个字,他是发自肺腑,字字真心。

他是准备了许久之后,才打算跟她说这些。

这几天,她昏迷,他想了许多,大概就是因为他说了那些不该说的法,戏弄了她,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误解他,甚至想要离开他。

也是因为这些,所以今天他才愿意跟她表达真心,他不想他们两个人再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到最后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他就再也找不回她了。

“你可以做到?”晏彤萱不由得嘲讽一笑,嘴角勾起讥笑的弧度:“你怎么做得到?”

“我们不试一试,怎么就直接下结论?”

确实是这样。

不得不说,他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底里是开心的。

她明白,自己对苏乔也非常有好感,倘若他是真心,其实嫁给他是不错的选择。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也很想嫁给他,早在那次她把自己交给他之前,她就对他早就已经交了心,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

现在他亲自提出来,她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

男人嘛,都是嘴上一套,心里是一套,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现在说是这样,以后指不定还会说什么。

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着想,她不得不开始打起她心里的小算盘。

“好!”她爽快的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只有试一试!”

“当然!”他正色的看着她。

“接下来,我所有的问题,你必须要马上回答,不许犹豫,而且不准撒谎,更不许敷衍了事,否则,就当你是说假的。”她事先声明。

“好!”他同意。

既然他已经开口了,就不会对她撒谎。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问了!”她的眸底闪过奸诈的光亮:“我问你,你有什么坏习惯?”

“我在书房里研究药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没有!”

“喝酒抽烟吗?”

“不抽烟,喝酒偶尔!”

“打人吗?”

“不打!”

“胡说!”晏彤萱马上反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害我被打得很惨!”

“但我从不打人,特别是女人,而且以后我只任你打,保证打不还手!”

“这还差不多!”她贪婪的奸笑一声:“你有多少财产,如果不记得详细的,报个大概的数字给我,不许犹豫!”

苏乔的眼睛只眨了一下,马上回答:“大概是六亿七千万九百二十七两!”

“哇,记得这么清楚,六亿七千万!这么多钱?”

她的眼睛里冒着一个个贪要的红心,假如嫁给他的话,她就可以拥有这些钱了?

“这么多钱,婚后是不是都可以归我随意支配!”

“呃……”这个好点为难,要是全给她的话,要是全部给他花光了的话,好心疼的呢!

“不许想,马上回答,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晏彤萱生气了。

小气鬼喝凉水,呛死你!

“可以!”苏乔马上回答:“就是连我自己,也可以随你支配!”

暧昧的字眼,使得晏彤萱的脸儿红了一下,她红着脸啐他一口:“谁要你了解”

他立即笑了起来:“倘若你不要我的话,那六亿七千万,就别想要了!”

“奸诈!”

“比起你来,我要差很多,我辛苦了一辈子赚了这么多,可是你呢?这么轻轻的一点头,就全部都归你了,你说到底是谁奸诈?”苏乔满口的委屈。

“这么说来,你是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喽?”她危险的眯起眼睛。

他知道,倘若她敢说一个“是”字,她绝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来……他这辈子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他只得认命的回答:“当然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深深的望着她,他转为握紧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已经答完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嫁给我了?”

“不行!”她佯装不答应的昂起下巴,笑眯眯的奸笑道

:“终身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么草率的做决定,做遭天遣的,所以……我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等考虑好了,再回答你。”

看到她的表情,他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既然如此,那不宁考虑什么?

女人哪,就是虚荣心在作祟。

可是,他的耐性已经不多了,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只能用其他的办法了。

只见他眼中邪光一闪,一阵天旋地转,已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铺中,一双邪恶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弄得她娇.喘连连。

“你……你做什么,我才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这个浑蛋。”

“你中气十足,我是大夫,你行不行,我是知道的,放心……我一定会温柔的!”

“我……唔唔……”

小红帽进了大灰狼的床.上,就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究竟谁才是大灰狼,谁才是小红帽?

番外之淑女偷欢27闷

晏彤萱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儿。

那天晏彤萱虽然已经允诺了会与苏乔在一块儿,可是……事后她想了想,觉得苏乔从来没有对她温柔过,所以……她就决定,一定要给苏乔小小的惩罚,除非他向她求婚的方式让她满意,否则……她坚决不嫁。

这可为难了苏乔。

他虽然博学多才,可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是白痴,现在让他追求晏彤萱,这不是为难他吗?

但是,既然晏彤萱已经下了令,那就是说明,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他通过了她的考验,否则……她就一定不会答应嫁给他。

不过,晏彤萱虽然说现在不答应嫁给他,却没有拒绝他在她的房中留宿。

很显然,他们在床.上相处得很好,至于下了床之后,到底怎样,就要看苏乔的表现了。

苏乔奸.诈着,只想等着晏彤萱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不得不嫁给他,所以在他辛勤播种的情况下,便将追求她的事情搁置在一旁。

晏彤萱也不是好打发的,知道他的目的,每次都事先服下安全避孕药。

当然了,这是one提供的。

眼看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苏乔见晏彤萱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就急了,一查探之下,竟然是one在背后搞怪,暗地里两个人合作。

终于……在腊八节前夕,苏乔发现晏彤萱当真怀孕了。

喜升父亲的苏乔欣喜若狂。

是荣登母亲高位的晏彤萱却是冷着一张脸,给苏乔泼了一盆冷水:“怀了孕又如何,以后我可以自己养他!”

“这孩子是我的,我们就成亲吧,这样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苏府,不至于被人在背后指点!”苏乔打着如意小算盘。

母亲总是将孩子做为最重要的人,为了孩子,她总算可以妥协了吧?苏乔的心里已经在窃喜!

为了孩子,妥协?

晏彤萱危险的眯眼。

在她的字典里,并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她笑得一双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危险的盯着苏乔,后者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光明正大的出生?”

“这要看你呀!”晏彤萱笑眯眯的说道。

“看我什么?”苏乔愣了一下。

“当然是看你的表现呀!这两三个月以来,你天天就想着让我怀孕,现在孩子怀了,你就以为我会答应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难道你想怎样?”

晏彤萱的笑容更灿烂了:“苏乔,我想你错估了一件事,在我们那个时代,未婚生子,并没什么不妥,再说了,我萱家铺子,养得起这个孩子,大不了就是没有父亲嘛,我可以在孩子出生之前,找另一个男人来做他的父亲,然后成亲,也没什么大不了。”

很好!

苏乔傻眼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在晏彤萱的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她竟然还打算让他的孩子喊别人做爹?

那怎么能行?

“你是开玩笑的吧?”苏乔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了,出现了一道道的破痕,以为晏彤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笑容灿烂:“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吗?”聪慧的眼睛眨了眨。

苏乔脸上的破痕更明显了。

当然不像开玩笑的,可是他笑不出来了,聪明的脑袋在打结,一股冲动在他的xiōng臆阐凝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冲动,以免吓坏了孕妇。

他选择怀柔政策,一双手握紧晏彤萱的小手,紧紧的:“小萱,你就别闹了,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这孩子是苏家的,难道……你想让爹娘伤心、难过吗?”

晏彤萱一脸的无辜:“我没有想让他们伤心、难过呀,一切的原因都在你的身上!”纤纤玉指指着他的xiōng口笑眯眯的道:“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打动我,我不就嫁给你了吗?只要我跟伯父和伯母说明了原因,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怪我的!”

当然……他们当然不会怪她,只会怪他,怪他这个儿子不争气,让他们抱不了孙子。

就在这时,一道意外的人影在门外出现,人未至声先入:“圣手,如果里面没有不堪入目的画面,我可要进来了!”

“大白天的,谁像你那么不知廉耻?”苏乔没好气的冲门外骂了一句。

一袭黑衣,犹如地狱里的修罗,嘴角却挂着邪魅的慵懒笑容,与他本身的气质有些不大相符。

“你怎么来了?”苏乔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难道见苏乔发脾气,夜北溟笑勾起唇角:“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这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看晏彤萱一脸的疑惑,苏乔淡淡的向她介绍道。

第二山庄的庄主?

晏彤萱的眼睛里马上聚起贪婪的光亮。

居然是第二山庄的庄主,不就是那个比朝廷还要有钱的家伙吗?那个做生意做到发的家伙,那个曾经给苏乔提供低价货源气得她差点吐血的家伙。

“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的……”

夜北溟还没有刚说完,晏彤萱的小嘴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开来:“你曾经害我损失一百万两,再加上你刚刚声音太大,惊动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一百万两,还有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闺房是禁地,难道不懂吗?精神损失费,一百万两,另外……”晏彤萱笑吟吟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给你家侄儿的初次见面礼,五百万两,正好,八百万两,为了更好听些,你给八百八十八万两吧,数字大吉大利,如果没有现银,麻烦你从此滚出苏府!”

“……”夜北溟乍舌了许久:“太……太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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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27

晏彤萱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儿。

那天晏彤萱虽然已经允诺了会与苏乔在一块儿,可是……事后她想了想,觉得苏乔从来没有对她温柔过,所以……她就决定,一定要给苏乔小小的惩罚,除非他向她求婚的方式让她满意,否则……她坚决不嫁。

这可为难了苏乔。

他虽然博学多才,可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是白痴,现在让他追求晏彤萱,这不是为难他吗?

但是,既然晏彤萱已经下了令,那就是说明,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他通过了她的考验,否则……她就一定不会答应嫁给他。

不过,晏彤萱虽然说现在不答应嫁给他,却没有拒绝他在她的房中留宿。

很显然,他们在床.上相处得很好,至于下了床之后,到底怎样,就要看苏乔的表现了。

苏乔奸.诈着,只想等着晏彤萱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不得不嫁给他,所以在他辛勤播种的情况下,便将追求她的事情搁置在一旁。

晏彤萱也不是好打发的,知道他的目的,每次都事先服下安全避孕药。

当然了,这是one提供的。

眼看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苏乔见晏彤萱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就急了,一查探之下,竟然是one在背后搞怪,暗地里两个人合作。

终于……在腊八节前夕,苏乔发现晏彤萱当真怀孕了。

喜升父亲的苏乔欣喜若狂。

是荣登母亲高位的晏彤萱却是冷着一张脸,给苏乔泼了一盆冷水:“怀了孕又如何,以后我可以自己养他!”

“这孩子是我的,我们就成亲吧,这样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苏府,不至于被人在背后指点!”苏乔打着如意小算盘。

母亲总是将孩子做为最重要的人,为了孩子,她总算可以妥协了吧?苏乔的心里已经在窃喜!

为了孩子,妥协?

晏彤萱危险的眯眼。

在她的字典里,并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她笑得一双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危险的盯着苏乔,后者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光明正大的出生?”

“这要看你呀!”晏彤萱笑眯眯的说道。

“看我什么?”苏乔愣了一下。

“当然是看你的表现呀!这两三个月以来,你天天就想着让我怀孕,现在孩子怀了,你就以为我会答应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难道你想怎样?”

晏彤萱的笑容更灿烂了:“苏乔,我想你错估了一件事,在我们那个时代,未婚生子,并没什么不妥,再说了,我萱家铺子,养得起这个孩子,大不了就是没有父亲嘛,我可以在孩子出生之前,找另一个男人来做他的父亲,然后成亲,也没什么大不了。”

很好!

苏乔傻眼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在晏彤萱的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她竟然还打算让他的孩子喊别人做爹?

那怎么能行?

“你是开玩笑的吧?”苏乔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了,出现了一道道的破痕,以为晏彤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笑容灿烂:“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吗?”聪慧的眼睛眨了眨。

苏乔脸上的破痕更明显了。

当然不像开玩笑的,可是他笑不出来了,聪明的脑袋在打结,一股冲动在他的xiōng臆阐凝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冲动,以免吓坏了孕妇。

他选择怀柔政策,一双手握紧晏彤萱的小手,紧紧的:“小萱,你就别闹了,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这孩子是苏家的,难道……你想让爹娘伤心、难过吗?”

晏彤萱一脸的无辜:“我没有想让他们伤心、难过呀,一切的原因都在你的身上!”纤纤玉指指着他的xiōng口笑眯眯的道:“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打动我,我不就嫁给你了吗?只要我跟伯父和伯母说明了原因,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怪我的!”

当然……他们当然不会怪她,只会怪他,怪他这个儿子不争气,让他们抱不了孙子。

就在这时,一道意外的人影在门外出现,人未至声先入:“圣手,如果里面没有不堪入目的画面,我可要进来了!”

“大白天的,谁像你那么不知廉耻?”苏乔没好气的冲门外骂了一句。

一袭黑衣,犹如地狱里的修罗,嘴角却挂着邪魅的慵懒笑容,与他本身的气质有些不大相符。

“你怎么来了?”苏乔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难道见苏乔发脾气,夜北溟笑勾起唇角:“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这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看晏彤萱一脸的疑惑,苏乔淡淡的向她介绍道。

第二山庄的庄主?

晏彤萱的眼睛里马上聚起贪婪的光亮。

居然是第二山庄的庄主,不就是那个比朝廷还要有钱的家伙吗?那个做生意做到发的家伙,那个曾经给苏乔提供低价货源气得她差点吐血的家伙。

“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的……”

夜北溟还没有刚说完,晏彤萱的小嘴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开来:“你曾经害我损失一百万两,再加上你刚刚声音太大,惊动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一百万两,还有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闺房是禁地,难道不懂吗?精神损失费,一百万两,另外……”晏彤萱笑吟吟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给你家侄儿的初次见面礼,五百万两,正好,八百万两,为了更好听些,你给八百八十八万两吧,数字大吉大利,如果没有现银,麻烦你从此滚出苏府!”

“……”夜北溟乍舌了许久:“太……太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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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28

“如果连这八百八十八万两你都拿不出来的话,那我真的要查一查你到底是不是第二山庄的庄主了!”晏彤萱眯眼,很显然,对夜北溟的话并不买帐。

夜北溟的嘴角猛抽了好几下,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听清楚,是不是耳朵坏了。

他有些迷惑,愣了一下,然后转向苏乔,失笑的问:“不是,苏乔,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后者摸了摸鼻子,显然很无耐,现在别说是夜北溟,连他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所以,最后苏乔无耐的说了一个字:“认命吧?”

夜北溟的嘴角猛抽了好几下。

他才刚见到苏乔的女人,这才刚开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八百八十八万两就已经要出去了,平时被苏乔零零碎碎的也贪去几千万两了吧,现在倒好,来个更加狮子大开口的人,第一口就咬下八百八十八万两去。

并不是说他小气,而是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送出去了,他总觉得有点冤。

想他地狱鬼影,到哪里不是威震四方,名扬天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去不到的。

但就是这样,这一个小女人,居然敢吆五喝六的骂他。

“难道你就不怕我吗?信不信,我一拳将这屋脊弄塌了,你就会被活埋在这屋下?”武功高弗的他,早就探出这眼前的小女人根本一丝内力都没有。

威胁她?

她晏彤萱可不是被吓大的。

屁股一扭,捧着小腹往苏乔的身边蹭去,露出可怜兮兮的女儿态:“你的孩子说他很害怕,有人威胁他,他说要搬出苏府去住!”

一张狡猾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害怕。

她是故意的。

孩子?他们连孩子都已经有了?速度还真快。

原来,那个曾经不为女人诊病的苏乔,曾经一度被认为一辈子不碰女人,结果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影子,你太过分了吧!”

啥啥啥?他太过分了?

夜北溟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看着那个护女人几近要跟他翻脸的男人,夜北溟又被惊吓住了。

站在屋内,只觉屋内凉风阵阵,他指着苏乔身后的女人:“你不会是为了她,会跟我决斗么?”

“你想决斗?”苏乔危险的瞪着他。

张了张嘴,好看的薄唇好半晌没有阖拢,俊美得邪肆的脸上笑容也骤失。

“该死的苏乔!”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现银的银票,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苏乔又逼问。

一条条的黑线,在夜北溟的额头显现。

夫妻两个,都是贪财的主,一个比一个会狮子大开口。

苏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说:只要不给银子,以后我们就断绝所有关系!

这个看钱财比一切还重的家伙,现在已经转移了他的重点对象,表明他现在重视那个女人比钱还多,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以前……他可是最想看到苏乔为情所困的画面,没想到这个画面换来的代价却是这样……贵!!!

他心疼的掏出银票,心在滴血啊

把银票放入了晏彤萱的手中,夜北溟在心底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再出现在这对夫妻面前。

都说,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平时光苏乔一个人已经将他搜刮得够了,现在多一个人,两个人在一块儿,不把他第二山庄所有的钱全都骗光了才怪。

所以……他地狱鬼影,第一次选择了,遇到事情要逃避,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逃离他们身边,否则……再留下去,说不定那个贪婪的女人会再用什么方法,将他身上的钱全都骗光。

他是有钱,可钱不是这么浪费滴,他家的娘了,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吐血的。

“既然看到你们这般相爱,那么我就不多留了,回去之后,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会吧!”夜北溟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苏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再来苏乔了,起码,在那个女人的有生之年,他是不打算再来了,被人算计的味道太不好受了。

拿到新到手的八百多万,晏彤萱乐得合不拢嘴。

她非常顺手的把银票塞到自己怀里,笑眯眯的扫了苏乔一眼说道:“接下来,要不要孩子留下来,那可就要看你的了,假如……你到他出生之前还没有理由要我留下来的话,那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晏彤萱喜滋滋的将苏乔推出了门。

可怜的苏乔,好不容易几个月的辛苦耕耘,眼看就要收获,现在他

却听到他耕耘的果实,要被别人抢走,这让他情何以堪,更让他多么呕火。

看来……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必须得用其他的办法。

但是……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呢?

从窗子里面往外打探的晏彤萱,满意的看着苏乔离去,想来……他应该是想办法了吧?

看他平时还那么高傲、嚣张,这个时候,就要挫挫他的锐气,否则,以后她就有得苦吃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追求过女人的经验,这方法的知识比较浅薄,对女孩子儿的心思,更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的喜好,再说明……就算他问的话,晏彤萱肯定也不会说实话,看来……他现在必须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番外之淑女偷欢29

追求女人,这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对于苏乔这个对追求女人毫无经验的他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该从何入手。

终于,在多方讨教之下,苏乔有了初步的计划。

这天,他把从街上买来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绫罗绸缎等喜滋滋的搬进了苏府。

用膳前,苏乔把晏彤萱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她进房间之前,还拿着一块黑布神秘兮兮的捂住她的眼睛,还勒令她不许睁开眼睛看。

这一系列的动作,令晏彤萱非常好奇,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她明白,他一定是为了追求她,不免心中有一丝惊喜。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追求她,苏乔这样聪明,见识过无数珍贵和稀奇古怪的事情,应该会给她惊喜吧。

她的双手紧张的阖十,期待着惊喜的到来,只盼着她在激动过后,与他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带着这份期待,他被苏乔拉进了屋内。

敏感的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一些金子的味道。

难道他有钱到在屋子里也喜欢摆一些金饰吗?

苏乔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着气,暧昧的吻着她的耳垂:“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自从好几个月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行动,令她失望了好久,现在终于等到这个时机的到来。

“那我要为你揭开纱布了!”

她兴奋得声音有些激动,颤声回答了一个字:“好!”

感觉到苏乔在为她解开纱布的时候,手指也有些激动的颤抖,相对于他来说,晏彤萱的期待更深些。

眼前的纱布终于摘开,晏彤萱的眼前恢复了一片光明,精明的眼睛睁开立即看向“惊喜”之处。

然而,她一张开眼睛就傻眼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桌子上那些首饰的绫罗绸缎瞧着,似乎想要将这些东西望穿。

苏乔以为晏彤萱是惊喜过了头,双手深情的握住她的一只小手:“小萱,是不是很喜欢?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跟我成亲了?”

成亲?

晏彤萱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满桌子的这些俗气的东西,差点刺瞎了她的眼睛,他居然还说要让她同他成亲?

她一把抽回自己的小手,在那堆首饰和绫罗绸缎中翻翻找找,玉镯随手被她丢在地上——摔碎了,那些绸缎也被一匹匹的推下桌子,待到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落了地,晏彤萱还忍不住在桌子上摸摸,再在桌子下摸摸,似乎在找东西。

看着她的动作,苏乔按捺不住的好奇问:“小萱,你在找什么!”

“你送我的东西呀,你不是要向我求婚的吗?你总得有些诚意吧!”晏彤萱一脸的认真。

诚意?他不是很有诚意吗?“这些……难道不够吗?”他傻眼了。

“你是指这些俗气的金子,还有这些连当抹布都不吸水的布料?”晏彤萱气结。

“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吗?”苏乔纳闷了,这可是他广结思想,好不容易集中了许多人的智慧,将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全买来了,他居然说那些东西俗气,还说那些昂贵的绫罗绸缎连当抹布都不吸水,嫌弃得有如那些都是人人不要的垃圾。

她……很嫌弃。

苏乔愣住了。

她不该很激动,然后很感动的扑进他的怀中,告诉他,她很开心,愿意让她腹中的孩子唤他爹了吗?

怎么会又突然变成了这样?

晏彤萱不乐意了:“你把这些东西送给你认为的那些喜欢的女人吧,反正我一样也不喜欢,俗气死了,这种俗气的东西,以后我不想再看到!”晏彤萱嫌恶的转身离开,留下屋内愣住的苏乔。

他纠结的看着满地被他丢掉的东西,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都是他从好些人那里得来的方法,在她这里……完全不能用,而且还被她嫌弃,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办法,非得让她的肚子里认他这个亲爹不成。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丝光亮,在晏彤萱回房间之前,笑眯眯的拉住了她:“对了,你是不是有两个妹妹!”

“是呀,难道你已经找到她们了吗?”晏彤萱惊喜的看着她,方才的不爽一扫而空,只要能看到妹妹,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浮云:“假如你帮我找到了两个妹妹,我也答应嫁给你。”

要找到两个才答应哪,那暂时还是不要了,等到以后给她来个惊喜。

“不是,我是想问问,她们俩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来着?”

晏彤萱立即回答:“一个叫晏素娴,一个叫晏紫瞳。”

紫瞳?不就是……

慢慢的,苏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拉大,世界上的那么多事,都在于一个字:巧。

世界这大,无奇不有,只是没想到这世界竟是这样的小,小到……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运气突然变得这般好。

“你笑什么?笑得这么诡异!”难得看到苏乔走神。

“没什么没什么,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要我找到一个人之后,就知道该怎么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了。”

“真的?”晏彤萱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你不会又是故意骗我的吧?还是在算计我什么?”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

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晏彤萱,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满着她。

罢了,她要的只是结果……

番外之淑女偷欢30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乔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不见人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也好,在苏府这些日子,她的萱家铺子都好久没去了,也该去看看她的铺子变成什么样儿了。

到了萱家铺子的门前,看到比以往还要火爆的场景,她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从里面不停的进出,很是勤快,再仔细一看,竟是木头。

掌柜的走过来,冲晏彤萱恭恭敬敬的行礼:“老板,您来了,不是听说您有了身孕,不宜出门的吗?”

晏彤萱笑笑:“我这不是惦记着你们嘛,怕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把铺子给弄垮了!”

“我们可不敢,再说了,你不在的时候,木头一直催着我们,他可能干着呢!”掌柜的相当欣慰的夸赞着。

又是木头?看来这个木头,还挺能干的,当初没有白买他回来。

都说,经历过苦难的人,也相当能吃苦,木头经历过的那些与,也足以磨练他。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要干一番大事业,就必须要先得到老板的赏识,继而慢慢的得到信任,最后慢慢的往上爬。

虽然不知木头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她肯定,木头得到了她的赏识。

“给他涨两成工钱吧!”晏彤萱大方的说。

“应该的,应该的!”掌柜的笑眯了眼答应着。

木头正好搬了货出来,抬头间看到晏彤萱,诧异了一下,随后憨厚一笑的走上前来,低头冲晏彤萱点了点:“老板好!”

“辛苦你了,我刚刚已经给掌柜的说了,下个月你的工钱涨两成,当是对你努力工作的奖赏!”晏彤萱笑眯眯的说道。

她虽然很贪钱,却也是知人善用,知道什么样的办法可以留下一个人才,一般来说,涨工钱是最有效的办法。

否则,在现代社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了可以涨工资努力表现好自己,再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步一步得到的工资都会更高。

现代适用的那些东西,在古代,也同样适用。

“老板,您给我的薪水已经很高了,再说了,您之前帮我付的那一百两银子,我到现在都没还呢!”木头皱眉一脸的推辞。

“我说给你就给你,之前的银子不算了,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在萱家铺子里工作,就算是你还我的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木头感动的连连道谢,木头的眸中有一抹光亮闪过:“您真是好人!”

“好人都不长命,你好好工作吧,马上到午膳时间了,你们轮流去用膳吧!”晏彤萱体贴的说道。

“知道了,老板!”掌柜的满口答应。

晏彤萱刚要转身,突然木头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好奇的抬头望着木头的眼睛:“怎么了?你不家什么事吗?”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木头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开口道:“自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的感谢过老板,所以……今天我想请老板你用午膳!”

他真是太客气了,请他吃饭的话,她的嘴巴是很挑的,一般的厨子做的菜都不对她的味口,这又让她相信二妹的手艺,其实就是苏府的厨子做的菜还算能入得了她的胃。

张了张嘴,她本来是想委婉拒绝木头的,但看木头那般渴望的望着她,一双手紧张的握住衣角。

不知道她若是拒绝了他,他会不会抱着衣袖痛哭呢?

自从她做了母亲之后,她的心思就非常敏感,心情也变是开阔、善良了许多。

实在不忍看到他失望,再说了,留下一个有用的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原本还一脸不情愿的晏彤萱立即眉开眼笑的点头答应:“好,我们去用午膳,其他的事情,你来安排吧!”晏彤萱对掌柜的吩咐。

掌柜的了然一笑:“老板,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没事儿的!”

“有你我放心!”

······

跟掌柜的交待了些东西,晏彤萱便同木头一起去用午膳,木头告诉她,他知道一家菜做得特别好的,要带晏彤萱去尝尝,就是有些偏僻。

晏彤萱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她除了赚钱数钱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到各地去尝各种美食,再拿回菜谱交给二妹研究,然后不久之后,就是在家里,她也能尝到各地的美食。

美食当前,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她就说:“没关系,只要是好吃的,偏一点没关系!”

所以,就这样,木头在前面走,晏彤萱在后面跟着,走出了萱家铺子,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穿过一条巷子,越往

前走,地方似乎越来越偏僻,晏彤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木头,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快了,就快了!”木头虚应的回答一声,并没有回头。

快了?

晏彤萱扶着自己的腰,说是偏僻,可是这也太偏僻了点,偏僻得感觉附近几乎没有人烟。

这般偏僻的地方,真的有什么美食吗?还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开饭庄的人地方?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木头挺直的脊背,精明的脑袋迅速运转。

而木头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突然,她的心底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番外之淑女偷欢31

“木头,你确定前面真的有饭庄之类的地方吗?”晏彤萱警觉的问,心里底的疑惑越来越大,她忍不住双脚停了下来。

木头没有回过身,只是焦急的催促她:“就在前面了,不远了,我们快点走中,午膳时间都要过了!”

从他的背影,晏彤萱发现一滴滴yīn谋的痕迹,他的肩膀似乎在颤抖,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底气,连他的语调她都能从里面听出颤音来,好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他能掩饰些什么?或者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告诉她?

或者是……他根本就是在欺骗她。

像木头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身上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干惯了粗活的人,又怎么会是从小被人虐待长大的?

他的皮肤比那些会干活的下人,不知道要细了多少,她记得她还戏称他上辈子可能是女人,老天爷才会赐他这一身好的皮肤,当时他的表情似乎很紧张,怕是她会猜出什么来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相当可疑,但是……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前面越来越偏僻了,明显不像是会有什么有路的地方。

这种死胡同,又怎么会有饭庄之类的地方?

所有的发现,都向她指明了一点,这木头……绝对不是带她来用午膳的!倘若不是带她来用午膳,那他就只有一个目的,故意引.诱她到这里来,可是……又是谁呢?

不过,木头只知道引她来,恐怕不知道她的身边有另一个法宝。

正当她警觉时,耳边的红外传来了one的提醒声:“大小姐,前面有埋伏,共有七个人,有一个是女人!”

果然有情况。

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设计她。

她刚想走上前去探个明白,忽然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现在不能冒着孩子的危险,去跟那些人对抗,然后她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木头,我突然不饿了,突然想到府里还有些事,我想先回去了!”晏彤萱笑眯眯的说道。

“不行!”木头突然大声喊着,飞快的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走!”

不让她走?

晏彤萱眯眼冷喝了一声:“one,出手!”

木头诧异于晏彤萱怎会突然喊一声,还没有明白过后,他的颈后突然被人重重的一击,眼前顿时化为一片黑暗,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出手,他已经倒地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那倒地的人影,晏彤萱不禁用力深吸了口气。

不止是在现代人心险恶,在古代,依旧人心不古。

她的好心,却被人拿来利用,这等于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善良的,太善良了,只会被别人欺负。

“大小姐,你往前面些,那些人过来了!”

果然!!

在one的话音刚落,原本在她前方几十米稻草堆后躲着的人全都站了出来,六名凶神恶煞般的人挡在了一名女子的面前,那张脸……晏彤萱是怎么都不可能认错。

是季淑媛!那位名门闺秀,那位跟苏乔有婚约的人,也是因为她而被苏乔退婚的人。

晏彤萱聪明的脑袋迅速运转,将最近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全部串连在一块儿,终于拼出了完整的故事。

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季淑媛应当是被苏乔抛弃,偏偏这季淑媛又是极好面子的人,准备让苏乔登门认错,结果苏乔却抛弃了她,引发她的报复心理,所以她就请了人,安插在她的身边,以等待时机,将她捉住,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甚至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不得不说,这季淑媛的内心是这样的yīn冷,还找了这些人,恐怕不止是想教训她一顿,那些凶神恶煞眼中一道道yín.邪的目光,还有季淑媛脸上冒出的愤怒得意的光芒,让晏彤萱明白,这些人,恐怕是要毁了她清白的。

倘若她被人糟蹋过,苏乔那是个有洁癖的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碰她了,到时候苏乔不会再跟她在一起,她季淑媛就想当然的再一次抢回苏乔。

“是你!”晏彤萱笑吟吟的看着季淑媛。

季淑媛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对,是我!”

“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答应愿意离开苏大哥,我就会放过你,否则……我的这几位季家护院,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季淑媛狞笑着,目的已经十分了然。

“你想毁了我的清白,然后他就可以娶你了是吗?”晏彤萱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尽是一片冷意。

季淑媛生气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配苏大哥喜欢吗?他只是玩玩你而已,玩完了自然会丢了你,只要你自己肯离开,我可以给你十万两!”

十万两?

晏彤萱眼中的鄙夷更强烈了。

“如果……我说不肯呢?”

季淑媛美丽的面容狰狞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冷笑着威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姑娘,不是我说,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他不娶你,那是明智的选择!”这样一个内心yīn冷的家伙,怎配得上苏乔那一身白衣?

“谁说的?”季淑媛气得整张脸皱成一团:“晏彤萱,我刚开始就已经说过了,让你选择,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等到苏大哥知道你死了,我一样还会是他的妻子?”

“是吗?”一个yīn冷的男声陡然在晏彤萱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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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淑女偷欢32

这声音是……

苏乔!

晏彤萱惊喜的转头,果然看到一身白衣的苏乔,高大的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回头,他的一只手臂温柔的搂住她,轻轻用力,便将她搂在怀中,一双憔悴中夹杂着疲惫的眼温柔的凝视她,关切的问:“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她连连摇头,甜蜜的笑容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没事,不过过会儿,可能就会有事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现在你来了,这样我就不用动手了!”

她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感受他有力的手臂还有他xiōng膛中令她安心的温度。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季淑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被人突然撞破,她害怕得浑身瑟缩的发抖。

“苏……苏大哥!”季淑媛软软的唤着,一绕脸上的表情变幻得非常之快,方才那般狠绝满脸腾起杀气的脸,顷刻之间,已经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子。

苏乔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脸,觉得非常痛心,更加觉得自己有眼无珠。

当年,他就是被这样的一张脸给骗了,觉得她是一位好姑娘,虽然他只是喜欢她,并没有达到爱的程度,可他还是愿意与她结为夫妻,与她共度一生。

现在才发现,那个当初差点成为他妻子,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居然是这般yīn险可怕的人,想来都觉得很可笑,甚至是可怕。

握住晏彤萱肩膀的手忍不住更收紧了一些。

他现在……多么庆幸身边有晏彤萱在,更庆幸,她从异世来到这里,来到他的身边,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

更加间接的将他拉离苦海。

“淑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苏乔的一双眼睛含怒的望着眼前的那六名男人。

心还在颤抖不已。

难以想象,若是他真的假来一会儿,路上多停留一会儿,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天晓得,刚刚他看到那几个男人,想要靠近晏彤萱时,他的心脏吓得差点停止。

他明白,那就是爱,他对她的爱。

刚才,他有可能会随时会失去她,他的手臂又用了些力,心中有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看着苏乔与晏彤萱之间那般亲密,季淑媛眼中的火焰更盛。

“苏大哥,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季淑媛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晏彤萱。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苏乔在她的身边,她自然而然的就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虽然偶尔她会任性、撒娇,可是苏乔都会包容她,这也让自己的心沉落得更快。

她的心已经给他了,他怎么可以还喜欢上别的女人?她不允许,也不能接受。

但是结果……

苏乔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回头深情的凝视怀中的小女人:“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也会跟她成亲,而且……她肚子里也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孩子!

提到孩子,季淑媛眼中的怒火更盛。

她气得整个人几乎疯狂了起来,批着晏彤萱便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女人,婊.子,你就是故意勾.引别人丈夫的yín.娃.荡.妇,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该生存在这个世上,我恨你,我恨你!”

苏乔皱眉,眼中已有怒火,大手摩挲着晏彤萱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小萱,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刚劝完,又发现晏彤萱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脸上尽是一片冷意。

她抬头冲他灿烂一笑,双手捧着他的下巴,踮起脚跟在他的颊边嘟起红唇,轻轻的吻了一下,惹得他的痴然相视,眼中有着异样的火光。

“我有你在,我为什么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聪明的眨了眨眼。

他诧异。

她在心里骂他笨。

“她是因为得不到你,所以生气,所以她嫉妒我,她嫉妒我,是因为她没有我幸福,既然我幸福了,我为什么还要生那些莫须有的气?再说了……”她嘿嘿笑着:“她要是骂我的话,你就会真的如她所说,要生我的气吗?”

“当然不会!”他脱口而出。

她语笑嫣然:“而且你还会更加心疼我的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句反问,倒把苏乔给问住了。

这般聪明而且不乱吃飞醋,又通情打理的好女人,他到哪里去找?

突然,他抱住她,寻着她的唇,当着众人用力的狠狠的吻了她一下,稍稍分开唇,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脸上,他沙哑的声音有着激动的情绪:“小萱,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

晏彤萱开心的勾起唇角。

赢了苏乔,她就是赢了幸福。

“这样好,你要天天多爱我一点,这样孩子也会很爱你!”她促狭的眨了眨眼。

爱看她慧黠的模样,苏乔搂着她,急切的想让她知道他这些日子离开都做了些什么:“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看,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啊,不过……”她的手指提醒的往身后指了指,笑吟吟的道:“不过,你得先将他们给解决了。”

“这简单!”他淡若轻风的答了一句,随手从怀中掏了一把粉沫出来,随手一挥,用内力将那些白色的粉沫推了出去,然后一脸坦然的搂住晏彤萱:“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喂,你刚刚……”

不等她询问他刚刚洒的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耳边one已经出声给她提供答案:“他们全死了!”

白衣的苏乔,依然一副淡若清风、温润如玉的纤纤君子模样。

原来,苏乔也是这般残忍之人。

她叹息着靠入他的怀中:“好吧,我看看你要给我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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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外完

苏府

刚进了苏府的大门,晏彤萱就觉得奇怪,府里上上下下,怎么一个人也看不见?人都去了哪儿了?

苏乔同她一同进府内,他搂着她直接往晏彤蒙所住的院落走去,在晏彤萱的心底充满了疑问。

“你说府里这些下人是怎么回事?平时一个个都忙得很,今天倒是一个都不见了!”

他诡异一笑:“大概是爹和娘派他们去别的事情了吧?”

“可能是吧!”她仍然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她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纤纤玉指捣了捣他的xiōng膛,美目瞪着他:“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的吗?惊在哪里?喜又在哪里?”

他低头在她的颊边偷得一吻,惹得她不满的瞪他,他忙道,安抚的摩挲着她的肩膀:“别急嘛,马上就到了!”

马上到了?马上到哪里了?

最好有惊喜,否则她晏彤萱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刚进了她住的院子,顿时乍舌了,眼前……那是什么?

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开满了院子,鼻尖满满的花香,整座院子成了火红的海洋,一阵风吹来,那些花朵随风翻动,犹如波浪一般,美景煞是迷人。

她看得愣了,木呆呆的望着这些玫瑰,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小声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满意于她眼中的喜悦,他微笑的问:“怎么样,喜欢吗?”

她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好美!”

这大片的玫瑰,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是从哪里弄来的,朵朵看起来都很娇嫩,有的花瓣上甚至还有刚刚采下来时残留的露珠。

这般用民,她怎会不喜欢?

女人就是爱这些花呀之类的。

看来,某人没有骗他!苏乔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眼中有着幸福的笑意。

光这些是不够的,他还记得某人教她的时候,必须要用一种方式,才能让女人真正的被感动。

站在花海前,被感动不已的晏彤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刚想要去观察这些花朵,突然苏乔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扯了回来。

“做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的脸上挂着他惯有的苏氏招牌笑容,突然在她的面前单膝跑了下去,高大的身形立即比她矮了一大截。

他这是想……

晏彤萱的xiōng口,被一种情绪涨得满满的,眼眶不由得一酸。

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巴巴的抬头望着她,笑容满面,认真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小萱,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苏府的少夫人,未来的苏家女主人吗?”

她的心涨得满满的,甜蜜又感动,整个人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这样的苏乔,晏彤萱感觉自己已经圆满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直以来她一直在刁难他,在今天,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

她好爱这个男人,好爱好爱,爱他爱到她都已经忘了回家的路,倘若,她再继续丑难他,那么她连自己的这一关都过不了。

她不能再错过他了。

喜悦的看着他,然后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

然而,花才刚拿到手中,掌心便是一阵刺痛,什么东西扎痛了她。

慌忙擒起玫瑰花的花朵,往玫瑰花的花颈看去,一下子眼睛瞠得老大。玫瑰花颈上的花刺,一只只的,甚是突兀,一只只的,全长得完好无缺,他他他……他居然就这样只是用一根草绳把玫瑰花扎着就给她了,可怜她柔嫩的小手上满满的是玫瑰花刺扎的痕迹,疼得她直龇牙咧嘴。

她睁大了眼睛,脸色微变。

“这是什么?”她平静的指着玫瑰花径上的刺儿问苏乔。

“是刺呀!”他也相当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她现在简直想发火,不过她按捺下来了,声音异常温柔:“你刚刚把玫瑰花送到我手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刺儿,会扎到你家未来老婆我的纤纤玉指吗?”

这下子,他总算从她的话里听到了睨端,再看她掌心中那一根根的刺眼,他就更加心疼了,握着她的掌心呵护的吹着,不时的抬头心疼的望着她:“还疼吗?都是我不好!”

他这般温柔、体贴,让她的怒火也不好发。

罢了,看在他这么心疼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下次记得,再送我玫瑰花的时候,一定要把刺给拔了!”

“一定记得,他承诺。”

“好啦!”她的笑容依旧很幸福,双手环绕着他的颈子,放心的把自己投入他的怀抱中,他也适时的搂住她:“那我们就共度一生吧,然后我再找我的妹妹们。”

妹妹?

苏乔的眼睛眨了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名字叫……晏彤萱!”

“什么?”晏彤萱惊喜的尖叫:“你是说,我的小妹,小萱?”

“当然!”

“第二山庄的庄主夫人?”

“对!”

“太好了,不过……我妹妹居然做了庄主夫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她的聘礼是谁来收的?”她立刻不满了。

“……”财迷。

“不行,我要列好聘礼的清单,这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可是很有钱的主,我要痛宰她一顿,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写!”

她焦急的离开,丢下满院的玫瑰。

苏乔看着她匆忙离开的模样,宠溺的一笑,无耐的摇了摇头。

介意吗?当然不介意,他得到的是她最珍贵的——爱!

还有,他们也即将有一个爱情结晶的降生,他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与此同时,季府传来了季淑媛得了失心疯的消息。

······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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