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建后宫 - xp1024.com
《穿越隋唐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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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在汹涌的历史大潮流中,每个人都在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就是潮流本身,而决不是被潮流卷起的垃圾,尤其是对于站在社会大变革风口浪尖的人物来说,他们命中注定只能有唯一的选择――不是领导潮流,就是被潮流吞噬!对于失败或失意者来说,他们最大的悲哀,就是他们的聪明超过了常识的极限。

长江后浪推前浪。无数的水滴组成一个又一个汹涌澎湃的浪头,只有向前,没有终点,更不会倒退,在这中间,你不能证明哪一个浪头才是必须的,哪一个浪头则纯属多余。重要的问题是,无数浪头在岩石面前粉碎,但最后被粉碎的是岩石。

关于隋炀帝杨广的故事,史上无论是正史还是民间野史,均把此人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几百年来流传于民间的俗俚小说,更用各种争奇斗艳的字眼,描述隋炀帝这条“色狼”,是如何随心所欲地玩弄女性,甚至连老爸的、即自己的小老母都不放过。明朝一部署名齐东野人著的《隋炀帝艳史》,更是把隋宫描绘成红灯区,是妓寨窟,书中的秽描写,不亚于《金瓶梅》,其实都是迎合小市民口味的胡编乱造,并不是历史真实故事。隋炀帝贵为天子,文笔秀丽,大略雄才,成年累月东奔西跑,国事繁忙,决不可能如井市流氓无赖那般,是一个以猎艳为生的专业户。

事实上,即使古代对隋炀帝怀有偏见的修史者和哗众取宠的小说家,均不能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即炀帝的正妻、皇后萧氏,一个聪慧有教养的名门贵妇,从14岁结婚,直到炀帝死时,从来没有遭到杨广的冷落,而被宫内其他年轻漂亮的妃嫔佳丽所取代。她始终备极尊荣,受到老公的宠爱,并且在夫亡国灭之后,还受到唐太宗李世民的尊重和厚待。杨广终生只得3子若干女,相比于历史上许多百子千孙的所谓“圣君明君”,隋炀帝在女色方面还算比较克制,并不是因女色误国的棍。

熟知三国时代真实历史的人,都知道三国归晋后不过短短二十余年,天下复又大乱,南北分裂竟长达近400年,其根本原因,就是作为中华民族赖以生存的生态基座,长期处于南北分割的状态。4000里大运河的疏通,使黄河长江流域两大经济版板得以沟通,从此天下板荡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五六十年,这就是隋炀帝的伟大历史存在,与后世某些人所搞的好大喜功实则劳民伤财的荒唐“运动”,不可同日而言。

翔实的史料表明,隋炀帝杨广是一个气吞山河的斗士,一个疯狂滥用权力的英雄,一个为实现千秋伟业,以非凡的天赋才干和百折不回的权力意志,不惜将千百万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千古一帝”。隋炀帝其人生平有一句名言:“朕最不喜人谏,当时不杀之,日后必杀之。”从聪明盖世到极端自我,从雄才大略到独夫民贼――这就是隋炀帝人生道路的轨迹。有关隋炀帝史迹留给后人最大的启迪,不是作为古代帝王好大喜功和穷奢极欲的本质特性,而是为什么在中国,只要还有一个人的权力不受制约,所有的制约都等于零?为什么曾经大有作为的君主,当他们发起疯来的时候,天下臣民的抗争方式,永远只能有“以暴易暴”的唯一选择?

隋炀帝不辞辛劳,立志为自己和后世贡献一座辉煌的人间天堂,但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却是一座人间地狱。

杨坚:杨坚,隋朝开国皇帝。汉族,弘农郡华阴(今陕西省华阴县)人。汉太尉杨震十四世孙。他在位期间成功地统一了百年严重分裂的中国,开创先进的选官制度,发展文化经济。使得中国成为盛世之国。文帝在位期间,隋朝开皇年间疆域辽阔,人口达到700余万户,是人类历史上农耕文明的颠峰时期。杨坚是西方人眼中最伟大的中国皇帝。被尊为“圣人可汗”。

隋文帝杨坚

隋文帝杨坚生于公元541年7月27日(公历),(581年3月4日-604年8月13日)在位,汉族,弘农郡华阴(今陕西省华阴县)人,鲜卑赐姓是普六茹,小字那罗延。隋朝开国皇帝,其父杨忠是西魏和北周的军事贵族,北周武帝时官至柱国大将军,封为随国公,杨坚承袭父爵。

杨坚建立了隋朝,统一中国,定都长安(大兴城),开创了辉煌的“开皇盛世”。隋文帝第一次实现了中国大范围内的多民族的统一;他首次实行了一直沿袭到清朝的三省六部制;他开创了科举,制定了当时最为先进并影响后世基本立法的律法《开皇律》。不仅如此,他还开启了隋唐盛世之门,实现了千古传颂的“开皇之治”。

隋朝征发高丽其实前后四次:隋文帝期间一次,隋炀帝年间三次。581年隋建立后,高句丽王高汤遣使称臣,被封为高丽王。到589年隋灭陈后,中国乱世结束。高汤深知,面对自西晋以来第一个统一而且强大的隋朝,高句丽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主动出击是不敢的,只能积极备战整军,广积粮草。隋文帝闻知极为不满,责问高汤到:”辽河再广阔,比长江如何?高丽人再多,能比得上陈国吗?我如果不是心存仁义的话,责怪你之前的罪行,任命一将军,能费多少力气呢?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允许你改过自新。希望理解我的用心,你自求多福吧。”高汤看到诏书,大惧,奉表谢罪后竟然病死了。其子高元即位,隋继封其为高丽王。这个高元不知是没脑子还是怎么了,刚即位就率万余靺鞨骑兵攻打辽西,被营州总管韦冲击退。隋文帝大怒,下诏废高元的官爵,以自己的小儿子汉王杨谅、上柱国王世积为帅,周罗喉为水军总管,水路两军共30万人攻高丽。陆路隋军出渝关(山海关)至辽河,因多雨,道路泥泞,粮草不济,瘟疫流行军中,至辽河时已是疲惫之师。海路隋军自东莱出海,直趋平壤,突遇大风,船多沉没。高丽王惶恐,遣使谢罪。上表自称“辽东粪土臣元”,隋文帝于是罢兵。第一次隋与高句丽的战争算是没真正打起来,但远征之军亦十死**。604年炀帝杨广即位,这位亡国之君很是能干,即位之后即修东都洛阳、大运河,南征越南,北巡塞外。607年炀帝为了向突厥炫耀武力,率大军50万,骑兵10万第一次北巡,遥想此时隋军军容之盛,旌旗辎重,千里不绝,甚至于军中造“行城”,可容纳几百人,下有轮子,远观如移动的城堡。塞外的胡人,远在10里之外就望风跪迎。炀帝在东突厥启民可汗大营中偶然见到了高句丽派到突厥的使者,炀帝对其援引箕子及汉代四郡的事,讲了一番高丽自古就是中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命令其回国转告高丽王自己将于611年再次到涿郡(即北京附近)北巡,命高丽王亲自来此朝见,并威胁要率大军巡游高丽。几年之后,炀帝果真再次北巡,而高丽王根本没敢来。炀帝借口没看见高丽王,以其不尊臣礼为由,下令全国的士兵明年到涿郡集合征讨高丽。612年,炀帝御驾亲征,并下讨高丽檄文,有曰:“高丽小丑,迷昏不恭,崇聚勃碣之间,荐食辽东之境朝觐之礼,莫肯躬亲拒绝王人,无事君之心”。各路汇集到涿郡的隋军人马已达113万之众。旌旗千里,《隋书》称:“近古出师之盛,未之有也。”隋军第一路人马出发40天,涿郡的队尾才走完,隋炀帝的御营就绵延80里之长。杨广出师前曾训示要“吊民伐罪,非为功名”,诸将不得纵兵,不得擅杀,听候指示,不可擅自作主。炀帝以此宣扬天朝大国的威仪仁义,襄公之仁,反被高句丽所乘。隋军开始很顺利,一路皆克。渡过辽河,在东岸歼灭高句丽军万余人,直抵辽阳城下。辽阳乃高丽辽东重镇,在隋军的猛攻之下,守军请降,而诸将不敢做主,只好停战请示。守军趁机又填好缺口,修整兵马再战,如此竟然有三次之多。另一路军队30万人由名将宇文述统领,令士兵放弃粮草轻装前进,绕过辽东诸城,南渡鸭绿江,一日七胜,渡过清川江,直趋平壤城下,但城坚池深,兵又无粮,又冻又饿,宇文述只得退军,高丽军自后追击,诸军皆溃,至辽东时仅余2700人。隋水军渡海至大同江口登陆,在距平壤60里处击败高句丽军,乘胜以精兵4万攻城,遭遇伏击大败,还者不过数千人。征高丽两路皆先胜后败,炀帝亲率大军亦困于坚城之下,不得已,下令班师。是为炀帝一征高丽以惨败告终,隋军损失30余万人。

613年炀帝再次亲征高丽,此次隋军包围辽阳城,昼夜不停地猛攻20余日,辽阳岌岌可危,但此时后方负责督运粮草的杨玄感叛乱,炀帝不得不撤兵回国平乱,军资、器械等皆弃之而去。第二次征高句丽随未大败,但半途而废没达到任何目的。614年炀帝三征高丽,隋军在卑沙城(今辽宁金县东大黑山)大败高句丽军。高句丽与隋接连三年的战争,国力早已不支,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好向炀帝称臣请和,并且送还了逃到高丽的隋叛将斛斯政。炀帝也乐得有个台阶,挽回了前两次失败之辱,加之此时隋国内早已因征高丽而怨声载道,天下动。“群盗蜂起,不可胜数。”遂罢兵许和。后来炀帝忽然想起来,还坚持要高丽王到隋朝来晋见,高丽王不至。炀帝又大怒,下诏四征高丽,后因国内的变乱而作罢。观隋之四伐高丽,真正惨败的只有前两次,所丧之师,于广大的隋来说,并非致命。但百万之师所需粮草、运输之人力,却数倍于此。民间耕稼失时、官府侵逼、连年兴兵无尽的兵役、徭役激化了社会矛盾,引发隋末之变,乃至亡国。高句丽拒隋百万大军于国门,竟拖其至亡国,一方面的确是其顽强善战,一方面则是使用一贯的“败即请降”的无赖方针得以保全。胜隋之役后,高句丽仿照古中国的做法,用战死隋军的尸体,堆成金字塔状的纪念物,名曰“京观”。岂不知隋末的乱世即将引出中国最辉煌的唐朝,高句丽离国灭之日也不远了。

背景、资料介绍和作者公告 品读杨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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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编品读杨广

儒家修史者对炀帝道义上的评价的确是苛刻的,因为他们把他描写成令人生畏的典型的"末代昏君"。在民间传说、戏剧和故事中,他的形象被作者和观众的随心所欲的狂想大大地歪曲了——人民生活在一个无节制地使用权力、有豪华宫殿和享有无限声色之乐的世界中,只能产生这种感情上的共鸣。在中国的帝王中,他绝不是最坏的,从他当时的背景看,他并不比其他皇帝更加暴虐。他很有才能,很适合巩固他父亲开创的伟业,而他在开始执政时也确有此雄心——

《剑桥中国隋唐史》

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隋炀帝自伴随亡隋的败迹黯然辞世起,便有盖棺定论,被公认是中国历史上最坏的皇帝,千余年来,铁案如山。笔者无意只在翻案二字上做文章。按愚意,评论历史人物,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功不折罪,瑕不掩瑜,归根结底要看他历史活动的社会意义,是进步还是反动。我所以认定隋炀帝不失为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是因为他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建树最多的皇帝之一,而完全否定那最后湮没在农民战争的血与火中的,却曾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光彩的一页,是中国士大夫传统思维模式褊狭、脆弱一面的反映——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胡戟教授

今日我们要写隋炀帝的传记,事实上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对这题目曾下过一段功夫的ArthurWright就说过:"(他)既被视为典型的亡国昏君,在一大团歪曲的历史记载和传奇性道听途说之下,今人即想窥测此人的真实性格,至多也只能瞥见其一二。"——

史学大师黄仁宇

隋炀帝杨广应该是历史上名声最臭的皇帝,自唐以来,各种正史、野史、小说、话本均将"弑父杀兄,妻母霸嫂,乱动兵戈,横征暴敛,穷奢极华"等等罪名加在了他的头上。甚至他的谥号"炀"也是"好内远礼,逆天虐民,去礼远众"的意思,可谓谥号里最坏的"谥"。这个谥号是唐高祖李渊所赐,而同时,在东都洛阳,隋的臣子们拥戴杨广的孙子越王侗为帝时,他们给炀帝的谥号却为明帝。"炀"和"明"这完全相反的两个谥号竟然加在了同一个人身上。一千多年后,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胡戟说道:"秦始皇做过的事,他多半都做了,但是他没有焚书坑儒;隋炀帝做过的事,唐太宗多半也做了,但唐太宗贞观时代远不及他大业前期的富庶。然而,秦始皇、唐太宗都有-千古一帝-的美誉,隋炀帝却落了个万世唾骂的恶名。"同时,海外也兴起了一股为隋炀帝鸣不平的翻案风。本来成定论的一切变得不那么可信了,那么杨广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又是什么让他从一位千古帝王的不二人选变成了世人唾骂的亡国之君呢?

1诗文状元

历代亡国之君中,南唐后主李煜是个才子,北宋徽宗是个才子均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隋炀帝杨广是个才子的事却是世人鲜知。《隋书》中说他"美姿仪,少敏慧"而且"好学,善属文",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杨广对自己的文采也颇为自负,他曾说就算是比诗文做状元,他也是魁首,该当这个皇帝。

隋炀帝杨广(公元569~618年)是隋文帝杨坚的第二个儿子,小名阿摐,又名杨英。不管后世史书如何渲染他是一名昏君,但是都不曾否认过他是一名才子,也不曾否认过他在即位之前的一番作为。《隋书》中说他"美姿仪,少敏慧"而且"好学,善属文",这些话用现代话翻译一下就是杨广不仅是个帅哥,而且是个聪明的帅哥,不仅是个聪明的帅哥而且还是个才子,不仅是个才子而且还好学。这些优点平常人拥有一点都可说是上天眷顾,但是杨广竟然全部拥有,怎不让人感叹?

杨广的诗文中,比较有名的是"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又有写作"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的。秦少游化用入词,一句"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后人称颂。杨广下江都时,给恋恋不舍的宫女留诗: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那时的他年轻率真,活脱脱的一个儒雅俊秀、文质彬彬的佳公子形象,又有谁会将这与后世史家笔下"弑父杀兄,妻母霸嫂,乱动兵戈,横征暴敛,穷奢极华"的"炀帝"联系在一起呢?

《隋史》中关于杨广就任扬州总管9年的业绩寥寥几笔,轻轻带过,然而这却是他事业的新起点,是他人生逐渐成熟,性格逐渐完善,独立自主的运用自己的才华施展自己政治抱负的黄金时期。他学江南方言,娶江南女子为妻,与江南名士谈论诗文,招引陈朝旧官、才学之士柳顾言、虞世南等100余人,"以师友处之"(《北史·柳顾言传》)。他写"但求死看扬州月,不怨生归驾九龙。"表达对江南发自肺腑的喜爱,他写"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春江花月夜》),句句精工,"绝是唐律"(明·胡应麟《诗薮·内编》),对初唐近体发展有一定影响。"能作雅正语,比陈后主胜之","隋炀诗文远宗潘、陆,一洗浮荡之言。惟录事研词,尚近南方之体。"杨广的诗文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有的人认为杨广的那些靡丽艳词,便是他逸生活的明证,是他这轻佻的杨二公子当一名骄奢逸的暴君的先兆,事实是否真是这样呢?

其实杨广结交江南士子是他采取的一种文化战略,目的是为了缓和重新统一后南方的人民的隔阂与怨恨。同时他还利用佛教和道教来笼络人心,不但消除了人们的抵触情绪,还赢得了士人的好感。他不仅是名文人,还是一名很高超的政治家,他深知文化认知才是最长久最有效的力量,于是将文化与政治巧妙的结合起来。杨广的才智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

《隋书·文学传序》称:"炀帝初习艺文,有非轻侧之论。暨乎即位,一变其风。"

萧萧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北河见武节,千里卷戎旌。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缘严驿马上,乘空烽火发。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释兵仍振旅,要荒事万举。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

这是杨广在一次西巡中所做的《饮马长城窟行》,那时他已登帝位,亲历塞上,远征辽东,故诗中描写的自然景物和戎马生活,为其亲身经历,故此诗劲健有力,王者之气十足,"通首气体强大,颇有魏武之风。"成为了千古名篇。除此之外,还有《还京师诗》《从军行》《白马篇》2首等被清代沈德潜认为是"气体自阔大","比陈后主胜之"(《古诗源》)的大气作品。后代文人对他诗篇的评价也极高。"混一南北,炀帝之才,实高群下","隋炀起敝,风骨凝然。隋炀从华得素,譬诸红艳丛中,清标自出。隋炀帝一洗颓风,力标本素。古道于此复存。"

杨广对自己的文采是颇为自负的,他曾说就算是比诗文做状元,他也是魁首,该当这个皇帝。《隋唐嘉话》中提到隋炀帝妒忌薛道衡诗才,为"空梁落燕泥"一句找借口杀他,但事实上隋炀帝的诗文集现今仍传世(虽然其中有许多篇是伪作),格调风范大体上来说比薛道衡高远,实在没有嫉妒他的必要。他杀薛道衡原因在他为晋王时与太子争位,薛道衡站错了位置,引得杨广不满。杨广登基后,召薛道衡入阁,薛道衡献了一篇《高祖文皇帝颂》,杨广认为他是在借赞颂先帝讥讽自己,不由得怀恨在心,后才找了个借口将其诛杀。若说杨广大度自然牵强,但说他嫉妒薛道衡一句"空梁落燕泥"便下毒手,未免更牵强。

《隋书·经籍志》著录的《炀帝集》有55卷,《全隋诗》录存其诗40多首。杨广是中国历史上少数拥有才气的帝王中的一名,但是他又不同于李煜那样的纯粹文人型帝王。为什么说杨广与李煜那样的纯粹文人型帝王不同呢?

2冠于诸王

杨广不仅诗才出众,而且在军事、政治上也颇有才干,还是皇子的他赢得了父母的喜爱,也赢得了朝廷上上下下的推崇。但是他的出生注定了他不可能当皇帝,这样的命运,素有大志的杨广会接受吗?如果不能接受,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赢得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皇位呢?

隋炀帝杨广因"美姿仪,少敏慧"而为"高祖及后于诸子中特所钟爱"。开皇元年(公元585年)只有十三岁的杨广便被封为晋王,并做了并州的总管,拱卫京城,不久又被封为武卫大将军,然后又进位上柱国、河北道行台尚书令,仍旧兼职当大将军。隋文帝杨坚可谓对自己这个儿子倾注了满腔的心血,不仅让他年纪轻轻就身兼要职,还派了项城公王韶、安道公李彻来当他的私人教师。而杨广本人也的确争气,小小年纪就成熟稳重,使得朝野上下都对他很看好。杨坚后来暗地里找了相士给他的几个儿子相面,那相士指着杨广说:"晋王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

这本是一个朝中上下均看好的帝王种子,只是因为身为二子便被注定了命运——太子之位与他无缘。对于这样的命运,杨广会进行怎样的抗争呢?

杨广的大哥杨勇与他相比实在是差了很多,比才气,比谋略,杨勇都输杨广一筹,更糟糕的是杨勇在历史上的形象仿佛是有点缺根弦,他明知道父亲杨坚喜欢节俭,他偏偏要奢侈浪费;明明知道母亲独孤皇后为人善妒,痛恨男子宠幸众多姬妾,他还要很张扬地寻欢作乐,公然纳妃并冷落了母亲精心为他挑选的妻子元氏。这使得隋文帝与独孤皇后都对他不满,再加上后来杨勇还过分地接受百官的朝贺,更让杨坚对这个儿子失望。

而杨广本来就得父母喜爱,且能迎合父母心思。史书上说他长诗文,擅音律,但是因父亲喜欢节俭,他却不再摆弄弦乐,杨坚到杨广的住所去,便发现他使用的乐器弦多断绝,又有尘埃,心里便觉得这儿子用心国事,没有玩物丧志,很是欢喜,再看他平时吃穿都很朴素,不像杨勇那般锦衣玉食,就更是喜欢。而独孤皇后又认为杨广只宠爱萧妃一人,不似杨勇整天纵情于声色,也对杨广喜欢得很。

同时,杨广还礼贤下士,爱护士兵,不摆皇子架子。他与萧妃恭迎隋文帝派来传达命令的宦官,而杨勇却把这些人当奴才吆喝。杨广曾与士兵观猎,中途遇雨,侍从进献油衣,他却说:"士兵们都淋着雨,我怎么能一个人穿着油衣遮雨呢?"于是让人拿开。《资治通鉴》中说:"晋王广美姿仪,性敏慧,沉深严重;好学,善属文;敬接朝士,礼极卑屈;由是声名籍甚,冠于诸王。"

公元589年,杨广又被拜为隋朝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51万大军南下向富裕、强盛的陈朝发动进攻,并完成统一。"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为南北"要想突破,艰难异常,当年符坚百万大军都没有能突破长江天堑,隋军却在杨广的指挥下,纪律严明、英勇善战,一举突破了天堑。杨广率领的军队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却对百姓"秋毫无犯",对于陈朝库府资财,"一无所取","天下皆称广以为贤"。当时三司官吏僧辩曾被陈高祖所杀,他的儿子王颁为了报仇,趁陈国将亡时,掘了陈高祖的陵墓,并焚烧其尸骨,把骨灰投在水中喝掉,以泄其恨。私毁皇陵是死罪,杨广却表现出大度,没有杀王颁,还向其他将领解释说王颁报杀父之仇是理所当然,不应处以死刑。另一方面,杨广却又立刻下令保护陈国的皇陵。陈亡国后,杨广对于陈国有志节的大臣加以礼遇,并给予重任。他说:"这些人既然能怀念他们的旧君,日后就会是我的忠臣。"

平陈战役,才19岁的杨广表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和胆识魄力。但是《隋史》对此却讳莫如深甚至曲笔删改,说杨广为了得到陈后主的后妃张丽华,命令高颖不要杀她,但高颖却违背他的命令将张丽华斩杀,从此杨广便怨恨高颖,后高颖被杀也是因为此事。然而《陈书》中却明确记载道:"及隋军陷台城,妃与后主俱入于井,隋军出之,晋王广命斩贵妃,榜于青溪中桥。"从当时的人心向背和杨广的抱负来看,他也决不会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荒唐举动来。

公元590年,杨广奉命到江南任扬州总管,并平定了江南高智慧的叛乱。那时的江南与北方分裂了百年,隋虽然统一了江南,但是江南百姓仍不认同大隋。杨广为此花了十年来笼络,他学江南方言,娶江南妻子,亲近江南学子,还重用其中的学者来整理典籍,最后才使江南真正归顺中央,更使得之后唐朝在南方的统治得以顺利进行。

杨广平定了陈朝,将江南纳归,结束了上百年来中国分裂的局面,也结束了中国三四百年的战乱时代,中国从此进入了和平、强盛的时代。这要比李世民指挥部队平定各路农民起义与割据的小军阀更为战功卓著,意义非凡。

平陈和治理江都是杨广即位前最辉煌的时日,但是后世史书对这一段史实却语焉不详,对他即位后的荒暴虐却大加渲染,这是为什么呢?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正如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所说的那样:"某朝的年代长一点,其中必定好人多;某朝的年代短一点,其中差不多没有好人。为什么呢?因为年代长了,做史的是本朝人,当然恭维本朝的人物;年代短了,做史的是别朝人,便很自由地贬斥其异朝的人物。"杨广越是辉煌的历史在唐所修的史书中越是轻描淡写。但是不管后人如何忽略杨广的业绩,真实的历史却不容抹杀。杨广平陈后,声望一日胜过一日,太子杨勇与其相比更显不如。在嫡长制下,才能出众的庶子处在一种相当尴尬的境地,身为太子的杨勇眼见杨广声望高于自己,危及自己的太子地位,又怎会对他没有猜忌?我们不知道这个猜忌从何时开始,但是很肯定的一点就是杨广本人是难以忍受这种猜忌的,他如果不想在猜忌中郁郁而终,就只有选择铤而走险的办法,就如以后的秦王李世民、燕王朱棣那般与太子抗衡。

杨勇无法与杨广对抗。他先前的猖狂举动本已让隋文帝和独孤皇后不满,对手杨广又素有谋略,更何况杨广还多了杨素等人的支持。杨素字处道,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是隋朝的权臣,史书称其"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属文,工草隶,颇留意于风角。美须髯,有英杰之表"(《隋书·杨素列传》),同时多有战功,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和统帅。

在这等形势下,杨勇的太子位自然是岌岌可危。最后突厥侵犯边境,杨广又任行军元帅,大胜而归。这次胜利,让隋文帝下了决心废掉太子杨勇,立杨广为皇太子。当了太子的杨广并没有恃宠而骄,为人反而更加谨慎。又立下"出舍大兴县"、"巡抚东南"大功。杨坚对他甚为满意,每次到仁寿宫避暑,都命令杨广当监国。

公元604年六月,杨坚逝世。七月,杨广在仁寿宫即位,年号"大业"。对于杨坚之死,后人颇多猜测,认为是杨广暗中杀害。但是对杨广诸多诟病的《资治通鉴》也只记载道:"秋,七月,甲辰,上疾甚,卧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欷,命太子赦章仇太翼。丁未,崩于大宝殿。"丝毫也未提及是杨广杀害了杨坚。

历史上每一次新王朝取代旧王朝都有一次血腥的战争,素以明君著称的李世民连史书都明确记录了他弑兄杀弟囚父的恶迹。杨广究竟是不是杀害了杨坚是历史上的一个谜,但是后人却将这事大加演绎,使得杨广弑父成为了想当然的"事实"。

3功比大禹

欲图建立丰功伟绩的杨广于公元603年下令开凿从洛阳经山东临清至河北涿郡(今北京西南)长约1000公里的"永济渠";又于公元605年下令开凿洛阳到江苏清江(淮阴)约1000公里长的"通济渠";再于公元610年开凿江苏镇江至浙江杭州(当时的对外贸易港)长约400公里的"江南运河";同时对邗沟进行了改造。这样,洛阳与杭州之间全长1700多公里的河道,可以直通船舶,使长江三角洲地区的丰富物资运往洛阳,这条运河便是有名的京杭大运河。不过,这条至今发挥着作用的大运河却是后代史书诟病杨广的一大罪状。

大业元年(公元605年),杨广即派杨素等人负责修建洛阳城。这个举动成为了隋朝败亡的第一个因子。对于建都洛阳的事情,史书上并没有提及他们内部有何争议,可见建都一事是得到群臣响应的。历朝历代,对于首都的选择都有着复杂的原因,其一是政治选择,首都离王朝最大的威胁源头不能太远,便于迅速获得信息,有效指挥军队;其二是经济选择,首都离富裕的地区不能太远,便于获得财富和物资。总体来说,政治因素始终在经济因素之上。

杨广即位后的大隋,虽然已经统一了全国,但是北方突厥的威胁依然存在。隋文帝当初在择都时选择长安也是为了防患突厥,但是自陈被灭,长江以南的陈版图纳于大隋,整个帝国的经济重心便转移到了江南以南。而且首都长安在西北面,往东的路不太畅通,影响了国家政令的畅达。洛阳则处在国家的中心地带,可以有效地治理江南,控制北方,巩固国家。还有,在长安的时候,各地的粮食运往长安费时费力,到了洛阳则可以很方便地取得粮食,也相应地减轻了百姓负担。再加上杨广本人对江南的偏爱,设立东都洛阳势在必行。

但是,营造东都洛阳的工程是极其巨大的,当时兴修东都用了一年时间,每个月都派遣两百万工人修建。东都洛阳分为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外郭城也就是大城,周围有七十里长。里面的皇城是文武衙门办公的地方。再往里,就是宫城,周围有三十里。同时杨广还征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的奇材异石、嘉木异草、珍禽奇兽,输往洛阳充实各园苑。又在洛阳西南筑西苑,周200里,苑内有海,海中有三神仙,离出水面百余尺,殿堂楼阁,穷极华丽。这样浩大的工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除此之外,杨广又令人在江都营建宫殿和城市,把江都建设成为南方的经济、文化中心。这样就更加有效地控制了南、中、北的广大地区,在两都的巩固中加强了中央集权,有力促进了统治阶级官僚机器的高速运转。东都洛阳建成后,杨广还邀请少数民族的酋长和客商来洛阳参观,加强了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促进了中原经济文化的繁荣,同时,将大隋盛名远播于外。总之,东都的营建,适应了历史发展的趋势,使洛阳成为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推动了社会的发展。

就在同一年,洛阳开始修建大运河。

大运河工程浩大,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后世有人认为隋亡的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修建大运河。杨广为什么要修建大运河呢?

大运河的名称有很多,通常的叫法是"京杭大运河",或简称"京杭运河"。学术界也曾叫其"南北大运河",隋朝杨坚开凿的以东都洛阳为中心的通济渠、永济渠,又被称为"隋唐大运河"。民间则往往简称为"大运河"或"运河"。

大运河始凿于春秋末期。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为了争霸中原,利用长江三角洲的天然河湖港汊,疏通了由今苏州经无锡至常州北入长江到扬州的"古故水道",并开凿邗沟(自扬州到江水,东北通过射阳湖,再向西北至淮安入淮河)。后来秦、汉、魏、晋和南北朝继续施工延伸河道。历史进入大隋,天下大一统的局势已是不可阻挡。隋文帝杨坚曾于公元584年命宇文恺率众开漕渠,自大兴城西北引渭水,略循汉代漕渠故道而东,至潼关入黄河,长150多公里,名广通渠。公元604年改名永通渠。但随着南北政治、经济和文化日益发展,修凿的局部运河,已经不能满足社会需要。沟通南北水道已经成为社会经济交流的迫切需要了。杨广为了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形势,巩固大隋帝国的统治,使山东、江南之粟能不断地供应关中,以保证中央官僚机构的需要,在隋文帝杨坚开挖广通渠的基础上,又三次开凿运河。

公元605年,杨广征发百万士兵和夫役改造邗沟。公元608年,又征发河北民工百万开凿永济渠。公元610年沟通长江河。至此,用了六年的时间,开凿大运河的工程基本完成。大运河从北方的涿郡到达南方的余杭,南北蜿蜒长达3050公里,是世界上开凿最早、规模最大、流程最长的人工运河。杨广在修运河的同时,还在运河两岸筑起御道,种上杨柳树。从长安到江都,沿途建造离宫40多处,运河沿岸还建立了许多粮仓,作为转运或贮粮之所。

大运河连接了黄河、长江、淮河、海河、钱塘江五大水系,从南到北构成了南北水道运输网和灌溉系统,使贯穿的河北、山东、河南、安徽、江苏、浙江六省的经济,有了更大的发展,从而也就有效地巩固了长安、洛阳两都的地位,密切了中央同地方的联系,强化了中央对全国,特别是对江南和关东人力、财力的控制。同时也有力地促进了全国各地,特别是运河两岸城镇的兴起,如杭州、江都、楚州、汴州,等等。从长安到洛阳至江都,沿途虽设有离宫40余所,但每一所离宫就是一个驿站水运码头,形成一个新的城镇,也就是一个新的贸易中心和人文荟萃之地,从而有力地加强了各地的经济交流。大运河使中国水运畅通、发达,为中国后世的繁荣富强打下了牢固坚实的基础。自清末改漕运为海运后,大运河才不再是国家经济的大动脉了。

史学家们在评价杨广时把他修建大运河的这一举措与秦始皇修建长城相比较,实际上大运河的作用远比长城的作用更为重大。长城只是当时为了抵御胡人而建,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作用,而大运河贯穿了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连接了两个古老的文明,促进了南北文化经济的发展,并且在千百年后仍旧在为民造福。

杨广在同一年兴建了东都洛阳和大运河这两大工程,虽然是从远处着想,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发展,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我们又不得不承认杨广在即位之初就接连修建这样的两个大工程是不明智的,虽然杨广在位之初大隋国力非常强盛,甚至胜过了贞观之时,但是长年的劳民伤财使得国力亏损,据载,当时大修运河时"役工死十四五",重修山阳渎也动用了十余万民工。开永济渠时,动用了河北的百余万民工,男丁不够,就抓女工上河。河工在五万名监工监督下日夜劳作,动辄受"枷项笞背"的处罚,弄得许多人卖儿鬻女,家破人亡。而后人对杨广的评价也就从他即位后的第一年修东都和大运河开始了评判性的篇章。

不过,自唐后的多数人批评杨广修大运河的目的是为了好到江都去游玩,纯粹是为了个人享受而不顾百姓死活,未免又太狭隘,太不公正了。的确,杨广曾乘四层高的龙舟,从京城浩浩荡荡地南下江南。在这途中消耗了民脂民膏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从百姓的个人性命着眼,肯定是大错特错,但是从整个国家的繁荣昌盛着眼,就会发现当时南方分裂中国已经有了数百年历史,杨广作为中原皇帝下江南,绝对不只是出于个人享乐,他巡视江南的目的是出于对江南的重视和统治,这比起泰山封禅炫耀其功的那些皇帝实在是好得多了。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唐·皮日休·《汴河怀古》)若不是杨广龙舟巡江南做得太过张扬,若不是大隋后生内乱而灭,杨广修大运河可与大禹论功的事情还会被后人那般批评吗?皮日休说隋朝运河的开凿"在隋之民,不胜其害也,在唐之民,不胜其利也"。杨广倘若知道隋会被灭,恐怕也不敢在自己即位之初就大修工程吧?

4圣人可汗

突厥启人可汗上表隋炀帝杨广曰:"大隋圣人莫缘可汗怜养,百姓蒙恩,赤心归服,或南入长城,或住白道。染干如枯木重起枝叶,枯骨重生皮肉,千世万世,长与大隋典羊、马也。""自天以下,地以上,日月所照,唯有圣人可汗。今是大日,愿圣人可汗千岁万岁常如今日也。"表达对隋朝的尊服。唐太宗李世民曾被尊为"天可汗",但是这意义肯定是比不上杨广的"圣人可汗"的,就如秦始皇统一了中国首称"皇帝",后来的皇帝再统一中国,再自称皇帝,其意义都无法比得上他。

就在大业元年——杨广即位的头年,隋将韦云起率突厥兵大败契丹。他率军进至距契丹大营50里处,突然发起进攻,大败契丹军,俘虏其男女4万余人。隋朝阻止拖延了契丹的崛起强大。对比前面的兴建东都和修大运河,不得不感叹隋朝的国力之胜,据史料记载,修东都和大运河时除了百姓之外还有大量的士兵,但是在同一年隋朝居然还有余力去打败契丹。

不久,与隋朝结为联盟的突厥在败了契丹后转而入侵隋朝内地。为了巩固边防,杨广下令在隋文帝581年、585年、587年修筑长城的基础上,又相继两次修筑长城,以固疆防。公元607年8月,隋炀帝杨广率甲士50余万,马10万匹北巡,"旌旗辎重,千里不绝",目的是威服突厥。隋朝大军从洛阳出发,经涿郡,再至榆林,达启民可汗王庭。沿途歇宿时,使用了世界上最早的大型活动房屋"观风行殿",殿内能容纳几百人,且可随时装卸,行殿底下还有轮子滚动。启民可汗等酋长视此行殿,"惊以为神,每望御营,十里之外,屈膝稽颡,无敢乘马"。随后杨广又在启民可汗王庭召开了3500名部落酋长的会议,并以仪卫大帐向诸部首领夸示,使"诸胡骇悦,争献牛羊驼马数千万头"。

杨广为什么要北巡呢?

杨广的北巡起到了震慑突厥的作用,从此后突厥可汗以及周边的高昌、伊吾、党项等相继来朝。突厥等国与隋的政治、经济关系也日益密切。突厥启人可汗甚至上表隋炀帝杨广曰:"大隋圣人莫缘可汗怜养,百姓蒙恩,赤心归服,或南入长城,或住白道。染干如枯木重起枝叶,枯骨重生皮肉,千世万世,长与大隋典羊、马也。""自天以下,地以上,日月所照,唯有圣人可汗。今是大日,愿圣人可汗千岁万岁常如今日也。"表达对隋朝的尊服。唐太宗李世民曾被尊为"天可汗",但是这意义肯定是极不上杨广的"圣人可汗"的,就如秦始皇统一了中国首称"皇帝",后来的皇帝再统一中国,再自称皇帝,其意义都无法比得上他。

大业四年(公元608年),杨广又派军灭了吐谷浑,开拓疆域数千里,范围东起青海湖东岸,西至塔里木盆地,北起库鲁克塔格山脉,南至昆仑山脉,并实行郡县制度管理,使之归入中国统治之下。这是以往各朝从未设置过正式行政区的地方。

隋炀帝前,西域久不通中土,也不闻有事于西域。直到大业年间,杨广才派侍御史韦节、司隶从事杜行满,出使西藩诸国,得玛瑙杯、佛经、十、狮子皮、火鼠毛而返。不久后,他又命令闻嘉公裴矩,于武威张掖间掌其事,"往来以引致之,其有君长者44国。矩因其使者入朝,啗以厚利,令转相讽喻。"

大业五年(公元609年),杨广亲率大军从京都长安(今西安)到甘肃陇西巡视,然后西上青海横穿祁连山,经大斗拔谷北上,到达河西走廊的张掖郡。杨广的这次出行绝不是出于游山玩水那般简单的理由,历来皇帝游玩都是到富庶之地,但是西部自古是大漠边关,自然环境极其恶劣,峡谷海拔三千多米,终年温度在零度以下。当时,士兵冻死大半,随行官员大都失散,杨广本人也遭受到暴风雪的袭击,一路狼狈不堪,吃尽了苦头。这次西巡历时半年之久,西巡部队远涉到了青海和河西走廊,意义重大。历观整个封建时代的皇帝,只有杨广一人抵达到西北那么偏远的地方。杨广西巡过程中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进一步促成了甘肃、青海、新疆等大西北成为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杨广到达张掖之后,西域诸少数民族部落,皆佩金玉,被锦朋,焚香奏乐,迎候道左。西域二十七国君主与使臣纷纷前来朝见,表示臣服。各国商人也都云集张掖进行贸易,故而打通了丝绸之路,加强了中原与西方各个方面的联系与交往。杨广还在古丝绸之路上进行了万国博览会,当时游人及车马长达数百里,进一步促进了隋朝与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

丝绸之路的畅通,不仅使张掖的国际贸易市场更加繁荣昌盛,还促进了中原一带贸易市场的兴起和发展,如关中的岐州(今陕西凤翔)、西京长安、东都洛阳等。从此,西域的高昌、焉香、龟兹、疏勒、于阗、康国、安国、米国、吐火罗等国家的商贾使者来往于长安、洛阳一带,络绎不绝。《隋书》中提到"(大业)十一年春正月甲午朔,大宴百僚。突厥、新罗、靺鞨、毕大辞、诃咄、传越、乌那曷、波腊、吐火罗、俱虑建、忽论、靺鞨、诃多、沛汗、龟兹、疏勒、于阗、安国、曹国、何国、穆国、毕、衣密、失范延、伽折、契丹等国并遣使朝贡。"这时已经到了隋朝灭亡前夕,但是各国也还臣服于大隋王朝,给隋朝进贡送贺礼。

杨广除了向西北开拓疆土外,还命人向东南进行了一系列开疆拓土的战争,这些战争的胜利使大隋王朝东南的领土疆域扩大到印度的安南、占婆(今越南地区)及台湾等地。他兵加林邑(今越南湄公河之东、顺化以南至西贡之北),屡战皆捷,俘敌上万,追过马援所置铜柱之南,仅八天就攻占了拔林邑都城,获其铸金庙主18枚,刻石纪功而还,然后其地设比景、海阴、林邑三郡,同时他还在海南岛上分置儋耳、珠崖、临振三郡。

杨广曾说"有德则可久,有功则可大",他的一心想建立秦皇汉武那样的霸业,成为历史上一名有功的皇帝,所以他不断地扩张自己的领土,壮大自己的势力,让隋朝周边的国家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但是杨广并不满足陆地上的扩张,他甚至将自己的势力伸展到了海上的小岛上,这小岛就是台湾,隋朝时叫流求国。

据《隋书·流求国》所载,那时的台湾当地原住民还停留在原始社会生活阶段,只从事渔猎和较原始的农业生产,其耕作方式"先以火烧,而引水灌",虽然懂得烧荒草肥田,引渠水灌溉,但是农具却颇为原始,是"以石为刃,长尺余,阔数寸,而垦之"。他们无牛、羊、驴、马,所以不知道利用畜力来耕作,只养猪、鸡等家畜,所种的农作物以稻、粱、黍、麻、豆、赤豆、胡豆、黑豆等为主,已知道将农产品进行加工,"于木槽中曝海水为盐,木汁为醉,酿米面为酒"。他们的文化也很落后,没有文字,只是"望月盈亏以纪时节,候草荣枯以为年岁"。

"大业三年(公元607年),陈棱拜武贲郎将;后三岁(公元610年),与朝清大夫张镇州发东阳兵万余人,自义安泛海,击流求国,月余而至。流求人初见船舰,以为商旅,往往诣军中贸易。"(《隋书·陈棱传》)内地军队与台湾当地的交易,带进了内地的先进生产技术和文化,加强了台湾与内地的联系,促进了台湾的发展。

5师出有名

对于杨广远征高丽的背景、原因、目的和意义,自唐以来,就有众多的政治家、历史学家在进行研究,并发表了这样那样的评论。三次征伐高丽的失败,可以说是直接导致隋王朝灭亡的根因。有人认为杨广穷奢极欲和滥用民力,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他就不应该去征伐高丽。但是为何连唐太宗李世民都数次找借口亲征高丽呢?高丽只是版图上看起来的弹丸小国么?

大业三年(公元607年),杨广巡游到东突厥,在可汗的大帐碰巧遇上高丽使者,便对他说:"归语尔王,当早来朝见。不然者,吾与启民巡彼土矣。"结果高丽王并没有以臣之位朝见,杨广便于大业七年至十年,先后三次发动对高丽的战争,天下动。直到高丽因连年战争而困弊,故遣使来大隋乞降,囚送斛斯政以赎罪,杨广才结束了对高丽的战争。有人认为杨广为了一句话便起兵打高丽,证明他为人小气,好大喜功,进而败家亡国,成为隋朝的千古罪人。事情真的是如此简单吗?三次远征高丽,只因为杨广好大喜功吗?那么为何世人所称颂的唐太宗李世民也数次找借口亲征高丽,甚至连他那不爱打仗的懦弱儿子唐高宗也发动大军远征高丽呢?

对于杨广远征高丽的背景、原因、目的和意义,自唐以来,就有众多的政治家、历史学家在进行研究,并发表了这样那样的评论。三次征伐高丽的失败,可以说是直接导致隋王朝灭亡的根因。许多人因此谴责杨广穷奢极欲和滥用民力,并说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他就不应该去征伐高丽。这些评价虽有其合理之处,但也实在是有失偏颇。

高丽绝对不是版图上看起来的弹丸小国。自东晋末,中国北方高句丽部族兴起,便于晋安帝元兴三年(公元404年)占据辽东,改襄平(古辽阳)为辽东城。到了隋朝时期,高丽国内兵力已达15万,士兵极其强悍。他们战时出征,平时耕种,全民皆兵。整个国家对中原的儒家文化没有认同感,且有急剧的扩张野心,从开始的几万人扩张发展到了隋时的十几万人,在东北蚕食了大量的土地资源人口,意图吞并东北民族。当时的高丽正如宋金对峙时期崛起的蒙古族,明末时的后金,对中原王朝有着极大的威胁,若是任其发展,必是大患。在隋文帝时期,高丽就曾经侵扰过大隋领地,杨坚派兵讨伐,兵败。杨广追从其父,想将这个国家绞杀在摇篮里,消除未来的不稳定因数。只可惜他虽有汉武帝之心,却不似汉武帝有卫青、霍去病,他打了败仗,便成了千古罪人。

大业七年(公元611年),杨广首征高丽。唐代研究学者岑仲勉先生认为杨广征高丽是"师出无名,无非好大喜功的思想在作怪。此一战役应列为侵略性战争"。但当时杨广征伐高丽时称"高丽本为箕子(商纣王叔父)所封之地,今又不遵臣礼",据现在考古发现公元前1056年左右,中国的周武王姬发灭亡了商朝,将朝鲜分封给了商朝的一个王族箕子,建立了朝鲜半岛上第一个政权。这个政权延续了800多年。公元前3世纪中叶,中国北方一个诸侯国——燕国的将领卫满率军灭亡了"箕子朝鲜",建立了"卫满朝鲜"。随着对隋朝的研究,现在许多学者渐渐脱离了唐人对杨广评价的印象,认为辽河流域原属中国领土。所以,当隋朝统一中国之后,势必要领土主权,这才是隋伐高丽最根本的原因。

不管是何原因,就当时杨广的动员情况来看,各地百姓都纷纷有组织或自发地聚集到幽燕地区。当时驿路山冈之上,遍行装甲武士。可见这次远征高丽是深得民心的。《辽阳文史资料》中记载大军到了辽河后,造浮桥三道,大战于东岸,高丽兵大败,退入辽东城(即襄平城)固守。杨广一面围城,一面安抚辽东人民,建置郡县,以为统治。这时,另有一支大军会师鸭绿江西岸,进逼平壤。但战斗不力,丧师30万,败回辽阳。因此,杨广于7月25日撤辽阳之围,引军归还,并以所收复之地,置辽东郡。

实力强大的隋朝竟然败给了一个高丽小国,杨广会善罢甘休吗?

第一次征高丽的失败给杨广的自尊心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帝自八年以后,每夜眠恒惊悸,云有贼,令数妇人摇抚,乃得眠",有些历史学家认为杨广之所以惊恐到需要妇人摇抚才能得眠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爆发的农民起义,但实际上大业七、八年间的农民起义尚处于初级阶段,影响规模都还不大,对于拥有精壮兵力和武功战略的杨广来说,平定农民起义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如前文所说,杨广是上天的宠儿,他文治武功无所不能,且颇有长远的历史眼光,同时做事雷厉风行,年纪轻轻就能统一全国,然后又成了九五至尊,为天下人之首,自然心中是非常自负的。征高丽的失败,让这个常胜将军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

大业九年(公元613年),杨广二征高丽。他渡过辽河,挥军直下辽东城,利用飞楼撞、云梯、地道等一切工具和办法,四面俱进,昼夜不息。但就在隋军取得战争主动权,一切设施妥当,正待攻城之时,隋朝礼部尚书杨玄感以李密为谋主,聚众造反,"进逼东都洛阳,屯军上春门,隋朝达官子弟多附之"。杨广闻报,十分惊恐只得放弃攻打高丽,火速回师平定了杨玄感的叛乱。

杨玄感的这次叛乱,虽然很快被平定,但隋朝的国内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毫无疑问,杨广开始大刀阔斧的建东都修运河已经积蓄了不少民怨,到了第一次征高丽时,他又征调"民伕二百万,以运送衣甲、粮食等。造海船的民工日夜站在水中,皮肤溃烂,腰以下生蛆,死者甚众",在这次出征之前,就爆发了长白山农民起义,甚至山东、河北广大地区的人民纷起响应,起义军"多者十余万,少者数万人"攻郡县,杀长吏,不过当时的农民起义杨广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只为征服高丽而焦躁。到了第二次征讨高丽失利后,隋朝国内的农民起义已是风起云涌,且两次征讨高丽已经使得隋国内的社会生产力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以至于使得大业前期还繁荣富庶的隋朝出现"农村极度缺乏劳力和耕畜,大量土地荒芜,社会经济受到严重破坏,人民难以生活下去"的悲惨景象。

但是这些并没有动摇杨广征伐高丽的决心,到了大业十年(公元614年),他不顾国内危机四伏,再次亲征高丽。沿途已有大批士卒逃亡。不过此次隋军获得胜利,在平壤附近,隋朝的水军打败了高丽军队。高丽王高元大为恐惧,遣使请降。杨广见国内农民起义烽烟四起,无心再战,班师回朝。

三征高丽,终于架空了隋朝,让大隋火速走向灭亡。不可否认,杨广是一个拥有文才武略的大气帝王,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造成了他刚愎自用的性格。他认为"有德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在"德"和"功"之间,他选择了"功",终于因用民过重,急功近利而导致了隋朝的灭亡。

6秃爪雄狮

李家的二公子李世民和杨家二公子杨广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相似了,然而在后世史家笔下,一个是暴君,一个是明君。功与过,孰能分清?由唐朝人写下的《隋史》对杨广的评价真的是客观的吗?为何只有三子二女,始终眷恋他的正妻萧后的杨广却成了世人口中最荒的皇帝呢?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杨广看着山河破碎,心灰意冷,干脆从东都洛阳迁到了江都,命王世充挑选江淮民间美女充实后宫,每日以酒色取乐,麻痹自己。正如吕思勉先生在《中国通史》中说"炀帝见中原已乱,无心北归,滞留江都",此时的杨广是一个崩溃了的杨广,他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已经损失殆尽,迁到江都是逃避,沉醉酒色也是逃避。

"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杨广的这句诗该是他当时心情的最好写照。那时的他如同一头被磨秃了利爪的雄狮,黯然地呆在自己的宫殿中等待死亡的来临。江都是他霸业的兴起之地,在江都当扬州总管的日子是他青年时期最快活的日子,那时候他逸兴飞扬,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前景一片光明,而现在的他是临当西落的太阳。杨广是个活得很清醒的皇帝,到了此时,他早已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引镜自照,对萧皇后说:"好头颈,谁当斫之!"末日已经到来,乾坤也无法扭转,时至今日,除了得过且过,除了金樽美酒,长袖美人,还有什么呢?

大业十四年(公元618年)三月,江都粮尽,杨广的随从卫士是关中人,谋划逃归故里。将军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士及以及司马德勘、赵行枢、裴虔通等煽动隋军卫士发动政变,攻入宫中。那时的杨广面对这些昔日的臣子,心中五味杂陈,他问:"我犯了什么罪?"叛官们历数他的罪恶,杨广说:"我实在是对不起百姓,但是却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跟随我享尽荣华富贵,却为何要对我这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当叛官要杀死他时,杨广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尊严,他说:"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能用刀杀,取毒酒来。"叛官们不许,杨广便解下巾带给叛官,然后被士兵拥入内室缢死。杨广死时五十岁,在位十三年。

唐李渊登基后,为了表明隋唐革命是顺天应人,刻意强调杨广的恶政,他亲自以在朝天子的口吻赐杨广谥号为"炀",这个谥号代表着"好内远礼,逆天虐民,去礼远众",从此,杨广一代暴君,一代昏君的形象就初步确立了。

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后,魏征编写《隋书》,对杨广的评价是"荒无度,法令滋章,教绝四维,刑参五虐,锄诛骨肉,屠剿忠良,受赏者莫见其功,为戮者不知其罪。自肇有书契以迄于兹,宇宙崩离,生灵涂炭,丧身灭国,未有若期之盛也?"严厉之余,不免让人多想,说荒无度,杨广一生只有3个儿子2个女儿,且始终眷恋他的正妻萧后,没有人能取代她皇后的地位,而一代名君唐太宗却有14个儿子,21个女儿。历史上说杨广荒的有一点就是他宠幸了自己父亲的妃子宣华夫人,但是唐太宗也曾强娶弟媳为妻。说他造成生灵涂炭,李世民生前最后几年,也曾因为三征高丽搞得民穷国疲。

李家的这个二公子跟杨家二公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相似了,后世史家笔下,一个是暴君,一个是明君,这是什么原因呢?

一是因为杨广作为亡国之君,被传统儒家史观评价得很低,二是因为杨广为了建立卓越功勋确实未多为百姓考虑,大损民力,第三个原因却是《隋史》是唐朝人所写,《唐史》也是唐朝人所写,因此这些史家的评述多带了主观思想,已经变得不客观了。

有了史家评述为先,后代的文人开始对杨广此人大加演绎,增添其残暴荒的故事,比如《隋唐嘉话》《朝野佥载》《大业拾遗记》《开河记》《海山记》《隋史遗文》,等等,至于《迷楼记》《隋炀帝艳史》《醒世恒言第二十四卷隋炀帝逸游召谴》等书更是秽不堪,耸动,遂使杨广成为俚巷俗人心中最熟悉的乱帝王。更有后世学者以野史当正史,毫不加考究,全盘照抄,让杨广的荒唐形象更加确定化。

到了现代,严厉批评隋炀帝的两个最主要原因,一是他弑父杀兄,人伦丧尽;二是他穷兵黩武,远征高丽。对于前一个说法,至今未找出确实的史料来加以证明,《隋书》应是开历代写隋代历史之先河,但是其中并未提及杨广弑父,司马光《资治通鉴》也仅记"俄尔上崩,故中外颇有疑论",并未作充分肯定之结论。至于第二点,也应具体分析。隋炀帝初年全国有一百九十郡,一千二百五十五县,在籍户八百九十万余,人口四千六百余万,隋朝的国力达到极盛,要远征高丽是有充分条件的,从这一点来看杨广很有能力,并非一个绝对的残暴之君。

统观隋炀帝杨广的一生,他少年时俊朗,文采出众,19岁平陈,统一全国,随后治理江南,收归民心,可算得上是文才武略皆备,颇有帝王材质。而后继任大统,将隋朝治理得民富兵强,四海咸服,被尊称为"圣人可汗",可谓原来是千古帝王的绝佳人选。只可惜后来三征高丽,弄得国力衰败,只能醉酒美色,麻痹自己。杨广一世英名,终毁在连年征战之上。

隋亡解读

学者黄冬云在最近的研究中认为隋二世而亡,与文、炀二帝的军事改革关系密切。"兵农合一、寓兵于农"的积极作用不可低估,但由于隋炀帝的为所欲为使其优越性未能充分发挥,弊端却暴露无遗。废地方总管府制、降府兵将帅名位、分十二府和兵部之权、内重外轻的兵力部署等举措虽能使军权高度集中,但在实施中遇到许多新的矛盾冲突,亦为政权的巩固留下了隐患,最终导致隋政权土崩瓦解,隋朝最终直接灭亡于军阀兵变。

隋朝是一个国计富足的朝代,钱穆称:"隋室虽然短暂,然其国计之富足,每令治史者所盛赞。自汉以来,丁口之蕃息,仓廪府库之盛,莫如隋。"但是,杨广每年远出巡游,从行的有大批士兵、官吏和宫女,大业三年有一次竟达到五十万人。沿途郡县长官要负责整修道路,还要供应最精美的食品。为了杨广的挥霍,很多郡县官吏强迫农民预交几年的赋税。

错误的经济政策是加速隋灭亡的又一因素,隋唐史专家岑仲勉先生认为:"隋亡以经济崩溃,农民起义为主因。"魏承思等也认为:"隋王朝的经济政策,只是一味追求增加财政收入,而不顾封建经济运动的客观规律,使当时的各种社会矛盾尖锐化。"史载唐太宗曾问魏征,为什么杨广仅仅动用了全国一半左右的人力和财力去经营辽东就导致民怨沸腾,而大禹竭尽九州之财、力治天下山川,前后达十年之久,竟没有遭致反对和抱怨?魏征的回答是,大禹与杨广的差别在于"与民同利,故天下虽竭而民不怨"。杨广修建了各项巨大工程,发动了对高丽的三次战争,使"天下死于役而家伤于财"。

所以说,杨广兴办的每一项工程,包括营东都、开运河、城、巡行等,表面上看对国家有利,但实际后果却是不顾民众死活的暴政。作为帝王,过于看重自己的功业,而忽略了其统治下的生存状态,这是有才无德者成为暴君的一条途径。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主观上想成为圣君的人,越是具备大英雄资质的人,就越能搅动天下,造成灾难性的后果。隋炀帝杨广就是这样一种帝王,想干好事、干大事,成圣王之业,但干好事的心太大,结果走向了反面,成了亡国之君。

杨广大事记

公元569年

⊙隋文帝杨坚次子杨广生,小名阿摐,又名杨英。

公元589年

⊙杨广被拜为隋朝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51万大军进攻陈朝,完成了统一。

公元590年

⊙杨广奉命到江南任扬州总管,并平定了江南高智慧的叛乱。

公元600年

⊙十月,隋文帝废太子杨勇。

⊙十一月,立晋王杨广为太子。

公元603年

⊙游江都。

⊙杨广下令开凿从洛阳经山东临清至河北涿郡(今北京西南)长约1000千米的"永济渠"。

公元604年

⊙六月,隋文帝杨坚驾崩。

⊙七月,杨广在仁寿宫登基为帝,改元大业。

公元605年

⊙杨广营造东京洛阳,月役丁二百万。

⊙征发河南,淮北丁男百余万开凿通济渠,死亡殆半。

⊙隋将韦云起率突厥兵大败契丹。

公元607年

⊙七月,杨广征发丁男百余万修筑长城,二旬而罢,丁男死伤过半。

⊙八月,杨广率甲士50余万,马10万匹北巡。至榆林,启民可汗率诸部落酋长等三千五百人来朝。

公元608年

⊙杨广再次征发河南丁男百余万修筑渠道,死伤二十余万。

⊙到五原,出长城巡行到塞外。

公元609年

⊙杨广亲率大军从京都长安(今西安)到甘肃陇西巡视,然后西上青海横穿祁连山,经大斗拔谷北上,到达河西走廊的张掖郡。

⊙十月,杨广下诏各地,征集四方艺人至东都。

公元610年

⊙再游江都。

⊙东都发生弥勒教徒起义,旋即被镇压。

⊙杨广下令开凿江苏镇江至浙江杭州(当时的对外贸易港)长约400公里的"江南运河";同时对邗沟进行了改造。

⊙十二月,南方朱崖爆发了农民起义。

公元611年

⊙西突厥处罗可汗入朝隋。

⊙杨广第一次东征高丽。

⊙二月,杨广亲率大军过辽水,围攻辽宽城,遭到了高丽的顽强抵抗。

⊙五月,统率九军共三十五万五千人进攻平壤的宇文述兵败,生还辽东者只有两千七百人。

⊙六月,在连续进攻无望的情况下,杨广开始准备撤军回国。

⊙七月,杨广下诏撤兵回国。

公元613年

⊙二月,杨广开始第二次东征高丽,隋军云集涿郡。

⊙四月,杨广再次亲率大军过辽水,围攻辽宽城。

⊙六月,礼部尚书杨玄感起兵攻打东都。

⊙六月十四日,杨广得知消息后退兵。

⊙八月,杨玄感败亡。

公元614年

⊙二月,杨广发动了第三次东征高丽的战争。

⊙七月,高丽得知杨广再次来攻打,在无力进行战争的情况下,高丽遣使请降,并办送隋降将斛斯政。杨广趁势收兵。

公元615年

⊙八月,杨广北巡至雁门,东突厥始毕可汗(启民可汗之子)趁机发兵围广于雁门,企图称霸。杨广在宠臣宇文述父子建议下,下诏勤王。

⊙九月,杨广还东都。

公元616年

⊙杨广令秦王杨谅北征突厥以解决其后顾之忧。隋胜,杨广为表秦王之功赐大同之地予杨谅。

⊙三游江都。

公元617年

⊙三月,杨广下诏兴建丹阳宫,准备渡江南下。

公元618年

⊙三月,宇文述父子鼓动军队发生叛变,杀杨广于江都。

第一章 百慕大三角~~第十章 初见苏碧筠

卷一初至隋唐第一章百慕大三角

大隋大业十年初夏,杨琦一声月白长衫,站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里,对着一颗院落中的老槐树敛眉静思,时不时摇头苦叹,倒像是一个名落孙山的举子,在归家后暗自颓唐。

杨琦这两天的反常让杨夫人卢氏非常奇怪,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亲身独子,她觉得隐隐有些陌生,明明还是那个高挑清瘦的书生模样,还是那副俊秀地像个女孩儿的五官,偏偏神采气质完全不同,没有了往日的木讷、酸腐和倔强,倒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洞穿世事的犀利明快,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莫非真的是那天滑到时脑袋磕伤了?过几日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卢氏自言自语地一通,摇摇头转身走了。

杨琦,十八岁,秀才功名,五年前应亡父被贬,举家随父从豪华热闹的长安城来到了沧州府,三年前时任沧州府正六品通判的父亲杨逸尘因伤寒症病故,临终遗言不愿归葬长安的杨氏祖坟,杨琦便陪着母亲在沧州郊外的父亲墓前结庐,守孝三年,今年年初恰巧孝期结束,正踌躇满志地准备今年中秋左右的秋试,岂料前连天在雨地里滑到,碰伤了后脑勺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对身周的一切都显得非常陌生,眼里带着强烈的排斥感。

此时院落里空空如也,杨琦正对着槐树喃喃自语:“没想到百慕大三角海域的上空还真是平行世界的同道,我居然真的穿越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应该是另一个、完全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有着另外一个在那个时间声名显赫的名字:龙一。

龙一,表明身份是清华大学文理双修的高材生,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考古学和经济学双料博士,暗地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中国国家安全保护局特工组“龙组”组长,代号跟他的名字一样,就叫龙一。

他是个孤儿,自幼无父无母,在孤儿院的启蒙教育是被时任国家安全局局长的张自忠上将慧眼发掘,从小接受各方各面的训练和学习,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青年学术专家和多面顶级特工。

一个月前,他被派到美国洛杉矶参加一场有关古董的拍卖会,身份是负责鉴定真伪的专家,真实目的是想方设法拿回被引渡出国贩卖的顶级国宝——秦始皇传下的传国玉玺,这也是本次平拍卖会的压轴大戏。

最后两家洛杉矶的黑帮为这个玉玺大打出手,龙一在一片混乱之中“黄雀在后”,携带玉玺转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跑车。

穷凶极恶的黑帮岂能放过这个所谓的学者?他们一路猛追,把龙一一路逼到了迈阿密的出海口。龙一无奈之下,驾驶一辆特工组早就准备好的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向了被称为“死神领地”的百慕大三角海域,终于,黑帮的团伙没有再追,因为对于深知那地方恐怖的他们而言,这是个比十八层炼狱还可怕的生命。

龙一的直升机终于在百慕大三角的海域上空因为燃油不足而濒临坠机,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潜水服,准备跳海之时,瞬时风云突变,一场飓风暴突然出现在原本平和的海面,而且向着他的直升机冲了过来。天空中更是传来一通闷雷,一连串地从头顶滚过。声音非常响,好像就在他脑袋顶上炸开似的。

龙一虽接受了无数的训练,但面对这可怕暴虐的大自然,一个普通人还是显得如尘埃一般的微不足道,他没有什么逆天改命的特异功能,很自然地在跳进海里的同时被卷入了飓风形成的洋流漩涡之中。

龙一虽然身体素质远优于常人,但也很快被这剧烈高速旋转的水流弄得头昏脑胀,他下意识地抬头瞧了一眼天空,这一望之下,吓了一跳,只见头顶数米高的水雾之中,裂开了一道五彩斑斓的裂缝!那裂缝如同一张巨嘴要将他吞噬,又象一只深邃的瞳眸,正冷冷地凝视着他!

龙一被这一幕深深镇住了,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嗖的一声,那裂缝射出一道光芒,将他吸了进去,随即,那裂缝合拢在一起,云雾翻滚中消散不见了,突如其来狂暴的飓风也随之渐渐消散,海面只飘着一些直升飞机坠毁的残骸,孤零零地随波逐流,像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多么不可思议的灾难。

等到龙一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朴的木板,手中竟还紧紧握住那装有传国玉玺的锦色玉盒。

他躺在想了很久,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铜镜里那张年轻了十年的脸,他开始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随后,他近乎完美地接受并适应了老天交给他的新身份——杨琦。

第二天,杨琦通过假装脑袋受伤,忘掉了一下事情,向卢氏询问了所有有关这一世的信息,并从卢氏关切的眼神和问候中尝到了亲情的温馨。

杨琦知道了自己一切的家世背景,熟知历史的他更是知道了三年后天下大乱大隋灭亡的历史进程,此时,对着大槐树吐露心事的青年男子,正在考虑要怎样去对待这一次劫后余生。是碌碌无为淡然一世呢?还是文留后世武服天下呢?杨琦淡淡一笑,随遇而安的本性让他开始接受目前这种平和淡然的生活。

杨琦自小在长安城长大,所以在这沧州府倒也没什么朋友来往,这才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杨琦的烦恼。

当然,凡事总是有些例外。不知道林夏那丫头今天是不是还会来?杨琦心中刚刚才有了这个疑问,这不,说曹曹就到,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拎着一个盖着帆布的竹篮俏生生地走进了杨家大宅。她眉目清秀体态高挑,因为经常做家务的缘故,身材异于常人,不过15岁的年纪,就已经玲珑浮凹堪比成熟妇人。

这小家碧玉今天穿了件月白的襦衫,配上条淡蓝色的百花褶裙,倒和一身月白长衫的杨琦很搭。杨琦也是昨日从母亲卢氏口中得知,这女子家与杨家有着莫大的渊源。

此女姓林,因为是三伏天所生,所以名夏,父亲本是杨琦先父杨逸尘的书童杨安,自杨毅父亲被贬、家室凋零之后,家中的大小仆人已经被卢氏尽数遣走,那杨安也离开杨家,并改回本姓。林安(就是杨安,在幼时被买回杨家是改姓了杨)倒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有因为杨逸尘的贬官而疏远了杨家,这几天靠做小生意发迹的他时常到杨家走动接济。林夏的母亲与杨家渊源更深,是杨夫人卢氏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贴身侍女,本是通房的大丫头,但杨琦父母情深,再加上家中也已有了子嗣,杨逸尘便做主将她许给了自己的贴身书童林安。

两年前林夏的母亲王氏病故,在临终前把独身女儿托付给了自幼一起长大的小姐——杨夫人卢氏,所以刚进来时,杨琦远远便可看到小妮子发髻上还带着守孝的白花,还有一年才过孝期。

林夏自幼便与卢氏亲厚,待这个杨家独子杨琦也是敬如亲兄,前两天听闻杨琦在街上被一辆马车碰着滑到摔伤,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所以杨琦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二个人就是她。

当得知杨琦因为后脑受伤失忆时,小妮子还伤心了一段时间,渐渐发现杨琦一切如常,没什么后遗症,倒也宽心很多,这两日更是频繁过来,给卢氏解闷,顺便带些吃的。

林夏的父亲做生意常年在外,把沧州特产的金丝蜜枣贩到长安一带去卖,因为曾经跟着杨琦的父亲在长安住了几十年,所以人脉较广,生意倒也做得很好。原本在这个时代,林夏这个年纪早该出阁嫁人了,可她因为重孝在身,依旧云英在家。

“琦哥哥,来尝一下夏儿做的桂花糕。”杨琦正思绪万千之际,耳边传来清丽少女如出谷黄莺般动人的声音。

杨琦苦笑着摇摇头,潜意识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倒也从心底里亲近起来。他前世是个孤儿,虽有生死相托的战友,可毕竟没有亲情滋润,所以有些冷漠。现在的他很知足,也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所以对这个小妮子是打心眼里宠溺的。

“都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大大咧咧的?等明年守完了孝,看谁还敢娶你。”卢氏是个端庄文静的大家淑女,自然对这小妮子的大呼小叫非常不满,所以板着脸开口就是训斥。

林夏丝毫不为所动,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拉着卢氏的胳膊撒娇道:“不嫁就不嫁,让我一辈子陪着姨母。”林夏的生母虽只是卢氏的贴身丫鬟,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意深重,私下里早就姐妹相称,所以林夏喊卢氏姨母。

杨琦在一旁搭不上嘴,只好随口问了句:“林叔什么时候回家?”

林夏把那樱桃小嘴一翘,嘟囔道:“谁知道他?说是长安最近有什么诗会,很多才子佳人要办宴席,所以几天前急匆匆地收了一大车的枣儿跑长安去了。”

诗会?杨琦先是一愣,旋即会心一笑,最近这个饱读唐诗宋词的现代人,对方这些附庸风雅之辈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林夏看着杨琦脸上略带轻蔑的微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揶揄地笑道:“听说琦哥哥你这三年还在跟苏小姐互通音信,这次的七夕诗会可是她的莳花馆做东的,你要不要赶去长安捧捧场?”

很快,看着杨琦一脸的疑惑,小妮子才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我都忘了你失忆了呢。”接着,在杨琦一再的追问和卢氏温和的笑容中,林夏一五一十地把那个神秘的苏小姐告诉了杨琦。

卷一初至隋唐第二章莳花馆苏碧筠

等到小妮子一蹦一跳地回家后,杨琦才回到房中,无聊地翻了翻书桌前对着的四书五经,想起先前小妮子的一番话,不觉温和一笑。

“臭小子,原来你竟然敢背着你老爹喜欢一个青楼名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你的心愿,帮你赎身,把她娶回来?”杨琦一番自言自语,其实是龙一对着已经死去的原本那个“杨琦”说的。

小妮子林夏口中的那个神秘的苏小姐,其实一点都不神秘,反而是市井之内老少皆知。此女姓苏,闺名碧筠,是长安城四大青楼之首的莳花馆的头牌花魁,却是个卖艺不卖身、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倌人,更是为精通诗词歌赋晓善音律的大才女,长得闭月羞花不说,更是性子柔和恬淡与世无争,对每个人都很和气,没有那股子得势后的傲气。

这样一个古典审美学中近乎完美的女子,偏偏因为早年家道中落不幸沦入风尘,杨琦纵使是见惯了事实坎坷,却也还是为她一叹。

正当杨琦渐渐开始适应这古代生活时,离沧州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却是另外一副气象。今日早朝,隋炀帝又因为东征高丽失败的事情大发脾气,再加上他乘龙舟下江南看琼花的建议被朝中群臣集体死谏,他气得大手一挥,早早就结束了朝会。

长安的市集并没有因为君王的坏心情而有所影响,还是一派繁华景象,看着这人声鼎沸的街道,谁能想到三年后会天下大乱呢?吏部侍郎李全此时刚刚回府,因为在朝时被隋炀帝一通大骂,他心情也是很差,偏偏有个不长眼的撞上了刚刚下轿的正二品大员。

“混账,你走路不长眼的吗?这么急匆匆地往哪儿去?你家少爷呢?”看清是自己儿子的贴身书童,李全忍不住开口就骂。

“老爷,对不起,是小的不长眼,才会冲撞了您的大驾。少爷、少爷他”那书童显然平时对这家主很是惧怕,此时说话唯唯诺诺,说到李府少爷李义时,更是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

“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干嘛?我问你你家少爷的?这个臭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别以为前年中了秀才我就治不了他,今年的秋试他要是落了第,看我不收拾他。说,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少爷少爷他在莳花馆呢。”那书童一脸煞白地说道。

“混账东西,这临考在即,他不在家温习功课,整日里眠花宿柳,成何体统?定是被那溺爱儿子的妇道人家给惯出来的。”李全火气上来,不禁气得满脸通红。

“你自己在朝中受了委屈,一到家就大发脾气,还把一切都推到我和儿子身上,你这吏部侍郎,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小顺子,去把你家少爷叫回来,就说老爷要考他的功课。”随着一道温和却不是威信的女音从庭院后传来,一个一身绸缎满脸贵气的美妇人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施施然从后面的走道走了出来,正是这李府的女主人李夫人杨氏。

“哼!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整体里眠花宿柳溜狗养鸟,以为侥幸中了个乡试头名就自命不凡,早晚要名落孙山。”李全还在气头上,虽然二十年夫妻情深,但对爱妻溺爱儿子这件事他始终是非常不满的。

“哼!我生的儿子不用你管。你说儿子整日里眠花宿柳,你李大才子当年的韵事可比你儿子强上千百倍的,你要是看我们母子俩不顺心,我就跟义儿搬回娘家去,让你这孤老头子一个人在这儿乱发脾气,看谁还来受你的气。”杨氏丝毫不买账,马上争锋相对起来。按说古代女子身份低下,但作为朝廷的二品诰命夫人,再加上弘农杨氏嫡出大小姐的出身,杨氏确实有跟身为高官的丈夫平起平坐的资格。

李全无奈地摇摇头,道:“孔老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就惯着你那个宝贝儿子吧,我不管了。”说完气得挥挥手,直奔书房去了。

杨氏很不买账地“哼”了一声,心中暗暗道:要不是你当年不替我堂兄求情,我何必现在处处跟你怄气?原来,这杨氏是杨琦的姑母,杨琦的父亲杨逸尘幼年父母早逝,被叔父抚养长大,跟叔父的女儿杨氏关系亲厚,堪比亲生兄妹。当年杨逸尘拼死力谏炀帝东征,被暴怒的炀帝一气之下远贬沧州,从堂堂的正二品翰林学士兼监察御史变成了区区六品的州县通判,更致使他积怨成疾英年早逝。杨氏恨自己的夫君当时没有为堂兄求情,所以一直负气。

“娘,爹爹在哪儿呢?真的生气了?”很快,一个俊眉朗目的青年男子气喘吁吁地冲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你先缓缓,没事。你那父亲官威越来越大,我们莫去睬他。义儿,说说,你跑莳花馆去做什么?平日里你整体跟着花花鸟鸟作伴,可从不曾出入这烟花柳巷的。”杨氏伸手抚了抚儿子抖动的肩膀,一脸溺爱地说道。

“回禀娘亲,孩儿今日是应一个同窗的邀请,去参加一个小型的集会。那莳花馆在七夕那日要举办七夕诗会,孩儿受邀参加。”李义显然对这个母亲很是亲近,虽然口中尊敬有加,语气却是随意的,并不像见着老爹时那副唯唯诺诺。

“老头子,你听见了,我的儿子是那种眠花宿柳沉迷女色之人吗?你是不是嫌他中乡试头名的年纪比你小,所以你嫉妒了。”杨氏朝着儿子笑笑,转过脸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声道。

“李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李侍郎此时火气已消,哪里会真的跟妻儿动真火?他的语气也变得随和起来。其实,生活中他本就是个随和的人,只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实在憋屈罢了。

“哦!”李义应了一声,向着书房走去。

“你舅父的孝期今年已经过了,过两去接你舅母和表弟回长安住吧!正好你表弟也要参加秋试。唉!你舅父当年怨我没有劝谏陛下,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他竟真的不再与我来往,真是”李全的声音很是低沉,充满了对往日的深深眷恋。他与杨琦的父亲是同榜进士,更是殿试三员之一,当年也是因为这同窗才结识了李义的母亲杨氏,有了这段美满姻缘。

李义点头答应,心中却浮现出那小他不过半岁的表弟倔强清瘦的身影。杨氏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等李义回头准备离开书房时,却见慈母眼中住泪涟涟,知道她是想起那个早逝的舅父,不觉也是悲从中来,将她拥进怀里安慰着。

“义儿,你带我一起去,我要亲自去给嫂嫂赔罪。”杨氏擦了擦眼泪,轻声道。

李义点点头,道:“妈,我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

等到母子二人离开书房,李全也是一声叹气,接着自言自语道:“子桓啊子桓,我不是有意负你的,你那倔强的脾气还是害了你啊!你泉下有知的话,定要保证琦儿秋试高中,让他能够继承你的一身正气,继续为江山社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杨琦的父亲杨逸尘自子桓,所以李全才有这样的称呼。

其实当年之事真的怪不得,那时炀帝东征决心已定,一心想着建功立业,用赫赫的武功来超越他父皇隋文帝杨坚的阴影,用来堵住全天下人关于他继位不正的评价。偏偏此时杨逸尘直言敢谏,而炀帝性格刚愎自用,最是听不得旁人劝谏,所以才不顾他是皇室旁支,将他远贬沧州。不久,隋朝军队在高丽吃败仗的消息传来,杨逸尘更加心灰意冷,郁郁不乐,这才病倒床榻英年早逝的。至于跟这个堂妹夫兼同窗好友割席断交的事,实在是杨逸尘害怕他们受到牵连而已,都是做给炀帝看看的。

正当李家人为了这些成年往事感慨叹息之际,忽然管家李商带着一个一身平民装的中年男子兴高采烈的走进府来,一边走还一边喊道:“老爷,夫人,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刚刚回房的杨氏和李义都闻声走了出来,李全也走出了书房,定睛一看,却是当年大舅子杨逸尘身边的贴身书童,当然也就是前几日带着蜜枣来长安城贩卖的林安。

“见过大小姐和姑爷。”林安毕竟是跟着杨逸尘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倒也不慌不忙。林安曾是杨家人,这叫法自然是以杨家人的身份叫了,即便杨氏早已出阁二十年,他还是一口一个大小姐。

“杨安,你怎么跑长安来了?你不是当年随着哥哥一起去了沧州吗?难道嫂嫂或是我那侄子出了什么事?”杨氏见是以前的老仆人,忙脱口而出。

林安只是摇头,才慢慢把杨家自杨逸尘过世后的所有事情一一道来,杨氏在一旁听说兄长遗下的一对妻儿过得还算平安,心中也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义儿啊,既然这样,那你明天跟着你林叔叔一起回去吧!”李全知道杨安改名林安之后,就对着李义说道。

林安赶忙挥手道:“不不不,表少爷,这可万万担当不起。”

李全把胡子一翘,道:“既然你跟琦儿也是叔侄相称,那义儿又有何不可?他本就跟琦儿是表兄弟。”

杨氏也在一旁打边鼓,李义倒是也没瞧不起这些市井商贩,一口一个林叔喊得倒也热忱,却叫林安有些局促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便由林安驾着马车沿着官道向着沧州府去了,车中坐着的自然是李义和杨氏母子,杨氏随身的那个丫鬟也跟着身边。

卷一初至隋唐第三章杨琦的人生哲学

正当林安带着李义和杨氏母子走在从长安到沧州的路上之时,杨琦也是一大早就起了床,吃完了早点后,正待在书房之中无所事事。虽然知道即将面临科举秋试,但是杨琦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记忆力超群。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他每天清早都要换上一身运动衫,然后出去,到公园里跑两圈,这已经是他5岁那年被选进龙组就养成了好习惯,他的身体素质就在这潜移默化的晨跑中得到巨大提升,当然,太极也是必修课。

以前那些特种兵的搏击技巧和动作要领杨琦现在脑子里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这个文弱书生的身子已经承担不起那么重负荷的锻炼,这也是杨琦至今仍旧很无奈的原因。

杨琦自从穿越以后,一直无法下定决心要在这个社会以怎样的身份立足。他原本生性淡泊,前世作为特工也实在是国家需要,命运使然而已。现在有机会让他过些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杨琦倒是很享受的,但是一想到几年之后隋末唐初的混战,杨琦就蹙起了眉头。他自己是无所谓的,还没有人能真正伤得了他这个未来人,问题是家中还有母亲,还有他已经接受的那份珍贵亲情,这就不容许他退缩了。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等到真的天下大乱,人命如草芥,随风凋零,那些王侯将相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霸业视百姓为寒风中肆意欺凌的衰草?千秋霸业的辉煌背后,都是累累白骨,是天下黎民的血汗。杨琦前世因为是个孤儿,自幼便有些自闭,性格虽不争强好胜但也非常冷漠,面对这些世间不平事都是恝然视之的,现在他心中有了亲情的羁绊,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洒脱随意。

感情,总是人生在世最大的羁绊,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杨琦坐在书桌前深沉思考着这些有关人生哲学的问题,他的性格在穿越以后隐隐有了变化。现在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投笔从戎的故事古已有之,他杨琦为何不可?

杨琦回头望了望床头的那个软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枕后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是随着他一起穿越而来的传国玉玺,杨琦心中疑惑,这玉玺按道理应该在长安城的皇宫里,每日被一个大太监形影不离地看着才是,而他昨晚也仔细地研究考量,更参考了他书桌上的那堆古籍,发现这玉玺绝对是始皇帝传下的正品,这才让他更不敢肆意声张。

和氏璧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玉,在它流传的数百年间,被奉为“价值连城”玉玺的“天下所共传之宝”。蔺相如一生的传奇都和这和氏璧息息相关。后秦始皇一统六国,这和氏璧终究还是被秦王所有。

始皇帝为了用“君权神授”的迷信思想禁锢天下万民以巩固他的统治,就特意广召全天下所有优秀玉工,将这价值连城的和氏璧雕琢成传国玉玺。玉玺保持了和氏璧应有的“蓝田白玉之王”的材质,呈正方体行,上方雕有螭虎钮(龙鱼凤鸟钮),下方刻有秦丞相李斯亲笔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这一切的信息,都和杨琦枕头下面那个玉盒中的那方玉玺完全吻合,这才是杨琦担忧的地方,毕竟现在是封建社会,而这东西就不再只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这么简单,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千秋万代的基业,而这一切,都是全天下英雄豪杰所眼红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杨琦是懂的,现在的他,一介秀才,文弱书生,自然不会冒冒失失地把这有可能害了身家性命的东西让别人知道,即便是母亲卢氏,他也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倒不是怕她漏了口风,只是不想让老人家担心而已。

杨琦现在还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是否要刻意地去接近太原的唐国公李渊,毕竟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这几年之后,天下就改姓李不姓杨了。杨琦虽然对弘农杨氏和杨隋王朝没什么归属感,但毕竟自己现在姓杨,这具躯体上流着的是弘农杨氏的血脉,虽只是旁系,但毕竟也是汉代大儒“关西孔子”杨震一脉所传的血亲同族。杨琦现在最想见的是李世民,现在的唐国公次子,今后“贞观之治”和盛世大唐的缔造者唐太宗,当然,凭他现在这个身份,李世民虽然礼贤下士,但也不会重视的。

杨琦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出出名,扬名立万了或许到时候也只是顺势推舟的事情。当然,这些也不能刻意为之,杨琦这点还是清楚的,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吧!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杨琦执笔以标准的宋徽宗瘦金体在宣纸上一蹴而就,然后就对着这幅字眉头深锁。这段话本是杨琦前世最喜欢的小说《悟空传》中的名言,天地神佛代指某种世俗势力,某种强行的、扭曲的规则,而说出这话的人,就誓要打破这种禁锢,但是这个过程是曲折的,是困难的,但是也是能激发斗志的,而这句话,就是在那种斗志激发的时候所发出的宣言。

杨琦现在被这心血来潮的一段话弄得有些豪情万丈了,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做个平和淡然的普通文人,现在只是对这个社会有些不熟悉,心里也隐隐有些本能地抗拒,等到他真正完全接受了自己穿越回1500年前这个事实,真正接受了“杨琦”这个新的身份,他就会穷尽毕生的努力,在历史的黄卷上留下一个辉煌的注脚。

秋闱科举是文人最容易出名上位的地方,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本是全天下读书人的共同夙愿,杨琦终于决定要在秋闱科考中一展身手,只为他这个莫名穿越的文弱秀才不再只是历史潮流之中的匆匆过客。

当时的明经、进士两科考试的内容主要是策问。策问即出一些有关时事政务、经义等方面问题,由士子做答,这时候的科举的考试内容还比较少,朝廷也只是意在选拔一些能够及时为朝廷出力的优秀人才,因此科举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影响还不够大。这些对于穿越者杨琦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而已,毕竟多了1500多年的阅历在那里,他看问题的眼光远见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

杨琦的考虑在于现在的皇帝杨广是否有容人雅量,这点很重要,若是碰上了忌才妒能的曹孟德之流,那还不如韬光养晦,毕竟木秀于林,风比吹之。杨琦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古代人,在对待很多事物的看法上特别是一些封建礼教的繁文缛节上,确实无法跟古代那些腐儒沟通,这也是杨琦所担心的问题,他怕到时候他的观点见识太过于惊世骇俗,反而会起到反面的效果。

是一步登天拼力一搏,还是墨守陈规按部就班?杨琦现在仍在考虑,总觉得身边缺那么一两个有经验的人给自己指引一条康庄大道。有一点事肯定的,在没有取得一定的资本和实权的前提下,杨琦要洗涤和推翻这个封建社会的历史烙印的想法只能是空想。

贵贱森严的等级制度,至高无上的封建皇权,男贵女贱的世俗眼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压在杨琦身上的大石头,是杨琦一心想要将之烟消云散的“诸佛”。一个现代人,凭一己之力去对抗这个社会层层面面的势力,去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脚步,这确实有些天方夜谭,杨琦想了想,又无奈地笑了笑,这“民主”二字对于这个社会的人来说确实是无稽之谈,他们一定会将他看成是怪物疯子,甚至会像当年宗教裁判所对付布鲁诺那样对他这样所谓蛊惑人心的异端分子处以极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杨琦知道这只能慢慢来,杨琦开始尊重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开始学着去放下前世的那些观念和看法,试着让自己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隋朝秀才,这些需要适应的过程,杨琦现在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时间而已。

如果无法改变社会,那么就得学着去适应社会,而这也是一种能力。杨琦明白这一点,决定出去走走,因为如果再待在这个屋里胡思乱想,他可能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个疯子,这需要强大的自制力。杨琦出门前,还特意带了一些碎银子,出门带点小钱的习惯,也是他前世养成的。

初夏的沧州,正是万物繁盛的好时机,没有三伏天的骄阳似火,也没有四九寒冬的刺骨寒风,出去郊外踏青,倒也确实不是为一个调节心境的好主意。

杨琦并没有往市中心的集会走,只是出了城外,选了个人迹罕至的小路,随意地踱着步子。走在林间的小径上,呼吸着这个世界没有被丝毫现代化工所污染的新鲜空气,杨琦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眉间蹙着的愁绪也随着缕缕清风散去。这古代的自然坏境就是好,杨琦前世就算是受伤了在顶级疗养院休整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大自然是如此迷人。

这些,是杨琦发现的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好处,第一个当然是弥足珍贵的亲情了。杨琦开始学着缩小缺点放大优点,他越来越像个地地道道的隋朝秀才了,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待人接物,这些都在这个大坏境中潜移默化地悄悄改变。

卷一初至隋唐第四章林间轶事

杨琦走着走着,就开始习惯性地慢跑起来,外人看来,他一身读书人的长衫,却以现代人双手端胸的姿势慢跑,确实有些惊世骇俗,还好,这条林间小道一般没有人走,偶尔有一两个砍柴的柴夫挑着一担子柴火从山下下来,杨琦也是十分友好地点点头,弄得别人像是看见了怪物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二哥,你看,那人真有意思,一大清早的不好好待在院子里晨读准备科考,居然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跑步,还穿着长衫,你说这书生是不是有点怪啊?”一道清丽中不是英气的女音忽然才左侧的林间传来,杨琦听得一清二楚,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在意。

“三妹不许无礼,这位公子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你这样妄自任意评判他人,是对别人不尊重的。”女音刚落,一道很有磁性的男中音也从左侧林间传出,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琦微微一愣,这个社会居然还有人懂得尊重人权?这个男子绝非泛泛之辈。杨琦本能地停下,把头转向了声源所在地——左侧林间。

没多久,一男一女两人各自牵着两匹上等白马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杨琦看得不甚清楚,只觉得两人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可身上却流露着与身居来的贵气,再看装束,都是上等的绸缎锦衣,走路时步伐沉稳呼吸稳定,一看便知是身负武艺之人,杨琦断定此二人绝非普通人家出身。

杨琦正想先打个招呼,却是那男子已遥遥发问:“这位仁兄,我与舍妹离家办事,要去沧州有些私事,不知沧州府是否就在前方?”

杨琦心想此人彬彬有礼,没有因为自己打扮平常而有一丝的轻蔑之意,对他的评价也就更高了些。杨琦点点头,道:“前方便是沧州府,小生本是沧州人士,今日一早出来锻炼身体。”

杨琦话音未落,那两人已牵着马走到杨琦面前。杨琦定睛望去,却见左侧一男子身材面如冠玉,明明气质高贵,却穿着一身平凡的青布劲装,腰间配着一把镶金宝剑、一个别致的玉坠和绣着红牡丹的香囊,见杨琦的目光往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右侧的女子给杨琦的感觉同样震撼惊艳,但见她明眸皓齿修眉端鼻,身材竟也是出奇地高挑,一生同样的青色劲装穿在她窈窕有致的娇躯之上,却是一种别样的味道,再加上腰间同样挂着的佩剑,更显得飒爽英姿,凌厉气势不输男儿。

杨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向他们点点头,继续向前跑去,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那女子道:“这位公子,多谢指引。适才是我冒昧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杨琦其实心中也没什么疙瘩,他见人家主动打招呼道歉,也就回头笑了笑,道:“微陋小事不足挂齿,小姐多虑了。”

谁知那女子秀眉一扬,道:“公子心胸开阔,我自愧不如。此事虽对公子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但对我而言却是大事,希望公子能接受我的道歉。”

杨琦见她仍旧不罢休,心中疑虑更甚,心想这社会不是什么事都是男子出面的嘛,她旁边的兄长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女儿家倒是很健谈,这确实少见,看来这女子在他们家里身份地位绝不低。杨琦毕竟是现代人的性格,没那么迂腐,他回头笑道:“既然这么小姐要道歉,那小生就接受了,希望小姐莫要将这小事挂在心上,一路顺风。”

杨琦顺口说出的“一路顺风”是现代人的口头禅,古人亲友送别只说“珍重”,这也让兄妹二人一阵错愕,没能明白杨琦的意思。

果然,杨琦无意间的语出惊人得到了左侧男子的主意,他竟抬手作揖道:“在下太原李世民,不知阁下姓名?家住何处?在下在沧州办完私事后一定登门造访。”

这下轮到杨琦震惊了,他早上才想着要见上一见的李世民竟给他这么容易就见着了,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杨琦心中想,这历史书果然还是有些真实性的,这李世民确实与众不同,绝非泛泛。杨琦想着一定要跟以后的大佬打好关系,便也不再推脱,还了个礼道:“李兄有礼了,在下姓杨名琦,原籍长安杜陵人,五年前随先父旅居沧州。”

李世民微微一愣,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女子闲不住了,开口道:“你是杨逸尘的儿子?”

杨琦倒是一愣,这李家莫非跟我家也是亲戚,那就发达了。杨琦淡淡一笑,道:“正是。只是先父已过世三年,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知晓的?”

那女子点点头道:“二哥,当年爹爹感慨朝中又失一柱石,原来杨学士真的过世了。”杨逸尘曾任翰林学士,所以她已官职相称。

李世民点点头道:“在下当年在长安曾有幸得见杨公,确实是泠泠正气一身傲骨,是个刚正不阿的直臣。杨兄,待我跟舍妹办完事,定要去杨公墓前祭拜一下。”

杨琦见他们如此有心,自然拱手称谢。那女子似乎还有疑问,望了望她身边的二哥,旋即又道:“杨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刚才真的只是在锻炼身体?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你放心好了,我二哥这人最爱打抱不平,我们帮你。”

杨毅被她搞得有些啼笑皆非,不禁笑问道:“这确实是本人晨间锻炼身体的方法,是年幼时一游方道人所传的强身术,多谢姑娘关心了。本人家住城郊林家村,到时一问便知。若无事,两位可自去办理要紧事。”杨琦话语中不卑不亢,让李世民眼中异彩连连。

这女子像是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别的读书人都会在早晨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你怎么就用在这跑步上面了?”

杨琦先是一愣,心中想到,这女子美则美矣,可好胜心太强,好奇心又太重,凡事都喜欢刨根问底,不过还真有些女强人的味道。杨琦笑着答道:“夫子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这每日晨间小跑是在锻炼身体,是修身最重要的一部分。试问一个人如果身体不好,整日里缠绵病榻,如何齐家?如何治国?又如何平天下?”

杨琦连续三个问句,让那女子一时哑口无言,李世民更是听得连连叫好,忍不住赞道:“杨公子管中窥豹,以一点引全局,远见卓识异于常人,心存高远志向远大,远非一般穷酸书生可比。真是虎父无犬子,杨公有子如此,可含笑九泉矣。”

杨琦倒也没有一味谦虚推诿,他只是含笑点头,看了一旁仍旧有些呆滞的女子道:“秀宁小姐,快随李兄办事去吧!我再去跑两圈。”

那女子自然是李家的千金小姐、后世的平阳公主李秀宁了,此时她凤目一蹬,竟娇呼道:“杨琦,你既已知我的身份姓名,为何先前还装作不识?”

杨琦洒然一笑,道:“唐公膝下四子一女,皆是人中龙凤,李家三小姐的大名,本人虽然远走沧州,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李秀宁毕竟还只是个及笄的少女,虽跟着李世民外出历练,见过不少世面,但少女天性仍在,她见这俊雅男子张口直面自己连声称赞,那白玉无瑕的秀颊竟飘上了几丝红晕,低下头去,咬着牙,一付含羞少女的娇态,看得杨琦这么沉稳的性子也心生旖旎。

李世民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笑着道:“三妹,莫要胡搅蛮缠,等办完事我们一起去杨兄家中讨杯水酒喝便是。”

杨琦也笑着道:“秀宁小姐一路保重,等你跟李兄办完事后,小生在家中焚香沐浴,随家母一起恭候贵客大驾。”

李秀宁原本是个大气磊落的女子,只是年岁毕竟不大又云英未嫁,自然不好在和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多多接触,她点点头,一转身就上了马,一拉缰绳,白马一声嘶鸣,疾驰而去。

李世民看着妹妹,无奈地笑了笑,朝着杨琦说道:“杨兄,舍妹不知礼数,还请见谅。待我事情完结后,定去你家**谋一醉。”说完,也翻身上马,向着沧州府驰去。

杨琦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内,这才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有意攀龙附凤的。”话语间,竟带着些微的自嘲之意。

回到家中,杨琦一字一句地将今晨林中的轶事都说给了母亲卢氏,卢氏见这向来木讷内向的儿子竟会主动与人结友,竟欣慰地珠泪连连,杨琦在一旁劝了好久才止住。

回到房中,杨琦仍在细细想着今晨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在回到古代的第五天见到了未来的皇帝和公主,惊异之下,只觉得难道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是老天爷在安排的么?他有些困惑,想起李世民的风采,又忍不住称赞,难怪他能成一代明君,这种容人雅量和旷世气度确实远非而今刚愎自用的炀帝可比。

想到李秀宁,杨琦的第一反应就是前世所看的黄易大大的《大唐双龙传》。“老子可不是什么仲少帅,我不过是个普通书生。”杨毅自言自语了一番,无奈地笑了笑。确实,他初见李秀宁时并没有像寇仲那么痴迷,他很随意,至少至今为止,他对这个骄傲得像一只白天鹅的天之骄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当然,美女嘛,是男人都喜欢,但杨琦心中有个度,他知道那只是纯粹的审美享受而已。

(PS:第三章,本人就安排了两位大人物出场,亲们,你们还不顶么?至于杨琦和李世民到底如何搭上交情,他和李秀宁又是如何陷入爱河的,嘿嘿,容小弟先卖个关子,敬请继续关注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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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初至隋唐第五章厨娘袁清雪

翌日,杨琦从梦中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向枕边探了探,发现玉盒安好无恙地待着,这才放心地下床洗漱。

“少爷,夫人,可以吃早膳了。”在一声娇柔温顺的女声中,杨琦迎来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六天。

杨家此时已无闲人,卢氏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虽出身范阳卢氏,家中却也只是旁支,所以并不富裕,在家也和丫鬟母亲一起做些女红帮衬家计。现在杨家很多琐事都是杨夫人亲力亲为的,只雇了一个厨娘做饭,就是刚才喊杨琦和卢氏吃饭的那位,年纪并不大,跟杨琦差不多岁数,也就二十上下。

她本姓袁,闺名倒也雅致,叫清雪,祖上是书香世家汝南袁氏,三国时雄霸一方的诸侯袁绍袁术都是她的先辈。当年两人先后被曹击败,家中绝大多数成年男子死于战祸,袁家从此一落千丈,而袁家历代子孙也都自暴自弃,非但彻底没有了诗书传家的大族底蕴,连祖宅祖产都已被那些纨绔子弟挥霍一空了,原本东汉时赫赫有名的“四世三公”,现在不过是一普通百姓,家中靠开一间茶铺勉强维持,更唯利是图,一付市井小民姿态,早已没有了先祖袁安袁汤的大儒风度。

姜家在沧州府中开着一间生意火爆的大酒楼,家底非常殷实,只是家中独子自幼便缠绵病榻,倒让姜老爷很是苦恼。三年前的冬天,那短命的姜少爷终于还是熬不住了,姜老爷和姜夫人急得团团转之际,听了媒婆王姑之计,用重金把自小因美貌过人而名传沧州的袁家小姐清雪娶回来冲喜。

这姜老爷早年也是秀才出身,只因屡试不第,这才弃文从商,开了这家福来客栈。他一心想娶个大家闺秀给他儿子冲冲喜,偏偏真的有钱人家怎么肯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呢?在几次求亲被拒之后,他才想起了贪财好利的袁夫人。他知道袁家祖上曾是顶级豪门望族,只因数代人的挥霍才终于落得这幅田地,所以算上去,这袁家虽然没落了,但也算是名门闺秀。袁家人丁并不旺,到了清雪父亲这一代,只有她父亲一个儿子,清雪的母亲在生下她后早早过世,所以他父亲就娶了个续弦,也就是现在那个贪财成性的赵氏。十年前,赵氏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这袁老爷却因为欣喜成狂,在儿子的满月酒上喝酒醉死了,还真是悲喜交加。

赵氏接管了袁家仅剩的产业,一间不大不小的茶铺,而先后失去亲身父母的袁清雪自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把才八岁的袁清雪指派到茶铺看店,家中的杂务也都是年幼的清雪包办。袁清雪就这么熬过了几年,等到长大待嫁了,这后妈却恬不知耻地把她明码标价,许给了痨病在床的姜家公子。天理运数,刚过门没几天,那短命无福的丈夫就过世了。姜家人嫌她是克夫命,就把她赶回了娘家。

赵氏自然是百般刁难刻意侮辱,家中又是剩下十岁不到并不懂是的幼弟。袁清雪无法忍受着黑心后母每日里泼妇骂街般的胡搅蛮缠,竟想着去沧州郊外的一家尼姑庵出家,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那时,杨琦的父亲杨逸尘刚刚过世,家中先前辞退了太多的仆人,所以就算有林安和其他热心街坊邻居帮忙,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后来,一个热心的邻居替卢氏介绍了这个心灵手巧的新寡文君,袁清雪这才来到杨家,名义上是管家,其实家中琐事里里外外也就她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也会跟着卢氏学着做些女红改善生活。

杨琦醒来的头两天,袁清雪刚巧回去给过世的父母上坟,所以并未见着,卢氏也忘了提起,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个清丽地有些过分的俏寡妇厨娘时,杨琦还是跟往日一样的迷茫。

卢氏是有心让儿子把她收回房中的,家中总是呀有个贤内助管着,她自己年岁越来越大,精力早已不足,所以想找个能理家的帮衬帮衬。当然,做正室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么说杨家也是官宦世家,杨琦又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一旦高中成了举人,那就是老爷了。

当年隋文帝一统天下时,皇后独孤氏曾颁懿旨,凡女子改嫁者,不论是何缘故,皆不可为正室;男子娶亲前不可纳妾,纳妾须得妻子同意方可。独孤皇后被誉为“中国第一妒妇”,隋文帝在她死前,以皇帝九五之尊的身份,也不过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想而知,这女人是个多么强势的女权主义者,所以她痛恨全天下所有改嫁变节的女子和纳妾变心的男子。

杨琦倒是无所谓,卢氏的想法只是在她脑子里,并未曾说出口,所以跟这个俏厨娘见面时,两人都很客气,倒也没什么尴尬。虽然年龄相若,但身份地位相差很远,袁清雪即便幼时也曾受过一些文字启蒙教育,但也没想过要高攀杨琦。现在的生活她过得很平和,并没有什么烦心事,每日里劳些轻便的家务,对她而言已经是恩赐了。

杨琦前世是特工,所以很自然是个工作狂,他闲不下来,就算是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放假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旅途上,他喜欢道全球各地旅游,拿着相机各种拍。来到隋朝之后,他都觉得自己本分了很多,每天清晨出去跑个步都被人当成了是异类,他怕自己又有一些震古烁今的行为,就逼着自己闲下来,不再到处乱跑。他开始在书房里恶补一些诗经律文,看得累了,也偶尔翻翻棋谱调调琴弦。应该当年在大学学考古学的时候,大学讲师对古代的很多娱乐活动都有过很详细的解释,所以杨琦上手很快,没事练琴练箫,兴致来了还会硬拉着俏厨娘袁清雪下上几盘棋。袁清雪天资聪颖,只是家道中落,才没有接受系统的琴棋书画方面的教育,两人都是新手,可谓半斤八两,倒也相处融洽,看得一旁刺绣的卢氏总是眉开眼笑。

因为是在家中深居浅出,杨琦无意间跟俏厨娘袁清雪日益亲厚倒也没有说三道四,因为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杨琦倒也会享受,在家里待了两天,杨氏和李义母子的马车终于从长安到了沧州。

“夫人,少爷,有贵客到了,清雪先去准备下午膳。”那天上午辰时,杨琦正在房中细细品读庄子的《逍遥游》,袁清雪从菜市场回来就高兴地在院落里喊了两声。杨琦觉得奇怪,莫非是李世民和李秀宁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杨琦赶紧整理了一下装束,才匆匆走出了书房。

等到了大门口,却见是一辆朱红车帘的油壁马车停在了门口,驾着车的中年汉子走下来,宠溺地将一旁赶来的林夏小妮子搂进怀中,听着小妮子一口一口甜腻的“爹爹”,杨琦便知这人便是自己父亲身前的贴身心腹书童林安。

“夫人,少爷,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林安搂着女人开心地笑着,指了指车子。

话音才落,朱红色的印花车帘便被揭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倒也是一身书生打扮,然后,那男子很亲昵地把车中的另一人也扶下了马车,杨琦看得真切,却是个40上下的美貌妇人。

那妇人倒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琦和卢氏母子,慢慢地眼泪下来了。杨琦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这肯定是自己远方的至亲,只是不知道是姑妈还是姨妈罢了。

“嫂子,这些年苦了你跟琦儿了。”那女子说着,一把抱住了此时也已泪眼潸然的卢氏,两人相拥痛哭了一场。

杨琦这是明白过来,既然喊的是“嫂嫂”而不是“姐妹”,那就是姑妈了,难怪林安一个大男人也会在一旁抹眼泪。他自幼出生在杨家,这姑妈肯定就是当年的杨家大小姐了,自然很熟悉。

“好了,好了,小莲,不哭了,你兄长若是在世,定不会喜欢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还是卢氏最先回过神来,安慰了一下怀中的小姑子,才回头对着杨琦道:“琦儿,过来,拜见你姑妈,这个是你的表哥李义,你也认识一下。”

卢氏这么一说,怀中的杨氏浑身一震,跑过去拉着杨琦一阵猛瞧,然后回头对着卢氏说:“琦儿怎么了?嫂嫂你别吓我。”这侄儿是她英年早逝的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杨氏自然万分疼惜。

“姑妈,不好意思,前几天我不小心在雨地里滑了一跤,磕伤了脑袋,其他到没什么事,就是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杨琦见情势不对,未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立刻亲口解释。

杨氏紧张地伸手到杨琦后脑勺去摸了摸,才道:“没什么明显的隆起啊?这样,我们去长安,太医院的医正邢太医是你姑父多年的好友,让他给你瞧瞧。”

杨琦心里又是一个咯噔,这沧州还没熟悉呢,又要跑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去,诶,穿越后还是个苦命人啊!他也不好拒绝什么。只转头看了看卢氏,希望卢氏可以拒绝。

可卢氏知道这小姑子比自己都疼这儿子,哪里忍心拒绝?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小莲,你别急,琦儿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他功课什么的都没有落下,就是有些人事儿脑子不太清楚。去给邢太医瞧瞧也好,这样你我都放心些。今和义儿就在这儿住下,等明日一大早再动身不迟。”

杨琦没办法,只得妥协,但一想到过段日子李世民和李秀宁回到家中拜访,举得有些失了礼数,没法子,只能写了封信,详细解释了一下缘由,并说明择日亲自往太原登门谢罪,然后把书信托给了隔壁的街坊,让她转交给要来的李世民。

(PS:明日杨琦会到隋朝的首都长安,帝国的风云才刚刚揭开序幕。明日依旧三更,请大家继续支持吧~)

卷一初至隋唐第六章美丽的误会

众人结束了一阵寒暄之后,卢氏挽着杨氏的臂弯,走进了杨家大宅,杨琦和李义跟着后面,还没来得及说上话。

刚到了客厅,就听袁清雪从右侧的厨房间传来一阵尖叫声,众人大惊之后,赶忙一齐跑过去看。只见这俏脸的厨娘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的窗口,一只大公鸡“咯咯咯”鸣叫着,扑打着早已退化的翅膀,一心想要飞出窗去。

众人看得有些啼笑皆非,杨琦也跟着无奈地笑笑,心中叹道:这妮子连杀只鸡都杀不了,倒也难为她一个妙龄的姑娘家了。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琦用他那与单薄身体毫不相称的矫捷动作一跃而起,快步过去,一把抓住还在窗口闹腾的大公鸡,揽了揽长袖,一手从已经目瞪口呆的袁清雪手中拿过菜刀,按头提颈挥刀抹脖,很快这原本嚣张的大公鸡就歇气不动了。

他一个文弱书生,做起杀鸡宰羊这些粗活来,居然不慌不忙有模有样,难怪众人要惊讶了,连卢氏都不知道她这个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儿子何时学会了这些手段,杨氏的心中更是起伏不定,刚才她很细心地注意到了杨琦的眼神,杨琦对着公鸡颈脖子里汪汪流出的鲜血竟没有一丝厌恶和抵制,神态也很放松,仿佛做了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的目光很快又转到了此时一脸迷茫的嫂嫂脸上,心中的疑云和震惊也就更大了。

李义也被杨琦的一鸣惊人镇住了,在他看来,这些事情都是仆妇下人去做的,他这个表弟竟然如此熟练,确实让他不得不震惊。

杨琦把众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底,早已习惯了的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班超投笔从戎,成就千古美谈,我又如何不可?”

话音刚落,只听李义急着道:“表弟,你想去从军么?今年的秋试你不参加了?”此时,卢氏和杨氏也紧张地看着他。

杨琦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只是因为那次被人碰倒后觉得自己体质实在太弱,这段时间在通过一切方法增强体质而已,这杀鸡宰羊的粗活,是日常生活里再寻常不过的时候。堂堂七尺男儿,若这点胆量都没有,岂不是让旁人笑话么?世事莫测,万事总要有个准备的。”

李义听得直点头,道:“去年我也曾有意去军中历练,我虽娇生惯养,但也从小有些弓马的基础,偏偏父亲大人勃然大怒,坚持让我温习功课以备秋试。”

杨琦笑了笑,径直走进厨房,打开锅盖,将刚刚死去的公鸡用刀

破开胸膛,洗尽、拔毛,动作连贯,连杨氏随身带着的一个老仆也是自愧不如,身边不知所措的厨娘袁清雪更是满脸通红,看着匆匆忙碌着的公子,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

杨琦很快就把一整只鸡给剁碎了,回头没好气地对呆呆看着他的俏厨娘道:“你这丫头,没这本事学人家杀活鸡做什么?直接买些屠户们处理好的回来就是了。还待着干嘛呢,赶紧去升火。”说完,又回头对着卢氏等人笑笑,道:“母亲,姑母,表哥,你们先去客厅坐会儿,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们见识下我的手艺。”

卢氏这下憋不住了,忙道:“这厨艺琦儿你也重来没学过,还是让清雪还烧吧。”

杨琦摆摆手,道:“母亲,你放心吧!孩儿心里有数。”其实在前世他经常一个人生活,又接受过非常系统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这煮东西他的手艺在整个国安局都是数得着的。

杨氏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一般妇孺,她看着这侄儿长大,见原本自命清高木讷内向的侄儿能够放段去做这些妇道人家的琐事,又眉开眼笑信心满满,她就知道这个侄儿绝非池中之物,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典故她是明白的。

杨氏拉着卢氏的手道:“嫂嫂,你就让琦儿尽尽孝心吧!我们只管去客厅聊会儿,等着吃就是了。”说完,笑着对杨琦点点头,拉着依旧很不放心的卢氏走了。

李义在一旁看着,心中竟有些自惭形秽,愣愣地想起早年自己因为书房凌乱不堪,被父亲训斥时他所说的那句,也就是方才杨氏心中所想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这时才明白自己这个表弟确实在为人处世和学问理解上,比一向自负的自己高出了很多。

“表弟,要不要我在一旁给你搭搭手?”李义问道。

杨琦的鸡肉已经下锅,他拿着铲子很熟练地翻炒了一下,回头笑道:“表兄,你还是回去陪陪母亲和姑母吧!”

李义想着自己就算去也是添乱,他对着厨艺根本一窍不通,所以只能苦笑着走了出来。刚进客厅,就见杨氏对着李义说道:“义儿啊,你这偌大的长安城眼高于顶,现在觉得我这个侄儿如何?”

李义摇着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母亲,孩儿不如表弟,这次回去,孩儿定要闭门苦读,绝不敢有任何懈怠。”

杨氏对儿子能说出这句话很满意,说明他已经懂了杨琦这些看似惊世骇俗的行为背后的深意。她对着卢氏道:“嫂嫂,多谢你替杨家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兄长若是地下有知,定会含笑九泉的。我杨氏的这一脉振兴有望了。”

卢氏毕竟没有杨氏那么好的远见和认知,却也是读过书的,听到他们母子一问一答的含义,再加上这小姑子发自肺腑的赞叹,才觉得这儿子经过那次事故之后的改变虽然惊人,但确实真的长大了。她口中喃喃道:“子桓,子桓,你听见了吗?小莲说,咱们的琦儿有出息了,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琦儿终于长大了。”

李义听着长辈们的这些话,忽然道:“舅母,我能否去表弟耳朵书房看看?”

卢氏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两家人丁单薄,就你们兄弟二人,你们兄弟同心,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李义见得到了主家人的同意,便转身去了。其实杨琦的书房与以前并无两样,书桌上和书架上的那些书也都是李义以前经常读的经史,偏偏他兴致来时写的字很快就引起了李义的主意。

杨琦前世专修考古学,对着书法有着独到的研究,特别是被誉为“书圣皇帝”的宋徽宗独创的瘦金体,他曾在大学时下过苦功夫,手上已有了七八分的火候,临帖的字隐隐已有以假乱真之势。

独到的字体,美轮美奂的一划一勾,都深深吸引了同为书法爱好者的李义,他看得越发痴迷,只觉东晋书圣王羲之的旷世之作《兰亭序》也不过如此,这字里行间的意味,真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李义的眼中放出光来,兴奋地一把拿起那张再普通不过的宣纸,三步并两步地直奔客厅而来。

“母亲,母亲,你快看看表弟写的字。”李义人还没到,兴奋的声音已经到了客厅。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礼数?嫂嫂,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好字,竟让我这眼高于顶的儿子兴奋成这样。”杨氏拉着卢氏的手,笑着迎了上去。

当看到李义平放在桌前的字时,杨氏一时竟停下了口中的话,只呆呆地看着这种从未见过却又让人心醉神驰的字体,失神道:“义儿,你说这些都是琦儿写的?旷世之作啊!”杨氏不比卢氏,她是家中独女,自幼随着父亲和兄长接受了最严格最完整的系统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书法,杨氏的父亲、杨家的先代家主杨玄道是名传天下的大书法家,杨逸尘深得叔父真传,也写得一手绝妙的行楷,她的夫君李全家世渊源,也是一手好字,可比起眼前的这张普通宣纸,就真的只是班门弄斧了。

“姑母,母亲,表哥,开饭了。快来尝尝我做的香菇草鸡汤,今天你们每人至少要喝上一碗。哦,对了,清雪那妮子不服气,她也做了几个家常菜,你们开给评评。”杨琦子啊这沉闷地古代生活中终于找到了现代生活的一点影子,心中自然十分快意,对客厅内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卢氏第一个反应过来,抢着帮杨琦把手上的一个大砂锅端到了一旁的红木大桌上,杨氏却回头一把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杨琦,指着宣纸道:“琦儿,快告诉姑妈,这字是不是你写的?”

杨琦定睛一看,心中大喊不妙,这原本该毁去的东西现在被这几个识货的人发现了,以后还真没几天平静的日子了。杨琦自然不好骗这些真心待他的亲人,只好点头。

“这字体我从未曾见过,定是表弟字琢磨出来的,不知可否告知这字体的学名是什么?”李义小心翼翼地问道。

“瘦金体。”杨琦这次一点都不谦虚,毕竟他可是为这么一手字苦学了三年,当时只是兴趣爱好,谁想到自己竟然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宋朝之前,这真的是不出名都难了。

杨氏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她越来越看不透的侄儿,淡淡道:“琦儿,明一定要跟我回长安去,我要让家族里那些老顽固都无话可说。这次我们这一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杨琦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回去夺权了去,弘农杨氏本是一个大宗族,盘枝错节地分成了四房、直系亲属三百多号人,当然,这还不包括已是皇室的长房一脉。杨坚登机时为了得到全天下士族的支持,曾追本溯源,已“关西孔子”杨震的长房嫡系传入,为杨震的十四世孙,这仔细算来,杨琦还得叫现在的隋炀帝一声“叔父”,当然,这只是杨家自己族内的辈分排位而已。

杨琦这一脉先祖是杨震四子中的老三,所以也称三房,是人丁最单薄的一房,杨逸尘那一代就他和堂妹杨氏两人,杨逸尘早逝,杨氏又嫁入赵郡李家,所以杨琦已是一脉单传,难怪先前杨氏会如此紧张,现在又如此兴奋了。

杨琦心中想,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宋徽宗的风头都被我给抢了,我最多算个模仿大师,这一穿越就成了开宗立派的了,诶!杨琦微微一叹,终于明白什么是甜蜜的负担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特别是杨琦知道几年后将会有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之时,连他自己都对自己这穿越后的命运一无所知,现在要他去振兴家族,确实不是个明智之举。

当然,这些话杨琦现在是不能说的,他不想让别人把他当成是个未卜先知的“怪物”,他只想着随和淡然,只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的杨琦虽然有要改变命运的雄心壮志,可毕竟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的适应能力再强,也是需要时间去缓冲的。

(PS:今日先来六章,明日再来六章)

卷一初至隋唐第七章杨琦的未婚妻

众人从杨琦带来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这才围成一桌,原本冷清的家中因为多了两个人而变得热闹起来,卢氏和杨氏凑在一起,李义和杨琦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杨氏连续喝了两大勺的鸡汤,还觉得意犹未尽,当然杨琦的厨艺确实不错,但还不是行家,让她胃口大开的是家族里出了这个一个侄子,她那早逝的兄长终于后继有人了,所以说这里面爱屋及乌的味道更浓一些。

卢氏和李义喝得也不错,一家人开心和气,让杨琦这颗孤独的心现在有了被亲情紧紧包围的感觉,他更进一步地适应了命运给他安排的新环境新角色,开始慢慢对这个家这个社会找到归属感。

因为家中来了亲眷的缘故,袁清雪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卢氏和杨琦一起上桌吃饭,她是个非常知书达理的女子,气质柔和温顺,倒也确实是杨琦的良配,卢氏的眼光还是很高的。

杨氏在一旁问起有关家中多出来的那个俏厨娘的事情,李义却在一旁满眼揶揄地看着杨琦,弄得他原本清者自清的心也变得无边旖旎起来。卢氏倒是没有开自己儿子的玩笑,一五一十地将袁清雪的所有信息一一道来,当提出到时候给杨琦做妾时,杨氏竟也跟卢氏不谋而合,弄得杨琦满脸尴尬,李义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似地偷笑。

“琦儿,既然你以前的事情有些忘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年幼时兄长曾替你订下一门亲事?”杨氏语出惊人,弄得杨琦一脸愕然地盯着母亲,有些不知所措。

卢氏没有像杨琦想象的那样摇头,却道:“我本想等琦儿的身体好些再提的,看样子他是真的全忘了。”

杨氏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说,那我这个做姑母的就当仁不让了。琦儿,当年兄长曾与他的同窗挚友燕宝寿订下婚约,这事儿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姑父都是知道的,我杨家只传媳不传女的信物白玉雕龙坠当时就作为聘礼之一送到了燕家,据说燕家小姐自幼就戴在身上。”

杨琦这下沉默了,因为他一时想不出这岁末唐初有什么出名的人物是姓燕的,这中国历史上燕氏也不是像王谢之类的名门望族,而刚才杨氏提到的燕宝寿这个名字却让他脑子依稀有些印象,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见儿子眉头深锁,卢氏知道他定是在回忆一些事情,并且遇上了麻烦。卢氏马上开口道:“琦儿你想不出就别想了,母亲告诉你。你那未婚妻家世显赫,她有个名满天下的曾祖父,燕侃。”

杨琦一愣,听到母亲提到燕侃这个名字,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的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她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最得宠的妃子之一燕德妃、更是后世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最敬重的表姐。杨琦想着自己怎么会去抢李世民的老婆,莫非在真实的历史中这女子也是许给他的,只是这“杨琦”恰恰早早死了,因为龙一穿越时,那个木讷内向又一根筋的酸腐书生确实魂魄已经消散了。

杨琦的脑子一下子出现了一大堆的信息,他想起当年随考古队去考察一处唐墓,清楚地记得是礼泉县烟霞乡东坪村东燕妃墓。当时他就对墓中墙壁上所化的那个端静素雅的女子有着说不出的莫名亲近感,现在他恍然大悟,原来上天早就安排了这一切,他不过是满天诸佛眼中一颗只供游戏玩乐的棋子而已。

杨琦想起当时墓志这样描述她的品性:“宠丰慈膝而弱不好弄(深受双亲宠爱而幼年不好玩耍),训关师氏而幼有成德(受到良好教育而年少成就品德)。沉静以幽闲纵体(体态沉静、举止幽闲),峻节与简毅通方(节高尚、处事变通)。纂组缋其妍心(擅长女红),诗书文起婉袖(诗文俱加)。”

杨氏见侄儿紧锁眉头不言不语,以为他正在渐渐恢复记忆,心中一喜,继续道:“那燕家小姐确实大有来头,现在更是芳名远播,求亲者络绎不绝,把这燕家的门槛都踏烂了。她父亲与你父亲是生死之交,一心想遵守曾经的婚姻之约,所以一概全部退去了。琦儿,你该去拜会下你这未来岳丈,他虽不在朝为官,但朝中很多掌权者都是他的文坛好友,你姑父与他的关系也很不错。他自幼便有神童之称,若非受了他那坏脾气父亲的影响,现在早已飞黄腾达了。”

杨氏的话杨琦听得很仔细,可他现在还不想成亲,更是因为有着现代灵魂,本能地抗拒这种封建包办婚姻,这道跟他那个大名鼎鼎的未婚妻没什么关系。

杨琦想着这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到如今这件事最是棘手了,不能莽撞退婚伤了长辈的心,又不想这么快结婚,杨琦唯一能拿来做挡箭牌的也就只有事业了。

“母亲,姑妈,孩儿想这事儿急不得。名将霍去病曾有言:匈奴未灭不言家,孩儿也是一样的。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大丈夫当志在四海胸怀天下,不能为了儿女之私而荒废事业。”杨琦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卢氏和杨氏虽不乐意,倒也没法子反驳。

李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果然张嘴就道:“母亲,你听听表弟说的这些话,孩儿也不愿未立业而先成家,你去跟爹爹说说,把那婚期缓缓。”

杨氏眼睛一瞪,道:“义儿,琦儿的情况跟你不同,你别有样学样。琦儿这还没见过燕家人,你却是连婚期都订了。君子无信不立,你想让你父亲堂堂的二品大员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此事以后决不可再提,明年一开春那裴家小姐就要嫁过来的。”

李义被这强势的母亲一阵抢白,撇撇嘴不敢再多言半句,倒是看得杨琦心中好笑。杨琦还没开始得意,却听卢氏道:“琦儿,明日我们随着你姑妈一道搬回长安去住,你祖父和父亲留下的那杨家老宅不能就这么一直空着。等秋闱过了,母亲亲自带着你去燕家提亲,就算不急着嫁过来,至少也要让人家燕家人安心才是,我们杨家也不能做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必须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这下轮到杨琦撇嘴李义偷笑了,表兄弟两这点倒是同病相怜,却也很有默契,很自然地结成同盟对抗这封建的家长**,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杨氏接着道:“这燕家小姐芳名叫燕惜,自小就饱读诗书,是个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7岁那年,其兄燕敬嗣让其读《上林赋》,燕妃匆匆浏览,随即便背诵出来,现在已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女。当朝的萧皇后说她“性理明惠、艺文该博,向使为男,当成国器”,也曾有意招她做东宫太子的侧妃,但其父已婚约在身为由婉拒。琦儿,这是段美满姻缘,这燕惜小姐,你定会喜欢的。”

杨琦撇撇嘴,心道:你这些事儿我早知道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竟开口道:“你们只说她如何如何有才有德,如何如何芳名在外,若是人家看不上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回轮到杨氏和卢氏目瞪口呆了,李义在一旁笑得更加肆意,心中想这表弟果非常人,句句语出惊人。

良久,杨氏道:“琦儿,非我自夸,你这孩子只要在长安锋芒微露,定能名传天下。不说别的,就凭这首字,就已经独步天下了。”

杨琦被她这么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这些都是他从1500年的现代带来的,心中总有些疙瘩。杨琦苦笑着道:“可是姑母,孩儿并不想这么早成名啊,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年少成名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杨琦的这番话让一向目光长远的杨氏一下子沉默起来,良久,她才点头道:“琦儿所言有理,以平和之心待之,方能戒骄戒躁。”

杨琦心中可不是这么想,他觉得他这扮猪吃虎的游戏还没玩够,他喜欢让一分钟前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人一分钟后前倨后恭,这能让他得到莫大的成就感,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做法不够君子,但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现代人,倒也没有这么迂腐的所谓“君子原则”。

晚上,卢氏和杨氏在家中说着贴己的话,李义则是硬拉着杨琦,要学他的“瘦金体”书法,杨琦很无奈地开始机械性地讲解有关练习“瘦金体”书法的要领。其实书法本身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就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王羲之年幼时练书法用得墨染黑了一个池塘,传为千古美谈。

今晚是杨琦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没有早睡,第二天又得早起,虽然说对于一个资深夜猫子的现代人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这熬夜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啊,杨琦总是重复地说着那几句话,李义每次临摹地不好,又要找他指正,这书法老师还真不是好当的。

李义一开始和杨氏一样,只震惊于那“瘦金体”本身的极尽华丽,却忽视了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杨琦用这瘦金体写的那句话。练着练着,李义居然就读了起来。这不读还好,一读就不秒了。

“表弟,这句打油诗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要杀头的。”李义读了两遍,忽然胆战心惊地回头对快要睡着的杨琦道。

杨琦微睁着眼,不屑地撇撇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写着玩的,表哥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傻,秋闱的时候会写这些东西?我对我这条小命还是很爱惜的。”

其实李义的担心不无道理,杨琦现在所在的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他那句“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根本就是直接挑衅皇权的无上威严,因为在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禁锢思想所传播的,就是君权神授,那“天”、那“地”、那“诸佛”说的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隋炀帝。

隋炀帝本人文化水平极高,还是个非常优秀的诗人。但他性格有缺陷,因为长期受到了父皇隋文帝的压制,他刚登基没多久就变得刚愎自用,而且极其武断,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杨琦就算是有九个脑袋,那也是不够砍的。

终于,到了子时,兴致高昂的李义才有了倦意,杨琦这才有了睡可以睡。当然,第二天又得早起,这已经是明天的事情了。

(ps:下一章主角到达人生的第一个大舞台,开始在长安城众多的纨绔子弟面前一次次扮猪吃虎,当然,苏MM和燕MM也会揭开神秘的面纱)

卷一初至隋唐第八章初到长安

杨琦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七天,却要动身前往大隋皇朝的心脏——首都长安。对于长安,杨琦还是比较熟悉的,考古学博士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长安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和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列中国四大古都之首,同时也是与雅典、罗马和开罗齐名的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具体来说,作为隋唐两朝都城的长安,位于现代的西安市和咸阳市的交界处,这点杨琦还是很肯定的。

当然,现在作为隋朝都城的长安,其实也是在以前汉朝都城的遗址上重建的。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后,最初定都在汉长安城。当时的汉长安历经长期战乱,年久失修,破败狭小,污染严重,于是隋文帝决定另建一座新城。

开皇二年(582年),文帝在长安城东南龙首塬南面选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隋书·高祖纪》)的地方建造新都,新都定名为“大兴城”。大兴城的面积达84平方公里,主要由建筑学家宇文恺主持规划建设,先造大兴宫城,后造皇城。开皇三年(583年)在城西侧开挖龙首渠、永安渠和清明渠,引浐水、交水、潞水,直通宫城。第二年由大兴城东凿300余里至潼关,名为广通渠,引渭水注入渠中使漕运直通黄河。605年,隋炀帝杨广即位,同年,建通济渠运河,自大兴至江都(今扬州)。608年,又兴建永济渠运河。大业九年(613年,也就是去年)又动用10万余人修筑大兴城外郭城,大兴城的总体格局至此形成。

从沧州到长安,路途算不上遥远,但也得两天才行,古代交通不比现代,杨琦这次是举家搬迁,连原本是沧州本地人士的俏厨娘袁清雪和林安、林夏父女都一起带上了,所以一行人有说有笑,旅途倒也不寂寞。

沧州府属于舜帝所分古之九州中的幽州,现在属于河间郡,长安在雍州,众人一路往西,经过东都洛阳,行了差不多两天不到的时候,在第二天的傍晚终于到了长安城郊外,两辆马车整齐地通过了通化门。李家所在的广化坊离通化门不过就五分钟的车程,所以,杨琦才刚踏进这长安城没多久,就已经到了李府的红色铜漆门前。

“煌煌文治今犹在,赫赫武功俱尘土。”刚刚才从老尚书萧立之府中匆匆赶回的吏部侍郎李全此时正站在自己书房的窗前,握着一卷发黄的书页,一边手抚着花白的长须,一边悠悠地叹息着。只见他踱了两步,放下书,抬头眺望窗外,已是初夏时节,影影青山层云深处,依稀可见是西汉王朝孝文皇帝刘恒的霸陵遗址,而今早就物是人非,不免让人感慨世事变迁如白云苍狗,那些百战功成的千秋霸业早就沧海桑田灰飞烟灭,只留下后人无限的怅惘兴叹。

“老爷,夫人和少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门口,随行的还有杨夫人和杨少爷。”说话的是一位年及二九的妙龄少女。

李全浑身一震,将手中的书卷放回到桌前,朝着那通报的婢女点点头,迈着官步走出了书房,向着大门口走去。

等到李全到门口之时,杨琦一行人已经都下了马车,杨氏挽着卢氏,李义在最前面带着路,已经进了家门。杨琦眼睛尖,早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笔直地像众人走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定是姑父。

“姑父,小侄这厢有礼了,多年不见,身体可还硬朗?”众人还未从大家的喜悦中平复过来,杨琦已经朝着不远处越走越近的李全遥遥一拜,尽了这子侄之礼。

李全走得近了,也不回话,只盯着杨琦猛瞧,一双眼精光四射,良久才喃喃道:“果然有子桓的风骨,不愧是杨家的嫡传子嗣。”

今晚的晚宴自然是极尽奢华的,杨琦在席间泰然自如张弛有度,又给了李全这个当朝权贵一大箩筐的惊喜,特别是那瘦金体的书法,更是注定要让杨琦名扬长安了。当然,席间杨氏也跟李全说了自己这个侄子暂时不想成名的想法,得到了李全的大力支持。

吃完饭后,杨家三口人(厨娘袁清雪也在其中)加上林安、林夏父女都没有住下,而是告辞后直奔杨家的老宅。杨家的老宅离李家非常远,横跨了整个长安城,在西南角延平门不远处的永和坊。一行五人驾着马车从东市行至西市,这才在一个比之李府毫不逊色的高墙朱户前停下了马车。

杨琦下车后,见林安开了门前沉重的铜锁,倒也没急着进去,只在外看着,心中思绪万千。“原来这就是我自小成长之地。”杨琦竟当众感慨一句,又道:“现在我们就三个人,住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太冷清了,我住不惯,林叔,你跟夏儿就住下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林安知道这少爷待他亲厚,倒也没有推辞,反倒是林夏这小妮子有些不满地道:“那可不行,我这孝期还没满,怎么能贪图享乐呢?”

杨琦被这丫头一句话堵得郁闷,没好气地道:“谁让你来享乐来了?从明日起你跟我还有清雪三个人把这整个宅子里里外外全都清扫一遍,今天晚上几个主要的房间也要清扫,哪里有机会给你享乐?”说完,杨琦竟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袁清雪在一旁和卢氏相视一笑,林安也笑得很开心,唯有林夏那妮子嘟着嘴,低声嗔道:“我说怎么这么好心,请人家住这么好的宅子,原来是另有目的的。”听得一众人笑得更欢。

这大宅子已有五年没有人烟,院落里荒草丛生,房间里更是有些阴森,这第一晚众人也只有将就将就的了,在各自安睡的房间打扫了一番,便各自睡下。其中自然还是有些插曲的,林夏那妮子也不知道是害怕这房间的阴森还是懒得打扫,一口一个“袁姐姐”叫得很甜,硬是拖着袁清雪挤在了一张。

众人各自睡下,一切还算顺利。杨琦没心没肺,林夏还处在天真无邪的年纪,卢氏和林安年岁毕竟大了,一天旅途的劳顿让他们早就有了倦意,只是袁清雪躺在,翻来覆去想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袁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在想琦哥哥?”林夏有起夜的习惯,半夜出恭回来,见袁清雪依旧没睡,不由得凑过去揶揄道。

袁清雪像是被她说中心事,一张的俏脸在月光下胀得通红,急忙翻过身去按住身边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妮子,一边啐道:“死丫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也不知道害臊?你要想自己想去,扯上别人干嘛?”

林夏伸手到她腋间呵痒,嬉闹着道:“我想想是没事的,我把他当成是,他也当我是亲妹妹,而且我们两家渊源极深,关系近些也没什么,只是袁姐姐你就不一样了。话说琦哥哥这几天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听到人小鬼大的丫头学着长辈那深沉的口气说话,袁清雪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才多大?你能看得懂谁呀?”

林夏竟不甘示弱地挺了挺少女正茁长成长的,道:“我不小了,只是没袁姐姐你大而已。”这色丫头一语双关,眼睛还有意瞟了瞟袁清雪轻纱亵衣下高耸入云的雪峰。

袁清雪先是一愣,旋即顺着林夏的眼睛,这才知道了这妮子又说了一句疯话,忙羞得也伸出手去呵她的痒,两个妙龄女子嬉笑着扭成一团,若是杨琦在此,以他目前一介雏男的经验,估计会被这无意间露出的美妙风景诱得鼻血直流的。

第二日,杨琦照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见众人尚未起床,便自己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粥,自己先吃了点,然后换了一件普通短褂上衣,像是前世学生时代参加义工帮市政府修剪绿化带一样,开始整顿杨家大宅院里那些长得有半人高的荒草。他总是寻找机会去体现这些与现在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是一豪门望族的少爷,做这些本该是下人做的琐事,确实难以理解,而且还会被那些肤浅的所谓才子其实是纨绔子弟们笑话。

杨琦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早晚是要名声大噪的,到那时他想要享受这田间趣事平淡生活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机,所以他对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平和生活倍感珍惜,这就像是他前世每次完成一个大的任务后放假一样,他总是珍惜那旅途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些对于寻常百姓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有时候也能解释和体现生命的价值和真谛,杨琦现在就在享受这份劳作的快乐,这并不比他顺利吹完一曲《平沙落雁》来得快乐要少,只是很多人不懂而已。既然他们不懂,杨琦又何需跟这些市井纨绔做什么解释。

果然,杨琦的安逸时光没有多久,他那个热心的表兄李义一大早就登门拜访,硬是要拉着杨琦去长安城逛逛,说是顺便还要请他吃顿大餐,给他引见一些自己的朋友。

杨琦现在还没心思去搭上这帝国中心的贵族阶层,因为他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公侯子弟都是像李世民那么好相处的,当然,杨琦并不是逃避现实,他只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PS:杨琦已经来到了长安,隋唐的画卷将被渐渐揭开,故事将迎来一个新的起点,很多全新的重要人物将闪亮登场,到底李义会介绍些什么人物给杨琦呢?嘿嘿,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卷一初至隋唐第九章清河坊莳花馆

第九章清河坊莳花馆

这长安城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都市,杨琦真的不知道他这个古道热肠的表哥要带他去哪儿,走来很远的路,杨琦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现在就说清楚些,到时候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义只是暧昧地笑笑,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漏,表弟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放心,表哥我保证你尽兴而归。”

杨琦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跟着他继续走。走了差不多有半个长安城的地儿,杨琦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这么远,就该驾车来。”

“到了,到了。”李义一声嬉笑,推着杨琦直往前去。杨琦往周围望了望,觉得此地的风格和氛围与长安其他地方截然不同,朱楼夹道、画栋雕梁,华车健马、接踵比肩,街道旁几座高楼最是显眼,此时不过辰时,便已是一片昼夜喧哗、灯火不绝的热闹景象。楼内不时传出女子妩媚动人,婉转承欢的弹唱,在周围丝竹管弦的映衬下,独独彰显了这长安城最特别的一块坊间。

杨琦一个咯噔,顿时明白此处是何地了,他想起此时京杭大运河才开通,炀帝虽曾两度南下江都,但扬州还远没有唐朝时的繁华,现在最繁华奢靡的消金窟便是这长安城“臭名昭著”的清河坊了。

杨琦曾在沧州市井间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平生不为清河郎,游尽天下也枉然。原来这表哥竟一大早带自己**来了,杨琦有点啼笑皆非,忽得想起先前在沧州时林夏那小妮子特意提到过的苏大家,好像就是在这清河坊间。莫非这臭小子真的跟着青楼头牌花魁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龙一此时暗暗想道。

没有给杨琦多少准备时间,李义以为这表弟是跟以前一样害臊,已经拖着他走到了一家最高最热闹的楼前。长安四大青楼之首的“莳花馆”就在眼前,楼起五层,气势雄伟,通体以厚实楠木修建,比之其余南方建筑的淡雅朴素、精致灵秀尤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

谁能想到,五年前,这里只是处普通的伎寨,可自从出了个琼姿玉貌、国色天香的“冷艳佳人”苏碧筠,立刻便成了仕宦客商、名流文士趋之若鹜的销金窟。

无奈她虽沦落风尘,却自视甚高,性情执傲,恩客虽众,但唯有年少而富文采者才能入门得见,其他脑满肠肥、俗不可耐的人,即使掷以千金,也被婉言谢绝。如此一来,“冷艳佳人”的名气更大,满城士子都以能与她对坐清谈为荣。

“公子——”尚未踏入“莳花馆”,两名花枝招展的俏婢已迎了上来,李义显然是其中老手,微微一笑,并不搭理,自顾自的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杨琦走进大堂。

楼内用的是清一色红木家具,甫一临门,即有木香盈鼻,清沁肺腑的感觉。不论梁柱廊窗、门道阶梯,均以浮雕、圆雕、镂空雕、阴阳雕等种种雕刻手法美化装饰,意境高远,典雅秀丽,饶是他出身世家,见多识广,亦不禁叹为观止。

李义报上名字,立即有专人接待,引他前往顶楼。顶楼只有南北两个厢房,也是蹁跹阁最尊贵的两个厢房,普通人休想踏足半步,只有扬州最有地位、最为显赫的权贵才能进入,其中尤以北厢景观最佳。

李义自进了房间,便放开杨琦,推门,含笑步入北厢。此时四名身材窈窕的美貌少女立刻上前,为两人脱去外罩的长袍。踩在厚厚的波斯羊绒地毯上,整间厢房显得温暖如春,格外清静,但见内里布局巧妙,摆设精雅整洁,左右墙壁各悬一副对联,上书“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因缘成一梦”,下书“几年北地,燕支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清河坊地处长安城东南角,临着曲江沿岸,向河那边,木窗中开,于入门处已可尽曲江之清碧通澈,杨琦临窗而立,只觉这清风拂面,由江面而来,倒也清新怡人。

李义在一旁笑笑,道:“表弟,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自会安排。”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杨琦倒也没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他一个人在这眠花宿柳的烟花之地尽情欣赏风景,竟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气质。

没多久,李义便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两个陌生的青年书生,却是锦袍缓带,一看便知是富家豪门子弟。当然,这样的地方,又岂是一般的人家能来的?

杨琦听见开门声,便转过身来,见李义笑着像两个陌生男子介绍自己,便也躬身行礼,自报家门。经过一番寒暄,杨琦终于知道这两人确实来头不小,左侧一月布袍的,是兰陵萧家的少爷,右侧一缁色袍的,是京兆韦家的少爷,都是世代簪缨的贵胄子弟。

通过一番交谈,杨琦心中暗暗一惊,这两人来头还真不是一般地小,那萧姓男子叫萧帧,是亡国皇家的后裔,其先祖便是南北朝时的梁武帝萧衍,现在的皇后萧氏是他的亲姑母;那韦姓男子叫韦明,其曾祖父便是大名鼎鼎的名将韦孝宽,祖父是大将军韦总,家中世代将门,在大隋军中门生故吏遍布,确实显赫一时。

待四人入席,酒宴摆上之后,李义对着杨琦很暧昧地笑笑,拍了拍手,四位身穿白色薄纱的少女盈盈步出,浓郁的脂粉香气登时弥漫全场。她们俱乃人间绝色,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的妖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难免心醉神迷。

李义显然是此间常客,笑着对杨琦一一介绍,那四名女子皆是这莳花馆自幼培养的,分别擅长琴棋书画四门技艺,久居欢场自然奔放,这不,瞧着杨琦是个新来的,又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为了稳固客源,四人中的两个竟很主动地靠到了杨琦的两侧。

杨琦记得先才李义介绍时说过,此边那个脸蛋圆圆的,叫静雯,右边那个瓜子脸的,叫采儿。“我这表弟可是个雏儿,你们俩可要宽待些他。”李义笑着,举头饮尽手中的酒。

那两女子听到李大少爷这么说,等他把话说完已争相向杨琦怀中偎依过去。杨琦微微一笑,毫不避讳的揽住两女,紧贴着她们高耸、不住起伏的。

“公子真坏。”二女欲拒还迎,俏脸上荡漾着春情盎然的动人表情,杨琦不由一阵心动,低下头去,在她们两人娇艳的嘴唇上分别吻了一口。

“哈哈哈,看不出来杨兄年纪虽轻,却是游戏花丛的高手。”左首端坐的萧帧陪笑道。

“萧公子客气了,杨某一介穷酸书生,如何担待得起?”杨琦淡淡一笑,回应道。其实这些事对于杨琦而言,真的只是小意思,前世作为高级间谍,他那在欢场中逢场作戏的本领早就如火纯情,此时倒是看得李义心中一惊,原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采儿娇滴滴的剥了颗荔枝,含在檀口中,盈盈送到,此等媚态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是种无法抵挡的。

杨琦料想若是退缩定会招人笑话,当下也不客气,趁着采儿柔滑的将荔枝推到口旁,立刻俯前迎上与她缠在一起。听着二人啧啧有声的热吻,静雯似乎也有些心动,纤手轻轻拉开杨琦的衣襟,恰到好处的着他坚实强健的胸膛。

萧帧身旁的亦非,韦明怀中的妍儿亦兴奋起来,阵阵撩人的声中,脱掉薄如蝉翼的遮体轻纱,凝脂白玉般柔润光滑的,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杨琦前世也曾“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所以这点小事还是能应付的,他来者不拒,倒也应付自如,没一会儿,怀中的两个佳丽便已娇喘吁吁,不堪了。

杨琦凭借前世特工的经验和职业敏感度,知道此次绝非是纯粹作乐一般简单,便适时推开了身边二女,对着面前的萧帧和韦明朗声道:“不知二位仁兄有何事相商,特意叫家兄请我至此地。”

李义和萧韦二人杰面面相觑,谁能想到眼看就要与二女剑履及地的杨琦骤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清醒异常,目光炯炯,而且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都退下吧。”萧帧面色微变,吩咐道。采儿、静雯、亦非、妍儿立刻婷婷袅袅离间,四周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其实表弟,也没什么事,萧兄和韦兄只是想为以前的事情道个歉。愚兄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前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李义现在是中间人,神情自然有些尴尬。

杨琦心中一想,原来是一起这两人跟那倔脾气的小子有些恩怨,杨琦不免又好气又好笑,他对以前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如何挟怨报复?杨琦无奈地对着李义道:“我的糊涂表哥,你这真是好心做坏事。你难道忘了我日前在沧州脑袋受伤,以前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莫非姑母和母亲未曾跟你提起?”

李义和萧韦二人俱是一愣,才明白自己做了件多么多余的事情,李义忙一个劲儿地跟众人道歉,毕竟这是他一厢情愿,现在搞得两边不讨好,确实很是尴尬。

萧韦二人虽对杨琦的话不太相信,但先前杨琦的行为举止和过去确实有着天壤之别,由不得他们不信,也只得赶鸭子上架,共举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倒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原来,当年杨逸尘没被贬时,才15岁血气方刚的杨琦曾经和眼前的萧韦二人为了这莳花馆的头牌花魁苏大家大打出手,世家子弟为了个青楼名伶争风吃醋,一时之间沦为天下笑柄。当然,杨琦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是回去时问了李义才知道的。

既然已无恩怨,萧韦二人对杨琦的隔膜尽消,四人一席,吟诗说赋谈古论经,倒也相处地还算愉快。杨琦虽无意与这两个平庸的世家子弟深交,但多一敌不如多一友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章初见苏碧筠

第十章初见苏碧筠

杨琦和萧、韦二人虽非真心结交,但毕竟都是同龄的读书人,这共同话题总是还有些的,再加上他那个一心想做和事老的表哥在一旁参合,这气氛倒也融洽,大吃大喝之后,两人先行告辞去了,李义却在杨琦准备走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表哥,莫非我往日还有些仇家?”杨琦这次说得有些轻佻。

“没有,没有。只是既然来了这莳花馆,何不见上一见苏大家呢?”李义连忙摆手道。

其实杨琦心中对那个曾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女人是有些好奇心的,既然他这个做表哥的起了头,他也索性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李义见表弟答应,一心想要为刚才的莽撞赔礼的他便开心道:“我去跟管事的说声,请苏大家出来。你们也有三年未见了,可当面一叙。”说完,正要推门而出,杨琦就急急道:“表哥,你不见么?”

李义摇摇头,道:“苏大家平日里每天只见一人,愚兄我就不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了。”说完,暧昧地笑笑,走了出去。

杨琦没好气地摇摇头,搞得自己是特意来见老似地,有点地下情的味道。杨琦等了没多久,便只听得门前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待他从窗口收回目光,回头望去时,一个妙龄女子施施然推门而入。

娴雅妩媚,清丽脱俗,当“冷艳佳人”苏碧筠芳驾亲临时,杨琦不由眼前一亮。这位艳名远播的长安名伶十五岁出道,至今也不过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的是粉绿色翻领披肩,乳白色紧袖上衣,身下的长裙由多褶裙幅组成,每褶一色,轻描淡绘,素雅高贵,有种说不出得轻盈潇洒、秀逸多姿,乌黑柔软的秀发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自由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尽显她窈窕秀丽、优雅纤巧的体态,看来好似飘临人间的云中仙子,令人心醉神迷。

苏碧筠的神情既非冷淡,亦谈不上热情,一幅说几句客气话后便会告退的姿态,面对红得发紫,万人追逐的她,以杨琦现在微薄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敢对此有半句微言,当然,他也从未在乎。

席间的酒宴尚未全部撤下,期间又有婢女换上了新的碟碗和酒壶,又添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再加上一些可口的糕点,杨琦知道,这一切显然是他那个表哥特意安排的,倒也确实是有心了。

苏碧筠显然对杨琦是熟识的,神情虽淡却绝不疏远,但时隔三年,当她再次看到当年为她出头的热血书生之时,只觉得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俊俏郎君。

“碧筠敬杨公子一杯。杨公子一别三年,近来可好?”苏碧筠倒也客气,上来便微服了服身,起身敬酒。

杨琦虽谈不上受宠若惊,但也是一时恍惚,忙回过神来道:“一切托苏大家之福,家中除先父早逝之外,倒也还算平和。”说完,也举杯一饮而尽。

“杨公子此次回到长安,可是要参加秋闱科考?”苏碧筠是个秒人,不会那么多欢场之上的弯弯子,直接一语中的。

杨琦微笑着点点头,道:“寒窗苦读十年有余,总要试上一试的,若不幸名落孙山,那夜只能另觅它途。”

“那碧筠在此提前祝杨公子金榜高张登上第。”苏碧筠的话杨琦觉得还是很中听的,不论她是否真情实意,至少她还愿意说出来,那就已经是不错的了。若是按照这冷美人往日里的性子,往往见上一面、敬上一杯酒之后便会告辞而去了。

杨琦此时到觉得这确实是个消磨雄心壮志的温柔乡,面前的绝代佳人虽神情淡然,偏偏媚骨天成,一言一行之间,都带着无上的魔力。杨琦已经理解为何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能在风月场中如此红火了。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不如偷不得”,杨琦这是开始觉得眼前的女子绝不简单,她竟能非常完美地掌握天下男人的性格,刻意的疏远有时反而更加让人。

当然,作为有一定现代心理学基础的杨琦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虽说不上一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杨琦自问自制力还是一流的,这也是他前世做间谍的基本职业素养。

“杨公子是否还记得当日碧筠前来送行之时,曾有言,他日若能再相逢,定要与君合奏一支曲子。碧筠前几天谱了首曲,杨公子可否帮忙看一看?”苏碧筠觉得眼前的男子确实变了不少,轻声说道。

杨琦先是一愣,后来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点头道:“自然记得,苏大家送别之景,至今尚在小生心中。不知苏大家谱了曲什么?小生愿一观。”

苏碧筠微微一笑,回头对着外间启唇道:“莺儿,去替我将那床头的琴谱拿来。哦,对了,帮那架焦尾琴和墙上挂着的一只碧玉箫也一并拿来吧!”

杨琦此时想着这古代文人雅士果然懂得享受,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自然是什么都要沾上一沾才肯罢休的。

苏碧筠回头淡淡一笑,说道:“倒是可否请杨公子吹奏碧玉箫,与碧筠合奏一曲?”

杨琦点头,道:“己所愿也。只是倒是若吹得不好,还请苏大家多多包涵了。”

苏碧筠嫣然一下,如百花齐放,看得杨琦原本坚定的心湖也泛起一阵旖旎,竟微微一愣,有些心醉神驰了。想来这美人的魅力果然是无穷的,难怪自古以来,这么多人不爱江山爱美人呢。

其实古代的乐器中,杨琦最爱的就是玉箫和七弦琴,曾在大学的选修课上接受过一些基本技法的训练,那几日在沧州时,也曾以此自我娱乐,兴致还是很高的。

等到真正吹奏的时候,杨琦很惊喜地发现两人的配合异常默契,这琴与箫本就是最搭的乐器,此时珠联璧合,还真是相得益彰。杨琦虽心有留恋,但心知终须告别,倒也没有多留,待一曲完毕,正想着起身告别,却听苏碧筠道:“此曲只有谱而无词,可否请杨公子替碧筠写上一首,七夕诗会将近,碧筠受邀当众一展歌喉,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歌词,还请杨公子帮忙了。”

杨琦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这女人如何知道自己心中藏有无数的唐诗宋词?他见佳人有请,还真不好推脱,可又一时不知道写些什么,那些烂熟于心的诗词皆是千古流传的名篇,都太锋芒毕露了,他扬了扬眉,道:“不知苏大家此次举办的诗会要以什么为主旨呢?”

苏碧筠被他如此一问,如玉的脸上竟出奇地泛上一丝红晕,她犹疑了会儿,低声道:“七夕诗会,自然是以男女情爱为主了。”

杨琦看得一呆,心中也暗骂自己糊涂,都是七夕了,还能是什么主题?杨琦低头想了想,这七夕的诗句倒是有很多,只是其中层次不齐,差别太大。最有名的当属北宋秦少游的《鹊桥仙》,但杨琦不愿写,这首词影响太大,必定要把自己推到风口之上,杨琦现在还想多过一些清静日子。

最后,杨琦想到了一首唐朝诗人徐凝的七绝,但又觉得寥寥四句话,对于唱词而言的确太短了些,没办法,杨琦只能冒着马上出名的“风险”,用他招牌式的瘦金体在宣纸上写下了秦少游的《鹊桥仙》。

毕竟前世写惯了钢笔字,所以杨琦挥毫之际,写的并不快。苏碧筠更是在一旁研磨,纤手磨墨间婀娜娇躯轻摆,秋水般的眼波不时投在边上的白衣公子,接着又换到了桌前的宣纸上。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苏碧筠一边研磨,一边红唇微启,轻轻读了出来。先前的那两句只是在抱怨牛郎织女的境遇,但也不算脱俗,所以她脸色未变,等到后面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从自己口中读出时,蕙质兰心的苏碧筠在心中细细品读,这才觉得这句词的与众不同之处。

接下来的震撼自然更大,“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下阕一处,苏碧筠这般恬淡的可人儿竟也有些痴了。

这说的是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典故,古时也曾有很多才子吟咏这一题材,虽然遣辞造句各异,却都因袭了“欢娱苦短”的传统主题,格调哀婉、凄楚。相形之下,杨琦此词(当然是抄袭的啦!嘿嘿)堪称独出机杼,立意高远。最后一问是点睛之笔,惊世骇俗、震聋发聩之笔,使全词升华到新的思想高度。

词中否定的是朝欢暮乐的庸俗生活,歌颂的是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在他的精心提炼和巧妙构思下,古老的题材化为闪光的笔墨,迸发出耀眼的思想火花,从而使所有平庸的言情之作黯然失色。这首词将抒情、写景、议论融为一体。意境新颖,设想奇巧,独辟蹊径。写得自然流畅而又婉约蕴藉,余味隽永。

苏碧筠既号称长安第一才女,在文学上的造诣自是相当深的,她喃喃地反复吟读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句,一时未尽知晓杨琦已然停笔,正对着玉人纤手研磨的窈窕身姿暗自窥视。

对于抄袭而已,杨琦确实很无耻,但他觉得这也算是上天给他的一些回报,怎么说穿越者总得有所不同,不然怎么混出头?当从莳花馆回来时,苏碧筠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她眼波朦胧,痴痴地凝视着杨琦,低声反覆吟诵着杨琦写给她的那首《鹊桥仙》,两颊如飞霞流火,娇美不可方物。

当然,杨琦也不敢多留,他怕自己真的自制力不足,做了个为人不耻的轻薄浪子。他看了看苏碧筠那的神态,赶忙用力摇了摇头,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十一章 杨琦决定出名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一章杨琦决定出名

杨琦有些慌乱地一路跑回了永和坊的杨家祖宅,当他躺到时,却再也无法想以往那样安然入睡,眼前总是浮现出苏碧筠那清媚骄矜的容颜和她那双似要滴出水来的两汪星眸。

杨琦越想越害怕,他不想这么早就陷进去,特别是还对对方不了解的时候,他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都会变得弱小,这就是爱的羁绊,杨琦前世之所以是个出色的特工,这跟他几乎绝缘的情感经历有着莫大的关联,而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一个星期,他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家书生的角色里,更差点爱上了“他”曾经迷恋的女子。

杨琦躺在,手里拿着那方传国玉玺,心中想着一大堆的事情,除了苏碧筠,他已经开始逃避,他不敢去想。首先,是安身立命的问题,此时已是大业十年,杨琦非常清楚,这是隋朝最后的太平年。今年的秋闱过去,炀帝将会一意孤行,第三次南巡江都,直至三年之后死在那里,长安将交给一个不过十二岁的代王杨侑和一般迂腐愚忠的老学究,大隋气数已尽,他作为穿越者,却还是看不清前方的出路。

如果杨琦愿意,他完全可以推掉这次毫无意义的秋闱科考,因为在乱世之中,文官是最没有用的,雄霸一方的都是能征善战的枭雄,像王世充,像李密,还有梁师都和太原李家。杨琦也想过现在就去投靠这些今后会大红大紫的诸侯,却又偏偏很不甘心居人之下,甚至连李世民,杨琦都觉得不过是跟他平起平坐而已。

自己既然穿越了过来,是把这历史发展的必然次序搅乱,还是按部就班碌碌一生?这是杨琦现在急需考虑的问题。逐鹿天下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梦想,这点杨琦也不例外,但他现在家世背景非常薄弱,整个弘农杨氏的势力早就在两年前被杨玄感的贸然起义而毁得一干二净,更有很多直系子弟受到了牵连。杨琦很幸运地出自旁支,和炀帝深恶痛疾的杨玄感没有什么交集,不然他可能现在就已经受到株连下狱了,哪里还能逍遥地参加科考?

杨琦知道,凭借他丰富的知识,想要在文坛出名,那不过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但想要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还确实需要努力。杨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瓦岗寨,那里的终豪杰是大唐建国的中流砥柱,凌云阁上的二十四功臣之中,有一大堆瓦岗寨出来的草莽英雄,其中以“小孟尝”秦叔宝和“混世魔王”程咬金(程知节)最为出名。现在当然还没起义,那些人也都遍布全国各自生营,当然,这都是后话。

杨琦很清楚,李密是其中的关键人物,是他打败了弑君后意欲称帝的宇文化及,却也是他拱手将半壁江山让给了李阀。李密其实早已出名,在隋末乱世十八路反王并起之前,他就以杨玄感军中首席幕僚的身份名声大噪。

李密出身名门,祖上皆是西魏和北周名将,隋文帝代周之后,李密一家因为没有及时承认杨坚的皇帝身份而受到杨隋王朝的冷落,其父更是因此郁郁而终。李密虽然年轻时做过炀帝的东宫侍卫,但对杨隋皇室是怨恨的,所以他在第一时间鼓动杨玄感起义,并不遗余力地替杨玄感出谋划策,后杨玄感兵败于张须陀和来护儿,李密被抓后押解回长安,却在途中被人所救,至今下落不明。

杨琦对这未来几年将来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逆天改命是件非常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改变历史,杨琦现在苦于无人替他指引道路,一想到此处,他就觉得非常迷茫。

培养自己的势力是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的,除了有一只军队和一众生死相托的兄弟,还要有长远的谋划,有巩固的后方,有实力强劲而又信得过的盟友,当然若要定鼎天下,盟友也迟早会成为敌人。

派系林立诸侯割据的隋末乱世,似东周末年的春秋战国,又似东汉末年的三国鼎立,期间复杂的人物关系,杨琦一想起来就头疼。就杨琦个人而言,他现在定居长安城,若没有展露出自己要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他完全可以在三年之后光明正大地加入李渊从太原西入的李阀集团,而且凭借他和李世民初次见面是彼此友好的印象,杨琦想混个大官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杨琦现在是不甘心命运的安排,却又找不到突破口去改变历史前进的车轮。

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三年后,李渊趁着李密的瓦岗寨和占据洛阳的王世充打得激烈,悄悄兵发太原,西进入主长安城,立炀帝孙代王侑为天子(即是恭帝),改元义宁,遥尊炀帝为太上皇;又以杨侑名义自加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尚书令、大丞相,进封唐王,综理万机。当大业14年三月,隋炀帝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缢死之后,李渊便毒死了作为傀儡的代王杨侑,称帝,改国号唐,定都长安。历史的剧本是这么写的,最终李家代替杨家,做了这天下的主人,虽说是趁火打劫胜之不武,但成王败寇,这就是历史。

杨琦躺在翻了几个身,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带着母亲和家中之人投奔目前仍是太原留守的唐国公李渊。李渊是炀帝的亲表兄弟,其实这天下之争不过是他们家族内部之争而已。杨琦想着自己毕竟姓杨,怎么说这姓杨的被人赶下台,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他这次倒是死要面子,拉不下这脸面去贸然投奔。

现在才只是大业十年,炀帝刚刚从高丽得胜班师而回,天下还显得很是平静,却早已暗流汹涌山雨欲来。杨琦想着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就必须先有一条培养自己势力的途径,而这最本质的就是朋友,特别是长安城里这些现在当权者的子弟,长孙无忌、柴绍还有李靖是他要首先拉拢的对象,杨琦现在心中憋了一口气,终于在考虑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后果之后,决定和李世民一争高下。

杨琦有他先天的优势,他几乎熟悉这个时代所有的名臣良将,既然有杨琦的先下手为强,李世民的秦王天策府就显得寒酸了。其实杨琦现在已经慢了,因为李世民和李秀宁前往沧州的目的就是买马。沧州城郊有个天下驰名的马场,家主姓商。当然,或许现在的李渊还没有称帝的野心,但他扩建势力自保的态势是显而易见的。

李阀的备军,历史上作为李家女婿、李秀宁之夫的柴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李世民就像是以他那个明艳照人的妹妹为筹码,取得了陇西最大富商柴家的全力支持。扩军最需要的就是钱,而柴家唯一不缺的也就是钱,所以,李世民的眼光是很棒的。

杨琦现在想着既然决心和李世民一较高下,先发制人是必须的。偏偏现在的柴绍因为曾是废太子杨勇的贴身心腹而炀帝远贬边关,正在苦寒的雍州守卫隋王朝的北疆,每日和凶残狡诈的突厥人作对,还真不是一件舒服的活儿。杨琦知道,历史上的柴绍是个军事将才,有着很高的军事领导造诣,并不是他前世黄易大大《大唐双龙传》里面被仲少随便捏死的纨绔子弟,毕竟杨琦穿越的是真实的历史,而不是小说。

当然,《隋唐演义》中大火的少保罗成、靠山王杨林和天宝大将宇文成都都是不存在的,这些都是小说杜撰的,杨琦脑子还是很清晰的,没有因为前世看过几本小说而把真实历史和小说人物混为一谈。

杨琦想着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比如高中个状元啊什么的,让炀帝注意到他,顺便可以把燕惜给娶了,把这历史的某一部分打破了,或许贼老天就必须也改变一些东西了。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这不是一个多月后就有七夕诗会嘛,这是个好的平台,杨琦终于决定出名了。他要在乱世来临之前赢得一定的名声和影响力,一旦战争打响,不论他和李世民是敌是友,他至少在民间有些号召力,这些对于自我保护还是很重要的。

一想到要在七夕诗会上锋芒毕露一次,杨琦的脑海中就再一次浮现出那张清媚骄矜的玉容来,如脂的脸颊上飘起的那两抹红云,一次次地牵动了杨琦原本坚定的心,任他浮浮沉沉,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杨琦每日都早起晨练,渐渐地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一些近身搏击技法的训练,他常常一个人跑到长安城郊外的一处无人山谷,潜心练习那些烂熟于心的招式和技法,这也使得很多次李义来找他,都只得失望而回。

杨琦的技法是更多的是近身搏击,他擅长赤手空拳,虽对十八般兵器都有一定的了解,前世所擅长的也只是军刀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当然枪支不在其中。古战场以骑兵的冲击力和弓箭兵的突施冷箭,对于步兵而言,更多的是承担抵挡伤害的左右,一般都是单刀单盾,重装枪兵对付轻骑兵是最好,但要承建一支训练有素的重装枪兵需要大量的军备不说,还需要大量天生神力的战士,这些,都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弥足珍贵的。

杨琦唯一想到的,就是将这特种兵近战搏击技法在军中大范围普及,这能大大提高一支军队的正题战斗力,减少伤亡率,但毕竟特种兵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很多人会受到身体条件的限制。当然,杨琦还是很乐于将这些技法教给旁人的,但他现在需要加强的是马术和长柄武器的使用,他必须有超强的战场生存能力,否则一切皇图霸业都只是一纸空谈而已。

杨琦通过一个月的时候,终于重新完全掌握了原先的技法,他原本书生羸弱的身体,此时在那宽松的锦袍下,有着意想不到的爆发力。当然,从明日起,随着七夕的一天天临近,他还需要恶补很多有关诗书子集方面的知识。

第十二章 厨房间的小暧昧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二章厨房间的小暧昧

不知不觉之间,杨琦来到这隋唐已经快两个月了,此时已经是三伏天,因为习惯了现代社会中诸如空调、电风扇之类的电器降温,杨琦在这暑热难当的盛夏之际,又地处天气干燥的长安一带,还确实有些不适应。

杨琦没有学那些上层社会的人那样用买来的冰块降温享受,依旧每天一大早就去城郊的那个无人山谷中锻炼,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摆脱了穿越时贼老天交给他的那副羸弱的书生身体,隐隐有重现当年第一特工风采的势头。

当然,杨琦前世是名顶级的间谍,不单纯只是靠武力吃饭的特种兵,所以就身材而言,他并不属于那种强横的肌肉男,也没有像李元霸那样天生的神力,靠得更多的是出众娴熟的技巧和活络应变的大脑,当然,能够应付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更重要的是必须拥有包罗万象的知识,就像当初刚刚出师的时候导师所说的那样,你可以不精研,但必须每样东西都懂一些,这样才能更某些拥有特定爱好的人拥有共同的话题,从而搭上关系。

现在的杨琦,灵魂穿越而来,那充满爆发力的力魄被他自己坚强的意志力重现找了回来,而脑子丰富的各层面知识也让他拥有了一定的底气,他最需要的,应该就是在这个社会上的人脉关系。

这天,已是六月十六,离七夕诗会不过还有二十天的时间。一大早,杨琦便想往日一样,早早起来,正要去厨房给家里的几个女人做早点(林安因为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偌大的杨家大宅,除了杨琦自己,只有卢氏、袁清雪和林夏三个人),当他来到厨房之时,却意外地闻见一阵米粥的香味。

袁清雪这些日子一直过得很舒心,换了个完全崭新的环境,她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杨家人的真挚和热忱是她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渴望和信心。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点非常重要。杨琦天天早起,每次都是天才蒙蒙亮,而且每次都把几个人的早点都准备地很好,这些本是袁清雪这个名义上的厨娘的本职工作,但杨琦每日的特训不想影响任何人的正常作息规律,所以他一直不允许袁清雪一大早起来特意为他准备早餐。卢氏倒也开明,知道这个儿子很懂得照顾自己,也没勉强什么,但袁清雪却觉得很是内疚,所以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出来帮杨琦这个大少爷准备早点。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嘛,我这不是也没几天了嘛,再过个三五天的,我这特训就结束了,你又何必多了这个心?”杨琦看着正在灶前忙得热火朝天的俏厨娘,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杨琦的原意是随便煮点粥打发了,管饱就行,谁知道这丫头给他又蒸又煮的弄了一大堆,搞得他像是那些只懂得追求享受的纨绔子弟一样。

“我也没弄什么,就做了些肉馅蒸饺,搭着粥一起吃。已经能吃了,我给你乘过来吧!”袁清雪回头,对着杨琦羞羞地一笑,柔声道。

杨琦知道她这外柔内刚的性子,其实是自尊心极强的。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人家都准备好了,他自然不会矫情地刻意推脱,只好去客厅的桌前坐下。

杨琦这还没坐热呢,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呀!”的娇呼,听声音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杨琦没由来的眼皮一跳,心也随之一颤,本能地站了起来,像只狩猎的豹子一样冲进了厨房。

厨房内的一幕让杨琦深深蹙起了眉头,美人儿一手撑着灶台的边,一手紧紧含在嘴边,一脸的痛苦,额头的香汗也流了下来。杨琦来自现代,这男女之防本就薄弱,这事情又突发偶然,他满心担忧,哪里还顾得上古时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一个箭步就跑了过去,这才发现,这美人儿青葱般的玉指在去蒸饺时不小心被锅边给烫伤了。

杨琦虽不是医生,但对于这些琐事,在野外生存课堂上都有过系统性的了解。见她只是一味将手指吸进嘴中,便一把拉过细细瞧了瞧,心中略一放松,还好,只是轻微烫伤,指尖有些红肿了,倒也并没有破皮。杨琦一手从一侧的水缸里舀起一碗冷水,一手拉着她的手指浸入水中,道:“以后这种事不许逞强,这么热的天,你把锅盖打开了,让它多凉一会儿便是,这么急着做什么,我这是自己训练,又不是要去军营集合,没有什么迟不迟的。还有,下次要再有烫着了,别一味地就塞嘴里,第一时间浸到冷水里,这样好得快些。”

袁清雪一个姑娘家,早就被他一连串的反应吓得有些呆了,甚至忘了被烫伤的手指传来的灼热感,只看着他清俊的侧脸愣愣发神,脸泛红潮、心跳如鼓。自出身以来,母亲早逝,父亲又嫌她是个女儿家,所以她从未曾享受过这么直接的关心。她被杨琦无意间的举止所触动,心中紧紧关闭的心门像是被杨琦一脚踹开,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杨琦本就是个非常怜香惜玉的人,又可怜她的身世命运,所以这一连串的举止,除了杨琦自身来自现代毫无顾忌之外,倒也是他深藏在心中的想法的外在表现。

杨琦用厨房现有的食盐调制了些盐水,拉起人家女儿家的纤细玉指,一点点细心的消肿。偏偏袁清雪被烫伤的是左手的无名指,杨琦身子前倾,袁清雪满脸娇羞,两人之间无意的动作像极了男女结婚时戴上婚戒的样子,一时之间,这再寻常不过的厨房满是旖旎温情。

在杨琦及时而又正确的处理下,美人儿玉指上的红肿很快就消失了。杨琦依旧牵她的手,抬头问了一句:“清雪,你疼不疼?”

袁清雪其实早就不疼了,心中更是甜如蜜,她只是舍不得现在这来之不易的温情而已。她微红着俏脸,缓缓摇了摇头,这才鼓起勇气,收回了一直被男人牵着的手。她虽是个寡居家中的妇人,但却因嫁过去当天那短命的姜少爷就病危,所以直到被赶回袁家,她依旧还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很曾与一青年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隋唐时的风气按说已是中国封建历朝历代中最开放的,后世的宋朝和明朝应该统治阶级信奉理学,所以对女子的更加看重,未嫁的女子是连手都不能给别人碰的。今天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宋、明两朝,袁清雪也就只能嫁给杨琦了。

杨琦是真没关心这些事情,他一个现代人哪会在乎这个,可惜人家女孩子是在乎的,他这一番好心弄得别人满脸通红,现在回想起来,杨琦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走吧!我们一起去尝尝你做的肉馅蒸饺。”杨琦见气氛有些微妙,赶忙扯开话题。

袁清雪也是懂得克制和应变的人,她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转过身去,伸手到已经打开的蒸锅里去端那个竹篾的蒸笼,刚刚拿到手里,正待转身时,却因为踏过刚才杨琦舀水时沾湿的地面,脚下一滑,又是“呀”地一声轻呼,眼看着就要向后跌倒。

杨琦眼疾手快,从背后稳稳扶住了她惊骇微颤的娇躯,然后从她手中拿过蒸笼,放到了灶边。此时两人的动作更是暧昧,外人看来,像极了一对小情侣,袁清雪因为惊魂未定,本能地向后靠进杨琦怀中,杨琦则是怕她失重的娇躯滑下去,一只手稳稳地揽住了她不堪一握的。

等到袁清雪回过神后,杨琦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熏得她心醉神驰,竟一时忘了从男子怀中起来。杨琦温香软玉抱满怀,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妙龄女子软若无骨幽香沁人的躯体,他一个什么都不曾经历的雏儿,心中不禁微微一荡。两人都沉浸在这暧昧无比的气氛中,谁也不愿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美妙感觉。

袁清雪微仰着俏脸,一双滴水美目不眨不眨地盯着杨琦俊美无伦的脸,想着若是能一辈子都这么拥着,这一生也就无憾了。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看着她一张秀丽的面庞,皮色白腻,杨琦也是心醉的。他也没想到,原来自从来到这异时空,第一个走进他心中的女人,并不是一见如故的天之骄女李秀宁,也不是如烟似雾般的绝代花魁苏碧筠,其实一直都在他身边,就是怀中这身世坎坷地位平凡却温柔似水淡雅如菊的女子。杨琦先前对她也不是没动心,但更多的是怜惜,自从知道她倔强地起早替自己准备早饭,他就觉得一道流便全身。确实,这被人在乎被人关心的感觉,没有人可以抗拒。

两人依旧靠得很紧,炎炎夏日里衣衫本就单薄,这近距离的接触又岂会不令人?两人的目光从空中对接,谁也不愿离开谁。空气中仿若有一场熊熊大火正在燃烧,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的阻隔。

杨琦的另一只手放下了蒸笼,很自然地再次握紧了美人儿纤滑的玉手。他的拇指不经意的在那光洁玉润的上轻轻摩挲而过,指底那美好的感觉宛如阵阵激流通过拇指直接传送到中枢神经上,在这种微妙而美好的刺激之下,心跳不由的加速,浑身的血脉流窜速度似乎也比往日快上很多。

袁清雪被他这温柔的轻抚弄得浑身一颤,俏脸倏然飞起一朵红霞,羞不可抑,偏是这羞涩中又带着一丝欢喜,呼吸立时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是一阵的酥软,软软地倒在杨琦宽阔的胸膛之中。

袁清雪今日穿着一身罗裳,恰到好处地贴着她曲线玲珑、线条优美的惹火身材,杨琦的眼神缓缓离开她娇羞无限的晕红双颊,一下子扫到颈间那大一片初雪般精致细腻的。她胸前高耸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让杨琦看得似要鼻血狂喷,只得守住脑子最后的意思清明,强制地将头扭了过去。

两人就像是两块不同磁极的永磁体,偶然的碰撞,不知不觉之间,在空气中形成了强烈的磁场,谁也离不开这暧昧的温柔乡。良久的对视之后,袁清雪终于已经从这强烈的两极相吸中挣脱出来,她慌乱地从杨琦手中抽出丝滑小手,双手捧着滚烫的俏脸,逃也似地一溜烟跑出了这暧昧的厨房,只留下杨琦一个人傻傻地发笑。

第十三章 佳人有约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三章佳人有约

杨琦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方自从先前亲密接触的旖旎中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像往常一样吃完早点,就又去那个山谷训练了。

午间,杨琦回家吃饭时,见袁清雪没有在席上,不觉心中有愧,想起先前在厨房的一番情不自禁,又是一阵自责,明只这俏丽厨娘是有意躲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一旁的卢氏:“母亲,今日这么清雪没有出来吃饭?”

卢氏笑着道:“没事,那孩子做完饭之后,说是有些头昏,就先去休息了。”

杨琦脸色不变,道:“那我等下吃完饭去喊她,这不吃饭怎么能成呢?要真是身子不舒服,那就请大夫吧!”

卢氏有意撮合两人,只微微一笑,并没有点破什么,接道:“那好吧!吃完饭你替为娘去看看。”

杨琦今天吃完了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特训,而是站在袁清雪的香闺门口,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他又跑去拿了个食盒,里面装上了新鲜的饭菜,到她门前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杨琦这般光明正大地进入女子香闺,在这个时代看来,还真是有些惊世骇俗的,幸好偌大的杨家宅院并无旁人,倒也少了些风言风语。

袁清雪此时正躺在,满脑子都是今天早晨的事情,一张俏脸红得滚烫,痴痴地发着呆,想着杨琦给自己的手指消炎消肿时那专注的神情,嘴角便以不经意地微微上翘。

“这个冤家,他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嘛?人家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袁清雪正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就听见一阵推门声,她循声回过头去,就看见那脑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袁清雪一惊,本能地从坐了起来,也顾不得少爷和厨娘的身份差距,张嘴就低声啐道:“谁让你进来的?”

杨琦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尴尬地笑笑,道:“母亲叫我把饭菜给你送来了。”

袁清雪瞪了他一眼,道:“都送来了,那你还不走?”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尊卑之念,更像是个负气的小媳妇儿。

杨琦这下笑得更尴尬,他理亏地点头,就真的转身欲走。袁清雪见这男人木讷而又呆傻,哪里还有先前在长辈面前滔滔大论的潇洒模样,忍不住纤手掩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爷,人家不怪你啦!”说完,想到这话背后的意思,脸上又是一阵火烧。

杨琦惊喜万分回头望她,却被女子低首娇羞的美态迷得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不过杨琦毕竟是穿越来的,恢复镇静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他抬眼朝望去,这次却看得更加仔细些了。

床头挂着一个白色的纱帐,一个曲线玲珑的女子背景被杨琦尽收眼底。女子藕臂长伸,腰肢轻扭,像是在穿衣。杨琦暗暗自唾一句,赶紧转过身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好了,人家传好了,你回过来吧!”见男人如此尊重自己,袁清雪心中更是喜欢,她已经渐渐放开郁结的过去,袒露心扉。

杨琦转过身来,很自然就袁清雪刚刚起床的娇慵美态收入眼底。女子相貌颇是清秀,有一付天生美人胚子的瓜子脸的轮廓,以及似经过精工雕琢出来的挺直鼻梁,如樱桃般小小的、弧线优美的,微薄中不失丰润,目光洒落当中,波光滢滢,显得灵动无比,当真是美的惊人。

杨琦微微一愣,道:“快些吃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欲走,又被袁清雪叫住:“下午家中没事,夫人被李夫人接过去聊家常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待着闷得慌,你带我去你训练的山谷看看吧!听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我还没去过呢!”

美人有约,杨琦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傻傻地点了点头,又道:”此时外间的太阳太毒,你走时记得带把伞遮遮。“

女子爱美事天性,袁清雪见他如此在意自己,心中更是甜如蜜罐,低低应了一声,道:”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吃东西很快的。”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杨琦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女孩家吃饭吧,他只能点点头,索性把门打开了对着阳光下闪耀的琉璃瓦发愣。

今日中午的太阳光确实强烈,连杨琦这个大男人都被晒得七窍生烟。两人走在长安城无人的小径上,左侧的女子打着一把印花油布的伞,挽了个简单的飞月髻,因为是大热天的缘故,一头青丝被一根朴质的玉钗高高挽起,穿着穿着线黄色花纹绸缎的裙子和紫色花纹绸缎的上衣,将袖子向上挽起,露出一段雪腻的藕臂来。右侧的男子一身普通的紧身短褂,也是挽着袖子的,连下面长裤的裤管也被他卷着,在太阳光的烤炙下,额头的汗珠汪汪地往下流。

出了城门,从长安城郊到那个无名谷,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杨琦平日里一个人,喜欢奔跑如飞,出一身大汗,然后去那谷中一处清水潭好好洗个澡。这次美人在旁,这些事自然是做不得的。杨琦最近一段时间在苦练长柄武器,从银枪到铜槊,这些马战必备的武器都练得有些火候了,只差对偃月刀和一些古怪的武器还是不甚了解。走在路上,他想着今日练习的兴致怕是没了,这半条命都被身侧那股时断时续的幽香勾了去,他造成了贪恋缠绵、“从此不早朝”的君王了。

第一次真正的独处,袁清雪心中还是很紧张的,偏偏晨间那旖旎的事像极了她年少时最酣美的春闺梦境中的情景,杨琦也正是她芳心暗许的男子,这叫她如何不紧张?两汪水波时不时地注意到他额头的汗珠,想要伸手用手中的丝绢替他拭去,却又害于矜持迟迟不敢动作。

袁清雪想着是不是能把伞儿撑过去一些,也能替他遮些阳光,便将伞撑到两人中间,却因为杨琦身高的缘故,一只纤手伸得老长。这姿势十分费力,走了没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杨琦先前是眼观鼻、鼻观心,哪里还敢转身看她?忽然他觉得身边渐渐清凉了很多,但传入耳中的喘息声却沉重了很多。他本能地转过脸去时,正好碰上袁清雪也正侧着脸偷偷瞧他,两人的目光刚一相遇,就像是触电般分了开来。

“我来吧!”杨琦一手拿过美人儿手中有些摇晃的伞,柔声道。

其实杨琦心里也好很清楚,这个下午是纯粹陪佳人来散心解闷来了。这无人谷三面环山,入谷口是一块空旷的草地,正是杨琦平日训练之处。往里走,是一条小径,两侧都是不知年岁的参天古树。这条小径并不长,走到尽头树林便得稀松起来,又是一大片的草地,不远处有一座半米高、差不多五米半径的椭圆形土丘,土丘上长满了青草和各色不知名的野花,郁郁葱葱的,一派生机。左侧,是一个深潭,面积不大,也就差不多十个平米的样子。潭水清澈见底,却也深不见底。杨琦曾觉得这么个小谭不会有太深,正想潜入一探究竟,却发现像个无底洞,杨琦只得一阵心悸地浮出水面。

水潭不大,整个谭面却平静无波,宛如镜面,温热的阳光透过树影照在水面上,发出晶莹闪耀的光芒,仿若一颗巨大的明珠。不时还有美丽的翠鸟掠波而过,谭面上还有对对鸳鸯嬉戏追逐,远处青山苍翠,近处绿草如茵,直若世外桃源,恍若人间仙境!

从谭的右侧分出一条清流,沿着一溪清流迤逦而行,渐至花木深处,只见周围佳木笼葱,奇花点点,怡人心神。两人又转了好几转,终来到一处四面皆绿萝碧叶之地,幽深静僻,只偶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走得在再深些,溪畔还有一块青碧色大石,平整光洁,平日里杨琦练得累了,便会纵身跳进谭中洗个澡,然后去那大石块上躺着歇会儿。

袁清雪被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迷住了,她竟不顾杨琦在侧,像个小女孩一样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蹦蹦跳跳。她穿着绣鞋的小脚踩在如茵的草地上,只觉有如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厚实而细密,这让袁清雪忍不住脱去绣鞋,褪去罗袜,就这么光着脚丫踩在草地上,如出笼的鸟儿在上面奔跑、跳跃

看着袁清雪这般欢呼雀跃的样子,杨琦也忍不住童心大起,他也跟着脱去了鞋袜,赤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朝袁清雪追逐而去。两人彼此打闹着、嬉笑着,仿佛回到了童年,一时间,欢声笑语响彻湖面上空,惊得湖面上的鸳鸯停止了嬉戏,张着翅膀飞掠过湖面,逃到远远的地方,然后伸长脖子,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玩闹了许久,袁清雪终于累得香汗淋漓,遂到溪边用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坐在那块大青石上,迎着徐徐夏风,笑靥如花。她时不时仰头看着头顶繁密如伞的绿荫,芳心似醉地道:“公子你倒是会找地方,这儿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杨琦咧嘴一笑,揶揄道:“这儿要是仙境,那你岂不是偷下凡间的仙女了,只是在是不是能有董永那般有幸,能得仙女青睐眷顾?”

袁清雪被他一句话羞得满脸通红,低低垂下头去,再不敢去瞧他。

杨琦哈哈一笑,像一只展翅雄鹰一般在这旷野之中奔跑,时不时打几个前空翻,倒像是戏剧舞台上登台表演的名旦。

袁清雪仍坐在那舒适的青石上想着心事,时不时看上一眼正手持一把银晃晃的偃月刀舞得不亦乐乎的杨琦,嘴角的微笑就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两人回去时,已是傍晚,袁清雪急着回去替卢氏煮饭,一路疾走,一路埋怨杨琦没有早些提醒她,这回到家中,恐怕卢氏早就在家了。

(PS:晚上还有一更,七夕诗会,杨琦扮猪吃虎,名声大噪)

第十四章 七夕诗会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四章七夕诗会

杨琦这几天渐渐与袁清雪双宿双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看得卢氏一直笑嘻嘻的,这也时常弄得怕羞的袁清雪非常尴尬,而一单独相处时,她就会以此发下脾气,弄得杨琦这替罪羔羊做得有些郁闷。

二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两天才七月初五,莳花馆的精装请帖就已经由一个小厮亲自送到了杨琦手上。杨琦那时正在和袁清雪一起替俩株芍药浇水,接过帖子时没有太大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也是迟早的事情。袁清雪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一直嘟着嘴不开心。原本平和淡雅的她现在只是个恋爱中的普通小女人,吃点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杨琦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很好,他直接叫袁清雪女扮男装,以他贴身小厮的身份,一起参加诗会。袁清雪一个知节守礼的传统女子,自然不会出入烟花之地。她气得银牙直咬,却又不能逼杨琦不去,只能在大宅院子里找些花花草草撒撒气。

很快七夕就到了,一大早,杨琦还是和往常一起早起,却没有换上那身青布短褂,而是穿回了以前常穿的书生长袍,腰际还系上了袁清雪亲手做的荷花香囊。

“放心吧!我的好娘子,你家相公我不会被那些狐狸精迷住的,只是去参加个诗会而已,又不是去见什么老,看你紧张的。”晚间临走之前,趁着卢氏不在,杨琦走前还不忘佳人。

“去你的,谁是子?还是报读诗书的公子呢,满嘴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忌讳些。”袁清雪羞得满脸绯红,气得直跺脚。

“哈哈!”杨琦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愈加开心,朗笑着走出了杨家大宅,一个人悠闲地走向清河坊、莳花馆。

一路上行人匆匆,倒也没遇上一个熟悉的,忽得听见一辆马车开过,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少爷,那不是那日跟您一起赴宴的杨公子吗?听说他也受邀参加了诗会,怎么没有坐车去?”

紧接着又是一个略为熟悉的男音:“是吗?你没看错?车夫,车夫,快停下,我要去接我的一位好友。”杨琦才刚缓过神来,前面刚走过去的一辆绛紫色绸布马车就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来,为首的那个还是杨琦有过一面之缘的韦明。

“杨公子,今晚七夕文坛盛会,怎么还有空在这街中闲逛?着诗会马上要开始了,要不要上我的马车?我顺道搭你一程。”韦明的声音很是客气,脸上也满是笑意,心中却想到:果然是乡下来的穷鬼,参加个诗会居然连马车都坐不起。”

杨琦哪里不知道他眉里眼里语里话里的讽刺意味,只是这种虚伪做作又附庸风雅的小人看得多了,倒也习惯,只洒然一笑,道:“在下习惯了步行,多谢关心!”

韦明自小高高在上惯了,见杨琦不识时务,心中大火,脸上却仍笑着道:“那好,既然这样那小弟就先走一步了。”随后很显摆地走上了马车,消失在杨琦的视野之中。

杨琦看着这样的背影,忽得想起此人的曾祖父韦孝宽和祖父韦总来,当年两代名将,父子齐上阵,助北周王朝的奠基者宇文泰开创霸业,又随北周武帝宇文邕直取晋阳灭了北齐,为后来隋文帝的全国统一奠定了基础,更官居一品,军中皆是其门生故吏。比起先辈在一刀一枪之中拼杀来的无上尊荣,现在这个自诩名门之后的韦少爷差的实在不是一点点。杨琦心中想,炀帝南巡时若是都留下这样的人留守长安,那也难怪李世民能这么轻巧地直取皇城了。或许这隋朝的江山,真的早就已经坏到了骨子里,像是一只从内里开始糜烂的苹果,早已无可救药。

一个王朝的强大,除了经济军事等综合实力的评估,除了除了最高统治者的眼光和决策,统治贵族阶级的那些嫡系子弟的能力和素养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们是帝国未来真正的掌舵者。杨琦想着要是让这样的人凭着祖上的军功混的一官半职,那天下黎民岂不是又要受苦了?

一路走一路想,杨琦已在不知不觉之际,走进了格外热闹的清河坊,到了莳花馆的大门前,他站在门口,本能地往楼上灯火通红的一角望去,却见一袭熟悉的靓影坐在窗前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此人自然是杨琦快要一个月未见的花魁苏碧筠了,今夜她是全场的焦点,这装束却仍是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足见其独到的品味。只见她一身月白色的宫装长裙勾勒着她完美的曲线身段,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巧夺天工的金雀钗,仿若不小心跌落凡尘的瑶池仙女,略施粉黛的俏脸微微上扬,斜斜地坐在内室的窗前,手托着腮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走着的陌生人群,若有所思的眼神飘向天边,在碧空中那一轮弯月洒下的清辉中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只听得“嗞”得一声,一个明丽的缁衣少女走了进来,明眸皓齿修眉端鼻,端是个娇俏妍丽的美人胚子。

“呀!”发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苏碧筠本能地一声娇呼,回头看见原是熟人,微嗔到:“死妮子,敢来吓你姐姐。”

那女子嘻嘻一笑,手抱得更紧,嘴里却亲密地说道:“姐姐既然知道我来了,怎么也不来接我?”

苏碧筠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你真这儿是你那七秀坊啊,还真让你这小妮子反了天了。”

那女子丝毫不生气,笑得更甜了,娇柔的声音更是让人听了遍体酥麻:“今晚我可是贵客,姐姐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周全?”

苏碧筠莞尔一笑,道:“往日我去七秀坊的时候,等你洗个澡就要等上半天,我都没有半句怨言,今晚我忙得团团转,你还要我去亲自接你,你倒还真是翅膀硬了呢!也不知道是要去迷哪个臭男人,至于你洗个这么长的澡嘛,也不怕把你这身细皮给烫伤了。”

“姐姐,听说杨家那小子回来了,是吧?过了五年,也不知道他长得俊不俊今晚你不是也邀请他了嘛,等下我要去见见。”那女子似乎对两人之间的斗嘴习以为常了,也没在意,只亲密地贴着苏碧筠,慵懒地说。

“唉!谁能想到在全天下才子眼中冰清玉洁的凌大家竟会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来,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至于这样嘛?”苏碧筠没好气地摇摇头,一连叹了几口气。

那女子丝毫不以为意,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坏笑,伸展身姿,把嘴凑到苏碧筠晶莹的耳垂边,吹了口气,笑眯眯地说:“好姐姐,半年不见,你这身材真是越来越棒了。我要是个男的,非得被你迷死不可。”说着,竟伸手到苏碧筠挺翘的上一掏,握住一只丰腴弹手的雪峰轻轻着。

苏碧筠遭此偷袭,猛地身子一颤,连忙伸手用力拉开胸前那只作怪的玉手,啐道:“死丫头,姐姐的油你也敢揩,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既然这么渴望,还不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去,你又不是嫁不出去。”

那女子身子一转,跌入苏碧筠怀中,双手环着那颀长秀美的脖子,不以为然地说:“还不是你把他写的那首词给人家看了,人家现在赖上他了呢!”说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苏碧筠无奈地摇摇头,道:“如果你还想同你以前征服男人的办法对付他,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

那女子笑得更欢,接道:“我知道,是不是他看上姐姐了?”

苏碧筠啐道:“尽说些胡言乱语,你这是乱嚼个什么舌根,我要跟他有事情发生,早在五年前我就跟他去沧州了。”

那女子很无辜地眨了眨那双魅惑人心的大眼睛,道:“人家只是说着玩玩的而已。其实人家早就打听过了,杨公子早已有了未婚妻了,是延寿坊燕家的大小姐,倒也配得起他。”

苏碧筠却是从未知晓此事,此时听来,仍是浑身一颤,道:“原来如此,他竟有如此良配,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风尘女子的了。”

那女子促狭的撇撇嘴,道:“还说心里没人家,我这儿一说他有了未婚妻,你看你那紧张样儿,哪里有苏大家的架势。”

苏碧筠俏脸一红,啐道:“不许耍贫嘴!对了,今夜的花魁大赛你有信心吗?姐姐我已经替你托了很多的公子少爷,到时候他们会支持你的。”原来今晚除了诗会之外,还是长安清河坊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大赛规定花魁之位不能连任,所以作为去年花魁的苏碧筠也就很自然地没有参赛。她面前的女子叫凌采采,是四大青楼中七秀坊的当红名伶,此次是三个花魁候选人之一,其中还有两个是品玉阁的燕菲儿和蹁跹楼的墨兰。这凌采采年方二九,小苏碧筠两岁,两人自小受一个老鸨培养长大,只是成名后分别被卖给了两家不同的青楼。但这并未有阻断两人自幼情同姐妹的感情,所以她在苏碧筠面前也是口无遮拦的。

所谓花魁大赛,不过是文人斗才商人斗富,而女子斗貌罢了。当然,这貌是综合而言的,体貌和气质涵养、艺术造诣等等都要综合品评,杨琦从李义口中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现代非常红火的“超女”等选秀活动(本人没有要黑选秀节目的事情,此处就是论事,请勿对号入座),听得杨琦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此次的七夕诗会几乎邀请了全长安除了皇帝亲子在内的所有公侯子弟,还有一个由翰林学士等前辈组成的评审团队,倒也和现代的选秀节目不谋而合。李义拉着杨琦一个个地介绍,杨琦也一一表情僵硬动作重复地敷衍了事,一路下来,杨琦倒也觉得这一句句的“幸会!幸会!”说起来还是挺口渴的。

第十五章 轰动诗会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五章轰动诗会

杨琦前世独来独往惯了,所以对于这些利礼仪客套很是厌倦,才随着李义拜会了没几个人,他便显得有些懒散,再加上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便趁着李义跟一个公子哥大肆介绍自己的当会儿,一溜烟躲进了人群,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悠哉悠哉的坐在红木靠背椅上,有模有样的品尝着事先准备好的糕点和雨前龙井。

长安城里的文士名流今晚齐聚一堂,年纪大些的,一般都没有了和小辈们争斗的兴致,很杨琦一样,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就当是好友聚会闲话家常,端坐品茗,这文人气度彰显无遗。年岁小些的,都是些平日里爱舞文弄墨又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有真才实学的不屑参加,家境贫寒的没资格参加,一群人倒也臭味相投,便互称知己。

杨琦的表兄李义本不在此列,但他一心想着借这个平台把自己这个离开长安五年的表弟重新拉回这个圈子,毕竟这里的人虽然良莠不齐,但人脉关系总是在的,一旦杨琦秋闱高中,这进入了官场之后也少不得要跟这些个门阀子弟打交道。李义倒是一片好心,偏偏杨琦压根就没领情,一转身就走了,害得他一阵好找,还是人影渺渺。

众人寒暄了没一会儿,这七夕诗会兼花魁大会就开始了。作为东道主的苏碧筠还是一身月白色的宫装长裙,挪着小碎步,缓缓地从阁楼上下来,对着依然陆续就座的众人施了一福,微笑着道:“今日众位在这七夕之夜大驾光临我莳花馆,小女子不胜荣幸,诸位请先随便品尝茶几上的茶点,稍待片刻,小女子去去就来。”

这莳花馆正是因为苏碧筠的影响力而跃居四大青楼的首位,此时主人翁出来,自然是人声鼎沸。见这苏大美人说完一句客套话后转身就走,众人便嚷嚷着要她先表演一段歌舞助兴,一时弄得在场服侍这些贵公子哥儿的丫鬟婢女们有些不知所措,场面也很是混乱。

“既然众位要欣赏歌舞,而苏大家又有急事在身,不如先让小女子代劳如何?”杨琦正抓着两片桂花糕大快朵颐,却听见一声内媚十足的软腻女音从外间传来,这闹闹腾腾的会客厅也就一下子安静下了来。

“既然燕大家有此心,那众位朋友不如就安静下来,好好欣赏燕大家的表演吧!”杨琦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萧帧,此时他正和韦明坐在一起,手持折扇,一派俊俏模样。

来人正是花魁大赛候选人之一的品玉阁第一名伶燕菲儿,此女以一付好的歌喉闻名,通音律晓诗词,倒也是个秒人,是长安城最当红的几个名伶之一,只是在去年的花魁大赛中完败给了苏碧筠,这一年来闭门谢客苦练技艺,大有一雪前耻的架势。偏偏这次的花魁大赛苏碧筠没有参加,所以她也就只能把怨气撒在苏碧筠的好姐妹凌采采身上了。

杨琦转头望去,见此女今夜穿了一件双蝶戏花的淡粉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细密珍珠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反衬在门口两侧屏风边上的一大块铜镜上,竟发出阵阵强光,耀得人睁不开眼来。

好个妖媚入骨的人间,杨琦一声暗叹!燕菲儿也学着苏碧筠,对着众人施了一福,樱桃小口微张,红唇微启道:“既然承蒙萧公子提携,小女子一定不负众望,让大家尽兴。”说完,手拍了拍,从外间走进一队婢女,手里拿着各色的乐器,明显是有所准备的了。

平心而论,此女子的舞跳得确实不错,竟令杨琦想起敦煌壁画中的飞天,然而这配的管弦乐却让杨琦听得眉头大皱,竟是南陈后主的《玉树》,歌声凄婉,兼蕴南朝幽怨气韵,良夜宁静,益增遐思。杨琦听得一阵莫名烦躁,竟起身而立,当着众人的面“啪”地鼓起掌来。

杨琦本是坐在角落之中的,但凄婉的歌声中夹杂的一阵清亮掌声让他成了全场的焦点,连乐工和那舞得兴起的燕菲儿都停了下来,众人一时竟没有搞清楚发了什么事。

杨琦既准备做这个出头鸟,事到临头自然不会退缩,他见众人满眼疑惑地望来,仰头一阵大笑,竟不顾众人复杂的表情,转身欲出门而去。

“这位公子,不知小女子何处舞得不好,竟惹你如此负气而走。”燕菲儿被杨琦砸了场子,心中不快,忍不住埋怨道。众人也被他这般无礼的行径搅乱了兴致,一阵地责备,其中以韦明最是积极。

杨琦此时已走到门口,忽而转身环视众人,朗声笑道:“世人皆醉,唯我独醒!这靡靡之音,不听也罢。”说完,径直走到那大屏风边的红木桌前,执笔挥毫,唰唰唰,在一张早前准备好的宣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了首诗,道:“王翰林是当朝文章大家,不是可否替在下读一读这首诗么?”

杨琦说的那王翰林出身太原王氏,是门阀豪门的代表,此次受邀与几位老友一起参加七夕诗会,目的是替国家发掘新的人才,见杨琦如此说,倒也不托辞,上前拿起那宣纸,看了一眼,眉头便已皱了起来,静静地回头望了杨琦一眼,见他泰然自若,心中不禁大赞。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王翰林一代大儒,这读起诗来掷地有声抑扬顿挫,感染力十足,听得众人一时痴了,连那燕菲儿都愣在那里。

“而今虽天下太平,然诸位岂不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礼?陈后主因何而误国,在座诸位比我更清楚。”杨琦此时说得很是平淡,继续道:“燕大家,杨某并非有意,只是你这配乐太过靡靡,你看这在座众人皆心醉神驰,此曲若大肆发扬,那我大隋离亡国不远矣!”

韦明听得心中愤恨,忽而听见杨琦话中的毛病,立刻大声道:“杨琦,你一介普通秀才,竟开口品评朝政,还蛊惑人心,说我大隋亡国在即,你这是妖言惑众,犯上作乱。”

杨琦非凡面无惧色,反而笑得更欢:“孰不问‘谣言起于愚者,而止于智者’,在座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自会明明白杨某人一番苦心。陛下乾刚独断,岂能受你等小人妄言挑拨?”

这韦明正要继续辩驳,却被那一直眉头紧蹙的王翰林一声呵斥:“子敬,你也是名门之后,怎能如此执迷不悟?若不是念及你亡父业明兄与我往日的交情,老夫早就一巴掌扇了上来。这杨公子句句发人深思,你不知悔改,竟还当着众人口出妄言,真是不该!今日的七夕诗会命题便是这‘商女不知亡国恨’一句,你们好好想想,每人交一首诗给我,待我与燕兄品评。”说完,他又回头对杨琦道:“不知杨公子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王某久在长安,却不曾知道几时出了这么一个肱骨之才。”

杨琦对这人印象不错,觉得他虽有些迂腐,但读书人的原则和气度仍在,便躬身行礼,道:“小生姓杨名琦,长安人士,家中父亲早逝,仅有慈母相伴。”

“令尊是?”那王翰林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即刻问道。

“家父杨逸尘,生前曾是沧州府通判,三年前已然故去。”杨琦说得不卑不亢,脸上依旧平静。

那王翰林浑身一颤,竟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杨琦的手道:“你说什么?你是子桓之子?燕兄,燕兄,大喜!大喜啊!”说完他回头对着一处偏僻角落直挥手。

杨琦此时也正纳闷,却见那角落中站起一个中年文士,面白无须,几步便到了杨琦面前,紧紧盯着杨琦瞧了一会儿,幽幽道:“果与子桓年轻时一般无二,连这脾气本性而长差无几,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杨琦忽得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两位这次诗会特意请来的“嘉宾”竟是他父亲生前的老友,难道刚才那官至正二品的翰林学士也是如此激动。

“来,我们一边详谈,休要理睬他们便是。”那被称之为“燕兄”的中年文士拉着杨琦,不顾众人眼中的嫉妒和羡慕,向着先前的角落走去。王翰林跟在身后,一个劲儿地道:“子桓有后,子桓有后!”

终于,杨琦在王翰林的介绍下,知道了这对自己如此熟稔的男子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燕家的当代家主燕宝寿,也是其父杨逸尘生前的至交好友。燕宝寿虽无官无职,但腹中深藏万卷诗书,更是国子监特聘的名师,俨然一代大儒。那王翰林曾与杨逸尘一朝为官,虽没有燕宝寿一般深厚的交情,但也有袍泽之谊,且一贯佩服杨逸尘的铮铮铁骨,对杨琦后辈自然照顾。

“贤侄,这可是你不对了,既然回了长安,如何不去世叔家中一叙?明日定要过来,我介绍你跟惜儿认识。我对你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就是不知道我那宝贝女儿什么态度,也不知贤侄你是什么态度。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就不多搀和了。”燕宝寿显然也是个子的人,拉着杨琦到了这角落中,一句客套话都不说,直奔主题,这也正是杨琦喜欢的性格。而且最主要的是此人竟没有那些封建**家长的作风,这点在这个时代确实难能可贵。

杨琦赶忙起身,拱手躬身,对先前未曾去拜访的疏忽很是抱歉,然后道:“世叔客气,贤侄明日一定带着家母登门拜访。”

那燕宝寿也是个秒人,竟没有半点当世大儒的稳重和威严,竟笑道:“我也是尽尽心力,至于你我能否成为翁婿,要看此间的造化了。”

杨琦这回有些尴尬,只得摸摸鼻子敷衍过去。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六章名扬长安

正当众人都在为王翰林刚才的题目苦思冥想的时候,杨琦和燕宝寿

第十六章 名扬长安

卷一初至隋唐第十六章名扬长安

正当众人都在为王翰林刚才的题目苦思冥想的时候,杨琦和燕宝寿相谈融洽,可以看出燕宝寿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很是满意。

“不知各位是否心中已有了诗句,现在都请各自写在宣纸上,我和燕兄自会一一品评。”没多久,王翰林冷冰冰的声音已经响起,在座的所谓才子却是一阵长吁短叹,看来心中都没底。其实也很正常,平日里他们都是好吃好喝高高在上,是温室里养育的花朵,哪里经得起风吹雨打?要他们写一段赞美某位红伶美貌的诗,或许他们还能来上这么一段,但要是让他们以古喻今警醒世人,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见众人都摇着头,王翰林很默然地一笑,对着正一脸无辜的杨琦道:“世侄,还是你来吧!”

杨琦微微点头,正要起笔,却听下面的韦明嚣张地说道:“我已有了,我已有了。”说完还真“唰唰唰”在身前写了一通,写完后很得意地看着杨琦和王翰林。

王翰林倒也公允,起身走到他门口,拿起纸看了看,然后放了下来,摇摇头道:“文不成文,调不成调!”韦明被他这番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道:“杨兄,我等静待佳作。”他倒也聪明,直接把众人的焦点都转到了杨琦身上。

杨琦无所谓地洒然一笑,也不写了,把笔往边上一放,直接朗声就道:“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话音未落,王翰林已经掌声如雷,一旁的燕宝寿则是一脸的欣慰,而台下的众人则是各种表情千奇百怪,倒是李义微笑着看着自己这个大出风头的表弟,心想着回去怎么跟母亲报喜。

杨琦这首诗写的是北齐后主高纬和宠妃冯小怜的故事。高纬专宠冯小怜,“坐则同席,出则并马”,还发誓说“愿得生死一处”。只要冯小怜一有所求,高纬没有不答应的。她身上的衣服首饰,动辄以千金计。高纬喜欢音乐,尝自作词作曲,谱入琵琶,与冯小怜一唱一和,其声嘈嘈,其语切切。艳舞狂欢,彻夜不歇。两人快活异常,神仙一般,时人号为无愁天子。

据有的野史笔记记载,冯小怜是一个天生的,吹弹可破,吐气如兰。达到了最佳的黄金分割比例,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在冬天软如一团棉花,暖似一团烈火,怀抱就是叫人的温柔乡;而夏天则润滑如玉,凉若冰块。而且她身俱上古合欢派的阴阳和合**,内挟秘技,宛若处子,与之交接承欢,无不曲尽其妙,使高纬这个久历风月的人,也感到了一种新鲜无比的奇趣与快乐。

因此,高纬便爱不释手,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也要把冯小怜抱在怀里,或放在膝上,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使议事的大臣们也觉不好意思,或在心里意,策对语无伦次,说话不着边际。许多朝廷大事自此也荒废下来。

高纬这人也是一个搞笑的家伙,见这帮朝臣表面上一本正经,心里早就涎水直流,干脆来了一个美的展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大凡人有宝物,都想拿出来显摆,这是人的炫耀心理在作祟。冯小怜是天下第一美女,面对这样一个可人儿,高纬不知道怎么爱才好,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恨”,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常会说:我恨不得咬你一口,就是要用摧毁的方式表示这种扭曲的爱。高纬对冯小怜就属于这种情况。他认为,像冯小怜这样具有美艳风情的女子,有他独享总是不美,也亏了冯小怜这一身妖冶的,就像天下至宝,总不能自己老藏在怀里,要拿出来示人,要让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赏到她的丽姿秀色。于是他让冯小怜脱光光,躺在朝堂的案几上,并时不时的作出各种动作,让大臣们排着队,来一个两眼共霁色,秀色共氤氲。听着大臣们赞不绝口的谀词,高纬高兴得手舞足蹈,当场就来了一个片的现场直播。而“横陈”的典故也由此流传下来。

“小怜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这边君臣荒唐的欢声笑语未歇,远方惊天的鼙鼓就骤然响起来了。北周武帝看到高纬这样乱、昏庸,于是御驾亲征,讨伐不义,北齐的平阳很快就被北周占领。高纬一年后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处死,冯小怜落入北周人之手,再次给高纬戴了绿帽子。

杨琦的这首诗反讽意味十足,辛辣而又不失老道,台下的众人看罢,终于没了脾气,想着今晚的文魁定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杨琦了。谁知杨琦似是还未曾罢休,继续吟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好诗,子桓兄有子如此,真当含笑九泉矣!”王翰林听得如痴如狂,忍不住大声喝道。

一旁的燕宝寿如此稳重之人,也大声赞道:“一介贫弱书生,能效班超投笔从戎之志,真乃朝廷之福也!”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四行,但是通过对边疆景物和征人心理的描绘,表现的内容是复杂的。既有对久戍士卒的浓厚同情和结束这种边防不顾局面的愿望;又流露了对朝廷不能选贤任能的不满,同时又以大局为重,认识到战争的正义性,因而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安全的需要,发出了“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誓言,洋溢着爱国激情。

诗中虽并没有对边塞风光进行细致的描绘,只是选取了征戍生活中的一个典型画面来揭示士卒的内心世界。景物描写只是用来刻划人物思想感情的一种手段,汉关秦月,无不是融情入景,浸透了人物的感彩。把复杂的内容熔铸在四行诗里,深沉含蓄,耐人寻味。这首诗意境雄浑,格调昂扬,语言凝炼明快。

杨琦吟完,幽幽一叹道:“宁为百夫长,胜过一书生。”这句话说得很轻,台下的众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脸颊羞臊似火,第一次收到了如此大的打击。

王翰林一边抚须一边笑道:“此次诗会虽为七夕诗会,然所作之诗完全超脱了风花雪月的桎梏,实属难得。老夫定要将今晚所作之诗呈报给圣上,圣上爱才,定会龙颜大悦。”

众人听得心里一惊,这俨然已经确定了杨琦天子门生的地位,即便是不参加秋闱科考,杨琦踏入官场那也是早晚之事。更何况杨琦出身弘农杨氏,乃是当今圣上的同宗同族,这点关系总是跑不了的。

正当众人对着杨琦“羡慕嫉妒恨”的时候,杨琦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静,并未有丝毫的欣喜,只淡淡道:“能为陛下分忧是为人臣子的责任,只是现下国内动乱,乱臣贼子聚众起义,虽有张须陀将军和来护儿将军四处镇压,这百姓的民心还是动摇了。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抛下对杨某人的私人恩怨,积极投军报效朝廷,倒是建功立业,才是七尺男儿在世的正途。”

杨琦的话让原本对他充满恨意的韦明一下子愣住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在座的其他人倒还好,他韦明出身将门世家,先祖韦孝宽更是上国柱大将军,他虽然弃武从文,心中却还是有些不甘的,见杨琦如此豪言壮语,隐隐也已有了投笔从戎的志向。

此时的大隋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一些小的起义军也已经被张须陀和来护儿以雷霆手段镇压,但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姓怨念深重,炀帝却依旧我行我素,这也注定了大隋江山历两世而亡的悲剧命运。杨琦一心想着逆天改命,先前是找不到突破口,现在有了朝中高官的推荐,又有了燕家和李家做后盾,他心里才多少有些底气,毕竟他和李世民早晚要一战,多存了这个心思也是好的。

镇压起义军是杨琦的好出入,但苦于手中无实权,军中无势力,更重要的是手下没有一帮信得过的心腹军队,这让杨琦很是苦恼。虽然今晚他已经因为这级首诗名扬长安,但他扬的只是文名,在军中众人眼里,他依旧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却喜好纸上谈兵的酸腐秀才,没有威信就不会有人真心投诚,这点很是麻烦。当然,长安目前并无兵乱,这也没有给杨琦在沙场上表现他军事才能和个人武力的机会。

杨琦知道,没多久他就会见到炀帝,只是他不清楚炀帝这样喜怒无常性格的人会不会因为同族杨玄感的叛变而迁怒于他,要真是这样,那他此番锋芒毕露的行为,还真是傻得可以。

诗会是结束了,可花魁大会尚未开始,莳花馆请来的一大堆公子却似乎是受了杨琦的刺激,已经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了,那韦明还在走之前特意前来郑重向杨琦道歉,这倒让杨琦难免高看了他几分。

因为众人纷纷离开,莳花馆的当家人博陵崔阀又没有什么动静,这一年的花魁大赛就这么莫名其妙宣告结束,那信心满满的燕菲儿只得苦着个脸,驾着马车回到了她的品玉阁去了,走之前还不忘看了杨琦一眼,眼神复杂,倒也不知她心中是何想法。

杨琦也随着李义一起跟王翰林还有燕宝寿起身作别,走之前却被一个面熟的婢女特意撞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纸条,而那婢女则是指了指楼上,嬉笑着走了。

杨琦趁着没人注意,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中秋之期,申时三刻,碧筠与君相约老地方,不见不散!

杨琦看得一愣,又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看他,忙回头,却发现空无一人,想着佳人主动邀约,是不是这桃花运太好了点。

第十七章 杨琦的娇美小妾

杨琦从莳花馆回来,一路上都在想着今晚是否太过于心急了,毕竟现在隋王朝已经摇摇欲坠,连续三次东征耗尽了隋王朝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杨琦这样正大光明地和朝廷攀交情,是不是会断了自己的后路?这确实值得深思。

回到家中,躺在的杨琦还在想着现在自己面临的处境。今年二月,,隋炀帝又下诏征发天下兵,百道俱进,第三次伐高丽。三月,炀帝亲至涿郡。此次征伐,一路上士卒相继逃亡,军队越走越少。七月,炀帝车驾至怀远镇。当时天下已经大乱,所调征的军队许多都失期不至,一是因为半路逃亡,二是因为路中为义军所阻,有的就地和当地人就一起造反了。

高丽经过几次大战,国内也困弊不堪,就遣使请降,把上次战争中因和杨玄感关系好而叛逃至平壤的大臣斛斯政捆缚送回隋军。

有了这么一个大台阶,炀帝大悦,诏示已经逼近平壤的大将来护儿还师。来护儿对军士们说:“大军三次伐辽,都未能胜利,现在高丽穷困,肯定能一举攻灭,否则劳而无功,我们作军人的多么羞耻啊。”其长史崔君肃不敢违诏进战,吓唬众将说违诏就要得罪于皇帝。众将不从,来护儿惶恐之下只能无胜班师。

可笑的是,隋炀帝从怀远镇“大捷”班师,邯郸“贼师”杨公卿率八千人抄掠皇帝禁卫后军,掠得上好御卫四十二匹,扬长而去。由此可见,炀帝这时候已经已经大失声威人望。

此时已是八月(阴历七夕写),炀帝回京才没多久,就再一次蠢蠢欲动,想着要第三次南巡江都,虽被满朝文武死谏拦下,但君王已有此志,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别人或许还对未来一无所知,杨琦这个来自1500年后的现代人可是对这一段历史一清二楚的。两年之后,隋炀帝将会不顾臣下反对,在国家即将土崩之时,再次游幸江都。而就是这次出游,彻底葬送了隋王朝的万里锦绣江山,同时也葬送了炀帝自己的性命。

杨琦知道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虽还未到天下大乱的时候,但各地农民起义军也已经层出不穷。早在三年前,邹平(今山东邹平西北)人王薄在长白山(今邹平南)首先率众起事,之后两三年间,起义席卷全国,农民军多达百余支,人数百万众。

这个王薄在此时扮演的角色类似于秦末陈胜和吴广一样,虽然在去年被名将张须陀在泰山击败,但这起义的燎原之火已经点燃,要扑灭已是不可能了。此后,各地的起义军星星点点,朝廷虽有张须陀那样的勇将,却还是显得捉襟见肘疲于应付。

杨琦自知自己出生士族,又是皇室远亲,这打着反隋大旗的农民起义军是不可能待见自己的,所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从军,报效朝廷,做剿灭起义军的侩子手。偏偏这是杨琦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但时势逼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一晚上,杨琦又像前几天一样,胡思乱想了很多,却不知道一大早他的诗名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翌日早朝时,因为起义军而被搅得焦头烂额的炀帝心情大好,特意表扬了杨琦这个士族子弟,并特恩旨为员外散骑侍郎,是个从五品的候补闲差,每天只要去门下中书省混混脸熟听听说教就行,这也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子嗣最先得到的官职,毕竟总得有个程序要走。

这半月来,杨琦每日里来回于家中和中书省衙门之间,非但免了枯燥无味的秋闱科考,反而因为两首抄袭来的佳作成了众人眼中的“未来之星”(注:凡担任员外散骑侍郎都是朝廷重点培养心腹子弟,就相当于现在一些官二代在政府部门领到的候补闲差)

杨琦享受了一段时间,想着这样混吃等死总不是个办法,等到李渊进了长安,自己估计还是会因为炀帝宠臣的身份被咔嚓了。杨琦越想越不对,决定明日上朝像炀帝讨个武职做做,毕竟手中有了实质的兵权,身处乱世的杨琦心里才有底。果然,在一日的朝奏中,杨琦提出投笔从戎的想法,炀帝倒也没有为难,毕竟此时也是用人之际。炀帝把杨琦拨到军中,受大将军张须陀管辖,具体职位是马邑郡的参将。

这日已是七月二十九,离七夕诗会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永和坊杨三郎(杨琦在族中同辈子弟中排行第三)的诗名和才名早已家喻户晓,他那句“秦时明月汉时关”更是妇孺皆知。杨家的大宅院中,杨琦一身大红色的五品官服,后背是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白鹇鸟,朝冠顶饰小蓝宝石,上衔水晶石,吉服冠用水晶石顶,倒也显得很是气派,只是在袁清雪面前一脸的坏笑,弄得一点官威都没有。

“过来,给老爷我更衣,泡茶!”杨琦才从中书省衙门回来,就对着正坐在院中凉亭乘凉的美人儿嬉笑道。

袁清雪今日穿了件青蓝色的半袖襦衫,下面配着一条清凉的白纱褶裙,一点樱桃小嘴,两弯柳月黛眉,琼鼻微皱明眸飞白,一付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袁清雪没法子,只得从凉亭的长椅上站起来,正要走向杨琦,却见男人已经将那繁琐的官服官帽褪去,只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衫,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两人日久生情,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杨琦的正妻燕家大小姐此时正在为亡母守孝,所以迟迟没有进门。杨琦一个转身,已经将美厨娘揽进怀中,低头就要去亲她。

袁清雪忙转头躲开,啐道:“别胡来,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杨琦现代人心性,情之所至毫无拘束,袁清雪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封建门阀端庄闺女,自然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亲热,即便这院子里现在空无一人,她还是羞臊得很。

杨琦倒也不勉强,只嘿嘿一笑,道:“雪儿,再过几日相公我就要开拨马邑去做守城参将了,你就不想我?”

袁清雪浑身一颤,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不是个散骑侍郎嘛,这文衔没补上,如何做了武职?”

杨琦洒然一笑,道:“你家相公我志存高远,意在守土为国,你不高兴吗?没事,我这参将怎么说也是个从四品的官儿,带上几个亲眷家属还是可以的。只是马邑地处雍州北疆,偏远苦寒,又时时遭受突厥人的扰掠夺,娘亲年事已高,我是绝不愿她去那儿受寒的,不知雪儿你愿不愿去?”

袁清雪望着杨琦坚定的眸子,很自然地点点头,道:“你一个大男人,顾得上大事就顾不了小事,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照料着些。”

杨琦哈哈一笑,道:“还是娘子待为夫最好!”说完,竟一把抱起美人儿,兴奋地转着圈子。

“呀!别转了,别转了,人家头晕了!”袁清雪一阵娇嗔,一对粉拳在杨琦宽阔的胸前招呼着,却更像是在挠痒痒。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相拥着坐在凉亭中的长椅上,享受着两人世界的甜蜜和温馨。袁清雪低着头看了一会儿远方飞过的雀群,忽然道:“杨郎,你就这样走了,有没有去跟表少爷他们商量商量?”

杨琦点头道:“当然,我那表兄现今已是河东裴阀的上门女婿,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姑父更贵为吏部尚书,不用我多心。姑姑是支持我从军的,还一再劝阻母亲。只是自古忠孝难两全,这以后家国两望,在母亲跟前侍奉尽孝的机会就少了。”

自古多情伤离别,袁清雪此时眼中已经红了,低声道:“夫人是不愿意你去从军的,但男儿有志,她也不好阻拦,每晚上一个人偷偷地在房中暗自抹泪。”

杨琦幽幽一叹,心想这个母亲是最先要辜负的了,他转世到此却志在天下,总不能畏首畏尾顾虑太多事情的。杨琦毕竟心态好,他洒然一笑,道:“等我建功立业,在北方稳定些后,就接了母亲一并过去。到时在好好待她老人家,以弥补此先的过失。”

袁清雪低低应了声,从杨琦怀中挣脱出来,看了看天色,太阳偏西已是不早,便道:“我去做饭了。”说完挪着小碎步走了。杨琦看着那姿态娴静优雅的倩影,心中一阵甜蜜。

等袁清雪走远了,杨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暗暗道:“苏姑娘,杨琦走前定会去见你一面。”原来,他还念念不忘那日那个丫鬟递给他的小纸条,想着苏碧筠的中秋之约。

杨琦在亭中坐了一会儿,忽而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到先前美人儿说了已经去厨房做饭,便想着先去大快朵颐一番。杨琦心里想着,脚下却是毫无停滞,七拐八拐,穿回廊,过庭院,终于厨房在望了。

还没有走进厨房,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饿了,隔着老远的距离,杨琦便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当一个女人为了心仪男子而下厨的时候,那份饱含心意的菜肴便是世间最可口的美味,男人不是被女人做的菜牢牢拴住的,而是被女人的这份心紧紧束缚住的。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杨琦故意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到厨房外,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厨房之后,首先映入杨琦眼帘的是一具婀娜玲珑、丰腴有致的娇躯。此女不是俏丽厨娘、他杨琦的专属娇美小妾袁清雪又是谁?她正背对大门,面向厨灶,手里拿着锅铲在炒菜,飞快的翻炒着。

袁清雪身上穿着一条青蓝色的半袖襦衫,纤细的柳腰系着一条白色围裙,虽然的白纱褶裙裙摆较阔,但翘起的那柔和的曲线还是被自然下垂的绸裳勾勒出来,那挺翘圆润的两块臀瓣真是迷人之极。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杨琦看到袁清雪在厨房做菜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常炽热的火焰,那是熊熊燃烧的之火。

(本文此章过度了一大堆的内容,主角将离开长安去偏远的马邑郡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当然,还有属于自己的后宫)

第十八章 夏日厨房意绵绵

平日里,杨琦虽然厨艺很赞,但因为袁清雪不许,所以他并不常到厨房来,再加上杨琦虽然此时已是五品官,但他顾念着随时都可能离开长安,再加上卢氏也想着图个清静,所以家中也就是三个人,偶尔林安和林夏父女会过来,也都是带着一个大食盒来给他们改善生活的,前几日因为杨琦从军的事情卢氏一直闷闷不乐,整个家一直是袁清雪在持着。

杨琦虽算不上是什么柳下惠,但也是个正人君子,这样偷偷地盯着人家女儿家的羞处看,那还是第一次,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一团邪火,笑着走进厨房,道:“雪儿,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相公我饿了。”

“没有,饿死你这个坏蛋才好呢!”袁清雪其实早就发现某人在身后心存不轨,所以丝毫不给面子。

杨琦无奈地歪歪头,伸手抓了抓头发,厚着脸皮赧笑着凑过去,道:“这是不是快炒好了,我先尝下味道怎么样。”说完,竟直接伸手到锅里去拈。

“哎呀!”杨琦猛地缩回手来,刚才那一下还真挺疼的。美人儿气他不讲卫生,直接拿手里的铁铲子给了他一下。其实这点痛对于杨琦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某位大灰狼装得非常像,他紧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样,手还夸张地在面前直甩。口中一直大声喊道:“烫死了,烫死了,这下肯定是烫坏手了。”

袁清雪先前也觉得他是在些装,因为明明自己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不过就是稍微碰了一下而已。过了一会儿,等菜都出锅了,见他还真正儿八经地舀了一勺水,把刚才准备拈菜的右手浸在水里。袁清雪想起那一日自己被蒸汽烫伤的事情来,不由得一阵后怕,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下手重了些,便把菜放在灶前,挨近身子凑过脸去看。

杨琦早就悄悄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仍旧装作是什么都没发现似地,把个根本就没什么事的右手泡进冷水里,装作是被烫伤的样子。

袁清雪可是吓坏了,心中一疼,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杨琦的大手,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都怪我,是我太任性了。”

杨琦被她温软如玉的小手紧紧抓着,心中也是甜腻得马上要变成蜂蜜罐了。杨琦故意皱着眉道:“不是你的错,是相公我太不讲卫生了,我不该直接拿手去拈菜的,都怪我自己活该。”

袁清雪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哪里知道坏男人此时的坏心思,听到他这么说,美人儿只是觉得更加内疚,她羞红着脸,那种俏生生、羞答答的醉人样子勾人之极。她仰着头对杨琦道:“那我帮你吹一吹吧,这样会好受些。”

杨琦心中一阵窃笑,脸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很扭捏地道:“还是不要了,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一个大男人,这点痛还是能忍的,没事,过些时候就会好的。”

袁清雪见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却忘了真的谦谦君子岂会让自己的手被个小女儿家抓着?她也不说话,只是脸蛋儿变得更加绯红,将杨琦的手来向自己面前,凑过脸去,微张着那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从口中吹出一阵阵幽香扑鼻的香气来。

这样的一幕,杨琦心想只要是个男人,谁能经受得住?杨琦紧咬着牙关,抗拒着身体内部酝酿已久的强烈冲动,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了。

袁清雪只吹了一会会,却发现杨琦的手指像往常一样,没有一点被烫坏的红斑,袁清雪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男人正微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哼!以后人家再也不理你了。”袁清雪再笨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一甩手,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却没有跑开,显然是等着杨琦哄她。

杨琦觉得自己这福也享完了,是该交流交流感情了。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从身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挨着美人儿柔软丰腴的娇躯,胸口压着她曲线的粉背,贴着浑圆挺翘的。

“别碰我!快放开,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被人家看到了多不好。”袁清雪娇叱一声,却没有用力去挣脱杨琦的怀抱,显然是心中矜持欲拒还迎罢了。与此同时,杨琦的双手也从她纤细的腰肢两侧迅速探前,猛地将她曼妙婀娜的搂在怀中。

他们两人的身体保持着恋人般才有的紧密接触,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身上的气味,袁清雪只觉得浑身酥酥的,有一道莫名的从身后的男子身上传来,那好闻的男子气息熏得她有些迷眩,忍不住本能地向后靠了靠。

“雪儿,我的好娘子,相公错了,相公给你道歉。”杨琦在她耳边柔声道,说完还在她敏感的耳垂边吹着气。

袁清雪只觉得颈间发梢一阵酥麻,是她猛地向前一缩,身子溜出了杨琦的怀抱,转过身来,飞快了白了杨琦一眼,又低下头啐道:“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情。”

她这一眼妩媚之极,无意间蕴含了无限的风情媚意,似要勾走杨琦的魂魄。声音也是娇柔甜美之极,让杨琦全身都一阵酥软。还有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女儿幽香也让杨琦有点晕糊糊的,他嬉笑着道:“那雪儿你告诉我,整天想着什么事啊?”

袁清雪心想这种事人家怎么说得出来,只有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大坏蛋还能这么正儿八经的。袁清雪抬起头来,正好碰上杨琦目光灼灼的眼神,袁清雪又是羞喜又是嗔怪,怎么能这么看人的,即使是夫妻之间这样也太明显了吧,气氛不禁变得有些暧昧旖旎。

“看什么看!”袁清雪双颊绯红,忍不住娇嗔道。

“看美女啊。”杨琦说着,身子前倾,见美人儿并没有要逃避的意思,想着一定有戏,心中得意一笑,将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两只纤滑如玉的柔荑,在手中温柔的着。他的眼睛此时也不闲着,上上下下将袁清雪打量了一个遍。这娇俏厨娘无疑生得极其美丽,柳眉如月,双眸如水,唇若点绛,双腮酡红,体态丰盈却不失优美,蛮腰,长腿翘臀,平滑的到那的雪峰以及那急剧胀大的**,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女性曲线。

“不害臊,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现在你别老想着这些事情,养伤要紧。”袁清雪羞得低下头去,想要抽出在杨琦一双大手之中的小手,却被男人握住,纹丝不动。

杨琦故作不知的说道:“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吗?看来我和雪儿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什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袁清雪此时的好奇心竟还是这么强,让培养了半天气氛的杨琦一阵无语。

等到杨琦耐着性子解释了诗句的含义之后,袁清雪感觉自己面颊发烫,如水双眸含羞带怯的嗔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什么都说的出口啊,也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偏生现在的袁清雪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还很高兴。

袁清雪低下头,突然看到让她羞喜不已的事情,杨琦的竟然不知不觉多了一个高高的支撑而起。袁清雪虽然说现在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白处子,但是在出嫁前也曾受到媒婆的专门指导,看过《**经》之类的书,那是什么东西她也懂,顿时面色滚烫,轻啐道:“谁和你心有灵犀了,哼,老是想些坏事。”

袁清雪羞羞的看了他那里一眼,杨琦微微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突然看到自己支起的,不免有些苦笑,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刚才伏在美人儿那绵软弹性的娇躯上,那种的感觉即使他什么都不想那里也有了自然反应,加上此刻美人儿那粉面桃腮眼波婉转的羞喜模样,简直美艳不可方物,这种致命诱惑让他一个阳气过盛的青年男子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正常男人。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乱想。”杨琦苦笑道:“都怪雪儿这么美丽,他这是自然反应,可不关我的事情。”

“你还说!”袁清雪一把抽出自己的小手,羞臊的哼道:“你就是脑子里一直没想好东西,才会这样,告诉你现在不准打我主意。”

杨琦很快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歧义,现在不准,那就是以后准了?杨琦心中嘿嘿一笑,脸上却很正经地道:“哦,现在不打你的主意,相公我知道了。”话音未落,杨琦又暧昧一笑,道:“雪儿,你说的是现在不准,那什么时候准啊?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我以后就可以打你的主意了吧,嘿嘿,我很期待哦,雪儿这种大美人”说话时,他还故意一双眼睛转得飞快,上下打量着袁清雪凹凸有致的娇躯,口中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不准你乱想,这饭我是煮不下去了,反正今晚夫人要在李家吃饭,你自己解决吧!”袁清雪被他一阵抢白,羞恼地跺了跺莲足,转身就要出去。

见到美人儿就要出去,杨琦心中一愣,赶忙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拉,只听“哎呀!”一声,袁清雪温香软玉般的娇躯再一次跌进杨琦怀中。

“快放开我!”袁清雪毫无意义地挣扎着,谁知不动还好,这一阵斯磨却是将杨琦全身都擦出火来。杨琦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她转过身来,紧紧抱在怀中,在袁清雪一声娇吟时,沈书辰的唇已是轻轻地吻在了袁清雪那如花瓣般美丽迷人的上。

袁清雪显然是被吓坏了,她浑身一僵娇躯一颤,立时全身一下子火热起来,身子也瘫软在杨琦的怀里。

袁清雪还是第一次和男子这么亲热,在沈书辰吻她时,她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晕糊糊的和杨琦接了一阵吻。袁清雪的吻很青涩,可以看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此类的动作。

第十九章 美艳姑妈的诱惑

袁清雪显然对杨琦的突然袭击还不是很适应,她猝不及防下被吻个正着,一股别样的感觉在两人全身蔓延开来,那种感觉似乎有一种无以伦比的魔力,让这一对男女马上就沉醉其中。

羞涩,矜持在这时候似乎都不翼而飞,两人的第一次拥吻似乎来得如此突然。袁清雪的小嘴温润柔软,那娇嫩的小舌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杨琦的引导下,没一会儿那条香滑柔软的小舌就开始知道如何纠缠他了。

美人就是美人,那香津也不负香津之名,那犹如琼浆玉露一般的唾液带着淡淡的芳香,让他不断贪婪的品尝着。

袁清雪那玲珑娇柔的身子渐渐变得滚烫起来,柔软的小蛮腰不可抑制的扭动起来,杨琦乘机在那硕大柔软的**上抓了一把,柔软而富有弹性,那两瓣臀瓣似乎富有一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力,让他舍不得放手,只是不断揉搓。

袁清雪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思考能力了,情动如火,现在她只是跟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回应着,鼻息之间不断发出一阵阵腻人心魂的娇吟声。

正当两人打得火热,这时治,一声干咳惊醒了沉醉的二人,听到声音,杨琦和袁清雪二人忙惊得分了开去。

却见是李夫人杨氏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见二人望来,她笑道:“你们俩个,也不分清场合还好是我,要是别人看见”

自己和情郎当众亲热被别人当场撞破,再加上这人还是情郎的姑妈,袁清雪还是羞得无地自容。她不胜娇羞地唤了声:“李夫人”低声地嗔了杨琦一句:“都怪你。”便绯红着双颊急急转身走了。

杨氏笑着看了袁清雪急急逃走的背影一眼,又嗔怪地看了杨琦一眼,似是有点怪杨琦不分场合。

不过或许是刚才看见杨琦和袁清雪当众亲热的缘故,杨氏此时那光洁嫩滑的粉脸上也泛起着一抹晕红,使她那如鲜花般迷人的绝世容颜更显。这也难怪杨氏了,她本来就是个保守的人,突然见到这种场面,还是会有点羞赧和难以接受的。

杨氏的神情,杨琦看在眼里,心里竟也略泛起了些异样的感觉,他有些尴尬地唤了声:“姑妈。”

杨氏又嗔了杨琦一眼,对杨琦笑道:“琦儿,慢慢来,你和雪儿的事我和你母亲都是知道的,不用急!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帮你做主的。但毕竟现在燕家那丫头还没进门,你也要悠着点。”

杨琦被这姑妈一句话说得脸皮发烫,杵在那里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双眼睛竟鬼使神差地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美熟妇来。

美妇人今日穿了件端庄清雅的米黄色罗裙,婀娜娉婷,曲线玲珑的丰盈**极为动人,水汪汪的眸子深邃迷人,嫩滑的白里透红,美艳妩媚。

古时候的女人一般出嫁都很早,虽然儿子李义已经年满18并且大婚在即,但杨氏也不过只是个连35岁都不到的少妇,正值女子的黄金年华,有身材有容貌,更比袁清雪、林夏之类杨琦接触较多的少女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这点深深地吸引了杨琦。

杨氏今天下午突然出现在杨府,还确实是个意外,杨琦想着就这样在厨房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儿,便道:“姑妈,有什么事我们回房间商量吧!”

杨氏对着这个非常满意的侄儿欣然一笑,道:“好的。”说完,便娉娉婷婷地跟着杨琦身后,走出了厨房。

“雪儿,给姑妈泡杯热茶,送到我的书房来。然后准备几个小菜,姑妈今晚留下一起吃个晚饭。”杨琦刚出门,便朝着袁清雪房间的方向说道。很快,那边的俏厨娘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显然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情害羞。

“姑妈,今天特意跑过来,是否有什么要紧事?”等两人走进书房,杨琦便对着坐在身侧的美妇人道。

杨氏坐在太师椅上,斜歪着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我听你母亲和你姑父说你已经向陛下表明准备从军?”

杨琦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他点点头,道:“事先未跟姑妈商量,是小侄的疏忽。小侄昨日早朝时被陛下委任为马邑郡的参军,估摸着中秋过后就要前往赴任了。”

杨氏点点头,道:“有这样的大志向是好的,总比义儿整日里花花鸟鸟不求上进的好。其他的姑妈也不多说,我相信你会注意的,只是这马邑郡地处偏远的河东诸郡最北端,再往北去就临着东突厥了。近几年东突厥的启民可汗年老病危,储君始毕监国,对我大隋向来没有好感,有几次想趁着陛下东征之际小规模地南犯,都被打了回来。现在启民可汗还没死,所以他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马邑又是首要冲突之地,琦儿你可要好好保重才是。记住姑妈的一句话,只有活着,才能成龙,死了,就是虫了。”

杨琦听得入迷,怎么也想不到这美艳逼人的姑妈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其高瞻远瞩之谋略实不逊任何男子。杨琦赶忙答应到了马邑后,一定首先保障自身生命安全,杨氏这才连连点头。

“姑妈,我母亲还在你府上,为何没有随你一并回来?”杨琦从家国大事中缓过神来,发问道。

杨氏嫣然一下,道:“你这孩子,现在才开始关心嫂嫂啊!她没事只是有点头眩,坐不得这摇晃的马车,我已经请邢太医专门诊治过了,现在服了药,已经在客房睡下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你跟雪儿”说到这儿,大方爽朗的美妇人也不由得言语一滞,一抹动人的红晕爬上了她的俏脸。

不知是天气热还是刚才被杨琦和袁清雪的一番火热激情撩拨得荡漾的缘故,杨琦总觉得这个姑妈的眉眼之间总是带着一股春色,看人的时候眼睛也总是水汪汪的颇为撩人,让人受不了。特别是现在天气炎热,她那白腻的俏脸上一片晕红,越发显得她的容色娇艳。再上她衣着单薄,单薄的衣裳裹在撩人的上,更显得细腰,吸人眼球。

杨琦看得有些入迷,只觉刚刚被袁清雪撩起的火焰再次被这姑侄之间禁忌般的所点燃,那种的感觉,让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眼前的绝色美妇人。

渐渐地,杨氏也感觉有些不安了,她感受到了杨琦眼中那灼热的神情,心儿一阵剧跳,想着这平日里守礼的侄儿竟对自己也有非分之想,才刚有了这个念头,她就觉得浑身酥麻。杨氏总觉得杨琦那双眼睛不断在她敏感的地方来回巡视,似乎还在品头论足地点了点头,让她有些待不下去了。

那色眼仿佛犹如有了实质一般,特别是在她的酥胸扫过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一只带着温热的大手在上面抚过一般,使她娇躯不禁微颤,身心酥麻,心如小鹿乱跳,全身也变得乏力,下意识的夹紧了丰腴结实的美腿。

可是越是如此,她感觉那种感觉越强烈,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就如一只真正的大手在她娇嫩的樱桃上轻点慢揉。

“哦~”随着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杨氏全身开始变得粉红,双眸变得水汪汪一片,忍不住轻启吐出一声饱含的娇吟。

“姑妈,你怎么了?没事吧?”杨琦赶忙收回了那样无礼的注视,关切地问道。

杨氏心中一阵暗恼,心想还不是你这个小坏蛋使得坏,居然连你亲姑妈也敢瞎想,真是大胆。当然,这些话她不可能说出来,她只是整理下心情,强行压制住心中那份不可言传的禁忌,轻声道:“没事,我好想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说完,她一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走了没两步,只觉得两腿没由来地一软,“哎呀!”一声,身子就要往后倒去。

杨琦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美艳少妇的举动,也被她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吓了一跳,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步跃过去,伸手堪堪揽住了美艳姑妈细软如柳的,才使得她没有跌倒在地。杨氏一声惊呼,已是被杨琦紧紧压住,两人身体全方位地接触着。

杨琦一把抱住了杨氏,一个转身靠向身旁的桌椅,扶着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巧的是他的另一只手竟按上了杨氏那柔软而的。立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涌上杨琦的心头,杨琦知道,这是他这个身体原主人的亲姑妈身上的香味。

杨琦看向身前半靠在椅子上的杨氏,此时她一双俏目正惊惶地看着自己,显是刚才的事情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杨琦赶忙从先前亲密接触的美妙感觉中回过神来,道:“姑妈,你没事吧?有没有扭伤了脚?”

杨氏如梦初醒,这才发现的身体被侄儿紧紧搂进怀中,一片晕红不由浮上了她那如白玉般的绝世俏脸,低声道:“我没事!琦儿你”意思是要让杨琦离开她的身体。

杨琦却是装作还没发觉似的,只是呼了口气道:“没事就好!”他的手隔衣按在杨氏的上,只觉那高耸,那种温润柔软的感觉不时涌上心头,那感觉好极了。想到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艳熟妇的,杨琦不由一阵兴奋,被压抑太久的邪恶欲念一下子爆发出来,一下子起来,由下往上抵着,紧紧地顶在杨氏那柔软的处,感觉那里一片温暖。

杨氏也察觉到了,她没想到这侄儿竟真有如此大胆子,身子也火热起来,更是羞赧,她颤声道:“琦儿你的身子你”

杨琦这才似发觉自己正紧压着杨氏的身体,自己的手正按在她的上似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杨氏,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杨氏更是俏脸羞红,白了叶锋一眼,再红着脸看看杨琦的手,嗔道:“琦儿,你还还干什么”

看着眼前美艳熟妇那雍容华贵、婉约脱俗的如玉俏脸上羞红一片,的一起一伏的,更是极有成人的风情,这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平时见的都是杨氏一本正经的样子。

再闻着杨氏身上传来的成人香味,杨琦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手用力地在杨氏的上揉了一下,温润柔软的感觉更是深入内心。同时自己的分身也是紧紧地在杨氏柔软的处顶了一下,惹得杨氏地了声,这才离开了杨氏的身体。

第二十章 收放自如的情愫

杨氏呆了一呆,不敢相信地看着杨琦,杨琦竟然摸她半响,她才回醒过来,又气又羞地看着杨琦道:“琦儿你这是干什么?”

刚才杨琦压在杨氏身上,他的手按在杨氏的上,还可说是无意的,但眼前杨琦了一下杨氏的,还用力地顶了她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酥麻让她羞臊地出声,这种动作可就是有意的了,这让杨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杨琦。

杨氏羞怒的样子美极了,她向来以雍容华贵,婉约脱俗的长辈形象出现在杨琦的眼前,但此时她这种玉面通红,羞、嗔、气集于一身的动情女人样子,更是让杨琦看了心动不已,真不知杨氏的外表下,内中是什么样的媚骨风情。

他看着杨氏胸前那因动气而起伏不停的,由于天气炎热,杨氏外面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裳,更衬得她那对雪峰高高耸立和,心想什么时候自己再摸一把?当然口中、情上,杨琦还是装作一副羞愧的样子,低声道:“对不起,姑妈,都是因为您太美了我实在一时冲动”

杨氏心中百味夹杂,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脸上晕红一片,神情又羞又气,自己可是他的长辈啊,平时杨琦也是对她敬爱有加,但今日怎么只是杨氏此时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杨琦和袁清雪在厨房内热切拥吻的情况,她羞气地道:“琦儿你你怎么能”一咬牙,扭身走出书房,急匆匆走了。

杨琦看着杨氏那走动时不准断扭动的滚圆丰臀,看着她远去的妙曼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心却突然回醒起近期自己是怎么了?自己可是一向非常敬重这个姑妈的,为什么自己为这样似乎是先前在厨房内和雪儿亲热被她当场逮个正着,自己突然内心起的变化,虽然自己没决定,但却是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

良久,杨琦心中叹了口气,内心又浮现出刚才杨氏动情脸红的情形来,心中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从现代过来的,虽然只是占用了这具躯体,在心中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姑妈,但这毕竟也是有违常伦礼法的事情,杨琦越想越觉得后怕,只有气自己定力不够,怎么当时会这么冲动,做这么无礼的事情呢?

正当杨琦自责的时候,袁清雪端着一个茶盏走了进来,朝着杨琦诧异地问道:“李夫人呢?不是说好了在这儿吃晚饭的嘛?”

杨琦讪笑一声,道:“姑妈刚才忽然想到还有一件急事没有办,就匆匆走了。雪儿,以后你就别‘李夫人’、‘李夫人’的了,跟着相公我喊姑妈就是了。”

袁清雪把茶盏往桌前一放,抬头飞了他一个白眼,啐道:“你想得美,今天你这坏人把人家可害死了。”

杨琦嘻嘻一笑,道:“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们总是会知道的。再说这次去马邑郡赴任,我可就只带了娘子你一个人啊!等到了马邑郡,你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参将夫人了。”

袁清雪心中一喜,脸上飞起一抹红晕,道:“好了,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可以吃饭了。”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晚间,两人吃完晚饭,袁清雪正要去洗刷下碗筷,手伸到杨琦面前要去拿碗的时候,却被杨琦一把抓住,放在手中起来。

袁清雪原本就泛着红晕的脸更加潮红起来,她羞答答地抬头瞪了男人一眼,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正要去端碗,却听杨琦哈哈一笑,道:“雪儿,今天相公我来洗碗,以后都是这样,我们每人轮流一天。”

袁清雪慌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要是被外人知道,雪儿会被人说死的。”

杨琦笑得更加爽朗,边笑边道:“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又有谁会知道?雪儿这双嫩手这么美,相公我怎么忍心让它们在阳春水中受苦呢?来,今晚相公来,你去院里的凉亭里乘乘凉吧!”

袁清雪先是扭捏不依,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杨琦,只好由着他,一个人跑凉亭里乘凉去了。其实杨琦在现代洗洗刷刷这些事情做得多了,他可没有古代男人那不下厨房的大男人顽固思想,在他心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杨府内宅的那个私人凉亭规模并不大,样式也是古朴的四角楼,红漆青瓦,倒也显得贵气,亭子左侧是一座假山,右侧紧靠着西厢客房,前后都被一条走廊贯穿。亭子中央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大理石桌,四张圆柱形的石凳也放在四个方向,两边的红漆木质围栏雕刻得很是精美,两张擦得干干净净的长凳和四根圆木柱子形成了凉亭的最基本构架。

因为已是晚上,袁清雪回房间换上身浅黄色的罗衣襦裙,此时已悄然立于凉亭之内,晚风拂过,吹得她裙裾翻滚,长袖飘荡,犹如嫦娥仙子降临凡尘。

“这个冤家,真是人家命中的魔星。”袁清雪正对着朗朗碧空中悬挂着的一轮弯月,秀眉轻蹙的喃喃道。她的一对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清丽脱俗的绝世玉容泛起幽怨神色。此时已是八月初三,那轮上弦新月犹如柳叶细眉一般挂着空中,却照样夺走了无数闪闪繁星的光芒,一缕缕清辉般的月光倾洒下来,落到袁清雪窈窕有致的娇躯上,在身侧形成了一个姿态娴静的优雅侧影,看得人心醉神驰。此时的她,哪里还是什么佣仆厨娘,分明是出身大家纤尘不染的名媛,精美的五官配上颀长的身姿,让人难以侧目。

忽然,只听得“嗖”得一声,袁清雪便扭过头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形正屹立在身前的石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来人正是杨琦,他做完了所谓的杂务,竟也回房洗漱打扮了一番,把他那身普通的书生长衫给换了。

白衣胜雪,神采奕奕,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毫无瑕疵雄健体魄,近乎完美的俊伟脸容,屹立桌边的华服少年确是女性难以抗拒的人物。世人常以“玉树临风”形容男子,可谁也不知道“玉树临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见过此人后,想必任谁都要情不自禁地冒出这四个字来,弘农杨氏子弟遗传基因的优越性此刻显露无疑。

在古代历代皇族中,要数杨隋皇室和北齐高氏皇族基因最是优越,族中俊男靓女层出不穷,只要是能长大到成年的,无一例外皆有出众的外表,其五官的端庄精致和身材的匀称,都与古老东方的审美哲学暗暗相合,而杨琦这番打扮,还真是个翩翩浊世美少年。

“雪儿,在想什么呢?”杨琦微笑着问道,一付漫不经意的样子,言毕嘴角露出一丝悠然自得的微笑,令人看来是既自信又随便。

“没想什么,就是快要离开这儿了,有些伤感。”果然是小女人,袁清雪对于不久即将到来的离别还是有些感触。

杨琦可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只见他邪邪一笑,左手撑住桌子,有手按在栏杆处,俯头把嘴巴凑到袁清雪晶莹如玉、发香飘送的小耳旁,赞叹道:“真香!”还用鼻子大力嗅了两口,一副登徒浪子的格局。

“够了啦。”袁清雪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身子本能地向后一顿,娇嗔道。

杨琦目的达成,哈哈大笑,倏地挺直虎躯,走到石桌对角,大马关刀的坐了下来,两眼神光电射,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袁清雪清丽明媚的秀眸,旋又再叹道:“真美!”

袁清雪被他毫无顾忌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皱起巧俏的小鼻子,甜甜道,“你啊,一见面就尽夸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杨琦洒然一笑,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我这京师指派的专员,要到马邑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上任,要是随身带了个丑八怪,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就是陛下知道了,也是要责怪的。”

袁清雪被他这么一打趣,秀眉一蹙,啐道:“你这人,真是口无遮拦的,怎么净挑这些事情来说。”

杨琦笑得更加开心,道:“如此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清雪姑娘你也睡不着啊!”杨琦这回有样学样,盗用了前世《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经典对白,在此时倒也十分贴切。

袁清雪只是个古代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典故了,她只觉得这人平日里还算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一单独相处,就口花花地到处占自己便宜。美人儿这次没有像电影里的白晶晶那样配合,嘴巴一翘,啐道:“天这么热,很多人都睡不着,你怎么不去问问别人?”

杨琦心中暗想,这丫头果真还是个雏儿,一点都不懂得情趣啊!杨琦露出个足令世间女子难以抗拒的灿烂笑容,舒服悠哉地单手撑腮,靠在石桌上,正色道:“能得我杨琦品评赞赏的美丽女子,至今为止也不过两、三人尔,雪儿却是排在头位的那个。方才瞧见你窈窕动人、顾盼生妍的仙姿美态,顿时心神皆醉,想来今生是忘不了。”

杨琦一改先前的轻佻口气,一番话说得深情满满,由不得袁清雪这丫头不感到。她娇躯轻颤,美目变得深遽无尽,蒙上凄迷之色,柔声道:“真的吗?”

杨琦朗声道:“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分明月殿瑶池女,不信人间有异姿。此诗即兴之作,八月初三夜赠予袁清雪姑娘,以此向上天聊表杨琦心中情意。”

杨琦话音刚落,却发现一双滴水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香风拂面,美人儿忽地盈盈立起,纵体入怀。

“你”杨琦尚来不及反应,她的香唇立时迎了上来,丁香暗吐,激烈缠绵,令他立时生出蚀骨的迷人感觉。

月夜定情,那充满柔情蜜意又不失火辣缠绵的一阵湿吻,两具身子紧紧相拥相贴,此时再无任何外物能让这对坠入爱河的男女分开。

第二十一章 夏日凉亭共醉月

袁清雪接吻的经验近乎没有,也就是今天傍晚被杨琦半推半就的一番拥吻夺了初吻,此时却是如此火辣大胆地主动献上香吻,倒让杨琦受宠若惊起来。

杨琦探手搂住袁清雪的腰肢,触手丰腴滑腻,一种舒适愉悦的感觉涌上心头,袁清雪温顺地靠在杨琦的怀里,芬芳的气息包裹着杨琦的全身

袁清雪虽先前,但此时却已渐渐缓了过来,想起不久前自己的主动,不由得一阵羞臊,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绝美的俏脸上更增三分艳丽。但她却还是紧紧地搂抱着杨琦,抬起如花的俏脸,和杨琦缠绵热吻着。杨琦同样用自已的紧紧地吻住她,袁清雪的嘴唇是那么的柔软细嫩,芬芳袭人,其中又包含着无比的柔情和爱恋,令杨琦深深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唇分。袁清雪娇喘细细的伏在他怀里,驯服如羔羊,她动情地伸出灵蛇似的初雪玉臂勾住杨琦的脖颈,用滑嫩的脸摩着杨琦的脸,香唇凑到他耳边轻柔地道:“我虽只是个婢仆,但得我袁清雪主动赠以香吻者,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杨琦听得浑身剧颤,不由自主地望向袁清雪那双秀美无伦,饱含深情的剪水双瞳,心内涌起滔天巨浪,自已何其幸运,竟能得到如此内外秀美的佳人的浓情密爱,今生今世,自已万万不可负她!

袁清雪见杨琦的目光望来渐,大胆地抬起头迎了上去,两人的目光凝在一处,无声的情意在这长夜未央的星空月下滋生蔓延,一如初春时泥土中的树种,在得到源源不断的养料和水分之后,飞速地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这也是爱的明证。

杨琦一把抱过她无骨的柔滑娇躯,轻柔的袁清雪纤滑的玉背,一字一字的缓缓道:“雪儿,此去经年,路途杳杳,前程只是一片未知,你这样跟着我远赴苦寒边远之地,值得么?”

袁清雪垂下俏脸,以微仅可闻的语音娇嗲道:“雪儿今生已经认定了杨郎,生必同衾,死必同,请不要再问雪儿这样的问题。”

杨琦见她如此情意深重,怎堪拒绝?杨琦抱着她,心想,感情这东西却是奇妙,前世他独来独往,穿越而来却得佳人青睐,这才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深深的存在感和依赖感。

袁清雪伸出滑如凝脂、白似霜雪的玉手,探上杨琦脸颊,幽幽道:“妾身知道相公是个胸怀天下之人,妾身愿意做相公背后的贤内助,在相公不遗余力地建功立业的时候,妾身会保证相公没有后顾之忧。”

袁清雪本就是个贤淑通达的女子,有这番见解倒也不算意外,杨琦却听得心中又是一震,叹道:“得妻如此,妇复何求?”

女人心真是善变,果然,袁清雪忽地从杨琦的身上起来,慵倦的伸了个懒腰,一双玉手轻扶着玲珑浮凸,喃喃自语道:“燕家大小姐知书达礼容貌过人,出身高贵又才学过人,这样的妻子才是相公该去求的。”

“呵呵,吃醋了?”杨琦欣然道。

“哼!”袁清雪横他一记媚眼,再不说话。

杨琦摇头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道:“莳花馆的苏大家可是在中秋节约了你家相公我去赴宴,我赴任之前恰巧赶得上,雪儿,你说我去不去呢?”

袁清雪一把夺过纸条,摊开在手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得清楚了,嘟着嘴娇声道:“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人家这回原谅你了。”

杨琦洒然道:“我与苏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此次赴宴完全是朋友之义,再说出席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算是个中秋的小诗会。”

袁清雪脸上虽然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但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心中多少有些疙瘩,此时听男人特意向自己解释得清清楚楚,发现这倒是自己显得小家子气了,便嗔道:“你跟人家解释这些做什么呢?人家又没说不准你去。”杨琦哈哈一笑,又惹得一阵粉拳。

“人家听说马邑经常会有突厥过来打家劫舍,杨郎,到时你切莫逞强啊!”袁清雪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快一下就转移了话题,秀眸射出关切的清光,小心翼翼的先瞥了杨琦一眼,轻轻道。

杨琦又是哈哈一笑,涌起万丈豪情,从容道:“我喜欢挑战极限,更喜欢做些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听说启民可汗病重,掌权的大皇子始毕雄心勃勃,对关内的大好河山虎视眈眈,我此去马邑,定要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大隋男儿也是不好惹的。”

袁清雪听罢,明若秋水的眸子神采渐现,唇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接着涟漪般扩散,化为“噗哧”娇笑,带点羞赧地喜孜孜道:“人家就是喜欢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九鼎,敢做敢当的好男儿。”她此时的声音是那样婉转动听、悦耳迷人,勾起杨琦发自本能的某种令他意乱情迷的奇异感觉。受人崇拜的感觉总是好的,何况是这么个清丽逼人秀外慧中的美丽女子。

“杨郎——”双目相投,袁清雪忽地嘤咛一声,的娇躯再度投入杨琦的怀抱,两只玉手热情如火地缠上他脖子,将他搂个结实,毫不犹豫地献上香吻。

杨琦紧拥着袁清雪玲珑有致的动人,毫无隔阂地感觉着她火热的娇躯,嗅着她淡如兰、馥若麝的体香,顿时生出将她按在厚软的锦被上、大胆求爱的想法。关键时刻,他总算坐怀不乱,一把推开美人儿,喘息道:“你知道么?我此次特意向陛下声明要从军,其实还有个理由。”

“什什么理由?”袁清雪星眸半闭,媚态至极点,娇吟道。

“此次始毕的野心天下尽知,有很多的门阀子弟都毅然投笔从戎,就想从军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将来即便天下大乱,也有个立足的根基。”杨琦强自压下内心的躁动,扯开话题道。

“天下大乱?陛下才刚刚征服了高句丽,如何又会大乱?”袁清雪虽是女子,对天下大事还是有好奇心的。

杨琦此时被问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是未卜先知吧,杨琦将她的娇躯抱得更紧些,凑过去在她娇嫩的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这里面关系复杂了,雪儿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交给相公我就行了。你就准备好好养着身子,替我们杨家生个大胖小子延续香火就成。”

袁清雪脸上的红晕更浓,低语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要跟你那个了?”

“哪个?”杨琦馋着脸揶揄道。

“你坏死了,人家不跟你说了。”袁清雪平日里虽然落落大方,但毕竟是个未经人事冰清玉洁的黄花处子,这些话如何说得出口。

“雪儿,今晚母亲不在家,我去你房里,好不好?”杨琦凑得更近了,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极富邪魅。

“不要,羞死人了。”袁清雪扭过头去,两只手却搭在杨琦肩上,一付欲拒还迎的娇态。

杨琦也只是逗逗她,见她此时如此小女儿家的娇态展露无疑,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雪儿想歪了,相公我只是说去你房里喝口茶,方才讲了那么多的话,口也渴了。”

“哼!渴死你。”袁清雪见自己又被骗了,不由得一阵羞恼。

杨琦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却紧紧盯着她两瓣微启晶莹的朱唇,只用一声闷哼道:“不用喝茶,相公知道哪儿能解渴了。”说话间,他低头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软嫩朱唇。袁清雪“嗯喑”一声,羞闭着美眸,只把一张俏脸微微上扬,迎着男儿深情的恩宠。她一双初雪般的藕臂也情不自禁地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杨琦将舌头伸入袁清雪口腔之内,时而袁清雪那三寸丁香,时而在口腔四壁轻刮舔洗,舌头如同灵蛇般在袁清雪檀口内拨动,一双大手更在那软滑的娇躯上下其手,隔着衣服情不自禁地那丰润滑腻的。

袁清雪处子之身,何其敏感,没多久便霞飞玉颊,娇娇地也喘了起来,双眸晕晕润润,似乎非常享受。

“唔”袁清雪嘤咛失声,备受侵犯带来异样的刺激与快美,才刚分开,朱唇颤启,抬头又与男儿吻做一处。两人就在亭中缠绵拥吻,你嬉我诱你来我往,时沾时分时浅时深,如火般愈炽愈烈。

杨琦兴致已起,压抑太久的欲念被这痴缠的美人儿一并惹了出来,紧抱着她深深拥吻,上下其手,双手揽住袁清雪的柳腰往自己怀里收紧,大嘴寻上佳人的香唇,热烈地亲吻,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双手顺着伊人的背向上滑行,她柔若无骨的香肩,用尽他的所有热情。

袁清雪娇躯不堪刺激地强烈抖颤,刚想说话,微启的未完的话语就被男儿的大嘴吻得原封不动退回,不片晌的香唇变得灼热柔软,伸出纤柔的玉手搂上杨琦的脖颈,沉醉在他铺天盖地的深情热吻里。

天旋地转,杨琦彻底迷失在这爱的甜梦至深之处,全情迷醉于怀里这绝色佳人热情的回应中,用自己整颗心体验着紧拥在怀内佳人完美的躯体那种实在而真确、充满血肉的感觉,踏实的幸福让他得到了久违的感动,而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万丈雄心此刻也被深深激起。

袁清雪纵使在情怀中,仍能感到眼前这将自己紧紧搂入怀中的男子对自己是如何的珍惜、怎生的爱恋,她原本尚有些犹豫,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田终于不再迷惘和不安,在此一刻,她无比地相信,眼前的男子能带给她世间所有女子所强力渴求的幸福!她终于觉得上天是如此的公平,在给了她一段充满荆棘的成长之路以后,又赐予她这样一个爱她敬她痴她恋她的出众男子,让她感动生命是如此充盈如此美好。

月光中星空下的这一番缠绵,正是两颗赤诚之心的剧烈碰撞,没有功利的桎梏,没有世俗的羁绊,完全只是青年男女那火样的热情和蓬勃的生命魅力。

“吱吱吱吱”,不远处的庭院草丛中传来了夏夜里的一阵清亮虫鸣,一阵轻柔的晚风拂过长亭,那紧紧相拥的俊美男女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吻得激切,似乎是在向着对方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第二十二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好了啦!大坏蛋,你也亲够了,快放人家起来,人家要回去休息了。”良久,袁清雪终于从火热的缠绵中挣脱出来。

“不要,让我再亲一口,再亲一口就放了你。”杨琦似乎意犹未尽,仍旧将她抱得很紧。

“那好,你说的,说话要算数,就一口。”袁清雪羞得满脸晕红,微扬起一张如花俏脸,闭上了双眸,一副待君恩泽的清媚模样。

杨琦看得心中一阵莫名的邪火上涌,强制压住后,此时已是上古先贤柳下惠附体。他凑过去在美人儿耳边轻声道:“雪儿,快些把你的小伸出来,让相公我好好尝一尝。”

袁清雪正芳心羞喜地等他来蜜吻,被他一惊,募得睁开眼来,伸出一双粉拳羞得要去砸他,却被杨琦一把抓在手中一阵揉抚,只觉得那一阵阵触电似的奇妙感觉从敏感的指尖皮下组织传来,引得她浑身一个个哆嗦,将身子挨得杨琦更紧些,再次闭上双眼,这次却是乖乖地微启着红润的朱唇,将一条嫣红的小羞答答地伸了出来。

杨琦看得心中爱意更甚,身只觉这天地间再多宝物也抵不过怀中这女孩儿,他闷哼一声,双手竟从后面紧紧扣住女孩儿蝶首,一张嘴心急而又贪婪地迎了上去,霸道地把她一条游鱼般的嫩滑合着满腔的甜腻津液一同吞入口中。

袁清雪此时其实是慌乱的,无助的,也不知该不该拒绝,想不想拒绝,的念头霎间在芳心内转了千百转,待朱唇再次被侵,顿象小女儿的初吻时似的浑身发颤起来,闭上美眸,娇怯怯的任由这强大而又温柔的男人侵占、品尝、抚慰,渐渐的迷醉,酥软,湿润

杨琦这次吻得情动,只感觉到臂弯内的玉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正一分一寸的酥软下去,她闭上的美眸是那般的妩媚,她的急促鼻息是那样的,她俏丽的脸庞是那么的柔美,她娇颤不住的身子又是那么的撩人,于是他决定先好好品尝这天赐的娇物一回,其他的呢,一切等以后再说吧。

杨琦忽而变得大胆起来,将她吻得七荤八素,竟趁着袁清雪毫无知觉,将她用力抱到腿上,慢慢向着长亭中的长凳躺下去,火热地亲吻她,动手要去剥她的襦衫和褶裙。

在杨琦的挑诱下,这种甜美,令袁清雪开始软化,也开始学习回应他,小舌缠上了他的入侵,相互撩动和探索。

不久,袁清雪变得和他一样地狂烈,续渐放弃了她往日的矜持,她再也毫无忌惮,缓缓抬臂牢牢抱紧他。

渐渐地,袁清雪似乎也有所察觉,只是沉浸在这温柔的蜜吻中不愿醒来,软弱无力的反抗着,似是推拒着身上的男人,脸儿烫得难受,鼻息也烧得头昏,脑瓜里已想不了任何东西。

两人几乎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软软地躺倒在这长亭的雕栏内侧。袁清雪此时更像是个溺水的幼儿,仿若求生本能一般,一双如雪藕臂春藤绕树般缠着杨琦的脖子,微仰着俏脸,脸上俱是迷醉的神情。

杨琦更像是个逐鹿天下的君王,肆无忌惮地在她孺软的娇躯上攻城掠地,一张两瓣火热而又饱含炽情的唇瓣滑过她丝滑如玉的桃腮和秀气的琼鼻,在她如天鹅般颀长的颈上流连忘返,时不时会去她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吸啜,每一次都引得她发出一声腻人的娇啼。

杨琦虽然也还只是个雏儿,可男人似乎天生就会这样的,杨琦的温柔无处不在,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去迎合去抚慰怀中命运多舛的少女,那无微不至的爱意早就充盈满怀,借着这银丝月华,一下子喷涌着倾泻而出。

“啊!”忽而,一阵迷人的轻吟,自袁清雪口中逸出!原来杨琦的右手正往下慢移,终于来到她高耸的峰巅,攀上那浑圆的高峰,隔着衣衫把她整个握住,并开始起来。

她的和柔软,直叫杨琦乐在其中,的宝贝更觉,而他的,正好被她的腰肢紧压着,这折磨人的状况,使他更显难受。

杨琦一个翻身,把她放仰在地,身躯随即盖上,双手捧定她的头,口唇继续吸取她的蜜味,顿把袁清雪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嘴上。

二人牢贴的身躯,使她清楚地感觉他的挺硬,袁清雪同时发觉,他是刻意地用“它”抵住她,且不停地挪动磨蹭,使得那硬物贴在她脚上滚动。

这种无法形容的激情感觉,是多么的具性,直到她身躯热情地扭动配合他,竟开始地用腿摩蹭他。

杨琦的拥抱和贪婪的大手,使她本来温驯柔软的身体,已开始变得热情绷紧。

天呀!她是多么的甜美,光是抱着她,便令他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尤其发自她喉间的细小,更几乎将他逼至疯狂。

杨琦胸中的一团火烧得猛烈,似是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他“啊”的一声嘶吼,竟从这尘世间最醉人的温柔乡之中超脱而出,将此时已经愣神的袁美人一把从长椅上拉起,抱着她动人心魄的娇躯喃喃道:“雪儿,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袁清雪也已从先前的之中恢复清明,也不知是悲是喜,只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傻相公,雪儿爱你,雪儿的身子早晚都是相公的,也只能是相公的,雪儿没关系的。”

杨琦听得心中又是一阵迷醉,已不知该如何去回报她这一腔痴心,只将她搂得跟紧,仿佛要将她软弱无骨的娇躯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杨琦抬头望了望已经挂着中天的柳叶弯月,柔声道:“是女子一生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东西,我怎可如此轻率?雪儿,我爱你敬你,也尊敬你,我要用八抬大轿三媒六娉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杨家的女主人。”

袁清雪原本听得入神,不知觉得泪水已悄然滑落,只觉一生有所托付,心中的爱意更是坚定。古代女子地位低下,更何况是她本就是一介婢仆出身,杨琦如此敬她,确与一般男子见异思迁大有不同。

似是觉察到气氛不对,杨琦朗声一笑,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相公我只是说了不破雪儿的身子,其他的的可没说。今晚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轻易辜负?相公今夜就要留宿雪儿房中,就这样抱着雪儿一并睡去。雪儿,你说可好?”说完,他亲昵地低下头,又地在她优美的上亲吻起来。

“嗯”袁清雪似是受不了这样无所不在的酥痒,娇俏地缩了缩颈儿,嗔道:“坏蛋,别闹了,这样好痒,人家随你便是。”说完,她羞涩一笑,红晕满脸,两眼也蒙起层层水雾,柔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柔弱无骨的娇躯温顺的靠在他怀中,没有一点挣扎反对的意思。

袁清雪娇俏的嘴角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媚眼如丝,娇羞美艳,欲动。杨琦看得越发心动,吻得也更是用心起来。

“嗯”,袁清雪香气逼人的鼻腔里再次发出甜腻黏人的娇吟,靠坐在杨琦怀中,双手向后反搂着杨琦的脖子,丰润柔软的樱桃小嘴也微微分张,撩人,呵气如兰。

沈书辰被她两瓣丰润朱唇又迷了心智,贪婪的大嘴对准了她湿润香甜的柔唇,当四片灼热的唇瓣甫一接触,两人就像触电般,身体同时轻颤扭动起来。

身处激烈热吻中的两人仿佛两台被清空了内存的电脑,脑中什么也没有,完全丧失了思考功能,只能靠身体本能地延续着先前的暧昧肢体活动和情爱交流。

等到唇分,杨琦洒然一笑,道:“乖乖小娘子,为夫带你去休息了。”随后,在袁清雪的一声惊呼声中,将美人儿拦腰抱起,向着她的闺房走去。

一路上,袁清雪也忘了羞涩,只将纤长的双臂牢牢挂在杨琦的脖子上,微睁着一双滴出水来的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只觉这迷幻地仿若最酣美甜蜜的春闺梦境一般。

袁清雪的房间依着卢氏,也就三五分钟的脚程,很快,两人便已到了门前。袁清雪娇俏地从他怀中出来,轻巧地推开了房门,回过头去,落落大方地任由爱郎欣赏自己的私密闺房。

杨琦是第一次来到女人家的闺房,刚一踏足而入,只觉一股兰花幽香扑鼻而来,只忍不住赞道:“好香!”

袁清雪刚转身去关紧了房门,回头便嘟着嘴娇嗔道:“你尽说些好听的,却也不知道这房间我从来不用熏香的,何来的香味?”

杨琦心中一动,揽过她的细腰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微笑道:“我的傻雪儿,雪儿这么美的身子本就是个大香囊,如何还需这些凡俗之物?”

纵是两人早已亲密无间爱意莹莹,袁清雪还是被他夸得俏脸一红,张口就嗔道:“平日里看你还挺老实的,谁知道这一张嘴这么厉害,对着那女孩子家就像是抹了蜜似的。”

杨琦最喜欢她这副女儿家天然的娇俏模样,只将脸凑得更近些,笑道:“你家相公我嘴上是不是抹了蜜,雪儿你先前不是已经在亭子里尝过了嘛,如何现在到问起我来了?”

袁清雪被他说起现在在凉亭之中蜜吻,又是一羞,只拿手去捶他,口中嗔道:“坏蛋,就知道欺负人。”

杨琦也不闪躲,偏偏一味向前凑,嘴巴再次寻到她微微喘息的丰润朱唇,柔情蜜意地吻了上去。袁清雪“嘤咛”一声,也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那细滑如游鱼的嫩舌吐了出来,任由男儿肆意汲取。她丰腴的娇躯紧紧靠着杨琦身上,也因酥麻痕痒而作出不规则的上下、左右扭动。

杨琦一手托着她蝶首,一手揽住,轻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着她向后微微一到,两人已半躺在舒服的高床软枕之上。

第二十三章 点到即止的恩泽

袁清雪的房间摆设虽是清雅,可毕竟与一般的婢仆不同,时来运转的杨家,早已把她当成是未来的少夫人的,所以住的也一直是设施最好的西厢客房。紫金色的兽首熏香,大红色的檀香木屏风,再加上两床水红色的上等湖州丝绣暖被,两个精致的鸳鸯戏水绣花软枕,一派贵气,倒也体现出弘农杨氏累世勋贵的底蕴来。偏偏两边微分的笼帐是那最清雅的淡蓝色,上头还点缀着朵朵小兰花,着实与这贵胄之家有些不合。

“嗯。”一声的娇啼从已经拉上的罗帐中传出,听得旁人脸红耳热。隐隐可见两具形态完美的身姿紧紧相拥,侧躺在软木熏香的高床之上,地接吻,不知疲倦地向对方索取着。从窗口向外望去,那轮柳叶弯月似是也羞于看到这样一幕,半遮半掩地躲进云层了,却给此刻的气氛更增添了旖旎的情调。

杨琦吻得兴起,一张嘴离开了娇嫩的,一路往下探索,流连在她蝤蛴般洁白丰润的颈项上,伸出舌来,轻轻着,舔咬着,迫不及待地感受着她雪玉凝脂般的滑腻嫩白。

袁清雪似是受不了这般虫蚁噬咬般的阵阵酥麻,仰起一张慵懒酡红的芙蓉娇颜,无神的眼波迷离深邃,满脸的春情迷醉。

杨琦伸手到她玉背上一托,身子向后靠了靠。袁清雪顺势双手微微在床榻上一撑,上半身靠在背后的软枕之上,半仰着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男子依旧深埋在她颈间的俊脸,羞得直转过头去,紧闭上双眼,一派精致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勾魂鼻息。

杨琦听得美人春吟,不觉啊心儿一颤,仰着胀红的俊脸,似是意犹未尽,离开了她颀长秀美的颈项,凑到美人玲珑精巧的耳垂边,轻笑着道:“雪儿,你热不热?要不夫君我替你把这恼人的褂儿褪了吧,也好凉快些。”

袁清雪听得更羞,慌乱得直摇头,喃喃道:“不行,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大色狼,刚才还说了不许欺负我的,你敢。”言辞虽是激切,语气却是柔和的,想是女子口是心非的天性又一次在作怪了。

“真的不要?那相公可是热了。”说完他洒然一笑,径直在她身边坐起来,若无其事地去解自己腰际的锦袍系带。

袁清雪见他如此肆无忌惮,忙羞得一把拉过半搭在身上的水红色锦被,自欺欺人地遮住了眼睛。杨琦见她一派小女儿家的天真羞臊,看得又是一声轻笑,谁知被中传来一声轻叱:“大坏蛋,不许笑。”

杨琦其实也没怎么过分,此时还穿着贴着的白色衫子,与她并肩靠在背后的床栏上,一手拉下她遮着的锦被,一手将她拥进怀中。

袁清雪早酥软得浑身无力,此时自然是任他施为,将一张芙蓉俏脸埋在男儿颈间,喃喃道:“相公,雪儿真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杨琦见她这般痴蛮,只得笑了笑,把手凑过去在她颊上抚了抚,道:“傻丫头,我们今后都是夫妻了,同床共枕那是常事儿。听说马邑地处北疆,苦寒熬人。你家相公我是个武职,每日都要去城墙上巡视的,晚间回来,若不是娇妻暖床,那如何耐受得住?”

袁清雪听他说起马邑来,倒也少了几分羞涩,只道:“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娶了我这个妾室入门,就不怕燕家老爷和燕小姐责怪吗?”

杨琦哈哈一笑,道:“我与那燕小姐素未谋面,一纸婚约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她如今亲母新丧,按例需守孝三年,所以以后的事情是谁也说不准的。我要怜取眼前人,先把雪儿娶了。母亲这些日子总盼着儿孙绕膝,给她添个孙儿,也能让她享些天伦之乐,相公我公职在身,不能时刻在旁尽孝,也只有在此间不落人后了。”

古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袁清雪虽家道中落,却也是个正宗的门阀出身,自小就接受了三从四德的妇德之育,又生得性子温和恬淡娴雅端静,确实是杨琦贤内助的良配。汝南袁氏虽大不如前,到底还是一等门阀世家,四世三公的影响仍在,礼教传家的底蕴仍存,这些都是那些小门小户的一般丫头比不了的。袁清雪见爱郎言及孝道,此时也顾不上羞涩,只微微点头应道:“其实雪儿无碍的,只要能时时刻刻像现在这样陪在相公身边,哪怕只做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雪儿也很开心。”

最难消受美人恩。杨琦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在手间用力,将她的香肩搂得更紧些。

“相公,你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袁清雪忽然轻柔地道。

杨琦侧过头去亲了她颊上一口,道:“雪儿,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吧!相公想跟听听。”

袁清雪脸色一黯,对着杨琦勉强一笑,道:“其实也不是雪儿有心遮瞒,提及亡人,总有些不敬。家母是岭南人士,姓宋。”袁清雪才说了两句,杨琦就听得一惊,将她的俏脸捧到眼前,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岭南宋阀?

袁清雪点点头,道:“是的,外祖父曾是岭南一等镇南公宋凌,现在的宋阀阀主宋元是我的亲舅。”

杨琦脑子一抽风,很白痴地问了一句:“宋阀阀主不是‘天刀’宋缺吗?”说完,他才开始后悔,这些只是武侠小说里面虚构的人物,而岭南宋阀是历史真实存在的一等门阀,郡望是郁林郡。

袁清雪嫣然一笑,道:“相公真会说笑,宋家家主几代都是嫡系单传。宋家以商起家,百年前虽因为必五胡之乱而远迁岭南,但却仍控制着全国六成以上的商业来往,分号更是遍及全国各地,所有旁系子弟一出生皆被送往各地宋家的分号抚养,熟识本地的乡土人情,以便将来亲自接手本地的事务。家母在宋家身份卑微,本是外祖父酒后乱性的结果,外祖母更只是宋家夫人的贴身丫鬟,连妾侍都算不上。一出生便被送往沧州府,在沧州长大,嫁给了我那百无一用的父亲。所以我身上虽具宋家血脉,想来他们也不会认我的。更何况家母早已去世多年,这原有的血缘情分也早就淡了。”

杨琦对现在这个真实世界里的宋阀有了全新的理解,知道原来宋阀并不染指军政,却控着全天下的经济命脉。依靠着宋家庞大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推动历史的车轮。宋阀势力深植各大门阀之内,也是唯一一个能各地不受侵扰的门阀。宋阀商队的超然地位,使得宋阀能够结识更多的豪杰。

商业世家,杨琦暗暗一想,若想要重塑杨隋雄风,这也是他必须联合的大家族之一,不知是否能通过雪儿拉进些关系,但一想到这个世界尊卑分明,一介婢仆所出之女,在家中确实毫无身份地位,现在更是已经故去,雪儿怎么说也是袁家人,只不过是宋阀可有可无的的外孙女而已。

袁清雪见他蹙眉沉思,以为是自己没能帮夫郎与宋阀拉近关系,美人儿心头一凉,脸色一黯,喃喃道:“相公,都是雪儿无用,雪儿的母亲只是个庶出女。”

杨琦回过神来,满眼爱怜地看着她,道:“傻娘子,你是我杨琦的夫人,是弘农杨氏的少夫人,怎么能说自己身份卑微这样的话?”说完,他温柔地俯身索吻。

袁清雪明了爱郎心意,心中再无疙瘩,也晕红着一张俏脸,微仰着头去迎接男儿的恩露。两人侧着身拥吻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来。

“相公,你要憋死人家啦!”袁清雪憋了好长一口气,忍不住娇嗔道。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胸口的两座也随着来回浮动,看得杨琦一阵心急火燎,只觉自己那男儿宝贝又昂首挺胸起来。

“雪儿,相公疼你。”杨琦趁着袁清雪尚未从刚才一番激吻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又一次扑了上去,一翻身就将女儿家娇柔软滑的身子压住身下,喘着粗气又要去亲她。

袁清雪避之不及,只得羞赧地闭上眼睛任君索取。杨琦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隔着薄薄的春衫,轻抚着女儿家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

许是被杨琦无意间挠到腰间痒处,袁清雪忽而“咯咯咯”笑出声来,一具玲珑浮凹的妙体在杨琦身下来回扭动,又惹出了一大团火来。

“相公,别闹啦!人家好怕痒的。”没多久,袁清雪便气喘吁吁地求饶。

杨琦停下指尖灵活的动作,一手扶着她刀削的香肩,一手揽住她细细的蜂腰,低头静静地盯着她晕红发烫的玉容,见她额间冒出了一些香汗,便伸手去擦。袁清雪嘻嘻一笑,低嗔一句:“我自个擦”,说着从床榻里间拿出一块的丝帕子,自个儿擦了几下,见杨琦笑道极是暧昧,便不解道:“相公,雪儿哪里是不是出丑了?”

沈书辰嘿嘿一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惹得美人儿羞恼地拿粉拳去捶他。原来这的丝帕子在古时还有一个用处,古时女子新婚之夜,要将这丝帕放在臀下,明日取来已证处子落红。杨琦放方才想到,便开口一句调笑,也难怪美人儿如此羞恼不依。

杨琦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声在她耳边道:“乖乖雪儿,莫要羞恼,相公我也是说了句大实话,这只是早晚的事情,这丝帕子也是我们爱的见证。”

原先袁清雪还是不依的,听到他说了句“爱的见证”,不由得一时失神,羞道:”嗯,这是我和杨郎爱的见证。”

杨琦见她如此说,嘿嘿笑得更加暧昧,低声道:“雪儿,要不要我们现在就让它见证一样?”

“呀!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袁清雪又羞得起来,杨琦逗着不安人事的女儿家似是逗出瘾儿来了。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杨琦想着这会子睡觉也睡不着,又不愿就这样要了怀中的美人儿,正为的鼓胀难耐苦恼之际,袁清雪侧着身子,将头枕在杨琦臂上,柔声道:“杨郎,你讲个故事给雪儿听听吧,雪儿小时候也是睡前要听父亲讲故事的。”

杨琦先是一愣,心想这丫头身子早已圆柔丰润,性子却还带着童稚,毫无一丝心机,确实是个惹人爱怜的妙人儿。杨琦想了会儿,顿了顿,道:“雪儿,既然我们现在卧在西厢,不如相公讲个《西厢记》与你听,好不好?”

第二十四章 西厢房中说《西厢》

袁清雪也是好奇心大起,遂很自然地点点头。杨琦顿了顿,转身与她相对而卧,道:“以前有个相国,姓崔,本是清河冠族”杨琦说的自然是元代杂剧大师王实甫的传世名作《西厢记》,此时不过隋朝,戏曲尚未在民间普及,只乐坊教坊和青楼楚馆有所涉猎,且为世间清流所不耻,斥为丧志之物。

杨琦前世曾深究国学,这戏曲亦是国粹,所以多有涉猎,此时讲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杨琦把这故事前因后果说得通透,小妮子也跟着沉浸其中,待到得知最后张生和崔莺莺结为伉俪,这次松了口气,旋即又嗔道:“都怪你,害得人家现在更不想睡了,你再讲一个。”

杨琦有些渴了,便道:“雪儿稍待,相公去喝口茶来。”袁清雪先是一愣,马上道:“呀!这房中无茶了。”

杨琦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无妨,相公给雪儿再讲一个。”

袁清雪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上一红,忽而一下扑进杨琦怀中,一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明艳艳的朱唇已经印上,杨琦一愣,便觉一口香甜的津液从美人儿的樱桃小口度来,心中不觉大悟,忙反手将这大胆的玉人拥得更紧,也把一腔热情倾泻了出去。两人黏粘在一起,唇齿相依津液交会,彼此在对方的嘴内柔情蜜意地翻搅索寻撩拨,久久不舍得罢休。

“现在可曾好些?”袁清石雪待细喘稍平,低声道。

杨琦邪邪一笑,将她拉得跟进些,道:“得蒙娘子口中琼汁玉液相赐,小生不胜荣幸。”

袁清雪羞臊地捶了他一下,道:“今晚这个故事要是不中听,瞧人家以后还理不理你。”

杨琦笑了笑,道:“管保让娘子满意便是。相公说的这个故事叫《牡丹亭》,娘子你且先听上一听。南安太守杜宝之女唤丽娘,才貌端妍,有一日在一花园昏睡时与一书生梦中相遇”杨琦将这《牡丹亭》完完整整地讲完,忽而又道:“这故事本是个剧本,其中有段唱词为夫以为甚是精妙,娘子不妨听一听。”

袁清雪是个通诗书的文化女子,对这些文人家的东西自然有爱好,忙不觉点头,杨琦却暧昧地一笑,把头凑到她耳边低声唱道:“我将这纽扣儿松,把搂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咍,怎不肯回过脸儿来?”

“呀!”袁清雪听得脸儿一阵发烫,伸手忙去堵他的嘴,口中啐道:“谁要你将这些个艳曲说来我听的?人家不要听,快些闭嘴。”

杨琦哈哈一笑,反而将她的细腰往自己身前一带,拥紧了她,继续唱道:“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轻拆,露滴牡丹开”

“要死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袁清雪羞得直欲逃走,用力往杨琦胸前一推,一个翻身,背对着男人。

杨琦也不去拉她,只从后面继续将她拥住,凑到她耳边,还是那段柳梦梅和杜丽娘在中行鱼水之欢的唱词:“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榅香腮。

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灯下偷睛觑,胸前着肉揣。畅奇哉!浑身通泰,不知春从何处来”

杨琦唱完了,嘿嘿一笑,猛地发力,将袁清雪硬是扳了过来。袁清雪现在哪儿敢睁眼看他,只羞得紧闭双眼,杨琦被这女儿家的羞态所迷,看得又是一阵心醉,无赖地压过来,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雪儿,相公以后每晚都唱与你听。”

“要死了,以后不许再唱。”袁清雪赶忙忘了羞赧,瞪着眼睛娇嗔道。

杨琦嘿嘿一笑,凑过去一把将她压在身下,道:“雪儿,相公我现在也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快些给相公亲亲。”刚才的唱词确实有助兴之妙,杨琦此时哪里把持得住,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轻轻吻在她柔美的上,顺着她颈部无懈可击的曲线,吻上她的耳垂、面颊,最后捉住袁清雪滑嫩湿润的嘴唇用力的起来。

袁清雪也不知为何,听了他满耳的甜言蜜语,竟也不再似前日般矜持羞怯,一双如雪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奉上满口甜腻芬香。

杨琦紧紧抱着袁清雪柔弱无骨的娇躯,两人都在尽情的享受着对方的唇舌,他们的舌头的翻卷、纠缠、在一起,四片柔软的唇瓣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美妙声响。此刻夜已很深,万籁俱静,厢房之中,那微弱的却显得格外的清晰,袁清雪秀丽的俏脸在清冷月光映照下,更显动人,明艳无双。两个人近似疯狂的拥吻着对方,仿佛要将彼此揉碎,交融在一起。袁清雪的俏脸泛起一层迷人的嫣红,秀腿下意识的夹紧,阵阵婉转承欢的喘息,令杨琦从心底兴奋起来。

杨琦忍不住伸手到她腰间,十指翻飞之下,袁清雪上身上身浅黄色的罗衣襦裙便已离体,束发的丝带在缠绵中悄悄滑落,她那漆黑乌亮的长发时而如瀑布般流淌在双肩之上,时而又如泼墨般洒在绣花软枕之上。

杨琦一手勾着她的襦裙,轻轻褪去这件外衫,面孔紧紧贴着她的胸膛,手指沿着她完美的曲线轻柔的着。袁清雪此时似乎早已失去了所以的矜持,只想着承接这醉人的恩露。

杨琦紧紧搂着袁清雪,解开她内衫的衣扣,手探进去,隔着上等苏绣的白纱肚兜儿,恣意感受着她雪峰的柔软和娇嫩,感受她那份独特的丰腴和温馨,那两团是怎样的柔软和。

“啊”,袁清雪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极度敏感,胸前男儿产生的异样酥麻使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她红着俏脸,微微张着小嘴,眉头轻蹙,娇喘吁吁,嘤咛声声,嘴唇润湿微张,看上去更加红艳欲滴、娇润。

杨琦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猛啃几口。阵阵幽香渍入鼻端,缕缕发丝拂过面庞,柔软的娇躯、颤抖的身体,杨琦只觉柔情万千。他紧紧地搂住怀中玉人,并往自己的身上紧贴,俊脸充满柔情地贴靠在温婳的脖子上,陶醉地呼吸着女体动人的清香。

终于,几番唇齿缠绵之后,杨琦情动如潮,决定开始行动。用自己的一只大手紧握住袁清雪的一双芊芊玉手,另一只手紧搂住她娇软纤细的腰肢,开始轻柔地亲吻她的脖颈,时而用舌头轻轻地舔,时而用嘴唇在她的小耳朵上轻轻地吹,酥酥地着袁清雪的。

袁清雪觉得全身却酥酥软软,一丝力量都使不出来。

杨琦搂着腰肢的手已经技巧地她着柔软的腰际,并不时地下滑到她圆润的上揉动,在她还来不及出声的时候,杨琦嘴唇紧贴上去,吻住了她娇艳的嘴儿,含住她可口的唇瓣,肆意地着袁清雪香甜柔软的。

袁清雪把白嫩的手臂环上杨琦粗壮的颈脖,舌头在互相追逐,津液在互相吞吐,暧昧甜腻的气氛顿时迷漫整个房间。

杨琦看美人儿开始配合,猝然伸出右手朝她高耸浑圆的摸去。袁清雪薄如蝉翼的白色纱织亵衣根本挡不住男儿粗狂有力的手,瞬间一只的便已在杨琦大手的掌握之中,袁清雪全身一麻,娇唇间吐的娇喘已是相当急迫:“啊不要那里那里不行不要摸那那里”

“宝贝雪儿,相信相公,相公会让你快乐的。”杨琦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当他的手中第一次传来满盈着女儿家处子丰润软弹的绝妙手感,他已有些情难自禁。

他得意地看着袁清雪处子动情的娇柔模样,恣意地揉弄着她高耸的雪峰,真是的美艳娇妻,隔着衣服和丝滑的肚兜,依然能感觉出那的惊人弹性,另一只手也不甘落后,滑落在的上按挤,逼出怀中美艳娇妻的声声娇吟。

“相公,你要欺负雪儿了么?”袁清雪娇腻的声音伴着阵阵娇吟脱口而出,终于把杨琦从欲念中拉了回来。他猛地惊醒,收回了作怪的手,将袁清雪抱入怀中,不再去逞口舌之欲,只爱怜地轻抚着她因动情而愈加红润的桃腮,细心地替她擦去香汗。

袁清雪也慢慢从情与欲的癫狂中清醒过来,竟春藤绕树般将一双的缠到杨琦腰上,凑过脸去道:“相公,雪儿从不知道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原来是件如此美妙的事情。”她是个淑雅恬静的女子,此时虽然芳心羞涩,仍然向心爱的男子一吐心中情意,眉梢荡唇,眼角蕴媚,一颦一笑中不经意地流露出迷人的妖娆风情,方才一番浅尝辄止的亲热下来,竟有了些成人的艳媚气息。

杨琦看得真切,知道这玉人已通世间情爱男女之欢,袁清雪原本少女的青涩之中,已然夹杂着一股少妇的风韵,这让杨琦心中愈加爱得紧,低下头去,又是一连串的热吻。

袁清雪很是喜欢男儿的征伐汲取,迷离着双眸,把螓首高高仰起,伸长了那白玉无瑕的颈儿,任由男子肆意索取。她一双柔嫩的藕臂情不自禁的在杨琦结实的后背,檀口微身,不时发出一丝愉悦的。

杨琦在她羊脂白玉般无暇的柔肤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低低的问道:“雪儿,方才喜欢吗?舒不舒服?”

袁清雪酥软地往他身上靠了靠,羞赧地别过头去,却也诚实地点了点头。

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舒服快乐,是男人最大的成就感。杨琦心中快意,将这美娇妻肆意地拥住,道:“雪儿,快些睡吧!相公陪着你。”

袁清雪本已倦极,便点点头,想脸靠在杨琦颈边,两人如爱侣一般,交颈而眠,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十五章 晨间刺激

第二天晨光洒进房间,杨琦张开朦胧睡眼,看着怀中依旧海棠春睡的娇颜,心中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玉人如玉的俏脸。

袁清雪“嘤”的一声,身子微微动了动,一双滴水美目缓缓睁开,看着眼前温和清俊的笑脸,方自想起昨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并不是梦幻泡影,伸手轻轻抚着他俊美无铸的脸。两人四目相对,虽未说一句话,一切情意都在彼此心中。

杨琦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道:“雪儿,你再睡会儿,相公去厨房炖锅小米粥。”

袁清雪哪里还肯应他,也一股脑儿地爬起来,羞道:“这怎么行?若是给别人知道,定会说雪儿不守妇德的。”

杨琦没好气地笑笑,这封建社会的制度就是这么麻烦。他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吧,那我们一起下去,我去外面跑几圈。”

袁清雪嫣然一下,道:“系相公记得早些回来,雪儿给你做蒸饺。”

杨琦想起那天她蒸蒸饺时烫伤了手指,哪里还肯?他脸色一板,道:“说了以后再不许你去做这些事情了。”说完,他伸手抓着袁清雪一双纤滑雪嫩的柔荑,亲昵地着。

袁清雪晕红着脸,看着男儿这番充满爱意的动作,一双星眸似要腻出水来。杨琦也把眼神望过去,只觉彼此间爱意满盈。

“好了,起来了,再这样我可要忍不住做坏事了。”沈书辰只觉没由来一阵火热,宽松的睡裤已经高高搭起了帐篷。

袁清雪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啐道:“一大清早就没羞没臊的,不理你了。”说完,抽回手去,下了床来,从一旁的红木衣柜里找了一件轻纱雪纺绣有淡红梅花印的披帛,缠在双肩及两臂之上;又找了件月白色的半袖襦衫披在身上,腰际紧紧系着一个淡月色的绸带,将她细如杨柳的束得更加不堪一握,上身的一对玉兔儿却给这紧紧一束,显得愈加丰挺圆润。

袁清雪在搭了条同样是淡月色的长裙,是那种下摆呈圆弧形的多褶斜裙,高腰、束胸、贴臀,宽摆齐地的样式,既能显露人体结构的曲线美,又能表现一种富丽潇洒的优美风度。脚下穿着一双鎏金月缎面的精巧线鞋,更显得纤足韵美。

杨琦也已穿了身打短半袖的劲装,这原本是街头苦力的普通装束,杨琦却别出心裁地用来做运动服,倒也甚是贴身。

因为时辰尚早,而卢氏又不在家中,袁清雪便也不急着出去,只端坐在身侧的妆奁铜镜前,梳妆打扮起来。她一头柔顺发亮的泼墨青丝被一只纤白柔荑绾得高起,梳了个雅致的飞云髻,又从妆奁盒中抽出一根淡雅的碧玉簪子,就这么斜斜一插,倒也有几分新妇的媚态。

杨琦静静地站在她背后,看着美人儿梳妆挽髻,心中爱意满满,想着这古时的女子竟也如此懂得将美丽展示出来,这处处洋溢着东方古典仕女雅婉气质的装束,比之现代各种层出不穷的化妆品和名贵首饰,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杨琦看得心动,走到她身侧,拿了一只画笔,道:“雪儿,来,今天相公我替你画眉。”

袁清雪应了一声,微倾着身子,将一张芙蓉俏脸凑了过来,嘴角挂着笑意,柔声道:“傻相公,你会画么?若是画得丑了,雪儿可不依的。”

杨琦一愣,想着自己还真不会画,不由得苦笑道:“那雪儿今天先给相公演示演示,明儿相公一定给雪儿画。”

袁清雪“噗嗤”一笑,拿过他手中的画笔,凑着眼前的铜镜,微眯着一双星眸,轻轻地在眼脸上侧的黛月眉上描了几下。袁清雪生着一对桃花美目,睫毛浓密,又长又翘,最是含情。此时美人儿双眸微闭,浓睫交错,眉眼间那一股浓浓的慵懒媚意,耳热。

杨琦看得情切,口中已忍不住诵出一首诗来:“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袁清雪方自画完,听着杨琦的诗,在心中稍一琢磨,便已知晓诗中含义,羞得粉脸酡红,更显媚态。她低头啐道:“你又在这胡说些什么,谁跟你”说到羞处,终还是放不下心中矜持。

杨琦看得脸红心跳,一把从背后将这温香软玉拥入怀中,低头讪笑道:“雪儿,怎么不说了?跟我什么?”

袁清雪啐道:“哼!谁跟你一样,没羞没臊的。快些放开了人家,人家要去厨房哩。”

杨琦嘿嘿一笑,凑过去嗅着她动人的处子芬芳,动情地:“雪儿,现在为夫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了你。”

袁清雪听得愈加羞赧,只把头垂得更低,轻扭着身子啐道:“大清早的,又在这说些什么疯话。”

杨琦却也不答,只把头伸得更前些,埋进她的一头青丝之间。袁清雪身上那股香甜味道,带着股暖烘烘的温润,沁入心脾。杨琦将颜面碰到袁清雪颈后的柔软发梢,登时痒酥酥的。杨琦一时情热,便把个滚烫灼人的唇瓣覆上了她秀颀雪腻如蝤蛴的颈儿之上,贪婪地洒下绵密的热吻。

袁清雪被他这么一亲,身子微微一颤,只觉颈间敏感处传来阵阵酥麻的,直美得她舒适地轻吟一声,闭着秀眸,黛眉微颤,享受着爱郎火热的情意。

杨琦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撩开了她腰际的淡月腰带,隔着薄薄的夏日襦衫,在袁清雪那没有半点赘肉的平坦上摩挲起来,嘴巴凑上了她玲珑秀气的耳垂,轻轻呵了一口热气。

“啊!”袁清雪的缩了缩,轻叱道:“别胡闹哩,快些放开人家!你不是要去晨练的嘛,时间不早哩。”

“此时还早。”杨琦的脑袋越过袁清雪那如刀削般平滑的粉肩,探到她侧面,亲昵地贴着她幽香而细滑的脸蛋,用力的吸了口气,贪婪的呼吸着袁清雪身体散发出的醉人幽香,死皮赖脸的继续说道“雪儿,昨夜相公忍了整整一晚上,难受得很,你也不安慰安慰。”

杨琦轻佻的话语让这平日里端庄娴雅的女子不知如何应对,嗯嘤一声,羞的不肯抬头,芳心掠过一阵羞意,她的身体也随着杨琦有意无意的轻抚摩挲开始慢慢变得火热起来。

杨琦其实此时只是看着她梳妆打扮的美态,一时情难自抑而已,并没有荒唐得要在这青天白日地去占了心爱女子清白的身子,他只是一时贪恋温馨,享一享这手足之快而已。杨琦微抬着头,通过正对面的一方铜镜,看见袁清雪玉颊染了一层娇艳的羞红,在宠溺的唤了声“雪儿”后,便又地在她优美的上亲吻起来。

袁清雪被杨琦这样肆无忌惮的轻薄,娇躯不由变得僵硬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下来,羞涩一笑,红晕满脸,两眼也蒙起层层水雾,柔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柔弱无骨的娇躯温顺的靠在他怀中,没有一点挣扎反对的意思。她娇俏的嘴角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媚眼如丝,娇羞美艳,欲动。

“一日之计在于晨,雪儿,光阴寸金,我们该好好把握好好享受才是。”杨琦在她耳后低声道。

“呀!你这坏蛋,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坏东西,人家不要理你,不要再听到你的话了。”袁清雪羞恼得轻叱道。

杨琦不以为意,凑到她粉颊上,亲了一口,笑道:“雪儿的胭脂真香!”说完,这才放开了她,朗笑着推门出去。

袁清雪坐在梳妆镜前,伸手抚着自己依旧滚烫的芙蓉秀颊,对着镜子嗤嗤发笑,心中又想起杨琦先前的那首诗,低低诵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诵完又暗暗啐了一声:“这个讨厌的家伙,就知道羞人家。”说着,也嘟囔着一张樱桃小嘴,站起身来,推门而出,向着右侧的厨房走去。

杨琦受到了爱情的滋润,此时自然是心情大好,一路上慢跑时,遇上一些眼熟的街坊邻居,总热情地挥着手打招呼问早。杨琦子搬回了长安城,每日清晨都要起来慢跑,所以杨家附近的人早已习惯了这豪门公子不合常理的举动,也迎着朝阳和他打着招呼。

袁清雪自小便喜欢在厨房里摆弄些糕点饭菜,此时自然是愈加得心应手,没多久变煮好了一锅喷香的小米粥,解下了腰际的白色围裙,坐在一张木凳上想着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

杨琦今早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出城门,只沿着永和坊的街道跑了两圈,便踏上了回程。袁清雪正伸着手在阳光下轻轻拨弄着一条白色的额丝绢,忽而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道:“雪儿,快些给相公我倒杯茶,喝死我了。”

杨琦到家后直奔自己房中,换了一身淡月色鎏金花纹镶边的月白色书生锦袍,全似换了一个人,玉树临风飞扬洒脱。

“你慢点,每次都喝得这么急。”见杨琦一股脑儿地仰头大灌,袁清雪忍不住在一旁啐了一声。

杨琦喝完,看着她笑道:“今日这茶远不如昨晚的甜啊!”

袁清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应了句道:“茶哪儿有甜的?”话音刚落,见杨琦正将邪魅的目光聚集到自己的唇瓣上,方自想起昨晚房中的旖旎暧昧来,只羞得轻叱道:“没羞没臊的家伙,不理你了。”

杨琦哈哈一笑,忙自过去赔礼道歉。两人吃完早点,因为杨琦虽然刚被认命为马邑郡的郡丞,可军部的任命书还没有下来,所以此刻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在院落中的凉亭里陪着美人儿下棋。

才下了两盘,便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出谷黄莺般的女子中音:“琦哥哥,雪姐姐,在家吗?夏儿来找你们玩哩!”原来是那人小鬼大的小妮子林夏来了。

“夏儿,往后见了你雪儿姐姐就要改口不叫姐姐了。”待到三人坐到凉亭中,杨琦笑着对一蹦一跳的小妮子说道。

袁清雪和林夏俱是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杨琦笑道:“你以后要改成嫂嫂了。”

“呀!你这个大坏蛋,瞎编排些什么呢?夏儿,你别听你哥的,他瞎说的。”袁清雪羞得直跺脚,却因为旁人在场,不能直接找某人算账。

林夏看了看杨琦,又看了看袁清雪,“噗嗤”一笑,道:“雪儿姐姐,哦,不对,是嫂嫂,夏儿拜见嫂嫂。”说着还真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揖。

袁清雪虽然羞涩,但对小妮子口中那句带着真诚的“嫂嫂”非常受用,只晕红着脸,低着头不再言语。林夏怎么说至少也算是半个杨家人,杨琦和卢氏早已亲人相待,能得到她的认可和祝福,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袁清雪高兴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赵郡李氏非陇西

三人在凉亭闲话家常,倒也相处融洽。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中午了。袁清雪被林夏拉着,也没急着去厨房忙活。林夏这小妮子生性活泼,很是憧憬马邑郡的边塞风光,若不是碍于母孝在身,还真不一定就跟着杨琦和袁清雪去了。

“杨公子,杨公子,在不在?”忽而,一声中正的男音从门口传来,三人循声而出,却见是个中年男子,着普通家丁打扮,看见杨琦出来,便迎了上去,道:“杨公子,老爷夫人和杨老夫人在家等着你去用餐呢。哦,夫人特意交代了,说是要袁姑娘也跟着一起去。”

杨琦点点头,道:“那好,麻烦你等下,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来。”林夏却在一旁揶揄道:“果然是一家人,这待遇就是不一样。”说完,还特意瞟了袁清雪几眼,娇笑着一路小跑,走远了。

“雪儿,别紧张,没事的,我姑父不是个古板的人,他会理解我们,会接受你的。”杨琦知道美人儿心中所忧,忙上前一把握住她已然微微出汗的柔荑,柔声安慰道。

袁清雪点点头,抬头对着杨琦笑了笑,道:“杨郎,雪儿没事,雪儿也相信他们会接受我的。”说完,拉着杨琦进去,对着镜子梳妆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

从永安坊到广华坊要穿越高东市和西市两个闹市区,所以在路上也得耽搁些时辰,杨琦和袁清雪到时,李全、杨氏和卢氏已经在会客厅等着了。

“姑父,姑妈,母亲,让你们久等了,是孩儿之过。”杨琦拉着袁清雪的手走进客厅,也算是正式表明了袁清雪的身份。

厅中的三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两只紧紧牵着的手,都露出会心的一笑,杨氏更是迎了上去,拉着袁清雪的手道:“袁姑娘,今日是第一次,有些生疏也算正常,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就别见外了。琦儿此番远赴边疆,你始终跟随着,也足见情意,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名分还是要的,杨家和袁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家,总不能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了琦儿。等过两日,我会和老爷准备一份聘礼,送到沧州你的老家去,也算是娉了你进门。来,别低着头了,抬起来,让姑妈好好瞧瞧。”

袁清雪羞得脸儿潮红一片,却还是微仰起头,看得厅中三人连连点头,杨琦也在一旁偷笑不止。

卢氏发现儿子的行径,忍不住蹙眉道:“琦儿,快扶着雪儿坐好,都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了,还这么轻佻。”

杨琦无奈地撇撇嘴,只得拉着袁清雪在下首坐好。

待众人都坐好了,李全便叫了一边的婢女传膳。杨琦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表哥李义,便问道:“姑父,不知表哥今日去了何处?”他对先前冒犯杨氏的事情已经耿耿于怀,总不敢主动找她搭话。

李全笑着道:“义儿去河东了,要一阵子才能回来。”

杨琦先是一愣,忽而想到李义的未婚妻乃是河东裴氏的小姐,方自明白,便道:“可是去了闻喜县裴家大院?”

李全点点头道:“是啊,我这位同窗近日来身子不适,我这又走不开,他也算是半子,去探望探望聊表心意。”

杨琦点点头,忽而又想到些东西,接着道:“听闻河东裴家分入世和出世两房,其中入世一房又分文房和武房,小侄听闻文房之主裴虔通受圣眷日重,武房的裴仁基裴行俨父子也都在张须陀大将军手下,战功显赫。不知表兄此去所要探视者是谁?”

李全很是赞许地点点头,道:“琦儿,你对裴阀的了解颇深啊!没错,裴阀枝繁叶茂根深蒂固,这出世一房即为‘出世’,自是不理世间俗事,只一心专研学问;出世一房即为‘出世’,以出将拜相闻达于天下为先,我这位世兄便是裴阀的当代阀主裴绍,是出世一房的房主,以一手七弦琴冠绝天下。”

杨琦点头道:“世闻河东三姓,以闻喜裴阀为首,永济柳氏次之,汾阴薛氏居末,小侄听闻薛氏当代家主薛举西迁至河西走廊,任金城郡太守,是为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大有超越之意。”

李全不屑道:“米粒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薛氏以儒学和易理传家,他却完全背弃了祖宗的遗训,富贵之日终不长久。”

杨琦听着这话儿有些刺耳,想到自己也是弃文从武,不觉有些讪然,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好了,饭菜都来了,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你们两去书房书去,我也正有些话儿要跟雪儿讲。”杨氏是个聪明人,立马出口,调节了一下气氛。

众人吃完饭,便各自拉着回房絮叨去了。杨琦跟着李全,想着是否能从这当朝重臣口中套出一些他不知道的内情来。

“坐吧!你此去马邑,路途遥远,我以将一封书信送到马邑郡郡丞刘武周手中,到时候他会关照你的。”刚进书房,李全便道。

杨琦听得一愣,愕然道:“刘武周?是不是那个在三征高丽的战役中三战三捷屡立军功,因军功被提拔为建节校尉。东征师还,担任鹰扬府校尉的刘武周?他在马邑?”

李全点头道:“他与我虽无深交,但也算是同窗之谊,既知道了你是我的内侄,他自然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此人是出了名的严酷,认法不认人。”

杨琦表面上点头,心中却是一惊,这刘武周别人不清楚,他一个穿越者还是很清楚的。刘武周三年之后将会是和李阀争天下的一方诸侯,名将尉迟敬德就是他的麾下的。杨琦寻思着这马邑之行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现在突厥野心勃勃,但这军功也不是好混的。

杨琦和李全在书房里闲聊了一会儿,听到杨琦说起在沧州府郊见李世民和李秀宁的事情,李全也是大吃一惊,眉头一皱,道:“这李渊现在袭爵唐国公,留守太原,还奉命建造行宫,受皇恩甚重,怎么还想着自己私养兵马扩张势力?也不怕惹火烧身么?琦儿此事万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以防祸及自身。”

杨琦知道李世民和李秀宁去沧州是去买马的,虽还没到正式举反旗的时候,但私自扩充军备,这本身就是谋逆大罪,这李渊的胆子确实够大的。杨琦忽而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便问道:“姑父,这李渊出身十六国时期的李暠之后,其先祖世代为北魏时武川守将,不知和姑父是否也有些血缘关系?”

李全听了,只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有摇摇头,看得杨琦一脸茫然。接着,李全道:“我出身赵郡李氏,他出身陇西李氏,本无甚亲缘关系,所以我摇摇头,然天下李姓皆出一家,所以我又摇摇头。”

杨琦一愣,想了想其中细节,这才点点头。原来,这李全出身赵郡李氏嫡系,是战国时赵国名将李牧的嫡系子孙,而李渊出身陇西李氏,追其远祖,是秦陇西郡太守李崇,从辈分上说,还是李牧的亲叔叔,但毕竟那是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一代代子孙繁衍,这亲缘血脉只会越来越希,再加上两房一个远在西疆,一个世居中原,陇西李氏又多与番邦贵族和亲,这血脉中有着一大半的外族之血,而赵郡李氏以汉家士族之清名,凡婚配者,皆中原汉姓豪族,这点却是天壤之别。或许多少也有些血脉上的关系,陇西李氏多能征善战的名将,而赵郡李氏则过治国安邦的名臣。

李全笑了笑,又道:“其实说到这阀门的分至,其中故事确是很多的。当今圣上虽自称是弘农杨氏长房嫡出,然天下汉臣却多论以非议,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杨琦心想,怎么说我也算是姓杨的,这点还是知道的。虽说论及皇家私事,是件大罪,但此时家中并无旁人,杨琦也可畅所欲言。杨琦想了想,道:“回姑父,先皇(隋文帝杨坚)当年南渡长江平定陈朝之后,曾颁旨自称是弘农杨氏长房嫡出,但身为杨家人,小侄也曾在家中的族谱中得知,我杨氏自先祖‘关西孔子’杨震传家以来,以震公四子分四房,然长房却早已于五胡之乱中被北夷屠杀殆尽。杨玄感出身正统的杨家第四房,所以他造反之时,很多门阀大族纷纷响应。陛下虽不曾名言,但他心中是知道的,他身上浓重的番邦血脉是他失去人心的最大弊政所在,独孤皇后是纯正的北魏贵族。”

李全点点头,赞许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事情竟也如此透彻。你那表哥若有你一半的眼力,也就无需我跟你姑妈心了。”杨琦心想这是我这个穿越者的天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隋、唐两朝,杨、李两家,虽自称是汉室豪族,然不论是习性还是血统,是更倾向于番邦外族的。杨坚继承的就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基业,而李渊继承的又是杨坚的基业,所以说从北向南一统全国,说到底还是以武力屈服了诗书,以野蛮战胜了文明,可贵的是,在统一之后,杨、李两家的统治者都懂得吸收汉文化拉拢汉家豪族门阀势力,而那些来自番邦外族的生活习性和价值取向,也在大唐立国百年之后,渐渐被汉室彻底同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杨琦和袁清雪在李全家中并未逗留太长的时间,在大约下午三点左右,便起身告辞。许是特意要给小夫妻俩腾出一些空间来,卢氏并未随着杨琦一起回府,说是明日要随着杨氏一起去寺庙还愿,继续在李家的西厢客房住上一天。

晚上,袁清雪的西厢客房中,杨琦正拿着取了一卷《太公兵法》在灯下细读,袁清雪则在一旁绣着一个荷包,一派琴瑟相谐,倒也真有些恩爱夫妻的样式,气氛很是温馨。

偏偏这温馨的气氛还是被某人一句话给破坏了:“雪儿,我的宝贝娘子,今日母亲和姑父姑妈都已认可了我们的事情,那我今晚就不走了吧。”

袁清雪脸儿一红,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老想着这些坏事?”

杨琦放下书,转过头揶揄道:“你家相公我说了什么坏事了?雪儿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说不出来,那可就得家法伺候了。”

第二十七章 香艳的杨氏家法

袁清雪俏脸一板,一双星眸瞪得大大的,啐了他一句,转身走了出去。杨琦笑了笑,忽而感觉有些渴了,便朝着刚走出去的袁清雪道:“雪儿,相公我有些渴了,请娘子泡壶茶来。”

袁清雪“哼”了一声,匆匆走远了。没多久,就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厢房房门上的一排垂帘被人掀起,帘上珠子互相撞击,声音细碎繁密,极是悦耳。

杨琦放下书卷,循声望去,却见袁清雪提着一套茶具进来,放置桌上,再折身出去,娇躯颇是窈窕。再见摆在桌上的那些物事,是套紫砂茶具,那紫砂壶纹理细密,雕纹古朴精美,显然是宜兴窑烧出的上好精品。片刻后再见袁清雪回来,纤巧手上多出了一火炉,炉中烧着上好木炭。

伊人今日一身短襦褶裙,更衬得曲线美妙凹凸有致。瓜子形的线条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温婉妩媚。那双黑葡萄似的美眸,象一潭晶莹的泉水,清彻透明,楚楚动人。

袁清雪见爱郎看着自己出神,虽早已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和刚触碰上男子火辣而充满爱意的目光时,她俏脸上的红晕便像融化了的胭脂一样荡漾开来,一直蔓延到了耳根,让她显得极是清雅迷人。

袁清雪盈盈起身,微微一老笑,小嘴抿起甜笑时,露出如编贝玉嵌的整齐玉齿,更显唇红齿白。杨琦刚回过神来,便听她道:“小时候家父尚在世的时候,曾专门交过雪儿煮茶的方式。”说着,只见她从桌上拿过紫砂壶,往内注入清水,美妙的声线柔声继续道:“这是我们自家井底天未亮时打的水,就是清喝这白水也可口的很。”袁清雪将倒满清水的紫砂茶壶放到炉上,蹲下娇躯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一棕叶扇子,往炉里头轻轻扇风,婀娜的娇躯更显动人。

杨琦看得连连点头,却想起前世在日本旅游时,见过的日式茶道便是如此,煮茶的一般都是宜室宜家的温婉主妇。想来也是,日本的饮茶文化就是由唐朝的时候从中土传入的,所以他们的煮茶方式自然和隋唐时期世家大族家传的这些礼仪一样了。

杨琦见袁清雪煮茶时候全神贯注,目中只有眼前的炉子和茶壶,心道:“这也是一种境界了。”袁清雪煮的茶真是可口的很,杨琦嘴馋下竟将一壶茶都喝干了才依依不舍的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杨琦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道:“雪儿,这法子好是好,可还是太过耗时些,这工序太过繁琐,以后我们自己在家,就不要这么讲究了,随便拿点开水泡开就行了。”

袁清雪也才品完了一杯茶,听到杨琦这话,不由娇嗔道:“你这人,往日看你也算个世家子弟,如何这般不知礼数?这些都是礼节,哪有人像你这般焚琴煮鹤的,真是大煞风景。”

杨琦笑笑,道:“雪儿,你今日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每一次都要跟相公我对着干,为夫定要一振夫纲。”

袁清雪听他这话,却是不以为意地抿嘴一笑,道:“雪儿知道相公疼雪儿,所以雪儿也就放肆了些,还望相公宽宥些个。”

杨琦故意把脸一摆,道:“不行,今晚定要叫你这小妮子吸取教训,不然你就要忘了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做主了。”

袁清雪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那也等雪儿将这些都收拾一下。”说完,就端着火炉和茶具走出了厢房。杨琦闲来无事,看书看得眼睛有些酸涩,见时辰也不早了,便站起来,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后面的锦榻上一躺,入鼻皆是袁清雪身上特有的处子幽香,杨琦徜徉其中,不愿起来。

“你,别弄脏了我的床呢!”听着袁清雪稍显急促的声音传来,杨琦循声坐起,却见她娇喘细细地跑到自己跟前,竟然要动手给杨琦脱靴子。

“别,雪儿,我还是自己来吧!”虽然说古代的女子地位低下,有着服侍丈夫的职责,但杨琦身具现代人的灵魂,对这些古代的夫妻尊卑观念自然是很不习惯的。

袁清雪含嗔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话,总不能把你撵下床去吧。”说着已帮他脱了两只靴子,整齐地摆在榻前,自已也褪了鞋袜,在榻凳上换了一对屋里穿的小巧绣鞋,才娴雅优美地坐缘来。

“雪儿”,杨琦心下感动,宠溺地低低唤了一声,伸手将她满身的馥郁馨香拥入怀中。

“相公",此时房中无人,袁清雪也甚是情动,将丝滑光热的俏脸贴到杨琦肩上,两人四手紧握,享受着一时的温馨。

就这么待了一会儿,袁清雪忽然道:“相公,先前你说的家法是什么?”

杨琦邪魅地转头笑了笑,挑了挑眉,道:“当然是我们弘农杨氏祖传的家法了,传男不传女的,雪儿试过就知道了。”

袁清雪也是一时好奇心大作,不疑有他,点头道:“那相公你就对你的雪儿施行家法吧。”说完还娇俏地在杨琦脸上献上一记香吻。

“好,雪儿你可要接好了,到时候可不许怪相公不怜香惜玉。”杨琦洒然一笑道。

袁清雪对这一切尚属未知,但她从爱郎脸上的揶揄表情可以大概猜出这一定是件很羞人的事情,所以她本能地将眼睛闭上。偏偏当她刚一闭上眼睛,就感到一双健壮的手臂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接着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鼻端全是熟悉而又让人沉迷的气息。

杨琦再稍稍用力,将她揽入自己宽厚伟岸的胸膛,轻吻她光滑的后颈,戏虐道:“我的雪儿好娘子,现在为夫可要对你施行家法了。”随即,杨琦嘴角轻扬,微微一笑,手臂猛得一用力。

“啊!”袁清雪只觉得天地旋转,低声娇呼一声,这才发现,这心爱的男子已将自己横抱在怀中。

杨琦注视着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娇俏容颜,瓷质般润泽透亮的。两人虽有过比这个更亲密的举动,但袁清雪此时还是很害羞,特别是对那个神秘未知的家法。她微微扭过螓首,羞羞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

杨琦双手抱着她的娇躯坐回锦榻上,在袁清雪的无力的惊呼声中,将她翻转过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素面朝下,玉背朝上,一双浑圆如玉的美腿绷得笔直。

此时此刻,袁清雪的柔嫩平坦的几乎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只要稍微晃动一下,娇躯立时便会倾斜不稳,臻首触地。

每当这个时候,袁清雪便不得不两手紧紧抱住杨琦的小腿,保持身体的平衡,背部肌肉因而伸展绷紧,原本掩在大摆子褶裙下、不显山露水的小屁屁,如今却是异常的扯人眼球,令人垂涎欲滴。

杨琦的注意力果然第一时间被牢牢吸引住,他灼热的目光落到袁清雪丰隆圆翘的上,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位置,触手之处,冰凉温软,使人唾液腺加班加点的工作,分泌更多的唾沫。

极度舒爽的手感让人,生出得陇望蜀,想来得寸进尺,男人都这样,是人类前进的原动力。

杨琦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欲念,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狼爪覆在了袁清雪那隆起的肥美翘臀上,肉感腻滑,弹性极佳。

杨琦微浸汗的手掌按着袁清嫩嫩的翘臀,那柔嫩、软腻、润滑而又弹性十足的完美感觉,让他心中欲念转瞬便烧成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杨琦情不自禁的手掌用力改变手中软肉的形状,魔爪往下挤压,深深陷入那团嫩柔的里。袁清雪那娇翘迷人的,不管男子的手掌如何用力揉搓,都会转瞬之间被恢复原状。

“相公,还是不要了吧!”,袁清雪似是有些知晓男儿的想法,回头求饶,一脸的羞怨之意。

杨琦此时兴致大盛,正是骑虎难下,微笑道:“雪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半途而废。”说完,他一手按住袁清雪的,解开棉布襦袄,一把拉下她的下裳,连裙裳和亵裤一起拉到腿弯处,露出细绵腴润的雪股来,紧并的根部有一处怎么也并不起的鼓胀小丘,四周光洁无毛,白嫩得像是一枚刚炊好的雪面包子,其间夹着一抹蜜缝,十分。

“呀!大坏蛋,你要干什么?”纵使是面对最亲密无间的夫郎,屁屁凉飕飕的感觉也使得袁清雪羞耻的叫唤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无措。

杨琦脸上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手却轻巧地拉开她颈后系绳,鲜红的锦绸肚兜微微卡着了,这才又滑落地面,胸前束缚尽去,绷出一对浑圆饱实的玉兔来,那对美物不甚巨硕,然而形状姣好,光泽动人,犹如两颗的泪型珍珠,珠光盈润,彷佛呼应着沉甸甸的手感。

“雪儿,我们杨氏的家法要开始了。”说完,杨琦有力的巴掌已经落到袁清雪娇嫩的**上,“啪!”的一声,丰耸的微漾出一波肉浪,形成力无限的景象。

虽在昨晚也曾染指过这女儿家的羞秘之处,但这一拍下去,杨琦却依旧惊诧于袁清雪清秀容貌下却拥有如此硕挺的,少女青涩翘臀特有弹性更让他深深着迷。

“嗯!”袁清雪只觉得这冤家的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自己圆润的上拍上那么一掌,虽有些疼痛,但却使得自己浑身一阵酥麻,使得她忍不住娇吟一声,而且本敏感至极的身子竟再次生出那羞人的感觉。

此时袁清雪的两瓣高高撅起,圆圆滚滚的颤颤巍巍,随着杨琦一阵阵并不着力的拍打,晃起了一眩目迷人的白浪。

杨琦力度虽轻,但少女的翘臀何其柔嫩,没多久,袁清玉无瑕的嫩臀上就出现了一丝丝妖异美感的红巴掌印,之中泛起一丝殷红,使得两片圆润的**散发着愈加妖异魅惑的色彩。

第二十八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

杨琦看得愈加心动,一手按在袁清雪的纤纤柳腰上,这一举动把美人儿吓得做出更激烈的扭动来。杨琦一边享受着美妙娇躯的激烈的摩擦带来的韵味,一边观赏着佳人**上晃动荡起的美妙的臀波,渐渐地,一股邪火也从他渐渐涌了上来。

在静静的夜空中,那美肉撞击的声音竟然变得清脆起来,杨琦感觉手下玉人的已经有些红肿了,他手上力度不禁降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杨琦的大手从轻轻的拍打变成了,慢慢地在袁清雪的翘起的香臀上了起来。

刚开始,袁清雪感觉香臀火辣辣的疼痛感,片刻后,在火辣辣中带着一点点的异样,现在,杨琦之时,在火辣辣的疼痛中有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整个好像是要化掉一般,心里面那点异样的感觉更浓重了。袁清雪洁白如玉的娇靥醉酒一般晕红,春意隐现。她春水般澄澈的妙目微闭着,花瓣似的红唇半张开,编贝皓齿微现,自喉底发出低低地。

杨琦仿佛没听见一般,一双魔手情难自禁地探入她白纱亵裤下高高翘起的浑圆**上抚摩着,那柔腻丰挺的,美美得臀肉入手滑腻柔绵,惹得杨琦不自觉贪婪地起来。

袁清雪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如何受得起这样的?很快她就变得浑身酥软无力,可是依然慢慢晃动着腰肢,好象身体深处渴望这种身体摩擦。杨琦感觉到身下美人儿的娇躯开始变得柔软温顺,也感觉到那份刺激的摩擦。

“啊!”袁清雪清晰感觉光到爱郎的手指划到了她的股沟之中,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荡,不可抑制地出声,刚刚喊出便羞臊地连忙捂住了嘴巴。

袁清雪眉头轻蹙,整齐洁白的银牙咬住鲜红的香唇,娇喘吁吁,莲香轻吐。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儿如丝,似开似阖。浓浓的春意在体内弥漫开来。感觉那作怪的魔手在自己上轻轻,那火热的感觉透过传入体内。

袁清雪盈盈仅堪一握的不自觉地轻轻扭动。鼻中发出无意识的呜声,似是挣扎,更似是在。未经人事的俏处子此刻只觉得有一股火在内心深处燃烧,转瞬间就蔓延到她的四肢以及皮肤。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脸很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红,但她却开始有些沉溺于爱郎的轻揉,口中发出丝丝轻不可闻的低吟。

暧昧的厢房内,红烛点得敞亮,两人的人影被拉得老长老长。原先拍击的轻响都已听不见了,只细微地听得到女儿家微弱如蚊呐的低吟声,一声声,撩动了两颗年轻而又紧紧相贴的心。

杨琦忽而从这暧昧的景致中清醒过来,一把将她扶起,重新坐回到自己身侧。袁清雪羞得不敢看他,只把头紧紧埋在男儿怀中。

闻着怀中温香软玉的甜腻馥郁,杨琦的手轻轻抚着她腰间细滑的,低声道:“雪儿,你已是我的娘子,所以我才这样待你,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轻慢了,相公对不住你,只知道贪图一己之欢”杨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纤纤玉指压着嘴唇,重新咽回到肚里。

“相公,别这么说,这些都是雪儿心里甘愿的。况且况且雪儿方才也很快乐啊!”袁清雪霞生玉颊,轻垂螓首,以近乎蚊呐的声音柔声道。说罢再对他看上充盈着倾慕敬仰意味的一眼,勾得杨琦又是一阵心迷神醉。

杨琦心中一动,哪里还会不知道佳人此番情意?此刻没有山盟海誓,没有卿卿我我,但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热恋滋味,就像佳人此刻眼中两汪波光潋滟的湖水,碧波微澜,随风荡漾,映衬着夜空中的明月,本身已是幅绝妙的动人画卷。

刹那间,杨琦感觉到她柔软嫩滑的,洋溢着充满活力的灼人青春,秀眸中荡漾出勾魂慑魄的光芒,如兰似麝的体香丝丝缕缕的飘进鼻端,撩拨着他内心的激情。“雪儿,我爱你,我爱你。”杨琦情不自禁的搂住了袁清雪,重重痛吻在她湿润的香唇上,蚀骨的激烈感觉直把自己送往九霄云外。袁清雪欲拒还迎地无力的按上他宽敞的肩膀,星眸半启半闭,香唇却作出热烈的反应,两人互相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彼此的体温都在不断上升。

唇分,袁清雪张剧地喘息着,红霞满面,嗔道:“你”

杨琦对着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双手肆意爱怜着袁清雪娇美的玉背,舌尖轻轻着她晶莹剔透的耳珠,然后沿着曲线柔美的,轻吻她每一寸。

袁清雪柔若无骨、美艳动人的娇躯在杨琦的持续动作下,泛起胭脂色的红晕,的因强烈的刺激而不住轻颤,与他雄健的胸肌相互厮磨起来。

忽然,杨琦抬头吹灭了桌上的红烛,然后猛地抱紧了她,往她腰际用力一带,两人一个倾倒,“啊!”随着袁清雪的一声惊呼,顿时滚落在宽敞的玉床之上。

当杨琦把袁清雪放倒在锦榻上的那一刻,缠绵悱恻的动人情丝,瞬间在房间升腾。袁清雪身上那种天仙般的魅力升腾,让杨琦完全的迷醉其中,不能自拨,而袁清雪只能是迷离。杨琦愈发急促的呼吸和袁清雪入骨、春意盎然的,伴随着四周院落中的虫啾蝉鸣,在这豪门内宅的西厢房之中交织成一首缠绵隽永的曲。

爱意升腾的芙蓉暖帐中,情意绵绵的两人已然褪去了各种繁琐的外衣,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炙热的情意。

“雪儿,今天”杨琦侧着身子,刚想要说话,嘴却再一次被袁清雪的玉指压住。袁清雪一双桃花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杨琦微微胀红的侧脸,幽幽道:“相公,今晚雪儿要做你的新娘子。”

杨琦虎躯巨震,一付不敢相信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想着像昨夜一夜抱着美人儿喷香的身子睡一晚就行了,哪知道这平时娇羞脉脉的佳人此刻竟会大胆献身,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傻子,雪儿知道你昨晚憋得很辛苦,其实雪儿也是啊!我们现在得到了母亲和姑妈她们的允许,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雪儿愿意做你称职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照理家室。”袁清雪的话虽是柔柔的,可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最是难消美人恩,杨琦此刻终于明白了。他将怀中心爱的女子紧了紧,道:“雪儿,相公今晚就要了你。可是,我们要怎么先开始?”这当然是他有意卖萌了,作为现代人,他虽然还是个,但这些事情还是很精通的。

袁清雪听到他这么问,不觉一羞,把那双桃花美目一瞪,啐道:“死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这种事当然是你们男人主动的,我一个女孩子哪儿知道这些。”其实她也是知晓的,隋唐时民风是封建社会最开化的时候,女子出嫁前都要由专门的媒婆和女性长辈指导这方面的知识,并且还要看一遍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闺房秘典《**经》。袁清雪虽还是处子,但她曾在沧州时嫁过一次人,这些事情当然也是经历过的,只是羞于矜持,说不出口罢了。

杨琦其实是怕她紧张,故意逗逗她,调节下气氛而已,此时见她娇嗔薄怒之间的一颦一笑,不由心头一热,哪里还忍得住,吻着她晶莹如玉的耳垂,梦呓般说道:“傻雪儿,相公逗你呢!”

袁清雪更加羞恼,伸出粉拳来,在他胸前一阵捶打。

“清雪”杨琦温柔的吻住她柔腻湿滑的,袁清雪象征性的闪躲几下,旋即被他缚获。

随着热吻的不断加剧,袁清雪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杨琦撩起她的长摆褶裙,开始她笔挺的。

袁清雪美艳绝伦的俏脸飞起两朵红云,娇躯在他动作下,发出阵阵战栗,喉头的变得愈加兴奋,愈加高亢起来。

这一声声荡人心魂的娇啼让杨琦听得烈火焚身,情不自禁的褪下袁清雪的罗衫,伸手要去解薄如蝉翼的丝质亵衣。

顷刻间衣衫滑落,只见袁清雪紧闭着一双媚目,两腮桃红,起伏有致,鲜红的锦绸肚兜紧紧地挺出,特别惹人。杨琦伸手抚上她纤细的小腿,只觉光滑润泽,如抚美玉,不觉心中一荡,一面摩挲,慢慢压了上去。袁清雪“呀”地一声低呼,小手紧紧抓住锦被,显然心中激荡无比。

杨琦心中甚是欢喜,又是激动,慢慢俯身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啜吸。袁清雪僵硬片刻亦开始缓缓回应,舌尖在唇间时而滑动,杨琦张嘴一吸,含住她的丁香仔细品尝。袁清雪“唔”的一声,藕臂不由搂住了他。

杨琦松开舌尖,慢慢吻过面颊,再由轻至重啮咬她娇小玲珑的耳垂,左手支撑住上身大部分体重,右手隔着亵衣轻轻抚上她挺拔的。

杨琦心醉神迷,抱住袁清雪,寸寸贴紧,双手上下抚慰,嘴巴在她耳边轻声道:“雪儿,今晚的月光没有昨晚那么好,不然相公我定要好好看看雪儿的身子哩。”

“死样,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还不是随你摆布嘛,你怎么这么心急?”袁清雪微侧着一张酡红滚烫的俏脸,妩媚的神态有那么引人就那么引人,垂下螓首,轻啐道。

“今晚不同啊,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古人云:‘洞房花烛小登科,金榜题名大登科’,相公我是受祖荫和举荐入的朝,所以也就没有了这金榜题名大登科的机会,如今这洞房花烛小登科,当然要好好享受了。”杨琦亲了亲她雪腻柔软的耳垂,细声道。

“你以后还有洞房花烛的机会,记得多享受就行了。”袁清雪不知为何,嘟着嘴嗔道。

“傻丫头,又瞎吃些什么飞醋,相公我现在就想要你。”杨琦宠溺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再次压上她濡湿圆润的朱唇,动人心魄的娇啼声也再次在贵气堂皇的西厢房中低低响起

第二十九章 情到深处爱自浓

肢体纠缠中,袁清雪极为敏感的处子娇躯不堪心中爱郎的情挑,情思迷离间也已动情,自觉地放松了身体,随着杨琦的亲吻、,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阵阵酥麻油然而生。面上渐渐泛起了醉人的红晕,不住的娇声喘喘,娇躯不停的左右扭动,无意识的磨擦着杨琦逐渐昂扬勃发的男性。

终于,杨琦的一只右手再也耐不住寂寞,顺着袁清雪交叉敞开的衣领爬行进去,她丝质润滑的裹胸,留恋忘返之余更两指探入胸衣内直接那含苞欲放的,还有那屹立在上的樱桃,更是上下夹攻,左右逗弄,全力刺激着袁清雪的处子春情。

此时的袁清雪比之原来端静温婉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看在杨琦的眼中,更独具震撼人心、夺魂荡魄的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袁清雪可以艳丽如斯,至此!清丽如雪花般玉洁冰清的妙人儿,此刻犹如璀璨烟花般眩目,明艳欲滴!

而袁清雪这独特瑰丽的一面只由得他杨琦一人有缘得见,想及这点杨琦更是欲念暴涨,他坐起身来,腾出一只左手仍紧捂袁清雪的柳腰,将此时已不知天高地低、只懂胡乱发出呓语的伊人拉起坐进自己怀中,同时一张大嘴也不甘寂寞,直接叼开了袁清雪胸衣腋下的系扣,朝另一边的进攻,慢慢地将之上整个娇嫩樱桃含进嘴里,同时用舌头不住的添弄,用牙齿亲咬,轮番上阵。

本是含苞未破、犹为处子之躯的袁清雪几曾受到过如此刺激,娇躯立时如遭雷击,银牙暗咬,秀眉轻拧,“嗯”鲜嫩娇艳的柔软红唇间不自觉地出声

对袁清雪这样一个从来知许节守礼、洁身自好、未经人间风月、不染俗世风情的人间仙子而言,鲜嫩的樱桃和处子桃园都是何等矜持宝贵的部位,如今受到杨琦这样的直接刺激岂是刚才那些许异样的酥麻酸痒所能比拟的,原本早已春情萌动的袁清雪愈发显得芳心娇羞万般,丽靥桃腮晕红无伦,轻启,娇啼大作。

两人特煞情浓,心中都激荡万分。杨琦小心翼翼地替她解下如绒的亵衣,却见亵衣下竟还有一鲜艳亮红的抹胸,紧紧缚住的,不由惊喜万分,暗赞自己艳福不浅。

袁清雪只觉得胸口一凉,募得睁开眼来,却见杨琦正笑吟吟的注视着她,大羞地埋首入他的怀中。杨琦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似是在安慰她此时紧张的心态,双手不停地在她嫩滑如锦丝缎面的玉背上来回轻抚着。他小心地解开了她长裙的系带,像是对待珍而重之的宝玉一般,唯恐稍有侵损,拉住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去,现出的。

“嗯”,袁清雪口中发出一阵似是苦恼又似酣美的轻吟,将娇躯更加有力地贴向杨琦。杨琦搂住她的香肩,用胸前丰隆坚实的肌肉重重挤压她滑腻的,只觉一片温柔中两颗樱桃逐渐坚硬,令人心颤。

“雪儿,怕不怕?”杨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柔和,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他的忍耐力和自制力都是最优秀的,所以此时面对这样绝美的娇娃他还能保持脑中一片清明,没有鲁莽地做出让娇怯怯的佳人留下心理阴影的事情来。

袁清雪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竭力压抑羞怯的情绪耳语般地小声说道:“相公请嗯你要小心一点怜惜雪儿雪儿还是第一次”话才说完,袁清雪不禁对自己的用字遣词羞得无地自容,“小心”两字,实在不甚符合如斯情境。

杨琦脸上泛出微笑,说道:“雪儿是千金之躯,敢不小心?”

袁清雪心底一甜,道:“你你还叫我‘雪儿’吗?”

杨琦轻抚她的秀发,微笑道:“不叫了。以后我直接叫子,娘子”

“嗯啊啊”袁清雪感受着他双手的,由发至肩、雪峰、手指、柔嫩的少女**承受着从所未有的刺激,雪般的柔肌随着喘息的增加,逐渐透出淡淡的桃红色。

杨琦的动作虽然温柔,可手指非常灵巧,无处不在,没多久,美人儿已经酥软如泥,只懂得细细娇喘了。

杨琦将她再次放倒在榻上,侧身压了上去,贪婪地盯着眼前这娇靥晕红无伦的她那近乎的美体,短衫掩映下若隐若现的娇挺雪峰、嫣红樱桃以及芳草幽谷比之袒露无遗更要令人犯罪。

他的手伸到她背后,熟练地解开那红缎肚兜的系带,松开紧紧缚住的抹胸,白玉般的双丸犹如两只刚刚被放出笼的玉兔,魔术般地蹦跳而出,胸前两点嫣红兀自跳动不已。圣洁娇挺的第一次被异性,袁清雪清丽的娇靥桃腮上迅捷地泛起一抹羞赧的红晕,同时,娇羞的也若有若无的在她喉间响起。

杨琦心中欢喜无限,低头含住了一颗,用舌尖快速拨动,一面另一座柔软而充满弹性的雪峰。娇挺丰软的甫一入手,那种触之欲化的娇软感觉令杨琦浑身一阵激凌,他本能般地用力一把握住那颤巍巍怒耸地圣洁,久久不忍释手。

无与伦比的香艳刺激已令杨琦心儿狂荡不能自己,看到淡雅清纯的袁清雪那秀美无伦的晕红桃腮,他心中涌起滔天,俯身在美眸羞闭的美人儿晶莹玉润的耳垂边柔声道:“雪儿,这样子舒不舒服?”

袁清雪此时正处于天人交战的关键时期,芳心纷乱如麻,紧张羞涩,倾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倏地睁开美眸,一丝羞意闪过,嗔道:“你欺负人家。”美人嗔羞薄怒自是另一番迷人动人美态。

杨琦空出手来,捧着她滚烫酡红的双颊,一字一句道:“雪儿,我的好娘子,今晚相公我就是要欺负你,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欺负你。你愿意这样被相公欺负吗?”

袁清雪蝶首被他牢牢捧着,扭不过头去,只羞得将眼睛闭得更紧些,开口啐道:“你这个无赖,大坏蛋,大色狼。”

“还有更色的呢。”杨琦嘿嘿一笑,一手将她略显僵硬的娇躯再次拥进怀中,谨慎地引发着袁清雪不绝的低吟和娇喘,一手渐次滑到两条的腿间,试探着少女最隐密的。

“嗯”袁清雪敏感地夹起了双腿,露出哀怨的表情。

“娘子,别怕”杨琦轻声安抚着,却再次坐起身来,让袁清雪背坐在怀里,从后面轻轻揉着她娇挺的雪峰。其实杨琦从未和妙龄少女有这般亲昵的举动,心中紧张实不下於袁清雪,手里是一片柔软,说不出的受用。袁清雪更是芳心如醉,先前的紧张被胸前传来的阵阵酥麻美感所侵染,发出几下娇柔的喘声。杨琦渐渐放开胆子,指上多用了少许力。袁清雪轻轻咬着下唇,却不时松开,发出难耐的娇啼。

杨琦在她秀颀的颈上洒下绵密的热吻,手却趁着美人儿不注意,再一次悄悄地探入她微分的两腿之间,开始轻抚着女儿家内侧嫩如凝蜜、柔似雪绒的。

“呀!”袁清雪发出一声激荡的娇啼,双腿本能地紧紧夹住了杨琦那只作怪的右掌,两只手由于过于紧张,也紧紧拽着身侧的锦被。

杨琦的嘴再次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左手手指轻轻捻着她一颗鲜红的樱桃,时重时轻地着。袁清雪无力地将身子向后靠在杨琦宽厚的胸膛上,微微睁开了一双迷茫的桃花美目,无神地看着娴雅的淡蓝色锦帐。

杨琦见她心神略略发送,的力度也在渐渐减小,他的右掌便也再次挑动起来。杨琦趁着袁清雪迷茫之际,再次将右掌了原本含羞紧夹、腻滑娇嫩的根中。

高贵神秘的圣洁花园突遭异物侵入,令袁清雪芳心慌乱,羞耻不堪,刚欲羞赧地轻扭以摆脱他的魔手,就给杨琦一个翻转身,半俯半压地又深深压进动弹不得。

“雪儿,我的宝贝娘子,别怕!”杨琦轻声安抚了一句,只觉得从右手传来的那令人难以言喻的温热滑嫩让他心跳如堵,口干舌燥,想到自己的手指正插在她原本冰清玉洁的深处,他实在忍不住手指轻轻一挑。

触手之处,已是一片温暖湿润,杨琦只觉口干舌燥,心中不由扑扑狂跳。袁清雪浑身一颤娇吟一声,结实的紧紧夹了起来。

杨琦侧过身来,将她娇软无力的身子摆正在秀塌中央,一手轻轻抬起,扶住她的**,褪下极薄的白绸亵裤。

袁清雪霞飞双靥,小小贝齿咬住鲜艳的下唇,死活不肯睁开眼来。杨琦握住她一侧,轻轻分开少许,低头望去,只见芳草萋萋,两片晶莹粉红的充满了造物之精美,稀疏的体毛上已经一片**地,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绮丽异常。

许是受了杨琦先前无所不至的温和,原本冰清玉洁的俏佳人那圆润光洁的跟部,香滑紧缩的下已经能隐约看到那不经意露出的萋萋芳草了,还有那神秘地幽谷桃园、玉溪之间逐渐展开的靡靡春花。

绝色佳人匀称光洁的双腿就在面前,是那么的洁白而有光泽,线条细致而优美,犹如象牙雕就一般,而那两腿交错开合间隐约露出的幽谷玉溪、粉红细缝,更添无以伦比的春色,实在是犯罪啊!这是令天下男人疯狂的,也是所有男人梦想的桃园!

杨琦先前不停的亲吻、爱舔、,温润的感觉和的将他的兴致带上新的高峰,而眼角瞥见的少女幽谷已经有湍湍春水流出,两旁粉红地细缝也在轻巧的张合,彷佛向他发出无声而强烈的召唤。杨琦见此情景,即便是有天大的自制力也是枉然,只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直捣黄龙,与眼前如此绝色、这般艳丽的佳人**巫山,同登极乐。

第三十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西厢房的窗阁是微掩着的,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带来几丝初秋的凉意,也换回了沉浸在欲海中的绝色佳人袁清雪几分神智。眨眨眼,终于明白今夕何夕的袁清雪羞的只想找个地洞好钻进去,她慌忙勉力抓住杨琦仍欲肆虐的怪手,羞答答娇嗔道:“坏蛋,别这样,人家觉得好羞人啊。”

这是女儿家本性的羞矜,杨琦自然知道。他只微微一笑,道:“好,相公来疼爱我的雪儿娘子了。”说完,一双怪手示威性的在袁清雪娇躯上两下,引来佳人阵阵娇呼不依。

袁清雪秀眉轻蹙、美眸紧闭、银牙暗咬,女性本能的羞赧令她根本不敢完全放松下来去体昧那异样新鲜的刺激,矜持与成为旗鼓相当的对手激烈地交战着

杨琦稍稍提身侧开,再次俯身含住那巍巍娇挺、嫣红樱樱的柔嫩轻吮柔舔。

“啊”袁清雪如遭雷噬,羞赧难捺的喘息声冲口而出,此时她如兰似麝的娇哼轻喘似乎蕴着一股的火热,纤秀的一双素手不由地深深抓进洁白柔软的床褥里。

脱口而出的妩媚娇啼令本以因突兀而来的至极苍白如雪的美丽娇靥迅即地又泛起娇艳无伦的羞赧晕红,耳闻俏佳人那仙乐般的,看到她不堪情挑的媚态,杨琦也不堪忍受,他腾身而上,分开她含羞紧夹的,就向那柔柔紧闭的粉红中顶去

“呃嗯嗯”袁清雪初次见到男子,又慌又羞,不知如何应对,见杨琦对着自己慢慢挺了过来,忍不住发出慌乱的鸣声。杨琦低头吻了吻她,轻轻按住受到刺激而翻动的娇躯,一点一点的向她体内前进。

处子破身,痛不堪言,不过女人总有这么一次,无论如何也是免不的,只是长痛不如短痛,狠狠心也就过去了。

“啊!相公!疼——疼!”袁清雪突然感到了体内一下极其剧烈的疼痛,忍不住急张,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痛楚难忍的低呼。撕裂般的剧痛传自圣地,她秀眉紧蹙,凤眸迷离,一行晶莹的清泪沿她已变得苍白的秀滑桃腮淌落,之痛、羞意和炽欲爱火在芳心交织成一片,几乎搅成一团。

袁清雪双手紧紧地抓住杨琦的肩背,甚至让自己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而不自知。此刻,她只知道自己的神圣的膜已经被心中爱郎所突破了,自己玉洁冰清的侗体终于完美无暇地献给了心中爱郎,身体的疼痛夹杂着复杂心理的安慰令她痛哭了起来。

耳闻佳人呼痛,杨琦略有失控的稍稍一滞,再次稍稍俯身,双手握住袁清雪胸前娇软丰盈,丝丝缕缕鲜红殷殷的处子落红渗出,顺着两人结合部位朝着身下的秀塌流去,然后在洁白的床单上润出朵朵血梅。

带着深深地歉疚和盈满的爱怜,杨琦轻轻地吻上了袁清雪的香颊,伸出舌尖,温柔地舔干啜尽伊人忍痛的泪珠和汗水,再转而深深吻住佳人的疼痛失血的香唇,舔尽上面的血丝。他暂时让蠢蠢欲动地停止了前进,慢慢的转动,让顶端的圆形盖头研磨着玉人的花径,扩张被撑开的处子幽谷四壁。

“雪儿,对不起,弄疼你了。”杨琦充满歉意的声音在袁清雪耳畔响起。袁清雪闻声微微睁开了眼,看着男儿脸上真挚而又充满无尽怜惜的神情,只觉得的痛楚正在渐渐消失。她伸手抚了抚杨琦的侧脸,低声道:“相公,雪儿终于成了你真正的娘子了。”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杨琦在她耳畔轻轻地吟诵了一首词,听得袁清雪更是感动。

“相公,你这样会不会很难受”袁清雪的脸上再次飘上一朵红云,将头靠在杨琦颈边,低声道。

“没事的,娘子的身子要紧。”杨琦虽然冲动难耐,但还是怜惜身下玉人处子新破,不堪征伐。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手口并用,刺激着袁清雪身上的,带给她强烈的刺激跟,让她忘却的疼痛。

渐渐地,处子破身的痛楚已然淡去,袁清雪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他之处,都传来一阵阵触电似地战栗,更羞人的是,短暂的疼痛过后,传来一种肿胀,一股更加酥麻的感觉,让她此时难受之极。

袁清雪首次承欢、新瓜初破的巨痛,经过杨琦这一番温柔呵护、轻怜蜜爱,此时已经慢慢退去。同时渐渐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取而代之,她又被另一种来自幽谷花蕾深处的瘙痒感所折磨,伊人芳心内感到自己娇嫩的花芯深处,好象被蜂戏蝶舞,鱼跃虫游,浅浅地接触又飘忽远遁,说不出的空虚难过。她几乎被那种不着边际的悬空感弄晕了过去,好想心中爱郎对自己大肆宠怜一番,可是碍于少女固有的矜持,虽然极度渴盼玉郎的爱怜,却羞于启齿,只得欲拒还迎地微微耸动自己娇挺的翘臀,芳心可可地暗示着心中爱郎早些有所行动、抚慰芳心。

杨琦也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袁清雪耳畔继续轻声道:“雪儿,还疼不疼?相公要来爱你了。”

袁清雪放下了所有的矜持,玉脸泛起红晕,美眸荡唇,嘴角含羞,低声道:“夫君,你,你好好爱你的雪儿吧!”

杨琦闻言心中大喜,当体便缓缓地动作起来。袁清雪丽靥晕红,柳眉轻皱,香唇微分,玉齿轻咬,秀眸轻合,承受着杨琦的冲击,口中不停地着,似痛苦,又似欢乐,一副说不清楚究竟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娇态。

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中,袁清雪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刺激下,端静清雅的美貌丽人急促地娇喘,含羞无奈地娇啼婉转:“唔嗯”她感觉又娇又羞,娇靥晕红万千,桃腮羞红似火,一颗心儿似要马上蹦出体外。

袁清雪初时尚能勉力压着声音,但是当杨琦的手指拂过她时,全身的快意似乎齐涌而至,再也顾不住最后的矜持。

“唔啊、啊啊——!”夜深人静之际,杨家大宅豪华富丽的西厢客房中,烛火害羞的闪动了起来,满屋尽是春声浪吟。

良久过后,袁清雪酸得美眸轻翻,不禁把双手扶在杨琦的手臂上,哆嗦呼道:“相公,让我歇歇”

杨琦应了声“好”,停下绵绵不断的冲击,俯去寻她娇嫩的朱唇,含着她濡湿柔软的唇瓣,快意地着。袁清雪将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也羞答答地奉上香唇。

良久,唇分。杨琦轻轻地撩开一缕搁在袁清雪额前的乌黑秀发,柔声道:“雪儿,感觉美吗?”

袁清雪听见杨琦问出这般羞人的问题,不禁含羞带怯地捶了杨琦一下,低声道:“你这个坏蛋,人家刚才都被你弄得疼死了,现在到来说这些个风凉话。”

杨琦邪笑着道:“所谓‘先苦后甜’,雪儿难道你现在不舒服吗?”说完,他还故意挺了挺身子,又引来袁清雪一阵娇吟。

袁清雪“哎呀”一声娇呼,亦不知是苦抑乐,只觉得一道极酸的触感从最深处的直贯上脑来,惹得头皮阵阵发麻。她将双手搭着他的双肩,无限挣扎和妩媚娇羞的啐道:“你真是坏死了!偷袭人家。呀!大坏蛋,你轻些,慢些,你这样突然人家受不住的”

“突然什么?是不是这样?”杨琦脸上的邪笑更甚,再一次在她娇躯之上浮动起来。随着杨琦从缓慢到快速的动作,袁清雪口中娇啼不断,俏脸上的表情也从先前的幽怨变化成了享受,沉迷欢快,美艳的身子在各种奇妙的感觉的刺激下悄悄的蒙上了一层玫瑰般的粉红色,在朦胧的月光笼罩下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啊——啊!”快意中袁清雪早丢下了所有的矜持,发出阵阵令人脸红耳热的战栗,缠绕在情郎腰部的不停抽搐,配合着他的动作用力,汹涌彭湃的热流将这对两情相悦的爱侣紧密结合,他俩身躯似乎完全融为一体。

蓦地,一阵令人心醉神迷的舒爽感觉从身体深处一路蔓延,瞬间传遍全身,袁清雪只感到在这种令人心儿狂跳的刺激之下,美艳的娇躯一阵抽搐,连连娇颤

随着张霈猛烈的冲击,袁清雪觉得自己就像是要飞上天的那样欢快,她花蕊处的不断翻转,带着纯阴气息幽香淡淡的如珍珠一般缀满了芳草,就好像是清晨的露珠点缀在草丛之间,处处写满了生命的气息。

强烈的如潮水一般从传来,杨琦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似乎要开来,整个人都在欢呼雀跃,纵情歌唱,蓬勃的生命力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激荡,这是心灵得到完整的释放而喜悦流泪。

“啊”一声娇呼,袁清雪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完全不受的束缚正无拘无束的漂游在天空,一阵极其猛烈的奇妙感觉从花蕊处升起,终于忍耐不得极度的享受,一股蕴涵着无数生命因子的赤纯元阴再次从花蕊深处迸射而出。

晶莹的汗珠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样点点剔透,面带满足笑容的袁清雪在这层薄薄的氤氲气息的衬托下就像是天女下凡,她在此刻才真真领悟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道理。

天上月色隐入云中,榻上的两人也达到了最绚烂的一刻。杨琦再也无法抑制住这人性本能的冲动,将她紧紧压在塌上,尽情享受着伊人柔若无骨、曼妙动人的。他的亢奋已达极峰,血脉崩张之际身子一挺,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无匹地释放在她体内。

“啊啊!”袁清雪被他滚烫的精华一烫,娇躯蓦地一阵颤动,好似被波火热的巨浪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袁清雪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娇躯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余波荡漾,难以平复。

第三十一章 笑语檀郎语不羞

云收雨散,杨琦轻轻抬起身子,凝视着身下的袁清雪,道:“雪儿,还痛吗”袁清雪睁开秀目,看着杨琦,一往情深道:“夫君,雪儿虽然有点疼痛,但是心里却非常的高兴,因为雪儿终于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她最爱的夫君了。”

美人如玉,娇羞妩媚,袁清雪的话差一点再次引发了一场风暴。杨琦强压下升腾的邪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宠溺地抚了抚她微湿的秀发,道:“雪儿,是不是累坏了?睡吧!”

袁清雪应了一声,将头埋进杨琦的臂弯之中,两人心满意足地交颈而眠。

清晨,一轮红日透雾而出。

远处隐隐传来公鸡打鸣的“喔喔”声。

杨琦还在沉睡当中。尽管菜他已养成了清晨即起、闻鸡起舞的习惯,即便是穿越到了隋唐时代,也始终不肯放弃这个习惯,生怕就此懈怠,逸于舒适的环境,可是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

杨琦虽然凭借着自身的毅力改善了原本羸弱的书生体质,但昨晚鸳鸯交颈,一夜桃花,儿可是个体力活来着,任他浑身是铁,又怎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袁清雪已然醒来,正侧身而卧,小手托着下巴,正眨也不眨地看着熟睡的杨琦。

她的身子遮在衾被下面,只能隐约地看出那跌宕流畅的山水曲线。

若是从杨琦的角度看过去,或可看见衾被微掀,露出的一痕脂玉般的。

那曾淤红的雪桃儿,已然复归脂白莹润,光滑。那曾肿胀的玛瑙,也重新变成了娇羞的樱桃。处子之身,以一夜风雨,还没有脱胎换骨,尽显一个少*妇的风采。真正让人看出她已是一个小女人的,是她的神情,那张清水莹润的脸儿充满了慵懒的春意,眉梢眼角,风情无限。

她毫无倦意,虽然在此之前,她同样饱经煎熬,可那毕竟只是心理的枷锁。她曾嫁过人,有曾被夫家赶回娘家,被斥“克夫”之名,这沉重的枷锁,已有杨琦绵密到无处不在的爱意彻底打破了。昨夜,她虽已是第二次睡在一个男人怀里,却像是睡了一辈子似的那么舒服、自然、踏实。天还没亮,她就醒了,然后就这样用她那双剪剪双眸绵绵致致地凝视着她的男人。

袁清雪越想越甜,越看越爱,微微一动,传来的异样感觉又让她既羞且臊,忍不住,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小心翼翼地抚向男人的鼻子。

嗯?只是轻轻一触,到底曾是心思敏锐的特工人员,睡得很沉却依旧警觉。杨琦霍地睁开了眼睛,一眼瞧见眼前的可人,杨琦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手从被底轻轻地滑过去,贴着那柔软、温润、滑嫩的腰肢,贴到了她隆挺的臀后,将她揽到了怀里,在她红润的上轻轻吻了一记,柔声道:“怎么就醒了,也不多睡一会儿?”

“啊!”杨琦这一说,反倒提醒了清雪,虽说因为卢氏住在李家,这里没有公婆,无需早起奉茶,但一大早就赖在,想起来就让她觉得羞臊。袁清雪哎呀一声,赶紧就要起身着衣。

这一坐起,锦衾滑下,登时外露,杨琦看得两眼一直,袁清雪又羞又气,连忙格过被子遮住娇躯,娇嗔道:“背过身去。”

杨琦怠懒地笑道:“羞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昨夜那么大胆,太阳一出来,你倒不好意思见人了。”

“你还说!转不转?”袁清雪恼羞成怒,两根手指从被底探过去,掐住了杨琦腰间的肉,柳眉挑起,以示威胁。

杨琦见这个可人儿真是恼羞成怒了,无奈地苦笑了声,只得乖乖地转过身去。

袁清雪监视着他,匆匆抓过衣裙穿戴起来,一待穿戴整齐,她立刻跑到梳妆台前,对镜梳妆,精心打扮,那型,已然挽作了妇人髻。

虽说夫妻之间最是亲密,身体上几无任何秘密可言,但是女儿家清晨初起,披头散发、慵懒不胜的模样,可不该让自家夫君看见,袁家小姐对这些小节还是很注意的。

杨琦就斜卧榻上,笑吟吟地看着美人梳妆。

那曼妙的身姿笼在月白色的软袍内,她的姿态优雅雍容,舒缓自如,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女儿家的妩媚仪态,看得人心醉神驰。杨琦此时看她,正如她方才偷看熟睡中的杨琦,颇有点相看两不厌的感觉。

“看!看什么呀!”袁清雪对着镜中的杨琦皱了皱鼻子,娇嗔一声,尽显女儿情态:“还不快些起来,若是夏儿这妮子一大早地就来了,那人家又要被她取笑一番了。”

杨琦长叹一声,一掀被子,赤条条地跃下地来,袁清雪霍地张大眼睛,小嘴张成o形,惊讶地看着镜中那狠虬张勃然的物事,又气又羞地道:“你个不要脸皮的坏家伙转过身去!”

杨琦只得乖乖从命,转身抓起一件轻衫,直接往身上一卷。袁清雪梳理洗方罢,站起身来,要帮杨琦穿衣。杨琦笑了笑,道:“雪儿,以后这些事情还是为夫直接动手,为夫等下还要为我的娘子描眉呢。”

袁清雪心里一甜,重新坐回到梳妆镜前,只等着良人替她画眉。杨琦换了一身湖蓝色的锦袍,搬了张凳子坐在袁清雪身侧,揽着她的杨柳小蛮腰,将她拥入怀中,笑着道:“雪儿,今日起,相公必每天都替你画眉。”说完,单手执笔,细细地替她画了个柳叶长眉。

袁清雪对着铜镜瞧了瞧,笑道:“相公画得还真不错哩。”说完,她拉着杨琦走到衣橱前,打开柜子,道:“夫君,替雪儿瞧瞧,今日穿什么衫子?”

杨琦先是一愣,旋即看了看她身上,方自明白过来。袁清雪此时身上只是穿了件月白色的软袍,内里湖绿色的丝绣胸衣呼之欲出,确实太过惹眼。杨琦往橱内瞧了瞧,伸手随意翻了翻,挑出一件水红色的紧身连衣长裙,胸前绣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白牡丹,袖边和腰间系带上都是鎏金花钿,呈宝相花纹,富气中不失高雅,奢靡中不失精致,一点都不失袁清雪如今贵为杨家少夫人的身份。

袁清雪随着杨琦和卢氏来到长安时,卢氏便专门教人量了她的尺寸,做了整整七套衣衫,她一直没有好意思穿,昨晚与杨琦已有了合体之缘,她心中的顾虑这才尽消了。

隋唐时的服饰受北方胡化严重,吸收了北方胡服的精华,虽礼仪教化严谨,服装的多变性却依旧是古时历朝之冠。袁清雪的这身长裙更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一时的旗袍,束腰缚胸平肩提臀,将她美妙的曲线身姿展露无疑,一对蜜桃状的娇乳,苗条的纤纤玉腰,丰盈的,袖子也是半袖,袖口还呈花瓣状,露出一段雪腻的藕臂来,更显露出她羊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美丽。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杨琦都是个标准的东方男子,深深迷恋着东方女子独特的魅力,此时袁清雪新瓜初破,浑身上下已隐隐有了花信少妇的风韵,再加上青春动人的娇躯,确实让他难以抗拒。

袁清雪才刚穿好,便当着杨琦的面转了一个圈子,笑道:“夫君,你看雪儿穿着好看吗?”

“雪儿,你真美!”杨琦一声衷心的赞叹,一伸手将佳人揽入怀中,笑道:“相公都不想让你出门了,外面那些男人定会被你迷死的。”

袁清雪嘻嘻一笑,道:“那好,以后这买菜做饭的事情相公你代劳吧!”

她只是一句玩笑话,杨琦却很认真地点点头,道:“离相公我赴职也没多少日子了,等到了马邑,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要娘子你一个人心,现在相公在家也是闲着,买买菜做做饭也是可以的。”

袁清雪听得直摇头,道:“大不了人家出门的时候戴个面纱帷帽就是了,这些事情是不能让让相公做的,不然外人都会说雪儿不守妇道的。”

杨琦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的规矩,也就只能点头,可还是后面接了一句:“相公的厨艺还是很好的,雪儿你刚刚破了身子,沾不得阳春水,这些还是相公来代劳吧!”

袁清雪听到这话,脸儿一下子羞红了,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两下,道:“都怪你这个大坏蛋,人家现在还有些疼哩。”

杨琦听她说起闺房秘事,嘿嘿一笑,道:“那今晚相公我就饶了你,等过几日身子好些了,相公一定好好补偿你。”

袁清雪娇嗔不依,却还是被杨琦半强迫着坐在床榻上休息。

两人鱼水相谐,甜甜蜜蜜地过了三天,这几日杨琦怜惜她身子娇贵,倒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每日情意绵绵地搂着她入睡,一早起来也替她画眉梳发。袁清雪得了这样一个相公,只觉得生活甜得直要腻出水来,每日里眉开眼笑,心情舒畅,没有了往日半点因为自怜身世的自怨自艾和多愁善感。

又过了几日,已是中秋时节,杨袁二人从李府中接了卢氏回来才不过三天,杨氏便又遣人来请,三人便往李府一同吃了个团圆宴,到了下午未时三刻,才坐着马车回了府。

才刚一回府,便有莳花馆遣童子将一方鎏金红底的请柬送到,杨琦这才想起今晚佳人有约,苏碧筠在七夕诗会之后,曾托贴身婢女给了他一张纸条。

杨琦拉着袁清雪走进房里,笑道对嘟着嘴的玉人儿道:“雪儿,你是不是不想为夫前去赴宴?那不如为夫遣人推了便是。”

袁清雪瞪了他一眼,娇嗔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外间人定要说雪儿心胸狭隘了。”

杨琦挑了挑眉,笑道:“那雪儿你与为夫同去可好?”

袁清雪伸手掐了他一把,啐道:“这种地方,你居然还想让人家陪你去,你就不怕人家跟了一个贵公子哥儿去了,再也不回来。”

美人儿一嗔一怒,撩人心弦,杨琦哈哈一笑,揽着她坐回到秀塌上,道:“为夫是想让雪儿女扮男妆,扮作为夫的随身书童,随为夫一起去。你不是一直想见见苏大家嘛,这是个好机会。”

隋唐时民风开化,常有女子扮男妆出游的先例,袁清雪也是早有耳闻。她虽然对此充满新鲜感,跃跃欲试,却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后怕,扭捏道:“母亲大人肯定是不允的。再说,若是给人瞧了出来,那就要羞死人了。”

第三十二章 娇花嫩蕊不堪戏

杨琦听到她说这话儿,也是微微一愣,旋即转头看了看她。袁清雪今日出门拜会李全和杨氏,故而特意打扮了一番,只见她挽着俏立的流云髻,高高隆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紫玉凤钗,穿着紫色花纹绸缎的短襦上衣,搭着一条线黄色花纹绸缎的及膝褶裙,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杨琦想着若这副娇态要换成男装,多少有些大煞风景了。

袁清雪见夫郎一愣不愣地只盯着自己猛瞧,便嗔道:“看什么看?”

杨琦笑道:“若是让夏儿这小妮子女扮男妆,旁人一定看不出来,但雪儿你就不行了。”

袁清雪感到有些不服气,也没多想,直接道:“为什么人家就不行了?”

杨琦只看着她,脸上的邪笑更浓,看得她心儿直慌,啐道:“快说。”

杨琦笑道:“因为夏儿还收小,穿上男妆除了身材瘦小些,倒也没什么,雪儿你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这么美的身子,若是旁人都瞧不出来,那才怪了。”

袁清雪一听,脸儿瞬间变得酡红,娇羞地啐道:“坏相公,你就知道欺负人。”

杨琦伸手过去,轻轻圈住她,凑到她耳畔低声道:“雪儿你身材苗条,肩如刀削,柳腰纤细,不堪一握,偏偏到了下边,便突然宽大起来,看了岂不让人生疑么?”

袁清雪听到自己的傲人身姿被夫郎评头品足,不由得嘤咛了一声,全身倏地一酥,顺势倒在他怀里。

杨琦低头去看她,却见她双颊染晕,眼波流转,的瑶鼻上沁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一副动人的模样。杨琦看了一会儿,忽然情念大炽,猛地将袁清雪向后按倒在秀塌上,不由分说径直朝她娇艳欲滴的吻去。

袁清雪防备不及,被他亲个正着,象征性的挣扎中,很快地伸出柔嫩的仍由杨琦,和他的舌头逗弄着。

杨琦得寸进尺,狡猾的左手顺着袁清雪的衣襟伸入了她的胸前,隔着亵衣轻柔的着她发烫的,不安分的右手,从她罗裙的下摆探入,沿着袁清雪曲线柔美的,开始向上

在他的肆意下,已经食髓知味的袁清雪娇躯忍不住发出一阵颤抖,弹性十足的双腿用力将他作恶的大手夹住:“不不许再摸了,今晚你还要”

杨琦轻笑道:“雪儿不是怕相公我在外间做坏事嘛,相公现在就把保存了好几天的宝贝都给你,那你就不用怕了。”

袁清雪娇喘细细,呢喃道:“坏蛋,你瞎说什么?人家哪里说过这么没羞没臊的话?不许拿这些话儿来聒噪人家。”

杨琦微笑着吻了吻她晶莹的耳珠,柔声道:“雪儿宝贝,相公我忍了这么多天,这么辛苦,你忍心吗?你就不怕我到时候真的把持不住,在莳花馆做了些对不起娘子你的事情?”

袁清雪俏脸通红,美眸却是异常明亮,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表明默许了杨琦的要求。

杨琦在他颊上深深一吻,将她的娇躯横抱而起。

袁清雪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螓首紧紧贴在情郎的胸前。

当杨琦褪下她的绣鞋,把袁清雪的娇躯横放在床榻之上时,袁清雪早已羞闭了美眸,喉中发出一阵阵似有似无的轻吟声。

杨琦怜惜她新瓜初破,已经连着禁欲好几天,此刻夙愿得偿,哪里还顾得上现在还是大白天,只一心想着与她共效同飞。

杨琦几下就褪下了彼此身上的外衣,伸手去解自己的内袍,露出一身精装结实的雄躯,袁清雪睁眼一瞧,忽然“呀”得一声,翻身将头侧向锦榻的内侧。

杨琦嘿嘿一笑,也跟着一翻身,跃上了秀塌,凑过身去,埋首到袁清雪颈旁嗅了一口,笑道:“雪儿真香!”

“呀!相公你真坏!”袁清雪只觉得颈间一股热气直冲脑海,引得她浑身一阵酥麻,忍不住娇躯一个哆嗦,翻身过来,坐直娇躯,一阵娇嗔道。

杨琦用双手抱住她的蛮腰,笑道:“那我现在就坏给你看”

袁清雪看着杨琦眼中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起伏,娇喘微微,水汪汪的眼里既有羞涩,又有期待,口上却道:“嗯,不要”

杨琦用力一拉,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地道:“宝贝,你都憋了相公我快十天了,今天怎么可要让相公好好亲一亲,温存温存。难道我的雪儿不想相公疼你吗?”

袁清雪“啊”地一声叫出声来,明媚的大眼睛似乎要滴出汁液来,鼻翼轻轻煽动,两颊飞上晕红,湿润的红唇微微张了开来,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娇嗔了半天,支吾出一个字的道:“想”

杨琦沉醉于异样的冲动中,盯着她鲜红的嘴唇,蛋龙坚硬的抬起头来。袁清雪正坐在杨琦身上,立即感受到杨琦的变化,“嘤”的一声,嘴唇轻轻颤抖,呼吸更是急促,双手已抱住杨琦的腰。

杨琦差点要藉高呼狂叫把心中要溢泻的满足和幸福渲出来,放开袁清雪的手,改为搂着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道:“真不愧是相公的乖娘子。”

袁清雪在杨琦怀中颤声道:“相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啊?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杨琦哈哈一笑,搂着袁清雪说道:“嘿嘿,我就喜欢现在的样子。再说了,我已是夫妻,闺房敦伦之乐,皆是兴之所至,岂分白天黑夜?”

袁清雪被杨琦弄得全身瘙痒,扑在杨琦怀中,“噗哧”一笑,柔声道:“出嫁从夫,只要相公你喜欢,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杨琦乐翻了心,在袁清雪脸蛋两边上各香一口,将她放倒在,一手搂过她的小蛮腰,随后哈哈大笑道:“我的乖乖雪儿,开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

“又取笑人家!!”袁清雪顿时脸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紧接着又白横杨琦一眼道:“你算是天下少有的色君子相公了!”

杨琦眉头一皱,假装生气道:“相公我可是个真君子,哪是什么色君子啊?雪儿断不可坏了相公的名声。相公我怜惜雪儿身子娇弱,已有十天不曾碰过你,如何有纵欲无度之说?”

袁清雪知道夫君怜惜自己,也不过是随意开口的一句玩笑话,这下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心中委屈,扭过身去,不愿理他。

杨琦嘿嘿一笑,从后面揽住她的,将美人儿芳香馥郁的娇躯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嬉笑道:“傻丫头,生气啦?相公我也是说笑的嘛。来,转过来,给相公亲亲。”

袁清雪性子娇柔端庄,心肠又极软,被杨琦这么三言两语,心中委屈早已大消,只是碍于心中羞臊,不愿主动而已。她刚扭扭捏捏地转过身来,就被杨琦按着不断的,耳边还传来爱郎充满意味的声音:“不过既然娘子你这么说,今天相公就表现一下色中君子的本色给娘子看!”说完,把大手伸向袁清雪敏感的部位,这让怀中的玉女!

杨琦看着袁清雪横陈,心中无限满足,袁清雪则是被杨琦弄得上升,羞得闭上美目,呼吸急促。

杨琦对着任自己胡弄非为的袁清雪,道:“娘子,我杨琦不知积了多少世的福德,才能得你的垂青,任我胡闹。”

袁清雪张开眼来,深情无限地看着杨琦道:“相公,你可要记着自己说过的这番话,将来不要见了美女就忘了我,对我负心无情呢!”

杨琦抚着她的粉背,稍有安慰首发,气地道:“我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样的美丽,无可替代,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杨琦说罢眼睛里不由得泛出闪闪亮光,如此眼神袁清雪如何不明?也不多言,紧抱杨琦缠绵。

两人躺倒在秀塌之上,杨琦双手仍紧紧抱住袁清雪不堪一握的柔韧腰肢,,咬着她的耳垂道:“雪儿,现在闲来无事,我们午睡一会儿。”

袁清雪俏脸绯红,轻啐一口,千娇百媚的横了杨琦一眼,羞涩道:“谁要和你一起午睡?”

“反正我们都睡过几次了。”杨琦邪笑两声,继续调羞怀中玉人,“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闭着眼睛做就行了”

“呀你说什么呢胡言乱语,也不知羞”袁清雪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羞不可仰,嗔道:“什么闭着眼睛做,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清雪,此时我方才发现你竟是一个如此敢做敢当的女子。”杨琦眼中闪过狡黠之色,面露惊容,疑惑道:“你竟不喜欢闭着眼睛做,嘿嘿,其实我也不喜欢,做这种事当然要睁着眼睛做才有乐趣?嘿嘿,不如我们现在就试一试。”听到杨琦用这般肆无忌惮的言语来调羞自己,袁清雪虽然已经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仍然感觉吃不消,急声道:“你这坏人难道真要羞死人家才甘心么”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道歉总行了吧!”杨琦嘿嘿一笑,不再逗她,大手轻抚着袁清雪柔软滑腻的腰身,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笑道:“雪儿,上次天公不作美,月色太差,今日尚是白天,相公我定要好好欣赏一番我家娘子美丽的身子。”

“呀!不要,大白天的,好羞人。”袁清雪一阵娇嗔握紧粉拳轻轻在杨琦胸口象征性地捶了一下,佯怒道:“你个坏人,你就只会专门说些这样的话儿来欺负人家吗?”

“啊”杨琦很无耻地痛呼一声,用手捂着胸口,仿佛不是挨了美人儿一记粉拳,而是受了一下少林高僧的大力金刚指。

听到杨琦大声的叫痛呼疼,袁清雪顿时慌了手脚,急忙问道:“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雪儿失手打伤你了?”

杨琦现在是个标准的专业演员,只见他眉头深皱,一脸的痛苦,口中还喃喃道:“相公前日在山谷中习武时,不慎被雁翎刀的刀背所伤,只是怕雪儿担心,所以一直没说。”

袁清雪一听急了,赶忙坐起身来,要下床去找跌打损伤药。杨琦心想这丫头是不是被自己弄糊涂了?怎么这么好骗,他原想再瞒一会儿,但见美人儿眼圈都红了,心中一软,赶忙将她紧紧抱住,道:“相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雪儿,快些给相公揉揉。”

第三十三章 月华精要、素女心经

袁清雪将信将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眉头舒展,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然淡去,方自心中大安,伸手去揭开杨琦胸口的白色内衫,往两边一拨,只觉眼前的男子胸膛开阔,的肤色中带着莹莹玉质,因为近期经常锻炼的缘故,腹肌一块块虬结如麻将,端是一个天造地设的英伟男子。

虽早已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这么大白天地去细细观察夫君的身体,袁清雪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两朵红云,青春的少女之美中,更显出一股风韵十足的花信少妇气质,这也是受了杨琦的滋润所至。杨琦看得心旌摇曳,忍不住伸手要去她的芙蓉俏脸。

“坏蛋,你骗人,你这里哪有什么伤?”袁清雪抬头,不经意间瞥见了杨琦嘴角那一丝强忍着的笑意,羞恼地啐道。

杨琦嘿嘿一笑,直接将那件贴身的白色软袍腰间的系带解开,一下揭了去,道:“既然娘子想看,那为夫就让娘子看个清楚。”

“呀!”袁清雪羞得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捧着自己滚烫的桃腮,口中低低地啐道:“你这个冤家,人家怎么会嫁了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坏蛋夫君?”

杨琦嘿嘿一笑,已然侧过不身子压了过去,没有多余的话语,突然咬啮住她的柔软的耳垂,攒动着。袁清雪立刻浑身酸麻酥软,过电一样的娇躯颤抖,美丽的眼睛娇羞动情地微微闭上,樱桃小口微微地张开,娇喘吁吁。

杨琦狂热地亲吻住袁清雪红润亮丽的,舌头轻启贝齿,贪婪地在她柔软滑嫩的盈盈粉腔中,一阵翻江倒海。

唇舌交加,湿吻而热烈,杨琦含住她香甜的小舌,猛烈地着。袁清雪“嗯嘤”的嘤咛呢喃着,香艳湿滑的小舌却动情地吐出来,伸进了他的嘴里,任由他品尝。

她美丽的嘴唇红润丰泽、富于弹性,热吻时显得那么用情、投入和渴望,喉咙里传出阵阵的“唔唔”声,随着他的,阵阵电流传向她全身,她甜美地着。

优雅端庄、温柔婉约的袁清雪在杨琦灼热的眼神与热情拥抱下溶化了,娇躯酥软无力地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秀眸半闭,平日澄明如镜的眼神变得湿润,紧贴的**在厮磨中逐渐加温,玉颊发烧,娇靥红似三月的桃花。

袁清雪全身酥软紧偎在杨琦怀中,无力的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美态,说有多动人就有多么动人。

他们的唇舌紧紧纠缠在一起,一刻也不愿分开,粉舌在两人急剧的纠缠纷争中不断的吸允因情动而产生的大量津液。

“雪儿,前日相公在雪儿房中发现了一本《**经》,原来雪儿平日里也精心研读了一番,可否告诉为夫有了些什么心得吗?”杨琦放开了她娇喘吁吁的,嬉笑着道。

“坏蛋,不许胡说,人家才没有在平日里看那么羞人的东西,那是娘亲硬要塞给人家的。”袁清雪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嘿嘿,不知这**九式,雪儿学会了多少?那日我们只试了第一式‘龙飞势’,现下不如试试别的?”杨琦邪魅地笑道。

见他如此直接地将这闺房秘事大肆宣扬,袁清雪羞恼地伸手又去捶他,却似是想到了先前自己失手打痛他的事情(当然是杨琦装的),一只粉拳刚举起来,就又收了回去。

杨琦见她羞赧不已,洒然笑道:“古人云;“男女阴阳,一如日与月、阴与晴,宇宙万物是由阴阳所构成,人也一样,由男与女而成,阴与阳构成宇宙的本体。而由于阴与阳相交而化育万物,万物得以滋生,这就是道的作用。这个道理玄妙而神秘。你我夫妻相爱相谐,这便是闺中敦伦之乐,雪儿无需避讳,相公我一心只想着让雪儿你快活。”

袁清雪羞答答地道:“也不知是谁,写了这么羞人的书。”

杨琦嘿嘿一笑,馋着脸道:“若无前辈指导,何来的快乐?”

“大坏蛋,你就整天的坏心思,今晚人家不许你去见你的苏大家了。”袁清雪娇嗔道。

杨琦摸了摸头,道:“这失信于人,不是君子所为。要不雪儿你陪相公我一块儿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相公我能干什么坏事了。”

“不要,那种地方,人家一个女儿家,怎么去得?”袁清雪赧着酡红的桃腮,低声啐道。

杨琦发出奸计得逞的邪笑:“那你现在就好好满足了为夫,到时候为夫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精力了。”说完,他一只手绕过她的小蛮腰,一只手按在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处,俯头贴上她香嫩的脸蛋,寻找到她的香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袁清雪“嗯嘤”一声,也紧紧地抱住了杨琦,激烈地回吻着。她的嘴唇细腻而柔软,湿润地微张着,求索着的唇,象是一朵怒放的鲜花,着蜜蜂采摘她里的蜜糖。

不一会儿,可卿袁清雪只觉浑身不自在起来,娇喘吁吁,香汗腻体,待被杨琦伸手到下边一掏,方知自己早已湿透了,**一动,更发现连身下的床单垫子都是滑腻腻的,不禁羞得玉腮如脂。

“雪儿,相公我近日无意间在杨家的藏书阁中发现了一卷泛黄的古书,写着两套妙绝天人的内功心法,高深莫测,但相公我苦于无人陪练,今日定要和娘子试一试。”杨琦离开了她雪腻的香颈儿,在她耳边柔声道。

袁清雪虽也是出身世家大族,但汝南袁氏早就在东汉末年没落了,很多祖上传下的东西都已流失,所以她见闻并不多,此时听到杨琦如此说,也被挑起了好奇心,只低声道:“雪儿从小只学过文书,却从没一点武功底子,如何能帮得上相公呢?”

杨琦耐心解释道:“这两套功法一个叫‘月华精要’;一个叫‘**心经’,是相辅相成的阴阳双修功法,传自上古时候的轩辕黄帝。混沌开而天地现,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世间万物始分阴阳,人为万物之灵长,自是男为阳女为阴,气为阳血为阴。合混沌而化阴阳,分阴阳而化五行。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变不离其宗,万物皆归阴阳之分。此功法与上古合欢宗的采补**有着本质的区别,注重男女阴阳互补,在彼此之间形成五行循环,练到最高层,便能有脱胎换骨永驻青春之效。所谓”黄老赤篆,以生“。阴阳思想,乃是修身养生之法。房中术的主旨,是以男女中获得乐趣,胎教优生,达至延年益寿之效。”

袁清雪被他一阵文绉绉的话说得迷迷糊糊,显然还是不懂杨琦的意思,只嘟着嘴道:“坏相公,做坏事还能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杨琦苦笑着摇摇头,道:“明日相公就把那书卷给雪儿看看,到时雪儿自己参悟参悟。”

袁清雪啐道:“这些东西,我才不看。”

杨琦道:“这心法讲求养生摄补,男女双方和谐,达至延年益寿为主旨。只要摄养得法,便是年至耄耋,亦可保持青春活力。我要我的雪儿日后无病无灾,还要替相公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袁清雪羞得再也答不上话,一番娇态看得杨琦血脉贲张,哪里还忍得住?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上移,解开了袁清雪雪纺内衫的带子,禄山之爪肆无忌惮地捂上了她丰硕的,同时从她湿润柔软的香唇开始渐次而下,一路吻到她丰硕高耸的。

虽然隔着绫罗亵衣,但杨琦仍然能感觉到那对的惊人的和十足的弹力,不由得又揉又捏。而他怀中的雪腻人儿也已动情,放松了身体,随着杨琦的吻,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阵阵酥麻油然而生。

芙蓉玉面渐渐泛起了醉人的红晕,袁清雪不住的娇声喘喘,发出阵阵的声,娇躯不停的扭动,有意无意的磨擦着杨琦**的男性。

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动和渴望在蠢蠢欲动,**深处也开始酸麻酥软,袁清雪不禁难捺,粉面绯红,娇喘微微。

杨琦的色手已经滑入她的内褶绣裙,直捣之间的私密幽处,近乎地抚摩揉搓着她的。

袁清雪清晰感受到他的色手已经按上了她的白色的纱制亵裤,着她的沟壑幽谷,手指已经从亵裤边沿径直进入了她的花瓣禁地。

“啊”

袁清雪长长地一声,她浑身酥软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面,任由他上下其手,肆无忌惮地轻薄。

春水潺潺,幽谷泥泞,袁清雪的粉胯情不自禁地轻轻蠕动,曲意逢迎着他的手指。

袁清雪心神迷醉,感觉胸前一凉,锦裙的前襟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解开,白色绣着兰竹的亵衣根本不能遮掩她那丰硕圆润的,连两个樱桃的突起都依稀可见。

她眼睁睁看着杨琦慢慢解开亵衣的细绳,一双晶莹、娇嫩柔软、怒耸的极品立刻脱盈而出。

杨琦急不可耐的张嘴将高耸的粗暴地含入口中,亲吻吞吐,咬啮。

袁清雪娇贵蝶首猛地将头向后仰去,双手紧紧地搂抱住他的头,仿佛要将他融入进自己的之中,她美丽的俏脸流露出无比适意的表情,一股灼热慢慢从传向全身每一个地方,传向**的深处。

在杨琦的逗弄下,袁清雪口中娇喘吁吁,还不时伸出小巧滑腻的舔舐着微张的,妩媚。

泛红的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更显得晶莹如玉,纤细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迎合着杨琦的,浑圆笔直的美腿,缓缓夹缠,享受的。

“啊”

袁清雪突然高声尖叫一声,双腿绷得笔直,丰腴的**急剧颤抖,紧缩痉挛,春潮泛滥喷涌而出,在杨琦的手技之下,达到了快美的。

第三十四章 阴阳双修显奇效

第三十四章阴阳双修显奇效

杨琦轻轻摇了摇她娇软无力地身体,一手搂着柳腰,一手伸到袁清雪面前,暧昧地轻声道:“雪儿,你看。”

袁清雪循声望去,只见杨琦的五指之间粘着一丝丝一白汁乳酪般的浆儿,在夏日昏黄的夕阳余晖下,闪着别样的光泽,忽得明白过来,“呀”得一声娇啼,却见他愈加得寸进尺,凑过去嗅了嗅,道:“雪儿的问道真香。”话语未必,更伸出舌头将那羞人地白浆儿舔得干干静静,,一付心醉神痴地样子。

袁清雪此刻心中再无羞恼之意,直愣愣地看着他羞煞人的动作,忽得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他胸膛上,呜咽道:“傻瓜,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好?人家以后要怎么办啊?”

原来那时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极其严重,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社会上,女子没有半点地位。杨琦堂堂千年世家嫡系传人,此时又身负浩荡皇恩,即便比起一般的皇室子女,也是不遑多让的。如今他竟这般吃了自己流出的分泌物,怎叫袁清雪不激动呢?

那时不通医理的寻常人家对,将这白浆儿视作是身体里最污秽最不堪的排泄物,一如大小便一般,袁清雪见他竟毫不避讳地吃进嘴里,还满脸真心地陶醉,可见此人对自己用心之深。袁清雪极度激动之下,不知何以为报,早慌了手脚,才有了先前情绪崩溃的情形。

杨琦来自现代,自是明白此物绝非如此不堪,更是人类最宝贵的生命精华,再加上心中爱她怜她,自是无需忌讳,所以也才有了先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杨琦轻轻拍着玉背,直至佳人情绪渐渐平复,在温柔地道:“傻雪儿,真的没事的。”于是一股脑儿地把世人对此的偏见全讲了出来,良久,才听见袁清雪半信半疑道:“真的么?”

“相公何时骗过我的宝贝雪儿。”杨琦真挚地说。

袁清雪水汪汪地看着他,那吹弹得破的俏脸上泛起了红晕,无双的新婚少妇风韵,让杨琦看得食指大动。杨琦邪笑着低头道:“我的好娘子,你要怎样报答夫君?”话语未落,袁清雪甜腻温热的唇已经贴到了嘴上。

渐渐地,杨琦离开了她娇喘不断的,吻上袁清雪的脖颈,同时双手也不闲着,飞快地为她宽衣解带。袁清雪羞红着小脸,欲迎还拒地迎合着。

很快,袁清雪那如脂如玉、柔软娇滑、美妙无比的便裸露在杨琦的眼前。

真是上天的完美作啊!

只见高挑匀称、纤秀柔美的苗条**上一对丰盈、温玉般圆润柔软的正怒耸着。纤细的蛮腰下是平滑洁白的柔软,粉臀浑圆,一对美腿浑圆、玉洁光滑、优美,香肌雪肤冰雕玉琢、晶莹玉润、娇滑细软,再加上那羞花闭月般的天姿国色、清丽妩媚的绝色娇靥和梦幻般神秘的温柔婉约的气质。真是美到了极至!

杨琦呆呆地瞧了一会儿这个千娇百媚、温柔婉约的绝色丽人所表现出来的风韵万千的风情,随即吻上了她的红唇,卷着她的,一阵猛吸。袁清雪双颊潮红,玉齿含羞轻分,丁香暗吐,那娇软柔滑的可爱玉舌羞答答地和他的热吻起来

她的身体渐渐发热、发烫,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杨琦伸手握住袁清雪那曼妙无比、盈盈一握的柔软,爱不释手地揉搓、抚摩着,很快,那樱桃儿便、起来。袁清雪玉颊潮红,娇喘细细,星眸迷漓,桃腮绯红如火,裸的雪臂紧紧地缠绕着杨琦,非常情动。

“雪儿,你就像是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太美丽了,我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杨琦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再也忍受不了,缓缓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健美笔挺的躯体,他的躯体充满了力和美,浑身上下的肌肉扎实、完美、有力,似乎隐藏着惊人的力量。特别是他的胸大肌和背阔肌,还有腹中的三角肌,更是坟起扎实,闪闪发亮,令人印象深刻。

杨琦伸出强有力的胳膊箍住袁清雪那柔软的腰肢,袁清雪娇躯剧颤,软软地倒在杨琦的怀里。

杨琦轻轻地吻在袁清雪的脖颈上,她脖颈上的是那么的柔软娇嫩,不断散发着优雅的香味,令杨琦心魂皆醉。杨琦的嘴唇慢慢地往上移,最后吻在袁清雪那晶莹的小耳朵上,不断地啜吸她那浑圆娇嫩的耳珠。同时他的右手移到袁清雪的胸前,在她那柔软的淑乳上大力着,触手滑腻柔软,一阵结实、柔软无比而又充满弹性的美妙肉感传来,令人血脉贲张。

一抹醉人的晕红逐渐蔓衍到袁清雪那美艳动人的绝色娇靥上,她神情娇羞,粉脸羞红万分,秀靥上丽色娇晕。她的脸颊火热艳红,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口中不断发出勾人心魄的声。她的呼息越来越急促,如兰的气息更是让人闻之欲醉,她秀丽清雅的绝色娇靥越来越红,就连娇嫩晶莹的柔小耳垂也是一片绯红。

杨琦也越来越兴奋,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拦腰抱起袁清雪,把她轻轻地放在。袁清雪玉颊晕红,星眸半闭,小口微张,不住地喘息着,她那如云的秀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在烛光的辉映下,衬着她那晕红的秀脸,媚骨天生的绝世,直有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两人双双躺倒在秀塌之上,袁清雪双手箍住杨琦的脖子,放软身子,任其摆布。只见二人朱唇相凑,再次吻在一起,这一亲吻,足有半盏茶时间,方见杨琦脱离她嘴唇,接着沿着她粉颈往下吻,当他含住一颗嫣红挺翘如红脂般的时,袁清雪浑身一个,不禁轻呼起来:“啊!相公不”十根纤指,全插进杨琦头发中,把他的脑袋牢牢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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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素女九式

“雪儿,等下我们换个体位吧!”杨琦轻咬着她的颈儿道。

“嗯。”袁清雪此时饱尝了男女之间的美妙滋味,哪里还会开口拒绝杨琦,只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那雪儿你说,我们先试试哪个体位?”杨琦在她耳边继续揶揄道。

袁清雪羞得直摇头,低声啐道:“大坏蛋,以后这样羞人的问题不许再来问人家。”

杨琦嘿嘿一笑,道:“那我们就按照《**经》里面所说的次序,等下就先试试‘虎步’式吧!”

袁清雪先是一愣,旋即想顶起不久前曾脸红耳赤地看过那本画满了裸身男女的小册子,想起那个被称之为“虎步”的羞人姿势,口中喃喃地低啐道:“坏蛋,那样子好羞人啊!”

沈书辰邪笑着问道:“哦?雪儿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相公可不懂,等下雪儿要多教教相公啦!”

袁清雪“呀”地一声娇呼,羞恼地伸手在他腰间狠狠一掐,道:“这种事,只有你这么没羞没臊的人才说得出口。”

“雪儿,要不我们今日先试试‘观音坐莲’如何?”杨琦不怀好意地嬉笑道。

“什么是‘观音坐莲’?人家不知道啦!”袁清雪记得在《**经》上似有见到过,却仍有些模糊不清,但心中也是好奇心大作,便羞答答地问了出来。

“嘿嘿,就是‘**九式’中的第九式‘鹤交颈’啊!”杨琦邪魅地笑着说道,话音未落,没等到袁清雪反应过来,他便俯身抱起已经羞红双颊、禁闭星眸的绝色玉人,将她洁白润滑的双腿缓缓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的上,期间仍保持著自己粗大的分身顶端的圆形盖头陷入绝色佳人的幽谷秘道内,不曾稍离,动作间的摩擦接触,更有股的。

“呀!”袁清雪一声娇呼,只觉得身体被男儿温柔地抱进怀中,她本能地将一双凝脂紧紧盘在杨琦的腰间,初雪般的藕臂也如蔓藤一般缠上了杨琦的脖子,两人已呈面对面坐着交接的姿势。

袁清雪被这新鲜的体位所惊,只羞答答地微睁开眼睛,杨琦满脸邪笑的表情便引入眼帘。她羞得粉颊潮红,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一边,埋进了杨琦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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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功法大成同受益

“雪儿,气沉丹田,紧守灵台心脉两处,相公正在为你打通认读脉。”杨琦一声低喝,一股股的澎湃真气从他体内通过两人的交接处源源不断地进入到袁清雪的体内,潜移默化地改善着袁清雪原本柔弱的阴性体质。

袁清雪只觉得真气爆裂冲击开来后,按照以前的运动规律,该是旋转着往回收缩凝聚了,犹如水波荡漾般的真气顺着经脉滑回空阔的丹田,汇聚成漩涡,并在几个呼吸间提到了最高速;这下倒好,一时间,不仅体内的液态真气全部流回丹田,就连外界的天地元气也蜂拥而至,这次不至顺着体表的位进入经脉,还顺着体表的三万六千五百个毛孔进入了体内,一丝丝的顺着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流经肌肉、骨头,五脏六腑,最后会聚在丹田中。

“啊!”很快,袁清雪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吟,把头狠狠地往后一仰,任由满头柔顺丝滑的青丝铺在绣花软枕之上。她浑身的雪肤变得血红滚烫,象是快要了一般,一时间汗如雨下,只觉得澎湃的真气如同滚烫的热流般行经全身,冲破了她的手、足少阳三焦经和手、足少阴三焦经,直达灵台心脉。很快心脉也被打通,那股真气直冲灵台百会。

袁清雪只觉得全身象是泡了两个时辰滚烫的热水澡一般,说不出的快意舒畅。很快,行于背部正中线的督脉随着真气从上下两头同时冲击,象是开疆拓土一般,流经一个个位,都会传开一阵阵酥麻的,而行于腹面正中线的任脉也不甘其后,两股真气流经全身,最后在头顶灵台百会和脚底涌泉相会,通尾闾、夹脊、玉枕三关,行“周天”运转,最后在下腹下的丹田处形成一个温热的气团。

气分阴阳,一股阴性真气由任脉引导,从袁清雪体内传入杨琦体内,一股阳性真气由督脉引导,从杨琦体内传入袁清雪体内,交相融合,相得益彰,两人虽大汗淋漓,却浑身充满精气神,毫无疲倦之态。

“雪儿,感觉如何?是不夜是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有没有什么不适?”杨琦毕竟也没有经历,见她呼吸渐渐平稳,知她此时任督二脉已通,大功已然告成,忙关切地问道。

袁清雪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喘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没想到这功法还真有奇效,人家现在好像浑身上下被改造过了一遍。”

杨琦点点头,又道:“这才是‘月华精要’和‘**心经’的第一层境界,效果就是强身健体无病无痛。任脉主血,主阴性,故女子主练任脉,督脉主气,主阳性,故男子主练督脉,二者相辅相成,转阴阳合一而为混沌,又以混沌而分五行。木性条达曲直,有生发之特点,而肝性柔和舒畅且主疏泄,又主升发之气,故肝属木;火为阳热之象,有上炎之性,而心为阳脏主动,心阳有温煦作用,故心属火;土为万物之母,有生化、长养万物之特性,而脾能运化水谷精微,为气血生化之源,后天之本,故脾属土;金有清肃,收敛特性,而肺主呼吸,主肃降,故肺属金;水有湿润下行之特性,而肾能藏精,主人体水液代谢之调节并能使废水下行排出体外,故肾主水。以肝之木、心之火、脾之土、肺之金、肾之水合而为一,又可转化为阴、阳两股本源真气,平时凝于腹下丹田之中,双修之时交相融合,以此为循环,共同促益体质。”

袁清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只要是对相公好,往后雪儿依相公之言便是。”

杨琦嘿嘿一笑,道:“雪儿,相公我助你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日后你便可修行‘**心经’的内功心法,你要怎么感谢相公?”

袁清雪俏脸一红,发现此时两人仍旧是以原先那般亲密无间的姿势紧抱在一起,只得低声喃喃道:“人家的便宜都被你这个坏蛋占尽了,羞也羞死了,你现在还来取笑人家。”

其实隔壁的卢氏早已警觉,她听着儿子和儿媳的房中传来的阵阵春呻浪吟,早就羞得脸儿滚烫,一颗心慌慌得,七上八下跳个不停。一阵微风从窗格里经过,吹到半躺在榻前的卢氏身上,她只觉得传来一阵凉意,显然已经湿透了。偷听儿子和儿媳的欢好,这样禁忌的事情让这原本端庄矜持的贵妇人一时间也措手不及,口中喃喃地啐道:“这两个小混蛋,也不看看时辰。雪儿平日里这么温柔端庄的人,现在怎么叫声这么大,定是琦儿使得坏。”一想到儿子,想到杨琦近期的改头换面,虽然还是那副面孔,但卢氏总觉得母子之间有着很深的间隙,而正是这间隙让她浑身一个哆嗦,只觉得深处竟在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之后,流出一股浓稠的熟妇来,她竟然在对杨琦的胡思乱想中丢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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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佳人有约在中秋

夕阳偏西,整个长安城的投影在护城河中被拉得老长老长,杨琦从袁清雪的房中出来之时,已经是酉时二刻,虽说家中也只有卢氏一人,但一想到先前的情不自禁,袁清雪便羞得只想躲在,哪里还敢陪着杨琦去莳花馆赴宴?

杨琦还是老样子,月白长衫黑面缎靴,腰间系了个熏香的海棠香囊,配着一个琉璃弯月的玉坠儿,倒也有几番都城纨绔子弟的风采,只是他手中既没有握住附庸风雅的折扇,也没有托着轻佻跳脱的鸟笼,只如平日里行走一般,从永安坊一路徐行,一路细观风物,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待月已东升之际,方自来到清河坊莳花馆门前。

一个小厮似是在这儿等候多时,上来便问:“可是永安坊的杨公子?”

杨琦诧异,点头称是,便随着那小厮进了一间别院,却是坐落在莳花馆五层高阁右侧,一个偏远不待人见的小角落里,是个四四方方的普通小家小院,木扉小门铁锈锁,倒也是别样的雅致。

“杨公子,三位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进吧!”那小厮把杨琦带到了门前,只轻轻推开那扇小柴扉,却没有进去,回头笑着对杨琦道。

杨琦心里一惊,怎么变成头三位姑娘了?他带着疑问很自然地推门而入,却很意外地闻得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却是正宗的绍兴女儿红,三两清丽歌声也随之而出:锦额重廉深几许,绣履弯弯,未省离朱户。强出娇羞都不语,绛绡频掩素。黛浅愁红妆淡注

杨琦听得真切,也渐渐入了神,越走越近,方自发现这不大不小的院落之中摆着一张乔木桌子,涂着艳红红的红漆,三个位置都各自坐着三位窈窕佳人,有一人正面对着杨琦,朱颜印染肤如凝脂,伸出一双玲珑玉手,端着一只白瓷儿小盅,仰头一饮而尽,看容颜绝美,却是从未曾见过。左侧一人着鹅黄色宫装长裙,双手抱着一个琵琶,先前自弹自唱的便是她;右侧的只那个侧着身子,看不见脸,正伸手去捏一块精致的茯苓糕,那一头脱俗的流云髻上斜插着一只碧玉凤钗,挽着袖子,露出一段如膏脂般雪腻的藕臂来,看身形,隐隐却像是苏碧筠。

听到杨琦的脚步声走近,三人也不由自主地回头望过来,那侧着身子吃茯苓糕的确实是苏碧筠,那仰头豪饮不弱须眉的,则是跟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凌采采,自弹自唱的杨琦或许不识,但长安城中的贵胄子弟确是无人不识的,她便是七夕花魁大赛的候选人之一、蹁跹楼的当家花魁墨兰,人如其名,宛若一朵缓缓绽放的暗夜幽兰,处处充斥着令人迷醉的暗香。

杨琦前世特工出身,自有着优于常人的定力和临场应变能力,他只微微作揖,赧道:“杨某路途蹉跎,来迟了一步,打扰三位姑娘兴致,等下自当自罚三杯。”

苏碧筠是此间的主人,她施施然站起身来,引着杨琦入了席,凌采采也不说话,径自给杨琦斟满了一杯酒。杨琦微微一笑,一饮而尽,再斟,再饮,三杯过后,凌采采方道:“这是绍兴最醇的女儿红,旁些时候,你是吃不着的。”

杨琦不是个嗜酒的人,只淡淡问道:“三位姑娘人间绝色,却为何躲在这偏僻之处?不过倒也还是很会享受,这里清幽雅致,确实是个赏月的好去处。”

苏碧筠起身入了内屋,似是要去取一些东西,墨兰只抚着琵琶淡笑,凌采采确是狠狠地看了杨琦一眼,道:“今晚你是来赏月的?”

杨琦淡淡一笑,道:“八目尚赏,唯心之所至,杨某赏的,是所有倾慕之风物,今夜中秋佳节,赏月之余,能得三位佳人在侧相伴,岂不快活?”

凌采采高高举起手中酒杯,道:“那好,她们二人皆不能饮酒,我本自斟自饮,甚是无趣,既你来了,今晚定要陪我共醉。”

杨琦暗想,这个花容月貌的清雅丽人竟也是个酒虫,但看她也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别的原因,初雪桃腮已然抹上两酡晕红,娇颜不可方物。眼波流转之间,又是说不出的风情媚态,杨琦虽自称坐怀不乱,但毕竟已然初尝女子美妙滋味,此刻也难免心旌摇曳,只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采采,适可而止,你要是在我这儿喝醉了,瞧我不叫人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醒酒。”苏碧筠不知何时已从内室中出来,手中多了两个瓷碟,轻轻啐道。

杨琦自穿越以来,从未有得到过如此眼福,三个佳人各有特色,苏碧筠端庄大方,墨兰淡雅羞矜,凌采采清媚豪气,恰如百花齐放,看得杨琦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了。

“恰闻杨大才子七夕之日在诗会上傲视群雄,我虽为女流,却也通些文墨,不知此时此景,杨公子可又诗性?”一直微笑着不说话的墨兰拨了拨手中的琵琶,忽而道。

这话一出,凌采采和苏碧筠的眼神也已经到了杨琦的身上,杨琦自命文采文武双全,此时岂有退缩之理?他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清一清嗓子,诵道:“春花秋月云鬟袅,梨窝浅笑,玉靥漾娇。西子失色明妃渺,丽华黯淡,飞燕折腰。魂销魄荡身缥缈,**巫山,不觉晨晓。无痕一朝了,但望相看,以慰寂寥。”

三女听得都是一愣,旋即皆闹了个大红脸,凌采采开口就啐道:“都说杨公子心怀天下苍生,与一般世家纨绔不同,今晚看来,却也是同样货色。”原来此前那首词写得是男女相爱相思,更隐隐点有闺中秘事,三位佳人都是玲珑心思,所以先前才会晕染双颊。

杨琦笑道:“此刻皓月当天美人伴侧,杨琦绝非不通情理不懂风情之人,这首词情境意境都恰到好处,何来孟浪之说?男女相惜那是天理常伦,杨琦虽也念过些书,却不是个死板的书呆子。”

苏碧筠和墨兰都侧着身,一定不定地看着杨琦意气风发的俊容,心湖已然泛起阵阵涟漪,凌采采显然还是不输口风,道:“这词是有了,再来首诗想来对于杨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杨琦暗想这妮子怎么处处和自己作对呢?这咏中秋佳节的词是不少,好的诗却也不多,他习惯性地站起身来,沿着院落中的一条荒草小径踱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已然当头遥挂的一轮皓月,顿了顿,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首诗是盛唐宰相张九龄的传世名作《望月怀远》,杨琦此时借花献佛,再加上吟诵时感情真挚出于自然,三女已然很是动容。

“好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莫非杨公子也有远方的亲人不成?”苏碧筠和墨兰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的时候,凌采采已然脱口而出。

杨琦坐回到席间,笑道:“即兴之作,何需深究?”苏碧筠却是听得一愣,一双秋波望过去,竟隐隐带着些黯然之色。

墨兰心思细腻,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苏碧筠眼神中的一丝异样,先是满脸惊诧,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三人虽丽质天生,但都是乐籍出身沦入风尘,即便拼命洁身自好,在旁人眼中也是污秽不堪的。当然,她不知道杨琦身具现代人的灵魂,世界观和价值观早已超前了千年,这些事岂会挂在心上?

“听闻杨公子不日便要去马邑郡赴任,边关偏远,还望珍重。”苏碧筠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忽然说出这些话来,杨琦一时愣住,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墨兰看了半响,道:“杨公子,听墨兰唱首歌如何不久前苏姐姐替我谱了首曲,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相和,墨兰方才忽然有了些感觉,请杨公子一闻。”

杨琦一愣,心中竟也生出一阵别愁,只听得墨兰双手急急拨动手中琵琶,张口便道:“玉辇待归,珠帘不卷,皓月寄近远。镜花憔悴,冰霜相瘦,惊破南柯一梦间。手拈芙蓉,望断鸿雁,春词一纸芳心乱。会少离多,韶华匆匆,盟誓未许红颜换”她的声音低徊百折,宛转低沉,吐字若断若续,似在无心呢喃,又似在诉说一段往事。那歌声钻入耳中,犹如一根丝线撩拨着人心深处,有种难以言说的鼓惑力,令人不由心驰神摇,如痴如醉。杨琦与苏碧筠、凌采采细品词中意境,眼中仿佛见到那一位深闺少女苦候不归,直等到韶华老去,芳华不再,方怅然感叹红颜易老,时光匆匆

一曲方罢,苏碧筠却已然动情,脸上珠泪涟涟,口中只喃喃道:“会少离多,韶华匆匆,盟誓未许红颜换”凌采采更是不堪,竟不顾形象,当着杨琦的面,“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墨兰低头弄着琵琶上的轻弦,娇躯起伏不平,似是情绪犹未平复。

杨琦坐在席间,一时只是懵了,只自斟自饮,自顾自喝起酒来。凌采采大哭一通,抱着苏碧筠,相互收拾了一下泪痕,一把抢过杨琦手中的酒壶,道:“这酒不给你喝了,自己回家喝去。”

杨琦仍被蒙在鼓里,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愣愣地瞧着一直青花白瓷的磁碟出神,良久,才听苏碧筠淡淡道:“杨公子,你可知我姐妹三人的出身家世?”

杨琦木然地摇摇头,耳中传来苏碧筠淡然的声音:“采采本不姓苏,按宗族论,还是公子你的同宗同族,她的父亲是废太子杨勇;墨兰本姓薛,是原御史中丞、太傅薛道衡之孙”

杨琦被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个身侧喝得烂醉如泥的风尘女子竟然是杨隋皇室的嫡系血脉,是文帝杨坚的嫡亲子孙。当年杨勇与杨广夺位失望后,被勒令自杀,府中上下皆被杨广灭口,也不知这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子是如何逃出升天的,其中定有隐情。

薛道衡是天子近臣,更贵为天下文台泰斗,却因为佞臣裴蕴的栽赃嫁祸,被炀帝勒令自杀,府中男子充军千里,女子则归入乐籍。

杨琦缓缓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道:“不知苏姑娘你”话未说完,只听一旁的墨兰接口道:“你方才词中虽说的张丽华,便是苏姐姐的生母,她是陈朝的亡国公主!”

第三十八章 杨大少坐怀以乱

杨琦显然还没从先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就又受到了更多的冲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端淑娴雅的苏碧筠,怎么也没办法将她与那个二十年前祸国乱政的乱世妖姬联系在一起。

张丽华,南朝陈后主贵妃,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张丽华出身歌妓,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又有敏锐才辩及过人的记忆力,因此深得陈后主陈叔宝喜爱。那首著名的亡国之音——《玉树》便是为她而作。

史载她天性聪明,吹弹歌舞,一见便会,诗词歌赋,寓目即晓。她自幼父母早亡,很小便进入陈朝皇宫做宫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出落得轻盈婀娜,进止闲雅,姿容艳丽。每一回眸,光彩照映左右。

清朝诗人袁枚还特意写了一首名为《张丽华》的诗:结绮楼边花怨春,青溪栅上月伤神。可怜褒妲逢君子,都是周南传里人。张丽华与北齐后主高纬的宠妃冯小玲齐名,都是艳冠当代的绝世佳人,偏偏也都生性凄苦沦入风尘,虽得帝王一时爱怜,却也落得个红颜祸水的千古骂名,特别是那些齐、陈两朝的旧臣,因为君臣纲常的束缚,不敢公认责怪高纬和陈叔宝两个昏庸君主,齐齐把矛头都指向了身世飘零的柔弱女子,假道学家的本质彰显无疑。

杨琦是现代人转世,自然不会有当代文人那种阶层分明的眼光,所以打当他得知苏碧筠的真实身份之后,脸上并没有一般自诩清高的世家子弟那种厌恶和垂涎,只有出于自然的怜伤和哀悯,哀其身世飘零,又敬其端雅高洁。

凌采采已然有八分醉,朦南朦胧胧地睁开了眼,却见杨琦愣愣地盯着苏碧筠直瞧,开口便啐道:“登徒子,我姐姐贵为陈朝公主,你岂能如此无礼?”

杨琦尴尬地收回目光,向着趴在桌前姿势不雅的凌采采行了个臣子之礼,道:“杨琦虽出身杨氏宗族,然君臣有别,往日不知郡主身份,还望见谅。”杨琦不说她是公主,却直言“郡主”,其实已有深意。炀帝已然即帝位十年,那一场兄弟阋墙的夺嗣之争早已是十几年前的成年往事,杨勇在炀帝继位之初便被假传文帝圣旨赐死,死后追谥为房龄王,凌采采既是杨勇之女,所以杨琦已“郡主”来称呼。

“哈哈!好一句郡主!杨公子果然八面玲珑,深谙为官为臣之道。听闻杨广那个暴君很是看重你,好御笔许你马邑郡参将的四品武职。一介书生未有寸功而得高位,想来你此次马邑之行也未必轻松。马邑郡太守王仁恭和郡丞刘武周都是行伍出身,凭军功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弓马娴熟心高气傲,都不是好相处的人。你以宗室子弟的身份领参将衔前去,他们绝对会给你一个下马威,到时候就要看杨公子如何应对了。”凌采采听到他一句“郡主”,酒意全消,话中带刺地说道。

苏碧筠许是自怜身世,正俏生生坐在一旁默然无语,墨兰也侧坐着,手中的琵琶时时传来一阵清幽的弦声,杨琦有些尴尬,对先前凌采采的话错愕不及,他确实小瞧了这先前喝得烂醉如泥的宗王之女。院中三女虽都因生逢厄难而沦入风尘,但天生高贵的血统让她们很自然地出淤泥而不染,丽质天生却不已色侍人,满腹才学蕙质兰心,杨琦坐着,又饮了杯酒,隐隐竟有些心动,心中也添了一分陶然醉意。

凌采采最是疏朗,她云帛披肩朱钗已乱,却仍旧端坐席间毫不在意,见杨琦,没有答话,便又道:“你以为我们这些女儿家都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么?此生若为男儿,采采必为万夫长,已色侍人,并非所愿。其实这赎身的钱我们早就凑齐了,只是觉得身处这风采之地远远比嫁给那些轻浮浪子做妾要安定地多,世间难得有情郎,身世如浮萍,这朱门大院的消金窟反倒更加让人心安。”

杨琦听得也是伤感,旋即理解了白乐天写《琵琶行》之时那句“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心境来,他胸中涌起万丈豪情,脱口而出道:“谁言世间男子皆薄幸?杨某虽不才,却愿做个托付终身的良人。”

他一语必,仰头豪饮了三杯,席间三女幽幽的眸子已然带着清冷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只听凌采采悻然道:“燕家小姐守孝三年尚未过门,你便以娶妾在前,迎了沧州府的‘克夫小寡妇’入门,此时长安城内闹得满城风雨,都说你是真名士自,却不知那待字闺中才学冠京师的燕家小姐作何感想?只因你们男子一句兴之所至的戏言,便要我们女子苦守终身么?”

杨琦听得一愣,没想到自己竟又一次做了名人,古时正室未娶而先纳妾室的先例不是没有,但也只是中等人家,弘农杨氏贵为天子宗族,是时代簪缨的官宦世家,杨琦做的这些事确实有伤风化,怪不得引来如此大的议论。杨琦不知如何作答,只管倒酒豪饮,却被一只纤纤素手紧紧抓住酒壶,耳边旋即传来凌采采的薄嗔:“男子汉大丈夫,有事情就要担当,你以为一醉便休?”

杨琦愣住,停下手中酒杯,抬眼望去,却见凌采采双目清丽,一双平日里狐媚至极的眸子此时却如暗夜中发亮的萤火,一阵阵清幽冷漠的寒光直射而来,杨琦心中一凛,手上发力却仍未挣开女子那只看似纤细的嫩滑玉手,旋即明白此女幼时定是得遇名师而身怀绝学,只是大隐隐于市而已。

杨琦暗暗运了一口真气,他的月华精要已然修习到第一层大圆满的境界,虽算不得什么高手,在战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杨琦的手慢慢挣开了凌采采的束缚,淡然一笑,道:“没想到郡主竟身怀如此绝学?怪不得心怀大志而事事不让须眉。燕家小姐我至今尚未见过,两件婚约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她对于我这个未来夫婿也不会满意,又何必彼此勉强?清雪与我相处日久,情意深重,杨某今生不会负她,原已准备去燕家退婚,只因燕夫人猝然离世,杨某不忍燕家再遭打击,所以迟迟未去。此去马邑前途未卜,清雪已是我杨家之媳,随我前往那还说得过去,我怎会让燕家小姐在长安等我?待我在马邑稳定之后,自会书信一封,言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好一句‘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你是男儿,自然无碍,燕家小姐何时得罪了人,你要让她替你担上遭人遗弃的话柄?你走得逍遥,却又要她如何再择良婿?轻巧巧的一句话,就已然毁了女儿家终生,世间男儿皆是如此,天下何来有情郎?”凌采采似是非常激愤,话语越来越高,却把遗杨琦的酒意全都消了。

杨琦听得真切,这才明白自己所谓的平等民主差一点铸成大错。现在是封建礼教桎梏的隋朝,不是畅言自由婚姻的新现代,杨琦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想着如何与袁清雪双宿双栖,也以为燕家小姐能够重得良配,却低估了这个世界流言蜚语的莫大威能。

流言止于智者却盛于市井,他公然悔婚,非但燕家小姐颜面无存,连整个燕家都会蒙尘。杨琦愕然,一时无语,眉头深蹙,却久无良法。

凌采采见他满脸悔意,心中这次宽慰了许多,继续道:“燕家小姐虽有重孝在身,但你们早已是三媒六娉的夫妻,你若如此深情重义,就当去燕家吊唁燕夫人。况且这燕夫人本就是你同族长辈,你前去吊唁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诚挚相待,对燕家小姐说明未娶妻而先纳妾的缘由,她向来明朗和悦,自会宽待你。”

杨琦这下更是惊愕,颤声道:“不知郡主如何知晓得如此详细?莫非你与那燕家小姐也是熟识?”

凌采采白了杨琦一眼,啐道:“也不知道惜姐姐看上你什么,竟然不听我的劝阻,不然就你公认纳妾之事,她早该退婚,又岂会收了你姑母送上的聘礼?”

杨琦一头雾水,转头看向苏碧筠。苏碧筠也正星眸璀璨地盯着他,被他眼光袭来,惊得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女孩,缩了缩身子,方道:“惜儿与我们姐妹三人都是挚交,抚养我们长大的菱姑是燕家家主的妾侍,我们三人的启蒙恩师正是你的未来岳丈燕宝寿燕先生。燕家当年因为老爷燕荣被文帝罢官而退出了官场,燕家主虽才学盖世却终生未仕,早逝的燕夫人更是年前故去的观德王第三女,是名副其实的郡主。我们姐妹三人虽身在乐籍沦入风尘,但燕家始终已贵宾相待,燕府上下更是以小姐相称,而我们的真实身份燕老爷和惜儿都是知道的。你要是真的负了惜儿,那你也毁了今夜月下交心的一番诚意。”

杨琦听得更加惊愕,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三位绝代佳人特意找上他,是来做说客来了。杨琦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想起前世在燕妃墓中见到的那段话,心中感慨这命运弄人,该来的还是会来,果然,随着他的转世,隋唐之交的这几年,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变化,这燕家小姐他是非娶不可的,那么她也成不了李世民的燕妃,历史一旦被打乱,一切都会改变,而杨琦所谓超前的意识全都会作废,他前世那么多烂熟于心的历史知识在此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前途还是一片迷茫,究竟炀帝何时会被谋弑,李阀又何时西进长安?张须陀是否还会兵败瓦岗寨?刘武周是否还会杀王仁恭自立?杨琦只知道长白山的白衣知事郎王薄已然在两年前聚众反隋,这点与历史却是吻合的,也就是说杨琦为转世之前,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发展的,随着他的逆天改命,所有的秩序都被打乱,所以他才会一片迷茫。

杨琦正千思万绪之际,忽觉脸上一凉,却是凌采采大胆地伸出一只柔滑纤手,轻轻抚着他俊逸飞扬的侧脸。杨琦心中一阵狂跳,自转世以来,除了袁清雪,他还没有跟任何年轻女子有过之亲,只一瞬间,他便俊脸滚烫,一时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第三十九章 难以抵挡的魅惑

凌采采大胆的举动不然惊住了杨琦,连一旁的两个姐妹也被她惊住了,平日里最是娴雅的墨兰瞪大了一双眼睛,似乎瞧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苏碧筠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平日里很是大胆,但那也是女儿家姐妹之间私密玩闹,此时刚想启唇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站起来,扶着墨兰道:“兰儿,我们先回屋吧,想来采采有些话要跟杨公子单独讲。”

墨兰微红着脸点了点头,跟着苏碧筠走进了屋内,整个偌大的院落里,除了挂在碧空之中的皓月,也就只剩下杨琦和凌采采两人。

凌采采与苏碧筠、墨兰二女虽出师同门,但也许是杨隋皇室的鲜卑血脉在作怪,她的举止总是不羁于常理,是个随性而为的大胆女子,与她的性格相合的是,她也是众女之中最为高挑的,五官继承了杨隋皇室端正的优良血统,不似江南女子的娇柔,浑身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巾帼气质,虽一身艳红的裾袖长裙,却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凌姑娘,你”杨琦愕然,吞吞吐吐道。

凌采采收回了手,淡淡道:“说吧,你一介书生,又是诗书传家,怎会上乘的武功心法?我那两位姐姐不谙武道,瞧不出来,我这双眼睛却是亮得很。”

杨琦心里很是郁结,这都自哪儿跟哪儿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吞进肚子里去。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以诚相待,便说道:“我这也是家传所学,弘农杨氏祖上名将辈出,怎会只有诗书传家?”其实他说的也对,那“月华精要”和“**心经”的功法的确是出自杨家,是他偶然在藏书阁闲逛时,从偏僻角落的一本泛黄小册上所得,原本他以为只是祖上哪位风雅之士暗藏的册,可略一细看,便发现其中暗藏玄机。

月华精要是上古轩辕黄帝所传,与医术《黄帝内经》一并传世,只是年代隔得久了,而且又涉及闺房私密,所以便失传了。杨家的先祖“关西孔子”杨震任东莱太守之时,曾救过一个游方道人,这心法就是从那道人手中所得。此法虽是养身之道,但杨震为人正直刚毅,又是个当世大儒,对这夫妻敦伦之事本就排斥,所以就一直把它暗藏在藏书阁的暗格之中,直到被杨琦无意中发现。

凌采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我虽八岁便出了东宫,但也不是个不谙世事的浑人,杨家有多少家底,你认为我会不知道?把你的武功心法拿出来看看。”

杨琦这下尴尬了,这上面所绘的都是男女闺房敦伦之乐的私密图案,如何能让其他女子得知?但凌采采气势逼人,杨琦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想到她的凄苦身世,本是天潢贵胄,却沦落风尘,他的心就软了。杨琦顿了顿,道:“你真的要看?”

“当然。我虽是个女子,却对武道很是偏爱,自小也随东宫的侍卫长学过些基础,长大后又得遇名师,不敢说武艺高超,一般的泼皮登徒子却是进不了我的身的。”凌采采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杨琦道。

杨琦无奈,只得苦笑一声,从月白长袍的内链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放到了桌前。

凌采采也是通晓武道之人,一看之下,眼睛便亮了,拿起一看,“呀”得一声,满脸绯红,直接把书砸到杨琦身上,开口便啐道:“都说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到竟已如此秽物来污我的眼睛。”

杨琦这次自认倒霉,他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心平气和地拿起小册子,翻到后面用小篆注解的心法,淡淡道:“你总是心太急,现在你再仔细看看。”

凌采采一愣,抢过来一看,却是一大堆调理内息的心法,旁边还有经脉图解,她又往前翻了翻,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你怎么会我们**宗失传两百年的最高心法?这本书你还给谁看了?此法是男女同修的,你刚才那股内劲,分明是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定是与你那新纳的妾室一同练过。”

杨琦一愣,道:“**宗?**宗是什么?”

凌采采如获至宝般将这个小册子捧在手中,没好气地瞪了杨琦一眼,道:“我的师傅就是当年救我出宫的一个宫女,她是**宗的出世弟子。**宗是上古时期**所传的门派,曾有叛徒沦入魔门,就是臭名昭著、专行采补之术的合欢宗。”

杨琦心想这还真有武林门派,原来那些武侠小说也不全是骗人的。他知道**宗是个隐秘的门派,所以好奇心也没那么大,只淡淡道:“可以把这小册子还给我了吗?”

凌采采很出奇地露出羞赧之态,道:“难怪师尊说就算有了最高心法,没有机缘还是练不成的。这书能不能放在我这儿观摩几天?你放心,等你前往马邑赴任之前我一定归还。”

杨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道:“你要观摩这个?”

凌采采知道这个臭男人定是把自己想歪了,忙啐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联合宗内其他心法,冲击一次任督二脉而已。”

杨琦想也没想便道:“那不容易,有我助你便可,雪儿自小体弱,从不谙武道,我都能助她打通,你自幼习武,根基牢固,筋骨优于常人,想来也绝非难事。”

凌采采哪里知道其中内情,脸上闪过一阵莫名惊喜,道:“真的?我师尊毕生都没能打通,你竟有如此修为?”

杨琦话一出口,便知道错得离谱,现在也不知如何挽回,一时愣住,却被凌采采连连催促,这次缓缓道出隐情,听得凌采采面红如朱丹,再一次将书册丢到杨琦身上。

杨琦苦笑了笑,道:“杨某绝非有意占姑娘便宜,起先也只是无心之失,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今晚之事,姑娘就当从未发生过便可。”

凌采采似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只仰着头,呆呆地望月出神,口中喃喃地说了句:“惜姐姐,采采要对不住你了,他还确实不错,就算是便宜了他了。”

杨琦听得莫名其妙,凌采采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大的决心一般,缓缓转过头来,道:“今晚你住下,助我打通经脉。”

杨琦听清了她话中之意,虎躯巨震内心狂跳,惊得呆立当场,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才缓缓道:“凌姑娘,此事有关凌姑娘名节清白,在下恕难从命。”

凌采采瞪了他一眼,啐道:“没用的男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放心,事后我就当是一场梦,不会缠上你的。”

杨琦连连摇头,道:“我虽不是什么恪守繁文缛节的道学大家,却也深知女子名节之重,此事绝非儿戏,事关凌姑娘毕生幸福”说到此处,杨琦已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凌采采香软风韵的娇躯已经扑入怀中。

杨琦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事,平日里大胆果决的七秀坊花魁两只玉手竟热情如火地缠上他脖子,将他搂个结实,毫不犹豫地献上香吻。

杨琦虽非先前那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却还是被这奔放的女人惊住了,他双手凝固浑身僵硬,一时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只觉满腔都是怀中这绝代佳人温香的气息。凌采采天赋异禀又在风花雪月之地久居,虽还是个处子,此中经验却绝非袁清雪能比。

凌采采既已决定献身,自然是毫无顾虑,她丁香暗吐,激烈缠绵,令杨琦立时生出蚀骨的迷人感觉,很自然地收拢手臂,将这大胆的佳人紧紧揽入怀中。

“嘤~”怀中的火热发出一声腻人心肺的娇吟,香软鲜艳的香唇传来柔软腻滑的芬芳,一只青涩却又香软滑腻的灵巧笨拙的缠上了他,让他尝到了那不一般的天香雨露。

不知过了多久,唇分。凌采采半倚着身子,坐在杨琦腿上,双手捧着了他已然胀红的俊脸,道:“反正我的身子迟早是要一个恩客的,倒不如便宜了你,我还能打通玄关。”

杨琦清醒过来,挣脱了她的纤滑玉手,道:“凌姑娘你想来是误会了,并不是男女之间行了周公之礼便能同修的,必须情意深重心神合一,将彼此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于一处,要同心同力,方可有此效果。所以次术必须是夫妻合练,即便是被合欢宗夺了去,她们也练不成。你师尊口中的机缘便是如此。”

凌采采听着他朗朗大义,一双清丽的眸子竟渐渐腻出水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漠清冷,洁白如玉的脸颊红晕密布,那双比黑宝石还要美丽三分的美眸似醉非醉,星眸腥胧,慵懒而,妖娆而,就如那贵妃醉酒一般拥有惊人的媚态,胸前更是紧紧贴着那两团柔软弹性的丰盈,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徒生歹念。

杨琦似是发现了怀中女子的变化,关键时刻,他总算坐怀不乱,一把推开周碧筠,喘息道:“凌姑娘速速守住灵台,此时切莫胡思乱想,以免走火入魔。”

凌采采被他这句惊得浑身一震,旋即从先前那莫名的情丝中挣脱出来,伸手撩了撩双鬓的发丝,道:“多谢杨公子提点。”杨琦却是很尴尬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凌采采先是一愣,旋即低头一看,那大红裙裾被翻撩到膝上,露出一大片雪腻的如脂柔肤,腰间的系带也已松垮,胸前的上衣更是大开,露出一大片的和一个绣着一朵盛放牡丹的白色缎面肚兜儿来。她俏脸通红地整理了一番,这次低声道:“杨公子,已经整理好了,你转过来吧!”

杨琦闻声转过身子,一看到她依旧美得夺目的花容月貌,便想起先前的一阵火热缠绵,不觉也有些心旌摇曳,想着若不早早离开此地,定要把持不住,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杨琦站起身来,作揖告辞:“凌姑娘,时辰已晚,杨某明早还有晨课,就先告辞了,请代我向苏姑娘和薛姑娘问好。”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杨琦才走了两步路,忽然就被背后一个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抱住,一时愣在那里。凌采采将滚烫的侧脸紧紧贴在杨琦背上,低声道:“你果然是个好男人。我不是个随命运摆布的弱女子,定会牢牢抓住自己的幸福,你赴任那日,我会在长安西门等你。”说完便放开了杨琦,一溜烟跑进屋内,“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杨琦对着出其不意的桃花运还很难消受,只微微摇头,便抬腿走出了这个充满暧昧和情思的小院,沦入月色之中。

第四十章 西厢房暗香四溢

从清河坊到永和坊,足足有一炷香的脚程,杨琦借着明月照路,迎面吹着徐徐晚风,一路往杨府走去。

杨府虽大,但卢氏和袁清雪都喜欢清幽,而杨琦又即将赴任,所以并没有多余的家仆,家中没什么长物,倒也不怕贼惦记,所以杨琦未归之时,红漆大门是虚掩着的。

杨琦推门而入,直接去厨房找了些热水洗漱了一下,见房间的烛火早已熄灭,就轻手轻脚地摸进了袁清雪所住的西厢房。

杨琦推门而入,只听得漆黑一片之中隐隐传来袁清雪稳定的呼吸声,他三两步跃至榻前,淡蓝色的罗帐伴着一层粉色轻纱在微风中拂动,月光透过窗户,给整洁素雅的闺房笼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光。

杨琦轻轻拉起纱帐,借着从微启的阁窗照进来的一缕清幽月光,目光灼热的看着绣花锦被下一个俏丽的身影。杨琦眼中爱意大盛,他慢慢走到床边,脱下刚刚身上不多的束缚,掀起锦被的一角。在窗外照进来柔和的月光下,袁清雪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身上微微发出的淡雅芳香。

袁清雪侧身躺着,那如黛确的柳眉,长而卷翘的乌黑睫毛,使她那梦幻般妩媚动人的大眼睛平增妩媚,鲜艳欲滴、红润的香唇,勾勒出一只的樱桃嘴儿,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

纱裙下是紧窄的亵衣,两团肥鼓鼓、微颤颤的随着呼吸轻轻扩张,的顶出两个微微的突起,细细的腰沉下去,正好的腰围,用一只手就能紧紧地将她握住,浑圆的蜜桃美却高耸起来,在光柔的纱裙包裹下更是撩人。

杨琦见她睡得正香,怕扰了她的甜梦,蹑手蹑脚地躺到她身侧,也侧过身来,面向着她,轻轻地拉起盖在苏沁雪身上的锦被,往自己身上盖了盖,整个身子灵巧地转进被窝之中。

“嗯”袁清雪发出一阵梦呓,微微地动了动身,却没有转过来,只本能地往杨琦怀中靠了靠,平稳的呼吸很快又一次传来。杨琦微微一笑,将头埋进她清香无比的青丝之中,贪婪地嗅着她独有的发香味,酒意渐渐上来,也慢慢睡去。

半夜,迷迷糊糊之间,杨琦发现脸上一阵酥痒,渐渐醒了过来,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芙蓉俏脸出现在眼前。袁清雪正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自己的一束头发,在杨琦的脸上拨动,见他醒来,忙掩耳盗铃似地闭上眼睛,还特意装作没事儿似的转过身去。

此时已是丑时三刻,再过一个时辰天变亮了。杨琦的睡眠质量极高,此时早已酒意全消,见她先前的可爱动作,忍不住一把将美人儿略显娇腴的身子紧紧抱进怀中,一手紧揽着,一手隔着薄薄的纱裙,在她平坦丝滑的部慢慢摩挲着。

“坏相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雪儿?”袁清雪借势往他怀中靠了靠,低声道。

“恩,戌时就回来了,见你睡得正酣,像只小懒猫似的,也就没叫醒你。”杨琦将头凑到她颈间蹭了蹭,宠溺地说道。

“昨晚为何不曾留宿?”袁清雪略带酸意地说道。

杨琦哈哈一笑,将她的身子一下扳了过来。袁清雪故意往里面挤了挤,换了个姿势昂躺着,双手自然地放在上,双腿稍稍叉开。

“雪儿,你又吃醋了!。”杨琦凑到她耳根前,嬉笑着说道。

“才没有,不许胡说。”袁清雪侧过脸来,嘟着嘴嗔道。

杨琦揶揄地望了她一眼,忽而又想起昨晚的事儿来,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想到雪儿你还在家中等我,为夫可能真的要留宿了。”

“哦?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袁清雪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杨琦微微一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朝着天,伸手将她揽到怀中,柔声地把昨晚跟凌采采的暧昧之事说了出来,当然,三女的身世和有关**宗的是他都说了。

袁清雪听得入迷,将螓首靠在他的臂弯之中,伸手在杨琦胸前轻轻划着,时不时回应着些什么,或点点头,或叹叹气。当听得杨琦因为心中想着她而拒绝了一位绝代佳人时,袁清雪心中感动,“嘤咛”一声,撑起身子一下扑到杨琦身上,把一张鲜艳的朱唇凑过去,轻轻地在杨琦唇间献上香吻一枚。

杨琦微微一顿,很惊喜地接受了矜持佳人这反常的热情。杨琦反应迅速,嘴唇火烫,用力地着怀中美女的柔唇,火辣辣的亲吻几乎能融化天山上的万年玄冰。一股窒息般的晕旋瞬间击中了袁清雪,脑中登时变得一片空白,全身力气似乎都被他通过那两片嘴唇

去了。

袁清雪原本只是想轻轻地如蜻蜓点水一般亲这爱郎一口,却被男儿的热情所吞没。杨琦紧紧抱着怀中玉人,感觉她的呼吸变得轻快,身子变得柔软,伸出舌尖钻入她微微开启的火热香唇,轻轻舔舐那两排如珍珠般光洁的贝齿。

渐渐地,唇齿之间,袁清雪的身子已如棉花糖般绵软,她舒展双臂,抱紧了杨琦的脖子,男性火烫的感觉从掌心直刺她芳心深处,双目紧闭,如痴如醉,微微开启牙关,迎接一场暴风雨的真正降临。

杨琦灵巧的舌尖从牙齿的细缝中钻进去,撬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美女贝齿,伸进了火热湿润的口腔,东挑西逗之下,最后缠上了那条害羞的丁香小舌。

袁清雪被他舌头一撩,身子如遭电击,胸腔之中登时燃起一把熊熊烈焰,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身子越加酥软无力,随着舌尖的挑动一阵阵的轻颤。丁香小舌由最初害羞的逃避到生涩的回应,再到熟练的、缠绕、,已是如鱼得水,乐此不疲了。

杨琦吻得兴起,抱住袁清雪的,掌上用力,一下翻身过去,将她紧紧压住身下,两人没有了阻隔,四肢互相缠绕,身子紧紧贴在

一处,更是地热吻起来。杨琦一双手紧紧扶着她那刀削般的香肩,更加贪婪地汲取着美人儿口腔之中的甜蜜津液。

袁清雪的双臂挂在他的颈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气喘咻咻,心脏狂跳,亲吻他也接受他的亲吻。薄布衣衫似是被上沁出的薄薄香汗打得透湿,胸前两座尖尖的雪峰挺翘而立,在暴风骤雨般的热吻中剧烈起伏。

两人相贴,舌头相交,鼻息相闻,如痴如醉的一番长吻。直到袁清雪被吻得筋酥骨软,身子仿佛化作一滩柔水,软软地直往下滑,杨琦这才松开了她的。敏感的舌尖温柔地扫过眼皮、鼻翼、脸颊,最后张嘴含住了一只晶莹如玉的耳垂。袁清雪猛地颤栗一下,把螓首靠在杨琦的肩头上,身子软若无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杨琦把头埋进她的和平滑的香肩之间,用嘴叼开她肩上已然松垮的纱裙,肆意地亲吻舔舐着雪嫩如脂的,在她无比的锁骨处流连忘返。

“嗯”袁清雪紧闭着,鼻腔中发出一声令人迷醉的甜腻颤音,双手紧紧捂住身下柔软的床单,将一张滚烫酡红的俏脸羞答答地转过去,露出更加多的一片来,她羞涩闪躲的目光,失神地盯着罗帐,顾盼之间湿润得几乎要滴下水来。两人在开始翻滚,如一锅沸腾的开水一般。淡蓝色的围帐垂落下来,把一床旖旎春色关在里面。

单薄丝滑的纱裙紧紧地贴在姣好的身段上,将她整个玲珑浮凹的身体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两座娇挺的雪峰在纱裙下高高的耸起,杨琦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两颗的形状,在她两腿根间,有一个包圆弧状像小山的突起。

月已偏西,却仍有柔和的月光从帐外流泻而入,像一层粉色的薄纱披到袁清雪身上,更显得她一身细皮奶油般的白腻光洁。袁清雪星眸微张,绯红的双颊如火燃一般,仍如处子一般羞赧,双手掩面,不敢面对他灼热目光的逼视。

“雪儿,相公又想要你了,可以吗?”杨琦喘着粗气,在袁清雪的耳根处低声道,声音中压抑着蓬勃的爱意和欲念。

袁清雪知道他昨夜为了自己,强忍着巨大的拒绝了凌采采,心中的爱意膨胀,也已然情动不已。她只牢牢地盯着眼前男子胀红的俊脸,一双紧抓着床单的手缓缓放开,主动地抬起,揽着了杨琦的脖子,像先前一样热切地献上香吻。

杨琦接触到她芳香濡湿的,闷哼一声,张口将她两瓣柔唇含入口中,一条舌头长驱直入,找到她的香甜软舌,在口腔中缠绕打转,吞咽着彼此口中的津液。

杨琦原本扶着她香肩的双手开始游动,左手托着她的玉背,沿着姣好的S型曲线,一路向下探索;右手直接命中要害,探到两人紧贴的之间,稳稳地放在了她一座高耸的雪峰上。

薄薄的纱裙和轻柔的亵衣并不能阻挡袁清雪带给杨琦的那种略微有点抵抗的弹性,已经食髓知味的男人开始轻轻地揉搓,手掌和衣衫摩擦,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杨琦继续亲吻着袁清雪火热的,脸上流露出深深陶醉的表情。他轻轻地着美人儿丰盈的雪峰,恣意揉搓着她胸前娇嫩的,不一会儿,他就感到手中的涨硬了不少,又似乎有点柔软,硬中带软,软中含硬,端是美妙不可言述。

“嗯”似是要逃避杨琦这温柔却不失霸道的,袁清雪扭动着娇躯,鼻腔中发出更高更腻得哼声。杨琦听得更加心动,将一只左手探到她身前,隔着纱裙轻轻地了几下她两条而又不失匀称的雪腿之后,他掀起她纱裙下摆,直接贴上了嫩滑如脂的。

挂了整整一晚上的圆月终于渐渐西下,而远处也隐隐传来一阵雄鸡打鸣的声音,长安城门口守夜的卫兵刚刚完成了交接班,做豆腐生意的小贩已经起床开始磨豆,天已破晓夜已央,而西厢房中的香软秀塌仍在微微颤动着,罗帐中的一双男女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第四十一章 高床软枕罗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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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金鸭香消锦绣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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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隔墙有耳慈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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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河东闻喜裴行俨

袁清雪渐渐从的极乐巅峰中回过神来,发现天已大亮,隔壁的婆婆卢氏似乎也已经起床了。她一个晚辈新妇,总不能让婆婆给她做早膳。袁清雪脑子一清醒,一把推掉还压在她娇躯之上的杨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睬他,抓过衣服就穿。

杨琦在一旁很邪恶地笑着,也跟着起身穿衣洗漱。两人才匆匆从房子出来,就见卢氏正安然地坐在客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袁清雪俏脸一红,低声说了句:“娘,我先去做早膳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卢氏笑道:“不用了,我都做好了,等下就可以吃了。”

袁清雪听得脸色更红,也不好说什么,只狠狠地又瞪了嬉皮笑脸的男人一眼,低声嗔道:“大坏蛋,都怪你。”

杨琦无所谓,厚着脸皮笑了笑,也就混过去了。

吃完早饭,袁清雪赶忙抢现着去刷碗,卢氏在一旁笑呵呵地道:“雪儿,让琦儿去吧,你陪我去香积寺烧香还愿。”

袁清雪点点头,扶着卢氏走出了院子,留杨琦一个人在家里收拾这些杂务。对于一个即将上任的四品武将而言,这些事本不该他做,但杨琦前世做惯了的,他笑呵呵地收拾了个干净。

杨琦一个人待在家里,也觉得闷得慌,想着趁卢氏和袁清雪不在家,不如出去走走,天已渐渐步入秋季,酷暑已过,寒秋又未至,就气候而言,还是很适合在外闲逛的。

寅时的长安街显得异常的热闹,杨琦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雕花锦袍,腰际束着一个绘着虬龙闹海图样的白玉腰带,丁香味的湖绿色香囊配上半弦月的白玉坠儿,高高束着髻发,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子俊雅若芝兰玉树,看得路上行人皆是眼前一亮。

杨琦也没什么目的地,就在朱雀大街上闲逛着,又去悦来茶馆品了一会儿茶,听听小曲儿,时间消磨得倒也很快。

“垂柳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一阵曼妙歌声伴着琵琶琤琤脆响,透过屏风袅娜飘荡。杨琦正走在街上,闻声便停下脚步,倾耳细听,发觉歌声是从不远处一家路边酒店传出。正好他闲逛了一个上午,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进店准备小憩一时。

店内酒客众多:大堂内七八张方桌旁坐的多是些贩夫走卒、散兵游勇、浪子游侠之流的人物;几个雅间则盘踞些衣帽光鲜﹑肥头大耳的达官贵人和富商巨贾。唱曲声就是从其中一个雅间传出来的,偶尔还夹杂着吃吃的浪荡狎笑声。

杨琦在一张空桌旁坐下,要了一壶江浙黄酒,两碟小菜自斟自饮。只听那唱曲声未绝,“盘龙隋镜隐,彩凤逐帏低。飞魂同夜雀;倦寝忆晨鸡”唱曲女子嗓音婉转圆润,又有一个男子雄浑的歌声应和。曲子是当年隋文帝身边文学侍从之臣薛道衡(墨兰的爷爷)所作,唱的是独守空房的妇人思念随军出征的丈夫,“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一去无消息,哪能惜马蹄!”

这诗说得不差,朝廷一时讨伐塞北突厥,一时出兵辽东高丽,从军之人何有归期?曲意极尽幽怨,杨琦不由点头暗赞:好曲!从门窗望去,但见,那雅间中央一张大圆桌,桌上堆满佳肴美味,席上坐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酒客。

这酒客衣着华美,系着红头巾头巾上镶的是蓝田美玉,穿着大绿衣袍,袍子是上等的蜀锦织物,脚下一双鹿皮软靴,作富家子弟打扮,再看他面庞瘦削、胡子拉渣、发脚凌乱、衣袍邋遢,靴面上沾满泥污,狼狈不堪,好似刚刚经历千里逃亡。他左手边桌面上明晃晃的放着一把弯刀,右手环臂将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搂坐在膝头,肆无忌惮地调笑着。酒桌下首圆凳上坐着一名柔美少女,怀抱琵琶弹奏唱曲,人如春花绽放声如娇莺啼谷,先前的唱曲就是出自她的檀口。

一曲终了,琵琶声嘎然而止。那酒客拍掌叫好,说道:“人美曲妙,不错不错!”

“官人既觉曲秒,不若再听一曲如何?”那唱曲的女子声音宛若出谷黄莺,听得人如沐春风。

“好,那就再来一曲,唱得好了,少爷我大大有赏。”那酒客一看就知是一掷千金的富家豪客。

那女子脸上甜甜一笑,顿了顿,调了调弦,婉转悠扬的声音伴着阵阵清越的琵琶声再一次响起,却是陈后主的《玉树》:“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那酒客以指击桌敲着节拍:“世人都说陈主守得美人却守不住江山,在我‘天下武功第三之人’裴行俨看来整座江山也换不来一个张丽华!不过,有你这小美人作乐,却也不太输于皇帝老儿。”说完,捏了一下怀中美人的脸蛋,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又伸臂将她揽在怀中。

那美人伸出纤纤玉手点着裴行俨额头,娇嗔:“大难临头还有心情饮酒听曲享乐。当真是死性不改!”

别人或许不识此人,杨琦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裴行俨就是《隋唐演义》中的第三条好汉裴元庆的历史原型,是名将裴仁基之子,河东闻喜裴阀二房的大少爷,现在正在张须陀帐下效力,在长白山一带与白衣知士郎王薄打得不可开交,只不知为何会从山东诸郡一路跑回了长安城,还显得如此狼狈。

裴行俨武艺极高,善领骑兵冲锋陷阵,两柄八棱梅花亮银锤几逢敌手,在张须陀帐下是先锋官的不二人选,不知何故会一路逃往长安城,虽豪气不坠,依旧显得有些狼狈。杨琦定睛看去,浑身一颤,那怀中美人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正是上次七夕诗会花魁大会的候选人之一、品玉阁第一名伶燕菲儿。

此女上次正是一曲《玉树》惊艳全场,只是被杨琦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扫了兴致,想来对杨琦也是恨极了的。此时此刻再遇,杨琦坐得角落稍偏,倒也没让她瞧见。

杨琦心中奇怪,史书上说裴行俨是个勇猛却稍显木讷的将才,此时看来,他在风月场中如此熟练,却与史书相悖。杨琦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将那雅间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裴行俨捉住燕菲儿的手香了一口,“晦气!本少爷身为‘天下武功第三之人’,只要不是张大将军亲自出马,谁又能奈何得了我?”

那燕菲儿“咯咯”一笑,道:“为何你只是第三?谁又是第一?”

裴行俨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道:“这第一自然是西域摩尼教教主查行云了,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市井坊间早已不闻其声;这第二正是少爷我的顶头上司张大将军。张大将军如今威振东夏,因功迁齐郡通守,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王薄小儿主力早已溃败,只是借着太行山的地势苦苦周旋。我嫌那军中生活单调枯燥,这才单人单骑跑出军营来,一路上杀了十来个前来追击的亲兵护卫,哪里还敢回去见他?”

杨琦暗暗一想,这人还真是个雅人,打仗没打完,就急着回长安城抱着美人儿喝酒听曲,若不是张须陀怜他才华,有意要培养他做大隋军中的第二人,岂会只派了十几个亲兵追击,早亲自出马把他押回军营军法处置了。

那唱曲的女子唱完,领了一锭银子,抱着琵琶躬身告辞,裴行俨依旧我行我素,搂着燕菲儿大喝花酒,压根没把军纪军法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辽东战场局势稳定,王薄不过是苟延残喘,张须陀不全面剿杀,不过是想拥兵自重以待时机而已。

裴行俨的父亲裴仁基官居二品护国将军,正是大隋军中的第二人,此时正远在涿郡防卫着帝国的北方,时刻盯着蠢蠢欲动的东突厥。东突厥启民可汗已经病入膏肓,久卧病榻,早已没有神智,其长子始毕雄心勃勃,只待正式接位后便兵发玉门关染指中原。裴行俨原本在其父帐下任职,被杨广一纸诏书调到张须陀帐下,心中本就不服,现在自然不会随他一起拥兵自重,所以才一路从辽东郡跑回长安城。

昨日炀帝在朝中又吵吵嚷嚷着要去江都南巡,只是那百丈龙舟尚未正式完工,这才没有起身。众臣见留不住帝王,也不再强行阻止,只得任其胡为。炀帝虽尚未动身,却已然定了已故太子杨昭的第三子代王杨侑为长安留守,又派了杨侑之兄越王杨侗为东都洛阳留守,俨然已经为出巡做足了准备。

杨琦对于这些事情无力改变,却知道一年后启民可汗死,始毕可汗率20万突厥精骑南下进军关内,与马邑郡郡丞刘武周里应外合,将隋炀帝包围在雁门关。雁门关就在马邑郡,杨琦此去风险,只想着怎么对抗野心勃勃的刘武周和突厥人,此番遇上这军中良将,倒也有心结交。

杨琦拿了一壶酒,只身笑着走进了裴行俨所在的厢房,在燕菲儿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坐下,道:“裴兄,可否与小弟共饮一杯?”

裴行俨自然不认识杨琦,顿了顿,道:“你是何人?先报上姓名,我裴行俨从不和无名小卒喝酒。”

杨琦心中一笑,果然,此人大大咧咧傲气十足,却也是个好相处的人,比那些笑里藏刀的阴险之辈好得太多了。杨琦不卑不亢地道:“裴将军豪气干云,杨某是诚心结交。鄙人杨琦,弘农人士,先父杨逸尘,曾任御史中丞,想来裴将军也有所耳闻。”

果然,那裴行俨双目之中亮出一抹精光,仔细瞧了瞧杨琦,道:“你真是杨御史之子?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不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你这个朋友,裴某交了。”说完哈哈一笑,抬手与杨琦碰了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喝完酒,裴行俨抹了抹嘴,道:“听闻杨兄欲效汉班超之志投笔从戎,已然被陛下认命为马邑郡四品参将,以后你我便是同僚,当一同为我大隋效力。”

第四十五章 少年意气为君饮

杨琦点头称是,旋即又道:“不知裴兄今后有何打算?”

裴行俨洒然一笑,道:“我得罪了张大将军,自然只能跑涿郡去找我爹了。不过临行前跑长安城找一找老相好而已。美人儿,这是我最新结交的朋友,给他打个招呼。”说完,他低头在燕菲儿的桃腮上亲了亲。

燕菲儿自小出身风尘,又生性妖娆妩媚,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忙从裴行俨怀中站起来,给杨琦斟了一杯酒,媚笑道:“杨公子,当日一别,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相见。”

杨琦也不含糊,仰头一饮而尽,笑道:“燕大家,别来无恙了。只是你不在品玉阁中享清福,怎会跑到这个小家小院中来?”

裴行俨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原来杨兄也是性情中人,来来来,我们再饮三杯。”说完,又招呼燕菲儿斟酒。

杨琦微微一笑,道:“裴场兄,久闻你常年待在军中,不知你与燕大家是如何相识的?竟冲冠一怒为红颜,宁愿得罪张大将军也要跑回长安来一亲美人方泽。”

燕菲儿出奇地俏脸一红,水汪汪的眼波瞄了一眼杨琦,暗自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啊?”

裴行俨听得也是哈哈一笑,道:“菲儿本就是我河东裴阀出身,自小便于我一同长大,在教坊学了歌舞,硬是要离开河东郡,跑到长安城来闯一闯。这三年来她在花魁大赛中屡屡失败,倒也不气馁,确实有我裴家百折而不挠的精神。”

“坏少爷,你又拿人家的丑事来奚落人家。”燕菲儿伸手到裴行俨胸膛上敲了一下,无限娇媚地说道。

杨琦见她先前还嗔怪裴行俨“大难临头死性不改”,现在却是出奇的娇怯温顺,不觉莞尔,这女子还真是百变啊!燕菲儿倒也不怕裴行俨责怪,还横飞媚目,嗔视着白了杨琦一眼。

杨琦早就从袁清雪身上享受到了女人的美妙滋味,早不是当初一无所知的那个雏儿,定力绝对是超一流的,可是他还是被这个天生媚骨的女人弄得浑身一颤,只觉得下腹部有一股邪火往上窜。

燕菲儿今天穿的服饰也是非常大胆开放,比起现代有些女子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绛红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柳腰微微一摆,万种风情尽生。

这罗裙本是好的,可是隋唐时期民风最是开放,燕菲儿又是出身烟花之地,自然不会像袁清雪一般的良家女子那么有所顾忌,她一身绛红色的罗裙半遮半掩,从胸脯前领口处分开一大片,露出一大片雪腻的柔肤,一件小巧的真丝果绿绣花纺缎小肚兜堪堪遮着两座高高耸起的,似要马上裂衣而出的样子。她的双腿随意地搭着,裙摆向上微微撩起,脚下鎏金金线月白缎面绣花鞋更衬得她一双莲足细致动人。

杨琦本欲与裴行俨商议一些军中的要事,但这个有些神秘的女子在一旁,他却始终心怀戒心,只一味与裴行俨碰杯饮酒。

“二位美酒畅饮,美人相伴,真是好兴致啊!”正当杨琦和裴行俨喝得酣兴,一道爽朗的男音从酒店的一个角落传来。杨琦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与自己年岁相若的男子手持一杯清酒,正对着厢房这边遥遥敬酒。

杨琦看得真切,也忍不住赞赏一声。这男子跟裴行俨年岁相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端是个不坠杨裴二人的浊世佳公子,比起杨琦多了一份世故和成熟,比起裴行俨又多了一份雅致的秀气,俨然取了是两人之长。

“裴某说过,裴某从不敬无名之辈,这位兄台请报上姓名。”裴行俨毫不客气,远远地放出一声话来。

“哈哈,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霹雳火’裴行俨果然是个爽直的人。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清河崔虔是也。”那男子朗声笑道。

裴行俨听得眉头一皱,杨琦也是心里一个咯噔,不得了,这个小酒店还真是藏龙卧虎,河东裴阀就算了,清河崔阀都来了。杨琦当然也不能输了士气,他回头起身作揖,很有礼貌地道:“在下杨琦,弘农人士。世闻清河崔氏自南北朝后分六房,不知仁兄出自哪一房?”

崔虔倒也不含糊,也起身作揖,道:“在下出身清河大房,蒙祖荫得绶翰林院学士,今日院中无事,便闲着来街上逛逛,恰巧听到两位仁兄在此高谈阔论,大有相见恨晚之想。”

裴行俨朗声笑道:“清河崔氏清静传家,又屡在北朝受挫,听闻早已无意仕途,崔兄你倒是个例外。”

崔虔也跟着笑道:“裴兄说笑了,我崔家世代官宦,家父官居正三品京兆尹,又何来无意仕途之说?”

杨琦在一旁听得诧异,隐隐想起一些掌故来。原来,崔阀虽出身山东清河郡,但其势力范围已经扩张到河东诸郡,所以裴行俨先前是眉头一皱,现在的语气里也隐隐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之气。杨琦在一旁打圆场,三人随便聊了聊,崔虔就推说府上有事起身告辞。

“杨兄,你觉得此人如何?”等到崔虔走后,裴行俨问道。

杨琦微微一笑,道:“我也不过是第一次认识他,谈不上了解,故不多做评价,总体来讲,倒也不乏清河崔氏的清流风范。”

裴行俨顿了顿,道:“崔阀时代簪缨累世勋贵,诗书易理传家,家风偏道家,清静无为,倒也有一番与世无争的态势,可偏偏去年杨兄你的同族、楚国公,礼部尚书杨玄感叛变之时,正是清河崔阀和岭南宋阀在暗中支持。他们历来以汉室正统自居,想来是先帝得帝位于北周宇文氏,多少有些外族之嫌,而杨玄感出身纯正的弘农杨氏第四房,其号召力还是比较大的。”

杨琦点点头,道:“此人定不可小视。而今民变四起,北方启民可汗又驾崩在即,始毕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无一日不想着入侵中原,裴兄此去涿郡,定要好好防范此人才是。”

两人聊得兴起,却把一旁的美人儿给冷落了,杨琦渐渐觉得,这裴行俨也只是外表粗犷不拘小节,其实心细如发胸怀大志,确实是个可以深交的人。两人足足聊了一下午,畅言天下大事,大有效曹孟德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架势,直等到天色渐暗,杨琦才起身告辞,裴行俨也跟着一起付了帐,却是将燕菲儿一把抱上一匹白马,朗笑着疾驰而去。

杨琦在有点哭笑不得,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朝家走去。

回到家中时,卢氏和袁清雪已经从香积寺还愿回来,正在厅中等着他回家。三人吃完晚膳,卢氏早早便回房礼佛去了,杨琦陪着袁清雪在厨房收拾碗筷,顺便也聊了一些今天的见闻。

“雪儿,今天在香积寺许了什么愿?抽签了没?听说香积寺的求子签很灵的。”杨琦坏笑着问道。

袁清雪俏脸一红,撅嘴啐道:“胡说什么呢?人家是陪婆婆去还愿,不是去上香许愿的。”

“难道你就没有许愿?”杨琦凑到她身边,低声坏笑道。

袁清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相公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瞧人家今晚还理不理你。”

杨琦嘻嘻一笑,声音更低地说道:“今晚我们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雪儿你不理我,难道要让相公我难受死不成?”

杨琦口中所说的事情袁清雪心知肚明,她“呀”地一声娇嗔,把手中的餐具一放,扭着小蛮腰飞也似的迈出了厨房。

杨琦洗漱完后,嘿嘿笑着直奔袁清雪的西厢房,却见美人儿早早地吹了烛,偏偏把门微微虚掩着。杨琦心想这妮子果然是脸皮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他悄悄溜进厢房,正儿八经地开始脱外面穿着的月白锦袍,却听已经躺在的袁清雪幽幽道:“今天我在香积寺碰上昨晚你说的那三位姑娘了,果然都是天香国色,相公你这么坏,怎么会轻易就放过她们了呢?”

杨琦没好气地斥道:“臭丫头,你把你家相公我想成什么样的人儿了?”

袁清雪没理他,继续道:“凌姑娘还给了我一本**宗的秘籍,要我好好参详勤加练习。”

杨琦这下倒是被惊住了,他没想到凌采采会这么轻易地把师门秘传的内功心法给了袁清雪,他急忙问道:“那她还说了些什么?”

袁清雪“噗嗤”一笑,道:“坏相公,看把你急得。凌姑娘没说什么,只是说我们离开长安去马邑那天她会在长安城郊外送行。”

杨琦心想这他早就知道了,赶忙问道:“那其他两位姑娘呢?有没有说些什么?”

袁清雪有些疑惑地道:“没有,她们只是老盯着人家瞧,眼神怪怪的。大坏蛋,你是不是欺负她们了?”

杨琦赶忙一下窜到,将罗衫半解的美人儿压在身下,嬉笑道:“相公我哪儿敢呐?家里的这只母老虎还不把小生剥皮吃了。”

“坏蛋,不许胡说八道,人家哪有你说的那样跋扈的?呀好痒嗯轻些”袁清雪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淡蓝色的锦帐便放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声暧昧而又低沉的女子娇喘夹杂着男子粗气一起从罗帐内传了出来,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更加惹火撩人。

一夜恩露,自是百般缠绵,无休无止。

第四十六章 鱼水之欢两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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