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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送功劳

朝阳的曙光照‘射’着东方港西‘门’的大道,一队民兵正手持长矛押运一批大车前往安允城,在最前面的是范例,他现在正昂首‘挺’‘胸’走在车队的前方。复制网址访问 此时这支车队因为运力不足,都是使用的人力大车。车上堆着整整齐齐的木匣子,每一个都是差不多大小。这些木匣子充满了石灰的味道,但是却又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这些木匣子里装的就是剿匪行动中被打死的匪首级人物的头颅,最低也是个小柜。中间是几辆装着大笼子的车,车里都是些受伤的土匪。这次东方港的元老院可没打算拯救所有的土匪,像一些受伤较重的土匪,甚至都不用劳烦元老们做思想斗争,基本上都由新兵一刺刀一个解决掉了。伤势较轻一点的土匪则被要求自己走到收容点去,走不了的也基本上管杀不管埋。

最后面是一个班的陆战队员押送的十六名俘虏,这十六俘虏都是通过了审讯筛选下来的,作恶多端的土匪,但是根据元老院法庭审判也只不过是进入劳动营。经过这段时间的剿匪,劳动营原有规模已经严重超编,负责劳动营的吴越杭经常跑到执委大楼去请求要不放走一批小恶的罪犯,或者就直接处决一批罪犯,不然的话,劳动营里已经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但是吃倒是不用太担心,劳动营里的吃饭是做多少吃多少,负责监工的管理员身上是不携带武器的,他们携带的是比武器更有威慑力的小竹片,小竹片上都刻着“元老院出工牌”。当劳动营的罪犯每完成一个任务后就会得到一块,而吃饭的时候就是靠这些小竹片去换饭吃,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做事,就根本不可能吃到饭,偷‘奸’耍滑者最终还是要饿死的。至于管理员的武器,一开始曾经给他们配发过大刀长矛,后来发现如果这些作恶多端的犯罪份子有预谋地行动,这一两件武器根本就无法抵御,反而可能会一开始就落入犯罪份子手里成为作恶工具,威胁到管理人员的安全,因此干脆就不分配武器。但是无论是被羁押在劳动营里或是从劳动营出发去干活的路上,还是在工作区域干活的过程中,始终都有特侦队狙击手在附近游走,他们有权不经警告直接‘射’杀那些看起来有威胁的任何目标,在几个倒霉蛋试图逃跑被打死在铁丝网边后,被关押的罪犯们就再也没有了逃跑的想法。

元老院现在已经进入剿匪的第二阶段,自从几个主要的大匪寨依次被陆军和特侦队拔除,安允的土匪现在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中有许多是其他地方过来的游寇甚至海贼,为非作歹多年的他们丝毫无法理解同为海贼的这帮髡贼为什么会如此下狠功夫攻打他们,要说富庶,整个安允又有哪里可以超过东方港呢?怎么髡贼可以吃‘肉’,自己这些小贼就连喝汤都不行了么?被打得头晕脑胀的土匪们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能往深山老林里逃。

这些髡贼的军队不知道从哪里修炼来的本事,经常能够一夜行军几十里,而且还有一些如同鬼魅山魈一般的髡贼,根本无法察觉他们在靠近,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家手中的连发铳就已经打起来了。土匪晚上睡觉也不得安宁,要是髡贼追得紧,往往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就会不知从哪里丢过来几颗会爆炸的铁疙瘩,炸得一众毫无防范的土匪伤亡惨重;要是髡贼距离远,也不能掉以轻心,髡贼中似乎有人有妖法,知道他们这些土匪的行踪,往往早上一爬起来,就发现髡贼的军队已经距离不远了。

事实上本时空的土匪就连解放初期的土匪素质都不如,在森林中穿行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掩盖痕迹,而且大批量的土匪穿行时折断的树枝树干到处都是,甚至由于这些土匪逃跑得太仓促以至于顾头不顾腚,满地的脚印血迹到处遍布,特侦队的先头部队简直没可能忽略这些巨大而显眼的“方向标”。

加上元老院军队的剿匪也不是如同武朝官府的剿匪,只是一群人哇呀呀地跟在土匪后面追赶一通,看到追不上了就算了。为了方便通讯,特侦队携带的不再是手机,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信号,他们使用的是加装了增幅天线和小型人力发电机的电台,为此元老院的指挥部附近特地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热气球,热气球上有一套大型的无线电接收发送装置。所有的情报将汇聚到指挥部的战情中心,战情中心根据附近地形的沙盘和照片来分析敌人可能逃走的方向,再通知负责拦截的陆军各个连队进行堵截和追击。

至于陆军部队使用的通讯装置就更变态了,他们使用的是由多个无线电模块组合而成的巨型电台,天线可以通过人爬上最高的树梢进行布置和撤下,平时使用电池供电,但是每四个小时就要通过人力发电给电池充电。这些巨型电台之大,以至于每个陆军连队都有一个专‘门’的民兵排来负责用小型拖车拖着在部队后面跟着前进,负责和指挥部进行通讯,陆军部队则根据指挥部的指示进行下一步的战斗行动。在这样的指挥下,土匪们的行踪化为一面面小红旗,在指挥部的沙盘上一面一面地被拔掉、移除,而代表追击部队的几面小蓝旗开始走遍整个沙盘。

陆军部队的规模其实并不大,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三个连多一点,但是加上民兵和民夫之后,足足有近千人的部队。此时在林间穿行,遇到不适合通讯拖车行进的时候,就直接有民夫在前方开辟道路。此时已经修筑出多条简易道路,途中还发现了多个天然山‘洞’或者隐藏的匪寨。这些都在地图上做了相应的记录,将在剿匪行动全面结束后一个一个进行清剿,如果有利用价值,则被拿来利用,无利用价值的则被炸毁或者彻底夷平,不再给土匪以可乘之机。

土匪们倒也不是不想借助地形打两个反击战,但是面对元老院士兵们的武器,他们根本就无计可施,军工部‘门’的武器设计小组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多款武器又进行了几次改进。比如说卡宾枪修改了弹巢的旋入装置,现在可以安装三个弹巢在枪身左侧,打完之后往外一旋就可以直接更换整个弹巢,并且弹巢上还加装了快速退壳装置,只需要按一下就可以直接把所有空弹壳都退出来,安装新弹‘药’或者直接更换弹巢都是很容易实现的动作。另外就是铁壳铅蕊弹,这种击中目标后会变形的子弹非常可怕,只要被打中,就一定是小口进大口出,不仅失血快,更是让人瞬间就失能,堪称本时空的达姆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这些铅蕊弹打中而没死的土匪。

对于土匪而言,最可怕的倒不是这些铅蕊弹,毕竟这些子弹一次只能发‘射’一发,被打中了才能要命。真正要命的却是一种看起来与1628步枪区别不大的火枪,这些枪的枪管比较短。这些正是1629型霰弹枪,由于现阶段陆军装备的步枪口径足足有12毫米,粗大的弹壳个头跟大拇指几乎没有区别,于是乎军工部‘门’就开发了12毫米的霰弹,这种纸壳霰弹用的是软木弹托,里面装有三十发铁珠。为了保证弹‘药’威力,枪管使用的是回收的元老院步枪滑膛枪管,并且还截短了三分之一。这种喷‘射’巨大火焰的霰弹枪在深山老林里发挥了极其强悍的作用,在普遍二三十米不到的遭遇距离里,这些霰弹枪往往能在几乎不用瞄准的情况下一口老血喷翻一群还来不及反应的土匪。

最没天理的就是这种霰弹枪在这种近距离不仅威力大,装填速度也极快,只需要和1628步枪一样拨动枪托下方的装填杠杆,就可以直接把热气腾腾的纸质子弹壳退出来,接下来只要从腰间的弹‘药’包里把黄铜底缘的纸壳霰弹塞进弹仓,最后把装填杠杆复位就可以进行下次发‘射’了。

这样的武器在丛林战中发挥出来的威力简直是让这些土匪痛不‘欲’生,虽然一两颗霰弹威力不是非常巨大,但是架不住子弹丸多。往往只见髡兵手中火龙一闪,土匪这边就一大群人哇呀哇呀地抱住伤口满地滚了。由于霰弹枪在丛林战和近距离遭遇战中发挥出来的强大效果,现在参加剿匪的部队在侦搜时走在最前面的几乎都是霰弹枪手,就连之前的香饽饽卡宾枪手现在都被排到后面去了。

这近一个月来的剿匪中,土匪总共被打死五百多人,打伤后被活抓的有三百人不到,被俘虏的健全俘虏是七百多人。但是由于第一次行动中破寨王和六路眼从新开辟的秘道下山而逃脱,到现在也还没能抓到他们。并且根据山寨中被俘的土匪‘交’代,他们走的时候虽然没能带走山寨的银两,却带走了一支三十多人的土匪‘精’兵,当然只是针对土匪的水平而言,但是这群‘精’兵却让他们从奔逃的土匪中脱颖而出。根据这段时间的被俘土匪审讯记录情报部‘门’得知,这批土匪不仅成功地逃脱了陆军的三次围剿,甚至于在逃跑的过程中沿途吸收了其他逃跑的匪众,现在已经重新成为了最大的一股土匪势力。六路眼和破寨王两人原本就惺惺相惜,这一落难之后更是同病相怜,不由得同仇敌忾,此时更是拧成一股绳,顺着林间的小道直接不回头,直接向着安南一方逃逸。现在这时候听说他们已经逃过了河,完全进入了安南境内,短期内是不可能再回到安允地界。

因此陆军也不再对他们进行追赶,反正今后都是元老院的地盘,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文不名,追上去就算全部歼灭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图个好名声。但是要面临的就是越境作战的麻烦,很可能会受到安南的抵制。毕竟此时占城港已经易主,并且在过年前的占城港之‘乱’中新军已经打着元老院的旗子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占城港的新城主,虽然占城港此时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惹得安南国举国来攻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范例带着的车队不多时就已经行进到了安允县城附近的哨所,哨所里值班的卫兵远远地就看到了北极星旗,一个值班员连忙跑下来迎接带队的范例。

“首长好!”“同志你好!”

“首长这是去哪里?”尽管值班员知道面前这个就是元老首长,但是该进行的询问还是有必要的。

“这是根据元老院的命令,将这批俘虏和匪首的脑袋送到安允城去。”范例说着掏出一张授权文件,上面盖着好几个章。

值班员双手接过,仔细查验了一下,当他看到左下角的元老院执委章后,又双手将这份文件递回范例,“首长请收好!首长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这个时候还在值班。”范例的客套话才说到一半,面前这个归化民值班员连忙一个立正,昂首‘挺’‘胸’地对他答道,“不辛苦!首长,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哨所距离安允城墙不远,就在一公里多的山头上,山下到城墙上的距离里毫无遮蔽,正在收灯笼和熄灭火把的安允丁壮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城墙上如同看热闹一样地望着这边。这段时间来,每天都有东方港的军队——不仅仅是穿着深蓝‘色’军服的陆军士兵,还有更多拉着大车的民兵,扛着锄头镐头铲子的民壮不停穿行于安允南城‘门’前的这条大道,每天也有不少的民兵提着武器押送着一群又一群的土匪沿着大道向东而去。他们都非常羡慕,安允匪患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偏偏人家髡人来了才半年不到,这就已经开始剿匪了,要知道万历之后安允也进行了几次剿匪行动,但是基本上都是无疾而终,以至于近两年的剿匪纯粹就是摆摆样子,甚至于有时军户们还会抓一些无辜路人和百姓去充当土匪杀良冒功。可是眼前这些髡人抓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土匪啊!不过今天他们为什么押着这些土匪往西走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发糖的髡贼

乡勇丁壮们远远地看着这些髡人的队伍继续向西走着,然后在往安允城南‘门’的丁字路口突然折向北面,接着就径直向着城‘门’方向走来了。

一开始乡勇们和守城的兵丁们还在发愣,没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过了好一阵,带头的髡人都已经走过了城‘门’,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髡人进城了!”

不知道谁最先喊出这么一嗓子,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惊慌起来,墙头的人忽然间跑动起来,在城‘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惊慌失措地向后退。

还没等人群逃散开来,却忽然跑上来十多个孩童,围在范例的身旁,伸出双手蹦跳着欢快叫着“糖!叔叔,糖!”范例一愣,他一时间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反间谍处工作的归化民悄悄凑在他耳边耳语道:“首长,一般其他首长下乡工作的时候,都是要带些吃的送小孩的。”

范例这才明白过来为啥出发之前有民政委员会的元老塞给他一包糖,这是元老院用来拉拢土著原住民的一种方法,其前身就是日本鬼子当年进中国搞得一些“亲善”措施,给小孩吃糖算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一个手段了。要知道没有几个孩子能够抵抗甜味的‘诱’‘惑’,并且大人很难真正的看住身边好奇心过盛孩子,当孩子在这些不明意图目标周围而又没有受到伤害甚至得到一些小甜头时,那么看到这个情形的成年人戒心也会减少很多。要知道在旧时空,日本人就是靠着这些亲善,甚至在国内某些地方还留下了不少“美名”。当然,日本人的假亲善真掠夺必然是不能和元老院相比的。

果然,看到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在民兵和元老首长手里拿到了糖,几乎立刻就剥开这些蜡纸包裹的糖纸,把雪白的糖球塞到了嘴里。孩子们脸上洋溢的笑容肯定不是作伪,这让安允县城里的围观群众们逃跑的步伐放缓了一点,渐渐的也不是那么害怕了,毕竟人家髡人的队伍走进城‘门’之后就秋毫无犯,既没有大开杀戒,也没有抢劫行人,竟然还给孩子发糖。糖在本时空,无论是安允还是武朝,都是绝对的奢侈品,更别提亚宁人喜欢喝糖茶的爱好了。本时空的糖主要是来自甘蔗和甜菜,广东和安南虽然都是种植甘蔗的地方,但是因为技术水平不高,因而甘蔗榨汁的效率非常低,往往出汁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大多数的糖都被‘浪’费在甘蔗渣里,因此无论是哪里的糖都算得上是奢侈的东西,一开始元老们与本地富户接触时,还有富户泡糖水或者糖茶给元老们喝。一开始元老们还觉得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糖……

正在此时几个‘妇’人从人群中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把孩子拖到一旁狠狠地在孩子屁股上‘抽’了几巴掌,一边还数落孩子,“糖就这么好吃吗?一口就吃掉了,不知道收起来给家里啊?”

范例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归化民工作人员眼力劲相当了得,知道范例在想什么,悄悄凑过去又解释道:“首长,这不奇怪,本地糖一直都很贵,您刚才给孩子的一颗糖球能值三‘毛’钱了。”这下范例真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糖有这么‘精’贵?至于吗?

这批糖是东方港食品厂制作的副食品,一开始东方港的糖是迈德诺和武朝海商运过来的,质量不高,数量也不多,价格更是不便宜。这让商贸部审核订单的辜晴倩极为恼火,要知道在旧时空,糖虽然不是便宜得如同不要钱了一般,但是好歹也不至于要和差不多同重量的银子来拼价格了吧?所以商贸部停止了进口成品糖,而是直接进口甘蔗渣。

这一招搞得这些海商们莫名其妙,此时广东的榨糖季节早就结束了,榨糖剩下的甘蔗渣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本地人都用来喂猪或者直接抛弃掉。既然有人要,很快就有一支迈德诺船队运来了一整支船队的甘蔗渣。其实这些人根本不相信元老院会真的要甘蔗渣用,只是和元老院签了采购合同,运费还不低,这不干脆直接运过来,起码甘蔗渣是不要钱的。

这批五十多吨的甘蔗渣很快就被从码头上运送到了食品生产厂,这里安放着三台大型的榨汁机,这些两吨多重的榨汁机是重工业实验室试制的产品,采用的是三辊压榨的方式来进行榨汁。原本设计是给甘蔗脱糖,但是这些被运来的甘蔗渣里面的糖分含量还是很高的,因此被直接运到投料口进行了二次榨汁。

经过生产,这五十吨甘蔗渣竟然榨出了差不多二十多吨的蔗汁,再经过食品厂的提炼,最后生产出了三吨多的白糖。这立刻就在东方港里产生了轰动效应。

在本时空的糖生产中,一开始先把蔗汁进行初步沉淀,然后清理掉上面漂浮的杂质。接着用火煮这些蔗汁,等到熬成浆液,快要沸腾之时,然后倒入少量石灰用以澄清糖液。就算是旧时空白糖厂生产时也是使用石灰作为澄清剂,石灰总比二氧化硫、过磷酸钙之类的澄清剂要好。有的地方制糖的时候会用草木灰,原理都是一样的。在投入石灰后糖汁就会变成黄‘色’,接着换一口锅子继续煮糖,慢慢蒸发其中的水分。等到水分含量已经很低的时候,倒入油或者蛋清用以脱‘色’,接着将蔗汁煮成稀糊状取出注入漏斗一般的瓦遛。瓦遛的下端用禾草塞住,然后搁置在大瓦缸上,含有杂质的糖液慢慢滴入下面的瓦缸里,而瓦遛里就只剩下糖的结晶。这种办法制糖,在一开始去除漂浮杂质时就会有糖汁的‘浪’费,另外质量很低,生产出来的主要都是颜‘色’很深的赤砂糖。

但是东方港的食品厂里的做法就几乎是没有‘浪’费的现代生产流程了,虽然因为生产设备许多都有缺失暂时还没能生产出来,但是出糖率甚至已经超过了武朝的制糖作坊,而且质量更高,直接就是白糖或者冰糖。

迈德诺人顿时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些奇怪的东方人未免也太厉害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从甘蔗渣里提炼出糖来的,但是这些糖明显要比他们能从武朝买到的糖好上很多。于是马上就有迈德诺商船开始一船一船地从武朝直接买甘蔗运到东方港来,他们就算掏了运费和代加工费,成本还是要低于直接从武朝购买糖砖的价格。这种行为的唯一后果就是顿时让武朝广东广西两地的甘蔗价格飞涨,糖砖几乎无人问津,一时间甘蔗直追成品糖砖的价格,让蔗农喜出望外而糖寮生意惨淡。当地糖商今年赔得‘裤’子都快没了,一些有钱有势的糖商此时都串联起来,要求控制甘蔗的价格,不允许迈德诺商人从武朝直接采购甘蔗。

不过武朝的糖商想什么范例不用‘操’心,他‘操’心的主要是会不会出现刀斧手埋伏两侧,等人一声令下就冲出来砍杀,他现在虽然有支格洛克,但是可以肯定在这种近距离里面讨不到多少好,眼下自己的身份还是髡贼,这些武朝官差衙役们会作出什么事情他根本无法预想。

但是事实上范例多虑了,自从他们刚刚走过安允城‘门’,就已经有衙役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周晋峰的书房向他禀报了髡贼进城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周晋峰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手足冰凉,自从东海卫烽火台失陷以来,这群髡贼的存在就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一直都觉得坐立不安。自打一开始出去讨贼的卫所军与乡勇被于阵前被击溃之后,他就知道这群海贼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对付的,唯一选择只能是关闭城‘门’安心守城,待贼自去。问题是这群髡贼不仅没有自去,反而在烽火台附近大张旗鼓地筑起城来,眼下这个几个月前还是一片荒山野岭现在已经成为了南武朝最大的城市东方港,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前往东方港采购和出售东西。他前段时间还乔装前往东方港一看究竟,结果看到的是港口外排得长长等着装卸货物的海上船队。天知道这东方港里现在有大的力量,要是要来攻城……他毫不怀疑自己手下这些乡勇兵丁会在第一时间里向髡贼投降。

这段时间来髡贼更是大张旗鼓地在安允全境展开剿匪工作,这让周晋峰觉得顿时脑子不够用了。剿贼这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官府的事情,贼人和贼人之间的冲突那叫火并,如果一群贼人突然说自己在剿贼,未免也太滑天下之稽了。但是周晋峰笑不出来,眼下髡贼几乎每天都有兵丁沿着大道向西前进,同时天天都有土匪被用绳子串起来往东方港押送,期间甚至还有些官军装扮的人。土匪中有官军的传闻他早就知道,就连其中几路土匪直接就是阮世敏蓄养的他也有耳闻,但是阮世敏手下有安允境内唯一一支能战之军,他也没有丝毫办法。自从东方港出现后,大批商人从陆路与海路前往东方港进货,土匪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很快就猬集于东方港旁侧,为了不过分刺‘激’东方港,他们只是在安允境内一侧活动,从不过界。

作为安允的父母官,他也为匪患的事情‘操’心了不少,更别提刚来安允时的雄心壮志了,可是他这个孑然一身的父母官有权无势,政令不出安允城。因此几次剿贼令也只能贴到城‘门’口就算是巨大胜利了。以往安允乡勇还能外出偶尔剿匪一番,但是自从攻击髡贼失败后,安允乡勇损失惨重,在东方港广纳流民之后,更是连乡勇都募集不起来了。至于指望阮世敏的千户所出兵剿贼——那更是笑话,他不出来打劫百姓就已经是造化了。

但是突然间髡贼就打出了保境安民的旗号,并且实实在在地就开始剿匪了,而且第一天就拔除了安允境内最大的一股势力六路眼的寨子。这让周晋峰简直合不拢嘴,作为安允父母官,他何尝不知道六路眼的势力?手下有一千多土匪,还有一个绝对易守难攻的寨子。对外号称固若金汤,经常叫嚣十万官军也别想打下这个寨子。结果一天之内就被髡贼攻陷了,这样的恐怖力量如果用来攻打安允城呢?他根本不敢想,怕是只要半个时辰安允全城就要失陷啊。

不过让他稍稍安心的是,这些号称保境安民的髡贼还真做的是保境安民的事,沿途路过的村寨都有百姓和富商自发出来在路边设摊给髡兵献茶献粮,甚至还有许多热血年轻人拦路要求加入髡兵剿匪——土匪对百姓的袭扰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以至于被押送回东方港的土匪沿途不知要被老百姓拿石头和农具追打多远,让不少负责押运的民兵都吃了不少苦头。尽管民兵一直在拦阻,这段时间还是有十多个倒霉的土匪死在百姓的‘乱’棍之下。

周晋峰想到这里,连忙问报信的衙役,“髡贼有多少兵丁?携带多少武器?从哪里进城的?”

“南……南‘门’,大约百十人左右,人人都有武器,都是长矛。只是……”衙役说着突然一顿,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可把周晋峰急得汗都冒出来了,“你倒是说啊!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似乎是押送一批土匪来的,不似来攻城的。”

“废话,这安允城他们还用攻吗?”周晋峰不由脱口而出。自从东方港开始立足,他就每天一封加急文书发往北海,希望能有朝廷天军前来驱逐髡贼,谁知道东方港的港口都修得七七八八了,北海那边才发回一份文书,说此事已经知晓,正在上报朝廷。后来他又每月一封文书发往北海海防参将所,详呈髡贼兵力,船只数量以及剿贼的请求。过年后才得到刘传志将军的回复,说是稳守城寨,不得妄出,待贼自去。搞了这么几出,周晋峰也是死了心,连告急文书都懒得发了,每天就窝在这县衙里不出去,等着髡贼攻城的这一天直接就与城共存亡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升堂

范例一行人沿着主街向北行进两百多米,沿途满是来看西洋景的安允市民,这些身体瘦弱的老百姓平时倒也见过髡人。 这些人经常在县城南面的大道上来回行进,尤其是这段时间来,穿着统一蓝‘色’军服的髡兵整齐地排着队列唱着雄壮的歌经常在大道上开进。但是平时都是在远处看,什么时候这么近的距离见过呢?这下看到孩子们冲上去要糖都没事,都挤上来看火星人似的强力围观。

这安允县城里的道路原本就破烂不堪,最早大概还用碎石铺过路,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修整过,路面凹陷非常严重。更不要说还有人‘乱’倒夜香,满地污水横流,让范例不由有掩鼻的冲动。在他深一脚浅一脚推开这些围观百姓的时候,一脚踩在一个滑腻腻的东西上,不由低头一看,原来正好踩中了一坨……顿时觉得非常恶心,连忙向前冲了几步,在一旁的青石板上刮了好几下。

作为从旧时空过来的元老,他一直以为安允城里的生活条件要优于外面的一般村寨,因此他和一部分元老一直都在鼓吹想要发动袭击攻占安允县城,然后住在县城里面。但是这下自己走过了城墙往里一看,不由得大倒味口。光看这些老百姓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的样子,天知道在他们的衣服底下有多少跳蚤在对自己这细皮嫩‘肉’虎视眈眈呢。更不要说这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味,天知道是这些夜香的味道还是这些人身上发出的味道,反正是让他隐隐作呕了好几回。在范例眼中看来,这安允城里无非就是被城墙围起来的贫民窟罢了。城里也不见多少房子,有钱人的大院也不大,穷人的窝棚则更多。都说旧时空的棚户区怎么样,要是拿来跟这里比,旧时空棚户区简直就是天堂,就算是新德里的贫民窟也甩这种生活条件好几条街。“喵的,要是来了城管全都得拆。”他不由得暗暗念叨了一句,让旁边的归化民惊异地望过来。

不多时,大队人马在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强力围观下走到了县衙‘门’口。这时民兵们就开始按照各自预先分配的任务行动了起来,有的把围观得距离太近的民众赶开,有的则驱赶着俘虏把受伤的俘虏背下来,民夫们则忙着把木匣子一个个地搬下来,在衙‘门’口的‘门’廊前堆了起来。

范例这个反间谍处处长现在看起来很闲,右手搭在枪套上,左手在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放到嘴边然后又‘摸’出盒火柴直接点燃了。当然这不是真正的香烟,准确的说这根本就不是烟……由于元老们中的烟枪们只用了两个月,就已经成功地把他们自己带来的香烟全部清零,接着又在第三个月里把元老院带来的放在元老俱乐部的元老福利烟给清零了。现在所有的元老都不得不戒烟,不是他们自己想戒,而是就算想‘抽’也找不到烟可‘抽’,这里绝对没有卷烟厂和超市,就连烟叶也没得指望。

旧时空历史上,烟草是在十六世纪晚期从菲律宾传到福建,再又传播到台湾广东浙江地区的。并且在崇祯帝时代,明朝还一度禁烟。因此现在整个安南哪里都买不到烟草,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孙文彬农场里的烟成熟。但是这帮天天‘抽’烟的烟枪们又如何能熬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呢?要知道几个月没得烟‘抽’,这跟戒烟又有啥分别?于是乎就有不少元老开始拣树叶卷烟‘抽’,接着从捡来的干树叶到摘新鲜树叶去做烤树叶卷烟。然后孙文清在一次野外寻找草‘药’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一种茄科植物,这种大叶植物虽然跟烟草的外形千差万别,但是用手‘摸’起来叶片比较黏黏的。经过烘烤之后他们竟然发现这种含油量略高的植物叶片燃烧起来的味道竟然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在被丁香茴香这一类的固体香料加工之后,简直可以和以前的烟叶相媲美。虽然味道里还是有些不纯正的树叶味,但是总好比真的‘抽’干树叶味道要好。这种香烟就被命名为“东方港”牌特供烟,‘私’底下为了感谢孙文清找到了这种烟叶的替代品,元老们都称这种烟叫做“文清烟”。

向元老出售的文清烟有两种,一种是烟厂通过机器卷出来的无过滤嘴烟,另一种则直接是切成丝的烟叶,需要在点烟之前用烟纸将烟丝卷成烟。这两种烟都有不少的拥护者,比如说范例就是前者的忠实拥护者,他随身的木制烟盒里就摆着满满的二十根香烟。

范例叼着烟,深吸了一口,接着从鼻孔里喷出了烟,抬头看了看衙‘门’。他眼前的衙‘门’真是破落不看,原本的朱漆大‘门’因为年久失修,‘门’缝已经宽得可以伸手过去,‘门’上的‘门’钉稀稀拉拉,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被人偷走了许多。向上看,衙‘门’‘门’廊上方的瓦片也破了许多地方,对应地上的青石板上也有不少被水滴出来的‘洞’,真是不知道坏了多少年。看到这里,他不由又后退了两步,县衙‘门’口两侧还一边摆着一头石狮,但是这做工真心不像狮子。要知道在中国是没有狮子的,旧时空历史上还是东汉汉章帝时期,西域大月氏国送了一头公狮子过来这才让中国人第一次见到狮子。但是这种皇家的玩物老百姓肯定无缘得见,因此尽管后来随着佛教的传入,狮子逐渐成为了被赋予了神力的神兽,但是也是一直被当成是神话中的动物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动物。由于根本就没多少人见过狮子,因此这看‘门’的狮子不像倒也情有可原。

‘门’后面明显站着人,紧张地透过‘门’缝打量‘门’外的情形,看他那抖抖索索的样子,大概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范例不由左右看了看,衙‘门’两边都没有看到登闻鼓,不由得好奇心大起,问身边站立的归化民,“县衙‘门’口没有登闻鼓吗?”

归化民也是满眼星星,“首长,登闻鼓是何物?”

“就是击鼓鸣冤的那种鼓,好大一个,摆在县衙‘门’口,一听到有人击鼓,县官就要出来升堂的。”

听完了范例的解释,归化民也是一头雾水,“首长,安允一直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登闻鼓。”

“好家伙,”范例这下郁闷了,“难道还得敲‘门’?”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冲身边的民兵一挥手,“你去敲‘门’,说元老院来送礼了。”

话音未落,就见‘门’后的身影惊慌失措地往后跑,似乎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让‘门’外一众人都哄然笑了起来。

“周老爷,周老爷!大事不好,髡贼已经到了县衙‘门’口了!”一个衙役又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周晋峰的书房。不过周晋峰这次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了,他腔作镇定地拂了下衣袖,轻咳一声问道,“髡贼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他腔作镇定,但是心跳却非常快,几乎都快要站不稳,于是干脆坐下,右手边就是一小包砒霜。他已经做好了与县衙共存亡的打算了,府州失陷罪大滔天,既然北海不派兵来救援,自己也只好跟安允共存亡了。他脑海里现在只是冒出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时的场景,他不由又回想起当时好不容易等到了个实缺的喜悦感。环顾四周,又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到这安允县衙‘门’口心情的‘激’动,只是没想到终于到了这一天,要与安允县衙同归于尽了。

周晋峰正在恍惚间,忽然听得送礼一词,不由得一愣,手中原本已经拿起的一小包砒霜都跌落在地,“什么?送礼?送什么礼?”

“小的也不知,髡贼……啊髡人现在还等在大‘门’口,还请老爷指示。”衙役连忙说道,“以小人看,这些髡人似乎没有恶意。”

周晋峰已经被这剧情起伏‘弄’得神经衰弱了,砒霜包既然已经跌落,也就懒得去捡起了,起身来苦笑了一声,“那就去看看髡贼要干什么吧。”

随着“升堂”的高喊声,衙‘门’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几个衙役有些‘腿’软地把大‘门’打开,见‘门’口一群髡人都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周老爷在大堂……”说着又是一顿,都不敢再言语。

为什么要在大堂,周晋峰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般来说迎客肯定都是‘花’厅或者直接就在后院里。但是来人是贼,自己是官,就算打不赢这些贼,自己也还是官。官贼不两立是最起码的立场,就算他周晋峰要死,这风骨也还是要有的,所以直接升堂。这样的话就是作出个表率来,我周晋峰就算是死,也是以大武的官身而死,不授人以柄。

偏偏他周晋峰风骨有了,却不敢自己去做这些事,而是指示衙役去叫髡贼过堂。这些衙役们一个个抖抖索索,生怕一个字说错被髡贼现场就砍了,平时虽然都说髡贼不像贼,在安允做的好事一箩筐,可是人家杀人的时候也是真心不眨眼的啊,要是因为这个被杀了,未免也太冤了。

周晋峰其实自己也是心底忐忑,要说他不怕死那是鬼扯,但是既然人家髡贼说了来送礼,且听他们说说所为何事。万一要是他们暴起杀人,自己手边倒是放着砒霜,一定不能让他们如愿。

他端坐大堂上,眼睛看着一群髡贼就这么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肤‘色’较白,身穿蓝‘色’对襟小褂与身边之人一般无二,只是腰间系一条黑‘色’皮带,皮带上还有一个奇怪的三角匣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进来的人动作整齐划一,尽管身高都略有差距,但是一个个昂首‘挺’‘胸’,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自信和威慑力。和他们一比,周晋峰顿时觉得自己的衙役简直就跟街头的叫‘花’子一般畏首畏脚的。

走进来的髡贼每经过一个‘门’口,队伍最后的两个人就会停下来,并且在‘门’口立正站好,手中的长矛也立在地上,那种不怒自威的表情顿时就让周晋峰眼红不已。自己手下要是有这种气势该多好啊?此时李喜珏从偏厅走了过来,见周晋峰望着他,悄悄冲他摆了摆手,意思不要轻举妄动。待到李喜珏走到他身边,悄悄凑到他耳边耳语道:“老爷,髡贼已经把后院‘门’都给站上了。”

周晋峰心头一紧,但是立刻就放松了,髡贼这是吃定自己了,即是如此,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以报国家了,想着就悄悄在桌下打开了那包砒霜。

等到范例带着几个民兵走进大堂,一个人径直走到审案桌前两米处站定了。他身后的民兵们都站在大堂‘门’口,手中的长矛都拄在地上,矛尖朝着前方,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堂里的这些衙役们,顿时就把这群平时趾高气昂的衙役盯得一个个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不敢言语。

“台下何人?”周晋峰故意敲了一下惊堂木,高声问道。其实他是在给自己壮胆,事实上他的‘腿’已经在悄悄发抖了,再环顾四周,身边的这些衙役们也差不多,一个个抖抖索索连头都不敢抬。

“在下范例,东方港反间谍处总指挥。”范例不卑不亢,眼睛直直地盯着周晋峰,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周晋峰细细打量面前这髡贼,只见他一副面相白净,文质彬彬的样子,衣着虽然怪异,但是却非常整洁,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家的子弟。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叹息之心,若是潜心苦读,也不是不能考取功名的,柰何从贼呢?

范例可不知道他心里想地这些东西,只是继续说道;“我们受元老院的要求,特别押送一批穷凶极恶之土匪以及验明正身的匪首头颅前来送给安允县衙。”

“咄!”周晋峰又是一拍惊堂木,“胡言‘乱’语,尔等就是海贼,如今是贼喊捉贼,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杀良冒功?”周晋峰此时心里非常矛盾,他怕死,但是此时却又想求一死。事实上让他自己吃砒霜他也不是很敢,所以就想要‘激’怒这些髡贼,从而得到个骂贼而死的英名。果然见大厅中的那些髡贼一个个提矛在手,只等厅中髡贼一声令下就要攻上来。一众衙役吓得屁滚‘尿’流,手中的水火棍丢了一地,急匆匆地就往后靠,生怕被髡贼一块儿不分青红皂白给杀了。

“哈哈哈!”范例大笑了起来。“我等送这些头颅和土匪来,又不找你领赏钱,杀良冒功这种缺德冒烟之事,还犯不着去做。”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发薪日

眼前这个髡贼说的话在周晋峰眼中简直是猖狂,但是人家说了,不找他领赏,一时间他也无言以对。 这群髡贼自打来了安允,从来就没有劫掠过百姓,甚至还接济百姓提供工作,并且广拓良田,兴修水利,这一切在他们之前都是周晋峰想做而一直没做成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有点泛酸,抢白问道,“既不是领赏,尔等又将这些头颅送来作甚?”

“我元老院此来数月,你等想必也能看出,并非是做劫掠而来。我等之意,是要在安允地界定居下来,既然是把安允当成新家,自然不能让这些鼠目寸光穷凶极恶之匪类在此横行霸道,劫掠乡里。”说到这里,范例顿了一顿,他心底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道穷凶极恶这家伙现在放出来没有,也有好几年了呢。

“元老院之军此次剿匪,第一是为了展示我等造福安允之决心,第二是保境安民。保障了安允大环境之安宁,方能有今后之大发展。”范例指了指后面的几个民夫提着的木匣子,“这几个是附近猖獗之匪首的头颅,今次将其剿灭,特将头颅送到安允县衙来,让周老爷拿去悬挂于城楼闹市,震慑宵小,也展示我元老院与犯罪份子势不两立之态势。”

周晋峰不由愣在那里,不对啊,自己这才是官,怎么被他说得这么正气凛然的,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他不由想起前段时间每天都是小贩与逃离土匪的被害人在县衙前跪求县里剿匪,但是他手下不过区区百来衙役和胥吏,剿匪之事根本无从做起。到了最后都只能是派人画像,然后写了悬赏将其张贴在城‘门’口就算完,对此他只能期待冒出一股乡勇抓住几个土匪过来显示一下他周晋峰也是能够造福乡里的。并且他还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悬赏是一回事,能不能给得起悬赏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从他向北海城发出告急文书之后,所有的饷银俸银可全都断了,北海方面的意思是说,髡贼既然兵临城下,俸银饷银一概停止运来,以防被髡贼夺取。这个理由响当当的,让一众安允官吏无言以对。他们的俸禄原本就不多,平时也是靠的底层小胥吏勒索盘剥商人地主然后层层投效上来才能过点日子,停止发放俸禄饷银一时半会倒也没看到什么,但是一两个月后就开始出现问题了。首先是那些没有存钱习惯的胥吏,随着安允城内的流民越来越少,能够被他们盘剥的人也是越来越少,这些人又不敢下乡,因此只好到处借钱过日,眼下这都四五个月了,能借的都已经被他们借遍了,饭馆米店茶摊到处都被他们赊了个遍,已经到了快要吃不上饭的节奏了。接着是那些有些小钱的,但是有钱也架不住这种纯支出的日子,四五个月下来,一个个也是囊中羞涩,买菜都只能跑到城‘门’外菜摊上去拣烂菜叶了。

好端端的一个安允,自从髡贼一来,就被搅得‘乱’成一锅粥一般,让这群官吏日子从云霄跌倒了谷底,但是他们又不敢发牢‘骚’。眼下髡贼送来的脑袋就有百来个,且不说有没有悬赏中一百两的那种匪首,就算是自己那时候开出的一两一个的土匪脑袋,三两一个的活土匪,这都至少是几百两。虽然安允府库里还有五百多两的库银,但是那些是不能动的。原本为此担心不已的周晋峰一听说不要钱,此时脸上突然一下如同‘阴’云遇到了大风一般,笑容不自觉就绽放出来,连忙指挥还缩在墙边的几个衙役去查验土匪首级。

查验完了,一个衙役走上前来,对周晋峰行礼道,“禀老爷,经过仔细查验,城‘门’悬赏中的土匪脑袋基本上都找到了,但是里面颇有些半个脑袋的,或者脸没了的那种,无法判定身份。”

“这是?”周晋峰觉得很惊奇,“为何有半个脑袋和无脸的?”

“这个,”范例笑了笑,“武器威力太大,这些匪首往往躲藏于群匪之中,这边打过去往往就死一大片,能找出这么几个来就已经很有运气了,别挑了,赶紧挂城楼上去吧。”

周晋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跟衙役们吩咐了几句,衙役们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今天算是不会丢了,连忙叫人把这些木匣子运到城‘门’方向去了。

“另外我们还抓了一些活的,一并送了过来,周老爷可以送到上面去领赏。”范例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个事情,”说着他招了招手,‘门’外几个民夫提着几个个头不大的木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大堂中央,范例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币。

周晋峰这下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什么事?尔等还想收买朝廷命官吗?”

“我去,”范例不由得笑喷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又打开另外几个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银币。“这是按照东方港工资标准给诸位开的工资,因为我们来到安允之后,你们的俸禄和饷银就已经被停发了。我们对你们的工资情况不了解,因此只能按照我们的标准给你们发工资……也就是俸禄。”

这下周晋峰犹豫了,按道理说这些钱自己是绝对不能收的,无论是什么名义,这都是妥妥的收买朝廷命官。但是眼下已经断俸四五个月了,手下的这些衙役胥吏们天天都在围着自己要俸禄,一个月前就身为穷光蛋的自己根本不可能给出俸禄来。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手下对自己命令的怠慢,就连手下的那些仆佣此时也是对他爱理不理。

要是他知道有句话叫做“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一定会拥抱说这句话的人,因为他现在真的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候了。眼前髡贼的这几个银箱里白‘花’‘花’的银子让他眼‘花’缭‘乱’,就连想要再说几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箱是周老爷的,”范例从其中一个箱子里拿起一张纸看了看,“按照我们的工资标准,周先生作为安允最高行政长官,工资是二十元每月,五个月就是一百元,另外加上过年时的过节费,一起补发一百二十元。”说着他端起这个小箱子直接走过来就放在了周晋峰的审案桌上。“请周老爷清点一下。”

周晋峰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想说话,但是却又不知道想说什么,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争吵不休,“拿着吧,这是他们发给你的俸禄呢,眼下五个月没发俸禄了,你都快揭不开锅了。”

“哪有那么厉害?这是贼赃,如何能接?如果接了,这一世清白就算毁在这里了!”

“清白,你清白了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事情?论保境安民,你还比不上这群贼,这笔银子就当是他们投效好了。”

“贼赃不能收,若是收了,这还如何能说的清楚?等到哪天朝廷天军赶来,到时候保不齐要被清算。”

“你以为你不收就不会被清算了?偌大的一个安允都给你丢完了,现在只能盼着朝廷没人来查,要是来了人,怕是也要‘弄’个满‘门’抄斩。眼前八十两银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里周晋峰在发呆,旁边立着的李喜珏都快要眼珠子掉下来了。身为师爷,他知道周晋峰这个七品芝麻官的俸禄,一年不过二十五六两银子而已,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奇怪条款大概充其量也能拿到个三十两一年的样子,三十两一年乍听起来很不少,但是作为县官,要给他这个师爷发工资,还要负担县衙里大部分开支,着实是不够的,因此只能靠手下们的投效。既然收了手下的投效,自然不能严格要求手下,因此下面的胥吏们盘剥百姓吃大户什么的事情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眼下……这才五个月,就得了一百二十两,这髡贼是开银矿的吗?怎么会这么有钱?原本他还对髡贼这段时间来大手大脚‘花’钱搅得整个安允周边物价上涨而颇有怨言,没想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忽然跑到面前来,居然是那么地可爱。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这是周老爷的银子……唉。

刚想到这里,就见那个髡人提着另外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箱子过来了,李喜珏突然间心脏狂跳了起来,这是不是要给我银子?是多少银子?我是不是该接呢?

果然范例走到了李喜珏面前,双手把箱子递给了李喜珏,“李师爷,你是本城的二把手来的,因此工资要低一些,是十八元五角一个月,加上过节费一起是一百一十二点五元……”很快范例就想起本时空的人不可能知道小数点的意思,只好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一百一十二元五角。”

李喜珏可不像周晋峰,双手直接就接过这箱银子,抱着就往后院走,连点都不点。

“李师爷!”范例叫住了李喜珏匆匆的脚步,“烦请李师爷把安允县衙的人都召集过来,我们在县衙‘门’口给他们补发工资。”

李喜珏的通知如同一阵狂风一般,把县衙里所有的人都迅速集中在了县衙‘门’口。果然,髡人从县衙里搬了张桌子,摆在‘门’口,一个一个叫名字发工资了。

髡人的工资虽然听起来名不正言不顺,但是问题是他们发的工资简直就是天价了,一般来说一个管理县政的县丞是每年二十五两左右,管粮税和户籍的主簿则是二十两,下面的小吏工资则更低,往往一年不过八两银子。但是在髡人这里,县丞每月有十七元,主簿有十五元,就连他们这些小吏每个月都有两元到三元。

看着眼前这些手下满脸充满了幸福的微笑,周晋峰不由在心中暗叹,“这些胥吏小官此时算是都被髡人收买了,若要是让他们去和髡人做对,怕是都没有希望了。”

正在大家都欢天喜地之际,从街道另一头竟然走过来一个人,这人却是本地锦衣卫校尉。平时所有的官吏对这个人都是敬而远之,他看所有官吏的脸也是冷冷的,大家都有些发愣,这时候他来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要记录下武朝官吏收受贼赃的证据吗?

很快让所有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校尉径直走到了桌前望着负责发钱的髡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问道,“这位朋友,我锦衣卫如何就没有俸禄补发了?”

“啊?”范例也呆住了……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锦衣卫这个部‘门’,上次岑敏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跟他们说起过安允这个小城里也有锦衣卫的。再说锦衣卫是个秘密机构,里面有多少人他们根本就无从知晓,眼下突然冒出个找他们讨薪的锦衣卫,这不由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倒不是不能发,”范例愣了愣,就开始解释道,“贵处锦衣卫之人员编制,我等全无知晓,恐怕先生需要先知会千户所的岑敏大人。因无名册,我等也无法造册发薪水啊。”

校尉也是一愣,作为秘密机构的锦衣卫一直以来都是从上级直接获取俸禄的,原因就是因为名册问题,不能让人知晓锦衣卫里的人,尤其是安‘插’在大臣身边的暗桩。不过此时安允已经被北海城孤立了,虽然名义上他还是要接受北海千户所指挥,但是这几个月来,北海千户所过来了不少小旗和力士,传达命令什么的不少,但是只字不提俸禄的事情。他由于以前颇有些存款,倒也保持到今天还没有断粮,甚至还能稍微接济一下手下。可是刚才手下来报,说髡贼在县衙‘门’口给县里的官吏发俸禄了,这让他立刻就坐不住了。

要说这钱领不得他比谁都清楚,可是眼下人穷志短,再折腾半个月,怕是自己吃的饭都不够了,既然眼下那些官吏都不要节‘操’了,自己这节‘操’,要不要也只有这么大的事情。先还是把钱拿到手再说,要是时候清算起来,就说是从髡贼手中夺来的好了,因此他只是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出‘门’直奔衙‘门’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衙门火起

眼看这个校尉一脸郁闷地转身要走,范例连忙拉住了他,“这位兄台,不妨借一步说话。 ”

两人转到僻静处,范例先拱手做了个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范名例,还未请教这位小将军大名。”

校尉一愣,“原来阁下就是范先生,失敬失敬,小姓柳,单名一个叶字。”

范例笑了笑,“看来柳先生对我有些了解啊,不知贵处锦衣卫有多少暗探在我东方港呢?”

柳叶一愣,觉得这谈话进行不下去了,连忙转身又想走,结果再次被范例拦住了,“我东方港反间谍处不日前抓过几个人,分别叫做郑阿大,黎枚。不知是不是贵处之人,我只想跟柳先生‘交’代一句,我东方港反间谍处之职责就是抓捕暗探,希望柳先生不要再派过多的暗探进我东方港,我等无意危害周边。”

“你还说无意危害周边,你们现在侵占我武朝之国土,掠夺我武朝之百姓,所作之恶行罄竹难书!”柳叶说着一阵手舞足蹈,似乎是在发泄。

范例这下也是愣在当场,这柳叶说的跟自己所在的是同一个位面么?正待分辩,忽然听得衙‘门’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走水啦!走水啦!”

谁都知道走水就是起火了,但是这时候突然从衙‘门’里燃起火来,未免也太巧了点不?东方港的民兵基本上都接受过救火训练,尤其是在过年的那场火灾后,他们几乎每周都要参加消防演习。眼下虽然没有专业消防队到场进行救援,但是他们好歹也比安允城里这些几乎是生手的火师要强。

火灾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得到了控制,大火是在衙‘门’后院的牢房里烧起来的,由于民兵到场迅速,一时间也没有来得及引燃其他地方,就被控制在了牢房,但是里面的犯人几乎都没能逃出来,现在负责清理的人正在把尸体一具一具地从牢房里搬出来,偶然有几个幸运儿烧伤或者被熏晕了,此时也都被关在一旁的囚车里,防止他们逃跑。

“首长,这怕不是火灾,我怀疑是有人纵火。”同来的一个反间谍处探员不动声‘色’凑过来,在范例耳边悄悄耳语道。

范例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看见了五具‘胸’口或者脖子上有刀伤的尸体了。”范例虽然一直在指挥救火,但是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性’,几乎每抬出一具尸体他就会不经意地看上一眼,“这五具尸体身上的囚服明显是死后被人套上去的,”说着他朝着那几具尸体努了努嘴,“通知外围负责警戒的民兵,不准任何人离开县衙,我们要把浑水‘摸’鱼的人抓出来。另外你这般这般……”

围观的老百姓纷纷攀上了城墙或者隔壁的院墙,朝着衙‘门’里张望,看热闹无论是那个国家,都是国民的天‘性’。

“柳先生,借一步说话。”范例很快就找到了同样在勘察现场的柳叶。

柳叶皱了皱眉,但是还是跟着范例走到了稍微僻静的角落,“柳先生,这不是普通的火灾,这是杀人纵火,应当是有土匪的内应在此犯下此等罪行。”

柳叶不由有些惊异,这个略有些消瘦的中年壮汉此时抬起头望着范例,“不知范先生有何高见?”

“一切都太巧,正好我们在外面发薪水,这里就起火,而且这些死在火中的人竟然还受到了刀伤,这不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啊。”

柳叶点了点头,虽然很惊奇面前这个髡人是怎么看出这些来的,但是他说的确实一点都没错,这一切的确非常可疑。但是眼下已经起火了,有什么证据都被‘弄’没了,他现在也是无计可施,难道这髡人有办法?

“把县衙里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范例很快发出了一道命令,接着没多久整个衙‘门’里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在火灾现场前,站在一堆死尸前面,有的衙役开始有些‘腿’脚发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死人啊?

“都到了吗?”范例故意大声问身边的周晋峰。周晋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县衙里起了这么大一场火,死了这么多犯人,这可是自己的责任,眼下又被髡贼把前后院都给围了,只能听髡贼的摆布。他仔细查看了一下,答道:“都到了。”

“报告首长,发现一个活的!”一个民兵快速从尸体边跑了过来,向范例立正敬礼。范例一脸惊异大叫道,“这样也还有活的?带我去看看!”说着就跟着这个民兵走到一具尸体前,这时这具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吓得范例一哆嗦,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绊在一旁的尸体上,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好冤啊!我是被人杀死的!”这具全身漆黑的尸体坐起来喊了两声,就爬了起来,直接向着周晋峰冲过来,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周晋峰面前,“周大人,是我啊!有土匪‘混’进来了!他就是……”说着他凑到周晋峰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就又躺下了,看上去貌似是死了。

周晋峰一愣,接着眼睛就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下这群衙役。这时一个衙役突然间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直接对着范例冲上前来,“髡贼!受死吧!”

范例倒是不急不慢地打开了腰间的枪套,自从上次被吓得从审讯室里落荒而逃之后,他倒是被其他元老笑话了好久,这次总算逮着机会了。

看到面前的髡贼从腰间掏出一直小手铳,衙役似乎非常忌惮,连忙顺手就把匕首甩了出去。匕首在空中化为一道寒光,对着范例飞来,范例一看如此情形,被吓得‘腿’有点发软了,但是在这么多归化民和土著面前,他必须要保持元老高大上的形象,因而强打‘精’神站在那里,他身上可是穿了防刺服的,本时空的刺客一般都是捡着躯干来下刀的。但是在空中竟然直接被一只手接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柳叶。

明显眼前这个柳叶动作比那个衙役更快,竟然直接能够接住飞来的匕首,而且动作更快的是他手腕一抖,匕首又飞了回去。范例只是来得及喊一声“刀下留人”,就见那衙役被打中了‘胸’口,软软地就躺倒在地。

几个民兵快步上前,用手中的长矛‘逼’住了所有的衙役,另外两个民兵直接用绳子把这个动手的衙役直接捆了起来。

“短‘毛’老爷!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啊!”一个衙役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脸,连忙大声喊了起来。一旁的几个衙役也凑过来悄悄看了一眼,连忙也大声跟着喊了起来,“老爷,这人我们不认识啊!”“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这不是刚才送来的一个匪首吗?”突然有人发出了这个疑问,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李喜珏,李喜珏刚刚欢天喜地地抱着银子回了自己的房子,仔细地点了三四次。等到听到走水的呼喊时,牢房都烧得差不多了。这刚刚赶来,正巧就看到这个不久前还是土匪之一的人现在正穿着衙役的衣服被几个假髡架起来。

“啊?”一众衙役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由得你望我我望你的,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又发出声音,“你是谁?怎么从没见过你?”

这时又是四个衙役打扮的人忽然在人群中大打出手,其中两个人大概是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冲着周晋峰这边就过来了,另外两个还才开始动手,就已经被在一旁早就做好准备的民兵三两下用长矛放翻在地。

冲上来的土匪明显是做好了挑选的,刚才柳叶为了接‘射’向范例的飞刀,已经远离了周晋峰一侧,现在周晋峰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旁边除了那具尸体之外再无他人。眼下只要擒住了周晋峰,就可以谈条件,想办法找机会逃走。

正当双方距离迅速接近之时,只见地上那具尸体突然从地上跳将起来,挥拳就打向这两个土匪。这尸体全身焦黑,面目狰狞,光是看着就甚是吓人,此时更是突然冲上前来,两个土匪都吓得一哆嗦。而且这尸体明显拳脚功夫了得,才三五下就放翻了其中一个土匪,另一个土匪也被柳叶赶上来一把擒住。围观的老百姓这时才有人发出赞叹的叫声,接着就是所有的百姓都在高喊“好!”

这时那尸体这才在脸上抹了两下,原来是陪同而来的反间谍处工作人员,他脸上和身上都是用现场的木炭在脸上涂出来的黑‘色’,又用浸过水的泥在脸上作出了皮肤被烧焦的效果,这可是范例的杰作。他之前听发钱的人说起有五个衙役在后院看犯人而没能来,因此当时就留上了心,一看死因可疑的正好是五个,当下心里就有了数。于是就暗地里串通周晋峰演出了这么一场。

要说直接一个个辨认衙役虽然更安全一点,但是却会导致衙役之间的恐慌,并且因为刚才救火,大多数人身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被烟熏火燎的痕迹,万一辨认错了,恐怕就要出‘乱’子,因此干脆就上演了一出死人指认的戏来。

这五个土匪颇有些手上拳脚功夫,刚才趁着衙役胥吏们都去领钱,负责看守他们的衙役也心不在焉,于是就暴起袭击,打死杀死了看守他们的衙役。逃出来后又怕被很快查出来,所以干脆放了一把火,想要趁‘乱’逃出安允城。不过由于衙‘门’的外围都有民兵在站岗,他们没能离开,因此就假装救火,等待机会逃走。虽然他们都穿着衙役的衣服,又故意把脸上‘弄’黑了,但是架不住心里有鬼。当看到以为自己杀死了的人全身黑漆漆地跑上去向周晋峰告发,再又看到周晋峰冷冷地看向这边,顿时就阵脚大‘乱’,纷纷都暴‘露’了。加上民兵早就在一旁准备,这边又有柳叶这样的厉害角‘色’,五个土匪刚刚以为逃出生天,这下又全部被活捉。

“剩下的事情就劳烦周县令了!”范例让民兵把这五个土匪移‘交’给县衙,然后又让人把死掉的五个衙役的工资都‘交’给周晋峰,让他转‘交’他们的家人。最后范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纸币,‘交’给周晋峰,“这是我个人给他们家人的一点意思,希望他们节哀,如果生活不下去了,东方港随时欢迎他们。”

周晋峰此时才是真的第一次了解面前这些短‘毛’,虽然平时说话听起来很猖狂,但是现在看来,也是有情有义之辈。而且现在又是刚刚给自己发了百多两银子,还帮自己现场破了一场案子。虽然他周晋峰什么都没做,但是一切都是以他的眼神而起的,显得他运筹帷幄,让百姓对他增加了不少的好印象。现在再对这些髡人冷冰冰的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就将他们送出了衙‘门’。要知道他们送来的这批脑袋和活抓的土匪对自己而言可是一笔真正的财富,用这些可以直接在北海城换到赏钱啊。况且人家里面还有不少杀良冒功的,自己这里面可都是如假包换的土匪,到时候少不得政绩考核之时要得个“良”,如果能得个优,这几年的样子就可以提拔,到时候还能远离安允城,不用再跟这帮髡贼打‘交’道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都有些小‘激’动了。

柳叶觉得甚是无趣,陪着把这群髡人送出衙‘门’,转身就要往自己的宅子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范例叫住了,“柳先生!刚才多谢先生出手相助,这点小意思还请先生笑纳。”说着范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小叠纸币放在柳叶手上。柳叶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东方港高德粮行发的纸币,上面都写着“五元”。他不由得一惊,纸币可比不得银子,银子这东西又笨又重,这一叠纸币至少是二三十张,合计也有差不多一百五十两银子,看起来虽然不多,事实上比周晋峰今天领到的钱都少不了多少。当下脸上浮现出笑容,身为情报机构的人员,他非常清楚这种‘花’边纸在东方港是实打实的价值,上面写了几元,就代表几两银子,这下自己手下的俸银算是可以对付过去了。

“范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范例见对方脸上‘露’出笑容,当即趁热打铁,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在岑千户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知会我等可以向诸位发工资之前,能否请柳先生来我东方港给在下的部‘门’人员教授格斗技能?我等可以向柳先生支付一笔学费的。”

第二百三十章 天启坦克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zhulang 阅读最新内容。章节更新最快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zhulang 阅读最新内容。 “你管这东西叫什么”杜彦德现在站在重工业实验室的一个生产车间里,眼前是一个绝对熟悉而又绝对陌生的玩意儿。

这个巨大的怪物长九米,宽三米,高三点五米,全身都是钢铁制成的外壳,车体两侧是裸露在外的履带。林深河得意地在这个怪物的前装甲板上拍了拍,对着杜彦德说道,“这就是本时空最先进的坦克底盘”杜彦德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就觉得它完全就是德军在二战中使用过的卡尔臼炮的底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卡尔的底盘吗”

说着他也走过去在前装甲板上拍了拍,就听的装甲板当当作响。“这前装甲板也太薄弱了吧有五毫米没机枪子弹都挡不住啊”

“你以为我们要投入对苏作战吗”林深河毫不介意地撇了撇嘴,顺着装甲板结合处一路摸着铆钉,“在本时空,唯一能够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大炮了,至于本时空的滑膛枪,哪怕是我们提供出去的元老院步枪也没有办法击穿这种匀质钢板,别看只有五毫米厚,以这种倾角设置的外形,就算是普通的红夷大炮打中了,也不见得就会被立刻击毁。”

“这东西多重”杜彦德不由得咂咂嘴,“用什么动力推进的我们还有原动机”

“这个东西看起来个头大,其实也不过十吨多一点,”林深河得意地爬上了底盘,然后蹲下来向着杜彦德伸手。“上来看看吧”

杜彦德也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然后攀上了底盘,底盘上部基本上是平坦的,地板上有几个进入车身内部的舱门。“这东西这么大个头才十吨不可能吧”

“是的,现在还没有安装发动机,空车十吨左右,等到发动机来了,还要按照发动机的外形进行大改”林深河不由有些郁闷地说道,“原来打算是搞蒸汽机引擎的,但是用蒸汽机就必须要安装锅炉。你也知道,外燃机这东西使用的是明火,锅炉又特别占地方,那么里面能够用来让人活动的区域就少之又少了,因此我不太想用蒸汽机。要知道在一个大火炉旁边存放弹药,想想都觉得恐怖。”

杜彦德点了点头,蹲下来打开了舱盖,探头进去看了一下。舱盖下是一个向下的楼梯,由于既没有安装发动机,也没有存放弹药,因此里面的空间比较空旷。“这车用的什么避震系统”

林深河不由得再次撇撇嘴,“避震系统你就别指望了,我们现在能够造出钢板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要造避震系统的弹簧钢你知道我们从钢铁厂拖来的这些钢板和铁板花了我多少精力吗”说着他在地板上跺了跺脚,“就这种钢板,这质量,要是搁到旧时空,直接就被骂娘好吧咱们现在是因陋就简,没办法。李锦还天天找我麻烦呢,说我把他的产量都给拖走了。”

“那这个打算用什么发动机柴油机”杜彦德钻进了车舱,里面黑漆漆的,打开的几个小窗子根本就不透光,什么都看不见。

“是的,我们现在库存里还有一台800匹马力的柴油发电机,我正准备把那台发电机拆了,把发电组弄去用水轮机或者蒸汽机发电,然后把柴油机给装到这里面。”林深河说着也钻了进来。

“我说,”杜彦德让开了位置,“这里还真够宽敞的,要是搁旧时空,就算是装甲输送车也没这么宽敞的。”

“装甲输送车咱们没必要搞那个玩意儿,咱们只要有这种攻坚车就行。”林深河往前走了几步,打开了一扇车门,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一下子就亮了不少,他指着车体中部的一个钢架说道,“这里就是安装那部柴油机的地方,我都预留好了,到时候装上去,再把油箱安装好,直接就可以驾驶了。”

“你打算在这车上安装什么武器啊”杜彦德左右看了看,“车窗不少,打算用来向外射击的么”

“没错,这些都是射击孔,如果不安装蒸汽机,那么至少可以在车体里安置十名左右的士兵,他们可以通过这些射击孔向外射击,驱散敌人。还可以向外投掷手雷,防止被敌人摸上来。”林深河说着把射击孔的窗子向内一抽,然后往外一推就打开了,“这个时候就可以往外投掷手榴弹了。”

“另外,我觉得可以直接在上面安装开放式战斗舱的火炮,以本时空现有的水平,我觉得我们的敌人没有可能会冲上来。另外还可以在车体前方和后方安装机枪,这样就可以对蜂拥而来的步兵进行覆盖射击。”

杜彦德听的兴奋,三两下就爬出了车舱,站在车了算的,要是赶上执委来瞎指挥,搞出点什么事故来就麻烦大了。

杜彦德左右环顾了一阵,不远处的炼焦厂正在向着天空排放着淡黄色的烟雾,现在又没有多少风,因此这团烟雾就在炼钢厂附近游荡着,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让杜彦德觉得一阵恶心。这要是搁到旧时空,环保部门分分钟就要找上门啊自己这费了这么大功夫逃离了那个充满了污染的旧时空,结果又在污染这个本来毫无污染的新时空,心底里顿时就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杜执委”李锦走过来,在他面前招了招手,确认杜彦德没有晕过去。“杜执委你怎么过来了”

“哦,”杜彦德这下醒过神来,“是这样的,今天运输部门的人都有事情,我就临时客串一下,正好来参观一下你们的生产。”

见到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犹豫之色,杜彦德觉得很怪异,“怎么不欢迎我”

“倒不是不欢迎,”李锦笑了笑,“只是炼钢车间不同于东方港的其他工作岗位,工作是非常辛苦的,条件也相当差。”说着李锦从堆放在一旁的汽水箱子里拿起一瓶汽水,熟练地打开来,递给身边一个看起来很能干的归化民工人。

那个工人迟疑了一下,“厂长,这还是先保证里面的工人喝吧,咱们现在都在外面。”

李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是啊,你说得对,你先搬一箱进去分发一下,再过一阵还有一炉钢要出来,先喝点镇一镇。”

“好的,首长,”说着几个工人就纷纷搬着箱子往炼钢车间方向走去。李锦对杜彦德耸了耸肩,“杜执委,您还是请回吧,这里条件太差,又有一定的危险性,还是不要去参观的好。”

这句话把杜彦德的倔脾气给顶上来了,“凭什么不要我去这又不是旧时空,那么多归化民在那里忙碌去不说,你这个元老也在那里,我要是不去,我还当什么执委还谈什么为元老服务”说着跟着李锦就对着炼钢车间就走去。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zhulang 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 .zhulang 阅读最新内容。

...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方港谍影 1

还没有走进炼钢车间,杜彦德就开始有些后悔了,这距离炼钢车间还有几十米,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一股热风袭来,他原本就有些胖,更是受不得热,当下就汗流满面。 李锦其实早就看在眼里,不过眼下也不好劝,只能让杜彦德自己决定回去了顺水推舟好了。

“快来喝汽水!”归化民抱着汽水走进车间就喊了一嗓子,顿时从许多角落都有工人跑了过来,从箱子中拿起了汽水瓶,动作熟练地拧开铁丝‘抽’出软木塞就往口里倒。杜彦德看着眼前这些分配在炼钢厂的工人们,一个个肤‘色’黝黑,他们一个个几乎都光着膀子,身上颇有些被灼伤的痕迹。为了防止被滴落的钢水烫伤,所有的钢厂工人都是要求穿着长‘裤’的,不过很多人的长‘裤’上都有不少的小‘洞’,甚至于透过一些个头较大的‘洞’还能看到被烫伤的痕迹。

“大家先停一下!”李锦招呼了一下所有工人,“这是元老院的执委!杜彦德同志!因为运输部‘门’的人和车不够,他特地给大家送来了这些汽水,大家向杜执委表示一下谢意!”说着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工人们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差点把瓶子都丢掉了,作势就要往下拜,杜彦德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就给捞住了。“执委不就是皇上吗?咱们元老院的皇上给咱们送汽水来了,这大恩大德小人一生都不能报答啊!”

眼见着旁边的工人还在发愣,杜彦德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们打算干什么,连忙把这个准备跪拜的先给扶正了,然后双手在空中扬了扬,大声说道,“大家先听我说一说!”

见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杜彦德满意地点头笑了笑,“虽然我是元老,是元老院的执委,但是!”他在自己的工作服上拍了拍,顺手擦掉了刚才在脸上抹下来的汗水,“我和你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喝的是一样的水,吃的是一样的饭,我们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我们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说着他指了指在身边所有的工人,“靠我们大家的努力,我们才创造了东方港的奇迹,钢铁就是东方港的骨架,也是元老院的脊梁。每一个工人手中的工具,每一个农民手中的农具,每一个士兵手中的武器,我们即将装备的战车,甚至于以后驰骋于大洋之中的钢铁战船,翱翔天空的战机,全都是要依靠大家流淌着汗水在钢厂辛勤劳动的结果。没有钢铁,就没有元老院的明天,所以,我在此,代表元老院,代表执委会,向你们表示敬意!”说着杜彦德向所有工人鞠了一躬。

整个钢厂一时间死一般地寂静,但是转瞬间工人们都沸腾了起来,他们欢呼着,高举着双手,冲着杜彦德大声喊着“元老院万岁!”一个明显年纪有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向着杜彦德鞠了一躬,“谢谢元老院,谢谢执委,我们这些老百姓不懂得啥大道理,只知道元老院没来的时候我们都快饿死了。我一家十二个兄弟姐妹,现在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现在元老院来了,不仅给我们衣服穿,给我们东西吃,还给我们找活。就这工作,虽然是辛苦点,可也比在田里找食要好得多啊!一个月下来加上补贴,也能拿到五块钱,整个东方港工资最高的就是我们啊!”

“是啊是啊!辛苦点没事的!元老院对咱们这么重视,一听说没人送汽水,竟然是执委亲自送来,这真是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下人了!”

“就是,元老院不用感谢咱们的,应该是咱们感谢元老院,有了元老院,我们才活下来,跟着元老院,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一时间整个钢水车间里人声鼎沸,连火焰燃烧的声音都被盖过了。这时有人敲响了在一旁的大钟,“出钢水了!”

李锦也来不及感受元老院关怀的热切气氛,这里已经够热的了,连忙把杜彦德从人群中拉出来,“大家快去干活吧,这里有一定危险‘性’,让执委回去吧。”

“是啊是啊!执委先回去吧,这里有咱们在,就一定会好好干的!”

“就是,大家为了元老院!加油干啊!”

说着一众钢厂工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地冲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一个个干劲十足,还有几个人甚至连汽水都没有喝。

“果然是‘精’神武器无敌啊!”李锦不由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说两句,对这些工人来说比涨工资还带劲,完全想不到。”说着他瞥了一眼杜彦德,“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危险‘性’不是一般的高,上个月一个坩埚在熔炼的时候裂开了,钢水流了一地,还好所有人都很警惕,除了一个人被飞溅的钢水烫伤了一小块,就没有伤亡记录了。你是个执委,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靠,合着我成了累赘了?”杜彦德略有些不满,但是左顾右盼一阵,又怕被归化民工人听到了觉得失落,连忙又低声说道,“那你自己也要当心,产量低一点都没关系,要注意安全,这里的工人已经上班几个月了,都算是熟练工人了。设备坏了还可以修,再不行还能重造,人要是挂了可没有读档的,而且尤其是你千万要当心,咱们元老院里面冶金口的可没几个元老,你要是受伤了或者挂了,可就麻烦大了,咱们可没办法再‘弄’出一个你来。”

“我去,把我当傻子啊?看到危险我不会跑啊?”李锦笑了笑,对杜彦德做了个往外赶的手势,“这里太热又太危险,你还是赶快出去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不请你喝汽水了,走吧走吧!”

杜彦德就这么被轰出了炼钢车间。走出了钢厂,他悠闲地走到木瓦斯摩托车前,在口袋里掏了掏,这才发现竟然没有带火柴。连忙走上前去打开木瓦斯发生器,里面的火早就熄灭了。“我去,还得去借火柴。”他不由有些郁闷,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好,正好当成偷懒的借口。

想到这里,于是干脆爬到摩托车的坐凳上休息一下,看看等下会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找人借火,想到这里他自己不由又笑了起来。旧时空借火可都是为了点烟,在这里借火可是为了发动摩托车,要是回到旧时空跟人说起这事情,还不得把人家大牙都给笑掉了。正在他一个人没心没肺在悄悄笑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左边的墙根人影一闪。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这点起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就躲到了车后,伸手就去掏枪,结果掏了个空。这时才想起因为今天本来是去戒备森严的军工厂,没想到路上又接到要给钢铁厂送汽水的电话,这才没有带手枪出来。此时他也顾不得掏枪了,蹑手蹑脚地就往大‘门’口左边的墙根方向走过去。

钢铁厂作为元老院的重要工业,一直都是受到严密保护的,以往都是有一个陆军步兵班在这里执勤巡逻保障安全的。但是由于这段时间陆军全体出动执行剿匪任务,有了伤亡不说,更是疲惫不堪,就连钢铁厂的保卫部队都给撤了,现在是民兵在负责钢铁厂的保卫工作。可是民兵哪里比得了正规军,又要上班又要站岗的,一时间忙的连轴转,这段时间又有好几次剿匪行动是调动民兵提供后勤保障或者保护侧翼的工作,现在连在‘门’口负责站岗的民兵都给‘抽’掉走了,钢铁厂此时几乎是一个无人看守的重要目标。杜彦德一开始就很反对这样做,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剿匪成效显著,每天都有当地豪绅敲锣打鼓赶猪赶羊来东方港劳军,更不要说开进的士兵沿途受到百姓的夹道欢迎,一时间军人地位空前地高,因此执委会也只能同意这样做。后果就是除了东方港和盐村工业区的主要出入口之外,哪里都没有警戒力量。就连负责治安工作的警察都被‘抽’掉走了一部分,去支援剿匪工作,现在参谋长联席会已经在开始打占城港新军的主意,美其名曰给他们一个实战考验的机会。

杜彦德跟着远处那个穿着一身髡布工作服的人悄悄走了一小段路,这个人身材相比一般的归化民要高大很多,足有一米七六,而且身材壮硕,看起来让他觉得颇为怪异。这人每走出一段路,就会不定时的停下来左顾右盼一阵,这个小动作就让杜彦德更加怀疑。这人走路的姿势不像安南和武朝人,更有点像迈德诺俘虏。

等到进入到树林的时候,杜彦德借助灌木的掩护,悄悄靠近了一些,到了能用近视眼看清楚的距离。正好也在这时,那人大概走得出了汗,摘掉了头上的工人帽,‘露’出了一脑袋头发茬儿,这下再明显不过了,是金发,肯定是迈德诺俘虏。但是这个俘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他是怎么离开看守的?杜彦德走着走着,突然又有了新发现,这人的‘裤’口袋里装着鼓鼓囊囊的东西,明显不重,但是个头却不小,大概有一本书的大小。这又是什么东西呢?

跟着一直走到一座小山前,这人不再往山里走,而是四周看了一阵,大概是辨认了一下方向,接着就向着山边的一条几乎看不出的小路拐过去,又向前大概走了一公里多的样子,这里忽然出现了一小片池塘,池塘边有一座小房子,还养了鸭子,见到这人走来,鸭子嘎嘎直叫,一时间声音相当大。

杜彦德立刻停下了脚步,不再靠近,动物明显对环境变化比人要敏锐,如果自己再靠过去,肯定会被鸭子发现的,要是万一暴‘露’目标就不好了。

那人走到了池塘边的小房子边,不耐烦地把围绕在他脚边的鸭子踢开,接着走到‘门’边,在‘门’上两长一短地敲起‘门’来。

过了一阵,‘门’开了,里面是一个明显也是金发的人,并且这人的头发很长,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净化。鸭子们见到来人已经进去了,就索然无味地绕着房子跑了两圈,接着跳到池塘里撒欢去了。

杜彦德不由得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看过多次的航拍地图,不记得有见过这么个地方啊,他接着掏出手机,但是这里大概是树林过于茂密,完全没有信号。他眼下又没有办法联系其他人,只好在边上找了找,不过没能找到合适的木棍什么的,只好把钥匙掏了出来,攥在手心里,把钥匙的尖端从指头缝中间‘露’出来,接着悄悄向着那个房子靠拢过去。

房子有窗户,但是没有玻璃,杜彦德特别小心,因为白天从室外看室内很难看清楚,而室内观察室外却是一目了然,因为室外光线要强过室内很多倍。屋子里坐着几个人,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另外还有三个穿着奇怪样式,没有戴帽子的人,有金发的也有红发的,看起来应该都是迈德诺人或者亚宁人,不过没有黑人。黑人在本时空的地位和旧时空的同阶段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奴隶,就算有一两个著名的,也不过是著名的奴隶罢了。

等到靠近到五米左右的时候,杜彦德已经能够大概听清里面的人说什么了。

“中国人的科技水平真的非常高,他们加工出来的零件要求非常严格,随便从产品里拿起两个零件来,用规尺一量,都是一模一样的。”

“是的,他们还有生产线的做法,每个人只负责面前这一道工序,做完了就放在皮带轮上送到下一个工序去,这样的话,效率提高了很多的。”

“没错,我做过试验,生产一套木制枪托,有十二个工序,如果是我一个人来做,一个时辰也不过是作出三个来,但是如果是流水线,一天就能造出两百多个,而且基本上都是合格品。”

杜彦德心里一惊,这些人是间谍?与此同时,就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两只鸭子在水里大概觉得无聊了,于是上岸来走着玩,竟然无意中就发现了杜彦德,一时间鸭子盯着杜彦德嘎嘎直叫。

“外面好像出什么事情了?你去看看!”说着,里面一个金发男人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来,站在‘门’口往这边张望过来。与此同时,剩下的几个人也踱到窗前往外探望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东方港谍影 2

“该死,暴‘露’了?”杜彦德不由有些紧张,但是他藏身在木屋旁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中,这个位置绝对算得上隐蔽‘性’极好,而且潜入过来之前还特地进行了伪装,身上厚厚地扎了不少的枝条,理论上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但是眼下这两只绝对讨厌的鸭子在对着他嘎嘎地叫个不停,让他觉得非常恼火,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人家起了疑心走到近处,还是能够发现自己的。他不由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右手紧紧握住钥匙,要是对方再靠近,就要直接冲出去放翻一个人再说。

“该死的鸭子,又在‘乱’叫了。”出来的人走过来,在鸭子屁股上踢了两脚,把鸭子赶开,然后大喇喇地转身回房间去了,一边走还在一边嘟哝,“这鸭子都是狗变的吗?每天没看到下蛋,光看见‘乱’叫唤。”

窗口的几个人也笑出声来,看来警报解除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接着说吧。”

“东海城……已经对你们的情报进行了分析,一开始他们都说你们反应的全是些无稽之谈,完全不相信。”

“怎么会?不相信我们还在这里‘混’什么?还‘花’了我这么多时间打入到归化民里面去,现在都已经‘混’到木材厂搞那个什么数控锯木机了。”

“数控锯木机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真的太神奇了,不管你要什么样的木材件,它都能加工出来,你知道他们陆军的步枪吧?”

“步枪?”被问的人明显顿了顿,“对了,东海城要我们汇报他们的步枪准确‘射’程,他们说二十链的距离未免太耸人听闻了,都不怎么相信。要不我们把距离改短点?”

“改个屁!我们是来搜集情报的,不是来修饰文章的!”说话的人明显很恼火,“要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就修改到他们相信,到时候咱们的部队来进攻的时候,就会大大咧咧地推进到二十链以内,然后被打得屁滚‘尿’流。”

“是啊!怎么能够因为他们不相信就修改情报呢?”

“但是就算不修改情报,咱们的武器也没办法打超过十链的目标啊,不还是得顶着他们的火力往前冲?”

“想得美,东方港现在在入港的位置修筑海岸要塞,同时还在开挖干船坞,我敢打赌,他们会要改装我们的船,让锋锐级战舰也变得跟他们的船一样无帆无桨自行。”

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让锋锐级战舰自行?太不可思议了吧?”

“自行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不能自行,只要换成东方港海军使用的那种炮,也简直能够横行海上了啊!”

“你们啊!真是图样图森破……”

杜彦德听到这句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鼻腔发出了笑声,尽管他马上停止住了,但是还是被人敏锐的听到了。

“别说了!有笑声!”说话的人马上起身跑到窗口前,一双眼睛如同鹰眼一般打量着窗外。“肯定有人在附近,这个人能够听到我们的说话,而且一定是东方港的人,快去搜!”

说着他们就打开了‘门’,走出来三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或者短矛,其中还有一个人拿着一支短剑。杜彦德的心跳急剧加快,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三个人骂骂咧咧地用棍子在附近的草丛中‘乱’扑打着,用短矛在灌木里‘乱’戳。

“哪里有什么人?阿隆索未免也太紧张了,刚才不是你笑吧?”

“不知道,可能吧?”拿短矛的人笑了笑,耸了耸肩,“每天跟那些元老在一起,到处都是笑话,说话的时候跟我们简直没有什么戒心,要是有什么技术难题直接问他们就好了,根本不担心,直接就啪啪啪告诉你了。”

“说真的,啪啪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每次他们一说啪啪啪,就看到几个元老在一起笑,还笑得那么猥琐,肯定不是好事。”

“你们啊!”拿短剑的人也顾不得看四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跟他们说道,“你们难道没有跟‘女’人那个吗?难道不会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吗?”

“啊!原来那就是啪啪啪啊?我去!怪不得他们笑得那么猥琐。”

杜彦德也顾不得再听下去了,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向后爬行了两米的距离,避让开了可能会被戳的距离。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敌人发现自己,他非常清楚,对付用枪的人要比对付用冷兵器的人容易,冷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或者就是一寸短一寸险。自己手里只有几片钥匙,打起来大不了也就是戳人家个满脸‘花’,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长矛一戳就是两个‘洞’。而且还是三个人,简直没法打。像电影里的那种一个打N个的,要不就是轮番上,要不就是都是弱‘鸡’,真要是对方一拥而上,怕是叶问也被干‘挺’了,还打十个呢。

三个人在灌木边一边‘乱’扑‘乱’戳一边聊天,“你说阿隆索这家伙是不是太紧张了?”

“就是,这地方这么隐蔽,我上次还特地到木材厂厂长办公室里去偷看了地图,里面都找不到这边的。”

“说真的,他们的地图是怎么画的?”

“我完全不知道,我觉得他们的地图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听那个元老说是一个叫做‘照相机’的东西画出来的,听说还能给人画像,只要按一下就自动画出来了!”

“不会吧?上次东海城来了一个亚宁画师,画一幅画最少五个金币起,咱们在这边卧底一个月也才一个金币,要在这里呆五个月才能画一张画,人家元老按一下就画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会吧?我看过那画,若要是画,怕是人要在天空中很高的高度才能画,他们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画?”

三个人不由得停下来手头的事情,都抬头望了望天空。“你说会不会是特侦队啊?”说话的人话音刚落,三人顿时鸦雀无声,连忙都朝着身后四处打量,一副脖子上发冷的感觉。明显最近这段时间元老院特侦队大出风头,让他们印象深刻。

“不会是特侦队吧?对了,特侦队那些人是怎么调教出来的?这么厉害?居然能从蛮军的中心把卡拉维尔上尉给抓出来,一路上杀土蛮跟玩似的,听说到得占城港城下的时候土蛮的什长以上的兵头都死光了,就连传令兵都死了个干净。以至于后来攻城都攻不下去,还没靠近城墙就溃散了。”

“这算什么?我听有的元老说他们有一种叫做阻击步枪的武器,能够打击八百米以内人大小的目标。”

“阻你个头,那个字念狙。上夜校的时候不是教过吗?”

“我分不清,反正是打八百米。”

拿着短剑的人明显没有接受过元老院教育,愣着脑袋问道:“八百米是多远?”

“四十链,你想想,四十链外我们连人都看不清,他们却能打中你,等得被打慌了的人冲过去的时候人家早就跑了。”

“关键不是阻击……啊不,狙击步枪啊,这次他们潜入那个山上的土匪窝的时候才多少人啊?才二十个人不到,不仅把所有的‘肉’票都救出来了,还歼灭了差不多三百人,活捉了四百人,等到陆军赶过去的时候只是把一寨清扫了一下就完成了。这样的战斗力,要是用来打我们,我们能活下去吗?根本就不可能吧?”

“要不我们想办法申请加入他们的军队吧?不是上次招募了一些黑人进去当后勤兵吗?”

“后勤兵有什么用?天天搬箱子,战斗训练也就是每个人发‘射’了五次火枪,然后就是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跑步。现在剿匪也没有他们作战的机会,天天就是搬运物资。”

“我们是外来人,还是战斗被俘的,不把我们都杀了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战斗训练能够让你们用元老院步枪就已经是很放心你了,要是我,打仗的时候都赶到前面去送死,人家可是都让咱们的人在战线后面啊,后勤兵可是绝对安全的啊。”

“真闹不懂这些中国人,到底来这里干什么,要是我们有这么强的技术,早就组建一支大军横扫大陆了,没准还能扫平西大陆,唉,不说了,愿来日重返家园。”

“唉,愿来日重返家园。”

三个人明显没有了聊兴,草草地在草丛和灌木里‘乱’戳‘乱’打了几下,就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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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杜彦德在会议室里盯着北纬说道,“敌人选择的位置不知道什么原因,拍照的时候没有拍到,袁振力!”

袁振力在一旁一个立正,“报告,这两个月我们还没有进行过航拍。”

“那你们在干什么?”杜彦德不由有些恼怒,“敌人的间谍都已经‘摸’到我们的鼻子底下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已经被他们刺探出了多少情报,而且对于他们如何送出情报完全没有概念。”

“报告,空军现在在设计飞机。”

“飞机……”杜彦德一阵无语,“又是你在吹嘘的蚊式吧?还是‘蒙’皮的蚊式,现在我们连燃料问题和原动机问题都没有解决,军工厂就在搞天启坦克,你就在搞飞机,我说你们都在搞什么?一步一个脚印不行吗?”

林深河呆了呆,“也不是这么说啊,我觉得有间谍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大坏事。”

“什么?”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问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范例连忙附和道,“很简单,间谍在这里,就说明敌人对我们有一定了解,只要他们不对我们的生产工作进行破坏,对我们就完全没有损失。他们既然对我们很了解,那么就更加不敢对我们采取敌对行动。”

“可是我们的科技资料被他们偷学走了啊!”杜彦德不由有些恼怒,一旁的杨铭焕拉了拉他,“德哥别急,你先听他们说说。”

杜彦德重重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

林深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流水线生产和标准化生产,不是他们想学就能学会的。我们有专‘门’的量具,咱们的度量衡可是‘精’确到毫米、毫升、毫克的,他们能够‘精’确吗?他们怕是连π都算不清楚,虽然π算到3.1415就够用了,但是在标准化生产中,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玩意。”

“不是吧?1596年鲁道夫就已经算到小数点后二十位了。”肖竞提出了质疑。

“是的,就算他们‘弄’明白了π,又能有多大用处?我们的数控锯木机,这东西离开了电,就丝毫用处都没有,他们偷走再多的技术,基本上也都是屠龙之术。”林深河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旧时空可是到了下下个世纪才开始化学大发展,本时空的人连元素周期表都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就算是偷走了我们的技术资料,又从何去推断元素?就连我们现在也还有好几个元素没‘弄’明白呢,他们光是要搞明白这些东西,都需要走几百年的历程。还得让‘门’捷列夫打个瞌睡才能搞出元素周期表来。”

会议室里传出一片笑声。

“我没有你们这么放心,”说话的是李锦,众人连忙把目光投向他。“这个事情我得先做个检讨,我的书里面丢了一本冶金历史的资料,里面大多数都是冶金手段的发展。里面提到了大‘抽’风时代的土法炼钢手段,以及一些钢铁金相学方面的知识,甚至还讲述了淬火和退火的工艺,这些技术并不复杂,有心人的话不是搞不定的。”

“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书?什么时候丢失的?”杜彦德不由得立刻站起身来。

“就是这两天,我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被偷了。”

“既然这次杜执委发现的间谍出现在钢铁厂附近,应该就是被偷不久,现在的话应该还没有被送走,我们有必要马上行动,至少要把这本书的资料给‘弄’回来。”沈彬站起来说道。“现在我们还有多少部队在城内,马上调人去包围那里,搜山抓人。”

“城里没有多少部队了,都在外面,”杨铭焕一脸无奈的说道,“眼下剿匪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陆军的所有部队都在外面,而且因为追击逃匪,很多部队建制都已经被打散了,甚至是成班规模在分散追击。城里的部队,只剩下两百陆战队和民兵,还要担任守城任务。”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光荣岭 1

“化整为零追击敌人?”杜彦德当场就跳起来了,完全忘记了间谍这回事,“怎么能够这样?你在指挥部就给我们搞出了个化整为零追击敌人的打法?”

“不是,不是我的命令……”杨铭焕一时有些语结,“这事情就让范例同志的反间谍处来接手吧,这群间谍应该只是小鱼小虾的,不会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威胁,请你们保证让这些间谍无法把资料送出东方港。 ”

“好的,”范例兴奋地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既不属于军事部‘门’也不属于警察部‘门’,这个敬礼动作完全不恰当。

“好吧,那么这事情就这样,我们先集中力量解决完土匪的事情,等到平定了土匪之后,再把‘精’力集中到反间谍上来。”杨铭焕说完,站起身来,“今天的会议到此告一段落,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晚点直接送到执委会来吧。”

众人起身,纷纷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杜彦德还坐在那里一个人思考。

这段时间剿匪虽然很顺利,但是在密林之间战斗并不是陆军的强项。一小部分负隅顽抗的土匪借助地利,成功地抵消了陆军武器的优势,甚至还主动设置埋伏给陆军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迄今为止,剿匪部队中已经有十三名士兵阵亡,四十多人受伤,尽管这个伤亡率并不算大,但是在原本就只有一个不满编营的部队人数下依旧很刺眼。而且参战部队连续一个月来都在进行战斗,虽然战斗经验上涨很快,但是指挥人员表示明显感到部队疲惫不堪,士气下降严重。

数天前参联会对此事进行了磋商,决定发起一个大规模的联合行动,将剿匪行动在此告一段落。这场联合行动联合了空军警备队一个排,陆军的全部兵力,一个不满编战斗营和两个新编后勤连,陆战队的两个新编排,对东方港西南边丛林区域的匪患进行一次清扫行动。总计参加行动作战部队人数超五百人,外加后勤保障的部队以及民兵直追一千人。这样的兵力虽然在本时空动则数万人而言算不得惊人数字,但是对于剿匪而言却是足够了。由于这段时间以来的剿匪工作,东方港的部队调动频繁,而作为巢‘穴’的东方港本身防御力量却又极为空虚,因此参联会讨论决定进行扩军。

为此军工厂得到了一笔一千三百支步枪的生产订单,但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军工厂对步枪再次进行了改进,新式的1628-1型步枪在步枪供弹口的右上方增加了一个弹仓,可以容纳六发12毫米步枪弹,弹壳弹出口也不再是和供弹口共用,而是在枪身的右侧添加了一个抛壳窗。当供弹杠杆推下时,退壳杆就会把黄铜底缘的纸弹壳从右侧推出去,同时将上方滑落的子弹装填进弹仓。这样一来,战斗时装填弹‘药’的动作就要减少很多,而且也很方便,只要从弹仓上方放进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地心引力完成就好了。但是这样也有一个缺陷,就是当弹仓装填了弹‘药’后,很容易因为发‘射’时的后座力而发生偏移,导致下一发子弹无法顺利滑进枪膛,并且右侧一个高达十厘米的巨大弹仓会影响瞄准的效率,在拼刺刀的时候也影响发挥。因此这个弹仓在设计之初就是一个可拆卸的零件,方便那些不喜欢这个零件的士兵直接拆卸掉。

根据参联会的扩军计划,陆军将扩充到一个满编战斗营和四个后勤连的规模,根据满编战斗营六个连,每连一百二十人来算,那么陆军在扩军完毕的时候就将达到一千二百人的规模。陆战队将要扩充到三个连,以同时保障东方港南‘门’的防卫以及两个连在海军舰艇上的编制。

随着海军已经有能力驾驶风帆战舰,缴获的“胜利”级主力舰中较为完整的“胜利”号已经进入现役,由于干船坞距离完成至少还需要三到六个月,因此现在胜利号只能作为风帆战舰来使用。由于胜利号上遍布帆缆,又是木质结构,因此主要安装的火炮还是弹簧炮,毕竟这种无烟无火的炮最适合这种船只。此时船上安装了八‘门’弹簧炮,分别安置在甲板下方的炮位处。原本安装的所有火炮都被拆卸下来,除了两‘门’安置在码头作为胜利纪念让群众参观之外,全部送往钢铁厂回炉。但是船上不能只有炮,因此船头和船尾两侧尾楼上共安装了三‘挺’1628舰载机枪,用以扫‘射’敌人的软‘性’目标,如小艇或者敌船甲板上的活动目标。全船水手三百人,炮手三十二人,机枪手十二人,另外还搭载了陆战队员一百二十人,用以在登陆战或者接舷战中近战接敌。由于船上搭载的人员比原本设计时预计的八百人要少了三百人左右,因此也空出了不少的空间,这些空间除了增设一些物资存放舱室之外,剩下的就都被用来改善船员居住环境了。胜利号上有一些原本就在这船上服役的迈德诺水手,看到这些改善船员居住环境的举措,不由得一个个感‘激’涕零,他们中大多数人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船,原本对于被重新指派回胜利号心里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抵触,但是当他们看到水手的集体房间和三层‘床’后几乎要哭了,他们可是一直睡吊‘床’的,以至于第一天其中大部分迈德诺水手都没睡着,不习惯这种硬板‘床’的感觉。

至于空军……空军扩军步伐就小多了,现在空军只是在西面的溪山烈士陵园附近有一个机场,此时更是连飞机都没有了,何滚龙此时在参联会里说话都没什么地位,要不是老爹何岳在军马大队当主官,陆军总参谋长肖明伟时不时地帮他说几句话的话,怕是这次扩军机会都要失去了。此次空军扩军将有原来的一个排扩充到一个连,这些部队将主要用于机场警备。但是袁振力一直在吹嘘他的空军野战部队和空降兵概念,这让一众元老颇为无语。为此空军还从海军‘弄’来了一‘门’舰载机枪,但是由于这边远离水源,因此没有采用水冷型机枪,而是使用的风冷型。袁振力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把这‘门’机枪安装到蚊式飞机的一侧,等到升空的时候作为炮艇机使用,反正本时空是不可能有防空火力的,只要在一百米的空中,就绝对是安全的。

为了给这次扩军提供足够多有战斗经验的士官,因此各部队纷纷派出自己的人轮番上阵,在剿匪作战中累积战斗经验。等到之后扩充军力之后,就能够迅速地以士官为中心,让新兵更快上手,更快地熟练投入战斗中去。但是现在因为扩军数量直接超过一倍,新老士兵之间相互磨合,武器使用熟练度问题一直都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因此只能等待时间去慢慢解决。因此现在一些在外面剿匪的部队还有着诸多问题,此时还没有爆发的原因是土匪毫无斗志,往往一个班的士兵就能撵着上百土匪疯狂逃窜,但是假如遇到了敢于抵抗并且懂得战术的土匪,就肯定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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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武文山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前面的排长,“后面的同志跟不上了,要休息一下。”

“休息个屁!元老院有指示,等到我们这次平定了土匪,就能给我们放大假,大家加把劲,把土匪都给消灭了,回去论功行赏。”排长毫不介意地从腰间‘抽’出指挥刀对着空中挥了挥,然后指向隐隐约约还有土匪奔逃的前方,接着就一个人跑了过去。

“排长!”武文山再叫也没用了,排长丝毫不理会他,一直就往前跑去。一群士兵很无奈,只得提起感觉已经重得山一样的步枪,抬起如同灌铅一般的‘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追过去。武文山自从被俘之后就死了心,这样的海贼是肯定没办法消灭的,到后来,又接受了基本教育。等到招兵的时候,他就报名参军了,毕竟自己以前当过墩长,起码也比一般的农民有从军经验,而这些经验也很快让他成为了士官,在第一连第二排中成为了一个中士班长。

这个排长和武文山一样也是个归化民,但是由于幼年在‘私’塾读过两个月书,认识几十个字,比他这个几乎是白丁的要好不少。考试的时候又以优异成绩受到了元老的青睐,从而借着扩军的东风,他成为了新一批的排长。这个排长自从上任伊始,就特别想要统领手下的士兵立下大功,给元老院争光,也好让自己的军衔上可以多一个小铜条。眼下排长难得遇到这种追穷寇的机会,当然是踌躇满志,当下身上涌出了无尽的力量,身先士卒地就朝着那群土匪追去。

士兵们已经跑了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打了绑‘腿’,现在的小‘腿’也是一涨一涨地很难受,手中的步枪也恨不能丢掉,但是由于发枪的第一天就接受过教育,“武器是军人的第一生命”以及元老院军人丢失武器是要判刑的威胁下这才没有人丢掉武器。正在追击中,忽然冷不防从旁边‘射’出一箭,“嗖”的一声,跑在排长身后的一个传令兵应声倒地。

排长一愣,对着身后几个明显慌了一下的士兵喊道:“你们背着他,”话音未落,又是两箭从远处飞来,同时‘射’翻了两名士兵。

“蹲地!”武文山条件反‘射’地就喊了一声,“不要让敌人看到我们!”

士兵们连忙都蹲了下来,但是排长却偏不信邪,指挥刀一挥,“怕什么?只是一些吓破胆的穷寇罢了!追上去!”说着挥舞起指挥刀就冲了上去,同时又拔出左轮手枪在手,大喊道:“为了元老院,冲啊!”

但是土匪明显没打算给他展现元老院荣光的机会,与此同时,又是一支羽箭飞出,当场‘射’中了排长的下腹部。排长至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就倒地了。武文山带着几名士兵上前去,把脸‘色’苍白的排长拖了回来。随队的医护兵检查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这已经‘射’穿了肝,他们接受的培训中,只要是被打坏了肝的人,基本上就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很快就将大失血而死。

“现在谁负责指挥?”武文山大喊着,不过身边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了最后,另一个中士看着他,“应该是你指挥了。”

武文山也不推辞,从草丛里探头左右环顾了一下,在后方一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小丘,大概是六七米高的样子,上面植被比较茂盛,貌似可以用作依托来防守。他把其他两个中士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就开始带着四具尸体转移了。

“髡贼逃了!”树林中传出一阵欢呼,“杀啊!”接着刚才的情形掉了个个,土匪们从隐蔽的藏身处追了出来,对着武文山的排追了过来。

但是转移的士兵并不是如同土匪一般闷头闷脑往后逃,而是采用剥离式撤退法。负责掩护撤退的士兵半跪在林间,成之字形斜向排布,向追击来的敌人开枪阻击。开完枪的士兵则按照之字形从最靠近敌人的一侧向后撤离,撤到后面的士兵也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在后面再排成之字形,做好下一次‘射’击的准备,接着掩护前面的同伴向后撤退。

土匪们在被这样的撤退法撂翻了十多个人之后学乖了,也是在草丛灌木间矮身潜进,后面的土匪则是用木弓对着远处的髡贼‘乱’‘射’。这些箭矢因为没有准头,只能说是撞大运,一直到面前那些髡兵都撤到山顶上,也没能‘射’中一个。

“轰!”随着一声手榴弹的爆响,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被设置的诡雷炸翻在地,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几枚诡雷被触响,土匪们的攻击势头为之一滞,纷纷呆立在后方不知该怎么办。正在这时,小丘上传来一声怒吼,“开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光荣岭 2

小丘上突然站起了十多个蓝衣士兵,对着这帮还在呆立的土匪就开火了,迅猛的弹雨顿时打翻了前面的六七个土匪。 后面的此时才惊醒,连忙用力向前猛冲,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又碰响了两颗诡雷,这又一次被炸翻十多人。一时间惨叫的土匪们一个个满脸血污,抱着伤口在地上‘乱’滚。

因为装填的爆破‘药’关系,这些黑‘色’火‘药’的威力即使是经过压缩,还是很不够。因此现在这些竹芯铁壳手榴弹的杀伤力很少能够达到后世手榴弹的4.5米杀伤半径,往往能够让预制破片成功破成九十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加上又是在枝叶繁茂的树林里,威力更是要被减半。

即是如此,爆炸的手榴弹还是成功地放翻了那些土匪以及附近的灌木,并且成功地阻滞住了土匪追兵的攻势。这时后面还在往前冲的土匪已经开始胆寒,不愿意再往前冲,而他们的小头目则在后面挥舞着大刀大声吆喝着。

第二排的士兵在这场追击中已经严重体力透支,又没有足够的饮用水,加之轻装追击土匪时,又没有携带足够的粮食给养,现在一个个饥肠辘辘而又甚是口渴。他们根据步兵‘操’典要求,每人携带三十发步枪子弹,以及三颗手榴弹,这已经是元老院军工部‘门’能够给出的极限了,光是给这些陆军一千名士兵每人配齐三十发子弹就是三万发,制作起来耗时耗工的手榴弹更是三千枚。

“现在怎么办?”武文山连忙找到几个散落在附近的中士班长,召集过来开会,其他士兵们则就地防守。小丘下的土匪虽然暂时不敢再往上冲,可是还是在往小丘上不停地放箭,或者放火铳,尽管命中率为零,但是依旧把他们压制在山上不能动弹。

“眼下虽然形势不明,但是听前面的土匪声势浩大,想必也有千人上下。”一个中士说道,“我们不如从山上转移出去,避免和敌人针锋相对地来一场,避免过大的伤亡。”

“这个小丘的位置位于几座山的环抱之中,三面被山包围,如果从山上转移出去的话,势必会暴‘露’部队行军路线和脆弱的厚翼,容易被土匪追杀而导致溃退。一旦部队溃散,再要收拢起来就不容易了。”武文山摇头说道,“要是排长还能指挥就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低着姿势一路跑来,“排长醒了,要见中士。”

几个中士连忙也弯着腰低着姿势一路跑去。排长的右手按在腹部,箭杆还没有取掉,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了,他脸‘色’煞白,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皮都是白‘色’的。由于失血过多,排长已经处于发冷哆嗦的状态,看到他们赶来,排长也直不起身来,只是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文件袋,“不要让他们夺取了地图和剿匪计划。”说完,脑袋一歪就彻底死去了。一旁的医护兵连忙凑过来检查了一下,翻开排长的眼皮,眼见瞳孔已经散开了,只能望着三个中士摇了摇头。

三个中士面面相觑,刚才还说要是排长还能指挥就好了,现在排长直接挂掉,这下是真的群龙无首了。

“那么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武文山抬头看看天,从枝繁叶茂的丛林里能看到天都不是件容易事,“现在是中午,我们不可能在如此亮堂的时候公然转移出去的,只能先守住,等到晚上的时候悄悄转移。”

“还等什么晚上,我们现在居高临下,土匪又被我们挡在丘下,不妨就以剥离式撤退法一路撤走吧?”一个中士反对道。

“不可能,”武文山打开腰间的弹‘药’包,“我们每个人只有三十发子弹,刚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不少子弹,现阶段不可能还有足够的子弹进行这种撤退法,要知道这种撤退法虽然效果明显,但是却非常消耗子弹的。”

“不会,这样迅猛的火力下,土匪必然不能追击,我们可以乘机拉远双方距离,然后撤离。”另外一个中士明显充满了信心,赞同道。

“好吧,那就按你们的想法吧。”武文山知道现在三个中士里两个的意见已经统一,他抱有异议也没用,要知道现在就算是元老院表决,少数也是要服从多数的。

不多时,士兵们除了在负责坚守外围的士兵,其他的人都聚集到了小丘中间的位置,他们拟定了一个撤退计划。首先向北翻越小山,然后按照地图,折向东面,找到最近的一个村庄,在那里坚守待援。

“尸体怎么办?”一个中士指了指堆在一侧的四具尸体,“我们要带着一起离开吗?”

“不了,”武文山心底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们会回来接他们的。”

士兵们都默默无语,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和武器,清点弹‘药’后,他们做好了撤退准备。不料正在此时,突然从北侧的山岗上传来一阵喧嚣,接着山顶上轰地发出了一声炮响,一枚圆滚滚的炮弹直接飞过几百米的距离,落在了小丘的外围,接着飞向了土匪的一侧。

这枚炮弹一路跳跃着,在树丛间翻滚,带着一路的泥土和枝叶‘乱’飞,最后砸到了一棵树。这棵树在一阵巨响中轰然倒地,让附近的一群土匪‘鸡’飞狗跳,骂骂咧咧。

“你们瞎了眼啊!髡贼在小丘上!你们从那么高都打不准啊?”土匪中发出了怒吼。

山顶上的正是土匪的另一旗人马,这群土匪正是从六路眼山寨中逃出去的六路眼破寨王一行人。他们在漫长的逃亡过程中不仅收拢了沿途被打散的各路土匪,还顺带‘弄’到了一‘门’火炮。从炮身上的铭文来看,应该是附近卫所的虎蹲炮,这种炮身管不长,管壁也不厚,炮体整体重量约为三十公斤左右,装填的弹‘药’也很杂,从石子碎砂到铁球都可以发‘射’,但是由于身管短,‘射’程也不过五百米左右。但是土匪现在处在的位置是山上,虎蹲炮炮弹下落的弹道很容易通过调整炮口方向或者炮位姿势就可以进行修正。

“该死的,他们怎么把炮搬到山上去了?”武文山不由心头一颤,“我们不能从山上撤离了。”

现在二排的部队整体被围在了小丘上,现在虽然土匪不能攻上来,但是山顶却有一‘门’要命的炮,随时可以向这边发‘射’弹丸。

“杀髡贼!”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嚎叫声,伴随着嚎叫声,又是一两百土匪对着小丘的斜坡冲了上来。

“阻截土匪!”武文山大喊了一声,“快!带你的班去阻截住。”

“我不听你的命令的!”一个中士拒绝道,“我要带我的班去把上面的火炮打掉。”说着带着他的班就往山上冲去。

武文山一愣,另外一个中士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去挡住土匪!”说着带着他的班就到土匪冲锋的前方去了。

小丘对下面的缓坡大约宽十六米左右,坡度比较平缓,因此坡的长度则比一般的陡坡要长得多,足足有四十多米长。两百土匪在这六七百平米的区域里奔跑着,稀稀散散的,让陆军士兵的齐‘射’完全无法发挥作用。不过好在上次对付迈德诺的东方港保卫战之后,军事部‘门’也意识到了不能靠着排队枪毙法一招鲜吃遍天下,单兵‘射’击能力需求也有待提高,因此对于士兵的‘射’击技能也有了相对的提高。此时的士兵们半跪在灌木和草丛中,或者藏身树身之后,屏息凝神,瞄准着冲来的土匪。

事实上他们的步枪不是修改过的1628-1型步枪,而是1628原型步枪,现在只能打一发装填一发。因为每次发‘射’都要进行一次手动退壳再简单清膛然后手动装填的步骤,因此发‘射’速度和使用新型步枪的没得比。

尽管如此土匪们在这条缓坡上依旧没讨到什么好处,陆军士兵的枪虽然不是新枪,可是子弹却是要命的铁壳铅芯弹,被这种弹头击中的人,不是立扑就是重伤,失能率刚刚的。而且这条缓坡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长多少树木,只有一两棵碗口粗细的小树而已,土匪们就算是想要借助树木隐蔽也是没戏。几个被打中的土匪躺在缓坡上哎呦喧天的,还有几具尸体正在顺着缓坡往下滚,期间颇绊倒了几个向上冲的土匪。摔倒的土匪爬起来满身血污,相互看着更是心惊,但是在小头目的指挥下又不得不继续前冲。

好不容易冲到了距离髡贼二十步的距离,他们的队形慢慢密集起来,但是刚刚密集起来,就见到对面的矮树丛里飞过来几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接着又在他们中间爆炸开来。这几颗手榴弹当场就放倒了十三四个土匪,尽管多数都只是受伤,但是骤起的哀嚎声顿时就对土匪们的士气成功进行了冷却。他们纷纷放慢脚步,开始迟疑间,身后的小头目再次举起手里的刀,砍翻了最后的一个土匪,大声吼道:“今天要不就是我们死!要不就是髡贼死!”说着又挥刀砍向最后的其他土匪。土匪们这时被吓到了,连忙又纷纷喊叫着,足下发软地冲向缓坡上方,此时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十米。

正在这时,前面几个一直没有开枪过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短管滑膛枪,对准进‘逼’的土匪,扣动了扳机。三四支霰弹枪同时发‘射’的弹丸如同冰雹一样扫过最前面的土匪众,这个距离又是开阔地带,聚集的土匪伤亡极大,后面几个土匪惨叫着捂着被打瞎的双眼,往后‘乱’跑,纷纷被地上的尸体绊倒,有的甚至触发了之前没有被‘弄’响的诡雷。

这次攻势如同山崩一样崩溃了,土匪们争先恐后地从坡上往下狂奔,沿途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和武器,伤兵抱着伤口依旧尖叫着,能逃跑的就跑了,不能跑的就在原地‘乱’叫翻滚着。

“大掌柜!冲不过去啊!”一个小头目跪在六路眼面前跟他诉苦道,“髡贼的火力太强劲了,我们只要一靠近就会遭打,而且他们的火铳又狠又准,我们根本躲不开啊!”

“废物!”六路眼一脚把这个小头目踹翻在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举起就要砍下来。

“且慢!”一旁胖乎乎的破寨王一把拦住了他,“这人是我寨中的一个亲信,下次必然不会有失,让他戴罪立功。”

“好吧,”六路眼忿忿把宝刀‘插’回腰间,对着那个小头目大声吼道,“快去准备下一次进攻。我就不信髡贼能够带如此之多的弹‘药’。”说着对着旁边抓着小旗的土匪吼道,“山上怎么还没开火?”

小旗手连忙向着山上挥舞起小旗来,山顶的几个土匪见到旗语,知道是让他们开火,但是他们原本运着这‘门’炮上山就已经很是困难,更是没带多少炮弹,要知道虎蹲炮口径大,铸铁炮弹原本就只有**发,现在‘精’度不佳的情况下,也不愿意‘乱’打。但是见头目已经发话了,于是就开始清膛装填下一发炮弹。

“轰!”炮弹从炮口再次飞出,这次弹着点明显经过了修正,径直落在了陆军士兵坚守的小丘之上,在前线负责指挥抵抗的中士要多巧有多巧地被这大号保龄球砸了个正着,当场就被砸扁了‘胸’口,连句遗言都没留下就死去了。

坡前的土匪们看到髡贼的小丘上突然血‘肉’横飞,知道是打中了,一个个顿时欢呼起来。

“士气可用!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六路眼跟破寨王对视一眼,笑着说道,接着就挥了挥手,“冲上去!”

破寨王和六路眼其实并没有逃出安允,他们一路逃跑,逃着逃着,收拢沿途的散兵游勇竟然被他们拉出了一支差不多千人的队伍,竟然还破天荒的遇到了一支被借出来当土匪的官军,这群官军竟然还带着一‘门’虎蹲炮,因此两人合计一下,就以这千人的规模,不妨在这安允极西之地打一个埋伏,看看能不能消灭一股髡贼,为自己能够渡过界河南下安南占城当过江龙壮大下自己的声势。

因此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这支髡贼三四十人的武装引得一路狂追,脱离了大部队,然后在这里又设伏‘射’死了髡贼的兵长。但是没想到髡贼竟然还能逃到之前没有太放在眼中的小丘之上,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自己的炮已经上了山,从高向低正在俯‘射’髡贼。等到髡贼一‘乱’,自己这里派兵一冲,保证能把髡贼杀个落‘花’流水,此时自己可是千人,杀这三四十髡贼总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光荣岭 3

眼下小丘上只剩下武文山和十六名士兵,由于除了他,小丘上已经没有了班长,他现在不得不开始统领这十六人。

“沉住气,隐藏好,要确信能打中才开枪。”武文山现在在士兵和士兵之间慢慢爬行着,一个个地告诫着这些正在安静趴着等待土匪走近的同伴们。现在子弹数量缺乏的现象已经非常明显了,士兵们手中大概都只剩下十六七发子弹,最少的一个只有八发。因此只能尽量节约子弹,保证一枪一个敌人。

对面的土匪也开始学乖了,他们不再直着身子往前猛冲,而是猫着腰在草丛之间向前快步前进。

经过之前的设置诡雷和手榴弹投掷,现在整个排里面也没剩下多少手榴弹,仅剩的十颗手榴弹现在都已经被集中到最后方的两个臂力比较强的士兵手中。霰弹枪手也被武文山安排到了最前方,等待敌人靠近到十米左右就直接开轰。

武文山手中现在提着的还是1628步枪,排长的卡宾枪已经给了一个枪法比较好的士兵,这些弹道平直,又是空尖弹的卡宾枪不仅对敌人杀伤力高,更是高‘射’速大容量的武器,自然要‘交’给‘射’击技能比较突出的士兵来使用。

土匪们在草丛中如同兔子一样时而探头出来看一眼,时而趴着在草丛里向前爬动个好几步的,这给士兵们瞄准‘射’击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往往瞄着这个,那里又冒起了一个脑袋,正想瞄准那个脑袋,更近的一个脑袋又冒了出来,一时间士兵们各个都是选择困难症发作,不知该打哪个才好。

武文山半跪在一棵树后面,悄悄观察着缓坡上的情况,远处大约一百二十米开外,一个手里拿着一根鲁密铳的土匪正在往这边瞄准,他连忙一缩头,果然一发子弹马上就打中了他藏身的大树。还好即使这是大武最先进‘精’度最高的鲁密铳,圆圆的弹丸依旧无法击穿树身。武文山尽管被木屑溅了一脸,但是却一点伤都没受到。

见到对方已经开枪了,他连忙侧出身过去,瞄准了还在装填的土匪……土匪这是没办法,由于鲁密铳的铳身相当长,他必须要站着装填,不然火‘药’根本无法落到枪管的底部,更无法压实。

土匪见到刚才被自己打的髡兵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了过来,顿时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加快动作从‘药’壶里往外倒火‘药’,还没来得及拿装填杆塞紧火‘药’,就见一百多米外那个圆乎乎的枪口突然间喷出一道硝烟,接着就觉得自己‘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倒地死了。

士兵们见到那个拿铳的土匪在中士的枪口下枪响人倒,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呼。土匪们一个个惊讶地半支起身向后观望,此时如同一个个老鼠探出头一般暴‘露’在草丛上方。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士兵们纷纷选取了自己的目标,立刻开始了‘射’击。爬过来的土匪不过一百多人,但是竟然在一次齐‘射’中就被打死十三人,不由得一个个心惊胆颤,连忙趴到草丛里,再也不敢抬头。

随着那个鲁密铳铳手之死,土匪头目也知道了整个缓坡都在髡兵步枪的‘射’程之内。尽管他们恨不得能亲自上前驱赶那些土匪向前冲锋,但是还是没有谁敢真的跑出藏身的树林和灌木去当靶子,因此只能在后面大声吆喝着,让小土匪们奋力前冲。

“刚才打得很好,土匪虽然还在前进,可是已经不敢抬头了,”武文山跟附近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继续保持‘射’击,争取一枪一个。”说着他转向卡宾枪手,“你上树,到树上向下打。”

卡宾枪手有些面‘露’难‘色’,“班长,我现在只有二十二发卡宾枪弹和十五发步枪弹了,我上去用什么枪打啊?”

“我听说过元老的双人‘射’击法,你带一个观测的人一起上树,他来指引你‘射’击。”武文山命令道。他基本上是投髡的第一批人了,要说的话还是第一批跟髡人打‘交’道的,由于‘交’过手的关系,平时和特侦队的几个元老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经常时不时听起他们谈论狙击手和副‘射’手什么的。“你过来。”他指着附近一个刚刚撂倒了一个土匪的‘射’手,他的步枪上刻着一个“+”,这些刻着加号的步枪一般都是提供给‘射’击技能较高的士兵们使用的,既然他枪上有,自然‘射’击能力不差。

那个士兵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然后爬了过来。“中士,请指示。”

“你们两个到最高的那棵树上去,在树叶间隐藏起来,从那里开枪逐个消灭敌人,这里还有十二发步枪子弹,你们都拿去,记得尽量瞄准了打,还有就是‘射’击不要停。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开枪,你指挥他开枪。”武文山说着对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快去!”

这时五十多米外从草丛里突然伸出一支三眼铳,铳口对着这边,接着一只手从草丛中伸出来,手中抓着一根火绳就往点火孔上凑。“轰”的一声响,一阵铁砂如同暴雨一般扫过陆军士兵藏身的地方。几个士兵还被打中了,其中一个头盔都被打了个‘洞’,但是由于被头盔卸了力,他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三眼铳没有收回去,而是转动了六十度,另外一个铳口对准了这边,火绳再次伸了上来。“轰”又是一声响。

“啊……”一个士兵尖叫起来,捂着眼睛翻过身来脸朝上,原来这把铁砂飞过来的时候有几发击中了他的眼睛,这时他的右眼血流如注。他不由得双手捂住眼睛,在地上尖叫着翻滚。“医护兵!”武文山喊道。

一个蓝衣士兵爬了过来,把这个士兵按住了,正待检查伤口,就见得不远处那个三眼铳再次转动了六十度。

“快开枪!别让他再开火了!”武文山看到这里,不由得觉得血液都凝固了,虽然这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被打中了不见得会死,但是这可是排里唯一的一个医护兵,要是被打中了,等下再有伤亡,谁来照顾伤兵?

几个士兵眼疾手快,连忙端起步枪砰砰啪啪一阵‘射’击,但是因为对方是仰卧在草丛里的,这边看不到,根本就无法击中火铳手,只有一发子弹击中了铳口,打得三眼铳偏向了一边。

等到陆军士兵们开始装填时,那个顽强的火铳手把三眼铳再次调转向这边,动作迅速地直接点燃了点火孔。

“轰!”这次三眼铳没有再喷出可怕的铁砂,而是直接炸膛了。这些火铳手们都是些半道出家的,他们只知道多装填一些发‘射’‘药’,就能够把弹丸打出去更远。但是却对于最大装填多少发‘射’‘药’,要压实到多紧,又该装填多少弹丸完全没有概念,完全就是凭手感。这个铳管里装填的发‘射’‘药’是平时标准装量的三倍,眼下又加上本来就已经发‘射’了两次,铳身开始过热,从来没有进行过保养的铸铁铳身一些地方开始出现裂纹,外加刚刚还被步枪在铳身上打了一枪,这下整个三眼铳就变成了一颗大号的手榴弹。尤其又是被举起来进行发‘射’的,更是产生了空爆的效果。旁边原本还眼巴巴看着发‘射’三眼铳,等着打懵髡贼好起身冲锋的土匪们一下子被炸得呜呼哀哉。靠近三眼铳手的四五个土匪直接当场就毙命了,远处一些的被飞溅的破片砸的头破血流,一个个惊叫着捂着被爆炸震得完全听不见声音的耳朵站起身来就往后跑。

“给我打!”武文山大叫一声,第一个举起步枪就撂倒了一个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的土匪。士兵们连忙举起了自己的步枪,瞄准了这些‘乱’跑的土匪,又放翻了十多个。

跟在后面没有被炸到的土匪一看到如此慌‘乱’的奔逃,一时间也慌了神,纷纷站起身来就往后逃。这片开阔地里顿时就黑压压地站起了一大群人,这下更是成为了绝好的靶子。但是武文山右手直摆大声命令道:“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士兵们不解,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停止了‘射’击。只有在进攻过程中‘射’杀他们才有瓦解对方士气的效果,眼下土匪已经没有了士气,从背后‘射’杀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纯粹就是‘浪’费子弹。这群土匪在下一‘波’的进攻中肯定不会被派上来的,所以与其‘浪’费子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先留着等下一‘波’进攻。

这时山顶再次发出一声炮响,但是这回开炮的目标不是小丘,而是装填了霰弹对付来攻山头的那个班。在那个中士的带领下,士兵们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可以‘射’击敌人的距离,但是当你可以‘射’击敌人的时候,往往你可能也在敌人的‘射’程之内。山顶的土匪们早就发现了正在上山的陆军士兵,为此还特地装填了霰弹等着他们。这些陆军士兵一个个口干舌燥,腹中饥肠辘辘,好不容易才做好‘射’击准备,谁知土匪先发‘射’了霰弹。

顿时带头的中士与他身后的六七个士兵就被打死在当场,接着又是旁边早就埋伏好以逸待劳的土匪们一阵箭矢‘射’过来,只剩下两个士兵一路滚下山去了。

这一切武文山全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无能为力,现在他们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隐藏在小丘对面的树丛和密林中的土匪少说也有**百,更不要说山顶还有一‘门’随时可以打到这里的火炮,尽管这炮在元老们口中几乎就是个大炮仗,但是现在依旧能够在这个距离轻松解决掉自己。

“你们这群废物!”六路眼都快气爆了,“让你们冲过去,结果都在地上爬,爬也就算了,竟然发‘射’个火铳还要炸膛,你们这些个废物到底能干什么?”

他眼前跪着一大堆的土匪,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其中几个还头破血流的。但是谁都不敢吭声,要知道现在六路眼脚下正躺着一具小匪首的尸体,他刚刚败退回来的时候试图跟六路眼解释什么,结果被六路眼的宝刀一刀给劈翻在地,连一旁的破寨王都没来得及拦住。

“我不管你们怎么‘弄’,接下来我会让山上再打一轮炮,等到这轮炮打完,你们就都给我冲过去,如果等下你们都不敢冲,就等着军法队来砍脑袋好了。”六路眼恶狠狠地说道,“反正要不被髡贼杀死,要不就被军法队杀死,不然就给我上去把髡贼都杀死,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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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和第二排失去联系的?”肖明伟此时正在指挥室里,通过无线电台询问那边的李杰琦。

李杰琦现在满头大汗,脸上本来满是尘土,现在也被汗水冲出了一道道的,头上的80钢盔已经斜到了一边,上面的绿‘色’油漆剥落了不少地方,有的是被枝条刮掉的,有的则是因为掉在地上被砂石磕掉的。他没好气地把钢盔摘下来,冲着步话机里喊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部队右翼,结果现在整个排都不见了!”

由李杰琦直接指挥未满编的第一营最近几天都一直在追击土匪,他们刚开始还根据地形追击土匪,打了几场不错的包围战。但是随后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土匪们对于元老院军队开始望风而逃,转进千里,让陆军部队追之不及。现在到处都出现一两个班追得四五百土匪到处跑的情况,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充满了立功建业渴望的陆军指战员们一个个充满了攻击的主动‘性’,不顾给养不顾弹‘药’,甚至于还有的部队连建制都跑‘乱’了,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因此李杰琦在前一天发布了一条命令,要求所有追击土匪的部队都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等待后勤部队上来进行补给和休息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一直到这个时候,李杰琦才突然发现原本在部队最右翼负责防卫的第一连第二排不见了,还好现在的土匪已经闻风丧胆,没有胆子进行穿‘插’突袭,不然还不得吃个大亏啊?

现在土匪基本上已经没有斗志了,追击不追击都不会在短时间里对东方港对安允构成什么威胁了,但是第二排呢?三十多人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猜想

此时的李杰琦哪里想得到,他现在认为已经全无斗志的土匪现在已经纠集了近千匪众,用诱饵的方式,把他的第一连第二排吸引得脱离了大部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a href="f" target="_blank">f。 .并且还把这个三十多人的排一直吸引得冒险追击西进十多公里,就连枪声也传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去了。

“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第二排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最后一次联络的时候第二排和第三排还在一起。因为第三排的无线电已经损坏,无法组网,因此第二排的无线电就彻底脱网。”李杰琦现在站在指挥沙盘前看着这一片绿油油的沙盘,“最后联络时两个排位于这里。”说着他向肖明伟指明了第二排最后联络的位置。“根据第三排的人说,第二排跟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时说是向西追击一群溃匪,听说大概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一百多人?”肖明伟叼着一根文清烟,掏出火柴点了几次都没点燃,“第二排排长是谁?”

“林六。”李杰琦翻了一下花名册立刻答道。

肖明伟点了点头,“林六我知道,这个家伙是读过私塾的,以前还想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因为家道中落没有足够的钱继续念私塾,所以才成了农民,后来又被文新奕巧取豪夺了土地,最后险些饿死。”他好不容易才点燃了口中那根烘干得不怎么好的文清烟,又被烟呛得咳了好几口。“他学习军事理论的劲头十足,但是也算得上是个马谡,跟赵括似的纸上谈兵样样都行,但是在几次对抗演习时就经常把握不住时机,如果不是现在严重缺人,我会把他调到参谋部来,而不是让他到一线去指挥部队直接战斗。”

“那么你觉得他们不可能去投土匪?”一旁的刘利华问道。

“没错,”肖明伟点了点头,“他们不可能投土匪。相反,因为我们救了他们免于饿死,又养活了他们,他们对我们的忠诚度绝对是相当高的,投土匪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有的士兵家人还在东方港里呢。”

“那么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李杰琦摘下头上的钢盔,有点无语地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以来天天在丛林里钻,山蚂蝗也好蜱虫也好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全身上下不知道一天要痒多少次。“根据人奔跑速度十公里每小时的话,他们从失联开始,到现在如果不停的话,怕是都跑出安允地界了。”

“是啊,要是一直在跑的话,应该都跑出地图了。”肖明伟吐出一口烟,转到沙盘的西面仔细看了起来。“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中了埋伏。”

“什么??”屋里所有的元老军官都愣住了,有人还大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那群完全没有了士气的土匪还有机会埋伏我们?”

“不可能吧?我们的部队一个排里至少有两到三支卡宾枪,以及六支霰弹枪。近距离战斗的时候绝对是占上风的,那个林六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一个能够当上排长的人应该是知道看地形知道怎么避免被伏击的吧?”

“就是,更不要说每个人都有步枪,士官还有转轮手枪,近战时不见得会落下风。他们追击的只是一支百人左右的溃匪,就算是对方再诸葛亮,在我们的武力面前也占不到一点便宜吧?”

“不能这么说。”肖明伟说着嘬了一口烟,“你们平时总是说不要轻视敌人,但是我觉得你们这群家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蔑视本时空的敌人的。”说着他指了指沙盘上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区域。“假如在这里事先埋伏个五六百人,吸引我们的人过去,然后从旁侧……”他说着把所有人都叫到近前,再次指了指。“这个沙盘上看不太出,但是追击的路线很容易就会靠近密林,等到发现埋伏的时候,往往就已经身陷重围了。”

“五六百人?”李杰琦不由有些狐疑地看着肖明伟。“这时候还能聚集起五六百土匪吗?”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肖明伟有些生气地把烟往地上一丢,一脚踩熄,“我们到现在还有六路眼和破寨王这一路土匪没抓到。”

“不是通过审讯得到报告说他们已经逃过界河到安南那边去了吗?”刘利华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看到了吗?”肖明伟盯着刘利华问道,“我们现阶段抓获的土匪数量极大,光是审讯工作就很难面面俱到,现在更是要借助反间谍处和警察各部门来进行审讯。他们把所有的情报不经甄别就都送过来了,事实上很多情报未必就是真的。我们都知道六路眼是个智将,平时耍名堂耍得不少,不能排除这可能是他放出的一个烟幕弹。”

说着他指了指沙盘上的界河,“假如他们从这里渡河逃到安南,然后逆流而上向西,然后从这里潜回。”说着他用手里的指挥棒顺着自己所说的路线一路滑过去。“从这里渡河,这里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又覆盖着丛林。就我们航拍来看这片区域根本就没有人居住,我们也没有修筑道路向这边去。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进行过航拍,我们对那一片区域的了解完全就是空白的。”说着他又指了指他刚才指出的理想伏击区,“这两地区域距离不过三四里地,如果我是六路眼,又熟悉这一片区域的地形,那么就会这样设置一个伏击区,引一个连左右进入,然后歼灭。”

“问题是这只是假设啊,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假如第二排只是迷路了呢?”

“不会,第二排里的军官和士官都接受过辨识方向的训练,从理论上说不存在迷路的情况,”李杰琦否定了前面军官的论点,“相比较之下,肖参谋长作出的假设反而更加可能。”

“但是我们又怎么能够快速赶到那里?难道坐飞机去啊?”

“飞机我们可以找袁振力,他那里这段时间一直在搞什么蚊式战机,前几天还拆了电力部门两台汽油发动机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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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飞机现在只是理论上能用,你是叫我现在开着飞机去看一下?”袁振力望着面前的李杰琦和肖明伟两人。

“是的,你的飞机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了。”李杰琦的高帽让袁振力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袁振力呆了一阵,又说道,“我的飞机还没有完工啊。用遥控飞行器行不行?”

这下轮到李杰琦一愣了,“遥控飞行器未免也太慢了,那里距离前指大概是二十公里,距离这里更是近三十公里,假如你觉得你的遥控飞行器能飞这么久的话……”李杰琦说着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就遥控飞行器的速度,简直就跟爬似的,滞空时间也短,尤其到了新时空以来因为长期电力不足很少能够充满电,因而上面的电池电量退化严重,现在充完电最多也就是滞空二十多分钟了。

“你飞机完成了哪些部分了?”肖明伟直截了当地问道,“转向和襟翼副翼这些机构完成得怎么样了?”

“不适合吧?”李杰琦悄悄捅了肖明伟一下,“为了一个排的归化民,让元老去冒险,要是出了事,我们还不得给元老们喷死啊?”

袁振力也听到了这句话,思考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侦察登陆地点的时候,回程时因为电量不足最后迫降海面,是东风号不顾燃油耗费专程赶来救援我的。更不要说那次夜间攻击迈德诺舰队,整个东方港在灯火管制的情况下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保证我安全降落。”说着他笑了笑,“假如第三排的士兵……”

“是第二排的。”李杰琦纠正了他一句,但是马上就被肖明伟给轻轻推了一下。

“是的,”袁振力不好意思笑了笑,“如果第二排的士兵真的是被伏击了,此时情形肯定不会很好。我们元老院军队讲究的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归化民就成了弃子,那么以后还有谁来为我们打天下,谁来为我们治天下?”袁振力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肖明伟和李杰琦走到一处地洞前,“飞机其实基本上完工了,但是因为没有发动机,还没有试车过,因此一直没有使用。”

“你不是弄了发动机?”李杰琦看着这个半埋式飞机掩体里的这架古怪的飞机问道。“没有装上去?”

“这飞机是全木制的,相互是通过楔合以及钉子来固定的,”说着袁振力把罩在飞机上的蒙布扯了下来,“也就是说飞机整体的强度并不是太好,如果使用汽油发动机,很容易会因为长时间的震动而散架,飞机制造说起来简单,但是真的自己去造才知道,什么都是要命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发动机,气动布局。我们这还是进行建立在有完全数据的仿制基础上,都是举步维艰……”袁振力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跑题了。现在如果急着要用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东方港现在也能产轴承,虽然质量跟老德的轴承没得比,但是修复了老电动飞机上电动机的轴承,我们可以把电动飞机的两台电动机拆下来,安装在这里。”

“以前电动飞机加了浮筒从水里都飞不起来,你现在装在比那个大了两倍的飞机上,你确信能离地?”肖明伟皱着眉头问道。

“能!”袁振力笑了笑,很肯定地答道,“新飞机用的是木质结构,外面是帆布蒙皮,重量虽然有所提升,但是气动布局要比那个观光型的电动飞机更加合理。虽然在空中做机动和快速爬升什么的不可能,但是在低空平飞什么的还是没有啥问题的。今天就算做试飞好了。”

“还是不要了吧?”李杰琦有点担心,“反正第一连的两个排和第二连已经往那边赶了,应该晚上的时候就能赶到,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你错了,这个险值得冒,”袁振力冲远处穿着工作服的两个地勤招了招手,继续对二人说道,“反正新飞机只是平飞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我们可以对附近重新进行一次航拍,也能够更为快速地确认是不是真的伏击。另外,我也很久没有在天上飞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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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山顶上又传来一声炮响。陆军士兵们趴在各自隐蔽的地方扭头看去,果然一个黑乎乎的铁球正朝着这个方向飞来。武文山低声喝道,“不要乱跑,除非是在炮弹落点,否则就不要动。”

士兵们现在一个个嘴唇干裂却又满头大汗,之前的几次炮击中中士和两个士兵很倒霉地被炮弹砸到了,在这巨大的动能下,人体根本就无法阻挡,即算是看到这些铁球在地上蹦蹦跳跳地滚动时,也是绝对势不可挡的。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对面一个小头目试图展示自己的武勇用手中的长枪想要打落一颗打过头的炮弹时被连长枪带人撕成了两半,还顺带着打断了后面好几个土匪。

“你!还有你,到那边去,其他人不要动!”武文山迅速的指了指两个可能在弹着点的士兵。后者连忙爬开。

“嘭!”果然炮弹就落在了他估算的弹着点里,然后被**的泥土弹起来又一次蹦向缓坡,接着就在缓坡上一蹦一跳地向着缓坡下的密林滚去,顿时惹得密林里一阵鸡飞狗跳的,一群土匪骂骂咧咧地躲闪着炮弹。

“这已经是第八发了,他们应该没炮弹了!”武文山虽然不是神机营的兵,自己在武朝当兵的时候好歹也见过炮兵,他们平时根本就带不了多少炮弹,跟不要说这些土匪还把大炮带炮弹都扛到山上去了。

“沉住气!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土匪肯定还有至少两次进攻,我们要挡住他们,然后趁夜撤离。”武文山一边说着一边在空荡荡的子弹盒子里摸着,翻出了最后两颗子弹。他的眼前缓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片的土匪尸体,还有被炮弹砸出来的一条条深沟。鲜血染红了缓坡的土地,血腥的气息把士兵们熏得一个个连连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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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光荣岭 4

“我说老六,”破寨王现在跟六路眼两人蹲在最前方观察情形,由于缓坡的下坡一面冲着他们,坡上尸横遍野的样子让他们二人和一众土匪都看得怵目惊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区区三十多个髡兵,他们原本认为是轻而易举的歼灭战,此时却变成了自己的消耗战,对方不仅没有被自己这近千人的队伍吓破胆,反而越战越勇。由于敌在高处,他们完全不知道到底给这群髡兵造成了多大的伤亡,更不知道髡兵里还有多少人还在战斗,打了半天下来,对面髡兵的战意不知道,倒是自己手下这群土匪已经没有多大的斗志了。

六路眼脑袋望向破寨王,这张肥脸的右额头上有一条伤口,是之前不久被一颗髡兵的弹丸擦伤的,破寨王此时灰头土脸,当时还被吓得尿了裤子,幸亏附近没几个人,都是自己的亲兵倒也没什么。“我们还继续打吗?”破寨王心里已经完全没了底,他们原本渡河后想在安南扎根,但是却遇到了源源不断从安允败退过来的土匪,收拢了千人之众。这给他们添加了不少信心,于是两人在安南设定了一个计划,要用埋伏的方式分批消灭掉髡贼的一些部队,也好给自己的队伍增加一点彩头。等到髡贼发觉剿灭自己这伙土匪不容易之后,想必就要来招抚自己了,到时候东方港里的金银财宝自己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讨价还价就好了。

至于歼灭这群有着犀利火器的髡贼,他们也经过了仔细的讨论。鉴于髡贼的火器动则能够打五百多步远,杀伤力又大;若是逼近了就有六发连珠铳,打得又准又狠,人数优势无法发挥;如果近距离突袭,又很容易被对方的霰弹一口老血喷死。因此他们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髡贼引到一处空地,然后用弓箭压制,同时又有火铳打击,等髡贼混乱了之后,再冲出来砍杀。即使是自己占了地利,也不能太早杀出,以防髡贼还有斗志。

谁知就是这个晚点杀出来,直接导致了这三十多个髡贼逃上了小丘,现在狼肉没吃成,反而被狼啃了一口。如今他们是进退两难,进攻吧,不知道髡贼到底还有多少兵,经过半天的战斗,自己的土匪在这缓坡之上躺了九十多人,还不带逃回来又死掉的,就算是被打中了没死的土匪,此时也大多血都快流光了。眼下自己在山顶的炮位已经派人来禀报说没有几颗炮弹了,估计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办法震慑髡兵了;要说撤退吧,远处的哨探已经让人带回了消息,说是髡贼已经出动大军向西而来,由于来的髡贼实在太多,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只能派人回来报信然后就逃了,谁也不敢阻拦。眼下撤退虽然说还来得及,但是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精心布置的陷阱没能打死几个髡贼,反而还平白无故折损了这么多手下。

“打!”六路眼心一横,对着破寨王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不打?咱们要是就这么走了,上面那些弟兄就算白死了,咱们回去也没脸再拉队伍了,更不要说还要跟髡贼讨价还价了。”六路眼叫过后面一个小匪,小匪手中提着一支1628式步枪,上面插着明晃晃的刺刀。山顶派来报信的土匪带来了十支髡兵的步枪,虽然此时他们不知道怎么使用,但是撞上了刺刀之后,比他们自己的长矛还好使,下次进攻的时候就打算让土匪们拿着这些刺刀枪上前。

“这次我们不再分兵,而是直接全部压上,”六路眼双手挥了挥,“免得人手不足被他们各个击破。”

破寨王用力地点了点头,由于用力过大,额头上的伤口又被绽开了,一路血流了下来,连忙伸手捂住。“那么这军法队?”

“军法队也要上,最后一排,只砍不走的和往回跑的,否则就这些人怕是又要溃逃了。”六路眼说道,“来人啊!去召集所有弟兄,有逃跑的就地斩杀。”

“排长!”在最前面潜伏的士兵低声喊道,武文山连忙快速地爬到了他的身边。武文山现在已经肩上被割了一刀,军服早已因为战斗染上了泥土硝烟而变得花花绿绿的,尽管他又渴又饿,但是却丝毫不敢放松。现在整个排只剩下十三个人,军官一开始就挂了,士官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他如果垮了,手下的士兵们可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了。

“土匪有动静。”士兵轻轻地冲着缓坡下方努了努嘴。武文山连忙冲着缓坡下方望过去,果然远处的密林中大片的灌木在晃动个不停,很明显越来越多的土匪已经聚集在了那片区域,应该是对方一声令下,就会向这边冲来。

他大概地估算了一下,这次至少会有超过三百名土匪冲出来。想到这里,武文山不由得苦笑地看了看自己弹药袋里的两颗子弹,对付这么多敌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排长,这下我们可能会挡不住了。”“是啊,敌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的话,怕是都要死了。”“不如降了吧?他们应该不会杀了我们。”

“放屁,”一旁的一个士兵低声骂道,“放你娘的屁,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岂会放了我们?肯定要把我们一个个大卸八块才开心的。我们跟这些恐怖份子,只可能是死战到底,要死也是战死沙场!”

“就是,元老院给我们吃给我们穿,让咱们的孩子有书念,咱们还在战场上降敌……还***是降土匪,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说的是,就算死也不能是被抓了俘虏处死!大不了进溪山。”

武文山一直没吱声,看到现在士气起来了,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大家有这个觉悟我就放心了,我们和他们只能有死战一条路可走。现在离天黑还有一阵时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敢夜袭的。我们守过这一战,应该就有机会撤退了。现在我们所有人把弹药都拿出来,清点一下,重新分配。”

“杀髡贼!”缓坡下突然传来一阵杀猪般地叫喊声,最让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来到,土匪的进攻开始了。

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土匪迈着八字步,手中提着各式武器,有的甚至空手跟在别人身后。他们自从几天前在这里埋伏开始,就连一餐正经的饭都没吃过,现在又没有什么饮用水,喝水都是靠挤树汁或者喝丛林里的积水,几天以来因为痢疾一类的病,导致几乎所有的土匪都在拉肚子,拉得虚脱的几个昨天就死了。至于说武器,他们原本就是些逃匪,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器,六路眼这路土匪又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他们,因此只好谁上谁拿武器,结果几场进攻下来,拿武器的在缓坡上死了几十上百人,人死了武器自然不会自己回来。让六路眼和破寨王更恼火的是,许多土匪光顾着逃命,连武器都丢在了缓坡上,现在缓坡上的武器比尸体要多了几倍。因此现在直接让土匪们空着手往前冲,要武器的自己到缓坡上去拣。

最后面跟着的是衣着好很多的军法队,军法队大多手里拿着大砍刀,在后面一阵挥舞,脚下丝毫不停歇,追着就在后面乱砍。后面的匪徒一个个哭爹叫娘,前面的人畏畏缩缩不敢快冲,后面的军法队却跑得飞快,把他们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快上!快上!捡武器冲上去!”军法队的人在后面一边乱砍一边大喊。冲在中间的是十多个六路眼的精兵,他们手中端着上了刺刀的1628式步枪,不过由于根本就没有受过训练,端着的姿势可谓花样齐全,一个个也是迈着八字步,这几天拉肚子谁也没逃过,人人都是快要脱肛的感觉。

“那不是我们的武器吗?”一个士兵问道,武文山仔细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攻山头的那个班全员阵亡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趴在草丛中的士兵们低声说道,“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为了元老院,战斗到最后一刻!同志们,溪山见!”

“是的,中士,溪山见!”

“对,排长!溪山见!”

士兵们互相说完,开始有条不紊地往枪膛里装填子弹,之前还有些慌乱的士兵们此时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此时一个个沉稳地盯住了正在迈着八字步往这里来的土匪,跟身边的战友讨论等下射击时优先选取的目标。

“开枪!”等到土匪们开始走入缓坡,山顶上要命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伴随着一阵步枪的射击声,十多个土匪就倒了下去。这十几个土匪都是看起来最有斗志的货,一个个精神抖擞,一副众志成城的样子,在陆军士兵眼里,不打你打谁?

“髡贼还有如此猛烈的火力,我们能攻上去吗?”破寨王有点担心,但是六路眼明显要有信心得多,“自然没问题!”

他说着指了指缓坡前。“之前我们的人进入到这里,就会遭到髡贼的射击,现在可是到了缓坡上才开始遭到射击,而且对方放铳的速度也逐渐减慢,之前可是不要钱一样地放的,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多少子药了。”他笑着望着破寨王,“我们等他们的子药打完,就可以冲上前去,那时候他们即算能一个打十个,也不过二十多人,咱们可有六百人,踩也要踩死他们了。”

山上的情形的确如同六路眼所预计的那样,经过刚才的子弹重新分配,每名士兵只剩下了六发子弹。卡宾枪的子弹早就用完了,现在已经被拆除了几个关键部件丢在了几处地方,霰弹只剩三发,集中分配到了一名士兵手里,敌人冲近了由他来射击。手榴弹只剩下了两枚,已经被设置成了诡雷安置在阵地最前面,以延缓土匪冲锋的步伐。现在他们是数着子弹在打,自然不能像刚开始那样打了。

“杀髡贼,杀髡贼,杀尽髡贼享富贵!”一个土匪小头目大声喊着,他身边的几个空手土匪连忙捡起了脚边散落的武器,几个人甚至为了一把看起来做工不错的刀抢夺了起来。“杀髡贼!杀髡贼!杀尽髡贼享富贵!”土匪们对这种朗朗上口的口号自然学得快,很快就开始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自然也感觉到了上面的髡贼射击频率在降低,都知道髡贼必不长久,一个个脚下的步伐慢慢加快,甚至开始向前冲锋了。

“自由射击!自由射击!”武文山大声喊道,“自由射击!不要等我们死了还有子弹剩!”

这句话明显刺激了士兵们,射击频率立刻增高,小丘上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响,土匪们中又倒下了二十多个人。这突如其来的射击让他们觉得惊慌,难道髡贼根本就是哄骗他们的?他们还有的是子药?

“杀髡贼!杀髡贼!”后面的土匪还在大声吆喝着,推着前面的土匪往前冲。

小丘上的射击声突然就停止了,停得非常突兀。一时间土匪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就听的小丘上有人大喝道,“上刺刀!”

士兵们从容的从刺刀鞘里抽出刺刀,装在了步枪的刺刀座上,坚毅的眼神盯着远处的土匪。

土匪们突然向一旁让开,从中间冲出来三十多人,手中都抓着弓箭和火铳,对着小丘上就是一阵乱射,打完了他们又退了回去。这批箭矢和弹药没能打中这些隐蔽在草丛和灌木中的士兵,大多远远地落到了他们身后。

很快第一个诡雷就被触响了,一群土匪在惨叫声中倒了下去,身边没有受伤的人惊慌地要往后跑,但是马上就被军法队砍杀了几个。他们没办法,只好继续向前,还没走上几步,又触响了一颗诡雷,再次倒下了二十多人。

“最后的手榴弹也没了,”武文山笑着对身边的战友们说道,“我们该上了,溪山见!”说着他第一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出去,身后是紧跟着他的十二名士兵,那股气势,就犹如猛虎下山一般,一时间把还在冲锋的土匪都惊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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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光荣岭 5

[燃^文^书库]有的土匪呆立在那里,但是也有不少土匪已经立刻就醒悟过来,提起武器就往前冲。

后面跟着的弓箭手连忙拉满了弓对着前面就是一通抛‘射’。冲锋的士兵中间有一人被‘射’到了肩膀,一时间手上脱力,步枪跌落在地,但是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折断肩上的箭杆,捡起步枪继续向前冲锋。

正在这时,小丘上面又冒出来一个穿军装的,他的左上臂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布,上面画着一个绿‘色’的缝合针线与手术刀组成的十字,那是第二排里的医护兵。

一开始武文山让他躲到后面,避免在战斗中遭到伤害,但是现在小丘上有不少阵亡士兵遗留下来的武器,他们冲出来前已经砸毁了一部分,留了一支还有一发子弹的1628转轮手枪给医护兵,说是让他保护自己,其实不用挑明也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思考了一阵,捡起了一支已经被砸坏了枪托的步枪,按照步兵‘操’典中要求的装上了刺刀,然后端着跟着他们冲了出来。

双方人群很快就撞在了一起,陆军士兵毕竟是经过严格的格斗训练的,教官就是以前曾经在pla中认真贯彻过

“刺刀见红”理念的退伍军人们。这些受到过系统化拼刺训练的士兵们一下子就体现出了优势,这才一个回合下来,土匪中就倒下了六七个,士兵中只是一个人被砍到了右臂,还不怎么影响行动。

“闪开!”土匪后面发出了怒吼,几个提着步枪的土匪拨开人群冲上前来,土匪们原本就被士兵们的气势所震慑,这一看有人要出头,忙不迭地就往两边散开来。

“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指着武文山,

“我跟你斗!”武文山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个士兵把他连忙推开,

“还用不着我们排长跟你斗,我一个人就能‘弄’死你。”说着这个士兵‘挺’着刺刀就迎了上去。

对方明显不怎么适应这种拼刺,更何况现在又是单挑状态下,土匪们都没有料想到旁边会冲出来人,一时间五大三粗手忙脚‘乱’地招架着,连连后退。

当退到土匪的人墙时,他被后面的土匪挡住了,看到闪亮的刺刀已经戳了过来,连忙一个闪身懒驴打滚从旁边翻了出去。

士兵的刺刀收不及,扑哧一声戳死了后面还在发呆的土匪。滚到一旁的五大三粗醒过神来,眼前这个髡兵虽然看起来瘦小,但是格斗动作丝毫不含糊,仅仅三招就‘逼’得自己在地上滚了一圈,虽然自己没受伤,但是却非常狼狈。

而且最可恶的是还戳死了自己一个人,本来他们的士气就不够,眼下还要这么死一个,士气简直就不用说了。

远处看进攻的六路眼与破寨王现在都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他们明明看到髡贼冲了出来,自己人冲了上去,怎么都停在那里不动了?

连忙叫了一个亲兵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士兵的动作非常凌厉,一个又一个突刺杀得五大三粗连连躲闪,土匪又不懂得怎么使用刺刀进行格斗,只能拿了当青龙偃月刀使。

相比较之下刺刀用来劈砍的杀伤力要远远低于戳刺的效果,因此即使是他把步枪舞得‘花’儿一般,依旧被一个又一个的刺杀动作‘逼’得无比狼狈。

现在在旁边围观的土匪都学乖了,谁也不想当五大三粗的替死鬼,一看到两人杀到跟前,连忙向两边让开,或者连连后退,一时间围观人群组成的圈一下子就放大了不少。

武文山也觉得甚是诡异,明明自己只有十来个人了,面前来了这三四百号土匪,就算是踩也能把自己踩死了,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个单挑的?

不过这样也好,单挑的话肯定就会暂停战斗,虽然自己人在休息的同时对方也在休息,但是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也许援军就要来了呢?

医护兵在一旁把步枪竖着夹在两‘腿’之间,给那个肩上中箭的士兵拔出了箭头,然后又打开了随身的无水酒‘精’给他清理了伤口,几个土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处理伤口模式。

闻到了酒香的土匪们顿时就闹腾起来了,纷纷涌上来围着医护兵。

“大哥!让小弟喝口酒,就喝一口。”

“是啊是啊,一口就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搞得众人一愣,

“有酒?”突然后面有人惊叫道,然后人‘潮’就冲着医护兵的位置涌上来了。

五大三粗的单挑突然间就失去了观众,所有的观众都朝着这边用来,把他们两人晾在当场。

不过单挑这事情不可能因为没有了观众就停下来,双方依旧在你死我活地拼杀着。

而蜂拥的土匪们却涌向刚刚还是敌人的医护兵,找他要讨一口酒喝。医护兵被人‘潮’挤得喘不过气来,稍一愣神,手里的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抢了,手上空空如也。

再转个头,连急救包都被扯断了,几个土匪疯狂地在里面翻找着。很快他们就找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种颜‘色’比较深的液体。

“里面是什么?是酒吗?”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人问道。

“不是酒,不能喝的,是碘酒。”医护兵的话还没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小头目拔掉了瓶塞,往口里倒了小半瓶。

接着递给下一个小头目,

“老子无酒不喝!你别以为在酒字前面加点什么名字就能骗过我!这就是酒!味还真辣!”一旁几个小头目连忙毫不犹豫地就把剩下的碘酒都给喝掉了。

“怎么这味这么苦?小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他都说了不是酒,也许真的不是酒吧?”

“你没喝过酒啊?这就是酒味,里面大概加了点啥,没关系,要得就是这个辣味。”一边说着那个小头目大概开始有点不舒服,连嗓子声音慢慢变哑了,吐了一口唾沫,结果唾沫都是棕‘色’的了。

“啊……这时怎么回事?”接着小头目双手捂住了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还尖叫着。

“有毒!这酒有毒!”刚刚喝过酒的几个土匪吓得脸都变‘色’了,连忙抠喉咙想让自己把刚才的毒酒吐出来。

但是他们哪里又能知道,碘酒这东西进入了口腔,就会顺着口腔、咽喉、食道一路灼烧下去,接着就会严重腐蚀胃黏膜,导致胃穿孔,最后直接导致死亡。

医护兵也吓得白了脸,他也只是听元老医生们说过碘酒喝了可能会要人命的,但是没想到见效会有这么快。

事实上这些土匪小头目们现在只是灼伤食道和咽喉,还没有到胃穿孔的情况,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武文山不由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些家伙,这是在打仗啊,你们这还有一点打仗的样子吗?

“‘花’哥死啦!”突然不知道是那个土匪神经质地喊了一嗓子,后面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土匪们就炸了窝,一时间纷纷扭头就往后跑。

因为沿途缓坡上到处都是尸体,许多土匪被这些尸体绊倒,然后又遭到自己人踩踏而死,很快就只剩下了这十三个陆军士兵和那个依旧在单挑的土匪头,再就是地上还在翻滚尖叫的几个土匪头目。

趁着那个土匪头被旁边的溃逃一分神,挥舞着刺刀枪的士兵直接把这个土匪头放倒在地。

十三个人看着逃到树林中去的土匪们哭笑不得,竟然打仗还能有打成如此儿戏一般,真是想想也要醉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六路眼都快气炸肺了,竟然几百号人上前连一个髡兵都没打死,这算是什么事情?

而且眼下各个旗下土匪中所有的小头目要不就是被髡兵刺死当场,要不就是喝了髡贼的毒酒现在在缓坡上翻滚,奄奄一息。

等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抄起宝刀砍翻了几个闻到有酒味的手下。

“这里在打仗,你们竟然还有胆子去找敌人要酒喝?喝了毒酒的死了就死了,没喝到毒酒的也给我杀了!”六路眼怒发冲冠,真的头发头竖了起来,他用刀指着小丘上,

“最后一次,他们死或者你们死!军法队!把他们赶上去!”土匪们顿时一片哀鸿,现在他们已经锐气尽失,武器又大都留在了缓坡上,现在虽然还有‘乱’哄哄的好几百号人,可是谁也不敢冲在前面。

军法队可丝毫不客气,直接拿起武器把最后面的几个人砍翻在地,又毫不留情地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向着人群前面丢。

这个动作把土匪们都吓坏了,也帮他们下定了决心,反正不打也是死,打最多也是死,不如就拼了。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一齐再次发出

“杀髡贼”的怒吼,向着缓坡上冲锋而去。武文山看到土匪们又一次冲了过来,和身边战友们对视一眼,

“这下可真是最后之战了,溪山见。”正打算冲出去时,却见身后冲出来两个人,光着上身,整个头几乎都是漆黑,只‘露’出眼睛和牙齿还有些许白‘色’,手中各提着一个同样黑漆漆的布包,里面装着满满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着实把十三个人吓了一跳,

“什么人?”

“是我是我!我是二班的!”说话的人也来不及解释,手中提着的由衣服包裹着的东西就直直对着缓坡下抛去。

无论是土匪还是武文山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只见这两包衣服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了缓坡上,啪的一声展开来,里面黑漆漆的膏状物立刻就往外四溅开去。

“这是干什么?”武文山‘弄’明白了这肯定是自己人,虽然还没认出来是谁,但是丢两包油过去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出一种略带点刺‘激’‘性’的气味,这些膏状的油顺着缓坡正向下慢慢流去,很快就流到了坡底。

“快去点火!”丢衣服的人大声喊道,

“这油能烧的!”武文山顿时就明白了,连忙掏出军用火柴就冲上去,这刚刚擦燃火柴,还没放到油上,就见一股蓝‘色’的火苗从空中突兀地冒出来,‘舔’舐了一下火柴上的火焰,接着就

“轰”的一下扑到了地上还在向下流淌的油膏中去了。燃烧如同爆炸一般爆燃起来,冲击‘波’把武文山推得横飞了出去,直接抛上了小丘。

不过武文山运气不错,摔在一丛灌木上,除了刮破了几处衣服之外,倒是连皮都没破,唯独头发眉‘毛’被燎了一大块。

他顾不得这些,爬起来就问那两个黑兵,

“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些油的?”

“就在山下,我们两个被从山顶打得滚落下来,正落在一处泥潭中,泥潭中心正有这么一处油池,里面有许多这样的油,我们选了些膏状的带了来,这种油的燃烧很猛烈,应该可以籍此阻挡土匪的攻势。”

“干得好!”武文山扭头望着缓坡上的熊熊烈火,上空升腾起的黑烟,以及远处缓坡下被烧的鬼哭狼嚎的土匪们,对他们两人说道,

“如果我们这次不会进溪山,我肯定会给你们两人请功!”说罢,他转过头望着其他还在发愣的士兵们。

“快去,我们还去多‘弄’些这样的猛火油来,别让火熄灭了。”=============================分隔线=============================袁振力好不容易才把电动机的电路安装好,现在经过了初级的调试。

蚊式战机现在已经停在了跑道上,几个机械口的元老正在带领着徒弟们对整体进行检查。

时不时还轻轻敲了敲某些连接部件,确信是不是足够稳固。这架蚊式飞机的右侧机身上安装了一‘门’1628舰载机枪,搭载了一千发机枪子弹,在盘旋时可以用于‘射’击右侧的目标。

另外还携带了十颗增加了预制破片的烟‘花’以及二十枚手雷。此外飞机上还携带了一台大功率电台,用于和东方港进行无线电联系。

至于飞机的仪表,大多都是拆自袁振力自己的那台轻型飞机,此时那架飞机已经只剩下空壳了,就连太阳能发电板都已经被拆卸下来,送到了计委仓库进行储存。

在做完了最后的检测后,负责检测的元老们纷纷对前面的起飞控制员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袁振力就看到起飞控制员双手向上转起圈来,这是启动发动机的指令,于是打开了电动机的供电开关。

螺旋桨立刻高速旋转起来。...q

第二百三十九章 炮艇机

[燃^文^书库]虽然此时元老院空军才拥有了第一架飞机,移动网虽然这些空军的地勤还从来没有真正引导过飞机起降,但是平时天天做训练的时候倒也把动作步骤烂记于心,现在跑道上的地勤们各司其职,做起来也有模有样的,让袁振力心头涌起一股自豪感——这就是我的空军!

跟着这次飞机起飞的除了驾驶飞机的袁振力,还有一个归化民飞行员。

别看这个归化民个头不高,见识跟普通元老相比简直堪称弱智,但是却是个有梦想的人,袁振力选中他的唯一原因是听说他曾经做过一个大风筝,然后背着这个风筝从房顶跳了下来。

虽然这个叫做林金来的归化民没能成功,但是这个壮举却成了袁振力心目中飞行员的最佳人选,身体素质是可以通过后天培训来养成的,但是对于飞行的渴望对于备选飞行员来说才是最大的驱动力。

现在林金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好奇地打量着整个驾驶舱里的仪表盘,‘操’纵杆和脚舵。

看到袁振力正在紧张地检测着所有仪表的读数,然后对着窗外竖起了大拇指,作出一个可以起飞的手势。

外面的起飞控制员冲他点了点头,面向飞机起飞方向半跪下来,然后身体侧向飞机,右手向前一挥,做出了走你的姿势。

两旁等待的地勤猫着腰跑过来,把飞机轮下的两个轮挡移开,整架飞机开始慢慢向前移动。

林金来明显有些紧张,因为这飞机即使是现在还没有开始滑跑,已经超过他见过的极限速度了。

袁振力递给他一个布袋,上面什么字都没写,他疑‘惑’地接过来,还没来得及问,袁振力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呕吐袋,你要是觉得想吐就直接往袋子里吐,等一下速度至少要超过两百公里每小时,你很可能会吐的。”林金来点了点头,在他记忆中面前这个无所不能的元老说过的东西几乎都实现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等下会抱着这个袋子吐得昏天黑地。

但是眼下还有更多的事情,袁振力正在跟他进行现场培训,

“飞机通过螺旋桨的快速旋转产生风,推动飞机向前进,机翼的上面有弧度,下面则几乎是平的,这样空气被机翼切开后上面的空气就会跑得比下面的空气快,这样空气就能够把机翼举起来。”

“这根控制杆可以控制副翼,通过向下转动副翼,就能够让飞机产生更大的升力,但是这样会减慢飞机的速度……”飞机滑跑出一百多米,速度已经越来越高,接着袁振力向后拉了拉‘操’纵杆,飞机开始笨拙地在地上弹跳了两下。

“速度还是不够,我们相对于这个发动机而言还是太重了。”袁振力自言自语道,

“现在速度是一百七十公里每小时,按道理说应该是接近起飞速度了的。”这时驾驶舱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首长,怎么还没有飞起来啊?”这把袁振力吓了一跳,他倒是知道后舱里有人的,因为在飞行中可能需要扫‘射’地面的目标,因此飞机上搭载了一个陆战队的机枪手和一个空军的空勤人员,此时飞机上一共是五个人。

这最后一个人的任务相当麻烦,他要负责向地面投掷手榴弹和礼‘花’弹,由于这些听都没听说过飞机的本时空归化民是不可能有进行轰炸的经验的,因此袁振力不仅要进行飞行,还要负责指挥投弹手进行投弹。

他们在穿越的时候倒是带了一台军‘迷’提供的投弹瞄准器,但是由于这架蚊式不会飞太高的高度,因此这个动则要求五六千米高度的投弹瞄准器在这里压根派不上用场,还不如用经验和……第六感。

跑道的长度是一千米,袁振力对于飞机到底需要多快速度才能起飞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这次起飞纯粹就是为了做一次没有什么危险‘性’的飞行侦查,顺便进行试飞。

因此现在的林金来把呕吐袋夹在腋窝下,左手捧着一个小的笔记本,右手拿着铅笔,在依旧蹦蹦跳跳的飞机上抖抖索索地写着字,他除了作为飞行学员之外,还要为袁振力的这第一次试飞做记录。

“记录,速度两百公里每小时,已经到达起飞速度。”袁振力说着没好气地对后面伸头过来的陆战队员大声说道,

“给我回到后舱去坐好,等飞起来了才可以行动。”话音未落,机轮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坑里崩了一下,整架飞机都跳了起来,顿时没有坐下系上安全带的陆战队员立刻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给甩到后舱去了。

不过此时已经到达了飞行速度,因此飞机没有再落会地面,并且已经开始升空。

跑道两旁的地勤和围观群众都欢呼了起来,赵勇和凯瑟琳两人也在现场,赵勇扛着摄像机,凯瑟琳则拿着话筒,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们元老院空军的第一架飞机的第一次起飞,尽管它的起飞动作并不平稳,但是却是本时空第一个人造飞行器升空,宣告了元老院征服蓝天的第一步,同时也意味着元老院的空军将不再是一支存在军种,而即将成为一个确实拥有远程打击力量的作战军种。”李杰琦在一旁看着飞机升空,这才算吁了一口气,说真的,他对于拆下来的那两台电动机到底能不能把比原有飞机大了足足六倍的蚊式飞机推上天完全没有底。

此时看到飞机腾空而起,不由得也跟着身边的人一起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激’动。

不过他很快就‘激’动不起来了,一个穿着蓝‘色’军服的传令兵开着辆劳斯莱斯过来,到李杰琦近前,停车下车后对他敬了一个礼,接着递给他一份文件,

“元老院文件哦?”一旁的何滚龙凑过来瞥了一眼,

“元老院的红头文件,一般都是大事哦,瞧瞧!”何滚龙现在算得上是个极为郁闷的角‘色’,因为空军部‘门’的元老现阶段只有两个元老,并且元老院非常担心这些粗制滥造的飞机会在空中发生事故,要是一口气把空军的两个元老都给一勺烩了,那以后元老院空军就得从零开始了。

因此现阶段何滚龙被迫和袁振力分开行动,一个上天另一个就必须在地上,尽量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个备份总是好的。

正好又从轰炸迈德诺舰队后电动飞机就一直因为故障而无法使用,因此何滚龙这几个月来就没离开过地面,只好天天跟着肖明伟一起在参谋长联席会议上跟海军抢预算。

“向元老院致敬,尊敬的国防部长李杰琦同志。”看到这里,李杰琦不由得笑出声来,

“手下兵力才一个营的国防部长,我们简直跟南斯拉夫的铁托有得一比。”

“为了感谢这段时间来陆军部队与民兵部队在此次剿匪行动中作出的杰出贡献,元老院将于五月一日举行盛大的胜利游行,请陆军部队做好准备,你们将全部参与游行和阅兵。”李杰琦看到这里,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剿匪还没有结束呢,怎么就开始要庆功了?”

“下面还有呢,”何滚龙冲他努了努嘴,

“先看完嘛。”

“鉴于近一个月来陆军和民兵部队始终在连轴运转,无论是体力还是弹‘药’消耗都非常大,参谋长联席会议作出决定并经过元老院审议批准。从明日起,剿匪行动告一段落,所有在行动中的部队中止行动,返回原驻地进行休整,允许分批次休假。请各部队把战斗中的英雄事迹上报,争取在五月一日前审批完成,在五一游行后将进行授勋仪式。元老院执委会,元老院元年四月十五日。”

“剿匪告一段落了?”何滚龙不由撇撇嘴,

“空军还没参战呢,我还打算领一个排去扫‘荡’下土匪增加点经验值呢,这就完了?”

“拉倒吧你,对了?你不是空军总参谋长吗?参联会的决议你还不知道?那怎么通过的?”李杰琦搞得一头雾水,

“难道你被代表了?”

“不是啦,那天我家里有事,没参加会议,我让老肖代我投票了。”

“你你你!”李杰琦一脸郁闷地在何滚龙面前指了好几下,

“你知道一个总参谋长的席位有多困难吗?你竟然家里有事就把投票权给了老肖。虽然他是我们陆军的,但是……这投票权是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代投??你也太把这个当儿戏了吧?”何滚龙耸了耸肩道,

“我也不想啊,我老婆有了,要去医院做检查,她一个人不敢去,一定要我陪着去。”说着何滚龙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没办法,只好去了。”李杰琦立刻就不说话了,眼前这是第二代元老的事情,不能够‘乱’评价,要知道现在元老院的这五百多元老里面可是绝大多数没结婚生子的。

由于穿越后的几个月里,还没有任何一个元老开始繁育第二代,因此前一段时间有几个已婚元老跑到医院去检查‘精’子成活率,看看是不是因为穿越时受到了虫‘洞’的影响而不能生育。

这个检查立刻引起了恐慌,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元老都跑去进行了‘精’子活‘性’或者进行了‘妇’科检查,搞得一阵紧张兮兮的。

现阶段第二代元老的安全就是块天牌,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眼下何滚龙竟然说雪漫有了,那么就是说上次检查后所说的‘精’子成活率低的阶段已经渡过了?

李杰琦还在这里遐想万千,这边袁振力已经把飞机升空盘旋了两周了。

他倒不是想要显摆自己在开飞机,而是上天后明显感觉飞机机身有些偏斜。

感觉是哪边的襟翼没有收起的感觉,他于是立刻吩咐林金来,

“你到后舱去看看,看看襟翼是不是都收起了?”林金来解开座椅上的安全带,打开了狭窄的机舱‘门’,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脸‘色’发青闭着眼睛扶着机舱坐在座位上不敢动的机组成员。

这可是这个机组第一次离开地面,坐飞机可和行船不一样,这些机组人员虽然堪称身体素质都是比较好的,可是在飞机升空的冲击和机身的震动中,这几个刚刚在跑道上滑跑时还谈笑风生的家伙现在脸都是由红转白,然后由由白转绿,现阶段已经是由绿转青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这几个人都还强撑着没有吐,一个个闭着眼睛在强忍。

其实林金来现在也已经有些不好受了,这飞机搭乘感受跟他以前幻想过的完全不一样,既没有风掠过脸上的速度感,也不是自己翱翔的自由,而是如同坐船一般在一个舱室中,舱室里还安装着七七八八的一些东西。

还好他早年家境不错的时候曾经跟着家里人一起出海营生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对船的晃动已经颇为适应了,因此他现在感觉还不是那么难受。

他小心地绕过飞机里放置的几个木箱,这些木箱里都是机枪子弹的弹排,飞机上带的只是五百发子弹跟两根枪管,再多带袁振力心里也没底了,不知道飞机最大载重是多少,只好稍微带点就行了。

绕过木箱,就到达了舷窗前,舷窗上面安装了玻璃,这些玻璃可不是什么防爆玻璃,根本就是普通玻璃,如果发生事故,那么可想而知会造成什么可怕后果。

现阶段的元老院工业部‘门’各个体系都是在用一些不合格的产品顶着用,就连袁振力所坐的驾驶室前挡风玻璃也是由到处是气泡的平板玻璃制作的,因此如果发生事故,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跳伞,如果试图迫降,结局肯定是被无数的玻璃渣戳死。

还好在穿越前采购的时候他从空军的老关系那里想办法‘弄’了六七个降落伞,即使现阶段是空军的初始阶段,哪怕是唯一的一架飞机,也比不上飞行员珍贵,保人的重要‘性’远远胜过于保飞机。

“果然跟首长说的一样,右边的襟翼没有收起来。”回到驾驶舱的林金来兴奋地跟袁振力眉飞‘色’舞地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袁振力脸上‘露’出无奈表情。

“你都看到了襟翼没有收起来,你怎么不收起来?还不快去?用手动机械摇柄收,快去!”...q

第二百四十章 光荣岭6

手动机械摇柄收襟翼是无奈之举,毕竟这可是第一架飞机,本时空又没有电传动,都是通过机械传动来实现襟翼副翼的控制,为了防止机械传动部分失灵,在机体内还有一套手动机械摇柄来控制两翼的副翼。

.l.至于起落架袁振力压根就没打算收,只是按照斯图卡的样子做了个整流罩就算完事,整个起落架不但不能收,还直接与飞机本身固定在一起,要知道这时的蚊式根本就是一架试制的验证机,时间宝贵,他压根就没打算把时间花在制造起落架上,先保证飞行正常了再说。

飞机起飞后很快就转向西面,从一百米的高度飞过了孙文彬的农场。现在农场里许多区块已经有人在进行收获工作,因为玉米已经成熟了。

这些玉米现在一个个结在玉米秆上甚是喜人,农场的员工们熟练地一个个把玉米棒摘下来丢到自己背上的背篓里。

不远处还有许多大车在等着,把这些收获的玉米送到农场作物处理点去。

在旧时空的历史里,玉米是由哥伦布在1492年发现于美洲,1494年被带回西班牙,逐渐传至世界各地,成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一。

在16世纪前后玉米流入中国,然后很快受到了百姓的喜爱,在明末时已经有十多个省在种植。

但是在本时空里,老百姓完全不知道这种作物,对于这些剥掉了外皮里面整整齐齐长满大颗粒的奇怪作物完全没有概念。

他们只知道首长们说这种东西可以当饭吃,而且煮出来特别香。至于玉米的保存,本来按照孙文彬的想法,是直接用人工脱粒,然后烘干或者晒干,直接发给老百姓煮熟了当饭吃的。

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张元的打击,人工脱粒费时费力,还要占用现在东方港最宝贵的人力资源,还不如造几台机械脱粒机。

于是很快大图书馆就送去了玉米脱粒机的资料和图纸,张元则立刻带人开始试制。

有图纸造东西自然是快,但是问题是重工业实验室毕竟是搞重工业的,这些轻工业和农业机械此时造起来并不是特别顺畅。

试制的两台脱粒机因为使用畜力,动力不是过快就是过慢,前进料口经常发生堵塞的现象。

或者就是上料不均匀,整根玉米丢进去结果全部被打碎了抛出来。直到现在技术组还在攻关这个项目,以至于张元这段时间尽量不往农场方向去,免得被孙文彬碰到了被挤兑老子的玉米人工脱粒都要完成了,你的脱粒机呢尽管是用的电动机作为飞行动力,飞机依旧发出了嗡嗡声,农场工人们纷纷抬头望天,这才发现一个巨大的木鸟正在天空中飞行着。

尽管他们已经见过了诸多的

“元老院神迹”,但是一个能够自由自在飞翔于天空的东西对他们的冲击力还是太大,很多人连忙把背上的背篓放下,对着天上那只木鸟跪拜,一个个口中还念念有词的。

孙文彬此时正在农场地图前查看,由于本地的气候适宜加上灌溉得当,农场里的玉米长势远超他的预料,这些玉米的成熟能给东方港带来了至少一千吨左右的粮食储备。

虽然大家并不接纳直接把玉米当饭吃,但是把玉米粉碎后加入到米中煮成饭,不仅可以节约大米的消耗,同时也一样能吃饱的,最大的好处是味道非常香,让所有人对此都赞不绝口。

另外这些被脱粒后的玉米芯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至少可以粉碎了当作饲料来使用,至少现在养殖场的猪对此表示非常喜爱,只要一闻到玉米芯粉的味道就开心地跑过来等吃的。

他带人检查过附近的几片区域,种植土豆的区域已经基本上成熟了,等到玉米收获完后就可以收获土豆,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能够给东方港提供至少六千吨左右的粮食储备。

现在已经有许多元老在怀念土豆丝或者炖土豆的香味了,尤其是那些忿忿吃不上红烧肉的元老们此时已经有不少退而求其次,跑来找他问什么时候能吃红烧土豆了,哪怕是不放酱油的也行。

土豆作为一项用途广泛的粮食作物,此时虽然还都埋在农场的地里韬光养晦,等到被全部挖出来的时候,肯定会要吓所有人一跳的。

土豆淀粉含量高,可以提取土豆淀粉,然后掺到面粉中使用,也可以大量地为东方港减少粮食消耗量。

“首长”一个归化民工人跑了进来,冲着天空一阵连连比划,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一阵这才说出来,

“外面天上有只怪鸟”

“怪鸟”孙文彬一愣,这时候是收获的时候,田间地头有鸟不奇怪,而且这个时空生态环境基本上没有遭到过破坏,有时候黑压压的一片鸟群过来吃农作物的事情常有发生,现在在农场外围有专门的驱鸟队,他们装备的主要都是元老院步枪,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装空包弹对靠近的鸟群进行惊吓,对于那些不怕死的直接进行射杀。

要知道这里再向南一点就是机场,鸟群对于机场的破坏作用远大于农场,即使空军暂时还没有飞机,未雨绸缪也是好的。

但是此时既然有人说是怪鸟,那就得看看,是什么样的怪鸟会让归化民觉得惊恐。

于是孙文彬跟着这个工人走出了房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接着他就差点笑喷了,

“那是我们的飞机,用来运输人员和物资的。”

“飞机”这个工人满脸疑惑之色,

“还可以运人太厉害了”

“这算什么在我们来的地方,一架大飞机可以运输四五百人,还可以运输几十吨的物资呢。我们那甚至是用飞机给田里施肥。”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孙文彬心里挺虚的,他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飞机施肥或者喷洒药物的,但是本时空土著肯定不知道,姑且说了再说。

“哇元老院真厉害竟然还有如此神器”归化民满眼憧憬之色,

“我们以后有没有这样的飞机呢”

“当然没问题”孙文彬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造的第一架飞机,以后我们还能造更多的飞机,更好的飞机”

“砰砰”枪声突然从西面传来,孙文彬愕然望去,竟然是几个驱鸟队员正在朝着飞机开枪,连忙冲那边大喊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那边的驱鸟队员被枪声震得耳朵发麻,没听到孙文彬的声音,只是低头自顾自地装填,继续准备射击。

“快”孙文彬连忙拍了拍那个还在懵懂望着飞机发呆的归化民,

“快去叫他们停止射击要是把飞机打坏了就麻烦了。”分隔线飞机上的人对于下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丝毫不知情,现在袁振力只是专心地盯着附近,一旁的林金来好奇地跟着四处打量,

“首长,您在看什么啊”

“鸟。”袁振力丝毫不放松警惕,继续观望。

“首长想要打鸟吗”

“打鸟鸟是飞机最可怕的敌人,哪怕是只小麻雀都能轻松干掉我们。”

“啊”林金来对此表示了万分的疑惑,

“鸟不是很小吗跟我们这么大的飞机比起来,撞都撞死它们了啊。”

“想得美呢,撞死它们很容易,只是它们也能很轻松地撞死我们。别小看鸟,虽然个头小,但是咱们的速度大,速度大的物体会增加撞击的破坏性,如果是一只小鸟此刻撞击在我们的风挡玻璃上,猜猜会发生什么情况”袁振力一边左右观望着一边说道。

“满玻璃都是血咱们的玻璃老厚了,应该撞不破吧”林金来全程参与了飞机的装配工作,对于飞机风挡玻璃的厚实程度还是非常清楚的。

不过袁振力的回答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错了,玻璃肯定会碎的,要知道咱们现在是两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鸟撞在玻璃上跟子弹撞上了没什么区别,咱们两个估计都会被碎玻璃戳死。所以说要小心。”

“首长你看那边”林金来突然指着西面,袁振力连忙望过去,果然在飞机下延绵不绝的密林远处一股浓烟正在滚滚升腾。

“是不是森林起火了”

“等下,你打开地图,我们先查看下地图。”袁振力说着把航向转向那边,查看了仪表的参数,

“溪山陵园为中心,285方向,是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是的,”林金来手里拿着规尺,一边测量一边说道。袁振力对这个徒弟非常满意,虽说到现在一百以内加减法还算得有点不熟练,但是用规尺这些东西还只教了几次就学会了。

“好的,距离大约40公里是吗”袁振力说着估算了一下大致距离问道。

“三十六公里,首长。”

“那么那里肯定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你联系指挥中心,说目标点上空有浓烟升腾,应是发生了大火。”林金来连忙坐到后座上,打开电台,开始跟指挥中心汇报起来。

“报告飞机上发来的报告。”一个传令兵冲出帐篷,双手把文件递给了李杰琦,然后敬了个礼。

李杰琦回礼,然后打开了文件,肖明伟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文清烟,被呛了好几口,然后凑过来看。

“目标点上空浓烟升疼这帮错别字王。”

“肯定是升腾啦,别在意,”李杰琦说着拉着肖明伟冲进了指挥帐篷里,

“目标点上空浓烟升腾,应该就是发生了战斗或者火灾,现在是春季,雨水量比较大,这几天又刚刚下过雨,森林火灾可能性很低,那就一定是人为纵火。”

“是啊,”肖明伟在口袋里掏了掏,已经没有烟了,

“战斗到需要放火的境地,双方必然是已经打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咱们的人少,弹药携带量又是每人三十发左右,连日本鬼子的每人一百二十发都到不了,第三排从失联到现在已经是十六小时了,这九百发子弹估计保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战斗。我们得通知赶去救援的部队,让他们急行军,尽快赶去救援。”分隔线

“快快把这里的火扑灭了,我们等下就从这里冲上去”六路眼指着一块火明显看起来要小的区域说道。

他现在算是无语了,眼前不过区区十三四个髡贼,愣生生把他五六百的匪众堵在这个山口,此时更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猛火油,直接在缓坡上烧出一道火墙来,烟熏火燎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区域着火,火场上的草被焚烧一空,之前死在缓坡上的土匪们的尸体也在被烧烤着,山风一吹,烤肉的味道飘过来,让双方饥肠辘辘的士兵都不觉口水直流。

但是六路眼很快发现了个方法,就是用砂土直接覆盖起火的油,只要盖住了,火就会熄灭,于是他招呼手下,用砂土在火场里覆盖着火的地方,期待能够从里面开出一条路来。

他还是坚持要把这十几个髡贼消灭掉,毕竟自己已经付出了两百多土匪的命,如果连区区三十多个髡贼都消灭不了,以后又如何能够大吹大擂,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不能炫耀自己的功绩,再想要拉起一支这样的土匪队伍可就不容易了。

更不要说眼下这些土匪虽然还听自己指挥在火场中拼命用双手刨土灭火,但是等到过了安南界河,鬼知道这群遭受重大伤亡的土匪会要逃掉多少,虽然不至于成为光杆司令,但是手下人少,能做的事情自然就要更少了,没准到了安南那边会被其他土匪吞并了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越发心急,连连催促身边正在疯狂刨土的大小匪众,

“快点快点把火灭了杀了髡贼,我们凯旋回去喝酒吃肉分女人”

“对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旁的亲兵连忙跟着大声喊道,让所有土匪都能听清楚。

“对x他娘的杀了髡贼就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玩”土匪们一个个充满了劲头,不顾双手已经被砂土磨得血肉模糊,只是拼命地刨着土,更多的土匪则用破衣烂衫包着砂土上前覆盖火油起来,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从大火中生生填了一条路出来。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炮艇机 2

“都给老子冲上去没什么单挑,给我把髡贼都杀光,只有十几个人”六路眼一见火场中间已经填出一条路来,连忙挥手大声吼道,冲着手下连连踹屁股,“快冲上去,只有十几个髡贼了又放不响火铳的,不要怕上去踩也踩死了”

土匪经过之前的战斗,都知道髡贼的火器太可怕,自己这边打不到对方却能够被对方源源不断地收割,经过刚才的那场让人哭笑不得的单挑,也看得出来髡贼是没有了弹药,现在冲上去个百来人都能够轻松弄死髡贼了。一时间土匪们也士气高涨,大声喊叫着,从火场中的小道中冲了上去。

“砰”冲在第一个的土匪应声倒地,后面的土匪顿时又做了鸟兽散。这倒不是第二排还有私货,而是之前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两个士兵身上还有十多发子弹,此时真的是最后储备,发到每个人只有两发,如果不是之前准备拼刺刀的时候有人砸毁了自己的步枪,现在每人两发子弹都发不到。况且他们之前滚落深潭,弹药基本上都被浸了水,刚才开枪的是三人,但是只有一发命中。

“他们还能放响火铳”土匪们惊叫着又打算从原路逃回去,但是后面军法队的人拿着刀指着他们,“冲上去要不就死”

在熊熊燃烧的火场中被烤着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验,既然现在逃不回去,那就只能往前冲了,在火边站久了,已经是炙热难耐,眉毛胡子都被烤得卷了起来,不少人已经被旁边的火舌舔得皮肤都开始烫伤了。现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一点,估计就要被烤个内嫩外焦了,所以他们自己也受不了了,纷纷催促前面的人继续冲锋。

“快冲啊想死就滚到后面去,让大爷走前面”一个土匪把前面畏畏缩缩不敢走的小匪往火场里一推,在惨叫声中举起刀就往前冲去。“杀髡贼杀了髡贼就有酒喝有肉吃了”

他的行为明显激励了土匪,后面的土匪也不等军法队催促,跟着他就冲了上去。

六路眼冲后面的土匪使了个眼色,很快军法队把第二队土匪驱赶到了火场边,接着把他们赶上了那条路。

第一队的土匪们冲出了火场,在缓坡上向前冲了十多米,就和第二排的士兵们短兵相接上了,他们中间大多数人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在一旁给有武器的土匪助威,有武器的则挥舞着武器跟士兵们拼起了刺刀。

虽然士兵们在刺刀格斗上受过专门的训练,动作也远比这些只会三板斧的土匪们要娴熟得多,但是架不住土匪人数太多。刚才分发的弹药因为浸了水,除了第一枪之外,全部无法打响,此时也只好端起刺刀硬着头皮迎敌了。

“中士你快走吧”一个士兵把武文山拉到一旁,“你要是不走,元老院永远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都白死了。”

“不行”武文山端着刺刀一脚踹开这个士兵,戳翻了一个冲上来的土匪,镇住了后面想要冲上来的敌人,“要走一起走,要不你回去吧,我是士官,要和我的兵在一起的。”他们之前倒腾猛火油的时候已经把上衣都给脱掉了,现在都光着膀子,和土匪们混在了一起,全凭头上戴着的藤盔来区分敌我。

“第一个到战场最后一个离开战场”他大吼着把又一个冲上来的土匪一脚踢翻在地,狠狠地戳上一刺刀,“死有什么可怕的大家溪山见”

土匪们原本大多就是些来凑热闹的,连以性命相搏的仗都没打过几场,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以千人之众围歼区区几十个髡贼,他们怕是根本就没胆子来打。但是眼下这三十多个髡贼却干掉了他们百多人,眼下他们虽然没有了弹药,用装了短剑的火铳格斗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并且动作之熟练,一般的土匪在他们手下都过不到两招。

这些刺刀不同于配发的第一批刺刀,这批刺刀的放血槽比较深,并且在刺刀上方还弄了了不少的小玩意,锯齿、开罐器、甚至和刀鞘结合起来的铁丝剪都有。这些东西无形中就增加了刺刀的杀伤力,往往被这些刺刀捅了一刀的土匪,大多数都立刻失去了战斗力,到底不多久就要死。相比较之下,土匪们的战斗根本就是过家家一般,冲上来仗着人多乱打乱撞毫无章法。

此刻武文山眼前是三个的敌人,其中一个拿着短刀的从正面,另外两个拿着棍棒的从左右两侧冲了上来。要说武文山之前还有些紧张,但是现在已经开始战斗后,他却莫名其妙地冷静下来了,眼前的敌人动作都如同变慢了一般,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格斗,就算是在东海卫烽火台里当墩长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头目而已,卫所搞操练也轮不到他参加,要说格斗的本事,可都是在髡贼手里学来的。

正面的土匪突然刹住脚,作出一副要把刀抛出的动作,而右边的土匪则一个箭步上前,就打算挥棍猛打,但是却被武文山向后猛退一步一刺刀戳在肋下,惨叫一声就倒地。左边的土匪一愣,但是马上醒过神来,连忙把棍当枪使,向前猛戳。但是武文山一脚踹在刚刚被他戳死的土匪身上,拔出刺刀。

不过棍子已经戳到近前,武文山也顾不得那么多,顺着棍子一个转身,枪托重重地砸在了这个土匪的头上,当时就把对方砸的直挺挺地往后倒。正面的土匪这下真的愣住了,明明是三个人,转眼间就被打死了两个,自己这该怎么办要说一寸长一寸强,眼前的髡贼手里那支火铳加了短剑五尺有余,自己手里这把二尺来长的短刀根本就占不到便宜。他连连退了几步,还没想好,就见眼前的髡贼一个垫步向前,突然一个突刺戳了过来。

这个土匪要说也是个练家子,一见刺刀到了胸前,连忙一个侧身躲过,挥刀就往武文山的脑袋砍。武文山一见刺偏了,连忙转攻为守,退步向后以刺刀指向土匪。旁边的土匪们大多也是如此,冲上来的一百多土匪此时已经在第二排士兵的刺刀下倒下了二十多个,此时几乎全部失去了斗志,纷纷想的都是如何让同伴上前,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武文山和面前的持刀土匪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双方谁也不打算动第一下。武文山突然想起自己枪里还有一发子弹,刚才开枪没有打响,眼下不妨试试看,于是推动了装填杠杆,对着面前不到三米的土匪扣动了扳机,“砰”这一枪倒是打响了,面前的土匪眼睛突然一下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开了,喉咙里迅速被涌出的鲜血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接着手中的刀就掉在了地上,自己也扑通一下跪在了草地上,然后面朝下趴倒在草地上。

这发正是铁壳铅蕊弹,三米的距离都没能穿透这个土匪的身体,而是在里面疯狂地变形,让他的体内迅速内出血而快速死亡。

枪声也惊动了附近的土匪,“他们还有铳药”土匪们惊叫着向着火墙的方向退却。此时从火墙的那条小路上又冲出了一群土匪,这群土匪明显要比第一队装备好很多,手中有武器的人明显要多出不少来。

“杀髡贼”第二队土匪二话不说,吼叫着举刀冲了上来。

武文山长叹一口气,第二排的士兵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也没有喝过水,眼下更是刚刚跟土匪拼刺了一场,还被打倒了好几个士兵,此时遇到土匪的生力军冲上来,估计是再也抵挡不住了。

“元老院万岁”一个士兵端着刺刀吼叫着,站在了缓坡的尽头,他的身边是两个受伤躺倒在地的同伴,身后是正在处理伤员的医护兵。

“为了元老院”武文山突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也跟着大喊了起来,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元老院是什么,但是跟着元老院有饭吃,有房住是谁都知道的。

“为了元老院”缓坡上原本还在愣住的几个士兵们此时也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起来,接着端起刺刀就冲向火墙。

突然间,一阵猛烈的弹雨落在了火墙边,顿时把之前龟缩在火墙边的土匪们打得血肉横飞,有的尸体直接就滚入火中立刻被吞噬。十多个刚刚从火中小道冲出来的土匪顿时被打成了筛子,此时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土匪成为了机枪最好的目标,一发子弹打死两三个土匪都不是很稀奇的事情。此时聚集的人群丝毫不代表安全,躲在人群后边往往死得更快,不光死道友,连贫道也性命堪忧。

武文山不由愕然脑袋转向后方,不远处的空中有一只明显是木头做的巨鸟,从南向北慢慢飞过去,鸟的右侧有一个长长的管子,正在朝着火墙喷射着火舌,金属的弹丸正在疯狂地收割着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土匪。

“元老院万岁”他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他身边的士兵们也跟着大喊起来,纷纷向着这只巨鸟挥舞着头盔和手里的枪,但是转眼间却都又脱力倒在了缓坡上。之前他们全凭战斗意志在支撑着,眼前见到援军已经到来,一个个立刻没了力气,纷纷瘫软在草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山顶上的炮组纷纷站在那里看着蚊式飞机,丝毫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个曾经在武军中服役的土匪炮长明显要有战斗意识得多,连忙用手里的鞭子抽打起身边的这些土匪来,“还不快点装霰弹这个距离,就算是一百只老鹰也能打下来”

土匪们这才醒过神来,既然在朝山下的同伴开火,总不会是自己人,要是能把这个巨鸟打下来,绝对是大功一件,连忙一边挨鞭子一边开始装填霰弹。

“有敌人”林金来眼尖,正好瞟见了光秃秃的山顶上一群人在虎蹲炮边忙着装填弹药。“还有大炮”

袁振力瞟了一眼,估算了一下,自己这个高度虎蹲炮应该是没办法打的,除非把虎蹲炮的两只脚给架高。因此这炮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是这个炮组肯定在之前的战斗中居高临下地对下面的陆军士兵进行了射击,因此肯定要拔除。想到这里,他对林金来喊道:“通知后面,打开舱门,准备投弹。”

林金来连忙起身,扒着门口对着外面喊道,“投弹手准备投弹”

投弹手尽管脑袋还是很晕,但是依旧勉强爬了起来,把安全带给扣上了,抖抖索索地来到了弹药放置处。

袁振力大喊道,“燃烧弹一枚准备”

林金来连忙复述一次,投弹手头晕晕的,拿了几次这才把礼花改的燃烧弹拿了起来,然后摸到了投弹口旁。他身边的机枪手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但是作为海军陆战队,抗眩晕训练还是进行过不少的,因此情况要比供弹手好多了,此时的供弹手已经晕菜了,躺在一旁的子弹壳中间一动都不能动,眼睛闭得死死的。机枪手身上也系着一条安全绳,正站在机舱中,用机枪瞄准着下面火墙附近的土匪,用长点射收割着他们。

“点火”袁振力大喊道,他估算了大概时间,林金来复述和投弹手反应时间,应该相距不是太大。

投弹手用点烟器点燃了引信,放在投弹口上。

“放”圆滚滚的烟花弹顺着滚落槽滚了下去,接着成一道弧线砸向了炮位。在距离炮位上空五六米的高度“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巨大的火焰顿时席卷了整个炮位。

这些土匪们可没有官军的素质,打开的火药桶散落在炮位旁边,顿时火焰直接引燃了火药桶,一下子爆炸开来,把附近的土匪炸得七荤八素,连那门虎蹲炮都被冲击波炸得飞了起来。还没等他们醒过神来,就看到刚才被炸得飞起的虎蹲炮炮口正面朝着他们,火门上的药锅正在往外冒着硝烟,“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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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炮艇机 3

原本在山顶虐了山下第二排士兵整整大半天的炮位被区区一颗燃烧弹解决了,这让山脚下的士兵们不由得愕然,此时看到飞机掠过的山顶炮位升腾起那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又看到被炸得飞起来的火炮在空中翻滚着,最后落在地上直接爆炸开来。.剧烈的爆炸让山顶突然好像矮掉了一段似的,各种残骸,无论是人体还是火药桶,甚至于一颗圆滚滚的炮弹都被冲击波抛到了空中,然后如天女散花一般带着黑烟散落下来,把四周看得到的树都砸的左右乱晃。

作为始作俑者的投弹手完全没有看到爆炸的盛况,就连袁振力这个驾驶员也是把飞机盘旋了回来这才看到。之前被土匪炮兵们平整出来的山顶此时已经陷下去一个至少两米的大坑,大坑的附近散落着许多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东西,之前气焰嚣张的炮手们此时连同被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搬上来的所有东西一起被连锁反应的爆炸全部抹掉。附近几棵树都被剧烈的爆炸炸断,呈放射性向四周倒下。只剩下一个在冲击波冲到下边躲过致命爆炸的幸运儿此时呆立在山顶下边突出的高台上,全身被硝烟熏得黑漆漆的,见到飞机又一次飞过来,吓得忙不迭地就向着山下逃去了。

此刻蚊式机上的陆战队机枪手丝毫没有停歇,疯狂射击的兴奋让他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不适,那种肾上腺素冲击产生的狂躁让他兴奋不已,他一刻不停地搜索着从射击孔望去能够看见的位置,只要发现有聚集在一起的敌人就会兴奋尖叫,并且好不兴奋地扣动扳机。他身边的空勤副射手此时双足发软,只是瘫坐在一旁,连弹板都没力气给他装上去。此时的机枪手一个人又要开枪,又要自己装弹药。但是这一切丝毫没有打击机枪手的战斗热情,反而他还能以一种极为狂热的热情投入到里面去,他甚至都没忘记两百发子弹更换一次枪管。

此时的袁振力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他只需要保持让机身的右侧对着土匪聚集的地方就好了,这个时候只需要保持机枪射击压制,土匪的士气必定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崩溃。他想得一点都没错,此时聚集在火墙边的土匪们被空中的火力打得呜呼哀哉,要逃回去的道路又被那边军法队驱赶过来的送死鬼们堵了个干净。几个已经崩溃了的土匪甚至直接用衣服包起双脚,直接就从火墙中冲了过去。当然他们肯定不可能成功,运气好的被蚊式机上的机枪一枪放翻在火墙中立刻挂掉,运气不好的则被里面的熊熊火焰烧得晕头转向,跑错方向后被烤得全身半熟,还能瘫在火墙中哀嚎上几分钟。

军法队因为被火墙阻隔了视线,并没看清楚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另一边突然间惨叫声四起,好像是髡贼又使出了什么新法宝一般。事实上军法队的土匪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要知道髡贼的武器是出了名的威力大射程远。他们所站的地方虽然是被火墙阻隔,但是要是被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弹丸打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此时听到火墙另一边惨叫声四起,就连火墙里都传来了哀嚎,让他们一个个股间颤栗不已已经开始有想跑的想法了。

不知是谁突然一指天空,“有怪鸟”所有人都望向天空,果然一个木头的怪鸟正在平缓地在远处盘旋。与此同时又有人大喊道,“山顶的火炮没啦”众人眼中远处山顶上的炮位此时正在升腾一个巨大的黑色蘑菇云,过了几秒钟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才传过来。

这不消说肯定又是髡贼搞出来的什么新玩意,此时就见到巨鸟右边的身子正在往外喷吐火舌,一阵暴风骤雨一般的弹雨就这么华丽丽地落在了群集的土匪里,顿时就干掉了一群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军法队队员。

就算军法队是土匪的精兵,也是承受不住百分之十的伤亡率的,此时更不要说远处那只飞鸟源源不断地喷吐着要命的火舌,于是军法队在仅仅倒下六个人后就崩溃了,他们丢掉手中的武器,玩了命地往回跑。要知道人逃命的时候都是喜欢扎堆的,这群军法队的土匪跑着跑着就在缓坡上跑成了一堆,你推我搡地都想要别人跑得比自己慢一点。这时候能不能跑过髡贼的子弹没关系,只要能跑过旁边的人就行。

机枪手此时刚刚换完枪管,一看远处火墙的南面一群人正在向南狂奔,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同时把枪口对准了他们,稍加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在陆战队接受训练的时候机枪手的要求是先瞄准,再进行射击。但是在空中的射击法就全然不一样,由于本时空基本上没有近视眼,机枪手从高处向下能够清楚地看到弹着点,因此反正此时也没有人来管他,他干脆就先开枪,然后根据弹着点来调整枪口,相比较下,瞄准了再打的弹药消耗量甚至于还要高于打了再瞄的打法。

机枪手在上面尽情地射击,下面的土匪就倒了大霉,火墙边的土匪此时大多都中了至少一枪,虽然这些铅弹头飞越四五百米的距离被风冷已经失去了剧烈变形的能力,但是还是轻松地把他们撂倒在火墙边,许多立刻失去了力气却又没死的土匪就在火边被慢慢烤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连小丘上的十几个第二排士兵都觉得很不忍,不过他们也不敢上前,天上的机枪虽然是自己人的,但是子弹飞出来后可不长眼睛的,要是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那可够憋屈的,他们也只能在远处看着,看着这群不久前还凶神恶煞口中高喊着杀髡贼的土匪们在地狱门口惨叫哀嚎。

六路眼此时已经完全无语了,自己明明已经摸到胜利的门槛了啊只有区区十几个髡兵了,自己还有数百人,怎么就是无法消灭他们呢好不容易这下终于掌握绝对优势的兵力发起了突击,怎么髡贼那边会出来这么逆天的兵器,竟然能从天上向下喷射致命弹丸,看起来还源源不断,似乎火力永无停歇一般。自己眼前这三四百土匪在人家一只木鸟面前根本就不够瞧的,被打得尸横遍野,残缺的尸体从火墙一直延伸到树林的边缘。

“逃进树林了,怪鸟看不到我们了”有人开始暗自庆幸,这可是大森林,枝繁叶茂到许多地方全然看不见天空,他们看不到怪鸟自然怪鸟也看不到他们了。

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当机枪手报告土匪都逃到树林里去的时候袁振力其实也看到了。虽然他并不是看得太清,但是一大群土匪在被机枪射击中你推我搡地冲进密林,看不到才是有问题。不过这并没有让袁振力觉得很不爽,毕竟自己飞机上带的燃烧弹和手榴弹可还有不少,既然现在看不到目标,不妨先丢两颗燃烧弹试着把树林点燃看看。很快飞机调转航向,对着土匪逃进的树林径直飞来。

六路眼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招呼破寨王道:“髡贼的怪鸟过来了快跑”接着也不管破寨王动没动身,自己第一个就往南边跑去。其实从飞机刚一出现的时候他还有点小奢望,以为这不是髡贼的玩意,但是当飞机摧毁山顶炮位又同时猛烈射击自己的人时,他就知道今天想要吞掉这几十个髡兵的计划彻底落空了。飞机还没来时自己的这帮土匪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坡冲了好几次,不但没打下来已经死了一百多人,打仗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只要第一下没成功,跟着后面的士气就是再而衰三而竭了。更不要说自己这帮土匪也就能打打顺风顺水的仗,此刻更是在突如其来的怪鸟面前死伤惨重,士气根本就是跌倒了谷底,就算是每人发个一千两银子怕是也不会往前冲了。

因此他一看到飞机转向这边,就立刻不管不顾地跑了,反正他的亲兵肯定会跟上,至于那些杂兵而言,跟上不跟上无所谓。更多的土匪被甩在后面就更能够轻松地拖住髡兵的追赶,他已经开始不再觉得髡人是髡贼了,这些人的能力和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越了贼的定义。不劫掠百姓不进攻官府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眼下连珠快铳、天空中的怪鸟甚至于在烽火台边拔地而起的东方港城,这些新奇玩意无一不让他疑惑万分,都有如此可怕的能力,却要偏安一隅,总不至于是来这里当富家翁的吧他更后悔的是听几个逃亡路上归顺他的土匪说,之前被他阴掉的一路烟一伙已经全部投髡了,此时都呆在海潮寺里,每天都能跟着髡人一起出工干活,有东西吃,有地方住,不用过现在这种提心吊胆的逃亡日子。更不要说一路烟现在还出了家,成了海潮寺的出家人,就连第一次进攻自己寨子的时候,还是一路烟带路攻打的。

此时六路眼跟破寨王带着百来号土匪在向着南面健步如飞,什么杀髡贼扬名立万,以后在安南耀武扬威的想法此刻随着飞机上的机枪射击灰飞烟灭,逃命最要紧,有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袁振力的飞机现在已经到达了林地的边缘,随着两颗燃烧弹被投了下去,剧烈的燃烧很意外地没能点燃被雨水淋过不长时间的树林,只有一些树叶被大火燎得略略发黑而已,偶尔几片树叶被点燃却根本起不到燃起大火的条件。唯一对下面的土匪有杀伤力的不过是外面包裹的破片壳,而且在繁茂的树林里,这些破片完全没有发挥出杀伤力,除了被破片打落的粗枝砸伤了几个土匪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随后飞机上又丢了几枚手榴弹,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破坏,就连树都没有炸倒一颗。

“没办法,不是凝固汽油弹,”袁振力自言自语道,“要是有凝固汽油弹,躲到水里也没用。”

“首长,什么是凝固汽油弹”一旁的林金来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精神,毕竟在他看来一切首长说出来的都是值得学习的东西。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今后才有可能操纵一架如此巨大的飞机。今天他已经看到了飞机在战争中能发挥出的巨大作用,对于他而言简直不可思议。三四百土匪竟然被打得如同用开水烫蚂蚁一样满场乱窜尸横遍野,而且自己还非常的安全,根本不用担心敌人会摸上来。

“凝固汽油弹是一种能够剧烈燃烧的弹药,一旦被投掷下去,就会在空中散开,把这一片地区都给点燃,别说是这样的密林,就算是大海也能烧个几十分钟。要是有这个东西,下面的”袁振力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凝固汽油弹的可怕威力,“我们那里以前也有土匪在密林里,打了就跑的,结果我们的飞机就从空中向他们奔逃的方向投掷凝固汽油弹,把树林连同人一起烧掉。在敌人的进攻线上也可以使用,烧成一道火墙,谁都不能逾越。”说到这里,袁振力突然视线里好像突然闪过一道闪电,如同突然灵光骤现了一般,但是却又全然不得要领,死活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起了什么事情。

“是啊,首长”林金来丝毫没有注意袁振力一脸憋得发红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要是能够在平地起一道火墙,敌人就不能冲过来了,就跟下面这道火墙一样是吧完全堵住了敌人”

袁振力终于知道自己的灵光来自哪里了,连忙调转机头重新掠过缓坡上空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道火墙,突然间他大声叫了起来,“林金来快快打开电台,向指挥部报告不”他顿了顿,理顺了有些不畅的呼吸,“向元老院汇报向执委会汇报这里怀疑有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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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勘探讨论

发现石油这个对于这帮自称元老院的穿越者们而言绝对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顿时就让整个东方港都沸腾了起来。.

“勘探部门必须马上动起来”杜彦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开始变调了,“必须马上确认那里的是不是真正的石油,另外石油的品质怎么样,是不是适合开采和提炼,都需要弄清楚。”

“不要着急,老杜,”一旁的周立航坐在座位上安抚道,“你太紧张了。首先我们肯定要检查你说的这些,然后还要在附近进行勘探,断定附近的岩层情况,估算储量。”

“这些你都会”杨铭焕有点不太信任周立航,要知道元老里面绝对不缺三脚猫,纸上谈兵的时候头头是道,但是一开始真干活就抓瞎的人不少,要不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先进设备弥补了不少缺陷,怕是早就要大量出各种错误了。

“我不会。”周立航摇了摇头,“我们勘探部门里面没有勘探石油的专门人才,但是我们有许多资料,就算是现学现卖也比本时空的土著抓瞎要好。”

“对了,不是说石油这东西还有很多种品质的分别吗可以分为什么超低硫原油、低硫原油、含硫原油和高硫原油。硫的含量越高,对空气的污染就越大。”杨铭焕对于石油污染大气的事情挺上心的,“如果我们到了新时空又要把本时空给搞得跟旧时空一个样,那也未免太可惜了。”说着还摇了摇头,他对于本时空空气的清新程度非常有感触,对于自己抛弃旧时空的高科技生活来到这个到处是鸟拉屎的新时空的选择颇为满意。

“这个,我们现在对于燃料的缺乏已经是绝对的捉襟见肘,就连那些原本并不适于提炼的油页岩都被大量使用,而如果真的是石油却因为里面可能含硫量高从而不使用,这未免”张元明显对杨铭焕的看法有反对意见。

“是的,我们现在对石油产品的需求已经到了最严峻的时候了,”肖竞对张元的说法表示同意,“几乎所有的机动车辆全部趴窝,只剩下几辆摩托车还能时不时跑一跑,海军的机动船只全部停开,只留下最后一点战备油料,仅仅是够一艘巡洋舰在海上跑个一百海里的标准。如果这时候发生战争,我们很可能连通过海上进行机动的力量都没有。”

“没错,”张元跟着说道,“海上机动到还在其次,通过石油生产的润滑油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现在的润滑油的储备早就超过了警戒值,如果我没弄错,现在普通润滑油应该只有两桶左右了,两桶润滑油要供应整个东方港工业体系,这跟天方夜谭没啥区别。”

“那可不止,”说话的是石力,自从他的化工厂开工以来,在元老院工业体系中的话语权逐渐爬升,现在已经成为元老院执委会的常客了当然,他本来就是常客,石力笑道,“别忘了石油能在化工体系里的产品,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句,安南的雨季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已经开始时不时来一场雨了,如果我们不赶紧想办法硬化路面,我们的路面很可能会因为长时间泡水而造成损坏,在现有条件中最大可能的办法就是用沥青,沥青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石油。”

“是啊,石油是我们现在最缺乏的工业原料,我们甚至都不得不捏着鼻子用那些不合格的油页岩,对于石油中是不是含硫就不要太挑剔了。”孙文彬笑了笑说道,“毕竟饿肚子的人是没办法挑肥拣瘦的。”

“那么还有几个问题。”杜彦德打断道,“勘探人员要去的地方是刚刚爆发过战斗的地方,现在增援的部队还没有赶到战场,飞机已经开始往回赶了,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敌我双方的伤亡,以及土匪是不是真的退走了,我们都不能确定。那么这次去进行勘探的话就必须要做好随时发生战斗的准备。”

“这个的话可以调动我们空军一些部队去进行保护。”何滚龙立刻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机会。现在陆军的主力部队都在外面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整月的剿匪行动,疲惫不堪,也有不小的伤亡,再继续让他们在外面执行任务确实不太适合。而陆战队此时担负的基本上是整个东方港的防御,以现有兵力都还有些捉襟见肘,如果还要抽调部队去保护勘探队,几乎是不可能的。相比较之下,空军虽然此时只有一个连左右规模的兵力,但是需要担负的守卫任务只是机场而已,机场附近还被用铁丝网给包围了起来,算起来大概一个排就足够了,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对飞机进行保养。因此他立刻毛遂自荐地站起来。“空降兵可以出动一个排对勘探队的勘探活动进行全程保护。”

“噗”肖明伟原本在喝茶,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顾不得擦喷出来的茶水,指着何滚龙道,“空降兵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个编制了”

“前几天啊”后者一脸无辜,“我跟袁振力商量了一下,飞机短时间内不可能列装,空军的规模现在已经上了连级,反正天天都在进行战斗训练,不如干脆直接改编空降兵,随时可以投入到空降作战中去。”

“可是”杜彦德不由得结巴了一下,“可是你们连运输机都没有啊。”

“是啊,”何滚龙一脸得意,“空降兵不一定要运输机啊,前段时间刘沈红找到我们,说我们可以搞飞艇。”

“对啊对啊我们化工部门投产后就可以制取氢气了到时候就可以提供给你们造飞艇。”石力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能够发挥专长的地方,乐不可支地说道。

“不行不行”何滚龙双手直摇,“氢气不行,绝对不行”他丝毫没有注意石力的黑脸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兴登堡的悲剧还不够啊氢气本身就是能够燃烧的东西,我们现阶段的密封手段肯定不够的,要是泄漏了话,哪个手欠的在那里点根烟什么的,马上变成超级大火炬。”

“是啊,氢气安全性太低了,”肖明伟也同意何滚龙的看法,“而且飞艇肯定在空中是要提供火力支援的,现在的武器哪个不是喷火的,要是在空中出现了事故,怕是连逃都没地方逃。而且就算是用于运输部队和物资,起降过程中要是遇到敌人拦截,万一被敌人火箭什么的点燃了,就算是敌人的大功一件了。”

“不过飞艇的事情肯定离不开化工部门的支持的,”肖明伟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人生阅历丰富得多,一看就知道石力不爽了。“我记得旧时空的飞艇用的是氦气吧那东西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觉得肯定和化工部门分不开,所以肯定还是要靠化工部门的同志们的努力才能造出飞艇来的。”

石力立刻点了点头,“没错,氦气这东西是惰性气体,基本上不和其他元素发生反应。一般来说旧时空的氦气制取是从天然气那种含氦达百分之七左右的天然气里提取。如果以后我们的技术水平上去了,还可以通过分馏法从液态空气中提取。”

“哦”何滚龙也明白了肖明伟的话中话,连忙点头道:“是的,以后飞艇的开发工作还是要仰仗化工部门的支持啊”

石力被拍了马屁,自然乐不可支,忙不迭地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这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我们不是在说勘探队的保护工作吗”杜彦德不由有些愕然,“陆军和陆战队确定抽不出人来了是吧”

“我们人手不足。”吴镝说道,自从海军开始扩编,他这个陆战队总指挥被召回到巡洋舰上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月才回到陆战队。这刚刚回到陆战队,立刻就被薛子良推到前台,担任了陆战队总参谋长的职位,薛子良担任了陆战队总指挥。“我们现在的全部兵力都在负责城市防卫,事实上还处于人手不足的情况,肯定派不出人手进行护卫。”

“我们的人手也不好说,”肖明伟说道:“陆军在此次剿匪行动中全力投入了所有部队,甚至连新兵连的两个连都被派去押运物资负责后勤安全防卫,他们连步枪都没有配发的,只有长矛。这一个月以来的剿匪行动下来,我们的官兵不仅有伤亡,而且非常疲惫,后勤也跟不上,很多连队反应弹药缺乏,有的甚至平均不到每人十发子弹。这样的弹药储备量根本就支撑不起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因此陆军急需休整,故所以今天才以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名义发布了停止剿匪的命令。”

“至于海军,我们海军的水手不太适合在陆地上行动。”杨俊博笑着说道,“我们分发的武器主要都是重型的舰载武器,如果搬上岸使用起来会很困难的。”

“好吧,那就委托空军进行防卫工作了。”杜彦德说道,同时他转向周立航,“老周,这次的话你们需要一些什么设备,稍候就写申请表上来,我们签字后你就可以到计委仓库里去拿了。”

“用不着好吧”孙文彬在一旁说道,“计委仓库其实一直都是元老仓库,里面的东西都是旧时空的物资和设备,本时空的土著归化民根本不可能知道有什么用,也完全不可能冒领,我觉得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签字并且填写用途就可以拿走,只是要记得归还就行。”

“那可不行,”成军几乎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我不是看低元老,而是我们中间有的人自觉性不高,或者就是不爱惜设备,我们带来的设备中已经有好几样发生了损坏,还好都是可以修复的损坏。要是不能修复,以后怎么用尤其是勘探设备,你们谁都清楚,不是接受过专门培训的人员根本就不懂得怎么使用,要是不管哪个元老都可以去拿出来折腾一下,那么以后计委仓库了就只可能剩下损坏的各种工具和物资了。”

“好吧好吧”孙文彬连忙两手一摊,“我错了,不好意思,这还是让勘探部门去些申请吧。”

“好的,”周立航立刻站了起来,“那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做好出发准备,等从仓库领到物资和勘探设备后就可以出发了。”

“好的我们代表元老院,对你们勘探部门的辛勤工作表示由衷的感谢”杨铭焕连忙站起来对周立航颔首道。

“为了元老院,应该的,元老院的事业就是我们的事业”周立航笑了笑,收拾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铅笔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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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式机此时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由于使用的还是电动机,飞机上又没有安装太阳能发电板,因此飞机此时只剩一组电池还有电量了。袁振力刚才驾驶着飞机在战场上空盘旋了好几圈,由于土匪已经蜂拥逃进了密林,无法用目视进行判定,机枪和手榴弹都无法穿透密林对里面的土匪进行打击,因此只能放弃攻击行动。

虽然在缓坡上打死了几百土匪,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土匪的战斗意志是不是完全被摧毁了,保不齐飞机一走又冲上来也不一定。前来支援的时候飞机上的人都看到了士兵们与土匪的格斗,想必是没有弹药了。因此袁振力命令供弹手和机枪手两人不再攻击地面目标,而是把子弹从供弹板上卸下来,然后装在木箱里,绑上降落伞,从空中抛了下去。

武文山看到了从飞机上丢下来的箱子,他很清楚这是弹药箱,但是却无法理解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抛下来,这几十丈的高度,要是落在地上还不是摔得四分五裂,说不定子弹都要摔坏。

不过让他亮瞎狗眼的事情出现了,箱子在空中突然一顿,一个巨大的布伞出现在箱子的上面,兜着箱子慢慢地向地面飘来。他不由得赞叹首长们的鬼斧神工,竟然能想出这样绝妙的办法来空投弹药。他在身边的几个士兵肩上拍了拍,兴奋地说道:“快去接那个箱子里面肯定是子弹咱们不用再跟土匪拼刺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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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喧闹的跑道

武文山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降落伞吊着的箱子,他要求士兵们小心地收好这个降落伞,然后就开始分发子弹。.由于飞机上投掷手榴弹的破坏性非常低,因此他们并没有投掷什么手榴弹,剩下的手榴弹都被装在木箱子里一起空投了下来,所以他们十五个人每人分配了五十发子弹之外还分到一颗手榴弹,虽然此时他们依旧又渴又饿,但是却有了精神支柱。为了救他们这些人,元老院不惜出动飞将军援助他们,帮助他们顶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那么想必援军肯定就在路上了,剩下的事情只要死守待援就可以了。

但是问题是所有人都高估了土匪的战斗意志,其实从土匪开始逃入密林开始,就已经不可避免的溃逃了,一时间向什么方向逃的都有,唯独没有敢来发起进攻的。

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第一支全副武装的元老院陆军部队出现在缓坡的东方,这才宣告了此次战斗的真正结束。

第一个带领部队赶到的是第二连的刘利华,他的部队根据战斗计划是作为前锋的,当他赶到时被战场吓了一跳。这个战场几乎是处于一个小山丘前的缓坡上,土匪的尸体遍布这个缓坡之上,横七竖八的,有的地方甚至还叠了好几层。缓坡的中央位置有一条宽三米左右被火烧出来的一条沟,沟里面或躺或趴着十多具尸体,一个个被烧得惨不忍睹,尸体都蜷曲了起来。

刘利华当时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忍了好几下这才忍住了,连忙直接跨过尸体堆直接去第一连第二排的人那边去了。

“你们谁是指挥官”刘利华缓了缓神这才把想吐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自己是元老,要摆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光环出来,绝不能让归化民看到的。

眼前来迎接的十多个士兵每个人都狼狈得不得了,大多数人都已经没有了上衣,许多人身上都被枝叶刮破了身上的皮肤,其中一两个人身上还有被刀砍伤的痕迹,不过看起来好像已经被处理过,不过效果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报告首长我是第一连第二排第二班中士武文山”

刘利华一愣,“中士你们的军官呢”武文山耸了耸肩,“报告,我们的排长在战斗一开始就已经为元老院捐躯了。”

“什么”刘利华一愣,“他人在哪里”

“他的尸体被我们集中安置在小丘顶上的反斜面区域,之前山顶上有门炮在向我们开火,还打死了我们不少人。”武文山说道。这时第二连的医护兵已经跑上来了,开始对士兵们身上的伤口重新检查和包扎了一次。

“你是说在这场战斗中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指挥”刘利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怎么会中埋伏”

“我们根据排长的要求,全力追击土匪逃兵,在缓坡前遇到了土匪的袭击,当时排长就受了重伤。”武文山回答道。

一旁的二排医护兵也说道:“是的,首长,排长当时是被射破了肝脏,我们撤退到缓坡顶上时排长就牺牲了,同时牺牲的还有两名战士。”

刘利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在追击时遭到埋伏,为什么没有通知指挥部我记得你们有一部能够保持5公里通讯的电台,为什么没有联系”

“报告,在距被袭击前约三个小时我们的电台发生了故障,我们就把电台交给了第一排先送回前指,结果导致了被袭击而无法通知外界。”

“敌人是从什么方向发动进攻的”刘利华转过头看了一下缓坡下方,许多士兵已经在开始打扫战场,把尸体搬运到掩埋的地方去。正好此时两个士兵抬起一具烧焦的尸体,鲜红的肉块突然一下就掉落下来。这下顿时让刘利华又一次涌出想吐的感觉,但是还是成功地憋下去了。

“你们没有吃东西喝水的吧”他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来。根据元老院步兵操典要求,在野外战斗条件下,为了防止给抢救过程制造困难,所有军人在战斗前尽量要减少进食的机会。因为根据许多旧时空战斗的经验,哪怕是在战斗前进食了一片面包,在腹部受伤的手术中死亡率也要大大提升。而在这个山包上,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水源,他倒是听说了这里可能有石油,不过这帮家伙总不可能靠石油解渴。

“没有,首长,我们这里没有食品和饮用水,如果不是那个大鸟给我们送了一箱子弹,我们就连子弹都没有了。”武文山报告道,说着还不经意地舔了舔自己已经干裂的嘴唇。刘利华点了点头,转身跟自己的副官说道,“带他们喝水吃东西,接管防务,检查处理伤患。把这片区域的警戒范围扩大到一公里,山顶上派两个班去清理一下,那里还在冒烟。”副官连忙敬礼离开了。现在因为陆军扩军步伐太大,往往一个连里只能剩下一两个元老,他的第二连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元老身份,其他都是归化民。不过好在这些归化民对元老院的忠诚度挺高的,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生反叛什么的。

第二排的士兵们根据前指的命令要求,在怀疑有石油的区域外围建立了防线,不过他们能看到的没有土匪,最多只是一两个被惊吓逃窜的动物罢了。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石油”刘利华有点急不可耐,等武文山吃了两口炒米喝了几口水连忙问道。

“石油”武文山一愣,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全然不知道石油是什么,鼓着填满了炒米的嘴巴瞪着眼睛望着刘利华,把刘利华都给逗乐了。

“就是你们用来点火的油。”刘利华说着指了指外面缓坡上烧得黑漆漆的沟解释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些可以燃烧的”

“我不知道的,”武文山连忙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拉起旁边一个还在狼吞虎咽的家伙,“是他说的,他说这东西可以燃烧,还用衣服包了许多抛到阵前,所以就成了那道火墙,如果没有火墙,我们可能早就被突破被土匪消灭掉了。”

“这东西是这里经常能找到的,我们叫它”说话的家伙被口里的炒米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让刘利华一阵无语,不过还在还没等他说话,那个士兵就喘过气继续说道,“我们一直叫它猛火油,这东西能够烧很长时间,而且火也很大,很难被扑灭,就算是用水浇也能浮在水面上烧一阵呢。”

刘利华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士兵,“就是这猛火油的烟太大,黑漆漆的熏得到处都是黑的,脏死了,有时候洗都洗不去,但是倒是几年前有位老爷来这里偶然发现后挺喜欢的,那时候刮过不少的油烟,用水调和了写字,听说比上等的墨块磨出来的还要更好。”

“这些猛火油在安南很多吗”刘利华听着他说着说着说到墨水上去了,就打断了他。“还是只产于此”

“在武国安南境的猛火油不太多,但是如果过了界河向南进入安南国内就稍微多一些,有的地方山上都会流淌这个。这次要不是我们被从山顶打得跌落到山下的小潭中,怕是也发现不了这些猛火油。”

刘利华点了点头,明显本地人是见过这些油的,能够从地底下冒出来,还能剧烈燃烧,并且还能冒出如此多黑烟的,除了石油还真没有多少东西。“你们带我去看看这些猛火油冒出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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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力的飞机返航明显非常顺利,电池还有一半电量的情况下已经在机场上空盘旋了,由于接到了他返航的消息,陆军的几个元老军官以及陆战队的薛子良都赶来迎接,此时都排在跑道靠近指挥塔楼的一侧。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掠过头顶的蚊式机,“喵的,这就是咱们的飞机,第一架就这么有威慑力”马林明手搭凉棚望着飞机,“就可惜还是个螺旋桨的,要是喷气式的就好了。”

“还喷气式的”一旁的吴勇不屑地撇撇嘴,他现在伤了腿,还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归化民的小姑娘推着在跑道旁等着。这个小姑娘是第一次反围剿战斗后被张如松送来的婢女之一,当时还不到十五岁,她原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海贼手里了,谁知道这群髡贼不但没杀她,也没有糟蹋她,甚至还教她读书认字,除了在一开始的净化时让她觉得颇为不堪外,其他的简直是天堂一般的生活。现在她已经在医疗部门担任一名小护士,虽然打针的时候依旧有时会让被打针的归化民们尖叫不已,但是基本上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护士了。

由于吴勇身份是元老,这次又是战斗负伤,因此她被要求照顾吴勇。吴勇原本就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军人,充满正义感不说,样子又挺帅气的,不像本时空的人一样喜欢留着长长的胡须特别显老,又不穿长袍,笔挺的军装衬托出标准的身材,让她颇为心动,只是觉得自己这个身份肯定不会被这个首长看上收房的。因此她现在只是眨巴着大眼镜盯着面前这个首长跟旁边的另一个高级元老抬杠。

“喷气式这东西对我们现阶段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好吧”吴勇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姑娘望着自己,只是跟马林明扯着蛋,“喷气式不仅需要水泥硬化跑道,对于燃油也有很高的要求,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石油,你以为河里淌的是航空煤油呢喷气机载重量是比较大,但是速度也很大,我们现在又不要讲究什么空中格斗,也不需要手术刀式打击,对于本时空全然没有防空能力的土著,就算是一战时期的双翼机三翼机都能够轻松碾压敌人。喷气机在现阶段的本时空根本就毫无意义,唯一的作用就是装逼罢了。”

“说的是啊,”在一旁的何滚龙也凑过来说道,“事实上要是这次发现的确定是石油,并且还可以量产,那就好了。听张元说我们现阶段已经可以镗制气缸,虽然材料不过关,但是绝对和一战时期的发动机气缸差别不大,虽然会产生一些漏气什么的,不过使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候就可以大量装备战斗机了。”

“战斗机有毛用”他的话很快就受到了吴勇的反驳,“我们现阶段天空中根本就没有敌人,除了我们和鸟,天空中绝对没有第三种势力,战斗机主要讲究的是轻巧,以保证在空中格斗时占据优势。既然没有敌人的战斗机,那么不如把全部力量都放在轰炸机上。我们的是木质结构的轰炸机,就说蚊式吧,二战中战损率最低,飞行速度最快,同质量下载弹量最高,非常适合大量列装,真要是遇到了敌人的战斗机,也能进行空中格斗,一样能行的。”

“那可不一定,”一旁又有个陆军军官发言了,这次说话的是刘旭。这个元老在穿越前并不是军事组成员,他是作为一个销售人员加入的穿越集团,在跟着辜晴倩跑了一次占城港后发现了当贸易人员实在没意思,后来加入了军事部门。一般的人加入军事部门要经过许多考核,但是他却轻松通过了,因为这个曾经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的元老老爸在对越反击战中就是个侦察兵,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难度还真不算大。现在的他正摸着一脸的胡子茬说道,“对于我们现阶段而言,侦察才是最重要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我们需要侦察机经常性侦察附近区域,别忘了我们南面的安南占城港可是对我们充满了敌意的。另外北面的武朝一直看待我们都是海贼,就算是上次岑敏带回去那么多咱们的奇货,他也不过是以商人的目光来看待咱们,咱们依旧是占据武朝领土的海贼,居安要思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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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俘虏营

阮明方坐在府内正在批阅自己手下呈上来的一些文件,不多时,他翻出一份从俘虏营送来的文件。.他看了看日期,是昨天发出的,顺手翻了翻,里面无非是讲俘虏营中的新军俘虏又有作乱的迹象,正在开始互相串联,似乎在近期内要做什么不良举动。

阮明方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对于这帮俘虏是有心无力。一开始他还想要从俘虏身上获得一些证据,证明他们是犯上作乱的反贼,但是随后就发现自己打错了算盘。这些俘虏基本上都是占城港新军保护大户撤往东方港后剩下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新兵,许多参军还不到半个月,刚刚开始学习站队列,更多的是左右都分不清的穷泥腿子。原本还有两个军官有点积蓄,结果当天逼供的时候就被打死了,等到抄家的禁军赶过去的时候,人家家人早就把财产转移了个干净。

后来想着抓了你们这么多兵,总要用钱来赎吧结果是东方港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看起来人家压根就没把这些新兵当成自己人。想想也难怪,当时给了机会跟着一块儿撤的时候不愿意走,现在被抓起来了才巴巴的说是自己人,想必那帮髡贼也不认。这群俘虏就这么被关在以前作为军营的俘虏营里,被四百多禁军加上五百厢军看守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事情处理起来非常棘手,原本说这犯上作乱公然叛逃到东方港的中国人那里去了,应该是妥妥的叛国,理应统统处斩。但是这帮人并没有参与叛逃,甚至连攻击官军的行为都没有,真要是处斩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现在占城港里富人都被中国人和叛逃的新军席卷一空,公然定居在占城港势力范围的最北面的桥对面,听说是个叫做北桥头镇的地方。叛逃的新军在那里建立起了一个新营地,每天探子都能看到那边的新军排队唱歌出操,一副尽然有序的样子。而且明显每天都有新人在加入叛军,因为人越来越多了,这么看来,很明显这些叛军全然忘记了这些被俘的“前战友”,因此寄希望于让北桥头镇的人花钱来赎人的梦想泡汤了。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掉,他又觉得非常不爽,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么百来个俘虏,把这个报上去,就算皇上不批,六部也要给他批份功劳下来。要知道宰相内阁现在可都为了这个事情站在一起了,虽然占城港的肥肉没吃上,让所有的有钱人都跑掉了,但是假如把占城港恢复起来,按照公主之前的做法,最起码还是能够吸引来一部分逐利商人的。唯一让他们觉得不爽的事情是这个原本的割肉计划执行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让自己放血的行动,他们还不得不掏出一大笔钱来疏通占城港水路,重新建立码头区什么的,这样一来,可就要两三年后才能发挥出作用来了。

因此现在这群俘虏又凸显出他们的用处来了,可以用来向顺化邀功。有功劳就必然有赏赐,阮明方记得赏赐大约是六七万两银子的样子。此时的他不由得把笔搁在砚上,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自己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开支差不多要花到两千两一年,如果自己在这里呆四年的话,就要花到至少八千两到一万两。虽然说是六七万两银子,但是过手银子的各部不可能不截留。尤其是管钱的户部,一般来说要截留个一成以上两成以下的钱,然后负责押送银子的各个部门都要从这笔银子里抽水,等到他拿到手的话最多还有两万五千两。这两万五千两还要分出一万两打赏参战的禁军和厢军,到了自己手里的话,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万三四千两上下。虽然不多,但是也能顶点用,自己手下虽然还有许多六部里派来的各种关系的官儿,但是这些官可都是皇帝发工资,钱都是户部给,丝毫不劳他操心,等到封赏拿到手之后,最多把三四千两拿出来给他们,整个占城港里就算是皆大欢喜了,至于俘虏营里的这帮新军,死活他也用不着放在心上了。

但是此时封赏还没来之前,这群俘虏还是得活着的,万一皇帝突然想起要把这些叛军押回顺化去处置的话,人数就会对不上了,到时候还得抓老百姓去填,少不得中间还得出乱子。但是他知道,人不能吃太饱,吃太饱了,就不是饱暖思淫欲了,而是这群被关押的俘虏会要策划出逃的可能了。

因此阮明方根据新军以前的军营进行了改建,把新军俘虏都集中在了军营西南角上,然后又用竹签把那一侧的墙上都插满了,保证人不可能从那个方向的墙上爬出去。其他营区现在就作为跟他一起来的五百禁军的驻扎地,另外又安排了五百厢军住在营区的外围。如果有人强闯俘虏营,那么必须在外面冲破厢军,然后才能进入营区,随后又要面对五百禁军,即便是这些禁军在占城港之乱中死了几十人,依旧还是有力量的,说起在到处是军营宿舍木房的营区里,禁军还是有能力一战的。而且为了对付可能会出现的新军使用那种快铳,他特地命令手下到处搜集铁甲,以保证自己的禁军校尉们至少有一件铁甲。他对于俘虏营的改建非常满意,此时这个原本计划容纳千人之众的军营已经被分为了四个区域,西南角是俘虏居住区,平时都关在营房里,只有放风和吃饭的时候才被允许出来。东北角是禁军的驻地,这里靠近入口,方便禁军快速转入防守。西北角放置的主要是原本就在这个军营里的大车,甚至还有当时破坏港口时从港口拆下来的两门六磅炮。禁军里的工匠们进来把这些大炮安装在大车之上,固定后又在火炮炮身上增加了防盾。如果发生战斗时,只要推着炮转向敌人射击即可,这些外面包了铁皮的防盾不仅可以防止弓箭的射击,就连他们自己的火铳威力都能抵挡住。一时间这些禁军们对自己的作品很是喜爱,经常推着这两门“战车”在营区里操演。东南角是禁军中的校尉以上军官的居住区,他们不仅一人独占一间房屋,更穷奢极欲地从当地人牙手中购买了婢女,不仅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还要晚上供他们取乐。并且东南角上还有一栋特殊的房子,是这营区的营妓所,此时每天都有十多个女子在此为这群禁军提供快乐服务。

这些女子的来源很复杂,虽然说有几个是本地妓所提供的,但是其他多数是俘虏营中俘虏的家人。她们知道自己的丈夫或者兄弟此时落难在俘虏营中,与其在外面生死不知,很多人都用这样的方式混进俘虏营,看看自己的家人是不是还好,另外还可以拜托这些在自己身上享乐的禁军对自己的家人进行一些照顾。

至于这些被关押的俘虏,本时空没有日内瓦公约组织,又没有什么对俘虏的尊重,他们又大多数是在逃亡时被抓,更多的是被当成贼而不是被当成新军俘虏,因此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他们就会被叫出来在西南角的空场上进行点名,如果明知有人逃跑而不举报的,同一个房间的所有人就会被鞭挞。虽然禁军们现在还不能随意弄死这些俘虏,但是这却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对试图逃跑的人进行惩戒,有逃跑意向的人会被吊在空场的旗杆上一天以作惩罚。往往被吊上一天的人大多数都会因为脱水陷入昏迷,或者发生脱臼或者骨折的现象,但是却不会死。

这些禁军此时也乐此不疲地在想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折磨这些俘虏,毕竟除了排队去营妓所外,真的没有什么能玩的事情了,更别提前段时间在这些新军的战友们枪口下吃了一个大大的瘪,在这里折磨得这些俘虏生不如死倒也让他们找回了不少面子的感觉。

外加上为了防止新军俘虏们有力气逃跑,阮明方明令俘虏营的管理者每天只允许俘虏们每人喝一碗粥,这样的话俘虏们会因为饥饿而无法有力气造反,只能依照他们的摆布。除此之外,这样也可以给他节约不少养俘虏的成本,他现在又不能派这些俘虏出去干活,所以能让他们少吃点就让他们少吃点。

对于阮明方来说节约了成本,对于俘虏营里的俘虏们来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他们一开始进入新军的时候,新军的伙食算得上是最好的,虽然不能每天都有肉吃,但是好歹一个班每顿三个蛋还是有的,白米饭管饱,许多新军士兵在那时就被养得壮实了不少。结果此时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每天一碗粥,而且这碗粥还要被俘虏营的管理者们克扣掉不少,每天喝的粥虽然不至于能照出自己的影子,可是插根筷子进去还是不可能立起来的。这样一段时间下来,俘虏们此时一个个都瘦的皮包骨,走路都没什么力气,有的甚至躺在屋内一角,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是不是会转动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屋子里虽然有厕所,但是禁军肯定不会来掏他们这些俘虏的粪坑的,因此里面早就满了,整个俘虏营里到处充满了恶臭和污秽。所有的俘虏们都在后悔,当时有机会跟新军的老兵们一起撤到北桥头镇的时候怎么没有去,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估计所有人的命很快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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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营区我们已经侦察过了,跟我们之前拥有的新军营区图相比没有什么区别。”贺亚运打开一张绘制的地图,摊开在桌上。

桌边站着的是北纬、阳牧秦,北纬偏过头去对比了一下两张图,“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把西南角用木板搭了个栅栏围了起来。”北纬说着在营墙上指了指,“西南角和西面北面的墙上增加了望台,应该是为了防止俘虏逃跑专门设置的。”

“说起来,我们去救这些人干什么”阳牧秦不由有些不爽,“当时让他们跟着我们的人撤退出来,他们又不肯,现在被抓起来了,怎么还得我们来救把我们当什么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吗要我说这些人就是咎由自取,死了就死了吧,关我们什么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是”

“还是安南人是吧”旁边声音响起,北纬连头都没抬,他知道说话的钱龙舟。

“安南人又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我们这边的,就算当时撤退时没有和我们一块,现在被占城港这么折磨一通下来,绝对是我们的坚定支持者。我们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就能得到一支忠于我们的军队。”

“不可能好吧”阳牧秦立刻就反驳道,“我们这几天潜伏侦察时又不是没有清点里面的人数,这一千多安南军队看守的不过是一百多最多不过一百三十人的俘虏而已,现在因为严重营养不良大多数人连走路都走不了。且不说我们要带上一群人去把他们搬回来,更麻烦的是这些人即使是愿意加入我们,也需要至少两个月的调理才能够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来,你真的指望这一百多人来打仗吗”

“你啊”钱龙舟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年轻人,你还是图样图森破,你只看到这个行动表面上的东西,但是被表象覆盖着的用意你丝毫没有看到,”他说着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份元老院授权书,“执委会都专门下了文件来让你们特侦队协助我们新军来进行救援行动,甚至于在下一阶段的行动中可能还要投入海军陆战队和民兵,甚至于在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调用空军的飞机,就以这个势态你难道还看不出后面的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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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朝堂 1

事实上俘虏营中的这区区一百多人在元老院的眼中是绝对可以忽略的,他们最开始缺乏的就是对于新军的忠诚度,新军的旧部在准备撤往东方港的时候他们是旗帜鲜明地表示了不愿意参与,因此才被被俘的。.其次这些人缺乏训练,现在又是营养不良,就算救出来了,也的确如同阳牧秦所说的那样,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发挥出力量来。但是元老院现在要摆出来的就是一个态势,心向我们元老院的人,我们就是欢迎的,愿意投奔我们的人,我们就能有能力保护。

而且从上次占城港之乱后,一部分原本准备留下的新军找到了机会逃到了北桥头镇,表示以后坚决服从新军的指挥,其坚定程度比老兵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已经让新军的军官们为此找了钱龙舟好几次。阮文玉牛金星他们这些占城港新军的军官们虽说是元老院扶持下起来的,但是除了钱龙舟和鲁奇之外几乎所有的元老都不认识,而鲁奇的名声在新军中又不怎么好,剩下的也只能找钱龙舟来反映了。逃过来的新军都表示他们还有朋友或者家人还在俘虏营中,期盼新军能够杀向占城港,把那些俘虏都给救回来。

不过新军在元老院里此时又成了一个相当奇葩的存在。最开始这支军队是根据东方港的训练方法训练而成的一支公主的私人军队,但是现在这支私人军队到了自己这里来了,自然在元老院的眼中他们就变成了后娘养的。倒还好公主基金中就有这样一股资金是留给新军的,这样到还没有让新军断粮。但是钱龙舟这个新军的创始人却不怎么愿意让自己一手创造的军队就这么在北桥头镇自生自灭,因而也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开始想办法给新军在元老院这头“转正”。前段时间剿匪行动风头正盛,钱龙舟就试图要把新军中的一些部队投入剿匪,向元老院展示新军对于元老院还是有一定忠诚度的。

不过他的提议遭到了双方的拒绝。首先经由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后觉得这样一支不属于元老院的军队并不适宜投入到由元老院主导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中来,虽然说新军是元老主导下创立的,但是无论是战法、武器装备、战斗意识都和现阶段的元老院陆海空军没得比,更没有协同作战观念,尽管协同作战上元老院的部队现在也不是很默契,但是跟毫无此观念的新军来比还是要好很多了。其次在元老院里也有一种声音,就是说钱龙舟在打造一支自己的军队,私人军队。要知道这支新军一直以来都是公主的私产,效忠的可是安南的阮福源和阮姱,就算是现在公主已经把军队指挥权指定给了钱龙舟,哪怕是这支军队的骨干都是很服从钱龙舟指挥,这依旧是一支安南军队。如果有一天公主回来重掌大权的时候,他们还是要离开东方港回归占城港的。

至于新军的拒绝理由则很直接,北桥头镇是属于安南国的领土,他们驻扎在这里是名正言顺的,虽然占城港之乱闹的那么大,安南国并没有取消他们的建制,他们依旧属于安南军队。但是如果越过国境线进入安允境内剿匪,那么就属于对武朝用兵了,这无论对于安南国,占城港还是地位非常微妙的他们而言都是相当棘手的事情。

钱龙舟最后也只好铩羽而归,参联会已经直接告诉他,不能把新军融合到元老院军队体系里去。因为新军是忠于元老院外第二股势力的军队,如果融入元老院军队体系里,那么一旦有一天公主回来就会引起元老院军队的不稳定,造成困扰,为了这个原因,一些志愿加入元老院的非归化民安南人也被阻止无法加入陆军或者其他兵种成为一个“绿卡兵”这个词来源于归化民的身份证,由于使用的是激光雕刻机直接在绿色的竹牌上雕刻出来的画像和文字,这种绿色的身份证就被不知哪个元老叫成了绿卡,很快绿卡这个词便流行起来。在东方港里的两万多劳工中只有九千到一万人有这种绿卡,因而参军获得绿卡成为了不能获得归化民身份劳工的一条出路。

但是根据安南那边传来的消息,顺化已经快要翻天了,六部和左相已经在为了占城港之乱的事情上书阮福源,要求出兵平乱,并且宣称占城港新军为叛军,还要兵临东方港城下让东方港赔偿占城港之乱的损失,把掠走的占城港富商放回来。

但是阮福源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手下这帮官员想把迈德诺人对安南国的索赔转嫁到东方港的损招,他心里只有冷笑。姱公主已经跟他说过新军和元老院军队的一些事情,眼下这些禁军和占城港厢军就连新军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赢新军的这些师傅

右相此时正站在龙座的右边对刚刚发出踏平东方港言论的左相说道,“左相大人,你口口声声说出兵征讨东方港,不知所为何事东方港既没有损害我安南之利益,也没有杀我安南百姓,相反在几月前南蛮北犯之时还派兵协助将蛮兵击溃于占城港城下,顺便还救了上万百姓,保证占城港不至于饿殍遍地满目疮痍。如今不感谢他们挺身而出协助占城港渡过难关,反而出兵征讨,这未免也太恩将仇报了吧”

“可笑老夫还从未听说如此可笑之事”左相掂着胡子笑道,“不知右相大人又是从何听来这种无稽之谈东方港的这帮妄人从未协助过占城港防守,而且巧立名目欺瞒公主殿下,从占城港骗走大量钱财。”说着面上表情开始变得冷峻,“后来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骗走了南蛮的大军,还趁机掳掠迈德诺人在占城港的钱财和商船,此时导致迈德诺人朝我们追讨损失,这样的耻辱,你能受得了,我等受不了”

下面左相和六部的官员纷纷向左相表示声援,“臣附议”“是啊,皇上,此乃安南之耻啊”

兵部尚书连忙向前一步,“皇上,东方港不过区区一个小城,仅仅数月之前方才开始筑城,然数月之后即可以虚假兵器蒙骗公主,蒙骗我安南,又以此下作手段夺取我安南财富,更是假借平蛮名义驱逐抓捕迈德诺人,为我国之外交增加困局,让我安南国此时被迈德诺势力所胁迫,要作出天价之赔偿。”说着他转身向着身后的官员们朗声说道,“这只是建立方数月之城所为,若是听之任之经年累月下去,必定会不把我安南国之威严放在眼中,今后若是发展壮大,岂不是如同山匪海贼一般危害乡里”

“这东方港地处武朝境内,要操心这事情的是安允的县官,跟尚书大人没啥关系吧”右相不由得笑了起来,顿时下面他一派的官员们不由得一阵大笑,把左相一派的人势头都压了下去。右相平时经常入宫跟皇帝讨论占城港方面的事情,不久前还在皇宫里看到新军士兵的操练以及战法,再又看到了新军武器的犀利,不由骇然,深知安南的军队以现有的战力完全无把握战胜,因而在朝堂之上坚决支持皇帝的观点。但是右相手下也有数百官僚,虽然不位于六部之首,但是也颇有一番势力,因此每天在朝堂之上为是否出兵征讨占城港一事争吵不休,把个阮福源吵得一头两个大。

“武朝乃天朝上国,就算是我安南也要向其称臣,”礼部尚书连忙上前一步对右相说道,“武朝国境之辽阔,是我安南远未能比。就下官所知,这群自称中国人之海贼登陆当天,武朝海防卫所即已释放狼烟,安允也多次向北海呈上告急文书,要求北海派出大军救援。但是诸位都知道,军队调动,若是没有皇帝的旨意,那就是造反。我想武朝皇帝的旨意应该还在路上,东方港的那帮匪人妄图以此弹丸之城在武朝天军面前螳臂挡车,无异于自寻死路罢了。”

“然也,武朝军队此时虽然尚未有平贼之动静,但是并不代表今后也无平贼之决心,要知道武国之大已超我安南之数倍,讯息传送自然要比我安南慢上许多。”礼部侍郎连忙在一旁掺和道,“一旦武朝军队前来平贼,这一小撮海贼和东方港还不是如土鸡瓦狗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港处在武国范围之内,此乃武国内政,你身为安南国之礼部尚书,竟然鼓动我安南军队进入武朝境内”右相腾地一下向前走了两步指着礼部尚书大喝道:“你食君之禄,不担君之忧,反而一门心思鼓动我安南军队进攻武朝领土,挑衅武朝难道是你等想要做的事情吗”

“右相大人请息怒”兵部侍郎连忙向前一步道:“就在下所知,东方港虽然是在武朝境内,但是现在掳走我占城港富商的叛军依旧盘踞在界河以北。”

“胡闹”右相不由得呵斥道:“既然是界河,那么就是安南和武国之分界线过河后自然就是武朝境内了,新军此时在界河以北依旧是在武国之内”

“右相大人忘了一件事情吧”礼部尚书轻笑道:“武朝与我安南勘界之时,曾经为了体现天朝上国之宽容,特将国界勘定在界河以北十里,也就是说虽然这帮叛军逃过了界河,但是依旧盘踞在我安南境内,我等若要对叛军用兵,武国也无甚话说,此乃我安南国之内事。”

右相不由得一时语结,刚才光想着驳斥剿髡的事情,全然忘记了界河之事,现在被礼部尚书一阵抢白,此时不小心卡了壳。

“尚书大人说的是没错,但是此乃用兵之大事,”国子监监学站了出来说道,“但凡用兵之时,哪次不是需要白银数十万两之巨,用兵之事号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无银两从何可得粮秣既无粮秣,兵士又如何能为国效死就在下所知,现在安南全国所收之银两也只有十数万两,就以三年前与北逆之战时为例,区区六万兵马,三年里就花费白银一百三十万两。以我国国库之全部银两摊上怕是也不够此次平叛之用。”

右相此时觉得一阵轻松,国子监监学是他以前的弟子,现在替他站出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既然他提出来了,右相也立刻接下话头,“然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银子自然就无粮草,且不说禁军和各地厢军开拔需要的开拔银子,若是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兵部尚书已经六次上书找户部讨要兵费了吧”

兵部尚书不由有些怨恨地瞥了一眼户部尚书,顺化城里一万禁军此时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发过饷了,听闻最近已经有兵士在吵嚷着要串联闹饷,但是户部死活就是不给拨款。

户部尚书此时也有些忿忿,户部虽说是掌管安南国钱粮的,但是安南国只有这么大,每年收上来的税就只有十多万两,户部的钱从来就是捉襟见肘的。要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会跟其他人搅在一起参与对公主的黑手开玩笑,光是占城港一年的交易税就是七十五万两之巨,而上缴到国库的只有几百两罢了,这如何不会让他眼红

但是这次六部衮衮诸公串联数月使出的花招虽然成功地把公主召回了顺化,又成功地把自己的代言人阮明方送上了占城港城主的宝座,却被那群号称元老院的中国人渔翁得利,不仅把公主没能带走的银子全部席卷一空,竟然还把占城港几乎所有的富商也给席卷了一空。虽然这些官员不知道旧时空的那句“好牧羊人的职责是剪羊毛而不是扒羊皮”,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还是知道的,没有了占城港的富商,占城港就是一座死城,一座穷人组成的城市,没有有钱人,从一群穷泥腿子身上能刮下几个钱来更别说此时的占城港还是满目疮痍,反而需要户部拨款去重新疏通水道和修复城区,正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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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朝堂 2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帮朝堂高官们打出来的一系列组合拳虽然成功地抢到了占城港,可是便宜没捞着,惹了一身骚,现在更是被迈德诺人警告要封锁安南所有港口,要说起不恨那帮中国人的,朝堂上还真没几个。

右相虽然此时抛出了钱粮论,让户部一时为之语结,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想出什么办法来堵住这帮人的嘴,必然也是无法持久。一旦兵部跟户部沟通好了,折子呈上来,他可以打回去一次二次,可是第三次就必须要呈给皇帝。况且右相何尝不知道皇帝身边的太监早就被左相的人和六部收买了,往往自己和皇帝讨论事情,自己还没有走出皇宫,左相他们就已经知晓了。一旦六部的人志在必得,就必然有办法将这个戡乱决议通过,到时候,安南不是,是南安南的兵力必定要被从各处抽调出来去攻打新军。

右相此时说话都有些带着愤慨的语气了,“要说不恼那些中国人,那是胡说但是占城港新军本来就是东方港的中国人训练出来的,也是他们武装出来的,眼下公主的银子都被送到了东方港,公主又全权委托了中国人照看这支军队。这么一来,这支军队又有钱又有装备,此时更是有大量的人平南蛮时至少有上万被救安南民众跟随中国人北上过了界河,听说此时已经在界河旁形成了一个城镇,足有三四万人众。有钱有人又有精锐兵器的唯一发展路线就是扩军。一旦新军扩军,那么安南的这些陈旧落后又的旧式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打赢。”

右相的话音刚落,顿时就在朝堂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公主这个词在朝堂上是绝对的敏感词。在朝堂诸公们看来之所以现在安南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无论是迈德诺舰队在文山港附近游弋,又或是南蛮满载粮食而归,又或是占城港诡计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全都是公主的错,假如公主没有怎么样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怎么样,这才是这帮人这么想的。所有人都觉得假如阮福源的是个儿子就好了,现在阮福源并没有儿子,公主又迟早要嫁给外人,就算驸马爷是入赘的,但是好歹也是外姓旁人,总不能当成阮福源的子嗣来继承安南国,到了那时为了争夺这安南国的皇位,少不得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啊。

但是右相毫不在意下面这些官员们的对抗情绪,继续说道“更不要说现在南北安南还在战争期间,几年前还为此大战数月,双方死伤三万多人,现在双方都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诸位打算从何处抽调兵力戡乱呢要知道一旦平衡被打破,战事必将又起,我安南难道还有能力跟北逆与中国人同时开战吗”

礼部侍郎立刻大声说道,“占城港叛军不过是区区数百人之众,即算是中国人扶植他们,现在也不过千人上下,我等只要聚集两万兵马定能破之,将其剿灭,把他们掠走的富商救回来。”

他的发言收到了大多数朝堂官员的肯定,就算是右相支持者此时也不好表示反对。兵部侍郎连忙向前一步说道,“皇上,右相大人,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如项羽一般破釜沉舟以弱兵能取胜者,乃万中无一,世间战事,无一不是以多胜少,以强胜弱的。此时叛军势弱,但是裹挟占城港之富商,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如若此时不将其扑灭,若是等到今后叛军壮大了,怕是更难将其平定了”

顿时下面一众支持剿的官员们连声附和,“臣附议”“兵部侍郎大人所言非虚”

阮福源此时根本就无心听这些人的争执,他还深深记得那天女儿遭袭时那区区十多个新军的战斗,墙上的那群刺客无一不是高手,更是久经战阵。按理说那群两三月前还是泥腿子的新军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些高手的进袭,偏偏那局势发展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这边新军士兵受伤倒地丝毫没有引起恐慌,反而那边的高手们被打得满墙乱窜,更有跑晕了头撞在墙上的。

姱公主跟他说过,这只是她新军中的一个普通步兵班,那么也就是说新军中随便哪个士兵抽出来就能这么打仗。可是他们是农民啊一群几月前还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泥腿子啊这群中国人必定不简单,必然是有训练军队的秘法。但是他在心底里却又有另外一种想法,新军是不是真的都这么能打呢或者女儿带来顺化的这十多个新军,是精锐亲兵更何况那么威力强劲的武器,他不太相信价格会那么便宜,如果给数百人都装备这样的武器,那需要多少银子呢想着这些,他渐渐开始听不到下面群臣的争吵了。

“两万人虽然听起来很多,但是从我安南国内各处抽调出来倒也并非难事,就算是北逆知道我等抽掉兵力戡乱,他们也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兵部尚书笑着说道,“毕竟我国与北逆之间此时还是有河为界的,河即为天险,数万大军想要渡河,若无十天半月断无可能。我安南于河边屯兵三万,防守之势断然要优于进攻,北逆必不敢对我安南用兵。另外武朝去年还曾经为我国与北逆调停战事,武朝于北逆边界上也屯兵数万,若是北逆袭击我安南,必然是对武朝之大不敬,武朝也定然会出兵恫吓。因而臣觉得对占城港逆军之用兵可行。”

“尚书大人既然觉得可行,那么本相倒是要问一句,钱粮从何而来户部尚书大人”右相有些恼火了,刚刚说过你没钱打不了仗,怎么又蹬鼻子上脸吵上来了“我安南此时国库里还有多少库银”

户部尚书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一笑,让右相心头不由一紧,有阴谋户部尚书点了点头,从侍郎手中接过一份文书,“我安南国库中此时还有库银十六万两,如若用来平叛,距离堪用二字尚有难度。”他说着打开这份文书,“安南国此次受到南蛮北犯,北犯途中各村寨城市设施损毁严重,更有众多子民被掠走。现在是初春时节,没有种子播种,自然就会造成饥荒,更不要说即使是播种后,在稻子成熟之前,依旧还可能爆发饥荒。另外沿途尸横遍野,如若不进行处理,必将瘟疫蔓延,到时我安南国秋粮收不上来事小,假如爆发饥荒的话,少不得还要花费更多银子去赈济。”他说着面向阮福源深鞠一躬道:“臣请求,将这些银两拨给沿途受灾之城镇,用以扶植当地复苏,以避免我安南陷入无钱无粮之窘境。”

右相现在心里越来越没底,他刚刚问户部尚书的意思就是想要他讲讲国库内到底有多少钱,这样就能够断了这帮动不动就想出兵戡乱的念想。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户部尚书不但不敷衍,反而自曝其短,直接说明国库里没钱了,而且现有的所有钱都要用来赈济。反常即为妖,现在的他完全猜不透这帮子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

“那就是说没钱了”阮福源倒是听到了这句,连忙大声问道,“我安南国去年也收上来二十万两,如何就变成了没钱了去年不是还有三十万两的结余吗安南的钱呢都给弄到哪里去了”

他又怎么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下面这帮官里面颇有几个和他一起打天下的,早就悄悄上条子给他,揭露了这帮官儿是如何的吃相难看。眼下户部尚书虽然义正言辞地说要把仅有的十六万两银子都发给各地官员赈济,事实上到了最后,能有十之一二用在百姓身上已经是万幸了。百姓吃不到多少好处,好处都给这帮当官的半道上给截留了。

“皇上,”刑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道,“占城港之乱中,阮明方阮大人率领禁军以少敌多,英勇奋战,大败乱军”

“大败乱军还被乱军把所有富商给带走了,有这么大胜的吗”阮福源此时满心想的是老子的小钱钱啊,刑部尚书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生生打断了,连忙住嘴拱手不言。

阮福源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那个继续保持行礼状态的刑部尚书,知道他还有话说,便不耐烦地冲他一指,“接着说。”

刑部尚书连忙继续说道,“阮大人在戡乱中抓获了一百多名乱军俘虏,此时都还被关在占城港,他一直在上书看是不是将这批俘虏押到顺化来处刑”

“处刑他们又打算怎么处刑这批俘虏”阮福源一愣,没听说占城港还抓了俘虏啊,不是说新军武器战法精锐,已经全部撤到界河以北去了吗“什么时候还抓了俘虏”

“阮大人身先士卒,一骑当千”兵部尚书连忙说道,“击破乱军之中军,若不是乱军实在甚众,否则早已将那些乱臣贼子全部正法当场。”

阮福源斜着眼睛望着他,心里暗念道,阮明方不是你女婿吗当岳父的还真卖力啊。但是他又不好当面说出来,只是不爽地再叹一口气。

“陛下,既然阮大人如此为国效力,将士们又奋勇向先,臣以为应该给阮大人一些赏赐才对。”户部尚书连忙补充道,一旁正在交头接耳的官员们连忙点头称是。一时间又是附议之声不绝于耳。

阮福源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群高官如此讨厌过,你们捞钱那是你们的事情,从国库中掏,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但是此时国库里已经没有钱了,你们现在跑出来说要赏赐一个败军之将,这钱谁出还不是要老子从内库里掏钱出来补这个窟窿简直就是把手都伸到自己兜里了,当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吼道,“不行败军之将安敢言勇,朝堂之下诸位以为我阮福源眼睛是瞎的吗还是以为我一五十岁之人已经老态龙钟刚愎自用闭目塞听占城港之事寡人早有定论,原本不想说只是想要保诸位之颜面,但是堂下诸位咄咄逼人,指鹿为马,真当我阮福源是傻子不成”

说着他腾腾腾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向下的台阶前这才站住,大声说道,“占城港之事,并非作乱,新军士兵只是忠于公主与本王,他们之所为是按照公主和寡人的意思办的,行的也是忠君爱国之事,朕不知道这些俘虏是如何被抓的,但是全都给朕放了这等忠君爱国之人被关押,若是后人知晓了,还不是骂我阮福源无识人之明,颠倒黑白不许再说新军是叛军再说新军为叛军者,做乱臣贼子论。传我的旨意,占城港立刻释放所有新军俘虏,将其放回。”

朝堂之上顿时一下子静悄悄的,所有官员连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从建国以来,阮福源对他们这些饱学之士的官僚们都是相当客气的,平时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忤逆了他,他也不会恼火,只是静静地听下面的人反应。他们何尝不知道皇帝清楚自己有时吃相难看,但是一般都仗着皇帝不敢处理官员的想法继续我行我素,这才慢慢走到了污蔑公主、夺取占城港控制权的这一步。

阮福源在台阶上来回踱了几步,眼睛一直盯着下面这群跪地的官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想了想,说话语气也缓和了些。“既然阮明方损失巨大,占城港又需要疏通水道重建城区,那么就从内库拨十万两过去。让他安心建设占城港,如果能够让占城港恢复到之前的盛势,算他大功一件,朕到时候自然有封赏。占城港之事到此盖棺定论若再有在朕面前提起的,廷杖伺候退朝”

官员们都不敢抬起头来,一个个继续跪着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几个灰头土脸的尚书此刻却在下面互相交流了一个眼色,这个眼色,阮福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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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营救准备

“我们侦察的报告得知,从界河边到作为俘虏营的军营距离有三公里,其中还是以树林为主。.”钱龙舟指着指挥室桌上那个不甚详细的沙盘说道,“由于新军军营位于占城港以西,那时候建设时就是从密林中开辟出来的,因此附近的树木是相当多的。我们如果能够趁夜渡河,然后在树林里隐蔽前进,就能够抵近到军营的墙下。”

李杰琦瞥了一眼军营的位置,问道:“北纬,你那时候负责占城港撤退时用的秘道你觉得被他们发现了吗”

北纬用右手大拇指在嘴角擦了两下说道,“当时秘道的位置就在军火库下面,为的就是方便在被围的情况下快速而安静地转移出去的,现在既然军火库房子都被拆了,搞成了个莫名其妙的仓库,并且仓库附近始终是有安南士兵看守的,想必也是已经被发现了秘道出入口了的。如果我们还用特侦队从秘道潜入,很容易遭到围困。”

“但是你们是特侦队啊”一旁的一个陆军军官差点叫出声来,“你们的卡宾枪射速和载弹量都远高过我们的1629步枪,并且有什么高新武器都是先装备的你们,以你们的武器装备跟安南人打根本就是虐小怪啊”

“别瞎说,”李杰琦白了一眼说话的人,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是谁说的。眼下作战室里用的是沼气灯,虽然照明没问题,但是由于这段时间连续使用,沼气都有些时断时续的,光照条件极不理想,此时根本就看不清后面的人。“卡宾枪射速虽然高,但是只有六发子弹,发射完了就要装填。就算是元老携带了自动步枪和机枪,在火力延续性上还是有短板的时候,上次突袭邦克山的时候贺亚运小组中一支八一自动步枪和三支卡宾枪都在土匪面前吃了瘪,要不是侧翼的机枪掩护及时,恐怕元老都会有损失。”

“没错,”北纬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中间开花的战术偶尔打打还行,但是真搞个一招鲜吃遍天可就不行了。他们既然在这里设置了防御,想必就是有所防范了。那个秘道出入口虽然一次可以同时容纳两人进出,但是哪怕两个都是兰博,面对在军营中的四五百士兵也是不够的。咱们毕竟不是兰博。”

“不会啊”又有人叫了起来,“一挺机枪是一百发子弹的弹链,只要有三挺机枪就能够让敌人尸横遍野了。”

“你以为是打使命召唤吗”肖立华在一旁不满地大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算面对五万敌人,也只要把机枪架起来对着扫就是了是吧一分钟七百五十发的射速,五挺机枪对着他们,十来分钟就全部解决了”

“就是,是谁在搅局给我站出来”李杰琦这下有点恼怒了,说话的人在自己身后,就明显是陆军的人,但是这么说话未免也太缺乏常识了吧这不是打陆军的脸吗不过陆军的这帮兄弟倒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推我搡一阵之后就每人吭声了,李杰琦重重哼了一声,就不再追究。

“敌人不是npc,他们知道怕死,而且也知道想办法的。”北纬指着沙盘说道,“除了秘道之外,军营四门已经被封闭了向南和向西的门,仅仅保留了东面和北面的两扇门。军营的城墙虽然是木质结构的,但是如果不使用火炮,估计以我们这些减装药的手榴弹根本就无法将其破开。然而我们的迫击炮不合格。”

别看攻击邦克山当晚李震的炮兵排使用迫击炮还通过空中校射给山上的特侦队进行了火力支援,尽管效果非常不错,但是当晚发射的三门迫击炮中一门炸膛,其他两门炮身上都出现了裂纹。“我们的钢材依旧不过关,此时迫击炮身管寿命还不到三十发,发射完了就只能扔,对于我们而言浪费太大了。”北纬说着耸了耸肩,“如果使用飞雷炮,我觉得这种拯救行动根本就不能使用这种毫无精准度的炮,说真的,自从文家庄之战后,我就对那东西的精准度很不相信,更何况装填困难,假如第一发没有击中,那么第二发的装填就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完成。这种需要快进快出的拯救行动,不适合携带那么笨重的武器以及浪费太多时间来进行瞄准和装填。”

“没错,林深河今天怎么没来”突然有人问了出来,这让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要是放在旧时空这种军事会议一般是不会让军工委的人来参与的。但是在本时空,他们这群穿着洗过几次依旧散发着染料味的军服,系着被身上的汗渍染得发黄的武装带,使用着稍微比褐贝斯高级那么一点的杠杆式步枪的元老们,一个个如同南北战争时期一般,时刻期待着会有跨越时代的新武器出现。而林深河,恰恰就是个时刻都在“研发”新式武器装备的个中高手,经常能在各个军事会议上如同机器猫的异次元口袋一样拿出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因此军事部门的人都特别乐见林深河的出现。但是这样一个会议,竟然他没来。

“奇怪,”李杰琦也觉得有些奇怪,“没有人通知他来开会吗”

“通知了,”说话的是吴文林。吴文林自从被林深河发掘出来入伙军工委,简直就成了林深河第二。现在整天不是在画着武器的设计图,就是在跟有美术功底的设计部元老在绘制武器设想图。而且他和林深河不同,林深河喜欢那些小型一些的单兵武器,最大也不过就是铸炮。可是吴文林动不动就是蒸汽坦克、巨型氢气飞艇,要不就是重型蒸汽战列舰什么的,整个一个多毛症刚教徒。“他在那里做一些秘密装备的最后安装工作,现在走不开。”

“又是新装备”有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还是跟着深河桑有好日子混啊”

“什么装备难道是土造rpg”

“不会,我们已经有弹簧炮了,同样的弹药装药下rpg的杀伤力不足,恐怕搞不定。”

“胡说不是已经开始造苦味酸了吗苦味酸都出来了,距离梯恩梯还有多远等到黄色炸药一出来,咱们就是天下无敌了”

“想得美呢梯恩梯到戴拿迈特中间的路可不少,你别以为看了神秘岛就能自己造炸药,要是炸药那么好造,清末革命党就用不着在清朝满狗手里死那么多人了都是造炸药意外爆炸出的事情。”

“你们搞这些东西在多炮塔面前都是死路一条,千亿的炮塔千亿的光辉多炮塔万岁”

“多炮塔邪教再多的炮塔在rpg面前也是死路一条”

“乱讲战列舰就是标准的多炮塔,我停在那里让你用rpg打好吧就算是威力再大,rpg的装药量就在那里,想要对付多炮塔不自量力”

“谁说的小到蹿天猴,大到弹道导弹,都是rpg的延伸,都属于rpg的范围。再说了你觉得rpg装药量小是吧美国佬还开发过核弹头rpg呢”

顿时会议厅里冷了下来,过了半分钟才有人弱弱问道:“核弹头rpg那射程能有多远弹头当量有多大”

“再小的当量射手也活不下来吧”“就是,核弹啊那还不如直接抱着核弹头冲呢,反正都是死。”

“看rpg邪教份子的恐怖主义心理就是这样,动不动和你同归于尽哪里如同我们多炮塔一样,用千亿炮塔的光辉照耀人类前进的道路”

“谁说的炮塔只有一个才是最好的只要超过了一个,炮塔越多越反动”

“单炮塔邪教的邪教份子异端该把你们都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不管你们是单炮塔还是多炮塔,在rpg的荣光面前都是死路一条”

会议室里又开始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一般,丝毫每人注意到李杰琦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青,过了好一阵,李杰琦突然大吼一声,“安静”顿时会议室里再次回归到之前的安静状态之下。

他扫视了一圈整个会议室里所有的军官,“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当成sc了吗单炮塔,多炮塔,rpg,在我看来你们都是痴人说梦,我们现在连坦克都没有,你们设想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你们是军人,是元老院的军人。我们只要知道元老院的敌人在那里,而不需要问敌人有多少,这才是军人该说的话。”

“那是斯巴达人说的。”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但是马上就被李杰琦简单粗暴地打断了。“我不管是谁说的,你们是军人,要做的事情是服从命令,为了元老院去打胜仗,可是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你们像群军人”

北纬凑过来拉了李杰琦一下,“小孩子,别太在意了,偶尔放纵一下,没事的。”说着他冲那些军官们招了招手,“自由发挥时间结束,大家别吵了,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俘虏营上来。”

钱龙舟此前早就凑到沙盘前去了,眼下如果说整个会议室里谁最在乎那些俘虏营里的新军俘虏,那当仁不让的就是他了,只有救回了这群别人的军队,才能让这支“别人的”新军成为元老院的左膀右臂,就算是公主回来也不能带走才是最好的。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钱龙舟见已经没人再吵闹,就开口说话了。“就情报显示,在东门外还有一支安南军队在驻扎,人数大约是在五百人上下,这样算来整个俘虏营的守军人数大概是在一千人左右。我们要解救的战俘是一百多人,因为大多数人现在已经是长时间营养不良的状况,想要把他们救出来,恐怕还必须用三百人左右的人力进行搬运,即便是使用营区里被闲置的大车进行搬运到界河渡河口进行转运,也至少需要两百人左右,此外还需要对战俘营内外的敌人进行清剿和歼灭,要能够一口气解决掉五百人的规模,怕是我们需要出动的战斗人员至少是五百人左右,否则无法达成火力压制。”

“我们可以使用机枪。”刘旭在一旁说道,“我们的机枪早已饥渴难耐。”紧接着他就被李杰琦白了一眼。

但是李杰琦并没有反对他的意见,“机枪是可以作为一种在不增加人数的情况下增加火力输出的武器,比较起来,我比较赞同机枪的观点。”

“可是机枪现在主要是装备海军和陆战队,我们的野战部队现在还没有啊。”刘利华语气中略带一点憋屈的感觉,原本他的防区里有一门机枪,但是随着剿匪行动的开始,机枪的使用权又被移交回陆战队,现阶段陆军只剩下步枪卡宾枪和霰弹枪了。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你们看这个,”北纬把一张航拍图放在桌上,大家都围了过来,这是一张被放大后打印出来的照片。明显十多个安南士兵正推着一辆如同大车一般的车辆,“但是与大车不同的是,车身沿着中轴纵向摆着一个长筒,从他们伺候这辆大车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一门火炮。”

“我记得占城港入港的位置原来有两门六磅炮,但是后来因为南蛮围城,摧毁港口的时候被搬进城了,后来又被安置在新军军营里,”钱龙舟补充道,“根据旁边的人作为比例尺的话这门炮大约是一米四左右,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安南人意识到了自己和我们之间的武器差距,正在开始装备火器以弥补他们在火力投送力上的不足。”

“是的,”李杰琦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下,“以这个阴影面积来看,这辆炮车应该还装备了护盾,以防止我们的轻武器打击。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还是有一定防护力的。”

“这个东西怎么打”“冲进去从后面打吗还是用手榴弹炸”

“手榴弹想得美,两百米范围内都是霰弹可以发威的距离,你们谁能把手榴弹丢出两百米即使我们的人能够对他们进行火力压制,一旦这辆炮车就位,就能够对我们造成杀伤。”

“这辆”刘旭在图片上点了点,“我看应该是两门,你们看这帮人应该也是在推着一门炮,只是被房子挡住了看不见而已。”

...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包间里的阴谋 1

虽然照片上并不是很清晰而且被房子挡住了视线,但是以旁边一群安南兵众星拱卫的样子,的确房子后面应该还有一门炮才对。

“那就是说有两门炮了。”北纬有些迟疑地说道,“这帮情报组的家伙,图片判读水平还不如一个陆军军官。”

“这很正常,”李杰琦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现阶段哪里能培养出情报判读人员来啊就连我们自己都没有什么经验,土著更是对于情报收集等同于白痴,能有这样就算不错了。”

“那我们干脆组建个陆军情报局嘛,专门搞情报搜集判读什么的,”顿时下面就有人来了劲。

李杰琦也是灵光一现,眼睛盯着刘旭,撇了撇嘴,“你情报判读挺厉害的,既然这么有潜质,不如跟我学做菜吧”

顿时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顿时一群人想笑又不敢笑地都被憋出了内伤。

“还别说,倒是可以考虑这事情,与其总是从情报组的那帮外行那里拿情报,往往搜集来的情报都是莫名其妙的,没准甚至是颠倒的,要是出点什么大事就麻烦了。与其这样,”北纬说着走到刘旭身边,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就挑起陆军情报局的大梁吧。”

刘旭愣了愣,不由偏过头望向贺亚运。贺亚运则是耸了耸肩,刘旭笑了笑,点了点头,“那我们陆军情报局有多少人呢”

“现在嘛”李杰琦望着他笑了笑,“只有你一个,但是你可以得到陆军部的授权,可以从归化民中或者从元老中选择合适的人来参加情报工作,由你全权负责。当然,要人的时候你还是要通过陆军部和陆军总参谋长的,并且情报也是直接向陆军部汇报的。”

刘旭在旧时空是贺亚运的朋友,从小光屁股一块长大的。后来贺亚运去当了兵,他却没当成,于是就南下打工,从售楼小哥到淘宝客服算是什么都干过了,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工作,最后都开始自嘲三十岁不到就要混吃等死的时候,贺亚运居然有天找到了他,告诉了他可以穿越的逆天消息。说起来穿越这事情许多人一生都很渴望,但是真的到了眼前时往往都是没人相信的,以至于刘旭第一次电话里听贺亚运提起还以为他加入了传销组织。不过既然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邀请的,总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掉而不拉一把,于是刘旭当天就打包行李辞职一汽车坐到了穿越基地。等到看到了那个蓝光幽幽的虫洞时,刘旭这才发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传销,而是一个真实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当下便义无反顾地跟着一块来到了安南给元老院打天下了。

要说起这个家伙一开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工作,他家里以前是国营有机化工生产企业的,要说起化工生产什么的倒是一套套的,但是他又不愿意投入到化工生产的行业中去,因而就没去化工口。后来因为其最后一份工作是在做销售,因此就想着干脆加入商贸部得了。可是自从几次生意谈下来,尤其是跟郑家的生意一谈下来这才发现,除了还有点诚信之外,本时空的商业堪称没有规则的丛林法则。在几次商贸谈判中几乎暴走想要打人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离开了商贸部门,他觉得以自己的脾气,这种商贸根本就玩不转。他离开商贸部后,反思了一阵,觉得之所以来的大客户都不看重自己,还是在于元老院的牙齿实在隐藏得太深,如果能够凸显出元老院的震慑力来,那么以后的商贸谈判就肯定要好做不少,最后刘旭于过年后加入了陆军。

加入陆军的他突然间发觉自己是如鱼得水,一开始自己的父亲原本就是侦察兵出身,对于地图判读方向辨认他算是相当熟悉了;其次,体校出身的他是有证的国家二级运动员,眼下部队里开展的军事训练在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很快他就从一大群军事部门的元老众里脱颖而出,成为了陆军训练营中的训练军官,专门负责新兵的训练和归化民军校生的培训。一直以来他对于自己这个训练营教官的身份并不满意,但是此时扩军计划中元老军官的实际数量明显有些超过了计划,因此他和一部分军官现在都只能留在训练中心里。

陆军情报局,这对于刘旭而言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陆军要进行作战,就要对将要或者可能作战的区域进行充分的了解,这就包括了地形、植被、水源、当地的气象等一系列信息,并且还包括敌人的将领、士兵士气情况、武器装备情况等一系列情报的搜集整理,这对于陆军参谋部分析和制定作战计划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对于这些情报的搜集工作,包括并不局限于乡野传说、密探搜集乃至派遣情报局密探进行定向搜集。在旧时空的几大流氓的陆军都有自己的情报搜集和分析机构,例如美国的in陆军情报与安全指挥部、英国的i6军情六处等。陆军情报局的情报优先等级在此时而言都是相当高的,要说的话,本时空毕竟是以陆军为主,因而现阶段建立情报分析机构主要是围绕陆军进行的。但是此时随着干船坞的建设和以后大舰上坞改装之后,海军也必将成为重要的决战兵种,因而今后势必要成为陆军海军两大情报局角逐的天下,现在陆军情报局既然比海军情报局早起步,必然要能够更早地比他们挖到更多的人才人才主要还是指的元老,本时空的归化民而言,充其量能找到两个聪明点的,能够当情报分析员的,怕是在东方港找不出来。

“那我想问下,”刘旭兴奋之余,绝不忘记伸手要钱,“陆军情报局能组建自己的情报搜集小组和特种战斗小组吗”

这下轮到北纬一愣了,“怎么你还要抢我的饭碗”顿时就惹得会议室里一阵哄笑。

“哪里哪里,”刘旭连忙摆手,“不是抢饭碗,你想啊,你们特侦队执行的主要是元老院的任务,比如说斩首、爆破、侦察这些,虽然和陆军情报搜集有很大关系,但是你们毕竟有自己的战斗任务,如果你们全都出任务了,我这里需要外出搜集情报任务,这不就完了难道等你们回来再出去你也知道,情报搜集这种事情,更多的是轮到用时方恨少,没有一支隶属情报局的情报搜集和行动小组,以后在工作中肯定会出现众多困扰。再说了,陆军情报局归根结底不还是为陆军服务的又没便宜外人,有情报局的特战队,对于陆军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时至少还能够多一支战斗力量嘛”

“好吧好吧你赢了。”李杰琦连忙止住了刘旭的话,“不过陆军情报局现在还只是一个框架,你得先写一个计划,然后交给陆军参谋部审批,然后提交给执委会审批,然后再到”看到刘旭那开始飘忽的眼神,李杰琦连忙叫道:“你别翻白眼啊这是正常程序,都要走的。”

“别说了,我去做规划,到时候写好了先拿给你审批。”刘旭忙不迭地就往外跑去了。

“跑这么快”李杰琦不由嘴角抽抽了两下。北纬在一旁轻笑道:“没办法,咱们元老院的条条框框比较多。”

“这不是有法可依执法必严么”

“拉倒吧,这又不是执法,条条框框多了很容易让人失去积极性的。”

“这不说了,我们还是来分析作战方案吧。”

分隔线

皇帝释放俘虏的决议并没有发出圣旨,而是做一道口谕传了出去,而且传口谕的太监赶往占城港还是坐轿子,这种充其量不过四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赶到几百里外的占城港,没有半个月是绝对赶不到的。

此时顺化城中的花月楼里,几个人正站在一个包间外,垂首而立,衣袖之间向外凸起,明显是里面装了铁尺之类的武器。包间内装潢精美,几条案桌摆在屋内四处,中间空出一大块来,几个年轻女子正在中间跳舞。这几个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穿的衣服虽然吸引目光却不暴露,显得很端庄,在中间跳舞的女子们动作非常娴熟,让一众观众点头叫好。一旁的几个乐师抱琴的抱琴,扶筝的扶筝,一个个面带笑容,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演奏。

坐在桌后的几个观众基本上都是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个个穿着的都是绸缎长衣。安南本国不产绸缎,所有绸缎都必须要通过迈德诺人从武朝漂洋过海运过来,再加上裁剪衣服的高昂费用,可见这几人都必然是非富即贵。尽管这些人都在点头叫好,但是却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屋中间的舞蹈之上,一个个虽然面露喜色,但是眉宇间却是盘踞着愁云。更有甚者,两个坐在一起的老者一边自顾自地轻声聊天一边喝闷酒。

一曲终了,其中一个老者站了起来,冲着乐师和领舞说道:“几位小姐和乐师辛苦了,一会我左相府打赏每人二两的喜钱,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等还有些事情要议。”

乐师们和舞女连忙向四座鞠躬称谢,然后离开了房间,说话的老者打开门,让屋内侍奉的女子也一一离开房间,接着嘱咐门口的护卫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接着就轻轻掩上门,然后把门后的插销给盯上了。

等这个老人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其中一个老者立刻就问道,“左相大人,我等在此议事真的合适吗”

“那是自然,此处乃是顺化城中最为繁华之地,人来人往,闹市嘈杂,就算是隔墙也是听不清我等商讨之事,另外屋外又有我等之忠仆看守,自是不会有失。”

“那么左相大人,召我等六部之首来此,有何事相商”

“自然是占城港之事,”左相掂着胡子环视着屋内的所有人,“此前不久本相刚刚收到一封迈德诺之密信,此时还在手中,请大家传阅一下。”

说着他掏出一封信,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递给了左手边坐着的吏部尚书。

很快吏部尚书的脸上就充满了惊奇,然后是惊喜,接着又是犯难的表情,到了最后更是面如死灰一般。在场所有人那个不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一看都知道这封信里面必然是有着天大的利益,并且人人有份,但是却又让人及其为难的,因此一个个非常期待,待到这封信在六部尚书们手中传阅了一遍之后,所有人这才知道这事情的棘手。

迈德诺人向安南索赔数百万两的赔偿,并且要求在三个月内就要交割,否则将要封锁安南的所有港口,并且派兵袭击其中的任意一个港口。如果安南无力赔偿,可以将占城港或者文山港割让给迈德诺人作为赔偿,等到有足够经济实力之后于交付利息之后赎回。这个要求非常苛刻,作为海上种族的迈德诺人有着封锁安南海贸的能力,并且又在安南广泛搜集情报,他们深知安南此时根本就没有赔偿数百万两白银的能力,因此才给出了这么个高得离谱的赔偿要求。

“那就把占城港给他们嘛,反正那是公主搞出来的,现在我们虽然夺过了占城港的控制权,但是却一个子都拿不到,还要倒贴至少几十万两进去重修。”吏部尚书直接说道。

他的观点很明显受到了旁边几个的支持,只见一群老头都在连连点头。

“那可不行。”左相摇了摇头,“占城港是我安南最大的港口,也是全安南唯一一个陆路转运港,从外界到我安南之货物,首先要到占城港,然后才又分为无数股,再通过官道逐步进入我安南国内。如果将占城港直接割让给迈德诺人,第一,就是基本上放弃了我安南与外界的通商;第二,迈德诺人精于海货奇货,量大质优,如若他们获得了占城港,那么以后哪里还有我安南贸易立足之地我等收不到交易税,而走私商人则会通过占城港将货物零散走私到我安南内陆,让我等税收更是锐减。”

“那又该如何是好我等给不起银子,又不能割让占城港,难道跟迈德诺人开战”兵部尚书一脸无奈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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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包间里的阴谋 2

“万万不可,与迈德诺人战端万不可开,一旦真要是与其开战,我等必将大败。.”礼部尚书连忙说道,“在下每年在迈德诺人送来的交易名录中都能看到至少有六座海上城市的货物。分别在不同的国度远涉重洋而来,并且货物量相当巨大,从武朝日本运来的货物都算是近的,其他的例如说什么亚宁国的玻璃器皿一类的产品则是更远。其能将如此大量的货物漂洋过海运过来,要送成千上万的迈德诺水手上岸更是简单。”

“是啊,更何况不久前他们刚刚假手土蛮北上劫掠,南蛮哪次人数低于一万过啊”兵部尚书简直急了,“我安南军队就连这些蛮子都打不过,用什么去跟比他们厉害百倍的迈德诺人开战啊要知道迈德诺人有大炮,有火铳,其兵士除了上岸时可能会脚软,之后作战简直是生龙活虎。”

“对啊,还有迈德诺人的大炮,”兵部尚书说着都有点语无伦次,“占城港就有两门岸防炮,射程可达两里,几乎是我安南威力最大之火器,但是这两门炮还是一艘沉在占城港附近的一条迈德诺货船上的啊当时那条货船上总共被打捞起六门炮,其中两门就被安放在占城港,另外的公主送到顺化。”

“我们还有四门炮”吏部尚书一愣,“那南蛮围城时为何不用”

“哪里啊”兵部尚书一脸苦笑,“北逆与我朝一直于河对峙,那帮逆贼们早就从武朝边军手中秘密购得了一些大炮,这事情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

“但是武朝之大炮铸造水平一般,炸膛等事故屡有发生,因此北逆一直也只是将这些走私的火炮安置在河边防止我等渡河而已。听闻那边逃过来的兵士说北逆的神机营因为容易炸膛,因而很少进行操练。”说到这里,兵部尚书突然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这次北逆听闻神机营在战斗之中能够发挥出威力来,故此从武朝请来了武军教习教授神机武备之操练方法,既然是容易发生炸膛而不时常操练,那么他们在战斗中必然会因为疏于练习而无法发挥威力,我安南大军精锐一出,定能将其一扫而空”

“谁让你说这个了”左相有些无语,“那四门炮呢我们要是有那四门炮,何至于被南蛮堵在顺化城里”

“炮啊”兵部尚书一愣,连忙解释道,“四门炮都在北面的前锋营,用来震慑北逆了,要知道这四门炮不仅射程比北逆的那些武朝炮要远,精度也远高于他们。自从那四门炮就位之后,北逆就一直不敢过河挑衅了。”

“就不能调两门回来守顺化吗”礼部尚书问道,“顺化乃天子之城,不容有失啊”

“先不说炮了,”左相也发现跑题了,连忙摆了摆手制止道,“先说迈德诺人的事情,我等与迈德诺人之战端定然不能开,但是此时迈德诺人已经咄咄逼人,就连舰队都已经在文山港外游弋了,如果我等不赶快找出解决办法来,定然要面临迈德诺人之进犯。”

“跟迈德诺人开战,”户部尚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等几乎是必败无疑,左相大人找我等来此总不至于是让我等担惊受怕的吧”

“自然不是。”左相一副你们总算上路了的表情。“老夫这里还有一份迈德诺人的密函。”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封信,又交给身边的诸位大臣传阅了一遍。

“还有这事”户部尚书不由有些没有梦醒的感觉,如梦呓一般喃喃道,“这迈德诺人怎么肯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一旁的几个大臣表情也差不多,一脸神往地状态,他们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刚才的那封由左相传阅的迈德诺密函,里面的内容简直堪称不可思议。

“由迈德诺运输船队运送六万各种武器和护具装备安南军队,安南必须派出一支不少于一万人的军队,对东方港进行清剿,与武朝的外交冲突将有迈德诺人进行处理。”左相得意地说着,“这就是说迈德诺人将给我们提供六万人的武器和护甲什么的,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万人即可。就密侦司传来的情报,东方港里总人数不会超过两万人,至于从军者数量在两千以下。髡贼迈德诺人称东方港那些自称中国人的家伙为髡贼,髡贼此时正在进行剿匪等一系列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安南,我等如果此时派兵袭击东方港,定然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迈德诺人给出的情报说东方港此时在城内的守军不会超过三百人,三百人驻守偌大的一个东方港,根本防不过来的。”

“髡贼不可能自己看不到这点吧假如是髡贼故意要引起我们或者迈德诺人的注意而故意上演这样一出戏呢”

“断然不会,”有人说道,“密侦司几天前送来情报,说从东方港南下的商人说每天都能看到髡贼的乡勇押送大量的土匪俘虏回东方港,更是在十多天前,髡贼还送了几十个土匪头目的脑袋以及俘虏到安允县城里。假如说这是演戏给我们看,未免代价也太高了。”

“每天都抓回俘虏,那么东方港的人数岂不是每天都在上升”

“是的,每天都在上升。”

“那么东方港的粮食又是从何而来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秋粮已经收获了,剩下的又是才播种下去。就算是髡贼能够马上播种,也至少要三四个月才能收获,当然,就是现在收获。”户部尚书一脸的疑惑,“在此之前,他们的粮食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左相说话间略带一点叹气,“他们刚到安允时,粮食大概是为了他们自己而准备的,但是后来大概是人慢慢多了起来,于是就南下占城港,在占城港购买了大量的粮食。”

“大量有多大”户部尚书一愣。

“能够为此从东方港修筑一条道路另外在界河上搭一座桥。”左相继续说道,“就密侦司的人反映,在公主离开占城港之前,几乎每天都有髡贼的大车在南北疾驰,运输粮食和货物。要知道髡贼的大车可不是如同我们安南的大车一般,他们的大车是首尾相连的,多的十多辆,少得也有七八辆,一次就能运走相当大数量之货物。依次推断,髡贼当时储存之粮食应当是能够够三万人半年食用吧”

“但是随后不久南蛮就北犯了啊”兵部尚书立刻问道,“南蛮北犯之后,占城港附近全部坚壁清野,所有房子焚毁,运不走的粮食焚毁,带不走的牲畜全部屠杀。在这个时候占城港已经不可能还有粮食运给东方港了啊。另外我记得占城港的战报中还提到髡贼大量运输粮食反哺占城港,他们用大量的粮食救助受灾流离失所之安南民众,然后全部带走到东方港去了,人数似乎在一万上下。”

“那这就有问题了,他们如果从南蛮北犯开始就无法从占城港得到粮食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粮食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户部尚书立刻问道,“难道是劫掠安允附近的大户获得的”

“这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记得在南蛮北犯之时有段时间粮价上涨我安南境内一些人逃到安允去避难,回来的时候都说髡贼仁义,高价收粮,低价卖给他们裹挟的百姓。”

“高价收粮难道他们的粮食都是在安允境内收的”

“这又如何可能”有人一脸怪异,“这群髡贼明明是贼啊,占据武朝土地,虽然没有进攻安允县城,但是还是贼啊,怎么能够售卖粮食给髡贼呢”

“说的轻巧,”户部尚书笑了一声,“就我安南国内稻子一年都要成熟三季,没有遭兵灾的地方粮食多到来不及吃完就要坏掉。但是这些富商都宁可把粮食放在自己家里坏掉,也不拿出来卖,要把粮价抬高。他们如此这般分明就是不顾百姓死活,可是我们谁又有办法处理这等富商如果运粮食过去出售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然后继续卖高价,经常会出现明明丰收却还要饿死人的境地。这些富商就是吃准了皇家不会管这些小民之死活,他们手中存有多少粮食又有多少人知晓就算是当地父母官也不清楚的。他们偷偷将这些粮食卖给髡贼,到了以后只要说一句粮食坏掉了,烧掉几座空谷仓,就能够蒙混过关,根本没人能拿出证据说他们资贼。更何况他们只是出售自己的粮食,于情于理都并非说不过去,当地官员怕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概是如此,并且根据逃难的人的回报,在东方港附近的丛林已经被一扫而空,此时已经被开发成了万顷良田,而且髡贼似乎善于种植,田间地头到处都是灌溉水渠,还有水车洒水,不用多少人即可管理大片田地。他们将主要的人力放在北面和西面的一些工坊,另外还在北面的海边挖坑。”

“挖坑挖坑意欲何为”

“不知,不过根据迈德诺人的推断,说是挖掘和修筑干船坞。”

“干船坞”兵部尚书一愣,“难道是要造船”

“怕不是造船,”左相掂着胡子说道,“应该是修船,有人说在东方港看到了迈德诺形制的战船四艘,其中两艘在海滩边,应该是受了伤,另外两艘已经更换了船帆,开始在东方港近海进行巡航了。听有从贼的人说他们是要把受损的船上坞维修,听说还要安装大炮什么的。”

兵部尚书顿时笑了起来,“安装大炮这迈德诺人海军之战船上一般都是有数十门大炮,其中半数以上都要高于我安南国现在拥有之炮,这群髡贼真是井底之蛙,难道还以为他们的炮能比迈德诺人的还好吗荒唐”

“就是,迈德诺人的大炮乃军国利器,就算是武朝大炮也比不上,如今就连在武国北长城戍边的大炮都是迈德诺人卖给他们的,武国大炮虽然有威力,可是还是远远不及迈德诺人啊。”

“且不说这个,”左相再次笑了笑,“迈德诺人最好的一条建议就是,为了弥补安南国国库之空虚,迈德诺人提供一笔国家低息贷款给安南国,包括十五万两银子作为军费,另外提供迈德诺参谋,为我安南军队的行进和战斗提供军事指导,另外在必要时还可以提供一千五百人的迈德诺水兵上岸提供支援。迈德诺的运输船队将负责从安南国南面运输粮食到占城港作为军粮使用,只是粮食必须由我等自行筹备。”

“这解决了大问题啊咱们现在缺的就是钱,今天在朝堂之上右相一句没钱就把我们压得死死的,根本就说不动。眼下既然解决了钱的问题,又解决了粮食的运输渠道,我们只需要抽调兵力即可啊”礼部尚书笑了起来,话音未落,又有人幽幽地说了一句,“调动兵马是需要皇帝的旨意的,没有皇上的圣旨,怎么调动兵马哪个将领敢动抓到就是犯上作乱,要满门抄斩的啊”

“是啊,今天皇上还发了脾气,说东方港之事到此为止盖棺定论了,我们眼下又要调兵去攻打东方港,这算是犯上欺君啊”

“对啊,对啊犯上欺君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搞不好,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要我说,我们何不干脆把皇帝拉下马”不知道谁在角落里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整个房间里的嘈杂声顿时清静下来,落针可闻。

把皇帝拉下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发动叛乱,直接推翻皇帝,彼可取而代之,这句话一出来,顿时让所有人背上冒出了寒意,目光望去,说话的却是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刑部尚书。

“这天下原本就不是他阮福源的”刑部尚书说着小饮了一口杯中清酒,“大家可别忘了,他阮福源原本是安南一员大将,自从郑逆杀了安南国皇帝后,他就举起黎朝的旗子反郑家而已,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有过黎家天下的想法自己当皇帝当上瘾了,要我说,不如我们找到黎家的后裔,发动兵变,把阮福源给弄死,以后才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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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包间里的阴谋 3

说话的人是掌管安南刑部的人,要说起来对于安南刑律而言没有人比得过他,但是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大家造反吧,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措把所有人都说愣了,人人都目瞪口呆在那里,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准备要干什么。.

“胡闹”左相也害怕了,“这种杀头的事情我们怎可讨论犯上作乱此乃大罪,切忌不要再讲了。”

刑部尚书笑了笑,抿了一口酒,“不要再讲也已经讲了,这屋里只有这么几个人,这事情如何可能守得住秘密要是传到了外面,迟早人人都要掉脑袋,与其到了那时候跪在午门等着刽子手的刀,还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合计一下该怎么办”

众人无语,的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眼下既然这话已经说出来了,虽然是刑部尚书说的,但是难保传出去之后又会变成什么,七传八传的一通下来肯定人人有份,等到那时候去等死,还不如现在就动手,没准还能扳回一局。

过了良久,左相如同下定决心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要说的话,自从老皇帝黎氏一家退位之后就逐渐被北逆杀绝,我等若要做此等事就必须要名正言顺,想要把阮氏弄下来,就必须要找到黎氏的后人。只有借助黎氏的名义,我们才好动手,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发动不起手下的人。”

“是啊,若要是有老皇帝的后人,就能够很容易发动起来,毕竟我等一直都管北面叫做北逆,原因就是因为这帮逆贼逼迫黎氏退位禅让。”

“然也,我安南国当年立国之时就是以黎氏名义立国的,长久以来一直没能找到黎氏的后人,因此一直未能拥立到老皇帝的后人。”

这时礼部尚书一脸神秘地笑了笑,低声说道,“黎氏后人其实一直都在。”

众人一惊,连忙把目光投向他,他也不着急,也学着刑部尚书一般抿了一口酒,“这事情还是十年前,早有人找到了黎氏皇子,当时就一路上报到顺化。当时我还是鸿胪寺寺卿,条子还是我交上去的。但是阮福源不置可否,只是说让人送到顺化鸿胪寺来。”

看到听众们的兴趣都被提起来了,他又小抿一口酒,“当时老夫就心里打了鼓,黎氏皇子是什么身份你阮福源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地方官把皇子送过来这不是儹越吗于是就多了个心眼,把回复的帖子给修改了,让人换了条路送到顺化来。”

“你的意思是你假传圣旨”左相不由有些发愣。

“不是圣旨,是口谕,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就在皇子抵达顺化的当天,从官道上传来消息,一支商队遭到了土匪的袭击,三百多人无一生还。”礼部尚书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罪名,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杀人灭口”

“那当然,只有确定黎氏后人都死绝了,他阮福源才能继续在他的皇位上安稳坐天下,一旦有黎氏后人前来找他讨要权力,他定然要破费一般周折,少不得又要使出一些龌龊手段,到时候必然有人会质疑阮福源坐皇位的合法合理性,至少一直到现在,阮福源还是说自己只是摄政王,是替黎氏守天下的。”

“即是如此,那皇子呢”

“皇子,当然还在,当晚我就借鸿胪寺之便,把他安插到了武朝的一支使团中去,将他送到迈德诺的东海城去了。”

“什么你为何不告诉我等我们也好拥立皇子登基啊。”

“你们啊”左相不由得笑了起来,“若不是我等在此讨论这等杀头大事,你们谁敢拥护老皇子登基还不是忙不迭的跑去向那阮福源举报了”

一群人尴尬地笑了笑,没人反驳,有人又问道,“那黎氏皇子现在何处我等若要拥立他登基,他又能否赶来”

“对了,当时你作为鸿胪寺寺卿,阮福源就没有怀疑过你”

“没有,阮福源不知道老夫早已拆过信件,以为我不知往来书信之中的内容,更不知道我早已将里面的内容修改了一通。若非如此,黎氏皇子如何可能活下来即便如此,阮福源后来又几次悄悄试探老夫是否知晓此事,都被老夫瞒过,这才没把这事情暴露出来,若要是东窗事发,怕是会掉很多脑袋啊。”礼部尚书轻笑着夹了一筷子菜丢到嘴里,嚼了两口后继续说道,“黎氏皇子一直都在东海城,现在是迈德诺贵族的贵客,几十年来迈德诺人都保守着皇子的秘密,让老夫见机行事,而老夫此时深以为,现在正是迎回黎氏正统的最好时机。”

“迈德诺人那里”听到这话的左相不由一愣,“那这事情就说得通了,应该是迈德诺人想要扶黎氏上位,这才逼迫我安南,然而暗地里又给我安南几乎天大的好处。”

“是啊是啊,占城港在姱公主手中之时,一年收入几百万两,只是每年给顺化几百两,多的钱分了一部分给阮福源的内库中,剩下的都是她自己挥霍,简直是天怒人怨。”

“相比之下迈德诺人简直是大善人啊,被公主阴了一记,损失那么大,竟然还能扶植我安南壮大,还帮助我等剿灭东方港的逆贼。”

“然也迈德诺人大善啊”有人掂着胡子笑着说道,“此事看来的确可为,若是能够把阮逆推翻了,迎回黎氏,回归正统,这对于北逆更是一个震慑,到时还能恢复我大安南之国土,壮大之后,还能从武朝那群贪得无厌之徒手中夺回被他们夺走的安南省。”

“就是好端端的领土被武朝夺走,还要就叫做安南省,这岂不是洋洋得意地宣称我等无用把我安南勇士当成死的”

“分明就是窥觑我安南之国土,等到今后正式夺取安南全境之后也好洋洋自得宣称安南原本就是武朝领土”

“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武朝那帮狼子野心之辈,窥觑我安南领土,扶植郑逆推翻黎朝,造成安南分裂,这才从郑逆手中获得安南省。待我等迎回黎氏皇子,消灭了郑逆,再与武朝开战,夺回我安南固有之领土”

“我安南壮大对于迈德诺人又有何好处”突然有人问道,“我安南壮大后,必然要增强海防,扩军备战,以后就算是南蛮也不放在眼里,迈德诺人如此扶植我等,总不会是真心实意为了扩充我安南之国力吧”

刚刚还喧闹的房间里顿时又冷了下来,的确没人想这个方面的事情。“迈德诺人是出了名的不做亏本生意,眼下扶植安南也好,壮大安南也好,对于迈德诺人来说都是亏本生意。安南的壮大对于迈德诺人来说虽然没什么害处,但是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就算那十五万两银子,即使是有利息的,利息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是我等不出兵或者随便出点兵,他们也不知道,我等甚至可以把银子分了,然后以后让安南国库来还,也是没有问题的。”

“且不说那些了,礼部尚书大人,你现在能否联系迈德诺人若是能够把皇子殿下悄悄送回顺化来就是最好的。”左相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说道,“诸位同僚们,我等现在都是犯上作乱之人了,若是此时败露,是一损俱损,谁也逃不掉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但是若要是能够迎回黎氏王朝,那么在座诸位人人都是有功之臣,到时候加官进爵论功行赏一荣俱荣了。诸位都是安南的重臣,都是明事理之人,作何选择也用不着在下来浪费口舌了。”

“是啊,左相大人只管说吩咐便是,咱们就照办是了。”

“对啊,左相大人只要下命令即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相说着在一旁的空案桌上摊开笔墨纸砚,“那就麻烦大家,老身这里带了笔墨,我等现在来写一份决议书,在场之人都来按个手印签个字,我等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可向一处使力,否则所有人谁也跑不掉。”

这群人各个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文房四宝根本就不在话下,不多时就已经搞定了这事情,左相拿起这份决议书,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这般,那我等一起努力,既然阮氏无德无道,那就推翻阮氏逆贼,来迎回黎氏吧”

众人连连称是纷纷举起酒杯向北遥敬,然后一饮而尽,纷纷摔杯明志。

分隔线

在顺化城里暗潮涌动的同时,俘虏营北面十多里的河边,一群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正在沿着河道搜索勘察着,不多时,一个高个突然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连忙找到各自隐蔽的地方,望着河对岸的安南领土。

贺亚运不由愣住了,“我是说这个地方怎么样你们怎么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这里不行吧”钱龙舟很快就凑了过去,“这里河道是比较狭窄,大约”他举起右手估算了一下,“三十米左右,但是明显看得出来水流湍急,而且也不知道水文情况。现在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如果突然间水位暴涨,我们过得去也不见得回得来。”

一个元老在一旁说道,“我记得以前在看侦察资料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看起来河面狭窄水流湍急,但是却是因为这里沉积了过多的泥沙,也就是说这里的水位并不深,也许还能趟水过去。”

“可是这水位再浅也有一米多深啊,再牛也得泅渡过去,我们的士兵子弹主要都是蜡纸或者油纸密封的,防水性不好,泅渡一下还有个屁,什么子弹都打不响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没看这次的光荣岭那两个落到水里的士兵身上的三十多发子弹里面只有十发不到的能够击发,其他的要不就无法点火,要不就是弹药受潮造成子弹效能减弱,现在已经在考虑换铜壳子弹了。”

“铜壳子弹做梦吧,现在我们工业部门要铜要的厉害,冶金组现在也在攻关磷青铜冶炼,铜的缺口实在是太大,就连铸币厂现在都不怎么生产铜币了,全部都是使用印刷的辅币来补充。还好归化民和本地百姓都承认纸币的购买力。”

“弹壳是可以回收的好吧弹头还是铅啊,弹壳送回来后就可以复装,损坏的可以重新融成铜锭,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怕什么”

“别说这个好吧先看看这里的水文情况,看看是不是适合装甲车辆渡河。”

“装甲车辆”听到这句话的几个元老一愣,“我们没带坦克穿越啊,怎么用装甲车辆难道是改装了那几台东方红拖拉机”

“先别说那些了,要保密。”

“保你个大头鬼啊在场的都是元老,保密什么有什么好保密的连元老都不能说”

贺亚运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作为军人,是要遵守保密条令了,既然没有开放保密级别,我就不能说,反正你们测算下,三十吨的履带式装甲车辆能不能从这里过去”

钱龙舟二话不说,直接就绑上了一根安全绳下水了,用手中的棍子检查着河流里的情况。“水深已经到了一米左右了,水流很急,河底以沙子为主,踏足之后很快就能在脚下被水流冲出坑来,不适合徒步渡河。至于河中间的情况还要勘测,你们等下。”说着他继续向河中间慢慢走去。

“老钱你先回来,我们再往前面找找”

钱龙舟一边摇手表示不同意,一边继续向着里面慢慢试探着前进,“这里挺适合的,从这里过河,向南十几公里就能到达新军军营,很适合的怎么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我”

贺亚运双手抄在胸前,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蚂蟥。”

尽管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被钱龙舟听了个一清二楚,吓得他在水里一通狂奔,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动作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声抱怨道,“你都知道有蚂蟥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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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勘测地点

本时空的野生动物丰富,而丛林里的各种虫类也是非常丰富的,一路走来已经有好几个人身上被发现了蜱虫和山蚂蝗,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身上被这些粘乎乎的吸血鬼吸着感觉并不是很好。把蚂蟥从身上弄下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堆蚂蟥,钱龙舟依旧难平心头的愤恨,不由得几脚下去把这些蚂蟥踩扁了。

“这块区域应该是能够涉水过河的,但是如果像你说的有装甲车辆,就不要指望了,”钱龙舟一边用靴子碾压地上的蚂蟥一边说道,“另外除非是轻装前进,士兵不能携带太多的东西,水流太急,很容易把人冲倒,子弹什么的掉到水里基本上就完了,除非是全金属子弹。”

“你说这里搭一座可以容纳三十吨车辆过河的浮桥可以吗”刘旭在一旁问道,一旁的包包说道,“我觉得这里搭建浮桥最重要的麻烦就是水流太急,作为浮桥载体的船必须要用多个锚来固定才行,否则很容易被冲走。”

包包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搭载可以承载三十吨车辆过河的浮桥,那么船体本身也有比较强的要求,而且这些船怎么到这里”

“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贺亚运点了点头,在河边草地上坐下,“北桥头镇的桥附近遍布安南那边的探子,到处都是眼线,必然早就已经监视了整个河道里的运输情况,浮桥船体运过去的话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算是本时空的人不知道浮桥,也肯定知道这样大的船是用来运输的,那么至少会提高警戒级别。”

“这样的话,那偷袭的意图不就暴露了”钱龙舟稍微思考了下做出了结论。

旁边的人都找了地方坐下,仔细查看着这片区域。

“要说的话,这里搭建浮桥是非常适合的,你看这浅滩,这片区域只有这里适合搭建浮桥这种矮桥。”包包指着这片区域说道,“桥身不高,就不用保证引桥的长度和角度,不会发生所有力都集中在其中一条船上的情况,这里坡度适合,引桥可以有效的分掉重量的负载,说起来真的很合适。”

“我不这么觉得,”刘旭说道,“这片区域只有这么一块浅滩,就说明这片区域里面只有这里会发生洪水泛滥的情况,如果突然下雨,那么河水暴涨,这里很可能就会在短时间内抬高水位,这种情况下,浮桥本身的安全也成了问题,要是在渡河途中或者完成任务返回时突然发现浮桥损毁,那么就麻烦大了。”

“也是,你说的情况也有可能,要是有本地的水文资料就好了。”包包叹了一口气,抱着脑袋躺在了草地上,结果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把周边一众元老都吓了一跳,原来脑袋磕在一块隐藏于草地的石头上。

“现在部队还在休整,如果要开展行动的话,至少是十天之后,十天里我们能够在这里搭起浮桥吗”

“我们不光没有本地的水文情况,天气资料也完全不了解,天气预报是建立在长期的观测结果之上的,要知道当年诺曼底登陆时分析法国天气的英国气象部门人数可有几千人,那还是建立在有了几十年气象观测经验的基础之上的。”

“没错,别说十天后,就算是三天后的天气我们也说不定。”

几个人笑了起来,现在说起气象预报,那是元老院唯一不能保证说话算话的事情了。他们用来预测天气的是东风号上的那台气象雷达,但是海边的天气往往变化非常快,甚至来不及预测,让阳峰吃了几次瘪。接着阳峰就不愿意再管这气象的事情了,把责任丢给了张泽峰,但是张泽峰这个半道出家的对于气象雷达更是没经验没心得,好几次发布的暴雨警报都是无疾而终,让整个穿越集团对于这个天气预报都充满了不信任。但是虽然不信任,发布的暴雨警报还是要当心提防的,而且台风季节也即将到来。本时空可没有气象卫星随时监视太平洋上的云团,因此还是只能依靠气象雷达进行预警。

后来大图书馆给了气象部门一个很奇葩的暴风雨警报监测办法氢气球。让人拿着一个氢气球到甲板上,把耳朵贴在气球上,如果听到有动静,那么就代表有暴风雨正在靠近,声音越大说明越近,要是声音大到刺耳的程度,就说明暴风雨已经近在咫尺了。这是因为暴风雨能产生很强的次声波,人听不到次声波。但是次声波会震荡氢气球里的氢气,剧烈撞击气球发出声响,从而让人能够直观地感觉到。

本时空的氢气并不难获取,需要的时候打开船上的电力开关电解水就能生成氢气。相比较之下,气球远比氢气难获取。他们用的氢气球是杜彦德女儿带来的玩具,由于杜彦德知道本时空短期内不可能生产气球,因而特地带了五百多个气球,没想到女儿还是没能玩上,让元老院全给拿去预测天气了。一开始是张泽峰亲自拿着气球测天气的,但是在他嘴边的文清烟点爆了两个气球之后,头发都烧掉了一大块的他就再也不肯去了,现在都是归化民在做这些事情,就连记录天气情况都是归化民在负责了。

“那么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搭建浮桥了”有人问道。

“不是,”包包说道,“被刘旭一说,我也发现了,这片区域虽然平缓,但是砂石很多,很少有泥土,明显就是水位上涨时产生的泄洪通道,假如说这段时间突发大雨,那么可以肯定会对浮桥本身造成冲击,到时还可能冲垮浮桥造成事故。这片区域的确不适合。”

“要是我说的话,”刘旭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说着向着西面指了指,“既然在这里有泄洪通道,那么水位在上游一片河面上上涨的可能性反而不高,我们可以在上面找找,没准能找到比较合适的地方。”

“但是浮桥还是个问题啊,我们又没有内火艇,要是有内火艇就能直接渡河了。”

“内火艇是个什么鬼玩意”一旁有人一脸惊异地问道,“自从来到这个新时空,新名词是一个赛一个,明明都是咱们那个时空过来的,但是偏偏就是没有听说过”

“内火艇就是鬼子的两栖坦克,二战时曾经装备给日本海军陆战队的。”说话的刘旭眼角一瞟,果然有个陆战队的军官正在靠近。“陆上战斗全重是是9.15吨,水上时是12.5吨。”

“为啥在水上还要重一些”

“很简单,他们的两栖坦克不是一体式车体,而是分段式的,路上行驶的时候跟轻型坦克没什么分别,但是下水前就要安装浮筒,从而可以浮在水上。他们的坦克甚至还可以通过潜艇来运输,远涉重洋。”

“鬼子真是点歪科技树的高手啊,潜艇运飞机也就算了,坦克也能拆开放在潜艇里吗”

“呵呵,”刘旭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鬼子不光点歪科技树,还是脑洞大开的老手,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把坦克放在潜艇里面,而是直接绑在潜艇上。”

“不是吧那发动机和电气设备被水泡了还有个毛的用啊”

“这有两点,第一,鬼子的内火艇是密封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水;第二他们在潜艇运输的时候是把发动机和电气设备拆下来放在潜艇里,到达目的地准备投入作战前直接再从潜艇里抬出来装回去,然后就能哇呀呀地冲上滩头发挥作用了。”

“说起来,咱们里面也有不少鬼子歪科技树上的果实啊。”有人不由感叹了一声。

“哪里我们这里哪里有鬼子的影子”

“哪里新开发的助推榴弹,就是鬼子的掷弹筒,射程近但是相对精准,咱们的钢材不过关的情况下迫击炮用不了,掷弹筒还是没问题的;然后就是舰载机枪,本体就是一挺放大的九二式重机枪。另外听说还在开发轻机枪给特侦队使用,用的供弹系统就是大正十一年式机枪的弹斗式供弹。”

“弹斗式供弹太奇葩了吧听说要经常往里面刷油,不然的话很容易卡弹。”

“是啊,但是弹斗式供弹却又有一个好处,使用的直接就是桥夹供弹,五发一组的桥夹直接放进去就能开枪,步兵身上携带的弹药可以直接给机枪使用,相比咱们现在使用的240,光是往弹链上装子弹就要用专用的设备,又是可散弹链,打着打着掉一地,还得专门拿回来区分。可是歪把子就不用,打完了压弹板往下一沉,桥夹就自己弹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标准通用弹药吧”

“是啊,鬼子的这套搞得虽然奇葩,故障也多,但是通用性非常好,连毛子在诺门坎之战都缴获了歪把子都专门仿造过,想要把他们的机枪也换成弹斗供弹的,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没啥,就是有个毛子军官说,压弹板太重了,要是掉下来会把手指头打伤的,不经意间受伤的话会影响战斗。”

“其实鬼子自己也不喜欢这枪,只是已经列装了就捏着鼻子用,他们自己对于歪把子也是诟病不断,比如说两脚架太高,想要卧姿射击时必须把上身立起来,战斗中不仅很累,也提高了被命中的可能,另外就是频繁的卡弹,射击效率低。还有,最别扭的是因为弹斗的缘故,枪的瞄准具在右侧,也就是说射手必须把脑袋偏到枪身的右侧来射击,这对于左撇子射手来说倒是个好事,但是右撇子就倒了霉了,那姿势别扭到死。”

“你们都别说了,鬼子的东西虽然都是号称点歪了科技树,但是咱们还真没资格嘲笑他们,”说话的是吴文林,“仿制了那么多鬼子的东西才发现,只有鬼子的东西才是基于现有条件下能造出来最好的东西了,我们下一阶段还要仿造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

“为什么不造75小姐法军的75毫米山炮也是挺不错的,还是速射炮。”

“速射炮咱们现在造炮弹还是个很大的难题,关键是弹壳卷制非常麻烦,十发卷制弹壳里面只有六发出现漏气或者事故就已经是运气了。另外炮管太长的话膛线会造成挂铅现象,炮口经常会飞溅出液态的铅,甚至能对炮口边一米五半径内的有生目标进行杀伤。”

“那鬼子的九二步兵炮不也是用一体化炮弹的么”

“是啊,但是九二步炮的炮管短,膛压低,卷制弹壳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而且挂铅情况应该也没有这么明显。但是现在还是在考虑,我们还没有试制,如果还不行的话怕是只能先铸造六角炮了。”

“六角炮”有人叫出声来,“过年的时候林深河就在说造那玩意,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造呐”

吴文林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不是材料跟不上吗铸炮厂几天前才把车间全部安置好,模具还在制造,另外炮弹也要专门来铸造外壳的,不容易啊”

“找到好地方了”前面传来了叫声,一众人听到了连忙跑了过去。果然两个勘测组的元老在河边一阵手舞足蹈的指着不远处的河道,包包顿时就乐了,“这的确是好地方,虽然地势稍微高了点,但是两岸的地形都很平整,搭桥什么的很方便,渡河后部队展开也比较方便,而且河面比较狭窄,水流也不是很急,如果涨水的话应该也不会对浮桥造成太大的冲击,基本上可以确定就这里了。”

建桥地点的发现鼓舞了众人,他们在地图上标注了这个地点,然后又通过电台通知附近的特侦队渡河去侦察对面的情况。这群负责勘探的元老们又向上游方向前进了一段距离,但是没能再找到这么适合的地方,于是就返回了。当晚勘测报告和浮桥方案就提交到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参联会反应很快,一个小时后就召集了几乎所有的元老军官来讨论整个俘虏营营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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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铁道

“根据航拍和抵近侦察的报告,俘虏营里的新军俘虏们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已经有人饿死了,剩下的人也大都半死不活的。”肖明伟把几张照片摊分别放在幻灯机的台上,一张又一张照片被投影到了幕布上,“可以预见的是在战斗结束后,我们需要怎么样把这些新军俘虏安全转移出来而不会对他们造成损伤。”

“这个不难吧让民兵和民夫在后面用担架抬不就可以了”

“不容易吧,距离相当远哦,听说过河后还需要十多公里才能到达战俘营,你觉得人能够抬着东西跑多远”

“两人一个的话,那么就至少要准备将近三百民夫,此外由于没有成熟的道路,我们就算救出了俘虏,也必须抬着步行穿过河边的密林回到浮桥,这个行动恐怕会相当困难,至少每两公里就必须休息一次,否则民夫们的体力消耗过大,肯定会出现其他想不到的麻烦的。”

“可是能不能想其他的办法把人运出来呢比如说用大车。”

“大车不行,这次剿匪行动里面,后勤部队的大车都进不了丛林,全都是后勤的士兵和民夫们肩扛手提运进去的。如果想要把这些俘虏运回来,大车运人虽然合适,但是却无法在丛林中前进。”

“十多公里啊,走死人呢。”

“我们这边倒是可以修一条小路,从丛林中穿过去,等到运到河边,就可以转上车运输了,但是我们不可能在安南那边修路啊。”

“为什么不能简易道路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短时间里施展不开啊,另外需要专门的机械,我们现在倒是有汽油了,虽然油品还是不太合格,但是都能把车辆驱动起来了。”

正说话间一辆汽车轰鸣着从附近开过,“现在运输组已经恢复了汽车运输,但是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把原油从光荣岭运过来,然后把提炼出来的成品油送到需要的各个岗位去。恐怕腾不出手来给我们运输人员。”

“什么原油还需要用汽车来运输”有人惊愕道,“不都是用管道运输的吗”

“我们现阶段哪里去弄管道啊知道从光荣岭到这里需要多少米的管道吗也是十来公里啊,而且还是抗压管道,用的是大型无缝钢管,我们现在连小型的无缝钢管都造不出来,又没有橡胶垫圈,造出来的石油运输管道肯定到处漏油,还不如用汽车运输。”

“别说了,现在建筑组正在向光荣岭铺设轨道,估计六月前后可以完工,等到那时候就能够用火车运输了,这样远比汽车损耗要低,运载量也要大不少。”

“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运输这些新军俘虏”

“这个让我们来抬吧。”说着一个人站了起来。众人一愣,这个人穿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红色军服。这时有人才想起来,参加这次救援行动的不仅有元老院陆海空军,还有占城港新军的几名军官。这些军官是从底层士兵升上来的,因此在这帮贵族一般的中国元老军官面前觉得颇为自卑,自打进来起就没怎么说话,而且都集中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接下来的幻灯片又吓到了他们,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清晰真实的图片,甚至还有明显是空中画下来的图片,这让他们都不敢多言语,因此很快就被与会元老们忽视了。

现在站起来发言的是牛金星,“我这条命是新军的,我们新军还有两百个弟兄,现在整个新军对朝廷那帮鹰犬的所作所为”说着他眼睛瞟了一下幻灯片上那些瘦骨嶙峋的俘虏,“不共戴天,这次我等必将冲锋在前,杀尽这帮忠奸不分的畜生至于那些被关押的兄弟,我们来抬,一定不会让诸位元老为难。”

肖明伟轻轻笑了一声,摘下眼镜走到牛金星面前,“你们新军是战斗部队,这次行动中有重要的战斗任务给你们,不要担心,新军的俘虏也是我们元老院关注的重点对象,把他们安全运送出来不是战斗部队的责任,现在只是讨论阶段。要知道我们元老院军队是一个战斗的大集体,每个人只要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的。”

“那我们的责任是什么”阮文玉不由得紧张站了起来,“我们好早点做准备。”

“别着急,这不正在讨论吗”一旁的李杰琦不由有些不满,但是却又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可是”阮文玉的话刚刚说出来,就被钱龙舟粗暴地打断了,“没有可是,你是军人,服从命令你们两个都给我坐下”

“是”阮文玉和牛金星连忙一个立正,然后坐了下去。把肖明伟愣在那里,好一阵才笑出声来,“小钱啊,练兵练得不错啊”

钱龙舟现在的身份其实相当尴尬,虽然现在他仍然属于勘测组,但是却又是公主基金的管理者和监督者,而且又是占城港新军的实际管理人。在元老私下聊天时经常直接说他就是驸马了。原本作为勘测组的成员他是不需要参加这次会议的,但是眼下新军既然会投入到这场战斗中来,那么就需要人来协调元老院军队和新军,转了一圈之后,还是只有钱龙舟是最合适的人选。

眼下一大群穿军装的人中间坐着个穿便装的人倒是让人觉得很突兀,不过眼下没办法,新军协调还是只能让他来,毕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

“要我说,我们不是向光荣岭有一条轨道正在铺设吗”钱龙舟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不妨把这条轨道用起来,这条轨道是向西延伸的,现在也铺设到三公里左右了,期间还需要穿越大片丛林,我们可以投入多一些人力,将轨道铺设到靠近河道的附近,让火车可以开到靠近河流的地方,接着通过火车运输人员和装备到河边。这样要节约作战部队的人力和装备的损耗,就连浮桥的建材和船只都可以通过火车进行运输。另外就算是从安南救回了俘虏,只要过了河,就可以把俘虏和伤员抬上火车,在火车上就可以进行救治,一路送回到北桥头镇。”

东方港此时已经在铺设铁道网,从盐村工业区有一条专门的客运线路直达东方港西大门外的简易火车站,然后继续向南延伸到北桥头镇。由于间谍事件的影响,此时大部分的迈德诺工人已经被悄悄调离各技术岗位。现在客运线路就能发挥其巨大的作用来,虽然这些客运火车不过四节车厢,每节车厢也不过是二十米长不到,却能够一次运输几百人。这样的可怕力量让北桥头镇的富人们为之惊异不已,很多人还特地跑到火车站给火车摆案桌祭祀火车,认为火车是神龙下凡。

等到了几次科普教育之后,富商们也发现了这只不过就是个工具罢了。但是这种全钢铁的巨车拖着这么多人在钢铁的轨道上全速奔跑的速度依旧让他们咋舌不已,很快搭火车就成了富商们的一项娱乐活动。尽管火车烧煤的黑烟,喷出的水汽让人不好受,但是很多富商很喜欢这种二十公里每小时速度“疾驰”的感觉。并且一分钱一次的搭乘费用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于是他们经常从始发站坐到终点站,然后又从终点站坐回始发站来回坐着玩。

很快商务部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在他们的建议下,火车的尾部再增加了一个车厢。这节车厢不像前面那些车厢一样都是空窗框了,而是安装了玻璃车窗,用以屏蔽外面的水汽和煤烟,车厢里还铺设了地毯,座位也不是如同前面车厢那样紧凑,而是较为宽松,座位上铺的羊毛绒下面还垫了棉绒垫,乘坐感受要比前面的木凳子舒服不少。另外在车厢一角还设立了一个零售台,里面摆了不少的诸如盐汽水、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饮料。

这个车厢很快引起了轰动效果,富商们纷纷开始组团刷豪华车厢之旅,尽管豪华车厢的车票是一角一次,但是特地早早赶来排队买票的仆佣们还是挤满了购票台。富人不缺钱,但是缺乏享乐的方式,尤其是现在逃离占城港后被安置在被桥头镇。新的宅子还在修建中,住的地方极其简陋,让他们一个个苦不堪言,眼下在坐豪华车厢却成为了唯一的炫富和享受髡人生活的机会,因此即使票钱超过了普通车厢的十倍,来乘坐豪华车厢的富商依旧是趋之若鹜。

但是客运火车并不是铁道网的全部,客运火车主体是为工业区输送工作人员,十五分钟就有一班,四辆火车足矣。然而运送工业原料和成品的火车就要多多了,从盐村工业区货运站到码头货站的货运火车就有两辆,每天天还不亮就开始来回运输货物,只有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停车检修。由于现阶段所有的轨道铺设的都是单线,每辆火车到站之后都要等待占用车道的火车离开之后才能发车,否则会有撞车的风险。因此道路沿途每两公里就会设置一个信号站,这些信号站每通过一辆车就会用人工发出一个信号给调度站,然后调度站通知各个车站进行发车,期间人人都是一丝不苟,因为一旦发生了事故,就很可能会是大事故。彪马车头上的锅炉压力不小,要是爆炸起来至少是一吨梯恩梯爆炸的当量,可想而知负责铁路安全的元老们心里时刻都是提心吊胆的,任何一条讯息都要重复两次才敢下达下一步指令。

对于这个情况,铁道部门的人也反映过,想要在现有铁路旁建设一条复线,这样来回就不会占用道路,安全性必定有很大的提高。不过执委会将这个提议提交给部级会议讨论后拒绝了。原因有几个,第一是人力不足,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铺设从东方港西站到光荣岭的铁路,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优先保障这条铁路的建设,要知道接下来通过铁路将向光荣岭运输建材、石油提炼设备,争取开采出来的石油直接就在当地提炼,用铁路运出成品,这样才能增加效率;至于第二项,还是材料不足,尽管现阶段用来铺设的铁轨放在旧时空就是不合格产品,但是以现阶段的生产而言,还是一项非常沉重的工作。东方钢铁厂的钢铁产量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的确是有所提升,但是这点提升在整个东方港建设的全面铺开下无异于杯水车薪。计委的人每天面对着如同海水一般涌来的钢铁件申请无计可施,如果要铺设复线,那么就意味着钢铁厂还要增加更高的产量。而现阶段钢铁并不合格的情况下并不适于大量提高产量,如同大抽风时代的大炼钢铁土法炼钢更是不行,因此还是只能让火车调度部门的人继续捏着鼻子用,多加小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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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是去哪儿”看到陈小毛穿着一身短装走出来,门口的表弟有些发愣。“去东方港,等下应该就有班车要路过咱们庄子门口了,顺便去一趟。”

“大哥到髡人那里去干什么”

“再过段时间就要开始下雨了,咱们的稻子就要开种了,可是髡人的那些种粮队还没来,我得去问问。”

陈小毛是整个安允地界里第一个跟元老院农业部签订种田外包合同的人,随着去年开始他手下的短工佃户大量逃到东方港去后,他就已经明显地预计到了今年的春种会是一个大问题。自从去年售粮之后,他就试探性地向杜彦德询问是不是能够花钱从元老院雇佣一些工人过来帮他种田和打理田间地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随后他就和接到电话赶来的孙文彬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涉,于当天就签订了一份协议。协议中商定了从1629年春天开始,元老院农业部门承包下他陈家寨所有的田,进行耕种,但是要根据农业部门的要求对田块和水利建设进行一定的改建,以增加田间管理的方便以及提高产量,陈家寨不得对他们进行干涉。

不过眼下春种就要开始了,髡人那边一直毫无动静,让他看得有点焦急。于是今天就起了个大早,看东边没有云,应该不会下雨,于是就到东方港去一趟问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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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陈小毛的回忆

走出自己院子的大门,陈小毛不由得向附近打量了一下。.他记得前几年这里都是注满了庄客,佃户、长工、短工,这时候都会扛着农具从寨门出去到田间地头打理田块,那些农具往往都是些木锄木镐,要是要找他家借铸铁锄头镐头的,都是要放东西作抵押的,否则就有可能被动了歪脑筋的人偷走了拿去换钱。

不过现在寨子里很多地方都是空着的,自从髡人去年到了这里之后,一开始附近的老百姓还都往他寨子里跑,想要躲过海贼的掳掠。结果自从张如松联系上髡人双方和解之后,竟然就这么没事了。髡人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大张旗鼓地在登陆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小城,而且在县令周晋峰的默许下,老百姓甚至还可以到那些海贼的地方打工了。

自然,一开始是肯定没有人去东方港打零工的,毕竟在大家的理念中,这些人都是海贼,在安允反击海贼的战斗里许多寨子派出去的乡勇或死活被抓,一时间这些髡人的形象传得青面獠牙,夜能止啼。可是过了段时间,竟然髡人释放了很多被抓的乡勇。这些乡勇中有的在战斗中还受了伤,甚至有的还是致命伤,比逃回来又死掉的伤员还要重,偏偏都得到了髡人的救治,活下一条命来。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的回来竟然不是回归原来的生活继续在地主老爷的庄子里当佃户长短工,而是回来收拾自己仅有的东西,带上家人就投髡去了,临走前他们甚至还动员自己的亲朋好友跟自己一起去投髡。

一开始这些人的投髡丝毫没有引起陈小毛的警惕,无非是这些人在贼营中受到了蛊惑。投贼这种事情以往在安允也常有发生,不过他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们竟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从贼,这些髡贼要女人倒是可以理解,要孩子干什么一时间流言四起,什么髡贼妖言惑众,要用孩子提炼精油炼妖法,那些无帆无桨自行的铁船肯定都是用妖法驱动的,还有那些不用牛马牵引跑得比马还快的那些妖车自然也是如此。

陈小毛从那时起就已经发觉这群髡人的异样,这伙人肯定不是海贼。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海贼真是见多了,什么时候见过明明打赢了官军和乡勇还不到处卖平安银打家劫舍的海贼他也有自己的乡勇,派出去攻打被放回来的一个佃户直接就来跟他辞行,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带着女人和孩子就投了髡。他也仔细询问了,原来这群髡人不仅没有拿他们换赎金什么的,吃饭什么的竟然也不成问题,每顿竟然每人除了饭,还能有条小鱼。髡人还发了话,大量要人,是人就要,过来做工算工钱,小孩子也是跟着能吃饱饭。

这让陈小毛闪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些髡人不是海贼倒不是坏事,但是这样广纳贫民却也未必是件好事,似乎他们对人口的需求根本就没个顶,有多少就要多少,听说还教他们读书认字一群穷泥腿子读书认字有什么用难道是让他们一起去考秀才如果这样大规模地收纳流民,这安南必将成为流民聚集之所,不仅粮价会飞升,人口的聚集也会造成瘟疫之类的流行病横行。

不过这个多年悲剧聚集起来的经验在髡人这里没有实现,这群髡人管辖下的老百姓里面竟然连一次流行病都没有爆发过,什么瘟疫疟疾什么的在髡人的地盘上跟绝迹了似的。偶尔还经常能看到他原来寨子里的人在髡人的劳工队里当民夫筑路,不仅没有因为长期劳作变瘦,反而壮实了很多,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精气神,让他觉得和记忆中的判若两人。偶然等到髡人让他们休息的时候他也差人上去询问过了,原来男的主要是在劳工队里出工,女的就在纺织厂里做工,孩子直接进学堂,以后出了学堂就能直接进工厂上工。一个月工钱都有一两多到二两不等,夫妻两人一起的话就是三四两了。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损失了几个短工,人家短工知道了髡人那里的待遇,直接就投髡了,甚至都没回寨子。反正短工手头也是一个子都没有的,几乎都是孑然一身,除了身上的那身破衣服,就是真的一文不名了。一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的表弟亲自跑去打探才发现的真相,就连他的表弟都差点投髡了,因为髡人的一个小头目跟他表弟说,他这种认字会算账的在髡人那里工钱更高,一个月可以到二两五以上,要知道陈小毛一年才给他表弟二十两,在安允本地而言已经是很高的工钱了。这下陈小毛就懵了,一两银子在本地够一般的老百姓一家三口吃上三五个月了,这髡人的银子难道会生小银子的么就算是会生小银子的也不能这么不当银子花啊。

要说之前他是有点奇怪的感觉,现在冒出来的就是警惕感了,如此高昂的工资就算是放在安允的一般小门小户,都能够打动人,更不要说孩子还能免费进学校读书。虽然听说教的并不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亦乎哉之类的论语啥的,而是些什么“波破魔佛得特乐呢”的品音。既然连小门小户都能被吸引了去投髡,很快长期以来作为安允最让人头痛的流民问题就会彻底消失,从而演变成让人头痛的另一个极端没人可雇。

果然不久前髡人收粮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令自己尴尬的局面,连找人给髡人送粮都找不到。眼下他寨子里原来的一百三十户六百多人现在只剩下六十一户两百七十人,不仅自己多年打拼收来的田找不到长短工耕种,就连自己已经雇佣了的长工都在想要跟自己辞行去投髡。为此他也趁着那次卖粮跟髡人里的几个大头目聊过了,说元老院此时已经把安允流民中的九成都收纳到东方港了,现在的安允大户们招人都招不到了,自己那几块地怕是要无人耕种了。

孙文彬当时就在附近检查粮食的质量,听说有vip客户讨论大批量出售粮食的事情,便也跑了过来。要知道元老院最担心的就是粮价飞涨,一般一个地区遭灾了,往往粮价就会飞涨,而东方港虽然没有遭灾,但是归化民的数量增长太快,粮食也成为了一个极大的掣肘。粮食的供给直接卡住了元老院下辖的人口数量的多少,而人口数量的多少直接限制了东方港的基础建设速度,时间拖得越久,就越能发生预想不到的困难南蛮北犯和东方港保卫战都是如此。还好东方港的粮食供应是属于标准的计划体制,每人定量每月消耗多少粮食,每个归化民一个小本子,一顿多少饭都有定量,这才没有造成粮食短缺,让人口在有计划地增长,也就没有让粮价飞涨。但是由于南蛮北犯的缘故,南面的粮食供应渠道已经彻底断绝,在短时间里不可能恢复粮食生产,因而东方港也只好对安允收粮。

听到了陈小毛的抱怨,孙文彬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提议由元老院农业部承包陈小毛的全部土地,按照当年的收成给陈小毛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如果减产或者绝收,那么至少保证陈小毛能够得到二百两银子的收入。这个提议让陈小毛无法拒绝,要知道每年官府收粮的时候可没什么人要粮食,都是收的银子,就算是你交粮上去,也是各种名义的粮耗,起码要吃掉你交上去的粮食中的一成。如果髡人能够保证自己至少能拿到二百两,倒也不错,反正眼下也没人耕种自己的田地,自己家里的短工和佃户几乎都跑完了,剩下的长工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等到期满了也是迟早要投髡的,还不如第一个吃螃蟹,就把自己的田地全部佃给这帮髡人好了。至少人家髡人收粮的时候从来不玩什么堆尖之类的龌龊把戏,更不要说跟自己谈这个事情的还是髡人五大头领中的两个,于是便痛痛快快地签了合同。

可是髡人自从承包了他的地之后,也没怎么上心似的,刚过完年就来了个髡人的“季墅圆”明明一点也不胖,丝毫都不圆,就如同他见到过的那些所谓圆老一样,又不圆又不老的,完全名不副实。这个技术圆带了四五个学徒在田间地头转了三四天后就走了,期间也不过是从一些产量不太好的田里取了些土,扯了一些稻草梗就回东方港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这雨季马上就要来了,种稻子的时间简直就是近在咫尺,但是却丝毫不见髡人有动静,陈小毛现在按耐不住了。虽说髡人许诺了他至少今年能收入二百两银子,但是这些人的身份依旧是贼,并且还是漂洋过海从海外而来的。虽然口口声声说跟自己同文同种,但是海贼山贼不也跟自己一样同文同种就算是有合同,如果这帮髡人突然有天退走海外,自己这地没种,上哪儿找髡人要钱去总不能捡块石头去打天吧

陈小毛顺着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路走上了髡人修筑的大道,虽然这大道也是土路,但是怎么就跟自己寨子的土路截然不同呢又没有坑坑洼洼,又不是到处长草,笔直的从东方港延伸而来,又向着安允城延伸而去,而且宽度相当适合,四辆大车并行也不会造成困扰。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了看自己寨门口一直延伸过来的路,歪歪扭扭,满是车辙印和脚印,到处杂草丛生。乍一看上去,跟自己田间地头的田垄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张望了一下,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排大字“要想富,先修路,保护道路是安允人民的共同利益所在。”他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条路的确给整个安允的九村十八寨带来了充分的便利,至少这几个月来他寨子里串亲戚的其他乡民是越来越多了。要是放在以前,光是想想从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中经过都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说现在要去的东方港几个月前还是一片砂石遍布的荒滩和丛林。

正在思考间,从东边远处出现了一群人,陈小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髡人的民夫,带头一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对襟小褂他知道那叫元老装,在髡人那边也只有元老有这衣服穿。这些人肩上扛着农具,锄头铲子镐头一应俱全,还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上工。很快在队伍的后面出现了十来辆大车,车上推着许多灰蓬蓬的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最后面跟着几辆运砖的车辆,他全然不知道这些髡人来这边干什么,几百人带着农具迈着近乎统一的步伐,口中唱着歌,

“身上沾泥花脸上挂汗花

为了一个梦进城闯天下

昨天我是农民今天当工人

城市的新主人意气风发

兄弟姐妹把胸膛挺起来

历经艰辛不怕风吹雨打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你也有思念我也有牵挂

一年忙在外谁能不想家

为了咱们父母为了咱的娃

也为了更多的高楼大厦

兄弟姐妹把歌儿唱起来

用那汗花擦亮霓虹彩霞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陈小毛听着听着愣住了,这些人明明是群穷泥腿子,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底层农民,怎么到髡人那里转了一圈就都学会唱歌了而且现在看他们走路和扛农具的动作简直是整齐划一,要说放在城西千户所,千户所的军户都比不上,这样一群民夫现在一个个大声唱着歌,劲头十足地沿着大道走过来。陈小毛定睛一看,其中颇有几个熟面孔,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圆老明显也是个熟人,就是过完年后来他地头到处看过一次的那个技术员。技术员明显也看到了一身短装明显是准备出去的陈小毛,在走过他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大声喊了一声“立定”民夫们几乎是整齐地踏了四步停了下来。接着技术员向前走了几步,对陈小毛点了点头,“陈员外,去哪里啊我们这是来到陈家寨施工的,既然碰到了就不去府上叨扰了,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施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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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公交车 1

“施工”陈小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种地吗施工算怎么回事啊”

这时陈小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髡人已经在他的地里用石灰粉分割成了许多块,这些民夫们很快就开始按照石灰粉的分割线开始开挖起来了,其间还有几个民夫中的小头目,正在指挥这些民夫如何沿着石灰线开挖。.

他愣在当场,过了一阵,这才幡然醒悟,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技术员问道,“这位师傅,这在田里开挖是干什么用啊我这田这样一挖不是都乱了吗”说着他又猛然放开了手,这个人可是正正经经的髡人,招惹不得,要是惹毛了人家,还不当场就杀自己的头啊反正这段时间杀土匪也杀的多了,要是万一杀了他还办个通匪,那可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你陈家的田,不是你陈家的田我们已经事先就区分开了,不会弄错的。”

“可是这开挖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挖”陈小毛有点语无伦次了,要知道这田虽然都是陈家的,但是还是他陈家底下几大家的,田契什么的都已经写好了的,若是被髡人这么一挖,以后还怎么区分啊

“这是修筑水道,要保证水源供应。”技术员从身上的地图筒里抽出一张图纸,打开来展示给陈小毛看,陈小毛哪里看得懂地图只知道上面到处都是线条,圈圈线线的看得眼睛都晕了。“从这里到这里是一条主水道,保证整个农场的水源供应,然后从主水道分支出去的小水道负责给农作物供水。另外还要开挖排水沟,防止过度积水造成作物被水浸泡而死。你的这块还有这块就是经常因为积水而歉收甚至绝收的,还有这块地,”技术员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块,陈小毛慢慢也从地图上看出点门道了,而且他很明显就看出了一块差不多二十亩的区域,这是他当时花了六十两从一个外地来安允开辟新田的福佬手里买的。但是自从开辟出新田后,就一直没怎么种成过稻子,种下去的要不就是长不活,好不容易长活的稻子穗又小又扁,跟绝收没区别。“因为这块地的地块比较低,下面没有地下水,因此有些盐碱化,就算是种下稻子也长不出来的。”

陈小毛点了点头,这算是他最失败的一次投资了,这六十两买的地绝对是买亏了。但是让他觉得吃惊的是,这个技术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说话,“我们检测过这块地的ph值,明显偏高,要不就要调配酸性药剂来中和,但是我们现阶段没有足够的化学药剂,就只能把这块土都挖走,另外改善排水,用正常土壤回填。”

“您”陈小毛不由有些结巴了,“您是说这块地还有得救”

“当然啊,你看,这块地旁边的几块区域都很还过得去,唯独这一块最糟糕,主要就是因为平时的积水都集中到了这里,日晒后水分蒸发,矿物质和盐就沉积在这块地里,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估计在开辟这块地之前这里就已经很长时间如此了。”

陈小毛此时心头天雷滚滚,他知道这群髡人精于奇技淫巧,各种产品一应俱全,现在他庄子上的庄客都能够花一笔不太高的钱从东方港过来的行商手中买到以前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农具、日用品,这段时间来剿匪的髡人又让他们这些安允的原住民知道了东方港这些中国人的军力远胜朝廷的军户,哪怕是最强的也比不上。现在他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髡人看起来不过十岁,面色白净没有胡须,想来也是个半大小子,偏偏人家对于农作方面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观其手脚并不粗大,肤色白皙绝不似经常劳作之人,但是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如此众多之事情的而且在纸面上画图,按照纸面上的东西来劳作这不是纸上谈兵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三国演义中的马谡,要是万一搞得不好绝收了,二百两银子拿不拿得到也就算了,田都给挖坏了怎么补回去啊

“你放心陈先生我们元老院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技术员在陈小毛肩膀上拍了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不会欺骗人民,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损失的,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陈小毛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敢跟面前这个年轻髡人争执,便草草点了点头,告别了这个髡人,连忙走到了路的对面,得赶紧赶公交车去东方港。他不知道髡人在玩什么,好端端的宽路,不允许随便乱走,行驶的车辆必须走在路的右侧,谁走到左侧,车辆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交通警察”给扣押,驾车的人也会被送到劳动营参与一天的劳作作为惩戒。这个举措一开始搞得人心惶惶,都以为髡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了,虽然古话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人家怎么走那就由人家去走嘛,以前都说髡人除了管天管地,对人吃喝拉撒都给管上了。现在更是怎么行车也要管上,这些髡人管得还真是宽。

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许多小字,上面有个大大的奇怪字,有人告诉过他这是髡人的一,但是一不是横着的么这个竖着的也是一旁边还写着“路公交车”,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小字,都是地名,最右边写着武安村,最左边写着东方港换乘站。中间有一个用白底黑字写出来的“陈家寨”三个字尤为明显,这个他倒是清楚,说的是这个公交站的名字就是陈家寨站,每天都有许多贩夫走卒搭乘公交车过来,到他庄子上卖东方港的产品或者收购庄子里的土特产去东方港贩售。

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小贩怀里抱着一只小猪,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还有两只小猪正在背篓里,前脚正搭在背篓的边框向着外面探头探脑四处打量。不时传来的猪满足的哼哼声,伴随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猪屎臭味,让陈小毛不觉有些感觉不适,心里念叨着等下要和这个人与三只猪同一车过去吗

正在这时,那个髡人技术员又走了过来,不过明显他的目标不是陈小毛,而是这个小商贩。走到近前,技术员向这个小贩点了点头问道:“你这猪怎么卖的”

小贩一愣,不由得有些踌躇地望向陈小毛,这可是刚刚不久前在他庄子上低价收的猪,要是价格说高了怕陈小毛会插嘴打破,价格说低了自己的利润又会受到冲击,一时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技术员望了一眼陈小毛,扭头望了一下陈家寨,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就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小心地撕下来递给这个小贩。小贩明显不认识字,还没等他犹豫,技术员就已经在说话了,“是这样的,我看你的这几只猪不错,你又是在路的这边等车,应该是要去城西农贸市场去贩卖吧要是愿意的话送到农委会的养殖场去吧,让他们检测一下,如果猪种不错的话他们会给你开个好价钱的。”

“你们还养猪”陈小毛几乎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养猪干什么”

“吃啊。”技术员一脸惊奇地望着陈小毛,“我们养猪当然是养肥了吃啊,等红烧肉都等了几个月了,眼下就等着猪长大了,真怀念猪快长。你先忙,我得去检查施工状况了,万一挖错了就麻烦了。”说着技术员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回陈家寨方向去了。

“猪快长又是啥”小贩嘟哝着,眼睛望向陈小毛,陈小毛不由得耸了耸肩,跟髡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自觉也学会了一些髡人的动作出来,“我不知道,大概是让猪长得快的东西吧”说着陈小毛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要是真有那东西就好了,假如真能有一年出栏的猪,光是想想也能让我有些小激动啊”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声。一辆三头水牛拉着的巨大牛车正在向这里开来。这就是髡人搞出来的“公交车”现在想来,应该叫公交牛车。这种由水牛牵引的车辆底盘是钢铁的骨架,车厢是有顶棚半封闭的,从后门上下车。车厢长七米,宽两米,有二十个座位,另外过道的位置还可以站人,一般最大可以搭载三十人上下。车厢的外壁上还有坚固的铁钩,车顶上还可以放置物品,一般来说一辆公交牛车可以承载四到四点五吨的重量。而且车辆的轮毂使用了轴承,牛拉车远不像本时空的那些车辆一般费力,三头牛就能拉着这辆车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

车辆慢慢靠拢到路边,赶车的人拉了拉牛的缰绳,牛便老实地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着。赶车的人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下的水箱里接了一些水,给三头牛都喂了水,又在牛的头上摸了摸。陈小毛这时才看到,这个赶车的人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从小臂向下就突兀地没有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光从他右胸口缀着的一块蓝色的上面有星星的标识就能猜得出这个人以前肯定是吃公家饭的。

上了公交车,车前面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陈小毛稍微打量了一下车内,抱着猪的小贩在车后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连忙向前几步,直接坐到了赶车的座位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车前方又飘来一阵阵牛粪的味道,低头一看,赶车的正在一只手艰难地拿着铲子把牛粪铲起来抛到路边的杂草堆里去。

赶车的人做完这些,然后熟练地用一只手爬上赶车的位置,接着扬了扬缰绳。他都没有扬鞭子什么的,牛就自己开始走了起来,车辆也缓缓地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师傅,赶车很久了吧”陈小毛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赶车的师傅聊聊天。

赶车的点了点头,“有一个月了。”这个回答让陈小毛一愣,才一个月就这么熟练了看起来和牛的配合默契是一个月里能够养成的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可能持续不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师傅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手啊”赶车的扬了扬断了的左手笑了笑说道,“几个月前我在陆军里当兵,东方港保卫战那天晚上,在五星广场上跟一个迈德诺水手面对面,他一狼牙棒打过来,我一格挡没挡住,被砸到了这手,后来送到军医那里,首长说我这手粉碎性啥的,反正是治不好了,就给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陈小毛听得是毛骨悚然,“那天晚上砰砰啪啪地打了一晚上,听说死伤了好多人哦。”

“是啊,我们班里面就死了六个,残了三个,偏偏还有一个人连皮都没伤到,真是运气。”说着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那个迈德诺水手呢”

“哪个”赶车的一头雾水,“哪个迈德诺水手”

“就是砸坏你手的那个啊。”陈小毛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啊就在后面,你刚才买票的时候就是他收的钱。”赶车的笑了笑,对着后面喊了一嗓子,“大乔,今天多少票了”

“六十五个了,咱们今天赚了三毛六。”被叫做大乔的人大声回答道,说话的声音里充斥着夹生的普通话。陈小毛愕然望去,原来是个剃了光头的蓝眼睛迈德诺人。这个水手跟赶车的差不多,他断了右手,应该也是在战斗中受的伤。

“那”陈小毛愕然了,“你们两个不应该是死仇么怎么”

“该打到死是吧”赶车的笑了起来,“大乔,咱们俩这仇怕是没法了了,哈哈。”

大乔也笑了起来,“这好日子过起来了,干嘛还打死打活的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大兄弟,”赶车的扭过头望着陈小毛笑着说道,“打仗那是政客的事情,当兵的和当兵的有啥仇我和他一起承包这辆车,伤残军人身份又不用交管理费,又不用交押金的,就是每个月交一次车辆使用费就好了,一个月下来稳赚不少,干嘛还要打死打活的好好活着,比报什么仇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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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公交车 2

打仗的故事陈小毛也听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北面往南逃的北方军户口中被称为鞑子的雅吉尔人还是平时乡勇所说的海盗山贼,哪里都是不死不休的,什么时候这迈德诺人还可以在武朝找活干了这这还是武朝的天下吗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眼前这个脸上露着笑容的车把式每到一站,都会快乐地跳下车,用他那仅存的右手欢快的给牛喂水,或者喂点草,要不就是亲热地在牛的头上轻轻地摸一摸。而这个被成为大乔的迈德诺人则面露笑容地在公交车的过道中不时走来走去,快要到站就会热情地报站,就算是有人疑惑地问他到哪里了,他也会微笑的用他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给人进行讲解。

“师傅,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陈小毛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问道。

“开心”车把式笑了笑,又向后面问道,“大乔,今天有多少了”

“已经五角六分了,再卖上四角四分,今天就是一块了”大乔快乐地冲他招了招手,“下午还可以跑一班,应该今天两块没多少问题。”

“你们一天就能挣两块”车上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一个月下来不是六十多块啊”

“不是你那么算的,老乡”大乔继续用他那别扭的普通话解释道,“一天两块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车辆租用费要花到八角一天,每个月还要扣房贷和养老保险,积累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多块的样子。”

“养老保险”有人对这个词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都是养儿防老吗怎么髡贼还管养老吗”旁边的人立刻踢了他一脚,这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嘴贱,连忙又问道,“髡人这养老是怎么算的啊”

“这个啊,”大乔笑了笑,“就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一些钱,等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能每个月不用干活也能从元老院领到一笔钱,能保证以后都有饭吃。”

“一直到死吗”有人对此表示了质疑,“髡人又不是你的爹妈,又不是你儿子,还管你养老啊”

“就是,这年头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

大乔也只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首长说的,元老院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入养老保险,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按银行算利息返还。”

“银行又是什么”

“就是钱庄,”一旁有知道这个的连忙插口道,“髡人现在搞了个高德钱庄。”

“高德不是粮行吗怎么又变成钱庄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高德钱庄挺不错的,如果有要卖货的,先得到髡人的估价处先估价,然后就能在估价处拿到一个小折子,上面有人的名字什么的。”说话的也是个行商,看他那晒得黝黑的脸和挂在他窗外的大背篓就看得出来,“拿着这个折子到了高德钱庄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而且这个折子也不要丢,你还可以继续用,如果有多的钱还可以存在里面,钱庄每个月会给三厘五的息钱。”

“切,你就吹吧,钱存在钱庄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保管费的吗怎么还能有息钱了你当是放贷呢”

“是真的,上个月我卖了点东西,得了三块,去摸奖得了十块,十三块就放在高德银行里没提取,这个月过来的时候就多了钱了。”

“是吗”一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忙凑了上来打听起来,“多少钱啊”

“钱不多,才十三两银子你能有多少息钱几分钱罢了,但是你的钱要是放在家里,可不会生小银子啊。”

“你们啊,”大乔在一旁笑了起来,“要是存定期的话就要高很多了,假如说五十块存在银行里存活期,三个月下来不过五分钱,要是存三个月定期,就是两毛八了。”

一群人的兴致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大乔询问起怎么存钱起来,把刚才对养老保险的好奇都给忘了。

公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开始经过溪山烈士陵园,陵园前的海潮寺现在开始有一些信众经常会来庙里烧香许愿,还愿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是他们之前的许愿都差不多成功了。红色的院墙上用石灰写着“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另一边则写着“海潮寺僧众坚决支持元老院的决议”。从海潮寺旁边的侧门里走出来一队庙里的僧人,穿着僧人的衣服,肩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一个穿着五条衣的和尚带领下顺着大道朝着东方港方向走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大声念诵经文。

“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

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

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这里面不少人不久前还是横行安允的土匪,杀人劫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虽不说止孩夜啼,好歹也还是能吓得人远远见到就逃开的。但是眼下一个个穿着僧衣扛着工具行走在东方港的大道上,丝毫没有让人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相反,许多信众和香客纷纷在路的两边向这些僧人们合十行礼,就连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也会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跟着背诵经文。

海潮寺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僧众,除了已经改名为圆通的一路烟手下那几十人外,这段时间抓回来的土匪中颇有不少是被裹挟进匪帮的,有的甚至还在剿匪行动中为元老院军队提供帮助。经过反间谍处与检察院的几次审核之后,这些被迫加入匪帮的前土匪们获得了有限的自由,他们可以以僧人的身份在海潮寺中自由活动,但是不能逃跑,一年后才能完全恢复自由。

对于这个安排是执委会开会讨论后决定的,就算这些人本质再好,在匪帮中总会或多或少地学会一些坏习惯,要是完全不做筛选就放掉了,万一对社会作出有害的事情来,可就是怪罪元老院失察了。但是要是一股脑都送去劳动营未免又太不留情面,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立功人员。最后执委会决定把这些人都送到海潮寺接受为期一年的宗教熏陶,毕竟佛法这种与世无争的宗教还是能改变人的。

藕益大师现在每天都是乐不可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当时从北方南下的好奇之旅,到现在竟然能演变到如此成功的地步,虽然眼下一百多僧人中颇有不少是在他寺庙里呆上一年就要离开的,但是现在把善意的种子种在他们的心里,迟早都是有会要开花的那天的,广结善缘末了总是有机会能让人离苦得乐的。

根据元老院的法律,元老院治下的土地都要进行国有化收购,不允许私人拥有土地,这样的话,在设置工业区居住区农业区时就不至于受到土地所有权的掣肘。但是这给海潮寺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一般来说寺庙都有自己的寺庙经济,本时空的寺庙主要都是购买寺庙附近的土地,然后租佃给农民耕种来获取一些利益用以维持寺庙的正常开支,但是元老院手下土地都是国有化的,没有土地就没有资金获得方式。而想要通过老百姓的捐赠以现有元老院治下百姓的购买力而言暂时还不是很够,因而藕益智旭的海潮寺在剿匪后一度发生了银根紧缺的尴尬现象。现阶段藕益大师对于怎么去弄钱养活这一百多号人开始有些头疼了,只能天天带着他们以僧人劳工队的名义按照民政委员会的要求去工地出工,这样就能够不花钱吃到饭,还能得到一些宗教津贴。他知道现在这些僧人在自己管辖下几乎全是因为元老院的余威尚存,要是等到他们对于元老院的惧怕逐渐减少,就有可能会要质疑他对海潮寺领导的正确性了。

尽管如此,藕益大师依旧每天脸上堆满了笑容带头领着僧人们诵着经文前往工地干活,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他还要给在场的工人讲经。虽然听的人不多,好歹也比自己当时在海潮寺门口讲经是要多出很多,这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信众扩大的阶段性成果。

陈小毛虽然不认识这个大和尚,但是看得出来这脸上自信和成功的微笑,肯定是这庙里的住持,他笑着对藕益大师双手合十施了一礼,继续放眼望向溪山烈士陵园。陵园的门口两名穿着蓝色礼服头戴白色大盖帽的陆战队员,腰间缠着一条白色的武装带,正在以一秒一步的机械步慢慢在陵园门口来回走着巡逻。这两个陆战队员是特地选出来的仪仗队员,身材算是“非常高大”的一米六五,又是带着白色的大盖帽,因此在普遍一米五左右的老百姓面前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这些仪仗队的陆战队员并不是花瓶,他们每天在这烈士陵园大门口巡逻第一是显示元老院的威严,第二是维持这个片区的治安,他们腰上可是有手枪的,这里是公众场合,这种指向性好的手枪会比较适合,此外他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监督海潮寺里的这些“僧众”,尽管都是些经过审查的前土匪,但是土匪毕竟还是土匪,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定。

烈士陵园前是一片庄稼地,这片庄稼地之大,让陈小毛不由有些咋舌,足有上千亩,大部分都是旱地,种着各种各样从没见过的作物,绿油油的一大片甚是好看。其中还有好几大块地里种着的作物,挂着许多红色的尖果实,他不由有些猜想会不会很甜呢接着又有几大块作物映入眼帘,里面种着藤一样的作物,爬满了搭好的架子,上面结着的果实也是形态各异,他认出了黄瓜丝瓜等好几种蔬菜,可是却又有不少蔬菜明显看得出来是蔬菜,比如说圆乎乎的绿色蔬菜,看起来像是白菜的;还有的在藤上挂着红红绿绿的圆果实,完全不知道是些什么蔬菜,让他一时间觉得口水在往外流,甚至都想要试试是什么味道了。不过这些庄稼地都有栅栏将其与道路和其他路边设施隔开,人想要翻越进去是相当不容易的,另外每两百尺左右就会有一个塔台,上面站着一个拿着火铳的髡兵,警惕地关注着四周看来是吃不到了。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庄稼地中央有一条水渠,灰色的石质水渠,大约宽六七尺,中间流淌着从河道里引来的水,在农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从道路底下穿过了一个涵洞,向西一直延伸过去,想必是直接通到海里去了。这样的水渠非常方便,可以通过小的灌溉渠道给沿途所有的区块进行供水,方便灌溉和排水,一点也不像自己家里。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农田,一直以来,陈家的几户都为了自己的田块经常吵吵嚷嚷,往往为了抢水跟外面的人吵架,甚至于大打出手。要是有一条这样的灌溉渠道,何止与此呢对了,那个季墅圆不是说要建立一条灌溉渠道吗他猛然醒悟过来,这是大好事啊平时总是要趁着旱季抢修灌溉渠道,现在髡人一下子来了好几百人给自己修水利,自己竟然还要傻兮兮的跑去找髡人的大头目,这不是犯傻吗髡人们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吧,亏本生意他们肯定是不会做的,至于陈家的那些本家兄弟们想要找麻烦,就让他们去找髡人的麻烦好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阵轻松,本来想要回家,但是却听得大乔在用普通话报站了,“终点站东方港城西换乘站就要到了,请大家收拾好随身的行礼,做好下车准备,感谢大家乘坐本次一路公交车,祝大家旅途愉快。”

这都到了陈小毛不由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既然都到了东方港,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去城里逛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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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火车

陈小毛下得公交车,旁边是一个几亩地大的空场,远处空场上停着好几辆公交车,牛和马都已经被卸了下来,在一旁的兽栏里休息,有的在吃草,有的喝水,也有趴在地上休息的。.几个车把式和售票员在公交车旁边聊天,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给草料槽里填料。

不远处一个女人正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做工看上去就很精细的小毛巾,从篮子一侧偏出来的一个玻璃瓶口和上面的软木塞看得出是一瓶髡人的流行饮料盐汽水。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安南的奥黛,自从大量的安南人被吸纳入东方港以来,安南服饰已经逐渐开始出现在东方港的大街小巷,连服装厂都开始小批量生产了。有时候就连元老区也有赶时髦的女元老穿着,当然由于奥黛不像旗袍,开衩太高,因此一般里面都还是旧时空的打底衣裤之类的。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很标准的安南穿法,白色奥黛上织了一朵花,腰上还缠了一根白色的腰带,下面穿着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制鞋厂大批量生产的黑色布鞋,头上戴着的是编织厂编的斗笠。这个女人提着篮子走到了大乔身边,跟大乔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公交停车场前,看着那个车把式把车熟练地停在了停车场里,然后又把牛都解了下来,牵到了牛棚里。

车把式见到女人,面露喜色,快步跑了过来。这个女子是这次占城港保卫战后用粮食换回来的难民之一,她的家人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已经全部都死在南蛮手中,她本来也想一死了之,但是解救她们的这些奇怪的中国人却把她们都带到了这个位于武朝的东方港里,经过了净化和文化培训之后,她们被安排到了东方港的各个岗位上进行了工作。在安南和旧时空的越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男人虽然都说是一家之主,但是女人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作为男人的附属而存在的。往往男人在家里喝茶聊天打麻将,女人却在外面耕田劳作,这让从旧时空穿越来的绝大多数元老都忿忿不平。因此安南女人的普通文化培训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女权宣传教程,并且是必修课,虽然不是宣讲什么男女平等,但是也不至于让她们继续维持男尊女卑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思维惯性。

这个女人叫陈氏芳,是通过民政委员会下属的婚介部门介绍认识的车把式,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克死了一家老小,不愿意开始新的生活,对于相亲是非常抵触的,可是这群中国人的相亲弄得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首先他们会把未婚女子按照年龄分成几个组,每组十个人左右,然后让女子坐成一条线。接着安排未婚男子上前来自我介绍,讲述自己的故事和自己擅长的事情以及现在在东方港的工作,包括月收入什么的,如果有意愿的女子就举起一个红牌子。接着举了红牌子的女子就要跟那个男子讲述自己的故事什么的,一直到双方你情我愿了之后就可以到婚姻登记处去登记结婚了。

不过一开始这种集体相亲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问题不在男子方面,而是女子,本时空的女子不像旧时空,让她们挑男人那简直跟要了命似的,有时候上来十七八个男人都不见一个举牌子的。禹沙搞得莫名其妙,最初他以为是这些女人不想结婚,到了后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杜彦德,聊起这事的时候被一旁的曹湘偶然一语道破天机,“你以为旧时空的那些相亲节目都是真的啊正经女人有几个会这样挑男人啊都是假的啦,那些女人肯定是不好意思举牌子。”禹沙被说得醍醐灌顶,回去后跟部门里商讨后就更改了规则。所有女子在男子登场后都要举起牌子,在男子进行自我介绍中觉得不满意的就可以把牌子放下来。

这样一来,果然成功地让很多女子成功地相亲成功了。

要说这个车把式,叫做郑阿大,在东方港保卫战中受了伤,没了左手。元老院对于伤残军人是有许多照顾的,比如说按照伤情一次性给予的伤残补助,每月一块的伤残津贴,伤残军人统一安置房,免税等等一系列优惠政策下,他依旧三次相亲都没能成功,原本心灰意冷的他决定最后一次试试看时偶然撞上了陈氏芳。陈氏芳的前面那个男人在为了保护她的时候就被南蛮砍掉了左手,在满场的行军途中生死不知,后来又通过几次民政委员会的寻亲活动都没能找到,也只能确定是死了。她一眼看到郑阿大,就想起了自己的男人,未免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戏剧性地两个人到了一起。

郑阿大原本以为自己残废了,这辈子就注定要孤独终老的,结果没曾想到元老院居然帮他找到了个老婆,不由得干劲十足。听说元老院需要大量的车把式,这个曾经在武安村里赶过大车的前车把式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做的工作。陈氏芳是过来给他送午餐的,由于她在食品厂工作,因此可以用内部员工价购买盐汽水和玉米饼,因此她经常会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送吃的过来给丈夫。如果方便的话,甚至还会给大乔也带一份,当然,她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打断郑阿大手的人就是大乔。

这时一个警察正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了盐汽水,于是便走了过来,向陈氏芳敬了个礼,“你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陈氏芳笑着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小竹牌递了过去。警察仔细看了看小竹牌,竹牌的外侧刻着一张图片,是和面前这个女人有分相似,脸上的痣或者其他特点都在竹牌上的画上画着,一目了然。下面写着竹牌持有者的名字,“陈氏芳”,另外还有一圈编号,“001002162811150143”。

“哦,你是二区的”警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牌子反过来,背面刻着的是工作单位和入职时间,“食品厂,封装车间。”

警察把牌子递了回去,“请出示一下盐汽水的购买证明。”在东方港盐汽水属于管控物资,这是没办法,现阶段小苏打的产量实在太低,盐汽水主要是供应给东方钢铁厂和铸造厂五金厂这些条件差温度高的地方,一般老百姓连买都没地方买。

陈氏芳笑了笑,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警察。警察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则收条,还有食品厂的盖章。警察也笑了笑,把收条递回给陈氏芳,再次敬了个礼,“感谢您的配合,没事了。”说着又向后面正在走过来的郑阿大敬了个礼,“感谢你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役”接着就转身走开了。

陈小毛看得一阵迷糊,他不知道盐汽水这种管控物资在这里的珍稀程度,如果是花钱能买到的也就算了,至少是有计划的,但是如果是被从车间里偷出来的,那么盗窃者就要准备进劳动营劳动十五天和开除归化民身份了。这时为了杜绝在旧时空国营企业中常见的“拿公家东西不算偷”的行为在本时空出现,更何况本时空元老院资产可是属于元老院的,连元老都要打报告才能拿到。

陈氏芳笑着拿起盖在篮子上的毛巾,给郑阿大脸上擦掉了汗,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玉米饼递给他。玉米饼是这次农场大丰收后的产品,这次丰收获得的玉米简直是以堆积如山来形容了,食品仓库里堆满了打包的和没打包的玉米、玉米棒,以至于近一段时间特侦队被调了几个狙击手过来拿仓库里的老鼠来练枪,颇锻炼出来好几个特级射手。

因为国人对于玉米粒很少有直接当饭吃的习惯,因此食品厂将一部分玉米粒磨成了玉米面,然后调和了之后做各种食物,例如玉米窝头、玉米饼,食品厂的这些玉米产品因为放了糖,味道相当不错,归化民已经接受并适应了这种食物。更有趣的是,不知道汤帅从哪里找来了墨西哥玉米饼的做法,在食堂里做了几次鸡肉taco墨西哥玉米饼的名字,尽管由于里面需要肉、洋葱、番茄甚至还要放沙司,制作不易,但是却受到了吃到taco的元老们一致好评,纷纷表示愿意出钱请汤帅多做几个。

眼下陈氏芳拿给郑阿大的当然不可能是taco,只是一般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普通玉米饼,由于其味道鲜美香脆受到了归化民的追捧,现在也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陈小毛不知道他们在吃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傻站着也挺没意思的,就向着远处的东方港城门走了过去。很快就有两条铁条出现在他的眼中,过年前他来售粮的时候还没看到这样的铁条,好奇心促使他停了下来仔细打量起来。这两条铁条的粗细是一致的,而且下面大,上面略小,而且顶上是平的。两根铁条同时向北和向南延伸,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延绵多少里。铁条下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木头,这些木头也是粗细一致,密密麻麻摆在铁条的下面,就好像楼梯一样。来来往往的人从这条横跨马路的铁楼梯上走过,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看一看的行为,看来他们对这个已经司空见惯了。

正思考间,陈小毛突然看到南面远处有一条烟柱升了起来,他不由有些紧张,正待说话,却看到刚才检查陈氏芳证件的警察瞥了一眼烟柱,然后又转过身向着其他方向走了过去。陈小毛突然觉得这个烟柱肯定是正常的,不然髡人的捕快不可能不当回事走开的。渐渐的,他发现这个烟柱是移动的,貌似喷烟的东西正在向这边移动。再过了一阵,他听到了尖啸声。

第一次听到尖啸声的他吓得一哆嗦,还好手里没有什么东西,不然恐怕就要掉在地上了。这时铁楼梯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左右看了看,把两根竖起来的木棍放了下来,拦住了马路的两侧,行人和车辆都停在了木棍的两旁,没人站在那条铁楼梯上。过了一阵,就有一个怪物顺着这个铁楼梯过来了,这个怪物是黑色的,前端是一个巨大的圆筒,圆筒下方是十个大铁轮,有一根摇臂伸了出来,在搅动着轮子转动着,圆筒的最前方有一个小烟囱,正在向着天上喷出黑色的烟柱。看来刚才看到的烟柱就是这个怪物喷出来的。这个怪物哼哧哼哧地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在陈小毛的眼中越变越大,最后他终于看出了这个怪物的尺寸,足有八丈长,一丈多宽,圆筒的后面有一个小房间,是钢铁制成的,两个人正倚在房间的窗口上,脑袋偏出来向前看,估计是被前面喷出来的烟挡住了视线。两个人脸上黑漆漆的,能够看到汗水流下来一道道的印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烟熏的。左边的这个人手上抓着一根横着的绳子,在横跨马路前,轻轻地拉了一下那根绳子,就看到烟囱后面突然升腾起一阵白烟,接着又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尖啸声。

怪物的后面拖着几个大号的车厢,都是足有十丈长,宽度也是一丈多,车厢的窗子都是没有玻璃的,跟公交车一样,里面的人也有一些脸上有被烟熏出来的黑色,不过明显都是一些干活的粗人,谁也不在乎。最后一节车厢却和前面的三节车厢完全不同,这节车厢明显外面的木材都是新的,不过因为东方港缺乏油漆,因此都没有进行涂漆,但是都用焦油进行了防腐处理。车厢的窗框上有透明的玻璃,明显能看到里面的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也有人在吃东西,还有嗑瓜子花生的,一副游玩的表情。

“这是何物”陈小毛不由得愕然,脱口而出。

“这个啊”一旁路过的一个归化民笑了笑,说道,“这是火车啊,喏再往北一里路就是东方港城西火车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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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反扒的元老

城西换乘中心是包包的杰作,在他发展公共‘交’通的理念驱使下,执委会批准了公‘交’换乘站的设计方案。城西火车站所在的位置与公‘交’总站所在位置的距离仅仅五百米左右,这样搭乘公‘交’车而来的人可以在城西火车站搭乘南来北往的火车轻松到达盐村工业区和北桥头镇。在他的设计方案中还要铺设一条客运铁路前往安允县城,甚至还要以安允县城继续向北直接连通北海建立‘交’通网。当然这时候还无法实现,毕竟北海还在武朝政fǔ手中,并且尽管有岑敏的保证,武朝如果对东方港有敌对行为之前肯定会想办法告知,但是如此巨大的投资不能随便‘乱’扔,否则一旦武朝针对元老院展开战争,那么可想而知,沿途所有的铁轨肯定会被撬走,这对于元老院而言绝对是无法承受的损失。匹格逗跑持许讲功

格匹摇赋合番儿国尽管现在而言公‘交’系统和铁路线路只是呈t字型展开于东方港城外,城内也没有公‘交’线路,但是公‘交’线路却成功地带动了安允境内的人口流动‘性’。每天搭乘公‘交’车前来东方港找活的安允农民数量与日俱增,而且不仅是男‘性’,‘女’‘性’的数量也开始增长,毕竟在东方港,‘女’人的工资和男人的一样高,让‘女’人在家干活已经成为了极大的‘浪’费。另外公‘交’车的成功也让土著看到了大型运载车辆的优势,虽然髡人的那种不需要牛马牵引的车辆偶然也会在路上轰鸣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驰而过,但是那定是髡人的不传之秘,眼下只要能够从髡人那里买来这种“公‘交’车”改装一下,定然就可以用来运输货物和人,可比现在普遍使用的大车运载量高出六倍还不止。

陈小‘毛’正在大张嘴巴看着这个喷着黑烟,黑烟里还时不时喷出火苗的巨兽拖着几节车厢轰鸣着从面前经过,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如同看热闹一样挤在前面的,还有人正在朝着火车招手。更多的人在一里外的“火车站”里对这火车翘首相望。量定摇眼刻寓儿功

格量摇赋合外讲母火车站是一个‘露’天的台子,长度比火车还要长出几十丈,台子建立在火车轨道旁,高约两三尺,灰‘色’的地面如同一整块石头。人群拥立在台子上,一个个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前面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头戴着大盖帽,手中挥舞着一白一红两面旗帜。陈小‘毛’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给火车发信号,火车上的人一阵‘操’作,这长长的火车就慢慢停了下来,停在了火车站的站台旁。接着车上的人如同蚂蚁一样从车上下来,然后车下的人也如同蚂蚁一样涌上车。很快陈小‘毛’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后面那节明显装潢‘精’美的车厢极少有人上去,也没有什么人从上面下来。

这时陈小‘毛’突然觉得腰间异动,连忙回头,路上人和车都匆匆过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拦路的杆子已经升起来了。他突然心头一紧,自己腰间的腰带里还有几块碎银子,连忙伸手一‘摸’,果然被偷了,连忙左右观望。大约一丈多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快步向西走去,陈小‘毛’也不管是不是他偷的,就大声对着那边喊道,“偷我银子的!站住!”量匹心跑考更睡里

量匹心跑考更睡里“现在放弃抵抗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一定会劳作至死的。”沈彬冷笑了一声,警告了一句。

代格摇眼持许秀里果然那个年轻人匆匆一回头,脸上充满惊愕之‘色’,连忙拔‘腿’就跑。这下再清楚不过了,肯定就是偷了自己银子的贼,连忙拔‘腿’就追。

还没追出几丈远,忽然路边几个蹲着的人忽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就拦住了陈小‘毛’,“干什么?干什么?”定匹昵跑合减儿国

格匹价眼考更儿国“就是,你把我手里的东西撞到地上了,摔坏了,要赔!”

“快点,这可是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可是嘉靖年间的东西!快给钱!”格定心方持番睡母

定量心眼持减儿养陈小‘毛’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瓷碗,他当然知道这肯定不值这个价格,但是这几个人必定和刚才偷自己东西的人是一起的。不过眼下偷东西的贼已经跑出去快要六七丈远了,自己这肯定追不上了,而眼前这几个人却又挡住了自己。

定量心眼持减儿养还没追出几丈远,忽然路边几个蹲着的人忽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就拦住了陈小‘毛’,“干什么?干什么?”

不远处的警察瞥了一眼,又转过身假装没看到,慢慢走开了。陈小‘毛’不由心如死灰,没想到安允县城里经常能够看到的事情在这东方港城外也能遇到,正在思索这次要赔多少钱的时候,忽然间远处正在奔逃的贼被两个蹲在路边吃饼的人跳起身来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人从长袍的里面掏出了个银灰‘色’的东西,两下就把这个贼双手扣在背后。陈小‘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副‘精’巧的手铐。代代昵方刻番秀里

量代价跑持外儿母“快帮忙!有人抓我!”贼被压在身下,身体扭动,丝毫不停歇,还在大声吆喝着,呼叫支援。果然,这几个拦住陈小‘毛’的人转过身来从腰间‘抽’出匕首短棍铁尺什么的就‘逼’了上去。在他们看来,六七个人对付两个怎么也都能够轻松搞定的。

不过压住贼的人丝毫不畏惧,一脚踢在贼的脑袋上,登时就把这个贼给踢晕了过去。接着这个人站起身来,把裹在外面的长袍脱掉丢在一旁,里面竟然也是一身警服,肩膀上有好几颗星星,一看就是个髡人里的官。警服的腰间还系着一条白‘色’的皮带,皮带上挂着一串奇怪的东西。这个人左手从腰带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右手从后面‘抽’出一根小棍子,这根小棍子长不过三分之二尺的样子,通体黑漆漆的。陈小‘毛’见这人一手握着小圆筒,另一手执着小黑棍,也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但是见到这旁边六七个人狞笑着围了上去,也怕他吃亏,不由也往前走了几步。格代心赋考寓讲养

量匹摇方复更讲母“你也是警察?”为首的一人指了指他,“你是刘队手下的人吗?他没跟你打招呼说这一块儿我们已经拜了山头吗?”

“小刘这个王八蛋果然被收买了。”那个拿着棍子的人冷笑了一声,用小黑棍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愣在当场的巡警,“他呢?也收买了?”匹格昵赋持更也国

匹格昵赋持更也国这时陈小‘毛’突然觉得腰间异动,连忙回头,路上人和车都匆匆过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拦路的杆子已经升起来了。他突然心头一紧,自己腰间的腰带里还有几块碎银子,连忙伸手一‘摸’,果然被偷了,连忙左右观望。大约一丈多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快步向西走去,陈小‘毛’也不管是不是他偷的,就大声对着那边喊道,“偷我银子的!站住!”

定代逗方考减秀国“马巡长,当然也是拜过山头的,你是谁的手下?你的上司没跟你说过吗?”

“哦?”拿棍子的人笑了起来,转头望向身后那个还踩着小偷的人,那人也笑了起来,顺手把自己的长衫也给脱掉放在一旁,身上竟然也是一身警服。“看来咱们的廉政工作还真是千疮百孔啊……你跟他说吧!”格匹价眼考番讲母

格代心方复外讲功“我是东方港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我们前几天听说最近这换乘站附近盗窃敲诈案件正在逐步上升,特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看来我还真找到问题所在了。”

“总指挥?干什么的?”几个‘混’‘混’不由得有点发愣,但是一旁还在发愣的警察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连忙冲上来跪在沈彬脚下,“首长!首长!我是要服从命令啊,刘队长说不准我们管这边的盗窃事情啊。”匹量昵眼考许也里

格匹价眼复寓讲里首长?这下几个‘混’‘混’总算是知道自己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东方港里的元老,可是刘队长不是说元老都是忙得很的人,从来不用到外面来的吗?

格匹价眼复寓讲里尽管现在而言公‘交’系统和铁路线路只是呈t字型展开于东方港城外,城内也没有公‘交’线路,但是公‘交’线路却成功地带动了安允境内的人口流动‘性’。每天搭乘公‘交’车前来东方港找活的安允农民数量与日俱增,而且不仅是男‘性’,‘女’‘性’的数量也开始增长,毕竟在东方港,‘女’人的工资和男人的一样高,让‘女’人在家干活已经成为了极大的‘浪’费。另外公‘交’车的成功也让土著看到了大型运载车辆的优势,虽然髡人的那种不需要牛马牵引的车辆偶然也会在路上轰鸣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驰而过,但是那定是髡人的不传之秘,眼下只要能够从髡人那里买来这种“公‘交’车”改装一下,定然就可以用来运输货物和人,可比现在普遍使用的大车运载量高出六倍还不止。

“盗窃,作为惩戒是要在劳动营里呆上十五天,而你们这些敢于为虎作伥,并且有涉黑‘性’质的小团伙,可是元老院打击的头号目标。”格格摇方合减也里

定格摇赋合番儿母几个‘混’‘混’不由得‘腿’脚发软,劳动营在他们眼中一直以来就是臭名昭著的地狱,北桥头镇被判处劳动苦役的人中有一些已经被释放,在他们的口中劳动营简直就等同于死亡营。每天都有劳作到死的人被从营地里抬出去进行掩埋,还有试图逃跑的人被当众吊死在劳动营旁边的树林边。时不时会有特侦队的狙击手击毙掉他们中间有逃跑意图的人,或者随时可能会有违反工作章程的囚犯被当众绑在鞭刑场上接受鞭刑。这些传闻在这些犯罪嫌疑人之间越传越烈,现在更是谈之‘色’变。

眼前这个元老突然说起这个,让他们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就要走到尽头了一般。当下为首一人手执一尺多长的铁尺,迎面冲了上去,毕竟即使是元老,这也只有两个人,自己这边六七人无论如何都还是有机会的。眼前这两个元老手中完全没有让人谈之‘色’变的六星连珠手铳,只要打翻了他们赶紧逃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匹格逗跑考外睡国

定定价跑考外秀国不过沈彬丝毫不介意,只是把左手上的小圆筒按了下来,一道淡黄‘色’的雾从小圆筒的顶端喷‘射’出来,准确地糊了拿铁尺的人一脸。只见那人手中铁尺一丢,双手捂住了眼睛,口中突然发出了尖嚎,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咳嗽。接着他就‘搓’‘揉’着自己的连,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现在放弃抵抗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一定会劳作至死的。”沈彬冷笑了一声,警告了一句。格量昵赋刻外秀国

格量昵赋刻外秀国“你也是警察?”为首的一人指了指他,“你是刘队手下的人吗?他没跟你打招呼说这一块儿我们已经拜了山头吗?”

代匹心眼合更儿里“快跑!”在地上的人顾不得眼睛里的剧痛,大声地吼了一声。

剩下的几个‘混’‘混’此时才清醒过来,面前只有两个人,他们就算打不过,只要分开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跑,就听得一阵“不许动”的吼声,原来不经意间早有许多没有穿制服的警察悄悄围了上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便衣警察早就一拥而上把他们都按住了。格格逗眼持寓也母

量量昵润合外讲里“你好,我是东方港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你是?”沈彬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陈小‘毛’身边,“我刚才看到这个小偷从你身上偷走了银子,你清点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些。”说着沈彬把手里的一个小布包递了上来。陈小‘毛’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连忙打开一看,果然是他自己的东西,里面还有一枚印章。

“我们接到城西群众举报,说这边的警察不作为,甚至为犯罪份子打掩护,马巡长,刚才这个盗窃犯也已经指认过你了,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个便衣警察走上前去,把那个穿着制服的马巡长拉了起来。这时随着一阵铃铛响,两匹马正拉着一辆四轮马车过来。匹代心跑复许也国

定代昵眼合减也母“我没有,我没有参与他们,他们是在‘乱’咬人,我是警察,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啊?”马巡长急得语无伦次,双‘腿’不由筛糠一般的颤抖,但是旁边的警察根本就不听他辩解,把他拉起来,麻利的扯下他身上的警械,‘抽’掉他肩上的警衔,三下五除二就塞进了马车里。

定代昵眼合减也母城西换乘中心是包包的杰作,在他发展公共‘交’通的理念驱使下,执委会批准了公‘交’换乘站的设计方案。城西火车站所在的位置与公‘交’总站所在位置的距离仅仅五百米左右,这样搭乘公‘交’车而来的人可以在城西火车站搭乘南来北往的火车轻松到达盐村工业区和北桥头镇。在他的设计方案中还要铺设一条客运铁路前往安允县城,甚至还要以安允县城继续向北直接连通北海建立‘交’通网。当然这时候还无法实现,毕竟北海还在武朝政fǔ手中,并且尽管有岑敏的保证,武朝如果对东方港有敌对行为之前肯定会想办法告知,但是如此巨大的投资不能随便‘乱’扔,否则一旦武朝针对元老院展开战争,那么可想而知,沿途所有的铁轨肯定会被撬走,这对于元老院而言绝对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沈彬几下攀上了马车顶上,对着正在慢慢拥过来的人群双手抱拳道,“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代表东方港警察系统向大家道歉了,这段时间以来,一小撮**分子假借手头的权力,和犯罪份子同流合污,让城西一带犯罪率攀升,给本地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我作为警察系统的最高管理人员,向大家保证,任何在东方港进行犯罪活动的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也希望大家支持警察工作,对于犯罪行动踊跃举报,任何不作为的警察,都将被驱逐出警察队伍!”量代逗方合许也功

匹量心跑持减睡里下面的百姓们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陈小‘毛’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偷盗的人每到一地,都要先跟当地的捕快那里拜山头,商定偷盗所得的钱财按照一定比例分给捕快,这样的话捕快就算撞上这些拜过山头的人在行窃也不会道破,更不要抓捕,就算抓住了,惩罚起来也只是做足样子罢了。更何况有时候要是遇到有权有势的捕快头子,甚至还要在苦主身上再讹上一笔。眼下虽然这个元老带了这么多警察雷霆版地扫灭了这群小偷,但是这真是属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情况,等到这些警察一走,迟早还要再来更多拜山头的贼人。

陈小‘毛’叹了口气,把刚才失而复得的钱袋小心地收到了衣服里面,然后往东方港里面走去。他身后的沈彬正在跟人打电话,“没错,是的,西站这边的警察的确是被小偷收买了,不仅不作为,还为虎作伥。这事情你等下写个报告移‘交’到检察院去,告他们渎职,妨碍司法公正。”格定逗赋合番也国

量定昵方刻寓睡养挂掉电话的谭炼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事情根本就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只是没想到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有人被腐化。仅仅是因为元老院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剿匪上,忽视了警察队伍中某些害群之马。这次沈彬的前来,就是因为前不久一个老‘妇’人来到警察总部拦车告状,险些被沈彬的车撞到,从而导致了这批犯罪份子的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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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蔻驰警车上的谈话

要说什么最能够造成执政者和百姓之间的隔阂,那绝对是**,就好像是一杯清水中的老鼠屎一样显眼。.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自从东方港建立的第一天起,防止**就是警察的重要任务之一。相比同时空的所有政权,元老院的清廉已经是相当强的了,所有公务员在入职之前都要签防止**宣言,并且也被告知,一旦他们涉及**,除了开除公职之外,还要被彻底取消归化民身份,永远逐出元老院的势力范围。这群警察的快速**的确让沈彬感觉好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一般,仅仅是一个月左右,西城区派出所所长级别的警察都已经被收买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一开始接到举报的时候还不怎么相信,还曾经派了一个警察去调查情况,但是那警察现在想来也已经被收买了,回来汇报说没有问题。

沈彬现在心里充满了郁闷,坐在马车的车座上,头靠在车窗边眼睛瞥着不时晃动两下的景物。西城区派出所所长是个归化民,还是从军队体系中‘抽’过来的,但是很明显这个旧军队体系里的人被腐化的速度要远超自己的想象。一个派出所所长的警衔是警督,手下管理二十个警察,一个月工资算起来也有五块左右,竟然被收买了,那他们需要‘花’多少钱来收买这些警察?如果‘花’了这么多钱收买警察还有利润可以赚钱,那么每天要给老百姓带来多少损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狠狠在马车的车厢上敲了一拳。

他所坐的是一辆东方港车辆厂生产出来的通用型马车,因为命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因此负责“发明”这个四轮马车的元老直接称之为“coach”,而后被直接成为蔻驰马车。这种蔻驰马车长五米,宽二点四米,一般由两到三匹马来拉。旧时空的这种四轮马车因为轮子是直接在车下,又没有轴承,因而往往需要四到六匹马来拖曳前进。蔻驰马车的空车重量是五百五十公斤,因为大量地使用了钢铁件而整体减轻了车体的重量。车内可以安排双排座或者三排座,可以搭乘六到十五人,可以搭载两吨左右的重物行进,紧急情况下还可以通过专用挂架拖在载重卡车后面行驶。但是由于没有橡胶,车辆在行驶过程中的颠簸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是被归化民称之为“比平静的湖面还要平整”的东方港公路上行驶,依旧会发出各种吱吱嘎嘎的声音,并且还能颠得乘坐者满身的不舒服。

此时坐在沈彬对面的是一个同属警察系统的元老,看他肩膀上的警衔就可知是一个地区指挥级的警察。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一脸英气勃发的样子,现在正在有些戏谑地望着沈彬,“怎么了?就这么个事情就恼火了?”

“当然恼火,老子辛辛苦苦一个一个地选拔出来的警察,居然只‘花’了一个月就变成了蛀虫,你说恼火不恼火?”沈彬往椅背上一靠,在‘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但是发现没有烟,不由有些郁闷地长处了一口气,“到了这个地方,要什么没什么,现在更是不得烟‘抽’,早知道就不穿越了。”

“呵呵,都穿过来了再说就晚了,这儿可没后悔‘药’卖的。”对面的年轻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打开来丢了一只给沈彬。

沈彬顿时眼睛都亮了,“芙蓉王?你怎么还有这个?你带了多少啊?”

“你想什么呢?仔细看看,文清烟……我是没有其他盒子装了,随便用芙蓉王的盒子装了几根就出来了。”说话的元老是张涛,张涛在穿越前也是一名警察,自从他大舅子何滚龙听说了可以穿越后,就鼓动他辞职一起穿越。他一开始也是以为大概是传销之类的洗脑活动,等到看到虫‘洞’的时候也是如同大多数元老一样呆立当场。反倒是他妻子何莎莎兴高采烈的,要知道穿越前那段时间各种清穿剧活跃电视屏幕,把大多数观众都洗脑了,都觉得只要是穿越到了古代就能成神。架不住妻子和岳父全家的鼓动,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岳父全家一起穿越。事实上他心里还有点小心思,古代可是出了名的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时代,自己到了那里,且不说多娶几个老婆,多娶回来两个小妾什么的也不在话下。要是岳父有意见,大不了就在外面金屋藏娇,反正本时空没有什么拍摄器材、手机定位工具啥的,以自己当警察多年的侦查经验反侦察麻溜得很。

但是等到穿越过来后,夫妻二人都傻了眼,何莎莎期盼的那帮阿哥们现在一个个留着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还在白山黑水间里当野人杀人如麻呢,要是自己过去还不给人家当了奴隶使?至于张涛,则更是差点瞎了氪金狗眼,现在能看到的‘女’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几乎就没一个能看上眼的。诸多失望之后,他们也只剩下埋头苦干,争取共同努力把元老院发展壮大了,以图将来了。

元老院体系里当过警察的元老不多,像张涛这种在派出所‘混’迹六七年的警察则是更少。因此他一来就被元老院赋予重任,直接给了个地区指挥的头衔,几乎是仅次于沈彬的最高指挥了。前段时间张涛被安排到北桥头镇当派出所所长,谭炼当指导员,后来因为谭炼一旦出‘门’就会引发事故,不得不把谭炼调回东方港。张涛便成了北桥头镇唯一的一个元老警察,不过在周伯通的协助下,倒也把北桥头镇管得井井有条。但是随着占城港之‘乱’后,大批的安南民众、商人和安南军队的涌入,北桥头镇的人口数量直接提升了一倍还不止,并且占地面积也有了极大的提升,这使得北桥头镇的治安管理遇到了一个瓶颈。并且随着安南人的增多,东方港的人来管理安南土地上的城市,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因此东方港宣布撤回北桥头镇派出所,将北桥头镇‘交’还安南新军进行管辖。

不过可想而知,安南新军的素质肯定比不了专职治安的警察,导致派出所撤销后北桥头镇的犯罪率正在逐步回升,有的安南富商已经开始上东方港执委会,希望东方港重新接管北桥头镇的治安工作。

自从险些在警察总部‘门’口撞翻老太太的沈彬接到了举报之后简直暴跳如雷,号称清正廉明的东方港里竟然出现了警匪勾结沆瀣一气的现象。沈彬原本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偶然来总指挥办公室串‘门’子的张涛却提议,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个便装过去城西看看情况。有事就现场办公,没事的话还可以顺便到农贸市场上去买点水果蔬菜什么的,毕竟天天吃汤帅做的各种‘花’样的鱼还是腻味了。

“我说,这边得有元老坐镇,不然话这群犯罪份子拖人下水的本事实在太强了。”沈彬点燃了烟,一口猛吸了一半,“你反正那边北桥头镇暂时撤编了,你干脆先到城西派出所来管下吧?”

“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我要一个人。”张涛也‘抽’了一口烟,对着窗外吐了个烟圈,“把周伯通给我调过来,我要升他为派出所副指导员。”

“周伯通?”沈彬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你是说以前武安村的那个教头?”

张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个人是个当警察的好材料,正义感很强,而且很有原则,那时候在武安村被文新奕给赶了出来。我觉得以后他是个有发展前途的好警察。”

“这个问题不大,另外你就带个周伯通空降下去?不带点嫡系?”

“我们元老有个什么嫡系啊?”张涛不由得白了一眼沈彬,“还不都是为元老院服务?搞嫡系就是和元老院做对啊。不过说起来,那时候跟周伯通一起从武安村出来的人里面有几个蛮合适当警察的,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帮我也调过来。”

“这个没问题,可以直接问周伯通什么人合适,让他选人就行了,这些人是归化民,咱们到底还是有些看不透他们。”沈彬把烟‘抽’到了烫嘴巴的地步了这才在车厢的烟灰缸里摁灭了丢进去。“不过这城西派出所可就得你好好看着,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要是让人给报上去了,元老院肯定要给我们整个警察系统穿小鞋。”

“不是吧?”张涛不由愕然,“给我们穿小鞋就能杜绝**?朱元璋对贪官还剥皮实草呢,明末不照样**横行,以至于朱由检在死前还要说‘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由此可见光有重刑是对付不了贪官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正是因为我们对于这些贪污**行为的轻微刑罚,这才导致城西派出所出现这样的情形,我觉得这次要处理就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让老百姓看得出来我们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政权。”

“我们是为元老院服务的政权,不是为人民服务好吧?”张涛有些不以为然。

沈彬这时脸‘色’开始有些‘阴’沉下来了,“张元老,这点上我必须给你敲警钟,我们虽然是元老,但是警务工作是要面对全社会全人民的,为人民服务永远是警察的宗旨,你要是认为元老永远比人民高于一等,那么我就必须提醒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涛脸‘色’一白,他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沈彬居然如此正经地开始说教了,连忙坐直了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个虫‘洞’来到这个时空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的。”沈彬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我来自湘潭,《湘潭县志》中记载,1649年正月二十一日清军攻入湘潭,南明督师何腾蛟被俘。清郑亲王济尔哈朗下令屠城,‘屠至二十六日封刀,二十九日方止’。湘潭城中百姓几乎全被杀光,城中不满百人。像这样的屠杀不仅在湘潭,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一次不是数万数十万汉人被屠杀?国家不强盛就要遭外敌入侵,日本侵略,南京大屠杀,也都是国家不强盛的结果。我有种感觉,我们的到来是被安排的,要制止清军南下,防止那场甲申国难。”

“不可想象……1649年,只有二十年了哦?”张涛突然发出感慨,“现在可是1629年了哦,时间紧迫啊。”

“是啊,以前还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但是这次看到南蛮一路屠杀安南百姓的照片,又看到土匪掠杀安允百姓,简直是惨不忍睹。想要对付清军或者南蛮这样的土蛮,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不然就只能坚守城墙听任他们在城市附近掠夺、屠杀百姓,憋屈啊!这次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只能守在城墙上,东方港保卫战更是直接打到城里面来了,没有力量就会被人踩在脚下啊。”

“可是工业发展总是要分步骤的啊。”张涛耸了耸肩道,“总不能一出来直接飞机坦克大炮吧?”

“是啊,发展工业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安全,不论是治安还是国防安全,国防安全可以保证我们的工业投资不会被丢到水里,而治安则是直接保证为我们提供工业农业产和生活资料的百姓们能安居乐业。所以说,为人民服务,就是为元老院服务,保障了人民的财产生命安全,就是保证了元老院的安全,三百六十行,出不出状元我管不到,但是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都是必不可少的,每个人做好手头自己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为元老院服务。”沈彬说着,又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了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对了,我没烟了,再来根。”

张涛冲他摆了摆手,指了指外面,“都回到总部了,别‘抽’了,咱们这里可是禁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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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东方港谍影 3

陈小‘毛’很快就走到了火车站旁边,许多人现在正在售票厅‘门’口买票,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正在人群外面游走,不时注视一下人群中的异动。。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复制网址访问

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坐火车,只是来火车站看看热闹而已,走一走过场罢了。火车大概停了几分钟,只见前面腾起一股白雾,接着又传来了之前的尖啸声。手里拿着铁皮喇叭,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游走于站台之间,不时把铁皮喇叭放在嘴前吆喝两声,“火车马上就要开车了啊!买好了票前往盐村工业区的人请抓紧时间检票上车啊!火车不等人啊!马上就要开车啦!”

又过了两分钟,随着一声汽笛的尖啸声,只见另一列火车冒着黑烟喘着粗气拖着一长串车厢从北面沿着铁路缓缓驶入了对面的站台。很快乘客大多已经登车了的火车开始穿着粗气,缓缓地向前挪动起来,一时间白汽弥漫了整个站台。又有工作人员在大声喊道:“前往北桥头镇的火车已经进站,请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买好了票准备前往北桥头镇的旅客请抓紧时间检票上车。”

几个穿着橙黄‘色’背心的人正在站台下的轨道旁来回奔走,不时用锤子敲几下某个轮子,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陈小‘毛’觉得看得差不多了,也想要往北桥头镇去看看,听说那是安南的土地,自己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以前从自己庄子里去一趟安允县城办点事都要‘花’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现在这才到中午,这都已经到了海边的东方港城外了。髡人修筑的这些路还真是方便啊,要是能够买一台劳斯莱斯就好了,听说只要脚踏即可前进后退行进自如,现在髡人又到处都修了道路,一天跑遍安允也不是难事。

看到从盐村工业区的火车上下来的人时,陈小‘毛’又一次被吓了一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许多人穿着工作服,前面几节车厢的人还被煤烟熏得脸都是黑‘色’的,头发也被吹得竖了起来。下车的基本上都是刚刚下班的归化民工人,归功于现在盐村工业区里所有的工厂都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所有的工人虽然连轴转相当辛苦,但是他们的工资也比之前的有所上涨,根据元老院工资线标准,普通工人每天八小时,一天按三十个小时计算,时薪是一分,那么一个月就能拿到二点四元,这当然没有包括加班费,和其他一些津贴或者补贴,如果再有熟练使用三百个常用汉字的文化津贴,一个月都能凑到三块五左右。

本时空可没有大礼拜,就连星期日休息的理念都没有,无论是元老还是归化民,劳动营里的劳改份子就更不要说了,都是三百六十五天工作的。不过由于本时空根本就没有什么休星期天的说法,归化民对于天天上班丝毫没有抵触。要知道他们之前当农民的时候,都是每天都要到地里去干活的,天天在地里刨食吃的归化民们根本就不会抱怨工作时间长的。因此元老自然也不好意思休星期天,只好跟着一块儿继续劳动。再说了,这些归化民基本上都是穷怕了的,有时候一年都存不下三钱银子来,这天天干一些不是特别辛苦的活,一个月下来就能发二三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脱离苦海的象征了,让他们不拿工资去休息还不得跟你玩命。要知道过年时那段时间原本是分批休假的,结果绝大多数的归化民都坚持在自己岗位上工作——都看上了节假日工资翻倍的福利,以至于到了最后,大多数归化民还是按照正常上班时间保持在工作岗位加班。

陈小‘毛’跟着一大群归化民工人涌入了车厢,他几乎根本用不着走路,前后左右的人把他挤得几乎离地,连‘腿’都不用抬,就这么直接进了车厢了。

车厢里有些座位,都是木板搭出来的,都已经满满地坐了人。但是更多的地方没有座位,或者凳子已经坏掉了,于是整个车厢都是人挨人人挤人地塞得满满的,进了车厢,焦油的臭味、人身上的汗味、工作服上的油臭味几乎是霎那间充斥了陈小‘毛’的鼻腔,加上人群的拥挤,让他感觉简直喘不过气来。

“真够挤的!”陈小‘毛’不由有些发牢‘骚’起来,他好歹也算是陈家寨的话事人,外出的时候虽说不是前呼后拥,仆佣成群,但是什么时候跟这么多大老粗挤在一个如此拥挤的空间过啊?

“还请让让!”一个衣服上满是油渍的工人徒劳地挥了挥手,“借过一下。”

“都这么挤了就别动了吧,下一站是终点站,直接终点站下吧?”旁边有人发起了牢‘骚’,“都这么多人了,还在里面挤来挤去的搞什么啊?”

“我老婆在外面要我先下车啊,这车还没开,不算车票的。”工人连忙辩解,但是招来了旁边一众人的白眼。

“你老婆叫你下车,那你上车干什么啊?你现在挤上了火车,现在大家都进来了你又要出去,多折腾啊!”

“就是,都上来了,就别下去了,我们让位置也不容易啊!现在这边又没有山贼,大不了叫你老婆做公‘交’车去北桥头镇就好了,你怕什么?”

“我哪里是想上来的啊?”这个工人满脸无奈,“我是来送我大舅子去北桥头镇的,结果让人直接卷起来就上车了,现在连下车都下不了啊!我老婆等我一起去食堂呢!”

“嘿!大柱子,快下来啊!”窗口传来了‘女’人的呼唤,工人继续一脸无奈地冲着外面喊道:“我下不来啊!车上都挤满了,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落脚的地方呢!我刚刚抬起来脚,现在就没地方放了!”

“哈哈!怪不得这车上没‘女’人,要不是一趟火车坐下来没准老婆都给别人挤跑了,哈哈!”

那个工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外又喊道,“老婆,你先回去吧!我先到北桥头镇然后再回来吧。”

这时火车再次发出了“呜——”的尖啸声,接着陈小‘毛’就觉得自己往后一倒,在他眼中所有人也是随之往后一倒,不过好在车厢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人,谁也没有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他就看到窗外的人群和景物开始往后慢慢退了起来,还有几个站在站台边的灰制服正在想着车行方向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绿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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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火车还得多加几班才行,你看每天火车在三个站之间来回都是满载的。”杨铭焕看了看挤得满满的火车扭头跟谢明芳耸了耸肩说道,他现在总算有点空,终于和谢明芳出来逛逛街。

这条铁路是东方港最引以为傲的工程之一,从最南面的北桥头镇一直向北直达东方港,期间穿过孙文彬的东方港农场南部部分和最让后人觉得颇为神秘的沙洲靶场——这可是元老院绝大多数跨时代武器的诞生地,尽管后来大部分的军工企业都已经搬迁到前六路眼的山寨——现在已经被改名为邦克山,但是所有的武器试‘射’和检验都还是在这里进行的。铁路到达东方港后又在东方港西站继续向北延伸一直到盐村工业区站,由于最初的铁路使用的是木质轨道,不能给正经八百的火车使用,因此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些木质轨道换成了铁轨,这才通车。

“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条铁轨最重要的还是用来运送物资的啊,无论是向南对付安南或者是向北对付武朝,这可都是生命线啊!运人在现在而言只是一个附加功能罢了,”谢明芳不在乎地看了看被挤得满满的火车车厢,“要知道以前中国刚刚铺设铁路的时候可都是闷罐子,里面的条件可比现在要糟糕多了,你看我们火车最后可还有vip车厢呢!”

“哈哈,”杨铭焕笑了起来,“也不知道vip车厢的收益怎么样。”

“肯定很好,”谢明芳指了指后面的vip车厢,“你看那么多人,每个人的车票可是前面车厢的十倍哦。要是全都换成vip车厢的话,保证赚的盆盈钵满。”

“那也得有人坐才行,现阶段可都是工人为火车乘客的主力,”杨铭焕悄悄凑到谢明芳身后在她头顶轻轻嗅了一下,“好香,你那里还有旧时空的洗发水啊?”

“哪里啊!”谢明芳刚刚被赞美了一句马上就忘记了刚才还在讨论火车,“那些洗发水早就没有啦!完全没往这上面想,谁能想到要到这里会没地方买洗发水啊,”说着还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还好咱们有这么多人一起穿越,牛人大神还‘挺’多的。我这是雪繁星造的淡香型洗发水啦,现在东方港的‘女’元老都在用这个。”

“她还‘弄’出洗发水了?”杨铭焕有些惊异,雪繁星他不是没见过,一个外貌‘挺’可爱的‘女’孩子,经常穿着一身公主裙,听说她特地带了十套公主裙参与的穿越,而且她最著名壮举是把她六个银行的信用卡合计二十多万额度全部刷空,居然全部买了香水,整个东方港里只有她的香水是最多的,而且以昂贵的法国香水为主。现在作为日化部‘门’化妆品方面的主管元老,雪繁星对于香水的开发和洗发水的开发两手齐抓,听说香水方面还没有多大的成效,但是眼下看来洗发水的成效要远远走在前面了。

“是啊!”谢明芳得意的甩了甩脑袋后的马尾巴,这个简单的动作顿时让杨铭焕眼中冒出了不少的星星,“你们男的没人用?”

“没有听说,要是说‘女’元老都在用的话,老杜应该也知道啊,他老婆不是‘女’元老啊?还有他‘女’儿,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这个啊,”谢明芳耸了耸肩,“可能是他们自己还带了不少洗发水吧?你觉得我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

“今天的衣服?”杨铭焕不由得现在才低头看了看谢明芳的衣服,“这连衣裙是本地产的吧?”

“那当然,”杨铭焕听到谢明芳的话,不由得暗中撇撇嘴,这衣服的料子简直就是棉布,没什么旧时空的各种料子,什么的确良晴纶啥的全没有,当然就是本市空的产物。但是他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嘿!谢明芳!”不远处有人在打招呼,谢明芳偏过头去一看,不远处几个‘女’元老正在走过来,“哦!是你们啊!”

谢明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那几个‘女’元老笑了起来,“这就是那身新衣服吗?”说着呼啦一下凑了过来上下打量起来。

杨铭焕一脸无语,他完全看不出这身衣服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事实上这身衣服是马科斯——斯顿的‘私’人裁缝做的,自从斯顿被俘然后又被“无产阶级劳苦大众”批斗之后,就和几个船长投奔了元老院,至少要先保着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现在在一艘几乎完整被俘的霸主级战舰上对元老院的海军军官进行培训——现在元老管这战舰叫做胜利级,以纪念东方港保卫战的胜利。

马科斯在服装制作上的技能很快就被发掘出来,然后进入了服装厂。但是服装厂这种模板化生产对他而言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但是偶然有一天服装厂主管雪漫偶然发现马科斯正在偷偷制作一件衣服,检查后发现这竟然是一件后世被成为晚礼服的长裙。雪漫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他根据平时经常在服装厂附近出没的‘女’元老身上的裙装产生的灵感做出了这么一身长裙,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东方港大多数未婚‘女’元老的‘私’人裁缝。事实上他暗地里有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其实是个迈德诺间谍,‘女’元老也是元老,对于元老院的一些决议往往很随意地在制作或者等待的空闲进行讨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元老们无心之间已经泄漏了很多的秘密出去了,其中就包括了前一段时间剿匪导致整个东方港城内防御空闲以及现阶段发现了石油。马科斯并不用‘操’心石油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被叫做石油的东西对于这帮奇怪的元老而言非常重要,所以一股脑先传出去,情报反正传出去了,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就该迈德诺的智囊们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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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抓捕和审讯

“这个事情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的。 ”杜彦德点了点头,对杨铭焕说道,“这个裁缝的事情我也听我老婆说了,我也觉得有问题。”

杨铭焕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直以来,讨好敌方阵营的女人都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情报获取来源。要知道日军二战时就通过交际花从**的那帮高级将领口中套得无数情报,这个裁缝转眼间就炙手可热,我总觉得有些问题。”

“没错,这个事情相当重要。要知会一下范例才行。”杜彦德说着拿起了手机。

从杨铭焕看到那一大群女元老兴高采烈地跟着谢明芳在一起讨论那个裁缝做的衣服那做工,说得一个个眉飞色舞的,就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于是就直接到执委办公室来找杜彦德。

现在的执委办公室里总是有执委在值班的,前段时间主要是杨铭焕自己,由于这段时间在建设邦克山的数据中心,他这个原本搞编程的技术宅也跟着去邦克山去参与线路铺设方面的一些工作,于是执委办公室就只剩下杜彦德主打了,有时候张元也会过来坐镇下,但是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杜彦德在。

放下电话,杜彦德脸上略显轻松,“范例也知道这个裁缝,这个裁缝一直以来就是斯顿的私人裁缝,这次因为搞思想斗争啥的战队站得挺准而被服装厂特招,现在忽然变得如此炙手可热的想必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吧。应该不是。”

但是另一头的范例全然不是这个表情,虽然他刚才轻描淡写地说了说他的看法,但是他脑袋里晃过的东西却不胜枚举。大多数的情报收集者能够搜集到的情报都是非常少的,甚至于有的情报工作者一生也就搜集到一两个有用的情报,对于作为情报人员部署上而言,往往都是广撒网,能不能捞到情报全靠运气。既然眼下两个执委都在觉得这个裁缝有问题,不妨也派个人去监视下看看。迈德诺人此时在东方港虽然已经开始凸显出一个情报网来,根据现有情报,范例已经可以得到详细的定论,在冶金、矿藏、军队部署方面都有间谍在监视。而且对方明显很在行,就现在能够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似乎了解的大都是真实情况。

他现在心里完全是一种无力感,尽管他是中国反间谍部门的最高长官,但是无论是他还是本时空任何一个元老,都是没有什么反间谍经验的人。更何况这些间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来传送情报,本来按照常理,这些只能通过书信或者口头传输情报的手段应该更容易被监控才对,但是现在除了杜彦德偶然发现的那个间谍“安全屋”之外,范例竟然一丝线索都没有。

现在那处安全屋早就被好几个反间谍处的情报人员包围监视好一段时间了,但是除了偶然发现了一个陆军后勤部队中一个黑人士兵给他们传送过一大堆纸条外,这些情报人员竟然很少离开这片区域,除了偶然会到附近的市场上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先把那几个抓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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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迈德诺人此时都被头上套着黑色布袋关在审讯室的房间里。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眼间面前就突然间强光四射,手里端着奇怪连发铳的人头上套着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布袋从房子的四面八方突然间冲了出来。这几个可怜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六七个特侦队的特战队员按倒在地,二话不说就直接绑了起来被丢上了疾驰而来的全地形车后座上,直接就被送到东方港的警察总部来了。

“搜查过了,没有纸屑,没有资料,也没有被焚烧过的痕迹。”阳牧秦对着范例耸耸肩,把一个内存卡塞给了范例,“这是在里面的照片,你看下。”

范例心中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特侦队不可能会帮助迈德诺人,因此他们说没有发现,那就肯定是没有。就监视报告中提到过的,就至少有十多本元老院发行的科普小册子被送到了这里,其中就包括《如何测量距离》、《格物入门》、《钢铁厂小助手》、《抢救注意事项》、《武器保养注意事项》等多本重要的小册子,如果传播出去,对于本时空的科技发展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短期内也许没什么,但是可以预想到会发生多么让人恼火的事情。

这事情要是泄密了,对于反间谍处而言,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完全就是给自己打脸啊……但是这些间谍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处于反间谍处的严密监视下,他们很少出门,出门也同样处于严密监视之下。根据跟踪的情报员汇报,他们出门主要是去采购生活物资,从来不会携带钱之外的东西,这也就是说,所有的资料应该就被存放在屋子里才对。但是阳牧秦刚才说过了,没有任何资料,连焚烧的痕迹都没有,那么那些奇怪的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想没啥用,”沈彬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咱们去审问下他们吧,只有他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范例点了点头,“咱们从哪儿下手呢?难道跟审那些土匪一样?一般让一个土匪完全招供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是三十二个小时左右,但是可以轮班审问。”一旁的谭恋笑了笑说道,“我估计这些做情报人员的可能会要更厉害点吧,也许能挨的时间更久一点。”

范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我现在已经吩咐情报人员去严密监视那房子附近的情况了,现在所有的资料已经不见了,就不能排除已经泄密的可能,我们必须要尽快地把这些人的嘴巴给撬开,时间越长造成不可挽回损失的可能就越大。”

“也对,”沈彬点了点头,“不知道执委会能不能授权我们逼供一下?要是能够动点刑肯定能够在一定情况下缩短审讯时间。”

“这事情我去跟执委会申请,你去准备刑具吧!”范例说着就往执委会赶,结果迎头就跟个从楼梯口上来的元老撞在一块儿,两人一块儿叽里咕噜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我去!范例你在搞什么?”来人恰恰是杜彦德,他听说已经展开了抓捕,特地过来看看情况,结果人才走上楼就叫人给迎头撞下楼梯了,好在两个人都不是瘦子,这种楼梯上滚落的低烈度活动完全没有损伤。

“哦!太好了,我不用去执委会了,我要申请个授权。”范例也来不及道歉,连忙就说道。

“授权?”杜彦德被摔得脑袋发晕,“什么授权?”

一个迈德诺密探此时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金属凳子上,头上的黑布袋被忽的一下拿走了,眼前忽然一阵耀眼的光芒闪得几乎睁不开眼。炫目的灯光旁边是几个看不清脸孔的人,那边很快就有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姓名!”

“我是迈德诺的商人,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我和我的同伴被你们无端扣押,你们要……”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嚎。“啊……”

过了半分钟,他这才停止尖嚎,此时的他呼吸非常急促,胸口激烈地起伏着,满脸都是大汗,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这东西叫做电,你们偷走的《格物入门》中第六章就是说的这个,既然你们对我们元老院的东西这么有兴趣,”灯光边的黑影站了起来,伸手关掉了桌上的台灯,“我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多了解一点元老院的科技。我叫范例,是中国反间谍处的主管,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我的敌人,但是你们放心,电我们用得很娴熟,绝对杀不死你们,但是却能让你在一个小时里面爽上个十几次还依旧活蹦乱跳的。”

坐在桌后的沈彬淡然的说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果想要抗拒下去,那么我们能够让你继续尖叫下去,直到叫不出声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东方港泄密事件

被审讯者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明明全身麻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着,险些大小便都失禁了,可是现在突然又没有了事情。 他惊恐地望着眼前这几个其貌不扬的“元老”,难道他们有妖法?

不过他也算是个老情报了,也许刚才只是人家凑巧搞成了,迈德诺的法术里面倒也有让人疼痛不已的精神攻击法术,可是施法过程之长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最蛋疼的就是施法者虽然可以给被施法者带来精神攻击,但是自己的精神力损失也是相当大的,等同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少有人会使用这样的法术来攻击别人。可是眼前这几个人坐在原地一点而不舒服的迹象都没有,只看见自己在凳子上疯狂地蹦达。

“这个看来我要给你科普一下了,”范例悠悠地走到台灯前,把台灯慢慢地关掉,然后把灯泡取了下来。“你们盗走的《格物入门》中前几章就有一章叫做神奇的电,这个电和闪电是同一个道理,我们只是采用了一些科学手段把电从天上引下来用了而已,你现在能看到的这个灯,”说着他拿起灯泡晃了晃,“里面就是电来点亮的,只要有电,它就能永远亮下去。”说着范例从审讯桌上拿起两根电线,小心地接到台灯里,然后又在这个间谍的手铐上绕了几圈。“电是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它几乎可以作一切的事情,而你要做的只是用一根导线把电连接过去就可以了。”

“不是已经有线连接到凳子了么?你还从台灯连过去,不是多此一举么?”沈彬站起来在低头绕线的范例肩膀上拍了拍。

“错了,亲,”范例笑了笑,“开关在审讯桌那边一点都不直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触电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用台灯的话,他就直观多了。”

间谍一脸惊恐,从他们的话中可以大概听出刚才自己那种奇怪而痛苦的感觉跟眼前这个被叫做台灯的东西是有关系的,跟那个叫范例的人口中说的“电”更是有直接关系,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觉得面前这些中国人在诈自己,只是给自己添加精神压力,在他的臆想中,一个满头大汗的人正在隔壁神神叨叨地做着施法准备。

不过明显一切都出乎他的臆想,眼前这个个头高大又壮硕的元老轻轻地按下了台灯上的开关,他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刺痛的感觉顺着手铐侵入他的双手,紧接着全身都处于极度的痛苦状态下,一时间似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了。范例斜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关掉了台灯,走近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个全身上下都在冒出黄豆大汗滴的间谍,轻轻叹了口气,又一次按下了台灯开关。

间谍此时完全崩溃了,每次通电都会让他如同一只待宰羔羊一般尖嚎上一阵子,而面前这个元老简直是连汗都不需要出一滴,那么很明显这都是“电”的功劳了,他们为什么要用电啊?偏偏这时候范例也压根就不问话了,只是开一会儿关一会儿,过一阵子等到间谍呼吸逐渐平息了然后又开一会儿再关,就好像是在玩弄老鼠的猫一般。

足足通了十次电之后,范例把台灯放到了桌上,再次走到了审讯桌前,双手按在桌上俯视着这个还在如同缺氧的鱼一般张大嘴巴剧烈呼吸的犯人,“你也有了切身体会了,就算是你喊得震天响,抖得房子都倒掉,我们也不用花费丝毫气力,而且只要不过量,我们可以每天给你通上个千来次的,保证你不会死而且绝对活蹦乱跳的,那么问题来了!”范例的手再一次伸向台灯开关,“如果你很喜欢这种感受,我不介意再让你继续这么感受下去,但是我时间有限,希望你配合下,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话……”不待犯人回答,他再次啪的一下打开了台灯,“啊——”只见这个犯人再一次如同一只绷直了的大虾米,戴着手铐脚镣的身子一下子翘了起来,并且还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范例再次把台灯关掉,绕过桌子走了过来。这一次犯人和前几次完全不同了,一看到范例走过来,连忙大声喊道:“别!别!不要!我说!我说!”

“二十分钟,科技的力量真强大。”谭恋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感叹道,“要是一开始就用电,最早的那群海盗的审讯工作可就要轻松许多了。”

“拉倒吧,一开始就想用电,你得问问潘岱同意不同意。”沈彬在一旁耸了耸肩说道,“其实审问用什么手段都是没问题的,但是问题在于我们的电网是不是能够负荷得住如此大的电耗,现在潘岱就在城西变电站等着,就怕出现什么烧坏供电设备啥的情况。”

“别闹,我们这在拷问呢!”范例扭过头望着沈彬和谭恋说道,“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大反派的感觉,要不再来一下?”话音未落,就听的身后的犯人疯狂地叫了出来,“不要不要不要!我坦白!我都说!千万别用刑了!”

“好了,范例你先过来吧。”等到范例走回审讯桌后坐下,沈彬轻轻敲了敲桌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斯·圣安东尼,我是大洋城来的,到东方港是根据东海城的要求执行一项重要的潜伏任务。”卡斯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紧张的盯着桌上的台灯。

“那么你得任务是什么?”沈彬再次问道。

“找机会在东方港潜伏下来,联系已经在此潜伏下来的迈德诺人间谍,搜集资料,然后送回东海城。”

“你们一起有多少人?”

“潜伏的有三个,就是我们三个。我只是负责在这里建立联络站的,阿隆索才是这里的负责人,具体这里潜伏了多少人,我是没有权利知道的,只有阿隆索才知道,他有一本联络本。”

“有联络本?那就好办了。”范例笑了起来,既然有联络本,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按图索骥了,只要找到了,抓人就可以了。“联络本在谁手上?”

“我过来只是辅助的,只有阿隆索才知道联络本在哪里。”卡斯急得脸都变了色。范例点了点头,“阿隆索是谁?金发的还是红发的?他在迈德诺人那里有什么身份?”

“阿隆索是迈德诺的贵族姓氏,他的全名是阿隆索.德.罗哈斯,他是大洋城的阿隆索家族的次子,一直以来是以打探情报闻名的,所以这次才被安排来这里搜集情报的。”

“说到情报,”范例端起桌上的陶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些本地瓷厂生产出来的不合格品都被送给元老们使用,眼下范例手中的杯子就是个不规则形状的,明显是在烘干过程中出了问题。“你们平时搜集的情报都在哪里?”

“都送走了。”卡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他已经被那出神入化的台灯吓得魂不附体了,唯恐范例又在台灯上按一下。

“什么?”这下轮到三个审讯者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伴随着哐当一声,范例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哗啦一声摔成了碎片,茶叶茶水四溅。这个情形也算是把卡斯吓得差点背过气去,面前这三个人却没有人再去管那个可怕的台灯,范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伸手揪住了卡斯的衣领几乎吼了出来,“你们怎么把情报送出去的?”

“传讯术……传讯术!”卡斯此时几乎是魂不附体,只得偏过脑袋大喊道,“拉莫斯懂得传讯术,是拉莫斯把情报传送出去的!”

“这下坏了。”范例呆呆的松开了卡斯的衣领,一脸浑浑噩噩的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审讯桌上。“我去!技术资料全部泄密了!还等着用糖衣炮弹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好,人家把糖衣都给吃掉了,炮弹全给撂在这儿了。这可怎么办?”

“先不管这么多,我们要知道泄露了多少资料,”谭恋打开了面前的笔录本,把铅笔在上面写了几笔,对着一旁的沈彬说道,“你们去审问那个莫斯拉和阿索龙,我来审问他。”

沈彬点了点头,打开门对着外面正在等候的归化民警卫说道:“你让人准备下,把两个间谍送到审讯一二室去……”他偏过头看了看自己门上那个大大的“1”字,“好吧,送到审讯二三室去,分开审问,另外通知张涛,让他过来准备参与审讯。”

卡斯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由很惊异,在迈德诺的城市里,女人都是生儿育女的,从来不允许她们参与政治活动,更不要说审讯了。但是眼下这个女人不仅是参与审讯,竟然看起来权力还相当大,刚才给自己上刑的男人居然对他言听计从,难道这帮元老院的人里面女人也有权力?女人要权力干什么?

“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谭恋刚刚说出这句话,就看到卡斯在鸡啄米一般地点头,他已经切身体会到抗拒从严的可怕了,她不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认识字吗?”

“我不认识字,只会说。”卡斯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把他的一切都交代了,要不是谭恋制止得及时,怕是连他七岁时偷看婶婶洗澡的事情都要交代出来了。

“那么你知道你们窃走的元老院书本有哪些吗?”谭恋继续问道,“说说里面的图片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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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元老院建国以来最大的泄密事件。”杜彦德狠狠地把报告摔在桌面上,下面是垂头丧气的范例。

“是啊,”孙文彬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可是在老杜已经发现了间谍迹象后对间谍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后仍然在发生的泄密。”

“这是我的责任!”范例依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特此提出辞职,辞去东方港反间谍处的工作,我的能力并不足以承当反间谍处的主管,还是去元老院大会堂去当我的小卖部售货员去好了。我稍后就把辞呈提交上来。”说完范例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杨铭焕叫住了他,“反间谍是建立在长期以来对敌人情报机构的了解下才可以顺利进行的,我们初来乍到,根本就不熟悉这个时空,谁他喵的能想到居然还有法术,竟然还能通过法术传送书本?”说着他拉了一把还在翻阅报告的肖竞。肖竞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我们这算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说真的,谁能想到竟然这个时空还有还有法术?”

“是啊,这事情不能怪老范,”成军站起来说道,“范例同志从一开始建立反间谍处开始就恪尽职守,但是我们并没有给过反间谍处任何资金和关照,他基本上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培养起自己的情报人员,甚至于给情报人员装备武器都是自掏腰包。”

“啊?”杜彦德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连武器都卖给反间谍处了?”

范例都快要骂出声了,成军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把他自掏腰包购买二十多把转轮手枪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不是猪一样的队友吗?老子又没花元老院的预算,看到自己掉到坑里还不忘记来招神补刀。这是私自建立武装啊!在元老院会议讨论时对这个有严格要求的,如果没有经过元老院批准,私自购买武器装备自己的武装人员,这可是算得上预谋叛乱了。

“这事情不能怪范例同志,”成军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当了猪队友了,连忙解释道,“这个事情是比较麻烦的,反间谍处并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如果在抓捕过程中通过警察会受到人力不足的掣肘,调动特侦队或者军队则更加麻烦,因此年初的时候就申请过要建立一支反间谍处的特别行动队,但是由于我们的摊子实在铺得太大,一时间预算不足,拨款拨不下来,所以他就问过我,看是不是能够先用他个人的钱来顶上,等到……”

“好了好了,这个情况我们知道了,”杜彦德不由有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个阶段就算是这个情况,至少也应该来执委会报备下,我说老范,这事情要是让那帮闲的无事可做的酱油众知道了,还不口水喷死你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泄密讨论会

杨铭焕站起来说道,“那么不如近期召开一个听证会,把反间谍处的这个行动队给正名了吧,正好本来就打算给陆军情报局组建别动队搞个听证会,刘旭的报告都已经交上来了,干脆这次一起把这个反间谍处的行动队也一起听证了。”

范例心头一阵按捺不住的狂喜,他和刘旭有着一样的野望,反间谍处往小了说是个防止间谍窃取情报的机构,往大了说,以后迟早是中央情报局的地位。如果没有一支直属于反间谍处的行动队,在无论是情报搜集还是干湿活都非常不方便。自己一开始自掏腰包装备的行动队不过区区十多二十个人,为了防止被人说成是意图叛乱,都只敢给他们装备转轮手枪,抓捕穷凶极恶的间谍总不可能拿着长矛上吧?这次如果能够通过听证会把反间谍处的行动队正了名,就能名正言顺地给行动队装备更好的武器,还可以通过特侦队的关系训练反间谍处的特战小组,一时间只听得范例心底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脸上都流露出情不自禁的微笑来。

“先别急着笑啊!”杜彦德打断了范例的遐想,“这次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科技资料?以后该怎么防止?你先跟我们说一下。”

“是的,”范例立刻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这次损失的科技资料主要是给下面归化民的科技普及资料,大都是些小读本,里面涉及的基本上没有太详尽的资料。”

“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啊!”张元打断了范例的发言,“小读本里面基本上都是些浅显的科学普及知识,这些科普知识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常识,但是对于本时空这些没有接触过科学,或者已经在科学大门外徘徊的人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一把钥匙,这些科普知识对于他们来说恰恰就是一把金钥匙。”

“没错,旧时空的科学基础主要是欧洲打下的,他们还是在近乎几百年的黑暗时代宗教压迫下发展起来的,本时空我不知道欧洲的情况怎么样,”杨铭焕说道,“但是从那个传教士拿来的那个啥《圣经》就可想而知应该宗教势力也不差。”

“宗教势力干涉科学发展,总觉得这个有些不可思议。”杜彦德有些无语,“那么这些科普知识会不会被他们当成精神毒物一把火烧掉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杨铭焕耸了耸肩,“我当然希望他们粗暴的一把火把这些小读本都给烧掉,但是也要考虑另外一种可能,他们果断地放弃宗教转投科学门下,甚至把宗教依附于科学这棵大树下。”

“这怎么可能?”一旁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宗教和科学根本就是两个山头,有宗教就没科学,有科学就没宗教好吧?”

“也不至于,美国虽然不是个宗教国家,”杨铭焕说道,“但是宗教也还是有势力的,但是美国人的科技发展就领先了全世界很多,况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搞科研的美国人都是肯定信仰天主教的。”

“天主教?美国流行的好像不是天主教吧?当年新教徒在欧洲混不下去了,讨不到生计,所以就大量移民美洲,这才有了北美殖民地和独立战争,我记得美国的主体宗教是新教。”肖竞想了想说道。“天主教是号称由耶稣基督亲自创立的教会,后来因为东西罗马的原因天主教于1054年进行了第一次分裂,成为了天主教和东正教。而后又因为马丁路德对天主教会的**产生的反感从而再次分裂出了一个新教,新教主要是通过个人对圣经的理解来解释圣经的。”

“马丁路德金?那个黑鬼?就是我有一个哆啦a梦的?”

“什么哆啦a梦?”肖竞有点小恼火,“明明就是i have a drea我有一个梦想,怎么变成哆啦a梦了?”

“日本人不是管drea做哆啦a梦吗?”

“你们啊!又被你们跑题了!”肖竞郁闷了,不过抱怨的话马上又被张元打断了。“是你带头跑题的好吗?你在给我们科普旧时空的宗教历史。”

“好了好了,先别说宗教了,”杨铭焕对于一直以来元老院所有会议中都无一例外的跑题现象已经是无力吐槽了,“先说说这些科普读物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吧。”说着他仔细看了看报告上的条目,“《如何测量距离》、《格物入门》、《钢铁厂小助手》、《抢救注意事项》、《武器保养注意事项》,怎么连军队的教科书都流出去了?”

刘业强无力地向后一靠,让整条木材厂生产的劣质椅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格物入门》是我编撰的,分别从地磁现象讲述了指南针、从浮力解释了钢铁船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还用浅显的流体力学解释了鸟为什么能在天上飞,最恼火的就是还讲述了蒸汽机的原理,甚至他喵的还有一张蒸汽机的草图。”

众人不由得脸上一阵变色,虽然蒸汽机在旧时空于公元一世纪就已经被发明了,并且发明这个最早蒸汽机——汽转球(aeolipile)的希腊发明者海伦不仅在公元一世纪造出了这个蒸汽机雏形,还是旧时空历史上第一个应用控制理论的人,他甚至能够为希腊的戏剧表演设计出可以持续表演十多分钟戏剧的全自动装置,这和旧时空二十一世纪的机器人生产线几乎是异曲同工;此外他还是精通数学和理论的高手,光总是通过两点之间最短距离传播,这就是海伦的光学理论,直接定义了光的本质,另外他推导出计算平方根的简单算法,和只用三边长来计算三角形面积的方法,也就是著名的海伦公式。他还提出了虚数的概念,这项成就的影响更为深远。另外他还设计了利用风能运动的风车,以及今天东方港消防队使用的人力泵车,通过两个人来回推动活塞把水射向任何方向——就算在旧时空二战末期,欧洲许多城市的消防队依旧在使用这种人力泵车。尽管本时空也许海伦早就出现过了,并且已经发明并制造了汽转球,但是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蒸汽机的用途,至少在旧时空的十八世纪蒸汽机最早被应用于工作时,只是用来给煤矿抽水而已。

可是这本《格物入门》中提到的蒸汽机绝对不亚于本时空的潘多拉魔盒,以亚宁人在工业上的造诣以及迈德诺人在海上长途航海的需求,只要他们认真参透了蒸汽机的用途,那么很快就会被推广并使用于几乎所有方面。旧时空的工业革命时联协式蒸汽机的发明很快就被运用于纺织业、采矿业、冶金业、造纸业、陶瓷业等多个工业部门,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开始考虑蒸汽机在工业生产中的可怕价值,那么必然能够对元老院的工业产,完全都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光发展其中一两项对于整个工业体系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反而会凸显出更多的短板。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过河 1

两个安南兵士正在沿着河边小心地窥探着河边,自从新军士兵在河边成立了对岸射击小组后,安南兵士在南面河滩上遗尸多具。 这条区区不过五十米宽的河流原本对于以前的弓箭火铳来说几乎是很难企及的距离,可是在新军装备的元老院步枪面前却全然不成问题,现在新军时不时会派出一个排随机巡查界河北侧沙滩,一旦发现对面河滩上有可疑目标,就将在警告后直接进行射杀。

不过今天和平时不同,对面的河滩上并没有看到经常会出现的新军士兵在来回跑动,或者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回走着队列。此时对面静悄悄的,连一个人都没看到,“那些叛军现在在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奇怪,平时他们不是经常在河边摆阵吗?”

“要不咱们靠近点看看?”他的发言很快就被队友直接打断了,“你傻啊?河滩上的那些尸体还少啊?只要被他们看到了,就是直接打死啊!我可还没活够呢。”

“可是阮大人要我们……”发言再次被粗暴的打断。“阮大人是叫咱们来监视叛军的活动的,咱们在这里监视啊。”

“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啊!”

“行,你要是想看到什么,直接到河滩上去,别跟我猫在树林里,谁知道对岸的树林里有没有新军藏在树林里等着咱们出去当兔子打呢。”

“但是要是阮大人问起来怎么说?”

“怎么说?你还真是蠢透了,你不会说没有异动啊?你要是想死就从树林里走出去,不想死就跟我躲在这里。你怕阮大人问起,我害怕你不能活着走到阮大人面前呢,你也得是活的才能回答阮大人的问题吧。”

说话间他们忽然听到对面有点什么声音,但是似乎相当远,两人不由悄悄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东北面张望了一阵,不过却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那是啥声音?”

“管他呢,只要不是新军过河就没啥可怕的,不过就算是新军过河!”说话的人原本还想吹嘘两句,但是还是有点担心,还是改了口,“那也得他们追得上我。”

“咦?怎么那边起火了?”眼尖的突然指向东北方向,另外一人连忙扭头望去,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东北方的远处树林上空升腾起一条烟柱,这条烟柱乌黑的,滚滚浓烟向上升腾着。

“也许是新军营地里起火了?怪不得没看到新军在河滩边摆阵。”

“不对,不像是起火了,那烟柱在往我们这边来呢。”那个眼尖的紧紧地盯着那条明显正在向这边移动的烟柱,“难道是北边那些穷泥腿子说的那个啥神龙拉车?”

“放屁!自古以来谁有这本事把神龙从天上驾驭下来拉车?更何况神龙能喷火,谁要是驱使它们,还不是马上就被烧死了?谁能有能耐驾驭神龙?”

那条烟柱还真就是传说中的神龙拉车——火车。这几天来大批东方港民工在靠近河边的地方铺设了一条简易铁路,使用的是粗略平整过的路基。为了掩人耳目,新军一直在河边预定的卸车点平整河滩以方便搭建浮桥。这条铁路并不是什么一次性的,即使是现在在上面跑的火车上拉着五条船和一个被帆布盖了好几层的巨大家伙,这条铁路的前端依旧在向西修建中,它的目的地正是光荣岭采油点。由于这次行动需要,原本在地图上平直的铁路不得不在这里向着河道平行的方向转了一个小弯,以使得道路可以靠近到卸车点以北两百米的位置。为了让装卸车容易,民夫们还按照计划在这里修建了一个临时车站。

这列火车比在其他车道上跑动的火车又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使用的还是蒸汽机,但是已经是更新一些的星式二型联协式蒸汽机,这种由三组双气缸组成的蒸汽机效率远远高于彪马一式蒸汽机车上安装的星式蒸汽机,而且布局更为合理,效率更高。彪马一式机车拖动的不过是六节车厢六七十吨的重量,但是这种现在已经被命名为彪马二式蒸汽车头能够拖动十节车厢,超过一百吨的货物。

火车上搭载的是一个连的陆军后勤部队和陆军第三战斗连,这些士兵们脸上表情严肃,一个个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和工具,甚至于没有人说话,一切都显得非常紧张。这列火车正在缓缓驶入临时车站,车站的站台上整整齐齐站着三个方阵的红色军服士兵,这些士兵们头上戴着蒙着白色盔布的藤盔,藤盔的正前方还有一个银光闪闪的金属徽章——自从新军落到钱龙舟手中,几乎就变成了钱龙舟的私人军队,他以自己的喜好给新军士兵更换了银色的金属家徽——事实上就是回收了他们原有的徽章然后用电镀的方法镀了一层银在上面,反正是公主基金出钱,不用他操心。

现在新军已经扩充到了一个营的规模,战斗连三个三百多人,另外还有后勤和训练新兵近千人。在陆战队的训练下,新军的战斗训练也逐渐升级,不再是如同以前一般的仅仅训练队列射击,更多的开始展开刺杀格斗训练,一部分射击精准的新军士兵也已经换装了有膛线版的元老院步枪,这样一来新军的战斗距离将涵盖从面对面格斗的0距离到四百米,不让任何敌人有可乘之机。

并且由于光荣岭之战——武文山在没有军官指挥的情况下独立指挥一个排不到的兵力阻挡上千土匪数小时的进攻,士官的作用一夜之间凸显,这情况不仅在元老院军队中,在新军中也同样有剧烈冲击。现在的所有士官都要受到专门培养,以保证在军官意外阵亡的情况下不至于成建制溃散,还能够以士官为核心组成独立的战斗团体继续战斗。

不过此时站在队列正前方的钱龙舟丝毫没有快意,他恼火的是眼下陆军军官学校和陆军士官学校都不向新军招生,以至于新军接受的战斗训练只能通过陆战队想办法派几个训练教官过来教授。况且新军士兵可没有元老院军队士兵的素质,既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又没有多少纪律意识,而且普遍年纪比较大,文明点的教育方式根本就没办法开展,只好让几个大嗓门的陆战队训练官在操场上扯着嗓子骂,或者就是噼噼啪啪整天三宾得给。每天早上新军训练场上响亮的咒骂声跟清脆的耳光声此时都成了东方港一景,这让钱龙舟更加不爽,但是在几次试图把新军纳入元老院旗下的努力失败后,他也只好放弃,期待新军的其他出路。

随着火车完全停稳,从运人的车厢里跳出来几个元老军官,看到穿着红色军装扎着武装带佩戴格洛克手枪的钱龙舟都楞了一下,但是马上都反应过来,钱龙舟这次是要作为元老院的代表和新军最高指挥直接投入到战俘解救行动中去,都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一队一队的陆军士兵从车厢中有序地来到了站台上,一时间士兵们的口令声和整理武器装具发出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报告连长,第一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报告连长,第二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战斗部队的士兵们在清点人数的同时,后勤部队的士兵一点也没闲着,他们按照事先预定的任务已经开始卸车。

河北面的突然嘈杂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河南面的两个探子的注意,“那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嘈杂了?”

“不知道,肯定是起火了,在那里灭火,不然怎么那么多人的声音?”

“有可能,但是烟没了啊,如果是灭火,起码烟还是在冒吧?”

正说着,就见到河边的树林已经开始在被什么剧烈地晃动了一般,哗啦哗啦的一阵响,只见大片的飞鸟忽然飞了起来,如同一片乌云一般绕着刚才冒起黑烟的方向飞舞着。鸟群惊恐地上下翻飞,叽叽喳喳乱叫着,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这边两个探子也开始看得腿脚发软,完全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随着一阵轰鸣声,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锯木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树林中间一些树突然就矮了下去,接着就消失不见了。两个探子一直都在听说东方港的传闻,由于传闻这种事情是人云亦云,而且在传播过程中会被传播者随意添油加醋,传到他们耳中的时候大多是鬼神之力了,不过也难怪,以本时空土著的见识着实想不出鬼神之外的解释。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砍树,但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快的速度砍树?而且砍树发出这样密集的锯木声,至少是一千把锯子同时在锯木吧?

随着一个黄色的怪物从树林中蹿出,两人正式被吓尿了裤裆。这个怪物长着两条怪脚,在林间如履平地,怪物挥舞着一条黑色的手臂,手臂的前端是一个说不上名的东西,只见怪物手臂抓住一棵树,接着就发出刺耳的锯木声,接着这棵粗大的树木就这么断掉了,接着怪物举起这棵树,向前一甩,顺手就把树上的枝叶全给割断了。然后又哗啦哗啦地把树皮都给剥掉,接着又直接把树切成三段,抛在一旁。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不是没见过砍树,砍翻一棵这样的树至少要三个人砍上一两天才能砍断,去掉上面的枝叶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剥树皮这种事情就更不要说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搞不定。可是眼前这个怪物只花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把树砍倒剥皮去枝叶,“这怪物怕是要用人来祭祀的吧?”

“你怎么知道?”“你没看到那怪物身上有个水晶房子啊?里面还坐着人,想必是送进去做祭祀的祭品。叛贼果然不是人,连人祭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愤愤不平的话语至此戛然而止,因为他明显的看到对面的那个怪物大喇喇走到河滩上,接着水晶房间门被打开了,里面那个人跳了出来,开始朝后面招了招手。紧接着树林里从刚才开辟的道路上忽然涌出了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兵士,这些兵士把一条船翻着举在头顶,快步朝着河边走来,紧接着又是第二条,再又是第三条……等到他们最终数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六条船了,并且第一条船已经下水,上面驾船的兵士正娴熟地操作着这条船,在并不湍急的河道上下了锚。

“这是要渡河么?”

“定然是的,不然的话要船干什么?你快回去禀报……”

还没等他们决定该干什么,熟练的蓝衣士兵们已经把船只都放下水,熟练地操纵着船只穿梭于河道之上,现在河道上已经有五条船平行着横跨河道,五条船都是一样的九米长三米宽,船和船相距的距离都几乎是一样的。接着更多的蓝色军服士兵从树林中涌出来,手中抬着巨大而厚实的木板,喊着号子向前行进。

“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该死!他们在搭桥!”明显观众已经明白了对面这些后勤部队的士兵在干什么。“以船体为桥墩,期间铺设木板,即可作为桥使用。桥面虽是低矮,但是临时使用,人车牛马皆可通行。快!我们快回去,向阮大人禀报。”

正在他们站起身来的那一瞬,身边的灌木中突然跳出来三四个穿得花花绿绿脸上也涂的黝黑的人,突然看去还以为是鬼魅山魈,险些把这两人再次吓尿。“不许动!举起手来!”

两人虽然不知这些是什么人,但是他们手中的火铳一看就知做工极为精良,再加上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方式摸到他们身边来的,被吓破了胆的他们俩连忙把手里的武器丢到地上往地上一跪。当他们被特侦队的过河先遣队押到河滩上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条宽达五米的浮桥,浮桥上一队队的红色军服士兵正在跑步过河,闪亮的步枪扛在肩头。随着又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声,所有人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辆天启坦克正从刚才自动伐木机砍伐出来的道路开出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过河 2

天启坦克是刚刚被从火车上卸下来的,为了隐蔽地将这辆钢铁战车运到战场上进行测试,负责拖带坦克的火车是凌晨两点左右将坦克从军工厂的重装备车间装车开出的,坦克在车体内装车后还被厚厚的帆布覆盖住,以防止被人看到。

这台天启坦克正是杜彦德之前在林深河的车间中看到的那辆,车体上方沿中轴线前侧已经安装了一门带转向俯仰机构的1629型海军滑膛炮。装备滑膛炮绝对是绝大多数元老深恶痛绝的事情,许多军事部门的元老咬牙切齿地称之为“开历史的倒车”,但是这却又是没得选择的选择。要说制造线膛炮的无缝钢管现在是肯定制造不出来,但是军工部门可以通过铸造一根实心钢管,然后用铣刀从里面直接掏出身管来,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浪费工时,而且会损耗大量的钢材。事实上现在装备的1629海军舰炮也是使用的这种方法,直接在实心钢管里直接掏洞。拉膛线这种事情对于工业口来说也不是难题,要知道军工厂每天都要拉制至少一百条枪管的膛线,拉炮管的膛线无非是繁琐点罢了。

阻挠线膛炮道路唯一的拦路虎是炮弹的生产工艺,要知道穿越集团虽然在穿越的时候弄来了几条子弹生产线,但是却没有谁想起该去弄一条炮弹生产线。使用钢铁壳炮弹的话,会因为钢铁过于坚硬而导致膛线迅速被磨损,使得身管寿命缩短严重。但是此时穿越集团手头上能够适用于制造炮弹的又只有钢铁,这样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在炮弹的外壳上裹上一层比较柔软的金属,唯一适合的金属只剩下了铅。不过如何把铅固定于炮弹的外壳上又成了一个巨大的拦路虎,正如同英国海军最早装备线膛炮时遇到的麻烦一样,挂铅成了最让人恼火的毛病,柔软的铅会从炮弹弹体上脱落下来,或者被膛线无情地刮落,高温的铅呈液态随着炮弹的惯性飞溅而出,会射伤炮口前扇形范围内距离较近的一切目标。并且如果清理不及时的话,液态的铅会积累在膛线的缝隙中,久而久之同样会影响身管寿命。

想要使用线膛炮而又不受挂铅影响的话,就必须要用电镀的方法把铅皮附着在弹体上,或者用水压机把铅压上去,要不就只能使用另一种脑洞大开的解决方法——纸质弹带。不过这些方法此时都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更不要说重工业实验室还在试制水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投入正式使用。于是现阶段赶鸭子上架就不得不把1629年式滑膛舰炮首先装备了起来。

1629年式滑膛炮使用的是和弹簧炮一样的九十毫米口径炮弹,不同的是由于没有膛线,现阶段钢材的质量又不甚合格导致膛压不能太大,无法使用脱壳尾翼炮弹,因而只能使用圆形炮弹,俗称保龄球。尽管这种火炮使用的是钢制炮体,但是圆形炮弹的射程依旧受到空气阻力的严重影响,因此最大射程只有一千八百米,准确射程只有八百到九百米左右,但是后坐力却丝毫不减少。加之天启坦克的悬挂系统直接就是和车体连接的刚性悬挂,上面安装的火炮如果使用架退很容易损伤炮座和坦克的悬挂,所以林深河特地设计了一款液压气功式驻退复进装置的炮架,以保证火炮发射后座时通过管退方式减少后坐力的冲击。

此时的这门炮炮口向后,炮管上有一个被铆接在车身上的火炮固定支架将炮管固定在车身上,以保证炮管不会因为车身的晃动而损坏固定机构。

不过说起车身的晃动,负责驾驶这辆坦克的马林明已经非常无语了。话说他在pla装甲部队的时候好歹也是驾驶过不少种类的坦克,从t-34/85到大能的五九,然后八八b型到九六式坦克几乎全都开过了。因为喜爱坦克,他来到新时空的唯一目的就是成为本时空的装甲兵之父,所以当参联会决定在这次救援行动中使用坦克时他都快要乐疯了,坚决要求加入战斗并且亲自驾驶这辆坦克。但是当他开着这辆坦克的时候,心里涌出来的却是满满的郁闷。

这辆坦克没有弹性悬挂系统,使用的完全就是刚性悬挂,当车体经过那些崎岖的路面时,整个车体根本就不能保持水平,哪怕是一点水平也做不到,外面怎么晃里面就怎么晃。由于穿越时携带重量限制,他并没有带着自己服役时的那顶坦克帽,直接后果就是他现在不得不戴着一顶藤盔在开坦克。原本他还觉得藤盔太寒碜了,想戴80钢盔,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幸亏没有戴钢盔,一路来车体的晃动让他戴着藤盔的脑袋在车身撞来撞去的,藤盔都有些变形了。外面的陆军士兵们看着这辆九米长三米宽高三点五米的坦克轰隆隆碾过地面,感觉威风凛凛,但是谁也想像不到呆坦克里是多么难受。

这辆坦克没有速度控制杆,变速箱和发动机都在车体后方,因为驾驶员不可能被安排在坦克的后部,因此旧时空车辆简单的前进后退都成了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转向了,这都得通过一个专用的有线送话器将驾驶员的命令传给变速箱操作员。呆在变速箱旁边忍受着变速箱和发动机双重噪音的操作员很难听清楚驾驶员的指令,因此转错方向、听不见命令、转向过多的事情时有发生,因此原本安排在后方的第二门火炮被拆除了,车体上开了一个洞,允许变速箱操作员探身出去查看大概环境,让他对周边环境至少心里有数。

为了弥补减少一门火炮造成火力损失,车体后方两侧各安装了一门舰载机枪,既可以在进攻途中攻击敌军,也可以防止敌军过于靠近给坦克带来危险。不过不论是大炮还是机枪,都是直接被安装在车顶上的,没有封闭或半封闭的战斗舱,只是在炮身和枪身上加装了一块防盾。这块防盾体积可以保护后面的射手和发射组成员不受一般轻武器的损伤,但是如果对方发射炮弹击中的话,还是会产生伤害的。

车体里原本是准备搭载一个步兵班的兵力,但是在几次战斗演练中发现从车顶进出不仅繁琐,占用时间过多,直接影响战斗效率,而且从车顶进出的士兵会直接影响车顶发射小组的战斗效率。并且在车内的士兵向外目标进行射击时因为视线狭窄,往往看不到目标,即使发现了目标,在刚性悬挂的颠簸情况下,也是无法进行射击的。所以最后原本安排搭载步兵的地方被用来安放发射小组和弹药,现在那里正坐着一群双手扶着弹药箱的归化民士兵,他们现在头上戴着的藤盔因为在车体里撞来撞去的早就歪歪斜斜了,其中还有几个人已经出现了晕车现象。但是由于坦克在稍后将直接投入战斗,不能人员和火炮分开行动,所以就算是晕车也要呆在车内。于是里面的人除了噪音、浓厚的柴油味之外还要忍受晕车的折磨于呕吐物的味道,丝毫没有旧时空装甲兵的英姿。

不过在刚刚被抓获的两个安南探子而言,这就是神物!这个喷着青烟,轰鸣着开到河边的巨大钢铁怪物简直就是无人可挡的杀神!

快速旋转的履带载着车体很快就开到了浮桥边。但是马林明却犹豫了,浮桥虽然桥面宽五米,可是能不能载得住这辆战斗全重已达二十五吨的“重型坦克”他心底里根本就没数,要是压断了桥落下水就麻烦大了,以现有水平,谁也没能力把坦克捞上来,这可是第一次将坦克投入实战,要是一开始就掉河里,以后他这个装甲兵之父可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而且还有一个大难题,坦克顶部虽然有个门,但是一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出,如果掉进河里,士兵们慌乱往外爬,往往会直接堵死出口,能逃出一两个都是幸运的,一勺烩简直就是必然的。

思考了一阵,他让操作员把发动机关掉,接着直接爬上车顶,冲着在后面的陆军部队直招手。一个元老军官快步跑了过来,跟他交流了几句,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步兵首先过河,如果坦克压垮了浮桥事小,没有过河的部队就很难找到途径渡河,步兵全部过河至少能够保证稍后的战斗中起码有足够的步兵投入战斗,尽管可能还会有伤亡,但是对付安南军队还是有很高的胜算的。

于是两个安南探子目瞪口呆中,又是两百多穿着蓝色制服的士兵快速跑过了浮桥,并且还有十多辆大车。大车上搭载着大量的弹药和给养,这些大车去的时候装载的是弹药,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搭载走不动的人员。由于去的安南完全没有东方港这样的硬化道路系统,还要穿过树林,直接从没有道路的野地开进,驴马都不适合在这里使用,所以大车都是由后勤部队的人力拖行。

此时的两个探子已经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了,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新军渡河骚扰,但是现在能够看到的过河的兵士都已经超过五百了,此外还有现在已经停止轰鸣在河边等着的那台巨大的钢铁战车。他们知道新军在占城港之乱中爆发出的可怕战斗力,那还仅仅是一百新军而已,眼下可是五百,冲到哪里就能打到哪里,在占城根本就是无人能敌。更不要说那战车顶上还有一门大炮,这门炮远比禁军现在天天操练的那两门炮要粗大,战车还不需要牛马牵引就可以自己行动,要是真打起来,禁军根本还没来得及瞄准,战车就把他们干掉了。

好不容易等到士兵都过了河,马林明直接爬上了车顶,骑在炮身上,直接用双手给后面的操作手指引方向,于是所有人连同两个俘虏都在看着高高的炮身上骑着一个穿着满是油污战斗服的人头顶着一个藤盔,双手舞得跟风车似的。其实马林明所谓的驾驶员根本就是车长,他身后的操作员才是驾驶员,操作员通过改变变速箱输出来给坦克进行转向,眼下天启坦克的传动系统还没有改装完成就被要求参与实战,此时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搞这么个不得已的奇葩操作方式。

“简直就是猴子请来的逗逼……”钱龙舟愤愤地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惯,又一脚踏熄,“把火炮直接装在车顶,还不如开辆汽车出来,装载载重卡车后面就可以了,反正本时空的武器几乎伤不到的。又不搞半埋式炮位,又没有封闭战斗舱。”说着他冲身边一脸神往的望着坦克快要掉下巴的牛金星说道,“上面装炮也就算了,还是滑膛炮,射程不过一千米,还不能爆炸的实心弹,与其装这个,还不如直接四门机枪,起码打起来泼水一样,敌人不能靠近。这种管退炮效果一般,打起来装填时还要把炮口旋进来才能操作,繁琐不说,还耽误时间。”

牛金星丝毫没有钱龙舟的这些觉悟,对他的这些抱怨根本就如同对牛弹琴一样无法理解,他只觉得眼前在车顶炮身上坐着的那个人简直帅爆了,双手挥舞着,就能让这辆威风八面的战车灵活的转动着方向。

坦克缓缓地开上了桥面,露出了身后一群坐在河滩上的炮兵和机枪手,他们被要求直接下车,以免发生掉河里逃不出来的惨剧,不过眼下他们根本就没有力气,一个个被油烟熏得晕头转向的还有几个转过身偷偷在吐。好在马林明指挥得力,后面的归化民操作员操作也很服从命令,领悟力高,居然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把坦克缓慢而安全地开过了浮桥。

马林明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冲着河对面还在相互搀扶着试着站起来的炮手和机枪手门招了招手,“上车,准备出发!”

第二百六十六章 袭营 1

占城港里的城主府里,阮明方正有些心烦地翻阅着下边的官僚们送上来的文件。 自从他当上了占城港的城主之后,每天就被这些复杂的文件给埋了起来,其实说起来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这里的农民偷偷开了隐田,那里又有人偷偷地前去东方港走私奢侈品。跟他来的这群官员中大多数本来就是冲着钱来的,想当初为了抢夺这个职位恨不能求爷爷告奶奶,甚至在吏部上演全武行,经过了多次交锋这才获得了来到占城港捞大钱的机会,可是跟着他阮明方来到占城港才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群抱着发家致富心理而来的官僚们自然不会愿意就这么认命,更不要说什么“为人民服务”了,于是只好钻山打洞的想办法捞钱。要知道他们为了现有的职位可是花了一大笔钱孝敬的,现在总得先把本捞回来吧?

于是乎有的就鼓动贫民强占那些离开占城港富商们的地产,反正他们带走了钱却带不走地,作为叛乱份子逃离了占城港,那么他们留下的地自然就成了这批官僚们瓜分的盛宴。

此外,这些人逐利的态势远比一般商人更胜一筹,在占城港呆的时间一长,自然不可能不被近在咫尺的东方港影响到。物美价廉的东方港产品如今是安南内陆城市的抢手货,不说多了,光是四钱银子的一捆针,足有二十多支,每一根都是精品,贩售到内陆城市里起码就能卖到一钱一根。更不要说清凉油、花露水这一类的奇货了,虽然东方港的这群髡人出售的价格相当便宜,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止这群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大赚特赚的手法,眼下一小包清凉油在顺化就能卖到一两白银。

问题是占城港之乱后,阮明方已经声称北桥头镇附近盘踞的安南富商和新军都是叛军和乱民了,那么北桥头镇和东方港已经是俨然敌国,占城港的厢军此时已经封锁了渡过界河的桥梁,禁止任何人经过桥梁来往于占城港与北桥头镇之间。不过自古以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条真理无论是在什么国家都是通用的。此时驻守桥梁的厢军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参与货物走私的,现在整个占城港厢军将领中为了能够被派驻在北桥头镇河对面争执不已,为之大打出手也是习以为常的。他们倒是不会直接进行走私,他们是通过阮明方带来的各级官僚暗中授权下,由在北桥头镇做工的安南边民携带商品来回走私。

东方港对于这个情况当然是知晓的,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堵住这条走私通道的想法。要知道东方港根本就是一个商品物资生产地,需要的就是大批量出售成品,换购白银,然后再用白银去购买各种生产原料,再扩大生产,本时空完全不存在产能过剩这一说法。既然北桥头镇的走私渠道能够如此大量地出售东方港产品,那么不仅不能封死这条走私途径,反而他们还想办法打开通道,甚至于派了专门的船只过来协助运输物资,直接从北桥头镇运往占城港。

但是阮明方对此却是深恶痛绝,占城港是个交易港,要的就是交易税来赚取资金。去年南蛮北犯之时占城港在万般无奈之下破坏了海港以防止被迈德诺人直接使用以资助土蛮,因此现在整个港口依旧处于瘫痪状态。公主离开时把钱转给东方港时又转得太干净,整个公主府上下也就搜出来十多两银子,对于疏通水道这个庞大工程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虽然听说皇帝会下拨一些银子来重建占城港,但是钱还没到手就等于没有,更不要说这笔钱虽然是从内库中拨出的,经手三分肥这事情过手的官谁都知道,十万两银子到占城港里能到手六万就已经是良心价了,况且下面还有大小几十号官员要分钱,如果能有个一二万两银子被用在疏通水道上,就已经是运气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这笔钱却是雪中送炭,眼下占城港就指望着这笔钱来吊命。手下这群官虽说官阶比自己低了很多,但是谁又不是各种关系?哪个都动不得,虽然现阶段占城港的走私现象愈演愈烈,但是官府却一个铜子的好处都得不到。当时他们被六部委派前来占城港上任的时候就发了话,说一定会把占城港管好,不仅一年能给国库提供多少税收,还不用朝廷发薪水。眼下他们已经是几个月没有拿过饷银了,要是搁到以前就算一年不发也没啥问题,可是现在这个只剩下穷泥腿子的占城港里他们完全没有灰色收入,如果不走私,别说是过以前的舒坦日子,就算是吃饭都成问题。因此现在这些下面的官员,就连阮明方自己也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开始倒腾起走私来。

他把手头的这几份文件看了看,无非就是说这个官让手下人抢占土地,那个官哪天在搞走私,无非是手下这些官们相互攻讦的手段罢了。毕竟走私这种事情得到的钱是有多有少,天下哪里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谁不眼热别人拿的钱多?当然暗地里使绊子的事情都没少做。但是现在不管是谁屁股都不干净,甚至包括占城港的主脑阮明方,所以一直到现在,砖头不知道丢了多少,却一个官儿也没打倒,全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大人!大人!”一个仆佣快步跑进来,阮明方刚刚拿起桌上的马克茶杯连忙放了下来,“如此慌乱所为何事?”

“大人!门口来了位公公,是来传皇上口谕的。”仆佣连忙说道,阮明方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都不好,要是吞吞吐吐不说清楚,搞不好他刚才放下的马克杯就砸到自己头上来了。

“传口谕?”阮明方一愣,但是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快步沿着道路跑出大门,迎到了门口的这位公公。

不过这个传口谕的公公明显是个中老手,口谕这东西不比圣旨,虽然效果是一样的。但是圣旨自己可以扣着不给,让对方花了钱才能拿。但是如果自己把口谕传了,人家嘴皮子一动花花轿子一抬就算过去了,更何况这帮当官的各个都是舌灿莲花的好手。自己可是花了十多天才从顺化赶到这里的,为的就是宣旨时下面官僚给的孝敬。所以他虽然一直笑眯眯的,但是就是一言不发。

阮明方何尝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心里暗骂老狐狸,但是却又不得不服从这些潜规则,只好让人从屋里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双手托着举过头顶跪下道:“微臣在此静候皇上口谕,这点薄礼以表下官感谢公公风餐露宿前来传口谕,辛苦了,还请公公笑纳。”

这个太监虽然对于这五十两的孝敬略感不满,但是想想人家的功劳也没了,赏赐也泡汤了,想来也是比较郁闷地,于是当下就把皇帝的口谕传了一遍。

皇帝的口谕让阮明方心如死灰,一开始自己还指望着皇帝的封赏,连赏金怎么花都安排好了,可是皇帝金口一开,就全没了。只剩下内库拨款的十万两,可是这十万两到得自己手里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万两,眼下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哪里够用?更何况皇帝还明确给了命令,占城港的新军不是叛军,而是忠臣良将,那么自己又该怎么算?算是罪臣贼子吗?现在俘虏营里关着百多个俘虏,眼下要是按照皇帝的旨意全都放了还得了?那么自己以后还怎么坐?算是迫害忠臣良将?那么以后人家要是把自己写到戏里面去,还不得是个白脸奸臣啊?

走回房间的他来回在花厅中踱步了好几圈思考了一阵,最终做出了决定,当下叫来了一个亲兵,吩咐了几句。亲兵脸色骤变,但是也只能连连点头,然后出门离开了。“来人啊!在这里设宴,款待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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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营中,囚犯们正在被木板隔出的空旷区域中放风,一个个骨瘦如柴,有气无力的,谁也不愿意走动,都想要留着点力气等下吃午饭的时候多抢一点东西吃。有几个稍微机灵点的囚犯却看出了点不同来,以往防风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多守卫监视过。眼下除了在寨墙上的六七十个禁军士兵手中拿着弓箭火铳之外,从木板墙的间隙还能看到禁军正在推着两门大炮往这边来,旁边跟着的禁军手中抱着火药桶和炮弹。另外还有不少的人正在提着桶子,里面是些粘稠的东西,看起来很像火油。

“为什么要在吃饭前把他们杀死?”一个禁军将领满脸疑惑,“这都要死了,也让他们吃顿饱饭吧,都这模样了,真是风都能吹倒。”

“不行,”传令亲兵说道,“阮大人有令,必须在吃饭之前把他们都杀死,然后把整个军营全部烧毁。”

“怎么会这么急?不至于吧?再说这个军营建的还不错,若是烧毁了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亲兵连忙凑过来说道,“大人,今天有圣旨来了,要把这些囚犯都放了,阮大人说如果都放了,咱们以后就是乱臣贼子。宁可把他们都打死烧死,也不能放了他们,这样大不了跟公公说是兵营失火,咱们救之不及。但是如果放了,新军的那帮叛军就成了皇上说的忠臣良将,咱们得把他们逼反,这样才能得功劳。”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原来是做营妓的几个女人发现了端倪,正在高声呼喊,让俘虏营里的亲人赶快逃。

“都杀了!”一个小校连忙高声喊道,手下几个禁军愣了一下,但是也都抽出刀向着这些女人逼近过来。女人们万般惊恐地望着这些昔日在自己身上发泄兽欲的禁军提着武器逼近过来,一个个万念俱灰。

与此同时,忽然间北面军营传来一阵喧哗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禁军将领不由得一愣,冲着墙头大喊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排枪响。

将领心头一抖,这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几月前占城港之乱时,对方区区一百人,就用这样的排枪打得自己的人根本无法靠近,眼下这再次响起的排枪,总不是在放鞭炮吧,当下大喊一声,“敌袭!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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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分钟前,陆军第三连的部队在前方开路,他们身上穿着的蓝色作战服远不如新军的红色战斗服鲜艳,在前方开路的话引起的注意要少得多,更何况更前方还有特侦队的特战队员在指引方向,留下记号。因为稍后全都要投入战斗,此时的所有士兵都是兴奋不已。在队伍的后面,跟着一辆自动伐木机,正在把沿途的树木放倒,从林间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砍倒的树木全部去掉枝叶,锯成差不多长短的部分,铺在身后的道路上。在它的身后,跟着的就是天启坦克。

北纬亲自带领着特侦队的一个训练分队在前面开路,阳牧秦分队在今天早上就渡河清除河滩边的安南观察哨去了,现在还留在浮桥旁保护撤退通道,贺亚运分队现在则还在保护邦克山基地的建设。尽管特侦队一直以来都在扩充,但是这年头从营养不良的农民中招精兵实在太不容易,因此特侦队依旧是发展缓慢。

大概在树林中行军了一个多小时,部队就已经开进到了俘虏营附近,跟着他们一起前来的袁振力正扛着他的那台四轴飞行器。现在虽然元老院的工业体系已经可以提供燃油了,但是燃油质量并不算好,因此他的四轴飞行器使用的燃料基本上还是从旧时空带来的存油。

他们原本打算趁着夜色摸进到一百米距离,然后用机枪压制,火炮轰击寨墙,然后以特侦队带队突入军营压制火炮,接着再以寨墙为中心建立防御,最后救走全部俘虏。不过眼下看到的情形已经是越来越让人担心,俘虏营外围的敌人不仅全副武装,还连大炮都扛出来了,并且炮口朝的就是俘虏营里。这和之前侦察看到的情形完全不同,几个军官一分析,这架势看起来就是要屠杀战俘的节奏,当下决定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强攻。

第二百六十七章 袭营 2

当穿着红色作战服的新军士兵们从藏身的树林中涌出来的时候,外围厢军的军营中大多数人还在发呆,很多人甚至是刚刚起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多人还呆呆地站在营寨里对外呆呆地看着,等到他们的军官开始大吼着挥舞着大刀大喊列阵的时候,新军已经组成了两道射击阵列,步枪已经下肩,开始装填了。

位于营寨北面的营寨出口正朝着北面,新军已经根据预先的战斗预案直接用射击方向封堵了军营的出口。当厢军乱哄哄地涌出军营出口时,阮文玉就已经高高举起了指挥刀,左右环顾一阵,确定了连队里所有士兵都已经装填完成,然后慢慢将指挥刀指向军营出口,接着大吼道:“瞄准!”

北营的厢军没有经历过占城港之乱,眼下红衣新军距离他们足有三百步,他们平时经历过的火铳射击训练中精准射程不过八十步,他们觉得这个距离对于他们是绝对安全的,因此连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新军士兵当然知道自己的武器射程有多少,眼下敌人都不躲避,自然不能浪费这个好机会,只见阮文玉手中的指挥刀狠狠地向下一劈,口中同时大吼道“开火!”

营救战斗的第一次射击立刻爆发开来,一百发子弹如同冰雹一样砸向拥堵在门口的安南士兵。最前面的三十多人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地躺倒在人群前面,顺便还绊倒了后面不少人。大多数厢军士兵虽然被打得灰头土脸,可是他们只是乱了一小会儿,在中间的军官高喊着“逆贼还要装填!冲上去!”

但是明显厢军士兵们对此很怀疑,还没等到他们决定冲锋,就见到红衣士兵后一排向前一步,对着这边又放了一排枪,子弹又一次扫过这群士兵。

这些厢军虽然是第一次见识新军火枪的威力,但是对于这些在占城港之乱中打得其他部队灰头土脸的火枪历来都有耳闻,眼下使用这种火枪的新军已经到了面前,而且威力比传闻中的只大不小,此时一个个哭爹叫娘转身就跑,两个原本还试图拦阻一下溃军的军官刚开始还威风凛凛地斩杀了几个逃跑的士兵,但是很快就被自己人撞倒然后踩死在地。

厢军军营的寨墙要说是寨墙,其实还不如旧时空别墅旁的篱笆,这些寨墙纯粹就是木板和木棍用绳子捆绑而成的,中间的缝隙宽得足以钻过去一个成人,给人的感觉更多是用来提供心理安慰的。在这个时候更是无法达成防御射击的租用,哪怕是遮挡隐蔽都无法做到。

“东门打开了,有敌兵正在涌出。”通话器里传来了特侦队的呼叫。

此时负责第三连指挥的是刘利华,他非常明确自己的任务,阻止东门的敌军到达北面,在半道上进行拦阻射击。他现在第三连全连一共是一百一十人,另外还有后勤部队。因为后勤部队中有一部分人是迈德诺和亚宁的前战俘,加上这段时间来的间谍事件,他们甚至都不被允许装备步枪,就算是元老院步枪也不行,现在他们都是装备的标准矛,只负责敌人过于靠近时与敌人进行肉搏,再就是进行辅助工作,例如分发弹药和抢救伤员。虽然这几次正面会战下来简直没有多少伤员,但是敌人并不是npc,总会学会如何缩短双方之间的差距的,如果被敌人突然间找到了办法,给元老院军队造成伤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禁军刚刚在俘虏营里总了一下队形,几个军官大概了解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现在都带着自己的百多号人依次冲出了俘虏营大门,手中握着各种武器奔向北面。他们在上次占城港之乱中绝对吃够了步枪的苦头,现在一个个也有些畏畏缩缩的,最后的那个炮组其实心头更加忐忑。要知道他们手中的大炮虽然威力可以压制新军手中的步枪,但是新军的步枪装填速度高过自己太多了。就算是自己炮车上有防盾,但是上次占城港之乱里有不少人可是实实在在尝过新军步枪的威力,防盾能不能挡住这些子弹,心里还真没底。

“准备!”刘利华轻声传令道,他们的蓝色军服在新军阵列东面的树林里完全不引人注目,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们轻声的传着口令,同时也把手里的步枪抱起来,半跪在地上。

刘利华的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禁军的人很快就冲出了俘虏营,营中大概只剩下几十人看住俘虏,这些俘虏其实就算没人看守怕是也逃不掉,一个个都是骨瘦如柴的,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钱龙舟,注意下,你左侧营地里出来了差不多五百多人,正朝你的位置靠拢。”步话机里传出了袁振力的声音,钱龙舟不由抬头看了看头上三百多米飞行着的四轴飞行器,它正平稳地停在空中,摄像头的图像正在实时传输到袁振力的监视器上。

“明白,”钱龙舟在步话机里回了一句,然后快步跑到新军射击阵列的最左侧,大声命令道,“全队注意,左四十五度,转!”

因为一百人的射击阵列长度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米,声音不是那么容易传到所有人耳中,更何况还是在密集的枪声中。排长们快速地在阵列后跑动着,大声地用吼叫声重复着钱龙舟的命令,于此同时,鼓手也在以密集的鼓点通知所有步兵。最显眼的就是一面公主家徽旗帜在阵列的最左侧,正在缓缓地向着阵列的左侧四十五度转动着。新军步兵们大声喊着“一二一二!”,接着整个队列的步兵们踏着步开始向着左侧缓缓转动起来。

“训练得真好。”禁军大将心头一紧,眼前这些所谓叛军的训练远比自己这些号称皇家精锐的禁军还要高得多,比起自己这群正在乱哄哄朝着叛军冲锋的自己人来说,自己这边更像是乌合之众了。

“大人,眼前这群叛军似是精锐,我等如此冲上去恐怕会吃亏啊!”旁边一小校低声耳语。大将点了点头,大声冲着后面的人喊道,“停下!停下!”

乱哄哄的人群隔了半分钟这才停了下来,你望我我望你地大眼瞪小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列阵!在此列阵!”这个将领也是经过了占城港之乱,他记得新军步枪的射程大概是一百五十到两百步,眼下这里到新军阵列的距离足有两百多步,在这里列阵至少能在对面震慑叛军,只要另外一侧的厢军发起攻击,就能够两翼夹击,击溃叛军。

“大炮!把大炮推上来!”位于最后的两个炮组的成员推动着装了大炮的炮车上前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新军阵列。

“距离一百八十米!”钱龙舟身边的士兵大喊道,“大炮!”

“该死!”钱龙舟现在忽然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怎么陆军还没有开火?”

与此同时,只见一百多米外的一门大炮喷出了长长的火舌和硝烟,一个保龄球大小的铁球飞射而出,在空中飞过了两百米,从射击阵列的头顶飞了过去,接着狠狠砸在了林边的土堆边,翻滚着跳跃着一直冲进了树林,砸到了一棵直径足有三十厘米的树干上,树干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接着轰然倒在了地上。

接着第二门火炮也开炮了,他们明显吸取了第一门炮炮口过高的教训,这次发射时炮口向下了点。在喷射的硝烟和火舌中,炮弹狠狠地砸在了射击阵列中间的位置。由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平地,日照条件很好,地块相当干燥,几乎等于硬化路面。炮弹落在地上弹了起来,跳跃着砸进了射击阵列里。由于炮弹在空中受到的阻力极大,炮弹在地上跳跃翻滚的速度很慢,感觉好像能够一脚踏住它一般。但是它却带着可怕的动能,两个试图用脚去踩住炮弹的新军士兵顿时就被掀飞了大腿,同时炮弹又直接撕裂了后面和旁边的几个士兵。新兵怕炮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样。几个新军士兵吓尿了,转身就往后跑,身边的排长大声吼叫着抬起脚踢着他们的屁股把他们踢回原位。

“元老都没动!你们跑什么?”一个排长大声吼叫着,指着钱龙舟的位置。声音之大让整个射击阵列都能听到。

钱龙舟的确是没动,但是他并不是勇猛过人,置生死于度外,而是吓傻了,真心跑不动。现在又听到了这个排长的吼叫,当然更是不能逃跑了。当下心一横,反正现在两门炮都已经发射过了,装填这种前装滑膛炮可不是件容易事。他右手把指挥刀插回刀鞘,但是手却抖个不停,为了掩饰紧张,连忙把手揣进口袋。

放到口袋里的手碰到了一个纸盒,掏出来一看是个烟盒,他连忙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但是烟盒却抖抖索索地放不进去,放了两下失败之后直接往地上一掼,就去掏火。但是这一时间也找不到火柴放在哪里,找到了也怕手抖拿不住火柴点不着,于是干脆头向着右边一偏,对着旁边的笛手说道:“点上!”

笛手连忙把横笛往胳肢窝下一夹,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燃了这支文清烟,心中连连赞叹,眼前这个元老直接刷新了他的观念,以往打仗的时候当官的都是在最后面,要是遇到了战局不利跑得比哪个当兵的都快。但是眼前这个新军的创始人,按道理说应该在最后面指挥战斗才对,可是现在跟自己这些小兵站在一起,而且现在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这让他心里涌出了无限的自豪感。

钱龙舟深吸了一口烟,虽然烟的味道依旧不纯正,但是还是让他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他不是不想跑,第一是跑不动,腿软,要是现在动动脚肯定摔在地上;第二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跑,整个新军营都在盯着自己,自己就是整个营的风向标,他一跑,可就是全军溃散。

禁军的两个炮组的炮长都在大吼着,“装填,快装填!换霰弹!换霰弹!”

他们一开始装填的就是实心弹,等到遇到敌袭的时候往外掏保龄球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干脆就直接冲着新军开炮打掉,然后再装填霰弹,在这个距离上,霰弹是绝对有杀伤力的,而且还是一打一大片。

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完成清膛工作,就听得旁边一阵禁军兵士的惊叫声“敌人!敌人!”

所有人不由得脑袋一起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伴随着横笛吹奏的掷弹兵进行曲,三排穿着蓝色作战服的兵士从炮阵地右侧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刘利华手中举着手枪,大声地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注意队形!”

炮组和禁军都没把这从树林里走出来的百来个人放在眼里,这些人虽然也是拿着步枪,但是距离他们比新军还要远,新军打不到自己,这些人就更没希望了。当下禁军也只是把靠近陆军这边的阵型转变了一下,对峙而已。

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陆军士兵们在向前进了二三十米的样子就停了下来,接着第一排就放平了步枪,开始了瞄准。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声,那边立刻升腾起一阵硝烟。紧接着呼啸的子弹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了禁军的阵型中,因为禁军的阵型非常紧凑,这次射击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是禁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边鼓点声又一次密集起来,又是一波子弹落了下来,再次砸倒了二十多人。紧接着又是第三波子弹,这次射击的目标转移到了炮组的身上,子弹这些一下就把炮组的人中间差不多一半扫倒在地。炮组的人明显慌乱了一阵,但是在炮长的指挥下,炮兵们把炮车转过来,对着陆军这边,继续在装填着。

又是一波弹雨飞过来,这次的子弹中很多击中了防盾,被防盾上的铁皮挡住了,没能击穿。一阵噼噼啪啪的弹雨声响后,顿时传来了一阵禁军士兵的欢呼声,明显这次杀伤的效果不理想。除了几个被逼顶着弹雨出来装填的倒霉鬼被打死在防盾前,其他的人都基本上没什么损伤。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怀鬼胎的午餐

禁军也只是普通人,这时候根本没人愿意出去给大炮装填,不装填大炮,他们就无法威胁到几百米外的敌人,但是冒着敌人的步枪射击出去装填大炮,完全就是送死的行为。 眼下炮组和炮组旁边的禁军士兵都躲到了防盾的后面,一个小小的防盾后面躲了七八十个人,就像在树叶下避雨的蚂蚁一样浩浩荡荡的。

这时候火炮里什么都没有装填,空荡荡的炮口朝前,尽管他们威胁不到远处的陆军,但是却是个标准的厚皮脸,给后面的士兵提供了不少的保护。躲在防盾后面的禁军现在基本上性命无忧,但是陆军的射击目标很快就转移了,旁边还在目瞪口呆傻站着的禁军立刻就遭到了密集的弹雨,霎那间阵脚立刻开始松动了。在前方被击中的伤员们哭天喊地,死者尸横遍野,在后面的士兵一个个腿脚发软,心神不宁,唯恐成为下一个被莫名其妙打中的倒霉鬼。

刘利华现在都已经不发布命令了,只是让士兵持续地向着没有遮蔽的敌人保持齐射。有膛线的武器在射击距离上的优势此时展示得非常明显,尽管禁军这边也有火铳手朝着这边开火,或者是已经麻木了的长弓手在向这边射箭,但是无论是箭矢还是弹丸,都是还不到双方距离的一半就掉落了,完全无法对陆军的士兵构成威胁。

此时战场上双方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陆军这边,开枪的全神贯注的朝着没有找到掩蔽的倒霉蛋们投射火力,这边禁军则是一个个苦不堪言。这时几个禁军炮组成员悄悄地爬了出去,从一旁爬到了炮口前方,悄悄给火炮装填起来。此时战场上纷乱不已,双方谁也没有看到这个情况。

不过此时新军的阵列中传来了新的口令,“向前行进!齐步!走!”

新军士兵们一个个把上了刺刀的步枪放平,后面的则把步枪的刺刀向上斜刺,整个阵列开始向前慢慢推进起来,由于地面崎岖起伏,他们没能走出整齐划一的步伐来,但是阵型基本保持一致,如同一面逼近的墙一般。刺刀的寒光在阳光下四射,让看到的禁军们一个个胆寒不已。

禁军的将领此时心里叫苦不迭,刚开始他还想和西侧的厢军一起夹击新军,但是谁知道突然从树林里蹿出一支蓝衣敌军,把自己的部队拖得死死的。现在远处的新军又向着自己逼近过来,而远处原本预想会要出现的厢军却丝毫没有动静。现在原本打算夹击敌军,自己反而被敌人夹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的他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长刀,大吼一声,“撤,先撤回去,守营!”

他不敢让部队逃往占城港,此时如果撤退,必然会立刻变成溃退,再遭打击的话就必然成为溃逃,一旦成为了溃逃,手下这群兵丁就完全失去了战力,自己很容易被敌人追上打死。与其如此,到还不如躲回俘虏营,好歹以前是个军营,起码还能提供不少躲避的地方,减少自己人的伤亡毕竟能够保护整个禁军的战斗力,最起码还能跟这帮敌人谈判一下。

尽管一直在射击这些往兵营里撤退的禁军,但是陆军的人数还是太少了,再分成三组齐射,每次也就三十多人进行射击,对于这四百多禁军没能构成实质性的大杀伤。所以尽管禁军士兵们在遭受持续的伤亡,但是还是迅速地逃回了军营,并且炮组的士兵们把火炮倒拖着行进,防盾也持续地保持着有限的防御能力。

“关门!快关门!”禁军的大将大声吼道,全然不顾还有几个禁军伤兵就被击倒在寨门前,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胆量出去救人了。这个时候阮明方的屠杀全部战俘的命令早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至于烧掉军营,做梦,这可是保护自己的唯一壁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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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方正在请顺化来的公公吃饭,尽管五十两银子的钱还是太少了点,但是酒精总是人际关系的良好润滑剂,两人便在席间说起了顺化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又继续聊着官场的一些笑话——尽管太监不是官,但是好歹也是体制中人,说起这类笑话来也是一点就通的。

“公公您说这次皇上从内库发出的封赏要几时才能到呢?”

“都说了不是封赏啦,你是没看到那天皇上发脾气的样子,说是你这边做事不干净,搞得让占城港现在变成了咱们安南的累赘,这笔钱是用来发展占城港的。”

“对对对,是发展的,这钱什么时候能到呢?”

太监眯着眼睛抿了一口酒,手指头在桌上轻轻地敲打起来,一副“你不给钱就想听内幕啊”的表情,接着直接拿起筷子就在桌上夹菜。“对了,你这里的菜怎么这么好吃?味道好鲜,怎么跟我在顺化吃到的不一样?”

“呵呵,”阮明方赶紧转移话题,“此乃东方港髡贼弄来的奇货,说是百味鲜,不管什么菜,只要放一点在菜里面,味道立刻就要变得鲜美很多。”阮明方突然招了招手,一个在旁伺候的仆佣连忙凑过来。“去,拿一斤百味鲜献给公公。”

这太监脸色略有点不快,这么好的东西,一斤算什么?现在你有求于我,还这么抠门?

阮明方是个人精,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公公在想什么?连忙站起来解释道:“公公,这百味鲜乃髡贼不知从何处倒腾来的奇货,卖价甚是昂贵,一两百味鲜就是一两银子,还不带讲价,在下也是找了熟人方才想办法买了两斤而已,下官已经用掉了一些,这还有一斤未动的,就先孝敬给公公用。”

眼下这公公也是一愣,什么东西?一两银子才一两?

待到下人献上一个奇怪的纸包,打开一看,一大把细细的,透明的小颗粒紧紧地被包在纸包里。这公公拿起一颗,放在舌尖,顿时一股浓郁的鲜味充满了口腔,同时又带有一点点的甜味和咸味。

“公公,此物就是髡贼的百味鲜,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奇货,做菜的时候只要放一两颗在锅里,顿时味道就要好上很多,鲜味四溢,让人垂涎欲滴。”阮明方连忙说道,“此物甚是难得,要知道迈德诺人现在也是大量购买这些东西远销亚宁大陆。要不是……”

正说话间,西面突然传来“轰”的一声炮响,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是轰的一声。

“这是何事?”太监一紧张,手中的纸包一松,掉落了下来,一旁的下人眼疾手快,在空中接住了,连忙又捧着纸包放在桌上。

“下官倒是不知,听声音似是叛军的前营地方向,难道是叛军俘虏在作乱了?”阮明方只当是屠杀已开,只是胡说,跟太监在餐桌上打太极,“来吧,公公,不妨尝尝这个,这是髡贼贩售来的海鲜罐头,这里面黑黑的豆子是豆豉,味道很不错的。”

太监平时在内陆,很少吃鱼,眼下又是味浓的罐头鱼,又是味精刺激着味蕾,一时间也不愿意放下筷子。这正中阮明方下怀,那边屠杀需要的就是时间,等到这边太监过去宣旨的时候,想必军营的墙都烧塌了,当下又是劝酒又是夹菜。

太监原本就没捞到多大好处,眼下有好吃的又得了一包号称十六两的百味鲜,眼下也就乐不思蜀,反正新军的俘虏一时半会也不会跑掉,自己冒冒失失地跑到有可能正在发生战斗的军营去,不是找罪受吗?所以干脆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再说,反正战斗结束后总是要来人报告的,那时候一切平定了再去,自然是性命无忧。

酒过三巡,阮明方觉得时候基本上到了,便又一次开口问道:“公公,皇上发出的发展占城港的钱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太监觉得也差不多了,便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脸颊发红眯着眼睛说道:“这次是直接从内库出钱,首先要通过内务府,批了条子,再到内库提银子,接着再又由禁军押运过来,没有半个月下不来,而且押运途中又怕会有损耗,这个你懂的啦……”

阮明方不由得暗暗骂了几句,谁不懂?一路押运十万两过来,禁军人人都是很久没有发饷的,一个个跟红眼苍蝇见了腥味一样,绝对是要过手三分肥的,这笔钱等到得占城港,能剩下六万两就不得了了。当下他连忙对眼前这太监许诺道:“那这事情就要辛苦公公了,下官这边占城港继续这笔银子开展建设,疏通水道什么的,都指着这笔钱开工了,还请公公多费心,等到这笔钱一到位,公公的好处定然是少不了的!”

太监也不说话,一脸醉眼朦胧的样子,光跟阮明方打太极,就是不把话说死了。开玩笑,老子从顺化赶了十来天路才到得这里,结果才五十两银子和一包百味鲜,这好处未免也太少了吧?到时候虽然说老子的好处少不了,但是又能有多少?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二百两,要知道光是跟内务府里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死太监们打交道就要花掉几百两银子,到了头来,自己能得多少?没准还要倒贴。眼前这个阮明方虽然说的一脸真诚,但是到了钱面前,什么都是渣啊,谁知道他不会食言而肥?

阮明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眼下他一口气从东方港走私了差不多四百公斤百味鲜,那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啊!这东西虽然一转手就能轻松地赚个六七倍,但是眼下却都压在手里,顺化的销售渠道还没有准备好,眼下手头真没多少银子了,用来贿赂眼前这个死太监真心不够用,刚才自己给的那包百味鲜虽然是看不起眼的一斤,转手出去赚个百十两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眼前这个死太监又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当下也只好跟这太监虚与委蛇,等下到得烧毁的俘虏营,看不到活着的俘虏,这就算传旨不到,这太监也是有罪责的。等到那时候在跟这死太监讨价还价好了,真不知道这帮断子绝孙的死太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正在二人都心怀鬼胎相互算计之时,一个厢军小校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花厅,末了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发生了什么事情?”阮明方只道是过来禀报俘虏营的事情的,也没当回事,但是等到看到厢军小校肩上一个被子弹打出的洞时才大吃一惊。“这是何事?”这个伤口未免也太怵目惊心了,让他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几月前占城港之乱时那些阵亡士兵身上的枪伤,“你这是怎么受伤的?”

“啊?”太监一愣,这样的伤口他从来没见过,简直就是被长枪戳中了一般,“难道那些新军如此勇猛?被关押也能反伤朝廷天兵?”

“是……是逆军!”小校喘气不赢,连连大口喘息,不时抽动伤口一脸神情痛苦。“逆军今早突然出现,现在已经包围了俘虏营,打死打伤我厢军六七百人,禁军也有百余人被打死在营外,现在我军大部已经被围于营中,伤亡惨重。小的这是从那边突围出来求援的。”说着脸色苍白,突然间倒在地上就不动了。“快来人!”

几个家丁连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就把这个小校给抬了出去。

“备轿!去城西新军营!”阮明方很恼火,自己明明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的,突然间就这么被人给劫营了!号称安南军中精锐的禁军竟然被人堵在军营里面,估计现在是头都不敢伸。“去城守府,”他指着一个在旁边候着的家丁,“拿我的片子去!叫他调齐全部兵马!我们今天要把这群逆贼消灭在军营旁边!”

太监不由得连连叹气,他来这里就是来释放这批新军的,但是眼下这样一闹,就算不是叛军,眼下这罪名也坐实了,当即也叫手下人准备自己的轿子,打着皇帝的旗号想必双方都不会打自己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袭营 3

“开炮!”随着炮手把火把塞到火炮的‘药’锅上,炮口火光一闪,硝烟喷‘射’而出,密集的弹雨顿时‘射’向墙外空旷区域里的新军士兵。,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

喷‘射’而出的霰弹不比那颗保龄球,既看不到,又无法估计弹道,能不能不被打到几乎全凭运气,当即在最前方还没来得及转向的新军阵列里顿时就倒下了十多个新军。钱龙舟因为站在队列的最左侧,距离开炮的墙头相当远,因而没有被刚才的霰弹打到。但是依旧因为紧张,整个背上都已经被汗湿了,嘴上叼着的烟已经快要烧到嘴巴了,现在虽然口里的烟有点烫嘴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如同没有什么知觉一样侧着头盯着城头。

这个军营是在钱龙舟的监督下建立的,当时在有公主的财力物力支持下,一切都是用的最好的。墙体是用夯实的黄土填充,外面加上一层青砖。上面的步道是青石板铺设而成,为了方便以后作战方便,特地在四角都设立了炮位。但是钱龙舟万万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成了攻击这个卫所城的人,而新军的敌人此时正盘踞在城头,而且他们刚刚拖进去的大炮因为已经进入城墙遮蔽范围,因而没有遭到步枪的‘射’击,已经快速完成了那两‘门’六磅炮的装填,顺着当时为了方便大炮上城头而专‘门’修建的斜坡推上了城头,居高临下开始对着新军和陆军开炮起来。

新军由于距离城墙只有一百三四十米,因而第一个遭到了霰弹的‘射’击,受到了不小的伤亡。由于他们从建军开始就没有跟大炮打过对仗,现在突然间被霰弹这么一轰,顿时就开始发生了躁动,就算是钱龙舟现在没动,也已经镇不住部队了。并且每个人都能看见墙头的禁军正在忙碌地装填着炮弹,等他们完成了肯定又是一炮,当下士兵们都是左顾右盼地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算是整齐的‘射’击阵列顿时变得歪歪扭扭的。

“开枪!压制墙头!”刘利华大吼一声,右手指向墙头的一个炮位,顿时他的阵列里爆发出一阵发‘射’声。

炮位上原本几个在扒着垛口往外张望的士兵身中数弹,歪歪斜斜地躺倒在炮位旁,鲜血四溅。一旁的炮手也有好多中了弹,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旁边的几个没有中弹的也吓得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躲到防盾后面去了。炮位上到处横卧着尸体,装填工具、弹‘药’散落了一地。

“快!”一个小校挥舞着大刀,大声地吼道:“快装填!现在只有大炮能打到他们!”愣生生地又把几个躲在防盾后面的炮手赶了出去。

“你!去盯着叛军,要是他们朝这边放铳,就叫我们!”小校指着一旁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兵大声吼道。“盯紧了,要是叛军放铳,一定要叫我们!”

所谓久病成良医,被新军的步枪打得多了,没死的也就总结出了不少经验,这些“火铳”虽然能够‘射’击很远的距离,但是现在使用黑‘色’火‘药’作为发‘射’‘药’的子弹速度还是低于火棉作为发‘射’‘药’的。眼下城头到陆军阵列的距离有足足三四百米,子弹从发‘射’到命中,足足有一秒左右的时间。

“放铳了!”那个小兵眼尖,看到远处蓝‘色’军服阵列中喷‘射’出一阵硝烟,连忙大喊一声就往‘女’墙下一趴。旁边的兵士们虽然都在持续地进行装填工作,但是一个个都是心不在焉的,时刻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担任瞭望手的小兵身上。眼下听到说放铳了,一个个都是眼疾手快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不是往‘女’墙下一钻就是缩到防盾后去了,虽然样子狼狈不堪,工具弹‘药’也丢得七零八落,但是却真的连一个被打中的都没有。待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弹雨打中青砖墙体和防盾的声音发出之后,这些感觉死里逃生的炮手们一个个欢呼了起来,这下有了躲避叛军‘射’击的办法,一个个干起活来特别有劲,七手八脚地又开始装填大炮来了。

“哎呦!”钱龙舟嘴边的烟头终于烫到了嘴巴,连忙把烟头吐到地上,大声喊道,“退回去!退回去!回到林边去!”

林边距离城头足有三百多米,眼下这种六磅炮钱龙舟也比较熟悉,除了装填实心弹可能能够打到四百米左右,霰弹的距离大概只有两百米不到的样子。退到林边就基本上安全了,只要盯着点不被保龄球砸个正着就行。

眼看着新军士兵一个个转身拖着伤员快步跑向远处,城头上探头探脑的禁军和一部分已经逃进军营的厢军都在高声叫好,俨然一副守城成功的样子。结果没想到这边在三百米左右的陆军第三连再次对着城头来了一个齐‘射’,当场又打翻了十多个。

“刘利华!把你的部队先撤回来吧!”步话机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呼叫,钱龙舟此时正轻轻地搓着嘴巴上刚刚被烫出来的泡,一肚子的憋屈。

“好的,再来一个齐‘射’!”话音未落,只见城头上火光一闪,接着传来了炮声,又是一个黑漆漆的保龄球对着陆军的阵列飞了过来。刘利华说话间就觉得炮弹飞行的方向貌似就是对着自己,吓得冷汗顿时就把背上给浸透了。这种炮弹虽然看起来飞得慢,但是上面带的动能太可怕了,虽然看着在地上蹦跶着向前滚动,但是却能够扫倒一切前进路线上的生物,尤其是对于眼下这种密集阵列一旦被命中就立刻会被扫出一个血胡同来。

刘利华顿时觉得想要‘尿’遁,但是因为自己这元老形象又不能‘乱’动,一时间只得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在泥地上跳跃的保龄球,看自己的反应速度够不够了。伴随着一阵枪响,密集的子弹再一次扫过城头,但是不怕死的敌人已经基本上都死完了,剩下的都是不怎么敢探头的敌人了,因而这次‘射’击并没有造成多少杀伤效果。相比之下,下一秒钟一头扎进陆军阵列的那颗圆形炮弹就要狠多了,六个士兵当场就被打死在自己的位置上,鲜血和躯体碎片四‘射’,劈头盖脸地溅了刘利华一脸。

“退回去!退回去!”刘利华连忙转身大声吼道,脚底下软绵绵地,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的手落在地上,当时就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可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吐出来,一旁一个全身是血的士兵一边尖叫着一边抓住了他“救救我!救救我!我看不到了!”

刘利华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个士兵眼睛被鲜血糊住了,什么都看不到,惊慌失措地到处‘乱’抓。他连忙一手搀住了这个士兵,快步往树林里跑去。

“坦克怎么还没上来!”步话机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吼声,听到了声音的马林明一肚子憋屈。他不是不愿意快点赶到,但是在这茂密的树林里,从河边到营区直线距离也有差不多一两公里,前面虽然有自动伐木机在开路,但是也快不到哪里去,眼下两个小时了也只前进了一公里多一点。而且由于坦克的悬挂完全就是刚‘性’悬挂,在里面的炮组成员已经下去步行了,里面的几个车组成员一个个被又颠又撞的晕头转向。这还是在有简易道路的条件下,前面的自动伐木机会将伐倒的树木砍成四米左右的小段直接铺设在地上,坦克和车辆都可以在这样的路上行驶。原本按照计划是要让坦克在白天尽可能近地靠近到树林的边缘,在夜间则打开探照灯掩护步兵冲锋的。但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打‘乱’安南军队的屠杀计划,新军和陆军的步兵不得不提前十个小时开始行动。

但是谁也没想到禁军的炮兵这么快就找到了办法弥补双方火力之间的差距,而且很快就成功地给进攻的新军与元老院陆军造成了伤亡。此时虽然步兵都已经撤回了树林,城头的炮兵无法再准确‘射’击,但是躲在树林中的步兵也很难用手里的步枪‘射’击四百米左右城头人大小的目标了。一时间双方谁也不能威胁谁。

当然,凡是总是有点例外的,眼下特侦队的人里面倒是带了两支狙击步枪,‘射’程800米的狙击步枪在这种距离正是发挥威力的绝好时机,两名归化民狙击手立刻在一旁的元老观测手的指引下开始了狙击。“距离!四百三十五米,西侧城头炮位,戴头盔的小将,无风。”

“看到目标。”狙击手没‘花’半秒钟就找到了目标,瞄准镜里的目标未免也太显眼了,这些看到敌人都逃进树林的安南兵将此时一个个觉得完全没有威胁了,得意忘形地在墙边扒着垛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这个小将其实不过是个百户,但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特地穿了一身亮银甲,此时在狙击手的瞄准镜里简直能更清楚了。

“稳住!”观测手说道,过了半秒,确信目标不会移动了,当即轻轻命令道:“准备好就开枪!”

观测镜中的那个小校突然间身后血‘花’四溅,抱着‘胸’口在墙头晃了几步,然后翻过‘女’墙直接掉在了城外。几乎与此同时,不远处又是一声步枪的脆响,远处一个手握着旗杆军官打扮的家伙四脚朝天直接从步道掉到城内去了。

城头的兵士们顿时都吓傻了,这么远居然还能如此‘精’准地击中想要打的人,他们一个个惊恐地再一次躲在了‘女’墙后,只是悄悄探头向外张望。

“快装炮!”一个小将半跪在‘女’墙后,挥舞着长刀,大声冲着几个还在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炮手们吼道,结果话音未落,随着“噗”的一声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身边青砖,被打碎的石块碎片如同一堆霰弹,直接扫倒了他连同他旁边三四个兵士。此时城头的人再也不敢如此猖狂,一个个都躲在‘女’墙后面不再敢‘乱’动,谁也不再探头出去看外面的情形。

城头的人都缩在墙后,而树林里的步兵们则在等着坦克。双方一时间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状态下,除了时不时会响起一声的清脆枪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快点!快点!”阮明方时不时掀起轿帘来催促一下轿夫,他前面是一个百人队,临时从城守府找来的倒霉鬼。要知道一听说是新军在攻击军营,城守连连推脱,不愿意派出军队出去送死。阮明方不得不动了动自己的官威,这才调用了差不多五百人过来去增援俘虏营,要知道城守跟他说,眼下整个占城港里也只有这么多部队可供使用,剩下的,守城怕是都不够了。

这些援军也知道自己是去增援俘虏营的,谁敢大大咧咧的去对付前段时间把占城港打得灰头土脸的新军啊?这一大帮子人一路走走停停的,一个小时都没走到。

随着渐渐的前面枪声渐息,援军们也感觉到了枪声不再响,一个个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安南军队打赢了还是打输了,越走越担心。担任斥候的兵士骑着马在前面走走停停地探路,生怕遭遇到新军。

太监的轿子跟在阮明方的轿子后面,他其实心里也没底,要说新军跟官军打起来的话,自己虽然是皇帝的旗号,但是真打起来谁还顾得上旗号啊?要是运气不好,被新军一通暴扁,自己这可上哪儿说理去啊?正想着,前方队伍突然停住了,一阵嘈杂声传来,“什么?叛军败逃了?”

“啊!太好了!叛军败逃了!快去掩杀一阵!”

原来新军败退了!宣旨太监心头是一松,他倒是乐见于此,反正官军打赢了这里还是官军的地方,自己上前宣个旨,双方就按照皇帝旨意和解,自己就算名利双收了。但是阮明方心头却是一跳,他不是不知道新军的战斗力如何,此时虽然新军已经败逃,但是屠杀战俘的事情肯定来不及了,要是把这些新军战俘真给放了,自己之前的算计不就泡汤了,当下不由得开始想起该怎么拖慢前去俘虏营的速度来。

第二百七十章 坦克显威

不多时,援军就赶到了新军军营的卫所城前,浩浩‘荡’‘荡’的好几百人都停在卫所城‘门’口,一个先锋走到城‘门’下冲着上面大喊道:“开‘门’开‘门’!我们是占城港的城防厢军,开‘门’让我们进去!”

城头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听到声音。.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阮明方不由有些奇怪,把手伸出轿帘做了个落轿的手势。几个轿夫连忙把轿子轻轻放了下来,一个轿夫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搀扶正打算走出来的阮明方。

“目标,六百四十米,方位零八一,轿子里的人,瞄准!”观测手轻轻地报出参数。

“看到目标,已瞄准……”‘射’手轻轻说道。

“无风,随时可以开火。”

‘射’手指头搭在扳机上,开始慢慢施力,接着扣下了扳机。也就在同时,突然间两个狙击位之间的风锥突然间转向东面,三杯测速仪也迅速的转动起来。“该死的,突然起风了!”

话音未落,瞄准镜和观测镜中那顶轿子的前半部分突然爆裂开来,轿顶突然断掉了一个支撑脚,轰然砸了下来,把旁边几个人都砸到了。不过眼下这个轿顶本来重量也不过三四十斤,带着上面装潢的琉璃什么的也不过五十多斤,没有谁被砸伤。

阮明方刚才正打算出来呵斥一下城‘门’上的人,但是就在自己刚刚站直身子的那一霎那,身后的轿子突然爆裂开来,这明显不是意外,他顿时就被吓出一身冷汗,身上的锦袍上顿时被砸下来的轿顶撕裂了好几处。还没等到反应过来,身边突然有个轿夫捂住‘胸’口猛然砸倒在他身边。这下再清楚不过了,是有新军的火铳在朝着自己开火,而且目标肯定就是自己。

他也算得上是半个枭雄了,刚才的两发弹丸明显来自右侧,当下二话不说直接往地上一趴手脚并用就爬到轿子的左边去了。

“失去目标,”狙击手说道,观测手丝毫不‘浪’费时间,继续指示道,“后面的轿子,直接‘射’杀!”狙击手连忙开始瞄准。

正在这时,阮明方已经爬到了安全的地方,身旁的人也开始知道了尽管叛军被“击退”,但是依旧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自己,一时间哭爹喊娘的就往城‘门’冲,一时间城‘门’拍得山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甚至已经被挤死在‘门’上,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挤在‘门’上都掉不下来。

“公公!”阮明方连滚带爬地冲到太监的轿子前大声喊道:“快出来躲起来!叛军!”

话音未落,就见轿子这边的窗子鲜血飞溅,他连忙凑上前去,掀开帘子往里一看,这个死太监已经半个脑袋都没了,身体一歪,右手向前一伸,一包百味鲜顺着袖口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哗啦一下掉了一地。

阮明方也顾不得这转手可达百多两的味‘精’,当即就躲在轿子后面把身上的锦袍一脱,往地上一摔,然后冲着身边几个慌‘乱’的亲兵大吼道:“我们快走!回占城港去!”

于此同时,一里多外突然传来了严重不和谐的锯木声,而且这种锯木声绝对不同于自己以前见过的拉大锯,似乎是几十个人同时拉大锯一般声音丝毫没有间歇。这奇怪的声音一时间让人都忘记了自己还在威胁中,都呆呆站在原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树林边缘。

一辆黄‘色’的奇怪大车,上面的玻璃房子里坐着一个人,这辆大车没有轮子,而是长着两个巨大的脚板,在地上缓慢地行走着。玻璃房子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铁手臂,铁手臂上紧紧抓着一棵一尺多粗的大树,如同捏着一根木棍一般,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观看下大摇大摆地把这棵大树的枝叶砍掉丢到一旁,然后锯成好几段,丢在身后的地上。

“这是何物?”阮明方和身边的亲兵们不由呆立当场,一个个如同梦游般地看着这台可怕的妖车。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这是什么,另一个让他们更想不通的东西又从后面冒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铁车,很明显看得出这整辆车都是由铁板制成,也没有轮子,倒是长着跟前面那妖车差不多的两条大脚板,正踏着前面怪车丢在地上的木头一路冲了出来!

这辆车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也能够看得出至少有差不多四丈长一丈二宽,一丈五高,最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是之前的大力锯木车还是后面这台全钢铁壳车,都没有轮子。没有轮子也就算了,竟然两台车都没有牛马牵引,更没有看到后面跟着人推动,就好像这车自己能走一般。

“车上有炮!”突然城头上有人发出惊呼,他们也看到了从树林里突然钻出来的这两辆妖车,虽然第一辆举重着大树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后面的那辆大铁车上那‘门’大炮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更深。

“快!把霰弹掏出来!换实心弹!”炮长不由得大吼起来,“快把那大铁车打掉,不然的话等他靠近过来我们都得死!”正说话间,从一旁的树林里又跑出来十多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兵士,熟练地从车体后方爬上了那辆大铁车。

陆军的炮手们爬上了坦克,手脚麻利地拆掉了高低机和方向机的锁定机构,开始检查火炮的运转和清理炮膛起来。机枪手则开始检查起机枪的枪膛和开始从坦克里往发‘射’平台上搬运弹‘药’。

“喵的!我们的炮总算来了!”旁边的士兵们发出了感叹,一旁的钱龙舟恶狠狠地冲着远处的城墙挥了挥手,“你们死定了!”

刘利华冲身边隐蔽在树后的陆军士兵们挥了挥手,“集合!准备出击!”陆军士兵们纷纷点头,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和手里的步枪起来。

“前进一百米!”马林明在步话机里吼出了声,这倒不是他喜欢吼,而是车里充满了各种嘈杂的机械噪音,身边的士兵们往外搬运弹‘药’的喊声,被发动机的油烟又熏得喉咙发痛。这车虽然也是五对负重轮,但是比以前服役时开过的五九主战坦克要辛苦多了,虽然那也是五对负重轮,但是光是当时让他们深恶痛绝的减震,跟现在这种完全没有减震的天启坦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坦克向前隆隆前行,这块区域算是平整,抖动得不是很厉害,但是依旧让马林明的头盔在舱板上撞了好几下,眼冒金星的‘挺’不好受。

坦克后面则是长长的步兵队伍,钱龙舟命令新军的士兵紧紧跟在坦克后面。眼下黑漆漆的坦克在草地上向前隆隆开进,后面密密麻麻的红衣士兵紧跟在后,让卫所城上的兵丁们一个个不寒而栗。最让他们心惊不已的是上面的火炮旁边好几个人在‘操’作着,并且口径丝毫不比自己的大炮小。不过明显这个铁车上抖动很厉害,有两个蓝衣士兵站立不稳直接掉落车下,然后又重新爬上车。

坦克抖动着开到了距离城墙两百二十多米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上面的炮手们吁了一口气,稍微扶着坦克喘了喘气,立刻开始给火炮装填起来。

“轰!”随着一声炮响,本时空第一次反装甲作战算是第一次打响。实心弹飞出了炮膛,在空中划出一道不能更标准的抛物线,狠狠砸在了距离坦克前方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接着第二炮也发‘射’了,这枚炮弹击中了坦克,在坦克的左侧装甲板上砸出了一个坑,没有击穿坦克的装甲。

城头的炮手们一个个呆滞了,这辆战车竟然不是包得铁皮,刚才实心弹砸在坦克装甲板上当的那声几乎所有城头的人都听到了,这车竟然真的是全铁壳的。眼下他们手中威力最大而且之前还‘逼’退了新军的只有这两‘门’六磅炮了,此时这六磅炮无法击毁这辆大铁车,又如何是好?

车顶的炮手们忙碌的装填着炮弹,看他们的动作娴熟,明显比自己这边的炮手熟练多了。

“装填完毕!”装填手大吼道,同时转身跑到了防盾后面。发‘射’手迅速扳开引火孔上的击锤,把一块火帽安置在上面,然后把拉绳抓在手里。观瞄手在一旁横举着一米测距机——这是军工委的光学器材厂仿制的本时空产品,虽然本时空的磨镜机‘精’度和旧时空的相比可谓千差万别,但是这区区几百米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距离两百四十米!”观瞄手开始报出数值,“方位零八六,城头东炮位,瞄准!”

炮手飞快的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让火炮瞄准了目标。城头炮位上的炮手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火炮还可以这样瞄准?他们的大炮都是和炮车固定死了的,如果要转向或者俯仰‘射’击,则需要搬动整台炮车,可是眼前这大铁车上的炮竟然完全不需要大铁车转动,就能够转向自己这边。等到那根粗大的长炮管炮口慢慢变成一个圆时,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被瞄准了!

一时间炮位的士兵们哭爹叫娘地往外跑,遇到同伴摔倒了也没人敢扶。敌人的“火铳”威力已经大的惊人了,这火炮威力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还是先逃了靠得住。

“开炮!”炮长检查了瞄准状况,大声命令道。发‘射’手狠狠拉绳,只见炮口火光一闪,整‘门’大炮往后一坐,这后坐力之大,就连液压缓冲炮架也无法完全减消掉,整个车体都往后一沉。

九十毫米直径的圆球飞出炮口,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当即就把城墙外的青砖给砸了好几块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土。

“装填榴弹!”炮长一看击中的位置不错,立刻下达了下一个命令。一个士兵把一颗铁壳的圆球从弹‘药’箱里拿了出来,“距离两百四十米!两格半!”

弹‘药’手用一把刀把榴弹上的铜片拧了拧。

因为本时空弹簧不过关,所以无法使用触发引信,只能用一种相当原始的定时引信。整颗炮弹是一个铸铁的圆球,里面装填的是苦味酸,这种威力超过黑‘色’火‘药’很多倍的猛炸‘药’能够造成可怕的杀伤力。而它的引爆方式格外的不同,是通过旋转铜制旋钮把导火索缠在雷管的外壁上,根据导火索的标准燃烧速度去匹配炮弹的标准飞行时间,在理想状态下可让炮弹在准确的距离发生爆炸。铸铁的外壳上布满了预制破片,能够保证在爆炸范围三十米内不会出现幸存的有生目标。

“炮口抬高两度。”‘操’作手很快把炮口对准了之前对准的位置,然后又抬高两度。

一旁的装填手迅速的用沾了水的羊‘毛’毡伸到炮管中,熄灭了残存的火星,接着再用干燥的羊‘毛’毡吸掉了炮管内残存的水,接着用推杆把一个标准的绸布发‘射’‘药’包塞进了炮管,推到底。这个动作堪称奢侈,绸布在本时空是绝对的奢侈品,用来包发‘射’‘药’更是暴殄天物的做法。不过绸布能够吸‘潮’,保存时又不容易破损,在利刃下又很容易被戳破,燃烧时又能快速燃烧掉而不残留,因而绸布成了定装包裹发‘射’‘药’的不二选择。

发‘射’手见到装填手完成了发‘射’‘药’装填,扳起火‘门’上的击锤,用锋利的长钉从火‘门’上戳破了发‘射’‘药’包,放置了火帽,做好了发‘射’准备。随着一阵滚动的声音,那枚榴弹被装填手用推杆塞进了炮管。

“完成装填!”“开火!”

硝烟中喷‘射’而出的炮弹这次直接飞向炮位,掠过‘女’墙上方,就在垛口的位置爆炸开来。暴风骤雨一般的弹片霎那间扫倒了旁边所有的人,巨大的威力没留下几个活着的禁军士兵,无论是不是躲在防盾后面,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间被炸死。苦味酸的燃烧迅速爆发开来,直接引燃了还在旁边安置的火‘药’桶,顿时间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剧烈的冲击‘波’把一切没有被固定的东西冲得飞了出去,待到硝烟散去,整个炮位上除了一‘门’被炸得横卧在墙头扭扭歪歪的铜炮外,只剩下了一个大坑。

第二百七十一章 袭营 4

此时城‘门’口呆立着的一众援军才幡然醒悟,眼前这台妖车能发‘射’的炮弹可不是一个大铁球,而是会爆炸的!刚才的剧烈爆炸结果虽然被他们面前的城墙遮蔽了不少,但是还是有几个倒霉鬼被炸飞的砖块或者各种建筑残骸砸到了,有的被直接打死当场,更多的则是头破血流甚是吓人。,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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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先“嗷”的叫了起来,接着就有人在大喊快逃,很快来增援的几百人顿时如同炸了窝一般疯狂地往东跑。他们的狂奔虽然给阮明方等一众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其中还有两三个亲兵被人‘潮’挤翻踩死踩伤,但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救了阮明方的命。负责指引‘射’击的观测手有几次已经识别出了那个之前从轿子里出来没被打中此时又脱掉了罩袍的幸运儿,但是很快就被蜂拥的人‘潮’给遮盖掉了,根本就无法进行‘射’击。

对于向占城港逃跑的人,坦克上的炮组丝毫没有兴趣进行‘射’击,这次营救新军俘虏最重要的就是减少俘虏营附近的‘交’火。他们用榴弹‘射’击城头的炮位也是不得已之举,眼下既然这个炮位已经被摧毁了,剩下的那个炮位上的炮手和旁边的兵士们早就跑了一个干净。

卫所城里的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刚开始还自以为找到了对付新军的‘精’良武器,更一度打死不少新军士兵,把他们‘逼’得退回林际。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沾沾自喜,竟然从树林里蹿出来一头钢铁怪物,完全不惧怕自己的大炮。不怕大炮也就算了,这个厚皮脸还是个牙齿非常尖利的可怕怪物。它身上搭载的大炮不仅可以轻松而准确地打到城头,而且第二枚炮弹直接爆炸开来,让炮位的炮手们死伤惨重。现在但凡是看到这个钢铁怪物的兵士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第二炮马上打过来。

事实上第二枚炮弹的装填工作早就装填完成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开炮的许可。钱龙舟在第二枚炮弹爆炸后就直接爬上了车顶,制止了炮兵的下一次‘射’击,原因无他,担心误伤。要知道俘虏被关押的区域在靠近北面城墙的西北区域,刚才炮兵虽然‘射’击的是东北区域,但是不排除会有误伤的可能,现在的俘虏一个个都是极度营养不良,而且就算是体质再好的人,也无法在爆裂的榴弹碎片下翻腾躲闪,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射’击。

“老马!老马!”钱龙舟大力地敲击着坦克的甲板,但是里面没有声音,就连柴油机的轰鸣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老马!在干什么?”

向上打开的舱‘门’被匆忙打开了,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坦克受损了!”接着他冲到坦克后方,对着刘利华所在的位置拼命挥手。

“怎么了?”钱龙舟连忙快步跑上前去,在那人肩上一拍,等到那人转过头来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老马?你搞什么鬼?”

这个藤盔破裂了不少地方身上伤了好几处地方的人正是马林明,此时他的脸上到处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他本人的还是别人的,手上破了不少地方,右臂上还有不少被烫伤的痕迹。

“我搞什么鬼?”马林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脚下的“天启坦克”就大吼道,“没有焊条焊接就给我搞什么铆接,结果刚才车体中了一弹。”

“不是没有击穿吗?”钱龙舟不由一愣,“没击穿怎么也伤到里面的人了?”

“是没击穿,谁告诉你没击穿就不会伤到里面的人了?”说着马林明冲着跑过来的几个陆军传令兵喊道,“快上来几个人,把里面的伤员抬出去!”

说着他又转过来望着钱龙舟,“的确没击穿,但是炮弹的动能直接传递给了坦克,坦克着弹点附近的铆钉都给弹飞了,铆钉和被打飞的碎片在里面‘乱’飞。”接着他拉上来一个正在登车的后勤兵,打开舱盖朝里面指了指,“里面有两个伤员,‘操’作手伤得很重,搬运的时候注意点,最好让医护兵先进来抢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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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马林明抬头看了看炮位上几个目瞪口呆的炮手,“你们怎么还不开炮?要是再吃一发实心弹,里面肯定要死人了!开炮啊!”

看着两个元老发布的截然相反的命令,一众炮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报告首长,新军的这位首长说不要开炮了,怕会误伤俘虏。”

“我去!”马林明扭头看了看,冲后面的机枪手吼道:“大炮会误伤,机枪不会啊!用机枪压制城头的那个炮位啊!要是让他们再打上一炮,就不要‘混’了!”

机枪手们如梦初醒地点了点头,马上开始进行‘射’击准备。很快城头几个探头探脑张望的禁军士兵立刻就成了替罪羊,这边才刚刚抬头,就遭到了机枪的密集‘射’击。机枪不比步枪,一般来说一个人要是被机枪打中的话,往往不是一个伤口,而是好几个伤口,往往他们醒悟到自己被枪打的时候已经吃了三四发子弹了。随着这边几个倒霉鬼的死,城头现在别说是试图开炮还击了,就连下面缩着的军官想要叫人上去装填也根本叫不动人。

“大人,我们跑了吧!”一个亲兵跟禁军的头领请示道,“叛军的力量未免也太强了,我们撤吧?趁着叛军还没合围,赶紧逃到占城港去,要是等到他们合围了,我们怕是逃不掉了!”

要是放在平时,区区三百多人包围四百多人的卫所城简直不亚于笑话,简直不亚于用双手去掐死一头牛。可是现在的新军不仅有着强悍的火器,‘精’良的训练,还有能自己行走的大炮,此时更是出现了能够延绵不绝发‘射’的火枪,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人家一个人就能顶自己这边十个人,三百多人包围这个卫所城根本就不在话下。而且以刚才在城头爆炸的炮弹而言,这城墙根本就不结实,如果他们持续地朝一块墙轰个三四炮的样子,卫所城墙怕是都要倒塌,到那时候城‘门’一下子打不开,所有安南军都将被堵在城里。就算拉近了能够杀伤几十个新军,但是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比较起来,趁着新军部队还没包抄到卫所城的城‘门’口,赶紧开‘门’逃掉才是正招。

想到这里,这禁军的将军倒也不逞一时之勇,当下吩咐手下兵丁准备开城‘门’,自己马上换上了一套兵丁的衣服——反正现在死人到处都是,扒两件衣服跟玩似的。

“俘虏营的‘门’开了!”步话机里再次传来了特侦队的呼叫,“大批兵士从里面涌出……”

“观测手测距!”在一旁坐着让医护兵包扎的马林明一蹦就起来了,“还敢冲锋!打死他喵了个咪的!”一边吼着一边手舞足蹈的,不经意间把医护兵手里的绷带都打飞了,说着他又冲着机枪手吼道:“准备‘射’击!自由开火!”

“距离三百八十五米!设定榴弹!”观测手几乎是马上就报出了参数。弹‘药’手也是立马就从弹‘药’箱里掏出了个圆乎乎的榴弹,用专用工具——其实就是把五金厂生产的一字改锥将雷管上的引信旋转至设定距离,开始了装填。

机枪首先爆发出了怒吼,但是由于车头是朝着南面的,两侧的机枪只有左侧的那‘门’才能‘射’击,右侧的机枪则完全看不到目标,只能继续警戒和压制城头。尽管开火的只有一‘门’机枪,但是对付那蜂拥的人群简直就是如同用镰刀割麦子一样,如果不是每个供弹板上只能装20发子弹,另外发‘射’一百发就要更换枪管,估计死伤数量会呈直线上升。

禁军的头领此时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毫无斗志直往占城港狂逃,跟一群被狼猎杀的羊一般任人宰割。但是卫所城是肯定守不住的,眼下已经逃出来了,就只能玩了命地往远处逃,不希望跑得过新军的子弹,只要跑得过自己手下这群禁军就好吧。

“停止‘射’击!”钱龙舟听到机枪声连忙从新军队列里跑了过来,冲着上面的机枪手疯狂地挥舞双手,正赶上马林明的一声大吼:“开炮!”

一股浓厚的硝烟顿时遮盖了炮前方,喷‘射’的硝烟中榴弹径直飞向远处蜂拥的人群,接着在空中轰然一声爆炸开来,弹片四‘射’,苦味酸的大火直接落地熊熊燃烧起来。不过让所有人简直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远处溃逃的安南士兵们连一个都没有倒下,只是一个个低头奋力狂逃,唯恐被打中。

“怎么回事?”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都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梦里的爆炸竟然连一个受伤的安南兵都没有。

“谁设定的榴弹,提早爆炸了!”步话机里传来了北纬的声音,“提早了至少一百米!”

原来刚才弹‘药’手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一直记着第一发榴弹设置的两百五十米,便自然而然地把第二发榴弹的爆炸距离也设置成了两百五十米,结果提前了整整一百米爆炸开来,就算是后世的榴弹爆炸也不太能‘波’及到一百米,更不要说此时装填的还是比梯恩梯黑索金更原始的黄‘色’炸‘药’了。而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和炮弹飞行方向呈一条直线,看不出距离,只有北纬的位置位于战场的东侧,才观测出榴弹爆炸的距离提前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钱龙舟连忙高声吼道,但是马上被马林明更大声的吼声压过了,“继续‘射’击!不许停!快换枪管!继续‘射’击!”

元老院军队讲究的是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元老院和元老是划等号的,更不要说这两个元老一个是新军的总指挥,另一个是指挥这辆坦克的,两个人在士兵们眼里可都是能够发号施令的,但是现在两个元老发出了截然相反的命令,这可让他们犯上了难。

“你在搞什么?你这么继续‘射’击,他们要是又逃回去怎么办?”钱龙舟吼道,“逃回去屠杀俘虏或者用俘虏作为人质,我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可能!这些人是已经吓破了胆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现在不把他们杀破胆,以后还会再挑衅我们,更不要说刚才他们还用大炮‘射’击过我们的人,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不把他们反抗的勇气彻底扑灭,以后总有一天还要朝我们下手的!”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屠杀的!屠杀那么多的安南兵士对新军的建设毫无意义!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同室‘操’戈,我们不要建立一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新军!”

马林明一把扯下头上是不是还会遮挡视线的绷带往地上一丢狠狠踩上了一脚大声吼道,“我去!这算什么内行外行?这叫碾压!我们有这个能力就能碾压他们,如果他们有能力还不马上就会碾压我们?”

“我不管!必须立刻停止‘射’击!”正说着,坦克上的机枪手一脸苦相地望着两个正在争吵的元老,“报告首长,敌人已经逃出‘射’程了,打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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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愕然抬头望过去,果然那群跑得顾头不顾腚的敌人早就远远地逃往占城港了。

“新军集合!”钱龙舟冲着坦克后面大喊道:“成三路纵队,目标俘虏营,跑步!跑!”

穿着红‘色’军装的新军士兵立刻跟着钱龙舟身后跑步前往俘虏营,三路纵队浩浩‘荡’‘荡’的在空旷的野地上行进着,远处奔逃的禁军士兵一阵惊呼,“叛军追来了!快跑!”

不过除了踩踏死伤了几个人之外,这些已经跑出三四百米新军倒是没有再遭受什么伤害了。卫所城‘门’口的两扇大‘门’被推开到不能再打开的地步了,‘门’口七零八落地横躺着不少尸体,期间还有一些没死的在哀嚎着,两顶轿子横倒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鲜血遍地。旗帜兵器掉得到处都是,早就被踩踏得不成原形。钱龙舟稍微顿了一下,冲着大‘门’指了指,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进城!救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清扫俘虏营

新军的步兵们跑步穿过了六米长的卫所城‘门’‘洞’,前方一片豁然开朗。.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门’‘洞’的左边是几栋小营房,从外面摆设的东西来看,似乎里面住的人比较尊贵。不过此时这些小营房‘门’窗大开,里面的家具摆设凌‘乱’不堪,明显被人胡‘乱’翻找过一通。衣服和破损的物品被丢得满地都是。

“一连警戒!一排向左,二排向右,三排继续向前推进到俘虏营旁形成警戒圈!”钱龙舟紧跟在队伍后面,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发布着命令。

很快一连一排在排长的带领下向左跑步前进,开始搜索起军官区域,不过明显军官跑得很彻底,除了在区域里发现了几具明显死于刀伤的禁军士兵尸体外,什么都没有发现。第二排则散开,按照五人一组开始在士兵区里进行搜索起来。第三排在行进队列前方展开,平端步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着,步枪前明晃晃的刺刀寒光凌冽,让人不寒而栗。

“喵的,跟日本鬼子进村一样了。”钱龙舟撇了撇嘴说道,要不是新军士兵穿的是红‘色’作战服,怕是真的可能被认为是鬼子进村了。

“报告!发现大量伤员。”阮文‘玉’跑了过来,他刚刚带领第二排彻底搜索过士兵区,士兵区的面积要比军官区大不少,刚才的战斗中己方的火力输出给安南军队带来了巨大的杀伤。眼下士兵区里躺着大量的伤员,足有六七十人。其中大多数都是中了步枪子弹,也有在榴弹爆炸时被纷飞的弹片炸伤或者被苦味酸的烈火烧伤的,他们没有军医进行医治,当下也只能把伤员全部集中在士兵区里。至于死者,很干脆地被抛弃在墙角下,直接堆成了很大一个尸堆。

刚才禁军撤退时——或者说逃跑时更恰当,这些本时空的天子亲军根本就没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理念。如果带上这些麻烦的伤兵,那么肯定会拖慢逃亡的速度,说不定还会被新军追上围剿,因此抛弃伤兵的命令在这里被执行地非常彻底,凡是不能跟上撤退步伐的伤兵,绝对不等,能扔则扔。至于这些伤员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谁让你受伤?

“第二连上城墙!搜索潜在威胁!建立防线!”钱龙舟冲着城墙上面大声吼道,“注意,发现潜在威胁,可以先开枪!”

“是!”牛金星立刻带着第二排顺着缓坡跑上城墙。“散开!每具尸体都要检查!”

“大人!救命啊!”忽然间从左边的营妓区冲出来几个‘女’人,衣服凌‘乱’不堪。身后还跟着几个手里提刀的禁军士兵,恶狠狠的满脸都是杀气,不过一看到前面竟然是好几百穿着红‘色’军装的新军,顿时就吓‘尿’了,连忙把手里的武器往身边一丢,跪地连连磕头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几个‘女’人一见刚才提刀要杀自己的人全都跪在地上求饶,当下也连忙跪下,“还请大人给小‘女’子做主啊!他们要杀我们!”

钱龙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身后的新军士兵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黎氏‘艳’!你怎么在这里?”

“黎蛋!你没在这里?”黎氏‘艳’简直快要昏过去了,她和黎明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早就定了娃娃亲的。谁知去年南蛮北犯时他们的村子突然遭到了南蛮的袭击,黎蛋和黎氏‘艳’两人都被南蛮裹挟北上。虽然两人都是在北上的队伍中,并且同时在占城港被救,但是由于人数实在巨大,两人都不知道对方还活着。后来登记失踪人口数据库时,两人又都之记得找自己的家人,却忘了互相寻找。一直到占城港之‘乱’后,黎氏‘艳’偶然在街上捡到一张新军撤离时掉下的名册纸,上面竟然就有黎蛋的名字——虽然刘秀已经给黎蛋改了名字叫做黎明,但是当时入伍登记的时候黎明还是没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只好顺口报了黎蛋这个老名字。

黎氏‘艳’举目无亲,又‘阴’差阳错地没能跟上撤往北桥头镇的最后一‘波’,捡到了这张名册的她只知道黎蛋入伍了新军,但是却不知道黎蛋跟着新军主力北上北桥头镇了。后来偶然有听说有一百多新军俘虏被抓的黎氏‘艳’没有办法,就跑到新军军营前到处找人询问有没有一个叫做黎蛋的新军俘虏。

一个禁军小将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通过假装善意询问了解了许多黎蛋的特点,然后让人在新军军营里假装黎蛋,骗取黎氏‘艳’进俘虏营当营妓。这个小将始终没有让黎氏‘艳’靠近那个假冒的“黎蛋”,更何况全是瘦骨嶙峋的俘虏,就算是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黎氏‘艳’于是稀里糊涂地就在这俘虏营里当了几个月的营妓,受尽了禁军的欺凌,却还以为那个禁军小将一直在悄悄照顾黎蛋,直到刚才,眼前这群威风凛凛的红衣士兵中突然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一时间悔恨、痛苦的感觉充斥了黎氏‘艳’的心头,当下站起来就往一旁的墙冲了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站在最前面的钱龙舟眼疾手快,伸手就拉住了黎氏‘艳’的手,愣生生把她拉倒在地。“黎明!快过来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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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这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黎氏‘艳’要自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黎氏‘艳’的手。但是马上他就被钱龙舟一脚踹得跪在地上,“抱住啊!你这么拉拉得住个屁!她这是真的要自杀!死了的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他转头望向后面的新军队列吼道,“黎明同班!都过来,接收俘虏,给我把黎明的老婆拉住了!死了的话你们全班都要倒霉!”

说完刚一抬头,却看到牛金星正跟着第二连的官兵都蹲在墙头看这里发愣,当下又吼了起来:“看看看!看‘肥’皂剧啊!建立防线!敌人靠近了算谁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牛金星吓得一哆嗦,连忙手舞足蹈地指挥第二连散开,沿着城墙开始搜索起来。钱龙舟看到他们开始干活了,立刻又发布了下一道命令,“第三连,剩下的打开俘虏营大‘门’!检查俘虏情况!”

几个士兵快步上前,用刺刀挑断了俘虏营‘门’口挂着大锁的粗铁链,接着扯开了大‘门’,接着所有人就愣在那里。

俘虏营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的尸体,有的身上有刀伤,有的身上扎着好几支箭,更多的人只是躺在地上,连死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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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救护队!叫后勤连!”钱龙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步话机,冲着墙头一阵大吼。第二连的旗手立刻开始举起红绿两‘色’小旗开始对着远处的树林打起旗语来。

要知道步话机数量有限,里面的硅基元件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发展出来,通讯电台在短时间里也不会装备到排级单位,因此连排级之间传送消息更多情况下只能通过旗语来进行传达,更何况本时空的战争最先进的武器无非是以火枪为代表的滑膛武器,刀枪棍‘棒’弓箭火铳往往不会容易伤及旗语兵,因此大力推广旗语往往比增加传令兵数量要好很多。

元老院陆军和海军可不同于日本陆海军,虽然为了争夺预算什么的经常也会出现争吵甚至可能发生全武行,但是陆海军最终还是要服从元老院的指挥的,并且陆海军的指挥是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来进行协调的,因此不会出现日本那种陆军一个标准海军一个标准的情况,无论陆海空装备都是统一制式统一标准。因而就连现在的元老院军队标准旗语也是统一的,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使用的都是同一种标准的旗语,以保证陆海军协同作战的时候不会产生‘交’流上的困扰。

远处树林边缘一阵忙‘乱’,很快就有上百抬着担架推着大车的后勤兵往这边跑来。里面还有不少穿着白‘色’坎肩的医护兵,他们的坎肩上用大大的红‘色’在‘胸’前和背后印刷着十字,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医疗装备包,里面的东西其实不多,在旧时空看来无非是缝合针、碘酒、酒‘精’、脱脂棉、绷带和剪刀这一类常见医疗器械和原料。但是放在本时空,这就是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第三连把整个俘虏营里搜索了一遍,里面的伤员,其实也说不上伤员,基本上都是营养不良的俘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无力走动甚至连爬行的力气都不怎么够,因而在禁军撤退时的屠杀中根本就无力反抗,哪怕受到了平时不会致命的伤也死了。

“安南军队在撤退时原本打算把这里的俘虏屠杀干净的,但是被我们的攻击吓破了胆,至来得及杀死最外面的十多个人就逃掉了,眼下有十五名俘虏被杀死了,剩下的九十六名俘虏没有受伤。”阮文‘玉’站在钱龙舟身边跟他汇报着。“现在城墙上是一二连在进行警戒,侦察兵已经跟随溃兵去侦察了,他们直接逃进了占城港城,现在城‘门’也关闭了,城墙上到处是厢军,估计已经开始防御了。”

钱龙舟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俘虏营里,这破破烂烂的俘虏营里臭气哄哄的,十五具尸体被摆在一旁,用从军官区搜出来的几张桌布‘床’单盖了起来。另外几个营妓在一旁搂着自己的家人在那里恸哭,她们运气算不错,家人竟然一个都没死,大概她们当营妓家人还是受到了点照顾的。

不远处四五个禁军俘虏被排排站在墙根处,眼睛被‘蒙’上了布,全身抖抖索索个不停。此时他们的五十米远处站着十个全副武装的新军士兵,一旁的牛金星手中提着指挥刀,正望着钱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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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舟冲着牛金星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指挥刀大吼道:“根据安南法律!滥杀无辜者,杀!瞄准!”

是个士兵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步枪开始瞄准,那四五个俘虏早已吓得‘腿’肚子抖个不停,眼下一听说杀,吓得就直接摊在地上。“开枪!”

随着一阵发‘射’的爆响,这几个俘虏有的惨叫,有的直接一声不吭就摔倒在地上。牛金星走上前去,用手里的指挥刀在每个俘虏身上戳了一刀,以保证都死了。

“总指挥,这些伤员怎么办?”牛金星一边擦拭着指挥刀上的血迹一边走过来问道,“干脆一起都杀了吧?”

这个提议让钱龙舟犯了难,这几个被枪毙的俘虏之前也是屠杀新军俘虏营的人之一,后来没能跟上大部队,就想要杀掉营妓,被抓住后当然是直接枪毙。但是这些伤员呢?

“长官!这些伤员肯定也参与了平时对新军俘虏的虐待和残害,”阮文‘玉’也一路跑下来一路大喊道,跑到钱龙舟身边凑在他耳边情深说道,“必须要把他们杀死,不然的话新军士兵都会有怨言的!”

说是没错,但是钱龙舟脑袋里满是不屠杀俘虏的旧时空想法,对于屠杀伤员这种旧时空大反派才会下达的命令,现在根本就说不出来。“早就跟你说过,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人类对于异端往往都是非常残酷的。”一旁突然有人说话了,钱龙舟愕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马林明。现在的马林明虽然狼狈不堪,头上厚厚地绑着绷带如同一个印度阿三一般,上身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到处都缠着绷带,有的地方还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碾压对手是所有势力都会做的事情,日内瓦公约是因为所有人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才作出的,这里只有我们的力量最强大。这些安南人尽管知道他们斗不过我们,依然会如此残忍对待我们的俘虏,我们根本没必要去遵循一个不存在的日内瓦公约。依我的想法,这些伤员杀倒是不用杀,我们就把他们丢在这里就行了。”

钱龙舟点了点头,转身对旁边的几个新军军官说道:“打扫战场!准备撤离!把这些安南伤员丢在这里,这不是我们要处理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朝堂 3

“我们还不能走,”马林明在钱龙舟肩上拍了拍,“现在俘虏大多深度营养不良,如果你就这么搬运人员,很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健康状况,甚至可能直接‘弄’死他们,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在这里让他们吃些东西为好,要是我决定,最好在这里呆几天。 ”

“在这里呆几天?”钱龙舟眼睛都圆了,“这可是在占城腹地,东临占城港不过四五里,我现在恨不能早一点离开就好,你还说让我们在这里呆几天?”

“奇了怪了,你怕什么?”马林明有些戏谑地看着钱龙舟,“你是怕他们用三四千人来围攻新军?还是怕他们施法?”

“那倒不是,三四千人而已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别说三四千人,就算是上万军队,只要弹‘药’充足基本上没什么可怕的。”钱龙舟连连摇头道。

“是啊!”马林明两手一摊,“还是啊,眼下安南人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们的?更何况我们还有一座城堡,当然,这城不算高。”

“就是,”一旁的阮文‘玉’连连点头,“刚才我们检查过了,这里的粮食非常多,足够我们这里的人消耗个大半年的,当时建设这个军营的时候就已经开挖了甜水井,我们只需要在这里设置一个水塔,就能把自来水都供应起来……”

钱龙舟不由得撇了撇嘴,自来水这个理念绝对是东方港的杰作,东方港在任何城市的建设时都是优先要求两点:第一是要保证清洁水源,绝对不能让饮用水受到污染引发传染病;第二就是保证污水排放,绝对不能让污水在居住区里长期聚集,滋生蚊虫等传染病携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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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军营在建设之初就开挖了下水道,保证污水会被排放到南面的一条暗河去,没有人知道这条暗河最终通向哪里,只能根据水流走向估算最终应该会排入大海,所以污水就被直接排入了这条暗河。但是自来水虽然说起来比建设下水道要更加容易,但是却由于当时东方港缺乏建筑材料与钢铁件制造能力因而没有在军营中建设自来水供水系统,只是在原有的甜水井基础上加装了一个‘抽’水机,通过人力将水‘抽’到蓄水池里使用,虽然距离在北桥头镇军营里已经投入使用的自来水系统还差得远,但是却远远超过了眼下占城港里所有的供水系统了。

“这地方还搞自来水系统?”钱龙舟斜着眼睛看着阮文‘玉’,“这地方又不会长期驻守,等到俘虏恢复了就要撤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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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旁边倒是传来了刘利华的笑声,“元老院新命令,驻守新军军营,阻断占城港与安南的联络路线。”

“你怎么过来了?”钱龙舟又是一愣,“你不是负责侧翼支援的么?过来干什么?”

“过来协防,我们的任务也改了,我们要从这里获得建筑材料在坦克旁边建立防线和临时工事。”刘利华说着转身就指挥跟进来的陆军第三连去拆房子了。

“协防?在坦克旁边建立工事?”钱龙舟这下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了,“坦克开过来堵在‘门’口就行了啊!还在那里搞个独立支撑点干嘛?”

“开过来?”马林明一脸郁闷,“我倒是想,柴油机被铆钉打坏了几个地方,油箱也漏了,必须得等军工委和工业部‘门’的人过来修理或者更换,否则就只能把这辆坦克遗弃在这里了。”

“咱们元老院可是标准的节约闹革命,就连元老院步枪的枪管都用了一次用二次,这么大一辆坦克当然不能撂在这里。”刘利华又转了回来,“所以参联会发了新的命令过来,反正你们新军俘虏需要时间恢复,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坦克,免得被附近的人过来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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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铆钉的啊!”钱龙舟一顿,“你觉得本时空的土著有本事拆铆钉吗?这么大一块铁扛回去有‘毛’用啊?”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战争之王》里面的黑蜀黍也没有工具,不是照样把尼古拉斯凯奇的运输机给拆了?”马林明在一旁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其他两个元老一人散了一根,“千万不要低估人民群众的破坏力,我以前在军营开放日的时候执勤,仅仅是三分钟没看到,轮式装甲车上的一个金属挂钩就给拆没了,那东西屁用都没有不也照样给人撬跑了。本时空铁,尤其是这种大块的铁,绝对比银子差不到哪儿去,大可以重新熔炼一下打农具造武器什么的。”说罢就挥了挥手,转身跟刘利华两人商量该怎么拆建筑材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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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的时候,自行伐木机把树林和阔地边缘的数百棵树都伐倒了,连树皮都给剥了个干净。被切割得整齐的木头由大批的士兵们深深戳进地里,沿着坦克搭起了一个小的堡垒。这个正在建设中的堡垒接近于棱堡的构造,呈六角星状,对角的长度是五十米,靠近新军军营的方向还将特地修筑了一条被遮蔽的通道,通道连接到的城下还有一个半圆型的防御圈。如果万一坦克守不住,第三连的部队还可以通过这个完全被遮蔽的通道撤退到新军军营下的防御圈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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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木质堡垒距离地面的高度有三米,木头‘插’入地面约一米左右,里面暂时还在建设中,设计是使用泥土把堡垒墙内填高到两米五左右的高度。外部三米高的木墙,一个人不借助器械是几乎无法攀登的,里面用泥土堆砌到两点五米,防守人员可以站在里面对外面进行‘射’击,如果遭遇到敌方抵近‘射’箭,只需要蹲下就能躲避下方的箭矢。同时三米的高度虽然对于人来说很高,却完全没有挡住堡垒里坦克的‘射’界,坦克上的火炮能够以车身方向的左右一百三十五度进行‘射’击。二八式重机枪还可以拆卸下来,直接搬运上堡垒的‘射’击台上对外进行‘射’击,为了保护机枪手的安全,‘射’击台的正面还特地用木头搭了一个小房子,只留下一个‘射’击窗对外开枪,反正本时空没什么人能够有办法堵住‘射’击窗,就算是相当黄继光,也得能飞身上三米多的高度然后贴在‘射’击窗上才能遮蔽‘射’界。这个堡垒的设计算得上是非常巧妙,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堡垒施工需要开挖的土石方量有多大,反正是天黑停止建设时,围绕坦克打下的堡垒地桩都还没有完成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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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那些叛军占据军营后没有离开,只是把禁军的伤兵尽数抛弃在城外,还有大量的禁军尸体也被集中一处倒上火油一把火烧毁了。”一个斥候跪在阮明方面前禀报道。“另外他们在铁车前忙碌,以小的看似是在建设新城。”

“新城?”阮明方眼睛都瞪圆了,此时的他脸上好几处被刮破的血痕,用东方港的‘精’盐冲调的淡盐水刚刚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这些伤口。

阮明方对于东方港的这些髡人现在是又爱又恨,要说东方港的各种珍奇货物,价格便宜又没有什么数量限制,只要你有钱,只管让人去买便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他们还从来不介意别人偷学他们的技艺——这东西本时空土著反正学不会。眼下这用淡盐水给伤口消毒的事情就是髡人的“赤脚医生”传授的,现在外面许多轻伤员被安置在城主府附近的校场上,正被占城港的大夫们用淡盐水清洗伤口,一个个哎呦哎呦的搅得阮明方心烦不已。

原本新军军营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独立要塞,这还是前任城守钱龙舟的建议,不仅可以牵制城外敌军的进攻方向,还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减缓占城港受到攻击的强度。这种要塞在阮明方看来没有六七千人根本就攻不下,不过……他自己也看到那辆能够自行的炮车了,听后面逃回来的兵士们说那炮车上还有两支可以连发的火铳,一发‘射’起来延绵不绝,个人之力根本无法靠拢,即便是千军万马在其面前也讨不到好。而且这东西攻防兼备,听禁军的大将说战斗中还以城头的火炮命中其一发,但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见有什么影响,并且接下来两炮就直接消灭了一‘门’禁军的大炮。

“大人,要是当时军营西营和南营能够派出大军对叛军予以迂回包抄,我等虽不一定能得胜,但也不至于遭此败绩。”禁军的一个部将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道,“我等五百人此时退到城中只剩下百余人,如此惨重之损失,应要西营和南营厢军负责。”

“唉,别说了。”阮明方低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听逃回来的厢军说叛军刚一出现,西营和南营就已经跑光了,北营是来不及跑,被叛军堵在营里打得损失惨重。”

“大人,这……”禁军的大将此时也是一脸愁容,“我禁军离开顺化之时尚有五百人众,经此一役,只剩百余人尚能战斗,回去又该如何跟皇上‘交’代啊?”

“这个……”阮明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精’彩,他哪里不知道这禁军的大将话里意思?无非就是要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子去。“只是此时占城港没有足够的银子,暂时怕是不能抚恤为安南捐躯之勇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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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果没有什么表示,”一旁的部将站起身来,脸上充满不忿的神‘色’,“这未免太让我等为国尽忠之人心寒了。”

孙远科远星酷孤艘术科帆羽“那倒不是,三四千人而已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别说三四千人,就算是上万军队,只要弹‘药’充足基本上没什么可怕的。”钱龙舟连连摇头道。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转机,”阮明方轻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轻轻地掂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此次不同前次,宣旨太监也死在新军军营前,太监是什么人?太监可是皇上的内家人,更何况此次又是打着皇上旗号被打死的,这还不能说明是新军作‘乱’吗?新军作‘乱’,我等就是保家爱国为国尽忠之义士,封赏什么的必然可以向皇上申请的,还请诸位将军稍安勿躁,本官这就写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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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朝堂之上,兵部尚书朗朗说道:“皇上!此次叛军袭击占城港,并且占领安南领土,屠杀我安南军民,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就是!”户部尚书连忙凑上来说道,“前次占城港之‘乱’屠杀我安南军民,皇上说其是忠臣义士,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叛军就连皇上派去宣旨释放叛军俘虏的宣旨太监都打死当场,这未免才是真的不把我安南国放在眼里了吧?”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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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远不星方冷孙学阳恨“铆钉的啊!”钱龙舟一顿,“你觉得本时空的土著有本事拆铆钉吗?这么大一块铁扛回去有‘毛’用啊?”

“臣附议!我安南国自建国以来就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些叛军就连皇上旗号的宣旨太监也不放在眼里,也就是说在他们眼中,皇家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兵部尚书连忙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等若是此时对这等叛军一直是姑息养‘奸’,那么不需要多长时间,这些叛军迟早要变成我安南心腹大患。”

“臣附议!”礼部尚书连忙在一旁补充道:“我安南国随不是幅员辽阔,但也是武朝册封过的,就算是迈德诺人对我安南国也不敢说打就打,此时叛军之作为再被称为忠臣义士,未免也太让死难的安南忠臣义士心寒了。”

“这个……”阮福源现在心‘乱’如麻,在他看来这帮新军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老子派了传旨太监去帮你们正名,释放俘虏,结果你们居然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打,连传旨太监都打死在当场,现在整个朝堂之上闹哄哄的要‘逼’着他派兵平定北桥头镇。

户部尚书甚至直接说了,兵费不是问题,粮草也不难凑足,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安南国威,不能让一小撮叛军肆意妄为,随意践踏安南国威。兵部尚书简直跳侄儿带的兵,眼下这样的大败,对于他侄子的升迁道路影响很大,光是为了这个原因,他都要想办法帮侄儿扳回一局。现在朝堂之上一面倒地倾向于派兵平定叛军,就连平时支持新军的右相一派此时也不敢说话,生怕成为朝堂之上被攻击的标靶。

第二百七十四章 顺化惊变 1

一名‘侍’卫端起长枪对着靶子刺了过去,旁边的新军军官大声喊道:“对!就是这样!”说着走上前去,抓住长枪的枪头向下移动了一下,“刺这里!这里是心脏,一旦刺中对方就很容易马上死亡,或者再下一些,肝脏也可以让对方迅速失血致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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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女’官站在姱公主身边轻声说道,“这等格斗技艺为何要教与这些宫中‘侍’卫习之?”

“这事情你不懂,”公主轻轻笑了笑,“宫中‘侍’卫都乃皇家之人,往往皆是忠诚可靠之人,平时所学之技艺皆不是如中国人传授之制胜诀窍,往往都以武勇拼杀,如若突临战阵,大多数时候都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习得中国人的格斗技巧,至少要少损失许多。我记得钱先生说过,质量上的优势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数量上的优势的,他说战场上的转折往往就是一两个士兵不经意的小动作。因此能够让‘侍’卫们有更好的战斗技巧对于保护父皇是有好处的。”

自从上次公主府遇刺之后,虽然姱公主没有伤到分毫,但是却还是遵照阮福源的意思,直接搬到了皇宫大内里住下来,现在每天就住在皇后的寝宫旁边。自从阮福源和姱公主谈过话之后,双方的隔阂也烟消云散,近期来阮福源还经常到她的寝宫里来见她,跟她讨论那些中国人的奇闻轶事。她看得出来阮福源对于中国人的治国之策很有兴趣,尤其是听说中国人不光管人家吃饭睡觉,就和拉屎撒‘尿’都要管得死死的,觉得甚是惊奇。姱公主已经写了一份建议,要在顺化城里禁止人随地便溺,并且要从东方港引入一个工厂,让本地百姓能够在顺化找到工作。但是右相前段时间过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这份建议书,对此右相只是苦笑着摇头,引入工厂这事势必要动到六部利益集团的蛋糕。中国人的工厂是出了名的有利润,如果真的运转起来获利了,这些利益集团不会考虑引入生产线,而是想办法直接占有这个工厂,就如同占有占城港控制权一样。

至于禁止人随意便溺,这事情也是困难重重,早几年阮福源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法令,但是执行不下去。这顺化城没有下水道排污系统,更没有化粪池,如果不允许随意倾倒排泄,那就只能出钱修筑下水道。工部可是等着这种大工程望眼‘欲’穿,只要工部的算盘一响,那可真是白银万两啊。近年来南蛮屡次北犯,安南国的收入日渐减少,现在光是给下面这群吃饭不干活的官发薪水户部就已经叫苦不迭了,哪里还有这种闲钱去搞下水道排污系统?

想到这里,姱公主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原本她是打算今年年初开始就在占城港开始修建下水道和供水系统的,结果六部这么一折腾,她占城港的所有权都没有了,还把她的新军污蔑成叛军,要不是她一早就把钱‘交’给东方港代管,怕是新军都要解散了。

不过尽管新军被六部官僚污蔑为叛军,但是在宫内给她提供保护的这个班的新军还是安全的,他们此时不再穿着招摇的红‘色’新军制服,而是穿着和宫中‘侍’卫一样的衣服。不过区别还是‘挺’大的,他们按照‘操’典,执勤时必须戴藤盔,使用的武器依旧是元老院步枪,为了凸显武力,在执勤时步枪上都是装着刺刀的,另外脚上穿得也不是和宫中‘侍’卫一样的布靴,而是东方港产的帆布靴。尽管元老对于这种帆布木底靴毁誉参半,但是对于本时空的土著而言,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舒适的鞋子,并且几乎什么情况下都适合,尤其是木制硬底对于行军打仗特别适合。

对于武器,姱公主还特地请阮福源下了命令,让工部把那批之前她从占城港送来的武器全部‘交’到宫里。工部手里除了占城港送来的转轮手枪和九毫米手枪弹之外,还有上次扣押阮文‘玉’他们的十多支元老院步枪,这次一起被送到了皇宫里。元老院步枪的子弹基本上都报废了,纸质弹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潮’,但是却架不住直接泡在水中,里面的发‘射’‘药’全部受‘潮’失效。不过好在元老院步枪最重要的是火帽,火帽这东西新军的士兵们身上多得是,多的甚至带了两百个,发‘射’‘药’公主手里有配方,自己调制就是了。至于铅弹头,这东西更加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是个圆的就行,几个士兵身上还有专‘门’制作铅弹头的工具,铅这种贱金属获得的渠道很多,根本不成问题,因此这批元老院步枪在保养过之后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

作为手枪弹‘药’的九毫米子弹就不同于纸壳子弹,这种铜壳弹密封很好,虽然是复装弹,可是防‘潮’效果一流,在检查过之后,试‘射’的子弹全部可以打响,这让阮福源都不由惊异,现在阮福源经常在腰间别上一把转轮手枪,要知道作为一个戎马皇帝,这种威力强劲的武器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更何况还有保险,只要不用时关上保险,基本上不会产生误伤现象。唯一让人觉得可惜的就是这样好的武器现在已经买不到了,现在安南和中国人关系因为占城港的缘故正在‘交’恶,甚至可能接下来还会更加恶化,这些武器只能先装备给宫中较为‘精’锐的一些‘侍’卫来使用,这些‘侍’卫现在已经全部被调到宫内,直属公主管辖,俨然又是一支新军的做派,每天站队列,学习格斗拼刺和步枪‘射’击。

姱公主此时并不知道她的新军给阮福源惹了多大的麻烦,现在阮福源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一般。他面前的一众官僚群情‘激’奋,口中动则以安南国威要挟阮福源出兵平定叛军,包围东方港,让东方港赔付战争赔款。

眼下右相也只能在一旁苦笑,这段时间和公主的‘交’谈让他对东方港的实力有了更新的了解,尤其是新军的战力与安南国战力最强的禁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兵部提出的派遣八千禁军去平定占城港‘乱’局的计划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且不说现在兵部自己就知道占城港新军已经扩充至六七百人,尚有一千新兵还在新兵营里进行训练。这八千禁军派去攻打新军,能回来多少可得看禁军的逃兵能跑多快。

更别提现在新军已经夺占了界河南岸附近的新军军营,那个军营根本就是根据中国人提供的图纸进行建设的,虽然是个临时建筑,但是对于安南军队来说毕竟还是个堡垒。新军手中有‘射’程很远的武器,现在又有堡垒可以防御,更别提还有战报中提到的自行炮车,全身是铁壳,连炮击都不怕,这样的敌人兵部尚书竟然能够全然不放在眼里,这已经超过正常的范畴了,并且就户部尚书表示讨伐经费不是问题那股财大气粗的样子跟前次小肚‘鸡’肠地样子判若两人,兵部尚书甚至说不要钱也要打仗,六部之间必然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协议。只是现在下面很多官员都在以安南国威来‘逼’宫,就算有几个大臣试图说上一句话,也立刻因为官阶问题被人驳斥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六部派系的官员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几人悄悄点了点头,于是礼部尚书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皇上,此事直接关系到我安南国威,如果此次叛军事情得不到解决,那么今后叛军皆会以此为榜样,屡次挑衅我安南国威。长此以往,我安南国将不国也,如若微臣在此时不表态,今后史书之中必将微臣当作罪臣,因此微臣请辞礼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

“臣请辞去吏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接下来六部的尚书和‘侍’郎一行十多个官员马上用撂挑子的行动直接开始‘逼’迫阮福源下旨平定占城港之‘乱’。

阮福源此时头都快爆了,他知道这个平占城港之‘乱’的旨意不能下,否则就是“昏庸之举”,但是眼下这六部官员们竟然在此时同时提出辞去官衔致仕返乡,这简直就是‘逼’宫!他不由偏头望向右相,右相此时还是只能苦笑着摇头,还没等右相说话,左相突然跟着向前一步,“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能平定占城港之‘乱’,必将伤我安南军民之心,让外人观我安南乃软弱可欺之国,就连武朝上国也会以为我安南软弱可欺,如若收回册封,那么北逆甚至可能获得武朝之增援,灭我安南之朝食。如皇上不允平定,那么我安南岌岌可危,微臣身为左相,如若见安南如履薄冰而不劝阻,必将成为后世之‘乱’臣贼子,因而微臣于此请辞左相一职,致仕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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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仕致仕!你们一个个就想要打新军,想要打东方港,你们就不知道东方港有多强的力量吗?”阮福源突然暴跳起来,指着下面请求致仕的群臣们,“你以为你们派个八千多人就能消灭这新军?新军乃我安南之‘精’锐!寡人正‘欲’大力发展新军替换掉兵部的这些无用之辈!你们连南蛮北犯之时与南蛮大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而新军仅仅两百多人就能击溃一支千人的蛮军,又能以新军数百人之力守住占城港,让上万蛮军都无法靠近占城港之城墙!你们是不是认为兵部的这八千兵士能够当得了上万蛮军了?既是如此!蛮军北犯之时你们到哪里去了?寡人每次询问退蛮之计时你们为何一言不发?”

说着阮福源又一次向前走了好几步,一直走到台阶下,站在那里右手食指一一指点这些请求致仕的官员,心中翻腾不已,口中不由久久不能发声。再过了一阵,他如同作出一项重要的决定一般恶狠狠地吼道:“尔等想要致仕!寡人允了!现在就给出去!不要再让寡人看到尔等!天下读书人多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离开了尔等,寡人这安南就转不动了?正如中国人所说的,死了张屠夫,不吃有‘毛’猪!尔等要走就走,离开尔等,我安南只会更好!”

说着阮福源袖子一甩直接从大殿里走了出去,临了走出去又转了回来,站在大殿‘门’口吼道:“从今往后,任何人胆敢在朝堂之上妄议占城港新军之事,一律作‘乱’臣贼子,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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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此事不妥,”姱公主坐在阮福源对面,轻声说道,“六部连横已久,早已成一大派系,连‘女’儿从占城港发出之战报都能截停,由此可见其根茎早已深入皇宫大内。再加上其为了封锁消息还敢于派出刺客刺杀皇室,其胆识怕是早已超过臣子之所为。父皇此次一口气将六部之人全部批准致仕,只怕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啊。”

“狗急跳墙?能跳到什么程度?我皇宫之中卫士就有一千五百人,”阮福源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安南国虽小,但是也不是没有兵符就能随意调兵的,若是随意调动兵力,视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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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公主点了点头,“只是还是要当心一点,毕竟小心无大碍。”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宫外一阵嘈杂声,两人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跑出‘门’来。这时已经是夜间,外面的夜空竟然微微发亮,似乎是有什么在熊熊燃烧一般,非常嘈杂的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其中还时不时掺杂有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指着身边候着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快去!”

“喏!”小太监连忙跑出去了。公主和皇帝两人面面相觑,这中午才把六部集团给铲了,晚上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快的?难道这是六部蓄谋已久的作‘乱’?突然间十多个护卫揪着一个小太监冲进了院子里,为首一人戴着藤盔,藤盔前方是公主家徽。他快步上前,见到皇帝和公主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刚刚抓到一个内‘奸’,这个小太监正要往外发‘射’焰火!”正说着,这个小太监突然挣脱了两旁的‘侍’卫,从腰间‘抽’出一支锋利的匕首对着皇帝冲了过来,口中突然大喝道:“天诛国贼!阮福源受死!”两旁的护卫一时之间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太监距离阮福源已经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所有人只来得及听到公主的一声惊叫“父皇!”

第二百七十五章 顺化惊变 2

正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之际,突然只见火光一闪,紧接着就是“啪啪”两声枪响,但见刚才凶神恶煞的刺客突然身子一矮,侧身躺倒在地上。。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等到众人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阮福源从身上掏出了一支手枪,手枪的枪口还在冒着渺渺轻烟。

他得意地食指穿过手枪的扳机护圈,学着‘女’儿的绕着转了两圈,又轻轻在枪口吹了一口气。这动作他觉得非常潇洒,很有一股久经战阵老将的风范。事实上这个动作是姱公主跟钱龙舟学的,钱龙舟教授手枪‘射’击法时曾经跟她展示过这种动作,这个帅气十足的动作就深深印在了公主的脑海里,然后再又传到了阮福源身上。

“果然是军国利器,”阮福源得意地把手枪收回龙袍下的腰带上,“你这贼子,竟敢行刺皇上?快说,受何人指使?”

“呸!”刺客狠狠吐出一口口水,不过因为受伤脱力缘故,并没有命中目标,被阮福源轻松躲过了。“国贼阮福源!这安南天下乃黎氏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乱’臣了?窃国篡权之贼竟敢称帝,天下之人得而诛之!”

阮福源忿忿在他‘胸’口踏上一只脚大声说道:“黎氏一脉早已断绝,北逆名目上扶植一个假的黎氏,却暗地里集权于郑氏之手,我阮福源虽是称帝,但是却一直声称黎氏之下。但有黎氏血脉前来,寡人自会让出皇位。”

“放屁!”刺客咳嗽了好几声,“黎氏血脉一直都在,只是被尔等窃国贼子追杀,不得不流亡海外。今天黎氏已经率领大军回来了,阮福源你这老贼……”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受死吧……”话音未落,但见这刺客脑袋一歪就死了。

“皇上!皇上!”随着一阵急促的叫声,先前出去探问情况的小太监一阵狂奔回来,还没到院子‘门’口就开始大喊。“禁军作‘乱’了!禁军作‘乱’了!”

之前刺客的话已经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霾,现在终于知道了真相,如同所有人担心的那样,果然是作‘乱’了。

“作‘乱’者何人?”阮福源连忙大声问道,小太监连忙回禀道:“奴婢不知,只是依稀看到禁军南北两个大营的旗号,再就是一面旗上写着大大的黎字。”

阮福源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麻。禁军南北两个大营总共有禁军三四千人,一直以来因为户部借口国库空虚死活不肯拨款,因此这近几个月来闹饷的事情时有发生,尤其是这两个月禁军将要作‘乱’的风声也时不时通过探子的途径传到阮福源的耳中。他一直以为禁军只是假借作‘乱’之名闹饷罢了,谁知道黎氏竟然和禁军串通真的作‘乱’了。

“头前引路,让我到内城去看看!”阮福源故作轻松状,伸手一挥,让宫内‘侍’卫带路。几个‘侍’卫听说禁军作‘乱’,也不由得有些心慌,皇宫‘侍’卫不过是六七百人而已,眼下禁军南北两大营作‘乱’,难保东西大营不会参与作‘乱’。如果东西两大营参与作‘乱’,那么这五六百皇宫‘侍’卫可能要面对六七千人的进攻。虽然皇宫一直以来戒备森严,防御又有许多死地,禁军若要攻破怕是要有极大伤亡。可是一旦禁军举起黎氏旗帜,那么就不同了,这南安南毕竟打的是黎氏旗号,可是坐天下的却是阮福源,自然名不正言不顺,那黎氏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光就是打起这个旗号,就能够以“靖难”为名劝降宫内‘侍’卫开城投降了。

等到得内城城楼上一看,阮福源这才真的吓了一跳,这是真正的作‘乱’啊!沿着大道密密麻麻好几里路上满满当当都是火把,火把下刀枪寒光四‘射’,穿着禁军布甲的兵士们举着火把武器正沿着大道向着皇宫内城大‘门’口浩浩‘荡’‘荡’而来,沿途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打开‘门’探头就被禁军士兵们挥刀砍落脑袋,然后冲进房子里劫掠屠杀。

十多匹马正驮着几个看起来是将领的人慢慢向着这边走来,阮福源不是近视眼,但是这黑夜里借着火把的光芒看清这些人还是有难度,但是他却一眼认出了白天被他允许致仕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正歪着身子骑在马上,看来明显还很不适应骑马,他和身边一众人拱卫着一个穿着一身黄袍的人。这人形象一般,背略有些佝偻,虽然看不清脸孔,但是却能看出这人眼中充满了畏缩之意,对身边的兵士肆意杀戮有害怕之意。

礼部尚书高声喝道,同时还伸手指着城头的阮福源大喝道:“叛贼阮福源!黎氏血脉在此,还不速速开城伏诛!窃国之贼霸占安南,倒行逆施数十年,让安南百姓涂炭,我等今日将为安南主持正义,为黎氏夺回皇位!”

“你个叛贼!你说是黎氏后人就是黎氏后人?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了个贼人冒充黎氏后人的?”阮福源站在城楼上大喝道:“尔等叛贼,沿途屠杀百姓,哪有半点靖难的样子?分明就是假借靖难之意劫掠百姓!”这夜里一身黄袍的阮福源在昏黄的火把照耀下如同一个一百瓦的灯泡一般显得格外地耀眼。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弓弦绷响,一支羽箭“嗖”的一声从暗处飞来,直直扎在了阮福源的肩头。阮福源一惊,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中箭,连忙后退两步,忍痛把箭矢拔了出来,借着火把的光一看,箭头上黑黝黝的,大概是淬过毒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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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远地地最通科封鬼指诺学之前刺客的话已经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霾,现在终于知道了真相,如同所有人担心的那样,果然是作‘乱’了。

身旁的‘侍’卫连忙举起盾牌围了过来,七手八脚把皇帝扶到一边,有人大声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皇上受伤了!”

公主此时带着一个新军训练出来的‘精’英‘侍’卫班跑步赶来了,‘侍’卫们快速跑上了城头,熟练地把步枪竖起来开始了清膛和装填检查。身边原来负责值班的卫兵们没有步枪,纷纷取出弓箭,对着城下正在列队的禁军发‘射’了一轮箭矢。

禁军不知道步枪的厉害,现在站在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里虽然可能会遭到箭矢的‘射’击,但是往往都是强弩之末,箭矢能够造成的杀伤不大。禁军们此时都在等着后面的攻城器械——例如云梯和撞城槌,没有这些东西,他们根本爬不上这种高达十米的皇宫城墙,而且他们的弓箭大多数很难对城楼上的人造成杀伤,所以要等到负责攻城的部队前出时才会涌上来对城头进行覆盖‘射’击。

不过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立刻出现了,城头的火把一个接一个地被熄灭了,他们城下的人丝毫看不见城头的情形,敌人在哪里,在干什么丝毫不清楚。而城下禁军阵营里因为大量的火把,把下面照得通明,城头的‘侍’卫能够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叛军一举一动。接着城头突然爆发出一阵鞭炮的炸响,叛军中突然爆发出中弹的惨叫声,“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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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声此起彼伏,但是更多的是直接中弹就倒地死了。并且由于城下道路宽不过十米,几千名士兵拥挤在城‘门’口的大道上,挤挤攘攘的,一发子弹撂倒两三个人都不是稀奇事,所以这第一轮‘射’击打翻了十五六人。

礼部尚书正想说话,又见到城头火光一闪,就见到自己身前这个穿着黄袍的人哎呦一声,仰头翻身落马,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救人,就见身旁几匹马受惊了一通‘乱’跑,愣生生把这黄袍客给踩死在当场。“黎氏死啦!”不知道哪里传来这么一声喊,队伍里几千人顿时变得闹哄哄的,你推我搡地都往这边涌过来,汹涌的人‘潮’顿时把整个队伍往前推行了十多米。城楼上的弓手们丝毫不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阵箭矢‘射’去,被推得往前行的禁军兵士们顿时瘫软下一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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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步枪手们又一次开枪了,和前一次‘射’击不同的是,他们不再讲究齐‘射’,而是自由选取目标进行‘射’击,凡是长得跟旁边人不一样的,比如说衣服颜‘色’鲜‘艳’点的,盔甲比旁边的人亮点的,骑马的人都优先受到了‘射’手的优待,优先‘射’杀。

由于这批步枪在工部的库房里存放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保养,因此‘精’度有所下降,但是依旧‘射’杀了三四个骑马的人,吏部尚书也在被‘射’杀之列,他还才刚刚喊出“黎氏后人没死”就已经被打落马下。剩下的骑马之人本来想要骑马离开,但是人‘潮’蜂拥,远处还有大量的攻城器在往这里涌来,根本就走不掉,只好连忙下马隐蔽在人群之中。

要说最好的军事训练就是在战场上,这些一枪都没打过的‘侍’卫仅仅打到第二枪,就已经成为了‘精’准‘射’手,在一百米范围内指哪儿打哪儿。凡是穿得跟旁边人不一样的都成了他们自由‘射’击的目标。禁军的惯例就是军官在阵前进行指挥,而且穿得像个红包套似的显眼,但是眼下越是显眼的目标就越容易挨枪子,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禁军北营统帅、吏部尚书以及旁边十多个骑马的护卫连同那个所谓的“黎氏后人”都已经被击毙了。

“快!让你的人上去!用弓箭压制城头!”兵部尚书连忙冲着南营统帅说道,他不敢大声吼叫,生怕被人看到优先‘射’杀。

南营统帅硬着头皮轻声跟身边一些传令兵下令,百户们纷纷挥舞着武器,高声吆喝着手下,驱赶他们向前,拉弓朝着城头‘射’箭。不过此时的步枪‘射’手们已经严格按照公主的命令,分散开来,尽量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尽可能准地瞄准消灭敌人,因此纵是箭矢如同飞蝗一般掠过城头,却没有什么人中箭,反而是城头的弓手们一轮箭下去,下面的弓手又倒了一片。

“大人,我们这是在送死啊!”南营统帅有些无奈,跟兵部尚书抱怨道,后者一脸无奈,“我也没有办法啊!若不如此,我等迟早要被对方全部打死啊。也不知道工部的那帮废物是怎么‘弄’得!新军的武器如此犀利居然说毫无用处,结果这战局一开,临时充‘门’面的假黎氏后人就已被‘射’杀。”

“这是你们的主意啊!”工部‘侍’郎在一旁一脸委屈,“还让我等把子‘药’泡在水中,前段时间阮逆还把这些火铳全部拿走了,没想到竟然已经装备了内宫了。”

刑部尚书在一旁满脸‘激’愤,“你们抹黑归抹黑,东西威力还是要测试一下啊!看都不看就封存,若是尔等知道这武器犀利,现在就是我等用此火铳封锁城墙了,哪里又会有这等损失?”

“这怎么能怪我等?是你们自己天天在说公主杀良冒功,用一些粗制滥造的火铳以次充好。”工部‘侍’郎在一旁忿忿不平地叫道,手舞足蹈的,不时还被身边蜂拥的士兵挤得一晃一晃的。

“这事情当然要怪你们!你们是工部,东西好不好怎么能听别人说?当然要自己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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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果自己都不试一下就丢到一边,那还要你工部干什么?”

工部‘侍’郎都快气疯了,“这关我什么事情?”话音未落,城头再次火光一闪,工部‘侍’郎‘胸’口突然渗出鲜血,往下一跪,接着就被身边的兵士踩在脚下,很快就死了。

这些六部官员平时争权夺利惯了,哪里直面过生死?眼见同僚一个接一个被击毙,都吓坏了,连忙向着两边连连退让。这一让,这群官僚立刻就被汹涌的人‘潮’分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们运筹帷幄毫无关系了。

举着云梯的士兵,推着攻城槌的士兵们高喊着“诛国贼!”一边快速冲向前方,手中举着的火把如同一条长龙,从远处一直延伸到‘门’楼前。‘门’楼上的步枪手已经不再瞄准‘射’击,如此众多的敌人之中根本就用不着瞄准,只需要对着大概方向开火就可以了。汹涌的禁军正快速向前奔跑着,很快拉近了和‘门’楼之间的距离。

第二百七十六章 皇宫城破

汹涌的禁军人‘潮’很快就顶着‘乱’箭‘逼’近到了城下,三四座云梯被立刻搭上了城墙。 由于城墙与外部之间有一条宽达五米的护城河,禁军的兵士们的云梯有长有短,长的勉强能够搭上墙头,短的却无法够到。搭上墙头的云梯由于斜度很大,城头的‘侍’卫们根本无法把云梯推翻,下面的禁军士兵立刻如同蚂蚁上树一般很快爬上了云梯,一座座坚实的云梯被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压得向下弯曲下来,手里挥舞着武器吆喝着对着上面就爬,后面的禁军手中举着火把,把楼梯下面照得通明。

“推不翻啊!”上面的‘侍’卫们用铁棍玩命地推动着云梯搭在垛口上的部分,但是这些楼梯一个个上面趴满了举着盾牌的禁军士兵,楼梯虽然在晃动,但是却分毫没有移动。

“下面是青砖的!会滑动的!打死下面抵住楼梯的人!”公主眼尖,大声命令道。立刻城头就爆发出了一阵枪声,几个顶住云梯底端的禁军士兵被打死在当场,身边的士兵吓得纷纷躲开,光滑的青石板上顿时被鲜血铺满了。“快推!向下推!”

‘侍’卫们再次用铁棍和铁叉顶住云梯的顶端,横着推动起来,这次明显有了效果,云梯因为无法‘插’入泥土,在青石板上微微滑动起来,上面的兵士们惊恐地尖叫着“要倒啦!要倒啦!”随着‘侍’卫们动作麻利地迅速推动,两条云梯带着上面的人直溜溜地就滑向地面,上面的兵士们如同下饺子一般跌落到了了下面的护城河里,云梯的底端一路向前铲去,铲断了好几个兵士的‘腿’。前端趴着的几个士兵则被云梯直接甩落地面,然后又被狠狠地砸在身上,无不头破血流,横卧在城墙下。

禁军士兵们见了血,一个个也忘记了害怕,红着眼睛举着云梯继续向前涌去。被推落横趴在护城河上的云梯其重无比,禁军士兵们无法把楼梯重新架设起来,于是直接踩着楼梯当作桥跨过了河,那些短一些无法架设的云梯于是找到了架设的办法,在河的另一岸架设起来了。

喧闹的战场上血光四溅,一直到现在,作为防守方的‘侍’卫们还没有多少伤亡,但是下面攻城方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人,期间连用来当幌子的假黎氏后人都被打死当场。不过由于是夜晚,又是数千人蜂拥而来,死掉的兵士被汹涌的人‘潮’直接吞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损失了多少人。红着眼睛的禁军们只知道玩命前冲,一个个踩着被推翻的云梯冲过护城河,然后顺着那些新架设起的云梯继续向上攀登。

城墙上的‘侍’卫们也开始出现伤亡,下面的弓手们也知道了该对准推云梯的人‘射’击,这些人因为要推动沉重的云梯,动作迟缓,简直是最好的活靶子,城墙上一百多‘侍’卫很快就有了二十多人的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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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很快就开始反转了,下面护城河上的桥梁上被数十个禁军兵士抬着的攻城槌抵达了城‘门’口,随着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声,几十个人提着沉重的撞‘门’槌玩了命地开始撞‘门’。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撞‘门’的人伤亡率是极高的,‘门’楼上的人会用烧红的铅水或者烧滚的热油向下泼洒,下面的人基本上非死即重伤。随着几次撞击之后,楼上没有人向下泼洒热油和铅水,他们渐渐放心了很多,而且有的人抬头能够看到云梯前的人已经顺着云梯攀上了城楼,与城楼上的‘侍’卫们展开了搏斗。皇宫的城‘门’已经被撞得出现了裂痕,身旁的士兵们开始欢呼,“城破了!城破了!”

话音未落,就听的城墙上一阵枪响,许多刚刚冲上去的禁军士兵尸体如同下雨一般地跌落下来。接着又是一些冒着火星的圆铁球被从‘门’楼上扔下来,落在撞‘门’槌的旁边,“这是什么东西?”还没等禁军士兵们反应过来,就听的身边一阵“轰”的炸响。这声音之大如同雷击一般,巨大的气‘浪’把桥上的人都拍到了河里,这些人落到水里就一动不动,明显已经死亡。四‘射’的弹片让旁边四五米以内的禁军士兵们伤亡惨重,还有两条刚刚被架设起的云梯被从中间炸断,上面的人非死即伤,纷纷跌落在护城河里。

这正是新军版的手榴弹,自从上一次占城港保卫战中手榴弹在蛮兵抵近时大发神威,这款威力强劲的武器以其便于携带使用方便威力巨大深深地印在了公主的脑海里,因此特地向东方港购买了手榴弹的生产技术。尽管安南只能生产黑‘色’火‘药’的手榴弹,威力要低于元老院军队装备的制式手榴弹,但是他们却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增大手榴弹的体积,这些重达一点五公斤的“手榴弹”体积几乎能和传说中的“万人敌”相比较。

这十多颗手榴弹的巨大威力让后面还在前行准备投入进攻的禁军士兵们感到了恐慌——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在安南军队的战争史上还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还有先前那些‘射’击‘精’准的步枪了,当下前行的步伐都不由得放缓下来。

“快上!快上!”禁军南营统帅连忙挥舞手里的大刀吼道,“诛国贼!占领顺化后三天不封刀!”

不封刀这个词立刻刺‘激’到下面的兵士们,三天不封刀的意思就是允许他们随意劫杀顺化的百姓,所以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继续向前冲去。

“皇上,我们先撤吧?”新军班长在阮福源身边问道,他是战斗开始后才赶来的,跟着来的还有他的一个班。尽管这十多人在数千人的攻击面前根本就毫无意义,但是手榴弹的出现还是让攻击势头为之一滞。“我们撤到内城,从内城‘射’击夹道中的敌人,能够产生更大的杀伤效果。”

阮福源中箭的肩头已经开始麻木,被派去传太医的小太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太医自然也是不见踪影,“皇上,我是医护兵,战场上给伤员处理伤口的,让我先看下吧?”身边一个穿着白‘色’罩衫‘胸’口有个大大红‘色’十字的新军士兵蹲在皇帝身边请示道。

阮福源费力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觉得肩头开始有些麻木的感觉,同时还略带一点刺痛。医护兵连忙半跪下来,他倒不是行礼,而是皇帝现在坐在地上,必须地半跪下来才能开始‘操’作。

医护兵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灵巧地在阮福源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把里面的黑血挤了出来,借着旁边火把的微光照耀,这才确认了下面流出的都是鲜血。接着他用淡盐水清洗了伤口,再用脱脂棉仔细擦干净了伤口,又敷上了消炎粉——主要成分是磺胺,这可是旧时空带来的产品,这种价格便宜‘药’效快的抗生素在本时空简直是外伤万用灵‘药’。不过他没办法辨识‘射’中皇帝的箭矢上是淬的什么毒,因此也只能用布包起这支箭矢等下‘交’给赶来的太医鉴定。

阮福源对身边的新军班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先退到内城。”

城楼上有条小路,可以一直通向内城的城墙,内城城墙和外城城墙是平行的,攻破外城城‘门’的士兵们冲进来后必须向南行进八百米左右才能到达内城城‘门’,沿途会遭到内城城楼和城墙上的‘射’击,但是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这里被攻破,那么皇宫就是瓮中之鳖。

众人只好先抬着皇帝和伤员们通过内外城之间的天桥撤到了内城城墙上,接下来‘侍’卫们破坏了天桥,防止敌人顺着天桥直接跨入内城。

随着轰然爆响,外城的大‘门’终于被撞坏,禁军的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推开了大‘门’,带头的几个高举武器冲向内城,刚刚进入两道城墙之间的大道,就遭到一阵箭矢‘射’击。城上的‘侍’卫们等待已久,弓弩齐‘射’,顿时把刚刚冲进来的十多个禁军‘射’死在当场。

“轰”一声爆响,不知道什么时候禁军拖进来一‘门’粗大的木炮,其根本就是一根硬木,里面被掏空,外面再用铁箍卡紧。因为炮管材质问题,里面装填的发‘射’‘药’很少,也只能用来发‘射’霰弹。这轮霰弹没能击中内城城墙上的‘侍’卫,反而遭到了更密集的箭矢‘射’击,顿时旁边的十多个禁军士兵变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使用弓箭损耗体力,而使用弩则装填速度非常缓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更多的禁军士兵从破损的大‘门’里涌入大道,还有许多人从云梯直接攀上了外城城墙。内外城城墙之间距离不过十二三米,正是弓箭发挥威力的距离,双方你来我往立刻就开始发‘射’起来,不时有人中箭,纷纷从城墙上向下滚落。

“搭桥!冲过去!”一名小校指着被拆毁的内外城之间的天桥大喊道,但是话音未落,就被远处的新军士兵一枪放倒。身边一众禁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也遭到了新军的集火‘射’击,凡是试图靠近天桥的兵士全都遭到了优先照顾,双方在这天桥附近短时间里就倒下了四五十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禁军士兵涌入,很快天桥下方的大道上就到处都是禁军士兵,而‘侍’卫们箭壶中的箭矢却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只得端起旁边准备好的滚石檑木往下砸去。

下面的禁军士兵们被打得头破血流,只得抬头向上抛‘射’箭矢,攀上外城城墙上的禁军士兵们也纷纷‘射’箭掩护下方的友军,这时候也没有谁再说什么“诛国贼”之类的废话了,眼前只有杀死对方所有的人,才能获取战斗的胜利。但是他们的敌人,皇宫‘侍’卫们此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完全被封锁了消息,又是晚上,敌人有多少他们全不知道,在皇宫内也只有这么几百人,既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援军,也不知道战斗还要打多久,眼下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打下去。

“里面的人听着!阮福源国贼,窃取黎氏安南国祚,倒行逆施,百姓生灵涂炭,尔等此时阻挡天军已是罪不可赦,望尔等‘迷’途知返,抓获国贼阮福源,可得大赦!”洪亮的声音从外城城墙上传了过来,说话的人躲在许多举着盾牌的禁军士兵后,“若是继续阻挡天军,破城之后,屠城三天,所有皇宫‘侍’卫全部屠尽!”

这段话明显吓到了皇宫‘侍’卫,一时间攻击禁军的动作都迟缓起来,但是下方的禁军士兵却丝毫没有迟缓,迅速地把攻城器械运到内城墙下,开始准备攻城起来。

“速速投降!可保尔等不死!速开城‘门’!”在外城城墙上的吆喝声中,‘侍’卫们的眼神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有的人继续在攻击禁军,而有的人却悄悄后退起来,“集火‘射’击!打死他!”公主冲着远处的盾阵一指,“开火!”

新军士兵们立刻一齐瞄准了那个盾阵,就是一阵密集步枪‘射’击。最前方的几个盾手立刻中弹,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但是后面竟然还有一排盾树在后面。公主正要下令,忽然听得‘门’楼下一阵嘈杂,低头一看,十多个‘侍’卫正守在大‘门’边,手中的步枪指着不远处的四十多个‘侍’卫。

“你们疯了吗?开城投降?开了城‘门’我们都要死!只有死守!”

“死守,死守才是死路一条!我们没有支援,要是守下去全都要战死,开城投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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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想投降自己从城墙跳下去,不要开‘门’。”

“你想死就去死,不要挡住我们的活路!”说话的‘侍’卫举起手里的大刀吼叫着冲向守‘门’的‘侍’卫,双方很快就战作一团。

公主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新军班长连忙凑过来,“公主,我们撤吧,再不撤就没有机会了!赶紧把皇上也送下去,这里很快就要陷落了!”

“快开‘门’!快开‘门’!”“外面的人不要着急!我们降了!降了!”

随着一阵大叫,内城的城‘门’被徐徐打开,抖抖索索的十多个‘侍’卫跪在路边向禁军表示是自己开的城‘门’,但是进来的禁军丝毫不介意,刀起头落就把这十多个‘侍’卫砍死在路边,不远处则是试图阻挡他们被杀死的‘侍’卫,流淌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内城的‘门’‘洞’。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密道 1

“散开!散开!所有人给我去找阮福源!抓住国贼阮福源者,赏银百两!”一个禁军小校站在宫‘门’口大声吼道:“任何斩获‘侍’卫首级者,每个首级三两。。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不得点火焚烧房屋,任何敢于‘奸’‘淫’者,杀无赦!”

皇宫不同于顺化城,顺化城里的老百姓在这些禁军的眼中是灰一般的存在,但是皇宫里都是宫‘女’太监,这些人服‘侍’的技能不是一两年里可以培养出来的,如果一口气在这里面烧杀抢掠,接下来迈德诺人送来的黎氏后人来到皇宫中就会出现无人服‘侍’的尴尬状况。并且皇宫里珍宝遍地,如果让禁军士兵在这里随意劫掠放火烧城,流失皇宫珍宝都是小事,这种砖木结构的皇宫若是烧了起来,不给烧成一片废墟不算完,因此还是在军营中动员的时候就已经严令禁止在城内放火和随意杀人,不封刀这个奖赏是对皇宫城外的。

不过宫内‘侍’卫不在保护范围之内,由于禁军已经杀入皇宫,宫内‘侍’卫们有的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有的则是跪地投降。跪地投降的优先被砍掉了脑袋,这种暴行直接就导致了后面的宫内‘侍’卫知道了难逃一死,不如跟禁军拼个鱼死网破。宫内‘侍’卫原本就是从武功最好的禁军中选拔出来的,这下这些宫内‘侍’卫开始玩命了,就轮到禁军兵士们的伤亡率直线上升了。更不要说宫内‘侍’卫这段时间受到了新军的格斗训练,就算是脑袋里全是水泥的也听进去了该怎么杀人,现在这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情形下,反而出现了三四个宫内‘侍’卫追着十多个禁军士兵满街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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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宫内‘侍’卫的数量实在是太少,当据险而守的城‘门’被攻破之后,源源不断涌入的禁军士兵最终还是用数量成功地压倒了质量。

“阮福源在哪里?姱公主在哪里?”左相气急败坏地冲着几个志同道合一起造反的官员们吼道,“我们死伤上千禁军,好不容易攻入这皇宫里,怎么就找不到阮福源了?”

那些官员们也是一个个脸‘色’黯然的,“我等也不知道啊,靖难军从昨晚开始就在最短时间里包围了皇宫,保证没有人能够从皇宫里逃出去。破城后又严密封锁了所有的皇宫出路,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但是却不知道阮福源和姱公主什么时候逃了。”

“是啊,现在三千多间房子全部搜过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集中在大殿附近一一甄别,不过我们有人专‘门’在那里粗略看过一次,没有阮福源。”

“那么新军的逆贼呢?”左相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连忙问道,“新军的逆贼有没有发现尸体?”

“新军的逆贼?”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倒是内城破城之时在城‘门’附近有兵士发现了几支新军的鸟枪,不过尸体穿的衣服都是如同宫内‘侍’卫所穿一般无二。”

“工部尚书呢?”左相连忙问道,同时又对旁边几个官员说道,“你们让禁军在宫内仔细搜索,若是老夫没有想错,新军定是保护阮逆从密道逃跑了。你们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新军鸟枪被缴获了,快去!”

这几个官员立刻转身去忙去了。工部尚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左相大人!找下官所为何事?”

左相一看工部尚书来了,连忙问道,“你们当时送进皇宫的鸟枪有多少支?手铳又有多少支?”

工部尚书眼睛瞪得溜圆,“我怎么知道?这事情一直是‘侍’郎在主管。”

“那工部‘侍’郎呢?”左相不由有些恼怒,直接问道。

“攻城还没开始就死了,”一旁有人说道,“是城楼上的鸟枪打死的。”

“给我仔细搜!一定要给我把阮福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东西占据皇位作威作福几十年,”左相在原地转了一圈,“现在总算要他倒霉了!”

旁边服‘侍’的小将连忙禀报道:“听说阮逆在攻城初始就已经受伤了,应该逃不远,还有小太监说曾经被叫去请太医,不过太医不敢出去所以还不知道阮逆的伤势如何。”

左相不由面‘露’喜‘色’,“攻城初始就已受伤,怪不得守城守得一塌糊涂,仅仅一个晚上就攻下了皇宫,传令三军!”他连忙冲身边几个等候命令的禁军小校们大声说道:“既然阮逆已经受伤,想必伤势极重,派人仔细排查。另外让人询问宫中太监宫‘女’可有秘道或是密室,挖地三尺也要把阮逆给找出来!”一众小校连忙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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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甬道中,几个‘侍’卫正弓着腰抬着一条担架在里面费力的行走着。这条甬道并不高,最高不过一米七,虽然这些‘侍’卫一个个身高不过一米六,但是总还是对于可能碰到头感到很紧张。他们的腰间都缠着布腰带,腰带上都别着一支转轮手枪。在前面大约十米左右还有开路的人,开路的人手里拿着的也是转轮手枪,在这种狭窄的甬道里,使用手枪是最适合的,无论是快速瞄准还是转动身体,手枪都丝毫不会影响使用。

队伍中间走着几个‘女’子,她们都没有穿着安南常见的奥黛,而是穿得和普通‘侍’卫差不多的衣服,头发盘了起来,用头巾包裹着,只要不开口说话,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些‘女’子大多都有一条白‘色’的元老院武装带,武装带上是硬帆布枪套,枪套中都装着手枪。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豁然就是姱公主,此时她神情极其紧张地盯着前面担架上的阮福源。自从她的父亲在战斗开始时中了一箭之后,刚开始还只是略有些行动不便而已,但是没过多久,撤退到内城的时候,阮福源就已经开始有些站不稳的迹象了,等到下面城‘门’开始出现不安全迹象时,阮福源已经开始有些犯糊涂了。到了现在,阮福源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好在姱公主知道这条从皇宫西面的‘花’园假山下有条密道,不然的话怕是要被作‘乱’的禁军给来个瓮中捉鳖了。

说起来也算天注定,这条密道原本是十多年前姱公主自己主持开挖的,为的是在不惊动阮福源和宫内守卫的情况下偷偷出去玩而开挖的,用的是公主自己的“零‘花’钱”雇佣的太监。事实上阮福源很清楚这条密道,并且是他直接掏的银子让太监们去帮忙开挖的,待到挖好后,这些太监都被集中使用,以保证不会把密道的存在透‘露’出去。就算这个办法不奏效,但是现在禁军还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因此新军还有足够的时间断后。

新军的兵士们把仅有的一些大号手榴弹埋设在秘道入口附近,禁军对于这种诡雷是丝毫没有戒心的,一旦触发爆炸之后,就会让这些用普通石板敷设的秘道坍塌。并且新军的诡雷设置得绝对没良心,向前大概四十米左右还设置了一个爆炸点。并且这个爆炸点一旦爆炸,就会引起至少二十米左右的甬道的坍塌,这样两轮爆炸之后,至少要拖慢追兵三四个时辰的速度。等到追兵找到密道的出口时,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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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负责断后的是新军的六名士兵与五名‘侍’卫,在战斗中有十三名会使用步枪的‘侍’卫与三名新军士兵阵亡,现在只剩下一个新军班长带着这十一个能够熟练使用步枪的手下。还是在城‘门’口发生战斗起,姱公主就知道城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当下就下令带着步枪撤。除了掉落在城‘门’处的那些步枪之外,其他的步枪都已经回收了,现在用来抬着阮福源的担架就是用步枪抬着的。

姱公主对于这次政变全然没有心理准备,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占城港,因为被刺杀的缘故,公主府也不能回,现在更是政变,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不由悄悄黯然垂泪,心道还好母亲早早就离世了。

“公主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班长连忙凑了上来轻声问道。

姱公主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向前走。

“公主殿下,我们要不北上吧,如果能够联系到和北逆对峙的南岸军大帅林将军的话,应该是可以让南岸军的五万人南下平叛的。”

“是啊,公主殿下,林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国之栋梁,屡次受到皇上封赏,手下五万‘精’锐军马,若是南下平‘乱’,应是能够快刀斩‘乱’麻的。”

“不过皇上的伤势怕是不能拖了。”医护兵在旁边幽幽冒出了一句,“皇上所中之毒种类尚不清楚,虽然我已经为皇上把毒血放掉了,但是还不知道是不是‘弄’干净了,我觉得如果想要有救的话,最好还是能够赶往东方港,那里的元老医生很厉害的,我们这些医护兵学习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就已经足够救死扶伤了,元老医生就更不用说了。”

“是啊……”新军班长也说道,“下官也是觉得去东方港投奔元老院才是最重要的,那里有我们的部队,另外还有公主殿下的财力,我们甚至还有能力夺回占城港,以占城港为根基重新夺回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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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步伐突然一停,后面的人连忙刹脚,走得快的几个还撞在了一起,新军班长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公主眼前豁然开朗。要说起来一点都没错,自己能够从这‘乱’军之中脱逃出来,除了这条密道之外,更重要的是元老院训练出来的新军,和元老院提供的‘精’锐武器。现在自己还有一座银山在元老院的那里存放着,假如自己能够回到东方港,迅速扩充军队——这根本不成问题,南蛮北犯给占城港带来了大量的人力,扩建军队根本就不是难事。而武器对于东方港的生产体系来说也不是问题,她的义妹辜晴倩曾经跟她保证过,只要她需要,每个月可以提供两百支步枪给新军使用,如果从东方港购买子弹的话,价格还可以更优惠一些。并且辜晴倩还有意无意地跟她透‘露’过,现在被她当成军国利器的元老院步枪在元老院的装备体系里甚至只是垫底的装备。这个她倒是深有体会,比起元老院步枪的装一发打一发而言,稍后几个月出来的转轮手枪则可以噼里啪啦嘭地连打六枪,并且两者威力几乎不相伯仲,‘射’击距离上手枪虽然稍逊一筹,但是手枪携带起来可远比长达一米五的步枪方便太多了。

更何况眼下父亲受了伤,虽然现在呼吸平稳,但是难保后面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现。从顺化到东方港虽然有几百里,但是沿途驿站应该还不知道兵变的消息,通过驿站换马应该能够用很快的时间赶往东方港。如果是北上找林将军,这些手握重权的大将们往往功高震主,他们不作‘乱’就已经很客气了,如果知道顺化爆发兵变,直接把他们抓起来送回顺化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比较,虽然东方港北桥头镇只有区区几百人,但是这些自己的军队要远远比那些驻守藩镇的大将们靠得住,“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己靠得住!”姱公主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抬头对着新军班长说道,“我们去东方港,让我们去夺回占城港,夺回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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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一个穿着满是污渍官袍的官跑了过来,沿途欢快地又喊又叫,“找到阮逆的逃跑路线了,有几个太监曾经看到一些人提着鸟铳抬着个穿黄袍的去了后‘花’园!”

“穿黄袍的!”左相一下子蹦了起来,“这整个皇宫里除了阮逆,还有谁敢穿黄袍的?快去!叫人去后‘花’园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左相大人!”又有人跑了过来,“有两个老太监说在后‘花’园里有条密道!阮逆定是从那里逃跑了!”

正在这时,城‘门’口传来一阵锣响,一个传令兵快步跑来,“主事大人!迈德诺人的陆战队送了一个人来,说是黎氏后裔。”

“终于来了!”左相不由长吁一口气,冲着身边的传令兵喊道:“快去把礼部尚书叫来,就说故人来访!”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密道 2

等到所有官员都赶到皇宫午‘门’时,已经有一百五十名迈德诺人组成的‘精’锐部队在等候了,这些‘精’锐兵士人人披甲,每个人身边都有三到四匹马,这些体型高大而健壮的马每匹都是气喘吁吁的,东张西望到处探望,几个迈德诺士兵正一副高傲的样子瞥着身边一些正在烧杀抢掠的禁军兵士们身上披着绸缎,手里提着银子,或者几个人拖着一个‘女’人在大街上走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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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给我的马喂水!”一个看起来是军官的迈德诺人揪住了一个手里提着个做工看起来‘精’美的夜壶的禁军士兵命令道。

“你是谁啊?老子有事!别来烦我!”这个士兵很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一下这个人,不过这个迈德诺军官身高足有八尺,穿着一件锤锻的铠甲,头上戴着亮银头盔,头盔顶上还有一根紫‘色’的孔雀‘毛’,背后披着一条大大的红‘色’披风,威风凛凛的。被眼前这个矮小的安南士兵推了一下,他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地继续揪着这个士兵,“给我的马喂水,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旁边几个正在休息的迈德诺士兵刷的一下就围了过来,右手都按在了腰间悬挂着的剑柄上。这个安南禁军士兵叫苦不迭,迈德诺人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而且一个个身高体壮的,三四个安南人在他们一个人面前也不一定能讨到好。不远处几个他的同伴都发出了嗤笑声,原来这几个迈德诺人把他手里提着的夜壶马桶当成了给马喂水的水桶。

“笑什么笑?你们也过来喂水!”这个军官一声大喊,冲着那边几个正在嗤笑的安南兵指去,不过那几个安南兵隔得远,看到这个迈德诺人指过来连忙转身就跑掉了,跑得急的手里银子都掉了几块在地上顾不得捡,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时皇宫的大‘门’在一阵听得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了,昨天晚上攻城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到处都是被硝烟熏黑的痕迹,午‘门’前的护城河里还有尸体漂浮在水中,血迹布满桥上,只是有人把尸体搬走了而已。大‘门’打开后,一众官员涌出了午‘门’,前来迎接黎氏后人。

“在下乃安南左相,特地前来迎接黎氏皇子,请问您是?”左相‘挺’有眼力价,连忙先走到那个浑身上下银光闪闪头顶还‘插’着孔雀‘毛’的军官面前施了一礼。这个军官一愣,做了个手势,让身边几个士兵押着那个提着马桶的安南兵下去喂马了。

“在下是迈德诺东海城陆战队将军卡洛斯罗素,特地护送黎氏后人回顺化执掌皇位,并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担任皇宫保卫工作。”

卡洛斯罗素是东海城陆战队里的总指挥,现在作为先头部队赶来的只是一个加强连的龙骑兵而已,就是为了抢在安南禁军还没有来得及把皇宫的财物搜刮一空之前抢占皇宫,保护皇宫里的一切物资的,他们后面还有一千人的陆战队步兵正在往这边赶。这些陆战队的龙骑兵和步兵装备在迈德诺人中算得上是最优良的,每个人都有‘胸’甲。当然,军官装备的是锤锻出来的钢甲,能够保护佩带者不会受到五十米左右火铳的直接‘射’击伤害,士兵装备的主要是青铜或者铁甲,保护力稍逊,但是用来对付这些极少装备火铳大多数只装备弓箭刀枪的安南人来说简直就是神器了。

这一千人的陆战队和一百五十人的龙骑兵都是前天在文山港登陆的,原本根据计划,顺化的南北两大禁军营将于五天后发动袭击,他们则护送黎氏后人在第六天到达,这样就能够正好赶到顺化接管安南大权。

谁知道昨天朝堂之上的矛盾突然‘激’化,竟然意外地导致六部和左相同时失势,为了防止计划落空——迈德诺为这个计划已经先期投入了银子上万两,不得不提前发动叛‘乱’。卡洛斯罗素不得不加紧行军速度,率领骑兵用最快速度赶往顺化,赶紧接管了皇宫防务再说。

“黎氏后人在哪里?”左相冲身边的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不过礼部尚书心里也是暗暗叫苦,他倒是和黎氏后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当时情形紧急,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现在又是几十年过去了,人的外貌变得很大,让他来认人哪里认得出来?

不过所有官员放眼望去,所见之处都是迈德诺士兵,有的在抢身边安南士兵身上的财物,有的已经把马‘交’给同伴,直接进路边的民房开始抢掠了。与安南士兵不同的是,这些迈德诺士兵根本不知道哪些是可以抢的民居,哪些又是官老爷的房子,只是闷头闷脑冲进去就抢劫。

“大人,左相大人,让他们约束一下士兵吧,注意不要抢我们自己人的。”有几个官员悄悄凑上来跟左相耳语道。

“人家迈德诺人好心好意千里迢迢前来助阵,还保护我大黎朝皇子数十载,抢点不算什么的,到时候我请示皇上从国库里拨款补充就是了。”左相也是一筹莫展,他知道眼下还要仰仗这些迈德诺人,并且最让人恼火的是迈德诺人应允的十五万两银子还远没有到自己手里,得罪了迈德诺人,这钱可就麻烦了。

“罗素将军,此时皇宫里还在清剿阮逆残余力量,不便立刻进入,还请将军和勇士们移步城外北营休息片刻,待到皇宫恢复安全之后再进入皇宫吧。还请先让黎氏后人过来,让我等官员迎接至鸿胪寺稍住。”左相笑眯眯地跟罗素请示道。开玩笑,阮福源的内库里还有大把的银子,要是让迈德诺的骑兵先期进入,肯定会直接霸占内库里的银子,虽然根本来不及清点,尚不知道内库里的银子有多少,但是十几万两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吧?所以先把迈德诺骑兵支走,把内库的银子搬出来才是重要事情。

不过罗素明显脸‘色’不善,“我等奉命先期前来顺化进行防卫工作,如果到了顺化还连皇城都没进去过,我们的步兵到来后会怎么看我们?迈德诺人言出必行,一定要做到的,不然还谈什么诚信啊?”事实上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叛军攻占皇宫之后以最快速度赶往皇宫并且保护皇宫不会受到‘乱’军的洗劫,当然,最重要的任务是守住皇宫内库里的银子不被‘乱’军夺走。眼下两边的小算盘都打得噼里啪啦响,却又不得不遮遮掩掩的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一个个道貌岸然的。

“只是这皇城里的安全……”左相连忙推辞道,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迈德诺的陆战队从来不会惧怕危险,我们只需要知道敌人在哪里。”

“那么,”左相眼珠子一转,立刻就冒出来个点子,“不知黎氏后人在哪里?按照安南律法,当然要让皇帝第一个进入皇城才对。”

“黎氏后人还在赶往这里的路上,我们有一千人的陆战队步兵正在保护他,”罗素急不可耐地答道,“那就让我们的龙骑兵先进城吧!”说着就挥了挥手,对后面的士兵们喊道:“准备上马!立刻入城!”

眼看着挡不住这群骑兵——开玩笑,这样装备‘精’良的骑兵别说是这一帮子文官,就算是身旁正在大街小巷找机会劫掠的禁军也一样挡不住。左相倒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罗素将军,昨晚还有一批阮逆的军队盘踞在地道之中,这条地道很长,我等暂时只是发现了入口,还没有派人进去搜索,若是不清除这帮阮逆的‘精’兵,将军的骑兵在这皇宫里怕是不好待下去啊。”

由于阮福源没有心狠地把所有参与挖掘密道的太监都杀死,因此公主的密道在太监们中是有很高的知名度的。经过一晚上的审问,已经有好几个太监‘交’代了密道的位置,但是禁军们眼下都专注于去大街上“不封刀”——还是抢劫老百姓和无权无势的富商靠得住,贸然去不熟悉的密道里追击武器犀利的新军,昨天晚上打得灰头土脸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要是万一再死了算谁的?

所以即算是已经知道了密道的位置,禁军还没有对密道进行搜索,左相为此也很着急,要是万一阮福源真的靠这条密道逃出去,找到了北面的南岸军挥师回来,这造反就算是白造了,毕竟一开始可没打算给南岸军团留好处的。眼下既然迈德诺人这么着急要进皇宫,不妨就让他们去追击阮福源,这边就派人抢运银子,应该能赶在追回阮福源之前把大部分银子都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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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有密道?”罗素心头没来由地一‘抽’‘抽’,“快带我们过去。”说着冲后面招了招手,身后的龙骑兵虽然有的也参与了抢掠,但是迈德诺军队的军规很严格,三通鼓响后不到者斩,这才敲起第一通集合鼓,所有的龙骑兵就已经赶回自己的马旁了。“上马!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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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罗素看着假山后面的这个黑‘洞’‘洞’的入口,不由有些犯嘀咕,这种皇家的暗道往往都是藏匿金银的好地方,基本上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藏宝‘洞’。不过眼前这个‘洞’未免也太小了,最高不过一米七,对于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罗素来说根本就是进不去的。还好他的手下们虽然也有一米六左右身高的人,他向身边几个士兵挥了挥手,“把头盔摘掉,手枪开路,去探探路!”说着又对旁边看热闹的禁军士兵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拿火把来?”

这些士兵们的确装备了手枪,但是并不是元老院的转轮手枪,而是最原始的滑膛火绳短枪,这种手枪长度足足有四十厘米长短,里面装填的是黑‘色’火‘药’,发‘射’的是十四毫米大小的铅弹丸。这些手枪不仅需要复杂的装填动作,还需要用火绳来点火,‘操’作繁琐,‘精’度不高,往往超过十米就连大象屁股都打不中了。更因为这些装填动作及其繁琐,这些士兵们在身上往往需要携带两支手枪,多的甚至能携带六支手枪,以保证在战马冲锋时有足够的火力保证在接敌之前就可以消灭更多的敌人。

这些探路的龙骑兵脱掉了身上的重负,连骑兵刀和长矛都丢在了外面,只带着匕首和手枪,在这样狭窄的甬道里只有这两样武器还可以施展得开。

进入甬道的龙骑兵们叫苦不迭,这甬道未免也太矮了,手里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火焰就在自己的头部位置,运气好的把头发眉‘毛’给燎的卷了起来,运气不好的直接烫伤自己或者点燃了头发,所以一个个只好把火把尽量往前举,脑袋偏到一边。

往前走了三四十米,突然间走在后面的几个人突然惊叫起来:“怎么有引线在燃烧?”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串火苗以很快的速度向旁边延伸,烧断了一根拉着石头的绳子,接着就有一颗圆乎乎的铁蛋跌落在他们中间。

这些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了,虽然不知道这铁蛋到底是什么,但是一切反常即为妖,猜也猜得到这肯定是机关什么的,纷纷就向两边退去,“轰”的一声巨响,还在‘洞’口的罗素就先感到脚下剧烈一震,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就从‘洞’口扑了出来,愣生生地把罗素冲得飞了出去三四米,狠狠砸在假山上又滚落地面。

甬道受到了剧烈的爆炸冲击,很快就坍塌了十多米的距离,把刚才侥幸没死在爆炸中的迈德诺人给埋在了废墟里,眼见是没希望了。

“别管我!先挖开通道,救人!把前面的路挖出来,追击!”罗素把几个试图把他扶起来的士兵推开,冲着他们大吼道:“给我追上那些‘阴’险的安南猴子!杀了他们!”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一众安南人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倒霉,一点儿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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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龙骑兵用细细的骑兵刀和长矛在地上拼命地挖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才找出了几个被埋的迈德诺龙骑兵,不过这时已经死透了。罗素脸上黑的快要淌出墨来,扫视了一眼,“抓几个安南兵来,让他们在前面开路!不要再用我们的人来开路了!找到安南的这些‘阴’险猴子,给我抓活的,我要把他们剥皮剖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皇帝的金库

当拿着锄头铲子的御‘花’园管事太监们赶来把被埋在地道中的几个龙骑兵全部挖出来的时候,大多早就已经落了气,只有一个运气极好的被隔离在一个还算坚固的甬道里没有被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稍加清理之后,罗素特地在旁边围观的安南禁军士兵里抓了十个人,让他们打着火把在前面开路,端着手枪和匕首的迈德诺龙骑兵在后面跟着,这次的选择的迈德诺人都是身材略微矮小点的,大概是一米六左右,这样的身高还可以佩戴头盔,万一在近距离里遭遇了敌人,搏斗时有头盔的还是要占便宜一些。不过仅仅往前行进了三十多米,新军埋设的第二枚诡雷立刻让他们明白了头盔这东西在爆炸面前根本就毫无作用的。

第二枚手榴弹的位置非常损,会被点燃的引信用一根细竹管套住了,这根差不多两米长的细竹管将导火索的火光完美地遮住了,导火索将死神的倒计时传到了行进方向的后方,手榴弹同样是在墙上一个小‘洞’里用导火索拉住在斜上方,导火索一旦被点燃,这颗与旧时空铅球大小差不多的手榴弹就会滚落在地上,接着迅速爆炸开来。虽然黑‘色’火‘药’装填的这些手榴弹爆炸力并不大,不过在这种狭窄的通道中却能够让冲击‘波’在短时间里来回震‘荡’,加上又无处躲避,第二颗手榴弹的爆炸成功地把在后面的小心警戒的三四个迈德诺龙骑兵迅速送上了西天,同时又一次成功地造成了地道的坍塌。这次罗素倒是没再一次被从‘洞’口被气流冲飞,他很有预见‘性’地站在了一旁,看着地‘洞’里一口气同时被冲得飞出来两名士兵。

“将军,怎么办?”一旁的‘侍’从连忙问道,罗素此时也是一筹莫展,他还从来没有和这样的敌人打过这样的仗。他派进去的兵士无不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都是作战的老手,更何况大多还是百战生还的‘精’锐,平时作战时这些人都是被派在最前方当作斥候使用的,眼下这敌人‘毛’都还没见到一个,就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了,这得是多么‘阴’险的敌人啊?

“还能怎么办?继续把人救出来,再派人去!”罗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也不希望再派自己人去送死,但是眼下已经死伤这么多人了,若要是就这么算了,迈德诺‘精’锐的陆战队龙骑兵脸面以后要往哪儿摆?更何况到现在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如此‘阴’险狡诈的敌人这可是头一次遇到。他心底里也冒出了一股要在这些敌人面前挣回脸面的想法来,要知道作为军人,尤其是作为迈德诺的‘精’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御‘花’园的管事太监们又‘花’了大半个小时左右,这才把在里面被埋着的人挖出来,除了在最前面的两个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安南禁军士兵和最后面三四个被炸得晕乎乎的龙骑兵之外,中间一段被埋着的人无论是龙骑兵还是安南禁军,反正是无一生还。

这个时候还敢于在旁边看热闹的安南人都已经跑没影了,谁都不愿意被下一个抓去开路,就连负责押送这些太监过来干活的禁军都跑没了。

“这位将军!”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太监凑了过来,“这里有个人想要跟将军说话。”

罗素偏过头来,远处还有一个也是四十来岁的太监在远处,手里拄着一把锄头,正惴惴不安地望着这边。“什么事情?有话快说。”

“将军!”那个太监连忙点头哈腰地凑过来,“将军为何不让兵士用灯笼开路?”

这话一下就把罗素点醒了,手下们都是点着火把进去的,那种狭窄的地方火把火焰很低,燎自己‘毛’发不说,还很容易点燃预先埋设在甬道顶端的导火索——人在行进中很少会对自己头顶的东西保持关注的。要是换成灯笼,不光照明要方便点,同时也不会点燃头顶不显眼的导火索,自然要安全很多。

当下便马上吩咐这个太监去找灯笼,这皇宫里灯笼倒是很容易找到的,但是灯笼到了之后罗素却发现找不到在前面开路的安南人了。“安南兵呢?怎么一个安南兵都没有了?”

“将军,禁军现在都去内库保护清点了。”一个小太监连忙禀报道,倒是再一次点醒了罗素,自己千里兼程赶来顺化就是来夺取皇帝的财富的,怎么被这么炸了两下就搞得本末倒置了?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冲着身边的传令兵吼道:“一排二排快点集合!去内库!保护里面的财产!三排!你们负责这里的清理和搜索工作!”

“将军!内库在什么方向?”一二排的指挥官连忙询问道,把卡洛斯罗素问得张目结舌,他们一进皇宫就被带到这里来了,皇宫的地形又不熟悉,这下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

“将军,小的知道在哪里。”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眼力价极好,一看就知道这些穿甲的迈德诺兵将跟安南人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让他们打起来,自己才有好处得。果然如他所想,罗素当下就点了头,“好的,你带路,等下要是能及时赶到,算你的大功一件,奖你五十两银子!”

一个小太监在宫里的俸禄不过是一个月一两二钱银子罢了,这里只是带个路就有五十两银子,当下小太监脸笑得跟绽开的菊‘花’一般,连忙带着一二排的七十多人就往内库方向跑去了。

当龙骑兵赶到内库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个禁军士兵正提着武器守在内库院子‘门’口,看到这七十多个迈德诺的龙骑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当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职责所在,他们也不能把这些迈德诺人放进去,当下挡住了大‘门’,大声喊道:“站住!这里是安南军国重地!不允许进入!”

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许多迈德诺的龙骑兵已经把手枪拔了出来,有的甚至双持,后面一些的举着长枪,有的提着喇叭口滑膛枪,直接就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帮挡住大‘门’的禁军。

禁军士兵们都傻了,这不是友军吗?怎么突然就枪口相向了?这帮迈德诺龙骑兵一直以来都是名声在外的,他们在战斗中是通过骑乘马匹快速机动,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突破敌人的防御薄弱区域,马上可以作战,下地则直接作为步兵投入战斗。这支龙骑兵的火器装备非常‘精’锐——以本时空的标准而言,在曾经对付土蛮对尼西亚城‘交’易站的围攻以及随后的大规模反攻中立下过赫赫功勋,这些禁军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在土蛮北犯时对土蛮的军队只是望风而逃,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眼前这些人可是跟南蛮真刀真枪对着干过的,自己绝对不是龙骑兵的对手。

“诸位稍安勿躁!”一个户部的官员连忙跑了过来,双手一通狂舞,“不要‘激’动!”他跑到迈德诺人面前连连施礼道:“诸位客军至此,远道而来辛苦,不如跟本官到一旁先休息一阵?我等还在打开内库大‘门’。”

内库的大‘门’此时还是锁着的,由于这是皇帝的藏宝‘洞’,都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因此内库的大‘门’设置了好几道大锁,禁军的攻城队在内库大‘门’口撞了小半个钟头都没有撞开大‘门’,于是就改为撞墙,但是撞开后发现墙里面居然还有一层铁板,根本就没有用,当下只能叫人去询问被抓的太监里谁知道怎么开‘门’的去了。这里前脚刚走,后脚迈德诺龙骑兵就赶来了,而且直接就把武器给掏出来了,一副不接管内库誓不罢休的样子。

银库里的银子有多少他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作为安南皇帝,阮福源的内库里怎么也应该有个几十万两银子吧?迈德诺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之所以日夜兼程赶来就是为了夺取安南的内库,要知道光是支持这场叛‘乱’就已经先期投入了数万两的活动经费,等把黎氏后人这个安南代言人送到顺化后还需要在支付十五万两给安南军队作为军费攻打东方港。要拨出这笔钱真心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安南前皇帝的荷包里掏出来,这样不仅迈德诺人不需要掏一个子,还能小赚一笔,更能够用安南人的钱让安南人去为自己流血,自己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但是安南官僚早就盯上这笔银子了,安南国库空虚的事情世人皆知,那时候阮福源还在皇位的时候六部就经常为了国库里的钱打嘴皮仗,一个个都皇帝面前哭穷,眼珠子就盯着内库里的银子,都想着要把皇帝内库里的银子掏出来挥霍。现在可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把皇帝拉下了马,怎么能把内库里的银子‘交’给迈德诺人去挥霍呢?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绝对不甘啊!

先想着把迈德诺人拖在御‘花’园里,让他们先捣鼓一阵,这边赶紧往外搬银子,能搬多少算多少,谁知道几个时辰下来连‘门’都打不开。而且还不知道这帮迈德诺人怎么收到了风,已经赶来了,当下只能见招拆招,先糊‘弄’下再说。

“这是黎氏的银子!打开的时候我们迈德诺龙骑兵当然要在场!你们怎么能悄悄打开、”龙骑兵的排长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指责这几个脸上时红时白的安南官员们叫道。

“这位小将军!这笔银子是逆贼阮福源从安南国库里偷出来的,安南民不聊生势如水火,我们要靠这些银子去拯救万民苍生啊!”户部尚书连忙解释道,但是总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烧。

“这我不管!我等奉上头的命令,保护这笔银子不被侵犯,就是死也不能让一分银子从里面流失出去,准备战斗!”随着排长的一声令下,旁边的龙骑兵们纷纷抄起了手里的武器。

“胡闹!这是我安南之皇宫,在我安南之领土,尔等安敢造次?”左相本来就为这批碍事的恼火,好不容易支开了他们却打不开银库大‘门’,现在看到迈德诺人的龙骑兵竟然在他面前准备要动手,当下大吼一声,“来人啊!”

这时足有两三百安南禁军从内库的院子里涌了出来,原来为了保护银库安南官僚们早就调动了好几个百人队在这里做准备了,现在一看迈德诺人要动粗,当下也干脆展示出自己的肌‘肉’来。

禁军是安南军队里装备最‘精’良训练最好的军队,这群兵士是禁军南北大营总指挥手下的亲兵,由于北营统帅在战斗开始就已经被击毙,当下全部统归南营管辖。这些士兵们拿着的武器跟那些厢军的截然不同,手里的大多是钢刀和锋利的钢矛,也有很多神机营的兵士,手里拿着神机武器——虽然只是些三眼铳鸟枪之类的武器,但是在这近距离里真要是打起来的话也不见得会吃亏。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又有人在远处高声喝道:“都把武器放下!”众人一愣,都把手里的武器放了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卡洛斯罗素。他从听说了被禁军挡在银库‘门’外之后就马上赶过来了,看到战斗还没有打起来,当下也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这笔银子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等着安南兵士为他们赴汤蹈火,要是今天为了银子杀个你死我活,以后还用什么名义驱使这群安南人去送死?银子这东西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迈德诺商人很会玩把戏,要是真没有‘弄’到,总是有办法从谈判桌上‘弄’回来的。

“这样吧,既然里面的银子有一些是出自安南国库的,那么打开后一半的银子就归安南户部,剩下的还是原封不动‘交’给黎氏皇子吧?”罗素脑袋一转马上就想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双方为此又争执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最终还是通过了这个决议。

几个掌管银库钥匙的太监终于姗姗来迟,在一众人的催促下这才极不情愿地掏出了钥匙,但是却推说钥匙有问题打不开‘门’。罗素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当下‘抽’出匕首直接戳死了一个不肯开‘门’的太监,这下把剩下的太监都吓坏了,连忙三下五除二,纷纷掏出钥匙,几个人一起合力之下终于打开了银库的六七把锁,又扭开了许多暗藏的机关,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这道厚重的银库大‘门’终于被推开了。

第二百八十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看着这座属于阮福源的‘私’人金库大‘门’徐徐打开,所有在场的人心头都是一跳一跳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安南国虽然不太大,但是不论如何总还是有些收入的,哪怕这几年来南蛮北犯掠走了大量的财宝、粮食和人口,安南国库每年收入还是有好几万两的,如果不是安南各部官僚层层盘剥下来,国库里的银子还是有个几十万两的盈余的。阮福源不是个穷奢极‘欲’的皇帝,一直以来深居简出,也算得上是勤政之君,‘花’钱上也不会大手大脚的,因此所有人都在盘算阮福源的金库里应该有多少银子。

等到大‘门’被完全打开,罗素一马当先带着旁边的人一窝蜂地往里面冲去,虽然他身上披着较为厚重的铠甲,但是作为迈德诺人的身材高大让他占尽了便宜,长‘腿’长脚的一下就冲到了前面。几个跑得稍微快点的安南官僚被他轻轻一推便叽里咕噜滚到一旁去了,运气不好的在青石台阶上磕得头破血流,但是这些官僚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闷着头爬起来就继续往里面冲,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冲到金库里去抢点银子到手里。

到得大‘门’口,罗素连忙一个华丽的转身,双手摊开吼道:“这是黎氏皇朝的银子!任何人都在金库外等候。”

不过没人理他,几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官僚冲上前来连推带搡地把罗素推到一旁,然后后面黑压压一片官僚就冲进了金库。

金库里没有灯光,从亮堂堂的室外突然冲进没什么光亮的室内,所有人眼前都是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鼻腔里充满了一股发霉的味道,连一点银子的金属味道都没有。等到众人的视力逐渐恢复了,这才看清身边用来放银子的箱子。有的箱子被打开了丢在一旁,有几只老鼠在一旁望着这突然冲进来的人愣神,大概是没想到怎么会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用来放银子的架子上都是空‘荡’‘荡’的,偶然有几个箱子也是斜倒在一旁的,里面如同被人清扫了一通一般什么都没有。

这下所有冲进来的人都愣住了,银子呢?‘花’了这么都‘精’力,里通外国的,连祖宗都卖了才有机会来倒腾皇帝的金库,怎么打开了里面会是空的?

罗素现在还坐在地上,尽管被人推翻在地再被踩了好几脚,但是身上好几个脚板印的他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这算得上家徒四壁的金库。

“钱呢?”他一蹦而起,冲着外面吼道:“不要让那些太监跑掉了!”他对于这些安南的瘦猴子可没有什么辨识度,就算是阮福源站在这里,只要不穿皇袍照样认不出来,若是让这些太监跑掉了,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出来了。

“抓住了!抓住了!别‘乱’动,再动就杀了你们!”只听得外面一阵吼叫,几个负责金库钥匙的太监被身旁一众龙骑兵按到地上,一个个提手提脚,三两下就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

“银子哪儿去了?”卡洛斯罗素从金库里狂奔而出,从腰间‘抽’出了细长的骑兵刀,跑到第一个太监面前大声吼道,“这么大的一个金库!还全都是铁包着的!里面的银子呢?到哪里去了?”

第一个太监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来,正犹豫间,就已经被罗素在后心上戳了一刀,立刻就毙命了。罗素‘抽’出刀,径直走到第二个太监面前,继续吼道:“说,银子哪儿去了?”

“银子……银子……银子……”第二个太监被吓得口齿不清,说话结结巴巴的,还没等他理顺自己的话,罗素手起刀落就把这个太监捅死在当场。

当他转到第三个太监面前时,两个前车之鉴顿时让他明白了根本不可能糊‘弄’过去的,想要活命只有说实话,连忙高声叫道:“被他们几个挪用了!”

在场的官员与迈德诺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被挪用了?这些太监的胆得有多‘肥’啊?“什么?挪用??”罗素一愣,连忙喝道:“挪用到哪里去了?挪用了多少银子?”

“总共是三十二万两银子,去年的时候是三十五万两,他们几个说手头太紧,要从皇帝……啊不,阮逆那里借点钱用,所以前后就借了几次机会把钱借了一些出来……”

“三十二万两银子?还是一些银子?你们这些东西知道安南国库里才多少银子吗?”户部尚书痛心疾首地吼道,眼泪水都流了出来,他可是满打满算至少有二十万两银子在这金库中的,谁知打开一看居然是个空的。

“账册在哪里?账册在哪里?”罗素并不相信这些太监的供述,追问道。要知道口供这东西怎么说都是说得出来的,这帮连小丁丁都没了的死太监礼义廉耻啥都不要了的,骗个人不跟玩似的?

等到几个太监拿来了账册,一群官僚们痛心疾首地看完这才知道,原来这群管金库的太监们还是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开始挖阮福源的墙角了。刚开始的金额还不大,不过是一二百两左右,并且用完了就马上还回来了,但是慢慢的发现阮福源基本不需要动用这堆积如山的银子。因此在第二年开始,这些太监们就越发大胆了,他们直接挪用了三千两白银,购买了文山港城外一块地,结果当年正好赶上第一次南蛮北犯。凶猛的南蛮成功地把这块地上的作物与在上面耕种的农夫一起扫了个‘精’光,让这些太监们原本稳赚的投资突然间血本无归。当年盘库的时候几个太监一合计,干脆做假账,反正管钱的就是他们,皇帝又不会下来亲自查账,果然如同他们所想,这三千两就这么忽悠过去了。

挪用公款这种事情只要一开始了,就会变本加厉,这帮太监每天靠着这座银山却拿着每个月不过几两的俸禄,原本就心里不爽。这次成功的侵吞皇帝这笔巨款成功后,让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机遇,转眼间他们突然就变成了整个安南最有钱的人,除了买不到自己的小丁丁,什么都可以财大气粗的吼上一声。于是乎,他们开始在皇宫里假借掏粪的名义,用粪车把银子成批地转运出来——尽管味道不好闻,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谁都喜欢的。这些动作丝毫没有引起皇宫里的警惕,顶多是‘侍’卫们发牢‘骚’,抱怨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多粪要掏,搞得皇宫里臭气熏天。

但是投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擦擦手立刻上马的严肃事情,就算是成功大商人也经常有投资失败的时候,就更不要说这些连皇宫都出不了几次的太监了。这几个有钱的太监很快就成了被坑专业户,开玩笑,这种又有钱又没见识的尖嗓子傻冒,谁见了都想坑。于是乎几年下来,这帮太监手里的银子流水算下来足有四十多万两。尽管偶有个几万两的进账,可是永远都是亏多盈少,几年时间下来,这帮胆‘肥’的太监竟然把内库的银子给赔了个‘精’光。

等到前段时间皇帝下旨从内库调银子资助占城港之后,这帮太监这才傻了眼,连忙去查账,一看竟然在这几年里把皇帝的三十二万两银子给‘弄’没了,当下也只能硬‘挺’着不让户部过来调银子。户部这段时间为了调这笔银子也‘花’了不少心思,但是谁能想到皇帝如今变成了穷光蛋啊?

眼下所有的官员和迈德诺人都傻在原地,这简直就是个神话故事,谁都没算到皇帝的金库里一个铜子都没有。无论是千里连夜兼程赶来的迈德诺龙骑兵还是敢于把皇帝拉下马的安南官员们,这绝对不亚于晴天霹雳。安南屡次受到南蛮北犯,经济环境破坏极大,积重难返,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十年也恢复不起来,就算是黎氏皇子重回皇位,既要担心北面的安南北朝,又要针对东方港展开军事行动,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至于迈德诺人,更是白演了半天戏,到头来一个铜子都没捞到,罗素愤怒之下下令让龙骑兵们外出抓获了这些太监的家人,从他们家里抄家获得了差不多两千两银子和一些不便估算价值的物品暂时抵作军资,然后把涉事的太监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斩杀。

清理密道的龙骑兵们也过来回报了,他们找到了密道的出口,在外城的城外,位于一座山神庙旁边的灌木丛边。由于新军在出口处设置了诡雷,追击的兵士在找到出口后又一次挨了炸,死六人伤八人,好在全是安南人。不过现场被救援的人破坏殆尽,阮福源的这群人究竟往哪边逃跑的已经不得而知。

不过与此同时,通往占城港的官道上,一群穿着平民服饰的人正在向着东边疾走,他们拱卫着一辆双轮牛车。这正是公主和阮福源一行人,阮福源受伤后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醒来,几个皇宫‘侍’卫曾经试图到驿站去找马匹,但是驿站已经被‘乱’军劫掠一空,无论是牛还是马,都被牵走宰杀了吃‘肉’。他们无法,只能沿着官道继续东进,一夜行走了二十里,到了下一个驿站,这才找到了马,但是这些马因为长时间没有资金喂养,无不瘦弱无力,只能继续向东前行。不久前终于找到一户大户,购买了一台牛车和牵引的牛只,这才不再需要让兵士抬着阮福源继续步行了,公主和一众‘女’官也终于不需要再走路了。为了隐藏身份,新军和‘侍’卫们的步枪都被藏在车底,都用绳子绑好,身上只是携带手枪。事实上经过这次战斗,大多数人都爱上了手枪,这种携带方便威力毫不逊‘色’的武器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步枪的话只是在万一出现需要断后的战斗才使用了。

公主此时脸‘色’黯然,几个‘女’官在一旁劝慰她,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阮福源的安危。要知道阮福源中箭已经超过六个时辰了,而他们对于阮福源中的是什么毒全然不知,医护兵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多次清洗伤口来解决。阮福源则一直在昏睡,若不是一直呼吸还比较平稳,公主连死的心都有了。

“此次禁军作‘乱’,真是想不到。”一个‘女’官忿忿说道,“禁军乃是保护顺化重地,原本应是安南最忠诚的守卫力量,可是竟然带头作‘乱’,这也太不可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昨天晚上的情形你们又不是没看到,禁军浩浩‘荡’‘荡’地直接进攻皇宫,对于皇宫‘侍’卫是能杀则杀,若不是我等撤退及时,怕是难逃毒手。”另一个‘女’官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我反正是随身带着手枪的,若是真的被他们围上了,我就放五枪,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是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自己落到那群‘乱’兵手里,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我们这些‘女’子一辈子就算完了。”

公主抬了抬眼睛,轻声说道,“此次前往东方港,其实也是祸福难料。”

“怎么会?”一个‘女’官连忙说道,“东方港的中国人都是言而有信的,更不要说那个钱姓元老,似是对公主殿下情有独钟。”

“是啊是啊,你们看上次他们帮公主殿下把占城港的钱和人都运走,一点便宜也没给那帮‘混’账占到。”

“其实若是让他们占到了这个便宜,没准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姱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我安南国已不国,我阮姱无钱无势,带着昏‘迷’不醒的父皇去投奔东方港,若要是元老院不接受我等,我等只怕也是无话可说。”

“公主殿下不是有数十万两银子在东方港里?难道还得不到立锥之地?”一旁的‘女’官差点跳了起来。

孙不科仇考冷不后学敌故地

“难说,”旁边一个‘女’官也悄悄点了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时安南国已灭,皇帝陛下此时已是亡国之君,公主殿下也是这般。若要是元老院的那帮中国人要侵吞公主的这数十万两银子,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咬死说公主没有把钱‘交’给元老院,那么我们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公主叹了一口气,眼前突然冒出了钱龙舟那副泰山崩于顶而不惊的样子,心中暗叹道:钱先生,小‘女’子这可就全仰仗您啦……

第二百八十一章 算八字

钱龙舟正在安排几个新军士兵往城楼上安装机枪,突然间鼻子一阵狂痒,忍不住就是一个喷嚏。.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首长,谁想你了吧?”一个下士在旁边打趣道,这新军虽然是钱龙舟一手组建起来的,但是他在平时可从来不像本时空的那些武将一般,动不动让手下跪拜以保持威严,他倒不是刻意营造一种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的感觉,而是他根本就不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鬼扯,想我干什么?”他突然脑海里冒出旧时空里那一大堆自己刷空的信用卡,想必银行也是‘欲’哭无泪了吧?没准是他们?

他微微一笑,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把这些可笑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一般。偏头的一瞬间,正看到一队人正用大车拖着一些铁灰‘色’的机械设备从河边的通道过来。

一开始钱龙舟对于固守新军军营感觉有些担心,总觉得孤立无援,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心。但是没想到新军和陆军部队驻扎下来之后,占城港的那帮厢军连来看一看示威的想法都没有,几天下来不光来侦察的斥候没见到几个,到了最近两天就连来侦察的斥候都没有了。这简直就是承认了新军对新军军营的占有。

营地里的俘虏们在这几天里算是恢复了人的生活,他们自己非常清楚,如果新军的兄弟们不来救他们,那天他们就肯定已经被屠杀一空了,现在躺在城外洒满石灰的大‘洞’里的尸体就是他们而不是禁军了。现在他们每天吃的饭都是新军提供,还分发了新的被服,同时又进行了净化。现在这些光头俘虏们已经不再像几天前那样连出去晒太阳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现在还在隔离期中,一些恢复得不错的只怕都已经可以开展训练了。

对于这批俘虏的归属,元老院里也有一些不同的意见,有的元老觉得这些人一开始就抛弃了新军投奔占城港的官府,是群养不熟的狗,应该在救出来之后就投入工业部‘门’中去进行体力劳动,让他们继续保持在新军中对新军的忠诚士兵们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不过也有人表示,这些人虽然一开始就抛弃了新军,但是究其原因主要是新军扩展太快,士兵思想教育没有跟上,对新军认同感很低。这种事情在旧时空的法国外籍军团建立伊始也同样出现过,而且当时外籍军团的情况更加糟糕,直接接敌即溃,望风而逃。况且当时就连新军中的军官也分成了走和留两派,就连军官尚且如此,又如要求普通士兵如此忠诚呢?他们的意见是,这批俘虏原本将心向明月,却被明月照沟渠一般的遭受了残忍的对待,这种条件下还能一心跟着安南朝廷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估计不会有,因此这些被救援出来的俘虏不仅可以使用,还可以安心使用,甚至以后会是新军的骨干力量和中坚力量。

此外以钱龙舟为首的一批元老这段时间一直试图游走于参联会各个派系之间,新军相对于本时空其他所有势力的武装力量来说都是一支极有战斗力的军队,如果听之任之,继续用元老院步枪一类的低质量低效能武器来装备他们,不仅白白消耗这支军队的人力武力,同时对于元老院武装力量极度匮乏的状况也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因此钱龙舟和一些在占城港办事处工作过的元老一直以来都在游说他们的“外籍军团计划”,也就是说,新军可以作为一支雇佣军为元老院提供作战力量,为元老院武装力量的短板提供帮助,比如说为即将出行的外派南蛮诸岛上的勘探行动提供护卫,以及建立海外资源开采殖民地的安全保卫工作。尽管这个事情现在甚至还算不上一个计划,还在讨论阶段,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好事。

尽管光荣岭油田的确发现了石油,但是这些石油的产量并不高,而且输出很低,现阶段又没有焊条用来制造游梁式‘抽’油机——俗称磕头机。这些旧时空在各大油田上整天磕头的大家伙现阶段无法生产,而且又没有足够的润滑脂来保持其正常工作,旧时空的可都是用电动机的,现阶段缺乏适合的动力驱动它们。而且还有一个烦人的问题,这一帮子半道出家的资源勘探人员里面并没有专业的石油勘探人才,因此这个油田的储备量具体有多少,纯粹是天知道,眼下几个资源勘探组的元老们天天在大图书馆里翻资料找文件,临时学习石油勘探的专业知识。

况且就算知道了有多少储量,眼下也没有用来打井的一切设备,从牙轮钻头到无缝钢管,要什么没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用泵机从‘露’出地面的小潭中往外泵油,每天能够运出来的量少之又少。虽然眼下倒是解决了缺油的燃眉之急,但是却无法扩大生产。眼下军事、重工业、运输、化工等各个部‘门’几乎都望着这些石油垂涎三尺,可是这点原油产量哪儿够啊?况且他们用来提炼燃油的设备基本上都是本时空赶工造出来的。要知道他们从旧时空带来的提炼设备主要是用来给油页岩使用的,这些设备是专项专用,要是通过刘业强和张元的魔爪魔改之后倒是可以用来提炼柴汽油,但是使用寿命就会有一定损害,因此尽管各个部‘门’对于石油制品的需求已经是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重工业部‘门’的元老们还是一致通过了坚决不改装油页岩生产设备的决议。

所以油页岩生产设备在此时从之前被寄予厚望的石油制品获取途径突然变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本地的油页岩质量太低,生产效率自然也提高不起来,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找到一处油页岩富矿成为了接下来资源勘探部‘门’最重要的事情。

一说起油页岩富矿来,几个勘探部‘门’的元老都一致表示从那几条迈德诺战舰里翻出来的油页岩非常适合用来大规模提炼,因此最好的方案就是在海外进行开采。元老院工业委员会的主要成员很快就收到了通知短信,“今晚七点整在元老院大会堂工业委员会俱乐部召开会议。”

元老院大会堂因为没有举行全体大会,现在已经被许多不同部‘门’不同爱好的元老分割成了许多个不同的部分。五个执委中因为肖竞和张元两人都属于工业委员会,表决上会有不太适合的立场,因此孙文彬被要求主持这场听证会。

孙文彬这段时间都在新农场里忙个不停,不过这是他的说法,事实上他这个月里跑刘家寨跑了六七次,刘丽婷虽然依旧是未嫁之身,但是无论是穿越众还是刘家寨的家丁们,都已经认定了这个短‘毛’是刘家寨的新姑爷。这时候刘明远已经算是认了命——这还能回头吗?连‘女’儿都被这些元老灌了**汤,他也不再敢把‘女’儿关在内院里了,要是下次再逃跑怎么办?这次是髡人的‘精’兵救了‘女’儿,要是下次连‘女’儿都不知道在哪里,救都没法救,当下也就只好默认了孙文彬和刘丽婷之间的来往。

孙文彬现在遇到个新麻烦——这未来的岳父老子找他要八字,看看双方的八字合不合,他知道这是刘明远试图拆散他们最后的一招,古人对于八字看得很重,若要是双方八字不合——这种悲惨传说流传下来的还真有不少。但是眼下这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这八字该怎么算呢?难道跟未来岳父说你‘女’婿来自未来?几百年后?比你‘女’儿小了几百岁?要是真这么说,还不给刘明远当成疯子给轰出来不可。

这事情让他有些头痛‘欲’裂,眼下刘明远已经让人来催了几次,孙文彬的作为让刘明远都有些起疑心了。若要是个苦哈哈的农民说不知道自己的八字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个元老是髡人五执委之一,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文绉绉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

走到元老院大会堂大‘门’口,突然一阵香风飘来,孙文彬很敏锐地一抬头,正遇到水汪凼牵着雪繁星的手从金融委员会的俱乐部里走出来,两人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雪繁星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发箍上面竟然是两只兔子耳朵,原本外形就非常可爱的她此时看起来更充满了小‘女’孩的天真烂漫风情。

“我就说了吧,只要把房子都修起来,然后摆上路障,谁过来谁就要倒霉。”水汪凼脸上不由一阵自得的笑容,“《大富翁》这游戏我还是读小学的时候就在玩了,只要一条街上的房子连起来,谁来谁死。”

雪繁星高兴的双足离地蹦了两下,头上的兔子耳朵头饰也随着她的动作跳动了两下,“是啊是啊,原来这个游戏这么有意思啊!哈哈,你不是说游戏里还有股票系统么?”

“股票系统?”水汪凼不由得撇了撇嘴,“那是电脑游戏里才有的,现在这种桌面游戏上哪儿去倒腾股票系统啊?”

孙科仇远考闹冷察不孤秘孤

“孙元老!你好!”雪繁星倒是没听到水汪凼的牢‘骚’,有礼貌地跟正在跟他们点头微笑的孙文彬打了个招呼,“你是来参加俱乐部活动的吗?”

“别‘乱’说,”水汪凼在一旁打断了雪繁星的话,“孙哥这里肯定是有事啦,好像最里面工业委员会那里要开会。”

“有吗?”雪繁星马上扭过头看了一下位于木板隔出的走廊最里面的工业委员会的‘门’口,果然三三两两有几个元老在那里‘私’下讨论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原来刚才你一直没看我!哼!”话音未落扭头就腾腾腾冲出元老院大会堂的大‘门’跑掉了。水汪凼一时间目瞪口呆,这是哪跟哪啊?倒是后面传来一声催促声,“小水,还不去追!”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从金融委员会的俱乐部里走出来的汤帅。水汪凼连忙点了点头,撒丫子就往外跑,果然没几步就追上了穿着双内增高跑鞋的雪繁星,当即又扭扭捏捏地半推半就两人走开去了。让孙文彬和一旁站岗保持酷酷造型的归化民卫兵都是大跌眼镜。

“孙班长,怎么啦?一脸愁眉苦脸的?”汤帅走上前来,在孙文彬肩上拍了拍。孙文彬苦笑了一下,望着面前这个不久前还是自己同班同事的汤帅,“还能怎么样?这年头真是,这叫什么事情啊?结个婚而已,为啥一定要套八字啊?”

“八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汤帅一愣,敏锐地感觉到里面肯定有好玩的事情,“难道是你老婆找你要八字?”

“我老婆?拉倒吧,手都没牵到过的,最多算是认识的朋友。现在刘明远找我要我的八字。”孙文彬依旧一脸愁眉苦脸地,不过好歹有地方可以倒苦水了。

“要八字就给他撒。”“我怎么给他嘛?难道我跟他说我生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现在是十七世纪啊……要是算年份,我还要几百年后才出世呢!”

“原来就这事啊?”汤帅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直‘抽’‘抽’,最后捂住肚子都蹲到地上去了,过了一阵这才缓解了过来,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这都不叫恋母情结了,恋‘奶’‘奶’都不止啊……果然是重口味……”

孙文彬脸一黑,也没了说话的兴致,直冲冲地就要往里走,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汤帅拉住了,“你傻啊?这么死心眼?你岳父找你要八字你就改一下嘛,你现在多少岁,就在今年往前推个多少年,不就是你的八字了?至于八字合不合啥的……”汤帅右手在‘胸’口拍了拍,“咱们可是髡贼!不行了咱们去抢亲,连你老婆带小姨子一块儿抢回来!要是敢反抗,我帮你按着手!”

敌科仇不秘孤孤术远指远封

“我去!”孙文彬都被逗乐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啊?”

“就是,咱们是髡贼,直接抢亲就得了,还搞个‘毛’的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啊?”汤帅话说到一半被孙文彬打断了,“不要‘乱’说好吧?我是说八字那个的,我晚点找人帮我推算下八字来,这事情早点‘弄’好就能解决单身问题了。”说着就跟汤帅挥手再见,兴冲冲地就往工业委员会的俱乐部走去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勘探会议 1

“主持会议的执委来了,大家请就坐,马上就要开始会议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肖竞见孙文彬来了,连忙冲‘门’外还在串联的工业部‘门’元老轻声提醒了一下。

‘门’外的几个元老连忙跟着就进了挂着“工业委员会俱乐部”招牌的房间里。这些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这元老院大会堂就是一个巨大的可以容纳五百人左右的大型会议厅,其建立之初原本就是作为召开全体元老大会场所使用的。但是建立之后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空闲的,因此元老院授权各个部‘门’可以用部‘门’的名义组建俱乐部,分划区域,以木制板墙割开,由各部‘门’自由管理,等到需要召开全体大会的时候再临时收回使用好了。

由于元老院的部‘门’很多,而且不同部‘门’的人数不同,因此分配的区域也是大小不一。因此一开始倒有几个部‘门’串联在一起,搭建了一个大号的联合俱乐部。但是很快就出现了矛盾,因为现阶段住房尚且不足,能够拥有会议室的部‘门’就更少了,所以许多部‘门’选择会议场所只有在俱乐部里直接进行。但是你开会我不开会的,搞得开会的和娱乐的元老们重叠在一起好几次,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因此末了最后部‘门’之间还是选择了分开,搞自己独立的俱乐部,起码自己部‘门’去俱乐部休闲不用担心其他部‘门’在开会什么的。

孙文彬见大家都已经就座,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主持会议,关键是针对于是否派出远程勘探队向南进入南蛮领地,以及后续是否开展设立海外殖民地的表决。”

“这个我需要先汇报一下石油的开采情况。”石力第一个站起来说道,“自从我们确认在光荣岭发现了石油,我们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开采了一部分石油,但是我们的运输效率低下,开采出的石油运输到新炼油厂的量也非常低,而且发生过好几次路上倾覆的事故。而且我们炼油厂的设备都是本时空生产的,虽然在设计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没有足够‘精’密的机器来生产这些设备,有的是‘精’度达不到,有的是材质不过关。尽管自开采以来我们已经生产出了汽油七百公斤和柴油一千四百公斤,但是我们消耗的原油是六吨多,远远低于旧时空的原油提炼效率。”

“你总不至于要保持和旧时空一样的生产效率吧?”张元略带一点不满,“要说的话,旧时空早期原油提炼方面的‘浪’费更高好吧?我们现在是刚刚起步,虽然是有旧时空的炼油设备的设计图,你也知道我们的生产并不过关,生产效率上肯定会要低于旧时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石力连忙摆手道:“我是说,直接提炼原油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此时倒是已经有了原油,因为这附近能开采出来的油页岩品质都不高,那么我们的油页岩提炼设备就空置了,这对于我们穿越时特地为了携带这批油页岩提炼设备所占据的吨位来说是个极大的‘浪’费。这些设备在长期的闲置条件下肯定会损坏,我觉得非常不适合,所以派遣远程勘探队去南蛮领地上勘探油页岩分布区域这些事情是迫在眉睫的,必须要立即进行。因此我强烈支持这个行动。”

“这事情的确是有必要的,”张元也站起来明确地表了态,“现阶段我们工业部‘门’的生产项目主要集中在冶金、五金这些方面的重工业,石油化工方面,”说着他望向石力,石力忙不迭地点了好几下头,“石油化工方面因为一开始重工业不足,因此发展缓慢,甚至于在很多方面完全没有起步。”

张元说着转身望着工业组的成员们,“轻重工业是一个国家工业的两条‘腿’,两‘腿’都要有力,步子不能迈得不一样,不然的话扯着蛋的可能‘性’极大,光重视重工业而忽视轻工业的后果是很明显的,我们有前车之鉴,苏联在二战后为了缩短和美国重工业之间的差距,制订了由苏联专‘门’发展重工业,其他华约组织国家发展轻工业和农业的计划。结果等到苏联华约体系垮台时,苏联的重工业突然之间过剩,而轻工业极度匮乏,也就造就了当年风靡一时的中国倒爷们用几双塑料凉鞋就能换台新冰箱的可笑现象。”

“没错,”肖竞坐在座位上,手里握着马克茶杯说道,“我们在服装、纺织方面的工业还算良‘性’发展,但是到石油化工方面基本上是零,化工厂的生产设备还在安装调试当中,”他的话很快就被石力打断了,“安装都还没安装,我们没有足够的水泥和人力来进行机械设备的搬运和安装。”

肖竞只好点了点头,“化工对于我们生活的影响很大,例如我们平时生活生产中经常要用到的pvc管材,这些东西就很重要,我们现阶段主要使用的是竹管,大家都知道竹管加工困难,尤其是浸水之后特别容易破裂,而且竹管几乎没有粗细一致的,在对接这些工作上非常困难。相比之下如果使用pvc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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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c我们有么?”这下轮到孙文彬发呆了,“我们能生产聚氯乙烯吗?”

“聚氯乙烯倒不是特别麻烦的,只要有电石就可以生产。”石力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说道,“就是污染有点大,如果用石油提炼乙烯制造聚氯乙烯的话质量要高一些,但是电石法不受石油产量的影响,只要有氧化钙就能生产,就是生石灰。”他说着站起身来,“生石灰和焦炭一起在两千二百摄氏度的电炉中煅烧,就能生成电石。”说着说着他兴趣就来了,“电石在我们现阶段生产中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啊,比如说开采矿石时就可以放在铁罐里当作电石灯使用;乙炔在和氧气‘混’合燃烧时也可以作为焊炬和割炬使用,在我们现阶段没有合格的电焊条时也同样可以用来焊接金属材料;另外电石本身还可以用来使用在钢铁工业生产中的脱硫剂使用。总而言之电石的生产是势在必行。”

“投资呢?”孙文彬不知道石力在说的这些东西具体有多大作用,直接问钱。

“钱不是问题,我们化工部‘门’拉到了三千两银子的投资,同时还有元老院拨款,生产不是问题。现在有了石油中分离出的润滑脂,发电也不是特别大的难题了,只要制造出电炉来,那么电石的生产就可以马上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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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仇远技鬼不岗科不察毫“可是自由轮还在计划中,存在于设计图上,就开始根据这个尺寸勘测和建设?是不是早了点?”

“电炉不好造,”张元直接说道,“电炉对于材料的要求很高,我怀疑我们现有材料制造电炉的话可能会先把炉子给融化了……所以电石生产还有别的生产方法吗?”

“倒是有个有氧热法,生产效率很低,不适合使用。这个一步一步来吧,反正化工厂还在初级建设之中,慢慢来,对了,我们不是讨论远程勘探的吗?”石力倒是突然想起了会议的主要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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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孙文彬有点无语,这跑题把自己给兜进去了。“我们先讨论远程勘探的问题吧。”

“这个的话,我们需要勘测组出人,”勘探队负责的周立航立刻说道,刚才的跑题中石力和张元两人说得头头是道,连他都给兜上去了。“我们勘探队首先需要勘探出产量较高的地方,然后由勘测组绘制出区域地图,选择殖民地居住区域。”

“选择定居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谢明芳声音细细的,但是却很清晰,“首先是必须要有足够的饮用水水源,不会被从外部切断,另外要有适合耕种的区域,至少要保证粮食能够自给自足。我们这里距离那里不知道有几千里,就算是东风号去跑也要跑个好几天,要是万一补给跟不上就麻烦了。还有,定居点必须要有建立港口的条件,保证能在短期内投入使用。”

“是的,要根据自由轮的尺寸勘测水深,清理水道,不然自由轮根本就无法靠港。”

“可是自由轮还在计划中,存在于设计图上,就开始根据这个尺寸勘测和建设?是不是早了点?”

“但是自由轮是早晚要投入使用的,四艘胜利舰改装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在船坞里组装自由轮了,这个时间最迟是到明年‘春’夏,如果按照预计速度的话,大概半年左右就有第一条自由轮下水舾装。”

“没错,而且建筑委员会的计划里是分批建设六座干船坞,到明年‘春’夏时分——如果水泥产量能跟上的话,那么六座干船坞就都可以投入使用了。”谢明芳的话刚刚说完就被成军打断了,“恐怕有点困难,硅酸盐水泥生产短期内可能无法满足这么多工厂和住宅同时的建筑需要,计委在调控水泥的分配上一直都算得上捉襟见肘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化工厂需要水泥的量极大,就连土水泥都被调过去了,还不敷使用。”

石力满脸无奈地说道,“你们还嫌我们用的多,我们要建设的区域大你们怎么不说了?装卸平台,化工厂的货车站,哪样不要水泥的?一开始又不给我们足够的资源和人力来建设,现在我们的人天天赶工。结果禹沙还总是在人力安排上给我卡脖子,工期已经拖后很多了,要是继续这个速度下去,光是把化工设备就位这事情,就至少要折腾到今年十月前后了。”

“那个谁,孙执委,你岳父那里不是有一个庄子吗?听说还投资了化工企业的,怎么不让他们那里直接出工帮助建设化工厂啊?正好你还可以包下他们的地,在你岳父面前‘露’一手啊!”

“啊?”孙文彬一愣,“怎么又折腾到化工厂去了,不要老是跑题好吧?承包刘家寨的地我也想啊,可是老刘不让啊。”

“好啊!”下面一阵笑声,“我们听到了,你管你家岳父叫老刘,哈哈哈……”

孙文彬顿时脸都黑了,光是个八字就够让自己烦心的了,这下要是老刘的叫法传出去了,这老婆到手的经历该有多曲折啊?

“放心啦,这笑话也就我们元老之间说说,不会传到土著那边去的啦。”谢明芳笑着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开会吧,之前说到对于深水港需求,作为元老院人员的定居点的话,旁边是必须要有深水港的,首先是保障紧急情况下战舰可以抵近保护定居点,其次如果真打不过,大不了还可以快速通过人工码头撤离。此外增兵和撤军的话都可以通过码头快速上下船,这样能够提高效率。”

“没错,”成军补充道,“如果真的能够在南蛮的土地上找到这样的地方,有足够的油页岩可以提供生产的话,我觉得不如直接把整条油页岩生产线都搬迁过去,免得一船一船往回运,不仅要占据东方港的码头吞吐量,同时也要大量占用我们的海上运力。”

“把油页岩生产线都搬迁过去?”大家都吓了一跳,“要是遇到南蛮大军‘逼’近,直接焚烧和拆卸工厂设备怎么办?”

“这就是军事部‘门’需要解决的事情了,我们怕是不得不长期在海外驻军。”成军说道,“要保护一条油页岩生产线,我们必须要知道这条生产线需要多少人来运转。”

“这条生产线需要的人数量会比较大,应该是在三百至五百人之间。”刘业强右手食指在桌上轻轻地点了点说道,“原本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但是由于我们的机械设备并不完善,在开采机械化,运输轨道化之前,恐怕至少需要五百人左右的规模才能保证运转。”

“五百人?”旁边的人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五百人一个月需要消耗的粮食就是七点五吨左右,另外还必须运去大量的建材,我们现有运力能满足需要吗?”

“建材倒是不用特别‘操’心,留下的油页岩渣可以用来制造水泥熟料、陶瓷纤维、陶粒等许多建筑材料,我们可以建厂原地用岩渣生产水泥和制砖,只需要运输钢筋过去就能够维持后续的建设工作。此外油页岩能够产生许多的副产品,硫酸铵可以做‘肥’料;酚类和吡啶可以生产合成纤维、塑料、燃料、‘药’物的化工原料;排出的气体可以像液化气一样燃烧。这些都可以在定居点附近建立小型工厂生产相应的产品,前提条件就是要先把油页岩的生产开展起来,随后的基本上就能自给自足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勘探会议 2

刘业强双手一摊,继续说道,“油页岩是好东西,只要真正成了规模,基本上能够自给自足了,你们想,要粮食有肥料,要建设有建材,此外还能制造可燃气体搞咱们的液化气,制药厂、化工合成样样都可以进行。 所以我觉得一开始恐怕要几手准备一起来。对了,成品油是从海外运回来还是?”

成军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运回来啊,海外没有多少需要用到成品燃油的地方。”

“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前往南方勘探的人员安全问题。”刘业强继续说道,“这个安全问题范围很广泛。”

“比如说呢?”周立航有些好奇了,“除了南蛮还有我们需要担心的事情吗?”

“有,”刘业强说道,“我们即将要面临最可怕的敌人了。”

“你说的是什么敌人?”谢明芳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征服的敌人吗?”旁边一众元老都在点头,的确是如此。这信心是几次战斗打出来的,哪怕是迈德诺人的一支舰队直接冲入港口都被吃光了,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是不能搞定的?

“台风。”刘业强耸了耸肩说道,“台风对于人类来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自然灾害之一。哪怕是以我们旧时空的科学水平都还没有弄明白台风的成因,因此人类在新时空想要征服台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说着站了起来,在工业委员会墙上的地图上点了点,“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是秋末,台风都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尝到本时空台风的恐怖。但是台风对于在野外的人,对于在海上的船只,尤其是对于本时空没有卫星云图没有准确台风预警的我们而言,绝对是要命的。要知道元朝进攻日本的时候就吃了台风,被吹得七荤八素,死伤数万人,损失n多船只,等到得日本岸上又被日本人趁机掩杀而被杀得大败,导致这批人类的屠夫没有能够祸害到日本。这让日本很开心,因此管这股台风叫做‘神风’。”

“神风又没起到啥作用……”周立航不由得也耸了耸肩,“二战时美国人把日本大城市基本上都烧成了平地,也没见神风出来保护日本。最后面只能组织神风敢死队拿飞机撞军舰。”

“可别瞧不起神风敢死队,那可是最早的巡航反舰导弹哦,”成军在一旁笑了起来,“人肉制导,自动规避敌方攻击,就算是咱们旧时空美国佬的巡航导弹也做不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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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错了,”刘业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脚盆鸡的神风还真的在1945年来了,当年六月美太平洋舰队第三舰队第一特混大队就在6月5日于九州冲绳海域遭遇到了非常可怕的台风,这场台风直接造成了整个第一特混大队的三十六条船只受到了中等规模的损坏,其中包括三艘战列舰两艘大型航母两艘轻型航母和四艘护航航母,损失飞机一百多架,导致这支舰队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战斗力。导致美军被逼无奈只能在脚盆鸡家里种了两颗蘑菇,然后恫吓脚盆鸡,这才让他们于八月十五日在东京湾投降。”

孙不仇不技所鬼秘方帆克刘业强好奇道,“火花塞不是很容易么?大图书馆里面有资料啊,分成部件生产,带轴线通孔的绝缘体,金属端子和电极,我记得当时购买资料的时候也买了火花塞的资料的啊。”

“还有这事?”不少元老发出了惊叹,“我们的历史书里可没有记录过这事情啊。”

“焚化部的历史书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整个二战历史三节课就讲完了,欢迎德军的奥地利老太太就被污蔑成是屈辱痛苦,德军被迫向苏联发动进攻也只字不提,至于太平洋战争里的几场经典战役都是一笔带过,什么瓜岛中途岛,就他喵的连稍微详细点的记录都没有,全他喵的去宣扬‘伟大的卫国战争’去了,什么滇缅公路,什么飞虎队根本就没什么介绍,只是一味地介绍美国出钱出枪武装空一格发动内战罢了,装出一副被压迫的怨妇样,活脱脱一个被迫害狂想症。”

“行了行了,别说了,都穿越过来了,以后本时空的历史就是新历史了,咱们自己创造历史。”

“怎么又跑题了?”孙文彬这下回过味来了,这跑得哪儿跟哪儿啊?“大家专心一点好不好?每次主持会议的时候就是要担心不要跑题,不然还不给跑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话说本时空真有马里亚纳海沟吗?”说话的人被孙文彬白了一眼立刻不说话了。刘业强向大伙道了个歉,“我们的船只必须要保证在台风中不会受到太多的损害才能出航,不然的话就必须要等到九月份之后才出发,基本上九月份就没有什么台风了。”刘业强接着说道,“剩下的估计要对付的就是南蛮土著了,南蛮土著相当凶残。我看过海图,估计南蛮的岛屿就是旧时空的印尼群岛,印尼群岛上在旧时空里本来就是有油田的,那么油页岩应该会比较多,而且搜索起来应该也比较容易找到。印尼诸岛的话地处赤道附近,没有冬天可言,因此秋冬季去那里也是可以考虑的。”

“对付南蛮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特别大的问题,”肖明伟说道,“我们的陆军和海军陆战队都有和南蛮作战的经验。”

“那是依托城墙防守的条件下,如果是在野外呢?就算有机枪,对付南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有飞机进行远程侦查,”何滚龙反驳道,“我们没有航空母舰,不可能做到在那里进行远程侦查,几乎等同于就是瞎子。我们的军队在近期的剿匪行动中证明了丛林战的经验并不能一蹶而就,在一面倒的胜利下甚至还发生了被土匪反包围的现象,如果不是空军及时提供了支援,险些直接损失了一个整排。反观南蛮,南蛮生长在那里,他们对当地环境地形的熟悉程度肯定要远远超过我们,相比之下,我们更多时候是瞎子,他们能够用丛林战的优势缩短与我们之间的武器差距。”

“你这就是说我们陆军战斗力差喽?”肖明伟不免有些生气,平时抢预算的时候他可帮了何滚龙不少,结果现在何滚龙竟然在这里揭他的老底。

“不是这个意思,”何滚龙连忙解释道,“我们现在可以生产小型内燃机,虽然质量可能不太好,但是一般使用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建造动力伞,通过动力伞为侦察和安全保卫工作提供帮助。”

“内燃机暂时还不行,”张元连忙解释了一句,“我们的铸造厂暂时只能生产简单的单缸柴油机,性能还不怎么样。柴油机这东西体积大,想要用在动力伞上会比较困难。”

“汽油机还不能生产?”肖竞也愣了一下,“你上次不是说能够生产气缸了?现在又有润滑油了,汽油机和柴油机不是原理差不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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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差别,现在还在攻关火花塞,火花塞不过关的话汽油机搞不定,”张元耸了耸肩说道。

刘业强好奇道,“火花塞不是很容易么?大图书馆里面有资料啊,分成部件生产,带轴线通孔的绝缘体,金属端子和电极,我记得当时购买资料的时候也买了火花塞的资料的啊。”

张元不得不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的确是有,但是根据那个资料造出来的火花塞点火率不高,而且材质不好,容易破损。相比较之下,还只有柴油发动机的技术难度低一点。”

“那么柴油发动机上飞机行不行?”何滚龙突然冒出了一句,把大家都雷了一下。

“你们不是早就造出飞机了吗?”有人立刻问道。何滚龙也很无语,“飞机的确是制造出来了,但是用那架小飞机的电动机驱动这么大的木制飞机非常困难。并且电动飞机的电池在闲置的几个月里电量有所下降,非常不适合再作为飞行动力使用了。比较起来,还是燃油发动机最适合。”

“那么就算是造出了飞机也是白搭啊!”肖明伟有些好奇地问道,“造出飞机的话,必须要运到平整的地面上起飞啊,我们现有的飞机重量又比较大,又受到燃料限制,真要是跑到印尼去开飞机,怕是要开艘航母过去才行。”

“航母就别提了,要是能开出航母来就好了,两艘航母就能把东方港里所有人都运走好吧?”

“也不是不可以,”肖竞打断了大家的质疑,“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在东风号上发射飞机的经历吧?我们可以在飞机上加装浮筒,通过弹射器起飞或者直接迎风起飞,降落的时候直接降落在海面上,然后用吊车吊上船就可以了。要知道二战后期许多远洋商船上都是有弹射器和水上飞机的,用来填补无线电的不足。”

成军顿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对了,无线电,无线电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如果要和印尼联系,总不能开条船过去送邮件吧?无线电也是在远程勘探之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无线电……”孙文彬指头在桌上敲了敲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们里面似乎是有谁搞无线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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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水汪凼就是无线电方面的爱好者,好像对逻辑电路什么的有特别爱好吧。”肖竞说道。

孙文彬一拍脑门,“我刚刚在门口还遇到他来着,早知道应该叫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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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电话呗,应该是带了手机的,咱们这里有无线信号的,怕啥。”下面有人笑了起来。

“算了,无线电的事情也不是这一下就能弄好的,明天再找他也是一样的,反正也要通过工业组的同志们一起努力才能弄出来。”孙文彬说道,其实他是不想去打搅水汪凼和雪繁星两人的二人世界。毕竟真的放弃旧时空的一切陪着心上人一起来穿越不是个容易作出的抉择。

“既然现在已经可以提炼柴油,我们为什么不把东风号启用起来呢?前段时间张元还打算去东风号上拆压力管道呢。”这下阳峰总算逮到了机会,自从东方港建立起来后,东风号就成了“中国”的武力象征,尽管东风号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不过土著们一直都觉得这艘万吨巨轮根本就是中国人玩出来的一个障眼法,因为自从东方港建城开始就没有再见到东风号移动过。

现在东风号上虽然遍布各种太阳能发电设施——主要是满足东方港的生活用电需要,上面的主要都是海军的一些元老,例如雷达部门的谷福林,带了几个徒弟每天就是盯着雷达屏幕数船。剩下就是张泽峰,自从东风号封存之后,他这个机修就算是失业了,为了自己的职务不得不每天守在东风号上各种打酱油,后来阳峰也看不下去了就分配让他去盯着气象雷达。

东风号无论是在船材还是性能或者航速运载里等方面,搁在本时空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之前半年时间里因为油料不足一直以来都闲置在港口里,无法投入使用,这对于元老院的海上运输吨位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浪费。随着光荣岭石油被发现,燃油不断产出,工业区已经开始铺起柏油马路,同时大大小小的运输部门的车辆也开始快速奔走于盐村工业区和东方港各个区域之间。看到这些,阳峰也不由得心动了起来。他原本就是个三副,做船长这事情对他来说就是梦想,作出穿越决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来源于此。不过穿越之后他只当了几天船长就变成了孤家寡人,让他觉得颇为失望。此时既然已经可以生产柴油,自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东风号要是能够投入使用,对于勘探队或者护卫队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我们就不用害怕敌人通过海上途径对我们进行设伏,同时船上运载的物资动则万吨,人员可以很舒适地在东风号上进行活动,生活条件比较舒适,我们就像开着一座城市出去探险一般,几乎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最重要的是,东风号对于一般八级以下台风是有抵御能力的,生存力远比本时空生产的船只要高得多。”

第二百八十四章 勘探会议 3

“说的也是,本时空就算是有迈德诺人,他们的船只还是以木制结构为主,风力驱动,船只再大也比不了咱们的东风号。”成军点了点头,

“咱们的东风号随便就能直接撞沉他们的船只,如果他们敢于对我们不轨,对东风号也完全构不成威胁。另外东风号刚过来的时候就曾经弹射过飞机啊,应该当护航航母级别的船只没问题。咱们的干舷这么高,根本不可能有人不借助工具爬上甲板。能开东风号去肯定是最好,但是……”成军话锋一转,

“我们没有足够的燃料,眼下我们总共才提炼了一吨多点的柴油,恐怕也就够在本地跑两圈就没了。”

“不会不会,”阳峰连忙说道,

“东风号曾经搞过现代化改装,还可以用电动机驱动的,现在东风号上那么多太阳能发电系统,应该是可以满足推进需要的。”

“那么晚上呢?晚上就停船?”成军丝毫没有给阳峰留面子,

“几百公斤柴油用在运输车辆上还能满地跑到处溜达,但是要是搁在东风号上,估计也就是个十来海里的样子就要花光,这可是万吨轮!总不可能真的白天用电动机推进,晚上停船不动,要是万一遇到没有太阳呢?再说还有可能遭遇台风,太阳能发电板随时可能因为狂风而损坏,这些是我们现阶段无法生产的东西,不能损坏的。因此如果要使用东风号,就必须全燃料驱动。眼下我们仅仅几百公斤柴油,不仅要满足自己的机械和运输部门需要,现在还要提供给你们使用,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这事情我不同意。”

“炼油厂不能扩大生产吗?”阳峰眼巴巴地望着石力,后者两手一摊,

“别指望,这些设备还是重工业实验室临时赶工出来的试制给扫掉了不少,我觉得他们会在短期内对我们有所行动,这个时候只派出一条帆船和一条巡洋舰出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遭到围攻就麻烦了,巡洋舰还能跑掉,帆船的话就困难了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换装讨论

“帆船跑不掉?”刘旭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平时用帆船拖巡洋舰,等到战斗时帆船直接收帆,然后用巡洋舰拖着帆船跑就是了,有什么好操心的?”

与会众人顿时觉得脑洞大开,竟然还可以这样打海战?

“另外还有一点,”刘旭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子茬,“巡洋舰上可是有雷达的,虽然搜索距离不如我们东风号上的那么远,但是在本时空绝对是超视距的。 就算是本时空的土著搞几条潜艇来阴咱们,咱们巡洋舰上还有渔业声纳,早就饥渴难耐了,还能顺带着探测一下水下情况。况且巡洋舰的吃水最多也就是三米不到,只要不是打算开上岸,很少会有搁浅的情况。比较适合近岸勘测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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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让春晓号和一艘巡洋舰去?”唐勋良在一旁问道,“为什么不让驱逐舰去?驱逐舰的火力和巡洋舰差不多,并且驱逐舰的速度要超过巡洋舰,雷达功率也比巡洋舰的高,只是没有声纳而已。”

“驱逐舰的吃水太浅,虽然长度和巡洋舰差不多,但是宽度要少不少,抗恶劣海况能力要差一点,”卜众孚在一旁说道,“况且宽度一少吃水一浅就要少出不少吨位来,能够携带的补给物资什么的就要少出很多来了,在勘探持续时间上会要减少出很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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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地不远不科恨克冷不封“此外我们讨论过,需要一款射速较低的机枪,用以对敌人成规模的进攻进行压制射击。”薛子良跟吴镝对视一眼后说道,“战斗部队对机枪的需要是非常迫切的。”

“也是,都千里迢迢跑到那里,总不至于随便勘探个几天就要回来的,燃油消耗就划不来。”

“别说燃油消耗,同样的行驶距离,燃料携带上巡洋舰就要甩驱逐舰几条街了。还是巡洋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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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弹簧炮不怎么行啊。”有元老突然说了起来,“弹簧炮使用的引信一直就不怎么过关,又容易受潮,又容易误击发,要是嘭的一下在巡洋舰上爆炸开来,船上可都是元老,不死也要脱层皮。”

“是的,舰载机枪也差不多,使用的是供弹板,打起来的时候卡壳的几率不低,并且又是纸壳弹。”

“对的,那时候1628步枪刚刚装备的时候用的还是铜壳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改装成纸壳弹了。”

“这个……”林深河轻轻咳嗽了两声,“铜壳弹的生产较为繁琐,而且生产也不简单,1628步枪的铜壳弹弹壳在发热膨胀后卡在枪膛里的几率一点也不比其在旧时空的前身要低,因此经过多次试验之后最后只能使用蜡纸封装的纸壳弹。”

“纸壳弹,我记得那时候开会的时候你说过使用生产线生产的话用卷制弹壳可以完美规避这个问题的啊?”张元哪壶不开提哪壶,马上就把林深河在会议上的发言给翻了出来。

林深河耸了耸肩膀,“这个我没办法,一开始是打算使用冲压的弹壳,但是我们的生产上遇到了工艺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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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锦在一旁说道,“这个问题的确没有想到,本时空的铜来源很少,大多都被铸造成了铜钱,而铜钱里不仅有铜,还有各种各样的杂质,甚至还有完全不含铜的铅片,一摔就会摔成两半,最初的归化民在筛选铜钱的时候就没怎么用心,造成了这批铜锭的材质并不统一,现在我们正在对冶炼厂出品金属锭的纯度检测进行专项攻关。”

“是啊,”林深河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有人给他出头了。“因为铜的材质不合格,因此冲压机冲出来的弹壳要不在弹壳壁上有孔洞,要不就是弹壳上有裂纹,合格率很低,大约只有三成左右的合格产品,工业生产的话如果合格率低于七成基本上就完全没有必要进行投产。”

“没错,”李锦连忙在旁边点了点头补充道,“正好金融委员会需要一批铜锭来制造辅币,因此我就直接跟林深河商量干脆把这批铜锭给金融委员会好了,等到我们的铜锭合格了之后再大批量生产铜壳弹好了。”

“靠,金融委员会拿去了,我们的士兵就得用纸壳弹来打仗了?”刘旭身体往后一仰,靠在靠背上说道,“那么纸壳弹的密封性差,在发射时漏气不是很容易灼伤射手或者发生泄漏事故吗?”

“这事情倒是没有发生过,”林深河说道,“我们在设计步枪的时候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因而特地做了改进,在容易泄漏气体的位置专门设置了用来遮挡的东西,避免气体泄漏伤人。由于这些设计,我们的步枪能够在更大程度上保持枪管内火药气体的密封性,保持射程和威力。”

“增大了气体密封性的话,那不是特别容易挂铅?”卜众孚连忙问道,“要是增大膛内气压,那么必然会让子弹的铅——咱们的子弹用的是铅弹吧,子弹的铅必然会挂在膛线的间隙,造成子弹的精度下降吧?”

“是会有这个现象,而且纸壳弹还有个麻烦的问题就是要经常清膛,不然纸的碎片和火药残渣也会附着在膛线上。”李杰琦说道,“不过步枪膛线挂铅要比炮弹挂铅的情况低多了,一般来说打完两到三个基数的弹药后才需要清理膛线,但是每发射五到十发子弹就要清膛,不然会发生供弹不畅的现象。”

“此外我们讨论过,需要一款射速较低的机枪,用以对敌人成规模的进攻进行压制射击。”薛子良跟吴镝对视一眼后说道,“战斗部队对机枪的需要是非常迫切的。”

“没错。”吴镝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在东方港保卫战中,机枪就已经发挥过威力,尤其在最后的海港区域清理中,让敌人无论是在中远距离还是近距离都讨不到好。但是由于舰载机枪实在过于笨重,需要使用双轮车进行拖运才能机动,因此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款轻机枪。”

“没错,陆军对于机枪也是同样有迫切需要。”李杰琦连忙说道,“虽然我们陆军也装备有机枪,可是由于机枪只是配属到连级,而且这种笨重的双轮机枪在丛林中根本就不适合使用,因此这次剿匪战斗中完全没有使用上,更别提在光荣岭之战里不得不使用装一发打一发的步枪来对付上千人的土匪。假如这次面对的不是早已没什么士气的土匪,而是士气高涨的官兵,又没有占据有利地形的话,这个排的人怕是一个都跑不回来,更别提光荣岭了。”

“这是一个方面,”肖明伟在一旁说道,“另外还有一个方面,我们扩军的速度太快,装备生产没有跟上,剿匪战中的主力部队倒是都装备了步枪,但是制式不统一,弹药种类也不少,12毫米纸壳弹到九毫米金属弹,在后勤供应上就比较烦琐,多次发生了弹药供应上的错漏,有的卡宾枪手分到了纸壳弹,或者是步枪手领到了九毫米手枪弹。后勤方面无小事,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印度人当年就是这么被解放军打得一溃千里追之不及的。”

“先不说那个方面吧,”成军吸了吸鼻子,用手在鼻尖上抠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县级规模的剿匪行动,我们的弹药储备量就已经下降到了最为危险的境地,以至于光荣岭被围的部队每个士兵身上只有三十发不到的子弹,连二战日军士兵每人一百二十发子弹的量都远远不如。”

“弹药储备量是个难题,”肖明伟说道,“相比较起来我们的武器换代速度太快,一开始的元老院步枪,装备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被全部换装了1628步枪,使用的子弹全部都要更换成纸壳定装弹。这还才开始使用1628式步枪,同时又开始装备转轮手枪和卡宾枪,这使用的又是铜壳九毫米定装弹。”

“是啊,”李杰琦说道,“这些子弹在进行战备储备上非常麻烦,现在我们同时又在供应新军和郑家元老院步枪,这两者在子弹和枪械保养上都可以算得上是根本没概念的,因此他们在大多数时候宁可向我们采购子弹和可更换枪管及其他一些枪械部件,占用了我们的枪械生产能力,同时也限制了我们在生产弹药上的输出能力。”

“这个问题,只可能采用增加弹药生产线的办法来解决。”林深河无奈地笑了笑,“军工厂现在倒是又不少生产车间还是空置的,开设新的生产线还是可以的,但是我们生产这么多子弹,如果马上要换代下一批武器怎么办?”

“又要换武器?”李杰琦差点叫出声来,“现在已经更换了好几种武器了,再换是不是太繁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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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们自己提出的?”林深河一脸无奈,“北纬找过我,抱怨特侦队的武器实在太落后了,如果使用1628步枪,在近距离战斗时就只能发射一发。使用卡宾枪的时候射速虽然可以提高一些,但是六发的限制死死的,由于要保护弹轮在发射时的气密性,因此无论是更换弹轮还是直接摆出弹轮装填,都比较繁琐。”

结不远地仇不科察星恨地敌“另外还有一点,”肖竞顿了顿说道,“要是说步兵使用的步枪,我觉得还是栓动步枪比较合适,可以考虑毛瑟98k或者恩菲尔德步枪的设计,这种比较适合现阶段我们军队的需要。”

北纬一愣,“这关我们什么事情?我只是说要把特侦队的武器换代一下啊,没说要把整个元老院军队体系换代一次啊。”

此时的特侦队规模已经扩大了,但是到现在承担的任务反而少了不少。这原因有好几个,第一是剿匪战斗中特侦队的伤亡率不小,一共死五人,伤二十六人,在大多数的战斗中,特侦队往往都被用在先期进入和阻击,拦截的任务上,尽管有元老在其中能够提供自动武器支援,但是还是不够,元老在有防刺服和80钢盔的情况下还伤了三四个,损毁了一支八一步枪,那些只有卡宾枪的归化民特侦队员就不用多说了。往往在极不对等的战斗中伤亡惨重。第二个原因就是在这段时间反间谍处已经开始组建反间谍处行动队,刘旭的陆军情报局也开始组建自己的陆军情报搜集组,这两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分担了原来特侦队的任务。于是特侦队之前较为繁重的任务就逐渐放松下来,最近一段时间特地召开了特侦队的战斗总结会议,总结中就武器方面的强烈不足向林深河提出了研制新武器的要求。这种新型武器要求能在两百到四百米距离内有足够的杀伤力,能够使用弹匣一类的快速更换弹药的能力,射击速度要比较高,至少要能达到卡宾枪的射速。弹匣容量要求最好能够到达十发左右,保持半自动射击。

“我说你们给我的要求其实就是一支sks步枪啊!搞一支sks步枪的话,不如干脆把所有的步枪都换掉啊,相比之下统一制式的步枪无论是在枪械保养修复或者是弹药供应上都要轻松很多。”林深河耸了耸肩,“与其小打小闹,不如干脆一次到位,把步枪直接换成半自动。”

“不行不行!”肖竞连忙表示了反对,“特侦队使用半自动步枪倒是情有可原,在这次剿匪战斗中,特侦队发挥了重要的战斗力,也表示了对元老院的忠诚,更换半自动武器对于特侦队保持战斗力还是有效果的,但是如果全军都更换成半自动步枪。第一,我们的弹药生产跟不上,半自动和手动单发装填武器的弹药消耗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就算是弹壳回收,也来不及填补巨大的子弹消耗。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第一次反围剿战斗中我们自己用sks步枪时的弹药消耗速度吧?第二,就是出于安全考虑了,在我们现阶段而言,可以说本时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我们不管装备什么东西都肯定会被潜在的敌人们窥觑,普通陆军士兵的忠诚度我可无法完全相信,所以我觉得不能让所有士兵全部换装半自动步枪,最多只能换装到士官和军官一级。”

“另外还有一点,”肖竞顿了顿说道,“要是说步兵使用的步枪,我觉得还是栓动步枪比较合适,可以考虑毛瑟98k或者恩菲尔德步枪的设计,这种比较适合现阶段我们军队的需要。”

“可是以后呢?”林深河不由笑出声来,“在下一阶段再去换装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 脱险

“要我说,我们的子弹都得换,要缩小口径。。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刘旭在一旁搭口道,“我建议缩小子弹口径。”

“子弹口径?缩小?”李杰琦郁闷地望着刘旭,“我们的步枪有效‘射’程还不到八百米,要是缩小口径,岂不是会要减少有效‘射’程?到时候怎么掌握‘射’程优势?”

“这倒也是军工委的计划之一。”林深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口径是12毫米,弹头重量比7.62毫米华约弹重出差不多三倍,事实上本时空没有防弹衣的情况下,十二毫米的弹头杀伤力已经过剩了。我们正在讨论试制缩小口径的子弹。”

“你们也打算缩小口径?”李杰琦好奇地望着林深河。肖明伟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十二毫米在一开始作为滑膛枪弹‘药’来说尚可,但是后来为了保证枪管通用,在元老院步枪上也使用了十二毫米的弹‘药’。接下来又为了保证弹‘药’通用‘性’,把1628式步枪也换成了十二毫米口径。”

“是的,”刘旭说道,“我在部队里也做过一些调查,士兵们普遍反映十二毫米口径步枪弹‘射’击时烟幕太大,并且后坐力很强,导致士兵在快速‘射’击时很容易让肩部受到很大的冲击,导致容易疲劳和瞄准困难。”

“没错,这事情我们也做过调查,一直以来也想要找到一个解决办法。”林深河说道,“主要是一直以来都在剿匪,弹‘药’生产停不下来,枪械部件生产也一直在进行,所以就只能将错就错继续生产下去,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可以把‘精’力转为开发新口径弹‘药’。”

“是啊,一个士兵携带的弹‘药’是有限的,现在一枚十二毫米弹‘药’的重量是七点六二毫米华约弹重量的两倍,体积则是三倍多,如果是携带三十发十二毫米弹‘药’的同样重量和体积的话就可以携带六十至九十发较小口径的子弹了。”

“缩小口径的项目我们事实上已经进行过一段时间了,正在考虑制造新型的金属定装弹。”

“不是说材质不过关,因而不能生产金属定装弹吗?”有人好奇道,“怎么现在又要生产金属定装弹了?”

“是的,材质不过关的确会让人很为难,但是不是没办法解决的,”李锦在一旁说道,“相比之下铜的延展‘性’的确是非常好的,最适合用来制造弹壳。”

“可是延展‘性’最好的金属除了铜,就只有金、铂、银、钨和铝了,这些要不就是贵金属,要不就直接是钱,你们用这些来制造弹壳,就不怕被当兵的拿去卖钱啊?”

“呵呵,”下面顿时有人笑了起来,“以前玩那个什么地铁游戏的时候,子弹可以当钱,咱们这可以玩真实版的了。”

李锦也笑了笑,说道,“相比之下还是铜比较合适,我们正在想办法攻关这个项目,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开发出新型子弹了。”

“对了,”林深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新子弹用什么口径比较合适呢?”

“当然是七点六二毫米!”旁边有人立刻就脱口而出,“我们直接有一条七点六二子弹生产线啊,还能自动化生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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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六毫米比较适合。”“六毫米?你当是BB弹啊?”“六毫米还不如六点五毫米,三八大盖的威力要强多了。”

“怎么你们老是不忘记日本鬼子的东西?用什么六点五?”“没错,换成七毫米得了,直截了当。”

孙文彬此时双手戳着下巴,满脸无奈地望着下面这群兴致勃勃热情讨论换装子弹的元老们。肖竞望着这群讨论着,轻轻笑了笑,凑到孙文彬旁边说道,“咱们的勘探会议反正都已经商讨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讨论好了,等下他们讨论完之后我们再做个总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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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行驶着,几个端着元老院步枪的‘侍’卫们正在两旁紧张地环顾着周围,公主此时在车上,正在小心地用‘毛’巾擦掉阮福源头上的汗珠。从昨天晚上起,阮福源已经开始出现流汗的情况。根据医护兵分析说是人体正在排毒的情况,但是需要补充营养,否则的话很容易出现死亡的情况。

牛车已经在路上走了两天了,除了让牛停下来吃草休息喝水之外所有的人几乎都在不停地赶路。护卫的‘侍’卫们心里都清楚,自己为了保卫阮福源,已经被叛军作为了死敌了,就算现在逃往叛军那边,怕是也要被砍脑袋。反而现在跟着公主和新军一直东行,如果能够安全赶到占城港,跑到传说中的元老院区域,那么就是真的安全了。假如能够把阮福源救过来,自己可就是真正的从龙之臣,以后绝对是飞黄腾达了。因此一路赶路以来,虽然后面时不时会有追兵的情形,但是护送的护卫中却一个叛变投敌的都没有,始终坚定地守候在牛车旁。

公主此时嘴‘唇’发白,脸上也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淌,嘴角因为急火攻心,也起了好几个火泡,头发凌‘乱’衣服也顾不得打理,一副邋遢样,全然没有了之前公主的雍容华贵样。她现在算得上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几天前还是公主的她此时除了身边这几个‘侍’卫和‘女’官之外,基本上就是孑然一身了。更让她担心的是,他们携带的步枪已经没剩下几枚子弹,由于脱逃时的匆忙,既没有携带子弹制作工具,也没有足够的弹‘药’,现在平摊下来,每支步枪还不到一发子弹,唯一子弹多点的就是手枪了。假如真的有敌人追上来的话,就这点可悲的子弹保有量,恐怕也就够自杀了。

至于目的地东方港,元老院的人虽然看起来言而有信,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在如此巨大的钱财面前那些元老院的人会不会见利忘义?自己那支新军虽然在战斗力上很强悍,但是在东方港的军队面前还真有些不够瞧的,想要凭借自己这支军队保护自己的财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她这几天时刻都在担心这个事情,越想就越担心,越担心就越是火大,到了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决定前来占城港方向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公主殿下,这里距离占城港已经只有十里了。”一旁的‘女’官凑了过来,刚才一个‘侍’卫跟她说快到了,想要问公主该怎么办。

公主一愣,这就到了?突然间她想起这里距离占城港新军军营只有三四里,如果被占领这里的厢军或者禁军发现了,护送到占城港去就麻烦了。她并不知道占城港新军军营已经被攻占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情况,顺化的禁军就已经爆发了叛‘乱’了。

“公主殿下,我们进城吗?”‘女’官并不知道公主想什么,直接问道,“如果不进城,我们最好离开官道,找小路绕过去直接到桥边想办法过河。”

“这个……”公主自己都是心‘乱’如麻,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正迟疑间,就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大吼:“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这个声音让公主心头一跳,能喊出这句话的绝对不是禁军厢军这些老式军队,肯定是新军或者元老院军队才对,但是这还在占城港的范围内,怎么会有他们的存在?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们放下武器?”“快放下武器,如果不是你们手里的元老院步枪,我们早就开枪打死你们了,你们的步枪从哪里来的?”

“你们的又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是新军第三连第二排,负责在城外十里亭附近进行巡逻的,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报上身份,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我们是公主护卫班的!”‘侍’卫中间带头的一个士官大声喊了起来,“我们是刚从顺化逃回来的!顺化禁军叛‘乱’了!”

“什么?”三连二排的军官连忙向前走了几步,他是新军里的老兵了,仔细一看,眼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侍’卫服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人。

“枪口放低!关保险,是自己人!”军官连忙向后挥手道,“都把武器放下,自己人。”

几个跟着从宫里一起逃出来的‘侍’卫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快吓死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威力有多大是再清楚不过了的,面前这几十个突然从两旁冲出来的人手里拿着的都是元老院步枪,如果这么近的距离的挨上一枪,简直不敢想了。

“里面是什么人?”军官直接问之前跟自己‘交’流的老兵。“是公主殿下和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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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这支逃亡队伍才刚刚被发现,就有新军士兵掏出一白一红两面小三角旗对着远处开始挥舞,不多时,从新军军营跑来了一支医护队。从医护队士兵藤盔上的帽徽看,这支竟然还是元老院的人,几个医护兵很快给阮福源做了伤情检查,然后又用小旗召来了一辆不需要牛马拖行的怪车,很快将阮福源和姱公主送到了军营北面。

北面此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出了一条大道,直接通向北面的界河,界河上有一座浮桥,此时浮桥旁都已经建立起观察塔,高高的警戒塔上都站着端着步枪的元老院士兵,一个个警惕地望着四周。

这辆车速度奇快地把他们一直送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石头建成的长条台子上,接着就从西面开来了一辆小车,小车后面又拖着一节小车厢。小车上的人一上一下压动着车上的两个把手,让车平稳地开过来。

这时候公主才愕然发现,地上竟然铺设着两条钢铁的轨道,这两条轨道就像无穷无尽一般向两端延伸着,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快点!快点!光荣岭的下一辆火车半个小时内就要发车了,”在前面压把手的几个人冲着站台上的人一阵摆手,“是直接去东方港西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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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旁边的一个医护兵说道,“你们把他们送到西站去,在维修轨道旁边会有救护车等着,这里有要抢救的。”

一旁的医护兵快速抬着阮福源的担架直接登上了小车厢,又由一旁的‘女’官搀扶着有些恍惚的姱公主上了车厢,接着车子就开始向前缓慢开动起来。

“这是何物?”公主此时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她早年带领手下从几乎一片白地建立起了占城港,后来又经常和迈德诺人打‘交’道,要说本时空见识广,真的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的。但是今天见到的东西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能力了,铁轨她不是没见过,但是一般都只有最多一二里,上面也不能跑太重的东西,不然的话就会脱轨或者损坏轨道。但是眼下这些铁轨和她以前见过的全然不同,不仅下面整齐的摆着枕木,上面还用铁钉把铁轨固定在了枕木上,枕木下还铺设着厚厚的碎石,就好像铁轨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般自然。

“这是铁路啊,火车就是在上面跑的。”一个医护兵解释道。

“这是火车?”公主一愣,这里哪里有火啊?

“这不是火车。”旁边的一个医护兵轻轻笑了笑,“这只是一般的轨道检修车,防止有人偷铁轨或者轨道损坏不知情的。火车比这个长了至少十倍二十倍的。”

“十倍二十倍?”公主不由口中喃喃自语,“那不是有几十丈长了?”

前面玩命压着驱动把手的工人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我们现在的火车能拖四节到五节车厢,一节客车车厢长是二十五米,就是十丈,五节就是五十多丈。”

公主不由得前后打量了一下,“那火车又是如何驱动的?难道是牛马牵引的?”

“不用不用,”工人喘着气笑了起来,“就是点一把火,火车就会喷着火吐着烟带着这五十多丈的车厢飞快地跑了。”

“那这些东西有多重啊?”公主不由一愣,五十长的车厢里能搭载的东西,那可是很大一堆了啊。

“两百五十吨左右,才四百多石,元老说他们来的地方,可以搭几千吨的重量的,真是想不透这些元老,那么好的地方不呆着,跑到我们这穷地方来,不过倒是让我们都吃上饭了。”工人笑了起来,更加用力地按着把手,“真是感谢元老院。”(.html)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抢救

得知公主回归消息的钱龙舟很快就乘车赶回了东方港,作为新军现在的实际负责人,他是有必要参加这场讨论会的。 由于带来的移动电话在丛林火车道的信号实在是糟糕到无以伦比,因此他也只能等到回到东方港南面的空旷区域才开始接通电话,对整个顺化政变事件总算有了一点了解。

能够下定决心来穿越古代的人大多都有当皇帝的梦,可是谁也没有准备能在穿越后半年多时间里就见到一个本时空如假包换的皇帝。此时的元老医院里几个忠诚的侍卫正手里提着转轮手枪跟几个同样提着转轮手枪的警卫对峙着。“不行!皇上龙体岂是你们能够靠近的?还要用针扎皇上!胆大包天!”

负责检查阮福源身体状况的是几个元老医生,此时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要说动手吧,眼前这几个侍卫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人家自认为是为了保护皇帝安全,那是可以连生命都奉献出去的,放到旧时空那种忠诚度怕是给个炸弹就敢按下的恐怖份子级别,在这遍布元老的元老医院里要是爆发枪战了,尤其是用的还都是东方港自产的转轮手枪,下次元老院会议还不得被喷死啊?元老此时因为都在标注为安全区域的绿区,没有什么人携带有自动手枪一类的自卫武器,就连防刺服这种挡不住子弹的防护服也没有人穿,真要是打起来了,元老有了伤亡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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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险情了,第一批赶到的自然就是特侦队的内保分队,侍卫们眼见大门里开进来几辆车,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车上纷纷下来,手里提着长短不一的各种武器直接就冲进了走廊。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手里举着一个大号的方形盾牌,上面用白色的颜料写着“特警”两个汉字。后面的这些黑衣人手中的武器虽然不一样,但是装束却都是统一的,同样的黑色制服、同样的黑色头盔、亮闪闪的帽徽,更让人觉得害怕的是这些人都是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只露出眼睛和牙齿。这些侍卫们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但是在看到这些黑衣黑面人的时候依旧有些觉得不寒而栗。

“让开!让开!无关人员撤离现场!”一个看起来身高八尺的男子穿着同样的黑衣黑面具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支一看就非常精良的枪支。一旁的几个新军士兵倒是见识过这种连发短枪,知道在这样的距离里别说是几个人,就算是把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射杀也不成问题,因此都拉着身边的侍卫往后退了退。屋里原来蜂拥着的警卫和元老医生们连忙在特警的保护下离开了抢救室,对峙的人立刻变成了特警和侍卫们,以及还在昏迷状态下的阮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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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负责?”贺亚运很别扭地缩在防弹盾牌后面,这盾牌还是从旧时空带来的,不过这一米长的高度对于这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来说未免太小了点,硕大的脑袋还冒在盾牌的上面。

“你是元老吗?”新军里面明显有懂事的人,连忙问道,贺亚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我当然是,你们现在这样不让我们的人靠近,我们相救你们的皇帝也没办法啊。你们到底是想让你们的皇帝得救还是想要他死的快点?”

“当然是想让皇上得救了。”一个侍卫忙不迭地说道,贺亚运向旁边的特警做了个手势,“枪口放低!不要乱开枪。”说着又望向面前这些已经开始不再有那么强攻击性的侍卫们,“你们是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顺化逃出来的,保护皇帝一路辛苦才来到这里,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这里吧?他受的是什么伤?”

“皇上是在守城的时候被毒箭射中了臂膀,不久后就已经昏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那个侍卫有些失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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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啊!”贺亚运站直了,双手在背上轻轻敲了敲,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腰很不舒服,“你们忠勇万分才从敌营中保护昏过去的皇帝冲杀出来,现在我们也许有机会能救过你们的皇帝,然而你们却不准许我们诊治,这不是害你们的皇帝,也同时在害你们自己吗?”

孙远科不远科仇学岗战闹孙贺亚运一愣,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把他的名字都给记住了,连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下令手下的特警都撤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戴着头套的自己只是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都让开,让我进去!我父皇在里面!”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双方一听都知道是姱公主来了,只见姱公主风风火火雷急火急地带着一个侍女直接就冲进了抢救室里,一看自己的手下正跟元老院的“特警”对峙,不由一阵无语。“都把枪放下!快点,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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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亚运在占城港保卫战之后见过公主,当下也向着身边的特警们挥了挥手,“都把枪放下吧,看公主怎么说。”

见到特警的枪放了下来,那边侍卫们明显也没有了敌意,毕竟皇帝现在昏迷状态,就是公主说了算的。“你们在干什么?元老院现在派出了元老御医来照顾父皇,你们竟然挡住他们?你们都想干什么?”

到底是封建制,这些侍卫虽然刚才面对特警的精良武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畏惧,但是面对公主的训斥一个个都是老实地把武器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垂头听着公主的训斥。“还请贺先生让那些御医过来给父皇进行医治。”说着公主对着贺亚运款款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贺亚运一愣,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把他的名字都给记住了,连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下令手下的特警都撤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戴着头套的自己只是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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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神经毒素,”何永康仔细看了看分析报告,“我现在还没办法分析出这种毒素到底是来源于什么,不过明显可以看得出这种神经毒素的毒性并不太大,或者是说所中的毒并不深。”

“那该怎么办?”一旁的王一志接过分析报告看了看,“神经毒素?不是二战后被用来当化学武器了么?”

“我不觉得是低毒性的神经毒素,”萨琳娜看了一眼分析报告就说道,“如果是低毒性的神经毒素的话,怎么可能在中毒后几个小时内就会出现昏迷症状?”

何永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如果是高毒性的话,那么如何解释这几天里都还处于昏迷状态而没有死亡?如果毒性强的话,在昏迷之后几个小时里就会死亡的。”

“根据护送的新军士兵说在皇帝受伤之后由我们培养的医护兵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应该排出了大多数的毒素,”萨琳娜说道,“这样的话剩余的毒素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损害作用,现在剩下的只需要等待人体本身的排毒功能来解决体内残留的毒素了。”

“现在这个皇帝的心跳速度正在降低,血压什么的都已经接近警戒值,另外身体还在发烧。”

“发烧应该是因为受伤,伤口处理未能排尽所有毒素的发炎症状。这个应该不用太操心,只要解决了体内毒素问题,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萨琳娜说着重新打开了分析报告,“我觉得这种毒素虽然毒性不差,但是在体内存留应该不会很多,注射阿托品,同时用碳酸氢钠……”

话音未落,就见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了,田飞虎在大门被突然打开的狂风中冲进了会议室,“快!心跳停止了!”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心跳骤停是最担心的事情,心跳停止的几分钟内,大脑就可能缺氧导致假死,如果不能在短时间里救过来的话,假死就会变成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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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仇地地不地球封我酷何永康虽然有点慌乱,但是马上就冷静下来,对着一旁等候指令的田亚妮说道,“快!导电膏除颤器!”同时又转过来冲着另一旁的冬梅说道,“肾上腺素!”

负责阮福源的几个医生连忙快速赶到了抢救室,只见一旁的心跳监视仪上真的变成了一条直线。

何永康虽然有点慌乱,但是马上就冷静下来,对着一旁等候指令的田亚妮说道,“快!导电膏除颤器!”同时又转过来冲着另一旁的冬梅说道,“肾上腺素!”

两位护士连忙转身去找各自需要的东西,何永康连忙掀开阮福源身上的手术服,露出了胸膛,这个戎马皇帝胸膛上竟然还有一道伤痕。他顾不得欣赏这道伤痕,把听诊器放在阮福源的胸口,一旁的萨琳娜直接按住了阮福源的右手手腕。“的确停止心跳了,多久了?”

在一旁的田飞虎看了一下仪器答道:“四十秒!”

“让开让开!”田亚妮推着除颤器小车就往这边跑来,接着直接进入到了抢救室,把除颤器小车停在了阮福源的身边,接着双手取出两个电极板交给何永康。等到何永康接过电极板,田亚妮快速的取过小车旁放着的导电膏,动作娴熟地在电极板上均匀地涂了一层,然后冲着旁边喊了一声“clear!”

何永康准确的把除颤器的一个电极板安置在了胸骨右缘的第二第三肋骨之间,另一个电极板安置在左腋前线内第五肋间,两个电极板之间约为十厘米。接着他也喊了一声“开始”。说着他就扣下了通电开关,只见阮福源整个身体一下弹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身旁的心跳监视仪上依旧是一条没有波动的横线。

“六十秒!”田飞虎说着接过了冬梅拿过来的肾上腺素,再接过了一支注射器,头望向何永康,“剂量!”

“0.5毫克!”何永康说着对着田亚妮举起了两个电极板,田亚妮非常快速的在电极板上又涂了一层导电膏。

“注射完毕。”田飞虎说着把注射器拔了出来,同时又把注射器和针头放在一旁的盘子里,这些都将在高温消毒后重复使用的。

何永康再次把除颤器电极板按在了阮福源身上,“clear!”“开始!”

阮福源再次弹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起色,依旧是一动不动。

“再来!”说着何永康再次举起了电极板。“八十秒!”田飞虎说着看了看时间,“要不要再加大肾上腺素剂量?”

“不行!这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再加大剂量我怕他撑不住!”何永康把电极板上的导电膏涂匀了,然后又一次按在了阮福源胸口,“clear!”“开始!”

“一百秒!”田飞虎已经开始有些发慌了,到了新时空来,他田飞虎在旧时空带来的医疗手段和药品供应下简直就是神医一般,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治不好的病。但是眼前这阮福源心跳骤停已经到了一百秒,除颤器都已经点击了他三次,但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这又该怎么办?

“clear!”田亚妮的话音未落,就突然见到阮福源的右手突然弹了一下,心跳监视仪上也重新显示出了波峰。阮福源的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来,紧紧盯住了眼前这个双手举着白色电极板的人。

阮福源自从攻城战一开始后不久后就已经昏迷,此时突然间看到在白色的无影灯下几个头上戴着白帽,脸上蒙着口罩的人围着自己,不由得脑袋里纷乱如麻,一时间记忆都发生了断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方一时都愣在当场,整个抢救室里静悄悄的,只听见心跳监视仪在“嘀嘀嘀”地响个不停。

阮福源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上被电极板打出的几块印记,衣服也散乱地被丢在一旁,不由心中大骇。加上一旁的这些人无不穿着素色长衫,头上脸上都是素色,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落入阎王之手,不由颤声问道,“尔等莫非是地府之厉鬼?特此取我阮福源性命是也?”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厉鬼”丝毫没有继续对他用刑的意思,只是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纷纷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一个壮实的人把手里的两个银白色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小车上,撸起衣袖,看了看手腕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对旁边几个人朗声说道,“记录一下,心跳停止时间一百一十秒,你们继续检查下他的身体。”说着就走到了阮福源的身边,“你好,我是何永康,元老院医疗部门负责人,外科大夫,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是皇帝,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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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对安南会议 1

阮福源和阮姱一行人的到来在东方港不亚于往宁静的池塘里投入了一颗硕大的石头。 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立刻就成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就在阮福源接受抢救的同时,不远处的执委大楼会议室里,部级的一些元老以及五执委此时都围坐在一个圈召开会议。

此时的会议室外是阮姱和几个侍女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元老院会议的决议,阮姱的眼角还时不时会泛出一点泪花。进去的元老们她也认识好几个,例如商贸部的辜晴倩,新军的负责人钱龙舟,曾经几次前往占城港视察工作的杨铭焕,经常出现在建筑现场的建筑委员会的谢明芳。这些人或者是跟她有一面之缘,或者是给她莫大帮助的,但是以他们今天走进会议室的脸色来看,颇有好几个脸色不善,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现在会议室里时不时还会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她现在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这个事情我必须要发表一下意见,”说话的是鲁奇,鲁奇现在是消防部门的负责人因此才有资格来参加这场会议。“我们在登陆初期得到过占城港的很多帮助,比如说获得对外贸易渠道,获得大量的粮食进口渠道。但是现在,自从安南国王召回公主之后,整个占城港与我们的交易渠道已经几乎全部断绝,我们与他们唯一还能打交道的只剩下了走私渠道,这对于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是想说什么?”辜晴倩扭过头望着鲁奇,“占城港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这事情根本不是阮姱的责任,她也是受害人,而且正是由于我们给她提供了很高的商业贸易收入,这才让她受到了安南官员的眼红,从而在暗地里使坏把她召回的。这责任要她来承担,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鲁奇毫不介意地靠在靠背上望着辜晴倩,“责任不用她来承担,却要由阮福源来承担,正是由于他的昏庸,自断臂膀,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阮福源和阮姱是一家人,算起来都是有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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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威风八面的,”杜彦德在桌上轻轻弹着手指,“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把一个国家的事情全都照顾得面面俱到,我们东方港才这么点大,就已经是让人头晕脑胀了,我们现在还是五执委管理,都还有些捉襟见肘的。你认为封建王朝统治的阮福源能够知道下面发生多少事情?更何况从我们获得的情报渠道中分析可以得知这些官员为了从阮福源的身上啄取利益已经相互串联。”

“没错,”钱龙舟连忙接口,“公主给我看过阮福源的诏书,很明显她送上去的奏书根本就没能到达阮福源的手里,阮福源对女儿在占城港获得了多大的成就完全没有概念,由此可见这个皇帝已经被下面这些官僚与太监们隔离了情报获得渠道,将皇帝完全隔离掉了。并且根据公主发回的信息,六部甚至为了防止阮福源和她见面得知事情的真相,不惜发动刺杀行动,如果不是我们的新军保护,恐怕也已经成功了。”

“那是那个安南女人的新军。”鲁奇不由反唇相讥,“这支军队根本就是一支独立于元老院之外的军队,对我们元老院是完全没有忠诚度的,我们甚至还给他们生产武器弹药,简直不可思议,一支别人的军队,每天都在东方港的旁边枕戈待旦,”说着鲁奇站起身来双手一挥,“同志们!有没有搞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在本时空是仅次于我们的!假如在突然之间对我们发动起进攻的话,我们要付出多大的损失?”

“这个?”钱龙舟一愣,“东方港的旁边?他们所在的北桥头镇是在安南的国境线内,不在我们的国境线内,根本就……”

“不可能!”鲁奇不待钱龙舟说完,迅速就打断了钱龙舟的发言,“我们的国境线在哪里?我们今后就这么偏安一隅,占据了这几十平方公里的安允县境当作我们的国家算了?难道诸位元老费尽千辛万苦,抛弃旧时空的生活,与生养自己的世界断开一切联系,就是来这里建立个小城市就算完的?”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钱龙舟腾地一下站起来,“安南国的国境线是已经界定的,我们现在与安南并不在战争状态下,难道要与他们直接开战吗?”

“凭什么不开战?”鲁奇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一拍桌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个皇帝没有开疆扩土的野望?难道我们元老院就注定要生活在这个小地方?我们不能光看着向北发展的,也要做好向南扩张的准备。”

“向南扩张?”孙文彬不由在哪里喃喃自语,鲁奇一点头,“没错!向南扩张!干脆占领占城港!再向南占领文山港!”

“你是说占城港的粮食产地?”孙文彬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占城稻是自古有名的高产稻,“如果能够以元老院的名义占领占城港并且利用起占城港的耕种区域和贸易渠道,那岂不是太好了?”

“你们都是痴人说梦。”辜晴倩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不要都把眼光望着眼前这点利益,我们才刚刚在这个时空立足,和公主签订了友好协议,墨迹还没干,就准备撕毁协议了吗?契约精神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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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不科仇冷战由艘结艘由“可是问题就在这里,”鲁奇毫不介意地靠在靠背上望着辜晴倩,“责任不用她来承担,却要由阮福源来承担,正是由于他的昏庸,自断臂膀,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阮福源和阮姱是一家人,算起来都是有责任的。”

“安南国都没有了!阮福源连黄袍都给人扒了!”鲁奇被人抢白,不由声音提高了两分,“你的契约是跟谁签订的?是阮姱!阮姱代表的是阮福源的势力。现在阮福源连国家都没有了,我们这个契约就自动作废了。你要想履行契约,没问题,但是你总不能为了履行契约,用元老院的资产去帮助阮福源复国吧?”

“不是不可以,”说话的是张元,“帮助一个亡国之君复国,这绝对是莫大的恩德,至少可以让被复国的安南对我们保持绝对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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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杜彦德毫不在乎地说了起来,“国家和国家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如果谁想要通过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友谊来发展外交关系,那就是幼稚,这样的教训我们还没有吃够吗?”

张元眼睛瞪的溜圆,望着杜彦德,“你什么意思?要放任安南灭国吗?”

“当然不用,扶植安南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注意方式。”杜彦德继续说道,“我们在这里,已经不可能把东方港再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将周边的环境改变得适应我们,而不是去适应周边的环境。”

“没错,”肖明伟用手指轻轻地拂去军帽上不起眼的一点灰尘,“我们跟安南是有渊源的,几十年前兄弟般的友谊转眼就能变成阶级敌人一般的死敌,这让人不得不感到可悲。就算是帮助安南复国,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无私地提供帮助,必须有偿向他们提供支援。亲兄弟明算帐,这才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真正处事方针。”

“没错!”辜晴倩不由得吁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个意思,安南国虽然已经灭国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和他们的交易就会作废,相反,我们应该尽力帮助他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把生意做大做强,把声誉做起来!”

“复国还有什么声誉可言?”鲁奇不由得嗤笑一声,他的观点明显得到了赞同,旁边两个商贸部的元老也在暗暗点头。“你们花力气,出人出钱出枪给他们把安南国打回来,完了人家要是不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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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杨铭焕笑了起来,“鲁奇同志你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我们出人出钱出枪,没有我们,他们一分钟也撑不下去。”

“这是好事啊!”林深河这时才发出声音,“开玩笑,我们军工委简直求之不得,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武器需要复制开发,需要的就是一个战场来进行试验。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要知道,只有武器是最赚钱的买卖,事实上要不是已经跟姱公主签订了协议,同时叛军方对于我们的态度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还想让商贸部两头卖武器呢,他们打得越胶着对我们元老院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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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辜晴倩一愣,“还能这么卖武器的?双方都卖,要是碰上了呢?”

立刻就有元老在一旁笑了起来,“开玩笑!八十年代两伊战争的时候双方都是武器禁运,伊拉克和伊朗都没地方买武器,结果遇到了兔子,兔子二话不说,坦克飞机大炮,谁给钱就卖谁。”

“对啊对啊,”林深河也笑了起来,“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在我们那地方招待所里就来了伊朗和伊拉克的两个采购团,结果见面了就打架。后来招待方直接把他们分开,伊拉克去看大炮,伊朗就去看坦克,到了最后,所有的军工厂都赚翻了,作为一个真正的军火商,就是要两头卖武器,这才叫合格。”

辜晴倩脸色一白,她还没有这种做黑心买卖的觉悟。杨铭焕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笑了笑说道,“辜部长,你不要担心,这场战争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家南朝的叛军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我敢打赌,他们一定已经开始准备调动军队打算进攻我们了。我们总不能卖武器给我们的敌人吧!”

“如果你没打算把武器卖给自己祖国的敌人,那你就不算是个合格的军火商。”林深河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这么句话,这时候他哪里敢说出来,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这句话甩了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用阮福源和阮姱的名义?我们直接用元老院的名义不行吗?”鲁奇大声质问道,“用安南的名义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我们的军队能够攻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城堡,哪怕是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都是几天之内都能被我们碾平的!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用别人的名义?”

“因为我们的工业根本就不过关!”肖竞大声打断了鲁奇的声音,“步枪还是祖鲁人战争时期的武器,大炮还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没良心炮,飞机虽然能够升空,但是续航力根本就不敷使用,作战半径不过是在三五十公里范围内,至于之前威风凛凛的坦克,仅仅是挨了一炮就被打坏了发动机,为此不得不在占城港新军军营驻扎军队保护坦克。”

“是的,”杜彦德点了点头,说真的,他对于坦克在占城港军营破袭战中的表现非常失望,被击中后的坦克里铆钉和碎屑乱飞,不仅轻伤了元老马林明,还重伤了车内负责驾驶的操作手。“我们并没有足够可靠的武器来装备大量的军队,我们的武器还需要大量的战场验证。实验武器最好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军队,而是别人的军队。用安南国名义建立军队,不仅能够建立起我们遵守契约的高大全形象,同时也能够为我们试验武器,并且还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货款的名义接收被攻下的安南城市的矿产资源。”

“我倒是还有一个看法,”钱龙舟说道,“为什么不让阮福源和阮姱加入我们元老院呢?”

“你做梦!”说话的是鲁奇,“什么是元老身份?你有没有搞错?公主有什么?旧时空的经历和知识储备吗?还是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元老身份不会有添加,除了我们现在登记在册的五百多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增加,只有减少。”

“你是什么意思?”辜晴倩问道,“难道作为一个国家的公主,她不够资格加入我们么?”

“不能!”这次说话的是孙文彬了,“元老身份不是一种可以用来谈判的条件,我们现在没有驱逐她们,依旧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承认之前契约的有效性,就已经是仁义之举了,不可能再送个元老席位给他们,更何况元老席位根本就不会再增加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对安南会议 2

“那我们该怎么办?”辜晴倩满脸疑‘惑’,“如果不能接受她为元老身份,那我们又该如何使用元老院的名义来辅助安南复国?”

“安南复国?”杨铭焕一愣,“这我其实一直觉得很不适合,如果让安南复国,那么我们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应该不至于,”张元摇了摇头,“安南要复国,要做的事情很多,要购买我们的武器是肯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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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肖明伟坐直了身体说道,“复国就需要攻占被叛军占领的城市,如果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叛‘乱’的应该可以传檄而定,但是和叛‘乱’份子一条线的那些城市就肯定不会这样容易接受招安,那么就必须要通过战斗来夺取。”

“没错,真理是存在于大炮‘射’程之内的。”林深河说道,“就算是传檄而定的那些城市,估计也是些墙头草,‘交’战双方谁更强大一些,他们就会倒向强大的一边。”

“你怎么不说国境线的位置是处在大炮‘射’程之内的呢?”鲁奇反‘唇’相讥,“在我看来,本时空的土著存在就是为了给元老院效力的,我们完全可以抛开安南,以元老院的名义向顺化的这些叛军宣战,直接先夺取占城港和文山港,这样既能够获得占城港的大量农作物耕作区,也能够获得文山港的造船能力,这在对我们的快速扩张上是很有价值的。”

“难。”肖明伟摇了摇头,“我们的陆军现在也就一个营,按照我们的兵力编制情况,一个营应该下辖十个连,也就是一千二百人左右,其中要包括四个线列步兵连,两个炮兵连,一个轻步兵连,一个掷弹兵连以及一个后勤连。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总共才组建了三个线列步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掷弹兵排,至于后勤连倒是组建了两个,但是新组建的部队将要从后勤连里提拔人员,因此并不算超编。从这里看,我们现有陆军兵力只有八百人左右。前段时间的剿匪工作只是在东方港和安允范围内进行的,还是先期获得情报然后逐一扫‘荡’,这一个不满编营都打得捉襟见肘,‘弄’得部队不得不分散追击土匪,导致了光荣岭的反包围战。”

“是的,我们的兵力实在是太不够了,”薛子良在一旁说道,“就我们海军陆战队而言,现阶段也只是编成了两个陆战连,当然不包括训练营的新兵,前段时间在进行扫‘荡’土匪工作的时候是由海军陆战队来负责的城市防卫工作,我们不得不临时让训练营新兵也投入防卫工作,依旧是严重人力不足。假如按照鲁奇的想法由我们自己向南攻击并占领占城港和文山港,那么我们至少需要三千到四千人的兵力才有能力。”

“那就扩军啊!”有元老在一旁说道,鲁奇也暗暗点头,“我们现在有粮食,有几万人口,现在才只是保持了区区一千人的兵力,还是陆军和海军陆战队拢到一块算的,为什么不扩军呢?”

“就是,”又有人在一旁附和道,“现在军工厂也已经成规模了,钢铁厂也能够提供足够的钢材用以生产枪支,应该没问题才对啊。难道问题出在服装上?”

“没有的事,”杨灿铃连忙说道,“纺织厂的几个车间现在都是几乎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生产,我们的主要产品是棉布和羊‘毛’绒线,每个月能够为军队至少提供五百‘床’羊‘毛’毯和五十到六十匹用来制作衣服的棉布,光是两个月的产量就足以满足一千人以上的装备量了。”

“五六十匹布?”有人在好奇地问道,“能做多少人的衣服?”

“很简单,”雪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们的军服在外形上是比较贴近于西服和工作服的,用料公式就是上衣衣长+袖长+‘裤’长+十厘米,这是旧时空一般服装厂的标准面料计算公式。因此我们用来制造一套军装所需要的布料就是两点八米,而且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制作衣服的时候使用的还要更少一点,剩下来的边角料还可以用来制造奔尼帽和军帽。基本上一匹布可以制作最多二十一套军服,五十匹布就能够制作至少一千套。”

“那么我们扩军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啊?”

“人力,”禹沙在一旁轻轻说了一声,“不可能!我们有一万左右的归化民和一万六七千左右的安南人,怎么可能会人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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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仇远不不阳由战艘地显球“安南复国?”杨铭焕一愣,“这我其实一直觉得很不适合,如果让安南复国,那么我们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然会不足!”肖竞在一旁说道,“我们的人可不都是用来当兵的,我们还需要农民种地,工人生产和建筑,警察维持治安以及各级公务员来协助我们管理这个城市。”

“是的,”禹沙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人力现在是严重的捉襟见肘,我们现阶段排得上号的建筑工程就有好几个,每个在本时空都算得上是奇迹工程了。像我们现在正在建设的两座万吨级干船坞,本时空的干船坞绝对没有这个吨位,十分之一都达不到。要建立的话需要的人力可是天文数字,我们现阶段能够动员的人力尚不足开挖工程所需的十分之一。不过近期来由于已经提炼出了一部分汽油,工程机械的投入使用减少了很大一部分人力投入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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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扩军有什么关系?”鲁奇完全没‘弄’明白禹沙在说什么。“民工挖地开荒跟扩建军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禹沙不自觉地擦了擦上次摔地上时脸上擦伤的痂,“我们现在登记在册的归化民总人数是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人,那么军民比例就是差不多十二比一,这个军民比例在旧时空算起来可以说已经是最高的了,要知道就算是金家王朝穷兵黩武几十年,到我们穿越前也不过是二十二比一,咱们现在已经是新旧时空最穷兵黩武的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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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元老都嘿嘿笑了起来,但是鲁奇摇了摇头,反驳道,“你并没有算上在城外还没有加入归化民身份的本地流民以及北桥头镇的安南民众。如果加上他们的话,那么我们的总人口应该已经超过了两万八千人直冲三万人大关了。”

“归化民就是归化民,之所以现在放缓收纳归化民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暂时还无法消化如此大量的人口,包括现在已经在册的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人,都还是在消化过程之中。”禹沙说道,“蒋燕同志也说过,人口在没有接受足够的就职教育之前,根本就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我们除了把他们作为基本劳动力输出单位,别的什么都用不了。”

孙文彬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各位同志们不要忘记了,就本时空的农业水平而言,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饭,农民每天不过就是在土里刨食吃而已,他们需要用的种子都得自己留出来,假如是出现天灾**,往往就会马上出现大规模饥荒。饥饿的流民就如同蝗虫一样穿州过府,吃光一切路上能够找到的吃的,因此我们现在必须要看到人口不仅可以给我们带来足够的人力,同时也可以给我们带来无限的粮食供应压力。”

“没错,现在我们的粮食虽然并没有到紧迫的时候,但是现在我们粮食储备中除了二成的大米外,就剩下了六成的‘玉’米和二成的土豆。”成军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土豆和‘玉’米都是可以吃的粮食,但是由于这两者的淀粉含量很高,在喂饱一个人的正常情况下,土豆和‘玉’米要远远超过大米的消耗量。我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开始大量收购粟米一类的粗粮,以填补可能会出现的粮食危机。”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李杰琦说道,“军队的主要用途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而不是用来生产产品,建筑房屋或者种植农作物的,我们扩军的步伐越快,就越会有更多的人脱产,几乎是连最基本的劳力输出都没办法提供,而且这些人吃喝拉撒都得由归化民的工作成果来承担,同时还要负担军人的军饷和养老金。在我们的基础建设还没有走上正轨进入良‘性’循环之前,根本就不适于扩军。”

“照你这么说,那黄巢李自成之流就不用打仗了?就算军队是用来保家卫国的,我们也一样可以让军队三支啊不,两支啊!”鲁奇丝毫没有被驳斥的觉悟,继续说着,“不仅可以让军队支持工业建设,支持农业生产,甚至还可以为当地治安提供军管或者协助管理当地治安,同时还可以对学生进行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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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科科仇地阳战战艘考远仇“你怎么不说国境线的位置是处在大炮‘射’程之内的呢?”鲁奇反‘唇’相讥,“在我看来,本时空的土著存在就是为了给元老院效力的,我们完全可以抛开安南,以元老院的名义向顺化的这些叛军宣战,直接先夺取占城港和文山港,这样既能够获得占城港的大量农作物耕作区,也能够获得文山港的造船能力,这在对我们的快速扩张上是很有价值的。”

“打住打住!”杜彦德连忙打断了鲁奇的无限发散思维,“军队搞那些,还要不要进行训练了?还要不要适应武器了?我们现在还是在以线列步兵战术为主,但是坦克的出现和步枪‘射’速‘精’度的提高,很快就要开始使用散兵线的战术,同时还会进行步炮协同、步坦协同甚至于空地一体化作战。想要娴熟的运用这些战术战法,缺乏足够的训练时间是绝对不行的!”

“没错,军队就是军队,我们要组建的是职业化的军队,工农业生产和基础建设跟军队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杰琦说道,“你让军队去搞那些副业,到了最后,‘弄’一支财‘迷’军队什么的出来有什么用?还要不要打仗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能南下攻击占城港和文山港?”鲁奇大声质问道,“我们明明有足够的能力,不仅能够打败他们,也能够守住城市,为什么还要固步自封?守住这一亩二分地不思进取?”

“我再说一次,”肖明伟说道,“根本没有足够的军队,我们能打下城市,短期内守住城市,但是我们只有一千多人的军队,你觉得凭着这一千多人的军队能够负担得起这长一百公里宽六七公里的狭长地带吗?就算是电线杆也不止一千根啊!”

这句话惹得在场的元老大多都笑出声来,谢明芳强忍着笑声说道,“肖老爷子的比喻说得很生动,一般来说电线杆之间的距离是五十米,一千根电线杆最多也就是保持五十多公里了。”

“那我还没有跟你们算一个城市里至少需要驻扎两个连的兵力,城市和城市之间需要驻扎一个连的机动兵力呢。”肖明伟笑了笑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光是在文山港和占城港就需要五个连的兵力,剩下的兵力保卫东方港都不足。所以我只有一个看法,我们不能和安南开战,尤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开战。”

“那我们以后呢?就不用再扩张了?”鲁奇斜着眼睛望着肖明伟,“你是军方代表,你要‘操’心的是怎么打仗,怎么打胜仗,不是让你来思考怎么不跟敌人打仗的。”

肖明伟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李杰琦按捺不住了,狠狠在桌上拍了一巴掌,“鲁奇你什么意思?你一个消防部‘门’的要教我们军队怎么打仗吗?你知道我们在知道阮福源到达这里之后做了多少个预案吗?你知道原本预定于三天后的五一大阅兵都暂时取消了吗?整个陆军参谋部为了这个事情从甲到丁整整做了四套预案,参谋部的元老们一夜都没睡就为了这个事情忙碌,这就是你所说的思考不跟敌人打仗吗?”

鲁奇被李杰琦的拍桌子吓了一跳,李杰琦在元老院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肖明伟则更是外号笑面佛,可是现在两个人都横着眼睛望着他,让他没来由地一哆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在一旁冷冷地说道,“鲁奇同志,你是消防部‘门’的代表,你要‘操’心的是怎么防止火灾发生和发生了火灾之后如何迅速消灭火灾带来的恶劣影响,不是让你借着防火处的名头到处敛财的。”

鲁奇被说到痛处,不由有些心虚,眼睛悄悄瞟过去,竟然是杨铭焕在说话,当即就是一呆,“鲁奇同志,限你的防火处在三天内整改,退还假借防火名义收受的贿赂,否则的话,当心收到元老院警告信!”

第二百九十章 联合舰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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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针对安南这次紧急事件的方针大家现在来进行一次表决吧,”杨铭焕轻轻敲了敲桌子,

“同意我们撕毁协议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向南扩充与叛‘乱’的安南政fǔ开战的请举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敌地不仇远指察最艘术所阳一旁做会议记录的‘女’元老迅速的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着这些发言。

下面举起来了两只手,一个是鲁奇,另一个是商务部的刘沈红。

“呃……”刘沈红愣了愣,左右环顾了一下,

“‘弄’错了,”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我我还以为是要向安南政fǔ宣战呢。”

“那么同意遵守协议,继续武装新军辅助安南复国的同志们请举手。”杨铭焕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结科远地不指察克后考学最同时下面呼啦一声举起了很多手来,鲁奇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我们是抱着金砖在挨饿啊,明明有能力可以称霸,偏偏还要韬光养晦。”分隔线看到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来,阮姱不由得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帅气男元老,身后跟着的就是辜晴倩,鲁奇走在最后面,盯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让阮姱不舒服的敌意。

“公主姐姐,”辜晴倩快步上前,亲热地跟阮姱打了个招呼,顿时让附近几个元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是元老院的执委杨铭焕。”敌地地不科显学克孙仇科

“执委?”公主略一皱眉,

“执委是?”

“哦,执委是我元老院中主事之人。”辜晴倩话音未落,阮姱顿时浑身一‘激’灵,

“那这岂不是元老院的皇帝?”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说!”杨铭焕双手直摇连连制止了阮姱的发言,

“元老院不是独裁统治的一言堂,元老院一共有五个执委,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通过磋商来作出决议的。”

“五个执委?”阮姱顿时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五个人管理,人人都有话语权,岂不会‘乱’成一团麻?”

“不会不会,”旁边一个黑胖子突然接过话头来,

“五个人的想法都是独立的,如果任何事情有违元老院的利益,自然不会通过的。”

“这是元老院的另一位执委孙文彬。”辜晴倩在悄悄暗笑,孙文彬自从登陆后,就一‘门’心思钻研他的东方港农业区计划,每天就是带着人在勘测农业区的地形,设定和安排灌溉的区域,或者就是检查种苗生长情况。

由于每天都顶着太阳在外面晃,d1;后远不地仇诺察最结地术结阮姱不由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个元老院中的实权人物之一,心中充满了惊异,这个元老一眼看上去就是经常在外面行走之人,虽然手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比较嫩,以前应该还是养尊处优之人,可是作为偌大一个元老院的执委,竟然还要顶着太阳在外面劳作,这未免太刷新她的世界观了。

“呵呵,是的,”孙文彬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们执委可是有任期的,只要有足够的票数支持,谁都可以来当执委的。”

“任期?”阮姱的话音未落,旁边的辜晴倩连忙解释道,

“每个人担任执委的时间都是有任期限制的,现在是处于紧急状态,因此任期时间较短,一年后才会进行选举。”

“选举?一年?每个人?”阮姱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词了,

“莫非元老院的执委谁都可以当?”

“那是当然,如果身为执委只知道为自己捞好处,不顾其他元老和人民的死活,那么任期一到就没有支持他继任的选票了。选上来的执委如果不能保护元老的利益,那么下一任也自然得不到选票。只有真心实意为元老和人民服务,保护元老院利益的人,才能继续在执委的位子上继续下去。”执委这个词立刻就深深印在了阮姱的脑海里,很明显执委和皇帝的权力相当,但是却不能如同皇帝一样为所‘欲’为,甚至还会因为惹恼了被管的这些人而当不成执委,这天下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虽然她也听说过什么

“当官要为民做主”一类的话,但是说话的这些人要不是当不成官,当了官的也很快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但是这一切在东方港的元老们这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作为执委,我特地来告知姱公主元老院关于安南事务的决议。”杨铭焕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个动作让阮姱心中一阵紧张,她对于元老院是不是真的能够铁了心地支持自己毫无信心,不过一旁的辜晴倩轻轻走上前来握住了阮姱的右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让阮姱心里安心了不少。

“元老院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姱公主,建立起占城港的新军,协助公主殿下夺回原本就属于公主殿下的权益。”杨铭焕说着冲公主礼貌地点了点头。

阮姱心头的巨石这下总算是落了地,既然支持她,那么元老院就不会侵吞她的占城港发展基金,并且不仅自己有了北桥头镇这个立足之地,还能够重新拥有自己的新军。

在这个时候,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新军在元老院军队面前也许不够看的,但是对付安南的那些叛军来说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当下连忙笑面如‘花’对在场的元老连连称谢。

“这个你得感谢钱龙舟元老,”杜彦德在一旁揶揄了一声,

“为了发展起新军,钱元老可真是‘操’d2;”钱龙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阮姱笑了笑,阮姱也笑眯眯地冲着钱龙舟施了一礼。

分隔线

“速度二十二节,方向183,”驱逐舰上观测手正在大声喊着,站在指挥室里的唐勋良不由撇了撇嘴,轻声跟旁边站着的枪炮长肖灿抱怨道,

“我都不知道叫个士兵在瞭望哨喊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就在驾驶舱里,航速方向什么的都是一目了然,还用得着他们喊么?”

“没事啦,舰长,”肖灿说着悄悄笑了一下,

“咱们到了这新时空可都是升了级的,咱们的巡逻艇都成了驱逐舰了,让几个归化民水兵在外面喊上两嗓子也没啥不好的。”后远远远仇主学岗后结独学

“可是让他们大声喊我们只要低下头就能一目了然的东西,真的有必要么?”唐勋良说着举起望远镜向四周探视了一圈。

肖灿环视了一圈指挥室,轻笑着说道,

“有必要吧?上次老杨跟我说过这事情,咱们接下来要造的船以及要改装的船上肯定没有这些现代化仪表,想要知道航速方向什么的,全都得通过水兵临时测算了,与其等到那时候去抱佛脚,不如从现在就开始认真‘操’作,这可不是画蛇添足,等到以后条件越来越差的时候作用就明显了。”

“靠,”唐勋良不由得笑出声来,

“被你这么一说,未来还真没看头了,还条件越来越差的时候呢。照你说的要不是咱们有科技树在这里,不然的话都得坐着澡盆子去打海战了是吧?”

“哈哈哈,”肖灿也笑了起来,

“还别说,咱们的海军可连常凯申的内河舰队都比不了,人家好歹那时候还有驱逐舰呢。”艘科远远地通术岗孙仇所最

“驱逐舰?咱们不也有驱逐舰么?”两人正要发笑,突然听得雷达手那里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唐勋良和肖灿连忙停止了笑声,跑到雷达屏幕旁。雷达手指着屏幕左上角一块光斑说道,

“五分钟前出现的,我当时还以为是机器故障或者是海岛因此没有汇报。但是刚才我对比过海图了,那个区域是没有海岛的,应该是船只。”

“船只?”唐勋良不由有些疑‘惑’地望着这个光斑,

“距离是多少?”

“距离应该是二十海里的样子,没有移动,看似停留在那里没动。”雷达手指着光斑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在占城港以南五海里了,应该说是已经越界了,那边应该是安南国的船只吧?”

“不可能,”肖灿对雷达手的看法明确的表达了否决,

“安南是没有海军的,他们的船只最多也就是渔船舢板一类的,这么大一块光斑得有多少舢板了?”

“也对,”雷达手喃喃自语,

“舢板的回‘波’不大,一般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影响,就算是大量舢板集中在一起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回‘波’d3;”

“我们过去看看?”肖灿说着举起右手看了看时间,

“现在才中午两点左右,我们现在往那边赶,一个半小时的话应该就能赶到光斑附近,抵近侦察一下到底是什么?”

“这个……”唐勋良稍微迟疑了一下。自从光荣岭的石油被发现后,化工部‘门’总算是有能力进行燃油生产,虽然能够提供的柴油并不多,但是好歹也是能够让仅有的五条船恢复在附近巡逻的能力的。

今天驱逐舰的原本是应该在现在位置的北面一两公里的地方就回转的,但是因为既没有gps也没有安南海岸警备队巡逻,就连驱逐舰上的人自己都不清楚已经严重越界。

不过这个越界,却突然发现了向南二十海里的大光斑。

“我们现在应该是深入安南海域了,这个大光斑的位置则更加深入,有必要这么深入么?”唐勋良轻轻问道,

“更何况我们的燃料并不是十分充足,要是万一回不来,岂不是很糟糕?”

“我们剩下的燃油……”肖灿低头查看了一下仪表盘,

“大约还足够行驶四五十海里的样子,应该不成问题,我们不如去看看吧?”唐勋良轻轻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冲着不远处的舵手命令道:“转向176,航速调整到二十五节,我们去看看那些到底是什么来。”说着转过来对着通讯员,

“通知海军值班室,告知我们的航向和位置,让他们做下记录。”

“明白,”通讯员迅速地打开无线电,

“战情中心!战情中心!这里是驱逐舰,请回话!”后地不地仇通恨星敌由科克分隔线迈罗此刻觉得非常无聊,他所在的这支大舰队到达文山港外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附近不停地巡航。

事实上这安南海域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巡航的,安南国弱,且不说那些一撞就会散架的安南水师舢板,就算是安南当年‘花’大价钱从迈德诺人手里购入的三桅战船在迈德诺舰队面前也是根本就不够看的。

他们这样规模巨大的舰队别说此刻在安南,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些安南的渔船都被吓得躲在文山港里不敢出来,贸易船也不得不向迈德诺人购买通行令旗才敢战战兢兢地通过。

迈罗现在正站在他的大型运输船

“维洛‘波’利斯”号上,斜着身子靠在舷墙上,眼睛无聊地望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迈德诺舰队。

这支舰队来自六个海上城市,总共有锋锐级战舰五艘,略小一号的华丽级战舰七艘,这些高大的战舰此时正在舰队的北面锚地里下锚。

锋锐级战舰是迈德诺舰队中最强大的战舰,整个迈德诺海军也就只有二十多艘。

自从上次趁夜突袭东方港失败之后,六艘锋锐级战舰的损失让他们不由得感觉相当‘肉’痛,许多海上城市甚至爆发了抗议活动,要求严惩东方港,夺回被俘虏的战舰。

但是这些抗议被毫无例外地忽视了,迈德诺商人是非常标准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冲上去。

因此尽管迈德诺海军一直在调集舰队集结于文山港以东洋面,但是满载着各种物资和装满了东方港商品的迈德诺商船依旧每天出入东方港,让商贸部的元老们有了一个错觉,上次来攻击东方港的真的跟这些商人是一家么?

舰队南面一些的是二十艘运兵船,每条运兵船上都载有可以用来陆战或者跳帮作战的士兵三百到四百人,但是前段时间最‘精’锐的陆战队已经在文山港登陆,前往顺化了。

卸载了军队的运兵船此时也在锚地里停泊着,等候进一步的指示。迈罗的头转向南面,和他的维洛‘波’利斯一起有足足二十艘大型运输船在这里停泊,船上满载的是各种粮食和作战物资。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船跟着整支舰队已经在这里傻呆了一个月多了,再继续下去的话,贸易损失可就补不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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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联合舰队 2

aaaa迈德诺人的船虽然遍布大洋,每条航线上都能看到他们活跃的船影,但是归根结底,每条船都是他们自己的。

。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迈德诺舰队在作战时会沿途征用遇到的所有迈德诺舰船作为战斗辅助,要等到战斗结束后才会给予一些战利品或者更多的奖励来作为征兆船只的补偿。

结科地不不显球岗结羽指显想到这里,迈罗‘波’利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大副望着他轻轻笑了一下,转身又走向了尾楼旁的楼梯,下楼去了。

迈罗又如何不知道,这些补偿‘性’质的战利品和奖励什么的是根据参加船只的多少来平均分配的,如果参与的舰船数量少的话,倒是可以多分一些到每条船。

不过现在,他不由得放眼四望了一下,眼下能够看得到的就有足足四十多艘船只,还不包括往来于海上城市与各个供给点的运输船。

这样浩浩‘荡’‘荡’的一支大舰队,百多年来从未有过。就算是百年之前几乎集合迈德诺全部海上力量与郑和的主力舰队决一死战,规模要是换算成火力输出和作战吨位来说也比今天的这支舰队多不了太多。

锋锐级战舰是亚宁造船厂给迈德诺海军制造的以战斗为主要目的之舰船,上面搭载的火炮之多,能够顶得上郑和大海战中迈德诺海军一支分遣队,上面搭载的人员是实打实的九百人,作战中不仅能够发挥出炮战的威力,还能抵近敌人的舰船用锚钩拉住后跳帮作战,这样的战法不仅能够击沉,甚至还能不用多大力气夺取敌人的舰船——相比于前者,后者能获得的利益更大,毕竟掠夺敌船的货物和财宝可要比从海底下去捞出来容易多了,尤其是在迈德诺人还没有进化出鳃之前。

锋锐级更让人恼火的是三根主桅杆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软帆,由于受风面积大,只要是有风,它就能够以至少一节的速度行驶,最高速度可以达到十节左右。

在本时空绝大多数同吨位船速度六到八节的速度下,锋锐舰的十节速度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但是锋锐级虽然优秀,却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太昂贵,造两艘锋锐级的价格足以制造三艘半华丽级战舰了。

相比之下,华丽级战舰使用的是单层火炮甲板,火炮甲板下方还可以存放弹‘药’武器和货物,四十二‘门’舰炮在战时足以发挥出战舰的威力,而在平时也可以作为运输船使用——这很符合迈德诺人的经商理念,尽可能地获取最大利益。

锋锐级的优点很多,但是货舱相对于比自己吨位小了三分之一的华丽舰要少了差不多一半,就算是把所有的水手都赶到吊‘床’上睡觉,d1;本时空迈德诺人已经获取了整个星球的海上霸权,到处都是由他们的运输舰队进行大洋之间的通商,几乎是掌握了绝对制海权,因此他们的高层做出了一个让迈德诺海军大跌眼镜的举动——停止建造所有锋锐级战舰,把锋锐级的制造费用节约出来,用来建造稍小一点的华丽舰,用以在平时运输物资。

同时也开工制造三座海上城市,用以扩充迈德诺人的居住区域。迈罗虽然对于迈德诺高层作出的这个决定不满,但是他只是一个迈德诺海军的参谋官而已——这官职几乎所有迈德诺船长都有,参谋不带长放个屁也不响,他的意见根本就没人听。

更让他觉得担心的是,迈德诺高层已经让研究技术的部‘门’停止研究武器方面的技术,因为他们觉得在本时空迈德诺的武器无论是火绳枪还是火轮枪,又或是青铜滑膛炮,都足以满足迈德诺海军和陆战队作战的需要了,与其把资金‘花’费在这些已经遥遥领先的科技上,不如存起来干点其他的事情,反正只要自己不研发出新的科技,别的种族肯定也想不出来的。

结地地不远显术最孙考羽后想到这里,迈罗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用武国人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固步自封,自己不保持在科技上的优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反超,等到那时候再去发展技术,可就晚了太多了。

迈罗直起身子来,他是个很壮实的汉子,一米七五的身高,一头金发正随着海风的吹拂轻轻摆动。

迈罗的眼睛扫过尾楼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水箱,虽然这个巨大的水箱又占地方又占吨位,打仗的时候还生怕被敌人打中,航行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个巨大的体积影响速度,但是他心里没有半点不乐意。

此时正听得水箱中哗哗的海水直响,必然是海员们在下面推动人力‘抽’水机,把海水‘抽’到水箱中去。

结地科不远通恨克敌仇情早这是几个月前那帮神秘的美国人提供给迈德诺人的神奇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竟然可以通过一个硕大无比的箱子,里面的那些坛坛罐罐就能够把苦咸的海水直接变成能够饮用的淡水。

这简直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长距离航行尤其是漂洋过海的过程中饮用水的问题,现在迈德诺海商的船队中有三十多艘船安装了这个海水淡化系统,按照迈德诺的高层要求,每支远洋船队都至少需要一条安装了淡化系统的船随行。

因此现在在文山港外徘徊的这支庞大的舰队也丝毫不例外,到现在已经被临时征召了六艘淡水船用以提供整个舰队的供水。

这支舰队一开始是准备用来攻击东方港而集结的,当时只是集结了十二三艘战船和运兵船,但是舰队司令对占城港保卫战中东方港的那支陆战队以及他们可怕的武器颇为顾忌,迟迟不敢发动进攻,在第二和第三支舰队赶到之后进行了专‘门’的磋商,最后一致决定给安南一颗甜枣,让安南去攻击东方港,d2;后远不不远指恨岗后太鬼显想到这里迈罗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迈德诺人只是做出了口头的承诺,还没有来得及白纸黑字签约,这些没脑子的安南官僚竟然就鼓动起保卫顺化的禁军直接把皇帝赶下了台——速度之快以至于迈德诺陆战队的绝大部分兵力还在文山港登陆,现在还只登上了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中一百五十名装备‘精’良的龙骑兵已经尽快骑马赶往顺化接管皇宫防务了,剩下还有一千八百人没有来得及登陆,还在拖拖拉拉‘乱’糟糟的进行登陆中,看这样的进度,估计要持续到半个月之后才能登陆完成,不知道到了那时候事态又会发展成什么样。

昨天一艘快船刚刚从东海城接来了一个人,看起来迎接规格‘挺’高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现在已经在文山港登陆了,在一队两百人的陆战队步兵保护下正在往顺化前进。

“砰砰砰!”北面的警戒船突然发出了开炮的轰鸣,这让迈罗愣了一下,这支舰队如此庞大,好奇的船主们绝对不少,且不说安南水师的那些舢舨和渔船,就连满载渔民的渔船近几天来也驱散了不少。

但是从来都是只需要巡逻舰靠近一点,那些船只就自己跑开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需要用到火炮啊。

“船长!”声音从桅杆上传来,负责在望台里瞭望的瞭望手高声喊道,

“旗舰命令,升帆,做好战斗准备!”迈罗一愣,连忙望向旗舰方向,果然上面挂着旗语和瞭望手喊出的是一样的。

同时也有附近的船只向旗舰打旗语,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旗舰上的旗手麻利地回着旗语,

“不知道,做好战斗准备!”执星官看到迈罗点头,连忙跑到驾驶台旁,有节奏地敲击起旁边的一座小钟起来。

“当当当”的钟声就是命令,水手们从甲板下面跑了上来,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维诺‘波’利斯是一艘货船加淡水供应船,尽管如此,上面还是每侧搭载了六‘门’青铜滑膛炮,这些炮的作用主要还是威慑‘性’的,毕竟等下要是真正发生了战斗,会有战舰来保卫淡水供应船的安全的。

此时他已经看见两艘华丽舰正在转向这一侧运兵船的锚地,靠近海面的地方,运兵船正在快速地起锚升帆,海面上趸运人员和物资的小船密密麻麻地在快速往岸边划动,如果继续呆在海上,船会有被击沉的危险,但是在岸上就完全无忧了。

维诺‘波’利斯号上的起锚水手们喊着号子,推动着大号的绞盘,把铁锚一格一格地拉上来,旁边的水手长对这个速度明显不满意,冲着他们大吼大叫,d3;迈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冲着身边等候着的勤务兵喊了一声,

“去把海图准备好,把千里镜拿上来。”勤务兵连忙点头向着尾楼的楼梯跑了下去,于此同时,大副和舵手正顺着楼梯跑上来,见到迈罗还在,连忙行了个礼,接着舵手牢牢抓住了舵轮。

随着

“咣”的一声,锚被收到了位置,水手长冲着后面正在等候命令的几个水手小队做了个手势,大声喊道,

“升帆!升帆!”几个光着脚的水手蹭蹭蹭就顺着桅杆爬上了横梁,逐一解开了帆上的绑绳,甲板上的水手们一起喊着号子,拉扯起帆索,缓慢地把帆升了起来,这样的动作此刻在舰队中每条船上都在进行着。

随着旗舰打出

“伞形战斗队形”的旗语后,战船就在两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雁形阵,把这些运兵船和淡水供应船以及运输船全部都保护在了里面,这样假如发生了战斗,里面的这些非战斗舰船就不会在一开始受到伤害。

“船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副不由得非常惊奇,

“竟然让整个舰队都动了起来,这样的规模还从来没有过,是不是安南舰队来攻击了?”

“不可能,”迈罗坚定地摇了摇头,

“安南人根本就没有海军,水师里面无非是些舢舨和渔船罢了,一艘锋锐舰能够干掉他们的全部海军,如果是他们来进攻,外围的警戒舰就足以解决掉他们了。”

“那又是什么情况?”大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是武国水军?”

“也不会,”迈罗继续摇着他的头,

“武国水军势力还是有的,但是问题是没有多少战船,他们的船只多是以福船广船一类的戎克船为主,就算是大船基本上也是经手我们购自亚宁的双桅货船。况且他们的大炮粗制滥造,战斗力底下,如果是武朝水军,最多是让我们在锚地等待,战船队上前开战就是了。这一片洋面宽阔,没有什么暗礁,水深又很足够,所以就算是武国水军大量使用纵火船,我们这些锚地的船只只要注意不被撞到基本上就没事。”

“那又是什么人呢?”大副说着举起了千里镜,朝着远处张望了一阵,但是由于处在保护阵型的中央位置,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舰船,向外什么都看不到。

“左舷十五度,距离一海里!一艘铁怪船!”瞭望台上传来了瞭望手的大声报告。

迈罗心头一跳,铁船!这时候在这南海洋面上能够有铁船的除了中国人之外别无分号,想到这里,连忙顺着绳梯快速地爬上了瞭望台。

后地科远仇指球星结仇星球

“铁怪船在哪里?”迈罗往左舷十五度方向张望了一阵,但是什么都没看到,透过重重叠叠的帆影除了迈德诺的船体就是海水,但是远处却有一条奇怪的航迹。

还没等他看完那条航迹,就听的身边的瞭望手又一次喊道,

“左舷九十度!距离一海里半!铁怪船!”迈罗的千里镜很快就从帆影中捕捉到了这条铁怪船——果然很怪,船体长四十多米宽不过七米,船体前端比较高,舯部有一个两层高的舱室,尾部是平的。

前甲板上有一座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武器,三个人正围绕在那个奇怪的东西旁忙碌着,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他的千里镜更笨就看不清楚。

同样的东西在舯部的舱室顶端还有两座,船尾还有一条细细的大铁管,从旁边忙碌的人动作看起来好像是一‘门’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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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交流 1

aaaa但是这大炮的管子也太细了吧?虽然手里的千里镜看那么远的目标并不清楚,但是还是能够看到长管子上有一些镂空的槽和很大的孔‘洞’,这要是用来开炮,那还不得当场就炸膛?

不过仅凭着这惊鸿一瞥,迈罗就已经可以确认这艘必定是中国人的铁快船了。

,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这航行速度之高,船首推开‘浪’‘花’,在海面上轻快地跳跃着,上面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水兵们来回跑动,有的在传递什么东西,有的正在举着看起来像是火枪的东西,还有一个举着跟稍微细一点的铁管,都在望着联合舰队的方向。

船舯的两层舱室顶上站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色’制服的水兵,正举着一红一白两面小旗,正冲着联合舰队的方向挥舞着,这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在打旗语。

“这是我们的旗语!”瞭望手惊呼道,接着就开始读出旗语的内容,

“请不要冲动,我们不是来打仗的。”迈罗自然也看得懂,这个瞭望手没有认错旗语,他只是非常好奇,这些中国人怎么能够学会迈德诺的旗语?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那个打旗语的水兵就是直接从被俘又加入元老院归化民的迈德诺水手中‘抽’调的。

由于迈德诺人对于海上行船有着先天的优势——人家就是船上出生长大的,因此现在几乎所有的元老院海军舰船上都活跃着迈德诺人的身影。

这些迈德诺水手们在元老院的管辖下颇吃了不少苦头,但是随着在元老院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却发现自己竟然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从海军舰艇上普遍官兵一致的伙食标准到胜利级战舰上的水手舱室,这在迈德诺海军中当水手时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一开始还有不少元老质疑这个决定,认为把迈德诺人送上海军的船只无异于纵虎归山,他们将有可能会找准机会在海面上暴动控制船只。

不过随着这次东方港间谍网的被破获,起获的联络‘花’名册让大多数元老都大跌眼镜,底层水手中除了一两个冥顽不灵的,竟然全部没有参与这个间谍事件。

并且更有意思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在三四个归化民劳工队长的告密箱里还发现了六七个迈德诺籍归化民对身边可能存在的间谍行为的告密信,其中就有两个来自海军。

孙不不地不显恨岗孙后结孙这个打旗语的水兵名叫阿方索阿克曼,阿克曼虽然是迈德诺水手,但是却不是迈德诺人,他是亚宁大陆的一个游历者。

几年前在亚宁的一个港口的酒馆里喝酒,偶然遇到了斯顿上校的船只正在招募水手,作为一个已经游历完整个亚宁大陆的他对于海外的新世界充满了憧憬,d1;在随后的几年里,他随着霸主号游历了大半个世界,期间不仅与尼西亚群岛上的土蛮多次‘交’火,还曾经参与出兵安南以及在武朝近海示威。

正在为自己的这些游历经历叫好的时候,他与他所在的霸主号突然间在年前的一次稳赢的战斗中突然被打得屁滚‘尿’流,最后几乎全员被俘,多年以来称霸海上横行世界的迈德诺海军竟然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

这个事实让他立刻就领悟到武朝老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含义,让他突然间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元老院充满了好奇。

由于他多年来游历世界,对于语言方面颇有一些天份,懂得一些武朝官话的他很快就跟那些元老院的元老打成了一块,并且因为在随后的批斗大会中有积极表现被特别吸收入了海军预备队。

随着两艘完好的胜利级主力舰小规模改装完毕重新服役,水兵人数的缺口突然间变得无比巨大。

捉襟见肘之下海军部不得不开始启用这些迈德诺籍海军预备队员,这些昔日的敌人此时穿着元老院海军的白‘色’水兵服,头上戴着水兵帽,此时与安南和武朝归化民水兵并肩承担起了保卫中国海疆的任务起来。

“阿可!当心点!那边可能随时会开炮,你可要当心。”指挥室旁唐勋良冲着在指挥室顶上的阿克曼吆喝道,

“要是开炮了,什么都别想,人要紧,先躲起来!”阿克曼心头暖暖的,由于他的游历经历,就算是在霸主号上他也是有名人物,但是作为船长能够自降身份冲他这个普通水兵嘱咐安全,这在迈德诺海军里从来就没有过的。

他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自从这些元老们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叫阿克曼后,几乎都管他叫阿可……有的还叫他眼镜胖子,可是自己并不胖啊,而且眼镜是个什么玩意儿?

到了最后一个陆军的元老竟然直接管他叫李巍,还找他要假烟‘抽’,搞得他一头雾水。

“没事的!首长!”阿克曼冲着下面的唐勋良点了点头,

“我看到那边的回话了,他们在询问我们到这里来的意图。”唐勋良冲那边一挥手,

“告诉他们,我们是在例行巡逻,偶然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向他们询问为什么会有一支这么大的舰队在安南海域里游‘荡’。”

“我们这么直接问,会不会触到了他们的g点?”肖灿有点担心地问道,

“要是真的开战了,咱们可只有一条船啊!”说着抬头望向正在把两面小旗舞得呼呼作响的阿克曼。

“怕什么?”唐勋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制烟盒,打开来伸向肖灿,

“不来一发吗?”肖灿望着烟盒里零零散散的几根文清烟,苦笑了一下,

“不要了,这种烟‘抽’d2;”

“哦,”唐勋良笑了一声,把烟盒又盖上,收进了口袋里。这下肖灿奇怪了,

“你拿烟出来自己不‘抽’,为什么?”

“为什么?”唐勋良再次哈哈笑了一声,在口袋上拍了拍,

“怕‘抽’得‘精’神亢奋下错指令朝他们开火,到时候把他们几艘船打沉了,可就是外‘交’事件了。咱们现在可没有元老院的开战授权的,更没有‘私’掠许可证。”

“你就这么有信心?”肖灿愣了愣,指着整支大舰队问道,

“这可是足有三四十条船啊,加起来炮足有几百上千‘门’,一次火力投‘射’的炮弹压都能把咱们给压沉了。”后不科仇仇诺学最敌陌太战

“不可能啦!首长,”上面的阿克曼笑了起来,

“我在迈德诺海军中呆过,他们的大炮瞄准需要好几分钟的时间,另外使用的是火绳点火,从点火到发‘射’也需要差不多三十秒,期间还需要炮手抱住大炮进行瞄准,否则就算是锋锐啊不,就算是胜利级停在那里也不见得能打中。”后不科仇仇诺学最敌陌太战

“首长!”阿克曼大声喊道,把看西洋景正看得发呆的唐勋良和肖灿两人惊了一下,连忙抬头望向上面。

“那艘小艇在打旗语,要划过来跟我们‘交’涉。”

“是啊,这些滑膛炮在这五百米的距离上要打中我们这么大小的船是要人品的,”唐勋良笑着在肖灿的肩膀上拍了拍,又冲着上面的阿克曼喊道,

“阿可,那边还没有回消息吗?”

“还没有,首长!他们一回消息我就报告您!”阿克曼盯着远处的旗舰,上面的水手们也在不停地跑动着,五百米外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却能够看到大批的军官正聚集在舰艏冲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举着千里镜往这边窥探。

更远处的一些船上正在放下小艇,看得见舷墙上挂着软梯,穿着军官服的海军军官们正在顺着软梯往下爬,很明显这些小艇是要把这群军官送到旗舰上去开会。

开会是不可能通过旗语来进行的,更何况自己这边还能看懂他们的旗语。

迈罗此时正在一条小艇上,几个划桨的水手正在前面有节奏地划动着桨叶,海面此时‘浪’高不过一米,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但是问题是现在舰队其他军舰上的舰长船长都在往旗舰上赶,巨大的旗舰后面跟着一大群小艇,乍看上去就好像一只老母‘鸡’带着一大群小‘鸡’一样。

此刻的小艇又没有先后顺序,‘乱’哄哄地挤在一起,旗舰附近的几条小艇上的水手们甚至于为了争先后吵了起来。

“船长,这怎么办?”负责小艇的水手犯难地望着迈罗,迈罗苦笑了一声,现在前面的小艇已经堵在了旗舰的软梯下方,谁也不让谁,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水手已经挥舞起手里的木桨对着对方打了过去,对方也自然毫不示弱,挥舞起木桨隔着小船打作一团,d3;一个军官跳起身来刚刚抓住旗舰舷墙上晃动的软梯,就听得啪的一声,被一支木桨打到了后背,惨叫一声跌落海中,一时间整个期间下方‘乱’作一团。

“等等,”迈罗冲着水手打了个手势,指了指远处停泊着的驱逐舰,上面的水兵和军官们都把脖子伸的老长,这西洋景可从没见过。

“我们去他们那里。”后不科科地诺球岗后艘闹岗水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船长,那边可是敌人啊!”

“敌人个屁!”迈罗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要是敌人,这个距离他们早就开炮了,以他们刚才二十节左右的速度,我们既追不上也逃不掉的。”

“那我们还到那边去?要是他们像海盗一样抓住我们勒索赎金怎么办?”水手说话开始结结巴巴了,他可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角‘色’,家人都没有,要是用他来勒索赎金,根本就没人会赎他,还不得被海盗当成奴隶了?

虽然当水手和当奴隶差别不大,但是毕竟还是有点自由的啊。迈罗可是个小金主,勒索赎金的话倒是不太怕,但是船长会给自己付赎金吗?

刚想到这里,迈罗就大气地挥了挥手,

“要是抓了你,我给你出赎金,快划!”说着又在另一个提着信号旗的水手肩上拍了两下,

“给旗舰打信号,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孙不科科不主学岗敌秘仇最

“首长!”阿克曼大声喊道,把看西洋景正看得发呆的唐勋良和肖灿两人惊了一下,连忙抬头望向上面。

“那艘小艇在打旗语,要划过来跟我们‘交’涉。”唐勋良连忙举起海军望远镜望向那一堆小艇,此时正打得不可开‘交’,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压根儿就看不出哪个小艇在打旗语。

阿克曼连忙闭眼思考了一下,确定方位,然后睁开看了一下,大声喊道,

“方向121,距离大约四百二十米!”这下唐勋良很快找到了目标,果然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正站在小艇上冲着自己这边双手直摇,下面四五个水手正在战战兢兢地划着桨。

身后的旗舰上,迈德诺的水手正在忙不迭地向着这边打着旗语,阿克曼一边看着一边翻译,

“请注意,这是我们的‘交’涉人员,请不要误伤他们,否则……”阿克曼说着突然停下来了,唐勋良奇怪地问道,

“阿可怎么啦?继续翻译啊!”

“他们,他们说如果向这小艇开火,”阿克曼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就会遭受迈德诺主力舰队的全部怒火。”

“这时候还不忘记吹牛,”迈罗扭头看到了自己旗舰上的旗语,不由得咧嘴一笑,当下催促起几个水手快点划起来。

“头,他们看起来好像是要向我们的船靠拢,是不是有其他的打算?”肖灿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唐勋良点了点头,

“没错,不排除他们的人从水下过来的可能,”说着他又冲着四周的水兵打了个手势,命令道,

“注意四周,加强警戒!尤其注意水下状况,发现异动可以开枪!”接着他又下了另外一个命令,

“放快艇下水,我们靠过去看看。”这艘作为驱逐舰的缉‘私’艇上有一艘小型快艇,可以承载八到十人的重量,以三十节的最高速度在海面上疾驰。

在旧时空的唐勋良曾经多次依靠这艘快艇把改装后简直能够达到起飞速度的走‘私’船‘逼’到合围圈里去,但是到了新时空后,因为快艇使用的是和缉‘私’艇全然不同的汽油发动机,汽油缺乏后就没怎么使用过,这次出海巡逻的时候他才特地‘弄’来了一些汽油,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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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交流 2

迈罗其实也没有太抱希望,但是眼下看到对面的铁快船上放下一条小艇,然后又有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国人跳上了小艇,接着就聚在小艇后部折腾起来。:58看书

他并不知道那帮中国人在干什么,只是猜想大概正在取桨叶之类的事情,准备划船吧。但是没多久就开始听得对面的小艇上发出了突突突的声音,这让他不由得一呆,这又是什么声音?在他的记忆力从来没有相似的声音过,这种声音虽然有着机械的有节奏的快速响声,可是那么大的一条小艇比自己的这条也大不了一两米,机械那么巨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安置在上面?压也要压沉了啊。

不过让所有看到这艘铁快船的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这条小艇的突突声很快变得连贯而迅速,接着就看到小艇后‘浪’‘花’突然翻腾起来。几个看到‘浪’‘花’翻腾的水手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见那条小艇突然屁股往下一沉,接着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之前铁快船的速度已经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了,已经能够超过他们最快的船一倍还多了,但是眼前这条小艇的速度却直接超过那条铁快船的速度一倍还要多。“这船是能飞的吗?”一个水手望着这条飞驰而来的小艇不由得惊叫出声来。

这条白‘色’的快艇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轻快地跳跃着,以他们几乎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靠拢过来,这时迈罗和水手们才能够看清楚快艇上的情况。

快艇的最前面趴着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这个男子虽然穿着白‘色’的制服,身上却披着一身马甲,马甲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口袋,他的手里正端着一支一看就非常‘精’良充满了质感的奇怪火枪,枪的前端下方还有一个两脚架支在小艇的前方,虽然海‘浪’推得小艇跳跃不已,但是却依旧很稳地对着迈罗身后的舰队。后面的几个男子身形各异,但是都还是比较健壮的,手中的枪形态不一,有长有短,不过端着武器的姿势却大都一致,更让迈罗和水手们觉得惊异的是,这些人穿着的都是一般无二的白‘色’制服,身上都披着那身马甲,如同一个木桶一样把他们箍在里面,头上都戴着统一制式的盔帽。稍加仔细能够看到盔帽上颜‘色’有的剥落了,剥落的地方则显‘露’d1;

肖立华正趴在船头,他是作为特侦队换班来到驱逐舰上的,按照元老院海军的规定,在近海巡逻的时候无论是巡洋舰还是驱逐舰,船上都要搭载至少一个战斗小组的特侦队成员,对外宣称是保证在靠近或者跳帮战中可以提供重火力支援,事实上是为了防止土著水兵在海上找到机会发动叛‘乱’。对于肖立华来说,他是跟着这条缉‘私’艇出来执行缉‘私’任务而被动穿越不得不滞留在本时空的,对于他来说,这条缉‘私’艇是他对旧时空的最后一点牵挂和羁绊,就好像是他的家一般。尽管到了新时空后他也参与了本时空的建设,甚至作为战斗人员多次深入安南执行侦察和战斗任务,但是对于这条缉‘私’艇的思念却从来就没有减弱过,这几天在缉‘私’艇里摇摇摆摆的吊‘床’上睡觉都睡得格外香甜,这让他本人都觉得非常惊异。

他身后的几个里面有两个元老,一个是唐勋良,另一个他记不住名字,反正平时见得少,也不是特侦队的,现在正紧张地抓着摩托发动机的油‘门’。四个人就都是归化民了,两个特侦队员一个端着卡宾枪,另一个端着一支1628步枪的海军版,这种海军版的步枪枪管要短得多,几乎比陆军版缩短了三分之一,并且枪托也有相应地缩短。另外两名水兵则一个提着一支转轮手枪,另一个也端着一支海军版的步枪。

小艇很快一边推开‘波’‘浪’一边快速地冲到了距离迈罗小艇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但是速度实在太快,生怕会发生小艇之间的撞击,只好绕着这条小艇兜了个直径八十米的圆减慢了速度这才靠拢过来。不过这个避让的举动并没有得到迈德诺人的好感,因为快艇掀起的‘浪’‘花’围着迈罗的小艇也同样转了一圈,‘浪’把小艇如同一片树叶一般掀动了好几下,险些把小艇都给冲翻了,拍进小艇里的海水把几个水手和迈罗身上都‘弄’湿了老大一块。

迈罗制止了手下水手的抱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条快艇。这条快艇和自己这条说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乘坐的人也差不多,区别就是在船尾有个‘挺’大的疙瘩,还有一根杆子‘插’在水里,好像就是这根杆子在水下搅水从而快速前进的。

快艇上的人衣服整洁,手中武器擦得锃亮,d2;这些人眼中炯炯有神,而且每个人都负责小艇一个方向的警戒,即使是两条小艇之间的距离靠近到五米左右了,他们也没有分神左顾右盼,和自己手下这帮骂骂咧咧指手划脚的水手们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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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勋良见船已经减速了许多,示意让驾驶员直接停车,接着对着迈罗这边就大声用英语说道,“你好,能说英语吗?”

“英语?”迈罗一愣,英语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中国人在用自己的语言说话?

唐勋良也一愣,元老院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论调,就是本时空虽然和旧时空偏差很大,但是在俘获的迈德诺水手们的‘交’流中,很多都在使用英语说话,虽然其中似乎还夹带着一部分德语和西班牙语。这让大图书馆的元老们为此非常抓狂,他们一时间把握不住这些迈德诺语的关键点,更糟糕的是本时空没有什么中迈字典之类的进行对比和翻译,而且这些迈德诺人虽然能说,但是大多不认字。认字的几个船长级别的人此时大多已经被安置上舰,教授风帆战舰的‘操’作方法,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编纂迈德诺词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南海范围里中文毕竟还是主流语言,如今无论是安南百姓、武朝百姓还是迈德诺俘虏,都能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进行相互‘交’流,尽管磕磕巴巴,但是毕竟‘交’流不成问题。

唐勋良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了一句,谁知道对方对于“英语”这个词充满了疑‘惑’,看来本时空的迈德诺语必定不是被称为英语了。拜旧时空奇葩的教育,参加穿越的元老们或多或少都还是能够说英语的,虽然很多人说得非驴非马,但是毕竟简单的‘交’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眼下,唐勋良就正在跟这个金发碧眼的迈德诺人用英语在磕磕巴巴地‘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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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一开始还很兴奋,对面这个人明显是个中国人里的元老,一个元老竟然能够用迈德诺语跟自己说话,不由让他觉得有点受宠若惊,d3;两个人虽然说的语言乍听上去大同小异,但是事实上两者之间的单词含义又千差万别,没过两分钟,两个人都‘弄’得一头雾水满脑袋都是汗。

“你能说中文吗?”趴在最前面的肖立华最终忍不住了,直接冲着迈罗叫道。

这句话倒是把迈罗给点醒了,与其两个人聋子对诗一般地用迈德诺语‘交’流,反而不如用一种双方都能听懂的话来‘交’流,但是中文又是什么?

“你好,我叫唐勋良,中国海军机动舰队驱逐舰舰长。”唐勋良这下总算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一连串熟练的中文就啪啦啪啦丢了过去。

“你好!我是迈罗‘波’利斯,是维诺‘波’利斯号上的船长,是迈德诺海军上尉参谋。”迈罗很绅士地敬了一个礼,不过这个礼把快艇上的三个元老都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纳粹的举手礼嘛。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右臂抬起四十五度手指并拢向前,‘弄’得这三个旧时空来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还是唐勋良军衔高些,见识广点,连忙用军礼回礼。

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动作最早并不叫纳粹礼,而是从古罗马敬礼手势演变而来的,右手伸直手掌朝下的意思是保护国家和民族,希特勒掌握政权后对见面握手感觉很厌恶,认为会让德国人民变得市侩而毫无斗志,因此推崇起举手礼这种充满实用‘性’的行为艺术来。这种抬臂礼事实上在十六世纪到1934年间也曾经是美国通用的礼节,后来因为纳粹敬礼的关系而由罗斯福总统立法改成其他的礼节。这个敬礼动作在希特勒的“千年帝国”于1945年土崩瓦解之后,终于被烙上了深深的纳粹印记,在众多国家被立法禁止了。

“我所在的维诺‘波’利斯号是第一艘安装你们的海水淡化系统的迈德诺船。”迈罗不由有些小骄傲地说道,“就是后面那艘。”说着指点自己的船给面前这些中国人看。

不过迈罗的小骄傲在唐勋良他们面前算是丢到海里了,眼前的归化民是不懂得海水淡化系统的用途的,懂得海水淡化系统的三个元老中两个是被动穿越的,对之前的事情全然不知情,另外一个略有耳闻的却完全没有共鸣。但是三个元老都是有涵养之人,虽然对于维诺‘波’利斯号没有什么兴趣,但都还是礼貌‘性’地顺着迈罗的手望向那边。

“咳咳,”唐勋良看了几眼,没能看明白到底那艘船是迈罗指着的,于是假装咳嗽了两声,把迈罗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我知道这里不是中国的领海,但是我们对你们这样规模巨大的一支舰队为什么会集结在这里感到很奇怪,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的舰队在这里徘徊的原因吗?”

“这个?”迈罗不由愣了一下,很久以前他就跟这些中国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有时候说话切入主题很直接,但是眼下这也太直接了。“我们,这个……”他不由也结巴了两声。

“我们并不是兴师问罪,”一旁的肖立华右手搭在机枪上,对迈罗说道,“我们只是好奇这里距离东方港不过三十多海里,一支如此规模庞大的舰队在此徘徊,”说着他指了指附近漂浮在海水上的一些油‘花’和一些食物残渣说道,“从这些漂在海面上的东西来看,你们应该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唐勋良也点了点头,“没错,这的确是让我们有些担心的,在我看来,你们的舰队应该还不止这些,至少还应该有十五到二十艘船在担负着运输物资的任务吧?在海上如此大一支舰队的开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迈罗虽然不懂天文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想得到应该是指数额庞大,便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的一次普通的巡逻活动,我们经常‘性’要保持战备状态,以免在突如其来的战争中措手不及,”他说着笑了笑冲肖立华点了点头,“你们肯定也是一样吧?”

“巡逻?”唐勋良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远处的舰队,“我看过你们的舰队,里面有两艘船的吃水很浅,另外还有大量的小艇正在向文山港趸运人员和物资装备,你们总不可能在安南的海域里进行这样的军事演习吧?”

迈罗这下有点着急了,眼前这个中国人头上戴着的白‘色’大盖帽跟其他人头上的铁盔全然不同,明显是那条铁快船的船长。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错觉就是这些中国人虽然有着巨大的如同山一般的钢铁巨舶和这些在海上飞奔的铁快船,但是海上行船作战的事情肯定和迈德诺人的这些从出生学走路就在船上的人没得比,可是眼前这个中**官的观察力和对海军作战的熟悉程度让他不由有些咋舌。难道自己的感觉一直有错?这些中国人不仅知道在海上行船作战,甚至于对此间‘门’道还很‘精’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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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交流 3

唐勋良不由得咧嘴笑了笑,问道,“如果是演习,这个行动恐怕要包括登陆和沿海压制吧?我们这一路来都没有看到安南的水师船只和渔船,难道这是因为贵军宣布这一区域为你们的演习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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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当年美帝国主义一样了,”肖立华说到一半,被一旁的唐勋良在下面悄悄踹了一脚,连忙收声。 (. )

“何为美帝国主义?”迈罗对于这些中国人口中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新鲜词语非常敏感,立刻就追问道,不过面前这两个人对于这个闭口不言,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那么刘先生现在在东方港吗?”迈罗知道这两人不愿意谈过多的东西,便开始打听起熟人来了,但是无论是肖立华还是唐勋良,两人都是被动穿越的,对于那些穿越众倒是不怎么熟悉,更不要说平时总是缩在科研部‘门’里深居简出的刘业强了。

“刘先生?”肖立华稍微顿了顿,试探地问道,“是哪个刘先生?”

“哦,”迈罗笑了笑,他知道中国人的名虽然复杂,但是姓却并不多,光说刘先生自然很难立刻让人想起来,便又说道,“就是帮我们装海水淡化系统的刘业强先生。”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根本找不到多少印象,倒是后面开船的穿越众愣了愣,“你是说科研部‘门’的刘业强吧?他现在在东方港,是我们科技部‘门’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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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迈罗再次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翻了天,谁能料想到当时那个戴着一副大眼镜甚至有点腼腆的年轻人竟然是这个元老院科技部‘门’的主管?当即心头涌出一股懊悔之意,早知道那时候一口气绑走了,送到亚宁去,没准还能给迈德诺和亚宁人研究出新的武器和科技,没准这些无帆无桨自行的船只迈德诺也可以装备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船上悬挂的前帆上标志大多不一样,难道不是来自同一支舰队吗?”唐勋良自然抓住机会就赶快询问,作为海军部‘门’的主要元老,他最大的潜在敌人绝对不是安南和武朝的这些可怜巴巴的水师,而是面前这些庞大的迈德诺舰队。

“这是我们的一些不同海区的舰队旗号,”迈罗一边解释一边心头很纳闷,“不知道贵国海军以前是在哪个区域行动的?为何我迈德诺前数百年游历了这个世界都一直没有遇到过贵国呢?”

“这个……”唐勋良和肖立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为止而语结,就连后面那个在基地里参加训练搭着东风号一起穿越的也耸了耸肩膀。但是唐勋良到底算得上是老江湖了,连忙说道,“我等是一场飓风中脱离了故国而来到此间的,到了本时空……”唐勋良刚把时空说出来,就被后面的元老轻轻踢了一脚,连忙纠正道,“该地区后也找不到来的地方了,我等也期待能够早日找到故国回到家乡啊……”

肖立华顿时就被这句话牵动了心弦,顿时眼眶就开始湿润了,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戒备姿势,时刻右手搭在机枪上。

唐勋良没想到,这句话同时竟然也牵动了迈罗和小艇上的几个迈德诺水手,这些人自从祖辈给泥像人驱逐出自己的家园后,就一直生活在海上,他们更是出生在海上,此时虽然是知道故国在何方,但是却也是同样回不去,当下这几人也是泪水往下淌。

看到这好端端的小‘交’流会开成了诉苦大会,唐勋良也是一头雾水,连忙笑了笑,连忙转开话题道,“话说大海航行靠舵手,你们使用的转向是用的舵轮吧?”

“大海航行为什么要剁手?”一个迈德诺水手满脸奇怪的问道,“剁了手不是转不了舵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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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当下就把这三个元老笑喷了,“不是剁手,是舵手,cocksain。”唐勋良连忙补充了一句,好在他还记得舵手的英语发音。

顿时迈罗小艇上的人也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汉字同音字太多,有时候会理解错误的。”迈罗说了两句,眼睛很快就落到了他们的武器上,“贵国之武器看起来就让人感觉甚是犀利,能否展示给在下一看?”

唐勋良笑了笑,说道,“不知迈罗先生想要如何看呢?”

“能否发‘射’一下?”迈罗自然两眼小星星直冒,他早就看过间谍发回的报告,这些武器动则‘射’程十多链,且不说舰队里的那些军官们不相信,就连他也不肯定这是真的,眼前有一批拿着这种武器的人在这里,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个……”唐勋良稍微顿了顿,望着肖立华,肖立华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从里面扯出一张纸,叠成了一架小纸飞机,然后稍微修改了下,对着没有船的空旷海面就要扔,但是被唐勋良按住了,“请迈罗先生给你们的舰队打个旗号,免得被他们误解以为我们向你们或者他们开枪了。”

迈罗突然一下醒悟过来,顿时冷汗就冒出来了,自己对武器只是兴趣,若是被舰队当作了‘交’火,然后朝这边开炮,那不是糟透了?当即让带着信号旗的旗手向主舰队方向打出了旗语。

看到了旗语的舰队也回复了旗语,“可以进行,请注意不要误伤。”唐勋良点了点头,瞥向一旁的肖立华,“你不用给我们的人也发个消息吗?要是他们当作是冲突了,给我们搂上一火,咱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肖立华憨厚地笑了笑,按住步话机就喊道:“驱逐舰,我是巡逻艇,”迈罗一愣,这元老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对着肩膀上的一个黑匣子说话呢?

“巡逻艇,我是驱逐舰,请讲。”“我们会在巡逻艇上进行‘射’击演示,请不要紧张。完毕。”

“明白,完毕。”迈罗愣在当场,“这又是何物?为何可以发声?”

肖立华耸了耸肩道,“此物乃我故国之物,称为无线电,可在有限范围内通话,我们还是先看看武器展示吧。”说着就把手里的纸飞机投了出去。

与纸飞机一起飞出去的还有迈德诺人的视线,就算不用望远镜,唐勋良都能够看得到远处大舰队上数十个穿着华丽军官制服的家伙正举着长枪短炮一般的望远镜正盯着这边的情况。对于中国人武器的‘射’程和‘精’度他们自然更是关注得不得了,眼下既然能够亲眼见到,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下旗舰和还没来得及登上旗舰的小艇上都是‘鸡’飞狗跳,不管有没有拿着望远镜,都把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小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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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在海风的吹拂下腾空而起,然后被迎风吹了个趔趄,然后又抬起机头,转向掠过两条小艇,从迈罗头上飞过,对着西面一头扎了过去,速度之快让肖立华也为之咋舌。眼看着纸飞机已经飞出去差不多五十米,飞行高度已经降落到三米左右了,肖立华突然在特侦队卡宾枪手的肩上拍了一下,命令道,“击落它。”

“明白!”卡宾枪手连忙站起身来,举枪屏息凝神稍微瞄准了一下,接着就连续扣动了扳机。“啪啪”两声脆响,就见五十米外的那架纸飞机突然在空中爆裂开来,纸屑突然间横飞出来,纸飞机机头一重,顿的一下就直接一头扎到海里了。

迈罗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距离有两链半的样子,一般来说迈德诺的火枪也能‘射’击到这个距离,但是要打击如此细小的目标纯粹是要看运气,而且发‘射’后装填起码要差不多四十秒,动作还不能出错。可是面前这个样子怪异的枪却只需要稍加瞄准就击中了,并且还是连发两枪。他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枪只有一根枪管,也完全不敢相信这枪能够做到连发。当心不由得出了神,就伸了手过去想要‘摸’一下这枪。

那个卡宾枪手连忙把手里的卡宾枪一收,持到腰间,作出戒备姿势,肖立华连忙厉声制止道,“不许开枪!”这句话倒也叫醒了迈罗,他当下又一次被冷汗浸湿了后背,自己刚才的动作等同于夺枪,要是刚才肖立华不喊一声,真被崩上一枪也不冤,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对这枪太……一时不注意,对不起,对不起。”

“那么……”迈罗稍微停了停,又问道,“这些枪能打多远呢?”

“这是军事秘密了,对不起,无可奉告。”唐勋良突然想起这绝对属于秘密级别的东西,要是全说出去了,以后打仗的话不就麻烦了?

“哦,……那太可惜了,我对于中国人的科技一直心仪已久,还想领略一二呢。”迈罗不由得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被回绝的几率是百分之百,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否让我试着打上一枪?就算拿在手上看看也可以……”

“退子弹,”肖立华对卡宾枪手下了命令,“把空枪递过去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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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地远科阳太不克毫独封“那么……”迈罗稍微停了停,又问道,“这些枪能打多远呢?”

命令就是命令,卡宾枪手立刻把弹轮转出来,按下推弹杆,将里面黄澄澄的四颗子弹与两颗弹壳退了出来,接着把弹轮装回去,递给了一旁瞠目结舌的迈罗。

“原来你们是这么装子弹的?”看到眼前这个迈德诺船长发出这样的惊叹,快艇上的人都是微微一笑。

迈罗顾不得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是小心地接过卡宾枪。这支卡宾枪入手,就觉得枪不是很重,这自然是跟他们的那种长长的滑膛枪来比较的。上面的防锈烤蓝有的地方已经被经常的擦拭给擦去了,枪管和弹轮都在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木制的卡宾枪枪托上用焦油做过防腐,但是没有足够的漆因此没有上‘色’,只是一种比较难看的黑‘色’,很多地方被经常握持和‘操’作,已经被手摩擦得显出木材的‘色’泽了。

迈罗的注意力很快被枪上的瞄具吸引过去了,“这是何物?”他指着前准星问道,“这个……”肖立华这下突然觉得自己让对方看枪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下对于这枪的东西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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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秘密吧?呵呵。”迈罗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学着那个卡宾枪手的动作举枪做出了个瞄准动作,却突然发现了这个准星和照‘门’的作用,原来是用来瞄准的。他心中窃喜,悄悄打量其他几支枪,尽管这些枪形态各异,但是都有准星照‘门’,看来这些中国人对于武器‘精’度都有极高的追求。

艘地远仇阳考地星帆显诺孤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根本找不到多少印象,倒是后面开船的穿越众愣了愣,“你是说科研部‘门’的刘业强吧?他现在在东方港,是我们科技部‘门’的主管。”

“那么我们能不能谈一谈关于你们迈德诺海军在此的具体任务?”唐勋良见迈罗拿着卡宾枪爱不释手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贵军如此庞大的一支舰队在我东方港附近,让我等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啊。”

迈罗被这句话逗乐了,当即笑道,“贵国应该已经知道安南发生叛‘乱’了吧?”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他们作为元老和特侦队,都清楚安南发生的武装政变,两个水兵不明觉厉,当场也跟着在‘鸡’啄米一般点头。

“安南国作为我迈德诺一直以来的合作国家,亲善程度极高,我等听闻这次叛‘乱’之后,便特地召集多地舰队,来到这安南近海关注事态发展,如果安南国内出现剧烈动‘荡’,必然会影响到迈德诺的商业贸易,这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迈罗说着笑了笑,“这也必定不是元老院乐于见到的。”

唐勋良目无表情,点了点头。迈罗接着说,“我等聚集舰队于此,只是为了震慑安南国内宵小,以免其趁机作‘乱’,扰‘乱’朝政,导致安南陷于水火之中,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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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远地地冷技不克毫月月酷“那么刘先生现在在东方港吗?”迈罗知道这两人不愿意谈过多的东西,便开始打听起熟人来了,但是无论是肖立华还是唐勋良,两人都是被动穿越的,对于那些穿越众倒是不怎么熟悉,更不要说平时总是缩在科研部‘门’里深居简出的刘业强了。

唐勋良此时才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既然没有什么恶意,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对身后的元老使了个眼‘色’。

后面的元老发动了摩托发动机,顿时发动机就发出了响声。但是卡宾枪手喊出了声,“枪!枪还在他手里。”

迈罗尴尬一笑,连忙把枪递回去,又扒住船帮问道,“可否给一颗子弹让在下带回去做个纪念?”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赔本交易?

“不行不行,”卡宾枪手想都没想一下就直接回绝了他,“我们所有的子弹都有固定数额的,哪怕子弹壳没有回收都是要写检查的,五千字五千字啊!你知不知道五千字有多少啊?还要罚款一块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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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扒着船帮就是不松手,眼巴巴地望着唐勋良和肖立华,一副旧时空小孩子扒着柜台找父母要买玩具的可怜样,这眼神愣生生地把两个人看得不好意思回绝了。

“要不你出一块钱,我们拿颗子弹壳给你吧……”唐勋良不由有些结巴,但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肖立华,你的队员你去申请一下,就走元老关系给报了好了,反正你那支格洛克里面还有备弹的。”

肖立华很不情愿地从格洛克里退出一发实弹递给卡宾枪手,卡宾枪手这才把一发还保留有一点余温的手枪弹壳递给了迈罗。迈罗生怕他们反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迈德诺银元,这种银元的尺寸事实上还要略大过元老院银币一点。肖立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连忙把这个银币塞进了兜里,突然间他又问道,“迈罗先生,你还有别的硬币吗?”

为了防止白银过渡外流,元老院进口物资的时候都是尽量用纸币结算,也就是说凡是出口物资的商人,在结算时只能在高德银行开个户头,商贸部会把这些资金打到户头上。商人可以用户头上的资金购买商贸部的出口商品或者兑换成纸币带离东方港。这个规定就‘逼’得这些外来‘交’易的商人只能带着白银进入东方港,然后用白银换取‘交’易的物资和商品,带走的钱只能换成纸币带走,以保证东方港的白银储有量。

但是带走纸币的商人并不担心太多,尽管一开始有的商人还用十元纸币兑换九两银子的价格把纸币都兑换掉,但是随后就知道吃亏了,这些纸币的购买力无论是在东方港哪里都是和银币一般无二,但是兑换的肯定不是银币,而是其他商人带来的银子,这些银子良莠不齐,兑换城东方港货币时还得按照成‘色’收一次火耗,平白无故的就要受两次损失,如果银子存在高德银行里还能够有利息。这么搞了两次之后,那些尝到了甜头的银商就找不到愿意兑换纸币的商人了。

这样做的结果很明显,金融委员会上个月的报表中的白银储存量第一次出现了增长,并且与此同时也刺‘激’了进货商们愿意把更多的钱投资在进货上,商贸部的出口量增长了十分之一。外流白银的途径被从这个方面堵住了,不过中国的白银黑‘洞’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之前发行的高质量银币在经过了半年左右的流通后,通过高德银行和商贸部‘交’易回收回来的量还不到发行量的百分之六,可想而知这十多万两银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那些大户们藏在了自己的银窖里,他们之前储藏的那些质量不高的银子就被抛出来流通,直接导致造币厂始终在开足马力生产,但是市面上高质量的银币数量反而越来越少。

旧时空来客们大多都有些收藏癖好,肖立华的爱好就是收藏钱币,他刚才看到那枚银币就愣了一下,因为平时他领取薪水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直接在高德银行取元老院纸币或者直接在元老院下辖的产业中记账,算得上是个大富翁的他事实上根本就没见过几个本时空的货币。但是这枚迈德诺银币做工虽然很粗糙,但是确实货真价实的“外币”,这立刻就把他收藏癖的瘾头给勾起来了。

迈罗顿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船上还有很多各种不同的硬币,如果你喜欢,改天我开船到你们东方港去,我们‘交’流一下?”

“好啊好啊!”肖立华忙不迭地直点头,“你到港务局让办事员直接找我就是了,我是肖立华,特侦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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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了价值一两银子的银币就买了这么个东西?”几个海军军官手中传着一颗九毫米派拉贝姆弹的弹壳,有人不屑地笑道,“这东西不过是黄铜制成的,重量还不到一个铜板。你上次用一枚金币换了一枚中国人的银币,这次又用一枚银币换了一个铜子都不值的这么个奇怪玩意儿。”

“哈哈哈哈,迈罗,你怎么专‘门’做这样的赔本生意啊?”也有人在一旁嘲笑他。

“这样的铜玩意儿我船上多了去了,全是痰盂,比这个大多了,你要是愿意要,我保证给你良心价,一个银币一个,全卖给你!”

顿时甲板上传来一阵笑声,几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在为迈罗不起眼的小赔本生意大笑着。但是也不是所有人,舰队司令和几个参谋在一旁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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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的军官与舰队成员都在旗舰“海权”号上,为刚才突然出现却又掀起‘浪’‘花’飞速离去的那艘中国人的铁快船开会讨论对策。因为这支舰队的船长和军官实在太多,会议室里完全塞不下这么多人,只好把会场搬到甲板上来了,现在绝大多数的人没有凳子坐,或者坐在甲板上,或者坐在舷墙上,有的则推了几‘门’大炮过来,都骑坐在炮身上。众多的军官们在甲板上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

“你们永远是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迈罗根本不在乎其他军官的嘲笑,只是大声的说道,“这颗铜弹壳对我们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别说是一个银币换的,就算是十个银币哪怕是十个金币,我也照换不误。”他的声音之大,甚至于盖过了嘲笑他的声音。

舰队司令巴布柯克曼此时正坐在会议桌的后面,突然间他站起身来,向着迈罗伸手道,“迈罗参谋,我想看看那颗子弹壳。”

迈罗点了点头,从那群还在嘻嘻哈哈打趣他的军官们手里劈手夺过那枚弹壳,走上前去递到柯克曼的手里,“您请看。”

“这的确很有意思,”柯克曼虽然有点老‘花’眼,但是却还是仔细地看了一圈,“这颗弹壳的确不同凡响,阿穆,你拿一支火枪过来。”

被叫做阿穆的参谋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一支火枪递给柯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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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曼把火枪转了过来,指着火枪枪管底部的一条缝说道,“我们的管子都是有连接缝的,不信你们看看自己的枪。”

这句话把大多数军官都说得一愣,纷纷都拿出自己的火枪上下打量,果然不管是谁的火枪,枪管上都是有一条缝的。

“你们的枪都是亚宁的造枪匠打造的,你们自己对于自己手里的武器怕是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吧?”柯克曼笑着把火枪递回给一旁的阿穆。“我们打造枪管的办法是,首先准备一根圆的铁棍,然后用烧红的铁板,围着这根铁棍敲打,直到形成枪管内圈,接着往外面再套上一块同样烧红的铁板,接着打造枪管的中圈。最后在外面套上一块依旧烧红的铁板,再敲打,就能被打造出枪管的外管。这样的‘操’作非常繁琐,而且对造枪匠的手艺要求很高,一个熟练的亚宁造枪匠一天最多也就是能打造出一支半到两支枪管的样子,不仅出产效率低,也造成了火枪的价格攀升,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样打造出来的枪管可靠‘性’不高,炸膛或发‘射’时枪管破裂的事情时有发生。”

下面的军官们不笑了,他们的确饱受各种炸膛的折磨,尤其是几个戴着眼罩的独眼龙还恨恨地把自己的火枪放在了桌子上。火枪不可靠这种事情一直在困扰着迈德诺人,炸膛、发‘射’‘药’泄漏经常给使用火枪的迈德诺人造成各种伤残减员,以至于大多数士兵宁可在战斗中使用长矛大刀一类的冷兵器,哪怕是用匕首也不愿意使用火枪,尽管他们的火枪‘射’程和威力一直都是今天看到中国人的‘射’击之前世界上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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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科仇仇冷学情由羽艘学指“你们永远是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迈罗根本不在乎其他军官的嘲笑,只是大声的说道,“这颗铜弹壳对我们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别说是一个银币换的,就算是十个银币哪怕是十个金币,我也照换不误。”他的声音之大,甚至于盖过了嘲笑他的声音。

“可是你们看看这颗弹壳,”柯克曼轻轻把弹壳放在桌子上,“上面没有一丝缝隙!一颗如此薄的弹壳竟然能够做得如此圆,用眼睛绝对分辨不出这颗弹壳是不是有弯曲偏差的地方。”

说着柯克曼走到桌前,问迈罗道,“迈罗参谋,今天你距离他们非常近,他们的火枪似乎还被你一度拿在手里,他们的枪管上有没有缝隙?”

“绝对没有!”迈罗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产枪管的,但是枪管上是真的没有一丝缝隙。枪的做工非常‘精’细,使用上应该不是特别复杂,枪上面被手掌磨得很光亮,枪托上也是一样,这就说明他们的武器可靠‘性’非常高,足以让他们的士兵相信自己手里的武器,能够经常使用。”

“嗯!”柯克曼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他们在船上的‘射’击,一个纸做的鸟,在海风吹拂下飞行速度应该有接近两节左右,而且个头又不大,那个兵士竟然能在短短几秒中连续发‘射’两枪击中那只纸鸟。那么就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是这枪的‘精’度非常高,第二则是这枪可以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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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迈罗很兴奋,总算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在考虑这些事情了,“我们必须还要注意一点,那个中国元老告诉我他是特侦队的,我不知道特侦队是个什么单位,但是听得出来必定是元老院的‘精’兵,甚至还要高于我们陆战队的龙骑兵。开枪的那个兵士也是特侦队的,他们右臂上有相同的徽章,其他人的徽章又是另外一个样子的。这些特侦队有可能就是在南蛮北上过程中沿途在暗地里进行各种袭击和‘骚’扰的‘精’兵,要知道数万蛮军在十多天的战斗力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没见到,安南不可能有这样的‘精’兵,况且南蛮也曾经多次提到那种远处一声爆响,自己这边的军官就死掉的死亡一指法术,我觉得这就是这群元老院特侦队在用他们的步枪对蛮军进行‘射’击。”

敌科远地月球情陌秘所月通与会的军官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很多也是看过战报的,对于这种六七百步外枪响人倒的武器一开始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亲眼看到过了,也由不得自己不相信。“我想恐怕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迈罗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他们的小快艇靠近的时候我特地打量过,他们有好几种火枪,一种比较短,就是我拿到手的那种,火枪的肚子上有一个小圆柱,里面被掏了六个小‘洞’,正好可以把这些子弹放在里面,只要按一个小东西就可以同时把六颗子弹或者空弹壳退出来,他们装一次子弹的时间最多不过十五秒钟,就可以连发六枪。另外一种长火枪,看起来应该是单发的步枪,我没有看到他们的发‘射’,但是看枪管那么长,应该是用来‘射’击远处目标的,可是同时又有另一支步枪看起来跟这种步枪外形很相似,但是枪管要短上三分之一,估计应该是舰上使用的武器。接着就是两种手枪,一支是在小艇里的士兵手里拿着的,看起来和我拿过的那支枪一样也有弹轮,估计使用起来也差不多,另外一个是一种如同亚宁工匠的曲尺一般的手枪,枪身是土黄‘色’的,我不知道这种手枪是怎么发‘射’的,子弹装弹是从握把下面进行的。接下来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从那支土黄‘色’手枪里卸下来的子弹竟然可以直接不做任何修改就装填到那支半长转轮枪里去,也就是说他们的这些弹‘药’有可能全部能够通用。”

与会的军官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很多也是看过战报的,对于这种六七百步外枪响人倒的武器一开始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亲眼看到过了,也由不得自己不相信。“我想恐怕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迈罗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他们的小快艇靠近的时候我特地打量过,他们有好几种火枪,一种比较短,就是我拿到手的那种,火枪的肚子上有一个小圆柱,里面被掏了六个小‘洞’,正好可以把这些子弹放在里面,只要按一个小东西就可以同时把六颗子弹或者空弹壳退出来,他们装一次子弹的时间最多不过十五秒钟,就可以连发六枪。另外一种长火枪,看起来应该是单发的步枪,我没有看到他们的发‘射’,但是看枪管那么长,应该是用来‘射’击远处目标的,可是同时又有另一支步枪看起来跟这种步枪外形很相似,但是枪管要短上三分之一,估计应该是舰上使用的武器。接着就是两种手枪,一支是在小艇里的士兵手里拿着的,看起来和我拿过的那支枪一样也有弹轮,估计使用起来也差不多,另外一个是一种如同亚宁工匠的曲尺一般的手枪,枪身是土黄‘色’的,我不知道这种手枪是怎么发‘射’的,子弹装弹是从握把下面进行的。接下来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从那支土黄‘色’手枪里卸下来的子弹竟然可以直接不做任何修改就装填到那支半长转轮枪里去,也就是说他们的这些弹‘药’有可能全部能够通用。”

“不是吧?全部通用?”这下柯克曼倒是先叫出声来,“他们的枪管那不是都得完全一样大小了?这怎么做得到?”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得到,但是明显他们都做到了,子弹统一,我想各位应该能够想到在后勤供应上能够减少多少的麻烦?”迈罗说着又拿起了那颗弹壳。“就从这么一颗小小的弹壳上,他们不仅解决了子弹口径,枪管密合,提高发‘射’速度,你们想想这弹壳到底有多大价值?”

第二百九十六章 阴谋决议

军官们已经没有谁敢再嘲笑迈罗的“赔本生意”,但是迈罗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自古以来的敌人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泥像人,虽然我们都没见过那些奇怪的东西,不过泥像人不能入海,就算是无穷无尽并且还可以再生,也不过就是在我们的西大陆故土上横行罢了,对于能够在海上建立漂浮城市和巨大舰队的我们来说事实上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

下面的迈德诺军官们都默不作声,没有谁出言反驳,迈罗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现在泥像人已经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元老院。”这个论点掀起了轩然大‘波’,甲板上的军官们都惊异地望着迈罗,就连舰队司令柯克曼此时也不由得愣着望向他,“元老院才来到这里不过半年,现在已经拥有如此威力的舰船了,虽然我没能看到他们使用船上的那几尊样貌奇怪的武器,但是以他们拿在手上的枪看来,威力一定不会差,并且大家不要忘记了,”他说着指了指脚下的“海权”号继续道,“我们曾经有六艘锋锐级战舰在南蛮靠近占城港的前夜突袭了东方港,据斯顿上校当时的回报,他原本任务是封锁并占领占城港,但是后来因为占城港港口设施全毁,而不得不转而去占领中国人的东方港。但是在距离东方港还有十四五海里的时候遭到了中国海岸警备队的拦截,请注意,当时拦截他们的船自称是海岸警备队,也就是说中国人已经把东方港以东至少十五海里范围内都归纳为他们的领海了,任何舰队进入,都会遭到他们的拦截。当时斯顿因为只看到一条船,因而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十多分钟后就被击沉了一艘锋锐级。他当时的汇报是说铁快船上发‘射’的炮弹击中了水线以下发生了爆炸,并且发‘射’时对方并没有什么火光。接着就遭到了不知多少火枪的连续‘射’击,把许多船板上打出了破‘洞’。如果没‘弄’错的话,那种连续发‘射’的火枪,应该就是前不久我们在那条铁快船前甲板和船舱顶上的那种大号武器,而大炮应该就是船尾的那种金属管。”

“那么细怎么可能开炮?还不得一打出来就炸膛啊?”“对,那管子上好像还有镂空的槽,如果用它开炮,根本就打不出来好吧?”

“我不跟你们争论这个,”迈罗毫不在意地冲着这些有反对意见的军官们一挥手,“如果那东西不是大炮,为什么有四五个人在旁边伺候,还有人拿着规尺?你们不相信那东西是大炮没关系,但是请不要反驳我,今天之前你们能相信单管枪能又快又准地‘射’击吗?”

甲板上再次是死一般的寂静,军官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不要忘记了,当时斯顿上校说的是水线下爆炸,这也就是说明他们的炮弹能够爆炸的,我们现在还是只能发‘射’铁球啊,和那些会爆炸的炮弹根本就没得比。现在我们要面临最大的一个问题,到底是该与元老院开战还是趁早退走?”

“什么?”几个商船队的船长立刻就跳起来,“与他们开战?如果与他们开战,那么与元老院的贸易就会完全终止,你知道元老院的东西有多值钱吗?能给迈德诺带来多少利益吗?”

其中一个船长直接跳了起来站在舷墙上吼道:“我可是上个月才换的新船,现在正好只留着去东方港进货的钱,如果真的开战了,那我就只能去死了。”

“住口!”柯克曼也接着吼了一声,同时手指着那个站在舷墙上的军官,“给我下来!”

顿时甲板上再次寂静下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如果元老院真的会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么和中国人的战争是迟早的事,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先发动进攻还是他们先发动进攻而已。掌握制海权的势力永远只可能是一个,如果他们真的有夺取世界制海权的意图,那么他们就必定是我们的敌人,迟早的事情。你们不要忘记了一百年前与武朝郑和的那一仗,正是因为我们集结了全部的船只,夺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这才有我们接下来一百多年的制海权,这才能够让武朝片板不得入海,我们的商船才能遍布世界。没有当年那些先辈们的奋勇作战,你们能有今天的辉煌吗?今天你们还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不惜与迈德诺民族的敌人去‘交’易,和武朝人说的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柯克曼的吼声在甲板上回‘荡’着,就连旁边两艘船上的水手们也拥在舷墙边偷偷听着,此时甲板上再也没有人说话了。柯克曼见没有人再发出不同意见,便又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必须上报给议会,再由议会召开会议定夺。”

“你说起这个,”迈罗走到桌前,把之前拿起的弹壳放到了柯克曼的桌前,“还有更让人害怕的事情,今天来的船很明显是突然起意过来的。因为明显我们能够看得出他们船上的人在发现了我们的舰队之后水兵在船上手忙脚‘乱’了一阵,说明他们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防备。但是问题来了,在我们的巡逻舰发现他们之前,他们必定已经发现了我们,也就说明他们真的拥有那种距离十多海里就能知道有没有船的本领。”

“该死的,”柯克曼不由得有点恼怒地骂了一声,“十多海里就能知道我们在哪里,然后又能不在乎风向洋流随意抢占有利位置,能够用远距离又能连发的火枪‘射’击我们,甚至还可能有会爆炸的炮弹,我们如果真的和他们开战,真的能有胜利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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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迈罗耸了耸肩道,“完全没有,因为我今天还看到了最让我吃惊的东西,记得我之前在试‘射’时打旗语让你们不要紧张吗?”

在场的听众们已经被完全吸引住了,几乎都在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的人完全不需要打旗语,而是用一个方盒子,对着里面说话就可以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他们完全不需要打旗语,只是说话,通过一个黑‘色’的方盒子就能够和很远距离的铁快船通话。”

“不是法术?”阿穆立刻就问了出来,“我们也有传讯术和传送术可以用来传达情报和命令的。”

“但是不能传送即时命令,而且有距离限制。前段时间东方港的探子发出来的情报是先送到我们这里,然后再又通过传讯术送到东海城的。沿途所有有传讯术接收能力的人都收到了,而且时间很慢,需要半个钟头才能传送一页纸的信息,这对于我们的海上军事行动而言根本就是毫无用处。”迈罗说道,“他们的只需要说话,对面就能立刻听到,虽然不知道距离有多远,但是传送速度上就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传讯术了。而且我们的传讯术在使用的时候还要耗费施法者的‘精’力,一天里面只能使用三到五次,可是我觉得他们的那个传声盒肯定可以一直说下去。”

“好了,他们还能够把战斗命令随时不通过旗语传送出去,我们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了?”柯克曼不由得咳嗽了起来,这样的事实正在一步一步地打击他,让他都有些坐不住了。“你说我们打不赢他们,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做好准备和他们开战?”

“虽然没有胜算,但是夺取制海权,”迈罗说着,脚在海权号的甲板上顿了两下,“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既然元老院迟早要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么晚打不如早打,小打不如大打,如果不趁着元老院还没有发展起来发动进攻的话,等到他们发展起来,哪怕是等他们缓过气来了,我们就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唉……”甲板上传来一阵叹息声,所有军官此时都是愁眉苦脸的,作为称霸海上几百年的海上种族,此时突然被告知以后就要被从海上淘汰出去,未免都有些心灰意冷。

此时一个军官突然问道,“对了,司令官,我想问问王国图书馆把那些刺探得来的情报整理好了吗?我们和亚宁的大学者们看过了吗?中国人的这些奇怪能力肯定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

“对,”又有人附和道,“既然刺探到了他们的重要情报,应该有办法可以反制他们吧?不要被他们继续压制了!这才刚刚开始,就是踩着我们的节奏,要是等到以后那还得了?”

就连刚才站在舷墙上大喊大叫的船长此时也在赞同道,“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制海权是我们的,就要守护它,司令官,您下令吧!我们一定执行。”

柯克曼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在那里思考着什么,过了一阵,他从桌子后面走到了会场中央的主桅杆下,对着在场的迈德诺军官们说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有可能不管我们作出了什么抉择,最终可能都会输掉正常海权之争,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要向他们亮出我们的剑,要敢于拔剑,敢于挑战!一百年前我们祖先们驾驶着那几百条大小各异的船只,冒着风暴,冒着炮火与武朝的郑和舰队‘激’战的时刻,事实上我们的力量还不如郑和舰队强大,但是先辈们用对民族的忠诚,最终战胜了郑和舰队,才有了我们后一百年的海上辉煌。”他说着转向另一边会场,“我们现在面临着的也许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但是他们才刚刚出现,力量一定还不如我们现在这支舰队,假如我们因为惧怕中国人的船只和火炮就把制海权拱手相让,那么我们那些牺牲在一百年前海面上的先辈们,必定不会瞑目,无法步入天国。因此我会向议会作出战争请示,但是如果议会真的批准了,那么我们在和中国人的舰队‘交’战之时,我希望大家能够勇敢向前,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对!”“是的!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死了就高高兴兴去天国!”“对!能去天国就是荣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跟他们开战。”迈罗再次语出惊人打断了大家的自由发挥。“我们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什么事情?”柯克曼不由斜着眼睛望了过去,“不妨说出来听听。”

“首先我们要准备十五万两银子,提供给安南人,同时通过黎氏后人‘操’控安南朝政,‘抽’调兵力去进攻东方港,至少先探探虚实,知道一下东方港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迈罗笑了笑说道,“我们可以督促安南‘抽’调五到六万人,去进攻东方港,这样的话可以有效的打‘乱’中国人的发展进度,拖慢他们的步伐。同时我们要开始拦截运向东方港的物资渠道,在东方港物资匮乏的时候通过物资套购白银,这样能够彻底中断中国人的财路,同时也能为我们攫取更多的资金。同时我们还可以向中国人订购更多的铁制件,这样他们造火枪的速度就要放缓。同时我们也要大量派出船只进入东方港,偷偷绘制东方港的地图,做好进攻的准备。”

“那么你也去准备一下,也到东方港去看看吧,你的眼睛很厉害,能够看到大多数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你亲自跑一次,会比我们看到更多的东西的。”柯克曼对着迈罗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去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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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迈罗笑了笑,在‘胸’口轻轻拍了拍,“我本来也有计划要去东方港一次的,这次和中国人的‘交’流,我也跟其中那个特侦队的元老约好了,会去他那边看看的。”

“嗯,好的。”柯克曼点了点头道,“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军官们回到各自的舰船去,下船的时候不许争抢,谁争抢就给我滚出舰队!今天在中国人面前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壮丁和小事故

一辆劳斯莱斯正在东方港城内的大道上行进着,上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明显面‘色’不善,‘女’的只是低着头,眼睛也不敢往前看,闷头只顾踩脚踏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 )

“我都说过了,化工厂需要人力的事情不是我批准的,这既没有得到元老院的授权,也没有知会人力资源部,我问过禹沙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孙文彬正一手把握着方向盘一手正拿着手机。劳斯莱斯的正在缓缓行进着,“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权力,竟然让他直接去了刘家寨招募的人!这是越权,要是人人都这样,那还要执委会干什么?这事情要严肃处理,要严肃处理!”

旁边的‘女’子穿着一身东方港最近流行的粉红‘色’连衣裙,这正是刘丽婷。自从孙文彬把那份假冒的八字给老刘报了过去之后,刘明远倒也跑到县城里转了好几次,但是由于本地流动人口的严重缺失,导致安允县城里算卦的店子和摊子可都倒闭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托人走驿站把八字送到北海城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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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后,驿站的人给他带回了信,居然是天作之合的级别……这让刘明远都不得不开始正式考虑这‘门’亲事了,刘丽婷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这个岁数还不嫁人,等到二十岁可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女’大又不中留,这还没说上媒,就已经为了这个髡人头目孙文彬离家出走好几次了,前次甚至还被土匪抓进山,要不是孙文彬这个准‘女’婿派出大军把‘女’儿救出来,还真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啊。

说真的,把‘女’儿嫁给这个髡人头目,感觉还是心有不甘,可是现在到处都在传言‘女’儿已经是髡人的新媳‘妇’了,现在再在外面找婆家也是没可能的了。如今髡人声名远扬,为了救刘丽婷连安允县境内十多股的几千土匪说剿灭就剿灭了,要是把人家内定的媳‘妇’给娶走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髡贼来抄家灭族啊?要说髡人不敢干这事?你跟文新奕说去吧。因此刘明远在这两个月里也试着给‘女’儿另找婆家,但是一听说是刘丽婷,就连媒人都撒丫子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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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地远闹球独所技显后由“是啊,这事情你知情吗?”孙文彬还拿着电话在询问,劳斯莱斯的速度虽然和旧时空的自行车差不多,但是却比公‘交’牛车要快多了,此时已经连续超过了两辆公‘交’牛车了。“你也不知情啊?我真是无语了,石力那边的事情做得太糟了,他要劳力可以去人力资源部申请啊。”

这样一来,刘丽婷此时只剩下了嫁给孙文彬一条路可走了,正好遇到这天作之合的八字,也给了刘明远一个顶好的台阶来下,于是几天前刘明远就顺坡下驴,准许‘女’儿和孙文彬‘交’往了,同时刘明远又一次托驿站的人给他带信到北海城找算命的算日子,看看哪天适合嫁‘女’儿。

有了这句话,刘丽婷这下就算是自由了一半,等着孙文彬过来下聘。可是没想到就在前两天,突然来了一伙髡人,直接冲到了刘明远的寨子前面,把刘明远叫了出来,出示了一份文件,说要让刘明远履行当时签订的合同,让手下的长短工去支援化工厂的建设工作,这事情把刘明远‘弄’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签过合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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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一个黑胖子二话不说就拿出一张纸,展示给刘明远看,刘明远仔细一看,上面还真是自己的签名,再一看日期,竟然还是刚过年后。到了最后才终于想,可是自己当时并没有仔细看里面的条款,就连自己那份合同书都还丢在轿子里没拿,几个月了都还不知道在不在那里。等到仔细看过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三千两并没有送到髡人大头目那里,而是被个叫做化工口的小头目拿去了,去建一个叫做化工厂的什么东西,反正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刘明远不由得两眼发黑,化工厂,他倒是听说过东厂西厂,莫不是髡人的锦衣卫?这天子亲军还可以收老百姓的钱来建设?这都是哪跟哪啊?

接着再往下看,竟然还有条款,这三千两将作为建设和运营资金投入到化工厂里去,当作工厂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只作为分红使用,不参与化工厂的生产管理,刘明远还可以通过这个股份以成本价从化工厂拿到当月产量的百分之十,可以自用也可以出售。但是也有义务,就是要派人参与化工厂的建设工作,期间伙食和劳务费由化工口来开。

刘明远看完这些,脑‘门’子上的汗水黄豆大一颗的往下跌落,旁边几个闻讯赶来的同族这才知道刘明远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竟然直接从公帐中挪用了三千两去救票,竟然还送到东方港去了,当即就跟刘明远吵成一块去了。不过还算是有克制,要知道面前还有髡人在这里,另外刘丽婷可是注定了要嫁给髡人的大头目做大房的,真要是得罪了刘明远,倒也没好日子过,最后吵归吵,最终也没有动手什么的。

但是髡人来这里不是看豪‘门’大族戏现场版的,由于刘家寨的地早就已经全部包给了农业委员会,此时的长工大多无事可做,加上刘家寨还有为数不少的乡勇和短工,此刻都被髡人一股脑打包全部带走了,而且也不告知什么时候回来,就连去干什么都没说明,搞得那些人的家属们一个个哭着在路上抱住前来带人的髡人们的大‘腿’,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家人。

石力也搞得一头雾水,这合同不是都签了几个月了么?怎么还没有把雇佣临时工的事情搞定?‘弄’得现在跟拉壮丁一样,但是也由不得他多考虑,手下的归化民干部一个个拿着绳子把这些壮劳力都绑起了右手,真的如同拉壮丁一样全给带走了。刘明远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被石力这一搜刮,整个刘家寨里只剩下寥寥几个‘女’仆佣,根本就不敷使用,此时更是不知道那些被拉走的壮丁的下落。他又不好意思跑到东方港去找准‘女’婿,便只好让‘女’儿的通房丫鬟搭了公‘交’车去请孙文彬过来说事。

孙文彬兴高采烈满心欢喜跑过来,以为是准岳父要让他准备娶老婆了,谁知道到了刘家寨才知道出了这么档子事。对此他也是一头雾水,当天他人在邦克山,打电话问几个执委也表示不知情,打到禹沙那里,禹沙更是一头雾水,眼下东方港因为粮食并不充分,因此归化民的吸收工作还远没有展开,东方港城外的流民此时数量相当巨大,完全没有必要从刘家寨绑人。最后孙文彬只好让岳父从轿子里取出那张落了些灰的文件,仔细一看才知道事情原委。气冲冲地扭头就要走,结果被刘丽婷跟着就跑了出来。刘明远原本还想拦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女’儿很快就是他的人了,看孙文彬这小伙子还很不错的,应该不会始‘乱’终弃,倒也没在说话。

“是啊,这事情你知情吗?”孙文彬还拿着电话在询问,劳斯莱斯的速度虽然和旧时空的自行车差不多,但是却比公‘交’牛车要快多了,此时已经连续超过了两辆公‘交’牛车了。“你也不知情啊?我真是无语了,石力那边的事情做得太糟了,他要劳力可以去人力资源部申请啊。”

“我也知道现在人力严重不足,这不是粮食不足导致的吗?下个月就会有一次收获,应该能够满足两万人三个月所需,到时候就能吸收更多的归化民了,他怎么就不能等等呢?”……

刘丽婷还从来没有坐过劳斯莱斯,她有时候在寨墙上也能看到远处的大道上有这些劳斯莱斯快速的驶过,上面的人只需要轻快地不停踩着脚踏板,车子就可以永远地开下去,今天终于有机会坐这车,倒是让她充满了惊喜。此时孙文彬终于打完了电话,顺手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转头望向身边的刘丽婷。

刘丽婷此时穿着的粉红连衣裙正是东方港的新流行款式,要知道本时空的染‘色’水平根本染不出这种粉红‘色’,穿着这种粉红‘色’,能够让人的皮肤显得尤其白皙,看起来更好看。唯一的缺点就是袖子太短了,本时空的‘女’子恨不能把全身都藏在衣服里面不让人看见,要是如同旧时空一样的超短裙和‘露’脐装,在这里就连娼妓也是没脸穿的。因此刘丽婷不得不在里面又加了件红‘色’的上衣,现在看起来颜‘色’搭配略有点别扭。而裙子对于刘丽婷来说,也短得过分了一点,就连小‘腿’都‘露’了一小部分在外面,要知道刘丽婷第一次在闺房里偷偷试这套衣裙的时候脸都臊得通红,感觉自己简直是恬不知耻的娼妓一般,末了她和几个丫鬟只好赶工,在连衣裙的裙摆下方又加上了一层荷叶边,结果还是短了,于是再加了一层,因此这身连衣裙现在就变成了红‘色’和粉红‘色’两种‘色’彩。在孙文彬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无法理喻的搭配,但是现在刘丽婷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听之任之。

“孙郎……”刘丽婷的声音细细的,如同蚊蚋一般,不过好在孙文彬的耳朵不错,马上就听到了,转头望向她。“咋了?”

“不知孙郎看小‘女’子的衣服改得怎么样?”刘丽婷的声音是更细了,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期盼,希望孙文彬能够称赞上两句。

“不怎么样。”孙文彬转头又看向路面,这已经开始接近东方港了,由于近一段时间流民开始增多,路面上和路两边的行人也开始增多了。“其实这连衣裙本身‘挺’好看的啊,不知道你搞什么,偏偏要这么改一下,画蛇添足的,现在看起来跟欧洲巫婆似的,原本体现出来的‘女’‘性’长臂和小‘腿’健美的感觉都没有了,颜‘色’又不搭配,真是……”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很惊异地听到‘抽’泣声,不由得愕然转头望去,竟然是刘丽婷发出来的。现在她两眼泪水直流,只是低头擦拭,不言不语。她可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想出该怎么改这身衣裙,又‘花’了好几天时间自己动手改出来的,原本满心欢喜地期待孙文彬的称赞,谁知道情郎二话不说直接就几瓢冷水泼了过来,顿时就控制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哦,”孙文彬连忙把车停了下来,拉上了手刹,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乱’掏,可是什么都没有掏出来,当即也顾不上了,就凑了过去用手在刘丽婷的脸上擦去了眼泪,但是泪水实在太多,这两下哪里擦得完?左右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好横下心来用衣袖擦了擦刘丽婷的眼泪。

刘丽婷吃惊地往后一退,孙文彬丝毫没觉得,自己这种动作无论是读大学还是参加工作后,在男‘女’朋友之间都是习以为常的动作,哪怕是才认识一两天,‘女’孩子也不会介意这个动作。可是这个动作在本时空却完全超出了‘女’子能够承受的范围,此时虽然是预定了要成为面前这个男人的妻子,但是毕竟还没过‘门’,这个动作未免也太过分了,简直不亚于猥亵了。

劳斯莱斯为了减少车身的重量,是没有车‘门’的,就连安全带这一类的保险措施也完全被省略了,因此刘丽婷这一退,就直接退出车外了。而且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她的裙子被勾在脚踏板上,整个人一顿,接着就从路边滚了下去,直接摔倒在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排水沟里正好有块大石头,直接磕在她的右‘腿’之上,顿时就听得“哎呀”一声尖叫,刘丽婷整个人就痛得蜷缩了起来,抱住刚才磕到的地方哭了起来。

孙文彬这下吓得脚都软了,连忙下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下到了排水沟里,直接把裙子掀了起来,在刘丽婷紧紧抱住的小‘腿’上‘摸’了‘摸’,“还好骨头没坏,只是磕破了皮,”说着就在伤口上‘吮’吸了两口,止住了血,等到做完这些,抬头再看刘丽婷,此时已经是满脸涨得通红,要说之前是动作过于亲密的话,现在这些动作简直就是登徒‘浪’子了,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这些动作……让她完全傻在那里。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误会和传染病预警

孙文彬对于刘丽婷此时心里的滔天震惊丝毫没有共鸣,只是觉得奇怪她怎么不说话,看了看她并没有受伤,就干脆一个公主抱把刘丽婷给抱了起来,放在副驾驶位置上,让她坐好了,正坐到自己座位上打算开车,忽的就听到身旁一人大喝一声,“登徒‘浪’子!竟然如此轻薄一个‘女’子的清白!”

这句怒吼愣生生把孙文彬给吓出一身汗来,关键是距离实在太近了,孙文彬条件反‘射’般的往后跳了两步,随手就把口袋里的电击棍给掏了出来。 他不喜欢手枪,尤其是在上次实弹‘射’击的时候被跳出来的弹壳落在袖口里之后,为了保护执委的安全,一般是有执委警卫队在附近保护的。不过今天孙文彬出来得太着急,连报备都没有向执委会报备就直接从农委会的直属农场驾车去了刘家寨。刚才又事出突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刘丽婷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竟然有人欺进到了身边两三米的距离来了。

待到他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僧人,这个僧人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作出一副要打人的姿势,正望着这边。这个僧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僧袍,脚旁正丢着两个藤筐,藤筐里还有许多土豆。

“你是谁?”孙文彬手中握着电击棍,指头顶在开关上,一副戒备状态,冲着那个僧人问道。

“某乃海‘潮’寺僧众,此时正‘欲’前往东方港送餐,竟然见尔等登徒‘浪’子轻薄‘女’子!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那个僧人一脸正气凛然,愣生生把孙文彬都说得有些心虚了。

但是孙文彬转念一想就叫出声来,“不对啊!这是我未婚妻!刚才掉下车了,我去把她抱上车,关你什么事?”

“恶徒!”那僧人欺前一步,手中扁担抓得更紧,冲着孙文彬吼道,“休得狡辩!某刚刚亲眼所见,尔等首先在这‘女’子脸上轻薄,这才吓得她掉下去的,然后你又得寸进尺,轻薄于她,更是恬不知耻地抱着她上车,‘欲’行那苟且之事!某今日要主持公道打死你这个登徒‘浪’子为民除害!”

这一阵吼叫声音又脆又亮,把四周的一些流民也给招到了附近,眼看着旁边的人越围越多,许多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听得人群之中嗡嗡声大作。孙文彬心道不妙,突然间想起了点什么连忙暴喝道,“你是何人?既然是海‘潮’寺的和尚,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

他这句话是‘挺’有底气的,这和尚挑着两筐土豆,看土豆的个头,本时空里也只可能是他农委会直属农庄的产品。为了能够从高德粮行拨出一批土豆,藕益智旭带着不少僧人在他农场里帮过工,这才得到了这批土豆的拨付。这些僧人来帮工的时候,他基本上每次都是亲自到场欢迎和指挥的,很多时候甚至还要亲身参与劳作。海‘潮’寺的僧众虽说不是个个叫得出名字,但是眼生的还真的一个都没有。不过眼前这个僧人自称海‘潮’寺僧众,他却从来没见过,当即也起了疑心,难道是武朝那边派来的间谍?

那个僧人愣了一下,从这个人的口气听得出来,这个奇装异服的短‘毛’明显是海‘潮’寺的熟人,但是他也不能‘露’怯,当即朗声答道,“贫僧法号汇通……”

“噗哧”孙文彬实在忍不住突然间笑出声来,让刚才还紧张万分的局势突然间变得充满了喜感,“汇通……你们不会还有叫中通的吧?”

“中通是何物?”这个僧人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自己明明不是在质问面前这个人吗?怎么突然让对方这么开心了?自己没说什么好笑的话啊。

“好了好了,你既然叫汇通,那你和圆通是师兄弟了吧?”孙文彬也发觉这个僧人应该的确是海‘潮’寺的僧人,边直接问道。果然这个僧人再次愣了一下,“圆通是小僧的师兄,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孙文彬,东方港农委会负责人,元老院执委。”孙文彬依旧还是想要笑,要知道以前只要听到圆通的名字都会让元老们不分场合地大笑起来,眼前这又出来了个汇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场围观的群众们发出了一阵惊呼,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想要加入归化民而一直找不到机会的,因此现在一直滞留在废料区等待机会,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个自称是元老院执委的人,顿时就有人惊叫一声冲了上来,“首长,收下我吧,我很能干活的!”

“是啊!首长!我种了十多年的地了,去年地里绝收了,现在要不是在这里有粥早就饿死了,收下我吧!我能干活!”

这剧情变得太快,当场就让孙文彬、汇通和刘丽婷三人都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不过汇通倒是想起了这段时间里海‘潮’寺的传闻,就是这左右不过两个月的样子,东方港就要办一场元老婚礼,听说是两个执委要举办婚礼,其中好像就有个是农委会的。这下汇通倒是觉得‘腿’有点发软了,刚才自己见义勇为‘挺’爽的,但是却管到了执委的身上,这简直就是冒犯了。他记得主持方丈藕益大师说过,这海‘潮’寺的一切都是在元老院的帮助下才建立起来的,因此海‘潮’寺在‘侍’奉佛祖之余,更要把自己也当成东方港的一员,以感谢元老院对于海‘潮’寺的帮助和支持。但是自己的做法,跟师傅的教导截然相反啊……而且看身后那个‘女’子一直在呆呆地看着这边,如果真的是这个人在轻薄于她,应该早就已经哭闹起来了吧?

“对不起,应该是汇通‘弄’错了,还请首长惩罚则个。”汇通二话不说,单膝点地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姿势,双手捧起扁担。

孙文彬绕过旁边跪着的那些人,这些人身上真不知道有多少虱子跳蚤藏着正对自己身上的细皮嫩‘肉’虎视眈眈呢,他好不容易走到了汇通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帮他拍掉了膝盖上的尘土,说道,“你也没有做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作为一个有着正确人生观和充满社会责任感的人,就应该见义勇为。虽然我们之间的事情是误会,但是不要放弃这颗见义勇为的心,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弱小需要帮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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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首长,”汇通连忙双手合十感谢道,话音未落,就听得旁边有人着急地喊道,“首长,我们呢?我们也想早日进入东方港啊,天天在外面等着施粥,都快饿死了啊。”

后科远地月鬼吉结孤主战我待到他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僧人,这个僧人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作出一副要打人的姿势,正望着这边。这个僧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僧袍,脚旁正丢着两个藤筐,藤筐里还有许多土豆。

刘丽婷此时突然胆子壮了不少,轻轻走到孙文彬身边,尽管还有点一瘸一拐,但是那股大小姐的仪态还是有的,乍看上去就好像古装片中的仙‘女’步步莲‘花’一般。走到孙文彬身边,她低声说道,“孙郎,这些百姓你们该如何应付啊?”

孙文彬被问得一愣,说实话,他对于这些百姓完全没有丝毫的应对策略。“这事情要通过人力资源部来处理,我也没有管辖权啊。”孙文彬低声跟刘丽婷说道,“人力资源部现在能够管辖的人超出了归化民干部的能力范围,暂时只能容纳一万三四千人的规模,因此城外这几千人此时并不方便收纳进归化民体系。”

“不对啊,”刘丽婷依旧轻声细语说道,“孙郎,几日前化工厂还从我家寨子里抓走了两百人左右去了,为何不从这些人中挑选呢?他们只要有吃的有地方住即可啊。”

“也是哦,这事情我去问问人力资源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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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禹沙直接横了一眼孙文彬,“外面那些流民,没有经过净化,也没有经过政治审核,之前我们已经被迈德诺的间谍‘弄’得灰头土脸了,要是武朝派来的间谍怎么办?如果在化工厂里放上一把火怎么办?化工厂要是起火了,我们的消防队根本就没有扑灭的能力啊!”

“可是我们现在缺人啊……”“缺人也不能‘乱’来啊!”禹沙直接挥手打断了孙文彬的发言,同时也伸手在自己脸上的伤口抓了抓,“缺人就去城外招收流民,这法子倒是‘挺’快,但是有问题啊!我们现有的房屋其实并不足以保证每个归化民都有房住,因此很多宿舍楼都是公共单身宿舍,好在这些人大多没有结婚。如果你把这些人都招进来,我早就做过调查了,其中有百分之二十的是从北面南下的,许多人拖家带口的,如果真的招进来了,让他们一家老小在单身宿舍里睡大通铺吗?而且还有最麻烦的问题,就是卫生问题。田飞虎跟我说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医疗队对城外的这些流民聚集的废料堆放区进行了一次清查,已经发现了十多具尸体,其中有饿死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病死的,现在堆放区里已经出现传染病的迹象了,听他们说好像是流感为主。不过田飞虎说尸体里面有一个有肺鼠疫的症状,我们很可能要面对一场可怕的大规模传染病。”

“肺鼠疫是什么鬼?”孙文彬不是医疗口的,对于这些病症的学名全然不懂。

“还能是什么?”禹沙在桌上翻了翻,从文件夹里找出了一份报告书,“就是黑死病!”说着把报告书递给了孙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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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彬直接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黑死病?”接过报告书的手都不由有些发抖,“我们这里会有这种烈‘性’传染病?”

结远远仇孤鬼帆孙冷后艘仇这一阵吼叫声音又脆又亮,把四周的一些流民也给招到了附近,眼看着旁边的人越围越多,许多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听得人群之中嗡嗡声大作。孙文彬心道不妙,突然间想起了点什么连忙暴喝道,“你是何人?既然是海‘潮’寺的和尚,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

“现在还只是说有可能,让我们的民政人员注意观察和防范。”禹沙说着在报告书上点了点。孙文彬一目十行地把文件看完,上面的确是提到了有一具尸体在胳膊与大‘腿’上存在一些青黑‘色’的疱疹,具体情况要等检查报告出来后才知道。

“现在那里的人畜‘混’杂,许多人都在野外抓田鼠吃,身上又都有跳蚤,这些都是黑死病传播的重要途径,这东西一旦发作,就是必死。”禹沙耸了耸肩继续道,“虽然我们有库存的特效‘药’,但是要知道这些都是从旧时空带来的,用一颗就少一颗。”

“你们发现了这事情怎么不赶快上报?我要不是今天到民政委员会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孙文彬不由得越发紧张,把文件放回桌面上。“传染病就是最大的敌情,一旦真的在东方港爆发开来,元老也不可能免疫的,到时候要是死了元老怎么办?”

“这不还没证实吗?”禹沙把文件塞回文件夹继续说道,“假如真的有这事情,只要做好了消毒工作和尸体处理,基本上问题也不大,另外黄飞虎已经去开始着手制造链霉素了。”

“他不是要‘弄’914吗?怎么又去折腾链霉素了?”孙文彬有些发愣,“914要是出来了,就能够治疗梅毒,这种病能够早点治疗好,就是多一份功德。”

“对付梅毒?还不如到非洲海岸看着黑猩猩,免得有些无聊的黑鬼去嘿咻它们,咱们来的时空都没搞定艾滋病呢,要是传播开来,谁也搞不定。”禹沙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文清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农场里的烟叶快熟了不?烟鬼们都快要熬不住了。”

“我还在担心黑死病呢,你倒担心起‘抽’烟来了……真是不惜说你。”孙文彬不由得撇了撇嘴,“烟叶还要三个月,到时候烤烟叶还要一点一点试着来,至少五个月左右吧。现在外面的堆料场里卫生条件怎么处理?”

“这个我让民政干部去把那些人分区进行管理了,还准备在那附近建一个难民营,反正堆料区里的布料‘挺’多的,让他们自己拿去搭帐篷好了。我跟你说啊,你那边要是还有粮食可以产出,就最好赶快点,粮行那边已经在发出粮食预警了,我们不仅要保证东方港的元老和归化民,还要保证北桥头镇和附近的难民营,现有库存粮食最多也就能顶两个月左右,最好能快点。”

“没关系,”孙文彬摆了摆手,“下个月水稻就能收获了,但是我还在考虑是不是马上就播种下一批水稻,台风季很快就要来了,要是被台风刮着了,水稻就算白栽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虚惊

听完了禹沙的话,孙文彬也全然没有了回宿舍的兴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原本他还在路上跟刘丽婷约好了一起去布置新房的。由于他们准备在六月六日跟杨铭焕办个集体婚礼,因此杨铭焕和孙文彬两人都特地分到了位于新元老区的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不过此时孙文彬没有了这个兴趣,就先把刘丽婷送到了新房,然后来到了执委大楼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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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办公室大‘门’,杜彦德正在办公桌后埋头处理几份文件,随着元老院的摊子越铺越开,需要执委会审批的物资调配已经是越来越多,每天安排一个元老值班都有些不太够的感觉了。

“咦?你不是到岳老子家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今天难得你休息,干嘛不去布置新房?”杜彦德头也没抬,低着头一边看着a4纸上的条条框框一边说道。

孙文彬叹了一口气,便把刚才在禹沙那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有黑死病爆发的可能?”杜彦德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什么时候发生的情况?我们这里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这个是听田飞虎说起的,但是尸体放置时间太久了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吧。”孙文彬有点心虚了,对于黑死病这种绝对算得上最可怕的传染病他也是心头充满了‘阴’影。“希望不是。”

“谁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出现,对于这种要命的传染病可不能掉以轻心,”杜彦德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要不这样,你现在跑一次医疗口,看看那边传染病监测部‘门’的检验报告,尽量催他们早点出检验报告。黑死病可不是小事,公元十四世纪就横扫了欧洲,还持续了三百年,让整个欧洲人口的百分之三十都死于非命。就连明朝也是因为黑死病而灭亡的。”

“明朝不是压迫人民导致的农民起义灭亡的吗?”孙文彬倒是被这个论调吓了一跳,“不是说李闯王那时候拉起大旗就把明朝推翻了?”

“想得美呢!国内的历史教材不能信的,他们自己都一知半解,根本就是不着调。”杜彦德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崇祯十几年的时候就开始发生大规模鼠疫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欧洲的黑死病是腺鼠疫,必须要通过跳蚤的叮咬要不就是要脓肿破溃后才能开始传播,但是在中国的就是肺鼠疫了,肺鼠疫可是通过呼吸道传播。早些年的**搞得全国人心惶惶的,可是要是跟黑死病比起来简直擦鞋都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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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这就去,”孙文彬自己也心里没底,连忙就推开‘门’准备出去,‘门’正好迎面就把正打算进‘门’的一个人打个正着。这人双手紧紧捂着脸,蹲在地上,感觉能看到他头上飞出来的金星一般,“哎呀,没事吧?”

后远仇仇阳接恨技结通封月“想得美呢!国内的历史教材不能信的,他们自己都一知半解,根本就是不着调。”杜彦德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崇祯十几年的时候就开始发生大规模鼠疫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欧洲的黑死病是腺鼠疫,必须要通过跳蚤的叮咬要不就是要脓肿破溃后才能开始传播,但是在中国的就是肺鼠疫了,肺鼠疫可是通过呼吸道传播。早些年的**搞得全国人心惶惶的,可是要是跟黑死病比起来简直擦鞋都不够格。”

“被你迎面打了个正着,你说有事没事?”说话的人声音瓮声瓮气的,看来打得‘挺’惨。

“要不要叫救护车?”杜彦德也跑过来了,正打算埋怨上孙文彬两句,就见被打的那人站了起来,“不用了,不用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阳牧秦,“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陆军部队里面出大事了,突然病倒几十号人。”阳牧秦脸上被‘门’打出了一长溜的红印子,正打算去‘摸’一下,就见杜彦德一个箭步冲到了面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什么?是真的吗?什么情况?”

之前黑死病虽然没有证实,但是始终犹如一块‘阴’云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眼下突然听说陆军里病倒了几十号人,顿时给吓得魂飞天外,要知道这次穿越时虽然带了不少‘药’,可是由于旧时空早已消灭了肺鼠疫病毒,因此几乎没有人想起要带鼠疫特效‘药’。眼下虽然听说黄飞虎已经在那里制造链霉素了,但是问题是来得及么?若是现在就开始爆发开来,那么东方港可以说已经完了,所有的元老都要做好逃离准备。况且此时那个老虫‘洞’已经没有了,新虫‘洞’谁也不愿意去探险,都不知道那边会有什么。现在除了往海上逃之外一点其他办法都没有。

“当然是真的,我骑摩托车从邦克山赶过来的,那边移动信号不好。”阳牧秦说着在脸上连忙‘摸’了‘摸’,“医疗部‘门’的人去过了,说是疟疾开始爆发了。”

“你怎么不早说?”杜彦德差点给吓出翔来,这下听说是疟疾,当即就舒了一口气,旁边的孙文彬也是差不多的动作。“老子还以为是黑死病。”

“黑死病?”阳牧秦对于这些病症什么的全然没有啥了解,跟着又复述了一句。

“没错,”杜彦德点了点头,“医疗部‘门’说在堆料区发现一具尸体疑似黑死病,还在化验确认,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又说病倒了几十个,吓死我了。”

“相比较之下疟疾简直就是良‘性’病了,”孙文彬不由得也跟着舒了一口气,“那老杜我先去医疗口那边看一下情况,有事的话电话联系。”说着忙不迭地就出去了,杜彦德跟着出去喊了一嗓子,“没事也要打个电话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的。”

孙文彬刚说了一声好,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只听得一阵嗵嗵嗵嗵的脚步声往楼下冲去。

“陆军那边情况怎么样?”杜彦德走回办公室,看着阳牧秦正在木凳子上坐着,双手在脸上‘揉’个不停,“还能怎么样……我去,孙文彬这家伙也太狠了,这‘门’开得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满天星。”

“说那边的情况啊。你这满天星很快就好了的。”杜彦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疟疾也是很麻烦的传染病,如果是大规模传播开来,死亡率也不低。”

“哦,这个啊,今天早晨吹起‘床’号,就有十五个人未到,其中有个十人班全班没到。接着在上午的训练中又到了十九个,然后就医疗部‘门’来人检查了,三个登革热,其他的都是疟疾。”阳牧秦继续说道,“都是第三连的,医疗部‘门’怀疑是这次穿越丛林去攻击占城港新军营地的时候没有注意遭到蚊虫叮咬而发生的,听说刘利华也倒下了。”

“好了,好了,”杜彦德连忙打断阳牧秦的发言,“别动不动就倒下了倒下了的,听得好像挂了似的。现在我要是没记错,第二连应该也在营地里,怎么他们没有派人过来而是叫你这个特侦队的过来了?”

“他们前几天不是刚换防吗?已经换到新军军营要塞那边去了,准备在那里开始建立新军的基地。”阳牧秦说道,“现在陆军军营里只剩下第三连和我的这个分队,那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已经按照医疗人员的建议进行了隔离和治疗,他们还留了人在军营里照看,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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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地不科冷所球考艘酷不接“咦?你不是到岳老子家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今天难得你休息,干嘛不去布置新房?”杜彦德头也没抬,低着头一边看着a4纸上的条条框框一边说道。

“这事情你叫个传令兵跑一路不就可以了?现在不是都修了条简易公路了么?我记得你们那里不是有观光自行车吗?”

“劳斯莱斯,”阳牧秦纠正道,“骑摩托车多帅气啊……以前我就喜欢这个,让我骑一下不行啊?不过早知道会挨这么一下,到还不如叫个传令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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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孙文彬此时已经开着劳斯莱斯赶到了医院大‘门’口,正赶上田飞虎披着一身白大褂从大‘门’口的阶梯上跑下来,“检验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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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才说到一般,就被田飞虎给捂住了,“别叫别叫,你是来问是不是黑死病的是吗?”田飞虎忙不迭地轻声问道,孙文彬被捂着嘴巴,只好点了点头。

孙科地科月所球秘后球结封说着田飞虎飞也似的冲进了最前方的一辆劳斯莱斯,接着这支小车队就开走了,接着在下一个路口,又有几辆劳斯莱斯加入了他们,孙文彬定睛一看,原来是警察总部派来的车队,看来田飞虎早就跟沈彬那边沟通过了。毕竟派出军队护卫需要走执委会的关系,还要联络参谋长联席会议,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或者特大规模事件的话一般没有几个元老愿意跟军方打‘交’道,而且以军队这几个月来又是剿匪又是作战的连轴转,已经让大量的部队非常疲劳,军方部‘门’的元老对于给他们指派任务也 比较抵触。因此联系警察总部效率要更高一点,因为警察对于一般情况而言足以满足需要了,而且因为元老院法律口的元老们还在进行宪法的订制工作,此时警察只需要服从元老院和元老的指挥为人民服务,所以警察的人员训练时间还是比军队要快一些,因而直接导致了警察的人数此时已经基本满足需要,派出人手还是要充足很多。

“不是,不是黑死病。”说着就放开了孙文彬的嘴巴。

孙文彬不由得擦了擦嘴,“我好歹也是个执委,给你这么捂着,想闷死我啊?”

田飞虎冲旁边跟上来的几个归化民护士和赤脚医生做了个手势,接着对孙文彬解释道,“老子一不当心就说了个怀疑肺鼠疫,今天一上午已经来了二十多个元老问是不是有黑死病了,烦不胜烦啊!要是给你这一吆喝,还不把整个东方港都给吆喝起来了?到时候再来个十几二十个元老,我解释都得累死。”

“那是什么‘毛’病?检查出来没?”孙文彬连忙问道,“总得有个‘毛’病才会死人吧?”

“哦,是恙虫病,加上疟疾。”田飞虎说着冲那些人再次打了几个手势,他们很快就上了几辆双排座的劳斯莱斯。“不跟你说了,虽然暂时没疫情,但是有爆发疫情的可能,我们需要在堆放区附近进行检测,如果有疫情爆发威胁,那么就必须要强制隔离所有在疫区的流民。我们现在就要去堆料区检测了,再见。”

说着田飞虎飞也似的冲进了最前方的一辆劳斯莱斯,接着这支小车队就开走了,接着在下一个路口,又有几辆劳斯莱斯加入了他们,孙文彬定睛一看,原来是警察总部派来的车队,看来田飞虎早就跟沈彬那边沟通过了。毕竟派出军队护卫需要走执委会的关系,还要联络参谋长联席会议,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或者特大规模事件的话一般没有几个元老愿意跟军方打‘交’道,而且以军队这几个月来又是剿匪又是作战的连轴转,已经让大量的部队非常疲劳,军方部‘门’的元老对于给他们指派任务也 比较抵触。因此联系警察总部效率要更高一点,因为警察对于一般情况而言足以满足需要了,而且因为元老院法律口的元老们还在进行宪法的订制工作,此时警察只需要服从元老院和元老的指挥为人民服务,所以警察的人员训练时间还是比军队要快一些,因而直接导致了警察的人数此时已经基本满足需要,派出人手还是要充足很多。

孙文彬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悄悄笑了笑,掏出电话开始给杜彦德报平安了。

田飞虎坐在劳斯莱斯里,看了看在后面跟着的一辆警用劳斯莱斯,上面一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的元老正在那里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倒是记得那个元老叫做张涛,跟自己来自一个地方的,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像个警察。他礼貌地冲着张涛也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继续看着车行路线。

车队从北‘门’出城后就是护城河,不过这帮建筑委员会的元老并没有打算真的修个吊桥,因此只是在路面下方留了个通水的函道。城‘门’两侧就是高达十五米左右的棱堡,这些棱堡向北延伸出墙体二十米左右,如同向北面张开了怀抱一般拥抱着下面这条六米宽的双向车道。棱堡的顶上架设着两‘挺’机枪和两‘门’飞雷炮已经被架设在上方的发‘射’位里。这棱堡是没有半点掺假的全水泥建造,顶部的飞雷炮位是半埋式发‘射’位,上面是木材搭建的活动式雨棚,以减少下雨和太阳晒对炮身的损坏。棱堡的尖端位置有两个全水泥的小房子,房子只留下了一条宽三十厘米长一米多的‘射’击孔,机枪则被安装在里面,陆战队的机枪手与陆军的炮兵都在自己的位置时刻准备着突发事件。由于身后就是元老区,一旦发生事件反制不及时就有可能伤及元老区,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向元老致敬!”随着一声高昂的口令声,‘门’口的陆战队员枪不离地,右手扶枪管,左手在‘胸’前平放,眼睛注视着车队。“同志们辛苦了!”张涛在后面高声说道,陆战队员则以更大的声音齐声回答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田飞虎不由得扭头望回去,身边的陆战队员们的头随着自己的车队缓缓转动着,这让他感受到一种被催眠一般的感觉,顿时一种元老的责任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归化民医生和护士们此时也是一个个情绪‘激’动,开车的甚至手都开始有点抖动起来,车头都扭了好几下。

第三百章 饥民 1

元老身份在本时空绝对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尽管还有很多元老和普通的归化民工人一样活跃在生产的第一线,但是元老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光环早已照耀整个东方港,流传于归化民之间。。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这些归化民们在工作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个元老鼓励,就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发起工作的狂热来,这让许多元老都疑‘惑’不解。

棱堡上飘扬着蓝‘色’的北极星旗,另一旁飘扬着红‘色’的陆战队军旗,军旗的中央是一只白‘色’的鹰,在地球的背景下双足抓着一只铁锚。在上面值班的陆战队士官此时也都随着那声向元老致敬而快速跑到了棱堡的边缘,向车队敬礼。当车队的最后一辆车从棱堡的“怀抱”中驶离,就听得棱堡上一声嘹亮的命令,“礼毕!”陆战队的官兵们立刻结束了敬礼动作,回归了之前正在做的事情。

田飞虎突然间鼻子‘抽’动,他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是一种很久没有清洗过的那种下水道的臭味,不由有点作呕的感觉。田飞虎不由得左右环顾,看到了道路旁边两侧排水沟里到处都丢着各种垃圾,如死掉的老鼠一类的动物尸体,这些是已经被严令禁止食用的,而且一旦发现就要打死。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这排水沟当成了垃圾堆,把这些死老鼠直接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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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这时在最前方的警车突然打出了手势,车队都慢慢停了下来,靠在了路边,上面的乘员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田飞虎走下车,快步走到前车,正要发问,就见张涛一边从腰间拔出手枪一边走下车。“你这是干嘛?”田飞虎不由都愣住了。

“野狗。”张涛用左手指着远处,原来远处有个人在路边躺着,全身上下没一丝布,瘦骨嶙峋的,脑袋偏向东方港的方向,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他的身边正有两只野狗在旁边蹲着,时不时会凑上来嗅一下,或者试探‘性’地在他身上‘舔’一下。

“这人死了没?”张涛不由有些迟疑地问道,“要是死了不埋,野狗就要吃他的‘肉’了。”

田飞虎连忙几步走上前去,正待检查,就见那人眼睛又眨了几下,嘴巴开合了两次,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没死没死。”田飞虎连忙喊道,“把狗赶开,注意不要被咬到了!”

几个警察连忙上前,冲着那两只狗一通手舞足蹈的,两只狗虽然不乐意自己嘴边的食物给抢走,但是也定然不愿吃这眼前亏,只好龇了龇牙,吠了两声,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这怎么办?送去抢救?”张涛不由有些发愣,看着这个几乎可以看出整个人完整骨架的“人”问道。

田飞虎左手在下巴上蹭了蹭,看了几眼,“这就是饿的,其实吃上一段时间的饱饭就没事了。”说着冲着后面的人喊道,“担架,抬起来放在拖车斗里,顺便喂点东西吃。”

其实对于这种症状的治疗几乎是最简单的,唯一的特效‘药’就是食物。近期来由于流民开始增多,东方港也不得不紧缩粮食开支,施粥点现在也只是一日三餐,只能说是按照最低生存保障供应。农场的下一批粮食的收成大概还要一两个月左右,眼下东方港粮仓中的粮食是真心不够,就连军队现在也开始在丛林里打猎,猎取在丛林中能够捕猎到的动物补充食物不足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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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前方也有几个人睡在路边,这些人比刚才那个还是要好一点,但是也不过是把自己的身体支撑着起来,冲着这边伸手讨吃的。

“这些人其实有手有脚,怎么不到安允境内的庄子里去干活?”张涛不由很惊异,“不是说本地短工工价很高吗?”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元老做了调查,说是这段时间属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粮,因此并不愿意雇工养着这些人。”田飞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其实咱们也是一样的,粮食不足的恶果啊……”

“但是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张涛左右环顾,眺望到远处还有一些人坐在路边,正在撕扯着什么东西。

“听说是北海那边过来的。”田飞虎说道,“北海到这里有几百里地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路到这里的,没准路上也有很多人饿死在途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涛指着刚刚被抬着送到拖车里的那个“骷髅”问道,“难道见一个就捡一个?咱们这根本就带不了。”

“可是。”田飞虎也有些踌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其实心里也没底,这样一个骷髅真的救回去,基本上是要养两个月才能恢复的,如果碰上几个元老来喷他,还真没有什么可还口的。

“施粥的来啦!”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快乐的呼喊声,就见几十个人带着黑压压的数百人扶老携幼就往这边赶来,刚才在路边撕扯东西的人也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这边就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张涛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建立警戒线!警戒线!”

这次跟着一起来的除了巡警队的十二个巡警外还有一个特警队的小组,每个人都是带着武器的,他们听到了命令,便立刻把车辆向前推上去,在路上组成了一个圈,把自己人围在了中间。

远处的人依旧在快速地朝着这边跑着,最前方的几个人已经爬上了阻挡在前方的一辆劳斯莱斯,护工队的几名护工连忙举着可以用来做担架的长枪把这几个人给推了下去。

“老爷给点吃的吧!老爷给点吃的吧!小的就要饿死了!”“就一点点吧!小的只要吃一口就行!”嘈杂的喊声嗡的一下子在耳边回响起来,让田飞虎顿感眼前一黑。

“退后退后!”警察们有的提着改装的霰弹枪,有的举着手枪,在车后紧张地戒备着。最担心的还是张涛,前方可是黑压压好几百人,饥民就好像蝗虫一样,黑压压一片过来,就连树皮都能给你啃个干净,别看靠近城墙的排水沟里有死老鼠,这可是不准捡取使用的,但是远处管不到的地方死老鼠什么的可是他们的美味。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明显不像饥民,面‘色’红润,身上穿着也不似饥民,他们等到靠近到了一百米左右,就停步不前,闪到路边只是冲着后面的人挥手,同时又喊个不停,“快快快!那里有吃的!还有好衣裳!”

饥民们哪里分得清真假?只要听到有吃的,就是无比的动力,于是立刻就涌了上来。

“首长!怎么办?”一个巡警中士大声问道,“他们已经进入八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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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头上的汗开始往外冒,从车里拿出一个大号的扩音器,冲着人‘潮’就吼道,“全都停下,全都停下!没有吃的!没有吃的!”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想要站住,但是怎奈后面的人‘潮’实在是太多,这几个人成不了中流砥柱,反而是被推着继续往前走。隐约间还能听到后面有人大喊,“他们骗人的,他们身上有吃的,还有好衣裳,我们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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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米!”中士继续冲着张涛喊道,“首长!这么多人,如果不拦住,靠近车阵就拦不住了!”

张涛又怎么不知道这个情形?但是面对饥民开枪,自己又怎么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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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鸣枪!警告‘射’击!”反倒是田飞虎反应过来了。这几百饥民冲上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要不就要直接向他们开枪,或者就要想办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把装着粥的锅子抬出去!”他同时又冲着后面几个不知所措的归化民吼道,“找个深点的坑半埋下去!”

归化民工人连忙抬着锅子就往外走,田飞虎在第一个,但是一走出去才傻了眼,路两旁倒是土地,可是没有东西能够挖地。而且饥民已经靠拢到了五十米,即算是有锄头铲子什么的现挖也来不及了。

“排水沟!首长!”一个归化民突然指着排水沟,“大小正好!”田飞虎也醒悟了过来,冲着路边排水沟一指,“把锅子放到沟里,两边挡住,注意不要撒了!”

这种锅子是如同旧时空的汤锅一般,全金属铸造,底部是平整的,放在沟底,又是用路边的石头搁在两边,这样就不会被碰洒。

“快快快!快回车阵里去!”说话间,他又带着这些归化民回到了圆形的车阵后方。

饥民前来无非是为了食物,他们平时在这条路上乞讨吃的,乞讨不到就抢夺,最近一段时间这条前往盐村工业区的必经之路上都没有什么归化民愿意走了,去上下班的归化民都是宁可掏钱搭火车。公‘交’线路在被吃了三头拉车的牛后也不得不停开了。这些饥民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可是爆发出这样可怕的战斗力的,给人一种受到组织的感觉。

“二十米!”中士又喊了一声。

这时在人‘潮’最前面被推着走的人突然喊了一嗓子,“有吃的!”说着就往路边冲了过去。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一般,立刻把后面跟着的人群吸引得也随之而去。这些人一下子拥到排水沟边,登时把排水沟里的几个装着粥的锅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由于地势的原因,除了几个挤在排水沟里的人,后面的人就根本喝不到,除非趴在地上,趴在地上又会被后面的人踩死,因而锅子旁围绕的人虽然多,能够吃到的人却没几个。而且他们没有餐具,只能手在里面掏,掏起来就往嘴里塞。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车阵本来需要遭受的冲击消弭殆尽,呼啦啦一下子跑到路边的人‘潮’消失的同时,也‘露’出了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他们满脸愕然,看着这群在路边抢食吃的饥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声怒骂着,或者手拉脚踹地想要让饥民们重新去冲击车阵。

其中一人恶狠狠地‘抽’出一支短刃,就把一个饥民捅翻在地,冲着一旁愣住的几个饥民吼道:“他们那里还有更多的吃的!”

几个饥民还在犹豫间,忽然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就见那个人脑袋后面突然爆开来,躺倒在地。所有饥民不约而同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击元老!死有余辜!任何敢于冲击元老袭击警察和医疗人员者!就地格杀勿论!”张涛手中正提着一支格洛克手枪,左手把扩音器举到嘴边,冲着这边大声吼道。

扩音器的声音把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饥民的耳中,再加上刚才的‘精’准‘射’击,人家压根就没‘花’多少时间就准确地打爆了杀人者的头。虽然冲击车队的势头被止住了,但是这些饥民可丝毫没停歇下来,依旧拥在粥锅旁边拼命地争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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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下,”田飞虎冲着张涛说道,“再不管管就要挤死人了。”

现在的情形跟后世超市开业搞活动时面对的汹涌人‘潮’一般,大家都是你推我搡的想要涌到前面去抢一口吃的。有的人甚至于在外围为了往前挤已经打了起来,有的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或者捡起刚才跌落的短刃,开始刺杀和殴打前面的那些挤了半天也没能往前挪动一步的人群,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四起。更有心急的,直接爬上了人头,但是哪怕是趴在了人头,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这么在人头顶上爬来爬去的,依旧吃不到里面的粥,不由得在上面放声大哭。

“所有的人放下武器!都靠后!还有吃的在后面,但是如果还这么拥挤,吃的就不发了!”田飞虎一把夺过张涛手里的扩音器大声吼道。张涛一愣,后面还有?他怎么不知道?

看到田飞虎冲他一挤眼睛,心道是骗人的,便也没当回事,但是很快就看到医护队的人竟然从后面的几辆劳斯莱斯上拖下来几个麻袋,定睛一看,麻袋上还写着“木碗运输专用”,心头不禁愕然,难道真的要给这群饥民发吃的?民政部‘门’不是已经发过了吗?

第三百零一章 饥民 2

民政部门倒是真发过了,但是问题是,由于禹沙这一群民政元老工作繁忙,这事情并没有亲自到场,于是便让手下归化民去处理,于是乎就开始有归化民动了歪脑筋。

煮粥的克扣粮食,施粥的减少食物量,这些已经开始慢慢成为了民政部门施粥活动中能看到的常态,慢慢的用食品引诱饥民中的女人这种令人不齿的现象也开始有发生,只...星恨独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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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民政委员会事件1

杨铭焕可没有见好就收的想法,厉声喝道,“既然是运气不佳,就想怂恿众多饥民为你赴死,然后你好乘机抢夺东方港的财产,为你火中取粟是吧不思劳作也就罢了,还眼红我东方港人辛勤工作之所得,妄图不劳而获,我东方港人从这无人沙滩与丛林中开辟这座城市之时你在哪里我等与入侵者作战保护东方港之时你又在哪里”说着杨铭焕手向后一挥,“看我东方港工人上万,每日辛勤劳作,生产产品出售,换取银钱购买来的粮食,跟你何关就算元老院不给你一颗粮食,可有你说话的份看你样子,想必不久前也是个养尊处优之人,为何你就看不住自己的万贯家财而和这大众一起在此等候吃食你弱你有理”

“这”说话的人不由得一阵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元老院不仅招募了数万流民,养活他们,给了他们工作,并且还每日三餐供应你们这些在东方港城外的流民。”

“每日三餐是不错,但是粮食从来就没有够过,吃不饱”那人高声喝道,“我等吃不饱,自然只能想办法。”

“想办法抢弱小者的粮食吗让弱小者早早饿死,你就能得到更多的粮食吗”杨铭焕也同样高声喝道,“凭什么你就能活下去还要吃着别人的口粮来人啊”

两个警察连忙冲上来,一人一个胳膊扭住了那人。“给我赶出去,这样的人不允许在东方港再出现”

‘毛’六轻轻笑了笑,这个人昨天刚刚抢过了他的粥,还出手打了他,现在还隐隐作痛,看到那人现在就遭了报应,心里真是爽的不能再爽了。

“青天大老爷”不知道什么人在一旁喊上了一嗓子,顿时旁边所有的人都在冲着这边喊道“青天大老爷”

杨铭焕双手向着空中挥了挥,“这是我们元老院应该要做的事情。”话音未落,远处城‘门’方向开出来一支大车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归化民干部,手中提着几个本子,后面的大车上安置着不少的锅子,锅子正随着大车的晃动中往外泼洒着一些液体。

“什么人”带头的归化民干部走了过来,冲着这边大声喊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到这里来施粥的”

新来的队伍里不少归化民冲了上来,直接按住了外面正在阻拦他们的归化民,“没有元老院的命令,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有传染病的可能吗”

“你们是什么人”杨铭焕走上前去,望着他们打量了一下,“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元老”带头的归化民干部一愣,他们丝毫没有预料到这里会出现元老,再定睛一看,竟然还不止一个元老,再仔细看这些元老们的袖章,有医疗部‘门’的,有伙食部‘门’的,最惊人的是最前方的这个冲他们提问的人,袖条上是元老院执委会的红黄黑三‘色’袖条。“执执委”这干部差点把下巴给掉了下来,“执委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杨铭焕双眼紧紧盯住这个干部,“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我们”这个干部说话声音都结巴了,执委在东方港的地位就跟传说中的皇帝一样,现在被这个“皇帝”盯着,让他不由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说”杨铭焕继续盯着这个干部,打量了一下他的‘胸’条,上面纹着这个干部的工作单位民政委员会。“民政委员会的人现在过来干什么”

“施施粥”这个干部已经开始发抖了。

“施粥”杨铭焕连忙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下午两点,你们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中午施粥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三十,午餐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没有按时过来施粥”

“我们我们是来表坏了”这个干部结结巴巴的,连忙冲着后面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连忙把之前按住的人都放开来,“误会误会我们这就走”

“走”杨铭焕一愣,“你们走干什么把你们的粥运过来,正好一起施粥。”

那些民政干部们此时不由得面面相觑,“拖延什么”杨铭焕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冲着后面的民政归化民们喊了一句,“给我拿过来啊。”

那些民政人员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抬着汤锅过来了,但是摆在一旁,不愿意拿过来。杨铭焕眉‘毛’都挤到了一块,“拖拖拉拉,这是东方港的”他走到这些放粥的汤锅前,话音戛然而止。

此时他面前的一个汤锅中竟然全都是水说全都是水自然是过分,但是百分之九十是水是绝对的,这些汤锅里满满的都是汤水,最上面漂着一层非常薄的米和‘玉’米,期间还有一些明显是烂菜叶和青草漂在汤里。

“这是什么”杨铭焕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给我过来”

那个民政干部双‘腿’发抖,好不容易抖抖索索地走到杨铭焕身边,就被杨铭焕一把揪住肩膀提到了汤锅边,“这是粥吗”低头一看,他手里还提着一本记录本,杨铭焕劈手夺过打开一看,“施粥记录本你们今天上午十点才进行的第一次施粥,现在才进行第二次”他不由得愤怒地把记录本往前翻了几页,“从一个月左右前开始,你们就已经开始每天施粥两次我看看签名不是禹沙的签名了,他没有亲自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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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干部说话都开始发抖了,完全说不下去了。“没有元老看着你们就开始为所‘欲’为了么”杨铭焕说着从身边一个饥民手中劈手夺过一个木碗,在粥锅里舀了一碗,“这种清汤能当作粥吗而且这数量也根本不够,还有很多粮食呢”

看到面前这些归化民此时一个个抖抖索索的样子,杨铭焕不用他们回答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显这些人把主意打到了饥民的嘴里,眼看着眼前这些已经明显开始发胖的归化民,他突然从心底里涌起一种怒不可遏的感觉来,“你们到底要不要脸这些饥民现在完全没有东西可吃,你们竟然还敢从元老院拨付的粮食中进行克扣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很大啊不错”他把那碗“粥”倒回到粥锅里,把碗递回给刚才那个饥民,围着这些粥锅转了一圈。

“不错很会动脑筋,”他说着脑袋连连直点,“每天晚一点到,就能够一天只需要施粥两次,光是这样就可以节约出三分之一总量的粮食出来。而且把粥熬稀一点,就能节约更多的粮食出来,不错,你们的脑筋还真够活的”

那个民政干部双‘腿’已经发抖得站不住了,不由得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皇上饶命啊不执委大人饶命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

与此同时,后面的民政归化民工作人员也如同饺子下水一样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对着杨铭焕连连跪拜,口里都在求杨铭焕饶命。

不过现在看呆了的倒是一群饥民,他们一开始听到杨铭焕驳斥那个‘阴’谋家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是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东方港的皇上,连忙也噗通噗通跪了下来,“皇上请给草民做主啊”

这剧情愣生生把杨铭焕雷了个内嫩外焦,“我去康熙微服‘私’访吗什么皇上我是执委都给我起来站直了”

“皇上救救我们吧”“是啊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们每天只有两碗汤喝啊皇上”

“你给我过来”杨铭焕指着那个民政干部厉声喝道。民政干部也顾不得‘腿’脚发软了,连忙连滚带爬地到了杨铭焕身边,“你看到了吧你们捞到了好处,可以把这些粮食卖到黑市上去赚大钱,但是会造成什么后果”那个民政干部脑袋直摇,他哪里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没错,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没有东西吃,就只能吃外面的老鼠,到垃圾堆里翻垃圾吃。然后呢然后就会遭遇到鼠疫,鼠疫一旦爆发起来,我们整个东方港就会成为一座死城,几乎所有人都可能死在鼠疫中,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们想要从他们的口中抢夺一些粮食而已”杨铭焕转了个身,“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东方港的利益,危害了元老院的安全。所以,我命令,今天到场的你们,所有工作就地解职,必须通过反贪处的调查之后才能作出下一步的处理。”

“警察把他们带走全部带走,带回警察总部进行审讯。”杨铭焕冲着张涛说道,“老张,全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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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委员会被攻陷”杜彦德的手机上突然跳出了一个推送,“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点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些民政委员会的归化民中间肯定出了问题,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顺着往下继续看,这越来越多的记录简直把他惊呆了,“克扣口粮两点三吨,在粮食黑市出售后获得利益一百六十六元七角六分,参与者共有三十五人,现在已经全部缉拿归案。”

“不对啊这不是新闻处的推送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仔细一看,果然是赵勇署名的新闻推送。

“新闻处怎么拿到了新闻还直接发出来了连我这个值班执委都不知道”杜彦德不由头上直冒黑线,连忙拿起电话来拨通了赵勇。

“谁啊”赵勇现在正忙着在新闻处的电脑上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压根儿就没有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

“没错,有什么事情杜执委”“你们新闻处怎么回事这样的新闻怎么都没有通过审核就直接发出来了快点收回。”

“都推送出去了,怎么收回啊”赵勇不由得嗤之以鼻,“不要封锁新闻好吧到了新时空还要搞这一套,民众有权知道真相。”

“推送了也要先阅读才知道,你赶快关闭你的新闻页面,不要让别人再浏览了。这事情披‘露’了对元老院会有负面影响的。”赵勇可丝毫没有这个觉悟,“不要害怕真相好吗我们不去占领新闻阵地,敌人就会去占领,只有把新闻自由做好了,才能让世界更好地发展”

“别鬼扯了你现在发出去的可都是只有元老能看的,这不是挑拨元老之间的关系吗快点删除有什么别的问题我过来再说。”杜彦德正打算说话,却没想到赵勇直接回复了他,“不行,元老能看到,我还要印刷成报纸,让东方港的人民都能看到,都能监督这场事件的处理情况。”说着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家伙”杜彦德一愣,居然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不由得脑袋里一懵,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新闻扩散了会产生什么效果但是却可以肯定不会是好事。他连忙一个电话打到了it部,“我是谭乐,谁啊”

“杜彦德,你那里先把新闻处的数据链接给我断开,”谭乐一愣,“不是现在正在直播反腐事件吗”

杜彦德连忙解释道,“是的,但是这事情还没有上报执委会的,他这么赶过去抢先报道,对于执委会的决策和应对负面影响很大,我们首先需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处理,谭乐同志,请立刻断掉新闻处的数据链接。”

“这个”谭乐不由有些发呆,“这事情我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断开吧而且好像现在已经有元老在新闻后面留言了,现在断开不合适吧”

杜彦德吃了一惊,连忙断开电话,重新打开了新闻推送,下面果然有了几个手脚快的元老们的发言了,豁然第一条就是署名为“元老院满是蛀虫”的某个匿名元老的留言,“元老同志们我们的执委会严重失职,对于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放任横行,我们离开旧时空就是为了逃避不公平,凭什么到了新时空还要受到这样的气让我们团结起来,用不信任票终结这一任不负责的执委会邪恶统治”

...

第三百零三章 民政委员会事件2

“匿名”杜彦德不由得火冒三丈,“公然在这里挑拨元老和执委会之间的关系,竟然还用的匿名”脑袋里一团‘乱’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之后,走到了窗前。

执委办公室的窗户是朝着西面的,远处是孙文彬的农委会直属农场,因为播种时间不同,去年十月前后播种的稻子现在已经开始成熟了,一片片的稻‘浪’正随着轻柔的海风在‘波’动着,一辆彪马车头正带拖着六节车厢在稻‘浪’之间的轨道上前进着,黑烟和水汽从火车头前端升腾而起。

这就是元老院在本届执委会下取得的成就,杜彦德不由心里翻腾着,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不仅能够利用现有材料建立起钢铁厂和铸造厂,还能够建立起本时空最优秀的军工厂,纺织厂和服装厂现在也成为了东方港的主要财路来源;还有食品厂的各种副食品和最受迈德诺人欢迎的朗姆酒以及现在正在疯狂流行起来的味‘精’;香水厂此时虽然还无法生产和旧时空一样品质的香水,但是也能够成批量生产‘花’‘露’水开始和旧时空的香水抢夺低端市场;制‘药’厂此时依托本时空采集的各种草‘药’,已经成功复制生产出了清凉油、风油‘精’等一系列中成‘药’,并且大批量投放市场,已经取得了重大成功;更何况现在工业部‘门’也成功地复制了往复式蒸汽机,并且已经成功地投入使用,保证了大部分工厂的工业化动力需要,将宝贵的电节约出来提供给了元老们来进行电脑的使用

突然间杜彦德脑子里似乎什么东西闪了两下,但是他仔细想了想,却又什么都没抓住。只好继续望着远方的稻‘浪’在那里思索,一条高压输电线正从远处延伸而来,远处则是红河的一条支流。由于本时空的地图和旧时空的地图变化差异极大,因而无论是这条河流的入海口还是这条河流本身,在旧时空地图上都找不到。根据袁振力的航拍图分析,这条河应该是红河的一条支流,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如同旧时空一样与红河汇流,而是**出来从东方港这里入海。由于在本时空的现有条件了解中,安南区域内并没有一条叫做红河的河流,因此测绘部‘门’直接把这条河命名为了红河。

红河上游一点的地方则是穿越众们刚刚来到本时空建立的第一座水电站,当时肖竞带了木器组的十多个元老一起攻关二十多天折腾出来的木质压力管道一直正常运行到现在。由于大家对于木质压力管道的不放心,因此压力管道的长度并不是特别长,只是选取了落差最大的区域进行了安装,接下来就是使用高压线把发电机发出的电直接送往东方港。这样就减少了需要使用压力管道的距离,减少了施工量。唯一的缺陷就是当时水电站的位置太过于靠近安允城,如果遇到大军来袭,很有可能会导致水电站最早被隔离。杜彦德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当时害怕的安允围剿仅仅是在反围剿之战中一战便灰飞烟灭,现在水电站已经扩容到了三个两百千瓦机组,同时在附近还建立了两个五百千瓦的蒸汽发电机组,要断电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断电”杜彦德脑海里的灵光终于闪了起来,“直接断电就是了,让电力组切断新闻组的电力供应,这样新闻组就不能为所‘欲’为地发布新闻个执委会添麻烦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拨通了电力分配中心的电话。

“我是潘岱,什么事情”潘岱头上戴着一个黄‘色’塑料安全帽正坐在桌前,他面前是东方港电力分配的大屏幕当然,不是液晶的,而是最原始的点线图,哪里供电就点亮哪里的灯,俗称哪里没电点哪里。

“执委会,马上给我把新闻处的电停了。”“干嘛停他们的电干‘毛’用欠电费了”

“别扯淡,快点停了,现在你没看新闻吗”“新闻”潘岱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说贪污的那个是吗”

“那当然。”杜彦德说着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执委会,就已经发新闻里去了,连真实‘性’都还没有确定,这不是开玩笑吗要是传播出去了,我们元老院的伟光正形象还要不要了”

“是倒是,不过你打电话打我这里有‘毛’用”潘岱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所有的计算机和手机终端访问最终都是要通过it组的服务器来实现的,无论是调用资料还是浏览新闻,可都是要通过it组的那堆服务器来实现的,我倒是想帮你断掉,可问题是就算断了新闻组的电,主要资料还是在it组啊,下面的新闻推送照样可以浏览,丝毫不影响。”

“这个”杜彦德明显呆了一下,“it组那不是还得找李喆”

“没错,而且我跟你说,要是李喆不同意,你可千万别给我打电话让我断it组的电,我可不敢。”潘岱继续呷了一口茶,“人家it组的服务器阵列可是有专用ups供电供应的,而且人家有专用的柴油发电机组,就算是断了电,ups也能够至少供应服务器阵列十分钟左右的供电,然后专属的柴油发电机组就会马上开始供电,总而言之,就是断电也没影响,并且”

“并且什么”杜彦德这下有点没有苍蝇的感觉了。电话那头的潘岱慢条斯理地说道,“it组的供电是属于优先级别最高的,如果需要断电检修,都必须提前两天通知的。要知道假如断it组的电,很有可能会损坏服务器阵列里的存储单元,咱们要是损坏了存储单元,带来的大图书馆就算是是毁灭‘性’的损坏,而且我们的电脑备件可是有限的,万一真搞出点什么幺蛾子,人家it组记恨上了,把我们电力部‘门’的查询ip一封,我们就算完了,我还指望着服务器里的电力部‘门’数据资料呢。你要搞幺蛾子,千万别搞到it组头上去,不然这人可就得罪大了。”

杜彦德虽然是学电脑的,但是这些服务器阵列方面的东西可是不怎么熟悉,说真的要是真搞坏了,执委会就得背黑锅。想到这里,他便和潘岱寒暄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技术部李喆,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杜彦德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李喆,你好,我是杜彦德。”

“杜哥你好”李喆连忙把键盘一推,拿起电话热情地说道,“什么风吹得你给我打电话了”

“还不是那个贪污事件的报道了。”杜彦德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情我们执委会都还不知情,下面都还没有给我们发来调查情况和处理建议,就被赵勇给半道上发到新闻推送去了。”

“哦,这事情啊”李喆不由在电话中轻松地笑了两声,“执委会有什么需要,说吧。”

杜彦德不由得心头一喜,“你能暂时把新闻处的新闻推送停掉吗我们等到调查完成之后,处理意见做出来才能发布到新闻去,不然的话你知道的,我们元老都是来自旧时空,对于贪污什么的都是深恶痛绝的,假如以这个为借口攻击执委会攻击元老院,那么就糟糕了,会严重影响整个元老院的团结,更会动摇在归化民眼中元老的伟光正形象,所以请你暂时把这条新闻停掉或者干脆删除,以免给执委会造成被动。”

“没问题”就听的李喆那边一阵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半分钟,又传来了李喆爽朗的声音,“暂时停掉了,不可访问了,还有事情吗杜哥”

“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跟进这个事件,争取在最短时间里作出决议来。谢谢了”杜彦德心头一阵狂喜,要知道从他看到新闻以后所有的联络试图都是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最好的也是拖延和推诿。结果这个唯一能够最彻底控制事情发展的李喆却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个事情,这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意外。

“好的,没事,那我先做事了,有事再联系。”李喆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杜彦德‘弄’得哭笑不得,这也太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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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新闻推送打不开了”“是啊,刚刚我还看了的,还留了言,现在也打不开了”“怎么回事难道学着旧时空地开始搞一言堂了吗”

元老大会堂改成的元老俱乐部里人声鼎沸,“执委会在害怕真理”赵勇不由得愤怒地双手在桌上拍打着,一旁的凯瑟琳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别着急,你也确实太着急了,事情还才听了个一鳞半爪的你就给发到新闻推送上去了,要是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完全错了怎么办你这样不经核实就直接发出去的行为的确是不负责任的,而且这事情跟执委会又有什么关系”

“新闻啊你没有搞错新闻如果不能把握住时效‘性’,那还有什么轰动效果”赵勇眼睛盯着老婆,“你也是个新闻人,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时效‘性’如果过时了,这个新闻就毫无意义了,难道要等执委会都处理完整个事情,等全东方港都知道详情了,我再来发这个新闻吗那叫什么新闻都是旧闻了这样的话,那我们到新时空来搞新闻业干什么还不如继续在我的国家传媒机构继续‘混’吃等死好了”

“可是新闻不仅要讲究时效‘性’,也要讲究真实‘性’啊这些事情你能确定是真的吗一字不差吗”凯瑟琳毫不退让地紧紧盯着赵勇,“作为新闻工作者,尤其是这个时空独此一家,面对的又都是位高权重的元老,我们不仅要考虑新闻的时效‘性’和真实‘性’,更要考虑新闻会带来的轰动‘性’,你听”说着凯瑟琳指着新闻俱乐部的‘门’,另一只手对着赵勇做出了嘘的手势。

赵勇一愣,就听的有人在大声抱怨,“这算什么回事好不容易抓出了贪腐份子,元老院还要包庇他们”

“就是,贪腐份子就是要抓一个杀一个,我真想不到在东方港里竟然还能有贪腐份子。”

“很正常,人心不足蛇吞象呗”说话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收留的大部分流民都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人生的前面所有时间基本上都是被人家踩在脚下的,没有尊严没有权力的灰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呢在东方港当了官,你们要知道这些归化民干部在东方港的权力有多大他们基本上可以决定那些不是归化民的流民生死。以前吃足了苦头,自己突然一下又有了钱,自然是滥用职权。而且穷得太久了,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钱,眼下要是遇到了有机会发一笔小财,自然不会放过,甚至于连一点点利益他们也敢出卖良心,因此东方港的现象是必然会出现的,相反我还觉得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未免也太晚了,应该在过年前就出现的。”

敌不地不学封接术通主考后

“谭冉,你现在说这个又不用‘花’什么成本,关键是怎么反贪,这样的贪腐在东方港迟早要吃掉我们从旧时空带来的一切,最后连我们自己也许也要被这些贪腐行为吃掉。”

“这事情”突然一个亢奋的声音响起来,“这事情就是执委会故意放纵而产生的,你们想啊,现在东方港的部‘门’有几十个,每个部‘门’都有好几个元老看着,权力下放又不够,下面的元老做事畏首畏脚的,什么都要打报告,打报告了又要等几个部‘门’审批。就拿民政委员会来说吧,一开始是说来者不拒,只要是愿意来东方港定居的,就能假如归化民,结果哗啦啦来了几万人。问题是农场提供的粮食供应不了,只好分流,一部分分流到北桥头镇。但是还有好几千人进不来,只好成为饥民被关在城外。我们东方港的劳力一直都不够的,现在又是要开挖五千吨级的干船坞,土石方都还没有完成。眼下又要进行化工厂的建设,还有前往光荣岭的公路和铁路。另外建筑组还要在台风到来之前把所有房子的顶加固或者干脆扒了重盖。民政元老们早就焦头烂额,忙得不得了,到处为了批文跑断‘腿’,自然就管不到这些归化民干部了”

...

第三百零四章 民政委员会事件3

“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不给马吃草这怎么可能”

“就是执委会把一切权力都抓在手里,计委又只认执委会的章,不管哪个部‘门’需要东西,光是发到执委会的批条都要至少批两次。。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石力坐在工业委员会俱乐部的木沙发上发着牢‘骚’,“我们一开始还打算去民政委员会请求施工人力安排,结果他们那里的安排表早就已经安排到下下个月了,我根本等不起,你们也知道的,化工产品这东西虽然说起来谁都没见过,但是生活中却是处处需要,所以为了提早建好化工厂,我就不得不找刘家寨要了一批壮丁来参与建设,你们知道怎么着”

俱乐部里几个元老好奇地望着他,“怎么了”他们丝毫没有在意面前这个化工口的元老坐在自己的俱乐部里,当初石力可是对于化工部‘门’被归类在工业部‘门’里而暴跳如雷的。

“还能怎么着”石力不由翻了个白眼,“孙文彬打我的电话,问我怎么回事,跑到他岳父的寨子里拉壮丁去了,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刘沈红在一旁大笑了起来,“等下,我猜下,孙文彬肯定在那里说民政委员会不是有人力安排了吗”

孙科仇地术远酷独阳月

孙科仇地术远酷独阳月“只图享乐不知奉献的,要是你掌握了执委会,元老院就完了。”“你怎么知道我只图享乐现在的执委会不图享乐,不图享乐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贪污事件你说说看可是涉及几千块贪污款项的重大贪污事件啊这就叫只知奉献这样的执委会,不如推翻了”

“那当然,”石力满脸郁闷,学着孙文彬的口气说道,“民政委员会不是早就有人力安排了吗你这样越过他们直接从土著那里拉人,对于元老院的人口政策是个很大的干扰,这些土著我们怎么处理难道归入归化民处理吗”

“那当然不可能,”刘沈红在一旁说道,“给我们做点事情就成归化民,这归化民未免也太好当了吧另外,要是都成了归化民,那孙文彬他岳老子不就得成光杆司令了听说你把他们庄子里能干活的壮丁一股脑扫光了吧”

“呵呵,是啊,”石力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整整两百多号人,而且我还是通过民政委员会过去的,把那些人带回来的人可都是民政干部。”

“民政干部”由于隔音条件不好,他们几人听到隔壁传来了声音,“民政干部啊有没有搞错民政干部竟然搞出了这事情现在连新闻推送都上了”

石力一愣,和刘沈红一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一看,“还真有新闻推送。”

“我勒个去竟然是贪污事件,涉及金额”刘沈红按了两下手机屏幕,“怎么打不开”

“还能怎么打不开肯定是给屏蔽了,这事情要是给捅出来,还不得危及执委会的正确路线”也不知道是谁在远处‘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

“新时空跟旧时空还不是一个卵样,完全没区别遇到事情就是一味地堵,只知道封锁消息,执委会的高层可以为所‘欲’为,一个一个地找老婆娶媳‘妇’,你们这些底层的就算是元老又如何还不是躲在宿舍里撸而且还是公共宿舍,几个人一个房间,还得其他几个人都不在宿舍才有机会撸,看个‘成’人电影还得躲着别人,这他喵的还不如旧时空嘛。”

“就是到了新世界,吃的穿的直接下降一个层次,咱们都穿得跟旧时空的流‘浪’汉似的。”

“穿得流‘浪’汉一样你也比不上犀利哥,走在大街上要不是元老袖条,人家认识你个蛋,在这个新时空,搞得跟似的,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连星期日都没有,而且这帮归化民工人工作热情出奇地高,天天上班都没想要休息的。”

“是啊,他们不休息,元老就更不好意思休息了。”

“拉倒吧你们,你们休息来休息去的,房子自己会站起来还是产品自己会生出来的不去干活哪有更好的明天今天辛苦一点,明天享受的时候就能收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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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咱们元老得起带头作用,不然的话归化民该不干了,另外把工作直接丢给归化民,不让元老看着,总能给你玩出‘花’来,这民政委员会不就搞出事来了”

“对,说真的,到底这贪污事件是什么情况你们谁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声音突然叫了起来,“城北的饥民你们知道吧元老院不是拨了一批粮食给他们做粥给他们吊命吗结果听说民政的那些归化民干部全都勾搭在一起,从这些粮食里克扣出了七八吨粮食,然后在黑市上卖了几千块,不知道有没有民政的元老参与。”

“废话,当然有元老参与如果元老不参与,怎么可能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元老院总共也就批了十多吨粮食,就被克扣出七八吨,百分之六十多了。这种贪污事件应该严肃处理,不然的话一旦扩展开来,东方港马上就会变成乐园。”

“现在粮价才多少黑市价格是多少怎么七八吨粮食能卖出几千块了我是计委的,你造谣要讲证据”

“计委的又怎么样还不是执委会的狗执委会不批条,你们连一粒米都不愿意放出来。”

“没有计委卡着,我们带来的东西早就‘浪’费光了”一个‘女’声突然叫了起来,“要知道你们这些人每天都‘浪’费多少粮食啊上次我去食堂的时候,少说上百个馒头都被丢在垃圾桶里,外面有饥民在挨饿,你们却把馒头当垃圾丢在垃圾桶里。‘浪’费粮食是最大的恶行是要遭报应的”

“少来计委跟执委会沆瀣一气、一丘之貉,天知道你们在下面有多少龌龊,只是我们这些元老不知道而已。我们部‘门’请求一批工业材料,都写了半个月的拨付请求了,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材料,你说是不是你们自己把材料给‘浪’费掉了,然后推卸不批”

“这活没法做了执委会不批我能给你们发货吗要是发货了执委会又拒绝批复呢我就算想自掏腰包赔也赔不上啊计委管控物资基本上都是旧时空的产品现在是有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啊”

“买不到就买不到旧时空的东西很多都是有时限的,如果长期闲置不使用,质量是会下降的是不是要把东西放过保质期,然后等不能用了才拿出来用呢”

“放屁保质期亏你们想的出来,这些计委管控物资保存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年,最长的放个十年都没有一点问题,计委管控这些物资无非是为了保证物尽其用,而不是让你们在几个月里就挥霍完。”

“计委计委每天就是为了到你们那里去批物资,要不就是跑执委会批条,每天都是搞这些事情,有时候一天十几个小时都搞不定,官僚主义搞得比旧时空还要繁琐”

“执委会失职这是执委会失职对于下面各部‘门’所需材料什么的管得死死的,就连正常生产建设所需材料也一概拒绝,所以下面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凭什么他们执委会的人就能够为所‘欲’为,你看孙文彬,只是见了一眼那个刘家寨的大小姐,就把人家给上了。听说人家被绑架了,就派特侦队去把那个‘女’的救出来,听说还险些伤了元老,简直是无耻难道元老就是用来给他们的享乐付出努力的吗他们有何德何能就能够掌控执委会掌控我们我们凭什么要听他们的我们都是元老,他们也只是元老而已啊”

“对啊凭什么让他们管着我们我们也是元老,我们也同样有参选权。”

“没错,但是我肯定不会投你的票。”“你不投有‘毛’用大家投好了,到时候投我票的元老老婆管够荣华富贵尽享”

“只图享乐不知奉献的,要是你掌握了执委会,元老院就完了。”“你怎么知道我只图享乐现在的执委会不图享乐,不图享乐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贪污事件你说说看可是涉及几千块贪污款项的重大贪污事件啊这就叫只知奉献这样的执委会,不如推翻了”

“就是还不如推翻了我们自己重新推举新执委”“不可能,元老院授权执委会的时候是有时间规定的,本届执委要到今年九月份才能到期,你们要是有意见,就到九月后参加选举好了。”

“等不了现在是元老院打根基的时候,如果现在根基没搭好,等到九月份就算换人也是一个样,没有什么区别。”

“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领导者没有什么问题,下面的工作人员自然就不会跟着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的现在的执委会五执委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腐化得如此迅速”

“对我们要改变这个情形,我们要动起来”

“你要干什么”有人突然叫了起来,“出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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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执委大楼‘门’口去抗议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匹夫之怒”说着这个元老就嗵嗵嗵冲出了‘门’。

这时各个俱乐部的‘门’都被打开了,许多元老都探头探脑地把脑袋伸了出来,其中一个房间里还传出了‘成’人电影的声音,让其他各部‘门’元老不由为之侧目。

“我不管你们要不要去我必须要到执委大楼去,我要去抗议执委会对于贪污现象的不理不睬不管不顾,”说话的元老双手一挥,“我们已经离开了旧时空,为的自然是各有原因,但是我们来的目的却是一样的,就是要建立一个符合我们观念符合我们利益的新中国如果对于执委会的路线错误不管不顾,最终肯定要导致革命失败的我们不能失败我们已经没有一个虫‘洞’可以逃回去,所以必须要保证新中国建设的成功,因此,凡是不愿意在这里继续沉沦,看着国家衰亡的元老跟我一起来,我们去执委大楼前去抗议”

说完他转身对着俱乐部大‘门’口就大踏步走去。“这”许多元老不由得有些踌躇,事实上,他们对于执委会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是有异议和看法的,但是眼下也并没有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但是此时如同那个家伙一般冲过去抗议,要是以后上了执委会黑名单怎么办

“你们还在怕什么”那个元老见无人回应,在俱乐部大‘门’口停下脚步,转身冲着后面大声喊着,“我们是元老院的最后希望,如果我们也保持沉默,那么就只能在最后的日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元老院的衰亡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每一个放纵元老院衰亡的元老,都是要对元老院的覆灭负责的来吧我们都是元老让我们鼓起勇气来,对执委会说不”

“不要忘记了,当时骗我们来新时空的时候执委会给我们许诺了什么三妻四妾,人人都是元老,权力无限。但是现在呢每天都是无尽的工作,没有休息,只剩下了无尽的奉献我们奉献是没问题,但是不能作为给他们享乐提供土壤更不能随意践踏我们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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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远地远术地独独闹战最通“计委的又怎么样还不是执委会的狗执委会不批条,你们连一粒米都不愿意放出来。”

“出事了”水汪凼此时正带着雪繁星在元老俱乐部里玩大富翁,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些抱怨当回事,要知道俱乐部是元老们发泄平时工作时积累负面情绪的地方,由于男多‘女’少,这帮光棍为主的元老们经常是通过喝酒聊天甚至吵架和打架来进行发泄。一开始他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发泄罢了,完全没当回事。谁知道抱怨的声音已经开始越来越大,甚至于争吵声都开始变得稀疏,为对于执委会的怨言四起,这才让雪繁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了拉水汪凼,等到水汪凼听着感觉不大对劲的时候,说话的那元老已经带着几十个元老冲出了俱乐部了。

“快打电话到执委会,我去找警察,让他们先拦住这些人。”说着水汪凼就要往外冲。

雪繁星着急了,冲着水汪凼喊道,“那是执委大楼是严禁所有未获批准的非元老进入的地方,警察进不去的”

“不管,你先打电话,我去找沈彬。”水汪凼冲雪繁星一指,“警察总部里的元老也有不少,现在有的应该还没有下班,应该能拦住他们。”说着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

第三百零五章 示威1

不过现在五执委的电话哪个都打不通,往执委手机上打电话的人实在太多,一度在通讯部‘门’造成了线路拥堵,不光五执委电话打不通,就算是执委办公室的座机现在也是响个不停,就连一楼二楼其他几个部‘门’办公室的电话也在响个不停,由于通讯线路骤然变得拥堵,以至于雪繁星的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怎么拨号都没有反应。

一开始冲出俱乐部的元老只有十多个人,但是在元老区转了一圈就变成了一百多号人,这倒不是要去执委大楼示威的,而是因为国人的爱好就是看热闹。这种事情可是元老院创立后的头一遭,要是能闹腾出点什么事情,转眼就是革命事件啊,人群蜂拥着在往执委大楼方向走去,途中还在招呼着身边能够看到的元老。

“同去同去”“加入我们让我们屁民的声音也能壮大一次”“今天你们的沉默就是你们明天被践踏的理由”“对让屁民也能发声”“谁熟悉海军,给他们来个‘春’晓号上一声炮响”

虽然路边伸长脖子好奇围观的大多数元老还在犹犹豫豫,但是已经有元老从围观群众中毅然加入队伍,开始挥舞着右手,大声喊着口号,向着执委大楼走去。

“我就说过的,你看”凯瑟琳指着正在浩浩‘荡’‘荡’涌向执委大楼的示威人群,“新闻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可是我们自己就是统治阶级,你这样急切地把水搅浑,到底是在想什么如果这次对执委会造成了损害,那么受到损害最大的,就是我们元老的利益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赵勇现在算是傻了眼,在旧时空一直以来担任国家喉舌的他早就已经厌恶了这种工作,但是却全然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新闻自由”的举动竟然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严重事件。

远处的人群正在拔除路边墙上的供水竹管,满地自来水到处流泻,一旁的排水沟里流淌的到处是被‘浪’费了的自来水。“去搞个横幅来”有人在大声喊着,于是有人就从元老区不知道谁晾在外面的毯子里随便扯了两‘床’,从中间竖着撕开来,用供水竹竿穿起来。

“谁会写大字‘弄’个大字写上去”“还写大字不必了吧”

“又不是出殡,举个白毯子有什么用当然要写字”“我来吧”顿时就有一个‘毛’遂自荐的元老走了过来,不过没有笔墨,大家一阵‘鸡’飞狗跳,从元老区的元老特供服务站里拿了一支‘毛’笔和一个砚台,又有几个元老不知道从柜台里拿了两三个墨块,用砚台接了自来水后在砚台里一通‘乱’磨。

“你小心点,磨墨有你这么磨的吗都飞出来了”“你会你来磨啊”“我这不是在磨吗不要几个人挤到一起,一个人一个砚台就行了。”

元老特供服务站里是个归化民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瑟瑟发抖,一见又有几个元老涌了过来,被吓得尖叫一声逃掉了。“这小姑娘干什么跑什么我们只是拿两个砚台罢了。”

说着这些元老也不客气,直接在柜台上翻找起砚台来,结果噼噼啪啪摔了几个砚台下来。“完了说要温柔点吧,‘乱’七八糟的,都摔坏了还怎么磨墨啊你们这些个人啊”

“差不多了,别折腾了,赶紧写字,我这里磨得差不多了。”那个自诩会磨墨的元老一通大喊。手里杵着‘毛’笔的那个元老连忙跑了过来,用笔尖沾了点墨,开始在上面笔走龙蛇起来。

“你这都写的什么东西啊”“行书啊不认识”“什么行书‘乱’书好吧谁认识”

在写过好几个毯子之后,他们总算写了个歪歪扭扭的横幅出来,“打倒执委会的邪恶统治”“元老院的元老们团结起来”

“不管了赶快去得把执委堵在执委大楼里,不能让他们跑了”这时候的人就是完全无意识的一个团体,没有什么个人的思维,只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提出什么就通过什么。“走走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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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好”警察总部‘门’口的警察冲着冲进去的水汪凼一个敬礼,水汪凼也根本顾不得回礼,连忙就直奔二楼的办公室而去。

“张涛在吗”“沈彬在吗”水汪凼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

“在审讯室,”谭炼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满脸汗水直喘粗气的水汪凼,好奇问道,“怎么了财神爷,来给我们警察总部来拨款的吗”

“不是”水汪凼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在一旁喘了几口气,这才理顺了,“元老要暴动”

谭炼一愣,她没有‘弄’明白元老暴动是说什么意思,但是警察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大事了。连忙冲着旁边探头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归化民警察喊道,“快把沈彬和张涛叫下来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彬一边从楼梯上四步作一步蹦了下来,一边急切地问道,他现在紧张得很,能够让金融委员会的负责人跑得脸‘色’煞白,肯定不是小事。

“元老暴动”水汪凼这时总算是把气给喘顺了,连忙答道。

这个答案把沈彬、张涛和谭炼三个人都震慑得呆立在当场。元老暴动这怎么处理警察总部就是为了保护元老安全而存在的,此时元老暴动,该怎么办去镇压帮元老打元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说”张涛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

“今天的贪污事件上新闻推送了,结果晚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被给删帖了,有群元老现在说要推翻执委会的邪恶统治,就去执委大楼抗议了。”水汪凼眼尖,手冲着远处一指。旁边几人转头望去,正看到浩浩‘荡’‘荡’的人群在路灯的照耀下举着几个条幅,冲着执委大楼而去。

“怎么办”张涛这下才算是真的傻了眼,“要不把特警队派过去”

“特警队不行特警队里绝大多数不是元老,执委大楼可是元老区,没有执委会授权,非元老不能进去的。”谭炼很坚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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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由着他们闹”张涛指着远处,“这可是,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一鼓动,就肯定变成暴‘乱’,现在不赶紧下手,等到那时候就收不了手了。”

敌仇不地恨仇方情孤接孤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彬一边从楼梯上四步作一步蹦了下来,一边急切地问道,他现在紧张得很,能够让金融委员会的负责人跑得脸‘色’煞白,肯定不是小事。

“不行不能动特警队,就连巡警都不能派。”沈彬说着把之前提在手里的武装带系在腰上,顺手把上面的手枪连着枪套一起摘下来,“谭炼,你跟我一起去一下,不能带武器。现在元老们都是群情‘激’昂,要是看到了武器,还不得以为我们要镇压他们,势必会造成反效果,我们去拦住他们。”说着转身就往楼下跑去,谭炼稍微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摘掉了枪套,递给愣在一旁的张涛,“帮我送回枪库,”接着就跟着沈彬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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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执委”曾志刚冲进了执委办公室,正看到杜彦德还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曾志刚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参加集体婚礼报名”

“不是”曾志刚说话简单明了,“外面出事了,我来护送你离开的。”

“外面出事了”杜彦德脑袋里突然一锅粥,“出什么事情了敌人攻城了”

“打你电话一直不通,”曾志刚试着解释,“现在有几百元老正在朝着执委大楼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肖明伟让我先过来看看,如果可能尽量先保护你从后‘门’离开。”

“几百元老”杜彦德现在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就去掏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早上的时候忘记在家里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自己还没有回家,自然手机还是在家里。

“叮铃铃”一阵电话响,杜彦德连忙走过去拿起座机,“喂执委办公室。”

“老杜是吗刚才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快走元老暴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谁”

“我是刘旭陆军情报局的,刚才有人说元老俱乐部里一群元老往你那边去了,听说还要打倒执委会,这边贺亚运带了几个元老过去增援了,你赶紧准备一下,尽量从后‘门’撤出来,要不就只能死守待援了”

“是啊我们赶紧撤吧”曾志刚在一旁说道,“不要被堵在执委办公室里就麻烦了。”事实上他还有话没说,他和唐勋良薛子良萨琳娜这些元老可都是意外穿越的,现在可是靠着抱紧了本届执委的大‘腿’这才有安生日子过,要是本届执委倒台了,谁知道下一届执委会里又会有什么新政策没准动不动好日子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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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间就会爆发出暴动来”杜彦德依旧一头雾水,话说执委会最近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怎么这帮元老说暴动就暴动了“别管了杜执委先撤吧”

“曾志刚你是军人我们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不相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我们不要忘了来的人不是土著,而是元老,他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算是打砸抢,也不是以杀人放火为主要目的,我们去见见这群元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杜彦德其实自己心里也在打鼓,旧时空里动不动就要出动武警特警什么的,虽说这些宅男们之前的战斗力不过05鹅,但是真要是打起来,庞大的人数还是‘挺’高的,自己虽然在训练时训练了跑步,可是他们也训练了啊于是干脆叫上了曾志刚一起,要是真打起来,还有个能帮助分担点攻击点数的。

曾志刚没有踌躇,立刻点了点头,“要说以前我不相信你是当过兵的,不过现在一看就知道你是老兵走咱们走”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执委大楼里并没有几个元老,此时更是因为接到了电话,有的元老已经从后‘门’跑掉了,偌大的一个执委大楼里竟然只有杜彦德和曾志刚两人一起站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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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鼓”钱龙舟一愣,今天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邀请姱公主出来逛东方港的大街,公主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如同一个普通‘女’子一般出来逛街,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太新鲜了,正在跟钱龙舟一边说笑中,突然间就看到钱龙舟脸‘色’一白。“怎么啦钱先生”

“集合鼓出事了”钱龙舟伸手招呼了一下后面跟随的几个新军士兵,“把公主护送回去招待所剩下的人跟我去城西兵站”

新军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钱总教官这样紧张过,钱龙舟也不说多话,带着这十多个人就跑往预定的紧急集合点。按照步兵‘操’典,如果遇到紧急集合,就要在现场最高指挥的带领下前往最近的兵站集合,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和指示。他一边跑着一边心里狂跳,东方港自从建立城市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紧急集合过,难道是又要打仗了

“敌人是谁”钱龙舟跑进兵站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值班军官室里冲着值班的赵勇问道,“迈德诺人武朝军队”

“谁都不是,是元老暴动,是政变”赵勇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从一旁的桌上取下武装带,同时又从‘抽’屉里‘抽’出格洛克手枪,检查了一下弹仓,接着把弹匣装了进去。

“政变”钱龙舟愣在当场,“我们是政fǔ军还是军”

“这个”赵勇呆立了一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城里发生政变了,我们得进城维护秩序,你的新军部队我也暂时征用了,归属第一连管辖,你负责指挥,我们准备进城”

“参联会授权了吗”钱龙舟的问题再次把赵勇问得一呆,“参联会不授权,我们不能随意调动部队,否则就是意图叛‘乱’,这事情可就大了,你先申请参联会授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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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科科术不鬼情闹酷主不“元老暴动”水汪凼这时总算是把气给喘顺了,连忙答道。

...

第三百零六章 示威2

“顾不得了,”赵勇一边冲一旁负责枪库的归化民上士努了努嘴,“开枪库,等下钱龙舟你带新军领九支步枪和一支霰弹枪,跟着我的部队一起进元老区,你的人从南边迂回一下,然后从西边冲杀过来,争取在执委大楼前把暴民给驱散了,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克敌后考酷克接艘接秘钱龙舟背后冷汗直流,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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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示威3

“一百多块”大家都愣住了,虽然一百多块在现在的安允的确拥有不低的购买力,但是一百多块在元老们的眼里还真的不算什么啊。.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鲁奇你之前不是说有十多吨粮食涉案几万块吗”顿时就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喝问道,鲁奇不由得脖子一缩,“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谁在‘乱’造谣啊”

“没错这根本就是造谣”何莎莎一边从劳斯莱斯上下车,一边大声喊着,手里提着一个大号账册,众人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计委已经来了好几个元老,有的站在劳斯莱斯旁边双手抄在‘胸’口冷冷望着这边,有的则背对着人群在车里拿着什么东西,何莎莎一马当先,直接就冲到了人群前,打开了账册对着人群,“我刚才在元老俱乐部就避过谣了,计委拨给民政委员会的粮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六点五吨,换成我们的收购价总计也不过才三百三十块。”

所有人都是一愣,元老院的粮食收购价是安允县境内最高的,在南中国也绝对是翘楚,每石一块二‘毛’二,合计到每公斤两分左右。现在虽然有粮食黑市存在,价格也许略高于元老院的粮食定价,但是这是违法行为,没有谁敢大规模黑市‘交’易粮食。更何况总计十六点五吨粮食,就算全部贪污掉,一粒米都进不到饥民嘴里,那也不过是几百块的事情,和之前有人在队伍里别有用心地宣称几千几万块的贪污款项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点钱也真就只有黑心点的归化民能看在眼里了。

“更何况一个月前这些腐化干部才开始对救灾粮下手,”沈彬在一旁补充道,“我们通过初步审讯获得了一些资讯,这些人从粮食中克扣了一部分,那可真是老鼠搬家式地,每天扣一点的,一直到近五六天这才开始如此大规模的克扣。”

“那你们怎么不把审讯情况披‘露’出来”鲁奇不由得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沈彬吼道,“故意把消息封锁,让元老不明真相现在还在从军队调集部队来正准备收拾我们你们这就是对待元老的方式吗能哄就哄,不能哄就大‘棒’子上吗”这句话顿时让在场的元老们轰的一下闹腾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自己只是过来和平抗议的,竟然执委会敢于直接调集部队过来镇压自己,这也太心黑了吧

这下轮到杜彦德一愣了,“我们没有调集部队”但是声音根本镇不住在场的上百元老,有的甚至大喊大叫着,从地上捡起石头泥块对着杜彦德就扔了过去,尽管这些投石的大卫们丢出的石头都没有打中杜彦德和曾志刚,但是却飞向他们身后的执委大楼,霎那间玻璃破碎声,被砸到的无辜群众的哎呦声此起彼伏。

“不要‘乱’打啦里面可都是元老院的共同财产”何莎莎冲着这群丢石头的元老们大喊道,但是她的声音虽然尖利,可是依旧无法穿透众多元老的叫声。

“停下停下”沈彬也连忙冲了上来,把一个个正在捡石头的元老们拉开,但是他哪里拉得过来这个刚刚拉开,旁边的丢出石头了,等到拉住旁边的,这个手里又冒出石头来。

孙远仇仇恨接阳科技情仇岗

“住手住手”随着一阵巨大而嘹亮的声音,从西边跑来一大群人,为首一人正是孙文彬,他身后跟着杨铭焕,杨铭焕手里提着个扩音喇叭。音量大就是硬道理,丢石头的元老们被镇住了,一个个停下来望着那边。“是部队是部队来镇压我们了”鲁奇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时众人的目光才看到杨铭焕的身后,竟然真的是十多个军事部‘门’的元老

孙远仇仇恨接阳科技情仇岗“我们是军人是警察”李杰琦大声吼道,“我们同时还是元老院的保卫力量我们的力量是用来对付元老院的外来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元老的”

要说也巧,陆军情报局的刘旭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通知贺亚运带人过来驰援,而当时贺亚运的分队正在邦克山基地负责警戒任务,接到消息后就立刻跑步赶来了,经过城西兵站的时候刚巧遇上李杰琦和钱龙舟一行军事部‘门’元老,商议了两分钟后,贺亚运分队中的非元老成员带着武器留守城西兵站。元老们两队合一,继续跑向执委大楼。沿途又遇到了往这边来的孙文彬和杨铭焕,然后经过警察总部的时候又遇上了张涛和几个警察元老。沿途又有几个听说了执委会被围攻的元老加入,于是人就越来越多。

不过这群示威元老被鲁奇一挑拨,当场就爆发了,顿时手里的石头也不打杜彦德了,当即就往赶来的军警元老们砸了过去。

牛高马大的贺亚运二话没说,当场脸上就挨了一个土疙瘩,打得鼻血横流眼冒金星,还没醒过神来,头上又挨了一个卵石,还好被钢盔挡住了。惊魂未定的他摘下钢盔看了一下,竟然钢盔上被砸得凹进去了一小块,漆皮都掉了,还没来得及胆寒,空着的头上又挨了一个土块,当时就被打翻在地。

敌科远远恨接月不考阳羽星

他身后的几个元老也没好到哪里去,基本上都挨了石头。杨铭焕倒是躲得快,哧溜一下就钻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去了,孙文彬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就‘胸’口上挨了一石头,仰面朝天倒在路上呼吸困难,亏得旁边钱龙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孙文彬径直滚到了旁边的排水沟里去了。由于这帮增援的元老聚得太拢,又没有预料到这些抗议的元老们说打就打,完全没防备,当即就给打得呜呼哀哉。幸亏出来的时候大多戴了头盔,这才没有受到什么重伤,除了贺亚运个子太高,吸收了过多的火力现在也被钱龙舟扯到排水沟里去之外,其他的人倒是暂时还没见血。

“喵的说打就打,太他喵的腹黑了吧”赵勇爆喝一声,就下意识地到腰间去掏枪,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出发时所有人都把武器上缴武器库了,就连木棍都没带一根的,不由得心头一阵恼火,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丢回去。不过赵勇手里的石头还才举起来,就被人从半道上给夺走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杰琦。李杰琦来不及解释,正带着几个元老挨个地缴下身边捡起石头打算丢回去的元老们。

敌远不地恨由孤地技故情考

敌远不地恨由孤地技故情考“就是”鲁奇连忙大声喊道,“到时候军警到元老宿舍去掏被窝,一掏一个准今天这事情一定要一个解决否则我们回去后就是后患无穷”

“不能打不能打”李杰琦大声吼道,“谁也不能打”

“你管着我们不能打,怎么不管着让他们不‘乱’打”说话的元老头上的钢盔立刻挨了一个石头,当的一声又亮又脆。驰援的军警元老们无不脸上充满了悲愤的表情。

“我们是军人是警察”李杰琦大声吼道,“我们同时还是元老院的保卫力量我们的力量是用来对付元老院的外来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元老的”

其实这个时候砸石头的元老们也已经开始慢慢停下来了,声音也不如刚开始那么喧嚣,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嗓‘门’让李杰琦的声音一清二楚地传入了在场的元老们耳中,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其中甚至还有几个还保持着准备丢出石头的姿势。

军警元老们此时也都愣住了,不由得停下来手里准备丢石头的动作。“立正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对面元老的阵营里开始有人随着一起唱了起来,当即又有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家不要被这些执委会的忠狗欺骗了,到时候执委会肯定会秋后算账的”

“就是”鲁奇连忙大声喊道,“到时候军警到元老宿舍去掏被窝,一掏一个准今天这事情一定要一个解决否则我们回去后就是后患无穷”

“这个”有的元老又一次踌躇了,旧时空里这种可谓不胜枚举,也许群体在某些时候会得到一定的好处,但是归根到底跟国家机器对抗是肯定没有好处的,而他们眼下正在做这事情。

“快过来人有没有医疗口的元老”还没等到有人开始响应鲁奇的呼吁,就突然听得钱龙舟在这边大声吼道,“要出事了快来人”

这下人群也顾不得秋后算账,当即便涌了过来。到得近前一看,原来是贺亚运现在忽然开始‘抽’搐起来。何永康原本一直在人群后面跟着看热闹,打起来的时候就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会出事,结果到底还是出了事,他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就叫道,“先抬出排水沟,放在平坦的地上不,把脚抬高,头朝下一些。”边说就边指挥几个军警元老把贺亚运抬起来按照他的要求把贺亚运放好。

“光我需要光”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一围上来更加显得黑漆漆的。“咔嚓”当即就有元老掏出煤油打火机点燃了凑过来,也有元老掏出手电筒过来照着贺亚运。几个军警元老连忙按住了贺亚运的双手和双脚,防止剧烈抖动影响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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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窒息”何永康一看贺亚运的脸‘色’发紫,眼睛紧闭,就知道肯定是血流进气管里导致的窒息,当即就大声叫道,“把他翻过来脸朝下,不要让血流到气管里去,准备人工呼吸”

一旁又冲上来一个元老,当即就开始配合起何永康准备抢救起来,动作娴熟,让何永康都有些意外。“不起效果,应该是气管里的血液凝固了,要用专‘门’的器具来取出血块”那个元老一边检查一边大声说道,同时把耳朵凑在贺亚运的‘胸’口听了听,大声自言自语道,“是的,应该是血液凝固,要马上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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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会不会死”“抢救这里抢救得了吗”“这谁丢的石头打得这么准”

敌不仇仇学战冷仇太吉察冷要说也巧,陆军情报局的刘旭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通知贺亚运带人过来驰援,而当时贺亚运的分队正在邦克山基地负责警戒任务,接到消息后就立刻跑步赶来了,经过城西兵站的时候刚巧遇上李杰琦和钱龙舟一行军事部‘门’元老,商议了两分钟后,贺亚运分队中的非元老成员带着武器留守城西兵站。元老们两队合一,继续跑向执委大楼。沿途又遇到了往这边来的孙文彬和杨铭焕,然后经过警察总部的时候又遇上了张涛和几个警察元老。沿途又有几个听说了执委会被围攻的元老加入,于是人就越来越多。

“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谁有小刀”那个元老冲着这群元老们大声问道,一个元老弱弱地掏出一把美工刀递了过去,“这个可以吗”

“可以”那人二话不说就把美工刀接过去了,“打火机拿过来”接着他就把美工刀在火上烤了一阵,确认消毒,然后在贺亚运的脖子上切了一刀。

这个动作把旁边所有元老都吓得汗‘毛’倒竖,“你要杀人吗”“杀元老太可怕了”“贺亚运没死在战场上死在元老手里,真是杯具。”

“你们不要吵都给我住嘴”何永康倒是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元老在干什么,“这是气管切开术,可以保证在短时间里不会导致气管被堵住窒息而死。”

“‘弄’个笔筒什么的空心小圆柱来,吸管也行”那个元老双手轻轻拉开气管,就见贺亚运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手脚也不再‘乱’抖了。当即就有一旁的元老递上来一个金属的小圆柱,那人劈手夺过,仔细检查了一下,把里面的东西都掏空,又在火上烤了一下,接着擦干净后就顺着气管向下‘插’进了气管里,手也没有离开,继续抓着那根金属管,冲着身边的几个还愣在当场的军警元老叫道,“抬上车,赶快去施救啊人命关天啊”“哦”几个还在发愣的军警元老们当即把贺亚运抬上了计委的劳斯莱斯,直奔医院而去。

“现在请大家选出几位代表,我们元老院的执委会在场跟大家讨论下这个事情的处理,另外大家请放心”杨铭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沟里爬出来了,现在冲着还在望着远去的劳斯莱斯发愣的元老们说道,“我们元老院说一不二,我们肯定不会作出那种秋后算账的事情,今日事,今日止,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是元老院的新开始不是吗”

“哦”响应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已经被刚才的抢救和一地的血‘弄’得心神不宁,谁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啊

“我们要求”鲁奇的话还才说到一半就被李杰琦打断了,“鲁奇你打电话到城西兵站谎报军情,说执委会被围攻元老叛‘乱’是怎么回事”

“啊”赵勇也愣在当场,“什么那电话是鲁奇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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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用的是元老院俱乐部的座机,我刚才让谭乐查了元老院俱乐部的录像,这个时间段里除了鲁奇就只剩下雪繁星去打过电话。”李杰琦脸望着鲁奇对赵勇说道,“跟你说话的人是男是‘女’,你总分的清楚吧”

后地仇不球所孤科秘地接由“住手住手”随着一阵巨大而嘹亮的声音,从西边跑来一大群人,为首一人正是孙文彬,他身后跟着杨铭焕,杨铭焕手里提着个扩音喇叭。音量大就是硬道理,丢石头的元老们被镇住了,一个个停下来望着那边。“是部队是部队来镇压我们了”鲁奇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时众人的目光才看到杨铭焕的身后,竟然真的是十多个军事部‘门’的元老

...

第三百零八章 平息

“没错我看到鲁奇打的”一旁又有人发出了幽幽的声音,众人连忙望过去,竟然是新闻处的赵勇,“我是特地来道歉的,”他快步走到几个执委面前,“对不起,我没有预料到没有按照元老院新闻发布条例过早发布新闻会造成这样大的恶果,这次的损失一切由我来承担。,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杨铭焕望着赵勇,跟旁边的孙文彬与依旧惊魂未定的张元商量了两句,这才走上前来,伸出右手跟赵勇握了握手,“这件事情我们执委会也有责任,首先是我们双方没有进行沟通,这才导致了问题初‘露’端倪。”

赵勇脸上冷汗直流,而他旁边那个同样叫做赵勇的前武警现在正在冷冷地看着鲁奇,“是你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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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向后悄悄地退了两步,不由有些哆嗦,虽说他是元老,但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可算是远远超越了元老的范畴了,几乎已经可以用妖言‘惑’众意图推翻执委会来形容了。“我我我是害怕害怕局面失去控制。”

“对,”李杰琦在一旁走了过来,眼睛冷冷地盯着鲁奇,“如果我们真的带着武器带着士兵按照你的建议前来平叛,那么就真的是中了你的下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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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元老们此时都自动退了开去,绕着鲁奇和几个军警元老围成了一个圈。杜彦德此时正在人群中间,站在赵勇的身后,眼睛盯着鲁奇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说吧,还有一个元老是谁刚才在人群里面叫得‘挺’欢的那个是谁”

鲁奇也盯着杜彦德,咽了好几口口水,最终悄悄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其他人了,就是我一个人我压着嗓子学着别人说话的。”

“嗬”赵勇不由得袖子一撸就要上来打人,被杜彦德拉到一旁,“不能打,刚才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打人,这种情况打人就更不应该了。”

“可是”赵勇相当郁闷地对着空中‘乱’挥了好几下拳头,悄悄的凑到杜彦德耳边说道,“我当时都把部队给集合完了,都准备打开枪库分发武器了,要是真的带着武器来这里,不出事才有鬼”现在他其实背后已经被冷汗所浸湿了,假如是当时钱龙舟没有阻挡他,他就极有可能会提前五六分钟到十分钟的样子出发,不仅一路上遇不到杨铭焕和孙文彬,更遇不上那些警察部‘门’的元老,也看不到他们是不是带了武器。真如果按照他的战斗预案,从两路包抄直接把人群赶出执委大院,肯定是能够一帆风顺,但是自己以后的军旅生涯就算是画句号了。这些人都是元老,自己带去的兵可绝大多数都是归化民,元老此时在归化民的心目中基本上是跟神划等号的,如果今天真的打起来了,元老们在归化民的刺刀和枪口下抱头鼠窜,以后的民政工作还要不要做了元老还怎么领导这些归化民再说了,赵勇对自己的部队战斗力很有信心,假如是自己带部队先赶到,遇上了刚才的石头雨,他肯定会忍不住让人开始反击。双方一旦‘交’手就收不住手了,打死了归化民还能想办法重新培养,要是打死了元老那可是天塌下来了自己的元老身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是元老,”杜彦德轻轻说道,“你打他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你会因为袭击元老而受到警告。”

“可是他刚才还用石头打我们了我们也是元老啊”一旁的阳牧秦几乎是暴跳如雷,“我们为元老院出生入死,在南蛮北犯中,在剿匪中无不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进行的战斗,结果到头来还要被骂成是元老院的狗还要被我们用生命保护的元老们用石头打”阳牧秦的话明显引起了军警元老们的共鸣,虽然一个个都闷不作声,但是此时眼中也都渗出一丝寒意来。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回去吧,都回去吧天黑了有事的忙事,没事的去找‘女’朋友,无聊的去元老俱乐部里消遣别搁在这儿了,‘浪’费青‘春’”这时孙文彬也凑了过来,那边新闻处的赵勇正在跟杨铭焕商讨下一步的新闻稿该怎么写,他看着没事干脆就过来一趟把围观的元老们都叫回去。

“鲁奇你不能走”鲁奇正打算‘混’入人群赶紧溜号,可是还没来得及脚底抹油,就被杜彦德一把拉住了,他吓得一哆嗦,连忙就喊上了一嗓子,“你要怎么样”

听到这声喊,倒是颇有不少元老驻足回头观望了过来,但是一看是鲁奇,也都没有了过来帮忙讨饶的兴趣,都只是在远处看热闹一般。“不怎么样”赵勇直接上去拉住了他的肩膀,“你不能走,你要跟我们去‘交’代一下你做的这些事情”

“你是军方的”鲁奇大叫道,眼睛在身边的群众身上扫视着,眼中祈求的目光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帮他说话的,“我是消防局的,你管不到我”

“我觉得我可以管到你。”一个声音在旁边冷冷地说道,鲁奇转眼过去,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你有权保持沉默,我也奉劝你现在能够保持沉默。”沈彬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我不会给你上手铐,但是你必须跟我们去一趟警察总部,我们要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知道整个贪污案件的真相呢”突然人群中有元老问道,杜彦德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脱口道,“这个大家请放心,我们会把整个审讯过程拍摄或者录音,然后等到审问完成后审问记录将通过新闻处对外进行推送,保证大家都能够看到。另外,如果大家不放心,可以推举三到四名元老参与审讯工作,以保证我们在工作中不会出现纰漏。”

杨铭焕在一旁一边点头一边走了过来,“没错元老院不是一言堂,每个元老都有监督元老院执行工作的权力和义务,只要大家愿意,可以随时加入到这场行动中来,元老院针对,是绝对的零容忍,绝对不允许在东方港出现这种情况,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决不姑息。”

“那么这案子是打算怎么处理呢”还有元老对这个问题比较‘操’心,谭冉高举自己的右手冲着执委会的几个人喊道,“对于这个贪污案件,是要用什么途径来进行处理呢是通过法律来解决还是通过全民公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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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法律”杨铭焕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我们不是法治国家吗当然是走法律途径啊,按照法律来处理。”

“但是我们并没有元老院宪法”谭冉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了杨铭焕,“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是用旧时空的惯例来处理案件的,抓到的罪犯不是送到劳动营就是驱逐出东方港,这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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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好现象”一旁有元老好奇地问道,“我们又没有姑息养‘奸’,对于犯罪活动都是零容忍,归化民对于东方港的治安一直以来都是赞不绝口啊。”

“法制总是要比人治好,哪怕是不完善的法制。”谭冉大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人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往往要加入许多情绪和条件因素在其中,往往同样的案件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处理方法,这对于元老院说一不二的形象总体来说是有害的。我觉得应该要确定一部元老院法律,元老院也急切的需要一部宪法来保证元老院的正常运行。”

四个执委凑在一起,商讨了几句话,杨铭焕抬起头来对着谭冉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写一份草案给我们看看先,然后再通过元老院全体代表大会进行核定吧。”

“好的,明天我就把草案‘交’上来。”谭冉兴奋地深吸一口气,“我今天晚上去修改一下。”事实上谭冉对于元老院宪法的制定还是从穿越前就已经开始了,不过是一直没有多少机会提出,上次在全体元老大会中各种提案实在太多,让他的提案被轻松淹没掉了,因而这次既然遇到了元老示威这么有震撼力的机会,自然要牢牢把握住。更何况这次事件算得上是因为执委会在处理问题上简单粗暴而产生的,因此为了挽回众元老对执委会的信任,对于提出的建议和要求,基本上都会以尽量接受和满足为主。

众多元老此时都没有了心思,执委大院里一片狼藉,几根被折断的竹竿,被撕烂的‘床’单,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地上满是刚才‘混’‘乱’时踩出的脚印,也不知道谁还能这么悠闲,能在如此紧急的时刻还能安心地在喧闹和探照灯的照耀下蹲在墙角贡献了一坨翔孙文彬和杜彦德两人还在打量今天被‘乱’石砸了一通的执委大楼外墙,白‘色’的彩钢板外墙上被砸得满是坑坑洼洼的凹坑,玻璃窗也砸坏了不少。

“这些东西可都是旧时空带来的”杜彦德不无惋惜的‘摸’了‘摸’其中一个凹坑,“铝合金窗框,钢化玻璃,都是我们本时空短期内没办法上马的东西,可惜了。”

“我说你也是,好端端地去封锁什么消息”孙文彬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埋怨道,“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的,偏偏去服务器屏蔽消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来的地方别的不会,造谣生事天下第一,一百来块不到的涉案金额给搞得给人家传出几千几万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杜彦德也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几个又不在,跟赵勇商量新闻的事情他连一点讨论的余地都没有,我还打算去拉电闸了呢”

“拉电闸”张元凑了过来望着杜彦德,那副表情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一般,“这事情做得不地道啊,要说我们这些半道出家的执委真是渣,咱们里面没有一个是真正做过领导的,现在遇到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手忙脚‘乱’一通瞎搞胡搞,说真的,要是你去断电,那工业区里一天要损失多少资金而且那简直是更加坐实了执委会的贪污传言。”

“对啊,”杨铭焕也跑了过来,在一旁搭口道,“如果不是参与贪污,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地停止新闻传播而且还不惜一切代价要终止掉肯定是有问题。”

“这事情也不能全怪老杜,”孙文彬摆了摆手,“我们以前接受的教育里哪里教过我们怎么做一个领导更何况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俗话说贵族气息需要至少三代来养成。我们这些个半道出家的能做到这步已经不错了。更不要说旧时空一直以来就是以封锁消息为主要处理办法的,对于动不动就是直接平推过去,这些东西在我们的脑海里都养成一种条件反‘射’了,以至于刚才城西兵站里直接就敲了集合鼓准备出来平暴”

“那可真够险的,真要是部队开进了元老区,那咱们这次贪污事件可就算是黄泥掉进‘裤’裆了,”张元不由有些后怕地说道,“说实话,咱们这里五个人是不是太少了”

“少了什么意思”杨铭焕瞪大了眼睛望着张元,接着又不理解地环视了一圈,远处那些元老们已经基本上散去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元老还在路边的沼气灯下聊天,军警部‘门’的元老已经带着鲁奇直接前往警察总部了,几个跟鲁奇平时有点‘交’情的元老也咕哝着跟了过去,大概是怕鲁奇在警察总部吃苦头。

“我们只有五个人啊”张元说道,“你想想,我们平时要负责整个元老院的政务,又要经常应邀到各个部‘门’去巡查或者直接就到各个下属部‘门’去工作,你看我在重工业实验室,每天忙得要死,今天一天都在钢铁厂里;肖竞到现在还没见人,应该是在木材厂里忙得不可开‘交’;孙文彬每天都要在农场里忙,我们东方港的粮仓可都在他腰上挂着”

孙文彬顿时嚷嚷了起来,“不要‘乱’讲好不什么叫挂在我腰上难道是我‘尿’出来的啊”

...

第三百零九章 外科大夫?

“尼玛,”张元一阵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每天都在农场里忙不赢,现在又要准备结婚;对了,还有杨铭焕,也是准备要结婚了的,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扛在杜彦德肩膀上,今天一天我们几个都在外面,出了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觉得咱们的执委是不是应该扩大一下?”

“扩大?”杜彦德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都五个执委了,还扩大?七执委还是九执委啊?到时候执委太多,迟早还是要弄出麻烦来。 我觉得不适合。”

“我觉得有必要,”杨铭焕说道,“但是不是单纯的扩大,而是把责任分散出去。”

“分散出去?”孙文彬摸了摸下巴,“执委会的责任怎么分散出去?”

“很简单,”杨铭焕耸了耸肩,“比如说军队,我们就分出去了啊,直接组建国防部,然后在国防部下面构架陆军部海军部和空军部,由他们自己管理,我们的军队是国家化的,他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另外还有商务部,现在的商业贸易已经全部接管了整个东方港的所有商务活动,现在在辜晴倩的带领下做得有声有色的,辜晴倩可是咱们东方港的钱袋子啊。”

“钱袋子不是水汪凼吗?”张元好奇地问道,“金融委员会才是负责金融方面的,发行运营什么的吧?”

“没错,”杨铭焕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现在的执委会虽然看起来人很多,但是事实上任务繁重,每个担任执委的同志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孙文彬的农场,张元的重工业以及肖竞的轻工业,这些都是我们东方港生存和发展的根本,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把这些事情统统抓在手里,因为我们根本就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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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事实上每次我过来执委办公室值班都搞得焦头烂额的,”孙文彬连忙诉苦,“农场里的归化民根本就无法独当一面,大多数的时候还必须要我到场,其他几个元老也差不多。但是现在畜牧业方面的也归到了农委会门下,我完全就搞不懂,只能放任他们去搞,反而效果很不错,那些元老们都已经开始上手了。”

“没错,”杜彦德同意这个观点,“作为领导,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手里,不然的话,下面的员工……哦,是元老们根本就无法培养起独当一面的能力。我们只有五百多人,以后要面对这个星球的发展啊!整个星球有这么大,把我们所有的元老撒出去,一百万平方公里也摊不上一个,如果不能尽早地培养出元老们的能力来,以后派遣元老出去独当一面的时候,就得抓瞎。”

“可是我们能分配出什么部门出去呢?”张元不由翻了个白眼,杜彦德邪恶地笑了笑,“首先工业委员会要独立出去,还有建筑委员会,现在这两个部门经常会把请示报告直接交到执委会来,原因就是因为张元和肖竞都是属于工业部门的主管级别元老,这其实是很不恰当的。这些报告交到这里的时候往往都不是你们直接进行审批而是转到了我、孙文彬或者杨铭焕手里,我们这些不属于工业部门的元老对于这些工业方面的东西完全不懂,每次都不得不交给你们来处理,或者直接驳回,尤其是需要到计委仓库领取的一些旧时空材料,往往要被驳回好几次,经常搞得工业部门的元老怨声载道的,相当影响元老的工作积极性。”

“这倒也是,你的意思是把我们工业委员会从执委会里分离出来?”张元稍微迟疑了一下,“也好,这样工业委员会就能够有更多的主动性去做事了。那我和肖竞就不用在执委会里留席位了吧?”

“我去!”杨铭焕一阵无语,“现在还有那么多元老削尖了脑袋想往执委会里钻,你倒好,还想从执委会里蹦出去?”

“也不是,只是说真的,两头跑真心累。”张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每天光是操心工业委员会里的事情就已经够让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还要盯着执委会里的事情,说真的,忙不过来。只要一听说执委会有事,清醒的时候就想睡觉,想睡觉的时候就三天三夜睡不着。”

“哈哈哈,”旁边几个执委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被你丫的说得也太形象了,哈哈哈……”孙文彬忍不住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水。

“不过说起来,农委会也要从执委会分出来才好,现在农委会已经有好几个部分了,比如说水田作物的、旱地作物的、中草药种植的、禽畜类养殖的……好几个部门了,现在每天都是各种作,几天前还有禽畜类养殖部门的让我去帮忙,结果我带了归化民过去,差点给吓死。”孙文彬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一组就让我们的人去给猪推屁股,另一组让我们给驴扶丁丁……太可怕了,吓得我跑都跑不过来啊。”

“给驴扶丁丁?给猪推屁股?”张元一脸的求知若渴,“那是干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配种!”孙文彬一脸晦气样,“不至于吧?”一旁的杜彦德邪恶地笑了笑,“你可以让张元上啊,保证精力旺盛……”

“你们三个不要拉仇恨啊!都是结过婚的了,要不就是找了女朋友准备结婚的了,居然还在这里嘲笑我这个单身狗,”张元不由脸上露出悲愤之色,“太恶毒了!”

“拉倒吧你!”张元的话明显触痛了孙文彬,“女朋友,你们是不知道找一个明代的女朋友是什么感觉!太可悲了!”

“怎么?”这句话明显引起了在场几个人的兴趣,就连悄悄在一旁检查执委大楼墙面损坏情况的包包也带着牛顿凑了过来,顺带着还拉着曾志刚一块过来偷听。

“还能怎样?封建思想对本时空女人的毒害呗!”孙文彬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结婚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还没开始谈,就找我要八字。这好不容易弄了八字,老刘竟然还拿到北海去合八字了,好在听说结果不错,这才同意这门亲事。”

“这不挺好的吗?”曾志刚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好个屁!”孙文彬的注意力没放在多出来的几个人身上,“怎么双方结婚都不带谈恋爱的?走大街上瞪一眼,双方大人一看,呼啦就甩到洞房里去了,然后哗啦啦地生小孩,这辈子就算完了?”

“也是,要是两人不合适怎么办?”杜彦德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是马上就被杨铭焕打断了,“你们不能光站在男人的角度看问题啊,本时空的女人其实挺没地位的,我们男人还有挑选女人的机会,可是女人就没有什么挑选男人的机会了,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尤其是本时空,女人可就是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了。”

“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孙文彬一愣,“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但是马上屁股上就被杨铭焕踢了一脚,“行了,别抠字眼,我家谢明芳说刘姑娘可是大家闺秀的,以前还读过书又会做女红,要是搁在旧时空,绝对是抢手货,更不要说你准岳父那里可有一座庄子,你要是娶了过来,那可是你的私有财产。这个妹子你娶了不吃亏,保证能成你的好贤内助。”

“哈哈哈,就是,安心娶媳妇吧,对了,”杜彦德打断了两人的话,“你们两个是确定举办集体婚礼吗?”

“是啊,五月一日,赶在劳动节,以后结婚纪念日就好记了。”孙文彬点了点头。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我可以一起报名吗?”

几人愕然转头望去,竟然是曾志刚,“你报名?报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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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啊!多新鲜啊!当然是报名集体婚礼啊!”曾志刚一脸疑惑之色望着面前这几个执委。

几个执委都在发愣,“这哪跟哪啊?你结婚?”杜彦德试探性地问道,“你跟谁结婚啊?”

“冬梅啊!”曾志刚笑了一声,“她本来就是送来给我当老婆的啊!”

“当小妾的吧?”张元丝毫没打算放过捉弄他的机会,“你这下给当正妻给娶了,以后要是再遇上了好妹子,可就只能做妾了。”

“不对啊!”杜彦德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妹子吗?当时送过来的时候连面都不去见一个,要不是我老婆拉着,估计早都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了。”

“这个……呵呵……当时没想这么多。”曾志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不后来在战斗中受了伤,她精心照顾我,这不就日久生情了么?”

“哦——”一众元老故意拉长了声调,张元还笑着说道,“果然是淫贼,还日久生情……”

“我去!”曾志刚一脸无语,“你们这帮淫贼,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东西啊?我是说在医院里照顾我时间长的那个日。”

杨铭焕连忙神补刀,“我们说的就是那个日啊!你想成哪个日了?”

这时却见杜彦德突然一拍大腿,“坏了!”

众人一惊,正要问他,只见他脸上一阵紧张之色,“贺亚运现在应该还在抢救,我们这可都给忘了!快!快去医院看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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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贺亚运已经脱离危险了,那个给他做气管切开术的元老给他主持的手术。本来应该是由何永康来进行手术的,但是何永康对这个元老的外科手术造诣感到非常的惊奇。按道理说元老中除了医疗组之外,不会再有一个精通外科手术的元老了,此时突然从这些各个门类的元老中间发掘出一个技术超群有医疗技术的元老,简直不亚于在一大堆沙子中找到了一颗钻石的感觉。

眼看着这个元老熟练而准确地使用着各种手术器械,沉稳地操作,把贺亚运气管中的凝结血块取了出来,接着又熟练地对伤口进行了处理,消毒和缝合工作做得都是非常利索,这更加让何永康认定了这是个埋藏在元老中的医疗方面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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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何永康等贺亚运被送到特护病房后,拦住了正在脱手术服准备离开手术间的这个元老,“我是何永康,医疗组的负责人,我想你肯定知道我。”

面前的人微笑了一下,把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了下来,放到一旁用来消毒的酒精里,接着就悄悄地盯着手套上的血迹在酒精中渐渐化开来。“我是彭剑,在农委会工作。”

“农委会?”何永康脸上充满了惊奇和复杂的表情,“我觉得你应该是个相当精通外科手术的医生才对啊,看你给贺亚运做手术时的那熟练劲,应该是当了至少十年的医生才对啊。”

“嘿嘿,”彭剑摇了摇头,明显不想回答他的话。“我们的橡胶手套是一次性使用还是需要回收的?”他指了指还在酒精中泡着的橡胶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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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康不由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的手套是要重复使用的,当然是使用酒精消毒之后。”

“你如果有空的话,麻烦检查一下贺亚运的伤口,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确定处理好了,”说着他顿了顿,“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情况,最好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要是叫我也行,我的号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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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康匆匆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看着彭剑带着有些疲惫的脚步走了出去,向着农委会宿舍区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人有意思!”他不由得笑了笑,“执委会应该知道这个人的情况才对。”他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有着熟练外科技能的医生竟然隐藏在农委会里,负责执委会人事部门的杜彦德得有多蛋疼啊?为什么不早早告诉他呢?现在医疗口的元老在日常的工作中可谓是捉襟见肘。而从酱油元老中培养医生难度大过天,好不容易找了几个,刚刚把医学教材拿出来就都吓跑了,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在接下来的解剖课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让何永康早早打消了从元老中培养医生的想法,选择了从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中挑选合适的进行培养。但是这样的速度,没有个五六年怕是都培养不出合格的医生来,正发愁这事情,竟然从农委会钻出来个外科大夫,这让他充满了好奇和憧憬。

第三百一十章 国王和执委 1

“什么还有个外科手术极为娴熟的元老”杜彦德眼睛瞪得老大,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何永康,“你不是在开玩笑逗我吧”

何永康也是一头雾水,“我还以为你在故意折腾我呢,有个这么厉害的外科大夫居然给我藏着掖着塞到农委会里种树”

“种树谁啊”杜彦德这下脑袋里比浆糊还‘混’‘乱’,外科大夫种树这谁啊

“彭剑吧等下,”何永康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连忙掏出手机来翻看了下自己的电话本,“没错,就是彭剑。.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彭剑”孙文彬正好从旁边的特护病房观察室走出来,刚巧听到了彭剑的名字,“你是说我们农委会的彭剑那个喂猪的吗”

“噗”当时旁边喝水的张元便把水喷了杨铭焕一身,“搞什么喂猪的”

“是啊,前不久就是彭剑让我带人去给猪推屁股什么的啊,郁闷死我了”孙文彬说着还不经意哆嗦了一下,“那感觉真是酸爽”

“太悲催了,还好是叫你,要是叫我去我肯定扭头就走。”张元在一旁说话声中都带着一丝愤慨。

“怎么啦谁抢你骨头了”杨铭焕在他头上‘摸’了两下,“让你这么愤怒”

“老子传播下一代的福利还没享受到呢,怎么还要去照顾猪下一代的福利呢”张元不由又笑了起来,“这不是虐单身狗吗”

“不是虐单身狗,是虐你。”顿时走廊里许多听到的元老都在笑了起来。

“靠,又被你们带着跑题了。”何永康连忙一把拉住杜彦德,“我不管他是喂猪的还是喂狗的,反正你帮我查查他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搞到农委会去了这样技艺‘精’湛的普通外科医生,我们可是大大的需要啊”

“普通外科医师”张元在一旁好奇问道,“为什么是普通外科医师都已经是技艺‘精’湛了,怎么就不能是高级外科医生”

“还史诗外科医生呢”何永康不由斜着眼睛瞪着张元,“普通外科在英语中是叫做departntofgeneralsurgery,是通过手术为主要方法治疗肝胆等内脏疾病以及肿瘤外伤的一项临‘床’学科,因为general这个词可以被形容成普通,因此这个‘门’类的外科就被称为普通外科普通外科医生我去,要这么算,彭剑那水平至少是‘精’良级别的,可是蓝‘色’字的。”

“哈哈哈”走廊里再次爆发出了笑声,以至于田亚妮连忙从病房里跑过来冲所有人连连摆手,伸手指着走廊上悬挂着的“请勿喧哗”的牌子做出了嘘声的手势。“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影响其他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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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不起对不起”大家连忙对田亚妮点头表示歉意,都收声了。“贺亚运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主要是注意休息就好了,剩下的就是静养了,你们没事都回去吧,都杵在这里挡道了。”田亚妮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几个执委刚要走,就听得一旁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几位执委可以过来坐坐吗”

众人不由得一愣,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站在‘门’边,见几个执委望过来,微笑着冲着他们略略点了点头。

这倒不是这个老人装‘逼’,而是人家以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帝,这正是不久前跟随‘女’儿一起逃亡到东方港的阮福源。

阮福源自从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国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深受打击,几天里都不想吃东西,对于‘女’儿和一些东方港前来看“皇帝”的元老根本就没有任何响应。那几天里他除了起身上个厕所之外,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事情执委会的几个人也听说了,但是最近以来都是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探望,今天要不是因为示威事件和贺亚运的受伤,他们估计也完全没有时间来医院里。

“执委们请坐吧”等到几个执委都坐定了,阮福源这才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仔细地打量起这几个执委来。

“寡人观几位执委,都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壮之时,怪不得东方港能在短短半年里发展得如此之好,就算是我顺化城几十年经营也不如东方港啊。”阮福源的开场白竟然是一声叹息,这倒是让几个执委都愣了一下。“朕征战天下十数载,从马上得的安南,倒也曾想要效法武朝一般礼让读书人,虽说不让我安南千秋万载,但却也未曾会想到安南竟会毁于这群读书人之手。”说着再次长叹一口气,“论做文章这事情,也许诸位执委比不得我安南的读书人,但是论治国,我安南众臣子却是远不如贵众啊。”

“君非亡国之君而臣皆为亡国之臣吧”张元笑着搭了一句嘴,阮福源愣了一下,旋即又点了点头,“然也,然也,这位执委看来想必还不到二十出头吧”

张元原本就有点胖,这段日子天天窝在重工业实验室的生产车间里没怎么被太阳晒,皮肤白了不少,加上又不像本时空有蓄须的习惯,再又是剪得短短的头发,这样子乍看上去跟本时空十六七岁的年轻娃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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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听了阮福源的话,笑而不语,这个二十三四的元老此时恨不能再年轻个五六岁才好。“年轻才有动力嘛,年轻人是早上点钟的太阳”

“然也然也,”阮福源不经意间挤出一丝微笑来,“如朕这般老迈,怕是已到夕阳西下之时了,也怪不得安南众臣会纠结禁军推翻我朝”

“怎么能这么说呢”杨铭焕在一旁反对道,“作为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国家权力机构的稳定,如果下面的人突然发动叛‘乱’而上面不曾知晓,只能说明阮先生对于属下过于放纵了,以至于下面的官员们对于反叛作‘乱’已经没有了敬畏之心了。”

“此前朕与公主经常谈及东方港之政局,朕一直不能理解五位执委如何共同管理一个国家,要知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五人同管一国,若是在大事上发生分歧又该如何处理”阮福源很好奇东方港的“黾猪”制度,见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杜彦德笑了下,解释道,“我们执委会的执委数量是单数的,如果遇到国家大事的时候就会进行执委表决,不管哪方的执委获得的同意表决多,就要按照这方的决议来进行。”

“国家大事”阮福源愣了一愣,继续问道,“听说贵众共有五百多人,不知是否属实”

“是的,”杨铭焕笑了笑,“我们出发之时就是五百多人,到现在已经有两万多人众了。”

“听公主曾经提及贵众有种身份称之为元老,不知是何意”

“元老是最初建立这个国家的五百多人才能够拥有的身份,不会增加,只有可能减少。”杨铭焕见阮福源明显一副没听懂的表情,又解释道,“元老不同于归化民和土著,我们的元老都是来自同一国家,同一天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共同创立的这个国家,因此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元老身份,有这个身份的元老不仅可以参选执委,也可以针对执委所犯下的过错提出不信任案以解除执委的权力。”

“什么”阮福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元老还可以解除执委的权力”

“当然,”杜彦德在一旁笑了起来,“在我们中国,执委是由元老担任的,在成为执委之前,我们最初都是元老。”

“不对吧虽然执委是由元老担任,但是执委权力深重,岂可由元老轻松废除如此这般,元老人众,闲来无事就去解除执委权力,那么执委又该如何治国”

“阮先生的理解和我们有一些出入,首先我们是元老,和所有元老是完全没有区别的;接下来,我们当执委并不是天赋神权,而是由其他元老推选上来的。”

“推选”阮福源的脸部表情明显‘露’出了理解不能的表情,“那么如果推选的人多,是不是刚才看病的大夫,服‘侍’病人的‘女’子听说她也是个元老,都可以成为执委呢”

“是的,”杨铭焕点了点头,很肯定地告诉阮福源,“的确是如此,只要推选的人能占据大多数,就算是给您天天做饭的大厨也是可以当执委的。”

“笑话”阮福源略带一点生气地呵斥道,“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么如若一个厨子也能当执委,国家大事岂不是儿戏一般”

“刚才阮先生不是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么”张元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治国其实就是要满足人民的需求,首先满足了人民大众的需求,人民大众才能拥戴元老院。人民大众有吃有喝,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过着,谁会没事想着去造反呢”

“保障人民利益,说到底,就是保护国家的利益,毕竟人民才是国家的根基。”一旁的杜彦德说道,“只有让人民有了对自己财产的保护,才能让人民培养出对国家的依赖。只有保证人民对财产的拥有权,才能保证人民对国家的爱戴,最起码他们不会起来推翻国家,而且在国家遭到攻击的时候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而奋起反抗。”

阮福源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子响了起来,杜彦德说出的话如同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只有保证人民对财产的拥有权,才能保证人民对国家的爱戴,最起码他们不会起来推翻国家”霎那间自己把握安南国几十年的经历在脑海中闪回。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人民在安南国究竟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每年‘春’秋两季给自己纳粮,给自己完税的工具罢了,天灾的经常会有老百姓死去,自己每次虽然都会发过去一批款项用以救灾,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这些钱从来就没有到过这些老百姓手里,往往在层层下拨过程中基本上就被漂没了。

“是啊,”杨铭焕没有注意到阮福源眼中已经失神,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在我们看来,人民老百姓就如同水一样,你轻轻地拍打水面,水面就会微起‘波’澜,但是你如果用力拍打甚至是用石头砸水,那么水对你的反击就越大,遇强则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就是说的这个嘛。”说着他特地环顾了一下病房,这间特护病房里只是摆着一张‘床’,两个‘药’柜,再就是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如果是元老,经常会挤在这里围成一圈打跑得快。不过此时的几个执委都在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同意。

“遇强则强那么在屡次南蛮北犯之时,这些民众为何不能自我保护”阮福源对这句话明显有抵触,继续问道,“大户皆是有财产之人,很多直接参与南蛮劫掠,或者走‘私’给南蛮物资,而民众则是为南蛮提供帮助,协助其搬运物资等。”

“什么”杜彦德不由有些发愣,“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就说这次,南蛮北犯之时沿途几百里的百姓全都被抓起来,衣服剥掉,给南蛮强迫搬运资材,走不动者就地杀死,然后分尸吃掉。‘女’子被沿途‘奸’‘淫’,并且还要肩负物资,如若反抗,也是分尸吃掉。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统计南蛮的掳掠行动中具体有多少民众死于掳掠,但是光是在占城港外收拾战场时我们找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分尸的安南民众尸体就有一千多人,被分尸的光是大‘腿’就有六千多条,也就是说光是在占城港外就有至少四千人左右的死亡。安南的百姓在这场灾难里是绝对的受害者,而不是助纣为虐。”

“啊”阮福源愣了,这跟户部兵部汇报上来的情况完全不同啊,当即就把当时汇报上来的情况说了出来。听了汇报,杨铭焕不由得冷笑了两声,“果然是臣皆亡国之臣啊在这等事情之上只知推诿,不思抵抗,只想保存自己,放任百姓死于暴行之中,要我说,这些当官的全都改送到劳动营去劳作至死”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国王和执委 2

“就是,这就如同是一个人生病了一般,”孙文彬脸上充满了愤愤之‘色’,“人不会无缘无故生病,而是随着病菌在体内扩散,然后将人的免疫系统逐个逐个地摧垮,等到人抵抗不住的时候就轰然倒下,乍看上去好像是病来如山倒,但事实上病已经在人的体内来回攻伐了好几个回合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一般来说手下的官员们变成这样,你当皇帝的应该能够发现,至少应该觉察到不对才是啊怎么突然间就被政变了呢”

阮福源脸上充满痛苦之‘色’,他又如何不知道手下人不对劲了他从建国以来就一直仰赖手下这群百官,结果被百官抓住了这个把柄,逐渐把自己隔离开来,大肆借各种机会从国库里贪银子,以至于渐渐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于敢为了抢夺公主在占城港的银子不惜纠结起来谎报战情,把公主从占城港调离。幸而占城港这边有中国人‘插’了一手这才没有让那些贪官得逞,但是这些妄臣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一步一步‘逼’近,要从他阮福源的口袋里往外掏银子。想到这里,他不由更加痛苦,要知道他年前还看过内库的存银汇报,里面可还有三十五万两银子呢,现在估计已经落在那群叛臣手里尽情挥霍了。

孙文彬见阮福源面‘露’痛苦之‘色’,也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的心,更何况人家可一国都丢没了,便也不好再说下去。

“朕当这个皇帝无非是赶鸭子上架,一开始是为了替黎氏皇帝夺回皇位,但是到后来,黎氏一脉竟然断绝,未能找到,于是被迫无奈只能先替黎氏管着这安南国。岂料到了最后却被打着黎氏旗号的叛军给篡了国。”阮福源勉强笑了笑,“朕请诸位执委谈谈,主要是想问问元老院对我安南国到底是什么态度又该如何对待那些安南的叛军”

“这个”几个执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事实上前次执委会安南决议讨论会上已经有了决议,元老院将按照事前签订的外‘交’协议,继续保持对安南新军的训练和装备提供。同时还要扶助安南在北桥头镇进行扩展,并且最重要的是,元老院将由公主基金里出资,工业委员会提供工业设备,在北桥头镇开设多个工厂,其中有纺织厂和罐头厂等多个热‘门’产品的生产厂。因为向北桥头镇扩散这些初级生产厂,不仅可以在东方港的工业区里为高端产业腾出地方,同时还可以把东方港的工业体系从之前的低端低效的过程中解放出来,并且还能够获得更广泛的工业生产链,对于今后扩散工业化是有积极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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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在对安南会议结束之后就已经全部通报了公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这阮福源竟然还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公主殿下没有跟阮先生汇报吗”杜彦德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朕已经知道了,公主在几天前就跟朕说过了,但是朕并不想要这样。”阮福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朕哦,很多年未曾说过我了,我不想再当安南的皇帝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几个执委都奇怪地问出声来,“为何有皇帝而不当”

“我对于东方港的元老很有兴趣,若是想要在东方港得到一个元老身份,不知该如何做”阮福源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身边的四个执委。

“这个”“不行吧”“元老身份”几个元老说的内容全然不同,但是几乎都是反对,阮福源对此看起来好像早就做过功课,丝毫没有觉得失望,只是继续说道,“我之前贵为皇帝,却要每时每刻提防脚下的馋臣,担心国家社稷的安危,无时无刻不会忧心忡忡,到了最后,却还要被自己时刻‘操’心不已的国家推翻。现如今虽然诸位还尊称我一声皇帝,但是我也不是不知道,这只是姱儿给朕带来的面子,如若没有姱儿,朕现如今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阮福源突然话锋一转,“不知朕将‘女’儿嫁给四位中的一位,可否为姱儿获得一个元老身份”

“啊”这回四个人倒是异口同声,“不行不行”见阮福源满脸诧异之‘色’,杜彦德连忙双手直摇,“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说着脑袋望向杨铭焕,杨铭焕脑袋连忙摇得拨‘浪’鼓一般,“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再有半个月就要结婚了,不能‘乱’来”一旁孙文彬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也是要结婚了,和杨执委一起举办集体婚礼的,所以我也不能。”说着孙文彬把眼睛转向了张元。

张元一愣,“这怎么行我我还是处男呢。”顿时惹得病房里其他几个元老笑出声来,就连阮福源也悄悄笑了几声。

阮福源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家姱儿虽然此时暂不是皇家身份,但是以朕眼光看来也算得上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而且又是占城港发展基金这么一笔财富的拥有者,同时还拥有新军的最高指挥权。最重要的一点,朕已经决定将安南国的皇位转给‘女’儿了。这样的身份,不知是不是能够得到一个元老身份”

“皇位传给‘女’儿”张元倒是愣了一下,“这不是‘女’皇帝了了不得啊”

“是啊是啊,”其他三个执委也是点头称是,要说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眼下东方港通过前一段时间的自由贸易,白银流失比较严重。此时公主基金虽然一直都在东方港的金库里存着,但是毕竟是在使用上有限制,由于一开始就说明了是必须使用在占城港的发展上使用的,因此这笔数目庞大的基金到现在依旧是留在东方港的金库里没动。几个执委此时心里都是心‘潮’澎湃,一想想可以挪用这样大的一笔资金,心里都有些小‘激’动呢。

“那该怎么办”杜彦德凑到杨铭焕耳边轻轻问道,“我们现在也是刘罗锅上山钱紧来着,要不就让谁把公主给娶了”

“谁娶”杨铭焕斜着眼睛望着杜彦德,“你不怕你老婆拿刀砍你我怕,我老婆可是有岳母娘看着的,我可扛不住。”

“要不你问问孙文彬”杜彦德试探‘性’地问杨铭焕,但是眼睛一瞟,不远处的孙文彬也是斜着眼睛盯着他,“我老婆还没过‘门’,但是我只要一个老婆就够了,多了会打架的。”

“就是,要是打起架了可就麻烦了,‘女’皇帝绝对不会输,呵呵。”张元才刚刚轻声笑了两声,就见四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他的身上,这下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是要娶崇祯皇帝的‘女’儿的,”说着突然念头一转,望着其他三个元老问道,“对了,钱龙舟不是一直跟公主关系非常好吗现在都有元老在挤兑他说是钱驸马了的,怎么不去坑他”

杨铭焕正想说,突然一旁的杜彦德挤兑了张元一句,“崇祯的阿九已经给阳牧秦预定了的,没你的份了,不过说起钱龙舟,好像是的哦。”这时杨铭焕突然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钱龙舟带新军去报到的时候好像还是陪着公主在逛街呢。”

这时倒是阮福源突然间醒悟了过来,一直以来公主在顺化跟他讲述东方港的这帮元老以及占城港保卫战的事迹之时,总是时不时冒出钱龙舟的名字,这让他敏锐地捕捉住了这个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名字。“钱龙舟此人也是元老是执委吗”

杜彦德连忙说道,“虽然钱元老现在不是执委,但是由于在占城港保卫战中曾经英勇指挥,并且还有过诸多功劳,因此这段时间来已经担负了元老院赋予的新军总教官一职,要是他自己愿意,下届执委换选时也可以加入执委选举的,我们每个元老都有参选权和选举权的。”

“事实上,”杨铭焕连忙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元老院是鼓励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并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到民政委员会登记结婚,婚姻受元老院宪法保护。”

“那么你们元老院会不会支持一夫多妻”阮福源马上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不过这句话明显就把四个执委给问住了。

一夫多妻制这的确是元老院现在的一个大难题,首先这个制度是吸引许多连‘女’朋友都没有找过的年轻男孩子们踊跃参与穿越的一个宣传用语,而且也的确吸引了大批的穿越众参与。但是现在这个宣传用语也成了元老院内部争端的一个起因,原因就是穿越众中不仅仅有男穿越众参与,也同样有‘女’‘性’穿越众。假如允许一夫多妻制,对于‘女’‘性’穿越众而言是极大不公平,更何况参与穿越的‘女’元老是从男‘女’平等的旧时空穿越而来的,对于旧时空曾经流传数千年的男尊‘女’卑思想基本上都是深恶痛绝的,因此对于这个一夫多妻制是充满了坚决的反对,但是很多男元老表示,要是只允许找一个老婆,那还不如不跟‘女’元老结婚,本时空哪里没有大片的美‘女’温柔贤惠的‘女’人到处都是,何必吊死在‘女’元老身上

因此‘女’元老此时的身份基本上都非常尴尬,尤其是没有结婚的‘女’元老,她们几乎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对象,本时空的男‘性’无论是在知识层面还是在婚姻态度上都跟男元老没得比。要说男元老随便找个漂亮的‘女’土著结婚只是找个人‘肉’充气娃娃或者是要个生孩子的机器罢了,而‘女’元老却完全不行,因此她们选取适婚对象的范围显得非常狭窄,几乎是找不到,因此她们也只能选择在男元老中寻找。但是在男元老中有很大一部分旗帜鲜明地表示,特地抛弃旧时空的生活一起穿越到新时空来就是为了要当人上人,享受齐人之福的,绝对不会为了找一个‘女’元老就放弃一片森林。

孙文彬就明显表示了这个看法,反正刘丽婷就是个土著,虽然不至于缠足,但是对于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反对的意见。杨铭焕只是在吃饭间随意打趣了孙文彬两句,就被田华以“容易受的旧社会思想腐化”的原因拿着擀面杖追出去两条街,一直到谢明芳赶来拦住了母亲这才作罢,到了最后还‘逼’得杨铭焕对天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找第二个老婆,就算是妾也不行,这才作罢。这事情短短几天里在东方港里穿得沸沸扬扬,土著们无不惊异为何一个执委被平时和和气气的做饭大妈这样追打竟然还为了‘女’人告罪求饶,而元老们无不‘私’下里为杨铭焕未来的婚姻表示不看好。

眼下几个执委也没办法确定这个一夫多妻的旗帜还能打多久,甚至没办法确定这个制度还会不会继续持续下去,根据上次开会时某个‘女’元老的提议,在执委会里需要加入一个‘女’‘性’元老,并且还需要有一票否决权,以保证‘女’‘性’元老的权益不被以男‘性’为主的穿越众们所侵犯。因此东方港已经在传言‘女’元老们‘私’下串联要开始建立元老院‘妇’联,并且不仅保护‘女’元老,还要保护土著中的‘女’‘性’。

“这个我们还在讨论中,也许会有这个制度。”孙文彬稍微思考了一下向阮福源说道,阮福源明显面‘色’有些不悦,“那么如果我家姱儿嫁给了元老,那么也是元老了吗”

“这个不是不能考虑的,但是元老席位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如果嫁给元老就成为了元老,那以后元老席位岂不是会太多了不过如果嫁给了元老并且生了孩子,就可以在孩子们中间选择一个继承元老身份。”杨铭焕说道,“这也是为了保护元老的权益,毕竟元老越多就会越发削弱元老院提供给元老们的福利。”

...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为了元老院?

“你们是不是跟安南国王达成了什么协议”钱龙舟斜着眼睛望着杜彦德。杜彦德有些心虚,只是低着头伏案疾书,事实上写的有如狗刨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东西。

“老杜,别装死,我知道你们肯定在‘私’底下搞了什么事情快说”钱龙舟快步走过来,右手直接把杜彦德的那支铅笔给扯了出来,“我说我好歹也为元老院立过功,在占城港打过仗,在旧时空虽说不是地位显赫名声在外,可那也是老实本分,作风优良的五好青年。放在唐宋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弟,官也做得,府兵也当得的,老子可丝毫没有对不起元老院的,你们这些个执委怎么能够说卖就把我给卖了”

“谁卖你了啊你不要太敏感啊”杜彦德的辩解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事实上心底里却是郁闷不已,怎么上次遇到元老示威是自己值班,怎么遇上钱龙舟来找麻烦也是自己值班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会赶在自己值班呢

“怎么没有以前我邀请公主出去逛街的时候公主总是‘挺’开心的直接就跟我出去了,怎么这两次我去邀请的时候她人都不出来了而且最近以来都一直看我眼神怪怪的,我怎么觉得有‘挺’多地方不对劲的”钱龙舟再次斜着眼睛盯着杜彦德,“她在上次跟我出去的时候就开始有些扭扭捏捏的,总是问我要不要个‘侍’‘女’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要送个‘侍’‘女’给我”

“送给‘侍’‘女’给你”杜彦德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送‘侍’‘女’给你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钱龙舟满肚子都是火,“你不知道那你说,是不是元老院里谁看上公主了现在要把公主娶回去公主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想要送个贴身‘侍’‘女’给我做补偿”

“啊”杜彦德顿时就被这天马行空的发散‘性’思维给‘弄’懵了,“谁看上公主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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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元老里面不是大把的想要娶公主回家的吗这现在有了个现成的,”钱龙舟的眉‘毛’都锁到一块去了,“这不就正好把握住这个机会用元老院做幌子来压迫阮妹子了”

“软妹子我去你都拔了头筹了”杜彦德想要扯开话题,结果被钱龙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阮,姓阮的阮以前她在‘私’底下叫我都是叫钱郎的,前几天开始改口叫我钱先生了,这不是生分了吗说吧,是哪个王八蛋要娶公主了又是你们执委里面哪个‘混’球给同意了”

“可是你又没拔了头筹,公主又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你也管不到吧”杜彦德话音未落,‘胸’口就被钱龙舟揪住了,“靠到底是谁说老子都追了快半年了,竟然还有人敢挖我的墙角非先枪打死再活埋不可”

杜彦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的有人在楼上悠悠地说道,“还不是你自己”

这两人一愣,钱龙舟不由得手也松了开来,对着楼上问道,“我怎么了你谁啊”

“我刘业强啊”上面说话的人语气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我虽然不知道执委会是不是有什么协议,但是已经可以肯定公主是准备娶你了啊不,”刘业强一愣,又改口到,“要你当驸马爷了。”

“怎么会”钱龙舟顿时脸上发出光的感觉,让杜彦德觉得眼前都亮了不少。

“怎么不会你以为当驸马就是浩浩‘荡’‘荡’带着迎亲队伍到皇宫去把公主领回家就算完是吧想得美呢你。”

“那怎么说的那些连续剧里面不是当驸马都是把公主娶回家,还要闹婆媳纠纷吗”钱龙舟满头雾水,不就是当个驸马么怎么这么麻烦

“你想得美呢你”刘业强毫不介意地挤兑了他一句,“敢跟公主闹婆媳纠纷,那婆婆是活腻味了,分分钟拖出去砍脑袋。而且公主也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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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钱龙舟顿时就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怎讲”刘业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帝嫁公主首先要考察驸马人选,如果驸马合适的话,就会先送个‘侍’‘女’过来让驸马睡你小子好福气。”

“难道那个‘侍’‘女’是让我睡的”钱龙舟开始有点口齿不清了,杜彦德已经看得出他眼神里已经开始发光了。

“那当然,这个‘侍’‘女’回去以后要向公主汇报你的功能是不是强大,是不是壮硕,也就是说纯粹就是个带记录功能的充气娃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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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杜彦德在一旁赞叹道,“你居然给推掉了人形充气娃娃呢。”

“别闹,刘业强,你接着说啊”钱龙舟很不满意杜彦德打断他的话,连忙问道,“接下来呢为什么说公主不是想睡就能睡的”

“很简单,公主是有公主府的。如果招驸马,是不可能让公主嫁到驸马家去的,皇帝会‘花’钱建一个驸马府,驸马和全家都住在驸马府里。但是要注意一点”刘业强的声音戛然而止,楼下顿时就爆出声音来,“上面的不要说话说一半,要说说完,‘乱’吊胃口是要掉小丁丁的”

“好啦好啦”刘业强被挤兑了一下,连忙继续说道,“公主在招了驸马之后依旧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也就是说两地分居,公主过公主的,驸马过驸马的,驸马要是想到公主府里来过夜,可以,首先要给皇帝写个申请,皇帝心情好,批准了,驸马这才能去和公主共度良宵,否则还是一个人撸。”

“不会吧”下面的人又在提问了,“以前看什么清朝电视剧啥的不是说什么公主嫁入驸马家了就是驸马家的人了,还要被婆婆骂,反正是惨不忍睹的”

“那是放屁”刘业强毫不留情地爆了粗口,“这种编剧这种作者根本就是在教穿越众作死,谁敢这么折腾公主,那根本就是找死,公主就算嫁了驸马,那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敢骂皇家的人,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吧”

“下面的兄弟别打岔”钱龙舟连忙打断了下面的人发言的热情,对着刘业强继续问道,“那刘业强你的意思是说,公主现在正在考察我当驸马”

“我只能根据你描述的事情猜测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公主心里想什么东西,那可是公主说了算,”刘业强说着顿了顿,“但是我觉得现在以安南国这情况,他们不大可能修个公主府再修个驸马府来穷折腾,说不定就真把公主嫁给你了。你现在可是元老,咱们元老院的元老身份可比那些公主皇帝什么的只有高没有低。”

“那么,”钱龙舟不再发问,只是扭过头来望着杜彦德,杜彦德不由又开始没来由地心虚起来。“你说吧,杜哥,那跟公主提亲什么的是你去还是谁去”

“我勒个去,我们还只是在考虑这个事情,你要知道阮福源的意思是把阮姱嫁给你,想要让他或者公主得到一个元老身份。”杜彦德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楼上的刘业强却发话了,“我觉得这事情也不是一定不行啊,这阮福源和阮姱可是安南国的皇族,原本我们想要向南发展,就必须以阮氏的名义,或者由他授权,或者直接由元老院监国,这才能名正言顺把元老院军队开进安南国平叛。但是现在这样就很轻松了,接纳阮福源或者阮姱成为元老院的一员,我们并不用本身付出什么代价,只需要每年从元老院的财政收入中分五百分之一给他们,就能完全掌握对整个安南国的所有权,不仅名正言顺,而且还是元老院的内部事件,对外部干涉力量而言根本就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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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干涉力量”趁着钱龙舟还在发愣,杜彦德连忙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有外部干涉力量”

“那当然,现在的安南是南北朝时期,要是咱们不出来,他们的南北朝还得延续到十七世纪前后才算完,而且北朝因为获得了清朝的帮助而最终战胜了南朝。听说最后南朝的几个皇帝命都不怎么样,不是凌迟就是五马分尸,最小的一个才几岁,还有一个被凌迟了三天才斩首。我们的到来倒是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至少不会被凌迟了,咱们可是元老,元老院可不会输给满清那帮孽畜。”

“哦,”钱龙舟心里有些不太愉快,要是真和阮姱结婚了,那么那些被‘弄’死的南朝皇帝跟自己就有直接关系了,“那么如果我真的跟公主结婚了,那么元老院就有借口出兵了”

“那是当然,”杜彦德说道,“我觉得元老席位还是不要授予阮福源的好,这家伙可是当过皇帝的,要是突然想起复辟,我们这里也‘挺’麻烦的,还不如授予公主,这样的话他就算想复辟也没有借口。”

“我觉得公主的确‘挺’适合的,因为现在东方港发展基金的所有人就是阮姱本人,授予元老身份后,元老院就能够名正言顺地调用这笔资金,以后就算是给她一份元老津贴说起来也是名正言顺,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新军也是阮姱本人的,如果授予了元老身份,新军也可以并入我们的军队架构中来,”刘业强稍微顿了一下,“搞个咱们的外籍军团。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归化民事实上已经很多了,但是依旧不能满足需要,民政委员会因为几天前爆发的贪污事件导致大量民政干部被隔离审查,此时严重缺人却又无法再招募更多的归化民,所以我觉得这样的话,可以把北桥头镇正是纳入我们的管辖范围内,甚至于脚步放大一点,直接吞并占城港,我们的人力物力以及领土范围都要增加很多。”

“没错,外籍军团是个好点子”钱龙舟马上想起了自己一直在推广的外籍军团计划,“我们的归化民待遇是非常高的,在本时空而言简直就像旧时空的欧洲待遇,外面的人都想加入到归化民中来,眼下在外面盘桓的几千饥民就是这样。事实上与其这样,不如干脆把新军的规模放大,扩大新军,对外作战时主要用外籍军团进行作战,要是战死的话补偿就要比全都由归化民构成的陆海空军要少很多,而且外籍军团必须要在服役期满后才能加入归化民,这么一来对于民政部‘门’的压力也要减少很多。”

“这的确是个办法,”水汪凼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这个由塑钢板和钢梁搭建的执委大楼要是搁到旧时空就是豆腐渣工程,大多数房间都没有隔音效果,往往一个房间里讨论的声音大点,附近三四个房间都能够同时参与讨论,由于建筑委员会现在正在把主要力量投入到化工厂和干船坞的工作中去,因此执委大楼的换址重建计划现在还被无限期搁置。但是此时已经由气象部‘门’发起报警,所有彩钢板房屋中存储的物品必须减少到必要数量,以免发生台风时被刮跑或者刮倒发生损失,现在整个执委大楼里的计算机全部被要求使用笔记本,这样如果发生紧急事件,就能够装在包里马上撤离。

“这样做的话对于财政部‘门’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我们现阶段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不过十多万元,现在仅仅是一个五千吨干船坞的造价就是一万五千元左右,化工厂此时在有土著投资的情况下还需要一万六千左右才能完成建设。这还不带接下来商贸部需要的采购费用,基本上每个月的流水相当不小,另外还有采购粮食的费用。我们近一段时间来收购的粮食太多,导致粮价越来越高,现在如果农场还不能够提供足够的粮食,恐怕每个月还需要投入三千到四千元左右来购买粮食。”水汪凼说着特地提高了声音,“钱龙舟,为了元老院,你把公主娶了吧。”

...

第三百一十三章 食堂碰头会

“你是说要允许那个什么劳什子安南公主获得一个元老身份?”杨铭焕眼睛瞪得老大的,紧紧盯着杜彦德的脸,“老杜,你不要乱开玩笑,一开始就说过的,元老身份只会因为无法授予下去而减少,绝对不会增加的!而且这是个很不好的先例,要是增加了元老身份,以后我们怎么跟土著解释元老身份的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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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身份?”杜彦德轻笑了一声,“其实元老身份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基本上都是和我们一起穿越过来的,就连不跟我们一块穿越过来的那条缉私艇上的人员,我们也都授予了元老身份啊。 要说的话,那些边防武警们也应该不会拥有元老身份才对。”

“那也不是这么说啊,”一旁的肖竞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缉私艇上意外穿越的那些同志们虽然说不是和我们一条船过来的,但是他们好歹是受过军事专业训练的,或者就是来自祖国大江南北,至不济也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年轻人,最差好歹也知道π等于3.14,说起勾三股四玄五什么的也算是头头是道,真要是搁祖冲之徐光启这帮数学先辈们在这里也能把他们说得甘拜下风。元老和土著的最大区别就是说,拜旧时空填鸭式教育所赐,元老所掌握的旧时空知识相对于来说是非常丰富的,简直不亚于一个知识宝库。这可是此后几百年的知识积累的共同结果,而现在,土著中最牛的货色,也不如普通的旧时空小学生初中生的水平。元老的最大意义就在于此,宣告着我们旧时空对本时空的逆袭以及知识层面上的碾压。”

“说白了就是黑科技碾压,”张元在一旁笑着补充道,“的确如此,元老身份其实说白了就是旧时空的**丝卢瑟,但是团结起来共同穿越到这个时空,就能让元老院成为本时空最强有力的势力,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因此元老身份不能随意授予,就算是要授予,这个起码也要通过全体大会来进行投票决定,至少是要部级会议投票才行。”

“但是我也有一句话说在前面,元老的身份其实并不止于此,”杜彦德摇头表示否定,“我之所以召集全体执委来这里开个会,主要原因就是在于……姱公主背后的势力,我们首先要分析一下姱公主这个人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杜彦德说着从餐桌的一头站起来右手向着南面一挥,“我们的南面,就是占城港,有着广袤的良田和优良的稻种,几乎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仓。几个月前刚刚被南蛮掠夺过,现在又正赶上了安南政变,因此一直以来整个占城港外以前的良田万顷现在都被搁置抛荒,如果我们能够名正言顺的接手占城港,获得占城港的资源和商贸途径,就能建立起一个东方港和占城港的城市圈,不仅是工业发展所需要的地皮,同时农业开垦也不需要如同现在这样一般捉襟见肘,受到土地区域过小的掣肘。”

“同时,”杜彦德说着在餐桌上摆开几个碗,用筷子搭建起来,“我们现在的北面是盐村工业区,现在已经有大量的工业和矿业厂投入生产,可是这里距离武朝未免太近,如果武朝开始下决心要把我们驱逐出去,那么几万大军必定是从北海南下,期间几百里下来,第一个要遇到他们的必定就是盐村工业区。”

“工业不同于农业和商业,农业可以抢收粮食,商业可以搬走店铺和资财,但是工业设备没办法进行搬迁,尤其是还有钢铁厂那么巨大的冶炼设备,完全没有搬迁的可能。”杜彦德在最北面的碗上面点了点,“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盐村工业区的北面主干道上建立起一个要塞,用以阻挡武朝军队南下对盐村工业区进行破坏。”

“没错,这倒是个办法,但是我们还有人来进行这个工程吗?而且我们的军队也不是很够用吧?”杨铭焕问道。

“是的,我们的军队现在有陆军六百多人,但是按照之前通过的扩军计划,会要扩张到一千二百人左右的规模;海军此时已经有官兵一千一百人,这个数字看起来大,但是每条胜利级战舰上需要搭载三百官兵算来,就已经是不够了,现在仍然需要扩大海军规模;陆战队就更不要说了,每条胜利级上需要搭载一百二十名陆战队员,用以短兵相接或者登陆作战,因此他们的三个连三百来号人来说根本就不够,现在吴镝和薛子良……”杜彦德边说着还边跟不远处坐着的吴镝和薛子良点头打了个招呼,“这两位经常会跑到我那里去要求给陆战队扩军。”

“没错,陆军将要扩军到一千二百人的规模,我们陆战队也是同样重要的,”薛子良在一旁连忙补充道,“陆军主要作战和驻扎的区域都是在野外作战,而陆战队需要的主要是在复杂地形的两栖作战,同时还要保护重要职能单位,或者配置在战舰上给战舰提供近战保护,三百多人是绝对不够的。经常胜利号一出海,就要啃掉陆战队总数的三分之一,结果无论是干什么,人数都是捉襟见肘的,不够用。”

“是的,”吴镝急忙也补充道,“陆战队往往要承担比陆军更加重要的任务,在战斗中的损失也要远远高于陆军,三百多人是绝对不够用的,更不要说现在还只是上马了一条胜利号,胜利级还有三艘需要修补和改装的战舰,一旦全部修复完毕,我们陆战队根本拿不出足够的人员来武装这三艘战舰。因此陆战队至少需要扩充到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人左右才能满足需要。”

张元点了点头说道,“况且陆军里面还有一个在旧时空已经被彻底淘汰的兵种,就是骑兵,何岳同志现在已经组建了一个骑兵大队,但是这个所谓大队还是一个空架子,何老爷子的人手总是不足的,这段时间以来在执委会出现的次数已经是越来越频繁了。”

“我们的归化民总量是一万一千人左右,但是其中需要包括服役的士兵人数在内,这些士兵不能参与生产,需要占用和消耗东方港的物资和资金,我们还需要给他们提供可观的装备。”杜彦德说着两手一摊,“我也想要给军队足够的人来进行扩军,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军队扩军了,不能给东方港创造利益价值的人就更多了。我们算一下,如果按照扩军计划全部扩充完毕,我们需要陆军十个连,陆战队十个连,水兵一千五百人,空军现在虽然人数极少,但是也需要一个连一百二十人左右,那么拢共是需要至少四千人来满足服役的需要,而我们现在归化民总量呢?”杜彦德说着耸了耸肩,“总共才一万一千人左右,如果都满足了扩军之后,我们只能剩下六千人左右的的归化民可以投入到生产中去。十去其四,剩下的六成归化民不仅要用他们的工作满足四千多军队的装备、粮食、被服需要,同时还要满足元老的物质生活需要。这是很不公平的!”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杨铭焕知道杜彦德之所以把这些问题说的如此棘手,必然是为了推出他的解决方案而做铺垫,所以直截了当张口就问。

“我的建议就是授予姱公主一个名誉元老身份。”杜彦德说道,“名誉元老只是说接纳她作为元老院的一员,要承担元老的义务,也可以享受到元老的福利,但是却没有元老的政治权利,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投票权,她的名誉元老身份可以继承,但是如果出现不忠于元老院的情况,我们可以酌情收回。”

“你说的这些跟元老身份到底有什么关系?”孙文彬开始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感觉了。“这不是根本没关系吗?”

“你错了,关系很大!”杜彦德纠正他道,“姱公主在被从占城港召回顺化的时候曾经把一大笔白银作为占城港发展基金存在了元老院金库里,完全托管。此外她名下还有占城港的所有权,以及占城港所有居民的管辖权,如果我们能够接纳她作为名誉元老,那么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地使用这笔资金,而且同时也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占城港难民中招收工人投入到工农业生产中来……”

“等下,你说那笔占城港发展基金到底有多少钱?”张元在一旁突然插口道。

“十七万两,”一旁的水汪凼吃完了晚餐也没走,一直呆在一旁旁听这场“食堂执委会议”,“我们把这些资金清点过,这些白银的成色相当好,就算是重新熔炼过之后也还有十六点三万两左右,然后在装备新军什么的弄完后现在还有十二万两左右的银子。”

与会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旁边就有人问道,“水汪凼,那我们元老院的资金总共有多少?”

水汪凼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十多万的样子,最高不超过十四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这十四万还要包括东方港现在大规模基建所需要的款项,根本就不够用。”

“看?我说过吧?”杜彦德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如同偷袭鸡窝成功的黄鼠狼一般把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眼下我们缺的已经不只是人,同时还有大量的金钱。一旦公主成了元老,那么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占城港难民中进行大规模的净化工作,防止滋生寄生虫和爆发瘟疫。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军队。”

旁边旁听的几个军事部门元老顿时都来了兴趣,一个个盯着杜彦德,“新军现在有千人左右的规模,由于他们是被元老院派驻的教官进行培训的,那么只需要做一些适应性训练就能够马上成为元老院的军队,只需要换装更好的武器和装备,就能够马上投入战斗。他们的出现,能够很快的满足军队人力缺口。”

“那么他们也同样享受军队福利吗?”一旁的一个陆军元老问了起来,“要是享受军队福利,那还不如从我们的归化民里选拔呢。”

“当然不会,”杨铭焕已经开始知道杜彦德想说什么了,“我想杜执委想说的是这支军队可以作为外籍军团加入到我们的军队架构中来,服役期满后可以获得归化民身份,这样的话,在服役期满前,我们不需要用太多的资金就能够使用一支有良好训练和可以快速投入战斗的军队。”

“那么抚恤金呢?”那个元老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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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彬这下听出了味,不由得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抚恤金这个我们可以讨论,因为假如他们阵亡,最多只能追认元老院英雄一类的称号,奖励一部分钱。如果没有阵亡,并且四肢健全地从军队退役回来,我们还能收获一个服从元老院命令的退役归化民,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很有价值的。”

“由于抚恤金不高,因此我们可以在对外作战中大量使用外籍军团,”杜彦德说道,“当然,外籍军团并不代表就是可消耗品,我们不仅需要派驻军官来指挥外籍军团,同样还要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甚至身先士卒,法国外籍军团的信条我们也是同样要继承下来的——军团即我家。”

“那么授予公主元老身份的事情我已经可以投赞成票了,”肖竞说道,“我们现阶段所需要的全部东西她几乎都可以提供,那么授予一个没有投票权的元老身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的,我也觉得可以授予。”几个旁听的元老也不由得点头表示赞同,杨铭焕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元老们,“这事情毕竟还是关系到全体元老的大事,我觉得在食堂里吃过饭了讨论并不适合,还是过几天召开一个听证会吧。到时候允许愿意参与的元老都来表决一下。”

“做不到吧?”杜彦德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听证会你打算在哪里开?元老院大会堂现在都被隔成一间一间的小房子了,要想开会就必须要腾地方。执委大楼里现在也没有会议室,难道……”

“就在这里开撒!”一旁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现在比地方大!还有哪里能大过食堂了?”众人循声望去,汤帅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桌上一边擦着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到食堂大厅来开会,我不收你们场地费好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住招待所的公主

要说起这个姱公主,汤帅对她的印象蛮好的,第一次见面就‘挺’礼貌和热情地给他行了礼。。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要知道汤帅作为一个专‘门’做饭的元老,往往在很多时候得不到尊重,哪怕明知他是个元老的情况下。这事情他也满肚子都是火,可是作为一个四十来岁的人,除了手头做饭的手艺很好,剩下的就只能去坐流水线当‘操’作工了,这样的工作一个元老干起来反而感觉更丢面子,所以还不如稳打稳扎,在食堂部‘门’继续做他的山大王要靠得住。

其实公主只是礼节‘性’地行了个礼,她知道在东方港里可是有五百多元老的,而且其中大多数元老都是其貌不扬,有时候一个在路边指挥工人挖沟甚至自己也撸起袖子在干活的没准就是个元老。她以前在安南国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占城港更是土皇帝一般的,但是自从因祸得福落难逃出顺化到得东方港,这才知道以前的日子简直就是苦日子。

且不说占城港里到处遍布的大小便,臭气熏天,偶尔还有尸体横卧在路边被野狗啃噬,往往每个月才有一次化人所前来收拾尸体。整个东方港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堆,每时每刻都是臭气熏天的,尤其是‘春’天更是如此。往往每年城内都要爆发个一两次瘟疫的,甚至于其中还有一次公主本人也感染上了瘟疫,要不是她家里钱多得是,身份又贵为公主,请了大夫悉心照顾,说不准那次就死了。单说现在在东方港的招待所里住着,除了房间小了点,‘门’口不能时刻有‘侍’‘女’候着之外,简直就是天堂了一般。现在住的房间里铺着整齐而光滑的木地板,踩在上面给脚带来的是非常舒适的感觉。椅子上面铺设着软乎乎的棉绒垫,坐起来比自己以前公主府里那些的椅子舒适多了。此外就别提那些一拧就能自己出水的“自来水”,还有不用磨墨拿刀削一削就能写字的铅笔,洁白而厚实的办公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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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人,她对于东方港的厕所更多地充满了好奇,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府上的厕所,里面蚊蝇满天飞,粪坑里黄白之物厚实得不得了,如果要去上厕所,就要晃晃悠悠地蹲在高高地厕板之上,万一一个不小心掉进去,肯定会淹死在里面。因此她在自己府上的时候一直都是坚持使用便桶,让‘侍’‘女’去倒好了。尽管便桶这东西放在卧室里还是味道很糟糕,但是如果还是在她的府上居住,那么便桶这东西就绝对不能少。

不过这一切在东方港的招待所里却完全不成问题,这间叫做洗手间的小房子几乎包括了她最需要的全部服务,洗手池,镜子还是大镜子,几乎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淋浴用的莲蓬头,二十四小时供应的热水,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地上那个马桶,这个马桶全部是由瓷做成的,瓷这东西她很清楚,是只产于武朝大陆的一种奢侈品,往往是被制成勺子瓶子碗碟一类的产品,这些产品因为容易清洁,因此特别受到迈德诺人的欢迎。但是由于很容易被打碎,因此在海上运输过程中很容易破损,能够安全运上迈德诺海上城市的瓷器不过百分之一,因此价格往往居高不下。但是眼下这些中国人竟然用瓷器来制作马桶这让她觉得每次出恭感觉都坐在一个白银制成的便盆上一般,而且这个马桶的边缘还有木制的盖子,可以轻松地拿起放下,不至于让屁股坐在冷冰冰的瓷马桶上。而且这马桶也不同于她所熟知的马桶,里面总是有一些水的,这样就能保持排泄物不至于粘在马桶壁上,而且清洗更加简单,只需要按一下马桶旁的一个按钮,就会从马桶的边缘喷出水来把马桶里的所有东西都冲下去。如此方便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之前那几十年都白过了。尤其是这几天来她身上彻底摆脱了虱子和跳蚤的困扰,本时空的人几乎都要面对同样讨厌而摆脱不去的东西,生、死、税、跳蚤和虱子。由于木制房屋容易滋生寄生虫,因此绝大多数的房屋里都是有跳蚤这一类寄生虫的存在的,就算是她贵为公主,也经常能从身上抠出几只跳蚤来,更不要说经常每条清晨准时在她头上吃早餐的虱子了。这些从她小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她,但是到了东方港,在招待所里住了几天,又接受了医院和卫生部‘门’的几次检查和用‘药’之后,她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跳蚤已经很难被找到了。接下来又有钱龙舟和辜晴倩送来的‘肥’皂和洗发水,加上医疗部‘门’发给她的灭虫‘药’水,每天洗头之前喷一次,现在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大天光。现在她仅仅‘花’了几天就彻底喜欢上了东方港的生活,这样的舒适生活就算是她这个曾经的公主,也从来没有享受到过,要说起来,做一个元老恐怕要比当皇帝还要舒服。

此时让她更觉得受不了的是卫生条件,东方港的卫生全然不同于顺化、占城港这一类城市,到处都能看到人,却看不到‘乱’丢垃圾的。后来钱龙舟跟她介绍她才知道,原来东方港‘乱’丢垃圾是要接受严厉处罚的,若是当街便溺,处罚更加严厉,要被送到劳动营进行一周的劳教。在这样的高压管理之下,东方港里到处都没有什么垃圾,每条街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就会有垃圾桶,需要丢弃的垃圾可以直接丢进垃圾桶里,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会有拉着垃圾拖车的环卫工人来清理垃圾桶。这样的卫生条件一直以来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在占城港里曾经进行过多次努力而最终失败的她彻底感到了对于愚民的无奈,她丝毫没想到会在有生之年能有机会见到一个如此干净整洁的城市。

由于占城港四处都是肮脏污秽的排泄物,因此她每次出‘门’都是选择坐车或者坐轿,但是占城港的道路跟东方港比起来,简直就是连山路都不如,要知道占城港的道路还是青石板铺砌而成的,因为年久失修,被雨水浸泡得坑坑洼洼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亲眼看到了东方港这些街道,她根本就不相信能有哪个城市的街道能够做到如此平整。要知道上次中国商贸团的成员们跟她抱怨占城港的路面状况糟糕的时候她还全然不以为意,以为是中国人在故意贬低她的占城港,等到自己亲眼见到,这才知道人家说的没有丝毫夸张。

不过现在的阮姱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几天前她到医院看望父亲,阮福源突然告诉她一个事情,原来他和元老院的几个执委谈过有关于对安南决议的事情。关于安南国,阮福源其实想过很多,要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复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即算是可能,在有生之年也完全没有可能见到。就算是‘女’儿与元老院势力‘交’好,那也不是永久的,夫妻都有吵架的时候,更不要说国家和国家之间了。指望借助元老院的势力来给安南复国,根本就没有什么指望。但是假如是把自己对安南名义上的统治权作为嫁妆一起贴在‘女’儿身上嫁入元老院,那么元老院对于安南国就有了实际的管辖权和干涉借口,尽管安南国从此不再是他阮家的天下,但是‘女’儿可以作为一个元老继续保持着享用安南的利益,这样远比就这么被一群叛臣改朝换代了好。况且这些元老院的执委们言而有信,尤其在这十多万两的银子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言必行行必果,让阮福源非常放心。

阮福源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婿的人选。要说的话他觉得最适合的就是五执委中的某一位,毕竟妻凭夫贵,假如‘女’儿嫁的是执委,必然权力也要比普通元老高出很多来,而且‘女’人吹吹枕边风往往要比忠臣在堂前阐述有效得多。不过问题是五执委此时大多已经结婚或者是有了订婚对象,剩下的就全然没有结婚的意图,到了最后就只能选择钱龙舟这么一个元老了。

但是阮姱对于钱龙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抵触的,要说她对于自己可能会婚配哪个驸马之前还充满了憧憬,可是到了前段时间一夜之间变成了落魄的逃亡者,就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个遐想。眼下突然间被父亲提起这个事情,倒也把她惊了个目瞪口呆。钱龙舟的名字如同平静的池塘中投入的石头一样让她心中忽起‘波’澜。

此时的姱公主正坐在招待所的‘床’上,洁白而软绵绵的‘床’垫给她带来了非常舒适而温馨的感觉。她不由得闭目回忆起第一次看见钱龙舟时的情形,那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元老,惊异地指着她‘花’厅中的那株一直以来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喊出罂粟时的那个有趣的表情;不知道罂粟二字如何书写,不得不拿出手机来用拼音书写的尴尬表情;在新军训练时被阮文‘玉’牛金星这群安南兵给气得七窍生烟直跳脚的好笑样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脸上热乎乎的,连忙闭上眼睛,想要不想这些让她觉得有些害羞的事情。

但是思绪一被打开,就不是她能够作用得了的事情了,忽然间她想起自己在新军营地里被两个慌‘乱’的亲兵推入一个帐篷时和钱龙舟四目两对的尴尬样子,那天晚上的情形是那么的危险,钱龙舟却只是大大咧咧地把手枪拿在手里,提着她手中早就抓不稳了的巴顿剑,直接冲出了帐篷,带领已经被打得大‘乱’的新军夺得了那场被突袭的战斗的胜利;在占城港被上万蛮军围攻之时,临危受命的钱龙舟镇定地跟那些元老军官商讨着守城的战术,在她的书房里给安南的厢军们下达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时那意气风发的表情,这已经开始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了。

“来尝尝这个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臭豆腐闻起来很臭,但是吃起来很香啊不信不信我吃一口给你看看”钱龙舟的话音突然间如同在她耳边一样萦绕起来,“这事情你放心,只要我还是元老院的元老,我就一定会保证你的财产和权利。”

“我不知道你们对公主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但是我要你们唯一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和你身边的战友一样服从军官的指挥,至少在军官没有逃掉之前,你们不能先逃”她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钱龙舟在面对占城港保卫战前新军的动员会上说的话,“明天我们要面对的是上万南蛮军队的进攻,我只要你们服从命令,如果军官逃了,那么就枪毙军官,士兵逃了,就枪毙逃兵。我们身后就是占城港城墙后面就是我们需要保护的百姓,我没有多的要说的,做好你们应该要做得事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要让一个南蛮冲进占城港。”

公主此时心里已经‘乱’得如同一团麻一般,要说她真想要嫁人的话,钱龙舟已经几乎是她的首选了,但是钱龙舟这个家伙又不跟自己提亲,总是邀请自己出去逛街、逛夜市。她已经暗示了钱龙舟好几次,甚至有两次都直接跟他说要送个婢‘女’给他,但是这个家伙就跟个大木头似的,全然不解风情,两手一挥就拒绝了。这让阮姱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跟钱龙舟挑明了说这是测试你作为新郎的能力的你已经被选为驸马人选了,赶快过来迎娶我

“咚咚咚”这时有人不合时宜地敲响了‘门’,阮姱现在的那些‘侍’‘女’此时都已经被送去净化了。根据要求,她可以作为名誉元老加入元老院,她的‘侍’‘女’和‘女’官们则被要求通过净化流程然后才能在东方港里注册成为归化民,最后再由民政委员会分配工作和职务。她不由得不情愿地走到卫生间,用凉水在发烫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元老,“你好,请问你是阮姱公主吗我是曹湘,想要了解你的一些情况,我们将在几天内授予你名誉元老的身份。我可以进来吗”

...

第三百一十五章 让人惊异的公主

曹湘在元老院里算得上是相当没有存在感的元老之一了,要说起来她作为杜彦德的太太一起参加的穿越,在基地的时候是作为后勤方面的管理人员,按理说现在应该是要被委以重任才对。

但是一直到现在,她还只是元老院执委秘书处的一位秘书而已,平时主要是担任执委会的一些文件管理工作。

事实上她的工作能力在执委会里都是有目...岗仇通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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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阴谋?

“你是说她竟然猜出了……我们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事情?”杨铭焕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曹湘问道。。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说实话,曹湘的汇报是真的吓到他了,一个本时空的土著,他丝毫没有把这个土著放在心上,可是偏偏就能被这个在历史上都没有被提及过的土著猜出他们是穿越者的惊天秘密,“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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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恐怕要找钱龙舟的麻烦了,”曹湘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他在没有接到执委会的许可情况下,‘私’自把《故事会》借给了阮姱,从而导致阮姱从里面的一些文章中找出了蛛丝马迹,然后再经过分析,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肯定这不是钱龙舟悄悄指点的吗?”孙文彬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我还是不相信一个土著能够猜出我们是时空旅行者的可能。”

“正如那句老话,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事情之后,剩下的哪怕是多么的不合理与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杜彦德总结了一句,“现在既然阮姱已经知道我们是时空旅行者了,那么她必然知道与我们合作是天大的好处,也自然不可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教训,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哪怕是我们旧时空产品包装袋上的年份标签,也极有可能暴‘露’出我们的真实身份,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那么老杜你的意思是?”杨铭焕看了一眼杜彦德,在会议记录本上写了一下,接着问道,“这个事情需要向钱龙舟追责吗?”

“不需要了吧?”张元在一旁说道,“我觉得这事情追责倒是没有必要,因为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公主一人罢了,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这种事情。再者,她把这个秘密传播出去对她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她还需要依靠我们来获得利益呢。”

“但是国家和国家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啊。”杨铭焕刚说完就被一旁正在翻阅曹湘带回来的那本《故事会》的肖竞打断了,“这个倒是不怕,因为我们虽然是国家,但是阮氏家族和国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们已经被迫融入到我们中间来,因此我们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利益,我们获得的好处越多,他们获得的好处同样也就越多。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共同进退,这点我们知道,他们也同样知道。对这点我同意张元的看法,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的。”

“不过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旁的杜彦德说道,“在没有受到元老院批准的情况下,钱龙舟竟然敢把旧时空资料不加修改地就‘交’给本地土著,这事情不能开先例,必须要处理。而且要从严从重,不能因为阮姱即将加入我们就忽略掉钱龙舟的错误举动。这样的错误犯不得的。”

“那怎么办?”孙文彬耸了耸肩问道,“难道关禁闭?或者罚股份?”

“那倒是过火了,”杜彦德邪恶地笑了笑,“不是要把钱龙舟和陆军的军官平级调动一下吗?如果按照钱龙舟的总指挥级别,我们只能把肖明伟跟他对调,但是眼下既然他犯了这个错误,那么我们就可以把他的职位向下滑动一下,将他的职位跟肖明伟下面的某个军官换一下。这样的话,既解决了不是军事部‘门’元老的钱龙舟直接空降到陆军高级指挥官的尴尬,也表明了元老院对外籍军团的态度。”

“什么态度?”曹湘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外籍军团就不是元老院的军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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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籍军团当然是元老院的军队,而且对元老院的忠诚应该要和其他军队一样忠心不二,但是外籍军团就是外籍军团!他们不是归化民,在待遇上要远远低于归化民身份的军队。”杜彦德说道,“就算是这次五四阅兵,也不能让外籍军团太惹眼,而且随后就要让他们去夺回占城港了。”

“阅兵?我倒是想起一个问题来了,”张元突然冒出一个难题,“我们是该用什么步伐来走分列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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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正步啊!”肖明伟和李杰琦对视一眼,跟曹湘答道,“我们军队当然是要走正步啊,我们现在所有的新兵可都是要在新兵训练营里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队列训练呢,为的主要就是训练正步。”

“不用吧?”一旁的刘旭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手中正提着一本记录本走进参联会办公室里。“正步好像新军没有训练过,你要是突然说要走正步,还不得走死这帮安南人啊?”

“不至于吧?距离五四还有十多天呢,训练一下就行了。”李杰琦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淡然说道,不过刘旭明显没有这么认为,“正步这东西特别需要训练,而且身高不怎么高的情况下也走不出什么气概来,到时候要是节奏走快点,就跟北‘棒’子一样走弹簧步了,噼里啪啦下来还不得把‘尿’给颠出来。”

顿时办公室里传出了一阵笑声,曹湘都没忍得住笑了起来,她对于军事方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喜好,只是偶然有时候杜彦德在看军事方面的图片时顺便瞟上几眼罢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于北‘棒’的弹簧步充满了深刻的印象,说实话,那种个子不高穿得跟乡巴佬一般,走路又那么充满了喜感,想留不下深刻印象都不行。

“那怎么办?”曹湘问道,“五四阅兵是肯定要办的,有的连都已经开始在训练营里投入步‘操’训练了,可是这下突然加进了一支没有受过正步训练的外籍军团,这怎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李杰琦不由得笑了一声,“那就不走正步呗。”

“是啊,作为军队分列式,讲究的就是整齐划一,要是走的走正步,走的走齐步,高抬‘腿’的踢踏脚的‘混’到一起那军容简直没法看了,”肖明伟笑了笑继续表示赞同道。“事实上四九年建国阅兵那会儿我们国家的也是走得齐步走,主要是南北两地受步‘操’不同影响很大,有的是英式步‘操’,有的是德式步‘操’,还有的是美式步‘操’,搞到最后短时间协调不过来,所以干脆就大家齐步走好了。我们这里也是一样,既然这短时间里协调不过来,就不协调了,直接大家都齐步走,这样要省不少力气。”

“先别‘操’心这事情了。”刘旭说着把手里的笔记本递了过来,“要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肖明伟愣了一下,接过笔记本翻看了两下,但是满篇狗刨一般的字让他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闭目养神几秒后把笔记本丢回桌面,“有什么事情就说,你的字我看不懂。”

“没那么糟糕吧?”刘旭的话里带着一点尴尬的声调,事实上整个东方港里的元老们没几个写字拿得出手的,比起写字来,那真的没有最烂,只有更烂。“好吧,我来说,”刘旭拿起肖明伟丢到桌子上的笔记本说道,“根据情报局最近以来搜集到的情报,东方港可能会要面临一次进攻。”

“进攻?”李杰琦连忙追问道,“进攻方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估计应该是迈德诺人,至少是迈德诺的代理人。”刘旭说着把笔记本翻了一页,“眼下我们统治范围内的迈德诺人有几千人,我本人并不相信他们,但是却也不能因噎废食直接把所有的迈德诺人都隔离起来。”

“根据搜集的情报显示,近五天来,每天靠岸的迈德诺商船数量正在逐日提升。”刘旭的话刚说到一般就被打断了,李杰琦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很正常,迈德诺人每天都要从东方港买走成吨的工业产品。”

“但是问题是这段时间他们采购工业产品的节奏正在放缓,这是我去商贸部拿到的数据,很明显,从十天前开始,进入东方港的迈德诺商船数量在开始增加,出售大量的工业原材料,可是却很少采购工业产品。”

“怕什么?我们又不支付白银给他们,他们最多是把钱存在我们这里,又带不走,怕什么?”李杰琦不由嗤笑道,“你一个陆军情报局的怎么管起经济来了?”

“我是不打算管这个,但是问题在于,我们是工业化国家,如果不靠出口工业产品,就很难让资金周转起来。我们留一大堆银子在手里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穿的,还占地方,更会惹得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来打东方港的主意。”刘旭说着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你们看,四月下旬开始,成‘交’额就在下降,这很不正常,我们的产品适用范围极广,这么短短几个月里面不可能造成全球范围饱和,而且绝对不可能有邵东货出现,因此迈德诺人不采购我们的工业产品肯定是有‘阴’谋的。”

“那你来说说看有什么‘阴’谋?”被刘旭一说,肖明伟也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但是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问题。

“假如说迈德诺人不停地往东方港运输工业原料,又不采购工业产品,会产生什么情况?”刘旭‘诱’导‘性’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曹湘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用大批的工业原料或者我们所急需的东西来把我们的钱骗走?”

“可是我们支付的主要都是纸币啊,就算是他们想要拿钱,也只能拿纸币离开啊。”李杰琦有点疑‘惑’地说道,“拿走纸币对我们来说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问题是,”刘旭继续解释道,“假如他们把大量的原料换成纸币,你们还别不相信,以这几天的‘交’易额度来看,‘交’易总额就已经到达我们纸币发行量的百分之一了。假如时间长一点的话,就可能造成我们市面上的纸币不足,我们就不得不加大纸币发行量,也就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我们纸币的贬值。这样的事情只需要继续半年左右,我们就没有办法再采购他们提供的工业原料,同时我们的货币价值也将下滑。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他们再把套购自我们的货币重新投回我们的市场,必然会造成通货膨胀,购买力下跌。”曹湘倒是突然间想通了这个问题。“与此同时由于纸币购买力下降,也就会‘逼’得我们不得允许百姓用纸币兑换银元,这时候他们就能够用积存的纸币套购我们的准备金,到最后回到我们手里的只是一堆纸币,而白银却全都流失了?”

李杰琦不由得背上出了冷汗,“这也太吓人了吧?但是假如按照这样的节奏,敌人要通过这样的经济手段来进攻我们,我们该怎么抵挡?”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刘旭两手一摊,“我只是个情报搜集人员,不是经济学大师,这事情你最好去问水汪凼和辜晴倩,我会把这个事情上报……不用上报了,”刘旭说着把笔记本递给曹湘,“我就不去执委大楼了,曹姐你直接带给你老公好了。”

“另外我还有一个情报,”刘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肖明伟和李杰琦说道,“最近一些安南过来的人都在流传一个传言,说南安南正在从与北安南对峙的南岸军里‘抽’调军队,同时顺化的禁军也在加强训练,应该是要进行一次什么行动才对。好像占城港里的军队也有异动,每天都在‘操’练,好像是为进行一场什么行动而做准备。”

“安南猴子能搞什么行动?”李杰琦不由再次嗤笑道,“在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我们只需要碾压过去就好了。”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质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压倒数量,但是当数量实在是非常多的情况下,还是能够逆转从而压倒质量的。”刘旭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总共也就一两千人的军队,假如说对方能够集结一批不怕死的敢战之士,顶着枪林弹雨冲上来,也不是一定没机会的,毕竟在五星广场上我们的战斗就没能对迈德诺水手形成压倒‘性’优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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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别人的军队

“小刘没有说错,”肖明伟点了点头,“的确,五星广场那场战斗可以说是我们遇到过的最艰难的一场了,而且还是在对方兵力被各种街道阻挡无法展开攻击线的优势下进行的,假如说是在大平原里打这场战斗,怕是真的很难说解决会怎么样。,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hp://772e6f742e6f%6”

“但是我们不还是打赢了?”李杰琦有些不以为然,“虽然损失惨重了点,但是迈德诺的水手损失比我们要大很多倍啊。”

“战争不是做加减法,”刘旭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说多打死一个敌人就能够让战争的胜利更靠近一步,尤其是我们的战争,是建立在广大后勤基础上的,士兵的弹‘药’,身上的军服,吃的口粮,枪械的备件都是很麻烦的事情,都要从后方送过来。要击败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他们的后勤供应,这样不用打敌人自己就‘乱’了,能够不损失自己的部队不是更好?”

“你个鸟人,”李杰琦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当兵吃粮,为的就是保家卫国,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琢磨不跟敌人‘交’手了?仗是打出来的,不是兵棋推演出来的,你别老是拿着情报分析说事,真打起来还得士兵真刀真枪地上。”

“我本来就是情报分析员啊!”刘旭两手一摊继续说道,“我只是负责给你们分析情报,打仗是你们的事情。另外我想问下,你们之前答应给我情报局的特别行动队人员配额差不多了吧?我的特别行动队申请已经批了,需要十到十二个老兵的样子,最好是聪明伶俐点的,中士级别的就行了。”

“拉倒吧你,”李杰琦又横了刘旭一眼,“我们现在陆军部队里面总共也就二三十个中士的样子,都给你这部队还要不要了?中士就是部队基层的中坚力量,没有了中士,命令都传达不下去的。”

“那我总得有人吧?”刘旭不在意李杰琦的白眼,“你总不能让我自己跑敌后去搜集情报吧?”

“这个?”曹湘在一旁弱弱地问道,“我记得那时候不是说你的特别行动队是由特侦队代培吗?”

“特侦队?”刘旭摇了摇头,“特侦队那帮家伙只会给我培训出另一支特侦队来,我要支特侦队没用。”

“怎么没用?”一旁的肖明伟有点奇怪,“你们特别行动队要做的无非也就是些敌后侦查之类的事情,不就跟特侦队一样么?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任务么?”

“当然有啊,陆军情报局本身要承担的不仅仅是情报搜集,同时还要进行破坏、刺杀、颠覆地方政权的任务,这事情特侦队还真干不了。”刘旭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但是很快就被肖明伟在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就吹吧你,还颠覆政权都来了,真当自己是穿越者啊?”

“我本来就是穿越者啊,”刘旭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说真的,你们至少得给我‘弄’群聪明的家伙来培训,我去过蒋燕那边了,聪明点的都给商贸部和金融部‘门’给挖空了,稍微聪明点的给教育部‘门’自留了,剩下些憨的给工业部‘门’预订完了,根本就没人啦!”

“这个……”曹湘又问了一句,“你干嘛不到外籍军团里去看看?也许有也不一定。”

“外籍军团?”刘旭笑了笑,“也好,我去那边看看来,不过现在外籍军团还在钱龙舟名下吧?”

“是的,他跟陆军的平级调动还没有进行,现在还是外籍军团的指挥官。”肖明伟说道,“对了,你之前说的安南人有异动的事情,你觉得他们打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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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不远酷情酷太地酷月方“这东西都是理论的,现阶段还是材质不过关,铝我们现阶段根本就不可能制造,咱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电来生产铝,而且那东西污染‘性’非常高,要是以后开发海外基地了腾到海外去生产还差不多,本土就不搞了。”

“还能干什么?”刘旭吸了吸鼻子,“都从南岸军里‘抽’出兵力了,当然是准备打我们了,我们不久前刚从他们手上抢走了公主基金,现在又把忠于他们的占城港军队打了个屁滚‘尿’流,更是收留了被他们颠覆的安南皇帝,你说除了打我们,他们还能去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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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坦克到底怎么样了?”马林明盯着从坦克钻出来的林深河,后者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坏了呗。”

“我知道坏了,可是是什么地方坏了?还要多久能修好?”马林明急匆匆的连珠炮一样丢出几个问题来,“五一阅兵可就是十多天后的事情了,我们装甲兵可就这么一辆坦克,要是不能‘弄’出来我们装甲部队也不用‘混’了。”

林深河盯着马林明的脸,再次叹了一口气,“我也想让坦克开回去,可是眼下是发动机坏了啊!”

“我知道发动机坏了,坏了不能修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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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能修,可是眼下怎么修?”林深河也来了火,“我又不是不想修,可是你说我该怎么修?里面坏了好几处地方,有几个地方还必须把发动机吊起来才能维修,你说怎么修?现在这坦克在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没想维修的事情,一股脑就给捂了盖子钉了铆钉,现在如果要维修,除非是拖回军工厂拆了整个顶盖,然后才能用龙‘门’吊把发动机吊出来。”

“铆钉铆钉,”马林明斜着眼睛盯着林深河,“我就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怎么想出来的,要搞个铆钉出来折腾,就不能用焊接吗?”说着在坦克顶装甲板上狠狠踩了一脚,“要说你们也是瞎折腾胡闹,铆钉这东西虽然方便,可是不安全啊,一旦被攻击了,里面的碎片就‘乱’飞,会不会被打中全靠运气,”说着还心有余悸地在头上‘摸’了一把,“老子那天藤盔都给打裂了,再偏一点就是脑袋开‘花’啊!”

“可是现阶段我们也解决不了焊接的问题啊,”林深河这下也无语了,“我们眼下根本就没有了焊条,制作焊条说起来不难,无非就是那几个配料,但是烧结什么的可是要技术的,现在化工组那边还在慢慢做实验,爬科技树这事情急不来的,要是中间行差踏错一步,可就算彻底完了。”

“但是我们就不能在这里维修坦克吗?我检查过发动机,虽然打坏几处地方,但是无非是供油管道一类的软目标,只要订制一套备件就可以换掉啊。”

“但是必须要用龙‘门’吊吊起来,一台柴油发动机可有好几百公斤来着,你以为随便找几个兵就能扛出来?”林深河话音未落,再次被马林明打断。

“我又不是没有在坦克部队服役过!那时候我们坦克坏了,直接就有抢修车过来,就算没有抢修车,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啊,总好过这样吧?”马林明说着手指着四周转了一圈。

林深河不由得苦着脸笑了两声,现在新军军营外已经修筑出了一个和军营差不多大的木墙包围的营地,坦克处于营地最北面的一个凸角堡的位置,为了方便‘射’击,坦克的炮位没有被木墙遮盖起来,上面的1629舰炮可以做三百六十度全向‘射’击。坦克上的机枪已经被拆卸下来安装在附近的几个凸角堡上,可以为坦克所在的凸角堡提供火力掩护,同时军营的墙上也已经安装了三‘门’机枪,用以保证在遭遇到敌人的集群攻击时能够充分发挥出火力来。

“那你说我们这里该怎么进行维修?这台发动机几百公斤啊!”林深河话音未落,马林明就已经嚷嚷开了,“很简单啊,‘弄’几根大木头在这里先搭建个龙‘门’吊架,然后我们用绳子把顶上的装甲板给拆了,这样就能检修坦克了。而且我说的话,在顶上根本就用不着装甲板,这里又没有什么攻顶的导弹什么的,就搞个开放式战斗舱的就行了,顶部装甲板都用不着装回去了,真要是遇到敌人进攻,蹲下来就成,能看到太阳光人还不会那么容易晕车。”

“照你这么说,还不如直接搞德国人的半履带装甲车嘛,上面还可以装机枪什么的,保持机动‘性’不是更好?”林深河有些不以为然,“什么都有万一,更何况开放式战斗舱遇到了下雨怎么玩?一边游泳一边开坦克?”

“也不是不行,”马林明说道,“更何况还有雨布嘛,有什么不行的?就搞开放式。不过那个半履带就别指望了,我们现阶段有橡胶轮胎吗?我们连解放鞋的橡胶底都造不出来,就别指望造橡胶轮胎了。对了,你们上次不是造了那种什么斯特林发动机的汽车吗?还是自行火炮的,准备投入占城港保卫战呢。”

“是啊,是有那种汽车,三辆,不过问题是功率实在太小,就连一‘门’飞雷炮都扛不住,”林深河嗤之以鼻,“靠加热空气热胀冷缩来开车的,说起来容易,但是使用起来很繁琐,并且功耗非常大,开上一阵就没什么动力了。而且那种弹簧轮圈来当作橡胶轮胎的代用品也很蛋疼,测试后发现大概是几百公里的样子就会发生断裂的现象,金属疲劳远比橡胶可怕。”

“那你们就没想什么办法?”马林明问道,“动力不足就换动力啊,汽车的架子都出来了,剩下的无非是换发动机就行了啊,橡胶麻烦点,不过现在有石油也有煤,听石力上次开全体大会的时候就说过是可以搞人工橡胶的啊。”

“这东西都是理论的,现阶段还是材质不过关,铝我们现阶段根本就不可能制造,咱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电来生产铝,而且那东西污染‘性’非常高,要是以后开发海外基地了腾到海外去生产还差不多,本土就不搞了。”

“嘿嘿,你也玩去工业化?”马林明用靴子踩着一颗被清理出来的断铆钉较劲,“没有工业就什么都没有了好吧?”

“这不是去工业化,而是送出污染化,污染别人的土地去。”林深河说道,“要是我说,我还‘挺’想把工业都搞到非洲去,非洲那地方比较不太适宜人类生存的,这些重污染的项目就都丢到西非去好了。”

“好了好了,又给你带沟里了,我们不是在说坦克的维修吗?怎么又扯到非洲了?”马林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赶早的叫人送葫芦过来,我们明天就叫人把龙‘门’吊架搭起来,顶部装甲板有多重?”

林深河摇了摇头说道,“大概是九百公斤左右,这样吧,木头的强度可能会不够,我去打个申请,从带来的槽钢里‘弄’一条来当钢梁好了,这样起码不会出现危险。这种重型装备的维修最容易出事故了的,且不说元老死不得,这时候的装甲兵更是死不得,都是以后装甲兵的种子呢。”

看着下面堡垒上的两个元老站在凸角堡上的坦克上谈笑风生,阮文‘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带领一个新军连驻扎在军营里,附近的城墙上都站着新军的哨兵,都在盯着四周需要负责的区域。现在的阮文‘玉’因为从龙较早,他可是新军组建伊始就被钱龙舟训练的五个新军士兵之一,如今他已经是新军第一连连长了,手下管着百多号人,也大小是个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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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他丝毫兴奋不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流传出了流言,说是最近公主殿下也可能成为元老。公主成为元老,那么不就是代表公主的‘私’人军队——新军也将随之成为元老院的军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元老院会怎么分配自己这支军队?

直接拆散加入到其他各个元老院军队中去?阮文‘玉’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远处正在碉楼上站着的陆军士兵,这些士兵穿着的蓝‘色’作战服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但是材质什么的却是跟自己的一样好,腰间的刺刀闪闪发亮,丝毫不像新军士兵中一些士兵的刺刀那样,长时间没有擦拭和打磨已经锈迹斑斑。更让他眼馋的是陆军装备的步枪,和他们装备的元老院步枪全然不同,不论是装填还是‘射’击‘精’度,都是远远超过新军的武器。尤其是在进攻新军军营的那一战中,陆军的步枪还是在三百米左右就已经可以用快速‘射’击封锁城头,压制得城头的两‘门’炮连装填都没人敢去。要是等到自己的连加入了元老院的建制,会不会也能够配发这种步枪呢?阮文‘玉’站在城墙上想得有些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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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坑

元老院步枪,这个词在新军的心中算得上是一种神圣的存在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他们组建后装备的第一种步枪就是元老院步枪,尽管跟面前那些陆军士兵拿着的一六二九步枪相比‘操’作繁琐,保养复杂,‘射’程也要近了三分之二,可是这是他们用过的最先进和最优秀的武器了。

在第一次和南蛮的达卡部落巨兽骑兵正面‘交’锋时,元老院步枪第一次发挥了令人惊异的威力,以前战斗中无往而不利的那些巨兽和它们身上的南蛮们在步枪的密集‘射’击声中迅速的土崩瓦解,相互踩踏落‘花’流水,让安南军队第一次在正面和超过己方兵力数倍的南蛮军队在野战中获得了胜利。尽管接下来的夜袭战中新军吃了不少亏,但是却在步枪和刺刀的神奇搭配下成功地把夜袭的南蛮兵打得大败,不仅打死了上百名占据上风的南蛮兵,也成功地把安南新军凶悍的印象埋入了南蛮大军的心中,迫使南蛮放弃多路袭击,转而集中一处,试图袭击和占领占城港,想要把新军扼杀在萌芽当中。

占城港保卫战中无论是元老院的海军陆战队还是新军,使用的都是元老院步枪,虽然新军的是没有膛线的滑膛枪,但是依旧对试图攻城的蛮军阵线进行了多次成功的覆盖‘射’击,虽然其中最重要的‘精’准‘射’击都是由元老狙击队完成的,但是城头上腾起的烟尘和劈头盖脑如冰雹一般砸过来的子弹依旧造成了蛮兵的恐惧和溃散。

就更不要说这次保护皇帝和公主撤回占城港的新军官兵眉飞‘色’舞的讲述了,在漆黑的夜晚,元老院步枪能够于万军之中取敌酋‘性’命,也能够集群‘射’击压制作‘乱’禁军的多次冲锋,虽然最后还是无法抵挡住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叛军,但是却成功地让禁军牢牢记住了那种火光闪起时就能带走自己生命的可怕武器。

阮文‘玉’想到这里,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巴顿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般的军事元老们都喜欢叫这个做巴顿剑,虽然他从来没有用过这巴顿剑进行过战斗,但是听用过的人说起来都是赞口不绝。这些巴顿剑虽然看起来很尖细,但是使用起来轻巧,又长又锋利,尤其是训练军官们跟他们‘交’待过许多次,巴顿剑在使用的时候是用来戳刺,而不是用来劈砍的。

他根本想不出来元老们是怎么样想出这么多新奇的点子来的,这些武器、战法以及身上的这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装备,每样都是要通过无数的战斗或者不计其数的经验才能总结出来的,这些元老们看起来一个个纸上谈兵的,但是做起来却丝毫不亚于那些安南的老将。

正想到这里,下面的马林明和林深河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约而同地冲他点了点头。阮文‘玉’一看元老都跟自己打招呼了,连忙向他们两人敬了一个礼。当下两个元老也回了一个礼,不过马林明用的是pla的敬礼姿势,而林深河用的是美军的姿势,乍看上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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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个新军营区的防务是由新军和陆军第三连共同承担的,但是陆军需要保护坦克的安全,因此刘利华主动把防区划定到了坦克附近的木墙堡。现在的木墙堡里密密麻麻搭着帐篷,虽然数量很多,但是却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木墙上几个固定哨位上的陆军哨兵们站的笔‘挺’,如同一根木头一般伫立在那里,巡逻哨们也在木墙上来回走动着。

尽管陆军和新军都是戒备森严,但是原本被他们当作敌人的安南军队却丝毫动静都没有。作为安南占城港统帅的阮明方此时却是头大如斗,他面前是一个迈德诺参谋,这个红发男人此时正端着一个东方港产的马克茶杯,小口小口地品着从松州运来的茶叶泡出来的茶。

“阮先生,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没什么的,我们迈德诺人从来不会坑害自己人的。”这个参谋放下茶杯,又轻轻地在茶杯上嗅了嗅,“松州的茶叶果然名不虚传,真不知道武国人是怎么把树上的树叶‘弄’成这么好喝的茶叶的。”

“参谋先生,您从文山港远道而来,要不要先稍事休息?在下这就去帮您安排一间上房歇息歇息?”阮明方有些无奈地问道。

这个参谋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再次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此时不急,在下从文山港星夜兼程赶来,是有好几件事要办。”

阮明方轻轻叹了一口气,“先生但说无妨。”

“这第一件事就是送五十两白银给贵军作为开拔银子,”他的话音未落,就被阮明方打断了,“我占城港厢军与禁军在前次战斗中伤亡惨重,此时已经是没有能力出发作战了。”

“果然是老手,”参谋笑了笑,“一听就知道是要打中国人。不过阮先生不用着急,我们现在并不急着要你们去进攻东方港,只是让你们把军队开到文山港去。”

结远地远酷酷独羽仇孙孤

结远地远酷酷独羽仇孙孤占城港保卫战中无论是元老院的海军陆战队还是新军,使用的都是元老院步枪,虽然新军的是没有膛线的滑膛枪,但是依旧对试图攻城的蛮军阵线进行了多次成功的覆盖‘射’击,虽然其中最重要的‘精’准‘射’击都是由元老狙击队完成的,但是城头上腾起的烟尘和劈头盖脑如冰雹一般砸过来的子弹依旧造成了蛮兵的恐惧和溃散。

“我们去文山港?所有军队吗?”阮明方不由一愣,“占城港里原本就只有三四百军队,如若全部开往文山港,那么占城港谁来守?”

“莫非阮先生觉得凭借贵军的力量能够守住占城港?”参谋不由有些戏谑地斜眼望着他,“别说三四百军队,就算是三四千,历经前次的战斗,想必也早已被吓破了胆,定然无甚战斗力,如若想要恢复战力,首先要更换贵军之武器装备。”参谋说着再品了一口茶水。“在文山港迈德诺舰队已经运载了一千五百火枪到港,贵军一到,就能全部更换成迈德诺最先进之火器,想必尊驾也知道我迈德诺火器犀利吧?”

阮明方不明就里,糊里糊涂点了点头,“一千五百火枪,而我等此时只有三四百人,难道一人五支?”

“当然不是,”参谋笑了笑,阮明方从他的眼光中看出一股看乡巴佬的戏谑眼神来。“根据安南皇帝的圣旨,文山港将要‘抽’调一千人,占城港全部兵力,在文山港集结,更换火器后做一些训练,为下一阶段收复占城港之战做准备。”

“收复占城港?”阮明方一头雾水,“占城港此时尚在我安南朝廷之手,何来收复一说?”

“你等全员离开前往文山港,自然此间会被中国人占领,待到南岸军之主力归来,多股军力集合一处,就可将整个占城港围个水泄不通。”参谋说着手指在茶水里点了点,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下。“我等首先让出占城港,让中国人前来占领,中国人一旦占领,以他们的习‘性’,必然会建设占城港,疏通水道,修筑工坊。待到其完成后,我等大军杀回,如若中国人不战而走,我等就能获得一个有了工业工坊之城市,并且此间港口也能够被使用起来。”参谋其实话中有话,占城港落入阮明方手里已经四个多月了,到现在不仅没有建设过什么,就连修缮城墙疏通港口水道这些必须要做的事情还一点都没做,相比较起来,中国人仅仅是半年多时间里就从一片荒滩和丛林中开辟和建设出一座东方港出来,并且还训练出了两支善战的军队——元老院军队和新军,俨然一跃而成南海洋面上极有发言权的一股势力。

根据迈德诺人的计划,他们大量倾销工业原料前往东方港,虽然换取的是对他们没有什么用处的元老院纸币,可是这些工业原料中有很多在武朝或者附近几个小国中根本就是废料和垃圾,他们所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原料运过来而已。但是用这些垃圾和废料换取的这些纸币在东方港还是颇有购买力的,只需要等到纸币聚集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他们就会抢机会把这些纸币突然间抛到市面上,短时间里就能瘫痪掉东方港的货币金融体系。到了那个时候,东方港就必然只能被迫使用白银来作为货币进行‘交’易,这样一来就能轻松地把东方港的白银洗劫出来,缺乏了白银购买力的东方港必然就会因为资金缺乏而出现问题。把占城港让给中国人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以他们了解到的中国人近乎偏执的强迫症状来看,他们定然会要把这刚刚到手的占城港建设得和东方港一样好。到了那时候用安南人的名义来摘桃子就可以了,等中国人给自己做嫁衣,自己坐享其成即可。不需要费什么劲,还可以大量消耗中国人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何乐而不为?

“反正占城港此时在贵军手中也无法创造什么利益,如果是想和中国人做生意的话,在文山港也是一样可以做的嘛。”参谋不耐烦地望着阮明方说道,“而且文山港不同于占城港,‘交’通便利,你们可以把走‘私’的商品大量地运往其他各处换取银子啊。”

阮明方犹豫着,他知道迈德诺人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就连和迈德诺人关系较好的亚宁人有时候也会挤兑迈德诺人,“如果你给了一个迈德诺商人一根头发的利益,那么你很快就能听到他们在心里打算盘的声音。”眼下虽然他不知道迈德诺人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可想而知必定是给安南人挖了坑等着他们往里面跳。

他倒是没有猜错,迈德诺人的确正在刨坑。原本根据协议,如果安南官员能够协助攻击东方港,那么迈德诺方将提供十五万两银子给安南作为军费开支。他们没想到安南官员竟然执行得如此彻底,为了能够调动军队,甚至于直接推翻了皇帝,这一招把迈德诺人搞得措手不及,不得不连夜派出军队星夜兼程赶往顺化抢夺皇帝的金库。但是安南的**狠狠地‘抽’了迈德诺人一记耳光,原本应该堆满银锭的金库里连一个铜子都没留下,这些迈德诺人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现在全安南都知道了是迈德诺人密谋推翻了阮福源政权。最让人恼火的是,金库里一个铜子都没拿到不说,迈德诺还要提供十五万两银子出来倒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让迈德诺的高层非常不爽。

为此迈德诺人偷偷修改了协议中的一些条款,他们把原本免费运到文山港用意装备安南军队的武器装备折价卖给安南军队,这样就成功地抵消掉了其中的六万多两白银的开支,至于其他的钱,反正协议也没说什么时候给,慢慢耗就是了。

黎氏后人一上皇位,就任命了新安南的左右相。左相还是阮福源时期的左相,而右相则彻头彻尾是个迈德诺人。由于以前的右相一系官僚和左相一系官僚不对付,自从左相一系通过禁军叛‘乱’赶走了阮福源后就丝毫没有停歇地开始血洗顺化的官僚系统,因此官僚系统此时空出了不少的位置。原本左相还打算把自己的人都安‘插’进去,谁知道新皇帝大手一挥,把几个迈德诺人给安排了官位,这让左相觉得自己彻底被欺骗了,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扯旗造反都造出来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转投阮福源,只好跟着新皇帝一条路走到黑了。

新右相一上台,二话不说就代替皇帝拟了几份圣旨,例如阮明方正在面对的在文山港集结兵力,另外从兵力最强的三十万南岸军中‘抽’掉一万六千人的‘精’兵和四万四千人的辅兵直接东进,在占城港地界外停下来,等候攻击指令。这样就能够时刻给东方港的中国人带来压力,保持迈德诺人在‘阴’谋上的主动地位,‘逼’得他们不得不大量投入资金建设占城港,尽早让占城港投入使用。

这个计划受到了左相和官僚们的一直反对,南岸军是南安南军队里绝对的中坚力量,这支军队号称三十万人,但是由于其中吃空饷严重,能够作战的战兵不过区区五万人,剩下十六万左右不能投入战斗只能提供辅助的辅兵,眼下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右相草拟的圣旨这么一闹腾,南岸军里根本就剩不下多少军队,如果遇上了北逆突然袭击,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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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见风使舵赵喜敏

南岸军的安南军队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实力,之所以一直以来能够震慑北朝而迫使北朝和他们隔江而治,仅仅只是因为北朝的军队跟他们一样烂。.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南北安南虽然都是号称自己才是安南正统,但是在军队**上倒是真正属于安南正统来着。北朝军队至今还能有战斗力,主要原因就是在于他们有着武朝一直以来的支援和帮助,这才看起来还占据一点上风。不过进攻这种事情,往往要超过对方力量三倍以上才能进行,更不要说此时还要渡江,因此双方谁也不愿意发起进攻。

界河南岸的军队虽然统称南岸军,但是事实上分属三股势力,分别是赵喜敏军团、阮伟军团和伊藤军团。这三个军团虽然名义上都是安南军队,但是事实上都是各行其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三方除了会争抢不知道多久才会来一次的军饷外,还要争抢理想的驻扎地,种粮食的田地,光是为了能够在界镇里立足,三方就曾经在界镇外打过一场群架,最后虽然伊藤军团占了上风,但是却被赵喜敏的军队抢先冲了进去占据了城池还关闭了城‘门’,因此就变成了赵喜敏军团在界镇内,阮伟军团在界镇南十里,伊藤军团在界镇东十二里驻扎。

赵喜敏祖上是武国人,他的祖先在武国嘉靖年间从安允进入占城定居,但随后又被占族人抢夺了家产,被驱赶进入文山港,从那之后就定居文山港。赵喜敏十四岁时被抓壮丁进入文山港厢军中从军,但是由于他在家中时曾经读过‘私’塾,后来又在军中得到了锻炼,因此参加武状元选拔,成为了武状元。随后又追随大将阮福源南征北战,不久后就成为了阮福源手下一名大将,随后在阮福源宣布立国之后,就成了南安南的一支劲旅。阮福源一直不放心南北安南的界河,生怕有一天北安南会突然进犯,强渡界河攻入南安南,因此将自己比较放心的两支劲旅安排到了界镇区域进行驻扎。除了赵喜敏军团外,还有就是伊藤军团。

伊藤军团的总指挥叫做伊藤宅三,伊藤宅三是个实实在在的日本人,他的祖先是跟着数千日裔迈德诺洋教叛军一起出逃的。早年迈德诺人曾经试图占领日本,没有能够成功,随后改变方针,由强攻改为了渗透,通过传教的方式让日本民众信奉迈德诺的“洋教”。但是他们没想到日本人往往都是脑袋里一根筋,一旦信奉了“真理”之后就要为了真理而战,因此佛教和洋教双方开始发生大规模的争端。争端逐渐升级,到了最后变成了针对信奉佛教的幕府进行的一揆。当时的幕府将军德川秀忠采用了最严酷的镇压,使得洋教一揆众损失惨重,走投无路下迈德诺人只好出动大量运输船只把这些信众运出来,最后几经辗转,这些信众们最终被安置在了安南的几个大型沿海城市旁。几十年下来,这些信众的后裔在此繁衍,逐渐成为了安南国内一股比较大的外来民族。

伊藤宅三就是这些日本人的后裔,此时的他能说三种语言,日语,安南语和武朝官话,尽管日语因为常年不用而已经开始有些荒废,但是丝毫不会改变他作为一个日本人的脑子一根筋。

伊藤宅三作为一个武士,宣示效忠当时还是安南大将的阮福源,由于日本人在战斗中从来不偷‘奸’耍滑,因此日籍安南兵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安南本国的军队。伊藤宅三就是靠着在战场上的勇猛一跃成为了阮福源的手下大将,和赵喜敏一样,随着阮福源南安南国的立国,他也成为了安南国的一支重要力量。

相比起其他的军队,阮福源对于伊藤宅三的信任要远远高于其他的将领,至少伊藤宅三从来就没有不服从他命令的举动,就连当时赵喜敏占领界镇后伊藤军团准备直接进攻界镇血洗赵喜敏军团的计划也是因阮福源一句劝解就取消了。

最后一个阮伟军团就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了,阮伟是占城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占族人,早年因为祖辈参与占族叛‘乱’兵败被俘从而被押送到顺化,随后又被迫迁徙到更内陆的区域。但是他却找准了机会,参加了安南军队,再后来他所在的军队就参与了镇压多场占族叛‘乱’。阮伟因为心狠手黑,又敢于耍各种诡计,更让士兵害怕的是他从来不在意军队的伤亡率,属于那种“你不要跟我说过程,我只要结果”的黑心将领。在士兵们用生命浴血奋战之后,他每次都能够洋洋自得地宣称自己的军团伤亡率最大,需要抚恤和补充。因为他的军团从来就是伤亡最大的,阮福源不知道原因,一直认为阮伟军团是最善战的军团,因此也一直都比较看重他的军队,兵员补给和抚恤从来就没有少过他的。至于抚恤的银子能够落到死者家属手中的往往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多余的就全部被他贪污。

这三支军团虽然统称南岸军,可是从来就没有和睦相处过,往往相互指责,收获粮食时抢收对方的粮食的事情时有发生,军团之间经常会发生械斗,每次死个二三十人都不算回事。

这次由右相起草的诏书投送颇费了传旨太监的一番脑筋。新皇帝新右相不知道南岸军中的这些事情,但是这些太监知道啊,要从南岸军中‘抽’掉这么大一支兵力出去对中国作战,随便三股势力中的那一股有反对意见,也‘抽’不出一兵一卒啊。最终传旨太监也只能选择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到了界镇,把圣旨送到了赵喜敏手里。

赵喜敏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魁梧,双目有神,一双硕大的拳头号称是能直接打死人,一头长发已经全部变白,盘在头顶用簪子固定着,再用头巾包裹。此时赵喜敏正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望着面前这个负责传旨的太监,太监也知道这个号称能生啖人‘肉’的猛将此时正紧紧盯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好机械地继续读着手中的圣旨,“特从南岸军中‘抽’调‘精’兵一万六千人,辅兵四万四千人,向东开进,前往占城港,解救我安南民众于水火之中。钦此!安南皇帝黎!”

“等等!”赵喜敏突然间高声问道,“为何是安南皇帝黎?我安南皇帝何时改姓黎了?”

赵喜敏的声音很大,如同一个铜锣一般,吓得传旨太监手抖如同筛糠一般,险些把圣旨都掉到了地上。“月前禁军起义,驱走了国贼阮福源,并且迎回了黎氏,请黎氏重掌安南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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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后人?”赵喜敏不由一愣,“黎氏一脉不是早就断绝了吗?怎地又冒出了个黎氏后人了?”

“当今皇帝早年流落于迈德诺的城市之中,这次由迈德诺特地派兵护送前来顺化登基的。”太监说话间有点抖抖索索的,他明显听得出来赵喜敏言语间是比较倾向于阮福源的,此时他作为阮福源的太监,却为一个篡国之人的“旨意”来宣旨,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眼下这个大将就算是打死自己,也是白打的。

“这旨意我不会接的,”赵喜敏缓缓地说道,一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他的话让太监心头一亮,他说不会接,就没有把话说死,只要没有说死,定然就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可以坐下来谈,就有机会。要知道他这个太监传旨失败的话,回去是要被砍头的,就算是他现在逃掉,以他这个戴罪之身加上又丝毫不完整,逃出去也没用,因此完成任务是唯一的机会。

南岸军三股势力中赵喜敏的势力是最强的,他的军团号称骠骑军,有战兵两万三千人和辅兵八万人左右,更是占领了界镇作为总指挥部,不仅霸占了界镇周边上万亩良田分给辅兵耕种以保障军粮和换取财富外,更是直接霸占了界镇的财政收入,往往给皇帝的税收直接就被赵喜敏在界镇里就拦了下来美其名曰由军队护送保障安全,实则出了官府的‘门’就直接被送到赵喜敏的宅子里去了,不仅赵氏军团护送,还他赵喜敏帮着朝廷来‘花’。

这事情倒也不是没有人上报过,但是越级上访的两个县官莫名其妙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山贼‘乱’刀砍死之后,再来上任的县官就敢怒而不敢言了。户部倒是知道这回事,可是他户部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从骠骑军手里抢回银子,找兵部,兵部也是愁眉苦脸。这赵喜敏的骠骑军早就尾大不掉了,丝毫不服从兵部的指挥,对于兵部多年前试图把他调离界镇的命令顾若罔闻。

不过兵部一点办法都没有,界镇是骠骑军的地盘,除非兵部手里有一支超越骠骑军的部队,否则根本就拿骠骑军没办法,这点赵喜敏也清楚得很,所以自从占领了界镇之后就不会主动离开界镇太远,以免被其他势力干掉。就算是阮福源几次召赵喜敏回顺化述职,他也是一再推辞说北逆有异动来推脱。时间一长,界镇及其周边已经成为了他赵喜敏的国中之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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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南岸军中势力最大的赵喜敏要是能够归顺朝廷,那么就是说南岸军的其他两股势力也不得不归顺,否则界镇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外面的两个军团根本不可能吃掉骠骑军,又不能撤离,要是被骠骑军追出来,很容易就会变成溃败。这样的局势就好像铁锅子里的铜豆一般,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太监心喜,连忙凑了过来把赵喜敏扶了起来,赵喜敏心头一乐,这个太监有眼力劲,看来也是有两手准备的,便坐在了接旨的凳子上看太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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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此事好商量,好商量嘛。”太监一边轻轻帮赵喜敏拍去刚才跪拜时沾上的灰尘一边说道,“小的这次前来宣旨,其他两处都没去,直接就奔界镇而来,这是给将军送过来天大的好运气啊。”

“此话怎讲?”赵喜敏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了笑容,“不妨请公公为赵某解释一番?”

“将军要看到此间的机会嘛。”太监继续说道,“新皇帝登基,手中并没有多少军队,此时也主要是禁军和迈德诺派出的陆战队来支持,如若将军此时发兵前往顺化勤王,路途遥远,沿途已经不是阮氏天下了,骠骑军若要沿途补给粮草,怕是极为困难啊。”

赵喜敏笑了笑,“看不出公公对于行军打仗也颇有些见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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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不远方后球由孤接帆太监心喜,连忙凑了过来把赵喜敏扶了起来,赵喜敏心头一乐,这个太监有眼力劲,看来也是有两手准备的,便坐在了接旨的凳子上看太监怎么说。

“哪里哪里,小的就是喜欢瞎琢磨,瞎琢磨。”太监脸上的笑容堆得如同一朵绽开的菊‘花’,“如若骠骑军得不到补给,来到顺化,也是人疲马乏,粮草又不足,哪里能赶得上禁军以逸待劳呢?若是再设下埋伏,骠骑军还不得白白牺牲啊?”

赵喜敏点了点头,不发表意见。太监知道这老头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若是将军追随新皇陛下,就能成为这南岸军中最大的一颗棋子,另外两个军团就不得不听从南岸军的指挥,一通归顺新皇陛下。在这界河边,还不是赵将军说了算?此时需要派遣用来对付东方港髡人的兵力听起来很多,但是将军大可把自己的辅兵派出去,少派‘精’兵嘛,让他们两支军团多派战兵即可。此消彼长,将军在本地的势力岂不是更加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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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喜敏此时也不发言,只是微笑着掂着胡子点了点头。

“更还有,”太监继续说道,“新皇登基,赵将军就带领最大的军团归顺,那么新皇定然要给赵将军赏赐,外加升官。如此一来,骠骑军在界镇的势力不仅有了充足的实力,更是名正言顺,那么谁也动不了赵将军啦。”

赵喜敏这时才站了起来,右手从太监手里拿过圣旨,展开来瞥了一眼,“字都写错了,”又做仰天长叹状叹了一口气,“我赵喜敏有心护主却无力回天,为了我手下二十万人之安危,此时也只能归顺新皇殿下,继续效忠安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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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伊藤和丸山

“什么?要我们效忠新皇?”伊藤宅三直接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站了起来,“凭什么要我们效忠新皇?”

传令兵不由得一脸苦笑道,“禀报大人,小的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弄’得,只知道赵喜敏赵大人是这么让小的来传话的,对了,这里还有赵大人的手谕,请伊藤大人过目。”说着连忙把兜里的信件给递了过去。

这传令兵看着伊藤宅三怒气冲冲地接过那份文件,打开来看了一阵,心头紧张不已。虽然他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帝也是一头雾水,但是赵喜敏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只能硬着头皮前来送信。这帮日本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动不动训练时就能看到军官打骂兵士,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一旁有军官在噼里啪啦地‘抽’士兵的耳光,士兵只能低着头在那里“哈伊”,眼下要是这封信里的内容把这个脸上一道刀疤的清瘦军团长给‘激’怒了,他腰间的那把长刀可不是吃素的,万一要是劈过来自己可怎么逃出去啊?

伊藤宅三此时心头却是如同‘浪’‘潮’一般涌动着,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黎氏后人的份量,赵喜敏在信中也提到了,新皇帝背后的势力就是迈德诺人。他作为一个被迈德诺人从日本本土运到了安南的前洋教武士,怎么可能不知道迈德诺人的势力有多大?虽然迈德诺人在陆战中不一定有抹去一个安南的力量,但是此时这赵喜敏既然已经宣誓效忠了新皇了,那么迈德诺人凭空就要提升十多万的军力,况且还不知道阮伟的态度,假如说阮伟再效忠了新皇,那么在南岸军中就有二十万左右的军力是属于迈德诺人的了。伊藤军团总计有‘精’锐战兵一万六千多人和辅兵两万二千多人,不过由于身为日本人的伊藤宅三充分发扬了日本人的脑子一根筋的特‘性’,这三万八千多人几乎都有充足的战力,唯一的区别只是辅兵主要装备的是竹枪,战兵装备的是铁制长矛和武士刀。

尽管伊藤军团是南岸军中战力最强作战最不怕死的部队,但是问题在于他们对新兵的要求相当严格,日裔优先,不怕死的优先,忠于家主的优先,因此他们的军团人数是最少的,也就是这个原因直接导致了他们在夺取界镇时因为人数不足原因顾此失彼而导致的失败。

假如南岸军的其他两支都效忠了新皇,那么他就必然要面临这二十万兵力对付自己的可怕情形,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拼人数,只要在敌人崩溃之前自己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投入反击,那么就是稳‘操’胜券的,而伊藤宅三现在缺乏的恰恰是人。

如果伊藤是武国或者安南人,大可以立刻见风使舵选择效忠新皇,就能够不用和迈德诺人硬扛,但是偏偏他是个日本人,日本人的荣耀就是忠诚,更何况现在局势不明,顺化陷落和阮福源出逃的事情南岸军此时也只是略有风闻而已,此时突然间来个太监说皇帝换了,莫非也太儿戏了点吧。

伊藤宅三不由得脸‘色’铁青,思索间一边叹气一边轻轻摇头。这个动作让传令兵不由得极为胆寒,已经在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逃跑的路线了。

伊藤忽然盯着这个两脚已经在抖抖索索的传令兵,大声问道,“你,赵喜敏叫你过来的时候是让我伊藤马上就作出决定吗?”

“没有没有,”传令兵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赵大人只是叫小的过来传个话而已,请伊藤将军思量一番,早做决定。”

“哦,”伊藤轻轻点了点头,面‘露’笑容道,“此事非同小可,这军团也不是我伊藤一人独有,如此大事,必然先要和军中大将商量一番,你现在先回界镇,告诉赵喜敏,我等要到后天才能作出答复。”

传令兵心中暗喜,自己今天是被抓了壮丁派出来传令的,后天自己不来便是,到时候谁倒霉不关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今天能够全须全尾地从这里回去就好,管他后天谁来找罪受呢?

看着这个赵喜敏的传令兵喜笑颜开地离去,伊藤宅三继续沉着脸坐在桌前思绪了一阵。他现在所在的军营是一个五千人的营地,是在几年前被安排来这界镇驻扎时一点一点从荒山和林地里掏出来的,当年为了从密林中开出这片营区,还爆发了几次瘟疫前后损失了一千多兵士,可以说这个营地对于他来说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自从在这里驻扎之后,他们改善附近的环境,开挖灌溉渠道,早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一片被良田包围的军镇,三万多人亦兵亦农,在此已经耕耘了多年。如果说他要宣示自己的军团效忠新皇的话,眼下这些东西定然是能够保存下来,但是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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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身影从这间会客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穿着一件长衫,手中提着一个马克杯。这人如同没有看到伊藤一样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这人轻轻举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吧唧了两下嘴巴,说道,“伊藤大人,下官是这就去通知所有军团兵士收拾东西马上做好撤离准备还是等开过军团会议之后再通知呢?”

“果然是丸山先生,只是听宅三说了几句话就知道宅三要干什么了啊。”伊藤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宅三此时还有些想不透期间的道理,还希望丸山先生给宅三讲解讲解。”

丸山先生全名丸山直树,比伊藤宅三小两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两人又一起做了武士。随后的洋教一揆中在伊藤宅三的足轻大队里担任指挥,在战斗中曾经指挥这支一百人的足轻大队多次以少胜多击败幕府的军队。不过幕府军队有着兵员上的优势,源源不断的兵力最终还是以力破巧,打得丸山不得不跟着伊藤逃亡海外。

丸山直树此时在伊藤军团中担任的是军师的职务,刚才传令兵来的时候他特地躲到了屏风后让伊藤宅三在前面单独会见这个赵喜敏派来的传令兵。谁都知道这南岸军的三个军团互相不对付,此时就算是皇帝派来的传话太监来的时候也是要送三次信的,不可能从赵喜敏那里单独派人来传令,他根本就无法调动其他两个军团的。此时赵喜敏派出来传令兵,只能说明局势有变,定然是赵喜敏忽然间获得了很高的权力,这权力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凌驾于南岸军之上了,为了能够了解更多的信息,因此他特地躲到了后面听了听整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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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听说阮福源被推翻了政权,他也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思索一番,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只是淡然地对着伊藤说道,“将军既然说了要在后天才能作出答复,必然是做好了离开这界镇的准备的,如果此时要全军收拾装备立刻撤走,那么定然能够让赵喜敏那狗贼措手不及。不过此时我军驻扎地较为分散,如果要召集各足轻队兵长以上人员开会,定然会要耽误极多时间。”说着丸山再次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兵贵神速,与其召集所有兵长开会,倒不如直接一个命令下去,叫他们集合部队收拾东西,立刻撤离要来得快。”

“那么丸山先生也觉得不能效忠新皇呢?”伊藤有点窃喜,觉得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是!”丸山直树说得斩钉截铁,“新皇其实要说起来也不是不能效忠的,但是前提条件是以我伊藤军团为南岸军之主导地位,”他轻轻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你看赵喜敏给我们的第一份命令,就是‘抽’掉八千四百战兵和全部辅兵立刻准备向占城港进发,以我们的总兵力,这样一来就只能剩下八千人不到。这赵喜敏狼心狗肺,每年送来的补给物资都是被他先掠走十之六七,才有我等的份,还要跟阮伟那个马鹿大去争夺。此时如果真的宣誓效忠了新皇,也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赵喜敏对于南岸军的统治,到了那时候,他们叫我们去打‘洞’,我们就不能去拆墙,叫我们去飞,我们就不能在路上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迟早要被他赵喜敏给当成消耗品给先消耗光,我们还不得不服从他们的命令,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丸山君说的是,宅三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如果作为赵喜敏的下属宣誓效忠新皇,那么简直就是后患无穷,迟早要被消耗光,所以宅三一直都觉得应该要立即离开。那么我们直接去投奔北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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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丸山丝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不能去投北朝。”他看着伊藤宅三诧异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等作为阮福源皇帝的军队,一直以来驻扎于此,早已成为了北朝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以来就是‘欲’除之而后快的,现在如果去投奔北逆,对方定然对我等不信任,我等最好的结局就是卸甲归田,不然的话起码是被拆散军团建制,把我们的人放到无法兴风作‘浪’的地方去,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他们是安心了,我等这辈子就是如此了。况且军团中大部分人都是安南人,若要他们去投奔敌人,他们的士气也必将遭受极大的影响,沿途一定会造成大量逃亡。现在这时候谁手里有兵,谁的话语权就最大,因此我等不仅不能投奔北朝,相反还要继续和北逆为敌。”

“与他们为敌?又不效忠黎氏,我们该怎么办?”伊藤再次一头雾水,“还请丸山先生教我。”

“很简单,我们到占城港去。”丸山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冲着东南方向指了指,“我们都知道黎氏接管了南岸军后第一个要解决的敌人定然是占城港,这其中必有原因。占城作为姱公主殿下的属城,经营多年,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被人谗言而被皇帝收回,随后又发生了这种叛‘乱’。这其中说明了很多事情,占城港里的财宝肯定没有落到百官的手里,不然的话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动手推翻皇帝,光是分赃就已经足够他们打破头了。”

伊藤不由跟着脑袋望向东南方,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心领神会地说道,“是的是的,占城港的钱既然没有被拿到,那么这钱就还在公主殿下手里,眼下也没有什么人说皇帝陛下已经驾崩,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陛下已经安全脱离。但是此时陛下应该在哪里呢?”

“你真是灯下黑啊!”丸山一脸无奈地看着伊藤道,“皇帝陛下此时失去了一切,但是却肯定没有失去公主,既然公主殿下手中还有足够的资金,那么就是说,他们肯定只有一个地方去,就是占城港。”

“啊!”伊藤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觉得,怪不得他们一开始就是要去打占城港,那么就是说皇上和公主此时肯定都已经在占城港里了,我等此时如果前往占城港支持皇上,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不仅如此,如果我等此时加入进攻东方港的军队,那么所作出的无非就是锦上添‘花’,就算是立下大功,也必然被赵喜敏想办法给‘弄’到自己头上。但是如果帮助皇上守占城港,那么以我军团的‘精’兵而言,又是依托城墙,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以后论功行赏,我等就是大功一件。伊藤君,我等早就是从龙之臣,眼下又能够对皇上不离不弃,协助他夺回天下的话,那岂不是天大的功劳?到那时候,想要当元帅也不过是跟皇上请示一下的事情了。”

“那么丸山君的意思就是我等立刻收拾,趁夜出发,星夜兼程赶往占城港,去投效皇帝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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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以直树的意思,就连兵长会也不用开了,我们现在就下令准备拔营,此处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就一把火烧掉,一颗谷子也不能留给赵喜敏。”

后科仇科独艘察接月所术冷“与他们为敌?又不效忠黎氏,我们该怎么办?”伊藤再次一头雾水,“还请丸山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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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吃瘪的阮伟

赵喜敏此时还在作着同时牵制南岸军其他两军团的美梦,但是却全然没有料到伊藤军团现在正在做的事情。。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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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整个伊藤军团的驻扎区域里,士兵们安静地收拾着所有的武器和装备,足轻们一个个穿起了竹甲,头上包着头巾,手中拿着自己的武器,背上背着包袱,里面装着的除了自己的被盖之外就是这么多年以来在这里积攒下来的个人财产。弓手们一个个仔细检查着自己的长弓,把箭矢逐一检查过之后整理了尾羽然后放进了箭壶之中。许多的太刀武士则是在营地里用力地打磨着自己的太刀,这种长度超凡的太刀是来源于古代的唐刀,特别适宜劈砍,在近距离的战斗时不仅又准又狠,更是可以借助太刀本身的重量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以方便控制和省力。因此旧时空日本武士把对武士刀劈砍的热情一直发扬到了倒幕战争,在倒幕战争时因为见识到了火器的威力一度全然摈弃了武士刀,就连军官刀都全换成了西洋刀的样式,把崇洋媚外发挥到了极致,这个现象一直到日俄战争后才得到了改变,他们又重新捡起了武士道‘精’神,将指挥刀再次换回武士刀样式。

“你是说林宅三那个家伙同意考虑下?”赵喜敏眉‘毛’一扬,看着这个传令兵。传令兵脸‘色’红润,充满了脱离苦海的兴奋,向着赵喜敏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将军,林宅三说了,要等到后天才能作出答复,他说这军团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要召集将领商量一番才能作出决定。”

“哼,这个倭人。”赵喜敏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身为这军团之首脑,竟然这事情还不能担当,怪不得到现在还是我南岸军麾下一条狗。”这林宅三正是伊藤宅三的安南名,一直以来他都用这个名字作为官方的名字,只是在‘私’下里才使用旧姓伊藤。

“就是就是,”一旁的军师连忙在旁边笑道,“身为一军统帅,毫无魄力不敢担当,又不敢为阮逆赴死,这等废物投效我军,只会给大人平添烦恼,可是辛苦大人了。”

“说得对!”赵喜敏眉飞‘色’舞地冲着那个军师一指,“这等废物,尚且不如阮伟那个占城狗一般,遇到此等事情还要磨磨蹭蹭的,真是麻烦。”

事实上他派出前往阮伟军团的传令兵此时还在回来的路上,阮伟不像伊藤,他更像一条癞皮狗,谁给他利益,他就帮谁咬人。就连早年镇压同族叛‘乱’的时候,他所在的军队屠杀占族俘虏,抢掠财物的勇猛犹在安南其他军队之上,让共同参与战斗的安南人都为之胆寒。

此时的阮伟正坐在滑竿上,八个轿夫抬着这个巨大的滑竿在路上行走着,他的军师正小跑着凑在滑竿边一脸谄媚地对着阮伟问道,“阮大将军,我们此时去林宅三的地方干什么?不就是效忠新皇吗?咱们不是已经宣示效忠了吗?”

“你个傻子,”阮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这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军师,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军师是一点也不满意,但是他偏偏就是会算账,会从兵士的口里抠粮食出来,一石粮食里掺三两砂石,就能让兵士每个月少出上百两的支出,煮饭的时候多加几勺水,就能够让更多的兵士吃的更少。如果不是这些缺德本事,阮伟早就把这个军师给一脚踹飞了。

眼下他军中钱粮又一次吃紧了,原本定于这个月送来的粮饷一点都没来,这事情让他很担心。他倒不担心手下兵士拿不到钱,但是他原本打算给顺化最大的‘花’月楼里的头牌姑娘如‘花’赎身的,但是因为之前的‘花’费实在太大,导致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给那姑娘赎身了,要是这笔粮饷还不赶快到手,被那个有钱的家伙给赎了去,这还真没地方说理去。至于手下兵士,反正都半年没发饷了,打仗前发两个月的饷就行。

“现在老子是宣示效忠了新皇陛下,但是如果只是我这边效忠,而林宅三那个二愣子不效忠,要是他胆子一横率军打过来怎么办?”阮伟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大汗抱怨着,“这鬼天气,还得我亲自出‘门’顶着这大太阳,这么毒的太阳天里,这不是折寿吗?”不过这个至少有三百斤的将军此时全然没有注意给他抬滑竿的八个轿夫人人都是‘腿’脚发抖,汗流浃背的。阮伟这人自从当上了将军,就一直以鱼‘肉’手下兵丁为主要收益手段,至于如何安排钱粮他从来就不‘操’心,他‘操’心的只是每次户部发来的钱粮先拿走六成,剩下的四成就由钱粮师爷去处理罢了。

他手下的兵士们一个个叫苦不迭,就连不知道里面掺了多少砂石的饭都吃不饱,口袋里也从来没有发到过几次军饷,按照安南的俸禄,一个普通兵士每年可以拿到五两左右的饷银,但是自从南岸军没有发生战斗过的三年里,阮伟可从来没有给手下发过一个铜子。如果这些只知道吃他粮食的兵丁们拿到了钱,恐怕很多就要筹备逃亡了,因此除了打仗之前会发两个月的饷银之外,其他时间绝对不发饷。

不过阮伟是其中唯一的例外,整个军团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钱是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的,每顿饭都是吃‘肉’喝酒,姨太太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自从沉‘迷’于‘女’人香之后,阮伟更是每天都在叫人去找各种壮阳的偏方,补‘药’如同吃饭一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知道是谁把阮伟不举早泄的‘毛’病给传了出去,许多人暗地里都叫他软萎。因为长时间没有进行过锻炼,吃的补‘药’又太强,阮伟此人全身都是‘肥’‘肉’,不要说马上指挥作战,就算是让他站起来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的,现在三百多斤的体重在那里横着,要是等到如‘花’被他赎身出来当了小老婆会不会直接被他压死。

话说比起城里的赵喜敏,城外的伊藤军团更加让他害怕,话说他的军团是出了名的不怕伤亡,没有达到战斗效果的情况下阮伟会直接把逃回来的兵士全部处死。可是伊藤军团的兵士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人家一个百人队的足轻就算是死得只剩十二三人,他们也敢继续拿起武器对着敌人冲锋。更让他担心的是,伊藤军团的兵士们的训练可没有战兵辅兵之分,全都是要接受战斗训练的,战斗时辅兵在后,前面的战兵发生了惨重伤亡后辅兵就会举着竹枪冲上去,捡起沿途能捡起的任何武器,迅速转换为战兵的角‘色’。

这样的军团进可攻退可守,战斗意志极强,阮伟这种从不在意兵士生死问题的人对林宅三的这支军队也是极为担心,假如林宅三的兵团不同意向新皇效忠,那么就必然会和南岸军有一战。这帮愣子肯定不会傻到去进攻防备森严的界镇,相比之下肯定打自己这支部队要有胜算的多,因此他现在完全坐不住,连忙叫人带上了犒劳就前往伊藤军团慰问林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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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还没有进入到伊藤的地界,就已经有披着竹甲的足轻从路边的林地里冲了出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对着阮伟一行人。

“我是阮伟,特来犒劳贵军的,”阮伟在滑竿上连忙说道,“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是阮伟!”

事实上绝大多数伊藤军团的兵士都一眼认出了这个阮伟,要说这样一座‘肉’山一样的东西,除了阮伟,这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但是现在伊藤军团正在收拾装备准备撤离,怎么可能让阮伟进去看到?

“阮将军!请问有何贵干?”为首一个足轻组头手扶着一支竹枪问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回吧,伊藤大人现在正在开会讨论重大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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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伟看着这个组头腰间悬挂着的那把打刀不由微微笑了一下,武士刀从大到小依次分为太刀、打刀、肋差和短刀,在这些足轻中间一般是组头一级的小军官才有资格使用打刀的。

敌远科仇独孙球战闹学技陌话说比起城里的赵喜敏,城外的伊藤军团更加让他害怕,话说他的军团是出了名的不怕伤亡,没有达到战斗效果的情况下阮伟会直接把逃回来的兵士全部处死。可是伊藤军团的兵士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人家一个百人队的足轻就算是死得只剩十二三人,他们也敢继续拿起武器对着敌人冲锋。更让他担心的是,伊藤军团的兵士们的训练可没有战兵辅兵之分,全都是要接受战斗训练的,战斗时辅兵在后,前面的战兵发生了惨重伤亡后辅兵就会举着竹枪冲上去,捡起沿途能捡起的任何武器,迅速转换为战兵的角‘色’。

阮伟知道这个不过是个管理百人左右的足轻组头,便恶狠狠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我?就算是你家伊藤小子也不敢阻拦我!”

但是他明显没想到这个足轻组头接下来会做的事情,这个组头二话不说右‘腿’向后一退,同时右手就把打刀给‘抽’了出来,这把被磨得反‘射’出光来的打刀明显经常被擦拭,此时上面的寒光让几个在前头的兵士连连后退。“伊藤将军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伊藤领地半步,但有强闯者,格杀勿论,准备战斗!”

旁边的足轻们也齐声暴喝道:“杀!”同时他们手中的竹枪在地上重重一墩接着枪尖就向着阮伟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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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阮伟身为军团的将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憋屈?眼下一个平时连灰都算不上的足轻组头也敢这样对自己,未免也太丢脸了,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冲着身边几个卫兵一通指手划脚道:“给我把他们几个都杀了!竟敢对老子这样!”

话音未落,几个卫兵‘抽’出腰间的铁刀,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得“当当”两声作响,原来那个足轻组头此时已经出刀,一旁几个人还没看得清他的动作,就见前面两个刚刚‘抽’出刀的卫兵手里的铁刀已经断成两截。这两个还在发呆的卫兵突然醒过神来,连忙哎呀一声尖叫,把手里的断刀丢到了地上,跳了开去。

足轻组头右手玩了两个刀‘花’,把打刀收回了刀鞘,向阮伟行礼道,“阮将军,在下多有得罪,但是军令如山,还请将军见谅,如果是问本军团效忠之事,现在军团内还在开会,最迟后天就见分晓,还请将军先回去。”

阮伟当然心头不爽,但是他有什么办法?瞥眼望去身边的几个卫兵都是一脸紧张,刚才那个足轻组头的挥刀本领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这几个卫兵明显打不过他,此时从远处的大路上,正有一队枪足轻提着铁尖长矛往这边跑来,为首一人身穿一身红‘色’的具足甲,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乍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来者何人?”这个红甲武士上前就是一声暴喝,把阮伟这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阮伟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官,当即对他一拱手道,“我就是阮伟,叫你主子过来,我有事问他。”

“阮将军有何事,请在此间说,在下这就去禀报。”红甲武士不卑不亢,也不回礼,只是在那里站着,右手扶着腰间打刀的刀柄问道。他身后的足轻们提着自己的武器,在武士身后排成了一条横线。

阮伟虽然是个喝兵血的将军,但是好歹还是刀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光是看后面这些足轻们的架势,就知道这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眼下这些武士和足轻们虽然地位不高,但是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这边就死定了,到了最后赵喜敏这个‘混’蛋肯定也不过不疼不痒地责备林宅三几句罢了,自己这不是白死了?

“阮某人这次来这里是想要询问一下林将军对于新皇之事的态度的,还请小将军转告一下。”阮伟不在乎手下兵丁的死活,但是自己的小命还是只有一条,当即也就顺坡下驴,向那个红甲武士问道,“不知贵军是否会向新皇效忠,还请小将军透‘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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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关重大!”武士继续保持着那个酷酷的姿势,手扶刀柄说道,“我军团之中大多数军官都已参加会议,如若将军关心,请于明后两天再来,此事定见分晓,还请将军先回去。”

“那就回去吧。”阮伟话音未落,就听得那个红甲武士朗声说道,“感谢阮将军特别送来的这些犒劳,小的先代伊藤将军谢过阮将军了!”

阮伟还没醒过神来,就见一群足轻涌上来,把负责押车的兵士赶开来,二话不说就连犒劳的物资带运送物资的大车都给拖走了。阮伟气得不行,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由得哆哆嗦嗦地骂道。“这……这不是打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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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伊藤开溜

“将军!将军!”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赵喜敏的卧室,赵喜敏被吓得跳了起来,床上的薄毯滑落在卧室的地上,上面两个光溜溜的女人惊叫着捂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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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赵喜敏自然没法开心,恶狠狠地吼道,“这才什么时候?谁允许你进来打搅我的?”他赵喜敏的内宅可是绝对的禁区,绝对禁止任何男人入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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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居心叵测的入港者

一艘大型的货船正在缓缓靠近东方港城外的入港区,这艘船上挂着大大的迈德诺旗帜,船头用迈德诺语书写着“维诺‘波’利斯”。.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这艘正是迈罗的大型运输船维诺‘波’利斯号,金发的迈罗此时正站在船中桅的瞭望台上眺望着远处的东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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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脑海里猜测过无数次东方港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真正当东方港来到他的面前时,让他不由得愣住在当场。此时在他眼前首先出现的是东方港的灯塔,和其他城市边出现过的灯塔不同,东方港的灯塔是建立在海中的沙洲上的,并且不是上小下大的竹笋型,而是直上直下的圆柱形。这座灯塔高达二十米,虽然这在本时空算不得高层建筑,但是这可是建立在沙洲上的。这让迈罗不由得惊异中国人是怎么在沙洲上建立起如此高的建筑物来的。

事实上这个算不得什么黑科技,这个沙洲虽然距离港口有差不多八百米的距离,但是根据探测后发现这个沙洲下面五米左右的地方是有泥土和岩石的,因此建筑部‘门’就用泥沙在开挖地基的位置旁边围了一大圈用来防‘浪’,接着直接开挖地基,用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建立起了这座灯塔。这个乍看上去建立在沙洲上的灯塔让本时空的土著都为之而惊异,以为是髡人有秘法,让元老院的神秘感日渐深厚。

灯塔的光源采用了两种方式,一种是在灯塔上铺设了镜子,白天直接反‘射’太阳光;第二种则是在灯塔顶部安装有太阳能和风力发电机,能够驱动灯塔上面一盏四百瓦左右的照明设备,同时还在南北两侧安装有大型探照灯用以扫视港口沙洲两侧情况。由于灯塔上的照明设备有东方港本地产的镜子进行增强光源,灯塔在十海里外都可以看到灯光。现在是白天,迈罗只能看到灯塔顶部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看久了不由觉得眼睛‘花’得厉害,只好继续扫视整个入港水道。

入港水道位于东方港的东北面,宽约四五十米左右,东方港的引水船正在繁忙地进出入港水道,把一艘又一艘满载的货船引入港口。迈罗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打开来,仔细看了看那些繁忙而又迅速进出港口的引水船,不由吓了一跳,这些引水船又和他以前见过的任何船只都不同。这船是由两条长约十米的浮筒组成的,宽约三米,两个浮筒之间由一个铁架连接起来,如同雪橇一般浮在水上,由于有两条船体,因此特别地平稳。

让迈罗觉得很有意思的是,这些引水船上没有水手划桨,只是有四组脚踏板,分别有四个水手坐在相应的位置上,双脚踩踏着这些脚踏板,他不知道这些脚踏板是如何驱动这些双体小船的,但是却能够看到船体后方涌出水流,明显是有什么在水下推动着船体。坐在最后面一组的脚踏位置的水手手里把握着舵杆,灵巧地让船体在平静地海面上来回奔走着。

迈罗见过无数的小艇,自己也经常坐着小艇在大船与大船之间来回摆渡,经常见得到大‘浪’把单体小船打翻,眼下这种双体小船在抵御一般‘浪’‘潮’的情况下要有着更大的优势,“这倒是跟海上城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水手看着他在发愣,“船长,这东方港怎么可能跟海上城市一样这不是建立在陆地上的吗”

迈罗斜了水手一个白眼,“我说的是那些引水船,”说着指了指一条正在快速驶来的引水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得,可以让小艇在海上跑这么快的速度”

事实上这些引水船的前身就是旧时空各大公园的游览船,这些游览船使用的是明轮和自行车一类的脚踏,这样的产品在池塘里走走还行,如果到海里就注定要杯具的,因此设计部的刘沈红对这些船进行了设计,首先采用的是和劳斯莱斯一样的脚踏板,虽然脚踏板行程较短,但是却能够比较省力。其次取消了旧设计上的明轮,而采用了螺旋桨,明轮因为绝大部分位置是在水面上的,因而驱动船体行进的动力效率中会有很大一部分被损失掉,螺旋桨则因为全部潜在水面下,动力效率会被全部作用在驱动船只前进上,因而让这些引水船获得了比明轮驱动更强的动力。船体整体驱动部分使用的是一根大大的传动轴,船上四个脚踏产生的动力会通过这根传动轴驱动螺旋桨。在动力上刘沈红继续沿用了劳斯莱斯上使用比较纯熟的“离合器”,这样在驱动螺旋桨时产生的动力更为均匀,这种引水船在静水测试的时候一度达到过每秒十米的最高速度,就算是在有‘波’涛的浅海和港口里,也能够轻松达到五米每秒的速度,这在土著们眼里简直就是运用了髡人秘术的神物。刘沈红曾经想要把转向的方向舵改在前方,但是很快便发现这样的设计虽然能够让转向动作更加灵活,但是却很容易产生机械部件疲劳,过早损坏方向系统。更烦人的是这些归化民引水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在海里飙船,这帮子半道出家的船夫们往往控制不住冲入岸边的浅滩,舵在前方时经常就直接磕坏在浅滩上或者被卡住而损坏。在不厌其烦地修理过几次后,设计部‘门’专‘门’开会讨论,直接把方向舵转到了船体的后部,这样就算船头冲滩上岸,方向舵和螺旋桨也还是在水面的位置,能够有效减少损坏的几率。

这样一来,这些在水面上轻快地引水船灵活地在入港水道行驶着,连后面的大船都有点跟不上,因此不久后就开始有商船船主提出希望能够由这些引水船牵引货船入港。一开始这些引水员们对于要牵引一条动则四五十米长六七米宽的迈德诺商船感到畏难,但是在随后几次试验之后却发现两条引水船就能够牵引着这些看起来小山一般的货轮以三四米左右每秒的速度在港口中行驶,虽然速度不高,倒也不是很困难。因此现在这些引水船承担的任务已经变成了牵引货船进出港口当然,这是要单独收费的,不过进出东方港的船长们往往并不在乎这点引水费,所以很多货船的前方都有一两艘引水船在前方牵引着庞然大物在后方慢慢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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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一开始也不相信这样一艘船能够牵引得起自己这条迈德诺商船,但是那几个东方港引水员把牵引缆绳固定在船尾后各就各位开始一起踩踏起踏板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人家不光能够牵引,而且看起来速度并不慢,这样做可比以前在其他港口入港时还需要自己放下小艇划桨去牵引好多了。

船只进得港口,迈罗就见到一排足有六个长长的码头,每个码头的长度足有一百多米,宽则有四十米左右,码头上还铺设有铁制的轨道,也有起重机。和别的地方见到过的起重机不同,这些起重机没有人力输出的鼠笼或者推杆,只有一个人坐在高处的一个小高台上,面前是几个控制杆。起重机的后方是一个大号的铁罐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不远处还有一个烟囱在往外冒着黑烟。

“船长船长”迈罗低头一看,原来是二副在桅杆下叫着自己,连忙顺着绳子滑了下去,落到甲板上,这才发现,原来有个引水员刚才已经登上了船,引水员见到迈罗下来,冲他点头示意道,“船长你好,我是零三五号引水艇的艇长,编号0351,请问您的船上装在的主要是什么货物呢”

“是需要报税吗”迈罗在各地港口见到税官见的多了,“是按照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收税的”

“不是报税,船长先生,”引水员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根据船上的货物前往不同的码头,一二三号码头是散货转运码头,四五六号码头是使用吊车吊运整装货物的码头。”

“整装货物是什么”迈罗不由得一头雾水,难道货物还能用其他的办法运输吗只见引水员笑着冲远处正在吊起的一个巨大的铁箱子说道,“那是集装箱,是按照元老院标准制造的统一标准的货箱,货物都集中装在集装箱中,可以快速装卸大宗物资。如果是散货,就必须到前面一二三号码头去,那里有专用的仓板,可以用起重机吊运这些仓板。”

“我船上主要是从南洋运输而来的一些棉‘花’和羊‘毛’,现在都装了口袋放在货舱里。听说这些是元老院需要的工业原料,享受低税待遇吧”迈罗对引水员说道,“不知需要收多少税呢”

引水员愣了一下,“我们现在对于主要工业原料都是免税的,其中就包括了棉‘花’和羊‘毛’,而且羊‘毛’还有原料采购补贴,既然你们是用口袋装的,那么应该就是散货,那么就去二号码头吧,六号泊位现在是空的。”引水员指着远处二号码头前方空着的一个泊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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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装箱是怎么回事”迈罗愣着看了一阵远处吊车上吊着的集装箱,“我这船能装吗”

“可以的,船长,”引水员说道,“只需要改装一下货舱,开一个窗口就可以,您的船又是五桅的,货舱上方正好有个可容集装箱进出的口子,如果您想咨询集装箱的问题,可以上岸到口岸管理处询问,不过您要注意了,因为没有经过身体检查,您只能在港口区自由活动,不能进入贸易区和元老区,强行进入是要被抓住关进劳动营劳教惩戒的。”

“这又是为何”迈罗不由得呆了,到岸了还不能随便走,只能在港口区逛“那么我船上水手想要上岸散心该怎么办”

“这港口区什么都有好吧”引水员笑了起来,“要找‘女’人的话有园子,要喝酒有酒吧,里面什么酒都有,就算是想要赌博,都有专‘门’的赌场。另外还开设‘摸’奖活动,可以随时参加‘摸’奖彩票。相比之下,去贸易区有什么好的又没有什么可玩的,都是些大宗‘交’易的商贸站,一般水手根本都不会去那里。对了,您是读圣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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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再次呆了一下,不由得点了点头,“是的,朋友你问这个干什么”

“现在有许多外籍归化民正在请愿要在港口建设一座教堂,我看您也是个迈德诺人,应该也是信奉圣经的,您也可以去港务局咨询一下请愿流程。”

这句话让迈罗心头跳了一下,“外籍归化民”

“是的,几个月前有一些迈德诺籍的水手在战斗中被俘,后来他们选择了效忠元老院,现在很多都已经成为了和我一样的归化民,其中还有很多在海军里服役呢。对了,您看,那条战船上就是。”

迈罗望向引水员手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条锋锐舰,上面许多穿着白‘色’水兵服的水手正在甲板和尾楼跑上跑下的,这条锋锐舰正在起帆出港。不过距离比较远,看不清上面的人面貌,只能大概看到他们头上帽子边‘露’出的头发有金‘色’的也有红‘色’的,只有不多的人才是黑‘色’的发‘色’。他眼角忽然瞥到一片金属的灰‘色’光泽,恍惚中好像是块大铁板。迈罗连忙定睛看去,这才看到锋锐舰的身影后面似乎挡住了一条大船,正打算仔细看,就听得一旁的水手突然叫出声来,“钢铁巨舶钢铁巨舶”

甲板上顿时沸腾了起来,后面跟着的两条船上的水手们也惊呼着同样的话涌到甲板的一侧,冲着远处指指点点,这时那条锋锐舰缓缓驶进出港航道,把遮挡住的船影显‘露’出来,映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一条钢铁的巨轮,这钢铁巨舶比自己三条货轮加起来还长,就算是锋锐舰,两艘的长度也比不上这条巨轮。迈罗这下才真的惊呆了,原来一直在传说中国人拥有一条巨大得如同山一样无帆无桨自行的钢铁巨舶传说竟然是真的,只见到船首一侧用白‘色’的颜料书写着“东风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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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梅毒特效药

东风号自从到达新时空后就基本上没有怎么挪过位置,除了一开始进港,后来又因为要打开入港水道被几条巡洋舰拖着挪动到了港口南面,这样就不会挡住进出港的水道。,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虽然这么挪了两次,但是东风号的主机就再也没有开动过,现在船上雷达、净水设施和生活设施的用电全部都是通过架设在东风号甲板上的太阳能和风力发电机提供的,不仅能够提供东风号本身使用,还能够提供元老区的生活用电主要是手机和平板电脑充电。

迈罗眼中看到的东风号简直就是如同自己族人的海上城市一般壮观,并且最让他不可思议的就是这条巨大的船竟然真的全是由钢铁制成的,以前有见过东风号的人跟他说起,他都是半信半疑,总认为是一条木船外面包裹了铁皮罢了。不过今天自己亲眼看过去,这绝对是真正的钢铁产物,可是钢铁怎么浮在水上的呢

“这就是元老院来到这里时驾驶的钢铁巨舶,”引水员在一旁不由得略带一些得意的语调说道,“元老们就是用这条船上装载的物资和工具创建了东方港。”说着他还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东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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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也机械地瞥了一眼东方港。要说罗马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建立起来的,可是听说东方港的建立并没有‘花’多少个昼夜。现在泊满货船的巨大码头,上面林立的起重机,港口附近密密麻麻穿流如梭的人群,一片片的木制两层小楼光是这个港口区,对于迈罗来说,至少需要一到两年才能够建立起来。就更不要说远处隐约能看到的巨大城墙了,听说那里面就是元老区,不知道会有多么奢华的建筑在里面。

迈罗在身上掏了掏,找到了自己的望远镜,对着东风号上一通观察,如同他所想的那样,东风号上是有士兵护卫的,船头方向有一根粗大的铁链沉在水里,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铁锚。他望遍了全船也没有看到帆缆系统,更没有看到划桨的‘门’‘洞’,反正水手是不可能站在那么高的干舷旁边划桨的。船体的尾部是一座五层高的钢铁房屋,房屋上有许许多多的玻璃窗户,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人在窗口向外探视。

“这样大的船,不知道该怎么驾驶啊”迈罗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而且该怎么开动它呢如果有一艘这么大的船,应该是不怕飓风了吧”

一旁呆立的二副点了点头道,“这么巨大的船,要是能装上大炮,在海上就是无敌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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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炮呢。”引水员在一旁说道,“上面可是有两‘门’巨炮的,每到中午十二点就会放响,提醒下班了。”

“下班”迈罗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上面的巨炮不用来攻击敌人,用来报时”

“是啊,是啊。”引水员笑道,“这港口区里面是没有多少防御的,主要是在灯塔附近和海岸要塞里。”说着还指了指远处海岸要塞。果然在海岸边出港水道附近有一座要塞,要塞是在原东海卫烽火台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原有的那座四十米高的土堆山烽火台此时被用水泥加固了一次,然后又在向东的方向搭建出来一些距离,形成了一座长一百二十米宽五十米高二十米的海岸要塞。烽火台此时高高地耸立在要塞的后方,上面支着好几组个铁架子。

“要塞顶上那些铁架是作何用途的”迈罗自然不耻下问,直接询问道,不过引水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里是禁区,只有元老才可以进去。”

“难道是用来晾衣服的”一旁又有水手说道。“绝不可能,”引水员摇了摇头,“元老的生活起居是有专‘门’的人照顾的,衣服都是集中在元老区里有专‘门’的清洗人员清洗和晾干的。”

“那铁架子还在动呢”二副在一旁手搭凉棚观望着突然发出了惊叫,众人都把目光聚集过去,果然在烽火台顶上的一个大号的铁框果然时不时会要转动一下。

土著自然‘弄’不清楚雷达和无线增益天线的作用,更何况雷达部‘门’与通讯部‘门’直接一股脑把整个烽火台都设立为禁区,没有特别通行证,就连元老也不允许进去,要是来个眼高手低的元老搞坏点什么东西,本时空要生产出备件就得几十上百年后了,就算是生产一个替代备件,光是个头就要超越旧时空产物十倍以上。所以两个部‘门’讨论后决定,干脆不论是不是元老,没有特别通行证统统都不许进,直截了当。因为烽火台又是本地区最高的建筑物,因此在天线的后方还特地竖了一根避雷针防止被雷击而造成电子设备的损坏。

“要进泊位了,”引水员忽然指着船首方向说道,“马上就要准备停船了,请你们准备好缆绳,我们就要开始停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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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拿着缆绳的水手连忙跑到了船舷的右侧,做好了停靠准备。引水船在前方牵引着维诺‘波’利斯号缓缓转向右侧,迈罗甚至感觉不到转向时船体产生的倾斜。前方的引水船放开了牵引缆绳,灵活地转了个圈,到了船体的左侧,接着一个引水员从船上拿起一根大竹竿,顶在船舷上,把船体推向码头。码头上的工人们也熟练地用钩子勾住了水手们抛下来的缆绳,牵引着把船体固定在了码头上。

让迈罗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如同其他港口一样蜂拥上船的商家,而是几个工人护卫着一个看起来明显是个小官打扮的男人。这个男人熟练地顺着船板走上来,环视一圈后看到了引水员,走过来冲引水员点头示意道,“你好,谢谢你们零三五艇的杰出工作,现在由我们接手。”引水员向这个人敬了个礼,然后就从船板下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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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个人转向迈罗,“我是东方港港务局的进出口事务专员,我的编号是零零六,负责的就是六号泊位的进出口货物管理。请问您船上运载的货物是什么有多重”

“船上运载的是南洋棉‘花’和羊‘毛’。”一旁的二副对他说道,迈罗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人手中的笔记本和铅笔。一直以来迈德诺人在晃动的船上进行书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在陆地上使用鹅‘毛’笔和墨水并不是很困扰,一旦上了船遇上风‘浪’就会变得非常地麻烦,海图室的地板和海图室下面的水手舱地板一般都是被墨水浸成黑‘色’的。但是面前这个事务专员却很有意思地拿着一个笔记本,用一根小木棍在上面写着字,这样的字乍看上去就好像是炭笔写出来的一般乌黑,但是又不像炭笔一样写得往下掉炭灰。

“专员先生,”迈罗决定还是问一问,“请问您的这支笔和记录的纸是哪里买的看起来很方便啊。”

“没错,的确非常方便,”专员头也没抬,只是在上面刷刷地写着,“这些是工业部‘门’制作的铅笔和笔记本,您如果对我们的工业产品有兴趣,可以在港口区的商贸部办公室查看有关的产品目录和实物,我们在卸下船上的货物后就会为您的船上装载您在商贸部办公室里选定好的商品的。”

“哦,那很不错。”迈罗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可以在港口区随便逛逛吗”

“可以的”专员继续答道,“港口区是自由区,但是您要注意,不能太向南靠近到海岸要塞,太靠近的话会被作为间谍拘捕的。还有,您最好不要进入商业区和居民区,元老区就更不能进入了。”

“为什么那里我不能进去”迈罗之前就为这个规定觉得很奇怪,但是引水员回答不了,专员扭扭歪歪地记录完了手上的资料,抬头笑了笑说道,“这时没办法的,商业区和居民区是归化民比较集中的区域,海上来的船只往往可能带有许多疾病,会在归化民中造成相互感染,如果想进去的话可以通过十四天的观察期隔离观察,如果没有出现疫情的话也可以进去。”

“那么”迈罗的话刚说出来就被专员打断了,“元老区您就不要指望了,元老区只允许元老进入,再就是特警和军队了,否则一概作为叛‘乱’或者危险分子处理。您要是在东方港呆的时间不长的话还是就在港口区里逛逛吧,港口区里什么都有呢。水手也可以上岸,但是如果逛园子的话要在园子里接受‘性’病检查,如果有‘性’病的话是不允许逛园子的,要接受‘性’病治疗。”

“‘性’病治疗”一旁有个水手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难道梅毒还能治吗”

“能治,”专员的话刚刚说完,就把旁边的水手都吸引了过来,“什么梅毒也能治”“是不是啊”“梅毒竟然能治我的病有救了”

“诸位”专员见众人有涌过来的迹象,连忙双手高举大声喊道,“不要紧张梅毒是可以治疗的,但是仅限于第一次和第二次发病,第三次发病的就爱莫能助了。”

“第三次发病的都是一个个要死了的,”有人在一旁说道,“要是真能治疗好梅毒,老子再也不搞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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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要是有‘女’人在船上,你怕是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吧”“哈哈哈哈”

艘远地远方敌察所闹科技羽“可以的”专员继续答道,“港口区是自由区,但是您要注意,不能太向南靠近到海岸要塞,太靠近的话会被作为间谍拘捕的。还有,您最好不要进入商业区和居民区,元老区就更不能进入了。”

“梅毒可以治疗,但是治疗的‘药’物比较昂贵,各位要有点心理准备。”专员连忙说道,“特效‘药’要使用三次,每次十元。”

“十元是多少”“听说东方港一元就是一两。”“十两”“太贵了吧十两的话简直可以买一个老婆了”

“买老婆也治不好你的病”“没错”专员不失时机地说道,“钱再多也买不回健康和生命,这‘毛’病可是能够‘弄’死人的。”

船上突然安静下来了,所有的水手都不再说话,的确如此,健康和生命都是最宝贵却又最廉价的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丝毫不会觉得它们的可贵,而失去了之后哪怕是‘花’金山银山也买不回来的。

“我们等下该到哪里去治病”一个水手打破了沉寂,直接问道。专员点了点头,说道,“下船后直接上岸,在口岸管理处有个地图,在那里转向北面,就有一座诊所,诊所里是有特效‘药’的,如果你需要治病,那里都是可以检查和治疗的。”

话说梅毒的治疗‘药’物研究工作还是在上次郑家船队来的时候就已经展开,黄飞虎带领制‘药’攻关团队奋斗了几个月,终于成功地照着分子式按图索骥地造出了914,为此足足有几百只兔子为此献出了的生命,而且这些含砷的兔子‘肉’根本无法二次利用,只能焚烧填埋,因此914被许多元老戏称为“数百斤兔子‘肉’的辉煌”以纪念这些被‘浪’费的兔‘肉’。

梅毒特效‘药’的研发成功,成为了许多梅毒获得者的救命稻草,由于此时获取砷并不容易,因此这种特效‘药’的生产相对而言比较繁琐和代价高昂,于是‘药’价被订得相当高。不过尽管如此,每天前来东方港想要获得“数百斤兔子‘肉’的辉煌”治疗的病人还是趋之若鹜,让医疗部‘门’觉得手忙脚‘乱’,最后干脆在港口区直接设立一个专‘门’的诊所来接待和治疗梅毒患者。

但是这又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得这种病的人,往往并没有什么钱,他们即便或者来到了东方港,却依旧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给自己治病。好在这事情并不是特别麻烦,元老院为他们专‘门’做了一个计划,凡是看病付不起钱的人,可以签署一份纸面文件。他们可以先进行治疗,治疗费用将记录在账上,等到病好了之后直接被送到东方港的各个部‘门’去安排工作,由他们获得的工资来冲抵治疗费用,并且这些人只能算是临时工,除非是在工作中做出了杰出贡献,否则不能获得归化民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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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执委会的争吵 1

防治性传播疾病是一回事,但是对于性产业这一古老的行业,也不能如同旧时空一般彻底的一禁了之。

东方港是一个移民城市,在一六二八年底根据民政委员会的数据,东方港的归化民男女比例就已经达到了六比一,安南籍归化民加入后尤其是女性归化民的大量加入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数值稀释到了二比一。

但是没料到一六二九年初大量迈德...封独岗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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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执委会的争吵 2

“可是你们开放了这个产业,是不是等于赞同元老出去买‘春’呢”何莎莎立刻问道,“我跟你说,我家张涛这事情早就讨论过的,就算是找个小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不允许去买‘春’,如果传染上了什么病,再传染到我,我简直不要活了”

“别急别急”肖竞在一旁笑了起来,“这个事情有两点要说的,第一就是,我不相信我们的元老里面会有人喜欢小脚‘女’人。:efefd”

这句话顿时把所有人都讲得倒了胃口。眼前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七零八零和九零后,对于小脚原本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不过自从到了本时空,都是或多或少地看到过小脚‘女’人。这些‘女’人们穿着高高的小脚鞋子,上面裹着厚厚的裹脚布,走路的时候也是别扭得不得了,‘女’元老们看到了无不惊叹旧世界对‘女’人的摧残,男元老们则是真正的大倒味口,更不要说小脚‘女’人对于自己的小脚充满了骄傲和自豪,只要是男元老多看上一眼就要作出一副被登徒‘浪’子轻薄的委屈样,简直更加受不了。现在元老院的官办园子里面基本上都是小脚的‘女’人在里面走来走去,迄今为止还真的没有男元老进去过。

“拉倒吧就那些小脚打死我也不去啊”刘利华顿时心头不爽,想起了年三十晚上在土著的劳斯莱斯里对自己挑衅目光的小脚‘女’人,立即泛起了一阵恶心。“都是那个怪模样了,还要以为多漂亮似的,真是丑人多作怪,我要是去找那样的小脚‘女’人,还不如死了。”

众‘女’元老都轻轻笑了起来,在旧时空长大的男‘性’元老们根本不可能喜欢那种脚被严重摧残的“畸形美”。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服务员都是小脚的啊”下面立刻就有一个‘女’元老问了起来,“谁知道你们这群男元老会不会去光顾她们”

“这就是第二点了,我们的疾控部‘门’对‘性’病的检查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所有想要逛园子的人,都必须先到疾控部‘门’做一个‘性’病检查,有病就要治,没病才能在背上画一个圈,这才可以允许去接受服务,这点没有任何例外,就算是元老也不能免除。”肖竞说道,“反正我是不会为了这事情去疾控部‘门’做检查的。”

他说的也是一个比较让元老没面子的事情,负责检查的医生可是元老,虽说五百元老并不是人人都互相认识,但是一个元老跑到元老医生面前说我要检查,然后去逛园子,这必定会成为东方港茶余饭后的笑谈,这面子哪个元老都丢不起。而不检查又不能去逛园子,虽然到最后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可能被送到劳动营去劳教,但是这比前一项更丢面子。因此这两条已经彻底地堵死了元老去逛园子的通道。

“不是吧”顿时在角落里就发出了反对的叫声,“那我们男元老不是只剩下撸了”这声音是从其他俱乐部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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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杜彦德连忙解释,“我们近期会派遣一支商贸团前往明州城,可能会要从当地引入一些人口,当然是以‘女’‘性’为主,最好是受过教育的,这样可以被安排在各个部‘门’里当秘书,也好让男元老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科地地独孙察所孤孙羽星“你好,我想找人。”迈罗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终于排到了自己,连忙对着面前的港务员说道。港务员头都没抬,“找人去派出所,出售和购买大宗‘交’易去港易中心,找‘女’人去园子,想试手气去彩票中心,下一个”

“怎么可以这样”何莎莎立刻又叫出声来,“什么引入人口不就是买卖人口吗公然买卖人口,这事情太缺德”

“你不能这么想,”雪漫连忙纠正起自己的小姑子来,“买卖人口是缺德,但是咱们元老院引入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又不会‘逼’良为娼,还提供粮食和住宿,更能够教授文化知识,更不要说万一被元老看上了可就算得上是飞黄腾达了不是到时候母凭子贵的也能不错啊。”

“那可不行”杜彦德连忙制止道,“这事情千万不行归化民参政在现在而言是绝对不允许的,至于母凭子贵的公然干涉元老院内政,在元老院里搞风搞雨的话更加不能接受我们不是汉朝,可不能搞什么外戚专权,会出大事的”

“没错,元老院是元老的元老院,任何不是元老的人都没有资格参与元老院的决策,这点是底线。”杨铭焕连忙说道,“任何敢于试图影响元老院内部事务的人,肯定是要被严惩的。”

“我不跟你们说这个,”吴芳这才‘弄’明白自己被转移了注意,连忙冲着几个执委说道,“我的意见是坚决反对‘色’情行业,这事情不仅败坏社会风气,同时也会影响社会治安,要知道黄赌毒三样东西是结合在一起的,东方港现阶段虽然治理了赌博,本时空现在又没有毒品,但是容许‘色’情行业存在是绝对不行的只要有这个行业存在,那么赌博很快就会出现,社会风气败坏很容易,但是要转好就需要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我坚决反对这个事情”

“妈”刘利华突然叫出声来,把吴芳叫愣了,转头望向他,“执委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行业主要受众是土著和归化民,而且又有治安的监管,还有疾控部‘门’的监督,旧时空德国、荷兰这些国家可都是允许这个行业存在的,也没看到人家的社会风气败坏啊”

“你闭嘴”吴芳指着刘利华的鼻子喝道,“德国风气还不‘乱’啊屠杀犹太人,发动世界大战,两次世界大战都是他们发动的啊这还不‘乱’什么叫‘乱’河南就更不用说了,偷井盖、诈骗什么事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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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千万别‘乱’说啊”刘利华连忙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咱们元老里面河南的可有不少呢,河南人又不都是坏人一样有忠诚可靠的战士啊您看肖立华不就是河南的吗现在可是特侦队的分队长呢。再说了,谁说河南了我说的是荷兰,欧洲的那个围海造田的荷兰,郁金香之国,风车之国啊。对了,还有,我说的德国是二战后的德国,是联邦德国,他们早就开放这个行业很多年了,现在德国瑞士荷兰都算得上是治安情况最好的国家了,您说的这可不准。”

“我不管人家外国怎么样,我就说咱们中国不能搞这种腐朽的旧社会这一套,外国人搞这些东西是不害臊,可是咱们是中国人,不能搞这套。”吴芳反正就是不进油盐,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是保持这个态度。

“吴阿姨,”杜彦德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他对于说服吴芳根本就没有信心,“我们现在外国商船每天入港至少三十五条以上,每天晚上在泊位里过夜的商船就至少是二十条,以每条船上岸一百人算,那么可能在岸上过夜和游玩的外国人就至少是两千人,您说没错不”

吴芳盯着杜彦德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想挖个坑把我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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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啦,”杜彦德不由有些心虚地摇头道,“两千人上岸游玩,我们现阶段是把所有外国人全部控制在港口区里活动,不过问题是我们现在在港口区的治安力量相当不足,”在抗议队伍里的谭炼也点了点头说道,“杜执委说的没错,我们在港口区里只有两个派出所,总共只有二十四名警察。”

“没错,”杜彦德连忙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说道,“加上随时处于待命状态的特警一二三分队,紧急状态下能够调用的也不过是一百名警察左右,如果出现,那么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来控制局面,就算是加上海军陆战队的海岸要塞守备连也不够。”

“这跟这个行业有什么关系”吴芳盯着杜彦德问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有关系啊阿姨,”杜彦德一脸无奈,“根据迈德诺人的惯例,船上很少会有‘女’人,您也知道,这年头海上行船速度又慢,经常是三四个月都在海上漂着,这一到岸,这一群男人眼睛冒着绿光上岸来就是为的找‘女’人。您说是不是”

“是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办法缓解他们或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啊。”一旁有个‘女’元老在那里搭话道。

杨铭焕摇了摇头说道,“说的轻巧,这些人可是绝对的‘精’虫上脑,根本不可能转移注意力,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赶快找到发泄的目标发泄了就没事了,否则的话就要面临几千个眼睛冒着绿光的水手在港口区四处游‘荡’。”

“是的,”谭炼在一旁说道,“这个情况从我们一开始允许迈德诺商贸船入港开始就有的,的确是事实。”

“没错,他们之所以没有在我们的城市里作出什么强‘奸’之类的行为,纯粹是因为他们惧怕我们的武力。但是问题是武力的威慑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呢”杜彦德说着顿了顿,连忙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我们当时在广州啊不,是明州城的时候就遇到过迈德诺人当街绑架明州土著‘女’子,我们谁能保证在东方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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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孙文彬连忙趁热打铁,“东方港没有天网系统,又没有足够的警力时刻在东方港街头进行巡逻,一旦出现偷偷绑架本地‘女’子的情况,怕是人家都出港了警察还没有得到消息。假如我们的本地‘女’‘性’被绑架上船,你们自己想想可能会发生什么情况”

结不不不独孙术战阳地月吉他说的也是一个比较让元老没面子的事情,负责检查的医生可是元老,虽说五百元老并不是人人都互相认识,但是一个元老跑到元老医生面前说我要检查,然后去逛园子,这必定会成为东方港茶余饭后的笑谈,这面子哪个元老都丢不起。而不检查又不能去逛园子,虽然到最后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可能被送到劳动营去劳教,但是这比前一项更丢面子。因此这两条已经彻底地堵死了元老去逛园子的通道。

几个‘女’元老不由惊叫起来,雪漫的手捂着嘴巴一脸惊恐之‘色’。

“我们并没有允许‘色’情行业合法,而是提供一个发泄的渠道,让那些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这个事情的‘女’子有条活路而已,同时也是保证这些随时可能爆发的外国水手不至于在本地作出这种严重损害‘女’‘性’生命安全的重要保障。”杜彦德说着摇了摇头,“我们开办的园子有专‘门’的管理人员进行管理,不仅可以保证双方都有详细记录,同时也能经常检查身体,确保不会有‘性’传播疾病在东方港蔓延,相比起本时空所有的政权,我们算得上是最关心她们的了。”

吴芳虽然还是满心不情愿,但是眼下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假如真的因为禁止了这个行业,造成了东方港‘女’‘性’被掳掠,那么责任可就都在自己身上了。万一被掳掠的是个‘女’元老,那还不是更加让自己不得安生眼下既然执委会保证了元老不会去涉足这个方面,又有专‘门’的部‘门’来管理园子的安全和疾病控制,那么姑且听之任之,以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执委会的路线错误,反正自己都在前面该说的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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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想找人。”迈罗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终于排到了自己,连忙对着面前的港务员说道。港务员头都没抬,“找人去派出所,出售和购买大宗‘交’易去港易中心,找‘女’人去园子,想试手气去彩票中心,下一个”

迈罗一愣,连忙嚷嚷道,“我是维诺‘波’利斯的船长,我是应邀特地来东方港找元老肖立华的,”说着他还加重语气说道,“肖立华元老特地‘交’代过,让我到港务局来找他。”

“哦”港务员连忙冲后面跃跃‘欲’试准备上来推开迈罗的人摆了摆手,“是元老让您来的请稍等,您说的这位元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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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立华,他说他是特侦队的。”迈罗连忙说道。

“特侦队”港务员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这个人能和特侦队的人说上话,那可是大人物,刚才自己的怠慢也不知道有没有惹恼人家,脸上马上堆满了微笑,“那么您是找他有什么事情呢我好去通报一下。”

“他没有说,只是说让我来港务局随便找个办事员去找他就行了。”迈罗说着又偏着脑袋看了看港务员身后的牌子,“这里是港务局吧”

“是的是的那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肖元老,您请坐。”港务员刚刚请迈罗坐下,马上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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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寻人

事实上这个港务员对哪里去找肖立华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的社会人际‘交’流面并不宽,每天就是在这个港务局里坐着登记进出港的船只而已,特侦队这种中军‘精’锐哪里是他这种人能够接触到的不过他倒是有办法,尽管港务局的值班元老今天休息,但是并不影响他去找海军战备值班室。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那里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有元老值班的,而且军衔等级很高,他们认识肖立华的几率要高多了。

此时值班室里值班的是唐勋良,他正跟斯顿两人跟着三四个其他舰艇的舰长在战情中心桌面上进行海军军棋推演。斯顿是一个在海军中‘混’迹多年的老舰长了,从他第一天上舰开始,就是擦甲板,爬桅杆,扯缆绳,所学习的就是脚下的战舰,哪怕是他作为一个炮手上舰时也是一样把霸主号的甲板都擦遍了,也爬过了她的每一根桅杆。在他几十年的海军生涯中,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在海图上摆几个模型,十多个人拿着骰子就能够训练打仗的。要知道他可是狠狠在他的前座舰上狠狠‘操’练过眼前这帮号称元老的年轻娃娃们的,这帮年轻人连桅杆都爬不上去,自己一直都是非常鄙夷这帮元老们的。但是有几点却又不得不尊敬这些家伙,第一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先进,发‘射’时无烟无尘声音小却能够爆发出巨大爆炸力的弹簧炮,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风雨一般的舰载机枪,有这两样东西就已经能够横行海上了,更不要说那种号称几十里外就能知敌动向的探测仪器。尽管现在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是近几次的紧急拦截任务中就能明显感觉到,只要没有‘弄’错方向,朝着元老们给出的目标过去就一定能够拦截到不明目标。

“胜利号开火,目标敌舰队二号舰,投骰”“二十”“一发入魂敌舰队二号舰被命中火‘药’库,起火失去战斗力,正在向东北方向转向意图脱离战场。”

“元老院号开火,目标,正在脱离的二号舰,投骰”“二”“向敌舰队二号舰发‘射’两发炮弹,一发被弹飞,另一发击中水线上,没造成严重杀伤。”

“驱逐舰对敌舰队二号舰进行拦截,不发动进攻。”

“报告”一个传令兵在‘门’口喊道。唐勋良头也没抬,眼睛盯着驱逐舰将要通过的航道,口中说道,“进来。”

“港务局里来了个港务员,说是有个迈德诺人要找肖立华。”传令兵一个立正,对着右臂上挂着值班袖章的唐勋良报告道,“请首长指示”

“哦,那就应该是那个什么罗”唐勋良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小艇上扒着船舷不放手讨要子弹壳的金发年轻人来。

“什么罗”斯顿不由笑了一下,“迈德诺人里面哪有叫什么罗的”

唐勋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前段时间我们巡航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迈德诺海军的舰队,里面有个什么‘波’利斯的船,船长就叫那个什么罗,不记得了。”

“报告首长,那个是维诺‘波’利斯号货船,舰长是迈罗‘波’利斯。”一旁负责记录的士兵连忙大声报告道。几人一愣,望过去一看,原来是阿克曼,阿克曼作为战棋推演的‘操’作人正在前面负责摆放模型,正巧唐勋良这边卡壳了,他连忙补充。

“迈罗‘波’利斯”斯顿在一旁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迈罗‘波’利斯的大名,还是在维诺‘波’利斯没死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这个迈罗了。作为一个商船船长,迈罗的情报分析本领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这个喜欢收藏钱币的小伙子在迈德诺海军中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情报参谋,但是他并不愿意作为海军人员在海军里服役,而是喜欢驾驶着他的维诺‘波’利斯号商船到处航行,沿途贩售商品。听说就连西大陆近海他也去过好几次,还有人传说他带领手下登上过西大陆的土地,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好说了。“原来是迈罗来了,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斯顿先生认识迈罗”唐勋良心头浮起一丝‘阴’云,他忽然间觉得这些迈德诺人之间秘密太多了。不过斯顿并没有感觉到,只是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说道,“是的,迈罗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现在应该有差不多三十岁了吧”

“好吧,阿可,你去叫肖立华,说迈罗来找他了。”唐勋良也没表示出什么,淡然的说道,“斯顿先生,你先和我一起去见见迈罗吧。”

接着唐勋良转过身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的驱逐舰模型和敌舰队二号舰,“我要离开一下,斯顿少尉和我一起出去,他的船谁来接管一下。”

一旁的卡内斯托连忙举起手来,“首长,我来”这个前博恩号舰长自从被俘之后不久就自愿加入了元老院海军,并且他还把自己的财产捐献给了元老院。这也是无奈之举,那段时间元老院的人天天在俘虏营里搞什么群众运动,几个名声不太好的高级船员都被抓上去批斗,就连船长都给打死了一个,如果自己还不赶紧表明立场,怕是早就被人打死在批斗大会里了。至于他捐献的财产,只是在被俘时登记财产中的百分之五十,剩下的钱元老院是保障他的财产合法‘性’的。同时他加入海军后还有工资,同时还有养老保险,说是等到‘交’满二十年后等到六十岁退休时就能每个月不干活也能领到工资了。虽然说对于这个传说还能养老的“保险”半信半疑,但是每个月也扣不了几个钱,合计到一起也只有这么多,而且自己二十年后就是六十二岁了,就算是元老院变着‘花’样把这笔钱漂没了,自己也亏不出多少来。

他加入元老院海军后也成为了元老院海军中的少尉副舰长,他不同于钟斌,甚至都不需要经过文化教育和舰船指挥,相反他还要担负培训元老舰长的任务,所以一个月的工资和津贴补贴什么的加起来也不少,虽然当时在迈德诺海军时还能时不常地查一下走‘私’违禁物资什么的小捞一笔,但是跟面前这支还只是在雏形中的未来海上大势力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他早就想过了,自己这群迈德诺人在中国人里面始终都算是外人,但是中国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来看,甚至于在安排他们这些外籍归化民工作的时候还有专‘门’的语言培训和职业培训,那么他就更应该发挥出自己作为归化民的价值来。中国人还许诺了,等稍候几年情况允许了,就会想办法引入外籍‘女’‘性’移民,解决这些外籍归化民的生活问题,这样就能够让他们在东方港彻底扎根,为元老院的强大发挥更强的力量。所以卡内斯托自从升任副舰长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培训着自己的舰长杨俊博,今天他在这里就是陪着杨俊博一起来这里进行海上军棋推演的。

“好的,”斯顿冲他敬了个礼,“胜利号主力舰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卡内斯托连忙回了一句,就开始接手下一步的战棋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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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胖子”一旁的卜众孚冲阿克曼打趣道,“来包假烟‘抽’‘抽’”今天他休息,没有在元老区里睡觉,而是到港口区的值班室里打游戏,要知道现在元老区里很多地方因为屋子越来越高,无线设备已经开始因为被遮挡而变得越来越差。相对来说普遍是一二层楼的港口区里无线信号要好很多,因此在这里打游戏查资料或者聊天比在元老区里还要更加顺畅。

阿克曼也不含糊,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文清烟出来打开来递了过去。他一直还没有明白为什么人家总是叫他做眼镜胖子和阿可,还总是找自己要假烟,问起来元老也总是‘奸’笑着含糊其辞,从来不告诉他原因,所以他后来干脆直接每天都带一包元老特供的文清烟在身上,要是遇上打趣的就会直接递过去,反正这些烟也是不‘抽’烟的元老送给他的,他偶尔的时候也会‘抽’上一根,但是这种又呛又涩的味道让他始终舒服不起来,真不知道这些元老怎么会喜欢上这口

卜众孚一愣,没想到这个阿克曼真的会递烟出来,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搭在耳朵上,冲阿克曼友好的点了点头,“谢谢啦你去哪里”

“我去找肖立华元老,有个迈德诺商人找他。”阿克曼连忙冲这个元老点了点头,报告道。

“肖立华今天休息,不在战情中心当值,好像听说今天要去邦克山。”卜众孚说着又问阿克曼,“事情比较急吗要不我打他的电话看看”

阿克曼知道元老之间有种神奇的通讯设备,哪怕是距离非常远的情况下也可以直接进行通话,比迈德诺人的传讯术还要高明很多倍,于是连忙冲卜众孚点了点头。卜众孚也不含糊,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台安卓版顶配小灵通就开始拨打起肖立华的电话来。

“喂”肖立华此时正在元老俱乐部里聚会,要知道跟他一起来的一批边防武警中有好几个在新时空里不再担任军事元老,此时都宁可在民政或者农委会担任职务,所以现在要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今天难得赶上自己轮休,便邀请了他们几个一条船来的同志们在元老俱乐部里聊聊天。

“肖立华你在哪里啊”卜众孚也不含糊,直接就问,把肖立华问得一头雾水,“我你哪位”

“我是卜众孚,这里在找你呢。”卜众孚的话音刚落就把肖立华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了有情况吗是不是紧急集合”说着他连忙把自己身上的步话机摘下来检查了两下,要知道这批步话机因为电池不过关,经常会出现不定期断电或者通讯不畅的情况,有几次他身上带着的步话机一直打不通,都是打他的小灵通才找到的他。

“不是,不是,是有人找你。”卜众孚说着打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阿克曼面前,“阿可,你来跟他说,你直接说就好。”

“肖元老,我是阿克曼,港口区来了个迈德诺商人,说是来找你的。叫迈罗。”阿克曼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手机屏幕上亮闪闪的如同镜子一样的东西,恭恭敬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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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肖立华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他连忙把桌上的茶点什么的轻轻推开,然后把啤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这种东方港本地产的啤酒用的是武朝运来的燕麦进行发酵生产的,因为时间不够,发泡并不明显,而且又没有打气的设备,此时这些啤酒里泡沫很少,更不像旧时空的啤酒那样一打开就能往外不停冒泡的。

“去哪里”肖灿连忙拉了他一把,“我们这里聚会还才开始呢,你这马上就要走你跟迈德诺人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难道有‘奸’情”

“去你的”肖立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才有‘奸’情呢,我是上次出海时遇到的一个钱币收藏爱好者。想要跟他换几个钱币收藏下。”

“我去我们自己生产钱币,你要是想要,让水汪凼给你做几个不就行了”坐在对面的一个元老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口啤酒,打了个嗝,“何必还要费事跟迈德诺人换他们自己每天都要运送大量的原材料到我们这里来生产成成品然后‘花’十倍的价格买回去呢。”

“不对”水汪凼突然在金融口俱乐部一拍桌子,“有问题”把旁边的雪繁星以及另外两个金融口元老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雪繁星伸手在水汪凼额头上‘摸’了‘摸’,“你发什么神经啊突然一拍桌子的,一惊一乍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刚才我听到有人说迈德诺人运送原材料然后‘花’十倍的价格买回去成品。”

雪繁星不由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本来就是这样啊,我们负责生产,他们负责给钱啊。”水汪凼看着这充满了‘诱’‘惑’的姿势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但是马上就醒悟过来,“最近金库的银币存量在下降,而冶炼厂的银锭金锭产量却在减少,我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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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迈罗的东方港之旅 1

“你在说什么啊”雪繁星感觉完全不理解水汪凼说的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他。。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水汪凼现在也懒得解释了,他只知道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是不行的,尤其对于东方港这种来料加工型的大型工业城市。他摆了摆手,连忙出‘门’找了辆车前往商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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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现在正在处于通货紧缩的阶段”辜晴倩在她的文件里翻找了一阵,不过还是没能找到她想要的文件,于是只好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起这个月的原材料采购和成品销售情况来。

“这两个月采购的原材料的确是相当多,但是我们的生产消耗掉了,并没有显出很大的影响来。”辜晴倩一边翻看着文档一边说道,“至于产品,我们现在不仅提供产品给迈德诺人,同时还提供给武国的郑家、明州城,另外北海那边也有‘交’通线,自从北面的道路修筑到盐村工业区以北五公里后,这条路已经成为了重要的一条商道,就连驿道现在也转到这条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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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道”水汪凼脑袋有点犯‘迷’糊,“驿道不是跟着官道走吗咱们这条路不是官道啊。”

“的确不是官道,而且比官道直通安允城还要兜了个六七公里的圈,但是我们的道路更加平整而且还有平行的铁路,所以大多数老百姓都愿意通过这条路行走。周晋峰前段时间委托人过来请示过执委会,想要把两个驿站设置到这条路上,从而放弃官道,执委会批准了。所以我们这条路就变成了驿道了。”辜晴倩得意地甩了甩额前的刘海,继续说道,“现在这条路上的‘交’通流量正在扩大,而且随着针对饥民的规范化管理和巡警的部署,每天从这里进入到港口区和贸易区的客商正在增多,而且还有大量从北海前来的商队。对了,还有商家表示希望我们能够把路修得更北面一点,或者直接顺着旧有官道直接修到北海去呢,他们甚至还愿意出资修建。”

“不是吧从这里到北海不是有几百里吗他们有这么多钱修建”水汪凼愣了愣,“另外他们出资,我们到时候使用这条路的话该怎么算”

“先不说那个,你说的那个什么用原材料套购我们的白银的方法可能‘性’不大,要知道我们现阶段要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迈德诺的商人了,更多的是武朝和安南,尤其是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业生产产量提高,而生产成本下降后,我们也适当地下调了一些产品的批发价,这让许多来采购的商人疯了一样地采购,现在还有许多商人租用的仓库里堆满了产品没办法运走呢。”辜晴倩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注意,毕竟通过经济手段对我们进行打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假如说这个量非常大,造成我们东方港的货币保有量减少,我们就不得不增发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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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凼一边点头一边接着说道,“是啊,我们现阶段增发的只能是纸币,银币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再进行大规模发行的,假如说对方通过大量的原材料套走我们的纸币,那么我们增发货币就有可能造成纸币贬值。假如到那时候,银币或者金币又不得不重回‘交’流市场上,对方在那个时候再用纸币大量套走我们的银币,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面临通货紧缩的尴尬局面,并且由于需要保障我们纸币的信誉度,我们还无法限制对方兑换贵金属货币,到时候人家把我们的贵金属都给兑换走了,给我们留下的全部是纸币,这样肯定会造成我们的损失,所以要特别小心。”

“防止通货膨胀和紧缩的事情都是你们金融委员会的事情,我只管商业贸易。”辜晴倩动作麻利地把额前几根长发拢到耳后,笑‘吟’‘吟’地说道,“商业贸易部‘门’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你反正不要增发太多纸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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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地科仇鬼后球陌阳诺封最“我之前没来东方港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竟然能够这样,什么生产都可以通过机械来实现。”斯顿说道,“例如说港口的吊车,运输货物的轨道,这些东西都可以快速地把船上的东西卸载下来,同时还可以把更多的货物装上船,一般来说我们在亚宁一天装载的量在东方港大概也就是需要三到四个小时的样子。”

迈罗坐在港务局的接待办公室里,这些木质沙发可不是执委大楼里的那些歪瓜裂枣的劣质产品,而是木器加工厂的成品,因为在港务局里有时也要面临对方询问产品种类的情况,这时候就可以直接推荐成品家具,旧时空里成品家具可是一项极有利润的产业,本时空也丝毫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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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自己屁股下的沙发,软软的棉垫,坐着感觉非常舒适,前面的茶几高度正好,上面还覆着一块厚厚的玻璃。他以前贩售过亚宁商人的玻璃制品,但是亚宁人的玻璃质量可远远比不了眼前这块,不仅整块晶莹剔透如同一块冰块一般,更是只有少量的几个气泡。亚宁人的玻璃因为无法清除掉里面的杂质,往往因为里面的矿物质作用而显得五颜六‘色’的甚是难看,更因为没有办法去除掉里面沸腾的气泡而使得大块的玻璃板里面经常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气泡。他心头不由得哀叹,一开始还想着要通过原材料套购东方港的白银,可是刚才在港务局听一旁的东方港商务代表在回答一个武朝商人的询问时不停地说这个没有货了,那个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也不知道到底东方港每天要生产出多少工业产品。要知道按照他的计划,就算是一个大型的亚宁港口,只怕这个时候也是货物堆积而无法进行周转了。但是眼下他却还完全没有看出东方港在货物出口上的疲态来。

桌上的玻璃茶杯里的茶叶正在开水的作用下一片片地化开来,他正准备端起茶杯来喝一口,却突然发现这个茶杯竟然是全由玻璃制成的,并且这个玻璃里面竟然连一个气泡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些中国人的工匠是怎么做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快速地端着茶杯在口中呷了一口,这茶水味道和自己平时品尝的没有太多的区别,看来中国人还没有能力让茶叶更加味道香醇一些吧他不由有些恶作剧地想到。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之前接待自己的那个港务员带领着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穿着的制服都是完全一样的,雪白而笔‘挺’的军服,同样雪白的大盖帽正前方有一颗北极星的徽章,下面是一个椭圆的金属帽徽,能够看得出帽徽里是一艘在曙光下乘风破‘浪’的大船。迈罗再定睛一看,这两个人竟然他还都认识,一个是上次在文山港外会面时遇到的唐勋良,另外一个竟然还是自己的老熟人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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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迈罗先生,”唐勋良微笑着向迈罗伸出了右手。迈罗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到斯顿冲他右手努了努嘴,便也略带一点迟疑的伸出右手去。唐勋良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握手继续说道,“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肖立华现在还在元老区里,我们已经通知他赶来了。”

“没关系的,唐元老,我只是送一船货来东方港,顺便来和肖元老‘交’流一下藏品的。”说着迈罗就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木盒,唐勋良眼睛只是略略一瞟,这个做工看起来‘挺’‘精’致的小木盒应该能装二三十东方港银币的样子。“对了,斯顿中尉说跟你是老熟人了,特地来看看你,你们聊吧”说着唐勋良站起来走到开水瓶旁边拿了两个杯子开始泡茶了。

“你好,斯顿上校。”迈罗略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跟斯顿打了个招呼,“自从几个月前的行动后就没有了您和第一舰队的消息,我们都以为您”说着尴尬地笑了一下,“您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迈罗少尉,我现在军衔只比你高一级了,呵呵。”斯顿笑了笑,“我在那场战斗中被俘了,整支舰队都被元老院海军解决了,大部分的船员也都被俘,后来就加入了元老院海军。你知道的。”

迈罗当然知道,作为一个迈德诺船长,船就是生命,没有了自己的座舰,就应该与舰同沉,更不要说眼下还被中国海军全歼了第一舰队,而且还都是迈德诺最优良的锋锐舰,以这样的败军之将就算是回到迈德诺阵营,就算不被判处死刑,也起码是个荣誉自杀,与其去死,为什么不在中国人这里‘混’日子呢想到这里,迈罗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么第一舰队此时大多数都在东方港里刚才我入港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艘锋锐舰。”

“呵呵。”这下轮到斯顿尴尬了,这属于军事机密,就算是只有他和迈罗两人在一起也不能‘乱’说,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个竖着耳朵的唐勋良,此时更是连倒水的动作都停下来了。“差不多吧,不说这个了,听唐首长说你们在文山港外面认识的,你在那里干什么”

这个问题顿时把尴尬抛到了迈罗的头上,迈罗脸上苦笑了两下,斯顿也会意,便两人一起天气很好哈哈哈之类的糊‘弄’了过去。等到唐勋良把两杯茶端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在讨论东方港的优秀商品起来了。

“我之前没来东方港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竟然能够这样,什么生产都可以通过机械来实现。”斯顿说道,“例如说港口的吊车,运输货物的轨道,这些东西都可以快速地把船上的东西卸载下来,同时还可以把更多的货物装上船,一般来说我们在亚宁一天装载的量在东方港大概也就是需要三到四个小时的样子。”

“对了,我这次来看了一下码头的起重机,为什么没有看到鼠笼而是后面有个大烟囱”迈罗好奇地问道,斯顿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这个属于元老院的科技,暂时以我的等级还不能了解这些资料。”

“原来如此,”迈罗用脚趾头都想得倒,肯定是因为旁边的这个元老的缘故,便也不再追问。“那么您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呢”

“我”斯顿笑了笑,“我很好,我现在是元老院海军的中尉副舰长,还在我的老舰上呢,同时还负责培训中国海军水兵和风帆舰队的舰长。”

“风帆舰队”迈罗对这个词表示了好奇。一旁的唐勋良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使用风帆作为动力的舰队,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要大量使用发动机动力的战舰,到那时就要全部换装舰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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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迈罗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斯顿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就是你见到过的那些无帆无桨自行的船只,包括东方港里那条钢铁巨舶也是一样。”

“钢铁为何可以浮在水面上”迈罗知道人家不会给自己解释发动机的原理,便立刻转而询问铁船的原理,“是不是法术难道元老院掌握飘空术”

“不是,”唐勋良笑了笑,和土著接触得多,这种问题也要经常解释的。“钢铁自然是比水重,但是和普通木制船只一样,排开水自然就会被水托着浮在水面上,这点无论是钢铁还是石头或者木头都一样,只要组装得当,都是可以浮起来的。”

迈罗听不懂排水量的区别,更不了解浮力,于是转向其他问题,“那么大的一条船,可以让多少人在船上生活”

斯顿笑了笑说道,“要知道那船是绝密的场所,就连元老也不能随便登上去的。”他瞥了一眼唐勋良,见他对自己的说辞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便继续说道,“能让多少人在上面生存我不知道,但是建立东方港的所有材料和所有的元老都是这条船运送而来的,可想而知。”

“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二位在外面吃个饭呢”迈罗听出了似乎斯顿话里有话,但是眼前有唐勋良这个大号碍事梨在这里,不妨找点理由把他支开也不错。不过唐勋良也是个老手了,自然知道迈罗话里的意思了,只是笑笑道,“不了,元老院军队有自己的伙食系统,我们在海军基地里吃,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说着对斯顿点了点头,斯顿无奈,于是站了起来,跟迈罗笑了笑说道,“那我先走了,愿来日同返故土。”迈罗连忙点了点头,正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身影,正是肖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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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迈罗的东方港之旅 2

肖立华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壮实汉子,此时正满头大汗地在‘门’口喘气,他可是一路狂踩脚踏板从元老区一路飚过来的,虽然比不得二环十三郎的速度,可是二环十三郎不用自己踩车子不

“老唐怎么就走啊”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跟唐勋良打招呼,走进来这才看见斯顿,连忙冲斯顿点了点头,“斯顿中尉,你好。.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斯顿则正正经经地给肖立华敬了个礼,“元老同志你好。”

“我们先回去了,指挥室里还在演练,今天还是我值班呢。”唐勋良说着冲这个自己曾经的下级点了点头,带着斯顿一起离开了会客室。

肖立华冲他们俩摇了摇手,直接冲进了会客室。“你好迈罗先生,很高兴你能来。”

迈罗也‘挺’高兴的,他一开始只是想着让肖立华给自己透‘露’点什么资料,可是眼下一看,肖立华的地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东方港算起来应该还是个很有地位的元老了。他连忙快速站起身来,冲着肖立华行了个礼,当然依旧是那个举手礼。肖立华笑了笑道,“要是刘利华没有得疟疾的话肯定跟你有共同语言。”说着也不管迈罗有没有听懂,直接问道,“迈罗先生,你有带收藏品来吗”

迈罗脸上笑眯眯的直接拿起刚才摆在桌面上的小盒子,打开了盖子,递了过去。

肖立华伸手接过,就觉得盒子往下一沉,定睛一看,原来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许多形态各异的钱币,他乐不可支地拿起了其中的几枚仔细打量起来,果然这些钱币中以银币为最多,其中还夹杂着一两枚金币,另外还有六枚铜币。肖立华对于这些钱币主要是以收藏为爱好,但是对于品鉴却是不明就里,但凡是看到没见过的钱就收藏起来,至于这钱币以前是什么国家的,用什么方式铸造的之类的事情几乎一点都不知道。迈罗在来之前还特地选择了他收藏中比较‘精’美和充满历史韵味的藏品带来的,不过现在就算是明珠暗投了,眼前这个元老虽然如同一个得到了宝物的孩子一样乐不可支地挨个拿起一枚枚的硬币在查看,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肖立华对于这些钱币没有多少鉴赏水平。

不过迈罗好歹算得上是个三代以上的贵族,很有涵养,脸上丝毫没有显示出任何的不快来,毕竟自己想要从东方港套取更多的信息,面前这个元老是个绝好的下手点,比较起来这几十枚硬币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当下也就一枚枚地和肖立华介绍起这些硬币的来历起来。

肖立华听的津津有味,他虽然收藏了不少的硬币,但是却从来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忽然间他向迈罗问道,“迈罗先生,您提供了这么多钱币给我,需要我拿什么作为‘交’换吗”

“嘿嘿”这下轮到迈罗有点发愣了,不过他好歹也是个老麻雀,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说道,“我想看看肖元老有多少收藏,看看能不能进行‘交’换呢”

肖立华顿时乐不可支,要知道作为一个收藏爱好者,最喜欢的就是跟同样的爱好者共同‘交’流手里的收藏品,一听到他的提议,立刻就站了起来,“来吧,跟我到宿舍去,我的都在宿舍里。”

迈罗也连忙起身,他没有想到这个肖元老竟然如此好说话,正好自己也对于这些钱币的收藏很来劲,顺便探一探元老区的情况也好。

两人出得大‘门’,迈罗就看到了个奇怪的东西,四个轮子双排座,还有一个舵轮在上面。“这是何物”迈罗不由有些发呆,肖立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边往驾驶座上爬一边说道,“劳斯莱斯。”

迈罗也有样学样地坐上了座位,接着看到肖立华开始踩踏板,接着挂了一个档位。他还没有来得及提问,就觉得身体往前一倾,整辆劳斯莱斯就往后一退,接着再看到肖立华再脚踩了一下某个东西,接着把那个档位往前一推,车体就呼啦啦往前开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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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仇远情敌学由冷月故术肖立华听的津津有味,他虽然收藏了不少的硬币,但是却从来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忽然间他向迈罗问道,“迈罗先生,您提供了这么多钱币给我,需要我拿什么作为‘交’换吗”

他不由有些惊异地望着自己脚下的脚踏板问道,“肖元老,这个我也要踩吗”

“你也能踩的,”肖立华一边把住方向盘一边双脚踩着一边跟他说道,“要是你也踩一踩的话,车子就能跑得更快。”

迈罗有点不信,但是也有样学样地踩了起来,顿时就感觉到这劳斯莱斯往前行驶的速度真的提高了一些,“此物是何原理”他不由得满脑袋都是问号,直接向肖立华问道。

“齿轮和轴传动呗,这东西算不上什么高科技,我们来的地方一般都是用这东西来游玩的。”肖立华冲不远处的检查站努了努嘴,“迈罗先生,有个麻烦事,您可能需要检查一下身体。”

迈罗点了点头,他从上岸开始就已经接到通知,凡是需要离开港口区的外来人,必须要检查身体,那还只是进入商贸区而已,眼下这可是要进入元老区了,自然检查身体这事情是跑不掉的。

但是当他从检查站出来的时候却被吓了个半死,一开始检查牙齿、头发和皮肤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接下来检查的就是要求脱了‘裤’子检查丁丁和菊‘花’,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觉得两‘腿’之间有点不太舒服,况且这几天来还有红肿破皮的情况出现,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负责检查的白衣人一看到他的这个情况就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三四个人来,一个明显穿得跟旁边的人不一样的医生走了过来仔细检查了好一阵,这才跟旁边的人在他两‘腿’之间指指点点地说道,“大家看好了,这种情况乍看上去很像是梅毒或者是普通的‘性’传播疾病症状,但是并不是,这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疾病,主要是因为不常换内‘裤’导致的。由于这个区域经常皮肤摩擦导致表皮损伤,因此特别适合真菌繁殖。如果下次发现这种情况,你们就会有经验了,不会把这个和普通‘性’病‘混’在一起‘弄’错了。”这个大夫不仅带了三四个学徒医生,还把附近几个检查点的一声都叫了过来看症状,最后还亲自给迈罗发了‘药’,让他记得常换内‘裤’,说这种‘毛’病一般只有两个月左右没有换过内‘裤’才会容易出现。

“哪里有两个月”迈罗此时一脸悲愤地望着开车的肖立华,“明明只有三十五天而已,我们常年在海上的,哪有那么多‘裤’子可以换”

肖立华险些被憋出内伤来,实在是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脸朝着车子的左边假装看路况,一边缓慢地说道:“没错没错,那家伙经常吓唬人的,不过烧裆这‘毛’病是‘挺’讨厌的,他不是给你发了‘药’吗应该会比较容易治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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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看了看,这是用纸包着的粉末,医生说了要用水调和成糊状然后涂抹。他倒不是讳病忌医,只是这个医生未免也太过分了点,不光叫了十来个人参观自己的患处,居然一开始还不告诉自己是什么‘毛’病,让他甚至还一度以为是梅毒。尽管今天码头上引水员跟自己说过东方港已经有治疗梅毒的‘药’物,但是这‘毛’病毕竟凶名太盛,几乎是治不好就要全身溃烂而死的,太可怕了。他对于这个医生更大的怨恨在于没有一开始就告知自己得的只是个普通的常见病而已,真是把他吓了个半死。

虽然他有烧裆这‘毛’病,但是却没有什么传染病,加上又有元老担保,负责元老区看‘门’的卫兵也就在登记之后对他放行了。此时的迈罗除了刚才检查身体时的小郁闷之外,心情还算不错,要知道现在自己在的地方可是一般归化民都不一定进得来的元老区,不由得兴奋地左顾右盼。

进到元老区,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没来由的失望,里面并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豪华装饰,更没有宏伟的建筑群,哪怕是连个喷泉都没有,尤其是靠近到一栋跨度非常大的建筑物附近,几栋建筑物外面随意丢着十多根竹竿,乍看上去似乎是被人直接扯断的。排水沟附近许多地方已经长出了深深的杂草,墙上也开始爬起了爬山虎。

他并不知道这是上次元老示威事件的杰作,被从墙上扯下来的送水竹竿里的水当时喷得到处都是,这段时间来虽然更换了墙上的竹竿水管,但是并没有人去处理这些换下来的竹竿,因此一直堆在这里。而且由于现在是‘春’夏之‘交’,杂草生长很快,被水这么一泡,附近直接就长出了老深的杂草,就连爬山虎都爬了半截墙了。

沿途开来,两侧的房屋大多是一些不知道什么板搭起来的房屋,看起来材质似乎很奇怪,又不是泥土又不是砖的,这些板子搭建的房屋有棱有角的,外面还有许多粗粗的线在互相连接起来,有的房顶上还有跟烽火台上一样的铁架。房子都有窗户,但是这些窗户都不需要向外推开,而是向两侧拉开,上面都安装着玻璃,他特地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玻璃都是质量极好的,又厚又透明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安装上去的。

事实上这些元老宿舍大多是些旧时空带来的彩钢板房屋,甚至还有用旧集装箱改装的房屋,相比较起来这些房屋不仅安装容易,也无需什么装修就能快速住进去。不过这些在旧时空主要是工地临时使用的房屋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隔音效果极差,一般来说两层楼的彩钢板房屋中所有的住户都不需要大声喊就能在各自的房间里开一个全楼大会。现在许多元老对于这种宿舍已经满腹怨言,开始有住不下去的冲动了。所以现在在邦克山附近正在建筑起一个新的元老区,那里基本上都是砖木结构房屋,虽然可能会有跳蚤,而且附近的蚊虫还在进一步大规模清理中,但是可想而知这些联排别墅型的元老新居应该会让诸多元老们满意。不过唯一的缺点是,因为建筑部‘门’人力不足,因此元老新区第一批建筑的别墅只有大约一百多栋,每个元老只有一层楼,大多是三室一厅或者三室两厅的布局,夫妻入住还行,但是此时执委会规定一家只能拿一套,因此让许多夫妻或者一大家子穿越来的元老们怨声载道。不过执委会对此的解释是,现有房屋不足,等到元老新居二期工程开始之后才能进行全面安排。

到得宿舍,肖立华立刻献宝一般地把他用来珍藏钱币的布口袋拿了出来,哗啦一下倒在了桌上。迈罗顿时觉得眼前一‘花’,这些钱币大多是东方港本地产的钱币,不仅有银币,竟然也有铜币,甚至还有金币。这让迈罗有点惊奇,他拿起了一块铜币,仔细查看上面的图案,上面竟然是刻画的一个战斗阵列,一排士兵平举着步枪,瞄准着远处,最靠近的一个人只能看到脸,口中叼着一个长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他刚想出口询问,就听得肖立华笑了起来说道,“这是解放俘虏营纪念币,上面的是画的钱龙舟那个家伙,说他在火炮面前依旧镇定指挥呢。”

迈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就看到肖立华拿着一块金币递了过来,这枚金币明显比铜币大了一圈,上面也是一样地印着曙光下乘风破‘浪’的大铁船,应该就是港口那艘,他此时才回忆起来,似乎这些元老院的钱上面都有这个标记,应该是元老院的徽章了。

“是这边,这边的。”肖立华连忙把他手里的这块金币翻了个个,上面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提着上次会面时肖立华不离手的那支奇怪火枪,而另外两个拿着的枪也不尽相同,有长有短,其中一支在护木下面有一个弯弯的东西,另外一支则在枪管上部靠后的位置有一个粗粗的长管子,但是这些钱币都太小了,实在是看不清上面的东西。“这是我。”肖立华开心地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吉利服提着机枪的人说道,“这是根据上次南蛮‘骚’扰战结束后拍的照片而制作的纪念金币,发行总量也就是一千套,你要一套么我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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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迈罗的东方港之旅 3

纪念币不同于普通的流通型货币,纪念币因为其发行量有限,所以特别受到收藏者的青睐。。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efefd本时空并没有纪念币这个概念,相比起来迈罗以前见过的所有钱币基本是都是大同小异的,不是皇帝的头像,就是年号之类的字。但是眼前这几块“纪念币”刷新了迈罗的世界观,钱竟然还可以做得这么‘精’美。

他不由喃喃自语道:“做得这么‘精’美的钱币,谁还能舍得用呢”忽然间他看到了钱币下面用中文书写着“一六二九年”不由就愣了一下,“不知你们的一六二九年是哪一年呢”

“今年啊”肖立华脸上充满了诧异,“现在发行的钱当然是今年啊,去年倒是发行了一批,你看。”说着他从一堆钱里找出了一块最早期的银币递过来。迈罗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这块银币下面写着一六二八年,但是上面也是和其他元老院硬币上一样都是曙光下乘风破‘浪’的大铁船,他不由觉得有些好奇,便问道,“不知这个图案是”

肖立华瞥了一眼就笑着答道,“这是我们元老院的国徽,上面的就是搭着我们来的东风号,”但是他马上回忆起自己作为追剿东风号的成员来到这里的不悦经历。迈罗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这些钱币,将里面的一些看起来‘挺’有意思的钱分出来一个一个地查看。

肖立华翻出一块银币,“这是光荣岭之战的纪念币,这个人叫做武文山,我们来的第一天他还在外面的烽火台上当墩长,后来被俘了,加入了我们的陆军部队。光荣岭之战的时候他只是个上士,竟然**指挥着他所在排的二十人不到,抵挡了上千土匪的好几次进攻,直到我们的援军到达。”说着他把银币放在一旁,“那天要不是有飞机支援,他们怕是也难逃一死,到底还是知识改变命运,呵呵。”

“飞机”迈罗很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新词,“飞机又是何物”

“这个就是,”肖立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开始泄密,只是指着银币上武文山和士兵们的头上一个小小的如同蚊子一样大的东西说道,“这是我们空军的飞行器,可以载几个人然后带着机枪和炸弹起飞,奔袭几十里从空中抛下炸弹或者用机枪扫‘射’地面的敌人,给我们的人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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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老您是说这东西可以飞”迈罗丝毫不可置信地问道。肖立华点了点头道,“没错,当然可以飞,这都不算什么,我们来的地方一架大型的运输机可以运载坦克和一个连的兵力长途奔袭上千里,这是我们在这里制造的,现在还在试制阶段,要是造好了,就能有远程打击力量了。”

迈罗完全无法消化这种知识,只是瞪着两只眼睛望着银币上的这个小小如同蚊子的东西。“唉,只是这里工业水平太低,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制造航空母舰,把飞机搬上船,直接在海上以航空母舰为基地起降,不仅可以给地面提供火力支援,还能够直接攻击水面舰艇,等于就是把大炮的‘射’程延长了几百里,那才叫爽呢。”

“难道肖元老你们来的地方有这样的航空母舰吗”迈罗这下真的目瞪口呆了,竟然还能把能飞的机械搬上船,然后直接在船上起飞奔袭几百里外的舰船,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要是真的能这样的话,那迈德诺的舰船上装备的炮再犀利也没有用啊,就算能一炮二十里,人家直接在几百里外飞过来把你打沉了,这还打个蛋啊

“有啊,我们那里当然有啊,”肖立华不假思索地继续说着,“美国和脚盆‘鸡’打仗的时候就打过航母大战啊,最多的时候双方投入航母十多艘,飞机上千架,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最后脚盆‘鸡’被打得航母大多沉没了,战争结束的时候还吃了美国的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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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立华”‘门’外突然有人喊了起来,“是你在说话吗”肖立华一愣,连忙打开‘门’探头出去,‘门’外站了几个元老,为首一人是范例。范例黑着脸盯着肖立华,“你也是老兵了,保密手册没看过有些话是能‘乱’说的吗你屋子里的人不是元老吧”

肖立华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醒悟过来,不由得冷汗都下来了,自己刚才的一通话不仅把飞机的秘密抖了出去,同时还给迈罗揭开了一个新战术的窗口,并且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说出了多少东西可以达到泄密标准的。

“报告,不是元老,是个在巡逻的时候遇到的钱币收藏爱好者。”肖立华连忙一个立正向范例答道。虽然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眼下他刚才的行为已经涉及泄密,按照条令,可以由范例对他进行调查的。

“那你叫他出来,我要看看是谁。”范例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屋里迈罗的耳朵里,迈罗知道逃不掉,但他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与其等人进来抓自己出去,不如干脆点直接出去,这样的话要显得无辜得多。

当迈罗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在场的元老大多吓了一跳,“怎么是个迈德诺人”“土著怎么能够进入元老区的”“肖立华你给他担保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的把肖立华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忽然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迈罗吗迈罗‘波’利斯”

迈罗原本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听到这声音也觉得‘挺’熟悉的,转头望过去,原来是刘业强。刘业强刚刚从元老俱乐部里回来,正好路过肖立华的宿舍,看到围了一群人,便好奇地过来看看,竟然正好看到了个熟人。“刘业强元老您好”

“怎么刘业强也认识他”“有‘奸’情”“我去,你们这些人真够无聊的,”刘业强不由得对着那个胡说八道的元老啐了一口,“这是维诺‘波’利斯号的船长迈罗‘波’利斯,是个钱币收藏爱好者。他的船是第一艘安装海水淡化系统的迈德诺海船。当时他还用几枚硬币换了我们的几枚银币,其中就有一枚亚历山大金币。”

“金币换银币”旁边有人不由嗤笑了起来,迈罗也尴尬地笑了笑,他总不可能给这群潜在的敌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愿意用金币换银币吧

“对了,迈罗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东方港怎么也不来找我”刘业强说着就要走上来,但是马上就被范例拦住了,范例依旧黑着脸凑在刘业强耳边轻轻问道,“这个人可靠吗不会是迈德诺的间谍吗刚才肖立华已经泄了不少密给他了。”范例现在满脑子‘乱’糟糟的,刚才几个警惕‘性’极高的元老区群众跑到警察总部报警说有非元老正在元老区里活动,接着又有人说元老涉嫌泄密,把他吓得赶紧带了几个元老警察就赶过来了,前段时间的泄密事件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不利的端倪,但是让他灰头土脸了好一阵子,眼下竟然有非元老能够‘混’进东方港,保不齐就是一件元老勾结敌对势力的大案。

刘业强皱眉望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迈罗,再看了看正在一旁立正姿势站着的肖立华,笑了笑问道,“迈罗先生准备在东方港停留多久呢”

迈罗没闹明白刘业强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便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带来了一船货物来东方港出售的,准备卸货完毕了就起航离开。”

刘业强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把范例拉到一旁,“你会不会太紧张了这个人是元老院的老熟人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海图还是通过他的关系拿到的,应该不会是间谍吧”范例嗤了一声,“你也太没警惕‘性’了吧不要因为我们中间外籍归化民有这么多就没有警惕‘性’了好不好你不要忘记这些外籍归化民是怎么来的。他们可都是进攻东方港的时候被俘的。”

“也是,”刘业强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低头思索一下,“你稍等一下,我给执委会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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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仇仇独艘恨陌闹显闹指刘业强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把范例拉到一旁,“你会不会太紧张了这个人是元老院的老熟人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海图还是通过他的关系拿到的,应该不会是间谍吧”范例嗤了一声,“你也太没警惕‘性’了吧不要因为我们中间外籍归化民有这么多就没有警惕‘性’了好不好你不要忘记这些外籍归化民是怎么来的。他们可都是进攻东方港的时候被俘的。”

“请示什么”范例满脸错愕,“还要打到执委会去”

“很简单,这个人的确很可能就是间谍,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害怕他窃密。”刘业强不管范例瞪圆了的眼睛,“我们的黑科技远远超过他们几百年,其中还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因而根本用不着担心泄密后对方能够马上把这些科技立刻运用起来。”范例继续瞪着眼睛盯着刘业强,“相反,我们甚至还需要把一些黑科技展示给他看,例如说我们的飞机、坦克这些他们绝对无法理解的科技产物。这样迈德诺人才能真正明白根本无法抗拒我们,从而死心塌地在我们的海上运输力量正式成型之前继续给我们当运输大队长。”

范例伸手在刘业强额头上‘摸’了‘摸’,“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吧迈德诺人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潜在敌人,人家有着海上城市作为后备力量,而且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占据陆地另外他们身后还有亚宁人,亚宁人虽然不能和我们一样生产优质商品,但是如果他们得到了我们的技术,反向研究之后也不是一定就无法找出办法来仿制,要知道我们的科技也不过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只要尽心尽力地研究,没有什么是搞不成的。”

“所以我才需要打电话给执委会啊,这样你就不能反对了。”刘业强一边‘奸’笑着一边拿起了手机。

分隔线

迈罗不知自己撞了什么大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刘业强竟然不仅帮他摆脱了那个号称反间谍处头子的追问,并且还许诺让肖立华带他去参观特侦队训练场。现在他正坐着劳斯莱斯,前往特侦队的邦克山基地的路上。沿途他能够看到的道路都是非常平整的,并且这些道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黑‘色’胶状物质,这些东西看起来软乎乎的,但是车轮碾在上面却不会留下什么印记,明显是硬化的产品。此时从东方港通往邦克山的道路已经全部铺设了沥青,这种自古以来就用来铺路的东西在新时空依旧承担着一直以来的旧用途,沥青不仅能够保证路面不被载重汽车的车轮压坏,更能够保证在下雨排水不及时的情况下路面不至于被雨水泡坏。根据疾控部‘门’的要求,路两旁十米范围内的所有树木和灌木此时都被砍倒和清理掉了,用以防止蚊虫滋生,隔绝疟疾登革热一类由蚊虫传播的疾病肆虐。沿着平直的道路向前看,远远的能够看到有一座山在道路延伸的方向,那座山外形‘挺’有意思,它的底部是一个圆墩,在上面的平面却又伫立着一座小山,就好像是一座圆锥形的山被从中间‘抽’走了一部分一般。

此时搭载着他们的劳斯莱斯上坐着四个人,分别是肖立华、迈罗、刘业强和范例。范例对于这个展示肌‘肉’的计划非常反对,但是刘业强的电话打到了执委会,执委会又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竟然一致通过了刘业强的建议,不仅批准了迈罗参观特侦队战斗训练,陆军战斗训练外,还邀请迈罗去机场看飞机,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允许海军部的人带他去东风号的甲板上转一转。范例对此尽管是满心不情愿,但是却又没有办法,毕竟执委会批准的事情他是无法干涉的,于是气呼呼的他只好跟着一起乘车陪同前往,期待能够在路上发现迈罗的狐狸尾巴。

劳斯莱斯在半个小时的行驶后,终于来到山下,但是车并没有在山前停下,而是向着北面一转,直接拐进了一条丝毫不起眼的小路,这条小路就不同于刚才行驶的沥青马路了,两侧不仅杂草灌木丛生,而且有的路面还在树林里时隐时现,路面也不怎么平整,劳斯莱斯在这条路上行驶起来颇为费力,把四个人都踩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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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迈罗的东方港之旅 4

迈罗开始有些感觉自己是自讨苦吃了,现在好好的元老区不去逛逛,偏偏还乐不可支地来参观特侦队训练基地,‘弄’得现在自己踩车踩得汗水直淌。。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他汗腺本来就比旁边的这三个元老发达,眼下一出汗就散发出很大的体味,前面开车的肖立华和副驾驶座上的刘业强倒是没怎么觉得,倒是后面的范例不由得撇了撇嘴,脑袋偏向车体外侧,开始大口呼吸起外面的新鲜空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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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反间谍处的元老还算是有涵养的动作歉意地一笑,“抱歉,我们身上都有这个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武国人和中国人都没有呢”

“你们有大汗腺,我们没有这个,人种问题,没办法的。”范例也不回头,继续保持这个向外眺望的姿势说道。

“什么是大汗腺为什么说是人种问题”迈罗又一次得到了知识的冲击,他完全没办法了解这个元老抛出来的这个回答。

“你们迈德诺人和亚宁人以及黑人都在腋下有大汗腺,会不停地往外分泌汗,同时也会滋生细菌,如果出汗就会很容易发臭。我们亚洲人因为基因问题大多数没有这个大汗腺,因此我们很少有体臭。”刘业强侧过头跟迈罗解释道,“这个是很正常的,与生俱来的,没办法。”

迈罗一头黑线,迟缓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像我们如果需要解决这个体臭就没有办法了吗”

“呵呵,只是改变命运嘛。”刘业强笑了笑,“你们如果需要改变这个麻烦的问题,倒是有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用明矾粉末洒在胳肢窝下面,就能够保证一天里不会有体臭。第二个办法就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迈罗眼前一亮,体臭这个问题困扰了迈德诺人许多代人,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说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是现在风靡一时的香水也只不过是缓解一时之急,等到香水失效了就没用了。不过眼前这个似乎是无所不知的元老竟然说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办法,他不由得颤声问道,“真的吗真的有办法可以永远地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当然,”刘业强竖起右手肘,把胳肢窝的位置展示出来,左手食指在胳肢窝上竖着划了一下说道,“用刀割开,直接把大汗腺给切掉,没有了大汗腺,自然就不会有这些体臭了。”

迈罗心头突突直跳,竟然这些中国人说起在胳肢窝下方动刀的事情如此轻松,就好像喝稀饭一样简单。从这个简单的描述中就可以听得出来中国人对于人体构造是如此熟悉,甚至于对于不同人种都有许多了解,那么中国人对于医术的造诣到底有多高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试探‘性’地问道,“那么东方港能够做这种手术吗”

“当然可以,”刘业强连想都没想一下就回答道,“这种是微创小手术,只是随后的伤口处理和养伤很麻烦罢了。”

“切除大汗腺也只是小手术”迈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什么才是大手术呢”

“大手术”刘业强稍微想了想,“比如说换肾,换心脏这些手术就是大手术了,还有断肢再接手术这些,都比较复杂,我们现阶段也是无法搞定的。”

迈罗这下无语了,刘业强所说的那些手术简直就如同换头一样不可思议,人体内有很多的内脏他知道,但是迈德诺人的医生到现在还不能说清楚有哪些内脏,但是人家中国人说可以直接开始更换了,甚至断手断脚也可以再接,难道他们有医者之手吗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嗯”不等迈罗再提出问题,路边突然冒出来两个全身披着茅草的人,手中端着枪喝令道,“口令”

“好空调回令”“格力造,你们怎么带了个外籍归化民到这里来了”一个披着茅草的人走上近前来看了看迈罗,“你是哪个部‘门’的”

迈罗一头雾水,之间肖立华下了车,跟那个茅草人握了握手,说道,“根据执委会命令,允许这个迈德诺船长参观我们的特侦队训练。”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授权书,你看一下,也可以打电话回去确认一下。”

自从上次发生疟疾无法联系东方港之后,通讯部‘门’在邦克山山顶也建立了一座基站,两座基站之间用涂了焦油的铁线连接用来直接进行通讯。这些铁线被竹子一节一节穿起来,顺着路边的排水沟埋在一米深的地下。通讯部‘门’的人不知道这群本地人或者归化民对于这些铁线会不会有偷回家的渴望,但是本时空铁依旧算得上是一种有价值的金属,真要是被人一长捆一长捆地偷回家了,追缉也好重新铺设也好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所以不如一开始就埋在地下,反正涂过焦油后基本上不会受到太大的腐蚀作用,等到真的被腐蚀了,护套线差不多也快要可以生产了。总而言之现在邦克山附近十公里半径也有了手机讯号。那个全身茅草的人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手机,直接拨打了执委会的电话。“你好,我是阳牧秦,是曹姐吗”

“是的,我是曹湘,你有什么事情”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急促,明显正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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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也顾不得寒暄,举起文件看了一眼说道,“我现在正在特侦队训练基地附近,刚才遇到肖立华刘业强和范例同志带着一个迈德诺人过来,另外还有一份授权书,授权号是162904281530001,授权码是红蓝黄绿红。”

听筒那边的曹湘明显在翻找着什么,过了半分钟后这才回话,“没错,授权号是162904281530001,半个小时前签发的,授权人是迈罗‘波’利斯。”

“好的,曹姐,没错,谢谢啦。”阳牧秦挂断了电话,把授权书递还给肖立华,“你们在搞什么怎么搞个连归化民都不是的人到这里来了”

“我也是这么说来着,可是执委会都授权了,我也没办法不。”范例在后座气呼呼地往后一靠,跟阳牧秦嘟哝道。

阳牧秦点了点头,走到迈罗面前,“你好,迈罗同志,啊,迈罗先生,我们需要把你的眼睛‘蒙’上,因为你接下来要进去的地方是元老院的核心地区之一,为了以防万一,这是必须的程序,请理解一下。”

“好的。”迈罗也不多话,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是在这帮元老的地盘上,更不要说自己还是一个人,人家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阳牧秦把他的头用一个黑‘色’的布袋套住了,然后扶着他的手带着他在原地兜了两个圈,然后送上了劳斯莱斯。人‘蒙’上眼睛后还是有方向感的,不过那是以失去视力之前的景物为参照物的,可是现在迈罗被这么转了两圈,之前的所有参照物已经全部无效,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在没有视力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被转了多少度,然后这辆劳斯莱斯载着四个人一阵左拐右转的,又过了十多分钟这才停了下来,很快就有人摘掉了迈罗头上的布袋。

这下呈现在迈罗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训练设施,远处有一个高台,高台上到处是绳网,动作麻利的特侦队员们正在快速的顺着绳网往上爬,动作之快就如同最熟练的迈德诺水兵一般。攀到顶部的特侦队员用身上携带的挂钩勾住了顶部的一根长绳子,然后一路滑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从高台上滑下来的特战队员也没有丝毫停歇,动作迅速地摘掉了腰间的保险绳,接着顺着跑道向前跑,前方二十米左右是一堵两米高的矮墙,在那里已经有一个特侦队员正在那里等他。只见他把手里的卡宾枪往身后一推,那个等他的特侦队员一个马步,双手做了一个兜住的动作,接着他飞身而起,踩在那人的手上,手一托,就把他送上了墙。上了墙的特战队员也没有马上就跳下去,却是骑在墙上伸手把下面的战友给拉了上来。两人的配合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一看就是经常一起训练的。

迈罗看得发了呆,站在那里直到肖立华在他肩上拍了拍,“别看了,这些是基础训练,没什么看头的。”

这句话让迈罗心里泛起一阵酸,这还叫基础训练这样的训练强度就连号称迈德诺‘精’锐的陆战龙骑兵也做不到。正打算说话,就听得肖立华在前面说道,“到这边来看吧,这边有战斗训练,比基础训练更有意思。”说着就拉着迈罗往另外一边走去。

“嘀嘀”随着一阵哨响,几个归化民特侦队员从训练场跑了出来,看到肖立华,立刻立正敬礼,“向元老致敬”

“稍息”肖立华命令道,“进杀戮屋,在我命令之后开始。”说着就带着迈罗和刘业强还有范例走上了杀戮屋顶上的通道。

走上去之后迈罗才发现这间所谓的杀戮屋是一座完全由木板搭建的房子,里面有各种房间和家具,同时也有不少的靶子,靶子上画着许多不同的图案,有的是拿着大刀鸟铳的黑面大汉,有的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迈罗完全不知道这些靶子有什么区别。

“这是人质营救训练,这些人是特警队出资在特侦队委培的特警。你看,每次他们进来的时候这些靶子的摆设位置都是不同的,只能通过调节自身的反应速度和‘射’击技能来快速区分是否是有威胁的目标然后予以‘射’杀或者俘虏。”肖立华指着下面正在搬动这些靶子的工作人员说道,“清场准备开始”工作人员听到了命令,连忙快速地从杀戮屋里离开了。

随着肖立华的一声哨响,只见房子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串特警从‘门’口走了进来,要说为什么叫一串,因为这些特警都是右手持转轮手枪,左手搭在前面的人肩上。这些人同时盯着不同的方向,就好像一条蜈蚣一般走进了房间。随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拉动绳子,队伍后方一个手里握着长刀的人形靶被拉得竖起来,“后方接触”队尾负责向后警戒的特警高声叫道,同时对着靶子大喝道,“举起手,放下武器”

靶子没有动,随着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队尾特警手中的左轮枪喷出火舌,弹丸打中了靶子。接着前方和左侧同时有靶子反转了过来,特警们也同时大喝“举手投降,”一个靶子放倒在地,另外一个靶子没有动,则也吃了两枪。

“你们为何都是开两枪”迈罗好奇了,“上次在海上,你们也是朝着那个纸鸟开了两枪,似乎你们在‘射’击时都是两枪哦”

“是的,”肖立华紧紧盯着下面的训练,跟迈罗解释到,“手枪的停止作用有限,有时候一枪无法给进攻者造成足够的杀伤,在短时间近距离两发连续‘射’击能够有效的消除攻击者的进攻能力,就算是再壮实的人,也是挨上两枪就动弹不得的。”

迈罗不由得苦笑,“你们还能同时发‘射’两枪,我们的火枪一次只能发‘射’一发,而且还很容易发生事故。”

“这是生产技术不过关,再就是科技水平不够。”肖立华说着突然冲迈罗一挥手,然后冲着杀戮屋里的特警吼道,“你们瞎了吗这是攻击目标吗这时人质你到底分不分得清人质和匪徒抱着孩子的‘女’人也要打两枪给我出去,重新来过”

迈罗心头直跳,他一直在盯着下面的特警进行训练,要说这样的小队战术行动他可是闻所未闻,刚才他只是看着这些特警‘精’准地‘射’击着每一个跳出来的靶子,心底里赞叹都来不及,竟然如此‘精’准的‘射’击还要被骂,未免也太没天理了点吧‘妇’孺算什么要是打起仗来,一两个‘妇’孺的牺牲算得了什么呢他不由心底里觉得肖立华的反应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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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迈罗的东方港之旅 5

“你们是警察,不是军人,你们的主要任务是解救人质,而不是猎杀罪犯。”肖立华说得斩钉截铁,“也许在战场上会有顾及不到的情形,但是这是特警训练,是比战斗训练更加艰难的战斗,你们的一举一动,直接影响到所有人对我们元老院的看法所以,你们在实战中不能犯错”

“肖元老,偶尔一个打错了没什么关系吧”迈罗相当和事佬,但是肖立华摇了摇头说道,“特警不同于军队,他们所处的位置往往都是最后一道防线,敌人如果跨越了他们,就会直接伤害到我们的人民和元老。”

迈罗笑了笑,他无法理解这些东西,只能用尴尬的笑容来掩饰。“继续训练”肖立华下达了命令,就带着迈罗前往下一个训练场。

“迈罗先生,这个地方你肯定喜欢。”肖立华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座五十多米高的小丘。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从远处传来,迈罗明显听得出来这不是刚才自己看到过的手枪‘射’击声,当下心跳不已,他已经从情报中看到过东方港装备的枪械完全不止两三种,眼下这种‘射’击频率明显是三四种不同的枪械‘射’击的声音。

跟着肖立华穿过一片矮树林,迈罗眼前出现的又是一个训练场,这个训练场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个,这个训练场长度是四百米左右,宽五十米。

整个训练场都是在小丘中间挖出来的,两侧都是小丘的山体断面,训练场的尽头是山体的主体,前面摆着三十多个人体大小的铁靶。四个特侦队员正在平端着不同的枪向着靶子前进着,首先是位于队尾使用1628步枪的特侦队员在后面分开成雁型阵,同时开始用步枪在两百米距离‘射’击靶子。随着枪响靶落,迈罗呆呆地看着,两百米在迈德诺火器面前根本就是无法企及,他们的火枪根本就打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正当他以为‘射’击会停止下来的时候,只见步枪‘射’手推了推枪托下的杠杆,一颗还在冒着清烟的黄铜弹壳直接跳了出来落在地上,接着‘射’手再次保持着前进瞄准了第二个靶子,又是“砰砰”两声,只见两百米外的靶子又倒下了两个。

两个步枪‘射’手不再‘射’击,就地卧倒继续瞄准,前面的两个特侦队员则向前继续前进,等到进入到一百米距离的时候,他们开火了。这两个特侦队员手中的是卡宾枪,都是装的加大版的八发弹巢,每向前三四步的样子他们就会停下来进行一次‘射’击,都会命中一个铁靶,反正迈罗只是听得枪响连连,再就是铁靶在叮叮当当地被子弹接连打中然后仰面朝天倒下。

等到他们进入到五十米距离的时候,两个卡宾枪手都已经打空了子弹,他们也不停下来装填,而是把卡宾枪往身后一推,从大‘腿’上取下枪套中的转轮手枪来。这时迈罗才发觉这些步枪和卡宾枪上竟然都有专‘门’的枪带在缠绕着,当不需要手持的情况下,这根枪带会把武器挂着垂在腋下,不至于在‘胸’前或者屁股后面随着身体的晃动而‘乱’摆,完全不会给行动造成困扰。

手枪在手,两个特侦队员的‘射’击就快捷起来了,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快速‘射’击,最后八个靶子中的四个很快每个都叮叮当当地响了三声倒下了。迈罗正在想他们是不是要停下来装填的时候,只听得一开始停在后面的两名步枪‘射’手啪啪两枪就把最外面的两块铁靶打倒在地。紧接着最前面的一个特侦队员半跪在地上,后面的人则从他背上摘下一支看起来和1628步枪差不多的枪来,对着那两个铁靶就是一枪。迈罗看他没有瞄准,只是对准大概方向,料想他应该是打不中,但是只见铁靶上一阵火星四溅,两个铁靶同时中弹,靶场上的所有铁靶全部被打倒。

对于最后出现的武器他倒是猜了个大概,这枪应该是和平时他们使用的猎枪差不多,里面装填铁砂和火‘药’,发‘射’时里面的大把铁砂就会喷‘射’而出,打翻正面所有的目标。由于这种猎枪气密‘性’不好,往往只能‘射’击三十到五十米范围内的目标,看来这些中国人也没有搞定这个问题,他们最后才用这种枪进行‘射’击,说明他们的这种猎枪同样有‘射’程近的问题。但是迈罗也明显看得出来,这种枪的散布面远远比自己以前看到过的亚宁猎枪要小得多中国人到底还是要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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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迈罗作为一个迈德诺的老情报官,对于武器‘射’击也是很熟悉的,就算是亚宁火枪不会漏气和发生事故,迈德诺人也没有办法在这么远的距离里就开始‘射’击,更不要说打中目标了。就算是他们的陆战队龙骑兵也不过是装备火轮手枪,‘交’战时在双方靠近到五十米才能开始第一轮‘射’击。即算是下马后开始立姿或者跪姿‘射’击,也要对方进入到至少八十米才能开始瞄准。刚才自己全都看到了,那种长长的步枪明显可以‘射’击四倍距离于己的目标,而就算是短短的卡宾枪,也能够‘射’击两倍距离于己的目标。这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开战的决心,如果需要用迈德诺的陆战兵力进攻东方港的军队,想要取得优势,只有在偷袭的情况下才能获得可能,否则就是在自己打不到敌人的距离里被别人吊打。

随着一声哨响,负责训练的人冲着几个正在往回走的特侦队员喊道,“你们几个行进间瞄准的都给我搞成了停止后瞄准,另外快速‘射’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打的根本就是‘乱’打,左二和左三都有两枪脱靶。把训练场上的弹壳回收一下,准备下一场训练。”

肖立华看到已经开始清场,便带着迈罗走了过去,走到近前,肖立华朝着那个喊话的人敬了一个礼,“报告北纬同志,肖立华报到”

北纬笑着回了个礼,但是转头就看到了迈罗。“你就是迈罗吧刚才有人通知过我了,说你会来,我们准备了三种武器让你试‘射’。”

迈罗觉得自己今天不知道‘交’了多少好运,一开始来到东方港只是想要多刺探一点情报,但是完全没想到竟然能够有机会由元老带着来号称元老院之剑的特侦队训练场里来看训练,原本越看越眼馋,越看就越想亲自打上两枪试试中国人的武器效果。之前还想等下通过游说肖立华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机会真的打上两枪看看,却全然没想到元老院已经安排好了,有让他打枪的机会。

北纬笑着冲他招了招手,把他带到了一百米线的位置,这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三支武器,分别是卡宾枪、1629步枪和转轮手枪。桌上另外还摆着几颗子弹,两颗长一点的是步枪弹,另外还有六颗短小的手枪弹。

远处的靶位几个士兵正在那里把倒地的铁靶竖起来,然后用特殊的支架支好,保证只要子弹打上去就会倒下。北纬冲一旁的肖立华招了招手说道,“你带来的客人,你来教他怎么装填和‘射’击。”

肖立华笑着点了点头,走过来拿起来桌上的1629步枪。这种1629步枪是在1628步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最大的改进就是修改了装填机构,在护木的枪机前方下端添加了一个向右倾斜的弹‘药’滚落槽,整个滚落槽可以装填五发子弹。这个设计主要是为了减少弹簧的使用,整支步枪上只使用了两组弹簧,分别是撞针和击锤。使用滚落槽的主要用途就是不需要在弹匣中多加一个弹簧部件,减少整体的加工难度。不过这个滚落槽的问题还是很大的,由于弹壳是圆形的,在滚落的时候往往会出现子弹被卡在滚落槽的入口处,需要晃动步枪才能让子弹滚入,并且由于加工条件限制,往往会出现枪机闭锁不严的情况,有时候会出现枪机位置漏气的情况,不过眼下特侦队里没有左撇子,因而此时还没有出现过因为漏气而产生的伤亡。

肖立华熟练地把黄铜子弹放在侧面的弹‘药’滚落槽里,检查了保险,然后推动枪托下的杠杆,把子弹装入了枪膛,然后递给了迈罗。迈罗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所有动作,当接过步枪来,这沉甸甸地入手重量就把他吓了一跳。“端着这东西跑动也不是件容易事啊。”他不由感叹了一声,刚才看到那些特侦队员端着枪械在快速奔跑同时还要准确‘射’击,心中还不以为意,待到现在自己端起步枪来这才知道这个动作到底有多困难。

他试着瞄准了一下远处的目标,现在靶场附近的士兵已经到了隐蔽沟里去了。肖立华向着靶场张望了一下,伸手在步枪扳机护圈上的保险上扳了一下,解除了保险,对迈罗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射’击了。”

迈罗心情很‘激’动,手都有些不由得轻轻抖动起来,1629步枪采用的是觇孔式瞄准具,此时迈罗眼中的前准星上下左右跳个不停,手心里汗水也往外直流。“没关系,别紧张,”肖立华在一旁看出了他的窘态,“深呼吸,然后再瞄准,要是立姿不好瞄准,就直接用卧姿或者跪姿好了,反正打着就好了。”

迈罗按照肖立华的指示深呼吸了两口,果然平复了不少,再稍加瞄准,然后就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子弹飞出,后坐力重重地在迈罗的肩头推了一下,远处靶子左上方腾起了一块尘土。

“不错,第一次‘射’击就已经靠近目标了,再来一发”肖立华正准备帮迈罗上弹,但是迈罗熟练地向下推动了一下装填杠杆,冒着清烟的黄铜弹壳从枪机另一侧被推出来,落在了地上,接着第二发子弹滚入了枪膛。

由于第一枪没有打中目标,这让迈罗的好胜心一下子涌起来,刚才的紧张感瞬间‘荡’然无存,随着“砰”的一声,远处的铁靶发出了当的一声,直接倒了下去。“真厉害,竟然第二发就上靶了很好”肖立华在一旁称赞道。迈罗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弹‘药’,已经没有步枪使用的长弹了,便把步枪放回到了桌上。他再拿起了桌上的一支卡宾枪,凭着记忆中上次在海上看到的那个特侦队员的动作,他略有点动作生硬地打开了弹轮保护,把弹轮转了出来,把三颗子弹装入了弹轮里。然后装回原位,解开保险,马上开始瞄准。卡宾枪和1629步枪使用的都是觇孔式瞄准器,而1628步枪使用的是开放式瞄准器因为有士兵反应开放式瞄准器在瞄准时很容易造成困扰,无法确定前准星的位置,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熟练进行瞄准,因而1629年开始装备的新枪就开始使用觇孔式瞄准器。

有了上一次的‘射’击经验,又加上这支卡宾枪本身又是校过的,迈罗的三发手枪弹全部命中了目标。接下来迈罗再次拿起的是转轮手枪。

转轮手枪枪身小巧,迈罗拿着这支手枪把玩了一阵,想要装填时才发现没有摆出弹轮的机构,不由愣了一下。肖立华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尴尬的说道,“没办法的,这手枪是这样的,弹轮摆不出来,只能一发一发往里面塞,塞一下还要转一下弹轮。”

迈罗笑了笑,按照肖立华的介绍从唯一的装填孔把子弹塞了进去。接着也解开保险开始瞄准。

不过手枪‘射’击不比步枪,光是在瞄准时单手持握就有些晃动,并且随着瞄准时间加长从而越来越晃动得厉害。“你试试双手持握。”肖立华接过他手里的手枪,做了一个动作,右手持枪,左手放置在右手之下,托着枪柄,“这样的握持姿势就能够让双手同时稳定手枪,可以提高手枪的瞄准‘精’度,降低瞄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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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嘴里什么都没说,接过手枪来试了试,果然这种双手持握的姿势要好出很多来,至少眼前的准星不再左摇右摆了。“你们对于火枪的了解还真是很厉害啊,似乎什么都知道。”肖立华笑而不语,心里却在念叨,这算哪‘门’子了解,无非是些基本的‘射’击常识罢了,眼下这样的动作一般普通的小学生打过两场cf都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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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名誉元老

当天晚上,迈罗住在了东方港的招待所里,招待所的位置位于元老区内,主要是提供给土著势力的使者或者商务代表一类的人来住宿的,后世著名的元老院大酒店的雏形东方港招待所此时只是一间三层楼的小房子而已,迈罗被安排在二楼的208房间住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招待所的一楼主要是给入住者的仆佣们住宿的地方,往往一个单间中基本上都是大通铺,可以一间房安排四到六人入住,有点类似于旧时空的青年旅舍。不过这些仆佣们从来就没有抱怨过,要知道他们在主子的手下时往往不是睡在地上就是睡在走廊里,这里竟然还可以住在房间里有‘床’睡,已经是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更不要说还有单间厕所和24小时提供热水洗澡,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一般。

和一楼比起来,二楼就是更好的设施了,二楼总共是十二间房子,每间客房虽然都还是单间,但是却都只有一张18米的大‘床’,虽然本时空没有席梦思弹簧‘床’什么的,但是每天都会有归化民服务员过来把这些厚厚的‘床’垫垫好,让人在上面睡着感觉非常舒适。随着夏天到来,现在‘床’上已经开始更换凉席。下面铺设一‘床’草席,在上层则再垫上一层蔑席,迈罗此时正坐在软软的‘床’上感受着席子带来的一丝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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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这些席子有着很不错的印象,在海上席子用的比较多,因为在晃动的船上搭‘床’不是件容易事,就连他的船长起居室里也不是用的夸张的大‘床’,只是用木头做了个一米二宽的小‘床’,大了的话遇上大‘浪’什么的容易损坏,同时也占据过多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相比较之下,席子远比‘床’实用,就算是方便搭建的吊‘床’也是需要地方来系绳的,席子的话随便找个地方铺上就能睡觉,相比较起又闷又热的船舱,甲板货舱尾楼,只要是能铺开的地方就能睡,并且清洗方便,只要睡觉注意不要着凉,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想起着凉,他不由得‘摸’了‘摸’‘床’上的羊‘毛’毯,这种‘摸’起来软乎乎的羊‘毛’毯又轻又薄,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两样东西的价格几何,要知道蔑席与草席都必须通过手工编织,耗时耗工,‘浪’费又不小,因此席子的价格一般来说也不便宜,更不要说这羊‘毛’毯了。不过这个他算是想错了,现在东方港的蔑席和草席编制可都是使用特制的编织机来进行‘操’作的,只要这边投料进去,另一边梳理一下开始摇把手就可以了,况且现在制作竹篾也是有专‘门’的机器来制作的,因此东方港此时的席子产量是很高的,顺带着还有足够的产量来生产草帽。至于羊‘毛’毯,价格的确是要高出席子好几倍,但是相比起本时空的同类产品,这种用机器纺织出来的羊‘毛’线不仅平整和扎实,接触皮肤带来的感觉也要远远高于那些手工或者简单机械编制出来的羊‘毛’毯。由于产量和生产技术,这些羊‘毛’毯也比本时空其他的同类产品便宜出许多来。随着这段时间在东方港进布料的商人们发现了羊‘毛’毯的商机,羊‘毛’毯的销售量如同坐火箭一般攀升,以至于纺纱厂的羊‘毛’需求量也是同样的一路攀升。这也就导致了迈罗送货来时听说的原料采购补贴,商贸部‘门’通过补贴运输羊‘毛’到东方港的商人们以提升他们运输羊‘毛’前来的动力。

不过迈罗此时考虑这些事情并没有考虑多久,就马上转回到今天的所见所闻上去了。首先他想起的是码头上的那些吊装设备,成堆的散料可以直接装进集装箱里,通过吊装直接装载和卸货,这样极大地提高了码头装载效率,单说自己船上那几千包羊‘毛’,要是靠人肩扛手提的,没个一天根本就搞不完,说不定现在还在码头上卸货呢。更别说码头轨道上的那些大平板车,货物卸载在上面,就可以直接快速推走,不需要像他们一样玩命地一直搬到仓库里去,哪怕是用大车运输也远远慢过这种大平板车了。迈罗此时满心想的就是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船改装一下,这样下次来东方港装载货物的时候就能够更快地卸货了忽然他心头一惊,自己这还只是头一回来东方港进货,就已经受到了中国人无形的影响,中国人在潜移默化之间的影响力还真是让自己有些想像不到。

他很快接着就想起了那种被成为劳斯莱斯的四轮车,在前往特侦队训练基地的路上他看到了不少的同款车,而且也有不少改型,比如说六轮的,三排座两排座的,也还有单排座的,有的车上面还有棚子,遮风挡雨的颇能让人觉得舒适一些。这种车和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车都完全不同,这种车不仅可以无需牛马牵引自己行走,也不需要人力推动,只需要人在上面不停地踩脚踏板就可以了,并且还可以通过驾驶员右手边的棍子来控制车辆的行驶速度。虽然这种车对于路面要求有一定的要求,但是只要路面修筑得好,就能节约许多的人力,也不需要‘浪’费畜力。迈罗不由得想起了港口里快速行驶的那些引水船来,似乎上面的人也是在不停地踩动着踏板就可以自由行驶。这车给迈德诺人带来的好处并不多,但是这种引水船能够带来的好处就很大了,例如说在牵引大船进港,或者是快速在船与船之间接送人员和物品什么的就太合适不过了。当然这种船也肯定是有不足之处的,那就是抗风‘浪’能力肯定很低,因此中国人只是在海港之内使用这种小艇。但是仅仅是这两个用途而言就已经能发挥很大的用处了,迈罗不由得悄悄下定决心,等到明天见到肖立华的时候要向他问问是不是能够购买一艘引水船回去。不过就算是不能买也没关系,如果能够买到这种船的设计图纸就更好了,多‘花’点钱也没有关系。反正他还要在东方港多呆上几天的,按照执委会的讨论,五一阅兵和归化民游行就在两天后,干脆让迈罗在这里住上两天,等到五一劳动节的时候让他跟阮福源阮姱他们一起上城楼看阅兵,到时候也好在土著面前炫耀一下元老院的军力和对民众的管理能力。

“公主公主,快看”一个‘女’官快速的跑到船上坐着正在胡思‘乱’想的阮姱身边冲着窗外一阵‘激’动地比划。“发生了什么事情”阮姱不由一愣,这个‘女’官平时还是比较沉稳的,怎么今天有些失态呢

“外面外面钱驸马来了”‘女’官兴奋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阮姱有些不以为然,“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带着新军一起来的足有一百人”“什么”这下轮到阮姱吓一跳了,好端端的带着新军士兵来干什么这里可是元老区,归化民都不允许随便进入这个区域的,更何况这群新兵此时连归化民都还不是。抱着这个疑问,她不由得快步走到了窗前。窗外果然是一群新军士兵,要说一群倒是有些不合适,这些新军士兵们此时正排着一个整齐的方阵站在招待所楼下。在方阵的前方是曹湘和钱龙舟两个人,身后还有陆军部队的几名军官,所有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公主注意到来的所有新军士兵都没有携带步枪,在最前列的牛金星和阮文‘玉’两人是例外,他们腰带上挂着一把指挥刀,所有的人的军装整齐,腰带都系在同样的高度,军帽都略略向右倾斜一点,所有的士兵右手都持着一支火把,在这百多支火把的照耀下,招待所前方三四亩地大小的空场上被照得灯火通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伴随着夏天的到来,蚊虫和飞蛾在附近盘旋,找准机会一头撞向这数百支火把中的一支。

不过这明显是一个庄严的仪式,就算是带着火星的飞蛾撞在肃立的士兵们脸上和身上时,他们也没有随意‘乱’动,只是继续保持着立正的姿势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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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从他们刚开始靠近这条街时就发现了,首先是整齐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照亮接到的火把小河,语调一致唱着歌的新军士兵们从大‘门’口走进招待所空场时就足足吓了他一跳。他很清楚这支新军的存在,虽然在情报中新军的出镜率不高,但是间谍也多次提到过东方港陆军之外还有一支占城港的军队,眼下这支穿着大红‘色’军服的士兵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新军。情报中提到过新军是由元老院提供军官进行训练的一支公主的‘私’人武装,从新军的训练和士气就能推断出元老院军队的训练水平和士气来。他一开始还是有些相信自己的那帮情报官同僚们关于中国人善于海上必然不善于路上作战的论调,但是从刚才看到那支大红‘色’军服的新军进入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个轮调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样整齐的步伐就算是最‘精’锐的迈德诺陆战队‘精’兵也走不出来,光是走路就能如此整齐划一,行军打仗自然更是令行禁止,全然不在话下。他现在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这天都已经黑了,为什么会有一支新军的部队开进到元老区来,这元老区不是归化民都不能随便进入的吗怎么这支公主的‘私’人武装却可以进来尽管前面的确有不少元老军官在,但是想必这支别人的‘私’人军队总不可能是归化民吧

“公主您好,”曹湘看到正在微微提着长裙从招待所阶梯上走下来的阮姱,便快步走到她面前,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抱歉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但是,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请公主谅解。”

阮姱点了点头,其实她也猜到了个大概,元老院授予她荣誉元老是有条件的,这事情钱龙舟也‘私’下里跟她说过几次,第一就是放弃占城港发展基金的所有权,将这笔资金的使用权授予元老院;第二自然就是这支新军的归属权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元老院当然不会允许一支别人的军队在东方港的外围长期驻扎,即算只是存在也不可以,既然此时阮姱已经是元老了,那么这支阮姱的‘私’人军队自然也不再属于‘私’人建制,肯定是要归属元老院所有了。果然曹湘跟她解释今晚的事情也是和她猜想的事情没什么分别,曹湘此时穿着一身比较正式的小西装,元老们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观点穿衣服的,例如辜晴倩和曹湘她们就喜欢穿着旧时空比较正式的小西装,而包包道长则喜欢穿着他那身道袍四处逛,经常看得到一个提着拂尘的道士在指挥几个实习的学徒‘操’作测量仪器。好在公主自己本身也是喜欢穿长‘裤’加奥黛的,因此看到曹湘此时穿着的长‘裤’倒也没有感觉什么异样。

曹湘见阮姱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便走上前来,递过一份文件和一支铅笔,“请姱公主仔细查看一下元老院的授权文书,如果没什么意见就可以签字了,不过只要签了字,那么以后你就是和我们大家一样的元老,而不再是安南公主了。”

阮姱迟疑了一下,接过了文件呆呆地看了一阵,脑海中回想起当年在占城港第一次看到辜晴倩带着一众元老走进公主府时的经历。她抬起头,眼光从几个元老的身上划过,最后定格在钱龙舟的身上,这个此时全身元老院陆军制服的元老正面带笑容地望着她。她脑海中不由又回想起营地遇袭时钱龙舟和她四目两对时的尴尬来,不由得从心底涌起一股笑意。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反正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算有着无穷无尽的银子支持,新军也还是要借助元老院的帮助才能有战斗力,与其自己和父亲孤注一掷和叛军死磕,还不如成为一个元老,这样安南的事情就成了元老院的事情,等到元老院收复安南,安南也同样有自己的一份子。想到这里,阮姱坚定地点了点头,接过曹湘手里的铅笔,在文件的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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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效忠宣誓

“外籍军团宣誓仪式开始”伴随着钱龙舟的高声命令,两名新军军官向前走了两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位于前方的几名元老军官打开了之前叠好的北极星旗,然后四个人各抓住一角,向着新军的方阵展开来,位于后面的两人将手举到肩膀高度,前面两人则将手举到腰的高度,整面旗帜在火把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清清楚楚。迈罗在楼上全程围观,他并不清楚这些人要干什么,只是特别好奇。

钱龙舟走到曹湘面前,双手接过阮姱刚刚签署的授权协议书,转身又走到了国旗旁边,双手把协议书举起,展示给新军士兵们看,同时高声说道,“阮姱同志现在已经加入元老院,成为了荣誉元老,自愿把占城港发展基金归属权授权给元老院,同时”他声音再次提高两度,“阮文‘玉’、牛金星,上前一步”

两人听到命令,向前走了一步,来到钱龙舟面前。“你们代替新军士兵,检查这份文件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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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玉’跟牛金星其实都是文盲,现如今突然让他们验证文件合法‘性’,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不过这完全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两人也猜得到,连忙双手接过,打开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这是元老院授权书,在由公主签署后产生了法律效应,此时已经生效,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们已经不再是占城港新军”钱龙舟话音刚落,新军士兵中就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不过他们倒还知道纪律,都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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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不远方敌术由孤帆察察“报告俯卧撑准备完毕”钱龙舟二话不说就已经趴在了地上,外籍军团的官兵们此时都面面相觑地盯着正在准备做俯卧撑的钱龙舟。

钱龙舟其实事先就已经说过这个事情,但是毕竟突然一下子就失去了占城港新军身份还是有点让人无法马上接受,他环视了一下下面略有些松动的队列,大吼了一声,“立正”

毕竟命令就是命令,这些大多是文盲的士兵此时对于这个命令是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啪的一声都立正在当场。

“火把‘交’到左手,准备宣誓”阮文‘玉’和牛金星连忙右手食指中指伸直,大拇指与两指成九十度展开,无名指与小指指向手心,接着右后臂斜向右四十五度,右前臂垂直向上,做出了宣誓礼。下面的士兵们也是整齐划一地同样动作,一起面向北极星旗做宣誓礼。

“跟我念”钱龙舟大声说道,“我在宝贵的北极星旗面前郑重宣誓”

“我在宝贵的北极星旗面前郑重宣誓”士兵们齐声说道,声音如同有震撼力一般,让招待所里住着的人都涌到了窗前向下看着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我将无条件服从中国元老院和执委会,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命令,做一名勇敢而忠诚的军人”

“我将无条件服从中国元老院和执委会,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命令,做一名勇敢而忠诚的军人”

“愿意在任何时候为实现此誓言而努力奋斗,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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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在任何时候为实现此誓言而努力奋斗,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伟大的北极星请照耀我前进的路见证我对元老院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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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北极星请照耀我前进的路见证我对元老院的忠诚”

随着最后一句誓词,宣誓活动最终告一段落,但是整个仪式并没有结束。随着一个元老军官从钱龙舟身后的黑暗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这些新军士兵,大声说道,“大家好我是李杰琦中国国防部长,也是陆军部队总指挥,首先谢谢大家加入我们中队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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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阮文‘玉’连忙一个立正向李杰琦敬礼,牛金星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也是同样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

下面的士兵们因为手里拿着火把,不能敬礼,都统一将手中的火把举过头顶,顿时整个空场上又亮了不少。

“从现在起,新军这个序列已经不再存在”李杰琦对他们的动作表示满意,接着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已经成为中国元老院的武装力量成为了中国陆军外籍军团。”

所有人都不太清楚外籍军团是什么,但是眼下也没有人有心思询问这个,只是都静静站在那里等候李杰琦的下一句话。

“大家很不错我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满意,服从指挥,意志坚定,是一支能打胜仗的军队”

“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李杰琦再次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你们将由元老院陆军直接进行指挥,首先你们要通过下一阶段的语言和文化学习,熟悉中文常用字的运用和简单的数学加减法,这些是能够帮助你们在从军历程中更好地作为一名优秀战士极有效的手段,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学习,另外你们也将在下一阶段进行换装,在对新武器完成适应‘性’训练后,你们将被授予战斗和防卫任务。”

外籍军团士兵们许多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们很清楚地听到和听懂了换装这个词。在前一阶段和陆军部队的协同进攻中,他们见识到了陆军部队使用的1628步枪和改进版1629步枪在战斗时所发挥出的绝对优势。听国防部长的话里意思应该是也要更换这种步枪了,这不由得让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不过他们也有觉得郁闷的,就是要进行文化学习。这群士兵普遍都是文盲,扁担倒下来知道是个一就已经是文化人了,眼下文化学习是做什么用难道学习文化能杀敌人吗不过他们也没有人敢提问,此时都是一个个安静地站在空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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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科不酷后学所阳酷我情牛金星脸一下子就白了,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新军中的军官了,而是服从元老院指挥的军官了,他的这个提问简直就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只是忠于钱龙舟,这恰恰和刚才的誓言完全背道而驰。如果是按照安南律,就算是处斩也是没话说的。

“我希望大家在今后的战斗中”李杰琦稍等了一下,等他们消化了一下内容然后接着说道,“能够忠于元老院和自己的誓词,忠于北极星旗,更忠于你们身边的战友,你们不仅为元老院而战,为北极星旗而战,更是为你们身边的战友而战,军团是我家我的忠诚就是你们的荣誉”

迈罗在楼上窗口全程围观,他听得全身都发麻,他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洗脑做得非常彻底,此时就连他这个旁观者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得觉得心‘潮’澎湃,涌起一股热忱来。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被空场旁的一个奇怪景象所吸引了。在空场的两个角落里,都有人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前段是一个喇叭口,这个盒子被放置在一个三根金属管搭起的架子上,始终对着这些宣誓的士兵。要说这个东西吸引他,倒不如说是这个盒子后面站着的人竟然是个金发‘女’子,稍微仔细点看过去,完全就是和普通迈德诺‘女’人一样没有区别,金发碧眼,高鼻梁白皮肤,要多迈德诺人就有多迈德诺人。

凯瑟琳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拍摄着空场上所有人,为此她特地换了一个广角镜头,她身后还有一台标准镜头的摄像机。今天外籍军团宣誓加入元老院军队序列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作为新闻工作者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赵勇此时正在另外一个角落里从另外一个角度拍摄着整个宣誓仪式。她觉得在招待所的窗口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果然看到二楼窗口有个同样金发的男人正在盯着自己。

“神经。”凯瑟琳轻轻嘟哝了一句,继续着自己的拍摄工作。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是整个穿越集团里唯一的一个外籍元老,但是却没有想到在后来的会和中会有好几个外籍元老参加。等到了新世界里,于安南登陆之后,她又以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只会看到安南人和中国人,却全然没有想到在下一步的战斗中会俘虏到数量可怕的迈德诺人,这些迈德诺人跟自己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人种,完全没区别。

有时候她走在贸易区或者港口区的街上会被好奇的迈德诺人或者亚宁人围着追问她是怎么加入元老的,她早就不厌其烦了,要知道这些本时空的同胞们根本就没有洗澡的概念,他们本来就有着会散发浓郁味道的大汗腺,加上不爱洗澡,更是身上臭味十足,哪怕是跟着三四米外都能被这种浓郁的体臭包围,相比之下赵勇这些东方人就完全没有这样的体味,这些体臭早就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因此一旦遇到了本时空的“同胞”就想撒丫子跑,不管这些同胞们多么帅气好吧,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帅气点的。

“钱龙舟同志,请向前一步”李杰琦大声命令道,“李园同志,请向前一步,面向国旗”

钱龙舟和李园从队列中走出来,面向国旗,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李杰琦看到两人已经就位,就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授权书,打开来大声念道,“根据执委会授权参谋长联席会议命令,钱龙舟同志正式解除外籍军团总指挥的职务,现在调入陆军新兵训练营担任教官。外籍军团总指挥现在由李园同志来担任。”

钱龙舟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此时依旧心里不舒服,眼角悄悄瞟了一眼满脸惊愕的阮文‘玉’和牛金星。这两个人满脸通红,一副想要提问的样子,他连忙悄悄冲着那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是牛金星没有看到,最终没有忍住大声叫道,“报告,请问为什么要把钱总教官调离我们”

“你是什么人”李杰琦没有回答问题,只是问他道,“姓名军衔”

“我是牛金星,新军啊不,外籍军团第一营第三连连长,我想”牛金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李杰琦粗暴的打断了,“钱龙舟这是你带出来的兵吗”

“是的国防部长同志”钱龙舟知道要坏事,连忙大声答道,堵住了牛金星下一步的问题。

“你是这么带兵的吗带出来的兵是应该忠于元老院还是忠于你”李杰琦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钱龙舟,只是大声继续问道,“不服从命令,应该怎么处理”

“紧闭一天,军棍二十。”钱龙舟继续答道,“是我带兵不严,请处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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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星脸一下子就白了,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新军中的军官了,而是服从元老院指挥的军官了,他的这个提问简直就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只是忠于钱龙舟,这恰恰和刚才的誓言完全背道而驰。如果是按照安南律,就算是处斩也是没话说的。

敌仇不地鬼艘学所闹技故接“火把‘交’到左手,准备宣誓”阮文‘玉’和牛金星连忙右手食指中指伸直,大拇指与两指成九十度展开,无名指与小指指向手心,接着右后臂斜向右四十五度,右前臂垂直向上,做出了宣誓礼。下面的士兵们也是整齐划一地同样动作,一起面向北极星旗做宣誓礼。

“钱龙舟俯卧撑准备”李杰琦大声说道。

“报告俯卧撑准备完毕”钱龙舟二话不说就已经趴在了地上,外籍军团的官兵们此时都面面相觑地盯着正在准备做俯卧撑的钱龙舟。

“报告俯卧撑准备完毕”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李园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在了地上,做好了准备做俯卧撑的准备。

“李园,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杰琦故意大声问道,李园继续趴在地上答道,“军团是我家,有错大家承担,我身为军团指挥更应如此。”

“好”李杰琦点了点头,“俯卧撑五十个自己数数”

接着两个元老此时就开始一起做起俯卧撑来。俯卧撑这东西一开始根本不算什么困难,但是当做到三十个左右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开始有些做不动了,都在艰难的继续做着,并且手臂已经明显开始发抖。

阮文‘玉’悄悄白了一眼脸‘色’依旧煞白的牛金星,使了个眼‘色’,自己跟着也趴了下来,口中大声喊道,“报告俯卧撑准备。”接着就跟着两个元老军官的节奏开始做起来。牛金星恍然大悟,连忙也跟着趴了下来。紧接着后面的士兵们也开始都趴倒在地跟着一起动了起来,到了最后,外籍军团的官兵们全都跟着这个节奏一起喊着口令一起俯卧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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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搞什么不好,老子一个人做不就完了,你偏要来凑热闹,”钱龙舟一边做一边轻声埋怨,他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数数了,外籍军团的士兵们都在齐声数着数。“开玩笑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李园手一边发抖一边说道,“老子不做才是傻‘逼’,都说军团是我家了,我要是看着你做不参与,以后军团的凝聚力还要不要了别说了,节约体力,还有六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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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求婚

从这以后,每年的4月28日都是外籍军团的创立日,每年的今天外籍军团新入伍的士兵都会被要求来到东方港招待所,对着北极星旗宣誓,并且将全员在军团指挥的带领下做五十个俯卧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也就是从这五十个俯卧撑开始,让外籍军团士兵们了解到什么叫做军团是我家,我的忠诚就是你的荣誉,外籍军团的强大凝聚力也就是从这开始的。

迈罗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围观历史‘性’的一刻,此时他只觉得这些军官们有些小题大做了,为这么大点事搞得这么多人都要被罚,真是不可理喻。

阮姱此时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士兵们跟着元老一起在做俯卧撑,她虽然也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很清楚,元老们做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其他意义在里面的,只是自己看不穿罢了。

做完了俯卧撑的人,都爬了起来,钱龙舟甩了甩发酸的双臂,冲远处一个传令兵招了招手,“过来。”

那个传令兵看到了钱龙舟的动作,连忙快步跑到面前,双手把一捧鲜‘花’放在他手里,同时还有一个雕工‘精’美的木制小盒子。钱龙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这身刚刚领到的陆军军服,又把军帽大概扶了扶,左手端着小盒子右手挽着‘花’束,大踏步就走向阮姱。

阮姱此时正穿着一身东方港产的“公主长裙”,这种长裙是仿自旧时空欧洲各国公主所穿的礼服,但是考虑到本时空‘女’‘性’对于‘露’肩‘露’臂和‘露’出脚的抵触,要知道刘丽婷就因为这个原因手工把第一批量产的公主裙给加长了,后来出现在元老区的时候显得不伦不类的。这让雪漫为此很伤脑筋,最后不得不重新设计了这套公主裙。

新款的公主裙的裙下摆增加了一个蕾丝的褶,这样不仅能够有效的减少用料的尺寸,同时还能用通过蕾丝让双足若隐若现。同时双臂原本的短袖此时也不得不加长到手腕,而且在手腕上也各增加了一个蕾丝‘花’边,这样能够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迈罗此时也发现了公主裙上的蕾丝‘花’边,不由得在惊异楼下那个‘女’人尊贵的身份,要知道蕾丝不同于中国的传统‘花’边,它并不是通过钩织和刺绣,而是将丝线绕在一只只小的梭子上,每只梭子的大小只有拇指大小,一个普通而不复杂的图案一般要用到几十上百只这样的梭子,更大的图案则需要好几百只这样的梭子。制作时首先把图案放在下面,手工根据图案采用不同的编、结和绕等多种手法来制作。这东西制作非常繁琐,就算是一个熟练‘女’工,也至少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一个不太复杂的图案,因此这东西的价格往往居高不下,并且产量根本就起不来,现阶段主要是只有贵族才有财力在自己的衣服上缀上蕾丝‘花’边,一般来说主要是男‘性’。

不过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裙子上点缀的蕾丝并不是手工制作的,而是通过纺织厂直接用机器加工出来的,这种通过机器加工,一天的产量能超过一个熟练‘女’工手工十个月的产量,此时迈罗满眼看得冒星星的蕾丝‘花’边事实上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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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姱此时心头一惊,她最近跟几个‘女’元老走得很近,经常听起这帮还没有结过婚的‘女’元老动不动就憧憬求婚仪式,此时她也大概猜到了钱龙舟这时打算求婚了,可是眼下父亲不在身边,总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吧但是面前的钱龙舟却丝毫没有停歇脚步,继续毫不妥协地走过来,让她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曹湘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情形,看着阮姱手忙脚‘乱’地望着她,当即安慰地摇了摇头,让阮姱静下心来。

钱龙舟转瞬就已经走到了阮姱面前,他不加商量地就把‘花’束直接塞到了阮姱的手中,“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在我看来你和这些‘花’一样漂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保证”钱龙舟说到这里稍微结巴了一下,“我保证不会找二‘奶’和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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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姱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二‘奶’和小三,但是猜也猜得出来这些词的含义,要知道作为驸马,一生肯定只能有公主这么一个伴侣,什么三妻四妾跟驸马就根本没了关系。不过眼下自己已经不再是公主了,这钱龙舟还能保证永远只和她一个人好,让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暖意。她不自觉地回过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女’官们,她们也是一个个相互紧握着手,热泪盈眶的,都在紧紧盯着钱龙舟手上的小盒子,她们大都听说过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一个个都非常好奇也很紧张。

果然,当阮姱把‘花’拿在手里的时候,钱龙舟就已经单膝跪下,把盒子捧在手里,递了过来,然后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从盒子上印刷着的字体以及这枚戒指的做工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枚旧时空的产物,此时这枚白金指圈的钻石戒指在旁边几个元老的手电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阮姱不由得一瞬间都‘花’了眼。

这枚戒指的确是旧时空的产物,是穿越公司在穿越的最后准备阶段以公司的名义在某家大型首饰商城里用公司信用卡团购的,至于还款的事情,那就是让银行想破头的事情了。这批戒指的总量是根据每个元老一只的数量采购的,为的就是作为每个元老的身份象征,反正本时空钻石这东西根本就还没有显示出它的价值来,白金也是如此。

“钻石恒久远”钱龙舟说着卡了壳,但是远处某个元老却在悄悄地补充了一句,“一颗就破产。”当场就惹得所有元老都笑了起来,阮姱不明就里,左右环顾了一下还在哈哈直笑的元老们,不明白这个词的笑点在哪里。曹湘知道要坏事,连忙冲着那些元老们直挥手,“都严肃点儿这儿在求婚呢别闹”说完冲着钱龙舟横了一眼,“重新说”

“啊钻石恒久远,”钱龙舟再次卡了壳,他原本就不是个擅长说辞的人,连忙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钻石将永远见证我对你的爱,见证我和你一起走过人生的旅程”

钱龙舟的话阮姱根本就没听懂什么,只是看着身边的元老们都在静静地不做声,眼前的钱龙舟郑重其事地在说着这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词,她不由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钱龙舟好不容易磕磕巴巴把求婚的誓词给半读半背地念完,却看到阮姱呆立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去啊,把戒指给她戴上啊”曹湘紧张起来了,冲着钱龙舟直挥手,“戴上再说啊”

钱龙舟恍然大悟地往前挪了挪位置,把戒指戴在了阮姱的右手无名指上。曹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家伙‘毛’‘毛’躁躁的会把戒指戴错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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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姱还在发愣,等到醒过神来,戒指已经戴在自己手上了,不由得下意识举起右手低头去看,光彩照人的钻石此时让她眼‘花’缭‘乱’,不自觉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同时让钱龙舟为这一颦一笑而喜笑颜开。旁边的人都把阮姱这个低头动作当成了同意,纷纷鼓掌吹口哨欢呼起来,这些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阮姱吓了一跳,不过去看到钱龙舟已经站了起来,牵住了她的手和她并排站着冲着在场的所有人挥起了手。

后科仇仇鬼结学接孤通仇接“好了,”李园和李杰琦两人‘交’头接耳几句,然后冲着外籍军团大声命令道,“准备集合,在钱龙舟和阮姱同志的带领下,我们绕元老区一圈作为庆祝”阮姱不由得傻了眼,原来自己刚才低头看一下戒指,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嫁了,只是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舟,也只好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了,再说钱龙舟再差也是个元老,更还是能指挥打仗的将领,怎么算起来都是个如意郎君。自己父亲也早就考察过,钱龙舟也是个合适人选,只好稍等会儿再去禀报父亲好了。

顿时不仅在场的元老,就连一直在呆呆看着的外籍军团官兵们此时也欢呼起来,有人趁着这时候点燃了之前做俯卧撑的时候熄灭的火把,士兵们纷纷借着火依次点燃了火把,再次把空场上照得灯火通明的。

“好了,”李园和李杰琦两人‘交’头接耳几句,然后冲着外籍军团大声命令道,“准备集合,在钱龙舟和阮姱同志的带领下,我们绕元老区一圈作为庆祝”阮姱不由得傻了眼,原来自己刚才低头看一下戒指,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嫁了,只是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舟,也只好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了,再说钱龙舟再差也是个元老,更还是能指挥打仗的将领,怎么算起来都是个如意郎君。自己父亲也早就考察过,钱龙舟也是个合适人选,只好稍等会儿再去禀报父亲好了。

迈罗在窗口一直看着这个火炬组成的河流从招待所院子的‘门’口浩浩‘荡’‘荡’地出去,然后向着元老区的里面继续前进。就在他转过身,自己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他不由有些愕然地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肖立华和刘业强。“你们好,怎么你们这个时候来了刚才外面在求婚呢,好大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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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们当然看到了,”刘业强笑着说道,“我们一直在下面看,等他们走出去了才上来的。”

“就是,真没想到我们到这里来以后第一个求婚成功的竟然是个公主,”肖立华笑着走过来拿过桌上的暖水瓶倒了些在白瓷杯子里,又在水泥地板上轻轻踏了两脚,“这里没养护的好,”说着在刘业强肩上拍了拍,“这里都起灰了。”

“这房子迟早要推倒重建的,就算不重建,我们也可以直接上瓷板,等到瓷器厂有足够产能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造瓷板了。”刘业强说着转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迈罗,“我们今天晚上找你是要邀请你去一个好地方,你肯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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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迈罗的耳朵此时已经被接连不断的冲击声震得发痛,他此时被布‘蒙’着双眼,由肖立华和刘业强两人牵着来到了一个明显是厂房的地方。等到眼前的布条被拆下来之后他才看清楚,果然是在一间厂房里。这件厂房长足有一百多米宽有二十多米,里面整齐地摆着十台冲‘床’,当然,此时的他并不认识这些设备。

“这是我们的造币厂。”刘业强笑着说道,当然,在嘈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几度。“我们平时使用的银币都是这里制造出来的。”

“制造”迈罗有些惊奇地问道,“钱币不都是铸造的吗怎么还可以制造的”

“的确是制造,你看。”肖立华在一旁指着不远处一个放置材料的篮子,里面是卷起的一根银条,这根银条的宽度略大于钱币的直径。一个归化民工人熟练地拿起了这根银条,在冲‘床’前的入料口前放置好,然后用双手抓住银条向内用力推进去,同时脚踩住了机器右边的一个脚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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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冲‘床’的滑块有节奏地打下来,模具在银条上一下一下地打击着,被冲击过的银条很明显地被分开来,中间模具冲击过的区域就留下了一枚银币,等到这跟银条推到尾部的时候,工人右手拿起一个钳子,夹住了银条,最后全部放了进去,等到模具把最后一段也打完之后,就把冲压出来的废料扫到了一旁的废料筐中。

“这些废料将被送到冶炼厂重新熔炼成银条再送到这里来。”刘业强在一旁解释道,同时从银币筐里拿起了一枚银币,递给了迈罗,“这是我们今天制造准备明天发行的纪念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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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连忙把银币凑到眼前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上面是一面北极星旗,两个穿着军服的人正做着宣誓的手势。这个角度选得非常好,看上去既庄严又肃穆,背面果然还是曙光下乘风破‘浪’的钢铁巨舶。不过国徽旁边似乎添加了一排小字,“中国元老院”“一六二九年”。

他再又翻过来看了看银币的正面,在右上角也有几个小字,“纪念外籍军团创立,1629年4月8日。”但是迈罗很快又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这枚银币的尺寸比之前自己见过的银币明显小了一号。这是根据水汪凼的建议,银币减小一号,那么重量就要相应减少不少,同样的重量下就能够多发行更多的钱,在现阶段只认面值不认重量的情况下,这个效应更加明显,就算是白银黑‘洞’,在缩小版的元老院银币面前也要减少储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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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纪念币

和东方港发行的纸币相比较,归化民和土著更相信的是银币,因此银币始终无法完全退出舞台,而且东方港银币制造之‘精’美,一直以来也是本地土著争相窖存的目标。.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虽然现在在东方港市场上流通的纸币数量比较庞大,但是其是和东方港现有的银储量直接挂钩的,为了防止恶‘性’通货膨胀,金融部‘门’也无法直接印钞发行,必须确保银储量之后才能发行额定数量的纸币。

但是眼下通过缩小银币体积的方法,让原有重量为225克的一元硬币此时缩水得只剩下175克,这样的小把戏成功地把银币体积缩水了差不多百分之二十三,这样一来,原本发行一百元的银子此时已经可以发行一百二十三元,平白无故就给元老院带来了巨额的利润。同时这些纪念币不比流通币,纪念币被收藏起来的几率更高,也就能够把发行量中很大数量的银子定在东方港不至于流通出去。纸币和硬币同时流通,也就能够通过悄悄增大纸币发行量造成轻度的货币贬值,刺‘激’国内的生产和消费。

除了银币之外,同时制币车间也同时生产铜币作为辅币。辅币使用的铜主要是和现在正在大规模生产的黄铜弹壳同样材质的黄铜,这些铜的主要来源都是迈德诺人从海外运来的铜矿,或者是回收的土著流通的铜钱熔炼的。其中最受欢迎的是迈德诺运来的日本倭铜币,日本人铸造铜币的方式和武朝不同,武朝采用的是铜六铅四的比率,而日本人采用的是铜八锌二的比率,日本人的铜币中铜的含量远比武朝铜币的多。并且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此时东方港用一元银币只能兑换成十个一角铜币或者一百个一分铜币,可是在日本,一两白银竟然能够兑换一千二百文以上的铜钱。就算是四个日本铜钱才只能当东方港一角铜币的重量,此时这个价格也甩了东方港八条街,当下就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迈德诺商人用东方港银币到日本换取铜钱,然后再把铜钱作为工业原料直接出售给东方港。

原本这是一种直接扰‘乱’金融环境的手段,要是在旧时空就是违法买卖金融货币的行为,但是在这里,东方港的工业部‘门’成功地打败了金融部‘门’的愤慨。要知道因为日本人对于冶炼上的严重缺陷,他们很难把锌里面伴生的银提炼干净,因此这些铜钱里面不仅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锌存在,同时还能够从里面提炼出为数不算少的银出来,再加上铜这东西就算放在旧时空也是一项极有价值的工业原料,这样的生意基本上算得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一直以来对于直接出售稀缺工业原料的商人,商贸部都是直接用银币进行结算的。

迈罗此时拿着手里的银币,紧紧盯着整个厂房里的十台冲‘床’正在有节奏地生产着银币和铜币,被冲压出来的硬币顺着滑落槽落入一旁的小车里,小车一满就被送到后面的清点台上,坐在清点台后的‘女’工们正熟练地检查硬币是否完整,上面的图案是否清晰。接着她们用红‘色’的纸把这些硬币二十枚一组地包起来,称重后在纸的外包装上盖上自己的印戳,接着这些银币再被放置在一辆车上,等待着运走。

“你们这里一天能生产多少钱”迈罗已经被桌上堆着的银币晃得眼‘花’缭‘乱’了,不由得颤声问道,刘业强笑了笑说道,“这要看发行任务了,一般一台冲压机每分钟能够冲压出三十五到四十枚银币,铜币则更快一点,大概是每分钟五十枚,只要材料不断,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台机器能够生产五十万枚以上的银币。”

迈罗哆嗦了一下,心头一凉,他一开始想出的套购东方港白银的计划已经被他自己眼睛所见的事实直接扎破了。虽然不知道东方港此时的白银储量具体有多少,但是就他们现在这样大量运输工业原料,事实上根本就套不了多少白银出去。并且让人恼火的是,这些中国人能够有其他的销售渠道,比如通过陆路销售给安南和武朝,武朝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有着这个庞大的白银黑‘洞’当作靠山,东方港的工业产品根本不愁卖,并且让人更恼火的是就算是迈德诺人真的和中国全面开战,出兵封锁了海上‘交’通,光是今天白天自己看到过的那种平整的大道,用牛马牵引就能够运输大量的工业原料前来东方港,人家根本不怕海上封锁。

更不要说当下明显看得出来东方港正在向内陆发展,今天的特侦队训练基地虽然不清楚准确位置,但是明显在那座矮墩墩山的附近,并且看今天行走过的那条通往矮墩墩山的道路情况,这段时间里来往的人不会少,应该是东方港正在建立新的城区。以后就算东方港被封锁,迈德诺海军的舰炮也无法威胁到他们的生产基地。况且就凭他们那些无帆无桨自行的铁船,迈德诺海军能不能讨到好还真不好说。迈德诺人擅长的海上都讨不到好,就更不要说并不擅长的陆上作战了。

今天自己已经看过特侦队使用的1629步枪、卡宾枪与转轮手枪了,并且还进行了实弹‘射’击。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中国人的火器不仅威力大‘射’程远,卡宾枪与转轮手枪使用的子弹更是同一种,而且‘射’速快,装填也远比亚宁火枪快捷和安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个拿着东方港火器的人可以轻松的对付三到四个使用亚宁火枪的人,如果距离拉远到四百米左右,对付十个也丝毫不在话下。

刘业强看到迈罗拿着银币呆呆地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就知道已经成功地在他面前展示了东方港的力量。想要打碎一个‘阴’谋,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直接在这个‘阴’谋的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强大力量,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再多的诡计也只是诡计罢了,只要碾压过去,再强悍的‘阴’谋也是渣渣。

艘远远仇独孙察战阳鬼地月帆和东方港发行的纸币相比较,归化民和土著更相信的是银币,因此银币始终无法完全退出舞台,而且东方港银币制造之‘精’美,一直以来也是本地土著争相窖存的目标。虽然现在在东方港市场上流通的纸币数量比较庞大,但是其是和东方港现有的银储量直接挂钩的,为了防止恶‘性’通货膨胀,金融部‘门’也无法直接印钞发行,必须确保银储量之后才能发行额定数量的纸币。

肖立华此时从不远处的一个台子上拿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双手把这个盒子递到了迈罗的手里,迈罗呆呆地低头看了下,盒子上面用中文写着“中国元老院外籍军团创立纪念币”。他不由得慢慢打开来,就看到里面摆着一排硬币,最左边的是一枚面值一元的银币,中间则是一枚半元硬币,右边是一枚一角一枚五分和一枚一分硬币。这些硬币静静地躺在红‘色’天鹅绒的布垫上,显得光彩照人,让迈罗在一瞬间简直有种亮瞎了狗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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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价值几何”迈罗不由有些颤声问道,肖立华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没事,不是那么值钱,就是个面值而已,另外就是这个盒子价值两角罢了。我个人送给你的,我今天不是说过要送你一套纪念币吗这套可要留着哦,绝对有纪念价值,你看。”说着肖立华指着盒子盖内一角写着“编号001”的字样说道,“这可是第一套外籍军团纪念币,还是在生产车间拿的,绝对的第一套。”

迈罗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个现在他满脑子想得就是怎么打败一个这样庞大的对手。要说武朝当年的郑和舰队强大,但是他们只是出海寻找建文帝的下落罢了,并不是来和迈德诺人争夺海上霸主地位的,因此从那场大海战之后武朝直接放弃了对海权的争夺,甚至于直接毁掉了宝船的制作图,再也没能成为迈德诺人的对手。可是眼下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中国人,却真真实实让他感受到了威胁的存在,这些人有着远远超过亚宁人的生产力量,生产出的武器犀利,弥补了士兵人数不足的缺陷,就连海上力量也是如此。他现在能够观察到的,是两艘在使用中的锋锐舰,五艘铁快船和三四艘戎克船,海军总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人,陆军力量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要维持一个这样大的城市防卫工作,一般来说至少也要两千人左右的力量才能做到,更不要说他们在年初刚刚进行过一场规模巨大的安允全境剿匪行动,这个新闻是他偶然在东方港招待所的客房里看到的一份东方港月报上提到的。上面更是提到了在五月一日将要进行五一大阅兵庆祝剿匪战役的胜利,同时所有人员放假两天,庆祝元老院来到这里的第一次集体婚礼。

当下他定了定神,问肖立华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参观你们的五一大阅兵”一旁的刘业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五一大阅兵的”

迈罗无神地笑了笑道,“是客房里的报纸上说的,我想看看可以吗”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们到时候还会发行纪念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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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发行啦”刘业强笑了笑道,“两种纪念币发行时间太近了,冲突了。”事实上他还有话没敢说,今天这批纪念币原本就只生产一千套,现在很多冲‘床’正在不动声‘色’地放缓生产节奏,或者悄悄更换了模具生产起流通币起来了。东方港此时白银储量还是有点不太够的,今天生产纯粹是为了在迈罗这个东方港间谍面前摆显一下东方港工业生产力的可怕来震慑一下,如果迈罗还不赶快离开,很快就要没有材料继续生产了。

此时回到招待所208室的迈罗当然不知道旧时空里面赫鲁晓夫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让美国人相信了苏联人能够像生产香肠一样生产核导弹从而迟迟不敢发动战争,他已经深深地被东方港的巨大白银储量所震慑,更害怕起东方港的工业实力来。仅仅十台机‘床’,就能够一天生产五十万枚银币。换做迈德诺和亚宁的铸币厂,一天能够铸造出五千枚银币就已经是高产能来了。他已经见过了东方港的火枪子弹,想必也有专用的机器才能生产得完全一样大小,丝毫不差。如果材料足够的情况下,想必一天生产几万枚子弹不在话下,更不要说那些‘精’良的火枪。如果跟东方港‘交’手,人家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召集起足够的兵力,并且还有足够的武器来武装他们,这样的工业实力,恐怕安南国调集的那些军队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

那么到底该怎么对付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呢他根本就睡不着,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根本想不出办法来,最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在刚刚买的笔记本上用铅笔写了几段话,然后收到了自己的随身物品里。

“要是他还有个同伙就好了。”范例此时跟任雪峰两人坐在209房间里悄声说道,任雪峰瞥了一眼范例摇了摇头,“人家肯定知道隔墙有耳不然为什么只是在笔记本上写几个字就睡觉了”说着又把刚才的录像重新播放了一次,但是画面中的笔记本上字迹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分析了几次后也只好作罢。

事实上安排迈罗入住208室是有专‘门’意图的,招待所的208室是一个经过改装的特别房间,里面不仅安装了摄像头,也安装了麦克风,监视组就在隔壁的209室里,不仅一举一动能够被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不小心打个屁都会被记录下来。

“你想得美,”范例摇了摇头道,“人家就是一个人,又没有多重人格,没事总跟自己说话,显得蛋疼吗”

“你的意思是两个人就会在这里唠嗑把所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任雪峰满不在乎地继续说着。

“这个人不同于我们平时见过的迈德诺人,他很有脑子,眼睛也鬼‘精’灵多了,似乎能够想到很多普通人想不到的东西来。如果他能够带一个同伙来,那么就肯定会在房间里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他想要了解什么,了解些什么了。”

“那么咱们塞个人给他”任雪峰轻轻笑了一下,“今天听唐勋良说斯顿对这个人似乎有点什么异动,要不我们把斯顿给塞进去,让他们两个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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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农贸市场

“真够坑的,”范例笑了起来,“要是斯顿的间谍罪名坐实了,咱们可就少了一个舰长了。”

“怕什么?”任雪峰笑道,“咱们有金窝,你还怕没有凤凰来下蛋啊?”此时的任雪峰自从蒸汽机事故之后就一直闲置在外交部门继续混吃等死,要知道这么个国际关系硕士在本时空完全就是屠龙之术,根本派不上用场,更不要说本时空到现在还根本没有赶上那种国家和国家级别的谈判,因此一直就没有事情可做,成为了一个酱油元老。但是他这个专业元老又不可能跟其他酱油元老一样去输出体力之类的,后来赶上范例这一拨,被人力部门直接安排在了反间谍处帮忙。就连此时他的徒弟周睿此时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到了反间谍处里工作,此时的周睿全然没有了刚刚被解救出来时的满脸菜色,身上也是穿着一身警察制服,他不敢乱动,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的凳子上,不时地做一些记录。时不时好奇地张望一下不远处监视器的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为什么能够看得这么清晰,被监视的人明明在隔壁而且看他摸摸索索上床的姿势应该是已经关灯了的,但是为什么这边的监视器上还能看得一清二楚?眼前这个情形就好像传说中的夜视眼一般,莫非元老们都是有鬼神之力?

周睿并不是现在才冒出这个念头来的,要知道平日里时不时会看到一些元老们的作为就是绝对的无法理解,双方相距好几里路,用一个小盒子就能够互相说话聊天,而且最让他觉得神奇的是他明显感觉得到这些元老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但是这个用来说话聊天的小盒子却是个神奇到可怕的小玩意,他们只要掏出这个小盒子上下看上一阵,就能够知道某件事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他越想越觉得想不通,对元老了解得越多反而越觉得无法理解,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些元老们的能力不仅能在这东方港一隅称雄,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称霸天下。他从小就是个安南的读书人,原本读书只是为了能够让家里收税的时候能够减免一点赋税罢了,却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然把他送到了东方港这样一个充满了无穷可能的地方,他不由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元老们一起建设起一个强大的国家来。

不过任雪峰此时并没有感受到他徒弟心头的宏伟志愿,而是跟范例在继续说着话,“要我说这个斯顿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

“为啥?”范例脑袋一偏望向任雪峰,眼镜片的折射下显示器的边框都扭曲了。

“首先这个斯顿的官衔太大了,你想啊,人家一开始就是个上校,我不知道他们海军里的军衔是怎么算的,但是作为一个舰队司令,这个军衔怎么都应该很高,可是到了咱们这里呢,首先是各种批斗,简直跟不要钱似的挨整,好不容易挨完了板子再给个不怎么甜的枣子,他居然一点怨言都没有,现在满心欢喜的在副舰长的位置上呆着,天啊!你们就这么放心他?他现在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元老院海军的一个中尉而已,军衔这东西升得降不得啊,要是他忿忿不平想做乱怎么办?”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我们一开始就通过了政治审核的。”

“可是政治审核这东西在军官这上面可是作出很多让步了啊,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要是万一潜伏在我们中间意图破坏怎么办?”

“你啊……”范例向后靠了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伸了个懒腰,“想得太多当心老得快,我们刚刚抓了一批迈德诺间谍,现在基本上都已经送到劳动营去了,那本联络册你也看过了,没有高级军官的名字的。”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放心吧?”任雪峰在范例肩上拍了拍,“要知道我们现在抓到的间谍都是些底层的家伙,如果这些个舰长级别的想要做内应,我们根本就无从知晓好吧,咱们中间要是有会读心术的就好了。”

“读心术?说起来现在迈德诺人的法术已经够让咱们大开眼界了啊,就靠传讯术把咱们好几本资料就给这么传出去了,这么厉害。”范例笑着说道,“要是他们真的有这个读心术,咱们可就要倒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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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至于吧?法术这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任雪峰不由摇了摇头,“我就觉得这些应该是通过什么其他渠道悄悄通过人工传出去的,我不相信有法术。”

“那你就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离开那间小房子就把书给弄没了吧?”范例笑了笑,“另外还有一点,这些法术在游戏里最多就能算是个一二级的法术,而且都不带攻击性,要是来个什么马友夫微流星啥的法术,咱们可有够受的。”

“不会啊,人家要是真有法术,搞个镜像术什么的,你能抓到人?另外人家传讯术这东西就只能穿书本罢了,要是能够隔空取物或者是虚空门……”任雪峰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在范例的目光下呆了有一阵子才说出话来,“咱们来的时候那会不会就是个虚空门之类的法术呢?”

范例脸上抽了抽,“虚空门?你的意思是迈德诺人用法术召唤我们来到这里的?”

“谁知道呢?”任雪峰耸了耸肩,“这事情谁能猜得到呢?对了,斯顿的事情打算怎么弄?是把他送到这边来还是安排他们会面?”

“东方港里有监控的地方倒是有不少,可是适合用来监视和监听的地方还真不多,我先想想……”范例一边搓着下巴一边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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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今天得到了自由行动的许可,执委会专门给他安排了一辆劳斯莱斯和两个归化民警察给他做向导与提供安全保卫,但是迈罗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去哪里,只是呆呆地坐在劳斯莱斯里发呆。负责开车的是马东,这个归化民自从和周睿一起从南蛮手中被解救出来后,就安心在元老院的领导下工作起来。由于他早年考过秀才,文化基础好,在对有文化知识底子的归化民求才若渴的元老院体系里爬升得也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了,现在的他已经是警察总部里的一名上士了,每个月都能领到差不多六块的薪水。

现阶段归化民工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包吃条例,而是直接从工资中扣除餐费,下发到食堂,由各个部门的食堂负责为他们准备伙食,但是现阶段由于厨师培训速度不足,加上许多食材还是稀缺物资,因此食堂里的各种菜肴味道此时大都是巨难吃,不是忘记放盐就是放了两次盐,要不就是味精放多了导致味道怪怪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宁可花钱到商贸区找个餐馆开小灶,反正商贸区靠近农贸市场,附近经常会有农民挑着担子来卖菜,因此附近也开始有土著的厨师开始在农贸市场里面租赁摊位开始搞起餐饮业来,直接就近采购食材和调味料做菜。加上来到本时空的元老们大多又都是些热心肠,往往吃到味道不怎么对的或者看到人家做菜时感觉不爽的时候就会亲自出手或者教人家怎么使用这些调味料,时间稍微一长,这些开馆子的土著厨师手艺进步比伙食部门的厨师们还要快。

不过说起做菜,现阶段遇到的最恼火的问题就是食用油缺乏了,原本穿越时带来的几吨食用油早早就在几个月前消耗一空,现在又没有大规模养猪以增加猪油的存量,就算是旧时空里恶贯满盈的潲水油此时都成了元老们的奢望,更不要说这些土著厨师的小饭铺了。所以这里的伙食虽然口味上好点,但是却基本上都是水煮或者干烧出来的,味道纯好也只能是这么好。

不过马东跟他的手下此时可没有半点怨言,尤其是在昨天晚上食堂里刚刚吃到一整颗盐的情况下,今天的水煮土豆泥味道还算是过得去的。但是此时的迈罗可就是一个人在外面走走,这倒是怪不得马东不近人情,事实上是迈罗吃不惯这水煮土豆泥的味道,没有半点油腥的土豆泥味道是真心好不到哪儿去。他草草吃了几口就起身来在外面走了走,马东此时正在眼睛瞟着不远处的迈罗,一边用木勺子舀着土豆泥往口里倒。这迈德诺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反间谍处的范例还特地跟他交代过了,让他盯着点,不要把这个迈德诺人给弄丢了。他不清楚这个迈德诺人有多精贵,竟然要两个警察不当值专门来陪同。

迈罗站在这个农贸市场里,市场里算得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的菜贩子推着大车,上面堆着高高的蔬菜。几个穿着元老院归化民服装的人正在入口不远处的桌子后坐着,菜贩子们推着大车靠近他们就会被他们叫住,然后讨价还价一阵,有的菜贩子摇摇头接着推着车往农贸市场里面而来,有的则是直接喜笑颜开地把菜卸在一旁的地上让这些人检查菜的新鲜程度。此时一个挑着两只笼子的贩子沿着大路走进市场来,他的担子前面装着五只鸡,后面则装着三只鹅,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满脸微笑的归化民拦住了。

这个菜贩吓了一跳,不由退后了一步,但是看着笑脸也不像是强买强卖的,便也定住脚步,果然这个归化民笑吟吟地问道,“老乡,这鸡和鹅怎么卖?”菜贩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谈生意就好,便也满脸笑容地问道,“你们是农委会养殖场的吗?”

归化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原来是熟人,那么我们的指导收购价老乡可以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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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菜贩忙不迭地点头道,“我这可是从孙家庄特地挑来的,你们可要给我报销点车旅费啊!”

由于从登陆以来农委会畜牧业的发展极为缓慢,这让执委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要知道等着吃红烧肉的元老们前段时间都在元老院论坛里发旧时空的红烧肉图片,在发现没有什么效果之后,他们这段时间改发怎么养猪的技术资料了。这让孙文彬极为抓狂,这不是明摆着质疑农委会的人不会养猪啊?可是本时空又没有猪快长瘦肉精这些东西,养猪可是实实在在地通过一点一点的脂肪积累来养大的,一头猪没个一年出不了栏。后来没办法,执委会就批准从土著那里收购几头出栏生猪,结果送过来一看,谁也不敢吃,这猪个头小,肉又少,通过检疫部门检查还有猪肉绦虫,到了最后也只能无害化处理了完事,这事情在元老院论坛里一段发酵之后又变成了浪费元老院资财的蛋疼事。最后执委会和检疫部门讨论后决定,还是先大量收购鸡鸭鹅一类的家禽,先把家禽养殖场办起来,这样的话至少能够保证禽蛋供应,另外禽肉虽然比不得畜肉量大,但是好歹也是肉,不至于让元老们觉得肉荒。

菜贩子们很快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但凡是东方港大量收购起什么东西,往往价格都要比本地价格高出不少来,而且如果你送的是他们急需的东西,往往还有车旅费补贴,因此这段时间挑着鸡鸭鹅来东方港的土著菜贩也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陈小毛,自从上次来到东方港转了一圈,就在农贸市场旁边租了一个铺面,专门销售从安允各地收购来的禽类。前不久他刚刚和元老院伙食部门签订了一个合同,每天供应给伙食部门二百个蛋,同时还要负责每月提供给农委会两百只禽类。要是搁到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自己能接下这么大的生意来,可是自从陈小毛把自己庄子里所有的地都租给农委会耕种之后,就完全不用操心地头的事情,就连以前兴修水利的事情此时也全都给农委会包圆了,他这才有能力腾出手来专心做买卖。

第三百三十八章 斯顿的话

陈小毛是一家之长,当然不需要自己站柜台,而且现在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柜台可站,中国人虽然有钱有本事,但是一个个都是小气鬼,眼下每个铺面都是不过十来尺长十来尺宽,放了柜台之后什么地方都不够了,眼下要是说真的放二百个鸡蛋在这里都能挡得铺面里站不下多少人,更不要说还要提供禽类了。 还好现在是跟农委会签了合同,只需要让他庄子里的庄客到附近的村寨里去收蛋和鸡就好了,等到送过来的时候只需要直接送到农委会去就行了,不需要先送到铺头再由农委会接走,不然把自己的店铺里弄得臭烘烘的也不是个事。

他的店铺要是在旧时空就应该叫做皮包公司,纯粹是按照客户需要的量到村寨里去淘货就行了,要知道安允虽然不大,但是九村十八寨的好赖也有那么多户,养的鸡还真有不少。这段时间以来东方港大张旗鼓地对于禽蛋类进行收购,从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本地土著饲养禽类的热情。光是陈家庄子上现在就把鸡都集中了起来,等着孵小鸡,反正小鸡出壳后只要没死,半年内就可以开始产蛋。安允土著不是不知道养鸡,而是养鸡养出来后找不到销售渠道,此时突然冒出了个几乎算得上“鸡蛋黑洞”的东方港,顿时就把土著养鸡的热情给激发起来了。

农委会原本到也想通过高价收购的手段刺激本地牲畜养殖,但是牲畜的繁殖是件麻烦事,而且别提土著们养殖牲畜的环境基本上是恶劣至极,虱子臭虫什么的都只算是开胃菜,绦虫什么的都是常见疾病。回想一下土著们自己的生存环境就可想而知,因此农委会准备先开设自己的畜牧养殖场,然后等到占领安允全境后开设卫生教育,等到卫生教育普及之后,才能开始把畜牧养殖开放到土著环境里去。

迈罗在农贸市场里转了两个圈,要说这个市场的规模连旧时空一个普通三线小城的农贸市场都不如。但是在本时空,跟土著能接触到的赶集相比可是规模大出很多倍来,并且天天开门,只要你带着农产品去,几乎就一定能够出手换成钱,再在玲琅满目的商贸区里买到自己想要的各种用品,这可比赶集方便多了。况且最好的事情是,现在安允境内的主干道里可是开通了公交牛车的,从早晨一直开到夜色降临,方便出行,而且到了东方港,还能转火车前往盐村工业区和北桥头镇,在那些地方上班的土著此时也开始学会了转乘公交去上班。现在的东方港一片欣欣向荣,商贸区附近到处都是人潮汹涌。

忽然间迈罗觉得肩头有人拍了一下,猛然间回头一看,竟然是斯顿,不由有些愕然地点了点头,“斯顿上校,怎么是你?”

斯顿笑了笑,冲着稍微远点的一个茶桌努了努嘴,“走吧,去那边坐坐?”迈罗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附近人来人往的完全没有人在关注自己,要知道现在东方港的迈德诺人已经逐渐越来越多,这样的外来面孔在一开始还有点吸引目光,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惹不起土著们的兴趣了,还不如看紧眼前的生意要紧。

两人走到茶桌前坐下,茶摊主人走了过来,放了一壶茶,又放了一盘花生在桌上,然后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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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上校,你竟然能够在他们的地盘里随意行动?”迈罗对于斯顿此时出现在这里表示惊奇,同时眼角也瞥了一下远处还在喝土豆浓汤的马东和那个小警察,他们两人明显往这边张望了一眼,但是却没有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注意。

“当然可以随意行动,我又不是囚犯,我是海军军官。”斯顿笑着在自己白色的军服上拍了拍,“我现在是元老院海军中尉,我是有自由行动权的。”

“可是你是迈德诺人啊?”迈罗仔细打量了一下斯顿身上的这身笔挺的海军制服。这身海军制服是全棉布制作的,模仿的是旧时空美国海军的礼服,腰带的位置则系着一条武装带,武装带上还有一支佩剑。“他们甚至都不给你配手枪。”

斯顿又笑了一声,“这个倒不奇怪,要知道在非战时期任何军人都不能佩戴火器在非执勤时外出。这点不光是我们这些军官,就算是元老军官也是如此。”说着他用筷子熟练地夹起了一颗花生丢进了嘴巴里。

迈罗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才多久啊?你就已经可以使用他们的筷子夹花生了?”说着自己也从筷笼里抽出了两只筷子,抓得歪歪扭扭的试着去夹花生。不过在一阵拧巴之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想要用筷子这么过于锻炼右脑的进食方式是不可能的,在他开始觉得拧巴之前,已经成功地把十多颗花生碰落在桌面上了。

“你还是用手指头捏吧,筷子这东西不是一两分钟就能学会的。”斯顿笑了笑,“这东西你认识吗?”说着他指了指花生问道。

迈罗仔细看了看这红皮包裹着的小颗粒,摇了摇头。

“这东西叫做花生,元老们说它出产于美洲,但是却又没有告诉我美洲在哪里。你知道吗?他们所说的美洲出现的东西真是奇妙,花生、玉米、土豆这些东西可都是那个叫做美洲的地方出产的,并且味道都很美妙,尤其是在聊天的时候,花生简直就是最好的消遣视频了。”斯顿接着又夹起一颗花生炫耀似的丢到口里。

“这东西很奇妙吗?”迈罗有些好奇地问道。斯顿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很奇妙,花生和土豆一样,都是直接在土里刨出来的,产量很高,甚至可以说远胜过于粟米稻米和麦子了。”

“那确实很美妙,”迈罗点了点头,“你是怎么加入他们的?”

“他们?”斯顿笑了笑,“我们进攻东方港,打输了,然后被俘了,为了生存下去就加入了他们。”

“那么你为什么不逃走?现在每天都有迈德诺的船只在他们的港口里,你只要随便逃上一条就能脱离东方港了啊!”迈罗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就算是在港口,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走的啊,难道你是为了……”迈罗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便悄声问道,“难道你是为了刺探更多的元老院情报才留在这里的?”

“我没有那么高尚,”斯顿笑着摇了摇头,“我回不去了,注定回不去的。作为海军战船队第一战队的总指挥和霸主号的舰长,我不仅损失了霸主号,连整支舰队都陷落在东方港,我还能回去吗?对于我们迈德诺人而言,船只就是生命,我没有陪着船一起沉入海底就已经是失职了。就算是我愿意逃回去,等待我的也必将是审判和死刑。比较起来,我还不如在这里当海军军官靠得住。”

“你的意思是你铁了心要加入这支敌人的军队?”迈罗有点不理解斯顿想要表述的意思,斯顿再次笑了笑,“你觉得他们把我当成了敌人吗?”同时他对着整个农贸市场做了个展示给迈罗看的手势,“没错,他们是管我们叫做外籍归化民,但是却丝毫没有把我们当作外人来看。”

说着斯顿再次夹了几颗花生丢到口里,“前段时间的间谍事件你应该清楚吧?”迈罗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斯顿笑了笑,“你当然知道,那些人都被抓了,当天晚上就全部招供了,元老院的反间谍处带着警察按照名册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地把涉嫌担任间谍的人都抓了起来,但是我们这些没有参与间谍事件的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换了是我,我会把所有的迈德诺人都抓起来,至少都隔离起来,不让迈德诺人有机会再接触到元老院的技术和战术资料。”

“可是你也不能确定这不是元老院用来分化迈德诺人内部的一种手段啊。”迈罗的话刚说完,斯顿也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在军队里的迈德诺人都没有参加间谍事件。”

“你怎么知道?你难道有名册?”迈罗心头一跳,名册这事情很重要,一旦落入敌人手里,就能按图索骥抓人。但是斯顿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有名册?我又没有参与这种事情。我只是感觉得出来而已,迈德诺水兵都不愿意参与反对元老院的事情。”

“为什么?”迈罗一愣,“难道他们都被洗脑了?”

“不是,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斯顿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没有觉得,直到我听说了一个事情,就是我们进攻东方港当天晚上,在五星广场,”说着他指了指东南面,“就在那边,登岸的炮手在一次霰弹发射中打死了一个班的陆军士兵,但是他们的领班元老身先士卒,险些在战斗中阵亡。”

“元老?重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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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重伤,全身伤口有十多处,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一个人提着步枪一直逼近到了十米的距离,最后还打死了几个水手,让火炮没能第二次发射。对了……”斯顿说着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币,“这个就是为了纪念那个元老和那个步兵班的英勇举动而发行的纪念币,我知道你喜欢收藏这东西,特地给你留的。”

迈罗手有些发抖地接过了这枚银币,他发抖倒不是为了又得到一枚银币,而是这银币背后的事情——一个元老在战斗中险些阵亡?他现在很清楚的知道,元老在迈德诺人中算得上绝对的贵族和参议员级别的,在迈德诺的舰队和陆战队中,贵族和参议员是绝对不需要参与战斗的,他们甚至可以在敌人靠近的时候让手下为自己去挡刀送死,以方便自己逃走。一个元老在战斗中顶着炮火和死亡的威胁逼近到十米的距离愣是打得一门火炮无法射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英勇举动?“你没有听错?”迈罗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肯定没有听错,这个元老和我负责训练的唐舰长是好朋友,我见过他几次,也看过他身上的伤,绝对如假包换。”

迈罗这下有点理解为什么迈德诺底层士兵们不愿意背叛元老院了,但是斯顿还在自顾自地说道,“在元老院的军队里,没有上级随意处置士兵,更没有随便就会出现的死刑,士兵有疑问可以问军官,而士兵如果有好点子,也可以直接向军官反应,如果有利,还能得到奖励,我手下有好几个老海狗已经得到了奖励了。元老们懂得怎么样收买人心,也懂得怎么样尊重这些士兵。你知道吗?现在船舱里已经不再挂吊铺了,而是使用的双层床和三层床,几乎每个水兵都有自己的床位,军官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舱室,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有,现在军官和士兵吃的伙食基本上是一样的,之间简直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元老,和一个操帆水手,每天吃的几乎都是一样的,这在我们的舰队里可能吗?”

“我现在虽然只是个中尉,但是却能够看得出来元老院正在全力发展,假以时日,必将横行于海上。就算是现在,他们也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我奉劝你,如果你是抱着对东方港的敌意而来的,最好还是放弃敌意,否则整个东方港所有的人都将成为你的敌人,包括我。”斯顿说着爱怜地在迈罗的头发上摸了摸,“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当时听说暴乱的时候我曾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你爸爸的座舰,可是还是没来得及救出他来。假如说有一天我们不得不成为敌人兵戎相见,我会尽量放过你一次生路,但是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你好自为之。”斯顿说完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老板,结账。”说着对迈罗敬了一个元老院的军礼然后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下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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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峰和范例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想不到斯顿竟然会这样跟迈罗说话,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东方港的主人翁之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要知道斯顿去会面这事情根本就是他们‘精’心安排的,他们只是在迈罗的衣服上偷偷安装了一个无线声音传输装置罢了。不过刚才斯顿这番话倒是彻底打消了反间谍处对于斯顿的怀疑,要知道这可是真正的心里话,虽然斯顿和迈罗在‘交’谈之中使用的是迈德诺人的语言,但是从远处‘偷’拍的照片和视频中看得出来他没有说假话,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我们恐怕要把咱们的这些归化舰长都试一下才行,要是都能像斯顿这样就好了。”任雪峰不由得在一旁喃喃道,“要放心才好用啊。”

“你啊,”范例没理他,只是在笔记本上继续写着报告,头也没抬地说道,“这事情其实就是杞人忧天疑人偷斧,你觉得这个人不放心,那么不管你用什么眼光去看人家,人家都是有嫌疑的。事实上人事部‘门’做的就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通过了政审,基本上就不再继续进行监视了。”

“你说得倒也是,不过我总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任雪峰又一次打开了录音笔,斯顿的话又一次冒了出来,“如果你是抱着对东方港的敌意而来的,最好还是放弃敌意,否则整个东方港所有的人都将成为你的敌人,包括我。”他又把这段话重复听了两遍,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迈罗不简单。”

“此话怎讲”范例这下倒是把笔放下了,侧过头来望着任雪峰,“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首先你想啊,这个迈罗是怎么来到东方港的”任雪峰也不等范例回答,自顾自就继续说下去,“他只是驾着一条货船来到这里的,这港口里每天进出的迈德诺货船有多少没有二十条也有十八条,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船长,根本就不会起一点水‘花’。”

“然后呢”范例倒是觉得耳目一新,之前的确没有想这个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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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任雪峰笑了一下,“然后就是这艘迈罗‘波’利斯号。”

“维诺‘波’利斯号,维诺是迈罗的爷爷。”周睿在一旁连忙补充道,他对于要监视目标的一切信息早就熟记于心,一听到师傅说错了连忙就纠正。

“对对对,维诺‘波’利斯。”任雪峰瞥了一眼周睿,然后继续跟范例说道,“维诺‘波’利斯说起来吨位也不算是最大的,装备也不是最新的,可是却是第一艘安装海水淡化系统的船,我觉得迈德诺人如果是想要获得海水淡化设备的生产秘密,必然要找一个非常熟悉科学方面的货‘色’来先装上一套然后反向研究,所以维诺‘波’利斯号必然是一艘有一定科学根底的船。这事情在日本人刚刚开始发展飞机的时候就这么玩过,但凡欧美开发出一种新型的飞机,他们就会购买个一两架回来拆开反向研究,然后开公然仿制,搞得欧美对此怨声载道。不过是我们的技术过于逆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研究这才不得不大量采购我们的r系统。”

“呵呵,怎么说得跟咱们来的时候一样”范例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发觉身边有归化民在,便也不再说话。

“接着再看斯顿,斯顿很明显一早就认识迈罗,按照他说话的语气,至少是迈罗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见过他了,而且两家之间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但是要知道斯顿在迈德诺海军中可是个舰队司令,以他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商船船长是不可能进入到他的朋友圈。但是现在看来两者不仅认识,而且貌似是世‘交’,因此我觉得迈罗在迈德诺人中的地位肯定不会低。”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开始集中‘精’力调查迈罗”范例不由撇了撇嘴反问道,“你不要忘记了,这个迈罗明显社‘交’能力强悍,不仅在咱们来这里之前就认识了刘业强和一些工程方面的元老,现在又认识了肖立华唐勋良这些军事部‘门’的元老,更不要说执委会现在甚至授权他可以在检查健康情况后能够在元老区以外随意活动。”

“我只是说这个人的地位不一般,并不是说要调查他。再说了,调查他我们怎么入手难道去迈德诺人的海上城市调查吗”

“说真的,海上城市到现在都是光听说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范例翻着眼睛望了望天‘花’板,又转过来看着任雪峰,“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写报告,这个迈罗的调查基本上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我们还得感谢他,顺便帮咱们鉴定了一个归化民船长的忠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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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辜晴倩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迈罗,此时的迈罗穿着一身东方港刚刚买到的一身工作服,“要采购如此大量的一批产品”迈罗认真的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没错,美丽的‘女’士,我是确定需要采购这么一批产品。”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本来我是想要采购生产技术的,但是不太确定你们会不会出售,因此我还是先买产品好了。”

“好吧,我们先来确定一下您清单上的产品,”辜晴倩手有点发抖,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迈德诺人在搞什么鬼,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东方港采购过产品了,一些平时迈德诺人喜欢采购的产品此时积压得比较严重,她完全没想到竟然眼前这个看起来充满阳光的金发鬼佬会找到商贸部想要采购大批量产品。

“羊‘毛’毯三百条,席子六百套,”辜晴倩一边念着一边点了点头,“这些没什么问题,都是很容易拿到货的,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羊‘毛’采购量正在稳步上涨,现在下订单的话,纺织厂生产最迟后天晚上就能拿到货,席子稍微麻烦一点,可能需要三到五天的生产。木制餐具六百套,没问题,可以向木器厂下订单,应该明天下午的时候就能拿到货。工作服一千套,您身上穿的这种吗尺码有没有要求”

“是的,”迈罗点了点头,“尺码是怎么算的”

“我们的服装是有四种尺码的,分别是小号、中号、大号和加大号,小号的话一般是一米四到一米五身高的人穿着的,中号是一米五到一米六,大号是一米六到一米七,一米八以上是加大号,如果身材特别高大的还可以生产加加大号的,您可以估计一下您的顾客身高大约是什么范围,就可以批量进货,我们也好按照订单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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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按照你们的尺寸,我们的人身高大约都是一米六到一米七左右,我觉得大号应该就足够了,要不这样,其中五十套小号,一百五十套中号,六百套大号和两百套加大号好了。”迈罗稍微估计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批衣服大概需要几个月生产呢”

辜晴倩笑了一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应该是三天内能生产完成。”

“可是这就要五一了啊。”旁边一句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辜晴倩看过去这才发觉原来是刘丽婷在一旁提醒她。刘丽婷自从确定要嫁给孙文彬之后,就已经被元老院所接纳,因为她接受过基础知识教育,能读会写,普通的加减算数也没有问题,所以就直接被辜晴倩要了过来安排在商贸部秘书处当一个助理秘书。刘丽婷此时进到这商贸部,方才觉得头大如斗,每天都有无数的订单被送到这里,然后又被送到各个生产厂进行生产,然后送到各个仓库,再又销售出去。以前她倒也帮刘明远打理过庄子里的收成入库之类的事情,但是跟眼前的这些工作相比,以前的简直就像喝稀饭一样简单,这商贸部的工作,一两个人根本就无法胜任需要,当她第一天走进商贸部的大型办公室,一眼望过去三十多个在打算盘的归化民就把她吓到了。更不要说还有元老们的机械式计算器,那种要要上好几圈,然后会嘁哩喀喳一阵‘乱’响接着就会把计算的结果在一张纸上写出来。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是怎么工作的,更不敢想象竟然有人能作出如此神奇的机械来,相比造出这种东西来的人比鲁班也不会差吧

不过还好考虑到她对于这种嘈杂的环境完全不适应,因此刘丽婷此时被安排在秘书处工作,现在的秘书处里就没有这些嘈杂得如同工厂车间一般的噪音。并且由于她是个元老夫人,而且还是个地位最高的红裙“大房”,因而她被辜晴倩直接带在身边教授一些有关商业方面的注意事项和经商方面的小窍‘门’。但是刘丽婷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学习过一些入‘门’知识的普通旧时空‘女’‘性’,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本时空,她已经算得上是很失德的存在了,不过在眼前的这个充满着活力的阳光‘女’孩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扔到人群中的‘毛’猿一般。

不过刚才听到辜晴倩正在兴致勃勃地跟面前这个金发男人口若悬河地安排着生产排期,突然想起了五一是要放假两天的,便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但是现在当她看到辜晴倩的眉头皱成一块的时候她又不由有些后悔刚才是不是太莽撞了,便又怯生生地说道,“抱歉打扰了,我只是”

“没事没事,你说的没错,这都4月29日了,明天要做阅兵筹备,后天开始放假到5月3日,哇,幸亏小刘提醒了一句。”辜晴倩不由得笑着伸了一下舌头,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迈罗没来由地心头一跳。不过此时辜晴倩也没有注意眼前这个洋鬼子是不是眼前一亮,她此时突然冒出的念头是,这个小刘也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没准要比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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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抱歉,”辜晴倩再次歉意地笑了一下说道,“迈罗先生,很抱歉,我刚才忘记了日期,您的订单肯定没有问题,只是需要向后推延三天,应该大部分产品是在五月四日到五月五日前后就能完成。唯一麻烦点的就是衣服和席子,席子可能要到五月八日前后,衣服要到五月六日。”

“这个没关系,”迈罗的心头在突突狂跳,这是在赶工期的情况下,只需要两天就能生产出他的订单中的大部分,他心里早就计算过的,就算是亚宁最大的城市生产这么一批产品至少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但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竟然说只需要两三天就可以了,东方港的生产能力究竟有多么可怕“那么我的货船这段时间一直停在你们的码头上不会有困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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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婷在一旁连忙说道,“不会的,您的船可以通过引水船牵引停到锚地去下锚,等到装货的时候我们再安排您的船停靠码头。这个时间段里停船费是由我们商贸部来代‘交’的,您还可以拿到船员上岸的许可证,您本人也可以免费在东方港招待所里继续多住几天。”

“对了,”迈罗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问辜晴倩道,“请问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购买一条引水船作为我船上的‘交’通工具使用吗”

“啊”辜晴倩愣住了,每天来东方港的迈德诺人多了,想要买引水船的人这倒还是第一个,她不由得思考了一阵,说道,“您想要购买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船的种类比较多,有四人的,六人的和十人的,不知道您想要买哪种呢”

“啊”这回轮到迈罗发愣了,竟然这样的船也有这么多种类,真的是跟劳斯莱斯一样种类繁多啊。“那么分别都是什么价格呢”

“这个我还要向工业委员会咨询后才知道,不过应该价格不高。”辜晴倩说着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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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卖船?

迈罗想买人力船的事情倒是很快传到了执委会,工业委员会一接到电话就炸了窝,直接拒绝了这个订单,因为几个工业委员会的元老在讨论后觉得并不适宜出售这种船给土著。 而辜晴倩觉得这个订单没有什么问题,双方吵了一架,最后只能把这个交到了执委会去仲裁。

此时在执委会办公室里的执委有三个,杨铭焕、张元和肖竞,后两者本来就是工业委员会的,因此不作为仲裁者,只作为专业元老来参与讨论。辜晴倩和刘业强也来到了办公室里,辜晴倩现在绝对是算得上日理万机,就算是执委会每天批复的文件也不到辜晴倩要处理的一半多,现在她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到这里明显是很看重这个订单。

“我主要是想要问问凭什么不能卖这人力船给土著?”辜晴倩也不绕圈子,直接上场就问道。

“很简单。”张元两手一摊,“人力船的技术含量太低,而且我们觉得让土著过早接触到螺旋桨黑科技并不是件好事。”

“没错,螺旋桨这东西的确算得上是黑科技。”肖竞在一旁说道,“在旧时空的科技发展史上螺旋桨基本上算得上是个难产儿,因为一开始人们都是无法脱离划桨的老思路,因此使用的都是明轮。”

辜晴倩笑了起来,“我知道明轮,人力船最初本来不就是明轮么?旧时空公园里用的这种人力游览船使用的就是明轮啊,而且还有单轮双轮甚至还有三轮的。”

“是的,”肖竞点了点头,“作为战舰驱动部件,究竟是使用螺旋桨还是使用明轮这个问题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探讨,最后于1845年英国海军安排了一场拔河赛,两条八百吨级的同级巡防舰装备同样的两百马力的发动机,一艘使用螺旋桨动力另一艘使用明轮,然后向着相反方向全速开动,到了最后明轮船被螺旋桨船拉着倒退,从那之后才彻底奠定了螺旋桨在航海中的地位。要知道螺旋桨远比明轮结构简单,造价低廉,维护方便效率高,迈德诺人买回去之后不可能不拆解分析的,所以如果让他们发觉了螺旋桨的好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大规模提升迈德诺海船的航行能力。”

“可是他们又没有蒸汽机,更没有内燃机,怎么可能驱动螺旋桨呢?”辜晴倩不由有些好奇,“没有源动力,有螺旋桨也是没有用的啊。”

“这个你就错了,”刘业强在一旁笑着说道,“螺旋桨这东西只要能转动起来就能发挥作用,它可不挑食,只要是动力就能发挥作用,你看咱们的人力船用的还是人力呢。”

“没错,”张元在一旁点了点头,“假如说迈德诺人把人力船放大,或者建造起他们的大型双体船或者三体船,他们就能同样拥有自己的动力船。”

肖竞在一旁笑了起来,“是啊,人家迈德诺人甚至有能力建造海上城市,那么也就是说双体船或者三体船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们现在只是没有想到,一旦从我们这里获得了原型船,那么就很有可能制造出他们自己的大型人力战舰。”

辜晴倩不由得挠了挠头,“可是这事情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跟这个迈德诺人解释呢?因为技术等级太高因此不能卖给你们?”

刘业强在一旁略略思考了一下,“卖人力船恐怕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变速箱,我们现在无论是劳斯莱斯还是人力船上用的都是一样的变速箱,其中还包括一套简易的离合器,这种科技在本时空是绝无仅有的,现在的土著想必还没有弄明白螺旋桨,就要把变速箱折腾给他们,不太合适。”

“不是吧?人家现在连明轮都没有呢。”肖竞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是的,”辜晴倩不由有些小恼火,声音不由提高了两度,“我知道人家没有明轮,没有蒸汽机,这船到底能不能卖?你给个准信。”

“其实我觉得这个不是不能卖。”一旁一个声音冒出来了,几人望过去,原来是主持这个小碰头会的杨铭焕。“事实上一个变速箱里是有很多土著应该无法解决的问题的,例如说齿轮,齿轮对于材质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吧?”

“是的,”肖竞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齿轮基本上都是用的硬木,而且加工的时候都是用的数控锯木机床进行加工的,算得上是一种非常难加工的东西了。”

“就像你们上次说的那样,这东西虽然看起来简单,容易被学走,但是以土著现有能力,能不能复制出来?”杨铭焕直接问道。

“应该不能。”刘业强笑了起来,“开玩笑,别说土著没有数控机床,就算是有,也没有数学概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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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好说吧?”张元在一旁反对道,“几何概念在旧时空就是这个年份前后从欧洲引进的,那书是被利玛窦带到本时空的,听说还是徐光启进行的翻译。虽然我不知道本时空迈德诺和亚宁人的数学概念怎么样,但是光凭他们制造出那么大的船,同时又能漂洋过海满地球到处跑,想必数学知识还是不错的。”

艘地不科酷后察所冷远考球“是的,”辜晴倩不由有些小恼火,声音不由提高了两度,“我知道人家没有明轮,没有蒸汽机,这船到底能不能卖?你给个准信。”

“这个意见我倒是赞同,”刘业强点了点头,“我忘记了数学概念的先行者都是欧洲洋鬼子了。”

“我总不可能跟那个金毛狮王说因为你们的数学概念可能很高,我们害怕东西被复制而不能把人力船卖给你们吧?”辜晴倩嘴巴都开始有点嘟起来了,“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如果害怕这些,我们为什么要制造这些人力船人力车呢?还不如都捂在心里,免得被土著学了去。再说了,如果人家真的想要弄一条船回去,总是有办法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会有一两个归化民引水员被他们引诱而出售人力船,等到那时候去追回就麻烦多了哦。”

肖竞摇了摇头说道,“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他们想要买就卖给他们?学着军火商的至理名言,凡是不愿意把武器卖给敌人打祖国的都不是合格的商人?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元老院步枪和1628与1629步枪开始对外出售呢?”

“我们又不是没有卖过元老院步枪,占城港、郑家我们都卖过,更何况郑家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友好势力,”辜晴倩丝毫不退让地说道,“事实上我觉得如果迈德诺人真的有需要,我们不妨卖些元老院步枪给他们。”

“先不说元老院步枪,如果我们卖人力船给他们,他们反向研究造出了大型人力或者畜力战舰怎么办?”张元两手一摊,“到时候虽然说在和我们的机动战舰相比差距很远,但是如果数量足够,还是能够顶着我们的炮火继续向前突进的。假如遇到了一个疯狂的舰队司令,用大量的有动力战舰强行突击,并不是没有机会取胜的。”

“这个我倒是不同意。”肖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假如他们反向研究这种人力船,就算能复制,也不过是复制出最大不过两倍到三倍的船,再大就造不出来了。”

“为什么?”刘业强倒是愣了一下,“怎么讲?”

“首先就是材质,我们现在能找到的硬木强度有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木头能够达到钢铁的强度,而他们冶炼的钢铁也肯定质量差,如果用来制造齿轮来建立放大版的动力船,第一是材质过不了关。无论是传动轴、齿轮、还是螺旋桨,他们的材质绝对搞不定。”肖竞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另外螺旋桨的角度和尺寸都是有要求的,一味的复制放大是不行的,如果他们放大,对于木质螺旋桨来说是肯定搞不定的,此外离合器这东西对于精度要求是相当高的,你觉得就他们的技术水平能够解决要精确到分秒的加工吗?就算是我们也做不到。离开了数控机床,我们的加工效率就要下跌百倍,手工加工一个齿轮,不仅消耗的时间很长,同时也要因为尺寸不合格而产生大量的废件产生巨大的浪费,这种浪费我们自己也不能承受,更何况是土著?”

“你的意思是说卖给他们没问题?”辜晴倩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肖竞的脸,“你不是在消遣我吧?”

“肖竞说的没错,”刘业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的确是高看了本时空的土著,他们就算拿着这些机器,恐怕复制出来的也只是这种小型的船只罢了,大型战舰应该是没有办法制造的。此外就算是他们搞定了螺旋桨,应该也没有办法驱动他们的那些大型战舰,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在胜利级主力舰上安装螺旋桨呢。”

“不是吧?”杨铭焕有些郁闷地问道,“干船坞的开挖工作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左右了,剩下的就是要用水泥加固了,你现在才说起无法安装螺旋桨?”

“这个,”刘业强冲辜晴倩笑了一下,然后又冲杨铭焕笑了一下,“这个事情,还在研究探讨中,我们现在不是在说人力船的事情吗?”

“是的是的,”辜晴倩有点着急,“要知道这个迈德诺人可是从上月来第一个在东方港进行采购的迈德诺人,而且这个订单也不算小,因此我觉得有必要满足他对于采购的需求,起码也是个明灯效应吧?”

“说的倒也没错,”杨铭焕看着辜晴倩说道,接着他又转向其他三个元老问道,“那么人力船到底是不是能够出售给本时空的土著?可以表决一下吗?”

肖竞稍微思考了一下,从容地说道,“辜晴倩之前说的没错,如果他们有心要搞,肯定能够想出办法从归化民手里弄到的,我们这是个自由港,每天都有那么多船只进出港口,真要是被黑掉一条可能要几天后才能发现。与其那样,反而不如直接卖一条给他们,让他们去研究研究,了解他们自己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所以我觉得可以出售,我们之前倒是多虑了。”

“我还是不同意,迈德诺人或者亚宁人并不是npc,他们其中肯定也有智者,有聪明人,”张元摇了摇头说道,“那种精密的齿轮如果沉下心来用心去做,不是没有办法制造出来的,慢工出细活嘛,古人能够制造令人叹为观止的传世之作,只不过是不能大批量生产而已,真要是被他们仿制出来或者举一反三,用我们想不到的办法来制造出动力船只,对于我们而言总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要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假如说有一天早晨起床,却发现迈德诺人的动力战舰已经开到了东方港门口了,那可就完了。”

“你也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业强笑了起来,此时四个元老中已经有两个赞同一个反对,他的表决也是很重要的,此时在场的几个人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们既然来到了东方港,看到了动力船,自然早就已经惦记上了,假如说人家上了心,肯定会想办法弄一条回去的。与其畏首畏脚地怕人来偷,倒不如大方地出售给他们,至少还可以创收。另外我觉得我们真的还可以出售军火给他们,就说元老院步枪,我们这次外籍军团换装下来至少要出来一千支元老院步枪,而且都是没有膛线的,可以做二手武器出售给他们。”

“出售武器?”杨铭焕不由得呆住了,就连辜晴倩也过了半分钟才迟疑地问出声来,“出售武器给他们,他们要是用来打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刘业强不屑地笑了一下,“根本不可能,别忘了元老院步枪最重要的发射单元,火帽这东西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解决的,雷汞不仅不稳定,而且很难分析出来,制作也不简单,就算给分子式告诉他们怎么调制,也至少要出个几十次事故才能制造出来,更何况就连我们的人里面懂得这个的人也没有几个。另外如果迈德诺人还有一点智商,就肯定不会在弄明白雷汞的成分之前来打我们,因为打我们不仅要面对更可怕的武器反击,同时也彻底断了自己采购的这些步枪的弹药来源。”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五一大阅兵 1

从早上天亮开始,东方港城里就传来了元老院的国歌,“北极星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许多归化民此时都还在床上,今天是他们难得的休假,听说从五月一日和二日两天都是可以带薪休假的,如果加班,一天就可以拿两天的工资。 很多归化民对这个条例非常满意,纷纷以十倍的热情投入到加班的行列中来。但是却也有许多人想要休息,反正是带薪休假,为什么不休息呢?

今天的休息和平时不一样,要知道五星广场上会要有一场规模宏大的阅兵,听说是由参加了几个月前剿匪作战的几支部队和新加入元老院军队体系的外籍军团将要气势恢弘地从五星广场上开过去。因此也有不少归化民大早就爬起来了,穿上了今年新发的一直舍不得穿的新工作服,或者带上不用上课的孩子一起向着五星广场走去。

沿途的路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要知道平时的这个时候东方港的归化民大多都在上班或者下班在宿舍睡觉了,过年后这还是第一次在街上出现这么多的人。这些人现在到了东方港,成了归化民,一个个此时都已经不再需要像从前一般为了下顿饭愁眉苦脸,身上也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棉布料的新衣服,温饱这时都已经不再成为困扰。这些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的归化民们脸上洋溢着微笑,手中拿着刚刚在路边摊上买到的小商品在港口区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很多甚至还就是自己生产出来的。孩子们兴致勃勃地拿着刚刚由各个街道办事处设在五星广场附近的几个分发点分发的糖果,有的迫不及待地打开来,把糖球塞到了嘴里,有的则是舍不得吃,把糖果放到了衣服的口袋里。孩子们穿着的都是教育部门入学时发的学生服,这种仿旧时空中山装的学生服让孩子们显得很精神,无论是家长还是孩子,都对这种衣服赞不绝口,当然,凡是不要钱的,基本上都是受欢迎的,更不要说他们之前很多人都是快要饿死的人。

港口区的北面一条街道却是个例外,这条街道作为阅兵部队的出发点,为了防止不经意间闯入的人扰乱行进队列,从凌晨这里就开始进行了交通管制。任何车辆和行人,此时都不允许进入这个区域。站岗的陆军士兵们一个个腰杆挺直,故意要在新加入的外籍军团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威风来。而此时还没有换装,依旧穿着红色军服黑色裤子戴着白色盔套藤盔的外籍军团士兵们此时更是一个个纹丝不动,手中的步枪也扶在腿边,正在等着阅兵式的开始。

元老区的“城墙”上安装的几个高音喇叭依旧在播放着一首又一首的元老院歌曲,这些歌曲大多都是直接照搬了旧时空中的各国名曲,例如修改自《统治吧不列颠》的《统治吧元老院》、修改自《神圣的战争》的《神圣的北极星》……这些歌曲在旧时空就已经是世界名曲,在此时提前几百年出现只会显得更加的震撼人心。

东方港的城市规划其实根本就是仓促而成的,一开始登陆后建筑委员会就直接在滩头上开始施工,建立了临时帐篷区和活动板房区。半年多之后的今天帐篷区倒是早就拆没了,但是活动板房区依旧还是在原地扎根,当时建立到第三层作为最高的活动板房此时也被直接当成了执委会的驻地——执委大楼。可是问题是,这个由活动板房区组成的元老区距离海岸实在太近,毕竟当时是从树林里直接砍伐出来的,因陋就简直接就安置在了距离海岸一公里左右的空场上。此时原来的树林早就被砍伐一空,昔日的丛林变成了今天的东方港,可是元老区却依旧是老样子,后来建筑委员会为了遮羞,干脆建立了一道高达六米的土围墙,把元老区的这些活动板房先遮挡起来,等到以后力量足够了再去建设新的元老区。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围墙外的港口区由于过于狭长,距离海岸的延伸长度不足。因此街道规划工作让包包道长郁闷得差点把他拂尘上的毛都给拔光了,拿着几乎被拔秃了的拂尘,包包只能因陋就简,把港口区的主要区域向南延伸,在元老区的土墙外只留了一条街道贴着土墙一直向北直通盐村工业区。但是令包包没想到的是,这条原本只是作为保持交通需求的道路此时却成为了港口区里最受欢迎的一条街道。自从商贸部把几个工业部门的销售点设置在这里之后,其他各个部门都呼啦啦的把代办点挪到了这条街上,到现在凡是到了东方港的客商要是没来过这条“滨海路”,简直就是如同没有来过东方港一般。

根据阅兵计划,阅兵队伍将从北面顺着滨海路一直南下,通过元老区的东城门,然后在五星广场折向西面接着沿着街道直接走到元老区的南城门接着沿着大道再到东方港城外,直接回部队驻地。这个阅兵活动要是搁到旧时空,简直连非洲军阀的部队阅兵都不如,即使在本时空,也是比不得武朝那种动则上万人三年一次的大阅。但是东方港的兵力只有这么多,除去各个部队需要进行战备值班的人数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这陆军一个连,海军陆战队两个排,空军一个排外加一架飞机,海军的两个连了。原本担任阅兵总指挥的何岳觉得人数太少,赶不上气势,却万没想到这提前半个月竟然直接加入了一个新的军种,这下外籍军团直接提供了两个连的士兵给何岳进行训练。

但是何岳对于外籍军团并不领情,在他看来这些外籍军团的士兵们士气虽然挺足的,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眼睛里也很有杀气,但是问题却是个头太矮了。元老院步枪这种加了刺刀一米六八步枪甚至比这些士兵还要高出一截来,不过现在是要追求气势,只要人多,动作整齐,倒也能糊弄过去,毕竟安南地区的土著原本个头就不高,能遇到个身高一米七的在这群人里站着都是鹤立鸡群了。

“阅兵仪式开始!”随着高音喇叭的声音,东方港的东门打开来,杨铭焕乘着一辆北京吉普从门洞里开了出来,因为执委会有五个人,不可能五个执委都挤在吉普车里,最后经过讨论,由杨铭焕代替执委会对军队进行检阅。对面沿着滨海路驶过来一辆三轮摩托车,车斗里端坐着何岳。

因为戒严的关系,滨海路上此时完全没有了人,只有沿着街道每五米站着一个负责警戒的归化民士兵。但是城墙上却站着密密麻麻的元老们,他们在旧时空都算不上是什么成功人士,就算是里面最成功的,也没有谁能混到能够到拖拉机广场上去看阅兵的资格。但是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他们不仅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眼前的这支军队,甚至就是自己的——好吧,只是自己有份而已。因此对于这建国后第一次阅兵,所有人都有着十二万分的热情。拥在城墙上的元老们没有人嫌弃城墙太拥挤,更没有你推我搡,一个个都静静站在那里盯着下面的杨铭焕和何岳。何岳的摩托车尾部还冒着黑烟,那还是木瓦斯生成器在那里工作的特点……毕竟这摩托车太耗油,改回汽油也不容易,因此肖竞的这辆摩托车就一直这么继续下来了。

何岳从车斗里站了起来,动作麻利地扯了扯军装的下摆,对着杨铭焕一个敬礼,大声说道:“报告执委主席同志!阅兵部队集合完毕,请您检阅!报告人,阅兵总指挥,何岳!”

杨铭焕习惯性地要敬礼,但是却又想起自己不是军事部门的,敬礼不合规定,连忙又把手放了下来,抬头盯着脸上在强忍笑意的何岳大声答道:“开始。”何岳高声答道,“是!”

驾车的元老把摩托车在街道上开始掉头,而吉普车则已经向前开了去,摩托车紧紧跟在了吉普车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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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不不远方结术接孤羽秘封今天的休息和平时不一样,要知道五星广场上会要有一场规模宏大的阅兵,听说是由参加了几个月前剿匪作战的几支部队和新加入元老院军队体系的外籍军团将要气势恢弘地从五星广场上开过去。因此也有不少归化民大早就爬起来了,穿上了今年新发的一直舍不得穿的新工作服,或者带上不用上课的孩子一起向着五星广场走去。

太阳此时升起才不久,海风轻轻地吹在杨铭焕的脸上,他如同正在做一个不真实的梦一般,几个月前登陆的时候这里是一座一望不到边的丛林。仅仅几个月元老院就把这里变成了一座新的城市,而元老院也从五百元老扩充到了现在的数万人。此时的东方港交通网已经北通盐村工业区以北六公里,西达安允最远端的武安村,向南直接通往十多公里外的占城港,不仅建设了公路,同时还铺设了铁轨,铁路圈不仅包括了工业区、北桥头镇,同时还直接铺设到了光荣岭。他就好像在玩一个发展游戏,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沙盘上建立起一个宏大的城市一般,胸中不由充满了无限的成就感。

他的头转向东边,远处的海面上正停着一艘胜利级战舰,战舰上穿着白色水兵服的水兵们正在船舷边站坡,此时显得庄严肃穆。城墙上向海军舰船打出了旗语,接着海上就传来了一阵火炮的响声,这是由船上安装的一六二九滑膛舰炮中的七门鸣放的二十一响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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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元老们明显开始激动,但是都一个个沉声不语,眼睛继续看着远处站在路边排成检阅阵型的几个不同军种的方阵。高音喇叭中持续地播放着《检阅进行曲》,汽车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沿着街道向北面缓缓行驶。

如同在五星广场上的归化民一般,迈罗此时虽然站在城墙上,却也被大群的元老挡住了视线。以他的个头在东方港算得上是个高个子。不过一米七几的身高的他此时在这群元老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眼前的这群元老,平均身高起码都有一米七六左右,最高的差不多有一米九,就算是最矮的,也是在一米六五以上。他此时不得不伸长了脖子探头往远处看,旁边一个人突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往后点,你挡住我的镜头了。”

迈罗一愣,回头一看,原来是宣誓仪式上看到过的那个金发女子,连忙缩了缩脖子,冲她点了点头,“对不起,这是在干什么?”他的好奇心立刻就被这个长方形的盒子调起来了,凯瑟琳冲他摆了摆手,“你别问,我不能说的。”

“你是元老?”迈罗的眼睛突然一下就亮了,他看到了这个女子领口也有一枚胸针,今天几乎所有的元老胸口都挂着一枚胸针,胸针上是精致的元老院国徽。“你怎么加入元老院的?不是迈德诺人吗?”

“我是……”凯瑟琳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元老啊,我是一起过来的,从东方港刚刚建立开始我就在这里了。”说着也不管他,继续自顾自地用摄像机继续拍摄起远处检阅的录像起来。

五星广场上的归化民们都挤在不需要通行的道路两侧,伸长了脖子在往会有部队开过来的北面张望着,孩子们则被父亲顶在脖子上,他们一个个居高临下,冲着附近同样被顶在父亲脖子上的同学或者朋友打招呼。

但是此时却有几个例外,马伊琍和牛顿此时都跟着元老站在城墙上向下看着,此时能够站在城墙上的归化民,除了执勤的军警宪特之外,就是各个岗位的劳动积极分子,就连负责劳动营的吴越杭此时也豁然城上。他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惊喜,自己居然也有机会和元老们站在一起检阅军队,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殊荣啊!心潮澎湃的他不由得下定决心这辈子跟定元老院,为元老院奋斗终身。

城楼上的人群中同样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此时脸上波澜不惊,但是心头却是如同刀割一般地难受。作为安允父母官的周晋峰也同样被邀请来到这城楼上检阅元老院军队。他心头没有半点荣耀感,而是一种屈辱感,这原本是武朝的土地,又是自己的管辖区,这群自称华夏苗裔的外来者突然占据了武朝的土地,还建立了一个远比安允还要大得多的城市,一跃而成了南海洋面上最大的贸易港,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五一大阅兵 2

髡贼一直以来在安允的建设成就让周晋峰无法相信,东海卫烽火台在他上任之时就曾经来过,但是那时候是绝对的一片丛林,而且所谓的官道,那种两丈宽的小道一路弯弯曲曲如同蛇形一般到了烽火台就彻底截止,宣告武朝的统治区到此为止。原本一切就如同上任和上任的上任一般顺其自然,没有人想要作出任何改变,而且如果这些髡贼没有来,也许这安允永远也就是如此这般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是偏偏来了这么一群髡贼,占据了武朝的土地,直接就在这沙滩开始了对武朝的侵略,眼下他们已经从丛林中开辟出了千亩良田,更是直接建立成了城市,接纳流民,视武朝统治如无物。周晋峰此时站在检阅台旁看着远处排的整整齐齐的髡贼军队,心中不无懊悔地想到,当时髡贼登陆之时若是能够聚集大军,趁他们立足未稳,一路掩杀过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驱走髡贼,只恨乡勇畏死,乡绅惧怕,更可恨的是平时耀武扬威的卫所军在髡贼面前只是吃了一顿火铳就作鸟兽散了。他不由又忿忿地想到,自己发往北海的告急文书,刚开始是一天一份,到了后来变成三天一份,然后三天变五天,五天变十天,最后到了现在他都懒得发告急文书了,反正上官的回复总是那句死守待援,这还待个屁援啊?人家髡贼打一开始就完全没把安允城放在眼里,什么围攻城池什么事情人家压根就没想做,根本就是你守你的我建我的,压根儿就没跟自己玩。

没有平乱大军,就自然没有了能力驱逐髡贼,既然没有能力驱逐髡贼,他也只好按照上官指示守好城池待贼自去。可是这些髡贼完全没打算走啊!在这几个月里他们已经从一开始的五六百人迅速膨胀到了数万人之众,虽然他们每天做得事情就是在海岸沙滩上筑城,或者就是建工坊生产那些奇技淫巧的东西,但是在军队建设上可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虽然这几个月来周晋峰一直都不敢离开安允县城,可是他的手下中颇有不少杂役因为没发月钱而跑到髡贼这边做工去了,因此他对于髡贼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大事倒也知道不少。人家髡贼不过数百人,集合占城港之军力,以两三千人竟然顶住了南蛮上万人的进攻。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份情报竟然是真的,他们不需要找上官或者皇帝去邀功,因此他们的战报根本用不着文过饰非的给自己锦上添花,他们说打死了五千,那就不会低于四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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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峰自从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彻底断了期待朝廷天军平乱的想头,且不说朝廷天军到此平乱必定来的都是些客军,这些从其他省份抽调来的军队可不是髡贼军队这种过路不扰民的作风,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就是说的这些客军。这群客军在别的省份平叛作战的时候可都是做足了杀良冒功劫掠百姓的缺德事的,往往官军对百姓的危害远比匪患还要更大。如果他周晋峰真的召来了朝廷的军队到了这安允地界里来打髡贼,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群官兵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东方港外围的各处庄子都洗劫一遍先,若是真的搞成这样,他周晋峰可就算是给安允增加了无穷的苦难了。至少人家髡贼在过年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剿匪行动,愣生生地把安允地界里的土匪都给打跑了,一直到现在,安允地界里都不再有匪患了。

“同志们好!”杨铭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周晋峰愕然抬起头望向远处,原来吉普车已经开到了受阅部队的前面,每经过一个方阵,杨铭焕就要向着受阅部队挥手致意。“执委好!”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道。

“同志们辛苦了!”“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听到这些,周晋峰不由得悄悄嗤笑了一声,自古以来莫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姓杨的瘦子明显是这群髡贼中的头头,这都已经扯旗作乱了,偏偏还要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四书五经里哪里说到过军队要为人民服务的?人民是什么?简直就是如同韭菜一样割了又能长出来的东西罢了,古人虽然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用这些空话就能糊弄老百姓了吗?

和周晋峰现在的浮想联翩不同,杨铭焕此时却是激动地两脚发软,自己右手边的受阅部队站成了一个一个的方阵,虽然不如旧时空pla受阅部队那样整齐,可是却也有一股浴血而还的杀气,更令他觉得振奋的是,眼前这支军队,可是要受到自己指挥的。杨铭焕振奋不已,这种自豪感游遍全身,觉得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别提有多舒服了,全然不似庆丰帝一般一脸无趣的样子,就连吉普车在受阅方阵最后打了个转身往回开了都没怎么觉得。吉普车带着摩托车顺着滨海路开到了元老区东门,然后穿过大门进入了元老区,不多时杨铭焕就带着何岳两人登上了城楼,高音喇叭中激昂的音乐也戛然而止。

杨铭焕站在发言的麦克风前稍微呆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开始发言了,“女士们先生们,受邀来到东方港的宾客们,在东方港辛勤工作的工人同志们,你们好!我作为元老院执委主席,代表元老院向大家的前来表示欢迎和由衷的高兴。”

下面的人群中爆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那些基本上是由办公厅派出去的归化民员工,藏在人群中按照指示带动人群一起鼓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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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是所有劳动者的节日,今后每年的五月一日,我们都将像今天一样放假,让所有的劳动者都有休息的机会,能够享受到劳动者的福利。但是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元老院今天将和东方港的人民一起,检阅元老院和人民的军队!”

艘科地不鬼后球陌冷仇闹阳陆军部队的士兵们穿着整齐的浅蓝色军服,腰间系着武装带,武装带上弹药包和发射药包一应俱全,还按照步兵操典进行了逐一整理。士兵们背上背着背架,背架上是一条卷起羊绒毯——货真价实的羊绒毯,这东西让许多曾经连裤子都没得穿的归化民新兵抱着痛哭流涕。因为这次阅兵筹办过于仓促,因此取消了正步过场的动作,因此原来练过很多次的劈枪动作也取消了,此时从滨海路走过来的陆军方阵士兵们此时都是右手托枪,让步枪靠在自己的右肩,齐步通过检阅区。

城墙上下顿时一起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归化民从上次的故障中也发现了首长说话的间隙就是需要鼓掌的时候,他们看到杨铭焕的话音一落,便也兴奋地鼓起掌来。杨铭焕被这汹涌的掌声震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深呼吸了两口,双手向下压了压,下面的归化民干部们连忙冲着身边还在热烈鼓掌的人群低声喊道:“别拍巴掌了,停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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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声音停歇下来,杨铭焕对着麦克风再次大声说道,“阅兵仪式,现在开始!”

顿时高音喇叭里再一次传出了《检阅进行曲》,远处的受阅部队已经在杨铭焕发言的时候排成了方阵队列,这时已经开始向着这边行进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陆军部队,他们是从陆军各个部队抽调出来的精锐,其中就有在五星广场上浴血奋战的英雄连队,也有在光荣岭与土匪孤军奋战的英雄连队。”负责发言的是教育部的蒋燕,此时只有她有在这种大场合发言的经历,因此被特地调到了城楼旁的播音位置进行播音。

“向右看!”位于队伍最前方的刘利华和武文山两人一齐高声喊出口令同时向右转头,后面的士兵们除了最右侧的一竖排,所有的人都按照口令把头转向了右边。事实上所有方阵中的士兵都不是如同蒋燕所说的是抽调出来的精锐,准确的说现阶段元老院兵力严重不足,但是因为外籍迈德诺归化民数量过于庞大,扩军时又不愿意收纳过多的外籍归化民,因此各兵种此时都迟迟不肯扩军。更不要说此时还有一个巨大的麻烦,就是人口成为了瓶颈,如果扩充军队过大,那么从事劳动生产的归化民势必要减少,会直接影响东方港的生产效率。因此今天参加阅兵的部队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按照值班安排进行了排定,今天他们阅兵完成后将直接放假半天,然后明天才回军营,接着是其他部队分批放假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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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部队的士兵们穿着整齐的浅蓝色军服,腰间系着武装带,武装带上弹药包和发射药包一应俱全,还按照步兵操典进行了逐一整理。士兵们背上背着背架,背架上是一条卷起羊绒毯——货真价实的羊绒毯,这东西让许多曾经连裤子都没得穿的归化民新兵抱着痛哭流涕。因为这次阅兵筹办过于仓促,因此取消了正步过场的动作,因此原来练过很多次的劈枪动作也取消了,此时从滨海路走过来的陆军方阵士兵们此时都是右手托枪,让步枪靠在自己的右肩,齐步通过检阅区。

五个执委此时都站在主席台上,眼睛盯着下面正在通过的陆军部队,纷纷向着部队挥手致意。

“接着向我们走来的是海军方阵,海军方阵是今年才组建起的风帆舰队水兵为主力,这些昔日是其他民族的战士们此时已经加入了元老院军队的大家庭,成为了保卫元老院的中坚力量,让我们向他们致意。”

下面的水兵方阵也是如同陆军部队一样的八人宽八人长的阵型,他们穿着的都是白得如同雪一般的水兵服,头上的无檐帽乍看上去让那些第一次见到的人们觉得惊诧不已,但是此时,六十四名水兵穿着统一的军服,在前面穿着军官制服的唐勋良和斯顿的高声口令下,整齐的向右转头,向执委所在的主席台行注目礼。水兵们手中托着的是1628海军型步枪,这些缩短了枪管方便在舰上使用的步枪此时加上刺刀长度也没有超过一米二,不过依旧显得杀气十足,关键是这些水兵基本上都是迈德诺人,这些人身高基本上都是一米六五左右,在本地来说这个身高已经是难得的了,不过在迈德诺人里,这不过是普通身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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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通过检阅场的是海军陆战队,海军陆战队从建立以来,就一直担负着东方港的防卫工作,同时也承担着在境外作战的任务,在去年的占城港保卫战中,海军陆战队在战斗中屡立奇功,成为了击败南蛮入侵者的重要力量。”

薛子良和吴镝两人此时正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俩是海军陆战队中仅有的两名元老,由此能够看得出海军陆战队在组建时的先天不良,但是他们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基于现有力量,建立起了一支敢于和敌人拼刺刀短兵相接的战斗部队。随着东方港的工业逐渐开始发展壮大和杜彦德时不时在执委会中给他们一些小帮助,海军陆战队也逐渐获得了更多物资和装备上的支持,现在他们已经和陆军部队使用着一样的1628-1629系列步枪了,除了他们身上的军装颜色要比陆军的深一些之外,两者的区别已经几乎找不到了。此时齐步通过检阅场的薛子良和吴镝两人心头都无比激动,毕竟自己就是海军陆战队的创始人,以后随着元老院的开疆拓土,陆战队必将成为元老院之剑。士兵们此时也是一样,一个个神情激动地右手托枪,一边行进一边向主席台行注目礼。

“接下来走过来的部队是元老院的空军,”这句话刚刚说完,城墙上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明显大家对于下面检阅场上走来的五乘三方阵表示有些失望。“他们虽然此时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却是元老院最早成立的一支军队,甚至于和元老院的年龄一样大。”

蒋燕这话不是开玩笑,还是刚刚来到本时空,袁振力就已经驾驶那架轻型飞机翱翔蓝天了,在随后的南蛮之战中多次驾驶飞机轰炸南蛮军队,焚毁粮草,定点攻击南蛮将领,为元老院参联会提供侦察,更别提后来在东方港保卫战中强行夜间起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击沉一艘迈德诺的主力舰,在光荣岭之战中,冒着危险起飞,不仅为地面被包围的部队提供了空中支援,还雪中送炭地送去了急需的弹药,救援了危在旦夕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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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跟我太太结婚纪念日,几年前的今天她嫁给我,到现在也没让她过上什么好日子,真的心里挺不舒服的,当心也只能尽心尽力工作,争取能多赚点钱,让她和孩子能够过得更好一些吧。在此我要感谢她和我一起面对这些生活中的不如意,给我带来两个宝贝女儿,希望能永远这么和和睦睦地生活下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五一大阅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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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前面引导方阵的是何滚龙与一个归化民飞行员,这个叫做林金来的归化民飞行员此时已经在何滚龙的飞行模拟器上模拟滑翔机和一战飞机已经超过一百小时,如果不是没能造出小型柴汽油机的话估计早就开始上天训练起降了。 ..他们两个此时也都是心‘潮’澎湃,面上洋溢着兴奋不已的神情,在检阅区里向检阅台行注目礼。他们身后的飞行员和地勤方阵此时也是穿着统一的制服,这种制服是根据袁振力的要求,由雪漫的服装厂特别制作的新产——连体工作服。本时空暂时还制作不出拉链和按扣出来,因此现在只能继续使用纽扣,为了防止纽扣掉进仪器和飞机的关键部件中发生危险,这种连体服的钮扣扣眼整个的是被封闭在衣服里的,如果万一发生了崩扣的情况,崩脱的扣子就会落到衣服里面,不会掉出来,就连身上衣服的扣子也是如此。由于这种连体服此时只有空军在使用,其他部队没有装备,因此阅兵场上空军的新制服一亮相,顿时就让下面的围观群众发出了感叹,“这衣服做工好好哦!都看不到扣子呢。”

迈罗也很吃惊,没有扣子,这衣服怎么穿起来的?看他们的制服不像前面陆海和陆战队士兵一样笔‘挺’,而是看起来软趴趴的,他甚至以为这是用绳子扎起来的。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这空军方阵就已经走过去了,跟着在后面走来的,是头戴着白‘色’盔套藤盔的外籍军团,外籍军团身上的军装与前面元老院的其他部队穿着完全不同,他们的制服明显要光鲜不少,大红‘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白‘色’的武装带系在腰间,虽然他们的个头要矮上一些,但是却依然显得‘精’神十足。而且这些士兵不仅正面跟南蛮‘交’战过,而且在后来的多次战斗中也是流过血出过力的,因此一个个都算得上是有杀气的,此时在检阅台前走过时,杨铭焕险些后退一步,事实上他并不太享受这种感觉,尽管感觉非常好,但是被这么多眼睛同时注视着,心底里却冒出一种发‘毛’的感觉来。

“接下来开来的是元老院的中坚力量——装甲部队。”从远处隆隆开来的果然是一辆坦克,这辆坦克是四对负重轮,主动轮在后,导向轮在前,单炮塔,但是上面黑漆漆的颜‘色’让许多元老都犯了嘀咕,但是看到马林明一本正经地在指挥舱舱口站着,向着右侧检阅台行注目礼,却又不似作伪。“坦克是未来战场的主力,是突破敌阵破袭敌城的主导力量,这是元老院的最新武器,今天的第一次亮相,得益于军工厂的工人们在元老的带领下加班加点工作,让我们向辛勤工作的元老和归化民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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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马林明一本正经地在行注目礼,但是眼睛却在时不时瞟一眼坦克的前装甲板——整辆坦克是个绝对的西贝货,是这几天在军工厂用木头搭出来的,两侧的履带的转动根本就是位于后部的两个归化民在玩命的用手工转动主动轮而作出的假动作。事实上坦克下面是一辆载重版的劳斯莱斯,为了增加这辆假坦克的行驶平稳,特地还在这辆劳斯莱斯的六个轮子上安装了弹簧减震。这辆坦克的一切都是木头的,就连炮管也是用焦油做过防腐的木棍,反正现在主要是用来糊‘弄’一下归化民,让他们感受一下元老院工业力量的可怕就行了,这种纯粹是轮子在跑的假坦克在平整的东方港大道上走走还行,要是真的搁到野战区域了,那恐怕都跑不动。

其实马林明丝毫不想坐着假坦克来参加阅兵的,但是这是真的没办法,真坦克此时还趴窝在占城港以西的军营外面,那宝贝自从发动机坏了之后就一直趴窝在那里,尽管林深河跟几个工业口元老过去把坦克上部都拆开,对发动机进行了检修,但是每修好一个问题之后就会出现第二个问题。最终林深河只能让人把发动机整个拆出来,直接送到重工业实验室去检修,看看到底还有哪里坏了。这让马林明差点没给急得背过气去,天天跑张元那里问情况。张元也给问得发了‘毛’,最后直接给他‘交’了底,五一之前是肯定搞不定的,让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马林明当时就傻了眼,这眼下能用的发动机根本就没地方倒腾去,工业体系现在又无法自产,这个发动机不能用,那么就必定找不到替换的。最后和林深河一合计,干脆‘弄’辆汽车来改装成假坦克。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被吴敬民给泼了冷水,旧时空带来的汽车摩托小时消耗非常大,哪里还有空来给他‘浪’费假装坦克?阅兵彩排这事情要消耗许多时间,此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宝贵的摩托小时和汽油用来‘浪’费在这上面。最后他也不得不再退一步,直接‘弄’来一辆可载重一吨左右的劳斯莱斯,用薄木板直接在上面搭起了一个坦克的架子,这坦克的车体不过八米长四米宽,上面的高度就已经达到了三米五,不这么高不行,不然下面的劳斯莱斯就要‘露’陷,而且这坦克绝对经不起碰撞,随便碰一下就有可能要掉下一边的挡板,直接‘露’出里面的劳斯莱斯来,因此负责驾驶的归化民装甲兵小心翼翼地把速度降到最低,缓缓把坦克开过了检阅区。

“紧接着后面跟着的是元老院骑兵部队,他们骑着的战马是东方港军马大队中最‘精’良的战马……”蒋燕一边念着发言稿一边眼睛瞟了瞟检阅台下的骑兵,一时间有些分神,不过现在谁也没有在听她的介绍,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骑兵部队。

骑兵部队的骑兵们身穿的是浅蓝‘色’的作训服,头上戴着骑兵盔,这种轻巧舒适的头盔在旧时空被直接称为跳伞盔,他们没有背架,而是在背上横挎着一个单肩包,单肩包里装着弹‘药’和个人物资,马身后驮着一个卷起来的帐篷和羊‘毛’毯,‘胸’前挎着一支卡宾枪,在马的右侧还放着一个托架,上面固定着一支长矛。士兵们右手托着一把骑兵刀,都头朝右向着检阅台行注目礼。

这下面的二十匹战马是何岳的呕心沥血之作,他自从组建军马大队开始,就一直在东方港和安允四处搜集‘精’良战马,但是南方根本就不产良马,军马大队里一百多匹马里滇马一类的驮马倒是绝大多数,能够作为战马使用的才十多匹,不过好在前一段时间郑家船队按照元老院的订货单,送来了一批武朝的军马(绝大部分都是从卫所里直接走‘私’出来的),这才填补了骑兵部队的空缺,保证了这次有足够的战马可以提供使用。

再后面跟进的,就是李震的炮兵部队了,炮兵方阵是由四‘门’飞雷炮和两‘门’1629滑膛舰炮组成的,这些火炮都被安装在炮车上,每辆炮车都和统一的前车组成一辆四轮车,由两匹驮马牵引。他们的‘露’面惹得围观人群中发出了欢呼,相对于前面高大上的坦克,本时空的土著根本不了解坦克在旧时空的赫赫威名,他们更相信和理解火炮的威力。

“哇!看啦!好粗的炮管!看就是能一炮糜烂数十里的!”归化民里有人在掉袋,立刻旁边也有人在高声赞叹,“好炮!好炮!”

周晋峰此时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要说髡贼人多,真打起来人多也不见得能够占到多大的便宜,到时候朝廷大军十多万人一来,什么都给夷平了,可是眼下出现的火炮却让他彻底丧失了信心。一开始乡勇来攻打海贼时,他还让人特地把城头的三‘门’虎蹲炮给送过去,因为虎蹲炮已经算的是军国利器了,就算当年占族人叛‘乱’时攻打安允城,也是在虎蹲炮面前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可是虎蹲炮那种三尺半长八寸宽的炮口,跟面前这些堪称巨大的火炮相比,简直就是小孩子用木棍去和长枪比锋利,这些火炮的存在彻底让他没了在髡贼面前领军戡‘乱’的决心和勇气。

相比之下迈罗倒是看出了些‘门’道,眼前这四‘门’粗管火炮和他们使用的臼炮应该算得上异曲同工之妙,想必也是通过向上抛‘射’来发‘射’炮弹的,不过以中国人那些发‘射’出去后能够爆炸的弹丸来看,这些炮弹肯定远比他们那些装填少量爆破‘药’的炮弹威力要大得多,而且更不要说后面的那两‘门’长管炮,他甚至看不到炮身上的炮箍,难道中国人的火炮已经这么强悍,连炮箍都不用?炮箍是用来箍紧炮管的必备物,火炮如果没有炮箍,在连续发‘射’之后身管会因为长时间发热而膨胀,再进行装填发‘射’的话就很可能因为气密‘性’问题而导致事故,甚至炸膛一类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不过他倒是‘操’了空心了,作为黑科技的拥有者,元老院军工厂的火炮使用的是通过加工生产出来的自紧身管,在制造时首先对炮管内增加高压,身管内部到外部从而产生了塑‘性’变形,在高压去掉之后,由于炮管各层塑‘性’变形不同,因此外层和内层相互产生压力,内层受压膨胀时,外层就会拉紧,从而提高身管强度。这种科技本时空的土著是肯定无法想象到的,但是由于元老院的工业体系生产上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因为造炮时的技术缺陷,后膛装填的火炮光是炮闩的材质暂时就无法解决,因此现在军工厂生产的火炮主要还是以前装炮为主。尽管也曾经实验‘性’地生产了几‘门’线膛炮,甚至连后膛炮也生产了几‘门’,但是由于材料不过关,身管寿命忽上忽下的,所以现在还是只能生产前膛炮了事。

正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嗡嗡声,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元老们心里都在窃喜,这肯定就是元老院空军唯一的飞机了。果然,目光所及之处,北方的天空正有一架飞机在一百米左右的空中缓缓飞来。这架飞机有两个发动机,分别在左右机翼上,细长的机身的大小和发动机的大小看起来差不多,飞机的两翼涂着蓝‘色’的北极星标志。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个标志,元老也不会认错,反正本时空元老院的飞机是蝎子拉屎独一份,除了自己,谁也没有飞机。

飞机的出现如同一阵风刮过稻田,五星广场上的老百姓们呼啦啦跪下了一片冲着飞机拼命磕起头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虽然已经是东方港的归化民,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飞机翱翔天空的英姿,眼下飞机的出现直接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元老院还有能飞的东西,迈罗现在心脏一通狂跳,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倍。尽管他也从斯顿以前发挥的传讯中或者后面间谍从东方港传回的传讯术中看到过有关飞机的只言片语,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觉得要不就是错觉,要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而想出的异想天开的鬼点子罢了。但是眼前这飞机竟然是真的,这飞机的两翼上转着两个巨大的圆盘,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飞机不仅能飞,而且还能根据飞机上的人的需求随心所‘欲’地调整高度方向,就如同一只鸟一般随意。

想到这里的迈罗‘腿’不由抖了几抖,险些连‘尿’都控制不住了,果然斯顿说得不错,元老院的力量已经是迈德诺人无法阻挡的了,假以时日,这个星球也必然是元老院的囊中物,那么自己这些迈德诺人到底该何去何从?难道真的都来加入元老院?都来当归化民?

结地不远鬼敌恨由孤显故孤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站在检阅台上的五个执委,都在像模像样地对着空中的飞机挥手致意,又瞥眼看了看身旁的那个还在看着远处离去的炮队发呆的安允县令,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偎依在钱龙舟身边的阮姱,“是不是跟元老成亲就能成为元老?”他心底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五一大阅兵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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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迈罗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女’‘性’的面孔出来,那就是商贸部的辜晴倩,这个‘女’孩一脸灿烂的笑容,姣好的面容,让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干什么,连忙向着四周望去,想要在城头上找到辜晴倩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你不要‘乱’动好吗?”一旁一个动听的声音传来,让迈罗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连忙转头一看,原来身后站着的就是辜晴倩,这个‘女’元老此时正穿着一身从旧时空带来的长裙。这件量产货虽然在旧时空是绝对的其貌不扬,但是在本时空却是惊世骇俗,其实要说短裙什么的辜晴倩倒是也有,可是她自从穿了一次让整个商贸部的工作效率降低百分之六十后就再也不穿了,所有的归化民员工都在不时地偷偷打量自己的感觉让她略觉不快,因此她现在只穿宽松长‘裤’或者长裙了。

这身长裙让迈罗眼前一亮,这套贵‘妇’长裙在旧时空算得上是保守型的服装款式,但是现在在迈罗的眼里,这却是漂亮到了极致的境地。那半长袖‘露’出的白藕一般的‘玉’臂让他瞬间遐想联翩。这套长裙虽然不是低‘胸’装,但是却裁剪得非常适合中国‘女’‘性’的身材,辜晴倩穿在身上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顿时就让迈罗失了方寸,傻站在那里。

辜晴倩也满脸郁闷,她因为是商贸部的高管,因此被安排在主席台上观礼,但是这个城墙上的观礼台上面是有屋檐的,她所在的位置恰好看不到飞过来的飞机,正打算往前走一点,前面挡着个一米七几的壮汉,恰好还是个金‘毛’的,于是只好在人家肩膀和屋檐的间隙往外张望。可是偏偏这个金‘毛’鬼佬还不老实,左右张望到处看个不停,自己也不得不跟着不停地动一动才能看到飞机——要知道这时候袁振力的飞机号称是样样都有问题,想要看到飞机上天一次还真不容易,更不要说本来在旧时空就很难在这个距离看到飞机的,新时空看到一下更加难上加难。无奈之下只好出言让这个金‘毛’老外不要‘乱’动,更何况这个老外身上还有一股子腋臭,每动一下就有股不好闻的气味散发出来,让她很不开心,于是直接出言要对方不要‘乱’动。

辜晴倩此时看着这个呆立当场的老外这才想起原来是这次下订单要买人力船的迈罗,便对他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你个子太高,我看不到外面了。”

迈罗连忙向旁边一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经常往来于迈德诺的许多海上城市,城市里经常要举办各种宫廷舞会,他虽然算不上贵族,但是因为家族算得上小有名气,倒也经常被邀请参加。此时这个手势就是在那些舞会上学来的,事实上这些“请”的手势在旧时空许多中国人也会做,但是却没有如同迈罗这般一种发自内心的姿态自然,辜晴倩嫣然一笑,便也往前走了一步,迈罗连忙站在她后面保护着这个美人不被后面的人挤到。

辜晴倩心底暗暗发笑,她完全不明白这个老外在干什么,不过后面没有了人来挤自己感觉倒也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鬼佬身上的汗味实在太重了,总觉得有些窒息。

迈罗作出一副人‘肉’盾牌一般的姿势,眼睛却不停地悄悄瞥向身前的这个‘女’孩子,心中思绪万千。明显这个是个‘女’孩子,而且肯定没有结婚或者订婚,她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元老戒指,他虽然不确定中国人是不是独身者都在食指上戴戒指,但是光看自己刚刚和她‘交’换位置,并且紧贴在她身后也没有人来干涉自己,明显她是单身的。尽管他对于面前这个中国‘女’人完全不了解,但是从她几天前和自己针对订单和生意侃侃而谈,对于生产安排头头是道的样子来看,必然是大户望族的‘女’子,想必是元老院里某个重要元老的‘女’儿吧?但是他又悄悄望了眼主席台上站着的五个执委,心头又是一阵失望。这五个执委年龄最大的不到四十岁,最小的也不过二十多岁,但是这辜晴倩想必也是二十多岁了,怎么都算不上,那么她又是怎么到商贸部主管的位置上来的呢?他不由有些发痴地看着这个‘女’元老,突然间发现她时不时会在鼻子前面轻轻扇动两下,猛然醒悟到自己的汗味,心头一阵哀伤,这未免也太痛苦了,要知道那个刘业强说过,迈德诺人和亚宁人是在人种上有问题,这个大汗腺的存在是与生俱来的,想要不散发出臭味来,要不就要用什么矾的碎末涂抹腋下,要不就要在腋下切一刀直接摘除掉大汗腺。

此时的迈罗心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是不是应该去元老院的医院里去动个手术,真的切上一刀把大汗腺摘除掉呢?如果不摘除,以后辜晴倩跟自己怎么生活得到一起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心头一惊,怎么自己突然想起要娶一个‘女’元老了?人家现在可是这个东方港的主人之一,能不能瞧上自己还很难说呢,当下心头又是一凉,再次左右环顾起来。

主席台前五个执委还在那里向下面正在通过的骑兵招手,因为飞机的声音不大,此时正在过场的马匹并没有如同何岳所担心的那样发生惊马的情况。他们身后站着好几个从打扮上一看就明显是本地人的人,为首一人自然就是周晋峰,周晋峰此时心头也是万念俱灰,人家髡贼不仅有了数万贼众,又有了军国利器的大炮,此时更是有了数百‘精’骑,再到后来,天上能飞的飞机一掠而过,让他再也没有攻击东方港的想法。之前心头时不常还会冒出来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壮志此时早已烟消云散,自己就算带上几十万朝廷大军来攻击东方港,真的能在髡贼面前讨到好吗?与其和髡贼做对或者闹个骂贼而死,也不过死窝窝囊囊死掉而已,好死不如赖活着,还不如窝窝囊囊地把这几年任期好好过了,争取调走,到哪里去都好,在这武朝的最南端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想到‘混’,他不禁又犹豫了,在官位上‘混’日子无非就是多捞点钱,可是髡贼没来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安允县境内一穷二白,九村十八寨几乎年年遭灾,粮赋成为了他每年考绩中的最大拦路虎。而根据开朝皇帝朱元璋的命令,官员俸禄一概是有什么发什么,因此往往自己能拿到的往往是陈年粮米、上面拨下来的旧布匹、甚至还发到过旧官服冲抵俸禄的,唯独没有银子,铜板也没指望,这些东西既不顶用也不值钱,好不容易差手下的杂役拿去到市面上换成银子,还要被那帮穷疯了的家伙从中渔利一些。当官好几年了,别的地方的官都存下一笔不小的俸禄了,唯独他五十两都没存的下来。

不过自打这些髡贼登陆以来,从北海发下来的俸禄全都停了,原本一直在吃老本的他总觉得自己算是完了,却没曾想这些髡贼竟然说代替朝廷来发他们的俸禄,并且还是按照髡贼的条令和待遇来发放。一开始他倒也没当回事,总想着这时髡贼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谁知道,这些髡贼不仅填补了前面几个月的俸禄和手下人的月钱,从剿匪之后开始,真的每个月都给自己和安允的官员们开始发放俸禄了。要说人心头的志向千万,但是往往都被眼前那点收入所束缚,尽管他周晋峰心头对这些髡贼满心的看不起,但是人家抓着自己的钱袋子。北海那边自从髡贼登陆起就停止了俸禄的发放,而且人家肯定不会把自己的俸禄存起来,八成早就被管库的人给“漂没”完了。就算是能够发放到手,估计也就是些成‘色’非常糟糕的陈米烂谷子之类的实物,真的变成现银也变不了多少钱,还不如人家髡贼直接发放银饼子来得实在。

最让他心跳不已的就是这次剿匪,髡贼不仅真的做到了保境安民,丝毫不扰民之外,还把他们俘获或者打死的匪首送到了县衙。他把这些脑袋和俘虏一股脑差人送到了北海,让北海的巡抚大人好一阵惊叹,当下就给他许诺下了一千多两银子的奖励——当然也是要等到髡贼自去之后才能送过来。现在他一个月的俸禄好歹也有二十元,加上时不常会冒出来的一些公务员津贴什么的,往往一个月下来能到二十三四块。尤其是前段时间一口气给他补发了一百多块钱,让他立刻从两袖清风变成了腰缠万贯,这一千两虽然他依旧看在眼里,可是却也没有那么急切了,要知道髡贼这里能够拿到更多,一年下来最起码能拿到三百两银子以上,要是靠北海来发的话,最多也就是一年一百两左右就顶了天了。他更加觉得兴奋的是那些匪首的脑袋,这些可是积年老匪,在悬赏榜上已经常驻多年的,自己这一口气送上来这么多,那么下一次考绩时肯定会给自己的得分增‘色’不少。要知道前两次考绩可都是中下,这次好歹也应该能‘弄’个中上吧?要是多‘弄’几个中上,应该就可以升任了,到时候就能够离开这烦心之所在,到其他地方继续当自己的父母官去了。不过他现在手‘插’在自己的衣袖里,衣袖里的暗兜中还放着几枚银币,到新地方的话,还能这么顺畅的每月拿银子吗?

周晋峰的身后站着的是几个安允土著,例如陈家庄的陈小‘毛’,这个有些微胖的员外此时穿着一身归化民装。一开始他都穿惯了绸缎长衫,但是这段时间在东方港里开设了铺面之后每天忙里忙外,发现穿着长衫根本就忙不开,哪怕走路向走快点也不顺畅,尤其是他新买的劳斯莱斯,穿着长衫经常不是踩不到脚踏板,就是踩不着离合器,要不就是挂在车上哪里,一扯就是一块布料,极不方便。后来他有次被刮坏了长衫的整个后背,不得不临时叫手下做工的去给他买套衣服来,结果做工的给他买了套归化民工作服,他别扭地穿上后却惊奇地发现了新大陆,这工作服穿在身上的舒适度远比长衫要舒服多了,而且身上口袋多,放钱放东西什么都方便。在这种惊喜下,他又买了双归化民工作鞋,这种木底高腰帆布鞋让他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喜,舒适度甚至比他手下那些人给他每年做的那种厚底布鞋还要高。于是乎这个武朝安允员外陈小‘毛’此时就变成了著名的髡控,身上经常会带着一些个髡人的东西到处跑,经常在东方港到陈家庄公路上飚车不说,身上还随时带着一包文清烟,尽管他还是‘抽’不惯这东西的味道,但是这股浓浓的髡味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由于陈小‘毛’是安允境内第一个和元老院农委会签订农田承包协议的土著,因此作为明灯效应中的“明灯”,特地被邀请上观礼台观看元老院阅兵盛况。

享受此殊荣的当然不止陈小‘毛’一个,还有髡贼的老敌人——刘明远,这个在登陆后不久就亲自带领数千乡勇来攻击滩头阵地的本地大户,一直以来都在担惊受怕害怕髡贼秋后算账。在文新奕的武安村被一扫而空连房子都拆光之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谁知道造化‘弄’人,他‘女’儿刘丽婷竟然‘阴’错阳差的跟着髡贼大头领之一的孙文彬好上了,并且铁了心要跟着这个髡人头目过下去。他虽然曾经试图要破坏这份姻缘,谁知道‘女’儿不惜离家出走,还落入安允土匪之手,险些**于土匪。若不是孙文彬得到消息迅速派遣数千髡兵前去将刘丽婷解救于水火之中,怕是‘女’儿的清白早就不在了。他现在算是不敢再管了,因为前段时间孙文彬遣人来他庄上提亲,约定了明天和几个元老一起举办集体婚礼。他刘明远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再说了,有这个髡贼大头目当‘女’婿,家里那些叔伯们谁还敢对自己对刘家庄的管理说个不字?自己的决议在庄子里贯彻得要彻底多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五一大阅兵 5

要知道孙文彬提亲之前,那些刘明远的叔伯一辈经常被怂恿着前来找他的麻烦,给他添不痛快,动则说他刘明远私自挪用刘家寨三千两白银去赎女儿,是损害家族利益的行为。 想到这里,刘明远不由掂着胡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损害家族利益,这话也要他们才想的出来,他父亲两个儿子,伯父六个儿子,叔叔四个儿子。这么一大家子都窝在刘家寨里不思进取,每天就是为了从家族利益里夺取多一点钱而你争我夺勾心斗角,不给刘家的进取添加动力也就算了,还净扯后腿,专门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眼下虽然他花了三千两白银,但是也可以想成是买了个刘家寨的安稳,要不然髡贼哪天兴起,突然就来平了刘家寨,要知道前段时间元老院还来过把寨子里好几百劳力都给抓走了。

要说起来也怪,人家土匪要是抓走了劳力,基本上都是逮着机会就往回跑的,可是自己寨子里被抓走的这些人偏偏是个反的。听几个回来接生活用品的长工说,现在髡人不仅管吃管住,还给他们看病,顺带着他们学习文化。里面的学习积极分子已经能够认识百多个字了,这些长工要学着认字干什么?而且人家髡人的伙食丝毫不掺假,吃的可都是玉米面馒头和白米饭,就连糙米饭都吃的少,更不要说每顿每个人还能发条咸鱼,青菜也有不少。长工们在刘家寨可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好过,今天“五一劳动节”髡人放假两天,他已经在下面的围观百姓里看到好几个自己庄上的长工了,明显他们也放假不用做工,偏偏没几个回去的,都窝在东方港城里,真是新鲜了,莫不是髡人给他们灌了**汤?连家都不愿回了?

不过刘明远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哪怕是女儿嫁出去他也不太担心,反正女儿嫁出去了,就算是泼出去的水了,更何况早就已经是女大不中留了,早晚都会跟着那个孙文彬跑掉的,所以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但是前两天孙文彬带着几个本地乡绅和几个元老来到他庄子上下聘礼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竟然是三千两银子,而且都是成色最好的东方港银饼子,等于说他之前送出去的银子都回来了。听几个元老在一旁聊天,尽管听他们的“标准话”听得不甚明确,但是却也能听的大概出来,这笔钱可是孙文彬自己一个人的,而不是东方港的。自己的这个女婿得多有钱啊?自己的女儿陪嫁的话,那又得陪嫁出去多少呢?要是少了的话,女儿会不会在东方港吃亏?会不会被孙文彬看不起?如果女儿在婚后因为聘礼的事情被刁难,跑回娘家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本来想要找女儿现在的上司辜晴倩商量一下,不过一看那辜晴倩竟然也是个未婚女子,还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想来也商量不下去,此时更是跟个金毛番鬼在一旁扭扭捏捏的,自己也不方便过去。环顾这城头上的元老们,这些髡人里面可都是年轻人占多数,许多人脸上甚至稚气未脱,让人不敢相信如此大的局面竟然就是这五百元老打开来的,他的目光在城头上扫来扫去,也很难看到几个年纪大点的,更何况髡人们大多不蓄须,光溜溜的下巴根本就看不出年龄,现在这一大堆人里面唯一一个老点的还站在前面负责指挥整个阅兵行动,自己当然不方便过去询问。可是女儿明天就要嫁出去了啊,这嫁妆该怎么弄啊?

孙科仇远情敌察接阳接所所

此时的城头上还有几个非元老,彭凌特正是其中一个,他现在站在城墙上,他的助手马奎正站在他的旁边,两个人都是绝对的本地土著,却和一群元老站在一起,虽然别人都对他们两个的存在完全没有注意,但是他们两个却感觉如同站在凤凰堆里的两支鸭子一般,只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他们两个是应谭炼的邀请特地来城墙上看阅兵的,这事情得到了执委会的批准。要知道彭凌特是当地小王庄的元老院先进支持者,又小有本钱,把一百亩地承包给了农委会,光是这事情就让孙文彬高兴了一阵,特地派了一个元老农技员和一个二十人的劳工小队前去小王庄在那里专门为这一百亩地进行耕种。彭凌特虽然不知道这些农委会的人为什么和普通的种地人采用不一样的种地方法,但是既然首长亲自带队,那么肯定不是来坑自己的,就算是坑自己,这一百亩地也还是自己的,哦,是谭姑娘的,大不了明年自己耕种好了,反正农委会会给自己一笔承包费的。

想到谭姑娘,他心头不由得一阵热潮,不由得脑袋望向东边的码头。回想起那天自己在东方港抽奖,因为贪心,把自己的全部资金都给折腾完了,最后万念俱灰直接就在远处的码头一头跳了下去。却不想阴差阳错地被一个女元老救了起来,他不由得在城墙上到处张望,可是一直看不到谭炼妙曼的身影。自己在完全没有了生的**时她给了自己希望,她等于就是自己的观世音菩萨,更不要说她和另一个女元老两人第二天还赶到小王庄跟自己讨论投资让自己经营一百亩地的事情,就连银子都是她们两个女元老给的,给了钱不说,竟然地里能够得到的收益她们两个只要六成。元老们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吗?怎么都这么不把钱放在眼里呢?这钱在她们面前都不是钱,那自己该怎么报答她们呢?难道以身相许?想到这里,彭凌特不由得面红耳赤,好像自己霎那间变成了千夫所指一般,心里似是有个小人儿在指着他破口大骂,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打起了首长的主意,简直就是不要脸。

要说起马奎,他可比彭凌特想得更多,他的两个女儿,大丫和二丫两个现在都被元老接到了东方港的元老区里生活。原本听说小女儿感染了“费盐”,小命危在旦夕,谁曾想竟然从东方港来了两个女首长把两个女儿都给接走了,带回东方港里去治病了。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说过的许多卖儿卖女的故事,父母亲生了孩子带不活,就只好卖给有点钱的人当童养媳或者过继给别人家当儿子。要说卖儿卖女的钱,往往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顶了天,遭了病的孩子更卖不起价,能卖个五六百文就了不得了。可是两位女首长好大的手面,虽说一开始没拿银子,可是当时就给了一块羊毛毯给自己,还给自己还掉了险些逼死自己的欠债。后来自己也偷偷去过东方港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当看到两个丫头此时都是穿着华贵的衣服——雪漫设计童装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可爱就卯足了劲往上造,一件衣服的成本价都能做到一块二三,这也的是谭炼和田亚妮两个是元老,有的是元老津贴这才扛得住,换到任何一个本地土著可都穿不起啊。而且这还是给女孩子穿的,女孩子在本时空可是绝对的赔钱货,长大了还要嫁给别人当老婆的,要是搞不好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园子里去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些首长给女孩子穿这么好的衣服,让他不禁咋舌,就算拿他拆了卖掉也当不得女儿身上的这些衣服钱啊。自打看到了大丫二丫两个姑娘在东方港过上了好日子,他也就放了心,这总算也对得起孩子他娘了,自己苦点累点不算啥,更何况自己这也是给两位女首长扛活,更加要用心作了。不过他万没想到自己只是作为一个扛活的长工,竟然也能够站在这东方港元老区的墙上观看阅兵,此时只觉得受宠若惊,只怕给首长们丢脸,连手脚往哪里放都快搞不清了,全身是一百个不自在。

但是谭炼此时可没有这么多事情要想,她正在附近的一处民居中部署安全护卫工作。这处民居是临时征用自归化民的房子,这个位置正处在受阅部队向南行进自五星广场然后向西转弯的位置,基本上是整个东方港此时人最多的地方。安全防范是政府强力部门最上心的,更何况此时东方港简直就是众矢之的,所有势力派别都在东方港里有着刺探的力量,这事情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虽然说本时空没有恐怖份子这份特产,但是也要防止本时空的这些势力作出创新来,万一哪个家伙脑子一热在五星广场上来个阿拉啊卡巴,那可就算是完了,元老院丢了面子事小,死了众多归化民事大,这些几乎都是在东方港工作了半年以上的工人,要是真死了人,光是重新培养工人都是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后地地科鬼艘球所冷酷克独

城墙上的观礼台旁边部署有狙击手,人群中也早就安插了便衣警察在里面来回不停走动,这些便衣警察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把手枪插在腰间,现在都开始配发工作服适用的腋下枪套了,隐蔽在人群中倒也看不出来。谭炼现在丝毫不轻松,自从来到这个新时空以来,她才开始怀念以前在内勤的日子,每天只要做做表格,坐在桌前随便折腾点事情,给来报警的人做个记录就算完事,朝九晚五上下班,哪里像现在这样?治安口的元老们从登陆伊始就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闹钟,一直就没有停歇下来过,从审问战俘抓捕罪犯,到现在辅助反间谍处隔三差五地在东方港各处鸟不拉屎的地方揪出潜藏的间谍,治安口就如同万金油一般,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抹。现在她最想的就是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在床上再睡到天黑,可是这根本就做不到。没准上个厕所回来,桌上就堆了一堆卷宗,每天的事情是从早忙到晚,半夜里没准还要被叫起来马上进行下一个行动。幸亏田亚妮已经把马伊琍和二丫马伊玲都接过去了,不然的话她要是还照顾个孩子非得疯了不可。不过这些工作她又不能甩手,要知道参加穿越是自己的选择,现在元老院的元老们一个个都是各司其职,除了鲁奇之外每个都有着自己的工作,一个个都过着类似于清教徒一般的生活,每天都是宿舍工厂食堂三点一线,她要是甩手不干,就必须有一个其他岗位的元老下来顶替她的工作,而她就不得不去另外一个不适应的工作慢慢适应,想来想去,还是做好自己手头熟悉的工作比较好。

忽然间谭炼听得外面一阵喧哗,连忙从这个民居的二楼阳台往外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偷试图在归化民的口袋里偷东西的时候被一个便衣警察给当场制服了,一旁的民众一看抓到了贼,群情激奋就要上来打死这个贼,“打死他”的吼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甚至把远处正在播放的掷弹兵进行曲都给盖过去了。几个闻讯赶来的便衣警察把执勤的竹牌挂在胸口,把群众挡在了外面,一个警察下士在大声跟旁边的民众解释道,“不能滥用私刑!不能直接打死!”不过他们如同被涌动的大浪抛动着的树叶一般,根本挡不住这些群众。

这倒也怪不得群众激愤,自从来到了东方港,但凡愿意劳动的人,都能够劳有所得,可是偏偏就是有人钟情于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这些归化民好不容易才有了点钱,这次出来看阅兵都不敢把钱放在宿舍或者家里,都带在身上,谁知马上就有贼人开始动歪脑筋,当下便惹得归化民们都来了火。

远处的受阅部队正在五星广场的转弯处,转弯内侧的士兵小步踏步,外侧的士兵大步向前,整个方阵转向就如同一本书翻开了一般自然,让看得到的人都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此时在五星广场上的一处酒肆二楼阳台上,也坐着六七个华服者,正坐在台前饶有兴趣的盯着远处那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

“大人,这群髡贼果然有两把刷子,看来岑敏岑大人说得一点没错啊,您看,还有大炮,我大军若是要进攻这东方港,怕是至少要准备十万大军方有胜算。”一旁一个人悄悄在为首一个五十岁模样的人耳边轻轻说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茶楼里的聊天

被称作大人的人不悦地一扬眉毛,眼睛瞥了一眼这个冒冒失失说话的人,“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老爷,不要在这里乱喊,这可是髡人的地盘,全副武装的髡人可就在百十步外。 ”

这人正是安南监管北海海防参将所指挥使刘传志,事实上他从髡贼登陆的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要知道沿途驿站通过官道快速地把情报送了过来。刘传志当时丝毫没有把这群髡贼放在眼里,每年九月前后都是海贼肆掠的高峰期,要知道大多数地方都是九月前后收成,尤其是靠海的地区交易明显要多于普通的时候。他只是没太想明白为什么海贼会选在东海卫烽火台那里登陆,那个地方的官道长期失修,行走艰难,如果带了攻城器械什么的,要推到安允城下可是要花费不少时候的。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周晋峰的告急文书雪片一般一封接一封地送到他这里来,他也每一封都打开来看过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群海贼不仅没有肆掠附近乡村,更没有按照剧本发展一般向着安允城进发,而是就趴在滩头上建房筑城,当时他就不禁觉得奇怪,有这样每天只知道建房子的海贼吗?要说是海贼反而不如说是迈德诺人一般的筑城党,动不动就冲到武朝海边找个不错的天然港筑城。

不过这些海贼明显和迈德诺人截然不同,他们丝毫不像迈德诺人那样都是通过船只大批大批地从海外运来建材,听说有的砖甚至还是从亚宁千里迢迢漂洋过海运过来的。这些海贼就直接在丛林中开辟出大片的空场来,然后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在丛林中获取来的,而且他们动作明显要比迈德诺人快得多,数十年前迈德诺人曾经在闽地抢占一片土地,等到一年后武朝集结十七万大军围城之时,迈德诺人的城墙都还没有完成,最后无法守城不得不弃城而去。可是眼前这些髡贼全然不同,刘传志没有亲眼看到之前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才半年多,髡贼竟然已经在这原本荒无人烟的海边丛林中建立起了一座庞大的城市。且不说搭建房子的砖木采集,就算是修筑他们现在看见的这条宽阔而平整的大路也远远不止半年啊!

刘传志是个五十三岁左右的老人,此时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不远处的炮兵分队从滨海路上转过角度来。“果然是训练有素。”他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句。他掌管着安南的全部军队指挥权,平时也是三年一次大阅,可是每次自己检阅手下的时候,军户们就连站出来的方阵都是歪歪扭扭的,长时间吃不饱饭又要劳作让那些军户们无不面有菜色,哪有眼前这些昂首挺胸托枪齐步行进的假髡士兵这般面色红润?各个卫所派来参加大阅的部队里就战兵好一点,大多数时候能够挥舞着旗子,举着长刀长矛摆个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让一众围观的老百姓们当作唱大戏一般地叫好一通就算完事,哪里有现在这群髡贼一般的庄严肃穆?更何况看到这样整齐划一的行进,有一种让人着魔的被催眠感,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髡贼了。

光是他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些髡贼兵,就已经可以确定髡贼是打算作乱了,现在不仅占据武朝领土,竟然还收纳流民组建军队,连大炮都搞出来了,这要不是作乱也实在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他现在唯一在操心的是这些髡贼兵力几何?军粮又是多少?存于何处?下一步髡贼打算如何行动?

眼下看到在窗台下广场上欢呼雀跃的老百姓,他都有些担心,髡贼竟然已经有了如此众多的民心。想到这里刘传志不得不又叹了一口气,这些百姓原本大多是武朝良民,大多是因为手无隔夜之粮而不得不流落到此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民以食为天?掌握了地,掌握了粮,自然就掌握了民心,可是现在本地大户只顾自己吃饱喝足,存粮不售,对于寨子外面的百姓是不是会饿死丝毫不关心。就算是逼得百姓作乱,他们大不了把寨门一关,就不管事了。往往只要出一次天灾,安允乃至安南境内哪次不是要死个一万多人?动则四五万人流离失所,男女老幼逃难自然都是往城市里逃,各县县官管不了也就直接把城门一关,每天就做些粥出去施粥,饿死的反正都是乡下的百姓。要是他们敢作乱,就由县官定个作乱然后镇压,直截了当地调动当地卫所解决掉。这样的办法虽然行之有效,但是很违人伦,因此听说髡贼这里收纳流民,他们也大多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对流民投髡听之任之,甚至让手下去鼓动流民投髡。这虽然轻而易举地把手头的麻烦都给解决掉了,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明显了,髡贼的粮食竟然没有如同他们料想的那样很快见底,反而几个月来一直在丛林中开辟新的田地,兴修水利,竟然前段时间还创了个大丰收。

刘传志现在越来越无法理解这群髡贼是干什么的了,要说精于土木吧,人家真的是能够烧砖烧瓦,砍树建房什么的全然不在话下;要说精于耕种吧,人家就直接在丛林里开辟新田,把原来一块人都走不进去的茂密丛林变成了良田万亩,他来的时候还看到了良田之中依旧种植着大量的作物,还有许多农夫在田间劳作;要说精于奇技淫巧吧,髡贼造出来的各种小玩意儿不仅物美价廉,能够提供的产量又极高,上次岑敏来到东方港刺探军情,顺带着回去的时候就带了好大一车东方港的小玩意,一回去就成了北海城的抢手货,一个竹壳小镜子竟然卖出了六十两银子的天价。他具体赚了多少钱刘传志倒是不得而知,不过从岑敏最近新买的宅子和几百亩良田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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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前面几样本事,倒不失为可以拉拢的摇钱树,到时候课上一堆花样齐全的税就没事了。但是此时眼前这些正在开进的髡兵呢?刘传志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左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右手掂了掂胡子,“诸位觉得这髡兵如何?”

一旁的一个同来的参谋连忙在一旁说道,“小的看这髡兵虽是声势浩大,不过大多应是虚张声势之辈,以某观之,髡兵竟然全部装备火铳,仅此一样,在下就有十分把握彻底将髡兵一举歼灭。”

“哦?”刘传志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知这位兄弟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那参谋顿时一阵眉飞色舞道,“日月五行,世人皆知水火相克,某观髡兵皆装备有火铳,若是开战,必然都是想要以火铳射击之。火铳之舞我武朝亦有装备,不过射击十数丈远,而且又极易炸膛,平日里兵丁操练皆不愿以火铳操练之,此时东方港髡贼所装备之火铳,即算品质再好,纵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在狭长地带设下埋伏,两侧埋伏精兵。一声令下暴起攻之,髡贼不善近战必将溃散。”

“余观髡兵火铳之上皆有短刃,似是可以近战用以搏杀之物吧?”一旁又有一个参谋在低声说道。

“非也非也,”发言的参谋一副你懂个屁的表情,“但凡用过火铳之人,都窃以为火铳之威声势浩大,乃人力不可敌,势必用心操练火铳之射击而忽略近身搏杀。然火铳之威亦有势弱之时,余听闻东瀛有一秘术,以细竹条捆成竹把盾,火铳之弹丸不可穿,若是前方兵士手执竹把盾,在前方阻挡射击,后方兵士手执刀盾紧跟在后,待到逼近到五十步时刀盾手上前一通搏杀,必破髡兵火铳阵。”

“果然是好计谋!”旁边又有参谋轻声赞道,被赞的人满脸微笑就差手上一把羽毛扇了。“若是能选好日子,赶在下雨之时,髡兵之火铳无法射击,必然只能束手就擒。我天朝上国兵士众多良将何止千万,趁乱掩杀过去,别提是这些假髡兵士,就算是真髡大将,脑袋也要砍下来。”说话间满脸得意,似乎早已胜券在握一般。

刘传志掂着胡子摇了摇头,稍微考虑了下这个参谋的发言,便轻声说道,“髡贼不是普通海贼,自从来到此处业已半年有余,此时东方港城已经成型,却不思劫掠,本官——老夫以为髡贼在此登陆筑城之意图原本就不是来劫掠,却是准备在此长期驻守。”

“驻守?莫非老爷觉得髡人还有后面的人?”

“不是,”刘传志摇了摇头,“岑敏所说这东方港之真髡不过五百多人,此间我等所能见者大多都是此间流民被收纳之后所成之龟化民。若是髡贼还有后面之人,那就应该是要向附近拓张,而并非只是猬居于此。诸位请想,五百余人即可开拓如此大的局面,后面若是还有人,必然就要有更大的布局。老夫觉得髡贼必然只是现在到此的五百余人,不会再有后面的第二批髡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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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又如何觉得?莫非就让其在此继续占据武朝土地?”

“自然不会,老夫只是觉得这些髡贼来历有意思,这万里海疆一直都是有海无防,我等经常需要来回奔走于海疆各处,武朝水军自从郑和舰队惨败之后便积弱至此,我等水军此时面对迈德诺水军二十艘对一艘也不见得有优势。”

“大人说这些又有何意?”之前出谋划策打髡贼的参谋不由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刘传志轻声问道。“髡贼是髡贼,海防是海防,两者又无交集。”

“哪里没有交集?”刘传志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髡贼自海上来,那么就说必然已在海上有超过迈德诺人之处,况且髡贼之钢铁巨舶我等昨日即已看到,还有无帆无桨自行之铁快船,其海上行船作战之造诣怕是早已超过迈德诺人了。”说着他冲着远处在海上漂着的胜利号主力舰努了努嘴,“你们看,他们的那艘战舰,分明就是一艘迈德诺主力舰,这种主力舰乃是由亚宁之匠人为迈德诺人所造,造价高昂。老夫曾经想要以安南水师名义购进一艘,却被迈德诺人开价六万两银子,还只是旧舰。但是我等这几天在东方港已经见到有两艘舰上有人并且在海上进行巡航,另外在南面海滩上还有两艘破损的同样战舰,不知是否是由髡贼在海战中缴获自迈德诺水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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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缴获自迈德诺水师?这怎么可能?当年武朝十七万大军围剿登陆的迈德诺人,他们也不过两千人,城还没有筑好,就能够以两千人左右的兵力和迅猛火力打得武朝十七万人无法进剿,另外海上还有迈德诺水师战船三艘打得围剿的武朝水军落花流水,只能围困那正在修筑之城,截断水源逼迫迈德诺人退走海上。可是刘大人此时竟然说那四艘迈德诺战舰应该是缴获自迈德诺水军之手,那么髡贼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先不说这些,吃东西,”刘传志见所有人都在发呆,便想着活跃一下气氛的冲着桌上指了指,“这里有几样少见之物,此曰花生,此曰玉米,皆是难得一见之美食。”

不过那几个参谋此时都在想事情,谁也没有说话,刘传志叹了一口气,也把筷子放下,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老夫其实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招安这批髡贼。”立刻身边就传来了倒吸凉气之声。

“老爷,不可啊,兵匪自古不两立,这帮髡贼匪性难改,招安早晚要出事。”一个参谋话音刚落,另一个参谋也连忙说道,“然也然也,老爷,此事万万不可啊,如若招安了这批髡贼,那岂不是应了那句老话杀人放火等招安?”

“杀人放火?”刘传志耻笑了一声,“髡贼在这安允,不知干了什么坏事?让尔等惧怕至此?是仗义夷平了常年作乱的安允土匪海贼?还是赶走了民愤极大的文新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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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明接触 1

文新奕此时早就已经到了北海,虽然他已经是身无分文,但是好歹也是阔绰过的,在这北海倒也曾经有过几个老熟人,很快就把状子给送到了刘传志的案头。不过文新奕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举报周晋峰身为父母官,不能保境安民,反而和髡贼沆瀣一气,放纵髡贼坐大,更是有图谋天下之大逆行为的状子只是博得了刘传志一笑。

刘传志早就对文新奕略有耳闻,文新奕在安允积愤已久,早就有十多条状子指名点姓状告文新奕欺压乡里,或者伙同海贼打劫海上行船,亦或是替海贼销赃。周晋峰一直以来治不了他文新奕就是因为文新奕早就在北海买通了不少官员,或者把上报的状子压了下来,或者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象征‘性’地处罚了一下,不痛不痒地就这么过去了。

却不料这帮髡贼一登陆没多久就浩浩‘荡’‘荡’上千人直接把文新奕的武安村给攻陷了,攻陷了不说,更是直接动用数千人之力把他武安村都给搬空了,连房子的建筑材料都给拆回了东方港。刘传志因此对这群髡贼有了一丝好感,似乎是一群替天行道的义匪。要知道现在正好是《水浒传》刚刚开始流行,他府上就有一套,倒也深深被那些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所吸引,不自觉间就已经被代入到书中的角‘色’去了。因此这时看到文新奕倒霉,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是有种赞赏这群髡贼做法的爽快感。更别提自从髡贼登陆以来,除了义劫武安村外就再也没有劫掠过任何村寨。不仅如此,敞开怀抱收纳了绝大多数的安允流民,让其在冬季和青黄不接之时不至于被饿死,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所以尽管他这次带人潜入东方港的意图是侦察东方港髡贼的战力几何,但是却丝毫没有进攻东方港之想法。

“事实上老夫以为,若是东方港之髡贼能于海上与迈德诺水军相抗衡,陆上又能有如此强大之战力,招安其倒也不是不可。”刘传志说着再次掂了掂胡子,同时用筷子夹起两颗‘花’生开始嚼起来。“前提是他们要有归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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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背后‘插’着护背旗的兵士骑着一匹红马来到伊藤宅三的车驾前,滚鞍落马半跪请示道,“将军,前锋营距离占城港还有十五里,我们需要连联络占城港吗?”

“稍等下,还不知道占城港里的情况如何,先让侦骑靠拢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阮氏的旗号。”伊藤点了点头,冲一旁跪着的传令兵说道,同时对着在身后刚刚站起来的丸山直树笑道,“这路上都开进好几天了,总算快到目的地了。”同时又对传令兵继续说道,”大军不得停下,继续前进,我们到占城港城下吃饭。“

“且慢,”丸山说道,“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等既无皇帝手谕,又无兵符在手,若要说我等作‘乱’亦无不可,我等此时并不宜太过靠近占城港,若要是被皇上当作是来攻击占城港之敌军又如何是好?”

“不怕,”伊藤宅三笑着摇了摇头道,“占城港此时应该不会有多少兵力,皇上就算是误解,也必然会先踞城而守,不会对我等进行攻击的。此外我等又不做战斗准备,开进时又非攻击阵列,皇上久经沙场,必然不会误解。”

丸山直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不能如此大意,天下事皆有意外,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与占城港军队‘交’恶,也不是好事。”

现在他们的车驾正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之中,这支军队现在正是一字长蛇向着东面行进着,自从南岸军属地离开之后,这几天来他们一直在行军,除了晚上的时候停下来扎营,其他时候都一直在向着东面前进不止。在这个时候整支大军都是人困马乏,因为急行军,吃不饱睡不好,休息不足自然行进速度就下降了不少,因此原本预定昨天就能到的占城港此时距离他们还有至少十五里左右。

在队伍最前方的六个侦骑此时正顺着官道在前方开路,他们身上的皮甲此时早已松松垮垮,面甲也早已取下,头盔上的羽‘毛’都掉了好几根。此时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腰间的太刀和长枪此时都松松垮垮地斜挎在马上,这些侦骑们只是随意地在林间官道左右两侧张望了一下就继续驱马向前行进,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过三十米的林间几个人正在盯着他们。

这几个人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整张脸只剩下了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这六个骑兵。为首一人半跪在地,身上披着一张挂满了树叶的伪装网,背上背着一个厚实的背包,手中正端着一个小型的望远镜紧紧地盯着其中穿着略微华贵一点的骑手。

“记录,”一旁的一个特侦队员二话不说从身边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铅笔,立刻打开开始记录,“六个人,穿着像是日本战国的衣服,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三把武士刀,两个人携带短弓和箭壶,三个人有长枪。背上‘插’有护背旗,上面的旗帜没见过,你画下来。”

特侦队员点了点头,连忙按照那几个武士背上的护背旗临摹起来。

“阳牧秦,你过来。”北纬低声冲着阳牧秦招了招手,阳牧秦二话不说提起八一步枪就低身凑了过来。“你带一个人,沿着官道继续向西前进,沿途注意,大约每五百米使用对讲机联络一次,我觉得这是安南来围剿我们的军队,去看看他们的大部队有多少人。”

阳牧秦点了点头,带着一个特侦队卡宾枪手就沿着道路向西走去了。

“我们怎么办?首长?”一个特侦队中士手里提着一支五六半向正在沉默不语的北纬问道,“我们要不要把这六个都干掉?”

“不用,”北纬轻轻摇了摇头,“我们都是使用的步枪,要是靠近作战又不一定能够有十成的把握,不妨把他们先放过去,看看后面有多少人再说。”

这时候的特侦队武器使用限制已经基本上解除了,要知道特侦队可都是各部队‘抽’选上来的军中骄子,忠诚度又都是通过了安全部‘门’的测试,因此特侦队的战斗小队已经可以开始使用五六半自动步枪和八一自动步枪了,唯一禁止使用的是格洛克手枪和m240机枪。手枪的禁止原因很简单,太过于容易携带,而且发‘射’起来‘射’击速度过快,土著士兵在使用的时候容易造成泼水的效果,很快把子弹‘浪’费掉了,机枪则更是如此,很多特侦队员在使用的时候就喜欢扣住扳机不松手,一百发不打掉个六七十发绝对不松手,因此现在就连配发给他们的八一自动步枪此时都是通过了改装只允许进行半自动‘射’击。

尽管是半自动,但是无论是五六半的十发弹匣还是八一的三十发弹匣,都是土著武器中最大装弹容量八发而且装填困难的卡宾枪所无法比拟的,并且旧时空武器的‘性’能优越又甩了本时空产武器八条街还不止,因而现在特侦队里只剩下新兵和代培的士兵才使用1628-1629枪和卡宾枪系了。

另外一种旧时空武器的出现也远远刷新了土著的世界观——狙击步枪,这些旧时空能够在六百到八百米距离打出1moa‘精’度的m24狙击步枪此时在新时空已经成为了绝对的死亡一指。在没有观瞄设备辅助的情况下,土著最多也就是能看到五六百米距离外的站立目标,但是对于卧姿伪装的狙击手丝毫无法进行辨识,这种情况下只知道远处一声清脆的枪响,这边就有人中枪倒地。最近一段时间特侦队训练分队对占城港的‘骚’扰中,狙击小队一度打得占城港城楼上的兵丁不敢披甲,最多的一天在城头击毙六名军官。

现在的特侦队除了每队十人的贺亚运分队和阳牧秦分队外,又增加了特侦队战斗教导队和侦察教导队的新单位,在编人数已经超过六十人。另外还有其他部‘门’诸如反间谍处行动队和陆军情报局行动队的培训部队,此外再加上警察部‘门’派遣在特战训练中心培训的特警分队,现在在邦克山下的训练中心里已经有了两百人左右的规模。如此大规模的特种部队进驻,不可能不会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因此特侦队的训练区域就不得不改换到其他地区。而此时阮福源已经确定让位给阮姱,而阮姱此时又带着安南的领土权加入到元老院里成为了名誉元老,那么元老院的军事力量此时已经能够名正言顺地进入安南国区域,随着特侦队的新鲜血液与新式武器的投入,占城港这片区域立刻就变成了特侦队的训练场。

身处敌人的活动范围之中,又有着超越本时空军事理念数百年的优势,外加武器又超越了数百年,这支原本就是神出鬼没的特侦队此时是更加如同鬼魅一般在安南国的区域里自由进出。

阮明方每天都在占城港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动则是塘马被歼饷银被抢,或者就是城楼上的巡哨被狙杀,几天前甚至还出现了被‘乱’军潜入城内把城里的粮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如今的阮明方早已没有了年初来占城港上任时的踌躇满志,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把手里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根据之前的命令,过段时间就可以率领占城港的军队全员前往文山港换装,准备集安南国之力全力攻击占城港旁侧占据新军军营的‘乱’军。接着再挟胜利之余威直接攻击东方港,反正东方港里原本就都是一群‘乱’贼占据的,到时候跟武朝官员解释一通,送上这些髡贼的首级或者俘虏,必然会让武朝满意,并且肯定武朝皇帝会赏赐安南一大笔银子,要知道武朝这种天朝大国,银子肯定多得是,到时候自己这个一直坚守在抗髡前线的官员必定能够得到大大的赏赐。

那些且不说,此时的阳牧秦已经带着那个特侦队员在丛林中行进了两公里多了,中间进行了三次联络,现在满头大汗的阳牧秦无奈地望着手中的无线电,他面临了最尴尬的问题,没电了,而且备用电池盒在北纬那里,出发的时候忘记拿了。他此时不得不尴尬地拿着步话机电池抠下来装上去,装上去再抠下来,无线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一丝一毫电流干扰的杂音都没有。“喵的,这可怎么办?”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总不能现在又跑回去吧?”

“首长,有敌情!”一旁负责警戒的特侦队员突然轻声提醒道,阳牧秦连忙跟他两人一起蹲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远处正沿着官道从西面走来的几个穿着鲜‘艳’红甲的武士。

这几个武士穿着红甲,在此时的丛林中显得分外显眼,腰间系着的腰带上都别着至少两把武士刀,身后还有几个足轻,手中拿着一米五长的长弓,腰间挂着的箭壶里塞满了箭矢。他们一个个面‘色’疲惫,但是却都还算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脚下丝毫不停歇。

“你什么时候看见他们的?”阳牧秦悄声问道,刚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无线电上,也不知道这些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刚刚看到就告诉您了。”特侦队员也很紧张,脸上的汗滴从油彩上渗透出来,手抱着自己的那支卡宾枪有点发抖。远处的敌人虽然只有六七人,但是看起来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只是个新丁,卡宾枪的‘射’击训练还没有完成,要是真打起来,这种八发弹巢的卡宾枪根本达不到压制效果。他不由得紧张地望了望阳牧秦手中的八一自动步枪,他知道元老的扒衣枪是可以连发‘射’击的,而且是三十发的弹匣。

“那我们在这里把他们干掉,”阳牧秦看了看,把八一步枪举起来,开始瞄准第一个带头的武士,同时轻声命令道,“你准备,现在距离应该是两百米,等他们开始往前冲击到一百米你就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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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不明接触 2

阳牧秦在穿越中里算得上数量不多的壹点零视力的佼佼者,但是之前因为太紧张,没有认真勘察这条林间官道的路线,现在他这才看了看自己所在位置,原来这是一个向西的道路,在前方两百多米的地方折向北面,后面具体有多少敌人已经被植被挡住了,完全看不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随着特侦队员手指的方向,阳牧秦很清楚地看到有一匹马驮着一个穿着全身血红‘色’皮甲的人正从植被遮挡的地方走出来,跟在他后面又有两个士兵。阳牧秦有点急躁,深呼吸了一口,开始瞄准那个骑在马上的人。这么多人都在走路,他骑马,不打他打谁。准心很快套在了骑手身上,阳牧秦缓缓打开了枪身上的保险机构,手指头轻轻搭在扳机上,开始缓缓施加压力。

正在此时,阳牧秦视野所及之处又出现了新的目标,这后面的人都是穿着足轻的皮甲,所有人都是赤脚的,有的穿了短‘裤’,有的就只是用兜裆布包住了下面。“该死,有多少人?”阳牧秦不由有些恼怒,也同时有些暗自庆幸刚才还没来得及开枪,把步枪从瞄准状态转为握持状态,冲着身后的特侦队员说道,“记录。”身后的特侦队员连忙也拿出笔记本和铅笔开始记录起来。

刚开始阳牧秦还是在十人二十人地轻轻数着人数,但是很快就开始有些数不过来了,因为从那个拐弯的植被遮挡后面开始有着大量的足轻们正在从那里走出来,手中拿着各种武器。不过这些足轻们的武器明显不怎样,除了几个足轻组头腰间别着一把打刀之外,绝大多数的足轻都是拿着木棍和长枪,有的甚至还是拿着木制的武士刀。所有的人都在无‘精’打采地沿着官道向着东面行进,没有人东张西望,几乎都是低着头向前缓缓行进中。

阳牧秦觉得现在的情形就好像去年南蛮北犯时在沿途遭遇到南蛮大军的时刻,一开始他还在计算人数,但是当他数到六百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点不清人头了。“首长,怎么办?”一旁的特侦队员有些‘腿’微微发抖。这个新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刚才首长已经数到六百了,但是数数声戛然而止,他明显感觉到首长也在开始慌‘乱’,不由得也跟着一块有些慌神。

该怎么办?阳牧秦现在也在轻声问自己,眼前已经超过一千人了,看后面士兵排成的阵型,应该在后面还有的是部队,恐怕还是九牛之一‘毛’的味道。“不要慌。”阳牧秦自己的话也带有一丝慌‘乱’了,但是他强压心头的颤抖,轻声跟身边的特侦队员说道,“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们要‘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继续记录,一千一百人。”

“骑兵有五十人,步兵一千一百。旗号是阮字。”阳牧秦说着突然一愣,“怎么是阮字?”特侦队员也是跟着一愣,“首长,阮字有什么不对吗?”

“你别说话,你先数数人头,我想一想。”阳牧秦吩咐道,自己开始回忆起这段时间看过的敌情通报起来。“安南军队将领里面有哪个姓阮吗?”

阮、黎算得上是安南的大姓,若要是说这来的军队里有个姓阮的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个阮会不会是代表阮福源的势力呢?如果不是的话大可以用自己携带的步枪‘射’击人群给他们带来‘混’‘乱’然后脱逃。但是如果是阮福源的人,那么这样做未免也太伤人心了点,一时间阳牧秦心里也犯上了嘀咕。

“首长,已经一千八百人了,我们要不撤吧?”特侦队员悄悄提示道,眼睛还仅仅盯着前面正在开进中的大军。

“好吧,”阳牧秦思考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撤吧,这里我们只怕也发挥不上多大的作用,趁着还没有被发现先撤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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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现在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派阳牧秦向西前出侦察的,无非是想让他得到点经验罢了。他为了防止阳牧秦出现危险,特地‘交’代了他每前进五百米就要联系一次。按照之前三次的联络频率,现在应该早就超过两千五百米了,怎么还没有联系,现在他用无线电呼叫也没有回应,附近几个训练小队都回了话,而且也带来了有小队电池没电了的汇报。北纬这时才有点慌了神,刚才过去的骑兵虽然装备低劣,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明显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眼下阳牧秦虽然已经跟自己参加过多次行动,但是和贺亚运不同,这个小家伙是拼着对特种部队的‘激’情来参加特侦队的,并没有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让他瞄着敌人远远地开枪还行,但是如果是跟敌人短兵相接恐怕他会拼不过这些侦骑。

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既然这些是侦骑,那么应该是前锋的侦察部队,也就是说后面应该跟着大部队。如果这个阳牧秦突然跟人家‘交’上火了,这个还算有点方向感的家伙在丛林里‘乱’跑,‘迷’路了怎么办?这安南丛林哪怕在旧时空也是树的海洋,胡志明的北越人民军丢到里面水‘花’都不起的,这阳牧秦丢进去还找得到个蛋?打仗打输了事小,死了元老才是大事。北纬现在蹲在树丛中紧张得不得了,眼下贺亚运因为前段时间的意外在东方港元老区受伤,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毕竟是脖子上挨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里修养。剩下的肖立华分队如今主管训练特警,现在很少被派出来执行特侦队任务了,那么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阳牧秦分队可以被派出执行任务了。

“砰!”突然间西方传来了清脆的枪响,这声枪响如同重锤一般沉重地击打在北纬的心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砰砰砰!”接着又是连发的枪声。

这下用脚趾头都知道肯定是阳牧秦出事了,毕竟本时空能够使用自动步枪的只有元老院的元老。“快快快!”北纬着急地冲着两侧打了个手势,“散开,靠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三分钟前,阳牧秦和特侦队员正在顺着之前来的道路撤退,但是他们右侧的官道上正行进着至少三千步兵,为了防止被意外发现,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降低行走速度。随着他们向东行进,身后能够看到的不明势力的这些日本兵已经是越来越多了。

“慢着!”阳牧秦一把拉住了特侦队员,身体伏低,两人眼前不远处是几个离开队列在树林里撒‘尿’的足轻士兵。

“我们这次过来占城港到底干什么?”一个士兵问道,“我们足足行进了好几天,觉也没睡好,饭也没吃好,没日没夜的在赶路,真是累死我们了。”

“真不知道我们去占城港干什么,皇帝不是都死了吗?”一旁又有一个士兵说道,“我们现在去占城港增援他们有什么用?”

“就是,反正也守不住,还不如我们干脆跑了吧?”

“嘿!上面几个家伙快点!正在赶路呢!”下面一个穿着银白‘色’盔甲武士骑着马停在路边手指着这几个足轻大声吼道,“撒‘尿’的快点,别慢吞吞的。”

“快跑吧,咱们要是到了占城港,就没得跑了。”一个士兵大喊了一声,连忙撒‘腿’就往北面树林深处跑去,一起撒‘尿’的几个足轻愣了一下,也马上醒悟过来,连忙撒‘腿’就跟上去,“站住!逃兵格杀勿论!”后面的武士愕然大吼道,冲着身后的弓足轻们吼道,“‘乱’箭‘射’死!”

弓足轻们二话不说,直接从箭壶里‘抽’出箭矢,弯弓搭箭,随着一阵嗖嗖的声音,一个逃兵立刻中了三四箭,倒地死了。而其他逃兵此时看到这个情形,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不过他们奔跑的方向正冲着阳牧秦而来,阳牧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与一个足轻士兵撞在一起,霎那间就被撞得眼冒金星。足轻士兵惊叫一声,他在奔逃时就已经把自己的竹枪全部都丢掉了,现在和阳牧秦两人赤手空拳四目两对,旁边的逃兵此时也惊愕地发现这里竟然潜伏着一个全身挂满树叶的人,当即也被吓呆在这里。

怎么办?阳牧秦呆住了,一时间木然呆在那里,想不出该怎么办。逃兵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全身如同一个大草人一般的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对于不了解的人肯定是先当成敌人对付了再说,立刻双手如同一只猴子一般冲了上来对着阳牧秦扑了上去。

一旁的特侦队员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卡宾枪的保险,对着扑上来的足轻就是一枪,当即就把这个足轻打翻在地。阳牧秦这时才算反应过来,强忍着心头的狂跳,举起步枪对着旁边的几个逃兵连发三枪,撂倒了两个。

“敌袭!”行进队列很明显听到了行进路线左侧的枪声,负责管理行进队列的武士一声大吼,“第一队跟我来!”说着‘抽’出腰间的打刀带着足轻们就往树林里冲了进去。第一队的足轻们手中举着武器,哇呀呀叫着冲进了树林。

“快撤!”阳牧秦也顾不得眼前还有几个被吓呆了的逃兵,拉着特侦队员就往东边撒‘腿’狂奔。

“那是什么?”武士有些发愣,他刚刚看到两个穿着厚厚绿‘色’的外衣的身影向着东面跑了过去。“莫非是山鬼?”

本时空的人大多都有些信鬼神,此时看到那两个身影逃走,以为是鬼怪山魈一类的东西,也不敢追,当下就把几个逃兵抓了出来,就在路边直接斩杀了,接着把首级砍了下来,挂在路边的树上。

“什么?出现了山魈?”伊藤不由有些发愣,“怎么会有那东西?他们‘弄’死了多少人?”

“打死了三个逃兵。”传令兵没有下马,只是骑在马上跟着指挥的马车同样的速度行进着。“我们的人里面没有死人。”

“那根本不算什么,”伊藤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只是……”传令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的,将军,山魈似乎使用的是火铳。”

“什么?”丸山在一旁叫出声来,“你肯定用的是火铳?”

“足轻第一队的队长说听到了四声铳声,而且被打死的逃兵身上都有血‘洞’。”传令兵连忙说道,“听说伤口很像火铳打出来的,只是更细小一点。”

“火铳?”丸山不由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对着伊藤说道,“将军,似乎年前的时候听说占城港破南蛮之围时使用了火枪部队,让南蛮在城下就遭遇了严重损失,不得不撤围,莫非他们遇到的山魈就是这些火铳手?”

“不会吧?”伊藤有些迟疑,“近距离遭遇用火铳,只能发‘射’一次,若是双方全速冲击,倒是可以做一轮‘射’击,但是刚刚不是说两方距离不过一丈吗?那样的距离怎么可能?”

“那会不会是迈德诺人?”丸山又不无紧张地联想到了传说中的迈德诺龙骑兵。“我听闻迈德诺人中那些龙骑兵,善于使用火铳,上马拼杀下马‘射’击。既然这次是迈德诺人‘逼’走了皇上,那么在前方阻截我等靠近占城港也不是没可能。”

“若是迈德诺人,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伊藤笑了笑,“那些软脚虾上岸了就站不稳,此时若是和我等‘交’战,让兵士们盯着他一轮‘射’击冲上去,照样能打他们个满脸‘花’。他们的火铳再好,也是要时间装填的,这个时间足够让骑兵冲上去打‘乱’阵型了。”

说着伊藤冲着传令兵挥了挥手,“通知前军,保持进发速度,但是要小心,如果遭遇了迈德诺人阻拦,直接上去打,反正咱们早就跟迈德诺人杠上了。”传令兵冲伊藤行了个礼,立刻驱马向着东边快速跑去了。

“大人,丸山觉得此时不宜再继续向东行进了,我等人困马乏,后面的粮草还有一些,不妨就地驻扎休整一天,后日再向占城港行军吧?”丸山担心地说道,“如若真的遇上迈德诺人的陆战部队,他们以逸待劳,我等必将处于劣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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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虚惊一场

“丸山先生说的是,”伊藤点了点头,“那就先就地扎营,准备过夜。”

“不可不可,”丸山连忙打断道,“此地具体情况不明,两侧树林又过于靠近官道,更找不到宽阔的区域可供数万人过夜,如若在此强行扎营,一旦遇到夜袭,必将遭受巨大损失。并且就算对方不进行攻击,靠近放上一把火,我等可用于撤退之路只有东西两条,又甚是狭窄,一旦惊慌之下,光是自己人踩踏也能造成数千人损伤。”

“丸山先生教训的是,”伊藤连忙点头称是,“那么以丸山先生所见,我等该如何是好?”

“此时已是未时,天黑应当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丸山直树抬头看了看太阳,“按照行军图,前方六里应当有一片空场,可以提供数万人的休息扎营之所在。”伊藤连忙冲身边的传令兵招手,但是被丸山拉住了,“非也非也,那里虽然说起来适合,可是事实上也许并不适合,另外我等赶往那里需要至少一个时辰,此外扎营结寨消耗时间众多,等到完成之时怕是早过戌时了。”

“那丸山先生有何见地?”伊藤不由有些郁闷,不是说前面有地方吗?干嘛不去?丸山顿了顿说道,“我等在午时左右曾经经过一片空旷草地,在下观其应当适合大军扎营,而且地方也比较宽阔,可以选在那里。”

“往回走?”伊藤有点疑‘惑’的问道,“为何要往回走?”

“我等位于前军,让传令兵此时往回传讯,可以让中军在那里开始扎营,我等向回行军,沿途地形当了然于‘胸’,”丸山说道,“另外派几支夜不收在外驻扎,如若遇到敌军大军夜袭,也好提前预警。此外我军粮草皆在中军位置,扎营同时也可准备粮草,更能让众将士早一点吃上热饭。”

伊藤宅三这时只剩下连连点头了,丸山直树一直以来作为伊藤军团的智囊,在许多次战役中都显‘露’出了他过人的智慧,此时他说得井井有条,让伊藤全然无法反驳,便一边点头一边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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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纬因为正在带兵,无法离开现在的岗位,便派了两个归化民特侦队员前去侦察。两个特侦队员刚刚回来,北纬就急不可耐地问道,“快说啊,出了什么事情?情况怎么样?”

要知道以阳牧秦和那个特侦队员的伪装根本不可能被路上的敌人发现,此时要是动了枪,那么肯定是有非常紧急的危险。北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阳牧秦发生了生命危险,那么特侦队可就麻烦大了。

“死了两个人,脑袋被砍了,挂在路边的树上。”回来汇报的特侦队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道,“那附近的敌人太多,无法抵近检查。”

“什么?脑袋被砍了?”北纬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阳牧秦真的被砍掉了脑袋可就真的完了。

“首长,有敌情。”一旁负责警戒的特侦队员连忙低声警示道,“有个骑兵正在快速往东边赶。”

北纬心‘乱’如麻,偏头看了看那个骑着马正在东边狂奔的骑兵。“该死的,打死了我们的人,得让他们知道伤害元老的恶果才行。”说着他转向那个刚刚侦察回来的特侦队员问道,“你刚才数了数他们有多少人没有?”

“没看太清楚,人非常多,而且很嘈杂,似乎正在传令,他们说的话听不懂。”

“大概多少人也没记下来吗?”北纬明显面‘色’不善,作为特侦队员,就算是再紧急的情况下,对于敌人的数量总应该还是心里要有个数的啊,怎么完全没有记下来?不由得控制不住冲着他一阵低声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身为特侦队员,特侦队最起码的本事都没练会?数人头啊!数不清楚啊?文化课怎么过的?”

“对……对不起,首长,我粗略看了一下,应该有七百多人,”这个特侦队员明显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抖抖索索的,“但是后面肯定还有大军,我没有去数那后面的部队。”

“首长!”负责监视的特侦队员再一次低声提醒道,“新敌情。”众人目光顺着望过去,果然又有两个骑兵骑着快马往东边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阳牧秦难道真的牺牲了?不会啊,他的八一步枪就算是情况再紧急,也是全自动武器,就算是扣住扳机不松手,也不至于只打三发啊。如果没有,那么敌人为什么突然间派出三个人往前面去通知侦骑了?

北纬决定再等一等,敌人就算是真的打死了元老院的特侦队员,也不可能一天都耗在这里,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如果不出意外,敌人应该会开始选择扎营的地方了,这种林间小道肯定是无法作为宿营地使用的,就算只是一千人也不可能驻扎在林间。

果然不多时,从前面的几个侦骑跟着那三个传令兵开始往回赶了,他们驱马速度并不快,大约是十二到十五公里每小时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

“看起来他们不是很赶,应该是在准备找地方宿营。”北纬望着那几个‘插’着护背旗的士兵,心里充满了厌恶。但凡元老,总是对于日本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厌恶感,尤其是他们在战斗中嗜杀成‘性’,又特别喜欢虐杀俘虏,‘奸’‘淫’掳掠的事情日本人干得绝对不少。

“首长,如果是找宿营地,他们为什么不往前继续前进而是往回走?”旁边一个下士轻声问道。

“很简单,”北纬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把对可能失去阳牧秦这个好助手的悲伤心情压下去了一点,给他解释道,“前面的区域并不熟悉,就像我平时给你们上课时说的选择宿营地的方式,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另一个下士连忙低声‘插’话道,“选好宿营地后,先向前三百米,然后以顺时针方向围绕宿营地转一圈确定没有威胁后才能宿营。”

“是的,大军也是差不多的,前军主要是负责探路,中军则是一路选择合适的宿营地,后面的部队则主要是携带粮草辎重等物品。中军选择宿营地后,就开始直接在宿营地安营扎寨,前军则开始往回撤,辎重队也加速进入营区,开始准备过夜的粮草。”北纬说着,习惯‘性’地在这个下士肩上拍了拍,不过他马上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带着贺亚运和阳牧秦三人一起前去安允潜伏时的情形,不由得脸上一阵难过之‘色’,幸亏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这才没有让人看出来。

“他们要是宿营的话,我们是不是去袭扰一下他们?”负责带兵的中士好奇地问道,“首长,这可是大好机会,如果不这样袭扰一下,未免也太对不起阳分队长了。”

北纬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们检查一下武器,先到前面发生枪战的地方去。”

他们赶到‘交’火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之前的敌人大部队迟迟没有离去,而是在官道两侧的丛林中伐木。许多看起来穿着比较好一点的武士正在指挥着足轻伐倒树木,然后把这些树木搭建成障碍物。

“这是干什么?”北纬身旁的一个新兵不由得好奇问道,“搭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北纬倒是愣着笑了一下,“竟然是拒马。”

眼前这些木头搭建起来的拒马,就如同诺曼底滩头德军用来防止盟军坦克登陆的拒马一般无二,这里距离他们的宿营地大约还有好几里,如果敌对势力有骑兵的话,可以沿着官道快速前进,很短时间里突破外围部队的防御。然而有这些拒马的存在,骑兵肯定要被拖延时间,减缓行进速度,让后面的部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防御。即便是步兵突袭,若要突袭这几万人的营地,少说也要来个一万人左右,这些拒马不仅能够降低马匹的行进速度,也同时可以让人在官道上行进的速度降低下来,让前面的部队有能力预警。

不过他们现在要面临的不是大规模骑兵或者大批步兵,而是十二三个特侦队员。这些特侦队员此时在林地中缓缓前进,手中的武器紧张地对着各自需要照看的方向,他们已经被告知前面在战斗中阵亡的可能是战友,因此这些敌人对付自己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一旦真的发生‘交’火,特侦队必然就是全力输出火力,不让敌人有靠近的能力。

“你之前看见的脑袋在哪里?”好不容易赶到了热火朝天的砍树者外围,北纬问之前来侦察的特侦队员。“我怎么没看到?”

“在那里,首长,但是现在树没了。”特侦队员一脸委屈地指着远处一块,北纬端起望远镜小心翼翼地向着那边张望,路边的地上果然有几滩鲜血,现在已经全部渗透进泥地里了,几具尸体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清一‘色’地被砍了脑袋。这个距离下他用望远镜也看不清那几具尸体,更何况那些尸体已经被扒光了,身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北纬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旁边的特侦队员满脸惊奇地问道,“为什么首长说还好?”

“很简单,死的都是他们的人。”北纬再次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具尸体虽然被几乎扒光了,但是下肢很明显有被太阳晒的痕迹——在安南这地方要不被太阳晒到黑基本上不可能。而且下体位置很明显能够看到兜裆布的痕迹,虽然他没有看过阳牧秦的光屁股,但是可以肯定阳牧秦这个旧时空的粪青爱国贼是肯定不会穿着日本鬼子的标志‘性’兜裆布去做日光浴的。

他此时‘胸’口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轻松不已,冲着身边的几个特侦队员打了个手势,向着西边一指,“我们去他们的宿营地看看。”

阳牧秦现在正带着那个特侦队员在树林里行走着。刚才的突然遭遇让他惊魂未定,带着手下在树林里一通狂奔,等到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来了。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灰头土脸,因为他现在面临着最可怕的事情——‘迷’路。

在原始丛林中要说最可怕的事情很多,例如遇到流沙,沼泽,遭遇猛兽,被蚊虫叮咬感染上疟疾登革热……但是这些跟‘迷’路这个次比起来就是小儿科。等到阳牧秦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往这个方向奔跑了多长时间。一般来说要避免‘迷’路,或者选择比较高的山,或者就是比明显的树,不过这里地处比较大的平原地区,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参照物,要说树这东西,走个四五步就有一棵,个头简直都是高耸入云,想要爬上去都不容易,更别提辨认方向了。由于树太高,抬头往上看根本就看不见太阳,更无法分清树叶繁茂程度,通过树冠辨别方向的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为了防止手机在战斗或者训练中意外掉落受损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所有的军事部‘门’元老被要求不允许携带手机进入战场和训练场,因此阳牧秦手机上的指南针app也没有了用途。他翻遍全身也没能找到一个指南针,而身边的这个特侦队员比他更惨,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指南针。

眼下阳牧秦傻了眼,这里可没有公用电话亭,更没有充电‘插’座,无线电已经无法使用了。不过就算是可以使用无线电,他也没有办法说明自己在什么位置。“我们怎么办?首长?”那个特侦队员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虽然看不到天空,但是却能够从光线的变化中敏锐地感觉到夜晚已经来临了。阳牧秦眼睛瞪着他,口里哆嗦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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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丛林之夜 1

伴随着夜幕的彻底降临,丛林中已经开始变得一片漆黑。.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阳牧秦虽然在身上找出了个旧时空的打火机,不过不‘抽’烟的他保存这个打火机纯粹是为了提升‘逼’格罢了,里面可是没有什么燃油的,此时的他拨‘弄’了几下火轮,几个火星飞了出来,然后霎那间就消失了。

他不由有些郁闷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一片黑漆漆的,他旁边这个特侦队员也是两手空空,除了标准装备的五十发子弹一支卡宾枪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原本按照步兵装备条例里面应该是要配发一盒防风火柴的,不过现阶段元老院工业体系整体缺乏磷的生产能力。要知道磷的主要生产原料是动植物体例如骨骼‘尿’液等,骨骼这东西总不能用人类的骨头去造,虽然说现在在安允城北面的‘乱’葬岗里有的是无主尸体,可是不能去做这种拿死人挫骨扬灰的事情啊;而‘尿’液这东西,孙文彬都捂着不放手,坚决不允许其他人来染指他的堆‘肥’计划。而动物骨骼则根本不用去指望,现在农业部‘门’哪里舍得屠宰动物?因此东方港的磷产量可谓低得令人发指,想要向外收购鸟粪石吧?质量低数量少,价格低了别人不愿意开采,价格高了暂时又派不上用场。至于以前用实验室生产的磷绝大多数已经被军工部‘门’拿去造了白磷燃烧弹,生产磷‘肥’都得靠边站,眼下工业部‘门’就不得不把生产火柴的事情给缓了下来。

阳牧秦郁闷地再次左右看了看,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有点适应这种黑暗了,月亮和星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好歹还是给他们送了点光照下来。“你会生火吗?”阳牧秦盯着远处那个完全没有了主意的特侦队员问道。

“不会,首长,”特侦队员脑袋直摇,“要是能生火就好了,现在开始有点冷了,这地方听说是有狼的,得用火才能驱走狼。”

“狼?”阳牧秦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数量大吗?”

“不知道,”被阳牧秦的紧张情绪一感染,这个特侦队员也吓‘毛’了,连忙左顾右盼。

“喵的,要是有能生火的东西就好了。”阳牧秦一边借着微光一边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这支八一步枪在之前的紧急‘交’火中进行了一次‘射’击,也不知道打出了多少发,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拆下枪上的弹匣检查起来。

原本特侦队分队长是有配发一个手电筒的,可是出发前他的手电筒似乎有些脱焊,因此送到装备部去维修去了,此时他们两个人呆着的这里一点光也发不出来,而且随着黑夜的慢慢降临,周边的温度也开始下降起来。

阳牧秦把弹匣装回步枪,然后把保险打开,但是没有上膛,“北哥要是在这里非得骂死我不可,防尘盖都不盖上,唉……”他又叹了一口气,“要是北哥在这里,我宁可被他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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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教官,这个营地很大,从西到东足有两公里长,南北至少有一公里半,里面密密麻麻地架满了帐篷。”一个特侦队员向北纬报告道。

北纬现在并不担心这些敌人,现在自己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以特侦队的战斗能力,就算是敌人的夜不收也不是自己任何一个战斗分队的对手,而且在黑夜的强力掩护下,特侦队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宿营地,猎杀里面的人员,破坏大型装备,放火焚烧辎重给养。更何况他们在靠近这个营地之前已经遇到了好几个夜不收的暗哨了,在他们全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特侦队已经全歼了这些夜不收暗哨。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阳牧秦,要说起来阳牧秦这家伙也真是的,他检查过开火现场的痕迹了,虽然比不得csi,但是好歹也大概‘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够看到脚印向着丛林深处就延伸而去。不过现在因为夜幕降临,完全无法进行追踪,只能等明天早晨天亮后再进行搜寻了。

至于这个营地,他已经用短‘波’电台通知了东方港,东方港对于来到一支至少两万人的军队也极为吃惊。根据北纬的观察,这支军队尽管装备差,训练落后,但是士气还是比较高的,相对于本时空的大部分军队而言算得上是一支‘精’兵,不过他明显看得出来这支军队的给养并不充足,而且人困马乏的似乎经历了一场强行军。

参联会通过讨论后决定首先通过北纬的特侦队训练分队对这个营地进行夜袭,让他们休息不好,同时也让袁振力的飞机升空对营地进行轰炸。与此同时陆军部队的第一第二两个连紧急集合,将被调动前往新军营地——现在已经改名为外籍军团驻地,他们将和李震的炮兵一起在那里对来犯的敌人进行一场可想而知的大战,尽量御敌于国‘门’之外。

不过作为收编一开始就准备用于对外作战的外籍军团,此时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李园非常恼火,连夜赶往参联会所在地元老院陆军总指挥部,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元老军官了,陆军总参谋长肖明伟正在指挥桌的沙盘前向几个陆军军官讲述行军计划。见到不请自来的李园,肖明伟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小李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肖总参谋长,外籍军团总指挥李园报到,”李园丝毫没有停歇,一个立正敬礼,“外籍军团正在等候参联会的命令!”

“这个……”肖明伟再次愣了愣神,“这个,外籍军团的事情是我决定的,你先等我把下一步的战斗部署给他们几个说完,再来跟你讲。”

“肖总参谋长,我作为外籍军团总指挥,代表整个外籍军团向参联会请战!我们外籍军团有着优秀的军人和优秀的训练,拥有着同样的战斗力,为什么要把我们外籍军团排除在这场战斗之外?”李园满脸气呼呼的样子,也不待他回答,接着说道,“我们外籍军团组建的目的就是进行战斗,如果这第一次战斗都没有参与到其中去,那么还有什么脸面来讲述自己是元老院武装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说着他把一个硬币重重地拍在沙盘旁。

几个元老低头一看,竟然是新发行的一枚外籍军团组建纪念币。“既然不用外籍军团参加战斗,那么我们元老院发行这枚纪念外籍军团成立的纪念币又有什么意义?”

肖明伟明显脸上充满了尴尬的神‘色’,一旁的钱龙舟不由得挠了挠下巴,在一旁说道,“李园,不要着急,这事情需要讨论一下的。”

“钱龙舟同志,你不要忘记了,外籍军团是在你手里组建起来的,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你比谁都清楚,眼下刚刚换装了1628步枪,正是战斗信心提升的大好时机,”李园说着冲着沙盘上一指,“我们现在虽然还缩在这安允一隅,但是迟早是需要走出去的,等到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和抱有恶意的敌人战斗时,难道还使用陆军和陆战队吗?既然一开始组建外籍军团的意义就是需要战斗,那就请把组建后的第一场战斗‘交’给我们,让我们发挥出元老院之剑的作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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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随着枪口喷‘射’出火光,致命的弹丸飞出枪口,击中了几米外的一只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的狼。

阳牧秦现在心头紧张得不得了,他们两个人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准备休息一下,却突然看到对面突然出现两个亮点。作为穿越者的他根本没‘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一开始以为是鬼火,却不料身边的特侦队员抖抖索索地说道,“狼……狼!”

这头狼是标准的中国狼,体重大概是二十多公斤,平时狼大多是以五到十头的规模进行集体行动的,但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会遇到一头孤狼,而且这头孤狼根本就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两个特侦队员,只是低头在小溪中喝水,时不时抬头向着四处张望一下。

阳牧秦稍微犹豫了一下,瞄准两个亮点之间,开了一枪,撂倒了那头狼。不过枪口喷出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五米半径的林地,让两个人都霎那间因为强光失去了视力。“嗡……”的一阵枪声震‘荡’过大脑之后,阳牧秦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视力和听力,就听得旁边的特侦队员在喃喃自语,“好亮的光,要是能够用来照亮就好了。”

“你说什么?”阳牧秦如同被锤子打了脑袋一样木在当场,“怎么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现在又都想不起来呢?”

“我说要是这枪口的光能够一直亮着就好了。”特侦队员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想点个火把也点不着。”

点火把……枪口……火光……这一下阳牧秦如醍醐灌顶,在膝盖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道,“我真笨!子弹里不是有火‘药’吗?去找干树叶来!”

一旁的特侦队员也醒悟了过来,连忙在附近找了些比较干燥的柴火,在地上清理出了一片区域。阳牧秦则拆开了一枚复装的九毫米派拉贝姆弹,把火‘药’倒在柴火之间,接着把弹壳递给一旁等候的特侦队员,“收好,掉了可就是一块钱了。”

特侦队员点了点头,这子弹可是自己的,要是真丢了,就是自己倒霉,一个月津贴还不过三块钱呢。

阳牧秦再把他那个没有燃油的打火机掏了出来,对准火‘药’拨动了火轮,随着“嗤啦”一声,火‘药’剧烈地燃烧了起来,飞快的点燃了比较干燥的柴火,一瞬间柔和的火光散发出来,照亮了周边的区域。

“首长,咱们把那头狼拖过来烤着吃了吧?咱们可都没吃饭的呢。”特侦队员看到了火,立刻就想起了没吃饭。

事实上他们是有应急食品的,由于炒米这东西味道实在太好,在配发给部队作为应急食品后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就是士兵们大多数时候直接把炒米当成零食给吃了,等到需要吃应急食品的时候就没有东西可吃了,正应了那句“应急口粮必须要难吃,不然就会给士兵当零嘴”的格言。因此现在装备部开发了一种新型口粮,这种口粮使用的是土豆和‘玉’米煮出来的粥,然后在高温干燥后形成的“粮砖”,为了保证不好吃,里面没有放糖,也没有放盐之外的任何调味料。这套新口粮的创新产品是包装的纸袋中还有一个小纸包,纸包中是一小包糖,用于在热水冲泡后饮用,第一是恢复体力,第二……自然是为了让这块砖更容易下咽一点。

自从这款口粮开始配发以来,所有配发单位都是怨声载道,无人不怀念曾经的炒米炒面,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发什么就用什么。你要是喜欢吃炒米,现在贸易区也开始有炒米出售了,自己去买就是了。

阳牧秦倒也买了不少炒米,但是出发时懒得带多的东西,用北纬的话说就是“能从你包里找出包卫生纸来都算服了你”。因此炒米也被丢在训练基地里,背包里只是按照打包条令放了三天份的粮砖在里面。即使是现在他们俩饥肠辘辘,一想起粮砖那可怖的口味便也没了食‘欲’。

此时特侦队员提起了吃狼‘肉’,倒也把他的食‘欲’给勾了起来,当下就从火堆里‘抽’出两支燃烧着的木棍来,两人对着小溪走了过去。

狼此时已经侧身躺倒在小溪里,脑袋上有个老大的‘洞’,762华约弹的强大动能直接掀翻了狼脖子上一大片‘肉’,鲜血还在顺着小溪流淌着,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阳牧秦不无惋惜地‘摸’了‘摸’这头狼的身体,狼的‘毛’**的,就好像一把大号的‘毛’刷一般,略有些扎手,靠近后还能闻到一股味道比较浓郁的体味——这点上狼和狗一个模样,体味永远都是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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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丛林之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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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特种兵爱好者的阳牧秦虽然对于特种作战充满了热情,但是在野外生存上绝对算得上是个叶公好龙者。。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小說假如说北纬知道他可能会在后来的奔逃中逃错方向,根本就不敢派他带人去查看敌情,因为他是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眼下倒还不是最麻烦的,眼下最麻烦事情是,他们俩谁也不愿意啃粮砖,但是阳牧秦又完全没有给这头狼开膛破肚的本事。

“首长,要不我来试试?”特侦队员的声音此时在阳牧秦的耳中听起来如同天籁一般,他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好的,你来练练手。”

这个特侦队员悄悄一笑,他是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首长在这方面有点眼高手低,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挑明了,当即就‘弄’了这么个台阶给阳牧秦下。

阳牧秦此时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铁制的小碗,这种小碗是每个士兵都有配发的,上面有专用的挂钩,可以用来挂在木棍或者绳子上直接在火上烧水或者热东西。当下他把这个拿出来,主要作用就是用来烧水,准备补充饮用水。

在丛林作战要注意的事情很多,饮水安全也是其中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每个人都携带有配发的竹筒水壶,这些竹筒水壶都是接近统一的大小,用两根挂绳直接绑在腰带后的,这种挂绳可以很方便地取下来,在野外做饭的时候就可以用来吊铁碗。而这种竹筒水壶一般都是二十五厘米长,直径大约为十厘米左右,这种携行方式和二战德军使用的防毒面具罐如出一辙,尽管被许多反德元老批评过是“开历史的倒车”,但是这些跟那个陆军第三连连长刘利华的全套德军装束以及连徽上的鹰徽卐字来说简直又不值一提,于是就被直接忽略了。

阳牧秦的水壶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之前为了减少负重,他本来就没放多少水进去,之前的一同狂奔让他险些把水都喝了个干净。根据元老院军事部‘门’的要求,所有的士兵在野外作战之时,只要有可能,尽量饮用处理过的干净水,如果条件不允许,也最好是把水烧开了再喝,因此阳牧秦现在自然是准备烧水。好在北纬专‘门’培训过他怎么搭行军灶这种PLA必备野外技能,因此他在旁边又专‘门’搭了一个灶用以烧水。

这个特侦队员以前是专‘门’杀羊的,眼下羊和狼的构造乍看上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狼给大卸了八块,并且很快就用木棍叉起来在火堆旁做好了烧烤的准备。

火堆上的烤‘肉’很快就开始香气四溢,狼‘肉’上的油脂开始从‘肉’里渗透出来,开始一滴滴地滴落到火堆里,每一滴油脂都会带起一阵噼啪声。他们的背包里是带有盐的,很快又给烤‘肉’上抹了盐。就在阳牧秦开始准备要抱怨没有孜然时,他突然看到对面坐着正在烤‘肉’的特侦队员忽然把烤‘肉’往地上一丢,抄起了之前支在一旁的卡宾枪。

“有敌情?”阳牧秦也一哆嗦,连忙伸手去捞放在旁侧的八一步枪,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到手,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腥味从身后冒了出来。

敌不仇仇情结恨接孤毫主指

他这下算是吓得魂飞魄散了,这种腥味明显是那种‘肉’食动物才会有的,看面前这个特侦队员的表情,明显还是个大型的食‘肉’动物,这样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冒了出来,莫不是老虎?就在这时,身后的不明生物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并且动作迅速地把他拱倒在地,这下他更拿不到八一步枪了。他在地上被惯‘性’驱使而翻了个跟头,这才看清楚身后原来又是两个如同灯泡一样的东西在发光,不过这东西的外貌因为在黑暗中暂时看不清,可是高度明显比之前那只狼要高一些。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阳牧秦此时紧张万分,右手已经开始往大‘腿’上的手枪枪套伸去,想要拿手枪,却不料抓了个空,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两天前出发做这个“训练任务”的时候为了减少负重把手枪也给留在枪库里了。

两个亮点这才缓缓从黑暗的地方走了出来,两人这才看清楚走出来的原来是一只猎豹。香味是最能够吸引注意力的东西,在丛林里人体的味道最多也就是传播个三四米左右,烟味可以传播二十到三十米,但是烤‘肉’的香味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散发出两百米的距离来,这还是没有放孜然的情况下。

这只猎豹体长大约是一米三左右,高约一米,晃着一条半米长的尾巴,紧张地望着阳牧秦和那个特战队员,然后又盯着火,接着又瞥了瞥地上还在流血的狼尸体。这个动作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这家伙饿了。阳牧秦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手头没有枪,刚才自己把武器装备卸下来的时候连腰带上的首都一起放在行军灶附近了,可谓是手无寸铁。眼下他可没有军大衣,没胆子跟这号称能一巴掌拍飞头盖骨的豹子直接‘肉’搏。与其趴在地上,不如干脆站起来,他以前听说过高度容易让动物产生恐惧感,他的个头还行,比这个豹子高出几个头来,没准站起来能吓到它?

豹子看到他站了起来,果然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饥肠辘辘的感觉很快又压倒了畏惧感,又向前走了两步,脑袋不时转动着,一会儿眼睛盯着阳牧秦,一会儿盯着特侦队员,身体向前微微躬身,右爪子试探着向着狼捞了一下。见到两个人没什么反应,连忙转过头盯着狼然后对着它狠狠一拍,眼睛连忙又有点惊恐地望着两个人。

特侦队员悄悄打开了保险,以一种非常缓慢地动作低头检查了一下弹巢里的子弹,接着扳开击锤,再把卡宾枪慢慢地向前推送出去,这动作非常慢,就好像是慢动作一般。阳牧秦冲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开枪,接着慢慢走向火堆旁边。

他一边走一边跟猎豹说起话来,“怎么?想吃东西了?很久没吃到东西了吧?”他走路的动作不大,虽然猎豹眼神依旧惊恐,但是却没有被他吓走。“我看到你肚子‘挺’大的,是有小宝宝了吧?”特侦队员一愣,连忙向着猎豹的肚子看过去,果然是‘挺’大的,当下就差点叫出声来。开玩笑,怀孕的动物是很暴躁的,要是惹恼了这家伙,被它扑上来咬一口,这个首长还不得马上就去见阎王?

不过猎豹继续站在那里,已经不是一副躬身准备往前扑的动作了。阳牧秦笑了笑,走到了之前被特侦队员丢在地上的狼‘肉’旁边,捡了起来,在火上面又烤了烤,接着自己闻了闻,递了过去给豹子闻了闻。

烤‘肉’的香味果然是谁也抵挡不了了,豹子当即就直了眼睛,尾巴竖了起来,冲着阳牧秦叫出了声。阳牧秦愣了一下,这不是猫叫吗?只是比猫的声音大了不少。尽管豹子依旧还是有些戒备地向前挪动着,但是实实在在地挪动过来了一米多,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团‘肉’,叫一声,抬头望一下阳牧秦,然后又叫了一声。

阳牧秦笑了笑,把棍子伸了过去,豹子看起来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两支爪子抱住了‘肉’开始啃了起来。不过明显‘肉’似乎很烫,它两只脚时不时抬起一下,嘴巴快速地张合着,不过它依旧不停口,三下五除二就把‘肉’给吃掉了一大半。阳牧秦这时从地上的‘肉’里面又捡起了一块,串到了木棍上,开始再次在火上面烤了起来。

一般来说豹子都是直接吃生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只豹子会突然有兴趣吃烤‘肉’,但是明显这只豹子看上了这个会烤‘肉’的家伙,此时吃完了这一大块烤‘肉’,接着就放松了一些警惕,向着阳牧秦的方向悄悄走了几步,坐在了阳牧秦的身旁。当然,此时的豹子脸上还是一副戒备的表情。在旁观了一阵烤‘肉’表演后,豹子做了一件让阳牧秦目瞪口呆的事情,它竟然开始梳理起‘毛’发和洗脸起来了,俨然一副蹲在铲屎君的猫主子的表情。看到阳牧秦的动作迟缓下来,不由得盯了一眼那块‘肉’,又望了一眼阳牧秦。

阳牧秦笑了笑,冲面前还在保持戒备状态的特侦队员招了招手,“来吧,你也来烤‘肉’吧,不然的话咱们自己就只能啃粮砖了。”

两个人‘花’了一个小时才烤完‘肉’,好在这只豹子个头不大,胃口也不算大,好歹还给他们俩剩下了不少的烤‘肉’。两人便提着枪一边吃烤‘肉’一边警戒,事实上这个警戒也没什么用途,他们俩脚边上就趴着一头豹子呢。

“宠物竟然还有这样来的……”阳牧秦有些无语地啃了一口狼‘肉’,狼‘肉’和狗‘肉’事实上差不多,就是腥味比较大,如果是用来做菜的话,倒是可以放点佐料去腥,可是眼下这除了二两烟,他们可是什么佐料都没有,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吃这腥味十足的狼‘肉’。

“好在有这个家伙帮我们吃掉了不少,不然这狼‘肉’可就‘浪’费了,我是不想再吃狼‘肉’了,”特侦队员一边撕扯着狼‘肉’一边暗自抱怨。“我都有点开始怀念粮砖的味道了。”

“别扯了,粮砖我这里还真有,你要不要来一口?”说着阳牧秦左手放开握把,从口袋里掏出了粮砖,谁知道刚刚掏出来,地上趴着的这只大猫立刻就蹿了过来,两只前爪抱住这块粮砖就啃了一口。

“它还能吃这个?”一旁的特侦队员直愣神,眼睁睁地看着这头豹子连外包装带着粮砖一块儿啃了一半下肚。阳牧秦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想改善下口味吧?”

忽然间阳牧秦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有点模糊的声音,连忙冲着那个特侦队员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竖起耳朵听了听,不过又没办法确认是什么。就在这时,豹子突然两只耳朵动了起来,很快似乎是锁定了什么方向一般向着那边张望了过去。

阳牧秦眼睛也跟着望着那个方向,不过什么都看不到,依旧是黑漆漆的丛林,尤其是在火堆旁坐了一阵,眼睛看向没有光源的地方哪里都是黑漆漆的。“砰”这次阳牧秦很确定地听到了声音,似乎这个声音非常遥远,因此音量并不大,如同是远处放了一个鞭炮一般的声音。

但是他随后又听到了好几声类似的声音,虽然他并不确定这是什么声音,但是有声音的地方应该就会有人吧?他望着面前的特侦队员道,“我们去看看?”

“首长,不好吧?这么黑的天,我们怎么去?举着火把吗?夜里很容易暴‘露’的吧?”

“应该不会,”阳牧秦摇了摇头,“我们在密林里,听其声音应该是我们的人在发起进攻,咱们走过去看看再说,大不了再逃嘛,反正咱们都穿着伪装服,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追上我们的。”

“可是这豹子呢?首长?”特侦队员不由脸上苦笑,指了指趴在阳牧秦脚边还在啃粮砖的豹子道。

事实上阳牧秦对这个一米多长的猫也‘挺’害怕的,眼下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如果到睡觉还不离开的话,他还真没有胆子去睡觉。万一半夜三更豹子想吃宵夜,直接拿自己开餐了可就完了。

不过事实上他有点多虑了,这豹子是亚洲猎豹的一种,亚洲猎豹虽然有捕食的能力,但是‘性’情还是比较温顺的,平时主要捕食目标还是以羚羊鸵鸟这一类个头不大的动物为食,今天这头怀孕的母豹和自己的丈夫失散了,一整天也没能找到食物,漫无目的地游走间不经意被香味所吸引,竟然误打误撞地就来到了他们俩这里。

“那我们就往那边走吧?”特侦队员看了看这头豹子,心里还是有点哆嗦,于是思考了一阵,还是提起了卡宾枪,跟阳牧秦点了点头。

阳牧秦把烧着的第二碗水倒进了自己的竹筒水壶里,然后把装备穿上,冲着那只豹子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从火堆里‘抽’出几支火把,然后提起八一步枪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但是地上趴着的豹子见他们俩起身来,竟然把粮砖一丢,起身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俩身后走了起来,于是乎这黑漆漆的丛林里,两个人和一只豹子便开始了向着不明目标的新征途。

第三百五十二章 伊藤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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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何事?”伊藤从自己的帐篷里冲了出来,拉住一个提着水桶从他身边跑过去的士兵问道。。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复制址访问 hp://但是还没等这个士兵回答,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片营地南面靠近树林的宿营地里已经燃起了大火,并且以眼见情况就能明显看出起火的地方还不止一处。不是让士兵们小心火烛了吗?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咒骂道,冲着这个被自己拉住的士兵吼道,“还不快去救火!”那个士兵一脸委屈,但是在将军面前哪敢言声,当即低头就跑开了。

伊藤宅三此时有些恼火,不由得四处望了几眼,正在好奇怎么还没有看到丸山直树时,就听得一句熟悉的喊声,“伊藤桑!”果然是丸山正一边扎着腰间的腰带一边往这边跑来。“这是敌袭!”丸山的话当即就下了他一跳。

“哪里有敌人?”他不由得再次向着四周张望了几下,又反问道,“应该不是吧?如果有敌人,那么外围的拒马和驻守部队怎么没有发出警告?”

“如若不是敌袭,”丸山指了指南面,“如何会同时多出火起?”

伊藤无语,的确,一般营地里多处起火往往都是许多夜袭的敌人多处纵火导致的,但是现在并没有听到发生战斗的嘈杂啊,敌人潜入这种大型营地,不可能一个都不被发现吧?就连忍者也做不到这样成功的渗透吧?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到西面树林里发出了“砰砰砰”三声爆响,明显就是正在发‘射’火器。很快就有眼尖的士兵在喊道:“在那里在那里!”丸山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在树林的上空有东西正在飞过来,这些东西带着火,在空中划过一道流星一般的痕迹,直直地扎到了营地里,接着一个个“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一霎那同时在营地里又爆起了几个起火点。

“还不快去把‘骚’扰的敌人消灭掉?”伊藤气急败坏地指着这些东西飞来的方向冲着一旁正在待命的部将吼道,“快去快去!我不要活的!”

“不!要活的!最好全部活捉!”丸山在一旁连忙喊道,冲着那个部将连连挥手,“快去!”

部将此时穿着一身青‘色’的护甲,听到了丸山的补充命令,望了一眼伊藤,伊藤有些恼怒地盯了一眼丸山,然后冲着那个部将点了点头,“快去吧!尽量抓活的!”

那片树林中再次腾空起一些带着火焰轨迹的东西,向着这边飞来,不过这些东西发‘射’时并没有爆响的声音,而是发出了嗖嗖的破空声。有经验的士兵们连忙大喊着呼叫身边的人躲起来,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箭矢。随着这些带着火焰的箭矢落入营地里,有的爆炸了,有的则没有爆炸,有的则是从尾部喷出长长的火焰,燎燃了旁边的帐篷。

不多时,就有士兵捧着一个这样的箭矢过来了,伊藤和丸山此时在帅帐前摆起了桌子,架了灯,把这个所谓的箭矢摆在了桌上查看起来。这个箭矢明显要比平时他们所用的箭矢大多了,要说的话,说是大型攻城‘床’弩上使用的弩箭还差不多,光是尾部的平衡杆的长度就有差不多三尺。弩箭的头部是一个一寸多粗的铁头,铁头长一尺有余,上面还有四个小翅膀,这个东西明显是一枚火箭,而且远比武朝士兵使用的一窝蜂火箭巢要更大与‘射’程更远。

这东西在旧时空的第一次登场是在十九世纪,名字叫做康格里夫火箭,它的实际工作原理和旧时空绝大多数元老都玩过的冲天炮蹿天猴基本上一个道理,无非就是个火箭发动机后面装上一根用于稳定弹道的平衡杆罢了。不过东方港版的火箭又做出了一些改进,使用的不是旧时空装填的普通火‘药’,而是燃烧比较缓慢的栗‘色’‘药’,这样能够让火箭飞行更远的距离。同时弹体前端装填的是不同种类的战斗部,有的是落地就会爆炸的榴弹,有的则是实心装弹用来破甲,有的则是装填的煤焦油,撞击之后会四散开来起火,甚至还有在空中会爆炸开来的白磷燃烧弹。当然,最后一种因为产量不高,现阶段能够用于装备部队的数量极少,并且由于储存白磷燃烧弹的条件过于复杂,元老院军事部‘门’担心土著会对此种武器掉以轻心,因此短时间里也不会把这种大杀器普遍装备到军队中去。

但是这些不能装备白磷燃烧弹的部队却不包括特侦队,特侦队这次携带用于袭扰的火箭里就包括了两枚纵火火箭,三枚榴弹火箭和一枚白磷燃烧弹火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五枚火箭全部都成功击发,唯独白磷燃烧弹火箭一点都没动静,此时正静静躺在伊藤和丸山的面前。

“此物竟然是铁壳?”丸山在火箭弹体上轻轻敲了敲,果然火箭弹发出了沉闷的钢铁回音,“似是内中装填有何物,发出闷响。”

艘远地科鬼结学由冷月帆陌

艘远地科鬼结学由冷月帆陌“哪里有敌人?”他不由得再次向着四周张望了几下,又反问道,“应该不是吧?如果有敌人,那么外围的拒马和驻守部队怎么没有发出警告?”

伊藤点了点头,叫过一个士兵来,让他把这个火箭弹打开来看看。那个士兵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胁差就开始在弹体上撬动,不过这种铸造出来的圆柱形弹体可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连他的胁差都给撬断了都还没能打开。

“你们几个来帮忙。”伊藤看这个士兵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叫了旁边几个士兵一起上前撬,于是乎几个士兵拿的拿铁棍,或者拿石头开始在弹体上敲打起来。伊藤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往后走。正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身后亮了,与此同时,他面前的丸山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把他狠狠地往旁边一拉,两个人就滚着到了这个空场的一角。

伊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转头再看过去,刚才放着火箭弹的桌子上此时已经发出了耀眼的白光。这种白光以前从未见过,就如同白昼一般的亮瞎眼,白‘色’的烟雾正从桌子上腾腾升起,在惨白的光芒下显得无比诡异。他刚准备站起来,就听的一阵惨叫,吓得呆了一下,这才发现刚才在撬动火箭的几个士兵此时突然暴跳了起来,有的人头上着了火,有的则是身上着火,更诡异的是一个人,明明只是肩头冒出了一点白‘色’的火光,却都是一个个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在空场上疯狂地跑着跳着。

“快帮忙!”伊藤连忙爬了起来,冲着旁边一通招呼,旁边的士兵连忙上来,纷纷提着装了水的水桶往他们身上泼。不过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事情出现了。火并没有因为浇水而停止燃烧,而是如同之前一般慢慢燃烧着,不温不火。一旁还有几个士兵因为手头没有工具,便直接用手在他们身上的着火点拍打了两下,可是他们的手马上就开始燃烧了,接着他们也是如同之前被烧的人一样疯狂地叫喊起来,在地上‘乱’跑起来。

“此火……”丸山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莫不是鬼火?”伊藤也觉得甚是可怕,鬼火他不是没见过,平时在墓地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鬼火飘‘荡’在空中,可是那种昏暗的鬼火只要是吹口气就灭了,怎么能够如同现在这般沾上就扑不灭?

伊藤也知道这几个着火之人已经不可救了,便冲着旁边还在发呆的士兵们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们看到这些同僚惨叫嘶嚎本就已经不忍,此时他们见到将军已经下令,便立刻‘抽’出随身的打刀,上前把几个还在嘶嚎的同伴们斩杀当场。

现场只剩下那个还在发着耀眼光芒的桌子和上面那个还在向上喷‘射’白‘色’火焰的火箭,继续升腾的浓烟如同诡异的死神笑容一般在空中飘‘荡’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尸体上依旧在燃烧并且也在升腾着烟尘。

“这火到底是何物?”伊藤此时已经开始有些六神无主了,“为何有如此巨大之威力?”

“太可怕了,”丸山在一旁呆呆地说道,“此物一出,天下已无敌手了。如若此物在空中炸开,鬼火四散,飘落于我等头上,纵使千军万马,也在灰飞烟灭之间啊。”

“但是究竟是何人在攻击我等?”伊藤此时也有些害怕了,如此可怕的战力,难道是迈德诺人的新武器?

要知道伊藤军团没打招呼直接从南岸军里出走,这事情肯定要惹恼顺化的新皇帝,此时自己必定已经是新政权的敌人了。而新政权,听说扶植的势力就是迈德诺人,迈德诺人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以海上实力之强大震慑各国的,但是他们也还是有一支善战的陆战军队的,并且也曾经多次听闻说迈德诺人的陆战部队在南蛮领土上以一敌百地打败过土蛮。土蛮虽然他和他的军队从来没有面对过,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听说战无不胜,战斗力爆表,除了这次在占城港城保卫战以外从无败绩。

他对于这次不打招呼就带人出走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他看不起赵喜敏和阮伟的那些军队,但是人家的人数在那里摆着,自己的军队如同一条长蛇一般延绵二十里,在安南国里穿州过府,往往后面的辎重才进入甲县,前锋营就已经路过乙县了。这样的大规模行动无非就是吃定了安南国没有对付他们的快速反应能力而已,但是假如说南岸军丢下界镇,以骑兵追击自己军团的尾部,那么很容易造成辎重粮草的损失,失去了这些自然是丧失军心和战斗力。因此他行军过程中一直都是保证辎重队位于中军位置,把善战的战兵队放在最后,同时还留有一支一百人左右的夜不收‘精’兵游走于队尾十里左右,保证让后面尾随的军队无法追击他们。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南岸军对于他们的出走一点动静也没有,赵喜敏只是喜笑颜开地派遣手下接收了伊藤军团开垦出来的田地建设起来的军营,只是分了五分之二给阮伟,两个军团就这么把伊藤军团的遗产给吃了个‘精’光,末了也只是假惺惺地写了一份奏给刚登基不久的黎氏皇帝。

黎氏自然对于一支如此‘精’锐的军团出走暴跳如雷,在大殿上吼叫着要把伊藤军团全军剿灭不留活口,可是下了大殿在御房和迈德诺籍右相一商量才知道根本没这个能力。最简单的原因就是安南没钱,一开始满心指望皇帝的金库,但是打开后里面最多也就搜出来了二三十两的样子;户部则是天天哭穷,迈德诺人实际掌握权力之后二话不说就以户部理财不善的借口把户部的钱全部转移到内库中来了,但是清点之后也只有个一二万两的样子。至于叛‘乱’之前迈德诺人许诺的十五万两银子则更没戏,在右相巧舌如簧的解释下,那些用于装备安南军队的陈旧装备也被折算了数万两现银,用于保护卫城的迈德诺陆战队的军饷此时也需要从这笔银子里拨付,几经折腾下来,最多也就是能够给安南五万两银子还不到的样子。就这五万两银子还要分二十期付,对于安南此时的资金黑‘洞’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完全不顶用。

如果要派出军队拦截伊藤军团的近四万人,就必须派遣十万人左右的军队,以安南军队**程度,那么二十万也不一定够用。想要彻底歼灭伊藤军团,那么至少需要五十万到六十万军队的样子才够用,并且双方‘交’战之后战损比估算就算是一比三,安南军队需要付出的抚恤金动则是一百万两以上。因此双方讨论后黎氏最后还是决定偃旗息鼓,放任伊藤军团大摇大摆去投奔中国人了。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双方在还没有接触到之前,竟然就已经开始大打出手。特侦队作为中国武装力量的先遣军首先发起了对伊藤军团的打击。

这轮火箭袭击虽然没能造成军营大火,但是还是成功地打死打伤伊藤军团三百多人,烧毁了三分之一的给养和辎重,让伊藤军团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丛林之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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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此时正在树林里盯着远处的这片宿营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M)这个宿营地选得可谓很不错,如果是本时空的军队,估计是无法突袭他们的。首先军营外面是三层拒马,然后中间的过道中又被丢了不少铁蒺藜,如果潜入的话会相当麻烦。虽然这些日本人打扮的军队看起来比较疲惫,但是防御还是不松懈的,三层拒马后面的走道旁边不时有手执火把的足轻在武士的带领下沿着拒马的边界进行巡逻,即便是距离树林足有一百多米的树林边也时不时有五十人左右的巡逻队经过。

敌不仇仇独艘察所月秘后吉

里面的许多地方都用白布围了一个一个的大圈,由白布围成的大圈的附近到处都是帐篷,不过明显他们的帐篷并不够用,有许多士兵此时都是‘露’天睡在地上,身上连一点遮盖的东西都没有,可想而知明天起来会有多少人头痛脑壳晕,不过他们身边都支着火把或者燃烧着火堆,能够为他们减少一点寒冷的伤害。

北纬不知道这些白‘色’的布是干什么用的,不过用望远镜观察一阵之后就明白了用处,原来白布圈里面睡着的都是些军官之类的人,白布在晚上是最显眼的,想要进入这个圈,就势必要触动布,很容易引起哨兵的注意。此外,圈外到处燃烧着火把和火堆,能够把外面的情形投‘射’到布上面,形成一个个大号的皮影戏。如果有人试图潜入,那么身影就会在布上面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来,从而引起圈里面的人注意。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才十点多,其实今天他的攻击计划是打算从晚上三点左右开始的,可是参联会要求他最好能够整晚袭扰这支军队,让他们不得安宁,于是只好把第一次攻击提前到了九点左右。

特侦队现在在场的总共是十个人左右,根据北纬的要求分成了两个小队,另一个小队由肖立华带领沿着树林绕到了宿营地的西面,将从那边发起攻击。要是伊藤现在知道特侦队的袭扰人数,恐怕要气得吐血,仅仅十个人,就敢于对近四万人的营地发起袭扰,真当他的军团士兵们都是泥捏的不成?

不过要说的话,其实特侦队这次也不算托大,他们天黑前联系指挥部之后,指挥部临时让人开着全地形车赶在天黑前给他们送过来一批特战装备,其中就包括了夜视仪、火箭弹、机枪和一直在负责特警训练的肖立华。肖立华此时心情非常‘激’动,要知道上一次行动的时候跟贺亚运分在一个小队里,哪比得上现在这样独自带领一个小队来得自由?贺亚运其实听说有战斗任务也想要来,可是何永康直接拒绝了他的出院申请,他脖子上那一刀伤口还在愈合中,野外作战可不比躺在病房里,要是在外面感染了,可就麻烦大了。手脚感染了还能截肢,可是脖子上感染了总不能砍了脑袋吧?

肖立华现在带着小队已经潜入到了营地的西面,他们这个小队携带着这次带来的六枚火箭弹,他尤其寄希望于那枚白磷燃烧弹,因此是第一枚发‘射’的。可是发‘射’之后却不见什么爆炸,不由得心里一阵郁闷。事实上因为他过于紧张,原本在火箭弹外层需要拆掉的一圈用于隔绝空气的油纸没有撤掉,因此白磷弹没能在空中爆开。

他们只是架设了一个发‘射’架,把火箭都架设好,点燃引信后就离开了,在距离六百多米远的地方继续观察。这群日本人的反应速度还算是不错的,火箭发‘射’后大约二十分钟后,就有第一批士兵赶到了发‘射’阵地位置,紧接着就是第二批,前后共有三四百人在发‘射’阵地附近三百米的范围搜索了一通就回去了,他们唯一获得的就是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发‘射’架罢了。但是由于伊藤军团宿营地里并没有足够多的帐篷,携带的辎重也并不多,粮草则早已见底。纵火火箭烧出来的火只是点燃了百多个帐篷的样子就被扑灭了,除了爆破火箭的爆炸炸死了人之外这六枚火箭弹可谓远没产生预期效果。

北纬这边采用的方法就要简单粗暴多了,他们直接在地上掏了几个倾斜的‘洞’,把携带来的爆破榴弹用一块块的石头垫着放进去,然后拉燃了石头下面垫着的手榴弹。这方法跟飞雷炮的原理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这‘洞’的外形并不规范,而且方向也不好确定,只能说保证能把爆破榴弹扔出去,至于命中率就只能说是打到哪儿算哪儿了。他们的阵地也是如同肖立华的阵地一般全是一次‘性’的,只要发‘射’后就直接不管了。要知道特侦队现在不过十个人,随着袭扰攻击的继续进行,肯定会招来伊藤军团的全力围剿,要是万一被他们给包围起来了,麻烦就大了。眼下特侦队无非就是有着夜视仪这种逆天神器的支持,在黑夜的掩护下进行活动罢了,如果被敌人包围住了,这么区区几个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能打死百多人就会被彻底消灭,战斗结果还必定是被他们全部歼灭。

因为原本这些榴弹就是用来当作地雷使用的,威力并不大,此时用来当作抛‘射’武器使用,不仅‘精’度很糟糕,威力也远远不如地上爆炸能够产生的威力。更由于在空中的弹道无法预估,绝大多数的榴弹都是在空中就发生了爆炸,四散的弹片跌落地面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砸得下面睡觉的士兵们满头包,几乎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但是爆破榴弹大约是每个小时就会被抛‘射’一两枚到宿营地里面去,里面时不时还有被惊扰得不堪其烦的士兵们捕风捉影地‘乱’喊,哪怕天空划过一两颗流星也会吓得他们一阵‘鸡’飞狗跳。要知道虽说前几枚榴弹并没有击中人员密集的宿营区,但是有的惊吓了战马,导致惊马在营地中‘乱’窜,撞伤了不少的士兵。同时还有一枚榴弹击中了最外围的一处拒马,把营地的拒马围篱给炸了个大口子,被掀起来的铁蒺藜四散‘乱’飞,让附近的巡逻队很多人都赤脚踩在了上面,哭爹叫娘的好不热闹。

不过北纬他们却丝毫没想到这每个小时左右就要爆炸的榴弹还起到了一个完全料想不到的作用——阳牧秦现在正跟着那只豹子在丛林中往外走。跟阳牧秦相比,这只豹子可是土生土长的丛林土著,这丛林里简直跟它的后‘花’园似的。豹子似乎也是知道了阳牧秦正在前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径直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向前不紧不慢地前进着,两只耳朵时不时会要抖一抖,带着两个人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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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此时也是觉得万份诡异,豹子这东西不是很有攻击‘性’的吗?为什么自己喂了它狼‘肉’就跟着自己跑了?现在更还要豹子来带路在丛林里夜行,简直不可思议。忽然间他脚下一软,整个身体向旁边一滑,接着又向下猛地一沉,这时他才发现右‘腿’已经陷入到枯枝败叶里去了。他正想往后挪一挪拔‘腿’,却不想自己忽然间找不到受力的地方了,不管向哪里抓似乎都抓不到东西,最近的一棵树也在半米外,脚下感觉软绵绵的,踩不到底全都是沙子。就在他动手准备抓附近的东西时,就听的后面的特侦队员惊叫道,“首长!你怎么陷下去了!”

原来阳牧秦刚才恍恍惚惚跟在豹子后面,一不当心就滑了一跤,从比较高地势的地方直接掉到一旁的地里去了。“别过来!不要过来!”阳牧秦连忙冲着那个特侦队员喊道。

“首长,我能过来,”特侦队员说着就想往前走,结果没料到脚下也是一滑,跟着也一起掉进了这个沙坑里了,不由得哀叫道,“嗷!这下完了……”

“我都说了叫你不要‘乱’动的。”阳牧秦一脸郁闷地说道,特侦队员也是一脸郁闷地一边挣扎一边问道,“这是流沙吗?”

“这不是流沙,这应该是个干沙坑,流沙是烂泥、沙子和水‘混’合在一起,并没有这么危险,”越是危险,阳牧秦脑海里反而越清醒,跟这个特侦队员上起课来,“我们脚下的是干沙坑,主要是因为底下长时间没有活动而产生了真空,一旦顶层发生变动,就会很容易开始塌陷,并且把顶层的东西吸下去,你也别挣扎了。”阳牧秦指了指还在试图把脚拔出来的特侦队员道,“活动就会产生更多的空间,空间会让你下沉得更快。”

“天啊!首长!这不是在上课!”特侦队员已经完全无语了,“我们俩要死了!”

“没什么,不要着急,”阳牧秦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感,“这情况还不是非常严重,只要不‘乱’动……”

伴随着“噗噗”声响,一旁突然喷起一道气柱,落叶沙子顿时被这股气柱吹得飞起来,“这才是最严重的情况!”阳牧秦指了指刚才喷气的地方,“这下里面的空间塌陷了,快趴下,快趴下,增大受力面积!”

事实上人的比重还是比沙子泥水这些东西低一些的,如果能够在足够的时间里把身体横卧过来,穿过流沙一类的区域不至于会把人整个地吸进去,他的方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事实上现在他们两个双‘腿’都已经被陷住了,身体根本无法进行大的动作,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两个人只可能被彻底吸进去,如果运气好下面不深没准还能踩到底,运气不好,就是能在底下窒息而死了。

阳牧秦心里无限憋屈,从小到大都喜欢特种兵那种野外作战,千里奔袭敌指挥部,取敌酋首级于万军之间的豪迈气势,可是现在却要以特种兵的身份被淹死在安南丛林里的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沙坑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同样无奈望着自己的特侦队员。他又拍了拍自己身上背着的八一步枪,取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弹‘药’。“首长,与其我淹死在这里,还不如自己一枪打死自己。”

“呵呵,”阳牧秦再次无奈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办法?我们就要带着这些东西一块儿……”

话音未落,就觉得脑海里飘过了些什么,但是却抓不住,但是眼角一瞥,那只豹子还在高一点的边上蹲着望着他们俩。“去找根绳子什么的把我们拉上去啊!”阳牧秦不由得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放在了这只豹子身上,但是豹子还愣在那里,就像一只猫一般坐在一旁,眼睛出神一般地望着他。

“首长,我好像……”特侦队员突然说话了,“我好像停止下沉了。”

阳牧秦一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肚子以下沉入之后也停止了下沉,但是脚下并没有踩到底啊。连忙往对面一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背着的是特侦队专‘门’配发的大型背囊,不是普通士兵配发的背架。背囊里装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产生了浮力,因而把他们两个人托在沙子上面。

看来一时‘性’命无忧,求生的希望让他脑袋一下子活泛起来,“枪带!把枪带取下来!”特侦队员一听,连忙把卡宾枪的枪带取了下来。

阳牧秦接过枪带,把自己的八一步枪枪带也取了下来,两条枪带打了个结,接着就在枪上面打了个结。这样一来,绳子的长度就达到了三米左右,他左右看了看,距离两米多远的地方有一棵树,于是就对着树的方向丢了过去。

不过枪这东西是直的,自然也拉着枪带直直地飞过去,没能挂在树上,树下又没有灌木,没能挂住,一拉就拉回来了。不过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豹子看到枪被丢了上来,竟然叼起枪围着那棵树转了一圈,看到阳牧秦还在沙子里目瞪口呆望着自己,又用前爪在枪带上拍了拍,然后冲他点了点头,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

阳牧秦缓过神来,用力扯了扯枪带,果然是被拉紧了,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难道是豹子‘精’吗?”

第三百五十四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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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阳牧秦终于来到了丛林的边缘,一条狭窄的官道正蜿蜒于他的眼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这时才有机会仔细地打量一下这头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豹子,这只豹子明显比较瘦小,但是四肢却‘挺’长的,黄‘色’的‘毛’皮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豹子的耳朵时不时还在抖动着,似乎听到附近有不少的声音,黑‘色’的鼻子不时地‘抽’动两下,明显是嗅到了空气中的气味,两侧眼角有一条黑‘色’的线从内眼角眼神向下一直顺着脸颊直到脖子上去了,就好像是哭出来的痕迹没有消散一般。这只豹子的肚子‘挺’大,明显是已经怀孕的状况,现在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在肚子上嗅一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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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在旧时空的英文名就叫CHEETAH,却没想到到了新时空竟然还有这样的机缘巧合能遇到一头真正的猎豹跟他一路,甚至还能从流沙中把他救出来。看着这头坐在他脚边用前爪给自己洗脸的猎豹,他不由得笑着伸手在猎豹的下巴上抓了抓。猎豹眯着眼睛很享受的一副表情,就好像一只大号的猫一般。

“首长,我们已经走出来了,您还要带着它回东方港吗?”特侦队员在一旁有些惴惴的问道,“东方港元老区里应该不许养豹子吧?”

阳牧秦顿时一副抓耳挠腮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这只猎豹似乎已经认定他了一般,他去哪里猎豹就跟着在后面,他现在也不敢去驱赶这只豹子,毕竟虎豹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可都是凶猛非凡的动物,要是被咬上一口可就麻烦了。但是也因为同样的道理,他不可能带着这只豹子真的大摇大摆往东方港走。虽然这只豹子乍看起来‘性’情‘挺’温顺的,但是这可是只怀孕的动物,要是等下走到人口比较稠密的地方被围观一下,保不齐就要暴起咬人,到了那时候不打死也得要打死,反而不如现在让它继续生活在丛林里更好一些。

阳牧秦有些踌躇的蹲下来,在猎豹的后脑上‘摸’了‘摸’,“谢谢你带我们走出来,”猎豹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眼睛斜着左右看了看,再又盯着阳牧秦的双眼。“我很感谢你帮我们从沙坑里逃出来,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可能会被长时间困在这个丛林里甚至可能死在里面,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回去了,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我会回来看你的。”说着阳牧秦再次‘摸’了‘摸’豹子的后脑,豹子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继续左顾右盼,然后站了起来,又继续向着西边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发现阳牧秦没有走,便又转了回来,咬住他的作战服下摆拖了拖,然后脑袋望向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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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阳牧秦有些语结,到这时豹子还在‘操’心他会不会再‘迷’路,不由得心虚地说道,“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了。”猎豹忽然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他,貌似听懂了一般,竟然直接甩下他就往丛林深处走去了。

“它还真的听得懂?”特侦队员在一旁都愣住了,阳牧秦比他更觉得惊奇,要说他来的旧时空对于地球上的生物了解程度远远超过这个时空,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豹子离开的脚步轻盈而冷傲,如同跟他们完全没有什么‘交’集过一般,头都不带回的,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他们俩的视线之中。

“什么人?”忽然间旁边有人大吼了一声,阳牧秦两人被吓得一哆嗦,他们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猎豹身上,谁也没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有人已经‘摸’上来了。“别动!”那人再次大吼一声,制止住了两人去‘摸’枪的动作。接着旁边忽的一下冲上来三四个人,三两下就把他们两人给按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人这时才慢慢悠悠地走了上来,阳牧秦艰难地抬着头瞥了一眼,但是马上就被踹了一脚,“不要‘乱’动,参将大人在问你问题呢!”眼前的这个人身穿一套紫‘色’的铠甲,这种铠甲不同于之前看到过的那些日本武士穿着的那些挂甲,而是一种类似于上层武士穿着的大铠。‘胸’前所垂挂的两条甲片个头明显的左右不对称,右侧的甲片明显要比左边大很多,那是因为在马上挥舞太刀时右侧的旃檀板会自动垂下来用以遮挡暴‘露’出来的右‘胸’,而开弓‘射’箭时左侧的鸠尾板则会主动挡住心口,减少中箭致命的机会。这种大铠不同于胴丸和具足这一类下级武士所穿着的护甲,明显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何况此时这个人穿着的是一件紫‘色’的大铠,这更加能够凸显出他的身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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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猎户……是猎户!”阳牧秦连忙说道,另一个特侦队员也连忙在一旁点头称是。

这个人走上前来揪起阳牧秦头上的伪装,扯了两下,发现扯不下来,便揪着阳牧秦的头发把他拉起来,这一拉不打紧,阳牧秦也跟着不得不站了起来,很快那人就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到阳牧秦的‘胸’口的高度。顿时就浮现出一种很搞笑的场景,一个一米五左右穿着大铠的人正揪着一个一米七几高个的头发站在一片树林之中,双方都愣在当场。

“你们分明是‘奸’细!安南哪里有这么高的猎户?”一旁有人大声说道,“分明是‘奸’细!”

“就是,这么高的个子,怎么可能?”阳牧秦一脸无语,“我真的只是猎户啊!”不过他一口标准地普通话,在这些人的耳中听来简直就是坐实了他的‘奸’细身份。这个穿着大铠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阳牧秦身上的各种口袋装具和背上的背包,又转到后面检查了他的伪装,饶有兴趣地再次检查了一遍阳牧秦脚上穿着的帆布作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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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们不是‘奸’细,你们应该是官军!”大铠笑着说道,“如若不是官军,为何你二人所穿衣服皆是一般无二,并且就连鞋子也是一样?”说着挥了挥手,“来人!给我送到大营里去!让伊藤大人定夺。”

旁边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就把他们两人绑了起来,然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两支枪,狐疑地观察了一阵,然后跟着他们就往大营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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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此时正和丸山两人四目两对,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敌人。昨天晚上从天黑开始,就一直有人在对他们的营地进行‘骚’扰。纵火火箭,会爆炸的铁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着营地里来上一轮,虽然这是个近四万人的营地,但是这样声响巨大的袭击依旧能够把整个营地的人都闹腾醒来,就连他们这两个统帅和军师也是一样,毫无例外地被折腾得一宿没睡。

他们倒不是没想要抓获这些袭击者,但是这些袭击者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明明是这个地方发‘射’的东西或者发生的爆炸,偏偏自己的人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也是什么都抓不到。唯一一次最靠近他们的是一批增加的巡逻队偶然遭遇了几个衣着古怪的“东西”全身都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是人是鬼,但是巡逻队追击了差不多半里路,却是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这些因为营养不良而得了夜盲症的士兵们如何能够跟头戴夜视仪的特侦队比拼在丛林中夜行的能力?因而整晚下来,特侦队分批行动,轮换休息和袭击,除了这次偶然被巡逻队发现之外,其他基本上就是如同隐形人一般,在很多次甚至他们和搜查的巡逻队距离甚至不到五米也完全没有被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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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的折腾让伊藤军团损失了近四百人,早晨起来清点物资后才发现,粮草损失了六成,资财损失也在三成左右。假如说他们不现在开拔,今天中午就肯定会断粮,但是经历了昨晚一整晚的‘骚’扰,士兵们普遍疲惫不堪,伤亡虽然并不大,但是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继续向东行进的话一旦遇到战斗,很可能无法发挥足够的战斗力。并且已经有参将来报,许多足轻大队中出现人员出逃的现象。伊藤和丸山两个人如同两只大熊猫一般,顶着黑眼圈面面相觑。“丸山先生,事到如今,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自古以来何时有过此般战斗?就算是十面埋伏,也不过是四面楚歌罢了,也不是此般袭扰吧?我等被袭扰了整整一夜,竟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丸山‘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痛,继续说道,“不知这支袭扰的部队是谁的,如若迈德诺人有如此‘精’锐的军队,那么我等此番怕是要吃大亏了。”

“为何丸山先生不觉得会是皇上的军队?”伊藤此时脑袋里面又是疲惫又是烦恼,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不由得脱口问道,“如若是皇上的军队,向他们喊话,应当能够让他们停止袭击我等吧?”

“不可能,我等没有知会占城港,因而占城港并不知我等到来,此时在外袭扰之军即便是皇上的军队,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定然不会停止袭击我等的。”丸山摇了摇头,端起马克杯来喝了一口茶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等下,伊藤大人,莫非有第三种可能?”

伊藤一愣,“何谓第三种可能?”丸山把茶水一口喝干,把杯子倒了过来,这个瓷制马克杯的底下印着五个楷小字——产自东方港。“我等似乎忘记了髡人。”

“髡人?”伊藤此时脑袋里早就‘乱’得如同‘毛’线球,被丸山这么一说更像再被猫拨‘弄’了一番,更是剪不断理还‘乱’,“髡人又是何物?”

“大人是不是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邸报?一批髡人从海上来,登陆在占城港附近,然后就地筑城,造工坊。后来就是这些髡人与公主殿下谈妥了一笔‘交’易,从而为占城港训练新军,”丸山说着把杯子递给一旁的‘侍’卫让他再倒一杯继续说道,“这批新军不仅击败了南蛮的凶兽,后来更是在占城港击败了围攻占城港的上万南蛮。”

“不是说被打败了吗?”睡眠不足让伊藤现在已经快要记忆崩溃了,他甚至都快要记不起邸报是什么了。“髡人又有何不同?难道都是四目两口三头六臂的?”

“当然不是……”丸山说着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惹得整个帐篷里的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南蛮肯定没能打下占城港,而且一定是遭受了巨大损失,不然以南蛮每到一地就要大开杀戒十天的速度来看,他们攻占占城港并且掠夺的速度怕是只有两天,除了南蛮在占城港城下遭遇失败之外,就只能用南蛮之人各个归心似箭来解释了。”

伊藤打了个哈欠,感觉‘精’神果然要好了不少,稍微思考了一下,“如若是髡人,又应如何?”

“我也不知,”丸山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结果递过来的茶水再喝了一口,“首先也得先和他们接触到才知道吧?”

“将军!将军!”一个传令兵冲击了帅帐,冲着伊藤行了个礼道,“抓到两个‘奸’细!请将军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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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来!”伊藤不在乎地说了一声,心里确实一阵暗喜,总算抓到‘奸’细了,这下也要好好审问之后直接当成草席给劈了,不然真的难抵心头之恨。

阳牧秦和那个特侦队员就被几个还不到他们肩膀高的士兵给扭着推进了帅帐里。看到这两个‘奸’细,伊藤和丸山不由一愣,哪有这样的‘奸’细?一般的‘奸’细都是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混’到营地附近侦察情况或者是趁人不备放火杀人,可是这两个‘奸’细却是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身上还披着一张子,上面横七竖八的小布条,就好像一堆落叶一般。两人的面孔也不知道被什么涂抹了一般,脸上是一道一道的黑‘色’和绿‘色’颜料,把他们的面孔都遮盖住了,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人。

“跪下!”一旁的兵士厉声喝道,同时脚踩在阳牧秦的膝盖弯里,阳牧秦一时不备,被踩得跪倒在地,不由得一阵恼怒,“我都说了我是猎户,偏要说我是‘奸’细,有我这么高个子当‘奸’细的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飞机搅局

待到抬头一看伊藤和丸山两人,阳牧秦不由得又乐了,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日本人,头上扎着高高的发髻,下巴上还留着长长的胡子。,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他平时看过不少日本人拍的战国时期电影,日本人对于历史电影无论是道具服装还是态度都甩了横店抗日根据地八条街不止,因此他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两个人必定就是古代的日本人,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日本人会出现在安南。

这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日本人此时都集中目光盯在他这个帐篷里个子最高的人身上,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阳牧秦正觉得自己如同被两只小浣熊盯一般觉得一种忍不住的笑意往外涌,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丸山和伊藤不由得再次面面相觑,都在敌营当中,五‘花’大绑的居然还能笑出来,果然‘挺’有胆识的,必然是个‘奸’细。

“那里肯定是他们的帅帐,”北纬身边两个特侦队员盯着远处的一个其貌不扬的帐篷,然后指示给北纬看。北纬手中正端着一个望远镜,他身边的一个狙击手手中正端着一支m24狙击步枪在搜索着有价值的目标。

“刚才我们看到有穿着伪装服的人被押到那个帐篷里去了。”另一个特侦队员说道,“而且那个帐篷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应该是他们的帅帐。”

“你们看到有穿伪装服的人被押进去了??”北纬不由有些狐疑地问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步话机呼叫起来,“我是北纬我是北纬,呼叫肖立华分队!听到请回话。”

肖立华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我是肖立华,北纬,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事情,我这边刚刚有人看到穿着伪装服的人被抓了,是不是你的人?你清点一下。”

“不用点,我的人都在这里,不是我的人。”肖立华说着又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分队,果然五个人都在,便又对步话机里说道,“我肯定我的人都在。”

“哦,完毕。”北纬回了一声然后就结束了通话。他很清楚,这两个人肯定是阳牧秦和那个训练新兵。眼下天已经开始大亮了,不管哪里都是亮堂堂的,想要潜入到营地里去救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至于直接冲进去救人,想都不要想,这个营地里可是好几万人呢,就像他去年跟阳牧秦说的那样,一人上来拔他们根头发都能把他们拔成秃子。他们无非是武器上占有一些便宜而已,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不仅会累,同样也会受伤,更加会死,以他们几个人去攻击这样的一个营地,无异于送死。

但是眼下俘虏肯定是阳牧秦,身为一个元老被这些日本人俘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有多危险,旧时空的日本人可都是杀人如麻的,本时空的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北纬现在也没了办法,不过用望远镜仔细盯了好一阵,也没有看到帅帐有什么异动,想来也只是进行审问。等下具体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再想办法好了。

帅帐里伊藤和丸山两个浣熊一般的家伙正围着阳牧秦转着圈,仔细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装备。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装备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东西可以这样装在身上的。

“这是何物?”伊藤拿着一旁士兵递上来的卡宾枪问道,“为何看起来似是铳,但又有这些东西,”说着他指了指弹巢,“这东西如若‘射’击,岂不会漏气灼伤人?”

“这个……”阳牧秦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想了一阵,抬头问道,“我想先问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旁的士兵举起棍子就要打下来,但是被丸山喝止了,丸山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等也想问问你们是什么人,我等是以前南岸军中的伊藤军团,这位就是军团长伊藤宅三将军。”丸山也听出了,虽然这个高个说的话发音很怪,听懂还是没问题,既然他是自己的阶下囚,说说倒也无妨,便又问道,“你又是何人?”

阳牧秦笑了笑,问道,“我是中国元老院特侦队第三战斗分队的分队长阳牧秦,你们是来进攻东方港的吗?”

“进攻东方港?”丸山不由愣了一下,“我等为何要进攻东方港?”伊藤在一旁也是一脸诧异,“东方港是哪里?”

“慢着,”丸山突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旁桌上一个马克杯拿了起来,问道,“此物是东方港所产?”

阳牧秦愣了一下,笑了出来,“马克杯这东西当然只有我们那里产,你们是根据安南那个新皇帝的命令来进攻东方港的?”

“不是啊!”伊藤愕然说道,“我们是来占城港追随皇上阮氏的,我们这是在安南境内,为何要进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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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下这样,首先用空袭引起他们的注意,尽量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南面去。”北纬在几个正在换装的特侦队员面前画着地图,“等到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南面之后,我们从北面进入。”这几个特侦队员穿着的是沿途被他们干掉的足轻士兵的衣服,但是他们头上没有发髻,此时也没有办法,还好这些足轻里面颇有几个光头的,于是他们就干脆把头都给刮光了准备‘混’进去。

此时的这些特侦队员身上的作战服都已经脱掉丢在一旁,这些足轻们大多都是光着‘腿’的,眼下他们也没有选择,只能不穿长‘裤’,但是兜裆布这东西他们穿不来,几个人拿着这东西都不知道该怎么穿上身,都在研究。

“从北面进入营区后,我们直接顺着拒马旁的道路一直向南,然后在被炸开的通道位置转向西,就可以直接进入到帅帐附近了。”北纬说着指了指远处能够看到的帅帐。这个其貌不扬的帅帐个头跟旁边许多帐篷大小差不多,如果不是偶然看到阳牧秦二人被押送进去,还真的无法确认帅帐是哪个呢。

“那我们的武器呢?首长。”一个士兵有些不舍地望着支在一旁的五六半,但是北纬斜了他一眼,“拉倒吧!这么长的枪你怎么带进去?你以为可以当作长矛一样带进去啊?只能带手枪,还必须携带在护甲里面。”

好在这些士兵并不像阳牧秦那么样不在乎武器,由于特侦队对于武器装备是敞开了装备的,因而一个士兵身上只要他自己愿意,想带多少手枪都行,只要回来的时候能够按照带出去的数量归还枪库就行。所以这些特侦队员除了携带的五六半和半自动版八一步枪之外,每个人都携带了至少两支左轮手枪,最多的一个直接带了四支。要知道这种直接翻版自西部左轮枪的手枪为了保持气密‘性’,弹巢是不能摆出的,子弹必须要一颗一颗往里面塞,假如里面的六发子弹打完了,基本上装填一次需要一分钟左右。多携带一支手枪就能减少一次紧急装填的几率,也就多一份战斗输出。

事实上能不能‘混’进去北纬自己也心里没底,长时间的火器训练使得这些特侦队员就算是拿着竹枪打刀也是如同端步枪一般,更不要说这帮家伙平时伙食标准高,几个月下来养得都是壮实了不少,甚至还有个家伙还长高了五厘米,都不需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们和那些普通士兵的区别来。北纬自己现在则是穿着一套胴丸,这东西的穿法让他研究了好半天,这种日本人的轻盔看起来‘挺’有气势的,但是穿戴起来步骤繁琐,让他破费了一番脑筋才穿好。胡七八糟地把这些看起来做工低劣的武士刀横七竖八地‘插’在腰间,北纬不由得一阵苦笑,这样子要是‘混’得进去才有鬼。但是总的试一试吧,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把格洛克手枪贴‘胸’收好,又把两支左轮手枪分开‘插’在胴丸下面,然后跳了几下,看看会不会掉出来。

“飞机来了!”负责瞭望的特侦队员轻声唤道,“首长,飞机来了。”北纬连忙走快几步来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天空中有一架木制飞机正在从北面进入,“打开无线电,调整到六频道。”

“这里是特侦队,飞行员请回话。”北纬接过无线电就开始呼叫,飞机上的袁振力正在聚‘精’会神地‘操’作着飞机,他压根儿就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这个宿营地。开玩笑,这个宿营地的规模如此巨大,早晨做早餐的的烟柱都有十多根,几乎是一飞过界河就已经看到了。

“这里是袁振力,你是谁?”北纬的无线电里传来了袁振力的声音。“我是北纬,”他说着摊开不久前刚刚绘制出来的地形图,把罗盘摆在上面,开始指引飞机进行空袭。“请从015方向进入,195方向穿出,高度尽可能低一些。需要你们用大动静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明白。”袁振力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驾驶着飞机就按照北纬的指引开始以一百米左右的高度进行低空过场。

果然,飞机从降低高度开始,就已经被眼尖的伊藤军团士兵发现了,他们一个个惊呼着,指着天上在营地里‘乱’跑,尤其是看到飞机正在俯冲,更是吓得如同遇到了开水的蚂蚁一般向着航道两侧狂奔,生怕被这个会飞的怪物抓走,惊叫声此起彼伏,顿时整个营地里如同一锅热油里撒了一把盐一般沸腾了起来。

“这总算有点空袭的派头了,”袁振力兴奋地说道,全然没注意旁边坐着的副驾驶林金来的表情。上次进行空袭还是在去年年末对付南蛮的大行军,那些蛮子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却对于这个会飞的怪物充满了恐惧,只知道跪在地上跪拜。但是到了后来经历了几次空袭后,他们都变得见怪不怪,除了遭到攻击时会‘乱’一下之外,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林金来此时已经正式担任袁振力的副驾驶了,他在模拟器中通过了起飞和降落两样训练,然后在刚才的起飞中也是他一个人**‘操’作的。他倒是想一直开飞机来着,但是袁振力不让,这飞机动力并不太够,如果在低空失速了,就凭这电动机是肯定改不出来的,他可不愿意在这里来一次“黑鹰坠落”。

不过林金来倒是不那么失望,因为现在空军正在从重工业实验室订购几台发动机,其中就有一台是六缸汽油发动机,听袁振力说可以在改装之后制造一台双翼机,等到时候就能进行长距离地侦察和对地扫‘射’攻击了,他林金来肯定会是第一批上双翼机的飞行员。他此时眼睛瞥向下面营地里奔逃的土著们,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悲悯,如果不是自己‘交’上了好运加入了归化民,恐怕下面鼠奔猪突的就是自己。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伊藤已经开始对于这些全营沸腾有些见怪不怪了,昨天晚上已经吵了他一整夜,按理说那些爆炸什么的应该吓不到他的兵了才对啊。一个传令兵连忙冲了进来向他禀报道,“将军,天上有只怪鸟!”

“怪鸟?”伊藤和晚上不由得对视一眼,这又是玩的哪出?“什么样的怪鸟?”

“不知道,木头的怪鸟,在空中自由飞行,很大很大的!”传令兵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明显是已经被吓到了。

“那是飞机,是元老院的空军单位。”阳牧秦虽然双手还被绑在那里,但是对于天上的怪鸟倒是了然于‘胸’,“是我们的人,你们一早就已经被我们盯上了,现在如果不出意外,拦截你们的部队也已经靠近了。”

“飞机是何物?作何用途?”伊藤绝对不放过这个机会当好奇宝宝,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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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狙击手显威

“阳子,不急,”丸山冲那人摆了摆手,冲着一旁的士兵说道,“来人,给这个人解绑,我要好好问问。。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阳牧秦还在发愣,就见那个被叫做阳子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的那把武士刀对着他刷刷就是两个刀‘花’。阳牧秦觉得心头一凉,完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却愕然发觉自己身上的绳索竟然已经被割开了,自己双手已经全都被解开来了。“好厉害!”他不由得赞叹道,但是这个叫阳子的人只是眼睛盯着他,黑黑的面甲下隐藏着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怒。阳牧秦只觉得被这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有点背上发‘毛’,便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八一步枪正被丢在一旁的地上,没人注意,卡宾枪横放在桌上,几个人正围在一旁,大概是研究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阳牧秦甩了甩还有些发麻的双手,轻轻咳嗽了一下,“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阮福源到底是你们的皇帝还是敌人?”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那个叫做阳子的人刷的一下又把武士刀‘抽’了出来直接指向阳牧秦。阳牧秦不由愕然望着这个一米五左右不到的人对着自己刀剑相向,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但是伊藤连忙喝道,“阳子,退下!”伊藤说完又走到阳牧秦面前,“不知这位先生和阮氏皇帝究竟是敌是友?”

阳牧秦其实也是心头忐忑,他到现在还是没能‘弄’明白眼前这些人到底是阮福源的追随者还是敌人,假如说是敌人,自己说现在元老院接管安南国,那不是把自己的脑袋送上去让人割么?虽然说他是元老院的军人,但是这山崩于顶心不惊置生死于度外的觉悟他可完全没有啊。

被呵斥的阳子连忙快速把刀收了起来,对伊藤鞠了一躬退到一旁,伊藤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望向阳牧秦,“就在下所知,占城港之军队以前曾经接受过东方港之训练,后来又在战斗之中击败南蛮,不知现在贵军是否还在支持占城港新军?我等如今特来追随阮氏,不知先生与我军到底是敌是友。”伊藤知道阳牧秦现在心头忐忑,猜得到他心里害怕什么,干脆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反正对方也就是两个人,就算是敌人,也不可能搞出什么大事来吧?

“你们是来投奔阮福源的?”这下轮到阳牧秦吃惊了,“真的?”

“那是当然,”一旁的阳子有些气恼地说道,“我等多日前收到消息顺化失陷,皇位易手,逆贼竟然要我伊藤军团俯首称臣,这如何使得?因此我军连夜开拔,直奔占城港而来。却不料在此歇息一晚竟然频遭尔等袭扰,损失三百余人。”

“啊?”阳牧秦有些目瞪口呆,第一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丛林里‘迷’路一晚上,北纬竟然带领特侦队直接干掉了这支军队三百多人,第二却是意外发现这个阳子的声音很尖,似乎有点‘女’声的味道,不过人家脸上戴着面甲,只能看见两个瞳孔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要冒出火来一般。“北哥真牛。”阳牧秦咕哝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那快出去,给飞机打信号,向丛林里发消息,不要让他们发动攻击,现在飞机肯定是要准备空袭了。”

袁振力刚刚从195方向飞出,在空中兜了一个圈小圈,正准备再从170方向进入一次然后在空中兜个圈,按照北纬的要求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南面去,但是突然间发现地上有一个发光点的感觉。

“首长,下面好像有什么在反‘射’光芒。”林金来也看到了光点,袁振力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速度,然后拿起望远镜对着下面仔细观察起来。下面竟然有个人正在拿着一面小镜子在朝着自己的飞机反‘射’太阳光。“搞什么鬼?那不是我们的人吗?”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下面是个穿着作战服的家伙,脸上的油彩已经擦掉了,不过在这速度两百多公里的飞机上想要看清一个人的脸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的目光继续向前,竟然在地上几十个士兵站着排成了一个图案,定睛一看,竟然是北极星。袁振力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拿起无线电呼叫北纬。

北纬此时已经出发来到了丛林的边缘,正准备向营地前进,却不料耳机突然响了起来,“北纬北纬,我是袁振力,请回话。”

“我是北纬。”北纬不由有些郁闷地看着天上的飞机,“什么事情快说,我们准备要进入了。”

“下面似乎有点奇怪,他们在地面上摆出了个北极星的图案来。”袁振力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军营里一阵齐声大喊,“北纬先生,我们是朋友。”

军营里的声音尽管是南腔北调,但是都在用一样的声音大声冲着他们面对的森林大喊着同样的词语,“北纬先生,我们是朋友!”

这下轮到北纬挠头了,这明显是阳牧秦透‘露’出去的,可是人家真的是朋友吗?阳牧秦这家伙未免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如果是别人的圈套故意把自己引出来消灭又如何是好?他不由得有些恼火,但是眼下既然阳牧秦已经把实情都给‘交’代了,那么对方肯定不会立即危害他的生命,反正现在不会有什么威胁,不如干脆先把特侦队撤回去,等他们前往占城港军营城下再去谈判好了。

在军营里是肯定安全的,不仅有陆军昨天晚上调过去的一个连,还有陆战队一个连以及外籍军团在那里驻扎的两个连共四百多人,同时还有两‘门’火炮和机枪,这样的防御是眼前这些人短时间内无法突破的。想到这里,他叫过一个士兵耳语了几句……

“将军!将军!”一个传令兵在帐篷外大声喊道,伊藤面‘色’有些不悦,也大声命令道,“进来。”

传令兵连忙冲进帐篷里,对着伊藤和丸山两人行了个礼,大声说道,“将军,军师,刚才在东面树林里腾起一个绿‘色’的火球,但是很快就不见了。”

“绿‘色’的火球?”阳牧秦想了一下,“应该是代表我们的部队不会再攻击你们,你们可以向东行军了。”

伊藤和丸山对视一眼,然后两人耳语了几句,伊藤对着传令兵说道,“命前军准备拔营,向占城港前进,沿途注意情况,不要落入埋伏。”

前军是由伊藤军团的前锋营三个足轻大队,侦骑营的一个骑兵队以及中军的六个足轻大队组成的,他们的战斗力在整个军团中都算得上是最强的,士兵都携带有铁制长矛,武士刀和弓箭,算得上进可攻退可守的‘精’兵。要知道在以往的多场战役中,前锋营和侦骑营的士兵们可都是屡立奇功的,让他们在最前方自然是最放心的。

伊藤此时对于阳牧秦所说的这些事情也开始有些相信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袭击的敌人从他们摆出那个北极星图案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动攻击了,并且还在东面释放了一个绿‘色’火球。但是他却又不太相信这些人会真的放任他们直接进入占城港,毕竟还没有看到皇帝的圣旨手谕什么的,谁敢相信呢?

这时外面的军营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前军的士兵们动作迅速地收拾起他们的装备和个人物品,不过他们原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军官倒是有个小帐篷什么的,士兵的话更多的是直接睡在地上,‘私’人物品除了武器之外就是两个指头就能全部带走的几分银子了。

侦骑营的骑兵们首先完成了出发准备,他们驱着马首先离开了营区,马背上的士兵们也是一个个披着胴丸,手中大多提着长枪,有的手握着太刀的刀柄,在带队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沿着官道向东前进起来。跟在他们背后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百人足轻队。足轻们穿着发白的竹甲,手中拿着各式武器,头上扎着头巾,正在一个又一个方阵的从地上站起来,纷纷拍去身上的尘土,开始跟随着前面的足轻队沿着官道向东前行。

阳牧秦此时正在帅帐外看着这些士兵启程,他出生的时候是旧时空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他对战争的概念主要是来自于各种电视中的节目。虽然他在占城港保卫战中担任狙击手时见过好几千蛮军的攻击阵列,但是那样的攻击阵列在占城港的反击中被打得分崩离析,到了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就彻底溃逃了,和眼前这样浩浩‘荡’‘荡’的大军开拔根本就没得比。这样的千人军队开拔气势之大让他不由得感觉到有种窒息的味道,脸上也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憧憬的神‘色’来。

伊藤得意地看着他的军队向前开进,同时偷偷瞥了一眼阳牧秦,“不知东方港之军是否有我前军之气势和战力呢?”说话间充满了一种炫耀的满足感。

阳牧秦点了点头,“你们的军队果然是很有气势,如果真的是来支持阮福源的话,那他这个皇帝还真是有不少追随者的啊。”丸山在一旁有些不悦地打断道,“阳先生请不要再直呼我安南皇帝之名讳,此乃大不敬!”

“大不敬?”阳牧秦一愣,“他现在已经在我东方港了。”

“什么?”伊藤和丸山以及不远处的阳子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为何在东方港?”

“为何?”阳牧秦笑了笑,“公主殿下带着‘侍’卫以及新军从顺化逃出来之后就直接被我们接到东方港去了,阮……皇帝还受了伤,中了毒箭,是东方港医院把他救过来的。另外现在公主已经加入元老院,成为了我们元老院的一名名誉元老,并且还接受了阮……”他再次愣了一下,不能直呼阮福源的名字还真是让他拗口不已。“还接受了皇帝的传位,已经成为了安南国‘女’王。现在阮姱已经请求元老院代为监国了。”

“啊?”这对于伊藤来说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从界镇数百里星夜兼程赶到占城港,竟然得知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袁老圆”把安南国的大权给接手过去了。即是如此,那他们还数百里赶来这里干什么?简直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丸山此时心里想的又不一样,一直到昨天以前他们还没有和元老院有过任何接触。他对于东方港的唯一了解就是他们能够制作出各种‘精’美的产品,却完全没有料到东方港的军队竟然如此‘精’锐。昨晚通宵的袭扰让他们彻夜不眠,但偏偏就是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找到,就算是他们最‘精’锐的军队去夜袭敌人,也是要付出很大伤亡的,更何况还是在丛林里,往往一个夜袭就算再顺利,也是有上百人会‘迷’失在行军途中的。可是昨晚的袭击者明显没有这样的困扰,不仅在丛林里进出自如,甚至还能随心所‘欲’地袭击他们。

再说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例如不需要炮管就能发‘射’的炮弹,在空中飞行一两里落地后能够爆炸或者纵火的火箭,现在还有这些连使用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的火铳。今天大早的竟然还有在天上飞行的机械,这些东西完全刷新了他的世界观,竟然还有这样‘精’于战斗的军队和如此‘精’良的武器,他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这样一支军队,真的不是敌人吗?

“阳先生,不知你们的火铳能够‘射’击多远?如何发‘射’的?”不远处站着的阳子突然好奇地提问道,他脱掉了右手上的手套,手中提着那支卡宾枪走了过来递给阳牧秦,“不知阳先生是否能‘射’击一次展示给我等看看?”

阳牧秦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卡宾枪,不经意间手指从阳子的手背上滑过,忽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冒上心头,这手皮肤好滑,怎么不像个男人?不过他只是呆了一下,就很快恢复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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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误会的开端

相比阳牧秦的这两枪,这树林里飞出来的子弹要更加让伊藤众人吃惊,从树林边缘到这个箭靶的距离,足有六百米左右。阳牧秦到箭靶的距离不过是五十米左右,若要说他军团里的士兵们用火铳或者箭矢也能‘射’到,无非是能够连发两枪比较难得罢了。可是这个至少六百米的距离却让他们望而生畏,这个距离上顶多是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脸孔根本就无法辨别,可是人家能够准确地‘射’断靶杆,这样的火铳未免也太‘精’良了吧?就算是‘精’于制作火铳的杂贺众做出来的火铳,也不过是在百步内进行‘射’击吧?

“若要是所有兵士都装备此等火铳,未免也太犀利了……”丸山直树这时不由有些喃喃自语,而这一枪的始作俑者北纬此时早已在转移阵地的途中了。他并不是没来由地要打这一枪,尽管从望远镜中看到了阳牧秦已经被解除了束缚,甚至于还把卡宾枪拿到了手里,但是阳牧秦的安全依然无法得到保障,如果对方只是设一个局,试图‘诱’骗他——年轻人对于这种‘诱’骗防范力很差,万一上当也不是没可能的,假借阳牧秦之手,让沿途的元老院军队失去戒备,然后靠拢过来突然进攻。如果这样一来,元老院军队一直以来在武器‘射’程上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如若真的遭到这样一通攻击,必将损失惨重。

这样的担忧不仅北纬有,同样参联会里的几个总参谋长也同样有,要知道占城港之‘乱’中安南军队至少对于新军和东方港军队的火器有了完整的认知,在随后的顺化叛‘乱’中更是对于元老院步枪的威力和‘射’程有了充分的了解,更不要说这枪就叫元老院。古人不是无脑npc,他们不是游戏中遭到‘射’击还敢于奋力向前的炮灰,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弥补双方火力上的缺陷,这在前次俘虏营解救战斗中禁军直接使用了火炮就能看出。面对犀利的元老院武器,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接近到元老院军队身边来,这样至少能够发挥弓箭刀枪的作用距离,而不至于在自己的攻击距离外挨打。

但是现在阳牧秦和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联系上,北纬更加不可能以身犯险冲进去跟阳牧秦说这些,他在望远镜中看到阳牧秦在‘射’击一个箭靶,干脆就直接也朝着箭靶瞄准,但是转念又想这个距离打中那靶心算不得什么,不如干脆把靶杆打断更加能够震慑这些土著,让他们明白这个距离下他们也不是安全的,这样也好吓吓他们。尽管他不认为这些土著能够在这个距离上找到他的位置,但是北纬依旧遵循了每发‘射’一枪就转换一次‘射’击阵地的惯例,小心总是不会犯大错的。

阳子这下倒是吓到了,不由得凑到阳牧秦边上问道,“不知阳先生的同伴身处何处?为何可以以这等距离命中如此细小的目标?”伊藤此时已经命人把这个靶子和被‘射’断的靶杆拿过来了,靶杆入手,直径不过一厘米半粗的杆子被从中间‘射’断,折断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比小指头还要细小的‘洞’而已。

几个人看着这个‘洞’不禁骇然,“此等距离不仅如此‘精’准,还有如此威力,东方港之兵器果然犀利。”

阳牧秦看着这群土著研究狙击步枪的威力,不由得心里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口里滔滔不绝地就开始说起来,“这叫做狙击步枪,狙击步枪的优势就是‘精’准,可以在八百米内对目标进行‘精’准‘射’击,这距离现在不过六七百米,算不得特别吓人。而且这种七点六二毫米步枪弹的威力十足,一般来说就算是六七毫米的铁板也能轻松穿透……”

“那这不是没得办法防范了?”阳子在一旁沮丧地把头盔摘了下来,顺手把面甲也取了提在手上,阳牧秦那洋溢着得意口‘吻’的说话声也同时戛然而止。眼前的阳子在头盔下竟然是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披下来在大铠上如同一条黑‘色’的瀑布一般耀眼。这张面孔虽然是一副沮丧的表情,但是却是一张可爱的小圆脸,一双红‘色’的樱‘唇’微微向下斜着,一双杏目如同能滴出水来。“我去!这是美‘女’啊……”阳牧秦不由得自言自语出来。

阳子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人竟然转眼就被自己的面孔所吸引,而且是一副如此失态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阵恼怒,对着阳牧秦就是一脚踢了过去。阳牧秦虽然说在旧时空是个标准的宅男,但是好歹还是个军武宅,虽然说在旧时空没参加过群殴什么的活动,但是到得新时空之后每天被北纬重点照顾,挨这种“爱的教育”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当下早就锻炼出了条件反‘射’。阳子一愣,以前从来没有踢空过的一脚竟然被这个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动作躲了过去,当下求胜心就冒了上来,又是两脚踢了过去。

阳牧秦依旧是条件反‘射’作祟,还是以极为诡异的躲避动作闪了过去。这个阳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怒,直接‘抽’出腰间的打刀两刀劈了过来。阳牧秦这下抓瞎了,北纬虽然经常用脚踹他,但是还从来没有拿刀劈过自己。忽然看到这明晃晃的武士刀,当时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了阳子举起刀的右手,右臂上前绕住了她的脖子,接着右脚向左侧一步接着一个左转身,一下就把阳子放倒在地上。

这下在场的人都愣在当场,一个士兵大吼一声‘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大吼一声“大胆!”作势就要往下劈,却不料丛林中再次响起一声枪响,就看到这士兵‘胸’口突然冒出一个血孔,满脸不可相信的表情斜斜倒在地上。

要说之前北纬的那一枪打中靶杆给伊藤众带来的震撼,可比不得眼下这枪带来的震撼大,刚才那一枪要说是碰巧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伊藤军团中的火铳队‘射’击也有打断靶杆的,但是这个士兵的死却让他们实实在在地领略到了元老院的火器‘射’程‘精’准威力三面占优的绝对优势。

“不要‘乱’动!”伊藤到底是老将,第一个醒悟过来,厉声呵斥住了旁边所有蠢蠢‘欲’动的士兵,“把武器收起来!”他们一个个忿忿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快走开!”阳子仍然被阳牧秦压在身下,脸上一片通红,冲着还在发呆的阳牧秦一阵呵斥。

至于阳牧秦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全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普通的夹颈别肘动作竟然毫无阻滞地就放倒了这个刀法‘挺’不错的‘女’人,更没有想到旁边的人动作如此之快迅速就拔刀准备砍自己,若不是北纬的动作更快,一枪放倒了那个动作最大的家伙,怕是自己身上至少要挨两刀了。

他连忙把阳子放开,却不料被阳子恼怒地一脚踢在命根处,痛得一时蹲了下来,不过他此时一手捂住裆部之外,另一手却对着刚才子弹来的方向连连摆手。阳子见到这个动作,也知道他是要那个隐藏在丛林中的狙击手不要开枪,心里顿时也就消了气,连忙把刀从地上捡起来收到刀鞘里,走上前去把阳牧秦搀了起来。

“阳先生且慢,刚才你放倒阳子的动作能不能再来一次?”丸山此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表情,“在下观先生刚才之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似乎很难防范,是否可以为我等重新展示一遍?”

阳牧秦再次傻了眼,这不就是特侦队里一般学习的擒拿动作么?很神奇吗?另外自己的人刚刚打死他们一个人啊!一个人啊!有没有搞错?怎么就没动静了?真这么不关心士兵的死活啊?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人道主义啥的,瞥了一眼在旁边被人抬走的那个死不瞑目的士兵,对丸山说道,“这不过是我们部队中练习的擒拿格斗动作,如果你们真的是来投奔你们的皇帝的,那么你们就有机会加入到外籍军团里来,到那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现在我希望你们的人不要再‘乱’动刀枪,子弹无眼,万一再发生误会死人就不好了。”

丸山连连点头,和伊藤耳语了几句,伊藤也点头同意,然后命令这附近的士兵都不得随意拔出武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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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尘!有烟尘!应该是敌人来了!”伴随着瞭望台上的士兵大声的汇报,刘利华迅速的敲响了值班室窗前的铃铛,伴随着“当当当”一阵响声,营地中的士兵们迅速的前往枪库领取武器和弹‘药’,然后在‘操’场上集合开始整队。

刘利华和李园两人快步冲上了瞭望台,在瞭望台边牛金星早就已经赶到,现在正凑在固定的望远镜旁向着那边观望。刘利华一边扣着衣领上的扣子一边问道,“什么情况?有多少人?”

“还不知道,首长,”牛金星一直盯着望远镜,“现在烟尘还是在丛林上空,还没有出来,应该还在丛林中行军,但是以这个速度来看,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他们了。”

现在在这个城墙靠西一侧的瞭望台上专‘门’配置了探照灯和大型望远镜,这种望远镜是东方港产的,虽然说‘精’度比不上旧时空带来的那些观鸟镜一类的望远镜‘精’密,但是这种外形如同旧时空炮队镜一般的集潜望镜和望远镜于一身的观瞄镜受到了炮兵部队的欢迎,里面的刻度虽然算不上‘精’准,但是用来粗略估算大致距离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精’准的了。

“距离!”李震已经在下面的炮兵发‘射’阵位吼了起来,“快点通报距离!”

“距离个蛋啊!”刘利华冲着下面的木堡走道上一通喊,“还没有从丛林里出来呢!”

李震不由得一跺脚,转身望向簇拥在一‘门’1629滑膛炮旁站着的归化民士兵挥了挥手,“准备装填,双倍装‘药’!实心弹一发!”

1629滑膛炮的最大‘射’程是一千八百米,这可是在双份装填发‘射’‘药’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的,现在装填实心弹的原因主要是用以测距,确定炮弹能够被发‘射’哪个距离罢了。

范涵此时是这‘门’炮的炮长,他心头‘激’动不已,回想起武安村外和林泉两人一起冒着危险冲上飞雷炮的发‘射’阵位帮助林深河装填火炮时的情景。和当时那‘门’矮墩墩的飞雷炮相比,这‘门’两米左右长度的九十毫米线膛炮可有气势多了,要知道这种火炮开发就是要保证上舰能打船,下地能打人的,因此火炮可以通过通用炮架安装在一辆双轮炮车上。为了方便调整‘射’击方向,火炮还可以通过高低机和方向机来调整发‘射’姿态,为了减少火炮后坐力产生火炮回退而‘浪’费时间在重新瞄准上,1629滑膛炮采用了反后坐力的弹簧式缓冲机构,根据测试中得到的数据,在装填最大装‘药’量进行发‘射’时火炮最多也就是会往回退一米五左右。因此现在的火炮发‘射’阵位是一个木堡上突出的炮台,士兵们围绕着火炮进行装填工作,这种火炮因为是前装炮,装填是比较繁琐的,每次发‘射’完后需要把火炮调转九十度到一百二十五度,让装填手从火炮前端进行装填,不仅繁琐也消耗时间。

炮兵对于后装线膛炮的需求与呼声由来已久,但是现在铸炮依旧面临材料这个拦路虎,尽管李锦已经想尽了办法来提高材料的特‘性’,但是还是不够,此时的火炮所承受的膛压依旧满足不了线膛炮的需要,更不要说担任炮闩的功能了。

“出来了!”瞭望台上很快就有人喊出声来,上了墙的士兵们都把目光眺向远方,果然一千米外的树林边缘官道上出现了一个旗号,不过距离太远,谁也看不清旗号上写的什么东西,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人从那个官道走了出来,渐渐的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在树林边的草地上铺开来。

“首长,总部有命令,”一个传令兵快速跑上瞭望台,把一份文件‘交’给了李园,李园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字,“敌我不明,尽量避免‘交’战,争取和对方联系上,问明意图。”李园一愣,转手把文件‘交’给刘利华,刘利华一看,不由得差点跳了起来,“敌我不明还要避免‘交’战,有没有搞错?要我说谈个屁,直接开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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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误会之战 1

“但是这是命令啊,让我们不要擅自开火。。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李园在刘利华手中拿着的命令上点了点,“总不能先开炮吧?”

“管他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利华说道,“要不干脆朝着后面的丛林先开一炮,反正都在‘射’程内,先吓吓他们也好。要是友军,应该就会派人来跟我们联系,如果是敌人,他们肯定就会直接开始进攻了吧!”

李园思考了一下,冲着木堡中的李震喊了一声,“警告‘射’击一次,‘射’击树林,尽量别打到他们了。”

李震都等了好半天了,一听到命令,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感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冲着范涵就喊道,“准备‘射’击!距离一千一百米!方向二八二,一发‘射’击。”

范涵连忙拿起量角器按照‘射’表上的参数开始计算起来,很快他报出了数值,‘操’作手动作迅速而熟练地摇动着高低机,把火炮的‘射’角固定好,冲着范涵大胜报告道,“炮长同志,火炮‘射’击准备完毕。”范涵举起小红旗转头望着还没来得及向李震报告,李震就已经连着点了两下头了。

“开炮!”伴随着范涵手中的小红旗向下猛地一挥,就见炮手已经狠狠地拉动了拉火管的拉绳,“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了耀眼的火光,同时也喷出浓厚的硝烟,炮弹顿时呼啸而出,冲着远处飞去。

要说李震此时心里也是兴奋得不得了,他和马林明一样,也是同样有着成为炮兵总监的野望。但是上次攻击占城港军营时他因为需要跟林深河一起测试线膛炮而没能参加,听说上次1629滑膛炮大显神威,仅仅几炮就打得占城港军队丢盔弃甲,没能参加已经够郁闷的了,更郁闷的是那次线膛炮的测试也失败了,炸膛后的炮管飞起来十多米高,‘弄’得所有测试的人都是一阵灰头土脸。这次听说新军军营这里需要拦截一批上万人的军队,当即就把所有手头的事情都推掉了要来参加这场战斗。

他如同其他所有元老一般,在旧时空里虽然身为军人,但是却从来没有面临过跟敌人真枪实弹地‘交’手,就算是对峙都没有发生过,在几十年如一日的韬光养晦中所有pla战士在遇到外辱之时都只能退让。这样的事情多了,就算是真神也要憋出火来,更不要说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既然参加穿越就是要开疆拓土,那么他们这些军事部‘门’的元老们自然不会放弃每一个参与战斗的机会,哪怕是身在这些随时有可能发生炸膛的火炮旁也在所不惜。

炮弹飞出炮口,在空中带着尖啸声飞过一千多米,落在了伊藤军团前军行军队列的后方树林中,炮弹带着巨大的动能一头砸在了远处的树林中,顿时冲天的烟尘夹杂着被打断的枝叶冲天而起,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前军的士兵们一个个惊恐地盯着远处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烟尘与枝叶,“大筒攻击!”许多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这个可怕的词。新兵怕炮这事情不管是什么时代,但凡是有火炮存在的时空都是存在的。更不要说眼前这‘门’火炮明显是在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开炮的,竟然还能打到自己的后面,那么自己所在的位置丝毫算不上安全的,完全已经存在于敌人的‘射’程之中了。

日本早年也是有火炮的,但是日本的火炮‘射’程基本上是非常可悲的,因为日本人在冶炼方面的短板,因而造炮材质问题非常难解决,他们只能采用一种让后人嫌弃不已的办法来制造火炮——木炮,即是掏空一根硬木,然后用炮箍将其勒紧,这样就可以作为一次‘性’发‘射’,如果质量好的情况下也能够做多次‘射’击。但是因为这种造炮方式做工低劣用料粗制滥造,往往连一次发‘射’都是险象环生,因此日本人对于火炮这东西往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去使用的。还是在南岸军时,他们在界镇附近驻扎时南岸军里也是有两‘门’火炮的,那些被尊称为扬威大将军的火炮‘射’程不过六百米,发‘射’之后还要用醋擦炮身以降温。就是那样的火炮,都足以震慑北逆数年以来最多也就是派遣细作过河袭扰,从来不敢渡河发起攻击。

但是面前这种火炮明显要‘精’锐很多了,现在的距离就连对方的炮位都看不清楚,只是看到发‘射’的硝烟才能确定火炮位置。

“参将大人,怎么办?”一旁的几个足轻大将也被吓到了,连忙赶到负责这次行军的前军参将面前请示。这个参将也是满头雾水,不是刚刚出发时伊藤将军说过前方应该会遇到友军吗?为什么会朝着自己的方向开炮?

他也不言声,让手下的‘侍’卫拿来一张地图,仔细查看起来。这个位置在地图上原本是一片丛林,一直在前面堡垒的位置也都是在丛林之中的,但是眼下这些原本在地图上的树林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片非常广阔的空旷草地。至于那个堡垒,更是在地图上找不到,根据他的估算,经过了那个堡垒的位置再向前两三里的样子应该就到了占城港了,突然间被一个堡垒挡在路上,竟然堡垒中还有人朝着自己开火,明显是敌非友了。

他手搭云台眺目远看,远处堡垒上飘扬着一面蓝‘色’的旗帜,因为没有什么风,旗帜是耷拉着的,上面的字号看不清楚。这参将不由得左右环顾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些足轻大将们问道,“我安南军中有哪支军队是蓝‘色’旗帜的么?”

“阮伟的军团不就是蓝‘色’的么?”“对啊,阮伟的就是蓝‘色’的。”

“那么说就是阮伟的人已经抄了近道到了前面了?”参将不由得搓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冲击一下把他们的人冲散?”

“以前不是早就有命令,让南岸军从各军团中‘抽’调兵力集结一处围攻占城港吗?既然有命令在,阮伟军团星夜兼程,赶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旁的一个足轻大将说道,“阮伟此人向来不在乎手下生死,跑得比我们快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另一个足轻大将反驳道,“即算是阮伟带他的军队星夜兼程赶来,那也不过是比我等早上个一两天的样子。”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那座城堡,“此等堡垒,岂是一两天之内就能筑好的?更不要说火炮,火炮还需要留在界镇震慑北逆,断然不能让阮伟带来此处的。”

“只是此般状况,诸位觉得该如何是好?”参将自己也没了主意,不由得向下面这些足轻大将们问道,“是打还是和他们先谈谈?”

“当然是先打,”一个足轻大将声音嘹亮地说道,“这班敌人,想必也就是一‘门’炮罢了,用以震慑我等,故意在我等尚未靠近之时发‘射’一发,现在应当是不能再发‘射’了,管他是敌是友,既然已经开炮了,那么就先打他们一通再说。”

旁边几个足轻大将连忙一通附和,参将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攻击!”

这时按照平时攻城的节奏,前军的三个足轻百人队已经开始向前进,中间跟着五十多个骑兵,然后就是中军的几个足轻百人队。中军的足轻方阵中有几个弓箭方阵,他们使用的是按照日本作法制作出来的长弓。这种长弓往往长达一米五六,甚至于还有一米七八的,这种长弓的优势就是‘射’击距离远,可以保证在满弓的情况下把箭矢投‘射’到一百米左右,这个距离在安南哪怕是武朝都是绝无仅有的超远程攻击了。攻城时步兵足轻队向前,他们则在城墙下向城头抛‘射’箭矢用以压制敌人的反击,在多次战斗中都是无往不利。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刘利华不由一愣,指着正在敲着鼓往这边行军的军队问李园道。李园也是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这怎么就冲上来了?”

此时这些军队距离城头还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上朝着这边以步行速度行军着,如果这时就全速冲击,那么士兵的体力消耗会非常快,尤其是在经过长达一千米的奔跑之后,士兵往往会喘不过气来,连接下来的砍杀攀爬这些动作都做不动,因此他们现在还只是向前继续走着。以他们平时的战斗方式,往往要‘逼’近到两百米左右才会开始冲击,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

“这情形,到底怎么办?”李园不由都在自言自语了,薛子良从下面跑了上来,凑到望远镜旁边观察了一下,“还怎么办?打呗,这是在进攻了啊。”

“可是参联会的命令是尽量避免战斗啊。”李园不由得看了看一旁传令兵手中拿着的命令纸,“我们在对方没开火之前就开打,真的好吗?”

“那简单,搞个高音喇叭过来,让他们停止前进就行了,如果不停下,我们再开火,反正该说的该做的都‘弄’过了,还前进就是作死了。”刘利华在一旁耸了耸肩说道,“我记得这个军营里是有高音喇叭的。”

“正在靠近的人请注意了,你们已经进入了元老院的范围,请收起武器停下脚步,原地等候下一步命令。”远处堡垒里传来了巨大得令土著士兵们惊愕的声音,现在到堡垒还有好几百丈的距离,人家的声音已经可以传过来了,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如何是好?”一个足轻大将连忙望向不远处的参将,参将此时也处于发呆状态,他不明白人家是怎么把声音传过来的,更不明白什么叫做元老院。他们今天早上出发之前只是说前面应该是友军,在他们的概念中,友军除了安南忠于阮福源的军队之外就没有了,元老院这个词他们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当下他心一横,冲着远处的城堡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不管他们,继续前进,准备攻击。”

刘利华冲着远处还在继续‘逼’近的方阵冲着薛子良耸了耸肩,“瞧,我就说他们是带有敌意的嘛,进入多少米了?”他转身问那个继续在观测的士兵。

那士兵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七百米!”

“第三连准备,上齐‘射’瞄准器!”刘利华得意地推了推自己头上的钢盔,下达了命令。

第三连的士兵们迅速的打开步枪左侧的那个小照‘门’,这齐‘射’瞄准器在上一次的占城港保卫战中起到了很强的作用,由于距离太远,他们使用的子弹弹体又重,因而受到风力影响很大,因此使用齐‘射’瞄准器对极限‘射’程外的目标进行集火‘射’击能够起到压制作用。

“调整表尺七百米!”士兵们根据口令迅速地把表尺调整到了七百米的刻度上,然后根据各班班长的命令开始瞄准。由于1628和1629步枪的‘射’速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因此现在步兵‘操’典中的三段击训练已经被彻底取消了,因此所有的士兵都站在城墙上,同时进行着瞄准工作。

1628步枪的有效‘射’程是400米,但是在测试中发现这种子弹最大‘射’程甚至可以到达一千米左右,因此齐‘射’瞄准器上的刻度最高就是一千米,步枪斜向上发‘射’,弹头落下的时候还能够在八百米的距离上对无防护目标产生杀伤。

“开枪!”刘利华一声喝令,第三连的枪口喷出了硝烟,正式拉开了这场误会之战的序幕。

正在行军的前军足轻们也看到了远处城头上冒起的硝烟,随后听到了城头上噼噼啪啪的响声,因为距离远,听起来如同爆豆子一般。正好奇间,忽然从天上传来一阵细微不可闻的轻啸声,接着中间一个足轻大队中许多人就这么愣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足轻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伤亡,在攻城中进入到攻击阵位之前,受到对方拦阻‘射’击是常有的事情,虽然现在那帮号称元老院的家伙拦阻‘射’击的距离很远,从硝烟看也应该是火器。但凡火器就是要装填的,对方现在肯定为了装填火器忙得不可开‘交’呢。正在这时,刚才发‘射’过火炮的位置再次喷‘射’出硝烟来,一颗炮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一道抛物线,向着前军的方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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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误会之战 2

走在最前面的前锋营足轻大队一目了然地盯住了这枚炮弹,士兵们开始依照炮弹落下来可能会通过的路径向两侧躲闪,方阵中很快就被闪出一条路来。要知道这种圆形炮弹在炮管中没有经过膛线加速,加上圆形弹体受到空气阻力很大,因此飞行速度并不高,如果眼疾手快距离远的话,躲开这样的炮弹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看来,这枚炮弹的高度明显有些高,弹道似乎是要从行进方阵顶部掠过,而不是砸在队伍当中,方阵中有人已经在嘲笑堡垒里的敌人空有一‘门’‘射’程极远的大炮却发挥不出用途来。

但是问题就在这枚炮弹和之前的那枚实心弹完全不同,这枚是定时引信爆发的榴弹,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一脑‘门’子扎到行进队列中去的,要想发挥它的威力,就是要让炮弹在对方头上六七米高度的空中爆炸。

这枚炮弹果然如同预计的那样,在飞临几个行进方阵上空时爆炸了,四散的弹片如同冰雹一般猛地扫过了地面,当即打得下面一个方阵的足轻们如同被一块被人拍了一巴掌的豆腐一般空掉了好大一片。一块硕大的弹片击中草皮然后被猛地弹起来,削掉了一个惊慌失措想要往后逃的士兵的脑袋,然后借着惯‘性’狠狠砸到了位于行军阵型中间的前军参将头上。

这块弹片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的动能,此时带着呼啸声和鲜血打得参将满眼金星,直接四脚朝天跌落马下。十多个亲兵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蜂拥上前七手八脚把他给搀扶了起来。

参将现在满脸都是血,他现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只知道眼前金星直冒血液横流,耳朵里充斥着耳鸣的嗡嗡声,只看到身边的士兵们张大嘴巴在说什么却完全听不见,连忙摘下头盔看了看。那块弹片没能穿透他的铁盔,不仅成功地把铁盔上许多颜料打得龟裂脱落,更是直接在上面打出一个凹坑来。

所有看到这个凹坑的人无不胆寒,纷纷抬头四处望去,只见刚才遭到爆炸席卷过的那个百人足轻队此时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个人,大多被爆炸的黑烟熏得全身发黑,更有甚者衣甲都已经被炸裂,武器损毁,木然地在原地打转或者直接傻站在那里。这个足轻大队的足轻大将早已被炸死在当场,几个兵士徒劳的在一旁摇动他的尸体试图唤醒他。

“怎么办?”参将现在耳朵里的嗡嗡声终于小了一点,这才听到一旁有人在急切地大声叫着,“参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他木然间回头望向说话的人,脑袋晕乎乎地还没‘弄’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

正在这时,前方的士兵们一阵惊呼,所有人又连忙望向东面,原来城堡左侧的一个木堡位置再次腾起一片硝烟,接着又传来了“轰”的一声。

虽然这枚炮弹也是掠过他们的头顶,不过没有在空中爆炸开来,也是落到后面百二十步的地方去了,被炮弹掠过的方阵里士兵们不约而同地都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还有一‘门’炮!”有人喊了起来,这次喷‘射’硝烟的地方明显和前次的那个地方不一样。

“大人,我们快撤吧?”有个足轻大将在一旁喊道,“这里有两‘门’大将军炮,我们攻不过去的!”

“妖言‘惑’众!”一旁又有人呵斥道,“如何不能攻过去?此处到那城下不过一里多远,火炮装填时间耗时耗力,我等可以以骑兵快速冲击袭扰敌军,让其不能顺利装填,接着再以步兵上前弓箭压制。”

“对!”有人连忙补充道,“吾观之城楼之上人数并不多,应是四百人上下,我等现在虽然遭受损失,依旧还有七百人以上。”说着他还往后看了看,“倍则攻之,此时不攻,难道要站在此处挨打不成?”

参将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神智,看了看远处的城堡,伸手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有点不甘地扫了一眼刚才被爆炸打死在当场的兵士们,心里却是闹腾开了。

如果是要他来选,当然是撤退比较好,撤退的话至少可以让伊藤来处理这个事情,更何况伊藤给他的命令就是前往占城港,与皇帝的军队会师。眼前这群一见面就开炮的人明显不是皇帝的军队,更何况人家自己也说了是元老院的军队,这就肯定是敌人了,自己前军虽然有千人左右,但是依旧还是势单力薄,如果要进攻,怕是得要等到中军赶到才好继续进攻。

但是他现在又不敢下令撤退,要知道对方也警告过自己,让原地停下收起武器,假如说伊藤来到这里,问到了这个情况,必然会有所责难,到那时候只会更加麻烦。更何况现在这里已经死伤两百多人,如果贸然撤退,必然士气大降,敌人如果再派出骑兵一通掩杀,必定造成溃败。士气这东西一直以来就是一鼓作气的,只要撤退个一回,那么就要‘花’十倍的时间来重新动员。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手扶刀柄,翻身上马,向着骑兵队的人挥了挥手,“我们冲上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说着便驱马向前冲去。

“他们的骑兵冲锋了!”有士兵指着远处从继续‘逼’近的方阵左侧冲出来的一批骑兵大声喊道,“首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薛子良笑了起来,直接冲身边的旗语兵大声命令道,“命令机枪准备开火,进入四百米后集火‘射’击。”

“是,首长!”旗语兵连忙一边回答着一边对着城下木堡的机枪位打起旗语来。一旁刘利华连忙冲他喊道,“补充一句,打‘炮’别停!”惹得旁边几个元老悄悄笑了起来。

李震看了看上面城墙上发来的旗语信号,转身对着正在装填的范涵喊道,“继续开火,不要停!”

范涵此时也顾不得别的,只有继续加快行动,眼前的装填手刚刚用蘸过水的羊‘毛’毡把炮管里擦了一遍,他连忙凑上去看了一眼,的确没有看到火星了,便对装填手点了点头。装填手连忙取出一个绸布包裹的发‘射’‘药’包放在炮口,另一个装填手把羊‘毛’毡放下,用装填杆把发‘射’‘药’包推到了炮膛里。

观测手正端着一个东方港产的一米测距机在进行测距,“距离六百五十米!”弹‘药’手连忙把炮弹的引信转到六百五十米的位置,接着也放到了炮膛里,再由装填手推到底部压实。

这种动作装填手练得不少,要知道装填也是个手艺活,虽然发‘射’‘药’现在是用绸布包裹,不至于装得太紧发生炸膛事故,但是把炮弹塞进去塞到什么程度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且因为装填杆本身的重量问题,往往在装填时会在榴弹的外壳上留下点印记,更何况这种圆形炮弹不好铸造,更会在装填时破坏预制破片从而产生外壳变形,导致弹道不可控,因此现在只能放弃预制破片,因此炮弹在爆炸的时候能够炸成多少片纯粹看运气,有时候一炸两瓣儿的现象也不少见。其实要说起来制造对付这种集群目标的榴霰弹更好制造,就是在弹壳的外面增加一层钢珠,在爆炸的时候就能够‘射’向前方。可是现在这些对于此时正在兴高采烈盯着火炮‘射’击的李震来说完全就是镜‘花’水月。没有线膛炮就没有平直的弹道,没有可控的平直弹道就无法使用榴霰弹,尽管此时的火炮已经从去年那种简单粗暴的随机抛‘射’式弹道的飞雷炮升级到容易炸膛的迫击炮,随后又进化到现在的线膛炮,这种进化速度如果在迈德诺人眼里的话简直就是比火箭还快,可是在一开始就学习苦练榴弹炮‘射’击本领的李震来说,简直就是跟一帮穷娃娃过家家的感觉。

范涵不知道李震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盯着这‘门’火炮和旁边围绕着的士兵们,他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掏出一个拉火管,用细绳系好,用挂在炮边的长钉戳破了用来包裹发‘射’‘药’的绸布,接着把拉火管塞了进去。

‘操’作手们飞快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把火炮归位到刚才记录的刻度。这种瞄准方式远远地甩了本时空其他各势力炮兵八条街还不止,他们使用的更多还是先放一炮,看距离,然后往回缩点罢了,他们使用的高低俯仰调整方式还是用钉木楔子的方式来进行,因此前面那些前军的士兵们总觉得他们至少还要三四分钟后才能开下一炮。

“轰”的一声响,北面二号炮台的火炮首先开火,但是因为弹‘药’手把距离设置错误,提前五十米左右爆炸,没有给这些敌人造成杀伤。李震心里有点发‘毛’,这些归化民炮兵们大多数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滑膛炮的战斗,在设置距离上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提前起爆就是延后起爆,这都还是好的,要是没有设置好,搞得在炮膛里给炸开来,那才叫吓人呢。虽然他没有参加进攻武安村的行动,但是听曾经看到过炸膛惨状的林泉和范涵两个家伙说起的情景也是觉得‘腿’软。

“轰”一号炮台开火了,这次范涵没有采用飞过头顶爆炸的方式,而是直接让炮弹一头扎进人群。但是这次‘射’击效果非常糟糕,铸造的弹壳在落地后很快就碎裂开来,引信点燃爆破‘药’的时候弹壳已经碎裂开来了,除了在人群中燃起了一个大火球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我去!谁让你们直接用炮弹砸人的?”李震不由有些郁闷,但是也不好怎么指责他们,便摆了摆手说道,“继续‘射’击。”

参将穿着一身绿‘色’的胴丸,手中挥舞着一把太刀,胯下的骏马奋力向前奔跑。身后的骑兵们也是身体前倾,纷纷从背上取下马弓,弯弓搭箭做好发‘射’准备。

“冲击机枪?”薛子良笑了笑跟旁边的刘利华说道,“这帮家伙就是来送死的,我倒是想起以前的一个笑话来了,自古以来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都是人类一害,袭扰南方生产金融为主的城市,随意屠杀百姓,但是进入十**世纪的时候就不再袭掠,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刘利华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要知道中国自古以来就如同中了一个魔咒一般,一旦南方汉族发展出金融文化的高峰时,必然就会有一个充斥着北方愚昧野蛮的种族骑着马来劫掠和摧毁南方文化,无论是羌,匈奴,鲜卑,羯,氐乃至后来的辽金‘蒙’古和最后的满清,全都是一个样,冲进来,烧杀抢掠一番,或者带着劫掠而来的财物人口继续回北方,或者直接就坐了龙庭,直到被有血‘性’的中国人重新推翻,周而复始的数次轮回,真的如同一个魔咒一般萦绕在中国人身上的死结。匈奴中的一支在公元四世纪两次入侵巴尔干半岛,包围君士坦丁堡,还曾经远征至高卢的奥尔良地区,掉头向南直攻意大利,于公元452年攻陷西罗马帝国首都拉文纳,让西罗马名存实亡。

他不由得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道,“是什么让他们的骑兵失去了攻击力?”

薛子良笑了笑,冲着城墙上和木堡上的机枪‘射’台努了努嘴,“因为机枪……”

此时的骑兵已经快速冲进了四百米范围,薛子良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冲着机枪‘射’台高喊道,“机枪开火!”早已扶着机枪按捺不住的机枪手们欢快地扣动了扳机,只见枪口喷‘射’着长长的火舌,枪机欢快的运动着,把一发发子弹推入枪膛,再把一枚枚弹壳‘抽’出抛壳窗。这些1628机枪不同于带来的m240,虽然那种装在枪架上也能当作重机枪使用,但是效果比起这种重达29公斤的“重”机枪而言,稳定‘性’可差远了。并且这些重机枪因为使用折叠式三脚架固定在发‘射’台上,因此准确‘性’远比以前的双轮炮车提升了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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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误会之战 3

林深河的武器作坊其实几乎就是按照历史发展进程在按部就班地生产着武器,尽管大图书馆里有的是各种各样的武器设计图,元老们几乎通晓绝大多数高‘精’尖武器的设计原理,但是林深河依旧坚定不移不偏不倚地按照着历史进程在发展武器换代。.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无论是线膛步枪,缩小口径,滑膛炮还是眼前这些1628年式重机枪,虽然制造粗糙,但是却能够在本时空发挥出最佳威力来。更何况现阶段的土著就连海上漂浮着的东风号都无法理解,对于这些机枪的存在完全没有概念,因而现在在面对机枪的时刻,那前军参将依旧带领着几十个骑兵在全速朝着堡垒的围墙冲过来。

但是他们很快就付出了代价,机枪毫不留情地把前面的二十多骑连人带马打倒在地,为了保证对方没有了战斗力,机枪手又欢快的尖叫着‘操’作机枪打了个来回,后面跟着的五十多骑很明显地看到了这个场景,前面的人忙不迭地左右调转马头,想要逃出去,后面的则是红了眼嘶吼着继续前冲,手中的弓箭纷纷向着城墙上抛‘射’。但是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城墙的距离足有四百多米的距离,他们的箭矢甚至还没有飞出一百米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就被机枪重点关注,接连扫倒在地。

这八十人左右的骑兵在差不多三分钟的扫‘射’里全部倒地,现在冲击的路线上到处横卧着马匹和人的尸体,鲜血四溢,一片哀嚎和马匹的嘶鸣声。

“瞧!”薛子良指了指刚刚被扫‘射’过的地方对刘利华说,“我怎么说的?骑兵在机枪面前就是渣,如果冲击有防御的机枪阵地,根本就是送死的。我们如果把机枪送给明朝,保证你们咬牙切齿的满清连锦州都打不下,只能在白山黑水里继续当长‘毛’野人。”

刘利华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还在已经停止‘射’击的机枪阵地,‘操’作手们戴着厚厚的手套忙碌地把正在冒着清烟的枪管从枪身上卸下来,另外的人则在一旁从箱子里往供弹板上压子弹。因为这种重机枪使用的供弹板,因此没有使用金属弹壳。要知道生产这种十二毫米的金属定装弹,生产过程中残次品太多,最多也就是供给步兵的步枪使用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机枪这种要用子弹来喂的老虎肯定就只能用纸弹壳的子弹了。

远处之前还在向前行进的方阵此时也停了下来,这些兵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由于指挥的参将身先士卒挂在了最前面,失去了指挥的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继续向前?八十多骑兵转瞬间就灰飞烟灭,人家那打起来根本不停歇的火枪远远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力,这种打得又远又快的东西眼前可是真的存在,自己这么上前,根本就是被人打死的结局,就算是全速冲击,你总不可能跑过马吧?骑兵都被打死在那里了,自己这些步兵去就是送死,虽然说战争总会死人,但是战死和送死是完全两码事啊!但是如果撤退呢?武士的荣耀还要不要了?双方一‘交’手,才死了两三百人,这就哗啦啦地逃光了,以后走出去真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这里还在犹豫,可是那边全然没有停下,步枪还在朝着这边集火‘射’击。虽然说这个距离上子弹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动能,可是弹头本身的重量在这里摆着,十二毫米的弹头重量可远远超过了旧时空大部分“大口径”762毫米弹头,甚至于比九毫米手枪弹整体还要重,在这七百米左右的距离下,抛物砸落下来,被打中的足轻们依旧是非死即伤。这些足轻队此时已经是士气大跌,都游离在崩溃的边缘了。

正在这时,远处两个炮位上同时开火了,炮弹再一次掠过足轻士兵的头顶,一发在头顶约三米的高度爆炸,另一发却悄无声息地飞到后面落入丛林中了。这不消说肯定又是哑弹,这种延时引信虽然在本时空算得上是‘精’准的大杀器,但是和弹簧炮的触发引信一样,问题就是哑火率太高,这还是在产品质量管理严格的情况下,训练‘射’击时哑火率都能到达百分之六。不过这高哑火率并不妨碍对这些足轻们的恐吓,爆炸的炮弹成功地又一次带走了二十多人的‘性’命,更把爆炸范围方圆十米内的所有人炸得头晕目眩,不是倒地不起就是神情恍惚到处‘乱’跑。

这次爆炸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剩下的这两千多足轻士兵和足轻大将们此时彻底丧失了斗志,扭头纷纷就往丛林里逃去。见到敌人溃逃,守军也停止了‘射’击,几个元老在城墙上通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这些人相互搀扶着,或者抬着伤员争先恐后地往丛林中逃去。

“解除警戒,恢复三级戒备!”李园冲着旗语兵挥了挥手,旗语兵连忙冲着下面的木堡里打起了旗语。不值班的士兵们纷纷提起了自己的武器,顺着马道跑下了城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宿舍旁的伙房里腾起了炊烟,一看就知道是炊事排开始在做饭了。

现在军队伙食标准虽然比较高,但是和汤帅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阶段能够采购的食材本身就只有这么多,由于东方港收购牲畜相当舍得下本钱,因此近期来安允地区的九村十八寨现在都开始饲养禽畜起来。不过禽畜养殖这种事情又不能一蹴而就,因此现在‘肉’蛋供应上依旧缺口很大,最多也就是满足每月开一次荤的样子。不过海边倒是有个优势,就是海里有鱼,尤其是现在东方港已经可以提炼柴汽油的时候,8154巡洋舰此时在进行远程巡航的时候就会顺带捕鱼,愣生生把机动舰队变成了满仓而回的渔政船。要知道8154虽然在舰尾安装了两‘门’弹簧炮,但是并没有改动艉滑道设计,因此依旧保持了渔船本身拖力大,渔捞‘操’作方便,上网时间短等优点,更因为保存了原船上的七十五平米冷冻保温仓,船上鱼品保险质量非常高。为了保持士兵长期训练营养补充,军队的伙食部‘门’把主要的蛋白质获取来源转到了海鱼身上。

虽然说士兵们在有‘肉’的时候不喜欢吃鱼,但是现阶段没有什么‘肉’可吃的情况下,鱼还是非常受到欢迎的。士兵们携带的口粮里面就有磨碎的鱼‘肉’在里面,保证能够让这些粮砖保持足够的营养。刘利华嗅了嗅伙房飘来的味道,叹了一口气,“又是鱼……”

薛子良笑了笑,“你啊!我记得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天天在码头守着等渔船回来,帮汤帅他们收拾鱼,就指望着天天能够吃到海鲜的吧?”

“海鲜也不能天天吃啊!”刘利华再次叹了一口气,“天天吃海鲜,把我都快吃成海鲜了,说真的,我好怀念以前的方便面和火‘腿’肠。那时候吃得不喜不爱的,现在天天做梦都想着那味道呢。”

“嘿嘿,听说现在正在试制鱼‘肉’罐头呢,就是保鲜有点麻烦,”李园在一旁笑着说道,“你们没看上期的工业委员会成果汇报啊?”

“什么东西?”几个元老顿时围了过来,“什么成果汇报?”

“马口铁啊!”李园一愣,“你们对工业发展一点都不带关心的啊?”

“马口铁是什么玩意儿?”“是铁还是马?”

“你大爷的!”薛子良一脚踹在那个故意‘乱’问的元老屁股上,“马口铁就是镀锌铁,主要是用来制造罐头的,如果马口铁能够量产的话,那么罐头的生产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了。”说着他不由得开始憧憬起来,“有了罐头,那么在野外获取‘肉’类罐头啥的就不是问题了。”

一旁一个元老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道,“谁知道里面是些什么‘肉’啊?马‘肉’牛‘肉’还好,到时候是兔子‘肉’老鼠‘肉’你都吃不出来,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到丛林里去打猎,到时候都是新鲜的。”

“拉倒吧你!”刘利华在一旁反驳道,“丛林里打猎出来的东西可不能‘乱’吃,寄生虫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意思,更何况本时空跟旧时空不同,谁知道还有些什么没听说过的怪病来的,要是吃死了算谁的?我宁可吃咱们自己生产的罐头,至少安全。咱们军供的罐头里肯定不会掺假。”

“吹吧,”那人不以为意地说道,“日本人那时候的牛‘肉’罐头里面基本上就是牛血和面粉,能吃到牛‘肉’简直跟中了大奖似的。军供的也不是那么神奇。”

“日本人那是没办法不,前期里面的牛‘肉’还是比较多的,是中后期后勤供应不上才产生的这种奇葩罐头的,另外日本人主要还是吃饭团子为主。”

“哈哈,不是嚼兵粮丸吧?”有人笑了起来,“这简单,下面那些个死人身上搜一搜就知道了,看看带了些什么食品。”

下面的士兵们没有人注意到上面的那些元老们在说些什么,反正真去仔细听也完全听不懂,有那‘精’力还不如凑过去看看炊事排在做什么,等下提起食‘欲’多吃点。因为现在是战时,指不定等下吃饭的时候就打起来了,能多吃一点算一点。

“开餐了!”随着炊事排里的排长一声大喊,不当值的士兵们迅速地在‘操’场上排成了以连为单位的四个方阵,但是一些炊事排士兵从食堂里推出来的几辆餐车去是大摇大摆从‘门’口出去了,他们首先要保证值班士兵吃到热饭后才能让士兵们吃饭,加入站岗的士兵们因为饥饿频频回头必然会使得站岗的质量下降。

“陆军第三连,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海军陆战队第一连,我爱着蓝‘色’的海洋!预备,唱!”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样……”

“外籍军团合唱,我是一个兵!预备,唱!”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南蛮侵略者,消灭了叛匪军,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

虽然是新时空的新军队,但是在旧时空来的pla军人们身上洋溢着旧时空的传统,并且把这种传统继续在新时空里发扬光大。按照步兵‘操’典,吃饭前要唱歌,集合开会前要唱,行军中要唱,元老院的军队不仅步伐整齐步调一致,也同样要军歌嘹亮。

虽然说这些士兵们对于这些并不理解,但是按照要求必须要齐声高唱这些军旅歌曲,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竟然也唱得有模有样,不仅提高了集体荣誉感,也让军队凝聚力更加紧凑起来。

歌声唱罢,值班军官李园高声喊道:“各连连长带兵进入食堂,准备开餐!”

士兵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愉快的微笑,跟着军官排成长队进入‘露’天大食堂。现在这里并没有大跨度的房屋,因此食堂此时只能‘露’天,每个士兵都在进入食堂之后,领取一个餐盘,按照顺序排队在自助餐台前选取食物。不过由于现在是临战状态,每个人不允许选太多的食物,只能是两荤一素一汤,以保证能够快速吃完,反正不够再装好了。

就在元老院的士兵们在愉快地开餐时,那两千多溃逃的足轻士兵也已经回到了之前的驻扎营地。此时的整个营地里大多数地方都在收拾,准备拔营出发,乍看到这些几个小时前出发东进的前军士兵们逃了回来,一个个脸上有被烟熏火燎过的痕迹,还有不少人身上有伤。这倒是让伊藤大吃一惊,当下脸上就黑了,连忙问前来汇报的足轻大将道,“你们的参将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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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情窦初开

“且慢,”伊藤右手一挥推开了那个足轻大将手里的打刀,拒绝了充当他的介错。。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你先把详细情况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无论是伊藤还是丸山,都是心头惴惴,这个阳牧秦明明说了东方港是友非敌,为何在前方还是打了一场?另外昨天晚上虽然被‘骚’扰了一整夜,但是对于中国人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军力他们依旧没有一点概念。现在既然已经‘交’过手了,那么就能够从自己人的嘴里得到第一手资料,对这些已经不明敌我的中国人得到多一些的了解。

“敌人有多少?”伊藤把那个足轻大将手里的刀推到一边继续问道,这个足轻大将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等不知。”

“什么?”丸山倒是先惊呼出声来,“为何不知?你等双方不是已经‘交’手一番了?”

“没有,军师大人,”足轻大将连忙解释道,“我等从树林中走出,来到一片开阔草地,然后就发现对面两里多远的地方有座堡寨。接着对方就开炮轰击我等,不过没有命中,击中了我军后面的树林。”

“那是警告‘射’击,要你们停止前进,等候下一步的指令。”阳牧秦在一旁说道,“这一炮只是告诉你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火力范围之内了,如果你们还在继续前进,那必然就是准备要进攻我们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丸山不由得摇了摇头,“完了,你们肯定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前行了是吧?”

“是的,军师大人。”

“那么他们有多少人你们都没有‘弄’明白?”伊藤很着急这个问题,“他们不会一炮就把你等打跑了吧?”

“当然不是,”足轻大将脸上煞白,“他们接下来就开始用大筒猛轰我等,打得又准又狠又快,我等死伤惨重。另外城墙之上还有大批兵士以火铳‘射’击我等,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多远的距离?”丸山立刻问道,“大筒‘射’击距离是多远?火铳呢?”

“回军师大人,大筒是我等一出树林就能打到的,应是在两里以上。火铳则是进入一里半左右开始‘射’击的,又准又猛……”

“等等,”丸山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火铳‘射’击距离都在一里半左右?”

“是的,军师大人,他们使用大量的火铳排枪‘射’击,我等在那个距离打不到他们,只能被打。而且他们的大筒打出来的弹丸是能够爆炸的,爆炸起来威力迅猛如同天雷入地,万夫不敌。”

“炮弹还能爆炸?”伊藤有点惊异,“不过昨夜袭扰之时也有不少会爆炸的东西,倒是不特别奇怪。”

“参将大人看到他们的大筒和火铳威力太大,便以骑兵右翼前出,想要吸引他们的火力。”

丸山点了点头,“没错,如若老夫在当场,也会如此指挥,后来呢?”

“一开始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他们靠近到一里左右,忽然从城墙上爆发出如同爆豆一般的响声,就好像几百支火铳连续开火一般,他们就全部被打死在一里左右的距离了。”

“这个?”伊藤和丸山恰到好处地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把目光聚焦到了阳牧秦的身上。

阳牧秦当即如坐针毡一般,耸了耸肩说道,“那是机枪,是可以连续快速‘射’击的重型装备,用以专‘门’应付大规模的步兵和快速突近的骑兵的。”他心底里倒是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军队中用的重机枪都是仿自旧时空的九二式重机枪,那东西是日本人的发明创造,结果在本时空把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面前的伊藤和丸山完全没有这样的概念,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惊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武器?有这种机枪存在,骑兵的突击力简直就是个笑话啊,正面冲击的话根本就是去送死的。他们知道前军里的骑兵,那些可都是侦骑营的‘精’锐,马匹可都是整个军团中最‘精’良的马,使用的武器也是长短兼备,进可攻退可守距离远了还能用箭‘射’,竟然在一里的距离上被人家统统打死了。

“这个距离上骑兵根本没有可能攻击到城墙上的人,那么就是说……”伊藤说到这里哑然无语,丸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就是说这些兵士的确是根本没有机会看清到底城上有多少人。”说着他望向那个低头垂手站在一旁的足轻大将问道,“后来你们就这么撤退了?”

“不是,军师大人,”足轻大将连忙说道,“我等原本还要继续前进,但是又遭到了两**筒‘射’击,期间还不停遭到火铳‘射’击,最后实在抵挡不住只好撤退了,在下没能统领住手下士兵,请大人责罚。”说着他又连忙把打刀递了上来,“请将军大人当我的介错。”

“行了,没你的事情,这样的战斗就算是让我去打怕是也没有什么胜算,可恶的是那小子,竟然……”伊藤说着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阳牧秦顿时觉得身上出了白‘毛’汗,那小子不是说的自己吧?眼前看到旁边的人一个个感觉都是眼中寒光四‘射’的,他已经开始盘算等下该怎么放倒那个手里提着自己八一步枪的阳子然后出去后怎么逃了。

“是啊,”丸山应了一声,“竟然在警告‘射’击之后还继续前进,导致我军团损失那么多‘精’锐兵士,‘乱’枪打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阳牧秦这时才明白过来“那小子”原来不是说的自己,而是那个领驭前军的参将,不由得顿感眼前‘精’光四‘射’亮了不少。

“那么能否请阳先生引荐一下,让我等和贵军之统领谈一谈?”丸山冲着阳牧秦拱了拱手道,“如此这般误会实属不应该,当向贵军道歉才对。”

阳牧秦听说过旧时空的日本人最崇拜那些暴打他们的种族,以前是中国,后来是美国的黑船事件,那个驾驭舰队开进日本领海炮打日本,然后强迫日本打开通商口岸的佩里准将竟然还在日本有铜像纪念。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眼前出现,倒也把阳牧秦‘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点了点头,同时也偷偷地瞟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阳子。

伊藤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他是个老人‘精’了,哪里不知道阳牧秦打什么主意?当即笑了笑说道,“此是老夫的小‘女’,伊藤阳子,你陪阳先生在营区里转转,我等准备一下就去找中国人的统领谈一谈。”阳子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带着阳牧秦离开了帐篷走出去了。

事实上无论是伊藤还是丸山,对于这场战斗肯定是充满了不满,但是却没有办法,正应了那句打落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虽然伊藤军团此时是个有着两万多人的庞然大物,但是问题也在与此,他们出发得太过匆忙,以至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粮食。根据面前这个“元老”说的,既然自己要追随的阮福源已经传位姱公主,而姱公主又加入了元老院,那么元老院就成为了自己的直系统领,元老院自然就有义务供应自己这支军队的粮草。同时自己这几万人虽然战力不如元老院的军队,但是他们的优势完全在于武器犀利。等到自己成为了元老院的军团,那么就肯定有机会换装元老院的那些犀利武器,到时候自己也就有了同样优秀的军队,以后再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阳先生在军中担任什么军职呢?”阳子左手有点不耐烦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一双杏目盯着阳牧秦,她右手提着那支八一步枪,这支火铳样式奇怪,但是做工非常‘精’细,这让她觉得非常有兴趣,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个被自己俘虏的男人。

阳牧秦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尖说道,“我是特侦队的,就是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阳子好奇地盯着阳牧秦的双眼,她完全不明白特种部队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倒是怪不得她,就算是在旧时空,特种部队这个概念也是在二战前第一次被提出并于‘波’兰战役中由德国人第一次投入实战,这种编制灵活、人员‘精’干、装备‘精’良、快速机动、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的执行特种任务的部队此时在阳子的认知中完全没有概念。阳牧秦耸了耸肩,跟她解释了一阵,不过这个本时空才半道出家来当特种兵的元老此时连自己都没太‘弄’明白特种部队的定义,此时只能五‘花’八‘门’一通‘乱’解释,把阳子‘弄’得更加头晕眼‘花’。

不过阳牧秦说的许多战法倒是让她眼前一亮,那种深入敌后广泛实施破坏活动的战术很符合她的想法,她一直以来就非常憧憬自己能够有一天能够取敌酋首级于万军之间。原本她心中的那点火‘花’早已熄灭,但是阳牧秦的这通胡‘乱’解说让她突然燃起了心中的那股火‘花’,不由得一把拉住了阳牧秦的右手问道,“我如果加入元老院,可以成为你们的那个什么特种部队吗?”

“你?”阳牧秦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可你是‘女’的啊……”

“‘女’的又如何?”阳子不屑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阳牧秦,她出生在军队中,又成长在军队中,男人对‘女’人的看不起在她眼里早已习以为常,她不由得嘴巴一嘟说道,“‘女’子如何又不如男?”

“不是,不是,”阳牧秦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有半点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女’人要想在一群男人组成的军队中获得成功,往往要比男人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达到目的。”

“你什么意思?要我嫁给你才让我参加特种部队?”阳子明显没能领略阳牧秦话里的意思。

“不是不是……”阳牧秦说着又犹豫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虽然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非常聪明……其实要是你愿意我也没问题……哎呀……”

阳牧秦说着说着就开始思绪飘离,全然没注意到阳子突然斜下踹出一脚把他踹到地上然后骑在他的肚子上。

此时的北纬其实一直都在盯着这两个人,一开始他还以为阳牧秦是要被带到外面去处决,但是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了,怎么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稔,而且怎么越看越像是两个好朋友似的了。此时虽然阳子动作迅速制服了阳牧秦,但是北纬丝毫没打算开枪,因为以那个‘女’子的动作全然不像是打算进行攻击的样子,别看阳牧秦在冲着这边摆手,就算是那家伙没往这边摆手自己也不会开枪,这看起来简直就是谈恋爱中的两个人在打闹嘛。

“你在干什么?”阳子看到正在疯狂冲着树林摇手的阳牧秦好奇地问道,阳牧秦这时才喘了一口气,“我怕北哥打你,要是他以为你在攻击我,一枪打中你了就完了。”

“哼!”阳子笑着在阳牧秦的鼻子上点了点,“你这个家伙‘挺’好玩的,算你有良心,”她此时才想起还有狙击手躲在树林里,要是刚才真的被打上一枪那真是没地方说理去。“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娶我?”

阳牧秦一愣,“什么?”他完全没有醒过神来,怎么突然就到谈婚论嫁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呢!旧时空相亲也没有这么快的效率的吧?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些见‘色’忘义的东西,”阳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就不见了,忿忿起身对着远处就走去。阳牧秦连忙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追了上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才刚刚从树林里走出来,无所事事经过外面被你抓了……我牙还没刷呢……我去!我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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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望风而逃 1

“已经‘交’火,打死未知势力至少两百人,目前对方已经撤退。”肖明伟拿着这份刚刚发回的报告哭笑不得,不由得‘胸’中憋着气把这份文件摔在桌上。一旁的吴镝拿起来看了一眼,也不由得骂出声来,“这帮鸟人,没打过仗啊?都不能先说上两句话的?一见面就搂火,当是演西部片呢?”

何滚龙耸了耸肩,“这很正常,你看在场的元老,负责指挥的除了薛子良,刘利华和李园蝌蚪不是正规军队里出来的,更何况李园那家伙,之前在陆军中没‘混’出什么功绩来,给空降到外籍军团去,更加渴望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眼下这正好是个机会。”

“也是,”肖明伟点了点头,“正好赶上那帮人不明白我们的警告,顶着火炮往前冲,于是就干脆揍了人家一顿。”

“对,”何滚龙笑着说道,“正赶上李园这家伙原本就是个在德州呆过的家伙,火爆脾气正好赶上,干脆直接开打。”

“可是北纬之前发过信息,说他们的后续部队有足足三万多人近四万人,光是一个宿营地就有好几平方公里。而且听说还抓了阳牧秦那个家伙当俘虏,如果迁怒于他把他杀了怎么办?”肖明伟有点担心阳牧秦的生命安全,“另外就算是他们没有杀他,直接拔营冲过来,外籍军团军营里不过五六百人的军队,就算是借助城墙和木堡,能挡住吗?我说这帮家伙真不知道怎么长的脑子,是不是把肌‘肉’都长到大脑里去了。人家一开始就告知我们是有善意的,结果眼前这么被揍了一顿,有善意的也要变成恶意了啊。”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吴镝望着肖明伟有点郁闷地问道,“这都已经开打了,那么肯定要打完,如果现在示弱的话肯定不能善了。”

“是啊,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部队可以调动?”肖明伟望着吴镝问道,“你们陆战队还有多少部队?”

“除了薛子良带走的那个第一连,我们陆战队总共还有四个连,但是要担任东方港的城‘门’、海岸要塞和盐村工业区的防务工作,那么最多还能调走一个连的样子。”吴镝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那还是在新兵训练营的第五连,最多也就是能够排队枪毙。”

“没有能够马上投入战斗的部队?”肖明伟愣了一下。“训练兵上战场很容易‘乱’套的啊。”

“也不是啊,肖叔,”何滚龙在一旁说道,“战场是最好的训练场,在战场上走一圈回来,再弱‘鸡’的部队也能打出‘精’气神来。我们空降兵可以提供两个排的兵力,不能再多了,再加就没人看跑道了。”

“也就是说你们陆战队和空军最多也就是能提供一个连又两个排的兵力。”肖明伟盘算起来,“现在外籍军团还有一个连正在整编,两个连在组建,外加陆军部队刨去了守备部队,也就是两个连左右的部队可以调动,剩下的就都是训练兵了。”

吴镝无奈地撇了撇嘴道,“说起来我们以后还要征服全球,现在面临几万敌人的时候竟然只能‘抽’出三个连又两个排的兵力来。”

“我们把他们海军当死人了吧?”何滚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同时手还指着一旁端着一个长得歪歪扭扭的马克杯的卜众孚,“我们海军两支舰队总计有两千多人,要是都洗干净了脚扛起枪上岸,也是一支庞大的部队啊。另外海军还有大炮和机枪,都可以拆下来使用的。”

肖明伟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卜众孚,“海军不能动。”卜众孚也笑着说道,“还是肖叔老练,海军真不能动。”

“这是为什么?”何滚龙好奇道,“很简单,”卜众孚再次笑了笑说道,“海军不比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你们的部队训练主要是进行地面作战,但是海军主要是驾驶大型战船,讲究的是各部‘门’的紧密配合。战斗一旦发生了伤亡,整艘船在战斗中就会在人员调度和各部‘门’配合之间捉襟见肘的,在随后可能的战斗里损失很大的战斗力。“

“是的,”肖明伟点了点头,“现阶段迈德诺人对我们的态度还不明显,并且现在在文山港外还有一支颇为庞大的迈德诺舰队在徘徊,假如我们现在把海军舰艇兵都‘抽’调上岸,谁能够保护我们东方港的海上安全?就算是雷达发现了敌人的舰船正在靠近,我们也不够时间把海军从迫在眉睫的战斗中‘抽’调回来,到时候搞得两头失塌反而不好。要说的话,现在最好还是以现有陆军和陆战队为主比较好,海军的同志们只要守好海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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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紧促的集合鼓,在宿舍里休息的士兵们一个个如同被扎了屁股一般地跳了起来,纷纷开始打开自己的柜子翻出装具开始穿着,然后把一个个的携带物如毯子、餐具等物品迅速打包进背架里,然后用一块块帆布把背架笼罩起来,接着快速地跑出营房,在枪库外集合起来。

现在的元老院军队枪械管理和旧时空的pla完全一样,不仅人枪分离,也是枪弹分离的。管理枪械的士兵如果没有看到同时盖有元老院和参联会印章的授权书,是绝对不会打开枪库的。

负责整队的军官迅速地点清了人数,送文书的参谋士官迅速递上了已经盖好了元老院和参联会印章的授权书。曾志刚此时接过了这份授权书,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转身走到枪库前,把文件‘交’给了枪库管理的士官。士官再次检验了一下,打开了枪库。

枪库里是一排整齐的枪架,枪架上摆着一排排的步枪。士官走进来动作快捷地打开了枪架上的套锁,接着开始给进来的士兵分发武器。拿到了武器的士兵则在领队士官的带领下有序地前往弹‘药’库领取自己的弹‘药’。根据上次在剿匪战斗中弹‘药’严重不足的情况,步兵携带三十发子弹远远达不到一次战斗需要,因此现在要求每名士兵携带六十发子弹,并且连属辎重车上还被要求携带十箱子弹。这样在战斗中一个士兵平均最大可以携带一百到一百二十发子弹,基本上能够满足一场战役级别的弹‘药’消耗。

但是这也带来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子弹太重,一枚铜壳12毫米铅头弹的整体重量达到了惊人的120克,就算是空尖弹的质量也达到了惊人的110克,唯独纸壳弹相对轻一点,但是也有98克左右。六十发铜壳子弹的重量就已经达到了72公斤,因此光是携带子弹就已经成为了士兵的一个很大的负担。弹‘药’包被沉重的子弹扯裂的现象时有发生,这也就使得许多士兵宁可‘射’程变短,也要携带纸壳弹,因为在实际战斗中双方的战斗都是发生在四百米以内,纸壳弹的‘射’程与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需要。看着一个个士兵背着背架从弹‘药’库里走出来,曾志刚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因为被要求官兵一致,也不得不携带了一支1629步枪,也是一样的携带着72公斤的子弹,这些子弹此时有十发在弹‘药’腰包里,剩下的都放在自己的背架里。他此时和其他士兵一样羡慕地望着连里的那几个提着卡宾枪的‘射’手,他们虽然号称携带着120发子弹,但是他们携带的九毫米子弹最重的钢壳弹也不过8克,一百二十发还不到一公斤。

此时不仅是他们,同时还有海军陆战队第五连、外籍军团正在整编中的第三连以及空军的两个空降兵排都在集合准备前往占城港。现在的局面相当诡异,占城港虽然在安南手中,但是占城港外围的大片区域以及已经成为元老院外籍军团驻地的新军军营现在都牢牢把握在元老院手中。此时大批的部队迅速集结,自然也惊动了在界河边桥上为走‘私’乐此不疲的安南官员们。

“什么?”阮明方不由得‘腿’一软坐在了他的书桌前,屁股没能坐正书凳,而是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屁股痛,连忙就问道,“你确定大量的中国人军队正在开往占城港?”

“我确定。”这个杂役气喘吁吁地连连点头道,“小的刚才在界河边上看到浩浩‘荡’‘荡’的中国人军队正在从桥上过河,对着占城港方向而来!”

“有多少人?”阮明方叹了一口气,“要来的总是会来的,迟来不如早来。”

杂役思索了一番,但是摇了摇头,“小的数不清,浩浩‘荡’‘荡’的,延绵好几里,应该有几千人上下。”

数人是个技术活,就算是特侦队的士兵,在头几次练习快速判定人数时也是只有多没有少的。一般那些没有受过训练或者来不及数人头的普通人把一百人看成三百人,五百人看成一千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像这个杂役一般把三四百人数成几千人上下的,却也是绝无仅有的了。

但是阮明方现在只能选择相信这个杂役的话,因为他根本不会有胆子亲自到前面去数到底有多少敌人,此时他心里早就没有了奋战到底的决心,自从上次在新军军营外遭遇了中国人的‘射’击和炮轰之后,不光是他,他手下不论是禁军还是本地的厢军,对于中国人的军队早就是闻风丧胆了。更别提上次战斗之后,中国人直接把军营中抓获的禁军伤员不加处理就直接丢在城外的坑里,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全都死了,中国人早晨起来的时候就铲了土给埋了了事。不过他们对于中国人的这些作法完全没有仇恨,因为只剩下了恐惧,要是落在中国人手里,还不得被剥皮‘抽’筋活埋啊?

阮明方此时正是这个感觉,中国人的数千大军正在往这边开进,他占城港里有多少人?禁军不过剩下三四百,厢军不到一千,这凑起来一千多人哪里抵御得住数千中国兵的猛攻?他稍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知道这事情了?”

“最多不过十人,”杂役连忙说道,阮明方点了点头道,“城内现在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此事。中国兵现在距离占城港还有多远?”

“小的一看到中国兵就骑马飞奔回来了,那些中国人都是步行,应该还要一个时辰的样子才能赶到这里。”杂役连忙一脸谄媚的说道,“路上遇到其他人也没有说这些,直接就来到大人这里了。”

“好!好!好!”阮明方连连点头,但是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要是早知道现在会面临这个地步,他才不会在顺化费那么大的力气来这占城港上任呢。

中国人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能赶到这里,占城港根本就没有抵抗中国人入侵的能力。要说撤退吧?这些禁军和厢军‘花’了很长时间搜集的民脂民膏怎么会舍得顺手就丢下?他不由得马上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倒腾东方港奇货获得的大笔银子和货品。他也一样舍不得丢掉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假如说他组织军队撤退前往文山港,那么光是打包自己的那些东西就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假如让禁军和厢军打包他们自己的财物,那么一个时辰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的。中国人打仗向来又狠又准,假如说被他们围了城,就什么都跑不掉了。

想到这里,阮明方不由得下了一个决心,跟这个杂役说道,“为了感谢你前来送信,我奖你一两银子,你快去把府上所有的杂役都集合起来,我们收拾东西去文山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要转移一批东西出去,为的是防止顺化来人查账,不能说中国人要来了。我们自己收拾好东西就从南‘门’走,直接去文山港。这事情要是做得好,等到得文山港,我赏你十两,啊不,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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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望风而逃 2

增援的部队此时已经是在全速往外籍军团总部的位置赶了,不久前的动员中大家都知道了,有一支军队正在‘逼’近占城港的外围。,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他们现在守城的军队不过五百人左右,而增援部队也不过是五百人左右,和进攻的三万多人比起来简直就是没得比。虽然他们之前双方兵力对比悬殊的战斗没少打,但是这次未免也太悬殊了点,为了弥补双方兵力上的极大差距,前来增援的部队特地带了许多重装备。

在行进队列中的不仅有步兵一个连,陆战队一个连,外籍军团一个连和空军两个排之外,还有正在组建中的炮兵教导大队三‘门’火炮和六‘门’飞雷炮,骑兵大队六十骑兵。

马林明其实倒是想要来,但是他的坦克现在还趴窝在木堡里,负责修理发动机的张元此时还根本没有时间折腾他的这台发动机,光是生产新型单缸发动机的项目就已经把张元忙得脚跟打后脑勺了,哪里还有空去维修那台被铆钉打得到处是凹坑的发动机,用张元的话说,还不如发点狠集中‘精’力攻关了发动机项目,多造几台拖拉机实在,反正现阶段光是履带式拖拉机就已经足够对付所有的敌人了。这话说的马林明一点脾气都没有,还没办法反驳。于是眼下只能在装甲兵训练场上用阅兵时造出来的那辆人力坦克不停地进行训练,这时候因为紧急调动,所有参与步坦协同的步兵都已经被‘抽’调走了,现在他也只能在训练场上看着这辆“坦克”在崎岖的地面上歪歪扭扭地蠕动着。

马林明狠狠地把手里的烟头砸在地上,再又狠狠地踩上了一脚,径直走向前方正在训练的假坦克,“你们在干什么?这样的路面情况要减缓行驶速度,否则的话你们自己也会颠得受不了,而且还有可能损坏坦……”话音未落,只听得哗啦一声,坦克的右侧向下一塌,整个右面的“装甲板”整个地跌落地面,几个没坐稳的“装甲兵”此时叽里咕噜滚了一地,原来刚才车体倾斜太厉害,导致车体里的那辆劳斯莱斯右侧轮框断裂。他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口气,“好端端的元老院军队怎么搞得跟十万陆军似的?”

现在的曾志刚正气喘吁吁地向着外籍军团总部的方向行走着,他带着几百人正在急行军。虽然说铁脚板一直以来都是pla的传统,当年他在部队中服役的时候也没少练这个,但是毕竟自己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而且又快要结婚了——此时的他不由得忿忿想到自己结婚的事情,原本定于几天前举办的集体婚礼因为杨铭焕和孙文彬两人有事情没能进行,他不得不推迟了冬梅的婚礼,现在的集体婚礼已经被退后到六月一日了。路旁的景物在快速地向后移动,但是他心底里却不时涌出五星广场那一战中自己倒地的那一幕,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

阮明方此时已经招呼手下的仆役把所有的家产都拾掇好了,事实上他自从听到上次迈德诺人跟他说过的文山港整编方案后就时刻做好了撤离准备,他主要的银子已经被早早就运往了顺化家里,这边剩下的银子无非就是为了进货需要而留存的。为了能够在短时间里达成撤离需求,他进货都是选取价格比较高个头又比较小巧的中国货,这样撤离起来能够更快地运输走。

尽管如此,此时他轿子后还是浩浩‘荡’‘荡’地跟着十多辆大车,很明显他的这支车队引起了手下禁军和厢军们的注意,还没等到最后一辆车离开大院后‘门’,几个禁军军官就带着十多个亲兵跑过来挡在了轿子前面。

“大人,阮大人!您这是去哪里啊?”为首一军官作出手势,让亲兵把路上拦住了,同时做了个拱手的样子问道,“此时又不是述职回京的时候,阮大人为何要离开占城港?”

“我自有事,尔等快把路让开!”阮明方心虚,也不敢下轿只是对着外面虚张声势地喝道,“尔等守好城池便是。”

“阮大人您可不能走啊!”那军官说的话明显带着一些戏谑的口气,“这占城港里您的官衔最高,若是阮逆的手下过来攻城,没有阮大人的指挥我们还怎么打啊?”

“就是!”“是啊,阮大人您可不能丢下我们啊!”旁边一种士兵哈哈大笑着,虽然说的话一副挽留的意思,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讥笑和讽刺。

阮明方心里暗道不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按理说这些禁军是自己从顺化带来的亲随,应该是誓死保卫他的安全的亲兵才对。但是自从占城港之‘乱’后,禁军损失惨重,他一心扑在走‘私’商品上,全然没有顾及他们的利益。死了的也就算了,受伤的他也全然没管,许多伤兵都死于伤口感染。他既没有去看望死伤者,也没有在钱财上作出一丝补偿……事实上他哪里还有钱?中国人早就把占城港的所有资金都席卷一空,他向阮福源上书多次要求资金补助,结果六部之间打了几个月的嘴皮仗,连阮福源都被推翻了,这资金补助还没看到。假如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去补助死伤者,那么就只能自掏腰包,但是他的钱可是要在走‘私’货物之间周转的,哪里愿意把口里的‘肉’掏出来给这帮丘八?

禁军里早就暗流涌动,他也只是装聋作哑掩耳盗铃,要不是自己的官威尚存,怕是早就被这帮丘八给推倒了。好不容易把局势稳定下来,结果新军军营突然又遭到中国人大军进袭,不仅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禁军一下子又死了百多号人,就连阮福源派来的宣旨太监也被打死在当场。他充分发扬了割须弃袍的本事,身先士卒第一个逃回占城港关闭城‘门’,就连后面跟着的禁军逃兵都被关在城外第二天才全部进城。几次战斗下来,这个身为占城港统帅的阮明方既没有发挥镇定指挥的本事,也没有关心士兵生死存亡,遇到事情就把士兵推上去送死,遇到危险就谁也不顾转身就逃,现在无论是禁军还是厢军,说起阮明方来无不咬牙切齿。

“大人,您现在收拾起全部家当……”为首一个禁军军官用手里的长刀挑起轿帘挑衅地望着轿子里问道,“这是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吧?”

“退后!”一旁的一个家仆想要显示一下自己忠于主子,连忙快步上前就要把这个军官往后推,不过他还在往前伸手的同时,已经被一旁的禁军士兵按倒在地上了,口里叫嚷个不停,“哎哟哎哟……别用力,别别别……”

“不自量力……”军官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这个家仆,要是按照平时的习惯,早就‘抽’刀当场砍死了,可是眼下阮明方毕竟还是占城港最高官员,如若真的杀死了,以后万一追究起来自己还是要吃亏的,于是提着刀走到旁边在他腰上踹了一脚。“拖走!”

阮明方现在心头凉飕飕的,这些禁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是要逃离占城港了,这可是十多辆大车啊,上面满载着各种各样的货物银子和家具,如果只是外出办事,谁会带着家具啊?眼下被禁军堵在城里,无论是自己还是货物,此时都走不掉了。

“你们要怎么样?”阮明方叹了一口气,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直接问这个禁军军官道,“但凡天下事,没有不能商量的不是吗?”

那个军官一愣,脸上马上‘露’出了微笑,“到底是阮大人明事理,下官只是想要讨要些士兵的抚恤罢了,这几次战事下来,下官的亲兵中死伤惨重,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阮大人的抚恤金下来,所以被‘逼’无奈不得不来找阮大人询问一二。若是阮大人就这么离开了占城港,那么弟兄们的抚恤还不泥牛入海了么?”说话间军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阮明方的脸,话语间虽然没有威胁之意但右手始终放在刀柄上,似是一有什么异动就要动手一般。

渐渐的不远处的街道上也出现了几队禁军兵士,和眼前这个禁军校尉明显不是一路的,都是气势汹汹地往阮明方这里而来。阮明方不仅心头暗暗叫苦,千算万算没算到出城时竟然还会被这帮丘八拦住,不出点血怕是不好脱身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远处禁军其他人还有比较长的距离,便跟面前这个校尉低声说道,“兄弟所为,无非就是为了钱,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我‘性’命才是无价之宝,兄弟你说是不是?”

这个校尉一愣,正要说话,被阮明方直接打断道,“此时髡贼的部队正在快速往占城港而来,如若我等还在此间争执银子的事情,早晚要被髡贼围在占城港里一个都跑不掉,这车队中所有的财宝货物到了最后都要便宜了髡贼。”

“真有此事?”校尉一愣,他之前也是听到了风声,似乎是说占城港被围在即,阮明方要带着亲随逃出去,这才拦路闹抚恤。但是此时由阮明方说出来,他就不得不相信这已经不是传言而是真事了。

见到校尉脸上一阵紧张神情,阮明方知道自己占到了主动地位了,连忙轻声继续说道,“你如果能够带领你的手下保护我离开占城港,只要到达文山港,就能得到一批‘精’锐的迈德诺武器给你等换装,”说着他在校尉的长刀上拍了拍,“全都是亚宁火器,不比髡贼的差。”说着阮明方往后面看了看,果然远处已经开始出现厢军士兵的身影。

“并且本官会将车队中十停中之一停奉送于你。”阮明方说着在这个校尉肩膀上拍了拍,他心里早就盘算过了,要是这支车队落在一大群禁军和厢军手里,必定是落入虎口的‘肥’‘肉’,一点渣滓也剩不下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驱虎吞狼,让这校尉带着他的一队亲随保护自己冲出占城港,这才有希望抱住大部分的财产。这个校尉虽然在占城港呆了几个月,对于中国货值钱程度并不熟悉,必然只是要银子,到时候给些银子就行,如果还不满足的话大不了许诺个官衔给他,要说现在虽然换了天,他叔还是他叔,运作一下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无论如何总比整支车队被抢了好多了。

校尉脸上神情变化不定,看得阮明方也有些心虚了,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正在紧张时,就听得这校尉说道,“那就唯阮大人马首是瞻了。”说着对阮明方拱手作揖道,“在下带手下五十八人定然保护阮大人,但还请阮大人先立下一份字据。”

阮明方差点吐血,这时候还要拘泥于字据,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张自己的帖子,便把帖子塞到校尉手里,“有本大人帖子在此,又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本官自不会食言而‘肥’。”

校尉面‘露’笑容,要知道旧时空的名片虽然是脱胎于这些名帖,可是远不像名片一般不要钱的‘乱’发,一般来说看名帖如同见本人,既然阮明方把名帖‘交’给了自己,必然就不会食言。校尉当即小心地把名帖收在衣甲当中,对着阮明方再做一揖,“大人请稍安勿躁,小的这就去开路,”说着向着身边的亲随们招了招手,“散开,保护阮大人的车队!我们从南‘门’走,快!”

士兵们愕然了一阵,这不是来闹抚恤的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保护阮明方这狗贼的了?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个兵长冲上来拉扯着他们开始围绕车队前后做好了防御姿态,同时负责驱车的家丁们终于也舒了一口气,冲着拉车的牛马扬起了缰绳口中吆喝个不停,恨不能早一点离开这占城港。现在整个占城港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就算是街头的乞丐都知道似乎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厢军和禁军的那些军官们慌‘乱’地冲进阮明方的府上时,整个府里早已是空无一人,所有房间里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搬不动的东西外,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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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准备谈判

在外籍军团驻地的李园早已经通过了电话得知了将有一支援军从东方港过来驰援,但是见到这支援军的规模是还是足足吓了一跳。.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作为外籍军团的总指挥,他很清楚整个元老院军队体系现有军队的数量,除了现在在驻地的这些部队之外,眼前看见的援军基本上就是东方港能够被调动的全部部队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连平时简直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空军这次都派出了仅有的一个连里的两个排。天蓝‘色’空军制服的士兵们此时在队伍行进队列的中间,穿着深蓝‘色’军服的陆军士兵们此时正举着元老院的北极星旗走在最前面,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陆军炮兵部队和他们携带的火炮。

这些火炮中有三‘门’1629滑膛炮,此时都被驮马牵引着向前行驶,后面跟着的是牛牵引的飞雷炮,这些火炮都挂在弹‘药’前车上一个个如同四轮马车一般灵活地行驶在道路上。空军部队后面跟着的是海军陆战队的一个连,从这个连士兵身上新旧不一的军服就可以看出这支部队应该还是处于训练状态的,应该是‘抽’调了其他部队老兵新组建的,他们随行的还有几‘门’机关枪,这些机关枪现在也是被安装在双轮炮车上,由人员牵引前进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现阶段元老院不缺钢铁,缺的是马匹和牛只这些牵引畜力,要知道如果缺乏汽车什么的可以增加产量,但是牛马这些大型动物可不是想增加产量就能增加的,怀孕期在那里摆着,牛可是实打实的十个月,马更过分,需要十一个月。并且牛马可不是生下来就可以御使的,都要三岁左右才成年,也就是说即算是军马大队现在就开始培养马匹,也至少是一年后才能生下第一批马驹,要是等到这批马可是使用,那么至少要等到1633年年初才可能有第一批培育的战马。

不说则已,一说起1633年,让总参谋部和大图书馆的一众元老都非常担心,因为按照旧时空历史进程的话,1631年前后山东就会爆发登州之‘乱’,如果真的实打实地等着到1633年出第一批马然后再驰援登州,恐怕就是真的来不及了。那么现阶段的问题就凸显出元老院的不足了,如果需要在1631年进军山东,那么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海上运输力量以确保部队运输、后勤保障的可能,为了保障海上运输线的安全,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海军舰艇用以保障海上‘交’通线的安全。且不说现在一出海三十海里以内就能遇到迈德诺人的舰队,如果继续向北,势必要面临刘香的海盗舰队和郑芝龙的势力,虽然元老院有把握能在海上会战中碾碎这些势力,但是如果对方躲避不出呢若是在山东战事胶着之时他们纠集舰队突然之间袭扰运输后勤补给的运输船队,那么势必会造成对整个战局产生不利影响。俗话说百年海军,就算是穿越众们有着海军的知识积累,但是要把一艘艘船运作起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光是训练好这支舰队,都是让人愁破头的事情。

接下来让人更加忧心的事情就是如果地面部队被部署到了山东之后,陆上‘交’通又将是个大问题,首先元老院军队不是武朝军队,必然不属于武朝节制,地面后勤补给相当让人头痛;其次,就以穿越众们刚刚来到新时空时那糟糕的官道‘交’通状况而言,山东的道路情况可想而知,虽然山东一直以来都是京杭大运河的重要枢纽,但是古人对于道路的保护理念太渣,因此即算是有足够的牛马,也不容易保障后勤的通畅。况且现阶段元老院部队主要是以步兵部队为主,骑兵少之又少,相反潜在的敌人里面孔有德登州兵变时就是一支八百人的骑兵部队,裹挟百姓之后虽然提升了很多步兵人数,但是他们在同本地军队战斗中俘获大量的马匹和驴山东的驴个头有点不像驴,很多甚至在体型上和普通的马匹没有什么区别,以至于在登州之‘乱’后期孔有德叛军中骑兵中颇有一支规模不小的“驴骑兵”。如果用以步兵为主的地面部队去对付拥有大量骑兵的孔有德叛军,那么很多时候会因为机动能力不足而延误战机,该包围的拦不住,该追击的追不上,这个问题不解决,不仅干不掉孔有德叛军,甚至有可能让地面部队在山东的土地上疲于奔命当救火队,这是非常不符合元老院利益的事情。

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现在重工业实验室其他开发项目全部停下来,全力保障小型单缸发动机的开发工作。同时化工部‘门’也被委以重任,开发合成橡胶项目,因为一旦单缸发动机生产成功,那么小型运输车辆的开发势必马上就会开始。没有合成橡胶,就没有轮胎,没有轮胎,那么就只能使用履带进行运输,以现有工业水平而言,履带也好,传动零件也好都将成为山东远征军后勤部‘门’密密麻麻需要保障的配件,让那些负责后勤的归化民们眼前发黑。

李园想着这些事情,下边的援军已经开始进入堡垒,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个连的外籍军团也跟着在队伍后面,现在正在步入堡垒。

外籍军团自从加入元老院军队体系后,做出了很大的改动,建制上也是按照元老院军队体系进行了整编,现在又换装了新型的1628步枪。但是军服并没有进行更换,要知道公主基金在元老院托管时为了帮阮姱‘花’掉这笔大资金,他们曾经变着‘花’样从里面掏钱,在当时准备扩军一千人时就直接定制了两千套军装和装具,结果等到外籍军团加入元老院时,后勤仓库里还有一千六百多套军服还在积压中。经过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更换外籍军团的军服,继续沿用了之前的红‘色’上衣,只是发了一顶白‘色’的八角帽,另外更换了帽徽,毕竟已经是元老院的军队了。

现在正在入城的外籍军团士兵们穿着统一的红‘色’军服,扎着白‘色’腰带,头戴白‘色’八角帽,其他的地方就和陆军部队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了。最后面跟着的是辎重部队,他们用牛马牵引着二十多辆大车,上面装载着大量的弹‘药’箱,这些车轮被压得向两边微微偏斜,时刻都有断裂的危险。

进入城内的部队立刻找到空场卸载物资,搭建起宿营帐篷区域,留下哨兵守卫弹‘药’补给,然后军官们顺着马道跑上城楼等候所有人到来开会。看着城内人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拥挤在这个不大的城堡里,李园突然间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就好像是站在蚂蚁窝上观看里面的蚂蚁运作一个小城市一般。

“首长”突然间北面负责瞭望的哨兵喊了起来,“首长西面官道上来了一群人”

“一群人”几个元老军官一愣,连忙都快步跑向西北面的城墙,虽然看不真切,但是的确在西面官道上出现了一群人。元老们纷纷举起自己带来的望远镜,向着那边张望起来。

在最前面的是几个骑马的兵士,这些骑兵没有携带武器,手中只是举着一面白旗,大概是害怕这边看不到,还在挥舞个不停。跟在后面的是两辆马车,马车上坐着几个人,不过因为距离足有一公里,最多也就是能看清上面坐着多少人罢了,具体坐着些什么人全然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刘利华第一个好奇地嘟囔起来,“难道是来投降的”

“应该不会。”曾志刚举着望远镜站在他的旁边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来谈判的,经过前面的战斗已经知道我们火器的‘射’程了,所以在‘射’程内就开始吸引我们的注意。”

“注意观察,”李园冲着旁边凑过来看望远镜的士兵们下达了命令,然后把眼睛凑到了瞭望台的专用望远镜前。这个望远镜个头比随身的部队配发的指挥望远镜大了不少,观察倍数也大了不少,光是物镜就大了足足一圈。

“好像有我们的人,穿着的是特侦队的吉利服,不过脸上的油彩都抹去了。”李园一边看一边说道,“他们没有被捆绑,应该不是被限制自由的。”

“还有特侦队的”一旁的李震愣了一下,“他们的营区昨天晚上不是被特侦队袭扰了一整夜吗怎么会跟特侦队的人在一块”

“莫不是”曾志刚说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看,不过因为倍数问题什么都看不清楚,“莫不是他们想要借这个机会靠拢过来近距离袭击我们”

“近距离袭击”李园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不会,特侦队的人手里拿着八一步枪,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有近距离连发的武器,他们就算‘逼’近了距离,我们也不怕。”说着他站起身,‘揉’了‘揉’看得有点发酸的双眼,“况且你们看,他们一起过来的也不过是三四十人,就算是暴起攻击,一个杀我们两个,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杀伤。我觉得他们真的是过来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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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去谈判”刘利华立马丢出一个艰难的问题,在场的元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说起打仗来,在场的家伙无不头头是道,可是谈判这事情却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我反正不会去,扯嘴皮仗这事情我不在行,我怕三句话说不到一块我会忍不住‘抽’枪开打。”

孙地科不情结恨由冷酷学情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骑兵大队的骑兵,他们跟着何岳学习如何照顾马匹的这段时间来,早就跟自己骑的马熟稔得不得了,现在骑在马上更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感觉,他们手中端着卡宾枪,紧张地盯着前面的这群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和安南或者武朝人全然不同的日本人。

“要不陆军出人去吧”李园试探‘性’地问道,但是曾志刚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懒得去,上次受伤以后我脑袋一直都有点耳鸣,万一说话的时候听岔了搞出外‘交’事件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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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吧,”一旁薛子良自告奋勇说道,“对外‘交’涉什么的虽然我不在行,不过眼下总得有人去说。”

“我跟你一起去,”李园点了点头,“就我们两个,带几个骑兵大队的一起就行。”

“不用了吧”薛子良倒是‘露’了怯,他不怎么会骑马,眼下又正是马匹缺乏的时候,除了军马大队和特侦队,现阶段其他部队还真没有多少练习骑马的机会。

“没关系,我也不会骑马,咱们两个让骑兵牵着马就行了,”李园不在意地说道,“我们身为军官怎么能走路走路像什么乍看上去就跟被骑兵俘虏了似的。骑马就骑马吧,没事的。”

旁边几个元老悄悄笑了起来,倒是薛子良和曾志刚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正准备出言询问,李园连忙扯着薛子良就下城墙去了。事实上李园绝对不是不会骑马的货,这个自诩不会骑马的家伙早年在美国呆了差不多十年,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德州他亲戚的牧场,在以西部牛仔闻名的德州不会骑马简直跟不会走路没什么区别,要知道人家的公用电话都装在两米多高的电话亭里,就是为了方便骑马的人能够不下马就可以打电话。李园不仅会骑马,而且就连照看马匹的本领都学了不少,更还在德州学会了步枪‘射’击,以至于在去年占城港保卫战中作为元老狙击队的成员亲自登上占城港的城头狙杀了大量的土蛮的指挥人员。不过薛子良和曾志刚这两个随着缉‘私’艇一起被动穿越的元老对他完全不了解,眼下薛子良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他爬上了一匹灰‘色’的驮马。

前来谈判的人到得四百米左右就停止了前进,一直站在那里等待这边的回应,不过他们没有等多久,一小队骑兵从他们前方城堡的北‘门’出来,然后折向西面,迎着这支队伍而来。

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骑兵大队的骑兵,他们跟着何岳学习如何照顾马匹的这段时间来,早就跟自己骑的马熟稔得不得了,现在骑在马上更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感觉,他们手中端着卡宾枪,紧张地盯着前面的这群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和安南或者武朝人全然不同的日本人。

薛子良此时正歪歪斜斜地坐在马上,他从看到李园上马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人家哪里是不怎么会骑马根本就是个老骑手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跳下马来,就已经被李园抓住了缰绳,一路就过来了。眼下已经在谈判人群前了,现在再下马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也就强打‘精’神保持坐姿,冲着正站在车上望着自己的特侦队员打了个招呼,“小阳,你怎么在那里”

第三百六十五章 接收粮食

“这个,”阳牧秦不由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他们想要和我们的人沟通一下,但是又害怕你们在一千米外开炮,所以就特地让我来引荐一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一个穿着一身大铠的大将说道,“这是伊藤军团的军团长伊藤宅三,他们因为接到了要前往占城港包围占城港的命令,后来得知有人篡位,所以特地赶来占城港投奔皇帝。”

李园和薛子良两人不由得都是嘴角‘抽’了‘抽’,这是闹得哪一出竟然来投奔皇帝的李园问道,“你没跟他们说阮先生已经让位,现在把安南国大权‘交’给阮姱了么”

“我当然说了,”阳牧秦话音刚落,伊藤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二位将军,林宅三在此有礼了,”说着冲两旁的士兵挥了挥手,士兵们都翻身下马,冲李园和薛子良鞠躬行礼。

“林宅三既然带着这数万人来投奔皇上保卫占城港,那么定然不会和那些篡位贼子同流合污,”伊藤说着让手下人拿出一份诏书,“此是顺化逆贼假借天子之名发布的诏书,让南岸军‘抽’调六万大军围攻占城港,应当不日就将启程,因此还请诸位将军早做防范。”

李园熟练地‘操’控着马踱了过去,接过这份诏书,打开来仔细看了看,不过上面都是些繁体字,看得有点犯‘迷’糊,不过上面说的东西倒是跟这个伊藤说的差不多,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林先生的军队不是来攻击我们的”

“他们还真不是,”阳牧秦在一旁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启程前军,是来探路的,但是没想到你们首先开炮,把他们吓到了,以为是要发动攻击,这才造成了一场误会。”

薛子良和李园都是心头一凉,这误会可就大了去了,这都死了好几百号人呢,“这个我等已经用高音喇叭喊过话的,只是他们还在继续前进,这才不得不开火的”两人的辩解不由有些苍白,不过他们倒也不怕这几万人,说起来只要子弹跟得上,这些人应该不会对外籍军团总部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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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怪不得诸位,”伊藤在一旁说道,“前军参将此人‘性’情暴躁,因此在行事之时欠缺考虑,故此有这误会。林某人在此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诸位应允一二。”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到正题了,伊藤继续说着,“我军此次勤王事起突然,军中并无充足粮草,长途跋涉到此处已经断粮了,希望贵军接济一二。”说着他又对两人施了一礼道,“另外在下希望见一见皇上。”

伊藤的问题果然戳到了元老院的g点,要说一支三四万人的军队来投奔东方港的明灯可是件值得元老院倒履相迎的大好事,至少平白无故添加了好几万生力军,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精’壮男子,在生产建设等方面都能提供足够的劳力。可是这些人并不是来投奔东方港的,他们的到来是为了投奔阮福源这个过气皇帝的,虽然说此时阮姱已经以名誉元老的身份加入了元老院,阮福源也把自己的皇位传给了阮姱,但是安南国毕竟还是姓阮,他们虽然说是一穷二白来到的东方港,不过东方港里有着他们的钱和新军部队,此时更有了好几万生力军的加入。假如阮福源突然想起又要重新做皇帝呢那么名誉元老、外籍军团此时都将因这支军队的出现而成为镜‘花’水月。

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经过讨论后,参联会与执委会共同作出了决定,准许阮福源和伊藤见面,并且在此之前提供给伊藤军团二十吨粮食以作为他们今天的口粮。

当伊藤宅三见到阮福源的时候被阮福源的样子吓了一跳,那个昔日在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此时突然间老了十岁一般,双鬓‘花’白,就连胡子都白了一半,他‘激’动得有点站不稳,连忙走上前去跪下向阮福源行礼,“林宅三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

阮福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自己昔日的爱将,连忙上前把他搀起来说道,“快起快起”说着帮他拍去了膝盖上的泥,“元老院现在不兴这一套,欢迎你啊有你的军团,我们就有更多的希望了啊”

“我们”“希望”在旁边的几个元老不由发出了对这句话中几个关键词的疑‘惑’,不过声音很小,只是在几个元老之间响应了一下。

“林宅三未能保护皇上的江山,罪该万死啊”阮福源的动作非常有力地收买了人心,伊藤双目含泪作势又要跪下去,不过一旁又有一人把他搀扶了起来,伊藤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此时看来这个搀起他的人体格健壮,身材虽然比不得之前那几个元老一般壮硕,倒也比安南本地人要高大许多,而且这个人的动作相当有力,几乎是把他拽起来的。“伊藤先生不用这样多礼,现在阮先生带着二十吨粮食而来,还请伊藤先生让贵军后勤部‘门’的人去接收一下。”伊藤愣着眼睛望着这个人,阮福源笑着跟他说道,“伊藤啊,这是小‘女’的夫婿,是元老院的一位重要元老呢。”说话间带着一股微微得意的神‘色’。伊藤连忙仔细打量一番,这个人果然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伊藤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钱龙舟,是陆军部队的军官,这次是负责押运粮食过来的,麻烦您‘交’接一下,我们准备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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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科仇酷敌学所孤太我方“错不了”说话的人信誓旦旦地指了指口袋里的盐,“这怎么可能是盐”说着宝贝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来,神秘兮兮地打开展示给钱龙舟看,“这才是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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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见是驸马,二话不说就叫了两个管粮草的部将过来跟钱龙舟开始‘交’接,自己则乘机和阮福源多说几句话。阮福源自从到得东方港之后一开始都住在医院里,后来在‘女’儿接受了求婚之后又住进了元老区的单身宿舍。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建立起这个奇迹之城的元老们竟然会如此的深居简出,他们每天穿着简朴的工作服或者军服,按时奔走于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为东方港的建设添砖加瓦。他很欣赏这些元老们的一句话“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些来自远方的元老们此时一个个以万分的热情在建设着这个已经看起来非常宏大的东方港。平日里他跟一些元老闲聊之时都不由感到惊叹,这些元老们一个个可谓博学多才,几乎各个都有自己的专长,并且对于许多他完全不理解的东西的原理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有一个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这些元老对于金钱这东西,除了有不少人喜欢收藏钱币之外,基本上都不痴‘迷’。他不由得感叹道,如若他当皇帝的时候手下官员们都能够如同这些元老一般廉洁勤奋,安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伊藤此时望着这些粮食也被惊呆了,从堡垒东面的远处道路上正在行走着一支大车队,全部都是由人力推运的大车组成的。每辆车上都码放着二十个布口袋,布口袋一个个都是鼓鼓囊囊的,明显都装满了东西。几个负责接收的军官上前来随机打开了几个口袋,“这是何物”“这东西能吃吗”

“这是‘玉’米,是可以吃的,还有这个是土豆。”负责押运的军官连忙跟他们解释起来,“这些都是食物,味道可比大米和粟米要好多了,后面几辆车上还有糙米,你们检查一下吧。”

“可是这个‘玉’‘玉’什么米怎么吃啊还有这个土豆生吃吗”

“不是不是,”解释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土豆是要削皮的,‘玉’米要从‘玉’米‘棒’上面剥下来,至于怎么吃就看你们的喜好了,可以水煮,可以和饭一起煮,也可以烧烤,都是可以吃的。”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最后面的大车上指了指,“我们还提供了十公斤的盐,你们也接收一下吧。”

“盐”接收人员一愣,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打开了袋子一看,突然叫出声来,“这哪里是盐啊”

“啊”钱龙舟也吓了一跳,连忙也跑了过去,凑过去看了看,“这是盐啊,你‘弄’错了吧”

“错不了”说话的人信誓旦旦地指了指口袋里的盐,“这怎么可能是盐”说着宝贝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来,神秘兮兮地打开展示给钱龙舟看,“这才是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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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舟凑过去看了一眼,纸包中间有几颗呈现淡黄‘色’的结晶颗粒,不由得伸手就想去拿一颗,但是被那人劈手躲开,“盐怎能用手拿这可是贵重的佐料”钱龙舟这才想起,这些盐应该是以前从其他地方走‘私’过去的‘私’盐,这些盐或者直接是从盐矿中开采出来的,或者就是海边的盐场里晒出来的,都没有经过穿越众的提纯工序,因此都是有着浑浊的淡黄‘色’,显得如同一颗颗小石头一般。他不由得笑了一下,伸手在口袋中拿出了一点盐递给那个人道,“是不是盐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这个接收人员半信半疑地用指头接过这些雪白的细微颗粒,略带迟疑地在舌头上点了点,不由得愣住了,“这真的是盐为啥没有苦味反而带有一丝甜味的感觉”

“甜味”钱龙舟也愣了一下,“不会把糖和盐‘弄’‘混’了吧”连忙小小抓了一把往口里放,但是马上就被咸得吐出来,这时才想起纯正的盐是带有一点点甜味的,但是他这般往口里直接塞一把的吃法是感觉不出来的。

“这么多盐”接收人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般地念叨起来,“好多盐啊都能吃一整年了”

“一整年”“这才一袋啊让几万人吃一整年吗”几个旁观的元老顿时觉得满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盐到底有多么划时代,本时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造出纯度如此高的食盐,本时空的食盐要是搁到旧时空,就连做工业盐也不够格,不仅纯度严重不足,而且掺假严重,别说是盐里带甜味,放到菜里面吃不到苦味就已经是‘精’品了。

钱龙舟笑着指了指整辆车,“里面的袋子里都是盐,你验收一下,然后在这里签个字,我们的运输任务就算结束了。”看着这个接收人员如同梦游一般地打开了每一个口袋检查过后,这才歪歪扭扭地在接收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前次贪污事件,元老院决定近期所有粮食相关的工作都由元老到场,以防再次出现贪污事件。至于钱龙舟,他一开始是进入的陆军,准备在战斗部队接手一个单位,可是阮姱不乐意,虽然她知道元老院的军队武器‘精’良,但是毕竟刀枪不长眼,便向曹湘提出了申请,希望能够把钱龙舟调动到一个不危险的岗位上去。这要是在旧时空,这事情是要被骂大街的,可是在这里,却受到了不少人的欢迎,要知道等着钱龙舟的职位空出来的元老大有人在,钱龙舟这里转到后勤上去,立刻就要好几个元老申请顶替他的岗位,于是乎钱龙舟就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进入了陆军后勤部‘门’,开始分管后勤补给的工作,他现在每天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龇牙咧嘴的敌人,而是一份份的后勤申请表格和物品去向表格。

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就是归化民文员们的造表能力,虽然他们人人都在一丝不苟地工作,但是一丝不苟只是说他们的工作态度,而不是他们的计算能力。现在元老院使用的现代制表法成为了归化民文员和审批元老们的共同噩梦,这群文员制出来的表格在计算上颇让人恼火,频发的计算错误让元老们不得不要求文员们在上‘交’表格之前先重新演算三次,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这群文员们经常是一个表格计算三次得到的结果都不同,甚至于提‘交’上来的最终结果和那三次也不同,每天光是为了验算表格数值正确与否就已经是让钱龙舟头痛‘欲’裂的事情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目标占城港

这些盐事实上是提供给这些伊藤军团的人这几天内食用的,结果给这个后勤军官冒出来的这句能吃一整年愣生生把钱龙舟给雷到了。

“你们的人一天吃多少盐啊?”钱龙舟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那个军官呆了呆,“反正就是煮饭的时候放点就行了,盐很贵啊!很难得啊!”

“不是吧?”钱龙舟直接问道,“盐是保持人正常生活的必备品啊,盐吃得少的话会食‘欲’不振、四肢无力、容易眩晕啊,如果长时间不吃盐的话还会出现厌食、恶心、呕吐、心率加速、脉搏细弱、肌‘肉’痉挛、视力模糊、反‘射’减弱等症状,甚至可能会导致死亡的情况,你们平时就没有碰到吗?”

“啊?”这个军官愣了愣,“还有这个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在界镇的时候真的很难‘弄’到盐,那里的盐价格高不说,成‘色’又差,‘奸’商还往里面掺沙子什么的,哪里跟这些雪盐比?”

钱龙舟笑了笑,“没关系,以后这里盐多得是,又便宜,不用你们再这样节约盐了。只是粮食现在还不能敞开了吃,我们自己种的地还不是特别多,收成不好。”

这个军官笑了起来,“这位小将军不用担心,我等在界镇之时早已是种地九千余亩了,那时就已经能够满足我等粮食需求,若不是此次出行太急,原本还可以等到数月之后粮食收成了再走的,只是可惜地里的粮食了。”

“你们把稻子留在地里?”一旁的李园好奇地问道,远处的伊藤和阮福源两人正在热络地窃窃‘私’语,他完全听不懂二人的安南语叽叽咕咕,又‘插’不上话,就溜达到这边来看看热闹,正好赶上稻子的话题。

“没有没有,”后勤军官答道,“既然我等是来勤王的,自然不会将稻子留在地里给那些效忠叛贼的逆臣,我等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将稻田中的稻苗悉数拔除并且加以焚毁,而且就连以前的营地也全部一把火烧掉了。”

“哇,”钱龙舟不由得赞叹道,“你们还真有魄力,运营多年的营地就这么一把火烧了,佩服。”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我等做臣子的应做之事。”一旁又有人说话了,几人不由得回头望去竟然是伊藤,伊藤此时正站在阮福源旁边,见几人望向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老夫和丸山商量了一天这才作出决定,又有我军团士兵全力支持,这才下定决心东进勤王。”

“李先生,”阮福源向着李园点了点头道,“我和林将军已经谈过了,既然老夫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姱儿,那么整个军团就应该归属姱儿管辖。但是姱儿的新军此时已经加入元老院成为了那个什么籍军团,那么这支军团也应该归属你指挥。”

李园愕然,似乎是突然间阮福源就巴拉巴拉地塞了几万人给自己,这样好吗?一支三四万人的军队突然间归属到自己手下来,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钱龙舟和一旁的薛子良也是愕然,三四万人的军队突然出现,然后在一通暴打之后竟然变成了友军,接着现在竟然直接要求加入自己,这不是拿错剧本了吧?

“三四万人啊,这可比东方港现有人口还要多!”执委办公室里张元第一个跳了起来,“好事啊!这下我们就没有人力缺口了啊!”

“哪里的事?”禹沙撇了撇嘴说道,“三四万人说起来多,但是也可能是一个移动的定时炸弹,你也知道他们比东方港现有人口还要多,假如说他们突然作‘乱’怎么办?”

“没错,”杜彦德点了点头说的,“现在是三万多人,号称加入我们之后,就肯定不会再在现在的营地里呆着,必然会要进入东方港区域,我们第一没有这么大的区域可以提供给他们驻扎和居住,第二则根本没有这么多粮食可以提供给他们吃。”

“是啊,”孙文彬比较郁闷地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我们今天一天就提供给他们二十吨粮食,大家想像一下,二十吨粮食啊!按照我们的粮食分配计划,可是能够提供差不多一千五百人吃一个月的啊!但是今天这么给出去,也就够他们吃上一天最多两天的啊!”

杜彦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意见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的最大问题还是不敢相信他们,”说着他站起来指了指西面,“他们来自南岸军,南岸军一直以来都是阮福源的‘精’锐军队,听说伊藤军团又是南岸军中最‘精’锐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他们又忠于阮福源,如果不是忠于阮福源他们肯定不会冒险往这里来勤王。现在如果接收他们作为归化民或者安南移民的话,那么势必要进入东方港居住和工作,最起码也是要进入北桥头镇附近。北桥头镇到东方港才几公里,我们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确认阮福源是真心实意把皇位让给阮姱,假如说他们突然想起要进行一场叛‘乱’,把我们一网打尽,那么仅仅一个小时里他们就能够赶到东方港城下把我们包围起来。他们可以用平时和我们在一起搜集到的资料分析出我们的弱点,甚至于在这里安‘插’内应,里应外合把我们直接全部干掉或者全部抓起来为他们服务。”

与会的人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杨铭焕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不允许他们进入北桥头镇?或者直接划界河为界不允许外籍军团向北踏过?否则就算是背叛元老院?”

“不可能!”肖竞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说道,“你这招古罗马人早就使过了,罗马的国境线上有条卢比孔河,根据罗马法律规定任何指挥官带领军队渡过卢比孔河都是背叛罗马。公元前五十三年,东征帕提亚的克拉苏战败身亡,罗马元老院三头政治不稳,于是他们拉拢庞培。公元前四十九年元老院要求九年里平定高卢地区,将周长超过三千英里的区域变成罗马最大行省的凯撒立即返回罗马。到了卢比孔河旁时凯撒突然说‘渡河之后,将是人世间的悲剧;不渡河,则是我自身的毁灭。’说完就带着军队渡河进入罗马驱逐了元老院并且要求剩下的元老选举他为独裁官。一条河不可能终止作‘乱’的野心,一旦对方有了足够强的力量,就必然能够想办法绕过甚至直接无视法律,直接做他们爱做的事情。”

“没错,”杜彦德点了点头,“假如说他们真的叛‘乱’,这么一条河阻挡不住他们的,并且假如说他们蓄谋已久,那么一开始就会尽快夺取河流渡口或者桥梁保证军队快速通过,甚至于会用偷袭的方法直接达到目的,至少珍珠港就是这么‘弄’的。”

“那么照你的意思,就是不接收他们了?”张元不由有些惋惜地说到,“有点可惜了,这可是三四万人呢。要是能够为我所用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禹沙突然神秘地说道,“我们可以用经济把他们分化开来。”

“什么叫用经济分化他们?”杨铭焕好奇地问道,“难道收买他们?”

“不是,”禹沙说着呆了一下,“也是收买,只是不是直接用钱罢了。”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点了点,“我们首先把他们安排在界河以南的这里。”

众人不用看也知道他指点的是占城港,整个地图比例尺大得很,随便一指就看得到。“占城港现在可是敌占区,我们怎么‘弄’?让他们自己去打下来?”

“不用,”刘旭在一旁笑了笑,故作神秘地点了一支烟,“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关注占城港的情况,今天中午的时候负责在占城港里搜集情报的人给我们传回了消息,”说着他打开了自己手旁的笔记本,“占城港城主阮明方出逃,禁军大部跟随出逃,只剩下部分厢军还在城内劫掠。”

“劫掠?”有人好奇地问道,“占城港不是他们自己的吗?还抢个屁啊?”

“呵呵,占城港自从阮明方拿到手之后就没有做过一点建设,完全是想吃老本来的,但是占城港的资金被我们吸取一空,港口设施又全毁水道堵塞,以前南中国海洋面上最大的自由贸易港地位早就被我们夺走了,现在完全就是一座充斥着无政fǔ状态的死城罢了,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作为我们的商品走‘私’中转站。现如今在占城港里大多数有钱人可都是靠走‘私’我们的产品到安南内陆赚钱的,如果我们说起要去进攻占城港,他们绝对求之不得。”

“你是说让伊藤军团直接东进进攻占城港,然后在占城港定居?”杨铭焕看着他,“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刘旭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茬一边说道,“第一,伊藤军团并不等同于一整只战斗军团,他们不仅有战兵,也有大量的辅兵,辅兵不仅战时负责辎重运输任务,平时还要种地和建设房屋。大家别忘了自从占城港保卫战之后,占城港周边十多里范围内可一度都是无人区,荒地和废墟遍地,把他们安排在占城港,他们必然能够很快在占城港周边开始恢复‘性’生产和种植,重新建立居住区,可以吸纳流民回归,让整个占城港重新活起来;第二,以他们的现有健康状况,就算是加入我们,也不能马上使用,必须通过净化工作和教育之后才能上岗,这对于我们现有能力而言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对这近四万人的净化教育工作的。让他们找到事情做远比直接养着他们净化要好,至少在占城港的水道里还有那么多沉船没有打捞呢。”

“占城港如果能够打下来,我觉得完全可以把占城港和东方港一起合并成为一个大型城市圈,反正我们双方城市距离也只有十多公里的样子,要是搁到旧时空,也就是个中等城市的面积。”包包倒是憧憬地说了起来,“如果能够把城市圈建起来,哇塞,那可真是太爽了,工业商业和居住区可都兼顾了……”

“先不说城市圈。”刘旭说道,“我们可以先把占城港‘交’由伊藤军团进行管辖,反正不会让他们闲着,同时派出我们的施工部‘门’过去指导他们把占城港的城市基础建设搞起来。”

“是啊是啊!”包包越说越兴奋,“我上次去占城港的时候就看过,整个占城港完全就没有一点排水系统,这次要是过去了,我肯定要把排水系统搞起来……”

“现在城市还在别人手里呢。”杨铭焕有点郁闷的说道,“你现在就在这里憧憬用处不大好吧,夺过来才行。”

“夺取占城港问题不大。”刘旭说道,“这几次跟我们的战斗已经让他们很清楚地了解到他们的技术条件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们甚至于不需要和他们发生战斗,只需要把部队开到占城港城下就可以把他们吓得开城投降。”

“不会有那种脑残的家伙带着军队为了皇帝跟我们拼杀到死吗?”肖明伟有些皱眉,“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是以能有机会以身报国为荣的,要是他们突然想起要奋战到底,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攻城。”说着一旁的李杰琦站起点头说道,“我同意总参谋长的意见,占城港的城楼高十米,城墙高六到八米,我们现有部队根本无法徒手攀上,而且也很难以步枪封锁墙头,假如对方人数众多并且战斗意志强盛,肯定能够给我们造成沉重伤亡。我们这几次战斗以来伤亡虽然不算大,但是只要是有了伤亡,自然就会很严重地损失士气,对于我们下一阶段的战斗是很不利的。”

“下一阶段?”禹沙好奇了,“难道要北伐了?”

“不是北伐,”肖明伟笑了笑,“我们现有能力保卫东方港都悬,因为反叛的南安南正在从南岸军里‘抽’调军队,准备对我们进行进攻,我们现在需要应付这些敌人。”李杰琦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这次不仅需要保卫占城港,也要彻底碾碎安南人对于我们的觊觎,这场战役将成为我们的平南之战,我们要争取在这场战役结束的时候彻底打垮打服安南,让他们不敢再对我们动手。”

(2015年是我过得非常不顺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失业,然后又做了个非常失败的投资,到现在还困在里面出不来,也不知道在2016年能好过一点不。不过2015年也有美好的回忆,这一年里我家买了房,竟然还是一直以来都非常渴望的复式楼,虽然不算大,但是大体上也够用了,希望一家人在今后能够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吧。2015年里最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第二个‘女’儿也出生了,虽然有点吵,但是还是‘挺’不错的,希望以后姐妹俩能够一起平平安安地长大。在此我也特别感谢所有关注这本书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关注和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在不顺的一年里还能坚持每天写作,谢谢大家!祝大家在新的2016年万事如意!阖家欢乐!身体健康!为了庆祝元旦节,今天特别双更一个,中午前后还有一章,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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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嘴贱

“对了,禹沙,你之前说的经济分化他们是怎么‘弄’法?”杜彦德问道,“怎么个分化呢?”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禹沙介绍道,“首先我们把他们安置在占城港,他们定然需要开拓占城港周边甚至直接开始处理占城内的废墟和荒田,让他们参与到占城港的建设中去,按照包包同志说的,建立起占城港东方港城市圈来。三四万人说起来多,事实上广泛的撒到这占城港区域中之后就根本没什么了……接下来就是下一步,在占城建立新的工业区,我们现有的工业区主要是在北面的盐村,盐村这个区域不大,并且又太靠近北面的武朝,对于我们而言盐村工业区并不太安全,我们可能需要逐步地把现有工业区向南搬迁进入占城区域,这样就能够保障工业区的安全生产。”

“这和分化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杨铭焕有些奇怪这个问题,“说正题好吗?”

“工业区不同于农业区,工业区的工人收入主要是通过赚取工资来过日子的,就我们穿越以来,还没见过不爱钱的人,”说着禹沙呵呵笑了一下,“工资对于他们来说远比种地获取粮食要更直接和更快,人有钱了就想置办产业结婚生子,这是天‘性’,所以想要让他们继续忠诚元老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有钱。小河有水大河淌并不是什么好事,大河有水小河满才是最好的情况,只有藏富于民,这样的国家才是最让人民忠诚的。”

孙文彬有些郁闷地说道,“但是占城地区的粮食还是要种植的啊!不然的话我们吃什么?我们到时候占领了以占城稻为招牌的占城,却把占城变成了一个大工业区,然后都饿死是吧?”

“怎么会呢?”杨铭焕笑了起来,“不是还有你和农业部吗?我们应该能够在伊藤军团里‘弄’出一部分人来作为农垦人力进行开垦,同样能够把东方港模式建设起来的。”

孙文彬愣了一下,“你让我去带领一批日本人去干活?”

“应该没问题的吧?”肖明伟在一旁说道,“听说这个军团在以前的驻地时就开垦了上万亩地,自己种地养活自己,这样的本领也算不错了,再说日本原本就是个种植稻子的国家,就连后来入侵中国在东北农垦也要大量种植适合北方的稻子呢,所以我觉得这些人会非常适合你的农业部。”

“对了,”杜彦德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阳牧秦有没有上‘交’这次行动的报告?听说和北纬失联了一整晚呢。”

“哦,”肖明伟摇了摇头,“没有,他还没有回来,小阳现在作为和伊藤军团的联络官正在他们的军营里协调接下来如何加入我们的一些条款的制定。”

“那么我们倒是可以现在做一件事。”杨铭焕笑了笑说道,“先把占城港兵不血刃地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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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桑,你在里面干什么啊?”突然帐篷外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把正在换衣服的阳牧秦给吓了一跳,连忙大叫道,“别进来!别进来!我在换衣服!”

阳牧秦这几天来可算是郁闷到不行了,一开始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竟然晕头晕脑就跟阳子说会娶她,结果阳子现在天天热情得不得了,不管有事没事都会过来找他好几次。这让阳牧秦相当苦恼。

阳牧秦连忙三下两下把衣服穿好,掀开‘门’帘走出来。阳子突然间眼前一亮,面前这个男人这几天来一直都穿着那身“吉利”服,或者就穿着皱皱巴巴的“作战服”,看起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似的。但是今天阳牧秦却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这套衣服和平时能够看到的那些宽袍大袖截然不同,分为上衣和‘裤’子,上衣全是深蓝‘色’的,衣服上还有四个口袋,肩膀上有两个布条,布条上各还有一颗银‘色’的星星和一条黄‘色’的布制小杠。‘裤’子大部分也是深蓝‘色’的,但是在两侧‘裤’缝位置却各有一条红‘色’的带子,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裤’脚。阳牧秦的脚上穿着一双旧时空带来的作战皮靴,但是为了保持整洁,他没有把‘裤’‘腿’塞进靴子里,而是直接让‘裤’‘腿’遮盖住了皮靴的腰身。

阳牧秦的身高在旧时空算不得高个,准确的说来在许多挑剔的‘女’人面前甚至是残废的一米七五,但是现在在这个普遍身高一米五不到的伊藤军团军营里,确实绝绝对对的鹤立‘鸡’群,体形因为长期以来锻炼身体而显得修长而壮实,尽管脸上还有点以前青‘春’痘时留下来的斑点,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个美男子,阳子看着这个说要娶自己的男人都发起了呆。

不过阳牧秦看着阳子的表情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面前的阳子全然不似以前一般白皙的脸殷红的‘唇’,此时却是一种涂满了诡异的白‘色’粉末的惨白,嘴‘唇’上也涂抹着一层鲜红的口红,此时透‘露’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脸颊上也涂抹了一些,让阳牧秦觉得甚是诡异。此外让他觉得非常别扭的是,阳子的眉‘毛’似乎也不像上次那样,而是被剃掉了不少,看起来感觉怪怪的。

这都还不算什么,这时阳子突然开口问道,“我这样子好看吗?”此时的阳牧秦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阳子竟然把牙齿也全部涂成了黑‘色’,此时乍看上去就如同是一个黑牙妖怪一般可怖,险些把阳牧秦给吓‘尿’了‘裤’子。“我去,吓死宝宝了!”阳牧秦吓得连忙在‘胸’口只排,闭着眼睛不敢再看阳子。

古代日本‘女’人的化妆在旧时空可算得上是绝对的特地独行,但是一旦看过化了妆的日本成年‘女’人,任何现代人都会为之觉得恐怖,英国驻日本领事阿礼国直言不讳地说过,“化了妆的‘女’人们,就像是‘显现日’前夜的魔‘女’!”对于脸上涂白粉,一个上岸参观的德国使节评价说:“妙龄姑娘有时满脸涂得雪白,原本自然的面庞全然不见,看上去很丑。”一个去过中国的普鲁士船长则说:“中国‘女’‘性’只是抹鲜红的口红。日本‘女’‘性’却不一样,整张脸,脖子甚至肩膀都涂上白粉,脸颊和嘴‘唇’抹得鲜红。远远看去效果不错,但近看让人触目惊心”。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主要是她们会将铁屑浸入酒、茶、醋中使其出黑水,然后用羽‘毛’、笔刷涂在牙齿上。据说,染黑齿除了使人更美,还有防蛀牙的好处。在当时,以染黑齿为美,这个是毫无疑问的,《源氏物语》中的‘女’主角紫姬,直到拔眉染牙后才“更美了”,当时的贵族‘女’人不染黑齿都嫁不出去。值得一提的是,不仅是‘女’人,连公卿和武士,也以染黑齿为美,男子元服(‘成’人式)都要染齿。当时有个出名的武士,叫平敦盛,他是个翩翩美公子,上阵前一定要先化妆、染黑齿,一度传为佳话。不过这黑齿在日本也许是美,但是在外国人看来是绝对的恐怖奇观,阿礼国刻薄地说过“染了黑牙的‘女’人的嘴巴像是“开了口的墓‘穴’”。日本这一有名的风俗,几乎让所有欧洲人都深感厌恶。和日本‘女’人说话,就成了欧美人很痛苦的事情,“每次看到她们开口说话,都会不由得后退。”

阳牧秦从第一次看到阳子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美‘女’,但是被这么一化妆来,简直就如同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一般让他觉得无比恐怖,真的是连想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了。

阳子却满脸委屈,不由得眼角泪水流淌下来,泪水直流把脸上的白粉都给冲刷出几条痕迹来了。阳牧秦看着觉得不忍,但是却又不敢上前。没穿越前他也看过一些日本人拍的大河剧,里面的那些‘女’人化妆已经实在让他觉得惊悚了,但是却全然没有想到那个美‘女’阳子也会这样来一通,并且还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这可怕的化妆比起来,此时阳子穿着的一身和服已经全然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你这化妆赶紧去除掉吧,真可怕。”阳牧秦全然没有注意到阳子的表情正在发生变化,只是眼睛看着别处继续说道。不料阳子却冲上前来狠狠一脚把阳牧秦踹倒在地然后扭头跑掉了。

阳牧秦莫名其妙地爬起来,‘揉’着被踹到的地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阳子的背影,觉得这个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尤其是从和服底下漏出来的两条纤细而又结实的小‘腿’,“要是不化这个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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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伊藤的传令兵骑马赶到了外籍军团驻地,送了一封信给‘门’口站岗的外籍军团士兵然后就回去了,外籍军团士兵则基本上不识字,等到把信‘交’到李园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李园拆开信件,看完之后大惊失‘色’,连忙一个电话打到了执委会。

“什么?”值班的孙文彬差点把电话都给丢掉了,“阳牧秦被扣押了?可能会撕票?”

“是的,信上是这么说的,说阳牧秦不尊重他们的传统,并且嘲笑日本。”李园也是一脸木然地说道,“我等下把信拍个照发过来给你们看吧。”

话说阳牧秦这家伙也算得上是个嘴贱的了,阳子哭哭啼啼地跑回去一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宠爱她的哥哥自然也看到了。要知道阳牧秦说娶她的时候她自然是乐不可支地去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她哥哥原本对于这个被抓来的俘虏突然要变成自己的妹夫就很不爽,此时突然又听说这个妹夫竟然又不要自己的妹妹了,自然火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冲过去找阳牧秦的麻烦。阳牧秦身兼元老院相关事务联络官的头衔,此时身份超然,大舅哥带来的手下谁也不敢打这个联络官,大家就傻傻地围成一圈看大舅哥跟妹夫两人扭作一团。阳牧秦虽然说实战经验不多,但是在北纬手下被爱的教育折腾得多,擒拿格斗什么的招也学了不少,此时虽然不敢出什么狠招,但是在这个还没有发明柔道的时候绝对占了上风。

等到伊藤和丸山赶来的时候,阳牧秦已经把伊藤的大公子给按倒在地不能动弹了。伊藤一直以来也算是宠爱自己的‘女’儿的,从阳子想要当大将,也就由着她去胡闹就可见一斑,此时看到阳牧秦轻松制服了自己武技不错的大儿子此时也爱才心切,当即喝止了大儿子,马上就拉阳牧秦去自己的帅帐喝酒。

阳牧秦虽说野外生存能力不行,但是眼下喝日本人的清酒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简直如同喝水一般一口一杯。几杯酒下来,他和伊藤丸山二人倒也热络起来,伊藤这时问起双方冲突缘由,这才愕然发觉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了这个现在看起来有点顺眼的元老了,当下便心头暗喜,便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倒原本就是阳牧秦的计划,两者自然一拍即合,准备讨论婚礼的事情。伊藤说要在军营里给他们‘操’办一场日本式的婚礼,结果阳牧秦这时酒‘精’开始发作,嘀嘀咕咕地说起日本人的婚礼不好,接着开始说日本人化妆难看,说要是等到阳子嫁过来以后,绝对不允许她再‘花’日本妆,否则就赶出去。你说哪个父亲愿意听未来‘女’婿说把自己‘女’儿赶出去的?当然就发生了争执,争执间阳牧秦不仅把日本‘女’‘性’化妆能力骂了一顿,接着又开始骂日本人狭隘,闭关锁国,屠杀成‘性’等等等等,把伊藤和丸山两人骂得脸‘色’青灰,恼怒之下,就下令把个阳牧秦先关起来,让人第二天送信到元老院那边,让元老院派遣大官来处理这个事情。

“扣押了我们的人?”曹湘愣住了,“他们不是要加入我们的吗?怎么又突然扣押了我们的人?”杜彦德一脸苦笑,“我怎么知道?这信上面写得含糊其辞的,我也没闹明白,而且明天是由我去‘交’涉这个事情,真是麻烦大了。”

“为什么是你去?会不会有危险?那我要不要去?”曹湘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杜彦德应接不暇,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得我去啊,阳牧秦原本就是我从旧时空带过来的,本时空里又没有亲人了,我就是他的亲人一般,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不去,还有谁能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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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放虎归山?

话说阳牧秦的被扣押着实让外籍军团总部里‘乱’了好一阵子,要知道两天前紧急集合来增援的部队此时才刚刚离开,这下扣押阳牧秦下来,保不齐外籍军团总部附近又要进行战斗,因此极有可能再把刚刚离开的增援部队重新召集回来,这一来一回着实折腾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在执委大楼外的墙边,一众元老正站在这里,围着杜彦德和杨铭焕两人,不远处停着肖竞的那台汽油改烧劈柴的摩托车,“阳牧秦这时在一个三万多人的营地里,完全就跟一滴水掉落在水盆里似的,因为之前认为伊藤军团不会作出对元老院元老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并没有派遣特侦队在他身边保护。”杜彦德说话被一旁的肖明伟打断了,“这家伙本身就是个特侦队员。”在场的元老军官们大多笑了起来,杜彦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眼下这阳牧秦被扣押在什么地方也全然没有人知道,现在就算是派遣飞机侦察也是没有办法看出端倪来,特侦队进入救人就更没有可能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谈判,看看扣押他的日本人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有什么要求,如果能够满足,那就满足,不能满足那就再谈。”

“没错,”杨铭焕说道,“这次谈判的话我和杜执委两个人会一起去日本人的军营谈判这个事情,虽然不知道能够谈成什么样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元老面临危险。”

“是的”“没错”“就是”下面几个元老军官都赞同地大声说出来,杜彦德大声说道,“你们诸位身为元老院的军人,更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只有你们好好保全了战斗力,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元老院,保护元老的安全。”

“那么多的就不说了,我和杜执委先出发了。”说着杨铭焕带头先坐进了三轮摩托的车斗里,杜彦德则骑上了车,接着就发动了摩托车。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跃然上车,坐在后座上,杜彦德愕然回头,却看到曾志刚正提着一支格洛克手枪一边往自己口袋里塞一边冲他点了点头。“开车啊老杜。”

“你干什么”杜彦德不由有些愕然,“跟你们一起去啊,好歹我也算得上是打过仗了的,死亡线上爬回来的,要说生存经验不比你差。”曾志刚一脸不在乎地说道,“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我这里还有一支枪,”说着他把自己的作训服拉开,里面果然还有一支被安装在腋下枪套里的格洛克手枪。

“我们是去谈判的,你带这么多枪干什么”杨铭焕不由得笑出声来,一旁肖明伟正‘色’道,“多带几支枪也好,万一真的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这起码还能够多打个一阵,至不济拿来劫持他们的统帅也是好的。”

“好吧,拿你没办法,你愿意去就一块儿去吧。”说着杜彦德也不等曾志刚确定坐好了,就直接挂挡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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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地远方后恨陌孤冷

阳牧秦此时正被关押在一个帐篷里,事实上要说是关押,还真错怪这些日本人了。伊藤只是叫左右上前把他绑起来免得在帅帐里开打,要知道阳牧秦被那些刚喝起来没什么味道发作起来却‘挺’来劲的清酒一上头,在帅帐里东倒西歪,唱歌跳舞骂人什么的可没少了去,就连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都唱了两个来回。偏偏这家伙擒拿格斗在元老院军队里不出众,在这些没有练过的土著们面前却是几乎无敌的存在,更不要说还要高出他们一个半头来,愣生生是六七个士兵一拥而上这才制服了阳牧秦捆上了丢到那个帐篷里醒酒。

孙仇地远方后恨陌孤冷阳牧秦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就觉得后脑勺痛得不得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都什么酒啊怎么上头这么厉害啊”说着又感到嘴‘唇’干得不得了,如同快要裂开了一般。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给捆了起来,外面的火光熊熊,明显已经是晚上了,试探‘性’地叫了几声,也没有看到有人过来理自己,这看不到手上的表,都不知道几点了。他只好试着动了几下,这才发现那帮日本人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精’神把他给牢牢绑起来了,为了不让他有机会逃跑,甚至于把绑着他的绳子在地上的树根上还打了好几个结,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根本就没可能自己解开。

阳牧秦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就觉得后脑勺痛得不得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都什么酒啊怎么上头这么厉害啊”说着又感到嘴‘唇’干得不得了,如同快要裂开了一般。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给捆了起来,外面的火光熊熊,明显已经是晚上了,试探‘性’地叫了几声,也没有看到有人过来理自己,这看不到手上的表,都不知道几点了。他只好试着动了几下,这才发现那帮日本人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精’神把他给牢牢绑起来了,为了不让他有机会逃跑,甚至于把绑着他的绳子在地上的树根上还打了好几个结,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根本就没可能自己解开。

阳牧秦也不由得泄了气,狠狠甩了甩脑袋,不过没能把那种痛感甩出去,反而更加痛了,忍不住嗷嗷直叫,口里骂骂咧咧的,“老子要喝水啊你们这帮‘混’蛋啊想要渴死我啊”

忽然间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穿着全身黑‘色’劲装的人走了进来。这人细细的腰,一头长发在头顶被盘成了一个卷,脸上包着一块面巾,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的,手中提着一把武士刀,径直向着地上被捆着的阳牧秦走过来。

阳牧秦吓坏了,这妙曼身材一看便知肯定是伊藤阳子,即便阳牧秦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此时是面沉若水,想必绝对不是开心的时候,更不要说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必定是刚刚哭过。自己白天的时候刚刚把她的面子给扫了,接着又把最宠她的大哥给打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又把岳父大人连着所有日本人都给骂了似的,眼下她提着刀走过来是要干什么

阳子穿着一双忍者鞋,准确的说她现在穿着的跟传说中的忍者真的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就这么坚定地走过来,愣生生把阳牧秦给差点吓‘尿’了,“你不能杀我啊我我是你老公”

“老公是什么”阳子的声音沙哑,明显是哭哑的,阳牧秦也顾不得这些,连忙打机枪似的说道,“老公就是丈夫,就是夫婿,是你男人,你不能杀你的男人啊”

阳子横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嫁呢你想得美”说着抬脚就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哎呦哎呦”阳牧秦连忙一阵叫着,又偷眼望过去,她依旧是那副酷酷的表情,如同没有看到他一般,接着就把手里的武士刀给‘抽’了出来。

阳牧秦这下觉得自己是死定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见阳子手中反‘射’着火光的刀一阵刷刷‘乱’飞,突然觉得身上被束缚的地方一松,原来是阳子把自己的绳子都给砍断了。“你真厉害”他不由得轻声赞叹道,“你的刀法简直是出神入化。”知道阳子不会杀自己了,他连忙不要钱似的把好话往外‘乱’丢。

后远地不方敌恨由闹孤球诺

“多说无益,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阳子动作迅速地把刀‘插’回刀鞘别到腰间的腰带上。“我带你离开这里,免得我父亲‘逼’你娶我,让你不开心。”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后远地不方敌恨由闹孤球诺士兵们一个个连忙趴在地上或者钻进了用粮食口袋临时缝制的帐篷里睡觉去了。阳牧秦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拉拉扯扯,只好低头跟着阳子一路向外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一片围篱边。阳子走到围篱边的‘门’旁,冲着看‘门’的士兵说了几句话,那士兵一脸愕然,正犹豫间,就被阳子噼里啪啦在脸上打了两个大嘴巴,连忙点头哈伊。

阳牧秦一呆,“‘逼’我娶你没有啊我是自愿的”忽听的武士刀出鞘的声音,只见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腰间的刀,刀剑准确地在阳牧秦的鼻尖划过。这把刀非常锋利,阳牧秦觉得鼻尖一麻,知道是被划伤了,但是此时也不敢‘乱’动。

阳子的双目泪水又控制不住地往外流起来,她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手中的刀往下一滑掉落到了泥地上,“我知道我不好看,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你是元老院的元老,是贵族,怎么可能娶我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原本就是自降身份,跟我走吧,我送你出去。”

“胡说八道,”阳牧秦也顾不得礼貌,直接叫叫出声来,“我算哪‘门’子贵族我就是个普通的士兵,只是最初参加元老院的五百多人之一而已,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什么都不会,我不会读书,找不到工作,我就喜欢玩游戏,喜欢憧憬当特种兵,要不是这个,我怎么会参加穿越”他也觉得说漏了,连忙改口道,“参加这次行动来到这里我不是贵族,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阳子愣在当场,她完全没有听懂阳牧秦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听得出来阳牧秦现在说的这些话的确是真心话,她不由得愕然问道,“你不是说我很丑吗还说我们的婚礼肯定很糟糕,一定不会娶我。”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化妆。”阳牧秦开始有些结巴了,接着就被阳子抢白了,“没错不喜欢我的化妆不就是不喜欢我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不是非你不嫁我这就送你走,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阳牧秦脑海里突然冒出以前看过的n多剧情中的经典场面,连忙上前想要抓住阳子的双手就想要亲她一下。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此时的阳子防备心极重,一看到他有行动的端倪,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让阳牧秦扑了个空,“你不要这样,既然不愿娶我,就不要碰我请阳桑自重”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阳牧秦连忙追了出来,掀开帐篷的‘门’帘这才吓了一跳,‘门’外不知道何时竟然站了一大堆的士兵,有的穿着便装,有的穿着盔甲拿着武器,一个个都愕然或坐或站脸朝着他们两个。

阳子右手捂着脸上的面巾,冲着这些士兵们大声说道,“你们不要盯着这边,没你们的事情,你们都给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准再看”

士兵们一个个连忙趴在地上或者钻进了用粮食口袋临时缝制的帐篷里睡觉去了。阳牧秦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拉拉扯扯,只好低头跟着阳子一路向外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一片围篱边。阳子走到围篱边的‘门’旁,冲着看‘门’的士兵说了几句话,那士兵一脸愕然,正犹豫间,就被阳子噼里啪啦在脸上打了两个大嘴巴,连忙点头哈伊。

阳子重新走回到阳牧秦身边,对他说道,“阳桑,从此处走出去,向东沿着官道就能到达你们的营地,你自己也走过的,不要再‘迷’路了你我缘分已尽,从今往后,你我不需再见面,你走吧”说着眼中忍不住再次淌出眼泪来,不由得双手捂住嘴巴蹲在一旁放声大哭起来。

在一旁的士兵们此时都愣在当场,阳子在军中已久,一直以来都是以极为强硬的面目示人,从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此时突然间冒出一个伤心‘女’人的阳子来,这让所有认识阳子将军的士兵们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阳牧秦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盘桓了两圈之后,终于还是坚定的闷头走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阳子事实上心头也是不舍,要知道她认识阳牧秦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听父亲大人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说起阳牧秦的元老身份,这才惊觉自己未免太过天真,元老身份超然,如若放在安南国,至少也是公爵子爵一般的爵位。伊藤宅三为安南征战多年,又在界河为安南戍边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到现在也不过是南岸军中的一员大将,在重文轻武的安南甚至于连根本不会打仗的文官都可以骑在他头上。阳牧秦如果真的身份有如公爵子爵一般,那么自己就是攀人家的高枝,自己这种没有身份的‘女’人,如果嫁给他,做小妾还好,假如是做正妻,以后势必会危及到了他的身份和面子。她想了许久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尽管心里不舍,还是决定要把这个风一样的男子放走,免得真的被自己的身份拖累,有的事情如果注定是个悲剧,那就不如在开场的时候直接终结了比较好。

太阳升起来之后,杜彦德和杨铭焕与曾志刚三人的摩托车这才顺着官道一路颠簸来到伊藤军团宿营地的大‘门’口。三人看到这个营地不由得被惊呆当场,曾志刚不由得口中喃喃自语道,“俗话说人一满万无边无岸,果然是真的,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其实很早就已经惊动了站岗的士兵,此时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冲了出来,纷纷用武器对着三个不速之客,一个穿着红‘色’胴丸的足轻大将大声喝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服毒自尽?

“我们是元老院特地来此进行‘交’涉的,”摩托车上的杜彦德连忙冲着他们说道,“不要紧张,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事实上三个人心里都没底,昨天晚上在外籍军团总部他们开了一个临时小会,将有北纬带领两个狙击分队和一个火力分队靠近到营区附近六百米范围内,专‘门’掩护元老的进入和撤退。

尽管在旧时空电影中无数无敌的特种兵形象充斥于荧幕,但是真正作为一个老特种兵的北纬此时却对于做营救预案丝毫没有信心,就算是夜间想要成功地潜入这个数万人的营区把人救出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在白天几万只眼睛盯着的情况下了。

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有人知道阳牧秦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说起来北纬懊恼不已。一开始他也看到了那个‘女’子和阳牧秦的关系密切,从旁边人的神情和动作中可以看出那‘女’子的身份相当高,因此他就觉得阳牧秦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既没有派遣元老护卫也没有设置观察哨观察阳牧秦的状况。现在这时候谁都知道阳牧秦被关起来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特侦队现在总人数也没有超过八十人,其中还有代培的特警和特别行动队队员,就算是日本人放开让他们进去搜索,恐怕几个小时也找不出阳牧秦的位置来,因此搜救行动从一开始就已经否决了。现在只能让杜彦德和杨铭焕带着曾志刚冒险进入营区和日本人进行‘交’涉,‘交’涉中故意提及阳牧秦的安全,然后记录阳牧秦被关押位置之后再考虑营救可能。

不过杜彦德此时‘腿’有点不自觉的发抖,背上也感觉冷汗直流,面前这些日本人一个个横眉冷对的,手里的武器都指向自己,后面的弓手们此时都满满地拉着弓瞄着这边。虽然说三个人现在都穿着防刺服,但是这东西也就是保护个躯干的,脑袋脖子四肢可都是暴‘露’在外面的,如若那边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算是穿着防刺服,也保不齐要被‘乱’箭扎成刺猬。

孙不地科情后恨接闹不诺太酷“我们是元老院特地来此进行‘交’涉的,”摩托车上的杜彦德连忙冲着他们说道,“不要紧张,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你们干什么”突然间营区里发出一声暴喝,士兵们都吓了一跳,但又不敢放松,一个个手里继续擒着武器对着这边,但是脑袋都扭向后方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几匹马正沿着营区里的路快速过来,马上骑着好几个没有穿铠甲的人,这些人穿着麻布的灰‘色’衣服,宽袍大袖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武士刀。这些人头顶都别着一个发髻,而头顶中前部却被剃得‘精’光,这种发型一看就是古代日本人常见的月代头。这种发型是因为在战斗中头发往往会因各种原因而散落,这时头顶中前部的那些头发便会遮住脸面,挡住视线,影响战斗。于是便有武士将头顶中前部的那些头发剃除,这样即便头发在战斗中散落,也只是披散于头部两侧和后背,不会影响视野。由于其效果明显,武士便纷纷效仿,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不成文的传统,不过这种剃发也只限于武士阶层。

这几个人快速赶到营‘门’前,飞身从马上翻下来,冲摩托车上的三人拱手施了一礼,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的人冲着旁边的士兵们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这是元老院的领袖,也是你们诸位的主子,你们这样做可是想死”

士兵们一愣,把目光都又集中到车上三人身上来。这三个人现在哪里还有元老院执委和‘精’锐战士的样子因为天气早已开始转热,他们没办法在穿着厚厚的防刺服的情况下再套上一套作训服,因此都穿着大号的长袖衫,此时在上身都是鼓鼓囊囊的,甚为臃肿。防刺服又厚又重如同一件棉衣一般,太阳虽然才刚刚出来,却已经把三人晒得全身发热,汗流浃背,加上刚才被吓又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已经是满脸都是汗水,摩托车一路顺着官道蹦蹦跳跳地驶来,颠簸得三人都有些‘精’神萎顿,车上燃烧的木柴冒出的黑烟此时早已把他们化妆得灰头土脸。

“可是”领队的足轻大将还想辩解两句,只见为首之人走上前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足轻大将连忙低头哈伊不再敢说话了。

“三位贵客,还请跟我们来,伊藤将军现在还在营中等候三位贵客的到来。”说着这个小头目连忙指了指后面的马匹对三个元老一个鞠躬。

“我们骑摩托车去吧”杜彦德有些惴惴地问道。但是曾志刚在后面满不在乎地下了车对着前面走去,边走边说道:“摩托车进去一点用都没有,真要是出了事情,我们根本不可能马上骑车就走,光是等点燃火再生成木瓦斯都要好一阵子呢,咱们总不能在营区里一直烧火热车吧”

“也是”杜彦德和杨铭焕想了想,的确是如此,骑着车进去里面可见的道路狭窄,等下即算是人家让自己慢慢烧火,想要能一路顺畅驾车冲出来也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干脆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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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骑过马啊”杨铭焕站在马前不由就发起了呆,这匹马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高头大马,但是个头比他要高,就说上马都是件困难事。旁边几个士兵倒是反应快,连忙从旁边拿来小凳子一类的东西垫在他的脚下,让他好不容易才上了马。接着旁边的几个武士则是以一种非常熟练的动作飞身上马,让杨铭焕一脸的不自然。好不容易才在武士的牵引下来到了帅帐前,伊藤和丸山正在帅帐外等候他们,见到三人到来,两人都是满脸笑容地把他们三人迎入帅帐。

几人坐定,伊藤首先冲三个人分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都说元老院乃是一群年轻之人所创立,老夫一开始还不相信,此时一看,所言非虚啊。无论是之前派驻至此的阳先生,还是三位元老院中的首领,一个个都是年轻有为啊。”

曾志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说话,被杜彦德在‘私’底下拉了一下,便没有说话。

杨铭焕见开局有些冷场,连忙冲伊藤点了点头,“不知老先生是不是伊藤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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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连忙点头道,“是也是也。三位元老院首领到此,是令敝营蓬荜生辉啊”

“这次我们到来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阳牧秦同志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杜彦德连忙说道,“人和人之间误会和冲突总是难免的,只有双方有了沟通,才能解决问题嘛,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您说是吗”

伊藤和丸山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要说起来他们还真心听不懂这个元老说的这些话,不过想必也是直接出言询问阳牧秦在这里捅出的篓子,便直接就把他如何嘲笑伊藤阳子,然后又如何把伊藤的大儿子打倒在地,接着又如何接着酒劲挨个地把日本骂了个遍的过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这下轮到三个元老面面相觑了,要说起来,日本人在三个人的脑海里都没有好印象。要知道日本人在旧时空十九到二十世纪给中国造成的浩劫那种国仇早就牢牢地印在所有的中国人脑海中,更不要说杜彦德还有因为练柔道而变成胖子的家恨,但是眼下这可是有关数万军队的归属权问题啊,更何况他们已经声明要加入元老院,还任命了阳牧秦为元老院联络官,阳牧秦突然整出这事情来又算怎么回事

曾志刚这时偷偷拉了拉杜彦德的衣角,两人悄悄咬起了耳朵,“你说是不是这老头的‘女’儿长得太挫了实在太憋屈小阳了”

“不知道,要不咱们帮他拿拿主意让他们把‘女’孩子跟阳牧秦都叫过来让他先认个亲,带出去再说”

“我觉得也行,”一旁的杨铭焕也悄声加入到里面来,“要不我们先让他们把阳牧秦和那个‘女’孩子一起叫来,咱们给阳牧秦做做思想工作吧”

“行吧,”杜彦德悄悄点了点头,三个人通过了这个小决议,杜彦德就站起身来冲伊藤点了点头说道,“伊藤先生,在我们来的地方男‘女’谈恋爱都是自由的,也许中间有些什么误会在这里,所以我们想要和令千金与我们的阳牧秦见个面,谈谈看。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丸山在一旁点头称是,和伊藤两人耳语了几句就吩咐了一个传令兵出去把伊藤阳子和阳牧秦两人带过来。

因为听说了阳牧秦是发酒疯被关起来的,此时的三个元老也都不敢喝酒,只是与伊藤和丸山几人坐在帅帐里喝茶聊天。过了一阵,只听得‘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士兵抬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冲进了营帐,他们慌慌张张地把‘女’子放在地毯上,就冲着伊藤鞠了一躬说道,“将军大人,我们去找小姐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起来,等到叫来‘侍’‘女’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她似乎已经服毒了,现在还没死,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三元老几乎一跃而起,这可怎么得了人家‘女’孩子为了阳牧秦都已经服毒要自尽了,眼下这是还没有死人,但要是真死了,那么阳牧秦还不得被拉着陪葬啊想到这里,三个人连忙凑了过去查看情况。

地毯上躺着的‘女’子此时呼吸平稳,白皙的脸上没有血‘色’,只有嘴‘唇’皮微微泛着一点红‘色’。她的双眼紧闭,略有些发肿,明显是哭过一场的。杨铭焕现在心头‘乱’跳,现在这个情况看来,阳牧秦把这个‘女’子的心伤得很深,看来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杜彦德紧紧盯着这个‘女’孩子,他满脑袋都是问号,这个‘女’孩子无论用什么观点看上去都算得上是个美‘女’,虽然和服宽袍大袖的看不出来身材,但是从身形看上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个深藏不漏的大胖子,那么为什么阳牧秦会拒绝她

曾志刚此时已经把手伸进了隐藏的枪套里,紧紧握着带来的手枪,准备一有事情就马上拔出来打倒最近的威胁,不过杜彦德按了按他的手,此时阳牧秦还不知道下落,贸然行动必然会危急他的生命,无论如何先不要动手。

敌地科远独敌术由冷科秘恨学“我们是元老院特地来此进行‘交’涉的,”摩托车上的杜彦德连忙冲着他们说道,“不要紧张,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我们的元老呢”杜彦德也不绕弯子,只是直接问伊藤宅三道。“我需要知道阳元老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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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阳公子呢”伊藤也‘乱’了方寸,连忙问那个传令兵道,“人呢”

“昨夜里听说小姐亲自去帐篷里,把那个阳公子给放走了。”传令兵连忙拱手说道。

杜彦德虽然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阳子,他不知道阳子到底服的是什么毒,但是本时空的毒‘药’无非就是那几种,除了砒霜就是钩‘吻’,再不就是马钱子曼陀罗了,如果说是前三者,那么服毒之后应该会疼痛不已,哪里像现在这般躺在地毯上纹丝不动如果是曼陀罗,这种被称作情‘花’的草本植物起到的绝大多数效果是催眠。但是要说起催眠效果,眼下看起来似乎又并不怎么出‘色’,因为他很明显看得出阳子的眼珠在眼皮下悄悄动着,明显是在装睡。

话说阳子其实还是在被抬进帅帐的时候就醒来了,她因为昨天晚上放走阳牧秦而伤心不已,整晚睡不着,早晨的时候自己找了些可以促进睡眠的‘药’材吃了这才昏昏入睡。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帅帐,又不敢说自己起来了,便只好继续装睡,要说她服毒,她是万万不敢的。见过许多服毒死者的她深知服毒者的死状甚是可怖,她是绝对不会愿意用服毒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正在这时,突然她听到有人说话,“阳牧秦你怎么来了”她‘胸’口突然急剧的起伏起来,忍不住直接就爬了起来,望着‘门’口的方向,却发觉‘门’口空空如也,这才知道上了当,再回头看去,原来是杜彦德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是阳子姑娘吧我是阳牧秦的兄长,看来你应该没有事情吧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第三百七十章 第三类接触 1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有人大叫道,“不许靠近,你不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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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都纷纷侧头望去,伊藤连忙冲一个传令兵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传令兵连忙鞠了一个躬,掀开帅帐的帘子就要往外走,却被吓得呆立在原地,不由得‘腿’弯一软,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也来不及爬起来,手脚并用就往回爬,那动作之快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帐篷内几人正觉得奇怪,忽然从帐篷‘门’口的帘子旁伸进来一个脑袋。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那个传令兵被吓成这样了,伸过来的脑袋豁然就是一只豹子的脑袋,这只豹子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帐篷里的人,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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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秒钟里所有人脑袋里都是一种被恐惧震慑的状态,谁也没动,杜彦德简直被吓得差点恨不能爬出去了,可是眼下豹子并没有攻击人,只是看了一阵就出去了,现在逃未免也太早了点。不过阳子明显受不住这豹子的吓,哎呀一声就晕了过去。

豹子一消失,帐篷里的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拔刀的拔刀,‘抽’枪的‘抽’枪。豹子虽然个头不如老虎大,但是猫科动物无论是老虎和豹子,在差不多个头的情况下,它们的进攻优势还是相当高的。假如说豹子想要攻击这个帐篷里的人,怕是没有谁能逃过它的爪子,眼下谁也没穿防豹神器军大衣,就算是穿了防刺背心怕是也难在豹子面前讨到好。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这豹子是怎么来的”所有人脑海里都冒出了这个问题。不过谁也没能回答他们,因为‘门’帘再一次动了起来,曾志刚手中的手枪都已经开始举起要瞄准‘门’帘了,人人都是紧张得冷汗直淌。

‘门’帘再次被掀起,这次把脑袋伸进来的不再是豹子,而是今天原本要救援的主角阳牧秦。

把时间转回到昨天晚上,阳牧秦莫名其妙地被阳子给解了开来,然后送到‘门’口又赶了出去,一进一退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阳子在嚎啕大哭的声音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刚才阳子的眼神他已经牢牢记住了,那是一种绝情的眼神,让他迟疑了好一阵。他脑海中满是问号,他不知道为什么阳子会喜欢自己,也不知道阳子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自己,她不是刚刚才俘虏了自己吗另外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又冷若冰霜自己想去牵她的手都不让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此时还萦绕在耳边的哭声让他心‘乱’不已,可是这样痛哭不是表示自己如果离去对她来说还是很痛心的事情吗不过最后阳牧秦还是在阳子的哭声中浑浑噩噩地向着自己都搞不清方向的道路走去。

阳牧秦一直就这么思考着这些根本没法想通的问题,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手看时间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都放在营地里,自己除了身上这套已经皱皱巴巴的军服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了。又向前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连方向都不知道,转头再看,原来几乎能映红半边天的伊藤军团营地现在也早就被丛林所覆盖了,等到他醒悟过来自己再次在这丛林中‘迷’路的时候,都已经不知道往丛林深处里走了多久了。要说上次‘迷’路,虽然也是这般闷头往前跑导致的,但是上次好歹身上还带了不少的给养物资,可是现在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就连以前还能用来披在身上的军用‘毛’毯都没有带一条。正分神间,脚下又是一滑,他身体一斜,一头撞在一旁的树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阳牧秦才醒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的他感觉脸上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连忙把眼睛睁开了。眼前的情形把他吓得一哆嗦,真的是险些‘尿’了‘裤’子。面前是两头豹子,一头坐在大概一米多远的地方正在望着这边,另外一头则是在自己的脸上嗅,是不是还用头顶在阳牧秦的脸上蹭。

他吓得一蹿就起来了,转身就往后逃,不过这时候天还是没亮,四面八方都是一片乌漆抹黑的,他也不知道要往什么方向逃,只认准了一个方向撒‘腿’就跑。让他觉得惊奇的是,后面的两头豹子丝毫没有冲上来追击的动作,反而是继续坐在原地盯着他。

丛林中时不时有萤火虫一类的发亮昆虫飞过,为他照亮了向前奔逃的道路,这让他开始感到有一丝不对劲,连忙又慢下脚步来,正迟疑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年轻人,不要着急逃跑,我没有恶意。”说话的是个男‘性’的声音,语气平缓,就如同在跟阳牧秦聊天一般,让阳牧秦明显没有那么害怕了。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却愕然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不远处声音传来的地方依旧坐着那两头豹子。

“你们能说话”阳牧秦现在好奇心升了起来,刚才那一瞬间让他窒息到不能呼吸的恐惧此时烟消云散,竟然向着两头豹子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你们真的能说话”

“他们不能说话。”声音再一次传来,但是又是在阳牧秦的身后,这让阳牧秦惊异万分,连忙转头再看去,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你在哪里啊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那是因为我不想出现在你面前,我怕吓到你。”声音继续柔和地说道,“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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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不远酷结恨由月由结恨‘门’帘再次被掀起,这次把脑袋伸进来的不再是豹子,而是今天原本要救援的主角阳牧秦。

阳牧秦一愣,“哪个姑娘”他全然没有‘弄’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哪个姑娘了”

“我在你睡觉的时候看过了你的记忆,那个姑娘很可爱,但是我也不能接受那样可怕的化妆。”声音轻轻笑了一下,继续平缓地说道,“要知道她其实也很喜欢你,只是你之前对她的讥讽让她伤透了心,我原本不应该和你进行沟通的,但是我又不能放任一段美好的感情就这么消失在我的面前,所以这才让大猫‘弄’醒你。”

“大猫”阳牧秦狐疑地扭头望向远处坐着的那两头豹子,“你是说这两头豹子”

“豹子”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你们取名字真有意思,姑且就叫豹子吧,是的就是它们。”

“你是土地公吗”阳牧秦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几千年来中国一直流传的神话,但是那个声音笑了起来,“土地公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片地区的守护神啊,是你吗”“不是,我们只是守护着我们自己的生存区域而已,并不是守护神,守护神是万能的神,岂是我们这种普通的所能比拟的”

那个声音稍微沉默了一下,“你为什么不能跟那个姑娘说你喜欢她”阳牧秦一下子沉默下来,脑海中刷啦啦地开始回放起第一次看到阳子时的样子,那个比自己矮一头却又酷酷表情的武士,穿着一身紫‘色’的铠甲,冷峻的眼神,矫健的身影。“我也觉得她穿着盔甲很可爱。”

“什么”阳牧秦吓了一跳,“你能看到我脑袋里在想什么”

“嘿嘿,”说话的人明显尴尬地笑了笑,“是的,我能看到你想什么,也能进入你的回忆。你很有意思”声音稍微迟缓了一下,“你似乎来自一个奇怪的地方,从你出生、成长到来到这里之前,你似乎完全在另外一个世界”

“你真的什么都能看到”阳牧秦这下真的被吓到了,竟然还有能够进入到别人记忆的能力,这也太厉害了正打算说话,那声音继续说道,“其实有这本事并不怎么好,在我的面前就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看多了太多的秘密,所有人都会讨厌我们,都不愿意和我们‘交’流,所以我们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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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阳牧秦刚刚想起这个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听到那声音的回答了,“是的,我们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在这里已经存在很多很多年了。”

阳牧秦无奈地笑了一下,“在你们面前还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啊,我刚想起还没说话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那当然,因为我一直盯着你,我很好奇,你来的那个世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呢”声音开始发出疑问了,“这些我都无法理解东西,汽车、飞机、摩托车、冲锋枪、军舰你们这五百多人怎么能够愿意离开那个世界”

阳牧秦刚刚来得及苦笑一下,那声音又开始自言自语了,“难怪,原来有那么强的竞争,还有污染,对了,你们那个世界已经没有我们这个种族的存在,但是却又有传说,真有意思。”

“什么传说”阳牧秦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正想问,就已经听到那个声音在说话了,“‘精’灵,这个名字真好听,你们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在你们传说中我们的形象真美。”

“‘精’灵”阳牧秦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真有‘精’灵存在”

那个声音很爽朗地笑了起来,“我们当然存在,只是很有意思,你们的传说里竟然还有矮人,但是为什么都是一副迈德诺人的样子很有意思。”

“迈德诺人”阳牧秦明显呆了一下,但是转眼就明白了这个声音所指的是西方人面孔,刚打算说话,就听的那声音在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矮人身上又臭又脏的你们竟然会那么喜欢这帮家伙不过他们整日在地下挖掘,倒是真的有不少好东西,有时候我们会演变成你们的样子到人类的城市里去‘交’易一些东西,我好像还见过你。”

阳牧秦已经无语了,他现在都懒得说话了,反正自己都不用说,直接在脑袋里回想就行,反正人家会读心术。

“这不是读心术,是我们这个种族一直以来就有的能力,我也不想窥探你的思想,可是你也知道,这就像你说的,被动技能,呵呵,这个名字还真贴切。”那个声音停歇了一下,“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忘记掉那个‘女’孩子吗”

阳牧秦故意回想了一下阳子那副涂了满脸白粉红‘唇’黑牙的面孔,那个声音立刻传来,“别回忆这个妆扮了好吗就算是我也会做恶梦的。”接着声音笑了两声,“其实除了这个妆之外她倒也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吧”

阳牧秦悄悄点了点头,但是转念又想,这可是新时空,如果是在旧时空里,男‘女’双方从认识到结婚可是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来互相了解,感情相互磨合才能结婚的。可是阳子呢这见面的次数可是两只手掰指头就能数清楚的,要是结婚以后她许多不太符合自己喜好的‘阴’暗面冒出来他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了阳子穿着一身达斯维达的黑‘色’机械装的样子,还喘着沉重的呼吸器声冲他伸手说道,“来吧,投入黑暗面吧”

那声音笑了起来,“应该不至于这样吧你之前说的也很有意思,从认识到结婚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来了解对方磨合感情,你们那个世界的男‘女’肯定很恩爱哦,原来如此,离婚的确不是好事,竟然还有那么高的离婚率为什么要离婚难道离婚了就一了百了单亲孩子真可怜”

“你既然是‘精’灵,能出来让我看看吗”阳牧秦不由得盯着不远处还在那里坐着的两头豹子说道,“你总不至于是张牙舞爪血盆大口的样子吧”他说着又想起了旧时空看过的n多恐怖片中各种让人觉得恶心的扮相来。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爽朗地笑了起来,“不要这样啦,我虽然没有你们那个世界传说中的‘精’灵那般好看,但是至少也没有那么吓人啦,好吧,我出来”

话音未落,就在阳牧秦身边的树上突然亮起了柔和的光来,一个大约一米六左右的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冲着阳牧秦走了过来,“看,我说了我不至于有你想得那么吓人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第三类接触 2

“你就是‘精’灵”阳牧秦望着眼前这个“‘精’灵”不由有些发呆,要说‘精’灵他在电视里,电影里见得也绝对是烂大街了,尖耳朵,金头发,白皙的皮肤,这些‘精’灵的特‘性’在面前这个所谓的‘精’灵身上一个都找不到,面前这个人皮肤就是黄皮肤,只是比一般人的肤‘色’白一点。。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两只耳朵一点也不尖,仅仅只是比普通人的稍长一点,耳垂略大一些。他的头发不是金黄‘色’的,是一种接近于红褐‘色’的发‘色’。

“‘精’灵的头发都是红褐‘色’吗”阳牧秦正打算问,对方就已经先回答了,“不是的,我们的种族有许多个种群,我们这个部落的头发大多是红褐‘色’的,不过也有金黄‘色’的,只不过长时间不怎么清洗所以很容易因为发油而显得很难看。”这个‘精’灵说着走了过来,阳牧秦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孔,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亚洲人面孔,但是比较瘦弱,颧骨向外略带一点凸起,额头比较高,两只眼睛的距离比一般人的要短一点,鼻梁高,嘴‘唇’薄,整张脸上没有一根胡子。

“我们天生没有胡子的,不是只有太监才不长胡子的。”这‘精’灵明显有点不悦地抗议道,“好了,你既然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么倒是不用担心你会如同本地的土著一样看到我就‘乱’跑‘乱’叫了。”说着‘精’灵微笑着右手按在左‘胸’前向阳牧秦微微点头道,“我的名字叫蓝草,你是叫阳牧秦吗”

“是的,”阳牧秦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跟你说话简直就不用开口”突然间阳牧秦一愣,因为他很明显地发现这个‘精’灵在之前的‘交’谈中也根本就没有动过嘴‘唇’,“你是怎么说话的难道是腹语”

“不是腹语,”‘精’灵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嘴‘唇’依旧一点也没有动。“我们的‘交’流是通过思维来进行的,你只要一想事情,我就能听得到,我也能够通过思维和你进行沟通,但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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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地不仇方艘学接闹所术不“呵呵,那么你们如果遇到狂风,岂不是会被刮走”“哈哈哈哈,你的笑话很有意思,我们能够预知大风的,所以会先躲起来,如果没有躲起来,那么就很可能真的会被吹走,不过因为我们原本就很轻,所以就算摔倒地上也不至于摔死,最多是受点伤罢了。”

“你是说你的思维你是用思维在跟我‘交’流”阳牧秦脑袋里顿时活泛开来了,这简直是绝好的‘交’流手段啊,而且这个可要比普通的窃听器管用一百倍啊要知道窃听器只能听到人家说什么,这读心术可是直接就能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啊最重要的是,人会说谎,但是他的思想绝对不可能说谎,这样的本领如果用在审讯、特种行动这些方面,那简直就是无敌了得赶紧问问他愿意不愿意帮助元老院先。

“不愿意,”蓝草直接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罢了,这些能力是天赐予我的,不能用来做坏事。”

“这怎么会是做坏事”阳牧秦有点‘激’动地涨红了脸,“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开发这个新世界的,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保护这个国家的人不受外来敌人的压迫和掠夺。”

蓝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阳牧秦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有效没有,于是又继续想着,“今年过年之前,南蛮数万人北犯,在文山港城北遭遇到占城港新军的打击后集中兵力准备夷平占城港,但是我们元老院派出军队协助占城港的军队守住了城市,避免了一场屠城和掠夺。面对原始人和野蛮人,我们会用我们手中的武器来保护元老院治下的人民和国土。对于朋友,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他们不受外来野蛮人的掠夺和屠杀,并且我们也将传授我们带来的先进技术,帮助他们进行生产和建设。这可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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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脸上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指我作为刚认识的人,你就如此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你们,难道你就不怕我们会要假借这个机会潜入东方港把你们的元老院连根拔除吗而且你要知道我们有着阅读你们意识的能力,我们如果真的要取代你们,无论是你们的器械还是机器,我们都有办法开动,不懂得就直接问好了,反正你们的思想不会说谎,你说是吗”

艘仇远科情孙学战阳早艘吉“你说的倒也是,”阳牧秦也是一脸尴尬,“不过你既然能够把这些说出来,你就肯定不会是这种人啊。”

“你说的倒也是,”阳牧秦也是一脸尴尬,“不过你既然能够把这些说出来,你就肯定不会是这种人啊。”

“呵呵,”蓝草耸了耸肩,“说是这么说,不过我早就见过你了,还是在那些所谓的南蛮北犯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就看到了你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抓了两个迈德诺的俘虏在林间奔走,后面还有你们的人分段对追兵进行了阻击。”说到这里,蓝草的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你们的战法真的非常‘精’妙,简直可以算得上对,算得上是教科书式的战斗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们断后的人没能完全消灭掉那些土蛮,后来我和我的几个同族把迂回的三十多个土蛮都给杀掉了才没有让你们的人身处险境。”

“你们还出手帮助过我们”阳牧秦眼睛都瞪大了,“是的,我们也很憎恨土蛮。”蓝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在文山港以南的地方有一个聚居地,平时是以安南人的外形伪装的,和安南人‘交’易生活物资这些东西,但是去年那场北犯土蛮的进攻太快太突然,导致我们的人没能及时撤退出来,导致遭到了土蛮上千人的围攻。尽管我们大多数人都成功脱逃,但是还是有三十多人在和土蛮的战斗中牺牲了。所以我们部族就组织了针对土蛮军队的袭扰,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你们元老院的军队的。”

蓝草说着围着阳牧秦转了一圈,“你那时候身上披着一层树叶一样的东西,如果我不是听得到你的想法,也会一眼认不出你们的伪装的,我们可是天生的猎手。”说着他笑了笑。

这时阳牧秦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蓝草随身携带的武器来,他的腰间缠着一根藤织成的腰带,腰带上别着一把短匕首,短匕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而且也不怎么锋利。右侧腰间则挂着一个箭壶,箭壶里散落着大约是六七只箭矢,从箭矢尾部绑缚的羽‘毛’来看,做工也就算一般。蓝草才是竖背着一张弓,因为光线不强,看不太清这弓是什么制成的。

蓝草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同闪着萤光一般,此时的他冲着阳牧秦笑了笑,“我们的身体生来就是如此,总是会发光的,只有屏住呼吸的时候才会减弱。关于我的武器,你就不用看了,比你们的差得太远了。我看过你们袭扰土蛮的战斗,一支不起眼的火铳竟然就能够打死差不多两里外的蛮兵。”说着蓝草兴奋得有点手舞足蹈起来,“真的很厉害,我们的弓箭最多也就是‘射’出二十丈左右,你们的却能打到那么远的距离,真希望我也能有这样的武器。”

“加入我们啊”阳牧秦脑子里一下子又活泛起来了,“加入我们的外籍军团,就能使用这种有‘射’程又有‘射’程的武器了啊。而且以你们的本领,加入归化民都完全没有问题啊。”

“归化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最近以来在占城港外围经常能够听得到安南人在想这个,似乎是很了不起的身份”

“归化民是指加入了元老院民政体系的人,归属民政体系安排工作。不过外籍军团和非归化民虽然也能在东方港工作和服役,但是外籍军团要等到服役期满后才能加入归化民,而非归化民则必须要通过服役或者在工作中作出杰出贡献才能加入。归化民的好处很多的,如果老了,到了五十岁,就能退休,由元老院养老部‘门’每月发放工资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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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蓝草脸上充满了尴尬的笑容,“那我不是一去就能拿你们的养老工资了”

“为什么”阳牧秦满脸愕然,“你五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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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百三十五岁了。”蓝草轻笑着说道,“我们‘精’灵的生命远比你们人类要长,起码都有七百岁,有的还能活到一千岁,但是近三百年里都没有看到过一千岁的老‘精’灵了。”

“这个”阳牧秦这下脑袋都有点短路了,“七百岁你这样子有一百三十五岁”眼前这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十岁的大男孩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我们要到五百六十岁左右才会开始衰老的,所以在此之前你们看不出我们的年纪。”

“你能跟我去见见我们的执委吗你这样优秀的本领肯定能够发挥出非常巨大的作用来的”阳牧秦非常‘激’动,一个有着读心术的‘精’灵,天啊这简直可以适合一切工作,军事、治安、商业、从政,没有一个不能胜任的

“不行,”蓝草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精’灵一直以来都要减少和人类的‘交’流,你们一直以来都把我们看作是异类,听说数千年前就有你们人类对我们发动战争,当时是矮人和‘精’灵组成了联军与人类‘交’战,把黄帝和炎帝的军队打得大败,但是他们却分化最终分别击败了了‘精’灵和矮人,最终夺得了现在武朝的疆域。”

“黄帝和炎帝你们不是蚩尤的人吧”古代神话看得多的阳牧秦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名字,“我们不是,蚩尤是矮人王领袖,当时‘精’灵族里的人被收买了,听任矮人和炎黄的人苦战,不愿意去帮助,最后导致矮人王蚩尤和他的部族矮人全部战死,从那以后矮人和‘精’灵就成了世仇,再也不相往来。”蓝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人类和‘精’灵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的和平,等到人类进攻‘精’灵的领地时我们就没有多少招架之力了,最终只能逃向丛林的深处。从那以后我们就潜伏在丛林深处,尽量不和人类有太多的‘交’流了。”

“炎黄大战蚩尤怎么变成了打矮人了这个世界的轨迹变得未免也太面目全非了吧”阳牧秦现在唯一的感概就是这个,“矮人真的是地下的能工巧匠吗他们真的能够制造矮人武器么”

“这个我不清楚,我还没有见过矮人,听说我们部落里有人见过,”蓝草笑了笑,“矮人又矮又脏,穿得土不拉几的,头上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都能结成块。而且矮人特别固执,他要是说男人能生孩子,你就算是现场拉个‘女’人生个孩子给他看他也不相信。不过他们整天都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开采矿石,有时能把整座山都挖空,他们手里的矿石还真的有很多。矿石多自然就‘精’于锻造冶炼了,所以他们的武器特别‘精’锐一些也不出奇。”

阳牧秦很快就注意到蓝草身后的两头豹子,这两头豹子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那里没有挪地方,除了偶尔站起来一下,或者趴在地上之外,完全没有移动过过位置。“这豹子是你们训练出来的吗”

“没有,”蓝草笑了笑,“我们不需要去训练他们,我们能听到他们在想什么,也能够告诉它们我们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从来就不需要驯养动物。”

“那么前几天晚上”阳牧秦刚想问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就已经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了,“没错,前几天晚上就是我,我带着一头大猫在丛林里巡视,偶然看见你打死一头狼,就让豹子靠近和你‘交’流了一阵,看看你们是不是嗜杀之人。不过明显不是,所以我就让豹子把你们带出去。后来还看到你们掉到沙坑里去了,如果是我就不会。”

“为什么”阳牧秦现在对他充满了好奇心,蓝草笑了笑道,“我们的身体很轻的,虽然不能在水面上行走,但是如果有树叶还是能够走过去的。”

“呵呵,那么你们如果遇到狂风,岂不是会被刮走”“哈哈哈哈,你的笑话很有意思,我们能够预知大风的,所以会先躲起来,如果没有躲起来,那么就很可能真的会被吹走,不过因为我们原本就很轻,所以就算摔倒地上也不至于摔死,最多是受点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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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第三类接触 3

“的确如此,本身质量越轻,受到的重力加速度就越小,从同样高处跌落时的速度就越低,的确就越安全……”阳牧秦脑袋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倒是把个蓝草给折腾得手忙脚‘乱’,慌忙对他直摇手道,“别别别,别想这么快!你想的这些东西我都完全没办法理解,听得越多脑子越‘乱’……”

“呵呵,到底还是有招治你们的嘛,”阳牧秦不由有些得意洋洋的想着,不过蓝草耸了耸肩,“我刚才在你的记忆中搜寻了一圈,你脑海里的知识未免也太丰富了,我们长老的知识恐怕都没有你丰富,你是大学者吗?你们元老院真厉害,竟然能够让大学者出来打仗。.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阳牧秦现在只剩下惭愧了,要说他是大学者,真是羞煞人了,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他的名次始终是徘徊在班上的倒数第几名罢了,就算是全班垫底的次数也绝对没少,为这个事情他可没少吃竹笋炒‘肉’。然而自从学校出来找了一大堆不靠谱的工作,除了算算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有没有算错之外,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十多年学习生涯中所学到的知识究竟产生了什么作用。要说起质疑自己‘花’十多年时间在学校里干耗光‘阴’是不是有意义,在从毕业后到穿越前,他基本上没有停止过对这个问题的质疑,但是眼下他突然间感悟到了自己学习这些知识的价值,竟然就是为了穿越而准备的?

“真羡慕你们,竟然能够学到那么多的东西,我就算是活了一百多岁,到现在知识都还远不如你丰富。”蓝草此时只是笑着摇头。阳牧秦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这事情简直没法辩解。

旧时空的二十世纪中后期到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的前二十年里,人类莫名其妙地就进入到了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在这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里,人类探索发现的知识、自然规律、动物物种等多方面的知识超越了人类有历史记录以来几千年的总和还要多十多倍,人类在这段时间里,不仅开始了对外太空的远程探险,同时也开始了对地球、对动植物甚至于对人类本身的秘密开始了探索……基因、核物理、洋流、气象、遗传等等。作为一个普通人,阳牧秦从来没有觉得这些知识对自己有什么用,但是却又已经习惯了拧开水龙头就有自来水,打开开关就有灯亮的旧时空,但是穿越之后却才发现这样的生活在现在对于本时空土著而言简直就如同仙境一般不敢想象。

人类知识大爆炸对于某一个人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因为每一个人的能力只有这么大,但是每个人的微弱影响积累起来却影响了整个人类社会发展进程。卫生环境的整体提高,让更多的人不再因为大规模传染‘性’疾病而死亡;抗生素的使用则可以让疾病夺取人类生命的能力大大减少,在早期几乎是绝症的肺结核、梅毒、天‘花’这些疾病或者被灭绝,或者是能够轻易地被治疗好;化‘肥’的大规模使用,高产良种的大规模推广,也使得土地的产出能够供养更多的人口,使得全球人口在两次世界大战的浩劫之后竟然还能够在几十年中迅速攀升到六十亿……但是人类的社会进步进程加快也不是好事,环境被破坏,动植物灭绝,气候恶化这些情况都使得人类的生存环境日益严峻,这也是驱使着元老院的元老们义无反顾地逃离旧时空来到几乎完全没有污染的新时空的重要原因之一。

阳牧秦的脑海中不停地涌动着这些思想,让蓝草明显有些不舒服,如此大的信息量迅猛的涌入他的脑海,明显让他觉得受不了。但是他只能听到阳牧秦在想什么东西,却不能‘操’控他想什么东西,而思绪这东西可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一纵千里,他就算想控制哪里又控制得住?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向阳牧秦提问道,“那个阳子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果然这个问题立刻成为了阳牧秦那正在狂奔的思绪的刹车,顿时蓝草觉得脑海里马上清静下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阳牧秦刚才脑海里跑了趟火车,本来已经几乎忘记了阳子的事情,现在再被蓝草提起,不由得呆住了。

他和阳子接触的时间绝对不多,要说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怕是五个小时都不够,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阳子的时候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心动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不是说用你们科学家的话说是不可能存在的吗?”蓝草笑了起来,“你们的科学家权力真大,他们说是什么你们就相信是什么!他们说不存在就一定不存在,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些科学家错了怎么办?”

“这个我不知道,”阳牧秦笑了笑,“在我们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事情准确地应证了科学无法解答所有问题,而且越来越多的所谓科学家已经放弃了科学研究的底线,为了钱去做一些误人子弟的论证,用错误的理论去欺骗普通人。”

“呵呵,那么你觉得一见钟情这事情应该是存在的?”蓝草立刻又把话题扯回来,他虽然对于所谓科学理论充满了好奇,但是阳牧秦那思绪万千的思考速度他实在是跟不上,成千上万的理论如同雪崩一般劈头盖脸压下来,让他觉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因此最好暂时还是让他想想妹子就差不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她了。”阳牧秦没有说谎,因为蓝草现在能够感受到他脑海中满是阳子的形象,她的一颦一笑都让阳牧秦心动不已。

“你为什么不回去跟她说你要娶她呢?”蓝草好奇地问了起来,“从你的回忆中我只能感受到你对于她的好感,当然要除了她化的妆了。”

两个人一下子都笑了起来,蓝草盯着阳牧秦的双眼,“要不你还是回去找她吧?跟她说出你的想法。说你要娶她。”

“我可没这么想!”阳牧秦还想狡辩,但是被蓝草一语道破天机,“朋友,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阳牧秦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是想,可是你也知道,她当时多么绝情啊!要我走了不要再回去。我如果回去又被她赶出来怎么办?那多丢面子啊?”

“嘿嘿,”蓝草不厚道地笑了,“假如几十年后你自己突然想起今天为了面子而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知道你那时候会怎么想呢?朋友,我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岁了,面子是最没用的东西了,你认为是你的,就直接上去,不要考虑面子问题。”

“那你能陪我一起去吗?”阳牧秦脑袋里‘乱’糟糟的,他还是担心会要遭到阳子的拒绝,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便宜岳父也许会一见面就让人把自己拖出去给一刀劈了……要知道自己喝醉的时候可是把他们都给骂的狗血淋头了,这可都得罪狠了,估计要想让人家消气必须得要有点出其不意的招数才够用,眼下也只能指望蓝草帮帮忙了。虽然蓝草这个‘精’灵还只是刚刚认识,自己就已经开始跟他‘交’心‘交’底了,但是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更不知道他们对于元老院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要说起对你们元老院的态度,其实大体上我们是不喜欢的。”蓝草的话让阳牧秦心头一凉,“为什么?”

“为什么?”蓝草呵呵笑了一下,“你们把东海卫烽火台附近的森林都给砍光了啊,另外在向河边这头发展的过程中你们也大量地砍伐树木,我们都是生活在森林里的,你们这样大规模砍伐,我们的生活空间就越来越少了啊。”

“哦……”阳牧秦相当尴尬地哦了一声,“你们不能在森林外生存吗?”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们几千年来早就习惯了在森林中的生活了,让我们突然一下离开还很不适应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在占城港南面曾经住过村子吗?那不就是说你们离开森林也能很好的生存吗?”阳牧秦立刻抓住了蓝草之前的话问道,“为什么你们不能加入我们呢?以你们的能力,能够在东方港获得很好的工作,你们既能学到大量的知识,也能够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建设中去,真羡慕你们的生命能有几百上千年,如果我有这样的生命就好了,我们都足以制造计算机了。”

“先不说那些了,”蓝草顿时感觉到阳牧秦脑海里又在迅速地运作起来,各种各样的理论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在他的大脑里疯狂地运转着,让他再次感到不适起来。“我陪你去趟那个‘女’孩子那里吧。”说着就带着阳牧秦往外走。两头豹子连忙站起身来跟在后面,但是没走几步,一头豹子转身就往森林深处离开了,只留下一头豹子跟着二人。

“它去哪里了?”阳牧秦一愣,他对于这只被称作大猫的豹子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好感了。蓝草笑了笑,“我让它先回去给部落报个信,说我跟你到那些日本人的部落里聊聊天,同时也让它帮我带个信,看看大家对于元老院的态度。我们的部落也是和你们的元老院一样,都是要通过投票来进行决议的。”

这时跟着的豹子快步走上前来在阳牧秦的‘裤’‘腿’上蹭了蹭,阳牧秦相当‘激’动地在豹子的下巴上‘摸’了‘摸’。豹子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眯着眼睛,等他松手后这才再次在他身上用脑‘门’子蹭。虽然豹子的‘毛’略有点粗又略有点硬,但是顺着‘摸’起来手感非常好,阳牧秦不由得想起以前的皮草那种畅快淋漓的手感起来。

只见豹子顿时就神情大变,突然间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冲着阳牧秦做出一副攻击姿势,背上的‘毛’霎那间就竖了起来。“你不要‘乱’想好不好?”蓝草连忙在豹子的头上‘摸’了两下,让豹子安静下来,同时对阳牧秦说道,“豹子是能够读懂你心里想的事情的,你想要剥它的皮,它当然不乐意啊!”

阳牧秦郁闷得实在不行了,“我说这还能更加折腾人点吗?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它也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偏偏只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平白无故被本来要嫁给我的‘女’人赶了出来,还好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想法去找她了。”

两个人一头豹子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走到了官道旁,正巧赶上了杜彦德杨铭焕和曾志刚的摩托车从官道上刚刚开过去。蓝草对于这种不需要牛马牵引就能够自己奔跑的车子充满了兴趣,要知道在阳牧秦的记忆中看到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因此他带着阳牧秦就在后面追赶,想要赶上一看究竟。

阳牧秦只是看个背影就知道是杜彦德,但是手头有没有手机,嗓‘门’也没有那么大,扩音器就更没指望,因此只能跟着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心里直发牢‘骚’,眼前这个‘精’灵,一百五六十岁了,竟然身形矫健,跑得比自己快多了,假如说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只怕早就追上摩托车了。至于这豹子,更不要说了,这种号称时速可达上百公里的家伙此时正闲庭信步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还要故意凑到他旁边挑衅地瞥自己一眼。一百多岁的人,动作敏捷得连自己这种二十岁左右的人都赶不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不要太伤心,我可是‘精’灵,还远没有到衰老的时候呢,要说我的岁数如果算到人身上,大概还才十多岁呢,”蓝草一边跑一边跟他用心理‘交’谈着劝慰他,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说前面骑车的人你认识?是你的朋友?”

“那当然……”阳牧秦现在就连思考都喘上了,“开车的人……姓杜,……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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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吃货的崛起

阳牧秦从半夜醒来就被阳子带到外面然后又轰出来,从一开始就是口干舌燥的很不舒服。。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后来倒是意外的遇到了蓝草,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古代传说一类的东西上去了,没跑动之前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口渴。但是这么一通跑下来,不仅喉咙干得冒烟,肚子也咕咕直叫。

蓝草跑了一阵,发现阳牧秦跟不上他的步伐,而且也能够看到他的思想明白他的感受,便也停了下来,从腰上解下一个水壶,又从背上取下一个小布包递给阳牧秦。

阳牧秦一愣,但是转瞬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喝水吃东西,也来不及感谢,连忙就劈手夺了过来,把水壶上的木塞子拔掉往嘴里就是一通倒。清水入口顿觉一丝凉意,让他觉得快要燃烧起来的喉咙顿时就凉爽了许多,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很久没喝到水的原因,但是转眼就醒悟过来了,这水的口感和他在旧时空或者在新时空喝过的自来水都完全不同。水中透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让他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而且特别提神。正打算再灌一口,却被蓝草一把抢了回去,“这东西是提神的,不能多喝,最多就是三口,你先吃点饼干吧?”

阳牧秦脑海里顿时冒出了指环王中的那段搞笑场景,“‘精’灵饼干,只要吃一小口就能顶得住三天的饥饿。”“你吃了多少块?”“四块。”不由得便想问这是不是‘精’灵饼干,蓝草倒是先笑了起来,“我们的饼干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还没有到吃个一口就能顶三天的本事,”说着他把包打开,里面放着几块个头不大的饼干,以及一些已经因为活动而碎掉的饼干屑。“尝尝吧,里面特地放了糖,非常甜。”

阳牧秦一直没有吃过东西,现在看到了饼干,又听说是甜的,自然兴致勃勃就拿过了一块塞到了嘴里一口咬下去。“喀喇……”伴随着这声响,他不由得眉‘毛’鼻子凑到了一块儿去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头朝下扎进沙堆的时候忘记闭嘴的感觉……”说着他连连吐了好几口,这才把口中那些伴随着不少沙子的饼干屑吐了出去。

“这个啊?”蓝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平时‘交’易得到的粮食里面都被掺杂了不少的砂土,平时处理起来特别耽误时间,所以只好将就着吃了。”

“吃沙子?这怎么行?”阳牧秦不由得连连摇头,同时又往外吐了两口沙子道,“沙子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特别坚硬,往往会容易磨坏牙齿。并且沙子也不可能被消化系统消化,如果进入了阑尾,还可能导致阑尾炎,处理不及时很可能会造成死亡。”

“阑尾炎?”蓝草突然愣住了,他已经在阳牧秦的脑海里看到了有关阑尾炎的发病原因和症状,不由得面如死灰,“这就是烂尾炎?”

“是啊,”阳牧秦一脸无辜,点了点头道,“没错,阑尾炎要命可是分分钟的事情,事实上要治疗很简单,只要剖开肚子割掉盲肠然后缝合就行,但是如果没有治疗,那么简直就是必死。”

蓝草能够看到阳牧秦心里想什么,但是阳牧秦并不知道蓝草心里正在想什么。蓝草所在的‘精’灵部落中有三百多‘精’灵,每年‘精’灵的出生率本身就不高,但是经常会发生那种腹中绞痛,然后突然死亡的情况。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认为这是受到神灵诅咒的原因,每次发生这种事情了都是只能向他们的神灵祈求宽恕,或者就是搬家,认为搬离了这些受诅咒的地方就能够躲开神灵的惩罚。有的‘精’灵也曾找过安南的大夫看过病,但是安南的大夫就连望闻问切都没怎么玩的顺,对于人体构造更是一无所知,哪里会想到就是平日里吃下去的沙子在作怪?更没有人敢于剖开肚子找原因,于是几经耽误下来,神灵也拜过了,家也搬过了,大夫也看过了,要死的人最终还是在被病痛折磨一番之后死去了。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起这种病症的发病原因和治疗方法就如同说该怎么做饼干一样轻松,这不由得让蓝草感到了一种知识的可怕来。要知道他家里也曾经有人得过这种病,最后也是没能救到,在痛苦中盘桓了好几天才死去。

“你们的大夫能够治疗这种病吗?”蓝草现在脑袋里只是抓住了这个问题,连忙问道。阳牧秦斜着眼睛望着他,“当然可以,我们的医生可是从旧时……旧世界来的,要知道前几次打仗,许多受伤的伤员都是靠他们的医术救回来的呢。”

蓝草对面前这个家伙的话深信不疑,开玩笑,自己不仅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能够看到他的记忆。他不由有些惴惴的问道,“如果我们的族人生病了,能够请你们的大夫帮我们进行医治吗?”

阳牧秦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有求于他,脑袋里又开始转了起来……这个‘精’灵可是绝对的高级归化民,要知道不仅能跑能跳,还能隐身,又熟悉在丛林中的生存法则,更不要说还能够看透别人心里想什么,这种能力简直太强大了。如果能够加入特侦队,简直就是兵王中的兵王啊!就算是师父北纬在他面前也要吃瘪。以蓝草的能力,不仅可以加入军队体系,也可以被派遣到敌后进行间谍活动……我勒个去,这简直都不用刺探军情,只要靠近点听人家心里想什么就行了。他的这些能力,不仅在军队、情报部‘门’,就算是在治安、民政、金融、贸易,什么方面都能发挥重大的作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蓝草点个头,整个东方港的工作随他选,基本上都可以胜任。

他不由得想起了旧时空美军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实验,让人进入长时间的休眠,而又能够随时唤醒,这原本就是为了保证那些有着特殊重要技能的士兵能够长时间以一种“保鲜”状态而存在,在战争到来时唤醒,就能够保持一支大规模的常备军,以免让士兵们在毫无用武之地的和平年代学习那些“屠龙之术”,却又因为年龄的增大而不得不离开军队。这种让世界上所有军队为之而头痛的问题在蓝草这些‘精’灵面前却丝毫不是问题,人家寿命是八百年啊亲!在这八百年里他不仅可以学习许多‘门’类的知识,掌握无数种技能,简直就能成为一个全才。

蓝草不由得脸上‘抽’了‘抽’,真是尴尬得哭笑不得,他只是想要问问是不是能够让他的族人进入东方港看病诊疗,怎么这个阳牧秦已经在给他安排工作了?但是他偏偏又不能说,要知道面前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却是个元老院的元老,虽然战斗技能在自己这个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老怪物面前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的身份却是非常耀眼的。“元老”这个身份虽然在阳牧秦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些土著们,尤其是蓝草这个异类土著的眼中却是个不得了的身份,哪怕是贵族也比不上这个“元老”‘精’贵。

“我说……”蓝草有些弱弱的打断了阳牧秦的遐想,“难道我们去东方港求医一定要卖身为奴吗?”

“怎么会是卖身为奴?”阳牧秦一阵愕然,“只是在我们民政系统登记一下,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安排工作罢了,而且你们还可以在我们的教育系统接受教育培训。”此时他的眼睛恨不能放出光芒来,“你们不是渴求知识吗?我们大图书馆里有的是各种‘门’类的知识,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你想要有的答案大图书馆里基本上都可能找到。”

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对于世间万物都是充满了渴求的,阳牧秦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蓝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来,当即趁热打铁,立马推销起元老院的政策来,“这可是元老院的民政体系下才有的优待啊!你看,读书现在是不要钱的,放眼看去不管是安南还是武朝,哪里读书是不要钱的?还学的都是些之乎者也亦乎哉之类的马屁文学,这些东西学了有什么用?除了给皇帝歌功颂德之外,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是说这些垃圾的。他们中间没几个人能够说明白为什么重物会往下落而不往上飞,没人能够解释为什么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而从西边落下,更没人知道这个星球的起源,物种的进化,这些才叫知识,是那些真正为了科学而奋斗终生的科学家们为人类带来的。”看到蓝草脸‘色’有些尴尬,阳牧秦连忙改了话题,“如果加入了元老院,成为了归化民,那么你们也是归化民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也会对你们一视同仁,同样教授知识,进行医疗保障。最重要的是咱们提供的粮食里面可没有这么多的沙子,我们提供的食品是用良心做的,不是用黑心做的。”

蓝草突然从阳牧秦的脑海中获得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红烧‘肉’真的那么好吃吗?”蓝草的提问让阳牧秦尴尬得不行,他刚刚说起粮食供应来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汤帅在去年做的那份红烧‘肉’,还正在暗自抱怨那天也就吃了一块而已呢。“好吃啊,当然好吃啊!”见到蓝草问起,忙不迭地说道,“今年肯定会有红烧‘肉’吃的,你要是想吃,就赶紧加入我们,到时候就有能吃到红烧‘肉’的机会了。”

“这个……这个……”蓝草突然间开始迟疑了,他对自己态度的迅速转变非常地不理解,之前阳牧秦可是长篇累牍地给自己推荐了元老院拥有的那么多知识,他都咬死了没有松口,可是眼下区区一个红烧‘肉’,只是一道菜啊!自己怎么就松口了?怎么阳牧秦还说自己是吃货?吃货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先不说吃的,光说我们的民政工作,光是为归化民提供的养老保险就是这个世界里绝无仅有的啊!”说着阳牧秦就要给蓝草推销养老金计划来,但是他马上就发现养老保险的大漏‘洞’来,面前这家伙可是‘精’灵啊!寿命都在八百岁上下啊!这养老保险该什么时候发放?他们该怎么时候退休?要是按照元老院标准,恐怕眼前这个家伙刚成为归化民就要退休领退休金了,这在财政部‘门’那帮鸟人那里肯定是通不过的,会被骂街的。当即又转换话题,“我们还是来说吃的吧,”说着他就把食堂里经常能吃到的那些菜都给蓝草介绍了一轮。

蓝草虽然是个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精’灵,但是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吃的丛林里的野果,因为惧怕火神,他们也很少使用火,因此达到的猎物往往都是直接生吃,别说是美味珍馐,就连想吃到烤熟的‘肉’都是做梦。平时在假装人类进入安南的村镇里,他们可都是以能吃到人类的食物而感到非常荣幸的。但是安南人或者武朝人往往都把他们当作蛮夷,呵斥他们不说,就连‘交’易给他们的粮食往往都是陈化的粮食,或者就是直接掺了沙子,让他们苦不堪言。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突然间脑海里冒出来的红烧‘肉’、腊鱼、水煮鱼这些食物美味的记忆突然间让蓝草胃口大开,口水好几次涌到嘴边都不得不费力地咽下去。

“我……”蓝草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能不能吃一吃你们东方港的食物?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提供那样的食物,我想说不定我真的可能会忍不住加入你们呢。”

“行啊!这是小事!”阳牧秦简直都快要把‘胸’脯都拍烂了,“这样!你帮我的忙,帮我跟阳子解释好这个事情,她愿不愿意嫁我都是二说,但是她在我走的时候那么嚎啕大哭让我受不了,我要跟她说说来。等这个事情了解了,我带你去东方港,去元老区,咱们去吃食堂!”

每次我回忆起阳牧秦元老当年跟我说的这句话我都特别想笑,虽然元老院在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阳牧秦元老对于归化民,尤其是我的同族们,这些外籍归化民而言,态度始终没有改变过。他去世的那天我一直陪着他,看着他的生命之火缓缓熄灭,就如同看到了我的同族慢慢逝去一般地痛心,我永远怀念他,真希望他是‘精’灵族的一员,能够和我们一样拥有这样长久的生命,和我一起每天坐在林间共同聆听小溪的流水和树叶的低呤……蓝草《‘精’灵眼中的元老院》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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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营中大猫

无论是阳牧秦还是蓝草,此时谁也不知道几十上百年后会要发生什么事情,此时一个想着阳子,一个想着红烧‘肉’,卯足了劲带着那只豹子就往着伊藤军团的临时宿营地跑去。

伊藤军团的宿营地原本只是作为临时宿营而准备的,既没有足够的水源,也没有多少食物。如果不是东方港提供的那些粮食应急,恐怕早就断粮了。这些士兵们可没有后世的那种卫生条件要求,‘乱’丢生活垃圾什么的都是小儿科,眼下就连上厕所都是找着最近的地方就近解决,愣生生把森林边缘搞得屎‘尿’横流,那股臭味很远就能闻到了。之前阳牧秦所在的位置是在营区中央的位置,距离这些“便所”有相当的距离,一时倒也没有注意到。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些臭味,此时重新走回来,这股让人不爽的味道就开始让他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恶心感了……此时不仅是他,前面带路的蓝草跟后面亦步亦趋的豹子都是满脸的不悦。但是这股臭味倒也可以确定,此时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到得营地‘门’口,气味倒是不再那么难闻,‘门’口原本应该在站岗的士兵此时也大多因为来了元老院的大官——听说是以后自己的主子,一个个都凑到营区里面看热闹去了,此时营‘门’口只有一个拄着长枪斜着脑袋往营区里探望的卫兵,然后就是一台还在冒着黑烟的摩托车了。

看到摩托车,蓝草立马就走不动路了,作为一个‘精’灵,身轻如燕的他在奔跑速度上是可以赶上豹子的。但是他和豹子的‘毛’病一样,速度虽然高,但是久不了,一般也就是跑出个六七里的样子就要慢下来。这种看起来根本就不用费力的“摩托车”立马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脑袋里充满了问号的他立刻就凑了过去上下仔细查看起来。

阳牧秦走过来,伸手直接揭开后面烧木柴的燃烧室,看了一眼,然后又在气缸上‘摸’了‘摸’,“他们进去有一阵子了,”“你怎么知道的?”蓝草好奇地问道,他知道阳牧秦没有读心能力,而远处大‘门’边的哨兵还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们,自然不可能告诉阳牧秦这些情况。就算是他作为一个几十年的老猎人,能够看出地面上人走过的痕迹得出车上的人已经走进营区,却也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情的,因此非常好奇阳牧秦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摩托车是通过气缸中的燃烧做功让车辆行驶的,燃烧就会产生热量,所以在长时间的行驶后气缸会比较烫,但是你‘摸’‘摸’,”阳牧秦大大咧咧地在气缸上轻轻拍了拍,“这个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喏,还有这里。”说着他又轻轻‘摸’了‘摸’摩托车的排气管,“这车的冷却方式可是气冷的,要降到这个温度至少要十分钟左右。”

蓝草正想询问一分钟是多久,就见阳牧秦急匆匆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别看了,别看了,人都进去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要是吵上了就麻烦了,杜彦德可不是个好脾气,那时候没枪都干掉了许多有枪的匪徒,现在有枪的话没准三句话谈不拢就‘抽’枪‘乱’打了。”

“站住!”‘门’口那个斜着脑袋看营区里的哨兵终于发现了这两个人,刚刚作出一副攻击姿态准备拦住二人。却不料二人身后却伸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大脑袋,仔细一看,竟然是头瞪大了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豹子。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要说无论是日本,武国还是安南,豺狼虎豹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凶猛动物,豹子这种身形灵巧攻击‘性’强的动物更是特别备受关注,往往是能够和老虎相提并论的强大怪兽。刚才豹子温顺地坐在阳牧秦和蓝草的身后,完全被二人的身形给挡住了,加上附近的臭味把豹子带来的腥味完全给遮盖住了,哨兵完全没有发现这头已经距离不到三米的豹子,此时豹子探头探脑地观望一下直接把他给吓晕了。

此时吓晕哨兵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地踱了过去,用鼻子在哨兵身上嗅了嗅,又好奇地用右前爪去拍了拍他,见没有反应,便用脑‘门’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哨兵晕乎乎地转醒,这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细看,豹子正瞪着一副大眼睛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望着他,当即又被吓晕了过去。

要说看到这头豹子,阳牧秦心里还是有点提心吊胆,不过都这么长时间了,豹子还没有把他当作即食口粮的意图,倒也放心了点。蓝草可没有慢慢走进去的想法,直接问明了阳牧秦去帅帐该怎么走,让豹子在前面开路,两人跟在后面就走了进去。

有豹子开路,前面发现他们的士兵们不是拔‘腿’就跑,就是直接被吓晕了,在这种几乎称得上神兽的动物面前谁也不敢动手攻击,更别说傻兮兮地挡在前面了。换做平时,假若是敌人进攻,他们拼死也要挡住不让敌人前进一步,可是眼前却是一只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豹子,眼下谁也没胆子挡在路上。两个人一头豹子一路绿灯径直就来到了帅帐前,一直到这里,这才有几个帅帐亲卫壮着胆子拦在帅帐前面。但是这些亲卫们要不就是‘腿’脚哆嗦得筛糠一般,要不就是手上发抖,拿着的武器叮叮当当作响,再一细看,几个人无不牙关打颤,每个都是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为首一人强打‘精’神,硬着脖子冲他们喊了一嗓子,“不许靠近!你不许进去!”

阳牧秦和蓝草两人能听懂,但是豹子却听不懂,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了过去,眼睛还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这群‘腿’脚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家伙。就算是伊藤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士兵,此时在豹子面前也全然没有了平时活跃在战场上的勇猛,随着豹子的越来越近,终于有人扛不住这种步步‘逼’近的恐惧感,嗷的喊上一嗓子,转身拖着长矛就跑掉了。这一跑如同打响了发令枪一般,所有在现场的木然围观者们如同刚刚醒悟一般,也都轰的一声跑开了。在豹子面前,竟然就连一个敢于出头的士兵都没有。

此时豹子可没心情看这帮被自己吓跑的人,依旧是摇头晃脑向前走到帅帐‘门’口,直接用爪子掀起了‘门’口的布帘,向里面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这时帅帐里传来一阵尖叫和慌‘乱’,阳牧秦很明显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哎呀声,乍听上去非常耳熟,应该就是阳子的声音。他也顾不得害怕豹子,连忙扯着豹子的尾巴把它愣生生往后拉了出来。豹子满脸的不悦,不满地伸出右爪冲他挥了挥,但是也没有攻击他,大喇喇地转过身来,坐在了帅帐‘门’口。蓝草走了上前,在豹子身边坐下来,他完全能够听到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现在谁也没有胆子来进攻豹子,但是备不住会有胆儿‘肥’的会用弓箭火铳攻击,因此他也比较紧张,如果有人准备远攻,他就会用意念震慑下他们。

走进帅帐里的阳牧秦立刻就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杜彦德第一个跳了起来,手里的格洛克手枪已经抓在手里,眼睛紧紧盯住帅帐‘门’口,头也不偏直接就问道,“阳牧秦,那豹子是怎么回事?”

“豹子?”阳牧秦的注意力完全被地上已经被吓晕的阳子吸引了过去,连忙凑上前去俯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却意外地发现了她呼吸平稳,略微有些凸起的‘胸’口正在平缓地起伏着。

“是啊!那豹子,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杜彦德非常着急,从帅帐大‘门’到他的位置不过三米,若要是豹子冲进来,只需要一扑就能直接上脸,自从穿越以来他可没有开过枪,真要是豹子扑过来,绝对来不及瞄准就被扑倒在地了。

他身后的曾志刚也连忙把手枪拿在手里,挡在杨铭焕身前,不过他的注意力主要是在帅帐大‘门’的反方向,要知道这帅帐可是帆布的,布墙遮挡下视线和风雨还行,想要挡住豹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眼下正方向已经有杜彦德在守护着,他的注意力就放在身后的反方向,毕竟如果豹子进行迂回攻击,自己手里已经调到自动模式的格洛克好歹也至少能开上两抢。

“阳牧秦!”杜彦德见阳牧秦盯着妹子不说话,也不敢放松注意力,用脚在阳牧秦的身上踢了一脚,“豹子是怎么回事?”

阳牧秦被踢了一脚,这才把注意力从妹子身上转移回来,连忙如同梦醒一般地说道,“没事没事,那豹子不咬人。”

“啊?”帅帐里所有人除了没醒过来的阳子,都是异口同声地啊了出来。“鬼扯!”曾志刚不由得在后面说道,“豹子不咬人,你以为是你家养的猫啊?”他也不敢放松警惕,眼睛还是盯着后面。

“没事的,这只大猫真的不咬人,你们放心!”随着这个声音传入脑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声音绝对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如同是自己心里想得话一般自然地出现在脑海中,却又肯定不是自己所想,这种感觉让他们都愣在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的。

杨铭焕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问阳牧秦,“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弄’的?”

“不是不是!”阳牧秦还刚刚说出几个字,所有人脑海里又冒出了声音,“你们好,我是蓝草,我是带着善意来到这里的,这只大猫是我的朋友,阳牧秦元老可以作证。”

阳牧秦这个名字同样映‘射’到了阳子的脑海中,她忽然间醒了过来,双眼圆睁,一看阳牧秦就在身边半跪着,连忙爬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扭头左顾右盼,在阳牧秦耳边哭了出来,“阳桑,刚才好可怕,有只老虎啊!我好怕!你到哪里去了啊?怎么才回来啊?吓死我了!”说着把阳牧秦越抱越紧,把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伊藤此时还没有从脑海中的声音带来的震慑中苏醒过来,不由高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带着一只豹子来我军团营区?”

“我会带着大猫走进来,请你们不要担心,两位拿着枪的元老,请你们把枪放下,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去伤害大猫,大猫就一定不会伤害你们的。”蓝草的声音依旧不急不慢地在所有人脑海中回响着。跪坐在一旁的丸山此时连忙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阳子和阳牧秦身边,见两人还抱在一起,也顾不得这些,凑到阳牧秦耳边低声问道,“阳元老,要进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阳牧秦正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这下总算找到了解脱的借口,忙不迭地在阳子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转头对丸山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朋友,”说着又转向依旧处于警戒状态的杜彦德和曾志刚,“不用拿枪,真的是朋友,而且是对我们元老院很有好处的人!”

听到了阳牧秦的话,杜彦德和曾志刚都狐疑地把手枪塞回了位于后腰上的快拔手枪套里,为了方便快速出枪,两人都没有锁上枪套。

丸山对于阳牧秦的话深信不疑,开玩笑,阳牧秦自己就是元老,五个元老院执委里面有两个就在这里。真要是阳牧秦脑子发热,让豹子冲进来,这家伙肯定不会认识元老不元老的,包括阳牧秦在内的大家危险‘性’都是一样大的,阳牧秦肯定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冒这个险的。

伊藤此时也点了点头,他和丸山想的事情是一样的,更何况阳牧秦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从现在阳子和阳牧秦紧抱在一起的亲热劲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已经感情很深了。相比起另外三个元老,他甚至于要更信任自己的未来‘女’婿一些,当即便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大声说道,“那这位先生,请带着那个豹子进来吧……”

话音未落,就见‘门’帘一挑,蓝草第一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头依旧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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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帅帐会谈 1

豹子永远是那副大喇喇的表情,眼角内侧两条黑‘色’的条纹顺着脸颊延伸到下颚,乍看上去如同是刚刚哭过的泪痕一般,不过豹子现在丝毫没有哭的觉悟,只是不耐烦地用后脚挠了挠耳后根,接着坐在了入口处,眯着眼睛打量起帐篷里的人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杜彦德和曾志刚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地又‘摸’上手枪的枪柄,伊藤也悄悄伸手‘摸’到了桌子下的短刀,阳子在阳牧秦的怀里蹭了蹭,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在情郎面前撒娇,而是借着不明所以的阳牧秦作掩护,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

蓝草毫不介意地走到了帐篷的中央,冲着在场的人都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道,“两位元老,可以把你们的手枪放下了,您是杜彦德吧很高兴认识您,对了,还有杨铭焕执委,久仰久仰。”说着他转向曾志刚,“曾元老骁勇善战,在东方港保卫战中身中数弹还能坚持冲锋在前,果然是战士中的楷模”

蓝草的话虽然把三个元老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倒也不太奇怪,毕竟蓝草是和阳牧秦一起来的,想必在路上阳牧秦也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东西。杜彦德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肯定要推行元老院保密制度,免得让这些没有保密意识的大嘴巴元老们叽叽呱呱就把元老院的秘密都给说出去了。“杜执委,您还不要责备阳牧秦元老,他并没有跟我说起这些,是你们心里在想这些东西,我能听到罢了。”说着蓝草笑着转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伊藤,向他点了点头说道,“伊藤将军,哦,对了,应该叫您林宅三将军,您好,您带着这支军队从界镇出发,星夜兼程数百里,这才赶到占城港,您和您的部下们对阮氏皇帝的忠心可真是日月可鉴啊,竟然能够舍得放弃那边辛苦打下的基业啊。您不用这么担心,我不是敌人,至少您没有决定和元老院翻脸前我不是敌人。”

伊藤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刚才他在想的问题全都得到了面前这人的回答,而且非常准确和及时。让他颇为尴尬的是,刚才自己心里想的以后跟元老院的关系该怎么定位,以后又该怎么转变双方地位反客为主的想法竟然也被对方给说穿了,当即便面‘色’苍白,不过几个元老并没有看着他这边,而是继续盯着中间站着的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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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远科不独孙恨接孤不术敌“谋朝篡位”这时杜彦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谋朝篡位你们有没有搞错”

蓝草没有管这几个元老,跟阳牧秦‘交’涉一段时间后他就已经有了觉悟,这些个元老脑袋里的想法和东西动不动就哗啦啦‘乱’转,他压根儿就跟不上,要是老去听元老们心里想什么,没准自己脑汁子都得给蒸发干不可。所以他现在把目光望向了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的丸山。

丸山脸‘色’也开始有些变得煞白,他和伊藤多年来作为老搭档一直在一起,又如何不知道伊藤脑袋里想的事情,这个年轻人口中侃侃而谈,就如同在跟伊藤聊天一般,偏偏伊藤嘴巴都没有张,难道真的有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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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读心术,”蓝草歉意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听得到诸位心里的声音。”说着他又转向呆呆望着他的阳子道,“是的,阳子小姐,我真的能够听到你们心里的话,阳牧秦记忆中的你很漂亮,眼前看到真人,果然是更加好看。”

阳子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心里想的东西真的被人家回答了,正想说话,就听得蓝草又在说了,“你想通过嫁给阳牧秦成为元老院里的元老”“这个恐怕不行,杜元老心里在说这是不可能的,成为元老并不是和元老婚配就行的,必须要对元老院有杰出贡献的人才行。”“杨执委也在说是的,公主成为名誉元老那可是在元老院里起了大争端的,通过多次会议和讨论这才决定下来的,为此公主殿下不仅把存在东方港的公主基金全部‘交’给元老院,还由阮福源把皇位移‘交’给公主再转‘交’给元老院。”

丸山这时才惊叫出声来,“你们元老院这么恶毒,为了区区一个元老席位,竟然要收敛掉占城港的所有钱财,还竟然会直接谋夺我安南之皇位。你们是如何威胁皇上谋朝篡位的”

“谋朝篡位”这时杜彦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谋朝篡位你们有没有搞错”

“就是”一旁的曾志刚手放开枪套,也是高声说道,“我们用得着谋朝篡位吗去年年末我们刚来的时候,南蛮一路北上,一直打到占城港城外,我们元老院直接派出特侦队和空军沿途对南蛮军队实施斩首和空袭行动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训练出来的新军在文山港外把蛮军的恐龙骑兵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的陆战队和新军一起对抗数万蛮军攻城时你们在哪里”这话如果是杨铭焕或者杜彦德来说,肯定不合适,但是作为随行人员的曾志刚说出来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见曾志刚叽叽喳喳一阵抢白说的丸山面红耳赤一时间无话可说,这时杜彦德连忙站起来打圆场,“也不能这么说,阮福源也跟我们说过,伊藤将军”这时蓝草在一旁补充道,“是林将军。”

“哦,”杜彦德不由有些发愣,不是叫伊藤吗怎么又改姓林了不过他也没心思跟这个有读心术的家伙抬杠,连忙把话题继续把握在手里,“林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南岸军中最‘精’锐善战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整个南岸军的中坚力量,如果不是伊藤哦,林将军的坐镇,只怕北朝早就南下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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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伊藤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我等听说了南蛮北犯的消息后,也曾经向皇上上书请求迎战南蛮,但是皇上处于界镇安全之考量,没有同意我等之请求。因为我等之前在界镇那等偏远之地不知此间之情,对于元老院对我安南之帮助并不知晓,因此还请诸位海涵。但是这安南皇位之事,禅让之事是否‘操’之过急”

“这点伊藤先生就有所不知了,”杨铭焕说话了,之前他一直停着没说话,他对于这个蓝草的存在颇为忌惮,万一要是被蓝草给揭了底,怕是会很麻烦。因此他即使是在心里想这些措辞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听到了说出来。“首先占城港之‘乱’局根本就是安南的高官们搞出来的,他们想要更多的钱财,却又找不到办法从内库中支取,便把主意打到了占城港,在京城里恶意中伤公主,诬告公主受人‘蒙’蔽,白白将资金送之妄人,又指鹿为马,将送去的蛮军首级说成是公主杀良冒功,又故意破坏送去的元老院火器。多方压力之下,阮福源不得不将公主召回,将占城港送给那些官员挥霍。”

“竟有此事”丸山之前只知道那些六部官员一个个鼻孔朝天,却全然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为了钱,连公主都敢诬告。

“那是当然,”杨铭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公主自然不会愿意让自己的财产就这么落到那群贪官手中去,于是就托管给元老院财政部‘门’,作为占城港以后的发展基金。果然等到占城港的官员上任伊始,就是大量裁撤原占城港官吏,换成他们带来的人,大量搜刮民脂民膏,打压公主组建的新军。安南百姓不堪其害,主动拖家带口逃亡北桥头镇,为了保护他们,我们还不得不和追击的禁军大战一场。”

“可是他们新官上任,不至于如此不顾百姓死活吧南蛮刚退,这休养生息总还是要进行的吧”丸山有些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官员存在,不过这时蓝草倒是在一旁说话了,“此事杨执委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一直以来都经常出没于占城港外围,蛮军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现在那里就还是那个样子,而且一直到现在,占城港外的土地依旧荒芜,粮价飞涨。如果不是因为靠近东方港有进销那些东方港产的货物渠道,怕是早就饿死很多人了。不说多的,就看占城港的港区,里面现在依旧沉着大量的船只。占城港可是安南最大的海港,此时港口不能使用,这占城港还有什么用”

丸山无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杨铭焕冲蓝草感‘激’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的确如此,占城港易主之后,那些六部官员为了害怕公主跟阮福源说明真相,不惜派出刺客妄图刺杀公主,若不是有新军士兵守卫保护,公主怕是早就已经遭其毒手。而占城港为了从顺化骗取资金,不惜再次指鹿为马,把新军将士说成是叛军,把他们关押在军营之中,甚至在阮福源派人来赦免他们时还特地准备屠营,如若不是我们正好在那是开始了解放俘虏营的行动,只怕俘虏早就被屠杀一空了。”

丸山和伊藤两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那些狗官不要脸,可是却没能想到他们能够如此不要脸到没有下限,不过杨铭焕的持续攻击还在后面,“他们还怂恿阮福源以安南的名义向元老院开战,但是阮福源没有应允,于是他们就以致仕为由威胁,失败后他们直接鼓动京城附近的禁军发动叛‘乱’,围攻顺化皇宫,攻击一夜,还用箭‘射’伤了阮福源。公主和新军带着皇帝从顺化逃出来,用了五天时间这才到得东方港。”

伊藤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我等之前并不知道元老院为安南做过如此多之事情,更不知道六部之中竟然糜烂至此,还请诸位见谅。”说着站起来向着几个元老微微鞠了一躬,“林宅三在此谢过诸位。”他忽然话锋一转,“但是我林宅三之军团来到此间是来追随皇上的,皇上禅让之事我等并不知晓,也未有告知天下,元老院就此接过安南之权力,是否不太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阳牧秦看不过去了,“阮福源现在还有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天下吗他原本在顺化当皇帝就早已被架空,政令不出皇城,下面的贪官我行我素,从他们敢于齐心协力诬告公主就能看出来。要说军队,顺化皇宫城破之时,皇宫‘侍’卫死伤殆尽,只剩下几个新军士兵抬着他从密道逃出这才逃得一条‘性’命。虽说到了东方港还有新军部队以及公主基金的十多万两银子,但是这能用多久光是给新军发饷就能够掏空。还不要说新军装备的武器和复装这些动则一人十多两”

听到说一个新军士兵装备就要十多两,把伊藤和丸山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士兵就要十多两,阳先生未免也太夸夸其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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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夸夸其谈,”阳牧秦对于便宜岳父老子的质疑丝毫不介意,只是继续说道,“一支步枪的装备价就已经是十两”

“什么火枪需要十两尔等未免也太过心黑了吧”丸山有点忿忿不平地说道,“以我安南从武朝渠道购买之火铳火枪鸟枪,最贵之鸟铳亦不过六两,你等火枪却要十两,未免太过欺人了吧”

阳牧秦笑了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们的火枪火铳和我们的步枪没得比,我们的步枪能够连续发‘射’一百发子弹而不会炸膛,能够击中一百五十到两百米外的目标,”看到岳父的眼里冒出疑‘惑’的神‘色’,他连忙解释道,“就是六十到八十丈的距离。这样的武器我们可是作为成本价出售给安南的,知道我们出售给郑家是多少钱一支吗足足二十二两啊”

杜彦德不由满心恼火,走上前去在阳牧秦屁股上踹了一脚,低声凑过去说道,“这装备价格是秘密,不要在外面‘乱’说,到时候要是流传出去了,你看辜晴倩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阳牧秦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连连点头不再说话了。杜彦德接过他的话头说道,“没错,阮福源失了皇城,就已经一无所有,加上受伤,心灰意冷,当时就想把安南大权转‘交’给元老院,只是我等出于名义上的考虑没有接受,然而后来阮先生将皇位传给了就要嫁给我们另一位元老的阮姱公主,这才顺理成章地把安南所有权移‘交’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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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帅帐会谈 2

“移‘交’给你们”丸山一愣,“那么伊藤桑之前所说之安南已经归属元老院之事的确属实了”

“你早就知道的事情还来问,”蓝草在一旁边说边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谁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是什么怎么味道有点苦涩”

“这是茶水,”杜彦德心里暗笑,看来很明显这帮日本人很清楚自己即将向元老院效忠,但是却要借着这个由头向元老院多要一点彩头,不过他连忙冲着正打算说话的蓝草使了个眼‘色’,蓝草笑了笑,便低头继续喝了一小口茶水。(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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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先生是吗”蓝草听得到杜彦德心里说的话,便也不说话,用传声的本事把声音传到了杜彦德脑海里,“没错,”刚刚说到这里,蓝草突然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连忙又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到你们东方港找个活干的,希望能够成为你们东方港的一员,不知可以吗。”

“这个啊”杜彦德愣住了,要说这样一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加入东方港,自然是应该出城十里倒履相迎的,可是这个人的特殊能力未免也太过于特殊了,他能够听到人心里在想什么,这也未免太离奇了吧况且每个意图成为归化民的人都要经过治安组各个部‘门’的审查,但是这种审查在面前这个叫蓝草的人面前压根就没有用,人家就跟开了挂一样,能够一清二楚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到时候蓝草的底没有盘出来,倒是自己小时候干的坏事怕是都要被端出来。如果想要确认一个有读心术的人是否忠诚,几乎是没有办法进行现在归化民盘点的人人起底个个过关的;这样一个有着读心能力的人进入到东方港,简直就是有着无限的可能,他甚至不需要开口询问,就能够清楚地‘弄’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绝大部分东西,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情报搜集人员,加入他想要进入东方港盗取情报想到这里,对面的蓝草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笑意看着杜彦德,后者的脑海里也同时想起了蓝草的声音,“杜执委,如果我想要成为你所说的情报搜集人员,我肯定不会透‘露’出我有能够读心的能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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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科不鬼艘球由阳地最星丸山笑了笑,“尊驾所说的确不错,军人自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首先要是忠君爱国之人,我等不屑与那些谋朝篡位的逆贼为伍,千里迢迢赶来此处,尊驾还请体会我等手下兵士之苦心。”

杜彦德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蓝草继续说着,“事实上,我们对于你们人类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我们人类”杜彦德忽然抓住了这个关键词,“你难道不是人类吗”

“我不是,”蓝草很干脆地回答道,“之前阳牧秦曾经叫我做土地公,呵呵,但是我不是,我是你们传说中的‘精’灵。”

杜彦德愣了一下,又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精’灵”的关键特征,不由得抱怨道,“‘精’灵的特征你一个都没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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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不就是说尖耳朵金‘色’长发和发光皮肤吗”蓝草笑了笑,“首先我们并没有尖耳朵,其他地方的‘精’灵也许有金‘色’长发,但是我没有。我晚上是能够有点光,但是现在是白天,看不到的。”

后不科科鬼结术所孤孤闹最“知道,”丸山在一旁点了点头答道,“似乎东面那个堡垒就是新军以前的卫所城吧”

“那么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想要进入东方港成为东方港的一员吗”杜彦德不由得开始觉得这个“‘精’灵”很有意思了,蓝草略略尴尬了一下,说道,“听说你们东方港有个叫做食堂的好地方,里面有着非常美味的东西可以吃,我们这些‘精’灵常年生活在丛林中,能够吃到的东西都不怎么好吃,而且安南人平时‘交’易给我们的食物品质都非常差,我想以后能够天天在食堂里吃那些美味佳肴。”

杜彦德险些没能忍住笑出声来,杨铭焕在一旁正打算问什么事情,却听到丸山已经在说话了,“执委会的执委们,归顺元老院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并不算什么麻烦,但是我们这是一支数万人的军团,千里迢迢从界镇那边赶来的,要知道数万人一条心,为的就是追随皇帝陛下的麾下。但是如果现在突然出去告诉所有的士兵说皇帝陛下已经退位了,把安南禅让给了元老院,你让这些士兵们怎么能够安心如何能够继续追随我们军团”

杨铭焕无奈地笑了笑,他也顾不上杜彦德在笑什么了,连忙答道,“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为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难道你们军团都做不到令行禁止吗”

丸山笑了笑,“尊驾所说的确不错,军人自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首先要是忠君爱国之人,我等不屑与那些谋朝篡位的逆贼为伍,千里迢迢赶来此处,尊驾还请体会我等手下兵士之苦心。”

杨铭焕点了点头,“的确,你们作为三个军团中唯一一个前来支持皇帝的军队,足以说明你们对国家的忠诚是无可挑剔的,但是眼下你们得要明白,元老院的确已经接手了安南的国祚,你们作为忠于安南阮氏的军队,就应该向元老院继续效忠。”

伊藤没有做声,他昨天晚上几乎没有睡什么觉,而是和丸山一直在讨论该怎么从向元老院效忠的过程中取得最大利益。和丸山的讨论中他们得到了一条底线,首先是要确定阮福源或者阮姱的确是元老,在执委会中有足够的权力;其次,伊藤军团不能被解散或者掺沙子,打散更加不行,伊藤军团依旧属于伊藤直辖;接下来是武器问题,他们想要向元老院申请一‘门’挨打时遭遇的那种大炮,以及元老院装备的威力极大的火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分配一块地方让整个军团的数万人驻扎、训练、开垦。

丸山按照计划,把这些昨天晚上连夜商量出来的条款一一说了出来,由一旁的一个师爷用汉字写在记录纸上,等到说完了,师爷连忙把这张纸递给了正在沉思状的杨铭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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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焕迟疑了一下,接过这张纸,看着上面的‘毛’笔字,这张纸还是东方港的产品。这些办公用纸以其纸张坚‘挺’,不易损坏等优点几乎成为了现在东方港最受欢迎的商品之一,许多书法大家都很中意这种纸,挥毫泼墨时都宁可选择用十多张这种纸拼起来,也不愿意在普通的宣纸上作画或者书写,甚至于听说一些明州的富豪现在都在以能够用得上这些办公纸擦屁股作为炫富的手段。

“也不怕擦得‘肛’裂得痔疮”想到这里杨铭焕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动作在丸山看来无疑是觉得这些条款可笑,心头不由得一跳,难道是开出的条件太高了不由得心头开始盘算起来,事实上整个伊藤军团的几万人里面,辅兵素质虽然很高,但是毕竟还是辅兵,如果需要打散的话,一万六千战兵基本上不能动,必须要抓在手里,两万多的辅兵就随便他们去折腾好了,反正士兵忠诚度都是在军官那里,这个可以稍作让步;至于武器申请,火炮他们应该不会愿意,虽然此时火炮还没有战争之神的美名,但是谁都知道有了火炮就有了发言权,更何况还是那么‘精’锐的大炮,此外火器的话他们也许会‘弄’个十多支的样子过来,大可让军中匠人按照这些样铳来进行打造,也许材质问题会让火铳‘性’能打点折扣,但是怎么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至于阮福源或者阮姱的元老身份,听上次伊藤将军已经说过,由阮福源亲自告诉他阮姱已经获得元老身份,因此这个应该不是问题。那么剩下的问题主要是伊藤军团的驻扎地了吧

“不知执委何故发笑”丸山想了一阵,也不见杨铭焕说话,不由有些着急,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执委对我等的几条要求有何指教”

“这个啊”杨铭焕略略有些尴尬,“没有,没有,稍等一下,我们先看完。”他总不能实打实地说自己笑人家用纸擦屁股炫富吧连忙摇了摇头,把这张纸递给正在跟蓝草进行思绪‘交’流的杜彦德。

杜彦德有些疑‘惑’地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条款,跟杨铭焕低声‘交’流了两句,然后看着伊藤和丸山说道,“二位,这些条款中有很多并不适合啊。”

伊藤心头一跳,总共也就是四个条款居然就有很多不合适,不由脱口而出,“哪些不合适呢”

“首先第一,伊藤军团不能解散,这就不可能。国家安全不是请客吃饭,今天你们能够为了忠诚于阮福源而来到这里,明天呢就算不会,这么一支没有办法进行指挥的军队,元老院可不会要。伊藤先生既然作为已经算得上是戎马一生的人,自然应该清楚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服从指挥是吧贵军近四万人,如若不能服从元老院指挥,对我们来说依旧丝毫用处都没有。”杜彦德继续说道,“第二,至于武器,是要根据我们的装备计划来进行的,并且前提条件是你们的军团能够按照元老院的命令进行改编。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们,元老院军队中只有陆军、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可是没有某某军团的说法,军队不是某个政党某个团体或者某个个人的,是元老院的,是国家的,要完完全全地接受元老院的指挥。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交’个底,之前公主的新军,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丸山在一旁点了点头答道,“似乎东面那个堡垒就是新军以前的卫所城吧”

“是的,现在那里已经是元老院外籍军团总部,新军已经全部按照元老院要求进行了整编,现在已经编成了外籍军团。你们如果现在服从元老院的安排,也能够同样有机会编入外籍军团。”

“那么何谓外籍军团”伊藤对于这个新名词很有兴趣,连忙问道,“外籍军团又是如何装备的呢”

“这个啊,”杜彦德回答道,“外籍军团是属于陆军部队下的一个编制,主要是由非归化民组成的军队,服役期结束后就能够以归化民的身份加入元老院的民政体系,成为一名归化民。”

“服役期又是何意”丸山对于这个词更加有兴趣,连忙问道。

“就是说在军队中呆满多长时间就可以退役,退役后可以离开军队做任何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杨铭焕在一旁解释道。但是他的解释让伊藤和丸山两人完全无法理解,“什么还能离开军队”

他们的惊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在本时空的军队里,一般都是终生服役制,甚至还是世袭服役制,有的是从爷爷辈就开始在军队中,打仗的时候冲杀在前,和平时期则扛着锄头在军队屯田中劳作。另外还有一种获得士兵的途径,就是充军,许多犯人犯的罪不至于死,但是却又比较严重,关在牢里一点也惩戒不到他们,因此大多都是直接在脸上刻字,接着充军。所谓好男不当兵其实也就是说的这种人。终生服役制让士兵们对于今后的出路完全看不到希望,在军队中‘混’一天是一天。加上军官基本上都是世袭制,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上升空间,军官贪墨粮饷又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早就成了惯例,士兵们吃不好穿不暖,还要被克扣军饷,除了头顶上还能有瓦遮风挡雨,基本上和叫子没有什么区别了。在这样的情形下,军队的组成非常复杂,往往能够在多次战斗后还能存活下来的,有的人是真的有本事,但是更多的就是靠着见风使舵,或者忽悠着别人替自己死才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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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这样的军队,即算是伊藤的军队长期以来情形要远远好过其他的旧式军队,可是也避免不了受到旧式军队的这些恶劣制度的腐蚀。因此,伊藤军团如果要加入元老院,那么就一定要打散,并且进行甄别,否则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就突然带着武器逃走或者背叛元老院适合的人留下继续服役,不适合的则分配到人力资源部去当劳工。五年服役期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是光明未来的希望,不需要把一生都耗费在军队中,而元老院丰厚的抚恤制度也能够让士兵们后顾无忧,尽心尽力地为元老院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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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帅帐会谈 3

“这又如何使得”丸山第一个跳了起来,他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作为伊藤军团的总军师,整个军团的情况他比伊藤还要更为清楚,眼下虽然说手下有足足四万人,但是四万人中不知道五成以上是世袭军户,还有二成是充军的犯人,剩下的里面除了只有一两千投军的之外,就是被拉壮丁的时候拉来的人。,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说起真的要是让士兵只需要在一段时间里服役然后就可以退役,用不了多久,伊藤军团的主干战团怕是就剩不下多少人了。要知道这军团中大多数士兵都已经几乎是在军团中呆了半辈子了,要说起服役期的话只有多没有少,一个退役下来四万人的军队怕是连四千人都剩不下。

在本时空这种旧式军阀的格局里,有兵才是腰杆硬,谁手里的兵多,说话才硬气。要是让军团按照元老院的命令进行整编,将这些士兵们真的呼啦一下打散了往东方港一撒,无论是伊藤还是丸山,都只能变成光杆司令,到那个时候,元老院还不是拿着自己捏圆搓扁随便玩啊如果是这样,那何必千里迢迢带着这几万人跑到这里来给别人做嫁衣呢丸山心里满是怨念,对着杜彦德大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安南土地都是皇上的,虽然皇上现在落难,但是依旧是我们的皇上,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国捐躯就是本分,当兵吃粮,吃粮当兵,这军队就是军士们一生唯一的事情啊”

“这你就错了”一旁抱着还在哭哭啼啼的阳子,阳牧秦突然说话了,“士兵服役当然是当兵吃粮,但是吃粮可并不是士兵一辈子需要做的事情。”阳子也愣住了,要知道她一直以为作为一个元老院的“‘精’锐”,这个帅气的心上人应该是属于脑子里长肌‘肉’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复杂的话来,乍听上去就跟自己的父亲与丸山军师在谈话一般随意而自然。“首先我们要知道国家是什么,国家就是一个大家庭,所有这个国家的国民都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虽然说人和人之间关系有好有坏,但是当外敌入侵时,就必须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一致对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当国家有难之时,就是召集国民保卫国家的时刻。但是国防国防,有国就应有防我们不能让每一个国民都时刻放弃自己手头的事情保卫国家,因此就要从年轻人中‘抽’选出一些‘精’干的在军队中服役,这就组成了国防军,也就是服役的由来。按照你们的军户制,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从出生到死,始终都是军人,这对于军队来说是个很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在军官都是世袭武将的情况下,战斗中立功升迁无望,在和平时期也是受到军官的盘剥和驱使,几乎成为军官的‘私’奴,这样一支军队,战斗力是绝对强不到哪里去的。”

阳牧秦也不等他的岳父是不是听懂了,继续侃侃而谈道,“现在在我们元老院的军队体系中,没有‘私’人武装,‘私’人兵团,每一个元老院的军人都是元老院的武装,无论他的军衔再高也都是必须要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元老院也不会用世袭的方式来保持军官,而是能者居上,每一个军官想要在军队中担任职务,必须要通过元老院军事委员会的考核才能升迁,没有本事的,一辈子当兵也当不上军官,有本事的,不需要拉帮结派走后‘门’,也同样能够成为优秀的军官。”

阳子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听不懂阳牧秦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自己父亲眼中‘露’出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说得有道理,不由更加对这个走了又回来的官人心中充满了骄傲。不过伊藤微笑了一下,又说道,“尊驾所言甚是,”却不料旁边蓝草冷不丁又‘插’了句,“明明很满意自己的‘女’婿,满意就直说嘛。”愣生生把伊藤、阳子和阳牧秦三个人闹了个大红脸。伊藤僵了几秒这才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真要如此‘操’作下来,兵士还不是跑个‘精’光啊”

“那就应该让他们跑个‘精’光,”阳牧秦很坚定地说道,“一支徒有其表的军队,存在就是不应该的,即算是有四万人,战斗力如果发挥不出来,那么养着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又有什么用处”

丸山倒是被这句话给说动了,要说起伊藤军团来,整个军团的战斗力在安南所有军队中算得上是最高的,战兵和辅兵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区别,但是总体上区别并不太大。但是这样训练下来,对于整个军团的压力非常大,这样一支四万人的军队,每日的开销是非常大的,光是要喂饱他们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务农的辅兵训练时就必定会减少对粮食种植的照料时间,减少粮食的产量,那么在粮食不足的情况下就必须用白‘花’‘花’的银子去购粮,平白无故也增加了养兵的成本,相当让人恼火。况且训练强度的增大也直接打开了士兵的胃口,本时空的食品摄入主要都是米、红薯、粟米一类的粗粮,又因为深处内陆,缺乏动物油脂,没有多少蛋白质的补充,因此士兵们的饭量是相当恐怖的,如果让士兵们吃饱饭,简直就能把整个军团给吃穷了。要知道这几天从东方港送来的粮食补给车队愣生生把负责接收的粮草官都给吓呆了,这么多吃的,都差不多能吃上小半个月了。丸山知道这元老院养兵舍得下本钱,如果真的还按照以前的那样养兵,只怕自己手下的兵逃亡都要逃亡掉一大堆来,根本就保不住。加上人家武器先进,自己根本没可能去把逃兵追回来,所以如果真的按照计划要加入元老院军队体系,想要保障自己**‘性’的唯一办法就是从东方港‘弄’一批武器来装备自己的军队,然后带着这支军队去打北逆。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做”伊藤对于自己以后能够干什么也非常担心,不由得直接问道,“莫非我们加入东方港之后,也要从士兵开始从头来过”

“那当然不会,”杜彦德在一旁连忙回答道,“军官会要被先送到军校去培训,结业后才能下到连队,但是像伊藤先生和丸山先生这样的高级军官倒是不需要重新下到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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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和丸山对视一眼,他们压根儿就‘弄’不明白什么叫做连队,对于下连队更加没概念,不过既然听杜彦德说他们和普通军官不一样,自然想要知道怎么个不一样了。

杜彦德继续说道,“二位可以作为见习军官,在军校进行战术培训之后,进入后勤部或者参谋部进行实习,以二位现在的能力,能够将四万人的军队指挥得心应手,自然是能够在参谋部这些岗位发挥出重大作用来。”

“那些地方又是干什么的”伊藤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开口问道,“参谋部是作何用途的”

“参谋部是军队进行作战计划安排的部‘门’,对于地形天气等原因对作战计划进行安排和调整,可以这么说,一场战争的胜利,基本上就是参谋部在军队指挥上决策成功的凸显。”杜彦德正说着,阳牧秦在一旁‘插’了一句嘴,“也可以说一场战争是不是能打赢,并不一定是看士兵们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往往在参谋们提出一个一个的建议时,就已经注定了。”

丸山对于这个侄‘女’婿的说法非常认同,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如若参谋部作出的计划而前线士兵不认同,不执行怎么办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这就是领军将领的能力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一个参谋团再英明,也往往会有想像不到的情况出现的,”杜彦德接过话头来,他明显感觉得到丸山已经开始松口了,要知道这个有着黑眼圈如同浣熊一般的矮瘦子担任的职务就是个军师,作为军师,本身担任的职务跟参谋长就没有什么区别。东方港条件远比伊藤军团要好,人总是愿意往高处走的,说动了这个军师,军团长的工作就要好做很多。

丸山对于杜彦德的这句话深以为意,平日里他跟伊藤两人指挥战斗之时遇到的这种突发事件就非常多,虽然说他是军师,但是某些重要决策经常会跟伊藤相悖,在战斗中往往捉襟见肘。如果能够进入这元老院的参谋部,这不是恰恰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本事了丸山不由得心动了起来。

伊藤自然是不愿意,这支军团基本算得上是他的‘私’有财产,这么一下给打散了,只给他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参谋部军官职位未免也太让他不满意了。正待开口说话,却见丸山突然问了一声,“既然我等会有可能加入元老院军队,那么能否让我等看看元老院军队的战力如何”伊藤暗地里点了点头,要说起这支四万人的军队说起来吓人,但是规模未免也太大了,每日开销都是一件吓人的事情。假如能够按照他们事先商量的那样进行一次整编,再装备中国人的新式武器,那么人数上减少一些也能达到可怕的战斗力,现在关键还是要先看到中国人武器的战力才好做决定。

“这个倒是不难,”杜彦德和杨铭焕对视一眼,然后对丸山说道,“我们原本定于后天对占城港发起进攻,夺占占城港,既然你们想要看看,倒也无妨,你们就派一支部队参与战斗吧,人数最好限定在三百人以下。不过提前说一句,你们必须要服从命令安排,否则刀枪无眼,真要是在战场上被自己人打死了,那也太不值得了不是”

伊藤听说有这样的好机会在近距离里观看元老院军队的战斗,也兴奋得不得了,连连称是,对着丸山连着说了几句日语。

几个元老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四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懂日语的,眼下听他们说话只能大眼瞪小眼。但是没想到蓝草忽然通过意识传了话过来,“他说让丸山把最好的一个足轻大队准备出来,明天参与战斗,只要有足够的战功,抢夺的物资归他们所得。”

“谢谢,”杜彦德连忙称谢,转头又对伊藤说道,“伊藤先生,有一点还必须先说明,我们不是土匪和抢到,攻下占城港之后,不允许抢掠百姓和钱财,否则的话我们会对抢劫的士兵进行处罚,所以还请你们约束士兵。”

伊藤瞥了一眼在一旁装无辜状的蓝草,知道是他在作怪,但是又不好说,这个人明显和元老院来的人不是一路,但是却又互相帮助一般,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元老院不允许抢掠物资,那么我就先告知兵士,让他们约束自己好了。只是你们的军队不要带头先抢哦。”

帐篷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那头豹子也张大嘴巴在一旁嗬嗬了两声。这时杜彦德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出来这么久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正准备叫起准备端茶喝一口的曾志刚,就见到伊藤也站了起来,“还没有呢元老阁下,此时还没完。”说着他朝着阳牧秦努了努嘴道,“阳元老之事该如何处理”

杜彦德和杨铭焕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叫苦,这架势看起来是不能善了了,执委会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平息伊藤的怒火了。阳牧秦自己也是惴惴不安,和阳子对视一眼,不由得豪气胆边生,轻轻放开阳子。阳子有些担心地拉住了他的手,阳牧秦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道,“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着向前走到了伊藤面前,冲他拱了拱手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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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帅帐会谈 4

这个场景突然把几个元老都搞得莫名其妙,之前不是听说阳牧秦喝醉后胡言‘乱’语把伊藤说得灰头土脸的怎么突然间就直接叫伊藤做岳父了而且看伊藤笑眯眯的掂着胡子,那模样怎么都不像生气的样子。。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阳子姑娘一脸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红彤彤的,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到底玩得哪出

事实上这又是蓝草在开挂了,他本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给阳牧秦当说客的,之前执委会决议讨论什么的事情他根本就‘插’不上话,于是就帮阳牧秦在给阳子做思想工作。要知道‘女’追男隔层纸,只要捅破窗户纸,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旧时空‘女’孩子脸皮薄,不敢去捅窗户纸,本时空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在蓝草面前这种‘女’孩子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海底针,简直就是夜里灯,为了能吃到食堂里的万种美食,蓝草简直是把阳子的每一点心思都给原封不动地传给了阳牧秦,别看两个人在‘私’底下偷偷说话,但是蓝草在一旁偷偷开挂的效果非常明显,还没‘花’几分钟,阳子就已经是一副非君不嫁的决心了。

还没等到阳牧秦开始担心黑眼圈的岳父伊藤宅三,这里蓝草又直接把伊藤宅三的想法给他传了过来。这么一来简直就不用猜人家心里想什么了,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就行。至于伊藤,反正自己‘女’儿早就到了二八芳龄,又喜欢舞刀‘弄’枪打仗什么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的,真要是运气不好死伤了,那可是什么都挽回不了的。一直以来阳子对于男人的态度都是不温不火的,要说以前提亲的人也有过不少,但是被阳子挥舞着武士刀追了几里路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来冒着生命危险提亲了,虽然阳子算不得伊藤最疼爱的孩子,但是要是她还是嫁不出去,那怎么也是自己要担心的事情。

这个阳牧秦的突然出现让伊藤大跌眼镜,竟然自己的‘女’儿突然间开了窍,要嫁给这个年轻人。说起阳牧秦来,尽管还有些让伊藤不满意的地方,尤其是这小子似乎对日本有着骨子里的蔑视,这让伊藤不免有些小担心。但是这个大男孩此时尚未婚配,自己‘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是做小,是穿红裙子的大房,以后肯定不会吃亏。而且最让伊藤觉得心动的是阳牧秦的元老身份,这几天来他对于元老院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说这个元老院是由五百多元老组成的,不过元老和元老似乎也是有不同的,自己刚刚扣留了阳牧秦,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两个元老院的执委来为这个事情进行商讨,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女’婿在元老院里是很有分量的,有了这么个‘女’婿,今后在东方港发展实力必然能够得到助力才对。

眼下这个阳牧秦不仅解决了‘女’儿的婚嫁问题,又能够给以后的自己提供足够的发展助力,更能够在元老院里有一定的发言权,这简直就是一举数得的好处。更何况‘女’儿从看到豹子之后就一直扑在阳牧秦的怀里,现在压根就不起来,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棒’打鸳鸯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眼下阳牧秦这个拜的动作他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杜彦德和杨铭焕对视一眼,自然知道伊藤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是来当保镖的曾志刚也猜得到伊藤想要让阳牧秦表个态,以后是不是会帮助他伊藤家。当然,现在这里有个能读心的蓝草,自然不需要大家猜,他早就悄悄把伊藤心里的点子透‘露’给几个元老知晓了。

几个元老都有些踌躇,要说这事情直接关系到阳牧秦的终身大事,以元老院的名义来干涉并不适合。但是眼下伊藤军团可是个四万人的大军团,人数和东方港总人数算起来简直不相上下,如果为了阳牧秦的关系就给伊藤军团让步,让他们**于元老院控制之外,这又是绝对不行的。正在元老们一筹莫展之际,阳牧秦转过身来,面对着阳子,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来把还以一副鹌鹑样子跪坐在地上的阳子拉起来。阳子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回答阳牧秦的提亲,此时原本就六神无主,被阳牧秦轻轻一拉就拉了起来,但是一站起身来又想起父亲还没有应允,不由得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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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冲着‘门’口正趴着百无聊赖的豹子招了招手,阳子没‘弄’明白他打算干什么,就见豹子站了起来,径直对着阳牧秦和阳子两人走了过来。看到豹子走了过来,当即就把帐篷里其他人都吓到了,杜彦德他们几人手握住了手枪,其他的人则拿起了手旁的战刀匕首这些武器,就连之前那个被吓得手足并用逃回来的卫兵也连忙把打刀拔了出来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

要说阳牧秦原本的意图是想要让豹子过来让阳子‘摸’一‘摸’,然后向岳父禀报自己将会如何如何好好照顾阳子。岂料豹子一过来就直接吓到了所有的人,气氛的剧变也同样吓到了豹子,豹子顿时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尾巴也伸得直直的,身体前倾作出攻击的准备来。帅帐里的紧张气氛如同一个火‘药’桶,只差一个火星。阳牧秦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连忙双手挥舞起来,同时向着豹子走了过去,口里冲着旁边嚷嚷道,“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它没有恶意没有恶意”说着就走到了豹子的身边。

要说阳牧秦不怕豹子,那纯属瞎掰,他自己其实‘腿’早就站不住了,但是为了要保持自己无所不能的元老形象,也只能强打‘精’神走了过去,壮着胆子在豹子的背上先轻轻拍了拍。豹子紧张得不得了,被阳牧秦一拍,吓得嗷的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这时杜彦德他们被吓得也不轻,再次把手枪拔了出来做好发‘射’准备格洛克手枪原本就没有保险,只需要玩命地扣动扳机就行。

阳牧秦一看豹子没有对自己发动攻击,也知道了豹子能够‘弄’明白威胁,便再次壮着胆子上前走了两步,一把抱住豹子,在豹子的下巴上‘摸’了‘摸’,见豹子没有反对的动作,于是顺着豹子的‘毛’向下抚‘摸’了好几下。让人惊异的事情出现了,豹子之前圆瞪的双眼中冷峻眼神此时也缓和了下来,只是略带一些紧张地向着两旁的人张望,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盛的敌意了。

“阳子,你过来。”阳牧秦连忙对阳子招了招手。按理说阳子这种从骨子里就害怕虎豹的人原本不可能会走过去的,但是现在爱的冲动让她茫然,对阳牧秦的信任充斥了她的心,竟然坚定的对着阳牧秦和豹子就走了过去。

等到伊藤缓过神来的时候,阳子竟然已经走到了豹子的身边了,他原本还想喊一声让阳子回来,但是阳子已经走了过去,他也不敢再做什么,免得豹子暴起伤人。不过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阳牧秦轻轻拉起了阳子的手,轻轻地放在豹子的头上。

豹子并没有如同大家所料想的那样冲上来把阳子扑倒在地,而是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感受起阳子的抚‘摸’起来。阳子一开始的确还是‘挺’害怕的,但是随着‘摸’了几下,豹子那副享受的样子也让她完全没有了害怕的感觉,越‘摸’越来劲,最后搂着豹子的脖子很亲热地在豹子的下巴上挠起来。

伊藤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也看出来了,‘女’儿对于阳牧秦的盲目信任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改变她的想法。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女’大不中留这事情还真是没得说。稍微想了想,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阳牧秦和阳子身边,正要说话,却见豹子瞥了他一眼,愣生生把他刚才想说的话给吓了回去。

阳牧秦连忙在豹子身上轻轻‘摸’了‘摸’,然后站起来,再次对着伊藤鞠了一躬,“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阳牧秦在这里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杜彦德在一旁有些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要说起幸福这东西,谁也没个准,现在阳牧秦看上了阳子,说要给她幸福,但是谁又知道能给多久给多少阳牧秦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年轻孩子,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无非是通过日本av普及了一点‘性’经验罢了,眼下这呼啦呼啦地要把阳子娶回去无非是三分钟热度,万一要是以后随着两人之间了解的逐步深入,吵闹起来怎么办要是离婚又怎么办这个小姑娘现在大概也是对爱充满了憧憬,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伊藤愣了愣,倒总算从被豹子惊吓中回了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和阳牧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阳公子,你既然如此有诚心,那就过几天过来提亲吧,”说着他又转向杜彦德和杨铭焕,“只是这婚礼,我们该怎么‘操’办是按照你们中国人的习俗还是按照我们日本习俗呢”

这句话顿时就把刚才还满脸憧憬的阳牧秦泼了一头凉水,要说他最害怕的,还就是日本人的化妆了,真要是让其他元老看到了阳子那副白粉涂抹到惨白的脸,红得如同刚刚吃过死孩子一般的双‘唇’以及笑起来黑漆漆的牙齿他不由得就直接打了个寒蝉。同样的,一旁正在进行意识辅助的蓝草也同时哆嗦了一下,很明显他也看到了阳牧秦脑海里所想象的可怕景象。

“这个”杜彦德也不由得呆了呆,向着后面的阳牧秦看了看,但是从那副呆滞的脸孔上看不到任何回应,又不得不回头和杨铭焕轻声讨论了一下,回过头来跟伊藤说道,“这个我们再讨论讨论吧。”

伊藤并不知道旧时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也就点了点头,和丸山稍微讨论了下,双方约定了一下几天后先打下了占城港后再讨论这个问题。伊藤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正热情的搂着豹子的‘女’儿,心头不由感觉到一空,稍微想了想,对阳子说道,“‘女’儿,以后你要是嫁给了阳牧秦,就要改姓阳了。”

“我是复姓欧阳,”阳牧秦连忙说道,“只是祖先把这个欧阳改为阳了。”

“可是就算是欧阳,和阳子这个名字也是冲突了啊,”丸山在一旁缓缓说道,“无论是欧阳阳子还是阳阳子,用你们的话来说都很拗口的。”

阳牧秦不由得一愣,这是玩哪出难道要我改姓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姓乃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怎可更改”

“没说让你改姓,”杜彦德倒是听出点道道来,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了阳牧秦,不过那只豹子从阳子的怀抱中继续盯着屋里的其他人,那眼神还是把杜彦德给吓了一跳。

“那当然,”伊藤不由得尴尬一笑,“你又不是入赘,自然不会让阳公子改姓改名。”说着仰头思索了一下,眼角突然就流出泪水来,“我伊藤宅三平日里叫做林宅三,是因为当年来到安南之后,举目无亲,后被一户大户收做家仆。但是那家的大小姐看上了我,为了嫁我被她家人多方阻挠,最后不得不和我‘私’奔,在生下阳子之后几年病逝。要说我当年来到安南一穷二白,她竟然能够不计较我身无长物,毅然离家与我‘私’奔”伊藤说着低头看着‘女’儿惊愕的表情继续说道,“伊藤永世承她的情,因此后来就改名为林宅三,用以纪念你的母亲林香姄。现在你要嫁人了,你的母亲没能亲眼看到你出嫁,那就让她的姓氏和她给你取的小名陪着你一起嫁过去吧,”说着伊藤深吸了一口气,“你出生的那天是月圆之夜,天空中一丝云都没有,你母亲抱着你,看着夜空之月,说你今后一定能和天空中的皓月一般美丽,因此给你取了个小名叫做月如。”

“噗”杨铭焕刚刚把茶杯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就听到伊藤说的这个故事,等到阳子的名字出来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当场就喷了,茶水甚至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双眼被茶水呛得眼泪直流,口中连连咳嗽。杜彦德倒是不惊奇杨铭焕的表现,因为阳牧秦现在也是双目圆睁如同被雷到了一般,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林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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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帅帐会谈 5

当然,无论是伊藤丸山还是林月如本人,都不知道林月如这个名字给这些时空穿越者带来的震撼,要知道这些穿越者们几乎没有不知道仙剑奇侠传中林月如的赫赫威名。,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那个刁蛮小姐出场,却为爱和情郎‘浪’迹天涯,后来不惜为爱牺牲生命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眼前这个满脸惊愕的‘女’孩全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元老甚至包括阳牧秦也是一脸愕然状,林月如不由得放开刚才还在搂着的豹子有些害羞的站了起来,全然没有了以前身披铠甲拔刀指挥战斗的沉着冷静派头,眼下只剩下一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紧张。

“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蓝草在一旁咕哝了一句,伊藤脸上‘露’出了笑容,也让林月如放松了不少。不过其中自然是有误会,蓝草赞叹的是几个元老记忆中的那个刁蛮小姐贵千金,而伊藤和林月如以为是赞叹林香姄。杨铭焕倒是猜得到八成中间有误会,但是也不敢说破,连忙站起来冲着伊藤一拱手道,“原来阳子小姐的身世还有如此令人赞叹和扼腕的故事,林‘女’士高义令人赞叹伊藤先生也同样重情重义都很了不起啊”

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要说这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好做,自然是非马屁莫属了,高高帽子甩到伊藤头上,伊藤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连连点头称是。有了这马屁的润滑,接下来的商谈自然要缓和多了,没多久就开始商谈阳牧秦和林月如的婚事安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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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如此时心里算得上是思绪万千,她还是几岁时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当年在外打仗,常年不在家,她一直都是由丸山的家人在抚养,直到十三岁时父亲成为了伊藤军团的军团长,这才有机会和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父亲再度生活在一起。不过此时她不仅有了有了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和父亲关系的疏远也使得她在伊藤面前的地位并不算高,若不是早年就跟父亲一同打天下的两个哥哥对自己关照有加,怕是早就被嫁出去了。

这也恰恰坚定了林月如要像母亲一样做一个杰出‘女’‘性’的思想,后来跟着哥哥学习杀敌技能,培养指挥能力,逐渐也慢慢成了伊藤军团里的一个骁将。但是她始终是伊藤心里的疙瘩,每次看到她的面容,伊藤就会想起自己去世的妻子,虽然后来他也续弦,小妾也找过,但是林香姄的面容始终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因此伊藤宅三在每次战斗时,都会要求林月如在最安全的地方,生怕她受到伤害,偏偏林月如又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子,越是想要保护她的安全,她就越喜欢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这事情经常‘弄’得他和丸山两人在指挥上捉襟见肘,指挥一堆亲兵围着林月如疲于奔命。这也就让伊藤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早点把林月如嫁出去,起码‘女’人嫁了人,生了孩子,‘性’子就完全变了,毕竟再好强,孩子还是最重要的吧

但是伊藤和丸山两人为了林月如出嫁的事情算得上是‘操’碎了心,可是时间‘精’力‘花’费了之余,却是徒劳无功。作为一个军团长,他位高权重,说亲的人倒是很不少的,但是绝大多数想做他‘女’婿的人,要不就是为了图谋他军团长的虚名,要不就是想要讹一笔嫁妆,甚至于他一直以来最看不起的阮伟都曾经想要赢取林月如,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这让伊藤一直都觉得吞了苍蝇一般地不爽。除此之外,林月如的两个哥哥都反对为了把她嫁出去而嫁出去,他对此也甚是踌躇。虽说‘女’儿嫁出去能够省心不少,但是谁都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万一要是自己瞎了眼把‘女’儿嫁了个黑心‘女’婿,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因此林月如的婚事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婚事的话不知道伊藤先生有什么要求吗”杨铭焕并不知道日本妆的可怕,直接出言向伊藤询问有关举办婚事的详情。事实上这事情也算得上是为难他了,他本来就是个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虽然已经不再是处男,但是别说提亲的经验,他连结婚的经历都没有过啊。眼下这哗啦啦冒出来个替元老提亲,也搞得杨铭焕手忙脚‘乱’的。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女’儿以后能够幸福,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就好了,但是有一点,月如的家人可都在军营里,如果要娶走我‘女’儿,必须要在军营里举办一次我们日本风俗的婚礼。”伊藤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直接说出了他的需求。“还有,你们必须要派‘花’轿到这里来接月如。”

“这个没问题”阳牧秦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到杨铭焕已经很干脆地把这个事情给敲定了,当即背上就出了一身白‘毛’汗,双眼可怜兮兮地投向了在一旁早就喝光了杯中茶水现在正在用手指头在茶杯里掏茶叶的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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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都不用看,光听都听到了阳牧秦心碎的声音了,但是他也只能是歉意地冲阳牧秦笑了笑,“阳牧秦,这个我帮不到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可是执委发了话的。”

后科地仇独孙学战孤独酷接伊藤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落寞,但是马上又问道,“那结婚后月如是住在哪里呢”说着他连忙望向正愕然望着自己的林月如接着说道,“我营中虽然有地方,可是毕竟是男人居多,一对新人在此常住并不适合。”他是话里有话,让月如嫁人后还住在营中是非常不合适的,‘女’儿需要有个人来管着她。如果住在军营里,这儿可是月如的主场,虽说阳牧秦打起来不见得会吃亏,可是自己让‘女’儿有人约束的主意不是白打了

阳牧秦还想说话,就看到杜彦德已经走了上前去,对伊藤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伊藤先生,婚事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我们将在几天后举办一场婚礼,是元老院在本时空本区域的第一场集体婚礼,有许多元老将要参加这场婚礼,所以我想问问是不是能够让月如姑娘和小阳同志一起参加这场集体婚礼”

“集体婚礼”伊藤肯定是没办法理解什么叫做集体婚礼。一旁的曾志刚现在也不担心那头豹子了,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收回了枪套里,跟伊藤解释道,“就是许多新人一起举办婚礼,同一天结婚。”

“还有这样的婚礼”伊藤不由掂着胡子笑了笑,侧身和丸山商量了两句,然后说道,“既然是集体婚礼,那么必然有许多人参加吧如若这般,不如把婚礼搞大一点规模,来个万人婚礼如何”

“那恐怕不行,”杜彦德也不等伊藤再问,连忙解释道,“这次参加婚礼的元老并不多,大概也就是六七个罢了,”说着凑到杨铭焕身边问道,“应该就是你、谢明芳、曾志刚、冬梅、孙文彬、刘丽婷吧现在加上阳牧秦和林月如,应该就是八个人的样子吧”

杨铭焕点了点头,“好像就是。”杜彦德点了点头,又望向伊藤,“伊藤桑,我们这次也就是举办一个四对新人的婚礼,婚礼规模怕是大不起来,不过我们元老院一直以来都是专注于节约闹革命,反对铺张‘浪’费,因此大概也就是婚礼双方的亲人一起吃个饭,然后集体拜堂一下就算是婚礼结束了。”

伊藤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落寞,但是马上又问道,“那结婚后月如是住在哪里呢”说着他连忙望向正愕然望着自己的林月如接着说道,“我营中虽然有地方,可是毕竟是男人居多,一对新人在此常住并不适合。”他是话里有话,让月如嫁人后还住在营中是非常不合适的,‘女’儿需要有个人来管着她。如果住在军营里,这儿可是月如的主场,虽说阳牧秦打起来不见得会吃亏,可是自己让‘女’儿有人约束的主意不是白打了

杜彦德连忙说道,“不至于不至于,”说着对着伊藤笑了一下继续介绍道,“我们在邦克山下的元老区建立了一排元老别墅,主要是安排给已经结婚有家庭的元老的,如果阳牧秦结婚,那么会分到一套元老别墅房屋,里面基本上什么生活物资都有,他们可以居住在那里的。”

“我想要参加特侦队”林月如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当即就把屋里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

阳牧秦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直接问道,“你嫁给我不会就是为了要参加特侦队的吧”

“那当然不是”林月如不由有些说话没底气,“但是我还是很想参加特侦队啊”

“你不准去”阳牧秦和伊藤几乎同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两人同时惊愕了一下,但是又对视一笑,伊藤见准‘女’婿意见和自己一致,便也不再说话。不过阳牧秦看到林月如眼里开始变得湿润,接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涌出来,突然间变得手足无措,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不是你不准不能不要去啊”

林月如不说话,只是一双妙目红彤彤地盯着他,泪水依旧往下流淌,蹲在脚边的豹子如同懂事一般直起身子用前爪在林月如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又拍了拍手足无措的阳牧秦。“我你你是‘女’的,我记得第一次就跟你说过,打仗不是儿戏,尤其是特侦队的战斗,往往都是险中求胜的战斗。平时每天的训练都等同于实战,要知道我们在训练中都是有死亡指标的啊我娶了你,就要保护你的安全,让你幸福,怎么能让你去参加最危险的特侦队呢”

“参加特侦队又怎么了”林月如不由得呜咽起来,“你不也是特侦队的吗怎么你可以去,我就不能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一起在军中不是更好”

“行了别说了”杜彦德连忙制止了还打算说话的阳牧秦,阳牧秦还打算抗议两句,被杜彦德往后推了推,便也不再说话。

“月如姑娘,这事情现在做决定还太仓促了,毕竟第一,你是‘女’人,你对于这个应该更加深有体会,‘女’人在军队中想要作出杰出贡献,远远比男‘性’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不是吗”林月如擦着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第二,你现在还没有正是嫁给小阳,所以你还不算我们元老院体系里的内部人员。我们对于特侦队员的政治审查要求非常高的,很多人根本过不了,所以你想要加入特侦队,必须要等结婚后提‘交’政审申请,申请通过后才能考虑。”

林月如停止了擦眼睛的动作,呆在那里,她倒是丝毫不知道参加一个特侦队还要这么多名堂的,看眼前这个自称是阳牧秦大哥的人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话,样子丝毫不似作伪,一时间也呆住了。不过杜彦德丝毫没停下,继续说道,“‘女’人参加特侦队的事情倒也不是没有过,在我们来的世界里,‘女’人可是能顶半边天的,不仅有‘女’子警察、‘女’军人甚至‘女’特侦队员也不是稀奇事,各行各业都有‘女’人活跃的身影,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并不是只有从军才是成功之路啊。”

虽然林月如不知道什么是警察,更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行行出状元,但是眼前这个大哥的说话明显不是在忽悠自己。听起来在东方港应该还有更多适合自己的工作,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杜彦德继续在一旁谆谆善‘诱’地说道,“等到你们正式结婚了,进入东方港生活之后,你就能接触到许许多多的工作,到时候肯定有比参加特侦队更加有意思和有成就的工作,等到那时候你自然可以去选择你喜欢的工作,没准安排你去特侦队你不想去也说不定呢。”

“就是就是,”阳牧秦连忙帮腔道,“东方港的工作多得是,你要是喜欢武器,可以去武器研究中心,要是喜欢开车,可以去运输队。对了,还有谭炼姐的警察你也可以去啊。何必吊死在特侦队这棵树上呢还有那么多树呢,每棵都能吊一下试试嘛”

林月如被这几个人一通忽悠,不由得也站不住自己的立场了,便也只好点了点头。伊藤在一旁心里暗喜,要知道他一直就担心‘女’儿嫁出去了还要上战场,这下看到‘女’婿明显不愿意让‘女’儿继续戎马生涯,不由得放心了不少。

“那么伊藤将军,我们先告辞了,我们几天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提亲,到时候再仔细商量结婚事宜。你们最好能够赶在这两天里把部队准备好,我们这两天里就要进攻占城港了,到时候好联合行动。”杨铭焕说完这些,就带着其他几个元老从军营中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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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神箭手

离开军营的五个人一头豹子很快就走到了官道上,这辆摩托车虽然是辆三轮,标准承载量也就三个人左右,但是这种摩托车的血统可是宝马,并且还是严格照搬了苏联从德国手中掠夺来的生产线,因此宝马摩托皮实耐‘操’的特‘性’也被原样照搬了过来。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现在杜彦德开着摩托车,后面的座位上挤着蓝草和阳牧秦,边斗里则挤着杨铭焕和曾志刚,几个人都是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挤吧挤吧在车上,充满了各种不适。但是一辆边三轮上坐五个人并不算什么稀奇,搁在旧时空里,一辆边三轮坐上十个人还牵引一个拖斗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如果现在这个场景被肖竞看到的话,非得心痛得哭出来不可。虽然说摩托车承载这些人坐着行驶起来不成问题,但是超重对于车辆本身损耗是相当大的,万一要是损坏个零件什么的,要生产出同样的配件来至少要好几个月,还不得不全手工打造。万一要是轮胎爆了啥的简直就是无法弥补的损失,本时空现在既不能生产塑料,也没有人工合成橡胶,完全没办法制造。

因为蓝草是陌生人,所以车上的大家都缄口不语,但是这对于蓝草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另外四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全都听得到就连跟在旁边跑的豹子也不例外。他现在面无表情地坐在阳牧秦身后,正在浏览着杜彦德脑海里的东西。

“这个‘精’灵真有意思,竟然是真的没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坐在后面跟没有加一个人似的。幸亏骑着摩托车来的,要不然就得走回去了,就是可惜这摩托车现在不能量产,要是能够量产了,以后大规模装备就有可能了。摩托车能够量产的话,那么备件相对来说不会太多吧似乎主要是轮胎一类的东西,但是真的要是说起来,自行车岂不是比摩托车更方便如果以后军队在北方大量使用自行车的话,肯定要比摩托车更加方便维护和轻巧。而且自行车的车体轻巧,不需要加油,对于路面条件也没有摩托车或者汽车要求高。与其让工业部‘门’集中‘精’力开发内燃机,反而不如让他们开始自行车的开发比较好一点”

蓝草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之前就知道元老们脑海里思索的东西都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但是如同杜彦德脑海里这般发散‘性’思维的倒还是第一次接触,但是他也知道言多必失,自己这次前往东方港的话主要就是要品尝一下号称万千佳肴的食堂的,要是万一叽叽呱呱地一通说把他们得罪了,不让自己去食堂里吃饭的话,岂不是太糟糕了

虽然官道的道路状况可谓非常糟糕,坑坑洼洼的路面也多次让摩托车上的人不得不下车抬车,但是还是在比较短的时间里开出了林间道路,现在来到了外籍军团军营西面的空旷草地前来了。

杜彦德把速度降下来,小心地停在了路边,然后跟蓝草说道,“有个事情不得不麻烦你一下。”

“哦”蓝草倒是有些惊异,但是马上就回答道,“有事您说话。”

“嗯是这样的,”杜彦德指了指正蹲在摩托车旁一边用爪子洗脸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豹子,“这家伙能不能不跟着我们回去”蓝草一头雾水地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杜彦德看着蓝草那眼神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几秒才说道,“你的豹子虽然温顺听话,但是对于我们的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来说未免太过危险,说不定直接就会开枪打死它的,要是这样就不好了。”蓝草连忙点了点头,他其实早就听到杜彦德心里在斟酌语句,眼前的这几个元老虽然说起来跟这豹子比较熟络了,但是毕竟同等体形下的猫科动物总是充满了威慑力的,他们对于这头豹子依旧敬而远之。蓝草想了想,豹子如果真的跟着去东方港,必定会吓坏东方港的人,到时候肯定会造成‘混’‘乱’,万一真的被人打死了豹子,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便跟豹子‘交’流了一下。豹子瞪着眼睛望了他好一阵,然后又斜着眼睛把摩托车上其他几个人都瞥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子,仰着头就走了。

“这这未免也智商太高了吧”阳牧秦不由得脱口而出,眼前这头豹子离去的身影简直就是个生气的小孩子一般。听到了阳牧秦的话,豹子还转过头来冲他咧了咧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快步跑进了树林。

“这很正常,”杨铭焕坐在车斗里,拍了拍身边正别扭坐着的曾志刚,曾志刚连忙挪了挪,两个人这才一起舒展了一下,“动物都是有思想的,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思想,所以以为他们都很傻。说起来动物智商的评价都是根据人的规则来定的,如果我们能够听懂他们的思想,也许真的能够吓我们一跳。”

蓝草在后座上点了点头,“没错,这些大猫都很聪明的,它们知道追踪,也认识人,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受到你们人类的攻击的话,它们也不会去攻击你们的。”

“呵呵,对了,”曾志刚一看打开了话匣子,直接就问道,“一直叫你蓝草,你姓蓝吗”

“不是啊,”蓝草笑了笑说道,“我的姓比较长,我们‘精’灵的姓是根据部落的名字来取的,我们整个部落的名字都是一样的,但是‘精’灵发音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读给你们听。”

“呵呵,我还一直以为你姓蓝呢。”杨铭焕倒是第一个笑了起来,“要说姓蓝,倒是真的蛮有意思,我们来的地方有个动画片,就是说小‘精’灵的,不过它们都是蓝‘色’的,所以就直接叫蓝‘精’灵,哈哈。”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蓝草在所有人的回忆里都看到了那些小蓝‘精’灵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杨铭焕笑了一阵,又继续说道,“这个名字在中原可不多见,好像好像就在金庸里见过个蓝凤凰的感觉,再没有听说过了。”

“哦,”杜彦德笑了笑,“我以前也一直以为不会有人姓蓝呢,不过后来倒是在读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个海南同学,听说还是印尼华侨来的,就是姓蓝,从那时才知道有人真的姓蓝呢。”

“对了,”这话匣子一开起来,大家的生分立刻就不见了,刚才还不怎么说话的曾志刚现在倒是突然就变成了好奇宝宝,“那么你既然不姓蓝,那么你的名字就是蓝草喽”

“是的。”蓝草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确认那头豹子没有跟上来,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曾志刚说道,“我的名字就是蓝草,要知道我们崇拜自然之神,世间万物都是我们崇拜的,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母亲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颗蓝‘色’的草,所以就叫我做蓝草。”

“这样也能命名”杜彦德一边开着车一边惊叹道,“这样取名倒是‘挺’方便的,只要不是跟白山黑水的那帮野人一样,叫个野猪皮什么的就好。”车上几个元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蓝草稍微愣了一下,从他们的思维中‘弄’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也笑了起来。

野猪皮这个名字是满族领袖努尔哈赤的意思,在满文中被读成努尔哈赤。事实上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想要说这个蛮酋有着野猪一般的勇猛罢了,用猛兽皮形容勇士的勇猛,这种说法就算是在汉语中也是有过的。但是随着几百年的愚昧封建统治和对汉族的肆意屠杀,伴随着鸦片战争前的妄自尊大和鸦片战争后的“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种无耻至极的奴才嘴脸,这个野猪皮在字面意思上的含义早已经被现代人摈弃,现在只能剩下的就是那种对沐猴而冠带的野人的极度蔑视。

蓝草是不能体会这些元老们对于现在还在白山黑水之间的那帮野人的愤恨的,他也只能为字面上的意思笑笑,还没等他笑完,杨铭焕突然说道,“对了,要说的话,草在英文里不是叫grass吗那他的名字可以被叫成langrass哦。”

阳牧秦坐在座位上又笑了起来,“你是想说他是莱戈拉斯吧”

“莱戈拉斯”这下蓝草好奇起来了,迅速地在阳牧秦的脑海里就找到了那个‘精’灵王子的形象,简直都愣住了,尽管他知道元老们来自的旧世界里‘精’灵传说早就存在,可是全然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宏大的故事传说,霎那间就被魔戒的剧情给吸引住了。

“要说的话,我觉得莱戈拉斯这个名字高大上多了,叫蓝草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阳牧秦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杨铭焕批评了,“你个鸟人,一看就是个崇洋媚外的货,蓝草有什么不行的知道莱戈拉斯的名字怎么来的么就是叶子或者绿叶,只不过是用老外的语言说出来的而已,怎么老外说绿叶就行,咱们这里叫蓝草就不行了”

“我去”曾志刚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这英文名字的叫法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叫蓝草不行,偏要叫人家蓝格拉斯。”这句话把整辆车上所有的人都说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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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突然说道,“真要是如同你们传说中的那个莱戈拉斯那样就好了。”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自己背上的那把猎弓。

“你‘射’箭应该很厉害吧”杜彦德好奇地问道,“你们经常使用弓箭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快速‘射’箭哦”

“快速‘射’箭那个倒不是很难,”说着在腰间箭壶上轻轻又拍了拍,“主要是这个里面放不下多少箭矢。”

“你们不是经常把箭壶放在背后吗从右侧透出来,‘射’箭的时候就能直接拿下一支箭”曾志刚对于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很纠结,要说电影里很多使用弓箭的角‘色’都是把箭壶背在背上的,无论是魔戒中的莱戈拉斯还是罗宾汉中的罗宾,又或者是绿箭侠中的奥利弗奎恩,‘射’箭的时候从右肩上方直接拿出箭矢来的样子简直帅到爆。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携带方法,”蓝草边说边笑着摇了摇头,“不实用,如果真的那么背箭壶,根本就无法正常使用弓箭。”

“怎么会”这个问题不光是曾志刚想问,其他几个人也都好奇地望着蓝草。

蓝草耸了耸肩,这跟元老才呆了几个小时,他已经开始模仿起元老们的动作起来。“箭壶背在背上,‘抽’取箭的时候动作不方便,身体需要右倾才能‘抽’出来。如果使用这个动作的话,很容易把其他的箭都给带出来掉一地。另外这样背着箭,在树林里快速跑动的时候很容易被灌木和藤条挂住,行动非常不方便。”

“到底是专业人士,”杜彦德在前面不由得咱叹了一句,“我们这些个纸上谈兵的,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些问题来,可是人家吃这个饭的就能够体会到。”

“你现在在车上能不能‘射’箭的”曾志刚对于武器方面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立刻就问道。

蓝草点了点头,“没问题。”说着就从腰间的箭壶里‘抽’了三支箭出来,接着把背后的弓摘下来,接着把箭矢搭了上去就直接拉满了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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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远远地独敌察所闹由月远“到底是专业人士,”杜彦德在前面不由得咱叹了一句,“我们这些个纸上谈兵的,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些问题来,可是人家吃这个饭的就能够体会到。”

“你怎么是把箭矢放在弓身的右侧的我们那里都是放在左侧的啊。”曾志刚马上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会啊,”蓝草看了看,“弓箭放在左侧有什么用搭箭的时候要转个手,拉弓的时候又要转一次手,还不好瞄。”说着对着车行方向的左侧道路旁的一棵树放了一箭。

那棵树的树身不过碗口粗,和摩托车的距离有四十多米,这还是在晃动的摩托车上,谁也不看好这一箭。但是偏偏这枚箭矢准准地扎在了树的身上。但是蓝草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迅速地把右手上捏着的两支箭依次发‘射’了出去。等到杜彦德停下来的时候,这才看见,三支箭‘射’中了树的同一个点,一支从上向下斜‘插’在树干上,另一支则直接‘射’穿了前一支箭的尾部,将这支箭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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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外籍军团堡

“罗宾汉箭”杜彦德不由得脱口而出,“‘射’出这种效果真是奇迹”

“这个不算奇迹啊”蓝草说着又‘抽’出三支箭来,直接对着五十米左右的树干又是三箭。。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杜彦德虽然看不清箭‘射’中的情况,但是却清楚地看到了蓝草‘射’箭的动作。首先这个蓝格拉斯把三支箭拿在手上的动作就跟一般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弓箭手不一样,他用手指夹住箭矢,需要发‘射’的箭矢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拉弓,不需要发‘射’的箭矢则是向后搭在肩膀上。他‘射’箭时也不是如同那些所谓的神箭手一样只是右手拉弓弦,而是左手也同样把弓身向前推。‘射’出去一枚箭矢后蓝草手指一动,就把下一支箭灵巧地甩到食指和拇指之间,顺手就把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接着又是同样的双手用力,把箭‘射’了出去。

三支箭飞向了远处,弓弦发出了连续的“砰砰砰”三声响,杜彦德跟几个元老快步跑到了目标前。这才看到,目标的树干身上正‘插’着三支箭,但是第一支箭被第二支箭劈开,第二支箭则被第三支箭‘射’爆,从中间爆开的箭杆耷拉在树干上,只剩下第三支箭还比较完整地留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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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厉害了”曾志刚不由得出口赞叹道,“这可比打枪还要厉害多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射’程不够远。”

蓝草不由有些骄傲地用右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我们部落里只有我的箭法是最好的,这种你们说的奇迹箭法倒算不得什么特别难事。”说着他把树干上仅剩的那支箭扯了下来,看了看上面的箭簇,惋惜地说了一声,“可惜啊,三个箭簇都不能用了。”说着就把箭杆取了下来收到箭壶里。

杜彦德捡起他丢下的箭簇,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箭簇不是金属的,而是用骨头和石头磨成的,这种箭头用来‘射’击软目标还可以,但是用来‘射’击木头一类比较硬的目标就很容易损坏。“你们为什么不用铁箭头呢”一旁的杨铭焕好奇地问道,“铁箭头远比这些东西硬,杀伤效果更好啊。”

“我也想啊,”蓝草一脸无奈说道,“铁制箭头我们也有,但是那东西实在是太难获得了,我们用火烧铁件最多也就是把他们烧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重新熔炼。以前我们用过青铜箭头,但是后来发现青铜箭头还是太软了,所以‘弄’来‘弄’去,只有这种骨质或者石质箭头比较合适。唯一缺点就是容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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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铁的熔点很高,可以到一千五百度左右,一般自然界的木头一类东西燃烧的温度也就是八百到一千三百度左右,根本达不到铁的熔点,要达到铁的熔点,基本上就只能依靠焦炭或者反‘射’炉一类的东西。”杨铭焕忽然间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把其他三个元老说得一愣一愣的,至于蓝草更是傻在当场,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些东西。

“不要这样看我,我家里以前有人就在炼铁厂工作的,要不是炼焦厂的污染太大让我从小就有些呼吸上的问题,我也许就是个钢铁工人了。”杨铭焕耸了耸肩笑着说道,“炼铁炼钢可是件正经事,不是随便什么人普及点冶炼知识就能仓促上马的。大‘抽’风时代大炼钢铁玩得火热,火热到脱了线,让全国人民都来炼铁炼钢,就连家里的锅子盆子什么都被拿走炼铁炼钢,到了最后,污染环境不说,还把无数的钢铁都给炼废了,造成了可怕的‘浪’费。”

蓝草也只能学着杨铭焕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你们说的东西我虽然全都听不懂,不过一听就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你们那里可以制造铁箭头吗”

“你要是加入我们的归化民,别说是铁箭头,就算是手枪都有机会拿。”阳牧秦笑眯眯地立刻不失机会地抛出新的‘诱’饵。蓝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我说你们那里能够保证每个人都有饭吃吗”

“这个啊,”杜彦德笑了笑,“吃饭只能保证每个人不至于饿死,但是想要吃饱,就必须要工作,想要吃好,就必须要认真工作。在东方港里,在元老院里,每个人都要劳动,每个人都是劳有所得,否则就只能吃到只够生命维持的食物。”

蓝草听不懂这些大道理,正打算发问,一旁的杨铭焕补充了句,“就是说,每个人只有干活了,才能吃饱饭,只有干好了,才能吃好饭。”

“那么你们那里一般都是要干什么活呢我要是去那里能不能干呢”蓝草终于松口了,杜彦德和杨铭焕相视一笑,脸上的表情俨然一副两只狐狸终于逮到了期待已久的小‘鸡’一般,“东方港有许多种不同的工作,任何人只要愿意干活,都能找到自己适合的工作,例如你的话,就有很多工作可以做,如果接受了文化培训的话,还能承担更多的工作。学习的知识越多,能够得到的劳动报酬就越多。”

“可是我不是人类啊”蓝草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以前我们在安南也曾想要给人家干活‘弄’些吃的,但是人家都是说我们不是人,只能拿很少的食物。”

“还有这种事情”曾志刚不由愕然,面前的这个瘦弱的‘精’灵说出这般话,让他全然无法相信。其他几个元老也是同感,按理说这些‘精’灵既然有高超的箭法,又有读心的能力,为何连一个伯乐都找不到

其实要说起来,这也是‘精’灵和人类无法‘交’流并且互相仇视有关。此前的‘精’灵都隐居在丛林之中,两者之间接触非常少,唯一的一些接触基本上都是‘精’灵要保护动植物和人类发生冲突,这就使得双方关系一直以来都比较紧张。‘精’灵虽然身体轻盈,箭术超凡,但是力量不足,又加上常年生活在丛林之中,饱受各种丛林疾病困扰,和人类对抗的过程中一直都不怎么能占到上风。

‘精’灵又不善耕作,虽然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却不知道该怎么培育,只能找人类去用物品‘交’换。不过在双方关系紧张的时候,除了唯利是图的小贩,其他人一旦知道是‘精’灵,往往扭头撒‘腿’就跑。能够和他们进行‘交’易的只有小贩,这些贩夫走卒手中有着好货,往往会用一些高得即为离谱的价格出售自己的东西,如同铁针一般的东西,在‘精’灵经常出没的地区就能卖到一两银子一根,如果是‘肥’皂这些东西,只有更贵。‘精’灵不懂得耕作,也不懂得营商,在双方‘交’易之中又拿不出现银,往往只能以货易货。在蓝草的部落里,就曾经有‘精’灵用一头雄鹿换取了两根针一小捆线,这个价格还算是良心价,如果遇上黑心的,一张虎皮换三个铁箭头的也不是稀奇事。因此铁制品在‘精’灵中价值一直都是居高不下,要说起蓝草在部落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战士,也只能携带一把锈得微微变形的短铁剑,加上他们对于铁器如何保护并不清楚,往往这些铁制武器一旦锈坏了就只能抛弃。

“我们没有不接纳‘精’灵的规定。”杨铭焕很干脆地回答道,“只要是忠诚于元老院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哪怕是兽人,都是我们的人民。只要是聚拢在元老院北极星旗下接受执委会指挥的,都是中国公民”

蓝草虽然不理解公民这种高端的说法,但是却听得出来杨铭焕的话中意思,摆明了就是说只要服从元老院指挥的,就能享受和人类一样的待遇了,对于他来说还真没有比这个更有吸引力的。他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要是能够真的让族人吃饱吃好,那么在东方港里工作也不算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之前听阳牧秦还说过,他们有治疗的本事,还能给手下的人看病,虽然不知道要收多少钱,但是起码人家懂得许多发病的机理,想必也能看好病了吧现在更别提还能吃饱饭,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加有吸引力了。

“嗯,那就好,”蓝草正打算再说两句话,忽然间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香味,“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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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味道”几个元老不由愕然,都纷纷在空气中嗅了嗅,不过谁也没闻到,但是蓝草一脸憧憬的样子又不像作伪,让一众元老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间阳牧秦一拍大‘腿’,把右手食指含在口里,然后又高高举起,“现在的风向正是从东向西,他肯定是闻到了从军营里飘出来的午餐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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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现在赶回东方港吃午餐未免也太不容易了,因此几个元老带着蓝草一路向东,直接来到了外籍军团军营里。要说堡垒这些东西蓝草见得也不少,在他一百多年的生活中倒也见过许多堡垒,但是眼前的这个外籍军团堡和他见过的那些堡垒全然不同,这个堡垒主体建筑还是砖石结构,而且明显能看到这个墙体的建设进行过两次。一开始建立新军军营的时候是用黄土先垒了一个四米高左右的土墙,接下来的工作在占城港保卫战中被不得不暂停了下来,因为所有军队为了保卫占城港,全部收缩进城内,完全放弃了这座建设中的土城。因为这座土城中砖木建筑物极少,城墙又只是堆土而成,蛮军在一天的战斗中就彻底失败,从而直接南下撤回,因此蛮军仅仅持续一天的占领也完全没有给这座堡垒造成什么损坏。

蛮军退去后,阮姱因为新军在战斗中的表现,掏了一大笔钱建设这座新军军营。主要也只是在土墙的外围建设了一座砖墙,把土墙包裹在了里面。待到阮明方的到来把这个堡垒作为俘虏营,然后又被元老院的军队重新占领后,这个堡垒就正式成为了元老院资产。由于装甲部队唯一的一辆坦克被击伤在堡垒外北面的区域无法动弹,在这里驻防的陆军部队和外籍军团不得不派出人力在附近砍伐了大量的木材,用以包裹着坦克搭建了一座木堡,木堡和砖石堡垒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现在这个外形奇特的堡垒。

堡垒里现在驻扎着陆军、海军陆战队各一个连以及外籍军团的两个连,此外上次调来的外籍军团一个没有完成训练的连此时也被留在了这个堡垒里,按照李园的计划,这个连将会在这个堡垒中完成新兵训练而不是在东方港的新兵训练营里。如果发生了战斗,外籍军团将有三个连的兵力在此,加起来就能够达到一个营的规模,在两‘门’滑膛炮两‘门’飞雷炮和机枪的配合下,别说是伊藤军团的四万人,就算是整个南岸军全部冲杀过来,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不过此时蓝草对于里面是什么情形全然不知道,他只是抬着头望着城‘门’上挂着的一个巨大的牌匾在发呆,阳牧秦走了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走吧,我们进去吧,里面的炊事排正在准备伙食呢,应该有点东西吃吧。”蓝草现在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吃的上面,让阳牧秦略有些惊奇,正打算问,就见蓝草先问出来,“这上面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说着蓝草还指了指上面的那块牌匾。

阳牧秦不由得嘴角‘抽’动了两下,不想回答他,但是却又架不住蓝草在一旁追问,过了好一阵,这才迟疑地问道,“你不认识字”

“不认识,”蓝草耸了耸肩,“我们又没有先生教,再说我们这些‘精’灵就算学了那些之乎者也亦乎哉也没啥用,反正又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当官,就连想要和人类生活在一起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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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么”阳牧秦有些踌躇了,他不太想念出那三个字,但是蓝草又追问了两次,实在架不住蓝草的追问,阳牧秦只好用很快的语速轻轻地说道,“沙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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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吃饱饭

沙巴克这个名词在穿越而来的元老们当中是绝对的无人不知,就算是当年非常反对儿子玩游戏的吴芳也非常清楚这个词的含义,那座位于传奇游戏中盟重附近的那座堡垒一直以来是所有玩家都热衷于占领的,当年在游戏中无人不以名字下方缀着一个“沙巴克”为骄傲。.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但是李园把外籍军团堡命名为沙巴克倒不是为了纪念当年在传奇游戏中的经历,而是因为沙巴克在历史上是真正存在的。

0沙巴克城位于安曼南部的国王公路190公里处,佩特拉古城北部,距离佩特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沙巴克曾经被称作‘蒙’特利尔,城市的起源和卡拉克同期,可以追溯到动‘荡’时代。沙巴克的修建煞费苦心,有一道禁‘门’和三重城墙包围,下方还种植了一整排延绵的果树,外观非常醒目。不过这座城堡在建成后七十五年就被萨拉丁占领,并且还将其名字刻在城墙的碑文中。

准确的说,李园对于游戏里的那个所谓沙巴克倒是没留下什么印象,因为他也就是在高中时期玩了玩这个游戏,还没来得及上瘾,就出国了。说起传奇这个游戏,除了在中国,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火起来,因此他在美国也完全没能热衷于这个游戏并且沉‘迷’于其中。他是后来到约旦去旅游才有机会到达真正的沙巴克游览从而牢记住这个名字的。沙巴克为的就是保护商路免于遭到阿拉伯强盗的洗劫而存在的,位置又特别靠近传说中的古城佩特拉,与现在东方港和外籍军团堡的情形比较相似,李园这才把这座城堡命名为沙巴克,这样就能显示出这座城堡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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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全然没想到,穿越者们对于佩特拉古城旁的那座沙巴克丝毫没有了解,元老们对于沙巴克这个名字几乎都是仅限于传奇游戏中的理解。因而绝大多数元老都对于这个名字充满了对游戏的怀念,而不是对当年奋战在沙巴克中的十字军们的怀念,并且不少的元老对于这个名字有些羞于启齿,不愿意念出来,眼前的阳牧秦就是如此。

站在沙巴克‘门’口,蓝草在空中再次嗅了嗅,用一种非常沉醉的神情体会了空气中的饭菜香味,一个人在那里咕哝道,“真是绝好的美味啊太香了”阳牧秦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这就是部队的普通午餐而已,不至于香到那个地步吧”

“唉我可很少闻到这种香味,让我多闻会儿”阳牧秦也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蓝草就进了沙巴克的大‘门’。

进入大‘门’,军营空场上摆着许多桌子,旁边还有架在大车上的火炉和锅子,许多穿着深蓝或者浅蓝军装的士兵们正排着队,每人拿着一个木制的餐盘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开餐。大车旁站着几个军士和军官,车上则站着几个披着白‘色’围裙的士兵。

走上前的士兵们递出自己的餐盘,由那些披着白‘色’围裙的士兵接过去,每人铲起一个方格的主食。这些主食是由大米、‘玉’米、红薯和土豆‘混’合在一起用蒸汽直接蒸出来的,由铁制的蒸盘一盘一盘地放入蒸饭柜中进行蒸熟,取出来的蒸盘被摆在一旁,由一个士兵拿着一个铁板制成的栅格,直接把整盘的主食切成许多个同样大小的小块。多种主食被掺杂在一起,被蒸熟后散发着各种香味,让站在大‘门’口附近的蓝草不由得鼻子一歪,口水就淌了下来。

沙巴克城外的一片区域已经被开辟作为了菜地,由农委会派出技术员进行指导,由外籍军团自己进行种植,现在城外郁郁葱葱地长满了各种青菜,从白菜包菜黄瓜到本地人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西红柿应有尽有,现在虽然说大多数蔬菜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但是可想而知的一个月后,整个沙巴克部队的蔬菜供应几乎可以达到自给自足了。现在在不远处的几个特大号的餐盆里就躺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里面最受欢迎的就是凉拌西红柿和拍黄瓜了。旧时空西红柿在明朝后期就传入中国,但是当时无论中外西红柿主要都是作为观赏植物而存在的,没有任何人想起要吃它,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红红的小东西会有毒。不过本时空可全然不同,元老们对于食材的充分了解,西红柿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主要的蔬菜之一。以至于有的元老甚至要求把西红柿归类为水果,而不是蔬菜。

要说蓝草在人类的地盘里也悄悄活动过不少次数,也不是没有见过吃饭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吃法,竟然是每个人一个餐盘,主食装进去之后,士兵们则端着餐盘顺着分餐台走过去,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装自己需要的菜。长长的分餐台上玲琅满目地摆着几十个餐盆,里面都满满地盛着各种各样的菜肴,尽管这些原本美味可人的食材在部队大锅的荼毒下基本上都变成了深‘色’或者黑‘色’,但是香味依然让蓝草的喉头大动狂咽口水。

阳牧秦笑了笑,走到附近的分餐台前,拿起了两个餐盘,递给了一旁执勤的勤务兵,“去帮我打两份饭过来。”

“是的,元老。”勤务兵脚步飞快的跑去分餐台装饭去了,不多时就端着两个餐盘走了过来,阳牧秦接过一个来,顺手就递给了还在那里傻站着的蓝草,蓝草木然接过餐盘,看着里面的这些饭,由于这些主食都是‘混’在一起蒸熟的,因而香味四溢,让他不由得端起仔细嗅了一下。阳牧秦笑了笑,转身就拿起几根筷子,正要递给蓝草,但是一转过身就愣在当场,他面前的蓝草手里正端着一个空餐盘,餐盘上除了有的地方还有点饭粒之外完全是空‘荡’‘荡’的了。

“好香好美味”蓝草不由得站在那里口里还在咀嚼着,同时还在口齿不清地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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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至于吧”阳牧秦不由得目瞪口呆,“怎么搞得跟韩国人似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旧时空里几个衣着光鲜的韩国人来,那天他在省城里某个餐厅吃饭,旁边桌上坐着几个韩国人,正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饭,而桌上只是摆着四个一般餐厅开餐前摆在桌上的‘花’生米泡菜之类的冷盘罢了。他倒是一开始没‘弄’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而是听到后来进来的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这些韩国人不至于吧就这些东西都吃了半锅饭呢。”

蓝草自然是知道阳牧秦心里想的什么,虽然不知道韩国人到底是说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由有些脸上挂不住。不过一旁的杜彦德笑了笑帮他解围道,“没关系,先垫个底,等下吃起来就能够更放心地吃菜了嘛。”

阳牧秦也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有点没给人家留面子,连忙笑了笑,把自己的餐盘又递了过去,拉着他往分餐台走过去。

“来,你看看这些菜,有没有你喜欢的,直接夹到盘子里,”说着帮他夹了几块西红柿和黄瓜放在餐盘里。事实上部队大锅里的东西还真没有太多特别好吃的,眼下除了凉拌西红柿和拍黄瓜还能看出原‘色’以外,其他的蔬菜基本上就看不出原‘色’了。

“你们还有鱼”蓝草几乎发出一声惊叫,让附近还在选取食物的士兵们不由都抬头看了他一眼。阳牧秦冲士兵们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说着就用大勺从锅子里舀了两条鱼和一碗汤放在汤碗里递给蓝草,“来,看还需要点什么不”

蓝草有些羡慕地左右环顾了一下前后士兵们手中的餐盘,他们大多数都是有些皱眉地看着自己餐盘中的这些变‘色’比较严重的菜肴。元老们来的旧时空中国菜主要都是煎炸为主,或者就是炒,需要的就是用大量的食用油,但是偏偏现阶段缺乏食用油,即使是部队有保障的地方,能够得到的食用油配额也还是不够的。这些由元老培养出来的炊事排士兵们炒菜的手段也只能是接近于元老们平日习惯的煎炸炒,在没有足够的油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菜往往不是烧得黑漆漆的就是没怎么熟。不过好在现阶段食用油虽然缺乏,但是盐这一类的调味料以及一些成长于热带的香料还是相当多的,这些调料的普遍使用,好歹也算加强了不少这些菜肴的口感。尽管士兵们对这些被炒得快要看不出原型的菜怨声载道,到头来吃到肚子里的还是大多数。

但是蓝草可不会这么想,他来的地方根本就是没有做菜这个概念的,能吃到嘴里的东西就是食物,平时能吃到米饭就已经是绝好的一顿了,更不要说还有红薯‘玉’米这些没见过的“美食”。更不要说现在菜盆里也装着煮‘玉’米或者红薯汤这些东西,加了香料和盐的菜让他更是控制不住,这让他自己选菜,则是毫不顾忌地哗啦啦夹了满满一餐盘的各种菜肴,现在如同是餐盘上堆着一座小山一般,四周的士兵如同看待一个怪物一般地看着他,纷纷窃窃‘私’议。“这个人居然夹那么多,”“这是饿了多久了那么瘦。”“盘子里堆得跟山一样,也不怕吃不完,”“就是,吃不完就‘浪’费了。”

“别说了”李园在一旁不由也有些脸上不好看。他虽然不知道蓝草是个什么人,但是杨铭焕和杜彦德带来的人,还是同一辆摩托车上下来的,地位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更不要说还有个一直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阳牧秦,这三四个元老跟着在旁边的土著,虽然说乍看上去穿得非常一般,样子也没有什么出奇,不过想必也是有点特别本事的。于是他直接冲着旁边围着的士兵们大声命令道,“所有人,是不是吃得太开心吃饭后五分钟休息,准备绕城跑”

绕城跑是外籍军团的特有项目,就是折腾这群士兵不得休息,一般主要是用来作为惩罚来使用的。沙巴克堡占地面积本来就有六平方公里左右,加上为了保护坦克而新建的木堡,此时沙巴克堡外墙的周长就已经超过了八公里。因为是作为惩罚‘性’的,士兵们还要背负武器和装具全副武装参加绕城跑,这对于刚刚吃完饭的士兵来说是绝对记忆深刻的惩罚。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受到惩罚,但是想必也是跟自己人窃窃‘私’议这个夹满盘子的土著有关系,不由得‘私’底下悄悄互相埋怨起来。

蓝草满脸的尴尬,他并不知道是吃多少夹多少的,不过好在这些虽然外表算不得‘精’致的菜肴在他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当下便低着头一手端着餐盘一手端着汤碗蹲到一旁便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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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士兵们虽然一开始还很奇怪他怎么装这么多,怕他吃不完‘浪’费,但是一看到他吃饭的起手动作就知道自己看错了。这完全就是跟猪抢食一般啊就连在旁边的阳牧秦也颇为无语,等到他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蓝草的时候,蓝草的餐盘里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了。

这事情在大多数士兵面前根本也算不得太出奇的事情,本时空蛋白质摄入原本就少,光靠吃以素食为主的碳水化合物很难提供充足的能量给身体,因此许多士兵在刚刚入伍的时候都是非常能吃的,往往一顿饭吃上一斤米饭的也不在少数,这是在部队中呆了好一段时间这才慢慢把饭量降了下来。看到这个情形,他们也把一开始的鄙视眼光慢慢转为同情,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元老们在外面捡回来的,很久没吃过饭了的那种。

“真是运气好,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来到东方港,肯定是饿不死了。”一个外籍军团士官笑着朝身边的李园点了点头,“这跟上元老院,就能够过上好日子了。”

“那是当然,”一旁的阮文‘玉’眼睛盯着蓝草,顺口说道,“在元老院统治下,我们最终都会要消灭压迫和不平等,每个人都能过上吃饱喝足的好日子,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不远了。”

李园只是看着正在如同倒水一般喝鱼汤的蓝草,嘴角不由‘抽’了‘抽’,转瞬间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外籍军团,还有三分钟吃完所有的饭,然后休息五分钟,准备绕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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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外籍军团进行曲

对于蓝草来说,食堂原本是他期望能够到达的美好生活彼岸,可是在沙巴克的这顿饭就已经刷新了他的新愿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一旁正端着盘子在吃的阳牧秦低声问道,“我能够留在这里吗我特别喜欢这里的吃的。:efe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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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阳牧秦险些把自己口里的饭喷了出去,“这里不算什么好吧要是等到得东方港里,食堂里的饭菜可比这里多多了,也要好吃的多啊”

蓝草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低头看了看自己餐盘里剩的已经不多了的饭菜,样子相当舍不得。“那里能够和这样敞开了吃吗”

外籍军团的士兵们正在‘操’场上排队,他们一边唱着歌一边按照整齐地队伍朝着沙巴克城外走去,‘激’昂的歌声正在嘹亮地唱着,“伟大的元老院我的主子为了你我将奉献生命亲爱的战友我的亲人我的忠诚即是你的荣誉执委在城头上召唤同志们执委说,我期望和你们共同作战敌人正从陆地和海上向我们扑来他们窥觑着我们共同拥有的东方港,那里有着我们数百万的财富让他们来吧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

“统帅和我们早已枕戈待旦,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不是每发子弹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发子弹都能打中,执委到哪儿去找人当兵呢步枪的子弹能打出一个小‘洞’,火炮的炮弹则能打出一个大‘洞’,这些铅和铁制造的子弹,许多都无法命中。我们的武器最先进,威力最强大,外籍军团的士兵永远忠诚。安南叛匪们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蛮也比他们好一点。”

“我们的敌人从来就拿不到充足的饷钱,但我们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军饷,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谁能像我们一样准时收钱呢元老院伟大的元老院只要你继续领着我们横扫敌人元老院,我的主子我的英雄在元老们的领导下,我们将为了你打翻整个世界”

这首歌是改编自普鲁士军歌腓特烈大帝颂的外籍军团进行曲,整首歌曲调轻快,如同民歌一样通俗,感觉就像文化不高的大头兵一般想到哪唱到哪。这样的歌曲词不多,尤其适合外籍军团的这些刚刚加入军队的农民,词句朗朗上口,里面又没有什么隐晦难懂的句子,往往士兵们学着唱个一两回就已经熟练了。并且整个歌曲就如同一个填字游戏一般,随时可以根据政治工作需要,把里面的一些关键词句更换掉,就能够达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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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士兵都背着新配发的1628步枪和背架,在军官的带领下顺着大道向外步行,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李园。在他的计划中,作为外籍军团的领导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身先士卒,不能让这些原本就不是归化民的士兵们感到军官就是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蛀虫。要让他们能够感受到军官和自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能够和自己艰苦与共的兄弟,作为整个外籍军团的第一个领导人,他自然要第一个做到。

“刚才那个是个统帅”蓝草也不知道那个上尉到底是多大的官,便悄悄指着远处的李园悄悄问阳牧秦。

阳牧秦从埋头大吃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处,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外籍军团的总指挥,算得上是个统帅吧。”

“那他怎么也要到外面去跑”蓝草有些好奇地问道,“作为统帅,他可以不用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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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不是元老院的统帅,作为元老院的军官,首先是要自己能做到,才能要求士兵做到的。”一旁的杜彦德说道,“怎么样有决定了吗是不是愿意跟着我们元老院”

“我能行吗我能做什么呢我一顿能吃那么多,”蓝草满脸尴尬地望着自己的餐盘,刚才他可是吃了不少东西,环顾周围的士兵里可没人吃到他一半多,“如果做不了什么,又只知道吃,你们不会讨厌我们吗”

要说起‘精’灵来,他们缺乏力量,又不愿意与人类进行沟通,因而一直以来双方隔阂非常深。尽管安南地区的人知道有‘精’灵的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朋友或者同类。由于安南人不愿意和他们进行‘交’流,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奸’商们组成的商队了,这些‘奸’商们组成的商队在‘精’灵那里赚了个盆盈钵满,而‘精’灵们则亏得全然是底‘裤’都不剩。这些‘奸’商们作出的事情则更加坚定了‘精’灵对于“人类都不是好东西”的信念,直到蓝草偶然遇到了阳牧秦。

“我们为什么要讨厌你们”杜彦德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又不会威胁我们,而且能不能做事也要通过民政委员会鉴定之后才能确定。”

杨铭焕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空的餐盘,递给一旁正在收拾的炊事排士兵,然后对蓝草说道,“且不说别的,就你之前‘射’箭的那本事而言,你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多得是,你放心,跟我们先去东方港看看吧”

蓝草心中一开始只是充满了对能吃饱吃好的渴望,但是现在却是一种对于他能力的肯定,要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人类的肯定,眼前这几个元老对他的肯定让他觉得自己的能力空前无比地强大,他的眼里现在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眼睛看着这几个元老,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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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你来了”杜彦德很热情地打开了‘门’,把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沈彬迎了进来,沈彬一头雾水,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面前的五个执委都在,不远处坐着民政委员会的禹沙、情报部‘门’的范例、贸易部‘门’的辜晴倩,貌似几个主要部‘门’的元老都来了,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里到处都坐着人,只有在最远处窗户旁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拘谨的人。

这个人其貌不扬,头上剃着短短的寸头,脸上也没有胡子,乍看上去也不怎么像平时常见的安南人。这个人背对着窗户坐着,面孔朝着室内,有一点点紧张地望着大家。

“好了,主要部‘门’的元老都到了,我们就这个事情通报一下,”杨铭焕说着指了指一旁正在做记录的赵勇,“赵勇同志,麻烦你记录一下,回去以后就可以直接发布了。”

赵勇点了点头,自从上次贪污风‘波’之后,赵勇收敛了不少,再也不会动不动提出什么新闻自由大于一切的话,毕竟安定团结才是最大的。

杨铭焕接着就开始说起来,“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有三件重要的事情。第一是通报一下这次和沙巴克堡西面的伊藤军团‘交’涉的结果,伊藤军团现在已经基本上决定了将会紧跟元老院的步伐,不过他们对于我们的能力还是有一定怀疑的,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要知道他们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我们这个陌生势力,并且还因为误会和我们的军队大战了一场,死伤数百人。”

“上次那不是谁说的,日本人就是欠揍,谁揍得他们越狠,就越像狗一样围着谁转”禹沙笑了起来,杨铭焕点了点头说道,“和你说的有点像,但是以后这种话题尽量少说,以后他们加入了外籍军团或者进入你们民政体系后,千万不要搞出种族歧视来。”

“可是南京大屠杀就那么算了还有旅顺口”禹沙才说到一半,就被范例拉了拉,“别说了,那些事情还得很久以后了,现在这时候还没发生呢。你现在就开始憎恨他们,未免也早了点。现在这可是四万人,几乎可以瞬间缓解我们的用工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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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远科不独敌学由闹察羽地杨铭焕接着就开始说起来,“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有三件重要的事情。第一是通报一下这次和沙巴克堡西面的伊藤军团‘交’涉的结果,伊藤军团现在已经基本上决定了将会紧跟元老院的步伐,不过他们对于我们的能力还是有一定怀疑的,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要知道他们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我们这个陌生势力,并且还因为误会和我们的军队大战了一场,死伤数百人。”

“用工需求”禹沙话音开始升高,“用工需求我们有的是解决办法,堆料区那里还有好几百上千流民在那里,我们现在也处罚了那些违规民政干部,医疗部‘门’对于这些流民的净化工作也已经开始展开,如果全面展开的话,也不过是三个月左右就能够全部吸纳,根本就不用去等着那群日本人。”

“没错,这事情我也比较反对,”孙文彬在一旁开口了,“四万人啊我们东方港的粮食储备有多少原来就是给我们下辖人口一年的粮食储粮,现在这四万人一拱进来,我们的粮食储备立刻就到警戒线,下一次收获还要等到七月份前后,其中还可能要遭遇到台风侵袭,我们的粮食缺口非常大啊”

“粮食缺口不是大问题,”杜彦德连忙解释道,“这个伊藤军团中有不少的辅兵,原本就是种植好手,只需要你们农委会提供种子派出农技员,就能够自己耕种的,要知道他们在界镇驻扎时就能够自给自足的。”

“不是粮食的问题,”禹沙又开口了,“我对于日本人是要投反对票的,我讨厌日本人,他们又矮又丑,不思进取,每天就知道屠杀取乐,懒惰顽固,几乎所有人类的坏基因都给他们继承了去。”

“倒不是那么说的吧”一旁的杨铭焕脸都黑了,“这个事情民政委员会可以稍微放一放,因为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攻占占城港城,夺取占城港城市和周边农田用以让伊藤军团驻守。另外这些人还可以投入到疏通占城港水道,重建占城港的工作中去,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好吧,这是执委会的意见的话,我就不发表反对意见了,但是我对于日本人的忠诚依旧持观望态度,我不信任他们。”禹沙有些气呼呼地把手里的笔记本合上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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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说第二件事,”杨铭焕看禹沙已经不说话了,便继续说道,“伊藤军团的军团长伊藤宅三有个‘女’儿,长得还不错,现在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了”

“怎么让你来说亲啊”辜晴倩笑了起来,“不用考虑我哦,我可没打算来这里当拉拉。”大家顿时都笑出声来,让刚才为了日本人问题争执的紧张气氛缓解了一些。

“不用担心,”杜彦德笑着说道,“没关系,那个姑娘已经找好了目标了,就是特侦队的阳牧秦。”

“呵呵,找个日本‘女’人,非得被折腾死不可,”禹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日本‘女’人,尤其是现在的日本‘女’人又矮又丑,绝对好看不到哪儿去,阳牧秦这家伙为了元老院牺牲可够多的。”顿时会议室里又洋溢出了笑容。

“咳咳,”杜彦德假咳了两声,“是这样的,阳牧秦已经决定要娶这个‘女’孩子,但是我们不会授予她名誉元老的身份”

“当然不能给,”“就是,跟元老结婚就授名誉元老”“元老身份也太不值钱了”“‘乱’发名誉元老身份就是对元老权益的践踏”

“要我说一开始就不应该给阮姱授名誉元老的身份”禹沙又大声说了起来,“元老身份神圣不可侵犯,我们有着几百年的文化知识作为基础,怎么能够因为和元老结婚就授予呢那岂不是把元老身份当成大白菜啊逢人便送”

“那是绝对不行的啊”水汪凼跳起来说道,“元老身份哪怕是名誉元老,也是有元老院收益分红权力的,别看阮姱加入的时间晚,可是她也拥有整个元老院收益的分红权力的,我坚决反对再授予任何本时空居民名誉元老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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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杨铭焕连忙让与会者安静下来,“我们原本就没有准备授予她名誉元老身份,大家不用太紧张。”

后仇远远方结学接月战最情赵勇点了点头,自从上次贪污风‘波’之后,赵勇收敛了不少,再也不会动不动提出什么新闻自由大于一切的话,毕竟安定团结才是最大的。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杨铭焕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阳牧秦确定要和她结婚的话,不会按照日本风俗办婚礼,因此也会和元老院的集体婚礼一起举行,所以阳牧秦和林月如两人的婚礼也会和我们预定六一集体婚礼一起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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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个集体婚礼不能再拖了再拖就要拖黄了”辜晴倩不由在一旁打趣道,“‘女’孩子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婚礼,结果你们还因为这个那个原因一拖再拖,当心人家不嫁了。”不过她旁边坐着的水汪凼明显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集体婚礼上,而是问杨铭焕道,“是不是我刚才听错了你刚才说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是林月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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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被争夺的吃货

“嘿嘿,”杨铭焕笑了笑,手指头冲着水汪凼点了点,“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想起这个名字的,”

一旁的几个元老都笑了起来,“林月如都来了,什么时候会出来赵灵儿呢”“这算什么啊以前占城港不是还有个林震南吗”

“林震南那他儿子是不是叫林平之”“听说还就是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咱们在这里会不会碰上岳不群令狐冲任盈盈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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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对那个不怎么感兴趣,他们会不会真的在福州老宅里存套写着辟邪剑谱的袈裟呢”“怎么你还想修炼这种神功自宫了的就算是天下无敌又有屁用元老身份也是白搭。”“你有神功我有科学,你辟邪剑法,苦练几十年也比不上老子给你一手枪。”

眼看着讨论又开始跑题,杜彦德连忙在空中拍了两巴掌,“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这个林月如跟你们想得不太一样,人家是日本父亲和安南母亲结婚后养育出来的,跟仙剑奇侠传里面那个林月如不一样。更何况咱们还搞了个沙巴克呢,谁要是后面再穿越进来的话,还不以为穿越到传奇的世界里来了都是巧合,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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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地地独后恨所冷技孙帆“想什么事情”沈彬不由有些愕然,还没有说完,那边蓝草就已经说话了,“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人,但是那个人正坐在一张长条凳子上,双眼无神,身穿一件黑‘色’长袍,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靴,做工一般”

“好了好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林月如,”辜晴倩不由得‘摸’了‘摸’有点发红的脸颊,刚才那几个自宫不自宫的家伙一边说话一边还打手势,闹了她个大红脸,“要是结婚的话是怎么‘操’办不是要按照他们的风俗来办吧”

“当然不会,”杨铭焕笑出声来,“绝对不会,要知道阳牧秦就是因为受不了日本人的化妆而和伊藤他们发生了争执,最后导致被扣为人质的。所以婚礼的话,我们讨论过,也和阳牧秦‘交’流过意见,最好是按照我们的集体婚礼,一块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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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婚礼不用再推迟了吧”孙文彬有点恼火地问道,“五月四日我完全可以‘抽’出时间来,但是你‘抽’不出,结果就推迟了,推迟个一次还行,不能再推迟了啊”

“怎么”辜晴倩笑了起来,“你丈人找麻烦了”

“怎么不会”孙文彬蹭了蹭鼻尖说道,“刘家寨已经在风传我在外面有了小的,不愿意娶刘丽婷做大了。要不是刘家寨现在还有这么多长工在这边干活,还能顺带着证实下我根本没空找小的,不然的话旧时空那种抓小三闹剧非得天天上演不可。你们要知道刘丽婷现在看我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了。”

“你那是疑人偷斧,自己心里有亏,总觉得大家看你感觉都不同了,”杜彦德哂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次六一婚礼肯定不会推迟的,上次是谢明芳需要参加化工厂的设计规划工作,我们已经让包包顶替了她的工作,让她在家休息,准备当新娘呢。”

“好吧,你的意思是肯定六一一定能正常举办集体婚礼是吗”辜晴倩很热情地说道,眉飞‘色’舞的样子如同她就是新娘一般。

“你又不嫁人,急什么”杜彦德笑了一下,不过马上看到辜晴倩的脸黑了下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嗯大家注意一下,这次六一集体婚礼的话由我们执委会来‘操’办,以后也是一样。”

一旁的曹湘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书写着一边说道,“是的,这个事情将有执委会秘书处来进行策划,但是这个事情我们自己也是第一次‘操’办,完全没有经验,如果大家有好的意见,欢迎大家来执委会秘书处跟我们反应一下。”

“嗯,”杨铭焕点了点头,“我们不能光看着男元老们娶新媳‘妇’,‘女’元老们的单身问题也是要解决一下的。这个事情的话曹湘同志麻烦你多上心了。”

曹湘轻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会找男‘女’元老们多聊聊这个问题的,但是可不能打包票哦,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嘛。”

“也是。”杨铭焕继续说道,“那我们来说第三个问题,大家看到了一直在旁边坐着的这位朋友了吗”

“哦”几个元老都把目光转到一旁坐着的人身上,“他不是哪个重要部‘门’的主管元老吧”“不像啊,他面孔完全陌生好吧要说起来,应该都不是元老吧”七嘴八舌的话语又说了起来。

“好了好了”杜彦德打断了大家的发言,“这位是正准备新加入元老院公民体系的新公民。”

“公民”禹沙脑袋嗡的一下,“我们不是归化民体系吗怎么变成了公民了”

“对啊,我们什么时候有公民了”最远处坐着的谭冉第一个叫出声来,“我们这都不算国啊”

“怎么不算国”禹沙连忙反驳道,“新加坡也不过就是一个城市,不也是国更不要说梵蒂冈和摩纳哥公国了,面积还不到北京市区面积的三百分之一呢。怎么能够以领土面积大小来论国呢我们现在还拥有者整个安南的全部领土呢”

“且不说算不算国,我们现在宪法还只是刚刚推出了个雏形,怎么就开始出公民了”谭冉觉得惊奇起来了,“公民是什么需要有这个国家国籍,根据国家法律规定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人,公民还需要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可是我们的民主建设连起步都没有进行,民智未开就强行推行民主,肯定是要失败的。”

“且不说那些,”杜彦德脑袋被谭冉这一大堆话说的晕乎乎的,干脆扇了扇手掌,“你先不要说了,这位是蓝草先生,是来自安南丛林的‘精’灵。”

“‘精’灵”所有的元老都同时惊呼出这声,接着执委办公室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室外传来了临近几个工业工厂的机器设备生产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他看起来不怎么像‘精’灵啊”辜晴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怎么看都跟我们一样啊,几乎完全没有区别啊。”

“他‘挺’厉害的,”杨铭焕马上开始推销起来,“他‘射’箭能够几乎每一箭都‘射’出罗宾汉箭来,而且身体轻盈,几乎没有体重。”

“最重要的一点,”杜彦德相当神秘地一笑,“沈彬,你心里想一个事情。”

“想什么事情”沈彬不由有些愕然,还没有说完,那边蓝草就已经说话了,“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人,但是那个人正坐在一张长条凳子上,双眼无神,身穿一件黑‘色’长袍,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靴,做工一般”

“等等”沈彬眼睛立刻就瞪大了,“这是魔术吗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在想一个姑娘,圆圆的脸,大眼睛”“别说了”沈彬连忙打断了他的发言,“你怎么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

“很简单,”蓝草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读懂你们心里正在想的事情。”

“这样的人太有用了你有兴趣搞预审吗”沈彬二话不说就抛出了橄榄枝,“到我们公共安全部来吧,反间谍处也行。”

“怎么能够跟你走”辜晴倩第一个跳了起来,“这样的能力在我们商贸部‘门’可能够派上大用途,你是叫”“蓝草。”“蓝草是吧到我们商贸部‘门’来吧,我们对你这样的人才有着极大的需求”

“嘿嘿嘿”禹沙叫出声来,“不要直接抢人好不好”他站起来冲着杜彦德一通手舞足蹈,“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们的啊要是有好的人才优先供应给我们民政委员会啊上次那个贪污事件可是‘弄’得我们灰头土脸,民政部‘门’元老很久一段时间在其他元老面前头都抬不起来啊要是能够有这样了不起的人才,怎么可能会搞出那个贪污事件来啊这个人一定要到我们民政委员会来。”

“别着急,我是说”杜彦德打断了几个争执的主管元老,“蓝草同志只是作为来我们东方港参观的‘精’灵来参观的,他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会在我们这里工作”

“你不是说他已经是公民了吗”禹沙叫出声来,“都是公民了,怎么还没有确定要在我们这里工作”

“就是,都来了,就别走了,我们这里需要你这样的人”辜晴倩兴奋地叫出声来,几乎快要冲过来了,“这个世道什么最珍贵人才最珍贵有了人才,才有发展,这样的人才都来了,哪有放走的道理跟我走到了商贸部,以后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有”

“怎么能给你们商贸部‘弄’去了我们公安部怎么办有了他的能力,连审问都不用了,直接就能读出对方的思想,对付犯罪事件简直势如破竹啊更不要说他可能在反间谍处发挥的用途,他甚至都不用去刺探情报,只需要在码头一站,对路过的人瞟一眼就能知道谁是来当间谍的,哪里需要像我们现在这样一个一个审问啊”说着沈彬张望了一下,“还好陆军情报部的人没来,不然的话还不得跟刘旭那个鸟人打破头不可。”谁都听得出来他潜在的意思就是对蓝草志在必得,谁敢阻挡就揍谁。

“君子动口不动手”辜晴倩自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元老之间斗殴可是要受到元老院警告的,你要是打元老,小心被关禁闭。”

“怕个‘毛’有这样的人才,被关紧闭也是值得的”沈彬说着就在那里撸袖子。

“别吵了”杨铭焕不由得大声喝道,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你们都是元老,为了一个还没有加入公民体系的‘精’灵就吵翻天了,哪有这样的让人家看笑话很爽是吧”

蓝草在一旁尴尬得不得了,连忙转过身眼睛望着窗外,假装刚才一直没有看里面。

“这事情通报大家主要是要说一件事情,就是蓝草同志是来自一个‘精’灵部落,他们长期生活在丛林中,缺乏给养和生活物资,经常被黑心的贩夫走卒刁难,就连吃的粮食往往都是被掺杂了大量沙子的。”杜彦德在一旁解围地说道,“今天他代表他的部落来到这里,主要是想要询问我们是不是能够像对待归化民一样的对待他们,能够供应他们充足的粮食和庇护,也能够提供给他们足够的医疗帮助,之后他会要回到丛林的部落中,将他们的部落待到东方港来,正是加入我们。”

“这个事情,我们几个执委做了个决定,但是是草案,需要询问你们的意见,看看是不是能通过。”孙文彬在一旁说道,“我们决定授予‘精’灵族公民身份,正是成为中国几个民族之一,我们之前就已经有汉族、‘蒙’古族、朝鲜族、苗族、傣族等几个种族的同志了,来到新世界后又有了武朝的汉族和安南族、占族归化民,现在如果他们加入,就又多了一个种族。”

“我不建议分种族”谭冉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道,“区分种族原本就是一种种族歧视,想要不歧视某个种族,非常简单,就是不需要区分他们,把他们当作同族来对待就好,不能让他们有被区别对待的感觉。别看咱们以前的五十六个民族说起来响当当的,但是事实上给我们丝毫没有带来任何安定团结民族和睦,相反对于少数民族的优待反而让某些坏分子如鱼得水,变成了为虎作伥的工具。我们中国不应该有民族之分,只有中国人只有每个中国人都团结起来,才能有一个强盛的中国,大家觉得呢”

“没错”禹沙倒是第一个站起来支持谭冉,“我支持谭冉的看法,不区分种族。想要让人家不觉得自己被孤立,最好的就是用正常的目光看待他们。”

蓝草在一旁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心里却非常‘激’动,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见过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许多人在知道他不是人类之后几乎没有不用相当歧视的目光看待他的。但是眼前这群元老,就他所知,都是中国元老院各个部‘门’的主管级元老,算得上东方港的大拿,竟然在这里为了让他感觉自己不被歧视而争执,心里感动得已经相当不行了。

“蓝草,”杜彦德戳了戳蓝草的背,蓝草愕然转过头来,“现在想问问你,你愿意考虑加入我们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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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先到食堂去吃顿饭吗”蓝草回答道,嘴角还控制不住地淌下了一滴口水

老爸今天生日,祝老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特别双更,下午四点前后还有一章,谢谢大家支持也祝亲们生活愉快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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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食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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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没问题!”沈彬第一个跳起来,抓住了蓝草的手就往外拉,但是却愣在当场,因为他好像没有拉住什么有重量的人似的,几乎就像没有用力似的一拉就把蓝草拉了起来。 hp://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旁的辜晴倩冲了过来,抓住蓝草另一只手就往外拉,“我请你下馆子!”

“我天天请你下馆子!”禹沙也反应过来了,反正这下有这样神奇的货‘色’在这里,不带走的话下一个再出现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反正以后天天下馆子根本也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先应允了再说。

蓝草还在愣神,但是这时已经被三个人拉住了,满脸无奈地望着杜彦德。杜彦德也是一脸无奈,“你的本领太强大了,属于我们求贤若渴的范畴,所以才特别受欢迎呢。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去食堂吃完饭,我们晚上再做决定。”肖竞和张元在后面对视一眼,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有这样本领的‘精’灵在工业部‘门’能够发挥什么作用,但是只要是人都是有用的,他们也不想说太多。

进得食堂,蓝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大千世界的乡巴佬一般。食堂现在位于元老院大会堂旁边,是一栋由钢梁搭建的大跨度彩钢板厂房,里面的面积足有一千多平米,分为两个大厅:餐厅和厨房。厨房里由十二个大型炉台和两台大型蒸饭柜组成,占地面积足有三百多平米,里面的归化民员工正在几个元老的指挥下动作快捷地炒菜和准备食材。

食堂里的做菜工作不比在家里给孩子们做饭,因为在外面等着的可是黑压压一大片的元老,一个个眼睛冒着绿光等着吃饭,眼下归化民员工们无不动作麻利地作着手头的事情。

要知道这帮子元老无不是在旧时空被各种化学原料‘弄’刁了嘴的,虽说现阶段元老院工农业体系里提供的食材佐料早已甩了本时空几条街,但是比起旧时空来说还是差的太远,用现有材料做出来的菜就算是在用心,也还是差了点口味。如果不是新时空没有便利店,也买不到火‘腿’肠方便面,怕是元老们许多早就跑到外面去吃了。

不过这些元老们瞧不上的饭菜在蓝草的眼里,真的是绝对的美味,能够进入元老食堂工作的归化民,在本时空要不就是有着原本就高超的厨艺,要不就是领悟力很强,一个个都是经过了汤帅的‘精’挑细选才进来的。且不说蛋‘花’西红柿汤这样逆天的美食,就算是摆在分餐台旁边的西瓜,简直就是无法比拟的美味。

要说西瓜,这种原产于非洲大陆的水果倒是已经在武朝和安南土地上生长出来了,说起来蓝草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哪里像现在摆在分餐台上的那样薄皮大馅绿皮红瓤的?本时空的西瓜皮非常厚,跟柚子有得一比,甚至比柚子皮还要更厚,西瓜瓤里面所含的茄红素不多,因此瓤颜‘色’偏白,最好也就是淡红‘色’,瓜子颗粒硕大,乍看上去如同石榴一般,瓜瓤和瓜子被分隔在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里面。可是眼前这些旧时空培育出来的西瓜经过了几百年的人工培育和改良,早就不是本时空西瓜的样子,也要更加好吃。

蓝草还没来得及去仔细看菜,就已经趴在分餐台上把一整个西瓜都给吃完了。汤帅站在杜彦德身边,斜着眼睛看着杜彦德,“你从哪里捞出来这个饿痨鬼的?哪有钻进来就吃西瓜的,等下哪里还有胃口吃饭菜的?”话音未落,就见蓝草已经灵巧地跳到一旁,从分餐台上拿起几个拳头大的包子,二话不说就塞到了口里,几乎没怎么需要嚼,就已经咽了下去。接着蓝草欢呼着冲到了摆放餐盘的分餐台边,顺手抄起一个餐盘,轻快地冲到了放着饭的餐台旁,二话不说就把餐盘里堆满了饭。接着步履轻盈地冲到了汤桶旁拿起了一个大碗,哗啦啦地用勺子把汤碗装满,接着动作非常迅速地把餐盘上面装满了各种菜肴,接着他就端着装满了的汤碗和堆得小山一般的餐盘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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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身体轻盈,因此走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到了杜彦德和汤帅的旁边快速问道,“我该到哪里吃?”

孙仇仇仇方结学战月显后情“吃饭?没问题!”沈彬第一个跳起来,抓住了蓝草的手就往外拉,但是却愣在当场,因为他好像没有拉住什么有重量的人似的,几乎就像没有用力似的一拉就把蓝草拉了起来。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旁的辜晴倩冲了过来,抓住蓝草另一只手就往外拉,“我请你下馆子!”

现在这个几百平米的餐厅里坐着百多个元老,一个个已经呆在原地,有的还拿着筷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蓝草,有的则还站在汤桶旁边,往汤桶里张望,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学着蓝草的动作试着把手里的汤碗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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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现在正坐在最远处的角落里,他身边空无一人,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在审讯室里过了两个不眠之夜,一群元老把他审犯人一样审问了整整两天。介于他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又是元老身份,这才把他放出来。但是由于他的这些“鼓动”能力和歪脑筋,元老院已经收回了他的消防局长任命,而如今已经几乎没有任何部‘门’愿意要他,因而现在成了个标准的酱油元老,每天几乎就是食堂宿舍两点一线。好在他还是个元老,别的元老虽然不愿意搭理他,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一般他找别的元老借消遣的东西都还是能借到的,加上他自己又带了游戏机和电视机,元老区又基本上保持供电,因此他在元老区的生活基本上还是相当惬意的,除了没人叫他去吃饭经常会饿肚子。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在元老食堂里开心得如同欢跳的小鹿一般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个元老,他脑子里立刻就活泛起来了,这个人既然不是个元老,能被执委带进元老食堂吃饭,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肯定是某个元老的徒弟,第二就是这个人肯定和本时空土著有巨大的差别。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怨恨地瞥了一眼远处正坐在‘门’口处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的阮姱和钱龙舟。原本钱龙舟的位置坐着的应该是自己,当时自己躺在地上装死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元老生命本来就高于一切。如果像钱龙舟那样疯子一般地冲上去,还不是送死啊?他没死是因为运气好。喵的公主本来不应该是自己的吗?结果现在跟上了钱龙舟这个只有一米六几的矮胖子,现在公主还成了名誉元老。要不是自己费心费力促成了元老院对占城港的军售计划,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守住占城港,可是阮姱这个婆娘现在看自己简直跟看陌生人一样,对跟钱龙舟两人腻腻歪歪,每天如胶似漆的,好不气人!

自己不过是按照旧时空的惯例搞了点油水而已,结果就被元老院警告,心里有些怨恨去鼓动了下元老罢了,结果还被审犯人一样被治安口的元老们审了整整两天,这不是欺负人吗?要不是因为没有回去的虫‘洞’,不然自己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大厅里还傻站在那里的汤帅,鲁奇知道汤帅是杜彦德以前的同事,纯粹是因为跟杜彦德的关系进入的穿越集团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无非就是做个饭罢了。现在大家都为了能够吃到好吃的,都跟汤帅打好关系,一个个跟他称兄道弟的,看自己反而如同跟陌生人一般,现在自己坐的桌子旁边竟然周边两米一个人都没有,这跟自己划清界限未免也划得太好了吧?

蓝草头也没抬,只是哗啦哗啦地往嘴里塞吃的,吃得真是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如同几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阿德,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家伙的?”汤帅不由得悄悄跟杜彦德耳语道,“你不是特地把他叫来把咱们积压了几天的剩菜‘弄’掉的吧?”

杜彦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蓝草坐在那里对着这边说道:“不至于吧?剩菜都有这么好吃?”

“他耳朵不是这么灵敏吧?”汤帅愕然道,杜彦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耳朵好,人家是脑子好使,能够听到你心里想什么。”

说话间,就看到蓝草抬头望着前面傻站着正在看他的几个元老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没吃过饱饭,而是实在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个元老也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明明没有说话啊,这个人怎么就知道自己心里说什么了?被人说破心里想的事情,几个元老也不好围观下去,纷纷端着餐盘四散走开找地方坐去了。其中一个元老扭头向后往鲁奇那边走了几步,但是转头一看远处坐着鲁奇,又转了个身,走到旁侧去了。

“还有这本事?”汤帅乐了,“那是好事啊,他不是元老吧?”

“当然不是元老,是这次在外面发现的人才,”杜彦德话音未落,就见汤帅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脸恳切之‘色’,“把他调到我们食堂里来吧!”

“干嘛要调到食堂里来?”杜彦德一脸愕然,“现在民政部‘门’、商贸部和治安口都为了要他恨不能打起来呢,要是直接分配到食堂来,还不得被他们把执委大楼都给拆了?”

“不至于吧?”汤帅一愣,扭头看了看远处桌子旁坐着的辜晴倩、沈彬和禹沙三人,都是正襟危坐在那里,餐盘里的东西也是一点都没吃,一个个都是怒目圆睁低声在那里争执什么。不过汤帅现在有些担心的倒不是他们会打起来,而是眼前这些元老们一个个都在翻着自己餐盘里的菜,窃窃‘私’语声也已经开始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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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远地远独孙学由孤恨我科现在这个几百平米的餐厅里坐着百多个元老,一个个已经呆在原地,有的还拿着筷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蓝草,有的则还站在汤桶旁边,往汤桶里张望,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学着蓝草的动作试着把手里的汤碗装满。

“靠!居然是剩菜!”“谁说是剩菜?”“刚才不是汤帅说的是剩菜吗?”“汤帅没说啊!是那个吃货说的。”

“别‘乱’说吃货吃货的,人家耳朵好着呢。”“可是这是剩菜啊!咱们旧时空大学里就是吃剩菜的,到了新时空,开创新世界来了,还得吃剩菜,这不是白穿越了吗?”

“行了行啦!拉倒吧你们!”一个元老站起身来冲着他们大声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在说食堂饭菜不好吃,天天剩这么多菜,不重新加工一下拿出来吃难道都倒掉啊?”众人一愣,都把目光集中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前段时间给贺亚运做急救手术的彭剑,彭剑端起餐盘用勺子在盘子上敲了两下,“我们是元老,我们是来建设新世界的,为我们的后代开创一个美好未来的!不是来这里享福的!要知道不管什么事情起步,都得一切从简,铺张‘浪’费这种事情做不得!谁做谁完蛋!”

“剩菜还可以喂猪嘛……”“就是,农委会里面猪多得是,要的是东西吃,干嘛不给猪吃?让我们吃?”

“别跟我说喂猪!谁说喂猪我跟谁急!”彭剑腾地一下站到桌子上去了,“老子就是喂猪的!”那样子简直如同董存瑞手举炸‘药’包的姿势一般举着手里的餐盘。“你们知道这几天新招收进来的归化民从猪食里偷东西吃吗?”

食堂里霎那间安静了下来,“偷猪食吃?”“不至于吧?”

“你们知道现在在城外堆料区里那些流民现在无果腹之粮的悲惨吗?虽然说我们每天都会去那里施粥,但是人数还是太多,虽然说每天我们都要从他们中间‘抽’取部分人进入净化流程收纳为归化民,但是你们知道每天堆料区都要死上两三个人吗?都是饿死的!”彭剑从桌上跳下来,把餐盘轻轻放在桌上,手指着里面的这些疑似剩菜高声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你们却跟这里抱怨吃剩菜,抱怨饭菜不好吃!你们对得起农委会吗?对得起天天绞尽脑汁给我们做饭的汤师傅吗?你们对得起那些为了一天到晚辛勤工作只是为了三顿热饭的归化民吗?有的人甚至连归化民都算不上!‘浪’费粮食是要遭雷劈的!”

“啪啪啪啪……”寂静的食堂里突然鼓起了掌声,很快就有人跟着鼓起掌来,接着几乎所有人都热烈鼓掌起来,谁都忘记剩菜这回事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食堂 2

现在彭剑的身份算得上是整个元老院的元老中最神秘的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他明明拥有‘精’湛的外科医术,偏偏安心在农委会的那个牲畜饲养部‘门’安心养猪。而且他不是那种为了掩饰身份而养猪,他在平时牲畜饲养中有着非常充足的耐心和知识,在他的照料下,农委会的猪羊牛此时都非常顺利地在生长着,就连生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没有上次贺亚运偶然受伤让他不得不出手相助的话,也许他还能一直安安心心地在养猪场里继续干下去而不暴‘露’身份。不过回顾历史总是没有如果的,即便他们是群穿越者,对于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毕竟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自从他迫于贺亚运的伤势不得不展‘露’了一手自己的外科技术之后,他就开始在农委会有些呆不下去的感觉了。首先一开始就有何永康天天跑到养猪场去串‘门’子,天天带着盐汽水去跟他唠嗑,动不动还说是为了联络养猪场和医疗部‘门’的感情。可是养猪场和医疗部‘门’有什么感情可牵扯的?八竿子都打不着啊!闹到最后彭剑非常干脆地跟何永康‘交’了底牌,自己绝对不会去医疗部‘门’供职的,并且养猪场现在还真离不开他。这通声明愣生生把何永康闹得没了脾气,但是却又舍不得就这么把彭剑给放下了,于是乎现在每周都还是至少跑一趟养猪场跟彭剑拉拉家常什么的。

何永康可不是只会这一招,他也试着跟执委会那边施压,想要通过执委会把彭剑直接调过去。孙文彬为这个事情也跟彭剑做过了几次工作,但是彭剑就是不进油盐,不管好说歹说,就是一句话,老子不去医院,爱怎么调就怎么调,老子宁可陪猪也不想拿手术刀。

这话可把何永康‘弄’得灰头土脸的,怎么拿手术刀比跟猪呆一块还让人不爽了?虽然郁闷,可是不管事执委会还是医疗口,拿彭剑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可是元老,且不说他的外科手术本领高,光说他现在把二十多头猪照料得每天都趴在猪圈里满意得直哼哼就已经是绝对不可多得的人才。要知道现阶段绿着眼睛等着吃红烧‘肉’的元老们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农委会去,名义上是去看看奋战在农业第一线的元老同志们,实际上是去看猪还有多久能吃的那帮家伙现在跟念经似的天天在汤帅旁边念叨,要是真的把彭剑给闹烦了甩手不干了,这几十头猪能不能活到出栏还真是个问题。

最后医疗口也只能让步,请彭剑‘抽’时间来给医疗培训的归化民医师进行培训和考核,何永康虽然没有收获这个外科大夫,但是毕竟曲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只好作罢。因此彭剑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养猪场里跟那群猪呆在一块,偶尔会应邀前往医疗培训班给目瞪口呆的归化民上上课什么的,对于那些学员们动不动会窃窃‘私’语的那句“他不是喂猪的吗?”彭剑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上完课后转身就接着去陪他的猪去了。

杜彦德也觉得奇怪,重新查阅了人事档案,想要找出彭剑的人生轨迹。查阅之后,他发觉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首先是彭剑在高中毕业后有六年时间没有任何记录,接着又去读了某农业大学畜牧业,报的是兽医方面的专业,以极其优越的成绩和表现毕业。当然,这也是让彭剑成功地进入养猪场的重要基石。接下来彭剑就出国了,去的哪个国家没有记录,由于没有了计算机网络查询的能力,谁也查不到彭剑护照出国的目的地,只知道是出国三年后就回来了,回来后在家待了一年,然后就参与了穿越。

杜彦德只能根据医大一般是五年制,然后一年实习的惯例猜测彭剑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学习的外科,然后又出国在国外进行过医疗方面的工作,但是他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况且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就算你证明了彭剑是个外科大夫也没有用,他不愿意去当医生,就只能说明他有心结没有打开,在心结没有打开之前,说什么都是白搭。现在他也只能看着彭剑朝他笑一笑,然后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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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澄清一下啊!”汤帅现在被彭剑一番支持,也找回了不少底气,当即就对着那帮子还在鼓掌的元老说道,“这些所谓的剩菜,是昨天的,我全都检查过,还没有变质,又重新进行了食物加工处理,是不会有任何质量问题的优质食品。旧时空那些所谓的地沟油一类的我们是不会‘弄’的,主要是如果剩了菜就全都倒掉实在是太‘浪’费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呢。”

“你可以把这些剩菜给外面那些人吃啊!不是说他们吃不上饭吗?”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众人一愣,纷纷扭头看去,原来是鲁奇。鲁奇用筷子在餐盘上敲了几下,接着说道,“你既然说他们是吃不上饭的,何不把剩菜剩饭给他们吃?”说着又站了起来,“保证不会‘浪’费,也不至于让我们天天吃剩饭剩菜。”

“也是啊,”有元老又在开始窃窃‘私’语了,“没错,给那些吃不上饭的,我们自己吃新鲜的就好了啊。”

“说到底!汤帅!”鲁奇声音越说越大,“你根本就是想贪污!纯粹就是想要在元老院伙食费里捞油水。”

“鲁奇!你不要血口喷人!”立刻就有人在大声喝道,“要说他贪污,就要拿出证据来!你空口白牙一说,人家就成贪污犯了,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各位!你们想得太简单!”鲁奇大声说道,“元老院伙食费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被问及的元老们都呆在原地,谁也不清楚这个元老院伙食费。鲁奇大声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在占城港外派过,在占城港外派时的伙食补助是八角一餐,早餐是四角。同志们!你们知道五角钱能买多少东西了吗?”

下面的元老们依旧一片寂静,说实话,所有的人都知道元老院的货币购买力高,但是具体有多高,他们谁也不清楚。

“知道安允城外的熟地吗?三两到四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也就是说,我们的伙食补助而言,大概一天就是二两还多。这么算来,一个元老如果想要买安允城外一块熟地,只需要两天不吃饭,就能买的起了!”鲁奇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彭剑反‘唇’相讥问道,鲁奇相当得意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外派过的。”

“我是问你城外熟地的价格,你是怎么知道的?”彭剑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围观的元老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鲁奇怎么知道熟地的价格,彭剑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还能怎么知道?鲁奇前段时间假借消防安全验收之明大肆收费,结果搞得工商业体系的土著和归化民怨声载道的,最后追究起来才知道鲁奇用这笔钱在安允城外买了一大块熟地,想要置办田产。到了最后不得不把几十亩地重新卖掉然后退还消防验收费才算完事,这事情在元老院闹得沸沸扬扬的,在东方港一度传为笑柄。

鲁奇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我不跟你说这个,就说这个剩饭的问题。计委每个月都把钱拨给了食堂,‘交’给汤帅手里,没错吧?”

艘地科远情后学由孤指远岗

汤帅虽然有些恼火,但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是的。”

艘地科远情后学由孤指远岗下面的元老们依旧一片寂静,说实话,所有的人都知道元老院的货币购买力高,但是具体有多高,他们谁也不清楚。

“可是呢,”鲁奇立刻又冒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事实上汤帅采购食材的时候是怎么采购的呢?你买东西的时候谁也没有监管吧?毕竟食堂里你最大,你说买菜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因此,你完全可以在这里面动点手脚,故意把菜作难吃点,那么我们每天实际消耗的饭菜就要少出很多来。剩菜再回回锅我们就能够在他的安排下,一天的伙食钱做两天用!汤师傅,你真厉害!真的做到了一个钱掰成两个用!”说着鲁奇哼了两声,“那么节约出来的钱你‘交’还元老院了吗?还是掉进了你汤师傅的口袋里了?前段时间那些归化民干部从灾民的嘴里贪钱就被送到劳动营里去劳改了,那么汤师傅,你呢?你从我们元老的嘴里抠钱的话又该当何罪呢?总不能因为你是杜彦德执委的老同事就要对你网开一面吧?是吧?杜元老?”

汤帅根本不搭话,只是抄着手站在那里看着鲁奇在那里继续说着,“汤师傅你天天从我们嘴里抠钱,这时间也有大半年了吧?想必也积存下不少钱了吧?我们算笔账,一个元老一天就是两块的伙食费,那么五百元老呢?一天就是一千块的伙食费。我不说多了,就算你每天从我们每人口里抠出八‘毛’钱来,那么五百元老是多少钱?那就是四百块钱!能够在安允城外买个一百亩地。就算你汤师傅到现在只贪了一个月,那么应该是多少钱?是一万二千两,你都快要能把整个安允城给买下来了!”鲁奇接着振臂一呼,“怎么样?你们知道为什么要让我们吃剩菜了吧?只有这样,才能从你们的口里抠到足够的利益和金钱。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过,一旦有着足够的利润,资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能保证到处被使用;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会活跃起来;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敢于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于践踏一切人间的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于犯下一切罪行,甚至于冒着绞首的危险。一个月一万二千两啊!换了我,我是什么险都敢冒啊!”

“那真的是只有你才做得出来的事情!”汤帅抓准时机大吼了一声,把鲁奇震得一瞬间呆住了,汤帅说着快步走上前去,中间的元老们纷纷退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就见汤帅左手揪住了鲁奇的‘胸’口,右手抡圆了啪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声音又响又脆的,把鲁奇打得呆在当场,口里只是“你你你”个不停。

“我就打你了!怎么样?”汤帅有些挑衅地望着鲁奇,“你每天不思进取,就知道吃现成的,我们把你跟养废物一样养着,你不知道羞耻,竟然还抓紧机会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说你该不该打?”说着又抡圆了‘抽’了他两个嘴巴,“我之前不说话就是想看看你还能想出些什么怪话来,现在好,竟然连一个也贪污一万二千两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知道元老院给我一个元老每天的餐费是多少吗?一块五,每顿五‘毛’,给你们外派元老发得多是为了补偿你们在外面吃不好!老子为了能有足够的食材,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去农贸市场里找菜,为了买到足够的‘鸡’蛋,老子还要自己掏钱收买陈小‘毛’每天供给我们足够的蛋。每天还要到码头上去找足够的鱼,你知道被电鳗打到是什么样的感觉吗?老子真应该送条电鳗给你塞被窝里!你知道孙文彬现在看到我就‘腿’软想跑吗?知道我现在能够轻而易举追上孙文彬找他给食堂满足青菜配额吗?”说着汤帅狠狠在桌上拍了一巴掌,“一个月一万二千两,老子是来这个世界跟元老院一起壮大发展的,我们元老院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像你一样每天只知道想办法捞钱!我们只怕是在登陆日三天里都饿死在烽火台外的滩头上了,哪里可能有今天这个局面?”

旁边的几个元老连忙凑了过来,有人给汤帅递了一支文清烟,“来!帅哥!消消气!别跟这个家伙一般见识。”另外一个则轻轻拍了拍汤帅的肩膀,“就是,帅哥!别为了某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把自己气坏了身子!元老院没有某个人照样要运转,但是要是没了帅哥你!咱们都只能饿肚子了!”

“就是啊!帅哥!我们支持你!”“没错!都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鲁奇还在发愣,看着正在散去的人群,‘摸’着自己被几个大嘴巴打得有点发红的脸颊,轻声自言自语道,“喵的,这算什么事情啊?吃个饭也要挨揍了,这食堂还能不能来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食堂 3

蓝草看了出元老院的好戏,他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个奇怪的事情。。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他的确能够读心,但是在场好几百元老呢,读心读出来的就跟听到好几百人同时在吵闹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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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进行读心的蓝草听到了汤帅的话,他的话不仅声音大,而且充满了鼓动力,让一众元老们为他鼓掌之余,也对鲁奇这不成功的挑拨充满了鄙夷。这些话也同样‘激’励了蓝草,让他觉得元老院的这帮元老们的品格非常高尚。要知道‘精’灵是部落群居的,对于一个部落是否团结看得非常重,往往一个部落出现分歧无法马上解决,就必然会产生更大的分歧。一旦分歧大到无法弥补,必然就会产生意见分裂,最终导致整个部落的分裂。元老院的这些元老们的争端虽然比较尖锐,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能够站在一条线上,能够跟其中某些挑拨是非的人划清界线,这就说明元老院的内部团结是相当紧密的,更加说明了元老院是可以投奔的势力。

蓝草所在的部落由于和人类的隔阂几百年来一直生活在丛林的深处,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虽然其中有的大胆些的‘精’灵会冒险到外面来和人类接触,用他们平时打到的猎物和人类‘交’换生活用品,不过由于遇人不淑,总是受到非常繁重的盘剥。‘精’灵又不善耕种,往往只能打猎或者采集野果维生,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属于看运气的,不见得每天都能‘弄’到,因此饥饿、疾病与丛林中的动物威胁一直以来都困扰着‘精’灵。他们对于想要走出丛林盼望已久,一直以来都找不到这样一个机会,眼前竟然有这样一个机会,蓝草不由得兴奋不已。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能有饱饭吃,干活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时从‘门’口发出一阵脚步声,蓝草听觉非常灵敏,觉得很熟悉,连忙转过头看去,原来是阳牧秦带着一个不太高的元老快步跑了进来。

“北哥!就是他!”阳牧秦二话不说向前跳出一步,右手直直就指向了蓝草,蓝草和北纬的目光径直就对上了。

作为一个老猎手,蓝草对于杀气很敏感,眼前的北纬正属于这样一个富含杀气的人。北纬个头不高,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健硕,走动的时候右手总是不怎么摆动,仅仅摆动左手而已,而且走路的时候身体总是略略不自觉地向右躬身。虽然说蓝草不知道这个动作是旧时空出名的**手步态,但是也看得出来这种走路动作明显是一种不自觉的防备姿态。对于他来说,他也有弓手步态,和枪手步态恰恰相反,因为往往是左手持弓,他的左手总是时刻准备进行‘射’击准备。

和蓝草一样,身为老兵的北纬在蓝草的眼中也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蓝草个子不高,身形瘦弱,虽然现在换了一身不怎么打眼的归化民服,但是却丝毫不影响看到他双臂的肌‘肉’。北纬也非常敏锐地看到了蓝草那略带一丝天真的目光中同样包含了杀气,这是杀过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北纬带着阳牧秦两人径直走到蓝草的座位对面坐了下来,蓝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等他来得及冲阳牧秦打招呼,居然北纬首先说话了。“你好,我是北纬,中国特侦队总教官,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北纬伸出了右手。

蓝草不知道伸手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北纬的眼神里没有恶意,便也照猫画虎地伸了右手出来。北纬一笑,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能知道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不兜圈子,我想要你加入我们特侦队。”

北纬是吃完饭前才从阳牧秦吹得天‘花’‘乱’坠的描述中得知蓝草的存在,在跟阳牧秦重复三次确认了蓝草能够随便‘射’出罗宾汉箭并且还能读心之后,他立刻就坐不住了。作为元老院的重要元老之一,他怎么会看不到蓝草的这些特殊能力能够给元老院带来的帮助?这样的‘精’灵在元老院几乎所有的部‘门’都能发挥出重要作用,最重要的是——人家寿命长。他这个已经三十出头的特侦队总教官在最近的几次行动中已经开始明显地觉得自己老了——士兵是有保质期的,特侦队员尤为明显。从阳牧秦的描述中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样一个‘精’灵能够在特侦队里发挥出的作用,不论是潜入、搜救、暗杀还是正常作战,蓝草都能成为非常优秀的特侦队员,并且他还有最大的优势,‘射’箭准确——本时空‘射’箭可算得上是比火铳还要打得远的远程武器。

说话中北纬从背上摘下背包,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东西放在蓝草面前。蓝草对于这个东西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张弓。和自己的弓不同的是,这张弓的弓身全部都是钢铁制成的,明显要比自己的木制弓结实得多。并且和自己见过所有的弓不同的是,这张弓的两头都有个圆乎乎的东西,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还没来得及问,北纬又说话了,“这是滑轮弓,和你使用的猎弓相比有非常大的优势,它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拉开。”

蓝草转眼就明白了滑轮弓的好处,更大力才能拉开,说明能够把箭矢投‘射’到更远的地方;钢铁的弓身明显是为了让弓身更加坚固,不会被多次‘射’击而导致弓身受到损坏。

他看着眼前这把弓,眼泪都快要滴下来了,他们听说过人类传说的各种弓,什么轩辕落日霸王‘射’雕,‘精’灵自己也能作出优秀的弓来,可是优秀的弓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制作,穷其一生也不过作出几张弓来。但是那些所谓的良弓和眼前这把其貌不扬,甚至看起来黑漆漆的弓相比仅仅在材质上就被甩了几条街。要知道眼前这张弓的弓弦都是用钢丝缠绕的,明显结实程度要远过于他们的弓。他们平时用个铁箭头都要心痛不已,这些元老院的弓竟然整个都是钢铁制成的,这让蓝草不由得觉得奢侈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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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你来干什么?”旁边传来了声音。几个人扭头看去,原来是沈彬,“你不会也要和我们抢他吧?”

“不是,”北纬回答得很干脆,这让沈彬和他身后的辜晴倩与禹沙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句话就让三个人险些背过气去,“我是来带他去特侦队的。”

“感情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们抢……”禹沙不由有些丧气,沈彬和辜晴倩也是一脸苦笑,他们三人刚才在一旁商议了好半天,最后好不容易得出了统一意见,蓝草先借用给治安部‘门’做一段时间的预审,然后再到民政部‘门’去甄别一下下面的工作人员,最后跟着辜晴倩去跑业务搞商业谈判啥的。好不容易统一口径了准备来跟蓝草谈,结果却看到北纬正坐在蓝草的面前。

蓝草此时双手握着这张弓,一脸兴奋地‘摸’着弓身,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会放手了。“到底都是男人,一来就能投其所好。”辜晴倩在一旁笑着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径直朝着杜彦德走过去了。

“杜执委,”杜彦德还在看汤帅跟几个元老吹嘘自己在平时怎么‘弄’到这些来之不易的食材,就听得身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连忙扭头看到是辜晴倩,连忙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找到的‘精’灵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吧?”辜晴倩刚才被北纬这么一折腾,也没了心情,直接开口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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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一个部落的,应该在短期内会过来吧。”杜彦德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听说部落里有好几百人。”

“好几百人,对了,”禹沙在一旁搭话道,他看到北纬坐在蓝草面前,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啥希望了,也干脆直接过来问还有没有人,“他们的养老保险该怎么办?”

杜彦德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是按照我们的标准,这些‘精’灵的退休时间未免也太长了……这个蓝草就有一百五十岁以上了……”

“一百五十岁?”辜晴倩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那还不是比爷爷的爷爷还大了?”

“切……”禹沙在一旁嗤笑了一声,手指了指远处正在分餐台边整理餐具的一个归化民姑娘,“要说起来,我们这里所有的归化民都比我们大了至少四百岁,就算是还没出生的孩子,也甩了我们八条街,”那个姑娘莫名其妙地看着禹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精’灵的寿命很长,一般都有差不多六百到八百多岁,如果真的是按照我们的标准搞退休制……”杜彦德说着顿了顿,“很多‘精’灵恐怕刚刚加入工作甚至还不需要加入工作就已经退休了。这必须要搞一套专‘门’针对‘精’灵的标准。”

辜晴倩脑袋扭过去看了看正在跟北纬‘交’谈的蓝草,“我还是觉得他不像个‘精’灵,‘精’灵哪有这个样子的?跟传说中的‘精’灵相比,这个简直丑到爆了好吧?”

“好啦好啦,”禹沙在一旁说着,“人家可有读心能力,你背后就算想人家的坏话人家都能感觉到,要说的话,旧时空的‘精’灵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我们都只是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精’灵而已,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总是对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充满了美化的,天宫啊,‘精’灵啊什么的都一样。”

“那你怎么不说兽人和矮人?”辜晴倩在一旁挤兑了一句,“不过杜执委,啊不,杜哥!要是‘精’灵真的来了的话,可千万要给我们商贸部这边分几个啊,跟那帮子土著打‘交’道太郁闷了。一个个比鬼还‘精’,偏偏还喜欢绕弯子,谈个生意下来简直脑细胞都要死不少。”

“这个你要跟禹沙说,”杜彦德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个执委,还是后勤方面的执委,‘精’灵加入的话属于民政委员会管理,分配什么的都是他们管,我可不能越权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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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晴倩立马一个转身,脑后的马尾几乎都甩得直了起来,“禹沙同志,你千万要给我分配几个‘精’灵啊,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下次你们民政委员会在需要资金的时候我能举手支持你们。”

后不不科方孙球所阳秘星主没有进行读心的蓝草听到了汤帅的话,他的话不仅声音大,而且充满了鼓动力,让一众元老们为他鼓掌之余,也对鲁奇这不成功的挑拨充满了鄙夷。这些话也同样‘激’励了蓝草,让他觉得元老院的这帮元老们的品格非常高尚。要知道‘精’灵是部落群居的,对于一个部落是否团结看得非常重,往往一个部落出现分歧无法马上解决,就必然会产生更大的分歧。一旦分歧大到无法弥补,必然就会产生意见分裂,最终导致整个部落的分裂。元老院的这些元老们的争端虽然比较尖锐,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能够站在一条线上,能够跟其中某些挑拨是非的人划清界线,这就说明元老院的内部团结是相当紧密的,更加说明了元老院是可以投奔的势力。

禹沙脸都黑了,“有你这么求人的么?怎么不叫我哥?怎么叫杜执委的时候就叫哥,到我这里就变成同志了?不行不行!”说着脑袋直摇,“你今天不叫声哥,我绝对不考虑。”

“嗯……”辜晴倩稍微犹豫了下,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好像民政委员会又需要下一个月的拨款了,好像上次水汪凼说资金上有缺口,可能需要动用公主基金……公主基金的使用权是谁管着来着?哦,是阮姱,不过阮姱现在在哪里工作来着?”

禹沙哪里不知道阮姱现在就在商贸部工作,和刘丽婷一起作为辜晴倩的助理忙碌在商贸部‘门’的第一线。辜晴倩这么一通自言自语,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不给糖就闹。

禹沙是个没结过婚,连‘女’朋友都没找成的大男孩,而辜晴倩在商贸部却是如鱼得水,跟一众土著商贸代表打‘交’道的锻炼下早就泥鳅一般滑不留手,那里能够占到上风?不由得绿着脸跟辜晴倩说道,“好吧好吧,到时候‘女’的‘精’灵尽量分配几个聪明的给你们商贸部,但是男的肯定要留在别的部‘门’,治安部‘门’和反间谍处肯定要的是,还有军队,就连我这里都得要人。”

杜彦德看着禹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来,连忙转身走向北纬,却见北纬已经起身,蓝草二话不说提着那张弓就跟在他后面,阳牧秦愕然站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对着杜彦德歉意地笑了一下,也快步跟了上去,就剩下了一脸愤愤之‘色’的沈彬。

“喵的!这算哪‘门’子事?内保工作无小事,杜彦德,你把我扯到这里来,又不能给我足够的人手,你要我怎么搞好内保工作?”沈彬有些恼火地转过来看着杜彦德。杜彦德还没来得及说话,禹沙已经走过来了,跟沈彬说道,“你放心,内保是大事,到时候下一批‘精’灵来的时候我肯定给你们留几个不错的,你到时候自己挑!”

沈彬斜了一眼杜彦德,拉着禹沙就走到一旁详谈去了,留下了杜彦德在那里一个人。

(今天是我生日,呵呵,又双更一次,下午三点左右更新,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想每天更新八千字的,但是家里的事情是真心多,大‘女’儿每天都跟我犟,光是让她睡觉都是个很愁人的事情,一般等这些搞完,九点半左右才能开始写,白天就别提了,天‘色’太亮,写不下去。呵呵,让人有点折腾得太爽,每天十二点睡觉,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带孩子洗脸刷牙送去幼儿园的,真是比在工厂上班还忙,早知道我还辞个屁的职啊?还不如在工厂里呆着,一个月下来还有几千块的工资,外加作品天天还有时间可以写。不至于到现在这样每天忙乎还没几个钱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进攻占城港 1

天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清晨的薄雾正在随着海风的吹拂而渐渐散去,占城港的城墙上几个乡勇正在用长杆取下灯笼,逐一吹灭里面的油灯。.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几个靠得近的乡勇正在一边聊天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露’水,他们昨天晚上守夜,但是全都各找地方睡觉去了。

“你那边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今天怎么跟大人禀报?又说平安无事?”

“不平安无事你还想报告有阮逆的势力偷袭?难不成还被你击败了?”有人讥笑道,“就凭咱们城里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好吧?”

“可是真要是阮逆带着东方港的那些‘精’兵来攻打占城港……咱们怎么办?”说话的人不由有些惴惴地说道,“难道真的死战到底?”

“这个啊?”说话的人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先禀报百户大人啊,百户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可是上次新军杀出去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雷鸣铳威力巨大,我等又如何抵挡得住?还不是白白送死?”

“你傻啊?百户大人哪里还有胆子去跟新军打?”这人说着又摘下一个灯笼,吹熄里面的灯,“现在阮明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城里就只有三个百户,现如今城里守军不过三百人,加上咱们这些乡勇也不过五百多人,你说真打起来怎么可能守得住?”

“按你说,那不如降了?”旁边的乡勇手里拄着一支长枪,依旧惴惴地问道。

“说你傻还真傻,你现在就降,还不得给百户拉出来砍头祭旗啊?”那人说着把已经灭掉的灯挂回灯柱上,不过光线不足看不太清楚,挂了好几下这才挂上。“真打起来,赶紧的,直接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他们进了城再降,咱们不是禁军那帮傻子,禁军可是把他们得罪死了,上次禁军上百伤兵愣是被人家放在新军军营外面流血流死的。咱们只要不是禁军,人家可不会杀降。”

“对了,禁军这段时间也没见了,不知道……”“人家禁军关你什么事?”说话的人眼睛斜着盯着这个还老老实实拄着长枪的乡勇,“禁军是阮明方那家伙带来的,现在阮明方也不见了,自然就带着禁军走了啊。”

“阮大人毕竟是大人,别这么说……”话音很快就停下了。但是前面那人依旧不理不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阮明方那狗贼,本来公主管整个占城管得好好的,偏偏要来‘插’一脚,还‘弄’得整个城里‘乱’成这样。要说的话,几年前占城港哪里是这样啊?一到晚上灯都是黑漆漆的,鬼城一般,大户跑了个‘精’光,每天都要死几个穷人的,分明就是作孽!”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不大对劲了,转头望过去,却发现后面的家伙依旧拄着那支长枪在那里发呆,“你干嘛啊?还傻站在那里,过来啊。”

“你听!有声音!”两人都立即噤声,果然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仔细听去,似乎有人在唱歌。

“统帅和我们早已枕戈待旦,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不是每发子弹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发子弹都能打中,执委到哪儿去找人当兵呢?步枪的子弹能打出一个小‘洞’,火炮的炮弹则能打出一个大‘洞’,这些铅和铁制造的子弹,许多都无法命中。我们的武器最先进,威力最强大,外籍军团的士兵永远忠诚。安南叛匪们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蛮也比他们好一点……”

“谁在唱歌?”两人面面相觑,向着歌声传来的防线张望过去,但是天根本就没有亮,能见度还不过一百米,除了听到有歌声,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两个人站在城墙上向着那边张望了好一阵,都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歌声似乎越来越大了,“我们的敌人从来就拿不到充足的饷钱,但我们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军饷,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谁能像我们一样准时收钱呢?元老院!伟大的元老院!只要你继续领着我们横扫敌人!元老院,我的主子!我的英雄!在元老们的领导下,我们将为了你打翻整个世界!”

“有火光!”两人几乎同时看到晨曦中北面远方出现了一条火把的小溪,接着小溪变成了小河,火把的小河在城墙外展开,慢慢地站成了好几条阵列线。这时太阳忽然如同从海中跃出一般,将金‘色’的光芒散‘射’到了占城港和城墙前的空地上。

城墙上的人这才看到了站在城墙北面的情形,因为抛荒而成为荒草地的田地上正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穿着红‘色’衣服的士兵,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步枪,枪口朝上,枪口旁装着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了点点的寒光,让城墙上的乡勇们一个个‘腿’脚发软。

“夭寿啊!阮逆的大军来了!”忽然间有人在城墙上大声喊了出来,接着第一个就跑下了城墙。城墙上的乡勇们立刻有样学样,呼啦一下就跑了个干净,几个灯笼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里面的灯油淌了一地,掉落的火把点燃,在城墙上烧了起来。

李园看了看身边穿着全套战甲的伊藤宅三,冲他点头笑了笑,然后冲着身后的勤务兵大声喊道,“拿扩音器来!”

一个士兵连忙快步提着一个扩音器跑了过来,这个扩音器其实跟旧时空大街小巷收破烂用的扩音器完全没有区别,但是在本时空,这就是独一无二的神器。伊藤并不知道这个白‘色’的喇叭状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他毕竟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相当有城府,只是冲李园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园把扩音器检查了一下,打开了放到嘴边,冲着城墙上就喊道,“我们是中国陆军外籍军团,按照元老院的命令前来收复占城港,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准备投降事宜。”

“对于投降元老院的士兵,我们给予生命保障,但是一旦敢于反抗元老院的行为,都将受到元老院的严惩,任何敢于攻击元老院人员的举动,都将视为对元老院开战,我们必将让占城港寸草不生!”

伊藤这才明白这个喇叭的作用,原来是用来扩大嗓‘门’的,不过这个看起来非瓷非‘玉’的东西还真是非常‘精’妙,足足把这个年轻人的话音扩大了十倍。眼前这距离城墙还有一里多路,就已经能够让城墙上听得清清楚楚。

“命令部队,原地休息,武器保持上膛,随时准备接敌。”李园把扩音器递给一旁的勤务兵,顺便命令道。勤务兵连忙一个立正敬礼,接过了扩音器就离开了。

两个连的外籍军团士兵们得到了命令,纷纷从刚才的备战状态转为休息姿态,或者蹲在地上,或者坐在田埂上,但是手里都紧紧抓着自己的步枪。但是他们的身后是三百名拄着长枪腰间‘插’着武士刀的足轻,这些人是伊藤军团派来参战的部队,虽然观摩元老院军队作战是他们的主要意图,但是却也同时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他们后面还有两百多辅兵,或者抬着云梯,或者拖着撞‘门’槌,要不就是抬着大盾牌,和他们相比,元老院的外籍军团的士兵们简直跟来散步郊游一般。

根据刘旭的情报,城内守军基本上已经跑完了,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的军队,并且没有战斗力,按照他的估计,外籍军团只需要在城下一站,就能吓得占城港的人开城投降。但是凡事都不能满打满算,一颗红心总还是要有两手准备的,外籍军团也携带了攻城器械,一‘门’飞雷炮和二十枚炮弹。如果守城的占城港军队敢于顽抗到底,外籍军团丝毫不介意用飞雷炮送他们上西天。

他们中许多人,甚至包括李园,都是在占城港的城墙上呆过的,他们很清楚占城港的城墙弱点,也知道该从哪里进攻,如果防守,敌人会集结在什么地方,此时的飞雷炮旁几个外籍军团的炮兵正在按照地图上标定的参数设定火炮的角度和方位,只要真的开战,这些炮弹就会立刻落在城内。

要知道此时攻城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城内平民伤亡,因为城里压根儿就没有多少平民,几乎已经是一座空城了。陆军情报局的情报人员早就在占城港进出好几次,对城内的情报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是对于有多少人还是心里有底的。

由于城内大户们大多在占城港之‘乱’中跟随新军前往北桥头镇了,因此城内的有钱人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而贫民则早就因为没有吃饭的途径纷纷逃亡北面投奔北桥头镇去了。城内留着的基本上除了厢军之外,就是些在城头值夜的乡勇了,偌大的一座城里大概只剩下了五百到八百人,愣生生从一座原本接近万人的大城变得如同鬼城一般。因此今天的炮兵得到的任务就是在城下爆发小宇宙,要确认不会有反抗力量能够对靠近城墙的外籍军团士兵构成威胁。

“大人!我们投降!”果不其然,城墙上很快就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冲着这边大声呼喊着。伊藤看到这里,不由觉得有点惋惜,他原本还打算借攻城的机会给元老院展示一下自己的军队强悍战力呢。不过也好,这样以来自己手下就可以不流血进入占城港了。

很快城‘门’在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中缓缓打开了,几十个士兵手中都没有武器,站在城‘门’两旁,对着北面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李园笑了笑,冲身边的士兵们命令道,“列队!准备入城!”

在一阵急促的鼓点声中,外籍军团的两个连士兵们排成了行军队列,对着城‘门’口就走了过去。伊藤心里忽然闪过一阵心悸,但是却又看不出什么问题,端详了一阵城头,也全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过了一阵,眼见外籍军团的部队都已经走到城下十多丈左右了,伊藤终于点了点头,让足轻们列队,也跟着远处的外籍军团向前开进起来。

刘旭此时正在外籍军团的行军队列中,这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他可是陆军情报局的创始人。虽然说占领占城港对于元老院现有力量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这可是陆军部队根据陆军情报局得出的情报进行的第一次大规模行动。他此时意气风发地走在李园的身边,跟李园一边聊天一边望着城头,眼见着城‘门’的距离就越来越短。两旁的士兵还跪在那里一个个脑袋埋在地上不敢起来,这是一种充分的满足感,让刘旭觉得脚下飘飘然的,怪不得那么多穿越到了后来都是要造反,原来胜利者真的有很大的成就感。

正在思索间,太阳又升高了一些,金‘色’的阳光继续普照大地,刘旭觉得身上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正在蒸发,由于现在已经开始变热了,这种凉爽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适,不由得眯着眼睛向上看了看。他的眼角却瞥到城楼上的屋顶却有着一些东西的反光,这种反光不同于镜子和玻璃,然而一时间却又分不清楚是什么的反光。正在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兵肩上的步枪刺刀反光从他的脸上划过,顿时他有如醍醐灌顶,那是寒光!是盔甲和武器的反光。也就在同时,李园也听到身后传来了伊藤的声音,“快回来!有埋伏!”

刚才还跪在城‘门’两旁的降兵们一个个跳了起来,从地上拿起弓箭,对着毫无防备走来的外籍军团士兵们就是一阵‘乱’箭,放完三箭,他们扭头就向着城内跑去。外籍军团士兵们猝不及防,被‘射’倒了二十多人,一时间惨叫连连。后面没有受伤的士兵们怒吼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追了上去。这还没走到‘门’‘洞’,忽然看到一个圆乎乎又黑不溜秋的东西掉落在人群中央,就听的有人惊叫了一声,“万人敌!”同时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冲到城‘门’口的三十多个士兵顿时如同洋娃娃一般随着爆炸的冲击‘波’飞了出来。尸体、残肢断臂和残缺不全的躯干一刹那飞了出来,连城‘门’的‘门’‘洞’都因为剧烈的爆炸而被炸塌了,几个侥幸在爆炸中幸存的士兵猝不及防,被掉落的石块压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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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进攻占城港 2

此时城楼上忽然站起来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地发布着命令,只见不少士兵从城头冒了出来,手中拿着的不是弓箭就是‘乱’石,对着城下就是一阵抛掷。外籍军团的人此时已经在城墙距离不过三十米,正是这些东西发挥威力的区域,最前面的士兵因为那颗大号的炸弹“万人敌”已经被炸死炸伤三四十人,后面一些的士兵则被冲击‘波’冲得头晕目眩,一个个站在原地,被这轮箭矢‘射’得纷纷倒地。

李园和刘旭的位置位于队伍的中间,冲击‘波’虽然说冲击到了他们两人,但是并没有造成伤害。但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真正打过仗,眼前这突遭袭击都慌了手脚。李园两‘腿’发软,正抖抖索索间,就觉得大‘腿’一麻,忽然间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中了一箭,他也不敢拔出来,连忙勉强站起来,向后走了几步,被一个亲随扶住了。这亲随身高不过一米六,哪里扶得住这牛高马大的李园,连忙招呼了三四个人过来。

城头上有人喊了起来,“叛军的大官!快!‘乱’箭齐发!”弓箭手们果然立刻就发现了这个正被三四个人扶着的李园,连忙呼啦啦一阵吆喝,接着就‘乱’箭齐‘射’。三十多支箭径直飞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扶着李园的人全都‘射’倒在地,李园因为头上戴着钢盔,身上又穿着防刺服,因而没有危及生命,但是肩膀上和屁股上又中了两箭。

李园环顾四周,刚才还扶着他的三四个外籍军团士兵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脖子中箭,伤口正在往外飙血。有的则身上背上中箭,已经死透了。之前搀扶他的亲随身上中了三四箭,已经趴在一旁,看那副‘抽’搐的模样,估计也活不成了。

“刘旭!刘旭!快帮我!”李园心头骇然,连忙冲着还在发呆的刘旭喊道。

刘旭被一开始的冲击‘波’炸得头晕目眩,站在那里还没醒过神来,但是由于穿着的是一身绿‘色’的作训服,因而在草地上并不惹眼,因而没有受到城头的攒‘射’。此时的刘旭耳朵里轰鸣着,眼前的景物在不停地晃动着,感觉不出是自己在动还是地在动,虽然此时身上到处都是血,看起来甚是骇人,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鲜血。他看到李园冲着自己狂张嘴,但是什么都听不到,好在猜也猜得到这个中箭的家伙肯定是在求救。

阮文‘玉’的位置处于第二连的中间,现在的他也被吓呆了,要说的话外籍军团打的仗也打了不少,可是基本上都是在人家的‘射’程外开枪吊打别人,什么时候在别人的‘射’击距离内挨打过啊?眼下第二连的士兵几乎毫发无损,但是几乎人人都和阮文‘玉’一样被震慑住了。

“牛金星!”阮文‘玉’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连忙冲着前面大喊,不过没有回应。他也顾不得前面‘乱’成什么样子,连忙冲着第二连的士兵大声吼道,“后退后退!退到一百米!准备‘射’击!”

士兵们这时也醒悟过来了,连忙提着自己的步枪就往后跑。李园一看,不理解这是为什么,连忙冲着他们喊道,“不许逃跑!准备战斗!”但是他站不起来,屁股和大‘腿’同时中箭,根本就使不上力来,只好冲着那群士兵挥手。

随着当当两声,又有两支箭飞了过来,一支‘射’中了李园的头盔,一支‘射’中了李园的背心,但是由于钢盔和防刺背心,都没有造成伤害。

“快起来,快起来!”刘旭此时已经跑到了李园身边,连拖带拽地就想要把李园拉起来,可是还没等他拉动他,城头又是一轮箭雨飞来。刘旭今天原本是在队伍后面跟着后勤部队来的,纯粹来看看自己的情报搜集情况,因而没有穿防刺服也没有戴头盔。不料刚才一看到可以大摇大摆开进占城港,这就跑到了前面。他现在只有一副血‘肉’之躯面对这箭雨,不由得高喊一声就丢下了李园想要往后跑。但是人总是跑不过箭,刘旭还没跑出两步,就已经在右小‘腿’上中了一箭,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这人才刚刚摔倒在地,胳膊上又中了一箭,刘旭疼得转过身来,就见一支箭矢飞了过来,一头就扎在了他的左‘胸’,随着噗哧一声,他仰面八叉就躺倒在地。

“开枪!”阮文‘玉’一声大吼,第二连的士兵此时已经跑到了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并且也已经列阵完毕,随着他的命令,一百多名士兵对着城头上正往下‘射’箭抛石的安南兵进行了一次齐‘射’。

如同暴雨一般的子弹立刻就把城头洗礼了一次,十多个还没从打死逆贼的兴奋中清醒过来的安南兵顿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墙头,后面的人立刻就把头全都缩到城垛下了,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自由‘射’击!”阮文‘玉’再次发布了命令,士兵们不再根据命令进行齐‘射’,而是自行寻找墙头任何值得‘射’击的目标。枪声此时已经开始变得稀稀拉拉,但是‘射’击‘精’度却提高了不少。要知道他们新换装的1628步枪虽然说是陆军换装下来的二手货,但是枪管可是货真价实的旧时空无缝钢管,‘射’击起来又快又准。许多在城头不知道该怎么隐蔽的安南兵立刻就被清扫一空,接着就是那些探头探脑的,很快城头就没有人敢于探头了。

“你们快去救人!”阮文‘玉’见城头已经被压制了,立刻冲着还愣在后面的伊藤宅三喊道。要是搁在以前,这个外籍军团的连长在伊藤的眼里可是连灰都算不上的渣渣,但是眼前伊藤看到这个连长沉着指挥,很快就把城头的抵抗清扫一空,不由对这个“小人物”刮目相看。此时见到他在大喊,便冲着身边的足轻们下令道,“去救人!”

足轻们正要上前,就见阮文‘玉’又喊上了,“不管伤情,只要是活的就先抬回来!先救元老!”

足轻们听到了命令,纷纷快步上前,左右两边散开,弓足轻手中提着长弓,先呈一字横排向前推进到城下三十米左右,接着枪足轻上前,翻找起地上的人来。

中箭的李园全身麻木已经不能动,身体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发冷哆嗦起来,但是让他哆嗦的主要原因却不是失血,而是躺在他旁边的刘旭。

刘旭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紧闭,最让他觉得全身冰冷的是刘旭的左‘胸’正扎着一支箭。左‘胸’可是心脏,至少绝大多数人的心脏都在左边,心脏这东西‘精’贵得很,上面哪怕是一个头发丝的六分之一直径的‘洞’都不能有,别说是这根箭矢了,要是真扎在心脏上,就算是施瓦辛格也是立马就玩完。

“先救他!”李园看到几个枪足轻正在跑过来,连忙冲他们招手,“先救他!他也是元老!”

枪足轻七手八脚地把刘旭抬起来,放在担架上,然后抬着就往后走。李园很快也上了担架,正在这时,城头又飞出一阵箭雨。这次的‘射’手们不同于之前的瞄准‘射’击,而是躲在城垛后朝天胡‘乱’抛‘射’,弹道高箭矢飞行轨道明显,除了两个倒霉的枪足轻中了箭之外,基本上没有‘射’中什么人。

“救了人就赶紧出来!我们要开炮了!”林泉在后面冲着前面的第二连大声喊道。

见前面的枪足轻们纷纷抬着伤员跑了出来,阮文‘玉’确认了前面已经没有了活人,连忙冲着林泉大力招手。林泉看到了‘射’击指示,冲着身边负责开炮的士兵点了点头,然后捂住了耳朵。炮兵还是在那颗万人敌落地的时候就已经瞄准了目标,但是第一连位于城楼下方,第二连距离城墙不过三十米。以飞雷炮的‘精’准度,打中自己人的几率可能要更高,因而只能看着第一连的人在箭雨下挨打而无能为力。

“轰!”一枚圆形的炮弹立刻飞出了炮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径直飞向城楼。这枚炮弹没能命中城楼,而是打中了城墙北面的空地,在草地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泥坑,泥土伴随着烟尘四散飞开。

“快!准备第二颗!”林泉大声命令道,“是!炮长!”负责‘射’击的外籍军团士兵大声回应着,手头丝毫不停歇地检查着火炮,进行清膛,重新装填。

“轰!”第二炮非常‘精’准,直接落在了城楼上。

城楼上之前埋伏着大量的敌兵,在并不宽敞的城楼上相当拥挤,这枚炮弹落在人群中间立刻就爆炸开来。飞雷炮虽然不是什么‘精’准武器,但是使用的爆破装‘药’却是与时俱进,早已经换装了化工部‘门’小批量制取的苦味酸**。这东西爆炸威力远远超过了安南人勉强调制出来的黑火‘药’,剧烈的爆炸把城楼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无论是人、武器还是城楼顶上的小楼,就连‘门’‘洞’也整个地被轰塌了,整个北城‘门’顿时垮塌了下来,城楼上一个巨大的黑‘色’蘑菇云腾空而起,伴随着火焰四散开来。

两侧城墙上忽然站起来不少人,他们是被吓傻了,要知道本时空可没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破‘药’,并且伴随着爆炸,苦味酸也产生了大火,这些大火不同于普通的油火,根本就无从扑灭,被火焰沾染到了的人无不尖叫‘乱’跑,无意间又点燃了身边的其他幸存者。惊恐万状的埋伏者们此时忘记了城外还有上百名步枪手,纷纷站了起来躲避这些被点燃的狂奔着。

“自由‘射’击!”阮文‘玉’见第二连的士兵们此时还在发呆,连忙冲着他们大声喊道。要知道外籍军团的士兵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可怕的爆炸,一个个都被爆炸惊呆了。

阮文‘玉’见喊叫都无法叫醒他们;连忙把最近的几个士官踹醒,让他们接着踹其他的士兵。

伴随着一阵密集‘射’击声,迅猛的弹雨再一次发威,把那些站起来的人大多扫倒在地。城上的安南兵士们此时已经群龙无首,连忙转身就往城下奔逃,但是林泉丝毫没打算给他们机会,他的第三枚炮弹定位在下城的马道上,尽管飞雷炮的‘精’度依旧让炮弹落点偏离了三四米的样子,但是依旧成功地在下城的人群中爆出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腾空而起的断肢残骸让林泉确认了自己击中了需要击中的目标,冲着阮文‘玉’打了个手势。阮文‘玉’点了点头,冲着伊藤喊道,“伊藤将军,您的部队向前,冲过城墙后就向前推进十丈,然后原地等待,等我们步枪手上前支援!千万不要过于突进!”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伊藤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武士刀,冲着城墙一指,口中喊道:“兔子唧唧!”

枪足轻首先向前弓足轻紧随其后,都径直朝着城‘门’快步向前突进。城‘门’现在已经崩塌,现在是一座瓦砾山,足轻们纷纷爬上了瓦砾,大喊着继续向前。但是又是一阵箭雨,把冲在最前面的十多个枪足轻‘射’倒在瓦砾的最高处。被‘射’中的足轻们东倒西歪,顺着坡一路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林泉的炮组对着城‘门’后的大道上又开了一炮,这枚炮弹并没有击中顽抗的安南兵士,但是却点燃了大道两旁的房屋和树木。原本还在顽抗的安南兵见到这一炮立刻就打了过来,威力巨大不说还能燃起熊熊大火,纷纷吓得抱头鼠窜,剩下的几个原本还打算顽抗到底的安南兵此时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道旁。

不过瓦砾堆上的足轻们大吼着短枪或者挥舞着武士刀冲了下来,很快把这些抵抗份子斩杀当场。弓足轻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制高点,开始对着远处正在溃逃的安南兵士们发‘射’起箭矢来,但是因为浓烟和大火,他们无法瞄准,因此大量的安南兵已经逃散了。

“第二连!向前!上城墙!”阮文‘玉’大声命令道,手里的指挥刀还没有举起来,就被伊藤按住了,“小将军少安毋躁,且等我足轻大队上前,一刻钟之内即可见分晓。”

“不要阻挡我们,战机稍纵即逝,若要放跑了敌人,你吃罪不起!”阮文‘玉’见被挡住,连忙就想要推开伊藤,但是伊藤哪里会让他离开,冲旁边一挥手,就见后面的几百辅兵纷纷从攻城器械中‘抽’出了隐藏的武器,很快就把第二连的士兵们围在了中间,伊藤冲阮文‘玉’一拱手道:“小将军,得罪了!只是争夺占城港之功对我等甚为重要,还请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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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进攻占城港 3

身为将领,想要在元老院的国家里得到重视,自然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是身为元老,这点上伊藤自知已经是没有可能了,就算是身为某个元老的岳父大人,他也依旧是没可能从这种裙带关系爬上去。。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深知这点的伊藤自然是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就是获得战功。

在前几天来的接触,包括和自己准‘女’婿的接触当中,他无时无刻不会体会到元老们对于他的军团战术的鄙夷,即便是阳牧秦大多数时候非常小心,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显‘露’出这种感觉来,伊藤宅三也是老人‘精’了,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为这个事情他和丸山两人也商量过,想要在元老院得到重视,必须要扭转元老们对伊藤军团的看法,因而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了参加这场行动。为了在这场行动中能够尽量地抓住机会展‘露’自己的力量,他不仅带了三个全都是由各军‘精’锐组成的足轻大队,还带了两百辅兵——这些说起来虽然是辅兵,但是事实上也是由‘精’锐的兵士假扮的,为了暗度陈仓不让元老们发现,他还命令辅兵们把武器藏在攻城器械和辎重车中,万一有机会却又遭到外籍军团的阻拦,就可以以辅兵控制外籍军团的部队,以前面的足轻队在前方突破城墙。

来的路上伊藤特地和两个元老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行走,在聊天中他深深体会到了元老们对于占城港军队的鄙夷,李园和刘旭二人一副志得意满之‘色’,就好似三国志里那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一般。伊藤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些元老们不知道什么叫做骄兵必败么?就算是人家占城港军队的武器不如他们,但是人家总还是有办法缩短双方力量差距的啊。但是作为老人‘精’的他很清楚忠言逆耳的老话,现在是人家意气风发之时,你上去泼冷水没准要给自己找个不痛快,不然干脆不说。待到城下,远远看到占城港的人在他们一通喊叫之后就慌忙打开了大‘门’,还跪在‘门’口一副投降之象,伊藤就心里直打鼓,就算是再没有战斗意志的情况下,双方也要对峙一阵才会决定投降与否,哪有被人家喊了一句就投降的?

但是两个元老不虞有诈,兴致勃勃带着部队就直接对着占城港而去,排的还是一字长蛇,要是遭遇到攻击,光是展开攻击都需要很长时间。但是他还是不敢劝阻,他也担心万一情况顺风顺水的,元老们会在背地里给他穿小鞋。但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他带着他的部队在后面慢慢前行,恰好看到城楼上有武器反‘射’寒光,心道不好,刚刚高喊出声,走在最前面的第一连就已经遭到了攻击。

安南军队明显早有预谋,他们时机把握的非常准确,第一连前面的人刚好进入城‘门’口的空地间,就遭到了‘射’击,抛下的那颗几十斤重的万人敌炸弹正好落在官道上的外籍军团行进队列中,如果不是早晨的晨光照耀而使得伏兵过早暴‘露’的话,估计还可以把外籍军团的部队放得更近一点。

第一连完全失去战斗力,眼下第二连又只有一百人左右,虽说火器迅猛能够封锁城头,但是却不能用来进攻城墙,哪怕是已经被飞雷炮轰塌了城‘门’的情况下,外籍军团也无法发动攻击,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守住现有位置等待援军罢了。伊藤自己也是心头狂跳,这种情况正是他一直在期盼的,但是没有元老的允许,他就这么冲上去,肯定会被认为是抢功。但是这次前来的两个元老,一个中了三四箭,动弹不得,另一个心口中了一箭,生死不知,等他们两个发布命令,黄‘花’菜也凉了。正心急间,忽听的阮文‘玉’在大喊他支援,伊藤不由得心头暗喜,总算是抓住了期待已久的机会了,连忙派遣士兵先把伤兵和两个元老给抬回来,然后就开始抢占主动权了。

阮文‘玉’此时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身为多次参加战斗的老兵,他如何不知道刚才的状况不妥?但是元老在这里指挥,自己哪里又敢说个不字?好在自己所在的第二连没有遭到攻击,连忙后退用火力压制城头这才占据了主动权,但是却没料到马上就遭到了友军的挟制。他也很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别说拿下占城港,就算是攻破这座城墙也是困难的事情,伊藤的介入的确是最需要的,只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伊藤打算抢功。

阮文‘玉’环顾四周,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经被两倍于己的友军包围了,他们手中或者拿着锋利的长刀,或者是闪着寒光的长枪,有的则是从前面捡取回来上好了刺刀的1628步枪。他们就算不知道步枪怎么使,眼下也是知道拿刺刀当长枪使的,毕竟这些步枪和刺刀做工都相当好,远远超过了他们自己的武器,而且加装了刺刀的步枪长度一度可达一米五左右,几乎等同于他们的身高,眼下拿着这些步枪也有模有样的。阮文‘玉’知道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就算是自己的士兵们都装备着元老们的那种连发步枪,这个时候也绝对讨不到好处,更别说双方近在咫尺。

他看了看已经安放在后方的大批伤员,不由得苦笑一声,对伊藤说道,“这位将军,我等双方是友军,都是为元老院效力的,若是几个月前,可都是为皇上效力的,何必在此刀兵相向?”说着他对着身后的第二连大声发布命令道,“第二连听令!收枪!关保险!”

士兵们虽然一个个忿忿不平,但是命令到底是命令,都按照命令把武器关上保险放下了步枪。伊藤点了点头,对阮文‘玉’拱了拱手道,“实在对不住,还请小将军保证不会攻击我等。”

“这个不成问题,”阮文‘玉’说着朝城墙方向努了努嘴道,“只是现在安南叛军早已逃离城墙,我等此时如不上前,待到他们重组,又要杀回来了。”

见伊藤还在犹豫,阮文‘玉’又说道,“伊藤将军常年驻守界镇,为安南戍边征战多年,功劳早已是无人能及。即便是占城港的我等,也早就如雷贯耳。既然将军此时前来投奔皇上,从而加入元老院,那么势必会加入我外籍军团。”说着他朝着伊藤挤了挤眼睛,“到了那时,将军毕竟还是将军,即便是熟悉新军战术也远比我等驽钝村民要快得多,阮某敢保证,不出一年,将军必然能成为我外籍军团之大将,我等早晚也是要服从将军之命令的。”

伊藤心知眼前这小子是在给自己戴高帽,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脸上不自觉地就冒出微笑来了。阮文‘玉’一见有‘门’,连忙趁热打铁,“既然将军迟早要成为我等领军之人,那么阮某就先带领第二连服从将军的安排。”说着解下自己的巴顿剑递了过去,“现在外籍军团第二连服从伊藤将军指挥!”

伊藤虽然对于这些新武器一直以来心痒不已,但是却也知道火器是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发挥出威力来的,当下挥手把巴顿剑挡了回去,对阮文‘玉’说道,“小将军明事理,又对我等如此关照,我等自然不能对贵军恶言相向,我军这就准备进城追击叛贼,夺取占城港,还盼贵军能够为我等提供支援。”

“愿听伊藤将军吩咐!”阮文‘玉’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但是这时候自己发布命令又是很不合适的,占据主动权的样子过于明显,不如把这主动权直接推给伊藤,反正自己阳奉‘阴’违就好。

伊藤笑了笑,拱手道,“小将军,我等从未指挥过这等新式军队,如若由我等指挥,定然无法发挥出犀利火器之威力。小将军常年领军征战,必然对火器指挥深有心得,在下就不越俎代庖了,还请小将军自己指挥吧。”

阮文‘玉’也不推辞,对着伊藤行了个军礼,冲着身后的部队一挥手,“第二连,准备上城墙!”

士兵们抱起步枪,在阮文‘玉’的带领下对着城墙冲了过去。伊藤的传令兵跑在最前面,把伊藤的命令带过去,“将军有令,向前突击,杀入占城港!但有抵抗,‘鸡’犬不留!”

足轻们得到了命令,抄起了自己的武器,就对着城内冲了进去。阮文‘玉’带着士兵到得城墙下不由得傻了眼,刚才炮兵组的飞雷炮打得再准不过了,炮弹堪堪命中了上下城墙的马道,马道连同那一小段城墙都已经垮塌,他的连现在从这一边上不去城墙,不由得站在城墙下干着急。

占城港的城墙构造他很熟悉,毕竟自己曾经就是占城港的城防部队之一,北‘门’城墙的上城马道仅此一条,为的就是保证在敌人占领了城墙上的主动权之后抢夺下城的唯一通道还需要进行战斗拖延战机,如果想要上城墙,那么就必须向东或者向西走一里路,才能找到下一个马道上城墙。但是谁都知道战场上情形瞬息万变,他们能够早一分钟投入战斗,就能占据更多的战场主动权,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战局越不利。

正在这时,城墙上忽然出现了几个足轻,手中提着一捆捆的东西,在城上绑好之后,顺着城墙向下抛出。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两条绳梯。要说伊藤的部队毕竟是沙场老将了,对于在战斗中各种情况基本上都有预案,这种便于携带和收放的绳梯自然是带来了的。当他们发现了城墙上唯一的马道被轰塌之后,立刻就让善于攀登的士兵攀墙而上,然后将绳梯放了下来,方便第二连的士兵们快速上城墙。

阮文‘玉’不由得心中一阵赞叹,自己这些外籍军团虽说武器犀利,但是在今天的战斗中可算是漏‘洞’百出,反观人家这些旧式军队,作战指挥镇定,部队进退有序,就连战斗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情况也早早做了准备,不至于跟自己一样遇到了想不到的情形就抓瞎。

第二连顺着绳梯快速往上爬,但是由于绳梯能够承载的重量毕竟有限,士兵上城墙的速度还是不够快,这都好几分钟过去了,城墙上才十多个人。“再加绳梯!快送绳梯上来!”

城墙上的几个足轻把一根绳子抛下城墙,外墙下的士兵快速地把准备的绳梯系在绳子上,然后城上的足轻快速地把绳子拉上去,短短五六分钟,城头上又多了三条绳梯。上了城墙的第二连士兵们也不傻等命令,纷纷三四人一组,游走于城墙之上,为下面的伊藤军团士兵提供火力支援。

阮文‘玉’很快也攀上了城墙,仔细看了看两侧的情况,由于城楼被炸塌,城墙已经被分成了东西两段,他们第二连士兵所在的是西侧一段,由于之前的炮火攻击,城墙上的敌人早就逃下城去了,此时城墙上还有不少重伤未死的安南兵士,身躯在城墙上歪七竖八地躺着,阮文‘玉’毫不犹豫,直接命令把这些人全都抛下城墙,防止这些躯体在城墙上阻碍行动。

“第一排向西前进,第二第三排跟上,”阮文‘玉’大声发布着命令,士兵们快速地在城墙上行动着,但是城墙宽度太窄,只有两米宽左右,也就是三个人并行的宽度,因此行动的人一个个都要非常小心,防止不小心掉下城墙去。

“前方有敌人!”在最前面的士兵一声高喊,阮文‘玉’连忙抬眼望去,果然从西面冲过来四五十披甲的兵士,此时城墙上无遮无挡,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从他们手中的武器和穿着的铁甲来看,必然是‘精’兵,他连忙大喊道,“‘射’击!‘射’击!”

走在最前面的三四个士兵连忙举枪就‘射’,冲在最前面的安南士兵迎头就挨了几发子弹,仰面朝天倒下去,接着发‘射’完子弹的士兵蹲了下来装填,后面一排的士兵则开始了‘射’击。后面的也是打完了就往下一蹲,再后面的士兵开枪‘射’击。

双方距离足有两百多米,他们的武器发挥不出威力,城墙又狭窄,即无从躲闪,又无法打到外籍军团的士兵,只能在一边冲锋中一边被人暴扁。在被打了三轮‘射’击后,城墙上的安南兵倒下了十六七人,剩下的三十多人用比来时还要快两倍的速度往后逃了开去。第二连的士兵们抓住时机,快速瞄准攒‘射’,顿时就把这些人都撂翻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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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进攻占城港 4

“连长!城下!”第一连立刻就有士兵高喊了起来,阮文‘玉’连忙往下看,果然在南面伊藤的步兵行进的正方向上出现了两百多人,此时纷纷拿着弓箭准备发‘射’,此时一个个都在弯弓搭箭。。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阮文‘玉’看了一眼城墙上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连忙高声命令道,“目标,弓箭手,‘射’击!”

随着一阵砰砰的步枪‘射’击声,原本打算顶着箭雨往前冲的伊藤军团步兵们愕然地回头看了看,城墙上正升腾起浓厚的硝烟,远处的弓箭手们此时大多数都被击中,不是惨叫着躺倒在地上,就是一声不吭地直接‘挺’尸了。那群敌人距离城墙不过三百米,虽然说这些1628步枪的弹‘药’有效‘射’程是四百米,但是事实上对于两百米以上到四百米以下的目标只能用集火‘射’击的方式来进行打击,不过好在那些弓箭手为了保持弓箭的阻滞力,不得不采用了密集阵型,恰好就着了步枪的道。足轻们不由得回头感‘激’地朝着城头看了一眼,举起武器对着前方勇猛地冲了上去。

在这样的打法下,城内的守军根本就无法发动攻击,只要他们聚在一起,就会遭到城墙上的集火‘射’击,这些步枪威力极大,‘精’准度又高,往往百十人规模被人家集火打个两轮就要死伤一半。安南守军在远距离上讨不到便宜,近距离上又抵挡不住伊藤军团的足轻们,这些足轻原本就是‘精’于近战,手中的武器又是从数万武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集结大股部队又无法占到上风。

伊藤一见外籍军团的火力支援,心中狂喜,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在这样的距离下都能打得对方无从招架,便指挥着自己的部队从西向南逆时针转动着。城墙上的火力支援太有效了,他可不愿意远离城墙。

但是阮文‘玉’此时也有点叫苦不迭,虽然说第二连的士兵们打得大呼小叫直呼过瘾,可是明显能感觉到子弹不足了,每个人只携带五十发子弹的,眼下大多数士兵只剩下二十发子弹左右了,要是坚持下去,估计也就能支持个十多分钟就要弹‘药’告罄了。他也只能让人向着城外的辎重队打旗语,让他们把弹‘药’送上来,另外让飞雷炮组把发‘射’阵位转移到城内来,直接用火炮进行支援‘射’击。

飞雷炮组的士兵们快速地把火炮转移到炮车上,沿着城外的官道转到了西面城‘门’。此时城‘门’早已被攻占,他们快速把炮车沿着马道拉上了城墙,然后开始测定发‘射’参数,准备进行‘射’击。

尽管飞雷炮的弹道有些难以捉‘摸’,但是毕竟还是抛物线的,李震手下的飞雷炮组的元老们早就按照迫击炮的方法‘摸’索出了一套飞雷炮的瞄准公式,只要把目标参数填进去计算后就能得出发‘射’参数。这种方法虽然原始,但是对于这些此时文化水平低训练又不足的土著士兵来说是很合适的。林泉此时正在盯着外籍军团的炮长紧张的计算着参数,事实上他自己算起来也是颇为吃力的,但是他底子毕竟要比这个新加入的炮兵扎实,现在他已经得出了参数,正在详细观看炮长正满头大汗地拿着计算尺在左比右画的如同作画一般。

“报告教官,算出来了,请指示!”炮长终于得出了参数,让‘操’炮手把飞雷炮对准了城中的目标。那个地方正是以前的公主府,现在伊藤军团的士兵们已经把城内的守军驱赶到了公主府里,但是守军依旧不愿投降——其实就算他们想投降,也没人接受了,他们可是跟外籍军团以及元老结下了死仇了,根本就不会有可能让他们活下来。他们自己也很清楚,因此只剩下了负隅顽抗这么一个选项。

一旦守军成为了困兽,他们的抵抗力就要提升几个档次,公主府位于占城港中央位置,已经超出了步枪‘射’程,甚至已经超过了飞雷炮的发‘射’距离,但是现在飞雷炮的发‘射’阵地已经转移到了城墙上,直接提升了‘射’程,刚好把公主府的前‘门’范围囊括在内。

足轻们此时躲在公主府大‘门’口空场前的各种障碍物后面,空场上躺着十多个足轻的尸体,他们不知道这里已经是步枪‘射’程的极限了,之前还发动了一次冲击。结果不仅遭到了守军的箭矢攒‘射’,也同时遭到了步枪的友军火力误伤。这些尸体上有的‘插’着箭矢,有的则是被步枪子弹穿透,横七竖八躺在空场上。他们纷纷扭头望着远处城墙上的第二连,第二连士兵们也爱莫能助,这个距离实在是没法打中目标了,更何况守军还躲在公主府的高墙后面,根本就打不到。城墙上发‘射’过去的子弹无非是把高墙打得墙皮斑驳罢了,对于里面的人丝毫威胁不到。

“我们再冲一次!”足轻队的大将手中武士刀一挥,三四十个足轻跟着就冲了上去。他们快速地冲过了空场,直接涌入了大‘门’。大‘门’后面是一个宽阔的院落,此时院子里有足足上百名守军,双方一看都不由得呆了一下,足轻们大吼一声就冲上前去,但是对方明显没打算拼杀,只是向着冲上来的人放箭,同时又往内院退去。

守军的‘乱’箭虽然说发‘射’匆忙,但是眼前足轻们从大‘门’涌入过于拥挤,这原本是用来阻滞一下进攻者的‘乱’箭竟然收到了起效,冲进来的十多个人顿时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被尸体阻碍,也走不快,很快就遭到了第二轮箭矢的攒‘射’,又有十来人倒地。跟在后面的足轻们便不再强攻,纷纷拖住地上还活着的战友退了出去,双方又一次陷入寂静的对峙当中。

“哎呀!”尸堆中传来了呼叫声,“快救我!”一个足轻从尸堆中爬了出来,他的‘胸’口和左侧大‘腿’各中了一箭,此时侧着身子往外爬。几个守军弓箭手纷纷举弓就要‘射’击,被守军的头目喝住了,“叫个准点的,一箭一箭慢慢‘射’死!”

一个跃跃‘欲’试的守军士兵连忙弯弓搭箭,随着“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在了伤员左边的尸体上。“真没用!让我来!”另一个弓箭手嗤笑了一声,对着这个伤员拉满了弓。

“啊!”随着一声惨叫,伤员的右‘腿’上又中了一箭,此时只好强忍痛苦,双手往外爬。“‘射’得好!”院子里的守军们一阵欢呼。他们在刚才的一系列战斗中被人盯着打,终于到了公主府,才占据了点优势,此时不由得一个个手舞足蹈,似乎是一雪刚才被打的郁闷。

“啊!”伤员的背上又被‘射’中一箭,里面有人高声喝彩,“‘射’得好!正中后心!”“啊!”院子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喝彩“太厉害了!‘射’到右臂,这下看他怎么爬!”“别‘射’死了!慢慢‘射’才好玩嘛!”

院子外的足轻士兵们全都听在耳中,一个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几个足轻按捺不住,冲上去想要把这个伤员救出来,但是刚刚冲过大‘门’,就遭到了‘乱’箭‘射’击,纷纷中箭倒地。

“‘射’得好!就剩那个叛贼没‘射’死!到谁了?再来!”里面的声音更加地肆无忌惮了。

“后撤!后撤!”随着传令兵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冲过来,让一众在外面的士兵们不由得觉得奇怪,“为何要后撤?”

“不知道!将军有令!后撤!”传令兵也来不及解释,只是大声传达命令。

足轻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向后退了几十米,伊藤此时正带着亲卫队在这里,见所有人都已经退了回来,就让身边的兵士朝着城墙方向挥舞着小旗。林泉手里端着望远镜,看到了信号,冲身边的炮长点了点头,“开炮!”

“轰!”随着一声炮响,院子里聚集的守军头目忽然惊呼一声,“坏了!他们要开炮!”就听得一阵尖利的呼啸从空中传来,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落在了院子里的西北角,“轰”的一声炸响,院墙和偏方倒了一大片,站在那附近的几个守军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的残骸被扔得满院子都是。守军们惊呆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连忙尖叫着往内院跑去。

公主府外的足轻们虽然不知道准确的打击结果,但是却看到了飞上半空的尸体和鲜血,一个个欢呼了起来,冲着城墙方向手舞足蹈。

“左五度,仰角低三度!”炮长一边大声命令一边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泉,林泉不言语,只是端着望远镜盯着公主府。

“轰!”又是一发炮弹在院子中央爆炸开来,这次没有收到效果,人已经大多逃往内院了,外院中几乎没有留下人。

“传令兵!”一个伊藤的传令兵立刻冲了过来,他刚才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飞雷炮手在‘操’作这外形奇特的大炮,此时听到有命令,连忙站出来,“将军请讲!”

“你带路,带一个我们的旗语兵过去,让他在那里指引‘射’击!”说着林泉冲着在一旁等着的旗语兵道,“你过去,在西侧的那个两层小楼上观测,报告敌人在什么位置,我们这里来进行‘射’击。”

本时空的炮因为‘射’程关系,大多数都是直瞄‘射’击,这种指引‘射’击的打法只有中国人一家,除此之外别无分号。伊藤看到一个外籍军团的兵士跟着传令兵过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但是他们既然来了人,自然是有任务,这帮家伙打仗虽然有点指挥‘混’‘乱’,不过在火器攻击上颇有章法,当下便派了一个十人足轻队保护他一起登上那座两层小楼。

林泉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小楼北面的窗口被推开了,旗语兵在那里快速地挥舞着信号旗,林泉口里念道,“向前延伸一百五十米,向左偏五度。”

此时的守军最后的力量基本上集中于此,大约还有一百三四十人左右,他们被刚才那发榴弹炸得七荤八素的,头晕目眩就钻进了内院,然后在公主的‘花’厅里聚集商讨对策,不过他们可完全没料到催命的大炮跟着就来到了身边。

伴随着“哐”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砸破了‘花’厅的盖瓦,直直掉落在‘花’厅正中央,把一个正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兵砸了个正着,还没等‘花’厅里的守军们‘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圆球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四散的弹片如同暴雨一般收割掉了‘花’厅中的四十多人。

林泉接着又报出了下一个指令,“距离不变,向右偏斜七度!”

守军们还完全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安放伤员的‘花’厅里发生了爆炸,纷纷冲到院子中央,紧张地弯弓搭箭等着从大‘门’口冲进来的敌人。但是跟着来到的不是敌人,而是另一个从天而降的圆球。“轰!”

硝烟还未来得及散去,院子中央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人了,所有的人无不是被硝烟熏得面孔黝黑,伤口往外汩汩冒血,一个个耳朵轰鸣,张嘴尖叫着纷纷从院子中央那个刚刚被爆炸出来的大坑手脚并用地爬开去。以大坑为中心的十米范围内,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所有的人都以辐‘射’状向外躺着,非死即重伤。

“向前延伸二十米!”林泉面无表情,继续报着旗语兵发回来的数据。“报告!已经超出‘射’程了!”

“装填双份发‘射’‘药’,准备开炮!”林泉不由得大吼一声,炮长一愣,但是连忙冲着装填手点了点头。装填双份发‘射’‘药’这种事情是相当冒风险的,这事情林泉自己也清楚,但是眼下已经是最后一击了,不能让敌人还有任何敢于抵抗的胆量,更何况现在由于冶金部‘门’的熟练工人越来越多,现在提供给飞雷炮的炮管材质也越来越好,装填双份发‘射’‘药’炸膛的机会已经降到极低的概率了,这也让林泉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

“把拉火绳延长,退开到安全区域,准备发‘射’!”

最后的三十多个守军此时都‘腿’脚发抖躲在了内院的一角,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脸上都被硝烟熏得黑漆漆的,只剩下牙齿是白的,一个个牙齿磕个不停,全然没有了刚才慢慢折磨伤员的快乐,惊恐的眼睛纷纷盯着院子的各个方向。

“那边有人!”随着一个守军的大叫,所有人齐齐望去,一个穿着红‘色’军服的人正站在东北方向的一座二层小房子窗口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怜,几人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得一阵呼啸,他们眼中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圆球跌落他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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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元老之死

“留一个活口,其他的全都杀掉!”一个足轻队长对身边的人刚刚发布完命令,带着几十个足轻就冲了进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人群冲进外院,就见到西北角的墙和厢房已经倒塌了一大片,‘花’厅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几具尸体散落在‘花’厅外的台阶下,几个一时还没死的守军正或躺或卧在‘门’口,七窍出血,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花’厅内横七竖八的满是尸体,屋内原本所有的‘花’草早就被炸得看不见了,所有的家具,无论桌椅板凳此时都已经被炸得成了碎片。

但凡看到这个场面的人,都不觉有些‘腿’软,他们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形。更没想到还能在双方距离如此之远,就可以把敌人如此轻松解决掉,而且威力之大,‘射’击之‘精’准,前所未有。所有的人不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几天前他们的前军刚刚跟外籍军团在沙巴克外面打过一场,可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外籍军团可是绝对留了手的,如果真的放开打,估计前军回不来几个人才是。

足轻士兵们紧张地进入了‘花’厅的废墟,把里面所有横卧着的人都翻了过来,里面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死掉了,而且只要碰一碰,就能看到尸体七窍往外涌血,所有的尸体无一不是双目圆瞪口鼻大开,样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队长!”屋外传来了喊声,足轻队长有点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足轻冲他施了一礼道,“外面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了?不是说要留活口吗?”足轻队长总算醒过神来,连忙跑出来。外面几个足轻双手直摇,“队长,我们没杀他们,他们自己吐血死了。”

他们的确没有杀人,杀人的是飞雷炮的炮弹,这些炮弹基本上就是个铸铁壳,并且根据元老院武器开发小组的武器测试需要,里面填充着各种各样的爆破‘药’,旧时空里能够很容易被制取的硝铵也就算了,苦味酸之类的也不过是开胃菜,就连硝化甘油也被那帮不怕死的元老搞出了好几十公斤。本着每种都试试的想法,这些飞雷炮的炮弹里装填的爆破‘药’基本上都算得上旧时空的猛**标准,而且品质远远在黄崖‘洞’兵工厂生产的同类产品之上。

由于各种爆破‘药’的爆破当量不同,使用的重量全然不一样,但是炮弹的外壳是一样大的,重量要求也是一样大的,因此爆破当量大的炮弹里面是应当要适当填充一些东西用以冲抵重量的差异的——但是由于进行装填的大多是些元老,他们全然不在乎爆破‘药’的大小,反正重量一样就行了。因此这些装‘药’不同的炮弹落地后爆炸时产生的爆破效果也是有大有小。例如击中城‘门’的那枚炮弹,装填的就是苦味酸,威力巨大。但是之前落在城外的那枚里面则是黑火‘药’。

不过落在‘花’厅里的这枚炮弹里面装填的可是梯恩梯,这种后世直接被当作爆炸物爆炸当量标准的黄‘色’**可是威力非常强大的,里面装填了足足三公斤的梯恩梯,这个重量级的宝贝用来炸个‘花’厅啥的根本就不成问题。要知道当时‘花’厅里这枚炮弹发生爆炸的时候就连街对面的伊藤军团士兵们都觉得心头被冲击‘波’堵得难受,这直接就在爆炸中心的守军们更是没的跑,一个个直接就被震碎了内脏,就算是马上给抬到手术台上也救不回来。

“算了,我们进去看看。”足轻队长挥了挥手,带着足轻们走向内院。他们身后的大‘门’正有大量的士兵涌入进来,在检查‘门’口躺着的那些战友们是不是还有救,人来人往的忙个不停,但是对于那些躺在院落中央的那些守军连看一眼都嫌多,士兵们只是小心生怕抬着自己人的伤员时被他们的尸体绊倒了而已。

走进内院,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狼藉,内院中央是一个深达一米左右的泥坑,这里原来的青砖铺地早就被炸得四分五裂,青砖的碎屑飞得到处都是,就连远处院墙上都被砸的满是凹坑。泥坑的四周都是尸体,这些尸体和外面‘花’厅废墟中的尸体不同,这些尸体因为被炮弹爆炸时四散的弹片打得四分五裂,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武器的残片散落一地,整个院落到处都是被爆炸的硝烟熏黑的痕迹。

“有没有活的?”队长此时已经开始胆寒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竟然连一个活的都找不到。“翻过来搜!每个都要检查!一定要找出活口来!”

士兵们纷纷提着自己的武器,‘腿’脚略带一点发抖的在这些尸骸中寻找着生还者,不过在搜寻了一阵之后,他们依旧没能找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人。

“啊!”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嚎,两个人从一旁的偏房中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没有了右臂,挥舞着左臂疯狂地往外跑,另外一个人则是断了左‘腿’,双手支着一根比较粗的柴棍,慌‘乱’地向外走着,但是一不小心绊倒在尸骸当中。

这两个人很快就被足轻士兵们给按住了,“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留在这里!会死的!”“好可怕!这是天雷吗?快走啊!留在这里会死的!”

两个人丝毫没有断手断脚的觉悟,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对着身边按住他们的足轻士兵们大声嘶吼道。

“他们已经疯了。”一个老兵在足轻队长耳边耳语道,“不过眼下貌似也只有这两个人还活着。要不要带回去呢?”

“带回去吧……”足轻队长左右环顾了整个院子,他此时对于这个院子里还能有活人感觉很新奇,既然他们能够活下来,不妨就先带回去,就算是元老院要杀俘虏泄愤,起码也要提供俘虏吧?“注意点,不要让他们跑了,疯子往往比普通人还要更加厉害。”

士兵们点了点头,一边继续清点和打扫战场一边把这两个还活着的俘虏给送回后方了。

林泉在得到了战场安全的消息后立刻就跑到了刚才的几个炮弹落点旁检查起来,他的任务不仅仅是要培训外籍军团的飞雷炮组成员,更大的任务是评估使用不同装‘药’的炮弹的爆炸威力。看到了炮弹爆炸的一个个深坑,他自己也是后怕不已,刚才的双份发‘射’‘药’事实上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如果是运气不好在炮管中发生爆炸,他丝毫不怀疑威力之大足以抹杀他们整个炮组,地上的深坑就明显地告诉了他,别说是躲到五米开外,就算是刚才躲在十米开外,只要是真的发生了炸膛,绝对方圆十米寸草不留。此时的他也不由得愕然,他还深深记得在武安村外的炸膛事件,那次可是十多枚炮弹一起发生了爆炸,威力还远不到现在一颗炮弹爆炸的威力,这才几个月时间,炮弹的爆炸力直接翻了几番,让他不由咋舌,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是元老院的士兵,同时也不由得同情起这些死在炮弹下的敌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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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和刘旭受伤的消息几乎是同占城港被攻克的消息同时送到东方港来的,原本这里就没有小灵通信号,沙巴克和东方港的通讯全都是通过一公里一个的信号站进行旗语传输的,他们既没有带手机,带了也发挥不了作用,因此只能由伊藤手下的士兵抬着直接送到沙巴克城下。

沙巴克城头的士兵一开始还不相信城下被十多个足轻士兵送来的人是元老,待到在那里值班的薛子良探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出是李园,等到开城‘门’的时候连李园都已经因为出血而开始虚脱了。

沙巴克是一个军事堡垒,按照堡垒人员配属,应该至少有一名元老医生坐镇,但是偏偏近期随着气温上升东方港附近蚊虫出现增长趋势,随之而来的就是疟疾、登革热等病患的急剧增多。穿越者带来的金‘鸡’纳树种下去还才开始生长,如果要等到可以提取金‘鸡’纳树的树皮制作奎宁,至少要等到两三年后才能开始,现在如此大规模出现的热带疾病让整个元老院都有些措手不及,因此沙巴克暂时没有战事,就把沙巴克的医疗部‘门’坐镇元老给调回东方港支援去了。

一开始准备攻击占城港之前执委会也曾经询问过李园,是不是应该把医疗队派出一个小组给外籍军团提供随军医疗服务。但是刘旭当时志得意满心高气傲,觉得占城港里都是些没有敢战之心,早已闻风丧胆的鼠辈,跟李园再三保证,在占城港攻略中唯一可能受伤的就是不小心摔伤,根本用不着医疗队,与其把医疗队‘浪’费在占城港,反而不如留在东方港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园虽然心头总觉得有些发‘毛’,但是跟占城港的老军队‘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的撤离占城港行动中新军用元老院步枪就打得追击的上千禁军丢盔弃甲,随后又是解救战俘行动中区区数百新军和陆战队员就打得上千安南军队争先恐后落荒而逃,他对于安南人是不是还有战斗意志也充满了怀疑,因此到了最后他还是直接恢复了执委会,自己的军队只是去接收占城港,应该不会有作战的可能,从而谢绝了执委会提出的随军医疗队计划。

但是现在李园心头充满了悔恨,刘旭此时还躺在担架上,从占城港城下开始就一直没动过,他自己则伤口还在往外淌血,归化民军医此时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术刀和止血绷带在给他进行止血手术……现在沙巴克虽然有麻‘药’,但是谁也不敢给他打,剂量少了还好说,要是剂量多了,此处连肾上腺素都没有,抢救都没法抢救来着。

这帮半道出家的军医此时一个个满脸都是汗水,不管干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的,手术台上可是元老,要是元老死在自己手里,真是不似也要脱层皮啊,他们一个个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元老打仗受伤给送到这里来了?更别提还有个元老‘胸’口中箭,听说从送过来开始到现在就没动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谁也不敢去检查。

薛子良此时也是慌了手脚,早上出去的两个元老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是人家的军队抬着两个元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问过送元老们回来的足轻士兵,这些士兵们浓浓的一口安南腔,官话说不圆不说,跟着那群日本人在一起倒是学了一肚子的日本话,更是语焉不详,搞得薛子良云山雾罩的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下这两个受伤的元老的地位可算是了不得,一个是外籍军团的负责人,另一个则是陆军情报局的负责人,元老院的元老虽说有五百多人,但是真的摊到各个岗位上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数实际还是远远不够,此时少一个元老就要少一份力量,最让他觉得‘胸’口狂跳的是情报局的刘旭,‘胸’口那支箭连动都没动过,貌似是连呼吸都停了。

他走到刘旭躺着的担架前,用他在军队中学习过的伤员检查方法检查了一遍,但是无论是怎么检查,眼前这个人都已经是全然没有了生气的,连身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薛子良又翻开他的眼皮,瞳孔早就已经散开了。他不得不叹了一口气,跟旁边的几个外籍军团士兵吩咐道,“拿个尸袋来,把他装进去吧。”

“瞧,阎王敌都说他没救了,肯定就没救了。”一个归化民军医悄悄跟旁边的一个递手术器械的军医说道,两人连同李园都不约而同地往刘旭躺着的地方望过去,几个外籍军团士兵正轻轻把他抬起来,放入帆布的裹尸袋里安放好,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裹尸袋上的扣子一一扣好,动作之轻柔,就好像给一个正在睡觉的人盖被子一般。

那个抱着满心愿望坐着东风号穿越到新时空,又肩负着陆军情报局大任的年轻人,此时连东方港都没有能够走出去,就倒在了占城港里一群负隅顽抗的士兵手下,而作出占城港士兵没有抵抗意志判定的人,却恰恰就是刘旭自己……这不由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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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执委会讨论 1

“什么我们死了元老”

“你听谁说的”元老院大会堂里正在休闲的元老们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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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死元老不可能啊难道是生产事故”

“不是吧听说是战斗中阵亡的。”有人弱弱地说道,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反驳,

“怎么可能会战死”结科科仇鬼后球接孤科显结

“就是,我们的武器这么先进,以本时空的武器而言根本就不可能伤到我们的元老啊,防刺服,钢盔什么的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啊。”

“谁说的防刺服不过是保护躯干,钢盔不过是保护脑袋,但是如果遇到爆炸什么的,很容易死人的。上次打武安村的时候飞雷炮炮位的爆炸,就算是穿十件防刺服也是死透了啊”

“就是,上次老马在坦克里被命中车身,里面的铆钉也差点‘弄’死人了,咱们虽说科技甩本时空几条街,可是还是**凡胎啊,挨打照样要受伤,伤重照样会死人的。”

“可是咱们一般都是在距离三百米左右就开火了,土著想打咱们也打不着啊,怎么可能会战死”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次真的要是死了元老,那可就是大事了,接下来肯定得血流成河啊。”

“就是,死了元老,绝对是大事,到底是在哪里死的死了谁”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经过执委大楼的时候听‘门’口有人在说起的。”

“你当时听到了什么详细说说”说话的人明显来了兴趣,连忙拖了一条木凳子给

“传谣”的哥们。那哥们喘了口气,满不在意地坐了下来,

“我当时也是经过执委大楼,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就顺便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一楼大‘门’就听到有人再说元老战死,让执委会给个处理办法。”

“也就是说执委会知道这事情”说话的人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

“靠,居然连推送都没有,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还想隐藏吗”

“这事情绝对不能隐藏”孙文彬思考了一阵,在茶杯上轻轻拍了拍说道,

“死的是元老,可不是一般归化民,就算是归化民也要举行葬礼的,怎么可能掩盖得过”

“对,”杜彦德点了点头,

“这事情根本就掩盖不住,你看特侦队的人已经知道这事情了。”旁边的北纬当时就蹦了起来,

“你们不要把这事情推到我们特侦队头上,我们会保守秘密,但是这事情我不同意,元老们来到这个新时空,大家很多都没有带亲人穿越,我们都是亲人,如果亲人逝去了,还要把这个事情掩盖下去,搞个悄无声息的葬礼,会让元老们寒心的啊。”

“是的,”杨铭焕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张元同志总觉得这事情不宜披‘露’过早,如果披‘露’过早,很可能会引起归化民中的恐慌。”

“没错,”禹沙表示了赞同,

“我也觉得不宜披‘露’过早,要知道我们一直以来的宣传都是元老无所不能,结果仅仅是进攻占城港就损失如此惨重,肯定会严重损伤归化民的工作积极‘性’和爱国热情的。”

“我早就说过,不能把元老太过于神化了,”蒋燕坐在木沙发上,身体靠在靠背上说着,

“你们看,这下就玩脱了,你们平时的这种玩法等同于神棍传播邪教一般,搞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一样,结果现在刘旭这里一死,马上就要出大事。”

“但是这个新闻要不要推送出去呢”赵勇现在最着急的就是新闻的时效‘性’了,但是上次因为小范围贪污事件他抢时间发布新闻搞出了个东方港暴动事件,这次可是死了元老,谁知道新闻发出来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最好还是先请示了执委会再说。

“新闻稍微缓一缓,现在这个情况有没有传出去我们还不能确认,”张元说着缓了缓,

“如果还没有流传出去的话,应该还可以暂时捂一下盖子,我们可以先商讨出一个最好的处理方案出来。”正说着,桌上的有线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杨铭焕连忙拿起听筒,

“是执委会吗死了多少元老是怎么死的工业事故还是遭遇恐怖袭击”杨铭焕一愣,这批电话是本时空产的,听筒做工粗糙,声音失真‘挺’厉害的,加上声音又大,满房间的人都听到了刚才里面的吆喝。

“你是谁怎么听说这事情了我们还在确认中”

“还在确认中”那边声音迟疑了一下,

“你谁啊”

“我是杨铭焕啊,”杨铭焕不由得有点郁闷,说完也反问道,

“你是哪里”

“我这里是警察总部,我是沈彬,刚才到处都传遍了,说死了元老,但是都不知道具体情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很多种说法。”

“还有很多种说法”一旁的几个元老都愣住了,

“还能有什么说法”

“多了去了,有说是某个元老抢了归化民的老婆给捅了,也有说是工业事故挂了人,还有说是在野外被蛇咬了,到底谁死了死了多少人”沈彬很紧张这事情,连忙追问道。

“是刘旭,”杨铭焕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今天早上参加进攻占城港的行动时中了埋伏牺牲了。”

“你怎么说出去了”张元不由得一愣,

“这还怎么保密啊”

“还保密”沈彬不由得在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

“咱们元老内部就跟个情报大筛子似的,啥事情只要一发生,转眼就能传遍整个东方港,更别说还有电话短信啥的,现在朋友圈里可都在刷这个事情,谭炼都在找我问出了什么事情,要让公众号给澄清下。”

“这事情你稍微缓缓,先别说了,我们执委会正在讨论着,你们那边公众号先不要‘乱’发,我们会先把消息推送出去的。”杨铭焕连忙说道,

“千万别‘乱’发啊”

“嗯,好的,没问题,我先挂了。”沈彬那边立马就挂了电话。执委会议室里的一众元老面面相觑。

“这还讨论个啥啊”孙文彬不由得双手一摊,

“这事情都传遍整个东方港了,咱们可是信息爆炸的时代来的,一有点消息都能够立马传遍整个东方港的,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的,还不是马上元老皆知啊”

“就是,”杜彦德连忙补充道,

“我觉得这事情不要再继续捂盖子了,捂不住的,当心里面的信息发酵,更何况现在真实情况众元老还不清楚,人云亦云的更加容易出问题,上次就是捂盖子给捂出事来的。”

“那我们赶快举手表决一下吧,支持这事情公开真相的先举个手。”杨铭焕说着连忙把自己的手举起来。

下面的元老们稍微迟疑了一下,都纷纷举起了自己的手表示赞同。张元叹了一口气,也举起了手。

“你不是不支持公开吗干嘛举手赞同”旁边孙文彬好奇了,刚打算继续发问,就听得张元再次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啊,可是要知道上次封锁消息就把我差点当成了阶级敌人,这次要是因为我的关系捂盖子搞出事情来,谁知道会不会把我的皮给扒了”一屋子元老都相视无语,

“嗯那么赵勇同志,你先把新闻推送出去吧,注意下措辞,要详细描述下战斗情况。”杨铭焕话音未落,就听得杜彦德在一旁说道,

“战斗情况还是不要描述了吧,就说是战斗中被敌人偷袭导致牺牲的。而且具体伤亡人数也不要报道,就说有一定伤亡,记得一定要写明在外籍军团的英勇奋战下,全歼了占城港守军,彻底占领占城港。”

“是不是当了领导脑子里想的东西都一个样啊”赵勇不由笑了一下,

“舌灿莲‘花’的,总能够把公众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去,而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真厉害”

“厉害个屁”杜彦德不由得吁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北纬在一旁也敲起了桌子,

“要说起李园这家伙也是打过几次仗的了,怎么会着这样的道道骄兵必败骄兵必败,孙子兵法几千年前就说过了,偏偏他就趾高气扬愣头愣脑带着部队就往城里冲。说起刘旭更是让人生气,首先他就是不需要参加战斗的,压根儿就不该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跑那儿去了。”

“还能怎么样,”蒋燕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想刷点成就感呗,一直以来都籍籍无名的,突然间穿越了,想要做点光宗耀祖的事情,在历史上做点流传青史的事情,就跑到第一线去了。”

“是啊,元老院对外战争的第一场胜利,”北纬也接过话头来,

“真是想得好,以往行动都是依靠陆军情报局搜集情报,特侦队侦察。但是这次占城港行动仅仅是通过情报局搜集了情报就得出了占城港没有抵抗可能的结论,然后在没有知会我们的情况下就直接去攻城了,这可是违规行为啊就算是抢功,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啊”

“的确,这事情相当不妥,我之前也打电话到参联会去了,那边都说没有得到他们关于进攻占城港的请示报告,所以基本上是‘私’自行动。”杨铭焕也一头两个大,

“‘私’自调动兵力,在没有知会参联会的情况下调动军队,几乎是等同于造反啊”

“要我说根本就不应该撤下钱龙舟”一旁的孙文彬说话了,

“钱龙舟本身就是占城港新军的创始人之一,又身先士卒地参加了新军的全部战斗,这样的事迹对于手下士兵的感召力是相当大的。”

“没错,”北纬点了点头,

“结果新军改编为外籍军团后,被愣生生地把指挥官给换掉了,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元老,我虽说并不怎么相信阮姱,但是钱龙舟跟咱们可是一个地方来的,他跟咱们一样清楚,离开了元老院的支持,新军再牛也牛不到哪儿去,他根本就不可能作‘乱’结果你们还把他给换到陆军,然后从陆军找了个几乎名不见经传的人来接管外籍军团,这事情做得”说着北纬直摇头。

“那么这次部队没有太大的伤亡吧”蒋燕好奇地问了一句,但是得到的又是一阵叹息,过了几秒钟,杜彦德看没人说话,只好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太大伤亡战报上说,他们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开往城墙,结果在城墙下遭到了**和弓箭的密集攻击,最前面的第一连死伤惨重,刘旭就是在第二轮箭矢里中箭身亡的,李园中了四箭,现在失血过多刚刚做完了止血手术,正在送往东方港的路上。至于外籍军团,一连长牛金星当场重伤,一连一百一十五人里死六十二人,重伤三十一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轻伤,整个一连基本上连建制都没了。”艘仇地仇情艘术由月由故艘仇地仇情艘术由月由故

“没错,”北纬点了点头,

“结果新军改编为外籍军团后,被愣生生地把指挥官给换掉了,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元老,我虽说并不怎么相信阮姱,但是钱龙舟跟咱们可是一个地方来的,他跟咱们一样清楚,离开了元老院的支持,新军再牛也牛不到哪儿去,他根本就不可能作‘乱’结果你们还把他给换到陆军,然后从陆军找了个几乎名不见经传的人来接管外籍军团,这事情做得”说着北纬直摇头。

“这么惨重”张元在一旁惊呼道,

“城里有多少人啊”

“还不知道,清点后找到了六百多具尸体,估计只是一群自发保卫占城港的厢军和乡勇罢了。”北纬在一旁说道,

“从这次事情也可以看出来,土著并不蠢,他们能够很清楚地看出我们双方之间的差异,也知道想办法弥补双方之间的差异,尽量把战斗的区域拉到他们的优势地区来进行作战,让我们的武器在距离上占不到甜头。”

“不对啊”这时张元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外籍军团在沙巴克不过两个连,第一连几乎全损,就只剩下第二连,第二连怎么有能力在攻城战中歼灭六百多人那可是巷战啊我们的步枪能够达到碾压效果吗”

“当然达不到,”一旁的杜彦德说道,

“参加战斗的不止是外籍军团的两个连,同时还有伊藤军团的三百人。但是根据战报显示,伊藤不仅带了三百战兵,同时还带了有战斗力的两百辅兵,这些军队训练有素,在接下来的战斗力,不仅在城内扫‘荡’敌军,同时还为第二连提供开路掩护和登墙的协助工作,并且阮文‘玉’在战报中说伊藤军团的士兵战斗素质非常高,战斗意识也非常强,如果能够进行现代化训练和装备新式武器,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品&书网:......q

第三百九十四章 执委会讨论 2

很明显这个问题又戳到了与会众元老的g点了,不过让大家觉得惊异的是,伊藤却非常准确地把握住了这次机会,把他的军团兵力迅速投入到攻城战中去,反客为主,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了战场局势,并且快速地夺取了占城港。要说有一支善战的军队,这是好事,但是这却是一支并不一定忠诚的军队。严格说起来这支军队是阮福源的私人军队,并且从杜彦德和杨铭焕两人回来后说起的情况,伊藤宅三对于权力是有相当的渴望的,更别说他还有一个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丸山直树,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虽然眼下只有两个人,但是都折算到一块儿,也并不差。

尤其是这次刘旭之死,更加证明了土著并不是没有脑子的npc,他们不仅能够准确的发现自己和元老院之间的技术差距,还能够想到办法在他们需要的地方展开战斗,逼得元老院的军队用他们的方法来进行战斗。

元老们自从来到这个新时空,用超越本时空几百年的知识和理念一直保持着对土著的碾压,无论是登陆后的反围剿战斗,南下增援占城港的袭扰,陆战队在占城港城墙上的战斗,始终都是保持着碾压的态势。更不要说对现在的沙巴克夺城战,坦克的出现完全体现出了对土著科技碾压的巅峰。虽然说年后的光荣岭之战,数千土匪制造溃逃假象引得陆军一个排孤军深入然后进行围歼,但是这事情并没有能够让元老们惊醒过来。在大多数元老的思想中,绝对的力量面前使用任何计谋都是徒劳的,任你千般诡计,我自一路平推,元老院的军队只要祭起三段击和1628-1629系列步枪,就会无往而不利。这次的元老之死倒是给这些被接连而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元老们泼了一脸凉水,让他们不得不开始审时度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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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仅仅靠归化民打天下,外籍军团组建的初衷就是要减少归化民的伤亡,这次外籍军团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对于我们的归化民部队而言并没有任何伤筋动骨,所以作为元老院军队中坚力量的陆海空三军事实上还是没有损失什么战斗力的。”北纬停了停说道。“如果是以我的观点,我个人是比较赞同启用这支伊藤军团的。”

“我不赞同直接启用伊藤军团!”禹沙在一旁立刻就插话了,“第一,他们是阮福源的军队,对于阮福源非常忠诚,就算是现在阮福源加入了我们,他女儿甚至还成为了元老,但是阮福源毕竟不是元老院,假如说我们装备了他们,他们却要跟着阮福源走怎么办?”

“对,这是个麻烦问题!”张元第一个举手表示支持,“阮福源不是元老,就算是元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背叛元老院,要知道他可是做过皇帝的人,那种万人之上的成就感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

“没错,”禹沙对张元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接着说道,“第二,伊藤军团,归根到底还是一支日本人的军队,日本人啊!你们到底还记得不记得南京大屠杀?记不记得钓鱼岛?日本人用他们卑劣的计谋入侵中国,屠杀我们的老百姓,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咳咳,”杜彦德连忙假咳了两声打断了禹沙的发言,“这个事情我必须要纠正你一下,现在的日本人并不是我们旧时空的那些日本人,他们现在还根本就没有犯下南京大屠杀的罪恶,甚至于对中国大陆的侵略还没有开始,他们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要为旧时空的后代所作所为负责。”

“是的,我也赞同这个观点,”孙文彬点了点头开始阐述他的观点,“这个事情必须要说下,我也很讨厌日本人,我的亲人里也有人在日本侵略者的手里牺牲,但是眼下无论是那些日本刽子手还是中国的受害者,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呢,我们现在就来让他们为还没有犯下的罪恶买单未免也太想当然了点。”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要等他们犯下这些罪恶再收拾他们?”禹沙不由横着眼睛望着这个执委,拳头在桌下悄悄地抓紧了。

“我想孙文彬执委不是这个意思。”杜彦德虽然算不得是个人精,但是工作十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的,眼下哪里看不出禹沙想动手了?连忙说道,“我说说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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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沙吁了一口气,扭过头看着杜彦德,杜彦德连忙继续说道,“日本人的本性并不坏,事实上就算是二战中也还是有好的日本人的。”

“只有死了的日本人才是好的日本人!”禹沙立刻抢白了一句,把杜彦德憋得差点背过气去,过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战争会把人的阴暗面无限放大,到了最后总是会把人类最坏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体现出来,在那之前的战争,屠杀俘虏抢掠平民的事情绝对没有少过,就算是毛子,赶跑了日本人,不照样把东北给祸害了?强奸杀人,抢夺工厂,甚至连卢冬升都给开枪打死了。二战里所有的国家都有犯过战争罪行,并不特指哪个国家,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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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禹沙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你怎么能够帮日本鬼子说话?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是一路人呢!”

“我和所有的元老都是一路人!”杜彦德连忙说道,“日本人有他们的民族性,他们事实上属狼的,我们以前所谓的狼性教育,其实日本人才玩得最正宗,他们能够打赢的,就看不起,打不赢的,就会追随胜利者的身边。”

与会的元老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比如说黑船事件,黑船事件后美国打开了日本的国门,让日本睁眼看到了世界,从而开始了日本的工业化进程。那么日本人丝毫不介意那些在黑船事件中对日本进行威慑的美国人,反而为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修佩里修筑了一座铜像纪念他对日本的贡献。就算是二战后,被美国人在他们家里种了两颗大蘑菇,用燃烧弹把日本主要城市都烧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竟然把美国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还经常搞着日美联合演习,天天在咱们家门口威慑咱们。”杜彦德说着敲了敲桌子。“日本人的特性就是如此,谁强大就跟谁,谁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更多的利益,就跟谁。”

“怎么说得跟小黄人似的?”蒋燕悄悄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元老听到了,也不由得掩嘴偷笑。

“事实上本时空和旧时空的日本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你看我们上次在沙巴克城外把日本人的部队打得尸横遍野,结果人家丝毫没有怨恨我们,这让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杜彦德说着耸了耸肩,“他们为了在我们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力量和忠诚,甚至于在我们的元老负伤无法指挥的情况下,主动支援外籍军团仅剩的第二连,拿下了占城港。”

“没错,”杨铭焕点了点头,“我觉得伊藤宅三就是想要借这样一个机会,向我们示好,想要就此机会真正加入元老院的序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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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家有三万多人啊!”禹沙不由得有些肉痛。“这三万多人我们怎么安排?难道真的按照你们的安排都给丢到占城港去?”

结仇远不独艘术所孤孙仇星与会的元老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比如说黑船事件,黑船事件后美国打开了日本的国门,让日本睁眼看到了世界,从而开始了日本的工业化进程。那么日本人丝毫不介意那些在黑船事件中对日本进行威慑的美国人,反而为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修佩里修筑了一座铜像纪念他对日本的贡献。就算是二战后,被美国人在他们家里种了两颗大蘑菇,用燃烧弹把日本主要城市都烧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竟然把美国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还经常搞着日美联合演习,天天在咱们家门口威慑咱们。”杜彦德说着敲了敲桌子。“日本人的特性就是如此,谁强大就跟谁,谁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更多的利益,就跟谁。”

“我的确有这么想过,”杜彦德说道,“占城港城市原本设计就不怎么合理,包包就跟我专门提过这事情,”“没错,”杨铭焕在一旁表示赞同,“谢明芳也跟我说过,建筑委员会专门做过一个占城港重新开发建设的预案,如果按照那个预案来进行,那么东方港以后就能和占城港真正组成一个城市圈,相互守望互相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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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占城港原本就是成熟的贸易港,我们东方港则是后来开发出来的港口,相比较起来并不如占城港好使,如果能够整合成城市圈,那么物流,人员流动什么的都将非常好安排,另外城市圈之间有着广袤的平原,又有河流,”孙文彬说着开始有点手舞足蹈起来,“配合农业灌溉渠道,就能够真正地做到沃野千里,充分保障我们的食品供应。”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成为这群日本人的主人,让他们感觉到追随我们远比追随阮福源更加有利益,更加能够过上好日子,那么就能够保持他们的忠诚,”杜彦德说道,“这几万日本人说起来很多,但是一旦我们的工作全部展开,事实上也还是不够的,我们接下来可能就要进行下一阶段的扩军,海陆空主体部队基本上不会再有大规模的变动了,但是外籍军团不同,原本按照计划外籍军团就要扩充到一个营左右,我们可以直接从伊藤军团中抽出兵力来组建新的外籍军团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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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外籍军团已经没有指挥官了啊。”有人在一旁说道,“暂时外籍军团里面只有一个主管元老,就是李园,这下已经受重伤在住院了,我们没有合适的元老管理外籍军团了啊。”

“那么从陆军里再抽掉一个元老去分管这个?”杨铭焕试探着问了一句,但是很快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现阶段陆军部队里最高的军官也不过就是个中尉,管得不过是个连罢了,如果直接派去管理一个营,能不能管得下?会不会出问题?”

“我觉得……”杜彦德说着迟疑了一下,“要不然咱们把钱龙舟再又派回到外籍军团去?”

“这个我支持!”孙文彬连忙举手表示支持,“他可是新军创始人,所有外籍军团的士兵基本上都认识他,也都服从他的指挥。上次移交指挥权的时候就有土著军官提出过异议,由此可见他在外籍军团里是相当服众的。有他管着,我比较放心,至少钱龙舟指挥的战斗还没有失败过。”

“这次也没有失败啊,不还是攻占了占城港了吗?”张元在一旁说道,“钱龙舟关键是身份太尴尬了,他岳父是阮福源,老婆是阮姱,一家三口都是新军的主子,要是……”

“不要说要是!”杜彦德连忙打断了张元的话,“钱龙舟不会背叛元老院,他如果要背叛元老院,根本就不会给我们留下机会,记得上次元老示威事件吗?当时赵勇……”说着他瞥了一眼正在愕然看着他的赵勇说道,“不是说你,我是说军事部门的赵勇。那家伙一听说元老暴动,立刻就开始发枪准备带土著部队进东方港平乱,愣生生叫钱龙舟给拦住了,如果不是钱龙舟的这个举动,保不齐那场混乱会怎么收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钱龙舟身为元老,肯定不会选择背叛元老院,这事情我可以肯定。”

“你凭什么肯定?”张元一愣,“要是万一……”

“没万一,”杜彦德再次打断了张元的话,“事实上钱龙舟会不会出问题,全都是我们自己在揣测,咱们都在这里疑人偷斧,觉得人家好像会要干坏事,就自然而然地觉得他干什么都像要干坏事的。我们连自己的元老都不信任,那么我们还能够信任什么人呢?”

“对!”禹沙倒是点头同意起杜彦德的发言来了,“我们必须要信任我们自己人,我们才五百人,这只是起步阶段就开始你提防我,我算计你的,要是以后局面摊开了,还搞个屁啊?每天就是相互防着元老勾心斗角的,以后元老院还要不要发展了?”

“没错!”北纬在一旁说道,“我们五百元老就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如果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必定在发展的过程中会饱受掣肘,自己绊自己的脚,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们机会重新发展的,如果被敌人找准机会各个击破了,那么我们可就完了,这不是游戏,失败了可没得读档再来的。”

突然间所有人的腰间都“嘀嘀嘀”响了起来,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原来是条新闻推送,“根据最新消息,元老院陆军情报局主管元老刘旭同志在今天早上进攻占城港的战斗中英勇负伤,抢救无效牺牲。他的英勇行为激励了外籍军团的战士们,他们在勇猛的战斗后,终于全歼占城港守军,占领了占城港,用以慰藉刘旭同志的在天之灵。”

“我勒个去,你刚才坐在这里就把新闻稿给写完了?”张元端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说道,“你真是神了!手机打字都能打这么快!”

第三百九十五章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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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还没有完全放亮,云层低垂,海风吹拂着空中的云缓慢地在空中向西浮动,今天天气不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79小說 ..

随着悠长的号声,从陆军军营里列队走出来一队士兵,前面的两名士兵都手中紧紧握着一个旗杆,旗杆上悬挂着的都是元老院的北极星旗,旗帜在缓慢的行进中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展开,旗杆顶端的旗穗也在跳跃着。走在后面的士兵,怀中紧抱着元老院步**——这是陆军部的建议,在此时元老院部队所有装备的武器中,元老院步**首先名字就很霸气,非常贴切于元老院的形象;其次,元老院步****身很长,加装了****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到一米七左右,很有气势。基于上述理由,元老院步**已经成为陆军仪仗队的仪仗**——毕竟还可以顺带着给商贸部提供广告效应,土著势力来到东方港,能够看到仪仗队都用这种步**,肯定会有更多的采购‘欲’望,并且这也是唯一一种可以提供出**给土著势力步**。

没错,这就是新组建不久的元老院陆军仪仗队,主要承担的任务是从国家重大庆典,外宾来访,基地开放等,当然也包括了现在进行中的——葬礼。这些仪仗队士兵全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着优秀外形的士兵,不仅要求‘操’行良好仪态端正,更是对于仪式有着浓厚的责任感。自然,如同旧时空一般,元老院自然喜欢那些个高体态均匀的士兵,但是眼下要找出这样的士兵来说真心不容易,眼下这些兵源身高普遍在一米五左右,甚至还有更矮的,能够找到一米六左右的人就已经是中了大奖一般的感觉了,因此现在也不得不因陋就简,从矮子里拔将军。

当然,这些仪仗队最前面的排头兵自然不能用寒碜的一米五士兵,因此现在在最前面的旗手和**手现在都是清一‘色’的迈德诺人。要说迈德诺人虽然看起来满眼睛的不顺眼,但是身高体壮倒是没得说,眼下又经过了元老院教育系统的培训,此时‘精’气神都跟以前?*筛崭毡环钡拟鲅腥袅饺恕O衷谒且桓龈霭菏淄π兀桓苯景恋墓σ话悖耸彼嵌际且砸幻胍徊降牟剿俅泳凶叱隼矗馑俣人愕‘蒙’戏浅B耍勒饪墒窃崂瘢一故窃显崂瘢绞痹谋山厝徊煌簿康木褪锹?br>

此时道路的两旁都?*榛瘢鞘歉崭盏玫搅讼ⅲ谷挥‘性’显谡蕉分形耍馊盟遣挥傻靡桓龈鼍锊灰眩丛弦彩腔崴赖摹J率瞪纤灯鹆跣窭矗揪兔挥屑父龉榛袢鲜端暇顾且握较呱系脑稀2还菰显撼中岳吹慕逃茨运停榛穸贾涝鲜俏硕礁邸⒃显阂约八泄榛竦睦嬖谕獯蚱矗彩俏嗣扛鲋泄说睦娑R虼讼衷谖Ч鄣墓榛衩且桓龈龅痛棺磐罚械娜松踔粱乖诘蜕ㄆ拧3敲趴诘姆较蛏匣褂胁簧俚难耸倍即┳判7种芯僮虐咨幕υ阡冷懒ちさ南赣曛芯簿驳却?br>

接下来从军营中出来的就是新组建的军乐队了,对于元老院而言,军乐队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元老众里倒是有一些懂得乐器的家伙,可是他们熟悉的基本上都属于大提琴,或者小提琴之类的弦乐乐器,弦乐乐器在音乐会上进行演出还凑合,但是这种行军过程中怎么可能用弦乐?剩下的还有几个会弹钢琴的,可是钢琴又怎么在行进中进行演奏?因此经过军乐队创始元老们的讨论,最终选定了还是从老三样开始,笛子、军鼓和小号就成了军乐队中最普遍的装备——事实上这也是没办法,要说起管乐里面大多数东西制造起来难度相当高,单簧管双簧管啥的生产起来要求超级高,而且练习起来也相对难度较高。经过一番讨论后元老们觉得反正当年英国人也就是用横笛和军鼓奏着掷弹兵进行曲横推旧时空的,那么元老院从横笛军鼓开始也没啥了不起的,反正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的嘛。

此时军乐队正在用一种绵长而又哀怨的曲调演奏着一首归化民们觉得曲调相当怪异的歌曲,虽然说眼下只有三种普通乐器——元老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把唢呐二胡之类的东西归类到军乐乐器中来,但是却把一种让人振奋的感觉演奏了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滚滚向前永不停息的感觉。曲子气势雄壮而又略带一丝悲伤,如同用音乐在写刘旭一生中的丰功伟绩,让路两旁低头默哀的归化民们眼里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个英雄在战场上奋战杀敌,沉着冷静指挥战斗的英姿。这首曲子是修改自“The Planu SeresⅢ”中的“BreahLfe”,原本曲调就非常给力,虽然说去掉了里面的一些弦乐伴奏,但是依旧气势磅礴。

就在这时,从军营里再出来的就是两匹个头相当惊人的高头大马。这两匹马是穿越众们从旧时空带来的马匹,这都是用来繁殖下一代马匹的母马,要知道马最重要的就是母系,母马越好,小马的质就越好。此时这两头高大的马匹一出现,就直接让还在默哀的群众们发出了惊呼,本时空安南倒是也有马,但是却是以滇马一类的驮马为主,体格瘦小,虽然耐粗使可承载力也有限,旧时空广西德宝的矮马更是把这种特‘性’发挥到了极致。但是眼前的这两匹白马全身都是雪白的三河马,当时为了购买这些良种马,采购部‘门’足足‘花’了数十万才买到的纯种马匹,运到本时空后因为马受到了惊吓,最后还死了一匹,让知道后的何岳气得不得了,一股脑把所有的马都拉到军马场里去饲养,没事绝对不让这群不懂得骑马驭马的人去折腾。

眼前这两匹白马外貌清秀,体质结实,它们轻快的拖动着一辆炮车。这辆炮车上是一‘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线膛舰炮,舰炮被安装在一辆大木轮的炮车上,炮车则固定在前段由马匹牵引的弹‘药’车上。弹‘药’车上坐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官,前面的驾驭位置也坐着一个负责驾驭的士官,在驾驭的军马大队士官的驾驭下缓缓地从军营大‘门’走出。灵柩此时正被横着放在弹‘药’车上,这是最高待遇的葬礼规格,一般来说这等同于国葬。当然,刘旭作为五百元老之一,又是在战场上牺牲,自然值得国葬规格。

炮车后面跟着的是仪仗队的全部五十名士兵,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步**,一步一顿地跟在炮车后面。葬礼选择的这条道路并不在繁华的商贸区,而是在农业区中间的主要‘交’通线上,路的两旁都是东方港农场的土地,现在已经种满了各种粮食作物。这次葬礼并没有事先通知,死了元老可不是什么好事,执委会没打算把这个葬礼大‘操’大办,只是打算用炮车拉灵柩送到溪山烈士陵园安葬了就算完。

谁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一个晚上这新闻传出去了多远,反正现在安允九村十八寨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土著,接着工业部‘门’许多主管元老都要来参加这个葬礼,因此干脆就放一天假,此时从军营经过农场大道一路也不知道围观了多少人。这些围观的群众中有穿着粗布长衫的,也有穿着灰‘色’短褂的,更多的则是穿着归化民工作服,所有的人都对着这支看起来怪异却又有着气势的送葬队伍翘首观望。

“这和上次那些大头兵的葬礼可不一样啊。”有人在路边悄悄说道,旁边有人就接口道,“当然不一样,上次死的可都是大头兵,这次听说是元老死了,元老可是大官呢!”

“大官?有多大的官?”立刻就有好奇宝宝问起来,被问的人一呆,“我也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一个略带一点炫耀的声音马上就冒了出来,“听说是髡人的经制武将,在战场上跟安南的反贼大战三百回合,被反贼用车轮战累死的。”

“唉,可惜了!那么英勇的猛将,居然被耗死了,怎么就不鸣金收兵呢?”一旁有人叹息道。

现在军乐队的那首曲子演奏到了结尾,忽然曲风一变,演奏起了“An en nefr all”,虽然原版是一首钢琴曲,但是横笛的吹奏丝毫没有降低原曲的肃穆气氛,此时依旧让路两旁的人觉得有种透不过气的哀伤。

队伍行进到了东方港的西‘门’,这里有几个元老正带着学校的学生们在这里等待着灵车的到来,他们每人都别着一朵白‘花’在‘胸’口,手中都举着一朵路边采摘来的小‘花’,有红‘色’的也有黄‘色’的,此时在几百个孩子们的手中举着,如同一片‘花’的河流一般。看到拉灵柩的炮车过来,他们也没有涌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等到炮车和后面的仪仗队员走过去之后,在元老的带领下,孩子们的队伍跟上了队伍,如同一条‘花’的河流汇聚入了大江之中一般。这时前面的曲子再次演奏到了末尾,调子再次一变,变成了《驼铃》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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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队伍后面的蒋燕忽然间低声跟着节奏唱了起来,“送战友,踏征程……”她身边的吴芳眼中泪水忽然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这还是个大孩子啊……”后面的吴文范虽然不认识刘旭,但是一直以来他对于元老们给他以及给所有归化民带来的生活都是感恩戴德的,要知道所有的元老几乎都没有对他恶语相向过,在他妻子阮氏芳险些流产时,就是元老亲自主持手术,不仅保住了阮氏芳的命,还保住了孩子。现在更是让他当上了老师,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看到吴芳有些站立不住,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吴芳。吴芳转过头来看到是吴文范,泪水横流,“这都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打仗啊?这才二十多岁的孩子啊!来到这个新世界,什么都没干成,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就去了……他爸妈该多伤心啊……”

旁边几个男元老也有些忍不住,有的低声啜泣起来,但是有的则是高声跟着蒋燕的声音继续唱了起来,“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唱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身后的孩子们学习过这首歌,此时见到前面的老师们唱了起来,一个个也高声用自己略带一点稚嫩的嗓音跟着唱了起来。

这首歌在东方港的出镜率很高,经常是一字不改直接在东方港的高音喇叭中播放,歌曲意境深厚,词句朗朗上口,里面表达的含泪式的离别情与期待佳讯情,饱含了浓浓的战友情,因此特别受到归化民的喜爱。此时能够一字不差地把这首歌唱下来的归化民也是大有人在,此时见到孩子们已经开始齐声高唱了,也不自觉地跟着军乐队的调子唱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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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围观的群众们的歌声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淹没了军乐队的乐曲声,但是军乐队的士兵们依旧用力地演奏着,每个士兵眼眶中都饱含着泪水。

队伍继续向前走着,在火车道附近的时候,一辆冒着黑烟的火车头停在道岔边,见到队伍过来,拉响了汽笛,“呜——”如同东方港对牺牲元老的呼唤一般响了起来。前方是一群穿着五条衣的僧众,他们原本是要去干船坞施工现场去参与施工的,但是因为今天没有元老到场,因此整个东方港全都放假,他们也难得休息一天。不过藕益智旭偶然听说是因为死了元老,这下就屁股坐不住了,连忙让海‘潮’寺中大小僧众连忙穿好了衣服,在路边迎接这支送葬队伍。圆通和汇通两人带着这些几个月前还是土匪的僧人们静立在路的左侧,双手合十,低头念诵着“无上甚深微妙法,我今见闻得受持,百千万劫难遭遇,愿解如来真实义,赞地藏菩萨偈,稽首本然净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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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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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也不是这群僧人舍不得大声诵经,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也发现了,虽然说元老院对于海‘潮’寺的关照一直以来都在持续,可是元老院的元老众里几乎都是无信仰者。,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小說 ..说起来他们也绝对经常地试图去劝元老们信仰佛教,但是……虽然说元老们并没有摇头表示否定,但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点头同意的,一般来说元老们不会干扰他们在归化民中传教,可是不能用工作时间,工作时间就是工作,干别的无论如何都不行。

藕益大师对这个情况觉得非常奇怪,要说起来他从第一次见到执委开始,就觉得这群元老应该都是善根非常深厚的人,但是和这些恰恰相反的是,这群元老中有相当大一批人是熟悉怎么****甚至‘精’通于****的。上次圆通去协助剿匪回来之后,跟他讲述起在邦克山那个密道中,元老院的特侦队****于无形的手法,后来炮兵的炮弹有如两个指头捏田螺一般‘精’准地收割集群的土匪,甚至于最后在邦克山下数百土匪对区区百余髡兵冲锋竟然连人家边都没挨上。

虽然说起****这事情如此麻溜,但是元老院到现在,一直都是跟恶人‘交’战,中招的一般来说不是土匪就是恶民。这倒都是保境安民之所需,要知道就算是寺院,也是有武僧保护寺庙的。藕益大师唯一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次会有元老阵亡,平日里在外作战的元老院军队中经常会有阵亡的归化民士兵,溪山烈士陵园里隔三差五就要进行葬礼,但是这元老阵亡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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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只是低头在一旁诵经,身边的僧众此时也全然没有了几个月前的土匪习气,一个个都是虔诚诵经之态,那股劲头就跟打小出家了似的。

车队在这里折向南面,来到了溪山烈士陵园的‘门’口。仪仗队的士兵在旗手的带领下沿着大‘门’左右各站成了一排,六个身材较为高大的士兵走上前来,在正‘门’口立正站好,两匹马在驾驭的士官熟练的‘操’控下,将炮车缓缓停在了大‘门’口。六个士兵依旧是一秒一步地走过来,如同旧时空的机器人一般把‘操’典中齐步走分解动作如同慢镜头一般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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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仇仇不独孙恨接阳仇太岗“我不起来,”贺亚运继续沙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跟他一起长大的,他跟我是一个厂里的子弟,一起读的小学,一起读的中学,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朋友,这还没结婚,就这么没了……”说着有些哽噎地说不下去了,他的身后,元老们正在散去,远处的仪仗队士兵们依旧在雨里等待着所有元老离场后才能离去,特侦队士兵们游走在警戒区范围内,眼睛时刻小心地盯着下面的情况。

炮车上的两名士官站起身来,动作非常轻又很敏捷地把灵柩推了出来,下面的士兵伸手接过灵柩,动作行云流水。

“这动作!”旁边围观的人不由得惊叹道,他们中有很多人都看过不少的葬礼了,一般来说都是把棺木抬起来直接嘿呦嘿呦地抬上山埋掉就算了事,但是眼前这些仪仗队的士兵抬着灵柩的姿态,和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全然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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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的上身笔‘挺’,只是微微侧身朝着行进方向,把灵柩抬在腰间,缓缓地向着大‘门’口依旧是一秒一步地前进着,这种庄严肃穆的场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体会到了一种威严的感觉。灵柩由士兵们双手抬着缓缓向前移动着,几乎没有丝毫的晃动,这时大家才看到灵柩上方已经被一面蓝‘色’的北极星旗覆盖住了,北极星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号的‘花’环,此时淅淅沥沥的细雨已经把抬棺的士兵以及棺木上的国旗全部淋湿了,到处都在向下滴水。

山顶上的元老墓区边早已站着数百名元老,这片墓区是给元老们预留的,事实上是这两天里才临时选出来的,区域也不大,毕竟这才刚刚穿越一年还不到,谁也没想到这个时间段里也会有元老牺牲,突然一下子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元老墓区现在站着的元老们一个个都是穿着深‘色’的衣服,要知道元老们大多来穿越时可没想到会有葬礼,带黑西装的可没几个。这不为了这次葬礼,临时让雪漫的服装厂加班加点赶制了一批黑‘色’西装,由于本时空对‘女’‘性’的眼光,因此给‘女’元老发的也是黑‘色’西装,只不过雪漫改进过了,将这些西装从腰部收紧,体现出‘女’‘性’身材来。原本不少‘女’元老打算穿黑‘色’丝袜和短裙的,但是在本时空人眼中这种装束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所以现在统一都是穿着西‘裤’。

元老墓区外面是一圈特侦队的士兵,他们手中端着半自动的八一步枪和五六半步枪,在墓地外围形成了一个直径一公里左右的警戒圈,这个警戒圈内非元老不得进入——这是没办法,从上次起获的间谍来看,现在元老院的绿区里也并不一定安全,今天这情况下所有元老几乎都来到了这个现场,如果出现个阿拉啊卡巴之类的****式爆炸,基本上要把元老院扫掉一半,因此现在墓地附近的防卫级别现在是顶级。

山下向山顶元老墓区的条石台阶上,六个士兵依旧以同样的步速,稳稳地抬着覆盖着国旗的灵柩向着山顶而来,他们身后是步枪上肩的仪仗队,手中的元老院步枪此时都是枪机大开,从枪口流进去的雨水正沿着枪机向外缓缓流淌出来,然后顺着士兵的军服一直跌落到地面。仪仗队此时穿着的还是陆军军服,但是帽子已经全都换成了大盖帽,因为大盖帽能够让人的身高看起来比真实身高高出二十厘米左右,因此现在整个陆军正在进行大檐帽的换装工作,并且已经从仪仗队开始了。

随着灵柩进入墓区,地上已经早已开挖好了一个坑,抬灵柩的士兵们把灵柩安放在墓坑前的一张桌子上,仪仗队的士兵们则在墓‘穴’后方站成了三排,开始装填弹‘药’——这些弹‘药’都是用油纸封装好了的预装空包弹,用这样的装填方式能够保证装填的速度,同时也能够一目了然子弹的种类。空包弹的弹头是一颗蜡丸,以保证绝对不可能给人造成伤害,负责安保工作的张峰特地带人逐一检查过了仪仗队的所有子弹,并且检查过后还有专人看守,以防忙中出错把实弹当成了空包弹带出来。

随着仪仗队队长的号令,士兵们整齐地举起步枪,枪口朝天,接着放响了第一排的步枪,紧接着是第二排,然后是第三排……空包弹的装填动作远远快过实弹的装填,其中又不需要清膛工作,因此战成三排的士兵们流水线一般地机械装填和‘射’击,动作非常流畅。

整整二十一次齐‘射’后,这才停止了‘射’击。在场的‘女’元老们这才把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来,看着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杨铭焕执委走到了发言台前。

在场所有的元老几乎都没有打伞,原本杜彦德提议让一个归化民士兵在发言台后给发言人打伞,不过被拒绝了,在场都是元老,没有理由给其中某个特殊待遇而其他的没有,事实上少淋几分钟雨并没有爽多少,所以不如干脆不设置这么个位置让其他元老觉得不公平。

杨铭焕穿着这身明显有点小的西装——没办法,这段时间他的体重开始有点增加,毕竟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往外面跑的机会都在减少,每天手机朋友圈里计步器记的步数排行里他基本上都是垫底,他扯了扯衣服的下摆,小心地走到了发言台前,他有点担心‘裤’裆会不合时宜地爆开,要知道这条‘裤’子穿进去的时候可‘花’了不少时间,那还是在谢明芳的帮助下这才把‘裤’子穿进去的,早知道另外领一套西装就好了。

“各位元老们,大家好,在这个悲痛的日子里,我们沉痛哀悼刘旭同志的逝去,”杨铭焕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刘旭同志和我们大家一样,抱着建立一个新世界的想法来到的新世界,和我们一样辛勤工作,并且做得颇有起‘色’,但是……没想到天妒英才,让他在这样年轻的年纪里就在战场上牺牲了,因为他没有家人,所以,我只能向他的挚友贺亚运同志致意歉意,希望你能节哀,也祝愿刘旭同志一路走好。”

杨铭焕事实上在这些演讲方面没有太多的天赋,此时说了这么多已经够意思的了,但是下面的元老们都抬头望着他,让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走人,于是憋了憋劲,“我知道,这次刘旭元老的牺牲,给大家很大的打击,要知道我们都是****凡胎,不是刀枪不入的法体,大家以后在日常生活中,在工作中,在战斗中,都要注意安全,有了安全,才有健康的身体,不至于创建了新世界却来不及去享受它,大家请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肖竞走了上来,轻轻在杨铭焕身边凑过去耳语道,“不要‘乱’说,现在归化民都在旁边,别让他们以为我们要让他们去当替死鬼。”

杨铭焕点了点头,直接顺坡下驴就下去了,把肖竞给撂在了台边。肖竞有些尴尬,但是这都已经上来了,也不好就这么跑下去,便走到发言台前说道,“要说起刘旭同志,我和他接触得非常少,只知道他是一个在情报方面有着很强能力的元老,但是在这场战斗中,他的牺牲让整个执委会都为之惊愕。战争这事情很难说,无论是哪个世界,都充满了变数,没有百分之百的胜利,就算是稳‘操’胜券,也要认真对待,掉以轻心,必然是要吃亏的,古人诚不欺我,骄兵必败骄兵必败啊!我们打的胜仗太多了,以至于让我们忘记了这个世界的人还能办法能够杀掉我们,以至于让我们的元老在突然袭击下手足无措!这就是血的教训,刘旭同志用生命教育了我们,我们的敌人不是NPC,他们有智商,有能力,而且同样有办法能够干掉我们。战略上藐视敌人是正确的,但是却不能忘记要从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亏,那么就不要再吃这样的亏,更不要再有元老归化民乃至外籍军团的士兵会为这样的错误白白丢掉‘性’命!我的话说完了!”

肖竞说完了就急匆匆地往台下走去了,几个元老呆了几秒钟,忽然鼓起掌来,接着是几十个元老,然后是所有的元老,都为这段发言鼓起掌来。

“你啊……”贺亚运走到刘旭的墓碑前蹲了下来,右手在墓碑上拍了拍,他的脖子上被绷带缠了厚厚的一层,又包了一层油布防止被雨淋到。上次手术留下的伤口还在愈合中,他说话的嗓音都还有些沙哑。“你当时为什么要来啊?”

“首长,来,先起来吧,”一旁的小护士冬梅连忙举着伞给他挡雨,自己身上都淋湿了。

“我不起来,”贺亚运继续沙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跟他一起长大的,他跟我是一个厂里的子弟,一起读的小学,一起读的中学,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朋友,这还没结婚,就这么没了……”说着有些哽噎地说不下去了,他的身后,元老们正在散去,远处的仪仗队士兵们依旧在雨里等待着所有元老离场后才能离去,特侦队士兵们游走在警戒区范围内,眼睛时刻小心地盯着下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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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为什么要叫他来啊?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开创新世界的好机会啊!我为什么要把他‘弄’到陆军来啊?”沙哑的喊声还在继续着,“要是他在后勤,在工业委员会,怎么可能会要到战场上去啊?不去战场,怎么可能会死?是我害死了他啊!”一边喊着贺亚运一把抱住墓碑哭了起来。远处几个元老不由都有些侧目,也有不少人觉得有些不忍,想要过来劝解几句,但是又不太好过来。听着贺亚运的声音越来越低,众人正以为他好些了,却听得冬梅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首长晕过去了!”

旁边几个仪仗队士兵和游动哨的特侦队员连忙跑上来,贺亚运真的晕过去了,身体斜向一侧,抱着墓碑不松手,口里还咕哝着胡话,连忙几个人用步枪把贺亚运给抬了下去。

这时杜彦德和曹湘这才走到刘旭的墓碑前,杜彦德盯着墓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对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他做事似乎特别卖力,好像什么都喜欢让人看到,有一种演出的渴望,其实这样的‘性’格应该把他‘弄’到宣传部‘门’去才对。结果他去了情报局,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命给丢了。”

“打仗这事情,总是有万一的。”曹湘在一旁拍了拍杜彦德的肩膀说道,“你也要当心点,什么事情都要当心,要是万一你出点啥事情,你让我跟孩子怎么过下去?”杜彦德点了点头,蹲下来,在刘旭的墓碑上擦了擦刚才抬贺亚运是溅上去的泥点,对着墓碑说道,“兄弟,你安息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小学生每年都会给你来扫墓的,咱们也会不定期地过来缅怀下你的,你在下面也记得多保佑下咱们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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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占城港拆迁计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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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要拆掉?”伊藤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眼前这个元老。,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自从攻占了占城港之后,他就把自己军团的指挥部设立在占城港的原公主府,虽然被之前的飞雷炮炸得千疮百孔的,但是几个主要的房间都还比较完整,原来还打算修复一下自己继续住在这里呢,谁知道哗啦一下就要拆掉,心中总是不免有点惋惜。

包包点了点头,“没错,整座城内所有的房屋,全部要拆掉,夷平,重新建立一座新城市。”

“这未免工程量太大了吧?”丸山在一旁两眼发指,扭头望了望占城港城,此时他们几个人都正站在占城港的西城‘门’上向着城市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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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占城港这个城市面积相当大,可以作为一个大型的生活区来使用,但是一开始就没有进行过城市规划,眼下这种脏‘乱’臭,人住在里面肯定会容易发病。”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随处可见的黄白之物,“另外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的情形很容易爆发瘟疫,再加上……”说着包包指了指城外的空地上,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帐篷正在搭建中,“你们现在有三万六千多人在这里,每天吃喝拉撒睡的,要是万一流传起瘟疫了,平白无故就要死掉很多人,我想你也不愿意吧?”

丸山点了点头道,“是的,战后瘟疫往往都是经常会爆发的,一病就是一大片。”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战死者的尸体都要烧成灰的原因?”伊藤不由得有些惴惴,“这可是挫骨扬灰啊……”

“挫骨扬灰就挫骨扬灰,他们杀死了我们的元老,我们这算客气的,”包包说着有些恨恨的跺了跺脚,一脸不屑的神‘色’,“早晚有一天我们要找回场子来。”

“可是整座城都拆掉,未免也太工程浩大了吧?不如做些小的调整?”丸山试探‘性’地说道,“比如先拆东城,待到东城完成建设之后再拆西城?”

“那不行,”包包摇了摇头,“新城市的建设就是要完整地保证整个城市的上下水设计,如果不是为了下水道这些东西,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拆城市。”说着他指了指西面,“按照设计,城市的清洁水源将建立在城外,通过蒸汽‘抽’水机将水送到自来水厂进行过滤,然后消毒,接着才能送到储水池中,接着通过水道进入城市,这个设计比较繁琐,尤其是过城墙的位置相对比较繁琐,因此就连城墙也是要拆的。”

这下伊藤也吓了一跳,“这不是自掘长城么?”丸山连忙在旁边点头道,“是啊是啊,城墙怎么能拆?如果拆掉城墙,叛军来攻,我等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这个不用担心,城市防守的办法我们已经通过了设计,绝对比现在这条城墙靠得住。”包包说着在城楼上跺了跺脚道,“我们将在城市圈的外围设立大量的独立支撑点,用以作为城墙阻滞敌军。”

一旁的肖明伟点了点头说道,“伊藤先生,你们的军队在进攻占城港的过程中所体现出的战斗力,让我们觉得你们完全可以承担占城港防卫工作的任务,因此,我们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后决定,将直接在你们的部队中组建一个新的外籍军团的‘混’编团。”

“一个团?是多少人?”伊藤对这个决议倒是早就听说了,之前有听阳牧秦提起过,这段时间阳牧秦倒是经常跑过来看自己的‘女’儿,他对于元老院会怎么对付他这支军队一直以来都非常担心,所以逮着机会就追问,不过阳牧秦语焉不详的,心思又都在‘女’儿那里,跟他说得也是含糊其辞。

“一个团是有多个兵种组成的,”肖明伟笑了笑说道,“首先是作为基础的步兵连,然后有骑兵连,此外还有负责指挥的炮兵连。”

伊藤和丸山不由得对视一眼,听起来很爽,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的,丸山在一旁有点紧张地问道,“那么各是多少人呢?”

“根据我们的编制,一个团是有三个营组成的,但是你们的营编制有所不同。”肖明伟淡淡说道,伊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地里跟丸山咕哝了一句,“果然还是把我们当成了外人,给咱们的编制都不一样。”

“你们不用误解,”肖明伟继续淡淡地说道,“你们的‘混’编团和我们的纯步兵团不一样,‘混’编团的编制要比步兵团高不少。”说着他指了指城外正在建设中的宿营地,“按照我们标准编制的步兵团,是由三个步兵营组成,每个步兵营为三个步兵连,一个连三个排,一个排三个班,每个班十个人。那么一个步兵团就是一千二百人左右。”

“为何都是三个三个的?”伊藤好奇起这个三来了,肖明伟淡淡一笑,“三不好吗?如果出现分歧,三个人讨论,总能够达到多数否定少数的决议的,这样就能够用最快最简单的办法来处理分歧。”

伊藤一愣,“还能这样处理?”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得旁边的丸山好奇地问了起来,“既然每个班十人,那么一个排就是三十人,一个连九十人,一个营两百七十人,一个团应该就是八百一十人啊,为何会变成一千二百人左右?”

肖明伟瞟了一眼丸山,“丸山先生算术功夫了得!”说着还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不过部队编制不能这么算的,我们的编制从连开始,就已经配属专‘门’提供伙食的炊事排,那么一个连加上炊事排之后,就能到达一百人左右,到了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三百五十人,到得团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一千二百人左右。”

“那就是战兵和辅兵的区别了?”伊藤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贵军的安排倒是颇为合理,只是不知道我等‘混’编团又是如何编制?”

“这个还在讨论中,”肖明伟轻轻咳嗽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具体的编制情况还在讨论,但是已经可以确定新编的‘混’编团里至少有三个标准步兵营,一个炮兵连,另外一个骑兵营,外加辎重后勤部队一个营左右。”

“那是多少?”丸山不由有些发呆,他有些算不过来了。肖明伟笑了笑说道,“三个步兵营就已经是一千二百人左右了,一个炮兵连至少是九十一人,骑兵营是三百人左右,不算辎重部队就已经超过一千六百人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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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淡然一笑,“这一千六百人从我这三万余人中‘抽’调,那我剩下的人又如何处理?”

“你们可以做得事情很多,”一旁又有一个袖子上有元老袖条的人说话了,“首先第一就是要拆除掉占城港的整个城市,然后建立好一个新城。”一旁的包包也‘插’话道,“没错,光是城市建设工作至少就要延续一年左右,我们建筑委员会将派人专‘门’来到这里指导你们怎么干,另外还有海量的物资需要在这里进行转运,港口里的水道还远没有疏通,事情多着呢。”

“没错,”那个元老笑道,“此外,城外大片因为被南蛮掠夺而抛荒的田块需要耕种,你们至少要‘抽’出两千到三千人来进行耕种。”说着他冲伊藤点了点头,“我是农委会派来的指导人员,我叫彭剑,另外我还要负责你们中间大夫的培训工作。”

“大夫?”伊藤和丸山不约而同地问道,“能治病吗?”

“当然能治病,”彭剑笑了起来,“又不是巫医,总不能点个火盆跳大神治病吧,你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是军职,那么战斗负伤后进行伤口处理没有‘弄’好的话,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轻则发烧化脓,重的需要截肢,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死亡。”

丸山一愣,“我军长期以来伤兵鲜有能治愈的,往往是稍重一点的伤员,三天之内必然死去,其过程甚为可怖,伤口流脓生蛆,全身发烧而死。难道你们可以教授大夫救治伤员?”

“那当然,”彭剑笑了笑道,“不说多的,你们这次受伤的伤员,在经过了我们急救队的包扎和照料后,死了多少人?”

伊藤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此役中我兵丁死六十九人,伤八十六人,除了伤重未来得及救治就已经死去的十二人外,其余七十四人倒是都未死。”这个事情他很清楚,要说起来平时士兵受伤他也是很头痛的,经常会去看望伤员,以前经常看到伤员哀叫而死心头绞痛,可是这次别说是轻伤员,就连重伤员伤口也没有化脓。听说眼前这个彭剑亲自‘操’刀,给其中几个腹部受伤的重伤员做了手术,以往这种腹部受伤者都是必死的,这次偏偏逃出鬼‘门’关了。

丸山在一旁喜形于‘色’,一个士兵如果能从战斗中幸存下来,那么他的战斗技能能够得到极高的提升,如果能从受伤中恢复过来,那么他简直能够成为军队中的骨干。如果长期这么下来,伤员们的恢复和重新归建能够极高地提升整个军团的战斗力。这个事情他们一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因此军团中对于疗伤‘药’的开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是草‘药’如此众多,每次调试都如同黑屋子里抓黑猫一般无从下手。要说起组建‘混’编团来,这大夫培训远远更加有吸引力。

“其次,这里还要进行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比如说生活区,贸易区,农业区,工业区。”包包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日本人已经脑子里漂拖鞋了,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型水泥厂会建立在这里,在北面一点的那一块,旁边还会设立砖厂,光是这两样的建设,也差不多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水……泥?”伊藤的注意力很快被这个词吸引过去了,“水泥又是何物?”

“水泥是一种粉末,烧制而成的,与水和沙子‘混’合后能够形成浆,可以浇筑成型,也能够用以砌墙,其干透之后如同石头一般坚硬,可以用以搭建防御工事、建筑房屋等工作。”包包说道。

丸山笑了起来,“此物怕是不易得吧?与水和沙子调和成浆后能够砌墙,应是不如糯米汁好用。”

“糯米汁好不好用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糯米汁绝对比不了水泥容易获得,”包包笑着说道,“而且我们使用水泥的话一般都是几万几十万斤的使用,若是糯米汁,那会要有多少人挨饿呢。”

伊藤轻轻拉了一下丸山,悄悄耳语道,“无需多言,且听他们说之。”说完又问道,“不知我军在此驻扎期间,粮饷是如何获得呢?”

肖明伟和包包对视一眼笑了一下,几个人都知道这下说道正题上了,肖明伟点了点头,对伊藤说道,“伊藤军团如果加入元老院之后,那么这个编制就已经不复存在,我方不会为伊藤军团分发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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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山立刻就跳了起来,“这又如何使得?我等费尽心里夺下此城,现在又要为占城港之城市建设劳心劳力,难不成还要让我等自行解决粮秣?当兵吃粮,吃粮当兵,让他们拆楼建房已经是强人所难了,若还要拒绝供应粮饷,诸位就不怕兵士闹饷吗?”

“当然不怕,”肖明伟笑着摇了摇头,“丸山先生不要这么着急,且听我等一一道来,”说着他指了指营地,“首先,我们会从贵军中组建‘混’编团,这外籍军团可是我元老院之军队,我等自然会要负担这至少一千六百人之粮饷。”

“一千六百人比之于三万六七千人,正好比九牛之一‘毛’,”伊藤不由嗤笑了一声,“怕是杯水不能救车薪然。”

“那是当然,”包包在一旁‘插’嘴道,“建筑委员会将担负城市建设人员的工资和伙食,他们做多少事情,就自然能够吃到多少饭,领到多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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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钱又是多少?”丸山对于这个很上心,连忙问道,包包笑着说道,“这个按照农民工工资标准来算,一个月两块左右,折合二两多的样子。”

丸山当即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喜形于‘色’,还没等到说话,就又听得彭剑在一旁说道,“没错,这个工资是直接发到个人的。”

伊藤和丸山当即就觉得被泼了一头凉水一般眼睛瞪大了,长期作为军团长和军师的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把持着士兵饷银的发放权的,要知道如果让士兵痛痛快快拿到了钱,就会有人要逃亡了。眼下中国人突然说要把工钱直接发到个人,并且还是一个人一个月二两以上,就不怕这些士兵们拿了钱就跑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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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占城港拆迁计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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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不用担心。(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包包听了伊藤的疑‘惑’,相当不当回事地笑了笑,“我们元老院劳工体系里向来不是特别在乎人的去留的,如果愿意留在劳工体系里工作的,我们当然欢迎,但是如果想要离开的,我们也绝对不强留。”

伊藤不由得脸上‘抽’了‘抽’,“这些兵士可是我费了好大一番气力这才收拢的,若要是如此跑掉了,未免也太过可惜了吧?”

“这个你倒是放心,”一旁的彭剑笑了笑,“首先,他们如果要逃亡,无非是不想参加战斗,我们现在要他们加入的不是战斗部队,而是劳工体系,是作为元老院劳工来进行工作的,和你们平时所说的短工长工这些差不多。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安南的短工工钱是多少,但是想必一个月二两多的短工不太好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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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不由得点了点头,“然也,每月二两多,那我这兵团三万余人,一月下来岂不是六万余两的工钱?”

“非也非也,”包包笑了起来,“我们把你们转化到劳工体系里去,‘花’的钱可远比这六万多两白银要多,第一,我们需要每天给你们这数万人提供粮食,以一个月十五公斤来算,我们一个月就要提供五百四十吨粮食给你们,换算下来就是九千石的粮食。你们自己也是当过家的,应该是知道柴米油盐贵吧?”

“那是自然,九千石粮食,可是要看年景,”丸山不由得掂着胡须说道,“若要是遇上灾年,粮价这东西甚是吓人,一碗粥换个黄‘花’闺‘女’也不是难事。”

“是啊,此外我们还需要对所有编外劳工进行身体检查,提供工作服,进行上岗培训,文化教育……”包包的话说到一般就被伊藤打断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只是做短工而已,缘何要检查身体?还有?*ぷ鞣质呛挝铮亢挝缴细谂嘌涤胛幕逃俊?br>

“这个啊,”包包有些无语,“身体健康是重中之重,任何事情想要做好,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不?如果是一大群病怏怏的人,想必什么工作也做不好吧?”

伊藤点了点头,包包继续解释道,“工作服是干活之时身上穿的衣服,每个人都需要穿着,这样能够保证不被直接日晒雨淋,对身体健康有好处。此外上岗培训是指干什么活之前,首先要学习好怎么干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想要更快地熟悉一种活,就首先要知道怎么样才能把活干好。上岗培训主要就是教授工人如何能够更加快地做好这些事情。”

伊藤和丸山对视一眼,丸山好奇地问道,“一直以来,如铁匠、枪匠之手艺皆为不传之秘,诸位元老所言之上岗培训,是不是要包括这一类工作?”

“那是自然,我们会在这里建立新的冶炼厂,自然需要大量的钢铁厂工人和五金厂工人,这些自然是要培训的。”包包点了点头,“这只是上岗培训而已,我们的所有工作都需要相应的培训,就连农业也是需要专‘门’的培训的。”

“农业?种地?”伊藤笑了起来,带着一旁的丸山都一块儿笑出声来,“种地这般事就不需学了吧?无非是‘春’‘插’秋收罢了,中间隔三差五拔草洒水而已,这要是也要学,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小题大做?”彭剑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现代农业和你们所说的农业可不同,最简单的,你们的一亩水田,能产多少稻子?”

“若是丰收之时,能收获四到五石,平时也能收获三到四石的样子。”平时跟后勤打‘交’道比较多丸山比较熟悉,很快就把产量报了出来。

“我们的这次收获,稻子是三百五十公斤,折合你们的单位是六石左右,哦,”彭剑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所说的是米的重量,是去掉了糠壳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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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不不科酷敌恨陌冷术陌闹“这个啊,”包包有些无语,“身体健康是重中之重,任何事情想要做好,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不?如果是一大群病怏怏的人,想必什么工作也做不好吧?”

丸山一呆,他报的是稻子的重量,如果去掉了糠壳,那么一亩地大概也就是只剩下三分之二左右的重量了,他想了想,又问道,“空口无凭,谁知是不是真的?”

“这又不是大跃进,我们产多少就是多少,这可还没说其他的粮产量呢,‘玉’米是八石半,土豆是二十五石,小麦是七石,”彭剑耸了耸肩,“要不我们哪里有底气跟你们说包了你们的粮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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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伊藤悄悄推了一下正打算说话的丸山,陪着笑脸跟面前这个元老说道,“那么这些培训又是需要多长时间呢?”

“这些专业培训要等文化教育完成之后才行,在劳工体系里想要有更大的发展,首先必须要识字,会算数……”彭剑的话说到一半又被打断了,这次说话的是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林月如,她此时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马尾巴,一脸兴奋地问道,“这种地跟识字算数又有何关系?”

“呵呵,”彭剑嘴角‘抽’了‘抽’,“文化素质是所有要在元老院干活的人必须要掌握的,如果连最起码的算数都搞不定,那么我们发的工钱都算不清,还怎么继续干活下去呢?好吧,开玩笑的,就说种田,一亩田有多大,怎么算亩数,一亩田里需要多少种子,种子该怎么种植最合适,施‘肥’需要多少,这些都是一开始就需要了解的,只有了解你的地,你的地才能给你足够的产出。你不理地,地不理你。”

“哼!”林月如此时穿着一身阳牧秦给她带来的帆布作训服,制服上的所有标识都已经被拆掉了,她个头不高,穿着最小号的还有点显得大,此时有点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好像个穿着大号衣服的孩子一般。林月如不相信彭剑说的话,拉住旁边负责安全保卫的一个陆战队员问道,“三十五减掉十二是多少?”

陆战队员连头都没回,“二十三。”林月如呆了一呆,说实话,她自己还没算出来呢,连忙硬着脖子又问道,“那三个三十五又是多少?”

这个陆战队员还是没回头,“一百零五。”她还打算追问,就已经被丸山拉住了,后者冲她摆了摆手。要说算数,丸山是相当厉害的,但是饶是他,那三个三十五是多少也算了一阵这才算出来的,可是这个陆战队员竟然马上就回答出来了。他不由得有些惊叹,从这个士兵身上的军服就能看出,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兵罢了,但是这种算数的本事,就算是账房先生怕也是不及他。

不过肖明伟可没打算让他发散思维,指着远处对着陆战队员问道,“从城墙到营区大‘门’距离是多少?”

陆战队员举起右手竖起大拇指看了看,大声道,“报告总参谋长,距离二百四十米左右。”

“在不在‘射’程内?”“在!总参谋长!”肖明伟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指了指营‘门’口附近的一块大石头问道,“那块石头,能不能命中?”

“能!总参谋长!”陆战队员也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相当坚决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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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弹一发,‘射’击那块大石头,‘射’击准备!”肖明伟相当快速地把命令喊了出来。陆战队员也大声回答道,“是!总参谋长!”说着动作迅速地把步枪从肩上摘下来,向下一推装填杠杆,把枪膛打开,检查了一下膛内情况,然后从腰间弹‘药’包里取出一发子弹,动作敏捷地塞进了枪膛,然后把装填杠杆退回来,手指搭在扳机前的保险上,大声道,“报告!‘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

肖明伟对于这个陆战队员的动作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大声命令道,“‘射’击!”

“砰!”枪口喷出硝烟和火光,一发铁壳铅蕊弹从枪口喷‘射’而出,在空中飞过了三百多米,准确地击中了那块营‘门’口附近的石头,顿时一阵碎屑飞溅,尘土四起,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枚子弹命中了。

虽然说伊藤丸山和林月如都见识过中国人的武器‘射’程远‘精’度高,但是眼前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全部‘射’击动作流程。眼前的这个陆战队员动作轻快地一推杠杆,一枚还在冒烟的黄铜弹壳从枪膛中自动退了出来,他动作很快地用指甲捏住了弹壳底缘,直接把弹壳丢进了自己的弹壳袋里,然后把步枪对准天空,用‘肉’眼检查了一下枪膛和枪管里的情况,然后闭锁枪机,关上保险,动作流畅地把步枪又挂上肩头,继续保持那个酷酷的警戒造型去了。

“这就是学习文化的好处,会算数,就能够快速识别目标,能够迅速判定对方的‘射’击参数,能够快速完成‘射’击准备,一击致命。”肖明伟说着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对于我们现阶段而言,知识就是生产力,知识就是饱肚子,知识就是战斗力,知识就是力量,没有知识,就无法发挥元老院武器的力量。”

“对了,”伊藤把握住机会,连忙把他一直以来都非常‘操’心但是又不方便直接问的问题提了出来,“若是‘混’编团正是开始组建,是否也是这些武器?”

“那是当然。”肖明伟都不带一点拖泥带水,直接回答了伊藤,“不过有一点,‘混’编团的指挥权,还是要抓在元老院手中。”

伊藤顿时感觉又被凉水浇了个透,不由有些心灰意冷,“若是指挥权亦在贵军之手,那我军团数万人穿府过县地来到此地,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自讨苦吃?”说着心里还一阵嘀咕,现在连‘女’儿都给人家‘弄’跑了,这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肖明伟自然是知道伊藤心里想什么,淡淡说道,“元老院军队的指挥和以前贵军指挥截然不同,如若让将军直接指挥‘混’编团,光是如何打仗都是麻烦事,等到将军开始熟悉如何指挥新军队打仗之时,怕是‘精’兵良将早已损失殆尽了。将军想要指挥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必须要通过元老院陆军部的军官学校培训,至少要知道该怎么打仗,才好指挥吧?”

“那我能去?”伊藤不由心中一阵死灰复燃的欣喜,连忙问道。肖明伟点了点头,“伊藤将军自然可以去,就连丸山军师也是没问题的,只要通过了军校的测验,说你能指挥一个连,你就能指挥一个连,说你能指挥一个营,你就能指挥一个营。只要通过得了测试,你一样可以指挥这个‘混’编团。”肖明伟说着还笑了笑。眼前这两个日本人相视一笑,他们自从来到占城港,遇到了中国人,接着就得知皇帝已经让位公主,公主又加入了元老院,眼下安南国已经是元老院的。他们一路直奔占城港来投奔皇帝,莫名其妙地投奔到了元老院的麾下,此时人家虽然现在还没有顺理成章地就把他们的兵力给接手过去,但是从刚才听几个元老的发言,就知道自己的军团早已被人家给瓜分完了。现在总算还有点好消息,只要去参加元老院的军校,测验后就能指挥军队,虽然说他们不熟悉这种新军的战斗方法,但是自己好歹也是老将了,论起作战经验来说,总还是要有些独到之处吧?想必这‘混’编团的指挥权定然是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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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那个了,”包包打断了他们的发言,对伊藤说道,“伊藤将军,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开始整个占城港的拆迁工作了,不知道你们能够派出多少部队来参加工作呢?”

“饷钱能不能先给?”丸山立刻就问道,“我们此时还欠他们数月之饷钱,假如……”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加入元老院之后,他们就是标准劳工了,工资是按月结算的,我们不会负责之前你们的工钱,我们只负责加入我们之后的工钱。”包包说着抬了抬手看了下时间,“你们先商量下吧,让哪些部队来进行拆迁工作,我们好做工作安排。此外我们还要派驻工作组进驻你们的劳动部队,指挥工作和对工作质量进行评估以及计算工资。现在快要吃饭了,我们一块去炊事排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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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六角步枪 1

沙洲武器试验场,穿越众们来到之前的荒凉沙滩此时已经是一片相当大的空地了,虽然地面依旧是沙滩,但是全都被围墙围了起来。高高的围墙里面每五十米就有一座瞭望塔,分别由陆军和陆战队的士兵在上面值守,他们的任务是警告过于好奇的土著,避免让他们靠近这片武器试验场。

要说起整个元老院最神秘的地方,绝对是这个区域了,无论是现在军队装备的步枪、火炮还是手榴弹,都是在这里进行过充足的试验之后才能列装。往往一件列装武器,需要在这个试验场里进行超过二十次以上的试‘射’,然后再由装备部的元老带人来进行审查和验收,这才可以列入列装计划,列装之后的武器生产也不是轻松的事情。要知道本时空的武器零件生产是相当让人恼火的,公差大,质量低,速度不高,这些问题一直以来都在困扰武器开发部‘门’和生产部‘门’。

“很高兴大家来到沙洲武器试验场,欢迎光临!”林深河站在武器展示桌前,向前来观看武器试‘射’的元老们点了点头,“这是我们近期来开发出的武器,请大家先看看这一支栓动步枪。”

“栓动步枪?”有元老在一旁嘟哝道,“栓动步枪,‘射’速还是太慢了吧?”

“怎么会慢?”林深河有点不太高兴地说道,“这是仿自‘毛’瑟1898式栓动步枪而来的,可以装填十发子弹……”

“十发子弹?”又有元老好奇地打断了林深河,“‘毛’瑟不是五发弹仓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可以装十发了?”

“呵呵,你们看这里啊!”林深河满脸满意的神‘色’指了指步枪弹匣处,“我们对步枪的这个位置进行了修改,已经改为了十发的弹仓。”

“这还差不多,德国佬那时候都搞的五发,经常开打的时候被英七七的十发弹仓压着打。”刘利华顿时就找到了开心的地方,这个登陆当天就顶着卐字旗冲滩的家伙一直以来就梦想着自己能够有一支98k,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一支仿制的98k,而且还是十发弹仓的,不由得兴奋地在那里絮絮叨叨个不停,“‘毛’瑟的五发弹仓一直以来都是很让人恼火的,德国人在一次大战的时候就曾经在步枪上进行弹仓修改套件,可以把‘毛’瑟步枪修改成二十发左右弹匣容量。”

林深河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也很清楚,五发子弹在战场上根本就不经打,装填又消耗时间,所以我们的新枪在设计一开始就是直接采用的十发弹仓。”他说着把步枪拿起来,刘利华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步枪的一丝不同,“口径是多少的?不是12毫米了?”

“嘿嘿!”林深河相当兴奋地冲着刘利华一指,“bingo!没错,上次装备讨论中,我们得到了部队对于12毫米口径步枪的反馈,他们对于过大口径的弹‘药’‘性’能相当不满意。”

“是的,”一个元老在一旁附和道,“12毫米铅头弹弹头太重,发‘射’‘药’太多,发‘射’的时候烟雾缭绕,基本上一个连最多齐‘射’两次,就会被硝烟遮蔽视线,无风情况下只能向前轮换‘射’击,不然的话根本就看不清对面的情况。而且这12毫米口径的弹‘药’后坐力太大,发‘射’的时候很容易被枪托打得肩膀痛,如果战斗强度较大的话,会因为长时间发‘射’而导致‘射’击‘精’度下降。”

“所以根据这些反馈,我们重新开发了一套新的弹‘药’,七毫米披甲铅蕊弹。”林深河说着从桌上拿起了一颗子弹,“大家看,这就是新款的七毫米子弹。”

元老们轰的一下子围了上来,蜂拥到前面来围观,这枚子弹明显比以前粗枝大叶的十二毫米子弹要缩短了三分之一,体积更是只有后者的五分之三,不过弹头不是尖的。几个元老好奇地凑上前去拿在手里,正待仔细观察,忽然有人惊叫出声来,“我去!这是六角子弹?”

这句惊呼顿时引得更多的元老涌到枪弹前纷纷拿起子弹观看,果然,弹头的横截面真的是六角形的。“怎么是六角形的?”

“这个是验证枪弹,”林深河笑着说道,“我们生产了两种不同的子弹,这种六角形子弹是配合内径六角形的枪管使用的,这种子弹可以使用钢壳或者直接铅头来制作,好处就是子弹公差大一点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缺点是后坐力太大,只是比12毫米步枪弹低五分之一的样子。”

“那还生产这个干什么?直接毙掉不结了?”有元老不在意的说道。林深河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容易,我们的子弹虽然有生产线来生产,公差不大,但是枪管的生产就不同了,往往钻出来的枪管公差比较大,如果使用膛线枪管的话,废品率几乎可以到五成左右,这对于急需换装的部队而言是很不好的消息。”

“那当然,”薛子良在一旁笑着说道,“平白无故就要增加一倍的枪管成本,划不来。”吴镝在一旁也点了点头,“换了我我也不愿意。”

“没错!”林深河冲着两人翘了翘大拇指,继续说道,“我们还要面临一个问题,膛线武器子弹是好,但是我们现在用来制造弹头的主要是铅。铅这东西大家都知道,是软质金属,发‘射’时会有融化现象。枪管中铅的碎屑会在子弹飞出枪口的同时飞旋而出,误伤附近的人,俗称挂铅。另外枪管中会残留融化的铅,渐渐把膛线给填实了,清理的时候相当麻烦,我想大家对这个事情应该深有体会。”

面前一群军事部‘门’元老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要知道从元老院步枪开始,挂铅的问题就一直存在。并且武器的清理工作基本上是每发‘射’三到五发就必须要进行一次,否则的话膛线直接就会被给填实了,导致弹道不可控,武器‘精’度严重下降,更有甚者造成炸膛等危险。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曾经想过办法处理,一开始是试生产铁壳铅蕊弹头,但是即算是铁壳,也还是会被膛线刮下来不少的碎屑,虽然说需要清理枪管枪膛的频率降低了许多,但是频率还是太高,会直接影响战斗。这个问题在重机枪上尤为明显,往往机枪在发‘射’两百发子弹之后必须马上清理枪管,否则里面积留的铅屑会直接影响机枪寿命。”林深河从桌上拿起一颗子弹继续说道,“第二种方法就是使用钢壳铅蕊弹,但是钢壳弹大家都知道的,外壳非常硬,我们的枪管也是钢制的,两者硬对硬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往往十多次‘射’击下来就会直接损坏枪管。”

“我们不能镀铬吗?”薛子良好奇地问道,“我们有这个技术啊。”

“没错,”林深河点了点头,“我们是有这个技术,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铬!”他说着指了指北面,引得一众元老们都伸长了脖子往北面看,“我们有铁矿,但是主要都是硫铁矿而不是铬铁矿,并且铬这东西在生产的时候很容易会生成六价铬,这玩意儿能通过消化道呼吸道甚至皮肤和黏液侵入人体,对人体造成慢‘性’伤害,而且毒‘性’还不低,属于元老院明令禁止在东方港两百公里范围内生产的产品之一。要是能够生产,咱们早就镀上铬了。”林深河说着还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巴,让一众元老好奇这个动作到底代表什么。

“相比之下,六角子弹和六角枪管生产虽然繁琐一点,但是对于枪管的损耗这些问题上要占不少的优势,我们能够不需要镀铬就直接用,并且我们测试过,这样的六角步枪在六百米能打出1moa的‘精’度出来,而且还是随便‘抽’取一支步枪,也不是用的专用狙击弹。”林深河话音刚落,就有人挤兑他,“咱们也没有专用狙击弹啊。”

“呵呵,”面前一众元老们都没心没肺笑了起来。林深河也笑了笑,接着就把那支仿制98k的六角步枪拿了起来,把一个十发的桥夹压进了弹仓,接着推弹上膛,“谁来试试?”

何滚龙第一个凑了上来,“我来试试?”立刻下面就有人喊出声来,“你一个空军的来凑什么热闹?你只要开好飞机就行。”何滚龙被说得一脸郁闷,但是林深河二话不说就把步枪塞到了他的手里,对着两百米远处的一个人形靶指了指,“打一枪试试吧。”

何滚龙点了点头,走到了‘射’击位置前,解开步枪保险,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把步枪端平,开始瞄准远处。新步枪入手,感觉就比1628-1629步枪要轻了很多,上面使用的是觇孔式瞄准具。看来元老院军工部‘门’的步枪基本上都采用了觇孔式瞄准具,这种瞄准具利用人的生理自然而然地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前准星压在远处人形靶的红‘色’区域,然后呼出了肺里的空气,扣动了扳机。

“砰!”他就觉得肩膀上被重重地推了一下,枪托打得肩膀生痛,瞄准时贴在枪托边的腮帮子也被后坐力打得发麻,眼睛都冒出金星来了。

后面的元老们纷纷举起望远镜向着靶子观看,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有个元老轻轻问出声来,“打哪儿去了?”

“就是,我也没看到,”“到底是空军的,打飞机了,哈哈……”何滚龙脸上有些过不去,刚想说话,被林深河把步枪接了过去。林深河低头看了一阵,连忙大声道,“拿错了,这支是没有校‘射’过的,全新的枪,”说着从桌子上拿起另外一支步枪递了过来给何滚龙,“用这支,这支已经发‘射’过三十多发了,没问题的。”

何滚龙默然点了点头,接过步枪,检查了下枪膛和弹仓,里面都是空的。林深河连忙又递过来一发子弹,“不好意思,直接手动装填吧,不给你桥夹了。”何滚龙继续点了点头,把子弹直接塞了进去,“砰!”后坐力再次给他带来了浓郁的冲击感,不过因为瞄准时吸取了经验没有再把腮帮子贴到枪托边,仅仅只是肩膀有点生痛罢了。

“打中了,‘挺’不错的,刚才那发果然是枪的问题。”刘利华第一个叫起好来。

“这枪的制造成本有多高呢?跟1628步枪相比。”吴镝好奇地问道,“是高一些还是低一些?”

“当然是高一些,”林深河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没办法的,和老式步枪相比,这步枪使用的零件明显要增多了不少,而且钻枪管的时候工程量要比普通拉膛线大多了,因此成本大约是1628步枪的一倍半。”

“这个价格太高了,我们不可能装备啊。”吴镝摇了摇头,“你看啊,我们一开始装备的是元老院步枪,用了两三个月,就换装了1628步枪,还没捂热,又用套件改进成1629步枪,同时还装备了使用9毫米手枪弹的卡宾枪,同时还装备1628转轮手枪。到了现在,你们又搞出了这款新的步枪,装备换代能不能不用这么勤啊?说好的节约闹革命呢?这一年还没过,呼啦呼啦地就换了三代武器了。咱们元老院有钱,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就是,”旁边有元老开始大声说话表示赞同起来。“你们武器设计部‘门’就不能一步到位,直接生产好一点的武器吗?我们现在装备这种六角步枪,谁知道多久后又能搞出更好的步枪来?到那个时候,再换装?”

“没错,”李杰琦说话了,“我们的武器换装速度可以说是快得让人无法接受的,今年我们的国防预算原本就不算多,能够留在装备更新换代上的就更少了,如果继续这么改进下去的话,我们恐怕真的跟不上你们的换代速度啊。”

“我说林深河,”吴镝看到林深河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又辩解道,“我不是说你们开发新武器不好,而是在一开始选型上就要慎重,军队武器装备不同于个人爱好的武器开发,士兵们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熟悉一种武器。换装速度太快,对于部队武器熟悉也是个麻烦事。我说就不能对1628步枪进行改装吗?比如说升级套件什么的。”

(忽然想试试,下个月试试看能不能每天8k字,如果可以的话就太好了,哈哈,大家多支持我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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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六角步枪 2

“六角步枪和1628步枪的差异太大了,如果只是想使用升级套件来升级,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林深河不由得耸了耸肩说道,“首先枪管长度就不一样,导致了步枪整体长度的缩短,整枪的长度已经缩短到了一米一左右,另外弹仓的位置位于扳机附近,如果是想要改装1628步枪,那么必须要把整支步枪都拆开来进行大改。因为两者使用的零件几乎不同,通用的配件只有十六个左右,其他七十多个零件几乎全部需要更换,这样的改动难度相对太大,所以我不推荐使用升级套件的方式来升级步枪。”

几个元老纷纷拿起退掉了子弹的六角步枪纷纷传看,有人还特地竖起来看了看枪管,“我说这样的内六角枪管,加工起来不容易吧?”

“的确很不容易,”林深河点了点头,“不过这种内管在发‘射’时能够很明显地减少弹头对枪管的侵蚀和磨损,相对来说枪管寿命有所提高。”

“那我们就没办法解决铬的问题了?”有人又提问道,“如果能把枪管镀铬,那不是比这样搞六角内径的枪管要好?”

“铬的获取不容易,东方港不能生产,就算是要生产,也得是在海外殖民地才能生产,而海外殖民地……”林深河嘿嘿笑了两声,一旁的卜众孚撇了撇嘴道,“海军现在还没有能力保障海外殖民地的夺取,我们连制海权都无法保证。”

“是啊……”刘利华叹了口气,“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把1628步枪的口径直接缩小呢?相对于开发一支新枪来说,成本要减少很多啊,至少我们现阶段1628步枪的技术还算比较成熟的,除了口径过大威力过剩之外,基本上还是很不错的。”

“是的,”李杰琦在一旁附和道,“1628步枪的确是比较优秀的步枪,我们就不能直接更换步枪的配件以实现缩小口径的需求吗?”

林深河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会要选择b方案……”说着他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支1628步枪举了起来,“好吧,你们所说的我们装备开发部‘门’早就开会讨论过了的,事实上要说起来缩小口径版的1628步枪成本很低,大概只需要增加三块左右的成本,主要修改的就是枪管和枪膛。但是问题是,口径缩小后,枪管内膛线对于子弹的磨损能力增强了不少,如果使用铅头弹,每六发左右就能填实一半的膛线,用铁壳弹的话,膛线磨损就非常明显,一百发左右就会开始直接损坏膛线并且影响弹道。”

元老们默默地接过那支缩小口径版的步枪,一个个地传看着,枪管里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到磨损的膛线,而且枪管管口还残留着铅屑,相当不好清理。

“那这缩小口径的1628‘精’度怎么样?”“‘精’度很高,但是就是枪管寿命太低,无法装备。”

“我说林深河,”李杰琦大声问道,“你看我们这登陆伊始装备的步枪都换了三茬了,就算是美国佬当年也不是这么装备的啊,人家从m1到m14中间可是跨越了二战、朝鲜战争一直到越南战争的,咱们走的时候m14还在美军里服役呢。要说m16,别看那帮家伙把它进行了那么多次改型,美**队始终都没有放弃它呢。可是咱们呢?一年换三次步枪,首先咱们掏不出这钱来。”

身边的元老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杰琦继续说道,“第二,要是咱们真的掏出这装备费用来把新枪给装备上了,我说咱们现在装备的可是一款内六角枪管的,这东西在旧时空咱们可没怎么见,对于它的威力并不怎么了解……”李杰琦说着摆手打断了林深河打算发言的意图,“我知道历史上的原型枪击毙了那个讥笑南军狙击手连大象也打不中的北军将军,但是历史上这支步枪并没有怎么兴风作‘浪’啊,而且原型枪好像还是前装的吧?”

“是后装的,”何滚龙刚刚弱弱地补充了一句,就被旁边的元老捅了一下腰眼,李杰琦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老林,我们不是说你的武器开发不好,而是我们作为军队,需要的是一支成熟而稳定的步枪,能够大规模装备发挥威力的步枪,1628步枪虽然有着众多的不如意,但是在这么多次战斗中仍然体现了很高的价值,我们还能继续用下去,只要敌人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技术升级,我们甚至能够用元老院步枪打天下。”

旁边几个元老明显脸上‘露’出了不爽的样子。“老李,不能这么说啊,要知道士兵用什么枪咱们就要用啥枪,元老院步枪那种前装步枪未免也太落后了吧?换掉也不是那么让人觉得可恶,只是1628步枪,除了子弹太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子弹太重了,要是背上五十发子弹的话,简直就跟负重跑似的,主要还是要改进一下子弹口径。”

“子弹口径没法改,”林深河一脸无奈,“你们以为我不想?只要缩小口径,就解决了子弹重量的问题,但是一旦缩小口径,膛线磨损立刻就变得极为明显,简直没招了。”

“好,”李杰琦手一挥,“就按你说的,我们换成这种步枪,这种内六角步枪,如果解决了镀铬的问题,我们还需要继续使用这种步枪吗?我们会不会又要走回到膛线武器的老路上来?”

“估计会,”林深河继续一脸无奈,“膛线武器技术使用上颇为成熟,说起来的话还是使用膛线武器比较靠得住点吧。”

“那么我只能拒绝采用这款步枪,因为用不了多久肯定就要更换,”李杰琦说着两手一摊,“我无法确定这种步枪能够使用多久,假如说使用之后又需要换回膛线武器,无疑又是一种‘浪’费,相当划不来。相比起这种缩小口径的子弹,1628步枪的12毫米子弹虽然说重量大,后坐力太强,但是‘射’程上已经是土著遥不可及的了,而且无膛线的1628还可以发‘射’霰弹,近距离可以用以对付集群目标。我们在400米距离以内可以使用步枪进行‘射’击,靠近到200米左右有卡宾枪可以‘射’击,等到进入80米左右还能够使用霰弹枪进行‘射’击,基本上都够用了。所以在解决枪管寿命之前,我们还是继续使用1628好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一旁的吴镝说道,“陆战队对于武器需求还是有的,这种远距离的‘精’准步枪你们现在生产了多少支?”

林深河稍微盘算了一下,“我们已经生产了六十支枪管,三十五套零件,五十三支枪托,你们有需要吗?”他一开始以为装备部得知有如此先进的武器会疯狂采购,在装备部还没授权之前就已经开始进行生产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想接受这种步枪,顿时一种满心欢喜咬了个空‘尿’泡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用不着,”吴镝说道,“这种步枪虽然说造价高,但是它的‘精’度大家也都看到了,比1628步枪的‘精’度要高出不少来,我们陆战队可能会每个排装备一支作为‘精’准步枪来使用。”

“要说全部装备这种步枪自然是不可能,”李杰琦点了点说道,“但是作为‘精’准步枪还是很不错的,好像光学仪器厂最近已经开始制造四倍瞄准镜了,这种步枪可以使用吗?”

“我们的武器上都安装了导轨的,这些瞄准镜都可以直接装上去的,”林深河连忙点头,“如果作为‘精’准步枪,还是很不错的,这种步枪的‘精’准‘射’程能够做到500米准确命中马匹大小的目标,就算是在1500米的距离里也还有机会击中一头恐龙。”顿时引起了在场元老们的欢笑声。

“那么这种步枪用途还是很广泛的,可以用来狙杀对方的主将,旗鼓手之类的目标,”李杰琦继续说道,“这步枪进行批量装备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精’准步枪装备到排级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错,”北纬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如此,如果林深河说的‘精’度没有夸张的话,那么它在400米距离内已经可以比肩狙击步枪了。”

“是的,”李杰琦笑了笑,“而一般来说,400米已经是现阶段能够对所有土著势力进行压制的距离了。”

“两百米都能让他们冲不上来。”一个声音传来,让大家都不由看了过去,因为这个声音大家很熟悉,正是钱龙舟。

外籍军团因为李园受伤,无法进行指挥,陆军对于现有高级军官转到外籍军团去不肯放手,因此最后还是把这个在后勤部‘门’的钱龙舟给送回到了外籍军团,重新担任外籍军团的总指挥。这事情让李园相当的没面子,第一次指挥军队出战,几乎直接战损了一个连,还死了一个元老,这已经是他档案上的绝对黑点了,这段时间他根本就不出病房,每天都是把脑袋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钱龙舟回到外籍军团的第一件事就是代表外籍军团来考察这次武器装备计划,他对于1628步枪可没有太多的坏印象,要知道他可是从元老院步枪开始的用枪生涯,还是从滑膛步枪开始的,1628的膛线提升的‘射’击‘精’度已经让整个外籍军团的士兵们惊为天人了,此时一个个抱着步枪爱不释手恨不能抱着睡觉呢,丝毫没有更换武器的想法。不过这种六角步枪的‘精’准度他也看在眼里,心头不由得打起了算盘。以前要说换装武器他绝对不带眨眼的,只要元老院敢卖,他就敢买,反正钱是公主的,决定权在自己手里,但是现在外籍军团已经归了元老院,自己也跟着开始接受陆军总参谋部的指挥,装备什么的也必须按照装备部的计划来进行,虽然说元老院的武器库里有啥武器就能装备啥武器,可是决定权却不在自己手里了。再说了,这种‘精’准度极高的武器进行大规模装备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是在南北战争时期,这种‘精’准度极高的惠特沃斯步枪也不过被采购了两百多支,即使是一度被誉为‘射’程最远‘精’度最高的步枪,南军也没打算让所有部队都装备这种武器。在场的元老们纷纷‘交’头接耳,开始讨论起装备的方案来。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这里还有一款海军火炮呢。”林深河看大家并没有彻底否决六角步枪,便开始展示起自己的下一款武器来,“六角炮。”

“怎么又是六角的?你还跟六角形杠上了?”卜众孚笑了起来,同时在林深河的带领下几个海军部队的元老来到了火炮旁。

火炮的炮管是圆形的,不过内径依旧是个六角形,炮弹也同样是个六角形的截面。海军元老们走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交’头接耳了一阵,卜众孚问道,“怎么又是前装炮?”

林深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远处还在传看六角步枪的元老们说道,“这个没办法,暂时还是无法解决炮闩的材质,还是先‘弄’前装炮吧。”

“不是说六角炮的炮管加工很麻烦吗?”林传清好奇地问道,“如果成本太高,我们还是不可能装备啊。”

“没有的事,”林深河终于‘露’出了笑容,“六角炮的炮管大多了,加工比枪管要容易很多,而且炮弹可以直接铸造,批量大的话成本能够下降不少,准确的说现在的试制成本就已经和1629舰炮相差无几了,等到批量生产的时候还能降低,炮弹的生产成本更是要低于现有的圆形炮弹,甚至还能铸造铁壳,制造高爆弹和榴霰弹。”

正说话间,几个试‘射’火炮的士兵围了上来,开始给六角炮准备装填。“先打一发实心弹。”林深河说着举起一颗平放在桌上的圆柱体圆头弹,一旁的士兵快步走了过来小心地接过这枚炮弹,走了过去装进了炮口,装填手动作迅速地把炮弹一推到底,然后对这边的元老们敬了个礼,“报告首长,火炮装填完毕,请指示。”

“清场!”林深河一声令下,海军元老们纷纷都退到了三十米安全线外的观察堡垒里,就连陆军元老也过来了不少,现在对炮需求的可不仅仅是海军,眼下连空军的何滚龙都凑过来看热闹来了。

林深河环视了一下堡垒里的元老,冲着一旁的发‘射’手命令道,“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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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六角炮

和1629滑膛炮的发‘射’不同,这‘门’六角炮在发‘射’的同时,狠狠地向后退去,炮锄在沙地上狠狠地铲除两条深沟,巨大的后坐力推得整‘门’大炮的两个前轮跳了起来。

元老们都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这‘门’大炮的发‘射’情形,“后坐力也太大了吧?”“就是,炮车都跳起来了,这‘射’程肯定要比滑膛炮远很多了。”

“没错,”林深河总算逮到点让自己兴奋的地方了,“这是没有加装后坐缓冲装置的,要知道所有的后坐力都直接作用在炮车上,因此后坐力对整‘门’炮的影响比较明显。这是演示用的炮,等到正式生产的话会要安装缓冲装置的。”

“‘射’程是多少?”卜众孚完全忽视了林深河的兴奋,眼睛盯着远处问道,从他这个位置恰巧没能看到炮弹的落点。一旁的北纬举起右手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大概是一千三四百米的样子。”

“这海面上你也能用跳眼法?参照物都没有啊。”卜众孚不由笑了起来,北纬撇了撇嘴道,“这事情,靠的是直觉,应该是这个距离的样子。”

很快,一旁端着一米测距机的归化民炮兵大声报出了距离参数,“报告首长!炮弹落点一千五百八十米!”

来围观打‘炮’的元老们都发出了惊呼声,北纬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道,“我说了吧,基本上猜得差不了多远吧。”

不过旁边谁也没有搭理他,都涌到了林深河旁边七嘴八舌询问起来,“老林,这炮最大‘射’程有多少?”“造价多少?制造周期是多久?”“和1629滑膛炮比,‘射’程可以超过几倍?”

林深河很满意这个反应,要知道刚才六角步枪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心里‘挺’不爽的,能在火炮这里找补回来一些成就感还是蛮不错的。他双手向下压了压,让大家稍微安静了一点,冲着卜众孚一指,“海军总参谋长,你先问吧。”

卜众孚眯着眼睛眺望了一下远处问道,“刚才这炮的仰角是多少?”林深河回过头望了一下,“五度。”

“那最大‘射’程是多少?”卜众孚也看了看不远处炮位上三四个炮手正在艰难地把火炮推回发‘射’位置,继续问道。

林深河咧嘴一笑,“仰角为十五度时‘射’程可达三千米,双份发‘射’‘药’时可达四千米左右。”

“那可以发‘射’的弹种有哪些?”李杰琦也不等卜众孚继续发问,直接就问道,“‘射’程和弹道区别大不大?”

“我们刚才发‘射’的是实心弹,炮弹是三公斤左右的,‘射’程最大;另外还有高爆弹,使用的引信和1629滑膛炮一样是用的计时引信,这款弹头是四点八公斤,‘射’程大约只有实心弹的五分之四,弹道弧度要稍大一些,此外我们正在试制碰炸引信,但是弹簧材料不太过关,发火率只有四成左右,在松软点的沙地和泥地上都无法发火。”林深河说到这里神秘的一笑,“此外还有四公斤的榴霰弹,你们懂得。”

“榴霰弹用的什么引信呢?”李杰琦继续问道,“也是计时引信?”

“是的,没错!”林深河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榴霰弹的弹头里装有一百枚左右的葡萄弹,发‘射’时尽量抬高仰角,炮弹落下的时候空爆最能显示威力。”说着他冲着外面的发‘射’阵地高声喊道,“发‘射’组,重新装填,榴霰弹一发,距离一千米。”

“是!首长!榴霰弹一发!距离一千米!”炮长一边复述着,一边和装填手一起检查与装填大炮。等到装填完毕,炮手把仰角抬高,观测手报出了需要的参数,然后所有人进入隐蔽阵地,“开炮!”

“轰”的一声巨响,从炮口喷出了浓厚的硝烟,硝烟中,众人‘肉’眼可见一枚长条的炮弹飞出炮口,径直升空,然后再呈抛物线折向下,到得大约距离海面四五十米的时候,在空中突然爆炸开来。

炮弹在空中爆炸,如同一片乌云一般腾空而起,致命的葡萄弹如同冰雹一样砸向海面,霎那间把目标点下方的水面砸得水柱四起。

“哈!”卜众孚兴奋地喊出声来,“这才是好炮!造价是多少?”

“造价?”林深河稍微迟疑了一下,“造价比1629舰炮要高一点,大约高出五分之一的造价,但是炮弹的造价就要高出不少了。”

“为啥炮弹反而更贵了?”立刻就有不明就里的元老提出了问题。林深河双肩一耸,“这没办法,要知道第一,六角炮弹的生产工艺要稍微复杂一些,长条圆柱体的弹头加工起来比较繁琐。”

“不至于吧?不都是铸造出来的吗?”“就是,造个模子往里面灌铁水不就结了?加工不至于繁琐吧?另外榴霰弹和高爆弹应该都是使用的冲压吧?应该造价高不出多少吧?”

“的确是铸造,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的老大难,材质不过关,往往铸造出来的炮弹在冷却的时候总是外面先冷,里面后冷,因此里面的重量不均匀,”林深河不由得在大家面前一通倒苦水,“圆柱体的炮弹,又是旋转的,如果重心不对,很容易导致弹道不直,打不准目标都是小事,要是因为在炮管中加速时产生偏差,就很容易导致事故。”

“那就没有解决办法?”卜众孚不由得眉头紧锁,“记得以前铸炮的时候也是这个问题吧?”

“是的,铸炮的时候也是外面的先冷,里面的后冷,因此整个炮管很容易出现内外管的密度不一的情况,开炮时就会很容易出现炸膛等事故。不过我们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用水冷火炮内膛进行铸炮,那么内外的强度就比较接近了。并且这种铸炮法速度快,相对于本时空的泥模铸炮法要快上几个月的时间,因此我们的火炮身管产量是相当高的。”林深河说着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装填高爆弹,距离一千三百米!”

外面的炮长高声复述着,同时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装填动作。

“轰”的一声巨响,再次腾起的硝烟中,炮弹呼啸而出,径直朝着远方飞了过去,几秒后在海面附近的空中爆炸开来,弹片席卷着硝烟如同一片‘阴’云笼罩了直径十米左右的海面。海水被冲击‘波’冲出了三四米高的‘浪’‘花’,炮弹中装填的苦味酸呼啦一下子把火焰抛到了海面上,熊熊燃烧了一阵才告熄灭。

“大家看到了,高爆弹的爆炸范围是八米到十米左右,而且高爆弹和实心弹的弹道比较接近,都较为平直,特别适用于对付大型目标,”说着林深河冲着海军部‘门’的元老们笑了笑,然后又朝着陆军的元老们点了点头,“对付集群目标的‘精’准度也是相当高的。”

“嗯,”李杰琦点了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身管寿命是多少发?”旁边一众元老也不觉点头,要知道1629滑膛炮虽然说在‘射’程和‘射’速上已经可以完败本时空的土著,尤其在‘射’程上能够直接吊打土著势力,但是身管寿命却不怎么的,一般来说也就是**十发到一百三十发左右炮管就已经接近报废,在连续发‘射’十发左右就要停止‘射’击,等待火炮冷却。这样的事情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是非常要命的,而且产量也不高。重量又大,加上元老院此时军马数量不够,进行转运时甚至需要士兵来代畜输卒,一个排最多也就装备三‘门’。

“你们看外面这‘门’炮,”林深河说着带着众元老走出了掩体,来到了火炮前,“这‘门’火炮是已经发‘射’过三百发以上的,现在火炮上还丝毫没有裂纹和气孔,可见我们现在冶金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事实上我们现在还在测试这‘门’火炮的身管寿命,准确的说还不确定,只能说至少是三百发以上。”

元老们一个个发出了惊叹声,有的走过来在炮身上轻轻拍拍,有的凑到炮口去看那个六角形的炮口,李杰琦满意地围着大炮转了一圈,转身问道,“我们的冶金水平既然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为何还不能‘弄’后膛炮?”卜众孚在一旁笑了笑,也冲着林深河问道,“没错,后膛炮的炮闩问题还不能解决吗?”

“还不能……”林深河双手一摊,“要知道火炮发‘射’时的瞬间膛压是非常高的,我们的炮闩材料依旧很难把握,不能太脆也不能太软,材质软的话很容易炮闩变形,发‘射’后重新装填打不开;材质太硬的话就容易脆,发‘射’时直接有可能折断造成事故。这个材质问题我一直都在跟李锦探讨,不过大家要有心里准备,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都要继续使用前膛装填的火炮,毕竟炮闩材料的配方在大图书馆里都是找不到的,我们只能根据金相学的资料一点一点去配比,这是一个长期而繁琐的工作,其中可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的。”

元老们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谁都知道前膛装填的火炮虽然说使用起来跟后膛炮差不了太多,但是在装填上可就被后膛炮甩了八条街还不止。尤其是在海军舰艇上,不够宽敞的船舱里,火炮需要先收回船舱,进行装填和清膛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次发‘射’,发‘射’之前还要复位和重新瞄准耗时耗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很容易导致纰漏,一旦出现事故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因此从一开始决定发展军备之时,后膛炮就一直是作为元老院武器开发部‘门’的远景目标在进行开发的。

“那么这种六角炮的制造周期是多长?一‘门’炮管从钢锭到成品出厂需要多长的时间?”卜众孚对于这种火炮已经相当有好感了,要知道对于线膛炮的渴求一直以来都是海军部队心底的痛。一般的滑膛火炮‘射’程不过是三百多米,就算是眼下1629滑膛炮号称滑膛炮中的极品,极限‘射’程也不过是一千八百米,那还是在试‘射’时装填双份发‘射’‘药’才达到的,如果只是普通发‘射’‘药’的话,‘射’程一般也不过就是一千米以内,并且由于没有膛线,炮弹的飞行轨道有时候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更何况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船只摇摆不定,瞄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能不能击中目标很多时候甚至要赌人品,在海上那种一寸长一寸强的作战方式中,‘射’程和弹道就是决定一场战斗是否能胜利的最大决定因素。“月产量能到多少?”

林深河愣了一下,低头查看了一下随身的小笔记本,翻看了一阵后,回答道,“身管是通过铸炮厂那边直接生产出来的,这种炮和1629滑膛炮不太一样,因此整个生产工序需要重新调整。一‘门’炮从开始到生产结束基本上需要十六天,加上试‘射’和探伤检查什么的,大概要用到二十天左右。”

“要这么久?”卜众孚迟疑了一下,“一‘门’1629滑膛炮的生产周期是多久?”

“那个是十二天左右,但是……”林深河的话很快就被李杰琦打断了,“别唧唧歪歪的,这炮我们陆军肯定要,至少先来九‘门’,装备一个炮兵连先。”

“嘿!”卜众孚连忙推了一把李杰琦,“这可是海军炮,你们这帮泥‘腿’子搞来干什么?我们要用来保卫海疆的,当然是要优先装备海军,你们陆军排后面去。”

“放屁!”李杰琦毫不示弱地站直了身子,如同一只攻击一般面红脖子粗地冲着卜众孚吼道,“你们海军每天都说保卫元老院,结果做了什么?在东方港保卫战里面无非就是打沉了一艘战舰罢了,我们陆军不仅击沉了两艘战舰,还要在地面上对付敌人,你们没有做好的事情都得我们来擦屁股,还一天到晚跟我们抢预算抢装备,你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卜众孚眼睛一下就瞪圆了,“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在保卫海疆,那天是不是我们的海军雷达首先发现了敌人?是不是我们出去探明敌意?我们的能力足以击沉所有的舰船,不过是为了俘获更多的战舰才把他们放上岸的,你要说对付上岸的敌人,也不光是你们陆军,我们海军陆战队也同样英勇参加了战斗!”

吴镝和薛子良对视一眼,连忙两人一起勾肩搭背走到一旁,口中还在说着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没营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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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陆海之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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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元老院的陆海军之争,虽然比不得日本二战时期的陆海军之争那么猪队友,但是此时也已经到了相当‘激’烈的地步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门’六角炮只是样,如果想要投入生产和装备,其中势必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和检测才能实现,但是眼下卜众孚和李杰琦两人就已经开始吵了起来,这不由得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见吴镝和薛子良明显没打算帮自己,卜众孚也不多说,右手就在身边的大炮上一拍,“我们要火炮有的是用处,我没兴趣跟你争,如果我们没有在海上建立起领海防卫能力来,你们陆军能保证领海区域里的安全吗?我们海军还能有海军陆战队,你们陆军难道就能‘弄’出陆军海战队来吗?光说我们的胜利级,每艘上就至少需要安装四个炮塔,还得都是双并联的,你算算,至少就是三十二‘门’,并且驱逐舰和巡洋舰上也需要安装这种火炮,不说多了,起码每艘至少要安装两‘门’炮吧?那么就是十‘门’。另外海岸要塞上至少要六‘门’,不然的话无法保证港口安全,要我说的话灯塔附近还要安装两到四‘门’。”

“你懂个球,”李杰琦毫不示弱,也在炮身上拍了一巴掌,“海岸要塞上装这种火炮,能打多远?你们海军海上管着,陆上又要耗着,那我们陆军干脆都下岗好了!整个东方港都‘交’给你们海军保卫好了,反正做事的都是你们海军,至少你们还天天捞鱼呢。”

“捞鱼?”卜众孚气不打一处来,要说捞鱼这还真是他最郁闷的事情了,穿越前购置的四艘“巡洋舰”此时最大的作用就是捞鱼,每天回港的时候在军港区内都要卸载好几个小时的鱼,现在元老们已经开始戏称他们为渔政舰队了。“我们……我们……”他结巴了两声,但是马上又理直气壮地大声吼了出来,“我们不捞鱼,东方港能有这么多鱼‘肉’吃吗?咱们的鱼丸什么的现在出口量都非常高呢!且不说你们陆军口粮里的鱼‘肉’粉,鱼‘肉’可是整个东方港补充动物蛋白最主要的途径之一!对了,咱们正在攻关鱼‘肉’罐头,只要成功了,鱼‘肉’罐头马上就成了咱们的出口产,到了那时候,出口创汇什么的还都是咱们海军的功劳!”

“捞鱼的就是捞鱼的,每天就在海港里撒撒就算是巡逻了,在海上你们真心巡逻了吗?要说起来,你们对于海里哪个区域鱼比较多更清楚吧?现在土著势力都知道咱们的力量雄厚,谁也不敢来攻罢了。”李杰琦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反正敌人也不来进攻,你们干脆把胜利号也加装一套拖海里捕鱼好了,大炮也‘弄’个捕鲸叉,直接抓鲸鱼就行了,反正鲸骨鱼油这些都是东方港工业需要的重要原材料,至于海防这事情,你们就别掺和了,要是不介意的话,干脆我们还就真组建一个陆军海战队,搞两艘舢板也一样能巡航。”

卜众孚脸都气绿了,右手食指直指李杰琦的脸,“你一个陆军绿王八,跟我这个正牌海军说海防!你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你一个潜艇声呐兵罢了,也就是装模作样地听听声纳而已,你还能怎么样?指挥海上舰队,还海军总参谋长,还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李杰琦丝毫不在意他的手指,眼睛紧紧盯着卜众孚的双眼,“老子好歹也是在连级复原的,在军校里接受过的培训用来指挥一个师也不是不行的,再差也比一个当潜艇声纳员的海军总参谋长要好。”

“哼!”卜众孚二话不说就捋起袖子挥手打了过来,李杰琦毕竟是在陆军部队下来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下反压。一旁的几个海军元老一看总参谋长跟陆军的大头目打一块去了,连忙也凑了上来想来拉开双方,陆军的元老们一看他们冲上来,以为是要以多欺少,二话不说也连忙捋起袖子冲了上来。这两边可都是在部队里参加过训练的,又都是热血上涌就能顶着子弹往上冲的中二青年,双方冲到一起立刻就打了起来,一时间军靴与军帽同飞,双方根本用不着担心误伤,海军的白‘色’制服与陆军的蓝‘色’制服区别不能再大了,反正只要是跟自己服装颜‘色’不同的打上去就是了。

一旁站着的林深河都愣住了,这算哪个桥段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家伙冲了过来,挥手就要打,打到一半,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个穿着陆军制服的元老,二话不说就把那个海军元老给顶飞了。不远处火炮旁站着的几个归化民炮手更是不知所措,帮手吧?眼前可都是元老,打伤元老那还了得?再说了,他们?*槭?***开发部‘门’的,要动手的话又该帮谁呢?要说不打吧?这帮元老打得热火朝天,根本就分不清你是海军还是陆军,只要衣服颜‘色’不一样就打了再说,他们这些穿着陆军制服的归化民此时不由得呆在当场,就连装填手手里的装填杆什么时候被一个陆军元老抢走了都没反应过来。

“住手!”林深河此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冲着面前正在相互‘乱’打的陆海军军官们大吼道,但是谁也不听他的,“别打了!都是元老院的军队,打‘毛’啊打!”刚刚抱怨完,那个被顶飞的海军军官把那个陆军军官按倒,接着把他手中的装填杆一脚踢飞,只见这根装填杆横着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林深河的‘胸’口。

林深河顿觉眼前一黑,直接就喘不上气来,不由得一时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把气给喘顺了,连忙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起来。

结远不仇酷后术陌闹结太月

等到执委会的杨铭焕和孙文彬赶来的时候,这里的架基本上也已经打到了尾声了。****展示场地上一片狼藉,刚才展示过的几支步枪此时要不就是枪管被折弯,要不就是枪托被折断,好在这群打架的元老们还知道这不是生死仇恨,倒是没人去拿桌上的弹‘药’和****。火炮的炮位旁边也稀稀拉拉地落了一地的垃圾,折断的装填杆、点火杆,被打扁的铅桶,掉了左轮的大炮歪歪斜斜地躺在炮位里,木制的轮子也被打成了三段,散落在附近。

空场中间站着三拨人,中间一‘波’的是空军、海军陆战队和总后勤部的一帮元老,他们因为穿着的也是蓝‘色’军服,因此在刚才的冲突中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波’及,同时因为不得不上前去拉开斗殴的陆海军官兵,不少人相当无辜地挨了揍,此时袁振力和何滚龙两人双眼圈都挨了一拳,此时就是两只大熊猫一般站在那里望着孙文彬;吴镝相对来说好一点,只是左眼睛挨了一拳,青了半边,外加嘴角被打裂了,正在往外流血,时不时地还用袖子擦一下;薛子良算得上是相当运气好的,首先他一直就游走于外面,这个一米八几的元老在元老中出镜率比较高,因此识别度也比较高,陆军认识他,不会把他当海军,海军的人也能够轻松地认出这个是海军的陆鳖,倒也没有把他当异己分子,因此刚才的战斗中拉开了几‘波’元老,还没有受到‘波’及;至于北纬,此时鼻子挨了一拳,正在一旁地上坐着,由阳牧秦拿着一个冰袋给他敷在鼻子上止血。

后科仇不鬼敌学陌闹学考由

孙文彬此时一阵又好笑又想哭的感觉,眼睛望向左边站着的那群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元老们,无论是卜众孚、林传清、杨俊博,就连不是元老的斯顿、钟斌、卡内斯托他们也被无差别地叫陆军的元老们打了一顿——毕竟陆军的元老们天天接受战斗和格斗训练,在这些方面的确要略胜一筹,更何况海军军官中还有数量不低的归化民军官,被元老打哪里敢还手,打起来只好一边倒。这帮穿着白‘色’军官制服的海军军官们此时一个个鼻青脸肿,如同一群大熊猫一般站在那里,不由得垂头丧气,有几个伤得重的甚至坐在了沙地上,由赶来的元老医生进行现场检查。孙文彬再看向右边,右边是一群穿着蓝‘色’陆军制服的元老,他们平时被狠狠‘操’练的擒拿格斗之类的本领在这个时候发挥了绝对的压制作用,其中赵勇和吴勇两个“勇”甚至于并肩作战,把六个海军元老**打一顿,追得三四个海军军官逃得鞋子都掉了,此时还在沙滩上找鞋子。虽然说这帮元老们此时也颇有些受了伤的,但是大多伤势不重,几乎都不影响战斗力,现在一个个跟得胜了的公‘鸡’一般耀武扬威地朝着海军元老众们比中指的比中指,扮鬼脸的扮鬼脸。

“以元老院起誓,”李杰琦举起右手做了个起誓的手势,接着朝远处几个归化民护士正在敷‘药’的卜众孚一指,“是他先动的手!”

杨铭焕根本就没有看他的动作,只是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左右看了看。一旁的林深河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手里拿着被打坏的样枪,连连叹气,“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你们打架就打架吧,为啥要拿枪?还真当成阶级敌人了啊?有这么玩的吗?”

“哼!”杨铭焕拿起了一支弯了枪管又断了枪托的六角步枪看了看,转向那帮还在暗地里斗眼‘色’的海陆军元老们,“同志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下面的人默不作声,但是依旧在那里吹鼻子瞪眼的没消停,“我说这是元老院的元老们吗?”杨铭焕把步枪放回到桌子上,两手一摊问道,“你们还记得我们要来到这里来干什么吗?记得你们出发前的誓词吗?”

元老们继续一言不发,杨铭焕举起右手做了起誓的手势,“我杨铭焕,现在志愿参加这次远征,以我自己的名义,将在到达新世界的那一刻起,用我的思想和行动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和安排,为元老院的发展作出贡献,身为元老之一,将用对元老院的忠诚,我和所有的元老们一起同心协力,创立一个新的世界!”下面的元老们有的深有感触,但是更多的依旧不屑一顾。

“请非元老的军官们先离场,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吧。”孙文彬在一旁面‘色’凝重地说道,同时让几个特侦队员过来把那些不是元老的军官们带离了****展示场,后面的一些归化民装填手也忙不迭地离开了演示场。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一看到最后一个非元老军官离场,孙文彬直接就把一支改装过的1628步枪摔到了地上,“你们出了什么‘毛’病?我们还是元老院的元老们吗?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就跟一群阶级敌人一样互相对峙的两拨人?”说着孙文彬腾腾腾地就冲到了李杰琦身边,李杰琦一愣,就已经被孙文彬扯着袖子拉到了展示台前,他还没有醒过神来,卜众孚也被孙文彬拉了过来,两个人站在展示台前面面相觑,不由有些发愣,不知道孙文彬想干什么。

“来啊,打一架!”孙文彬双手拍得啪啪直响,“打啊!开打啊!就把对方当成死敌,我……”他回了回头,在桌子上拿起了两把****,一人手里塞了一把,“我提供****,开打吧,往死里打,两个都死了最好,你们一个是海上长城,一个是陆上长城,都是我们元老院的脊梁骨,你们俩都死掉,咱们的穿越就算是白穿越了!敌人可以长驱直入,我们有再先进的****也没有用,因为我们的军官在内斗!军官在内斗啊!同志们,这是自毁长城啊!”

卜众孚不由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他说我们海军就是一帮捕鱼的渔民,这海疆让我们保护还不如让陆军去保护好了。”

“哪里?”李杰琦不由得连忙辩解道,“是你先说的,说我们陆军泥‘腿’子,拿了炮也没用。”

“本来就是,这时海军炮,当然要优先装备海军,然后再改陆军型啊!”卜众孚‘摸’了‘摸’还在发疼的眼角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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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陆海之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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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众孚说的一点也不错,海军型的火炮要求和陆军型的完全不同,海军不同于陆军,没有机动‘性’的要求,因此火炮的重量并不是特别重要的考量条件。。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复制址访问 hp://一般来说半吨到一吨重的火炮在海军中算不得重炮,说起来几十吨的火炮在海军里也只不过是重炮罢了。可是陆军就不同,陆军作战区域地形复杂,平原好点,如果在丘陵山地作战,让炮兵拖着一‘门’半吨多的火炮翻山越岭,绝对是件苦差事。并且还不说在战斗中可能需要遭遇的快速转移阵地一类的问题,就算是在平原上,让半吨多的火炮做好转移准备一样是要命的苦差事。

李杰琦瞥了他一眼道,“火炮身上只要是有炮耳的,就能够安装在炮架炮车上,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能保持两千米左右‘射’程的火炮,能够彻底压制住敌人就行。火炮重一点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想办法。”

“好啊!”卜众孚脾气又上来了,“那你说你怎么解决后坐力问题?发‘射’一次需要很长时间来重新瞄准,对于你们陆军来说这样的炮‘操’作太过于复杂。”

“瞧您说的!”李杰琦冷笑了一声,“说得好像1629火炮我们就没有似的,1629火炮上面就有缓冲机,虽然说后坐力更大了一些,但是缓冲还是足够的,我们可以直接使用1629火炮上的缓冲机。”

“呵呵,”卜众孚不再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笑了一声。林深河‘揉’着‘胸’口走过来说道,“杰琦兄,这个……缓冲机不能直接用1629炮的,那种是液压缓冲,对于材料要求有点高,要是用在这种六角炮上,恐怕会直接爆缸……”

“嘿!”李杰琦都气乐了,“那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已经搞定了呢!”

“不是,”林深河苦笑了一下,“这场本来就是个展示会,展示一下火炮开发的结果,暂时还没有到可以量产的地步。”

“好了好了!”孙文彬不由有些郁闷,“你们陆海两军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又讨论起火炮来了?开打啊!”说着在卜众孚肩上拍了拍,“内战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彻底消灭掉对方,最终战争不会消失的,只会不停地升级和扩大,只有其中一方取得了消灭对方的全面胜利才能结束。”说着他朝着面前面面相觑的元老们说道,“美国佬就是那种圣母婊,只要别人发生了内战,他就要来干涉,迫使双方停火,到了最后,每几年十几年的就要重新爆发一次冲突。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元老院的海陆之争还是从元老院的元年就开始了,今天这必须要做一个了解,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法解决争端。”

说着他转过身走到了李杰琦身边,“今天必须了结此事,要知道咱们所有的元老可是一条船上来的,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不往一个方向努力,咱们最终肯定要出大事,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去后悔,还不如现在搞定了,咱们就来学学达尔文的物竞天择,搞个末位淘汰制,谁死了算完。”

李杰琦和卜众孚两人都在发愣,要说起来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甚至于刚穿越的时候两人关系平时都还蛮不错的。可是自从开始建立海军和陆军之后,海陆双方元老们就开始了各种争端,从争夺国防部预算到武器装备列装时间安排,每件事都要相互攀比,互相比拼,如今连街头的小孩子都在传着“陆军土,海军洋,空军都是大流氓”的顺口溜。相比起陆军几次扩军才到了营级规模,海军可是从一开始就有数百人,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好几千人,光是这一点,就让许多的陆军元老们觉得忿忿不平,更别说五一大阅兵的时候海军方阵的那些迈德诺高个们把归化民的眼光都给吸引过去了,就连炮兵出场都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海陆军元老们潜意识里渐渐把对方当成了竞争对手,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找回场子来。

“我不知道你们的这些仇恨是从哪里来的,”杨铭焕知道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真的打起来,连忙走了上来当和事佬,“来,把****给我,别真的打起来了。”孙文彬作势要上来拦阻,被杨铭焕一把推开了,“来来来,给我。”他几乎没费力气就把****给拿了过来,然后丢到了不远处的展示桌上,“你们的争吵,倒是让我想起了历史上的有趣事情,但是这事情如果是发生在我们元老院,那可就一点儿也算不上有趣,而且让人不寒而栗。”

元老们都默不作声,杨铭焕说着拍了拍手,把手掌上沾着的细沙拍掉,接着走了两步,大声说道,“咱们旧时空有个恶邻,没错,就是脚盆‘鸡’。”

日本人原本并没有什么陆海军的,自从明治维新后,天皇夺回权力,日本人才开始于19世界末期开始组建陆海军。海军主要来源于日本萨摩藩的势力,而陆军则主要来源于长州藩,维新之后日本既没有议会也没有宪法,依旧是藩阀政治,萨摩藩和长州藩各自拥兵自重,左右日本政局,逐渐开始了分歧的端倪。接着海军学习英国,陆军学习法国,普法战争之后又学习德国,两者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随着发展陆海军的资源争夺,同时还要为不同藩阀争夺利益,双方的矛盾日渐尖锐。甚至于一个宗族把他们的子弟送进陆军,那么他们的对头宗族必定把他们的孩子送到海军,因此双方的敌意就必然持续和加深,以至于发展成了公开的仇敌关系。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陆海军之间的不和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可谓无处不在。例如说战争时期的战时体制,是需要根据战略物资储备进行统筹分配的,但是陆军和海军都拒绝向行政部‘门’提供任何关于他们战略物资接收和存量的数据,双方更是绝对保密。如此一来,不论是多么行之有效的计划都无法施展拳脚。双方的争执在飞机工业中尤为明显,双方都建立了自己的飞机研究机构,而双方却又将对方作为假想敌,互相攀比,暗地里使绊子。以至于1943年夏天,战争还在胶着状态之时,日本明明已经拥有五万三千架飞机的年生产能力,但是实际上之生产出了一万架飞机都不到。双方为了竞争小题大做,却全然没有取得任何实际的效果,尽管他们已经拥有了规模宏大的工厂和‘精’良的机械设备,但是每当对方建立一个大工厂,那么自己就必须马上建造一个。双方只顾盲目攀比,全然忽视了世纪效率。当年用来制造飞机的宝贵铝材中,只有百分之五十五真正成了飞机,剩下的部分全部成了废料被倒卖进了黑市。

根据日本获取战争资源的奇怪安排方式——哪个军种先占领就由谁来决定本地区的资源,日本陆军几乎占据着最主要的油田,并且掌握着六座大型炼油厂,陆军拥有了百分之八十五的荷属东印度群岛石油资源,但是陆军拿了这些石油除了驱动他们为数极少的坦克汽车之外,就主要是航空兵,需求量并不大。但是陆军就是扣着这些资源绝对不给海军使用,以至于海军不得不威胁陆军,如果不分给他们更多的石油,就扣留所有发往日本的油轮。要知道日本海军对于石油的需求非常迫切,但是却只能对陆军手中的海量储备垂涎三尺而不得,哪怕是后期日本建立了一个陆海军石油委员会来解决分歧也全然没有办法,双方对于委员会下达的石油分配命令往往都是置之不理。以至于1944年6月的马里亚纳航母大空战中,一支日军舰队就在附近,却因为没有燃料无法参加战斗,因为不会受到来自海面舰艇的打击,美军航母随心所‘欲’地派出和召回作战飞机,日军在这样的打压下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在后来的莱特湾海战中,本土紧急赶来增援的战列舰队没能赶上战斗,原因也是燃料不足。

双方在航运方面也是对立到不可理喻,战争开始时,陆军掌握的运输船总吨位达到210万吨,海军总吨位只有150万吨。双方在实际‘操’作中完全不进行合作的努力,从来没有‘交’换过船只起航、路线、装载情况以及到港时间等任何信息,甚至于在航线上发现了敌人的潜艇这种事情也绝对默不作声。

日本人在整个二战当中都没有能够研制出高效的雷达,事实上这也是陆海军争斗的必然结果,陆军和海军在雷达的研究开发以及生产工作中一支都处于完全隔离的状态。哪怕是在日本人完全没有拥有足够技能来从事雷达研究的专家,还能够坚持在两军中建立各自为政的研究机构,企图用一半不到的人来完成所有的任务,把事倍功半发挥到了极致。

哪怕是在整个二战过程中,两军也是明显地不需要一个协调指挥,即使有,双方也不会听从各行其是。在作战地区中陆军掌握了大部分的指挥权,但是海军却控制了新几内亚的一半、所罗‘门’群岛等多个群岛的指挥权。陆军为了空袭澳大利亚,跑到瓜达尔卡纳尔岛上去修建了机场,机场还没完工,就遭到了美军的袭击。陆军认为美军是小股兵力偷袭,派了两千人不到去增援,甚至都没有通知海军,岂料岛上是美海军陆战队第一师一万多人,多次失败之后才向海军求援。但是陆海军双方全然没有相互协同作战的想法,作战时也是各行其是,丝毫没有协同的概念,导致日军在受到了多次损失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瓜岛,从而在太平洋战场上一路凯歌转进本土。这种双方觉得对方控制下的地区遭到攻击跟自己毫无瓜葛,置若罔闻的心态,直接就导致了日本人在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几乎都是被美国人牵着鼻子打,甚至于1944年塞班岛之战中,分配给海军的舰队不足以守卫这一地区,陆军的支援不仅不够还三心二意的,从而让一个又一个被日本占领的岛屿被美军一一夺回,最终导致了整个日本在二战中的惨败。

“瞧!这就是陆海之争的最终结局。”杨铭焕笑了笑,一句话总结了刚才自己的这段发言,“我想他们一开始打仗的时候,都是指望着对方能成为自己的天使,到了最后,都成了自己的猪队友。这种事情,在我们的敌人那边,叫做笑话,但是如果在我们自己这边,就叫做悲剧了,我们是想看人家的笑话呢?还是让土著势力来看我们的笑话呢?”

在场的元老们都默不作声,要说起来这些日本人做得事情的确非常可笑,但是跟自己牵连起来,却全然笑不出声来。孙文彬见众人无语,在一旁站着的李杰琦身上拍了拍,“来吧,两个人握个手,道个歉,咱们元老院不能走日本人的老路,否则的话,咱们最后必然有天也要被敌人打到家‘门’口来,我不希望以后的历史学家要把咱们海陆之争当成一个笑料写进段子里,更不愿意我们在场的元老们成为笑料中的人物。”

李杰琦思索了一阵,走向卜众孚,卜众孚愣住了,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只见李杰琦拍了拍他军服上沾着的沙子尘土,然后跟他拥抱了一个,“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接受我的道歉。”

“呃……”卜众孚愣在当场,怎么道歉这么顺畅?孙文彬不知道卜众孚在想什么,冲他瞪了一眼,卜众孚连忙在李杰琦背上轻轻拍了拍,“不好意思,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这大炮要是你们急需,就先装备你们好了,我们反正也要等到干船坞造好之后才能开始装备。”

“没事没事,”李杰琦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是很着急,就等着老林同志‘弄’出更多的好产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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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像样嘛……”看着下面刚刚还相互群殴的元老们此时握手言和,孙文彬脸上‘露’出了笑容,“为了庆祝咱们不需要成为彼此的猪队友,我宣布,明天食堂可以搞一顿红烧‘肉’!”

接着一群元老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孙文彬抛了起来,在空中抛了好几次。“别抛了!再抛就不吃红烧‘肉’了!”正在欢呼的人群哗的一下都散开了,就见到孙文彬“砰”的一声从空中直直地就摔在了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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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红烧肉归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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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摔得龇牙咧嘴的孙文彬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手冲着旁边的一圈元老指了一阵,但是被他指到的人无不是一脸无辜,他被抛在空中也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自己说了声让人别抛就没人接自己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孙哥,别这样啊!”李杰琦连忙凑过来帮孙文彬身上拍去细沙和尘土,一边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你说不让抛了么?大家这不是听你指挥么?”

“哦!”孙文彬都给气乐了,“把我丢空中,然后都听我指挥不理我了,我又不会飞,有这么听指挥的么?也得把我接住放下吧?”

“好了好了,这不没受伤嘛……”卜众孚连忙也凑过来装模作样地在他身上拍了拍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农场搬猪吧?”

“你?”孙文彬手在卜众孚面前指了指,被他大熊猫似的笑脸又给逗乐了,想了一下,手挥了挥,“这事情还得等彭剑回来了才行,他的猪是做了安排的,如果拿错了,把怀孕母猪和种猪给抓去吃了,还不得给彭剑堵在大‘门’口啊?”

“不是吧?”下面有元老失望的叫出声来,“不是说今天肖叔带着彭剑和包包去拆占城港去了么?谁知道他们啥时候回来啊?”

“不至于啦,”孙文彬手摇了摇一脸轻松地说道,“猪‘肉’早就准备好了,事实上猪‘肉’还是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收在东风号的冷库里,一直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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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许多人都是异口同声的问道,“等什么?”

“等酱油啊!”孙文彬一脸笑眯眯地,“今天酱油正式出缸,现在正在食厂里榨呢。”

“唉……”忽然旁边有人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早个十来天,刘旭还能吃上……”所有的元老们都瞬间静了下来,不由得纷纷叹了一口气。

过了良久,忽然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今天的红烧‘肉’是中午吃还是下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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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就是这么做的?”汤帅一脸失望地看着眼前这几十口大缸,缸子里都是黑乎乎的糊状酱渣。一旁的一个戴着口罩的元老走了过来,“你以为是怎么造的?几百年都是这么造的,一直到科技发展了,才开始勾兑黑心酱油呢。这样造出来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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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咱们元老院要用就要用最好的……”汤帅的话说到一半不由得一愣,“你不是制‘药’厂的么?那个谁……黄飞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嘿嘿,汤师傅你居然认得我?”黄飞虎不由得咧嘴一笑,不过在口罩下完全看不到,“我还以为戴了口罩别人认不出我呢,我来这里检查菌种的。”

汤帅一呆,“检查菌种?你在这里培育菌种?”

“那当然,”黄飞虎笑着冲着远处台子上一努嘴,“那是咱们每天都爱吃的蕈菌,香菇草菇啥的都有,我们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菌种,现在在这里培育,顺带着制造酱油。”

“这个还有顺带的?”汤帅不由得走近看了看培育台上的食用菌类,“那这些食用菌不会影响酱油的质量吧?”

“理论上会,但是现在这时候对酱油的需求量比较迫切,这不是指望着您给咱们做红烧‘肉’么?”黄飞虎说着在空中做了个撒的动作,“所以就直接‘弄’了发酵的菌种来发酵,这样就能够早点出酱油了嘛。”

正说着,远处十多个工人抬着一个木头制成的榨车过来了。旧时空里这种酱油压榨机是由钢铁机械来完成的,全自动******,但是本时空的话完全没有旧时空的条件,因此只能用老一辈使用的木制榨车来榨,效果不好没问题,这不是因陋就简,等着用嘛。

“嗯!这缸就没问题,起了!”如同自言自语一般,黄飞虎带着几个归化民工人从排着的酱缸面前一个个地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跟汤帅说道,“其实酱油这东西,也叫秋油,三伏晒酱金秋成油,因此也叫伏酱秋油;要说起来,酱油好不好,最重要的就是菌种氛围,同样的师傅同样的材料换个地方制作,酱油绝对不一样。”说着他又嗅了嗅身边的酱缸,冲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归化民工人吩咐道,“这缸也没问题,起了!”

几个工人连忙冲着后面招了招手,又上来几个工人,把这酱缸用绳子缠绕起来,用木方抬走了。

“咱们现在是没办法,这地方方圆几百里怕是都找不到好的酱油厂,因此只好自己来培养菌种氛围,我还人为的带了不少旧时空酱油厂的菌种,也不知道有用没。”黄飞虎还没说完,就被汤帅打断了,“你不是说伏酱秋油吗?这立夏才多久?怎的秋油就出来了?”

“这您就不熟悉了吧。”黄飞虎一副“我知道你不懂”的得意神‘色’,不过看汤帅眼光中的神‘色’已经不太爽了,连忙开始讲述起来,“这不是急着要吗?我们用那些菌种‘弄’出了这么个氛围,另外还加了不少的辅料,安南这地方不错,气候不冷,本来我也没想到这时候就能出第一缸,真是奇迹。要知道我原来还打算穿越的时候带个酱缸过来的,但是吨位要求太高了,实在带不了,就搁基地里了。现在想想,基地应该都给拆完了,那个酱缸应该也被人砸碎了,真可惜……”

汤帅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黄飞虎又凑了过来,“我说您要是有多的‘肉’,我是说生‘肉’啊,直接放在酱缸里,第二天最多第三天就能成酱‘肉’,而且绝对的原汁原味。”

“拉倒吧你!”汤帅笑着在黄飞虎肩上拍了拍,“你想得美呢,现在元老们一个个都跟食‘肉’动物似的,每天都红着眼睛找着我嚷嚷要吃‘肉’。要不是每天都是我管着他们的吃,我还真怕他们会把我给剁吧剁吧拾掇一下给吃了……还想要‘肉’,想得美呢,要‘肉’怕是只有人‘肉’了。”

“您还别开这玩笑……”黄飞虎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怪异,“倒是以前听说过一个传说,说有年啥地方起酱缸的时候发现酱缸里有副骨架,估计是不小心摔进去的‘女’人,发现的时候酱油都卖出去不少了,人家都说味道特好,每次想起这些来就觉得特恶心。还有,您是没赶在夏天来这儿,要是夏天来这儿,酱缸上面可是漂着一层翻滚的蛆,密密麻麻跟粪……”话没说完就叫汤帅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还要不要让人吃了?净说这些个让人反胃的东西,再说老子把你掼里头。”

黄飞虎连忙双手直摇,“别介啊……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不说了。其实食卫生这东西,都是眼不见为净,太干净了吃啥都没味道,谁知道里面放了些啥才这么好吃呢……”看到汤帅又在冲他吹胡子瞪眼的,他连忙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归化民工人此时正在用大号的木勺一勺一勺地把黑‘色’的糊状酱渣往布袋子倒,装满了的被工人们用清水冲洗干净后,放进了木榨车里。“多放个几袋,就会因为重力原因,自动出酱油了。”果然不多时,就有酱油顺着木榨车的油槽开始往下流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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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说起菌种氛围来,酱缸也是‘挺’重要的,”黄飞虎说起了自己的兴趣所在,不由得滔滔不绝地一发而不可收拾,“要是能够有那种做了几十年酱油的大酱缸就好了,年复一年地做酱,时间一长,缸子本身也带着菌种,用老缸做酱,味道出奇地醇美。其实就跟酿酒的酒窖一个意思,越是时间长远的酒窖,酿造的酒味道就越好。”

“嗯,”汤帅被空气中传来的酱油香味熏得一时间口水都淌了下来,连忙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还没来得几说话,一旁的黄飞虎笑了起来,“没事的,汤师傅,我也忍不住,这就是我为啥要戴口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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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随着一声尖叫,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食堂的‘门’口,站在分餐台前负责分餐的汤帅头都不抬就知道肯定是蓝草那个‘精’灵。要说起蓝草可算是终于过上了他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每天都能够住在做工良好的房子里,睡在稳稳当当的‘床’上,‘床’上有着做工‘精’美的‘床’单和凉席,还有干净而又舒适的羊‘毛’毯,更让他感觉自己生活在天堂的感觉就是每天都能跟着阳牧秦来食堂吃饭。一开始他以为那辆三轮摩托车就已经是最优秀的‘交’通工具了,但是当他看到特侦队里停着的那几辆全地形摩托车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元老院此时从下水道,公路,通讯联络,军事训练,武器装备这些方面无一不在每天刷新着他的世界观,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的?

现在的蓝草已经是特侦队的野外生存教官了,毕竟这是个在丛林中生活了一百多年的‘精’灵,真要说他成‘精’了也完全没话说。在丛林中辨认方向,识别痕迹,获取食等技能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如同普通生活一般简单,此时的他已经肩膀上有了‘花’——他是整个特侦队中惟一一个不是军官的教官,也是惟一一个从进入特侦队就是下士的特侦队员。除了野外生存外,他还教授特侦队员们如何使用木头制造一把弓并且如何用这样制成的弓来进行‘射’击。他在这特侦队里如鱼得水,不仅有阳牧秦一直以来跟他两人打得火热,就连北纬也经常请他吃饭探讨问题,他这是在一百多年的生涯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对于这样的生活非常满意,为此也应元老院的请求将要特地带着元老院的商贸团去了一趟自己的部落,按他的说法,绝大部分的‘精’灵肯定会放弃现在的生活投入元老院的怀抱。光是想一想会有那么多的‘精’灵加入,这就已经让执委会的执委们感到兴奋了,不过也让禹沙和民政委员会以及金融口的一众元老们直挠头——‘精’灵如果加入元老院归化民序列,如何计算他们的养老金?‘精’灵寿命甩了人类几十条街还不止,要是不做修改,他们中大多数‘精’灵在加入元老院起就已经退休几十上百年了,元老院还得倒贴好几百年人家才有可能会老死……赔本生意肯定没人愿意做。但是又不能不给人家做养老计划,毕竟养老这事情谁都关心。

不过蓝草丝毫不介意养老金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原本在丛林中的生活就充满了危险,没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掉了,养老不养老什么的事实上对他来说根本不是要‘操’心的事情,他现在最上心的就是——今天有红烧‘肉’吃!在阳牧秦的记忆力,红烧‘肉’的味道是那么的鲜美,让他当时就流了口水。今天突然听到阳牧秦说会有红烧‘肉’吃,他几乎一蹦三尺高就要跑步从邦克山基地往东方港跑。

按照元老院规定,军事口元老是应该留在驻守的地方,由送餐队送到各自所在的地方去吃。但是杜彦德反对了这个规定,在杜彦德看来,今天的红烧‘肉’无异于一个全体元老的节日,这样的日子里,让大多数元老还搁在各自的岗位上有点不合适,送过去的红烧‘肉’也冷透了,吃起来也没意思了,所以就借着让所有外派和军事元老回来述职的由头,让全体元老都赶回来吃一顿红烧‘肉’,就连刘旭的墓碑前也放了一小碗。

“别急!别急!”此时正戴着厨师帽的汤帅站在分餐台后面,面前是一个比人还大的铁锅,里面正浮着满满的一层油,红烧‘肉’块正漂浮在油上。这些‘肉’基本上都是切得一般大小,几乎都是拇指大小,在食堂顶上的LE灯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诱’人。“排队!一个一个来!”

平时食堂都是按照自助餐的方式自己去取吃的,但是这自助餐套在红烧‘肉’上可不成,原本晚餐前安排就是每个元老五块和一勺油汤,要是自助餐,赶上个不自觉的元老多来几块,还不得闹出个红烧‘肉’之‘乱’来?所以别的菜都可以自助餐,唯独红烧‘肉’,必须汤帅亲自掌勺一人五块地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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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红烧肉归来 2

‘精’灵在丛林中生存可不容易,尽管丛林中资源丰富,但是瘴疫横行,里面的动物虽然多,但是却完全没有什么食材配料,他们平日里打猎能够猎取的动物很少能够经过这样的处理,往往能够在烧烤的时候用得来不易的盐涂抹一番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但是眼前这样的红烧‘肉’,让蓝草都舍不得尝试味道。

浓浓的油汤被淋在米饭上,让上面显出了黑红‘色’的油汁,浓郁的香味正在慢慢散发出来,让人垂涎‘欲’滴。被切成小块的红烧‘肉’正散落在餐盘的中央,黑红‘色’的瘦‘肉’和淡红‘色’的‘肥’‘肉’匀称,上面也粘着油汁,正向外冒着淡淡的热气。红烧‘肉’中放了不少的香料,这些香料中的许多都还是旧时空带来的,经过了旧时空的加工,味道尤为浓郁,此时更是香气扑鼻。

蓝草环顾四周,身边的元老们许多都没有舍得马上动筷子,有的正趴在桌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如同‘精’雕细琢出来一般的‘肉’,有的则在轻轻地嗅着香味,几个男元老已经忍不住了,慌忙的拿起筷子夹住一块‘肉’,轻轻地‘舔’着上面的油,惹得旁边的几个‘女’元老掩口轻笑。

“笑什么笑?”“好笑呗!”‘女’元老们毫不示弱。男元老兴奋不已,冲着‘女’元老手中的餐盘一指,“你们‘女’的要减‘肥’,这红烧‘肉’就给我们帮你吃了吧!”

“想都不要想!”那个‘女’元老二话不说端起餐盘就跑掉了。

蓝草如同看待艺术品一般的看了一阵,依旧舍不得吃,阳牧秦这时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蓝草抬头一看,餐盘中还有两块红烧‘肉’在上面,阳牧秦口里正在嚼着,问蓝草道,“怎么?不喜欢吃?”

“没有没有!”蓝草连忙摇头,旁边马上又坐过来一个元老,筷子朝他盘子点了点,“不想吃么?我可以帮你吃掉么?”

“不了,谢谢!”蓝草忙不迭地摆了摆手,那个元老笑着跟他说道,“要吃就要赶紧吃,等到全冷了之后就不好吃了,这个时候吃才是最好吃的。”

蓝草连忙点了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汤帅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红烧‘肉’了,手艺还是有点‘潮’的,但是眼下那些吃着‘肉’一个个‘激’动泪下的元老们的反应明显对于他的作品打满了三十二个赞。蓝草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肉’块软硬适中,吃在口里非常有嚼头,里面带着一丝丝甜味,又带有一点咸味,酱油的鲜味夹杂着各种香料的味道萦绕在口腔中,顿时就让他感觉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般。“竟然真的有这样好吃的东西?”他不由得喃喃自语,忙不迭地又把第二块‘肉’塞进了嘴里。

“怎么样?”阳牧秦看到他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眼睛微闭,如同在享受无法言状的快感一般,就知道这红烧‘肉’已经成功征服了他的味蕾。“我没有骗你吧?红烧‘肉’的味道就是这样!”

“要是还多几块就好了。”蓝草擦了擦眼角涌出来的眼泪,正打算再说两句,背上就被拍了一巴掌,“你想得美呢,每个人都是五块,一勺汤。”扭头一看,原来是北纬,北纬吃东西速度很快,用阳牧秦平时的形容就好像在狂啃人参果的猪八戒一样,怕是连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就咽下去了。

蓝草笑了笑,他也听到了北纬心里的话,这可是元老特供的红烧‘肉’,别说是他这种没入籍的土著,就算是归化民也没得吃,现在东方港城里几千上万人也只有这五百多人能够有吃。换句话说,他蓝草现在基本上是元老待遇,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就算是在文山港外冒充人类生活,也是标准的三等公民,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他们,和商人‘交’换产品也是亏得一塌糊涂,永远都是被人家盘剥的一方。他不由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着元老院一起为建设中国出一份力。

“才五块……唉,要是还多点就好了。”一旁的某个元老在哀叹,听到的元老都在暗暗点头,要知道眼下这群元老们中许多人今天就着油汤把一整盘饭都吃下去了,就连汤帅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分餐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菜连动都没动过,大多数元老甚至都没有来取过菜,只是在吃红烧‘肉’而已。

“执委,”田亚妮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看到曹湘正在给孩子的碗里夹‘肉’,“呦!曹姐,你这是?”说着指了指曹湘的动作,曹湘笑了笑,从杜彦德的餐盘里接着把红烧‘肉’的瘦‘肉’部分分离下来,夹到了‘女’儿的碗里。“孩子不喜欢吃‘肥’‘肉’。”

杜彦德一脸苦笑,“这不是没办法不?‘肥’‘肉’也得吃是不,”说着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嚼起来。田亚妮笑了笑,把餐盘放在桌上坐了下来,“杜执委,要说这红烧‘肉’下次啥时候能吃啊?”

“啊?”杜彦德一愣,“这种高脂肪的少吃点为妙。”话音未落,旁边就立刻围上来两三个耳朵甚是灵敏的元老。

“没事没事,我们这都素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能吃顿‘肉’。”“就是,这样的高脂肪,吃上一个月咱们这些元老里也吃不出高血压来。”“天天都是吃鱼,天天吃海鲜吃青菜,咱们都过得跟素食动物似的了。”

“不至于吧?”杨铭焕端着餐盘也凑了过来,“难道鱼也是素?鱼不是荤吗?”

“鱼?”卜众孚在一旁笑了起来,旁边的谷福林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咱们说鱼是荤菜,但是欧美人可从来不这么觉得,他们的那些什么素食主义者也就是不吃长‘腿’的‘肉’罢了,对于他们来说,海里的生物可都是生长在海里的水果来着。”

“还能这么算的?”杜彦德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谷福林笑了笑,“以前我们舰队出使新西兰,人家欢迎我们也举办过自助餐晚会的,鱼‘肉’这些东西可是放在素食区里的,当时我们还惊异来着,后来本地华侨跟我们解释了才知道原因。”

“要说鱼是素食,那可得问问藕益大师才行,”一旁走过来的孙文彬哈哈笑道,“他们要是不吃的,肯定就是荤菜。”

“这个难说,要说的话,日本绝对算是佛教国家吧?可是人家虽然不允许吃猪‘肉’吃牛‘肉’这些,但是对于吃鱼‘肉’却是全然无忌,不过光吃鱼没用,动物蛋白总是补充不够的,”何永康这时也凑了过来,口里塞得满满的嘟哝道,“要说起来,就算是大米,像咱们这样搞出来的‘精’米,其实是最不适合的。说起来南方人为啥容易得脚气病,就是吃多了‘精’米导致的,缺乏维生素b,需要补充多方面营养,如果真的全素食,迟早要出问题。”

“怪不得咱们旧世界那么多人有脚气,原来就是吃‘精’米搞出来的?”有元老在一旁边嚼红烧‘肉’边感概道。不过何永康连忙把饭咽了下去,“你们啊!就是图样图森破。脚气是脚气,脚气病是脚气病,两者不要‘混’为一谈。”说着他用筷子在餐盘上敲了敲接着科普起来,“脚气病主要是因为缺乏维生素b1导致的……”

“你刚才不是说维生素b吗?怎么现在突然加了个1?”包包在一旁问道,搞得何永康满脸郁闷,“我刚才忘了说行不?不理你,接着说脚气病,这其实完全是一种营养素缺乏病。大体分为干‘性’脚气病和湿‘性’脚气病,前者表现为上升‘性’对称‘性’周围神经炎,感觉和运动障碍,肌力下降,部分病例发生足垂症及趾垂症,行走时呈跨阈步态等。后者表现为软弱、疲劳、心悸、气急等。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急‘性’暴发‘性’心脏血管型脚气病,表现为急‘性’循环衰竭,气促,烦躁,血压下降,严重的周围型发绀,心率快速,心脏扩大明显,颈静脉怒张。患者可在数小时或数天内死于急‘性’心力衰竭。”

“脚气这么厉害?喵了个咪的,那咱们那时候体检怎么没有检查脚气?”一旁的谷福林有些惴惴,立刻就被何永康白了一眼,“图样图森破,都说了脚气和脚气病不一样,脚气是指脚癣,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真菌感染型皮肤病,我敢说咱们元老里至少有六七成都有脚气,不过是轻重不同罢了,虽然让人受不了,但是倒是很少会致命。但是脚气病就不同,如果发作严重的,要命分分钟的事情。”

说着何永康指了指餐盘里的饭,“你们看这些饭粒,”一旁的沈彬连忙在范例肩上拍了拍,“他说要看你呢。”范例撇了撇嘴,“你大爷。”

何永康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们的‘精’米都是去除了胚芽部分的,如果只是吃这些,那么很快就会出现脚气病的问题,日本军队刚开始的时候为了体现军人和老百姓的不同,要求军队里面只供应‘精’米,老百姓则主要吃糙米,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贵族和军队里面都在爆发脚气病,经常造成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脚气病的原因,直接称之为贵族病,直到19世纪末期科学家们‘弄’明白了脚气病的根源这才知道原来是吃的米有问题。”

“那就给他们吃糙米呗,”范例在一旁满不在乎地夹了一块‘肉’塞到嘴里,何永康很满意这句话,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日本军部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下面的官兵不乐意,说吃糙米有损形象,宁可得脚气病也不让官兵吃糙米,后来军部妥协,要求部队伙食中米饭的组成为三分之一‘精’米和三分之二糙米,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些医学术语你还都记得哦?”杜彦德好奇地问道,“你当医生都这么多年了,这些都没忘?”

“哪里敢忘?”何永康苦笑了一下,“那时候医患关系紧张得不得了,医学院更是战战兢兢,要是整本整本的书背不下来,哪里毕得了业?更何况咱们医学院可是五年制的,早知道是这样,打死不学医。”

“哈哈哈,”身边元老们都笑了起来,范例说着往口里扒了几口饭说道,“那还幸亏你学了医,不然的话咱们就少了一个医生了。”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元老都已经把自己的那份红烧‘肉’给吃完了,这时汤帅端着一小碗红烧‘肉’走了出来,刚走出来就被一群元老立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汤哥!你不要了?给我吧?”

“给我吃吧!我帮你干活!”“给我吃吧,我以后天天来食堂帮厨。”

“滚蛋滚蛋!”汤帅不由得小心地护着手里的碗,另一只手把凑过来的元老往外推,“这时候来食堂帮厨,我要你们来帮厨个蛋,这里的归化民工人个个任劳任怨的,你们来这里就是添‘乱’的,保不齐做菜还要偷吃,都给我起开!”

“不要啦!汤师傅,别这样嘛……我就吃一块!就一块!”有个元老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就想从他手里拿碗,但是被汤帅直接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这碗谁也不要想!是给刘旭的!你们这帮家伙里谁觉得有资格吃就来吃吧。”

顿时整个大厅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谁也不言语,也不知是谁带头,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一直通向大‘门’口。汤帅也愣在那里,不由得没过脑子脱口一句,“你们可别半夜里跑去偷吃啊。”

“拉倒吧!”一旁立马就有元老回答了,“他的那份咱们谁也不会去偷吃的!”

孙文彬冲杜彦德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了过去,跟汤帅打了个手势,“走吧,我送你过去,现在天快黑了,路上不好走。”

“你是怕红烧‘肉’味道太香,把海‘潮’寺里的和尚给勾出来了吧?新时代佛跳墙呢!”有人立刻笑出声来,马上就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你还别说,除了咱们中国的和尚,走遍世界哪里的和尚都是可以吃‘肉’的。当时为啥不准中国和尚吃‘肉’,无非是因为梁武帝觉得养这么多和尚吃‘肉’不划算,成本太高,就不许和尚吃‘肉’了,可以节约开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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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缺席的大股东

随着一阵鞭炮的爆响,许多的归化民站在工厂的大‘门’口,挥舞着双手在欢迎着前来参加落成典礼的土著和元老们。。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他们身后是一堵只有四米高左右的围墙,道路通往的方向是一座六米宽的大‘门’。此时‘门’内‘门’外都集满了归化民工人,有的穿着工作服,有的则是穿着最近服装厂刚刚造出来的休闲服,穿着学生装的学生们手中捧着用各种颜‘色’的纸制作的‘花’环在大‘门’口排成三排,正朝着前来庆祝落成典礼的人们挥舞着手中的‘花’环齐声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大‘门’上挂着一条横幅,“热烈庆祝东方港化工厂落成投入生产”。石力带着几个元老正带着归化民站在厂‘门’口迎接前来的宾客,但是他此时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只是一脸的郁闷,不时地跟身后的一个归化民秘书低声问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那个男秘书一脸郁闷,“首长,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昨天就通知过了,他身为重大股东明显就应该来到这里参加落成典礼的啊。”

大‘门’口几个穿着新出产贵‘妇’旗袍的‘女’归化民正端着盘子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她们身后是一条被染成红‘色’的纸带——元老院计委的这帮抠‘门’‘精’死活不允许用红‘色’的绸缎来剪彩,哪怕是化工厂用自己的资金采买也不行,现在的一切‘浪’费在东方港都是不被允许的,作为元老更应该以身作则。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石力全然无法反驳,只能哑口无言地用一条纸带染红了假装绸缎剪彩。

那几个‘女’归化民穿着的旗袍自然不像后世的那般开叉恨不能开到胳肢窝,仅仅是开到了小‘腿’三分之一处不到,走路的时候如同一步裙一般小心翼翼,生怕会‘走’光。上身的衣领直接把整个脖子的三分之二都给遮盖住了,全然没有旧时空那般的低‘胸’装。就连旧时空那种几乎被省掉的衣袖此时也完完整整盖住了小臂,真的全然没有一丁点‘走’光的可能……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些‘女’归化民依旧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穿得太过于开放了,两旁的男归化民虽然手中在挥舞着,口里在欢呼着,但是眼睛却是瞥向在场的‘女’归化民们被遮盖在旗袍下的身材。虽然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看到手臂就会想起‘胸’脯,想到‘胸’脯就会想到**,但是这些连小臂都没有‘露’出来的‘女’归化民们依旧成为了在场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集中点,原因只有一个,雪漫设计出来的旗袍未免太过于凸显‘女’‘性’身材的妙曼了。

不过此时石力的心思全然没在这些旗袍‘女’身上,他依旧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色’向着来工厂的路上张望着,不是还朝着站在厂‘门’口旁瞭望台上的士兵投去询问的目光。不过他始终没能得到答案,不由得郁闷地说道,“喵了个咪的,自己的产业还这么不上心,这些土著搞‘毛’啊?”

“阿嚏……”刘明远在书房里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没来由地冒出喷嚏来。刘丽婷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父亲大人,身体安康哦!是不是有人想您了?”

“哪里的事?”刘明远淡然一笑,把手中的账册放下,看着‘女’儿说道,“自打你母亲去世以来,为父就已经不再考虑这等事情了,哪里会有人想我?要是说想,怕是那些欠我刘家钱之人在想吧。”

刘丽婷掩嘴笑了起来,刘明远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女’儿这就要嫁人了,“要是你母亲还在就好了,她常与我说,想要看到你盛装出嫁的样子,可惜没能等到啊……”刘丽婷的笑容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忽然眼中无神,眼角滴下泪珠来。“爹爹,‘女’儿不想嫁,‘女’儿要陪爹爹……”

“傻孩子,”刘明远站了起来,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哪有‘女’儿家长大了不嫁人的?”说着顿了顿,一阵笑容涌上来,“我若要是真不让你嫁,你怕是又要翻墙了。”

刘丽婷这泪水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爹好坏,哪有这样打趣‘女’儿的?”

正在这时,一个‘侍’‘女’快步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这声喊把父‘女’二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望向这个跑得满脸发红的‘侍’‘女’。这个‘侍’‘女’也来不及整理跑‘乱’了的头发,忙不迭地对刘明远施了一礼,“老爷!短‘毛’过来抓您了,您快跑!”

“抓我?”刘明远心里咯噔一声,“为何?”一旁的刘丽婷脱口而出。刘明远哀叹一声摇了摇头,“该来的总会来的,当时为父领兵攻打东方港的时候风光八面,今天被他们抓走亦是情有可原,不跑了,”说着他摆了摆手,把身上的衣服正了正,端坐在凳子上,“我若逃之,这刘家寨必定逃不脱髡贼之魔爪,一人做事一人当,抓了我去,总还是要做点面子功夫的,不至于立刻就围剿刘家寨,大家还有逃命的机会。”接着他对‘侍’‘女’挥了挥手,“把抓我的髡贼带过来吧,老爷我要看看他们用何罪名。”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想不到的了,不多时一个元老带着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进来后观望了一下,对刘明远敬了个礼,“刘老爷,你的院子还真难进。”接着又对刘丽婷点了点头,“刘姑娘你好。”

刘明远微微笑了一下,“刘某人即是在此,贵众若要刘某‘性’命,尽管拿去便是,何须如此弯弯绕,直接抓走便得,这一进小小院落又如何拦得住贵众?”

“为什么要抓你?”这个元老尴尬地笑了笑,“谁说要抓你了?我是张涛,警察总部副指挥,特地带人来接刘先生去化工厂参加落成典礼的!”张涛此时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然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来抓刘明远的了。

事实上误会就是这么简单,不由得心急如焚,要说起来原本剪彩仪式就是定在上午十点,可是这都快九点了,参加剪彩的土著执委什么的都来了一大半了,偏偏这个大股东刘明远,可是偏偏久等不到。石力在化工厂‘门’口左等不到有等不到,不由得心急如焚。旧时空有句话叫做“有困难找警察”,石力虽然说穿越了,但是还是把这个宣传语贯彻了,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警察总部。接电话的正是值班的谭炼,谭炼自然不可能去接刘明远,沈彬又在化工厂附近维持秩序,只好又手机打到张涛那里让他带几个警察开两辆警用劳斯莱斯去刘家寨接刘明远。

这种动用警察力量办老百姓的事情元老院并没有先例,但是这事情可是执委到场的“政治任务”,难得休息的张涛也别无选择,只好回了总部带了三个正在执勤的警察开了两辆车前往刘家寨去了。

随着现在东方港的‘交’通开始向整个安允和占城辐‘射’开去,劳斯莱斯在产量在稳步提升的同时造价也因为大批量生产而在下降,许多土著地主都能够轻松支付地起这样的购车费用,就算是很多以前当长短工的土著或者归化民也通过高德银行的分期贷款购车成功,如今整个东方港外的几条四车道的道路都被挤得满满的。这些土著们没有‘交’通规则的概念,就连行车靠右都不一定能记住,现在的牛公‘交’都经常被堵在路上,这群土著们开车讲究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城外最久的一次堵车三公里长,为此还发生了斗殴,等到警察赶来维持秩序的时候,已经有十七八人受伤,一人被打死。

不过好在这些人倒还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警用劳斯莱斯响着警铃声疾驰而来还是有点发悚的,因此张涛也只能选择警铃大作带着两台车就往外冲,惹得一路的土著们‘鸡’飞狗跳地让道,这才让两辆警车顺畅地开了出去。土著们虽然不知道这两辆警车疾驰而出是为什么,但是都知道警车如果没有大任务是不会响着警铃行驶的,因此在他们潜意识里这车肯定是去抓人的。

基于同样理由,站在刘家寨寨墙上眺望的乡勇也是这么想的,髡人的警车疾驰而来,想必就是来抓人的,抓谁呢?这还用说?肯定是来抓以前带兵攻打东方港的刘老爷的啊,就算是张涛下的车来说明了是请刘明远去东方港参加剪彩也没人相信,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剪彩。虽说乡勇们觉得张涛是来抓刘老爷的,但是却没人敢阻拦髡人,髡人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和蔼表情,就连现在在他们面前的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谁知道他们不是笑里藏刀?于是正面就想办法拖住这个好说话的髡贼,暗地里叫人去通知老爷快逃。

张涛是越来越急,剪彩是上午十点,可是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了,等下接到刘明远还得赶紧往回赶才能赶到工业区,被拖延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了,收起了笑容,对着刘家往里就冲。这帮家丁拖延归拖延,谁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髡贼直接就冲进了禁止男人进入的内院而束手无策。

等到听得张涛的解说,刘明远的脸上也很‘精’彩,“这事……?老夫并无知晓啊!”不过元老院如果要收拾自己,肯定用不着派警察来,更何况‘女’儿现在还有几天就要嫁给这帮海贼的执委了,想必也还是有点面子的,毕竟这个张涛脸上还带着笑容呢。于是刘明远干脆整了整衣冠,站起身来,冲张涛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张先生带路。”

刘丽婷有点担心,连忙提起了自己的小坤包跟了上来,“张元老,请等一下,我也去。”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公主裙”,这种“公主裙”已经进入第二代,自从上次试制生产那种连衣裙之后市场反馈回来的结果让雪漫无可奈何,尽管在雪漫的理念中这些连衣裙的下摆已经长得不能再长,袖子也长到不能再长了,偏偏买了衣服的‘女’子回家后基本上都会自己动手把袖子和裙子下摆延长,就连经常和‘女’元老们打‘交’道互称姐妹的阮姱也不例外。因此根据这次反馈,雪漫的第二批公主裙只好做了改进,改成了这种长袖长裙的“公主裙”。这条公主裙还不是一般的普通裙子,而是雪漫亲自给她测量了身材亲自动手制作的定制限量版元老特供公主裙,是‘女’元老们商量了送给刘丽婷的礼物,想让她在婚礼当天穿的,因此颜‘色’是独一无二的粉红‘色’,区别于城内服装市场上销售的天蓝‘色’、黑‘色’与大红‘色’的连衣裙。此时这条公主裙完美地衬托了刘丽婷的身材,让张涛都不由得呆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不该那么早结婚娶了何莎莎,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因为娶了何莎莎,大舅子何滚龙参加穿越这事情肯定也不可能带他,顿时就有一种选择一棵树和一片森林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想到这里,只能暗骂了孙文彬两声‘色’鬼之外,低着头带着父‘女’二人走了出来。

走出‘门’来,‘门’外站着三四十个人,除了六七个家丁之外,其他的都是些仆‘妇’‘侍’‘女’,此时见到那个髡人元老带着老爷小姐出来,顿时都是一片嚎啕大哭,有的上来抱住了了小姐,有的忙不迭地跪在张涛面前,“大人!大人!放过我们家老爷吧!”“就是!老爷当时是受安允县令委派的,不是老爷自己想去的!”“大人!我们愿意卖身为奴,只要大人放了我们家老爷一条生路……”

张涛给雷了个内嫩外焦的,这都算哪‘门’子事情啊?不由得一时间哭笑不得,正待说话,就见刘明远咳嗽了一声。这些仆佣家丁们连忙收声,刚才还嘈杂得如同菜市场的大‘门’口顿时鸦雀无声。“诸位不要心慌,我刘明远只是随张元老去东方港一行,许是婚事一类事情罢了,不用担心,刘某去去便回,你等在寨里安心等待,不需慌‘乱’。”

正说话间,一个家丁头目忽然拿着几封信跑了过来,“老爷老爷!有您的书信!”

刘明远一头雾水,自己在安允之外早已没有了远亲,生意又只是在这安允境内,又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连忙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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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劳斯莱斯

信封一入手,刘明远便知这是髡人的书信,因为右上角贴有一张小的画片,小画片四四方方,边上是一圈锯齿一般的印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画片中央画着的也是曙光下乘风破‘浪’的那条钢铁巨舶——话说现在中国人已经把这画应用到了方方面面,从城‘门’口的“国徽”到钱币的反面,从士兵头上的帽徽到眼前这张被叫做“中国邮政”的小画片,无处不是。

他心中这个惊奇,连忙打开第一封,里面是一封从元老院执委会寄来的邀请函,邀请他以化工厂股东身份参加五月二十九日东方化工厂的剪彩仪式,低头一看日期,这还是五月十六日发出的。刘明远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打开第二封信,这封是五月二十二日元老院化工部发出的邀请函,也是同样的邀请。再又打开了几封,内容都差不多,打开最后一封,里面却是商贸部给他发出的一份文书,邀请他去商贸部进行会谈,商讨化工厂生产的化‘肥’定价磋商。

“竟有这事?”刘明远不由奇道,惹得张涛跟刘丽婷都凑了过来观看,“这化工厂之化‘肥’又是何物?为何定价还需与我磋商?”

张涛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先生,咱们现在要是不走,就赶不上剪彩了,今天您可是风头最盛,连执委都在等着呢。”

其实这些信早就已经送到了刘家寨,但是刘家寨仅存的乡勇家丁们对于送信这回事丝毫没有上心,在他们看来这些信无非都是些好看的邮票,而且那些邮差们前来送信的时候也只是送到刘家寨‘门’口就算完,有没有被送到收信人手里谁也不管,也就是这样,刘明远对于元老院多个部‘门’发来的邀请函一直以来都是全不知情的状况,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今天这个“被髡贼抓走”的乌龙。

“你们为何扣押信件不给老夫?”刘明远不由得有些生气,但是他也没办法生气,这信使服务可是从来就没有过的,稍缓了一下,他连忙大声说道,“以后但凡有送来的信件,便要快点给我送来,不然可就耽误了大事了。”家丁们忙不迭地点头,他也就不好发脾气,转过身来对着张涛施了一礼,“那真是误会诸位了。”

张涛尴尬地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还愣在当场的家丁仆佣们,或站或跪在四周,见老爷全然一副没事人一般,也都知道了是误会了。刘明远连忙冲他们挥了挥手,“都起来,你们做你们的事情去!”说完跟着张涛走了出去。

刘家寨‘门’口的大道上停着两辆警用劳斯莱斯,这种劳斯莱斯和其他的同型车外形上区别不大,只是在车身上方安装了一个铃铛,在出勤的时候由坐在副驾驶或者后车座上的人拉响,用以提醒路面上的人让开路。车顶上还有一面旗帜,上书“警察”二字,这样的打扮加上铃声,就算是两百米外也能一清二楚地知道是警车来了。

几人上的车来,便由一辆警车在前开道,他们所坐的警车则在后面跟随。刘明远这是第一次乘坐劳斯莱斯,要说的话他平时倒也经常看到有人开着这种车在大道上行驶,车子行驶起来颇为平稳,虽然速度比不得马匹快,但是却又比步行快了不知道多少,从车上的人一边踩着车一边聊天看来,想必也不是太难之事。现在自己终于坐上了这种车,倒也是满足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奇心。车子并不大,无非是两丈长一丈多宽,车子顶上有帆布顶棚,晴可遮日,雨可挡水,上下车的地方都有一扇木制的车‘门’,这是因为上次孙文彬因为刘丽婷不小心掉了出去因而建议工业部‘门’装上去的。好在所有的劳斯莱斯外形都是一致的,因而制造车‘门’安装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车前帆布下方是一面水晶玻璃,透明程度非常好,但是上面有两个刮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细细一看,似乎是可以用绳子拉扯着摆动——这自然是雨刮,要知道这些挡风玻璃本身也是受到很大反对声音的,这可不是钢化玻璃或者防爆玻璃,就是普通的玻璃,一旦出现‘交’通事故,很容易破损伤害到车内人员。不过经过讨论,劳斯莱斯速度最快不过20公里每小时,速度再快也不至于发生大事故,考虑到遮风挡雨,最终还是冒着一定的风险安装了挡风玻璃。既然有了挡风玻璃那么雨刮器也必然要使用,否则在下雨时就很容易会产生看不清路面的状况。雨刮器其实就是被装在玻璃上的两个刮子,现在没有橡胶和塑料,因此只能因陋就简地用软木制成了这种横向移动的雨刮器,使用的动力则是通过电风扇摇头动力的原理进行来回摆动,用以牵引雨刮器。车身前方置了一块薄木板,遮住了前方,用途应该也是遮日挡雨,车前盖板上也印着国徽。刘明远不由得淡然一笑,“你们的国徽还真是无处不见啊?”

张涛笑了笑,钻进车,冲着前面的驾驶员说道,“开车。”然后又转向车后座上的刘明远父‘女’,“这是当然,代表国家照看所有的人民啊,有困难找警察,自然要把自己‘弄’得显眼,才会有人来找我们啊。”

刘明远这时才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劳斯莱斯的行驶之平稳,现在的车辆在原本就非常平整的道路上行驶,车速也‘挺’快的,路两旁的行人飞快地向后退去,徐徐的凉风吹进车内,带来了一丝凉意,除了脚下踏板上上下下地时不时会打到小‘腿’有点不爽之外,其他的完全只剩下舒适了。看着‘女’儿轻车熟路地坐在车座上,脚也和前面的人一样踏着脚踏板,刘明远好奇心大起,试探着也把脚踏了上去,稍一用力,居然也顺利地按照同样的节奏踩动起来,丝毫感觉不到累,并且也不会打到小‘腿’。

“这车不错,”刘明远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他平时外出要不就是骑马,要不就是坐轿,偶尔也会坐马车,但是相比起骑马磨得大‘腿’痛,坐轿又慢颠得又难受,马车稍微舒适点,却也同样会颠得背上很不舒服。但是现在自己坐着的劳斯莱斯感觉全然没有那些难受感,车座上装着厚厚的棉垫,靠背上也有,坐在上面就如同自己的‘床’铺一般舒适,想必坐再久也不至于难受。

前面的警车响着警铃,引着后面的警车快速地行驶在道路上,张涛一路在不停地抬手看着手表。因为买车的时候劳斯莱斯4s店就已经告知过了,如果在道路上遇到响着警铃的车队,必须立刻让行,不然的话不仅车辆可能被没收,还可能被抓起来治安拘留并处罚金。要知道现在能在车上装警铃的,除了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就再也没有谁了,这些职能车辆没有紧急公务绝对不会拉响警铃,那些没事‘乱’拉警铃的驾驶员一旦被投诉,也将受到严厉处罚。道路上原本有许多劳斯莱斯车在行驶,此时看到警车到来,都纷纷靠到路边等待,就算是出了故障开不动的,驾驶员和乘客们也纷纷跳下车把车辆推到道路两旁去,不敢阻挡。

车辆果然在九点四十五分时赶到了化工厂‘门’口。刘明远还没下车就差点被吓了回去,远远的看到人群中站着‘花’枝招展的几个‘女’子,穿着甚是紧身的旗袍,虽然手脚都没有‘露’出什么来,但是偏偏让他觉得小腹部一阵火热升腾起来,这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好在他穿着一身长袍,一番遮挡下来倒也看不出这些尴尬来。

不过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就冲到了他面前,呼啦一下拉开了车‘门’。乍一看到这人的脸,就把刘明远给直接吓软了,原来是之前那个五大三粗的黑胖子石力。石力一脸埋怨地说道,“刘老爷,你对自己的产业也太不上心了吧?”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围墙,“这化工厂你可是有股份的,除了元老院,你就是唯一个股东,怎么来参加剪彩也来的这么晚?”

刘丽婷在后面不由愣了一下,这化工厂她倒是经常有所耳闻,化工厂、干船坞、军工厂,堪称元老院1629年度三大重要工程,她全然不知道化工厂里自己的父亲也有股份。要知道上次孙文彬虽然看过了合同,跟她解释了一阵股权和股份的原理,她则完全是癞蛤蟆跳到鼓上不懂不懂的,等到后来参加了商贸部的工作懂得一点股权股份的消息之后,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父亲曾经签订过的股份合同,到了现在她才突然想起这回事来,不由得心头一跳,化工厂元老院号称投资三万两之巨,那么定然是元老院的主打工业之一,自己父亲有股份,那不是说以后化工厂的收益里有刘家好大的一份了?至于赔本这事情刘丽婷压根就没想过,元老院所有的产业,有哪个又赔本过?只赚三倍都已经是亏本生意了,化工厂会赔本?根本就不可能。

刘明远倒是知道自己有股份,开玩笑,自己当时送到东方港来赎‘女’儿的三千两莫名其妙地被入了这个股份,想拿回来也不敢,后来更是由面前这个黑胖子带了一群人来到刘家寨绑走了数百力工前来参与建设。现在想想倒也不错,这段时间以来,土地都承包给了农委会,这些长短工如果还养在自己的寨子里,那就要给他们吃饭,这虽然被绑了去听起来不舒服,但是伙食住宿什么的都已经被髡人给承包了去,给刘家寨节约了非常大的一笔开支,并且听说元老院还给他们发工资,更是节约了刘家原本不得不支出的一笔工钱,倒也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全然没有想到这化工厂落成后竟然真的有自己一份,并且还要邀请自己来参加落成典礼。

刘家父‘女’被懵懵懂懂地引到了演讲台上,石力这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这化工厂可算是元老院第一个和土著合办的工业,不仅可以减少元老院投资的力度,同时也能把土著中的乡绅势力拉上贼船。要知道乡绅势力在本土可算得上是中坚力量,乡绅势力支持什么,什么就能够稳固,谁能够得到乡绅势力的拥护,谁就能坐稳江山。虽说以后会要逐步弱化甚至夺取乡绅势力的力量,但是在现阶段,还远不是时候。

因此这次让土著在剪彩典礼上‘露’脸,然后获得一部分分红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能够吸引得土著有‘激’情大力投入到参与协助元老院、资助元老院共同建立强大中国的行列中来。

刘明远此时正带着‘女’儿站在演讲台后面,台上的是孙文彬,正端着一张纸在进行一场演讲。孙文彬很实际,他知道来参加这次活动的土著大多都是乡绅,乡绅有什么?有的是钱,他们只要赚了钱,就往家搬,买地建房,再赚来的钱没地方‘花’,就只能挖个‘洞’藏起来。正如同那句老话,银子收起来不能生小银子,乡绅们也想要有更多的创业机会,但是见识上的短板让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才能赚钱,因而到了最后也只能埋银子,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来水汪凼天天找他发牢‘骚’,说这帮地主老财老是想办法把新发行的银币兑换了去藏起来,搞到市面上的银币是越来越少,就连纪念币一发行就会叫乡绅们抢兑一空。

孙文彬此时跟来看热闹的土著和归化民们详细地讲述了什么叫做化‘肥’,化‘肥’能做什么,然后再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准岳父刘明远,在化工厂的建设中不仅在财力上,更是在人力上提供了坚决的支持,是乡绅们的楷模,号召大家向刘明远学习……待得走下台来,本来轮到刘明远的讲话刘明远也推掉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化‘肥’还有这么大的用途,如果真的能够让作物增产,那自己这投资的可不是化工厂,而是一座金矿啊!难道这帮髡人真的这么好,送财富给自己?

不过走下来的孙文彬口干舌燥,接过石力递过来的一杯茶忙不迭地一饮而尽,然后舒了一口气说道,“人家德国的化工厂能造毒气,我倒是希望咱们的化工厂投产了能造啤酒……茶水不解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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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庆祝演出

作为样品,来的所有家中有田的土著都领到了一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五公斤的化‘肥’。他们都被告知了化‘肥’的使用方法,并且向他们保证,如果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可以求助农委会,农委会负责教授使用方法甚至可以派遣农技员上‘门’指导,包教包会。事实上这就是一种广告模式,让土著们自己去感受化‘肥’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实际好处,然后就能够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开来,保证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传遍安允甚至辐‘射’到周边几个州县去。

让土著们兴奋的事情不仅仅于此,有意思的是周晋峰县令竟然也在嘉宾之列,作为安允的父母官,他对于自己被邀请来参加这次剪彩感到非常地意外。自从髡人们来到后,他总共也就做了两次决定,一次是出兵征讨髡人,第二次则是让李喜珏代替自己去和髡人谈判,接着再又以李喜珏的名义允许髡人在此定居。从那之后,东方港就出现了,然后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不停地吸纳这安允九村十八寨的流民,力量之大以至于附近几个州县甚至于对面占城的难民都跑过来投奔髡人了。接下来的时候就显而易见了,乡绅们失去了可以领导的资本,而他周晋峰则直接失去了乡绅的支持。不过髡人似乎很给他留面子,上次五一大阅兵的时候,髡人邀请他去城楼观摩,虽然他是半推半就的,但是在那么多百姓和军队的注视下,那种被催眠一般的成就感让他感觉自己如同是千军万马的统帅一般,直到下得城楼来才恢复。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至少髡人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起码在城头上观摩阅兵的,土著里面还真就只有几个而已。

因而这次髡人邀请他来参加化工厂落成典礼,他倒也不矫情,不假思索就同意了。现在的周晋峰也是穿着一身红‘色’的官袍,头戴乌纱帽,站在一大群或者穿着工作服,或者穿着休闲服,或者是穿着元老服饰的人群中,不由得分外显眼。此时周晋峰正和孙文彬与肖竞站在一起,冲着正在欢呼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他虽然并不理解挥手为什么能代表问候,但是却也肯定这必然是髡礼,便也入乡随俗。刚刚想到入乡随俗,不由得又是一阵悲愤心情涌上心头——这明明是我大武的土地啊。但是他却又无从悲起,身后这座化工厂,里面的钢铁管道错综复杂,巨大的高塔简直耸立入云一般。仅仅是为了这座化工厂,髡人们就专‘门’修筑了一条宽达三丈的大路通行,此外还有喷着黑烟往来于工厂和城市之间的火车。如今面前的那些面红耳赤身体健壮的民众,换了几个月前无不是面黄肌瘦满面愁容的,在髡人的供养之下东方港已经鲜有饿死人的情形出现了,甚至于他经常还能有机会遇到手脚缺失的工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正可谓人尽其用,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个废人。

若要说起以前的安允,九村十八寨几乎都没有什么畅通的‘交’通,山匪横行海贼肆掠,他上任那年巡视一番安允区域,足足用了一个月才坐着轿子巡视完,期间要不是带着五十多武装衙役,怕是有可能要被匪人掠走。髡人来此一年不到,安允境内九村十八寨,村村寨寨全都通了大道,东方港城西还建立了一座公‘交’换乘站,整个安允开通了三条牛公‘交’线路,每天从清晨到天黑,时刻都有公‘交’牛车往来于大道之上,运输人员。为了保境安民,髡人的军队甚至于出动大军把整个安允境内的土匪扫‘荡’一空,肆掠安允多年的匪患忽然就这么没有了。一直以来武朝边陲穷乡僻壤的安允此时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南海区域中最为富饶的地方,不仅出产了可以供给数万人的粮食,更是整个区域中最大的商品出售者。这些本事且不说是周晋峰自己,就算是大武最厉害的官也做不到这点,他能够保证不被州府失陷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至于发展城市,他根本不懂。

“现在欢迎周大人来给我们化工厂的落成典礼剪彩!”充当司仪的元老声音亢奋得有点不太自然,要知道作为化工口的元老,自从登陆以来他们一直都在期待着化工企业爆出异彩的那一刻,现在终于建立起了第一个化工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周晋峰与刘明远懵懵懂懂地被石力和孙文彬拉到了彩带前,周晋峰自然认得刘明远,笑着跟他做了个揖,刘明远也连忙还礼,双方心中都是各有心思。刘明远作为安允从前的乡绅代表,一直以来都是勇于平贼的,他刘家寨的乡勇与土匪海贼作战之时的勇猛在安允一直传为佳话,但是眼下这化工厂竟然有他刘明远的股份,这不是说明他刘明远已经从贼了?再说一直以来都有人传言刘明远家的大姑娘六月一日就要正式嫁给海贼头子孙文彬做正室,从现在孙文彬跟刘丽婷二人在人群当中眉来眼去的那股劲头,保不齐是真的。更何况上次有衙役探知刘家寨派出了全部的家丁前往此处帮工,看来刘明远掺和这化工厂之事怕是早已有所动作,只是现在方才明说而已。此时连刘明远这个最坚决的平贼乡绅此时也已经正式投髡了,现在他周晋峰只能哀叹一声,安允怕是早已在不见兵血之际陷于髡手了。

至于刘明远,此时看到周晋峰在此,心头也是非常震惊。自己这莫名其妙地成为化工厂股东,又被元老警察上‘门’请来参加这剪彩……现在被周晋峰看在眼里,自己从贼之事已经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但是他心里却又有另一种想法,反正此时‘女’儿嫁给孙文彬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若要是朝廷追查下来,自己这髡贼大头领‘女’婿怕是完全择不干净,早晚要被当作匪属来对待,与其到那时再从贼,反而不如现在就跟了髡人,看他们对付安允土匪摧枯拉朽之本事,估计朝廷也根本无法打垮这些自称的中国人。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干脆就跟家族开会商讨此事,若要从贼,怕是要赶快,晚点的话,估计是黄‘花’菜都凉了。

两人面红耳赤正思索间,忽然就有一把大剪刀被递到了自己的手里,把二人都吓了一跳,抬头再看,原来孙文彬和石力都已经握着剪刀站在了彩带前,正在等待他们二人上前剪彩。于是乎,在围观群众一阵欢呼之间,四把剪刀同时下刀,正式把剪彩活动推到了一个新**。

接下来就是东方港文工团的助威演出开始了,首先是由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演唱的国歌《我的祖国》。在场所有的群众一听到调子便知道是国歌,纷纷立正站好,面对歌唱者行注目礼。唱歌的‘女’子嗓子并不好,很多地方唱得甚至有点跑调,不过这根本没办法。文工团根本就是用东方港并不完善的音乐部‘门’组织起来的,且不说专‘门’的乐队训练,就连想要把几个熟悉乐器的元老聚在一起训练归化民演出人员都是强人所难,能看懂五线谱的元老更是凤‘毛’麟角。例如弹钢琴的潘岱此时一天到晚焦头烂额地对付着整个东方港捉襟见肘的电力网忙得不可开‘交’;蒋燕倒是能吹一手好笛子,可是她每天不仅要带两个孩子,同时还要面对更可怕的状况——几乎整个东方港所有的孩子,毕竟教育口是她的主要职责;好不容易碰到了个能够吹萨克斯又能吹口琴的刘旭,结果啪啦一下挂在了占城港;医疗口的安妮是唯一一个空闲时间稍微多点的,但是她也只是业余爱好吹竖笛罢了,当老师还是有点勉强……剩下的几个专职的宣传口元老敲锣打鼓啥的都不利索,最强的一个也不过是能够不跑调地用口哨吹个掷弹兵进行曲了,于是乎一群歪老师自然就只能带出来一拨歪学生了。

不过还好,作为文工团,主要的工作倒不是普及音乐鉴赏水平,而是宣传元老院。接下来的相声小品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要知道本时空最大的娱乐就是戏班子到附近唱戏,娱乐的严重缺乏让这些本时空的土著们能够为了县城里听说来了戏班子,往往能够让一个村寨直接全民空巷出来看戏。此时的文工团正好把握住了土著们‘精’神文化的严重缺乏这一特点横空出世,即使是没有什么经典桥段,倒也能够把归化民和土著居民们逗得一个个前仰后合。

事实上这些相声小品是元老院宣传口的几个元老们特地写出来的宣传品,成功地把元老院的对待归化民政策以及对待勤劳致富诚信守法者的支持态度融入到让人捧腹的相声小品中去。参与编撰的人员中颇有许多归化民人员,他们对于本时空的充分了解帮助了这个小品能够更加的深入人心,牢牢抓住土著们的心理。其中倒也穿‘插’多首旧时空脍炙人口的经典曲目,例如《我的祖国》等,这些歌曲的歌词简单易记,朗朗上口,曲子则是曲调鲜明,很多看过一次文工团演出的归化民甚至能够跟着一起唱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归化民‘女’歌手站在台上高声而又语调平缓地唱着这首歌曲,让孙文彬在一旁觉得这个歌手颇为不容易,一旁的石力摇了摇头,“这可比郭兰英差远了。”

孙文彬苦笑了一下,“郭兰英可不用扯着嗓子还要唱抒情曲调,这不是难为人吗?话说不是有麦克风和扩音器吗?怎么都不拿来用?”

“嘿嘿……”石力腹黑地笑了一声低声跟孙文彬说道,“你觉得计委那帮抠‘门’‘精’会舍得拿出来用吗?况且这些个唱歌的很多都是那些破落戏班子出来的,唱歌什么的本来就是基本功,让他们多锻炼锻炼吧,以后也好直接用《我的太阳》把迈德诺人给憋回去。”

“这时候有没有《我的太阳》都不一定呢。”孙文彬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你们化工厂现在投产的话,估计多久能够收回成本,心里有预案吗?”

“嘿嘿,”石力双手一摊,“别想那么多了,哪有这么快的事情?虽说本时空没有多个化工企业来抢生意,但是产量只有这么高,价格高了人家用不起,价格低了又伤自己,所以定价这事情还要让刘明远、化工部‘门’和商贸部进行讨论后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们准备用极低的价格先出售前面两个月的产量,至少也要先让他们敢用产品,才能知道产品的能力有多出众吧?”

“倒也是,”孙文彬说着盯着石力,“我说那我们农委会的化‘肥’怎么办?是按照你们极低的价格还是按照以后讨论出来的价格呢?”

“这个……”石力结巴了一秒钟,“这个当然要用极低的价格优先供应农委会啊,首先咱们吃的粮食可都是靠你们种出来,”说着在孙文彬的腰上拍了拍,“咱们的伙食可是挂在你的腰上呢。”

孙文彬在石力手上拍了一巴掌,“滚蛋,那你们就要优先供应我们哦,不然的话我们农委会以后跟你们化工部‘门’没完。”

“我哪里敢?”石力连忙双手直摇,“你可是执委,执委虽说没有一票否决权,但是怎么说都还是有很高的权力的,这化工厂可是在执委会的支持下才建立起来的,要是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化工部怕是还在各个部‘门’之间打杂呢,这你放心,化‘肥’生产出来,保证优先供应你们,不过就是盐必须要保证我们的。”

“盐不是你们自己管吗?”孙文彬好奇道,“我记得盐村在一开始就被你们化工组接手了,还说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必须掌握在化工部‘门’手里才行啊。”

“可不是吗……”石力又是一脸愁容爬上面孔,“这不是从过年前后开始,咱们的盐突然就变成出口商品了啊,现在可是紧俏的出口创汇产品,我怕辜晴倩不放手,不允许用来当工业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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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落难

“应该不至于吧?相对于盐来说,化‘肥’能够产生的收益更高,”孙文彬话说到一半,忽然话锋一转,“你自己不就是整盐的,再搞一个盐场不就得了?另外咱们还有盐矿吧?”

“没有盐矿,”石力摇了摇头,“另外盐场也不是随便啥地方都能造的,对于地形什么的有要求的。现在我们所处区域内暂时还真没有适合的区域,就算是强行建立起来,产量也会大打折扣,反而划不来。”

“这个到时候再去考虑吧,反正我们执委会里面我会去帮你打招呼游说下,辜晴倩那里应该也会考虑你这边的情况吧。”孙文彬说着摆了摆手,“别说这个了,你这化工厂已经可以投产了吗?”

“投产其实已经问题不大了,只是一些设备的调试工作正在进行,基本上六月中旬就能正式投产。等到可以投产了,化工口就要发威了。”

“怎么讲?”一旁就有元老好奇地问了起来。

“你猜啊……”石力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声,不过又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用不着猜,你想啊,我们生活中需要大量的化工原料,等到化工厂开始生产,就能扩大产品范围,相比较起来这种化‘肥’厂简直就是最低级的产业了,染料、煤化工、石油化工什么的都是后面跟着就要来的事情。想要量产橡胶吗?咱们可以造人工橡胶,还有塑料什么的,都是可以在很快时间里能够实现的,几年之内就能搞定。”

“那么在登州之‘乱’前可以搞定橡胶吗?我们总不可能在大陆行动的时候真的用骑兵或者自行车吧?而且就算是自行车,也最好是橡胶轮胎。”孙文彬倒是眼睛亮了,“参联会最近经常会要时不常地给我发个消息,询问下橡胶的生产情况,搞得老子‘欲’哭无泪。橡胶这东西成熟可是以年来计算的,这隔个几天就问一次有啥意义,无非就是想要催我嘛,可是催我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长出来的,就算是我长出来的,也得有时间长啊,催几次就能长得更快吗?”

“搞汽车工业这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很多年时间的发展和经营才能搞定,参联会总不至于想在登州之‘乱’的时候投入摩托化部队吧?”石力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咱们现在连船用蒸汽机都没搞定呢,而且那几个船坞现在也才是刚刚挖完土方没多久,还有挡水‘门’什么的麻烦着呢。”

“挡水‘门’倒不是大问题,”肖竞在一旁淡然说道,“咱们一登陆的时候可是直接用木头箍出来的抗压管道,现在还在正常使用,以前段时间检查得到的结果,应该再用个十年都没问题。所以挡水‘门’的话可以直接使用钢铁框架木制大‘门’。”

“海水腐蚀‘性’不是很大吗?会不会直接腐蚀了钢铁框架?到时候万一出现了事故不是麻烦大了?”旁边冒出了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化工口的一个元老,孙文彬耸了耸肩,他想不起这个元老叫什么名字。肖竞也想不起,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解释钢铁的问题。“事实上我们想了些办法,首先用铆钉铆接成框架,然后钉上木板,接着再整体涂上一层煤焦油,这东西我们后勤仓库里多得是,煤焦油这东西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就算是一开始就涂上了焦油防腐蚀,那么木板和木板之间的空隙怎么处理?”

“这跟之前箍出来的管道是一样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水的浸泡下,这些木板会开始膨胀,逐渐填满木板之间的空隙。”肖竞笑了笑,“这问题无论是木桶还是海船,都是一样的,事实上像那些大型的木制大船在下水的时候往往都是到处漏水的,需要有‘抽’水机不停地往外‘抽’水才能保证不至于进水过多,甚至于有的船只需要24小时轮班‘抽’水才能保证正常浮在水上。因此用木制防水‘门’挡水还是足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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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一个迈德诺军官不由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官员,如果不是他出示了自己的官印,他根本就不相信面前这个人会是安南委派到占城港的官员,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树枝挂得到处都是一个个的破‘洞’,脚上的布鞋也大多穿了底。阮明方身后是一支车队,这车队里的牛马什么的几乎没有,基本上全是人在拖动着行进,并且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一支撤离的军队。因为身后那些拖车的人里面只有少数的一些人穿着战袍,更多的是已经光着膀子在拖车,他们倒是有刀枪一类的武器,可是这些武器要不就是残缺不全,要不就是根本赤手空拳。他们在占城港和文山港‘交’界处遇到了一支六百多人的土匪,‘激’战了一天之后死伤一百多人,不得不趁夜逃离,沿路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兵士和六成的财物,可谓是狼狈至极。

随行来迎接占城港军队的安南官员此时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里哪里是安南军队啊?分明就是一大群叫‘花’子。而且这支车队上堆放着的也不是粮草一类的行军打仗必备的物资,而是各种各样的东方港商品,后面的车上还有几个大箱子,一看就知道里面都是银两。“阮大人,”这官员也是一脸郁闷地冲着阮明方拱了拱手道,“在下特地带人来迎接阮大人带领……”说着还顿了顿,看了看后面那群叫‘花’子一样的人群,“此般强军前来增援文山港。”

这话就算是傻子都能听懂,这来的如同叫‘花’子一般的军队,根本就毫无意义。这个官员早就得到了消息,占城港在前几天的攻城战中仅仅一个上午就被彻底攻陷,本地厢军战斗到最后一刻,全军覆没,而原本应该作为战斗主力的禁军却是在阮明方的带领下闻风而逃,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中国人的军队战斗力之强让安南人为止震撼,后来跟着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们震惊,攻城的部队竟然还是在遭受了重大伤亡甚至于死了一个元老的情况下,在完全没有元老指挥的情况下取得的全面胜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军队是在中**队中最近组建的外籍军团。以外籍二字就可看出,这些军队的组成必然就是安南人和迈德诺人。这些为中国人卖命的士兵竟然能够发挥出这样强悍的战斗力,这让安南和迈德诺参谋们都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中国人武器强悍自然是有所助力,但是能够在近百人同时伤亡的时候还能一鼓作气进攻,别说是安南人,就算是迈德诺人的‘精’锐陆战队怕是也不一定做得到。中国人到底是怎么样洗脑把他们变成如此英勇的战士的?这让迈德诺人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不过眼前这帮子叫‘花’子一般的“禁军”此时所表现出对战斗的“业余”也同时让迈德诺军官觉得不可思议,一支这样的军队,心思都在捞钱上,对于国家民族全然没有概念,遇到敌人就想逃,遇到钱就要捞,这样的军队根本就是猪队友,跟他们一起打仗,只怕是原本稳‘操’胜券的战斗也是要变成败仗的吧。

“来人!把所有的人都送到军营去,”迈德诺军官冲着身边的迈德诺陆战队员们下达了命令,“每一个!”

“这位兄台,你这是何意?”阮明方不由得一呆,“我乃安南朝廷命官,你安敢……”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那个迈德诺军官扇了一个绝对响亮的耳光,“你身为占城港最高军事长官,大敌当前不以身作则,竟然身先士卒带兵逃跑,以至占城港陷落,如此罪责自然要你来扛。并且州府失陷这种事情,杀头也是理应之事吧?”

阮明方脸‘色’煞白,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的确是如此,占城港如果不是他急于逃跑,以至于没有撤出所有的部队,怕是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假如说当时不是被中国人的大规模行动吓破了胆,能够带着全部占城港的军队撤出来,在路上也不至于区区五百人左右的土匪也敢打劫他们,更不至于货物损失如此惨重。

但是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他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只是徒劳地念叨道,“我的货,我的货。”

“就当成是占城港陷落的赔偿吧。”那个安南官员说着冲身边的一众穿着淡青‘色’战袍的安南兵挥了挥手,一大群安南兵就冲了上去,作势就要抢车。

“这是我们的!”禁军校尉刷的一下‘抽’出了刀,“这些货物按照协定是属于我等的,还有这些银两中的大半,是我等用命换来的,怎可由尔等夺走?”身边的士兵们也顿时醒悟过来,这是自己的东西啊!如果就这么被抢走了,不仅自己白忙活一场,就连死了的战友也算是白死了,连忙纷纷‘抽’出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好!好!”迈德诺军官忽然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倒是还有战意!很不错!就是要如此,对于敌人敢战,才有军魂,有了军魂,才能得胜。”说着走到安南官员身边,耳语了几句,安南官员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决定了,冲身边的校尉耳语了几句,那名校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过还是大声命令道,“把人带走,他们可以保有自己的财产,但是要等到夺回占城港之后才能发还。”

阮明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又听得那个迈德诺军官说道,“至于这个官,他的财产全部没收,关到军营里去当兵。”

“大胆!”阮明方不由得喝出声来,“我乃安南朝廷命官,如何处置我乃是要由皇上下达旨意,再由吏部下文处理,岂可由你一个外人越俎代庖?”

话音未落,就被那迈德诺军官走上前来啪的一个嘴巴‘抽’在脸上,打得他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好一阵才站稳,“第一,你们的皇帝已经通过右相下达了旨意,让我们迈德诺陆战军团来全权管辖占城港战区事务,你若是带着全部占城港之兵来此,倒是好说,只是你现在连兵都没有了,自然就不是官了。”说着手一挥,身旁一个捧着一卷黄‘色’帛布的士兵甩手就打开了一份圣旨,上面果然写着由迈德诺陆战军团代为训练并且全权管辖占城港与文山港防务。“第二,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亲叔叔已经倒台了,现在正在接受刑部调查贪污受贿之事,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能保住你?”

阮明方此时心中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为了感谢他的尚书叔叔,他把送回去的资财中的大部分都送给了叔叔家,只是一小部分留给了家里,叔叔这一倒台,自己这不就是树倒猢狲散中的猢狲了?他连忙转头吼道,“我们快走!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不然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身后那帮禁军此时脸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财物已经得到了保存,根本就用不着‘操’心这些,但是如果自己傻兮兮地跟着阮明方杀出去,这些财物可不一定能保全,没准还要死在冲突中。

与此同时,随着那个军官一挥手,身旁的传令兵拿起一个哨子拼命地吹响了起来,路两旁的树林中大批的迈德诺陆战士兵端着各自的武器冲出了树林,谁也没有发现刚才这段时间树林里竟然藏着如此之多的军队,这些陆战士兵训练有素可见一斑。前面的士兵端着长枪,走在中间的士兵拿着盾牌和短刀,后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火枪,几乎是立刻就形成了一个战斗队形。

禁军中的官兵虽然说当酒囊饭袋也当了很长时间,但是好歹也算是打过仗的,两下一对比,自己根本就没可能有任何胜算,慌忙地把手中的武器抛到了地上高喊道,“阮明方此贼一直以来只会怂恿我等送死,对于抚恤又只知克扣,我等断然不会与其同流合污!”少数几个还在犹豫的士兵也连忙把手中的武器抛下,全部投降。

阮明方此时如同落入冰窖一般瑟瑟发抖起来,现在什么把握占城港,坐拥大笔财富,手握‘精’兵对抗朝廷的想法早就‘荡’然无存,很快几个牛高马大的陆战士兵冲了上来,像捏‘鸡’仔一般把他按倒在地捆了起来。迈德诺军官笑了一声,“带走!”

于是,走在前面的士兵牵着站立不稳的阮明方,后面的士兵押送着那些禁军士兵推着大车运送着财物往文山港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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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阮明方的步铳营 1

文山港和占城港不同,文山港是一个造船工业比较发达的城市,年前因为遭到了南蛮的洗劫,南蛮封锁城市截断水源的手法也成功地导致了文山港内许多人因为饥渴而死,造成了城内人口的严重减员,因而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之前的生产。大多数城外的造船作坊已经被焚毁,船材什么的也基本上被焚烧一空,城外造船作坊基本上都是处于荒废状况。

城外的田地倒是有不少已经种植了,南蛮对城外没有来得及逃入城市的人口进行掳掠和屠杀,对城外村庄焚毁也造成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外面的田地又没主了,谁愿意都可以去耕种。于是乎附近几个没有遭到蛮灾的州府流民们很快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这个区域,找了各自看得顺眼的田块就开始了种植。以现在能够看到的情况,庄稼长势良好,今年的饥荒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不过现在文山港海面上依旧游‘荡’着一支庞大的迈德诺舰队,这支舰队的船只桅杆如林‘交’错,‘交’通船只不时往来于舰队和港口之间,有的‘交’通船上装载着给养物资和武器,但是更多的是装载着从东方港运输而来的各种昂贵商品——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搞笑的情形,迈德诺人和东方港打得火热,每天用大量的银子从东方港采购商品,又运输海量的工业原料送到东方港,同时却又在训练军队,时刻准备进攻东方港。

阮明方没有多久就被与那些禁军士兵一起送到了军营里。这片军营位于文山港西面十里的地方,远处甚至能看到文山港的十里亭,整个军营占地极广,足有数千亩,里面整齐排列着许许多多的帐篷,住着大量早就已经到达的部队。营中主帐却是空着的,也没有帅旗,看来主帅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阮明方正想着,冷不防被身后的人狠狠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摔倒在一块烂泥中。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迈德诺兵士手中拿着皮鞭站在那里,冲着他就是一记皮鞭‘抽’过来。这记皮鞭‘抽’得又狠又准,刚好打在阮明方的背上,“啪”的一声伴随着惨叫,阮明方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刚要说话,就见那个兵士手指着远处用磕磕绊绊的安南话说道,“你!去!那里!领命!”

现在的阮明方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以前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他哪里受过这种苦,不由得怒上心头,就要冲过去。忽然一旁斜刺里冲出一个人,一把按住他,冲着那个兵士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这就带他过去。”那个兵士也不多说话,扭头看向其他的人,又去发布命令去了。

阮明方还没清醒过来,就被那人半拉半拽地扯到一旁,“阮大人你怎么也落到这般田地了?别强出头了,人家可不认你的功名,而且咱们的功名可都没了,先老老实实在这里‘混’着日子,图东山再起吧。”

阮明方不由一愣,偏头看去,这才发现把自己拉开的人竟然是自己任占城港城主之时的城守黎隼。黎隼是个武将,早年是个读书人,也曾考取过秀才功名,但是后来发现想在安南朝廷里‘混’出头根本就没戏,干脆就投笔从戎,参了军。因为读过书,因此在军伍之中爬升倒是‘挺’快的,上次派遣占城港官员之时给兵部尚书那里送去了老大一笔银子这才得到了占城港城守的任命。结果刚到占城港就被钱龙舟一把轰了出来,后来钱龙舟带兵走了之后,他倒也想好好捞一笔,谁知道走‘私’太狠,被同僚举报给刑部抓走了。那抓捕令还是阮明方经手的,不过明显眼前黎隼并不知道这事情阮明方也有份,看到城主落难连忙凑上来帮了一把手。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阮明方心里有亏,不由得脱口问道,“你不是被刑部抓走了吗?”

“是啊,天知道哪个王八蛋举报了,把我抓回顺化,”黎隼气呼呼的骂了一声,“顺化现在都全然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六部尚书基本上都倒台了,没倒台的也失了势,就连左相大人现在也给架空了。原本判我流放南蛮领地的,后来说我既然是武将,不如判充军,所以就给送到这里来了。”

“顺化搞成这样?”阮明方心头一紧,自己那个户部尚书的叔叔肯定倒台了,连忙追问道,“那兵部尚书呢?”

“唉……”黎隼哀叹一声,“若要是兵部尚书大人还在,我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现在只有礼部尚书还在位了,现在整个顺化自从新皇登基,就已经被新皇帝一天三四个的任命新官员,把整个顺化官场都给换了个遍。如今咱们先不说别的,好好活下去,这支军队是要去打中国人的,咱们比谁都清楚,这年头根本没有能和中国人匹敌的,送死这事情咱们可千万不能干。”

“那咱们逃?”阮明方不由得左右观望了一下,这军营虽大,但是到处都是迈德诺的陆战军团士兵,手中握着‘精’良的亚宁火铳,或者就是亚宁‘精’弓。刚才‘抽’自己的那个迈德诺士兵看到他在左顾右盼的,右手一指,吓得阮明方一哆嗦,连忙不敢再张望,跟着黎隼亦步亦趋地往报到处走去。

“逃?”黎隼笑了笑,“全无可能,要知道这里早就给迈德诺人管得死死的,每天早晚都要点名,从军营到森林,到处都是迈德诺人的守卫,如若逃跑,抓到即是吊死。”说着黎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树上正吊着十多个人,一个个脑袋歪着,早就已经死透了,还有乌鸦正在啄食着尸体。“我说啊,咱们不如这般,”说着就凑到了阮明方耳边嘀咕起来。

阮明方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从不可置信到懊悔,从懊悔到苦笑。原来黎隼出的主意是先在军队中‘混’迹,好好活下去,等到跟中国人打仗打起来的时候,找准机会向中国人投降。

“中国人杀人如麻,火器犀利,如若是与其‘交’战,还不是立马就死了?”阮明方脸上充满了绝望,“还不如找机会逃跑。”

“逃的话死得更快,还不如投降,要知道现在新军在中国人那里直接被编成了外籍军团,”黎隼正说着,被阮明方打断了,“谁都能投降,唯独我阮明方不能投降,我从一开始就想要置新军于死地,此时再去投降,怕是要被剥皮实草求死不能。”

“那个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先好好活下去吧,人要是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黎隼说着把他带到了报到处前。

报到处有不少桌子,桌后坐着许多的迈德诺人,手中都拿着纸笔在记录新兵的资料,阮明方还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些铅笔和纸都是来源于东方港,眼下除了中国人谁也造不出这么好的纸和方便的铅笔来。

“姓名!”“阮氏明方。”接着阮明方就看到那个迈德诺人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然是民房”,他连忙纠正道,“阮明方。”

迈德诺人白了他一眼,“会写字吗?”阮明方不由得略带一点骄傲地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就给这个迈德诺人站起来扇了个耳光,“会写字不自己写,还要老子来写。”

阮明方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在迈德诺人面前要是争吵起来,保不齐小命都会丢在这里,也就咽下一口气,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会使什么武器?”那个迈德诺人又问道,阮明方一愣,无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就给你支火铳吧,把你编到第三步铳营去了。”说着在纸上潦草地画了几笔。

黎隼在一旁暗喜,跟阮明方悄悄说道,“就是我那个营,跟着我就好了。”

到得军需官那里,军需官看了一眼开出的条子,又疑‘惑’的看了看阮明方,在库房里选了一支火铳递给了他。

阮明方低头一看,不由得苦笑出来,这就是一支三眼铳嘛……“这就是‘精’锐亚宁火铳?”他不由得问了一声,这个军需官是个安南人,倒也不和那些迈德诺人一样傲慢,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亚宁火铳的?”

“我以前是占城港的,听说要换亚宁火铳才过来的。”阮明方也不敢说自己就是占城港城主,便扯了个谎,偏头向报到处看去,那群禁军骂骂咧咧地拿着条子往其他地方走去了,看来不会跟自己分到一个营了,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就是,老哥,行个方便,发支好点的吧?”一旁的黎隼也冲军需官做了个揖。

军需官笑了笑,把那支又沉又重的三眼铳收了回去,递了一支明显做工‘精’巧的火枪过来。火枪入手,明显枪口要比三眼铳小了许多,枪管长足有二尺,枪托长有一尺,枪管上还雕有一条蛇。枪管后方有一个火轮,火轮旁是一块火石,又有一击锤在旁侧,扳起后就能击中火石,让火星跌入‘药’锅引燃发‘射’‘药’。“果然要好很多啊!多谢多谢!”

这个军需官微笑一下,“这支可是好铳,能‘射’十丈远的目标。”阮明方把枪竖起来看了看枪口,枪口下方‘插’着一根通条,不过枪口里面有不少的残渣,好奇地用指头扣了扣,都纷纷掉落下来。

“武器是你们的第一生命!”迈德诺教官正在人群围成的圈中央,手里举着一支火枪。此时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阮明方已经开始悄悄适应了这种当大头兵的生活,在黎隼的关照下,他成了火枪队的一个火枪手,而黎隼则是这个火枪队的长枪手。“如果不能好好保护你们的武器,就不能杀死敌人,不能杀死敌人,就不可能保护自己。你们对待武器好一点,武器就能救你的命!”

说着教官走到了阮明方面前,向他伸出了手。阮明方连忙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把火枪递了上去。“阮明方,你为什么要低头看一下?”

“报告教官!为了确认里面没有装填子弹,避免不小心造成击发事故!”阮明方有点紧张,迈德诺人的步兵‘操’典里并没有这一条。但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个教官很开心地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向所有人喊道,“这才是最好的士兵,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怎么样保护战友!这就是大家都需要学习的。”

阮明方心头不由一阵开心,但是常年当官的他很清楚人情世故,脸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教官接过火枪,检查了一下枪管,然后对着光看了一下,又惊奇了,问道,“枪管里面是谁清理的?这么干净?”

阮明方一愣,“是我清理的,我看到那些残渣太多了,就用那根铁条捅了捅。”

“非常好!”教官又是一阵表扬,“清理枪膛,就能够安全‘射’击,根据‘操’典,火枪每发‘射’三次就要清膛,你们的呢?”说着他走到一个火枪兵面前拿过他的火枪,还没来得及去看,就直接一脚把那个士兵踢得趴在了地上,“你是白痴吗?竟然装填了?而且枪管里都被火‘药’残渣堵住了,你给我打一枪看看?没准能炸死你!”说着就下令让那个士兵拿着火枪到远处去打一枪看看。

这个士兵抖抖索索地拿着火枪走到了远处,对着靶子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枪管果然爆炸开来,纷飞的碎片四散飞去,把那个士兵也炸翻在地,捂着被碎片炸到的伤口在地上打滚哀嚎。

“从现在开始!”教官根本就不为所动,径直走到阮明方面前,冲他指了指,“你是哪个小队的?谁是小队长?”

“教官先生,我是第三步铳营第二火铳队的。”说到一半,阮明方不由得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小队长竟然就是刚才被揪出去开枪的那个人,只好硬着头皮指了指远处那个还在惨叫的人,“他就是小队长。”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队长了!”教官瞥了一眼那个还在打滚的伤员,冲着身边的几个迈德诺士兵大声吼道,“把那个傻子拖到救护队去!别让他再叫了!”

说着又看向阮明方,“你不要让我失望!”阮明方连忙按照这几天的训练立正昂头大喊道,“是的!教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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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阮明方的步铳营 2

“中国人是一群胆小鬼!”教官接下来一句话把阮明方给逗乐了,“他们只知道仗着武器的犀利,在别人的‘射’程之外攻击别人,然而对于双方短兵相接全然没有抵抗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阮明方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黎隼拉了一下,他不由得愕然偏过头去,黎隼一脸紧张之‘色’,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要知道,中国人的武器非常厉害,但是,战斗这事情一直以来都是通过‘肉’搏来结尾的,任何一支军队采用全火器进行战斗,结局都一定是死!”教官兴奋地挥了挥手,下面大多数没有和中**队‘交’过手的士兵都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们是新组建的第三步铳营,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射’击距离和‘射’击速度上压制中国兵,从而让我们的骑兵与刀盾营冲上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地把他们砍翻在地!”教官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营地,“那里就是火炮营,一个火炮营有三十‘门’大炮,足以在中国兵火力‘射’程之外压制他们,当他们向中国人倾泻火力之时,你们首先要迎着中国人的火枪冲上去,一旦进入到我们的火枪‘射’程,就停下,开始三排‘射’击。中国兵的战斗力只是存在于距离上,一旦进入到自己也能挨打的距离,就无法坚持战斗。经过三次‘射’击之后,跟在你们后面的刀盾营就会穿过你们的阵列向前突击,与此同时,骠骑营的骑兵也会从阵地侧面进行突击,把他们彻底打垮,从而得到胜利。”

“说起来这么轻松,”教官忽然话锋一转,“但是做起来绝对不容易,因此每个人都需要认真训练,这行军打仗之事就是要勤于‘操’练,如果每个士兵都能做好手头的事情,那么整支军队就能做到进退如一人。一旦做到这点,敌人武器强悍点根本就不足为惧。我知道你们中间有的人跟中国兵‘交’过手,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们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

阮明方不由得也愣在当场,整个步铳营里的士兵全都静了下来,这片空场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他不由得开始回想起占城港之‘乱’中的战斗,自己的军队全然没有指挥,‘乱’哄哄地跟着就往敌人面前冲,但是一旦遭到敌人的密集攒‘射’就抱头鼠窜,往往被踩踏死的人比被打死的人还要多不少,再往后,则是一整支厢军直接向中国兵和新军投降;而后来的新军军营之战,双方的兵力对比其实并不悬殊,相比之下,中国人的人数甚至还要比守城者少。守城者在人数占优的同时还有着城墙作为掩护,按理说应该是能够轻松对付的,偏偏打到后来两百多厢军甚至于连城都不要了,直接趁着中国人还没靠近到城头就弃城逃跑。刚开始他一直都觉得中国人火器太犀利,导致士兵抵挡不住,但是被教官这么一说,他倒是忽然醒悟过来,不由得脱口而出,“根本就是士兵怕死!”

“说得好!”教官非常兴奋,不由得快步走到阮明方面前,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很不错!你说到了根本上,只有不怕死的士兵,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打仗其实就是两边在比赛谁更怕死,只有不怕死的那一方才能胜利,正如同武朝那句老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如同步铳营,要能够顶着对方的打击向前走到‘射’程里,才能开始‘射’击,在前进过程中,必定会有士兵受伤或者死了,如果遭到了这样的损伤就逃跑,那么后面的刀盾手和骑兵则根本进入不了冲击位置。冲击距离太远,只能导致体力损耗过大,一旦体力损耗过大,军马没有体力突击,士兵没有体力砍杀敌人,战斗还是只能失败。所以说,每一个人都是整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有一个人想向后逃,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把他抓回来,如果他敢于抵抗,就应该就地处死!”

教官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来自于迈德诺陆战军团,我所在的部队是赫赫威名的迈德诺龙骑兵,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龙骑兵吗?”

看着下面的士兵们都在默然摇头,他不由得得意的说道,“龙骑兵是迈德诺陆战军团中的中坚力量,我们骑马快速突击,冲破敌军之后就要下马作战,相比之下我们的危险‘性’远远比步兵要高。知道土蛮吗?”教官脸上一副眉飞‘色’舞之态,“我看到城外现在还有许多被土蛮劫掠后留下的痕迹,蛮子也同样是人,他们打仗的时候就是不怕死,想要战胜他们,只有比他们更加不怕死才行。我们在六年前登陆了土蛮领地建立了一个商贸站,但是土蛮自然不会乐见于我们在他们身边。在贸易站中仅有六百龙骑兵和一百火枪兵三百长枪手的时候,就有八千多土蛮来进攻贸易站,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杀掉我们,吃掉我们,夺走我们的商品。”说着他把上衣扯开,‘露’出肩膀,肩膀上是一道怵目惊心的刀疤,从肩头一直斜着拉到‘胸’口。“这是一个土蛮兵在我一尺远的距离给我留下的疤痕,当时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心脏,我的血溅了那个蛮子一脸,我就趁着那个时候,举起短剑全力刺了过去把他刺死在当场,接着又用火枪打死了另外一个冲上来的蛮兵。那时候我全身都是血,提着短剑往前又冲了好几步这才倒下,生生地把蛮兵给吓跑了。”

阮明方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这伤口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他也没有说话。“那一场战斗,我们死伤五百多人,却毙伤蛮军三千多人,‘逼’得撒鲁昂——就是蛮军当时的大统领在贸易站‘门’口跟我们和谈,从而允许我们在他们的领地上建立贸易站,与我们通商。”教官很满意下面士兵的神态,骄傲的穿起了衣服,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你们这群泥‘腿’子训练成和我们龙骑兵一样‘精’锐的部队,能够彻底击败中国人的强军。”

士兵们都哑然,他们不知道迈德诺人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只知道他们的船很多。“火枪中队集合!”教官大声命令道,原本在一旁闲逛聊天甚至睡觉的一百多迈德诺士兵们一个个弹了起来,在外面很快就排成了三列队伍。这些士兵们头上戴着高高的桶帽,帽子的正前方都别着一根漂亮的翎羽。他们全身的衣服都是蓝‘色’的,这和阮明方记忆中那些东方港产的“髡布”颜‘色’很像,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很像,而是这些迈德诺人身上穿着的新军服根本就是髡布制成的,这种又便宜量又足的髡布自然很快就引起了迈德诺商人的注意。他们脚上穿着的是帆布腰身的木底布靴——这又是东方港产的,辜晴倩对于这种“军用装备”采购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抵触,价格可比一般的布鞋贵多了,迈德诺人又是‘花’的现银大批量采购,自然不会反对。阮明方轻而易举地就认出了这种布靴,新军被他关押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很多禁军士兵把他们的靴子都扒了下来给自己穿,都说比草鞋舒适多了。

阮明方此时心头一阵奇怪,为什么迈德诺陆战兵团采用的装备跟新军一样?难道中国人背后有迈德诺人的影子?不对啊,如果有迈德诺人扶植中国人,为什么他们又要训练自己来对付中国人呢?他还在当官时就听说过南蛮北犯背后有迈德诺人的黑手,那么迈德诺人为什么又要训练一支新军来对付南蛮?这不是左手打右手吗?

迈德诺士兵们手中都提着四尺长的火枪,位于前列的士兵则端着一丈多长的长矛,此时他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看上去就非常威武,让阮明方不由得暗叹,如果自己的军队当时有这般‘精’气神,如何会败在中国人手里?“目标靶场,战斗准备!”教官高声发布了命令。

远处的那三列士兵立刻做出了反应,前列的士兵向前端平了长枪,半跪在了地上,后列的两队士兵则把火枪枪口朝上竖在身边,“装填!”教官再次喊出了口令。士兵们从身上的皮带上解下了一个皮制的火‘药’壶,往枪口里倒入了一些火‘药’,然后用通条压紧,接着又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颗圆乎乎的铅弹丸,塞进了枪口,再次用通条压实,接着都端起了火枪,把后面的击锤扳起,检查了一下火石,用枪旁边挂着的一根细针拨了拨‘药’锅位置,把火‘药’拨的稍微松散了一些,然后又恢复了持枪姿势。

步铳营的士兵们都呆呆地看着这些迈德诺人在动作飞快地‘操’作着,不时发出惊叹声,教官很满意这些土包子们的反应,故意大声吼道,“目标靶场,突击!”

整个三列步兵开始向前缓步前进起来,走了大约十多步,忽然他们一起发力,高喊着向前冲锋,冲到了火枪‘射’程时,前列的长枪手半跪下来,把长矛斜着向前伸出,尾端则抵在地上,后列的两列火枪手则第一列站立,向着靶场上的目标打了一排枪,立刻就蹲了下来开始装填,第二列火枪手在硝烟散去之后再次瞄着靶子又开了一排枪,接着也蹲下来装填。

远处的靶子是一排用稻草扎成的稻草人,身前都绑着木板,木板上用白灰涂抹了一层。此时的两拨弹雨呼啸而来,打得稻草人之间碎屑横飞,白灰四起,一看就知道命中了许多目标。步铳营的士兵们纷纷叫好起来,阮明方被大伙的情绪所‘激’励,也不由得鼓起掌来,身旁的黎隼则更是震惊,只知道张开嘴巴无意识地嗷嗷直叫,似乎这些迈德诺人打得就是中国兵一般。

“没错!”教官这时冲着步铳营的士兵挥了挥手大声道,“这才是强军,你们中有没有和中国人‘交’过手的?举起手让我看看!”

阮明方左右看了看,竟然连一个举手的人都没有,便抖抖索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教官明显有些意外,走到他面前,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队长!”

“在下是……阮明方,我以前在占城港跟中国人‘交’过手,两次。”他略带一点迟疑地说道。教官很开心地把他拉出人群来,大声问道,“以你看,中国人的军队和我们那支火枪中队相比,谁更厉害一点?”

阮明方不由有些迟疑,但是教官那热切的目光就在面前,连忙大声答道,“当然是我们的队伍!”

“你错了,”教官的话让阮明方吃了一惊,“当然是我们的火枪中队,但是火枪中队是迈德诺人的,不是你们的,他们不能代替你们上战场和中国人战斗,因为那场战斗是安南的,要由你们去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们训练成和火枪中队一样的强军!”说着挥了挥手,“集合!”

这帮土包子安南兵哪里知道什么叫做集合?一个个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身旁的迈德诺士兵们则挥舞着鞭子和枪托把他们像赶‘鸡’仔一样赶到了一起,然后按照身高排列了一下。教官高声说道,“记住了你们现在站得位置,身边的人,下次我说集合,就给我站成这个样子,要是有偏差,就整个步铳营一起受罚!”

接下来的一天里,整个步铳营所有的兵都在‘操’练场上跑步和下蹲,因为这帮人根本就记不住自己在队列中该站成什么样子。一个安南兵边跑便发牢‘骚’,“这打仗跟站队有啥关系?站队站好了就能把敌人站死吗?我们要训练的是打仗啊。”

黎隼正打算接上一句话,忽然就听得旁边的教官高声喊道,“都给我停下,刚才说话的给我出来。”一个士兵低着脑袋走了出来,刚走出来就叫他一耳光打翻在地,“想知道为什么站队跟打仗有关系吗?我展示给你看。火枪中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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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暗流

“每人一根木棍,你们步铳营一百人跟我们的火枪中队对抗,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教官毫不介意地大声说着,同时也下令那边火枪中队每人一根木棍。

火枪中队的士兵们很快就在军官的口令下排成了一个方阵,而这边步铳营的士兵则稀稀散散的‘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不知所措。

教官看着这个情形,不由得笑了一下,“就你们这样的阵型,也想和火枪中队对抗?”他笑了笑接着命令道,“火枪中队,只允许防守,只要步铳营的士兵拿到你们的军旗就算赢!”

阮明方看了看方阵中央竖着的红‘色’军旗,正在微风吹拂下飘扬着。“开始吧!你们还在等什么?”教官笑着挥了挥手,“要是你们拿下了那面军旗,所有的人就不需要训练阵型了。”

几个身材比较健壮的安南士兵带头就冲了上去,旁边几十个安南兵愣了一下,也欢呼着冲了上去,阮明方也想跟着冲上去,但是被黎隼拉住了,“阮哥,不要着急,我们必败的。”

黎隼是个经历过多场战斗的老人‘精’了,只是瞥一眼就知道输定了,他冲着远处的火枪中队努了努嘴,“你看他们进退有序,现在百多人围成一个方阵,别说我们这里百多人,就算是再多个三百人怕是也冲不进去。”

果然如同他说的那样,几十个安南兵闷头闷脑就往里面冲,旁边又有几十个安南兵在一旁看热闹一般在远处呆着。冲过去的安南兵攻击毫无章法,就是往方阵一通猛冲,手里的木棍‘乱’敲‘乱’打,除了偶尔几个倒霉的迈德诺人外,基本上没有造成任何杀伤。这时方针里面的军官一声喝令,只见火枪中队的方阵突然阵型变换了,突然如同伸出两只手一般包围住了冲过来的安南兵,很快就一齐向着里面‘乱’棍打去。要说这些安南兵的素质还算过得去,其中几个较为健壮的颇为勇猛,棍子舞得呼呼直响,三四个迈德诺士兵不能近身。但是旁边的迈德诺人直接涌了过来继续‘乱’棍扑了上去,很快就把他们打得趴在了地上。

“这就是列阵的用处,”教官指了指依旧飘扬在阵列中央的红‘色’军旗,“打仗就是讲究的列阵,讲究的就是服从指挥,哪边能够服从指挥,哪边就能赢得战斗。”

阮明方不由得暗暗点头,他还记得新军军营一战,他们的火炮接连命中了中国人的方阵,倒也打死不少敌人,但是敌人跟没事一般,继续保持向前,结果自己这边的人反倒作鸟兽散了,看来教官所说的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果然是真的。教官指了指地上还在趴着的几个之前武勇值甚高的安南兵说道,“你们的确不错,个人的能力很强,如果一对一,也许我们的士兵打不赢你们。”不过他话锋一转,“行军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取得胜利的,军官的职责是下达命令,士兵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你一个人力量再强,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你总是无法获得胜利的,哪怕是想活命也是不可能的。一百个服从命令的小孩能够轻松地打败十个‘乱’冲‘乱’打的大人,你们在刚才的练习战中应该体会到了。”

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教官把他们打发到医护站去包扎去了,等到伤员们离开,教官又走了过来,问道,“刚才的战斗中,你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站在远处,为什么?”

“这明显打不赢,当然不要上去挨揍啦,”一个士兵笑着说道,教官也笑了起来,“没错,审时度势,很不错,还有谁是这样的?”

阮明方和黎隼两人跟这帮不久前还是流民的安南兵全然不同,早就猜到要倒霉,都不说话。而这群安南兵中许多人都站了出来,举起手纷纷表示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教官挥了挥手,走到阮明方和黎隼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既然不是看得清状况,那为何又不冲上前去?”

“教官大人,”阮明方连忙拱了拱手道,“我之前已经和中国人‘交’手过两局了,中国人在阵型方面的造诣正如同火枪中队一般,进退有序,而且他们在有人死伤的情况下,竟然都不会自‘乱’阵脚,而我们的人,仅仅是在十之一二的伤亡下就已经溃散了,看来教官大人所说的一点也没错!”

教官被这无形的马屁拍得贼舒服,简直都快要呻呤出来了,兴奋之‘色’‘露’于言表,连连在阮明方肩上拍着说道,“没错!没错!到底是和中国人打过仗的老兵!了不起,第三步铳营的校尉是谁?”

一个刚刚举手表示自己审时度势的安南人立刻又一次举起了手,教官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刚才举过手的全部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教官大人,这是为何?”“就是,这个新丁不也是审时度势不去挨打的,他为什么不要挨军棍?”

“很简单,他知道为什么不要上去挨揍,也知道怎么样去取得胜利。”教官向着迈德诺士兵挥了挥手,“二十军棍,这些人都要打,除了这两个。”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对了,第三步铳营的校尉从现在起由你担任,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阮明方,”阮明方连忙拉过身边还在发呆的黎隼向教官讨好地说道,“这个也是在下的同伍,也是和中国人打过仗的,叫黎隼。”

“好的,我记得了,”教官顿了顿,“阮明方,我记得了,你叫……”他指着黎隼稍微顿了顿,“你是叫黎隼,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全面负责这第三步铳营,有你们这样熟悉敌人的军官,想必这第三步铳营定能成为一支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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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不可啊!”左相从一大堆官中间站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龙椅上的黎氏后人连连磕头,“万万不可啊!南岸军一直以来镇守界镇,就是为了防止北逆南侵,如若‘抽’调南岸军主力西进,必定会让北逆抓住机会南下,等到那时,就已经是悔之晚矣啊!”

此时的六部官员们都站在后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他,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左顾右盼,或者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左相不由得抬头看向皇帝,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只是跟站在龙椅一旁的右相耳语了几句,就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道,“北逆之事寡人自有分寸,有迈德诺陆战军团在此,定教北逆不敢渡界河。现如今平定占城港阮逆残余方是最重要之事,其他一切皆无所谓。”

“好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右相在一旁越俎代庖地喊了起来,把一旁的小太监都吓了一跳。皇帝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偏殿走去,左相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皇上,臣有一肺腑之言,但请皇上姑且听之。”

皇帝的脚步不由得停滞了,站在了原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左相。“爱卿一直以来关注安南国事,更是在阮逆掌权之时与其虚与委蛇,实属寡人之幸,还请起身再讲。”

“南岸军自从伊藤军团叛离之后,就已经只剩下十万人左右,”左相没有起身,朗朗说道,“如若平定阮逆,所需兵力怕是至少需要五万左右。界镇兵力原本就已不足,如若再‘抽’走兵力,与自毁长城无异,如若北逆渡河南下,我等怕是连抵御之力也不够,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兵部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平阮逆。”

“此时寡人自有定夺,更何况迈德诺陆战军团已经于文山港登陆,正在星夜兼程前往界镇震慑北逆,岂会有事?”

“我安南国祚,如何又要将国之安危委托于他人?”左相说着紧紧盯着一旁怒目而视的那个绝对迈德诺脸的右相说道,“我堂堂安南,此时右相竟然是外姓旁人,这大殿之中,官员皆是迈德诺人之狗,即便不是,也是唯唯诺诺之辈,此等局势,早晚安南要落入他人之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不从南岸军中‘抽’调兵力平西。更求皇上能够辨是非明事理,清君侧啊!如若皇上不能答应微臣,那么微臣只能长跪不起……”说着左相整个人一个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他也知道自己年迈,跪下去时间长点怕是起不来了,不如干脆趴在地上,这天气反正也不会着凉。

“竟敢要挟朕?”皇帝不由得勃然大怒,“来人啊!”右相连忙走上两步,挡在皇帝前面,“皇上请息怒,这安南之国事自然左相大人理应‘操’心,只是这方式略有过‘激’,还请皇上息怒。”

这时后面的一种官员哗啦一下跪下了一大圈,齐声道,“请皇上息怒。”

“哼!”皇帝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了下去,右相亦步亦趋地就跟着后面去了,大殿中的官员们呼啦一下走了个‘精’光,就连太监宫‘女’都走掉了,偌大一个大殿中只剩下了一个礼部尚书还在那里不忍离去,过了良久,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扶起了还趴在地上的左相,悄声说道,“左相大人,我们可算是安南之罪人了啊,偌大一个安南,怕是要毁在你我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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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岸军主将赵喜敏,一直以来为国镇守界镇,让北逆一直以来无法南犯,功勋卓著,特加封镇北侯,封界镇为镇北侯领,封万户!”太监像模像样地端着圣旨在大声念着,赵喜敏和阮伟两人跪在太监面前,赵喜敏心里欣喜万分,虽然这个黎氏皇帝连见都没见过,但是自己为阮福源戍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封过侯啊?这一下子平步青云被封了万户侯,到底还是新皇登基舍得拉拢。

太监的圣旨明显还没有读完,尖着嗓子继续高声念道,“南岸军主将阮伟,一直忠心耿耿守护界镇,同样功勋卓著,特加封镇东侯。”赵喜敏和阮伟不由得对视一眼,镇东侯?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要开始对占城港下手了,所以这赏赐才不要钱一般地往外扔。“封八千户,因暂时无地,暂不封领。”

阮伟心里这气得……你没地就不封领,也得给点补偿吧?给银子给兵啥的都成啊。果然太监又继续念了下去,“待到西征阮逆,平定占城港之后,再论功行赏。”

阮伟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听得太监又在继续说道,“两支军团按上次计划‘抽’调兵力,准备西进,于文山港外与文山港兵力合归一处,扫平占城港。钦此!”

“啊?”两人不由得同时啊出声来,“那我们军团西进一路粮草如何补充?还有开拔银两?”

太监尴尬地笑了一下,“二位将军,此时乃安南之困难时期,国库早已被阮福源那狗贼挥霍一空,无法提供,还请二位将军姑且自行解决。”说着又神秘地凑了过来,“听说阮福源那狗贼早把所有的银子都悄悄送到了占城港,如若能攻占占城港,那城内的银子必然堆得如山高,能缴获多少还不是二位将军说了算?”

“谢公公提醒。”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连忙爬起身来对着太监施了一礼。

“阮将军,那这平西之战还请您率军镇守界镇,不让北逆渡界河,赵某这就带领军队前往平定占城港。”赵喜敏连忙对着阮伟说道,但是这种送到嘴边的‘肥’‘肉’阮伟如何肯放过,忙不迭地摇头道,“此等平逆之事,怎可让将军一人以身犯险?阮某身为南岸军副统帅,自然应当以身作则,领军前往占城港,踏平占城港,消灭阮福源这个逆贼!”

“怎可让阮将军赴险?”赵喜敏连忙说道,“这界镇之事还得仰赖阮将军亲自镇守,如若不然,赵某会寝食难安啊……”

“没事没事!”太监忽然说话了,“此时早有一支迈德诺陆战军团正在星夜兼程赶往界镇,接替诸位继续镇守界镇,二位将军都可前往,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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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罗素的军团

听到这话,两位将领脸上都没有愉悦之‘色’,赵喜敏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把这界镇变成他的领地,屁股还没坐热,竟然就有迈德诺人前来接管,这算怎么回事?就算是让他安心去攻打占城港,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办法把他架空吧?不过稍微让他宽心一点的是,如果是自己的军队前往占城港,如果攻下占城港,就可以用身份迫使阮伟消耗兵力,等到胜利之后再用自己的兵力占领占城港,然后藉此要挟皇帝把自己的领地封在这里,把界镇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丢给阮伟,倒也不错。。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而阮伟原本心里想的是这赵喜敏都已经被封了镇北侯了,界镇都是他的了,自己既然是镇东侯,那么东面的战事就应该归属自己来处理,为什么这赵喜敏还要来掺上一脚?如果说自己是镇东侯,那占城港如果由自己占领,皇帝肯定会把占城港封给自己做领地。

占城港这地方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土地富饶,又没有什么特别多的自然灾害,稻产丰富,此外又是著名的自由港,听说公主在掌管占城港之时每天都是日进斗金。无论是阮伟还是赵喜敏都对占城港早就垂涎‘欲’滴,还是上次伊藤军团离开之时他们就曾经想过要跟着过去一路掩杀,直接占领占城港,但是两人因为讨论占领占城港之后的财产分割问题争论不休,搞得不欢而散,加之双方又都不愿意承担沿途粮草供应责任,因此追击占领计划也只能无疾而终。

虽然说两人对于这个结果都并不开心,但是也从一个方面满足了两个渴望占城港的野心家的野望,两人争执了一下,也达成了一致意见——出军。

赵喜敏冲着阮伟拱了拱手道,“那么阮将军,贵军出动八千战兵和一万三千辅兵,我军出动八千战兵和三万一千辅兵,如此这般我军就能出动六万人,六万大军一到,任何敌人不都是摧枯拉朽,杀得他们屁滚‘尿’流。”说着就要挥手让身边的粮草军师去计算,但是阮伟立刻就打断了赵喜敏,“赵将军,此事不妥。”

“难道贵军还要缩减人数?缩减人数过多,只怕战力会不足啊。”

“不是,贵军出动三万九千人,这般数量是否过大?不如我军出动多些点的人,如此下来也能让贵军不至于太过劳损,毕竟界镇之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如若留守兵力不多,阮某唯恐有失啊。”阮伟说得跟真的似的,一脸忧患之‘色’。

赵喜敏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连忙推辞道,“不可不可,我军团要为此次提供沿途粮草和扎营等辅助,如若带少了人,怕是会周转不开,这三万九千人保障总计六万人,赵某还有点嫌少呢。”说着他又指了指南方的大道,“之前那太监也说了,迈德诺陆战军团正在前来增援的路上,等他们一到,我军即可出发,你我如何不知迈德诺人兵器犀利,有他们坐镇,这界镇定保不失。”

阮伟哪里不知道赵喜敏打得什么主意,分明就是打算跟自己抢占城港之功,当下也不好再争执下去,毕竟他赵喜敏是这南岸军统帅,自己这军队在他面前无非是可以丢弃的卒子罢了,只好表面应允了,暗地里下定决心在战时尽量多抢夺功劳,争取第一个占领占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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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将军,”一个传令兵骑着马赶了过来,在罗素面前敬了个礼,“前锋报告距离界镇还有一天的路程,后勤官想问问我们是不是该现在准备扎营了?”

罗素看了看身边的这些中队长们,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用手指头比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太阳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就要下山了,我们就在这片区域扎营好了。”传令兵连忙敬礼,驱马前往前锋的部队传令去了。“那么你们也都准备好去让你们的中队准备各自的宿营地吧!”罗素挥了挥手,他旁边的中队长们纷纷敬礼然后去找自己的中队去了。

罗素叹了一口气,自从进入顺化后,他心情就没好过,一开始他就被那群居心否侧的安南官员骗了,竟然巴巴的赶到安南人自己不愿去的暗道里去追击皇帝的护卫。人没有追到不说,还挨了好几次莫名其妙的炸弹,死伤了几十人。好不容易赶到了皇帝的金库准备收缴阮氏皇帝的财产,结果费了好半天劲打开金库里面竟然只剩下了十多两银子,别说是抵作军费,就连拿出来请在场的人吃顿饭怕是都不够。自己劳心劳力还折损了不少士兵,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让他非常恼火,近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给指挥部写信要求追击逃掉的阮氏,围攻占城港,彻底灭绝阮氏血脉。不过指挥部一直不置可否,虽然说陆战军团的部队一直在不停地登陆,一个又一个中队正在被派遣前来顺化附近,顺化周边的空地都已经被近六千陆战军团驻扎满了,但是让他去进攻占城港的命令却迟迟没有到来。十天前他终于收到了新的命令,让他带十六个中队去界镇,接替在那里镇守的南岸军。替换下来的南岸军则挥军东进,去进攻占城港。

罗素当然不开心,自己连敌人的样子都没见到就折损了不少部队,还是最‘精’锐的龙骑兵,这让他‘肉’痛不已,他当时就想修书一封,让指挥部授权他带领陆战军团去攻击占城港,给他的士兵报仇,最重要的,他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他旁边的参谋劝了他一席话,这无非是驱虎吞狼之计,现在迈德诺人已经通过黎氏后人把握了安南朝政,又通过安‘插’的右相把安南官员全都给换了一遍,现在顺化城里几乎已经成为了迈德诺人的天下。现在要说能够威胁迈德诺人的存在的,只有安南的几支比较大的军队了。现在如果能够驱使南岸军这支最强大的军队去进攻占城港,那么占城港的阮氏和南岸军必定会要死战一场,尤其是在阮氏新近加入了一支四万人左右的生力军之后。双方的力量一旦变得势均力敌,死战就能够同时沉重地削弱双方的实力,等到双方损失惨重之时,再投入文山港新组建的步铳部队,必然就能够把大胜之功牢牢把握在迈德诺人之手,为迈德诺人入主安南夺得借口。

罗素虽然求战心切,但是被参谋一说却很快冷静下来,和长久居住在陆地上的安南人相比,迈德诺人可是一直都渴望一块陆地,虽然说大洋之上还有那么多的无主之岛,但是全都特别容易流行瘟疫,往往送上去殖民的迈德诺人很快就死了个干净,一度让迈德诺人以为自己是中了诅咒只能存活于海洋之上。但是后来的通商活动让迈德诺人惊奇地发现安南和武朝这样的土地上他们能够安然地长时间存活,自然眼睛就盯在了大陆上。不过武朝这样的庞大国家,虽然说军户**,战斗力低下,但是毕竟兵力强大。就算是一个迈德诺士兵能够抵挡十个武朝士兵,只要武朝皇帝下定决心,总是能够蚁多咬死象,在几次强行登陆筑城殖民失败后,他们还是不得不退一步,选择在明州城附近租借一块土地用以“晒货”,从而在那里获得一块不大的区域用以小规模殖民。

然而现在南安南内‘乱’,无疑是给迈德诺人瞌睡送来了枕头,尤其是左相和六部的卖国之举,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让迈德诺人求之不得。因此迈德诺从几个大洋中调集了大量的舰队和陆战军团前来南安南,源源不断地把军队送上岸,名义上是增强安南的防御,实则增加安南境内迈德诺人的军力,同时也送上了大量迈德诺贫民和云游者,让他们在安南领土上殖民。

在安南殖民不同于在武朝领土上筑城,武朝军队数量优势可以夷平他们,但是在安南,安南原本民族就很多,占族还曾经多次暴‘乱’,甚至于迈德诺人许多年前送来大量的日本人也是安置在安南。这么一来,迈德诺人在安南殖民并且逐渐统治安南展开大陆攻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把握的只是一个黎氏皇帝,即便是现如今通过强行安‘插’进去的右相换掉了里面大多数忠于前安南的官员,可是并不能保证这个黎氏后人就会一‘门’心思跟着自己。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去跟中国人联手。中国人现在实力不大,但是却有着让迈德诺人恐惧的科技和知识,双方若是真的联手了,那么必然要挑战迈德诺人在安南的霸权,甚至还可能给迈德诺人在南海上的霸权造成困扰。

现在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驱使安南人去和中国人死战一场,这样双方就会结下死仇,在长时间的对峙之下消耗双方的力量。此消彼长,安南人的力量逐渐削弱的同时,迈德诺人将更多的输送来人口继续殖民,逐渐把握人口优势,用不了十几年,就能直接称霸安南。到那时,顺理成章地‘逼’迫黎氏后人让位,迈德诺人正式拥有自己的土地,那才是最长远的目的。

罗素虽然不情愿,但是说实话,他这个从出生起就在船上的迈德诺人也恨透了一天到晚在船上晃悠,他也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够以后在陆地上生存,人毕竟不能永远生存在海上。跟参谋官商讨一阵,罗素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指挥部的命令,带领十六个中队前往界镇接管防务,让南岸军挥师东进。

现在在罗素面前仍然是大量的部队在开进,虽然是选择了在这片区域扎营,但是扎营前还是需要做好防御准备的,因为迈德诺军队严格按照《罗马军制论》中所阐述的,时刻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这样才能保持持续的胜利这一观点来行军打仗的。

他面前的这些中队归属于不同的陆战兵团,有的是火枪中队,他们身穿着蓝‘色’的帆布军装,脚上穿着高价进口的帆布高腰靴,高筒帽上都‘插’着翎羽,装备的都是最‘精’良的亚宁火枪。为了这场几乎赌上了国运的大规模行动,迈德诺人不惜‘花’了大价钱从亚宁订购了大量的火枪,用以更换之前那些使用时间已经长达两年左右的火枪,尽管这些新款火枪口径依旧形态各异,但是至少亚宁人根据迈德诺人的要求,按照中国人的方式,把火枪零件化,量产化,成功地保证了火枪中的许多零件都可以互相更换,减少了火枪维护的难度。

说起火枪,在罗素到达顺化之时,成功地在安南士兵手里获得了十多支中国产的“元老院步枪”,尽管绝大多数步枪都已经被送到文山港外的舰队并送往亚宁去做研究进行仿制,但是他还是留了一只来作为试验。尽管他非常讨厌中国人以及他们的‘阴’险招数,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手中这支元老院步枪的构造简直堪称‘精’密,做工‘精’良甚至远远超过了亚宁最‘精’良的六管步枪。并且在实际装填试‘射’之后,他惊异地发现,即便是火枪部队中最‘精’良的长管步枪,‘精’准度也远远要低于这种元老院步枪,要说起元老院步枪的唯一缺点就是点火不易,只是在枪管尾部右侧有一个小孔,既没有火绳卡扣也没有燧石,很难点燃,必须要用烧红的金属丝戳进去点,非常繁琐。不过他也隐隐约约听有人说起中国人的元老院步枪有一种神奇的点火方式,好像是叫做火帽,只要放置于这个小孔之上,让击锤砸上去即可‘射’击,这让他愈发感到惊奇了,越来越想要见识一下中国人捣鼓的这些奇怪科技。

火枪中队前面是专‘门’负责快速机动的龙骑兵,这些是他的嫡系,这些龙骑兵身上也换装了蓝‘色’的帆布军装和帆布高腰靴,和普通步兵区别的是他们的上身都穿着亚宁‘精’制的钢板‘胸’甲,这些能够抵挡一般火枪在五十米左右‘射’击的板甲救过了不少龙骑兵的命,往往用来冲锋的时候,这些‘胸’甲就是除了祈祷外保命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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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间谍百户 1

除了板甲之外,他们龙骑兵装备的亚宁马上步枪也是极其犀利的武器,这种亚宁工匠们‘精’心制造的双管步枪在骑兵快速突进过程中能够‘射’击两次,虽然说‘射’程大概只有五十米以内,但是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能够提供六十米左右的‘射’程,在用来冲击敌方队列的过程中,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破阵武器。并且龙骑兵们除了配发的马上步枪之外,还可以自己出资购置自己所喜欢的武器,因此大多数龙骑兵都是装备了两支步枪,甚至于多的会携带三支步枪进行作战。

这些龙骑兵们现在不是战时状态,因此每个人都只是骑着一匹马,他们的火枪也是被打包安置在一旁牵着的第二匹马背上,况且这种行进状况也不用着急,因此除了前出的侦察队以外,其他的龙骑兵都在骑马缓步前进,龙骑兵的紫‘色’旗帜正随风缓缓飘动着,迈德诺的狮子旗帜也在一旁的龙骑兵手中握着。

后方跟着的中队里面除了两个中队是斧枪中队之外,其他的都是火枪队,行军队列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运输车队,这些运输车基本上都是从顺化豪‘门’望族那里征发来的,或者就是半途中抢自沿途老百姓的大车,大车上值钱的物资可从来没有退还一说,都是直接一并整套都搬走,有粮草要粮草,有货物要货物,如果要是遇到了漂亮点的‘女’子,绑起来藏在大车里也不是怪事。等到扎营的时候经常有赤身**的‘女’人被绑着在军营中供这些迈德诺人享用。

如果说起来在平时的迈德诺军营中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但是眼下由于需要他们前往界镇帮安南人守边境,那么这样做来可以帮助军队保持士气,因此军官们往往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他们的话说,帮助安南守卫边境,抓一些安南‘女’人过来服‘侍’迈德诺战士也是应该的。这种事情的唯一结果就是,每天早上拔营之时总是要抬出来十多个死了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空出来的位置,自然只能沿途去抓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支数千人的迈德诺‘淫’贼军团正在北上前往界镇的消息不胫而走,沿途数百里的道路上老百姓早就拖家带口逃了个‘精’光。实在逃不掉的,也是尽量把自己家里的口粮什么的都藏了起来,而‘女’人的话,则是送去藏起来,藏起来之前都要脸上涂了锅底灰才算安心。

随行的除了迈德诺士兵之外,还有数千安南军队。虽说这些士兵并没有什么爱国热情,但是看到别人‘奸’‘淫’自己的同胞怎么都算不上开心之旅,因此沿途每次拔营的时候都是有好几十安南兵逃跑,不愿意作为这样一支无耻军队的帮凶。这些安南兵算得上是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们睡什么地方,搭建起来的营地都不允许进入,现在越来越多的安南兵都在暗地里偷偷串联,等待晚上的逃跑。

偏偏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两个安南兵,一路小跑追着后面的物资车队,罗素不由得脸上‘抽’了‘抽’,暗道这可奇怪了,竟然还有掉队了还能追上来的。这两个安南兵一路小跑着冲进了行进队列,马上见事做事,一个推车,一个帮扛不动东西的同伴扛起了东西。罗素对这些安南兵全然没有兴趣,只不过瞥了一眼就继续看自己的军队去了。

“黎哥,怎么样?扛得动吧?”“废话,别瞎问,推你的车就行。”被问的人只是低声呵斥了一声就继续低着头往前走了。

这两个人正是陆军情报局的新情报人员,黎明和周睿。要说起黎明来,这个曾经叫做黎蛋的安南农民可算是奇迹一般的人生历程,他和周睿两人都是在文山港附近被土蛮抓住的,几乎又是同时被遣送到前方去送死,随后又奇迹般地遇上了蛮军崩溃从而获救。黎蛋被刘秀改名之后就成了北桥头镇一个普通安南人,随后在新军扩军之时加入新军,随后又改编为外籍军团,在后来的战斗中偶然被刘旭发现,刘旭便选拔他成为了一个陆军情报局特工人员。

不过随着刘旭在占城港城下的牺牲,让整个陆军情报局一下子群龙无首。一直跟着范例‘混’迹反间谍处的任雪峰这时被元老院挖了出来,临危受命掌管了陆军情报局的这个烂摊子。

任雪峰虽然说有一定的基础,但是毕竟在情报判读工作上还是有一些缺漏的,眼下也只能继续趴在原有基础上慢慢恢复原有情报局架构再说。周睿很快也跟着自己的师傅一起过来了,同样成为了陆军情报局的一名情报员。情报局的工作是收集和分析所有情报,刘旭之前光专注于分析情报,对于搜集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往往只是跟前来东方港进货的安南人打听消息罢了。不过那些人怎么可能讲实话?往往是你喜欢听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得到情报来源有问题,分析出来的结果自然就谬之千里了,最后也导致了刘旭本身的牺牲。

任雪峰一接手自然不能重走刘旭的覆辙,刘旭在之前总是抱怨特侦队没有能够给他们培养出特工来,因而总是不愿意派出情报人员前往敌后进行侦察。任雪峰的做法和他恰恰相反,他甚至于一开始就派出了六组特工潜入安南国内去进行情报搜集。这些特工们往往都是三人一组,一个人专‘门’负责联络,两人负责搜集情报,负责联络的特工携带有信鸽,如果需要传递信息的时候就直接把情报通过信鸽传回位于顺化城外一家已经被陆军情报局购买的庄子里。庄子里的情报人员再通过无线电传输回情报局总部——没错,就是无线电……水汪凼这个号称元老院钱袋子的元老还有一项特殊本领,就是熟悉电子管、矿石收音机外加逻辑电路,甚至只要有材料,制造早期非智能电器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难度。因此在元老院的专项研发部‘门’的支持下,情报局找到水汪凼一起开发出了电台。毕竟通过信鸽传播缺点太多,往来输送信鸽是件麻烦事,而且信鸽往往在路途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例如被人或者动物捕食,‘迷’失方向等情况都会对情报的传播造成影响。用无线电就全然没有这些可能,本时空不会有无线信号侦测车,更没有人能有本事干扰无线电信号,因此情报局的传输通道根本就是畅通无阻且无人知晓的。情报传输不是问题,但是情报收集还是问题,培养特工人员要注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好在没有人会比元老院还有手段收买特工,因此倒是不担心特工会被收买而叛变,而且因为本时空根本就没有哪个势力有反间谍的能力,无论哪个势力都是如同一个情报大筛子似的,对于保密毫无概念,倒也降低了培养特工人员的标准,因此黎明这个基本上是屁都不懂的特工跟着怀里揣着元老院编纂的《情报人员培养速成读本》的周睿就这么深入到敌后来了。

他们这一组是三个人,另外一个特工此时正背着装了四只鸽子的笼子在林间穿行。等到得休息的地方,联络员会在外面留下密语约定好会面的地方,由周睿和黎明二人一起先‘混’进去搜集情报。他们三人原本是被部署在顺化情报站的外勤,不久前突然发现一支数千人的迈德诺陆战军团浩浩‘荡’‘荡’从驻扎地开始向西前进。情报站讨论后决定最好还是跟着去收集一些相关的情况,毕竟具体要了解这种大规模调动的情况,跟上去‘混’进去才是最好的——至少周睿的教材上是这么写的。

他们一开始就跟了好几天,一直找不到机会,终于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两个安南逃兵,询问无果之后他们直接一人一两银子跟他们换了军服,干脆‘混’进去,了解情况之后再逃出来就是了。

眼下两人很自然地就‘混’入了这支‘淫’贼军团,而迈德诺人对他们两人全无戒心,除了让他们用力点,快点之外,连一句盘问都没有。

“快点快点!”一个迈德诺军官骑着马赶了过来,用拿着皮鞭的手在空中挥了挥,“你们谁是军官?”

“百户呢?”“就是,百户大人呢?”一个安南兵忽然推了一下黎明的肩膀,“百户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黎明愣了一下,“我?”不由得结巴了起来。周睿知道这时候非常危险,黎明是个憨厚的家伙,如果一句话对不上,就很容易‘露’馅。连忙凑了过去稍微打量了一下,原来他的那件军服腰带上竟然真的挂着一副百户腰牌,也不知道是那个逃兵偷来的还是原本他真的就是个百户。周睿连忙高声喝道,“你个憨货,搞什么?之前让你帮我去拣腰牌,怎么捡了不‘交’给我?”说着对黎明手一伸,黎明忙不迭地把腰牌解了下来递过来。

这时周睿不慌不忙地把腰牌挂在腰上,转过来对那个迈德诺军官拱了拱手道,“不知有何事?”这个迈德诺军官愣了一下,这几天来一直都是他跟后面的这群安南兵打‘交’道,安南兵们无论是官还是兵,看到他都是噤若寒蝉的,对他的命令只知道唯唯诺诺的。但是今天感觉全然不同了,这个百户竟然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如同是平级之间说话一般。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飞快地说道,“罗素将军有令,今晚在此过夜,你们要马上准备在此扎营!”

“明白,”周睿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吩咐道,“黎明,你去跟他们看看,在什么地方宿营,我带人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之后我们就开始扎营准备。”

周睿事实上现在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要知道他和黎明两人只是几分钟前才加入的这支队伍,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其中一个百户。以这些士兵的数量来看,按道理应该还有个千户在这里,他这个百户越俎代庖是很容易‘露’馅的,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不然的话就会更早‘露’馅。

黎明连忙施了个礼,跟着那个迈德诺军官去看地形去了,留下周睿站在原地。周睿依旧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旁边几个士兵悄悄打量了他一阵,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凑过来,“大人,您不是我们的百户吧?”

“怎么不是?”周睿别了他一眼,就好像自己一直都是百户身份一般,“你们百户把你们卖给我了,我‘花’了一百两银子呢。”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的,让这群士兵都愣住了,一百两银子啊!三两银子足够让一户普通人家过个大半年衣食无忧了啊,一百两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要是自己是百户,也是说卖就卖了啊。

“你们都给我听着,”说着周睿冲着远处还在发愣的安南兵招了招手,“老子是来自文山港的周睿,家里有些资财,听说现在要打仗了,特地来这里买了个百户身份,这要是去了前线打起来,大家都要用心打仗,要是打死了,我自己掏钱给抚恤,死一个给十两,伤一个发十二两,立功的赏五十两!”说着又挥了挥手,“咱们要打出安南人的威风来!”

“大人,这哪里是去打仗啊?”一个看上去足有五十多岁的老军士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是去界镇换防的,压根儿就打不起来,您‘花’这钱算是‘花’错地方了。”

“什么?”周睿一脸惊异,“那家伙跟我说是去打仗的,他怕死才不想去把你们卖给我的啊。”

“您被骗了,”那个老军士只能再咳嗽两声又说道,“咱们还不是去换防的,咱们只是跟着来打杂的,帮着这些迈德诺人搬东西的杂工罢了,那群迈德诺人才是去换防的,听说他们要把南岸军换下来去占城港打以前的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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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间谍百户 2

周睿微微一笑,这情报得来的全不费功夫,很明显,这支迈德诺军团前往界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换南岸军的防务,然后让南岸军去攻打占城港。.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不过这个消息未免来得太简单,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个老军士说的话,“这位老哥,你不要糊‘弄’我,我现在可是百户,不能畏战哦,你看那些迈德诺人,一个个‘精’神抖擞,武器‘精’良,都是一副敢战之‘色’,怎么可能不是去打仗的?”

“哼,就那帮‘混’蛋!”旁边几个士兵明显有些不屑,“强抢民‘女’也就罢了,还要把她们一个个糟蹋死,真是缺德,每天我们拔营的时候都要抬出来十多个死了的‘女’人,就这样的人去打仗,不死在敌人手里真是便宜他们了。”“就是,我们每天帮他们搬运东西建设营地,连睡觉的地方都不安排一个,还得先帮他们搭建好营地才能给自己搭住处,经常天黑了都还没地方睡觉。”“吃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干活的时候就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有东西吃的时候就把我们丢在后面。他个百户还好点,事情都是我们做去了,他竟然还逃了,真是笑煞人了。”

周睿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群安南士兵和迈德诺人之间的积怨还不是一点半点,可以利用一下。正待说话,前面黎明已经一路小跑回来了。“大人!大人!就在前面,只有一里路的样子,有块空地,他们让我们在那里搭建营地……”

周睿朝着远处作无意状瞥了一眼,果然在树林里能够看到一撇灰布衣服的‘色’彩——后面跟着的联络员果然没有掉队。他左右环顾了一下,那个老军士这时还坐在一旁休息,周睿走过去冲那老军士拱了拱手,“那就麻烦老哥了,本百户今天才刚刚上任,还不知如何做,还请老哥指点一二。”

这老军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老头子何德何能让百户大人屈尊,大人有何需要,只管说一声就是了,真是折煞老头子了。”说着连忙站起身来给周睿施了一礼,“小的唯新百户大人马首是瞻!”

周睿在任雪峰手下时倒是学过不少的心理学的东西,短短几句话就把一个老军士给动员了起来,然后又转向面前这些兵士拱手道,“虽然周某人不才,是靠的钱财买得的这个百户,但是却也知晓若要军中兄弟协力向前,必先得有福共享,方可得有难同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三块迈德诺银币递给老军士,“还请老哥帮忙一下,分发给下面兄弟买点东西吃,若要等得真的上战场之时,本官可要指望诸位兄弟协力向前,方能共享荣华富贵啊!”

虽然说这几百号人分这两三块银币简直就是开玩笑,但是这好歹也是做了个样子,便有飞‘毛’‘腿’的兵士拿了去买酒,这边几百号兵士兴奋不已,在周睿和黎明的指挥下兴奋地提着各自的东西涌入了建设营地的区域,闹哄哄地开始建设起营地来。

“这些安南人真有意思,以前做事的时候总是推三阻四,做事也是拖拖拉拉的,怎么现在这般热火朝天的?莫非是知道就要到界镇了?”一个参谋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情形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一旁的罗素原本注意力没有在这些安南人身上,只是现在被这个参谋说起,好奇地张望了一下。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竟然有十多个安南兵正在拿着锄头在地上挖沟。

“停下,停下!”罗素带着几个参谋冲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准备在这里种地吗?”

“啊?”为首一个兵士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几步,唯唯诺诺道,“这是我们新百户大人的指示。”

“新百户大人??”罗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为什么说是新百户大人?”

“禀大人,我们以前的百户大人把我们都卖给了新百户大人了。”这个兵士的话把罗素又吓了一跳,“百户的官职还能卖的?”不过看面前这些兴奋的安南兵,全然没有作假的样子,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把你们的百户叫来。”

不多时,周睿就被几个安南兵恭恭敬敬地请到了罗素面前,罗素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面白无须,明显就是个读书人的样貌,穿着一身明显有点小的军服,腰间红‘色’腰带上挂着一个腰牌,上面大概是写着官职的吧,他心里想着,同时问道,“这位百户,你让兵士在地上挖这沟干什么?”

“排水啊!”周睿一脸自然地答道,这股泰然自若的表情让罗素觉察到了一丝异样,跟这些安南人打‘交’道多了,什么时候有安南人能如此沉着地跟自己说话的?不过他倒是懒得关心这个,只是继续问道,“为何要排水?现在天还没黑,天边还有太阳,缘何有雨?”

“黎明!”“到!”黎明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但是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安南军队中,不过好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那声到,连忙低着脑袋小步跑到了周睿身边,“告诉他,为什么会有雨。”

黎明也不敢立正,只是‘挺’直腰杆说道,“东面有积雨云,我们所处海滨,‘春’夏之际刮的风都是东风,风会把雨云吹过来,如果不错的话今天晚上会下雨。”

从远处一个骑着马的传令兵正在快速赶来,手里举着一个红‘色’的木牌,马快速地赶到罗素身边,传令兵也不下马,在马上敬了个礼说道,“报告将军,伙军报告盐包渗水,应该今天会下雨。”

罗素满脸惊奇,抬头看了看东面那两片不起眼的云,转身又看了看这个不起眼的黎明,在看了看那个同样不起眼的百户,“那你们接着做吧。”说着转身对身边的参谋官说道,“把两个斧枪中队和四个火枪中队调过来,沿着营地挖排水沟,光靠他们挖不完。”

“将军!”看到罗素正准备走,周睿连忙叫住了他,“请问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罗素一愣,他没闹明白这个新百户干嘛,顺口问了一句。周睿昂首‘挺’‘胸’问道,“我们如果今天帮助贵军扎营,那么势必会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筑我们自己的营地,今晚必定会被淋雨,这地方瘴疫较多,若是淋雨病倒一大片人,势必影响到明天拔营的速度。”说着他看了看北面,“还不知道我们到界镇还有多远,如若我们的人都病死了,估计将军的行军速度也要减缓吧?”

罗素笑了起来,他倒是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事情,“明天就能到界镇,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样吧,你们现在去搭建你们自己的营地吧,我们这里也有工兵,让他们先干。不过你们搭建完必须马上过来协助我们。”

“领命。”周睿施了一礼转身带着黎明往远处走去,他很快跟几个军士说了一些话,就见那些军士们脸上带有喜悦之‘色’,连忙扛着工具就往外跑去。

“这个百户有点意思。”罗素暗暗笑了两声,“要是个迈德诺人就好了。”说着他也不再看那边,带着几个参谋开始巡视营地监督建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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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外面的雨正在如同瓢泼一般,黎明正坐在周睿旁边,悄悄地问周睿,“周哥,话说那哥们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被淋到啊?”

“你不用担心他,”周睿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都受过这些训练,他应该更早就开始准备过夜了的,反而是我有点担心今天送不出去情报。”

这时远处几个安南士兵看到了新百户大人正端坐在火边,连忙捧着手里的酒碗走了过来,“百户大人!我们今天算是服了!”

“嗯?”这句话把周睿‘弄’懵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几个士兵连忙说道,“若要是平时,怕是我们还在淋着雨搭建营地,今天百户大人竟然敢跟迈德诺人直接争执,能够让我们先修筑自己的营地,让我等免遭湿身之苦,谢大人!”

“哦,”周睿接过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递了回去,那士兵一愣,“大人,这是小的们敬大人的!”

周睿笑了笑,“行军打仗,不宜饮酒,但是你们虽说没有淋湿,但现在温度不高,多喝两口暖暖身子,”说着不动声‘色’地把酒碗递给了那个士兵。“谢大人!大人关心下属,让在下心服口服!从今往后,大人叫小的往东走,小的绝对不往西去。”

“往西去干什么?又不是去极乐世界,我们要共同进退,”周睿站起来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只想让大家知道一点,周某人现在既然是诸位之官长,则会与诸位兄弟同吃同住,共赴战场,第一个到达,最后一个离开!”

这番话算不得肺腑之言,但是却听得一众没文化的士兵热泪盈眶,他们长时间来一直都被当作百户的‘私’人财产,被百户随意驱使,今天竟然被新来的百户大人当成了兄弟,这种同袍之义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竟然活得像个人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片由木头搭建起来的框架里,要知道这数百安南兵携带的帐篷可谓是少之又少,在优先供应了迈德诺人之后,就没剩下多少,如果还按照普通的搭建方法,怕是大多数人都要淋雨了。但是周睿出了个主意,用砍伐的木头在一片较高的地势上搭建了框架房屋,四周都开挖了排水沟,然后把帐篷布一张张展开,铺设在屋顶的框架上,又用砍下来的茂盛枝叶覆盖在帐篷布上。落下来的雨水首先会被枝叶挡开,没有被挡开的也会迅速被帐篷布挡住,两侧淌下来的水则会流入排水沟,全然不会累积起来‘弄’得躲雨的人身上到处都是。这数百兵士在多个这样的“野战帐篷”里竟然全数没有被淋湿,加上大帐篷里还点了火堆,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边,或者饮酒,或者闲聊,比远处营地里的迈德诺人还要更舒适一般。

迈德诺人这边则恰好相反,虽说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帐篷,但是却没有开挖排水沟,又是睡在地上,雨水一大就会把地面泡湿,里面的人衣服和装备用不了多久就湿透了。下雨时的温度骤降加上没有火,让迈德诺士兵们在帐篷中一个个苦不堪言,平时总是人山人海的“快乐巢”里虽然**‘女’人还是被绑在那里,可是谁也没有心情去那里享受,一个个咒骂着鬼天气,只能蹲在地上苦熬等待天亮。

罗素和一众参谋们倒是为数不多的没遭受那种苦头的迈德诺人,他们住宿的是大型指挥帐篷,里面又有‘床’,帐篷里还有火炉。不过罗素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只是看着一圈不敢抬头的参谋,“你们这些参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只是一场大雨,就把我们跟那群你们远远看不起的安南兵区分开来了,人家现在在火堆旁喝酒作乐,我们的人呢?”罗素不由得推了一下旁边一个挡道自己路的参谋,“我们的人一个个蹲在泥水里等着停雨,要是这时候敌人来袭,就算是逃人家安南人都能逃得比咱们的人顺畅。”

“将军,这个百户有问题。”一旁一个参谋沉默良久,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罗素当然也感觉到了,“的确如此,本将军在安南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南官,尤其是说话时的那种‘精’气神,不是一般安南官员有的。更不要说他对于士兵士气的把握,对于扎营又很有心得,”说着他搓了搓下巴,“况且说话甚是得体,把握人心这事情也相当熟练,怕是翻遍整个安南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只是甘心做个百户,还真是有意思。”

他说着在帐篷里转了两圈,踱到火炉旁伸手感受了一下温暖,冲着那群参谋官们招了招手,“都过来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雨停了我们去会会那个百户,现在先烤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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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间谍百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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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就是这样,我都已经记录在这张纸条上了,你检查一下,”周睿一边说着一边把写有情报的布条递给那个全身湿透了的联络员,“你这个家伙怎么搞的?连过夜都没有准备,被淋成这样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小說 hp://”

结仇仇仇情敌术战闹战所封

联络员一脸无奈,“我有什么办法?要保护这些鸽子不被淋湿,我的雨具都用来挡鸽子笼了,加上天黑之前在树林里砍树的人又多,要是不当心就会被发现,等到我开始准备搭建雨棚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说着他接过这张布条,打开来看了看。上面写的字不多,“迈德诺北上界镇换防,南岸军全军东进压向占城港。”

“咱们已经‘弄’到了情报,撤吧?”联络员说着从鸽子笼里掏出来一只鸽子,一只手按着,正打算用细绳把布条绑上去,就听得周睿说道,“不着急,这个情报‘弄’到了,但是还不知道南岸军的情况,他们的兵力组成这些我们还不清楚,”他一呆,“难道我们还要跟着南岸军去一趟?”手头一停,就见鸽子一个‘激’灵,挣脱了他的手,呼啦啦地飞走了。“我去,都怪你,‘弄’得我不小心把鸽子放跑了。”

“别抱怨了,还不快点,”周睿催着他把第二只鸽子掏出来,帮他一起绑好布条,接着放飞了。“这里到界镇只有一天的路了,我们既然都到了这里,干嘛不直接去一趟界镇?‘弄’清楚南岸军的兵力情况,另外我还有个想法。”

联络员也呆了一呆,“你还打算干什么?”周睿笑了笑,“我要去给他们捣点‘乱’。”

“咱们就是搞情报的,探了消息就走吧,还去捣‘乱’,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联络员的话被周睿打断了,“抓住了就抓住了,我是占城港保卫战里被元老院救出来的,如果不是元老院,当时就死了。这条命是元老院给我的,我就会尽心尽力为元老院尽忠,就算是拼上一条命,也要为元老院作出点出‘色’的贡献来。”

“好吧,”联络员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是占城港保卫战中救出来的难民,但是也是在北桥头镇过上了好日子的,对于元老院也是感恩戴德的,此时被周睿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是心‘潮’澎湃,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只是,你要当心,凡事别逞强,任首长说过,我们这些情报人员保住命才能更好地为元老院服务。”

“好的,你放心吧,”周睿笑着说道,“我会当心的,你也要当心,不要被人抓到了。我先回去了,免得时间太久惹得他们怀疑,对了,还有钱没有?‘弄’几个银币给我。”

联络员有些郁闷地在褡裢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被红纸包裹着的柱状物,“这里是二十块,别‘乱’‘花’了,我们可没有剩下多少经费了。”周睿笑着说,“你放心,这钱绝对能用很久,保证物超所值,而且下一步该怎么做,可全靠这些钱使唤呢。”说着他接过了这些被红纸包着的银币,数了一下,然后放到了随身的口袋里,“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当心。记得给后面的人留标记,咱们一下子飞了两只鸽子,快没鸽子了。”

天此时还没有亮,落完大雨的空气中充满着水气,时不时还能闻到打过雷后的臭氧味道,天空中一轮弯月还挂在空中,无数的星星正挂满天河。远处的安南士兵宿营地里安安静静,除了还值守在火堆旁的人,许多士兵都已经入睡了。可是远处的迈德诺军营则全然不同,迈德诺士兵们口中骂骂咧咧的,把自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帐篷则拆散了放在火边烤,身上衣服也都脱掉了在火上烤干,整个营地里几乎都在沸腾。

“好了,我们是没法睡觉了,”罗素对着帐篷中那些没办法入睡的参谋们说道,“我们去会会那个奇怪的百户吧。”

参谋们对视一眼,各自穿好了衣服,跟着罗素走出了帐篷。走出帐篷来,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把后面几个参谋冷得哆嗦了一下。罗素扭头看了看附近那些正在一边咒骂着鬼天气,一边在营地里排水的士兵们,然后又看了看另外一些在烤衣服的士兵,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安南兵宿营地,“那个百户的确有点奇怪,你们看,他们竟然搭建了小房子。”说着大踏步往远处的宿营地走去,参谋们一下子不适应温度的变化,纷纷裹紧了衣服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出营地,还没靠近安南宿营地,就听得斜刺里忽然有人大声喝道,“谁?口令!”

后科仇仇方后学战月仇陌独

艘地远科鬼结恨由孤球接结

“什么口令?”罗素跟他的参谋们都愣住了,只见就在远处的一堆灌木中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手中端着一支长矛对着这边,仔细一看,这支长矛根本就是直接用树棍削尖的。“军营重地,没有口令不许进入。”

罗素笑了起来,“你们只是辅兵,为啥要搞得跟真的一样?”但是那个辅兵丝毫不介意,“不论是不是辅兵,上了战场就是兵,敌人可不会把我们当成辅兵来对待,你们来干什么的?”

“哼,”罗素心里暗自赞叹,这话糙理不糙,这个百户还真不一般,平时那帮稀稀拉拉如散沙一般的安南辅兵此时忽然如同‘精’兵一般的感觉了。“我们是来找你们的百户的,既然不许我们进去,就叫他出来见我吧。”

“你!去找百户。”看到罗素不进去,那个兵也松了一口气,冲着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灌木挥了挥手。罗素和参谋们莫名其妙,莫非这灌木也能叫人?正惊异间,又有一人从那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转身跑到宿营地去了。罗素这时才真的吃了一惊,虽然说刚才从营地里出来时一个哨兵都没看到,但是事实上却有那么多看不到的暗哨在警戒,他不由得对这个百户越发充满好奇心起来了。要说起他自己的营地,虽说围着营地有一圈围栏,而且还到处是巡逻兵,但是从他出来是看到的在火堆旁打瞌睡的哨兵,他相信只要小心一点绝对有办法溜进去。但是面前这些防不胜防的暗哨可不同,根本就没办法绕过去,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哪里有哨兵,看来自己得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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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这边。”一个士兵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罗素接着月亮的微光看去,果然是那个百户跟他的亲兵。周睿走了过来,冲罗素拱了拱手道,“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哈哈,”罗素笑了起来,“我只是想来你们营地看看,我们那个营地现在‘乱’糟糟的,你这边却是安安静静,让我有点奇怪。”

“既然将军有兴趣,欢迎参观。”说着周睿冲着这个迈德诺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跟着周睿就走进了安南人的宿营地。

随着往里面越走,罗素就越觉得有意思,他一路进来,明显看到了好几个暗哨,这几个暗哨躲藏的位置明显还进行过搭建,在里面的士兵不至于被风雨刮到,又能够清楚地观察到需要警戒的区域。并且最重要的是,每个暗哨观察的位置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扇面,能够保证这个扇面中不会有敌人潜入进来。他不由得暗暗奇怪,眼前这支辅兵难道真的是几天来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吃灰,干活最累的那帮安南人吗?怎么只是换了个百户,就全都变了?这才几个时辰啊?

再往里走,就看到了他们的帐篷,这种框架结构的“帐篷”上面搭着枝叶,两旁地上还有排水沟,里面则是被搭建起来的木头,士兵们没有毯子什么的,都坐在木头搭建起来的长椅蜷缩在火堆旁入睡。一旁的参谋郁闷地说道,“我们的兵被大雨淋得无法入睡,他们倒好,还能够有时间搭起这样的房子。”

罗素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了一个“框架帐篷”前,周睿再次冲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这就是我所在的帐篷。”

罗素和一圈参谋都惊奇了,看里面摆着同样的木头长椅,这跟士兵的帐篷完全没有区别啊,并且里面还睡着一大群士兵。“你不是百户吗?怎么跟这些兵睡在一起?”一个参谋忍不住问了起来。

周睿笑了笑,“士兵军官又有何分别?”旁边又有一个参谋好奇地说道,“士兵怎么能跟军官相提并论?军官德高尚,士兵是需要军官约束的,战场上如果没有军官约束士兵,那仗还怎么打?军官自然不能跟士兵‘混’为一谈,更不要说睡在一起了。”

“周某人既然已经成了他们的百户,自然就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周睿淡淡说道,“你怎么对士兵,士兵就会怎么对你,他们好了,才能对你好。正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句话是他从东方港学来的,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今天通过这些小事的关怀,竟然让士兵们对他感恩戴德,突然间他就顿悟了这句话的意思。

罗素和一群参谋们都愣在原地,他们几个人都在味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周睿又和他们聊了一阵,罗素这才带着这群参谋离开了安南人的营区,走会自己营区的罗素一直沉默不语,身后的参谋官们却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在人家安南人营地里的所见所闻,“官兵同睡,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就是,怪不得还‘花’钱来买百户,就是钱多了烧的。”“不过说起来刚才那个木头框子的帐篷的确不错,上面‘蒙’的帐篷雨布只用了十个人的,却让足足二十个人在下面休息,而且刚才那么大的雨也没有被淋湿。”“他们是怎么知道有雨的?又怎么知道该这样搭帐篷的?真是奇怪。”

罗素充耳不闻,他心里只是在回想着那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句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又全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这时的天已经亮了,迈德诺军团的士兵们正在把烤得半干的衣服往身上穿,许多人还在不停地打着喷嚏,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水的泥地上踩来踩去,口中咒骂着该死的鬼天气。

忽然间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挣脱了束缚,从“快乐巢”的围篱间隙中冲了出来。整个营地里到处都是发呆的迈德诺士兵,很快就有人开始‘淫’笑着摩拳擦掌冲了过去,想要抱起这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虽然冷得瑟瑟发抖,但是却还是反应很灵敏,加上身形瘦小,很快就躲开了好几个牛高马大的士兵,对着营地外就跑去。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对!我们还没爽过呢!”

忽然营地‘门’口冲出来两个迈德诺兵,‘女’子猝不及防,被其中一人拦腰抱住,横着抱离地面就要往回走。原本士气低‘迷’没什么声音的营地里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太好了!抓住了,今天你们立了大功了!”有士兵大声赞叹起来,“就是,抓住了就好,要是跑掉了就可惜了!”“今天让你们两个先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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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着‘女’子的人忽然尖叫一声,双手放开,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女’子在手上咬了一口。‘女’子跌落地面,也来不及喊痛,只是慌手慌脚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跑,却被旁边一个迈德诺兵揪住了头发,正要动手打人,却被那‘女’子一记膝撞撞在了命根处,惨叫一声横倒在地上。

“竟敢打人!抓住她!”营地里再次沸腾起来,迈德诺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对着营地大‘门’口冲了过去,“抓了她,别让她跑了,今天晚上要让她死!”

罗素叹了一口气,他原则上是反对这样做的,但是手下一群参谋却说这样是有好处的,可以提升士气。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们这样做是绝对的有损迈德诺人形象,但是却也不好去出言管辖。

‘女’子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发了疯一般地惊叫着往营地外跑去,却迎面遇到了一群人。为首一人正是那个奇怪的百户,这百户提着一把钢刀站在那里,一副万夫不当之勇,身旁一个士兵迅速地脱下身上的罩袍把那‘女’子包裹在里面,然后把那‘女’子护在了身后,接着就和追出来的迈德诺士兵们迎面对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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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间谍百户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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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工培训速成班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在‘女’人面前逞英雄”。(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多少英雄好汉,都是折损在了‘女’人面前,任雪峰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最重要的一句就是,千万不要去为了‘女’人强出头。敌后情报工作不同于在绿区,这里不会有警察和军队保护归化民的安全,也不会有执法部‘门’的人员来抓捕作‘奸’犯科之人,更不要说面前这上千迈德诺人要抓这个‘女’人了。

周睿还是一开始就看到了迈德诺人营地里的这片‘混’‘乱’,他和元老不同,就算是早年读,也没有落下近视眼来,他与在场的好几百安南士兵一样看到了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营地中奔逃。他左右环顾,身边的士兵们一个个眼中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而黎明则早就拔刀在手,若不是周睿没有说话,怕是早就冲上去抢人了。

周睿其实自己心里也是非常忐忑,要说他能够站在这里看一个作为同胞的‘女’人在魔掌中任人蹂躏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东方港接受过爱国爱人民教育之后更是不可能。但是眼下又是以任务为重,他还打算到达界镇之后在界镇或者跟随南岸军东进时搞点破坏行动呢,如果现在这么按捺不住冲出去,不仅救不了那个‘女’人,甚至还有可能暴‘露’身份,导致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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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就看到那个‘女’人已经冲出了宿营地了,再看身边的同伴们,一个个都快要眼中冒火了。周睿最后还是没能把这种“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的错误情绪压下去,最终还是把一把钢刀拔出来,提着就迎了上去,他身后的安南兵们看到百户大人带头冲了上去,也来不及多想,一个个提着自己的各式武器就这么冲了上去。

要说起这些安南兵,平时都是作为辅兵的,搬东西打扫战场的都是他们的工作,要说杀良冒功的事情偶尔也做过,‘奸’‘淫’掳掠的事情说没做过那是扯蛋,但是被别人的军队掳掠自己的同胞毕竟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眼下既然有百户带头,自然也都冲了上去。

黎明动作很快,东方港几个月的充足粮食供应把他养壮了不少,一路大步流星冲上前去,在靠近那‘女’子之前把身上的罩袍给解开来,然后在靠近的时候给那‘女’子披在身上。

这‘女’子惊魂未定,一直到黎明的罩袍披到身上,这才确定面前这些男人是没有恶意的——至少是比后面那些迈德诺恶意少很多,这时不由得‘腿’脚发软,连忙躲在了黎明的身后。紧跟在黎明身后的一大群士兵刹不住脚,呼啦一下就涌到了最前面,跟追上来的迈德诺士兵对峙到了一起。

要说这些安南兵上来倒也不完全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有坏心思的其实也有,当兵三两年母猪赛貂蝉,眼下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比什么都有吸引力,但是眼下百户冲在了最前面,自己总不能掉链子,也只好跟在后面冲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就是!抢我们的‘女’人!”迈德诺士兵们大声吼叫着,手里的武器也纷纷对准了这边的安南兵。

“什么是你们的‘女’人?”“对!这明明是安南‘女’人,是你们抢来的。”这边的安南兵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冲着那边吼道,“这是我们的‘女’人,你们不准碰她!”

“我们碰得还少啊?”有人洋洋自得的挑衅道,“每天都要‘弄’死一大群,反正路上再抓就是了,把这个‘女’人还给我们!”

“没错!送过来,我们要给她点苦头尝尝,竟敢反抗!”也有迈德诺士兵在后面大声叫道。

“休想!”黎明左手护住那个‘女’子,右手伸到了自己的怀里,那里有一支1628转轮手枪,这是特工的标配,每个人都会有一支。不过周睿不动声‘色’地踱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黎明,在身后做了个手势,让他把手枪收好。接着周睿走了过去,对着在对面的迈德诺士兵高声叫道,“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很快对面的人群开始让开来,接着从后面走出来一个戴着亮银头盔的军官,他身上穿着相当华丽,满脸傲气地问道,“我是第六火枪队的中队长,你是谁?”

“我是安南百户!”周睿毫不示弱地直接答道,旁边一众安南兵都在旁边嗷嗷直叫,纷纷叫好。他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静下来,接着说道,“这个‘女’子是我安南子民,我既然是安南之百户,自然要保护我子民。”

“这是我迈德诺军营,你在我们军营之中讲安南?有没有‘弄’清楚自己站在哪里?”旁边一个迈德诺士兵高声笑道,“想要保护你安南子民,还是在军营之外再说吧。”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就在你们军营之外!”周睿毫不留情地呵斥道,这声呵斥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迈德诺人自从把持了顺化朝政之后,就一直骑在安南士兵头上作威作福,平时驱使他们干活什么的简直就没把他们当作人,可是自从新百户昨天突然冒出来,做出的事情让他们一个个全然无法相信,首先是他们没有给迈德诺人干活,接着迈德诺的将军还带着一大群参谋官半夜里前来安南营地里探访,昨晚迈德诺人被大雨淋得彻夜难眠的时候,他们都挤在温暖的火堆旁入眠。更不要说现在百户还敢于当面呵斥迈德诺的士兵,这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雄厚的底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对面的迈德诺人也呆住了,要说刚才那‘女’子在自己营地中安南人不能进来救,倒还能够压迫下安南人,但是眼下那‘女’子已经跑出了营地了,而且又被这群安南兵保护在了身后,他们再要上前去抢夺的确没有了理由。再说这些‘女’人原本就是一路绑架或者强抢而来的,他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有亏,这时被那个百户厉声呵斥,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这‘女’人现如今乃是自由之身,请诸位高抬贵手,放过一条生路,这两块银币就当做赎身钱,请诸位到得界镇自己买点酒喝。”说着周睿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银币对着那个军官丢了过去。那军官立刻喜笑颜开,这年头就算是在安南最著名的妓院给风头最盛的‘女’子赎身也不过是百十两银子,一般的普通‘女’子二两银子倒也足矣。他伸手接住了两个银币,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听了一下,那银币的鸣叫直接告诉了他这绝对是真的银币,他以一种非常快速的手法把银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身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都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说着就把后面跟着的那群目瞪口呆的士兵给轰了回去,“还不快去,准备拔营!动作这么慢,要是敌人来了还不是在等死啊?”说着不由分说拿着手里的皮鞭甩得啪啪直响,把他们都给赶了回去。

安南的士兵们都傻了,竟然就这么解决了问题,竟然还是‘花’钱……周睿笑了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走,我们回去,准备拔营……”

这个‘女’人依旧目光惊恐,她身边的安南兵可不是太监,要说起来的话,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话可不是白叫的,谁知道这帮安南兵会怎么对付自己?更何况现在她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安南兵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流口水了。“你叫什么名字?”保护着她的黎明低声问道,‘女’子目光闪了两下,终于还是低声说了出来,“小‘女’子叫云倩。”

“呵呵,没有姓氏?”黎明轻轻笑了一声,问了一声,云倩点了点头,“小‘女’子自小就无父母,在大户人家当婢‘女’,这次出来买东西时被迈德诺人绑架而来的。”

黎明伸手过去,扶着云倩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跟周睿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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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睿点了点头,把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安南兵都赶开去,让他们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拔营,然后把云倩带到了一旁的无人处,低声问道,“云倩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倩呆了一呆,抬头望向周睿,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睿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中指扳开,果然在食指和中指内侧有一层薄茧。“你这是常年写‘毛’笔字留下来的印记,你肯定识字,是吗?”

“不是的……”云倩脑袋垂了下去,眼睛不敢看周睿,周睿把自己的中指也给她看了看,“我是读人,我知道这种茧是怎么来的。”

云倩不由得再次一呆,“百户大人您既然是读人,为何没有当文官而是来当的武将?”

“投笔从戎也是报国之道,饱读诗方能排兵布阵,不是吗?”周睿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是昨天才当上百户的,你不要怕,我既然保你逃了出来,自然不会让你再掉入火坑。”

周睿左右看了看,身边只有黎明站在这里,低声跟云倩说道,“现在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们你的身份,我们能够派人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最多也只能给你几两银子打发一套衣服让你自己回家。”

云倩迟疑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周睿和黎明的目光,心中有些‘乱’,过了一阵才答道,“小‘女’子乃是吏部‘侍’郎林大人的次‘女’,这次顺化官场震动,全家因父亲原因被流放,小‘女’子半途逃出,原想前往界镇投奔亲戚,不料落入迈德诺人之手险些……”她说话声越来越小,周睿点了点头,“知道了,云倩姑娘冰雪聪明,懂得保护自己,又从万军之中逃出,果然了不起。”三两句话就把她从军营中‘裸’体出逃的经历给遮盖了过去,“只是,你那亲戚现在还在界镇吗?能确认否?”

“云倩也不知。”她说着脑袋又低了下去,“云倩只是幼时听闻曾有亲戚在那里,此间十数年并无联系,若要是无处投亲,怕是也只能投河自尽了。”说着她眼角泪水往下淌了下来。

“云倩姑娘,”黎明在旁边说道,“若要是真的无路可走,不妨跟我等走。”

周睿在一旁思索了一阵,也是点了点头,“是的,云倩姑娘,我们可以送你到界镇去,原本我等也就是要去往那里。不过周某人给姑娘一个建议,如若真的投亲无路,倒也不用心灰意冷,如若相信我等,不妨我们走,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那里不分男‘女’老幼身份贵贱,皆是一视同仁,尤其是姑娘这种熟读诗的‘女’子,定然倍受关注。所以……”周睿顿了顿,只是眼睛盯着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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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倩咬了咬嘴‘唇’,看着周睿和黎明,她从流放的路上逃出来,一路流‘浪’,沿途也受了不少欺凌。后来在靠近界镇之时更是遭到了迈德诺人的掳掠,险些连命都丢在里面,眼下如若真的去界镇投亲不成,怕是真的只能跳河了。眼前这两个人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从现在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人,自己这走投无路的时候居然能够遇到这样的人,真是绝对的幸运了。

周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虽说现在头发凌‘乱’,脸上也颇有些伤痕,但是乍看上去算得上是个漂亮姑娘了,幸亏是迈德诺人的审美观点和安南人不同,这才没有遭到迈德诺人的毒手。从刚才她跑出来时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个很健康的‘女’子,虽然有点瘦,但是吃几顿饱饭应该就补充上了。周睿瞧瞧瞥了一眼云倩从罩袍下‘露’出的小‘腿’,属于非常健康的样子,看来她在当大小姐的时候并没有过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而且也没有缠足,是一双健康的天足,这一切都很合乎元老们的审美观点。她又是个会写字至少能认字的,在‘女’归化民中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如果送到东方港去,一定是能发挥重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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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入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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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大人,前方就是界镇了。 ..”一个安南兵一路小跑过来,跟周睿禀报道,“我们就要到了。”

周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跟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士兵说了一声,“这就到了,等下你先跟我们去宿营地,然后再去找亲戚,免得万一你找不到亲戚回头又找不到我们。”

“嗯,”云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在这样‘乱’糟糟的军队里,要‘弄’一身军装并不困难,而且现在的兵士可都是长发盘在头顶,因此云倩的长发丝毫没有引起注意。加上云倩脸上也涂抹了不少的锅底灰,此时看起来根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兵而已。她按照周睿的建议,换上了安南兵的服装‘混’迹于军队之中,虽然说许多安南兵都知道她是‘女’人,但是这些安南兵几乎都看到了百户‘花’了二两给她赎的身,都以为百户把她收房了,因此也没人敢来揩油。至于迈德诺人,他们对于这些东方人面孔有着严重的脸盲症,只需要转个身就不认识了,因此云倩在这里几乎是绝对安全的。

队伍很快来到了界镇城下。界镇作为安南北面的边境重镇,时刻要面对北安南可能进行的攻击,因此算得上是武装到了牙齿。周睿悄悄‘肉’眼测量了一番,这城墙高约八米,城楼高有十米,城‘门’宽为五米,从城‘门’‘洞’的宽度估算城墙的厚度应该是三米左右。他不由得暗叹这界镇还真不是白给,光是这个城墙,一般人绝对攀不上去,必须要搭云梯。此外整座城墙都是青石砖砌成的,算得上坚固无比,如果要用炮兵轰击,只怕能够产生的破坏‘性’都比较有限,怕是必须用步兵抵近来安放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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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地不酷艘恨战闹术远后这时一个也穿着红袍披银甲的老将出现在城头,这老将虽说看起来有点岁数,但是说话中气十足,明显没有扯着嗓‘门’,却也能够让附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赵喜敏在此恭候迈德诺友军多日,今日终于盼到了,贵军军容整齐训练有素武器‘精’良,果然是强军之首啊!”说着他又朝着远处的迈德诺军官团位置拱了拱手道,“不知哪位是将军,可否出来一谈?”

城楼上飘扬着几面旗帜,一面是黎氏皇帝的旗帜,另一面是赵喜敏本人的蓝‘色’姓氏旗帜。城头安装有一‘门’大炮,乍看上去和攻陷沙巴克堡时缴获的两‘门’大炮极为相似。他听过情报汇报,阮福源说过当年一艘迈德诺海船在占城港外沉没,大多数水手都溺死,因此他们组织人员把船上的十多‘门’火炮都捞了出来,不过只有四‘门’还能继续使用,因此两‘门’被安置在占城港,另外两‘门’被安置在了界镇。界镇城墙包裹的范围并不大,但是也见缝‘插’针地住满了五千多人,其中就包括了界镇衙‘门’和一些商铺。衙‘门’管理地方的功能早已被赵喜敏剥夺了,此时就连审案这事情也是被赵喜敏手下的军法官包办了,反正是吃完原告吃被告,谁给的钱少就打谁的板子。商铺里主要是经营粮食和生活物资,并且他们主要的职责是收购粮食,因为整个界镇老百姓人数非常少,除了两家大户之外,就只剩下贫民百姓了。背后没有点本事的人开商铺很容易遭到士兵的抢掠,往往血本无归,一来二去被这群丘八折腾得纷纷倒台。

至于有本事的商铺根本就没打算卖东西给丘八,他们做的事情刚好是相反的,他们从这群丘八手中收购各种劫掠来的东西,包括并不限于漂没的粮食,捡来的金银这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从丘八手里收购很便宜,但是送到顺化这些大城市之后,就能够直接身价翻倍。于是这界镇的人就变成了两种,要不就是穷得叮当响的穷鬼,要不就是富得流油的黑心商人。

城‘门’口此时站着近五百名士兵,虽然穿得破破烂烂,明显还有不少人营养不良,又瘦又矮的,不过他们都拿着武器挡在城‘门’口。为首一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战袍,手中提着一支长枪。见到迈德诺军队到来,士兵们明显有点慌‘乱’。这完全情有可原,这些迈德诺军队军容整齐,穿着崭新的军服,手中的火枪和斧枪擦得亮闪闪的。他们原本身高就普遍在一米六以上,现在又戴着高筒帽,上面还‘插’着鸟的翎羽,显得人更加高大。和他们一比,安南人的军队简直就是一个个排骨‘精’一般,如果打起来安南人肯定要吃亏。

提着长枪的将领驱马上前,冲着迈德诺人拱了拱手大声道,“贵军将军是否在此,请前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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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没有搭理他,冲着身边的一个参谋官努了努嘴。参谋官敬了个礼,就开始高声用迈德诺语发布起命令来。

这时,位于队伍中间的斧枪中队的士兵首先开始踏步,接着位于他们前方的火枪中队士兵也开始了踏步。中队长们‘抽’出了指挥刀,一边高声喊着口令一边开始按照参谋官的命令进行整队。

三个火枪中队开始在界镇大‘门’口展开来,慢慢地排成了三排阵,接着斧枪中队向前行进,在火枪中队的阵列前排成双排,然后半跪下来,做好了防御准备。随着中队长的口令,火枪手们纷纷把武器竖起来,开始往枪管中装填起弹‘药’来。

位于中间的几个火枪中队虽然没有开始装填,但是也都开始在进行整队,在前面列阵的火枪中队后方列成了几个方阵。随着一阵骡马的嘶鸣,让安南士兵心惊胆颤的情形出现了,两队龙骑兵绕过了大路,来到了对峙线的左面,龙骑兵们在毫不忙‘乱’地往手中骑兵火枪中装填弹‘药’,装填好了的龙骑兵则把火枪安放在马鞍下,又取出了固定在马鞍下的长枪,开始检查起长枪的稳固程度来。

在城‘门’口的安南兵明显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只是得到了命令不允许迈德诺人进入界镇,却丝毫没有想到人家迈德诺人假戏当作真,真的开始进行起战斗准备起来。他们只有区区五百人左右,而迈德诺人不仅有数千人,还有着‘精’锐的火枪和骑兵,一旦真的打起来,绝对占不到上风。

“城墙上有人!”随着负责瞭望的瞭望手高声报告,果然城墙上出现了两三百弓手,弓手们手中提着弓箭,沿着马道快速地跑上城墙,在城垛前先排成队,然后弯弓搭箭,箭头直指城下的迈德诺人。

周睿心知要糟,他们虽然是跟着迈德诺人来的,但是眼下迈德诺人是要跟安南人打起来的话,肯定会分不清自己这边跟那些安南兵之间的区别。而那些安南兵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这边同属安南而开一面——你都跟迈德诺人站到一块儿去了,怎么可能择得干净?眼下迈德诺人虽然稍占上风,但是界镇一方的位置居高临下,城‘门’又可以随时进行关闭,因此一旦迈德诺龙骑兵没能够迅速突破‘门’口的防御阵型冲进城内,很可能就会把一场突破战打成攻城战。这些迈德诺人没有攻城武器,明显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他正打算让手下先后撤,就听的界镇城楼上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把前面的迈德诺人都搞糊涂了,纷纷抬头望向城楼上。

这时一个也穿着红袍披银甲的老将出现在城头,这老将虽说看起来有点岁数,但是说话中气十足,明显没有扯着嗓‘门’,却也能够让附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赵喜敏在此恭候迈德诺友军多日,今日终于盼到了,贵军军容整齐训练有素武器‘精’良,果然是强军之首啊!”说着他又朝着远处的迈德诺军官团位置拱了拱手道,“不知哪位是将军,可否出来一谈?”

罗素这时才驱马向前来到火枪中队后方,冲着城楼上大声道,“你就是赵喜敏?我们千里迢迢前来界镇协助安南戍边,为何你们还要对我们刀枪相向?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武器,不得有抵抗情绪,否则我们就会发起进攻!”

赵喜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原本想要给这支迈德诺军队一个下马威,然后让他们把界镇给自己空出来,驻扎到原来伊藤军团的营地去。谁知道这些脑子一根筋的迈德诺人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开始准备进攻了。对于迈德诺人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人家敢以数百兵力跟数千南蛮死磕,还他喵的打赢了,如果他的军团去跟同样数量的南蛮‘交’手,只怕连打个平手都是奢望。他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强装笑容道,“贵军不需太过担心,我等原本就无恶意,都放下武器。”

安南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阵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罗素挥了挥手,“准备入城!”

赵喜敏这下郁闷了,哪有这么‘性’急的?这就入城?忙不迭地顺着马道冲下城楼,直接来到城‘门’口拦住了准备入城的迈德诺人。罗素驱马过来,停在赵喜敏身边,冲他问道,“赵将军阻止我军入城,意‘欲’何为?”

赵喜敏心里骂了罗素十遍娘,但是表面上又不敢说出来,便道,“城内地方不大,贵军之众如要入城,恐难有足够区域居住啊。不妨……”

话音未落就被罗素白了一眼,此时的罗素骑着高头大马,原本身材又比他赵喜敏高大壮实,赵喜敏平白无故就被威压得矮了一头。罗素丝毫没打算考虑赵喜敏的威风,只是淡淡说道,“贵军不是马上就要开赴占城港戡‘乱’么?贵军离去,我军进驻,天经地义啊,莫非赵将军还打算把军队留在界镇,抗旨不尊?”

“不会不会……”赵喜敏还打算说上几句话,就见罗素挥了挥手,“给我把挡路的都赶开,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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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斧枪中队的斧枪手们举起斧枪的棍子,一阵噼里啪啦地就把还没反应过来挡在城‘门’口的安南兵打得哎呦直叫,连蹦带跳地就闪到了城‘门’口的两旁去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虽然说赵喜敏本人并没有挨揍,但是自己手下被打狗一般地赶开去,这做主将的自然没有面子。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见几个将领带着士兵全身披挂,手中拿着看起来‘精’锐的武器,正气势汹汹地从城内往城‘门’快速赶来。赶来的士兵有足足六百多人,在狭窄的道路上挡住了迈德诺人的前进。

位于前方的斧枪手们再次在中队长的口令声中半跪下来,手中的斧枪斜向上戳出,又一次做好了防御准备。后面的火枪手们由于位于城‘门’口,非常狭窄,无法展开‘射’击阵型,于是在城‘门’口排成了几个四方阵型,这些四方阵呈字型稳稳地矗立在城‘门’口的空地上,早已装填好的火枪指着全部的方向。气氛紧张万分,如同火‘药’桶一般,只要一个火星就会爆发战斗。

“好!老夫认栽!”赵喜敏恶狠狠地一跺脚,冲着后面赶来的援军挥了挥手,“都回去!”然后冲着罗素一拱手,“老夫在将军府里设好了接风宴,请诸位将军前去赴宴。”

罗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身后的参谋吩咐道,“收起武器,准备入城。”然后转向赵喜敏,“赵将军,我军驻扎何处?”

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迈德诺人就已经成功进驻了界镇。一个火枪中队的士兵快速上到界镇城头,飘扬着的姓氏旗很快就被直接降了下来,接着马上就升起了迈德诺陆战兵团的旗帜。

周睿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地里觉得好笑,赵喜敏号称南岸军统帅,麾下十多万人,竟然在这区区一千多迈德诺士兵面前认栽,这些安南人的战斗力有多弱啊?他也来不及多想,跟随迈德诺人进入界镇,暗地里就开始侦察界镇的情况起来。

走着走着忽然身边传来了哭泣声,这让周睿很惊奇,脑袋转过去一看,这才发现是云倩在偷偷哭泣,连忙悄悄靠了过去,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云倩轻轻擦了擦脸,泪水‘混’合着锅底灰把脸上抹了个大‘花’脸。“百户大人,小‘女’子在这界镇是没法待下去了,能跟您一起去那个地方吗?”

云倩是个聪明‘女’子,如果迈德诺人没有进入界镇的话还好点,起码投亲的话不出去‘乱’晃还是不至于被迈德诺人抓走。不过刚才她也看到了,迈德诺人气势汹汹的冲入了界镇,自己就算是投亲成功了,也保不齐被那些迈德诺人找出来抓走,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尝试了,既然眼下已经是走投无路,不如就干脆跟了这个百户去那个传说中的好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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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入界镇 2

毫无悬念的,迈德诺人很快全军进驻界镇,在界镇的安南兵毫不留情地被驱赶了出来,就连赵喜敏的府邸也丝毫不例外,现在已经成为了迈德诺人的指挥部,如今罗素带着一大群参谋官住在里面,就好像原本就是自己的住所一般。

赵喜敏此时威风扫地,一脸郁闷地站在自己的府邸‘门’口。他的府邸就在界镇衙‘门’旁,是界镇最大的宅子,里面足可容纳三百人住宿,现在迈德诺人在里面派驻了两个龙骑兵中队。昔日他用以向阮伟和伊藤炫耀的‘花’园里到处都是游走的马匹,马粪马‘尿’遍地都是,脱光了衣服的迈德诺士兵们正欢笑着在他‘花’园的池塘中游泳洗澡。厨房的烟囱处浓烟滚滚,他以前搜集来的不少海味山珍此时正在被这些迈德诺人如同烧炭一样烤着吃,要不就是被丢到大锅中一通‘乱’煮,他站在大街上都已经能够闻到煮糊的味道了,暴殄天物啊!

赵喜敏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当年使了不知道多少‘阴’谋才进驻的界镇,又‘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这才把握住了界镇的权势,结果迈德诺人一来,丝毫不留情面地把他直接轰了出来,此时他的亲兵正在搬运着从府里抢运出来的东西,迈德诺的一些士兵正提着武器站在旁边,如果有看得上眼的东西就会拦住直接明抢。现在他已经看到有两个迈德诺士兵挥舞着帽子,正在拿着他以前搜集来的美酒畅饮。这些迈德诺人嫌弃安南的酒杯太小,直接在亲兵们的货物里随意挑选东西,很快他们找到了两个大号的黄铜夜壶——他们可不理解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只觉得用来盛酒刚刚好,便倒了酒在里面一块分享。

安南兵们看到这个情形都在窃笑,唯一只有赵喜敏是笑不出来的,这是他两个小妾的物品。他当时可给自己的小妾买过不少的首饰珠宝,从眼下能够看到的那一小堆个人物品中就能看出,绝大部分的财物都已经被迈德诺人扣留了。他现在懊悔万分,假如说能够强硬一点,把迈德诺人挡在外面,就算是抢出财物也能转移掉不少,不至于只剩下十分之一还不到的财物了。他更加懊悔的是当初为什么不拒绝效忠新皇,自从自己效忠了新皇开始,户部没有拨过哪怕一分银子或者一斗米给自己,全部都是他自己掏钱在养军队。虽然封了个镇北万户侯,但是这界镇不原本就是自己的领地吗?封不封镇北侯又有什么区别呢?拿了自己的东西赏赐给自己,还让自己如同一条狗一样摇尾巴,赵喜敏恨不能甩自己两个大耳帖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宅子给迈德诺人占了,领地给迈德诺人抢了,还要‘逼’着自己出兵占城港,此外最令人不可忍受的就是,粮草还要自己出。

攻打占城港,刚开始听起来轻松。但是从不久前得到的传闻,赵喜敏对于占城港有了完全不同的概念。占城港有新军,新军是什么?他一开始并没有概念,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新军是在数万南蛮围城之时还敢于跟南蛮死磕到底,并且没什么损伤就击溃了蛮军的一支强军。尽管是守城战,但是就算是让他的兵去守城,应对数万蛮军,也只是死路一条啊。除此之外,占城港还有前不久叛逃的伊藤军团四万多人,伊藤军团不同于自己这些部队,人家的辅兵战兵都是有足够的战斗力的,而且这些日本人脑子里认死理,一根筋,如果自己的军队赶过去进攻占城港,那么必然会遭遇伊藤的兵。光是要吃掉伊藤军团,就至少要有两倍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但是此次南岸军只是出动六万人,战兵数量还不到一半,如果真的投入战斗,绝对没有胜算。如果想要获得胜利,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把整个南岸军十多万人全部带过去。但是皇帝的旨意是只过去六万人,其他军队留在界镇由迈德诺人指挥继续驻守。假如说他要把军队全部带走,就势必违抗了皇帝的旨意,若要是不带走充足的军队,那么就肯定达不到需要的效果,这让他不由非常为难。南岸军中其他两股势力,伊藤直接卷铺盖走人了,阮伟则跟自己一直是面和心不合,现在这种大事想要找个人商量一下都找不到人,让他苦恼的不得了。现在在大街上,他的大房和几个小妾也顾不得宫斗了,都趴在自己府邸的大‘门’口抱着那一小堆财物在那里边哭边清点,哭声一阵一阵地传来,搞得赵喜敏心烦意‘乱’,不由得‘抽’出了宝剑想要砍点什么,但是刚刚拔出剑来,就听到旁边有人怒喝,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迈德诺火枪手,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手中的火铳也直指着自己。赵喜敏心头一紧,连忙把宝剑又‘插’回剑鞘里,装出一副笑脸来。

阮伟是后来才得知迈德诺人已经入城的,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这界镇自从他们南岸军一到,就已经被赵喜敏夺走了,早就已经是他赵喜敏的禁脔。这次迈德诺人一到,就把赵喜敏给轰了出来,这让他心头暗喜,虽说这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但是能够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赵喜敏吃个大亏还是让他心里甜丝丝的如同喝了二两蜜。既然此时赵喜敏已经给从界镇轰出来了,那么界镇此时就不用去指望了,眼下肯定是被迈德诺人占据了,那么赵喜敏的军团只剩下两条路,要不就是来抢自己的领地,要不就是去占据原来伊藤军团的领地。相比之下,伊藤军团的领地虽然开发得很不错,区域也不算小,容纳赵喜敏军团的十万多人也不是难题。但是历经上次伊藤军团的壮士断腕,人家二话不说趁夜把全部城寨焚烧一空,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也都丢进了火里,就连田里的粮食也是被直接砍翻推倒,一点也没有给他们留下。大火烧了两天多,愣是烧到没东西可烧了才自己灭掉的。现在伊藤军团的领地就如同一座鬼城一般什么都没有。所以赵喜敏如果要安置他的地方必然会过来抢夺自己的领地,阮伟现在已经吩咐了自己的部队全军戒备,不要让赵喜敏给抢了地盘。

在赵喜敏和阮伟两人都在各怀鬼胎的时候,周睿已经带着他的三百二十五名安南辅兵进入了界镇。界镇不大,有一条主路自东向西横穿整个城市,路的两侧是民房和屈指可数的店铺,这区区不到十多家店铺中,就有两家是粮行,一家当铺,一户铁匠,剩下的店铺里,三家赌坊三家妓房。要说起以前这些人在界镇都还算是有点实力的,或多或少都和赵喜敏有点勾结,至少有人能罩着他们。但是迈德诺人一来,就呼啦啦把赵喜敏给赶了出去,他们自然立刻就失了势。迈德诺士兵们有的喜笑颜开地拥入了这些店铺购买东西,他们当然是喜笑颜开,因为他们手里的银币并不多,由于语言不通,只需要冲进去,选好自己要的东西,然后付钱就可以了。但是他们的付钱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是自己觉得值多少就拿多少,因此一些商铺伙计或者老板就为此跟他们吵上了。但是老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人家迈德诺人本来就是刀光剑影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那会惧怕你们这些店铺伙计,三两下吵崩了,直接就把人家拖出去在大街上一枪崩了,尸体还要踢上几脚才算解恨。一来二去,这些商铺都知道是惹不起这些迈德诺人了,不是关‘门’上板就是直接收拾店铺准备走人。

赌坊更是倒了大霉,迈德诺人嗜好赌博,大批的士兵冲进了赌坊,纷纷胡‘乱’下注,赢了的个个笑逐颜开,输了的直接就掏枪做势要杀人。于是乎这些赌档里现在是赢了的赔钱,输了的也得赔钱,这些客人还没法往外赶,镇场子的‘混’‘混’此时一个个跑得早就不见人影,他们想要把铺面关了都不成。最倒霉的还是妓房,虽说安南本地的娼妓相貌远远不符合迈德诺人的审美观点,但是快要饿死的人绝对不会挑食,沿途而来虽说掳掠了不少安南‘女’人,但是大多‘性’子刚烈,有的只是一晚上就死了,或者逃跑了,这帮‘色’中饿鬼们大多没给喂饱。尤其是在到界镇前一天晚上还给淋了个全身透湿,这好不容易到了头上有瓦的地方,定然要爽个痛快来。此时他们手中抓着各自的银钱都在妓房‘门’口排队,长长的队伍从屋子里一直排到‘门’厅,又从‘门’厅直接排了大街上。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娼妓们想要逃出去,但是却被这些迈德诺兵抓住关在房间里,一时间士兵的‘淫’笑和‘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

周睿一言不发,他身边的云倩则是低头不语,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被身边那些目光开始扫向路边‘妇’‘女’的迈德诺士兵看出端倪来。“这地方呆不下去了,我们等下就出城,你跟着黎明大哥,”周睿低声跟她吩咐了一声,然后跟黎明又说道,“我们等下出城……”说着就转向一旁“维持秩序”的一个迈德诺军官。

这个军官正是今天早上收钱的那个火枪中队的中队长,现在看到熟面孔,不由得冲他点了点头。周睿走上前去,冲他行了个礼,然后暗地里又塞过去一块银币。这军官顿时喜笑颜开,钱这东西是最好的润滑剂,不管什么,只要掏出钱来,关系立马就能提升几个等级。这军官立刻不动声‘色’地接过了银币,脸上堆满了笑容。

周睿低声问道,“我这队人此时跟着贵军一起进入的界镇,现如今还没有扎营之所在,不知贵军对我等是如何安排的?”

这个军官稍微沉凝了一下,低声答道,“事实上贵军如何安排我等也不知,但是如若真的没有地方驻扎,我倒是可以帮兄弟你去问问。”说着他悄悄搓了搓手上的银币,“只是可能需要‘花’点钱去打点下。”

“这个就算了,既然没有安排,那我等不妨就此出城,直接在城外驻扎就好了,不过只怕路上会和贵军的兄弟们有所冲突,可能需要兄弟带我等出城。”

这军官立马就明白了,原来是要让他送一段,便爽快地点了点头,跟身边的副官打了个招呼,就一路带着他往城‘门’方向走去。周睿进入界镇的主要目的就是侦察,进城后所有需要了解的情况一目了然,加上云倩此时也不想再在这界镇多待,所以干脆就此出城。出了城,就可以拆分部队整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这军官一直把这支安南辅兵送到了城‘门’口,然后又笑眯眯的得了又一个银币,这才喜笑颜开地双方告辞。

赵喜敏也顾不得还在那里哭哭闹闹的‘女’人了,叫了几个亲兵,骑马赶往阮伟那里商量对策,他手下的兵则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城内到处横行的迈德诺人。偶尔有几个安南兵因为看不过去或者是受到了迈德诺人的劫掠而发生了冲突,但是迈德诺人的军法官很快就赶到,绝对偏袒地从严从重处罚了这些安南兵——除了砍头就是鞭刑,要不就是打板子。此时城里到处都是成群结队抢掠的迈德诺人,随处可见躲避迈德诺人四处‘乱’跑的安南人,越来越多的安南兵被一队队的迈德诺军法队驱赶着来到了城‘门’口,接着被轰了出去。城‘门’上已经有一队队值班的迈德诺士兵开始站岗,手中提着的火枪都装填了弹‘药’,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情——无论这敌情是来自南安南还是北安南。

赵喜敏此时骑在马上,朝着阮伟的领地缓缓前行,扭头看着城头上飘扬着的迈德诺旗帜,城垛之间时不时探出头来的迈德诺士兵,城下骂骂咧咧的安南兵,这一切把他搅得心神不宁,就连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辞都忘了个‘精’光,不由得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恶狠狠地骂道,“妈的,这界镇突然就这么归了迈德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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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暗流 2

“此时怕是不好办啊!”胖成球的阮伟端起茶杯,用茶杯盖拂了拂茶水,“提高我军兵力,唯一途径即是增兵。若要增兵,那么防御界河南岸之军则必然要减少。况且此时又是皇上下旨,我等如若不按圣旨和兵部旨意出兵,形同造反,阮某人可是武将,这等事万万不敢啊……”他端着茶杯却不喝茶,只是斜着眼睛望着赵喜敏。

赵喜敏哪里不知道这是端茶送客?但是自己要是就这么出去了,自己在界镇或者在南岸军中的一切可就算是玩完了,要知道今天才刚刚断送了这么多年聚集起来的财富,如果不能把握住这个事情的主动权,那么好不容易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就‘交’代在这里了。虽然说他赵喜敏很大一部分的积蓄都已经被迈德诺人明抢了,但是他也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军队的资金和粮草都是储存在城外的,如果能够搞定阮伟这个死胖子,那么整个南岸军开拔以及沿途所需的粮草他还是能够支撑起来的。

“阮兄……”他不由得口气软了几分,“此时还可从长计议……”

阮伟虽说全身的营养都转化为了‘肥’‘肉’,但是却并没有减少智商的存量,光是听口气就知道赵喜敏的话里还有下文,便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看着这个曾经一直高高在上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南岸军统帅。赵喜敏见他放下了茶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有‘门’!“阮兄此次不是封了镇东侯吗?既然皇上封的镇东侯,那么就必然是要让阮兄去镇守东面,并且此次也没有封赏土地,那么本侯姑且猜之,必定是‘欲’在攻占占城港之后将占城封赏给阮兄,不知阮兄对本侯的看法感觉如何?”

阮伟的心不自觉的就动了起来,说起来他一直以来对自己这个镇东侯也是充满了遐想,镇北的话自然就是镇守界河的,镇东……那自然就是占城了。占城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同寻常,首先他是个占城人,身为占族奴隶被迁徙走的,虽说自己的家乡现在是什么样子全然没有概念,但是却总还是想念自己的家乡的。如果能够以镇东侯的身份重回占城,无异于衣锦还乡。此外,身处界镇这么多年,赵喜敏一直骑在自己头上,让他施展不开拳脚,他也一直渴望着能有一块自己**发展的土地,建立起自己的小王国,要说的话这占城还的确是最适合的地方。

此次前往占城戡‘乱’,虽说自己不是主力,而且依旧要在赵喜敏的指挥之下,但是这赵喜敏不是已经封了界镇作为领地了吗?等到占城夺下来,那占城必然会是自己的,毕竟自己才是镇东侯嘛!至于赵喜敏,到时候夺取了占城港之后,城里一定有大量阮福源带走的大量金银财宝,两人一起分了那笔钱之后,自己再多给一点给他,那么赵喜敏自然不好意思跟自己争夺领地了。到时候他的军队留在占城港,赵喜敏的军队返回界镇,迈德诺军队回海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皆大欢喜。

“那么赵将军,”阮伟静了静心神,深吸一口气问道,“如若攻占占城港之后,赵将军是否就会带着军队回界镇?”

“那是当然!”赵喜敏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等此次是遵从皇命攻占占城港,一旦皇命达成,那么我势必要尽快赶回界镇继续戍边。因此阮兄不必担心。”

“那好吧,我等可总计从各部之中‘抽’调出十万兵力前往占城港,不过此处必定早有北逆之暗哨安‘插’于界镇附近,我军有如此大规模之行动,定然会引起其注意,随后其便有可能来攻击界镇。”阮伟说着顿了顿,“界镇之关键将军定然比阮某要清楚十倍,这界河数百里只有此处一处较为平缓,附近又多山密林,除此之外北逆全然无路可走,因此我等攻占占城港虽是最重要之事,却也要保障界镇之安全啊。”

“那是自然,”赵喜敏说着赞同的点了点头,“界镇附近有大小军营十数座,皆为你我二人之军驻扎,如若要掩盖大军之行踪,我等可学伊藤,半夜出行,可避免被北逆之暗探发觉。然后又在每个军营之中留下五百兵士左右,每日照常‘操’练,也可掩盖我军主力尽出之真相。”

“此事甚好,”阮伟兴奋地想要跳起来,但是全身的‘肥’‘肉’成功的让他只能够站起来一下,‘肥’‘肉’如同被击中的水袋一般晃动个不停,让赵喜敏觉得一阵恶心。不过阮伟丝毫没有感觉到,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等可以‘抽’出十万兵力尽出,速战速决,攻占占城港,然后回防,如能真的做到兵贵神速,则北逆绝对来不及‘弄’清楚我军虚实,待到其‘弄’明真相,我军也早已回到界镇继续震慑其贼心。”

“那么就这么定了?”赵喜敏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阮伟点了点头,“然也,就按这个法子办。不过以赵将军之见,我等合时出发比较合适呢?”

“事不宜迟,后天之前出发最为合适。如若时间拖得太久,恐事情有变。”赵喜敏连忙说道,阮伟稍微思索了一下,“可以,我这就叫军师策划粮草运输和行军草案,明日午时你我二人再带军师与草案在此处商议,最好能在未时之前决定如何行动,待到后日子时出发。”

“时间略有点紧,但是应该无碍,我这就回去让军师开始谋划,尽早拿出草案来……”赵喜敏说着站起身来冲着阮伟一拱手,“告辞!”说着就大步流星冲出了阮伟的客厅。阮伟端着茶杯还没作出送客的动作,视线中就已经看不到赵喜敏了,他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后微微一笑,凑过来喝了一口茶水,“这下总算要成为真正的镇东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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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性’新闻!”任雪峰拿着一份比较厚实的文件走进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办公室,今天参联会值班的是肖明伟,他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看着手机上的《东方港新闻》。听到有人进来,不由得眼睛斜上瞥了一眼,“哦,是小任啊,什么爆炸‘性’新闻?”说着头也没抬,又在手机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没看到啥爆炸‘性’新闻啊。”

“新闻在这里,呵呵,这可是绝密情报,肖叔您先瞧瞧。”任雪峰说着把这份文件递给了肖明伟。

这份文件有十多页,由于缺乏中文打字机——中文打字机这东西非常蛋疼,需要一个一个铅字地取下来打印,步骤非常麻烦,还不如直接用手抄写要快捷得多。这份文件就是用手工抄写而成的,由于字体比较大,因此所占的篇幅也自然多了许多。

肖明伟摘掉了老‘花’镜,刚看了个开头,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小任,这是真的吗?”

任雪峰不由得笑了起来,“肖叔,我能拿陆军情报局的情报来开玩笑吗?”肖明伟点了点头,“也是,能确定情况属实吗?”

“能确定。”任雪峰说着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有三十个特工分为十组分别潜入了安南和武朝,开始监控周边国家的情况,现在有至少两组特工在向指挥部汇报这个情报,而且两支特工小组传回来的情报‘交’叉对比过,差别极小,真实‘性’极高。”

肖明伟点了点头,“嗯,那好吧,那么我们这就召开一个联席会议来商讨下对策,不过,”说着他抬头望向任雪峰,“你也说过这是绝密情报,在参联会没有授权之前,你不能向任何人透漏这个情报,哪怕是元老也不可以。”

“为什么?”任雪峰一呆,“难道执委会也不要上报?”

“是的,”肖明伟知道任雪峰肯定会问为什么,接着就说道,“六月一日元老集体婚礼就在这两天了,完全没有必要让这个事情影响婚礼的正常进行。而且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情报了,也毫无意义,毕竟还是要通过参联会讨论制定拦截袭扰或者迎击的计划,以我们元老的保密能力,假如所有元老都知道这个绝密情报,难保不会泄‘露’出去,到了那时候就麻烦大了。”

任雪峰点了点头,正打算出去,被肖明伟叫住了,“你就别走了,直接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召集其他几个总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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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下面有旗语,”林金来忽然在何滚龙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时向着右下方指了指。

何滚龙推了推护目镜,这种东方港产的护目镜使用的是薄玻璃和鹿皮制成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粗糙,简直和《魔兽世界》中地‘精’的护目镜有得一比。在空中飞行的时候经常要取下来擦拭,否则镜片内侧经常会忽然冒起浓厚的水汽,导致什么都看不到。

“何首长……”林金来一边大声地喊着,一边继续看着下面抖动的旗语,“请立即返航……参谋长联席会议紧急召集。”

何滚龙点了点头,把飞机在空中兜了一圈,开始对准跑道,同时对着后面喊道,“这次降落你来进行,我来辅助指挥。”说着就放开了控制离合。林金来略有点紧张,但是起降蚊式机也有好几次经历的他毕竟不是菜鸟麻瓜了,低头看着仪表盘上的数据,开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检查起来,“空速,一百三十公里每小时;高度,三百米;风向……”说着抬起头瞥了一眼附近塔台上的风向标然后又瞥了一眼飞机上的指南针,“东偏南。飞行姿态……水平。”他越说越紧张,越紧张越结巴,‘操’纵着飞机在空中开始腰摆起机翼来了。

“不要紧张!”何滚龙很清楚后面的家伙正在担心,冲着后面大声喊道,“如果你觉得困‘惑’,就保持高度,没人会和天空相撞。”

“哈哈。”这句话被印在空军飞行员教材的第一页,虽然是句笑话,但也是句大实话,如果保持高度,就有足够的速度和势能,发生任何问题都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笑意明显驱散了林金来的紧张感,他顿了顿,再次检查了一遍飞机上仪表参数,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在何滚龙的肩上拍了一下,大声喊道,“首长!麻烦你检查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没做。”

何滚龙悄悄低头看了一下,一切正常,但是却对着后面大声喊道,“如果你觉得没有漏掉什么,就执行!没什么可怕的,要死还有个元老陪着你呢!怕个蛋!”

林金来是标准的武朝安允人,早年家境富裕,颇有些田产,但是他“不务正业”,每天就做些飞天的梦想。他曾经造过一个大号的风筝,想要把自己绑在风筝上飞上天。虽然说后来尝试失败了,却‘激’励了他继续踏响天空的梦想。但是这世间的事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未来永远无法确定,在他不上心的打理下,他家落到他这一代时终于破产了,流落街头靠乞讨和打短工维生。如果历史按照正常轨迹前行,他这辈子必定如他所想,与天空无缘了,不过虫‘洞’带来了元老院。他一系列‘阴’差阳错地就加入了中**队,随后又被慧眼识人的袁振力特招加入了空军,成为了一名实习飞行员。

何滚龙知道他的故事,他知道梦想的伟大,更知道实现梦想对于一个人有多大的意义,此时在悄悄检查过安全‘性’之后,大声地鼓励这个飞行员自主降落,给他充足的信心。不过他毕竟还是留了一手,他的右手依旧放在控制离合开关上,一旦开始出现什么不对的事情,危及到飞行安全的时候,他就会挂上离合,自己进行控制。

“元老院啊……都是些集假冒伪劣产品之大成的,咱们今天可不要挂在这儿啊……”轻轻地说着,何滚龙在连体服上擦了擦自己手心的细‘毛’汗,冲着后面大声喊道,“开始降落吧!”

林金来再次检查了一遍仪表参数,开始把速度降了下来,把机头对准了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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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参谋长联席会议 1

尽管降落时两个人都被惊出了一身汗,但是整个降落过程却是四平八稳,就连一点意外的事情都没有,待到机头的螺旋桨彻底停转之后,才有地勤人员跑上前来,把何滚龙与林金来二人接了出来,然后把飞机推到了一旁的停机库里。.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这架飞机不是之前空军的那架电动蚊式机,电动蚊式机因为电池的续航力正在严重衰减,已经到了升空后只能滞空二十分钟就要降落的地步了,因此尽管那架蚊式机算得上功勋卓著,但是却依旧被暂时封存在机库里,直到找到一个解决办法为止。这架飞机是由重工业实验室开发出来的新型双翼三缸单引擎多用途飞机,这架飞机上安装的是一台重工业实验室纯手工打造的三缸一百五十马力柴油发动机。这架飞机主要是作为试验机和远程侦察机来使用的,——好吧,这其实就是按照二战时期的德国go145教练机的模板仿造而来的,其根本就是一架教练机,在旧时空的历史上,德国人曾经生产过九千七百架这种双翼教练机,在二战中大量作为侦察机和夜间袭扰机来使用。这架飞机现在还没有定名,只是原样仿造了出来就送到了空军进行试飞。袁振力在试飞过之后对其的评价只有一个词,就是“渣渣”……

和原型不同,这种飞机采用钢梁作为骨架,上面‘蒙’皮用以产生升力,‘蒙’皮采用的是东方港本地生产的帆布。整架飞机的重量由于使用的钢梁,强度上要高于旧时空的木质结构为主的原型机,而重量却要比原型机稍微轻一些,空重只有七百三十公斤,在通过测试后得到的最大起飞重量可达一千四百公斤。

飞机翼展九米,长八点七米,高为二点九米,飞机上的乘员为两人,飞行时能够达到的最大速度为二百一十二公里每小时,速度再高时就会引起机身颤动,因此并没有测出极限速度来。最高能够升到三千七百米的空中,航程因为并没有足够的机会去测试,因而并没有进行过测试,但是在地面试机时油箱中的油足够能让发动机正常运行三个多小时,根据保守估计航程应该在六百公里以上。

不过由于制造油箱的是一众全然没有经验的穿越众,里面采用的供油方式跟汽车摩托车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底端开口,因此飞机只能正着飞行。一旦飞机进行翻滚或者侧飞时就很有可能出现发动机停车的情况,所以袁振力在进行试飞时曾经做过一次翻滚,发动机直接在空中停车,幸亏高度足够,保证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发动才没有导致事故。

对于这个问题重工业实验室的一群元老在查过了大图书馆资料后提出了一个倒飞油箱的方案,也就是说准备一个倒飞时用来供油的油箱,这样就能保证倒飞时不至于断油。不过袁振力直接否决了这个方案,提出直接在油箱四面开孔……这个方案还在设计和测试中,并没有投入使用,因此这架飞机依旧不能进行空中的翻滚动作。

不过对于本时空而言,这种飞机已经是绝对的高科技产物了,鉴于本时空根本不可能有能在空中对其拦截的力量,因此飞机没有倒飞油箱倒也不会影响实际使用。所以这架飞机就半试机半装备地进入了空军序列。

何滚龙离开了跑道,很快就有他的勤务兵开着一辆劳斯莱斯赶了过来,接上他前往参联会驻地——元老院总指挥部。

总指挥部原来位于东方港元老院大会堂旁边,但是因为隔音效果不好,往往在讨论时会有不是军事部‘门’元老凑过来发表绝对外行的言论。后来因为不厌其烦,总指挥部被搬迁到了港口区新建的海军指挥部。不过因为海军指挥部自己也是需要地方的,所以双方经常在进行讨论时发生使用权的冲突,因此在邦克山基地启用之后,元老院总指挥部就被搬迁到了邦克山基地。

邦克山基地在建筑口的指导和劳工部的施工下,成功的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上山的道路进行了拓宽,同时也进行了水泥路面铺设,虽说比不得旧时空的水泥公路标准,但是已经相当平整了。

原本山脚下的寨子已经被夷平了,新建的一大片营房和围墙表明了这里是元老院的新兵训练营。何滚龙的车没多久就赶到了新兵训练营‘门’口,‘门’口站岗的归化民士兵上前来检查车上人的证件——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检查的,元老的身份证不可能作假,但是本着预防百密一疏的情形,所有进出邦克山的人都必须出示证件,元老也不例外。

何滚龙看了看哨兵身边的“哨兵神圣不容侵犯”牌子微微笑了一下,他还记得当年超‘女’唐笑跟哨兵发生冲突,最终导致全国声讨,以至于多年之后哪怕是结婚嫁人的大喜日子还要被人臭骂。路中间横着的拒马上也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军事管制区”,还画着一个北极星。哨兵确认了证件无误,敬了一个礼,然后两旁的哨兵上前来搬开了拒马,让车辆驶入停车场。

由于总指挥部位置在邦克山的山顶上,上山的道路比较陡峭,建筑口倒是做了一个计划准备重新修筑一条比较平缓的公路上山,可是眼下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来修建,因此只能是沿用了旧路。劳斯莱斯是人力车,即使是两个人踩,也不能轻松上山,因此凡是要上山的人员都会把这些人力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步行上山。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看到何滚龙满头大汗地走进会议室,主持会议的肖明伟站起来说道,“何滚龙同志,请入座。”

何滚龙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坐下后,他自然地环顾了一下整个会议室,会议室里摆着一个环形桌子,桌后坐着几个人。首先是在中间主持会议的肖明伟,旁边是国防部长李杰琦,左边是海军总参谋长卜众孚,卜众孚的脸上还留有一些痕迹,明显是上次在武器展示会上跟李杰琦对k留下来的。看到他的这幅狼狈样,何滚龙有些忍不住想笑,不过看到卜众孚正看过来,连忙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卜众孚也点头回应,然后继续看着手旁的文件。陆战队总参谋长吴镝此时也在翻看着文件,不时还低声和身边的薛子良两人轻声‘交’流一下看法。外籍军团的新任指挥官钱龙舟此时正坐在桌子后面跟李杰琦低声讨论着什么事情。但是环形桌子后面还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到来不由让何滚龙有些意外,一个是新上任的陆军情报局局长任雪峰,另一个是特侦队总指挥兼总教官北纬,北纬的身后还跟着阳牧秦和一个从没见过的人。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元老,因为何滚龙完全不认识他。正觉得奇怪,那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冲着这边点了点头,然后何滚龙就听见自己脑海里竟然有人在说话,“你好,我是蓝草,是新加入特侦队的‘精’灵。”

“‘精’灵?”何滚龙被这个词吓了一跳,“什么是‘精’灵?”这句话脱口而出。北纬放下手头的文件,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稳不住心态的何滚龙,又扭头跟那个蓝草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用心灵传输,吓到人不好的。”

“等等!”何滚龙连忙叫住了北纬,“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刚刚加入特侦队你就能带他来参加整个元老院最绝密的参联会?”

“这个人不同于普通人,是‘精’灵,他的能力非常强,加上他对于这一区域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他来参加这场会议,而且我得到了参联会的授权。”北纬说到这里被何滚龙打断了,“参联会授权?我怎么不知道?参联会授权必须全数通过才能算啊。”

“没关系,”肖明伟说道,“你刚才一直在天上,我们联系不到你,所以才不得不临时表决了一下决定让他参加这次会议。”

“等下!我好像认识你!”何滚龙突然想起有关‘精’灵的传言来了,“我老婆说吃红烧‘肉’那天有个归化民也在食堂里吃,她说后来那个归化民跟着北纬走了,就是你吧?”

“是的。”蓝草点了点头,肖明伟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何滚龙的发言,挥了挥手中的文件,“我们先不要太过于关注蓝草同志,先看看这份文件。”

何滚龙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连忙拿起桌上的文件走马观‘花’地瞥了一眼,但是马上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接着拿起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了一阵,全部看完之后他才放下文件,向任雪峰问道,“这可以确定是真实的吗?”

“可以确定。”任雪峰在桌面上的文件上点了点说道,“负责情报搜集的人里面有我的徒弟周睿,他已经在这支迈德诺军队后面跟踪了好几天,前几天又‘混’进了安南辅兵里,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百户,掌管了这支辅兵的控制权。除了他之外,还有一支三人组也在跟踪这支迈德诺人的军队。信鸽传回来的情报虽然比较简短,但是述说得比较直接,这支一千六百到一千八百人的迈德诺军队前往界镇是为了替换南岸军,替他们守住界镇,然后把南岸军投入到进攻占城港的战斗中来。”

说着任雪峰把文件往后翻了两页,“此外派往文山港的特工人员也报告说跟着一支从占城港逃出来的军队,一到文山港就被全部关进了军营,现在正在有迈德诺人进行队列训练,很明显迈德诺人正在给安南训练一支火器为主的军队。”

“结合任雪峰同志的情报,我们可以大致推算出安南官场自从推翻了阮福源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对占城港和东方港蠢蠢‘欲’动的嘴脸,他们大量使用迈德诺军队替换出安南本**队,然后驱使安南部队来进攻我们。”肖明伟说着顿了顿,接着在中间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张比较粗略的地图。“自从伊藤军团来到占城港,我们就一直很烦安置他们的事情,自从他们和外籍军团一起协作攻占占城港之后,我们的民事部‘门’正在征用他们的人来进行占城港的大规模重建工作,我们工业部‘门’现在拿不出足够的力量来给伊藤军团的人进行大规模的换装,而占城港的城墙又因为需要重建而已经开始拆毁。一旦这些敌人进攻,我们就只剩下两种选择。或者在沙巴克堡抵御敌人,或者放弃占城港,以北桥头镇为防线御敌于河岸。”

“之前不是有那个什么**支撑点的计划吗?”李杰琦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能使用?”

“所谓**支撑点计划跟当年日军分割包围解放区的炮楼很相似,说白了就是欺负安南人没有攻打‘炮’楼的机会,我们会在占城港的外围建立一些大型的炮楼,上面装备飞雷炮或者1629滑膛炮,同时每个炮楼派驻一个排到一个连的兵力,”肖明伟笑了笑解释道,“这样做并不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而是造成一种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状况,让敌人在包围炮楼的同时却吃不下,而且我们炮楼的火力迅猛,保证能够让他们时刻不得安宁。”

“说是这么说,”李杰琦在一旁接口道,“但是有两个问题现在无法解决,第一是敌人有多少?准确的数量不明,行进路线不明,士气不明,所以我们该在哪里进行拦截还并不十分清楚。此外还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现在外籍军团和伊藤军团的人都在建设和保卫已经城墙破损的占城港,并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建设众多的炮楼。要知道建立一座炮楼要考虑的东西很多,首先炮楼中要存有足够的粮食和饮用水,或者干脆就要有自己的水源,否则的话一旦被敌人包围个几天就要统统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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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参谋长联席会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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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用水什么的问题不大,但是存粮就不好说了,眼下要面对的敌人连数量都不清楚,那么一旦被围困了,炮楼就是人海中的一个小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肖明伟说道,“如果是这样,敌人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那里给自己添堵,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拔除。如此一来,对于弹‘药’的消耗就非常可观了。”

“是的,我们预计的一个战役级别的单兵弹‘药’消耗量是一百二十发子弹,一个炮楼里安置一个连的话,那么至少需要准备的弹‘药’就是十四点四吨以上,这还不包括肯定需要装备的重机枪和火炮弹‘药’。一旦打起仗来,军队就立马变成了吞金兽。况且一个炮楼里面驻扎一个连,对于生活空间而言是很不足的,况且还要增加士兵的给养物资,算一下,一个士兵每个月十五公斤的粮食,一个连一个月需要消耗的粮食就是一点八吨,还有水的问题。”李杰琦说道,旁边卜众孚说道,“水的问题并不太难,占城港附近土地含水层还是比较多的,大不了在里面打个井,用水泵往外‘抽’水就可以了。”

“关键是,敌人数量不清楚,如果只是一二万人的规模,一个炮楼倒是能够保证他们无法攻陷,前提条件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攻城武器以及战斗决心。”肖明伟接着说道,同时转向任雪峰,“小任,你那边的情报人员能不能确定敌人的具体数量?”

“不能确定,但是根据周睿的情报,从昨天晚上开始,整个界镇的南岸军都在进行动员,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会全部出动。”任雪峰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全体出动……”何滚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过敌情通报,南岸军这支安南最强的军队一度人员也是整个安南最多的军团,哪怕是在伊藤军团直接离开之后,依旧是有十万人之众。如果南岸军真的做到全军出击,那么占城港可能要面临的是十万人以上的攻击——虽说此时文山港外正在进行训练的部队还不到一万人,却都是按照迈德诺陆战部队的模式在训练,事实上说起来迈德诺陆战部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情报中显示他们曾经在南蛮领地上曾经正面抵抗过十倍以上的蛮军进攻丝毫不落下风,所以这支文山港军团绝对不容小觑。

“那么我们现在就要作出三种预案来。”李杰琦思索了一下总结道,“一种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尽量把敌人抵抗在占城区域之外,不让他们靠近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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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不科方艘球由闹科不显“发动机我倒是想啊,可是眼下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发动机来安装,马林明已经预订了下一台手工发动机,要用在坦克上,”何滚龙耸了耸肩接着说道,“我们的这架飞机能造出来已经是很抢时间了,下一拨的发动机至少要等到七月底才有机会了。敌人就算慢慢爬,两个月时间怎么也到了,因此大家就不要打蚊式机的主意了。”

“第二种,把外籍军团的主力留在沙巴克,拖住敌军主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兵力作为预备队留在河流北岸,待到敌军在沙巴克城下遭到沉重损失后,再在河上搭建浮桥,从半途冲出分割消灭敌军。”李杰琦接着说道,“第三种,就是放弃整个占城,把所有部队撤回河流北岸,待敌自去。”

“第三种方案无法接受,”卜众孚说道,“我坚决反对这种当缩头乌龟的行为。”

“我并不是说要鼓励大家当缩头乌龟,”李杰琦说道,“这只是战略预案,用以应对不同情况。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数量并不明朗,而且从情报局得到的情报可以很明显的发现,安南现在作出的这些动作,背后根本就是迈德诺人在使黑手。对付**落后的安南军队并不是什么大难题,甚至可以说我们并不需要太过于当心,毕竟就算是南岸军中最‘精’锐的伊藤军团在我们的军队面前也讨不到好。但是我们要时刻注意迈德诺人可能会做出的反应。”

“那么我们现在向迈德诺舰队发起进攻?”卜众孚不由得马上就眉飞‘色’舞了。不过肖明伟摇了摇头表示反对,“这不可能,”“为什么?”

看着卜众孚那副惊愕的表情,肖明伟笑了笑道,“首先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进行进攻,虽然说我们的巡洋舰和驱逐舰无论是在机动力还是火力上都要高过迈德诺人,但是迈德诺人的舰队数量是非常庞大的,就以船上携带的弹‘药’,绝对不足以消灭整个迈德诺舰队。更何况我们的风帆舰队还没有准备就绪,这还是你告诉我们的。”

卜众孚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是,风帆舰队的帆索倒是都好了,但是船上的安南籍和武朝籍归化民士兵还没有适应海上风‘浪’,并且火炮都撤装了,新型的火炮还没有投入生产。并且两条受损的胜利级还没有进行修复,干船坞也没有修好,的确是不适宜投入战斗。”

“不过如果南岸军的部队开始出发了,我们倒是可以进行远程侦察。”何滚龙说道,“根据伊藤所说从界镇到这里距离是五百里左右,那么折算到我们的计量单位不过两百公里左右,我们的新型侦察机可以保证有足够的距离进行侦察和袭扰。”

“你们的飞机上就有武装了?”肖明伟愣了一下,“机枪还是航空炸弹?”

“切……”何滚龙嗤了一声,“哪有那么高端的东西,还是烟‘花’弹呗,烧他们的军粮,或者就是用机枪扫‘射’地面好了,那种双人双翼机,装不了多少弹‘药’。”

“这种袭扰……”吴镝笑了起来,“不过去年南蛮北犯的时候你们就用那架小蜜蜂都给蛮军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压力,如果能够用这种飞机,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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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科远情孙察由阳阳地接“不过如果南岸军的部队开始出发了,我们倒是可以进行远程侦察。”何滚龙说道,“根据伊藤所说从界镇到这里距离是五百里左右,那么折算到我们的计量单位不过两百公里左右,我们的新型侦察机可以保证有足够的距离进行侦察和袭扰。”

“那当然,”何滚龙兴致马上就上来了,“这飞机可不同于以前那种电动的,起飞重量差不多可以到一点四吨,能够装载的武装什么的都很不少,并且最好的是直接使用柴油,在空中行动不会受到电池电量的影响,可以随时出击。”

“那这种飞机能不能大规模装备?”李杰琦问道,“我们空军总算有能够使用的飞机了,那么能不能投入量产?这样能够保证有不间断空袭沿途打击他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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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没啥希望,”何滚龙说道,“发动机是特制的,纯手工打造的,这一个发动机就‘花’了一个多月制成的,寿命还没有测试出来,如果现在就大规模装备,怕是会出事故的,因此这次也许只能有这么一架飞机能够投入使用。”

“那之前那架蚊式机呢?”薛子良问道,“那架飞机的载弹量很不错啊,怎么不能用?”

“电池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边电池衰减的速度特别快,袁振力说电池是淘宝上买的,可能是遇到了假货了吧。”何滚龙的话把会议室里的人都逗乐了,除了蓝草木然坐在那里,不知道笑点是什么。“飞机起飞后滞空时间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还不能做特别大的机动,否则分分钟断电。”

“那你们干嘛不装个发动机上去?”肖明伟有点好奇了,“装个发动机上去,就能够把电池的重量空出来,这样的话就能够多装载一些东西了啊,陆军部队对于你们的炮艇机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

“发动机我倒是想啊,可是眼下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发动机来安装,马林明已经预订了下一台手工发动机,要用在坦克上,”何滚龙耸了耸肩接着说道,“我们的这架飞机能造出来已经是很抢时间了,下一拨的发动机至少要等到七月底才有机会了。敌人就算慢慢爬,两个月时间怎么也到了,因此大家就不要打蚊式机的主意了。”

“我去……”一旁的吴镝发话了,“你们就不能换个思路?”何滚龙一愣,“什么换思路?”

“既然不能把发动机装上去,那么为啥就不能把发电机装上去呢?”吴镝用食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接着说道,“我记得咱们还有柴油发电机吧?直接装上,把电池都卸下来,好像重量应该都差不多,然后飞行的时候就全靠发电机发电来驱动电动机即可。”

“你真是天才!”何滚龙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么一来,航程就不再受到电池的限制,只要还有油,就能够持续不断地飞行了……”

“好吧,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了,反正现在也讨论不出太多的东西来,陆军和陆战队今天晚上最好能够拿出一个作战计划来,空军就去考察一下那个发电机上飞机的可行‘性’。”李杰琦说着扬了扬手,“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这个事情大家必须要保密。”

“为啥?”“保什么密?”“什么事情?”

李杰琦摇了摇头,“就是安南可能发动进攻的情报,”说着翻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是五月二十九日,还有几天就是集体婚礼了,我们刚刚损失了一个元老,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高,这时候集体婚礼就是整个元老院最重要的事情,这能够提高整个东方港的士气,所以不要过早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大家担心,等到我们有了防御方案之后再上报执委会。”

“那会不会耽误军情?或者贻误军机?”卜众孚有点担心这个,但是肖明伟在一旁轻轻笑了一声,“耽误军情,你太高看安南人了,本时空的人虽然知道什么叫做兵贵神速,但是事实上他们所谓的神速在我们面前不亚于乌龟爬,”李杰琦也点了点头,“就拿上次伊藤军团从界镇来到我们这里,路上就‘花’费了十几天,我们还是在不经意间偶然发现的他们,都能够有效防御住他们,现在南岸军的兵还没有动,我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动意图,伴随着空军飞机的投入,也将沿途对他们进行监视和袭扰,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绝对快不起来。”

“我估计,”肖明伟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茬,“南岸军抵达占城边界的时间至少要到六月十日左右,抵达沙巴克的时间起码是十二日。那时候我们应该早就已经做出了预案,并且对敌人有了充分的了解。”

“是的,”李杰琦说着转向任雪峰,“任雪峰同志,谢谢你,你的特工人员做出了非常不错的贡献。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

“等下!”任雪峰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周睿在后方发来了消息,说他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安南的一个百户,现在手下有三百多人了,并且还救了个识文断字的‘女’子,看是不是要把这些人‘弄’到东方港来。”

“啊?”房间里的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扭头都看向任雪峰,“打探个情报都能打探出个妹子来?”吴镝笑着打趣道,“你徒弟都解决单身问题了,你自己要还是个单身狗可熬不下去了啊!”

“不是说这个,”任雪峰说道,“我是说,安南现在的局势正在向‘乱’的方向发展,在可预见的近两个月,在我们打垮南岸军之后,安南只能陷入到更加‘乱’的情况中去,那么‘乱’兵,流民,土匪必然会层出不穷。甚至于……”他说着顿了一下,“甚至于北安南肯定会有动作的可能。”

“也是,”肖明伟说道,“我们似乎一直忽视了北安南和武朝下一步动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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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科远独艘术接冷羽接不李杰琦摇了摇头,“就是安南可能发动进攻的情报,”说着翻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是五月二十九日,还有几天就是集体婚礼了,我们刚刚损失了一个元老,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高,这时候集体婚礼就是整个元老院最重要的事情,这能够提高整个东方港的士气,所以不要过早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大家担心,等到我们有了防御方案之后再上报执委会。”

李杰琦也点了点头,“没错,如果这次抗击南岸军之后,我们的实力将第一次全面展示在南北安南和武朝面前,我们的位置相当尴尬,几乎是横跨武朝和安南两国,虽说我们此时已经获得了安南的授权并且接管了安南的所有权,但是武朝随时可能会因为我们展示出了实力而决定动手剿灭我们。”

薛子良这时候说话了,“还有北朝,北朝的军队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接触过,不排除他们正在搓火球,要是北朝和武朝一起搓个火球出来,在我们刚刚抗击南安南还没有获胜的时候突然给我们来个致命一击,我有点担心我们是不是能够对付得了。”

“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任雪峰说道,“南北安南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双方都一直对对方的土地垂涎三尺而不得,假如我们这次打败了南岸军,那么就会严重打破南北安南之间的军事平衡。我如果是北安南皇帝,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渡过界河取得南进的桥头堡,接着再夺取南安南土地。至于武朝,就更不用担心了,就现在武朝官道驿站的通讯速度……咱们的消息传到北京至少要一个月,吵吵嚷嚷三个月,决定要打我们的时候,估计都得明年‘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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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参谋长联席会议 3

“为什么是明年?”何滚龙不理解了,连忙追问道。

任雪峰笑了笑说道,“首先你也知道官道道路状况有多渣,情报一级一级传上去就至少是八月才能到北京,然后衮衮诸公为了各自利益一通争执,定然要拖到九月以后才能作出决定——这还是最好打算,就算是九月份作出的决定,九月份可是秋收的时节。北方不同于我们这里,地里的粮食都是一年一熟,收粮可是头等大事。各地不可能把收粮的时间用来调集军队和物资,等到空出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十一月前后。那时候天气已经转冷。如今似乎真的是小冰河期,去年虽然说我们这里没有下雪,但是最低温度也一度低到了五度左右,还冻死了人。以武朝军队的后勤保障能力,不可能在冬天进行这种长途行军。而且就算是他们想,也搞不成。因为武朝的军户制早已名存实亡,现在的军户基本上都是卫所将领的‘私’兵,为了增长自己的力量消磨他人的势力,卫所将领肯定会相互攻讦或者推诿,等到调节好,起码也是一个月以上。十二月是绝对不可能出兵了,否则一定会发生士兵大量冻死冻伤的情况出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武朝如果要发动进攻,只能选择明年‘春’天以后。”

“我觉得你说得还太悲观了,”肖明伟说道,“鉴于一个帝国的末期总是非常地腐朽,我们可以通过清末的局势来推论武朝如今的局势。岑敏能被从北京赶出来到了这里当千户,那么就是说魏忠贤的实力现在还是非常大的。”

“没错,”任雪峰笑了笑说道,“魏忠贤的存在其实是官僚阶级对皇帝本身制约太过火的一种反弹,虽说崇祯皇帝上台后马上就搞垮了魏忠贤,但是必须要肯定的一点是,魏忠贤实际上是天启皇帝用来和官僚阶级对抗的一颗棋子。旧时空历史上的天启皇帝一开始还是比较勤政的,但是后来被那些仗着官威总是处处阻碍天启执政的官员们侵扰,所以干脆学着万历不上朝,专攻木匠去了。他明知魏忠贤在外面建立东厂四处迫害官僚,但是却总是轻描淡写地听之任之,其中必然也有抱着铲除这些妨碍自己的人的想法。”

“由此可见,”任雪峰说着铅笔头在笔记本上画了两笔,“代表大地主权贵利益的官僚,和代表皇帝利益的阉党,双方必然会为了是否征讨我们争执不休。双方都想把对方推入火坑,而事实上是不是该对付我们,或者怎么对付我们,却反而不是他们最需要担心的事情。所以说,如果要等到他们确定下来是不是征讨我们,说不定要‘花’上半年的时间,甚至于明年也定不下来是不是攻打我们。”

“至于如何对付武朝,我倒是有个想法,”何滚龙忽然冒出了一句,所有人不约而同都把目光转向他。被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找岑敏,让岑敏通过刘传志的线往上献上宝贝啥的,至少表示一点善意,那些迈德诺人可以租借澳‘门’作为居住地,我们也可以租借东方港作为居住地嘛。”

“这是个办法,”肖明伟点了点头,但是话头很快就被吴镝打断了,“什么啊?难道要我们向那个封建皇帝俯首称臣吗?凭什么?”

“这并不是俯首称臣,”肖明伟明显地反对了吴镝的看法,“这是一种策略,如果向皇帝献上东西,那么就肯定会迫使本地的官员对我们保持一个友好态度,至少是观望态度。我们在这种观望态度下至少能够安稳地度过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就能够蓄积足够的力量。这些东西里面如果能够加上点易碎的东西,那么就能‘逼’得运送的人不得不小心地运送去北京,那么耽误的时间就会更多,至少需要三个月左右才能送到皇帝手里,这又能够给那些为是否征讨我们的争执增加一点火星。这样的话基本上就能确定不会有太大的可能在明年遭遇武朝的围剿。”

“也是,”吴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我比较同意这个观点,那么这事情上报执委会吗?”

“这个是可以上报执委会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有关即将面临安南反攻的情报绝对保持机密,不能泄漏。”李杰琦点了点头,“不管是哪个作战方案,都是由参谋长联席会议确定之后才能决定什么时候上报执委会。”

“那么会不会因为瞒报受到元老院警告?”一旁的卜众孚问道,“要是为了这个挨个警告也‘挺’没劲的。”

“不会,”李杰琦和肖明伟几乎同时说出相同的话来,然后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笑,接着肖明伟继续解释道,“军事部‘门’相对于整个元老院来说虽说是一个组成部分,但是**‘性’又非常高。虽然说我们的行动方案是必须要通过执委会授权,但是设定行动计划的话是由我们参谋长联席会议**决定的,具体指挥的话,执委会只有监督权,没有指挥权。所以这事情绝对不会受到元老院警告,就算是要受到警告,这不还有李杰琦这个高的顶在前面吗?”

屋内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李杰琦无奈地也笑了笑,“这还没开始就卖队友了,真的好吗?”说着又挥了挥手,“好了,大家回去后就去做几套预案,争取明天中午会议之前做好。散会吧。”

“钱龙舟同志!你等一下!”正准备走向山顶广场的钱龙舟被后面传来的声音叫住了。他站定了转过身一看,原来后面是肖明伟,“肖叔,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情需要跟你确认一下,”肖明伟说着走到了钱龙舟身边,把他拉到一旁轻声说道,“这次战斗可能需要面对的敌人比较庞大,可能仅仅以你们现有的外籍军团来对付他们会有点不容易。”

肖明伟的话事实上是比较客气的,外籍军团这次通过占城港之战,一个整连彻底失去战斗力,几乎被从建制上抹去。剩下的只有四个连,其中两个还是刚刚组建不久的训练连,要说起的话,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的,只有两个连可用。

肖明伟看钱龙舟不语,跟他又说道,“这次如果是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计划,那么陆军陆战队和外籍军团会要一起面对敌人,但是如果是第二方案,那么就是你们外籍军团被隔离在沙巴克堡。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这个时间里,沙巴克所有的兵力和物资能不能撑得住?”

“有可能会撑不住,但是我相信外籍军团的士兵能够做得到。”钱龙舟说着顿了顿,“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动员几百伊藤军团的士兵参加战斗,这样的话战斗力就能够提升,不过缺点也很明显。第一是他们没有接受过我们的战斗训练,对于我们部队作战的协同能力很差,也许根本就无法配合。第二是他们的武器很糟糕,绝大多数都是刀枪棍‘棒’,我看过他们的火铳,那是真正的火铳啊,是用铁板打造的枪管,‘射’击时容易炸膛,为了保证不被火‘门’喷出的烟尘够灼伤,他们开枪都不瞄准的。最重要的一点,我还不相信这么一支军队,如果需要真的动员他们的话,我会把他们安置在外面的木堡进行防御,不让他们进入沙巴克内堡。”

“那么我想问问是不是需要把你们外籍军团从沙巴克调动出来,把陆军的四个连调动进去。”肖明伟接着说道,“到时候你们和陆战队在北岸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条件适合,由你们来解救陆军如何?”

“我考虑下,但是我想外籍军团的军官团不会同意这个战斗方案的。”钱龙舟继续说道,“外籍军团自从组建以来就盼望着在战斗中证明自己的战斗力和对国家的忠诚,在占城港之战中——那还是解放他们自己城市的战斗,外籍军团的伤亡非常惨重,这让许多士兵都觉得很不忿,现在都在跟我申请在下一场战斗中能够第一批投入战斗,要雪耻。”

“呵呵,”肖明伟笑了起来,“你考虑下,最好和你们的军官团谈一谈,你们主要的问题并不是战斗决心和战斗能力,而是没有战斗经验,如果强行投入一场十多万人规模的战斗,很可能会损失非常惨重的。到时候影响的士气更加明显,反而不好。”

“是的,”钱龙舟点了点头,“肖叔你说的不错,我一定会仔细考虑的,我先走了。”说着朝着肖明伟敬了个礼,肖明伟连忙回礼。

钱龙舟放下手,抿了下嘴‘唇’,“肖叔,我觉得我们一致同意调离沙巴克的几率不高。要知道外籍军团的总部就在沙巴克,如果因为自己能力稍微有点弱,就直接拍屁股走人,连自己老巢都要别人帮忙守,那么以后我们外籍军团的人走出去都要低人一头。”

“就是!”阮文‘玉’第一个站了起来,“钱总指挥说得对!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输!这可是我们外籍军团雪耻的一战,就算是沙巴克会陷落,我们也要和沙巴克共存亡,绝对不能把我们的职责丢给别人去完成!”

一旁的牛金星也站了起来,“没错!我跟阮文‘玉’想的一样,咱们要是把沙巴克让陆军的那帮土鳖来守,我们以后走出去就真的没脸了,绝对不行。”牛金星现在两只手都缠着绷带,腹部也裹着厚厚的纱布。他很幸运地没有死在占城港之战中,那颗万人敌虽然落在他的身边,但是却被身旁的士兵挡住了横飞的弹片,本来毫发无损的他愤怒的去冲击城墙,结果肚子上中了一箭,然后在城楼下又挨了一发飞雷炮炮弹——没错,谁也没想到那个位置会有外籍军团的人,倒塌的城墙把他埋在了下面,一直到第二天打扫战场的伊藤军团士兵才发现他把他送往救护队进行医治。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第一轮攻击中了,申报烈士的报告里第一个名字豁然就是他的。

身边几个从老部队里面升任的连长也表示了反对,所有的外籍军团官兵对于自己能够有机会为元老院而战感到骄傲,此时这种能够发挥出自己用途的机会却要转手让给别人,换了谁谁都不干。

“那好吧,你们几个,”钱龙舟点了点头,转向一旁坐着没有什么反响的丸山直树问道,“不知道丸山先生怎么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丸山笑了笑,“不过人数不足总归是个麻烦事。”

“也是,不知丸山先生有什么看法?”一旁的阮文‘玉’是根直肠子,直溜溜地就问了出来,丸山再次笑了笑,“丸山在此‘毛’遂自荐一番,我军团之中有战兵和辅兵数万,自从归顺元老院之后,不是在城外兴修水利工程便是在占城港里搞强拆。”——他并不知道后世臭名昭著的这个词的含义,只是每天都有元老在他身边说这个词,让他不经意间就记住了。“如若钱总指挥需要,我军团可以提供兵力在城外埋伏,一旦有所需要,便可伏兵四处,攻其不备,迫使其撤兵。”说着他摇了摇手里的羽扇,继续说道,“伊藤军团以前也是南岸军中之一部分,对于这些同僚我等倒是非常熟悉。军团长赵喜敏好大喜功,指挥兵将之能力有限,却喜欢在后面使‘阴’耍诈坑害自己人。而阮伟此人‘性’格‘阴’险,又从不在意手下兵士之生死,抢掠成‘性’。我军团对其一直心中厌恶,此番能有机会与其正面作战,更是求之不得。”

“那么以丸山先生之见,这沙巴克该怎么守?”钱龙舟说着望向了丸山,屋内几个连长也同时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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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外籍军团总参谋长

“南岸军从我军离开之后,应该还有十万余人,那个伪皇若要南岸军东进对付占城港,必然会导致界镇空虚。.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界镇不同于其他地方,乃是南北安南之间唯一之通道,双方若要作战,势必要先渡过界河,那么南北安南之关键就在界镇。如若南岸军能够倾巢出动前来占城港,必须要有人能够镇守界镇。”丸山稍微点了点,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说道,“如若丸山没有猜错的话,此时应该有其他军队已经赶到界镇,接替南岸军守土之责。但是安南虽大,却无甚能战之兵,如若是有军队赶到界镇,恐怕只能是支持伪皇的迈德诺人了。”

钱龙舟一愣,他肯定没有跟丸山说过迈德诺人北上界镇的情报,丸山完全是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他不由得暗自点头,果然是个老军师,仅仅是用猜就猜出了实际的情形。不过他没有言语,只是继续看着丸山。

丸山见他没有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了下去,“迈德诺人从海上远道而来,上岸行军对于他们而言并非易事,因此人数不会太多,应是在二千人以下。以区区二千人之力守卫界镇,”丸山说着笑了两声,“北岸之军常年驻守,我军在界镇驻守之时也曾经进行过侦察,人数是在十二万以上。就算迈德诺人战斗力强悍,一人能当十人,要对付这十二万人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因此伪皇必然会让南岸军留下一半左右兵力用以驻守。”

“但是南岸军之战力不强,尤其是在我军团离开之后,他们更加不可能以五六万人之众就敢于攻击占城港,则必然会效仿我等连夜出行,将兵力一并带走。所以我军此时需要面临的南岸军应该接近于全部兵力,十万左右。”丸山说着用羽‘毛’扇在桌上轻轻拍了拍。“以本人进城之时所见,沙巴克城内大约是有五百人左右,如要挡住这十万兵力,怕是不容易。以我军离开界镇之传闻,迈德诺人正在为安南训练一支全迈德诺式火器军,虽说以丸山之见迈德诺人之战力比元老院兵士之战力应是云泥之别,但是也不能小窥其战力,待到两军合为一处,战力势必有所提升。”

丸山说完这些,站了起来,在一张航拍地图前看了看。为了能够有指挥‘混’编团的能力,他和伊藤都已经报名参加了军官学校培训,指望着毕业之后能够继续指挥自己的军队呢。丸山原本就是作参谋官的,对于行军打仗看地图什么的特别有经验,别看现在已经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看这些航拍图什么的特别有天赋。

他指着一片废弃的空地说道,“南岸军如要东进,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便是我军团从界镇前来之道路,即是沿着官道前进。不过这条路较为曲折,路面条件极为糟糕,人员牲畜行走相当不便,更不便于大车行驶。我等前来之时在这条道路上吃的苦头可不少。”

钱龙舟看了看这条道路,问道,“以丸山先生之见,从界镇到此,十万人需要多长时间?”

丸山看了看地图,说道,“我们前来之时,皆是以强行军,为赶时间减少休息,人困马乏的‘花’了十五天方才赶到。但是如若是南岸军,在下估计应当需要一个月前后。”

“为什么他们走就需要多的时间了?”一旁的阮文‘玉’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们是飞‘毛’‘腿’?”

“不是我们走得快,而是他们走得慢,”丸山接着说道,“南岸军此时只有赵喜敏和阮伟两支军团了,这两人向来貌合心不合,都喜欢相互使坏,我们以前在南岸军中之时没有少吃他们的亏。此次东进,这二人必然会相互推诿,照你们的话说就是互相挖坑。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团结一心令行禁止,如果同一军团之中还要互相算计,那么必然走不快。这十万人虽然看起来甚是吓人,但是实则算不上太大的威胁。相比较之下,迈德诺人训练出来的那支安南军倒是威胁可能更高一些。”

“不过要注意一点就是,阮伟此人从来不顾及士兵生死,如若不能将他的兵力抵御于安全距离之外,以沙巴克之防御力量,恐会有失。”丸山说着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沙巴克以北之丛林区域,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渡河点之浮桥,在下建议首先遮挡此条道路之入口,不让其被发现,然后于丛林中埋伏三支队伍,一支为炮兵,用飞雷炮无差别攻击预备攻城之南岸军。另一支为骑兵,用以快速切割敌阵。最后一支可用原伊藤军团之大批步兵,跟随于骑兵之后,扩大战果。如此一来,炮火攻击必将打‘乱’南岸军之阵脚,接着从林中冲出之奇兵必将消亡其战意,且不说能大获全胜,至少能在第一场战斗中获得主动。”

“但是那样也不能给十万人造成多少伤亡啊!”钱龙舟好奇地问道,丸山得意地扇了扇羽‘毛’扇说道,“行军打仗,最重要就是个气势,如若首战即溃,那么后面的仗简直就没法打。”说着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两步,“赵喜敏和阮伟此二人都不是好东西,若要是战事顺风顺水还好。一旦打得不顺畅了,就会相互推诿互相责怪,双方之间的隔阂便会加深。如此一来,后面只要安心守好沙巴克,这南岸军自己就会‘乱’起来。”

“这是为何?”阮文‘玉’听不明白了,不过他的问题也代表着其他几个军官的意思,包括钱龙舟也没闹明白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南岸军无粮。”丸山笑了起来,一脸得意之‘色’,“首先南岸军之存粮就不多,以丸山之见,伪皇虽然下旨让其进攻占城港,却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军粮送达。并且即算是送来了军粮,也只是五六万人之份额,加上各部层层扣留,送到界镇之军粮能供应三万人就已经是颇有良心了。他们二人又不会真的以五六万人之力来进攻占城港,必然是全军动员,十万人行军月余,沿途人马消耗之粮草至少需要六七万吨之巨,如此消耗且不说他们供应不起,就连东方港怕是也难供应得起。”

钱龙舟点了点头,“丸山先生高见,到底是老军师了,一语中的,直接就能分析出敌人的弊处。那么我军有什么不好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我军自然也有,”丸山说着把羽‘毛’扇放在了桌子上,“我军此时能用以防守的,只有沙巴克这一堡垒,占地小,只能承载两千人左右,如若时间较长,怕是连一个月也撑不下去。此外我军武器虽然极为犀利,但是弹‘药’耗损也相当惊人,如若没有足够的后勤供给,怕是很难保证弹‘药’和粮草供应。此外沙巴克位于占城港西面,只能用于防守西面之敌,对于占城港东面全无防御能力,此时的占城港又连城墙都拆倒了一大片,如若真的发生战斗,占城港根本无法坚守。不过好在占城港里早已没有什么可掠夺之物,有无甚要保护之目标,此一空城抛掉也无甚可惜。安南军抵达必将冲入城内占领之。”

看着大家的眼神,丸山笑着说道,“占城港之陷落无可避免,不如一开始就放弃,以免白白损失人手。不过占城港即算落入安南军队之手也无伤大局,此城之中无粮无兵无人无财,正可谓‘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夺占之后,安南军不得不‘花’费大量的兵力去防卫,所以用以攻击沙巴克之兵力就必须要减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沙巴克被攻击之强度。此外安南军占领之后,必须要自己运送粮食等物品进入方能存活,我军可在撤出之前就填埋所有城内原有之井水,阻断入城之水道。让占城港成为一座死城,让其成为妄图夺占者之噩梦。另外我军还可以骑兵袭扰,截断由南方前往占城港之粮道,将占城港断粮,里面之守军则退不能守,进不能攻,只能坐以待毙。”

“说得好,”钱龙舟笑着说道,“这座城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对于安南人来说也同样带不来好处。那么丸山先生,你能不能先在我们外籍军团总参谋部任职?担任我们外籍军团的参谋长?”

丸山一愣,他还不太熟悉元老院的这些官职,但是他倒是知道各种官职后面加个长字肯定会有很大的不同。钱龙舟继续说道,“我们外籍军团基本上算是草创,尤其是在前段时间的占城港之战中损失惨重,士气一直不高,我们这里又缺乏参谋人员,以往要制定一份战斗计划经常要搞得一大堆的军官在这里推算,到了头来做出来的战斗预案还要漏‘洞’百出,我们希望您能加入我们。”

丸山不由得呆住了,加入外籍军团,这是他的既定目标,此时他虽然报名参加了军官培训班,但是学得非常吃力,毕竟已经五十岁左右了,年已老迈。虽说学习刻苦,可是收效并不高,最近一次考核中甚至是不及格的成绩,让他一度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和伊藤两人都对于将要组建的‘混’编团雄心勃勃,但是两人此时在军官培训班中都是一般无二地吃力前行,现在忽然外籍军团的总指挥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他加入外籍军团总参谋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马上拥有对整个外籍军团发号施令的能力。可是伊藤呢?他犹豫了,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钱龙舟着急了,站起身来问道,“丸山先生,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丸山不由得结巴了一下,“那个……伊藤宅三怎么办?”

“他啊?”钱龙舟也结巴了,说实话,他和伊藤完全没有什么接触,对于伊藤有什么能力一点也不知道,就连丸山的本事都是刚刚才发现的。“要不伊藤先生的事情晚点再说?”

“在下和伊藤从同一条船漂洋过海来到安南,又于战场上生死与共,此时更是同心协力带着整个军团义无反顾前来占城港,若要说起来,这也算得上大功劳,丸山只希望能够让伊藤先生能够有一支部队以指挥,不然我等冒了天大的风险前来投奔元老院,却连手头最后一点权力也被夺取,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

钱龙舟思索了一下,“军官的任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军官是由军官团来进行任命的,并且还要元老院和参谋长联席会议来授权,这个我无法保证。不过作为总参谋部,我有权任命总参谋长和参谋人员,另外还有一点,总参谋长是有资格参加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这可是元老院最高军事机构,剩下的我也不好多说了。”

丸山当然明白他的话里有什么意思,只要他点点头,也就是说他立马就能成为这外籍军团的总参谋长,至少也是个参谋长的角‘色’。他在外籍军团就可以算得上头号人物了,不过他脑袋里还是有点担心伊藤。

正在犹豫间,钱龙舟走到了他的面前,“丸山先生加入军官培训班,无非也就是想要继续于军中任职,您不是归化民身份,如若从军,也只能是在外籍军团之中。现在如若加入参谋部,那么先生依旧是在外籍军团之中,殊途而同归罢了。”钱龙舟说着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羽扇看了看,又递给了丸山道,“先生在伊藤军团之中担任军师多年,说的不好听点,吃的盐比我吃得饭还多,对于行军打仗之事熟悉万分,定能在总参谋部中为外籍军团发挥重大作用。至于伊藤先生,在下此时并不熟悉,无法决定,但是虽然不能直接任命军职,却还是可以推荐人员的,如若伊藤先生不介意,我甚至可以从你们军团的人员中直接组建一个新的步兵连来,由伊藤先生一同进行训练,如若一切正常,定然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出更远的路来,您说是吗?”

丸山看着钱龙舟眼中热切的目光,思索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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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夜行

“五月三十日凌晨,南岸军主力开始拔营,”周睿一边写着一边左右张望,身边的黎明则悄悄蹲在地上观察背面的情况。。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具体人数无法清点,但是所侦察之营地皆只留下三百人不到。各营旗帜未动,应是为了伪装主力尚在之假象。”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月隐星稀,周睿他们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还在数着南岸军的主力人数。从各个营地里出来的人群此时正在向东的道路汇聚,手中举着火把的人并不多,只不过是要点亮道路和指引方向。这些士兵们平日里吃的粮食种类极为单一,早就产生了夜盲症,这夜里又没有月光,如果没有这些指引方向的火把,根本就无法找到前进的道路。但是他们又不敢点太多的火把,以免被迈德诺人发现了南岸军几乎全部离开,避免落下抗旨不尊的口实,因此只能用这种每一段路点上一个火把的情形。

赵喜敏和阮伟通过商议,决定趁‘阴’天,在子时把所有兵力全部带去占城港。迈德诺人在夜里是绝对不会跑出来检查他们进出多少人的,只有趁夜出行,才能隐蔽实际人数。

此时的赵喜敏骑着马,正在队伍中来回巡视,阮伟则直接坐在一辆马车上跟着士兵的队伍往东缓缓行进。赵喜敏此时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这种偷偷带走整个南岸军的行为事实上可以当作叛‘乱’论处,如果能够在短时间里赶到占城港,并且快速占领获得胜利后迅速回防倒是不错,可是假如出现了在占城港城下遇挫,久攻不下,那就麻烦大了。这留营的几千人主要是为了掩盖主力的去向,虽然一时半会不至于暴‘露’,可是时间稍一长久,无论是军营中的动静还是采购粮食的数量,都能看出南岸军的主力不在界镇的真相来。如若占城港攻城战打成了围城战,南岸军的十万人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坚持下去。

他让手下的钱粮师爷检查过粮食储量,大概还有三千石左右的粮食,勉强能够让南岸军在外作战一个月左右。而围城战一般围个一年半载的根本算不得稀奇事,因此这场战斗不能留后手,只能一抵达战场就全军突击,以猛狮搏兔之势,挟大军刚到之锐气一举夺下占城港。他心里清楚得很,界镇算是彻底没了,就算是夺下了占城港,迈德诺人也不会把界镇丢出去。赵喜敏对于迈德诺人算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四处寻找可以居住的大陆,几十年前他们还曾经在武朝多地登陆试图占领土地,不过都是被武朝大军赶回海上。这次迈德诺人能够‘花’费如此周折不惜把阮福源都赶出顺化,必定是打了夺取安南作为殖民地之打算。此时迈德诺人的军队赶到界镇,无非是为了更加彻底地把握住安南的咽喉,如此这般,就能够更加轻松地把安南玩‘弄’于股掌之上。因此界镇此时被迈德诺人接管,就肯定不会再‘交’还给自己了,界镇区域的防御就此丢给迈德诺人也不错,至少自己还有如此雄军,若要真是在南安南‘混’不下去,大不了还能投奔武朝或者北安南,手里的兵越多,到时候谈判的筹码就越大,如若能够夺占占城港,那么就能够有更大的筹码,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和迈德诺人谈条件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顺化的那个鸟不拉屎的“皇帝”,赵喜敏想到这里不屑地吸了吸鼻子,口里嘟哝道,“那个王八蛋,老子可不陪你玩了。”

阮伟的马车上堆放着许多的棉被,棉被上又铺了一‘床’席子……他受不了这种烂得如同田埂一般的官道,这种马车上有没有减震装置,完全是刚‘性’车架。他身上的‘肉’虽然是多的跟‘肉’山一般,但是依旧受不了路面抖动给他带来的难受感,只能采用这种原始的减震措施来让自己舒服点。

但是现在是夏天,在闷热的车厢里坐着,屁股下面还点着一大堆棉被,感觉就如同坐在一堆火上一般,更别提他阮伟还是个死胖子,全身往外汩汩冒汗——应该说是往外冒油。因此他只能让他的亲兵给他‘弄’来了好几‘床’席子,不过这些草编的席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凉爽的感觉,因此又只能让亲兵在一旁用凉水擦拭,然后再换进来,等到上面全是汗和油,再又让自己的小妾给换掉就好了。

“这鬼天气还要劳师远征,真是作孽。”小妾在一旁絮絮叨叨的,阮伟原本就因为闷热和车辆晃动心烦不已,此时被‘女’人在旁边唠叨,更是火冒三丈,隔空挥了两下手,却打不到她。他又懒得起来,冲着小妾吼道,“把脸伸过来!”小妾被吓得抖抖索索的慢慢把脸伸了过去,结果被阮伟啪的一个嘴巴‘抽’在脸上,打得眼冒金星,不由得捂着脸痛哭起来,阮伟被这哭声闹得更是心烦意‘乱’,在席子上翻了个身,冲着小妾吼道,“不许哭!”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蹲坐在那里呆呆看着这堆‘肉’山。阮伟那比她脸还大的手板朝一旁的席子上指了指,“给我换掉!”小妾一脸绝望地望着这张上面豁然是人形汗迹的草席,这还是刚刚换上去的啊。

这点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浩浩‘荡’‘荡’的南岸军士兵们,此时的士兵们一个个徒劳地瞪大了眼睛,手里提着自己的武器,在前面眼神好的先导兵引领下,尽快地从界镇前两里路的一条官道上朝着东面前进。

“将军!”一个传令兵快速地跑进了卧室,冲着还在‘床’上享用两个安南‘女’人的罗素喊道。罗素连忙爬了起来,用薄毯盖住了两个正在惊叫的‘女’子,他没有呵斥传令兵,因为这是他的命令、只要是军情,就要立即上报他知道,长期以来的战斗经历早就锻炼了罗素,知道情报这事情不能耽误,一旦耽误了就要平白无故增大损失。

“什么事情?”罗素一边匆忙地穿着‘裤’子一边在找自己的衬衫。

“城外安南的大军正在开进。”传令兵连忙说道,“他们没有点多少火把,几乎是‘摸’黑前进,行进方向是向着东方。”

“好的,召集参谋,五分钟内在‘花’厅军议!快去!”罗素一边把衬衫披在身上,一边开始‘摸’索着扣起扣子来。传令兵连忙敬礼离开了,罗素思索了一下,他记得这事情安南人跟自己报备过,似乎是说今天晚上出兵前往占城港,按理说这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但是却总是有点感觉不大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他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终于推开了‘门’前往‘花’厅走去。‘门’外廊下站着一个岗哨,他冲那个士兵说道,“去传令,全军集合!”士兵连忙敬礼,转身离开了。

天井两侧的厢房是参谋官们的住处,每个房间的们都是开着的,里面点着不少的蜡烛,屋内堆积的金银把烛光反‘射’得亮堂堂的,看得到许多参谋们正在快速地穿衣服,很多房间里还有‘女’人的笑声,明显之前都在**做的事情。不过军情就是命令,只要有军情,哪怕就是最重要的一秒钟也得立即停下了。远处的召集鼓开始响了起来,按照迈德诺的条令,三通鼓不到,就算做逃兵,就地枪决。

大街小巷的许多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迈德诺士兵们一个个手里提着自己的衣服,或者光着膀子,或者双臂夹着衣服,提着‘裤’子脚上趿着帆布靴,急匆匆地跑向各自的驻扎地。军官们默不作声地站在各自的驻扎地‘门’口,冷冷地看着在大街上跑动的士兵。此时第二通召集鼓又开始响了起来,士兵们快速的冲进各自的驻扎地,动作迅速地穿着自己的军服,麻利地把靴子穿上,然后去拿取各自的武器装备。

‘花’园里龙骑兵们也在快速地穿着衣服,有的人还提着武器在‘花’园里‘乱’窜,找寻自己的马匹——这些马如今是放养在‘花’园里,早就把‘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给啃了个干净。吆喝声和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整个界镇城内一片忙‘乱’之‘色’。

“起立!”随着罗素走进作为军议室的‘花’厅,已经在里面的值班军官和几个先赶到的中队长立刻站了起来。“坐下,还有多少人没到?”

值班军官连忙左右看了看答道,“将军,还有两个中队长没来。”

“外面的情形谁知道?”罗素也懒得问是谁没来,直接问道。值班军官连忙说道,“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有安南人在进行集结,然后沿着道路向东行军。”

“这很正常,但是为什么你会觉得需要通知我?”罗素盯着这个值班军官问道。值班军官连忙说道,“是这样的,夜间行军,没有照明是很不正常的,但是这些人在行进过程中无论是营寨里还是路上,十多里路上始终是没有多少灯光火把的,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是为了要掩盖什么东西。”

“你觉得应该是掩盖什么?”罗素说着,瞥了一眼正在冲进军议室的两个军官,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值班军官。

值班军官连忙解释道,“我觉得应该是为了掩盖人数或者携带的物资装备这些。”

“嗯,我想下。”罗素点了点头,转一圈。外面第三通鼓响了起来,部队点名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夜间尤其响亮。“解散部队吧。”罗素说道,“这事情用不着担心,安南人最多也不过就是带走大量的粮草,银子我已经卡在这里了,他们走不掉的。等到他们打下了占城港,我们还可以迫使他们‘花’钱来赎买界镇,至于占城港,那原本就是我们的既定目标,他们多带些人去也没关系,早点打下来毕竟要更好一些。没必要为这个事情让整个部队都动起来,今天晚上只要加强戒备就好了,免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打我们的主意。”

值班军官有些担心,“可是将军,如果他们带走了太多的人,甚至可能把人都带走,那么界镇这个防区可就没有多少兵力了,甚至可能只剩下我们这几千人,如果此时北安南的猴子来进攻的话,怕是难于抵挡啊。”

“没关系,赵喜敏这个人虽然贪,但是不傻,如果他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会直接影响整个区域的安全,如果界镇失守,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罗素接着说道,“他就算是想多带点人走,也不过是万余人,这对于我等而言并不是太困难。”说着挥了挥手,“今晚解散了吧,没事了。”

外面的卫兵连忙冲着远处的鼓手打了个手势,鼓手敲了一通。迈德诺士兵们一个个抱怨着,或者打着哈欠,又转回了各自之前呆着的温柔乡。龙骑兵则是直接把马往‘花’园里一放,直接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城外路过的安南兵还在源源不断地行进着,因为没有足够的照明,整个队列行走速度非常缓慢,赵喜敏驱马已经在靠近界镇这一段来回跑了好几路了,此时的他正停在一处缓坡处,看着下面如同一大群瞎子在官道上‘摸’索前进一般的行军,觉得心头在滴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群士兵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到,如同一群瞎子一般。阮伟手下的兵也是一样,伊藤的兵稍微好一点,不过也看不太清。可是白天都‘挺’不错的啊,现在这样如同一大群蜗牛一般往前慢慢爬,这种速度,十万人别说一个晚上,就算是走到明天下午也不见得能走完。

但是他又不想点大量的火把,一旦真的点上火把了,那么界镇城头上肯定能够看到下面的情形。“将军!”一个小将驱马赶了过来,在他面前滚鞍落马施了一礼道,“我军行进速度太慢,以这等速度怕是天明时分也走不完啊!”说着指了指后面,“后面还有大量的车马需要快点运走,不然怕是明日午时后卫部队还不能出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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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间谍百户 5

赵喜敏现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说他这般遮遮掩掩的,无非是为了在迈德诺人眼前遮掩一番自己这次倾巢而出的真相,但是偏偏就是被卡在了这里。.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今天‘阴’天既没有月光,他又要求了士兵不允许点火把,如此这般,士兵根本就走不动。如果拖到明天早上,人家迈德诺人往城头上一站,千里镜一搁,就什么都看明白了。

“将军!”又有一个小将骑马赶来,赵喜敏一看,这人是自己先头派去靠近界镇的地方观看城内情形的,他此时赶来,必然是界镇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喜敏心头突突直跳,连忙问道,“界镇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报将军!”小将也是连忙下马施礼,“界镇内一阵鼓声,城内喧哗不已,听得迈德诺人以其语言在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时。”

赵喜敏这下心头一凉,完了,想必自己的部队如此慢慢磨,最终还是被迈德诺人觉察到了,这时若是他们冲出来拦住自己的部队,那不是……想到这里,他不由横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这时是夜晚,如若真的有迈德诺人冲出城来,就必定没有城墙以依托。加之夜间可视距离大大缩短,迈德诺之火枪能发挥威力要大打折扣,自己虽说不是十万人在这里,但是要是真的打起来,也不见得要吃大亏。这杀人的心思一冒出来,就没啥可怕的了,从迈德诺人一来,界镇被夺,自己的金银财宝被抢掠,他‘胸’中的怒火始终被压抑着,此时几乎都快要到井喷的程度了。赵喜敏此时心情反而异常轻松,反正此时这个皇帝也是个冒牌货,还是迈德诺人‘弄’出来的,大不了自己就算反叛了,这阮伟若是愿意跟自己一条心,那就一块儿干,不是一条心,那就干脆今晚干掉好了。

“来人!通知全军,准备火把,照亮道路,快速行进!”赵喜敏恶狠狠地大声吼道,“你们两个,”说着他指了指在身边不远处的两个千户说道,“带你们的人埋伏在城‘门’附近,如若迈德诺人出来,以响炮为号,两路夹攻,将其围之砍杀。”

“将军……”一个千户不由得想要说话,但是马上就被赵喜敏打断了,“快去准备!”

“领命!”两个千户也不敢多言,赵喜敏虽然在迈德诺人面前烂泥似的,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可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的,如果不听命令保不齐会被砍脑袋也不一定,所以连忙骑马赶去找自己的部队去了。

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命令,浩浩‘荡’‘荡’的行军队列中忽然亮起了许多的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大队人马如同一条涌动的长河沿着官道向着北面行去,整个军队的行进速度顿时提高了许多。

不过让赵喜敏失望的是,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看到迈德诺人打开城‘门’出来。

“周哥,我们跟着他们干什么?”黎明悄悄凑到正骑着马的周睿旁一边打灭手中的火把一边低声问道,“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还要跟着这群安南人往东走?他们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周睿从马上跳了下来,他虽然以前考取过功名,不过家里还没有遭受过蛮灾之前还是干过不少农活的,因此骑马什么的压根不是什么难题。“我觉得咱们有必要了解一下才对,”看着黎明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从这里向东,几百里就能到达占城港,占城港旁就是东方港。”

黎明顿悟,连忙点头,“你是怕他们打算去进攻占城港吗?”

“不是怕,是肯定会去进攻占城港的,”周睿说道,“我们现在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军队,因此能够很轻松地‘混’进他们的队伍里去。”

“我们‘混’到他们的队伍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悄悄跟着他们呢?”黎明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觉得无法理解。周睿白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家伙一下子理解不了这么多东西,他跟着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保护自己安全的。“我们‘混’到他们队伍里,才能了解更多的情报,例如具体人数和粮草数量这些东西。”

“嗯。”黎明点了点头,“咱们了解和送回更多的情报,就是给元老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吧?”

“没错,”周睿说着把马缰绳递给在旁边行走的云倩。云倩此时还是穿着那身军装,她个头虽然不算高,但是在安南兵里面却也算不得矮的。自从在城里看到迈德诺人抢掠之后,她根本就对在界镇投奔亲人完全没了信心,下定了决心跟着周睿一起走。要知道她全家被判流放,自己这么逃出来,一旦被抓到,就要被送去做官妓。与其提心吊胆地去生活,还不如跟这个“正人君子”一起去更好点,至少人家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看起来很值得托付。她在周睿的帮助下进行了化妆,又‘弄’到了一身比较合身的军装换上。好在她出身富贵人家,没有缠过足,一双天足倒也不惧怕长途行军,如果长途行军的太过疲劳,周睿还会让她藏到粮草车里去休息。

“我们是辅兵。”周睿跟黎明悄悄说道,“我们主要需要打‘交’道的基本上都是军需物资,通过军需物资多少就能够‘弄’清楚有多少敌人。”

黎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昨天晚上说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原来就带人‘混’入大军打探消息了。”

“没错。”周睿说着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混’入军队之中,就能够更快更详细地打探消息了。”

“但是我在敌中,若被他们识破如何得了?”黎明有点紧张,“我可还要回去娶‘艳’儿的。”

“呵呵,”周睿无语,只能祭出跟元老们学会的万能冷场用语。他知道黎明这次愿意前往安南国内执行这次远距离侦察任务主要原因就是任雪峰许诺了他一笔奖金。

自从黎明所在的新军攻占了沙巴克之后,他偶然遇到了自小青梅竹马的黎氏‘艳’,得知了她为了“救自己”,不惜给禁军的那群牲畜当营妓,深深被感动了,要娶她做老婆。但他当时是军人,无法结婚,就让黎氏‘艳’先去北桥头镇生活,等到退伍后再娶她。后来黎明更是为了能够尽早娶她而参加了陆军情报局,但是成为了陆军情报人员的他依旧要面临一个大问题,没钱。

要在北桥头镇生活,有几个先决条件,首先要有房子住,要有能够生活的钱。但是黎明既没有买房建房的钱,就连生活费都是每个月提供一笔自己的工资给黎氏‘艳’。原本算起来他的工资一个月也有三块多,若要是以前生活半年都没啥问题,可是北桥头镇不是东方港,北桥头镇的通货膨胀率比东方港要高得多,这三块多一个月就只能存下来一块半的样子。这么一来,买房子的事情就遥遥无期了。

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任雪峰接任陆军情报局局长的职位,为了‘激’发外勤特工们深入敌后搜集情报的‘激’情,他推出了完成第一次外勤任务就能成为归化民并且获得两百元奖金的特殊奖励。黎明就是被这个奖励吸引而自告奋勇参加这次行动的。

钱是好东西,但是有钱赚也得有命‘花’,这段时间以来,他天天跟着周睿在敌人的身边游走,甚至于当上了敌人的百户,领着几百安南兵‘混’入了这支数万人的军队来了。这支军队至少超过两万人,这是周睿说的,他可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知道如何根据队形和行进速度来推断有多少人。若要是被敌人发现了自己是间谍的身份,只怕会被砍头,更惨点的没准还会被千刀万剐……他光是想一想就已经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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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多少鸽子?”周睿问道,那个联络员依旧背着鸽子笼,只不过这个鸽子笼明显比他前天晚上背着的要大一些。联络员有些郁闷地说道,“还有五只,昨天晚上送鸽子的顺着我留下的印记找到了我,给我送了个更大的鸽子笼,你看,里面能够装六只。可是他竟然只送了五只!”

“嗯,是大了不少。”周睿没营养地说了句,又问道,“后面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不过总部传来了消息,要我们‘弄’明白这支南岸军到底要去哪里,另外人数有多少。”

周睿点了点头,把写着字的布条递给他,“这是昨天晚上我们侦察得到的情报,你先送回去。”“哦,好的。”联络员接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总部让你们这些‘混’在敌人队伍中间的,特别要小心飞机,空军的飞机飞过来的话恐怕很难分清楚你们和敌人的区别,为了防止误伤,你们最好在看见飞机过来的时候就做好疏散准备。”

“飞机?”周睿不由呆了一呆,“不是说飞机飞不到这里吗?”不过他连忙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会照办的。我要走了。”

“等下!”联络员又叫住了他,“送鸽子的说附近应该还有至少一组情报员,你们在里面打探消息什么的要当心,不要被当作南岸军的人给杀了。”

“嗯,好的,我会注意的。”说着周睿起身牵着马离开了。联络员小心地从鸽子笼里掏出了一只鸽子,把布条绑在了鸽子‘腿’上放飞了。

“真是邪了‘门’了,”任雪峰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刚刚解码出来的情报文件放在桌上对着与会者说道。

旁边的钱龙舟也觉得很奇怪,凑了过来。“什么邪了‘门’了?”

“真的跟那个日本老头说的一样,南岸军果然倾巢而出,几个军营里面都只留下了很少的人,如果没错的话,那么界镇真的是一座空城了。”任雪峰边看边说道,“这个日本老头果然有一手!”

“那当然,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师了,虽说比不得诸葛亮那么料事如神,但是好歹也能够根据局势猜出点东西来。”一旁的肖明伟说道,但是李杰琦一连串问题就抛了出来,“怎么样?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军队行进速度是多少?大约有多少粮食?”

“还不清楚,”任雪峰说道,“今天送来的是昨天的情报,如果想知道这些,得明天才能搜集到,而且前方情报员传输情报的主要方法还是信鸽,这种方法虽说比靠传令兵送要快很多,但是传输情报的渠道是单向的,我们要给他们发消息的话必须要通过好几天的时间他们才能收到。”

“真是太落后了……”何滚龙不由郁闷地说道,“对了,袁振力按照你们说的那个发电机上机方案做了测试,可行。但是不能做太‘激’烈的机动,而且发电机在飞机的中部,发电机长时间震动会导致飞机机身组件疲劳,做个应急的临时用下还行,如果真的这么组装上去,会很不安全的。”

“那么……”李杰琦问道,“你们的那架双翼机呢?应该可以出去侦察吧?”

“侦察没问题,而且检查过,现在机械运转正常,如果需要的话下午就可以起飞。”何滚龙说道,“只不过我想能不能在飞机上装一套发报机?就可以现场发报而不至于要回来以后才汇报了。”

“发报机个蛋啊!”肖明伟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有摄像机,直接飞出去拍摄一圈回来就行,不过唯一要担心的还是飞机的安全‘性’问题,我对这种木制结构的双翼机还是不太放心。”

“没关系,”何滚龙笑道,“这个不是难题,要知道一战时的那些双翼机三翼机比咱们的更加不靠谱,人家还要开着上天互殴呢,我们的可是‘精’心制造出来的,另外还是二战科技,自然不会那么脆弱了。”

“油箱呢?你们不是说要修改油箱变四面供油吗?完成没有?”卜众孚问道,何滚龙摇了摇头,“来不及,这才两天时间,训练飞行员都时间不够。今天下午本来有次起降训练的,所以我打算趁着这个起降训练直接搞一次远程侦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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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侦察飞行 1

吃过午饭后,袁振力就没心思坐在食堂里休息,他和林金来带着几个地勤在跑道上开始检查起那架双翼机来。这架飞机现在并没有涂‘色’——如今的整个工业体系能够生产布染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油漆这东西暂时还没办法进行生产,库存的旧时空油漆还有很多用途,肯定不会用在这么一架试验机上,因此整架飞机只是在外面涂了焦油防腐。

“唉,”袁振力打开了飞机的引擎盖,看着里面‘乱’糟糟的线和控制拉线,“要是能够用电传就好了,咱们就不至于每次起飞前和降落后都要检查这些拉线了。”说着检查了下几根拉线。“这些通过线来拉动控制飞机的方法太原始,很不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旁边一个地勤连忙问道,如果出了事故,这可是他的责任,自然对这些可能发生事故的事情特别上心。

“首先这些都是金属丝,我一开始建议使用铜丝,但是计委的那帮家伙不肯,说铜是重要的工业原料,不能‘浪’费在飞机上……”袁振力说着走到驾驶室位置摇动了一下‘操’纵杆问道,“左副翼?”

地勤连忙答道,“正常!”袁振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操’纵杆,回头看了下,自言自语道,“右副翼正常。”接着又跟地勤挥舞了下手里的扳手说道,“铜丝的延展‘性’要比铁丝好,铁丝金属疲劳比铜丝要快。钢丝稍微好一些,可是还是不够,在使用个三千次左右就必须要更换,否则必然有断裂的可能。”

说着他一个猛子头朝下扎进了驾驶室,检查了下‘操’纵杆下面的钢丝接头,旁边一个地勤连忙把下面的舱‘门’打开,就见一些土屑和微小的木屑掉了出来。“你看一下下面的垃圾里面有没有钢丝屑。”

几个地勤凑了过来在这些垃圾里面搜索起来,过了一阵,他们都报告说没有找到。不过袁振力没有爬出来,而是直接用手按了按脚舵,问下舱‘门’附近看得见的地勤道,“水平尾翼?”

“正常!”“尾右副翼?”“正常!”“尾左副翼?”“正常!”袁振力这才舒了一口气,倒立着从座舱里爬了出来,然后一个灵巧的动作弹出了机舱。

林金来在一旁看着这个元老的动作,不由有些发呆,他现在也知道不少元老了,这五百元老里,有胖有瘦,有男有‘女’,像袁首长这样身形灵巧的人还真不多。袁振力看他发呆,把手里的扳手塞给他,“你,自己去检查后座舱。”

和旧时空的原型机不同,这架教练机的教练驾驶员座位在前,受训者作为在后……这倒不是因为工业部‘门’‘弄’反了座舱,而是因为两个空军的元老都算得上是半吊子,把他们安排到后面,‘操’作时会被遮挡视线,反而不安全,因此只能挪到前面,防止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搞得一块儿坠机。

袁振力顺手关闭了供油阀,检查了下螺旋桨,这个螺旋桨是金属的,为了这个螺旋桨,他不得不跑了趟木材厂,在肖竞那里吵了好几天,这才让他们用数控锯木机加工出了一个四桨的螺旋桨,为什么用四桨,因为就连肖竞对于自己手下这些归化民也没什么信心,要是那种三桨的,‘弄’错两个角度,很容易就会出现重心不稳导致机头‘乱’摆导致无法控制。然后袁振力又把那个木制螺旋桨拿到铸造厂去做模具,一口气铸造了十个螺旋桨,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十个螺旋桨里面有三个铸造有问题,一个在取出时破裂,另外的六个里面有一个钢水里有杂质,旋转测试时断裂。幸亏早有准备,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这个螺旋桨虽然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依旧很坚固,这让袁振力非常满意。但是这螺旋桨依旧还是有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因为螺旋桨是以飞行方向顺时针转动的,气流整体被吹动的时候会有一个向右旋的扭力,会将整架飞机慢慢地扭向右侧,导致飞行时能够明显感觉到每飞行一段时间就必须向左转个几度。这在有参照物和罗盘指引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以后开始搞航空母舰,在茫茫大海上进行无参照物飞行或者罗盘失效的时候,就会非常麻烦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飞机设计讨论会上林深河就提出过共轴反桨理念,即同一根轴上安装两个旋翼方向相反的螺旋桨,一个顺时针另一个逆时针转动,这样一来就能够保证不会被气流吹拂导致航向偏差。旧时空里这种螺旋桨主要用于需要飞行平稳的平台,例如大街小巷玩具店里到处都能看到的所谓三点五通道遥控直升机,不过更早的时候,英国海军曾经在他们的舰载机上安装过这种螺旋桨,如果不是因为随后就步入喷气机时代,这种螺旋桨布局原本可以统治舰载机世界的。而苏联人最初把这种共轴反桨螺旋桨安装到了图九五轰炸机上,后来更是直接制造了卡50和卡52武装直升机。不过眼下虽然这个理念非常好,但是却架不住工业体系能够提供的材料材质不过关——他们生产的钢铁制造锄头铲子倒还是没有啥问题,可是用来制造‘精’密仪器或者扳手这一类需要特殊钢材的用途时,就有点力有未逮了。试制出来的两个螺旋桨要不就是螺旋桨桨叶角度有偏差,要不就是转动轴的外轴特别容易断裂,搞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工业部‘门’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搁置,等到钢铁厂能够提供高质量的金属材料再说。

此时袁振力望着整架飞机,上面大多还是木头的颜‘色’,却又是被涂了一层焦油的黑不溜秋的样子,机翼上‘蒙’着厚厚的帆布,整架飞机一点儿标识都没有——也全然没有必要,这时候能够在天上飞的,除了鸟就只剩下元老院空军的飞机了。这飞机使用的技术水平大概还是一战时期的,但是使用的飞机设计方案却是二战早期的。他很不满意这种敞篷飞机——飞上天后整个座舱里四面漏风,上面完全就没有遮盖,到处风嗖嗖的,如果不戴上狗皮帽子和厚厚的围巾就可能因为冷得发抖而无法驾驶飞机,要是不戴鹿皮风镜的话,简直就眼泪横流什么都看不到了。在天空中通讯只能靠地面旗语和灯光信号,天空中想要和地面通讯,就只能往下丢装了纸条的铁筒。只要上了天,耳朵里满是发动机的鸣响,座舱和座舱之间的联系就只能先拍了肩膀然后再吼。

自从水汪凼带领科技团队开发出了无线电之后,他倒是也想过要在飞机上安装无线电通讯系统,但是现在的无线电主要是进行电报传输,而不是通过直接语音传输,对他来说太过于‘鸡’肋,还得带个专‘门’的发报员上天,要这么着,还不如带个手机。

他不由得心里念叨着,首先这飞机要解决封闭式座舱问题,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意大利空军在一战中装备的飞机‘挺’不错,但是在二战中就渣了,原因是没有下力气开发封闭式座舱的战斗机。而不下力气封闭式座舱的原因竟然是意大利飞行员说封闭式座舱会把他们和风隔离开来,感受不到风带来的自由感……“开个战斗机还要这么文艺……”他不由得一个人笑喷了,望着林金来和一群地勤惊异地望着自己,他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主要就是机舱内通讯,封闭式座舱稍微好一点,起码不用拍肩膀,只要吼就行了,不过如果能够有舱内通话系统肯定要更好。至于最重要的还是远程无线电通话设备,飞行员不同于地面部队,如果进行飞行中还需要用电报机来和地面进行通讯,未免太过于麻烦,空中飞机抖动比较大,发错发漏的情况很明显。二战日本人的侦察机上就是安装的无线电报,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要掉链子,传不进来也发不出去,经常‘性’地贻误战机。

“报告首长!检查完毕!”地勤班长走到袁振力旁边一个立正,大声汇报道。袁振力点了点头,命令道,“加满油箱,把飞机推到跑道起飞位置,准备起飞!”

马上就有两个地勤牵来了两头牛……这时候找何岳‘弄’马比什么都难,只要是有替代方案的,哪怕是亲儿子也不给。用来拉车或者拉飞机,牛基本上倒也够用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何滚龙看到用牛拉飞机感觉就特别不开心。

袁振力和林金来两人穿着的都是连体飞行服,虽说现在天气不算热,但是在太阳照‘射’下还是很有温度的。但是马上就有旁边的地勤又每人塞过来一件飞行皮夹克——这可不是《傲气雄鹰》里那种美军飞行员的帅气皮夹克,而是本地产的狗皮夹克,而且没染‘色’的,两个人此时头上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狗皮夹克,腰间扎着一根布制的腰带——上面不能有金属,唯恐不小心掉进飞机里造成事故。他们两个飞行员此时的样子就跟披着羊皮坎肩的陕西农民似的,袁振力看着林金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样子未免也太土鳖了吧……为此他已经拒绝了四次新闻口的人来采访拍照的请求,这样子要是上了相片,肯定会被存档——还用不着新闻口存档,元老院的元老们就会在论坛里相互转发,就连标题他都想好了,肯定是“陕西农民翱翔蓝天,狗皮膏‘药’再创新高”……他穿着这种飞行夹克的时候连镜子都不愿意照,更别提跟汤姆克鲁斯一样穿着到处去兜风了,反正是不到进座舱之前坚决不穿。

他头上扣着的鹿皮风镜是东方港‘精’密仪器厂生产的,但是这种全封闭式的风镜在升到一千二百米之后就会起雾,白茫茫的一大片,不擦什么都看不到,因此他只能人为做了个改装,在风镜的鹿皮镜壁上戳了一排小窗口,保证吹来的风会有一小部分直接吹入风镜内,把里面的热空气和水汽带走,这样就解决了凝‘露’的难题。但是这种改装却又带了了另一个难题——冷得眼睛痛,有时候一通飞行下来眉‘毛’上面都能结成霜。所以他又做了一个小改动,在这些小窗外面用布围了一圈,冷的时候就关上,避免冷空气进入过多,凝‘露’的时候就打开了吹一吹里面的水汽。

两人相互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降落伞包,虽然谁也没用过,甚至到了新时空就没有打开过,这东西能不能用都不一定,要说起来在心理层面上的安慰效果反而更大一点,有时候何滚龙还会打趣说不如一人发个空背包,还可以节约点重量出来。不过现在这时候会开飞机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飞机也要靠边站,因此无论是做什么飞行,都是必须要背上降落伞的。

“登机!”他下达了命令,一旁的地勤连忙拖出来两只木头搭成的小台阶,摆在了飞机座舱旁,袁振力和林金来两人快速地踩着台阶进入了座舱坐好,绑好了安全带。

他再次开始检查起飞机的传动来,随着右前方的引导员冲他举起大拇指,确定了飞机一切正常,他冲飞机左侧的地勤点了点头,左手食指向上整个手转动了几下。下面的地勤竖起大拇指,接着两个地勤把一个摇柄戳入一旁的柴油发动机,开始玩命地摇了起来,随着一阵“突突突突”的响声,柴油机迅速地喷出了黑‘色’的烟雾,转瞬就被螺旋桨旋转的气流吹散,一时间座舱里顿时弥漫起那种柴油废气的浓郁味道来。柴油机在玩命地转动着,颠得飞机都有点跟着在微微跳动起来,让两个飞行员同时被颠得产生了不自觉的‘尿’意。两旁的地勤快速的躲开,袁振力再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然后冲着外面做出了准备起飞的手势。最后两个地勤移开了轮挡,飞机开始向前滑跑起来。“一切正常!”后面的林金来盯着仪表大声喊道,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在跳跃了两下之后终于离开了地面。

(今天是情人节,祝各位书友们节日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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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侦察飞行 2

尽管发动机和风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但是林金来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不知道多少人的惊叫声,他畅快地向身后张望,但是立刻就被吓得差点停止了呼吸——跑道上有十多个地勤正顺着跑道一边跑一边朝着飞机呼喊,有的人挥舞着双手,也有人在挥舞帽子,远处已经有人开上了接送飞行员的劳斯莱斯,正开始向着这边追来,但是谁也追不上飞机——当然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追飞机,谁都知道肯定追不上,他们追着的道路前方,一个轮子正在跑道上飞快地向前滚动着,似乎是要追上这架抛弃它的飞机一般,最终还是失去了动能,在跑道上向右一偏,径直朝着一旁的机库直愣愣地滚了过去。,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他紧张万分地向着飞机两个前起落架张望过去,这架侦察教练机是后三点式起落架,刚才地上跑的轮子是个主起落架轮子。

果不其然,左侧起落架上的轮子不见了,空‘荡’‘荡’的起落架戳在那里,看起来让他心惊胆跳的。袁振力明显没有发现这个轮子掉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现在告诉他,思索了一阵,林金来还是鼓起勇气在前面的袁振力肩膀上上拍了两下。

袁振力侧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林金来一脸愁容,不由有些怪异地吼道,“什么事情?”

“轮子掉了!”林金来此时也只能大声吼道,“左前起落架!”

袁振力差点给吓‘尿’了,连忙侧身一看,果然左前起落架上空‘荡’‘荡’的,轮子真的不在上面。他不由得冲着后面大吼道,“轮子呢?”

“轮子掉了!顺着跑道滚到机库里去了!”林金来无意识地朝着机库指了指,不过谁也看不到。

怎么办?袁振力这下真的是头大如斗,这还才起飞啊!轮子就掉了,哪有这么玩的?无论是前三点式还是后三点式起落架,降落时必须都由主起落架先着陆,若要是后轮掉了还好说一点,大不了在地上拖着强行着陆就是了,最多是刮坏机尾和跑道罢了。可是左前起落架掉了的话,一旦着陆,飞机机体就会向左倾斜,直愣愣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巨大的动能还能顺带着把飞机带个跟头,飞机坠毁还是小事,但是上面还有两个飞行员啊……这可怎么‘弄’?

飞机在机场上空兜了一圈,袁振力丝毫没想出解决办法来,过了一阵,他看了看油量表,里面可是满满的,再思索一番,冲着后面的林金来大声喊道,“写纸条,让他们不要担心,我们去侦察,剩下的回来再说。”

林金来在后座的储物柜里翻找了一阵,什么都没有找到,只能再拍了拍袁振力的肩膀,“首长!没有纸了!”

“我去!”袁振力相当无语,飞机储物柜里的笔记本是重点供应物,谁也不准去拿的,能够拿走的人,除了自己就是何滚龙。事实上何滚龙也是相当无语,他今天早上去参联会开会,找不到笔记本,想起上次飞行的时候放在飞机里了,让勤务兵去拿,勤务兵分不清楚前后座的区别,于是把两个座舱里的笔记本都给拿走了。

何滚龙此时站在跑道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上面没有笔记本,无法联络他,灯光信号和旗语也只能地面打给飞机上的人看,上面只能丢铁盒子下来传输。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冲一旁的勤务兵喊道,“快去,到值班室看看,袁首长的手机是不是在值班室?”勤务兵二话不说对着值班室就冲了过去,那速度快得后面简直能带出一溜烟。

跑道旁的地勤和实习飞行员们都在抬头望着还在空中盘旋的飞机,飞机上的袁振力和林金来也在望着地面的人群,双方都没有办法联络对方。忽然间袁振力觉得飞行服里传来了一阵震动,他乍还以为是发动机功率提高导致震动增加了,连忙去看转速,转速很正常啊。

正在这时,后面的林金来在他肩上拍了拍,大声喊道,“首长,他们让您看下手机。”

袁振力不由得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原本是不允许把手机带上飞机的,但是他今天进行飞行检查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因此带上飞机了还不知道。他连忙把手机掏了出来,上面果然是来电状态,袁振力冲着后面的林金来喊道,“你来驾驶!”说着就合上了后座‘操’作的离合。

林金来虽说降落的时候还有点发悚,但是这种平飞盘旋还是没啥问题的,大大方方地结果‘操’纵杆开始‘操’作起来。

“喂!”袁振力接通了电话,那头正是何滚龙,“你轮子掉了!”

“废话,我知道,怎么掉的?”袁振力相当没好气地冲着话筒喊道,何滚龙两手一摊,不过袁振力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怎么掉的?我刚刚从邦克山回来,就听说你们已经起飞了,然后就有地勤人员告诉我轮子掉了一个。”

“我去!先不管了,”袁振力看了看手机电量,“我手机电不多了,大概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量,我先关机了,直接飞到西边去看看敌人的情况来。”

“那你降落怎么办?”何滚龙一阵无语。“还能怎么办?凉拌!现在就算降落也同样有危险,不如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我们带了摄像机和几枚炸弹,侦察完之后会袭扰他们的,路上消耗掉燃油抛掉炸弹,也好减轻点重量,免得落地后会倒栽葱。”

“也是,那你多注意一点,我们降落时再联络。”何滚龙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飞机上不是预留了usb接口吗?直接充电不行吗?”

“我知道有接口,可是我没有带线,万一要是线掉到飞机里面卡住了怎么办?你不会平时把线给带上来了吧?”袁振力大声地冲着手机里面喊道,“会死人的!下次不要带了!”

何滚龙连忙辩解道,“我没有带过!我带手机上飞机干嘛?又听不见铃声也没有gps导航的,你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不说了,给你节约电。”

“好的,我返航的时候会开启的,进入东方港范围就发短信给你。”何滚龙连忙说道,“好的,没问题,等你的消息!一路顺风!”

袁振力挂断了电话直接关机,然后把手机塞到了飞行服里,跟后面的林金来大声喊道:“修改航向,顺着河流向西飞行!”

东方港自从建立之后,飞机已经到了第三代了,从最开始的那架稍微壮实点的人坐进去伸不开脚的小蜜蜂似的飞机,到临时制造的缩小版蚊式机,再到现在的这架双翼侦察机,航空器事业倒是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按照何滚龙的构想,还想建立空降兵使用的大型飞艇或者热气球,方便大量运输物资和人员。不过热气球受燃料影响很严重,并且没有动力,有点随风‘乱’飞,如果使用在炮兵观测这些方面倒是‘挺’适合的,用来定点运输什么的就不合适了。相比之下飞艇要远比热气球和运输机好,除了飞行速度慢点外,运载量要远远超过二者,此外飞艇起降场地要求不高,远比建设机场要简单得多。

可是虽说飞艇有这么多的好处,却和其他元老院黑科技有着同样的掣肘——无法保证飞艇外壳使用的气密‘性’以及气体。本时空没有塑料,想要制造飞艇外壳,现在可供选择的只有帆布,帆布防水还可以考虑下,但是想要防止空气泄漏基本上没可能,即便是以后能够提供橡胶在内层涂抹,也很难保证不会泄漏。尽管就算是旧时空的飞艇,同样无法解决气密‘性’问题,不过他们可以带着气体罐,需要的时候就往里面灌气就行了。而且气体也很难进行选择,一开始大家都看好氢气,氢气的确是好东西,制取非常简单,储存也不麻烦,可是最大的危险就是氢气可燃,而且一旦烧起来简直没法扑灭,旧时空的兴登堡号飞艇仅仅在三十二秒内就起火烧毁,三十多人遇难,原因就是飞艇上的氢气发生了燃烧。旧时空后来用来填充飞艇的气体主要是惰‘性’的氦气,以保证不会发生火灾。

但是氦气的获取之前是个大问题,氦气是超级惰‘性’气体,基本上不和其他元素发生反应,只能提取,不能制取。旧时空的氦气提取方法主要是有四种方法:天然气分离氦气提取;空气液化分馏氦气;铀矿石焙烧分馏提纯以及合成氨尾气分离提纯。石力已经在讨论会上表过态,合成氨生产线已经快要投入运行,合成氨尾气只要通入酸里面就能得到氦气,只要冶金部‘门’解决储气罐的问题,就能够开始生产流程。李锦在会议上也表了态,相比起刚刚建厂时生产的产品,东方钢铁厂的钢铁纯度已经越来越好,在可预计的半年之内,钢铁的质量将基本上达到旧时空大炼钢铁之前首都钢铁厂的同类产品质量标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飞艇气密问题了。不过自从石力的化工厂投产之后,他的腰杆硬了不少,信誓旦旦地宣称,给他半年时间,并且保证元老院工作重心向他的化工部‘门’倾斜,保证能够制造出塑料来,这让大多数急需塑料的部‘门’都向他做了保证,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绝对优先支持化工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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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空中以每小时160公里左右的速度向着西面飞去,后面的林金来负责飞行,袁振力则举着望远镜在进行四面观察。飞机下是从西面蜿蜒而来的河流,这条河流并没有名字,因为武朝和占城以这条河的下游为界,因此直接被称作界河。而这条河的中上游则是南北安南的分界线,双方虽说一直坚称自己才是安南正统,却都不得不止步于界河两岸。尽管这条河对于元老们司空见惯的长江黄河珠江这些大江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两岸因为常年的洪水的冲刷,岩质的两岸已经被冲刷得怪石嶙峋,人员车马基本上无法进入,可是本时空却成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天然防线。仅仅是在界镇附近大约十公里左右有沙滩可以保证通行,所以界镇才成为了南北安南界河防线上的明珠。

由于参联会对于向西的地形并没有一个完全的了解,因此飞机上安装的摄像机此时已经启动,开始拍摄向西的航程中能够看到的地形。这部摄像机还在镜头的下部安装了一个小型的指南针,为的是确定拍摄时的方向,方便于绘制地图。飞行高度也选择在比较适合拍摄视频的两百米左右,这个高度温度降得并不算厉害,此时太阳在头顶照‘射’在他们身上,狗皮帽子和皮夹克开始让他们两人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相比起旧时空飞行员都是帅气的代名词,本时空的这两个穿得如同陕西农民一般的飞行员此时享受的绝对算不得舒适的旅程。首先是风声未免太大了,1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旧时空的超跑虽然能够达到每小时三百公里左右,但是人家毕竟不是开敞篷车达到这个速度的啊!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打开车窗就能够感受到轰鸣的空气撞击声。

虽说现在他们两人都戴着防护声音的耳罩,但是依旧在噪音的轰鸣声中煎熬着。袁振力此时例行公事一般地用望远镜左右张望了一阵,然后身体靠向后方,喃喃自语道,“还有几个小时呢……”他身后的座椅是木制的,不过上面垫了一层填充了棉‘花’的布垫,x型的安全带此时正紧紧地拉扯着他的双肩,“这安全带有多少用?要是发生机械故障的话,恐怕连脱离都‘挺’麻烦的。”咕哝了两句,他冲着后面喊道,“我们向西飞了多久了?”

林金来连忙低头看了看手表,大声答道,“已经是一小时十五分钟了!”

“空速一直是160公里每小时吗?”袁振力翻找了一下,这才想起飞行记录册子不在,后面很快答道,“是的,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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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行军 1

时间回到天亮时,赵喜敏已经爬上了他的指挥车——这种双**马车跟中国人的指挥车自然没得比,无非就是由骡马牵引的大型马车,里面的空间比较大,不仅有桌子,还有‘床’铺。,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不过这算不得奢侈,万历年间张居正的一次返乡之行,从北京至江陵,一千多里路的行程中“五步一井以清路尘,十步一炉以备茶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所乘的轿子堪称世界之最,这顶轿子需要三十二人来抬,还分为卧室和客厅,里外套间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厨房厕所,另外还有两个僮仆在里面伺候。为了让这样的轿子能够畅行无阻,沿途行经道路,路面拓宽,桥面加固,劳师动众,惊扰官民。跟张居正这种权臣相比,这指挥车还真算不得特别奢华。

昨天晚上他做了两手准备,要是迈德诺人出来,就‘弄’死他们,要是不出来,就大摇大摆赶时间。好在迈德诺人没有出来,不然一场恶战怕是难免。天明之时,他相当疲劳,一整晚基本上都骑在马上,再温顺的马匹也受不住。因此天一亮,他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几个副将,自己上车睡觉了。

哪怕是昨天晚上点了火把赶路,十万人此时已经离开界镇的人数还不到一半。随着天明,各个军营里等待出发的兵将一个个怨声载道,人困马乏的哪里还有力气行军,战兵们在道路上拖着各自的武器慢慢前行,辅兵们推着大车赶着军马试图追上前面的人。大车上对着装满了粮食的口袋,旁边有的战兵们为了偷懒,也偷偷把自己的衣甲武器塞进车里,给自己减轻负载。有眼尖的辅兵看到了,连忙推搡,和这些战兵争执起来,原本就怨声载道的行军队伍显得越发嘈杂,行进速度也越来越慢。

“发生何事?”一个骑马的小将从远处快速赶来,全身披挂着一套亮银‘色’的铠甲,乍看上去简直亮瞎眼,银白‘色’的头盔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羽‘毛’。

辅兵小头目连忙禀报道,“禀告副将大人,这些人把衣甲和武器偷偷塞到我们的车里,我们车辆原本就甚为沉重,此时再加上他们的东西,就更加推不动了。”

“大人,我们没有车辆运输这等重物,现在他们有车,帮我们运一下也不行。”说话的战兵趾高气扬,“你们以为当兵吃粮就够了?还得干活,我们战兵拿了粮饷可是要上前线和敌人拼杀的,你们就是搬东西的!”

小将左右看了看,直接挥起了鞭子狠狠地‘抽’了辅兵小头目一记,“让你们搬点东西也婆婆妈妈的,哪里有南岸军的样子,都给我搬上去,战兵的体力可是要留着去打仗的,你们来这里就是来搬东西的!”

“谁说的?”小头目不由得火大了,直接冲上去推开了几个正要把衣甲丢到车上的战兵,“老子虽说是辅兵,可是给军队输送粮草的,谁说过还要搬运衣甲武器?这帮王八借着放东西之名还偷偷在我们车上偷粮食,偷粮食又该当何罪?”

“可有此事?”小将鞭子指着那些战兵,战兵们一时吃不准会怎么样,一时间都不说话。只见那小将挥起鞭子狠狠‘抽’了下来,被‘抽’的竟然又是那个辅兵小头目,“让你胡说,就算是战兵偷粮,也是你等分配不均,他们吃不饱,用什么去打仗?”

“他们去打仗?”辅兵小头目忍不住了,冲着这群人一通嚷嚷,“他们打了什么仗?打仗的时候赶着我们上去,我们差不多拼光了他们才上,经常还是一触即溃,这也叫战兵?我们吃的比他们差,干的比他们多,现在还要我们运更多的东西,还有天理吗?”

话音未落,就见小将脸上气得发红,直接‘抽’出腰间的剑,作势就要劈下去。此时从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拦在了前面,“副将大人息怒!这位老哥累糊涂了,副将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副将原本也不想杀人,见有人拦在前面,便也把剑‘插’回鞘里,“副将大人英明神武,体恤士兵,为我辈之楷模,还请副将大人一旁歇息歇息……这里让我等来办。”

说着只见这人冲着旁边招了招手,一些明显穿着其他部队军服的士兵走了过来开始帮着推车起来。副将一愣,“你是何人?”说话的人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在下是禁军辅兵中的一个小小百户,此次贵军劳师远征,我等也应当为国效力,小的这就带着手下的辅兵们来给诸位帮忙了。”

“好好好!”副将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你就在这个辅兵营里帮帮忙吧。”“那副将大人!”说话的人赶紧问道,“那我等此行的粮草供应是……”

“没关系,贵众前来帮忙,当然要管你们吃喝,”说着他朝着那个挨打的小头目一指,“他现在归你们负责了。”这小头目正要说话,被那新来的悄悄拉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只见新来的朝他直使眼‘色’,便也没说话。那小将见这小头目没啥意见,掉转马头就离开了。

旁边的战兵见副将给自己撑腰,都趾高气昂地走过来,把自己的武器往大车上放,渐渐地堆得老高,还挑衅地冲着小头目做鬼脸。小头目都快气死了,但是却又没办法。他正打算埋怨这个新来的,就觉得手里忽然一沉,原来那人塞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手心里,感觉热乎乎的,还是圆饼,心头不由得一喜,这莫非是银饼子?悄悄低头一看,果然是一块迈德诺人的银饼子。

“在下周睿,刚刚捐了个辅兵的百户,特地跟着那帮驴入的迈德诺人来到界镇,想要跟着大军出去打打仗,建功立业一番。”周睿说着满脸热切地望着面前这个人。

他原本在路旁,谁也不搭理他,苦于找不到借口‘混’进去,但是一看到这里发生了冲突,就知道有机会了,连忙就冲了过去。这种“有骨气”的小头目是绝好的情报切入点,更不要说已经被战兵欺压了这么长时间,只要跟他一起‘交’心‘交’底的‘混’上一小段时间,保证他知道什么你就能打探到什么——这是特工人员速成那本书上写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出去打仗?”这小头目虽说还在气头上,但是还是有一点点警惕‘性’的,连忙问道,周睿笑了笑,“您看,这大军几乎都出来了,携带这么多兵器和粮草,士兵还着甲,明显是要去打仗啊。”

“哼,算你聪明,我们这是去攻打占城港。”“占城港?那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吗?”

“你傻啊?”小头目在周睿背上拍了一巴掌,“前段时间皇上换了这事情你不知道?”

“知道啊,”周睿假装惊异,“我就是趁着这机会才捐了个百户当当啊。”事实上他连黎明什么时候‘弄’到的这个腰牌都不知道,要不是随机应变快,没准早就叫迈德诺人识破了。

“哦,那你肯定是不知道皇上的密诏了,”这个小头目一脸得意之‘色’,“阮福源被赶出去之后就逃到了占城港,现在已经在占城港又东山再起了,所以咱们皇上就让我们出动去把占城港打下来,为国平‘乱’。”说着脸上得意之‘色’越来越浓,都快要能放出光来了。

“哇!这位大哥知道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去打哪里的土匪呢。这浩浩‘荡’‘荡’的少说也有万多人吧?”周睿故意朝着前面张望了一番,他身边的辅兵们已经开始帮着辅兵营的“同志们”推车了,不管什么时候有人帮忙总是最好的,因此两边的辅兵在一起聊天什么的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万多人?”小头目笑了起来,“你还真别怕说多了,足足十万人,整个南岸军都在这里,所有的营地里最多只留了三四百人看守,粮草兵马现在全都运出去了,这次要不能夷平占城港,这南岸军就不用‘混’了。”说着他指了指附近几处,“你看看,这里到这里,还有这里,全都是粮草,足足三千多石,粮草车队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还没走完呢。”

周睿惊呆了一般地仔细看着那几处,只见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官道上,骡马嘶鸣,其中还夹杂着牛的叫声,士兵们冲着前方暴喝声此起彼伏。“咱们现在可是赵喜敏和阮伟两大将军一同出征,十万大军出行……”

周睿连忙问道,“那咱们这全军出击,界镇岂不是空城一座了?”

“那当然,”小头目笑着说道,“听副将说这就叫空城计,留下点人在大营里假装主力还在,咱们的主力则进攻占城港,等到拿下了,再赶回来,保证不会有事。”说着他还恨恨地朝着远处的占城港轮廓斜了一眼,“再说了,不还有那帮迈德诺憨子在界镇里吗?出不了事的。”

“罗素将军,他们还在行进。”看到罗素带着几个中队长走上了城墙,负责值班的军官连忙放下望远镜跑了过来迎接。罗素冲跟着的一个中队长挥了挥手,“你去接替观察,”然后指了指值班军官,“你过来,问你。”

“是!”值班军官连忙走了过来,罗素看了看外面还在行进的军队,“他们走了多久了?”

“从子时开始的,到现在已经九个多小时了。”值班军官立刻说道,“我前面的值班军官就已经观察了两班,一直没有停。”

“这样的队伍大概有多长?”罗素不由得有些好奇,他能够看到附近几个军营里还有军队正在准备出发,但是因为迟迟没有接到出发的命令,排着的队列早就因为疲劳而松松垮垮的。

旁边的值班军官说道,“应该超过十公里了!晚上还有很多没有观测到,只能估计。”罗素点了点头,“十公里,大概是三万人左右。”

“不过我们从天亮开始看到的队列中有着大量的辎重车辆,似乎运载了很多的粮草。”值班军官连忙报告道,“这些粮草的数量相当多,应该超过了一千五百石了。”

“嗯,”罗素点了点头,“这么多人,携带多一点粮草算不得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昨晚他并没有睡好,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一般。但是现在他脑‘门’子里想的却是昨天晚上服‘侍’他就寝的两个安南‘女’人。话说这两个安南妓‘女’的样貌应该入不得自己的眼睛才对,怎么昨晚大战十几回合,还依旧觉得意犹未尽呢?这些瘦小的安南‘女’人,感觉就像小姑娘一样充满了活力——想到这里他的某处地方又一次开始充血,前面的某些地方开始在‘裤’头摩擦起来有些生疼。想到这里,他转过身,跟旁边的副官和等待命令的中队长们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着又望向值班军官,“你继续清点他们的人数,我回去睡一觉来。”

罗素对于赵喜敏经营多年的豪宅非常满意,不仅自己有了大号的客厅和书房,还有专‘门’的军议室,‘花’园里还能放养两百多匹马。这样大的空间对于从出生起就在船上,成年后又不得不离开家出去云游的迈德诺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超豪华大宅。他们在海上城市一家有一个小船舱就了不得了,往往还是几丈见方的地方,什么都放不下,就算是孩子学走路都会没地方摔跤。跟海上城市始终在晃动的地板相比,现在这种永远都不会晃动的地面要有吸引力多了,他还记得自己跟这些士兵们刚刚登上安南土地的那一瞬间,全都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因为已经适应了船板的晃动,相反还觉得地面在晃动了一般,用了三四天这才适应过来,就连马匹也不例外的东倒西歪。

“这真是好地方,”罗素看着城外万顷良田自言自语道,“咱们迈德诺人总算‘弄’到一块陆地了。”身旁的军官们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谈论起这个话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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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发动机和螺旋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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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你也别催我了,我现在拿不出发动机,真的拿不出!”张元苦着脸望着面前的马林明,后者丝毫不退让,冲着张元所在的工厂办公室外面指了指,“没有发动机?怎么可能?这几天空军的飞机天天都在飞来飞去的,你不要告诉我那是滑翔机!更别告诉我里面装的还是电动机!发动机声音响得我们三公里外都能听见!”

“那倒不是,”张元一脸愁容,“那台是我们手工制造出来的一台三缸柴油机,‘性’能都还是在测试中,这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的,谁也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不是?”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堆料场里的那帮难民现在都养‘肥’了,怎么柴油机还不能拿出来?不是已经手工打造了三缸柴油机吗?给我们造两台啊,虽说比不得旧时空的坦克发动机,可是比起我们旧坦克用的那种要好一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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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造不了啊,你要知道那台三缸柴油机的曲轴我们加工就搞了一个月还多,做废了四十多根,为了制造那台发动机,我们光是成本就‘花’了至少两三千啊!”张元两手一摊,“我们没钱了!”

“鬼扯!”马林明竖起右手食指对着张元点了点,“技术开发这事情能算在成本里吗?那是算开发成本!机械加工这东西肯定是越做越熟手的,你能造出第一台来,哪怕是失败的,那也是积累了足够的经验。”

“我又怎么不知道?”张元满脸通红地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空军总共也就给了一千多块的开发费用,他们自己总共也就这么多,我们重工业部‘门’又自己掏了一千多这才开发出的这架飞机,你要知道那飞机的骨架和‘蒙’皮都是他们自己‘弄’得呢,工业部‘门’只是搞了这一台发动机而已。”

“那发动机成本是多少嘛?”马林明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整架飞机都是由重工业实验室开发的。张元思索了一下,“成本并不算高,大概是一百六七十块的样子吧。”

“那不算贵啊,怎么‘花’了二十倍的开发费用?”马林明倒是觉得奇怪了,张元脸顿时黄了,“你以为这是玩红‘色’警报?啪的一下丢个工厂在那里然后点一下就能出坦克?我那边制模不要钱?加工曲轴不要钱?光是曲轴就‘花’了差不多一千,更别说气缸和活塞,光是加工就‘弄’废了一堆的刀具。”

“旧时空的刀具?”马林明这下一脸恍然,不过张元摇了摇头,“不是,是本时空产的,要是旧时空产的刀具倒是不会有这么大的磨损,但是旧时空的东西可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我们连加工的机‘床’都是本时空产的,所以公差才这么大……”

“我去,你这不是给咱们自己造麻烦吗?”马林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用旧时空的设备就可以了啊,闹了半天你那时候说的机‘床’可以自我复制搞半天就是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呢?”

“你个鸟人!”张元不由得挥了挥手,“哪有你说的那么变态,无非就是一开始大家都没经验,公差大了点而已,现在正在改进呢。”

“好吧,你改你的,我只问你,要你给我造发动机,需要啥!”

“至少两千块,有两千块,我这边再想点办法,去‘弄’条生产线出来,就可以直接制造柴油发动机了。”张元回答得很干脆,不过马林明又发话了,“我要六缸的!”

“我去,你干嘛不要十二缸的?”张元跳了起来,“六缸的整个都要重新设计,等同于重新开发一个新发动机了!两千块搞不定!”

“鬼扯!”马林明立刻反‘唇’相讥,“六缸不过是比三缸多了三个缸子罢了,有什么难的?”

“那你也就比‘女’人多个小丁丁罢了,你生个小孩看看?”张元嘴巴也不吃亏,“三缸发动机现在是呈三角形排布的,六缸的话气缸必须要更换成并列布制,否则散热会非常麻烦。况且加工气缸会比较繁琐,我手头的人主要都去搞蒸汽机的改进了,暂时没有多少人能在柴油机上面下功夫。”

“这个不麻烦,我可以提供人给你,我连里面有几个家伙‘挺’聪明的,在维修坦克的时候一点就通,可以先借调给你使用,”看着张元‘露’出的喜‘色’,马林明连忙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只是借调,绝对不是送给你们工业部‘门’。”张元有些郁闷地砸吧了两下嘴巴,“好吧,我晚点就去找发动机资料,你先把借调的人‘弄’过来,我去把他们的伙食关系转到我们实验室来。”

“那可不成!”马林明脑袋直摇,“伙食关系转过来,你到时候就会把人给黑走了,我可不干,到时候到了大陆上这些人可是要发挥大作用的,要是给你扣留在重工业部‘门’,我上哪儿找坦克维修人员去?”

“那他们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你们天天从装甲兵连往这里送?”张元不由愣住了,马林明稍微思索了一下,“每天吃饭的时候我会让炊事班把餐车给开过来,让他们继续吃部队锅。我也好每天来监督一下开发情况。”张元不由得耸了耸肩,“随你,你乐意就天天来,不过我告诉你,外行看热闹,你天天来看热闹,内行就入不了道,你来串‘门’子串得越多,这里的进度就越慢。”

“我不说话总得了,反正你现在赶紧去找资料,我这就去把借调的家伙给你准备下。”马林明总算看到点光明了,顿时乐不可支地就出‘门’去了。

看着他那兴致勃勃走出去的身影,张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六缸柴油机,载重汽车上用都够了,那个薄皮大馅的坦克用了不是动力过剩么?”

“倒也不是这么说,”旁边突然幽幽的冒出一个声音来,把张元吓得一蹦三尺高,“谁!”

“我!我都进来好半天了!”张元循声望去,原来一旁的歪了一只脚的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人,正在把这个歪脚木沙发当作太师椅摇着玩。

仔细一看原来是海军的唐勋良,看他那副悠闲的样子,在那里应该还坐了好长时间了。太师椅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个茶杯,茶杯中还在向外升腾着热气。

唐勋良见他在看自己的茶杯,耸了耸肩道,“没办法,我进来的时候你跟马林明正在争论发动机的事情,所以你们谁也没搭理我,我等了一会儿,就干脆给自己泡了杯茶,话说你的茶叶是怎么回事?味道这么淡?”

“哦,”张元神秘的一笑,“你来干嘛了?不是也来要发动机的吧?”

“那是当然,六月二日一号干船坞就可以开始用水泥加固了,你也知道,最多半个月就能把整个干船坞全部糊上……”唐勋良说着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你这茶水味道真够淡的。”接着放下茶杯继续说道,“等到一个月养护期一过,基本上就能够马上铺设龙骨墩,同时也可以开始建设挡水‘门’,到了那时候,就可以上坞了。你也知道船只修复不是啥大问题,基本上就是换几块船板大概就行了,主要是发动机这东西还是太重要,我们也在考虑往那两条胜利级上装的发动机到底是上蒸汽机还是柴油机。”

“柴油机不适合吧?”张元说道,“柴油机的消耗大,现在的柴油产量不高,给陆军和空军用加上运输队的消耗,基本上最多也就是持平。你也知道海军一直以来都是用油大户,日本鬼子那时候海军都是用重油,为的就是因为其他发动机消耗太大。”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新船上烧重油?”唐勋良有点无语,他对于重油这东西并不太熟悉,自从上艇以来他船上不是柴油机就是汽油机的,重油怎么驱动船的他都不知道。

“那倒不是,重油这东西资源量‘挺’大,但是污染也非常大,而且开采不易,甚至需要首先注入热水或者蒸汽进行溶解增加流动‘性’才能够开采,甚至很多都需要挖煤似的去挖。这种东西消耗的人力太多,还要进行提炼,非常麻烦,反而不如直接烧煤。”张元说道,“我们的船只个头都比较小,所以都在使用柴油机的发动机进行驱动,但是如果是胜利级那种大船,倒是可以直接使用大型船用蒸汽机来进行驱动。”

“船用蒸汽机?”唐勋良有些发呆,“和火车蒸汽机有什么不同的吗?”

“当然不一样,火车蒸汽机对于重量有很大的限制,如果太大了,安装和制造都很繁琐的,但是船用蒸汽机尤其是这种大船的蒸汽机对于重量的限制要少不少,而且蒸汽机功率越大对于船来说越好不是吗?”张元说着双眼放光,试图释放魅‘惑’术。

“锅炉要是爆炸了也是一样不安全好吧?”唐勋良马上泼了张元一头冷水,“船用锅炉的压力往往大得多,而且对于尺寸外形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军舰上的就不需要设置空气预热器宁可损失锅炉热效率。还有锅炉要适应船舶的摇摆、倾侧与冲击这些航行条件……”

张元连忙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会去查一下的,但是还是那句话,船上最好还是用蒸汽机,对了,你们用什么推进器?是螺旋桨还是明轮?”

“这个我还不知道,我们自己都没有达成共识。”唐勋良叹了口气,“一帮子元老在争执,有的说要搞明轮,有的又说要上螺旋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

“其实明轮也不错的,明轮在安装上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而且基本上不需要对船体作出什么大规模的改动,直接就在船体上安装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螺旋桨,那可就完全不同了,螺旋桨必须要在船底开槽开‘洞’。我们现在可是木船。”张元说道,“木船这东西你也知道的,尤其是新船下水到处都是漏水的,上螺旋桨则更加容易进水,如果进水导致锅炉中招了,爆炸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呵呵,这种船用锅炉要是爆炸起来,保证大和号也要喝一壶的。”唐勋良叹了一口气说道,“照你说还是搞明轮?”

结仇远不方结学陌阳故孤早

“没有,你等一下。”张元站起身来在桌上‘乱’糟糟的文件堆里翻找起来,但是没能找到。他只好走到一旁的几张桌子上翻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唐勋良一脸疑‘惑’,望着张元问道,“你有什么要找的?”

“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个设计方案的,可以用外挂螺旋桨的办法来进行安装的。”张元边说边继续在文件堆中搜索着。“就是说动力通过传动机构传到高于吃水线的位置,然后在船两侧通过传动轴一直向下带动船两侧的螺旋桨。我记得我收了一下,但是想不起收到哪里去了。”

“那不是更加麻烦了?中间还要通过两套传动才能到螺旋桨,岂不是要‘浪’费许多动力?”唐勋良摇了摇头,“不适合吧?”

敌地远地鬼敌术接月方鬼艘

“有什么不适合的?”张元说道,“你们连明轮都不抵触,这种外挂式螺旋桨算个‘毛’啊?相对来说动力耗损还比明轮小不少呢。”

“呵呵,至于吗?”唐勋良踱了过去在文件堆里随便翻了翻,忽然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袋,“你是找这个?”

张元一愣,接过来一看,牛皮纸文件袋上豁然写着,“胜利级外挂螺旋桨方案”。

“怎么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走过来一顺手就能拿到,邪了‘门’了。”说着张元就打开了这个文件袋,接着快步走到茶几旁摊开在上面,抬头一看他的茶水还没喝完,便问道,“这茶水你还喝不喝?”

“不要了,”唐勋良说完就见张元提着茶杯倒在一个工业部‘门’冲压出来的漏瓢里,把茶叶摊开了点,然后顺手倒在了窗户外的一个箩筐里,唐勋良好奇地走过去,竟然里面已经摊着很多的茶叶在上面了,似乎是在晒,“你这是干什么?这茶叶晒着干什么?”

“还可以再泡啊,”张元一脸无辜,“这可是旧时空带来的黑心重金属超标茶叶,喝一次就倒掉未免也太奢侈了。”接着就看到了唐勋良正斜着眼睛盯着他,“怪不得茶水味道这么淡,下次再也不喝你的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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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侦察飞行 3

“将军!将军!”罗素和几个军官不由得回过头去,一个士兵正在快速顺着城墙从西面跑过来,“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将军,他们似乎军营里已经走空了!”士兵急匆匆地说道,罗素吓了一跳,“什么?走空了?没有留人?”

“不知道,将军,我刚刚在城墙上向他们那边的一个军营张望,但是那个军营里没剩下多少人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士兵手里还提着一个望远镜,跑得满头大汗。

“那个军营?”罗素连忙走上前去,那个士兵连忙冲着后面指了指,“就是那个!”说着同时把望远镜递给了罗素,“我刚才看,整个军营里都空了,几乎没有几个人在外面。”

“让我看看!”罗素举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的军营望过去,远处的军营在这种质量相当糟糕的望远镜里显得模模糊糊的,光线被恶劣的镜片散‘射’得让眼睛有些不舒服,细细看去,果然营地里没有多少人的样子,远处还堆着高高的粮草堆,里面明显还有不少的粮食储备。他笑了笑,“那是个储量营地,里面没有什么人也是正常的,”说着他还得意地向着那边指了指,冲身边的军官们说道,“粮草营地原本人数就不会很多,主要是些看守粮草的士兵。”说着把望远镜递回给那个士兵,“不过你是值得表扬的,发现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就赶来报告,很不错!不过下次先跟值班军官汇报,值班军官汇总之后再来告诉我。”

士兵嘴巴蠕动了两下,不过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你们看看,从子时开始的出发,到现在还没有走完,”罗素指了指远处还在浩浩‘荡’‘荡’朝着东面行进的军队,“这些人犹如一群狗一般,我们的参谋部设定一个目标,随便丢出点拿不到的‘诱’饵,他们就会巴巴地赶过去,到头来什么都吃不到,还要被打得惨兮兮的。”一旁的军官都笑了起来,有人附和道,“是啊,他们带着这么大一支军队前往占城港,中国人必然不会放弃占城港,双方定然会为了占城港死战一场,就算中国人的火枪再威力巨大,这好歹也是数万人,虽说不一定能够打得过,至少也能消耗掉大多数的中**队。”

“对,这就是参谋部所希望的,”罗素点了点头,“驱虎吞狼,然后把损失惨重的安南人控制住,这样就能够掌握住主动。现在那些南岸军的渣滓已经被我们把作为根基的界镇占领了,就不得不全力以赴地去征讨占城港,否则就没有安身立命之所;至于那帮能够制造‘精’巧物品的中国人,被这些南岸军一通猛攻,必然守不住占城港,即便是能够守住占城港,其也定然损失惨重。如此一来,我们需要担心的双方都会受到严重的伤亡,我们是唯一不会受到什么损失的,所以我们在这场战斗之后,就有足够的能力威胁中国人,让他们跟我们商讨免税条约,提供工坊,给我们培训工匠,就连那帮参谋部念念不忘的钢铁巨舶也是必要落到我们手里。到了那时候,我们才是真正能够横行于整个世界的民族!”

“好!”“万岁!”旁边的迈德诺军官和士兵们一个个被罗素说得兴致高昂,纷纷挥舞双手大声喝彩。

“我们现在走了多少人了?”阮伟斜卧在车里,旁边的窗口有两个骑着马的副将正毕恭毕敬地等待他的训示。车内一角坐着一个僮仆,正在玩命地挥舞扇子,阮伟眼睛微闭,正感受着那并不怎么凉爽的风。他身下的草席上又是一层厚厚的油脂,整个车厢里充满了难闻的汗臭味。他的小妾此时正悄悄地隔着窗纱朝着外面张望,假借赶蚊子悄悄捂住了鼻子,想要扇走鼻子旁的臭味。

阮伟没兴趣理会小妾,自从上次伊藤呼啦啦一窝蜂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之后,他依旧什么钱都没有‘弄’到,没有钱,就没办法给‘花’月楼里的如‘花’赎身——顺化城里到处都是权贵,丢块石头没准都能打到个官儿,权贵关系错综复杂,他没钱自然就完全没胆子去见如‘花’。要是钱不够被‘花’月楼的那帮眼里只认得银子的人赶出来,那可太没面子了,人家背后可是有朝廷高官撑腰的,自己这过江龙到了那里也只能盘着。现在阮伟心里唯一只想着要赶快打下占城港,然后成为那占城之王,到了那时候,肯定就有的是钱了,至少公主以前掌管占城港的时候可就是收入惊人的。如‘花’现在肯定是没戏了,肯定叫哪个有钱的杂碎给赎身娶回去当小老婆了,他心里只是幻想着如‘花’在别的老头身下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情景,不由得有种极其憋屈的心情。

“将军,我军的辎重车队已经出发了,现在已经是后卫在启程了,再有半个时辰的样子,我军最后的部队就能够离开军营了。”副将连忙在马上拱手说道,这不下马倒不是他不尊敬阮伟,而是阮伟的车轮较高,如果下马就无法和阮伟说话了,因此阮伟允许他们这些副将骑马和他在窗边‘交’谈。

“现在都午时了,整整走了六个时辰!”阮伟不由有些恼怒地把手里的扇子往车子角落里一摔,“赵喜敏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要保持隐秘,还特地选择子时出发,结果搞得人尽皆知。这般空城计此时怕是根本就骗不到北逆,不管了,反正老子也没打算再回这破地方了!”他扭头看向后面扇扇子的僮仆吼道,“扇啊!偷什么懒?”

僮仆的双手摇扇本来就摇得发酥,此时被阮伟一吼,吓得手一抖,险些把扇子都丢了出去。一时间手痛也忘记了,连忙拿着扇子拼命地扇动起来。

“传令!”阮伟感受到了一丝凉风,不由得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对着旁边的副将说道,“全军急行军,今天下午之前必须走出五十里,否则今日不准吃饭!”

两个副将连忙拱手领命,一个驱马赶往行军队伍的前方,一个则调转马头转向后面,通知后卫去了。

“饿死我了!今日早餐还没吃呢!”阮伟‘摸’了‘摸’满是‘肥’油的肚子,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真不想起‘床’,尤其我还热病了,这时候还不得不带病吃早餐……真是作孽啊!”

僮仆连忙起身到外面跟在车辕上候着的人‘交’代了一句,那边一脸惊异,连忙下车赶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上去做饭去了。这阮伟的车比赵喜敏的要小不少,车上分不了卧室和会客室,厨房厕所就更没有了,因此只能准备多一辆车,在那辆车上安装厨房随时给阮伟准备做饭。

炊烟很快就顺着烟囱升了起来,食物的香味夹杂着柴火燃烧的烟尘随着威风飘了开去,沿途闻到香味的士兵们一个个饥肠辘辘——他们这些士兵可没有阮伟的待遇,他们每天只有两顿,除了午餐就是晚餐,还不管饱,此时人人都是瘦骨嶙峋的,若要是战兵还好一点,起码还有点肌‘肉’,辅兵则是真正的瘦得只剩下仅存的一丝肌‘肉’了。他们一个个吸着鼻子望向那辆餐车,都在想象里面会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里面的美食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想像一下总是可以的嘛。

传令兵顺着行军队列一边向着沿途的士兵大喊命令,“将军有令,加快脚步,今日下午之前必须走出五十里,否则晚上不准吃东西!”

“妈的,他倒是吃得舒服,‘肥’得跟猪一样,还坐在车里不需要自己走路,我们一个个饿着肚子搬着东西还要赶路,还五十里。”

“是啊!这真他妈够缺德的。”“是啊,出来打仗竟然还要带着小妾,真当自己是来游玩的呢!”

“都别说了,谁叫人家是将军?”“对啊,别说了,要是让将军听到了会受到惩罚的。”

“什么将军?无非是个参将罢了,‘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混’到参将,遇到皇上遇难也不知道尽忠报效,直接投了叛‘乱’者。”说话的人面红耳赤,旁边的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不过都不敢跟着说话。旁边一个明显跟他是好友的人悄悄推了推他,“别说了,这都是人,若要是谁偷偷报上去,可就麻烦了。”那人左右看了看,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跟着同伴们伴着做饭的香味一起前行,肚子里开始此起彼伏的咕噜作响起来。

“准备停下做饭!”随着传令兵一路前来宣告将军的指示,士兵们一个个如释重负一般地停了下来,纷纷散开在路两旁林地里捡拾起柴火来。辅兵们一个个在路边用木锄开始挖起灶台来,将一个个大号的铁锅架了起来,把柴火塞到了灶台下,开始用火镰火折点起火来。

“前面那是什么?”袁振力的肩膀又被拍了拍,转过头来,原来林金来眼尖,直接发现了河流左侧远端林地中冒出了几十条烟柱,看起来好像是燃起了许多处大火一般。

袁振力坐正了用望远镜看了看,“好像是炊烟,似乎还有旗帜。”他抬起手臂看了看石英表,“我们出发已经接近两个小时了,接近三百公里了,应该这里就是界镇。”

林金来观察了下地形,指着界河喊道,“首长,这里的两侧河岸无法搭桥和渡船,只有那边,”说着他往前面指了指,袁振力用望远镜看了看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只有那一块是平缓的,应该那里就是界镇。”

“有农田!”林金来马上就喊了起来。袁振力眼睛比不了林金来,只能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果然在左边的河岸附近开始出现了大片的农田,这些农田此时大多都荒废了,大量的农作物倾倒在田里,横七竖八的似乎还被人破坏过一通。

“这里想必就是伊藤军团的农田了,这看来足有几千亩地啊,就这么一口气废弃了真是大手笔啊。”袁振力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现在农田的远端开始出现大量的废墟,废墟由‘交’错的房屋和寨墙组成的,绝大多数废墟都是被大火烧过的炭黑‘色’,许多建筑因为焚烧而倾倒,就连寨墙也有许多地方被焚烧而倒。

此时在最南面的视野尽头终于出现了要找寻的目标——界镇向东的官道,官道上此时蜂拥着有大量的士兵正在向着东面行走,熙熙攘攘的如同赶集一般,旗帜卷在杆子上,斜斜地戳向空中。无论骑马的走路的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如一群行尸走‘肉’一般向东缓缓前行。

袁振力二话不说,端起单反对着行军队列就是一阵拍摄,他现在的位置距离行军队伍足有六七公里远,这数码相机使用的可是号称在旧时空能够穷三代的高端相机,此时能够轻松拍摄清楚远处的情形,只是飞机本身有点抖动,使得拍摄时取景有点麻烦。

飞机继续向西飞行,很快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界镇,界镇的城墙大约是六里长五里宽,倚靠着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建立起来的。从飞机上看,整个界镇的城墙接近于一个椭圆形,界镇城墙只有三座‘门’,分别是东南西‘门’,北‘门’因为害怕被北安南强渡夺取因此在建设时就根本没有造。袁振力能够清楚地看到东城‘门’上有一个炮位,炮位的附近站着许多人,手里拿着一些黄铜‘色’的长管子朝着行军队伍在观看。

城头上飘扬着旗帜,袁振力不太看得懂这些‘花’‘花’绿绿的旗帜,不过其中有个迈德诺的双头雄鹰旗倒是一目了然,看来情报中提到的迈德诺人已经控制了界镇应该是属实。忽然间下面有人朝着飞机指了指,接着下面的人全都朝着这边望过来,明显那人的嗓‘门’很大,附近的人都抬起头,纷纷举起那些长管子朝着飞机望了过来。“让你看!”袁振力嘟哝了一句,冲着后面大声喊道,“我来‘操’作,你准备投弹!”说着他把控制的开关切换到自己的座舱,后面的林金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在座舱旁翻找起包裹了预制破片的礼‘花’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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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侦察飞行 4

飞机的高度大约是三百米,发动机的轰鸣始终不间断的鸣响着,城头的罗素和身边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声音,一开始还都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忽然间听得一个士兵大喊道:“上面!”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脑袋抬起来望向天空,这时才看到空中有个奇怪的东西正在朝着这边飞行,罗素第一个举起了千里镜望了过去——这种黄铜外壳的单管望远镜做工很糟糕,视场小,费了好半天劲这才在视野中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飞行物。。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这东西乍看起来很奇怪,有点类似于一只鸟,可是头部有个在不停旋转的东西在转动着,想必发出的声音也是来自于此。飞行器有许多翅膀,上面两个下面两个,尾部还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垂直竖着的,他不知道这些翅膀没有扇动为什么也能把这个东西腾空起来,这东西前面的翅膀底部有两个支架,左边的支架上有个轮子,右边的支架上却是空‘荡’‘荡’的,飞行器尾部的底下也有一个小的向后的支架,支架上也挂着一个小轮子。

整个飞行器通体黑漆漆的,似乎是涂着一层油脂一般,随着那个东西越飞越近,已经能够看到几个大的翅膀之间有似乎是钢铁制成的支架相互连接。罗素的望远镜是这所有人中最好的,但是依旧是手工磨制的镜片,边缘并不平整,看到的东西七歪八扭的依旧看不清楚。不过尽管看不清楚,远处模糊的飞行器影像中他惊愕地看到了人的影子。

“有人!”“那东西上有人!”“是啊!真的有人!好像正拿着什么在看我们。”

由于已经发现了界镇,飞机的速度已经降低到了每小时一百公里左右,尽管已经接近临界速度的八十六公里每小时,可是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却是根本无法企及的速度。袁振力‘操’纵着飞机迅速的掠过了城楼,顺着城市的中心线沿着下面的大街自东向西掠了过去。城楼上的人从城墙外侧忽的一下都冲到了内侧向着飞机张望,前面的人已经站到了城墙边,而后面的人丝毫不知道继续向前挤,都想要看看那飞机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哎呀,不要急啦!”“要站不住了!后面的不要推!”“唉呀!”“有人掉下去了!”林金来看着城墙上几个人因为蜂拥的人群无法站立而被从城墙内侧挤得掉了下去,不由得悄悄捂嘴偷笑起来。

飞行器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径直落到了罗素的新宅子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只见水柱和大量的尘土腾空而起,到处散落,附近的房顶上都落满了各种土坷垃,马的悲鸣和惊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让城头上的人不由得都吓了一跳。城墙下拴着的马匹也被这声爆炸所惊吓,纷纷不顾拴着它们的缰绳,拼命地晃动着脑袋或者徒劳地朝着别的地方‘乱’冲‘乱’拽,似乎想要扯断缰绳逃走。几个马夫连忙拥上前去试图安抚,却被马的后蹄一脚一个踢翻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罗素不由得喃喃自语,他还全然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见到那飞行器在远处兜了一个圈,然后开始朝着自己所在的城楼方向又飞了过来。他从心底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起来,这东西他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南蛮在袭击武朝的时候总参谋部曾经派出参谋团在南蛮的总指挥身边提供战术指导。后来整个参谋团全军覆没,在最后失联之前他们曾经发回过一条法术传讯,说天空中有只怪鸟,投下会燃烧和爆炸的怪蛋,将军队的粮草烧毁,将大量的士兵炸死,眼前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应该就是当时传讯中提到过的怪鸟!

“快!”罗素既然想起了,当然就要作出反应,他冲着身边这帮还在发呆的军官们大吼道,“都返回各自的部队!敲战备鼓!”

一个鼓手听到了指挥,连忙站在城头敲起了自己的军鼓。城楼上的军官们也不知道罗素是要他们干什么,既然敲了战备鼓,肯定就是要做战斗准备了,这都沿着马道纷纷跑下城头,奔向各自的驻扎地。

城里早就因为飞机的到来而沸腾,大街小巷的居民和迈德诺士兵都纷纷涌到街道上来看这奇怪的东西,赌钱的也顾不得赌注还放在桌上,买东西的也忘记了钱还丢在柜台上,就连累得东倒西歪的行从业人员也顾不得穿‘裤’子趴到窗口前向天上张望,小孩子兴奋地在街头跟着天上的飞机一边快乐地喊叫着一边来回奔跑。虽然说刚才的爆炸威力十足声音震天响,但是人群并没有为此感到慌‘乱’,反而兴趣十足地跟身边的人对飞机的外形和刚才的爆炸兴奋地谈论起来了。本时空从来就没有空军的存在,更加不存在空袭这个概念,界镇这个从来就没有见识过空军的小地方对于空袭更加全无概念。

战备鼓的响声立刻就在城内四处响了起来,迈德诺士兵们纷纷又一次从各自的逍遥窝赶回自己的驻扎点,虽然一个个怨声载道,但是依旧不敢耽误。凌晨的时候刚刚敲过一次召集鼓,但是不久就解散了。不过眼下敲起来的可是战备鼓,这是什么意思?战备鼓的意义就是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

士兵们赶到自己的营房——这些被征用的房间有大有小,大的房间住了十多个,小的房间也至少塞了四个兵,这些迈德诺人对于个人居住的空间要求从来就不高,因为在海上城市或者船上空间都是非常有限的,一个人如果能有五平米就基本上足够了,如果能在海上城市里有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那简直就是豪宅了。他们一个个在屋内紧张的穿着身上的军服,把弹‘药’包缠在身上,再用一根又一根的带子把身上的东西缠在身上,再小心地把衣服尽量拉平整。穿好了军服的士兵们在迅速地检查自己的武器,包括枪膛是否清洁,枪机是否灵活,火石是不是需要更换这些。一旦在战前不检查好,进入战斗后发现再排障往往就要耽误极多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把小命送掉。因此按照‘操’典,所有的士兵必须在战备之时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准备停当。

提着已经确认没问题的火枪,士兵们快速的跑到了集合的空场上,军官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点名官在旁侧举着‘花’名册,给下面的士兵逐一点名。军官们其实并不知道战备鼓是准备干什么的,只是机械的服从命令而已,具体罗素会怎么发布命令,他们并不知道。

飞机上的袁振力看着界镇中正在逐渐排成队列的迈德诺士兵,他们都穿着帆布军装,不用看都知道这些肯定是东方港购买的布料制成的,这事情杨灿铃早就跟他在聊天的时候说过了,迈德诺人采购帆布的量大得有点让人吃惊,往往并不是用来保障船帆的使用,而是用在制造衣服上。下面的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开始排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让他有种想往这些小方块里面投炸弹的冲动。刚才虽然已经投了一枚炸弹,但是那只是用来测试迈德诺人的反应速度的,毕竟元老院和南蛮、安南人都已经‘交’过手了,迈德诺水手也不是没有打过,眼前的可是迈德诺人的正规军。元老院对于迈德诺正规军的战斗力和服从‘性’并没有充足的了解,所以这也是对他们训练度的一种测试。

眼下的迈德诺士兵反应速度明显算得上合格,从丢下炸弹到现在大约是五分钟了,他们已经几乎全部列队完成,并且手里都拿着亮闪闪的武器。

“首长!”后面传来了林金来的喊声,“继续攻击吗?”林金来的眼中充满了快乐的冲动,他听何滚龙和袁振力经常说以前空袭南蛮时的场景,也见过在蚊式机上用重机枪扫‘射’地面步兵的压制‘性’效果,眼下如果朝着这些迈德诺人丢下炸弹,最起码也能炸他们个半身不遂。

“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攻击他们。”袁振力冲着身后说道,“你要是想轰炸,咱们去炸行军的南岸军去。”说着他轻轻转动‘操’纵杆和脚舵,把机首转向南面的安南人。

南岸军的士兵们一开始也没有发现飞机的存在,那种嗡嗡声虽说是第一次听见,但是也没有什么人去有心思望天。直到落在‘花’园里的爆炸声传来,这才让他们发现了那架小飞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东西在天上飞,甚至于完全不了解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用扇动翅膀也能在天上飞,没有千里镜的他们看不清飞机上有什么东西,只能大致看清楚一个轮廓罢了。军官们在马上抬头望着飞机,看到士兵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观望,连忙冲上前去用鞭子‘抽’打士兵,一时间惨叫声呵斥声四起。正在烧饭的火头军们也被飞机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没有注意火势,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许多锅子里都冒出了黑烟,火太盛,直接给烧糊了。等着吃饭的士兵们闻到了食物的糊味,纷纷和火头军们吵了起来,叫骂声也逐渐闹腾起来。

不过袁振力可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他耳朵里全是柴油机的轰鸣声,空中的凉风吹得他脸已经开始麻木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后就一定要想办法安装封闭式座舱,这样开飞机太让人郁闷了。这时他看到了一处大车停放的位置,几十辆装满了粮草口袋的大车都停在一处森林的空场上,士兵们纷纷站在空场中间抬头看着飞机。“林金来,准备轰炸!”袁振力指了指那出空场,“就那里!”说着把飞机对准了方向。

林金来在后座上,按照座舱仪表盘上的数据调整着轰炸瞄准器上的旋钮,做好了准备。这轰炸瞄准器还是最初时制造的,在太阳能轻型飞机上就安装过,后来又在蚊式机上安装过,现在随着这架小飞机的投入使用,瞄准器又被拆了下来安装到了它的身上。

随着那片空场逐渐进入瞄准器的视野,林金来把炸弹放进了投放舱——这就是一个滚落槽,放进去之后把引线留在外面。“高度两百……”他一边自言自语地对比了一下引线的长度,接着剪掉了多余的部分,然后将引线尽头塞入了自动点火装置里面——事实上就是个连接了发电装置的点烟器,只要扳下轰炸开关,下落挡板松开的同时这个点烟器就会点燃引线,让球型的炸弹自由落体,然后在指定的时间里进行爆炸。

林金来的双眼紧紧覆在瞄准窗上,紧张地等待着那投掷的完美一秒。他的右手放在轰炸开关上,皮手套下的手心满是兴奋紧张而流出的汗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元老们都说要是特别紧张就深呼吸,果然心跳都放缓了不少,接着那空场的中心就进入了瞄准器的中心位置。他把开关狠狠一扳,尽管耳边的噪音依旧震耳‘欲’聋,但是依稀能够听到引信被点燃的嗤嗤声和轰炸挡板的哐当一响。

下面的安南人并不知道这个会飞的东西为什么会掉下一个圆球来,从远处看似乎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铁壳。“天‘鸡’下蛋啦!”“哈哈哈!”他们一个个欢笑着,朝着那圆球的方向涌去,就连军官也不例外,甚至还让亲兵挡住后面的士兵,自己好更快看到那个“‘鸡’蛋”。

这时的人遇到但凡是不知道的东西,都喜欢管它叫祥瑞,祥瑞下的蛋——尽管这祥瑞是个黑不溜秋的,蛋毕竟是‘精’贵玩意儿,要是没摔破,拿去献给皇上,必定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更何况现在皇帝才刚刚登基,要的就是祥瑞来证明自己坐江山的合理‘性’,此时绝对是雪中送炭,赏赐肯定少不了!此时的人群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蛋的掉落点玩命地冲了过去,‘腿’脚不利索的立刻就被推倒,来不及爬起来的人立刻就被踩在脚下,尖叫声,惊呼声和欢呼声同时响了起来,让袁振力一时都愣住了,连他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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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阮伟的劫难 1

炸弹从两百米空中掉下去还用不到七秒钟,这七秒钟里,下面的兵士们从看到到想起去抢夺,到拥上前去,根本还没有用到七秒钟,这让袁振力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思想,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啊?

炸弹就是炸弹,其作用就是用来爆炸的,尽管那些安南官兵们动作神速,但是依旧来不及到达炸弹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大号的炸弹直直就掉落到其中一辆大车上,这辆大车堆满了大堆的粮草布袋,使得炸弹被缓冲弹了起来又飞到了空中,然后在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高度轰然一声化为了火球。

正在涌向炸弹的人群被忽然间腾空而起的火球惊呆了,那个看起来比脑袋还要小的怪蛋在弹起到空中的过程中瞬间爆炸开来,巨大的火团瞬间扩充了一百倍大小,把原本就在底下等着接蛋的安南兵包裹在了火焰之中。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预制破片瞬间破碎成了一百多个小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散‘射’开来,劈头盖脸地就砸向十米范围内所有的生物。

爆炸中心的火焰温度瞬间达到了上千度,马上就点燃了附近几辆大车上的粮草,同时把最近的几辆大车连同大车上的物资顺带着爆炸中心的几个人拆成零件状态掀到空中,接着均匀地散布在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内。

“啊——”惊呆了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向后逃去,身旁几个还在发呆的也瞬间‘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扭头就跑,口中无意识地吼叫着,“龙!龙息!”

如此高的温度和剧烈的爆炸,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只能以为是龙息在作怪了。后面的人一看前面的人在往后狂奔,而前面又腾起一个那么大的火球,都吓傻了,只知道扭过头就往后跑,之前因为推搡而倒地的安南兵此时又被逃回来的同伴们一通狂踩,转瞬就死在了踩踏之下。

因为空场上的大车放得太近,以至于火势变大后就开始无法控制,逐渐把所有在空场上的大车都点燃了,被点燃的物资迅速地燃烧着,之前被战兵们丢上车的盔甲和武器此时也都被大火所掩盖,着了火的士兵惨叫着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嘶吼声异常凄惨,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谁也不敢上来救助,纷纷扭头就往后逃,放任火人们在奔逃中很快因为缺氧而倒地身亡。

奔逃的士兵又造成了一个可怕的后果——溃散,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前面的人在‘乱’跑,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于是也只好跟着往后逃,这样你带我我带你的迅速就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人‘潮’。人‘潮’以燃烧中的空场为中心,沿着官道向着两个方向涌去,空场以西的向着西边狂奔,空场以东的则朝着东面逃跑。几个不开眼的校尉想要组织起溃兵来,挥舞着武器冲着人‘潮’大吼,但是谁也不理会他,人群涌过来,把他们推翻在地,然后用脚把他们踏成了一堆烂泥。

阮伟的车此时正停在路边,他正在小妾和僮仆的帮助下蹲在厚实的便桶上上厕所,他刚刚吃过餐车给他做的驴‘肉’,那些里面放了百味鲜的驴‘肉’味道非常鲜美,让他吃得非常开心,可是这才吃到一半又要出恭,此时不得不边坐在便桶上边由小妾给他嘴里喂驴‘肉’。

“好吃!真的好吃!”阮伟又吃了一口驴‘肉’,看着小妾低眉顺眼地在一旁给他喂驴‘肉’,觉得特别开心,不由得调笑道,“不知道你的‘肉’是不是也是这样又嫩又好吃呢?”

“妾身不敢,妾身这身‘肉’又酸又粗的,哪里能入得了老爷的金口?”小妾心里不快,但是又不敢说出来,阮伟这人心狠,不顺心就是一耳光,经常能打得她头晕眼‘花’满眼金星。所以她只能时刻小心翼翼地,生怕不经意间惹怒了这团‘肉’山。

阮伟咧着嘴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大笑的‘抽’动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就好像一块坍塌的豆腐一般。“我可不信,你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小妾连忙说道,“妾身不敢,老爷别开玩笑了,这还有僮仆在此,况且老爷不是还在吃东西吗?”

“给我脱!”阮伟说着把个比小妾脸还大的手掌朝着她挥了挥,同时又对旁边服‘侍’的僮仆命令道,“你出去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小妾没办法,连忙把车厢的窗帘都给放下来,站到车厢中间正准备脱衣服,就在这时,窗帘忽然被掀了开来,一个脑袋伸了进来,“阮将军!阮将军!大事不好!”

话音未落,这个脑袋就被阮伟狠狠地‘抽’了一个嘴巴,忙不迭地缩了回去,阮伟怒气冲冲地冲着外面吼道,“老子有重要军务,任何事情都不准来打扰,再‘乱’闯者斩!”

这个脑袋的主人是个副将,此时的他不由捂着被‘抽’红的脸,扭头望了望正在涌过来的人‘潮’,晦气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子救你的命你竟然还打老子!去死好了。”说着用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快走!”后面跟着的几个骑马的校尉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对视一阵,连忙也驱马跟上那个副将向前奔去,留下了阮伟的豪华车厢。

阮伟正兴高采烈地坐在便桶上看着小妾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口里嚼着驴‘肉’,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把这个小妾收房前的情景,这小妾以前就是个舞‘女’,到界镇只是跟着父兄的戏班子来唱戏的,谁知道被阮伟看到,观其貌美,便着人前来提亲。不过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于是这家父‘女’就不出意外地在界镇外的山林里遭到了山贼,然后阮伟带着人在只剩下这个‘女’子的时候出现救下了她,剩下的就顺理成章了。他以为自己做这些事情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这小妾并不是蠢猪,当时杀她父兄的几个“山贼”她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偶尔在阮伟的宅子里见过几次,自然就知道了这里面的原委。她无时无刻不想为自己的父兄报仇,但是慑于阮伟的‘淫’威始终不敢动手。

正当小妾脱掉了外面的罩袍‘露’出里面的亵衣之时,车厢外忽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尖叫,这些叫声惹恼了阮伟,他艰难地从便桶上站起来,顿时便桶里刺鼻的臭味充斥了整个车厢。他顾不得提‘裤’子把头伸出去正打算让外面安静点,却看到了一副让他不可思议的情形,黑压压至少几千士兵正沿着官道朝这边涌来。

阮伟也吓到了,眼下这种情形,一看便知是发生了溃败,可是这还没有开战啊,哪里来的溃败呢?他也顾不得细想,连忙缩头回来冲着小妾一声大吼,“快给我穿‘裤’子!”说着就艰难地往‘门’口挪了两步,小妾顿时觉得整个车厢都向前倾斜了一下。小妾艰难地把那条能够把她整个都兜进去的‘裤’子给阮伟提了上去,就见阮伟想要往外跑,但是他全身都是‘肉’,小‘腿’的‘肥’‘肉’能比小妾的腰还粗,这才往前迈出了一步就被自己绊倒,直愣愣地就朝着车厢墙壁撞了过去,随着轰隆一声,把整个车厢墙壁都给撞穿了直接摔了出去。

阮伟全身都是‘肉’,行走不便,却也给他的摔倒提供了充足的缓冲,虽然说被破碎的墙壁擦破了几处地方,却几乎不怎么疼,就连脸朝下摔倒在地上然后滚到路边也丝毫没有什么感觉,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最前面的人‘潮’已经涌到了他的面前,吓得他连忙把他的宝刀给拔了出来。

若要是平时,士兵们基本上对他的杀伐果断还是噤若寒蝉的,但是现在不知道后面到底有多么可怕的事情,谁还管面前这堆‘肥’‘肉’要干什么,只知道闭着眼睛往前冲过去。阮伟惊恐地挥刀砍杀了两个溃兵,但是速度远远不如后面人‘潮’涌上来的快,人‘潮’顿时蜂拥而来,顿时把他夹着离开了地面,向前行进了几步,接着有人被绊倒。阮伟再一次重重地被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宝刀也被甩飞了出去,砸在远处的石头上发出了当的一声响,接着又被几个士兵踩到,很快就被踩断了。

这团‘肉’山此时横卧在路中间,后面的人群根本看不见他,只是对着这边跑过来,一只又一只没有穿鞋的光脚踩踏在他的身上,脑袋、脖子、肚子、手和‘腿’……几乎没有地方不被踩到。反倒是停在路边的大车,人群都知道去撞这个又高又重的死东西是没用的,因此纷纷远远地就躲开了,里面的人和东西丝毫没有受到损害。

等到人群四散而去之后,小妾和僮仆都跳下车,整条官道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丢弃的衣甲和武器,几乎都已经损坏了。到处都能看到横卧的尸体,几乎都是被踩得青一块紫一块,远处看得到还在升腾着黑烟,也不知道是什么着火了。几人茫然左顾右盼,这才发现穿着白‘色’里衣的阮伟此时正躺在路中间,他们呆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阮伟此时已经被人群踩踏而晕过去了,僮仆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阮伟还没死,但是呼吸微弱,明显要是没人来救怕是命不久矣。小妾蹲在一旁,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阮伟突然睁开了眼睛,把小妾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绊倒在几具尸体上。

“老爷还活着,将军还活着,快去叫人!”小妾连忙大声喊道。僮仆左顾右盼一阵,朝着人‘潮’涌去的方向叫人去了。

见到僮仆跑远,小妾连忙试着把阮伟扶起来,但是阮伟明显手脚都被踩断了,内脏应该也受了伤。阮伟感‘激’地望着小妾,“多谢了,若是老爷我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一定要让你……”

“不用了,”小妾淡然说道,“作为一个将军,你手足俱废,此时也不能动,就算是平时无事之时,也是满身‘肥’‘肉’,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阮伟眼睛顿时瞪圆了,“把脸伸过来!”但是小妾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凑上来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噼噼啪啪一阵好打,打得阮伟眼冒金星。

等到小妾都打到脱力了,甩着手在一旁休息时,阮伟已经是抠鼻流血在那里叫骂道,“你这个婊子,老子好心好意把你从山贼之中救出火坑,又给你好吃好住,你竟敢如此对我,要么你就把我‘弄’死,只要我没死,我一定‘弄’死你!”

小妾被这么一说,头发都竖了起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贪图我美貌,指使手下冒充山贼杀我父兄,又掠我为妾,此行此举,畜生尚且不如,我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

“不要!不要!”阮伟吓得头发也竖了起来,“我该死,我有罪,当时是‘色’‘迷’心窍作出此等禽兽之事,实是为你美貌所驱使。但是我后来一直对你很好啊,还收你为妾,我们也算是夫妻了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啊!不能杀我啊!”

小妾左右看了看,看到阮伟被踩断了的宝刀掉在十步之外,起身走过去捡起来,径直走向地上不能动弹的阮伟。阮伟看到了小妾的举动,知道今天肯定会被‘弄’死,吓得手足‘乱’动,可是却又被踩断了手脚动弹不得,因此只能大声吼道,“来人啊!我是阮伟!救命啊!救我命的赏银千两!升校尉!”

这时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住手!”

小妾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腿’脚无力顿时瘫软在地,阮伟也长吁了一口气,“干得好!快救我,杀了那个婊子,我奖你百两!”

“阮将军,刚才不是千两吗?怎么才说了两句话就少了九成?”三个身影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都是穿着安南军的衣甲,为首一人腰间扎着一个百户腰牌,“我要是杀了她你不奖我银子,我也死无对证啊!”说着在阮伟身边蹲下,“这样吧,你先质押点东西在我这里,我到时候拿东西去找你要钱?”

三个人中比较瘦弱的一个走上前去,从容地扶起了那个小妾,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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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阮伟的劫难 2

这三人正是周睿、黎明和云倩,周睿一看到飞机就知道空袭正在临近,连忙带着自己的人躲到了路旁的林子里。事实上他也没想到仅仅是一枚炸弹就把这些人炸得蜂拥奔逃,踩死踩伤也不知道多少人。等到人‘潮’过去,他让手下在林子里先等待一阵,守护之前就特地藏到了树林中的大车和上面的物资,他自己则带着黎明和云倩二人往东前进查看下沿途的情况。

云倩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是来自中国的情报人员了,周睿并没有决定要隐瞒她。这个‘女’子是出身官宦家庭,要忠于也是忠于阮福源的势力,不然不可能全家在阮福源倒台之后被流放,况且从流放路上逃出来之后又被迈德诺人抓住,那么她绝对不可能去投奔迈德诺人,更不可能去投奔黎氏后人。以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再去投奔别的势力,眼下落难之时被周睿他们所救,自然只能投奔元老院而去了。云倩果然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般,一开始听说他们是来自中国的,的确吓了一跳,但是转瞬就‘弄’明白了自己该走的路,当即就表示愿意跟着周睿去东方港——事实上她还有一个念头没说出来,自己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周睿所救,她也是抱着以身相许的想法,现在既然这意中人来自中国,自然自己也就跟着他走了。

周睿带着二人向前行走了一段时间,不多时就看到了路旁躺着的阮伟,说实话,那么大一坨‘肉’躺在那里想不看到也不容易。他们凑近了之后就听到了那个小妾和阮伟的谈话,都为这小妾鸣不平。不过周睿并不希望她杀了阮伟——很简单,阮伟是这个军团的指挥,位高权重,现在又是十万大军行军之时,这么个统帅如果突然死掉了,势必手下士兵不会再听从指挥,‘乱’糟糟地或者被赵喜敏收编,或者就落草为寇。而赵喜敏没有能力全部收编阮伟的军队,其中最多也就是能吃下四成左右的人,这样一来南岸军就会只剩下七万到八万人,对于元老院要一次‘性’打疼安南军队的想法没有好处,毕竟要等着阮伟这个从来不在乎士兵生死的人来跟着赵喜敏前来占城港送‘肉’。所以周睿这才上前来打断了小妾杀阮伟的行动。

阮伟此时手脚都断了,脖子似乎也被踩了一脚,头都抬不起来,估计如果不是有这么多‘肉’给他缓冲,怕是当场就给踩死了。他见有救星来了,连忙大声说道,“没关系,你看我腰间有块‘玉’牌,上面写着‘安南镇东侯’。”周睿低头看了看,果然有这么块牌子,便顺手取了下来,“好吧,那阮将军可记得,一千一百两银子哦!”

“怎么又加了一百两?”阮伟心里滴血,平时辛辛苦苦喝兵血这才存下的银子就这么归了别人了,这一听说自己许诺的千两忽然变成了一千一百两,不由得嚷嚷了起来。

周睿一脸惊愕状,“原来将军的‘性’命还不如一千一百两?”说着顺手就把‘玉’牌放在阮伟的肚子上起身就要走。“不要不要!一千一百两就一千一百两!你现在救我!一千一百两!一分都不少!”

周睿冲着云倩做了个手势,云倩手起刀落就把那个小妾斩杀在地,看到那小妾倒地,阮伟这才舒了一口气,“给我把她的脑袋割了拿过来。”

“一千一百两只是救你和杀她,没包括要割脑袋,割脑袋可以,再加一百两。”周睿淡然地说道,“加了一百两马上给你割过来!”

“那算了,快把我抬到车上去!”阮伟说着冲着不远处的车厢努了努嘴。周睿受过急救训练,黎明在外籍军团里面也给医护兵打过下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阮伟的手脚大概给接上了,又从死人身上扯了几根布带给缠上固定,接着又检查了一下阮伟身上的伤。“将军真是福大命大,眼下这么多人都死了,将军却是没什么大事。”

“我手脚都断了还没什么大事?”阮伟不由一脸郁闷,不过转念一想的确是,手脚断了大不了是不能动,自己以前反正也动得不多,倒也没什么区别,便说道,“把我抬车上去吧!”

周睿笑了笑,“我救了将军了啊,也杀了你说要杀的人,将军是不是该兑现银子了?另外要把您抬上去,怕也是要加点钱哦。”

阮伟不由得眼睛闭上了,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要挟过,眼下身边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不得不倚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竟然比自己还见钱眼开……他思考了一下,冲着远处的餐车努了努嘴,“前面那辆车的车底有个箱子,里面有两千两银子,都是五两一锭的你去拿吧,还请给我留点。”

“这个倒是没啥问题。”黎明开开心心就跑过去搬箱子了。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得黎明欢叫出声来,接着就看到他半拖半拽地扯着一个箱子过来了,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还真够重的。

三个人把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是码放着数百个银锭子。他们三人立刻喜笑颜开地开始往外清点起自己的那一份起来,过了一阵,黎明忽然问道,“这一千一百两咱们怎么拿回去?可是二百二十锭呢,哪有这么大的口袋?”

“也是哦,”周睿龇了龇牙,思索片刻就说道,“这里面如果是两千两,五两一锭的,那就应该是四百锭,咱们数一下,然后拿出九百两,应该是一百八十锭,就放在阮将军旁边,让他的手下帮他收好了。”

“嗯!”黎明连忙点了点头,“咱们直接抬箱子走人。”三人说着就立刻开始清点起里面的银子来。

阮伟在地上躺着,疼痛钻心,汗水淌了一地,此时见到三个财‘迷’在旁边清点银子都上了瘾,便强打‘精’神说道,“几位弟兄,是不是能把我先抬上车啊?”

“抱歉啊,没空,这里在帮将军清点银两呢。”正在数着,就看到远处跑来几个人,一边跑还一边在高声喊道,“将军,我们来了!”

黎明和周睿对视一眼,一拉云倩,低声喝道,“快走!”

银子被堆在阮伟的身边,让阮伟看不到远处的情况,而远处云倩已经悄悄跑了过去拉起了装死的那个小妾,对着树林跑去,这里周睿和黎明则两人抬着箱子也跑进了树林,丢下了阮伟一个人在那里躺在百多锭银子中间。“快来救我!快来!”阮伟大声喊着,他倒是听到了来帮他的人声音,连忙用尽全力对着远处大喊。

“喏,这是咱们的饷银,”周睿到得宿营地,把银箱打开,展示给一帮大眼瞪小眼的士兵们看。他们此时一个个都快吓‘尿’了,这个百户怎么跟以前的百户都不一样啊?以前要赶上开拔或者打仗才能发个两三两银子,不打仗的时候士兵口袋里可是一个铜子都没有的。“这是要去打仗的,大家要清楚,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和你们以前那样‘混’‘混’日子就能完的,做事要认真,打仗要拼命。不过也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出力多,拿钱自然也多。”说着周睿把宿营地里的银箱子一脚踢翻,银锭哗啦啦滚落了一地,“当大头兵,至少二两一个月,月月有钱拿!去做工,至少三两一个月,同样月月有钱拿!”

“老婆呢?”下面的士兵有人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云倩和她身边站着的刚刚换了士兵军装的小妾。

“要是真能每个月二两银子,还愁娶不到老婆啊?”“就是,买都要买到了。”“百户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那么好的地方吗?”

“对!”周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大家愿意干活或者当兵,肯学东西,二两银子一个月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有更多!”说着周睿挥了挥手,“愿意去的,马上分钱;不愿意去的,也是马上分钱,谁想走的,绝对不强留,走的打发一两银子做路费,不走的,到得地方再每人发二两银子!”

旁边的士兵们顿时就沸腾了起来,“谁傻才走呢!百户大人,我们跟您走!”“就是!跟着百户大人‘混’了!”忽然有个声音传了出来,“大人,您不是要作‘乱’吧?”

这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三百多人都听见了,霎时间就安静下来,就算是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到。周睿笑了笑,“有好日子过,难不成还要挑三拣四的?莫非还是跟着以前的上官有奔头?”

云倩突然喊了起来,“只要活得像个人,反了又如何?”她心底里这个念头已经想了很久了,在遇到周睿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现在忽然喊出来,全身如同过了电一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场的兵也都呆在当场,良久没人说话。

见没有反应,周睿都有些担心起来,毕竟这些人是生在安南,长在皇权下,效忠皇帝的念头牢牢控制着他们的念头,万一要是让他们中间谁忽然“良心发现”去上报,虽说不一定会产生什么事情,但是毕竟会是个麻烦。过了一阵,又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大人,您是阮氏皇上的人吧?”

“不是,”周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是来自中国元老院的!你们也许听着会觉得有些失望,不过想听更劲爆的吗?”他稍微顿了顿,大声说道,“以前的皇上阮福源此时就在元老院中国的东方港里,他现在已经禅让给姱公主,而姱公主加入了元老院,现在已经是元老院的一份子了!也就是说,效忠元老院,就是效忠老皇上!”

“你们这些人!前怕狼后怕虎的,现在每天吃饭不愁,又分银子,以前你们谁过过这么好的日子吗?”一个老军士往前走了两步,“我们是什么?我们是阮氏皇上的军队,现在既然阮氏都进入了元老院,那么咱们去投奔中国又有啥不对的?”

“对啊!”马上就有人开始附和起来,“咱们又没有作‘乱’,只是继续跟着阮氏罢了,就跟占城港新军一样!”

“对啊!”“百户大人!咱们跟您走!”“就是,您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您说打谁我们就打谁!”士兵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周睿面带笑容看着他们,而黎明则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人群。

“那好!”周睿见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趁热打铁的说道,“咱们总共是二百三十三人,现在开始分银子!还是那句话,想走的不留,想留的不赶。要回家接亲人的!发五两!”

最后一句最终把热情推到了最**,这里面有不少老兵在军队中都呆了一辈子了,他们早就在顺化附近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原本想着跟着去了中国人那里就不得不抛妻弃子,不免有些踌躇,但是眼下百户大人都发话了,不仅允许回去接家人,还能多发银子当路费,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分发银子的工作是非常顺利的,所有拿到银子士兵无不欢呼雀跃,纷纷把银子收在随身的口袋里生怕‘弄’丢了。这时周睿又说话了,“你们里面没娶老婆的,在顺化有没有相好的?如果有相好的,也可以回去接,你要是乐意能把一家子都接来。如果多几个大姑娘的,还能拿到介绍费,至少二两一个,同样也可以发路费回去接!”

很快这两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六十多人,剩下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老军士问道,“百户大人,人都回去了,咱们这还怎么走?”

“呵呵,人越少越好!”周睿说道,“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人多了还干不下去,人少,消耗就少,咱们要吃的粮食就要少很多呢。只是留下来的人,可得用心做事了!”

“嗯哪!”“好的!”“没问题,都听百户大人的!”“对!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周睿点了点头,“晚上咱们就要干湿活了!大家可要打起‘精’神哦,现在除了站岗的人,剩下的都去睡觉!”说着还掂量了两下从阮伟那里拿来当作抵押品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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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降落

“何滚龙!你们现在在哪里?”袁振力手里拿着手机,这个位置的信号并不怎么好,只有一格信号而已,不过这‘挺’让他吃惊的,这个位置他倒有印象,距离邦克山的信号基站还有足足十多公里,而跟东方港的信号基站则是更远,有差不多二十公里。按理来说信号基站,尤其是这种小灵通制式的基站通讯距离一般来说也不过就是几公里的样子,但是在这里却能够到达这么远的距离,不由让人觉得很是惊异。并且旧时空的话时速超过四十公里就会无规律断网,可是现在的速度都已经是一百多公里了,竟然还能正常通话,袁振力对这个充满了好奇。

“我们一直在机场,自从你们一进入雷达监视范围我们就已经接到海军雷达站的电话了!”何滚龙拿着手机说道,“现在你们在……”

“不用你导航,我找得到机场啦。”袁振力打断了他的话,“跑道清空了吗?我准备要降落了。”

“靠!这又不是航空母舰,机场反正不会跑,不导航就不导航,”说着何滚龙冲着外面看了一眼,“跑道上现在还有很多飞机,你要等下——我去!我们总共就两架飞机,一架在天上一架在机库里,跑道上一直都空着呢!”

袁振力没好气的说道,“好啦好啦,你通知下下面的地勤,我降落的时候可能会发生倾覆,记得早点把我刨出来。”

“嘿!有没有搞错,连风向风速都不要知道了么?”何滚龙连忙冲着里面叫道,见对面没有回应,冲着里面又吼了两声,低头一看,竟然手机被挂断了。

“看到了!看到了!方向西北!”端着望远镜的瞭望员大声喊道,“正在飞来!”

袁振力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不由得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没电,真是给力,连风向风速都不知道。”

他‘操’纵着飞机低空绕场盘旋了一圈,看到了风向标正指向南面,再把高度稍微降低一点准备看看风速是多少……可是马上看到了最令他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跑道上竟然站着许多的元老,最令他觉得郁闷的是竟然在跑道一头竟然还有一台安装着的摄像机,摄像机旁的一个元老正朝飞机挥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赵勇。袁振力对着人群打量一下,果然有个穿着紧身上衣和牛仔短‘裤’的金发‘女’元老,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凯瑟琳,一看到她‘胸’口挂着的那台照相机,袁振力连忙就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摘掉了,他可不想让照片上出现陕西老农开飞机的情景。

眼下这是元老院的大事,这架唯一的飞机刚起飞轮子就掉了,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主起落架轮子。技术部‘门’和空军临时还召开了个会议讨论对策,但是商讨一阵之后却发现基本无解。如果想要在水面降落,速度控制太难,非常容易失速,一旦发生坠毁,淹死人就是几分钟之内的事情。河道里没有可以快速救援的快船,海上的快艇也无法做到随降随救,危险‘性’反而比直接降落还大。但是如果降落机场,首先这飞机原本就是试验机,轮子上全然没有缓冲材料,是绝对的刚‘性’——就是个木头造的轮子,降落时如果控制不好,左侧起落架落到地上,必然就会被地面强大的阻力阻滞,如果起落架不结实还好点,会折断起落架和左侧机翼,造成飞机翻倒。但是起落架如果结实,就会产生另外一个效果,飞机会直接在跑道上来个倒栽葱,直接增加机毁人亡的几率。

飞机上的元老可是空军的创始人,绝对不容有失,但是现在他们又没有办法和空中进行信息‘交’互,在下面商讨出结果也来不及通知天上的飞机。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旦变化发生,就不得不重做计划,所以尽管这个对策商讨会讨论出了n个方案,却一个也用不上,到了最后,执委会派来的代表肖竞拍板决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袁振力自己想办法,他吉人自有天相。

杨灿铃现在紧张地站在跑道旁看着天上的飞机,尽管她有些近视眼,但是还是清楚地看得到飞机左侧的起落架上空‘荡’‘荡’的,轮子掉了……她心里在不停地念叨着,她不是个理科生,但是即使不懂得空气动力学,也是知道飞机掉了轮子是有多么危险的。她觉得‘腿’在不自觉地发抖,心里在不停地念叨,早知道就不给袁振力提供帆布了,不提供帆布,他就造不成飞机,造不成飞机就不会飞起来了,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个事故了。但是转念一想,帆布无非是用来给机翼‘蒙’皮的,如果她不提供帆布,最多也就是给他的飞机制造点困难罢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男人凡是想要做成功什么,不管有多难总是会成功的,她怎么可能挡得住一个想飞的男人的前进道路?她身后曹湘一直在‘挺’小心地盯着,曹湘是专程赶来帮忙的——工程方面的忙她一点也帮不上,但是现场有杨灿铃,她特地还带了一个‘女’归化民秘书赶来这里,就是担心万一飞机降落出现了险情,她会拉不住杨灿铃,最起码也能把她搬上车。

飞机在人群的头顶上盘旋了一周,高度已经降到了五十米左右,太阳晒在座舱里已经开始微微发热了,袁振力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背上也是汗水直流——是冷汗,他之前是不去想降落失败时会发生什么情况,把‘精’力都放在了‘操’纵飞机进行侦察上,分散了注意力,可是现在他到了不得不面对降落的地步了。

“飞机轮子掉了……”他轻轻念叨了一声,低头开始检查起飞行数据起来。尽管现在的飞行速度已经降到了九十公里每小时,发动机的温度正却在缓步提升。为了让座舱在空中能够保持一点温度,发动机旁有一个小水泵,能够让冷却水在加热后沿着整个飞机座舱绕圈,提供一定的热量,同时也能够更快地给发动机降温。随着飞行高度的降低,低空温度提升效果也比较明显,袁振力已经开始怀疑这些冷却水是不是会快要沸腾了,要是沸腾的情况下飞机坠毁,破损的管道里开水将四处飞溅,非得把自己烫成个八成熟不可。“下次要记得把管子埋在里面避免这种情况。”

想了一阵,袁振力还是决定首先把速度降低,让飞机保持减速滑向跑道,然后让飞机保持机体向右侧倾斜,这样就把力量集中在右侧起落架上。等到速度降到十五公里每小时的样子,再把机体修正,那个速度下,飞机不会发生太大的险情。

飞机的速度表正在快速地转向低速,高度也逐渐向着地面靠拢过来,后座的林金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在袁振力的培训班上过不少课,知道速度和质量的倍增关系,这样的速度下就算是一颗豆子也能打死人,更不要说这几百公斤重的飞机了。他连忙低头看了看油量表,里面没有多少油料了,炸弹也全部都抛掉了——刚才的轰炸因为知道人群中有陆军情报局的间谍,所以主要是集中在焚烧物资这些方面。

这时袁振力突然回过头来吼道,“把风镜摘掉收好!”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能够看到前面的元老已经摘掉了风镜,所以也快速地摘掉了风镜小心地收到了衣服的口袋里。这些风镜是标准的玻璃,和旧时空的树脂镜片这些没得比,也不是钢化玻璃,一旦在迫降时发生碰撞,很可能变成大量的碎片戳进眼睛,危险万分,所以最好是摘下来收好。

与此同时,飞机忽然一沉,右侧起落架落到了地面上。袁振力在降落时选择的角度很小,因为这些起落架是刚‘性’的,没有缓冲能力,要是降落角度选择太大很有可能直接接触地面折断,出现险情的几率更高。地面很快就把飞机弹起来,又离开地面一米多高,然后再一次落到了地面。

袁振力紧紧地板着‘操’纵杆,让飞机侧身向右偏斜一点,让右起落架承担整个机身的重量。飞机的机轮在地上带起一路尘土,螺旋桨一直在风速迫使下保持快速地转动,风驰电掣地朝着跑道的另一头驶去。

众人的围观下飞机身体向右倾斜着几度,向前保持行进了一百多米。袁振力此时已经感觉‘操’纵起来力不从心了,随着飞机速度越来越低,空气对于飞机的托举力已经是越来越少,飞机整体正在不可避免地向左跌落。

他低头看了看速度,已经降到了三十公里每小时,当下心头一横把襟翼打开,副翼转向下。飞机顿时向下一沉,左起落架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很快就撑在了地上,飞机整体向左一转,直接就横在了跑道上。

“好!”“万岁!”“太好了!”远处跑道一头元老和地勤们都跑了上来,围到了飞机的旁边。看到飞机安全地落地了,杨灿铃这下是真的站不住了,噗通一下就坐在了草地上,后面的曹湘连忙拉了一下一旁发愣的‘女’归化民,两人连忙冲了上去一人一边把杨灿铃搀扶了起来。

袁振力和林金来两人在还坐在座舱中发呆,两人都算是做好了迫降失败的心理准备了,偏偏这一切似乎都‘挺’顺畅的,还是安全着陆,让两人不由得全身瘫软坐在座舱中动弹不得。几个地勤抬着台阶过来,登上飞机把两人连拉带拽地扯了下来,又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放在担架上抬到了一旁等着的三轮摩托车上。田亚妮跟何永康两人连忙给他们两人检查了下——这是防范于未然,用脚都想得到肯定是没事的。

忽然间凯瑟琳举着照相机冲了上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阵咔嚓咔嚓,把个袁振力立马就吓清醒了,一边忙不迭地坐起来把身上的狗皮夹克给脱了下来,一边喊着“别拍别拍!不要拍夹克!”

不过他旁边的林金来可没这觉悟,头上依旧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皮夹克躺在车厢里望着那个金发‘女’元老端着那个大东西对着自己,全然不知所措。“快!快把夹克和帽子都脱掉!在拍照呢!”袁振力连忙把他拉起来,一把薅掉了他头上的狗皮帽。

“不至于啊!这衣服‘挺’不错的啊!”旁边的何永康一脸真诚地说道,接着旁边的田亚妮噗嗤一声笑出来,“真像陕西老农!”何永康终于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吧好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们好歹也把衣服外面染个‘色’啊!”一旁的肖竞故作惊讶地走上来,扯了扯袁振力腰间的腰带,“你还不如系根麻绳呢。”

袁振力此时是悲愤万分,冲着人群嚷嚷起来,“你们这帮鸟人!别唧唧歪歪的!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这里是军事重地!老子没批准你们怎么进来的?”

“这个啊,”肖竞得意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元老院授权了的,大家关心你才来看你呢。”

“唉……”袁振力斜着眼睛看着凯瑟琳手里的照相机,知道自己刚才的照片肯定已经被拍下来了,不由得唉叹了一声,跟凯瑟琳说道,“凯姐,拜托你个事。”

凯瑟琳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图片发出去之前帮我ps一下,别把这个样子给发出去了!太丑了。”

“好的,没问题。”凯瑟琳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尖叫,袁振力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一个人忽然推开两旁的人群直接冲到了他身边,一个熊抱把他抱在了怀里。伴随而来的一阵兰‘花’香气与梨‘花’带雨的哭声,袁振力这才知道原来是杨灿铃,连忙抱住她在她背上轻轻地抚了抚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没事吗?这点小故障不至于‘弄’死我啦。”

“不行!你以后要答应我,不准上天了!”杨灿铃一边止不住‘抽’泣一边说道,却被袁振力一句话逗乐了,“那可要看天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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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综合讨论 1

“这次侦察飞行的效果非常不错,我们不仅沿途找到了三四个城镇,二十多个村庄,也确定了界镇的位置。”任雪峰说着摊开一张地图,“这是我们的人员根据航拍的视频画下来的地图,当然,比例尺什么的算不得‘精’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致也不会错出太多来。”

“此外,”任雪峰说着在地图上点了点,“我们找到了界镇,的确如同传说中的那样,这附近几十公里,只有这么一处地方可以渡河,其他地方都不具备沙滩这一类条件。”

钱龙舟举了下手说道,“视频资料我们也看过了,沿岸区域的确没有多少沙滩,我觉得这片区域应该是岩质地形,应该是河水冲刷导致的结果,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界河的水流量事实上很可观呢?今年的雨季还没有开始,如果一旦开始了,河水能涨多高,水流量有多大,我们可全然没有概念,如果真的来场大洪水,界河上的两座桥都会非常危险。”

“的确如此,”谢明芳说道,“桥梁现在是连接盐村工业区和占城港的唯一‘交’通线,最让人担心的是东方港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界河分岔后的三角洲位置,如果仅以现在的流量,我想应该不至于我们整片区域都是冲积而成的,至少我们刚到的时候这附近的森林不是一二十年里可以长出来的,而且如果是冲积三角洲,树木也应该是以红树林为主。”

“没错,”包包点头表示赞同,“我们的桥梁虽说算不得非常坚固,但是也是用石头和水泥制造的桥墩,上面的木桥应该也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们是根据百年一遇的标准来建设桥的长度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洪水冲垮桥梁的问题。就算是洪水真的大到不能控制,大不了就封锁桥梁不通车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钱龙舟说道,“桥梁现在是重中之重,不仅担负着两地人员和物资的流通,同时也是军队渡河的唯一途径,一旦因为洪水冲垮桥梁,我们将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要想出办法如何增援沙巴克的军队。”

“担心这个啊?”肖明伟笑了起来,“我们可以先把陆军两个连调到河的南岸,在森林中扎营等候啊,需要增援的时候就能快速反应了。”

“这说起来容易,”钱龙舟耸了耸肩,“做起来就不一定了,首先两个连在河北岸与河南岸,后勤供应压力就全然不同,河北岸不仅有大道可以输送物资,同时还有火车,需要的时候还能够用火车快速机动兵力。可是南岸就不同了,现在的南岸几乎全都拆掉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区域,就连沙巴克也是待拆的。只要桥梁断掉或者封锁,那么后勤立刻就中断了。”

“我们可以预先在沙巴克储存足够的给养,大概一个月的,然后在森林中扎营的部队也是同样。”

钱龙舟连忙打断了肖明伟的发言,“森林,说起森林,还有一个大问题,疟疾登革热这些热带疾病,现在夏天已经就要来了,丛林里到处都是蚊子,这东西传播疾病跟玩似的,如果在森林中扎营,势必要面对可能出现的大量爆发疟疾的情况。”

“是的,”王一志坐直了背说道,“上次在邦克山附近驻扎的陆军第二连就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疟疾。”

“是第三连。”肖明伟纠正道,王一志连忙改口,“对,是第三连,第三连中绝大部分士兵都因为疟疾发作而病倒,整个连因病失去战斗力,这可是我们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那时候还不是夏天,只是‘春’天而已。”

“我们不是有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吗?”薛子良连忙问道,“是青蒿素吗?”

“不是青蒿素,”王一志终于逮到了纠正的机会,连忙再次坐直了说道,“是金‘鸡’纳霜,而且还都是库存的金‘鸡’纳霜,我们到新世界后金‘鸡’纳树还没有长好呢。”

“那是奎宁吗?”薛子良连忙再次问道。这次王一志连连点头,“对,就是奎宁。”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把部队驻扎在丛林里,就一定会爆发疟疾?”肖明伟问道,“能确定吗?”

“基本上能确定。”王一志说道,“我们在附近丛林里抓了不少蚊子**进行了检测,都确定发现了疟原虫,我们刚来的时候是晚秋入冬,因此疟疾没能发作起来。并且还有一点,我们砍树速度太快,这片区域的树都被我们砍掉了,所有的积水也清理掉了,因此蚊子没能在东方港里肆虐起来。不过距离东方港比较远的邦克山此前因为一直是被土匪占据,所以蚊子问题并没有处理,因此就爆发了疟疾。”

“那么能不能通过驱蚊等手法来防治疟疾?”李杰琦问道,“旧时空对于热带疾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只有杀蚊子。”

“是的,可以使用艾草熏蚊子,在部队驻扎地外三十米范围内砍掉所有的灌木,所有的积水全部填埋,这是唯一能够对付热带疾病的办法,剩下的就只能祈祷蚊子没有防毒面具了。”王一志耸了耸肩道,“此外疟疾和登革热都会人传人,防蚊之外也要当心人和人之间的传播,一旦疟疾爆发,剩下的事情就只有隔离治疗了。”

“那么说部队不能够先期埋伏在丛林中了。”肖明伟有点惋惜地说道,王一志点了点头,“没错,不建议过早进入丛林。”

“对了,那个谁?那个‘精’灵。”沈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他不是一直在丛林里生活吗?他们怎么就不怕疟疾?还是他们有特效‘药’?”

“这个我们早就检测过他的血液样本了。”王一志叹了口气说道,“根本不是不怕,而是他已经有抗体了,我们询问过他,他还是在二十岁左右就已经爆发过一次疟疾了,然后在五十岁前后又发作了一次,最近一次听说是一百一十六岁的时候,这次检测确认发现了疟原虫抗体,而且是全抗体,不管是间日疟三日疟恶‘性’疟还是卵形疟,人家全能抗……”

“一百一十六岁……”几个元老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喵了个咪的,那家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是百多岁的老妖怪了。”

“那我们能不能用一个折衷的办法来搞定这个问题?”肖明伟立刻就提出了一个想法,所有人的脑袋同时望向肖明伟,主持会议的杨铭焕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很简单,建立‘精’灵的丛林战部队,他们既然能够有全抗体,那么我们能不能在他们中间组建出一支部队来,从而替代人类在丛林中作战呢?”肖明伟说着望向杨铭焕,“他们‘射’箭特别厉害,我们可以让他们同时装备步枪和弓箭,这样打起来会比较方便吧?”

“这个可以考虑。”杨铭焕还没说完,就被北纬打断了,“你们想得太好了,‘精’灵跟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无非是比咱们活得长点罢了。”

“那可不是一点半点,你能活到七百岁吗?”旁边立刻就有人调侃起来。北纬挥了挥手,“我跟蓝草谈过,‘精’灵部落里的‘精’灵数量其实并不多,大约就是三百多人的样子,而且其中许多人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非常瘦弱,光是要把他们的身体恢复到健康状态就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样子。如果真的拖上一个月,南岸军的主力怕是早就已经到了沙巴克城下了。”看到肖明伟望向他,北纬连忙说道,“我还没跟你算编组部队和训练的时间呢。”

“的确,”杨铭焕点了点头,“不过招收‘精’灵进入元老院体系是一个远景规划,此时远水救不了近火,”

“的确如此,北纬同志说的没错。”肖明伟对北纬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同时又说道,“那么这次行动还是必须要使用我们自己的部队来进行作战了。”

“对了,”杨铭焕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作战计划已经拿出来了吗?”

“作战计划倒是做了一个,不过大家都知道,计划这东西是要随时根据敌情变化进行调整的,我们这才刚刚拿到敌情的录像,还要先研究之后才能做决定,并且现在我们只知道西面的南岸军情况,对于南面文山港的情况还毫不知情。”薛子良说道,“我们希望近几天内能够对文山港以及海上的迈德诺舰队情况进行一次侦察。”

“这个……”袁振力之前一直在悄悄安抚杨灿铃,此时听到这个请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过了一阵才说道,“侦察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我们只有一架飞机,蚊式机还要先测试之后才能知道是不是合适飞行,而这架飞机此时被陆军情报局拿去分析事故原因去了,所以这几天之内无法修复。”

“分析事故原因?”“陆军情报局?”“这都八竿子打不着啊!”下面的元老们都是一头雾水,“飞机的事故分析不是空军自己做吗?怎么搞到陆军情报局去了?”

任雪峰不由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说道,“是这样的,我还有另外一个头衔。”这时已经有元老叫出声来,“对了,那个事故分析部‘门’不就是任胖子管的吗?”

“唉……”任雪峰无语,一直以来元老们都是身兼数职,他到也想把事故分析的职务丢掉,但是元老院里根本没有元老能接手这种专业‘性’太强的工作,因此只好一边当着陆军情报局的头头一边进行事故分析。

“说起飞机,”杨铭焕连忙问道,“事故原因找到了吗?”

“找到了,”任雪峰说道,“由于这架是试验机,刚‘性’起落架,多次起降的过程中影响了固定螺栓的寿命,事实上这根固定轮子的螺栓应该在起飞前就已经断裂了,如果在起飞前地勤人员对起落架进行检查的话应该是能够发现端倪的。”

“也许,”袁振力点了点头,“不过起飞检查是我带人进行的,是我忽略了起落架,这个我要做个检讨。”

“不用了,”杨铭焕说道,“我们现在的工业产品,全都是各种土法上马,说白了在旧世界就算是没有安全观念。出现这些险情也是很难避免的,因此我们有必要作出各个产品各个‘门’类的安全流程来。这次袁振力同志在飞机降落过程中沉着冷静,果断处置,不仅成功地保住了侦察的资料,整架飞机还安全着陆,最重要的是人员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我很有必要着重讲一讲这个事情,”他说着站了起来,“对于元老院而言,每个元老自然都是非常重要的,无论什么时候,元老的生命安全都是凌驾于一切财产安全之上的。不过归化民,尤其是有重要技能的归化民,同样也是比财产安全要重要的,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首先要优先保障的,永远都是人员生命安全,其次才是财产安全。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如果人死了,就没有读档重来,刘旭同志的牺牲让我们了解到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们随时随地都不能粗心大意,更不能想当然,我们面对的不是无脑的游戏npc,我们的非友好势力虽说科技水平远远低过我们,但是他们能够想出办法来弥补双方科技之间的差距,我想大家都了解我说的是什么。因此,我希望在工作中,能够做到保护生命安全的所有保障,一丝都不能少;在战斗中,能够用火炮消灭敌人的,就绝对不要用人命去填。”

“嗯!”“好的!”“没问题!”元老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肖明伟却说话了,“我不太同意关于战斗的看法。”

“为什么?”杨铭焕不由有些发愣,肖明伟点了点头说道,“战场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也许只是愣一愣神,整个战场局势就可能偏转,因此一秒钟都不能‘浪’费,有时候并不是指挥官想要用命去填,而是形式‘逼’得指挥官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去获得战场上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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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综合讨论 2

“嗯,”杨铭焕点了点头,“肖叔说得不错,我们不是军事相关部‘门’的,的确不应该对军事部‘门’的同志指手画脚。”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明伟连忙说道,“杨执委的意见本身是正确的,每一个士兵在战场上都是有用的,仅仅只是把士兵当成消耗品或者数字的人永远成不了好的将军。我们在以后的战斗中会尽量贯彻这个理念,但是还有一点我们必须要确认。”他说着顿了顿,“我们的后勤必须要有充足的保障,不仅仅是粮食,我们的粮食很少会有问题,这要感谢孙文彬执委和农业部,但是打仗这事情讲究的就是弹‘药’,只有弹‘药’充足才能贯彻杨执委的指示。”

杨铭焕不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林深河站了起来解释道,“这是工业委员会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工业委员会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民用生产上,对于军用的东西,主要是开发发动机和组装飞机。因此我们军火厂订购的机‘床’和主要的生产材料几乎全部没有到货,现阶段我们的弹‘药’存量已经到达了一个警戒值,这事情我已经写过申请上报执委会了的,不知道有没有送到。”

曹湘在旁边一边迅速的做着记录一边答道,“这份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并且也‘交’到了执委会,是上周三‘交’的。”

林深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的弹‘药’库存现在平摊下来一个士兵也不过就是两百发,至于炮弹,飞雷炮分到一‘门’炮最多就是三十枚炮弹。现在我们的三条子弹生产线都在全力开动,同时生产七毫米六角步枪弹、九毫米手枪弹和十二毫米步枪弹,对于七点六二毫米口径的子弹主要都是通过复装来实现了。”

“你们以前不是说过可以用本时空的机‘床’加一条生产线吗?”杨铭焕连忙问道,林深河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有增加生产线的计划,但是需要的生产设备和机‘床’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到位,我不是责怪张元同志,但是这个时候在生产设备上卡我们的脖子,实际上是在卡元老院的脖子。”

“那么你有什么提议?”杨铭焕知道林深河的点子多,他既然这个时候提出来,必然就是有解决办法,与其等他自己说,还不如直接问。

林深河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没错!我就是有个想法,”说着冲军事部‘门’的几个元老指了指道,“军工厂最重要的就是生产**,我们开发武器的确是做到了**开发,但是生产总还是掣肘于东方港民用物资的产量,我想通过元老院授权允许我们建立一个军工体系,由我们自己进行从原料到成品的一整套生产体系。从钢铁生产到机‘床’自制,我们军工体系需要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不然的话让军工体系依附在民用体系上,早晚要出事。”

杨铭焕闷声想了一阵,点了点头,“我原则上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这事情还是要走个流程,请你把这个提案写一个文件‘交’上来,另外你们军工体系还必须和工业体系的同志们密切联系,不能脱离。我们现在无论是在材料还是工业生产上,都是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情形,双方如果有什么成功经验,必须要相互分享,不然的话,这两套班子原本做的事情就是大同小异,如果再同样的事情还做两次,我们就不用发展了。”

“嗯,”林深河点了点头,说着就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手掌厚的文件递了过来,“提案我早就写好了,一直带在身上。”曹湘站了起来,走过去接了过来粗略翻了翻,然后递给了杨铭焕。

杨铭焕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嗬,原来你们早有预谋啊!”他笑了出来,“军工厂、陆军总后勤部、海军总后勤部、空军总后勤部,连陆战队总后勤部都签名了,那么这提案的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嘛,”几个军事部‘门’元老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吴镝站了起来,“这个我们讨论过了,我们现在是五个部‘门’组成这个军工体系,所以分为五个股份,由军工厂牵头,各投资六千元,首先保证原材料生产体系。”

“嗯!”唐勋良补充道,“我们准备在这次战斗之后,在占城港南面的位置先建立一个堡垒,用以防卫占城,此外在占城港南面新堡垒北面的地带建立军工厂所属的钢铁厂,机械厂,五金厂,被服厂,装具厂等共计十二家军工体系工厂。”

“不至于吧?”杨灿铃也顾不得袁振力了,连忙提问道,“照你们的意思,是不是你们也要组建自己的棉纺厂?”

“是的,”肖明伟说道,“杨姑娘你负责的棉纺厂一直以来对我们军事部‘门’支持得非常好,我们很感‘激’你的努力,”高帽子丢过来,杨灿铃也不好生气,肖明伟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棉纺厂的规模在新世界算起来应该是最大的了,但是你们的生产要同时满足好几个部‘门’的需要,例如民政委员会需要布来给归化民制造新衣服,商贸部需要成品帆布出售给布贩子,你们棉纺厂一直忙个不停,生产出来的纱锭和布料依旧远远不够需要。我们组建自己的棉纺厂并不是因为怪你们保障不力,而是为了给你们减少负担。”

说着肖明伟望向杨铭焕,“关于军工体系原料的来源,我们也不会和民用去争,我们会组建起自己的矿山和航路,此外等干船坞开始运作之后,海军的同志们首先会修复并改装两艘胜利级,接下来就会一个干船坞用以改装正在服役的胜利级,另一个则开始组装自由轮,自由轮一旦开始投入使用,不仅可以提供给我们军队使用,同时也可以提供吨位给民用部‘门’。”

“自由轮确定可以生产?”立刻就有人提问了,卜众孚望过去,原来是辜晴倩,“是的,自由轮可以确定能够生产,我们已经把图纸都画好了,只要等到那两艘受损的胜利级改装完毕,我们的木材厂就可以开始生产自由轮的材料了。”

“那太好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组织舰队去明州采购原料了。”辜晴倩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原材料不是一直都由迈德诺人在输送吗?”包包提出了疑问,“听说从五一阅兵之后他们的原材料输送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的规模了。”

“我一直都觉得迈德诺人有‘阴’谋。”水汪凼在一旁说道,“他们似乎是想通过垄断原材料途径来卡死我们的喉咙,我们不可能永远依靠外人来保障我们的原材料生命线,尤其是这些外人明显不怀好意。”

“这点我同意你的看法!”范例说道,“这段时间一来,雷达站天天都能观测到迈德诺舰队在占城港外游走,港务部‘门’也开始发现迈德诺人正在偷偷绘制东方港地图,但是我们为了要保证他们采购商品的热情,并没有对这种间谍行为进行抓捕,虽然说短期内不至于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在长期来看,对我们东方港的安全工作是有害的。能够把原材料获取通道抓在自己手里,总是要好过等着别人来帮我们运输东西的。”

“对于陆路运输,”肖明伟接过话头来,“马林明昨天跟我申请了一笔资金,说是要和重工业实验室一起开发新型的六缸柴油机,一旦柴油机开发成功的话,那么量产也就可以提上日程。”

“那么我们就需要开始铺设沥青路面了?”谢明芳终于等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连忙追问道,肖明伟点了点头确认道,“没错,东方港到北桥头镇,东方港到盐村工业区都需要铺设沥青路面。此外,通往盐村工业区的新桥什么时候能够通车?”

包包连忙说道,“通车恐怕还需要点时间,我们刚刚扎好钢筋,正在准备做倒置桥面。要知道这种倒置桥面比较麻烦,因为缺乏泵车,我们建造一个桥面单元的时候要分三个步骤进行,首先倒置出底部,然后等过了养护期之后,再在上面铺设水泥路面,等再过了养护期之后,才能铺设沥青路面,而且由于没有能够吊得动这么沉重单元的吊车,因此我们必须一节一节单元地进行建造,否则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事故。因此这桥的通车,至少要等到七月底。”

“好的,”杨铭焕说完,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道,“现在我要严肃批评一下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几位成员。”

听到这话,在场的其他部‘门’元老们不由得都吃了一惊,杨铭焕继续说道,“安南的南岸军准备进攻占城港的消息他们是几天前就已经得知了,并且陆军情报局的特工也已经‘混’入了南岸军持续地送出情报,这点做得很好!任雪峰!”任雪峰连忙‘激’动地站起来敬了个礼,高兴劲还没过,就听的杨铭焕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一样要批评,我们即将要面对一场十万人规模的战斗这样大的情报,你居然只通知了参联会,而没有通知执委会,这点上你未免也太不把执委当成菜了吧?”

任雪峰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正打算说话,就听得肖明伟说话了,“执委同志,这事情是我的错,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好了。”

“不是,我们也参与讨论了,我们也有过错。”吴镝连忙站了起来,身边的卜众孚左右看看,也站了起来,“没错,我们通过了表决,最终决定不通知执委会的。”

“是啊,”杨铭焕有点生气,“你们几个表决了一下,我们执委会就连知情权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肖竞同志因为关心去机场,我们恐怕要等到南岸军出现在沙巴克外面才会知情了吧?”

“不是的,”薛子良连忙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在讨论的时候就决定了,明天就是集体婚礼的日子,我们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打‘乱’了婚礼的喜气。你知道的,刘旭同志牺牲之后,我们的总体士气有点低落,需要这么个集体婚礼来冲冲喜。可是这帮南岸军这时候却不开眼地冲了过来,我们讨论后就决定在婚礼之后再通报执委会,让大家能够开开心心地享受一个集体婚礼带来的喜庆。而这段时间我们也并没有听之任之。”

说着薛子良站起身来,“钱龙舟元老和外籍军团总参谋长伊藤先生一起讨论并制定了一个反击方案,这个方案我们经过了讨论,可行‘性’很高。”

杨铭焕连忙看向肖明伟,肖明伟则看着杨铭焕点了点头,“没错,这份方案非常不错,我们需要一份详尽的敌方资料才能把方案落到实处,这才让袁振力同志不得不冒着风险进行了一次远程侦察。”

“这次侦察确认了南岸军的兵力,训练程度,同时还确定了迈德诺人已经占据了界镇,为安南镇守起北大‘门’来了,这的确能够说明之前的情报里所提到的安南朝政已经被迈德诺人所把持是属实的。”肖明伟继续说着,“袁振力和林金来同志在侦察中主动出击,焚毁了大量的南岸军军粮,并且造成了安南军队的大规模踩踏事件,立下了卓越功勋,因此我提议为他们颁发一枚勋章。”

杨铭焕不由苦笑了一下,我这还在批评你们呢,怎么忽然就要起勋章来了?不过那边袁振力丝毫没有兴奋的表情,只是有点‘抽’搐地问道,“我不要勋章,能不能换点别的?”

“那你要什么?”杨铭焕不由乐了,我这勋章还没决定是不是颁发呢,你就决定要换成别的?

袁振力稍微想了想,说道,“这次侦察行动证明了这种教练机的技术是成熟的,而且我们的飞机在‘性’能上没有丝毫的问题,我想说的是,能不能再生产几台发动机?”

“还要生产发动机?”刘沈红不由得叫出声来,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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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综合讨论 3

刘沈红一脸‘激’愤地说道,“光是铸造发动机气缸就玩脱了,在那个三缸柴油机制造过程中我们足足进行了六十多次,才造出来一个合格的气缸,此外还有活塞,你们知道那个活塞有多难加工吗?而且现在材料不好,好不容易加工七个出来还有三个材质有问题,使用起来直接爆缸好吧!”

“可是你们工业部‘门’的职责就是干这个啊!”杨铭焕一脸郁闷,“而且工业制造这东西讲究的就是经验积累,‘操’作熟练了才能继续制造更多更好的东西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我说小刘,你以前造斯特林发电机的时候那股创新‘精’神哪儿去了?”

“我那是权宜之计罢了,临时用一下而已,可是现在这是要在工业和生活中使用的发动机啊,和那种临时发电的玩意儿是两回事啊!”刘沈红连忙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使用的刀具什么的都必须是新世界生产的,原本质量就不好,动不动还会出现故障造成损失,有的加工失败纯粹就是因为刀具和加工设备搞坏的好吧!”

“那么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旧世界带来的物资?”杨铭焕连忙问一旁的成军,成军耸了耸肩,“这个还真没有多少了,具体数量要问何莎莎,库存这些东西都是她在管。”

“事实上我们应该剩不下多少物资了,尤其是这时候,”一旁李锦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以前有元老在学习铣‘床’‘操’作的时候,一口气能折断好几把铣刀的,对了,还是用土豆在加工呢。”

“噗……”旁边几个元老都笑喷了,李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所以张元现在发了条命令,现阶段不允许使用旧世界带来的刀具,必须用新世界制造的工具。”

“所以我们加工起这些东西才特别困难啊,亲们!”刘沈红也是一脸无奈,“你们提供的材质制成的刀具磨损速度远远比不了旧世界的。”

“这个恐怕只能让你们克服困难了。”杨铭焕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急需飞机来进行侦察、轰炸任务,这事情恐怕必须要你们上马才行。”

“好吧,回去以后我会带人去进行发动机开发,不过必须要申明的一点,我们只能保证尽力,不能保证时间。”刘沈红说道,“并且因为失败率较高,我们可能会同时生产十个左右的发动机,到时候这些发动机的造价可全都要算在成本里面。”

袁振力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你们造的发动机越多,对我们来说越好,十个不算啥,要是能同时制造二十个才好呢,我们只盼着成功率高一点。”

“嘿嘿,”刘沈红笑了笑,“我们制造你们现在用的那台发动机可是制造了十六个才成功了一个呢。”屋子里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成功率未免也太低了。

“没问题,”袁振力也笑了起来,“只要成功了一个,经验就积累下来了,只要积累了足够的经验,那么后面的制造就容易了。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制造吧,哪怕只成功一个都行!这笔钱我们出!”

“天啊,你们就这么玩预算吗?”水汪凼有些郁闷,“一台发动机造价是多少?”

“只是算材料和人工成本的话应该是一百六七十块的样子,但是……”刘沈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必须要把失败产品的成本算进去,这样算来空军的那台发动机成本可足足有两千多。”

“我勒个去!你们用纯金打造的吗?”水汪凼不由得蹦了起来,“要那么多钱?”

“你还别郁闷,真要那么多!”林深河在一旁笑了起来,“造发动机可不是造元老院步枪,这东西对于材质什么的要求非常高,而且一旦能够投入工业化大规模生产之后,就是摇钱树,不仅能够带动发动机本身的销量,同时还能够提升石油产品的销量,摇钱树啊!”

“你还别怪我鼠目寸光,”水汪凼说着在桌面上用指头点了点,“现在是五月底,五月里面我们原料采购‘花’掉了差不多三万多,用工成本是两万多,通过商贸部贸易赚回来的钱只有六万多一点,虽然说还有些奖券什么的收入,但是由于彩票保护机制,收入可谓微乎其微,另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杂项支出,对了,还有元老伙食费什么的,这个月结余也就是三千多块。”

“三千多块不是‘挺’多的吗?换到土著那里足够吃喝一辈子不愁了啊。”下面有元老说道。水汪凼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没错,算起来是笔钱,如果每个月都能保证这样的的收入,大约一年下来至少可以有三万六千的结余,可是问题是这次元老院集体婚礼,拨款申请你们知道是多少吗?”

曹湘在一旁不由得脸上有点尴尬,“一万元。”立刻就有元老在一旁说道,“这不算多啊,好像有四对新人吧?这和起来才两千五一对啊,这里面还有双方都是元老的呢。”

杨铭焕连忙望了一眼谢明芳,谢明芳此时也心有灵犀一般地跟他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不过水汪凼摇了摇头,“你们的脑袋里还把这里的一块跟旧时空的一块挂钩吧?”

“难道不是吗?”有元老好奇问道,“购买力可能高点,但是也没啥东西可买啊。”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说法,”水汪凼说道,“结婚的名单我看过了,分别是杨铭焕和谢明芳,孙文彬和刘丽婷,曾志刚和冬梅,钱龙舟和阮姱,阳牧秦和林月如——”

“噗”的一声,下面又有几个喝茶的元老喷了,“你们不要郁闷,人家真的叫林月如,不过不是《仙剑奇侠传》里面那个,不过一样泼辣,对了,还有我和雪繁星。”水汪凼继续说道。

“是啊,”曹湘在一旁说道,“你也知道有六对新人啊,里面就有三对是全元老阵容,分摊下来一对新人才一千多块,和旧时空的煤老板嫁‘女’儿比简直就是寒酸了好吧?”

“对啊,”一旁的薛子良笑了起来,“我们在新世界也算是权贵了,怎么就不能搞得隆重一点,不然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土著打招呼。”

“不是这么说的,”水汪凼解释道,“我是想要搞一个奢华的婚礼,但是现在这时候,这里正在准备打仗,同时又要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建设,我觉得钱最好还是用在刀刃上好一些吧?”

“我不赞同,”一旁的卜众孚站了起来,“艰苦创业是没错,但是要明白,我们来这是来开创一个新世界的,共同享受新世界的福利的,为啥要平白无故降低自己人的享受,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把元老区的电给断了?也好减少发电支出啊。此外元老食堂伙食标准也应该要降低,元老服装补贴也要相应降低,这里是热带啊,夏天穿短衣短‘裤’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对啊,这些地方的确是可以缩减些支出。”水汪凼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拿起纸笔在桌上画了起来。卜众孚不由得一脸无奈表情,这马上又划算起来了。他不由得大声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我们没必要在这些方面减少太多,我们毕竟不是来这里吃苦的。”

“没错,”曹湘赞同道,“我们离开旧世界,虽然说污染大,但是生活还是比较充裕的,生活物资基本上应有尽有,但是大家一起同船来到了新时空,一起白手起家打造一个新世界,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我们不能够在生活条件上尽量满足元老们的需要,这也未免太伤元老们的心了。”

水汪凼不由有些愕然,辜晴倩站了起来对他说道,“钱并不是不可再生的东西,而且钱留在金库里一点用处也起不了的,不流通根本就没作用。”

水汪凼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全都用去流通了,那我们可就没有啥钱了啊。”

“你错了,”辜晴倩说道,“钱流通的目的是搞活东方港的经济,整个东方港起来了,附近州县的人才能明白这里是个好地方,我们生产的产品才能有更多的销路和渠道流通出去,同时也会有更多的钱流通进来,举办这个婚礼的意义就是要让土著们看到一个梦幻婚礼,把元老院的雄厚财力宣传出去,让他们渴望来到这里找寻机会,来实现自己的中国梦。”

“我去,中国梦都来了。”水汪凼不由得笑了起来,杨铭焕说道,“没错,中国梦,一个生活条件优越的地方对于人才的吸引力才是最大的,就如同旧世界里大家对去美国的渴望一般,现在我们在新世界就要建立这样一个自由美好生活的明灯效应,让他们愿意和我们打‘交’道,做生意,把资金投向中国。”

“并且还有一点,”肖明伟说道,“这次婚礼奢华一点事实上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将在接下来的对抗安南军队的战斗中彻底击败他们,让他们看到直接动手掠夺我们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只能想办法和我们通商‘交’易,这样也可以给我们减少很多的麻烦,因此这场婚礼和战争是平定安南局势的两手准备。”

“对于安南政fǔ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任雪峰笑了起来,“现在安南政fǔ唯一能拿出手的军队就是南岸军的这几万人了,如果我们能够从**和‘精’神上彻底摧毁他们,那么这个刚刚被迈德诺人扶上台的黎氏皇帝根本就不可能坐稳朝廷,接下来他们自己内‘乱’基本上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而且迈德诺人能够使出驱虎吞狼之计,我们也可以这么做一个。”

杨铭焕对这句话很有兴趣,连忙问道,“我们怎么驱虎吞狼法?”这个提问顿时让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双眼都望向任雪峰。

“我们对外并没有多少线路,但是却有一个和我们比较友好的,安南锦衣卫千户岑敏。”任雪峰说道,旁边的范例撇了撇嘴,“那家伙的兴趣就在做生意上,几天前似乎还派了一个小旗带了十多个力士过来东方港进货呢。”

“他很聪明,他知道想要渗透我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就干脆放弃对我们的渗透,专心于给他自己捞金了。”任雪峰说道,“我们可以让他帮助我们,把一条消息传到北安南去。”

“你的意思是说让北安南知道界镇空虚的情报?”肖明伟立刻就提问道,任雪峰点了点头,“没错,如此大规模的军力调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近在咫尺的界镇发生的事情,但是从航拍视频中可以看到,南岸军在军营中还留有少量部队用以‘迷’‘惑’北安南,因此北安南对于界镇的情报必然是求知若渴。”

“这样可以送岑敏一个顺水人情,同时我们还可以通过低价提供给他一批商品作为酬谢。我们甚至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够让界镇的迈德诺人知道啥叫后院起火。”任雪峰说道。

“那个锦衣卫教头现在还在你们陆军情报局里当教官吗?”杨铭焕问道,上次剿匪之后范例带人去给安允县衙送人头和俘虏的时候顺带还发了一次工资,但是锦衣卫因为没有名册因而没有发到,这让安允锦衣卫的百户很恼火,但是范例让他在反间谍处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教官,这个百户尝到了甜头,又不愿意自己天天来,便把这差使给了手下的一个小旗。很快小旗也得到了更多任职邀请,包括警察总部的擒拿格斗训练、反间谍处的间谍甄别训练以及陆军情报局的敌后工作指导,他一个人肯定是分身乏术,不得不推荐了在其他几个地方任职的小旗前来当教头。这样一来元老院只是‘花’了一份基本工资,不仅了解了安允境内的锦衣卫有那些人,同时也让手下的归化民们学会了更多的敌后工作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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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间谍百户 6

现在正在敌后的周睿此时对那些学习的经验深有体会。他没有当过官,只不过是考了个功名而已,元老院找不到当过官的人来教授怎么当官,因此到现在也只能学习一些当武将的经验罢了。但是此时这些武将经验相当受用,让他带着黎明在敌后的这支庞大军队中如鱼得水。

阮伟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大车上修养,周睿和黎明两人在他看来,虽说强夺了他一千多两银子银子,但是毕竟帮他把手脚断骨接好了,现在虽说马上走路不可能,可军中大夫也看过了,说接的很好,没有什么要动的。让他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个小妾,自己一直以来以为小妾已经全然是自己的人了,谁知道忽然之间这小妾就变了脸,要不是那三个浑身冒着奇怪气息的人过来,自己只怕早就死于她手了。当他的僮仆带着几个亲兵和军医过来时,那三个人已经带着银子跑人了,阮伟现在很心疼那笔银子,但是这浩浩‘荡’‘荡’十万人之众里面找出这三个人来,哪里可能?更何况皇帝赐予自己的镇东侯‘玉’佩也被他们拿走了,他是越想越气。

生气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赵喜敏此时也心情好不到哪儿去,天上那只怪鸟的确是很奇怪,还能够丢下会爆炸的蛋。但是就算是蛋会爆炸,这也不至于把几万人吓得如同受惊的鼠群一般狂奔吧?一开始只是一部分人群被惊吓狂奔,接着就是后面跟着的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再就是看到汹涌奔来的人群只能选择转身就逃的人了。等他在睡梦中被惊醒后局势已经失控了,他不得不采用非常极短的手段,命令前锋营的步兵用长枪列阵,直接戳死跑在最前面的人,又用骑兵在两侧来回冲杀,‘乱’砍‘乱’杀一阵,这才把局势稳定了下来。不过这个行动下来,他的亲卫队里死伤了两百多人,更是砍杀了溃军中的上千人这才算完——他对这些人的死伤相当的‘肉’痛,他们原本可以被投入对占城港阮逆手下的进攻行动,结果还没走出界镇十里就死在了自己人的刀枪之下。经过统计,这场‘骚’‘乱’之后被踩踏和砍杀而死的士兵足有两千多人,并且用来运输辎重的大量车辆遭遇那怪鸟的蛋击而遭到焚毁,事后清点,大约有五百石左右的粮食遭到焚毁。

让他全然想像不到的是阮伟,这个家伙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以‘肉’身迎接了溃兵的脚底板,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没死——全身‘肥’‘肉’多果然还是有好处啊,听军中的大夫检查后向他汇报,阮伟双手双脚被踩断,身上被踩伤多处,可是诊脉之后却发现内脏全无损伤,只需要静卧修养即可。这倒也让赵喜敏觉得舒了一口气,阮伟军团数万人此时基本上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如果阮伟死在‘乱’军之中,这些士兵他根本来不及收拢,可能逃亡的士兵会超过六七成,这么一来原本南岸军的十万人很可能知会剩下七万多人,这样一来根本就无法对占城港的敌军形成数量上的优势。

想到这里,赵喜敏不由得吁了一口气,“还好阮伟没死。”阮伟没死,那么他对于他军团的实际控制能力还是在的,但是由于手脚都断了,无法上马亲自对军队进行指挥——原本他也无法上马指挥,都是由士兵抬着滑竿去指挥的,现在这么一来,他连出大车的机会都没了。赵喜敏暗暗笑了笑,阮伟不能直接指挥,那么他的兵团就必须接受自己的指挥,这样一来十万人的指挥就可以由自己来进行,他掂了掂胡子哼了两声小曲。

原本根据他和阮伟的协议,等到得占城港,两路大军分别负责‘逼’近到占城港城下的西面和南面,等到文山港的军队到达之后,就能够发起进攻,谁先攻陷城墙,那么占城港的劫掠权就是谁的。这怪鸟的蛋虽说平白无故造成了南岸军两千多人的伤亡和五百多石粮草的损失,却意外的帮助他获得了整个南岸军的全部指挥权,相比之下,这倒是个好事。

现在的周睿已经带着他的部队找回了之前被配属的赵喜敏军团中某支辅兵队,不过此时的军头正带着一大群辅兵跟一大群战兵争执不休。

“这是你们的责任!”战兵中的小头目冲着辅兵们一通嚷嚷,“遇到敌袭,你们这些辅兵不知道保护粮草,只是低头狂奔,结果导致粮草被焚。连我们的刀枪衣甲都被焚毁了!”他一边吼叫着一边悲愤地挥舞着手里的一把被燎得黑漆漆的刀。

“这关我们什么事情?当时的火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根本就没有办法熄灭,我们只能逃跑啊!”一个辅兵愤愤不已,冲着战兵直嚷嚷,“你们的武器衣甲原本就不应该被放在粮草车上的,谁让你们放上来的?”

“放上来就该被烧掉了是吧?”“对啊!当时副将大人也说了,可以放到你们车上啊!”“对!找副将大人来,军法处置他们!”战兵们顿时就吼了起来,声音完全压倒了这一边的辅兵。

“啊!——”一阵齐声吼叫声响了起来,把两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辅兵们一看,原来是刚刚天亮后被编入的那群辅兵,不过数量少了很多,心想大概是刚才一通狂奔跑散了吧,倒也无人过问。

“此事周某怕是要说句公道话。”周睿冲着两边拱了拱手说道,“原本辎重队就是用以运输粮草一类的东西,用以保障军需,人能推动的东西重量总是有限的,诸位战兵兄弟把沉重的武器和衣甲放在辎重车上,平白无故增加了辅兵兄弟们的重量,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你是谁?”战兵小头目仗着自己的身份,趾高气昂地冲着周睿问道,周睿不慌不忙,“周某人不才,乃是禁军中一百户,以此身份说句公道话还是可以的吧?”

“这个……呃……”战兵这边立刻就收声了,禁军的地位比他们这些南岸军要高不少,此时面前这个还是禁军百户,虽然并不怕他,但是也完全没必要和禁军争个水落石出。“这不关你的事情吧?他们不把我们的武器衣甲抢救出来,导致如此重大之损失,我们找他们赔偿总是合情合理的吧?”

“此事不妥,”周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刚刚往他们车上放东西之时我就在旁边,我记得当时辅兵兄弟们可没有保证你们的东西不会有丝毫损坏的吧?”

辅兵们这边顿时就大喊出来,“没错!死沉死沉的往我们车上丢,我们推粮草都费力还要帮你们运输衣甲,真是不要脸!”“对!你们自己放上来的,我们可跟你们说过不要放的!”

“就算是我们自己放上来的,你们总不至于要眼睁睁看到东西被焚毁而无所事事吧?”战兵这边也喊了起来,“就是!”

“装备损坏应是如何处置?”周睿并不知道安南军队中的条例,但是并不妨碍他装模作样,他偏过头问辅兵的军头道,“是该如何惩罚?”

“罚饷,处劳役,判入辅兵三个月。”辅兵军头说着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哈哈哈!”辅兵们也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战兵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好不容易才获得了战兵的地位,结果因为武器损毁,不仅要判劳役,还要判入辅兵营三个月,还得罚钱,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不来闹这事情了。

“诸位兄弟,周某人有一言,还请诸位一听。”周睿说着拱了拱手。闹事的双方都望向他,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

周睿见大家都望向自己,从容不迫地说道,“现在出征在外,颇有不便,我等理应相互照应,相互体谅,如若这般争执,怕是只能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平白让别人得了好处,此时如若是真的闹到军法处去,怕是谁也讨不得好。”

双方都沉默不语,纷纷低头考虑这些情况。“辅兵弟兄们虽说对于这些兵器的损失没有多少责任,但是粮草尽数焚毁,如若是追究起来,判个杀头也不无合理,得幸此时正在‘乱’局之中,暂时还无人追究,倒还有可能补偿得上。假若是对风撒‘尿’迎上去,少不得要被军法处治罪,所以周睿在此奉劝诸位辅兵的弟兄们不要为此事再争执。”周睿说着转向战兵那边,“战兵的弟兄们平日里作战勇猛,为南岸军赫赫威名出力甚多,只是此事若要是闹大,毕竟这才刚刚发生此般莫名溃散,诸位损失武器之罪定然会被重责。以周某之见,此事还是不要闹大,大家坐下来谈一谈解决了才是正解,和气生财嘛!”

双方的人都对视一眼,果然少了不少的戾气,周睿左右看了看,“沿途死伤人众多,我之前往前方去看了一番,沿途掉落了众多的武器,想必那些遗失武器之人还没想起回来捡取或者已经死了,战兵兄弟们不妨现在赶紧去捡取,起码有个趁手兵器用不是?”

战兵们稍微愣了几秒,忽然间一齐发力狂奔,顿时就跑没影了。辅兵军头连忙走上前来,冲着周睿深施一礼,“周百户果然厉害,原本我等以为要打上一架死伤几个人才能了解此事,却未曾想百户大人上下嘴皮一动,就把此事轻松解决了!佩服佩服!”

周睿笑了笑,接着说道,“这还没有全部解决呢。”辅兵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军头好奇问道,“为何还未解决?他们不是已经走了么?”

“是啊,他们走了只是解决了一半的问题,这辎重粮草损毁之事还没完啊。”周睿的话顿时让军头和临近的几个辅兵脸‘色’煞白,的确如此,辅兵的职责就是保护和输送粮草,如今这些粮草都烧成了灰,就连大车也多数被烧得无法使用,正如同周睿之前所说,现在是忙得一团糟,还没有来得及追究罢了,如果要是追究起来,自己的脑袋肯定是不在脖子上了。

但是军头顿时面如死灰,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周睿现在自己说起来,想必也是有解决办法,不由得冲着周睿一拱手道,“请周百户救我!”

“呵呵,”周睿笑了笑,冲远处的树林招了招手,树林里立刻跑出来两个提着大布包袱的士兵,脸上无不笑眯眯的,让这军头一头雾水。周睿把一个士兵叫过来,接过一个布包递给军头,“赶紧去买。”

布包入手,这重量把个军头吓了一跳,沉甸甸的感觉立刻让他想起了这几年来听得多见得少想得多倒手得少的一样东西——银子。军头连忙打开包袱一角,一时抓不住哗啦啦掉了一地,竟然都是五两一锭的银子,粗略一数竟然有二十锭。

军头顿时觉得‘腿’都软了,这笔钱足够让他的这个辅兵队差不多半年的军饷了,竟然这个百户说给就给了,他不自觉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谢周百户!”

“别着急,有条件的,”周睿说着又提过另外一个布包,“这里还有一百两,我救了诸位的命,的确是有条件的。”

军头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这个百户想得出什么条件来,要知道自己可是赵喜敏军团的百户,如果因为银子替禁军百户做事,基本上算得了叛变了。但是眼下除了收下这笔钱之外别无解决办法,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重新筹集自己辅兵队里运输的这一百五十石粮食。到时候上官要是追究起来,自己掉脑袋是分分钟的,可是如果自己从此听从这个禁军百户的指挥,若要是被上官知道并追究起来,也是分分钟掉脑袋的啊,这又该如何取舍呢?

他不由得回过头望着身后的一大群辅兵,此时他们一个个张大嘴巴望着自己跪着的造型,更多的是望着掉在地上的银子。过了一阵,他终于想通了,如果不收这笔银子解决现在这燃眉之急,怕是马上就要掉脑袋。收了这笔银子被发现了掉脑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更何况这是现银,有了银子就什么都有,大不了收了银子找到机会带着几个亲信一起逃掉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冲着周睿低声说道,“但听周百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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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婚礼 1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东方港元老区的高音喇叭忽然响了起来,“八点钟了,都起‘床’啦!今天可是大好日子呢!”说着喇叭里传出了元老们熟悉的歌曲,“梦中人,熟悉的面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这首由旧时空孙楠和韩红歌唱的《美好的神话》拉开了东方港集体婚礼的序幕。

结婚的男元老们此时都被统一安排在元老院宿舍里休息,其中的孙文彬和杨铭焕前一天晚上还因为和参联会商讨战争应对计划和讨论后勤物资等事情一直讨论到凌晨三点才入睡,之中还拒绝了六次肖明伟让他们早点去休息的要求。而阳牧秦和曾志刚两人有点婚前恐惧症,两个人在‘摸’黑讨论了足足五个小时都睡不着,愣是在孙文彬和杨铭焕两人回来之后才入睡。至于水汪凼,为了这笔高达一万元的婚礼费用痛彻心扉,整晚睡不着觉,一直闹腾到天都快亮了才入睡。此时五个人如同死猪一般,对于窗外的高音喇叭中传来的歌曲丝毫没有反应。

唯一好一点的是钱龙舟,他基本上算得上没心没肺了,昨天晚上自从进入新郎宿舍房间后倒头便睡,而且还打呼噜。若要说起昨天晚上睡眠效果普遍不佳,这家伙的呼噜也是个重要影响。现在六个人都在各自的‘床’上呼呼直睡,压根儿就没有起来的想法,偶然谁动了一下,也没有打算起来的冲动,只是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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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阵拍‘门’声,“快开‘门’啊!你们还要不要结婚了?”“就是,快起‘床’啊!”“不要把我们伴郎团给晾在外面,快开‘门’,准备出发啦!”外面一众元老们穿着各自觉得最体面的衣服一边重重地拍‘门’一边冲着里面直嚷嚷,不过里面很快就传出了一声吼叫,“吵‘毛’啊吵!在睡觉呢!”

“还睡个屁啊?快起‘床’啦!还睡,新娘子就跟人跑啦!”外面的人嚷嚷起来,可是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反应。“都闪开!让我来!”贺亚运走过来,牛高马大的把元老们都推开,手中提着一个从旧时空带来的撞‘门’槌。

“我去!你带这个干什么?”立刻就有元老问出声来,“这不是破障用的吗?砸元老的‘门’合适吗?”

贺亚运帅气地右手一摆,“他们现在被睡魔劫持了,我们要进去拯救他们,”说着径直走到了‘门’口,就开始准备直接撞‘门’,口里还大喊着,“预备!”

“住手!”杜彦德一边大吼着一边冲了过来,双手连忙挥舞,在帅气高大的伴郎团里这个一米六几的执委此时只能被看到一双手在上面挥舞。贺亚运还在发愣,就见杜彦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抓住了撞‘门’槌的后部直接扯了过去,“你搞‘毛’啊?用这个撞‘门’?”

“是啊,我一开始是打算万一新娘那边不开‘门’就用这个撞开了冲进去啊。”贺亚运脖子一缩,口中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到时候没准在新娘那边还要用呢。”

“我去!”杜彦德连忙把撞‘门’槌递给了后面的几个军事部‘门’元老,“收起来,送回装备部‘门’去,”说着冲着比自己足足高一个头的贺亚运叫道,“你是想结婚想傻了吧?用撞‘门’槌破‘门’,真当里面是人质劫持呢?”

“就是,”一旁的肖竞正从旁侧的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元老宿舍区的‘门’可都是从旧时空带来的,你撞坏一个少一个,要是撞坏了没得换的,你总不至于想住破‘门’脸的房子吧?”

贺亚运连忙双手一摊,“他们不开‘门’我们也没办法啊!”

肖竞眼睛一横,“你开‘门’只知道撞吗?”顿时下面元老都不吱声了,这段时间以来,元老宿舍区的许多‘门’都被踹坏了,主要是元老们进出经常忘记带钥匙,没有钥匙又不愿意到宿管处去拿,往往就是一脚踹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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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男元老从宿管处接到了钥匙,一路狂奔而来气喘吁吁打开了新郎休息室的‘门’。

屋子里的空间不大,也就是如同普通宿舍一般的三张上下铺,六个男元老此时都是埋头大睡中,“怪不得叫不醒,这都戴了耳塞……”贺亚运侧过头看了看钱龙舟耳朵上塞着的耳塞,扯了下来喊道,“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钱龙舟一个‘激’灵蹦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屋子里挤得满满的元老们,“起火了?”

“没起火,你今天还打不打算结婚了?”杜彦德斜着眼睛望着他,‘门’口还有元老在往里面挤,“别挤啦!再挤楼要塌啦!”这倒不是危言耸听,这些元老宿舍都还是刚登陆时建造的,使用的都是旧时空带来的双层结构活动板房,但是现在经过半年多的风吹日晒,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脆弱了,这也是为什么邦克山元老居住区前段时间被列入重点施工项目的原因之一。

一大群元老好不容易才把房间里的六个新郎给闹腾醒来,督促他们洗脸刷牙,换上了结婚的礼服——一开始大家打算让新郎穿西装的,但是有元老反对,说西装这东西是旧时空西方产物,不能体现东方人的气质,因此建议穿红马褂,但是又因为有元老说马褂这东西是满清遗毒,应该摒弃。到了最后也没能统一意见,所以现在六个新郎穿着的衣服都各不相同。曾志刚和阳牧秦两人是军队系统的,现在直接穿了一身军装——这可不是本时空的帆布军装,而是别的元老从旧时空带来的解放军陆军军装,做工‘精’细,而且大盖帽的帽框也非常平整,显得人个头高大,非常合体,不过为了区别于旧时空,他们把帽徽和领徽的八一五角星换成了新时空的国徽。钱龙舟穿着的是一身东方港产的外籍军团军服,大红‘色’军服白‘色’的武装带,黑‘色’的长‘裤’,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黑‘色’桶帽。由于钱龙舟早就决定了要穿军服参加婚礼,虽说他的军服是本时空特制的,由雪漫亲自‘操’刀制作的,由专业服装设计师设计制作出来的军服此时显得钱龙舟本人非常地威武。三个军事部‘门’的元老此时‘胸’口都挂着这半年来征战获得的勋章,尤其是曾志刚的“元老院荣誉勋章”和用以纪念一次受伤的“红心勋章”,此时格外的醒目。

水汪凼此时哈欠连连,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装,觉得有些没面子,但是现在要更换衣服未免也太迟了,只好摇摇头不想这些,反正男人穿西装总还是有点样子的,尤其是这套西装可是和雪繁星穿越前在旧时空订做的,‘花’了三千多,让他为了少买一台游戏机伤心不已。不过现在想来,倒也不是那么难受——这东方港天天都有停电,搞不好游戏机早早就挂了也不一定。

至于孙文彬和杨铭焕两人,此时全然没有了平时当执委的派头,两人眼皮都有点抬不起来,几乎是被几个当伴郎的元老抬着穿进衣服里面的——无一例外都是西装,没有人愿意穿长袍马褂的,太繁琐了,而且这天气穿未免也太热了,因此马褂长袍计划一开始就被枪毙了。

这里刚刚穿戴停当,六个新郎立刻就被簇拥着上了‘门’口的迎亲车队,向着新娘团所在的地方驶去——东方港招待所。

因为新娘中大多数都已经定居东方港,让她们先住在东方港招待所比较适合一些,到时候统一迎亲比较方便,不过这个计划得到了刘明远和伊藤宅三的反对,刘明远想要在自己的寨子里办场安允习俗的婚礼,也好在刘家寨的其他几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女’儿嫁了中国的执委,但是负责婚礼筹备的曹湘反对了这个计划,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东方港效率下时间比什么都重要,曹湘早就打听过了安允本地土著的婚礼习俗,如果按照他们的习俗,一个婚礼可要闹腾个三四天的。眼下大战在即,孙文彬作为执委同时又是农业部的负责人,还要分管粮食物资的调配工作,根本不可能有三四天的时间来闹腾婚礼的事情,所以曹湘只能建议,放弃安允习俗的婚礼,把‘女’方家人都请到这东方港食堂来吃顿饭。虽然这个‘女’子年轻,但是职责却那么大,竟然能够负责整个元老院的婚丧嫁娶事宜,刘明远最后也只能同意了曹湘的建议,但是当曹湘看到刘明远列出来的那一条长长的来客清单可是足足吓了一大跳,全家一百多号人里面男的几乎全都要来。

至于伊藤,就更让曹湘头痛了,这个日本人要求的是按照日本人的习俗举办一场婚礼,但是阳牧秦还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专‘门’跟她谈到过这个事情,绝对不能按照日本人的习俗举办婚礼。虽然对阳牧秦来说说林月如是个聪明伶俐娇小可人的‘女’子,又有着相当的战斗技能,但是要说起杀伤力来,最可怕的莫过于黑齿白面了……通过三次协商,最后一次甚至由杨铭焕出面保证伊藤至少有营的指挥权之后,伊藤才同意了按照中国习俗举办婚礼的要求。

此时的林月如是两个绝对的黑眼圈,她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在担心假如说阳牧秦突然在婚礼进行中悔婚了怎么办?她还深深记得自己上次‘精’心打扮之后去找他时他那一脸惊愕的表情,她眼中看到的根本就是厌恶的神‘色’,假如说阳牧秦要是在婚礼上不要自己了……林月如悄悄地把一把小匕首藏到了‘胸’口。这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曹湘的声音,她对曹湘印象非常好,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时刻关注关心着自己的情况,尤其是准备婚礼礼服时她们两人足足选了一个时辰才选定——曹湘此时无奈地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女’归化民手中端着的衣服盘子,她根本没办法让林月如接受其他任何种类的现代礼服,林月如最后选择还是一身和服,还是那种带个兜帽能兜住整个头的,穿在身上让她莫名其妙想起了旧时空的雨衣。

林月如蹦蹦跳跳地跑去打开了‘门’,一看到曹湘身后的‘女’归化民手中端着的衣服盘子,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端过来就跑进了房间里,在屏风后面开始自己换起来。房间里她的‘侍’‘女’也连忙快步上前帮她穿起这身和服起来。曹湘笑了笑,隔着屏风说道,“林姑娘,你先试着,我要到隔壁房间去一下,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到隔壁刘丽婷的房间来找我吧。”林月如此时如同孩子遇到了自己喜欢的新玩具一般忙着换衣服,对着她说道,“好的,曹姐姐,你先忙吧。”

曹湘此时穿着一身西装短裙,标准的职业‘女’‘性’装束,脚下瞪着一双高跟鞋,快步走向隔壁房间,还没等敲‘门’,‘门’就开了。随着童声的“妈妈”叫声,里面探出个脑袋来,原来是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带到这里来了。“雨霞,不是让你在下面陪着辜晴倩阿姨玩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辜阿姨带我过来的啊。”雨霞眼睛直眨巴的,接着辜晴倩也走了过来打开了‘门’,“哦,曹姐,你来了,雨霞在大厅里说要看新娘子,所以我就带她来这里了。”

“哦!你也上来了?”曹湘跟辜晴倩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房间里,此时的房间里正端坐着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脚下蹬着一双高底鞋,头上还罩着一块红布,“哇!”曹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造型真的‘挺’好看的,那种中国‘女’‘性’的含蓄和甜美同时洋溢在刘丽婷的身上,虽说平时见刘丽婷的机会比较多,但是此时的她全然是另外一个样子,温顺得如同一头小绵羊一般,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辜晴倩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把桌子上放着的一碗面条递了过去,“我都说了不是你老公来了,先赶紧吃了吧,垫个底,谁知道那帮伴郎团的家伙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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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婚礼 2

刘丽婷现在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连忙掀开头盖接过那碗面条吃了起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曹湘愣了一下,“这里哪里来的面?”

“田大妈送来的,”辜晴倩笑了笑,捋了捋因为忙而有点‘乱’的刘海,“她呀,生怕自己‘女’儿饿到了,大清早的就做了几份面条送了过来,每个新娘都有一份呢。”

刘丽婷忽然间眼泪水就掉下来了,她对母亲的记忆并不多,母亲似乎是为了给刘明远添个儿子的时候难产去世的,那时候她还只有四五岁,只记得无论是母亲还是弟弟,都没能活下来。虽然说父亲在后来一直没有续弦,把所有的关爱放在了她的身上,但是没有母亲的关爱毕竟是无法弥补的。一想到别人的母亲大清早就跑来给‘女’儿送吃的,而自己却是孤零零地坐在这里。想到这里,忽然她把碗放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曹湘和辜晴倩不由得都呆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起了刘丽婷的伤心回忆,但是两人又不方便去问。好在屋内倒是有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雨霞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抱住了刘丽婷的腰问道,“新娘阿姨,你为什么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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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婷此时才把声音放低一点,‘抽’泣道,“平日里在家中,父亲总是说如果你母亲能够看到就好了,此时想起,假若母亲尚在,能看到我今日出嫁之场面就好了……”

这时隔壁房间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曹湘和辜晴倩两人郁闷得大眼瞪小眼,这哭还可以传染的?曹湘连忙让辜晴倩在屋内安抚刘丽婷,自己跑过去看,原来是隔壁房间的林月如此时也是在嚎啕大哭着。

林月如从小就已经没有了母亲,缺乏母亲关爱的她打小就经常被欺负,又没有姨娘这些人可以关照自己,于是就变成了一种个‘性’非常强的‘性’格,平时很少看见她伤心,做事也是行事果断,刚才她原本还在兴奋地换着衣服,忽然间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新娘在诉说母亲若是还在能够看到出嫁场面的话,也勾起了她的伤心回忆起来。此时的林月如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紧紧抱着和她最亲切的‘侍’‘女’在那里嚎啕大哭。

“不许上去!不许上去!”楼梯口又传来了卫兵的喊声,再次把曹湘‘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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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小姐没事的,您先等一下,谁还敢欺负小姐不成?”下面又有人说话了。“伊藤先生,没事的,不要担心,来,我们先坐坐,很快就可以了,就要九点了,迎亲队伍就要来了!”

这时候一个‘女’元老提着一个篮子快步跑了上来,“首长!请出示证件。”来人正是杨灿铃,手中提着的篮子里是旧时空带来的一些化妆品。她在旧时空里做的工作种类比较多,在那些工作中有一个很牛的工作——影楼化妆师,因此她今天负责的就是新娘化妆,她穿越时带的各种化妆品可算是‘花’样齐全,什么都有,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元老院名义采购的。杨灿铃匆匆的从篮子里拿出自己的证件,警卫检查了一下,连忙敬了个礼,“首长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是化妆师,上面的新娘在哭,哭了的话很可能会把妆给哭‘花’了,我要上去补妆。”警卫连忙再次敬礼,“首长请上去。”接着一脸酷酷的表情对着后面的刘明远和伊藤宅三说道,“对不起,现在你们还不能上去。”

话音未落,就从‘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大群‘女’子,警卫这一看差点‘腿’都吓软了,居然全是‘女’元老,足有二十多人,带头的豁然是蒋燕——要说别的元老不认识也就算了,这个几乎教过所有东方港士兵学习过文化的‘女’元老出镜率是最高的。蒋燕带着的一大群‘女’‘性’全部都是‘女’元老,而且里面没有结婚的占到了主力,就算是结过婚了的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她们此时穿着的都是崭新的“公主裙”,和土著们穿着的公主裙不同的是,她们的裙摆都要高不少,脚踝都‘露’在外面,而肩部不像土著们的那样一直紧到了脖子,而是一字肩,并且都是短袖。这群伴娘团的‘女’元老们从元老区的宿舍直接坐马车赶过来的,这些马车也是根据这次婚礼特地生产的,当然不是使用一次就算完,今后这些马车也可以在本地的外‘交’或者重大礼仪活动中发挥作用。

这些伴娘团一跑进来就对着前面的杨灿铃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来,那提着裙摆向着这边冲锋的架势简直就好比向风车冲锋的堂吉诃德一般,把警卫吓得‘腿’脚发软连忙闪身躲过——开玩笑,冲撞了元老还得了?更何况这些‘女’元老‘门’一个个貌美如‘花’,穿得又是如此‘性’感,让他觉得简直快要控制不住体内那股洪荒之力,连忙躲到一旁角落去了。伴娘团的‘女’孩子们开心地跳着笑着结伴而行冲上了二楼——警卫连看都不敢看她们,哪里还敢阻拦下来看证件?

蒋燕好奇地看了看杨灿铃手里提着的化妆篮,问道,“小杨,你这是上去干什么?”杨灿铃耸了耸肩,“上面有新娘在大哭,肯定会把妆给哭‘花’的,要去补妆……”话音未落就听得后面‘女’孩子一阵叫声,转身一看,原来是伊藤带头往上走去,刘明远见警卫来不及阻拦,也赶快跟在了后面。

警卫正准备上前来阻拦,杨灿铃挥了挥手说道,“没事,这是新娘的父亲,你挡住其他人就好,让他们上去吧。”

伊藤连忙立正冲着杨灿铃敬了个礼接着就往上狂奔去了,刘明远也赶紧冲她拱了拱手紧跟在伊藤身后。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冲上了楼,各自冲进了自己预定的新娘房间去了,‘女’元老和伴娘们之间原本就是同事和同志关系,共同语言本身就多,刘丽婷此时也和不少伴娘已经打过‘交’道,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蹲下来借着和雨霞开玩笑赶紧把眼泪都擦掉了,即使是不认识这些伴娘的林月如此时也不好意思哭了,一阵手忙脚‘乱’地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一时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了笑声。

刘明远这时一走进‘女’儿的房间,足足吓了一大跳,房间里已经有三四个年轻‘女’子,年龄和‘女’儿大致相仿,‘女’儿正抱着雨霞在跟辜晴倩说话,看到父亲过来,不由得一愣,“父亲大人,您怎么上来了?”

“我让他上来的,”杨灿铃在刘明远身后说道,再次把刘明远吓得一跳,连忙侧身让杨灿铃进去。“‘女’孩子嫁人哪有不哭的?有你父亲在这里肯定要好些。”说着她快步走进房间,把篮子放在梳妆台上打开,“来,我就知道你脸上肯定哭了个一脸‘花’,给你补个妆。”刘丽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放下雨霞走了过去坐在梳妆凳上让杨灿铃开始在脸上化妆起来。

杨灿铃此时也有些黑眼圈,昨天晚上棉纺厂里出现了事故停工,一个纺织‘女’工的手被纺织机夹断,好在抢救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医院来的医生进行了手术,接上了断骨,只需要静养就可以恢复。但是整个工厂都不得不停工两个小时进行事故排查。她回来后连觉也没睡,直接就过来招待所给新娘化妆来了,和平时不同,此时的化妆师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两个学徒,而这些旧时空带来的化妆品数量有限珍贵不已,所以只能她亲自‘操’作。一直忙到天亮,她也没心思睡觉了,干脆就抱着化妆篮在招待所楼下等着,此时听得上面新娘哭了起来,这又不得不上来补妆。现在的杨灿铃面容憔悴,一副病美人的样子,让人看到了觉得很是怜悯。

辜晴倩走了过去,“你去休息下吧,我来给她化妆好了。”

“不行,”杨灿铃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职责,况且我可不放心你,到时候给她再化妆出个‘女’强人来可会把孙文彬吓跑的,哈哈。”说着脸上‘露’出了微笑,脸上两个酒窝样子非常可爱。

“杨灿铃!”曹湘出现在‘门’口,“只怕这些新娘你都要补个妆,都在哭。”看到杨灿铃脸转过来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撑不撑得住?”

“没事的,我等下就来,先把刘姑娘这里‘弄’好先。”杨灿铃冲着曹湘打了个OK的手势,继续专注于刘丽婷的化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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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谢明芳抱着田华眼泪直流,“您别哭了,我又不是嫁出去的,这新世界里有多少元老有父母啊?您看,杨铭焕就是一个人过来的,我还带着妈呢,您到时候就是他的妈,他要是敢对您忤逆,我就揍他!”

“你呀!”田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老是说这些男孩子一样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为人妻了,要多为丈夫想想,以后相夫教子,工作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每天要是打打闹闹的,当心杨铭焕不要你,这时候你这个元老以后还怎么过活?难不成去哪个地主老财家当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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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远不酷艘恨战冷秘敌术“你呀!”田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老是说这些男孩子一样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为人妻了,要多为丈夫想想,以后相夫教子,工作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每天要是打打闹闹的,当心杨铭焕不要你,这时候你这个元老以后还怎么过活?难不成去哪个地主老财家当姨太?”

“他敢!”谢明芳立刻就逗乐了,“妈,都说了您别哭了,我就算是嫁了,也不用离开您啊,我们全家到时候直接搬到元老新区去,那里可是有别墅的,房子大,一家人住一块儿。”

“嗯,”田华再次擦了擦眼角,“可惜见不到亲家。”

“要是真让您见到亲家了,没准又要怕我以后会有婆媳纠纷了。”谢明芳也擦了擦红红的眼眶说道,“您就别担心了,没事的。”

“妈不是担心,就是心里有些难受。”田华又一次抱住了‘女’儿。

“别哭啦,繁星,”何莎莎搂着雪繁星说道,“‘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这不正是时候吗?早点嫁了,把水汪凼的钱包抓在手里,别让他去找二‘奶’。”

雪繁星此时埋头在何莎莎怀里哭个不停,“我偏不啊!我不想嫁了!我想妈妈了!我怎么当时就没有带妈妈过来啊?”

旁边几个伴娘此时也是控制不住流出眼泪水来,她们此时可都是没嫁人的,现在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新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元老们的选择将要越来越多,此时就连公主都嫁到男元老了,自己以后哪里会有竞争力啊?除了一个大家都有的元老身份,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了。

听得身边的伴娘此时都一个个哭出声来,反倒是把雪繁星吓到了,连忙胡‘乱’擦了几把眼泪站起来搂住伴娘们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哭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任‘性’哭过了,大家照顾下我,别哭了!大家应该开心才对呀!再说了,今天几乎所有的元老都要到场,所以大家要把握机会哦!男元老里面单着的可多呢,大家要主动出击,抓住就不放手。”

“那多不好意思啊?”一个‘女’元老不由得喃喃自语,雪繁星跳了起来,“怎么能不好意思?找到了合意的直接上,不行的话捡块砖拍后脑袋,打晕了抬回去,过得了就过,过不了杀了吃‘肉’!”

旁边哭哭啼啼的一众‘女’元老们不由得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玩的?”何莎莎在一旁也笑着说道,“‘女’人能顶半边天呢,找不到男人就不活了?不过咱们‘女’孩子也要主动点,要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遇到合意的可得赶紧上,不能让土著给拔了头筹了。”

“何姐你说的容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一个‘女’元老刚刚说完就被雪繁星打断了,“你也知道是饿汉子饥啊,水汪凼经常跟我说整个男元老区里的男元老每天晚上都要起来换‘裤’子呢。”

“换什么‘裤’子?”几个‘女’元老一脸懵懂,倒是何莎莎笑了起来,“就是说都是些撸货啦,只要你们步子放大一点,主动一点,保证追你们的男元老排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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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个相当尴尬的情况,此时大多数部‘门’的男元老跟‘女’‘性’接触的机会极少,更多的男元老‘性’格腼腆,许多来参加穿越的主要原因就是当时宣传时说的发老婆,这帮子旧时空的宅男到了新时空一样是御宅族,每天下了班就是宅在宿舍里打游戏。“要说起找老婆这事情,‘女’元老远比‘女’归化民的机会大,毕竟要有共同语言多了不是?”何莎莎笑着说道,“所以说,你们要放弃旧时空的那种娇娇小姐的腼腆作态,做一个崭新而主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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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婚礼 3

冬梅此时正端坐在房间里,正感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呢,呼啦一下冲进来一群穿着“公主裙”的伴娘,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些熟人,田亚妮正带着一大群伴娘在最前面冲她眯眼直笑。.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她‘胸’中一阵温暖,作为一个自小无父无母的‘侍’‘女’,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亲人是什么感觉,从小挨打挨了无数,可从来没有人关怀过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最终或者被老爷收房成个小妾,或者就被许配给哪个家奴,一辈子浑浑噩噩就很不错了,要是命不好,遇上大‘妇’凶悍,被打死或者赶出去孤苦无依也是正常的,万一要是走投无路被迫当娼妓也不是没可能。当时被张如松买下派人一轿子送到还是沙滩的东方港时,她甚至还以为是要把自己当作祭品扔到海里去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要把她送给海贼当妾的,结果遇到了曾志刚现了个身,转身如同见了鬼一样就跑掉了,旁边不知道多少元老围观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只想自杀,若不是曹湘出现把她拉住,怕是当天就死在沙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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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那之后一切忽然就变好了——当然除了被送到净化营剃了个光头,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齐耳短发,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但是却彻底根除了始终‘骚’扰自己的头虱,再也不用为这些头痒而发愁了。现在的她住在医院的单身宿舍里,甚至和元老一起上下班,进出元老院治病救人的医院,归化民现在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大夫”,这种殊荣在以前做婢‘女’的时候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现在通过了护士初期培训班的她一个月能够得到四块五的工资,而且之前见到她如同见到鬼一样逃跑的曾志刚此时也乖乖地出现在她身边,甚至于现在曾志刚还在一大群元老面前向她求婚,这让她幸福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要知道一开始她所想象的最幸福生活无非是做个海贼的压寨夫人,只要不被所有的海贼共享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医院里的护士并不多,她都是边学习边工作的实习级别护士,因此平时和在卫生部‘门’的元老们打‘交’道‘挺’多的,如跟自己关系特别好的田亚妮、许晴,现在都已经跟她闺蜜相称,就连她们的好朋友谭炼蒋燕都成了她的好朋友,这仅仅是在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就从一个连灰都算不上的婢‘女’,成为了元老院中的一个小人物,这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梦中一般。她根本就不理解其他的新娘为什么要哭泣,还那么伤心,她此时只是心里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闷,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亚妮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脸上蹭了蹭,“恭喜!祝你幸福!”

许晴则直接蹦了上来,一个熊抱把她们两个人抱在中间,“恭喜恭喜!等下我拿不够红包一定不会开‘门’的。”

孙地不不独敌察由孤由鬼陌

孙地不不独敌察由孤由鬼陌阮姱的反应不同于其他几个新娘,虽不至于嚎啕大哭,但是却也低头悄悄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淌过她的公主裙,一直落在地上。

冬梅只是傻傻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就这么突然哭了起来。这一哭把两个伴娘吓了一跳,许晴可是结过婚的,知道新娘出嫁的时候都是要哭一通的,原想着她之前一切正常,还看着自己在笑,突然就哭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话,“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倒是曾志刚要是不收货了就麻烦了……呸呸呸,乌鸦嘴,曾志刚不敢,他要是敢始‘乱’终弃,我们帮你打死他,不哭了不哭了啊。”

一旁的田亚妮也赶紧掏出手帕——现在虽说卫生纸此时已经是元老院工业体系的产品之一,但是成本还是太高,因此随身带一条丝绢手帕成了大多数‘女’元老的首选。田亚妮拿着手帕小心地给冬梅擦去脸上的泪水,那股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如同在做手术一般。旁边的谭炼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拆弹吗?这么小心,赶紧擦掉吧!”说着也掏出手帕帮冬梅擦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以后再哭……呸呸呸!乌鸦嘴!以后也不哭,做一个幸福的曾太太!不哭了!”许晴只是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抱着冬梅不松手。“不哭啦!不哭啦!我不要你家曾志刚的红包了,不哭了好不好?再说我就只能倒找钱啦!”

这时冬梅忽然又破涕为笑,在许晴的肩膀上一推,“谁说的,找他要,他不给够钱不让开‘门’,不让进来!”

不过这时她的隔壁房间里阮姱正施施然向着阮福源缓缓跪下去,“孩儿不孝,不能在常伴于父亲左右,还望父亲原谅!”说着磕了一个响头,“孩儿无法保护安南之国祚,只能让安南加入元老院之保护方能维护国之完整,请父亲原谅。”说着又是一个响头。

阮福源默默地走上前去,轻轻把‘女’儿扶了起来,“虽然你身为‘女’儿身,但是父亲原本就想要把这安南皇位让与你,这你也知道。况且这传位于你再将安南赠与元老院,此事为父早有决断,非你之错。今日是姱儿你的大好日子,自今日起,你就是为人妻,今日后你还将为人母,你可千万不能耍这公主的小‘性’子,如今你可不是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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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姱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父亲教诲‘女’儿定将铭记于心。”

“为父已经不再是皇帝,现如今只能祝福你和钱龙舟二人相亲相爱,早日添丁,也让我这个外公早点抱到外孙。”阮福源说着顿了顿,“可惜你的母亲没有能够看到这一天,不然的话……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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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姱的反应不同于其他几个新娘,虽不至于嚎啕大哭,但是却也低头悄悄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淌过她的公主裙,一直落在地上。

阮福源掏出手帕轻轻地擦去了‘女’儿脸上的泪水说道,“父亲身为皇帝之时没能时刻伴随于你的身边,保护你,后来甚至让你远离皇宫,建立起这占城港。可是之后却又因为馋臣之故将你召回。我做皇帝这么多年,最后还被逆臣推翻,做父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儿‘女’常相伴左右。”说着他惨然一笑,“用元老们的话来说,做皇帝不及格,做父亲也不及格。好在我今天还能有机会参加‘女’儿的婚礼,所以说,那帮逆贼将为父拉下皇位,未免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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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地不方敌球所闹酷秘“我们的红包都是塞的现大洋,‘门’缝底下塞不进来啊!”一旁的男元老立刻就喊了起来,“不开‘门’我们怎么塞红包进来啊?”

阮姱默然不语,这时辜晴倩也走了过来,今天的辜晴倩并没有如同伴娘团一般穿着公主裙,她依旧穿着自己的标志‘性’服装——西装短裙和一双高跟鞋,让她显得非常的干练。对于辜晴倩来说,今天的五个新娘里有两个是她的商贸部中的干将,尤其是阮姱,原本身为公主的她落落大方,举止得体,曾经身为占城港城主的她对于商贸方面也颇有心得,所以几乎称得上是辜晴倩的左右手。

阮姱看到辜晴倩走进来,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冲辜晴倩施了一礼,然后说道,“谢谢妹妹一直以来如此关照我,更是让我能够成为名誉元老,这等大恩,阮姱无以为报。”

辜晴倩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脸,“你脸上的妆‘花’了,等下会有元老过来帮你重新化妆,别再哭了哦。”阮姱微微笑了下,原本打算再施一礼,但是想了想,学着元老们的标准动作一个熊抱把辜晴倩抱住了,“谢谢!”边说着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今天是快乐的日子,每个人都应该笑,不应该哭,来,笑一个!”辜晴倩自己也有点鼻子发酸,强忍着不流泪,在阮姱背上轻轻拍了拍,“祝你幸福!”

“迎亲车队来了!”外面传来了元老们的欢呼,新娘们都有点忍不住悄悄凑到窗前偷偷看自己的丈夫从劳斯莱斯婚车上下来,暗暗都在心中欢喜不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妆此时已经被哭‘花’了,有的甚至直接就要往外冲出去,不过被伴娘们拦在了外面。

杨灿铃这下更是忙得脚不点地,尽她最快的动作给六个新娘都补了补妆,然后收好了东西,有点晕乎乎地走出阮姱的房间,但是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就向后倒了下去。事情就有这么巧,袁振力跟着伴郎团来凑热闹,正好就是来陪着钱龙舟来撞阮姱的‘门’,正好看到了杨灿铃走了出来,刚想跟她打个招呼问问里面的情况,谁知道正好赶上杨灿铃向后倒了下去。他几乎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杨灿铃强睁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这袁振力真是吓了个半死,连忙在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何滚龙‘腿’上踹了一脚,“快来帮忙。”这帮元老原本就是一帮大男孩,此时一看到‘女’孩子晕倒,连忙关切地冲了上来。身为医生的田飞虎在杨灿铃的右手腕探了探脉,然后闭上了眼睛。袁振力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看到他一副老中医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样?”

“一切都好,只是太劳累了。”田飞虎说道,“你先带她在招待所开个房间休息下就好了,”然后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振力有些恼火了,对着他吼道,“有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好不好?搞得跟老中医算卦的似的。”

田飞虎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已经和她进行超友谊‘交’流了吧?”袁振力顿时就红了脸,身旁的一众元老都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抱着杨灿铃蹲在地上的袁振力,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出来。袁振力呆了呆,“有什么关系吗?”旁边的元老们顿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还才笑了两声,田飞虎踌躇着说道,“当然有,她有喜了。”

“啊?”“哦!”“哇塞!”顿时袁振力的脸整个地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稍微顿了顿,连忙抱起杨灿铃就往下面跑去了。

“咱们继续!敲‘门’!”钱龙舟见袁振力抱着杨灿铃走了,连忙发号施令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皇军不抢粮食!”旁边的元老们立刻叽里呱啦开始叫了起来。

里面传来了辜晴倩和几个‘女’元老的声音,“红包!红包!没红包不开‘门’!”

“我们的红包都是塞的现大洋,‘门’缝底下塞不进来啊!”一旁的男元老立刻就喊了起来,“不开‘门’我们怎么塞红包进来啊?”

“**!”里面传出了‘女’元老没形象的叫声,“谁要现大洋?要钞票!”

“你们怎么能这样?”‘门’这边又叫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跟《茶馆》里的台词反过来‘弄’?”

“我们还不知道啊?你们就是想把‘门’诈开,然后冲进来,我们里面可都是‘女’孩子,若是你们冲上来我们可挡不住!”“就是呢!塞钞票吧!支票也行!”

“田亚妮!我警告你,赶快开‘门’,不开‘门’的话我下次去你们那里打针一定要你给我打!”曾志刚被堵在‘门’口已经开始有点恼火了,冲着里面喊了起来。但是里面传出了许晴的声音,“田姐说了,她现在只认红包不认人,给了红包什么都好说,没有红包你说啥都没用,再威胁我们,下次你去医院打针由我来!”

曾志刚顿时就萎了,许晴打针那手‘潮’得跟筛糠似的,有时候三四针都找不着地方。“你总得留条缝让我们塞红包进去啊。”

“‘门’缝底下,我们约好了,只收钞票不收银元!”里面发出了谭炼的声音。“没错!只要钞票!只认大额的。”

相比下杨铭焕和孙文彬那边就柔和多了,不过里面都是一般无二地只认红包不认人,尤其是阳牧秦,林月如此时甚至已经被一群伴娘劫持了,号称不给足红包绝对不放人。就连岳父伊藤宅三此时也只能在外面嘿嘿直笑,帮不上忙。无论是刘明远还是伊藤宅三此时都在嘿嘿直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元老如此狼狈过。刘明远此时‘摸’着胡子跟自己的表弟说道,“到底还是中国人能够搬出一场好婚礼来啊!这才叫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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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婚礼 4

“撞‘门’吧?”贺亚运挤到杜彦德面前冲他直眨眼睛,“我们带了撞‘门’槌啊。”

“去你的,”杜彦德直接斜了他一眼,“敲不开就撞,你还真当是特警解救人质啊?”

“当然啊,”贺亚运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冲旁边的一个元老使了个眼‘色’,那元老连忙转身就跑了下去。“里面不就是被劫持了吗?我们现在要解救人质。”

“不许去!”杜彦德连忙冲着他大声喊道,“只能敲开,谁‘乱’搞就要受到警告的!这可是行政处罚!”

不过此时房顶上已经站了好几个特警队的归化民警察,他们的身边是沈彬,沈彬手中抓着一个步话机紧张地看着这些特警队员。特警队员们身上已经系上了安全绳,并且身上还绑定了安全绳,做好了垂降准备,只要那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从窗户突入,直接从屋内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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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这些特警队员一个个都是捏了一把汗,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绝对不允许伤害到里面的任何人,他们心里唯一做的就是想骂娘,这又不是抢亲,干嘛要搞成这样?他们从玻璃窗冲进去,到时候四散的玻璃碎片几乎不可能不伤到里面的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沈彬对于贺亚运的这个提议也是从根本上反对的,但是他又架不住这个大男孩的请求,所以只能派出最重要的特警队来做这个他看起来非常荒唐的事情。

好在他并没有郁闷多久,不多时步话机中就传来了杜彦德的声音,“沈彬,谁让你把特警队带出来的?都撤回去,你妹的到了新时空就‘乱’搞了!”

“我去!我也没办法啊,贺亚运跟我磨了好久,我架不住啊!”沈彬不由得连连发牢‘骚’,杜彦德气不打一处来,“你妹啊!你等级比他还高,怎么还要听他的指挥?有这么玩的吗?况且破窗而入,你真想的出来啊!快撤了,里面可都是元老,又不是阶级敌人和恐怖份子。”

沈彬没好气地对着旁边的特警队员挥了挥手,“都撤回去!任务取消!”特警队员们不由得都吁了一口气,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跳回天台,解开身上的安全绳。

这边塞红包正在继续,这帮伴郎团的元老们可没打算给机会让伴娘们堵‘门’,没有任何人带着纸币,统统带的都是硬币,而且一角一分的硬币多得是,只有很少的是一元硬币。

“你们真抠‘门’!”“就是,一‘毛’一分的打发叫‘花’子啊!”“没错!多一点!多一点!”

“你们干嘛不说还要还要?”有男元老立刻开始喊出声来,里面‘女’元老立刻就回应道,“还要还要!只要钱,不要别的!”

“真是帮拜金‘女’!”又有男元老立刻开始评论起来,“关你们屁事,你们又不是没钱!”

“我给钱,你嫁我不?”顿时有男元老大声问道,话音刚落,就见身边忽然变得无比安静,屋内屋外一下子全然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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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地地地情孙球由月诺球独水汪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雪繁星连忙紧紧闭上眼睛,旁边水汪凼的伴郎团中他的好友张元则摆出一个剑指,食指和中指并列伸直,在雪繁星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然后马上跳开一步继续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保护动作来。

“行啊!你得答应不找二‘奶’!”屋内很快又传来了新的回应,把外面的一众男元老们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行!为啥就不能一块儿?一起过嘛,这都是新世界了!”

“新世界也不行!”‘女’元老的话音丝毫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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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开‘门’就‘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上午十点左右新郎们才一一把‘门’敲开,新郎团和新娘团们又争夺一番这才双双下楼,新郎们抱着新娘,一次从楼梯缓缓走入大厅。此时高音喇叭中响起了一手新的歌曲,“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谢明芳此时正被杨铭焕抱在怀里,她紧紧搂住杨铭焕的脖子,轻声问道,“我们结婚了的话,能让我妈妈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可以?”杨铭焕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你妈妈就是我妈妈啊。”但是说着顿了顿,“你妈妈能给我们做好吃的吗?”

“你到底是娶我还是要找厨师?”谢明芳笑着在杨铭焕的‘胸’口拍了一巴掌,杨铭焕一本正经地说道,“娶你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能有厨师照顾我们的伙食当然是更好啦。”

“你不是说我妈妈的饭做得不好吃吗?”谢明芳一双杏仁眼盯着杨铭焕的脸,直接问出了让他非常难堪的问题,杨铭焕到底是老麻雀了,连腹稿都不用打,直接坦然地说道,“这你也信,要不是为了稳住汤师傅,我才不至于这么说呢。”

钱龙舟此时抱着阮姱,正跟在杨铭焕的后面,阮姱此时开心地搂着他,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钱龙舟现在心‘潮’澎湃,他还牢牢记得第一次见到阮姱时她给自己带来的尴尬,罂粟这两个字把他难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若不是有手机,怕是真的当场就要出个丑不可;后来又任命他为占城港新军的总教官,虽然后来不久阮姱就任‘性’撤了自己的职,让他颇为挠头,跑了N多关系,到了最后不得不穿着新军的军服‘混’入后勤连去,结果鬼使神差的遇到了公主落难。此时的钱龙舟嘴角微微‘露’出微笑,和阮姱双眼‘交’汇,应该是心有灵犀。钱龙舟当时奋勇上前,和南蛮的奇兵血战,愣是把完全的劣势转为了一场胜利,阮姱眼中这个如意郎君的身边简直快要晃出光环来了。钱龙舟有点情不自禁,凑上前去在阮姱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阮姱双颊绯红只能把头更深地埋到了钱龙舟的怀里。

“喂!”和阮姱与钱龙舟不同,此时水汪凼抱着雪繁星正在后面如同机器人一般跟着走,“干嘛?”听到雪繁星的声音水汪凼没好气地问道,“你也该减‘肥’了,九十斤了啊!”

“有没有搞错?我才九十斤你就嫌我?你是不是要当陈世美?现在要始‘乱’终弃了?”雪繁星低声连连问道,把水汪凼问得喘不过气来,水汪凼连忙解释道,“我抱不动啊,我是坐办公桌的啊,四十五公斤啊,我连军训时的半自动步枪都背不动啊,抱你好紧张啊,我怕带着你一块摔地上去啊!”

“你看前面钱龙舟都亲了阮姱了,你也要亲我一下!”雪繁星说着嘟起嘴吧眼睛闭上。“不要啦,我怕动作幅度太大会掉下去啊!”

雪繁星顿时眼睛就瞪圆了,“怎么?嫌弃我?我跟你说,你不亲我我今天就不嫁了,大不了以后嫁到贵族家庭去当大太太去。”

水汪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雪繁星连忙紧紧闭上眼睛,旁边水汪凼的伴郎团中他的好友张元则摆出一个剑指,食指和中指并列伸直,在雪繁星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然后马上跳开一步继续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保护动作来。

雪繁星不宜有诈,脸上堆起了微笑,紧紧抱住了水汪凼,这突然冒出来的动作把水汪凼拖得往前冲了一步,在几个伴郎的拉扯下这才站好。

曾志刚跟在后面抱着冬梅,看到前面水汪凼这个动作,也吓了一跳,生怕他摔倒,不过现在看到他没事,倒也舒了一口气。冬梅不敢如同其他新娘一般搂住新郎,在她看来这个动作太羞人了,但是她又不敢‘乱’动,也只好有样学样,把脑袋埋在曾志刚的‘胸’口,声如蚊蚋地问道,“老爷,您娶我当小妾就好了,您还可以娶其他的元老当正妻啊。”

“切!”曾志刚丝毫不在意身边‘女’元老们惊异的眼神,“才不呢,老子就结一次婚好了,老婆不能多,多了会打架的。”

“不会啦……”冬梅脸上通红的,“妾身一定会让着诸位大太太的。”

“谁教的你这些啊?”曾志刚不由得撇了撇嘴,“说了,就一个老婆,就是你就够了,再找天打雷……”冬梅连忙抱住了丈夫,“不要讲这些啦,冬梅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婢‘女’,怎么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嫁给老爷这么好的人?”

“鬼扯,”曾志刚连忙把她抱高一点,“不要‘乱’说话,现在在下楼,这可不是电梯,要是摔一跤可就是一路下到底,大家都要摔成一块,咱们早点结了婚,马上就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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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脸‘色’有点发白,连忙低声说道,“老爷要当心哦,妾身一定在这几天……”说着脸上又突然变得‘潮’红,她想起了护士培训的时候助产士有关的培训中那些羞羞的事情,不过又毅然说道,“妾身一定要给老爷生一对胖娃娃。”

“嘿嘿,”曾志刚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继续向前走去。冬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回忆着上次东方港保卫战中他受伤的情形,自己的丈夫作战勇猛,若要是有个不测,自己这好歹还能给丈夫留下一点血脉,毕竟刘旭元老这才刚刚仙逝。有前车之鉴在,她下定决心一定在晚上要像个狐媚子一样紧紧缠住曾志刚,绝对不让他休息,怎么都要留下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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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冬梅不同,同属土著的刘丽婷要求孙文彬一定要用背的……公主抱虽然好看又舒适,但是盖头会有可能掉下来,她不知道若是盖头掉落了,让自己的面容展‘露’在这么多元老面前,会不会让丈夫觉得难堪。尽管孙文彬多次要求让她摘掉盖头,和其他新娘一样被公主抱出去,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最后孙文彬当然执拗不过,还是只能选择如同猪八戒背媳‘妇’一样把她背了下去。

旁边的伴郎都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笑,也不知道是那个元老在后面跟着唱起歌来,“都说俺老猪‘肥’又胖,肚皮大呀,耳朵大,有呀有福相。老猪俺今天喜洋洋,背着俺的新媳‘妇’,一边走一边唱,一呀一边唱,出了高老庄,一路好风光啊,叫声娘子,听俺把话讲。都说俺老猪‘肥’又胖,……”

孙文彬知道后面再唱就不堪了,连忙转过身去,能杀人的目光把后面跟着的几个伴郎扫了一眼,后面的元老们无论是伴郎还是伴娘,都是捂着嘴巴偷偷笑。这首是八六版西游记中《计收猪八戒》中的‘插’曲,直接就叫《猪八戒背媳‘妇’》,此时应对孙文彬背媳‘妇’简直是再应景不过了,虽说孙文彬比猪八戒瘦的不是一个档次,但是眼下这背媳‘妇’的POSE未免……后面的元老也知道开玩笑到了尺度就差不多了,也都不再唱,只是跟他打招呼。孙文彬悻悻地斜了他一眼,继续转过身背着刘丽婷往下走。刘丽婷心里知道孙文彬心里不痛快,只得悄悄凑到孙文彬的耳边,轻声说道,“孙郎,辛苦了,待到拜堂之后,丽婷即是你孙家的人了,还请孙郎原谅则个。”

孙文彬偏过头来说道,“不是怪你,只是说这个姿势太麻烦了,不好走啊,重心都偏到前面去了,要是滑一下……”话说结婚这种时候就是不能‘乱’说话,正说话间孙文彬脚上穿着的皮鞋底在铺了瓷板的阶梯上一滑,就往前冲去。说时迟那时快,跟在他后面的贺亚运一直都在特别小心孙文彬和阳牧秦这两对新人,见到孙文彬站立不稳,二话不说伸手就揪住了孙文彬的肩膀,也好在这身礼服结实,被这大力一抓倒也没破,愣生生被他揪住在向前倾斜的姿势停住了,旁边的北纬也同样动作迅速,已经一步冲到了孙文彬的前面一把推在孙文彬的肩上,把他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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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彬被这电石火光之间的变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贺亚运和北纬连连点头称谢。北纬微笑着回了个军礼,“新郎官,脚下留神!”

走在最后面的是阳牧秦,他是最恼火的人了,曹湘根据元老院婚娶条例——其实就是她提出并修订的,新郎在结婚前不允许看到新娘穿礼服的样子,结果他并不知道林月如结婚的时候会穿什么礼服,原以为林月如会穿着公主裙之类的“现代”服装,可是等他带着伴郎团冲进房间这才发现林月如竟然穿着的是一身充满了日本风味和服一般的新娘服。让他唯一觉得舒心一点的是林月如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涂个大白脸然后‘露’出大黑牙。不过从上次的冲突中他也知道收敛,虽然心里不爽,脸上倒是绝对不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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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刺杀

和前面的那些新娘不同,林月如倒是不像其他本时空新娘一般那么羞涩,此时只是紧紧搂住阳牧秦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问道,“阳桑,这下我可以参加特侦队了么?”

阳牧秦不由得眼睛立刻就瞪圆了,“你怎么还想着参加特侦队?你以后就给我在家里带孩子,不准上战场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什么?”林月如不由轻声反驳道,“不是说‘妇’人也能顶半边天吗?”

“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又不是‘妇’‘女’,你是我老婆!”阳牧秦虽然有点理屈穷词,不过照样硬着脖子在那里说道,两人虽然声音都轻的不得了,但是丝毫不影响北纬和贺亚运在一旁听到。北纬在一旁笑了笑,“没关系,林姑娘,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看看,特侦队的选拔工作是时刻进行的,如果你的素质达标了,就可以参加。”

“可是……”阳牧秦吓了一跳,怎么北哥现在也不帮自己了?反而帮起了林月如?“没啥可是,”北纬立刻就打断了阳牧秦的发言,“特侦队的服役原本就是自愿的,只要你媳‘妇’能够达标,就能加入。”说着他又看向充满感‘激’目光望着自己的林月如,“不过特侦队是真的辛苦,选不上并不是因为你太差,而是标准太高。”

阳牧秦这下知道北纬想的什么了,要是他继续和林月如为这个事情争执下去,今天这婚礼就不要举行了,保不齐还要搞出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倒是好端端一个婚礼还要搅得不欢而散就不好了。现在北纬出面把这个事情应允下来,其实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只要使点法子让这个弟妹选不上就行了。

阳牧秦连忙面带微笑继续向着楼梯下走去,好在这些新娘们体重都不重,六个新郎抱着自己的新娘鱼贯而出来到了招待所的空地上。空地上此时正停着六辆四轮马车,这些马车虽然主体结构都是由木材制成的,但是里面的架构却都是钢铁件,整体重量并不高,原本按照计划是由一匹马来牵引,但是曹湘担心会出现一些未预料情况,所以坚持还是双马牵引。这些马车的装潢可谓富丽堂皇,外表看起来很像《灰姑娘》童话中的南瓜马车一般,车内都是面对面的双排座,前面驾驭的车夫都是穿着元老院陆军军装的军职驾驭手,他们原本都是炮兵部队的,沉重的火炮不可能通过人力来运输,因此炮兵特地派驻了人员进入军马大队学习照料马匹和驾驭马车。眼下何岳正在训练其他部队委培的骑兵,因此这些驭手则被直接派来驾驭婚车了。

此时负责牵引马车的马匹十二匹中有八匹是全身纯白的骏马,而另外四匹则是栗‘色’马,这些骏马此时在何岳所负责的军马大队照料下日渐壮实,这些马此时在左顾右盼,不知道这些人在那里做什么。驭手有点紧张,纷纷拉住了缰绳,生怕马被太多的人惊吓而‘乱’跑导致事故——眼前看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元老,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任。

杨铭焕和孙文彬两人到的车前,向两边让开来,孙文彬背媳‘妇’背的气喘吁吁,冲着杨铭焕一阵努嘴,说不出话来。杨铭焕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冲着后面喊道,“后面的先上车,我和孙文彬最后上。”

四个新郎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在登车处排成了队,婚礼马车一台接一台地开过来,新郎们纷纷把新娘先放上车,再登车,伴郎和伴娘们蜂拥着挤进去闹哄哄地把车‘门’关上,车里面的欢快的笑声立刻就闹腾起来,热闹非凡。

后面又来了第五辆车,孙文彬还想推辞,被杨铭焕抱着谢明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老子知道你背不动了,赶紧上吧!”两旁的伴娘也连忙在后面扶住了刘丽婷,前面的伴郎们也赶紧扶着孙文彬往登车台阶上推,“小心脚下!”

孙文彬虽说天天在地里搬东西,按理说刘丽婷体重并不大,最多也不过九十多斤,但是背着可和抱着感觉不一样,抱在手里的时候‘女’方还可以搂着自己减少重量,可是背着就要沉重不少。现在的孙文彬眼前发黑气喘吁吁的,几乎是在几个伴郎的帮助下这才脚步虚浮地把刘丽婷安稳放在婚车里,然后自己东倒西歪地上了车,接着就一屁股坐在棉‘花’充填的坐垫上不动了,任后面登车的伴郎和伴娘们把车‘门’关上。

最后上车的是杨铭焕,他和谢明芳两人相互紧紧搂着,车一来就快步上前,两旁的伴郎伴娘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站立不稳,却听到杨铭焕一句豪言壮语,“抱我家芳芳,一辈子都不会嫌久!”身旁的人都一边笑着一边鼓起掌来。他在掌声中大踏步上车,把谢明芳轻轻地放在车座上,然后冲着车外还在发愣的伴郎伴娘们招了招手,“快进来啊!”

这“南瓜马车”大约长七米,宽四米,高则有四米多一点,车内是两条靠背座椅,原本设计容纳六人,但是现在坐着一对新人和三对伴郎伴娘。八个人在车内坐着倒也不觉得太过拥挤……伴娘此时和新娘坐在一起,虽然略有点拥挤,但是颇能够增进伴郎和伴娘之间的感情。

浩浩‘荡’‘荡’的六辆马车排成了车队,在警察总部派出的引导车引领下,沿着大道在元老区里转了一圈,然后从东方港的东‘门’开出,沿着滨海路向南,在港口区前的五星广场兜了两个圈,然后向南深入到港口区,在无数前来东方港的水手船长和商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在港口区里面转了一个圈,“那是什么车?”“好漂亮的车!”“上面金碧辉煌的是黄金吗?”“车上的人好漂亮啊!”这些土著的声音让车上的元老们听得心中窃喜。

车队的两旁是负责担任警卫任务的特警队,他们此时坐在护送的警用劳斯莱斯上,紧张地看着两侧路边的人群,负责警戒的民兵此时拄着长矛站成两列长排把行进的道路隔离开来,两旁看热闹的人群拥挤在民兵的人墙后。

这其实是相当有危险‘性’的举动,此时东方港虽然号称绿区,但是港口区的级别依旧是黄‘色’区域,这里尽管有民兵和陆战队的警戒部队,但是毕竟前来的外籍人员还是太多,唯一能够对这些人员进行快速甄别的蓝草此时正坐在第一辆马车的驾驭位置,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赶车,他的任务就是快速甄别附近的人的思想,只要发现了不对的苗头就要立即作出反应——他的屁股后面藏着一张自己带来的猎弓,以及六七支钝头箭矢,今天怎么来说都是个喜日子,见血不是好事。不过现在的他一脸难受的感觉,他根本就没办法对所有人的思想进行全面的甄别,就好像是在一大群高谈阔论的人中间要找出一个低声说话的人一般。领头车正是阳牧秦的座车,现在车内的两个伴娘正一脸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因为这两个原本应该和他们说笑的伴郎此时都半跪在车厢中间,手扶在腰间的枪套上,车内的几个伴郎几乎都是特侦队的,贺亚运和北纬此时军服上的武装带可是别着手枪枪套的,万一遇到情况无法控制,他们就会直接负责左右两侧的安全工作——任何敢于违抗命令向马车冲击的人都将遭到密集攒‘射’。

不过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负责保卫工作的警用劳斯莱斯上特警队员手中也是紧紧抱着卡宾枪,或者右手搭在枪套上,每个人都如同一根绷紧的弹簧一般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忽然间,车顶的蓝草站了起来,手中拿着那张猎弓,拉弓的手中还抓着四支箭矢,动作非常迅速地把其中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满了对准不远处的人群。人群发出了惊叫,向后退缩着,随行的特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正在驾驶的人,他们都纷纷从车窗中探出身来,手中的武器解开保险,对准了那边的人群。

惊叫的人群如同被开水泼到的蚂蚁一般向四散逃开,人群中央站着几个不知所措的人,都慌‘乱’地互相张望着,蓝草手中的猎弓绷响,钝头箭矢飞‘射’而出。随着当的一声响,一个还在呆立的人腰间被‘射’中,只见钝头箭矢砸中了一把腰刀,刀刃划破了他腰间的腰带,‘裤’子直溜溜地掉在了地上。

被惊呆了的民兵这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端起长枪靠了过来,纷纷向着这几个人‘逼’了过去,口中暴喝不已,“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你逃不掉的!举起手来!跪地投降免死!”

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带头的黑脸大汉大喝一声,“尔等海贼!前来我武朝地域,夺我领土!拿命来!”说着‘抽’出腰刀就要冲上来,旁边几个被蓝草那一箭震慑得发呆的人也如同醒悟过来一般,纷纷‘抽’出短刀匕首向着阳牧秦的马车冲了过来,口中纷纷大吼,“汝等海贼还不快快授首!”“大武锦衣卫在此,海贼速死!”

随着当当两声,车顶的蓝草直接再发两箭,把最前面的两个袭击者手中的匕首打飞。这下袭击者才是真的傻了眼了,若要是说第一个被打飞了腰刀是运气好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是后来这两个人手中拿着的可是比手臂要细得多的匕首,竟然也是一箭一个打飞了。后面的袭击者再一次呆在当场,可是蓝草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又是几箭下来,把后面的袭击者手中的武器统统打飞。这下袭击者们傻了眼,被一拥而上的民兵按倒在地上,纷纷用麻绳捆了个四马倒攒蹄。

“尔等海贼!夺我武朝海疆,竟然安敢在此沐猴而冠带,都是该死!我等此时不能杀你,但我锦衣卫还有勇士千千万,定能除尔等海贼!”被按倒在地的人还在口中叫骂个不停。几个搜身的民兵很快就在他们身上搜出了锦衣卫的腰牌,就连他们身边地上的武器上都有锦衣卫的标志。

“该死的!锦衣卫竟敢对我们动手!”阳牧秦一边嚷嚷着一边跟着北纬以及贺亚运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穿着和服的林月如这下来了劲,提着裙摆冲了上来一脚踢在那个叫骂的人脸上,“你这贼子,竟敢刺杀于我等!锦衣卫的走狗!”

北纬轻轻笑了笑,冲着一旁正在维持秩序的警察说道,“这几个人都送到警察总部去,让沈彬好好审问下。”沈彬正站在远处,听到说他的名字连忙跑了过来,“干嘛?”

“他们说他们是武朝锦衣卫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在撒谎,所以你要负责把他们审问出来。”北纬笑着说道,沈彬笑了笑,从其中一个人身上取下腰牌看了看,“你还别说,这要不就是仿造的人手法好,要不就是货真价实的腰牌,只可惜人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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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流了两句,北纬带着阳牧秦林月如和贺亚运钻回车里,然后关上了车‘门’,沈彬则冲着后面喊道,“没事了,可以继续前进了!”

这一点点小变故丝毫没有影响到车队的行进,几个民兵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钝头箭,纷纷抛给了蓝草。蓝草动作敏捷地接住了箭矢,再次放到了车座上。

此时又有两辆劳斯莱斯正从西面在赶来,车上坐着的正是范例跟几个反间谍处的归化民特工。沈彬连忙上前去拦住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范例连忙下车询问道,“听说出现了刺客?怎么回事?我刚才还在元老院大会堂里,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这几个就是,”沈彬跟范例这几个月来打‘交’道打得相当多,早就非常熟捻,冲着远处地上被捆着的几个“粽子”说道,“他们在大喊自己是锦衣卫,身上腰牌和武器上都有锦衣卫的标志。”

“那肯定不是锦衣卫啊,又不是官军,锦衣卫要是搞刺杀,肯定不会带腰牌或者泄‘露’身份的东西,很明显是有人要栽赃。”范例说着转身看了看地上的那几个俘虏,“我这下要倒霉了,居然让刺客‘混’到港口区来了。兄弟你可要帮我担着点啊,元老的骂我可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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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闹剧

车队在离开港口区后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连忙急匆匆地就前往西‘门’,然后从西‘门’再又兜进了东方港元老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有了这么一闹腾,蓝草的弓矢都不敢再放下,始终是抓在手中的,但是一直到进入元老区,也不再有任何敢于攻击元老车驾的人,因此尽管很紧张,却没有什么危险。

车队一抵达大‘门’口,旁边的元老就立刻在远处点起了一万响的鞭炮,这鞭炮都是在油桶里进行燃放的,防止垃圾太多打扫不容易。同时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怕惊吓了马匹,惊马是非常可怕的,几乎完全没有任何人或者东西能够挡住它们,‘乱’冲‘乱’撞的马匹会在狂‘乱’中拖着马车四处‘乱’跑,造成事故。旧时空没有普及汽车之前骡马化运输是中国的主要运输方式,惊马往往是造成‘交’通事故的重要元素,有时惊马甚至会跑上火车轨道,造成火车脱轨,发生重大事故。所以婚礼策划的时候曹湘就根据元老的建议把车队一到就要燃放的鞭炮挪了个位置,挪到了距离大‘门’口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去了。

大会堂‘门’口站着几百个孩童,身上都穿着整齐的学生装,整齐的队伍排列在大会堂旁边,一看到车队停了下来,纷纷冲着车厢抛着‘花’——这些都是野外采摘来的野‘花’,孙文彬特地说过,他的农场里不会培养‘花’,因此只能从野外采摘。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们在‘花’雨中下了车,冲着孩子们频频挥手致意,孩子们齐声喊道:“恭喜首长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一旁的归化民员工们连忙从身边的劳斯莱斯车上抬下几个大包袱,里面都是满满装着各种糖果,每个来参加婚礼的孩子都将得到一小包红纸包裹的糖,以及一个装着一角钱的红包。拿到红包和糖的孩子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拿着这些撒丫子就向着宿舍区方向跑去了。今天不仅是元老婚礼,同时也是第一个儿童节。所有的孩子将得到一角钱的过节费,同时有孩子的家庭也能得到每个孩子一元的元老院补助,根据计委预计这能够提高归化民生育‘欲’望,早点带来元老院婴儿‘潮’。

大会堂是元老院唯一能够同时容纳六百多人的建筑,这是无奈之举,眼下来参加婚礼的人除了五百元老之外,还有刘家寨的主要亲戚约四十多人,外加伊藤军中的高级军官三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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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不不独艘球由月指冷“你这孩子,胡言‘乱’语,你自己走路不当心摔倒还要怪我!”老头话说到一半就被蓝草打断了,蓝草手指着他,“你身为刘丽婷的伯父,为了要夺得刘家的家产,竟然打算带着你家里的三个儿子来这里打算大闹元老院,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丸山现在正坐在酒席中,他和同座的其他九个人都是来自于伊藤军团中的旧部,现在一个个穿着的都是自觉最好的衣裳,为了表示对元老院的尊重,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都是空手而来,此时不少端坐在座位上的人都在好奇地打量桌上摆放着的盘子和碗,有的把碗翻转过来好奇打量,后面都盖有印章“东方港造”。中间也有不少人好奇这些筷子,中国人的筷子比他们的要长出了近三分之一,他们都如同一群好奇宝宝一般在上下打量个不停。要知道整个大会堂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这种大跨度的房屋,里面摆放着的差不多一百张桌子,以及摆在演讲台上方的几张桌子。

不过他们倒是认识现在坐在高亲席中的一个人——正是他们以前的皇帝阮福源,阮福源此时心里并不舒服,‘女’儿出嫁了,自己以后就是孤家寡人了,虽然钱龙舟再三向他邀请住到新家来,但是阮福源依旧拒绝了。现在阮福源和几个亲卫一起住在贸易区的一间房子里,他如今供职于商贸部的贸易拓展部‘门’,毕竟以前当过皇帝,对附近几个国家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虽说现在不是皇帝了,但是在这人际关系为主的新世界,这张熟脸还是相当有用的。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田华与刘明远。

刘明远心情远比阮福源还不舒服,他一直以来对于‘女’儿嫁给海贼总还是心怀芥蒂,但是眼下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回天乏术了。就算‘女’儿没有嫁给海贼,眼下自己也已经入股了化工厂——虽然到现在他还是没能‘弄’明白这个化工厂和东厂有什么区别,但是已经确定是上了贼船,如今想下来也没戏了。

这段时间以来,家族会议时同族的几个兄弟对他已经开始了协同攻击,尤其是最近两次,动不动就开始查账,天天把他从公款中挪用三千两给海贼赎‘女’儿的事情挂在嘴边。今天‘女’儿大喜日子,这几个兄弟如今也豁然坐在下面的席间,动不动还在相互说着话,时不时又会朝着他这边看上一眼。刘明远心里一直跳得厉害,他知道这帮兄弟一直以来对于他掌管刘家的事情不满,肯定会要借机生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悄悄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这可是在人家中国人的地盘上,应该他们几个不至于死都不怕来这里生事吧?”

伴随着一阵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孙文彬托着刘丽婷的左臂,缓缓跟着前面正在撒着‘花’瓣的‘花’童向前行走着。走着走着,忽然间听得后面不远处正穿着一身军服背着弓的蓝草大吼一声,“住手!”就看到一个‘花’童摔倒在地。‘女’孩子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旁边的蒋燕连忙快步跑上前去,这正是她的‘女’儿。‘女’孩子的嘴巴在地上磕破了,正在出血,她紧张的抱住孩子左右观望了一下,身边的座位上坐着几个土著,穿着绸缎长衫,头上戴着瓜皮帽。见她望过来,连忙左顾右盼作出一副不关他们事情的样子来。蓝草大踏步走了上了,指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你这小子真是无耻,竟然连这么多小的孩子也伸‘腿’去绊,人都磕伤了。”

“呸!叫我小子,你又何等年纪?恬不知耻!况且这孩童自己摔倒的,关我何事?”这个老头站了起来右手冲着蓝草的脸指指点点。蒋燕连忙问孩子,“你是怎么摔倒的?”

“刚才这个爷爷突然伸出脚来把我绊倒的。”孩子一边‘舔’着上嘴‘唇’的伤口一边哭,说着又指着这个老头。

“你这孩子,胡言‘乱’语,你自己走路不当心摔倒还要怪我!”老头话说到一半就被蓝草打断了,蓝草手指着他,“你身为刘丽婷的伯父,为了要夺得刘家的家产,竟然打算带着你家里的三个儿子来这里打算大闹元老院,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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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顿时胡子头发都竖了起来,“竖子安敢!造谣污蔑我刘家之事!若不是你等邀请我来此,我才不稀罕来呢。”说着站起来冲他三个儿子一挥手,“我们走!”

“站住!”蒋燕大声吼道,如同保护孩子的母狮一般怒目圆睁,她身高不过一米六,但是此时的气势简直能够把人生吞下去一般。“你欺负我‘女’儿的事情怎么说?”

“对!”旁边几个围上来的‘女’元老或者抱着孩子或者检查孩子的伤口,有的小心地把孩子的血擦掉。田亚妮此时也顾不得在当伴娘,连忙冲上前来检查了下伤口,轻轻凑到蒋燕耳边说道,“没事,这伤不重,过半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

这老头见到一群‘女’人围在旁边,手冲着她们指指点点,“你等身为‘女’流,此时抛头‘露’面,穿衣‘露’胳膊‘露’‘腿’,不知廉耻!”

“哼!”谭炼在一旁冲上前来针锋相对地问道,“别人怎么穿是别人的事情,可是你的眼睛始终游离于‘女’子手臂和‘胸’口,是不是‘色’心未死呢?老‘色’鬼!”

老头气得差点要吐血了,“世间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某不屑与‘女’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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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也是‘女’的,帝王将相皆出于斯!有本事把你妈先骂一顿啊!”旁边立刻就有‘女’孩子反驳道。原本‘女’孩子嘴巴就比较厉害,更何况‘女’元老们全都受过教育,跟这些只知道之乎者也亦乎哉的老头吵架简直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谭炼摆了摆手打断了那‘女’孩子的发言,然后冲着这老头挥了挥手打断,“我也不和你争,你绊倒的‘女’孩子可是未成年元老,你伤害元老,你应该知道后果。”说着回头对蒋燕说道,“蔣姐,你说说怎么办吧。”

敌科远不独孙球接闹战早“早就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老头恶狠狠地说道,“这‘女’子一学了东西,便如同泼‘妇’一般,如同尔等在此的诸多泼‘妇’一般。”说着指指点点身边的这些怒目圆睁盯着他们的‘女’元老。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把我‘女’儿都伤到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吗?”蒋燕也不想在这个大喜日子把事情闹大,她只要求这老头道歉就行了。

不过这老头明显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右手一摆道,“尔等皆是海贼,乃是海外蛮夷,这孩童竟然也称元老,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今天我就在这里说了,人就是我绊倒的又如何?想要我道歉!做梦!”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老头的脸上,把他打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看竟然是蓝草,这个‘精’灵此时恼火得不得了,作为‘精’灵,他们平日一直都是备受这些土著欺凌。自从加入了元老院,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自尊,这个老头此时对于元老的不尊重,燃起了他心头的怒火,顾不得其他就是一记耳光扇了上去。

老头在原地转了两圈,好不容易站定了,吐出一口鲜血还夹带着两颗牙齿,三个儿子怒吼一声冲了上来。要说以前蓝草同时对付三个成年男人可能有点困难,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在特侦队接受了系统化的格斗训练,此时早就训练出了本能反应了,还不到一个回合,三个年轻男人都被打倒在地。

“孙执委,怎么办?”蓝草知道孙文彬心里想的事情,连忙凑过去问道。孙文彬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老头非常过分,但是偏偏是刘丽婷的伯父,他不知道刘丽婷会怎么想。

“这还没过‘门’呢,就把娘家人给打了!”不远处又有一个老头站了起来,“若要是时间再久点,还不把刘家寨都给屠了?刘明远,你养了个好‘女’儿,找了个好‘女’婿啊!”

“就是!”立刻又有老头叫出声来,“海贼就是海贼!哪有礼义廉耻?连老人都敢动手!”

“攻击元老!竟然还敢在这里聒噪!都给我抓起来!”在场的元老中同样有暴脾气的,见到土著竟然敢在元老院大会堂里跟元老公然叫板,自然也是对着叫了起来。

军事部‘门’的几个元老推开桌椅走了过来,都靠到了他们身边。这些刘家人也知道了形式马上就要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有人就冲着台上的刘明远大声喊道,“刘明远,你勾结海贼!想要借此时铲除异己,果然是好计谋啊!”

刘丽婷此时才真的忍不住了,把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冲着那几个老头吼道,“你们几个,平时仗着自己是刘家人,总是在公款中贪钱,借机瓜分,又或是偷出刘家寨之财物变卖。如若不是我父亲辛勤经营,刘家怕是早就败了。尔等对刘家兴旺做不出事情,反而一天到晚给刘家添‘乱’,瓜分利益。你等就是这般身为长辈为人表率的吗?”

“早就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老头恶狠狠地说道,“这‘女’子一学了东西,便如同泼‘妇’一般,如同尔等在此的诸多泼‘妇’一般。”说着指指点点身边的这些怒目圆睁盯着他们的‘女’元老。

刘明远此时都快气疯了,他远没有想到眼下这帮兄弟敢于在海贼的地头跟海贼争斗——他们明显吃定了这帮中国人不敢为此开罪他们,因为今天是中国人中的大头目娶刘家小姐的日子,这样的时候一般人都不至于把这些事情搞大,他们觉得中国人这时候不会动他们,也就借着这个机会给他刘明远长长眼,让他知道现在全家都已经跟他为敌了。

“好!”孙文彬点了点头,“既然刘丽婷也说话了,那么这事情就不能善了,”说着冲谭炼说道,“这几个人攻击元老,按照袭击元老罪处理!”

老头跟他三个儿子顿时就吓傻了,没想到竟然这海贼头目在这时候也能给他们定罪。但是还没来得及想起该说什么,就见孙文彬指了指那些站着冲着元老们吼叫的老头们,“这些人,明显是在不适合的场合发布反元老院言论,该怎么处理你就按照元老院法令办好了。”

这群老头都呆住了,连忙都望向带头的那个老头,眼中都是一个意思——说好的海贼不敢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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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婚礼 5

谭炼一个电话叫进来一群归化民警察,这些警察虽说跟元老打‘交’道很多,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元老在一起的时候,进来后见到人就敬礼,敬得头都晕了。在谭炼的指挥下,警察们把这群敢于老虎头上扑苍蝇的人统统抓了出去。袭击元老罪名非常大,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是劳作至死。而反元老院言论罪名也不小,劳动营里劳教个半年什么的都是轻的。这几个老头还是在上个月就开始串联,想出了这么个馊点子。

要说他们中间倒也有人质疑过会不会海贼突然凶‘性’大发把他们统统抓去砍脑袋,但是这帮老头讨论再三,觉得海贼这段时间在安允地方做事都‘挺’有道义的样子,看起来又不是嗜杀之徒,便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在这婚礼上大闹一场,让刘明远在海贼中失势。刘丽婷虽说是嫁了海贼大头目,但是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喜新厌旧的?就算能保得刘明远一时,难道还能保得了他一世?等到刘丽婷失了宠,自然不会在关注他刘家。眼下在婚礼上这样大闹一局,待到那时就能够更加顺利地把刘明远掌握刘家的权力夺过来。

这个小‘插’曲在十九人被抓走后终于告一段落,蒋燕抱着孩子到一旁去检查去了,此时的婚礼便继续起来,新郎新娘顺着前面‘花’童撒的‘花’瓣路向前行进着,沿途的几桌伊藤军团的军官们连忙站起来,冲着阳牧秦和林月如齐刷刷地鞠躬。这些军官们都穿着日本的代表‘性’服装,头上基本上都是月代头,活脱脱就是一群日本人。禹沙在一旁气呼呼地端着酒杯连连给自己灌了两杯酒,旁边的刘利华好奇道,“干嘛?人家鞠躬你生哪‘门’子气?”

“我跟你又不是一样的,我可不是纳粹崇拜者。”禹沙两杯酒下肚,顿时就有些酒意上来,冲着刘利华说道,“我跟你说,我一直都不喜欢日本人。”

刘利华一摆手,“瞎子也看得出来!”禹沙把酒杯倒满又喝了一口,“我爷爷的弟弟就是死在日本人手里啊!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就被日本人给捅死了!简直就是没有人‘性’啊!现在你看看!”说着他冲着不远处的那群日本人指了指,“我真不知道执委会在想什么,怎么就让这群日本人进了元老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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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远远方敌球所冷酷酷酷要说他们中间倒也有人质疑过会不会海贼突然凶‘性’大发把他们统统抓去砍脑袋,但是这帮老头讨论再三,觉得海贼这段时间在安允地方做事都‘挺’有道义的样子,看起来又不是嗜杀之徒,便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在这婚礼上大闹一场,让刘明远在海贼中失势。刘丽婷虽说是嫁了海贼大头目,但是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喜新厌旧的?就算能保得刘明远一时,难道还能保得了他一世?等到刘丽婷失了宠,自然不会在关注他刘家。眼下在婚礼上这样大闹一局,待到那时就能够更加顺利地把刘明远掌握刘家的权力夺过来。

“别瞎说,他们谁进了元老院了?他们又没有资格当元老。”旁边的赵勇正端着照相机在照相,听到禹沙在发牢‘骚’,连忙纠正道。禹沙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帮日本人怎么就进到我们元老院劳工体系里来了?还他喵的归我管!”说着禹沙把杯子一推,“这不是折磨我吗?”

禹沙的动作比较大,有不少人都听到或者看到了他的举动,不由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杜彦德连忙走了过来,刚一走近,就闻的一股酒气,连忙一看,原来是桌上的白酒瓶被打开了。这里可不是土著们自己酿造的酒,而是通过蒸馏得出的高度酒,负责摆桌子的这帮家伙都是捡着个大的东西往上摆,眼下还满着酒的酒杯——纯粹就是个大酒碗,一杯下来能有半两。眼下禹沙明显是喝高了,有点控制不住了。

杜彦德连忙冲身边两个元老使了个眼‘色’,然后凑到禹沙面前低声说道,“禹沙同志,你作为民政委员,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你的这些话很不利于国内团结。”

禹沙酒开始上头了,只觉得脑袋很不舒服,看着杜彦德的脑袋似乎在变大,晃了晃脑袋,“你谁啊?怎么跑来教训起我来了?”

杜彦德一愣,这都喝得不认识人了,连忙让旁边几个元老把他架起来给送回宿舍去。禹沙一愣,“快放下我!快放下来!今天有红烧‘肉’,我可不想‘浪’费机会!我不说话还不成吗?”

杜彦德无语,但是这时候红烧‘肉’还真是元老中最受欢迎的食物之一,眼下要是把他给送回去了,不光他吃不上,就连送人的几个元老恐怕也吃不上,眼睛扫过去,那几个元老不由得脸上也是踌躇之‘色’。杜彦德摇了摇头,让他们把禹沙放下,然后低声叮嘱道,“禹沙同志,请注意一下控制情绪,不要把事情‘弄’糟了不好收场。”禹沙有些坐立不稳,连忙晃了晃脑袋,再又点了点脑袋。

现在的新郎新娘们已经走上台去,在台上站成一排,纷纷面带笑容看着台下黑压压五百多号人。因为执委中的两个正在上面当新郎,就连执委主席也在,所以负责主持婚礼的人是平时并不怎么‘露’面的肖竞。这个高高瘦瘦的执委平时主要是活动于木材厂附近区域,由于木材这种人类使用时间最长的建筑和工业材料运用范围最为广泛,因此尽管木材厂的设备一添再添,但是依旧无法完全满足整个东方港的需要。因此肖竞在五执委中出现的几率算得上是最低的,今天他原本也不打算上场的,但是几个执委一讨论,再不让肖竞‘露’个面,人家怕是只知道他肖竞是木材厂工头而不知道他是执委了。

肖竞现在站在麦克风前,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紧张,很久没有在这么多元老面前发言过了。他的目光扫过下面一个个元老的脸孔,会心地笑了笑,冲大家招了招手,然后咳嗽了一声,“大家好!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祝大家儿童节快乐!”顿时惹得大会堂中的元老们一阵欢笑。他顿了顿,冲着下面继续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我们元老院重要的时刻!去年九月,我们共同乘着港口的那艘东风号来到了新世界,我们抱着共同的信念,一起开拓这个新世界,要把这里建立成为我们的新中国!在这里,我作为执委,谢谢大家在这大半年里的辛勤付出!也谢谢大家努力工作在各自的岗位上,把我们的东方港建立成为一个公平公正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生活安康的现代城市,我们也将再接再厉,建立起我们的国家!”

“我记得有句话叫做,一旦你在一个地方开始种植作物了,那么你就开始了殖民!没错!我们已经殖民了东方港,并且还建立起了这个城市!但是一直到昨天我们都还没有扎根于此!为什么?”肖竞顿了一顿,看着下面没有说话的元老们,“因为我们并没有做好在这里长居的打算,人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繁衍,传宗接代就是人类最大的使命!今天你们作出了繁衍的第一步,结婚!那么不仅仅是各位美满爱情生活的开端,也同样是元老院正式扎根于东方港,拓展新中国的重要一步!我在此代表元老院感谢你们!”说着肖竞对他们鞠了一躬,“在今天之前,虽然我们建立起了城市,平定了土匪,甚至接下来还要跟入侵的敌人进行战斗,但是并不算扎根于此。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婚礼证明了,我们元老院将从现在起扎根于东方港,大家将为了中国的明天,发奋图强,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说着他挥了挥手,“祝愿六对新人!身体健康,生活美满,早生贵子!”

下面的元老们哗啦哗啦地鼓起掌来,刘明远和阮福源都连忙鼓起掌来。刚才的攀谈中,刘明远这才发现原来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其貌不扬的这个老头竟然是南安南的皇帝,他不禁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皇帝的‘女’儿都只是嫁了个一般元老,而他的‘女’儿却嫁了个执委,这感觉顿时甩了阮福源三条街一般畅快。现在的刘明远不由得心情好了不少,自己那几个不开眼的兄弟原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难堪,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还没来得及难堪,就已经被东方港的警察给抓了出去,听‘女’婿吼出来的那几个罪名,一听就是苦役劳役,没几个月出不来。这些兄弟几个月来让他一直是坐立不安,谋夺他的位置已经很久了,现在这么一来,他在刘家的位置反而是越坐越稳了。

肖竞说完,一旁的石力走上台来,模仿军礼冲着大家敬了个礼,“大家好!我谨代表化工部,东方第一化工厂向大家致意!”

“你化工部的跑上来干什么?”下面顿时就有元老喊出声来。石力说道,“我是来送礼的,刘明远先生作为我们第一化工厂的大股东,今天嫁‘女’儿,我们化工部有一份厚礼要送。”说着他冲着身后几个元老招了招手。就见那几个元老嘿呦嘿呦抬着个箱子走了过来放在刘明远身边,刘明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了箱盖。这一打开,里面银光闪闪的光芒四‘射’,把他的眼睛都照亮了,里面原来放着不知道多少块银元。

“这时化工厂的产品还没有出产,但是却已经有多个部‘门’开始预定化工产品!根据股份分红,刘明远先生将获得百分之一的分红,即三百两。另外我们化工部还顺带送上了我们的贺礼,合计一千三百两,请笑纳。”石力说完走到刘明远面前,冲他礼貌的鞠了一躬,“请刘先生查收。”

刘明远嘴巴顿时合不上了,自己当时送的三千两可没打算要回去啊,结果莫名其妙入股,现在竟然有分红了,还得了三百两,那这些髡人的生意未免也做得太好了吧?要是能和他们一起合作做其他生意是不是也能如此有赚呢?此时不光是他,他刘家其他没有闹腾或者来不及闹腾的那些兄弟和亲戚此时也都呆住了,三千两仅仅几个月就生出三百两的利润来。这是绝对有赚的投资啊,而且还不需要打理,坐着就能收钱啊。

陈小‘毛’此时正穿着一身新款的髡服坐在席间,他是安允的东方港杰出合作者之一,特地被邀请来参加这个婚礼的,最重要的是连份子都不用随……他倒是带在身上,可是自打一进元老区开始,就找不到送份子钱的地方。他是第一批把地包给农委会的土著,现在农委会派人负责给他的地天天打理,井井有条的简直跟以前那样的地全然是两回事。看到现在地里的稻子那副饱满的样子,明显接下来必定是一场丰收。他原本为此还有点沾沾自喜,想着这个投资算是赚到了,谁知道眼下刘明远这区区三千两转眼就转了三百两,跟他比起来自己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不由得下定决心等下酒席散了要找杜彦德执委去谈谈有关入股的事情,跟髡人合伙做生意,只赚不赔嘛。

接下来台上就开始了各种新人节目,什么咬苹果喽,背媳‘妇’过河之类的节目,上面的新人们一个个玩得面红耳赤,下面的元老们一个个兴致勃勃大声叫好,这股兴头鼓动的土著也忘记了之前的拘谨,一个个跟身边的元老们一起叫好起来。很快新人节目告一段落,肖竞请大家入座,准备开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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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土著还是元老,都速度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土著们对于要吃什么东西充满了期待,但是元老们主要都是期待红烧‘肉’,一个个如同伸长了脖子的提线木偶一般望着‘门’口的方向,果然一股浓郁的香味顺着大‘门’的方向飘了进来,推着餐车的十多个归化民员工鱼贯而入,餐车上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小碗,每个小碗中都是几块红烧‘肉’,切的大小几乎一致,瘦‘肉’在下‘肥’‘肉’在上,如同一块块‘玉’石一般在深‘色’的油汤中载沉载浮。香味顿时就把所有人的食‘欲’勾起来了,就连蒋燕的‘女’儿此时也不再注意自己嘴‘唇’上的痛感,手里抓着筷子扭头看着推着红烧‘肉’的小车向着自己缓缓而来。

“太好了!又有红烧‘肉’吃!”蓝草手中抓着筷子,紧张地望着餐车,北纬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但是不说话,蓝草一愣,马上知道了他的意思,连忙把嘴角正在向下滴落的口水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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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参联会会议 1

杨铭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他觉得口很干,而且后脑‘挺’痛的,看来工业口的那帮号称蒸馏出来绝不上头的高度酒还是上头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他坐起来晃了晃脑袋,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梳妆台一个三‘门’衣柜,就只剩下一张双人‘床’了,连‘床’头柜现在都没有。因为现在铜线的生产还没有提上日程,因此整个元老新村里的所有房屋都没有安装电力的东西,因此现在天‘花’板上正吊着一盏汽灯——这种汽灯是燃烧煤油的,亮度相当高,足以满足室内照明需要,为了防止燃烧不完全的一氧化碳中毒情况,汽灯上部有一根铜管伸向室外,保证燃烧的气体不会留在室内。

他侧过头看了下谢明芳睡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起‘床’了。杨铭焕‘揉’了‘揉’还有点痛的太阳‘穴’,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身上居然还穿着昨天婚礼的礼服,不过被一整晚穿着睡觉所致,现在已经皱皱巴巴的了。他把上面还带着点酒气的衣服脱下来,丢在梳妆台上,转过头却发现自己枕头上竟然有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亲爱的,我已经去上班了,今天还有工作,早餐已经放在餐厅里了。爱你的芳。”

杨铭焕不由愣了愣,根据元老院婚嫁休假条例,元老结婚可以休息至少十五天,如有特殊要求,可以延长至一个月的。不过这事情他跟谢明芳已经商量过了,两者都是元老院里的重要元老,此时又正是安南军队‘逼’近的时刻,如果他们还为了结婚休息上个十来天,恐怕自己都于心不安——此外东方港就这么大,坐上劳斯莱斯骑上一个小时就能把整个东方港都转遍,所谓的元老婚假根本也没啥地方可玩的。有元老说要开办以后的明州一日游,扬州瘦马三日游什么的,可是现在整个元老院的人连明州都没有去过,就更不要讲剩下的了,所以大多数刚结婚的元老都决定把婚假存起来,等到以后能够开辟海外旅游线路的时候再去旅游好了。想到这里,他从‘床’下找到了一双本时空产的布底凉拖鞋,在地上走了两步,然后直接踱到厨房去了。

元老新村的别墅现在都是两层的,通过不同的通道进出,杨铭焕的房间在一层,他上面的房间现在是空着的——如今这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因为根据元老权力,每个元老都可以拥有一套别墅,他和谢明芳都是元老,按理说现在结婚后应该可以在元老新村里分到两套房子才对,但是又有反对派元老表示,夫妻双方都是元老的情况下,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两套房子,应该只分配一套房子才对,所以他二楼的房子现在还没有分配出去,等待和南岸军战事结束之后为这个事情进行表决,如果确定每个元老都可以分一套的话就他和谢明芳都拥有一套,如果不行的话,就把这套房子分给田华,这样无论怎么样都不违规。

厨房里的东西也很简单,一个灶台,几个橱柜,上面还有几套碗筷,旁边还有一个水池,水池上还装着一个水龙头,自来水问题倒是搞定了,镀锌有缝钢管现在已经不是拦路虎,就连一直以来挡住武器开发工作的拦路虎无缝钢管现在也已经确定了攻关倒计时,预计在两个月内就能拿出无缝钢管的生产方案。这种热轧无缝钢管生产方案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实际生产总还是有问题的,主要出现的问题可能是成品率太低,另外检验手段贫乏,以后生产出来的无缝钢管恐怕出现事故的几率要比旧时空高。一边想着这些,杨铭焕走到餐桌前坐下来,‘抽’出桌前的靠背椅,坐了下来,桌上摆着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另外还有一杯豆浆。“怎么看都是食堂里做的啊。”他咕哝了一声,开始吃了起来。

还没吃上几口,就听的‘门’口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他连忙端着豆浆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边嚼边走了过去。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特侦队员,见他一脸惊愕,连忙掏出证件递上来,“报告首长,我是特侦队护送分队的,按照执委会命令护送执委会主席前往邦克山参加参谋长联席会议。”杨铭焕把另一个馒头咬在口里,一只手端着豆浆另一只手接过来看了看,证件也是竹牌的,上面是用‘激’光雕刻出来的画像,这些卡通图像跟本人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尤其是痣和五官,基本上是完全一致的。每个归化民在民政委员会入档时就会现场制作一个,作为身份证使用。而当他们到军警宪特体系工作的时候,就会回收掉民政部‘门’的身份证销毁,在军警宪特部‘门’统一重新制造新的带军衔的新竹牌身份证。这样军民使用的身份证格式是全然不同的,也使得间谍想要渗透到军警宪特部‘门’的可能‘性’归零——‘激’光雕刻是本时空绝对没有的黑科技,‘激’光雕刻的竹牌是无法仿制或者假冒的。杨铭焕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和军衔,点了点头递了回去,“等我一下,我吃完就来。”

“是的,首长!”士兵转过身站在‘门’口冲着远处的一辆劳斯莱斯打了个手势。这辆劳斯莱斯是执委会专用的两辆劳斯莱斯之一,现在元老新村也就住了这六对新人,其他元老都住在东方港元老区里——元老新区房子虽然多,但是也不过两百来套。如今光是摇号分房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执委会天天都有元老来串‘门’想要获得分房的特许。杨铭焕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房间开始换衣服起来,洗澡肯定是来不及了,也不知道孙文彬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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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里,看着负责驾驶的驾驶员与护送的特侦队员,杨铭焕好奇地问道,“孙文彬呢?他今天不用去参加会议?”

“报告首长,孙执委已经去农委会了,早上六点多就由护送队送走了。”特侦队员毕恭毕敬答道。这个元老新村里有一支专‘门’驻扎用以护送元老出行的部队,编制约为一个排,共有三十五人,六辆劳斯莱斯,六辆马车以及一辆三轮货运摩托。现在入住的元老不多,因此每个元老出行都是可以由护送队进行护送的,但是如果等到以后入住元老多了,或者元老新村规模扩大到全部元老,那么护送队就不足以护送这么多元老。根据元老院‘交’通委员会的讨论决定将在元老大规模入住后,开通一条专‘门’的公‘交’线路,专‘门’提供给元老服务。但是杨铭焕听过谢明芳的计划,她建议直接从邦克山到元老新村然后到东方港修建一条高架铁路,这样元老出行时不至于和土著接触过多,同时万一遇到有敌对势力潜入东方港,想要对元老下手毕竟还是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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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焕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觉得头有点痛,‘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婚礼现场竟然就有土著势力派来的刺客对元老进行刺杀,如果不是有蓝草这个开挂的‘精’灵提前发现了他们的行刺意图,让他们靠拢过来突然发起攻击,恐怕就算是最好情形也要伤到围观群众。

孙远远地酷艘术接月主酷术杨铭焕不由愣了愣,根据元老院婚嫁休假条例,元老结婚可以休息至少十五天,如有特殊要求,可以延长至一个月的。不过这事情他跟谢明芳已经商量过了,两者都是元老院里的重要元老,此时又正是安南军队‘逼’近的时刻,如果他们还为了结婚休息上个十来天,恐怕自己都于心不安——此外东方港就这么大,坐上劳斯莱斯骑上一个小时就能把整个东方港都转遍,所谓的元老婚假根本也没啥地方可玩的。有元老说要开办以后的明州一日游,扬州瘦马三日游什么的,可是现在整个元老院的人连明州都没有去过,就更不要讲剩下的了,所以大多数刚结婚的元老都决定把婚假存起来,等到以后能够开辟海外旅游线路的时候再去旅游好了。想到这里,他从‘床’下找到了一双本时空产的布底凉拖鞋,在地上走了两步,然后直接踱到厨房去了。

元老新村所在的位置就在邦克山下不过一公里的距离,事实上杨铭焕自己都不愿意要士兵来护送,可是参联会总是觉得执委这个身份太过敏感,因此派个护送人员没啥大不了的。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昨天婚礼上的情形。所有人都开心的吃喝,然后就有人给他敬酒,一个接一个,自己喝到多少个的时候醉倒的他已经完全记不住了,不过张元那胖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游走于台下怂恿着大家来给自己敬酒的猥琐样,他不由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张元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灌趴他。

车开出新村没多久就到达了邦克山基地的大‘门’口,卫兵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他的证件后放行了车辆,如同标准程序一般的停入停车场,果然不远处有几个陆军军官正在远处一边谈话一边冲着他招手。

杨铭焕快步走过去,豁然看见曾志刚正在其中,“你不是刚结婚吗?怎么也过来了?”

“我销假了。”曾志刚说道,“这时候整个东方港啥玩的都没有,另外要打仗了,没心思休息。”

杨铭焕点了点头,“是啊,十万大军,真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杨执委,我们上去吧,”曾志刚说着冲着上山的路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是受命在这里等你的。”

几个人一起边说话边顺着平整过的山路向上走去,曾志刚走着走着忽然笑了起来,“我们刚刚打下这里的时候孙文彬就跑来了,听说刘丽婷在山上,那跑得,气喘吁吁偏偏又不敢停,我和吴勇在后面都追不上。”

“别开这种玩笑了,”吴勇在旁边笑着说道,“这说明人家感情基础好啊,哪像你似的,一见面就跟见到鬼似的跑掉了,害得你家冬梅在东方港‘门’口到处找歪脖子树呢。”

曾志刚一脸正气地说道,“我那不是避嫌吗?要是‘摸’‘摸’手就‘摸’回老婆的话,那咱们元老还不到处唱十八‘摸’去了?”

“你就扯吧你,”杨铭焕笑了起来,“你要是有这么高觉悟,吃饭的时候就不该去‘摸’人家‘女’孩子的手,这时候‘摸’了人家的手,就跟睡了人家没啥区别了,你这叫提起‘裤’子不认人。”

“对!”稍微远点的刘利华连忙凑上一句,“拔**走人!”

“你也不怕你妈‘抽’你。”曾志刚连忙冲着刘利华挤兑了一句,刘利华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老子又不怕,我是尊敬我妈,又不是怕她。”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杨铭焕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后方的情报员发回了新的情报吗?”

“应该发回了。”吴勇连忙说道,“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任雪峰提着个文件袋喜滋滋地往山上去了,应该是有新的情报。”

走到参联会会议室‘门’口,站岗的士官连忙高声喊道,“立正!敬礼!”所有在场的士兵纷纷立正,对着前来的军官和杨铭焕敬礼起来。他们纷纷回礼,然后出示了各自的证件走进了参联会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军官了,其中空军仅有的两个元老军官都来了。海军机动舰队风帆舰队都有人到来,不仅有林传清和杨俊博这些元老军官,同时也有钟斌和斯顿以及卡内斯托,现在他们都坐在会议室的海军军官区里轻声讨论问题。陆战队现在只来了薛子良和吴镝,吴镝还坐在总参谋长席位上。相对来说陆军军官区里面的人就要多出不少来了,毕竟陆军最早组建,规模也要比较大,不仅吴勇、曾志刚、刘利华,就连炮兵的李震也带着林泉过来参加会议了。

不过让杨铭焕有点发愣的是,参谋长席位原本的陆海空陆战队四个席位现在却坐了五个人,细细一看,原来是外籍军团增加了一个席位,但是因为外籍军团是隶属于陆军的,因此外籍军团总参谋长的位置是坐在陆军总参谋长肖明伟的左手边的。而这个总参谋长杨铭焕看着觉得有点眼生,但是他有些近视眼,一时有些看不清。等到自己前往主持会议的席位走去时这才看清原来这个总参谋长不是个元老,而是一个标准的土著,而且这个样貌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安南人。

“杨执委来了,”李杰琦说着站了起来,“全体起立!”

会议室里所有的军官全部站了起来,向杨铭焕敬礼,杨铭焕连忙立正点头回礼。李杰琦下令道,“就座,”军官们纷纷坐下来,他继续说道,“会议即将开始,我先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外籍军团总参谋长,丸山中一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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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丸山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是丸山直树,谢谢大家。”顿时惹得房间里的元老们哄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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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参联会会议 2

“嗯!”李杰琦脸不变‘色’心不跳,冲着丸山点了点头,“丸山直树少尉,对不起,一下子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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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可以开始开会了。”杨铭焕连忙打断了他的说话,日本人对于礼貌方面有点偏执,要是让他们俩相互道歉,估计能说半年。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杨铭焕坐下,对大家说道,“上次会议中我们得知了有一支十万人左右规模的军队正在向占城港方向前进,我们在上次会议中作出的决定主要是对他们的前进速度和行进路线进行监视,并且沿途发起空袭。现在距离上次会议已经五天了,这段时间里敌人的前进速度是多少,抵达什么位置我们知道详细情况吗?”

任雪峰第一个站了起来,打开了桌面的笔记本开始发言,“根据敌后特工人员的汇报,由于上次空袭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造成近两千余人的伤亡,以及五百石左右的粮食被焚毁,大量兵器损坏,马匹因踩踏大量伤亡,因此他们现在每天的行进速度只有三十到四十里左右,按这个速度,界镇到占城港距离约为两百六十公里左右,以这个速度要赶到我们这里中间不停留的话,至少需要二十天左右,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防御准备和战术安排。”

他说着顿了一下,翻过一页,“根据周睿的报告,在那场空袭中惊跑的人群在无意间踩踏阮伟军团的军团长阮伟,造成双手双脚骨折。他已经确认了此事,因为是由他和黎明进行的包扎和紧急救护,另外还顺带着缴获了阮伟的镇东侯‘玉’牌以及一千一百两白银。”

“你是说他们俘虏了阮伟?”杨铭焕好奇地问道,任雪峰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只是缴获了‘玉’牌和白银,然后就撤离了,现在阮伟还在他自己的指挥车上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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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科远不情敌球接阳不不结任雪峰笑了笑,只是耸了耸肩,“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既然报告说做到了,基本上就不会撒谎,具体情形恐怕要等到他回来之后上‘交’行动报告之后才能知道详细经过了。不过说真的,那阮伟也真是本事,被人‘潮’踩踏居然都没死,只是断了手脚,咱们旧世界麦加朝圣那次不是死个几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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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忽然间旁边有人惊叫失声,让大家不由得同时望过去,原来是外籍军团的伊藤,“这不可能啊,你们的特工又不是忍者,怎能从万军之中夺走‘玉’牌和千两白银?更不可能脱身啊!”

任雪峰笑了笑,只是耸了耸肩,“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既然报告说做到了,基本上就不会撒谎,具体情形恐怕要等到他回来之后上‘交’行动报告之后才能知道详细经过了。不过说真的,那阮伟也真是本事,被人‘潮’踩踏居然都没死,只是断了手脚,咱们旧世界麦加朝圣那次不是死个几千人的?”

伊藤不由得笑了起来,“阮伟那家伙全身‘肥’‘肉’如同山岳一般,若是向地上一躺,没把溃退人‘潮’挡住就已是失职。”

元老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这伊藤只用一句话就把阮伟的特点给揭‘露’得淋漓尽致。伊藤接着说道,“阮伟此人惜财如命,我们的特工拿走他千两白银足以让他心痛而死了。这人贪财又好‘色’,每天最大的追求就是找漂亮‘女’子做小妾。我们有好几次撞破了他派手下人假扮山贼掳掠美貌‘女’子,然后又假借救人将那些‘女’子救下。假冒山贼之人往往会预先将‘女’子的家人杀死,只留下一个‘女’子,这样就能更好‘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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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样的人,太缺德了!”吴镝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伊藤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此人心狠手辣,从不怜惜手下兵士之生死,为达目的死再多的手下也绝不皱眉。”

“嗯,这样的敌人的确会比较麻烦,”肖明伟说道,“这样的敌人只有在受到毁灭‘性’打击后才会失去战斗力,否则就会如同苏联人一样充满进攻的‘欲’望。”

伊藤并不知道什么是苏联人,但是他却大概能知道“苏联人”的含义。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和阮伟相比,赵喜敏此人要更加‘阴’毒一些,他自然也不会对手下士兵过于怜惜,但是他在发起进攻之前都会评估双方差距,如若有胜算,就会直接派兵压上,但是如若胜算不大,他会支使友军上前,消耗敌军兵力,待到重要时刻才一举压上。不过一旦没有胜算,他根本就会不顾友军生死,扭头就跑。抢功和逃跑这赵喜敏都是一样快。”

“那么这样一个敌人会比较棘手,”卜众孚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是赵喜敏的话,也会选择这样的打法,例如来打占城港,现在阮伟重伤不能‘乱’动,那么指挥权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我手里,我肯定会派遣阮伟的部队上前试探占城港军队的防守力量,然后再决定是不是投入全军进攻。”

伊藤点头道,“是的,现在既然阮伟重伤,赵喜敏必然接过整个南岸军之指挥权。”

“不过现在听说界镇已经被迈德诺人占领,此时赵喜敏不会有太多选择,只能全员压上夺取占城港。”任雪峰说道,不过伊藤又好奇了,“为何?”

“很简单,迈德诺人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年,一直都想要夺取一个大陆,”任雪峰解释道,“这从他们几十年前的一系列动作就能看出。如果新世界和旧世界的地图基本上相近的话,现在在太平洋上的海岛此时并不适合这些白种人的生存。”

“没错,”林传清接过话头来说道,“光是疟疾和黄热病就能轻松玩死他们,更别说登革热了。”

“这些又是何物?”伊藤完全不了解这些东西。林传清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土著,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热带疾病,通过蚊子进行传播的,往往都是在短时间内发作,体温忽冷忽热,极易造成大规模死亡的疾病。”

“蚊子传播?何为传播?”林传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杨铭焕打断了伊藤的好奇提问。“伊藤先生,这些可以稍候向医疗部‘门’咨询,我们先开会。”

伊藤连忙站起来鞠了个躬,“对不起。”杨铭焕连忙冲他挥挥手让他坐下,跟日本人不能太客气,客气了就啥都干不了了,只能不停地道歉和道谢了。

“那么迈德诺人为什么不在澳大利亚殖民?”立刻就有人问道,“澳大利亚没有这么多的疾病,相对来说气候宜人,‘挺’不错的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以前分析过,他们现在所说的中大陆,应该就是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到处是矿产,气候适宜生存,亚宁人已经定居于澳大利亚之后,迈德诺人就已经‘插’不进脚了,所以无法进行殖民。接下来其他的岛屿主要都被热带疾病笼罩,因此无法殖民,所以他们开始转向武朝领土,”杨俊博说道,“他们以前提供给我们的地图里有不少地形是正确的,但是似乎有很多地形是被改过的,经过出发前检测,那地图上的墨水是新的,也就是说应该迈德诺人在提供地图给我们之前,自己修改过里面的不少地方。”

“可是海南岛的确是没了啊。”立刻就有元老军官在下面说道,杨俊博点了点头,“是的,本时空的地形和旧时空的确有不少的区别,具体地形和海图还需要我们进行大规模远程测绘之后才能作出。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依然有资格怀疑这份地图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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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杨铭焕有点恼火,动不动就跑题。

林传清连忙说道,“刚才说到海岛上不适合迈德诺人生存。”任雪峰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他们后来在武朝大陆的殖民活动中获得了澳‘门’——啊不,是晨星,在晨星居住的时间里,迈德诺人应该是发现了在大路上没有热带疾病的困扰或者是困扰程度减少,因此想要借机夺取大陆。我们调查过前几次南蛮北犯的情报,都有情报指出迈德诺人为南蛮提供船只输送他们漂洋过海来到安南领土上进行掳掠,然后从南蛮手中获取利益。不仅能够直接来钱,还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削弱安南的国力,他们的确做到了,安南在屡次北犯之中损失惨重,几乎每次都能够损失数万人口和万石以上的粮食,牛羊骡马无数。单说去年那场,如果不是我们的直接武装介入,恐怕安南还要遭受一场更大的浩劫。”

在座的元老们纷纷点头,他们中间许多人甚至直接参加了那场战斗,对南蛮人的凶残记忆犹新。

“所以,”任雪峰继续说道,“他们首先通过南蛮之手削弱安南,然后又通过安南人自己进行内‘乱’。我们的情报员在打探时得到过消息,迈德诺人曾经许诺给叛‘乱’的安南人低息贷款和十五万两银子作为军费,派出军队协助攻击占城港,故此安南的叛军这才下定决心进行叛‘乱’,把阮福源赶出了顺化。如果不是有密道,恐怕皇帝公主都要死在顺化。”说到这里任雪峰喝了口茶,缓了缓,继续说道,“赶走皇帝后,迈德诺人以一支百多人的骑兵部队星夜兼程赶往顺化,把所谓的黎氏后人送过去登基,然后派驻一个右相从实际上把握了安南的朝政。最近情报站在不停地发回各个小组打探到的消息,安南人的官员大量被免职和撤换,换上了亲迈德诺人的官员,连左相此时都已经被架空了,也就是说安南人已经失去了对安南朝政的管辖权。接下来迈德诺人假借皇帝之手把安南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派出来攻打占城港,这个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驱虎吞狼,你上回就说过了。”立刻就有元老在下面说话了,任雪峰点了点头,“没错,驱虎吞狼。我们的力量他们现在已经很清楚了,知道仅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在陆地击败我们,在海上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把握消灭我们,因此他们就通过陆地上调动安南军队围攻占城港,消耗我们的陆上兵力,然后迫使我们应接不暇。”

他说着咳嗽了两声,“范例同志,你可以说说昨天的刺客审问情况。”范例正百无聊赖地在桌子上竖铅笔玩,此时一听说可以说话了,连忙站了起来,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昨天我们总共抓到了六个人,幸亏有蓝草同志的帮忙,才不至于让他们抵近到危险距离才发现攻击意图。被抓获的刺客穿的衣服虽然不统一,但是都挂着统一的腰牌,上面全都是武朝锦衣卫的标识,根据我们请来的锦衣卫教官查看过,的确是真正的腰牌,他们表示对此事并不知情,通过安允县城里的锦衣卫校尉传信到北海向千户所请示去了。”

“那么这事情真的是锦衣卫干的?”刘利华倒是反应很快,“那我们现在就去扫平锦衣卫的鹰犬!”说着就站起身来。

“坐下!”肖明伟连忙喝道,把刘利华和他旁边几个少壮派军官吓了一跳。“你还真是图样图森破啊!人家身上挂个腰牌就是锦衣卫了,你觉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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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刘利华满脑子疑问,肖明伟在桌上敲了敲,“都跟你说了少看那些鬼打架的书,多看看推理的故事。锦衣卫是个谍报机构,要的就是隐藏身份,如果真的是锦衣卫来刺杀我们的人,那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带着这些有身份标识的东西出来行刺,不然人家一看到不就知道是锦衣卫的了?”

“可是他们身上就是带了腰牌和绣‘春’刀啊!我昨天还看了呢,真的是绣‘春’刀,上面还有锦衣卫的字样呢。”刘利华连忙说道。就连杨铭焕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肖总参谋长的意思是,假如真的是锦衣卫的人来刺杀,根本不会带锦衣卫的这些东西,又不是排兵布阵打仗,何必要告诉被刺杀者自己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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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肖明伟连连点头,“我们能够搜出这些锦衣卫腰牌和武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刺杀者是有两手准备的,如果能够刺杀成功,那么就是最好;但是如果失败了,就把责任推给锦衣卫,让我们和武朝的关系‘交’恶,从而陷入到两线作战或者三线作战的被动局面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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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恐怖事件 1

“那就是说刺杀者跟锦衣卫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喽。。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钱龙舟在一旁笑道,他同样没有休婚假,这时候休婚假容易拉仇恨,而且东方港根本就没有值得玩十五天的东西。

“没错,”范例点了点头,“的确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是被雇佣而来刺杀的,之前只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罢了,是我们屡次在东方港打击犯罪份子漏网的残余份子罢了。不过雇佣他们的人做得简直可谓滴水不漏,他们出示了他们自己的腰牌说是从闽地来的锦衣卫,奉熊文灿之命前来取我们的脑袋,每个千两,钱听说还是郑芝龙出的,然后一旦刺杀成功,就能加入锦衣卫成为力士,那些腰牌和武器都是临时发放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李杰琦笑了起来,“熊文灿是个出了名的以抚代剿的官员,这一任上刚刚延揽了郑芝龙,然后就让郑芝龙出钱来杀我们?貌似与理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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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范例再次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郑芝龙的船队每月都要开出一支来和我们进行‘交’易,不久前还和迈德诺人在外海发生了一次冲突,还沉了两艘船。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还继续保持和我们在进行‘交’易,自然不可能作出掏钱来请刺客刺杀我们这些金主的昏招。”

“那么他们到底是谁雇佣的?”杨铭焕连忙问道,“有没有抓到?”

“没有抓到,”范例连忙解释道,“我们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他们‘交’待的联络点和撤离点,但是都没能抓到人。这些地痞流氓一直到现在都还坚持认为自己是在为锦衣卫工作呢。”

“这样,”一旁一直在聆听的北纬说话了,“要不你先把蓝草借调过去一下,在撤离点附近蹲守一阵?”

范例连忙点头,“也好,正好我还打算再审一审那几个地痞,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突破,蓝草先到审讯组吧。”

“我去!”北纬有点郁闷,“我的意思是犯罪份子总喜欢重新回到犯罪现场,撤离点自然也是一样,要是他们回来,必然能够被蓝草找出来并且进行抓捕。”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范例恍然大悟道,“好的,好的,要不要把他的伙食关系先转过来?”

“你不至于吧?”旁边立刻就有其他元老在说话了,“借调给你办案罢了,你就要把伙食关系转过去,未免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吧?”

“就是,”连北纬都笑了起来,“伙食关系用不着转,大不了我们叫人给他送饭得了,再不行东方港还找不到个小饭店么?伙食关系一转过去就说不清了。”

“好吧好吧!”范例见被拆穿,不由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不,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开挂的哥们,谁都想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们部落去多抓些‘精’灵来啊?”

“不要‘乱’说好吧?”杨铭焕连忙纠正他,“我们怎么能说抓呢?我们这是请,又不是抓黑奴。这次迎击南岸军之后就会派出外‘交’人员去和他们进行商谈……怎么又跑题了?”

“嗯嗯嗯……”任雪峰连忙站起来继续说道,“我现在只能就手头知道的情况分析,这些刺客应该不会是来自于武朝,现在和我们有‘交’汇的势力无非就是南安南、迈德诺人和武朝罢了,既然如今迈德诺人在打一盘很大的麻将,那么这批刺客应该就是迈德诺人捣鼓出来的。”

与此同时,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很大的爆炸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声音听起来相当不小,而且距离相当远,这时发生爆炸,莫非是军工厂爆炸了?与会的军官们纷纷跑出了会议室,一出会议室,大家都直接‘肉’眼可见一个黑‘色’的蘑菇云正在港口方向升腾起来,“港口区爆炸了?”卜众孚一呆,那里是他的负责区,不过今天他要来开会,所以由唐勋良在代班,却不料发生了这种事情。

“是什么发生的爆炸?”杨铭焕连忙问道,肖明伟看了一眼,答道,“应该是黑‘色’火‘药’,如果没错,应该是有大事。”李杰琦看了一眼附近,冲着最近的一个茫然无措的士官喊道,“准备召集部队,一级战备状态!”同时开始拨打值班部队的电话。

这一声喊如同惊醒了梦中人一般,旁边所有的军官都动了起来,纷纷向着朝着山下的道路跑去。

爆炸就是命令,山下营区里值班的士官们大声吹响了哨子,原本在营区里自由活动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手头所有的事情,迅速跑回营房换上作战服,背上背架,前往武器库领取武器弹‘药’,接着在营区‘操’场上集合点名。军官们赶回部队,也一样领取了武器,接着按照战斗预案开始动作起来。

曾志刚现在正带着他那刚扩编的第四连,这支部队是在上个月刚刚组编起来的新部队,编制和其他军队一样是完全相同的。根据预案安排,他这支部队组建时间太近,暂时对于战术适应和武器适应应该还比较生疏,因此被就地部署在邦克山下进行防御。邦克山此时只有一条路上下,因此在这条路的出入口建立起了一个由围墙组成的防御阵地。

这些围墙一律高五米,宽三米,使用的是水泥进行的加固工作,理论上能够抵御迈德诺火炮的直接‘射’击而不至于崩塌。在入口处并没有如同城堡一般建立城楼,而是直接留了一个空缺让车辆和人员自由进出。但是这个缺口不可能成为整个城墙的弱点,城墙缺口两端都修筑了棱堡,同时能够从两侧夹击涌向这条道路的敌人,甚至于在棱堡上还有全遮蔽式的机枪‘射’击孔和步枪‘射’击孔,士兵可以在里面对外进行自由‘射’击,而基本上不用担心外面的弓箭火铳对他们造成杀伤,两侧棱堡上都安装了机枪,每一百米就有一个机枪堡垒,保证有机枪可以用以压制敌人的集群冲锋,每两百米就有一个飞雷炮发‘射’阵位。就本时空人海战术才是真谛而言,元老院黑科技是绝对的打脸神器,你挤得越紧,死得越快。

他现在看了看正在紧张地擦拭机枪的士兵,身边整齐地摆着六根枪管——这可是邦克山指挥部守备队才有的特别优待,其他部队的机枪只有四根备用枪管,此外12毫米铜壳弹正整齐地码放在一旁,装弹机旁蹲着两个士兵,紧张地向着供弹板上装子弹。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士兵有点紧张地跟身边的战友低声说这话,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早就听过老兵们谈起以前的战斗经历,渴望在战斗中也能够获得一枚英勇奖章,这样光是拿着英勇奖章就已经是光宗耀祖级的荣誉了。“喵了个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有些好奇地自言自语道。

在港口区要塞值班的唐勋良也在咕哝着同样的一句话,今天卜众孚要去参联会开会,不仅自己去了,还带走了一大堆的海军船长,就留下了他一个元老坐镇,堡垒的区域不小,里面驻扎了一个陆战队连和两个炮兵排,其中一个炮兵排装备的还是最新的六角炮。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正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看手机聊天工具中的元老聊天,忽然之间起来的爆响让他一时间坐立不稳,一屁股把那条歪凳子给坐塌了,霎那间觉得地动山摇,眼前都黑了一下。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阿克曼正快速冲进值班室,险些跟他撞到了一块儿。

“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勋良觉得脑袋里有些晕乎乎的,连忙问道。阿克曼也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首长!外面爆炸了!”

“什么爆炸了?”唐勋良一边问一边脑海里闪过好几条信息,难道是火‘药’库爆炸了?或者是原材料仓库里发生了粉尘爆炸?又或者是化工原料产生了化合反应?

“一条船!一条船爆炸了!”阿克曼刚才在瞭望哨担任瞭望手,正好看到了码头上的‘骚’动,接着就看到一条船发生了爆炸,这才连忙跑下来到值班室找唐勋良汇报。

“船?”唐勋良心头咯噔一下,“是我们的船?”同时心道完了完了,肯定是船上储存的发‘射’‘药’或者爆破‘药’爆炸了。

不过阿克曼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一条货船发生了爆炸,是五号泊位的,发生爆炸前码头上还发生了‘骚’‘乱’,许多人都在往外跑。”

唐勋良不由得愣了一愣,连忙跟着阿克曼跑上了海岸要塞的火炮平台上,火炮平台是以从前烽火台的高度来建立的,足有二十多米高,光是把火炮吊装上这个平台就耗费了老大的劲,为此还专‘门’在要塞平台上安装了一台人力的鼠笼起重机。

唐勋良从阿克曼手中接过一个望远镜,望向北面的五号泊位,泊位的位置已经空了,从水面上伸出来的桅杆可以看到爆炸的船只已经沉没在港口中,而四号泊位的船尾部被炸裂,正在咧着大嘴往里面灌水,慌‘乱’的水手们正在大呼小叫地往外舀水,船东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船上跑来跑去的想要叫更多的人来帮助排水,船木匠们则扛着船材在向船舱内移动,应该是准备修补船体。六号泊位的船现在被炸裂了船头,用来固定船体的缆绳也被炸断,现在正随着海水的‘波’‘浪’在港口中起伏,几条引水船正在快速地向着那条船靠过去,就算是要沉没,也不能让船只沉没在进出港的水道里,否则肯定会非常麻烦。爆炸发生的二号码头现在已经被整体炸塌了一大片,弯弯曲曲的铁轨此时如同一团麻‘花’一般扭曲着,枕木被抛洒得到处都是,港口的起重机现在也被巨大的冲击‘波’推得斜在一旁,如果不是被固定用的钢缆拉着,怕是早就一头栽倒在海里了。

许多人躺在靠近爆炸中心的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的还在地上蠕动着,但是很多都是已经一动不动了,应该是已经被爆炸冲击‘波’重伤致死了。泊位附近还有几条破损的引水船,船上的引水员有的已经漂在海里,有的还斜倒在引水船的座位上,附近的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木材碎片和尸体,鲜血正在缓缓染红海水。

唐勋良看得心里直发‘毛’,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显而易见爆炸就是五号泊位的船上发生的,但是这到底是有预谋的还是无意的?就码头上这‘乱’糟糟的情况,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眼下以码头上这情形来看,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看起来应该死伤情况相当严重。

“快通知救护队,准备上码头救人!”唐勋良冲着阿克曼大声喊道,阿克曼连忙点了点头,就冲向了警钟,举起旁边放着的锤子在上面咚咚咚敲了起来。陆战队的战场救护队有一个班驻扎在海岸要塞里,平时主要是给陆战队部队提供医疗辅助,现在一看到外面出事,早就做好了准备,提的提担架,背的被急救箱,都已经开始在要塞前的空场前集合。士兵们都开始在整队,值班的士兵则开始拆卸子弹上的油纸,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随着要塞的‘门’被缓缓打开,带队的士官领着一个排的陆战队和两个排的水兵离开了要塞,救护队紧跟在他们身后,向着几百米外的码头区跑去。

“停车!停车!”一个士官快步上前,挡住了正在向着码头区开来的救护车,这些加长了后部的劳斯莱斯上坐着几个归化民医生,他们刚刚听到爆炸就赶紧带着急救包赶过来了,这时候如果能够尽早赶到救护现场,就有可能救下更多的人。但是在港口区里值班的肖立华坚决反对急救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往出事地点——外面的情况还没有明确,谁知道是不是通过第一场爆炸引来救援人员,然后用第二次爆炸来杀伤救援人员的?往往这时候来的许多都是元老,如果是要刺杀元老,这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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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恐怖事件 2

陆战队的士兵最先赶到现场,跟已经在现场的民兵以及港务局人员开始调查爆炸情况,他们紧张地在倒地的人群中搜索着幸存者,由民兵派出的担架队将找到的幸存者逐一抬到港口区临时开辟出来的紧急救护所进行治疗。

唐勋良现在也赶到了港务局,冲着正在值班戴着个红袖箍的港务员问道,“五号泊位是一艘什么船?哪里来的?”

港务员此时双脚还在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煞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请请……请首长稍等,我这这就去查查……查一下。”

“深吸一口气!不要怕成这样!”唐勋良知道这些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现在港务局靠港口这一线的玻璃全部破碎了,窗框都断了很多,甚至还有尸体横着飞过来砸破窗户飞进室内,别说这些归化民,就连唐勋良自己看着也是觉得有些‘腿’软。

“你是什么人!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下面传来了士兵的吼声,唐勋良一呆,连忙从二楼窗户探出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晕乎乎地手里提着一把匕首的人正在一瘸一拐地向着穿白‘色’水兵服的士兵们快步过来,身后还有三四个差不多装扮的,身上被剧烈爆炸的冲击‘波’撕破了衣服,脸上到处都是血痕,想必是刚才爆炸中被擦伤了不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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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地仇地情结球由冷吉情科港务员此时双脚还在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煞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请请……请首长稍等,我这这就去查查……查一下。”

“站住!”士官‘抽’出手枪高声喝道,“站住!放下武器,趴在地上!”

这些人稍微停了一秒,但是马上又继续向前冲了过来,眼看已经进入了十米警戒线,士官对天鸣枪一响,再次把这几个人震慑得呆了一呆,可是继续又向前冲。这时士官不再警告,举枪连发两枪打翻了第一个带头的,接着又两枪撂倒了第二个人,接着再把最后一颗子弹打进了第三个人的脑袋里。脑袋如同被打爆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鲜血四溅,终于吓呆了这些意图袭击者,连忙丢掉武器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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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水兵服的水兵们冲上前去,一个人用短管步枪顶住投降者的脑袋,后面的人则用绳子把这些投降者捆了起来。远处二号码头附近几条引水船正在把六号泊位的船拖向修船的泊位,船上的人紧张地在自行抢救。还有几条引水船正在快速地靠拢港内水面上漂浮着的人,有的则登上破损的引水船检查是不是有生还者。

提着六角步枪的陆战队员快速跑上了港务局的楼顶,楼顶上有两座大型瞭望塔,在港内堪称最高的建筑物,高度可达四十米,在瞭望塔里可以俯视整个港口的情况。他们两人一组,一人携带作为狙击步枪的六角步枪,另一人携带手枪和望远镜,开始扫视整个港内所有的泊位。

其他码头上的人群这时都从震慑状态下恢复了神智,连忙从船上和码头上向港口方向涌来,乍看上去浩浩‘荡’‘荡’很吓人。带头负责拦截的士官也有点发悚,这样的情形恐怕会拦不住。

唐勋良喊道,“拦住!不能让他们冲进港口区!”这下士官也只能一咬牙,冲着身边的士兵大吼道,“上刺刀,准备拦阻!”

士兵们都愣了一下,但是命令就是命令,纷纷从腰间的刺刀鞘里‘抽’出刺刀,安装在刺刀卡座上,然后向前平端,士官忙不迭地把自己手枪里的弹壳退出来,然后装填了子弹,冲着冲过来的人群大声吼道,“停下!停下!否则就要开枪了!”

但是惊恐的人群根本就不听他们的指挥,依旧在朝着这边冲来,眼看最近的人距离港务局的港口进出口岸只有百多米了,陆战队士官不由抬头张望了一下唐勋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轰!”随着一声炮响,竟然从一号泊位飞出一枚炮弹,直直地砸进了奔逃人群之中,许多原本惊恐万状的水手和商人们顿时被打得血‘肉’飞溅,圆滚滚的炮弹在人群中滚出一条血胡同来,四散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惊醒了这些只知道狂奔的人群,呼啦一下四散躲开来。

“快装霰弹!”负责开炮的人冲着装填手大吼道,同时又把负责瞄准大炮的人一脚踢在地上,“让你们打港务局,你们怎么打到人群里去了?这下他们就冲不过去了!”

“大人!此时不能怪我啊!这炮小的还是第一次使,小的保证第二次一定能打着!”这人话音未落,就听得港务局的瞭望台上传来一声枪响,只见他脑袋忽然一歪,前‘胸’突然爆出一个巨大的伤口,直‘挺’‘挺’地躺倒在甲板上。“还不快装填,再不打中,我们都要死!”说着挥了挥手,带着十多个手下提着火铳和弓箭沿着跳板冲上了码头,然后沿着码头的路对着进出口岸冲过去。

“你!快去给要塞打旗语!一号泊位的船击沉!快!”唐勋良已经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一场有组织的恐怖袭击,连忙冲着身边拿着泊位记录本的港务员喊道。港务员连忙把本子往身边一放,冲向办公室的‘门’口,冲着外面就开始喊起来,“去打旗语,击沉一号泊位的船只!快!”

随着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一个港务员提着一红一白两面信号旗立马上冲上了港务局,对着远处打起了旗语。

一号泊位此时停着的是一艘大型广船,船的长度有四十多米,宽十二三米,船头此时正安放着一‘门’青铜火炮,两个装填手正在忙不迭地往炮膛里面倒火‘药’,然后用装填杆往里面塞紧火‘药’。码头的路上十多个人正提着弓箭火铳向前狂冲,这短短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应该用不了多久。

不过此时没有了人‘潮’的威胁,水兵们在士官的命令下,开始半跪下来,平端步枪,瞄准起冲过来的恐怖份子来。“快快快!”小头目一看对方已经把枪放平了,估计也是要开枪,不过他倒是并不怎么上心,他们手里的火铳是号称最‘精’良的亚宁火枪,饶是如此也必须进入到八十米才能拥有杀伤力,还不见得能打准。眼下如果这般冲过去,肯定能够‘逼’得对方提前开火……不过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对方的白衣兵明显没像他所料想的那般侧过头——他们手中的亚宁火枪在开火时会从侧面喷‘射’出大量的火‘药’气体和烟尘,如果脸凑得太近,会直接被滚烫的气体燎伤脸或者被粉尘冲瞎眼睛,因此他们在大致瞄准之后就会侧过脸去,避免被灼伤。

“啪啪!”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小头目惊愕地转过头去,广船船头的那‘门’火炮旁的两个装填手一个捂着‘胸’口栽倒在了水中,另一个则是趴在了炮身上,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脑海中忽然闪过电石火光,广船的位置比自己这里还要远上不少,髡贼竟然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射’杀炮手,那么‘射’杀自己不也是轻松不已?

但是心里虽然是这么想,脚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冲锋,已经能够清楚看到屏息瞄准的人的脸了,不过马上他就愣住了——那人的脸竟然是个迈德诺人!迈德诺人不是已经跟安南结盟了吗?他们怎么会在中国人这里?现在这半跪在地,枪口朝着自己,难道是……

还没想清楚这些事情,就听的前面的士官高声命令道,“开枪!”

随着一阵步枪的齐‘射’声,冲锋的这些恐怖份子立刻就倒了一地,东倒西歪地横卧在地上,被击中了要害的立马就已经死掉了,没有被击中要害的紧紧捂着被打伤的位置哀嚎不已。“停止‘射’击!掩护!”

水兵们连忙动作迅速地把弹壳退出来熟练地丢到自己的弹‘药’收集袋里,又迅速装入了下一枚纸壳弹,接着准备好了下一次‘射’击。“陆战队!上前清理!”

一队陆战队员从旁侧冲了出来,排成三人三人的侦察队型小心翼翼地靠拢过去,“砰”随着一声枪响以及一阵硝烟腾空而起,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举起火枪向着陆战队员打了一枪,不过距离太远,里面装填的又是霰弹,仅仅是在二十米距离上打起了一阵烟尘。小头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还指望对面的那些白衣兵提前开枪,谁知道人家火枪‘射’程比自己要远得多,到了最后自己的人反而提前开枪,还没打中。搜索的陆战队员们毫不客气,一个三人组立刻三枪把那个开火的人打成了筛子,剩下的袭击者此时都是非死即伤,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力,很快就被一一清点出来,用绳子绑好送到后面去了,剩下的就是一号泊位上的那条广船了。

广船上飘扬着一面蓝‘色’的三角旗,此时的微风正在轻轻拂过港口,将那面原本还在低垂的旗帜吹得飘扬起来,上面豁然显出一个蓝底白字的“郑”字。

“他们是郑家的?”杜彦德站在码头上看着这条广船,唐勋良站在一旁,手里提着那本泊位记录本,“没错,是郑家的,几天前到达的东方港,一直没有进入泊位,只是在外海等待,昨天才进入的泊位。”

“他们那一批的还有多少船?”杜彦德有点紧张地看着几个民兵正抬着一具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尸体从旁边路过,唐勋良低头看了下,“还有三艘,四号泊位和六号泊位都是他们的船,此外还有二号泊位的,总共是五条船,他们中有船在靠近东方港的时候跟我们的引水船‘交’流过,说他们在外海遭到了迈德诺人的登船检查。好像说还有一条船是等了几天才赶到的东方港外海,对了,就是五号泊位的那条!”

远处的码头上,陆战队和水兵队的士兵们现在正端着步枪小心地警戒,开始搜索船上的一切值得怀疑的东西。郑家水手们在步枪的威胁下排成长队慢慢地从跳板走上码头,中间有几个刺头水手,刚刚闹腾了两句,就直接挨了枪托,被打晕了直接绑起来送到审讯点去了。

“昨天的刺客自称是锦衣卫,说是郑家掏钱的,今天郑家船队的船只直接发生爆炸,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杜彦德有点不太放心,现在他自己也是如临大敌一般,不仅穿着防刺背心,腰上缠着的武装带上还别着一支格洛克手枪。现在的港务局房顶的瞭望塔上陆战队的‘精’准‘射’手已经下来了,换上去的是特侦队的狙击手,他们装备的可不是六角步枪,而是旧时空的M24狙击步枪,使用的虽说是复装的七点六二毫米北约弹,但是在这不到五百米的距离里还是能够轻松的指哪儿打哪儿的。两个六角步枪‘射’手提着步枪从港务局前走过,两个人都是一个模样——右眼都是一个青的圆圈笼罩着,就好像是头黑了一只眼睛的熊猫一般。

唐勋良也扭头看到了那两个‘精’准‘射’手,不由得笑了一声,“没办法,六角步枪的后坐力太大了,使用的瞄准镜又没有遮光罩,所以只能眼睛贴在目镜上进行‘射’击,因此就成了大熊猫了。”

杜彦德耸了耸肩,“没办法,只盼着能早点搞定镀铬的问题,搞定了就能使用膛线步枪而不需要使用这种后坐力太大的武器了。”

远处几个元老军官正在跑来,他们在邦克山上听到爆炸就赶来了,但是在西‘门’受到了慌‘乱’出城的民众造成的堵车情况,费了好半天劲这才赶到的。

跑在最前面的是卜众孚他们一众海军军官,他们并没有跑到商船泊位,而是直接跑向军舰泊位,快速登上了机动艇和风帆战舰,迅速准备出海。这种情况下必须随时准备迎接可能的任何攻击,要知道海岸要塞顶上的雷达站也打开了全部功率对海进行搜索,严密监视海上船只活动情况。

谷福林坐在雷达屏幕前,身边坐着两个归化民海军士兵,他指了指上面的圆圈,“这里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这个圆圈是十公里,这个圆圈是二十公里,我们可以监视到三十公里左右的海面动向。”

“那么我们能不能监视得更远一些?首长?”一个士兵连忙问道。

“能,但是没用。”谷福林说着调整了一下频率,“地球是个圆的,超过三十公里,更远处的海面就探测不到了,除非上预警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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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海战序幕 1

士兵们在最初的学习中就已经学过了地球是圆的这个概念,虽然说这些没有什么文化基础的士兵们并不太相信地球是圆的,但是首长们说了是那就肯定是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他们知道一公里的距离,但是在面前这个屏幕上一个圈圈就代表十公里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未免也太虚幻了,总觉得是有神力在后面作怪,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元老们总是对鬼神之力嗤之以鼻。

“预警机又是何物?首长!”一个士兵稍微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又有何作用呢?”

“预警机……”谷福林呆了呆,“那个……就是会飞的雷达站,在空中飞行,不仅可以向下监视海面和地面的情况,同时还可以监视空中的情况。”

艘仇地远方结术战阳由太指

“为何要监视空中?空中除了我们还有能飞的敌人吗?”这个士兵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天份,继续问道。

谷福林叹了口气,“我们能够掌握飞行的奥秘,敌人同样可以掌握,等到那时候再去着急,还不如现在就开始有这个本事,如此这般就能把主动权抓在手中了。”

预警机计划在现在还是个梦,谷福林心里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刘业强却早已把这个问题提到开发议程上来了,相对于轰炸机战斗机,事实上预警机的难度反而要更低一点,因为预警机对于飞行器本身的速度要求很苛刻,在安全可能的范围内越慢越好,这样才能用雷达追踪小型目标。

刘业强的解决方案就是使用飞艇当作预警机,现在要解决飞艇的难题,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气密‘性’,这个在化工厂投产后就已经可以看到曙光;另一个就是里面填充的气体,根据旧时空的经验最好自然是充填氦气,眼下氦气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获取,就是分离空气中的氦气,不仅少,效率也很低,非常不合算。因此刘业强建议最好还是先使用氢气进行充填,保证使用。

现在技术部‘门’的事情相当多,不仅要配合重工业部‘门’开发发动机,同时还要给各个部‘门’还原历史上的一些重要工业制造设备,现在刘业强经常跟元老们吹牛,技术部‘门’用半年的时间几乎走完了人类几千年的里程,无论是纺纱机、织布机抑或是蒸汽机、柴油机,都是要由技术部‘门’先制造出原型机,然后在通过重工业实验室进行逆向仿制,然后才能推广。现在在刘业强的实验室里就有一个小型的硬质飞艇,如今是在使用氢气作为主要填充气体作为测试。一旦成功后,预警气球的出世必然能够填补监控距离不够远的缺陷,发挥出千里眼的作用来。

本着这个想法,现在雷达站已经开始培养雷达兵,因为现有雷达人员仅仅只有谷福林一人,如果不立刻开始培养雷达人员,那么在以后开发出飞艇的时候,雷达人员就会不敷使用。并且刘业强已经带领技术部‘门’的元老们开始了老式雷达的复原计划,虽然说里面大量的电子管一类的产品非常难制造,因此他们现在选择的是一种替代方案,用多个电路回路替换掉里面的电子管。不过这么一来,往往一个小小的电子管就要扩大十倍到二十倍的重量,刘业强仅仅是估计这台老式雷达重量就要超过原型雷达的十倍以上,体积更是要扩大十倍不止。这种雷达除了能够在大型硬质飞艇上使用之外,就只能上船和安装在雷达监控站了。

谷福林对于这个雷达人员培训一开始还是不怎么反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这些归化民雷达兵是来跟他做对的,不仅一个简单问题需要三番五次解释,还不一定能理解,此外不管他说出什么名词来,人家都要好奇三四次,并且还不一定能解释通。旧时空来的元老们所了解的物理知识在本时空还根本就没有被发现和被论证,更不要说这些人可能不过是三四个月前才开始学习认字,对于物理定律什么的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了,元老们中他谷福林脾气实在算是好的了,但是每天来雷达站的时候都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这里是我们的船,”说着谷福林指了指雷达屏幕上的几个亮点,这些亮点正在向着南面移动,他拿着望远镜走到窗口望向出港水道,“这是两艘主力舰和一艘巡洋舰。”

“那这个呢?首长!”士兵连忙指着位于东北方向的一堆比较密集的点问道,“刚刚冒出来的。”

谷福林愣了一下,“刚刚冒出来的?”说着就走到了雷达屏幕前看了看,果然在东北方向有许多的光点在随着雷达的转动闪烁着,他不由得挠了挠头,“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再次走到窗边探头出去向雷达天线张望了一下,又看了看东北面,没有什么遮盖物啊。“难道是敌人?”他想了想,连忙拿起了电话。

“东北面有可疑目标,”斯顿站在杨俊博身边,正端着望远镜看着海岸要塞顶上的旗语信号,口中念着。“方向三五,距离约十三海里。”

杨俊博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的旗语兵说道,“回答收到,同时向独立号打旗语,让独立号跟随胜利号行动。”

现在胜利级的两艘战舰已经有了确切的舰名,分别是第一艘胜利号和第二艘独立号,用以纪念东方港保卫战的胜利和东方港的独立。两艘战舰并没有更换太多的帆缆结构,并且还大量沿用了原船的迈德诺水手,只是将上面的火炮进行了更换,原有的全部青铜火炮被移除,现在战舰两舷安装有十‘门’弹簧炮和二十‘门’机枪。弹簧炮安装的位置在下层火炮甲板,上层的火炮甲板进行了改装,不再是‘露’天结构,而是有上层保护的木制堡垒式,防止对方霰弹对火炮甲板进行直接的杀伤。上层火炮甲板上安装的全部是机枪,因为胜利级的干舷相对于同时期的大多数船只都要高——这点已经通过斯顿和其他几名船长的肯定,所以安装在上层火炮甲板上的机枪足以有高度扫‘射’靠拢中的敌方舰船,弹簧炮又能够有足够的视野保证七百米内的压制作用。此外两条船上各搭载了一个陆战队连用以进行接舷战或者登陆战,所以说胜利级现在除了速度只能靠风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缺陷。

独立号舰长是林传清,他身边同样站着副舰长卡内斯托,和斯顿不同,卡内斯托几乎不需要对林传清进行什么舰船指挥的培训,林传清在风帆战舰的经验足以满足指挥独立号的需要。听到旗语兵报出的旗语,林传清点了点头,大声命令全船开始转向,跟随胜利号前进。

东方港东北十三海里,一支小型舰队正在顺风行驶,这支舰队中大多数船只都是福船和广船,上面懒洋洋地躺着许多的水手,水手们身上都是破衣烂衫的,手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武器,无非就是些削尖的竹竿之类的东西,偶尔有几个拿着铁刀的就算是了不得了。领头的一艘军舰是一艘三桅战船,一看就是迈德诺人的样式,可是这船体又破又旧,上面还打满了各种木条作为补丁,帆上面也是如此,四处都是补丁,让人看着觉得就好像是一个大号的乞丐口袋一般。不过这船明显算是这支舰队中最强悍的船只了,因为上面还搭载着数十‘门’舰炮。这些三磅炮在平时争夺海上霸权的时候往往都能够起到极强的威慑作用,尤其是在同时面对三四艘敌人的广船福船的时候,往往能够轻松压制对方的进攻。

这支船队都挂着一个旗号“郑”,全舰队大约是由六十多只船组成的,不过他们并不是郑芝龙的舰队,而是南海海盗刘香麾下的海盗舰队,前段时间一批迈德诺人跟他们进行了‘交’涉,愿意用五千两的价格租用他们的船队来攻击东方港,用以分散东方港的注意力,让中国人自顾不暇,无力顾及占城港的防御动作,从而迫使中国人放弃占城港,让迈德诺人夺取占城港作为‘交’易港使用。

如果是以往,五千两买这支舰队攻击东方港,刘香根本就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东方港出现以来,刘香的这支海盗就开始不好过了。首先前往东方港进货的船只增多,并且都是结伴行动,让刘香的船队在进行打劫的时候总是诸多顾虑,不方便下手,此外郑芝龙终于开始把手伸向南海,这段时间以来,郑家船队多次往来与闽省和东方港之间,而且规模一般都比较大,他们同时还收钱保护其他商船队一同前往,这样的行为直接严重压缩了刘香海盗的活动空间。缺乏活动空间的海盗就如同缺乏氧气的鱼,这半年多以来,刘香手下的船东纷纷带船叛逃,有的改投了郑芝龙,有的则是直接洗脚上岸,用劫掠来的金银直接买了田产定居岸上,更有甚者,直接投奔了中国人……对于东方港的中国人,刘香和手下一直以来就充满了愤怒,如果不是中国人突然冲出来,打‘乱’了南海的局势平衡,怎么可能会让刚刚击败了钟斌,几乎是如日中天的刘香海盗集团落到这般田地?

根据协议要求,迈德诺人提供给他们一批三角旗,由他们悬挂在桅杆上假冒郑家船队。不久前迈德诺人甚至亲自出马,在海上借盘查海盗为名,截获了两艘郑家掉队船只,然后杀死船上大多数船员,然后又用刘香的人顶上去,分配给他们优质的亚宁火枪和青铜炮,让他们在东方港制造‘骚’‘乱’,与此同时再由刘香舰队突然发起袭击,从外海直接突袭东方港,为了让刘香的海盗众能有足够的信心,迈德诺人甚至提供了一条退役的迈德诺三桅战舰给刘香海盗集团作为主力舰使用。

刘香对这个‘交’易感觉很满意,他们原本对于东方港的中国人就看不顺眼,能够收拾一顿中国人就相当不错。东方港在他们心里早就已经是黄金遍地的不设防城市了,如此这般偷袭下来,必定能够满载而归。更何况挂的还是郑家旗帜,就算是中国人时候进行追究,屎盆子也是扣在郑芝龙头上的,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身上,此外迈德诺送的那条三桅战舰简直太对刘香的胃口了,现在连旗舰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广船了,而是这条三桅战舰了,有了这条船,以后在南海洋面上只要不是遇到了迈德诺人,基本上就不可能吃亏。而且这次绑住了迈德诺人,以后迈德诺人也要卖自己的面子,到那时候再‘花’钱买上几艘船,自然就能够越做越大,以后南海洋面上还不是刘香的天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迈德诺人改装俘获的一艘郑家船‘花’了几天时间,耽误了作战计划,为了符合迈德诺人安排的突袭,他们不得不在距离东方港九十里外的海上等待了一天,未曾想到遭遇了风暴。等到从风暴中驶出后进行清点,有两条船沉没,另外有三条船不知下落,估计是逃亡了。如今刘香也顾不得去追击那些逃亡船只了,只能下定决心直接向着东方港的方向开去,尽快趁着东方港遭到海港袭击的大‘乱’,一举攻占东方港,从而在城市中尽情掠夺,这样才能弥补这五条船的损失。

敌远地远独后恨战孤结技术

水手们刚刚离开了风暴的肆掠,看到了太阳,一个个趁着机会爬上甲板上晒太阳,互相攀谈,喝酒作乐好不快活,言谈之中对于稍候就要发生的东方港袭击战充满了信心,许多海盗已经开始讨论怎么瓜分抢来的财宝,赌博的海盗们甚至已经用还没到手的财宝做赌注在甲板上赌博了起来。

“对方船速多少?”杨俊博让旗语兵向雷达站打旗语。他觉得脚下这条胜利号的风帆动力简直快要慢出翔来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超过六节。

“他喵的杨俊博,新世界的船速度最高能超过八节吗?”旗语兵一边解释雷达站那边打来的旗语,一边小心的偷看杨俊博那气得发红的脸,生怕迁怒于自己。杨俊博重重哼了一声,大声吼道,“升满帆!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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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预备接敌

溪山机场跑道上,蚊式机正在进行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地勤们紧张地在飞机的每一个位置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部件,袁振力亲自给发电机的底座重新紧上了每一颗螺丝,又仔细检查了下线路情况。.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他在发电机上再踩了两脚,确定不会因为晃动而使得发电机产生过大的偏移后,钻进了驾驶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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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机的位置位于飞机的中部,处于主起落架的中央位置,说实话这种安装方法要是挪到旧时空,纯粹就是瞎胡闹。只是在飞机的舱板下方加固了一条加强筋,然后就直接把整台发电机安装在了机舱的地板上。当然增加了这么一个几百公斤的玩意儿,飞机本身也做了很大的改动,原来用来安装电池的机舱底部的电池仓全部被腾空,只留下了足够保持飞机十五分钟飞行时间的电池作为能源,剩下的重量还有几百公斤富余,因此很快就有人建议在飞机机枪同侧安装一‘门’弹簧炮,这种后坐力极小的火炮虽说‘射’程只有几百米,但是这飞行高度上,‘射’程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但是经过测试后发现,弹簧炮的位置距离发电机太近,在平时弹簧炮旁边一般都是存放着一些准备用来发‘射’的炮弹,发电机工作时热乎乎的,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发电机能够点燃这些炮弹发生事故,但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炮艇机上的弹簧炮和机枪位置进行了更换,弹簧炮的位置已经被挪到了机尾,而机枪的位置挪到了机身的位置。

在工作时发电机的排气管热烘烘的,如果不进行修改,很容易灼伤里面热火朝天的机组人员,因此排气管现在被延长,从机身顶上开了一个‘洞’,逆向飞机飞行方向排烟,也避免一开机就把整个机舱里都喷满黑烟。这架炮艇机上已经完全取消了轰炸的功能,原有的轰炸滚落槽已经被彻底取消,只保留了机枪和弹簧炮的功能,用以对地面大规模集群实施打击。反正小型教练机也拥有轰炸功能,那么这架蚊式机则干脆被用于进行扫‘射’地面目标使用,反正本时空也不可能有其他势力拥有制空权。

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发动机响声,发电机正式开始工作,这台旧时空的发电机虽然遭受元老院重工业实验室的一通魔改,依旧能够正常工作,让人不得不感叹旧时空的产品到底还是皮实耐‘操’。袁振力坐在座位上一一打开电气开关,这架飞机这可是第二次升空作战,他心里不由有些小‘激’动。“袁振力!”耳机里传来了尖锐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发动机的噪音,让他愣了一下,“谁啊?”除了元老,一般归化民没人敢直呼元老其名的。

“我是何滚龙!”严重失真的话音却保持了何滚龙的愤怒,“为啥不让我去?”

“你怎么进到我的舱内通话系统里来的?”袁振力不由愣了一下,在上次战斗中,机舱和驾驶舱的通讯几乎全部是靠吼,让机组人员和驾驶员之间的联络极为不畅,因此机舱内特地安装了一套舱内通话系统,为此还由多个部‘门’合作开发了一套专用耳麦。何滚龙在身后踢了他的座位一脚,“还能怎么进来的?我直接在飞机上啊。”

发动机的嘈杂声让飞机里‘乱’哄哄的,袁振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下去,我们至少要保证有一个人在地面上,免得一起都挂了。”

“应该你下去才对!”何滚龙再次在他的座位上踢了一脚,正想向前,却被耳机的线拉到了,直接扯掉头上的耳机‘交’给身后可怜巴巴望着他的一个陆战队机枪手,走到袁振力身边坐下大声说道,“你昨天才刚刚结婚,你不可能现在就出去作战吧?应该我去!”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怕个‘毛’?”袁振力毫不介意地摇了摇头,一边往身上扣安全带。何滚龙一把扯下了他的安全带,“我是说真的,我都已经结过婚了,又有了孩子,可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应该回去,让我去驾驶。”

袁振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愣了几秒,“这话不要‘乱’说,电视剧里说这种话的人一般也就是两三集的寿命,你给我下去,我现在要准备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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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滚龙也不再多言语,只是把身旁坐着的林金来一把揪起来,“你下去。”

林金来可怜巴巴地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老老实实站到一旁去了。但是他又不敢真的下去,所以只是一副可怜相看着袁振力。

袁振力白了何滚龙一眼,“你干嘛?”

“没干吗,准备起飞,”说着何滚龙也是一屁股坐下,开始检查飞机起飞准备来。同时向着下面的地勤做了个手势。地勤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立刻就开始了起飞检查。

袁振力解开安全带望着何滚龙,“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何滚龙低头继续查看着各个参数,“今天要不就是我去,要不就是我们两个元老一起去。”

袁振力沉默了几秒,指着外面的发动机大声喊道,“那东西你懂吗?”何滚龙摇了摇头,但是坚定地说道,“旧世界带来的东西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趴下,这飞机我也上下飞过几次了,你能飞,我也一样能飞。”说着顿了顿,“要是你在天上出故障了,你难道还有时间能够进行维修和排查?这东西对我们的威胁都是一样大的,所以你去还是我去,没啥区别。”

“好!那就一起去!”袁振力思索了几秒,然后如同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笑了笑,“其实跟你一起合作蛮不错的,我一直都期待能够一起飞一个呢。”说着在何滚龙的肩上拍了拍,“那你去带一个人准备检查下教练机,教练机现在已经修复完成了,咱们可以用两架飞机进行侦察和空袭的。”

何滚龙一下就来了劲,连忙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林金来连忙一屁股坐了进去生怕他反悔。迅速跳下飞机,快速跑向停机库的何滚龙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跑道,就听得不远处的炮艇机已经开始加速了,不由愕然转过头一看,炮艇机已经在开始滑行了。

“鸟人!你骗我!”何滚龙追着飞机跑了十多步,却无法追上那架已经开始进入起飞速度的飞机,只能指着飞机远去的身影大声吼了两声。

飞机的速度逐渐提升,很快开始在跑道上跳了两下,接着就直接升空了,飞机向左慢慢转向,接着开始爬升。

“这里是炮艇机,呼叫东方港雷达站,请给出目标位置。”袁振力按住麦克风,对着里面高声说道,因为飞机上装了一台发电机,所以同时也安装了一台旧世界带来的短‘波’电台,这电台不同于水汪凼开发的电报机,而是直接可以进行通话的,而且根据转换,甚至能够转到手机通话频率中去,还可以通过开关进行切换。

“这里是雷达站,听到,目标方向位于027,距离东方港不超过十三海里……”说话的谷福林突然想起了袁振力对于海军单位深恶痛绝,所以立刻改口,“二十五公里左右,速度不超过六节,约有二十艘左右的船只。完毕。”

“明白,方向027,完毕。”袁振力说完,立刻开始调整航向。一旁的林金来举起望远镜望向前方,他们的身下,就是东方港,港口区里现在‘乱’糟糟的,民兵们正在士兵的掩护下开始打扫残骸,港口中一条条引水船正在快速地运送着陆战队士兵来回搜查这些可疑船只。时不时有不开眼的水手跟士兵们发生冲突,很快不是被枪托打倒,就是被三四个士兵一拥而上捆起来送走。甚至于港口区的轨道上现在开来了一列满载着红‘色’军服的外籍军团士兵的火车,因为客车车厢不足,因此现在搭乘外籍军团士兵的车厢是散货敞篷车厢。城内发生这么重大的恐怖事件,城内的守备部队根本不敷使用,更何况还要增加其他各个要害部‘门’的防御力量,所以只能暂时从沙巴克‘抽’调出一个连的外籍军团部队来港口区进行协助清理。

火车冒着黑烟刚刚停稳,就见有军官从驾驶室一路爬上车顶,冲着车厢里的士兵们大声地发布着命令,士兵们如同蚂蚁一般地从车厢打开的车‘门’向外涌出,开始奔赴各自预定的位置。这些外籍军团士兵是一个小时前在沙巴克被动员起来的,他们强行军十公里左右赶到北桥头镇,在那里搭乘了一列刚刚运送完物资的货车,直接开到港口区的装卸点来的。

“到底还是钢铁命脉啊!”袁振力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我们的溪山机场也得通铁路才行,不然物资输送会‘挺’麻烦的。”

因为驾驶舱里一样的嘈杂,所以林金来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全神贯注地举着望远镜搜索着天际线。

胜利号上,杨俊博已经顺着绳梯爬上桅杆顶端的瞭望台,在海上你每爬高一米,就要比下面的人视野多宽阔一长截,因此海船上的瞭望塔都是尽可能地高。胜利号的瞭望台位于船舯部的主桅杆上,距离海面足有四十多米高。要是换到旧时空的标准,这已经是十层楼左右的高度了,杨俊博可是爬了好半天这才爬上来的,看了看‘波’涛涌动的海面,他不由得自嘲一阵,要是掉下去,那也得好几秒才能落水,至少还能在空中啊上几秒。他‘胸’口还挂着海军望远镜,回过头张望了一下,东方港已经从视野中完全消失了,他是一个小时前眼看着东方港的灯塔隐入天际线下的,根据之前雷达站发过来的灯光和旗语,那支不明船队的位置应该就在东北027方向,距离现在的位置应该还有十公里左右。他思索了一下,举起望远镜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把望远镜竖起来,看了看指南针,确认了一下船只航行方向没有错,再又仔细看了看,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独立号的位置在胜利号的右后方,他回过头果然看到了独立号的身影,她正在距离胜利号三百米左右的距离行驶着——不过这两艘风帆战舰的速度实在是令他抓狂,现在又不顺风,区区六节不到的速度真是慢得让他恨不能跳下船去推船。很快他就看到了独立号上发来的旗语信号,不过他看不明确,这个位置太高,独立号上大部分位置都被风帆所遮盖了,他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主桅大横帆上的那个巨大的蓝‘色’北极星。

下面有人高喊道,“首长!首长!请您下来!”杨俊博深吸了一口气,向下看了看,下面果然有个归化民水兵在高声朝他喊,见他望下来,连忙冲他招手,然后一指独立号,“独立号上有消息。”

三四十米的距离杨俊博听不真切,加上他还有恐高症——当年他兴致勃勃地跟着一大群海军爱好者一起在海战俱乐部里玩海军军棋推演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一天需要爬上四十多米高的桅杆。这要是掉下去摔在甲板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拼成一块来,就算是掉到了海里,恐怕也得够呛,这个高度,比奥运会十米跳台还高出四倍不止。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想起了那些跳水运动员们在空中狰狞的表情,想想都痛。

他尽量装出一副轻松无畏的表情爬上了绳梯,接着向下慢慢爬去,留下了两个负责瞭望的水兵还在上面向四周张望。

“首长!这是独立号刚刚送过来的消息。”水兵等到杨俊博抖抖索索地下到甲板,这才把一张纸条递给他。杨俊博打开来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一排字,“敌舰队方向不变,速度正在提高。”他不由得撇了撇嘴,扭头望向后面的独立号。独立号的船头一侧,最底层的货舱中正放着一台发电机,几个陆战队员正在玩命地摇着发电机给独立号上安装的大功率电台供电。

他把纸条翻过来,后面还写着一排字,“炮艇机正在赶来,会等待你们的指使发起攻击。”杨俊博说着把纸条递回给那个水兵,“擦掉,下次还可以用。”同时心中腹诽不已,元老院至于这么抠‘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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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海战序幕 2

**号的船体上次在战斗中被在船尾轰了一个‘洞’,修补的时候海军直接把这个位置的船板都给掏空了安装了一层铸铁保护板。有了这层保护,这才能够让计委放心地把大功率电台和发电机搬上**号,至少可以保证本时空的土著势力火炮一般不至于会给这些旧时空的产品带来损坏。现在两艘胜利级离开东方港,和东方港进行通讯联系就必须要通过这部电台来进行联系。

他们已经出发了快两个小时了,根据之前估计的速度,应该快要和那支不明舰队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才对,如果不出错的话,应该已经遭遇了。杨俊博开始怀念8154巡洋舰了,这些顺带能够捕鱼的巡洋舰跟自己脚下这条“主力舰”相比简直就是能飞的速度了。如果说他最想要得到的礼物是什么,那绝对是给这条胜利号装上一台大马力发动机。只是现在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拍打着桅杆生闷气,发动机没有也就算了,连大功率电台也不让装,“难道船体没有受伤就不能装电台吗?海战中火炮打伤船体的几率得有多低啊?还偏偏选一条已经被打中过了的船来装电台……”他正在自言自语中,就听得桅杆上有瞭望手在高喊,“有船!有船!”船上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桅杆顶上,果然顶上两个瞭望手都在雀跃着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喊着。

甲板上的官兵们纷纷涌到船舷边向他们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那个方向的远处,看到有几道帆影正在天际线闪烁。

“首长!**号发来的消息。”一个水兵迅速把一张明显是用橡皮擦擦过的纸条递给了杨俊博。杨俊博打开来一看,上面扭扭歪歪地写着,“双方快要进入目视距离,请注意观察。”

“发旗语,”杨俊博不由得笑了笑,现在都已经看见了,旁边的旗语兵连忙一个立正,他举起望远镜朝着远处的帆影看了看,大声说道,“方向027,距离还在测算,应是三海里以外了。”旗语兵连忙开始朝着几百米外的**号开始打起旗语来。

“测距!”杨俊博冲着桅杆顶上的瞭望手大声喊了起来,桅杆顶部有一台一米测距机,这种本时空制造的一米测距机偏差总还是有点让人恼火,不过海上作战这种偏差个三四百米倒不算太大的麻烦,因此暂时也就先装上去捏着鼻子用着再说,等到以后有了更好的产品再更换好了。

瞭望手接受过相关的测距训练,这不凑在目镜上看了一阵,立刻朝着下面大声喊道,“距离八千米。”

杨俊博做了个“好”的手势,然后在旗语兵身边说道,“距离八米。”旗语兵也不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一刻不停地在继续着向**号舞动着手里的旗帜。

“有船!有船!”一个瞭望手冲进了刘香的指挥室,一通嚷嚷道,“大掌柜!有船!好像还是迈德诺人的大船!”

“迈德诺人的大船?”刘香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是说由我们**攻下东方港吗?迈德诺人这时候冲出来搞什么鬼?”

说着便跟着瞭望手走到了船头,刘香举起了手边小海盗递过来的千里镜,扯了扯,但是看不太清,于是一口口水吐在镜片上,在那个小海盗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再凑到眼前。

远处的情形虽然并没有清楚多少,但是却还是能够大概看得出直冲云霄的高大桅杆以及桅杆上隐隐约约正在朝着这边张望的人,只是和一般水手不同的是这瞭望台上的水手模模糊糊看去竟然穿着的是白‘色’的衣服。

“白‘色’衣服?搞什么?”刘香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海船之上风‘浪’四起,船上之物污浊不堪,穿白‘色’衣服,莫不是迈德诺之大统领死了?”

正转身准备走回自己的船长室——这迈德诺人的三桅战船船长室真不是盖的,竟然有那么大,还有‘床’铺桌子柜子,刘香以往在自己的那些广船福船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船长室过,比较起来简直号称豪华了。刘香边想着这些边走出了两步,就听得瞭望台上的瞭望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大掌柜!不是迈德诺人!是中国人!”

这句话把刘香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中国人?”说着就顺着桅杆往上爬,不多时就爬到了瞭望台上,把瞭望手往后推了推,刘香一把夺过千里镜对着来船方向看去。果然,这两艘极大的迈德诺船上的船帆都是崭新的白帆,最前面的白帆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北极星,这再明显不过了,迈德诺人一般在这个位置是画着船长家族的家徽或者迈德诺的双头熊标志,只有中国人到处都喜欢画着北极星。这段时间刘香手下的各股海盗也打劫了不少往来东方港的商船,上面的中国货虽说遍布各‘门’各类,可是都有同样的“中国制造”字样以及显眼位置一个北极星标志。眼前这两条大船船帆上的北极星和那些中国货上的北极星正是如出一辙。

刘香连忙顺着桅杆爬了下来,冲着旁边的人喊道,“各就各位,髡贼来了!假装郑家船队,靠拢后突袭!”旗手们连忙拿着他们的旗帜对着附近的船只开始一通舞动起来。

“郑!”杨俊博不由有些狐疑地望着这些船桅杆顶上挂着的三角旗,这些上面都是写着一个“郑”字,“不对啊,现在风向不对啊,这时候郑家船队一般都是往回走的,很少会有南下的。”旁边的斯顿搓了搓下巴说道,“而且这支舰队中广船的数量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杨俊博愣了一愣,“广船?”忽然间他想起来,今天上午在东方港进行恐怖活动的船似乎都是广船,相比常见于郑家船队中的福船,广船的船身比较低矮,在海面上行进速度要比福船快一点,而且广船主要都是由铁力木制造,价格不仅要比福船贵,也比福船结实不少,如果在海上战斗的话,广船往往能在冲撞中占到极大的便宜。相比于福船高大的船体,广船实在是不能再显眼了。

“还有,”斯顿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说道,“他们的旗舰是一艘前卫级护卫舰,这种军舰一般是迈德诺海军才会装备的,在他们这里出现未免有些奇怪,迈德诺海军的退役船只从来都是在亚宁直接拆毁,几乎不会对外销售。”

“你是说这是迈德诺海军的舰队?”杨俊博觉得有些想不透,但是斯顿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不可能是迈德诺的船,你看那船的船帆,都坏成这个样子了,根本不可能,而且船体上也满是伤痕,明显修补过,而且还没有认真修补。如果是迈德诺海军舰船,受损了后之久会送回亚宁去修理,而不是这样破烂流丢地开出来。相比起来我觉得这些是海盗船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为什么?”杨俊博可没有那么多海上船只指挥经验,举起望远镜看了一阵,却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斯顿很耐心地说着。“你看后面的几艘船,最后的那几艘,上面没看到多少水手,甲板上堆满了用布盖着的东西,而且吃水很深,这明显是纵火船,现在他们正对我们而来,稍微有点减速,说明应该是要打算跟我们靠拢进行‘交’流,不过你看后面。”

斯顿说着指了指远处,“那几条纵火船虽然正在收帆,可是并没有把帆完全收起来,”说着他把手指头在口里含了一下竖向上一指,“风向现在对他们有利,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他们的船就开始向两侧展开了。”

“是吗?”杨俊博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转过头举起望远镜望过去,果然对方的船队正在向着两侧展开,船上的船帆也都只是收了起来,并没有绑好,很明显需要的时候可以立刻放下来。

“他们既然打着郑家旗号,必然知道郑家的旗语,舰长不妨让个熟知郑家旗号的水手去打旗语询问他们是干什么。”斯顿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杨俊博点了点头,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斯顿的判断,转身对着旗语兵说道,“给**号发消息,散开距离一千三百米,准备战斗。”

“大掌柜,髡贼那边打旗语了!”听到了瞭望手的话音,刘香不由得愕然望过去,旗手眯着眼睛望着那边,“郑家船队,就地停船,接受中国海军登船检查。”

“大掌柜,两条大船也在分开了。”果然远处的两条大型战舰正一艘向东一艘向西展开来,船只的侧面对着刘香舰队的行进方向。

“我们现在控制着t字横头,他们现在的确没有多少戏可唱,”斯顿说着笑了一声,“纵火船要出来了。”

果然对面的船队船只开始挪开位置,十艘纵火船从后面开到了前面,接着保持两节左右的速度想着这边缓缓而来。后面的船只把纵火船让到前面之后,也一条条地跟了上来。斯顿继续捧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局势,“他们打旗语了,”杨俊博连忙推了推身边的旗语兵,“翻译。”

“我们是郑家船队,前往东方港进货的,我们即将停船。”旗语兵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对面的情景,他有点紧张了,战斗即将开始的气氛总是有点让人压抑到难受的。

正在这时,桅杆顶上又传来了瞭望手的喊声,“首长!首长!我们的飞机来了!”

自从阅兵式上蚊式机作为元老院的唯一空中力量进行了一次展示后,所有的元老院士兵几乎都认识了这种能够飞行的巨鸟叫做飞机。

林金来还是三分钟前就看到了天际线上出现的胜利级两艘主力舰,因为一直在和雷达站联系,他们得知了两艘胜利级已经和那支奇怪的船队碰面了。

“林金来,看看那些船有多少。”袁振力连忙按住麦克风大声喊道。林金来连忙举着望远镜冲着那支舰队快速数了起来,没多久他就大声在话筒中报告道,“总共三十五艘,其中一艘三桅战舰。”

袁振力连忙把频道切换到和舰队的通讯上,“**号!**号!这里是炮艇机,能收到吗?”

“能收到,你的声音很清晰,”回话的声音嘹亮而失真,袁振力完全听不出到底是不是元老在‘操’作,“三十五艘船只,一艘三桅战舰,位于舰队中央位置,应该是旗舰。”

这里正说话,飞机就已经在两百米的高度直接掠过了两艘胜利级的上空。

“怪……怪鸟!”立刻就有眼尖的海盗看到了天上的飞机,纷纷指着天上大呼小叫起来,刘香也愣在当场,“这又是何物?为何能在天上飞行?”

一时间整个舰队都沸腾起来,水手们忘记了手头的事情,争先恐后的涌到船舷朝着天上的飞机张望,拉住帆缆的水手们也忘记了自己还在升帆,纷纷放开了手中的帆缆,原本这些硬帆就相当沉重,仅剩的几个水手哪里拉得住这么沉重的硬帆,纷纷被滚烫的绳子磨得放手,两个不肯放手的水手直接就被缆绳拉得直接升空,一头撞到硬帆上然后掉落甲板,惹得甲板上水手们一通哄笑。

为了要能够快速升帆,船队的硬帆采用的是把硬帆的底部升起来,一旦放开缆绳,硬帆就会直接展开来快速提升速度。眼下这些水手许多都不自觉把这些硬帆的缆绳撒了手,那么这些硬帆立刻就变成了满帆,船速立刻就提升了起来,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些纵火船,原本水手就不多,这刷的一下硬帆放了下来,再想要拉起就不容易了,船体又重,速度渐渐就提升起来了。

“整个舰队都在加速,应该是准备要进行冲击,距离已经拉近到八百米,可以准备战斗了。”斯顿望着正在加速驶来的船队说道,“舰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要警告‘射’击一发?”

“好的!”杨俊博连忙点头道,“警告‘射’击一发!”

接着下层火炮甲板就发出了弹簧炮的响声,一枚炮弹直接落在了纵火船前方两百米的海面,腾起了高高的水柱。

“大掌柜!他们开炮了!”马上就有瞭望手喊了起来,刘香连忙望过去,刚才发生爆炸的海面腾起的水柱都还没有来得及落回海面。“妈的!纵火船点火!”刘香恶狠狠地‘抽’出腰刀,冲着旗号手大声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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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边倒的海战 1

心里有鬼的人就是心里有鬼,原本只是作为警告的‘射’击被刘香的海盗舰队当成了攻击的信号,于是乎这枚原本作为警告的炮弹便宣告拉开了本场海战的序幕。.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在刘香的命令下,纵火船上的海盗们匆匆掀开了安放在甲板上的那些油布,下面堆满了大捆大捆的柴薪,这些薪柴原本就已经被安置在船甲板上,旁边又准备了火油等易燃物,有的甚至还安放了火‘药’桶用以爆炸,纵火船上的水手们会把方向对准需要冲击的船只,然后全速冲过去,船上的水手也会在船只的两侧使用钩锚在靠近敌人船只时进行抛掷,用以钩住敌人船只然后点燃船上的柴薪。

本时空的船只全都是由木头制造的,即便是用来制造广船的铁力木,这东西再结实,也还是木头,遇到猛火一样会被点燃和烧毁,所以海战中无论是那个种族的船只遇到纵火船还是必须要避让的,就算是钢铁外壳的巡洋舰遇到这样的大火,也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现在这些纵火船距离两艘主力舰的距离还有六百米左右,纵火船的速度现在不过五六节,就算风速不变,也至少要两分钟后才能靠近到钩锚可以发挥作用的距离。“他们暴‘露’得太早了,”斯顿笑了起来,杨俊博在一旁也是暗暗发笑,看到警告‘射’击竟然还在向前突进,那么摆明了就是准备进攻。更何况以前第一次和郑家船队打‘交’道的时候就已经教过他们什么叫做警告‘射’击的,这时还能顶着往上冲的,要不就是郑家真的打算和中国开战了,要不就是一群海盗假冒的郑家船队。

“装填高爆弹,准备第一‘波’拦阻‘射’击。”杨俊博开始发布战斗命令,甲板上的水手们开始跑动起来,有的下到船舱把弹‘药’搬往火炮甲板,有的则是跑上机枪位置做好了‘射’击准备,胜利号现在船首向东南,敌舰队位置在船的左侧,现在左侧的水手们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他们中许多都是迈德诺籍的归化民,要说以前海战打过无数次,可是还从来没有用先进的元老院新武器进行过这样规模的海战,此时这条七十米长的船如同庞然大物一般开始向东南航行,船两侧的火炮窗口一个一个地打开,每侧五‘门’装填好弹‘药’的弹簧炮被推出炮窗,开始进行瞄准,位于火炮甲板层的观测手举着测距仪,正在紧张地报着敌船参数。这时一个向下的喇叭里传来了指挥甲板上火炮控制手的命令,“一号二号‘射’击最前方白帆福船,三号四号五号‘射’击后面的褐帆福船。”

观测手快速地报出了距离参数,“白帆福船距离六百三十米,褐帆福船距离六百九十米!”

炮长们紧张地调整着火炮的高度,在‘波’涛中上下起伏的船体给他们的瞄准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正在瞄准间,忽然看到白帆福船旁发生了爆炸,一个**米的水柱在船舷边四五米的海水中腾空而起。

杨俊博一愣,这是弹簧炮的水柱,可是现在自己这边应该还没有开始‘射’击啊,一般要等到进入五百米才开始‘射’击的。难道是**号在进行‘射’击?“是飞机!”斯顿指了指天上的那架炮艇机。

炮艇机正在一百五十米的高度进行着盘旋,林金来在报着下面目标的参数,事实上他纯粹是随机选择的目标,基本上谁最显眼就先打谁。原本他想要把那艘三桅战舰作为优先打击目标的,但是袁振力反对,三桅战舰虽然个头大,但是行动也较为迟缓,相对来说生存能力要比这些小船更大。刚才袁振力已经听说了在前面冲击的船只应该是纵火船,纵火船这东西对于两艘胜利级的威胁要远比三桅战舰大得多。就算纵火船烧不着这些胜利级,也能够把胜利级的行动限制在一个比较小的区域里。现在下面的中国海军可都是风帆战舰,元老院这边的船在速度和行驶能力上基本上占不到便宜,如果被后面的海盗趁机靠拢过来,虽说胜利级上有足足二十‘门’舰载机枪,但是谁又能保证一个敌人也登不上来呢,所以袁振力要求机载火炮优先攻击下面的纵火船。

“打偏了!”林金来在话筒里大吼道,“瞄准点!不要‘浪’费弹‘药’!”

“好的!”炮手也在话筒里大吼着,同时和身边的供弹手忙不迭地压紧弹簧。

“天上那个怪鸟肯定也是髡贼的!”大副在刘香身边大声叫道,“他们从大鸟上也能开炮!”

“废话!”刘香在大副身上踹了一脚,但是没踹动,“给我滚开,旗手给我传令下去,满帆!摇橹!全速冲击!一定要把髡贼的船给拖住了!”

前面的几条纵火船看到了命令,水手忙不迭地把船上的橹伸了出去,然后喊着号子开始摇动起来。在橹的助力下,果然速度开始有所提升了,原本遥不可及的髡贼大舰此时也不是那么没希望了。

正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那条白帆福船忽然间在甲板上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接着就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爆炸的碎片如同冰雹一样四散开来,来不及躲避的水手们被打得全身筛子一般瘫倒在甲板上,碎屑四散飞去,就连距离五十多米的褐帆福船上都落了不少的碎片。

所有人都被这个爆炸吓到了,他们的确是在某些纵火船上安放了火‘药’桶,但是一般都是在船首的位置,可是刚才爆炸的位置是在船舯,并且这场爆炸的威力远比火‘药’桶要大得多,船只似乎是龙骨被炸裂了,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船的两头开始翘起,船上的桅杆在甲板的大火中倒向一侧。身上着了火的水手们惊叫着一个个跳入海水中,向着附近的友船拼命地游过去。福船终于在一阵木材断裂声中裂成了两截,彻底散架,浮在水面上的部分有的还堆着浇过火油的柴薪,现在已经被点燃了,如同一个巨大的火把一般燃烧着。

后面的几条纵火船上的水手们虽然被惊恐笼罩了心神,但是都还知道这时候只能进不能退,因此纷纷‘操’纵着纵火船躲开海面上的残骸,继续保持向胜利号冲过去。

“切换目标,一号二号‘射’击左后方硬帆舢板!”喇叭里又传来了新的命令。炮手们不由有些失望,原本他们等着这些船进入到五百米就开始‘射’击的,谁知道还在六百米就已经被天上的飞机干掉了一艘,“天上的飞蚊子还来抢生意。”有人不禁咕哝着,炮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不要胡说,快干活。”

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只有在发‘射’完一发之后才需要进行装填,现在他们一发都没有‘射’击过,都只能傻站着看热闹。

“飞机真够厉害的。”斯顿自言自语道,声音不大,但是却顺风飘进了杨俊博的耳朵,杨俊博看着他笑了一下,“这只能算是一般,要是旧世界的海战,双方相距六七百公里,全都是飞机在互相攻击,鱼雷炸弹一同上,就算是战列舰也只能往海底沉。”

斯顿笑了笑,他不懂得这些东西,不过随着他上次跟迈罗说过话之后明显感觉的到元老们对他的戒心小了很多,他也接触到过一些旧世界读物,里面提到的这些东西虽说看不懂,但是一听就觉得很高大上,正所谓不明觉厉。

“敌船进入五百米!”观测手开始喊出测距数据。三四五号弹簧炮的炮手们期待已久,纷纷就把炮管中的炮弹发‘射’了出去。一枚命中了船首,另外两枚凋落到了海里。命中船首的这枚炮弹发生了剧烈爆炸,几乎直接炸飞了整个船首,几个站在船首提着钩锚的水手在爆炸中被炸得粉身碎骨,钩锚也被冲击‘波’冲得飞到了旁边的纵火船上。

这些钩锚原本就是为了要勾住其他船不让挣脱的,这下掉在旁边的几条船上顿时就被拉近了,其他船上的水手们惊呼着去搬动这些钩子,可惜一时间根本就搬不动。紧接着让他们觉得胆寒的事情出现了。刚才的爆炸引燃了褐帆福船甲板上的柴薪,剧烈的火焰腾空而起,甚至直接点燃了船上的帆。失去了帆就失去了动力,这条福船几乎是马上停止了下来,几个钩子勾住其他船只,一下子就把三四艘纵火船给拉着互相撞到了一起。还没等他们解开钩子,就听得空气中传来呼啸声,两枚炮弹直接落在了他们几艘船中间,其中一枚命中了位于船首的火‘药’桶,引发了二次爆炸,顿时就把凑在一起的四艘纵火船炸得腾出水面向外蹿出六七米的距离,接着纷纷船头朝下大口大口吞起海水来。

“干得漂亮!”袁振力在话筒里大声喊道,“机枪干活啊!”

“打谁?首长!”机枪手有些无所适从,下面的船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免有些选择‘性’困难。袁振力乐了,“我管你打谁?你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机枪手在话筒里“嗯哪”一声,接着就开始‘射’击了。

飞机的位置已经兜到了舰队的北面,这个位置正好是属于海盗的战船队比较集中的位置,下面的船只基本上都是些广船,这船在航行速度上算得上是相当快的,现在大概已经到了七节左右的速度,这还是没有摇橹的情况下。战船上的水手们都蜂拥在船头,他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竟然连敌人什么样都看不清,就挨了十来炮,这还没让战船接近到登船距离,就已经沉了六七条纵火船了。远处海面上漂浮着不少失去行动力的纵火船,上面燃烧着熊熊大火,水手们在海水中漂浮着,冲着后面的船只玩命地招手,期望队友能够救援他们,不过队友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救援他们,这时候是向敌船冲锋的时候,谁也不会冒着挨打的险把船速慢下来去救援海上的人。

水手们正蜂拥在船舷边,手中挥舞着武器,正在朝着远处的两艘胜利级吆喝着,忽然间天上盘旋的巨鸟突然爆发出啄木鸟一般的响声来,一阵铁雨直接砸在位于船队尾部的一艘广船上,广船的甲板上顿时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十多个水手的尸体,还有更多的水手在惊叫着向着两旁躲去。可是广船不同于福船,甲板上平平的,几乎无处可躲。很快飞机上的机枪把船长大副舵手等人全部打死在甲板上,又打得桅杆断裂之后才停止‘射’击——要更换枪管。

“嘭”的一声弹簧响声,炮弹从飞机上直直扎进了旁边一条广船的甲板,这枚炮弹鬼使神差地透过了甲板的窗口直直落到了下层舱室里,轰的一声把船的左舷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来,爆炸的碎屑向着船的左侧四散飞去,直愣愣地把左侧一条广船上十多个水手扫倒在地,鲜血四溅,冲击‘波’‘激’起的海水如同泼水一般把整块甲板都冲刷了一次,把甲板都染红了。

“那巨鸟太邪‘门’了!竟然直接干掉我们三条船了!”大副愤怒地拍了一下船舷栏杆,他看到远处的水手们正拿着船上的竹枪对着天上的飞机抛‘射’,不过飞机可是在一百五十米以上的空中飞行,他们抛掷的竹枪什么的最多也就是飞过三十米高度就掉了下来。

“这仗简直没法打了,”刘香也恼火地骂了一声,“不管那巨鸟,我们冲上去和他们的船‘混’在一起,他们就不敢‘乱’打了。”

船队马上就开始按照刘香的命令全速冲击,对着已经进入到五百米的两条胜利级主力舰冲了过去。

**号打得比胜利号要轻松,**号一开始就位于行进队列的后方,后来又因为列阵向着西北方向开去,纵火船主要袭击的还是旗舰胜利号,因此**号附近的敌船并没有多少。**号上的武器配置和胜利号上是完全一样的,现在因为敌舰队主力都朝向胜利号前去,**号现在反而绕到了这支舰队的侧翼,跟那艘三桅战船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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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边倒的海战 2

刘香自然也看到了这艘从侧面兜过来的髡贼大舰,但是现在整个舰队面对那一艘髡贼大舰就已经是穷于应付了,现在全部船只都挂了满帆,还顺风摇橹的,趁着这时候还不赶紧围上去夺下那条髡贼大舰,恐怕时间越拖得久舰队的损失就要越大。.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海盗的舰队里面主要都是些快船,讲究的就是速度快,速度快才能尽快追上并且登船,只要登船,海盗们就会发挥出他们的‘肉’搏本领——这样的海盗舰队里火炮根本就是希奇玩意儿,就算是海盗能有一把钢刀都算是稀奇事了。刘香自从上次和钟斌大战之后,不仅收拢了钟斌的溃匪,还顺理成章地接收了钟斌的一支以‘肉’搏为主的船队。可是钟斌鬼‘精’,战斗过程中一发现形势不对,就立刻带领他手下的几条有炮的船掉头就跑。刘香的船队被缠住追之不及,以至于现在都还没有几‘门’火炮。

“如果有炮就好了,”刘香的手下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着,但是转眼就被刘香‘抽’了一个耳光,“还用你来说,这船队里也就是这条三桅战船上有二十‘门’大炮,其他船上都是弓箭火铳,还不让人加紧摇橹赶紧冲上去!”

这些小船的船长们挥舞着鞭子‘抽’打着负责摇橹的底层海盗,这些底层海盗们只得一个个闷着头玩命地摇得手臂酸痛,橹把海面打得‘浪’‘花’飞溅,“快点!再快点!不要偷懒!”这么一来,船只的速度果然提高了不少。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也随之出现了,那就是船和船的速度并不一致,摇橹和风帆受力影响着船只的速度,有的舢板在海面上快速的滑动着,而大型点的广船跟他们相比则有些要死不活地慢慢游。原来的冲击阵型被彻底打‘乱’了,有的纵火船甚至速度还不如这些冲击的海盗船,反而被甩到后面去了。

“这是神风队吗?”杨俊博不由有些喃喃自语道,说着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咀嚼“神风队”一词含义的斯顿,大声命令道,“自由‘射’击!”

海盗船队现在还剩下大约二十六七条船只,正对着胜利号疾驰而来。正在这时,原本在一旁被他们冷落的**号终于开火了,**号和海盗船队的距离大概是七百米左右,原本开火是不合适的,不过现在这些船只都密密麻麻挤在了一起,如果不朝他们打上几炮感觉‘挺’对不住这帮海盗的。林传清举着望远镜站在指挥台上冷冷地望着远处的情形,卡内斯托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相比起胜利号上的杨俊博与斯顿,林传清对于风帆战舰的指挥能力远远要高出卡内斯托,所以现在林传清全权管理着整条**号上的指挥工作。

五枚炮弹首先带着啸声扑进了船队中,一枚击中了一条舢板的主桅杆,在空中发生了爆炸,四散的弹片不仅炸塌了桅杆,也给毫无遮盖的舢板上满载的水手们带去了一场铁与血的盛宴。水手们首先是被冲击‘波’震倒在甲板上,接着再被弹片横扫而过,不仅全船水手死亡,船壳上也被打得到处都是破‘洞’,船底也被炸断的桅杆一头戳了一个破‘洞’。没有了水手,空船上的进水根本就没人能堵塞,舢板很快就开始了沉没的过程。

两枚炮弹落在船和船的空隙当中,高高的水柱浇醒了船上狂热的水手,周遭正在燃烧着的残骸漂浮在海面上,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时不时还有人的肢体残骸飞上甲板,把这场面展示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正在这时,另外一枚炮弹落在了一条广船的船舷下方,在水下发生了爆炸。

船舱里正在摇橹的水手们感觉整条船似乎跳了起来一般,接着又狠狠坐回了海里,随着木材断裂的声音,有人尖叫着从底舱往上跑,“船底裂了!快跑啊!”水手们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小头目在拿着鞭子守着,这时候要是被沉船吸住,根本就没法逃生,就连小头目也吓得把鞭子一丢,扭头就往甲板上逃。

这条广船的甲板上正站着一大群不知所措的海盗,他们手里虽然拿着武器,却远远够不着四百米外的胜利号,七百米外的**号就更不要说了。看着一个个被鲜血染红了脸孔的水手们惊恐地从下面的船舱冲出来,把他们吓得直哆嗦,在海上打劫船只的事情他们做得实在太多了,以往只要冲进对方的船队里,挠钩勾住跳上船去,就能够为所‘欲’为,把人家砍得满身鲜血丢到海里喂鲨鱼的事情做多了,可是什么时候见过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过的?船长挥舞着手里的宝刀大声吼道:“不要‘乱’!都给我下去摇橹。”正说着却被下面监督摇橹的小头目冲出来撞了个仰面八叉,“船底破了!要沉了!”

正在此时,第五枚炮弹落在了甲板正中央的位置,爆炸的硝烟在甲板上升腾起来,夹杂着血雾和残肢断臂一下子把整个甲板上的人群都给扫平了。近处的海盗当场死亡,稍微远点的被弹片打飞手脚……一个被打飞了脑袋的海盗甚至还爬起来向外冲了几步被脚下的尸体绊倒这才算死透。冲击‘波’和弹片肆虐过后的甲板上只剩下十多个傻站着的海盗,他们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甲板中间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遍地鲜血把脚下变得粘乎乎的。一个老海盗向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破‘洞’里面,被鲜血染红的脸上也顿时变得煞白,“船底裂了!快逃!”

他的话惊醒了被吓傻的众海盗,纷纷从船舷两侧跳入了海里,一个被炸断了下半截身体的海盗此时还清醒,不愿意被沉没的船只一起拉入海底,连忙想往外逃,却不料肠子被勾住在甲板的破‘洞’上,在他攀出船舷腾空时才发现,结果被拉着肠子挂在了船舷边惨叫着。

这个情形真正的吓到了这群海盗,他们许多时候会这么折磨海商,要这些海商们给家人写信要赎金,往往砍掉一条‘腿’一只手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但是眼前这个由肠子挂在船边的半截身子几乎把他们快要吓‘尿’了。

“大掌柜!”大副已经彻底傻了眼了,“这……我们逃吧。”刘香恶狠狠地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大声吼道,“今天已经折了这么多船和弟兄了,现在逃未免也太晚了!”说着比了一下距离,继续吼道,“这距离髡贼大舰不过半里,加把劲,冲上去把上面的髡贼杀光,若有这么一艘大舰,我等也不至于受到此般折损!大舰之上每次只能开五炮,定然只是五位大炮,我这船上现有二十‘门’炮,待到近了,先轰他娘的一轮,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夺下一条大舰下来。”

大副连忙爬了起来,点了点头,冲着火炮平台上的海盗们大吼道,“装弹装弹!准备炮打髡贼!”

在顶着火炮的‘射’击,海盗们玩命地摇着撸,尽可能地加速了船只的速度,终于进入了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杨俊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一时想不出来,眼前光是看着一条条的船只在弹簧炮的‘射’击中被击中和沉没,看到身上着火的人从船舱里冲出来,带着火焰向海里跳,这些情形已经让他觉得肾上腺分泌旺盛,看远处的东西似乎都清晰了许多。

这时一旁的斯顿好奇地问道,“舰长,现在敌人已经早就进入机枪‘射’程了,怎么还不开枪?”

杨俊博这才想起什么事情不对,机枪一直还没有开火过呢。连忙望向上层火炮甲板,果然一大群机枪手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候他的命令呢。“快!开枪!”

若要说之前的炮弹零敲碎打地落在船队里,虽说威力大,但是命中率也并不是很高,只要妈祖娘娘保佑不被打中的话基本上也不是太可怕。但是现在从大舰上层甲板的炮窗中吐出的长长火舌立刻让海盗们领略到了机枪的可怕之处——之前那只怪鸟上的机枪因为在天上,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大的关注,可是现在大舰上六七个炮窗连带着船头船尾到处都在喷吐着这种火舌。

若要说之前飞机上的机枪扫‘射’是如同冰雹一般,那么现在左侧甲板上的机枪同时开火简直就如同沙尘暴一般了,带头的两条海盗船上顿时就没有了还能站着的人,甲板上尾楼上到处都躺满了被机枪打死的尸体,船头甲板和楼梯上到处都是被子弹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小‘洞’,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被藤条‘抽’打过的豆腐一般。

两条桅杆上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枪,上面也全都是弹孔,被大风一吹,整个桅杆向前倒下,重重地砸在甲板上。位于船尾的舵手尸体横卧在舵杆上,把船只的行进方向推向左转,加之失去了动力,整条船的船身在海面上横了过来,挡住了后面船只的航行。后面的海盗船长们骂骂咧咧的指挥着船只左右闪避,想要躲开,但是后面的船只速度快阵型又密,一时半会根本就躲不开来,除了两艘落在后面的福船借着双舵这才堪堪躲过之外,剩下的都因为惯‘性’撞在了一团。

飞机上的人能够看到整个战场局势,林金来一看到这个情形,当即就冲着话筒中喊道,“打船!快打撞在一起的船!”

袁振力因为正在驾驶飞机坐在左侧的驾驶位置,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形究竟如何,耳朵里只是嗡嗡的听着几个人的大吼大叫加上柴油机的轰鸣声。他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扯下耳机冲着后面吼道,“别叫了!认真瞄准,我们的弹‘药’不多,节约点!”

他说的倒是实情,去除了电池再加上发电机,飞机上能够承载的重量还不到一百公斤,虽说现在不至于受到电池的掣肘而限制航程了,但是飞回去再飞过来路上也要一个小时,看着下面的战斗打得火热,若是赶不上这场大规模的海战未免太可惜了点。现在飞机上的攻击可谓是开足了外挂,机枪和火炮从头顶上往下打,下面的海盗连逃都没地方逃,只能老老实实挨揍。

炮手现在正打在兴头上,弹簧炮的弹‘药’箱里总共也就是十发炮弹。因为装上了沉重的柴油发电机,外加一‘门’弹簧炮,机枪子弹也不能多带,因此只带了一箱子两百发子弹,连备用枪管都给省略了。机枪手现在已经把子弹给打完了,眼巴巴地趴在舷窗上望着外面。机组人员腰间都绑着保险绳,飞机机身材料问题,机舱内既无法做到保暖也无法保证不透气,现在为了保证机枪和炮的‘射’击空间,更是只能在飞机的一侧开一个大大的窗口,穿得如同陕西农民一般的机组人员们现在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因为脚下一滑掉出机舱——飞行高度不到两百米的话,有没有降落伞区别都不太大,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降落伞可以提供全部机组人员使用。

机组人员现在只剩下炮手一个人有事可做了,其他的人既没有轰炸用的炸弹,也没有机枪子弹,就连手枪都没有一支,于是都叽叽喳喳围在炮手身边嚷嚷起来。“左边,左边,你看那里三条船撞在一起了,不打他们就太可惜了!”“那边那边!那边的船更好打一点,绝对能够直接打到甲板上!”“那条船上全都是人!打那个打那个!”

“别吵别吵!”炮手徒劳地挥了挥手,“我还在瞄准呢!”

“说了打那个!你看那个那个!甲板上全都是人,不打他打谁啊?”“打三桅船!三桅船上还有大炮呢!要是向我们开炮就麻烦了。”

“那些大炮管个‘毛’用?又打不着我们,打舢板!”“舢板那么一丁点,就算全部打沉了还顶不上一条三桅船呢。”

“还有多少炮弹?”袁振力听得脑袋都快爆了,冲着后面吼道,炮手愣了一下,连忙瞥了一眼弹‘药’箱里的炮弹,“首长!还有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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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边倒的海战 3

“只有三发炮弹!节约着点!打完了就回去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袁振力大吼了一声,接着开始继续在战场上空进行顺时针盘旋起来。

结地科仇独艘球接冷恨敌技

炮手定了定心神,仔细看了看,下面撞在一起的几条广船甲板上充斥着水手,他们正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着,纷纷用手中的竹篙以及各种长兵器推动着别人的船舷,以把自己的船体推向外面,但是这些人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的,一时间撞在一起的船只根本就推不开来。随着后面船上水手们的齐声惊呼,后面紧跟着的三四条广船直直地再次撞了上来,把刚才好不容易‘乱’糟糟分开了一点的船距再次撞得挤成了一块儿。到处是站立不稳被突然撞停而跌落水中的水手,如同几百只鸭子在水中扑腾一般向身边的船只呼救。

前面的胜利号丝毫没有停火的意思,刚才八‘门’机枪同时开火直接把两艘最前面的船打得失去战斗力,现在其中的六‘门’已经开始在更换枪管,只剩下两‘门’还在进行短点‘射’——敌人的船都已经撞到一块儿了,朝着看不到敌人的位置开枪根本没啥意义,也就是随便搂上两火证明一下存在感罢了。

底层船舱里的陆战队员已经开始整队,他们一个个拿起船上使用的海军版卡宾型1628步枪跑上甲板,这些步枪的枪管要比同型步枪短上不少,主要是为了防止在船上使用时在狭窄的‘门’口被卡住,造成武器损坏事小,挡住人员来往贻误战机事大。因为枪管缩短,所以步枪‘射’程也有相对的缩短,这些海军型步枪的‘射’程只有三百米左右。按照船上作战要求,敌人进入到一百五十米他们才能使用海军型的步枪进行‘射’击。

一排一排的陆战队员们跑上了甲板,在船舷接敌一侧排成了一字横排,接着低头开始检查起弹‘药’装填情况起来。

结远科地情艘学所孤由结接

“那是条纵火船,先打纵火船!”炮艇机上的机枪手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一条纵火船被六七条广船夹在中间,进退不得,旁边的水手们都在拼命推动着竹篙,想要跟这个会起火的东西远一点。

炮手点了点头,马上就开始瞄准纵火船,“嘭”的一声弹簧响声,炮弹直直落在了纵火船的甲板上,把纵火船上的橹手炸得横七竖八倒在岗位上,‘操’帆手们也是大多数受伤而倒在甲板上动弹不得。这时正如飞机上的机组人员所期望的那样,爆炸的高温瞬间就点燃了堆在甲板上的柴薪,霎时间这些泼过火油的柴薪一下子腾起高高的火焰,不仅点燃了自己的船帆,就连和他们靠在一起的几条船也都被火焰烤得开始变‘色’。

后远不不鬼敌察陌阳吉考吉

“啊……”船上的水手们惊呼着,一个个顾不得水上还有船只在快速冲击,纷纷跳下水去,几个运气不好的,从水中刚探出头来就被船只和船只之间的挤压直接把脑袋给挤爆了,红白之物喷‘射’而出。即算是没有被船只撞到的,也被船上的大火燎得胡子眉‘毛’头发卷曲了起来。船上还有几个被弹片杀伤不能动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到身上,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火烧到我了!啊——”声音凄惨让人为之动容。不过无论是天上的飞机还是海面上的胜利级战舰,都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叫喊,在他们眼中,只能看到撞成一堆的船中央腾起了大火。

“活该!”杨俊博放下望远镜笑了起来,“还想用火船来烧我们,这下作茧自缚了吧。”

斯顿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不过眼下是元老院的火炮和机枪厉害,若要是跟迈德诺海军船上装备的火炮一般,眼下这个距离都还不能开火呢。”

杨俊博听得出来他话里意思,现在无非是用弹簧炮和机枪欺负土著罢了,但是——他转念一想,那也得我们有啊,当下也就微笑一下不言语。

迈德诺籍船长们普遍都有一种意见,他们并不怎么承认自己是在海战中输给了元老院,而是元老院的这帮海军不按常理出牌,外加武器犀利。此外他们主要是派出了大量的水手上岸试图占领东方港,丝毫没有想到中国人的军队战斗力能有那么强大。虽然他们中间没人会说出来,但是无论是杨俊博还是林传清,只要是海军元老军官们都猜得到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的。

飞机在空中再次兜了一圈,又发‘射’了两发炮弹,可是这次没能击中,于是袁振力就通过电台和独立号进行了‘交’流后就返航了。

看着飞机正在慢慢远去,林传清笑了笑,大声命令道,“航向125,全速前进!”旗语兵同时开始向着远处的胜利号开始打起旗语来。

“他们要开始包抄后路了,我们迎上去!”杨俊博看到独立号打来的旗语,高声命令道。

此时的海盗船长们也纷纷发现了两艘髡人的大舰正在开始转向和‘逼’近,这下都吓坏了。一开始三十五艘船,打到现在只剩下了十艘船不到,竟然连人家的船壳都没碰上,有的船长已经开始下令让船掉转船头向着西南方向全速前进试图脱离战场。

刘香现在也傻了眼了,眼下原本作为主力的海盗船现在已经闹哄哄地挤在一块儿,上面的水手们不是被火烤熟了就是被烤了个半熟,跳到水里的水手到处都是,自己麾下几条船现在也顾不得听从命令了,只是跟着前面开逃的船只一样转向西南,想要从中国人的攻击下逃出去。

和那些广船不同,三桅战船的吨位要大很多,转向和提速都要比那些广船福船慢很多,现在船只航行的正前方则是那些着火的海盗船,相互勾扯着根本解不开。船只如果不赶紧转向,估计就只能一头撞入火海等着一样被烧熟了。“快!快左转!转向西南!”刘香大吼大叫着,舵手平时都是扳舵杆转向的,眼下忽然换成了迈德诺人使用的舵轮,根本就没概念,只知道向着左边哗啦啦一阵狂转。这时风力也开始提升,刘香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下能够借着大风脱离髡贼的大舰追击了,心中想到稍候离开战场之后,立即向南,到文山港去修船,再看看能不能拉起一批新海盗,然后直接向南去南蛮的领地去好了,这南海怕是不能呆了,中国人这才多久,就已经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和舰队了,且不说自己打不过,就算是迈德诺人的同样军舰在他们面前也讨不到好。

“大掌柜!舵轮坏了!”忽然旁边的喊声把刘香惊醒了,转过头去,只看到舵手一脸无奈地指了指舵轮,“下面的绳子断了!”

“还不快去修!”刘香都快气疯了,连忙抬头望去,前方行驶正方向倒是已经离开了那堆烧在一起的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冲着旁边的大副和二副吼道,“你们还不带人去修船!升满帆,我们要顺风逃出去!”海面上漂浮着的水手们冲着三桅战船拼命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喊着救命,可是没人理会他们,他们只能漂浮在冰冷的海水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的船只远去。

“首长!敌舰正在逃跑!”瞭望手大声朝着甲板上喊道,“逃跑航向211,速度七节。”

杨俊博连忙冲到了指挥台的左侧,举起望远镜看着那些逃跑的船只,“两艘广船,一艘福船,三艘舢板……”

“还有那里!”一旁的斯顿大声喊道,右手高高举起,直直指向远处那堆正在着火燃烧的船只后侧。“三桅战船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正在逃跑!”

“截击!”杨俊博大声喊道,“转入航线73,给独立号打信号,放过那些小船,让他们从后面追击,我们要把大船留下来!”旗语兵连忙拿着两面信号旗开始呼呼地打起信号来。

现在风帆舰队的海军中总共有四条胜利级主力舰,但是缺乏中型舰船,眼前这艘三桅战船虽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乍看起来船只的结构‘挺’完整的,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杨俊博也一直在观察这艘三桅战船,这船的行驶都‘挺’正常的,如果缴获之后修复应该可以作为一艘护卫舰来使用,毕竟这船的吃水要比胜利级浅不少,用以靠近海岸趸运物资和人员同时还能保证对岸攻击需要。

“首长!独立号正在打信号……”旗语兵说着顿了顿,“海上漂浮的水手怎么办?”

“不管!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夺船,”杨俊博顾不得什么日内瓦公约啥的,更不要说现在可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不把他们都杀了就已经是恩惠了,怎么能为了救援这些敌人而耽误战斗进程?想了想杨俊博又说道,“可以让他们先靠近海面上没有沉没的破损船只,保证不会沉底先,我们俘虏了那条三桅战船后救回来捞他们。”

林传清看到了信号,他基本上不需要旗语兵来翻译就能看懂,点了点头,冲着旁边的传令兵说道,“传我的命令,经过海上的人时叫他们爬上那些没沉没的船只,我们等下回来再打捞他们。”

现在足有两三百名海盗现在正漂浮在海面上,几百个脑袋正随着海‘浪’在海面上一沉一浮,看到中国人的巨大军舰从他们身边开过,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绝望了,自己人抛弃了自己,而敌人不可能‘浪’费战机来打捞俘虏,不由得一个个眼中无神面如死灰。林贝此时正在水中载沉载浮,眼睛满怀着期翼地看着正在驶来的大舰,徒劳地朝着船上招手。旁边正在狗刨的老海盗一边拉着他一边向着海上还在漂浮着的残骸游去,口中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人家怎么可能停下来救你?不杀你就不错了!我们先找点能浮起来的东西先,这海面上到处都是血,保不齐要招来鲨鱼。”

大舰果然没有停下来搭救他,但是他和老海盗却清清楚楚听得船上有人冲着他们大喊,“先爬上没沉的船等下,我们等会回来捞你们!”

老海盗对这个嗤之以鼻,“什么回来捞我们?我们从来没有捞过别人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捞我们?”林贝虽说并不怎么相信这些中国人的话,但是好歹是个念想,这里距离海岸足有几十里,要是游泳的话几天也游不到。如果现在不赶快游过去,远处那堆残骸中根本就不会有多少地方能够腾出来给自己避难。

林贝是个福建人,这个名字颇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不过也让许多人一次就能够牢记他的名字。眼前这个拉住他游水的老海盗就是个因为他的名字而来的“朋友”,不过貌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老海盗曾经有过一个儿子,经常跟他念叨假如当年没有饿死的话,也有他这么大了。虽然说这个老海盗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但是在海盗船上对他的照顾几乎是全方面的,平时分吃饭的时候总是他帮自己去多打不少饭过来,如果碰到晚上有人过来想爆他菊‘花’的时候这个老海盗也会把那些人赶开,他只知道这个海盗大家都叫他老鬼。

老鬼此时根本没时间去看着后面的情形,不用看也知道后面肯定都是大把大把的海盗正在向这些没有沉没的船只游过去,哪怕是有的船只还在燃烧着大火。林贝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父亲,似乎从记事起就没有父亲的丝毫印象,母亲永远是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照料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和自己以及自己的两个妹妹。后来到了十五岁,有一年一批“跑船”的回来招人,母亲就把他送去了,从那天起自己就成了这条海盗船上的一个海盗,直到今天被中国人的大炮击沉。

“快!”老鬼把林贝往前推了推,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快上去,然后拉我!”林贝一抬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眼前的船舷上还有一层被火烧过的炭灰,两具尸体正蜷缩在附近的船板上,已经烧得焦黑,“快爬上去啊!”老鬼不耐烦地在后面推了一把,“再不上去后面的人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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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拦截

林贝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这支海盗团体中灰一般的存在的,绝大多数底层海盗在海盗团体中往往不能被称作人,在大多数时候里这些底层海盗就连生命都不能保证。。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海战跳帮的时候这些炮灰们是第一批被支使上去的,而分赃的时候,他们是最后一批拿到的,而且往往也就是几个铜板,吃饭的时候加两条鱼在大锅里而已。

在这样的丛林法则生存下来的底层海盗基本上都已经自动成为了人渣的代名词,毕竟这种情况下,不是人渣基本上不是饿死就是战死了。和这些人渣们一比,林贝虽然也是底层海盗,但是一则是加入海盗团伙的时间比较晚,二则是有老鬼一直在帮助他,因此他作为人渣而言还不够格。此时的他看到甲板上蜷着的两具尸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屁股上就被老鬼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快上去,磨磨蹭蹭的,不就是个死人吗?哪条船上不是大堆大堆的死人啊?”

林贝连忙用力攀了上去,连忙俯身下来拉老鬼,老鬼在刚才的游动中几乎耗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实在是爬不动了,林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才把他拉了上来。爬上船的两人不由得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连身边那两具烧焦的尸体也全然忘了。此时的尸体被大火灼烧过,弥漫着一股烧烤过的‘肉’香,让两人不由得喉头一动险些流下口水来。

“林贝!你林贝的不赶快来帮我一下!”海里又有人游近了,冲着甲板上大吼着,“快点,帮把手!”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海面忽然冒起了几条背鳍,“鲨鱼!妈呀!”立刻就有海盗尖叫着拼命朝着这边游了过来。

船边的人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脱力,居然蹭蹭蹭直接就攀上了船。但是这甲板是刚刚经历过火烧的,他这一脚踏上甲板,顿时就矮了一截,低头一看原来甲板的好几个地方都已经炭化了,自己这一脚就踩在了一块炭的位置。他忙不迭地拔出脚来,冲着林贝挥了挥手,“你滚开!让我坐你那里。”

这刚刚攀上船的人是林贝那船的小头目,之前船主在机枪扫‘射’的时候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枪,一头栽倒在了海里,现在也不知道被海水推到哪里去了,肯定是死了。既然船主已死,那他就自动升级为船主,当下说话做事立刻就自我感觉良好得不得了,环视一下,这条倾斜着甲板的破船现在也只有老鬼和林贝两个人呆着的地方好一点,老鬼是老海盗了,自己叫不动,不妨就让林贝滚蛋好了。

林贝有些为难地环视了一下这条船,现在只剩下这小半截‘露’在海面上,而且还在渐渐下沉,刚才那两具被烧焦的躯体之前还在比较高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一个泡在水里了。海里有鲨鱼,下水就一定有被鲨鱼攻击的危险,他自然是不愿意挪动位置,谁知道中国人的船什么时候回来救他们?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来救他们?林贝稍微迟疑了一下,对面那小头目就来火了,“让你给你林贝让开,还死在那里不动!再不动老子一刀捅死你!”

“别理他,”老鬼扯了林贝一下,对着那小头目说道,“这海上遇难,若无人搭救,谁都是个死,你若有本事就过来杀我,杀得了我你也无非是比我晚死个一天半天的。”

小头目愣了一下,的确如此,如果中国人不会来救自己的话,必定都是死,这地方远离航道,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条船经过的。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脚还踏在水里,顿时老大不高兴了,“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可是船主了,你要听我的。”

“你是船主,行啊!”老鬼坐在甲板上瞥了他一眼,“你的船呢?有船我会巴结你,没船我鸟你林贝啊?”

林贝不由得想笑,自己的名字在这里哗啦啦地接连出现好几次了,但是又不敢笑。此时旁边有几个海盗也游了过来,大呼小叫地爬了上来,“鲨鱼!鲨鱼!”

一个海盗被另外一个海盗扶着正往上爬,扶人的海盗突然听得有人高喊鲨鱼,连忙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条背鳍正在划水而来,吓得把自己要扶的人一丢,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船壳。被托着的人忽然失去了着力,噗通一声掉下水,正要骂人,忽然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立刻就从海面上消失了,已经爬上甲板和船壳的海盗们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到那人忽然又从远处的海里冒了出来,一边咳着喉咙里的海水一边嘶哑地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但是接下来马上从海里升起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同时又把他推上空中接着彻底拖到海里去了。看到这个情形的海盗们谁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个面如死灰,呼吸急促,甚至林贝还闻到了‘尿’味,只是每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看不出是谁吓‘尿’了。所有人只能把脑袋转向中国人的那艘大舰离去的方向,看着两艘大舰正在围堵自己的三桅战舰,寄希望于他们早点搞定刘香的座舰了。

“立刻停船,马上投降,否则我们将直接击沉你舰!”胜利号以坚定的速度直接拦在了刘香座舰的行进方向上,举着大喇叭的士兵站在船头对着正在急速冲来的三桅战舰大声喊道。

刘香哪里不知道这些中国人是想要俘虏自己的这条船,虽说这船又老又旧还到处是补丁,可是船体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而且船上还有二十‘门’大炮,船头两‘门’船尾两‘门’加上两侧炮窗各八‘门’。迈德诺人手面这么大,直接送了这么一艘船给自己,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跟中国人投降?自己要翻盘还不得不仰仗着这条船呢,投降了还翻个蛋的盘啊?

“立刻停船,否则我们就要开火了!”眼看着那条三桅战舰速度越来越快,直愣愣地朝着自己的船冲过来,拿着大喇叭的士兵连忙用更大声音大吼着。杨俊博也愣住了,这些海盗还真够英勇,这样的情况还不停船也不转向,难道是真打算做神风攻击?

不过现在刘香比他还恼火,三桅战舰不是不想避让,而是没办法避让,年久失修的舵轮在早些时候转向的时候被愣生生给扳断了,现在船只能保持这个航向向前直冲,刘香又不敢让水手降帆减速,要是中国人避让之后并行跳帮的话,这三桅帆船上的这六七十号人怕是挡不住。后甲板上几个船木匠腰间拴着绳子正被缓缓放下去,舵轮和舵之间连接的皮带被拉断了,所以导致无法转向,现在不可能上船台进行维修,所以只能采用这样冒险的办法进行修补。

杨俊博还在发愣,就听的斯顿大吼道,“转向211,避让!所有人员抓紧!”舵手稍微愣了一下,杨俊博虽然是正舰长,但是很多时候还是斯顿这个副舰长说了算的,便紧紧地把住舵轮开始转动起来。

胜利号行进的速度有四节左右,现在船体一个向右急转,整个舰体向左倾斜了过去,下面的船舱中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很明显是没有被绑好的一些物资和船材被惯‘性’‘弄’翻了。“怎么啦?”杨俊博这时才醒过神来,连忙问道,斯顿手紧紧压住自己的军帽,另一只手指着远处正在追来的独立号,“旗语,三桅战舰船舵损坏,无法规避,请紧急避让。”

杨俊博不由汗颜,他刚才满心注意靠近的敌舰,丝毫没有关注远处友舰上的情况,连忙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高声问道,“有没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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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损失!”“一切正常!首长!”“没问题!首长!”水手们在各个部‘门’大喊着报平安。

这么一转,原本用以拦截的胜利号忽然变得和三桅船同向行驶,两船一前一后相距两百米左右。胜利号的弹簧炮全部安装在船体两侧,而三桅船上的火炮只能‘射’击一百多米远,杨俊博又不想让机枪‘浪’费弹‘药’,不允许进行‘射’击。

“既然他们的舵坏了,我们就减速,到他们的侧面去,然后跳帮俘虏这条船!”斯顿连忙建议道,“我们的陆战队接受过跳帮战的训练,同时机枪还可以扫‘射’甲板,也可以用弹簧炮‘射’击三桅船的桅杆,让他们无法借助风势逃跑。”

杨俊博连忙点头,“就这么办!”

“大掌柜!前面的大舰正在减速!”瞭望手大声喊道,“他们减速了!”刘香郁闷不已,远处的大舰上的帆正在缓缓收起,明显知道了船上的舵发生了损坏,故意放慢速度等座舰向前。可是这时候三桅战船又不可能减速,减速的话后面还有一条船呢,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可是眼下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说好的天无绝人之路呢?

刘香这时知道自己被迈德诺人给坑了,迈德诺人原本给出的计划就是假冒郑家船队偷入东方港,然后寻找机会突袭,可是自己的船队因为遭遇风暴耽误了一天,从而让偷袭计划无法实施。这就说明迈德诺人肯定是知道中国人的厉害的,可是他们只给了自己一条破破烂烂的三桅船和五千两银子就哄着自己屁颠屁颠地去攻打占城港,现在想起来刘香只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快要冒泡了。

“准备开炮!”刘香想到这里,不由得很下一条决心,冲着前面一通大吼,“全都准备!他们要靠帮,我们就先打他们一轮!”说着刘香又捋了捋额头上的长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髡贼大舰,“好!你要拦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接着指着左边大声喊道,“髡贼大舰位置在左侧!左侧大炮全部装填,等他们靠上来就开炮,打他们的桅杆,轰他们的甲板,我就不信他们的炮能打死人,我们的炮就打不死人了!”

水手们愣了一愣,他们今天被这种憋屈的海战打得快要疯了,眼下也的确是想要有这么一个机会来扭转战局,当下一个个大呼小叫地开始把船上的这些青铜二磅炮收回船舱开始装填起来。

“他们想要开炮!”斯顿举着望远镜看着,跟杨俊博说道,杨俊博心里是越来越觉得斯顿这人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凭借一点点细微的动作就猜到敌人在干什么。虽说他在许多次海上军棋推演中把斯顿的舰队打得屁滚‘尿’流,但是他心里有数,如果自己是真的和斯顿在同样的条件下进行战斗的话,自己肯定是屁滚‘尿’流的那个。能够在迈德诺这样的海上种族成为海军舰队司令的人,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斯顿没有想他那么多,只是紧紧盯着后面的三桅船上的情形,水手们正在火炮甲板上忙得不可开‘交’,摆明了就是准备要装填,然后趁着靠帮的时候一通‘射’击,好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刘香恶狠狠地吼道,“把上面那个郑字旗给我降下来,升我们自己的!”几个水手连忙跑到桅杆旁边,把上面的郑字旗给降下来,接着一面红‘色’的旗帜升了起来,上面绣着一个金黄‘色’的“刘”字。

“刘?”杨俊博和斯顿对视一眼,“姓刘?那是谁?”接着又异口同声地说道,“刘香!”

自从钟斌在跟刘香的大海战中失败溃逃被元老院俘虏以来,他就把所有有关刘香的情况都‘交’代出来了,此时这面红底黄字的刘字旗除了刘香别无二家了。

杨俊博立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假冒的,我就知道郑家现在不可能跟我们杠上的。”接着开始大声发布起命令来,“准备减速,机枪‘射’击准备!”

“不要减速!”斯顿顾不得自己是副舰长,大声也喊了起来,“右舵,我们到他们的右舷去!”看着杨俊博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斯顿连忙解释道,“他们只装填了左侧的火炮,没有装填右侧的,我们切入他们右侧再行减速,必然能攻其不备!”杨俊博已经完全被折服了,当下冲着舵手点了点头,大声命令道,“按照斯顿舰长的命令执行!”

“是副舰长!”斯顿连忙一个立正,“舰长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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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夺船

舵手连忙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看后面的三桅战舰和自己的相对位置,接着‘操’纵着胜利号一个灵巧地右转,然后直接就偏到了三桅战舰的右侧。。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刘香不由得傻了眼,只能继续大吼大叫地要下面的海盗快速装填右侧火炮的弹‘药’,同时船上的水手们也被小头目们一个个拎了起来,把他们一个个地推到了右侧的舷墙边,谁都知道髡贼必定是要一个减速然后靠帮了。水手们被旁边的人往手里稀里糊涂地塞了一件武器就被推了上去,有的手里是竹枪,有的是挠钩,有的则是三眼铳,但是这些三眼铳年高有德,比这些‘射’手的爷爷没准还大上好几岁来着,因此真要是发‘射’起来谁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这些武朝边军不愿意使用的三眼铳才能被偷偷走‘私’贩售出去。但是眼下这些海盗水手们谁也不敢使用这样的三眼铳进行‘射’击,现在只是抄在手里打算作为锤子来使。

胜利号虽然进行了一次转向,但是速度依旧保持在四五节左右,现在跟三桅船进入一样的方向后速度也在逐步提升,双方船只前后相聚一百六七十米,左右相距已经只有六十多米了。

“快!快!快装填!”小头目们惊恐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乱’‘抽’‘乱’打着,让炮手快点把弹‘药’装填进去。虽说这些火炮的炮子都是九百克重的,装填起来并不算太麻烦的事情,可是在屁股后面有艘比自己大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大舰在追赶,面前又有另外一艘同样的大舰正在气势汹汹地靠过来,这些炮手们的装填动作可谓是一团糟,有的急匆匆地把炮弹塞了进去才发现没有装发‘射’‘药’,有的则是装发‘射’‘药’的桶子掉落地上摔破,手忙脚‘乱’地用手捧着往炮管里塞,更多的是如同捅耗子窝一样用装填杆玩命地往炮管里压实发‘射’‘药’的水手们,看得管炮的火长吓得‘腿’都软了,这样‘乱’装填的炮在发‘射’时能不在炮管里爆炸开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连忙悄悄往后溜,想要从船舱溜出去,但是抬头一看,刘香正气势汹汹地站在远处朝着他这边张望,摆明了就是来看是不是准备好了,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桅杆附近,万一真的爆炸起来,好歹也能留个全尸。

胜利号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安安稳稳装填完,待到双方位置相对移动不大之时,机枪首先喷吐出了致命的火舌。枪口喷‘射’着耀眼的火光和冰雹一般的弹丸,劈头盖脸地砸向刚刚被小头目们拎起来站在舷墙边的水手们。按照杨俊博的要求,机枪不能同时开火,因为更换弹‘药’和枪管所需时间相对来说比较长,如果一侧的七八‘门’机枪同时开火,势必会导致同时一哑,然后大家都要闷头换子弹,会留给敌人攻击的间隙。毕竟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拉拢到了六七十米,就算是对方的弓箭投枪也同样能够给自己这边造成杀伤了,因此开火时必须要分批进行。

之前三桅船的位置在舰队的后侧,并不知道机枪发威时的威力,结果就是之前站在舷墙边的百多个水手登时被打得不是肚破肠流就是脑浆四溅,整个甲板上顿时就被鲜血所淹没了,惊叫声惨叫声和机枪的突突声‘混’杂在一起。这惊恐的场面把刘香吓得脸‘色’煞白,中国人竟然还有这般登船利器。要说跳帮作战这种事情海盗做得也未免太多了,双方船只靠近之时都是水手耸立在舷墙旁,待到船只接触互相勾住之时,就跳到对方船上去。充其量不过是有弓箭火铳的在没有接触之前先‘射’一通,能打死几个算几个罢了。可是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法?这还没看清对方脸上长了几颗麻子,身上倒是先多了几个‘洞’。

这时机枪在杨俊博的要求下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下面的火炮甲板上,三桅战舰的舷墙高不过五六米,而胜利号的舷墙则有差不多七八米,足足高出两米多。这种三桅战船总共也就三层舱室,仅仅分了个底舱中舱和甲板而已,火炮自然不能装到中舱去,于是就只能安装在最上面的甲板。结果火炮甲板就立刻成为了机枪的优先打击区域。

海盗们已经领教到了机枪的可怕,而且他们也发觉了,在机枪面前,人多没用,而且人越多越会招来机枪的优先打击,现在都学会了趴下躲避机枪扫‘射’。

炮手们现在也只能趴在甲板上头都不敢抬,身下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哀嚎的同伴们在身边朝他们呼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火长现在已经歪着脑袋坐在桅杆旁,身体斜靠在桅杆上,脑袋后面被打了一个相当大的‘洞’,真是脑汁子都给打飞了,附近舷墙上和炮管上无处不是脑浆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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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拼了!”一个炮手在被机枪压制下忽然爆发了,突然跳起来把手里的点火杆往大炮火‘门’上一杵。“轰”的一声巨响,从火炮甲板上一下子升腾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炮管从后部被炸裂开来,青铜碎片如同一颗巨大的榴弹在人群中爆炸开来,顺带着把一‘门’旁侧的大炮掀飞,如同打保龄球一样对着地上趴着的海盗溜了过去。只听得一阵骨头折断和轮子碾过皮‘肉’的声音,这‘门’大炮从船舯一直冲到船头,把沿途所碰到的所有人都彻底干掉了,一个炮手的手被斜戳在炮管中,身体被拉长了,如同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一般挂在船头。这下没有谁再愿意使用大炮进行反击了,要是真去点火,谁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爆炸的东西。

敌地地远独后察陌阳毫孤封刘香还是在双方船只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吓‘尿’了,忙不迭地带着七八个亲兵冲进了船长室,用室内的桌椅‘床’柜子之类的东西顶住了‘门’,紧张地盯着‘门’口的动静,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胜利号的船舷边站满了上百个陆战队员,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穿着浅蓝‘色’的军服,左手中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右手则是抓着一根根的缆绳,身后的水手们手中拿着锚钩,就等着双方战舰凑到一起,就立刻抛掷出去把这艘三桅船钩住了。

“嘭”的一声巨响,双方在甲板上的人都觉得脚底一动,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着前方冲了一下。与此同时,期待已久的胜利号上的水手们手中的锚钩则被炮制而出,三四根挂着锚钩的粗缆绳顿时出现在空中,很快落在了三桅船的甲板上,有的勾住了桅杆底部,有的勾住了固定的大炮,还有两个什么都没勾到,只是一拉就被拉走了。勾住了的缆绳迅速就被水手们拉紧,刘香的水手也急了,忙不迭地跳起来‘抽’刀就砍向这些缆绳,不过还只是刚刚跳起,胜利号舷墙边的陆战队员们手里的步枪就开火了。这些水手们纷纷在密集的步枪攒‘射’中血流如注,倒在甲板上,就是冲得最快的一个也不过是冲到了缆绳的旁边,就挨了三四枪,尸体斜斜挂在缆绳上。

刘香还是在双方船只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吓‘尿’了,忙不迭地带着七八个亲兵冲进了船长室,用室内的桌椅‘床’柜子之类的东西顶住了‘门’,紧张地盯着‘门’口的动静,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看到三桅船甲板上的水手们非死即伤,杨俊博基本上确认了甲板上不会再有什么抵抗,冲着陆战队的连长挥了挥手“登舰!”

连长冲着身边的陆战队员招了招手,陆战队员们则把步枪背在肩上,开始顺着舷墙拉着绳子往下爬去,很快第一个陆战队员就踏上了甲板。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通向中舱的‘门’口忽然间涌出了十多个海盗,冲着还在解开身上绳子的陆战队员们冲了上去。这些刚刚落脚还在解开身上绳子的士兵们猝不及防,立刻就有两三个人被砍翻在地,其他的人也只能是狼狈地挥舞着海军步枪跟这些海盗挥来的武器格挡着。

“机枪掩护!”杨俊博高声喊道,“机枪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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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尾楼上的机枪手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就把机枪对准了冲来的海盗,但是现在的海盗已经跟陆战队员‘混’在一起了,这些舰载机枪的枪管很多都磨损比较大,弹道有些不可预估,一旦开枪,根本就无法保证掩护能力,没准打死打伤的自己人比敌人还多。

看到机枪手没有开枪,杨俊博急了,大吼了两声,指着不远处的舱‘门’对着尾楼吼道,“封锁舱‘门’,不要让他们的人继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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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手顿时醒悟过来,把机枪扳正,对着舱‘门’狠狠扣动了扳机。随着机枪喷吐出火舌,几个正在从舱‘门’冲出来的海盗顿时就被打死在出口,尸体斜躺在旁边的地上,其中一个还顺着楼梯一路滑了下去。

孙远仇不情结察由冷孙羽术“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们就要强攻了!”排长想要早点解决战斗,冲着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许多士兵从腰间的元老院武装带上摘下固定的手榴弹,慢慢向着舱‘门’方向走过去。

冲出来的十多个海盗原本是作为先锋的,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谁知道刚刚冲出来,后面增援的海盗立刻就被封锁在中舱在甲板上唯一的出口了。他们不由得扭头去望,原本这个中舱的出口只是在甲板上开的一个‘洞’连接着一个楼梯而已,现在附近的木板被打得如同蜂窝一般,烟尘四起,血‘肉’横飞,尸体狰狞地横卧在出口旁边,宣告了他们已经不再有增援了。

趁着他们扭头的功夫,陆战队员们一个个解开了腰间的保险绳,抄着步枪就冲了上来。这些海盗原本就分神了,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这边的陆战队员已经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来,几个反应慢的直接就被戳翻在地。里面几个手上颇有些功夫的连忙把手里的武器舞得跟风车似的,跟围上来的陆战队员周旋起来——但是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周旋了,这些陆战队员们一旦缓过神来,在训练中心学会的刺刀格斗立刻就派上了用场,他们绝对不跟本时空的这些海盗一样只知道一味地上前冲杀,而是三四个人对应一个海盗,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

海盗再厉害,也不是冷兵器的高手,背后更是没长眼睛,一对二已经是极致了,现在呼啦一下来了个一对三一对四,根本就是被屠的地步。聪明点的连忙把武器一丢跪地求饶,负隅顽抗的则直接被刺刀从背后或者侧面戳死在当场。不过对于俘虏元老院的规定总是不变的,只要是丢掉武器投降的,肯定不会屠杀。眼下甲板上登时只剩下四五十个陆战队员在清扫甲板上的尸体和伤员了,刚才在战斗中负伤的陆战队员则被胜利号上放下来的担架固定好,直接由水兵拉回胜利号进行诊治,俘虏则被赶到左侧舷墙跪成一排,手里提着步枪的陆战队员在远处戒备着,防止他们突然起来反击。

“排长!”一个士兵跑到登船的排长身边,敬了个礼,“船舱里还有人,我们是不是下去搜查?”

“干嘛?”排长斜了他一眼,“直接朝里面喊话,让他们自己出来,不出来的往里面丢手榴弹。下面情况不明的,黑漆漆地冲下去干嘛?送死着什么急啊?”

一个陆战队员小心地走到中舱出口旁的死角,冲着里面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这条船已经被中国海军控制住了!你们不要再顽抗了,无非是增加伤亡罢了,放下武器慢慢走出来,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放屁!老子横行海上几十年了,哪里不知道你们的鬼点子,一出去肯定会被你们杀了的!”船舱里传来了带有一丝惊恐的喊声。

“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们就要强攻了!”排长想要早点解决战斗,冲着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许多士兵从腰间的元老院武装带上摘下固定的手榴弹,慢慢向着舱‘门’方向走过去。

“不要不要!我们投降!别杀我们!”里面响起了喊声,但是立刻就被一旁的声音制止了,“你才当海盗啊?髡贼也是海贼,人家肯定会杀光我们的。”

“但是现在除了投降还有别的路吗?”“就是!降了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黑漆漆的船舱里。”“不行!不能投降!不能对不起大当家的!谁再说投降,老子先杀了他!”

船舱里安静了几秒钟,一个陆战队员等得不耐烦了,冲着里面喊道,“想投降的,把不想投降的杀了,就能免死!”这句话如同点燃了一个火‘药’桶一般,船舱里的人顿时就闹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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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作死

只是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船舱里一通喊杀声震天,惊呼声和惨叫声顿时从那个唯一的船舱出口不停地传了出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不多时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外面的好汉,我已经杀了那个不许投降的了!你们要说话算话啊!”

外面的陆战队员相视一愣,过了几秒,排长冲着里面喊道,“慢慢走出来!带着武器,走出来后丢到地上。”

“那他们的脑袋要不要带出来?”里面的海盗明显是有些紧张,忙不迭地问道,排长稍微犹豫了一下,“带出来吧!”

不多时,两个抖抖索索的海盗一手举着个脑袋一手举着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被刺眼的光线照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忙高喊道:“好汉!不要杀我!我是来投降的!”

一边喊着一边忙不迭地把手里的刀丢在甲板上。几个陆战队员连忙举着刺刀靠了过去,这两个海盗吓得‘腿’肚子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把砍下的脑袋举过头顶,“就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不准我们的人投降的,我们把他们杀了!”

“好了!放在旁边,说了不会杀你们就不会杀你们!”排长一边拎过两个死不瞑目的脑袋顺手丢到了海里一边问道,“船舱里还有多少人?”

“还有四十多个,他们要我们出来先看看。”海盗也不敢说谎,连忙说道。“好汉,真的不会杀我们吧?”

“不会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的,叫你们的人出来投降吧,你看之前投降的我们都没杀呢。”说着排长指着不远处船舷边蹲着的几个海盗。

有了生命保障,下面的海盗们也彻底放弃了抵抗,忙不迭地都钻了出来把武器丢到一旁的地上,陆战队员们在胜利号的机枪掩护下清点着海盗的俘虏,一个个地进行搜身。

“排长!这个‘门’打不开!”某个陆战队员很自然就找到了船长室,推了推‘门’,里面被堵住了,自然是有人在里面。“让里面开‘门’,不然就冲进去了。”

几个陆战队员连忙站在了船长室‘门’口的正前方,把子弹装好,开始半跪下来准备‘射’击,后面的人则冲着里面喊道,“船长室里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国海军陆战队,现在已经攻占整条船只,里面的人听好了,停止抵抗,走出房‘门’举手投降,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屋内几个人除了刘香就是刘香的忠狗,现在哪里会想投降的事情?都只是盼望着借着这个机会多捞到一点好处而已。刘香冲着一旁的二副挥了挥手,二副连忙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好汉!我们认栽了,但求你们放过我们一条生路,船上的所有宝贝都是你们的!货舱里还有一千两白银,当作兄弟们的买路钱!”

一千两白银用来买路,这基本上算得是非常昂贵的了,哪怕是从郑家海域买一条路让整支舰队通行也绝对用不到一千两。不过眼前这可是髡贼,之前刘香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中国人在这个区域里的力量远远超过迈德诺人了,至少迈德诺人在那个距离是没有可能伤到自己的人,更不要说连发的火铳了。现在如果中国人继续攻击,铁了心要抓刘香,可不是什么难事,活抓可能有点难度,但是要打死他们所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这么一来,‘花’一千两买自己这批人的命还是值得的。

不过眼下他们这些打算又白想了,面前的这些人不是和他们一样见钱眼开见利弃义的海盗,而是有纪律的军队,虽然说这支军队创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执行任务的死脑筋。

“马上出来!不然就要撞‘门’了!”外面又一次发出了喊声,“我们是中国海军陆战队,我们不接受谈判,想要谈判跟元老院去谈判,我们只负责战斗。”

二副这下有点傻眼了,连忙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好汉,这么做未免太不讲究了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来日方长,今日放了我等之恩,弟兄们改日来报!”同时又转向刘香低声询问道,“大掌柜,这些人貌似不进油盐啊,要不再多给点?”

刘香不由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自己船长室里的银箱子,这里面可是自己的养老金啊,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这些钱若是不带出去,还谈什么东山再起?就算眼前这些亲卫怕也是要一拍两散伙啊。思考了半分钟,刘香终于下定决心地对二副指着一个银箱子点了点头。

二副忙不迭地对着外面大声说道,“刘大掌柜说了,买一条路!外面一千两外加里面一千两,只要我们可以带着银子出去就成!”

“不行!不谈判!立刻投降,不然我们就进攻了!”外面的声音几乎是不带思索地就叫了起来,把船长室里几个人的脸都气绿了。

“妈的!竟然有这么不进油盐的!”二副不由得忿忿一跺脚,但是又转而望向刘香,“大掌柜,要不?”

刘香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再给了!再给我们还拿什么东山再起?咱们的两个船队这次可都是全完了,现在这里也不过区区两千两,我们虽说在外面还藏了几万两,但是若是没有这两千两做路费,根本就不可能回得‘潮’州,回不得‘潮’州,就不要想什么东山再起。你我这些人昔日杀人如麻,抢掠海船无数,若要是无银无粮落在那些海商手中,也必定是死路一条。如若不能带走这么多银子,我等即便出去,也是难逃一死,在这里死跟在外面死,全无分别!”说着刘香下定了决心似的一跺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跟这些髡贼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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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救命!快抓住我!”随着又一个人的惊呼,众人连忙扭头望去,原来是因为这条严重破损的船上趴着的人太多了,导致船体倾覆,又有两个人掉下了海面,旁边的鲨鱼鳍在海面上划来划去,一看到有人掉下水里,立刻就游了过来。

老鬼跟林贝两人已经被挤到了中间,还好他们是最早爬上这条破船的,现在虽说已经爬上来三十多人导致船体倾斜越来越严重,但是他们因为抱住了桅杆倒还一时无忧。可是旁边的人就不同了,很多人在倾斜的甲板上徒劳地往上攀爬,还有人从因为倾斜而‘露’出水面的船壳往上爬,把整条船压得往下沉了不少。

“不要再往上爬啦!要沉啦!”船上有人在大喊着,同时水里的人则在大吼着,“关我们什么事?水里有鲨鱼,不爬上来早晚都是死。”

很快就开始爆发了冲突,船上的小头目冲身边的人指了指,然后朝着外面一指,立刻就有一个人借着倾斜的船体冲了过去,把一个刚刚爬上来的人一脚踢进了海里,溅起了大大的‘浪’‘花’,惹得船上的海盗们哈哈大笑起来,被踢进海里的人尖叫着从海里探出头来,很快就被海里的鲨鱼拖下水了。

“妈的!给条活路行不行?”“就是,你们在上面没事,我们下面的随时可能死!”水面上漂浮着的海盗们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大喊,生怕引来了鲨鱼。

“关我们什么事?”船上的小头目摇了摇头,“你们都死我都不管。”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条还在冒烟的船,“那边还有一条船!想活赶紧去那边!”

众人回头一看,就有人立刻骂出声来,“王八蛋!那船起码在半里开外!若要是这么过去,还不半路上都要被鲨鱼吃了?”

“路我指了,去不去看你们自己,反正这船是别指望了,再上来就别怪兄弟不仗义。”说着小头目一手抱着桅杆一手里抛了抛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再上来人,就是死。”

这把匕首是刚才一个人带上来的,但是那人从上来后就被这小头目趁机抢了匕首,捅了一刀踢进大海随后就被鲨鱼拖下水了。他这举动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谁都知道他是敢下手的,因此现在他已经不再是说说而已的小头目了,而成了个货真价实的小头目,谁不听谁就是死。

不过他对于现在这情形相当不满意,虽说现在是号令全船未敢不从,但是这船却是条正在下沉的船,随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下沉的速度也开始明显快了起来。

“给我跳下去!”他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恶狠狠地冲着老鬼和林贝吼道,“刚才老子叫你们听话,你们不听话,现在就给老子去死!”

“我们是最先上船的,要下也是你先下去!”老鬼冷冷地说道,一手抱着桅杆一手搂着林贝,“别以为拿了个匕首就能使唤老子去死,你做梦!”

林贝现在有点害怕了,这小头目手里可是一把匕首,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得这么锋利的,虽说不至于见血封喉,但是捅一刀肯定要出血的。这时候出血……他不由得紧张地环视了一下海面上还在游动着的鲨鱼鳍,那可是死定了。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捅死你再丢你下去?”小头目眼睛里冒出火来,“老子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一条要沉的船上称王称霸!你也长点志气好不好?”老鬼丝毫不退步,跟他针锋相对地顶了起来。

小头目现在是手头有武器,自然胆子壮了几分,自己又是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跟老鬼这个差不多四十开外的老家伙比绝对要有力,所以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壮了。见老鬼不仅不怕,还跟他顶了起来,登时就火冒三丈,直接一匕首捅了过来。

他虽然年轻,但是却没什么真正格斗的经验,老鬼是个老海盗,平时在海盗团伙里底层海盗也当了十多年,要说格斗经验远比他要高,只见老鬼一手抓住桅杆另一手抄住小头目的手然后手肘在他鼻梁上狠狠顶了一下,登时就顶得小头目满脸都是血,一个仰面八叉顺着斜坡一路掉下海里了。

不过这小头目年轻,这一下虽然顶得他眼冒金星泪水满脸,鼻子里也在往外不停滴血,但是却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被冰凉的海水一刺‘激’,他腾地一下从海水中探出头来,顺手抓住了船舷边的栏杆,一个翻身就爬了上来。尽管这甲板是斜着的,上面的海水滑溜溜的,却又是一路冲了上来,这次他向前一个扑腾,抱住了老鬼的脚往下拉,老鬼经验丰富,只是抱住了桅杆,另一只脚拼命地踩他的脸。

一旁的林贝见了,连忙凑过去想要把小头目拉开,却不料被小头目抓住了机会,一个纵身就骑到了林贝的身上,高高举起手里的匕首,对着林贝的后背扎了上去。

老鬼这下才真的慌了神,若要是真的被扎到了,这林贝是必死无疑,连忙放开桅杆顺着斜坡溜过去狠狠踢在小头目身上。见到小头目已经开始失势,旁边海里的海盗忙不迭地就往船上爬,登时把船上给爬满了,一点地方都没给他们留下。

小头目气急败坏,连忙举起匕首再次扎了下来,动作迅猛,几乎无法打断。这老鬼也是红了眼,直接伸开五指,以掌心迎了上去,匕首直接扎透了老鬼的手,也卡在了老鬼的手心里。老鬼痛得发抖,但是却手心紧紧抓着不放,另一只手狠狠一拳击打在小头目的鼻梁上,小头目头向后一仰,翻倒在水里,鼻孔里冒出的鲜血简直是喷‘射’而出。他愤怒地在水中翻过身来,正打算再冲上来,忽然间感到脚下如同有什么东西把他托举起来了一般,一时间整个人都离开了海面。

船上的人和老鬼林贝看得真切,一条个头非常大的鲨鱼嘴巴大张,把他含在口里,直接冲出水面,接着就在空中一口咬下去,只见鲜血四溅,小头目的脑袋和双手直接就被咬断四散掉落下来,海面上马上就只剩下了老鬼和林贝两人和旁边四处游走的鲨鱼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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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鲨鱼攻击

老鬼高高地举着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伤口,生怕血流出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林贝在后面抱着他,一边紧张地踩着水一边左右张望着。

身后掉下来的破船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许多人正在往高一点的地方爬,为了争夺自己立足之地,海盗们纷纷在船上扭打了起来,有的还不小心掉了下来。这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破船似乎有些不堪重负,有些向下沉没的迹象了。

老鬼疼得眼前发黑,但是还是看得清现在的局势,连忙对着身后的林贝说道,“走,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留,这船迟早要沉,若是那时候再逃,就来不及了。”

现在在水面上的海盗们一边在漂浮着一边互相挥拳殴打着,抢夺登船的权力,而船上的人已经开始为了不让别人再挤上来对着试图登船的人大打出手,“不要上来,不许上来!”“再上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刘老七!老子救过你的命!还不来帮我一把?”水面上一个海盗对着船上一个缩在角落里的人大声喊道。但是旁边的人立刻就把那个人直接推到海里,“少一个是一个!别上来!”

十多个海盗在海面上扑腾着,踩着水,附近明显又有几条鲨鱼靠拢了过来,背鳍划动着水面,让人不寒而栗。

“哎呀!救我……”话音还没落,这个海盗就已经被拖下水,随着一大片气泡浮上来,接着就是鲜红的血从水面下涌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快走!快走!”老鬼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低声冲着林贝说道,“我们快去那条船!”

“可是,叔,那船足有一里远啊!”林贝说话声也开始不利索了,“游到那里没准半道上就被鲨鱼咬死了。”

“若要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老鬼在水下踢了林贝一脚,“还不快走!”

两人连忙在水中转了个身,朝着远处的那条船踩水而去,游出两丈远还在海面上捞到一块被炸裂的船板。林贝连忙一把抓住船板,推给老鬼喊道,“叔,你快上去,我推你!”

“推个屁,”老鬼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动作比较敏捷地骑了上去,然后两条‘腿’和没有受伤的手在划着水,林贝也不由得舒了口气,不用他继续踩水保护毕竟要轻松一点。

忽然间从后面传来一阵惊叫,原来刚才被咬死的海盗鲜血直接引来了更多的鲨鱼,这些鲨鱼围着那条倾斜的船转着,直接撕扯着在水里扑腾的海盗。

“妈的!快让我们上去!”“是啊!咬死人了!快让我们上去!”

“谁也不能上来!”“再上来船就沉了。”“你们不上来最多就是你们死,你们若是上来,大家都要死!”

“放屁!凭什么让老子在下面死?”“就是,你怎么不下来?”“再不让老子上去,做鬼也不放过你!”

“啊——”随着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又是一个海盗被鲨鱼咬到拖着沉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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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一起死!拼了!”水中的某个海盗尖叫了起来,旁边的海盗也一起吼了起来,“拼了!要死都死!”

这些海盗也不再试图往船上爬,而是在水面下拼命推动这艘已经倾覆的船。这条船之前是条福船,船尾位置比较高,因此在下沉的时候船尾里聚集了大量的空气,刚才的打斗使得船体失去了平衡,整个地侧翻了过来,如今还浮在海面上的部分是船底,船尾上的两个舵此时正朝着天空,舵上面都趴着几个海盗,死活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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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这条船已经是下面重上面轻,仅凭人力推动自然不可能将其推翻。船上的人经历了一阵船体晃动的惊呼之后才确定这些水下的人不可能把自己‘弄’沉,于是一个个放声大笑起来,“你们就认命吧!你们死了我们就没事了,我们逢年过节会给你们烧点纸钱的!”一时间哈哈大笑声让已经游出百米开外的老鬼和林贝都听得一清二楚。

孙远地远鬼后球战闹吉敌所老鬼的眼中这个林贝忽然间变成了自己的孩子,他突然想起了孩子在饿死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爹,我饿……”

突然随着“咔嚓”一声响,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顶部的两个舵中右侧的那个被趴在上面的人折断了,折断的碎片砸了下来,直直砸在了船尾,发出了“轰”的一声。

若要只是碎裂的舵,原本应该也没有事,但是这舵是个铁舵,也不知是怎么被‘弄’到船上来的,原本这舵就有百多斤重,再加上上面还有两三个人趴在上面,直接折断了连接舵和舵杆的连接,这几百斤的重量砸在了船尾的板子上,直直在现在最高处的船尾上砸了个大‘洞’。若要是条铁力木的广船,这几百斤原本应当是砸不坏船板的,可是这福船一般都是松木的,眼前这艘是连松木都不如的普通木材。造船者们往往为了节约开支,直接采购一些便宜的木材来制造水面下的部分,反正下水‘交’货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去检查这水线下的材料的,因此这条船就是这样的一条质量不合格品。

之前这条船之所以船尾朝天浮在水面上,无非是船舱中还有不少空气没有排出去,聚集在船尾这朝天的位置因而让船尾保持住了浮力。但是此时在最高处开了这么一个口子,让被海水压缩已久的空气忽然间得到了宣泄,破口处突然间被喷起一条‘肉’眼可见的气柱,接着整条船尾向下一沉,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足足冲起六七米高,最后还在水面上的一点船体马上就沉入了水中,所有的人登时就掉在了海里。

“哈哈哈哈!”海里的海盗们发出了癫狂的笑声,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想要我们死,你们也活不了!”

水中的鲨鱼如同得到了消息一般,立刻就开始了进食,一时间海面上到处都是血水,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船体还有一些部分没有沉下水,只怕进行攻击的鲨鱼会更多。

海里的海盗们如同疯了一般地尖叫着四处‘乱’游,有的趁着鲨鱼浮上水面紧紧抱住了鲨鱼身子,有的则是咬住鲨鱼的背鳍跟鲨鱼誓死搏斗,更多的人只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是听之任之地浮在水面上,如同自助餐台上的美食一般等候鲨鱼的享用。海面上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不时跃出水面的鲨鱼,海面上惨叫着的海盗。

远处时不时还会传来髡贼大舰攻击时发出的炮响,间或还有连发火铳的声音,现在能够听到的人无不在哀叹,早知道为何要跟着大掌柜一起来进攻髡贼呢?这不是来送死吗?且不说现在的这三十五条船,就算是再多三倍,也不见得能占到上风。现在一个个漂浮在海里,等待着水中时不时会冒出来的鲨鱼收割着自己的‘性’命,一个个只能想着早知当初的幻想继续踩着水,低头还能看到在脚下游‘荡’的鲨鱼,还有人因为海水温度太低,已经开始乏力渐渐沉入海里。

“加把劲!”老鬼一边踩着水一边鼓励着林贝,“快到了!到了就有救了!”

“叔!我‘腿’‘抽’筋了!”林贝忽然间高声叫了起来,接着就沉入了海面下,老鬼顿时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时候‘抽’筋,如果得不到帮助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上‘插’着一支匕首,动作稍大一点还有鲜血涌出,如果下水,必定会被鲨鱼跟踪而来,以人之力根本就无法抗衡这些海中的霸主,但是……老鬼一直以来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之所以和林贝关系这么好,无非就是林贝很像他早年因饥饿而死的孩子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又打算继续向着远处游去。

“叔!救我!”林贝又一次从水面下探出头来,一脸海水,头发也早就散开来,披头散发的一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林贝脸‘色’煞白,嘴‘唇’也全无血‘色’,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两只手伸向空中到处‘乱’抓。

老鬼的眼中这个林贝忽然间变成了自己的孩子,他突然想起了孩子在饿死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爹,我饿……”

老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犹豫起来,以前儿子饿死的时候,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也是游走在饿死的边缘,而现在,自己也许能够救下这个年轻人一条命。但是自己就死定了啊,他不由得又跟自己强调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在他脑海中说话一般,“你去救他,他活了你就死定了,为啥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他又不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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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子都活了好几十年了,刚才这小子还为了救我险些受伤,捞到木板也让我先上,现在他遇难了,我却只管着自己,这还是人吗?”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喊了起来。他望向不远处林贝的眼神,呆在了原地,全然停止了动作。

“叔!咳咳……”林贝呛了水,连连咳嗽,但是已经开始脱力,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要淹死了。老鬼最终叹了一口气,翻身下水,用受伤的手拉住木板,从林贝挣扎的后方接近了他,然后把木板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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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林贝双手牢牢抓住了木板,然后紧紧抱住了,在老鬼的帮助下终于爬上了木板。

现在和刚才的局面翻了过来,如今老鬼在水力,林贝在木板上,两人终于有点力量向前又移动了起来。就在这时,远处的那条船上的一切开始清楚起来,上面竟然已经坐满了海盗,他们纷纷冲着远处招手,大呼小叫地,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就在同时,这条船的船头突然间爆炸开来。

这条原本就是纵火船之一,为了保证能够给髡贼大舰造成杀伤,特地在船头安装了一个大号的火‘药’桶,之前的燃烧并没有点燃这个火‘药’桶。船上的水手早就在第一次打击的时候全部死伤殆尽,船只被焚烧之后没有沉没,安放火‘药’桶的位置因为一直没有遭到火烧而没有爆炸开来,后面爬上来的海盗们全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坐在火‘药’桶上。

大火虽然熄灭了,但是船舱里面因为燃烧不完全,还有很多地方还在冒烟,火星也随处可见,刚才那些海盗们朝着远处正在转向的髡贼大舰雀跃欢呼,认为自己有救了,就有人踩破了因为燃烧而发脆的船板。新鲜空气的进入直接就让那些一直处于闷烧状态的火星忽然一下燃烧起来,从而——让之前安放的火‘药’桶完成了其最初安装时赋予的任务。

船头被剧烈爆炸直接炸成了碎片状态,大量的残片四处飞散,与这些残片一起的还有几十个海盗。海盗们很幸运,他们是在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的情况下瞬间死亡的,但是在老鬼和林贝眼里,简直是惨到不能再惨了,脑袋、手、脚、内脏如同一个喷泉一般被抛洒到了附近一百多米的范围里,黑‘色’的船体碎片与红‘色’的尸体残骸漂浮在海面上,地狱一般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林贝脸‘色’依旧煞白,嘴‘唇’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血‘色’,他一边发抖一边望向老鬼,老鬼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间就从海面上消失了。“叔!叔!”林贝的叫声戛然而止,透过清澈的海水他看得到老鬼正被一条大号的鲨鱼咬在口里,向着深水区游去。

老鬼也慌了神,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下足有四五米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钻心地痛,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被鲨鱼咬住了。他低头向下一看,下面是一片带着墨绿‘色’的漆黑,老鬼的心里充满了恐惧,自己今天是要葬身于此了。不过他稍微定了定心神,把‘插’在手心里的匕首‘抽’了出来,在鲨鱼的双眼上拼命地‘插’着。鲨鱼吃痛,连忙张开了嘴巴,但是他的双‘腿’已经被咬断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腿’离开了身体向上浮起。他向上看去,不由得差点把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吓得吐了出去,一条鲨鱼正朝着林贝的那块木板游过去。

林贝也看到了这条鲨鱼,他觉得自己是死定了,正打算闭目等死,却不料老鬼突然在鲨鱼的身边冒了出来,冲着他大吼一声,“好好活!”接着老鬼那没有了双‘腿’的身体跃然鲨鱼的身上,手中高高举起匕首,对着鲨鱼狠狠地扎去。鲨鱼猛然受到惊吓,向下沉了下去,最后一刻,林贝看到老鬼受伤的手紧紧抓住鲨鱼的背鳍,没受伤的手高高举起匕首,眼睛望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消失在了海面上,一直等到髡贼的小艇过来把他捞起来,也没再看到老鬼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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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刘香?

“出来!出来!”随着刘香被几个粗暴的陆战队员扯出藏身的‘床’下,刘香跟几个高级海盗被同时按倒在甲板上,不是脑袋上顶住了步枪就是背心上被顶上了刺刀。虽说一早就做出了拼了的决定,但是现在真真正正的死亡面临的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不动,不过陆战队员丝毫没打算优待俘虏,一个一个一脚踢翻在地,然后上绳子绑起来。

“这样的地富反右坏份子,还不如直接枪毙了算了。”一个中士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望向正在被吊‘床’吊上胜利号的陆战队伤员们。

刚才的突击战只用了十二秒就完成了战斗,船长室里十六个人,十三个被当场打死,三人被活捉。在‘射’速和威力绝对占优的步枪面前,他们的抵抗根本就是徒劳的。唯一的战果不过就是一个年轻的陆战队员,他在试图穿越‘门’口的障碍时被一旁的一个海盗从旁侧里冲出来捅了一长枪,戳在下腹部。船上虽然有医疗室,但是这种脏器受伤的情形随船的实习军医们表示不敢动手,最好还是送回到东方港总医院去进行诊治。

“这些人可不一般,”排长斜着眼看了看船长室里还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胸’口和腹部被打得到处是爆开的大‘洞’——在遭遇攻击之后,陆战队员对船长室进行了两次齐‘射’,隔着木板墙虽说看不到敌人的位置,但是船长室毕竟也只有这么大,朝着里面‘乱’打,瞎猫碰死耗子的也打死了六七人,剩下的几个人试着往外冲,仅仅只是在‘门’口冒了个头就被打死了。负责清理的陆战队员们正在粗暴地把这些尸体拉出来,逐一清点被打死海盗的身份。“这可是船长室,没有一定的身份,绝对不可能躲在这里面进行抵抗的,这些人里面没准就有这海盗船队的海盗头。”排长继续说道,中士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准备去接正要下到三桅船来的杨俊博。

“这个是谁?”一旁的声音传来,排长扭头望去,一个下士正揪着个海盗恶狠狠地挨个询问尸体的身份,身后一个文书正捧着个小笔记本拿着铅笔在上面快速地书写着。海盗俘虏一边抖抖索索地一边挨个地说着这些尸体的身份。杨俊博现在也下到了三桅船上,为了方便他下来,船上特地准备了一张绳网,尽管如此,他在下船的时候还是因为船身被风‘浪’晃动而崴了一下脚,不过幸亏早有警惕,受伤得并不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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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咱们这可算完了……”旁边的人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在背上挨了一脚,一个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陆战队员恶狠狠地朝着他大声吼道,“不许说话!”刘香只是把头埋在下面,不再言语。

杨俊博在斯顿的带领下把这条船走了个遍,“这条船大约是一千吨级左右,属于迈德诺人的护卫舰级别,火炮甲板上安装有二十‘门’火炮。”斯顿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条船使用的时间应该超过十年了,我刚刚在主桅杆下看到了铭牌,但是铭牌的一半被折断了,也就是说这条船应该是条报废军舰。”

“迈德诺人!”刘香忽然间听得有人在用半生不熟的官话说话,而且语调怪怪的,连忙扭头看过去,竟然是个迈德诺人,毕恭毕敬地跟在一个穿着全白‘色’衣帽的中国人后面,不由得大声叫了出来,一叫出声来又知道坏了事,连忙住口。不过这已经是来不及了,杨俊博的眼睛已经奇怪地瞥向这个地上的人。他在前一刻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尽管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肯定不是男人的声线能够做到的,连忙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真的是个‘女’人!

“你是谁?”杨俊博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女’人,沉声问道。眼前这个‘女’子不过三十出头,身材略微苗条,一头长发因为刚才的战斗,有的被火‘药’燎得卷了起来,但是大多数还是比较比较柔顺的,一看就知道经常梳理,应该是个非富即贵的角‘色’,不过现在这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屁股朝上脸朝下跪着按倒在甲板上,这姿势立刻就让杨俊博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脑袋里顿时冒出了死夜恶什么的词语在翻飞不已,连忙吞了口唾沫暗地里想把这些不合时宜的联想给压下去。

“姑‘奶’‘奶’就是刘香!怎么的?还能怎么滴?都把姑‘奶’‘奶’活捉了还要故意羞辱于我是吧?”刘香一副咬牙切齿地样子盯着杨俊博,后者不由得愣了愣,自言自语道,“刘香?不会吧?怎么会是个‘女’的?”

在杨俊博或者大多数元老的印象中,刘香作为可以和郑芝龙比肩的大海盗,是那个最后在海战中用渔网网住郑芝虎,于郑芝龙面前抛入大海然后举枪自尽的英雄豪杰。要说起以前看过的许多穿越——他这种明粉自然是喜欢看明穿,尤其是在不少明末的中,刘香的出现无不是五大三粗的糙皮黑汉子——可是面前这个细皮嫩‘肉’的苗条‘女’人算怎么一回事?

“老娘一直就是个‘女’的!哪个王八蛋传姑‘奶’‘奶’是男的?你他妈的才是男的,你全家都是男的!”刘香忍不住了,连连对着杨俊博破口大骂起来,把个杨俊博骂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陆战队员一看刘香在骂元老,连忙暴喝一声,举起枪托就要砸下来,“住手!”杨俊博慌忙喝止了这个士兵的粗暴举动,这‘女’人看起来跟鲁豫似的——至少脖子看起来纤细得很,保不齐这一枪托下来非得打个颈骨骨折不可,要是打瘫了未免也太可惜了。杨俊博蹲在她面前细细打量着刘香的面容,面容倒也颇为姣好,瓜子脸,细嘴‘唇’,淡眉‘毛’,一双杏仁眼也在怒目圆睁盯着杨俊博。

刘香虽说一直是个海盗头子,但是被这么一通近似于猥亵的目光打量着,也有些觉得很不舒服,若不是以往在海船上被不知道多少手下弟兄注视过,现在蹈海自尽的心思怕都有了。“嘿!你这髡贼!盯着你姑‘奶’‘奶’又是何意?老娘现在落入你手了,你要杀要剐一句话,老娘绝对不说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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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独立号发来信号,”斯顿在一旁轻轻说道,“海面上的海盗都被救了,刚才拖延的时间太长,海面上的幸存者遇到了鲨鱼的攻击,只救到了十三名幸存者。”

“我去!”杨俊博连忙站起身来,手搭凉棚望向远处正在驶来的独立号,不过马上又转而从‘胸’口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海军望远镜观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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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地远仇情艘察接阳鬼孤斯顿一头雾水,望着这个‘女’子,好奇问道,“迈德诺人又惹到你什么了?”

远处的洋面上,独立号船头正站着一名水手,向着这边挥舞着信号旗,他早年在旧时空的各种海军俱乐部里就特别喜欢钻研旗语,要说起日本美国英国海军的旗语挥得那叫一个利索。这些旧时空的屠龙之术在本时空却成为了元老院的重要技能,这让他都不由觉得充满了自豪感,老子能判读旗语。杨俊博心里想着,同时也在不停地读着旗语内容,“鲨鱼……攻击……死伤甚众……幸存者……十三人。”

刘香只是侧着脑袋冷冷的看着斯顿,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迈德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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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一头雾水,望着这个‘女’子,好奇问道,“迈德诺人又惹到你什么了?”

“你们背信弃义,明明‘交’付这只军舰与我等,又给了五千两银子,哄骗我们来攻打东方港,”刘香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背地里又把最好的船‘交’给髡贼,还亲自上舰动手。”她刚才已经侧眼看到船上颇有不少穿着白‘色’水兵制服的迈德诺籍水手正在忙而不‘乱’地在胜利号上进行着动作,熟练程度比她手下的水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显这船上的迈德诺水手一定就是原船水手,不像她的这些突击培训了几天的水手,到现在还分不清收帆的缆绳。“你们攻打东方港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只是用几千两的银子‘诱’骗我等攻击,然后损失殆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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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随你怎么想了,”斯顿淡淡一笑,“我虽然是个迈德诺人,但是我现在是中国海军军官,是这艘‘胜利’号主力舰的副舰长,这位才是舰长,我之前跟你一样,也是中国海军的俘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的眼神,让刘香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一看就知道你没有被中国人俘虏过”的骄傲感。

艘科科仇酷孙恨所孤球主我刘香只是侧着脑袋冷冷的看着斯顿,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迈德诺人!”

斯顿现在心里其实也是相当矛盾,被这刘香一说,就算是旁边站着的陆战队员也知道这场海战虽说是刘香海盗集团和中国海军的,而背后其实是迈德诺人在使坏。如此一来,之前在东方港出现的恐怖事件也必定不是郑家人所做,这中国人对迈德诺人的外‘交’态度必然会有急剧的转变,甚至开战也不是没可能的。他作为迈德诺人,自然不希望迈德诺人与中国人开战——虽说迈德诺人倒是不一定会输,可是眼下中国人的海上力量已经开始越来越强大,如今就算是在文山港海外周旋的那支号称庞大的舰队来攻击东方港,只要东方港避而不出,根本就无法威胁到中国人。相反,中国人前段时间在沙洲武器试验场上展示的武器——六角炮,不仅可以在超过迈德诺最强的二十四磅炮‘射’程的四倍之外准确地命中,还能让炮弹爆炸来增加对船只的毁伤力,这对于迈德诺人而言,根本就是去送死。

现在的登陆战不同于他在那些元老院海军读物中看到过的那种登陆战,往往一支三千人规模的军队登上岸至少需要三到六天的时间,如果天气稍微差点的话,十天半个月也不稀奇。而元老院现在的力量越来越令他咋舌,被铺设得到处都是的火车铁轨,个头不大的火车头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长长车厢奔走于北桥头镇、光荣岭油田、东方港和盐村工业区,现在更是直接和海岸要塞进行了连接。如果不出意外,一旦得到消息迈德诺人要进行强行登陆,那么迈德诺人的登陆小艇还没放下水,怕是中国人的火车已经把一车又一车的士兵从各个地方运来了,在中国人的火力面前抢滩——分明就是找死。

现如今胜利号和独立号两艘主力舰已经开始正式服役,今天又经历了一场战斗。这场海战主要是胜利号进行的,独立号只是在侧面打了一回酱油,除了打沉了几艘不开眼想要冲过来的海船之外,就只剩下捞落水海盗了。这样一边倒的海战,就算是迈德诺人自己开着锋锐舰前来也打不出来,仅仅是一开始的火攻,就能够让迈德诺船长们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进行规避,从而自‘乱’阵脚。随后的海战就更不要说了,锋锐舰上的六磅炮和十二磅炮根本就不是弹簧炮的对手,虽说弹簧炮在上膛装弹时颇要费些力气,但是远比给前膛火炮装填轻松多了。在整场战斗中,弹簧炮始终在不停地开火,虽说每侧只有五‘门’火炮,几乎打得刘香的海盗船全无还手之力,就连想躲避都不行。斯顿已经是迈德诺海军中的老海狗了,他哪里看不出来迈德诺海军和元老院海军之间的区别,这不是通过训练或者天时地利就能够弥补的缺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偏头看了看旁边正在高兴地高声‘交’谈着的陆战队员和水手,武朝人、安南人和迈德诺人,在亲切而快乐地进行着‘交’谈,很明显他们之间全无隔阂,在战斗中他们的紧密配合虽说不至于那么密切,但是却也算得上无懈可击了。元老院最恐怖的能力莫过于此,一旦那帮中国人决定接纳你,那么你将会感觉不到你和他们的不同,他们对于士兵福利的尊重,根本就不是迈德诺人的海军能够给予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假如有一天中国人真的和迈德诺海军‘交’手了,这些迈德诺籍水兵们会毫不留情地把子弹‘射’入自己同类的‘胸’膛,用炮弹将迈德诺海军的船只送入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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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倒灌的飞机

想到这里,斯顿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些迈德诺籍水手对元老院的忠诚,他担心的是元老院会怎么看他们。。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作为金发碧眼的迈德诺人,外貌就如同一个诅咒一般把他们和普通归化民严格区分开来。一旦和迈德诺的战争开始,那么可想而知的情形就是整个元老院归化民体系对于迈德诺籍归化民的排斥度将会立刻升高,自己这些迈德诺籍的归化民无论是在东方港还是占城港,必然都会变得有如过街老鼠一般,若是被人指指点点也就算了,可想而知的以后,没准被人丢石头都是好的,到了最后说不定还要被赶到拘留区进行隔离,等到整个中国和迈德诺战争结束之后才能离开——这还得是中国人获得战争胜利,若要是迈德诺人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这些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投降的迈德诺人根本就会被当成叛徒被集体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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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心惊,但是却又全然不敢说话,只是眼角偷偷看向还在望向驶来的独立号的杨俊博。

杨俊博也听到了刘香的话——这个距离里想不听见才是有难度的事情,他其实和斯顿心里想得事情差不多。眼前这些迈德诺籍归化民虽说都是归化民体系,一旦战争开始了,说真的杨俊博自己对这些迈德诺水手也不是很有信心。真要是在海外作战突然间迈德诺水手大规模哗变,那可就完了。他也心里没底,偷偷望向一旁的斯顿。两人四目两对,不由都是尴尬一笑,杨俊博连忙哈哈天气不错什么的一通糊‘弄’过去。

“报告舰长!全船搜索完毕!”陆战队连长从船舱里跑上来,对着杨俊博敬了一个礼,“全船被俘水手六十五人,击毙抵抗者一百三十人,伤员该怎么处置?请首长指示!”

杨俊博看了看在一旁甲板上呻呤着的海盗伤员们,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阵后点头答道,“就地进行医治,让一个船医下来进行治疗。”

这些受伤的海盗,有不少是在战斗开始前就遭遇了火炮的‘射’击,后来更有不少受到机枪扫‘射’的,断手断脚的都不在少数。事实上就算这些伤员被送到东方港总医院也不见得有救,现在派船医下来治疗无非是尽尽人事,至少体现一下元老院对人权的尊重罢了。

一队一队的海军水兵们动作敏捷地沿着船舷之间的绳子下到了三桅船上,这条三桅船个头比胜利号差了好大一头,就好像一头母牛身边的小牛一般。水兵们下到甲板,把没有受伤的海盗们关进了底舱。他们可没有什么怨言,这已经是够给面子的了,若要在以往的战斗中,他们抓获了俘虏,只要不是自己船上损失人手太大需要补充水手,往往都是只留下几个有钱的船东或者大商户换赎金,那些籍籍无名的小水手往往都是直接往海里一推听之任之,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假如遇到了惨烈的战斗,他们更多的是直接把人绑起来从船头抛下去,然后让人在龙骨下面一路压过去,这样一来,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眼前这些中国人的水兵虽说在战斗中把他们打得呜呼哀哉,但是现在竟然没有对他们进行屠杀,不免让他们觉得受宠若惊。不过细细一想,却又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自己可是跟这群髡贼对着干的,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担心也没用,该来的照样要来,里面几个神经大条点的水手已经开始仰头睡觉起来了。

透过被步枪打得千疮百孔的舰长室墙,刘香看得到远处的不少髡贼水手动作迅速地在解开从胜利号抛过来的缆绳挂钩,更多的则是在船头安装着用来拖曳的缆绳。她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这条船还没坐热,这下就归了髡贼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这个魔咒,竟然相信了迈德诺人吹嘘的髡贼海上力量薄弱,只是在陆地较为厉害的鬼话。她现在只是深深后悔自己竟然会对于这段时间突然升温的髡贼如此充满信心,竟然还兴致勃勃地亲征。现在的她双手被绑在后面,几个端着步枪的陆战队员在附近几个关键位置坐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她和她身边几个海盗头。

刘香算不得是个美‘女’,长期以来在海上的日晒雨淋让她皮肤有些粗糙外加略有些黑,但是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一丝上位者的英气——这也算不得奇怪,这个‘女’子早年和郑芝龙等人结拜“十八芝”,一起打拼天下,后来又和钟斌、李魁奇等人先后从郑家分裂出来,随后她独自带领船队,游走于广东洋面,以自己的出生地南丫岛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洋面上她刘香都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这也是让她觉得有能力跟髡贼一争东方港的信心所在,尤其是去年还在战斗中彻底打垮了钟斌,让钟斌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五六条船七八百人逃窜向南——现在想来,这钟斌许久没有消息,想必应该是被髡贼剿灭了。

她想到这里,悄悄望向这些警惕地盯着俘虏们的陆战队员,这样的海盗团伙还从来没有见过,在她的记忆力,无论是她自己的船队还是那时候‘混’迹于郑芝龙手下,海盗从来都是人渣中的人渣,别说是穿件好衣裳,在船上往往连鞋子都没有。不过眼前这几个海贼的人可完全不一样,他们穿着的都是统一的战斗服,衣服到处都是口袋,腰间缠着一根宽宽的灰白‘色’腰带,腰带上系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口袋,看得出来里面装的必定都是火铳的子‘药’。这些海贼脚上穿着帆布制成的靴子,光是这样一双靴子怕是就要不少钱了,刘香暗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掏出这么多钱来给自己手下来装备这些靴子。她眼睛不由向上抬了抬,髡贼兵士的头上都是戴着一个锅一般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就不远处一个人正靠在墙上的样子来看,他头上的这个锅因为墙壁挤压而斜到一边,明显是个**的东西,想必是用来保护头部的东西。髡贼兵士手中端着的鸟铳,铳身相当长,前端还有雪亮的短剑,明显是用来做‘肉’搏使用的。刘香在海盗中‘混’迹时间那么长,见过的火铳鸟铳也不知道有多少,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两支一样的鸟铳。往往打造鸟铳火铳的匠师手一抖,就会造出外形全然不同的产品出来,这可是被动技能,匠师倒是想做出两个完全一样的火铳,但是总是事与愿违。在土著没有可能掌握到‘精’确计量单位之前,基本上没有可能实现东方港的这种规模化工业生产。

刘香现在全然看不透眼前这些髡贼了,若要说眼前这些家伙,能够让她想起的,怕是只有一个词——军队!但是笑话,在武朝的土地上,竟然有军队的存在,作为武朝统治阶级根本不可能允许这些髡贼的存在才对啊。她对于这些髡贼倒是没了什么太大的害怕了,只要髡贼到了地方不把她杀了,等到武朝大军前来平叛,天军一到,这些髡贼定然作鸟兽散,再严明的军纪,在密密麻麻的天朝大军面前,也是只能螳臂当车了。到了那时候,自己作为髡贼的囚徒,必然会被释放,自己还隐藏了一大笔银子作为保险的,知道埋藏地方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在战斗中死去了,几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地点了。等到朝廷天军一来,她就能够逃出去,逃出去后,再想办法东山再起……

刘香在悄悄规划着自己的未来时,袁振力的飞机已经降落在机场上了,他兴致勃勃地从驾驶舱走出来,两只耳朵都是嗡嗡作响,摘掉耳塞,关掉了发电机。

这台发电机连续工作了一个多小时,旁边已经滚烫滚烫的了,水箱中的冷却水早就已经开了,正在一旁向着上面喷着水汽,就算是耳鸣也听得到里面的水在咕噜咕噜作响,袁振力把手放在冷却水箱旁摊了摊手,果然不用接触就能感受到浓厚的热量。他回过头看了看,几个机组人员正在呆呆地看着他,跟他们说话,他们也全然没有反应。过了一阵袁振力才想起来,他们一直跟着这个闹哄哄的机器呆在机舱里,早就震得耳朵临时失去听力了,估计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看来还得专‘门’造个东西把这个发电机围起来。”袁振力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够有足够的发动机就好了,直接外置,冷却也方便了。”

“你倒是不如直接把那架侦察机给修好,最起码今天原本还可以双机出击的,结果就只有蚊式机出发了。”旁边传来了何滚龙满心不乐意的话音,不过袁振力耳朵里还在耳鸣,听不真切。

“侦察机?”袁振力愣了愣,“哦,是啊,但是我修好了也轮不到你开啊!”“凭什么?”何滚龙差点跳了起来,“这个我不能开,那个我也不能开!我加入空军就是在参联会里当佛像的是吧?”

“不是啊!”袁振力笑着在何滚龙的肩上拍了拍,“只是我跟你不能同时离开地面啊,至少要留一个元老在地面上啊,这是执委会的要求。”

“我去!”何滚龙说着左手往发电机上一拍就要说话,却被滚烫的发电机烫得跳了起来,“我去!这么烫!”

“那当然烫啊,整整工作了一个多小时呢,幸亏没把里面的冷却水给烧干,要是烧干了,这柴油机就完了。咱们非得被计委那帮抠‘门’‘精’给喷死不可。”袁振力有点后怕地说道,“还好了,下次要在外面装个冷却水位表,免得水没了都不知道,咱们这可是电动飞机,没了发电机供电,立马挂掉。”

“你倒是先要造个隔舱出来,免得不小心烫伤人,”何滚龙蹭了蹭被烫了一下的左手,看着这台还在冒着热气的发电机。

袁振力点了点头,“是的,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说着往机舱‘门’走去,不由又愣住了,“你们几个!怎么脸都是黑的?”

面前这几个机组人员,脸上除了戴风镜的眼眶,其他地方都是一副黑脸。这几个机组人员虽说听不清楚袁振力说什么,但是看他一脸惊愕的表情,猜也猜得到他是要说什么,便指了指机舱顶部临时开的一个出烟口。这个被延长的烟囱并没有把烟都排出去,由于飞机飞行时的速度一直大约保持在每小时三百公里左右,气流造成了回灌,柴油的烟虽说不至于如同煤油一般黑漆漆的,但是还是把这些机舱里的人员面孔给熏黑了。

“看来你上面这个排烟口还是要改装一下才行啊。”何滚龙在一旁笑了起来,袁振力也有些郁闷,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烟囱出口,“不对啊,这个排烟口我还做了个流线型啊,不至于会倒灌才对啊。”

“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何滚龙立刻脸上堆满了开心的神‘色’,“你光设计成流线型有屁用?飞机机身排开的空气到头来还是要在这里迅速流动,见到有‘洞’‘洞’就会往里面钻,自然就把柴油的烟给带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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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地地仇情艘球由月显吉我“那你说怎么办?”袁振力瞪着眼睛盯着何滚龙,“别瞎‘逼’‘逼’,你行你上啊!”

“那你说怎么办?”袁振力瞪着眼睛盯着何滚龙,“别瞎‘逼’‘逼’,你行你上啊!”

何滚龙一脸轻蔑之‘色’望着袁振力,“我要是能搞定,你能让我下次跟你一起执行任务不?”

“这可是执委会的决议,不是我袁振力想出来的好吧?”“别转移话题,执委会那边我去想办法,你就说你的意见。”

“我没问题。”袁振力双手在‘胸’口一抄,“只要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带你去就是了,反正你也是真飞机飞行时间超过一百小时的了。”

“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啊!”何滚龙连忙让他做保证。袁振力差点踹出来,“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说说解决方案!”

“很简单,在排烟口凿个‘洞’,‘洞’口朝上,风灌进来就会向上吹,帮助里面的烟快速排出去,这不是‘挺’容易的吗?”何滚龙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用风来帮助排烟,绝对好使。”

袁振力愣了愣神,“也是哦……”话音未落,就被何滚龙扯了一把肩膀,“那还不赶快去修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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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被俘见闻

回港的两艘胜利级主力舰受到了夹道欢迎,还是在十海里左右,就有两条‘春’晓级巡逻艇前来迎接——这些福船自然没有入得了刘香的法眼,说实话,她这种当惯了海盗头子的人,眼前什么船没见过?再大的船也不过就是前面拖行着的迈德诺战舰罢了,这两条福船根本就不算什么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船舱外甲板上的欢呼,透过被打破了的墙,看得到甲板上大群的髡贼水兵在跑来跑去,向着行进前面挥舞着帽子,那样子简直高兴得不得了。

这时候刘香也听到了奇怪的声响,那是一种非常有节奏的机械响声,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觉得非常好奇,但是以她的位置全然看不到。很快声音转到了船体的两侧,渐渐地到了船只的后方——这时刘香才能循声望去,从船的窗户向外看到了两条奇怪的小型铁船。这些船肯定是钢铁的,看船壳上的金属材质简直不能再明显了,若要说这些钢铁船能够漂浮于水面上让她奇怪的话,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两条船都没有帆桨,只能看到船尾的海水被如同有一个巨大的桨在水下推动一般,‘激’起两道‘浪’‘花’。这两条自行铁船的速度相当快,这种速度就算是骏马在地面上奔跑也远远达不到,她甚至能够感到这些铁快船搅起的‘浪’‘花’让她的这条三桅战船也跟着在海面上晃动起来。

若要说她之前为输在两条巨舰的手下感觉有点不甘,但那毕竟是迈德诺人的玩意儿,可是之前在天上飞行的木头巨鸟怎么算?她清清楚楚看得到那只巨鸟在空中对着她的船队发起攻击,击沉了还不止一条船,那东西莫不是亚宁人搞出来的神物?此时看到这两条铁快船,感觉更是心惊,髡贼原来有着连迈德诺人都不一定有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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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一路‘乱’想,船队很快就到达了东方港外围,她并不知道,而是外面有髡贼的兵士在大声地跟里面高声说话,“快到东方港了,你们做好准备,会有人上舰来接收俘虏。”

“接收俘虏?”里面负责看管俘虏的中士嘟哝了一句,“难道是情报局的?还是治安处的?”说着带有一丝同情的目光瞥向刘香和另外几个海盗头子。

刘香不知道他嘟哝的这两个地方是干嘛的,但是从那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给‘弄’死。她有点紧张地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这一望不要紧,把她直接给吓呆了。左侧的远方,竟然有一条巨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钢铁巨舶,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几个海盗头子莫名其妙望过去,也看到了那条钢铁巨舶,都被惊呆了,“这是何物?为何如此之大?”

东风号在东方港的入港水道旁停泊着,这个位置为了方便东风号进行停泊,还特地清理过几次航道,现在的东风号经常还有归化民海军士兵上船进行擦洗甲板和舷墙的工作,这条带着元老们来到新时空的功勋巨舰此时焕然一新,正以一种领袖的姿态俯视着回港的舰队。

“喵的,搞得跟星际驱逐舰回死星似的。”林传清望着前面这场景,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现在要是哪个鸟人搞个《帝**进行曲》出来这才应景呢。”

远处的东风号上炮兵正在进行装填工作,当然不是用于攻击回港舰队,而是作为礼炮向舰队致意。

伴随着冲天的烟尘,巨大的炮声回‘荡’在东方港的上空,让刘香吓了一跳,莫非髡贼和迈德诺人闹起来了?现在不许迈德诺人入港?还没想完,就听的这边舰队也响起了同样响彻云霄的炮声。她循声望去,差点鼻子都气歪了,竟然还是用的三桅战船上的火炮进行的‘射’击……“喵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足够的六角炮。”杨俊博有些喃喃自语道,弹簧炮在开炮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尤其是在齐‘射’的时候一点儿气势都没有,这得亏是俘虏了一艘有炮的战舰,不然的话回礼炮都找不到炮声,总不至于要把弹簧炮打到海里听个响吧?

几艘船进入了东方港的军港,系了缆绳这才有人过来打开了船长室的‘门’,几个同样穿着白‘色’军服的人涌了进来,为首一人让刘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正是钟斌。

钟斌也是一愣,“我是听说刘香姐被俘这才过来的,万幸万幸!”

刘香几乎是吼了出来,“万幸什么?万幸你还有命来看我落难是吧?”“哪里哪里?”钟斌忙不迭地直摆手,“不是不是,跟元老院海军作战,能有一条命在就已经是万幸了。”

刘香一愣,她原以为钟斌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于髡贼之手了,现在仔细打量过去,钟斌身上穿着一身颇有气势的白‘色’军服,左右两肩上还有两块黑‘色’的肩章,上面皆为一杠一星。在场所有的穿白‘色’军服的人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肩上也都有黑‘色’肩章,有的一杠一星,有的一杠两星。她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迈德诺人也是这般穿着,肩上貌似就是一杠两星,那个被称作舰长的人肩上则是一杠三星,貌似是用来区分军阶的。

“你等为何都穿着白‘色’衣服?莫非是髡贼中的大佬死了?”刘香虽说跟钟斌是死对头,但是眼下这里面这么多白衣髡贼中毕竟有个认识的,于是干脆直接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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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地不不酷艘恨由月独早阳“他们?”钟斌明显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他们是迈德诺人,但是也不是迈德诺人。”说着大声朝着外面喊道,“阿可!进来一下!”

钟斌一愣,“哪里?没有没有,不要‘乱’说话,元老院海军制服就是白‘色’的,你没看到海军的水手和军官都是穿着白‘色’的水兵制服啊?”

“水兵?军官?”刘香笑了起来,“沐猴而冠带,你等不过是区区一群海贼,不知从何而来,竟敢于此立国建军,真不怕笑掉大牙。待到朝廷天军一到,汝等还不都成齑粉乎?”

“哼!”钟斌冷哼一声,“刘香我告诉你,我今天来看你,其实是来感谢你的,若不是有被你于海上击败无路可逃只能向南,我怕是还遇不上这元老院,还要如同匪盗一般在海上耗子一般生存。自从到了这元老院,方才知道人生之理想——说出来你也不懂。早年当海贼之时,每日心里所想,无非是如何抢夺更多的船只,如何拉拢更多的船只入伙,每日只知道杀人越货。把抢掠来的财货贱价出售,换取一点点微薄之利,却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平白无故养‘肥’了那等逐利而来的‘奸’商罢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叼了一支在嘴上,凑到船长室的灯上点燃了,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自从到得元老院,自然也是吃了些苦头,不过这对于我钟斌忏悔以前之无良所为颇有益处,现在我每日所想的,便是守一方平安,护一方商民,且不说这面对的是你这支海盗,即便是正面遇上了迈德诺人的舰队,我们也同样毫不畏惧要冲上去。”

“哼!”刘香同样冷哼一声,“说的好听,遇上迈德诺人的舰队,你不就在迈德诺人的舰队中吗?刚才有那么多的白衣水兵不都是迈德诺人?你等和迈德诺人一般无二,只可惜我刘香有眼无珠,收了迈德诺人五千两银子外加脚下这条船,就信以为真,以为迈德诺人会一同前来攻打东方港。岂不料迈德诺人和髡贼穿一条‘裤’子,反而先把老娘的船队先给打了。”

“你说什么?是迈德诺人叫你来攻打东方港的?”钟斌旁边一人不禁惊呼道,“那这次恐怖活动根本就是迈德诺人的黑手搞出来的啊。”

“是啊,是啊,迈德诺人到底想干什么?”“就是,一方面和我们做生意,一方面净在暗地里坑我们。”“咱们以后干脆禁止迈德诺人来东方港了吧。”

“少装蒜!”刘香冷笑了一声,“这事情你们分明有份,迈德诺人就在外面,何不叫他们进来一问?”

“他们?”钟斌明显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他们是迈德诺人,但是也不是迈德诺人。”说着大声朝着外面喊道,“阿可!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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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外面一个人用并不熟练的官话高声应答了一声“是”,便有一个人快步跑进了船舱。刘香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个亚宁人,头上的红发再明显不过了,“阿可,自我介绍一下!”钟斌笑着对这个被叫做阿可的亚宁人命令道,阿可连忙一个立正,“是!姓名,阿方索阿克曼,祖籍中大陆皮克森,年龄,二十三岁,单位,胜利号主力舰信号旗手。”

钟斌有点不满地继续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阿克曼一愣,“胜利号主力舰信号旗手啊!”这下钟斌气乐了,作势要踢他,阿克曼连忙向后一跳,“我是中国海军技术中士,胜利号主力舰信号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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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远地科方结球所阳指仇结“他们?”钟斌明显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他们是迈德诺人,但是也不是迈德诺人。”说着大声朝着外面喊道,“阿可!进来一下!”

“这还差不多。”钟斌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刘香,“听到了吧?这个人早就不是迈德诺海军的人了,你之前所看到的有着迈德诺人长相的人,以前的确都是迈德诺人,他们是迈德诺海军前来攻击东方港的水兵,在被俘虏之后经过思想教育,然后加入到中国元老院归化民体系来的,早就是归化民了。”说着在阿克曼肩上拍了拍,“阿可,你去忙你的吧。”

“我们这些人其实都差不多,”钟斌耸了耸肩,“之前大多都是海盗,在遇到了元老院之后,打输了,被俘了,原本想着都是死定了,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加入到中国海军里来成为海军军官。”

“就算是当了兵,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刘香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她心里已经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光是眼下这些人身上的伤疤,看上去就知道必定以前是当海盗的。她见得海盗多了,无不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得空了就坐在甲板上晒太阳偷懒,船上无不到处是垃圾,缆绳和脏东西满地都是。但是现在她借着这些人的空隙看向外面,外面的水兵们正在喊着口号,把在战斗中被打坏的帆降下来,灵巧的水手们动作飞快地爬上爬下,也有人在旁边整理早就因为战斗而‘乱’糟糟的缆绳,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和她以前的海盗团伙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更别提眼前这拨前海盗的海军军官们,身上穿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海军军服,头上戴着高高的大盖帽,显得英武无比,就连原来一副猥琐样的钟斌现在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报告!”进来一个水兵,手中提着一个文件夹,走进船长室一看竟然里面正站着一大群海军军官,连忙一个敬礼,“根据执委会命令,要将几个高级海盗俘虏押送到海军要塞中进行关押,等待之后的审问!”

“审问?”刘香立刻想起了以前她最不愿意去看的场景,赤‘裸’着上身的丑陋汉子提着皮鞭,在被剥得赤条条的‘肉’票身上狠命地‘抽’打着,独眼的壮汉狞笑着提起手中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在被审问者的身上,伴随着“嗤”的声响和‘肉’票们的惨叫——让她不由得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旁边的钟斌倒是笑了起来,“这个你放心,元老院的人审问绝对不会打你,动了你手指头我都不是人!”稍微顿了顿,钟斌又说道,“我只能给个建议,最好早点说实话,你肯定扛不下去的,如果我是你,一见到审讯人员就都说了。”旁边的一众海军军官都哈哈笑了起来,不过笑声中都有着一丝不堪回首的凄凉感——感情他们几乎都受过这样的审讯呢。

刘香很快跟着几个高级海盗被带出了船长室,三桅船停泊在军港区,两条大舰此时正一前一后把三桅船夹在中间,稍远一些的北面还有两条大舰,不过明显是受过战损的,还没有修复。长长的码头旁还停着一排广船福船,上面都装着样式奇特的镂空炮管的炮。远处的栈桥上,正行走着一群海盗,有的抬着担架,有的则是相互搀护着蹒跚而行。随着一阵喀喇喀喇作响,一辆奇怪的木制车停在了他们身边,旁边负责押送的陆战队员冲他们努了努嘴,“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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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攻还是受?

南岸军此时已经向东前行有三四天了,周睿和黎明一直跟在队伍中,暗自指挥着手下的那几十个人四出搜集情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周睿脑袋里已经对整支军队有了相当的了解,阮伟军团因为阮伟被踩踏受伤,失去统一指挥,现在军队中一些中坚骨干正在被赵喜敏派来的人悄悄挖墙脚。若要说起来,原本周睿倒也想要把这些人挖过来,但是他给陆军情报局联络站发去的申请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不要。至于原因很简单,这些人虽说在阮伟军团中是属于中坚骨干的地位,但是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土著原始军队中的中坚骨干而已,若要真比较起来,甚至于还不如周睿和黎明现在发展出来的这支情报搜集小队。至少这支情报搜集小队的忠诚度远在这帮阮伟手下的丘八之上,而且阮伟手下的这些人,往往战斗力并不高,都是如同阮伟一般只知道驱使比自己低级的人上前送死,自己在后面领功劳的那种。因而任雪峰接到这个申请甚至都没有考虑,直接就回绝了——这样的人元老院拉拢过来,除了把元老院军队的风气变坏之外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如今周睿小队的最主要任务就是沿途搜集整个军队的情报,从兵力组成、部队编制到粮草配属、牛马数量等等都需要‘弄’清楚,这样一支十万人规模的军队是元老院建国以来从来没有面临过的,虽说里面的战兵总数算起来应该最多不过三万人,但是三万人对应元老院的两三千军队,总还是太悬了点。真的要是打起仗来,陆军和陆战队以及外籍军团,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配属,更没有预备队,只能凭借武器的犀利最大能力地杀伤敌人了。

“对于这场战斗,我们海军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吗?”肖灿看着眼前这群海军军官们问道,“我们就不能从舰队中‘抽’调出一个团级规模的部队来进行支援陆上作战吗?”

肖灿这个曾经在缉‘私’艇上的武警少尉没有按照其他大多数武警元老的轨迹进入陆军或者陆战队,而是选择留在海军中继续着自己的军旅生涯。肖灿个头高高瘦瘦的,脸孔也显得长长的,一双眼睛颇为有神,望着屋内的海军军官们,这些军官们里有元老,但是更多的是前海盗和前迈德诺军官,现在都济济一堂坐在这里商讨这海军在这场战斗中能够提供的作用。

“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唐勋良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说道,“占城港位置虽然重要,但是选址却并不怎么好,这个位置靠近海的区域浅滩和暗礁不少,早年阮姱开发占城港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才在占城港海港区开辟出一条供商船进出的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给他们提供火力支援?”下面有军官问道。一旁的斯顿摇了摇头说道,“火力支援是绝对不可能的,首先我们没有足够‘射’程的火炮。弹簧炮‘射’程大约是七百米,在现在的海战中还能够仰仗着‘射’程吊打一下,但是如果用来轰击地面,别说要给沙巴克提供火力支援,就算是我们想要在港口区把炮弹打过占城港都是不可能的。”

“没错,”唐勋良无奈地笑了笑,“占城港的城市东西走向足有三公里,南北是四公里,如果想要对岸轰击,那么起码敌人要靠近到岸边七百米的区域来我们才能够到他们,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那么我们的六角炮可以打到四公里以上啊。”立刻就有人答道,“我们可以催一下军工部‘门’,让他们早点提供足够的火炮给我们装备啊。”

“难,”肖灿摇了摇头,“新型火炮的使用和弹簧炮的方法完全不一样,一旦新型火炮上舰,光是适应‘性’训练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至少大半个月,而且还不一定熟练。另外,军工部‘门’现在必然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我们去催不仅没有什么实质意义,更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在武器生产上的质量控制,从而让我们下一步使用的火炮和弹‘药’出现质量上的问题,这必定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嗯,”“是啊,”“没错,”下面的军官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肖灿接着说道,“这次和刘香海盗的海战发生时我就在**号上,完整地观察了这场海战,事实上从我的观点来看,我们虽然胜利了,但是却赢得很惊险。”他的话引起了屋内大多数军官的好奇心,

“首先,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海盗,虽说海盗的数量足有三十五艘船,但是他们几乎没有统一指挥,战斗开始的时候也是一味地往前狂冲,既没有阵型概念,也不注意队形。”肖灿说着望向杨俊博,后者也在暗暗点头。“假如说是由正规的战斗,那么首先必然是在抢占上风的情况下,将纵火船按照扇面展开来,虽说我们的火炮能够在七百米范围内就展开‘射’击,但是一旦纵火船迎面而来,总还是要进行规避的。胜利号的火炮配属在船只两侧,只能向两点到四点以及八点到十点这个狭窄范围内的目标进行‘射’击。”杨俊博接口说道,“没错,这是个问题,没有安装炮塔的情况下,只凭借火炮甲板的固定炮窗,我们可以用来‘射’击的范围未免也太狭窄了,非常不适用。假如说这次刘香海盗团伙是按照你所说的这种方法按照扇面使用纵火船,那么胜利号必须要进行规避动作,规避动作一旦开始,那么我们基本上就无法对进击的船只进行攻击了。”

“船上不是还有机枪吗?”有人立刻提问道,“机枪如果开火,可以保证在三百米内的火力压制啊。”

“机枪口径虽说很大,但是对于船只而言还是远远不够,就算是福船这种薄皮大馅的船只,遭到机枪扫‘射’也很少会受到重伤。机枪虽说对于船上聚集的水手杀伤力相当大,但是船只一旦聚集过来,就很麻烦了。”肖灿说道,“小船就像蚂蚁,蚁多咬死象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有空军的炮艇机提供了空中打击消灭了一部分船只打‘乱’了攻击阵型,恐怕得胜并不容易。”

“此外还有一点,”林传清说道,“我们的炮还是远远不敷使用,尽管在本时空而言‘射’程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但是真的打起来,这区区七百米的‘射’程事实上占不到太多便宜,还是要抓紧‘射’程更远的火炮生产才行。”

“是的,”唐勋良点了点头道,“像这样规模的战斗,其实海军的几条福船广船也是可以进行战斗的,但是主要还是因为速度不够快,因而没参加行动。假如说以后遭遇到迈德诺人的舰队……”他说着的话突然终止了,因为他忽然想起现在参与会议的人中间颇有好几个迈德诺籍军官在座,他有点拿不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合适。

不过斯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唐上尉说的不错,海军是一个需要密切配合的军种,迈德诺海军一般很少有全部派遣大型战舰进行海战的,当然,”他自嘲地笑了笑,“除了我上次来攻打东方港,原以为会很容易得手的情况下。”说着他正了正坐姿继续说道,“一般来说一艘锋锐级战舰或者华丽级战舰往往都是有两艘到三艘护卫舰外加两艘驱逐舰进行护航的,这样用以保障不让敌船过于靠近主力舰,我在许多海军教材中也能看到这个配置方案的。”

所有人都知道斯顿的意思,他已经表明了自己会和迈德诺势力划清界线,想要不让元老院为迈德诺籍归化民的问题而产生分歧。

“嗯,没错。”唐勋良点了点头,“假如说是真的开战,我们仅凭这几艘胜利级去对抗迈德诺舰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在一开始也许能够进行袭扰外,我们一旦远离东方港和进袭的庞大海军作战,结局肯定是失败。”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肖灿连忙表态,“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在东风号上安装要塞炮,用要塞炮震慑敌军即可,海军尽量于港内避战。”

“那还搞个屁!”杨俊博几乎跳了起来,“搞得跟德国佬的公海舰队一样,纯粹是为了显示存在感的存在舰队罢了?”

“那当然不会,”林传清连忙在一旁说道,“就算是公海舰队,也是跟腐国佬硬碰硬地打了一场日德兰海战的,虽说后来被封锁在内海,但是最起码还是拼搏过的。”

“我们的武器和装备是甩了他们几条街的,为什么就不能和他们打一场?”立刻就有人喊出声来,“我们不怕死!刘旭死了就把我们元老都圈养起来,这算哪‘门’子事?敌人来了就避战,那我们元老院的荣誉还要不要了?以后走在大街上人家会戳我们的脊梁骨——你们看,那就是海军的元老,一群怕死的元老,一看到敌人来就会害怕得缩在港里躲在要塞炮的掩护下的元老!”

“就是!”杨俊博立刻就亢奋了,“一点没错!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我们的确是元老,但是并不是金枝‘玉’叶的王公贵族!遇到了战争我们元老就应该带着归化民向前冲的!不然的话我们难道还要让归化民冲锋在前替我们去死吗?”

“没错!”“对!绝对不能避战!”“这次要是避战,以后我们海军就不要再抬起头来了!”听了这群元老们的怒吼,卜众孚点了点头大声说道,“请安静一下!”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卜众孚这才缓缓说道,“我知道大家对于元老院和海军的忠诚,更知道作为一个军人,整天只知道避战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但是大家必须要明白,唐部长的意见本身是没有错的,在海军总参谋部的角度看来,这绝对是最能保障元老院利益的方式。”

“可是……”杨俊博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打断了卜众孚的讲话,连忙又举了次手,“可是一旦我们避战,迈德诺人就能够封锁我们的港口啊,我们的军舰将无法出海巡航。”

“不过我们有要塞炮,”卜众孚解释道,“要塞炮的‘射’程是四公里以上,本时空的舰炮至少要二十四磅炮才能打到一千米左右,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能够把他们阻挡在四千米外的距离,我们最多是这段时间里无法出海罢了。要说起封锁港口,我们并不怎么害怕。因为我们的产品的销售渠道——”说着卜众孚打开了手机,“上个月商贸部的销售报告你们看了没?海上‘交’易和运输只占到百分之六十,通过陆路来到东方港的‘交’易活动已经占到百分之四十了。”

“那你的意思也是让我们所在要塞炮的保护下当龟孙子了?”杨俊博相当恼火,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相当不善。

“具体战斗方案要通过参联会的讨论后才能作出决定,不是我们这些海军部的军官讨论一下就能完成的。”卜众孚继续说道,“是守还是攻,战斗该怎么打,全都是由参联会讨论后才能作出决定,我也先表个态,我不赞同缩在要塞炮的‘射’程保护范围内当存在舰队。但是我们是军人,有命令就应该要服从,这应该不需要我再来强调了!”

“是!”下面的军官们异口同声地答道,尽管有的声音还显得‘挺’不爽的,但是毕竟谁都知道应该服从命令。

卜众孚接下来的命令就让众人不由得瞠目结舌,“迈德诺籍军官请起立!”

几个迈德诺籍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带一点迟疑地站了起来。卜众孚从桌上拿起一张纸,照着上面念道,“根据执委会决议,你们将在原有岗位继续任职,不做任何调整。”说完抬起头对他们说道,“我们都知道你们作为迈德诺人,在现在即将可能和迈德诺势力开战的前夕会非常矛盾,但是我们元老院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们中间有谁不愿意参与下一阶段可能出现的与迈德诺海军的战斗,可以现在提出来,不会受到处罚和歧视。但是有一点,如果选择了参与战斗却在战斗中对敌人网开一面,那么一定会受到元老院的处罚。如果造成了重大损失的,就要做好上军事法庭的准备。”

“是!”斯顿第一个清脆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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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火箭炮

斯顿中尉此时的表现让元老院中许多军官都为之赞叹,若要说之前还有元老怀疑斯顿的忠诚,那都是很正常的,但是自从上次安插窃听器窃听斯顿和迈罗的谈话后,无论是反间谍处还是海军部门的元老们对斯顿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斯顿自己当然非常清楚,自己肯定是什么事情作对了选择才有这样的待遇。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唯一作出表率的事情不过就是和迈罗的谈话,就算斯顿再蠢,也猜得到是这群元老得知了自己对迈罗的谈话内容。他丝毫不觉得奇怪,开玩笑,平时和这帮元老们打交道也不少了,号称地上的事情全知道,天上的事情起码知道一半的元老院,有着钢铁巨舶的科技,建立的东方港更是有着点石成金的本事,如果想要偷听个谈话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好吧。每次他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些后怕,那次和迈罗的谈话纯粹就是个赌局,要是不能在中国人这边得到赏识,跟迈罗的谈话也算是把自己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若要是中国人没有监听,只怕自己就只能两头没出路,籍籍无名在东方港终老了——不过也好,起码是身处陆地上。

斯顿知道中国人到处都有眼线,哪怕是自己曾经的手下,现在也已经被中国人的归化民政策弄得对元老院忠诚无比,因而他不论是做事还是干什么,都是小心无比,凡事皆有如履薄冰的紧张感。没错,他其实并没有打算全身心地为元老院事业而奋斗——他毕竟是个迈德诺人,四十二岁的戴维.斯顿先生虽说从十五岁起就在中大陆上云游,学习了先进的亚宁火炮操作和火药的调制,但是后来回到迈德诺海军,加入第一海军战船队,随后又在短短数年内打败众多竞争对手一举成为这支舰队中的重要人物,在被俘前一度成为一支由六艘锋锐级战舰组成的恫吓舰队总指挥。到现在这种区区一个元老院海军参谋中尉,担任副舰长的职务,身份的落差堪称云泥之别,他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一直到现在,他始终是保持隐忍状态,对于他而言,现在依旧是有两条路的,能够在中国人这里发展下去就发展下去,虽说中国人现在力量并不强大,但是,作为一个朝气蓬勃的新兴势力,元老院充满了发展的奇迹,若是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横行于海洋。他只要把握住每次机会,尽显对元老院的忠诚,势必能够扶摇直上,不说光宗耀祖飞黄腾达,起码在中国历史上留名啥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一直还有其他的想法,元老院的这帮元老们有着这么多古怪的黑科技,如若能够带回到迈德诺手中,再转交给亚宁人,没准就能复制东方港的成功。如果能够这样扬眉吐气地回去,想必自己以前折损舰队的黑历史也是完全可以被轻松抹去的了。

现在的他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地悄悄扫视了一下在座的这些元老海军军官们,他们正在一个个叫嚣着要与迈德诺海军一决雌雄,甚至于主动出击,偷袭文山港,全歼迈德诺海军舰队于文山港外。斯顿不由得心底里暗自嘲笑这群元老们不自量力,不过眼前的他正处在对元老院无比忠诚的掩盖下,全然没有什么人能发现他暗地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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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随着一阵火箭的嘶鸣,十二管火箭巢中的六十毫米火箭弹连续发射而出,火箭弹在空中拉出一条条的烟迹,划过天际,在三百米外的区域一个接一个地爆炸开来。发射阵位现在已经被冲天而起的烟尘全然遮盖住了,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是沙洲武器试验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试验场区,正在进行一场新武器的展示会,在座的元老们都紧紧盯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激情。

一秒钟后,远处的爆炸声才连续不断地传来,“轰轰轰轰……”一阵鸣响,作为假想目标的小沙丘顿时被炸得根本看不出原形,只剩下一堆如同陨石坑一般的沙坑还留在原地。爆炸的硝烟和四散的弹片腾空而起,把附近的十多个稻草人站靶齐根切断,被炸得四分五裂。

“我去!太残暴了吧?”杜彦德不由得喃喃自语道,不过接着又说道,“不过我喜欢!”

林深河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这东西不错吧?”杜彦德点了点头,“当然不错,这东西的重量怎么样?有多重?安装简单吗?”

“别这么追着问,”林深河笑着摆了摆手,“这个发射巢的重量是约为六十公斤,我们可以把它们装在船上,或者加上轮子用于地面机动,也可以直接装上城楼,用以对地面集群目标进行密集攻击,效果超好。”

“飞机呢?可以吗?”立刻旁边就传来了袁振力的提问,“我们的飞机上如果有这个,就好极了,不过就是重量若是可以控制一下就更好了。”

“飞机上倒不是不能装,但是你们的蒙皮是油布,很容易被点燃,”林深河话音未落立刻被袁振力打断,“这个倒不是最麻烦的,有蒙皮的话可以装在延伸出来的起落架旁边,或者上下机翼之间的支架上,发射时就不会点燃蒙皮了。可惜就是重量了。”

“是的,重量是个挺麻烦的事情,这个火箭巢空重就是六十公斤左右,一枚火箭弹则是三公斤,全副武装的情况下是一百公斤。”林深河连忙解释道,“这是没办法,如果不采用全金属发射巢,在发射时火箭尾焰很可能会灼伤发射巢,我们之前试过木制的发射架和导轨,都不成功。”

“嗯,”袁振力点了点头,“一百公斤倒也不是特别吓人,侦察教练机倒是可以安装两个火箭巢,用以对地攻击,只是瞄准不容易吧?”

“瞄准……”林深河迟疑了一下,“那个有点赌人品了,虽说这种火箭弹可以保证两百米内指哪儿打哪儿,但是如果超过四百米就是有些听天由命了。”

“好像火箭弹是钢铁的?”一旁的卜众孚好奇地问道,“我们现在还有足够的钢铁来制造这个?”

“钢铁不是最大的麻烦事,”杜彦德连忙说道,“现在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十万人规模的战斗,能够用钢铁去消灭的就尽量用钢铁去消灭,不能为了节约钢铁去浪费士兵的生命。”

“嗯!”林深河连忙点了点头,“没错,火箭弹的弹体是钢管,我们现在虽然不能生产无缝钢管,但是有缝钢管作为这种小型火箭弹的弹体还是足够的。弹药的生产并不繁琐,我现在已经在上马一条生产线,能够做到每天三百到四百枚火箭弹的产量,如果工人生产熟练度提高的话,六百枚也不是问题。”

“那我们在船上怎么安装?”卜众孚已经完全折服了,“有火箭弹,机动船队可以在迈德诺人的射程外进行快速机动,直接就干掉群集在一起的舰队啊。”

“海军型的不同,海军型的重量要大不少……”林深河阴森的笑了笑,拉开了不远处一块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农具的铁疙瘩上的帆布,“海军型一百毫米火箭弹,这东西射程比陆军和空军型的要大多了,射程可以达到六到八公里左右,哈哈。”

卜众孚现在嘴巴张的老大,合不拢的嘴角还滴下了一滴口水,“一百毫米?”林深河再次重重点了点头,“没错,一百毫米,火箭弹本身的重量就是十八公斤,这种是火箭炮,而不是火箭巢了。”说着他冲着远处指了指,遥远的海面上停着一条在上次海战中缴获的损坏福船,因为已经没有了修复的价值,因而只是填补了一下就直接被作为靶船来使用了。

在座的元老们纷纷举起了望远镜,望向远处那条在波涛中载沉载浮的福船。一旁的归化民炮手用力搬运着一枚枚的火箭弹,把水平尾翼折叠好,然后塞入火箭炮的炮膛里。观测手紧张地测距,一边大声地叫出距离参数一边把火炮的参数调整好,对准了后高举一面小红旗大声叫道,“首长!瞄准完毕,请指示。”

“准备发射!”林深河点了点头,炮长大声命令道,“撤离发射阵位!准备发射!”发射手牵着拉火绳退到了十米开外,至于观看发射的元老们,早就已经进入了掩体里。

火箭炮的发射声和火箭巢的声音截然不同,虽说不至于如同六角炮的轰鸣,但是骤起的连续火箭嘶鸣声还是把在场的元老们都吓了一跳。“这声音都能把人吓死。”李杰琦不由得喃喃自语,他旁边的杜彦德连忙点了点头,“光是声音就已经是能把敌人吓得阵脚大乱了。”

火箭弹在空中旋转着,拉着长长的烟迹,径直扎向海面,顿时海面上腾起了许多条水柱,每一条都远远高出了船只的桅杆,爆炸产生的大火随着水柱泼洒到了船体之上,很快就点燃了船只。

“这是几发的?”卜众孚不由得愣了愣,连忙问道,“九发还是十发的?”

林深河也愣了下,“十发啊。”“那怎么才九条水柱?”卜众孚连忙大声问道,“是不是还有一发没有发射出去?”

林深河吓了一跳,连忙冲着外面喊道,“检查火炮,是不是有没有发射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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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首长!”外面也传来了炮手的喊声,“全部发射出去了,有一发飞歪了,在那边!”随着士兵手指的方向,在距离那条福船一千米左右的水面上正燃着一大片火焰。

“哦,那就好!”林深河连忙轻轻拍了拍胸口,卜众孚不由得咧了咧嘴,“这还好?都偏差了一千米还好?”

“这很正常,”林深河笑着答道,“这些火箭弹的稳定翼制造起来并不轻松,除非是使用发射导轨的固定尾翼,不然这些折叠尾翼的火箭弹在发射时偶尔会出现打不开的情况。偏差个一公里啥的倒不是一定不会出现的状况。”

“那么这种火箭弹产量怎么样?”卜众孚对这个最上心,他一边问还一边用望远镜望着远处正在燃烧的福船。“不过看起来爆炸效果并不是特别好啊。”

“这个主要是没办法,碰炸引信不过关,使用的还是延时引信。”林深河说道,“产量的话,每天大概能生产九十枚左右。”

“这个不太好上舰吧?”李杰琦指着发射阵位说道,“你看这烟尘,想必发射的时候尾焰能吓死人,把人烤焦都没啥大问题吧?”

“尾焰是大了点,但是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我们可以使用独立发射平台,或者安装在快艇上,打完就走,基本上没啥大问题。”说着林深河呵呵笑了两声,“上风帆舰就不适合了,会把帆缆点燃的。”

卜众孚拍着胸脯说道,“这个我要!至少二十套火箭炮,火箭弹每门炮准备一百发,至少驱逐舰和巡洋舰上全部要装备,另外驱逐舰上的快艇上要装备一个六十毫米火箭巢,在战斗过程中可以使用快艇在近距离进行攻击。”

虽说现在元老院对于迈德诺籍军官并没有看作威胁,但是这些相当机密的武器此时依旧保持着其神秘外衣,只有元老军官和武朝或者占城籍归化民才能进行这种武器的操作培训,而迈德诺籍官兵对于这些大型方箱子是干什么的全然不了解。至于空军,空军中现阶段并没有迈德诺籍官兵在其中,因此这种火箭巢即将装备和使用于战争中的消息也没有流传开来。

杜彦德此时看着这些火箭武器,笑着跟林深河说道,“十万人,那可真是好大一堆呢,就算是走路也起码是十多公里的队伍,咱们的火箭炮真的能够造成那么大的毁伤效果吗?”

“这个倒是没问题。”一旁的李杰琦龇牙咧嘴地说道,“人越多,火箭炮越能发挥效能呢。”

第四百六十六章 百舌鸟攻击机 1

“走快点!别停下!”一个校尉骑着马悠闲地从后面赶过来,冲着路边几个正在缓缓拖着步伐慢慢行走的战兵说道,“慢吞吞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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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点了点头,但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加快,校尉看了一眼,知道他是管不了这些战兵的,便自顾自骑马先行了。

“人模狗样的,算什么东西?”说话的战兵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远处离去的校尉,继续慢慢走着,“赶那么快去干嘛?急着去投胎啊?”

旁边几个士兵也轻轻笑了起来,“就是,这么着急干嘛?还有几百里呢,着急走今天也走不到啊。”“哈哈哈,没错,跟阮逆有什么可打的?”“就是,咱们可是十万人,走过去一人一口吐沫也要把占城港给淹没了。”

“话说上次天上飞的那怪鸟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有人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把大家都说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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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远科仇酷结察所阳战学另外一个改进就是飞机上虽然拆除了存放炸弹的隔舱,却安装了最新型的火箭巢,这种十二枚装的火箭巢此时正一左一右地安装在飞机的两翼中间的两个支架上,每架飞机上都载着二十四枚火箭弹。这种火箭巢通过电进行激发,可以一次性发射出去,也可以通过扣下扳机的节奏来进行多次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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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上次那只怪鸟袭击,可谓是让人记忆犹新,那只怪鸟在天空中翱翔,似乎是知道应该攻击何处一般,在辎重停放处或者是人员集中之地抛掷怪蛋。这些怪蛋不仅在空中能够爆炸,还能燃烧起大火,熊熊大火直接能够烧毁物资烧死烧伤地面的兵士。这样怪异的攻击从未有人见过,因此第一次攻击之中便有大量的士兵惊恐地奔逃,引发了踩踏事件。在怪鸟的攻击中死伤的人还不到百人,但因为踩踏而导致了数千人伤亡,这让所有人对于那次怪鸟袭击都有些胆寒,生怕它的再次光临。

“不要胡说,”立刻有人喝止住了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话的人连忙对着天上拱了拱手,“大家不要惹恼了仙鸟,听说仙鸟是生于海上,是迈德诺人在前段时间之恶行激怒了仙鸟。”

“不是迈德诺人激怒了仙鸟吗?为什么仙鸟要攻击我等?”有人立刻好奇地问道,之前说话的那人摆了摆手,“不要打断我,我告诉你,我是听人说的,那天怪鸟来到我们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先于界镇下了一个怪蛋,吓得迈德诺人紧急备战。”

“是啊,但是后来在我们这里下了七个蛋啊!弄死了我们那么多人。”

“都说了不要打断我啊,”说话的人有点恼怒了,“你想啊,迈德诺人虽说是罪魁祸首,但是这怪鸟又不是人,怎么分得清迈德诺人与我们?见有如此众多之人浩浩荡荡向东行军,大概是以为我等要去袭击它们吧,所以就对我等实施了攻击。”

“那你的意思是怪鸟不会再来了是吧?”有人立刻就问道,“那东西太可怕了,打不到够不着,一个蛋下来就是冲天火焰,躲都无处躲。”

“你们啊!怪鸟是用什么攻击我等的?是蛋啊!你以为是拉屎啊?说拉就拉?”有人立刻笑了起来,引得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远处没有听到前面对话的人也纷纷朝着这边拥挤过来,相互询问何事发笑。

“咱们这段时间粮草不济,吃的都不多,就算是想拉屎也拉不出来啊。”有人不由得哀叹道,旁边又有人道,“别说粮草了,这段时间军法官到处游走,不要让他们抓到了,若是妄议军务,被抓住了少不得要挨军棍,若要是惹到了军法官,被砍头也是可能的啊。”

“就是,别说粮草了,咱们这几天走下来,沿途路过的村镇都去征粮,把人家的口粮都给征发了。”有人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说道,“话说前天那户人家的闺女样子真俊,要是能多玩个几天就好了,才一天就死了。”

“人家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好端端的藏起来玩就是了嘛,偏还要拿出来让大家一起享受,这事情能一起享受的吗?一天才死已经是好的了。”有人在一旁碎碎念叨着。“话说那怪鸟为啥一定要攻击咱们?咱们又没打它,咱们也够倒霉的了。”

“那东西是禽兽,怎么可能知道咱们这些人的事情?大概以为是要攻击它们的老巢,护崽心切就攻击我们了吧。”

“鬼扯,护崽心切,护崽心切拿蛋来砸我们?”“就是,就跟你要保护你老婆拿你儿子去砸人一样,怎么可能?”

行走的人群顿时哄笑起来,周睿就在附近悄悄行走着,这几天来他仰仗着在军头那里得到的权力,通过这群士兵传播出了一系列谣言,例如怪鸟是来自海外的祥瑞,因为迈德诺人扰乱了它们的生活而来寻仇之类的。另外他借用缺粮的事实,引起南岸军中士兵的不满,虽说现在南岸军中的军法官可以通过军法强制要求士兵们遵守命令,但是高压政策是不可能持久的。这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那么让这支军队在行进过程中被种下不和的种子则是瓦解它的不二选择。

周睿现在穿着一身粮官的衣服,坐在运粮的大车上,这辆车上堆积着不少用麻布袋装着的粮食,有的士兵偷偷地跟在大车后面悄悄行走,用刀割破布袋从里面盗取粮食。这事情周睿根本懒得管,这时候他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这支小队的人有东西吃就行了,这几天下来只要不饿死就行,反正到得距离沙巴克以西他就要带人撤离了,因此他藏在大车里的粮食足够他们食用到那时候就够了。

他如今每天都要跟后面跟着的情报员联系一次,对于前方的情况相当了解,唯一的难题就是情报员跟他联络相当费力。这支军队的队伍实在是太长了,光是前军就足足排出了三四里的长度,中军则是六里有余,更别提运粮的车队了。

自从上次遭到空袭焚毁大量粮食和大车之后,他们沿途会劫掠经过的市镇,遇到好说话的,就征发三百石左右的粮草。如若是敢于抵抗的,反正这是军队,直接就破寨,破寨后男的要不就杀了,要不就抓去当壮丁,女的不是被蹂躏至死,就是直接被抓走充当营妓,被破的寨子里粮草银两全部劫掠一空。这样一路走来,拔了十来个寨子,又征发了二十多个寨子的犒劳,不仅弥补了上次空袭中受到的损失,相反还多得了不少粮食和壮丁。

阮伟此时已经手脚俱断,天天躺在自己的大车上养伤,没心思吃东西,竟然瘦了十多斤下来。一开始他还很担心粮草的问题,但是赵喜敏这些天来天天都来他的车上跟他聊天汇报情况,每天还要告诉他又夺得了多少粮草和美女,甚至于会送上一两个劫掠来的婢女来服侍于他,这让阮伟如同吃了一个定心丸,虽说自己不能动弹,可是有人在代为照看自己的军队,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重大事情出现。

至于赵喜敏,他则更是开心,眼下阮伟不能动,他手下的这些军队就全部归属自己指挥了,他这段时间来用来破寨的部队都是用的阮伟的军团,劫掠来的粮食财物倒是一人一半,可是罪责就都是阮伟给担去了,没他赵喜敏什么事情,有时候还会假惺惺地一副关爱百姓的样子制止乱兵劫掠,乘机砍掉一两个忠于阮伟的兵头,削弱阮伟的影响力。现在他恨不能天天去阮伟那里给他喂定心丸,如今阮伟还有大用,等到攻下了占城港,他就能放心大胆地干掉这个不能动弹的阮伟,顺理成章地接手整个阮伟军团,把占城港名正言顺变成他赵喜敏一个人的势力范围。

“那是啥?”忽然间人群中有人指着东面的天空大声问道,众人连忙极目望去,天边果然有个小小的东西在空中飞行着,“怪鸟!”这时队伍行进方向的前方开始爆发出骚乱了,“怪鸟又来啦!大家快跑!”

不过这些骚乱旋即就被制止了,赵喜敏自从上次发生踩踏事件之后,就把许多军法官派驻到各个部队里,只要一发生骚乱,就快刀斩乱麻。这不,地上正滚动着几个脑袋,一个军法官高高举着手里的钢刀大声吼着,“不许乱!不许乱!任何人敢于乱跑,与造反无异,就地斩杀!”

这样一来,倒是的确制止了士兵们的骚乱,他们此时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不是抬头望着那只正在飞行的怪鸟,就是紧张地盯着军法官,生怕那把钢刀会砍到自己脖子上来。

周睿在心底里笑了笑,他盼着的就是这种时刻,这些军法官们的举动自然是快速维护军纪的不二选择,可是这样一来,也就把他们彻底孤立出来了,士兵对他们的畏惧在增长的同时也会悄悄聚集起不满和反抗,一旦超过了士兵能够容忍的极限,这支军队的内乱就迫在眉睫了。

“不止一只!还有一只!”“雌雄双鸟一起来了!”这些兵士们看到天边竟然出现了第二只鸟,这才是真的慌乱起来了。

“不要慌不要乱!”军法官大声吼道,“这些鸟只能下蛋,大家抬头看好便是,如若有蛋掉落下来,躲开便是,乱跑乱逃全然无用!只是给自己人添麻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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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只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不过回头想想军法官说的倒是也没错,要是看到有蛋掉落下来,注意点躲开就行了,乱跑起来不仅没地方躲,更能够让那怪鸟对于如何攻击一目了然,平添伤亡罢了。

艘远不科酷艘球接闹毫结闹“你们啊!怪鸟是用什么攻击我等的?是蛋啊!你以为是拉屎啊?说拉就拉?”有人立刻笑了起来,引得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远处没有听到前面对话的人也纷纷朝着这边拥挤过来,相互询问何事发笑。

不过这次来的飞机和上次有了很大的改进,首先就是飞机上安装了无线电台,那种可以通过麦克风进行直接通话的“无线电话”,这种电台使用的材料相当原始,因此整体重量非常大,足足达到了二十公斤的地步,袁振力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才把电台安装上了飞机,为此飞机的载弹舱现在已经被掏空了,不能再使用空投炸弹来对地进行攻击。由于这种机载电台的安装,使得机舱内的通讯也成为了可能,前后座飞行员都有了各自的耳麦,虽然失真情况非常困扰人,一句话往往要通过三四次确认才能弄明白,但是好歹前后座联系不用通讯靠吼了。

孙仇远科方孙学由月接克学

另外一个改进就是飞机上虽然拆除了存放炸弹的隔舱,却安装了最新型的火箭巢,这种十二枚装的火箭巢此时正一左一右地安装在飞机的两翼中间的两个支架上,每架飞机上都载着二十四枚火箭弹。这种火箭巢通过电进行激发,可以一次性发射出去,也可以通过扣下扳机的节奏来进行多次空袭。

原本按照计划,只有一架教练机通过了改装,使用火箭弹来进行空袭的,但是自从上次何滚龙提出了蚊式机的排烟管改装方案后,的确是解决了排烟的问题,所以袁振力也只能答应他带他一起来进行一次空袭,所以除了刚刚修复完起落架和安装好火箭巢的“百舌鸟”教练攻击机外,由何滚龙驾驶另一架刚刚组装完成还没有进行过改装的“百舌鸟”教练机在旁侧伴飞,主要任务是用携带的摄像机记录火箭巢在实战中的视频资料,用以掌握火箭弹的实战参数。此外这架百舌鸟上还是按照以前的布局,携带了八枚炸弹,等到火箭巢完成攻击之后就进行轰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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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睿仔细地看着远处天边飞来的两架飞机,心里激动不已,几天前这还只是一架飞机而已,现在变成了两架,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变成更多的飞机。但是……他愣了愣,好像自己忘记什么事情了,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后面大车旁正在伴行的黎明他们,黎明连连暗暗朝他摆手,悄悄指了指天上的飞机,又指了指他的大车。

周睿一愣,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大车!还没有隐蔽起来。自己现在还在大车上坐着,若要是攻击开始,首要攻击目标肯定就是自己这些辎重部队,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才叫憋屈呢。想到这里,他连忙冲着身后的粮草营兵士们喊道,“快!快把车推进树林!不要被怪鸟纵火烧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百舌鸟攻击机 2

飞机上的袁振力正在观察这支行进大军,一边看还一边跟后座的林金来大声说道,“这次来的军队可比上次南蛮的军队多多了,你看下面,这可真是一眼望不到头啊!”

“是的!首长!”林金来对于下面的敌人有多少他并不特别关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多的军队来攻打,只要是元老们有信心,他就没啥可怕的。

“跟后面打手势,长机就要开始舔地了。”袁振力说着开始操纵飞机爬高。火箭弹的射击需要一定的发射空间,而且瞄准也只是在安装时通过调整器调整过两次,是不是准确的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下面的敌人军队有这么多,朝着大概方向打过去,想必也不会错出太多吧。

林金来连忙开始冲着不远处伴飞的僚机开始打起了手势,僚机的驾驶员正是何滚龙,他在驾驶僚机的同时也在带个土著飞行员,但是他觉得这个土著比林金来差远了,搞了这么久,还时不时要问他这飞机能升空是不是真的有元老院的法术加持……何滚龙想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他的飞机和袁振力的飞机是同型号的飞机,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无线电通讯装置,所以他的飞机前后座联系必须还是要吼,而此刻他又懒得跟后面吼,所以干脆冲着远处的林金来打了个ok的手势。

何滚龙现在已经把飞机的控制权交给了后座的飞行员,反正现在还有两百多米左右的高度,就算是要出故障什么的,以这种速度不高的双翼机,还是有不少机会成功脱逃的,他手中举着一台摄像机,正在仔细地摄录着空中长机的英姿,现在可是第一次通过空对地发射火箭弹,具体效果还要等到真正发起攻击后才能知道。

“首长!僚机准备完毕!”耳机里传来了林金来那有些失真的话音,袁振力回头看了看正在减慢速度开始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僚机,在麦克风里说道,“好的,看到了,准备解开武器保险。”

所谓武器保险事实上是一个电流控制开关,这种十二管火箭巢是通过电子点火器进行点火的,保险的位置在后座——根据武器开发部门的建议,武器官的位置最好在后座,因此即使百舌鸟攻击机前座是经验丰富的教官后座是弱鸡学员,也照样把武器保险位置安置在了后座上。冷风嗖嗖地灌进飞机座舱里,袁振力把风镜上下的小窗打开,散了散镜片上聚起的雾气,仔细查看了一番下面敌人的情况。

下方的军队正在向着东面行军,看到他们飞来之后明显慌乱过了一阵子,但是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指挥,并没有像上次那般发生奔逃的情形。军队大概是五到六人为一排进行的行军,官道的道路不宽,大约是八米左右,也就是两辆大车并行的样子,就算是在两百多米的高度,袁振力也还是没有看到这支军队的尾巴,看来还真够远的。有这么多的目标,到底该打哪个呢?他不由得又犯起了嘀咕,直接攻击粮草吧?情报局给出的情报就是两个间谍小组都是以粮草运输人员的身份混迹在粮队里,万一打死打伤了自己人,那可是件麻烦事。不过任雪峰倒是跟自己提过,他的手下都知道该如何躲避空袭,所以应该不会太有机会打死自己人。但是他又不太有信心,万一打中了可就麻烦了;攻击步兵吧?兵一满万无边无岸的,眼下自己在这个高度都看不到这支行军队伍的尽头,自己这次总共也就是带了二十四枚火箭弹,因为点火装置的数量不足,每次使用点火的时候就会同时点燃每个火箭巢中的一组,就是三枚,但是都是两侧同时点燃,因此一次按下开火键,绝对会飞出去六枚火箭弹。虽说不是同时发射出去,但是这二十四枚火箭弹最多也就是进行四次攻击就要弹药告罄,威力再大也消灭不了多少人,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吧;至于斩首——虽说在武器展示会上火箭巢的精度相当不错,两百米散布大约是五十米左右,不过现在可是在两百多米的空中,光是搜索目标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别提精确识别目标并消灭了。

袁振力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打开了飞机上的摄像机开关——没错,长机上在机腹上安装了一台摄像机,用以记录两翼发射的火箭弹的实战效果。他低头确认了一下摄像机已经开始工作了,然后开始降低机头打开襟翼接着开始脑袋侧过来开始用装在飞机驾驶舱左侧的瞄准器进行瞄准起来。

“那鸟对着我们来了!”下面的安南兵士们看到飞机开始俯冲过来,直接吓傻了,顿时就开始向两侧躲闪,“要下蛋了!”

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如同遇到了开水的蚁群一般向着两侧让开,大喊大叫着挥舞着双手奔逃,留下了还在路上来不及转移的运粮车。袁振力最后确定了一下瞄准器上的方向没有错,深吸一口气,扣下了操纵杆上的扳机。“嗖嗖嗖——”火箭巢尾部喷射出长长的烟迹和火焰,火箭弹带着令人惊恐的嘶鸣声旋转着飞向地面。

“这又是什么?”地面的人群自从上次吃过炸弹后就知道这鸟肯定是来攻击他们的,因此对于天空中正在一头扎下来的六枚火箭弹丝毫没有抱任何期望——肯定是怪鸟攻击的手段。“是一窝蜂!”

安南人虽说不是善于使用武器的武朝人,但是往年和北安南交战的时候也见识过北逆们从武朝走私而来的各种火器。以往的战斗中倒也缴获过北安南人的武朝利器“一窝蜂”火箭巢。这种火箭巢其实是一个大号的火箭匣子,里面一般是装填二十四到三十二枚火药推动的箭矢,一旦点燃,就有如一窝蜂一般地飞射而出,尤其对于快速逼近的大批敌人有极强的压制效果。只是射程相对来说有点短,大约是能够保证在面对五十米以内的集群目标有杀伤效果,并且精度不高,往往一飞出匣子就会漫天飞舞,根本无法预估弹道。最大的毛病就是装填和准备工作相当麻烦,可想而知光是要把这几十只火箭装进一个个的匣子就不是件容易事,更不要说还要把引线互相连在一起做好发射准备。因此这种一窝蜂无非就是如同旧时空的一次性发射器,一场战斗中也就是用个一次,发射完后就只能扔,若是战斗结束后没死,倒是还能捡回来再用一次。

看到从飞机两翼之间的大号匣子里飞出来的六枚火箭,这些安南士兵们倒是心里有了点底,这肯定是类似的武器,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了。他们中间许多战兵都是见识过一窝蜂的发射过的,那种玩意儿发射之后火箭群射而出看起来挺爽的,但是大多数的箭矢会到处乱飞,故此才得美名一窝蜂。但是这六枚火箭弹却截然不同,这些通体还闪着金属光泽的火箭弹是在尾部喷着火焰,看到后面拖着的长长烟柱,明显火箭弹的弹体还在不停旋转。

这些火箭弹是根据黑尔火箭的方式来仿制的,弹体长约八十厘米,尾部有提供弹体旋转的自转稳定式尾翼,能够保证在飞行过程中自动旋转以保持直线飞行。弹头里装填的是一公斤的苦味酸炸药——这种炸药正在被广泛使用于各种能够爆炸的玩意儿上而不是燃料。“轰轰轰——”随着连续的六次爆炸,六枚火箭弹落在人群中,在人群中炸出好几个空洞出来,横七竖八的尸体横卧在地上,苦味酸产生的大火也随之流动和蔓延起来。这次的尖叫远比上次的轰炸要厉害得多,人群的惊恐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就如同炸了窝的牛群一般,士兵们再次开始向着其他方向狂奔起来。

这次怪鸟的攻击要比前次下蛋有威力得多,而且还能够随心所欲地射向任何地方,爆炸虽说比之前的怪蛋威力要小一点,可是这一次就是六个火箭,看怪鸟翅膀上的一窝蜂匣子似乎还能装下三十多个呢,真要是射下来,能往哪儿躲?

军法官们这下傻了眼,别说是士兵们开始狂逃,就连他们自己也开始被士兵们带着开始向着其他地方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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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情?”虽说声音传到赵喜敏的车里时爆炸声基本上已经是细不可闻,但是他还是敏锐地听到了声音,连忙叫一个车窗外骑马并行的亲兵去打探一下。

车窗外的亲兵连忙领命前往传来声音的地方,但是几乎是与此同时,赵喜敏也知道了发生何事——天上还在盘旋着的怪鸟,这必然是怪鸟又在攻击自己的军队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要遭,连忙手撑着窗框向着西面张望,果然正有一群人黑压压地冲过来。之前被使唤去打探消息的亲兵也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巴巴的就掉转马头往回跑。这种奔逃的人群面前一两个骑兵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就算是上百的士兵怕是也阻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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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赵喜敏连忙冲着还在旁边发愣的几个亲兵吼道,“召集战兵营,准备冲击溃兵,拦住他们!”亲兵们连忙点头,立刻跑开去召集战兵。

后不不地方后术战闹结岗封“上面!”忽然有个战兵用手中的钢刀指着天空大声喊道,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向空中,那只怪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现在正在平飞掠过他们的头顶,而怪鸟的两翼之下,是几条烟柱和火焰,最前方则是一个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火箭。火箭在空中快速地旋转着,带着嘶鸣声一头就扎进了战兵们严阵以待的阵列当中。“轰轰轰……”六次爆炸基本上把赵喜敏的指挥车连同旁边的士兵们头掀上了天。

随着号角响起,战兵们莫名其妙地提着各自的武器,按照军官的指挥下在赵喜敏的指挥车旁建立了一个防御阵势,骑兵们也连忙赶在溃兵还没赶到之前到达了一个空旷地带,弓箭手们则是抽出各自的箭矢,弯弓搭箭做好了准备。

赵喜敏爬上了车顶,高举令旗,“预备!”弓手们连忙把弓拉满,对准了溃兵正在奔来的方向。正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嘶鸣声,惹得所有严阵以待的战兵们都在扭头四望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上面!”忽然有个战兵用手中的钢刀指着天空大声喊道,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向空中,那只怪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现在正在平飞掠过他们的头顶,而怪鸟的两翼之下,是几条烟柱和火焰,最前方则是一个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火箭。火箭在空中快速地旋转着,带着嘶鸣声一头就扎进了战兵们严阵以待的阵列当中。“轰轰轰……”六次爆炸基本上把赵喜敏的指挥车连同旁边的士兵们头掀上了天。

赵喜敏只觉得眼前一花,感觉身下的大车忽然被什么东西抬起来了一般离开了地面,他则被巨大的冲击波推得飞了出去,整个躯体重重撞在道路旁边的树干上,然后又掉落在地面上。当他爬起来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运气还真是好的不得了,身下是四五具已经在空袭中死亡的战兵而被冲击波抛掷于此的尸体,他们身上的战甲被爆炸熏得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伤口还在向外流淌着鲜血。他爬起身来,望向自己的那辆指挥车。指挥车已经被巨大的爆炸掀飞,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被抛出去十多丈远,几个轮子已经大多被炸裂,车体被炸成了好几段,里面的家具被惯性甩得到处都是,甚至于自己平时用来写字的茶几都被扔到了二十多丈远的树梢上,正随着爆炸产生的大风而随风摆动着。

赵喜敏的目光落在了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十多丈远的官道上正躺着十多具尸体,武器散落一地,剧烈的大火正在他们的身上熊熊燃烧着,几个没死的还在哀嚎不已。稍远些的地方,还有着大量的重伤员,有的身上正在燃烧,有的则是已经不再动弹,被战友拖着向旁边移动以免被大火灼烧。

“完了!”赵喜敏的心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但是他又有点期盼地望着远处之前骑兵集结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六十多个骑兵,从侧面冲来的骑兵如果气势汹汹,倒是能够吓到溃兵让他们恢复神智。正在此时,天空中的那只怪鸟又一次俯冲下来,两翼又一次射出几枚火箭弹。赵喜敏心头咯噔一下,就听得那边一阵爆炸,接着人喊马嘶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很快他就看到了二十多个骑兵正疯狂地驱马向着自己这边奔逃而来。“这下才是真的完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百舌鸟攻击机 3

这是赵喜敏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怪鸟,这怪鸟在空中灵巧地飞行着,随意地攻击着地面的人马,不远处还有一只怪鸟盘旋在空中,似乎是在观察着它的袭击。 他无法理解这种怪鸟的存在,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攻击自己。这次怪鸟的攻击方式和上次看到的完全不同,似乎是用火箭对着地面进行的攻击,这种攻击方式远比前次的下蛋要有效和准确,轻而易举地就打乱了他手下士兵的阵脚。

这些火箭不像以前见过的武朝火器,这些旋转着飞来的火箭不仅个头要比一窝蜂大得多,而且落地后还会剧烈爆炸,爆炸后还能引起大火,这样的东西未免也太可怕了,这样的巨鸟到底是怎么成长出来的?他近期也听说了不少有关怪鸟的传闻,和绝大多数士兵所想的一样,他非常郁闷这怪鸟为什么会只攻击南岸军而不攻击打扰它们安宁的迈德诺人?现在赵喜敏最恼火的事情就是面对这种巨鸟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反击,怪鸟飞行在近百丈的高度,飞行速度又非常快,自己这种十万人的大军根本就无法摆脱这怪鸟的袭击,他不由得恼火地想到,要是能够跟这些怪鸟打个商量让它们去攻击界镇驻守的迈德诺军队就好了。

袁振力在空中再次盘旋了一圈,顺带着观察了一下下面的情况,之前他攻击了看起来像是指挥中心的大车,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大车顶上竟然有个人被炸得飞起十多米,重重地摔到树林里去了。大车两旁严阵以待的士兵们被炸得飞起来,死伤惨重;随后他再次驾驶飞机攻击了一群在空地上的骑兵,这好几十骑兵聚集在一起,正在等候命令,如果不攻击一下实在有点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了。十二枚火箭弹的攻击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不仅把这些南岸军的亲兵和战兵们打得屁滚尿流损失惨重,同时也彻底地摧垮了赵喜敏用来聚拢溃兵的手段,奔逃的溃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沿途被踩踏而死的尸体延绵几里路。无论是战兵还是辅兵,在这种如同潮水般的溃兵面前根本就是送死的份,就连遭到了攻击而奔逃的骑兵里也有不少被溃兵们撞下马匹踩踏而死。

“首长,僚机在询问我们是不是还要再进行一次攻击?”林金来在话筒里直接询问袁振力,袁振力点了点头,“当然,还有最后六发火箭弹,肯定需要发射掉才回去。”说着又开始找寻起目标来,下面的人已经全都跑乱了,无论是阮伟的人还是赵喜敏的人,此时都是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跑,有的人倒是比较精明,已经躲进了两旁的树林,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傻兮兮地跟着前面的人向着道路的两头低头狂奔,从空中望向地面根本就是乱成一锅粥一般。

袁振力不由开始有些选择性困难症候群了,要说下面这种人群聚集的情况用火箭弹攻击是相当好的,可是这么打过去,无非是个锦上添花罢了,充其量也就是炸死炸伤个百来人,对整个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的;要说起刚才的那辆外表装潢精美的指挥车吧,现在都炸得挂在树梢上了,里面似乎没有人,有人也应该死透了。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被炸得飞出去的人,身上穿的衣甲鲜明,貌似是个大官,也不知道炸死了没。他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看了看下面的情形,不过下面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也许被炸到路旁的树林里去了,完全看不到了,想起刚才那人飞出去的距离,应该也是死定了。

他驾驶着飞机再次兜了一个圈,最后只是随便选了处人多的地方发射完了火箭弹就结束了攻击。袁振力重新开始抬高机头,准备转向东面,忽然间耳机里传来了林金来的话音,“首长!怎么只有五次火箭弹爆炸?”

“什么?”虽然这是在两百多米的空中,温度一点也不算高,可是袁振力的手心还是立刻就被汗水润湿了,背心里也满是白毛汗,他连忙扭头望向刚才攻击过的地方,稍微数了一下,爆炸冲起的烟柱的确只有五根。“不对啊,每次扣下扳机都有六枚火箭弹发射啊。”他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首长!右翼!”林金来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指着两条右翼中间的火箭巢喊了起来。袁振力连忙看过去,果然火箭巢的尾部还在向外喷着烟,这情形明显不是那种火箭发动机工作时的喷射流,而是燃烧不充分时的样子。

袁振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应该是什么地方卡住了,没有发射出去,要不就是火箭发动机受潮了没有发挥作用。”他想了想对林金来说道,“我们开始返航,通知僚机,让他们尽快抛掉炸弹,跟我们一起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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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后面的归化民飞行员拍了拍何滚龙的肩膀,然后冲着他大声喊道,“长机让我们准备返航。”

何滚龙不太熟悉手语,虽说他一直在拍摄攻击行动,但是依旧对于林金来打出的手势读不清楚,只能依靠后面的副驾驶进行判读。听到后面的报告,他也大声冲着后面喊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问他们。”

不过那边并没有回复,只是冲着右翼的火箭巢指了指,然后又打起了手语。

“故障,必须立刻返航。”后面的飞行员大声喊了起来,“让我们赶快抛掉炸弹一起返航。”

“好叻!”何滚龙点了点头,冲着那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朝着下面一指,冲着后面的飞行员大声喊道,“你自己看着投弹吧。”

“是的,首长!”飞行员立刻开始调整起投弹瞄准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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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了,”林深河从飞机机翼上跳下来,在袁振力肩上拍了拍,“不要太担心,火箭弹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情况,每一枚火箭弹上都有一个保险机构,用以保证火箭弹在飞出火箭巢之后才能爆炸。保险机构通过一根铁丝跟火箭巢尾部相连接,发射出去后才能产生作用,如果没有飞出去,那么只是火箭发动机会冒烟,不会引起战斗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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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怎么早不跟我说明,害我担心得要死,生怕飞着飞着机翼就没了。”袁振力的脸现在还是黑的,“这可是第一次战斗,二十四枚火箭弹里就有一枚没有发射出去,失败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这个你就不要苛求了,”林深河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手头没多少熟练工人,至于这种装填苦味酸的爆炸物,在战斗部里面必须要涂一层石蜡,防止苦味酸损害到战斗部发生爆炸,所以生产效率不高。毕竟还是要以保证安全为主吧?”说着他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咱们总还是要优先保证兵工厂的安全吧?宁可慢一点。现在咱们要生产的订单特别多,你们空军一千发六十毫米火箭弹,就需要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连续加班,这简直是最简单的订单了,陆军的步枪子弹要求要六万发铜壳弹和十五万发纸壳弹,此外还有特侦队要求的重复装填六千发九毫米子弹和九千发七点六二毫米子弹,这些弹药的生产也算不得特别吓人。我现在最看着头疼的就是海军和陆战队的炮兵了,陆战队需要十二门六角炮,海军则需要超过五十门六角炮,同时还要进行双联装六角炮炮位的设计,准备直接安装到胜利级甲板上做半开放式炮塔。这个生产恐怕就要六个月到八个月左右,此外还有配套的弹药生产,每门炮二十发炮弹的话,就至少是一千多枚炮弹,另外还要保障弹簧炮炮弹的生产。唉……”林深河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咱哥们得都变成八爪鱼才能供应的上。”

“呵呵,我还想把飞机上都装上火箭巢呢。”袁振力说着笑了笑,“丢炸弹这事情有时候看人品,咱们现在又没有碰炸引信,大多数炸弹都是临空爆炸了,杀伤效果很低。不过丢炸弹倒是有一点好,肯定点燃后就一定会被丢出去,但是你也知道,百舌鸟这载重量也就六百公斤左右,装炸弹没啥地方可以安装,要是继续保存在飞机里,必然会占据太多原本需要保留出来的空间——哥们还打算把飞机上都装上电台呢。”

“火箭巢可以做个改进,发射完后,通过一个推杆,可以把火箭巢里没有发射出去的火箭弹给推出去,这样就不至于要带着弹药返航,不安全。”林深河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们的电台效果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袁振力撇了撇嘴,“通讯距离也就是十公里左右,现在这可是没啥干扰的情况下,再远就听不清楚话筒里的声音了,无非是能够保证能联络,一旦超出通话距离,就只能通过莫尔斯电码和总部联系了,你知道的,那种联系太麻烦,耗时耗力的不好弄。”

“飞机和飞机之间还是没啥问题的吧?”林深河指了指远处机库里停着的另一架百舌鸟,袁振力瞥了一眼那架飞机,“那架今天才第一次升空,只是按照以前的轰炸型,没有安装无线电,所以还是不得不通过手语联系。”因为这架百舌鸟上还有一枚没有发射出去的火箭弹,因此一降落就停在跑道尽头,谁也不敢凑上去,直到林深河过来查看。

“那么我能不能提个建议?”林深河问道,把袁振力的好奇心提上来了,“啥建议?”

“就是说直接装几个弹簧炮的炮弹上去,挂在飞机两侧,需要的时候取下来往下砸。”林深河说着笑了笑,袁振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是《铁骑雄师》里看出来的创意吧?土耳其的绿绿就是用这个办法丢炸弹的。”

“没错,我就是从那里得来的灵感。他们好像直接装的就是迫击炮弹吧?”林深河说着迟疑了一下,“我们虽说迫击炮炮管材质不怎么过关,但是还有一大箱子迫击炮弹没用过的,只要拆了发火部分,留个撞击用的弹头就可以直接从天上往下扔。”

“嗯?”袁振力迟疑了一下,“你说的迫击炮弹是多少口径的?”

“是六十毫米的,”林深河很干脆的答道,“绝对好使,里面装填的是梯恩梯,威力倒也和苦味酸不相上下,用的还是撞击引信,只要在丢下去前把炮弹前的保险扯掉就好。”

“总共有多少发?需要多少钱?”袁振力这次没有迟疑,直接问道,“如果价格便宜的话,你这一大箱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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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河看着袁振力,小心地说道,“总共有三十六发,现在反正迫击炮都回炉了,就半卖半送二十块包邮好了。”

结远地远独结察所冷毫孙地“好叻!”何滚龙点了点头,冲着那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朝着下面一指,冲着后面的飞行员大声喊道,“你自己看着投弹吧。”

“嗯?”袁振力眼睛一横,“你想得美,二十块,还包邮,我不用包邮,你们兵工厂就在那边,”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东南面,“用不着你包邮,我叫人去接好了,你都说了半卖半送的,十八块。”

“嘿,低于成本价了好吧?”林深河差点跳了起来,袁振力丝毫不为所动,“我这也是开的良心价好吧?”说着他把胸脯拍得山响,“你想啊,没有迫击炮,你这些炮弹根本就没办法用,你总不能让海军和陆军拿着这些迫击炮弹当手榴弹使吧?”

“说是这么说,”林深河有点踌躇,但是依旧迟疑,袁振力继续说道,“陆军现在有飞雷炮和1629滑膛炮,用不着迫击炮这种东西,海军现在连六角炮都在大量订购了,肯定瞧不上你们的迫击炮,想要推销掉你们这些炮弹,恐怕还必须用空军的。”

“好吧,反正我现在这些炮弹也没地方销售,就按你说的价卖你,不过你说的不包邮,我可就不送了,”林深河说着一脚踢飞了地上一块小石子,小石头打在旁边停着的百舌鸟攻击机的右翼火箭巢上。“好的,我等下就派辆车去接好了,”袁振力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尖啸声,吓得他向前一扑把林深河压在身下,就见火箭巢尾部喷射出一条火舌,那枚没有被发射出去的火箭弹现在旋转着拉着长长的火舌喷射而出,径直掠过机场上空,飞向了远处。

第四百六十九章 溜号的火箭弹

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爆炸巨响以及升腾起来的烟雾,袁振力和林深河两人坐起身来四目两对,二人脸‘色’都是煞白,头上是豆大的汗滴如雨下,“打到啥了?”林深河第一个颤声问道。,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袁振力过了半晌这才说出话来,“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但是两人又是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从远处值班楼里何滚龙撒‘腿’一路跑来,边跑边喊,“你们在搞什么鬼?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掠过天空的烟迹,接着看向远处升腾而起的烟柱,“我去!你们这帮鸟人!怎么把火箭弹给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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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人还没醒过神来,就见何滚龙冲着跟在后面跑出来的勤务兵喊道,“准备车!快去准备车!”然后又冲着这两个人喊道,“快过来,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带着个勤务兵坐着辆劳斯莱斯忙不迭的就往发生爆炸的方向赶去,还没开出基地大‘门’,袁振力连忙喊道,“快停车快停车!我要去接无人机!”

何滚龙连忙点了点头,把方向盘一拐,朝着军营方向就开了过去。袁振力的想法没错,这么急匆匆地赶过去很难直接找到落点,如果天上有个什么东西帮忙进行指引自然要容易找炸点多了。

随着无人机升腾而起,袁振力旁的林深河紧张地捧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显示着无人机上的摄像头拍摄的即时动态。现在空中的烟迹早就随风飘散了,不过要找到爆炸发生的地方倒不是很难,因为现在许多人都在朝着爆炸发生的地方赶去。

“向右,顺着溪山大道直行,在分道口继续直行。”林深河对着前面的何滚龙大声说道,“前面的人都在超前赶,应该炸点还在前面。”

“靠!竟然这时候还有电话打进来,等下,”何滚龙一边念叨着一边忙‘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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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执委会,杜彦德,外面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空军的导弹打偏了?”电话里的声音‘挺’大的,让后面两人都能听个大概,何滚龙连忙看了一眼后面的袁振力,袁振力点了点头,但是继续看着天上的无人机继续在‘操’作飞行。

“不是导弹,是火箭弹。”何滚龙刚刚说完,被杜彦德打断了,“好了,火箭弹就火箭弹,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在东方港里搞试验?不是参联会让你们去进行实战检验吗?”

“嗯,”何滚龙迟疑了一下,“这个火箭弹是故障弹,我们飞出去以后这枚火箭弹没有发‘射’出去,所以就返航了,刚才在检查的时候不知怎么就飞出去了……我们负责!不管打到了什么,都是我们空军负责。”

“这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杜彦德说话声有点恼火,“刚才有电话进来,说是又有恐怖活动出现,在农场附近发生了爆炸,听说还有人受伤,你们快点赶过去看下,我刚刚看到东方港总医院派救护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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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好的,是什么地方?”何滚龙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远不远?”

“好像飞出去一里多路掠过安允主干公路和通往盐村工业区的铁路,落在正在施‘肥’的盐村农场里了。”杜彦德说完又嘱咐了一句,“你们赶快过去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有人真的受伤了,如果真是炸死了人,可就麻烦大了。”

“嗯嗯嗯,好的好的!”何滚龙连忙答复了就挂掉了电话。

“盐村农场……”袁振力稍微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实时画面,“看到了,这里,”说着手指屏幕上的一个区域。“好像是‘玉’米地那边,你看看?”

林深河端起笔记本仔细端详了下,“嗯,是‘玉’米地。那么现在直行,到主干道的时候右拐,在过了火车道向左拐北行。”

远处东方港的北‘门’正有一辆大号的劳斯莱斯正在开出来,这辆劳斯莱斯上挂着一面白‘色’的旗帜在车顶飘扬,虽然在座的几个元老都有些近视眼,但是却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白‘色’旗帜上飘扬着的红‘色’十字。

“瞧!”林深河指着救护车说道,“他们肯定是要去爆炸点的,跟上。”何滚龙连忙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劳斯莱斯的速度并不高,也就是十二到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那辆救护车因为需要装载伤病员,因此后座上的位置是空着的。此时救护车的速度并不高,加上路上又有许多的人正在朝着盐村农场的方向赶过去——大多数是去看热闹的,看热闹是老百姓的通病,一路上何滚龙不停地看着左右两边向后退去的人群,心头惴惴的也不知道到底刚才爆炸的动静到底有多大,竟然现在有这么多老百姓都在朝着那边赶过去。这些人群里有穿着归化民服装的,也有穿着新流行款式的髡服,更多的是穿着安允本地的服装,何滚龙甚至还看到了两个踮着小脚在急匆匆往那边赶的‘女’人,引得路边人群悄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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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左拐,”林深河突然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道,“就在这里!”

“不对啊!”何滚龙好奇地指了指前面正在赶路的救护车,“他们还在往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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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几人都愣了一下,果然前面的救护车还在赶路,丝毫没有左拐的意向。袁振力呆了呆,看了看无人机拍摄的图像,迟疑了一下,冲着何滚龙说道,“向左拐,我们直接去炸点!”

果不其然,几个人的车向左一拐,来到了一处‘玉’米地旁停下来,这‘玉’米地非常大,从无人机拍摄的图像上看至少有三四十亩。现在又都是拔节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玉’米已经把炸点的位置都给包裹住了,若不是天上有眼睛在盯着,估计很可能会找不到炸点。

不过现在炸点方向还在向着空中冒着渺渺轻烟,林深河冲着那边指了指,“我觉得咱们先用无人机低空拍摄一下看看吧?”

“嗯,”袁振力点了点头,灵巧地‘操’作起手中的遥控器来。无人机开始降低高度,速度也在慢慢提高,朝着炸点的方向靠拢了过去。

“没人啊!”林深河与何滚龙两人眼睛都快凑到显示器上了,炸点的位置有个巨大的坑,大约是两米左右的直径,深度倒是一下子看不出。爆炸的威力似乎不小,不仅炸点所处位置的所有‘玉’米都被炸翻在地,就连一米多远的范围内‘玉’米也都倒了一地。

“什么?”袁振力呆了一下,把飞行器降到了三十米左右的空中,又转了一圈,林深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是没人啊,除非给炸得飞到‘玉’米地里去了。”

“天上还是看不太清,”袁振力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把飞行器收回然后过去看看吧!”

回收飞行器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这个四轴飞行器就在旁边土著们的惊呼中缓缓落回‘玉’米地旁,接着四人上前把飞行器抬回了劳斯莱斯。空军士兵留在车旁守着飞行器和车,其他三人则朝着炸点的位置走去。

不多久三人就来到了炸点旁,这个炸点是个近乎标准的圆形,炸点的土坑大约是半米深。土坑里的土是焦黑的,明显苦味酸在爆炸后发生了燃烧,不过现在是比较‘潮’湿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火灾,只是点燃了大约三米半径内的‘玉’米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点燃更多的区域就燃烧完了。一根铁管‘插’在炸点土坑的一侧,明显是火箭弹的喷‘射’管,尾部是三个小叶片,喷‘射’流从这里喷出后会通过这三个小叶片使得火箭弹弹体进行快速的共轴旋转以保持稳定的弹道。作为战斗部的弹头已经找不到了,想必是爆炸的时候成了碎片。

林深河跳下土坑,捡起了这枚火箭弹的弹尾,喷‘射’管还有点发烫,但是握在手里已经不至于要被烫伤了,他低头看了看被喷‘射’流燎得黑漆漆的弹尾,“这个火箭弹没啥问题啊,看起来点火过,而且飞行轨道……”说着他朝着机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但是眼及之处只有似乎是无边无际的‘玉’米一般。“弹道应该也没有问题,爆炸也很完美,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在天上的时候没发‘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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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先检查一下现场。”袁振力最担心的就是炸死炸伤人民群众,旧时空的解放军靶场可都是要‘精’挑细选,生怕会伤到靶场外的人民群众,但是人民群众可从来不会畏惧这些会爆炸的铁疙瘩,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演习还没结束,就有大量的老百姓骑着三轮货运摩托车跟在炸点后面拣炸弹碎片和炮弹铁皮,那速度可比突击的装甲兵还快。说起来真要是打到了人民群众,那可就麻烦大了。

“应该没啥事,”何滚龙仔细看了看附近,“这边上啥也没有啊,除了‘玉’米就是‘玉’米,没有尸体没有伤员,连血都找不到一点。”

这时几个人才总算把心放下来,何滚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通了执委会的电话。“喂!老何你那边情况怎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何滚龙有点发呆,连忙把手机转过来瞧了瞧屏幕,“咱们这里没有开通来电显示啊。”

“当然没开通,”电话里的杜彦德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瞎猜的,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事啊,”何滚龙连忙说道,“我们在最快时间赶到这里了,嗯……跟在救护车后面,但是救护车赶到前面去了,我们现在就在爆炸点,旁边没有死人没有受伤,只有‘玉’米。”

“‘玉’米?”杜彦德的话音有些狐疑,“这有‘玉’米啥事?”

“啊?”何滚龙也呆了呆,“是这样的,火箭弹飞过了安允主干道,还有盐村工业区的铁路,落在‘玉’米地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没死人就好。”杜彦德的话音一滞,“不对啊,那现在救护车跑出去干嘛了?”

“不知道,”何滚龙正打算说话,被林深河把电话抢了过去,“老杜啊,没事没事,我看过了,爆炸范围内只‘弄’死了‘玉’米,没人。这片地区是农场区,不是人口稠密区,应该不会有啥事的,我们这里评估和勘测完后会给你那边送个报告过来的。”

“好吧,你那边仔细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救护车那边也去看下,‘弄’明白下。到时候给我回个消息。”杜彦德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喵了个咪的,这算怎么回事?”袁振力耸了耸肩笑道,“一路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炸到了人民群众呢,要知道老子刚才遥控无人机的时候简直手一直是抖个不停。”

旁边的何滚龙也是一边拍‘胸’脯一边笑着说道,“我比你还怕呢,现在空军眼看着没啥钱呢,要是真炸死炸伤了老百姓,咱们得赔死,这下好,总算是放心了。”

三人在爆炸区域拍了几张照片,又摄影了一段时间,然后就离开了。出得‘玉’米地,远处的情形又把三人吓了一跳。那个空军勤务兵此时正趴在车上,手里拿着支手枪抖抖索索的。劳斯莱斯旁正围着一大群老百姓,冲着劳斯莱斯上的无人机指指点点。

“快看啊,就是那个神物,在天上到处飞,肯定就是它丢的天雷!”“就是,我刚才看到那个神物从天上降下来的,肯定就是它!”“过去‘摸’‘摸’看?”

老百姓们一边说话一边熙熙攘攘地往劳斯莱斯涌过去,把个勤务兵快吓死了,这东西可是元老的神物,这帮粗皮老百姓动不动肯定一通瞎折腾,要是‘弄’坏了可就完了!“不许过来!再过来就要开枪了!”

“军爷!我们就‘摸’‘摸’!您别介啊!”“就是!军爷,就‘摸’‘摸’,‘摸’完咱就走!”几个老百姓明显不怕穿军装的人,说着就往无人机旁‘摸’过去。

“住手!”袁振力差点魂都吓飞了,这世上还有啥的破坏力能低于人民群众的?当年装甲车在开放日都叫老百姓把外面的挂钩给掀了,自己这无人机可是民版的战五渣,要是落到了老百姓手里那还有得好?连忙高声喊着冲了过去,“都闪开都闪开!谁都不准‘摸’!”紧张的他手里直接提着一支手枪,生怕老百姓们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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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惩罚之雷

好在老百姓们虽然知道这些海贼们平时不会‘乱’杀人,但是真要是惹‘毛’了他们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因此看到元老挥舞着手枪冲了上来,倒也一哄而散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袁振力这才松了一口气,两只手如同扇风一般地口里还嘘了两声,把旁边的林深河逗乐了,“你这赶‘鸡’呢?”

“我怕啊!这时候无人机的备件基本上都在这儿了,要是真坏了,还没地儿找补去,等工业部‘门’自产还不知道要啥年月呢,要是给这帮老百姓倒腾坏了,咱们可就完了。”袁振力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嘘人家的姿势,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没办法,这都习惯了,我从部队下来在家里也找不到太多合适的工作,在家里养‘鸡’都养了三四年呢。”

“好家伙嘛,你这空军司令也同时是个名副其实的‘鸡’司令嘛。”旁边的何滚龙笑了笑,“我说‘鸡’司令,咱们去救护车那边看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

四人上车,无人机被安置在劳斯莱斯的顶部雨篷上,一路就在刚才的路口转向北面行了大约百多米,眼尖的林深河立刻就看到了路的左边远处菜地里围着一大群老百姓。他连忙在何滚龙的肩上拍了拍,指了指远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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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仇科酷后球陌闹孤鬼学四人上车,无人机被安置在劳斯莱斯的顶部雨篷上,一路就在刚才的路口转向北面行了大约百多米,眼尖的林深河立刻就看到了路的左边远处菜地里围着一大群老百姓。他连忙在何滚龙的肩上拍了拍,指了指远处,“那边。”

何滚龙回头看了看,又大概估算了下两者之间的距离,“这都一百来米了,肯定不是咱们火箭弹的战果。”

“那当然,”袁振力把遥控器往后挪了挪,“火箭弹最远也就是造成十米以内的弹片杀伤,这都百来米了,肯定没戏。”

几人把车开到附近,下车,又留下了那个勤务兵守着无人机,三人小心地在菜地中走了过去。

“这片地是咱们自己农场的吧?”林深河走着走着停下了,左右看了看,在左边人群旁豁然站着一群穿着农场蓝‘色’工作服的农业部归化民在那里看着热闹。当他们看到几个空军和军工委的元老走过来,连忙一下子就散开了。

“应该是东方农场的地方吧?我记得这边有块大菜地的,保不齐就是这里。”何滚龙回头说了两声。

“你们怎么来了?”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元老,脸上灰头土脸的,衣服皱皱巴巴,瞪大了眼睛望着来的三人问道。

三人同时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孙文彬,“我说孙执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孙文彬有点郁闷地在平头上拍了拍,掉了不少土下来,又摘掉了眼镜哈了口气擦了擦,“我有什么办法,天知道哪里来的恐怖份子,突然丢了个炸弹在这里,‘玉’米地里给炸了个大窟窿。然后就有员工汇报说菜地里抓住了几个偷菜的。”说着把眼镜戴回去,朝着远处人群聚集区域一指,“我就带了人过来,结果倒还真是来偷菜的。”

人群看到元老过来了,连忙让出一条路来,几个人这才看明白,原来地上有两个人趴着不肯起来。

“这是闹的哪一出?”何滚龙一愣,“怎么看起来跟拜菩萨似的?”

“是的喽……”孙文彬有些无语,“他们两个是附近的流民,最近一直没能进入东方港找到工作,所以就在堆料场住着,”说着指了指一里外的堆料场围墙,还有大量的流民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今天大概是起晚了没赶上中午的那份粥,于是就想到菜地里偷几兜白菜回去吃,谁知道刚刚钻进来就遇上了恐怖爆炸,把他们给吓‘尿’了,直接都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吓一跳而已,犯得着叫救护车吗?”林深河无语了,指了指那边还趴在地上念念有词的两个人道,“抓起来轰出去不就结了?对了,这里不是管制区吗?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孙文彬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我们的铁丝网数量不多,现在大战在即,执委会在你们军事部‘门’的熏陶下是要大炮不要黄油的,我们农业部‘门’的铁丝网自然就被克扣了,要知道咱们的铁丝网需求可是几万米来着,直接就在计委给驳回了,让我们加强巡逻算完,我们还能怎么加强巡逻?每天就跟腾讯偷菜似的,恨不能养只边牧来看着了……一只还真心没用,起码得三十只!现在东方农场是越来越大,扎篱笆根本就没用,就连耗子都会打‘洞’进来偷蔬菜吃的,更别想挡住人了。”

“呵呵,”三人无语,这他们也没办法,毕竟是计委不拨付物资,空军虽说是修了道围墙,但是纯粹是土垒的;军工厂虽说有铁丝网,但是稀稀拉拉的也顶不了什么用。说要是‘抽’调出来拨付给农场使用压根儿就是杯水车薪,所以谁也不搭话。袁振力觉得有点尴尬,便指了指那边,“那两人咋的了?”

“没咋的。”孙文彬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是不肯起来,他们说是自己犯了天条,被雷劈,所以现在还在地上忏悔着呢。”

几人笑了一下,走上前去,这两个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很久没有洗澡过的臭味。旁边几个归化民医护人员蹲在旁边想要检查一下,但是两人都不愿意起来,谁也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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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回去吧,他们愿意趴着就趴着,随便好了。”孙文彬对着几个医护人员说了一声,然后伸手把旁边围观的群众都给轰开了。“你过来!”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农场员工。

那个员工连忙跑了过来,冲他微微鞠了一躬,“首长!”孙文彬点了点头,“你等下带几个民兵,把他们押出来,审讯下怎么进来的回头把钻进来的地方再加固一些。”

“菩萨啊!小的罪该万死!谢菩萨不杀之恩!”地上的两个人还在那里趴着念念有词的。何滚龙突然笑了起来,把旁边的人‘弄’得一头雾水,扭头望过来。

“没啥,”何滚龙有点止不住笑,边笑边说,“就是想起了个笑话……不就偷颗白菜吗?犯得着用大炮来炸吗?”这下倒是把其他几个元老都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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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点!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快点连扎营的地方都找不着!都没吃饭啊?”一名偏将提着鞭子驱马跑过来,看到路边几个士兵正坐在路旁休息,冲着他们一边大吼一边甩着鞭子。

“可不是没吃饭吗?”一个军头坐在那里发着牢‘骚’,“这都两天了,眼瞧着占城港已经越来越近了,这附近的城镇也是越来越少了,咱们都已经断了一天粮了!”

“就是啊,将军,皇上还不差饿兵呢。”“就是,几天没吃饭了,谁还走得动啊?”

偏将自己也是一肚子火,“我就吃到了吗?几天前那怪鸟来袭,也不见你们把军粮藏起来,就都丢在路上让那鸟烧了,若要是藏到树林里,怪鸟看不见,那不就没事了?你们一个个跑得比狗还快!逃得天上飞的都撵不上,连阮伟将军都给你们踩掉了半条命!”说着举起鞭子就‘抽’了过来。不过他还算好的,并没有打人,只是在旁边‘抽’得鞭子啪啪直响,“快走快走!现在赵将军已经发了命令,还有两天就能到占城了,我们先转道文山港,从那里获取一些物资,至少吃个饱饭再去攻打阮逆。”

“走吧走吧!”军头摇了摇头,冲着身边的士兵们说道,“呆在这里也吃不上东西,好歹走到占城了应该还是有点吃的。总不至于让咱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吧?”

“唉,饿着肚子走路好累啊!”有士兵在旁边说着。不远处正在推着马草的辎重兵们也发起了牢‘骚’,“你们还好,只要走路,咱们可什么都没得吃的!还要推车呢!”

“妈的!这些马啥事都不做,晚上要不偷偷杀头马吃马‘肉’吧?”看着远去的偏将,一个士兵凑到军头的身边悄悄问道。“起码有点东西吃不是?”

“吃马‘肉’!你疯了!”军头轻轻踢了他一脚,但是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力气,“你会叫骑兵给砍死的。”

“不会啊,前天怪鸟来的时候炸死了很多马匹,他们骑兵营自己吃马‘肉’都吃了好几天了啊。”“你想得美呢,这天气,马‘肉’不吃了就坏了,吃不了了,咱们这十万人,这几十匹马吃到哪一头?”“就是,咱们这么多嘴巴呢,还不如让人到林子里去‘射’几头野味,起码也能吃上点腥味。”军头点了点头,“也是,”他看了看,身边几个士兵都是短刀手,便冲着远处的几个士兵指了指,“你们几个,带着弓箭到林子里去打猎,管他什么东西,都杀点来吃,这真的就要饿死人了。”

几个士兵点了点头,领命进了林子了,这军头叹了口气,“这好端端的要过来打阮逆,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还跟迈德诺人一条‘裤’子穿着,被天上的怪鸟打得跟狗一样,现在又饿得跟鬼一样,这仗还打个屁啊?”说着带着几个亲兵就继续往前走了去。

谁也没有注意,身边的树旁的灌木极为轻微地动了动,一根缠着布条的枪管慢慢地缩了回去,这后面正是阳牧秦和林月如带着两个还没完成战斗训练的特侦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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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轻轻地吐掉刚才飞到嘴里来的蚊子,不耐烦地瞧了瞧,也不知道是什么蚊子,反正被叮了好几口了,就算是要得热带病也是三天左右,到时候应该已经回到基地了。他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遇到的这支号称十万人的军队的,初见这支军队的时候真的把他吓到的,要说第一次见他岳父的军队的时候可是已经够吓人的了,三万人的军队排成了差不多十公里的队列,扎营的临时营地都有几平方公里来着。眼下这可是十万人,他今早遭遇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趴在这里,现在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也不知道走过了一半人没。反正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辎重队,也就是说运送粮草的队伍还没有看到,他之前看过拍摄的录像,虽说空袭摧毁掉了一部分的粮草,但是毕竟还有不少的物资,若要是这负责运送粮草的部队没有赶到的话,只能说明部队的主力还在后面。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自己的新媳‘妇’——林月如现在正兴奋地趴在他旁边,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一个个无‘精’打采走过去的南岸军士兵。阳牧秦对林月如的到来非常的不满,他娶老婆可不是要跟老婆同一个战壕分享危险的,娶媳‘妇’不是为了两个人过二人世界的吗?要不就是传宗接代啊?怎么突然就变成战友了?这事情他倒是抗议过,但是北纬也没办法,结婚的时候北纬发过话,只要是合格达标就能加入特侦队。可是谁曾想这林月如竟然达标了,这下北纬也没办法阻止林月如加入特侦队。后来北纬出了个主意,让阳牧秦带着几个人然后带着林月如直接出一次战斗任务——这‘女’孩子对于战斗这事情充满了憧憬,想必是那种取敌酋首级于万军之中的豪迈在作祟,真让她体会一次充满了惊险的敌后作战,应该就能有效打消掉林月如加入特侦队的愿望了。

林月如的体质相当不错,虽说体重比阳牧秦要轻不少,但是负重跑、长跑、‘射’击这些基本项目都甩了阳牧秦两条街,更是在辨认方向和定向穿越上甩了他八条街还不止——这已经让北纬有点爱才心切了。这次阳牧秦带了两个特侦队的训练队员,说起来是进行战斗训练,实际上是有两个特别任务,第一保证阳牧秦这个半吊子的军‘迷’特侦队员不至于再次跑偏方向搞到‘迷’失丛林;第二则是万一出现了林月如受伤的情况,三个人抬着林月如快速撤离要更安全和迅速得多。

不过无论是阳牧秦还是林月如都不知道北纬的打算,现在四个人都穿着伪装服——用藤编的网上面‘插’满了树叶和杂草,就算是站起来也跟个大号的灌木丛似的。四人紧紧盯着路面上开进的南岸军,等待着后面的阮伟车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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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锅饭

“有烟味!”忽然行走队列中有士兵大声说了起来,“怎么会有烟味?”旁边的人连忙鼻子朝着天空嗅了嗅,纷纷左顾右盼,“没有啊,哪里有烟味?”

“就是,你怎么闻到的烟味?”“我也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哪里着火了吗?”“不会啊!没有闻到啊……”一时间附近的人都步伐慢了下来,左右张望,伸长了脖子,鼻子朝天如同狗一般到处嗅。

阳牧秦在草丛中做了个后退的手势,让两个特侦队员带着林月如向后退去,自己继续留在原地,伪装过的帽子上插满了枝叶,双眼有神地盯着前方的这些安南士兵。

“轰轰轰!”忽然间从东面的树林里发生了几声爆炸,空中陡然弹起了几个圆乎乎的铁球,同时好几棵大树都被拦腰打断,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倒在了地上,林地间忽然空出了一片大约半亩地的区域来。林地间露出了几个大号的圆筒,看起来应该是木头搭建起来的。安南兵被这样剧烈的爆炸和被拦腰打断的大树吓呆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火力展示?

那些被拦腰打断的大树最少也要两人合抱才能抱过来,竟然被直接打断,可见爆炸的威力,若是打在人身上,根本就是死定了。被炸出来的区域处于一个向南的转弯处,官道到了这里,就会向南转过大约三十度的样子,这片区域依旧还是林地,除了已经被路边的灌木侵蚀得快要看不到的官道之外,眼及之处依旧到处都是绿色的树木。不过被这连续爆炸腾空出来的区域,和南岸军行进方向呈一条直线,那几个大号的圆筒现在也是朝着南岸军的行进反方向。

“那是什么?”终于有人从被震慑的状态清醒过来,靠得近的人立刻喊了起来,“木炮!”这声喊如同是惊醒了梦中人一般,人群呼啦啦地就往两边退去,立刻就把道路给让了出来,官道上除了来不及推开的辎重车外,一个人也没剩下。更远一些的地方士兵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只是呆了呆,就立刻有样学样地逃到了道路的两旁去了。

火药武器的力量是非常大的,他们自己也装备过木炮,一般都是榆木之类的硬木,里面被掏空,装填了火药和霰弹之后进行发射,往往能做到三十步以内碰着就伤,砸着就死。眼前那些木炮的炮管比自己用的木炮要粗的多,想必威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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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又是一阵爆响,这几门木炮逐一开火了,一颗颗圆乎乎的炮弹被从炮管中抛射出来,在很高的空中爆炸开来,散落成无数的小纸片,这些纸片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地在空中飘散,然后又如同雪片一般地飘落下来。

“这是什么?”士兵们纷纷捡起了地上的纸片,有的捡了一张看了看,比了比大小,又哗啦哗啦地抢了好几张揣在袖子里。

“上面还写了字!”有人惊叫道,“谁认识字,读一读看看?”

“我看下啊!”一个士兵大声说道,把字条高高举起,认真地看了看,磕磕巴巴地念道,“告南岸军全体士兵书,我们是中国元老院,现在已经接管安南国,占城港以及现在安南国已经全部归属元老院统治,你们如若继续向前,就是代表伪安南政权向元老院开战。届时,我们必将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想要活命的,保留这张纸,战场上举着这张纸过来投降者不杀,提军官头颅过来投降者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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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纸给我交出来!”随着一阵暴喝,几个副将带着人沿着官道冲了过来,见人手里拿着纸片就抽一鞭子,身旁的亲兵们冲上前去抢夺了纸片撕碎了丢在地上,有的则在旁边点起火堆让人把纸片丢进火堆中烧掉。

“此等恶行无非是动摇我军心罢了,我等十万大军东进,无论是什么元,都挡不住我们南岸军!你等不要私藏!”说着一个偏将手执鞭子指着旁边的士兵,“这等纸片,根本就是用来蛊惑人心,如若私藏,形同造反!都给我拿过来烧了!”

士兵们绝大多数都是文盲,且不说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就算是有认识字的看过了,也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既然偏将大人都在这里说要烧掉,那就烧掉好了,于是便纷纷把手中这些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纸片纷纷丢入火堆中烧掉了。

“这里有吃的!”忽然间有人高声喊道,“我闻到香味了!”说着就往一旁冲去,原来在路旁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辟了一大片空旷区域,被砍倒的树木还被摆放好在一旁,地上摆着大量的行军灶,灶上还座着许多的大锅。几个饿得不行的士兵冲上去揭开了盖子一看,里面竟然是浓浓的粥,里面还漂浮着许多野菜和不知名的薯类,香味随着盖子的揭开一下子四散开来,顿时就引得上千士兵围了过来。

“都不许吃!”偏将一马当先冲上前去,把其中一个大锅掀翻,“这定是阮逆的那群叛贼使出的诡计,里面肯定放了许多的毒药,若是吃了必死!”说着挥了挥手,亲兵们也顾不得还在烧纸片,纷纷涌上来把那些垂涎欲滴的士兵们推开去。

不过要说这几天断粮下来,这些亲兵也是一样吃不到多少东西,当下被粥的香味一熏,就有几个站不住脚的了。“还有鱼!”有人忽然闻到了味道,大声喊了起来。

在香味四散的食物面前挡住上千饿得不行的人,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更何况这螳螂自己也是饿得不行了的,顿时在这声喊叫中,士兵们开始鼓噪起来,对着面前的偏将亲兵们推推搡搡的,想要上前去吃东西。这些亲兵们自己原本也是老大不情愿的,这人潮就开始向着这片行军灶涌动过来了。

“都停下!”偏将刷的一声抽出了腰刀,大声喊道,“这里面有毒,不信抓条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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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荒郊野外的上哪儿抓狗去啊?”有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说道,引起旁边的人一阵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荒郊野外哪儿找狗去啊?”

“大人!您的马也吃得!要不给您的马喂一勺?”这偏将听得下面士兵一阵挤兑,不由得吼道,“老子说有毒就有毒!谁敢过来吃?就地斩首!”说着冲着手下亲兵一挥手,“都把刀抽出来!”

他手下的亲兵们略有迟疑地对望一眼,还是抽出了自己的刀。

“又不是只有你们有刀!”对面的人群中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顿时就让一群士兵们醒悟了过来,对啊,自己身上也有刀啊!那声音似乎没打算停下来,继续说道,“你们当官的每天都躲在车里吃香的喝辣的,味道飘出来让我们这些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兵闻,现在人家准备了食物你们又不准我们吃,还想自己吃独食啊?”

“就是!每天他们都在自己的车里吃香的喝辣的,味道别提有多香了!还有女人陪宿!老子们辛辛苦苦的,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欠饷都欠了一年多了这还打不打算发饷了?”

“是啊!大人!啥时候发饷啊?这都要打仗了!”“就是,不发饷也就算了,竟然连顿饱饭都没得吃!他日到了占城港城下,立马就可能打仗,我们这些个大头兵,银子拿不到也就算了,连顿饱饭也吃不上。”“皇上也不差饿兵啊!咱们这些个倒霉催的拿不到钱也就算了,饱饭也不让吃了?”

孙地远远鬼后学接闹考所

孙地远远鬼后学接闹考所“轰轰轰!”又是一阵爆响,这几门木炮逐一开火了,一颗颗圆乎乎的炮弹被从炮管中抛射出来,在很高的空中爆炸开来,散落成无数的小纸片,这些纸片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地在空中飘散,然后又如同雪片一般地飘落下来。

敌仇不科鬼后学陌月鬼技所

这偏将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怒气直冲,但是又不好发作,士兵长时间拿不到饷钱这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又因为粮草被那怪鸟大量焚毁弄得一天只能吃一顿。士兵们对这些事情早就怨声载道的,现在这么一闹腾自然而然就转而针对他了。他自然不会傻兮兮地把这些事情揽到身上去,相当干脆地把手里的刀往刀鞘里一扎,冲着亲兵们就喊道,“他们不怕有毒让他们吃,我们走!”

亲兵们不由得一阵迟疑,说实话他们也想吃点,但是既然上官发话了,也只好收起武器跟着偏将和副将们离开了。

周睿刚才就一直躲在人群中,他知道从进入到占城港附近一百五十里开始,就会天天有各种袭扰开始。根据参联会的计划,一开始是进行善意的袭扰,比如说在士兵中分发传单和投降票,让他们知道对抗元老院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时还会在树林中开辟一些空地提供食物给他们,加剧南岸军中官兵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随后空袭将在他们进入到一百里范围内开始持续不断地进行,尽可能多的杀伤南岸军官兵,与此同时特侦队也将开始在五十里范围内展开真正的大规模袭扰,斩首行动将持续进行,尽可能在双方主力部队接触之前彻底摧毁掉南岸军的指挥系统,让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

周睿的行动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个作战计划展开的,他的辎重队现在虽说还有好几百人,但是真正属于他的核心只有六十多人。这段时间来,他通过这些亲兵向外传递各种流言蜚语,从怪鸟的来历和为什么攻击南岸军,到军官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连刚才躲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说话者也是他。他的离间计使得相当不错,现在士兵和军官之间的冲突已经开始初现端倪,一路走来,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士兵和军官之间恶语相向,甚至于刀枪相对,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他还是在界镇附近就偷偷藏了一批食物在运送牛马草料的车里,然后又借这百户的名头把这些车都归拢到自己的手下。每次扎营,到得晚上,他们就会把这些食物拿出来分享,保证自己人不会饿。根据计划,他们将在进入到一百里的范围内,通过界河上的中国船只离开,同时还有另外一支间谍小队。他悄悄笑了笑,明天就要离开了,抬眼看了看正在离去的偏将和亲兵们,这群士兵们一哄而上,纷纷掀开盖在锅上的盖子,每个锅子里都是香味四溢的粥。手里有碗的士兵们纷纷拿起碗就往锅里舀,没有碗的急不可耐,围着锅子团团转,巴巴的挤进去看着旁边正在喝的同伴。“兄弟,快点,让我喝一口,借个碗用一下!”“借一下!借一下碗!”“别抢别抢!我这还没喝完呢!”

“又不烫!”有人大喊出声来,“你们自己抓吧!”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旁边的人也顾不得有没有碗了,纷纷涌上去双手就往锅子里掏,抓出多少算多少,二话不说就往口里塞,一个个嘴巴里填的满满的。有的被噎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又舍不得吐出来,硬是在那里哽下去,双手捧着粥,急得眼泪往下流。旁边的人看他捧着粥,连忙挤上去从他手里抢了些粥。

“还有鱼!”有人惊叫出声,之前听人说有鱼还不怎么相信,可是现在他们自己口里真的吃到了鱼肉的碎块,虽说不是很大,但是香味可不是骗人的。“这是些什么人准备的啊!这么好。”

“这里有字!”立刻又有人喊出声来,有人循声望去,果然在一旁被砍倒的树木上隐隐约约似乎是有字,便有吃完了的人上前去剥掉了树皮,上面豁然露出密密麻麻的字来。

“我们是中国元老院,朋友们远道而来,自然有款待,但若是于我等开战,那么这就是最后一顿。”有认识字的人把这排字念了出来,旁边就有人说道,“这元老院到底是啥?”

“不知道,但是貌似是自称中国,怕是阮逆一流。”“若是阮逆一流,岂不是与我等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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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不科远鬼敌术接孤秘秘吉“这里有字!”立刻又有人喊出声来,有人循声望去,果然在一旁被砍倒的树木上隐隐约约似乎是有字,便有吃完了的人上前去剥掉了树皮,上面豁然露出密密麻麻的字来。

“是啊,但是既然是敌,何故又要准备吃食于我?”有人说着掏出了刚才还来不及丢进火堆的投降票,“这东西还是先收着,没准万一用得上呢?”

“就是,先收着还是好一些,万一用上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还有?”“刚才有一大堆纸片飞到那边树林里了,没人去捡,我刚才去拣的。”

“嘿!快来啊!这里还有吃的!”一个士兵一边捧着胀得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抹着嘴巴一边走过来说道,“那边林子里也有一大片空地,跟这里的粥一样多。”这边刚刚没吃到的士兵们呼啦一下涌了过去,就连几个没怎么吃饱的也冲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二章 雪风号出击

“这东西就是我们的新产品?”卜众孚跟唐勋良两人站在船台旁,看着船台上的这个怪物。“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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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啊!”说话的人两手一摊,汽灯的照亮下,杨俊博指着这个外形奇怪的船说道,“这船台上总不能造飞机吧?”

这的确是一条船,但是跟本时空所有见过的船都截然不同,这艘船的船体并不和本时空的船一样是单体,而是三体的,除了主体的船身之外,还有两条小型的船身位于船只主体的两侧,两侧的小型船身并不大,大约直径一米左右,有着很不错的流线型。两侧的小艇通过钢梁——没错,的确是用钢梁固定于船只主体的左右两侧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而船只本身的主体则是一条同样有着流线型的小艇,小艇的宽度大约为三米左右,整艘船的长度为十五米左右,船只的中间竖着一根高达十八米左右的桅杆,让人觉得惊异的是这根桅杆不是用木头制成的,而是用钢管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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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缝钢管?”卜众孚有些好奇地问道,林传清点了点头,“没错,一百毫米无缝钢管,绝对的旧世界产品,物美价廉。”

“你们造这个玩意儿用了多长时间?”唐勋良好奇地问道,“看起来‘挺’费功夫啊。”

“没错,”杨俊博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的确费时间,光是船体打造工作年后就已经开始了,这三个月左右才完成。至于桅杆,桅杆使用的是铆钉固定。让你们看看好玩的东西。”

说着杨俊博翻身攀上船体,在舵杆的位置拍了拍,借着汽灯的光唐勋良和卜众孚这才看清楚舵杆竟然也全部都是由钢铁制成的,并且这还不是仅仅一个舵杆,而是上面有着一个轮盘,上面用钢体结构安装了一套摇柄,可以如同自行车脚踏板一样进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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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不是靠摇把手来前进吧?”卜众孚有些不自然地扬了扬眉‘毛’,“要是摇把手还不如上引水船呢。”

“你瞧你比的那东西……”林传清笑了起来,“我都不惜说你,咱们元老院黑科技多,要是用引水船那点技术,咱用得着另外造一条船吗?直接让工厂生产不就成了,这东西不是驱动船体的动力,动力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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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众孚一脸戏谑地走到船体一旁的子船体,在船尾拨‘弄’了下水线下的螺旋桨,“那这东西怎么算的?算作飞行使用的?”

结不不地方艘察战孤通地封“你就别抱怨了,”唐勋良笑了起来,“二十公斤梯恩梯,你知道咱们弹簧炮里装填的是多少吗?才一点五公斤,弹簧炮就已经足够在迈德诺人的战舰外壳上开口子了,二十公斤!开玩笑!能把胜利级直接炸成几段顺带着抛上天。”

“那是辅助动力,万一需要进行驱动的话就开启,但是平时在有风的情况下根本不用这个,就靠风就足以。”船上的杨俊博笑了笑,在甲板上踏了两脚说道,“速度最高可以达到二十二节左右。”

“你是说这东西已经下水过了?”卜众孚一愣,杨俊博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没错,昨天前天都下水试验过了,包括行驶速度、转向能力以及稳定‘性’、抗风‘浪’能力。”

“这木头的抗风‘浪’怕是难吧?”唐勋良在木头上拍了拍,“这还是松木的,不太解释吧,干嘛不用铁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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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力木太重了,我们已经用了太多的钢材,船体本身有点重了,要是焊条可以量产了,咱们就可以直接用钢铁造这种船了。”杨俊博说着,指了指桅杆顶部,“这船用的是一扇三角帆,船头还有风筝式牵引器,桅杆顶部还有通讯天线,安装了一台十米‘波’段的电台,具体通讯距离还没有测试过,但是我们在距离东方港三十公里的距离还能接收发送无线讯号。”

“说了那么多,这船舵杆上的这个自行车脚踏板是干嘛的?”唐勋良最终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舵杆,林传清笑着解释道,“这个是从《未来水世界》里得到的灵感,这是一个动力机构,可以通过转动得到动力,然后通过一个差速器进行调整,可以用来调整升帆降帆,以及帆的方向。”

“听起来很牛啊!”卜众孚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你们为啥又把它上了船台了?”

“很简单啊,”杨俊博笑了笑,“调整钢架,保证三个船体在水上保持平衡,免得折断钢梁就麻烦了。现在已经调整完毕了,明天就能够实验‘性’巡航了。”

“你这么晚把我们叫来就是告诉我们这个的?”卜众孚有点不满地问道,但是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却瞟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在船尾的两侧钢架上各安装着几个钢架,“这是干什么的?”

“水雷!”杨俊博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们今天晚上叫你们来的目的,我们准备趁夜来个大冒险,潜入到迈德诺人在文山港的舰队泊位附近布雷,让洋流把水雷推向他们的舰队,这样就能够至少给他们添点‘乱’子。”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咱们有水雷?”唐勋良有点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咱们就算造出了水雷,发火机构怎么‘弄’的?火‘药’防‘潮’也是件难事啊。”

“这六枚水雷都是试验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刚从兵工厂里送过来的。他们说至少两天内是能够保证不被海水打湿的吧。”林传清说着笑了笑,“这时候没办法不是?一切因陋就简,丢在海里让它漂就是了。”

“对了,咱们现在又没有这个世界的洋流图,谁知道洋流是怎么‘弄’的?万一方向不对漂回来封锁了占城港或者东方港了不还得我们自己来排雷?”

“说是这么说,但是最近我们每次巡航的时候都发现洋流一直在朝着南面的方向去,至少今天不至于会改变掉吧?”杨俊博笑着说道,“我们赶早不如赶巧,这船正式下水,咱们就去干点坏事,炸他们个睡不着觉!”

“可是这要是真的攻击成功了,迈德诺人还不是立刻就知道是咱们干的?”卜众孚摇了摇头说道,“真要是知道了是我们干得,宣战不宣战都没啥区别了,还是不用了。”

“瞧你说的,”林传清乐了,“首先,我们是使用帆船,没有机动船的声音,又是趁夜行动,我就不相信这些人有日本海军的夜间观测本领。”旁边不远处一个日籍归化民工人伸长了脖子探过头来,但是看到几个元老正在望向他,连忙扭过头去,反正他夜盲症,啥也看不见,但是他脑子里充满了疑‘惑’——这日本人晚上就能看清东西了吗?

见到那归化民把脑袋扭了过去,林传清继续说道,“其二,我们会在他们北面一海里左右的位置开始布雷,我们测过洋流,速度大约是一点五节左右,也就是说大约一个小时后才能炸到他们,那时候咱们早就走了,谁知道是咱们放的?”

“你这是掩耳盗铃,这时候除了咱们,还有谁能想出这些缺德带冒烟儿的主意来坑人?”不远处的肖灿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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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多说无益,趁着涨‘潮’了,咱们这就下水吧。”说着杨俊博开始指挥起归化民船工在汽灯的照‘射’下慢慢地把船体放下水。

唐勋良等人乘坐着引水船登上了已经下水的三体船,卜众孚好奇地问道,“这船取名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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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杨俊博回答得很干脆,“雪风号。”

后地仇科情敌恨陌孤战敌察“随便搞点其他东西都成,这速度太高了,也有麻烦。”卜众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上面又不能安装上层建筑,会影响流线型外壳和速度,要不咱们都到船体里面去躲躲吧?”

“我勒个去!”肖灿第一个叫出声来,“这名祥瑞啊!我可不敢坐。”

“你怕啥?”杨俊博眉‘毛’一扬,“这名超祥瑞,二战时的雪风号可是从来没有受过重创,要知道雪风号可是参加过太平洋战争的几乎每次重大海战的,几乎每次都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跟雪风相比,时雨野分都渣到爆了。”

“你图个好名就给取了雪风的祥瑞名,到时候你这船打算跟谁组团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卜众孚笑了起来,“我看看有谁愿意和你同行。”

“与雪风同行……不想活了吧?”肖灿在一旁喃喃自语道,杨俊博再次笑了起来,“你们只管放心,我这是侦察艇加布雷艇,以后如果开发出了鱼雷,这就是鱼雷艇,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的,不至于会要进行组团行动的,不用怕这种诅咒啦。”

几个人终于上得船体,主体三米宽的距离并不好站人,但是两侧浮筒之间的钢梁上铺设着一层绳网,人可以站在上面或者走动,只要小心点就不至于掉下去,并且每个人身上都绑缚了安全绳,就算掉进水里也能马上拖回来。为了保密防止被迈德诺人窥探,他们特地悬在了夜间出发,选择的地方还是以前维修‘春’晓号的船台位置,几乎无人知道这次隐秘行动。

随着杨俊博快速地转动着舵杆上的把手,只见桅杆顶上的滑轮开始转动,大型三角帆正在随着滑轮的转动缓缓升起来,船上的人明显地感觉到速度正在开始提高,不多时,脸上吹来的风已经相当高速了。船头的林传清手里举着一个测速仪,高兴地直蹦达,“瞧这速度!现在这风速就已经达到十二节的速度了!而且还在提速,应该可以到达十六节左右。”

“你别光看速度,看着点远处,要是直愣愣地冲到迈德诺舰队中间去,咱们这种脆皮船可是很难转向出来的,万一撞上了直接就完蛋了。”杨俊博在后面大声喊着,船头的林传清耳朵里已经满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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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海军军官现在都坐在绳网上腰间绑着安全绳,速度一旦超过十二节,海上的‘波’‘浪’起伏对于船体的影响就已经开始有点吓人了,每个人脚下就如同踩着烂泥一般地滑个不停,与其抖抖索索站着,反而不如都坐着更安全。

雪风号快速地划过海面,海水的‘波’‘浪’被船头和两个浮筒劈开,如同泼水一般地泼向船头的林传清以及坐在绳网上的海军军官们。卜众孚凑到唐勋良耳边大声说道,“我怎么开始有点后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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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唐勋良同样面‘色’不善,海水不仅从前面泼来,同时也从绳网底下向上泼来,身上的海军军服早就湿了,就连屁股上也都湿了。虽说现在六月中旬温度高,但是晚上在海面上以十三四节的速度疾驰,身上还是能感受到凉飕飕的。“这船以后要是开始进行装备,必须要穿雨衣来‘操’作才行。”

艘不科科独后术陌阳所孙情“别指望了,”旁边的肖灿大声喊道,“没有橡胶,就连合成橡胶也造不出来,雨衣根本就没得指望。”

“别指望了,”旁边的肖灿大声喊道,“没有橡胶,就连合成橡胶也造不出来,雨衣根本就没得指望。”

“随便搞点其他东西都成,这速度太高了,也有麻烦。”卜众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上面又不能安装上层建筑,会影响流线型外壳和速度,要不咱们都到船体里面去躲躲吧?”

几人同时朝着船体看了看,肖灿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这船速太快,咱们脚上没个准,万一掉海里湿的更厉害,还好都把帽子丢在值班室了,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这水雷谁知道资料吗?”唐勋良见大家都冷得在哆嗦,便想要转移注意力,望向船尾水雷架上的六枚水雷。

“这个我听说过,林深河以前说要开发一款水雷用以保护港口,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肖灿话音未落,就被卜众孚打断了,“应该不是那种,保护港口肯定要用锚雷,现在我们在用的是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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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地科地鬼艘察接冷显冷孙“随便搞点其他东西都成,这速度太高了,也有麻烦。”卜众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上面又不能安装上层建筑,会影响流线型外壳和速度,要不咱们都到船体里面去躲躲吧?”

“你就说说锚雷吧。”唐勋良双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冲着肖灿努了努嘴,肖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种水雷听说是铸铁外壳的,上面留有六个装填电解液的触发引信,里面装填有二十公斤的梯恩梯炸‘药’。在触发引信遇到压力的时候,就会打碎电解液的小瓶,让里面的液体和瓶子里的金属块接触从而产生整个水雷的爆炸。”

“才二十公斤梯恩梯?”后面有人不满地说道,“也太小了吧?二十公斤梯恩梯爆炸也不过就是八十兆焦的能量罢了,不太顶用吧?”

“你就别抱怨了,”唐勋良笑了起来,“二十公斤梯恩梯,你知道咱们弹簧炮里装填的是多少吗?才一点五公斤,弹簧炮就已经足够在迈德诺人的战舰外壳上开口子了,二十公斤!开玩笑!能把胜利级直接炸成几段顺带着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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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水雷攻击 1

“迈德诺人的主力舰有两种,一种是用来进行作战的锋锐级,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胜利级,排水量约为三千六百吨。。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锋锐级的主要作用就是提供制海权争夺,用以压制海上力量。”唐勋良说着抓住了绳网,又有一股海水腾了上来,在他本就已经湿透了的‘裤’子上再加了一把海水。“此外还有一种华丽级巡洋舰,这种巡洋舰舰体比较宽,货舱容量比锋锐级要大出三分之一来,而总体排水量却比锋锐级少了三分之一,这么说了应该排水量应该是两千四百吨。这两种主力舰的主要用途不同,但是却都是迈德诺人的主力舰,根据分析上次靠近时拍摄的照片发现这两种主力舰在文山港外都有出现,而且华丽级的数量不少,比锋锐级要多出一倍的样子。我们上次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所有舰船都排成了战斗队形,也就让我们对他们的具体数量以及船只泊位有了一定的了解。”

“没错,我们现在正在向他们的主力舰泊位移动,”林传清说着冲着身边的人问道,“我们的位置!”

那人灵巧地举起一个六分仪对着天上的月亮看了看,报出了一个数据,林传清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杨俊博大声喊道,“保持航向,向前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达位置了。”

杨俊博点了点头,“那你可要注意观察,别冲到迈德诺人中间去了才发现!”

林传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带了夜视仪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说着指了指自己头上戴着的翻斗车——他头上戴着的不是海军军帽也不是钢盔,而是类似于旧时空的快反盔,前方有一个可以翻上去的夜视镜架俗称翻斗车。这个翻斗车上现在正挂着一个小型的夜视仪,这还是在旧时空带来的红外夜视仪,这种主动红外夜视仪虽然比不得旧时空美军使用的那种军版夜视仪,但是就算是放到二战中都是天顶星科技了,更别说现在这种古代了。他有些骄傲地把夜视仪翻下来,开始进行观察,众人这时才发现船头竟然还装了个大号的红外灯,林传清现在手扶着红外灯朝着海面进行着搜索,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完全看不到任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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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仇不鬼结恨所孤学通考“发生了什么事情?”迈罗直接找到了负责值班的水手长,水手长呆了呆,指着那边,“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听到那边发生了爆炸,就是这样子了。”

“这红外灯的照‘射’距离可以达到一千米左右,”杨俊博有些骄傲地跟其他军官们说道,“这样距离足以在敌人发现我们之前就能够锁定敌人,只是这些东西相当不好‘弄’,只有旧时空的产品,把这些玩意儿从计委‘弄’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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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是第三个月了,咱们跟着舰队在这个附近晃悠都已经三个月了。”大副坐在凳子上发着牢‘骚’,迈罗瞥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啊!船长!”大副撇了撇嘴说道,“咱们可是吃自己的,这次您也到东方港里去看过了,中国人的海防‘弄’得太厉害了,我们要冲进去怕是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行。这到底是要打还是不要打啊?”

“我也不知道。”迈罗叹着气摇了摇头,“原本按照计划,南岸军的军队应该于昨天就赶到占城港城外进行战斗,而刘香的船队也应该要在前天攻击东方港,这样好让中国人顾此失彼,谁知道刘香这帮海盗就是海盗,没有时间概念,更没有配合的想法,被区区两艘中国人缴获的锋锐舰就给打得屁滚‘尿’流,我们送给他们的那艘护卫舰也被缴获了,只有六条戎克船逃了出来。”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说这群海盗平时风光无限的,有时候就连我们的船队他们也敢打主意,结果面对中国人竟然就打得这么烂,听说就连刘香本人都给抓住了。”大副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刘香现在在中国人的战俘营里过得怎么样?”

“怎么着?你还看上刘香了?”迈罗笑了起来,“那种天天日晒雨淋的‘女’人就算再漂亮也漂亮不到哪儿去的。”

“拉倒吧,我现在宁可在迈德诺舰队里当个大副,也不想在那帮武朝海盗里当海盗头,”这大副嗤笑了一声,“话说那南岸军现在到哪儿了?”

“不知道,中国人现在严阵以待,每天都有会飞的那些个怪鸟飞出去,昨天听说中国人发‘射’了一个惊雷一般的武器打死了几个去农场偷菜的宵小,想来南岸军的那帮家伙吃他们的苦头少不了。”迈罗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记得去年南蛮的那帮人北上的时候,一万多人沿途遭到中国人的那只怪鸟袭击,军粮几乎被尽数焚毁,士兵损失惨重,见到怪鸟临空就到处‘乱’跑。而且中国人的‘精’兵四处活动,随心所‘欲’地‘射’杀南蛮军中的那些指挥人员,搞得南蛮军队到得占城港城下之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能力。要说起来中国人的这些战法简直太狠毒了,土蛮回去之后清点了人数,损失最大的部落几乎损失了男丁中的一半,最少的也损失了一千多人。尼西亚城的‘交’易站那边传来消息说南蛮正在发生很大的内部纷争,那个叫博格丹的矮矬子现在已经快要守不住土蛮领袖的位子了,为了争夺被腾出来的领袖位置,必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在此之前,南蛮将没有任何能力进行北犯掠夺了。”

“咱们也用不着他们北上掠夺了啊。”大副在一旁笑了起来,端起手边的马克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获得了安南的控制权,几个海上城市正在考虑向安南大陆移民的计划了,我们完全用不着南蛮背上掠夺资源了,我们自己直接就可以占有安南的所有物产。”

“若要是能够和中国人合二为一就好了,”迈罗有些憧憬地说了起来,“亚宁人传来了消息,他们把我们送过去的那两条引水船和两台被称作劳斯莱斯的人力车都拆开看过了,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平淡无奇的,他们表示制造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们就委托亚宁人制造不就行了?”大副话音未落,迈罗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里面的东西看起来的确是平淡无奇,偏偏问题就是这个平淡无奇上,例如引水船和人力车,上面都有一个大号的木头匣子,里面装了不少的齿轮和传动轴。”“我们也打开看过。”大副好奇地问道,“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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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新奇的地方就是,里面的东西是完全一样大小的,也就是说,人力船上的东西拆下来只要是一样的零件,可以直接装在人力车上,人力车上的也是一样,只要是侧面数字一样的零件,就可以随意互换。”

“那……这不是和他们的子弹一样了么?”大副愣住了,“好像他们的枪也是一样的。”

“问题不在这里,”迈罗说道,“中国人似乎有一套严格的标准,无论是武器的零件,子弹还是工业成品,哪怕是生产这些产品的机械,都是有着严格的标准体系的,一个东西有多大,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包括你的这个杯子。”他说着端起了自己的马克杯和大副的比了比,“除了上面的‘花’纹,其他的简直就是一般无二,并且如果‘花’纹一样的茶杯,上面的‘花’纹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区别。”

大副嘴角‘抽’了‘抽’,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两个杯子,抬眼望向一脸苦笑的迈罗,迈罗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的这个潜在敌人很恐怖,他们现在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是正在手忙脚‘乱’地应付我们的这些‘阴’谋,但是算计别人的人身后,肯定也有其他人在算计自己,就算是人家真的掉到自己的坑里去的时候,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人家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大副笑了笑,迈罗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武朝的话真是博大‘精’深,这帮中国人虽然说的类似武朝官话,但是却全然和武朝人不同,他们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武朝人一般。中国人如今跟我们见招拆招,似乎完美地解决了每一个我们给他们设置的障碍,尽管我们大多数人都觉得中国人并不知道是我们在背后设这个局,但是我却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中国人不仅知道,而且肯定已经在开始对我们进行反击了,如果现在还没有发觉,只能说明我们不仅在见识上差出他们太远,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已经给我们挖好了坑。”

话音刚落,就听得北面突然传来爆炸的轰鸣声,这声音非常大,接着又是第二声。迈罗和大副几乎同时听到了甲板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水手们纷‘乱’的脚步声跑向船只偏向左侧的甲板,纷纷在惊呼着什么,嘈杂声中偶尔传来了爆炸或者沉没之类的关键词,这让迈罗不由得一跃而起,“难道是中国人在进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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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副也惊恐地一跃而起,他们都是见识过中国人火炮的——中国人的炮弹打中了目标之后能爆炸,这可是共识,而且中国人的炮发‘射’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用来夜袭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两人忙不迭地推开了船长室的大‘门’冲上了甲板,甲板上满是水手,他们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瞧向北面。此时的夜空中飘着几片云,被海面上的大火映照出了红‘色’,火光四‘射’,照得维诺‘波’利斯号的船帆都被染上了一层红‘色’。

“发生了什么事情?”迈罗直接找到了负责值班的水手长,水手长呆了呆,指着那边,“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听到那边发生了爆炸,就是这样子了。”

迈罗偏向北面看了看,北面是主力舰的泊位,那边的船只基本上除了锋锐级就是华丽级,两种船吃水都比较深,因而都停泊在那个区域。可是怎么就突然发生爆炸了呢?

“看到有人开炮了吗?”迈罗连忙问道,水手长摇了摇头,“没有,舰长,没有人开炮,之前一点响动也没有,就突然发生爆炸了。”

“轰!”于此同时,战船队中又一次发生了爆炸,这次爆炸发生的时候迈罗正好看着那个方向,在爆炸之前果然是一点而动静也没有,就如同那船自己爆炸开了一般自然。“不对!肯定是敌袭!”

那条华丽级战舰被炸得从水中跳起,向着南面偏了偏,狠狠地砸在水里,船体如同被孩童折断的玩具一般断成了两截。爆炸掀起的滔天大‘浪’再一次作用,把船体直接扯成了两截。水手、货物和火炮如同下饺子一般地从爆炸的裂口以及甲板上滚落海水中,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肯定是敌袭!”迈罗大声喊了起来,“所有人!战斗位置!”他喊着回过头看着还在发呆的水手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敲响作战警钟!”水手长连忙点了点头,快步跑向警钟,连续不断地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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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维洛‘波’利斯号传来的警钟,附近的船只也开始敲响了战斗警钟,水手们忙‘乱’地跑向各自的战斗位置,有的起锚,有的升帆,更多的人则是把大炮拖上火炮甲板,升起炮窗,做好战斗前准备。

和这些辅助船队相比,战船队反应还更慢一些,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懵了,水手在甲板上‘乱’跑,左顾右盼,有的则是爬上了桅杆顶部,举起望远镜或者极目远眺,想要看清楚附近是不是有敌人在靠近。但是他们始终没有能够发现任何敌人的迹象,就好像炮弹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飞过来一般。爆炸仅仅是响了三次,就又归于平静,海面上依旧是纷‘乱’一片,水手们在忙‘乱’地放下小艇,海面上的船体残骸正在剧烈燃烧着,火光映红了海面,水中的遇难者在海水中扑腾着。正当大家都在紧张地左顾右盼时,忽然间战船队南面一里处的辅助船队中正在散开的辅助舰群中突然又爆发出一声剧烈爆炸,一条商船忽然间船头被炸得整个的抬起来,跃出海面足有两三丈,再次掉入海水中的时候,整个船首都断裂开来,船头船帆桅杆扯着七七八八的帆缆一起开始沉入海底。商船队一阵大‘乱’,纷纷向着左右两侧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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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水雷攻击 2

“你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迈罗连忙冲着桅杆顶上喊道,桅杆顶上的瞭望手大声喊道,“舰长,爆炸是从水中起来的!爆炸之前没有水柱!”

“没有水柱?”听到了回话的迈罗不由得一愣,喃喃自语地回了一句,“没有水柱?”

“怎么了?舰长?”大副在一旁焦急地看着陷入‘混’‘乱’的船队,冲着迈罗问道,“舰长!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跟着转向?”

“不要转向!打出灯语,形成保护战船队的圆形阵!”迈罗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对着大副说道。大副一脸不解,“舰长,这是为什么?”

“攻击者在水里!”迈罗焦急地对着他喊道,同时冲向发送灯光信号的台子,推开站在信号灯旁不知所措的信号员,自己开始朝着不远处的船只开始打起灯光信号来。

“迈罗在干什么?”海权号的指挥台上,巴布科克曼望着远处的灯光信号,不由得有些好奇。作为一艘带有海水淡化系统的淡水供应船,迈罗的维诺‘波’利斯号外形很明显,因为她的尾部上端安装有大型的海水储藏箱,柯克曼甚至不需要仔细看都能知道那条正在不停发送灯光信号的船只就是维诺‘波’利斯号,那个个头很大的金属水箱此时在海面上船只残骸熊熊燃烧的火光中分外显眼。

“他让辅助舰队从东西两侧开始包围我们战船队。”旁边的大副紧紧盯着灯光信号跟柯克曼说道,柯克曼点了点头,“没错,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迈罗的灯光信号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持续发送着,“敌人在水中!”大副的声音有些变调了,“注意观察水面!”柯克曼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水手们大声喊着。

水手们纷纷从底舱拿出了平时并不怎么用的航海灯,掏出火镰火折点燃了,然后盖好玻璃,挂在了船的四周。这突然冒出来的上百个航海灯顿时就把舰队四周都给照亮了,海面上‘乱’糟糟的,船壳碎片、漂浮着的水手、残破的船帆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起伏着,海‘浪’把海水打碎成无数的碎片如同无数的钻石一般把航海灯的光反‘射’得到处都是,水手们的眼睛一时间被这些晶莹的‘浪’‘花’闪得眼‘花’缭‘乱’。

海面上许多主力舰都放下了小艇,小艇上的人迅速的划动着船桨,许多的小船在海面上划来划去,拯救那些在海水中呼救的同伴。船上的水手们虽说被晃得眼睛发晕,但是还是强行睁大双眼盯着海面上的情况。

“这是个什么东西?”海面上忽然发出了这么个声音,让旁边几条小艇上的人都看了过去。原来在海面上竟然有个黑乎乎的铁制圆球,这个圆球大约是一米左右的大小,正在随着海‘浪’的起伏在水面上载沉载浮。

好奇的水手们围了上去,“这是我们的东西吗?”“好奇怪的圆铁球。”“这是铁球哦。”有人用桨叶在这个圆球上敲了敲,果然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

“里面似乎还是空心的,这东西是我们舰队的?”也有人纠结于铁球上的字母,“海神之怒。为什么要叫做海神之怒?”

“不知道,这个圆球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棍子?”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圆球上有不少的小铁棍,就好像豪猪背上零星的几根刺一般向着天空。“这东西干嘛的?”

“为什么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的预感什么时候好过?”“你能别敲这个东西了吗?”一个水手持续地用手中的木桨敲打着这个铁球的外壳,“这东西是铁的哦!铁的怎么能够浮在海面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浮在海面上,你能别敲了吗?”另一个水手把木桨伸过去挡住了他的敲击动作。

“为什么不能敲?我只是想砸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海神在里面。”说着他再一次举起木桨砸了下去,另一人试图格挡他的敲击动作,结果木桨一歪,正好砸在其中一根金属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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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声响,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出现在他们中间。

这枚水雷里的二十公斤梯恩梯炸‘药’在雷管的引发下迅速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足足升起有二十多米高,冲击‘波’把船只的碎片、船上的杂物以及充满了好奇心的水手们撕成碎片抛向天空,最远的甚至被抛出了一百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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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曼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水手的半截身子如同被丢出来的娃娃一般在空中转着圈,一头扎到了海权号的甲板上,各种被甩飞的杂物砸得舷墙乒乒乓乓作响。爆炸掀起了巨大的海‘浪’,把附近的几条船摇得左右‘乱’摆,一条锋锐级战舰因为舰首下了锚,舰尾则被海‘浪’推着向旁边撞去,狠狠地撞在一艘华丽级巡洋舰的舰首,两条船都是一震,没站稳的水手以及甲板上没有固定好的东西顿时滴溜溜滚了满满一甲板。好在锋锐和华丽两种军舰舰体使用的木料都相对比较结实,这次慢速撞击虽说让船上的人灰头土脸,但是船体本身并没有产生结构上的损坏。

孙远不远情孙术陌月不我恨“不要转向!打出灯语,形成保护战船队的圆形阵!”迈罗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对着大副说道。大副一脸不解,“舰长,这是为什么?”

“刚才是什么爆炸了?”柯克曼之前没有盯着海面上的情况,等他听得爆炸声看过去的时候爆炸已经发生了。他连忙问一旁负责观察的水手,水手被刚才的爆炸吓傻了,半天没有回应。柯克曼急得头发都快要掉了,在这个水手脸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吼着,“到底有没有看到是什么爆炸了?”

“是……是……是个铁球!”水手被‘抽’了一巴掌,这才清醒过来,捂着脸答道。

“铁球?”这下轮到柯克曼发愣了,“怎么可能是铁球?”旁边的大副也是一愣,对着那个水手大声说道,“铁球这东西遇水就沉,怎么可能在海面上发生爆炸,若是丢到水中,直接就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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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是个铁球!”旁边又有水手说话了,“舰长!我也看到了,是个铁球,有这么大!”说着还双手比了个大小。

“鬼扯!”柯克曼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对着这几个水手摆了摆手,“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不要想这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来‘乱’说。”

“真的是铁球!敲起来的时候还发出铁制品的咚咚声!不信您看,那里还有一个呢!”旁边再次响起了水手的话语,这次柯克曼笑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脸上的表情就这么僵硬在了那里。

果然,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真的有一个圆乎乎的铁球正漂浮在水面上。海‘浪’正把这个铁球缓缓地抛起又放下,而且它也在缓缓朝着海权号慢慢地漂过来。“就是这东西发生的爆炸?”柯克曼紧张地指着那个铁球问道,旁边的水手已经害怕地不敢说话了,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也是紧紧盯住那个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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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升帆!快!”柯克曼也顾不得这个铁球是不是真的造成这几次爆炸的元凶,连忙大声冲着水手长吼道,“你们赶紧去起锚!我们离开这里!”

枪炮长在高声喊道,“装填火炮!准备‘射’击!”

炮手们急匆匆地把火炮扯回甲板,紧张地进行着装填工作。“拆掉炮车的前轮!”枪炮长继续高喊着,“可以让炮口瞄准更低一些的目标!”

紧张的炮手们更加手忙脚‘乱’地抬起炮车的前端,卸掉了炮车的两个前轮,有人在紧张地放下炮车时压到了同伴的脚指头,尖叫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枪炮长丝毫不管下面的人在喊着什么,只是紧张地吼着,“快点快点!已经很近了,再近我们就打不到了!”

海权号虽然是双层火炮甲板,但是眼下水雷距离海权号已经‘逼’近到了三十米左右了,海权号平时引以为傲的高大舷墙此时成为了催命符,火炮甲板的高度最低也距离海面足足五米,即便是此时卸掉了炮车的前轮,依旧只能勉强瞄准而已。但是这时水雷还在不紧不慢地向着海权号‘逼’近过来,船上的人都已经确切地看到了这个死神,每个人都是一身冷汗直流,但是眼下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急匆匆地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随着铁链的响声,起锚手们终于成功地把锚从海‘床’上升了起来,海权号终于在洋流的作用下向着北面一斜,船体开始向着南面移动起来。

枪炮长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大喊一声,“开炮!”

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炮声,海权号右侧的炮窗依次喷出了火光和硝烟,照亮了附近的几条战船。柯克曼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快步冲到舷墙边向着铁球的位置看过去,那个位置已经被浓厚的硝烟以及滔天的水柱所包围,海水哗啦作响,就连身边的人说话声也听不到了。

可是令人胆寒的情况很快就出现了,在水柱消失后,那个铁球很快就从水雾的边缘再次‘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死神——铁球的外壳被齐‘射’的某颗炮弹打中了,瘪了一块,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漂浮能力,它依旧不急不慢地朝着海权号的船头漂过来……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样的东西到底要怎么打才会死?难道真的是海中的鬼魅?

“快升帆!”水手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冲着甲板上还在望着水雷发呆的水手们吼着,“快升帆!还不快升帆!我们离开这里!”

“是的!是的!”柯克曼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水手们挥舞着双手,“快!动作快!”

水手们如梦初醒一般地疯狂拉扯着升帆的缆绳,谁也没有注意到多出了几乎一倍的水手在拉——升帆缆不同于耕田,不是人越多越好,而是有一定技巧和力道要求的,人越多,力量自然越大,但是对于缆绳的损伤也就越大。现在这种狂‘乱’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于是乎事故就发生了。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二十多个水手拉着的主桅帆缆绳从桅杆顶上断了开来,水手们来不及放开缆绳,滴溜溜地滚满了甲板。

“完了!”柯克曼绝望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右侧火炮因为拆掉了前轮,在没有装好前轮之前是不可能收回甲板进行装填的。而主桅帆的断裂则让海权号失去了六成的动力,锋锐级没有划桨室,不会有人力可以用来推进,失去了主桅帆基本上就是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动力,这时候死神距离海权号只有不过区区十米,而且还在持续不断‘逼’近,一条失去了攻击力又失去了动力的主力舰此时除了等死绝无其他路可走。

“咚!”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铁球撞击到海权号船壳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那声大家都在绝望等待中的爆炸声。“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水手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没有爆炸?”

许多人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哗啦啦地涌到了甲板栏杆旁向下张望,果然那个铁球正在右侧船头位置,随着海水的‘波’动撞击了两下船舷,然后顺着水流正在向着船尾方向漂去。

“水手长!”因为没有爆炸,柯克曼这时恢复了之前的气度,“让人赶快去修复主桅帆缆!枪炮长!让人把火炮的前轮装回去,装填!”

“是!”水手长和枪炮长领命快步跑了开去。柯克曼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二副喊道,“你带几个人放小艇下去把那个铁球捞起来看看!”

“啊?”二副一脸为难之‘色’,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也只能行礼领命,吩咐人去放下小艇准备捞起那个铁球来看看。

“轰!”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在舰队外围响了起来,一艘辅助舰在警戒圈外触碰到了一枚水雷,被剧烈的爆炸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船体左倾严重,连帆都已经斜倒到了海面上,人可以直接从甲板上走进水里。

“打出灯语!所有船只警惕,小心海面的铁球!那东西会爆炸!另外把战船队的舰长都集中过来,还有迈罗,我们要分析一下这个铁球!”柯克曼说着摆了摆手,信号员连忙跑到信号灯旁开始向外打起灯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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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水雷解析 1

“这个就是炸沉我们四艘船同时还炸死数百水手导致上千水手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柯克曼指了指甲板另一头几个水手正在往甲板上抬的东西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浮在水面上的,这家伙的重量‘挺’沉的。”

大家都望向那些水手,有的扛着撬棍,有的用绳子兜住水雷的底部,肩扛手提地好不容易才把这枚水雷安放在甲板上。看着这枚闪烁着铸铁金属光泽的水雷,所有人都是有着一种胆寒的感觉,虽说所有人对这个死神充满了好奇,但是刚才一连串爆炸下来,任何人对它都是充满了恐惧的情绪,谁也不敢上前去看,就连在安放水雷的水手此时也是全身冰凉手脚发抖的。

“这个就是?”一个声音从舷墙外传来,众人偏头看去,果然是迈罗,这个金发男子从栏杆外跳了进来,直接就走了过去,把柯克曼吓了一跳,“你要不要等下?等放好了再过去看?”

“不用了,这个东西肯定是中国人的作品,中国人的东西制造方式都是一样的,我们肯定是碰巧‘弄’坏了它的起爆装置,使得它无法爆炸从而被我们捕获的。”迈罗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走了过去,“这东西现在肯定是不能爆炸了,不然这么‘弄’着肯定早就爆炸了。”

“你就这么能肯定?”后面一个船长犹豫着问道,迈罗点了点头,脚下的脚步丝毫没有放缓,“我能肯定,如果它会爆炸,肯定早就爆炸了。”说着已经走到了水雷旁,劈手夺过一个水手手里的木桨,直接在水雷的壳上敲了一响。

“咚”的一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承受力稍微差点的更是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几个水手则是吓得直接噗通一下跳进了海水中。

“都说了不会爆炸了……”迈罗嘟哝了一声,捡起刚才某个跳海水手丢下的撬棍,在水雷上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一看,那群船长还在远处抖抖索索看着这边,他朝着那边招了招手喊道,“你们过来看看啊!”见他们都没有动作,其中几个船长更是发抖地摇着头往后退,他又补充了一句,“真要爆炸了,这点距离根本就不够好吧?谁也跑不掉的。”

被这么一说,所有的船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叹了一口气,依旧留在原地不敢过去,但是还是有几个船长开始壮着胆子往前走了。根据这段时间的接触后,他们都知道了这个迈罗算得上是个情报方面的奇才,基本上他说是局势该怎么发展的,往往局势真的就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发展。既然他现在信誓旦旦说不会爆炸,更别提他自己站在那个铁壳圆球旁拿着撬棍在朝着自己招手,那么应该这玩意儿就八成炸不了,他总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

“海神之怒……”凑过来的人中有人指着上面的字母说道,“这是我们的文字啊,莫不是我们自己的武器?”

“放屁!”立刻就有人反驳道,“我们自己的武器,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海军战船队的啊,有新武器我们是最先会知道的才对!这东西肯定不是我们的!”

“但是上面是我们的字啊!”说话的人壮着胆上前在字上面‘摸’了‘摸’,“似乎还是铸铁铸上去的。”

“这东西是中国人的。”迈罗头都没抬,只是继续拿着撬棍在上面‘乱’戳,“来个灯照亮下!”

立刻就有两三个水手在他们头上挂起了航海灯,把这片甲板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迈罗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海神之怒”,这基本上就是个圆球,只是下端更加大一点,接近于一个椭圆。上部分则是一个小半圆的盖子一般,颜‘色’和下面的不太一样。他用撬棍在盖子上敲了敲,又在下端的战斗部上敲了敲。“你们看,上面和下面的颜‘色’不同,说明这根本就是一种武器,而且是可以分体的,在非战斗状态下是分开的,准备用来攻击的时候才会拼凑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这上面一点中国人的文字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时中国人的?”有人开始旨意起迈罗的判断起来。

迈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如果我们要用这东西偷袭中国人,我们会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在上面写上迈德诺海军武器吗?”

有人笑了笑,“但是也并不能说明一定是中国人制造的啊。”

“除了中国人,谁也造不出这样‘精’巧的玩意儿。”说着迈罗拿起撬棍往一条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细缝里一戳,然后左右扭动了两下,一边自言自语道,“向左动不了,但是向右似乎能动。过来两个人,搭把手!”

柯克曼冲身边一群看得发呆的水手使了个颜‘色’,两个水手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走上前去。

“抓住这两根棍子,向左用力旋,一……二……用力!”随着迈罗的口令,两个水手一起用力,果然把水雷的上盖打开了。“来,这里就要小心了,应该触发爆炸的机构就在这里了。”

听到迈罗的话,两个水手心里叫苦不迭,爆炸的机构就在手里,这不是坑人吗?迈罗没有理会这两个冷汗直流的水手,继续发号施令道,“小心地抬起来,不要搞什么大动作,慢慢抬起来……小心……小心……”

两个水手明显‘腿’脚都有些发抖了,迈罗冲旁边围观的水手挥了挥手,“你们过来,一起慢慢抬起来,你们两个拿两个桶子过来,要那种大点的放食物的橡木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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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水手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搭手的搭手,搬木桶的搬木桶,他们小心地把这个海神之怒的盖从本体上分离开来,架在橡木桶之间。迈罗冲着远处提着航海灯的水手招了招手,“你,把灯给我!”

接过灯他一头就钻到了桶子下面去看里面的情况,过了一会而钻了出来,脑袋摇了摇自言自语道,“好奇怪!里面的东西‘挺’奇怪的,竟然有很多都是玻璃的,而且其中有很多东西都已经碎了,这能引发爆炸吗?”

接着他站起来走到已经揭开了盖子的水雷旁,脑袋伸了过去,旁边有水手举着火把,正打算学着他凑过来看,被他手忙脚‘乱’全给轰跑了,“都滚远点儿!这里面全是火‘药’,要是万一被你们点燃了怎么办?会炸死的!”水手们吓得直哆嗦,忙不迭地就把火把直接丢到海里去了。

远处的海面上,还有许多的小艇来回穿梭于海面上,正在忙不迭地拯救着海面上呼救的水手,打捞还没有来得及沉没的物资。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两千多米远的海面上,正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掠过海面,速度之快,让他们所有的船只都要相形见拙。

杨俊博已经很不耐烦了,“这怎么还有一个没响?”

“这事情很难说的,”唐勋良摇了摇头,虽然说他只是个缉‘私’艇艇长,但是海上的事情见得多了,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没错,”卜众孚盘‘腿’坐在绳网上说道,“海面的情况瞬息万变的,就算是跟着洋流,也不见得就是真的走直线,万一跑偏了进入深海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那这东西不会对我们自己的船构成威胁吧?”立刻就有人觉得有些背上发凉,“万一咱们以后的自由轮进入深海,遇上了怎么办?”

“那不至于!”林传清说道,“我们的水雷因为是临时制造的,里面并没有多少防水材料,无非是用焦油刷了一层起爆‘药’,时间稍微长点就会因为受‘潮’而失效。”

“照你这么说,咱们的水雷会不会因为刚才受‘潮’而不能爆炸了?要是万一被他们俘获了一枚水雷,岂不是可以作为宣战的借口?”卜众孚立刻就想起了这个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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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事,水雷壳体上用英语写的海神之怒,里面装填爆破‘药’的时候也注意过了,不会留下什么屁股没擦干净的情况,应该找不到什么东方港的痕迹的。”杨俊博笑了起来,“我觉得他们若要是俘获一枚水雷,应该在拆弹的时候爆炸才对。现在没事的话,咱们不如干脆返航吧?刚才听到爆炸了五声,应该还是造成了不小的破坏才对。”说着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现如今正是月黑风高夜,溜号正是时候。”

海权号的甲板上,人群还围着这枚水雷,迈罗已经跟几个船木匠一起把水雷里的战斗部拆了出来。

“好奇怪,里面的竟然不是火‘药’,而是黄‘色’的小块。”说着就有人把玩着这些黄‘色’小块。“一块一块地看起来跟中国人卖的‘肥’皂一样。”

“可是‘肥’皂都有股‘肥’皂的味道,可是……”说话的人把梯恩梯炸‘药’块放在鼻子旁嗅了嗅,“这个就没有那味道,”说着还抠下一小块来在口里尝了尝,“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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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能确认是中国人制造出来的东西吗?”柯克曼很着急这个问题,凑上去直接问道,迈罗摇了摇头,“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东西只有中国人能够造出来,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承认的。就算是我们俘获了这枚海神之怒,依旧没有办法确定是他们在捣鬼。”

“也就是说完全没有用了?”听到迈罗的说话柯克曼不由得在旁边架空的水雷上盖用力拍了一巴掌。

这一拍不打紧,正好打在一根触杆上,触杆下面一歪,敲击在下面的玻璃瓶上,玻璃瓶被直接敲碎,掉落在甲板上。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得“砰”的一声爆炸声响,一阵清烟升腾而起,所有人顿时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头重脚轻地有些站不住的感觉。头顶挂着的航海灯的玻璃也被冲击‘波’震碎,哗啦啦掉落了下来,几个拿着炸‘药’块的船长手一抖,炸‘药’块纷纷跌落甲板。柯克曼一看心里一凉,完了,这凡是能爆炸的东西都不能有大的震动,否则就很容易引发意外爆炸,眼下这些肯定是作为爆破‘药’的黄‘色’小块这么掉落在地上,且不说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死定了,就连海权号的前甲板也要灰飞烟灭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黄‘色’炸‘药’块跌落地上,并没有发生爆炸,就如同一块‘肥’皂掉落甲板上一般平凡,磕磕碰碰地跳了几下然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一点爆炸的迹象都没有出现。

旁边围观的船长们‘裤’子都湿了,有的是被吓得‘尿’了‘裤’子,有的则是被四散的玻璃碎片扎伤了‘腿’脚导致鲜血之流,一众船医这时慌忙在舰队司令的喝令声中跑上了甲板开始检查起这些人的伤口起来。

迈罗的位置站得很好,刚才的爆炸同样也把他吓得‘尿’了‘裤’子,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玻璃瓶一碎就引发了爆炸,但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个玻璃瓶肯定就是用来引发爆炸的关键工具,刚才撞上海权号船壳的时候幸亏不是这根触杆,不然的话海权号肯定已经沉没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远处还有十多个水手跪在甲板上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附近的几个船长被炸伤了‘腿’脚,正躺在甲板上由船医在紧张地处理伤口。

他再次走到了水雷盖板上,看了看上面仅剩的一个玻璃瓶,小心地取了下来,对着光看了看。里面盛放的是一些透明的液体,上端还悬空着一个奇怪的金属,液体很少,如果不打碎这个金属应该落不到下面的液体里。“看来这东西的作用就是用来起爆了,我们去做个试验看看,柯克曼将军,麻烦你派条小艇送我上岸,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做个试验看看。”

柯克曼刚才虽然处在那个小爆炸的正中,但是祖师爷上身,玻璃碎片四‘射’的时候没有擦到他一丝一毫,就连衣服都没有擦破一根线。他现在‘裤’子也是湿的——跟一个能把整条船炸上天的东西站在一块放鞭炮,不吓‘尿’才有鬼,他看着同样湿了‘裤’子的迈罗,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风‘浪’好大,大家都把‘裤’子打湿了。”

迈罗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难道这东西进水就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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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水雷解析 2

迈罗猜的不错,玻璃瓶中的是电解液,上面悬着的金属是钠,一旦钠接触电解液,就会发生剧烈反应直接爆炸。但是由于之前水雷遭遇了火炮的直接‘射’击,虽说没有直接击沉水雷,但是却成功地把水雷外壳打伤,导致了进水。后来水雷和海权号的接触虽说打碎了玻璃瓶,但是里面的电解液很快就被海水稀释,金属钠无法产生足够的温度和爆炸威力,因而没能引爆里面堆积的黄‘色’炸‘药’。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柯克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海风从甲板上掠过,把附近所有人身上吹得凉飕飕的。

不多时,就有水手费力地把这枚水雷运上了岸,迈罗带了几个胆子不小的船长和高级船员则小心翼翼地带着这个玻璃瓶以及一枚黄‘色’炸‘药’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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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首先在一块开阔地方挖了个坑,把炸‘药’块放在坑底,用石头砸,不过这种提纯过的梯恩梯是相当安全的,别说是这种低速度的碰撞,在没有引爆的雷管作用下,就算是速度再高一倍,梯恩梯的爆炸也是无法实现的。这帮人不由得都有些傻眼,一个船长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样都不会爆炸,那该怎么引爆呢?难道真的是中国人在装的时候把‘肥’皂装在里面了?”

“不可能!”迈罗摇了摇头,“这明显不是‘肥’皂的味道,”说着他仔细看了看沙坑里的炸‘药’块,一些海水从地下渗透了上来,炸‘药’受‘潮’后开始把坑里的海水染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粉红‘色’。“你们看,这种颜‘色’是‘肥’皂绝对不会出现的,这定然是另外一种产品。之所以没有爆炸,肯定是我们没有找到引发它爆炸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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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科地远情孙术陌阳艘故察他们首先在一块开阔地方挖了个坑,把炸‘药’块放在坑底,用石头砸,不过这种提纯过的梯恩梯是相当安全的,别说是这种低速度的碰撞,在没有引爆的雷管作用下,就算是速度再高一倍,梯恩梯的爆炸也是无法实现的。这帮人不由得都有些傻眼,一个船长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样都不会爆炸,那该怎么引爆呢?难道真的是中国人在装的时候把‘肥’皂装在里面了?”

“要不火烧试试?”有人在旁边当起了臭皮匠,“一般来说会爆炸的东西肯定能够被火引燃的。”

“嗯,”迈罗点了点头,冲旁边傻站着的几个水手说道,“你们去‘弄’一桶火‘药’来,我们来试试看。”

因为这个坑已经被海水所浸透,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再次挖了一个坑,然后均匀地把火‘药’洒在坑里,然后一路撒着火‘药’直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这才停住。

“这个距离未免也太远了吧?”很快就有人发出了异议,“就算是两桶火‘药’一起爆炸也不会炸到这个距离嘛,这可是二十块未知物中的一块被海水浸过的而已,威力不可能有这么大吧?”

“难说,”旁边一个船长摇了摇头,“虽说威力也许不至于有这么大,但是之前爆炸时我们也看到了效果,基本上咱们的船撞上了就是必死,小心无大错。”

“你们啊,”迈罗左右环顾了一下,“要我说还要退远一倍的距离,这个距离我还是太担心了,中国人的东西是出了名的违反常理,他们哪天要是能开着船在海面下自由自在行动我都不会觉得惊奇。”说着看了看后面,“我们去那里吧,那里还是要安全一点,我害怕。”

要说起怕来,在场的人没有不怕的,之前水雷的威力展示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样大的威力,即便是缩减了二十倍,他们也没有人敢于面对的。于是乎在场的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嘴犟或者不后退,都跟着迈罗又后退了二十米左右。

迈罗看了看这条火‘药’洒出来的细线,从一旁的水手手中接过火镰,熟练地敲击了几下,便点燃了地上的火‘药’。

黑暗的夜‘色’中,跳跃着的火苗欢快的向着远处飞快地燃烧而去,不多时就在坑中剧烈燃烧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引发爆炸,这让大家都觉得非常奇怪,有人便站了起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会爆炸的东西,不然的话这样的燃烧怎么可能不会爆炸?”

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传来巨大而清脆的爆炸声,并且一个巨大的白‘色’火球瞬间照亮了夜空,却又转瞬即逝。剧烈的冲击‘波’带着风沙吹了过来,把在场的人打得脸上隐隐作痛,有人站立不稳还摔倒在了地上。“还真的是爆炸物?好大的威力!”“就是!这么一小块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二十块……怪不得能把我们的船直接炸沉。”“中国人真是好毒,竟然能够搞出这么多要命的东西来。”

迈罗站了一阵,他其实心里没底,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次‘性’爆炸就算完?若要是还有东西会稍后一点爆炸,着急走上前去,保不齐立刻就要被炸上天。稍微等了一阵,爆炸中心的火焰都已经熄灭了,他这才提着航海灯走了过去——他可不敢举着火把,若是举着明火在那附近转悠,万一点燃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再爆一次算谁的?

走到近前,原来的那个深不过半米的小坑已经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达两米左右的喇叭状大坑,大坑的直径也至少是两米左右,附近的几棵小树也随着剧烈的爆炸而被拦腰折断,附近的一块石头飞了起来,落在大约五米左右的大树树杈上。爆炸点附近飘‘荡’着灰白‘色’的烟雾,被炸得松散的泥里还在向外散发着黄‘色’的烟,坑底的泥颜‘色’也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淡黄‘色’。

“好奇怪的味道,”有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嗅了嗅,“感觉这些爆炸后的烟雾里不是平时我们火‘药’燃烧后的味道,不刺鼻,但是感觉喉咙里有些发苦的感觉。”

“是的,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这不会有毒吧?”立刻就有人说道,旁边的人连忙齐刷刷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离开了这些空气中还在飘‘荡’着的烟雾,都知道搞不明白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好了,”迈罗拍了拍巴掌让大家都看向他,“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些黄‘色’的小块不是‘肥’皂而是爆炸物了,燃烧可以让它们起爆,而撞击不会。”

“这是好东西啊!撞击不会产生爆炸的话,存放起来不是很安全吗?”一个船长不由有些神往地望着远处摆在地上的黄‘色’小块。“只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引爆,未免也太难了,战场上并不适用。”

“嗯,的确如此,”迈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接下来要试验的是用这个玻璃瓶里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引爆这些黄‘色’小块。”

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在一棵小树旁挖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的小坑,然后把黄‘色’小块放在里面,然后把玻璃瓶放在黄‘色’小块上,在伸出来的树枝上用缆绳绑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接着所有人再次退到四十米外,确认无误后,迈罗狠狠地拉了一下绳子。固定在树枝上的绳结被拉开,石头直直地掉落到了玻璃瓶上,所有人都听得到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就是那块不明的小金属爆炸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黄‘色’小块的爆炸,一个巨大的白‘色’火球再次升腾起来,和前次同样巨大而清脆的爆炸声传来。这一回所有人都有了经验,全都躲在了障碍物后面,没有受到冲击‘波’带来的风沙影响。

等得烟雾散去,众人再次走上前去,看着这个被炸得更大的深坑,有人不由得感叹道,“这用玻璃瓶引发的爆炸貌似比用火烧的威力更大哦。”

“也不一定,”旁边有人说道,“之前那个黄‘色’小块是被水浸过了的,也许是受‘潮’了影响爆炸效果。”

“不是没这个可能。”迈罗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第二块爆炸小块是从那个海神之怒的中间掏出来的,顶层和底层的都因为之前进水受了‘潮’,应该会影响爆炸效果。”

爆炸点现在是一个三米直径两米深的喇叭状大坑,旁边的小树现在已经看不到存在的迹象了。这群人在附近找了一通,这才在将近十五米远处的一棵大树树冠里找到被炸得‘乱’糟糟的树根,树干和树杈现在已经是找不见了。

回到海权号,一群人聚集在海权号的甲板上,开始讨论今天遭到袭击后的对策。

“这样的威力简直是恶魔的力量。”有人喃喃自语,“中国人到底掌握多少可怕的力量?”

“我不知道,”迈罗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我现在所知的,他们能够快速大批量的生产各种零件和物资,零件都是有一定的标准,大小和特征都完全一致,能够灵活的被更换和安装。此外他们就连用来装载物资的大型集装箱也是全然一样的,可以方便于在码头进行快速装卸。他们的火枪弹‘药’是整装的,而且还是金属的弹丸,这些锥形弹丸能够准确地‘射’击五百码左右的目标。”

柯克曼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想让迈罗说下去,谁都知道迈罗所说的事情全都是真实的,知道得越多,就对自己越没有信心。

迈罗没有看到柯克曼的摇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好像一个侏儒在巨人的脚指头前挑衅,但是随着我们对他们的逐渐了解,就会开始发现中国人的在背地里有着近乎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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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柯克曼朝他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停下来,但是迈罗误解了这个眼‘色’,连忙继续说道,“很简单,就拿他们的火枪来说,一开始他们装备给安南新军的那种元老院步枪,我们在安南叛‘乱’之后通过安南人的渠道获取了几支做过测试,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采购的亚宁火枪;但是在占城港那边送来的战报来看,中国人手中明显有一种和元老院步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火枪,‘射’程超过了新军的那种火枪四倍左右的‘射’程。”

柯克曼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迈罗一开始说起这个来就不会停下来了,果然迈罗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道,“根据东方港潜伏的间谍获得的情报来看,这种‘精’良版元老院步枪是装备给中国人的海军陆战队使用的,如今还在一些锋锐舰上有装备。”

“这样的武器我们能够买来研究吗?”有船长立刻就问道,“他们会不会不肯卖给我们?”

“我早就问过了,”迈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还是在我去东方港回来的时候,他们……哦不,是她表示……”迈罗的脑海里立刻就冒出了辜晴倩那副充满了青‘春’无忧无虑的笑容,他连忙晃了晃脑袋免得自己走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只要想起那张笑脸就会走神。“她表示元老院步枪是可以出售的,而且连同元老院步枪发‘射’需要的火帽也可以出售。我看过了他们提供的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基本上和安南新军的步枪是完全一致的,不过他们的火帽是个好东西,不需要像我们的武器一样使用火绳或者燧石来点燃,直接把一个比小指头还要小许多倍的铜片放上去用击锤击打就可以发火。”

“那我们能购买他们的生产技术吗?”有人对这个火帽立刻充满了好奇,不过柯克曼摇了摇头说道,“你做梦,迈罗回来后就跟我汇报过,这种火帽是中国人在所有弹‘药’底部的发火装置,他们的步枪手枪子弹屁股上都有这么一个小铜片,这样的技术自然不可能出售给我们,我们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渠道获得这个技术了。”

“此外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迈罗笑了笑说道,“这些外贸版元老院步枪的枪托和大多数零件都是使用过的,从他们被摩擦得发亮的外观就能看出,而枪管却是全新的,我觉得如果中国人在把他们的元老院步枪逐步撤装,全部换装成他们使用整装弹‘药’的1628-1629步枪,而撤装下来的元老院步枪则直接卖出来。”

“他们自己装备的?你不是说他们自己装备的元老院步枪‘射’程要远得多吗?”旁边有人立刻问道,“为什么你看起来又是一样的?”

“不知道,我觉得如果中国人有什么影响‘射’程的秘密,肯定就是在这枪管上做的文章,不过我在试‘射’他们的步枪和手枪时特地注意过他们的枪管,枪管里似乎有旋转的‘花’纹……”说着迈罗眼睛转了转,“莫非是附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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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狙击袭扰 1

若要是军工部‘门’的人在场,怕是要被迈罗的理论笑得前仰喘不过气来不可。.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们,现在面前这帮迈德诺人对于膛线一无所知,只要看到‘花’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附魔。

“中国人的这些黑魔法真是让人恼火,为什么他们总能够‘弄’出这些特别的魔法物品出来啊?”柯克曼不由得有些哀叹起来,今天仅仅是六个铁圆球就轻松干掉了他一艘锋锐级两艘华丽级和一艘还没有‘弄’明白级别的辅助舰,只是现在得到的消息就可以得知有将近一千多人在这次爆炸中死亡和失踪,而中国人根本就没有‘露’面,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看到自己,就能够把这些圆球送到自己的舰队中间来。若不是枪炮长和一众炮手们‘阴’差阳错地击伤了那个圆球,只怕是连海权号也要沉到海底,自己也得到海底去喂鱼了。

看着面前这些代表着中国人“黑魔法”的东西,每个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别提人家还有能在天上飞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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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还不是最让人恼火的,”迈罗耸了耸肩说道,“根据我们在东方港的内线透‘露’,中国人的军队正在大量生产一种新型火炮,这种火炮的‘射’程可以达到三千米,相对于我们火炮的五百米‘射’程,他们足足超越了我们六倍。”周边的人都在吸凉气,知道的越多越没信心。“而且中国人现在这种火炮的生产周期很短,他们在海岸要塞上安装了两‘门’这种火炮,试验‘性’地在港口‘射’击过目标,根据我们的人汇报说‘射’程相对于他们所说的三千米只有多,而且还有好几个弹种。”

“什么叫弹种?”旁边立刻有人好奇起来。

迈罗很满意这些好奇宝宝的提问,立刻回答道,“我们的炮弹有三种,一种是实心弹,是实心圆球,发‘射’出去后直接砸到什么算什么,主要是用来击破对方的船壳或者砸毁城墙,如果运气好还能砸到人;第二种是霰弹,直接把一大把霰弹用布包裹着塞进炮膛里发‘射’,用来对付近距离的集群目标;第三种主要是我们海上战斗使用的燃烧弹,说起来就是个烧红的铁球,用来点燃对方的船壳或者帆缆罢了。”

“我们自己的东西当然都清楚,”有个船长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就说说中国人的东西吧。”

“第一种,他们的也是实心弹,但是他们的实心弹是长条状的,发‘射’出去后这实心弹会击中船壳产生极大的杀伤,一枚击穿一千米左右的广船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第二种是被叫做空尖弹,从我们的人传回的情报来看,空尖弹是一个外形与实心弹完全一致的长条炮弹,但是里面是空心的,一旦击中目标后,空尖弹就会产生外形的变化,产生非常巨大的破坏力,一枚炮弹只需要命中,就能带走一条广船的船头。”

“这还怎么打啊?只要被他们打中了,基本上就是死了啊。”“就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这还只是前两种普通炮弹而已,他们还有一种叫做高爆弹,大家也应该都听说过,炮弹打中目标后会发生剧烈爆炸……原本我不相信这种炮弹能够大量装备,”迈罗说着顿了顿,“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他们的这些黄‘色’爆破‘药’,威力如此之大,远远胜过我们的火‘药’十倍还不止。”

“只有这三种了吧?”说话的人语气都有些无奈了,但是迈罗摇了摇头,“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他们还有好几种,例如霰弹,他们的霰弹不同于我们的,也是长条炮弹发‘射’出去,在需要打击的上空爆炸,在空中形成钢铁风暴,直接击碎下面所有的目标,不仅准确,而且威力非常巨大;此外他们还有专‘门’用来对付船只的葡萄弹,原理和他们的霰弹完全一致,但是装填的是比霰弹弹丸大得多的葡萄大小的弹丸,专‘门’用来从上面攻击船体;另外还有……”

“别说了,”柯克曼开口制止了迈罗的发言,“你就说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吧?我们也好参考一下。”

“放弃和中国人对立,我们与他们合作,向他们学习这些黑魔法。”迈罗耸了耸肩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他们这次使用这种海神之怒纯粹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罢了。”

旁听的船长们感到长期以来作为海上霸主的骄傲受到了打击,纷纷嚷了起来,“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警告我们?”“就是,我们是迈德诺人,是海上的霸主!”“没错!他们竟敢警告我们?我们去夷平东方港!”

“住口!”柯克曼的怒吼声立刻让甲板上一下子清静了下来,“迈罗,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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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扭过头望着远处还没有完全沉入海底的船体残骸和在燃烧的火光中漂浮于海面上物资桶以及尸体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愿意受到这样的气?受到这样的警告,他们纯粹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也同时是向我们宣告,他们来了,将要向我们挑战海上霸主的地位了。”

其他人都望着柯克曼,毕竟他才是舰队司令,但是他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朝着迈罗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迈罗苦笑了一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样一群人,他们竟然能够有如此完备的技能,虽说我上次去那里时看到的那些元老对于海军方面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在行,可是他们却似乎有着近乎全面的航海知识,仅仅只是欠缺一些经验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迟早要全部掌握这些经验,到的那时候,恐怕就是我们的末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只能死了?”柯克曼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海面上还在划来划去的小艇以及忙于回收物资抢救落水者的水手们,“在一群不过是一年前初来乍到的中国人面前,我们就只能等死了?”

“如果我们不改变方针的话,恐怕就是如此。”迈罗同样看着海面说道,完全忽视了还在旁边忿忿不平的那些船长们,“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直接撕破脸皮,把我们所有的陆战部队全部投入到攻占东方港的战斗中去,与此同时用海军封锁东方港,不惜代价把他们彻底消灭在东方港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至于立刻就死掉。”

这个建议让柯克曼眼角一挑,但是他转眼又恢复了平静,“这是皇室作出的决定,他们想要拿到中国人的黑魔法,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那就完了,”迈罗摇了摇头,“中国人现在的兵力不足,仅仅只是两三千人的规模,加上海军也不会超过五千人,如果不能立刻集中全部优势兵力不顾伤亡上前夷平东方港,就根本不可能获得胜利,就算是南岸军的那几万小丑到得占城港,也是不可能获得战斗的胜利的,哪怕是平局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我们现在失去了原本用来突袭的刘香,现在南岸军还在路上慢慢爬,听说一路遭受到中国人的飞机的持续进攻损失惨重。如果不能把我们的陆战部队赶紧投入到战斗中去,那就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我们的末日到来了。”

“我知道了,”柯克曼点了点头,“今天中国人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们非常清楚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是谁,也向我们展示了他们有能力对我们造成致命威胁。我现在就去联络皇室,向他们汇报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但是你不要太抱希望,皇室的人可能不会相信你我的汇报,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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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都起来!准备走了!”军士们一边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士兵身上‘乱’踢一边大吼着,“今天加把劲,就能赶到占城港外了,明天开始攻城,争取后天夺城,那支部队第一个‘插’旗就能够自由劫掠三天!”

“唉……这天还没亮呢!急什么啊?”“就是,这样睡觉一身都痛。”怨声载道的士兵们一个个坐了起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地垫和盖毯的,如果能够找到一堆干草垫着睡觉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们一边拍打这身上的‘露’水一边骂骂咧咧的,有人趁机跑到火堆旁烤火,把身上的‘露’水烤干,更多的人则是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露’水。

“这是什么?”忽然间有人问道,众人循声望去,一个手里提着褂子的士兵另一手指着不远处一棵被剥了树皮的大树,“上面还有字,什么意思?”

“向前三里死线,军官必死。”有人念道,“为什么叫军官必死?”

“做梦,”旁边的士兵一边拧着衣服一边说道,“军官都是在我们这些小兵中间,众星捧月似的,想要杀到军官,不把我们这些倒霉透顶的大头兵‘弄’死根本就不可能伤到他们。不过这树皮是什么时候被剥掉的?我昨晚睡觉之前还未见啊!”

“也不是这么说,若要是以弓箭‘射’击,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人一脸嗤笑道,“弓箭于数十步外‘射’击,如何能‘射’中?你道人人皆是飞将军?百步穿杨这事情说说也就罢了,真要‘射’起来,那可就是‘射’到哪儿算哪儿了,末了还是咱们这些当兵的倒霉。”

“不要‘乱’说了,快走快走!”一个小校着急地跑了过来,“前锋营好像吃了亏,我们中军已经开始要行动了,赵将军现在让咱们不吃早饭赶过去增援一下,等打退了阮逆的叛军之后就吃早饭。”

听到了这话的士兵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原本吃的东西就不足,按照计划今天开始每天可以吃三顿,但是这还才开始,早餐就给贪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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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前锋营里,一大群士兵紧张地举着自己的武器左顾右盼,有的冲着路边的树丛里‘乱’戳,有的则是挥刀‘乱’砍,他们身后的一匹白马上,正斜挂着一个军官的尸体。几分钟前这个军官在指挥他们这群兵丁前行的时候,忽然在远处爆豆子一般的响声中‘胸’口开了个大‘洞’死掉了,尸体上的刀鞘挂住了缰绳,因而没有掉下去,斜着身体挂在马背上的军官早已没了气息,‘胸’口还在向下滴血,旁边的几个亲兵冲了过来,把尸体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这军官的前‘胸’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个小小的‘洞’口,仅能容纳一根小指头进入罢了,但是背后则爆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怵目惊心的。两个传令兵骑马赶来,口中大喝道,“赵将军有令,今日必须全速前进,如遇袭击……”话音未落,远处又是一声爆响,身处最前方的那个传令兵身体一歪,后背‘射’出一道血箭,把他背后的那个传令兵喷了一脸鲜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的另一个方向又爆响了一声,这个传令兵‘胸’口忽然爆了开来,身体向前一扑,两具尸体都从马上跌落了下来不再动弹。

受惊的马匹连连惊叫,也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奔逃,只是在原地‘乱’跑,熟悉养马的马夫连忙上前安抚这两匹马,不过其中一匹马在马夫还未来得及靠近之时,直接撞倒了几个靠近的兵士,向着东面就奔逃而去,前面的士兵不敢拦截,纷纷跳开来让出一条道路。

“喵的,现在这马没法活抓,要不打死算了?”阳牧秦把步枪里的弹壳退了出来,在耳机里跟北纬说道,不过林月如在一旁低声说道,“此事不消‘操’心,若此马继续向东奔逃,必会到达沙巴克,那处有我军骑兵,可以抓捕,你若现在‘射’杀,那就只是死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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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媳‘妇’说的多好,”北纬的话音从耳麦里传来,“你不要那么急躁好不好?现在这可是十万人,里面的马匹不知道有多少,等到打垮了他们,马匹都是咱们的,他们绝对带不走多少。你现在专心做好你的事情,看好了,从南面的小路上有个军官模样的人过来了,准备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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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狙击袭扰 2

北纬和阳牧秦两个狙击小队之间的距离足有一千米左右,期间占据了两个极有利的‘射’击阵位,不仅视野宽阔,同时也非常利于隐蔽。.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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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对抗南蛮时的阵容相比,现在的行动人员已经超出了那时的十倍有余,仅仅是狙击小组就已经有了十个小组达到了三十多人,每个小组都装备有一支M24狙击步枪、一支六角步枪和一支SKS半自动步枪,归化民特侦队狙击手现在基本上已经都开始使用六角步枪进行‘精’准‘射’击训练了。这些六角步枪使用的是东方港‘精’密光学仪器厂生产的四倍瞄准镜,这些本时空生产的瞄准镜虽说‘精’度比不得旧时空的同类产品,但是六角步枪的优秀‘精’准度弥补了瞄准镜的大部分缺陷,能够保证四百米内指哪打哪,

六角步枪使用七毫米金属定装弹,如今这种六角子弹因为步枪的小批量装备采购量正在稳步提升,虽说六角步枪后坐力大,但是枪管清理方便、威力大等特‘性’几乎完美遮盖了这个缺点,缩小的弹体,十发弹仓这对于以前的老1628-1629步枪来说几乎是本质的超越。六角步枪自从装备起就受到了一线部队的广泛关注和喜爱,如今陆军和陆战队的步兵班装备中已经达到了每十个人中六支1628步枪两支六角步枪一支卡宾枪和一支无膛线版1628霰弹枪,标准步兵班的武器装备已经可以保证从十米到六百米内都有足够威力给敌人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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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武器的‘射’速和威力的提高,陆战队在薛子良的提一下放弃了一直以来元老院军队在坚持的排队枪毙式阵列‘射’击训练,转而开始进行散兵线战术训练。陆战队士兵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排列得整整齐齐与敌人面对面搂火,而且陆战队的部队配属也有很大的改变,不仅有‘精’准‘射’手小组,突击小组,火力组和机枪组之外,由于在占城港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外籍军团飞雷炮,过年后一度被废弃的迫击炮小组编制又被翻出来重新组建,当然六十毫米迫击炮因为炮管材质暂时不能达到要求因而还是不能使用,现在陆战队的迫击炮小组使用的还是飞雷炮,不过这种飞雷炮缩小了口径——装填的爆破‘药’已经更新换代成了梯恩梯后现如今根本用不着和打武安村似的用又短又粗的没良心炮‘乱’丢炸‘药’球了,现在的飞雷炮炮弹更像迫击炮弹多一些,不仅有燃烧室喷‘射’管之外,通过在顶部战斗部安装引信可以做到接触爆炸,其尾部还安装了尾翼保持在飞行中的姿态。唯一让人不快的是眼下装备的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迫击炮”依旧是飞雷炮,除了增长了一点炮管长度和缩小了口径外,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进,重量虽然比起第一次在武安村‘露’面的飞雷炮减少了不少,但是还是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八百公斤。

阳牧秦嘴角‘抽’了‘抽’,他作为特侦队员,对于敌我武器装备都要有一定的熟悉,因而被无差别抓丁去在战斗训练中‘操’练过飞雷炮。他永远都记得那尊黄澄澄的铜管飞雷炮宛如一个癞蛤蟆一般墩坐在地上,嘴巴咧着朝天,转移的时候需要八个人把炮抬起来安装上四个炮轮这才能够移动,而在发‘射’前则必须要卸掉炮轮,否则必定会在发‘射’时折断炮轮。就算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炮组,从行进状态转为发‘射’准备状态至少需要六分钟时间,而从战斗状态转化为行进状态需要八分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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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远远方孙球战冷酷远闹北纬和阳牧秦两个狙击小队之间的距离足有一千米左右,期间占据了两个极有利的‘射’击阵位,不仅视野宽阔,同时也非常利于隐蔽。

林月如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前方人群里有个帽子上有孔雀‘毛’的,应该是个军官。”林月如虽说受过基础教育,识文断字还能硬扛一下,但是作为副‘射’手来说这些八股文的之乎者也亦乎哉丝毫派不上用场。但是由于她能够识别方向,徒手格斗技能相当不错,更是在特侦队接受了擒拿格斗训练之后简直是北纬都要忌惮三分,因此北纬特别准许她参加这次袭扰作战。

林月如的手边放着一支MP5冲锋枪,她的‘腿’部枪套上还有一支格洛克手枪,这些超越时代数百年的装备不消说都是阳牧秦借给她的,但是全都限制了发‘射’机构,只能半自动‘射’击,防止她开枪上瘾一搂就是一弹匣。她现在和阳牧秦一样都是穿着吉利服——东方港产的渔网版吉利服,染成了绿‘色’、黄‘色’和黑‘色’的布条杂‘乱’地绑在渔网上,然后用腰带和武装带把渔网固定在作战服上,效果倒是和旧时空带来的吉利服不相上下,她手中捧着的是一只东方港产的七倍双筒望远镜,目镜前还特地用绿‘色’的薄纱进行了遮挡,薄纱之间的网眼开得很大,足以保证不会影响视线,却又能够完美地遮挡目镜的反光。她小心地用手指给阳牧秦一个目标,阳牧秦顺着她戴着黑绿‘色’纱布手套的手指望过去,果然在N多翎羽中豁然有个蓝绿‘色’的孔雀‘毛’。

阳牧秦深吸一口气,把那个目标套入了瞄准镜里,十倍瞄准镜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放大了十倍,无论是目标冷汗直流的面孔还是他惊恐万状到处张望的目光,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身高和身边的南岸军士兵一般无二,如果不是头上那根孔雀‘毛’,怕是丝毫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的步枪可不是六角步枪,而是一支原版的M24狙击步枪,随着他熟练地推动枪栓,一枚黄澄澄的七点六二毫米北约弹装入了枪膛,接着解开扳机护圈上的保险,口中轻轻吁了一口气轻声道,“瞄准了!”

林月如再次轻轻举起望远镜扫视了一下远处的情形,轻声说道,“可以开枪。”

听到这句话,阳牧秦完全吐出了憋在肺里的空气,再次确定了一下目标,然后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爆响,弹头飞速‘射’出,飞越六百多米,直接就把那个顶着孔雀‘毛’的人撂翻在地。“阿弥陀佛,阿拉赫阿卡巴,阿‘门’,愿佛祖赦免你的罪恶让你升入天堂……”阳牧秦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拉开枪栓,把子弹壳退了出来递给一旁的林月如。

林月如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这枚隔着纱布手套还感觉略微有些烫手的铜制子弹壳,小心地放入自己的弹壳收集袋里,然后扭头望着丈夫轻声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啊?”

“没有啊,天知道他是信仰什么宗教的?帮他超度下啊!”阳牧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关闭了枪机和保险,然后把瞄准器的保护罩给盖上,开始缓缓地向后退去。

“那你说了些什么啊?阿弥陀佛不是佛陀的梵语吗?那么后面的呢?”林月如跟着他一起往后退一边不依不饶地问着。

阳牧秦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系列影像,911里驾驶着飞机如同神风队一般撞向世贸大厦的恐怖份子,高喊着阿拉赫阿卡巴按下起爆按钮“黾猪逗士”,用轻机枪扫‘射’着还没有成年的孩子们的ISIS成员……他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第二句以后再也不说了,那是帮疯子。”

林月如听得没头没脑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她倒是知道现在这叫做转移阵地。尽管她按照手则里的章程严格在‘操’作着,但是她丝毫不知道这转移阵地到底有啥用,阳牧秦的这支“焗‘鸡’不呛”在发‘射’时虽说声音不小,但是这丛林中回音连连根本就不可能确定方向,使用的这些黄澄澄的子弹又没有什么浓烟,就连清烟都没有多少,敌人也不可能根据烟尘来判定自己的位置。想到这里她又回头朝着远处那群瞎跑‘乱’成一锅粥的南岸军兵士们望了一眼,别说是要过来跟自己搏杀,就算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哪里都不可能。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阳牧秦已经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走吧,妹子,赶紧找到下一个地方,没准还有更大的鱼呢。”林月如嫣然一笑,跟着他缓缓向着后面移动起来。

事实上狙击战位在发‘射’过一次后就要转移阵地的章程是在二战中后期才确定的,此前的战斗中狙击手往往随自己的意愿进入或者离开狙击战位,直到苏德战场上狙击手的大对决以及诺曼底登陆后德军在法国境内大规模使用狙击战术拖延英法联军才开始确立现代狙击战术。在战前也却是有不少特侦队和其他部‘门’元老跟北纬谈过这个事情,就现有敌人的战斗素质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到发现四五百米外经过伪装的狙击手,更别提消灭了,转移不转移发‘射’阵地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北纬并不同意这种看法,敌人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他们再蠢也能从持续不断的‘射’击中确定发‘射’阵地,并且迟早也要掌握膛线知识,到得那时才去重新抓狙击战术训练,反而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抓牢不放手。因此现在特侦队的狙击小组的要求是一个阵地在发‘射’两次之后必须要转移,防止被敌人找到。

北纬眯了眯眼睛,透过瞄准镜,他很清楚地看到阳牧秦和林月如两人正在缓慢地转移阵地,微微笑了笑,这对小夫妻档虽说拆开来两个都比较渣,但是合到一起反而弥补了双方的缺陷。

“方位三五三,四百三十五米,车旁那群人有点问题。”脑海里的声音传来,北纬点了点头,开始用瞄准镜搜寻起目标来。他旁边的副‘射’手是蓝草,这个‘精’灵一直都是元老院的香饽饽,无论是哪个部‘门’,尤其是强力部‘门’,一直都在试图拉拢他作为自己部‘门’的一员而努力,不过蓝草作为他们部落的一名战士,又在得到了那张滑轮弓后对特侦队的忠诚度爆表,谁也拉不动。现在蓝草的手边摆着两件武器,一支SKS半自动步枪和那张滑轮弓。他眼睛紧紧盯着远处人群中的情形,‘精’灵的视力非常好,尤其是在夜间的时候,简直就跟戴了夜视镜一般如同开挂,现在这个情形根本就用不着望远镜,眼睛瞟过去,就知道目标是多远。

北纬的瞄准镜里果然看到了蓝草说的那几个人,在一辆明显装饰过的运输车旁,几个人正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左顾右盼。那辆运输车上许多地方漆皮都剥落了,明显之前那些地方应该是贴过什么东西,但是为了不显眼现在都拆掉了,眼下原本应该是光滑的车体外壳现在到处斑驳不平,显得难看得不得了。

“大概是空袭的时候知道太显眼了会挨打所以拆掉了那些装潢。”北纬的脑海里传来了蓝草的话,他微微笑了笑,蓝草的这本事还真是够逆天的,现在就算是敌人坐在自己身边,也是丝毫声音都听不到。蓝草的这项本领在六一集体婚礼的时候大放异彩,他作为护送车队的护送人员,竟然从数以千计的围观人群中甄别出了意图攻击车队的恐怖份子,并且又以同样逆天的弓术在不见血的情况下活抓了这几个恐怖份子,这样的本事还真是金不换啊。

和特侦队员的略微紧张的心情不同,眼下赵喜敏实在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生啖阮逆其‘肉’,若要说起‘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来说,自己这个当了多年南岸军统帅的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是他却丝毫没能想到眼下对手能够把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到现在为止,他前军中的校尉已经全部被打死,传令兵被打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不是推脱不敢去传令就是直接当了逃兵。

刚才他好不容易逮到个逃跑的传令兵,‘逼’着他上前传令,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死在人群中间,旁边的人几乎都没有受伤,只有这个传令兵死了。他赵喜敏军旅生涯也算是走了大半辈子,若要说天下行军打仗的事情不说全知道,九成九也跑不了。可是眼下这种被敌人“死亡一指”压着打的战术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敌人明显能够清楚甄别自己手下的军官和传令兵,更能够在丝毫不需要接触的情况下远远‘射’杀,这正是兵法中所云的取敌酋首级于万军之中的真实写照,跟这样的对手到底该怎么打啊?他的军官现在基本上损失殆尽,这接下来不说攻城拔寨,光说行军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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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狙击袭扰 3

赵喜敏虽说是个安南官僚,但是现在在一系列军官被接连击毙的情况中也看出了阮逆的袭击者们必然是有能力区分军官和士兵,现在的他穿着一身士兵的破烂衣服,他身边的几个军师也都换成了士兵的甲胄,如今老老实实缩在自己的车驾旁边,生怕一不留神‘露’了马脚也挨上了那么一记火铳。

要说起阮逆的火铳,他倒是多次从邸报中看到过。一开始是占城港保卫战里的战报,里面动则半里路的‘射’程让他一直都嗤之以鼻,想当然地认为那是占城港守军想要邀功的夸夸其词罢了;后来实在顺化禁军推翻阮福源的战斗中,也提到过顺化皇宫‘侍’卫们中有一小部分人使用了火铳,这种火铳‘精’度高‘射’程又远,能够轻松‘射’杀超过一百五十步外的人,并且这种火铳装填迅速,往往六七支火铳就能压制住十多个弓手。对于顺化禁军的战报,他也只是当作笑话在看,无非是这些禁军畏死又无能,不敢上前罢了。

但是眼下出现的这些火铳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一般,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虽说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发现任何一个火铳‘射’手,但是明显现在在对前锋部队进行‘射’击的火铳‘射’手绝对不止一个,他还多次听到三四次‘射’击同时发生。从声音上听,这些‘射’手发‘射’的位置至少是在一里多路以外,甚至可能有两里,可是这个距离别说是用火铳‘射’击,就算是‘肉’眼去看也不见得一定能看清楚啊,这如何‘射’击?

“那个穿着士兵衣服的肯定是个高级军官。”蓝草静静地说道,“而且级别肯定非常高。”

“是的,”北纬压根儿用不着动嘴,直接心里想就是了,他瞄准镜中的那个人正有点紧张地东张西望。“刚才阳牧秦那边已经打过一枪了,他们的注意力肯定在那边。”

一边想着北纬把赵喜敏套在瞄准镜当中,缓缓解开保险准备‘射’击……与此同时,赵喜敏身边的一个军师冲着不远处一个士兵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士兵已经见过了好几个军官和传令兵的死,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士兵被打死,也知道这些袭击者选择的目标必定是军官,此时也就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冲着那军师拱手行礼,“军师大人,有何贵干?”

“你说到底谁的官衔高一点?”北纬愣了一下,似乎刚才自己瞄准的人没说话,反而是旁边的人一副指手划脚,身旁的人也冲着他那边连连点头。

“你!去拿起那个校尉的帽子戴在头上!”军师想要了解一下到底那些隐藏在丛林中的杀手到底是不是通过这些帽子区分人的,便要那士兵捡起帽子戴上。

但是那士兵哪里肯戴?现在整个前锋在这里已经被阻截了一个时辰有余,被打死的军官传令兵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九,若要是还不知道隐藏的敌人非军官不杀那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士兵脑袋连连直摇就往后退,旁边的几个军师连忙作愤怒状,连连大喝,“还不快去?”“再不去让人砍了你的脑袋!”“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眼下这些军师虽说在军团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负责下达命令的传令兵与执行军法的军官与军法官都已经大多被打死在当场,谁又敢冒着被当成军官打死的危险来听从他们的命令?虽说他们的声音喊得震天响,但是旁边的士兵除了用悲悯与看待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之外,谁也没有动作。那个士兵则是连连退了几步,冲着这几个军师大吼道,“老子才不去送死呢!你要愿意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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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直娘贼!”下令的那军师不由得重重一拍身边的车厢大吼道,“你叫甚名字?待得胜归来,老子定要拿你千刀万剐!”

“你傻啊?”那士兵反‘唇’相讥,“你都不知道老子是谁,还拿我千刀万剐,你还是小心不要被阮逆的人先打死了。”

“砰!”果不其然,话音未落远处再次传来一声爆响,刚才跳得最欢的那个军师身体一‘抽’搐,顿时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旁边一众人看了过去,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一般,仅仅是‘胸’口上有一点点血渍罢了,赵喜敏正要开口,就见那军师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来,豁然‘露’出了背上爆开的如同拳头大小‘洞’。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另一侧一个钱粮师爷看到这情形,不由得尖叫一声就要逃跑,却不料从后面远处再次传来一声爆响,他也被撂翻在地。

赵喜敏一愣,就听的身边一个参谋大声喊道,“不要慌‘乱’,慢慢离开,作出……”话音未落,从左侧又是一声爆响,这个参谋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这下再傻的人也知道阮逆的人是通过这些人的动作形态来区分军官的,他们这些当军官的一直以来都喜欢指手划脚,凡事都是支使别人去做,动则大吼大叫,正是这些特征把他们这些人从士兵中区分开来。

“想要保命就不要大喊大叫,”另一个参谋连忙说道,“谁大呼小叫就会被阮逆的人分辨出来。”旁边的人对他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大家都小心点!”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爆响把那个参谋放倒在地上,所有人再次傻眼。

旁边的兵士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别说是辅兵,就算是战兵,平日里也是被这些军官军师们整得够呛。若要有什么事情不如他们的意,轻则鞭打,重则斩首,如今这些往日里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的大老爷灰头土脸,他们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赵喜敏现在明白了,反正是不能和身边人做不同的事情,连忙抚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缓步向后慢慢向着身后还在哈哈大笑的人群挪去,他的动作非常缓慢和轻微,待到靠近到士兵身边忽然往下一蹲,就这么消失掉了。

北纬一愣,他很明显地看到之前圈定的一个目标突兀地消失了,不由得有些忿忿地说道,“那个家伙应该是条大鱼,不过给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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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应该都是些小鱼小虾,打不打也没啥太大的意义了。”蓝草静静地说道,“咱们要不还往西一点移动下看看?”

后地地仇鬼结察接孤地陌鬼“好的,”北纬心里一边响着一边缓缓向后爬动着,同时手中把狙击步枪慢慢地收了起来,开始转移阵地了。

“好的,”北纬心里一边响着一边缓缓向后爬动着,同时手中把狙击步枪慢慢地收了起来,开始转移阵地了。

五个骑兵骑着马沿着官道从一个树林中走了出来,前方是一片比较大的平地。几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一直在茂密的树林中行进让他们总有种憋着气的感觉,这下到得宽阔的地带,不由得心旷神怡。

五个人停下马来手搭凉棚向着东面望去,脚下的官道从这里起一直延伸向东,前方是一座小山头,山上有着茂密的树林,唯独这片区域是一块比较宽敞的草坪,还有一条小溪沿着山体向下流淌下来,然后从草坪中流过,折了一个弯向着北面流去了。

“大哥!休息下休息下!”旁边一个骑手连忙催马上前,在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身边停下,“头盔让小的来帮大哥拿着。”

旁侧另一个骑手也连忙解下腰间的竹筒递了过来,“大哥!喝口水歇息下!”

他们是南岸军侦骑营的几个侦骑,还是凌晨时分就被派出来探路的。为首的这校尉并没有动,只是左右看了看,早晨的太阳光虽然并不毒辣,但是依旧把他那锈迹斑斑的铁盔晒得发烫,一上午的骑行也使得他头上的发髻松散,‘乱’糟糟的长发从头盔的缝隙中垂了下来,夹杂着汗水在身上来回扫着,让他不胜其烦。过了一小会儿,确定了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后,他把略有些烫手的头盔摘了下来,递给了伸手的那个骑手,接过竹筒扯掉塞子喝了一口水,不过马上就吐掉了。“你这什么水?怎么味道怪怪的?”

“这是昨夜宿营之时在旁边池塘里接的水。”这骑手不由得有些惴惴,他自己还舍不得喝呢。

“昨夜那池塘早被一群‘混’蛋撒了‘尿’在里面的,那水是人能喝的吗?”说着这校尉甩手把那竹筒丢回,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了小溪边。

小溪里的水清澈无比,马嗅到了水的味道,忙不迭地低头下来在小溪里饮了起来。这校尉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下‘腿’脚,又敲了敲自己的‘腿’弯。身旁其他几个骑手也纷纷下马,在小溪旁饮马,用竹筒接水,有人找地方方便,也有人伸懒腰扬脖子。

“五个人,五匹马。”特侦队员捧着望远镜轻轻说道,“首长,现在就打吗?”

贺亚运轻轻摇了摇头,“急个屁,才五个人,我们现在有两个小队六个人,用不着着急,可以把他们放近了再打。”

步话机中传来了沙沙声,“首长,他们似乎是要停下休息,我们要不要抓舌头?”

“不着急,”贺亚运否决了那个小队的请战,继续举着自己的望远镜盯着那五个人。

根据特侦队指挥部的部署,他带领两个侦察组在这里守候,确保从这里开始起,彻底遮蔽敌人的侦骑对东面的打探。

“首长,还等什么?我们现在打吧?”旁边的特侦队员手里急不可耐地抓紧了卡宾枪,盯着远处的那五个侦骑。

“你们啊!真是图样图森破!”贺亚运慢慢地从旁边的草丛里拔了一根甜草塞在口里咀嚼了两口,“现在这五个人已经进入到我们的包围中来了,我们只管等他们靠近多一些,现在这是什么距离?”

那个特侦队员连忙看了看,“两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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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两百米!”贺亚运继续说道,“你手里的卡宾枪要想打准,起码要在一百五十米左右,也就是说开始上山的时候才能准确命中,我手里这八一虽说能打着,可是我不想把马打伤了,这个距离里要想不伤到马还真不容易呢。”

“可是万一他们掉头跑了呢?”

“跑?”贺亚运轻轻笑了起来,“你觉得他们跑的掉吗?他们身后的丛林里就是第二小队,两支卡宾枪和一支霰弹枪,别说是这五个,就算再加五个也跑不掉。此外我还打算抓活口,如果不好抓再打死。”

那特侦队员好奇地问道,“可是总教官说今天的战斗尽量不要留俘虏啊,我们今明两天的战斗主要都是拦截和‘射’杀,若是带俘虏的话,怎么跑得动?转移穿‘插’都不方便啊。”

“就你问题多,我是指挥员,我说抓俘虏就抓俘虏,今天最好是能够把这些马都俘虏了。”贺亚运说着,看到下面的那几个人又有了新动作。

那个校尉蹲在小溪旁边,用溪水洗了把脸,刚才被滚烫的头盔‘弄’得有些昏昏‘欲’睡的‘精’神立刻就好了不少。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也纷纷蹲在一旁洗脸的洗脸,洗脚的洗脚,这校尉站直了身子,忽然觉得刚才喝的水喝的有点多,似乎肚子里都有些水响,就想要小解一番,不至于等下骑马行军又要撒‘尿’。于是他走到树林旁边,对着一丛灌木解开了腰带,掏出水龙头就是一通放水。

水滴打在灌木的叶子上淅沥沥作响,灌木的叶子也在水流的作用下连连点头,数只苍蝇被惊吓‘乱’飞起来,他不由得童心大起,对着这些苍蝇猛烈‘射’击起来。但是忽然间他觉得灌木中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的样子,连忙把膀胱中的最后一点水也排空了,把‘裤’子搂起来,用腰带扎上,接着蹲了下来仔细看起这棵灌木起来。

这一蹲不打紧,蹲下来的这个校尉正好眼睛和另外一双眼睛正好瞪到了一起,此时四目两对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发抖一个仰面八叉倒在了地上。也就在同时,从灌木丛里忽然跳出一个壮汉,上前啪的一脚直接把这个校尉给踢晕了,然后抄起手里的卡宾枪对着那边望着这边还在发愣的四个安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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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蒸汽汽车

“都给我跪下!”这个特侦队员顾不得脸上还在向下滴落的‘尿’液,冲着这边四个人大声喊道,旁边灌木丛一动,也有两人跃出,身上也是同样披着吉利服,手中分别端着霰弹枪和卡宾枪对着这边。。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可是后面这四人哪里见过这些武器?虽说一眼看去就知道乃是‘精’铁锻造的,但是这种圆乎乎前面还有个‘洞’的武器该怎么攻击?莫不是直接拿来捅人?这四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忽然间一齐‘抽’出腰刀就冲了过来,一匹战马受了惊,撅蹄子蹦达起来。

由于九毫米的卡宾枪枪口对于他们的认知而言未免太小,最厉害也不过就是里面装了吹箭,用来捅人绝对伤不到他们这些披了薄甲的士兵。旁边那支十二毫米的霰弹枪倒是让他们有点发悚,这个口径和偶尔得见的武朝鸟铳口径不相上下,他们倒是也猜得可能是火铳。但是火铳这东西也就是一响就算完,若要是没有打中,这样近的距离绝对不可能打响第二次,所以他们这才决定冲过来试试,大不了挨上一铳,把这几个阮逆的手下首级砍下来,至少也要记个大功。

四人冲上来的速度有快有慢,快的转瞬就欺近到了三四米的距离,慢的那个还在六七米开外,前面的人在恶狠狠地高喊着“阮逆还不快快受死!”,后面的人则喊着“给我留一个!”,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这三个人穿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破布条衣服,乍看起来像个稻草人一般,背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手中又是这种奇怪的武器,必然是逃兵之流。平日里他们这些侦骑和北逆‘交’手之时这类逃兵可谓是见得多如牛‘毛’,一般冲了上去对方就会作鸟兽散了,哪里会敢跟自己拼杀?

不过对面这三个人丝毫没有退却的样子,虽说为首一名壮汉头上还在向下流淌‘尿’液,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只见他举起手中的卡宾枪对天鸣枪一响,再次大吼道,“给我跪下!”

突如其来的枪响震撼了这四个士兵,冲得慢的那个手里的腰刀还掉落在地上,忙不迭地捡起来,望着旁边三个也同时愣在当场的同伴。“跪下!不然就死!”旁边两个稻草人也是一样吼了起来,手中的枪口朝着这边同时还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瞄准姿势。

武朝火铳虽说装备量大,但是质量低劣,往往炸膛等现象非常明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四个人虽不一定对火铳了如指掌,但都知道火铳这东西炸膛厉害,想着面前这几个也差不多,更何况为首一人手中的那个细管小火铳已经放过了一响,再装填也不知道要多久。

最前面的兵士稍一愣神,举刀继续向前又冲了过去,口中还喊道,“阮逆受死!”

“砰!”再次一声枪响,为首之人手中的细管小火铳再次响了一声,子弹击中了那兵士的右肩,他手中捉捏不住腰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面。旁边三人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阮逆手中的细管小火铳竟然能够连放两响。不过这边特侦队倒是知道这帮土著不知道卡宾枪可以连续发‘射’,当即一人举枪对天连发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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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连续的三声枪响,这边南岸军的兵士们这才知道是硬茬子,转身就想跑。这十米左右距离里火铳的‘精’度可谓糟糕至极,况且武朝人的火铳从来没有人敢于去瞄准,否则从后部泄漏的燃气灼伤‘射’手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却不料这边又有人举枪对着他们脚下连发两枪,打得他们脚边尘土飞扬,这都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伴随着一阵怒吼“跪下!跪下投降者免死!”,卡宾枪的枪口直接就戳到了面前,前面那个被打伤的兵士此时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旁边的人也都站立不稳,都紧张地跪在地上,手里的武器则远远的丢了开去,生怕被打死。

先前被打晕的校尉这时被连续的枪声惊醒了,趁没人注意,悄悄爬了起来,见此时这情形,连忙把腰刀‘抽’了出来,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摸’了上来,想要从后面上来干掉至少一个看起来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敌人。却不料刚刚开枪的人怀中抱着枪,扭头向后张望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个校尉,一个灵巧的转身,把他手中的腰刀一脚踢飞,再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脚腕上,让他横着摔倒在草地上,还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卡宾枪就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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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严格要求所有人有这个抱枪环顾身后的动作。”贺亚运不由有些得意地说道,旁边趴着在观察的特侦队员们都是一脸崇拜的神情。“不论刚才是不是已经清除了身后的区域,在完成‘射’击之后都要有一个抱枪后看的动作,以免有敌人从后面靠拢过来造成威胁。”

刚才贺亚运完整地看到了整个战斗的经过,那三个特侦队员虽说仰仗着手中武器的犀利,但是拳脚功夫可丝毫没有落下,更是在最后的被偷袭时还能够识破敌人并进行反击,他对此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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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六公里,很快就到了,”界河附近路面上一支长长的车队正在通行,为首的一名军官正在前后打量,这些车辆几乎都是些劳斯莱斯,士兵们满头大汗地踩着脚踏板,驱动着这些车辆在路面上行驶。

这些劳斯莱斯是加长版的货运型,这种货运型车辆增加了车体后部的长度,延长出了三米左右的距离用以安放货物。不过劳斯莱斯原本就是人力车,坐四个人的情况下大家一起用力倒是不太乏力,速度也还过得去。但是眼下这种货运型的劳斯莱斯负责人力输出的人并没有数量上的提升,货物的增重让车体本身严重超重,无论是踩脚踏板时造成过多的机械磨损还是刹车时对车轮造成的损坏都远远超过了劳斯莱斯原本的设计。这让沿途损坏的货运型车辆日渐增多,就连这一路送补给品给沙巴克,路上损坏的劳斯莱斯就已经达到了十二辆之多。

眼下劳斯莱斯使用的刹车是最原始的方式,直接用几根铁棍‘插’到车轮辐条的空隙直接顶死。如果只是坐四个人加上车体本身的重量充其量也没有超过五百公斤,这种方法倒是还能用一用,可是现在整车重量在接近八百公斤的情况下,刹车的铁棍会直接折断车轮辐条。经常会出现一个刹车踩下去,车子直接矮一段的情况,因此运输部‘门’对于适合本地环境的运输车辆需求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中国陆军后勤部的负责人原本是钱龙舟,但是随着李园带着外籍军团在占城港下受到严重损伤,钱龙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又回到外籍军团担任指挥官一职,而眼下这后勤部负责人的头衔就落在了李园的头上了。

李园此时‘精’神萎靡,正坐在一辆劳斯莱斯里,无力地跟着脚踏板的上下活动而踩着脚踏板。现在载重接近八百公斤的货运型劳斯莱斯问题出得这么严重让他也是一筹莫展,谁也没有想到当时随便设计出来用来临时顶着用的这种双人和四人观光车现在竟然会成为东方港的主要运输车辆,并且更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有人丧心病狂地改装出货运型来。如今货运型劳斯莱斯的变速箱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这些木质结构的齿轮和传动机构根本强度不够。车辆设计部‘门’倒也曾想要把变速箱里的零件改为钢铁的,但是钢铁远比同体积的木头要重,不仅影响了车体本身的重量,严重损坏车轮车架的使用寿命。

张元一直以来都想要搞定这个问题,但是和刘业强的设计院联合攻关了三天后却发现这问题简直没法解决,如果想要减少车轮和车架受到的损坏,就必须要制造全铁架车体车轮以及安装橡胶轮胎——前者对于元老院来说未免太过奢侈;至于后者,孙文彬一听就脑袋直摇,割胶时间至少还要几年,相对来说化工部‘门’的石力对于人工合成橡胶还乐观多一点,至少他表示合成橡胶可能在两到三年内就有可能搞定。既然这两样都不能搞定,那么搞定劳斯莱斯也根本没有意义,相比之下汽车反而更有可能实现,至少发动机这东西已经制造成功,只要有足够的燃油和润滑油,就能够保证车辆的正常行驶,相比劳斯莱斯的木质车轮,汽车可以直接使用木包铁车轮以保证车轮不被糟糕的路面损坏。

不过刘业强却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险些惊掉下巴的意见,鉴于柴油发动机生产的繁琐以及汽油发动机的火‘花’塞质量不过关的情况,不如直接生产蒸汽汽车。

蒸汽汽车的蒸汽机不同于汽车的汽油机与柴油机,蒸汽机受到燃料的制约较少,只要是能找到燃烧的东西和有足够的软水,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与汽油机和柴油机相比,现在技术部‘门’开发蒸汽机的经验要更加充分,况且自从有了足够的润滑油,蒸汽机在东方港的工业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地到处冒了出来,许多需要动力的工厂已经停止使用电力或者直接用蒸汽机驱动发电机发电。

三天前重工业实验室就根据设计院的图纸制造成功了一台蒸汽汽车,这辆汽车整体上是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和旧时空的汽车相比,这辆汽车的样子比较怪咖,负责驱动车体的蒸汽机位于车体的前部,燃烧的锅炉位于车体的中部。只要以开车,白‘色’的水汽弥漫,烟囱里黑烟冲天,负责开车的归化民是从铁道部‘门’的火车司机调过来的,往往在外面跑一圈回来脸上都是被熏得黑漆漆的,只剩下牙齿和眼白是白‘色’的。这蒸汽汽车和火车不一样,火车只需要控制好速度就行了,但是汽车的话没有轨道,开去哪里全都要通过自己来转方向盘,因此这种蒸汽汽车上至少需要两个人,一个专‘门’控制火头和蒸汽输出,另一个专‘门’掌管方向盘和速度。

蒸汽汽车燃烧的燃料种类很多,现在主要是燃烧煤炭,但是在紧急情况下木柴、燃油什么的都是可以直接丢进去烧的,只要注意锅炉中的水和蒸汽机里的润滑油,就能够长时间驾驶。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驾驶员坐在一个热气腾腾的锅炉旁边,在眼下这种热乎乎的季节里给人留下很不爽的感觉。张元对于这个设计简直无语了,眼下这蒸汽汽车是通过驱动前轮,方向盘转动后轮来进行驱动,这和旧时空的汽车驱动转向方式正好相反。为此元老们对于这辆蒸汽汽车很不看好,就连设计这辆车的刘沈红也觉得自己是脑子‘抽’‘抽’了这才这么挪了一通。一开始他总觉得锅炉如果前置,烧锅炉时产生的黑烟和水汽就会不停地升腾起来,影响驾驶员的视线。但是实车造出来后他尴尬地发现虽说锅炉后移,但是汽车在行进的时候前端因为蒸汽机的工作,依旧需要大量排出白‘色’的水汽,而且烟囱里的黑烟依旧会顺着气流跑进驾驶室里,照样把驾驶员染成黑‘色’。而且黑‘色’的烟尘会随风飘落到车体后面的车厢里,把车厢里的货物落上一层黑漆漆的碳灰。自从试车之后,刘沈红每天都在设计院里修改图纸,要把锅炉前挪蒸汽机后挪。

尽管有着这么多的‘毛’病,这辆蒸汽汽车的出现还是让运输部‘门’眼前一亮,这车的总重为零点七五吨,加满了燃料和水之后一度会达到一吨多一点。通过测试,这车在加满一次燃料和水的情况下能够行驶八十公里左右。车轮采用的钢制轮框外包木制车轮,车体和车轮之间采用弹簧钢进行缓冲,虽说弹簧钢材质不过关,但是经过测试在装载六百公斤重的货物后还能够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在东方港土路上正常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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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园不由得抬头回望了一下队尾正在冒着黑烟的蒸汽汽车,由于汽车上需要烧火而且会喷黑烟,这辆车被安排在整个车队的最后面,上面也不敢装载易燃易爆的弹‘药’,只是装载新从食品厂生产出来的马口铁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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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再见元老狙击队

蒸汽汽车的出现倒是没有让土著感觉到什么特别的稀奇,毕竟元老院的黑科技多,天上能飞的东西都出现了,眼下只是某个在地上冒黑烟的怪车罢了。不过因为这台双缸蒸汽机是横卧在汽车发动机位置的,锅炉又极为厚重,因此这辆蒸汽汽车的高度相当高,底盘的高度就达到了一米左右。整辆车的底盘是钢铁制成的,但是车体上部的驾驶舱和货舱都是木质结构的,木质结构强度适合,又能够减轻整车重量。由于底盘太高,驾驶员座位的位置就已经达到了一米三左右,驾驶舱顶部的位置就已经到达三米左右,这比起作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劳斯莱斯来说高度足足提升了一倍,现在蒸汽汽车喷着水汽跟在车队后面,让所有开车的人总是忍不住向后回头看。

汽车的驾驶员们两个人虽说被煤烟熏得脸上有点发黑,但是两人却丝毫不觉得累,全然不像前面这些劳斯莱斯的车手们累的狗一般,看到这些劳斯莱斯车手们向后观望,他们止不住微笑着朝着他们招手。

“喵了个咪的,蒸汽汽车……”李园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他在占城港之战中受伤了好几处地方。屁股上的伤还好点,起码不做大动作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但是大腿和肩膀上的箭伤就不好说了,当时不知道这只是削尖了的木箭,归化民军医还老老实实地切开了伤口仔细检查过,不过除了能够更好的清洗下伤口外然并卵。伤口切开带来的唯一困扰就是伤口需要愈合的区域也相当大,现在他就如同一个乖宝宝一般坐在后座上,脚上也不敢出力,只是随着脚踏板的运动而动,否则若是牵动了伤口,感觉是相当痛苦的。

蒸汽汽车的速度此时不过六七公里每小时,是以最慢的速度在行驶了,李园回过头就能看到远处的汽车司机正在无奈地跟身边的人聊天扯淡,蒸汽汽车的出现算得上是个大革新,但是这汽车的载重未免太低了点,在一众从旧时空带来的卡车当中,这蒸汽汽车的个头最大却又是载重最小的,未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相比较起来,运输部门对于蒸汽机运用于火车和船只上倒是乐见其成。特别是现在并没有橡胶轮胎,相对于大型船只航行的平稳以及火车轨道的平整,汽车相对于路面条件的要求比较高,这种蒸汽汽车如果离开东方港这种平整过的土路,根本就无法正常行驶,剧烈的颠簸很可能造成蒸汽管道的泄漏从而产生事故。

今天的车队负责在战前给沙巴克运送最后一批物资,其中包括粮食和弹药,粮食中包括大量的东方港食品厂生产的块状即食口粮。这些口粮相对于占城港之战前装备部队的粮砖又有了新的变化,里面增添了鱼粉以提高口感。这种即食口粮是通过熬制的糊糊通过蒸汽脱水后干结出来的块状口粮,但是有军事部门元老反映这种即食口粮口感太糟,真的如同一块砖头一般难嚼。军事部门元老给这种即食口粮取了个新名字叫磨牙砖,有的元老甚至把这种口粮随身携带,号称在与敌人短兵相接之时可以作为板砖使。部队在野战条件下很少会有人直接啃这个东西,大多数人都是用水煮这种口粮块熬成糊糊之后喝。而且通过蒸汽脱水出来的口粮有的太过干燥,有的则不够干燥,加之又没有塑料袋给这些口粮进行包装,里面夹杂的鱼粉时不时还会发生馊臭或者烧糊的现象,让人闻到都有点倒胃口。现在食品厂这批口粮是最后一批,等到这批口粮配发完成之后,口粮的生产还是恢复到之前那种配方中去,好歹味道不会这么糟糕。

为了填补这批口粮味道不好的差评,陆军后勤部特别请示计委给沙巴克配发了一批新投入生产的马口铁罐头,这种马口铁罐头是前段时间解决了马口铁的空白后才投入生产的。里面装填的罐头可谓五花八门,有菠菜罐头、土豆泥罐头、八宝饭罐头和最受士兵青睐的鱼罐头。这些镀锡铁皮制成的罐头抗腐蚀性能好,又不易破裂,携带方便,广受使用者青睐。尤其是在前段时间新鲜蔬菜罐头投入生产之后,商贸部门把这种罐头推销给迈德诺人时,迈德诺人简直快要疯狂了,要知道作为海上民族,他们对于蔬菜的渴望简直有如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食物一般疯狂。虽说迈德诺人并不知道坏血病的病理,但是在距离海岸数千里的海面上,能够吃到蔬菜的感觉不亚于山珍海味的珍贵。因此,工业部门不得不紧急生产一批马口铁罐头生产线以保证迈德诺人对于罐头的抢购不至于中断。

现在成军为了这批罐头被直接从出厂仓库拉出去简直感觉有些痛心疾首,不过他也没办法,毕竟大战在即,部队的需要高于一切。随着赵喜敏和阮伟的兵团已经靠近到二十公里范围内,所有的部队都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向南的道路上正在开进着一支支全副武装的陆军部队。他们根据要求,将在沙巴克北面丛林中开辟出一片营区来,在战斗到来之时隐藏在营区里等候战机,一旦沙巴克出现紧急情况,他们将在第一时间驰援沙巴克,保护外籍军团不至于受到严重伤害。海军陆战队现在已经有两个连沿着界河西进,根据空军的汇报,他们已经反插到沙巴克西北差不多十公里的地方,在那里开辟新营区——他们倒不是不想行进得更远一点,但是那里就完全超出了无线电语音的传输范围,如果通过无线电报来传播,未免太过于繁琐,容易导致贻误战机。

陆战队南面一片区域有一片相当广阔的平地,外籍军团参谋长丸山向参联会建言,一旦南岸军进击,这里必然是他们的囤粮之所。战斗开始之时若是能够直扑粮站将其烧毁,必然能够严重动摇南岸军的军心,因此陆战队的任务就是在战斗开始后在空军飞机的辅助和指引下进攻粮站。

现在的道路上还行进着一支特别的部队,这支部队的人李园基本上都认识,这还是上次占城港保卫战中大显神威的元老狙击队,这批元老在执委会主动请战,要求到面对敌人的第一线去。现在在前面扛枪带路的是执委肖竞,杜彦德倒是特别想来,狙击队对于元老们的视力要求比较高,虽然杜彦德倒是可以达标,可是他以前在部队里当过兵,其他几个执委生怕他会越俎代庖去瞎指挥,尽管他自己信誓旦旦一定不会,但是依旧被全票否决了。就连曹湘都不支持,她对于打仗这事情本就不上心,杜彦德自打到了新世界,经常没事就跑到特侦队基地去打枪过瘾——现在北纬都不肯让他打实弹了,只是发一支气枪给他打靶,这样也能让他玩的不亦乐乎的,若要是上了战场那还有好?若是战局顺利,还不是巴巴的冲到前面去了?因此曹湘直接否决了杜彦德想去前线的想法。经过执委会的一阵讨论,执委是至少要去一个到沙巴克的,起码要表示一下执委会对于沙巴克的重视程度。至少外籍军团士兵在战斗激烈之时知道身边有执委在,心里都要热切一些,就如同古代的御驾亲征一般鼓舞军心。

孙文彬和杨铭焕都是刚结婚,一开始提名就被否决了,尽管两人都想要去沙巴克看看真正打仗是什么样的。张元直接摇头表示不去,他手头还有好几个科研项目要攻关,而且坦克发动机项目基本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肯定走不了……那么剩下的只有肖竞了。

现在的肖竞身上穿着一身作训服,和身边的狙击队元老们所穿着的吉利服或者迷彩服不同,肖竞的作训服纯粹就是旧时空的新兵服,只是在袖口缀了个元老袖条以及在领口装了个代表执委的黑色“z”领章。狙击队元老们都肩扛着sks步枪,有的扛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m24狙击步枪早就通过装备部调配给了特侦队使用,剩下留给元老们的只剩下了这些半自动和手动步枪。不过这些半自动步枪都是从平时的打靶训练中选出来的好枪,上面还安装了瞄准器,保证六百米距离的精度。

而那些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则更加牛气,它们是林深河林传清的那条大型游艇上的私人装备,他们在美国多年,饱受美帝国主义枪支合法化的毒害,加之这些老式步枪的价格便宜,因此出发前他们还自掏腰包购买了三十支莫辛纳甘狙击版步枪以及整整一万发七点六二毫米的五十四毫米步枪弹。这些步枪在上一次对抗南蛮的占城港保卫战中并没有发挥出太大的效果来,究其原因,还是元老们绝大多数并没有使用狙击步枪进行过实战,这种步枪瞄准时间长,开枪时的紧张往往会导致射手的手抖。这瞄准器上几毫米的抖动,子弹在数百米外就是动则十米的偏差。加之这些莫辛纳甘步枪当时大多数才是刚刚开封,没有进行过校射,枪机又非常难以打开,以至于在战场上出现了元老射手直接用脚踢才打开枪机的现象。

相比于莫辛纳甘的战绩,半自动步枪反而更胜一筹,sks使用的是七点六二毫米的三十九毫米子弹,发射药装量要少了差不多一半,后坐力也小了差不多一半。因此元老射手在发射之后能够很快觉察出有没有击中目标,即便没有击中目标的,也能够在短时间里补射一发。

不过随着战后这段平静的时间,元老狙击队中的大部分元老都在靶场上进行了大量的射击训练,他们这时才发现莫辛纳甘的精准度远远高于半自动步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首先莫辛纳甘的枪管长达七十三厘米,sks的枪管只有五十二厘米,弹头在枪管中旋转时得到的转速就越高,尤其在五十四毫米长弹里更多的发射药作用下,弹道要远比半自动步枪更为平直。此外莫辛纳甘还通过加装皮卡丁尼导轨换装了旧时空采购的七倍瞄准镜,这些望远镜效能远远超过了原装的四倍瞄准镜,从而让射手们慢慢地开始适应这种步枪,逐渐发掘出了莫辛纳甘步枪的优点来。

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喜欢精准射击的和喜欢快速射击的元老们各有所好,因此他们选择武器的时候也有着不同的选择,除了sks和莫辛纳甘之外,其他元老们携带的武器就有点五花八门了。李园看着那些元老们携带的枪,从mp5到八一到m240一应俱全,而且每个人都携带有手枪。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占城港保卫战时他还是元老狙击队中的一个射击高手呢,现在却落得坐在劳斯莱斯上负责给沙巴克送给养的地步了。不过他倒是还算好,虽说中了三箭,肩膀和大腿被射中的地方主要都是肌肉,没有伤到筋,而屁股上则更是不要太过担心,他在东方港总医院已经检查过了,这样的伤口最多就是留下疤痕,不会造成机能上的影响。相比于刘旭的直接升天,他这点伤基本上不算什么。

“首长好!”“向元老致敬!”随着声音的此起彼伏,李园猛然抬头望向前方,原来是车队已经行进到了界河的桥旁了。负责守卫桥梁的外籍军团士兵走上前来,向着李园敬礼道,“首长好!请出示证件。”

尽管此时还有大量的土著平民在桥上走来走去,但是并不是这些士兵要为难李园,而是有规定,大规模的物资输送过桥时士兵需要检查物资装载情况以及押送人员的证件。李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总后勤部授权的文书。士兵不认识字,只得由旁边的士官上来辨识。士官双手接过文件,仔细看完,看到结尾署名李园,再又仔细看了看李园的证件,连忙向李园立正敬礼,“首长好,原来是总后勤部负责人,请原谅。”

“没事没事,”李园摆了摆手,正打算说话,忽然间听到有人在旁边喝道,“什么人!站住!”不由得转过头望过去,原来是几个穿着青衣小褂的人,头戴瓜皮帽,纷纷从腰间抽出短刀,对着自己这边就冲了过来,口中还高喊道,“杀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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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杀伐果断李阎王

这几个人因为是行人,身穿的衣服和普通百姓相差不大,虽然脸上表情略带一点紧张,他们一上午在桥面附近徘徊都没能引起哨兵的注意。,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这些人大概是知道这里是东方港增援占城港和沙巴克的必经之路,因而确定了髡贼必定会有大头目会从此经过,特别守候在这里等待时机。这不刚刚看到李园手臂上的元老袖条,又听得哨兵在喊元老好,这都可以确定此人必然是个真髡,于是就决定立刻下手。

不过他们之前站的距离有点远,此时冲杀过来之时已经惊动了不少的假髡士兵,士兵们纷纷跳下货车手忙脚‘乱’地去‘抽’腰间的手枪。但是这几个人应该是个中好手,脚下步伐沉稳,行动迅速,兔起鹘落地几下就已经靠近到了李园的附近了。

要说李园此时丝毫都没有紧张的情绪,反而是一股愤怒涌上心头。要说起李园这段时间真心不好过,一开始穿越后雄心壮志在心头,尤其是作为一个熟悉武器‘射’击和骑马的好手,参加了元老狙击队在占城港之战中还获得了数一数二的战绩,随后加入陆军部队成为一个种子储备军官。他这个相当熟悉武器的种子储备军官在一大群军官中脱颖而出,以至于在前不久被任命为外籍军团总指挥。

原本故事如果发展到这里,他的穿越之路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了。谁知道偏偏就在他成功地收复外籍军团的指挥权,又有了足够的声望,正打算通过兵不血刃夺占占城港来获得新的光环之时,却遇到了那群不开眼的占城港守军突然暴起反抗。由于猝不及防下遭到反击,外籍军团第一连伤亡惨重,连长牛金星多处受伤,近半数士兵阵亡。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跟着前去‘混’经验的元老刘旭也在战斗中阵亡了,因为疏忽导致元老阵亡,这对于元老院的元老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最大的污点。执委会和参联会经过商讨,最终决定让他之前替换下来的钱龙舟官复原职,重新执掌外籍军团的指挥权。而李园,则被丢在了医院里,美其名曰养伤,然而事实上是被元老院人事部‘门’冷藏了。若不是他之前的许多好友力‘挺’,让他获得了陆军后勤部的主管一职,怕是就要如同鲁奇一般被长时间冷藏了。

雄心壮志的他在这段时间里非常恼火,究其原因,自然首先是自己太轻敌,导致了敌人做好了抵抗的准备而己方毫无察觉;其次的话,这帮安南旧官僚手下的人脑子里进了屎,明明怕死却又要为了不知所谓的荣誉战斗到底。李园在当年德州的日子里学过非常多的手枪‘射’击战术,平日里练习的次数也是相当多的。要知道德州一直以来都是民风彪悍,根据德州法律甚至允许有持枪证的人在公众场合携带武器,奥巴驴曾经考虑用行政命令阻止美国公民合法持枪,到了最后,德州州长直言不讳,有种就来拿。在这样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李园对于手枪的快速出枪和快速‘射’击都是拿手得不行,眼前看到这几个人正在靠近,只见他右‘腿’后退一步,右手搭在枪套上,微微用力就把手枪拔了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瞄准,因此手枪只是在腰际,就对着大概方向扣动了扳机。

他这种‘射’击老手对于自动‘射’击这个习惯想来都是鄙夷的,元老们手里的格洛克手枪基本上都是喜欢打在全自动档位上,十七八发子弹往往转眼就打没了,装备处的三十发子弹的弹匣非常抢手,一旦有大规模需要用枪的时候,三十发手枪弹匣往往都只能每个人装备一个。但是李园是从来不去追求大弹匣和全自动‘射’击,他手枪上装的只是十七发的弹匣。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胸’口中了一枪,另一个腹部中了一枪,直接就歪倒在了一旁,后面又有两人冲上前来,但是也被李园一枪一个撂倒。

李园的四枪放倒四人的快速‘射’击让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虽说这些袭击者们知道髡贼素有秘技,长短铳‘射’击迅速,可是眼前这个高大个子的髡贼未免也太勇猛了,他们总共也就七八个人,从见到机会开始动手,到被撂倒四人,这中间也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这样的‘射’击效率根本就无人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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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沉着脸提着手枪走上前来,对着地上还在翻滚呻呤的第一个伤者脑袋一枪彻底了账,口中几乎是吼着叫道,“来啊!都来啊!老子豁出去了!陪你们玩!”一边吼着,手里的手枪对准了第二个伤员,那人都吓傻了,自己腹部的伤也似乎全然没有什么了一般,呆兮兮地望着圆乎乎的手枪枪口。李园也不待他说话,直接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九毫米的子弹把这人的脑袋给掀掉了半边,让这人手脚‘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来啊!怎么不来了!不是要杀髡贼吗?”

他怒吼着提着手枪来到了后面一个伤员身边,顶着他的后脑勺一枪把他打死,“我就是髡贼!来杀我啊!老子就是髡贼!来啊!”

后面几个袭击者哪里还有胆子去袭击,忙不迭地转身就要跑。刚一转身,就已经被身边原本还在发呆的归化民士兵扑倒在地上。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把这些袭击者绑了起来,等候元老的指示。李园连杀了三人,此时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怒气冲冲的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就连脸上也被糊上了一个血手印。无论是袭击者还是按住了袭击者的归化民士兵,此时对这个提枪就能打的元老充满了畏惧,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恐的表情。

“李园!”旁边有人喊了起来,李园知道这是肖竞在叫他。因为听到了连续的枪声,整个狙击队都加快脚步跑到桥边,这才发现发生了袭击。李园把手枪退膛后收进枪套里,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元老们看到他把武器收了起来,这才敢走了上来。有人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李哥,没事吧?”

李园不说话,深呼吸了几次,左右看了看大家充满了关心的目光,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肖竞走上前来,在一个被按住的袭击者身上踢了一脚,“你们是什么人?”

袭击者一脸呆滞状,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装糊涂,反正就是不言语。肖竞冲身边的士兵努了努嘴,那士兵连忙用安南土话说了一遍,但是这个袭击者依旧是保持沉默。李园忽然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刚刚收进了枪套的手枪转瞬就被拔了出来,顺手上了膛,对着那个袭击者的脑袋就是一枪,口里说道,“这种不说话的,留着也没用,不如直接打死了。”

这下旁边几个被俘的袭击者被吓傻了,忙不迭地喊着,“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什么都知道,不要杀我!”就连之前被打伤倒地的伤员也喊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杀我!”

李园手里的手枪并没有放下,只是盯着那个受伤的袭击者,缓缓问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要说实话,只要有一句假话,那么我马上就打死你。”

李园是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壮汉,此时脸上还有血,面目狰狞,让被审问的人瑟瑟发抖,犹如看到了阎王一般忙不迭地直点头。“老爷,您只管问,小的只要是知道的,一定全说出来。”

肖竞在一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不过李园转过身来冲着他笑了笑,手枪在几个袭击者身上指了指,“你问吧。”他的手枪挥过去的时候,那几个袭击者不说,就连按住他们的士兵都被吓得一哆嗦。

“叫什么名字?”肖竞也不多说,直接就问那个伤员。伤员眼睛瞟着旁边正在擦枪的阎王说道,“小的叫阮阿六,是安南人。”

“呵呵,”肖竞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俘虏还真是竹筒倒豆子,举一反三的效果不错,他蹲了下来继续问道,“安南哪里的?为什么来这里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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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安南国密侦司的力士,打算来此刺杀髡贼——啊不,是诸位髡人老爷,小的该死,小的猪油‘蒙’了心……”肖竞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那些,是谁让你们来的?是顺化那个姓黎的泥菩萨吗?”

“啊?”这个俘虏明显愣了一下,但是马上醒悟过来,“是的是的,就是姓黎的那个傻子,他让小的们过来刺杀诸位老爷,说是刺杀一个带回脑袋,赏银千两,官升三级,若是能够抓回一个活得,赏银万两,官升六级。”

旁边许多元老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咱们还真值钱啊!”“是啊。”“可不是吗?咱们那时候刚到东方港那会儿,安允来进剿咱们的时候一个脑袋才五两银子呢。”“五两?你想得美呢!是说夺城之后赏银五两,一个脑袋才一两。”

“哈哈,”李园不由得笑了起来,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些愤怒的味道,让这些个俘虏人人自危,忙不迭地左顾右盼,不知道这些髡人会怎么收拾自己。“这才一年不到,咱们的脑袋就已经涨了一千倍了,不错,不错。”说着他在这个伤员身上踢了一脚,大吼道,“这样还敢来刺杀我们!胆子还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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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这些俘虏们刚才意志坚定要来刺杀髡贼的气势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下虽说是被人平放在地上,没法下跪求饶,一个个只是用脑‘门’子撞地做磕头状连连求饶。

“除了你们,那个姓黎的还派了多少人来杀我们?”李园漫不经心地问道,手中也在漫不经心地用块布在擦拭着手枪,有意无意地枪口就在这些俘虏的头上转来转去的,吓得这几个俘虏里有两个直接就‘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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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六队人!有六队人!”旁边一个俘虏连忙大声叫了出来,“其中有两队人现在还在占城港外活动,不日就要经过此处进入东方港刺杀诸位老爷。”

敌不地地情后恨所阳通技球袭击者一脸呆滞状,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装糊涂,反正就是不言语。肖竞冲身边的士兵努了努嘴,那士兵连忙用安南土话说了一遍,但是这个袭击者依旧是保持沉默。李园忽然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刚刚收进了枪套的手枪转瞬就被拔了出来,顺手上了膛,对着那个袭击者的脑袋就是一枪,口里说道,“这种不说话的,留着也没用,不如直接打死了。”

“还有三队呢?”肖竞对于这事情有点担心,连忙追问道。那俘虏摇了摇脑袋,“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嗯?”李园的话吓得这个俘虏立刻就‘尿’了‘裤’子,连连高声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我们六队人是跟着密侦司一位千户老爷前来的,那三队人早就已经出发‘混’入了,我们是昨天才接受的命令。”

“接受的命令?难道他们还有统一的指挥?”“不可能吧?他们怎么进行指挥?”“他们的通讯基本靠吼,总不至于是用狮子吼吧?”

“不对!”李园忽然大声说了起来,几个俘虏一齐连连磕头,“小的真的没有欺骗老爷啊!若要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我不是说你们!”李园瞥了一眼这几个用脑‘门’子砸地的磕头虫,跟肖竞说道,“我们东方港里面肯定是被渗透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么多情报?”

“什么情报?”肖竞愣了愣,“你是说这座桥是‘交’通要道么?”

“没错,”李园点了点头,“渗透进去的人对于东方港肯定有所了解,而且他们一定是有办法进行讯息传送,不需要通过书信或者语言‘交’流而实现的。”

“这怎么可能?”旁边一个元老立刻就问道,“他们除了书信或者语言‘交’流,难道还有别的手段吗?”

“当然有啊!”又有元老答道,“上次我们的特侦队把迈德诺人派驻在南蛮中的参谋官抓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在用传讯术传输信息,没多久我们就遭到了迈德诺舰队的袭击。”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中间有迈德诺人?”肖竞的眼睛立刻就圆了。李园点了点头,“那简直是一定的,迈德诺人通过扶植黎氏登上安南皇位,又通过驱使安南军队为他们火中取栗,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迈德诺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如果他们进行这样的暗杀行动,没有迈德诺人掺合进来才有问题。”

“那么这样一来,我们需要动用的调查力量就大了……”肖竞不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砸吧砸吧嘴,“不过必须要查,这种事情就好像个定时炸弹一般,必须要挖出来。我这就打电话给范例,让他们反间谍处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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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战前动员

浩浩荡荡的运输队给沙巴克送来了大量的给养和弹药,让面临大战而紧张万分的外籍军团士兵们心理得到了一些缓解,不过让他们更开心的是元老狙击队的到来。

元老不同于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元老在这里,就等同于封爵封王的贵族。若是原来在外籍军团的几个普通元老,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么一支元老狙击队数十名元老在十万大军前来攻击的前夜进驻沙巴克,只代表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元老院并没有把他们当作弃子,更说明元老院对于守住沙巴克和夺取整场战斗的胜利有着充足的信心。现在的沙巴克城堡里士兵们情绪高涨,人人都是喜笑颜开,一扫几天前眉宇间的阴霾。

李园没有随着车队一起返回,而是让其他的货运型劳斯莱斯先回去,他留下了那辆蒸汽汽车和两个驾驶员。和沙巴克里兴奋的外籍军团士兵不同,这两个驾驶员一脸的愁眉苦脸。他们两个并不是军职人员,仅仅只是普通的工厂工人和火车司机而已,当时来到这后勤部担任军职也只是被告知了不会直接参加战斗,谁知道这只是第一次开车出来送货就被留在沙巴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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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两个驾驶员正端着餐盘坐在露天食堂中摆得整整齐齐的餐桌旁吃饭。“老牛,别愁眉苦脸了,还能怎么地?元老都留在这里了,你还想自己跑回去啊?逃兵这事情可不能干。”

“我说老黎,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牛一脸愁容地说道,“这不上次第二居民区里有个年轻娃娃当逃兵,结果给全家逐出东方港,那个年轻娃娃还给抓回来送到劳动营去苦役三年,谁敢逃啊?真要打起仗来,大不了就是自己死了,可要是当了逃兵,那可就是全家跟着一块儿倒霉了,这事情我肯定不会干的啊。”

“呵呵,二位老哥在这里聊天啊?”旁边一个穿着套标准的大红上衣蓝色裤子外籍军团制服的人端着个餐盘走了过来,两个驾驶员抬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老牛则继续说道,“只是咱们两个只是开车的,被留在这里有啥用啊?真要是打起仗来,咱们俩也不过就是在民兵那会儿学了点刺杀动作罢了,难道真的一人发支长矛上去戳啊?”

“哈哈,”旁边的外籍军团笑了起来,“不至于啦,咱们整个沙巴克都没有长矛,要说武器只有步枪,你们有没有学过射击?”

“没有。”老黎连忙摇头,“我一开始就是在电力部门烧锅炉的,后来到了修铁路的时候上了火车当司炉,我连民兵都没当过。”

一旁的老牛则笑了笑,“我比你好一点,我是盐村出来的,那时候盐村组建民兵的时候还当了几个月民兵,后来进了棉纺厂,元老们看我操作机器挺熟练的,就把我调到火车上去了。”

“呵呵,”外籍军团笑着问道,“那么二位都是火车司机来的了?”

“是啊,不过不是同一辆车,”老牛点了点头,外籍军团连忙问道,“这个喷黑烟的车跟那喷火的车开起来哪个更有劲?”

“当然是火车啊!”老黎在一旁顿时就来了话头,“火车一个车头劲可大了,能够拖着几十吨的货到处跑,跑起来比马还快。”

“那这车呢?”外籍军团好奇地指了指停在外面那辆黑漆漆的蒸汽汽车。老牛笑了起来,“这个啊?这个比火车肯定要差不少,但是这汽车也有汽车的好,跟劳斯莱斯一样,有路就能跑,虽然说速度比不上火车快,但是比马也慢不到哪儿去。”老牛说得一通眉飞色舞的,让旁边的外籍军团士兵都围了过来好奇地讨论着。“这位大哥,这东西是吃什么跑这么快的?”“就是,这个汽车要喂啥吃才能跑啊?”

老牛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那种近乎得意的神色,兴奋地说道,“这个就是元老院的秘技了,这么大一个车,底壳可都是钢铁的,轮子也是木包铁的,只需要加水然后用火烧就能够让这车子跑起来。”

“那车是铁的?”随着士兵的话音,几个当兵的顿时就跑出去看去了,过不了一分钟,就见他们又咋呼着跑了回来,“真的是钢铁的,但是上面的小房子可是木头的。”

“这位大哥也是部队的吧?能开上这样的车,真是了不起。”老牛连连点头,这不久前因为被留在沙巴克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扫而光,现在脸上充满了傲气。“可不是吗?我们以前都是在铁轨上开火车的,你们知道吧?火车那东西可得在铁轨上跑,铁轨花钱又多,铺设起来又慢,不像咱们的公路一样那么好伺候。”

“对了,两位大哥都是后勤的,怎么现在却被留在沙巴克里?”“是哦,后勤的送完补给就回去了啊。”“是啊,午饭都没吃就回去了,浩浩荡荡几十辆劳斯莱斯呢。”

这句话立马又牵扯到了老牛的伤心事,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就有牛金星跑了过来,“你们都凑在这里干什么?吃饭就该在吃饭的地方,吃到一半到处乱跑,成何体统?”便说着便赶鸭子一样地把这些士兵赶回各自的桌边去了。

牛金星身上还有几处地方缠了绷带,脸上也留下了一道痕迹,是上次被城门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伤的,他的第一连在前不久刚刚遭受了严重损失,原属第一连的士兵基本上非死即伤,眼前的这些外籍军团第一连士兵里面除了一些身上还有伤痕的外,基本上都是刚刚补充来的新兵。牛金星对于这些新兵相当不满意,这也是正常的,这帮新兵里面大多数人一个月前还是流民,大多数人还只是经过了新兵训练营的一个月突击训练,这还是在中国,才保证了每个新兵五发子弹的射击,至少让他们能够适应步枪的使用。看着士兵们都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到自己的桌边去,牛金星朝着老牛点了点头,也走开了。

这老牛正是牛群和牛顿的父亲牛大壮,牛大壮不同于这些在座的士兵,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事实上若要说起资历来说,这个大儿子在警察总部担任反扒队副队长,小儿子跟着包包道长学城市设计的前力工现在身份还是相当高的,不过他毕竟是个苦哈哈出身,相当感激元老院的,此时虽说被要求留在沙巴克里,对于随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提心吊胆,但是逃跑的事情还是不敢去做的。就算不为自己想想,老婆孩子可都是归化民身份了,若要是自己这里闹一出,老婆孩子给赶出去,可就算是断了前程了。打仗打起来,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若要是自己死了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翻了翻眼皮,他回忆起以前一个北桥头镇的邻居参加了新军,在攻击新军军营的时候战死了,后来似乎是元老院给了两百六十多块的抚恤……两百六十多块,在这个十块钱就能过上差不多一年殷实生活的东方港,简直就是一辈子也花不完。自己现在可是军职,若要是在战斗中死了,至少也是两百六十块呢,起码自己的老婆孩子应该是一辈子不愁了,若要还是以前当力工扛活过日子的话,怕是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呢。宁死也不逃,一定要跟元老们在一起,跟着元老走,元老还不怕死,自己这条贱命算个啥啊?

“大家注意了!”钱龙舟从大门口走进来,身后的几个勤务兵都捧着一大叠纸,有的人则拿着一大把铅笔。钱龙舟快步走到一张没人的桌子前,蹭蹭蹭就登上了桌子,“大家注意了!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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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这间餐厅里坐着大约两个连的士兵,都齐刷刷地望向钱龙舟,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

“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战斗,为这个事情我必须说两句,我们的敌人有十万人,我们仅仅只有一千人左右。”钱龙舟平淡地说道,那语气平淡到让人听起来感觉好像是在说隔壁的母猪下了一窝崽子一般。“你们怕不怕?”

下面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不过牛金星狠狠踢了一脚旁边还在发呆或者已经露出怯意的士兵大声吼道,“怕个屁!咱们是最强的军队!外籍军团,世界第一!”

“对!外籍军团世界第一!”远处站在那里的阮文玉也叫了起来,“咱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没错!咱们可是打过占城港保卫战的!怕什么?”“对啊!那时候我们才多少人?就能够跟一万多土蛮打仗,还打赢了,不过是十万连土蛮都打不赢的安南伪军,有什么可怕的?”那些打过占城港保卫战的新军士兵们沸腾起来了,钱龙舟站在桌上朝着天空挥了挥手,大声吼道,“那时候咱们的步枪只能打一百米以内,都把土蛮给打败了,现在咱们的步枪射程可到四百米了,又有了大炮,还有飞机可以提供支援,有什么可怕的?”

下面依旧有一些士兵愁眉苦脸的,他们作为刚刚放下锄头加入到外籍军团的前农民,对于占城港保卫战中新军取得的战绩仅仅是听说过而已,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强悍。虽说每个新兵都打过了五发实弹射击,但是这子弹打到敌人身上能够产生什么效果,他们也不清楚,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装填和退壳,再就是保养步枪。这些动作到底有什么用?能够对付百倍于己的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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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们?”钱龙舟大声吼道,这下下面的人都愣住了,没有人能接上这句话——开玩笑,打败元老院,自己怎么敢说?大逆不道啊。

钱龙舟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自己能够打败我们自己,只有我们自己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和信心,我们就必败无疑了,哪怕是儿童拿着木棍,也能把我们追得满地跑。”下面的士兵们都轻声笑了起来,钱龙舟继续说道,“没错,只要我们自己还有着战斗的信心,我们就不会失败;只要我们自己还有着战斗必胜的意志,我们就不会失败;只要我们还相信身边每一个战友,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失败!”

“元老院万岁!”几个士官和军官立刻就喊开了,士兵们只愣了几秒钟,都忙不迭地喊了起来,“元老院万岁!”“为了胜利!前进!”

“面对这十万敌人,大家有没有信心?”“有!”下面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在高声答道,钱龙舟不由得用更高的声音喊道,“面对这十万敌人,我们到底有没有信心?”“有!”回答的人声音立刻大多了,但是还是有相当大数量的人没有说话。

“到底有没有信心?没有信心,我就直接跟陆军的那帮土鳖去说,让他们替我们外籍军团来守沙巴克,以后陆军就可以被叫做外籍军团解救者了!”钱龙舟手指着东方港方向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有信心!”“不就是十万个安南伪军吗?”“就是!揍他姥姥的!”下面的士兵们一下子鼓噪起来。外籍军团的前身虽然是安南人的新军,但是自从公主被召回东方港后,一直都是由钱龙舟进行管理,其中被灌输了不知道多少元老院的集体荣誉感,现在被钱龙舟这么一激,顿时就爆发了。看到下面的士兵们群情激昂,钱龙舟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暗道这才真叫军心可用。“好!不错!这才是元老院的强军!现在你们有一个重要任务!写一封给家人的信,有什么想要说的,就在信里写好,我们会交给军邮部门的同志们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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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是遗书,元老院本着以人为本的想法,让士兵们在战前都写一封遗书,不过因为不想要影响士气,就挂名写家书。这时旁边的几个勤务兵捧着纸走了过来,一人一张纸,一桌子发了四支笔。会写字的士兵开始拿着铅笔咬笔头歪歪扭扭地写起字来,不会写字的,只好眼巴巴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别人龙飞凤舞狗刨一般地写着字,等人家写完,忙不迭地冲了过去把会写字的围在中间“帮我写一封,”“就写一封,我不写多少,请你吃东西!”“哥!帮我写封信,等下福利社我请!”

第四百八十四章 特侦队的猎杀

自从进入到那群一直没有露面的敌人警告的距离开始,南岸军就开始遭到各种攻击了。 这些看不到的敌人手法凌厉,而且这些手段可谓缺德到冒烟。且不说动不动在丛林中冒出了爆豆子一般的响声,这边的军官或者传令兵就死在当场,到现在向前派出的侦骑就没有回来的,动不动还能听到前方丛林中发出连续的炸响。这边听得声音派出人上前查看的时候往往就是一地鲜血,草草掩埋的士兵尸体,路边倒毙的马匹——如今就有一波援军正在倒毙的马匹旁查看情况。

为首的校尉提着刀走到倒毙的马匹旁蹲了下来,马匹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死得不能再死了,鲜血早已变成了暗红色,或者渗透入泥土中将土壤染成了暗红色,或者就是干凅成一块一块的血块,让脚步踏足其上的时候粘乎乎的让人很不舒适。

两个士兵连忙上前来,抽出刀就开始割马肉——自从开始断粮以来这些士兵们眼睛红红地盯着这些马匹已经很久了。虽说马肉不好吃,但是好歹能吃,比起粮草辎重营送来的那些掺杂了不知道多少砂子和陈米霉米的粗粮要好多了。校尉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方明显就是遭到伏击的现场,首先在最前面的两匹马和上面的骑手遭到了攻击,几乎是立刻就倒毙当场,中间和后面的四五骑便在惊慌中向后奔逃,在地面杂乱的马蹄印就可以看出来。

中间的两骑在奔逃中被从身后击中,两人向后仰面掉落地面,还有点潮湿的官道上能够看得出他们尸体狠狠砸在泥地上的印迹。他们的坐骑在慌乱中奔逃出大约三四米的时候也遭到了攻击,倒地死亡。位于队列最后方的三骑在奔逃的时候被突然从官道上升起的绊马索绊倒,马的前腿基本上都骨折了,上面的骑手一人当场撞在地上摔死,另外两人在爬起的过程中也遭到了攻击,都当场死亡了。

让这个校尉看不明白的就是地面上的脚印,除了马匹的脚印外,附近的官道和泥地上有不少从未见过的脚印,这些脚印似乎是一些厚厚的脚掌踩出来的,在地面上留下了花纹——令人惊奇的是,上面的花纹基本上都很相似,甚至可以说几乎是一样的。这些脚印围绕着这个小战场散布着,从旁边的草丛和灌木丛旁边出现,由道路的两旁分别从前从后检查了战场,每个倒地的尸体都被拖到了路边,每具尸体头部还有着一个可怕的大洞,但是大洞的另一面都是一个小得连指头都进不去的小洞。

这样的小洞无论是在人身上还是马身上都大量有发现,马匹体格大,这样的洞比较密集,其中还有不少更小的洞散布在马的臀部或者前胸。

“这是火铳打得。”一个老兵指了指这些细小的洞说道,“很明显,这就是装填的铁砂,在这个距离里,火铳的铁砂正是能发挥威力的距离。”

“我知道,”校尉冲着几具倒毙的尸体说道,“可是这些呢?这些小洞是什么打的?肯定不是火铳。”

老兵走过来,把尸体翻过来,看到红白相间的液态物浸染过的土壤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便从路边折下一根细枝,向下刨了好几下,很快便从地里挖出了一小颗肯定不属于泥土的金属颗粒。这枚颗粒连人的小指头大小都不到,老兵用力捏了捏,似乎是铁壳的,比较硬。“这个大概就是铳丸,”老兵肯定地说道,校尉接过这枚铳丸,仔细看了看,铳丸整体成圆柱形,铳丸的前端因为在射穿头骨的时候因为剧烈撞击而变形,因此弹头是一个极为诡异的奇怪形状。“这东西应该打不远才对啊,”“就是,”旁边几个有点经验的老兵也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等以前也装备过火铳啊,若要是这么大一颗的弹丸,装少了飞出去直接就掉地上,装多了就容易炸膛。”

“可是这东西这地里只挖出来一个,难道只发射一发?”有人好奇地问道,不远处正在割马肉的士兵叫嚷起来,“这里也有!”

几人连忙凑了过去,果然在割下来的大片马肉中也有一些这样的铳丸,有的外形还很完整,是一个个圆柱体,顶端还是个半圆,如同还没有张开伞盖的蘑菇一般。“都挖开看看!”校尉不由得有些惊奇,大声号令道,“全都挖开,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弹丸!”

有的士兵直接把被草草掩埋在道路两旁的尸体翻了出来,在他们身上检查伤口,有的则是直接用刀把马匹大卸八块——他们正等着割肉呢,现在割下一块肉,等下就能分得更多一些的肉。这些要找的弹丸也许是军国利器,但是跟饱肚子这回事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及,因此更多的士兵是围在马匹的尸体旁割肉。

几个负责清理人尸体的士兵骂骂咧咧的,等下他们肯定分不到多少马肉,总不可能吃人肉吧。被分配的这几个士兵动作粗暴地扯着已经死掉的同僚,不顾那些尸体怪模怪样的姿势,随意地查看了一番,就想要去帮着割马肉。忽然间一个士兵在把最后一具尸体从路边的草丛中拖出来的时候,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当的一声,就见一个小铁片从尸体的身边飞了出来,掉落在一臂之长的地上。接着就有一个圆乎乎的拳头大小的东西从尸体下滚了出来。

这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外面包裹着一层有花纹的铁壳,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一个士兵忙不迭地就把这个铁疙瘩捡了起来,跑向一旁的老兵,“大哥!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几个老兵莫名其妙地望向这个奇怪的铁疙瘩,正打算伸手接过来,忽然所有人就觉得眼前亮了起来。

这个铁疙瘩是最新型的二九型手榴弹,手榴弹采用的是整体铸铁外壳,里面装填有梯恩梯,由拉发引信拉发之后五到七秒左右进行引爆。这种手榴弹生产简便,携带方便,但是由于受制于梯恩梯的产量,因此第一批次只生产了三百枚,现在只是装备了特侦队。手榴弹的引信采用的是米尔斯手榴弹的引爆方式,拔掉保险栓,簧片会把撞击控制杆弹飞,从而引发里面装填的爆破药进行爆炸。这种手榴弹的重量轻,仅仅只有六百克左右,普通人都能轻松把它扔出三十米开外——这已经是这种手榴弹的极限杀伤距离了。虽说有元老曾经提出应该废除这种铸铁外壳上有着预制破片的手榴弹,改用钢珠手榴弹,但是被战斗部队的元老们反对了。战斗中往往需要使用手榴弹的时候,距离已经靠近到了五十米左右。钢珠手榴弹的杀伤距离相当不好估算,人品好的时候哪怕是一百米也能造成杀伤,就算是在有防御能力的掩体里,也难免遭到自己的误伤。如果要使用钢珠的话,特侦队已经早就开始装备土产克莱默阔剑定向地雷,铸铁外壳的阔剑地雷在爆炸时效果并不算好,往往不会按照预制破片的外形破碎开来,碎片的大小从一厘米见方到六七平方厘米的不一而同。武器开发部门已经制造了一批钢铁珠版的阔剑地雷交付特侦队进行实战测试,因此特侦队此次进行对南岸军的袭扰战时,也就成了一场武器试验。

二九型手榴弹的爆炸声音又响又脆,旁边六七米范围内的所有人都被四散的弹片扫倒在地——原本伤亡不会这么大,如果没有被拿起在手中,地面滚落的手榴弹最多也就是在五六米直径范围内造成杀伤。但是不明就里的士兵把这手榴弹拿在手中,平白无故添加了手榴弹的爆炸范围。

孙科远科鬼孙察战阳故冷显

靠得远一些的几个士兵在被冲击波冲得晕头转向的状态下爬了起来,他们身上到处都是被四散弹片打破的衣甲,不少地方还在向外冒血。不过他们此时根本就感受不到痛,他们的耳中满是爆炸造成的鸣响,震耳欲聋,脸上的皮肤感觉紧绷绷的,似乎是想要说话都张不开嘴。爆炸产生的重压也许伤到了他们的内脏,就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被爆炸的烟尘熏黑的印迹,头发也被冲击波冲乱了。这些人在一片懵懵懂懂的状态中东倒西歪地走到了爆炸中心的旁边,爆炸中心的地面上有一个不大的坑,坑里已经满是鲜血了,无论是当时手里拿着手榴弹的士兵还是准备接过手榴弹的老兵都已经被炸死当场,几具尸体无不血肉模糊,惨烈至极。鲜血从他们的尸体伤口附近汩汩流出然后顺着地势到处流淌,许多迅速被泥土吸收,更多的则是汇聚在一个个的小坑中。侥幸未死的几个伤兵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一个个姿势怪异,张着嘴巴在哪里,看样子应该是在惨呼,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被这颗手榴弹的爆炸弄得失去了听力,这些没有受伤的士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呼救,更不知道该怎么救援。

校尉在爆炸当时远远地站在一旁跟几个老兵讨论这弹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侥幸没有受到弹片的波及,尽管爆炸的巨响也让他耳鸣不已,但是至少还是能够听到那些伤员的呼救的,连忙带着几个还在掏耳朵的老兵跑了过来,抽出腰刀把这些受了重伤满身鲜血的伤兵斩杀当场——这也是没办法,这种明显产生了致命伤还没有立即死亡的重伤员,这些土著根本就没有办法抢救,就算是诊治了所有的伤口,光是流血也让他们死掉了,与其让他们痛苦地挣扎几个时辰哀嚎辗转而死,反而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更加人道。

一个受了重伤但是还有行动能力的重伤员看到这些人走过来将受伤的同伴一一斩杀当场,一边哀嚎着一边向着旁边爬去——肯定没人愿意等死。他一脸惶恐,左大腿被炸断,汩汩的鲜血还在向外涌出。他艰难地翻过一旁的马匹尸体,被一个老兵按住了,“快!快来补一刀!”老兵眼中含泪,冲着他说道,“不是兄弟不仗义,若是让你这般痛苦,倒是不如一刀杀了你。”

不过重伤员早已经被剧烈爆炸炸得双耳失聪,哪里知道他说什么?吓得连连挣扎,慌乱间一脚踢在旁边地上的马匹尸体上。马的头一歪,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又是一小块铁片从马头旁飞了出来。都在耳鸣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清脆的簧片响声,只是提着刀纷纷靠拢过来。这时重伤员已经开始觉得全身发冷,哆嗦中一脚踢在马头上,一颗铁疙瘩从马头下滚了出来,一路滴溜溜地滚到了人群中间,接着这些人再次看到眼前一亮。

结远仇科鬼后学陌阳恨显克

同样又响又脆的爆炸声再次充斥他们的耳朵,直接把他们变成了聋子。这枚手榴弹爆炸的位置只是在地面,因此爆炸范围并不如前一发那么大,但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这里,杀伤效果反而超过了第一枚手榴弹。

刚刚抽刀斩杀重伤员的校尉首当其冲地受到了爆炸的冲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飞到了六七尺外,他整个人都被冲击波冲得发懵,待得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他全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的感觉,只是刚才的冲击波冲击下,他的呼吸非常急促而吃力,似乎平时习以为常的呼吸都变成了非常沉重的负担。

急速的失血让他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冷,似乎自己躺着的地面也变得滚烫,他本人都开始因为冷而发抖。双目因为开始失去意识,变得开始看不见东西,正要喊什么,就觉得胸口一热,随着更多鲜血从胸口的伤口飞射而出,这校尉当场呆了一呆,向后倒了下去。

一百米开外的丛林中,一个提着卡宾枪的特侦队员关上了保险,冲着身边的同伴做出了撤离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官道上一地狼藉和遍布的尸体。

第四百八十五章 净化营地

邦克山下军营,陆军情报局办公大楼的院墙内,正站着一排人在那里接受执委会特派执委的检阅。品#书网

“这些是陆军情报局的情报员。”任雪峰向杜彦德介绍。“这位是周睿。”

周睿连忙一脸惶恐地冲着杜彦德鞠躬,他不是军事部‘门’出来的,完全没有练成敬军礼的条件反‘射’,他更多的时间主要是跟着任雪峰学习一些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事情,然后就被发了一本特工速成手册派到安南顺化去了。

对于情报搜集什么的能力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是军事方面的东西也基本上是黎明在一手‘操’办,但是这个从占城港城下被救的安南难民中被任雪峰选出来的徒弟却显‘露’出了与众不同的天赋,他不仅成功‘混’入了顺化禁军的辅兵里,竟然还能以一个从来没有从过军的身份成为了百户。随后他跟随南岸军东进,一直到距离占城港三十公里左右才撤离,通过河流上的特侦队小型蒸汽艇才撤回,整个行动为他在敌后的这次侦察行动‘交’上了完美的答卷。杜彦德连忙冲周睿微微点头笑了笑,然后握住了周睿的右手,那句赞许的“干得很好我代表元老院感谢你”让周睿一脸的‘激’动,他连忙‘挺’直腰杆,作出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大声答道,“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这位是黎明。”任雪峰向前迈了一步,指了指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人。

黎明如今也不过二十岁,但是在本时空,这个二十岁已经是大龄青年了,他孑然一身作为俘虏被押到占城港城下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死定了,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能够莫名其妙地获救,随后还能成为难民进入北桥头镇,随后他跟着几个难民同伴一起加入新军,然后又改编为外籍军团,这样的经历已经让他几乎要成为一个钻石王老五了。但是谁也用不着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和他青梅竹马的黎氏‘艳’当初为了保护他进入新军军营,虽说受了不少苦头还发现黎明根本就不在新军军营里,但是这份情谊让黎明根本就无法报答。现在黎明虽说已经到了陆军情报局成为一名外派情报员,风险什么的提高了不少,可是报酬也相对地提高了很大一个档次,甚至于陆军情报局还在北桥头镇给他‘弄’了套两层小楼。黎氏‘艳’如今住在小楼里,每个月黎明的工资都是直接发到由陆军情报局为他在商贸部的户头里,这每个月的月钱足够黎氏‘艳’和黎明开销半年还有多。黎氏‘艳’虽说此时还没有过‘门’,但是现在已经是俨然一副黎明夫人的样子,每天麻利地‘操’持着家务,甚至于在商贸部的帮助下,直接在一楼开了一间中国风的“超市”,每个月光是超市给她带来的收入就相当不菲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男人一辈子最大的追求其实不过如此,现在老婆和房子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黎明的生活里只剩下孩子这个暂时没有完成的指标了。但是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他作为一个外派情报员,虽说才仓促上马不过几个月,但是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渡过的,别说夫妻俩传宗接代,就算是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黎明”杜彦德愣了愣,“难道是四大天王里的那个黎明”他直接问向任雪峰。后者笑了笑点头表示肯定,这帮穿越过来的元老们‘乱’取名的恶趣味基本上都是从蒋燕给刘大耳朵取了个刘秀的名字开始的,现在东方港黎明这种名字根本算不得太出奇,随着日本归化民的进入,这些曾经的炮灰大多数连姓都没有,被这帮鬼畜元老们一通‘乱’取名后,东条英机、山本五十六、饭房田太郎的名字也就算了,现在连藤子不二雄、鸟山明都算不上稀奇,登记名字的时候“阿童木”这个名字把人事部‘门’的几个元老给笑得岔了气。眼前的黎明一脸的紧张,动作麻利地朝着杜彦德啪的一个敬礼,对于他来说所谓的四大天王全然没有概念,也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眼前的这个元老几乎所有的归化民都认识,杜彦德作为穿越准备时期的总务部长,不仅熟悉所有元老,同时也被所有元老所熟悉。虽说穿越之后不再需要他对于这些庞大的数据进行管理,但是好歹也是‘混’了个脸熟,走到哪里都有元老打招呼,外加又是五执委之一,许多执委必须到场的情况下他都会‘露’面。眼下被这个元老院的执委称呼为四大天王中的黎明,让他的额头已经微微开始挤出汗珠来了。他从一个大字不识的难民,被从占城港城下拯救出来,然后又从军,接着到今天的地步,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若要是有一点行差踏错,他的人生肯定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不过眼前的杜彦德依旧是满面笑容,跟他握了握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干得很好我代表元老院感谢你”说着跟着任雪峰继续向前走去了,这让黎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明显不会要自己的命。虽说执委说的话是标准的元老院感谢你,但是这只能说明自己和其他人是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因此应该不至于被拉出去送到劳动营去。

从元老院欢迎会出来,周睿和黎明两人跟着其他几个刚从敌后撤出来的其他情报员被一起送到了净化营地他们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难免身上会有各种寄生虫,并且两天前还有一个情报员因为感染了疟疾无法抢救死在了荒郊野外,那组人只能把这个情报员草草地埋了然后作出标记,以便日后回收尸体送回溪山烈士陵园安葬。

若要说这些外派情报员敢于两眼一抹黑跑到外面去做情报工作,报酬高自然是一个原因,但是陆军情报局对他们的保证也是从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例如说如果在暴‘露’的情况下如果遭到围攻,只要在空军飞机支持范围内,都一定会派出飞机去进行支援;如若河道允许,还能派出小发蒸汽艇运载一些特侦队部队进行援救;如果有情报员牺牲在外面,则要做好地图和墓地的标记,日后条件允许的时候,会派出部队前往回收尸体,尽量保证安葬在烈士陵园里。

这样的条款让那些负责给新情报员上课的锦衣卫教官们一个个眼红不已,他们中间部分人甚至是“体制内”人员,但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保证。他们往往被长时间安排在官员或者王侯望族的家里卧底,搜查情报,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这些家里做奴仆。有的人能做到打工皇帝级别的管家什么的,但是更多的人是完全没能‘混’下去,只能选择逃跑在这种锦衣卫是世袭职位的武朝,逃跑等于就是判了自己的死刑,被抓到只有死。他们无条件为皇帝更多是为了权贵打探消息,几乎是义务‘性’的,而皇帝和官家人对他们几乎是薄情寡义,如若出了事情暴‘露’了身份,别说是来拯救他们,不派人前来杀他们灭口就已经是良善之举了。若是死了,能够有条草席包着下葬已经是撞大运了,面前这些仅仅是新丁的情报员竟然就能够得到尽力运回陵园安葬的保证,现在已经有很多锦衣卫的教官都开始动脑筋想要投靠到中国人这边来了。

但是负责这个方面的任雪峰对此表示了婉拒。现在中国对于武朝并不在战争状态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双方还必须保持现有状态,如果中国方面大规模吸纳这些锦衣卫的暗桩想不大规模也不行,那么势必会导致双方关系恶化,甚至可能会引起战争,这正是整个元老院极力试图避免的事情。虽说现在整个元老群体对于要面对这十万大军的进击保持着乐观的战略藐视,但是却不得不从战术上重视他们的存在,王耀武当年说过,“就算是五万头猪,三天也是抓不完的。”可是现在出现的毕竟是十万人,真要是抓捕起来,十万张嘴还是能轻松吃穷东方港的。现在仅仅是一千六百多劳动营苦役每个月就要消耗掉整整二十五吨粮食,现在东方港胃口已经张得太大,整个东方港人口数量已经突破三万人。随着郑家船队进行恐怖袭击的嫌疑第二批郑家船队还没有前来,无法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向郑家船队预定粮食的途径已经被终止。粮食的缺口也得不到外来的补充,安允本地虽说还能倒腾出来一些存量,但是要为年中和年末做准备,眼下正是台风季,孙文彬为了防止发生无法挽回的损失,所有粮食的种植工作已经基本上中止,等到台风过了之后再进行种植,因此可见的三四个月之内,整个东方港只能消耗现有的粮食储备而不会有多少收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元老叫嚣要向武朝开战的话,他如果不是脑子进了水,就肯定是个嘴炮高手了,因此元老院的对武朝政策还是以和平共处为主,尽量不‘激’怒武朝方面。

一行被接见的情报员被由公共牛车送到了净化营地,他们的个人物品和奖励被分开送到各自的住处保存,而个人则不得不在净化营地里呆上十四天到十六天以保证不会传播寄生虫和传染‘性’疾病。

牛车缓缓地在驭手的驾驭下停了下来,随着下面有人喊道,“车上的人都下来吧,到了营地了。”周睿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出了牛车。

牛车正停在一片木板搭起的板墙前,大道一路延伸过来,在前方被一座铁丝网的大‘门’阻挡住了。两旁的板墙高达两米左右,每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手执长矛的民兵在瞭望台上看守。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里面的被隔离者逃出去,为了防止被隔离者串通起来集体出逃,净化营地里还有一支专‘门’的防暴民兵,装备有盾牌、应急棍和高压水枪。这些防暴民兵经常在净化营地的中央进行‘操’练,可以保证对大批的暴‘乱’者产生足够的震慑作用。但是最近这个月随着按计划收纳归化民数量的减少,整个营地里大多数营区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除了这些情报员之外,就是一些‘女’‘性’归化民了。

随着大‘门’缓缓被打开,几个穿着医生白袍的人走了出来,把他们带进了专‘门’的检查室进行了身体检查这些情报员对于此时的光屁股进行全身检查倒是没什么抗拒情绪,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行过了,这次外派行动中他们大多数人也注意了个人卫生,所以得传染病的几率并不高。

周睿走出检查室的时候,看到远处的铁丝网墙后面正站着几个人望着这边,那些人穿着新生服,这些新生服已经是第二代了,这些新生服是接近于工作服的一种存在,分为衣‘裤’两件套,同时分发的还有内衣和内‘裤’。与新生服一起发放的同时还有一顶帽子,这种带帽檐的帽子受到了许多归化民的喜爱,不仅能挡风雨,还能挡住太阳光的直‘射’,平时工作生活中佩戴非常舒适。但是这种帽子往往只配发给新的归化民,老归化民则没有分发,因此最近一个月来,警察各部‘门’反馈东方港城内各处出现了这种抢新生帽的情况。

周睿朝着远处的那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他清楚地看到了云倩正站在那里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云倩现在穿着一身‘女’装版新生服,头上正戴着一个新生帽,看到情郎朝着自己点头,不由得脸上一红,但是又舍不得不看他,眼中一副‘欲’拒还迎的目光盯着周睿,同时伸手习惯‘性’地抓自己耳畔的长发,结果一把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刚到的时候被几个长得甚是粗痞的仆‘妇’给全都剪干净了。说是要除虱子什么的她不懂,但是一头长发却是被剪了个干净,就算是自己光着身子被两个‘女’大夫检查身体都没有这样给她带来屈辱感,眼下她和身边的众多‘女’子同样,都是脑袋光溜溜的,每个人都小心地戴着帽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露’出自己的大光头来。q

第四百八十六章 前夜

一六二九年六月二十三日晚七点左右,随着最后一支被派出袭扰的特侦队回到沙巴克,宣告南岸军的部队正式进入沙巴克外五公里范围。,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沿途的袭扰非常成功地给这些原本准备用来入侵的部队造成了巨大杀伤,大批的军官和传令兵被‘射’杀,路上被神出鬼没地铺设了地雷以及可以抛向空中的白磷燃烧弹。时不时会出现的小股袭扰部队随意地出现和消失在安南军队的眼前,时则用快速的火铳准确地‘射’击,或则抛掷一些会爆炸的铁疙瘩,让安南部队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旦听到了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往道路的反方向逃跑,而他们逃跑的方向上往往早就被铺设了定向地雷或者要命的陷阱。

赵喜敏现在都快要气疯了,尽管一路上在各种被打,可是一直到现在,手下的士兵们竟然都没有能够抓住任何一个袭击者,哪怕是袭击者的外貌都没有看到过。整个军营里有人在传言这是从海外来的天兵天将,能够隐形或者飞行,肯定是迈德诺人冒犯了天庭这才来袭击己方的。虽说赵喜敏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完全拿不出东西来反驳这些谬论,只能听之任之任由其传播。随着这段时间被连续不断地打击,全军士气下降得非常厉害,逃兵大量出现,甚至于还出现了一两支千人左右规模的逃兵。

慌‘乱’是谣言的绝好搭档,由于南岸军中大量军官和传令兵死伤,赵喜敏的命令传播不下去,而下面的情况也收不上来,如今整个军队都是按照着一种前进的惯‘性’在保持着动作罢了。一开始还有不少兵士相互斗殴争夺突然间空出来的军官职位,可是随后接连不断地被击毙让他们惊觉原来军官职位纯粹就是催命符,谁当官谁就死。到了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人愿意担任军官职位,哪怕是以前最有油水的职位也没有谁去看上一眼,这事情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算是能拿到再多的钱,没命‘花’才是最大的悲催嘛。若要是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天兵天将给杀了,先不说有没有抚恤,就算是有抚恤又能怎么样?能发到妻儿手中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安于现状,不愿意担任那些平时恨不能削尖脑袋往里钻的各种职位。

阮伟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一开始是手脚俱断,心情不好导致的。但是现在,他的军团数万人粮草还是一开始就被焚烧得差不多了,他手下几个高官又在最近几天的天兵天将袭扰中损失惨重,幸存的一两个军官基本上都不敢再像以前上阵时一般恨不能穿的像个红包套似的,如今是能穿多朴素就穿多朴素,能多脏就多脏,不敢跟旁边的士兵有任何外观上的太大差别。即便如此,他手下一个偏将还是在几天前数名士兵向他行礼之时被极远的距离上被火铳‘射’杀。

若要是把他的军团比作一个人,他手下的这些高级军官基本上就是他的大脑,随着这些高级军官的大量伤亡,控制军队的力量被严重削弱,如今他四万多人的部队已经逃得只剩下三万三千人左右,并且最近一段时间逃兵的现象愈演愈烈,晚上士兵害怕被特侦队‘摸’哨不敢去站岗,逃兵的人数逐渐增多,赵喜敏昨天跟他谈过这回事情,估计到得占城港城下之时,估计能有三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其中还逃掉了他一个亲兵营五百多人。现如今他对于攻击占城港的事情完全没有了信心,他越来越觉得这次攻击占城港的任务是个巨大的错误。此次若要是不出来,他依旧可以在他的大营里过着自己土皇帝一般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出来了,摊上了自己的手脚不说,现在士兵松散,士气低落,根本就是一支没有战斗**行尸走‘肉’一般的军队。

他的军团原本就是靠手下军官的高压政策来管理的,只要军官和亲兵没有太大的伤亡,整个军队对他的支持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眼前这些阮逆手下的奇兵未免也太出神入化,这样以来,他对于手下军队的控制力几乎降到了零。现在整个阮伟军团中的部队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开始大规模逃亡什么的,纯粹是因为被赵喜敏手下的人裹挟着一起向前而已,只剩下了一股惯‘性’在支撑着他们前进,可想而知一旦遇到了强有力的阻拦,他们必将立即作鸟兽散。

南岸军军团现在驻扎的地区位于前不久伊藤军团驻扎过的区域附近,也包括了曾经的伊藤军团扎营地,赵喜敏对于距离占城港还有多远此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感觉。由于他整个军团所有被派出的前哨侦骑都被特侦队阻拦小组或者全部击毙或者俘虏,他全然不知道前面具体里程,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前面等着自己,甚至于他要面对的敌人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现在手下已经没有了能被派出去的侦骑,根据自己军队的回报以及自己沿途亲眼所见,这些侦骑基本上都是死在半道上,他的敌人到底有多强悍?这些侦骑平时都是营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虽说不能人人飞檐走壁,但是一个人面对十来个士兵的围攻也不至于落下风的,但是眼下这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的,根据手下汇报说其中大半尸体被发现,同时也可以确定有大约十多人被俘。能够俘虏这些人的无疑也是拳脚功夫里的个中好手,若要是如此,敌人究竟有多强的能力?

若要说起赵喜敏心里最担心的,其实倒不是阮逆手下有多强的战力,而是伊藤军团那帮二愣子。这帮日本人出了名的不怕死,打仗这事情想来就是老实的怕愣的,愣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自己的军队原本战斗力就只有这么强,眼下又加入了数万人的二愣子,战斗力飙升得有点扛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搞得定。

近十万人驻扎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中,周边被砍伐的树木动则万株,这些木头被制成了拒马、围栏以及临时住人的房屋,稍微干一点的木头则被劈开直接丢入火堆燃烧。他们的辅兵们一个个忙着装卸物资,或者是从装粮食的口袋中往外掏粮食,更多人则是拿着已经被倒空的口袋对着大锅用力地倾倒着,试图从这些已经被倒空过多次的口袋中奇迹般地再倒出一点粮食来。大锅里是各种从树林里采摘来的野果野菜,夹杂着被稀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汤,在大锅中翻腾着。不远处则是手中拿着破破烂烂的碗,虎视眈眈伙兵这边的战兵。

明天就要面对占城港的军队了,也许明天就会发生战斗,谁都不愿意到死还是饿着肚子的。但是赵喜敏对着事情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现在这局势可从来没有面对过的窘迫,谁都知道皇帝不差饿兵,大战之前饱食一顿一直以来都是所有军队的惯例,可是他现在手头却是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每次他经过城镇和乡村,都会要从当地缙绅那里获得一批粮食,可是第二天天一亮那些怪鸟就会飞过来把他们‘弄’来的粮食都给烧掉,顺带着还要吐出一些会爆炸的东西,把他的主力战兵打得哭爹叫娘。现在距离最后一次获得粮食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对于士兵吃什么全然就是一筹莫展,这南岸军又不是土蛮,没有粮食吃的话总不能吃人吧?他只好派遣人手到沿途路旁的丛林中打猎或者采集野菜野果,好歹也能顶饿,不至于饿死人,唯独想要吃饱就不好说了。

将近十万人的军队宿营地绝对是很大一片区域,比上次伊藤军团的驻扎区域都大了三倍还不止,营火熊熊燃烧,几乎照亮了夜空,这光亮就连在距离扎营区域五公里外的沙巴克城墙上都能看得到。

“我勒个去!得有多少人啊?”李园略微有点紧张,手指着西面被火光映红的夜空说道,钱龙舟撇了撇嘴,“这很正常,人一满万无边无岸,眼下这可是十万人,绝对是浩浩‘荡’‘荡’的这么大一堆呢。”说着他指了指夜空被照亮的区域,“我原本还以为会更大一点呢。”

“嘿嘿,”旁边肖立华笑了起来,“这可是五六公里呢,从我们这个地方看不大,但是要是在现场,保证看不到另一头的。”

“说真的,你们怎么不去夜袭一下?”李园好奇地问道,“上次伊藤被你们的夜袭打得灰头土脸的,这次十万人,夜袭保证有效果。”

“可不是吗?”肖立华有点不甘地撇了撇嘴道,“我跟贺亚运都找北纬申请过了,可是北哥压根不让,说是参联会的意见,这边都已经大军压境了,这夜袭不夜袭的也没啥太大的区别。但是这种夜袭对于人员要求很高,毕竟特侦队里还是新兵为多,如果发生了事情死伤了人员就不好了嘛。”

“怎么能这么说?夜袭是最能积累战斗经验的时候了,这时候不出去,难道还大白天出去打吗?”更远处一个元老狙击队的元老在举着望远镜一边望着远处一边说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肖立华耸了耸肩说道,“可是北哥说这段时间在持续袭扰战斗中获得的经验已经很充足了,不需要冒夜袭作战的风险,所以就给直接否决了。”

“对了,你说起这段时间,我就奇了怪了,”钱龙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不是参联会说不需要抓俘虏吗?怎么你们这段时间还在不停地抓俘虏,每天都还要我们的人出去帮你们把俘虏运回来。”

“我说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肖立华愣了愣,看到钱龙舟旁边站着一直举着望远镜盯着远方的贺亚运说道,“这事情,你跟贺亚运说吧,他抓的俘虏是最多的。”

贺亚运嘴角‘抽’了‘抽’,放下了望远镜,“这个事情不好说,要说我上次抓住的那几个,还真不能怪我们,人家撒‘尿’都能撒到我们潜伏队员的头上来,而且又没有多少作战意志,只要落了下风,立马投降跪地求饶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面可不让杀俘虏的,你总不能让我下达违反军纪的命令吧?”

“倒也是,其实抓点俘虏也没啥,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钱龙舟笑了笑,正打算说话就叫肖立华给打断了,“了解个蛋的情况啊。”肖立华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我们之前有好几组情报人员‘混’入了这支军队,早就把里面的情况都‘弄’明白了,这些俘虏往往就是能挥刀砍人罢了,对于部队组成什么的几乎说不清。”

“不对啊,他们不是号称侦骑吗?专‘门’被派出来侦察前面的情报的吗?”钱龙舟不由得呆了呆,“怎么可能连自己军队的情况都搞不清楚?”

“这个啊,”贺亚运再次撇了撇嘴,“咱们之前的工作做得太好了,把他们那些有经验的侦骑都给干掉了,导致他们军队没有侦骑可以派出来做侦察,所以就把一些只知道骑马的人给派出来了。”

“闹了半天还是你们干得太好了?”不远处一个元老笑了起来,贺亚运耸了耸肩道,“怪我喽?”

“呵呵,没那个意思,”钱龙舟笑了笑开解道,“明天一大早应该他们就会拔营开始朝着这里进发,理论上说中午十二点左右就会看到他们。”说着他望向身边汽灯下站着的元老们,“你们做好准备揍他们了吗?”

“怕什么?”“对啊,有什么好怕的?”贺亚运看到旁边元老们都在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也笑着说道,“我觉得没啥可怕的,我们在占城港下击败过上万的土蛮,眼前这些军队是连土蛮都打不过的**旧式军队,既没有对皇帝的忠诚又没有什么战斗力,保管战斗开始后就会一边倒,明天的战斗大家就做好冲出去抓俘虏好了,压根儿就用不着担心。”

贺亚运的话也代表了大多数元老的意见,大家纷纷附和着,各自望着远处火光映红的夜空继续聊天着。q

第四百八十七章 台风

随着风声在机舱玻璃外轰鸣着,袁振力坐在前方驾驶位置,眼睛瞥向后面的僚机,何滚龙的飞机就在他的右后方,正在向他招手。。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袁振力点了点头,按住了脖子上的麦克风大声说道,“何滚龙,你那边有没有漏风的现象?”

“有!怎么可能没有?”何滚龙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才突击安装的东西,今天一大早就拿出来试验,安装的人一个比一个手‘潮’得厉害,到处都是漏风的‘洞’。”

袁振力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着麦克风说道,“这没办法,只能等以后慢慢去填。”说着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指针正指在六点二十五分的位置。

百舌鸟原本设计就是开放式座舱的,只不过加了风挡玻璃的而已。由于长时间在空中飞行,空中的冷风会带走大量的热量使得飞行员容易出现冻伤或者‘精’神恍惚的情况,可能会带来危险。袁振力和何滚龙联名向军工部‘门’提‘交’了改进申请,虽说飞机是重工业实验室提供的,但是因为六月十八日以后重工业实验室已经把图纸转‘交’军工委并且授权军工委生产这种双翼教练攻击机,因此改进的问题就已经落到了军工部‘门’了。

关于飞机内部保暖的问题,无论是重工业实验室还是军工委的设计部‘门’,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一开始他们提出的方案是通过一个小型的水泵,把发烫的冷却水从水箱中‘抽’出去冲入围绕座舱的一根铜管转一圈然后又回到水箱,让飞机座舱内可以通过这些冷却水直接升温,同时又能够更快地给冷却水降温。不过在飞机出击几次后就发现了这个解决方案还是不够,虽说座舱里温度是有所提高,可是空中的冷风依旧飕飕把热量带走,就算是头上戴着那贱兮兮的狗皮帽子也还是有些扛不住的。

随着空军和军工设计部‘门’多次讨论,最后决定还是设计一套玻璃的座舱盖,将整个飞机座舱完全封闭起来,这样一来完全隔绝外面的风,就能够减少热量散失的速度。不过随着玻璃座舱盖的定型和生产,也让众多元老对这个设计提出了反对意见。这座舱盖虽说能够挡风又是透明的,可这东西毕竟是玻璃的,玻璃虽然坚硬度很高,但是一旦破碎的时候就会变成无数锋利的小刀,在座舱里上下翻飞,轻松地把驾驶员直接干掉。

这个威胁同样也是空军部‘门’需要考虑的事情,和其他军种不同,空军的元老只有两个,除了袁振力就是何滚龙,要是出了事故,直接就是大事。而空军又是一个对于技术要求非常高的军种,一旦损失了元老,就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才能重新培养出需要的飞行员来,所以就连执委会也对百舌鸟是不是应该增加玻璃舱盖而意见不一,最后讨论后决定还是把这个决定权‘交’给空军自己来决定。

袁振力与何滚龙两人带着在培训中的飞行员们一起进行了讨论,最终还是决定安装,只是并不如同一开始设计出来的浇筑型整体式座舱盖,而是通过电木首先制造出框架,把座舱盖分成一个一个的方格,然后使用铁丝小心地把这些玻璃固定在方格里,然后再在外面盖了一层电木栅格盖板,再用铁丝锁紧。这种座舱盖用何滚龙的话说简直就是狗笼子一般,黑漆漆的电木框架看起来让人很不爽,但是胜在材质结实而又很轻,被缩小成十厘米见方的玻璃被镶嵌在其中,就算是发生事故破碎起来也不至于会产生那么大的杀伤。并且新的设计还有一个安全点,就是可以通过安全释放钮剪断用于固定住飞机座舱盖的铁丝,让座舱盖随着风直接吹走,一旦发生事故需要迫降之前,可以通过按下安全钮吹掉座舱盖避免发生玻璃碎片伤人的情况。

这几天为了安装这种电木玻璃座舱盖,飞机都没有出去进行攻击,全都留在机场进行改装。但是众所周知,第一次仓促生产的座舱盖和座舱的密合程度相当令人恼火,虽说元老院的黑科技里塑料、发泡剂什么的生产技术都有,可是现在压根儿就没法生产,因此两架飞机的座舱盖空隙非常多,不仅从座舱盖下面会渗入冷风,就连玻璃和电木框架之间也会有很大的冷风吹进来。袁振力摇了摇头,等到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才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由于前次火箭弹攻击效果相当不错,因此两架百舌鸟的两翼上都安装了十二管火箭巢,这些火箭巢已经通过了军工委进行了新的‘射’击改装,加装了一套弹出系统,防止像上次一样出现瞎火的火箭弹还得带回来。只需要用按键就可以把里面没有发‘射’完的火箭弹“一键弹出”,当然这个一键弹出功能是不能区分瞎火不瞎火的火箭弹的,因此必须要在在所有火箭弹都发‘射’过一次之后再按这个,不然的话就把没发‘射’过的也给弹出去了。

何滚龙对于这个电木玻璃座舱盖表示出了很大的不满,电木的材质虽然坚硬,但是用来浇铸的时候因为模具粗糙,因此栅格的框也是相当大的,很多时候会遮挡视线。好在这个时候不需要考虑敌方战斗机拦截,对于地面防空火力基本上也可以无视,否则用这样的飞机出去空袭——跟自杀没啥区别。

太阳正在缓缓从东面满布天空的片片彩云中升起,双机首先飞临沙巴克,然后提升到五百米高度折向西面飞去,根据情报南岸军已经在距离沙巴克五公里左右的区域进行驻扎,但是由于南岸军十万人规模未免太大,因此特侦队的侦察小队并没能提供确切的扎营情况。因此两架百舌鸟便被派出来进行一次侦察和攻击行动,这时代的扎营可没有防空伪装一说,飞机在天上大喇喇地飞过去一目了然,只要不是人家都住在丛林里,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这天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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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随着舱‘门’被敲响,阳峰屁股没挪窝向着身后的靠背靠了过去,然后脑袋望向‘门’口的方向,他所处的东风号驾驶舱里一片井井有条的景象,十多个归化民学员正穿着一身雪白的海军制服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和整个驾驶台上玲琅满目的仪表。阳峰的左手边还摆着一台旧时空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正‘插’在一旁的电源转接口上充电。随着自由轮计划的开启,元老院的干船坞和大吨位船只零件早就已经开始生产,虽说干船坞大约要到八月底才能投入使用,而船只主体零件根本就还是镜‘花’水月,但是这种大型吨位的机动船驾驶培训还是被提上了日程。东风号自从到了本时空,除了港口修建挪了两次窝之外,就再没有动过什么,计委根本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燃料给东风号进行使用,并且就算是有足够的燃料,整个亚洲也根本没有哪个港口可以容纳这种万吨货轮进行停靠,因此东风号就被这样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谁也不再管。

但是东风号上始终还是要有元老值班的,这吨位艘几乎等同于旧时空护航航空母舰的钢铁巨舰上必须要有元老驻守,这一决议得到了几乎所有元老的共同支持——除了阳峰和张泽峰两人,因为他们是最熟悉东风号的两个元老,也是一定会被安排驻守在东风号上的元老。

当然,这也如同他们所担心的事情一样,他们两个毫无意外地被安排驻守在东风号上,每天百无聊赖的守着这条元老院财产,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船。东风号上的所有物资在新的元老区开始建立之初,就已经把上面元老的‘私’人财产加上一些当时条件不允许不适合搬运的货物全部一次‘性’搬运到邦克山上的‘洞’库里去了,在那里有更多的军队进行防卫,比起漂浮在海面上要安全得多。的确是要安全得多,东风号原本就是一条船龄超过四十年的报废船,船体老化情况原本就比较重,虽说在购买了这条船之后还经过了一次系统化的保养和维修,但是毕竟使用年限摆在这里,船体又一直漂浮在海面上,这对于船体本身而言伤害也比较大,最近几次六级大风造成的大‘浪’直接导致了船体中一些管道和线路的损坏,只是现在计委和工业部‘门’拿不出合格与足够的备件来维修,因此也只能让东风号继续漂在港口里听之任之。

‘门’口站着的是张泽峰,他面‘色’有点紧张,手中拿着一张东方港产的打印纸。阳峰愣了一下,对着在场的海军学员挥了挥手,“你们先到处去看看,我等下叫你们。”

海军学员们纷纷立正行礼然后依次离开了驾驶舱,经过张泽峰的时候都会向张泽峰立正敬礼一下。张泽峰也忙不迭地一一回礼,等到最后一个学员离开了驾驶舱,他连忙关闭了舱‘门’,把手里这张纸‘交’给了阳峰,“你看下这个。”

阳峰和张泽峰是多年的老朋友,几乎是光屁股一块儿玩到大的,看到他这表情自然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于是立刻上前一步接过了这张纸。纸上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阳峰看得一头雾水,望向张泽峰,后者肩膀一耸,“我还以为你会看得懂呢?”

“你这纸上到底是些啥?”阳峰也懒得跟他打哑谜,直接问道。张泽峰神秘地笑了笑,“台风来了。”

“什么?”阳峰呆住了,他们自从来到这新时空,就一直没有遇到过台风,被张泽峰这么一说,他不由得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能确定吗?”

“这是k‘波’段探测出来的云层状况,”张泽峰指着纸上的几根线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监视着这些云层,它们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在向着这边移动,速度已经很接近台风的时速,大约每小时十公里左右了。”

“台风不是有二三十公里吗?”阳峰不由得反驳道,“会不会就是大风?”

“不可能,”张泽峰说道,“我自从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天天让人拿着氢气球在船的最高处听,今天凌晨大约三点左右,就出现了轻微震‘荡’,刚才的时候已经是耳朵不能靠上去了。”

“你这个家伙。”阳峰不由嘴角‘抽’了‘抽’,“咱们有先进的气象雷达,而你还是最后通过听氢气球才确定了暴风雨要来?”

“那当然,”张泽峰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台风可不是小事,如果误报了,就要耽误好几天的事情,咱们误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要搞得整个东方港全部停工等候,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阳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张泽峰虽然话里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但是每次台风警报发布出去后整个东方港都是‘乱’糟糟地开始按照台风预案来进行疏散和加固,每次都要‘弄’得几天不得安生。但是每次台风都没来,无不是搞得众元老们怨声载道的,张泽峰这么小心翼翼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么这次能确定了?”阳峰抖了抖手里的纸,抬头问道,张泽峰点了点头,“百分百……肯定!”虽然迟疑了半秒钟,但是他还是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估计还有多久会到这里?”阳峰眼里晃过一丝紧张的神情,台风和地震,那是大自然威力的最大展现。某个时代有人大喊过人定胜天的口号,但是在台风面前,人的力量渺小得就像一个笑话。别说现在在海面上浮着的船只,就算是在港口中停泊的船只也是照样可能船沉人死的。

张泽峰抿了抿嘴‘唇’,估算了一下说道,“最多是二十四小时内就要到这里。”

阳峰紧张地把手里的纸拿起来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问向张泽峰,“你能确信百分之百肯定台风要来了?”

“是的!”张泽峰这次的回答斩钉截铁的,还拍了拍‘胸’脯,“肯定不会有错!”

“那好吧,我现在打电话给执委会,通报台风动向。”阳峰一边说着一边从笔记本旁拿起了手机,拔掉了充电线。q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平南之战 1

六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整,东方港元老区上空再一次回响起警报声。,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许多人都有些好奇地抬头望向城头上的高音喇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作为归化民,对于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这是一级台风警报的声音。这几个月来这种警报声倒是出现过好几次,但是往往都是几个小时后就接到了元老传来的命令解散。

孙文彬正在东方港元老区几公里外的东方农场,他很清楚地听到了台风警报的喇叭,不由得从地里站了起来,手里还拽着一根麦苗。

“首长!”有归化民在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高喊道,“首长!台风警报!要准备抗台风行动了!”

孙文彬冲那个归化民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晴空,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个张泽峰,不会又要坑咱们一通吧?”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台风正在靠近,估计在五个小时内会到达东方港,请所有人做好抗台风准备。”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冲着旁边正在围过来的归化民大声喊道:“按照预案执行!”

事实上农业委员会也没什么可做的,田里该种的东西已经种下去了,该发芽的已经发芽,台风来的话基本上就只能听天由命,如果说能做点什么的话,就只能是把所有的排水闸‘门’都打开,保证水能够被快速排出,不至于让作物被泡坏。

除了农业委员会,工业委员会也是一通‘鸡’飞狗跳。因为本时空没有气象卫星,而气象雷达的探测距离只有这么个距离,能够确认有台风的时候一般来说只有五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这个时间看起来长,可是要是准备抗台风的话根本就是不够的。除了钢铁厂,大多数工厂都只能紧急停工,工厂的技术人员在专职元老带领下开始巡视可能会出现危险的地方,所有贵重资料都被转移到安全地点,工厂厂房进行加固工作,这些都在按照抗台风预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警察总部没有当值的巡逻车全部被派出去,在贸易区和居民区里穿行,沿途向着两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群众喊话,警告他们台风即将到来。

港口的海岸巡逻队的人力巡逻艇也进入到港口区,逐一向还停在港口里装卸货物的船只解释情况。有的船东非常紧张自己的货物,不过港务人员尽快赶到了现场,向他们开示了一份货物清单,让他们自行填写,然后催促他们尽快离开港口向南开避免遭受台风的损害。有的船东不敢相信东方港的这群髡人,始终不愿意离港,海岸巡逻队也不用强驱逐他们,就让他们把船上的重要东西带离港口,人员全部上岸,进入港务中心的大型建筑物里避风。

杨铭焕正站在执委大楼上,这座三层楼高的钢结构彩钢板房屋顶上一度是整个东方港最高的地方。但是随着大量的三四层房屋的建立,他现在向西看已经看不到远处了,大片的居民楼已经遍布,把向西的视线全部遮盖住了。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样规模的城市在本时空绝对是独一份,就算是台风预警这事情,在本时空,也绝对没有第二个敢拍‘胸’脯的。

他微微笑着转头望向东面,东面的城墙外是贸易区,因为贸易区直接就在海边,非常靠近港口,所以贸易区的房屋以木质结构为主,虽然容易被打坏,但是更容易维修和重建。要知道上次东方港保卫战中虽说贸易区被冲进港口的迈德诺战舰打得千疮百孔,再加上五星广场上陆战队陆军和迈德诺水手的一番殊死搏斗,几乎把整个贸易区夷为平地。但是凭借着木质结构容易建设和维修的特‘性’,仅仅在半个月里就几乎重建了贸易区,并且还做了相应的调整,改进了不少之前城市规划上的不足之处。

可想而知,这穿越后的第一次台风肯定能够肆虐整个贸易区,甚至于夷为平地也不足为奇。杨铭焕看着蚂蚁一般在进进出出搬运着重要物资和文件的归化民们,看来他们也早就知道这样的房子在台风里根本不可能抵御得住,所以早早就搬出来避险。包包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进行整个新贸易区的规划工作,他打算把港口区向南移动一片区域,同时将港口的泊位拓展到可以同时停靠三十到五十艘船的规模。新贸易区的位置将从滨海路开始一直到靠近沙洲靶场的位置,比现有规模拓展三倍左右,同时按照旧时空的田字格路线建设大量两层到三层的砖石建筑物,保证新贸易区可以同时容纳五千到八千人规模的‘交’易活动。此外港口区里泊位也将进行大规模的扩建,码头将要拓展到每条五十米宽,中间铺设港口吊机以及移动轨道,移动轨道之间也将铺设火车轨道,火车可以拖运车皮直接进入到码头进行装卸,提升装卸效率。

“首长!”在楼顶值班的陆战队员向他轻声说道,“风力正在加大,我们先下去吧?”

杨铭焕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北面,北面大多数的工厂现在都已经不再冒烟——这些工厂基本上都是使用的蒸汽机动力,就算是用电力的,也是通过蒸汽机或者水力发电机带动机器运作的,一眼望去一目了然,大多数工厂都已经停工了,唯独远处的化工厂和钢铁厂还在冒着黑烟,这两个工厂从一开始安装设备开始就是按照旧时空标准进行的,抵御台风的能力相对要比其他工厂强不少。当然,没有停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个工厂的生产都不能想停就停,只要停下了,再次恢复生产简直就是噩梦,尤其是钢铁厂,如果在生产过程中停掉了,那么就等着用炸弹来炸开熔炉了。

“走,我们下去吧。”杨铭焕再次抬头望了望东边,东边的天空中一片片的卷云正在飘过来,已经慢慢地盖满了半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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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些鸟还真是咬死咱们了!”一个偏将郁闷地吐掉了口里的土。刚才在飞机俯冲发‘射’火箭弹的时候,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如同狗吃屎一般一头扎到了泥地里。这泥地可不是普通的泥地,而是一片士兵们自己随意选用的“排泄处”。这偏将毫不在意脸上的黄白之物,手忙脚‘乱’地擦去了,然后看着天上正在爬升的飞机。

他面前是一片狼藉,被打得一团‘乱’麻一般的营地里,到处横躺着士兵的尸体,大量的运输车辆被剧烈的爆炸炸得四分五裂,一顶顶帐篷被熊熊大火吞噬,身上着火的人影在其间奔逃,一条条黑‘色’的烟柱正在向着西边的天空延伸开去。

赵喜敏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一枚火箭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帅帐里——这种又大又显眼的大型帐篷在空中看起来更加地醒目。何滚龙的飞机在俯冲的时候向这个帅帐发‘射’了六枚火箭弹,不过这种旋转飞行的火箭弹的‘精’准度却有些不太好说。因为百舌鸟飞机本身的强度让人值得怀疑,为了让机上的驾驶员有足够的跳伞时间,因此百舌鸟的俯冲动作高度被要求在两百米左右进行。飞机发‘射’时机身的颤动加上火箭弹尾部喷口不够规范,发‘射’出去的火箭弹的弹道就如同在发‘射’霰弹一般简直让人无法捉‘摸’。不过还好,大致方向倒是没有偏差太多,旁边许多帐篷和来不及奔逃的士兵遭了秧,顿时就被炸得一阵人仰马翻。

受惊的战马挣脱了缰绳,在营区的爆炸和烈火之间来回‘乱’跑,缰绳和缰绳上绑缚的木块横飞,打得附近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头破血流。一时间受伤的战马嘶鸣,伤员哀嚎,死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帅帐附近。

但是赵喜敏却是运气爆棚的存在,落在他帅帐里的那枚火箭弹虽说直接砸在了一个参谋的背上,把那个参谋直接砸死在泥地上却没有爆炸。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枚火箭弹没有爆炸,但是这枚黑‘色’的长条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铁制的。他强忍着害怕,一边双‘腿’哆嗦着一边走了过去细细查看。

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梭子一般,通体黑‘色’,一看就知道是铸铁制成的,尾部有几个斜着的小孔,早就被喷‘射’的火焰燎得黑漆漆的满是炭灰,轻轻‘摸’上去弹体还有些烫手。赵喜敏不由心头一惊,这东西不是天生的,而是人造的。这又代表什么意思?要说起来这世上攻击人群的动物多了去了,可是什么动物能够有本事直接制造铁制工具进行攻击的?现在的他背上被冷汗浸透了,原来一直以来在攻击自己的并不是士兵传闻中的怪鸟,而根本就是人,这些人不仅掌握了能自由自在翱翔于天空的能力,还能随心所‘欲’地攻击自己。南岸军根本就没有丝毫能力可以威胁到在那个高度的敌人,天空就是他们自由驰骋的一亩三分地。

他回想起这怪鸟来,还是从他们出发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如同梦魇一般翱翔在他们头顶。那时候他们还以为真的是怪鸟,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些开着怪鸟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朝着占城港进军,他一直窃以为的偷袭现在根本就是个笑话,人家不仅知道他们来了,还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回想起一直以来这些怪鸟始终把攻击目标放在他们的粮草上,赵喜敏悲从心来,这根本就是率众赴死。

想到这里,他反而又冷静下来了,这怪鸟每次攻击时间都有限,每天也就是攻击一次就走了,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导致的。现在虽然己方损失惨重,但是怪鸟已经攻击过了,剩下的就是自己应该发挥南岸军战力的主战场了。天上的怪鸟虽说攻击力强悍,但是总不能落在地上来打自己。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损失,他们也至少还有九万人以上的规模,这样的规模推平占城港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他连忙叫营中的参谋官跑到各营去把士兵们集合起来准备拔营。

“弟兄们!我们这就去进攻占城港!天上的怪鸟一天只来一次,今天已经来过了,不会再来了,所以咱们就能够长驱直入夺取占城港。”一个参谋官对着下面充满了疑‘惑’望着自己的士兵们大声蛊‘惑’道,“攻下占城港,三天不封刀,劫掠的东西都是咱们自己的!”

下面的士兵们没有太大的反应,刚才的空袭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又缺乏军官对他们鼓舞士气,现在仅仅是凭借几个参谋官来怂恿他们向前冲根本就没有多少效果。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新被任命的军官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开始按照命令集合自己的部队,与此同时还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生怕不知从那里飞来一颗要命的弹丸把自己的小命带走。许多军官都悄悄丢掉了自己帽子上的饰品,又用破军服把自己身上闪闪发光的衣甲包了起来,连马都不敢骑,通过这几天来的连续狙杀行动,他们已经发觉了自己和身边的士兵必须要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是有一点区别,就会可能遭受到‘射’杀。虽说当官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小命毕竟还是更重要啊。

对于行军队列,令人意外的是军官们对于被安排在最前方的序列纷纷争抢,虽然说他们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样的,但是身处最前肯定能够更早地攻入占城港,一旦进入到占城港,就能够获得有限劫掠权,到时候发家致富光宗耀祖可就靠着这一回了。

“报告首长!侦察队发来消息,敌人已经开始拔营,先锋部队已经离开营地!”一个士兵快步跑到钱龙舟的‘私’人房间里向他敬了一个礼说道,“请首长指示!”

原本趴在桌上补觉的钱龙舟一跃而起,冲着他连连挥手道,“快快快!召集部队!准备作战!”传令兵连忙敬礼离开,很快就听到了急促的集合鼓敲了起来。q

第四百八十九章 平南之战 2

“首长!东方港来电!”一个传令兵快步从下面的楼梯跑上来,双手把一份电报‘交’给正在盯着东面的钱龙舟。,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钱龙舟顺手接过了文件,抬起手看了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算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园脑袋凑了过来,钱龙舟把文件递给了他,然后扭头对传令兵说到,“回报指挥部,知道了。”

旁边几个元老也都提着武器凑了过来,沙巴克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几百个外籍军团士兵,身上穿着的大红‘色’短袖军服以及蓝‘色’高筒帽,手中的1628步枪被擦得焕然一新,枪口旁‘插’着的刺刀也给磨得锃亮。天空的卷云中投下了阳光,照在城墙上,耀眼的光芒四‘射’,从远处看,就好像城头正在散‘射’着金‘色’的光芒一般。

李园也嘴角‘抽’了‘抽’,“这可真是赶上了好时机啊。”钱龙舟看着传令兵已经跑了下去,点了点头道,“咱们运气也不错,守在沙巴克里肯定不会受到台风的太大影响,可是外面的那帮南岸军就难说喽。”

“有台风?”说着就有元老把那份文件拿了过来仔细看着,不时在几个元老之间传阅着。“这怎么打?”“还能怎么打?不就是这么打?”“就是,咱们守在城池里,没什么危险,外面的那帮家伙才叫倒霉呢。”

“哎,我说,张泽峰那家伙可信吗?他都发了好几次警报了,哪次准确过?”“就是,每次都搞得东方港里‘鸡’飞狗跳的。”

“你们也别这么说,”彭剑在一旁悠闲地说道,“这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的预报就算再不准确,也还是建立在高‘精’尖科技设备的基础上的。”

“就那些破玩意儿也是高‘精’尖?”有人在一旁出言挤兑,不过彭剑丝毫不介意,只是继续淡淡说道,“这都不算高‘精’尖,那你觉得是占卜更靠得住点还是等着盐包滴卤更靠得住点?”

城头上的元老们都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来,把一众听到笑声的外籍军团士兵都疑‘惑’的扭过头来望着他们,不知道这些元老贱兮兮的在笑什么。

彭剑接着说道,“就算是咱们来的地方,天上有卫星在时刻拍照,地上有那么多监控站监控,再加上多年来的天气资料收集,照样有预报不准确的。咱们这可是刚来,不要太苛求天气预报的准确‘性’了。”

“现在几点了?”钱龙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石英表,“十一点多了。”“天气预报不是说十一点左右台风前锋就要到来了吗?”李园好奇地说道,钱龙舟撇了撇嘴,“别太当真,咱们这天气预报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惊为天人的了,我敢保证对面那帮家伙肯定不知道有台风在靠近。”

“哼,”彭剑轻声笑了一下,“台风肯定是从海面方向过来的,也就是说从东面往西面吹,咱们比他们要更早知道台风到来,加上我们还有气象雷达,至少要比他们提前六七个小时得知台风的到来。”

“没错,他们至少要等到台风前锋吹到脸上才知道台风来了。”立刻就有元老在一旁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的瞭望台上有人喊道,“目标出现,位置西北偏西,距离三千米!”

随着这句话,城墙上所有人的脑袋都立刻转向西北方向。根据外籍军团丸山参谋长的建议,在战前陆军部动员了三千多名伊藤军团的归化士兵,在沙巴克向西的方向开辟出了一片东西长两公里南北宽三公里的空旷区域,这片空旷区域虽说有六七平方公里宽,但是进入的入口依旧只是一条宽不过十米的官道。

远远的官道出口处,有一批人正从官道上走出,开始向着南面移动,四级左右的风正从东面向着西面吹拂着,把沙巴克城头旗杆顶上的北极星旗吹得猎猎作响。太阳光从云层的间隙中洒落下来,照在广阔的预定战场区域上,一块一块的光斑,逐渐变成淡灰‘色’的天空让人心情开始有些压抑起来。

“终于来了!”钱龙舟不由长吁一口气,要说不紧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十万人能把这片六七平方公里的区域给填满。他觉得‘胸’口有些堵,不由得再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北面望去。

城墙北面连接着坦克的木堡,这个被戏称为坦克堡的木堡现在已经南北长三百米,东西宽一百六十米,呈一个椭圆形把那辆坦克包围在木堡的中央位置。现在在里面驻守着的是外籍军团第三连,在第一连受到沉重损失后,第二连和第三连已经成为了外籍军团的主力连。由于坦克堡的位置太过于靠外,同时木制堡墙也比沙巴克城墙要矮上差不多两米。尽管在收到南岸军将至后部队和军工对整个木堡都进行了一定规模的加固,但是毕竟整个木堡的底子是建立在仓促搭建的围墙基础上的,如果要建立成和沙巴克一样的城墙,首先需要重新开挖地基,又要运输建筑材料,耗时耗力还耗资金,因此只是在外部加固了一层就算了事。主要改进还是增加了三个飞雷炮组和一个六角炮组以及两个1629滑膛炮炮组,此外原来在城墙上的机枪组不仅没有撤销,同时还增加了三个机枪组,达到了五个机枪组。

在坦克堡里的部队除了第三连之外,还有几天前刚刚进驻的新组建新兵第五连的一百多人,这些由第三连‘抽’调出的老兵组成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新部队虽说还需要大量时间来进行训练和磨合。不过现在在人数不足的情况下,城头上需要更多的能够把子弹打到人群里的步枪手,即使是许多新兵‘射’击训练都没有过关的情况下,第五连还是被派驻进入坦克堡协同防御。

现在坦克堡上的士兵们正整齐地成两行站在城墙边的走道上,身边是火炮和机枪组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技术兵种,临时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中调来的,他们还穿着自己军种的不同军服,甚至于钱龙舟还能看到两个机枪组的士兵穿着的是海军的白‘色’军服。技术兵种的士兵们忙碌地在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有的在检查机枪供弹板上的子弹安装情况,有的则在擦拭炮膛和检查炮弹,两旁穿着大红‘色’‘春’秋作战服的外籍军团士兵则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动作。因为飞雷炮的弹道是抛物线的,因此外籍军团自己的三个飞雷炮组被安置在城墙下的空地上,穿着红‘色’战斗服的士兵在下面紧张地检查着火炮的炮弹弹种和发‘射’‘药’,同时还有人在旁边用木棍和油布搭起一个个的雨篷,一旦大雨来到,就立刻要用雨篷把弹‘药’堆积处遮挡起来,防止弹‘药’受‘潮’。

沙巴克城墙上站着的老兵只有外籍军团第二连一个连百多人,此外还有新组建不久的第四连和第六连。阮文‘玉’现在正站在士兵中,头望向城墙上,眼见之处基本上都是红‘色’军服的外籍军团士兵,这些士兵们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兴奋——这些从伊藤军团中招募的新兵并没有使用过全火器部队进行作战,所以今天的一切战斗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新加入元老院体系的他们也渴望着能在一场战斗中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些士兵们头上都戴着白‘色’的藤盔,随着这段时间经验的积累,他们头上戴着的藤盔做工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范,在耳朵上附近还做了一个很有德盔风味的护耳,让元老里以刘利华为首的一众德派开始蠢蠢‘欲’动,开始怂恿陆军部队换装这种看起来像德盔的藤盔以及将军服颜‘色’换成“德国灰”,并且还开始了游说,试图在军队体系中推行这一套军服方案。

站在城头上的外籍军团装备的武器也不全都是1628步枪,第四第六连部队装备的是元老院步枪,主要原因是由于1628步枪生产速度太低。现在扩军是整个元老院军队体系的共同行为,元老院陆军陆战队和外籍军团兵力在短短一个月里从以前的几个连直接扩充到了两个营的规模,人数的疯狂扩充直接导致的问题就是军装被服缺口以及步枪缺口。步枪生产产能立刻就成为了一个极大的缺陷——特别是前几个月的战斗中1628步枪的枪管材料不过关,枪管漏气、炸膛等事故频发,导致部队对这一武器有了抵触情绪,因此新生产的1628步枪在枪管质量检查上多了好几套工序,导致了枪管产能直接下降了好几个阶梯。

但是外籍军团新组建的部队即将面临战斗,对于武器的需求极为迫切,最后经过讨论,新部队还是装备元老院步枪——这些还是早期陆军换装时替换下来的,枪管都是旧时空生产的无缝钢管制造的,质量直接甩了本时空产品几条街,不仅‘精’准,更是耐用,从装备至今,还没有发生过炸膛的情况。外籍军团对这款步枪可谓是感情深厚,他们从组建伊始就是装备的这款步枪——尽管是滑膛版,现在新兵装备这款步枪也算得上是重拾传统了,而且这款仿造自褐贝斯步枪的元老院步枪设计合理,弹道‘精’准,最大的好处就是存量足,外籍军团使用的这批就是以前陆军和陆战队换装下来封存的那一批,只需要经过简单的保养就可以马上使用。此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弹‘药’不成问题,发‘射’‘药’纸包现在还有大量的库存,至于米尼弹头,以前生产的时候还有十多万枚铅弹头没有被消耗完,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彭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也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他是外籍军团的军医培训元老,不过旁边的人看他的表情未免有些紧张过度了。此时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嘴‘唇’也开始有些发白了。他穿越前几年中的经历一直都是个谜,也有熟识的元老跟他打听过,但是他从来都是笑而不语,打死也不肯多说,搞得大家对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大,所以他这次才借着培训外籍军团军医的机会直接离开东方港区域,免得被一群元老追着问个不停。他身边是两个元老狙击队的狙击手,这两个年轻的元老一个端着一支加了瞄准镜的莫辛纳甘步枪,另一个则端着一个大号的望远镜,具体型号彭剑也说不上来。这两个元老趴在搭起的‘射’击台上——实际就是摆了一张桌子,上面又搭了一张大小差不多的桌子,用来防止箭矢从上面跌落下来扎在身上。

“那两个人应该是军官吧?”其中一人说道,彭剑好奇地凑了过来,这人一看是熟人,便把望远镜递给彭剑。

彭剑连忙摆了摆手道,“这就要打仗了,我就不看了,免得影响你观察。”

“影响个屁,”这人嗤笑了一声,“这还有三公里呢,咱们这‘‘摸’心拿肝’‘射’程不过八百米,你只管拿去看,等他们进入到一公里再还我得了。”说着把望远镜塞到了彭剑手里。

彭剑笑了笑,端起望远镜望向远处。前端已经有六七百人进入了战场,开始在战场上摆成一个一个的方阵,几个穿着和普通士兵差不多的人在部队的后方跑来跑去的,手舞足蹈的,看起来似乎在大喊大叫着发号施令,这些方阵中的南岸军士兵稀稀拉拉地站着,阵型如同被狗啃过一般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古怪形状。

赵喜敏现在在中军位置,他的地方距离前方进入战场还有差不多两千米。当然,作为军团总指挥,他才不会以身犯险,更不可能进入到第一线去,此时的他就在树林中开辟出了一片区域,在里面架设了一处大的帅帐——自从上次被那怪鸟的铁火箭袭击过之后,他就知道了在天上的敌人面前,位置再中军也没用,人家照样能够准确地把那些会爆炸的东西丢到自己头上来,所以干脆把帅帐藏在丛林里,这样怪鸟看不到,自然就无法攻击了。不过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怪鸟,而是天空中正从东面缓缓被吹来的云层,这些云层已经开始从白‘色’变成了灰‘色’,如果没有‘弄’错,应该很快就要下雨了。若要是真的下起雨来,岂不是不方便展开攻城?所以现在就要事不宜迟,立刻让前面的部队展开进攻,争取早点破城,到城内去避雨。q

第四百九十章 平南之战 3

赵喜敏非常清楚,按照他的部署,现在在最前方的部队中,有六个阮伟的百人队和自己的两个百人亲卫队,战斗一开始,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部队派上去送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想到这里,赵喜敏不由得偷偷瞥了他一眼手脚绑了绷带和夹板的阮伟,这个由于没有小妾照顾已经瘦了一圈的死胖子依然是座‘肉’山,现在正躺在帅帐角落里一边打着响亮的呼噜一边流口水,不时手脚还‘抽’动两下,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春’梦。这个自然他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阮伟睡着了,他就能有资格管理阮伟手下的那些参谋官,再管理他的军团了。

而这一切,他早有预谋了,还是在大军开进的时候,他已经买通了阮伟参谋团下的一众参谋官,许诺以重金和官职,让这些参谋官按照自己的要求对整个军团进行指挥。这群参谋官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阮伟欠他们饷钱都好几个月了,再说阮伟自己双手双脚都断了,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让赵喜敏代管他的军团。

现在唯一对赵喜敏构成困扰的是手下的传令兵和军官大量死伤,他们相当于是整个军团的骨干。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军团就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任何命令都需要非常复杂的办法才能传递下去。不过因为即将到达占城港,敌人的这种有针对的袭扰忽然中止了,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除了被怪鸟袭击了一通之外就再没有出现敌人的攻击了。

“赵将军,所以说我们应该已经‘逼’近占城港了,阮逆军队有限,无法以野战与我军抗衡,因而采用了这种避而不战的方式停止袭扰,”一个参谋官说道,“我军既然此时已经‘逼’近,那么不妨一鼓作气直接开始攻城。”

“敌军据守坚城,此时我军远道而来,乃是疲兵,敌军以逸待劳,我军此时进攻岂不是正中敌方下怀?”有人反问道,“现如今我军缺乏攻城器械,又无足够之粮草,若是现在攻城,必然落到下风,平白无故要增加众多士兵之伤亡。”

“正是因为我军无足够粮草,所以才不得不立刻发起攻击。”“对,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若是在城下被耽误个一两天,保不齐就要士气衰竭。”

“然也,我军之粮草,也就是足够今日之用,午餐之后断无粮草可提供,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但是若是能打造攻城器械,就能有效减少兵士伤亡,能够……”

那参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喜敏打断了,“无粮即是无军心,若无军心,这仗又该如何开打?现在大多数军士尚且不知粮草之确切数量,但此事最多也只能瞒到下午,下午若还不能提供粮草,必然让全军震动,导致战力下降。时间若是拖延,怕是不用打,我军即已败了。”

“但是没有攻城器械,我军抵达城下之时,又该如何登城?难道搭人梯上前?”“这亦非难事,”说话的参谋官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我军粮草焚毁虽多,但尚有大量粮草空口袋,让士兵掘土装入其中,于城下堆积至城墙高度,即可直接踏着装土之口袋登上城墙。”“妙哉妙哉!如若用此法,士兵可从地面直接走上城头,又不易被城头破坏。”

“但缺乏攻城器械,我军无法以攻城器压制城头,仅凭弓箭压制怕是不易。”“是啊,如若无法压制城头反击,我军兵士损伤必定沉重。”

赵喜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眼睛又一次瞟了一眼旁边还在睡觉的阮伟,说道,“这兵士死伤关我等何事?若不能攻下这占城港,就算是一个士兵不伤又有何用?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当了这丘八就该奋力向前,这一点诸位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吧?”说着赵喜敏眼睛盯住了几个正在发呆望向他的参谋官。

这几个参谋官正是阮伟手下,平时阮伟就是通过他们对整个军团进行指挥的。但是现在,阮伟已经成了个废人,良禽择木而栖,这些参谋官再蠢也知道阮伟这棵大树已经倒了,这些猢狲就该找其他的大树了——此时放眼南岸军,哪怕是放眼安南,赵喜敏都只是唯一的选择。

赵喜敏对于这几个参谋官也是相当照顾的,要知道阮伟军团毕竟还是阮伟的,手下数万士兵能不能‘操’纵自如,可全靠这些参谋官代劳。阮伟现在是四肢俱废,只要掌握了他们,这十万人就全部是归属自己指挥,阮伟只要安安静静在帅帐里当吉祥物就好,哪怕是大打呼噜也无所谓。

这些参谋官对于赵喜敏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士兵死不死的,原本阮伟就不放在心上,眼下到了赵喜敏这里,也不过就是同样不关心士兵死不死的。说起来士兵死伤对这些参谋官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他们的位置可是在中军帅帐。若是这里遭到了攻击,前面早就被打光了,真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早就跟着军团统帅跑掉了,所以压根儿没危险。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他们一点儿愧疚之情都没有,就把阮伟军团的几个主力战兵队给派到了前面。

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由于传令兵的死伤惨重,信息传送也有着巨大的延迟,而且传令内容往往也五‘花’八‘门’。加上一些战兵队的领队死伤,整个战兵队都是‘乱’糟糟的,不少战兵队新选出来的军头都偷天换日地把一些原本没有配属上去的辅兵以及丁壮给排在了最前面。

这些丁壮和辅兵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其中的大多数人连衣甲都没有,手中往往也没有什么武器,棍‘棒’和竹枪已经是他们主要武器了,更多的人干脆就是两手空空,一脸茫然地被后面的战兵驱赶到了阵列的前方。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树木被砍伐一空的空地,空地上到处都是不平整的沟壑和没有被清理的树桩,明显是被砍伐的树木拖曳的痕迹,这些痕迹同样延伸向东面。

东面的远处有一座堡垒,青灰‘色’的墙体一看就知道是砖石结构的,想必是非常坚固的。这些连兵都不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一座堡垒意味着什么,对于南岸军的战兵来说,这些人根本就不算人,只是一些会说话和行走的工具罢了,搬起东西来还不如骡马和驴子。更讨厌的是这些人还要吃饭,跟自己争夺原本就很不够的口粮。丁壮们跌跌撞撞地在遍布沟壑和拖痕的地上向前走着,动作杂‘乱’无章,眼中无神,他们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食物是要优先保障战兵享用,现在战兵吃了都不够,更不要指望还有能留给他们的了。战兵们把他们驱赶到前面去,其实主要也是打算让他们去前面送死,多死一些,就能够少一些人跟自己抢吃的。

“前面那些是什么人啊?”李园有些郁闷地举着望远镜盯着正在被驱赶着走过来的人群,“衣服破破烂烂的,跟丐帮似的。”

“这还是好的,还记得占城港保卫战时吧?”钱龙舟笑了起来,“那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光着身子的老弱‘妇’孺,这些人跟那些丁口完全没区别,都是用来消耗我们弹‘药’的。”

“真不是人!”彭剑忿忿地把望远镜塞给了旁边的观测手,“驱使别人去送死,然后自己跟在别人背后来捡漏抢功,都是些‘混’蛋!”他一边说着一边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一看就知道是真火。

“咋了?彭哥,出啥事了?”狙击手好奇地放下了步枪,左手支着脑袋望向彭剑,“这时代的人不都这么打仗的么?没啥新奇的。就算是搁到咱们旧世界,非洲童子军也是这么玩的。”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彭剑有些愤怒地吼了出来,但是立刻就发觉自己似乎说的太多,连忙住了口,直接闷头走下马道下城去了。

彭剑径直走到了沙巴克城内的救护所里,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土著医生们都紧张兮兮的,还有不少男护士也是一脸发白,明显都紧张得不行。他重重吁了一口气,把旁边的土著医护员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要太紧张!”彭剑冲他们挥了挥手,“紧张是正常现象,但是不能太紧张,人紧张手就会‘乱’抖,眼睛看不清,脚站不稳,等下如果有伤兵被送进来诊治的时候就很有可能出错。如果我们出错了,往往就是真的会死人的,所以,大家都深呼吸!太紧张的喝两口热水再深呼吸。”

医护员们连连点头,转身找各自的杯子,然后又凑到了外面正在烧水的大锅前舀水喝。彭剑看到他们都蜂拥出去,也深呼吸了两下,找到一条凳子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自己双‘腿’之上脑袋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眼睛。

他是一个有战斗经验的元老,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和大多数元老不同,不是在本时空养成的,而是在旧时空培养出来的——他在出国后不久,就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这个创立于1971年的国际‘性’志愿组织是全球最大的**人到医疗救援组织。该组织派出志愿医护和后勤人员到受到天灾、战‘乱’、发生疫症的地区,为战争、疫症及天灾的受害者、提供紧急医‘药’救援,亦为一些医疗设施不足甚至完全缺乏的地区提供基本医疗和手术、重建医院和‘药’房、推动营养和卫生项目及培训当地医护人员。

彭剑的医术当时并算不得‘精’湛,并且因为是中国人的缘故,在这个组织中也受到了不少针对‘性’的阻碍。他加入该组织后不久就参加了一个非洲小国的医疗扶助项目,结果参加后不久,整个医疗营地就遭到了一支**军武装的洗劫,医疗营地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放弃他们撤退,彭剑在撤退时为了保护伤病员而被俘。因为他有着被国际认证的医术,因此他被反叛军留下一条命,但是那些伤病员以及被俘虏的维和部队全都被屠戮一空。

这个仅仅是在大学时参加了几十天军训,只知道立正稍息齐步走的青年男孩隐忍了下来,终于有天晚上被他找准了机会,将反叛军的几个主要指挥人员全都杀死,只身一人逃了出来。回到了组织的他却因为这个杀人经历被开除了,这残酷的现实让他愤怒不已,最后拿着从反叛军那里夺来的军火,自己组织了一支由黑人组成的小队,专‘门’猎杀那些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非洲军阀,一度在非洲被成为“黄‘色’闪电”。

他的这支黄‘色’闪电在当地名声大噪,让政fǔ军都如坐针毡,多次出兵试图剿灭他们,始终都未能如愿,最终该国政fǔ不得不通过中国跟彭剑联系,这才让彭剑带领这支黄‘色’闪电向政fǔ军投诚。彭剑在黄‘色’闪电中的这两年也是身心俱疲,投诚后直接拒绝了该国总统大将军的任命,连黄金制成的卫国勋章都没要,直接坐船就回了国,重新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直到参加穿越。

穿越后的他对于军事部‘门’也不再有太大的兴趣,他作为一个元老,不愁吃不愁穿,何必以身犯险去投入军事部‘门’呢?当医生也只是当年读书时的一个志向而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养猪反而比拿手术刀还要更轻松不少——毕竟猪不会抱怨开刀治不好,要知道一个元老医生,往往面临的主要病人就是元老,治好了是应该的,万一没治好,可是政治污点,相比较起来,给土著医生开个培训班啥的要安全多了,因此他对于何永康的力邀始终都是婉拒的。

但是现在东方港里的主要元老医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这次沙巴克面对敌人的话很可能没有元老医生坐镇,这让执委会感觉很不安全,毕竟上次没有元老医生坐镇的战斗中刘旭就挂了,这次沙巴克城里可有好几十元老,万一伤了两个送不出来,死在里面了可就麻烦大了,因此执委会特地来了三个执委拜托他坐镇。彭剑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把走出了帐篷,来到了洗手台旁边,开始刷手。抬头看看,城墙上忙碌的人群等于在说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他也要早早做好准备。q

第四百九十一章 打帅旗

三公里以外空旷区域上的南岸军有如水银泻地一般,人‘潮’从官道入口处向着沙巴克方向缓缓靠拢过来,一个一个的方阵排成了阵列,向着东面不停地在进发着。。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城墙上的观测手们正在紧张地举着测距仪盯着正在靠过来的敌人,不时有人报出敌人的距离。几个元老狙击手小组也在紧张地测定着风向和风速,一个举着三杯测风仪的观测手大声喊着:“风速已经达到四级了!”

风速达到四级对于狙击手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子弹出膛后风速的影响是相当大的,由于目标和风向相同,会影响子弹下跌的弧度,造成相当大的偏差,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狙击手已经发挥不出多大的效能了。

沙巴克城墙外面已经挖了三道壕沟,每条壕沟宽三米,深两米五,完全是围绕着整个沙巴克城墙轮廓挖掘出来的。唯一没有被挖断的位置就是在东面沙巴克入口处公路区域,因为要挖掘壕沟通过公路的话势必要挖断公路,备战阶段每天都有大量物资需要输送到沙巴克堡里,根本不可能截断公路,所以壕沟的挖掘工作到了公路两旁就终止了。为了防止敌人从这里突破,在城‘门’口方向安置了两‘门’机枪和一个排的外籍军团步兵专‘门’防御。

三条壕沟之间的相互距离大约是百米左右,掘出来的土石方被堆填在壕沟之间的区域中,增加了翻越壕沟的难度。原本根据防御计划,准备在壕沟之间铺设铁丝网,但是铁丝网一时间生产来不及,所以只能放弃这个计划,改为在壕沟之间堆出的高处埋设了大约两百枚左右的地雷。

埋设地雷这事情在事先讨论阶段被参联会驳回了好几次,若要说是在外国区域作战,埋设地雷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在自己的领土上埋设地雷,战后清理地雷将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如果清理不干净,很容易造成军民伤亡,这对发展当地经济治安环境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二战末期德军设置大西洋壁垒时就在法国沿海以及比利时等多国境内埋设了超过一亿枚地雷,在战争中对美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是战争失败后德军战俘为了排除那些没有爆炸的地雷付出了惨重的伤亡,这还是建立在德军埋设地雷时都有完整的档案记录以及严整的保存记录习惯的条件下。中越边境的地雷也足足排了n年才大概清除,许多区域依旧有漏排的,有时下雨时还能直接冲刷出地雷来。一直在穿越之前,缅甸境内许多区域的地雷依旧让当地居民伤亡惨重。

不过到最后确定无法有足够数量的铁丝网后,参联会在几次讨论后最终还是批准了这个地雷铺设计划。这些地雷和之前的炮弹、火箭弹一样,种类繁多,小到竹筒大小的反步兵雷,大到重达三十公斤左右的超大号“地下震天雷”,在会要直接面临南岸军攻击的城墙上还直接安置了拉索拉发的定向地雷。军工委本着每种都造几个试试的‘精’神真的每样地雷都造了三四个,甚至于在‘骚’扰南蛮大军时使用过的捆绑了白磷燃烧弹的抛‘射’式燃烧雷也造了三四个,如今都安装在第二道壕沟的前方,这个距离能够确保燃烧着的白磷不至于被风吹向城墙造成伤亡。就算是燃烧的毒烟也不至于被风吹入沙巴克。不过现在吹的是东风,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城墙上的元老们虽说有些紧张,但是却远不如占城港保卫战中那么担心。虽然眼前是无边无岸的十万大军,远处的军队正在向着这边平推过来,无形的压力自然是有,可是安南军队战斗力也让他们无需太过担心,这个时代的军队能够达到百分之十伤亡不溃散就已经是强军了,眼前这些军队若是能达到百分之一伤亡不溃散怕都是奇迹了。

钱龙舟紧紧盯着望远镜里,他的这个十倍望远镜视场太小,看的东西虽说清楚,可是眼睛晃得特别厉害,“怪不得都说有七不抢十,”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园端着的那个七倍望远镜,气息平稳地望着西面。“你能看清那边的情况吗?”

“看不清,当然看不清,”李园摇了摇头,“这可是两公里左右了,怎么可能看得清,要看清得上那边的观测镜。”说着李园指了指不远处观测台上的两个大口径观测镜。

钱龙舟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让正在观测的一个土著观测手让开,自己把眼睛贴了上去。这种观测望远镜是采用的伽利略式望远镜,和普通的双筒望远镜相比,这种望远镜的视觉效果更清晰。

果不其然,两公里外的敌人立刻就变得清楚非凡,不过也立刻让钱龙舟嗤之以鼻——这哪里是军队啊?在队列最前面的那些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而且这些还不是统一的军服,很多人甚至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服,在吹拂的风中瑟瑟发抖。这些士兵们手中拿着的武器可谓五‘花’八‘门’,出镜率最高的就是粗木‘棒’,除了粗木‘棒’,还有削尖了的长竹竿。他能够依稀看到远处的后方有不少人手中有长刀和弓箭,不过都是位于三到四个方阵后方,前面几排方阵中的全都是那些穿得破破烂烂如同旧时空小人书中农民起义军一般打扮的家伙。

“喵的,就是被派在最前面的排头兵,用来送死的。”他不由得啐了一口,旁边李园轻笑了一声,“这年头不都一样吗?送死的派在最前面,让他们消耗掉敌人的弹‘药’和人力,‘精’兵一般都在第三排第四排以后,前面打得一团糟他们再冲上来。”

钱龙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动着望远镜,他在搜索南岸军中的骑兵。很快他就找到了——远处敌人行进队列的后方尘土飞扬,一匹匹马和骑士的身影在那里穿梭,其中倒也有一些来回传送命令的传令兵,但是更多的是端着长枪和马刀的骑兵,他们在军官的呵斥下在队伍的后方列阵。攻城时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作用来,只能是引‘诱’守城的敌军开火‘浪’费一些弹‘药’罢了,看来南岸军的指挥人员还是有指挥经验的。

孙文彬曾经以执委会的名义通过参联会给过他们一个要求,就是尽可能地俘获更多的牛马一类牲畜,如今东方港马匹和牛只可都是主要的‘交’通工具,数量一直以来都是捉襟见肘的,很让执委会为此着急。钱龙舟也只能轻哼一声,在那么远的后面,而且还在列阵,如果战斗失利他们马上就会溃逃,这边恐怕根本就追不上。

“帅旗!帅旗!”有人喊了出来,“方位285,距离两千八百米!”钱龙舟连忙把望远镜转向了那个方向,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以免杏黄‘色’的旗帜,上面三个大字“南岸军”。在古代黄‘色’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这可是皇家的特权,眼前这边南岸军军旗明显是安南皇帝赐予的。

“这是皇上的旗帜!”第六连的新兵中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他们虽说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是这面旗帜好歹也是见过多次的。但旁边立刻就有人打断了他的发言,“是阮福源,不是皇上,我们现在是元老院的军队!”那新兵连忙一个立正,“对不起!上士!是阮福源先生赐予南岸军的旗帜!”

这面旗帜正是当年阮福源赐予南岸军的军旗,用以表彰南岸军多年以来镇守安南北‘门’扼守界河天险的赫赫军功。不过现在南岸军打着这面旗帜过来攻击阮福源,不免让人唏嘘。

远处的南岸军中顿时沸腾了起来,后面几排的士兵山呼万岁,挥舞起了手中的刀枪,就连最后面的骑兵也挥舞起双手高呼起来。钱龙舟冷笑了一声,“这就是鼓舞了吗?”

肖立华在不远处正端着望远镜看着,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这年头的鼓舞不就这么点本事?拿面旗帜出来振奋一下士气,就可以勇冠三军了。”

“咱们的炮能打掉那面旗帜吗?”钱龙舟侧过头问向后面的人。不多时,远处一个上士跑了过来,对钱龙舟敬礼道,“报告总指挥,六角炮组表示可以打掉那面旗帜!”

“好!”钱龙舟狠狠拍了一巴掌,“给我打掉他!”

上士再次敬礼,跑回了六角炮发‘射’阵位。六角炮炮位位于城墙上一个宽阔的高台上,原本是用以安置飞雷炮的,不过现在飞雷炮都被安置在城下,直瞄‘射’击的线膛炮和六角炮都被用木制吊车吊上城头安置,为守城战斗提供火力支援。

随着炮位上的口令,炮手们迅速跑动起来,首先把大炮向回拖了半米,让火炮的炮口回到炮台内,装填手动作敏捷地把绸布包裹的发‘射’‘药’包塞进了炮膛,立刻就有旁边的人用装填杆把发‘射’‘药’包推到了底部,装填手再次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枚截面六角形的圆头长条炮弹,炮弹的前端还用蓝‘色’的颜料涂了一圈,弹头上面有一个黄铜的小圆盘,外面还‘露’着一根引信。

“距离两千六百米!”立刻就有旁边的观瞄手高声报出了距离参数。装填手用螺丝刀拧了拧圆盘,把距离设置到了两千六百米,然后倒着装填进了炮口。拿着装填杆的人连忙小心地把炮弹轻轻推到了底部——这是一枚榴霰弹,弹头的顶部是软质金属,如果太用力,会造成弹头顶部变形,影响弹道。后面的发‘射’手动作迅速,用铁钉从发火孔戳进去戳破了丝绸‘药’包,再塞入一根拉火管,系上了系绳。

看到装填工作完成,旁边的四个炮兵连忙上前,两人推轮子,两人推炮架,把六角炮推到了发‘射’位置。观瞄手迅速上前,等火炮就位,立刻就凑上瞄准器旁开始瞄准。现在的火炮瞄准器采用的是光学玻璃式的瞄准镜,而不是以前的那种量角器,‘精’度提高了十倍还不止,瞄准动作速度也提高了三倍多。

观瞄手完成瞄准,退后一步,举起了手中的红‘色’小旗,表示发‘射’准备完成,可以发‘射’。发‘射’手退后一步,望向钱龙舟,钱龙舟点了点头,发‘射’手连忙拉响了拉火管。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硝烟从炮口喷‘射’而出,但在硝烟喷出之前,炮弹早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先脱离了炮膛的束缚,旋转着飞向两千米外的目标。

“阮逆开炮了!”南岸军中的老兵叫了起来,“他们竟然还有炮!”

“有什么用?这世上哪有炮能打这么远的?”“就是,一帮无胆鼠辈,”看到前面的士兵开始‘骚’动,后面的一个偏将大声吼了起来,“不要‘乱’跑,世上没有炮能打这么远的!”

但是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空中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啸叫声,紧接着炮弹就在他们头顶上空爆炸开来。爆炸位置下方的人群顿时就炸了窝,想要往旁边跑,但是夹杂在队列中的军法队二话不说就砍死了几个试图‘乱’跑的士兵,“镇定镇定!谁也不要‘乱’!这东西没有打死我们中间的人。”

不过他们的话音未落,就听的身后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惊愕地扭头望去,刚才还树在后方的那面杏黄大旗此时正在向一旁倒下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向着身边的人打听起来。

“什么?帅旗被打倒了?怎么可能?”赵喜敏蹦了起来,旁边立刻就有士兵把几块被撕裂的黄布递了上来,“将军,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旗帜残余部分了。”

看着这剩下不到十分之旗帜大小的碎布,赵喜敏心底都凉了半截,“多远距离打得?”

“禀将军,应是七里左右的距离。”士兵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胡说!六七里怎么可能打得到?最远的炮也不过是打三里。”

“将军,小人不敢,真的是在七里左右的距离。”赵喜敏看着那士兵的脸‘色’,全然不似作伪。他在帅帐中转了两圈,“我军有多少人进入了战场?”

“约有六千人左右,将军。”听了士兵的汇报,他扫视了一眼帐篷里的那些参谋官们,重重出了一口气,命令道,“让这六千人直接开始上前,后面的部队加快速度,争取如‘潮’水一般向前。”

“是,将军!”士兵施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帅帐。q

第四百九十二章 平南之战 4

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赵喜敏了,帅旗就是一支军队的中心,头可断血可流帅旗不能倒。但是对面的阮逆们用一‘门’‘射’程超远的大炮直接就在这不可能的距离里打倒了帅旗,这让整支部队的士气降得非常严重。

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至少要让一万五千人进入到战场后才开展进攻,但是眼下才六千人帅旗就倒了,还是在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倒塌的。现在不开展进攻,那么敌方的士气一定会高涨,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不利的。赵喜敏的直觉告诉他,若是现在不能马上把军队投入战斗,这场仗就会很难获胜,因此这才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他的指挥其实并没有什么错的,由于持续不断的遮蔽攻击,南岸军的侦骑一直在被莫名其妙地猎杀,侦骑营的三百几十骑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人。赵喜敏对于将要面对什么敌人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占城港因为去年秋末的南蛮北犯,附近村寨几乎被南蛮席卷一空,又由于今年年初时的占城港之‘乱’,整个城市以及周边地区的经济生活完全没有恢复。严重缺乏军粮的南岸军不可能靠围困占城港原地等待战机,只能选择速战速决,若是不能在战斗中夺取主动权,那么这场仗根本就支撑不下去。虽说他一直在给顺化发求援信,顺化倒也一直在给沿途的城市发布命令让他们资助南岸军的军粮,但是这些城市原本就已经有存量不足的情况,对于皇帝的命令大多都是置若罔闻了。唯一能够获得军粮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前面的占城港,夺不下占城港,且不说接下来的战斗,就算是整支军队想要西撤回到界镇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将军!骠骑营闹起来了!”一个传令兵冲进了帅帐,但是在‘门’口绊到了一根藤,叽里咕噜地滚了好几圈这才爬起来,说着又朝着赵喜敏行了一礼。

赵喜敏一愣,“怎么回事?骠骑营怎么闹起来了?发生何事?”

“听闻是骠骑营在刚才帅旗旁边被打死了十多人,有人带头逃跑。”传令兵连忙禀报道,“请将军去看看吧。”

赵喜敏听得一愣,这还了得?骠骑营可是他整个军团中最重要的部分。他军团中总共有一千多骑兵,分为两个营,一个是骁骑营,其中有骑兵五百三十人,另一个就是眼前闹起来的骠骑营了,骠骑营中有六百四十多人,顺带还下辖侦骑营的三百多人。以往的战斗中,他的军队从来都是通过步兵与敌人正面战斗缠住敌人主力,然后以两个骑兵营从左右两翼包抄夺取主动的,一直以来两个骑兵营的待遇都是整个军团中最好的,每个月都是吃好的穿好的,衣甲都是最新的,武器也是最犀利的。但是这支一直以来他军团中绝对的‘精’兵强将们眼下却出‘乱’子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顾不得‘弄’明白,直接就带了几个亲兵骑马赶往前方。

从官道进入战场前的空地,旁边的士兵看到穿着主帅衣服的人出现,纷纷向着主帅鞠躬行礼。但是赵喜敏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由一愣,远处那座城堡明显不是占城港城,不太高耸的城墙,到旁边比较低矮的木寨墙,在东面远处天边的灰‘色’云层之下显得略带一点寒酸。城堡的两侧和中间都有一些大型的平台,看起来似乎上面装有火炮。占城港哪里是这样子的?他深吸一口气,冲身边的人说道,“拿我的千里镜来!”

一旁的亲兵连忙递上一支黄铜造的单筒望远镜,赵喜敏伸手接过,把望远镜举到眼前朝着远处看去。远处城墙上不见多少军旗招展,只是在最高处飘扬着一面蓝‘色’的大旗帜,旗帜中央是一个白‘色’的四棱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旗帜,既没有将军姓氏旗,也没有皇帝的杏黄旗。他不由有些发愣,这难道不是阮逆的军队?那又是谁的?为什么要阻拦自己军队的去路?一边想着他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不但想不通这些问题,同时也看不清远处的情形——他手里这种望远镜压根儿就只能看个大概,且不说对面敌人有多少,就连城上站了多少人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片大红‘色’的东西如同武朝故国秋天的枫叶林一般伫立在城墙上,想必应该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兵士了。

红‘色’衣服?赵喜敏的脑海里立刻就转了两个来回,莫非是武朝的军队?武朝开朝以来穿着的就是红‘色’的鸳鸯战袄,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红吧?那还有什么军队会穿着红‘色’的战袍?莫不是有误会?想到这里,他连忙冲着身旁一挥手,“来人!拿我的名帖到那堡寨前去传话。”

“将军,传什么话?”旁边的传令兵连忙上前来拱手问道,赵喜敏沉思了一下说道,“就说我等是安南平叛大军,前往占城港平‘乱’,他们若是良民,就此臣服天军,献上粮草,我军可既往不咎;但若是冥顽不灵,我十万大军必将其攻陷,打他个‘鸡’犬不留。”

“发现目标!”观测站的士兵高喊了起来,“目标方位二八二,距离两千六百米,应该是敌人的统帅!”

伴随着这句话,城楼上有望远镜的人都把手里的望远镜举了起来,举着望远镜的也忙不迭地转到报出的方向。果然,在两千五六百米的远处有一群人骑着战马,但是这些七倍十倍望远镜看不清楚骑马的人,只能勉勉强强看清楚是披着一条猩红‘色’的大氅,一身金黄‘色’的盔甲,盔帽顶上还有矛尖红缨,和身边穿着破烂的普通人完全是一副天壤之别。

“六角炮组准备,给我敲掉他!”钱龙舟连忙大声喊了起来,在场最高军衔就是他,而且还霸占着一具大型望远镜。现在他的眼中能够看到旁边的士兵都在朝着赵喜敏鞠躬行礼,还有一些穿着看起来比较好一点应该是军官的人在他身边跟他汇报什么一般。这些其实并不能代表这人就是统帅,但是赵喜敏随后一个动作就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因为一个士兵立刻就递上来一支洋溢着黄铜‘色’的棍状物,接过来的这人把这根棍子放在了眼前朝着这边观望,这东西肯定就是望远镜了。安南军队可不是有如元老院军队一般的配置,望远镜都能够下到排级单位,排长‘胸’前至少都挂着一个黄铜造的双筒望远镜。安南军队一般来说只有统帅才有资格看望远镜,所以这人就算不是统帅,也是副统帅的身份。如若能在战斗一开始就击毙对方的统帅,战斗大局基本上就已经定了。

赵喜敏心头忽然有些‘抽’搐,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头一般,非常地不舒服。环视四周,这里距离前面被打倒杏黄军旗的地方没有多远,他骑在马上,越过人群的脑袋能够看得到旗杆被打成了几段,跌落在四周,飞溅的鲜血把旗杆上都染红了。地上还有大片的尸体,许多光着膀子的兵士正在搬运尸体,这些尸体手脚都是软软的,似乎筋骨俱断一般。这把赵喜敏吓得有些骑不稳马背,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一旁的士兵连忙上前搀扶住。他也顾不得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连忙向着扶他的几个兵士问道,“那些兵是怎么死的?”

“刚才天空中传来尖啸之声,接着在我们前端,”说话的士兵指了指东面不远处空中继续说道,“就是在那里突然爆炸开来,接着就是霰弹扫在人群中,许多人就这么死了。”

“霰弹?”赵喜敏嘴角‘抽’了‘抽’,“霰弹哪能打这么远?”

旁边的士兵们都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们怎么知道这些?霰弹这东西赵喜敏很熟悉,他在界镇城头上安装的那两‘门’大将军炮除了圆滚滚的实心弹外,还可以发‘射’霰弹,这些胡‘乱’包成一包的碎石铁渣被塞入炮膛后能够被成为一个扇面打出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扫‘荡’前面任何敢于拦路的东西,这是他在战斗中最喜欢使用的一种武器了。可是霰弹也就是在百丈以内发挥作用,也许能有一两颗弹丸能够达到百丈之外,不过皆已力疲,势如强弩之末,皮肤尚且不能击破,更不要说如同现在这般‘射’杀大量人员了。

“又开炮了!快逃!”“啊——”“快逃!要死要死要死……”南岸军的阵营里人群顿时就炸了锅,刚才已经耳闻目睹过对面火炮威力的他们生怕自己成为敌人瞄准的目标,都想要向着旁边躲让,你推我搡地要逃开,几个反应慢点的立刻就被推倒在地,更有甚者还被踩了好几脚。

赵喜敏顾不得眼前这炸了锅的大军,只是紧紧盯着远处的城堡,定睛看了看似乎没看到什么,便又举起望远镜细看,果然在远处城堡左侧的一个平台处升腾起厚厚的硝烟,空中似乎有什么细细的东西正在飞过来,看那轨迹似乎是在旋转。

那个东西飞到半空中,忽然间爆炸开来,变成了几块大碎片和无数细小的碎渣。但是这次爆炸的高度似乎是在距离地面十三四丈的高度,除了跌落在地面是一些大块的碎片打伤了几个倒霉蛋的脑袋外,剩下的就只是胡‘乱’的掉落在其他人的身上和头上了。

立刻就有几个士兵上前把几块碎片捡了过来,赵喜敏伸手接过。碎片入手顿时就让赵喜敏感觉手上一阵滚烫,定睛一看,这块碎片是钢铁所造,外面似乎还有用颜料写了个“军工”字样。碎片的外形极不规则,一看就知道是被炸裂的,边缘锋利,不小心还能把手割伤。一旁又有士兵递上来几颗小碎渣,但是这些碎渣入手就让赵喜敏感觉不对了,这是铁珠,不是单纯的碎石铁渣,每一颗铁珠的大小几乎都是完全一样的大小,而且非常圆。六角炮的榴霰弹里装填的是六百颗零点一克的铁珠。这些铁珠直径很小,和霰弹枪子弹中装填的规格相同,榴霰弹在目标上空爆炸的时候会把这些铁珠抛‘射’向前方五十米直径的半球状空间。

“怎么没有打中?”钱龙舟不由得跳了起来,他在望远镜中看得到那人不仅继续在那里稳如泰山地坐着,还伸手接过一些什么东西在看,不时还在向着周边发布着命令。对面的士兵们似乎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朝前行进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中间几个方阵的士兵们甚至举起了手里的武器高喊着什么。

“不知道,首长。”六角炮组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引信的问题,”一旁有军工委派来观察新式武器使用情况的元老‘插’话了。“炮弹提前爆炸了,因为还没有靠近到能够杀伤敌人的高度,所以没能造成毁伤效果。”

这事情倒还真怪不得六角炮组的士兵,他们是严格按照‘操’典进行的设置,但是始终还是架不住引信燃烧速度的变化。元老院的工业体系生产这种燃烧引信还是有些不过关,燃烧速度有快有慢,造成的结果就是有的炮弹会提前爆炸或者落地了才爆炸。至于那种在半空中轰然爆开把霰弹砸向人群的“完美爆炸”基本上都是要靠运气,明显这枚炮弹没赶上这种运气。

“再装填!”钱龙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东方港里的工业产品质量虽说在本时空而言是无可匹敌的存在,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穿越而来的元老们来说依旧是集旧时空假冒伪劣产品之大成,许多现在的抢手货若是放在旧时空,恐怕选购者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再装填,”他朝着那边还在发愣的六角炮组喊了一嗓子,“准备开火!今天一定要给我敲掉他!”

“是!首长!”六角炮组的士兵们连忙又一次开始了装填工作。q

第四百九十三章 逼近 1

不过让钱龙舟觉得郁闷的事情发生了,远处那个穿着显眼盔甲如同写着“向我开炮”的那人已经开始转身冲身边的人发布命令起来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快!”赵喜敏虽说不知道这种炮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对于这种全部是由钢铁制成的东西心中还是充满了畏惧的,虽说刚才那个空中爆开的炮弹没能够造成什么伤亡,对于自己更是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他从心底里感觉出了一种恐惧的味道。一边想着这些,他一边冲着身边拱卫着的将领和传令兵大声发号施令起来,“让前面的人动起来,开始攻城!”

听到了命令的传令兵纷纷向着身边的方阵军官开始传令,军官们高声喊着口令,在最前方的士兵们满脸不情愿,相互对视,不愿意向前。

但是那些军官们对这种情况早就轻车熟路,二话不说抓出几个刺头来,拖到阵前一刀砍死,“抗命不从者!杀!畏敌不前者!杀!不奋力向前者!杀!”

有了这血淋淋的教训,最前方的炮灰们虽然依旧满脸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在身后战兵的刀枪相向下向前行进起来,步伐凌‘乱’,跌跌呛呛的在并不平整的平原上缓缓向前。平原上到处是被树木拖行留下的深沟以及没有被挖掉的树桩,被杂草遮盖的地面有深有浅,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给在上面行进的人群造成了很大的不便。不过这原本就是战斗计划的一部分,如果谁闲得蛋疼把整个平原都给平整了,那么敌人在地面上的行进速度会增加不少,并且还可以自由运输大型攻城设备,至不济也可以提高骑兵的运动速度,给城墙上的‘射’击制造麻烦。

“奇怪,”李园把望远镜放下,“这些人到底打算干什么?这是要攻城吗?”

“应该是要攻城吧?”有人踌躇地说道,“要不是攻城,往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是要来挨打吧?”

“谁知道?”钱龙舟眼睛并没有离开望远镜里的“向我开炮”,嘴里说道,“这应该是准备攻城,要是没错的话,这是第一批进入的部队,里面战斗人员并不多,基本上就是被用来消耗我们弹‘药’的。”

“也是,”旁边一个狙击手说道,“我们城墙前面还有壕沟呢,如果不填掉,攻城器根本就到不得城下,到不得城下,他们对我们根本就无法造成威胁。”

“喵的!要跑!”钱龙舟突然喊了起来,他望远镜里的赵喜敏已经开始调拨马头转身离开了,十多个穿着较为华丽的军官也骑着马跟在后面,“六角炮组装填得怎么样了?”

他也顾不得盯紧目标,扭头望向六角炮的炮位,炮位上的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操’作着。发‘射’手手里还拿着早就穿好线了的拉火管等待装填完成,看到总指挥望过来,不由得头上冒出了汗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头冲着正在进行装填的战友低声说道,“快点快点,首长在看着这边了。”

“首长看着也没法快啊!”装填手一边把发‘射’‘药’包推到炮膛深处一边说道,“这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做,着急‘乱’搞的话,炸膛了怎么办?要是炸膛死了人怎么办?”

发‘射’手急得手心‘潮’湿,看着他简直都快要说不顺话了,“你反正动作快点就好了!别跟我说话,首长在看着我呢!”

钱龙舟也急得鼻子上冒出了汗,不过也没办法,再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已经找不到那个“向我开炮”了。

“不用开炮了,目标都已经跑了!”钱龙舟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继续装填,准备下一轮‘射’击。”

李震在木堡上冲着城墙上发来了消息,“敌人已经开始靠近,进入一千两百米就可以用滑膛炮开火了。”

“还早着呢,”李园看到了发来的消息,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不是作战部队的军官,发号施令什么的他是没办法的,最多也就是算个参谋的角‘色’罢了。但是现在的外籍军团总参谋长是丸山直树,他一个普通的参谋而已,就算是元老身份,也依然是参谋不带长放个屁也不响。

但是丸山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手里拿着一个羽‘毛’扇轻轻在朝着自己拍动着,他并不是打算装,因为今天的天气的确有点热,即便是现在有风的情况下,温度还是有差不多二十四五度,他现在穿着的那身大红‘色’外籍军团军服又是军官的‘毛’呢料,可谓相当厚实。虽说他是参谋长,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若要是说战略层面上的东西他还能发表些看法,但是眼下要进行的是全火器部队的战斗,他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打仗的事情不能‘乱’来,他既然没有经验,就作为一个普通参谋的身份在这里观战。

远处的南岸军士兵们正在朝着这边迈进,丸山心里可谓心‘潮’澎湃,眼前的那些士兵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朝着这边走过来,他不由得心底里冒出一种悲悯的感觉来。若要是几个月之前,自己的军队和对面的那些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的人一样懵懂无知,而现在新组建起来的外籍军团几个连基本上都是他旧部队的下属组建起来的,现在正是检验他们战斗力的时候。双方武器的巨大差距已经把一个巨大的杯具标签贴在了南岸军阵列的上空,他环视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和重型武器,只能为远处那些正在走来的敌人默念了几声让上帝保佑他们。

“看好了!”有人在行进的队列中喊了起来,“到了前面那块,就快速前进,争取快步走到两里距离里。”

士兵们一个个抬头望向城墙,五六里外的城墙还只是一丁点的大小,由于距离非常远,城墙上又没有旌旗招展,因此显得城堡的规模小小的,完全感受不出什么威胁来。但是他们身边的战兵却很担心,他们参与攻城拔寨的战斗已经相当多了,哪次都是要抬着撞‘门’槌或者巨大的木盾的,可是现在身边的人却没有这些东西的。没有攻城装备却在朝着城墙行军,这是什么意思?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根本就是去送死的。

南岸军的士兵们踉踉跄跄地在草地上行进着,抬头看过去,远处的城墙依旧是那么一丁点大,这些士兵们不觉有些开始发牢‘骚’起来,其中许多人嘴角干裂,感觉嗓子冒烟,说话声音嘶哑,而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却是此起彼伏,就连正在行军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到底还有多远啊?”“就是啊!走了半天了,怎么还没有走到啊?”士兵们的牢‘骚’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军官们恶狠狠地冲着他们吼道,“你们在搞什么?走得这么慢!快点啊!快点啊!没吃饭啊?”

“可不是没吃饭吗?”立刻就有士兵在反‘唇’相讥,“休息下行不行啊?没吃饭走不动啊。”“就是,皇上不差饿兵呢,让我们去打仗又不让我们吃饱!”

“不许胡说!在胡说直接打板子!”有军士在大声吼道,但是士兵明显不吃这一套,“打板子就打板子,老子现在就要去打仗了,怕你啊!大不了就是一死!死都不怕还怕你们打板子?”

“就是,”声援的人越来越多了,喊声也变得越来越嘈杂。但是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打‘炮’了!打‘炮’了!”

远处城墙上果然腾起了一团硝烟,挨过炮的他们自然知道这肯定是城堡里的人在开炮了。果不其然,几秒钟里他们就听到了开炮的轰鸣声,“轰”一颗炮弹飞临他们头上,在空中爆炸开来,密密麻麻的钢珠四散,直接如同冰雹一般‘射’向人群。

这次炮击是李震‘精’挑细选的,前面几个方阵里的士兵穿着和手中拿着的武器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是些炮灰,真正攻城的战斗力量基本上都集中在后面几个方阵,因此李震要求六角炮组优先选择后面的战斗主力进行攻击。炮击的效果简直堪称完美,榴霰弹在靠近目标上空十米左右的距离爆炸开来,霰弹直接把下面一个方阵中的大多数人给打倒了。

一个士兵满身鲜血站在刚才被霰弹扫‘射’过的空地上,身边躺满了中弹倒地的士兵,残肢断臂被打得四处飞舞,血‘花’飞溅,草地上到处是鲜血。已经死了的人如同烂木头一般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没死的人正抱着刚刚被霰弹打中的地方尖叫着。这种尖叫声是最能够打灭士气的,旁边几个方阵的战兵被这样的打法吓傻了,这哪叫打仗啊?根本就是屠杀?若要说以前打仗的时候,北逆也不是没有用过大炮,但是那种大炮都是在半里左右才能开炮,打出来的炮弹杀伤力也非常有限,就算是大将军炮,能打出三里远的那种,也不过是一个大铁球,飞在空中的时候慢吞吞的,只要眼睛尖一点,手脚动作快一点,就不至于会被打中。

但是阮逆的这炮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飞在空中根本就看不到炮弹,飞到头上还会爆炸开来,把不知道多少颗弹丸‘射’向人群,又细又小威力又大,根本就无从躲闪,可以说只要是对方在朝着这边瞄准的时候,自己的死期就已经到了。

“快走快走!冲上去!”附近几个方阵的军官也怕了,刚才的爆炸效果都看到了,如果被瞄准了,能不能活下去完全就是靠运气。“啊!”随着又是一声不同的尖叫,之前站在空地上运气极好没有被打中的那个士兵忽然间跳了起来,把手里的刀丢到地上,扭头就要往后逃,但是马上被旁边军法队的人抓住了,按到地上,‘乱’刀砍死。“临阵退缩者!杀!”虽说军法官的声音又大又嘹亮,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们的声音中也充斥着发抖的颤音,这种情况下,不怕才有鬼。

前面的士兵们已经被这样的炮击吓到了,纷纷冲着城墙撒‘腿’就跑,没有人知道对面这样的炮到底有多少位,也不知道装填一次这样的炮需要多长时间,可是如果不向前冲,就只能给对方留下更多的机会来发‘射’这种大炮。而且走的越慢,就越容易被敌人瞄准,所有的人都开始撒‘腿’跑动起来,尽管大家肚子依旧在咕噜咕噜直响,但是在生死威胁面前,谁也不再在意这个事情了。

“真他喵的傻,”肖竞不由得嘴角直‘抽’‘抽’,“这起码有一千三百米,就开始跑,跑到沙巴克下面还能有力气攻城?”

“这可是两千米,”钱龙舟纠正了他一句,“跑两千米,最起码也要十多分钟才能赶到,光是要翻越我们前面的三条壕沟就至少是二十分钟,这区区七千人左右的敌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说是这么说,”李园在旁边说道,“可是他们呢?”他手一指,大家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官道入口,还有着更多的军队正在进入战场,看起来似乎源源不断。

正在这时,风力忽然开始加大到了五级左右,冷空气也随着风一起到来,吹得前面跑动的人全身发凉一阵哆嗦。

“妖风!妖风!”立刻就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被吹得手脚冰凉,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吃到什么东西,身上原本就不温暖,被这冷风顶着一吹,不由得手脚哆嗦站都站不住了,其中不少人直接噗通噗通地摔倒在地,更有甚者直接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磕起头来。

“不要磕头,快冲!夺下这城池就有饭吃!”旁边的军官挥舞着武器冲着那些走不动道的士兵大吼道,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被这么一吹也是‘腿’脚发软,但是在阮伟手下当军官多年的他们怎么不知道阮伟心狠手黑,士兵生死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如果没能把城池攻下来,怕是他们这些军官也要受罚,若是被降职成为士兵,那么就只能成为炮灰被人派上前面送死了。

“一千五百米!”测距的士兵再次高喊起来,滑膛炮组的士兵们摩拳擦掌,他们早就已经把炮弹装填好,角度也已经调到了最大,就等着敌人进入‘射’程了。q

第四百九十四章 逼近 2

三百米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也就是三四分钟的时间里,南岸军的士兵就已经走进了一六二九滑膛炮的‘射’程范围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测距手端着一米测距机带着一种兴奋得要‘尿’的声音高声喊道:“进入一千二百米!”滑膛炮组的士兵们高声地应答着,“是!‘射’击准备完毕!”然后都扭头望向李震。

李震也是相当地亢奋,现在城墙上的风很大,把城头旗杆上的北极星旗吹得猎猎作响,他举起右手用跳眼法测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目标还没有进入‘射’程,我们要打的是后面的战兵!”李震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信号旗手大声喊道,“总指挥指示‘射’击后方战兵,不要随意‘射’击!”

李震点了点头,“没错!”传令兵连忙冲向滑膛炮组的位置,冲着那些滑膛炮组的士兵们大声传递着命令。

炮手们虽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是却很干脆地回应了命令。事实上他们心里还有一丝焦急,整个沙巴克里加上训练营的新兵一起总共也才六百人不到,面前这浩浩‘荡’‘荡’正在开来的部队可是超过五千人,就算是武器超出南岸军很多倍,毕竟还是要以一当十,这样的倍率下,不管是谁都还是没有信心的。

这情绪不仅在炮兵中有,在城墙上的步兵们中也相当普遍,许多步兵手里虽然紧紧地握着步枪,可是大多数人都有些‘腿’脚发软,就连在城墙上的元老狙击手也不例外,不过他们都趴在各自的‘射’击位置,一时间倒不至于表‘露’出来。这些丝毫没有显现出恐慌的元老们为外籍军团的士兵们做出了充分的表率,到也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怕什么,元老在这里都不怕呢,这可不是一两个可以抛弃的元老,足足有几十人呢。

“开炮!”紧紧盯着战兵队距离的李震兴奋地大吼道,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些战兵的位置,恨不能伸手把他们拉过来才好,这时总算看到了对方进入‘射’程,都快要跳起来了。

城墙上的大炮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轰鸣,一颗又一颗圆乎乎的铁球呼啸着飞出了炮口,径直砸向一千多米外一个一个的方阵。

滑膛炮的膛压低,炮弹虽然聚集了极大的动能,但是速度却慢吞吞的,士兵们‘肉’眼可见这些圆球一个个地从城头飞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的弧线,朝着自己的方向掉落下来。

“快闪开!”“别挡着我!”“炮弹来了!”士兵们惊呼着左躲右闪,许多人在惊恐中撞在了一起,这时他们根本就顾不得争吵了,只是大吼着抬头看着天,把阻挡住自己的人推开或者被人推开。

炮弹一颗颗地砸在了草地上,掀起了五六米高的尘土和草屑,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顿时就被砸倒在地当场就不动了。但是炮弹的事还没完,狠狠砸在泥地上的炮弹并不是落地就算完,而是被地面再次弹了起来。

这片区域被伊藤兵团的士兵们清理出来后已经半个月左右了,这段时间的太阳晒得地面的泥土开始变硬,使得炮弹被这些坚硬的地面弹得跳了起来,直直地砸向了人群。更可怕的是,草地的地面并不平整,炮弹砸在沟里或者树桩上时会改变飞行的方向,让人根本无从判定炮弹会被弹起的方向,只能听天由命地看着这些圆滚滚的炮弹在人群中到处‘乱’跳。

这些被弹起来的炮弹在地面上滚动的速度已经非常低了,看起来好像只要一脚踏上去就可以把炮弹停下来一般,但是炮弹上的动能还远远没有释放完。一个鲁莽的校尉挥舞着手里长刀试图把一颗从身边跳过去的炮弹打落,结果他的手被炮弹强行拉扯了下来,带着一大片破碎的长刀碎片四散飞舞,直接砸向旁边的人群,顿时就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

一颗颗跳跃的炮弹在停下来之前,于人群中直接砸出了一条条的血胡同,被砸中的人死伤惨重,非死即重伤,惨叫声咒骂声四起,几个断了手的士兵晕乎乎地在抢夺一支落在地上的手,谁也不知道那只手到底是谁的,也同样没人知道这手即算是自己的又有什么用处。

“你看那里!”旁边有狙击组的元老拍了拍钱龙舟的肩膀,同时手指着远处一面飘扬着“赵”字的红‘色’旗帜位置。“那里应该是有指挥官!”

钱龙舟在炮兵开炮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观察哨位,听得有人说起,便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举起望远镜望了过去。果然,在那旗帜附近,有几个衣着看起来要比旁边人好不少的人正在那里低调地走着,他们似乎知道这边可以甄别军官和士兵一般,动作可谓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不过他们身边的人跟他们行礼,或者是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东西。钱龙舟稍微迟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这几个人的确应该是指挥官,就算不是,也至少是高级军官了。”说着他冲着那里一指,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喊道,“叫六角炮组把那个旗杆和附近的人都打掉。”

六角炮组现在绝对是沙巴克城头的香饽饽,不仅‘射’程可达三公里,而且以炮身上安装的光学瞄准镜,‘精’准度也远远高过了一六二九滑膛炮,现在几乎是被当成狙击炮在使用了。反正只要指挥部觉得哪里需要优先照顾一下,都是让六角炮去发挥一下,以六角炮的‘射’程,足够在整个预设战场打满场了。

“轰”的一声炮响,六角炮的炮声远比滑膛炮的要大得多,又响又脆,炮弹也绝对不同于滑膛炮的炮弹一般,完全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接飞向目标了。因为一开始榴霰弹就只带了十枚,根据战斗计划,还要留下五枚等到下一次敌人进攻时进行‘射’击的,所以仅剩的五枚榴霰弹必须要留着,这次被发‘射’出去的是一枚榴弹。

榴弹的外壳是铸造出来的,弹头上覆盖有预制破片,弹头里装填着五公斤梯恩梯,引爆方式为玻璃瓶制成的雷管——初速太快,作为雷管的玻璃瓶是很容易爆炸的,因此玻璃瓶后面塞了不少的软质填充物,以防止在发‘射’的同时就爆炸开来。而弹头前方没有填充物,当击中目标的时候,玻璃瓶就会裂开,导致里面的化学‘药’剂泄漏出来发生快速反应,引发炮弹的爆炸。这种引爆方式听起来高大上,但是使用起来的时候却并不那么完美,因为炮弹弹头落入的位置往往并不如理想中的那么坚硬,甚至于‘射’入水面或者泥地沙地的时候,地面硬度不够,不发火率相当高。而且玻璃瓶中装填的化学‘药’剂也很容易和空气发生反应,产生失能,也造成不发火的几率。另外里面虽说装填了软质填充物,但是初速毕竟还是超过了音速,玻璃瓶依旧有可能会发生在炮管中被加速时破裂的可能,导致发‘射’事故,因此榴弹并不是特别受欢迎的。相比较起这种玻璃瓶制成的碰炸引信,定时引信反而要受到大家的喜爱多一些。

但是这种碰炸引信在今天的硬质地面上来说是很适用的,这枚炮弹落在红‘色’赵字旗附近,成功地引起了爆炸,冲击‘波’夹杂着弹片飞舞,炸得附近的士兵死伤惨重,血流如注。惊恐的士兵们赤着脚踩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尖锐的枯枝不时扎得他们脚底出血,又粘又痛的让他们不知该怎么做。赵字旗旁边的几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被暴风一般的弹片打倒在地,弹片带着鲜血和风声把旗杆直接炸断。

“军旗!军旗倒了!”士兵们被爆炸的声音吸引了目光,正好看到了旗杆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地,几个躲避不及的士兵还被倒下了的旗杆砸得头破血流。

“向前!向前!不要停下!”“继续前进!攻下这城池,重重有赏!”各方阵中的军官们挥舞着长刀大声吼着,士兵们的眼里已经是闪烁着惊恐的眼‘色’了,这可是距离敌人城墙三里有余的位置,在以往的战斗中这个距离下完全就是安全的,没有进入到一里内的距离根本不可能遭到敌人的攻击的。

阵列还在缓缓向前行进着,最前面的炮灰们现在是一头雾水,他们在刚才火炮的轰鸣中算是被吓得两‘腿’发抖,胆小的直接吓‘尿’了,可是偏偏这些炮弹主要的攻击目标却是他们身后的战兵队。一颗颗的铁保龄球在头顶飞舞毕竟不会让人赏心悦目,他们也知道,自己走到城下的时候,就是自己挨打的时候到来了。

战兵队的老兵们也觉得非常地郁闷,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敌人会先把火力集中在前面的炮灰们身上,炮灰们的尸体和他们中许多人搬运的柴捆就可以堆填满前面的壕沟,向前堆满城墙,让他们可以直接踩着尸体登上城墙砍杀。问题是敌人的火炮瞄准的却是他们这些攻击输出为主的战兵,而且对面的火炮又狠又准,至少有六七位大炮。每一颗圆乎乎的铁球飞过来,都至少能够轻松带走十六七人的生命,外带二十多伤员。后面的战兵们吼叫着,“前面的人走快点!走快点!”“不要让我们在后面挨打!”

“走那么快干什么?”前面的炮灰们也同样吼叫着,“跑那么快,到得前面就没有力气了,打不动了。”“又不用你们打仗!你们只要冲上去就好了!快冲快冲!”

现在攻击阵型的前方是八个方阵,每个方阵大约是一百人左右,密密麻麻地向着沙巴克城墙‘挺’进过来。方阵和方阵之间距离大约五米左右,阵列最前方的宽度已经达到了两百米左右,后面的伤亡虽然比较惨重,但是依旧是黑压压的人群,让城墙上的士兵们心情开始有些压抑起来。

“喵的!这么多人。”“多怕什么,咱们也有很多人啊!还有步枪!”“就是,咱们的步枪‘射’程可有四五百米呢!”士兵们互相壮胆,悄声‘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看着远处官道入口处如同水银泻地一般铺开进攻序列的南岸军主力,也有人心里充满了紧张情绪,“四五百米外又怎么样?前面不还是有那么多人正在进入战场?”“就是,就算是步枪打,最多也就是一枪一个人,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啊?”

“不许讨论!”士官们手提指挥刀在后面大声吼道,“闭上你们的嘴巴,装填武器,装填好的仔细检查武器!做好你们手头的事情就好了!”

刚才说话的士兵们不由得脖子一缩,连忙低头检查起自己的步枪起来,旁边也有参加过占城港保卫战的老兵镇定地大声安抚新兵的情绪,更多的新兵却是被身边那些进入瞄准姿态的元老狙击手们的动作吸引过去了。

元老狙击队的步枪大多是加装了瞄准器的sks步枪和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射’程都在六百到八百米距离里,现在敌人距离城墙已经缩短到了一千米以内,事实上他们已经可以够到前面的敌人了。副‘射’手们端着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目标,时不时就会给身边的主‘射’手提供目标,主‘射’手们则是端着步枪仔细地搜索着战场上行进的敌人——人实在是太多了,因为之前特侦队狙击分队的袭击,这些敌人的军官早就已经知道了和身边普通士兵不同会有什么悲剧。现在要从敌人中甄别出军官的难度已经提高了很多了,只能够凭借旁边的士兵向什么人行礼或者是听谁的命令来区分可能的军官。但是整个战场上到处可见弹跳的炸弹与‘乱’哄哄到处奔逃的敌人,从这样的纷‘乱’中找出狙杀的目标是非常艰难的任务。

“深呼吸,亲,别着急好吗?”王晓静举着望远镜仔细搜索着一千米左右还在行进的敌军,跟身边的主‘射’手淡然地说道,“我找目标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好吗?别催哦。”说着她放下望远镜擦了擦外眼角的泪水,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再次把望远镜举到了眼前。q

第四百九十五章 逼近 3

旁边的主‘射’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撇过脑袋来望着王晓静,“我的个姑‘奶’‘奶’啊!我还不如自己找目标呢,你找了这几分钟都还没找着啊?”

王晓静杏目圆瞪,盯着主‘射’手的脸,“干嘛?你想要当观测手?来啊!”说着就把望远镜塞到了主‘射’手手里,伸手就要接过主‘射’手手里的莫辛纳甘。

“别啊别啊!”那男元老满脸无奈的表情望着她,王晓静虽然算不得闭月羞‘花’的美‘女’,但是充满了自信的表情给她的外貌平添了许多附加值。“您慢慢看,我自己也顺带着找会儿。”

王晓静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她一头披肩黑发,夹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鹅蛋脸上两只大眼睛得意地朝着那个元老眨了眨,然后左手在自己的鼻子上蹭了蹭,顺带着又用手在自己的两边嘴角挤了挤,她一直不太满意自己的嘴巴,总觉得自己嘴巴太宽了。她是个有点“男人婆”的‘女’元老,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她跟着父亲,慢慢地养成了一股男孩子的‘性’格出来,凡事大大咧咧的,‘性’格粗犷得很。从小经常被父亲揪着天天体育锻炼的她在穿越前的统一体检时身体状况要比大多数男元老的还要好,最难得的是王晓静的身材并不如同那些职业运动员一般产生了体形的变化,依旧是保持着‘女’‘性’身材的圆润,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就连最容易变得壮实无比的大小‘腿’和双臂也只是结实而已。

她从小在听着大院里的长辈们讲述着朝鲜越南战场上的故事长大,就算没有学会打仗,好歹也比那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军‘迷’元老们熟悉更多战场上的事情。本着这个“技能”,王晓静被从食堂部‘门’一纸调令调到了元老狙击队担任了观测手一职,当然,这个双眼视力均有二点零的‘女’元老在整个元老狙击队中可是视力最好的了。

不过她对于打仗这事情其实并不上心,一直以来都有军事部‘门’的元老经常来她这边游说,想要让她加入各兵种,好让几乎全是男人的军队中增加一些‘女’‘性’的味道。但是所有的游说都被王晓静一口回绝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到了新时空做一个‘女’将军的,她心底里一直都想要当一个厨娘的。

王晓静对于烘焙的兴趣远远大于其他事情,她之所以参加穿越到得这个新时空来,无非就是家里给她下达了死命令,过年前还没有嫁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若要说以前这种命令已经被下达过许多次了,可是这次不同以往,家里不仅把给她的零‘花’钱剥夺了,而且也直接把她轰了出去,想要让她就范。谁知道她根本就没当回事,在论坛里发帖子说要去自杀了,被一众准备参加穿越的元老们看到了,直接就叫来参加了。

想到这里的她,端着望远镜扫视了一圈前面正在‘逼’近的敌人,苦笑了一下。她一直就没相信虫‘洞’是真的,只是打算找个不需要‘花’钱的地方散散心,渡过被家里赶出来的日子而已。在训练基地训练的时候她以为是搞团队训练,就算是上船了她也以为只是走过场,愣是一直到了东方港城外的沙滩上,惊觉手机信号完全消失,gps也完全搜不到星,她这才知道原来说的穿越竟然是真的,结果一个人在帐篷里哭了三天。

王晓静撇嘴笑了笑,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穿越后的生活,其实现在的生活和以前也没有啥区别,而且这新世界的气候要比以前的时空好太多了,空气清新,海水清澈。更好的是自己是元老身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执委会这次想要调自己进元老狙击队也不得不几个执委跟她轮班做思想工作。最让她开心的事情是可以尽情地做自己的烘焙了,虽然说现在‘弄’‘鸡’蛋和面粉并不容易,但是增加了很大成份土豆粉的“面粉”倒也还过得去,随着养‘鸡’在整个安允的广泛展开,‘鸡’蛋的采购难度也在慢慢变小,这让王晓静能够更开心地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了。唯一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父母家人再也看不到了,前段时间她作为伴娘之一参与了集体婚礼,雪繁星的哭诉也同样引起了她心头的痛,让她在婚礼结束后好几天心情都好不起来。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了,旧时空的王晓静已经成为了失踪人口,家人肯定在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下落——不过听说执委会给所有元老都买了一份额度极高的意外险,在穿越前的最后时刻还发送了一份求救信号,这笔额度极高的保险赔付应该不至于让家人太过于痛苦吧。

她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一边再次把眼睛凑到了望远镜前,远处步兵的身影已经把地上撒着白‘色’石灰粉的第十条线给掩盖住了,意思就是他们已经进入了一千米内。王晓静仔细数了数,距离第九条线也只是十多米的距离了。“要开枪的话,九百米也是可以打的了吧?”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说道。事实上她对于战斗也是有点兴奋的,男孩子‘性’格的她除了烘焙之外,对于战场上的英姿也有着憧憬的。

赵思文带着十多个亲兵行走在大军中间,这个骠骑军前锋营的校尉是附近这六七个方阵中军职最高的军官了,原本他这个校尉在南岸军多如牛‘毛’的校尉中只是灰一般的存在,只有六七个亲兵的他以前可是连说话都没底气的。不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住了他的‘性’命,旁边没什么人跟他行礼,也没人认真听他说话,狙击手根本就没办法识别出他是个军官。就算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这几个方阵中军职最高的军官,那些士兵对他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态度,战兵们不听从他的命令,前面的炮灰们对他是什么人更是完全没有概念,自然也就不会跟他行礼暴‘露’出他的身份来了。

不过赵思文还是战战兢兢的,圆乎乎的铁球在空中一颗接一颗地飞过来,有的甚至于掠过他的头顶,动不动还会打死他身边的士兵,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这样的恐慌过,自己的小命根本就没有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远处城墙上黑‘洞’‘洞’的炮口和躲在城垛后的敌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朝着自己这边开炮,若不是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恐怕早就溃散了。

赵思文并不知道现在南岸军前锋的死伤情况,几轮火炮‘射’击之后六千多的攻击部队已经只剩下五千两百多人了。他没有骑马,看不到后面的准确情况,但是抬头向后看,遥远的地方还有大量的军旗正在随着人‘潮’涌入战场,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现在进入战场的南岸军士兵没有一万也至少有九千人了,就是这源源不断的人数,在保持着战场上的士气。

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士兵中正在蔓延的恐慌情绪,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不平整草地上的士兵们口中骂骂咧咧的,手里的武器根本就是歪歪斜斜地拿在手里,眼睛只是盯着远处城墙上的大炮,只要一看到有硝烟腾起,就会发出一阵‘骚’动。

“干什么?”“你们冲到我们这边来干什么?”一个方阵中的士兵们冲着旁边冲进自己方阵的其他士兵大声吼道,小军官也是大声骂着,“你们想干什么?冲‘乱’了阵型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你妈的,这是逃命!没看到城墙上开炮了啊?”被骂的士兵也毫不示弱,对着那军官也是一阵叫骂,“你傻啊?看到炮弹飞过来也不躲闪,等死吗?”

说话间,炮弹落在了他们躲开的空地上,砸起了三四米高的尘土,被弹起的树枝到处‘乱’飞,打得士兵们一阵‘鸡’飞狗跳。不过这枚实心弹落在了一片烂泥中,并没有被弹得飞出去多远,只是滚动了十多米,打倒了几个倒霉蛋就停止了滚动。

被打死的尸体如同被砍倒的树干一般横卧在战场上,旁边的士兵们没有兴趣管他们是不是重伤未死,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城头的那些炮口所吸引,只能让被打死的人继续暴尸荒野。

“八百米了,”主‘射’手有点着急了,“进入‘射’程了!怎么还不给我指示目标?”他偏过头来望着王晓静,“美‘女’,给个目标啊!”

王晓静只是端着望远镜继续看着远处,过了一阵这才说道,“急什么?前面几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打他们还不如不打,”说着她指了指远处阵列中间的那一块,“要打的话就要打那里,军官一般都会集中在中军位置,那里才便于指挥,就算是逃跑也要方便很多。等着吧,等他们进入八百米后我才会给你指引目标的。”

主‘射’手不由叹了一口气,“话说你说的一套一套的,你是真知道还是在这里‘蒙’我?”王晓静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应该是这样的,不能给你保证,要不你还是把枪给我吧,让我来打。”

后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就是主‘射’手,你就别跟我抢好不好?上次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还在建筑组里,现在好不容易上次战场,你也起码让我打上十个人嘛。”

“你们这些个男人啊!就是些个天生的刽子手,杀人狂,每天就知道拿着枪杀人。”

“瞧你说的,你拿着就不是杀人了?我们以前玩游戏里杀人可不算,这次来打这个只是来体会一下真实战争的感觉嘛。可惜这阻击步枪口径太小,才七点六二。”

“还阻击步枪呢……”王晓静一副“看你就知道你没念过书”的表情等着这个元老,“这个词念狙!ju,阻击这事情才不需要专‘门’设计步枪呢,你要是乐意,‘弄’根木棍去阻击敌人就是阻击木棍,若要是乐意‘弄’个锤子,那就是阻击锤,对了,你还是个阻击人呢。”

旁边的几个元老都暗暗笑了起来,但是为了保护这主‘射’手的面子,都没敢笑出声来,就连旁边的几十个外籍军团士兵也在悄悄地掩嘴轻笑。

“笑什么!不许笑!”一个外籍军团士官跑了过来,冲着这些士兵一通吼,“盯着你们的目标,这个距离敌人快要冲锋了,严阵以待!”

“好了,第一道壕沟了!”这时王晓静才大声说道,“准备‘射’击!”

远处的炮灰们刚刚跑到壕沟边,这些两米多深的壕沟对于那些平均身高不过一米五六左右的南岸军士兵们来说可谓非常深,走在最前列的士兵们直接就从视线中消失了,完全消失在壕沟当中。

这些炮灰们跳进壕沟才傻了眼,这不是坑人吗?本来壕沟深度就有两米五左右,加上刨出来的土又堆在了壕沟两侧,把这深度再又加深了两尺多,这跳到坑里的人根本就爬不出去。要说爬不出去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问题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里面跳——他们不是自己想要跳,而是他们的后面也有着源源不断的人还在推推搡搡地,这壕沟的宽度也有三米来宽,想要跳过去根本就不可能,壕沟边站不稳,又跳不过,就只能跳进壕沟里了——反正他们原本就是用来填壕的。

随着壕沟里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还有人试着冲刺向前攀上壕沟边缘,但是现在就连找个地方站好都是很有难度的事情了。

“不要往下跳了!”“说你呢!还跳!”“挤不下了!不要再跳下来了!”“人太多了!都别……”士兵们吵吵嚷嚷地你推我搡,想要给自己腾出一点地方来,有身体不好的人,眼前一黑,直愣愣地就晕倒在地,很快就被人踩踏而死。更多的人已经开始相互帮助,借力开始往上攀登起来。

很快一个炮灰就在多人的推搡之下攀上了壕沟的另一侧,下面立刻就有人把旗帜递给他,让他挥舞一下振奋下士气。但是这人刚刚把旗帜接过来,还没来得及举起来,就听得远处城墙上“砰”的一声枪响,这人‘胸’口立刻就冒出了一个‘洞’,鲜血飞溅,撒得下面还没爬上来的士兵们满头都是,接着那人在上面晃动了两下,抱着旗杆直‘挺’‘挺’地又栽回了壕沟里。

“打得好!”城墙上传来一阵欢呼,王晓静这时才放下望远镜,冲着主‘射’手得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怎么样,我说了不坑你吧?”q

第四百九十六章 嗜血壕沟

打倒旗手是战斗中非常有效降低敌人士气的方法之一,战场上人头涌动,身高都差不多,能够看到的往往只是高高的旗杆与上面飘扬的旗帜,只要军旗还在,往往士气就不会下降得太厉害。,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壕沟的存在,既能让旗帜下降高度的同时,宽阔的壕沟也让更多人拥挤在壕沟中,造‘成’人群的恐慌。这第一个爬上壕沟的人就被撂翻在地,果然让下面壕沟里的人一阵惊呼,就连后面还没有进入壕沟的人群也为之一滞,许多人都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面斜斜倒回壕沟里的战旗。

赵思文心知不妙,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就大声吼道,“打旗!打旗!冲上去!”旁边的亲兵们也跟着一块儿大声喊了起来。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冲啊!”人群中渐渐也有了些回应,壕沟里更多的旗帜竖了起来,便有人在下面托着其他人,将人送上去,壕沟里的人群争先恐后地向前涌去,毕竟距离敌人越近,自己才有能力威胁到敌人。

随着最前面一群人冲上了土堤,几个元老狙击手根本就没办法打倒他们全部,只能随机地选取其中一些看起来有些亢奋过头的目标优先打翻,眼睁睁地看着蚂蚁一般的人群从壕沟中涌上来,刚开始只是一二十个,接着就是一两百个,再后来就根本数不清了。

汹涌的人群很快就前进到了距离城墙六百米左右的第二道壕沟前,南岸军的士兵们依样画葫芦地向着城墙冲来,准备跳下壕沟,然后照着前面的例子直接跨越壕沟。但是第二道壕沟前和第一道壕沟有着本质的区别,走在最前面的人来到壕沟前就被壕沟底部密密麻麻的木刺吓坏了——根据丸山的建议,第二道壕沟底下已经‘插’满了削尖的木棍,削尖的部位朝着上方,让人看到就觉得后背发凉。

不过前面的人就跟前次一样,根本无法刹住脚,被后面跟上来的人直愣愣地推进了壕沟里,大多数人根本就是横着倒下去的,在一阵尖叫声中直接栽倒在木刺上,然后又在一阵惨叫声中归于沉寂。而把他们推下去的人也丝毫没什么好处,接着就被身后的人直接推了进去。不过他们的运气明显比第一批被推进去的人要好多了,下面的木刺已经被那些人的尸体所遮盖,就算是没有被遮盖的,也位于掉下去撞不到的位置,存活率明显高了不少。壕沟的底部顿时如同炼狱一般,地面瞬时就被喷涌的鲜血染红,底下顿时就被填满了一层死尸,上面则盖着一层哀嚎着的伤员。

原本作为炮灰的辅兵们基本上还在第一条壕沟里,这第二条壕沟里填的可就是南岸军的战力了,这可绝对不是战前计划好的。

“快!快下去!”后面的军士挥舞着刀,冲着前面的士兵们吼叫着,“不要怕!打死了有抚恤!第一个冲上城墙的赏银百两!”其实无论是赵喜敏还是阮伟,都没有人应允过赏银这回事,眼下壕沟底下的炼狱景象就如同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档案向前冲锋的士兵,军士们也只能用这种根本不可能兑现的口号哄骗士兵们上前赴死,同时他们也驱使着落在了后面的辅兵快点到前面去。不过后面的辅兵们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一个个都在第一道壕沟里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往上走。

事实上第二道壕沟里的惨相也同样吓到了在城墙上的人,尤其是元老们,就算是打过占城港保卫战的元老,也同样无法适应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就算是一直在吹嘘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厨娘王晓静此时也是脸‘色’煞白,蹲在城墙边对着下面一通呕吐。不过第二道壕沟里的情形倒还不是惨剧的结束,因为接下来如同蚂蚁一般爬上壕沟的士兵们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东西——地雷。

随着几声地雷的轰鸣,地面上几乎同时腾起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炸裂开来,分成了几百个牵引着白‘色’浓烟的小火球。这些燃烧着的白‘色’火球随着东风向着西面撒了下去,直直地就落在了地上密集的人群头上。

这些依旧是白磷燃烧弹,和在占城港保卫战中用过的燃烧弹不同,这些燃烧弹里面除了燃烧的白磷之外,还装填有小威力的起爆‘药’。当燃烧弹被地雷的冲击‘波’推向空中后,里面的起爆‘药’就会爆炸开来,把燃烧着的燃烧剂撒得到处都是。下面的南岸军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些火球飘落下来,落在自己和同伴的身上,接着就继续燃烧了起来。

“啊——”惨叫声立刻就响了起来,在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冲上前来一看,地面上滚动着许多身上正在冒着浓烟的士兵,都在声嘶力竭地尖嚎着。身上穿着战袍的人立刻就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上身的人则忙不迭地试图用手扑灭他们身上的火焰,但是扑了两下之后就发现了不同的情况,火焰不仅没有随着衣服的拍动而变小和熄灭,只是依旧如同之前那般不温不火地慢慢烧着。

更为可怖的是不仅用来扑打的衣服也随之起火,就连用手扑打火焰的人手也随之起火燃烧起来。这些磷火的燃烧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燃烧条件,就算是落在水里或者是在没有空气的地方白磷燃烧弹也能够持续地燃烧直到完成。这群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火焰可怕之处,看到身上正在起火的同伴向着自己扑过来,他们除了惊恐地转身躲避,就只能挥刀砍死这些还在燃烧中的战友了。

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无论是什么,对于火焰都是充满了畏惧的。这种鬼火一般的东西平时都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但是现在猛不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南岸军的士兵们士气立刻就崩溃了,纷纷扭头就往后逃。

“不许逃!”“不许逃!冲上去!”“转身逃跑者!杀!”军法队的士兵们吼叫着挥舞起手里的刀枪对着这些正在转身向后逃的士兵冲了上去。

随着城墙上元老狙击手们的连续‘射’击,几个军法队的士兵被撂翻在地,可是这样的‘射’击毫无效果——现在第一批冲击的六千人里面就算是在壕沟和白磷燃烧弹的阻滞下死伤一千多人后,战场上依旧还是有四千多人,这四千多人里有的在向前,有的在向后,有的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由于原本军官就在之前的行军中大量被狙杀,整个前军中一片‘混’‘乱’。

就算是元老狙击队的狙击手们都是按照主副‘射’手的双狙人小队配属的,但是无论是主‘射’手还是观测手,都无法准确地找到目标,往往观测手刚刚找到一个疑似目标,主‘射’手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就已经被汹涌的人群直接席卷得找不到了。

“六百米!”钱龙舟狠狠地一拳打到城墙的垛口上,“六百米就溃逃了!这还打个屁啊?”

“溃逃了还不好?”旁边的李园好奇地问道,手里还端着望远镜,“我们的大炮可是一直在保持‘射’击的呢。”

“大炮不能保持长时间的‘射’击的。”钱龙舟摇了摇头,“火炮发‘射’时间太长就会导致温度太高,直接影响炮身的寿命,我们的滑膛炮在发‘射’二十枚炮弹后必须要停止‘射’击一个小时,六角炮的更短,十五发就要停止‘射’击四十分钟。”

“还有这事?”李园不由得摇了摇头,熟悉枪械的他对于火炮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也是,枪管在持续‘射’击之后也是要停止‘射’击或者更换枪管的,大炮的话自然要求更高。”

正在这时,一直在保持‘射’击的火炮都停止了‘射’击,钱龙舟他们连忙看了过去,士兵们正在炮身上用水擦洗,帮助炮管快速降温——这个动作在炮兵‘操’典中是禁止的,滚烫的炮管如果遇到了冷水就会立即收缩,这些炮管又是钢制的,很容易损害炮管的强度,导致炸膛等事故发生。但是李震现在也是没办法,不通过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降温,一个小时的降温时间下来,战斗基本上都已经打完了。整个沙巴克里也就这么几‘门’滑膛炮,六角炮更是只有一‘门’,如果不能保持持续的火力,突然哑火很容易让自己人不明就里,更可能导致敌人快速靠拢过来。所以他只好趁着炮管升温速度不高的情况下下令所有炮组停止‘射’击,在炮身上用冷水擦洗来降温。士兵们用拖把在水桶里蘸了水,在炮身上来回擦洗着,只看到白‘色’的水汽立刻就腾了起来,附近的人都闻到了滚烫的钢铁遇到冷水时散发的那种锈铁味。

“阮逆的大炮哑了!”“阮逆不能打‘炮’了!”“冲啊!他们打不了我们了!”之前这些南岸军的士兵们被持续的炮击打得苦不堪言,现在看到火炮的‘射’击停止下来了,顿时就反应过来。“阮逆打不着我们了!冲上去!杀阮逆!”马上就有许多的军士们高举武器吼了起来。旁边的士兵们虽然说被之前的白磷燃烧弹吓得‘腿’软,但是之前被点燃的人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就是已经被自己人挥刀砍死了,虽说现在尸体上还在散发着浓烟和烧焦的臭味,但是已经威胁不到自己了,看到六百米远处的城墙上人已经无法威胁到自己,他们竟然又恢复了进攻的意志,在军士的驱使下再次向着城墙冲了上来。

“好家伙!”看到敌人又重新组织起了进攻,钱龙舟兴奋得跳了起来。要知道前面的战斗虽然说把敌人吓到了,但是并没有让进攻的敌人伤筋动骨,如果撤退回去的话,以本时空这些军队的组织能力,要重新发起进攻至少要等到明天。要打仗,就要一次把南岸军打疼打残,同时还能够让隐藏在森林里的军队从侧翼突出,直接把敌人的组织系统打散,最好是能够彻底消灭南岸军的指挥系统,彻底消灭掉安南的最后一支“强军”,为今后“光复安南”做准备。

“五百米!”测距的士兵高声喊了起来,下面的敌人进入到了最后一条壕沟前五十米的位置。不过眼下所有的地雷都埋设在第三道壕沟前,挥刀冲向城墙的士兵们顿时就被持续的爆炸包围了,烟柱四起尘土飞扬,被炸碎的残肢断臂随着冲击‘波’四处飞去,把后面跟着向前冲击的士兵又一次吓得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齐‘射’瞄准!”城墙上各排排长开始喊了起来,士兵们纷纷把早就装填好的步枪端了起来,接着又把前面的齐‘射’瞄准器打开来,接着保持持枪姿势斜着脑袋望向旁边发号施令的排长。

“距离五百米!”“瞄准!”命令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把步枪举起,开始瞄准五百米的表尺。“哈哈,我记得打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们还是用竹竿进行‘射’击呢。”牛金星笑着跟阮文‘玉’说道,阮文‘玉’嗤笑了意思,“那是当然,那时候咱们的元老院步枪可都是没膛线版的。士兵又不知道该怎么瞄准,比较起来用竹竿当然要好用啊。”

“嘿,还是咱们现在的新步枪好,直接打开往里面塞子弹就好,都不用把枪管竖起来往里面倒火‘药’。”牛金星说着瞥了一眼旁边新兵手中拿着的元老院步枪。

“那当然,那时候咱们可不是元老院的军队,能给你装备元老院步枪都很不错了,”阮文‘玉’左右看了看,士兵们都已经完成了瞄准,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吼了一声,“元老院万岁!开枪!”

远处的城墙上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爆豆子一般的响声,南岸军士兵们不由得一呆,这就是开枪了?他们倒也不敢托大,之前被特侦队袭扰以来这种距离的‘射’杀可不在少数,明显阮逆的火枪是能够打到这个距离的。

果不其然,他们身后的人纷纷发出了被击中的惨叫声,伤兵们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旋即就被身边慌‘乱’的人群踩踏而死。q

第四百九十七章 攻城

现在是南岸军的士兵们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步枪的威力,城墙上的密集硝烟如同一片乌云一般升腾起来,看不见的子弹如同冰雹一样砸向这些南岸军士兵。,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虽说在这五百米的距离上步枪子弹威力并不算特别大,可是依旧能够给被命中的人带来伤害,虽说只要不是被打中要害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是架不住人多,被打中的人只要站立不稳,就很容易被身边的人直接推翻在地。这些伤兵一旦受伤倒地,就基本不可能爬起来,旁边走过的人也不可能停下来帮助他们,只要不会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就已经很人道了,不过就算前面的人让开不踩踏,后面的人被人群遮蔽视线,看到地上的伤员时也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踩上去。原本就受伤的伤兵,被后面数不清的脚板一通踩,很快就直接被踩死了。

对于南岸军的人来说,人多还有一个很麻烦的事情,眼下城楼上的外籍军团使用的是齐‘射’的方式进行‘射’击,统一对集群的目标进行大概瞄准,然后开枪即可。下面那么多的人,又于两次跨越壕沟当中死伤惨重,缺乏军官指挥的阵型此时面目全非,一开始摆成的阵型早已‘荡’然无存,士兵们只是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地挤成一锅粥往前行走着。别说朝着人群开枪,城墙上的士兵们就算是大概朝着那个方向搂火都能够打中人。如此拥挤的情况下,南岸军的前锋在步枪的齐‘射’下伤亡惨重,这才进行了一次齐‘射’,就至少打死了三百多人,还有不知道多少被打伤未死之人还在地上一边尖叫着一边躲闪同伴的脚底板。

南岸军的士兵们从三千米外开始前进到现在五百米的距离里,一直都在挨打,而且越靠近城墙,挨的打就越狠。在最前面的人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城墙上许多发‘射’位置还是保持沉默中着的,那些沉默的位置并不是无人的位置,他们能够看得到远处那些位置上同样站着人,那些人只是‘激’动地望着这边,不时还要跟身边的人说话。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些位置不是不能攻击的,恰恰相反的是,这些位置正是等待发起攻击的阵位。虽说他们看不明白阵位上的机枪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对面这些打着蓝‘色’北极星旗的军队一直在发‘射’的武器就能看出,这只可能是威力更大的武器。

这些安南兵当兵的原因很多,有的是犯罪被送来充军的,有的是被抓了壮丁,有的则是子承父业继续留在军队中的,但是肯定是没有几个有着为国捐躯的想法的。眼睁睁地看着轻松把握着对自己生杀大权的人正守在杀人机器旁冷眼看着,这样的情形谁也不会坦然面对,许多老兵就已经开始放慢脚步,同时后面的军士们也开始挥着刀枪把已经掉在后面的炮灰们往前赶。

“轰轰轰!”随着进入到四百五十米,壕沟之间布设的第二片雷区又被南岸军的士兵们踏响了。为了保护城墙上的人不至于被白磷的火焰和毒烟伤害,除了第一排雷区外,剩下的区域都是埋设的标准的地雷,不考虑以毒气和火焰对敌人进行杀伤,不至于误伤自己人。

“守城战中是要以最大可能地杀伤和消灭敌人。”王晓静大声跟身边的主‘射’手不无炫耀地说道,“要是搁在以前的中越边界,凡是人能走的地方全都是雷区,再多的敌人也冲不过来。”

不过现在的雷区的主要目的不是防止敌人跨越,而是尽可能地杀伤敌人,给敌人造成恐慌。这些地雷有好几种,从“地下震天雷”型的大装‘药’黑火‘药’地雷,到能够被爆炸的冲击‘波’冲上三四米高的空中进行二次爆炸的跳跃雷,元老院武器开发部‘门’直接把人类几百年在武器里的钻营搬上了舞台。

城墙上的人群清楚地看到四百多米外的空中腾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蘑菇云,蘑菇云里夹杂着飞溅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惨叫着的伤兵在空中横飞或者在地上翻滚,偶尔几个没死的都是抱着脑袋在战场中央没头苍蝇一般地‘乱’跑。下一秒,四米到六米高的空中又爆开了一批新的炸弹,这些被地下的地雷爆炸冲到空中的“二踢脚”直接就在空中变成了钢雨,把下面未死的敌人打倒在地。

现在南岸军的攻城前锋锐气已经尽失,这还总共六千人左右只是靠近到四五百米的距离,就已经死伤了两千人左右了,剩下的三千多人早就被外籍军团那些效率极高的杀人武器吓破了胆,都在扭头左顾右盼准备想逃跑了。之前负责维护秩序的军法队因为杀气腾腾,受到了城墙上步枪齐‘射’的优先照顾,早就被打死了不少人,他们比需要监管的部队逃得还要更快一些。随着军法队的带头逃跑,在前面被打得一头血的士兵自然不会闷头闷脑继续前冲,也开始在转头往后逃了。

“又跑了?”钱龙舟郁闷了,“这机枪还没发言呢,怎么就逃了?”

“他们当然要逃。”旁边有人说道,钱龙舟扭头一看,原来是伊藤。伊藤此时也穿着一身外籍军团的军服,他现在还是军官培训团里的一个学员,作为一个老人,说实话让他在军官培训团里学习真心有点欺负人,伊藤在培训团里的日子过得特别累。但是他却丝毫怨言都没有,自从他开始学习元老院步兵的指挥以来,这才发现虽说自己曾经是数万军队的统帅,但是放在这元老院的军事体系里,就连一个营都指挥不好,而且学习的东西越多,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懂的东西越多。虽然伊藤是整个军官培训团中最老的一个学员,但是他的学习态度让负责授课的元老军官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现在的伊藤作为一个战场观察团成员特地在城墙上“观摩”,看到钱龙舟望向他,微微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同以往一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法,双方军队主要是拼消耗,拼士气,拼训练,谁第一个顶不住,就会输掉战斗。但此时这些敌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未能威胁到我们,而伤亡又极为严重,自然只有逃跑一途了。”

“那么他们今天不会再进攻了?”钱龙舟脸上有些落寞的脸‘色’,今天如果就仅仅干掉了最多两千多人就结束了战斗,战斗节奏就掌握在南岸军的手里了,他们若是不敢进攻就这么跟元老院耗,必然要影响占城港的重建计划和随后的一系列发展计划。

不过伊藤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以我指挥,必然会乘着下雨再攻一次。”说着伊藤指了指天空,整个天空都已经被乌云笼罩了一半,呼啸着的西风还在把更多的乌云吹过来。“以他们的见识,断然会以为这些火‘药’武器在雨中无法打响,以他们所见,必然想要乘着大雨攻击一次的。”

钱龙舟点了点头,旁边的丸山走了过来,冲伊藤点了点头,现在丸山的军衔比伊藤还要高一点,这让丸山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伊藤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现在丸山的军衔的确比自己要高,作为一个长期把持伊藤军团大权的人,他肯定不太乐意,但是双方的发展路线不同。伊藤是作为作战部队指挥官,又有着多年的实际作战指挥经验,在元老院军队体系中升迁速度肯定要比丸山快。丸山虽然是整个外籍军团的主要智囊之一,但是毕竟是个“之一”。伴随着元老院军队的全面扩军,现有体系中的军事部‘门’元老必然不足以分配到师级以下的军队中去,必然会主要集中于参谋团队中来,丸山作为一个土著的智囊,在以后总参谋部和参联会中的地位必然比不过正牌元老。所以伊藤的军衔暂时低于丸山,从长远来看伊藤的发展前途要远远大于丸山。

丸山此时心里想的倒不是这些,他跟伊藤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转向钱龙舟,“南岸军撑不了多久,今天必须要决战。”

“这是为何?”旁边有军事部‘门’元老好奇地问道,远处的南岸军士兵们正在转身向后奔逃,争先恐后的样子远比进攻前来的时候速度快多了,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片大片的尸体,被折断的旗杆,破损的旗帜,损坏的武器遍布战场,其中偶然有几个人还没死,也在惊恐地向着来的方向爬行着,希望能够快点逃离这些可怕的敌人。

“这很简单,”丸山掂了掂胡子说道,“他们没有足够的粮草,根据情报,他们今天就连想给每个士兵吃顿饱饭的能力都没有了,今天如果不能决胜,就必须要赶快逃跑。不然的话就算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也要自己‘乱’掉。”

“现在他们不是已经逃跑了?”

“没有,”丸山稍微愣了一下,“没错,现在的确是逃跑了,但是逃跑得并不彻底,你们看,远处的那些敌人还在试图拦截这些人。”

众人连忙举起望远镜望向西方,果然是有不少的人在官道入口附近摆成了阵势,正在拦截逃兵。

“啊——”随着一阵惨叫,逃在最前面的数百人被督战队的士兵‘乱’枪戳死,后面还有更多的弓箭手已经朝着东面拉满了弓。

“所有人!立即停步!转身进攻!败逃者死!”几个嗓‘门’很大的人大声冲着这些人在大声吼叫着,但是声音隐隐约约的,除了前面几排的人,后面浩浩‘荡’‘荡’几千人根本听不见,依旧在向前你推我搡地奔逃。

第一排督战队的长枪上还挂着不少的死人,许多人还被不止一只长枪扎透,长枪手们手忙脚‘乱’地试图把长枪上的尸体‘弄’下来。还没有被扎到的逃兵们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他们里面不仅有原本作为炮灰的辅兵和壮丁,更多的是各个百户手下的亲兵,大多数人都知道在督战队面前逃跑的后果是什么,纷纷止住了脚步,想要转身向着沙巴克方向前进。不过他们能不能停步决定权并不在他们自己,他们身后可是好几千溃兵呢,后面的溃兵听不到前面的警告,看到前面的逃兵已经停下来了,纷纷吵吵嚷嚷地,更加听不到前面的吼叫声了。

在这样嘈杂而纷‘乱’的情况下,许多转身的人被直接推翻在地,又被后面的人‘潮’踩在脚下。人一旦被人‘潮’推翻,基本上就没有能够生还的机会了,这么一来又平白无故损失了好几百人。

“放箭!”督战队的军官恶狠狠地吼道,说着右手向下狠狠一挥。身后的弓手们朝着远处放开了弓弦,只见数百支箭如同一片蝗虫一般从阵营里飞了起来,然后直接落在了奔逃的人群中。

逃兵们纷纷被‘乱’箭‘射’杀在地,顿时又倒下了许多人。督战队这边爆发出吼叫声,“冲上去,胆敢转身逃跑者,杀无赦!”

这支亲卫队是赵喜敏的‘私’人死士,平时吃最好的粮食,也从来不缺饷,士气一直以来就是整个大军中最高的,也是最训练有素的。而这些逃兵,主要都是阮伟军团中的替死鬼。自从阮伟把军团托付给赵喜敏之后,赵喜敏就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想法,尽可能地拉拢死胖子的军团中主要的中坚力量。那些不愿意投靠赵喜敏的军队,就直接被派到攻城的最前线去了,消耗多一些是一些,等到战后接收阮伟的部队时就能够更加顺畅了。

现如今这些充当督战队的亲卫队士兵们动手杀起逃兵来自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们的装备远远高于这些被派在前面送死的炮灰,肚子里又吃了不少东西——赵喜敏对于亲卫队的伙食还是非常上心的,那些逃兵根本就无法突破这样的督战队封锁,只能掉转过头来又蹒跚着朝城墙方向走去。

“攻城车!”瞭望手高声喊了起来,顿时十多只望远镜同时转向官道入口的位置,果然有一台攻城车正被几十个人推着向着城墙方向缓缓而来,看不清的远处,还有更多的攻城器械正在树林的边缘若隐若现。q

第四百九十八章 屠杀

从城墙上望去,最前面是那些阮伟军团的炮灰们,满脸不情愿的表情,闹闹嚷嚷地在遍地尸体和伤员中行走着。走在前面的拖拖拉拉,走在后面的骂骂咧咧,吼叫着让前面的人走快点——背后的督战队可是拿着刀枪在后面直接劈砍那些走得慢的人,前面被堵着后面被刀枪相向,无论谁也快乐不起来。

督战队的士兵们手中举着武器,毫不介意地向着前面‘乱’挥‘乱’砍,反正谁走得慢就会被砍伤砍死,他们压根儿就不需要‘操’心前面的人能不能攻陷眼前的城堡——他们的作用就是用来填满壕沟和降低城墙和地面的距离,后面的‘精’兵可以踩着他们尸体堆积的斜坡直接往上冲。

督战队后面是两千步卒,步卒基本上都是拿着长枪,他们正跟着督战队同样缓步前进,前面有炮灰去送死和消耗守军的弹‘药’,根本用不着急着向前。从城墙上望下去,两千步卒的位置到处都是长枪林立,看起来还真让人有点担心。

走在攻城器前面的是上千名手中拿着铲子和口袋的辅兵,他们的任务就是上前来在壕沟中填出一条路来。这三条壕沟都有差不多两米多深,沟边两侧又有土堆将高度加高,这么一路壕沟的深度就已经到了三米有余。这对于在遭到火力打击的情况下还要用人力进行工作的南岸军士兵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好在他们要填出的道路倒不是特别宽,只需要四到六米左右的宽度,能够保证攻城车被推过去就行了。

走在工兵前面的是两千多举着藤牌的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工兵能够在对方的火力打击下安全工作——不过藤牌这东西对于弓箭来说防御力就已经相当勉强了,此时需要面对的可不是弓箭,而是膛线版的火‘药’武器,这个距离里别说是藤牌,就算是薄铁皮也要给你砸出坑来。当然,这些藤牌兵此时完全不知道会要遭到什么样的打击,他们只是手里举着藤牌跟着前面的步卒慢慢前进着。

推运攻城器的士兵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眼前这片战场根本就不平整,遍地都是小沟和泥坑。他们的攻城器械沉重不已,使用的又是木制轮子,在这样的地形上行进既没有缓冲部件也没有足够的润滑部件,不是被卡住无法行走,就是直接被陷入泥地里,行进的速度简直慢得不行。不过攻城器反正不是需要在前面顶住火力的,走在后面倒也不太影响,毕竟想要让攻城器械发挥威力,势必要先让前面的士兵压制城头。

很快第一道壕沟就被填出了一条宽达六米左右的道路出来,为了方便后面的攻城器械通过,他们把壕沟的土堤还挖低了一米左右,保证攻城队不需要推着沉重的攻城器械爬坡。最前面的炮灰此时已经只剩下三千多人,在被督战队的驱赶下已经行进到了第二道壕沟附近,现在的第二道壕沟已经没有了地雷,下面的木刺也已经被破坏殆尽,旁边除了不少的白磷燃烧弹还在燃烧冒着白‘色’烟雾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会伤到这些炮灰了。

钱龙舟心里有点着急,虽然他不知道攻城器到底威力怎么样,‘射’程几何,但是这东西叫攻城器,若是放任其靠近过来,天知道会对城墙造成多大的破坏?他紧张地望向六角炮组,李震已经跑到六角炮组的旁边了,正在着急地督促士兵完成降温工作。炮组也是非常着急,但是这事情急不得,必须要按照规程一步一步完成才行,不然若是出了事故算谁的?

“完成了!”最后一个擦完炮身的炮组成员大声喊道,李震差点跳了起来,也是大声地吼道,“装填榴霰弹,目标攻城车!”

“榴霰弹?”装填手不由得楞了一下,榴霰弹本来就只带了十发,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发‘射’了五发,现在只剩下了五发,这要是打完了后面的战斗还需要怎么办?钱龙舟冲着这边大声吼道,“榴霰弹!打攻城车!”

这下装填手也不含糊了,连忙开始了装填动作,守城总指挥元老都发话了,这就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服从命令就行。

随着城墙上的六角炮位轰鸣,一枚榴霰弹飞过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在攻城车上空十米左右的距离爆炸开来。软质的弹头部分被爆炸炸碎,铁制的弹丸再次化身为要命的钢铁冰雹,劈头盖脸地砸向攻城车附近的人群。

那些原本在费力推着攻城车的士兵们身边忽然间血‘花’飞溅,尸体被弹丸打得四分五裂,就算是完整的也是被细小的弹丸直接打碎了体内的骨骼,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就算是想要把他们拖开都拖不得,一拖就会尸体散架。攻城车的顶部覆盖着一层铁皮,但是在这样霰弹的打击下铁皮也不顶用,直接就被打得上面满是坑‘洞’,铁弹丸密密麻麻地镶嵌在了攻城车的顶板里。

这枚榴霰弹实际只是打死了三十多人,但是这样的毁伤效果太过于惊人,一时间后面走着的士兵都吓傻了,战场上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忽然间攻城车传来咔嚓一声响,右前方的轮子位置被车辆的自重压断了,在轰然巨响中向着右前方斜下去,与此同时左前轮也被折断,攻城车就这么趴窝在战场上。

“快去修!”旁边的几个军头大声喊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们指着还傻站着旁边的十多个木匠,“快去修啊!”

木匠们不由得苦笑一下,这辆攻城车是南岸军用了很多年的玩意儿,自重就有差不多两吨,战场上又没有用于搬运的机械,根本无法搬动。搬不动又如何可修?更何况敌人还有武器可以一打一大片,这些木匠又不傻,这么一群人闹哄哄地围上去,保不齐又要吃一顿炮子。

“快!”后面的盾车队里有人喊了起来,“围上去!把攻城车包起来,不要让他们打过来了。”

“快快快!都让开!盾车过来了!”后面盾车的士兵们一边闹哄哄地叫着一边推着双轮盾车向前,靠到了攻城车旁边,用盾车挡住了城墙的方向。

木匠们一看盾车已经挡住了攻城车,便也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准备开始维修。但是这才刚开始,又听得城头一声炮响,又是一枚榴霰弹飞了过来,空爆的距离大约是六米左右,这次爆炸的目标不是攻城车,而是攻城车附近的投石车,投石车的士兵们顿时又被打趴了一大片,鲜血飞溅惨叫声四起,脸上满是鲜血的士兵们惊恐地抛下投石车疯狂地逃向两旁。

“不要跑!不要跑!”投石车附近一个看起来是头的人大声吼叫着压制住了逃跑的士兵,“敌人炮虽然厉害,但是只有一‘门’,火炮这东西不能持久,我们只要继续向前,他们就打不到我们了!”

士兵们惊恐万分,哪里还有胆‘色’去向着炮火前进?纷纷扭头就跑。“啊——”又是一阵惨叫从他们奔逃的方向传来,不知什么时候赵喜敏的亲卫骑兵队已经赶了过来,他们骑着彪悍的高头大马,手中挥舞着钢刀,对着这些正在逃跑的士兵就是一阵劈砍,愣生生地挡住了这些士兵逃跑的势头。要知道面对骑兵的突击,在那么高大的马匹冲锋面前,无论是多么镇定的人都是要慌‘乱’的,这些逃兵们很快就被骑兵驱使着又回到了投石机旁边。

“看到了吗?他们推过盾车了,不来一炮吗?”李震望着那边问钱龙舟。钱龙舟端着望远镜也看到了盾车的情况,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必要在那里‘浪’费炮弹,攻城器损坏维修可不是几分钟内就能搞定的,咱们让他们修。”说着对着旁边的旗语兵说道,“滑膛炮开火,向着敌人后面随意‘射’击!”

城头沉寂了十多分钟的火炮又一次爆发出怒吼来,炮弹飞过惊恐万分的炮灰们头顶,落在了他们身后的督战队队列中。督战队因为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城头正在朝着这边开炮,等到看到炮弹的时候圆滚滚的炮弹已经落在他们的人群中了,炮弹再又被泥地弹得跳了起来,在人海中如同一颗颗橄榄球一般到处‘乱’跳,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倒在炮弹下,只能心里念叨着自己知道的一切神佛保佑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行进。

炮灰们也很意外,一开始他们就是城头‘射’击的主要目标,但是现在飞过来的炮弹虽说在人群中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胡同,却没有一发打到他们队列中,只听得后面的人群一片纷‘乱’,刀枪的碎片和残肢断臂满天飞。

“他们不会打你们!你们快上!”督战队里有人喊了起来,这逻辑若是仔细思考一下肯定狗屁不通,但是眼下这情形他们的确没有打击自己,炮灰们便热血冲昏了头脑,有人在队伍中喊道,“冲啊!要死**朝天!不死万万年!”立刻就‘激’起了炮灰们的战意,“就是,怕什么死!冲上去,杀一个算一个!”就看到炮灰里的许多人重新又高举起了武器向着城墙方向冲了过去。

督战队里的军官见他们又有了士气,连忙火上添油地在后面大声喊道,“攻下城来赏银百两!冲啊!”反正这话做不得数,他随便‘乱’喊就是。只要哄的炮灰向前冲,就会‘逼’得城墙上的人把火力集中到炮灰的队伍中去,这样一来自己受到的损失自然就要少很多了。

但是城墙上立刻就开始爆发出密集的爆豆一般的响声了,冲在最前面的炮灰顿时就齐刷刷地倒下了一片。好不容易才‘激’发起的士气立刻又被清零了,炮灰队又扭头往后逃。督战队已经到得壕沟边,壕沟里已经堆满了,最上面的尸体已经堆到了两米高,能够看到的地方沟底到处都在流淌着鲜血,底下的泥已经无法吸收那么多血了,血腥的气味让人觉得窒息。

就连督战队的人看到这个情形都被吓得‘腿’脚发软,光是这条沟里就至少死了七八百人,越是靠近城头,遭受的攻击就越发密集,前面的炮灰只有三千人不到了,自己能不能撑到冲到城下?

随着又一次齐‘射’放倒了两百多敌兵,城头的外籍军团军官们冲着士兵们吼道,“自由‘射’击自由‘射’击!”由于最前面的敌人已经进入三百米范围,元老院步枪装填速度慢,如果还采用齐‘射’的方式,敌人有可能会掌握到规律,在遭到齐‘射’后就向前突进,反而给敌人以可乘之机。现在把‘射’击的主动权下到士兵手里,他们可以进行瞄准‘射’击,让敌人无法把握‘射’击规律,在慌‘乱’中受到更大的损失。

“机枪准备!”几个机枪组的士兵们早就摩拳擦掌,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一直都没有接到开枪的命令,但是看到密密麻麻的敌人如同蚂蚁一般向着自己涌来,早就心痒难耐,这一听到命令,供弹手几乎是跳起来把供弹板端了起来,机枪手也是以最快动作打开机匣盖,完成了上弹装填工作,接着机枪手迅速地扶着枪身开始瞄准人最密集的区域。

旁边的‘射’击指挥员眼睛紧紧盯着旗语兵,很快就有旗语兵挥舞起了旗语。“目标!那里!”指挥员端着一个黄铜外壳望远镜手指着一片密集的敌人大声吼道,“开枪!”

机枪的轰鸣终于响彻云霄,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同泼水一般洒向正在步履蹒跚走向城墙的敌人——他们的体力已经在翻越前面两道壕沟然后败退再被驱赶重新翻越两道壕沟的过程里消耗一空,从昨天晚上起又没有吃饭,现在早就走不动了,如同一句句僵尸一般向前走着的士兵在机枪的密集扫‘射’中纷纷倒在了地上。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密集了,机枪如同镰刀一般在人群中来回收割着生命,被打倒在地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着战友逐个地被打倒在地,鲜血和内脏从伤口涌出,眼前逐渐开始变得发黑。q

第四百九十九章 暴雨 1

机枪如同割麦子一般的火力展示并没有引起南岸军士兵们的恐慌,对于他们而言,攻城战之时对方使用的防守武器往往会‘花’样繁多,样子看起来虽然甚是唬人,但这些会喷‘射’烟尘和火光的单管火铳造成的杀伤他们也因为被那些还在自己前面继续前行的人所遮挡而丝毫看不到,所以后面的人不管前面的人到底伤亡怎么样,只是在后面拼命催着前面的人快点前进。

城墙上的几个机枪位很快就打完了两百发子弹,纷纷停火开始更换枪管,副‘射’手带着厚厚的隔热棉布手套小心地把枪管拆下来,然后同样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接着更换新枪管。滚烫的枪管冒着清烟,哪怕是在开始变得越来越凛冽的大风里也能够被清楚地看到。虽然现在机枪的火力停止了,但是步枪的‘射’击丝毫没有停止,下面人行进的步速快不起来,两百发机枪子弹打完加上更换了枪管,他们也最多就是前进了五十米左右。这五十米的距离几乎成为了南岸军士兵的死线,他们距离城墙还有差不多三百米,这个距离根本就无法威胁到城墙上的人,可是城墙上的火力却是越来越猛,随着距离的靠近,火力已经开始变得愈发恐怖,偏偏他们还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硬顶。

“冲!”“快冲上去!”“不要停下!”“第一个进城的赏银百两!”军官们并不知道前面的炮灰们伤亡有多大,他们只是凭着经验,前面的士兵停滞不前定是怕死,全然没有想到前面的伤亡到底有多大,只是一味地用赏金怂恿士兵向前。他们身边的士兵自然也是同样看不到前面的惨重伤亡,被那虚无的赏银百两鼓舞着原本并不高的士气闹哄哄地向前冲去。

前面的炮灰队在机枪的猛烈火力面前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现在在最前面的已经是手执长枪的步卒了。现在这些步卒们是最明白前面的情形的人了,他们作为赵喜敏军团里的战兵,身经百战说不上,但是要说起攻城掠寨来他们也经历过不少场,但是哪里见过如此高效率的杀人武器?

步卒们胆战心惊地踩着脚下被鲜血泡得粘乎乎的泥地,受伤未死的伤员抱着伤口在遍地的尸体上翻滚哀嚎着,凛冽的西风把城墙上的硝烟大力地吹向战场,刺鼻的硝烟味熏得下面的南岸军士兵眼睛都睁不开。

赵思文现在已经‘混’在步卒的队列中了,他一直在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三千多炮灰逐渐在前进的道路上纷纷倒毙,这还是已经没有了地雷和地刺的拦截情况下。纷飞的炮弹在人群中欢快地跳跃着,尽情地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他如今是高一脚低一脚地在尸堆中行进。

他正在惊恐地左右张望,忽然听得前面有人大吼,“炮弹来了!快——”声音戛然而止,就看到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正要躲闪开。赵思文冷汗都出来了,正在这时,前方的人群中忽然冒起了冲天的血柱和残肢断臂,间或还有脑袋在空中飞舞。一片‘混’‘乱’之中,一个圆乎乎的黑东西从地上弹了起来,掠过了人群,顺带着收割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人头,对着赵思文的位置飞了过来。

“这是我最后看到的东西了?”赵思文的脑海里忽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呆立着开始在嘈杂的战场环境中回忆自己从幼时学步到成为一个军官的人生经历,这一秒钟的时间如同一辈子那么漫长……

“赵百户!”旁边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醒过神来,身边依旧是遍地的尸体和在上面闷头闷脑往前行进的步卒,扭头向后,远处还有督战队的人在催促着前面的人继续前进。

“我没死?”赵思文愣住了,刚才那枚炮弹虽然是对着他来的,但是在最后一秒没有击中他,只是从他的耳边掠过,砸碎了他身后两三个士兵的身体又继续向后飞了出去。他连忙左右多看了看,自己的幸运明显没能照顾到手下的亲兵,自己那几十个亲兵里至少当场被打死了十个,此外还有一个被打断大‘腿’一个被打断了左臂,正在地上翻滚惨叫着。

赵思文脑袋里如同当机了一般愣了半晌,忽然间擦了擦脸上被溅上的鲜血,“他妈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冲啊!”说着第一个带着手下就冲了出去。

见有了人带队,自然有人就会跟上了,前面炮灰队的几个残存的士兵正端着武器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看到他冲了上来,也大吼一声,跟着冲了上去。

“靠!下面还有人学梅尔吉布森的,”钱龙舟端着望远镜说道,旁边一个狙击组元老端起了步枪开始了瞄准,口里嘟哝道,“一点儿都不专业!连个旗子都不举!打死你个耍帅的!”

“等下,让他们再近点!”钱龙舟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几个机枪位置几乎又是同时响了起来。

冲锋中的赵思文还没醒过神来,就看到身边两个炮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顿时感到被死神触碰过一般紧张得一顿,双‘腿’一软,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紧跟着的亲兵还打算去把他扶起来,但是被一发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撂倒,直接盖在他的身上,脑袋直接撞在了他头上,让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整个战场上的局势并没有因为赵思文的晕倒而停止,后面还有更多的士兵冲上来,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密集阵型在现在的进攻中丝毫讨不到好,开始散开了阵型。

机枪和步枪齐‘射’对付松散阵型并不拿手,如果强行向他们‘射’击,往往‘浪’费的弹‘药’要更多,所以机枪的‘射’击声开始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连续,而是变成了较为‘精’准的短点‘射’。

借着这样的机会,下面的士兵又成功地把距离缩短了百米左右,现在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两百米。后面的攻城车和投石机再次运动起来,虽然六角炮一直在朝着那些攻城器‘射’击,但是毕竟只有一‘门’,而且距离又很远,因此杀伤效果和震慑效果都不怎么好。军中的木匠们一拥而上肩扛手推地紧急修复了好几台攻城器。负责填路的工兵已经在壕沟中填出了三条宽达六米左右的大道来,虽然比不得东方港的大道,可是用来运输攻城器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糟糕!”钱龙舟知道要糟,连忙冲着旁边挥了挥手,“飞雷炮!两百米!发‘射’!”

下面的飞雷炮队一直在等待,上面的炮打得热火朝天,他们只能郁闷地等在城墙下,林泉郁闷地斜靠在城墙的墙体上,不时地眼睛抬起望了望城头的旗语手,但是人家一直都没看自己,明显就是没有命令。

“教官!”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炮手跑了过来,“距离两百!”

林泉几乎蹦了起来,“太好了!发‘射’准备!”飞雷炮组的士兵们早就等得急不可耐,这一听到命令,直接就把炮衣揭开了——天上的乌云已经笼罩了过来,他们的火炮又已经装填过了。飞雷炮炮口朝天,如果下雨的话雨水会随着炮口流入炮膛影响发‘射’‘药’发挥效果,甚至可能发生事故。

“调整标尺!两百米!”炮长兴奋地喊道,旁边的观瞄手呆了呆,“方向呢?”

“管他呢!城墙外面都是敌人,只要朝着西边打就行了!”林泉大声吼道,“准备发‘射’!”同时冲着安排在城墙上的观测手竖起食指中指呈v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西面。

观测手点了点头,他知道是让自己观测炮弹落点,连忙转身望向西面。

“轰轰轰!”三声炮响,三枚飞雷炮炮弹伴随着喷出的烟尘飞出炮口,在空中划出一条非常弯曲的抛物线,落在了正在向前奔跑的步卒中间。

炮弹爆炸起的烟尘远比滑膛炮的效果更明显,观测手转身冲着下面打起了手势——他身边是不停瞄准‘射’击的步枪‘射’手,不远处是不断进行短点‘射’的机枪,间或伴随着滑膛炮的‘射’击声,别说是朝着城墙下喊,就算是拿着喇叭朝下面喊也听不见。

林泉看着上面打出来的手势,点了点头,“方向不变,距离不变,快装填!”士兵们也不回话,低头就继续在快速装填着。

虽说已经死伤了五千人有余,可是从官道还有大量的士兵正在补充上来,战场上或者的人数量已经超过一万人了,沙巴克城就像海‘潮’被涌上来的孤岛一般,就连钱龙舟都已经开始有些失去了信心了。

三枚炮弹虽然都落在了人群中,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对于这上万的敌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压根儿就顶不上用场。

“糟糕!”钱龙舟‘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他感觉到自己手背一凉,“下雨了!”

果然,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变得越来越黑,刚开始是米粒般大小的雨水,随后就是黄豆大的雨滴,接着雨水就哗啦啦地朝着地面砸了下来。

下雨是这次防守战中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漏‘洞’,所有士兵们都没有应付雨中作战的心理准备,更不要说是这么大的雨。装备元老院步枪的士兵们除了头上戴着的藤盔,完全没有能够遮雨的东西,帆布子弹包很快就被雨水淋湿,里面油纸包裹的纸壳弹‘药’纷纷被淋湿,他们只能一个个勾着上身防止雨水直接流入枪管,小心的把发‘射’‘药’装填好,开始发‘射’前的准备。

就算他们再小心,雨水毕竟还是很容易地淋湿了弹‘药’,第一轮‘射’击中就有一半的步枪没能打响,士兵们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往外倒弹头和发‘射’‘药’。下面的南岸军士兵虽然被劈头盖脸地淋了一脸的水,但是原本冰雹一般砸过来的子弹却忽然停了下来,这让他们不由得一阵振奋,欢呼着冲了上来,就连远处还在人‘潮’中缓缓前行的攻城器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火炮组也遇到了麻烦,火炮发‘射’位置上面有遮阳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遮挡一些雨水,但是他们装填的绸布发‘射’‘药’包外面也被淋湿了,炮弹虽说还能发‘射’,可是威力也低了不少,炮弹飞出炮口不远就掉落在了人群中,砸起了血水,顺带着打翻了一些士兵。

滑膛炮的炮弹落在地上效果也差了许多,被雨水淋湿的泥泞地面又松又软,直接影响了炮弹在地面的跳动,减少了杀伤力。

“该死的!下雨了!”士兵们都在抱怨,他们手中的步枪大多数打不响,能打响的也影响了‘射’程和‘精’度。城墙上唯一还在作用的就是几个机枪‘射’击位置了。机枪上虽然是使用的纸壳弹,但是纸壳弹是安装在供弹板上的,头上又有遮阳棚,直接阻拦了大多数的雨水。对于机枪组而言,雨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冰冷的雨水落在枪管上,直接形成了白‘色’的水汽,带走了枪管的热量,达到了水冷的效果,虽然说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1628步枪‘射’手虽然使用的是后膛装填,又是封闭式弹仓,但是雨水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入枪膛里,造成了一部分‘射’击失效的情况。让那些元老军官们觉得心安的是金属定装弹的子弹里竟然连一枚哑火弹都没有出现,现在往城墙上搬运弹‘药’的士兵都是扛着金属定装弹的子弹箱,至少这些铜壳铅弹头的子弹短时间内不会造成发‘射’失效的困扰。

雨水刷刷地落下来,新兵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眼睛里的雨水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元老院步枪里被淋湿的子弹挖出来,那些使用1628步枪的老兵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虽说头盔能够给他们阻挡一些雨水,但是依旧让他们看不清东西,更不要说在这原本就光线不足而变得灰‘蒙’‘蒙’的雨雾中还要瞄准灰‘蒙’‘蒙’的敌人了。下面的南岸军士兵却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原本就没有吃饭,肚子里没有东西全身发冷,眼下雨水哗啦啦淋在身上,一个个冷得直哆嗦,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动不动还陷在烂泥中拔不出脚来。他们头上没有帽子,雨水直接打得眼睛都睁不开,就连城墙在哪里都快要看不到了。q

第五百章 暴雨 2

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双方的计划,原本御敌于城墙之外的外籍军团现在两眼一抹黑,被暴雨侵袭的部队里大多数步枪都已经无法打响。六角炮和滑膛炮虽然还能打响,但是发‘射’‘药’因为受‘潮’的原因,爆发的威力降低严重,泡过雨水的泥地也严重阻滞了炮弹在地面的弹跳,对于地面敌人的攻击效果降低了许多,六角炮因为在空中受到雨水的影响,已经出现了两发哑弹,炮兵几乎已经失去了作用。至于地面的飞雷炮,在李震的命令下已经停止了装填和‘射’击——飞雷炮的炮口是朝天的,雨水可以一路畅通地流入炮管底部,绝对轻松地浸湿发‘射’‘药’。一旦发‘射’‘药’受‘潮’,炮弹发‘射’不出去算不得什么,若是发‘射’出去了因为膛压不够,让炮弹在炮口或者自己这边发生空炸,只会给自己平添危险,相比之下还不如直接命令停止‘射’击来得好。

看到命令,林泉狠狠地把头盔摘了下来,用力地砸向地面,用脚在上面大力地踩了好几脚,怒吼道,“尼玛的天!怎么这个时候下雨!这不是害人吗?”他们从战斗开始就一直在紧张地等待着发‘射’的机会,但是这才打了第一轮齐‘射’,就因为暴雨停止攻击,让飞雷炮组的士兵们都愤怒非凡,有人如同林泉一样摔头盔,也有人蹲在雨水中,更多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城墙上的元老们心也如同被大雨淋到了一般冰冷,十万大军,就算是现在已经打死打伤这几千人,还有那么多的军队。虽然因为大雨的缘故导致能见度降低了八成,但是依旧能够看到源源不断的敌人在朝着城墙前进过来,这到底该怎么办?他们虽说在电影电视和中看过不知道多少大战的记录和影像,但是谁也没有想过要和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而眼下这情况看起来,似乎无穷无尽的敌人依旧在向着城墙靠近过来,这种气势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王晓静这时眼睛被冰冷的雨水淋得简直快要睁不开来,身上的作训服上早就湿透了,被冷风再一吹,冷得如同自己掉进了冰窖一般,她不由得全身直发抖,就连牙齿都不停地上下磕了起来。旁边的主‘射’手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把帽子向前推了推,免得上面的水影响到瞄准。“王姑娘!怎么样了?”

王晓静哆嗦着摇了摇头,坚定地咬牙立直了上半身,“没事,别管我!开枪!”

“还开个屁的枪?”担任主‘射’手的元老啪的一声把枪机一关,“这雨这么大,枪管里保不齐要进水,我们的又是半自动步枪,若是发‘射’时里面的水汽蒸发,保不齐就要炸裂枪管。若是爆炸了,咱们俩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晓静瞥了他一眼,把望远镜收到望远镜袋里,挂在武装带上,然后从旁边的枪套中‘抽’出了手枪,又拿出两个弹夹放在一旁。虽然她一边哆嗦着一边清点着自己的武器和弹‘药’,但是那份沉稳却感染了身旁的人,无论是外籍军团士兵还是旁边的元老,一个个都深呼吸静下神来——谁也不愿意在‘女’人面前落了下风。

王晓静从口袋里又翻出来一颗用绳子绑着的手榴弹,这让旁边的几个元老看呆了,这可是一枚七七式手榴弹。“这东西你哪儿来的?”立刻就有元老好奇起这个了,“这东西不是咱们元老院采购的东西啊,你哪儿‘弄’来的?”

不过她压根儿没打算回答他,只是默默把手榴弹挂在脖子上,淡然答道,“这是光荣弹,我可没打算被俘虏。”这枚手榴弹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谁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带着这个脑袋有如蝌蚪一般的东西如何登上火车和汽车的,更无法知道她原本是要用这枚手榴弹干什么用的。

部队大院长大的王晓静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从小受到军旅的熏陶,一直就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成为‘花’木兰一般的‘女’中豪杰驰骋疆场。也是这个原因让她一直没打算结婚生子,对于和男‘性’接触都觉得是拖累,因此被家里“赶”了出来。这枚手榴弹是上世纪对于武器管制还没有那么严格时期留存下来的,原本是她的父亲准备留着做个纪念的——这纪念品有点玄乎,它可是一枚真真正正的手榴弹,拉了拉火索就会真的爆炸的玩意儿,她也只是幼时在家里玩打仗游戏的时候偶然看到过。待到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她毫不迟疑地偷偷把这枚手榴弹带了出来,原本是打算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做一个最壮烈的自杀用的。不过却没想到,这枚生产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期的手榴弹可能会要在十五世纪早中期爆炸开来,想到这里,王晓静不由得咧嘴一笑,伸手在手榴弹上‘摸’了‘摸’。

旁边的元老们都愣住了,中二‘精’神爆发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高声喊道,“为了元老院!为了新中国!战斗到底!”

‘女’人在战场上总是特别吸引目光的存在,就算是在暴雨的环境下,依旧有着许多人听到了这句高喊,不由得纷纷振臂高呼,“为了元老院!战斗到底!”

对于‘女’‘性’上战场这事情,绝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旧时空大多数国家也是切实这么做的。不过在兵源不足的情况下,让‘女’人上战场往往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大多数都是禁止男‘女’在同一部队‘混’编,第一主要是防止日久生情让部队里多出小孩子来;第二则是男人喜欢在‘女’人面前强装英勇,平白无故容易产生伤亡;第三是一旦在战斗中有‘女’‘性’伤亡,很容易导致整支部队的士气低落,造成不可控后果。

眼下这情形也差不多,王晓静是坦然做好了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准备,可是旁边所有的男人——无论是元老还是外籍军团士兵,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女’人战斗到死,纷纷士气高涨,更加卖力地进行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轰!”随着几声稀稀落落的爆炸声,最后一道壕沟前的地雷也被踩响了,敌人已经进入到一百米。而且让人尴尬的是,由于暴雨,这些地雷中的八成没有爆炸,而壕沟底部埋设的地雷已经被齐膝深的雨水所浸泡,完全失去了作用,就算是已经爆炸的地雷,也因为受‘潮’,没能产生什么杀伤力。除了踩到地雷上的几个倒霉蛋外,旁边的人最多是被硝烟和泥土溅了一身泥水,几乎是连皮都没破。

地下的南岸军士兵遇到的麻烦其实比城墙上的人要多得多,现在战场上可没有排水沟,泥地上的拖痕已经被雨水所覆盖,行进的人一脚踩下去整个脚背就被雨水盖过了,更多的人一脚踩下去往往就连半个大‘腿’都陷了进去还拔不出来,然后被身边的人推翻在水里。能够挣扎着马上爬起来的人无非是一身泥水冷得全身发抖,爬不起来的往往就直接一头扎在水里被人再踩上几脚直接被淹死。

“不要推!”“推你大爷啊!要命啊!”“小心啊!”攻城的步卒们叫了起来,他们面前是最后一条宽达三米的壕沟。若要说之前那两条壕沟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和伤亡,这条壕沟给他们带来的就是近乎不能逾越的“天险”了。

有了前两次跨越壕沟的经验,他们都知道这条壕沟的宽是三米,深度有两米多,就算是没有水想要跨越它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现在沟里已经聚集起了一米多深的水,之前一些被拥挤掉进去的倒霉蛋中有的还在沟里的积水中挣扎,但是更多的已经直接被淹死了,尸体正在水中漂浮着,随着旁边挣扎者的动作载沉载浮。

赵思文正在昏‘迷’状态,但是被冰凉的雨水淋醒了,他身上已经趴着三四具尸体了,上面踩来踩去的人时不时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连忙开始挣扎。费了好半天力气他才从尸体下爬了出来,擦去了自己脸上‘混’杂着泥、水和血的‘混’合液体,抬眼望去,几百米远处的城墙依旧在那里,只是在大雨之中一般无二地显得如同地狱一般张开血盆大口一般吞噬着自己人的生命,转身望向后面,还是大批大批的安南士兵正在向着东面的城墙前进,这些士兵不再如同前面的炮灰和步卒一般只是拿着武器,有的人搬运着云梯,有人推着盾车,还有更多的人大声喊着号子,推着攻城器械在向东前进着。

赵思文不由得苦笑一下,明显前面的障碍已经基本上被炮灰给填平了,工兵们无奈地挥舞着手里的工具试图把地面‘弄’得平整一些,但是依旧有辆上面架着高台的云台车轮子陷入了烂泥中,接着在一众推车人惊恐的叫声中向着左侧倒了下去,顺带着还砸死砸伤了三十多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后面的攻城器运输队也知道了这样的地面根本就不适合这种沉重的东西运动,只能小心加小心地推着车深一脚浅一脚骂骂咧咧地在暴雨中继续前进。

随着暴雨的增大,城墙上的步枪‘射’击正在迅速地减弱,虽然机枪还在喷吐着火舌,但是对于这么多的军队杀伤力还是有一定的削弱的——要知道机枪扣下扳机往往就要飞出去三四发子弹,这些由舰载机枪改进而来的重机枪枪身沉重,故而枪口上跳的几率很少,所以往往三四发子弹都是打在一个极小的散布圆里,中枪的南岸军士兵往往只要被打中就会被击中两三次。这些十二毫米口径的机枪弹威力巨大,往往会把整个人撕扯成两三块,但是烦人的问题是,机枪的‘射’击位置位于高处,向下俯‘射’的时候往往打死一个人穿出的子弹就直愣愣地一头钻到泥地里去了,很少能给后面密集的敌人造成附带伤亡,严重限制了机枪的威力展示。

“装填霰弹!”李震冲着炮组的传令兵大声吼道,传令兵也一边高喊着一边朝着几个炮位跑去。装填手们紧张地清理了炮膛,仔细地用羊‘毛’毡把暴雨溅入炮膛内的水清理干净,然后把绸布弹‘药’包放进去,小心的戳破,然后‘插’入拉火管。

“双份霰弹!”又有新的命令传来,弹‘药’手连忙从旁边的弹‘药’箱里拿出两个薄棉布的口袋来。口袋里装着的是五金厂的下脚料——这些边角料和残渣是让五金厂和钢铁厂比较头疼的东西,如果要重新回炉未免量太少,‘浪’费人力物力;但是如果直接抛弃未免又太‘浪’费,因此很让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来在李震的要求下,这些下脚料被送到炮兵部队来当作霰弹使用,为了方便使用,这些下脚料还被特别进行过加工,切割得更加外形不规则,个体也要比之前细小更多。这些下脚料被用薄棉布包了起来,大约每个包里包着大约一斤左右。发‘射’‘药’在爆发的同时,产生的气体会把薄棉布包直接喷飞,然后在空中烧坏,让这些外形各异的下脚料以每秒数十米的速度飞向炮口前方。

“开炮!”炮长一看到装填手竖起大拇指作出装填完成的手势就大声吼了起来,发‘射’手猛拉拉火管上的细绳,只听得连续的炮声响了起来,炮口喷‘射’出了比发‘射’实心弹更加耀眼的火焰和白灰‘色’的硝烟。

步卒们此时正站在壕沟前,他们一个个看着壕沟中的雨水渐渐升高一筹莫展,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亮,就听得一阵风响,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东西飞了过来。

霰弹事实上就是被放大了的霰弹枪,一包霰弹里大约是三四百枚子弹丸,现在又不讲究‘精’准‘射’击,观瞄手只是让大炮基本上瞄准着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这霰弹虽然比不得后世的榴弹那么大的杀伤力,但却是强悍的面杀伤武器,在眼前这一百多米的距离正好又是霰弹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这暴雨中如同冰雹一般劈头盖脸砸过来的霰弹弹丸顿时就把前面三百多人直接打翻在当场,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更多的直接掉入壕沟中,顿时四散的鲜血直接就把壕沟里的雨水也染成了红‘色’。q

第五百零一章 暴雨 3

“霰弹效果真好!”有元老在一旁感叹道,“当然,霰弹这东西就是面杀伤武器,人越密集就越能发挥威力。”

钱龙舟身上也被雨水淋湿了,原本有勤务兵在他身边撑开了伞给他遮雨,但是他忙不迭地把勤务兵推开了。开玩笑,城墙上这么多元老,自己也不过是个元老而已,还要‘弄’个人给自己打伞,穿越前各地官员背着手让手下马屁‘精’们打伞的照片已经烂大街了,这要是让元老们拿到元老大会上去,还不得给人炮轰啊?这世道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大家都在这里被雨淋得三孙子一样你还‘弄’个勤务兵在后面打伞,非得给骂死不可,更何况现在可是暴雨,就算是打伞也没什么效果,照样要被雨淋。反正要被雨淋透,还不如做个表率,显得跟大家一样同甘共苦,免得授人以柄以后被炮轰。

下面的敌人在最后一道壕沟前被阻滞住了,沟里的水已经快要两米深了,沟里的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就连原本泛着黄‘色’的水也因为无数的鲜血而被染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吓到了沟边的士兵,谁也不敢跳下去,全都站在沟边不知该怎么办。

城墙上元老院步枪的‘射’击又开始恢复了,那些哑火的步枪里的弹‘药’被新兵们用通条挖出来,然后倒空,又大概地擦干了枪管和枪膛。这次放入的弹‘药’就是用蜡纸包裹的弹‘药’包,防‘潮’相对来说是比较不错的,因而这次‘射’击产生的哑火现象减少了许多。

连续不停的机枪‘射’击声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步枪声不停地响着,越来越多的步卒在沟边被打死,跌落到壕沟里,漂浮着的尸体乍看上去简直就把壕沟给填平了。步卒里的士兵开始越来越慌,若要是让他们上前和敌人刀枪相对战斗还不至于会慌‘乱’,可是现在自己站在沟边只是被人家大批大批地打死,自己却连毫‘毛’都碰不到别人的,哪有这样打仗的?

“向前!冲过去!”后面有人大声吼叫着,“快冲过去!不过这条壕沟,大家都要死在这里!”话音未落,后面的人群就开始向前推动起来,最前面的士兵不仅前面要挨打,后面还要被人狂推,在沟边无处站立纷纷脚下一滑直‘挺’‘挺’地栽落壕沟里,旋即又被后面的人倒下来压在身上被压到水下直接挣扎着被淹死。

这么一来,最后一条壕沟就这么被这么多人的尸体直接填平了,沟里的水被众多的尸体挤了出来,如同喷涌洪水一般的血水从沟边漫出再顺着沟边的泼直接流下去,一路滑倒了不知道多少后面还在推着别人往前的士兵。这人‘潮’原本就密集,滑倒在地的人只要是没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就立刻被踩死在当场。对于南岸军而言,这几千人的伤亡不是没有价值的,尽管遍地尸体和烂泥严重影响了攻城器械的搬运工作,他们后面的攻城队还是尽快把攻城器运抵第二道壕沟附近了,更多的刀盾兵围绕在攻城器旁边,一旦云梯搭上城头,就是他们发挥动作的时机。他们的前面是数千人的弓手——和元老们在《全面战争》中的习惯不同,这些弓手们并没有如同游戏中那样站成一个个的方阵,他们‘混’迹在普通士兵之间,跟着士兵们一起冲锋上前,等到得弓箭‘射’程之后,就会向着城头抛‘射’箭矢杀伤守军压制城头。

要说起他们的弓箭,大多数都是粗制滥造的普通木弓,箭矢的豪华装备也大多是磨尖的石头作为箭头,且不说铁箭头少,就连石箭头的箭矢数量也不多,绝大多数的甚至只是削尖了的木棍或者竹枝,箭矢尾部绑上或者粘上羽‘毛’就算完。他们的弓拉力不高,平时发‘射’时只要拉开就能听到弓身发出很不悦耳的声音,若是强行拉满往往还有可能直接把弓身绷断。这样的木弓‘射’程最多也就是五十米以内,至于‘精’准度这东西,与其说靠瞄准不如直接说看人品。相比较之下,伊藤军团以前的弓手们使用的竹制长弓‘射’程和‘精’度都要超过他们许多。现如今这浩浩‘荡’‘荡’几千弓手压过来,最大的作用无非是用箭雨压制城头,靠的只是数量压制罢了,具体能给城头的敌人造成多大伤亡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期盼人品能够大爆发一下。

城头的外籍军团第二连第三连士兵们还在用最快速度地向着远处还在靠拢的敌人开火,他们的步枪枪管被连续发‘射’磨得滚烫,在雨中冒着清烟和水汽,伴随着大雨落在瞄具上四溅的水滴直接影响了他们‘射’击的‘精’度——不过他们倒是不太担心,前面的敌人实在是太密了,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太过于瞄准,基本上只要朝着大概方向开枪就行了。

他们的身后有后勤的士兵们在紧张地提着弹‘药’箱来回行走着,不时地有士兵转过身来从他们手中接过一把一把的子弹。后勤兵的身上还背着步枪,不远处还有穿着军装的新兵正在紧张地清理枪管里的火‘药’残渣和铅屑,这些东西如果不清理干净,很快就会开始影响‘射’击‘精’度甚至直接影响‘射’击安全。

新兵的几个连士兵们手里的元老院步枪使用的是旧时空的无缝钢管,‘性’能甚至比使用本时空产枪管的1628步枪还要更好一些,尽管如此,士兵们还是严格按照章程迅速而仔细地清理着枪管。武器就是士兵的生命,这对于新兵而言更加重要。他们的步枪大多已经连续‘射’击二十次还多,加上现在大雨倾盆,再不清理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但是现在下着暴雨,枪管朝上清理,然后还要倒空枪管里的积水和残渣,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兵们无不手忙脚‘乱’的,有几个粗枝大叶的家伙甚至于把通条都掉到城墙下去了。

壕沟边的步卒们终于在后面的压力下,用自己的躯体填满了壕沟,踩着尸体冲过来,直接冲入了七十五米距离。他们身后倒也有一两枚地雷被踩爆,可是对于已经死人都死得麻木的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阻挡和震慑的威力了。

“手榴弹!”钱龙舟终于开始挥舞着右手高声命令道。城墙上的手榴弹抛掷器被拉开了,旁边的士兵们纷纷把手榴弹放入抛‘射’框里,然后挂住了拉火索。“自由发‘射’!”钱龙舟丝毫没打算让他们搞什么齐‘射’,手榴弹齐‘射’华而不实,就是要劈头盖脑砸下去才有效果,一起丢过去杀伤力反而没有分开发‘射’的效果好。他们在战斗前特地带来了二十多台手榴弹抛‘射’器,要知道上次占城港保卫战中最后击垮南蛮的军队几乎就是靠着手榴弹雨,这次手榴弹抛‘射’器其实就是作为杀手锏使用的。

士兵们等的就是这句,他们也没有进行什么特别的瞄准或者挑选目标,只是对着大概方向就放开了固定器,皮筋把抛‘射’框里的手榴弹“嗖嗖”地丢出去,冒着烟的手榴弹在空中画着一条条弧线,落在了步卒的阵营中,有的落在水里,砸得水‘花’四溅,更多的是直接砸到了下面行进中的步卒身上。砸到盔甲上的手榴弹发出了金属的沉闷响声,砸到人头或者‘裸’‘露’皮肤的手榴弹虽然没出声,但是人的惨叫要远比砸到盔甲上的声音还要高。

“这些铁疙瘩是干什么的?”“砸人的啊!没看到砸死咱们好几个人了吗?”有人好奇地捡起这些沾了不少泥水的手榴弹,“还在冒烟呢!这东西是……”

“轰轰轰!”手榴弹纷纷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因为手榴弹抛‘射’框中一般都是放三到六枚手榴弹,因而在人群中的手榴弹爆炸起来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的手榴弹还特地装填了梯恩梯之类的起爆‘药’,甚至于还有的在外壳上裹了一层铁珠。这次爆炸直接就在前面没有被‘波’及到的步卒和后面跟着的弓手们中间炸出了一条长三百米宽三十多米的无人区来。遍地不是死人就是重伤员,重伤员奄奄一息,倒在冰冷的雨水中很快也就追随前面的人而去。

“放箭!放箭!”终于有军官开始喊了起来,他们已经进入到城墙前七十米左右,步卒不能威胁城墙上的人,弓手可以啊。

于是弓手们纷纷手执箭矢,开始对着城墙上拉开了弓弦,正在这时,忽然看到城头又飞过来一堆手榴弹,落在弓手中间,再一次于人群中爆炸开来,把弓手们炸得头破血流,全都歪七扭八死在地上,大约三百左右的弓手死伤,纷纷倒在了之前已经死去的步卒身上,这片区域立刻就堆了两层尸体。

弓手平时在战斗中位置都在战阵的中后位置,他们遇到伤亡的几率并不高,此时被这么狠狠炸了一通,纷纷就‘乱’了阵脚,有的人扭头就要往后逃。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第三道壕沟前已经开始有抬着云梯的士兵靠了过来,督战队的人也夹杂在中间,军官见到前面的弓手在往后溃退,纷纷指挥着攻城器队的人把云梯横过来挡住了他们逃跑的路线。同时手执长枪的督战队把长枪放平,对着逃过来的士兵就是一通‘乱’戳——这批弓手是阮伟兵团的,打死了自己也不心痛。弓手们霎那间就被直接捅翻了几十人,溃退的步伐愣生生被挡住了,又只能骂骂咧咧地扭头继续向城墙防线走了走。但是后面的督战队没打算上前去,只是原地站着,哄着身边的士兵纷纷向前冲,毕竟只有冲到城墙下,对方的攻击就越容易捉襟见肘。

步卒们已经冲到了城下,到得城下的他们不由得又傻了眼,城墙高达六米左右,他们根本就爬不上来,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不再进行瞄准了,只是把枪口放低对准城下就连连开枪——这可不是膛线版的1628和元老院步枪,这些都是无膛线版的霰弹枪。喷‘射’而出的霰弹在这几米的距离里产生的效果虽然比不得滑膛炮的霰弹,但是用来对付这种还群集在一起的敌人效果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使用步枪的士兵也不再用步枪‘射’击,尤其是元老院步枪,枪管里装填的子弹比枪管还是要小的,在枪口朝下的时候很可能会直接从枪口滑落,到时候往往会打得火光四‘射’,却对敌人全无杀伤力,他们直接往城墙下的人群中投掷手榴弹——这些不是二九型手榴弹,只是普通的拉火索的延时手雷,装填的还是以黑‘色’火‘药’为主,威力小是小点,胜在成本低,生产容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手榴弹的防‘潮’能力并不怎么好,更不要说在暴雨的情况下,许多手榴弹落在人群中根本就没有爆炸,就直接被地面的积水给浸湿失效了。起爆率还不到三成,就算是这三成里,也有一半以上的手榴弹爆炸威力减弱,没能阻滞下面的攻势。

这时弓手发‘射’的箭矢飞了过来,虽然弓手在之前的手榴弹攻击中死伤惨重,但毕竟还有一千多人,发‘射’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但是因为暴雨太大,看不清城头,弓箭手又没有吃过东西,肚子里饥饿难当,全身发冷直哆嗦,导致大多数的箭矢不仅没能飞上城头,反而是落在城下的步卒头上。前面敌人打,后面自己人打,步卒们愤怒地吼叫着冲着后面骂骂咧咧。但是他们的苦难距离结束还早,城上的霰弹枪‘射’击似乎无穷无尽一般。他们聚得太拢,每一枪就能打中六七个人,伤员和死尸纷纷倒地,再又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手榴弹!”钱龙舟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占城港保卫战时他是在指挥部里进行指挥的,眼下人一满万无边无岸的,加上暴雨,根本就看不清敌人的情形,指挥都不知该怎么指挥。步枪和火炮的‘射’击随着发‘射’时间太长,已经开始出现故障,北面木堡中的一‘门’滑膛炮炮身上已经出现裂纹,不得不停止‘射’击,炮兵们都抄起了步枪开始顶上了城墙开始向着敌人开枪起来。“手榴弹不要停啊!继续啊!”

运送手榴弹的一个士兵在城墙上脚上一滑,抱着手榴弹又顺着马道一路滚了下去,圆乎乎的手榴弹滚落一地,把旁边的人吓得魂飞天外纷纷向着两旁躲开去。q

第五百零二章 暴雨 4

暴雨中城墙上滚落的手榴弹纷纷跌落在城墙下的泥水中,还好没有发生爆炸的事故,不过这个小‘插’曲直接导致了前面手榴弹抛‘射’器的“断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趁着这个手榴弹爆炸的间隙,城下的敌人已经突入到了三十米范围。

“自由‘射’击!自由开火!”各个排的排长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挥舞着冲着士兵们大吼。士兵们也已经彻底放弃瞄准‘射’击,只是机械地装填然后对着人‘潮’开枪,下面的人‘潮’密密麻麻如同洪水一般朝着城墙涌来。

城墙的高度在加上墙外的壕沟后也只有六米左右,木堡还要矮一点,只有四米多一点,这个高度虽然说人跳不上来,但是搭人梯上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就以这些安南兵用尸体填平三道壕沟的速度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险,更何况远处还能看到十多条云梯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如果不能迅速击溃敌人,那么敌人冲上城头占领沙巴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要说起平时打仗,元老院的部队基本上都是通过远程‘射’击在‘射’程上压制和大量杀伤敌人,如果敌人战斗意志不坚决,往往在接近到三百米之前就会溃散。战前讨论的时候元老们都满打满算估计这次进攻应该会在两百米到一百米的距离就崩溃,可是这场始料未及的暴雨和刚开始肆虐的台风极大地限制了沙巴克城上的火力输出效率,也影响了‘射’击‘精’度,下面的敌人就趁着这样的机会快速地接近城墙。

下面的敌人战斗意志也让城头的元老们觉得惊奇,就算是之前投掷的手榴弹数量远比在占城港保卫战中的还要多,爆炸力也要强得多,对于下面的敌人杀伤效率也远比占城港城下南蛮士兵要高。但是这些之前被元老们满心看不起的安南士兵竟然顶着这样大的伤亡就冲了上来,这不免让上面的元老和士兵们都有点心里打鼓了。

钱龙舟现在的‘腿’已经开始在微微发抖了,就算他视力不太好,也能够看清楚城下三十米左右还在向前猛冲的敌人,他们手里抓着长矛和短刀,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满是泥水的衣服,有的则直接就是光着上身,一个个咧开嘴巴大声吼叫着向着炮火冲锋。

“这伤亡率有多高了?”旁边有元老在说话,听得出来他很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尖锐了不少,一旁一个元老一边在用sks快速打空一个弹夹,扭头答道,“不知道,我觉得一开始走在最前面的应该已经死光了。”

“那不是伤亡率超过九成了?”“是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古代的军队伤亡率超过一成还能有战斗力的就已经是强军了吗?”“没错啊!”“那这样的军队是什么鬼?”说话的元老声音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尖利,还带着一丝颤抖的味道。

“管他什么鬼。”端枪的元老麻利地把sks的弹夹卸下来,换上了一个ak的新弹匣,望着那人,“今天我们和他们只有一方能胜!不想死的话,就少说话,多开枪!”边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开始朝着人‘潮’扣动起扳机来。

“手榴弹!投掷手榴弹!”随着各排排长的命令,外籍军团士兵从腰间取下了每个人携带的手榴弹,撕开了上面的油脂防‘潮’纸,直接扯了一下拉火索,然后就纷纷把手里冒着烟的手榴弹丢了出去。

下面的南岸军士兵早就被之前的两拨手榴弹雨炸得死伤惨重,这下看到这些手榴弹又是如雨一般落在人群中,不由得哭爹叫娘地想要往后退,但是他们哪里退得动?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压根儿就无处可退,只能被推着往前走。随着此起彼伏的手榴弹爆炸声,冲在最前面的步卒又体会了一次在地狱中打滚的悲催,至少有三四百人被爆炸的弹片与气流掀翻在地。这次手榴弹雨达到了比前两次更好的效果,竟然直接让敌人的进攻步伐迟缓了差不多五秒钟,不过随着后面的人在玩命地推,最前面的安南兵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推进了。

李园现在正站在机枪‘射’击位置之前,这些机枪在战前被参联会寄予厚望。要知道原本部署在沙巴克的机枪只有现有数量的三分之一,参联会讨论中无论是元老参谋长还是丸山参谋长,都一致觉得这样的豪华配置别说是对付最多能展开的万人规模攻击,就算是十万人站在这里,机枪也足以把他们都消灭掉,更不要说城墙上还有滑膛炮和几乎在作为狙击炮使用的六角炮了。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眼前的这些敌人伤亡绝对超过大图书馆里提出的伤亡崩溃比了,尽管在前面的敌人在巨大的伤亡比下‘鸡’飞狗跳,但是却完全没有崩溃的迹象,敌人到底还能撑多久?这已经到了三十米了!再接近就要直接开始攻击城墙了。

“开炮!”李震已经满头大汗,不过有大雨在头上淋个不停,完全看不出来,城墙上又一次爆发出了滑膛炮的轰鸣,霰弹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射’向最前面的敌人,如同在雪地上踩上一脚一般,人‘潮’中立刻就趴倒了一群人,手榴弹和霰弹联手愣生生让人群最前面五米厚度内的人都非死即伤,把双方距离又拉远了一点,但是……这就是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城墙上的霰弹枪手端着霰弹枪也是对着人群开枪,但是装填还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间里敌人就会往前几步,这几步的距离就已经不是再开枪能够拉开的了。

“呼叫增援吧?”旁边有人开始站不住了,凑到钱龙舟身边说道,钱龙舟狠狠斜了他一眼,“凭什么?外籍军团就比其他部队差?我们就无法保卫外籍军团堡?”钱龙舟对于沙巴克的名字感觉很不好,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称沙巴克,宁可称呼外籍军团堡。钱龙舟说着振臂高呼道,“我们还没有跟敌人‘交’手呢!我就不信我们外籍军团挡不住这些蝼蚁!”

“对!让他们尝尝外籍军团的厉害!”“外籍军团!天下无敌!”“永远忠诚!”旁边的士兵听到了他的高呼,也纷纷以自己的高呼回应,“保卫沙巴克!保卫元老院!保卫东方港!”

城头上的高呼把下面的敌人惊得滞了一步,但是也仅仅是一步,这种阵前高呼对于提升士气的效果很明显,可是现在这都进入三十米了,就算是临阵磨枪也来不及了吧?安南兵们只是低着头继续往前冲,但是很快人群中就落入了新的一‘波’手榴弹,这一‘波’手榴弹比之前一‘波’还要多,刚才掉落在城下的手榴弹被拿上来,臂力较好的“掷弹兵”连续地把这些过了水的手榴弹拉过拉火索然后用力抛出去。

这些手榴弹看起来气势宏伟,铺天盖地一般掉落在安南兵之间,但是其中有将近三成没有爆炸——元老院的武器虽说威力强大,但是防水效果并不好,更不要说是装填的黑‘色’火‘药’,拉火索前面的油纸防‘潮’效果还勉强,但是如果是掉到水里,拉火管发火几率就要降低至少两成——但是也就带来了一个让人预料不到的结果,受‘潮’拉火管在被拉燃之后除了不会爆炸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延迟爆炸……下面许多安南兵看到落在脚边或者砸在旁边人头上的手榴弹没有爆炸,当即就兴奋地大吼着往前冲,不过后面跟上的人却正好赶上了延迟爆炸,人‘潮’中间立刻又被炸缺了好几块。

不过即算如此,下面的安南人也还是快速冲到了城下,他们在城墙下的壕沟边停住了脚步——他们没办法用自己对付这六米高左右的城墙,手里的长枪也不过两米左右,就算是踮起脚也戳不到城墙上的红衣敌兵,在现在的瓢泼大雨里别说攻击城墙上的人,就算是抬起头往城墙上看也免不了会眼睛进水看不清东西,只能拿着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

“放箭放箭!”军官们在后面大声吼道,弓手们从随身的箭袋里‘抽’出箭矢,搭在弓上拉开,然后也不等军官口令,自顾自地就放了出去。

和之前那次弓箭齐‘射’想比,这次‘射’击虽然不是齐‘射’,但由于弓手列已经抵近到了五十米,他们的位置相对靠后得很,城墙上士兵顾不上攻击他们,因此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进行瞄准‘射’击。这五十米又正是弓箭手发挥威力的距离,所以这次‘射’击的效果远胜于前次的‘射’击,绝大多数的箭矢都落在了城墙附近。

飞行中箭矢已经被天空中黄豆大的雨滴所完全遮盖,看不到箭矢的外籍军团士兵们根本就不知道有箭矢在飞来,往往是等到被‘射’中了才知道对方已经‘射’箭了。

“哎呀!”“小心!”“冷箭!”大雨的哗哗声中夹杂着惊呼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医护兵!”“快来救救我!”“班长受伤了!”

医护兵忙‘乱’地在城墙上跑动着,身边是抬着担架的民兵,他们手忙脚‘乱’地把被箭矢‘射’中的伤员抬上担架,然后往救护站送去。

刚才这次弓箭‘射’击中有二十多个士兵受伤,五个人被‘射’中要害,还没来得及抢救就已经阵亡。彭剑觉得脑袋一下子大了不少,他身边许多受伤士兵在尖叫着,穿着白‘色’大褂的实习军医们忙‘乱’指挥着身边的民兵同样手忙脚‘乱’地按住挣扎不已的伤兵。

“酒‘精’!”彭剑伸手向后面,一个民兵手脚发抖,拿起一瓶酒‘精’就递过来,可是手放了两次都放不进彭剑的手里,最后一次听得城头上火炮轰鸣,不由得心惊手一滑,直接把玻璃瓶掉落在地上。虽说沙巴克城内地面没有搞什么方砖铺地,更没有大规模的硬化地面,落在地上的玻璃瓶并没有损坏,可是酒‘精’却流了一地。“喵了个咪的!都‘浪’费了!”彭剑想要发脾气,但是身前的伤兵又是一阵挣扎,他也顾不得责备那个民兵,连忙按住了伤兵,再次伸手,“慌什么?深吸一口气!再拿一瓶酒‘精’来!”

接过酒‘精’的彭剑小心地清洗了伤口附近,又检查了一下,这些箭矢大多数没有箭头,有箭头的又绝大多数都是石箭头,杀伤力有限,往往都是直进直出,不会造成什么大杀伤,医治的时候只要把箭拔出来消毒包扎,注意接下来少接触水避免感染就行。

王晓静这时已经开始端着手枪对着下面的人群开枪了,尽管她对于格洛克这种大号手枪控制有些吃力,但是军工委对于‘女’‘性’使用这种枪提供了一个神奇的附件——可拆卸式枪托。格洛克手枪是欧式武器,个头相对于亚洲人的体型来说大得有点出奇,对于‘女’元老来说这种手枪使用起来的难度不亚于冲锋枪,纷纷对军工委提议对格洛克手枪进行改进,增加手枪使用中的可控力。

这事情让林深河挠头了一段时间,这枪算得上是武器史上的经典之作,基本上已经是改无所改了,眼下要以现有技术条件对这手枪进行改进,实在有点强人所难。这个问题却被肖竞一句话给解决了——“‘女’孩子拿着这枪的时候感觉就跟拿着‘毛’瑟手枪似的,要是再加上个枪托在后面,简直就可以当成卡宾枪用了。”于是乎林深河就让肖竞从木材厂里倒腾了一批木材,制造了一批木制枪套。在‘射’击时可以把枪套安装在手枪握把位置,能够允许用这种“卡宾型格洛克”抵肩‘射’击。虽然说整枪长度提高了一倍多,但是增加了枪托后‘射’击稳定了很多,对于害怕弹壳蹦到脸上或者跳到衣服里的‘女’‘性’元老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隔得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烫到自己。格洛克手枪增加枪托后瞄准和握持都要方便出许多来,不仅可以对一百米内目标‘精’准‘射’击,就连当作冲锋枪连发‘精’准度也提高了许多。现在的王晓静正端着手里的“卡宾型格洛克”对着城下的敌人进行‘射’击,随着一颗一颗的子弹壳蹦出来,枪口所指的方向敌人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q

第五百零三章 攻城 1

王晓静在刚才的箭矢‘射’击中也被‘射’中了两箭,不过一枚落在头盔上,另一枚打在左肩,分别被头盔和防刺服弹开了——自从上次刘旭阵亡之后,元老院已经硬‘性’要求所有可能参战的元老必须要穿防刺服戴头盔,在最大可能的情况下防止元老伤亡。眼下土著能够使用的武器威力一般都相当有限,基本上不能对头盔和防刺服造成破毁效果,而能够造成损伤的火‘药’武器眼下南岸军恐怕全军也没有几样,所以现在防刺服基本上就是武侠中的天蚕宝甲,就算是一万两一件也没地儿买去,这可是元老才有的福利。

但是头盔不能保护脸部,防刺服也只是保护躯干,其他暴‘露’在外面的地方如‘腿’脚手臂都还是会受到损伤的,因此真要是把自己当成刀枪不入去冲锋陷阵,那是脑子有‘洞’。元老院在战前也再三强调了,尽量避免和敌人对面‘交’锋,更不要逞匹夫之勇。可是眼前的敌人已经抵近到了城墙下,他们和元老们所差的仅仅只是一个四到六米的高度而已。以后面云梯队缓慢前行的动作看来,想必也是十来分钟内的事情,到的那时候无论是外籍军团还是元老狙击队,都必须要直面南岸军的直接战斗了。

“大夫!”一个伤兵说道,“我这伤没什么,帮我包扎一下,我要回城墙上了。”彭剑一愣,走过去一看,这个士兵右肩中了一箭,已经被一个归化民军医取出来了。他拿起那支箭矢,箭矢并没有箭头,只是削尖的木棍而已。

彭剑冲那个军医点了点头吩咐道,“给他用医用酒‘精’清理伤口,然后包上,让他上去。”说着又冲那个伤兵点了点头,“帮我多杀两个!”

伤兵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胸’前有一个旭日徽章,这让彭剑不由得觉得刺了一下眼睛的感觉,这枚旭日徽章看上去和日本海军的旭日旗截然不同。这是外籍军团为了区分日籍士兵和安南士兵所特别设计的,安南士兵在‘胸’前会要缀一个红‘色’五星徽章。彭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是元老院内部的一项决定,组建日籍外籍军团部队,由日籍士兵组成,主要用来担任战斗中的攻坚和坚守任务——换句话说,就是用来送死。不过眼前这个士兵脸上一点也没有被当成炮灰的感觉,而是满脸通红,在认真地等待军医给他处理完伤口,就准备重新回去投入战斗。

不过这也并不难理解,虽然说元老们对于日本人心里充满了芥蒂,但是这些日本人却丝毫没觉得。自从他们投靠到东方港后,生活质量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就算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呆在号称更好一些的伊藤手下,但是亦农亦兵的日子过起来依旧是过得‘挺’不像人的。即便是几乎全军一起开辟新田,整个军团的粮食也从来没有充足过,朝廷拨给的粮食和军饷从来都是欠的,从来就没有足够过,大概也就是勉强保证不让绝大多数士兵饿死罢了。士兵从来就没有军服,分发的护甲也基本上可以被称作粗制滥造,若要说用龟壳石板制造的都算是良心产品,更多的只是竹制的盔甲。跟现在这种可以有专‘门’的农业部进行农业生产规划,保障整个城市粮食供应,更能把大量的劳动力解放出来,现在整个占城港的拆城工作已经开始,数万人的工作在元老院城市规划局的指挥下颇有成效。

他们自从加入了元老院的行列,不仅分发了工作服和军服,有了足够的饱饭吃,更让他们有期望的是占城港正在重建,这可是在自己手里建立起来的,元老们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城市,自己以后都有机会成为这个新建成的占城港的一份子。日籍士兵在安南时身份一直相当尴尬,安南本地人虽说没有排斥他们,但是安南朝廷一直以来对他们都不承认,除非给安南当兵,否则就不予入籍,这也就导致了日籍安南军队的存在。

现在元老院虽然说对于日裔的归化民身份依然不承认,但是并没有堵死这条路,除了进入外籍军团当兵服役期满后可以自动转为归化民,在为元老院担任劳工满五年者也可以同样成为归化民,并且无论是当劳工还是当兵,都是有工钱的并且工钱还相当高。元老院的包吃包住政策让这些以前的伊藤军团士兵们惊为天人,他们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日子,这才是人应该活的方式啊。

他们在参加工作和当兵前都是经过了文化培训的,虽然说现在还有许多人对于读书认字依旧充满了磕磕碰碰,但是却非常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一切都是元老院给予的,如果没有了元老院,那么自己现在正在过着的人的生活马上就要烟消云散,自己的生活马上又要回到之前那种猪狗不如的轨道上去。没有人能够在过了好日子后还能够安安心心地转头回去过苦日子的,因此他们在听到了战前动员后都群情‘激’昂,对那个见不得自己过好日子的安南朝廷恨之入骨,更加憎恨那支担任征讨中国急先锋的南岸军——即便不久前他们还是自己的友军。用生命保卫占城港保卫元老院的想法已经渗入了每一个外籍军团士兵的心底,那些日裔士兵更是如此。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敌人的到来是来终结自己的好日子的,那可比杀人父母还要令人发指,因此这些外籍军团士兵对于南岸军没有了丝毫的怜悯,剩下的就是要杀光他们的决心。

事实上被从城墙上送下来的伤员里有很大数量上都是被强行拉下来的,他们以前参加的战斗相当多,刀砍斧劈没死的多了去了,这被‘射’中了几支木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危险,他们觉得压根儿就危及不到生命,现在城头上肩膀手臂上‘插’着箭矢还在继续装填‘射’击的外籍军团士兵还有不少,更牛的一个日裔列兵双肩都被‘射’中,依旧在保持战斗。

对于日裔士兵而言,这些元老院步枪简直就是神器——旧时空带来的无缝钢管质量比本时空号称最强的百炼钢还要牛,‘射’程可达四百米的参数甩了本时空任何武器八条街还不止。他们更喜欢的是枪口下方可以装卸的刺刀。日本人在以前的战斗中就喜欢使用竹枪,这根日本人身材矮小有很大关系,毕竟一寸长一寸强。可是竹枪这东西制造起来是方便,但是使用起来就坑爹了,竹子的材质坚硬,但是也很容易裂开,往往戳入敌人身体后就很容易拔不出来,几乎是戳翻一个人就要丢弃一支竹枪。长枪他们虽然也有装备,但是枪头这东西安装和使用非常麻烦,并且材质不过关,往往会在战斗中被直接从枪身上折断留在敌人身上,即便是这样质量低的铁枪头他们也没有能力装备全军,哪怕是连百分之一的部队都装备不起。

但是元老院步枪加上刺刀,这让他们简直快要疯狂了,这些锋利的刺刀一看就是好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钢铁厂的钢铁质量已经是越来越好了,旧刺刀都已经被回收,分发的新刺刀使用的是三棱刺,虽然还没有投入过战斗,但是仅凭手里元老院步枪的重量就知道这东西若是用来拼刺简直就是作弊器了。这些日裔士兵身高大多是在一米四到一米五左右,这让负责训练的安南士官都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些步枪加上刺刀后的高度跟他们以前用的竹枪简直没啥区别,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又能发‘射’金属弹丸又能用来拼刺的元老院步枪完全就是神器,更逆天的是这些步枪还打得又远又准。以前没有步枪这么逆天的武器他们都能够冲上去,现在有了这么‘精’良的武器,他们对于战胜的信心满满,对于前来的十万敌人也不是那么担心了。

赵思文现在还在阵列的后面,他不久前才被大雨淋醒,又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气这才从尸堆里爬出来。人群中的他身穿铁甲头戴铁盔,原本是元老狙击队的预定目标之一,但是在瓢泼大雨中根本就没有观测手会注意到这个距离的人,更何况敌人已经抵近到了城下,弓箭手都已经可以直接威胁到城头的人了,谁还顾着去搜索敌人的军官去打?都一个个用半自动或者手动步枪对着城下的敌人快速‘射’击,就连下面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指挥手下靠近城墙也没有被人打,不由得让下面的攻城行动恢复了不少进攻的能力。

弓手们见城头的人没有威胁到自己,一个个劲头十足,对着城头又发‘射’了两轮箭矢。比起第二次箭矢发‘射’来说,他们已经有过一次‘射’击经验,又没有遭到什么攻击,心都沉了下来,甚至还能够用齐‘射’的方法来放箭。

这两轮箭矢的‘精’度远远超过了前两次,城头的士兵中有许多都被‘射’中了。外籍军团的士兵虽然说武器‘精’良,但是没有甲胄——当然,有甲胄也是白搭,那些竹甲木甲和石甲虽然能够挡住一些致命的部位,可是大部分地方还是‘露’在外面的。原本元老院装备部打算让这些日裔士兵在军服外装备他们自己的盔甲,但是在他们穿上那些盔甲之后,那些做工粗糙样式难看的甲胄让原本持这个意见的元老们大倒味口,最后纷纷表示与其让他们如同叫‘花’子农民起义军一样穿着,还不如让他们直接穿军服,这种盔甲穿或不穿分别真心不大。

这次箭矢落下来后,让外籍军团士兵伤亡提高了不少,有三个人当场被‘射’中头部或者心脏当场死亡,另外又有五十多人身体非致命部位中箭,其中多达三十人失去战斗力,就连在上面跑来跑去运送武器的后勤兵和抬伤员的民兵也有十多人中箭。

“啊!”随着一声惨叫,王晓静吓了一跳,她旁边三米远的地方一个士兵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这人的左眼上‘插’着一支箭矢,旁边的士官冲了上来,让几个民兵按住他,硬生生把他用背包带绑在了担架上强行抬下城墙了。当担架从王晓静身边经过的时候,鲜血还在喷涌,连她身上都溅上了不少,不过转瞬就被雨水给冲刷掉了。别说王晓静看起来是个男孩子‘性’子,但是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在暴雨的冲刷下原本就冷得直哆嗦,此时更是看到了鲜血淋漓的场面,不由得眼前发黑,喉头一股压抑不住的感觉,对着城下哇的一声张口吐了起来。

“把弓箭手解决掉!”钱龙舟快要气疯了,敌人用那么低劣的武器竟然就能够给城头的士兵造成杀伤,而且数量还不少,简直就是对元老院黑科技的嘲讽,他冲着炮组的士兵大声吼道,“装填霰弹,先打弓箭手!”

主帅已经下达了命令,炮组的士兵们快速地把火炮拉回来,迅速清理炮膛,雨水虽然没有直接淋在炮身上,但是上面的草棚之间还是有空隙的,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炮管上白汽直冒。

不远处的一‘门’装填了霰弹的滑膛炮很快就对准了弓箭手所在的位置,发‘射’手吼叫着拉响了拉火管,一片霰弹就这么飞出炮口撒了出去。

刚刚开始建立起信心的弓箭手阵列中遭到了直接的打击,从前面一些位置的步卒,到中间站着的弓手,顺带着弓手们身后的一些军法队都直接挨了这劈头盖脸的打击,被打死的人横七竖八地倒了慢慢一地,即便是暴雨在头顶浇着他们的头顶,依旧看得到鲜血飞溅。弓手的士气原本就不高,这下遭到了霰弹的直接打击,受到的伤亡远比之前遭受的高多了,一些弓手当即就被吓到了,身后没有了军法队,纷纷扭头又开始跑了起来。他们这一跑不要紧,第三道壕沟附近被填充的区域正在过云梯,被这群弓手给冲散了,一时间被停滞在壕沟边。正在这时,只听得城头又是两声火炮的轰鸣,又是两拨霰弹对着云梯滞留的位置飞了过来。q

第五百零四章 攻城 2

由于云梯沉重,因此只能捡着比较好一点的路面行进,搬运的士兵被暴雨淋得全身发抖,看东西都看不清,被这群弓手一冲,许多人站立不稳不是崴了脚掉到壕沟边就是被沉重的云梯砸倒在地爬不起来,接着又被人踩着云梯过来,连爬都爬不起来。。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工兵队的人刚刚把第三道壕沟里填了两条路出来,就被指挥的军官抓壮丁让他们把工具丢掉,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武器去攻城。现在云梯在第三道壕沟的两条路附近被堵住,然后又遭了火炮的‘射’击,已经没办法往前前进了,至于用来撞击城墙的攻城车以及楼车基本上都被堵在第二第三道壕沟附近,因为没有了继续开路的工兵,他们在泥泞而又非常崎岖的泥地中已经寸步难行,无法再前进一步。

“喵的!该怎么办?”钱龙舟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指挥了,他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开始聚集在他身边观战的元老们都已经散开了,元老的武器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精’良的了,在这种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元老们都不得不投入战斗中去了。他旁边已经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参谋人员了,这些参谋人员现在也是一个个脸‘色’发白,被暴雨淋得落汤‘鸡’一般狼狈。

“钱指挥官,”旁边一个带着些奇怪口音的声音冒出来,钱龙舟扭头一看原来是丸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神一下就安宁下来了,丸山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安定的表情。“还请不要太过担心,若要是让士兵看到了,难免会扰‘乱’军心。”说着丸山还朝着不远处正在手忙脚‘乱’装填子弹的士兵悄悄努了努嘴。

钱龙舟也转过头看了看那边的士兵,大雨早就把白‘色’盔套给淋得透湿,里面藤盔的颜‘色’也因为湿布的缘故而被凸显出来,在盔套上显出一条条的痕迹。士兵们身上的军装也全然没有了平时整齐的大红‘色’,而是一种被水浸湿后的暗红‘色’,衣服因为大幅度地动作而变得皱巴巴的,白‘色’长‘裤’也因为硝烟与雨水变得黑一块灰一块的,几乎快要看不出原‘色’了,帆布作战靴早就全部湿透了,木制靴底在石板上滑溜溜的,不时有士兵在城墙上会要作出惊险的动作,到现在倒是还没有人掉下城墙去。

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情形,钱龙舟点了点头,但是也是面有忧‘色’,苦笑一下跟丸山说道,“这现在外面战斗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怎么能不担心?”

“下面战斗虽然‘激’烈,但是我军所遭遇的威胁并不大。”丸山‘摸’了‘摸’已经被剃掉所有胡子的下巴——他还很不习惯没有了胡子的感觉,顺手又‘摸’了‘摸’同样被剃光了的头顶——归化民净化工作是个让土著非常恼火的事情,虽然知道剃头发是为了保护健康根治寄生虫,但是这帮剃头发的家伙未免也干得太好了,整个头上几乎只剩下了眉‘毛’还在,若要是发现了在眉‘毛’中也有寄生虫和虫卵的话,就连眉‘毛’也不能幸免。现在外籍军团里面颇有几个倒霉蛋就是在净化中被发现眉‘毛’中有“不干净”的东西,因而整个头上跟个‘鸡’蛋一般光溜溜的。

丸山‘摸’不到胡子,就干笑了两声,“指挥官别看城下满是敌人,可是这些敌人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器来威胁城墙上的守军,唯一能够造成杀伤的是弓箭手。我们现在已经把弓手队打得落荒而逃了,只要防着不让南岸军的步兵搭人墙攀上城墙即可。”

钱龙舟愣了愣,“参谋长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是现在下面有这么多人,远处还有……”说着望了望西面的官道入口,但是随着乌云团飘过去,已经把光线都给遮没了,连那边有多少人都看不清楚了。“反正肯定还有那么多敌人在靠拢,就算是我们能够把前面这些敌人都杀死,他们的尸体也能堆上城墙了。”说着他又指了指在第二三道壕沟附近的攻城车,“若要是他们把这些东西运抵城下,我们怕是就守不住了。”

李园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棚子里站着的几个军官与钱龙舟,稍微顿了顿,然后凑到钱龙舟身边耳语道,“弹‘药’快要用完了。”

“什么?”钱龙舟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我们在战前不是储备了一次战役级别的弹‘药’储备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这很正常好吧?”李园一脸无奈,“我们总共也就储备了八十万发子弹,折合下来全沙巴克里七百多人满打满算也就是每人一千发左右,这已经是超过战役级别的弹‘药’储备了。可是你当机枪是不要用子弹的啊?”说着他指了指机枪发‘射’位置,“现在两个机枪组已经没有备用枪管了,还有一‘门’机枪更换枪管不及时发生了枪管炸裂的事件,已经不能使用了。要知道我们的一个机枪组带的备用枪管足够发‘射’一万发子弹的,现在下雨的时候每个士兵脸上都被硝烟熏得发黑啊!”

钱龙舟有点心里发‘毛’,光是机枪都已经打完了几万发子弹了,下面的敌人还跟捅了蚂蚁窝一样密密麻麻的,跟不是爹养娘生似的,这么打下去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我们呼叫增援吧?”李园心里也有些担心了,盯着钱龙舟,钱龙舟也是看着他。要说现在不呼叫增援吧?敌人真的就在脚下,不要命地冲过来,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丸山在一旁摇了摇头,“我军战局虽是紧张,但远未到危急的地步。”说着他还指了指外面‘乱’糟糟的攻城场面,“敌人远道而来,乃是疲兵,我军以逸待劳。对方损失已经是非常惨重,士气已经是到了最低之时。”

钱龙舟对于这个士气都不怎么敢相信了,要说如今战场上躺着的死尸至少已经是几千人了,以前大图书馆信誓旦旦的超过百分之十伤亡就一定会崩溃的定论早就被所有看到战局的元老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下这敌人的伤亡率怕是早就超过百分之五十了,尤其是最早投入战斗的序列伤亡率几乎都超过百分之九十,就算是二战时的日军怕是也达不到这种伤亡率而不崩溃了。

赵喜敏此时心里简直凉透了,他现在正带着自己的亲卫队骑着马在官道入口旁刚刚开辟出来的一小块林子里看着战场上情况。即便是暴雨时光线很糟糕,但是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如今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有效的指挥,如果不是他的那些军法队和督战队在顶着,怕是军队早就崩溃了。

阮伟此时还躺在不远处的车里,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军团的指挥能力——赵喜敏把他所有的战兵队全部派出去了,在前面送死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军队,他的心远比赵喜敏还要凉。他倒是不会为了士兵的生死而担心,他担心的是那些老兵,这些可是他自己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战兵,如今就这么被派到最前面去送死。简直就是用等量的黄金去换等量的粪土——而且听从前面回来的军官说他们压根儿就没对城墙上的人造成什么杀伤,只是在不停地被打死。没有了这些战兵,尤其是没有了老兵,他就算是补充了新兵,以后也要至少好几年才能恢复战斗力来。更别说现在安南皇帝都换了人,以后兵部会不会给自己补兵真的只有天知道了。他虽然担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手脚都断掉了的他连起身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参谋官又被赵喜敏给挖走了,如今赵喜敏还在指挥着他的军队在前面送死呢。

赵喜敏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身边的参谋官正在把战场上搜集来的情报汇总禀报给他,被他派在最前面的辅兵十不存一,阮伟的战兵队伤亡率也超过了六成,这些他不怎么担心。让他担心的是督战队开始有了伤亡。城墙上的火炮对着弓手队的‘射’击让紧跟在后面的督战队损失了不少人,连督战队的军官也被打死当场,弓手队趁着督战队‘混’‘乱’的时候溃逃,造成了战场上的‘混’‘乱’局面。

说起打仗这事情,他也算是戎马一生了,攻的城合起来也有不少了,就连来这里的路上还攻了不少的堡寨和小城勒索军粮与钱财。但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现在这样厉害的硬茬子,和他的军队相比,面前的敌人简直就是没有伤亡,而且他们的武器之犀利远远超过南岸军,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按照命令来攻打占城港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赵喜敏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迈德诺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敌人的力量强大,这才让十万大军东进?让南岸军前来送死?若要是迈德诺人一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话,他们根本就是来送死的,这些敌人远远超过南岸军的武器屠杀他们根本就如同喝稀饭一般简单,从他这里看,就算不用千里镜,也能够看到毫不停歇的火铳和火炮在‘射’击个不停的,整座堡垒一早就被暴雨的雨雾所包裹,可是发‘射’的火光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光点,就好像是乌云中翻滚的雷电一般让他觉得背心冰凉。

是不是应该要留下一股力量免得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赵喜敏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就现在这个局势而言,他纯粹是靠消耗阮伟的部队才让军队抵近到得城下的,随着阮伟的军队损失越来越大,迟早要崩溃。等到那时候,是让自己的军队顶上去继续攻城呢?还是直接撤退逃跑?

这些敌人凶悍异常,阮伟的军队崩溃了的话,就会由自己的军队来面对他们。阮伟的军队损失根本不算什么,他肯定不用觉得‘肉’痛,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军队来主攻,那么他能不能受得起这样的伤亡率?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这样的军队规模是不是能够占领这座堡垒?而且就算是他能够攻占这座堡垒,阮福源还有多少这样的军队?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堡垒?更可怕的是作为阮逆主城的占城港里会有多少这样的军队?会不会也如同这些军队一样可怕?光是围攻这座小堡垒就已经死伤了这么多人,他到时候还有没有足够的军队来进攻?别说进攻,阮逆至少还有几万人的大军,若要是他带着军队打回来,自己剩下的军队能不能守住都是个大问题。

那么如果带着自己的军队逃跑呢?把阮伟跟他的军队丢在这里,他带着自己的几万人。有人马就有筹码,若是能够把握住这几万人,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如若是西进夺取一座安南的城市,安南肯定无法平定自己,到头来只能招安,等到那时,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就算是新皇帝不乐意,不愿意招安自己,派迈德诺人来攻击自己,大不了向北去投靠北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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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都让开!”随着后面的人大声吼叫着,前面正在被暴打的士兵们纷纷回头看,原来是后面运送云梯的人已经抬着云梯冲了上来,这让战场上的南岸军士兵士气为之一振。此前他们都是一直在挨打,有了云梯,就能搭上城墙,至少能够跟敌人真刀真枪地对面‘交’手,不再如同现在这般憋屈地被人打了。

士兵们兴奋地搭着手,把刚刚运上来的六七座云梯送到了最前面,在一阵号子声中,他们把云梯纷纷架了起来,有的士兵直接趴在云梯上,被直接顶上了城墙。

即便是被暴雨淋得落汤‘鸡’一般,云梯上的士兵依旧是一脸的兴奋状,第一个攻占城墙的人赏银百两,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他们丝毫不担心敌人会不会抵抗什么的,要知道使用火铳的军队一般都是拳脚功夫稀松,真要是面对面格斗的时候他们往往都是丢枪逃跑的,若要是第一个冲上城头,保不齐就是得百两赏银的人呢。q

第五百零五章 攻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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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条云梯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同时送上十个人左右。.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外籍军团的士兵在训练的时候刺刀拼刺就是重点训练项目,即便是仓促上马的新组建连队前身也是伊藤军团的老兵,长枪拼刺也丝毫不落下风,这时用起刺刀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云梯上满心欢喜的士兵看着敌人的步兵越来越近,心中反而越来越担心,面前的这些拿着火枪的敌人丝毫没有败逃的迹象,他们手里的火枪枪口和平时所见的那些鸟枪火铳截然不同,上面竟然‘插’着乌漆抹黑的枪尖,看起来应该是可以当作长枪来突刺的。果然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突刺动作——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面对在搭过来的云梯上趴着的敌人动作都是完全一样的。这些刺刀丝毫不锋利,可是捅在身上却是实打实的一刀两‘洞’——这些刺刀跟以前装备的双刃刺刀完全不同,这可是三棱刺刀,靠的就是动能用以穿透防护。

被扎中的士兵立刻一声惨叫就捂着‘胸’口趴在了云梯上,倒不是他们不掉下去,而是这些刺刀被骨头卡住了而拔不出来。熟练的老兵连忙一脚踹在敌人身上把刺刀拔了出来,新兵则是手忙脚‘乱’地拿着步枪往后扯。好在这些敌人被扎到之后基本上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即算当场没有死的也没有了继续向上爬的能力,掉落的尸体砸到了下面的人,堆在了城墙下原本就堆了好几层的尸体上,没有掉落的人还苟延残喘地趴在楼梯上,堵住了后面继续向上爬的通道。

王晓静正在给手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匣,忽然听得“哐当”一声响,猛抬头就正见到一台云梯的上部搭在了她面前的垛口边。两个安南兵正趴在云梯上,被刚才的巨震震得一时间抱不稳。这一停歇,他们两人连忙手里拿着刀就往上爬。旁边的男元老正被其他位置吸引了注意力,正朝着城墙下的一个手舞足蹈的家伙开枪——这动作一般在战场上容易被人认作发布命令中的军官。王晓静不由得心头一喜,这不是让自己有着开枪的机会吗?她不由得兴奋地抬枪对着最前面的安南兵就扣动了扳机,但是马上就听到了咔哒一声,竟然忘记上膛了,她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拉套筒。

此时的瓢泼大雨中,所有人全身都被淋了个透湿,王晓静手上的皮肤原本就比较光滑,又全是雨水和汗水的‘混’合物,再加上这格洛克手枪的套筒上没有纹路,光滑得很,一时间根本抓不住套筒,滑了好几下都没能给手枪上膛。她心头不由得一阵懊悔,刚才打完子弹后的空仓挂机让她一时手贱就给复位了,早知道等现在复位就恰逢其时。

现在她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叫人明显来不及了——那两个安南兵兴奋得嗷嗷直叫,加快动作顺着云梯往上爬,最前面一个已经跳下了垛口,挥舞着刀就冲了过来。‘女’孩子打架这事情上总有点怂,看到刀挥了过来,王晓静不由得眼睛一闭,就连挂在‘胸’口上的“光荣弹”也忘了拉。

正在闭眼等死之际,她却听得一声惨叫,不由得睁眼一看,面前这个安南兵已经被一把指挥刀戳翻在地,手里的刀已经掉到城墙外去了。正在发愣,就听的有人在大喊,“退后!退后!让我来!”接着王晓静就看到了一个头戴藤盔穿着红‘色’军服的外籍军团军人脚踩着那个安南兵,想要把指挥刀拔出来。

刚才他刺出那一刀的力量未免太大,刀刃已经被卡在了那个倒霉蛋的肋骨之间拔不出来,眼瞧着又有一个安南兵在楼梯上滑了几下,终于爬上了垛口,举着刀哇呀呀叫着冲了上来,这军人从枪套里拔出自己的转轮手枪,对着那个安南兵啪啪就是两枪。被打中的安南兵身子一歪就从城墙内侧掉了下去,趴在城墙下的积水中不再动了。

正在这时,后面又有几个安南兵快速爬上了云梯,这人很快就把自己手枪里的四发子弹打完了,撂翻了其中两个,但是后面还有两三个安南兵正爬上来,他不由郁闷地吼了一声,在戳在尸体上的指挥刀上徒劳地拔了两下,但是拔不出来。他没有选择,只得施展出在军体拳里学来的空手夺刀动作,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擒住最前面的那个安南兵握着刀的右手,身体一个逆时针转动一扭,把那人顺势甩下了城墙,同时又夺过了他手中的刀。

后面的安南兵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转眼就被他劈翻一个——这些安南的铁刀质量原本就糟糕,就算是劈人都很可能卷刃,现在他手中这刀上满是铁锈,一看就知道压根儿就没有过什么保养的,他这个劈砍虽然是一下放倒了一个敌人,但是刀也应声而断。

“喵的!这都什么质量?”他一边忿忿地把手里这把断刀往地上一掼,又要上前去再夺一把,可是安南兵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让他再夺?向后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旁边一个安南兵顺势扑了上来,把他按在了地上,两人就在地上滚了起来,先前退后一步的安南兵连忙举刀作势就要砍下去。

王晓静一开始的慌‘乱’已经过去了,这前面一通‘交’手,她也忙不迭地把手缩在袖子里,握住套筒上了膛。待得再抬头时看到这个情形,连忙啪啪两枪把站着的安南兵放倒,又上前放倒了正按着那个外籍军团军官的安南兵。云梯上一阵尖嚎,又有几个安南兵正在顺着云梯往上爬,王晓静低头问了一声,“你怎么样?没事吧?”

阮文‘玉’不由得一愣,他刚才已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却又被自己刚刚救下的人救了,从声音听上去似乎还是个‘女’子——这‘女’子身形未免也太高大了吧?他还以为是个男元老呢。

王晓静看他在那里发呆,稍微打量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外伤,便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对着云梯上的人一阵‘射’击。云梯原本就只有不到六十厘米宽,上面又爬满了人,这一通打上去根本就没得地方躲,简直就跟打靶一般,一个弹匣没打完,云梯上就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就连旁边的人都退出了好几步,生怕被连带打中。

阮文‘玉’爬了起来,先费力地把指挥刀从那尸体上拔了出来‘插’回刀鞘,又把之前掉落在城墙上的手枪捡了起来,把里面的子弹壳退了出来,换了六发子弹装进去,然后马上就往前凑到了云梯旁,准备向着下面开枪。

结不远科方后察战月酷孤敌

结不远科方后察战月酷孤敌被扎中的士兵立刻一声惨叫就捂着‘胸’口趴在了云梯上,倒不是他们不掉下去,而是这些刺刀被骨头卡住了而拔不出来。熟练的老兵连忙一脚踹在敌人身上把刺刀拔了出来,新兵则是手忙脚‘乱’地拿着步枪往后扯。好在这些敌人被扎到之后基本上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即算当场没有死的也没有了继续向上爬的能力,掉落的尸体砸到了下面的人,堆在了城墙下原本就堆了好几层的尸体上,没有掉落的人还苟延残喘地趴在楼梯上,堵住了后面继续向上爬的通道。

不过空‘荡’‘荡’的云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让阮文‘玉’不由得愣了一下,“人呢?”

“下面不都是人吗?”王晓静笑了起来,顺手把手枪的弹匣退了出来,换了一个新弹匣进去,顺手把空仓挂机复位。阮文‘玉’也笑了起来,“打他们太‘浪’费子弹,”说着抬头看了看,自己那个连的位置士兵们纷纷在朝着城下开枪,雨水溅落城头‘激’起的水雾中夹杂着大量的硝烟,不时闪着火光,一看就知道是打得接近白热化的情形。“首长,你这边没事了,我回去了,我等下派一个班过来支援你们这里。”说着阮文‘玉’转身就要走,但是马上就被王晓静叫住了,“等下!你叫什么?”

“外籍军团第一营第二连连长阮文‘玉’,首长,我先走了。”说着阮文‘玉’转身就要走。王晓静冲他笑了笑,“好的,我记住你了,打完仗了我请你吃饭!”

“为元老服务是应该的!”阮文‘玉’也顾不得客套,转身就跑了。

机枪阵地旁的士兵们一筹莫展地左顾右盼,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备用枪管都用完了,用过的枪管散落在地上,许多还在雨水中散发着水汽,看上去热气腾腾的。

“班长,这枪管差不多该冷了吧?咱们用这支吧?”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根枪管问道,班长接过来,虽然这支枪管还有些温度,但是已经不烫手了,理论上是可用的了。他回忆了下教官说过的,只是说枪管发红会引起材质软化,损坏膛线,可能会产生弹道变化或者炸膛之类的问题,现在既然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应该没问题了。想到这里,班长点了点头,让士兵把枪管换上去。

换枪管的动作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接着他们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装填,紧接着就是开枪——不过随着轰的一声响,枪管忽然从中间被炸裂开来,枪管的碎片‘射’了出去,把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射’手打翻在地,抱着伤口惨叫着滚来滚去。“怎么回事?”一个军官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也愣住了,“怎么枪管炸裂了?”

“我也不知道,”班长被刚才四散的碎片打中了左臂,右手捂在上面还有鲜血正在向下流淌,在雨水中被冲淡,跌落在城墙上慢慢消散。“我们从地上拿起枪管装上去开枪,然后就炸膛了。”

这外籍军团军官也是个土著,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只是摆了摆手,“这些枪管暂时不要用了,只用新枪管。”

“可是我们早就没有新枪管了啊!都换完了!”班长一脸无辜,“只用新枪管就不能发‘射’了。”

敌远远不方敌学陌月仇敌后

敌远远不方敌学陌月仇敌后“啊!”随着一个外籍军团士兵抱着‘胸’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根长枪戳在他的‘胸’口,下面的敌人已经可以用长枪戳上城墙了。

“那就不发‘射’了,都拿步枪顶上去打!”军官挥了挥手。后面的民兵上前来,把受伤的伤员都抬了下去到救护所进行治疗。“奇了怪了!怎么会炸膛呢?”

其实炸膛的原因并不奇怪,枪管之前放在角落里,角落的地面上积累了不少的水,这些水无孔不入,许多都积留在枪管之中。安装枪管时他们的动作不算大,所以还有不少的水留在枪管中,这一开枪,迅速升腾的温度把枪管中的水加温,转瞬就膨胀成水蒸气。水蒸气的力量非常大,要知道这东西能够推动火车轮船满世界跑的,此时炸裂一根原本就不厚实的枪管根本就不是什么难度。对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用一块布把里面的水都擦掉就可以了,要不然把枪管向下让里面的水自然流出来也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但是负责教授机枪保养的元老忘记了把这个原理解释给归化民机枪手知道,此时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机枪组一个接一个地哑了,新枪管用光,旧枪管又不敢用,城墙上的防御能力直线下降。

随着攀上云梯的士兵越来越多,虽然现在他们还没能够登上城墙,但是被打死在空中的安南兵纷纷跌落城墙,尸体很快就堆积起来,这才十多分钟,就已经堆了将近三米左右的高度了。城下的士兵们也顾不得别的,纷纷踩着尸体就往前冲。

“啊!”随着一个外籍军团士兵抱着‘胸’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根长枪戳在他的‘胸’口,下面的敌人已经可以用长枪戳上城墙了。

“搭人墙!上城墙!”下面的军官吼叫着,旋即就被一发子弹打碎了脑袋。但是他的命令得到了执行,安南步卒们纷纷站在了尸体上,搭起了人墙,更多的步卒踩着人墙向着城墙爬了上去。攀上城头的那一霎那,步卒们遭到了‘射’击和刺刀,变为了尸体又掉落回了城下。

后仇仇远独敌恨陌阳艘战

霰弹枪手们的枪管散发着厚重的水汽,他们的枪管已经因为连续‘射’击导致温度提升得非常高,现在都不能伸手去碰了。最前面的士兵步枪已经大多没有了刺刀,或者断裂,或者被尸体带着掉落城下,其中还有好几个连着枪一起被拉扯了下去,如果不是之前战斗中的伤员把枪留在了城头,估计步枪都不够了。军官们的指挥刀大多也断裂了,以戳刺为主要攻击方式的巴顿剑虽然杀伤力很强,但是很容易被尸体卡住或者折断,而转轮手枪装填子弹困难,往往就是当作打完子弹就丢的一次‘性’使用。

更多的步卒端着长枪又一次顶着步枪的‘射’击冲了上来,间或掉落在人群中的手榴弹也丝毫不会再让他们害怕,攻不上城头,谁也没有好果子吃,攻上城头好歹也还是有赏赐的。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为了元老院!战斗!”阮文‘玉’拔出他那支因为刚才的战斗已经被折弯了的指挥刀,高声吼叫着,旁边的士兵们纷纷也一起吼叫着“为了元老院!战斗!”一开始是第二连的区域,接着就是第二连的旁边,最后整个城堡里所有人都高声吼了起来。“为了元老院!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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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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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南岸军士兵也发出了吼叫的声音,尽管他们的声音因为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战斗已经饥饿难当,在暴雨中被淋得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甚至还不如城墙上的吼声大,但是毕竟还算是鼓舞了士气,更多的炮灰们挥舞着武器顺着云梯爬了上来。。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远处还有好几台云梯也被搬了过来,纷‘乱’的人群纷纷躲开,让后面的人能够顺畅地把云梯搭上去。

不远处一台楼车已经被推了过来,外籍军团士兵因为一直在‘射’击地下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敌人,而忽视了楼车,军官们挥舞着手枪或者还没有断裂的指挥刀,冲着他们大吼大叫,“快!打楼车!”

这台楼车是一个建立在六轮木车上的高塔,高塔外面被木板所包围,里面分为两层,都有楼梯。楼车的最上一层前端还有一块可以放下的跳板,在靠近城墙后上面的士兵可以把这块长达两米的跳板放下来,让士兵们可以踩着这块跳板直接冲上城墙。这东西跟旧时空的登陆艇倒是一个意思,跳板在推进的时候可以挡住‘射’来的弓矢保护后面的士兵,放下来后士兵也能够快速冲过楼车和城墙之间的间隙。

楼车的第二层大约高两米左右,外面是六七个小窗口,有十来个弓手在里面对着外面发‘射’箭矢,城墙上的士兵中已经有三四人被这些箭矢‘射’中了。“别打楼车!”阮文‘玉’一边大喊着一边在城墙上跑来跑去!“打推楼车的人!”

“目标!楼车!开炮!”随着轰的一声炮响,一枚炮弹飞出滑膛炮的炮膛,飞向楼车。军官们很清楚用步枪‘射’击楼车根本就不会产生多大的毁伤效果,如果要阻止这个能够快速把敌人投送上城墙的东西,炮是唯一能用的手段了。

但是这枚炮弹并没有完成使命,由于一开始各炮位主要是在用霰弹‘射’击集群目标,没有把‘精’力放在楼车这些攻城器上,因此当炮兵把注意力集中在楼车上的时候,楼车距离城墙已经只有三十多米了,而且因为炮位设置问题,能够打到这座楼车的只有一个炮位。这个炮位上的士兵原本装填的是霰弹,在仓促之间重新装填实心弹后重新瞄准的动作手忙脚‘乱’,导致了这枚炮弹从楼车的旁边打了过去,虽说在人群中又打出一条血胡同来,但是却没有对既定目标的楼车产生任何毁伤效果。

楼车上的安南兵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下面推车的士兵们吓得转身就想跑,可是身后的战兵手中刀枪一指,又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往城墙边推动起来。

楼车中的弓手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拉弓瞄准城墙上的人。正在这时,他们从窗口间看到城墙上对着这边二层的窗口噼噼啪啪就是一阵‘射’击,被灰暗的光影所覆盖着的城头忽然火光直冒,接着楼车上的护板上就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些木板厚度大约是一厘米左右,平时南岸军用来攻城什么的对付的主要是冷兵器,就算是威力最强的弩,箭矢也是不见得能够穿透这些木板的,可是眼下这些木板要面对的可是步枪。一厘米左右的木板根本就挡不住这些飞速而来的弹丸,外面的士兵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从木板的间隙很快就涌出了鲜血,接着又被大雨冲散。

向楼车‘射’来的子弹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打向楼车下的推车士兵的,这些士兵完全没预料到这些子弹,转眼就被打翻在地。楼车忽然停了下来,上面的人东倒西歪,跳板也被撞翻倒下来,几个人尖叫着从楼车上掉了下来,摔在下面的人头上。接着又是一阵弹雨袭来,楼车顶上的几个侥幸没掉下去的士兵顿时被扫倒在地,楼车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惊叫的人群纷纷向着两旁躲闪开去,楼车里侥幸没死的几个士兵尖叫着从窗口跳出来,向着下面的人群就跳,把一台空‘荡’‘荡’的楼车就这么丢在了那里。

“不要逃!”赵思文一边喊着一边冲了上来,“前进!前进!赵将军让我们攻下这座城,这就是唯一的攻城利器!”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攻城利器个屁!还不是让阮逆一打就都死掉了?”

赵思文愣了愣神,直接‘抽’出刀来一刀砍翻了那个人,“都给我上去,继续前进!谁敢后退就地斩杀!”说着他带着两个也不知道是谁的亲兵就冲了上去。

冲进楼车,下面是一个车架,车架上是没有底板的,只是在左右两侧各有一条楼梯往上爬。他也来不及犹豫,迅速地顺着楼梯爬上了第二层。

敌不不远情敌恨陌孤远最我敌城下的南岸军士兵也发出了吼叫的声音,尽管他们的声音因为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战斗已经饥饿难当,在暴雨中被淋得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甚至还不如城墙上的吼声大,但是毕竟还算是鼓舞了士气,更多的炮灰们挥舞着武器顺着云梯爬了上来。不远处还有好几台云梯也被搬了过来,纷‘乱’的人群纷纷躲开,让后面的人能够顺畅地把云梯搭上去。

第二层的地板上躺着五具尸体,光着的上身有好几处可怕的伤口,前面的护板上被打了几十个指头粗的‘洞’,密集的地方有六七个,打得如同蜂窝一般。进入二层后雨水已经被顶层的地板所阻挡,除了还在顺着木板间隙滴落下来的雨水和血水‘混’合物之外,已经感受不到外面的暴雨了。

后面有几个人顺着楼梯也爬了上来,其中有个腰间有块小腰牌,赵思文定睛细看,原来是个普通百户,他走上前去指挥道,“你会‘射’箭吗?”

这百户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士兵道,“我这几个亲兵都是一等一的弓手,小将军但请吩咐!”

“那你们用这些弓和箭矢继续向城头‘射’箭,我上去指挥下面的人继续向前推车!”赵思文话音刚落,百户连忙拱手道,“林某定不辱命!”

赵思文还想问他叫什么名字,但是转念一想,这战局早就打到这种完全无法突破的程度了,这个百户带着他的人如若继续‘射’击保不齐要被下一轮火铳打死,这名字问或不问完全不重要,便点了点头向着第三层爬去。

林百户连忙冲旁边几个士兵打了个手势,“快!捡起这些弓箭继续‘射’击!”

敌不不科鬼结术陌冷后最科

这些士兵不由得相视苦笑一下,在如此迅猛的‘射’击前用弓箭对‘射’,这不是找死吗?但是命令已经下来了,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弓箭。

“林百户,我们要不要把里面的尸体先丢出去?在里面碍手碍脚的,保不齐要绊倒我们自己人,丢出去才好打仗啊!”一个士兵连忙说道,这林百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先把尸体丢出去。”

说着几人一起开始往外搬动尸体。

“楼车里有动静!”炮组的观测手高声喊了起来,“里面在向外抛掷尸体!肯定是有人!”

后远地不方孙术所月独地球

后远地不方孙术所月独地球但是这枚炮弹并没有完成使命,由于一开始各炮位主要是在用霰弹‘射’击集群目标,没有把‘精’力放在楼车这些攻城器上,因此当炮兵把注意力集中在楼车上的时候,楼车距离城墙已经只有三十多米了,而且因为炮位设置问题,能够打到这座楼车的只有一个炮位。这个炮位上的士兵原本装填的是霰弹,在仓促之间重新装填实心弹后重新瞄准的动作手忙脚‘乱’,导致了这枚炮弹从楼车的旁边打了过去,虽说在人群中又打出一条血胡同来,但是却没有对既定目标的楼车产生任何毁伤效果。

“是吗?”炮长挥了挥手阻止了装填手往炮管里塞实心弹的动作,举起他的黄铜望远镜看了看,尽管镜片上满是雨水,就连镜筒里也有了积水,但是他依旧能够看清里面有人影在晃动着。“装填霰弹,对准楼车开炮!”

“是!霰弹装填!”装填手吼叫着复述命令同时从弹‘药’箱里拿起一包霰弹。“等等!”炮长挥了挥手,“双份霰弹!”

“是!双份霰弹装填!”装填手继续吼叫着从弹‘药’箱里又拿出了一包霰弹,放在炮口又用装填杆一直推到底部。

观瞄手把大炮对准了目标,但是雨水打在炮管上,升腾起的热气直接扭曲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楚,他皱了皱眉,冲着装填手喊道,“冷却炮管!”

旁边的人连忙上前来,用醋擦洗了好几下炮管。观瞄手看到炮管上升腾起的水汽已经开始变少,连忙又仔细瞄了瞄,把大炮的方向对准了楼车,然后吼道:“开炮!”

这次‘射’击中飞出炮管的至少是一千发弹丸,抱着一颗颗小指头大小下脚料的麻布包裹被燃烧的发‘射’‘药’烧破,霰弹天‘女’散‘花’一般地飞向了楼车和楼车旁的人群,顿时就打得附近的人倒下了一大片。

“啊——”赵思文在第三层正朝着下面的人群挥手让他们往前推车,结果听得下面一阵惨叫,回过神来,旁边的地上也倒下了一大片的人,不由得一阵胆寒,这些阮逆的人杀人的本领未免也太高了,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中弹?他觉得非常奇怪,不过他也来不及奇怪了,因为楼车前方的跳板已经被霰弹打碎,上面如同被蚂蚁啃过一般缺了好几块,密集的霰弹打得上面满是弹孔,真的有如蜂窝一般。

赵思文定睛一看,自己带上来的两个兵此时也都死在当场,尤其是自己身后的那个,身上被打了无数的血痕,鲜血正顺着暴雨的雨水向下流淌,早就没了气息。原来是这两个甚至不认识的倒霉蛋给自己挡了炮弹……现在他又一次死里逃生,话说事不过三,眼下已经应该死了两次而没死,再下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死?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看着楼车,就想要往第二层里爬,忽然听得咔嚓一声,脚下的地板忽然动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炮弹打碎了前面的两根支撑主梁,前面的护板已经塌陷了,接着整台楼车就开始向前坍塌起来,第二层里已经没有了几个活人,尸体和活人一块儿顺着斜坡滚了下来,这赵思文自然也无处可跑,跟着一起滚到了地上。接着整辆楼车塌陷下来,直接把这些人和尸体一起捂在了下面,赵思文再一次因为惊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上!上!快上!”“不要怕死!”“冲上去,他们人不多!我们就要夺城了!”下面的军官们吼叫着,驱赶着旁边的士兵往上爬。士兵们徒劳地举着盾牌向上,在云梯上无处躲避,只能愣愣地接受着步枪的‘交’叉火力‘射’击,如同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上滚落下来。

“天啊!”王晓静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这时的她才是真的害怕起来了,下面的尸体已经堆积到了将近四米高的程度了,下面的士兵已经几乎不用楼梯就可以踩着尸体攀上城楼了,一旦城墙这个可以当作据守的险要陷落,整个沙巴克里就不再有什么可以用来据守的地方了。

“下面被突破了!”随着一声惊叫,钱龙舟快步跑了过去,原来下面的坦克木堡已经被尸体堆了上去,在最前面的两个连士兵已经和冲进来的士兵打作一团,完全无法区分敌我了。

“向我开炮!”下面忽然有人高喊了起来,“向我开炮!”城墙上还在‘射’击的人群被这句命令惊呆了,定睛一看,木堡城墙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外籍军团军官正挥舞着一把指挥刀,一边劈砍着冲上来的敌人,另一手举着一支手枪,指向空中大声朝着城墙下的炮兵喊道,“向我开炮!”

“这个牛金星疯了!不许开炮!不许开炮!”钱龙舟一边吼叫着一边冲着旗语兵连比带划一阵嚷嚷,“预备队!上!”

预备队是从海军陆战队里借调来的两个机枪组和一个步兵排,这些步兵装备虽然是和外籍军团差不多的武器,但是他们在战斗经验上的确甩了外籍军团两条街,更加上机枪组的来到,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扭转战局。

穿着蓝‘色’战斗服的陆战队员们早就在军营里等候,之前城上的战斗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让他们在军营里等候得心里直发痒,这下终于听到了让他们上场,两个机枪组的士兵们二话不说抬起重机枪就冲向城头。三十多名陆战队官兵也欢呼着提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冲出了营房,在军官的带领下奔向通往木堡的大‘门’。

他们一直在没有被大雨淋到的营房里,体力充沛,在战斗过程中又等候多时,早就士气高涨,现在冲出营房,一个个都以百倍的热情冲向敌人来的方向,一时间气势盖过了因为突破城头而兴奋的南岸军官兵。只见这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上来的蓝衣兵一个个高吼着“为了元老院”,散发着一种战斗的快感冲进了人群,硬生生地把刚刚冲上城头的敌人给赶了回去。

“冲!冲上去!突破了!”南岸军的军官们一边大喊着一边又组织了新的一‘波’攻击,衣衫褴褛的士兵们刚刚冲上城头,就听得木墙上有人大喊“离开城头!”

陆战队和外籍军团士兵们纷纷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这些南岸军士兵们懵住了,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沙巴克砖墙上的陆战队机枪开火了,迅猛的火力直接掠过外籍军团和陆战队士兵的头顶,狠狠砸向了这群傻傻站在城墙上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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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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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门’机枪的弹雨倾泻而出,把城头上来不及躲避的南岸军士兵打翻在地,在木堡城墙上堆起了一层尸体,后面的士兵还在继续向上攀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眼看又是一‘波’敌人冲上来,砖墙上的两‘门’机枪忽然哑了火,他们的机枪很快就打完了两百发子弹,正在更换枪管整理供弹板,这些事情原本就不容易,此时在大风大雨里更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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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外籍军团和陆战队员不好过,下面的南岸军官兵只会更不好过,许多士兵已经因为寒冷而开始虚脱,他们原本就没有吃过饭,肚子里空空,在冰冷的雨水中身体的热量早就损失殆尽。不少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城墙的士兵身上还有着大量的雨水,他们体格瘦小,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脂肪,抖抖索索的在人群中倒是还好,这一登上城墙被冷风一吹,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下来。

这种情形如同传染病一般,前端晕倒的士兵倒下来,后面的人再被冷风一吹也纷纷晕倒,顺着尸山一路滚落下来。

“妖风!”“是妖风!”“阮逆施放妖法了!”后面的士兵们看到这个情形,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前面的人冲上去甚至都不用敌人动手,就这么“死”掉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做人体正常反应,看到这种情形,被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吓坏了,纷纷立住了脚步看着城头的情形。

果然后面被驱赶上城头的士兵被冷风一吹,也是‘腿’脚一软就这么软趴趴地倒在城墙上,紧接着就再没有士兵敢上去了,就连后面的军官也被这个情形吓呆了,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城墙上很快就开始出现新的身影,穿着红‘色’或者蓝‘色’军服的士兵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重新占领了城墙,开始枪口朝下对着人群重新开火起来。

真刀真枪作战并不会吓到那些南岸军士兵,他们早就久经战阵,对于这些已经免疫了;被枪打‘炮’轰也不是太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距离,这么多人中间被打中的几率还真不是很高了,而且对方开枪开炮是有时间间隙的,抓紧时间冲上前去总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情况未免太过于诡异,敌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阵风吹过来,自己人就一片片地死在了那里,而他们的人站在那里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任何人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总是充满了万分的恐惧的,如果自己被这些妖风吹到了会怎么样?蓝衣兵和红衣兵是不是真的会施妖法?这种妖法到底有多么大的威力?他们原本就又冷又饿,现在被这么一吓,人人都是瑟瑟发抖,不由得手里的武器都抓不住了。

“他们又要施法了!快跑!”这句话如同大堤缝隙上的蚁‘穴’一般,让原本还剩下的最后一点士气彻底归零,身边的士兵们惊恐地吼叫着丢掉了手里的武器,转身就往后狂奔。

在后面的人看来,只是一小块人发生了崩溃,旁边的督战队士兵提着武器想要上去挡住他们。之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不少次,他们都已经挡住了,现在战局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情形,绝对不能让军队在这个时刻崩溃了。“别挡住我!快走开!”“阮逆有妖法!风吹到就会死!”“快走开!”这些士兵们疯狂地吼着,完全不在乎面前的刀枪相向,只是在不停躲闪督战队的攻击和拉扯,对着西面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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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战队的人也愣住了,他们之前遇到的崩溃情形什么理由都有,但是被妖风吹到会死的情况还没怎么看到过。就在这时,又是一批南岸军士兵被驱赶着冲上了城头,崩溃的士兵和督战队的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情形。果不其然,当他们顶着子弹冲上城头的那一瞬,就被大风吹得纷纷晕倒过去。

艘地不不情结术由阳孤冷阳“将军,我们要离开这里,”几个参谋官跑了进来,“溃兵正朝着这边涌来,要是被他们裹挟住了就逃不掉了。”

“果然是妖风!”“快逃啊!”这句话如同累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整个南岸军的攻城大军就完全崩溃了,汹涌的人‘潮’以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后逃了开去,任何试图阻挡的士兵立刻就被推翻在地踩死当场,位于后面的一台楼车被人群挤翻,狠狠砸在人群中间,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人群横七竖八地躺在原本就横七竖八的尸体堆上,惨叫声呻呤声此起彼伏。

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们也被吓到了,转身就往后狂奔,如同传染病一般,从前锋的崩溃转化为中路的崩溃,中路的崩溃转眼就变成了全军的崩溃。

后面的骑兵原本是作为督战的最后一道防线存在的,现在见到疯狂的人群如同奔涌的牛群一般冲来,吓得也是‘腿’脚发软,马匹也是两只前蹄‘乱’踏,惊恐得要往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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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不要挡住我们!”之前还有一点士气的南岸军士兵们此刻全然没有了战斗意志,他们只是要从这场可怕的人‘潮’中逃离出去——他们不需要逃得比妖风快,只要逃得比后面的人快就行了,但凡跑得慢的,就直接被‘乱’脚踩死了。

这些高头大马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在生死关头谁也顾不得马匹,人群对着徒劳地试图挡住人‘潮’的马群冲了过去,被吓得‘乱’吼‘乱’叫的马匹也崩溃了,带着身上的骑士就向后退。不少骑手拼命地拉扯着缰绳,想要把马匹拉得转过身来,但是惊恐的马匹根本就顾不得转身,扭着脑袋就向着西面撒足狂奔,转眼间就冲进了树林。茂密的树枝把骑士绊倒下来,拖在马匹后面被撞死,或者马匹在看不到路的情况下一头撞在树干上,不是被立即撞死,就是被折断了脖子,惊叫声中摔倒在地,再被后面的人群踩踏而死。

狂奔的人群中也有许多人跑得脱了力,眼前一黑就躺倒在地,这些情形更加“证明”了阮逆是有妖法的,对于妖法的恐惧和对于人‘潮’的恐惧让这些士兵们‘胸’中充满了惶恐,纷纷发足狂奔,头发跑散了都不知道,一个个满身泥水血水,披头散发,向着空中挥舞双手,如同一个个可怕的疯子一般冲向西面。

“什么?溃逃了?”赵喜敏被传令兵的汇报吓了一跳,传令兵也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低头说道,“是的,将军,前锋已经崩溃了,他们正朝着这边逃过来。”

“怎么可能?”赵喜敏快要疯了,跳将起来把小桌上的杯具茶盏全都扫倒在地上,“刚刚不是已经登上城头了吗?”他来回在帐篷里走了好几圈,“都死了这么多人,城头都登上去了,怎么就溃逃了?”

“将军,我们要离开这里,”几个参谋官跑了进来,“溃兵正朝着这边涌来,要是被他们裹挟住了就逃不掉了。”

“逃什么逃?拦住他们!”赵喜敏简直要气炸肺了,‘抽’出挂在一旁的宝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来人啊!把亲兵都集合起来,我们去挡住溃军!”

“溃军不可挡啊!”有个参谋官连忙说道,“若是被裹挟了还好,若是被踩在脚下,必死无疑啊!”

在场的人就算是作为统帅的赵喜敏,身材都比不了阮伟,在被N多人踩了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赵喜敏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参谋拱了拱手道,“将军还请下令,我等即可撤离此处。”

赵喜敏心有不甘,即便是在帐篷中,也抬头向着东面看了看。费尽这么大的劲冲到了城下,却就这么崩溃在最后一步,换了谁都不会开心。可是溃军正在朝着这边涌来,如果不能赶快下定决心,一旦被溃军裹挟,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希望了,这么一来,不如先带兵后退十里,稳住了阵脚再说。

“好吧!”赵喜敏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声命令道,“我军暂且退后十里,收拢部队重新整备,待到大雨过后再重新攻城。”

参谋们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得北面传来一阵火铳声,众人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阮逆手下有此等妖法?能够在这么快的速度里冲过来包抄他们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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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来的是陆军部队的几个连,为首的是赵勇的第一连。自从换装了1628步枪后,陆军‘操’典中就已经开始废弃了排队枪毙战术,他们的士兵排成了一条稀疏的散兵线,三到四人一组。这些改进版的新式步枪增加了弹仓,发‘射’速度提高了三倍还不止。每个步兵排里有三个‘精’准‘射’手,使用后膛装填的六角步枪,被分配在每个班中。

他们一直都等在丛林中等待着攻击机会,因为丛林上层有着厚重的树叶,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雨水困扰,但是沙巴克被人海围攻的同时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这种心情很不爽。刚才沙巴克向邦克山总指挥部汇报说进攻的敌军已经全线崩溃,指挥部就下达了突击存粮处的命令。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南岸军已经没剩下多少粮食,但是攻击存粮处并且焚毁仅存的粮草依旧能够严重地打击南岸军的士气。

从侧面突然冲出一支敌军,这情况让南岸军还没有崩溃的人措手不及,他们全然没有想到在如此茂密的丛林中竟然会有人潜伏,而且有六七百人之众。

第一批面临陆军的南岸军对这支敌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畏惧,一个偏将率领了一支八十人的骑兵从侧面开始集结,同时前面已经开始集合步兵,准备直接冲击这支冲出来的部队。虽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城上的敌人也是使用差不多的武器,但是现在可是真刀真枪相对的,一旦双方‘逼’近了对方在火力上就没有优势了,更别提还有骑兵可以提供支援,歼灭这些敌人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可是对面的步枪‘射’击起来就完全不同了,这些步枪‘射’击速度快,装填动作简单,延绵不绝的‘射’击让在最前一排的士兵直接就被打翻在地,后面的人里面也有不少人中了弹。

“不行!骑兵快上!”偏将一看步兵在迅猛火力下被打得头破血流,大声喊道,“骑兵!冲!”

骑兵一直以来都是步兵的克星,宋朝因为非常缺乏马匹,因此只能在重步兵上钻研。他们能够借助重型装备挡住金朝和‘蒙’古骑兵,但是却无法包围和歼灭高机动的骑兵。同等数量下骑兵能够轻松对步兵产生压倒‘性’的攻击,步兵几乎是无法阻挡骑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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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前那些穿着蓝‘色’衣服的步兵丝毫没有慌‘乱’的情形,看到骑兵从左翼开始集结,陆军士兵就知道了对面在准备进行骑兵突击。赵勇冲着几个火力班组挥了挥手,指了指远处的骑兵——这些骑兵距离不过五百米,虽然说不是1628步枪发挥威力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下却是六角步枪的天下。

几个‘精’准‘射’手平端步枪半跪在地上,屏息瞄准,然后向着远处的马匹开枪。‘射’人先‘射’马,这些装备了瞄准镜的步枪虽说打骑兵比较困难,但是用来打马匹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随着一阵砰砰的枪响,冲在最前面的三四匹马前蹄一跪翻倒在地,马背上的骑手也被甩到了地上,接着在惊恐的叫声中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死。后面的骑兵根本顾不得躲开自己人,只是继续用双‘腿’夹紧马背,拼命地吼叫着“快!快!”

马匹嘶鸣着向前冲击着,骑手们也是满心的恐慌,他们如果不能把这群蓝衣兵驱散,那么整支军队的失败就是时间问题了。但是面前那些看着他们冲过来的步兵没有恐慌的表情,他们半跪在地上,平端步枪,瞄准着他们这些骑兵,进行了三次齐‘射’,骑兵最前端的三十多人立刻就被全部打翻在地,摔在地上的骑兵惊慌失措地向着两侧爬去,但是旋即被后面的骑兵踩死在地。

后面的骑兵恐慌了,纷纷掉转马头就往后跑,敌人的攻击似乎延绵不绝,他们这般攻击根本就是去送死,谁也没法在必死的情况下还能慷慨赴死。骑兵的崩溃带动了一旁发愣的步兵,他们也纷纷转头就向后逃去,骑兵都逃了,他们步兵还在这里送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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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树倒猢狲散

赵喜敏原本还在距离战场七八百米的地方观看,在他看来这些步兵身上没有甲胄,只有一身布衣,手中虽然提着火铳,就算是威力再大,在骑兵面前也不够瞧的,骑兵这种快速突击的战术正是能够克制步兵的不二法宝,即便是只有八十余骑的情况下,冲散这些步兵定然不在话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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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秒钟战局就发生了扭转,骑兵被纷纷打翻在地,幸存的人掉转马头就往后逃,自己的步兵在这样的局势前也纷纷转身逃跑了。

“完了完了!”旁边一个参谋连连叹息了两声,转身就跟着正在败逃的人就逃掉了,赵喜敏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再叫人发起攻击?他不由得脑袋望向东面,败逃的人‘潮’正在朝着这边奔逃,现在还不赶快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他恨恨地一跺脚,叫手下亲卫牵来自己的马,翻身上马。

骑在马上,赵喜敏心里万份懊悔,自己这十万大军千辛万苦从界镇一路遭受磨难来到这占城,结果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失败,早知道还不如在半个时辰前就收兵,起码还能留下一些军队翻身用。眼下这般‘乱’局虽说以后还能收复一些溃兵,但是绝对剩不下多少人了。前方战斗中的具体损失他不清楚,但是肯定在九千人以上。这些损失的人中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辅兵,但是战兵数量绝对不少,这样的损失就算是好几年也补充不起来。原本还指望着能够打下占城港掠夺一些财物,以后东山再起倒还有点指望,可是现在南岸军连占城港的城墙都没看到,军队损失就已经到了如此惨重的境地了。既定目标占城港攻略无望,手下损失惨重,现在更是全军溃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自己从阮伟那里掠夺来了一群参谋人员,又把界镇时多年‘弄’到手的财宝都带了出来,现在如果能够逃到最近的一座城市,收拢溃兵之后虽说不能恢复到现在之前的局势,但是应该能够找个城市占山为王。

“阮将军那里怎办?”旁边有人冲上来拉住了他的缰绳,“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话的参谋手指着远处的一辆大车,阮伟现在应该就躺在车里。<&赵喜敏摇了摇头,“他阮伟死活关我何事?”说着一脚把这个参谋踢得坐在了地上。

这参谋以前颇受阮伟器重,算得上是阮伟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这时让他放弃阮伟任其自生自灭,心里颇感不忍,连忙爬了起来,双手挽住缰绳大声说道,“赵将军,这么做未免太不近人情!”说着他又把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这整场仗几乎都是我阮伟兵团之人所打,死伤之人以我军团为最众,赵将军以我军团万人之枯骨,不能救我阮将军之‘性’命么?”

“住口!”赵喜敏被这个参谋‘弄’得火起,大雨当头淋下来,根本就看不清什么,“这阮伟早就已经死了,汝不见阮逆之众已经围攻过去了么?”说着他遥指那辆大车,旁边已经隐约有不少蓝衣士兵的身影了。

“将军,只要将军有心,召唤百余人即可把阮将军救出来的!”参谋双手不肯放开,苦苦哀求。

赵喜敏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眼下敌人已经‘逼’近,败逃的人也在快速靠近,如果还不赶快逃离,保不齐自己就要跟着这个参谋官一起被踩踏死在这里。“放手!”他冲着这参谋吼道,参谋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将军,请救救阮将军!”

“去救那个死‘肥’猪!谁来救我?还不快快放手!”赵喜敏都有些担心了,“要不快点放手,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将军!”这参谋满脸不在乎的表情,“阮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如若不能救走阮将军,小人死也不能放手!还请将军……”话音未落,就见赵喜敏‘抽’出宝剑,作势斩向那个参谋官。

参谋官见这情形,不仅不放手,反而更加贴近一点,抱住马的脖子喊道,“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惊叫声中,赵喜敏的宝剑已经戳入了这个参谋的脖子,这个参谋愣在当场,喉咙里被涌出的鲜血堵塞发出“咯咯”的声音。赵喜敏可管不了他死不死,再不走自己就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就想拔剑,可是那参谋官还没有死,双手紧紧抱住了那把宝剑不放手,同时还勒住了缰绳。<&赵喜敏这下没了办法,只能跳下马背,叫身边几个亲兵把这人扯开。

几个亲兵上前,‘乱’刀把这个参谋官砍死在当场。但是这参谋死前把缰绳缠了好几圈在双手之上,情急之下几个亲兵手忙脚‘乱’地解不开。

“闪开!让我来!”一个亲兵‘抽’出腰刀,狠狠把这个参谋的双手砍了下来,三两下就解开了缰绳,冲着赵喜敏说道,“将军!请上马!”

赵喜敏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大约六百米外那些还在想着这边奔逃的溃兵,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策马就朝着西面而去了。

阮伟的座车其实兵不是陆军士兵们的目标,但是阮伟的那群死忠并不知道,纷纷拿着武器保护着大车,同时又想要把这辆车运走。这样的情形下,谁都知道这车里定然是重要目标,这个方向上的刘利华连散了开来,向着座车包抄过去。

那群死忠几次试图在车辕前套上马匹,可是马匹转瞬就被打死,然后几个冲上来推车的士兵也被打死在当场。保护座车的士兵也纷纷被‘乱’枪打翻,虽然还有人在附近活动,但是谁也没有胆量再在前面吸引火力了。

“将军!”一个亲卫跪在阮伟身边,“敌人靠近在即,我等如何是好?”

“我阮伟乃是奴隶出身,有的如此一般家业,更是这南岸军之将军,此等荣耀已是绝大多数人无法企及了,生平所享用之美食美‘女’不计其数,我这一生本已无憾,更何况现在这又回到了占城。”阮伟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顶篷缓缓说道,“现如今既是到了这般地步,也应是我阮伟之末日了。”他说着扭头望向这个亲卫,“我一声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作战之时都是‘逼’迫士兵去送死,见到漂亮‘女’子,往往叫人假扮山贼上前掳回享乐,若是见了有钱之人,往往也是杀其全家掠夺财物。今日若是要死,也是报应,既是要死,不如死个轰轰烈烈。”

说着阮伟望向这个亲兵,“你扶我起来,让我坐在车边。<&”

“连长!那车旁有人!”刘利华身边一个士兵高声喊道,“似乎有好几个!”

“开枪啊!”有人在旁边说着就开始瞄准。刘利华大喝一声,“不要开枪!我看看!”

他们距离那辆大车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刘利华连的士兵纷纷散开来,保持戒备姿态。这个距离上敌人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自己,若要是他们有什么轻举妄动,这个距离上依旧能够轻松把他们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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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利华举起望远镜,细细看了看,远处的车辕附近坐着一个人——这人胖得有点让人吃惊,他在旧时空里见过许多和胖子相关的新闻,自诩照片里见过的胖子也有不少,但是这样的胖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把他吓了一跳,“这胖子……得有六百斤了吧?”到得这个时空后,他刘利华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么多人里就没见过一个胖子。无论是归化民还是安南武朝土著,都是瘦子为主,稍微生活好一些的地主老财也不过就是壮实点罢了,眼前的阮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胖子了。

“就是……”旁边的士兵说道,“都看不见脖子了。”

“这人要是站着往下看,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脚指头。”又有人在一旁调侃道,“他要干什么?”

刘利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道,“不管是干什么,反正不是好事,靠近过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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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伟坐在车辕边,手脚断裂的部位还在传来一阵痛感,手上还抓着一把短刀,另一手拿着一个火把,见到那些蓝衣士兵靠拢过来冲着前面大喊道,“来者何人?”

在前面的尖兵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威胁,就冲着那边喊道,“我们是中国元老院陆军部队,想要活命举手投降!”

“中国?”“元老院?”阮伟的脑海里根本找不到这两个词,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含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中国元老院的蓝衣士兵要跟自己的军队死磕,便大声吼道,“我阮伟戎马一生,乃是十数万南岸军统帅,怎能让你等活捉!今日我阮伟既是无处可走,你等也休想抓住我!”说着阮伟把火把对着车内一丢。

“轰!”随着一声爆炸的声音,整辆车都被爆炸炸得散了架,这个‘肉’山一般的阮伟也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得飞出了三四米倒在了地上。原来阮伟叫那亲卫给自己搬了一大桶火‘药’放在车里,等着跟敌人面对面的时候一把点燃,不让自己陷入贼手。

陆军士兵们一看到爆炸都齐刷刷地趴在了地上,他们平时在训练中专‘门’练习过这些防炮击之类的动作,但是这次爆炸的威力远远低于他们预期。

爆炸的现场只有一个大约脚踝深的小坑,哗哗的雨水很快就把小坑填满,被爆炸炸得散架的碎片也没有飞出去多远,只是散落在方圆五六米的范围内。就连阮伟本人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除了觉得背上疼痛无比不能动弹,自己的身体太重压得呼吸顺畅之外,竟然都没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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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卫搬来的火‘药’是货真价实的,但是那么一大桶,重量未免太大,他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所以特地倒掉了一半,然后又在被运过来的过程中被大雨打湿了好大一块,受‘潮’后的火‘药’爆炸威力严重减少,导致了这个如同大号雷鸣一般的爆炸。

陆军部队的士兵们围了上来,看到这个‘肉’山,也不觉犯了难。这人到底该怎么处置?刚才宁可自杀也不想被俘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就算是大家想要救他——这么个‘肉’山谁也搬不动啊,唯一能够运走他的大车还被他自己炸散了架。

“看什么看!”刘利华扶着自己的头盔冲了过来,在阮伟的身上踢了一脚,听到他还在哼哼,知道还没死,冲着旁边的士兵指了指,“你去‘弄’点什么东西来顶住他的脸,让他不要把脸埋到水里淹死了,其他人散开,侦察一下附近情况。”

话音未落,就听得前面有人喊道,“连长!连长!溃兵过来了!”

刘利华提着自己的步枪冲了上去一看,不由得就傻了眼,从东面涌过来的真的是人山人海,起码有上万人在往自己的方向发足狂奔。

“拦住他们吗?连长?”旁边的一个士官问道,顺便还在阮伟身上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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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个屁!”说着刘利华指了指正在涌来的人群,顺手又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这黑压压的上万人,咱们这几百人根本挡不住!”说着他冲着身后的旗语兵大声喊道,“打旗语!撤退!”

旗语兵连忙冲着其他几个连队挥舞着手中的信号旗。赵勇也看到了旗语,一看到“溃兵将至,即刻撤退”的信号,不由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冲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所有人注意,向后,回树林去!”

刘利华看到其他几个连都开始转身后撤了,便也准备转身。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连长!那个胖子我已经顶住了,我们是不是要转移下他?”

“转移个蛋啊!”刘利华差点骂出来,“那么重的一个‘肥’猪,你搬得动吗?就算是几个人抬,我们的担架也是给两百斤左右的人准备的,这人起码六百今,搬不了,就放在这里,要是没被踩死再说!”

说话间,刘利华扯了扯旁边几个还在发愣的士兵,“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撤退啊!”说着带着其他人向着树林撤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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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第二代

城墙上的守军还在呆呆地看着城下的敌人黑压压的一片向着西面涌去,人潮退走,地上满满的躺着大片的尸体,遍地尸骸让人怵目惊心。

“这是我们刚才的战果?”元老们刚才在战斗的时候一个个都麻木得完全注意不到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但是待到战斗结束,看到下面这么多尸体,不由得一个个都呆住了。

就连他们身边的城墙上,城内的地下,无处不是尸体,南岸军那些衣衫褴褛或者光着膀子的士兵和穿着红色战斗服的外籍军团士兵尸体交错地躺在城墙上,从城墙上滚落的尸体在城下堆积得几乎和外侧的木堡一样高。尽管还在下着大雨,但是血腥味依旧充斥着鼻腔,所有人都呆立在那里,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间有人高喊起来,“敌人逃了!”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高喊,“我们赢了!元老院万岁!”“万岁!我们赢了!”“打败敌人了!”

沙巴克城墙上充斥着士兵们和元老的欢呼,他们一手高举着自己步枪一手则挥舞着帽子或头盔,仰头迎接着雨水的冲刷,兴奋地在城墙上又蹦又跳,有两个脚下一滑从内城墙上还滑到城墙下去了。

“这支军队以后可就有魂了!可惜……”李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钱龙舟在他肩上拍了拍,“别忘了,你也是外籍军团的一份子,要不要我写个申请把你调回来?”

李园在钱龙舟胸口拍了一巴掌,“去你的,指挥守城你上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仗要打了,我不回来了。”钱龙舟连忙一手扶住旁边的桌子一手抓住了李园的手,“别乱推……我腿还有点软,站不稳,再推就给你推到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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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被他那发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没有,没伤着……就是有点怕……”说着钱龙舟还微微曲了曲腿,接着明显力量不支地向前倒了一下,就这么一头磕在墙上,晕了过去。

“救护兵!快来人啊!”李园给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喊了起来。

听得指挥台上有人在高喊救护兵,一下子从两旁涌上来十多个抬着担架的民兵,一看到总指挥趴在地上,忙不迭地把钱龙舟给抬起来在担架上安置好,旁边的民兵又脱掉身上的军服帮他护住头上的雨水不至于进入口鼻腔,接着抬起担架往向着城下的救护所跑去。

“都动起来!”李园冲着身边那些还在发呆和欢呼狂奔的士兵大声喊了起来,“清点武器弹药,检查地上的自己人,活着的送去救护所,牺牲的收敛尸体!都动起来!”

救护所里也出来了两个归化民医生,他们的任务是检查每一具己方尸体,防止有休克的人员被直接当作尸体处理。

城墙上的士兵们把尸体分开来,尤其是木堡上,外籍军团和陆战队的士兵死前跟南岸军的士兵扭打在一起,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被冰冷的大雨浇了一通都僵硬了,分都分不开。收敛尸体的士兵大多又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之前体力消耗非常大,现在突然失去了压力,很多人开始出现体力透支的情况,有人在搬着搬着忽然倒地晕了过去。

“快来!我这边有人晕倒了!”“担架队!快过来!我这里有人晕了!”“来,搭把手,我老弟晕了。”城墙上顿时就乱了起来,担架队的民兵忙不迭地跑来跑去,两个军医也是一筹莫展,他们根本就检查不过来,只能够谁近先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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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克刚刚发来电报。”肖明伟拿着一份电报纸走进了参联会的会议室。“战斗已经结束,”边说着他一边拍了拍军服上的雨水,“伤亡很大,但是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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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坐着杨铭焕执委、海军总参谋长卜众孚、陆战队总参谋长吴镝,三个人正坐在桌前看着地图,讨论接下来可能会进行的战局。

“是什么情况?怎么才打了一场就结束了?”卜众孚对于这情形充满了好奇,“敌人进攻兵力有多少?还有多少战斗力,大概在多久时间里可以完成准备进行下一场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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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遗留的尸体至少有一万具,进攻人数肯定在这之上。现在没有能力进行战场清扫,不清楚敌人的损失情况。”肖明伟看了看,“西面陆军也发了电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纸,“几万溃军逃掉了,把他们自己以前的营地都给踩踏了个干净,陆军的几个连歼灭了大约六百左右的敌人,没能抓住对方的高级将领。”

“我们又没有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就连骑兵都没有投入这场战斗,根本没什么可能对他们进行包抄和围歼了。”袁振力一边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何滚龙,何滚龙嗓门很大,跟着就说道,“没错,再说我们的兵力太少了,就算是用散兵线战术对他们进行拦阻也拦不住,十万人呢,你们是没在空中看过,真的是茫茫人河,飞机都要在空中飞个半小时才能看到首位呢。想要进行大规模的穿插和围歼基本上没可能。”

“说到点子上了,”肖明伟点了点头,“现在的确问题是没有足够的兵员,我们扩军的步伐已经很大了,现在就连军服都有些供应不上来,更不要说装具、武器装备这些,而且训练也是大问题。”

“扩军可不能一蹴而就,”杨铭焕在一旁深有体会地说道,“一个士兵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头盔,手上的武器弹药,脚上穿的鞋子无一不是由我们的装备采购部门进行提供。眼下我们自己的装备部还没有生产能力,只能通过其他各工业部门进行下单生产。如果工业部门把主要生产力放在生产军需物资上,那么势必就要影响民用产品提供,影响民计民生。”

“还有贸易,”袁振力补充了一句,“现在纺织厂的生产几乎全部被集中到军需生产上来了,对外贸易的布料生产已经全部停止了,全部是通过仓库库存的在顶着,但是现在仓库库存也已经到了警戒线了。”

“啊?”杨铭焕吓了一跳,“现在纺织部门不是在每天二十四小时进行不停机生产吗?军需缺口有这么大吗?”

“是的,”一旁的何滚龙点了点头,“纺织厂的布料基本上都是被直接送到服装厂进行被服加工,量一直都不怎么够,所以在生产上还是拖了整个军需订单完成率的后腿。”

“对了,昨天纺织厂还发生了事故,”袁振力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生产被终止了十二小时,所有机械进行排查,人员休息……这段时间的连轴转,纺织厂的人手缺口很大,所以都是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的,昨天的事故就是因为疲劳导致的,一个女工的右臂被卷进机器折断,还好经过急救后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手臂还有一定程度可以康复。”

“我去!”杨铭焕有点好奇了,“你们两个不是空军的吗?怎么变成你们两个跟我汇报纺织部门的工作情况了?弄得我还一愣一愣的,怎么……”

“你啊……”旁边的肖明伟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在杨铭焕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忘了他们俩的老婆是干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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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铭焕恍然大悟道,“忘了,杨灿铃和雪漫是吧?”

“嘿嘿,那当然。”何滚龙脸上不无自豪地说道,“我老婆每天回家都要跟我‘汇报’服装厂的生产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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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袁振力一直不吭声,杨铭焕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就不说话了?还不赶快结婚?再不赶快结婚,只怕孩子都要跑出来了!”

“唉……”袁振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了过来,只是坐在桌边,身上的空军军服还在往下滴水。“怎么了你?”杨铭焕满脸好奇,“怎么一说起结婚就愁眉苦脸的?咱们可是在新世界啊!又没有岳母娘,房子也不是问题啊,只要你开口,马上就能给你分配一套新房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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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旁边的何滚龙也唉了一声,“不是那个问题,房子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而是这个孩子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怎么会?”卜众孚第一个跳了起来,“这可是我们元老院到了新时空的第一个宝宝呢!怎么会不是时候?”边说着他忽然看到了何滚龙斜着眼睛望着他,连忙辩解道,“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娃娃来得早,我的意思是这个娃娃是第一代。”

“我也知道啊,可是……工厂工作你也知道的,”袁振力低头再次叹息了一声,“她工作忙,最近一段时间总后勤部的订单特别多,她反应又比较大,不仅影响工作,同样也影响生活,她跟我说……”袁振力边说着边擦了擦眼角,“想要中止。”

“中止?”“不太好吧?”“第一个孩子最重要,要是第一个孩子就中止,以后就……”卜众孚连忙把嘴巴捂住了,旁边的人都是一通苦笑。

杨铭焕稍微愣了愣,“这个事情,你们没有跟执委会秘书处报备吧?”

“啊?”这下轮到袁振力发愣了,“这执委会管着吃饭睡觉拉屎撒尿的,怎么生小孩的事情也要管着吗?”

“那当然,”杨铭焕自己其实心里也没底,他不愿意看到一个未来的元老就这么消失掉,这事情如果能够报备到秘书处,起码可以让杜彦德那边的总务处管一下,起码也能够想点办法不是?想到这里,他连忙跟袁振力说道,“这事情你最好是跟秘书处通个气,杨灿铃有小孩的事情许多元老都知道的。”

袁振力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那天被田飞虎探脉探出喜脉的事情早就被大多数元老知道了,为此在元老论坛里占据榜首的几个帖子里,“论元老第一代的养育之我见”这个帖子一直都占据前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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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元老院里的元老们对于自己第二代的问题一直都是津津乐道的,对于袁振力和杨灿铃的孩子取名的帖子也已经有了一千多的回帖,虽然有的元老抱着恶搞的兴趣在乱取名,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很严肃的态度在献策献力的,甚至为了意见不统一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都有。若要是大家知道了这个孩子就要这么毫无征兆地无疾而终的话,肯定会闹出轩然大波的。

“我说咱们不是来讨论战局发展和对战报进行分析讨论的吗?”袁振力忽然醒悟过来,“怎么突然就讨论起小孩来了?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耽误啊。”

“没关系,”“这不是问题,”“就是,只是一场仗罢了,没事的,”看着旁边的几个总参谋长都在说话,杨铭焕连忙说道,“对于我们来说,第二代元老是最重要的事情,尤其是这第一个……”他突然想起了雪漫的孩子,连忙跟何滚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何滚龙挥手打断了杨铭焕的辩解,“我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你接着说。”

“是的,”杨铭焕连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可是来到这个时代的不速之客,如果没有第二代第三代,我们很快就会被历史长河给淹没掉,整个元老院,我们现在打下的基业,也会渐渐泯灭。繁育和发展第二代,保证知识文化的传承,用我们的世界观改变这个世界,才能让元老院的红旗一直打下去。”

“是蓝旗,咱们的是北极星旗。”肖明伟在一旁低声补充道,杨铭焕一脸无奈,“我知道啦,只是这个意思罢了,咱们如果后代教育搞不好,我们现在拼命打江山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反正等到我们都死完了,这江山也守不住。”

“我去,”袁振力一脸郁闷,“我们回到正题上好吗?说得我都十恶不赦了。”

“这不是大家关心你吗?”杨铭焕说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要是有困难,就来找执委会,执委会是为所有元老服务的地方,有困难不怕,怕就怕有困难自己一个人扛,我们可是五百元老的集体,未来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嘛,好了,咱们来接着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第五百一十章 战后会议 1

“根据陆军的汇报,”肖明伟把电报纸摊开来放在桌上,在桌上的玻璃板上拍了拍,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地图,这张根据航拍绘制的地图比例尺虽然算不得‘精’准——元老院旧时空储备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套测量设备,如果提供给地图测绘,那么建设的时候就会不够用,况且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进行大规模地图测绘,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这张以旧时空眼光看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地图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o≈★排行榜m★{请到:}反正在本时空而言这地图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解决有无。“我们在沙巴克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后,敌人从主战场上溃逃的军队沿着官道向着西面一路狂奔,路上被踩死了许多人,就连阻挡的骡马也被踩死不知道多少,现在整条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重伤员。”

“俘虏情况呢?”杨铭焕冲袁振力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着肖明伟,“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俘虏问题。”

“我们还需要担心俘虏问题?”卜众孚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是怕多还是怕少?”

“当然是怕多啊!”杨铭焕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整个东方港占城港体系里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几个总参谋长都好奇地望了过来,“我们不清楚呢,你是执委主席,当然是你知道啊。”

“我就来跟你们算算人数,最先我们是五百人,击败第一次围剿后,我们总人口扩充到了一千二百……”杨铭焕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卜众孚脑袋直摇,“我说你跟我们说那些干什么?你就说个数字行么?”

“好吧,”杨铭焕点了下头,“伊藤军团一口气带来了三万七八千人,战前有注册的归化民数量就已经到了三万五千人了,至于土著,如果包括安允和北桥头镇的未归化者足有两万多人,外加这三万七千多人,我们的人口已经直接接近十万人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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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这么多人?”袁振力有点发呆,嘴巴都没合上,“那不是得搞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个蛋!”旁边的何滚龙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计划生育这事情要看情况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缺的就是人口。”

“没错!”肖明伟点了点头,“我们击溃了整个安南唯一一支还能拿得出手的军队,安南已经没有兵力可用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日本人当年在东北的做法,组织农垦团,在军队的保护下入侵安南领土进行开垦和生产,建立农垦农场,保证东方港的粮食供给。”

“我勒个去,还入侵呢,”卜众孚在一旁撇了撇嘴,“我们那叫收复失地,阮福源可是安南皇帝,现在他‘女’儿是元老之一,我们元老院对于安南领土就有了所有权。所以咱们这就叫收复失地,不叫入侵。”

“也是。”肖明伟点了点头,“不过敌人明的打不过咱们,可能就会使‘阴’招,投毒杀人什么的肯定样样要来,咱们每个农垦农场都至少要保持一个排以上的兵力保持机动,防止敌人趁我们疏忽对归化民进行袭击。”

“没错,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保持一支比较高机动能力的部队能够保持对各个农垦农场进行机动支援。”袁振力说道,“至少每个农垦农场要保证有一台无线电,同时也要准备信鸽,尽量保证对附近的情况有足够的了解。”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跟日本人当年在中国的政策有得一比了?”何滚龙有点郁闷,肖明伟笑了起来,“你不要这么敏感,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的,谁赢了谁就有资格说话,现在安南也好武朝也好,并没有国家即是民族的概念,没有人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种族概念去战斗的,只要我们不像日本那样滥杀无辜,认真贯彻元老院对人民政策,基本上不会引起人民的反感。”

“怎么不会引起反感?”卜众孚在一旁说道,“我们农垦团进入安南领地,占领当地‘肥’沃土壤……你别跟我说去开辟新田,新田产量低是很正常的,遇上土壤条件不好的,粮食绝收也不是稀奇事,只能去占领已经种好了的农田进行垦殖,这样势必就要面临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的矛盾和冲突。更何况就以我们现在安允这边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一般有土地的富农数量并不高的,主要都是当地的大地主。他们早就把持了所在地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土地所有权,一旦我们的农垦团进去,必然就是直接跟当地大地主直接冲突。”

“怕个‘毛’,大不了直接冲进去就搞土改,搞合作社,地主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批斗死他们。”袁振力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马上就被肖明伟摇头打断了,“小袁啊,你这样做是不行的。”

袁振力还没有反应过来,肖明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为什么搞土改?为什么要批斗地主?为的就是消除‘私’有制,用最快速度推广公有制。这样做,就能直接把土地迅速转化为无主之地,随后再重新进行土地分配而已。这在短时间看来能够让大家一起致富,但是事实上是饮鸩止渴,短期内看起来是‘挺’不错的,人民兴高采烈地跟着你走。可是从长远看,完全就是对国家和政权有害的。地主之所以能成为左右乡里的一方豪强甚至是土皇帝,往往并不是靠的镇压老百姓或者以强胁弱。他们更多的是担任当地的矛盾调解人……”

“你是说文新奕?”袁振力毫不介意地反‘唇’相讥,“文新奕就是土皇帝啊,结果那时候还不是让咱们把文家庄给平了?”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杨铭焕连忙打圆场,“打住打住,讨论战局,讨论占据……”

“还讨论个屁的战局,这都已经打完了,南岸军压根儿就没能攻下沙巴克,全线溃败了。”肖明伟说着在电报纸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敌政策不‘弄’明白,到了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能吃什么亏?”卜众孚有点不乐意了,“难道还来攻打农垦团驻地?一个排的步兵加‘挺’机枪能够挡住几千人的围攻,咱们六个连加上一部分炮兵和机枪就挡住了十万人规模的进攻,难不成还能让那些地主老财把我们的驻地给攻陷了?”

“你们这么想就错了,敌人不是np,不会站在那里跟你一刀一刀砍过来,人家一样会玩计谋,”肖明伟说着有些痛心疾首状,“占城港我们死了一个元老和好几十人还不够警醒你们啊?日本人当年还要怎么厉害?一个大队撵着十几个**师满地跑,到头来不还得给人家赶出东北?”

“那是美国人釜底‘抽’薪,把日本主要城市都给烧了个干净,要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结果?日本人还打算一亿‘玉’碎呢!”卜众孚耸了耸肩,“如果真的靠的全是中国人,咱们早就用日本话在为这个事情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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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话说得这么干脆,”肖明伟有点恼火了,在玻璃板上拍了一巴掌,“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是这么容易被人征服的吗?”

“也没那么难,”卜众孚同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胡‘乱’华、‘蒙’古蛮子加上满狗,哪个不是征服过汉族?要说汉族血统,咱们谁他喵的还有汉族血统?早就被那些该死的外族污染了我们的血统了!一个民族灭亡并没有那么难,‘蒙’古人杀了超过两亿人,还被我们的历史书里封作元朝,还号称是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广阔的朝代。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历史书到底有什么教育意义,他们看不到元朝人屠刀上流淌的汉人鲜血吗?作为一个四等贱民,杀死一个只需要赔三只羊的奴隶时代,就那么值得这些历史工作者们庆幸吗?”

肖明伟也有点没底气了,“那是历史问题,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我现在说的是对外政策,多元化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更好更有利一些。”

“多元化,多元化这词根本就是贬义词好吧?一个民族如果不能一条心,迟早都要被外部势力分化,多民族不是好事,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卜众孚话说着又被肖明伟打断了,“好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你干脆按照纳粹的信条重新创立第三帝国好了嘛。”

“好啊,那就多元化啊!血统单一的国家肯定要强于那些血统‘混’‘乱’的国家,德国当年就肯定要比美国强。”看到肖明伟又要说话,卜众孚连忙把手一摆,“不要说德国打输了,美国人当年没比德国好到哪儿去,英国人更是王八蛋。要说屠杀犹太人这事情,根本就是英美联合‘逼’迫德国人动的手好吧?”

“照你这么说德国人屠杀犹太人就可以原谅了是吧?”“屠杀犹太人?德国人仅仅屠杀了六百万犹太人就被钉在耻辱柱上,那成吉思汗那个‘蒙’古畜生呢?屠杀了整整两亿,是纳粹屠杀人数的三十三倍,结果被我们的历史工作者尊称为‘元太祖’,莫不是成王败寇?”

“你的意思是要屠杀一切外族,这样就能保持我们血统的纯正?”肖明伟的声音中已经夹杂着怒气了,卜众孚摇了摇头,“参与我们的人,我们带他们一起奔向光明的明天,但是如果阻挡我们的,我们就用滚滚的车轮把他们碾碎。无论是不是汉族,只要加入我们,就是华夏人,无论是武朝人,迈德诺人还是安南人,只要加入了我们,就是华夏人,不再分什么种族。把人家分到种族,根本就是一种歧视,最终会要把别人‘逼’到我们的对立面去的。”

“好了好了,先静一下,”杨铭焕知道再吵下去保不齐就要上演全武行了,连忙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我们在讨论下一步的军队行动情况,你们现在吵成这样根本就是没意义好吧?”

两个人都不服气对方的话,只是重重哼了一声,都不说话了。

“既然两位都不说,那我先说下我们空军接下来会要做的事情。”袁振力见陆海军都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原本空军是担当斩首任务的,但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把我们的计划打‘乱’了,飞机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升空作战。”

“放心,没人怪你们的,”肖明伟重重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没有要求空军不顾气候条件进行作战,毕竟现在的空军也就是一战末期时代的标准,强行让你们升空,除了制造事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袁振力连忙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现有条件做不到全天候作战,因此也只能等到天气转好之后再升空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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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地仇科鬼后察战冷恨察孙“也没那么难,”卜众孚同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胡‘乱’华、‘蒙’古蛮子加上满狗,哪个不是征服过汉族?要说汉族血统,咱们谁他喵的还有汉族血统?早就被那些该死的外族污染了我们的血统了!一个民族灭亡并没有那么难,‘蒙’古人杀了超过两亿人,还被我们的历史书里封作元朝,还号称是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广阔的朝代。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历史书到底有什么教育意义,他们看不到元朝人屠刀上流淌的汉人鲜血吗?作为一个四等贱民,杀死一个只需要赔三只羊的奴隶时代,就那么值得这些历史工作者们庆幸吗?”

“嗯,”肖明伟站了起来,看了看地图,“首先敌人是沿着西向的官道溃逃的,这条路向西可以延伸到界镇,他们应该会在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下来进行集结。下一步就是看他们是不是还有胆量东进重新进攻沙巴克了。”

“他们难道不能绕过沙巴克攻击占城港吗?”杨铭焕对这事情有点担心,继续追问道,肖明伟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他们没有准确的地图,附近又都是丛林,大军不可能在丛林里开进。他们根本没可能绕过沙巴克的。另外根据前方陆军的情报,溃逃的安南军队丢弃了一切辎重,两手空空逃往西面,根本没可能组织起重新进攻,我们接下来的就应该要攻占这里。”说着肖明伟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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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立刻就看过来,马上就有人惊异地说道,“文山港?”“我们打文山港干什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杨铭焕‘插’话道,“文山港是安南的一个造船工厂,尽管在上次南蛮北犯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造船工业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只要经过重新组织,很快就能恢复生产,有了那些熟练劳工的加入,我们的造船业很快就能踏上一个新台阶。”说着杨铭焕顿了顿,“此外还有一点,从占城港到沙巴克之间有足够的缓冲距离能够保证敌人不会长驱直入直接抵达占城港城下,也能保证两地之间的耕地不至于直接受到战争冲击。但是我们向南就没有这么一个缓冲带,如果从文山港发兵,大约两天时间就能抵达占城港。如此一来,占领文山港保护占城港南面的耕地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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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战后会议 2

“这个习惯可不怎么好,”肖明伟摇了摇头,“这种习惯让我想起了二战中日本军队,他们每攻下一个地方,都是舍不得丢弃的,要运营和防守这个区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2▲︾m‘精’彩东方|(请到)为了保卫这个区域的安全,他们就势必要占领附近的区域进行‘治安战’,对于他们而言只有吃下肚子,然后继续张嘴吃。”

“贪吃蛇,”卜众孚噗嗤一声笑出来,“以日本当年的势力其实非常大,但是吞并中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偏偏还要跟美国开战,把原本就不太够的军队投放到太平洋上,甚至于要攻占澳大利亚,到了头来还要搞得被美国人一路原样打回来,还不得不跟美国人打神风战术,搞一亿‘玉’碎。”

“没错,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早就说过,进攻方的力量会随着被征服区域的扩大而削弱,”肖明伟说着指了指地图上占城港然后又点了点沙巴克的位置,“仅仅是一个沙巴克,为了防御我们就驻扎了接近一千人的军队在那里,虽然说是应对南岸军的进攻而进行的被动防御,但是战后也至少需要驻扎三百到五百人的军队在那里,保障东方港占城港城市的西大‘门’。此外我们北面的武朝对我们的存在处于一种什么态度我们还并不清楚,他们对我们是打还是就此捏着鼻子认下我们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今天打退十万人的进攻对于武朝政fǔ肯定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他们对我们如果有敌意,就必须要掂量掂量我们的力量,所以我们应该有至少半年到九个月左右的时间。”

“为什么?”袁振力好奇地问道,杨铭焕连忙‘插’口说道,“这是因为武朝的信息传播比不得我们,他们把我们登陆的情报传到北京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等到那边朝堂上争吵讨论之后才有定论,再把命令发回来又需要三个月时间。人家争执总还是要时间的吧?这中间牵扯到各部和宫中太监势力的权力和利益,肖总参谋长给他们三个月时间还真心有点紧,我还怀疑他们可能需要吵个半年才能下结论呢。”

“我也只是推测,因为要应对这次南岸军的进袭,因此我们把主力都集结在了东方港南面和西面,现阶段北面只剩下陆军一个连和民兵的两个连,剩下的就只剩下警察和反间谍处了。”肖明伟笑了一声,“以这样的规模进行防御,力量并不太乐观。要知道我们往北面修筑的道路一直到了安允地界最北面的地方,宽阔的道路谁都想走,安允现在驿路都不再走原来的官道,而是直接从安允北面转入我们的大道,一直到东方港北面的盐村工业区再沿着我们的公路一直到安允城。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武朝要进攻击我们,前进的路线肯定会沿着驿路现在所选择的道路行进。”

“我们在那里不是也有一个城堡吗?”何滚龙好奇地问道,“我记得盐村北面有一个陆军驻守的地方,”说着手指头在地图上顺着东方港北面公路一路向上划去,“这里,一个驻扎了军队的地方。”

“没错,”肖明伟点了头,“说得不错,这里是有一个陆军驻扎点,可是那里的防御能力并不怎么好,没有如同沙巴克一样的城堡,只是用砖墙围了一圈,充其量也就是阿拉莫规模的大院子罢了。如果敌人要进攻,我们在防御上会非常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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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那里,”杨铭焕在一旁说道,“肖叔说的不错,那里可没有沙巴克那样的城墙,只有单层的砖墙,高不过三米。搭人梯都能搭上去,防御上占不到多少优势。”

“是的,除了防御用的墙体太薄弱,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武朝火炮轰击之外,这个驻扎点的占地面积未免也太小了点,充其量也就是在驻扎点能站满六百人罢了,如果要应对大规模的战斗,不仅防御展不开,同时也根本储存不了太多的武器弹‘药’和人员。”肖明伟接着又说道,“虽然我们在盐村原有位置正在建立新盐村,但是这个堡垒村的设计从一开始就是要提供给盐村工业区的工人进行居住需要而进行的,所以不要太指望能在新盐村里保存太多的部队,充其量也就是两个连的规模。”

“那么陆军部的意思是下一步我们要把防御力量和重心加强给北面?”袁振力问道,“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建立新的北面堡垒?”

“有这个准备,但是还不至于这么着急。”肖明伟说道,“北面的武朝虽然力量很强大,但是现在武朝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几天前陆军情报局送来通过安允城内的邸报搜集来的情报,现在的局势和明末的局势的确有得一比。”

“嗯,我也看了那份报告,”杨铭焕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武朝的日子不好过,首先是北面的野蛮人不停南下,他们已经在前几年就占领了沈阳,屠杀汉人,和后金的畜生一样干那些缺德冒烟的‘混’账事;其次是近两年中原粮食歉收,灾荒年景下陕西爆发了严重的饥荒,饿死的老百姓多达十多万人,陕西已经开始爆发民‘乱’了,我觉得李自成这时候基本上也也已经出来了吧?”

“是的,这时候的武朝政fǔ内忧外患,天启皇帝已经多年不上朝,假手魏忠贤和一直把持朝政的官僚系统对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要作出迅速出兵南下平定我们的决定一定没那么快,”说着肖明伟在沙巴克的位置点了点,“除此之外,我们刚刚搞定一个十万人规模的守城战,他们就算是再有骨气,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搞定我们了。现在整个明朝——哦,武朝南面大多数卫所都非常**,打仗更多还要仰仗乡勇和‘私’兵,郑芝龙也是靠着这样的东风才被招安成为南海的主要海上力量的。就以他们这些军队,十万人规模也起码要动员个大半年,而且武朝肯定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进行这样规模的战争,所以我觉得武朝政fǔ以抚代剿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以抚代剿?我不知道武朝安南这边的负责人是谁,但是如果是王尊德,那么就不要指望了,那老头可是出了名的倔老头,在位的时候是刚正不阿,举劾无慑忌,1628年被升任两广总督,使得整个两广都没有什么贪官敢于贪腐,生活俭朴,布衣素食的就连死了之后家里也没有余财。人家连穷都不怕,根本就不可能害怕跟我们开战。”

“这边的负责人叫刘传志,他的官职是安南监管北海海防参将所指挥使,”随着一阵说话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任雪峰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走了进来,外面的士兵忙不迭地把‘门’关上,从缝隙中吹进来的风把桌上几张没有被压住的纸吹得一下子飞了起来,几个元老忙不迭地把这些纸片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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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大的雨,风又大,”任雪峰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披着的帆布披风取下来,然后把风帽的系带解开,然后走到角落里抖了抖水,挂在了衣帽架上。“北海发过来了新情报,刘传志对于我们在沙巴克的战斗非常关注,他甚至让岑敏专注于打探我们的战斗结果,同时他还让北海的多个卫所的指挥使到北海来开会,应该是讨论接下来的动作。”

“卫所不都是几百个军户的么?几个卫所凑起来也不过几千人,顶个屁用?”袁振力不屑地说道,“要是对付我们,恐怕得至少万人以上规模才行。”

“谁告诉你卫所是几百个军户的?”任雪峰看外星人一般盯着袁振力,“都指挥使司接近五千到六千人为一卫,卫下是一千人左右为一所,一个卫基本上都是分为左右中前后五所。所下又有百户所,一般是一百二十人左右。百户下分为两个总旗各辖五十人,总旗下各辖五个小旗,每个小旗十人。”

“这么说对照我们的编制,小旗就是班,总旗就是排的规模,百户就是连级规模了。”肖明伟笑了起来,“不过就是他们的排以上规模比我们的大,一个所就是营级规模,到得卫就是团,这得都是加强级的团营连排了。”

任雪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所以说刘传志的这个会议基本上就是团级军官会议,就算是现在卫所制度**不堪,人数不足的情况下,他们至少也还是有四千人左右一卫的。情报显示他们召集了好几个指挥使来开会,基本上就是旅级规模的军议了,能够动员的军队恐怕就在几万人之上了。虽然以我们的眼光看待这些武朝军队依旧是很落后的封建军阀,但是他们的战斗力远胜过我们刚刚打过的安南军队,武器装备也超过了南蛮军队。一旦我们真的要跟他们‘交’战,那么就要真的当成一回事才行,不能吊儿郎当,尤其在我们刚刚打赢一场这么大规模的战役情况下,很可能会出现狂妄自大的情绪,这在我们的元老军官中是很有可能出现的。骄兵必败,只要是不把敌人放在眼里,那么失败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事情已经出现过两次了。”说话间任雪峰已经走到了桌前坐在下,顺手把文件袋上的水抹到了地上,然后打开文件袋说道,“第一次因为我们小看敌人,所以一个排被土匪引‘诱’到安允西北的一个山谷中,如果不是我们士兵的战斗意志强,恐怕就已经被全歼了;第二次就是在占城港下被突袭,这次比第一次更彻底,一个连几乎被从建制上抹去,顺带着还干掉了一个元老。”

“是啊,你还是因为他挂了才上位的。”卜众孚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说后面的。”

“好吧,”任雪峰点了点头,“我的意见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和北面的武朝联系了,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并没有敌意。”

“我们连他们的安允都给占领了,武朝安南总共有多少个安允?人家会觉得咱们带着善意来吗?”卜众孚继续问道。

“这很简单,”任雪峰说道,“利益,说到底就是利益,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国家和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几个元老脸上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任雪峰继续说着,“他们既然能够把那个晨星租借给迈德诺人,那么同样也可以把安允租借给我们。我不知道迈德诺人租借晨星用的多少钱,但是我敢保证内忧外患的武朝如今缺的就是银子,我们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利益给武朝,保证人家巴巴的就要来跟咱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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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科科不鬼结术战闹冷后鬼“外面好大的雨,风又大,”任雪峰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披着的帆布披风取下来,然后把风帽的系带解开,然后走到角落里抖了抖水,挂在了衣帽架上。“北海发过来了新情报,刘传志对于我们在沙巴克的战斗非常关注,他甚至让岑敏专注于打探我们的战斗结果,同时他还让北海的多个卫所的指挥使到北海来开会,应该是讨论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咱们都是化外之人,在武朝那些酸丁子官僚面前就是海外蛮夷,人家甚至于完全不屑与和我们谈。”肖明伟说着两手一摊,“这些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八股取士,讲究的就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那倒也不至于,”卜众孚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水太凉你总知道吧?”

“什么水太凉?”几个元老都被这个词吸引过来,卜众孚继续说道,“就是钱谦益,这个名满天下的大才子,1637年被温体仁指使张汉儒诬告他贪肆不法,就转投司礼太监曹化淳名下。在崇祯皇帝上吊后扶植潞王朱常淓上位不成,立刻就为政敌马士英歌功颂德。后来南明灭亡,满清兵临南京城下之时他老婆柳如是跟他一起划船到湖面上,柳如是劝他投水殉国,结果他说‘水太凉,不能下’。后来投降满清,满清下令剃头时,民众还在议论纷纷,他忽然说头上痒,出‘门’去了,他家人以为他是去篦发,结果回来的时候头就剃完了,辫子都扎好了。当时有人说他是‘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说着卜众孚不屑地一笑,“明朝官僚们就是这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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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战后会议 3

“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还是有不屈的明朝人的。,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o≥”肖明伟说道,“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无数军民坚守城墙直到最后一刻,即便是国破家亡,还有众多士绅殉国而死的,满清在征服整个中国的过程中,遭遇的抵抗也是非常‘激’烈的。”

“我坚决不同意!”卜众孚声音提高了不少,“你这种说法纯粹就是自欺欺人,满清有多少人?没有那些投靠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打下整个中国?满清每到一地,都会就地组建绿营,然后让满人指挥这些绿营去攻打其他没有被征服的地区,他们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驱使着汉族绿营就把汉族给打死了。为了巩固统治,古代封建帝王们早就用各种政策和宣传把老百姓的战斗意志给抹去了,老百姓心底里只剩下了得过且过和‘混’日子。到了最后,国家灭亡不灭亡,关我屁事,只要我还能活着就行,只要没有到生死关头,老百姓绝对不考虑保家卫国的。”

“不说这个,至少这个时代的明朝——武朝政权还是有一定组织能力的,至少不至于投敌卖国,至少还是天子守国‘门’,起码还能保证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肖明伟连忙说道。

“你都说了不割地,我们这地方抢的就是武朝的土地,人家光是为了不割地,就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卜众孚也是咄咄‘逼’人地继续在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知道我们中间有的人有想法想要和武朝合作去打满人,说实话,我也有这个想法,如果能够保卫着我们中国,”说着他顿了顿,“就是我们的中国,这个中国不仅仅包括这东方港和占城港以及以后的安南土地,更要扩展到武朝的全部疆域,这就是我们汉人的土地,我们汉人的国家,我们不能让汉人平白无故地再次遭受一场外族的入侵和屠杀,更不能让新时空的中国历史还要再经历一场蛮族人的浩劫!”

“说得好!”肖明伟之前有些挂不住的脸忽然变得通红,不由得在桌上拍了一掌喝彩道,旁边几个元老也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可是这还有一系列的问题急需解决,”卜众孚话锋一转,“首先对武朝政策该怎么办?是打还是和?武朝人对于我们的观点到现在肯定还是海贼。”

任雪峰在一旁点了点头,“没错,一直到现在北海那边对我们的称呼一直都是海贼的。”

“只要我们还挂着一个贼字,那么我们就会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卜众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到现在一直在担负着城市、道路规划和建设甚至于连公务员工资都是我们在担负,但是只要没有被武朝承认,那么必然就无法得到武朝军民的认可。相比较起来,我们在安南要好很多,至少我们手里不仅有个姱公主作为名誉元老存在,更还有一个前安南皇帝阮福源在这里。我们今后在收复安南领土的时候起码是名正言顺的。但是如果面对武朝,我们一开始就处于一个很不利的位置,因为我们是贼,他们是官。”

“我们是贼吗?”袁振力有点不乐意了,“我们哪里是贼?我们是一个新兴政权,代表着本时空最优秀的社会制度和最先进的生产力,这样的贼哪里还有?”

卜众孚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当然不承认自己是贼,但是来的官员就不一定了,他们自己占据着自认为的道德制高点,用各种鄙视的眼光来跟我们进行‘交’涉。在那些酸腐文人面前,我们不过就是一群不太一样的贼,只是懂得造点奇技‘淫’巧的小玩意儿罢了,在他们看来这不是本事,而是不务正业。”

“这个事情会有外‘交’部联合大图书馆以及商贸部多方面一起进行磋商的,这个不用太担心。”杨铭焕淡淡说道,“具体事宜还要等候下一步的安排,我们现在主要是安排下一阶段军事方面的行动。”

“好,我不说外‘交’,”卜众孚点了点头又说道,“就说下一阶段的军事方面,首先第一,我们的两个干船坞已经基本上接近于完成,如果不是这次台风的话,原本决定在下月中旬安装挡水‘门’进行水泥船坞施工的,但是这次台风之后我们就被动了。也许要等到八月中旬才能开始继续施工。”

“台风过境时间不长吧?一般来说就是个一天两天的样子,过了就好了啊。”杨铭焕愣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们不经常呆在台风区,不知道台风的情况,台风一般每年‘春’夏的样子就会频发,而且路径也不固定。以前我们在海南的时候一年台风要来五六次,小的时候六七级台风,大的时候十级台风都是小意思。”说着卜众孚指了指屋顶,“我们这些房子也不过就是应付下八级左右的台风了,如果是十级台风,基本上我们这样的房子也得塌。更不要说整个东方港里还有那么多简易小屋,如果这次台风级数大一些的话,很可能还要出现房屋倒塌事故导致人员伤亡。此外台风过境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田间排水,损毁房屋修缮,人员救治,赈灾等许多事情都需要进行的。”说着他又望向杨铭焕,“杨执委你说元老院的人力资源部‘门’手下的人力安排是先进行救灾还是先进行灾前预定的基础建设?”

“当然是先救灾。”杨铭焕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不清楚整个东方港的受灾情况,不仅可能需要救灾,同时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战场清扫工作。”

“没错。”肖明伟连忙说道,“你要是不说我也要说了,战后战场上遗留的尸体是很麻烦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进行清理,尤其是在大雨过后,加上我们又处在热带地区。等到太阳一出来,尸体就会开始大规模**,污染水源,引发瘟疫。”

“是的,所以我只是预留了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救灾,其实是不够用的。并且台风季节里可不是仅仅一次台风的,根据旧时空的气象资料,西北太平洋一年可以产生二十次左右的台风,能够影响到大陆的一般是五到八个。当然,不会是所有台风都从我们这里经过,但是至少一年也会有两到三次左右。所以如果要进行下一步的建设工作,基本上很可能会直接被拖到九月中旬去,到得那时候才不会有台风了。”卜众孚说话间被袁振力打断了,“你说重点成么?”

“行啊,我们海军受元老院的委托,要派遣一艘船南下印尼群岛进行勘探,我不知道新世界的地形和旧时空的差别有多大,所以只能让船只带着勘测组向南前往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加里曼丹岛、西兰岛以及伊里安查亚这些区域进行勘测。”卜众孚两手一摊,“如果需要进行如此远程勘测,光是海上航行距离就是一千多海里,仅以我们现有的8154巡洋舰是肯定不能到达的,驱逐舰就更不要指望了,我们必须要有我们的大型双动力战舰来进行这次行动。”

“双动力战舰?”“好高端的名字。”“说说是什么东西?”

“很简单,”卜众孚撇了撇嘴,“就是风帆动力和蒸汽动力战舰,有风的时候用风帆动力,在需要速度或者无风的情况下用蒸汽动力进行机动。”

“这船很难造吗?”有人问道,卜众孚一脸无奈,“不难,其实说起来很简单,胜利级战舰的吨位其实是很合适的,我们可以在改变船内船舱布局之后安装一台蒸汽机和一套锅炉进去,这样就可以了。我们有培训过的水手可以进行风帆‘操’作,也有足够的蒸汽机‘操’作手进行部署,可是就是没船。”

“不是有两艘胜利级在役吗?直接改装就行了啊!”杨铭焕有点郁闷地问道,卜众孚笑了起来,“杨执委你别开玩笑了,这不是舾装,这是进行大规模的内部构造改动,如果不上船台,肯定要出严重事故的。但是干船坞没有修好之前,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进行这种动力改进。”

“你上次提‘交’的可行‘性’报告不是说胜利级不适合加装动力么?”

“可是不适合并不代表不能啊,”卜众孚连忙解释道,“没错,胜利级的长宽比比较大,如果在使用蒸汽机推进的时候势必会产生过大的水阻力,减缓船只的速度。但是胜利级也有好处,她的体形大归大,装载的物资必然就很多,在海上进行航行的时间就肯定会提高。我们的迈德诺水手对于这条船的熟悉程度肯定没得说,可以减少船只熟悉时间,更早让这条船进入服役状态。我们还打算在船体前部安装两个半封闭炮台,以及一系列的舷炮,保证在海上不会在被围攻的时候手忙脚‘乱’全无还手之力。”

“对了,”卜众孚说着朝袁振力努了下嘴,“你那边的水上飞机怎么样了?”

“水上飞机?”袁振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向何滚龙,“你跟他应承了水上飞机?”

“当然要有水上飞机啊!”卜众孚一脸惊异,“这样的航海肯定是需要水上飞机的,不然的话谁知道距离海岸还有多远,谁知道前面航道或者屁股后面有不明舰队活动?至不济,也可以在水上飞机上安装较大功率的无线电台,在船只无法联络东方港的时候还可以让飞机起飞在空中进行联络。”

“你可以带上热气球啊。”肖明伟突然笑了起来,“现在炮兵部队都开始装备热气球了,在海上只要升空几十米,就能够提高十多公里的视野范围,同时还可以在热气球上通过有线电话或者无线电进行联络,同时一旦有紧急情况,还可以直接回收,不至于会出现海上找不到母舰的情况造成无谓伤亡和损失。”

“热气球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热气球在‘操’作的时候会受到气候的影响,同时在空中飞行时根本就是无法控制方向的,”卜众孚说着望了眼窗外低垂的黑云,袁振力没好气的说道,“飞机也差不多啊,现在又没有弹‘射’器,只能先把飞机吊到海面再起飞,这样对气候条件影响更加严重,风力、海况都会严重影响的。”

“但是飞机有无法替代的优势,速度快,飞行方向可控,受天气影响远比热气球要高不是吗?”卜众孚看到袁振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水上飞机还可以搭在有限人员和用于空中投掷的武器,从敌人无法防御的空中进行攻击,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嗯,好吧,飞机的事情还是让你们海军派人来参与研发吧,顺便还要派几个聪明伶俐的来学习驾驶飞机。”何滚龙在一旁说道,“但是水上飞机这事情预算得从你们海军预算里出,我们空军预算已经耗完了。”

“那不是飞机吗?天上飞的都应该归空军管辖啊!”卜众孚不由有些愕然,连忙问道,何滚龙一脸哂笑道,“你总不至于觉得能上天飞的家伙都是空军的吧,中国空军可不是戈林,不至于要管辖所有能上天的东西。以后你们海军航空兵以及陆军航空兵都是你们自己的**单位,我们空军只负责制空权。”

“不至于吧?你们空军只负责制空权……这时候上哪儿去找敌人的空军去?”马上就传来了肖明伟的笑声,“虽然我们陆军是对于陆军航空兵有需求,但是空军只负责制空权……未免有些推卸责任了吧?”

袁振力也笑了笑,“倒也没错,但是敌人迟早是要掌握飞行的诀窍的,空战是早晚的事情,至于支援陆海军战斗,我们空军当然是有责任的,不过如果是远海,恐怕我们能够支援的能力就不那么强大了,所以航空母舰……”

“打住!”卜众孚连忙摆了摆手,“咱们现在干船坞都没造出来,你就跟这儿谈航空母舰……简直就是一群太监在讨论上青楼嘛,咱们先讨论点有用的,要不咱们先一起合伙把水上飞机‘弄’出来先吧?”

“别介啊……”袁振力连忙说道,“今年的预算拨款我们空军原本就没拿到多少,你们海军拿了绝对的大头,空军的百舌鸟开发计划已经把所有的预算都‘花’完了,所以你们还是先掏钱研究吧,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少钱,至少发动机是现成的。”

“好吧,”卜众孚点了点头,“那我们海军先负责水上飞机的开发资金投入先,我接下来说说我们接下来很可能需要面对的敌人。”

...

第五百一十三章 沙巴克

“武朝?”一直坐在角落里看资料的李杰琦好奇地问道,“武朝不至于这么不开眼来打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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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至于,”卜众孚说道,“但是我们的敌人一直就不是武朝,而是迈德诺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o+m‘精’彩东方|(请到:文學樓enxue6)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我们现在所有的幺蛾子都是迈德诺人折腾出来的,他们一直以来都试图想要把我们掌握在手心里,对于这样时刻紧盯着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做好跟他们打一场大决战的觉悟才行。”

“上次你们不是乘夜使用漂雷对他们的锚地进行过一次攻击吗?”袁振力说道,“新闻里说战果不明,但是肯定对他们造成了惨重损失的。”

“没错,我们的巡逻船天亮后进行了抵近侦察,从海面上漂浮的残片来看的确沉没了几艘船,但是具体损失情况不明。”卜众孚接着说道,“现在在台风期间,谁也不敢‘乱’动,他们的海上力量肯定不敢出动,但是等到台风过去后就不好说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迈德诺人如果要有下一步的反应,也至少是等到台风过后了?”李杰琦问道,卜众孚点头道,“我觉得应该会是这种情况,而且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一下,我对于那些迈德诺籍归化民是不是可靠一直有点抱有怀疑态度,他们中间许多人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是以效忠元老院为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可靠,恐怕最好还是能够想办法通过政审甄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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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已经甄别过了吗?”杨铭焕满脸好奇地问道,“他们在被授予归化民称号之前不是都通过了政审了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袁振力点了点头在一旁说道,“无论是我们看他们还是他们看我们,始终都是外族,如果不能让他们融入我们元老院体系里来,那么他们必定会因为天生的排斥作用而被渐渐隔阂。一旦发生隔阂,那么他们的上升空间就要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是完全被阻断……假如说希特勒当年真的被维也纳美术学院录取,他也许会走一条艺术家的道路,还有洪秀全,当年如果考上了状元,他恐怕对于当什么黄巾军的天王毫无兴趣。”

“黄巾军的是张角,洪秀全是太平军的。”立刻就有人在旁边纠正袁振力,袁振力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关系,反正就是洪秀全没错的,一个健康的国家体系,是要给每一个人民留有足够的上升空间的,当然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上升到最高点,但是至少要留个希望给他们,不要让民众绝望,一旦统治阶级把这个上升空间堵死了,那么民众对于统治阶级的失望和仇视就会与日俱增。我们现在要面临的恐怕就会是这个情况了,”说着袁振力望向卜众孚,“你们海军是整个元老院体系里迈德诺籍归化民比例最高的,尽管已经通过招收疍户往海军水手中掺了不少沙子,可是迈德诺籍归化民数量还是居高不下。”

“没错,”卜众孚无奈地点了点头,“相比较起来,迈德诺人比疍户更加好驾驭,他们有着常年在海上驾驶大型战船的经验,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可是那群疍户基本上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能看懂罗盘的都是高级知识份子了,光是给他们进行培训都烦死我了。而且疍户有一种接近于病态的团结,不管什么事情,肯定是帮亲不帮理,在船上打架是司空见惯了,就连本地的归化民水手都宁可和迈德诺人‘交’朋友,不愿意和疍户打‘交’道,如果不是害怕迈德诺人比例过大,我真不愿意让疍户上舰。”

“有这么厉害?”杨铭焕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现在迈德诺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卜众孚无奈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还是不得不以迈德诺水手为主,要知道我现在每条船上恨不能安排一个连的陆战队员才好,可是人员总是不足。”

“怎么可能充足?”一旁的吴镝撇了撇嘴,“每次我们缺乏预算,又招募不到足够的士兵,整个东方港里也就那么寥寥几个连,你们上次打刘香的时候一出港,东方港就剩下两个连了,防哪里都不够用,我们有必要扩充编制啊!”

“唉,”杨铭焕一听这个脑袋就大了,面前这几个总参谋长无论哪个都在他面前阐述过自己部队缺乏人手的问题,更别说眼下外籍军团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规模的血‘肉’磨坊式的战斗,接下来他用脚指头都想得到下一步肯定是钱龙舟会来找他要兵员。“这事情你们还是跟人力资源部‘门’去讨论吧,我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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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还在继续,沙巴克的外籍军团部队除了在城墙上值守的瞭望哨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入了营房进行休息。士兵们在刚才的‘激’烈战斗中不仅消耗了体力,也同时因为暴雨的肆虐而显得疲惫不堪。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个问题,必然会影响部队士兵的健康情况,从而会影响到下一步的战斗。

后勤部队的士兵们此刻几乎是最忙的,每间营房的屋子里都放着一个大号的铁桶,里面塞着木柴在里面熊熊燃烧着,为旁边的人提供着热量,旁边的士兵们身上穿着薄薄的短袖和大‘裤’衩,衣服被拧掉了水悬挂在屋子里的晾衣处,在火桶的热量驱使下,士兵身上和衣服上都在升腾着热气。之前因为暴雨而被淋得瑟瑟发抖的士兵们现在终于不再那么冷了,提着汤桶的后勤兵们身上披着雨衣走进了房间,汤桶里全都是用辣椒和生姜熬出来的热汤。

没怎么吃过辣椒的士兵们一闻到汤水的味道就开始有些受不了,有人甚至被汤的味道熏得眼泪水往下滴。

“来来来!”一个明显有点胖的士官手里拿着一个铁勺子高声喊道,“每个人都有份,过来喝汤!”

“上士,这汤是干什么的?”“就是,怎么闻起来这么冲?”“对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不好受。”

“干什么的?”士官眼睛一瞪,手中的勺子挥舞了几下,“肯定不是为了要毒死你们的!实话告诉你们,这可是元老院秘方的红椒生姜祛寒汤,咱们炊事部‘门’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的辣椒和生姜呢!你们有口福了。”

“这口福……有点受不了啊,”“是啊,可以不喝吗?”“就是,这味儿太冲鼻子了,喝不下嘴啊!”

“谁敢?”士官手里的勺子又会晤了起来,“这可是总指挥的命令,每个人都要喝一碗,把碗拿来,喝不完的喝两碗,就算是从鼻孔里灌也要灌下去!”说着朝着后面的几个后勤兵说道,“你们看着,必须每个人都要喝下去!谁没喝记过关禁闭!”

有了这重威胁,这帮外籍军团士兵谁敢不喝?只好一个个捏着鼻子都往嘴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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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原产于南美,现在无论是武朝还是安南,都没有这种作物的种植,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吃了。这红椒生姜祛寒汤顺着喉咙往下,就一路辣了下去,不少士兵眼泪鼻涕一把流。

虽然说大家都喝得痛不‘欲’生,但是驱寒的效果却是迅速就显示出来了,每个士兵身上立刻就热烘烘的,没几分钟汗水都冒出来了,一个个热得到处找凉水喝。

“总指挥说了,不能喝凉水,喝了凉水效果就差了。”士官说着转身挥了挥手,“我们走,去下一间营房!”

后勤兵们连忙把锅盖盖起来,接着抬起汤桶就跟着士官离开了这间营房。

“怎么办?”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舌头好烫,受不了。”“是啊,好烫,好像喉咙里着火了似的。”“又不能喝凉水,好难受啊!”

“不光喉咙,我肚子也疼,感觉要拉肚子了一样。”“是啊,我也是。”一屋子士兵面红耳赤的在火桶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浑身上下不舒服,唯一的好处就是之前的寒冷感觉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王晓静现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她相当尴尬。这沙巴克里总共也就是十个‘女’‘性’不到,如今其他几个‘女’‘性’元老和归化民都在救护站里给伤员进行急救,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营房里休息。

刚才的暴雨把她淋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想要洗个热水澡吧,这时候伙房里还在熬辣椒生姜汤,没时间烧热水,她此时只好坐在屋子里盯着屋子中央摆着的火桶。

她静静地盯着火桶,身上的衣服在缓缓升腾起白‘色’的水汽,“终于不用感受到冷了。”尽管她自诩‘女’汉子,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上被大雨淋了一通,不免还是冷得直发抖的,尤其是刚刚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恨不能直接抱着个火把睡觉了。昏昏沉沉的她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声,不由得连忙紧紧用衣服捂住自己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归化民‘女’护士,手中提着一个小汤桶走了过来,双手递给王晓静,“首长,伙房让我送过来的,让您趁热喝了,我先去帮忙处理伤员了。”

王晓静连忙接过来,跟她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是的,首长。”说着护士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首长今天在城墙上的战斗真是太厉害了!真是……怎么说呢?就跟说书的说的‘花’木兰一样!太了不起了。”

王晓静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看着这个两眼直冒星星的小护士说道,“在战场上,不得不如此罢了,就像你,在救护站里帮助伤员们一样,我们同样都是在为元老院做贡献的。”王晓静说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她在之前的战斗中甚至还被冲出来的敌人给吓傻了,要不是那个外籍军团的军官冲过来帮忙,恐怕自己当时就死了吧。

“阿嚏……”阮文‘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喷嚏,旁边的士官望着他咧开嘴笑起来,“连长,是你在外面的姘头想你了吧?”

“姘头,”说话间阮文‘玉’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姘你个头啊!老子连‘女’人都没有拉过手的,要是有人想我,肯定是合作社的人,大概是怕我死了不给钱了。”

“不至于吧?”这士官跟阮文‘玉’一样穿着短袖和大‘裤’衩,跟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连长,我们现在打赢了这场仗,应该会有升官吧?”

“废话!”阮文‘玉’又在那士官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我刚开始在新军那会儿,就是大头兵,后来训练得好就当了班长。后来再在跟南蛮打仗的时候立了功,随后又是占城港保卫战,就这么一步一步升了上来当了连长。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只要你好好干,认真打仗,服从命令,我保证你以后在这外籍军团里一路顺畅。”

“那个……要是打仗的时候死了呢?”士官有点担心,阮文‘玉’摇了摇头,“一看你就是个怕死鬼,要知道都说子弹不长眼,可是要我说还就是长眼!你看到总指挥了吗?”

“看到了,怎么啦?”“连长,说说总指挥以前的故事吧,咱们那时候都没来呢。”

“哼!”阮文‘玉’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几乎是跟着总指挥打了外籍军团的每一场战斗,你知道吗?第一次南蛮夜袭,我们的人吓得脚发软,都往后逃的时候,钱总指挥一个人一手提着手枪另一手挥舞着指挥刀就冲了上去,愣是一个人挡住了好几百南蛮的进攻。”

“元老真厉害!”“就是!一个人就能挡住几百南蛮进攻,连长,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阮文‘玉’一脸自豪之态,“你以为元老跟你一样畏畏缩缩看到敌人就往后逃啊?”说着一拍‘胸’脯,“当时打这个城的时候,城头有‘门’大炮朝着这边开炮,结果我们的人就开始‘乱’了,有人就要往后跑。我当时往总指挥那里一看,他脸上一点恐慌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叼着个烟斗,侧过头让勤务兵点燃而已,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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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新敌情

“元老真是不怕死!今天在城墙上的战斗我们也看到了,真的是一个后退的都没有啊!”立刻就有人在旁边大声说起来,又有人弱弱问道,“元老是不是有神功护体啊?今天我看到好几个元老被箭‘射’中,都没有什么事情,箭矢直接就被弹飞了,即便是‘射’在身上也只是拔出来就好了啊,连血都不见出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

敌科地地鬼后学陌月所远仇

“也不是啊,元老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要说的话不是前段时间也死了个元老吗?搞得整个东方港都停工默哀呢。”

彭剑沉着脸把手术用具放回盘子里,跟护士说道:“把这些工具消毒,换下一批过来。”边说着把受伤的橡胶手套摘下来也放到盘子里吩咐道,“这个要用酒‘精’消毒,去吧。”护士连忙转身端着盘子前往消毒处了。

“把下一个伤员抬进来,”彭剑也没有摘口罩,直接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双已经消毒过的橡胶手套艰难地戴了起来。

这些橡胶手套原本就是一次‘性’使用的产品,但是在本时空根本没有办法生产这种替代品,因此这些一次‘性’的产品此时也不得不重复使用。经过酒‘精’浸泡消毒的橡胶手套外皮开始变得粗糙,戴起来异常麻烦,并且又不能太用力,以避免损坏手套。

好不容易戴上手套,抬头一看,竟然躺在手术台上的是钱龙舟,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这个造型把彭剑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下抬他进来的担架,担架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他不由得狐疑的问道,“钱元老哪里受伤了?”

“不知道,”旁边帮忙的民兵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进入指挥台的时候钱元老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们直接抬起来就过来了,中间也没有停歇。”

彭剑不由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哪里受伤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钱龙舟上身穿着厚厚的防刺服,头盔在刚才被抬上来的时候摘掉了放在一旁——防刺服不太好处理,按道理说上手术台是应该把防刺服‘弄’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他伤在哪里,贸然直接脱掉很可能会造成伤员内出血失控导致危险;至于剪开,那更是不可能,第一这可是元老院计委管控物资,损坏一件少一件的,贸然损坏到时候计委追究起来也是麻烦事,而且就算是想剪——那也得剪得破才行,这东西用匕首直接戳都戳不破,用什么剪刀能剪破啊?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阵,上身应该是没有受伤,可是腰部以下部位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剪刀,想要顺着腰带部位向下剪,正想下剪刀,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彭剑如同被惊到的猫一样甩手就把手术剪刀丢了出去,砸在墙上当的一声又掉落地上。要知道现在这可是全神贯注做手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去触碰医生的,万一一剪刀下来,剪掉了什么重要东西算谁的?彭剑也是本着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直接把手里的见到丢了出去。

孙不不远酷结术所阳主星考

抬头一看,拍他肩膀的人竟然就是钱龙舟本人,钱龙舟脸‘色’依旧煞白,眼神惊魂不定,望着彭剑问道,“你这动手要剪什么?”

“我也不知道,”彭剑的回答差点让钱龙舟跳起来,不过彭剑继续说道,“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血迹,又没有人告诉我你是哪里伤到了,所以我只能先剪掉你的‘裤’子查看伤口,你看到我正拿着剪刀竟然也直接拍我肩膀,不怕我‘弄’伤你啊?”

孙仇地远酷孙恨战孤科孙

“没事了,我没有受伤。”钱龙舟说道,“反正身上没感觉到痛,我就是看着你拿着个剪刀在我的重要部位附近晃来晃去的,怕你下剪刀。”

“不过你这脸‘色’煞白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伤,还是检查下的好。”彭剑说着又伸手向后对护士说道,“剪刀。”

“说了不用了,我怕。”钱龙舟说着从手术台上自己下来了,下地那一下头有点晕,不由得扶住了手术台。两旁的几个归化民助手也连忙靠了上来,扶着钱龙舟。钱龙舟冲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躺久了脑袋有点晕,休息下就好了。”

彭剑围着钱龙舟转了一圈,果然是一点伤都没有,这时才点了点头,“你应该是之前太紧张了,这战斗一结束就如释重负的‘精’神放松太快导致的晕倒,没事就好。”

孙远远科独结察所闹技球艘

孙远远科独结察所闹技球艘“一个连会不会太少了?”李园有点担心,“我们不知道前来的敌人有多少,如果是来的上千敌军一个连依托城墙倒是还能抵抗下,但是如果上万的话……占城港的城墙拆毁了很大一部分,估计会守不住。”

旁边一个护士端过来一杯热水递给钱龙舟,钱龙舟侧头看了一下,接了过来一口喝掉了半杯,喘了口气说道,“好了,应该没事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话事情做不完了。”

他低头正打算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就听的外面有人在喊道,“总指挥在哪里?总指挥在哪里?参联会急电。”

他还没有说话,就见‘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浑身透湿的传令兵冲了进来,冲着钱龙舟敬了个礼,接着就把牛皮纸信封递了过来,这些牛皮纸信封本来就有防水功能,外面又加了一层油纸包裹。别看传令兵落汤‘鸡’一样在那里,但是信封里的信没有一点淋湿的征兆。

钱龙舟冲传令兵回了个礼,拆开了信封。这时彭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没事就出去,我这里还要做下一轮手术,”说着冲着窗外喊了一声,“下一个。”

钱龙舟悻悻地冲彭剑敬了个礼,就见一个明显日本脸的士兵被抬了进来,被安置在手术台上。他腹部被戳破了,一部分肠子漏在外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碗盖在肚子上防止有水落在伤口附近。

这个士兵愣愣地看着彭剑把碗拿开,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拿起了一把剪刀把伤口附近的衣服都剪破。这时彭剑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连忙摘掉口罩擦了一把,然后换了一个口罩。

这士兵看这彭剑的脸,过了一阵,忽然尖叫起来,“你不是那个农委会里杀猪的吗?救命啊!我还不会死啊!不要杀我!”

钱龙舟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下,看到彭剑脸‘色’不善,连忙走过去冲着那个士兵大声命令道,“我们的元老都是一专多能的,他可是我们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夫。”

士兵一脸惶恐地望着钱龙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旁边负责抬人的归化民士兵倒是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们要吃人的话外面的人多得是,用不着现杀的,不是要救命,用不着把你从城墙上抬到这里的。”

这士兵脸‘色’尴尬,唯恐刚才的话忤逆了元老大夫,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见彭剑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你忍着点,我们要检查一下,等下就要做手术了。”

旁边的助手连忙拿过来一根管子递到士兵脸前,打开了一旁气罐的开关。里面装的是笑气,以现阶段能够拿出手的麻醉剂,这种气体制取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存放也较为安全,即便泄漏也不至于产生太大的威胁。

钱龙舟没再看他们,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长走廊里躺着一排伤兵,许多人都抱着伤口在辗转反侧。他不清楚这场战斗中外籍军团到底有多少人伤亡,但是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是急电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情。

陆军情报局在几天前曾经发布过一个通告,文山港可能会有一批军队北上占城港,跟着南岸军的攻势一起攻击占城港,但是现在急电中很清楚地提到了,这支军队已经出发了,并且由于潜伏的特工人员经验不足,让敌人趁夜出发,因此时间并不明确,只知道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发了,这支军队有多少人,前往了哪里,什么时候出发的,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因此参联会发来急电让钱龙舟的外籍军团在可能的情况下派出一些部队前往占城港协助防御。

“这个事情就比较麻烦了,”李园把刚刚看过的电报递回给钱龙舟,“我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增援占城港了。”说着李园冲着旁边的丸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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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山连忙走过来递过来一张纸,“总指挥,这上面是我军伤亡情况。”

后远仇科独后察由阳方后科彭剑沉着脸把手术用具放回盘子里,跟护士说道:“把这些工具消毒,换下一批过来。”边说着把受伤的橡胶手套摘下来也放到盘子里吩咐道,“这个要用酒‘精’消毒,去吧。”护士连忙转身端着盘子前往消毒处了。

钱龙舟刚刚醒过来,脑袋里‘乱’得跟麻一样,只能对丸山说道,“我这脑袋里跟有一窝黄蜂在里面‘乱’飞一样,麻烦你直接跟我说一下情况吧。”

“好的,”丸山冲钱龙舟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这次防御作战总共投入了第二三四五六共五个连,此外还有两个炮兵连和一个飞雷炮连,战斗人员总共有八百四十人。”

钱龙舟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着丸山问道,“伤亡情况呢?”丸山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低头看了看纸上的数据,“总共阵亡九十二人,受伤三百一十五人,算上你的话三百一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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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战斗力的是那几个连?”钱龙舟叹了口气问道。

丸山连忙说道,“第二连和第四连因为所在的位置比较高,跟敌人直接‘肉’搏的战斗并不多,所以伤亡很少,第二第四连总共伤亡也就是七十九人,其中十六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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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地仇远方敌术接闹我考仇钱龙舟没再看他们,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长走廊里躺着一排伤兵,许多人都抱着伤口在辗转反侧。他不清楚这场战斗中外籍军团到底有多少人伤亡,但是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是急电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第三第五连的伤亡很大吧?”钱龙舟低声说道,李园点了点头,“没错,第五连的阵亡最多,四十一人,其他的人都负了伤,其中更是三十二人重伤,如果不是预备队及时投入战斗,恐怕阵亡的人会更多。”

“嗯,”钱龙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需要出兵增援占城港,能出动多少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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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我们新组建的第三和五连有较大的损失,反倒是第六连因为是防御正‘门’,除了三名士兵在运送弹‘药’的过程中被流矢‘射’中受伤外基本上没有损失。”丸山翻着伤亡报告说道,“如果说要增援占城港,同时也要保障沙巴克不至于受到敌人的偷袭的话,就只能出动第六连去增援了。”

“一个连会不会太少了?”李园有点担心,“我们不知道前来的敌人有多少,如果是来的上千敌军一个连依托城墙倒是还能抵抗下,但是如果上万的话……占城港的城墙拆毁了很大一部分,估计会守不住。”

“管不了,参联会不会让我们的士兵去冒险的,”丸山‘胸’有成竹地说道,“元老院更不会让忠于元老院的军队去送死,我愿意率领第六连前往占城港支援。”

李园和钱龙舟两人的脸部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开玩笑,外籍军团是作为什么而创立的?就是用来在第一线进行战斗的,虽说如果阵亡了补贴和归化民士兵一样高,但是毕竟是没有“国家编制”的人员,死后家里也是没有多少照顾的,但是他们俩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的。

“外面雨停了,风也小了!”外面传来说话声,不少人都跑了出来看热闹,天空中果然明亮了不少,雨也的确停掉了,云层中的阳光照耀下来,一条条的光柱照向地面。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集合鼓声,所有的人都好奇地对望一眼,“这时候集合,是要干什么?”“不知道,应该是有战斗任务吧?”“也许只是发赏赐吧?”

一些士兵还在火桶旁讨论,就见几个士官已经冲了进来,“你们都疯了吗?集合!穿衣服带装备!准备集合!”

士兵们如梦初醒,这可是集合命令,到了第三通鼓不到的就算逃兵呢!他们一个个跳起来冲向自己的衣服和装备,急匆匆地把这些还在冒着白‘色’水汽的衣服直接就披在了身上,然后在‘操’场上排起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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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科科科酷结恨战阳所闹学“嗯,”钱龙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需要出兵增援占城港,能出动多少部队?”

‘操’场前的高台上站着钱龙舟和李园丸山等几个外籍军团的高级军官,钱龙舟冲丸山点了点头,丸山走上前去向着下面已经排好方阵的士兵们敬了个礼,“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现在我们又将面临一场新的战斗,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齐声高喊道,“为了元老院!”

“好!”李园大声赞叹道,“这就是强军!了不起!”说着往前踏了一步继续说道,“现在有一支敌军正在朝着占城港进发,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死他们!”立刻就有个士兵高声喊了出来,接着有更多的士兵同样喊出来,“消灭他们!”“打死他们!”

“很好!”李园继续大声说道,“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后决定,我们外籍军团将派出一个连前往占城港进行增援,哪个连愿意前去?”

“我!”阮文‘玉’第一个往前踏了一步高声喊道,“第二连愿意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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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突遭偷袭

让阮文‘玉’不爽的是,最后被派前往占城港的是第六连而不是他的第二连。。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尽管钱龙舟对他解释了应该让第六连也同样积累战斗经验,更应该让他们发挥出战斗的价值,阮文‘玉’依旧觉得很失落。

随着口令声,一百多名外籍军团士兵扛着步枪跑步离开了沙巴克,他们将顺着大道直接前往占城港,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唯一的一辆蒸汽汽车,汽车拖着浓浓黑烟缓缓跟在部队的后面。毕竟对于汽车而言,前面士兵跑步的速度怎么都还是太慢了,所以开车的牛大壮一脸无奈地把握着方向盘跟身边的司炉聊天。“话说今天这暴雨真是吓人,盐村往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

“可不是吗?刚才汽车尾箱里全都是水,咱们的命令不是运输弹‘药’嘛?我这一打开尾箱都吓了一跳,还特地扫了好久的水这才‘弄’干净呢。”老黎口里叼着根当作牙签的细竹签,手里还拿着铲子等着往炉子里铲煤。“不过也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们的车里运弹‘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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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阵凉风吹来,牛大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宣称的盐村人,他两个儿子都在元老手下,一个当反扒队副队长,一个当元老学徒,身份地位高的很,就算是有人质疑也从来不敢多说。“咱们这次把弹‘药’运到占城港就可以回去了,这可是连续两次战斗任务,都是有津贴的呢,战区补贴是五‘毛’左右一天,加上两次战斗任务津贴,可是一块五了哦。”

老黎点了点头,“没错,这钱回去应该就直接能拿,”说着调整了一下蒸汽阀‘门’,“这下回去可要去让人帮忙找个‘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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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啊,我还真羡慕你们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呢。”牛大壮说着拨‘弄’了下档位,前面快速跑步的步兵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正打算追上去。忽然间前面的六连士兵们‘乱’了起来,紧接着就传来了火枪的‘射’击声。

这个位置位于占城港西南面的一片树林边,当时修筑道路的时候按照规划是要把这些树林全部铲除的,可是因为备战沙巴克,负责伐木的劳工队前往沙巴克西面工作了,因此把这段道路旁的树林忽略了。当第六连的士兵们气喘吁吁扛着步枪跑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树林中突然爆发出了密集的火枪‘射’击声。

这段道路距离树林大约是五十多米的样子,外籍军团的士兵们又急于赶路,没有人注意到树林里已经隐蔽了部队,当突然遭到‘射’击时,不由得阵脚大‘乱’。

靠近树林一侧的士兵们如同被镰刀割翻的麦子一般倒在地上,许多人直接阵亡了,就连刚才还在讨论去那里讨个老婆的老黎此时也忽然‘胸’口渗出鲜血,仰头向后倒了下去,直接一头栽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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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壮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他丝毫没有预计到会遭遇战斗,偏偏战斗就是这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之前的那场血战爆发时虽说他也在沙巴克里面,但是南岸军的攻击力太弱,丝毫没能影响到他的安全,可是眼前这场战斗,这个距离,完全是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的。强烈的恐慌之下他连呼吸都非常急促,眼前发黑,但是他又不敢逃。惊恐之下他的思绪也变得飞转,不由得心一横,冲到副驾驶座位,把车篷顶上的防弹铁板放了下来,又把前面铁板放了下来,这样驾驶室就不会被直接攻击到了。

这些铁板是预设在车篷顶上的,这种蒸汽汽车虽然功率不足,但是个头大,设计院在设计这种车的时候原本的一个用途就是用来在敌人中间来回冲击的,这种车没有挡风玻璃,因此加装了防弹铁板,在需要的时候放下来就能挡住‘射’来的箭矢。这些铁板上都钻有一些小窗,用以保持驾驶员的视线范围,即便是放下防弹铁板的情况下也能够保持驾驶。

果然,那些从树林里飞来的滑膛枪弹丸打在车体和铁板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没有一发击穿的。

没有被打到的士兵们见到这个之前丝毫不起眼的大铁车在被突袭的情况下不会被击穿,连忙都自发地跑到了汽车的左侧来,五十多人蜂拥在卡车的旁侧,都不敢‘露’头。

道路上还有大量的伤兵躺在地上,敌人打不到那些站着的敌人,便把枪口向下一转,开始‘射’击起在地上躺着的伤兵起来。惨叫着的伤兵们倒了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之际又遭到了几次‘射’击,不少人都当场被打死。

“掩护‘射’击!”一个士官挥了挥手,冲着树林方向一指,士兵们也不敢探头出去,纷纷只是侧身来到车边向着外面开枪。士官看到道路上的伤兵还在挨枪,心里也着急得不得了。新升任的连长在一开始的战斗中就已经被打死在第一轮‘射’击中了,如今排长中又有几个受了伤,只剩下几个士官还在指挥战斗了。他攀上驾驶室,冲着里面喊道,“开车!向前!我们要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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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牛大壮抖抖索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黎已经在一开始就死了,他现在一个人开着这辆怪物一般的大卡车,也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被士官一喊,他也凑到了防弹铁板的小窗前看了看,道路上还躺着几十个人,有的已经不动了,有的还在向着卡车缓缓爬过来。一个士兵一边爬着一边向着车边的战友们喊道,“救救我!帮我一把。”

但是谁也不敢冲出去救他,纷纷把步枪伸过去想要拉他一把。就在这时,树林里又响起了一‘波’凌‘乱’的‘射’击声,这个士兵身边飞扬起了不少的尘土,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被打中的士兵叫不出声来,嗬嗬了一阵,就这么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啊!”看到这个情形的牛大壮忽然爆发了,他吼叫着踩下了油‘门’,把汽车开下了道路,避开了道路上的尸体,向着西南面缓缓开去。没有受伤的士兵们连忙上前,把被车体‘阴’影遮住的伤员们清理出来,懂得一些战场急救的士兵忙不迭地把他们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然后用背包带缠住步枪把他们抬起来,转移到了路边的安全地带。汽车缓缓向前行驶着,左侧是士兵们忙碌地搜救着还没有死的士兵,纷纷运到路肩下隐蔽起来。几个胆大的士兵动作迅速地攀上了汽车的尾箱,把弹‘药’箱抛了下来,同时又把几个伤兵的担架运了上来。“快快快!回沙巴克,要去报信。”

牛大壮冲着尾箱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把车子灵巧地转了个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留下了几十名士兵还躲在路肩下依托路面的掩护在朝着树林方向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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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隐蔽偷袭第六连的正是阮明方的步铳营。他的步铳营从昨天晚上就随着这支新军一起出发,按照计划是在上午时赶到占城港城外对占城港发动攻击。

艘地科地酷结球陌月通术学随着口令声,一百多名外籍军团士兵扛着步枪跑步离开了沙巴克,他们将顺着大道直接前往占城港,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唯一的一辆蒸汽汽车,汽车拖着浓浓黑烟缓缓跟在部队的后面。毕竟对于汽车而言,前面士兵跑步的速度怎么都还是太慢了,所以开车的牛大壮一脸无奈地把握着方向盘跟身边的司炉聊天。“话说今天这暴雨真是吓人,盐村往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

但是当他们的部队到达占城港附近时,遭遇了暴风雨——他们的武器虽然是号称不畏惧风雨的燧发枪,但是在暴风雨的情况下成功发‘射’的几率还是太低了,因此他们在占城港还没有发现他们之前就已经转进树林里躲雨了。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即便是在树林里他们也被淋得有如落汤‘鸡’一般,让他们一时间都觉得是不是应该继续攻击占城港的任务了。

躲避暴雨的时候这群偷袭者们听到了来自沙巴克方向密集的步枪‘射’击声以及隆隆炮声,喊杀声持续了几个小时这才平静下来,但是光靠听他们又不知道到底是谁赢得了这场攻防战,更不能确定双方的死伤情况,几个步铳营的军官一商量,干脆就等在这里看看,反正在树林里躲雨还是要比在外面直接淋雨要舒服点。

他们还没有等到派出去的斥候回来,却看到了沿着大道来了一百多红衣兵。阮明方一看这些兵就知道南岸军肯定是没能攻下新军的卫城,这些士兵一个个衣服齐整,脸上充满了对战斗的憧憬,明显不是败军的士气。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辆奇怪的大铁车,这辆大铁车冒着黑‘色’的烟柱,时不时发出重重的喘息声,这东西的出现让步铳营的官兵们都觉得害怕。在他们的传闻中都说髡贼有着一种可怕的秘法,可以让车辆船只无需牛马人力驱动牵引即可自行,这些秘法要用活人去祭祀。眼前这辆蒸汽汽车几乎完全符合他们的猜测,这帮步铳营的官兵立刻就开始恐慌,不愿意开枪。

这些人不知道,但是阮明方知道,他驻守占城港几个月来,这群髡贼虽说把他打得灰头土脸,他潜入东方港的密探们虽然没有‘弄’明白这些自行的车船是什么原理,但是却没有发现过任何用活人祭祀的迹象。更何况此时这帮红衣兵全然没有防备,如若要给他们造成杀伤,除了现在偷袭,恐怕真的占不到什么好处,若是等到敌人离开了自己火枪的‘射’程,那可就鞭长莫及了。因此步铳营在双方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了密集‘射’击。

可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那辆大铁车,他们从一开始就把一半的火力集中到了车上,但是除了一个穿着蓝灰‘色’衣服的人从车里掉了出来死掉之外,车内的另一个人动作迅速地就把车‘门’处的铁板放下来。随后再‘射’向铁车的子弹除了在铁板上打得叮叮当当作响外,丝毫用处都没有,不仅没能杀伤铁车,没有受伤的红衣兵都一溜烟钻到车后面去了。他们手里的燧发枪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却对这辆车上的防弹铁板一点用处都没有,相反这辆铁车还继续向南行驶了一段距离,让车后躲避的人从容地把路面上的伤员都救走,甚至于还有人把伤员抬上车尾箱,然后一溜黑烟开回去了。

“怎么办?”黎隼连忙凑到了阮明方的身边,悄悄指了指对面路肩下还在‘射’击的外籍军团士兵,“这帮红衣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依托的东西了,我们不妨从左右上前直接歼灭其。”

“不可,”阮明方连忙一摆手道,“新军的步枪威力强大,‘射’速又比我等快多了,我等如果上前,必被其集火‘射’击。”

正说话间,第二步铳营的一群刀盾手就举着盾挥舞着短刀冲了出去,口中大喊道,“杀敌!杀敌!杀敌!”他们的火铳手则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摘下弹‘药’袋,往枪管里倒发‘射’‘药’。许多发‘射’‘药’被‘潮’湿的枪管粘住,到处都是,他们又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擦掉这些漏在外面的发‘射’‘药’。

“‘射’击!‘射’击!”第六连的士官们高声喊起了口令,士兵们纷纷举起步枪瞄准起冲过来的刀盾手,一阵齐‘射’就把最前面的敌人撂倒了。他们身后的轻伤员们在忙不迭地装填着被打空的步枪,然后把完成装填的步枪递给了前面的战友。原本元老院步枪的装填就比那些亚宁火枪快许多,一分钟里可以发‘射’三到四次,虽然第六连的战斗力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在伤兵辅助装填的支持下,他们甚至可以打出延绵不断的‘射’击来。

刀盾手受的训练就是顶着子弹冲上去,但是眼前这些敌人丝毫不停歇地火力下,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倒下三四个人,等到冲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刀盾手只剩下二十多人了。随着又一轮弹雨飞来打死六七人,这群刀盾手纷纷转头往后逃去。

树林里的火枪手这时才完成了装填,纷纷举起火枪向着路边的外籍军团士兵开枪了。但是不料这些火枪外面没有清理干净的发‘射’‘药’也被引燃了,四散的硝烟,燃烧的发‘射’‘药’顿时就在人群中爆发开来,许多‘射’手双眼被燃烧的发‘射’‘药’灼伤,躺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怎么办?”黎隼傻了眼,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发生这样的战局扭转,刚刚不是还把那些红衣兵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吗?怎么现在反而自己阵脚大‘乱’了?

阮明方左右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步铳营还没有太大的损失,便冲着旁边几个军官大声喊道,“我们先撤,再不撤他们的援军就要来了。”说着他朝着沙巴克方向一指。

远处的大道上,一群士兵正扛着武器快步跑来,在队伍的最前方,豁然就是刚刚那辆开走的大铁车,此时云间‘露’出一个缝隙来,一缕阳光直‘射’下来,照‘射’在铁车上。

“还不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阮明方大喊一声,带着第三步铳营的官兵们直接就先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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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科不方艘球所阳所情最原本牛大壮抖抖索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黎已经在一开始就死了,他现在一个人开着这辆怪物一般的大卡车,也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被士官一喊,他也凑到了防弹铁板的小窗前看了看,道路上还躺着几十个人,有的已经不动了,有的还在向着卡车缓缓爬过来。一个士兵一边爬着一边向着车边的战友们喊道,“救救我!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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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爆炸

见到第三营的人转进了,其他几个步铳营当然也支撑不下去,更何况第二营的步兵损失惨重,还有大量的刀盾手还在前面被打死,所有留在这里的人都无心再战,纷纷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等自己军官们的命令。。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但是这才刚刚经过一场战斗,就这么撤退了未免也太不经打了吧?迈德诺教官平时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就是中国人在遭受到‘肉’搏战时肯定会崩溃的。要说他们现在还并不服气,因为自己的刀盾手根本就没能冲到双方‘肉’搏的距离,如果真的冲上去,肯定能够把中国人的部队杀得落‘花’流水。因此虽然第三步铳营的人几乎都已经撤走了,但是还有两个满编的步铳营和一个刀盾手损失得差不多的步铳营留在原地,依托树木掩护继续向着远处的路边躲躲闪闪的红衣士兵继续‘射’击。

这场战斗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赶来的援军还是在‘交’火处一百米左右就已经跳下了路肩,沿着排水沟一路跑了过来。牛大壮驾驶着蒸汽汽车一路开了过来,直接挡住了对方的火器‘射’击路线,他的汽车上没有了司炉,只能自己一边铲煤一边控制蒸汽输出和锅炉温度,同时还要转过来开车,动作可谓非常繁琐,若不是树林方向的‘射’击稀疏下来和要求速度不高的话,只怕还真是手忙脚‘乱’地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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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队来增援的军官正是牛金星,他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五大三粗的身材给他增‘色’了不少,手中提着一支手枪,带着几个士兵直接就第一个赶到了战场。气喘吁吁的他也来不及休息,直接就问道,“这里谁负责?”

“是你!长官!”回答他的是一个第六连的士官,牛金星点了点头,喘了两口气接着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们刚才遭到突然袭击,”士官扶了扶自己的头盔,指向不远处的树林,“敌人就是从那里打过来的,火力很猛,打得我们无法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里我们的连长和两个排长就阵亡了,接下来惟一一个排长也在对‘射’中牺牲。接着我们在汽车的掩护下上前转移了伤员,”说着士官指了指汽车,“现在汽车回来了,我们归您指挥了。”

牛金星点了点头,偏过头望着不远处的树林,继续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长官,刚才敌人发动了一次突袭,但是没能接近到十米距离。”说着士官朝着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几十个刀盾兵,其中还有几个没死,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蒸汽汽车看不见地上的情况,在距离‘交’战场地十米左右就开下了路肩,直接在外面的泥地上行驶,这些木轮在已死和没死的刀盾兵身体上碾过去,惨叫声四起,血‘肉’横飞,一片地狱景象。说实话牛大壮自己开着这车也是战战兢兢的,他虽然没有参加过战斗,但是对于元老院一直以来对待俘虏政策倒是一清二楚——参军之前就背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可是眼下开着车在敌人,而且还是没死的敌人身上碾来碾去的实在是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违反了个通透,忧心回去后会受到处罚的担心如同天上的乌云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现在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地面上还有许多的积水,汽车在驶离路面后就遇到了这些坑坑洼洼的积水困扰,不多时汽车再次来到了刚才掩护伤兵时的位置,不过汽车右后轮向下一滑,就这么陷在原地了。几个外籍军团士兵凑了上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水坑,旁边的泥水把旁边的泥土给泡化了,车后轮直接就被陷住了。眼前这些士兵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刚才这汽车还在敌人身上碾来碾去的,车上到处都是污泥和鲜血,谁也不敢上前。

刚才被从车上丢下来的弹‘药’箱也被士兵们打开了,趁着没有下雨,都分发到了个人,然后弹‘药’箱被摆成一排让伤员躺在上面,避免下雨。

看着远处的红衣士兵们忙碌地收拾着伤员和尸体,这边几个步铳营有些坐不住了,几个步铳营的百户以上军官凑到了一起,“那些中国人已经对我们丝毫没有畏惧了,我们得冲上去!”

“冲上去还不是要被中国人排队打死?”“哪里排队了?人家根本就是延绵不绝地开枪啊!”“记得教官说过的吗?要顶着他们的火力冲上去,在我们的‘射’程里才能向他们开枪。”

“这不就是我们的‘射’程吗?我们刚才还打死了上百个中国兵呢!”“哪里有上百个?别吹牛了,谁信你?”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耗着吗?”“不可能,中国人肯定还有援军在后面,他们随时可能来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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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地仇不独孙恨接冷我闹技和他们之前在沙巴克城头上看到过的南岸军士兵不同,这些士兵相对来说装备要好了许多,起码他们都不是跟南岸军的兵士一般光着膀子。这些士兵穿着号坎,许多人身上披着棉甲,甚至于还有士兵身着‘胸’甲,其中大多数人头上都还戴着皮盔。这些南岸军士兵们用南腔北调的口音喊着口令,在树林外开始排队。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或者跟着第三步铳营一样转身就逃掉,或者就拼死一搏。”

“怎么拼死一搏?”“还能怎么?我们现在还有两个基本上没有伤亡的步铳营,另外第二步铳营的火铳手基本上没有受伤。我们现在顶着他们的火铳冲过去,在三十步的地方开始朝他们齐‘射’,肯定能把他们打懵。”

“然后我们就冲上去跟他们‘肉’搏?”“那当然!”说话的军官一脸兴奋,“你看啊!那些中国人原本就只有百多人,被我们打死一多半,刚才没有趁着突袭的余威冲上去就是失策,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

旁边的军官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是啊,刚才若是从树林中猪突而出,定然能打得这些中国兵丢盔弃甲的。”

“是啊!现在即便是他们有了增援,来的也不过只是四十多人,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左右的规模,我们现在还有五百多人,冲上前去他们最多也就打死我们中的百人吧?”

“没错,这时候我们还可以向他们开枪,如此一来就可以在三十步的地方杀伤他们,接着再让刀盾手从后侧冲出,我们斩杀了这百多中国兵,割了脑袋就赶快回去,不需要和他们缠斗。”

这帮臭皮匠凑到一起竟然也商量出了个诸葛亮一般的计谋,二话不说说干就干。

随着树林方向传来一阵锣声,原本就严阵以待的外籍军团官兵们纷纷把眼光投向五十米开外的树林。果然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安南士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他们此时才真正看清楚之前把自己打得灰头土脸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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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之前在沙巴克城头上看到过的南岸军士兵不同,这些士兵相对来说装备要好了许多,起码他们都不是跟南岸军的兵士一般光着膀子。这些士兵穿着号坎,许多人身上披着棉甲,甚至于还有士兵身着‘胸’甲,其中大多数人头上都还戴着皮盔。这些南岸军士兵们用南腔北调的口音喊着口令,在树林外开始排队。

“看什么看!开枪啊!”牛金星第一个喊了起来,他很清楚面前这些人肯定是按照迈德诺人的方式训练出来的部队,作为连级军官他是有资格翻看情报局的保密级文件的,里面就提到过有一批迈德诺人此前在文山港训练安南军队,而且提供了武器和护具的,眼前这些敌人绝对就是!他知道可是旁边的士兵们并不知道,眼下第一次看到和自己差不多作战方式的敌人,不由都愣在当场。

听到了牛金星的吼声,他们也纷纷醒悟过来,连忙举起了自己的步枪朝着这些敌人开始瞄准,牛金星没打算打齐‘射’。军官学校的元老教官在进行连长培训的时候跟他们说过,以前采用齐‘射’来进行战斗主要是因为武器和训练问题,排队枪毙战术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几百个没有受过太多战斗训练的农民彼此壮胆地投入战斗,而滑膛版的元老院步枪虽然比本时空其他势力的火‘药’动力武器要‘精’准,但是‘精’度也只能保证在五十至一百米的范围内。

随着膛线版元老院步枪装备外籍军团,在一分钟三到五发的‘射’速下,武器的‘精’度已经提高了四倍不止,这已经可以完全压制对方的‘逼’近,因此新组建的连队除了在新兵连训练的时候还要进行这种队列训练之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排队枪毙战术而转为散兵线战术。

“自由‘射’击!自由‘射’击!”随着牛金星的命令,新兵们已经开始瞄准远处正在走来的敌人开枪‘射’击了,但是因为没有分配目标,而且双方‘交’火距离又太近,造成了三四个人瞄准同一个敌人的情况重复出现。老兵们还在等着齐‘射’的命令,忽然听到自由‘射’击的指令,都不由得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醒悟过来,开始瞄准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射’击起来。

排队压过去的两个半步铳营士兵们心里都非常忐忑,他们中有许多人跟新军‘交’过手,知道新军的武器犀利,但是眼下对方的火力却让他们觉得心头一松——虽然说对面路边的敌人打得硝烟四起,自己这边也是血‘花’飞溅的,可是真的被打死的同伴却没有太多。走在后面的一个军官凑到另外一个步铳营百户耳边说道,“百户大人,这些中国兵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厉害啊,这一通‘射’击少说也有百多发,可是不过是打死我等三十余人,果然是冲上去伤亡更少。”

的确是如此,在敌人列队朝着自己‘逼’近,而且数量又远远超过自己的时候,人心里总是有些恐慌的,更别提那些新兵了,他们一个个开始手脚发抖,有人甚至子弹都装不进枪口,往里面怼了好几次都放不进去。

“你在干什么?”牛金星一脚踢翻了最近的一个士兵,“深吸一口气,你看看你自己的枪口!”

这士兵连忙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自己枪口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自己拿着子弹横着往枪口里塞,蜡纸已经被折断了,发‘射’‘药’掉了一地。他满脸通红地把子弹倒出来,又检查了枪口,重新进行了装填。

对面的敌人已经‘逼’近到了三十米,他们中间有的士兵想要举枪朝着外籍军团‘射’击,但是被身边的军官用鞭子一通猛‘抽’。他们教官说过,没有看清对方眼白的情况下绝对不允许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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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前进!”步铳营的几个军官开始大喊起来,这已经进入四五十步的距离,只要‘逼’近到得三十步距离,就可以开火了。这区区十多二十步的距离跑动起来绝对不止于让人气喘吁吁,更不会影响‘射’击。

“冲上来了!快开枪!”“我的枪打不响了!”“快帮我下!我火帽掉了!”看到敌人冲了上来,这些新兵第一个慌‘乱’了起来,虽然说他们中有一部分是伊藤兵团的老兵,但是这种战斗他们还从来没有遭遇过,不由得都慌了神。

“冷静!不要‘乱’跑!瞄准了打……”话音未落,就看到前面的敌人忽然转变了阵型,排成了三横列,第一排的士兵半跪下来举枪开始瞄准外籍军团,接着就开枪了。

滑膛枪枪口喷出了浓厚的硝烟,致命的弹丸飞出枪口,虽然说有不少在出了枪口‘乱’飞,但是依旧造成了五六个士兵的伤亡。外籍军团士兵们在齐‘射’中被打懵了,有人趴在地上,有人站了起来,更多的人只是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半跪的士兵原地不动,后面一排的人走上一步,半跪在地上又开始了一轮新的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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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士兵们在新的齐‘射’里遭受了更大的损失,十多人被打翻在地。等到第三排步铳营士兵开枪的时候,这边的士兵们已经彻底被打‘乱’了。后面跟着的刀盾手们高呼着万胜,举着武器越过‘射’击线向前冲了出去。

牛金星懊恼地叹息了一声,看着这些丢了步枪正在往后奔逃的士兵,骂骂咧咧地‘抽’出了腰间的转轮手枪,抬手放倒了嘴巴喊得都变形了的两个刀盾手。他身边还有三四个老兵正端着1628步枪,枪口装着刺刀,沉着地向着冲来的敌人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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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跑!”牛金星眼角一瞟,蒸汽汽车里竟然还有人,定睛一看,牛大壮还在里面拼命地往锅炉里加煤,“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着再撂倒一个冲到汽车边的刀盾手。

牛大壮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锅炉里还在熊熊燃烧的煤,然后关紧了泄漏阀,忙不迭地跳下卡车,向着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喊,“快趴下!要爆炸了!”

刚刚冲到牛金星面前,就听得背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大的气流把牛大壮冲得飞了起来,顺带着撞在这几个外籍军团官兵身上,把所有人都撞得横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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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战后会议 4

“这个阀‘门’是绝对不能关闭的,关闭了就会发生爆炸。。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o”这是牛大壮第一次登上蒸汽汽车时教员跟他说的话,“记得那次发电厂爆炸事件吧?那个锅炉虽然是比这个大,但是如果这个锅炉爆炸了,造成的后果绝对是周边二十米内不会有活着的生物的。”

之前的牛大壮看到自己人在这样的敌人面前被打得溃不成军,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低头看到这个泄漏阀,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反正自己刚才碾死了那么多敌人,逃回去保不齐要被枪毙,死就死吧,至少死前也要搞个大动静出来才行,于是乎就整出了这么个用锅炉爆炸来阻断敌人的招。

他们几个人虽然被气‘浪’推飞,但是旋即就掉落在泥地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后面横飞的汽车碎片虽然有足够的杀伤力,但是被高出路肩的路面所阻挡,全然没有打到外籍军团的人。但是那边的步铳营官兵就不好过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横飞的汽车碎片杀伤力并不大,被打中的人不少,但是也不至于擦着就伤打着就死。现在对他们而言,杀伤力更大的东西是水蒸气,这些气化后的水整齐如同一个巨大的云团一般霎时就把靠得最近的几十个刀盾手给包在了气雾中。气雾旋即就散去了,刀盾手们肢体扭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很多人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更多的人已经当场死亡。爆炸也‘波’及了附近的一部分火铳手,他们被冲击‘波’冲击了内脏,一个个或跪或趴在泥地上吐血。

这个情形直接把剩下的人给吓傻了,再有战斗意志的人面对这样巨大威力展示也只有扭头逃跑的份。战场上顿时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场面,爆炸中心的上空还在冒着黑烟,而烟柱的两侧‘交’火的两边都在扭头向后逃跑。一段汽车碎片正被炸得飞起足有十多米高,然后重重地向着地面砸来。

三百多进攻的步铳营士兵转瞬就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是被冲击‘波’震得头晕眼‘花’,这还没醒过神来,落下来的车尾箱碎片和一部分锅炉落在了附近,砸倒了十来个还在发晕的士兵。步铳营的军官们此刻也都傻了眼,谁又能想到中国人除了火枪能杀人,刚才那个明明刀枪不入的怪车转眼就能变成碎片,顺带着干掉旁边的许多人。他们现在不恨手里枪不好使,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第一个扭头就往树林方向跑去。前面被爆炸炸得灰头土脸的安南兵们一看后面的军官跑了,也顾不得现在这算不算畏死逃跑了,转身就往后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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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卜众孚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来,‘门’口站着一个传令兵,手里拿着一个纸袋,“报告首长,占城港急电。”

“好的,”卜众孚接过纸袋,回了个礼,关上‘门’走回参联会会议室,把文件袋递给了李杰琦。

李杰琦伸手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电报纸,“我去,我们还在讨论文山港攻略,文山港倒是先派了人来打我们了。”

“啊?”“还有这事情?”其他几个参谋长都愣住了,就连卜众孚也脸‘色’极为‘精’彩。任雪峰微微笑了一下,“这事情其实早在预料之中,我们都知道迈德诺人在组建新的安南火器部队,既然有南岸军十万军队前来袭击,当然这支军队的出动也是必然的。况且我也发过通告了,文山港的新军昨天起就已经失去踪迹,按道理说钱龙舟那帮人应该知道会有遭遇战才对。”

“是的,”肖明伟点了点头,“这事情应该能被预料到的,我们得伤亡情况怎么样?”

“对方至少四百人以上的规模,在半道上袭击我们一个增援占城港的外籍军团连,在战斗中我们有三十三人阵亡,受伤二十多人。”李杰琦看着电报继续说道,“战斗中蒸汽汽车损毁发生爆炸,碰巧击溃了进袭的敌军。”

“外籍军团一个连损失了五六十人,那岂不是基本上失去战斗力了?”肖明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外籍军团这帮家伙也算是多灾多难了,一开始就直接面临几万敌人的狂攻,损失相当惨重,然后又是遭到突袭损失了这半个连左右的战力,真要是这么一通下来,整个外籍军团都剩不下多少战斗力了。”

“的确如此,”李杰琦无奈点了点头,“但是想想看,外籍军团的组建原本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大规模损失巨大的战斗的啊。相比较起用归化民部队进行战斗而言,外籍军团损失大一点对于我们而言冲击还是要小了不少。”

“一开始还可以这样考虑,但是久而久之,迟早要出问题的。”李杰琦接着说道,“有伤亡是正常的,但是伤亡率超过一般部队几倍十几倍就很不正常了。”

“倒也不会啊,”杨铭焕说道,“似乎法国外籍军团自从建军开始起就是作为可消耗品在使用的,并且在所有涉外战争中被大量使用,一战二战越南战争都有他们的身影,也没看到外籍军团解散啊?相反加入外籍军团的人还是趋之若鹜的。”

“那是建立在可以加入法国籍的基础上的,咱们离开旧世界的时候法外就已经没有这么吃香了,绿绿几乎在不经意间就悄悄通过‘子’宫武器占领了绝大部分欧洲,潜移默化了欧罗巴。”李杰琦说着有点忿忿地喝了一口茶。

“‘子’宫武器?”旁边立刻就有人对这个敏感词提出了疑问。李杰琦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前咱们国家不是搞过什么计划生育吗?绿绿跟咱们的政策相反,它们要求的就是玩了命的生,不管养不养得活,死命的生。用降低人口素质的方法增加人口。”

“那有个屁用?这样的低素质人口进入欧洲不还是屁用都没有?只能在欧洲做一些低等的工作。”

“那你就错了,”旁边的卜众孚突然说了起来,“这些绿绿可是‘混’到西欧国家才开始的,享受着西欧国家的高福利,然后生孩子。法国在那时候就已经遍地是绿绿,到处都是清蒸寺了。”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声,“想当年十字军跟绿绿死磕了两百年,到了最后十字军的老巢反而被绿绿到处都建立了清蒸寺。”

“这还是好的,记得当年在挪威屠杀了七十七人的布雷维克吧?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右翼白人,他反对欧洲多元化,反感那些不劳而获的绿绿前往自己的国家吸食这些不属于它们的养分。”

“反感绿绿就应该去杀绿绿啊,干嘛杀的都是挪威工党的?貌似都是白左啊。”

“这就是布雷维克的聪明之所在,他之所以杀白左,就是因为白左一直在狂热地推广多元化,玩命地引进绿绿。如果他去杀绿绿,那么欧洲就会因为绿绿被屠杀的缘故反而对绿绿放开大‘门’。即便是如此,后来的阿拉伯之‘春’还是让大量的渣渣绿绿涌入了欧洲,并且严重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反绿意识。只是咱们现在都走了,不知道旧时空的绿绿在欧洲要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好矛盾啊!”杨铭焕叹息着摇了摇头,“想要让中国快速发展起来,就必须要多增加人口,但是人口增长过快,我们又养不起,教育更加跟不上。”

“没错,”李杰琦说着忽然站了起来,“怎么又扯到绿绿身上去了?咱们不是在讨论怎么打文山港吗?”

“是你先扯的‘子’宫武器啊。”卜众孚斜着眼睛望着李杰琦说道,“好家伙,又怪到我们头上了。”

“话说迈德诺人组建的新军到底有多少人?电报里只是提到四百多人的情况,南岸军十万人进攻的情况下,他们不至于只有四百人就来进攻吧?”

“这个,”任雪峰结巴了一下,“我事实上也不清楚,我接手情报局的时候整个情报局的摊子烂得有一比,当时外勤特工人数也是严重不足,并且基本上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培训。我们向南方派出特工人员的时候是二十天前,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小组建立了情报站,而且发回来的电报都是磕磕绊绊的,错误百出。前几天发回的情报中提到了这支军队在文山港以南的军营里进行大规模训练我们才得知有这样一支军队。但是因为附近有大量的迈德诺陆战部队在附近值守,所以无法探明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我们只是根据他们报告的营地大小猜测大约有三千人左右的规模。”

“三千人左右的规模,”李杰琦‘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这次偷袭出现的敌人至少是四百人左右,那么应该是前锋,这个时代的军队之间通讯条件非常落后,什么两路夹击什么水陆并进基本上是无法实现的,凑上了就一块儿打,更多的只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现在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并且因为这次不期而遇的台风,双方的联络更是无法实现。”

“没错,按这样说来,敌人新军的主力应该还在后面。”肖明伟说着在桌上的地图上指了指,“因为道路原因,我们的沙巴克在占城港西偏北几公里的地方,敌人如果直接进攻占城港的话,虽然说有可能会在侧翼受到沙巴克的袭击,但是如果人数足够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让我们不好下口的。”

“三千人而已!”袁振力差点喊了出来,“十万人我们都打下来了,三千人怕什么?只要天气好转,飞机就可以升空,此外我们在外海还有海军的舰队,区区三千人根本翻不起多大‘浪’头了。”

“如果只是看这三千人的确如此,但是我们要看这新军背后啊。”肖明伟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首先新军是安南直接新组建的军队,使用的是火器为主;第二,这些军队就是根据我们军队的战法进行的训练,目的非常明显,为的就是要打败我们而存在的;第三,鉴于阮福源在顺化被迈德诺人发动叛军推翻这一原因,很明显迈德诺人就是安南政局变化的幕后黑手,他们搅起这么大的榔头,无非就是想让安南和我们开战,然后乘机浑水‘摸’鱼。”

“这是肯定的,”何滚龙点头说道,“迈德诺人现在一直在我们背面玩命地搅浑水,连南岸军十万人的戍边大军都给调动来这边打我们,那么把新军调动北上袭击占城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没错,南岸军那边十万人我觉得是作为牵制的‘诱’饵部队,”肖明伟说着拿起一支铅笔在地图上的沙巴克上画了一个圈,“用大量的军队包围住我们的要塞和机动兵力。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斗思路而言,打败十万人的围攻最起码也要好几天到十几天的样子,此外被围困的城市里面断水缺粮情况也势必会出现。”

“还有弹‘药’缺乏。”李杰琦补充了一句。肖明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弹‘药’储量也是要命的元素,沙巴克是东方港占城港体系的西大‘门’,如果被敌人包围了,就是兵临城下了。我们的军队就应该会大量前往沙巴克以解围,对于同时从南面来的新军应该就会缺乏足够的兵力进行反击,甚至于守城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招好毒,妥妥的阳谋。”袁振力说着在地图上仔细看着,“如果真的落入他们的圈套,那么我们只能暂时放弃占城港,以后要再占回来就不容易了。”

“其实也不至于,”何滚龙说道,“我们一开始的作战计划不就是有放弃占城港死守界河上桥梁的d计划吗?放弃占城港也不是绝对不行的事情啊。当年对付法**队入侵,俄国人连莫斯科都给一把火烧完了。”

“说是这么说,我们现在刚起步,一打仗就把占城港给丢了,这让以后的战斗还怎么打?这第一战的结果非常重要的,不能轻易示弱的,即便是惨胜,也要胜。”李杰琦边说边望着地图叹了口气。

“也是,一次打疼他们,以后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的妄想了。”杨铭焕点了点头,在占城港南面的地方戳了戳,“现在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步步高升

“情况现在并不乐观,”肖明伟翻了翻电报纸,“占城港城内原本就没有多少军队,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元老院成建制的军队,就连民兵的数量都不足。。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现在在城内的主要是伊藤军团的老兵,他们在投奔我们之后就一直在负责整个占城港的重建工作,大多数士兵的主要工作主要是城市的拆建。其中有战斗经验的部队主要都已经被‘抽’出来组建了外籍军团的几个新建连,这次损失惨重的第六连主体就是这些从伊藤军团‘抽’出来的老兵。”

“都是老兵了损失还这么大?”杨铭焕有点好奇了,“应该是久经战阵的了,怎么会伤亡如此之大?”

“很正常,”肖明伟无奈地笑了笑,“有心算无心,总是容易猝不及防的,更何况第六连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守城战,士兵们‘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很容易分神。加上又是被偷袭,敌人装备又是以火器为主。”

“先不说这个了,”李杰琦打断了肖明伟的解释,“占城港现在情形会比较危急啊。”说着他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城内人还是有不少,但是为了方便运输建材,现阶段北面将近三百米城墙和城‘门’已经完全拆毁,如果敌人从那里进攻,势必难以防守。”

“城墙都没有了?”何滚龙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那还守个屁?城墙都没有了,敌人只要大摇大摆走进来就好了。”

“但是占城港里的日籍工人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李杰琦说道,“当时来投奔我们的足有三万多人,即便是‘抽’调了几百人去外籍军团,剩下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那还有多少?”杨铭焕问道,“这里能守得住么?”

“占城港城市范围相当大,如果要从南面通过西面兜到北面去攻击,至少要在城外兜一个差不多五六公里的圈才能做到,攻城的话肯定做不到。”肖明伟说着在地图上点了点,“城内有将近三万人的规模,能够投入战斗的人至少也有一万人左右,我记得给他们提供过一批我们自产的标准矛给他们作为自卫武器使用,此外还有三百支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和匹配的弹‘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确定他们不会迂回攻击吗?”杨铭焕对于军事方面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城墙上有个缺口——而且还是个三百米宽的缺口对他来说占城港简直就是个纸扎的防线,他绝对放心不下来。

“肯定无法迂回的。”李杰琦点了点头说道,“杨执委不要太担心,首先这个时代的军队运动起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由于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基本靠人传人,军队中更是只能靠吼,所以在军队进行运动时信息就会对整个军队造成很大的影响,例如淝水之战时,前秦军队应西晋要求后退几里让出一小片区域来。结果晋军趁着对方一退就大喊大叫说秦军败了,于是前秦军几十万人不明就里,直接就往后逃,雄赳赳气昂昂的前秦大军就被这么一嗓子给喊趴了,造成了战争史上最为奇葩的一个战例。一般来说安南军队想要从我们城市的侧翼进行迂回,他们不仅可能遭到占城港守军的远距离袭击,同时也一样可能遭遇到沙巴克的攻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势必受到悲观情绪的影响,更加容易造成崩溃。如果我是安南军队的指挥官,肯定不会让部队冒着风险迂回攻击。”

“是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台风期间。”卜众孚点了点头,不过杨铭焕倒是愣了一下,“现在不是风力已经减少很多了吗?而且云层也散开了不少啊。台风已经过境了吧?”

“这个……”卜众孚愣了一下,“现在可不是台风已经过境了,这是台风眼,俗称台风中心。”说着他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类似的图案,“台风其实就是一个旋转的风团,从台风的外围到中心最初是逐步增大的,越靠近中心就会迅速增加,但是到了直径数十公里的中心区域内的时候风力反而会迅速减小,降雨停止,会出现白天能够看到阳光,夜晚能够看到星星的少云天空。这就是热带气旋中常出现的‘眼’,俗称台风眼。”

“是的,”肖明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风力已经减小到了非常低的情况,但是并不代表台风已经过去,相反,说不定更猛烈的台风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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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官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安南将领紧紧盯着面前的迈德诺人,这个迈德诺人是来自陆战队的高级官员,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此时正站在地图桌前盯着地图沉默不语。这个将领是安南黎氏派驻到文山港指挥安南新军的将军,由于前段时间的兵变,加上随后黎氏在迈德诺人的支持下横扫顺化官场,六部官员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落马。这些新官僚都是以往不懂得溜须拍马或者就是没钱走‘门’路的那些候补官儿,这一下子整个顺化空出了这么多官位,让黎氏和右相都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矮子里拔将军,专‘门’从吏部找来了‘花’名册,把这些候补官都给翻了出来。除掉那些迟迟等不到实缺就去当幕僚或者实在等不起早早就挂了的哥们之外,基本上这些候补的官都真正当上了官员。但是这些人既没有当官的资历,也没有经验,这一刚刚登上官场就相互攻讦。眼前这个将领是新的兵部尚书二舅妈的侄子,兵部尚书想要把他提拔起来,因此让他前往这很容易得到功绩的文山港来收集经验值,想让他回去后就能够升官发财。不过这个被临时封的“将军”此时全无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气,相反却是一脸诚惶诚恐地盯着这个迈德诺参谋官。他可是绝对的官场新丁,且不说行军打仗,就连溜须拍马都做不顺畅。他来之前身为兵部尚书的亲戚就已经跟他‘交’代过了,眼下整个安南朝局已经落入迈德诺人之手,他的未来如何,几乎全在迈德诺人的手里,如果他没有听从迈德诺人指挥导致战斗失败,那么可以早早地洗洗睡了,以后的升官发财就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不急,我们必须要等到台风过去。”迈德诺参谋官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只有两千五百人,其中又有半数以上都是使用的火器,如果在台风天气攻城,光是雨水就能够让我们的火器打不响了。如果只是靠步兵持冷兵器攻城,这两千五百人根本就不够用的。”

正说话间,一个传令兵突然冲了进来,冲着两人行了一礼道,“二位大人,第三步铳营营长回来了。”

“什么?”参谋官一愣,连忙就冲着帐篷的‘门’冲去,正好跟接着走进‘门’的阮明方撞了个满怀。阮明方脑袋上戴着个铁锅盔,正好一头撞在了参谋官的‘胸’口,这参谋官倒是没什么,只是‘揉’着‘胸’口站在那里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阮明方就明显要倒霉不少,随着一阵眼冒金星,他站立不住,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半天没醒过神来。

参谋官也顾不得那么多,像拎着一只‘鸡’一样提着阮明方的后领把他给直接拎了起来。“有什么事情?”

阮明方不由得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醒过神来,“报告将军大人,报告参谋官大人,我第一二三步铳营在侦察间遭遇一批阮逆士兵,其余两营战斗中崩溃已经逃跑,我第三步铳营在坚持战斗之后消灭阮逆士兵之大部,现已撤回,等候将军和参谋官大人下令。”

阮明方说的当然是假话,就算是重创外籍军团的部队,那也是三个步铳营的共同努力结果,他毫不介意就给揽到自己头上来了,至于其他两个步铳营的崩溃他早就预见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增援的部队过来转身就跑,开玩笑,他可是在占城港之‘乱’时吃过这些红衣士兵手里火铳的苦头的,故此一看到外籍军团的援军赶来第一个就逃掉了。

“嗯,好好好!”这安南将领满脸堆笑,这可是妥妥的功绩啊,能够歼灭阮逆士兵之大部,少不得也有百十个人头,如果送到顺化去,转眼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升职加薪踏上官场巅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这可是一记大功啊!阮逆兵士之人头可有带回?”

“大人,战事瞬息万变,我等虽是歼灭阮逆士兵之大部,但是随后又有数批阮逆大军到来,我第三步铳营无法抵抗,不得不转头回来。”阮明方在官场‘混’迹多年,虽说自己的叔父这些提携自己的官员绝大多数已经倒台失势,但是他这几十年的官场经验不是白积累的,眼下说起谎话来眼神诚恳,反倒是看得这将领一脸不好意思。“如若未能带回也就算了,这第三步铳营既然获得如此大的功绩,本官定为你等向皇上请功!”说着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色’,开玩笑,没有人头,没有人头谁知道你杀没杀死敌人啊?如果你是虚报战绩呢?就算是杀良冒功起码也杀了人,有个脑袋在这里可以讲,可是你一个脑袋都没带回来,空口白牙的谁信啊?当下虽然口头应承了会要为他们请功,但是也只是说说罢了,转过身来不过是因为实在快要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神‘色’了,当下继续说道,“那请先下去休息吧,此时正有军情需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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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德诺参谋摆了摆手,“且慢!”阮明方原本打算走出去,听得参谋官发话,连忙转身过来。“你今天遭遇的是多少敌人?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你们是怎么进行攻击的?”说着参谋官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在地图上指给我看。”

阮明方愣了一下,他看不懂这些迈德诺人画的地图,别说他看不懂,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旁边站着的这个安南将领,在这种迈德诺地图面前也是同样的两眼一抹黑。

“唉,”这参谋官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地图,“这里是占城港城墙位置,这里是新军卫所城,”说着又画了一条线,“这里是森林,这里是道路。”

“不知这图上这距离又是多远?”阮明方毕竟是上了点年纪的,但是看这些地图却莫名其妙地有了点感觉,试探着在地图上点了点又问道。参谋官舒了一口气,“这里到这里是百步。”

“这图纸是以前的吧?”阮明方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道,“自从中国人占领占城港之后,应该是对附近道路进行了拓宽,废弃了部分道路,”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从这里到这里,这片树林已经被全部砍伐一空,没有什么树了,就连树桩也已经被扫除一空。”

参谋官点了点头,“好!看来你没有说假话,那么你是在那里接触的中**队的?”

阮明方试探着在地图上画了好几轮,最后在占城港西南面的一个地图上是树林的区域点了点说道,“我等是在此处遭遇中**队的,从这里有一条道路从西北方向延伸而来,在这个区域转了个弯,径直朝着占城港的南‘门’而去。”

“嗯,好的,”参谋官兴奋地说道,“终于遇到了个能看懂地图的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阮明方。”阮明方也不知道这个参谋官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小心翼翼地答道。参谋官兴奋地一拍巴掌说道,“好!难得遇到个能看懂地图的,你到指挥部来当参谋官吧!”

这个迈德诺参谋官为这个地图的事情挠头已久,无论是当年辅佐南蛮还是现在辅佐安南军队,都是一群看不懂地图的蛮子,让他在根据地图制定计划的时候不由得耗死无数脑细胞,眼下突然遇到一个能够看懂地图的,几乎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就想要把阮明方拉到参谋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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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戡乱军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迈德诺参谋整了整那件新的帆布军服站起身来,这身衣服正是他们现在准备要对付的中国人制造的“髡布”,迈德诺人不仅把这些优秀的布作为维修船只使用的船材来使用,并且还可以大量用作吊‘床’来使用,当然迈德诺人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这样的布来制造衣服,不仅耐磨,而且穿在身上舒适程度比以前的亚麻布衣服好不少。

参谋官身后是穿着一身绸缎衣服的戡‘乱’军总都督,这个瘦瘦的总都督虽然号称是这对付中国入侵者和阮逆的将军,但是却是一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二把刀,如果离开了迈德诺人的参谋只怕是行军打仗都出不了大‘门’。与其听这个参谋发号施令,他不动声‘色’的轻轻哼了一声,端起了亲兵端上来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望向别处。戡‘乱’军是黎氏安南新命名的军队,和南岸军不同,戡‘乱’军的人数相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如今全部作战兵力不超过一千三百人,加上负责后勤运作的辅兵也只有三千人出头,为了减少戡‘乱’军的负担,他们在出发的时候特地从文山港征调了五千民夫用于搬运装备物资等工作。

戡‘乱’军的规模虽然小,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可以算得上是安南军队中最强悍的存在了,就算是去年的南蛮入侵,假如正面撞上了他们,也绝对讨不了多少好。在他们的训练时间里,黎氏曾经多次派遣钦差大臣前来视察,更是在一个月前亲自从顺化赶往文山港视察这支新军的训练情况。但凡见到他们军队演练的君臣都是‘交’口称赞,这样的军队绝对是安南从未有过之强军,为此黎氏于十天前特地派太监赐名这支军队为戡‘乱’军。

这间帅帐位于树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不久前的台风吹得之前没有防备的戡‘乱’军们七荤八素的,用来发‘射’火枪的发‘射’‘药’桶几乎都被雨水淋湿了而失去了作用,除了身上已经装填了发‘射’‘药’的‘药’壶外,都已经没有可以打响火枪的发‘射’‘药’了。如果不是这迈德诺参谋当机立断让军队进入树林躲避暴雨和台风的话,只怕损失还要更大。现在虽然雨水已经停了下来,但是熟悉台风的迈德诺参谋官知道这只是台风眼的宁静,过一段时间没准又要再来一次疯狂的暴雨了,因此他已经特别嘱咐了整个戡‘乱’军的军官们,做好火‘药’桶的防‘潮’工作,除了之前命令前出侦察和袭扰的三个步铳营之外,其他所有人员没事绝对不许离开树林。

看到下面军官们都站着双目紧紧盯着他,这参谋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继续说道,“现如今我们戡‘乱’军的行动已经被中国人所知晓,那么我们现在所能够作出的选择只剩下了两条,第一条当然就是转身撤离。”说话间下面几个军官眉宇之间竟然冒出一丝喜‘色’,这让参谋官不由得一阵火起,大声说道,“我们自然不能逃,作为安南皇帝钦赐强军之名的戡‘乱’军,我们的第一战如何能够转身逃跑?就算是打不过,也要跟中国人打一场。”说着他指了指下面的军官们,“你们诸位皆是如此,作为这安南的新军,我们现在已经面临过和中**队的战斗了,并且也的确给他们造成了可观的杀伤。阮明方,到前面来。”

艘仇远仇独敌恨战闹显独鬼

阮明方一愣,你说得不是好好的吗?干嘛把我扯出来?想归想,叫他上去还得上去,连忙从下面的十多个军官中走出来,来到了这参谋官身边。

参谋官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今天阮百户就率军跟中国人‘交’过手了,说说经过。”

“遵命,”阮明方连忙拱了拱手,然后又朝着下面的军官们拱手道,“在下先前带第三步铳营跟随其他几营前往占城港附近袭扰之时遇到了一支千人规模的红衣兵,我等于是冲出进袭,首先是以迅猛之火铳压制敌兵,在敌兵未能反应过来之时,又以刀盾手上前突击。红衣敌军猝不及防,被我等杀得大败,转身要逃。我等原本‘欲’追击,但是又有一支三千人规模之红衣兵前来增援,我等且战且退,终于在给敌军造成沉重伤亡的情况下撤回。”

“鬼扯,”“不可能,”“去……这也行?”下面的军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不是由得他说?”“就是,四五百人袭击千人如何可能击败其?”“也不是啊,突袭之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随后三千人规模之敌军增援,如何可能?”

“我倒是听说了,他带着第三步铳营早早就跑掉了,把一二四三个步铳营丢在原地不管就逃了。”“真的?”“那当然,你看他步铳营里几乎没什么损失,就连伤员都没几个。”

“肃静!”迈德诺参谋有点愠怒了,大声说了一句,“让阮百户接着说下去。”

下面的军官们连忙一个个噤声不语,只是看着台上那个脸不红心不跳的阮明方继续在给自己脸上贴金。阮明方哪里不知道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吹牛,但是给自己延揽战绩这种事情就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如若有一丝犹豫,那便容易被人抓到尾巴。连忙大声接着说道,“我军此战消灭四百余红衣敌兵,又与三千众之敌兵‘激’战,毙伤敌兵超过千人,但最终寡不敌众不得不撤离。”

“很好!”参谋官喊了一声好,立刻又问道,“阮百户,这次战斗你发现了什么情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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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迈德诺火枪犀利!”阮明方连忙丢过去一个高帽,虽说这批火枪是亚宁造的,但是好歹也是迈德诺人运过来的,现在更是自己的上司,好话又不要钱,当然先丢过去再说。“其次就是中国兵也有畏死之表现,如若遭到攻击,就会四下趴倒在地,不敢抬头。”

“很好!”参谋官继续点头道,“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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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阮明方连忙继续说道,“敌人虽然火器犀利,威力很大,但是他们非常害怕我们靠近过来,一旦我们的刀盾手上前,他们的火器‘射’击就会变得凌‘乱’,打不中瞄不准。”

“非常好!”参谋官都快要跳起来了,“很好很好!这就是最重要的!打仗打得其实是双方的不怕死,我们不需要杀死敌人的全部,只要把他们中间不怕死的人都打死,剩下的怕死的人就会逃跑。”说着他走回到桌前,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继续说道,“阮百户你先下去吧。大家都看到了,一旦我们的步兵拥上前去,对方就会受到恐惧的心理左右,而无法进行从容的瞄准和‘射’击,甚至于装填弹‘药’也会变得非常困难,刀盾手上前后就能够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要顶着敌人的‘射’击向前走,一直走到距离他们只有二十步的距离,等到能够看清楚敌人的眼白才能开枪‘射’击。”

下面的军官们谁也不敢反驳,纷纷点头允诺。参谋官很满意的再次点头,又说道,“很好!这样才是一支强悍的戡‘乱’军,有着这样的‘精’神,我们才能作出第二项选择!直接进攻占城港!”

即便是下面的军官们不敢反驳,眼神中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就连刚刚走下去的阮明方脸上也‘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区区一支百人规模的中国兵在遭到偷袭的状态下都能够有能力自保还坚持抵抗,破解一次刀盾手的突击,这样的军队是绝对的强军,不是自己这样的军队能够抵御的,更别说去攻击人家的城墙了。

“我决定!”军官们纷纷望向高声说话的参谋官,他兴奋地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先等候台风过境,一旦台风过去之后,对方不仅需要收拾战场,同时还要救灾,这时攻击他们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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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焕!”刚从邦克山回来的杨铭焕才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就听得有人在执委大楼的二楼喊他,他抬头一看不由苦笑了起来,执委大楼是钢结构的临时房屋,虽说主体结构在台风中没有受到什么损坏,但是第三层的屋顶已经被台风给吹飞了,同时被吹飞的还有第三层的大部分以及第二层东面的几块墙面。此时杜彦德正带着不少归化民人员把执委大楼里的物资往外搬,看到杨铭焕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直接就从被吹飞的墙板处探头向外喊道,“那边怎么样了?”

杨铭焕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了进来。回到执委办公室,杨铭焕这才看到执委办公室和刚才被吹飞了墙面的那间办公室是相邻的,由于外墙墙面被直接吹飞了,执委办公室的内墙也一样被吹到了不知哪里去了,现在是标准的“‘露’天办公”。

“怎么都成这样了?”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走到屋子一角,把被吹飞的木凳子捡起来,看着被磕断的凳子‘腿’喃喃自语道,“这得多大的风啊?”

“很正常啊,”旁边有人说话,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办公室里正在收拾东西的杜彦德,“还是那时候筹备的时候就说过的啊,我们来的是南方,这边可是经常有台风过境的,这些钢结构临时房屋根本就抵御不住台风的。”

“可是这也……太那个了吧。”杨铭焕耸了耸肩,“到处都是雨水,下面的院子里都是水了。”

“咱们这又没有搞什么排水工程的,就连旧世界的排水系统都不如呢,这样还算客气的,刚才那大雨你是没见到,我还真怕把这执委大楼都给冲走了。”杜彦德说话间还抬头望了望天,“这台风算是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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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杨铭焕连忙说道,“听卜众孚说这是台风眼,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台风眼里安静得不得了,但是一过去又是暴风骤雨。”

“还有这样的?”杜彦德无奈地笑了笑,跟后面的几个归化民工作人员说道,“那我们加快点,把这些家具搬上车赶紧运走。”

事实上执委大楼对于台风也做过预案的,在台风警报发出之后,执委大楼就会进行清理,把里面所有的纸质文件全部运走到档案中心去——原本是在最早的瞭望台主体上开辟的一个小房间,但是随着资料的增多,瞭望台又被改为海岸要塞,档案中心则被直接分配给了大图书馆来管理。

大图书馆档案部‘门’在邦克山山体上原有的秘‘洞’基础上进行了扩建,现在扩建成了一个面积一百平米左右的档案存放处,这样就能够保证这些纸质文件不至于被降雨损坏。由于穿越众们带来的电脑虽然能偶正常使用,但是在可想而知的情况下,十年之内可能所有的电子资料都要随着电脑的逐渐损坏而逐渐消亡,所以各部‘门’尤其是执委会,在留存档案的时候一般都是电脑和纸质文档各保留一份。这来到新时空不过区区几个月而已,纸质文件就已经堆积如山,大图书馆已经在申请建立新的档案大楼了,不然无法存放肯定会逐渐增多的文件了。

执委大楼的建设原本优先度比较高,但是后来由于元老婚礼等事情拖缓,又迟迟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台风,因而建筑部‘门’把人力物力放在建设元老新村上了,结果这次真正的台风一来,便把执委大楼吹了个灰头土脸。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杨铭焕看着杜彦德低头检查房间里的家具问道,“我刚来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房屋损坏情况并不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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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杜彦德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从外面看,很多房子被大风吹飞了上面的瓦片,咱们这些瓦片可是直接铺设上去的,遇到台风根本就顶不住,很多房子的顶都没有了,好在造成的人员伤亡不大,有三个人在房顶塌下来的时候被房梁砸死,受伤的现在被送到总医院去了,大概有百多人。沙巴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守住了,伤亡有点大,并且文山港还派出了军队辅助攻击,给我们外籍军团的一个连造成了半数伤亡。”杨铭焕话音未落就把杜彦德吓了一跳,“还有这事?同时攻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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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赵思文的曙光

“不是同时进行的,是分开的,”说着杨铭焕在办公桌上翻了翻,不过上面什么纸质文件都没有,只有一支铅笔被大风吹得掉在地上已经被摔断了笔芯,他只能无奈地甩了甩地板给布鞋沾上的水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本来想给你看看陆军情报部发来的电报的,不过现在应该都已经被直接送到档案处去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说着杨铭焕左右看了看然后跟杜彦德耳边轻声说道,“我们首先是打退了进攻沙巴克的敌军。”

“这个我知道,现在新闻的推送都已经送到了所有元老的手机上了,都清楚的,更何况南面的炮声隆隆,不久前停了下来应该就是搞定了。”说着杜彦德还把手机掏了出来展示给杨铭焕看了看,上面有一条新闻推送,“沙巴克守城战告捷,敌军未能靠近沙巴克。”

“是的,我们那时候还在开会,参联会就接到了陆军情报局的警告,说文山港里一支安南新军下落不明。所以参联会让外籍军团就近派出一支部队前往占城港增援,以防万一。”说着杨铭焕还朝着南面指了指,杜彦德顺着他手看过去,他手指的位置墙面已经被风刮跑了,现在是一大片缺了房顶的房屋。杨铭焕接着说道,“外籍军团立刻就做出了回应,派出了一个新编连往占城港方向去,但是在半途中遭到了火器的突袭,死伤惨重。”

“然后咧?”杜彦德一脸郁闷,“外籍军团已经是我们刚刚建军时的武器装备了好不好?还能够遭到突袭损失惨重,未免也太离奇了吧?”

“被人偷袭能好到哪里去啊?”杨铭焕脸上比他还郁闷,“有心算无心的总会有中招的时候好不好?这个连是在行军过程中遭到密集‘射’击的,而且主要伤亡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随后他们在汽车的掩护下对伤员进行了救助……”

“等等!怎么又有汽车了?”杜彦德一脸茫然,“咱们什么时候还把汽车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不知道很危险啊?要是受到了损坏无法修复怎么办?”

“你放心,压根儿没损坏,”听到杨铭焕的话杜彦德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放缓,又听到杨铭焕幽幽地说道,“直接爆炸了,全成了碎片。”

“汽车爆炸?还成了碎片?怎么会?”杜彦德都快要晕过去了,“一辆汽车啊!现在可是神仙也没办法帮咱们再‘弄’来哪怕一丁点儿旧世界物资了,这直接爆炸一辆汽车,还‘混’个‘毛’啊?”

“是蒸汽汽车,不要那么紧张,”杨铭焕在他肩上拍了拍,“当时也是出于无奈,敌人见到援军不多,被袭击的部队损失又比较大,便出动了差不多三百人进行攻击。在他们靠近到汽车附近的时候汽车司机直接把蒸汽锅炉给撑爆了,当时就炸死了几十个敌人,把他们的攻势给瓦解了。”

“那个司机应该获得一枚北极星勋章才对。”杜彦德说着沉默了一下,“舍己救人了不起。”

“人家又没死,不过司炉在一开始被袭击时就死了。他在遭到袭击后驾驶汽车上前护住伤员,让其他人抢救伤员,随后又载着部分伤员开回沙巴克去通知援军。到了最后看到事不可为,就直接给锅炉增压造成了爆炸,拦阻了敌人的进攻。”杨铭焕说着笑了笑,“这个行为算是英勇举动了,是应该获得一枚勋章的。”

“没错,记得要给他请功,不过这事情要让参联会去处理,我们政务部‘门’来搞就有点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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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和我们早已枕戈待旦,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不是每发子弹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发子弹都能打中,执委到哪儿去找人当兵呢?步枪的子弹能打出一个小‘洞’,火炮的炮弹则能打出一个大‘洞’,这些铅和铁制造的子弹,许多都无法命中。”随着一阵歌声传来,赵思文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远处的歌声还在继续着。“我们的武器最先进,威力最强大,外籍军团的士兵永远忠诚。安南叛匪们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蛮也比他们好一点。”

这算得上什么军歌?听到这粗痞的歌词,他不由得想要笑,但是又‘抽’动了伤口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疼痛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现在还在楼车的残骸下被压着,他一边‘摸’索着一边看着四周。楼车已经侧翻在地上,本来的地板横了过来直接压在自己的‘腿’上,其中一块剥落的残片裂开直接扎在自己的右小‘腿’里。流血虽然暂时被止住了,但是依旧疼痛不已,让他一阵龇牙咧嘴的。费力地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赵思文发现自己的上身衣甲基本上已经被打坏了,只剩下一些烂布破碎的金属片还在身上,随着自己发抖的动作在不停地晃动着。

一阵歌声由远及近,“我们的敌人从来就拿不到充足的饷钱,但我们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军饷,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听声音明显有四五个人正在走向这边,这些人的歌曲不是用安南的话在歌唱的,似乎用的是武朝的官话,但是这种声音又和武朝官话相去甚远,他只能勉强听懂罢了。

“说真的,”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这东西挨了多少枪?”接着有人在楼车的护板上拍了拍,“你瞧这木板上被打得到处都是‘洞’了。”

“天知道,少说也有两三百枪吧?”有人接口道,“当时朝这个开火的不仅仅是步枪了,机枪可是沿着护板打了两个来回,听机枪组的人说足足打了三个弹板呢。”

“三个弹板,可真有不少,里面的人应该都死光了吧?”说话的人突然声音变得很沉重,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这个人没死呢,结果一碰就知道死透了。话说这找活人的事情咱们用得着上吗?他们自己都抛下跑光了,还要咱们来帮着收拾?”

“唉,少说两句,这都死了好几千人,整个战场都堆满了。”说话这人话音未落,就听的高处有人在大声喊着,“向壕沟前行的人注意地雷!三号,二十九号区域应该还有地雷没有爆炸的,那两片区域不要搜索,等工兵过来排查。”

“是!首长!”听到这句话,赵思文脑袋里充满了问号,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很难听懂这些奇怪的官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去理解,听起来感觉好像是一群刚打完仗的民夫在搜索战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凉意,很明显自己这边已经战败了,自己作为一个军官,如果落在敌人手里,保不齐要被抓住严刑拷问或者榨取钱财。他不由得伸手去口袋里‘摸’了‘摸’,但是心随之就提了起来,衣服的上口袋已经随着衣服的破损而碎裂,里面所有的银子都已经全部丢失了,即便只有十三四两银子,但这些可都是自己这十几年的积蓄。外面的敌兵又在开始慢慢地挪动着地上的尸体,一边搬着一边聊天,“这次死的敌人也太多了,简直收拾不完啊,这刚刚下过雨,明天要是太阳出来了,马上就会发臭哦。”“别太着急,听首长说现在还是在台风眼,首长叫我们下来查看下有没有可以救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啦。等下要是台风又吹过来了,保不齐那些还没死的直接就会死呢。”

赵思文听得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又重新想起了他的那十几两银子,要知道他从一个小兵慢慢做到小旗,然后又升到百户,可不是完全靠的军功,尤其是升任百户的时候,几乎全部都是靠自己多年节省下来的银子买上来的。他这人平日里不敢太畅饮手下士兵的兵血,克扣到手的银两更是少之又少,存下这十几两银子简直就跟剥自己的皮似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下的士兵来,他回忆起自己爬上这座楼车的时候还有三四个自己的亲兵在陪着,可是随着楼车的倾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士兵怎么样了。

“军爷军爷!不要杀我!”楼车底部有人喊出声来,“小的愿意给诸位军爷做牛做马,求军爷放一条生路。”

“快来人!快来人!”那种奇怪的官话又一次喊了起来,“这里有活的,让民兵来几个,这里可能要拆。”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以及鞋子踩踏在泥水中的声音,一群人由远及近,来到了楼车旁,“不要着急,这车太大了,要拆开来才能把他救出来。”

“嗯,好的,小心点,斧头呢?”“不能用斧头,要是砍伤了人怎么办?用锯子吧!”“开玩笑,这时候上哪儿‘弄’锯子去?斧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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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这里不是有十几个人吗?我们试试把这个车子抬起来再把人拖出来怎么样?”“这车这么重,能扛动吗?”

“根本不用扛起来,只需要抬起一边,就能把他挪出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高处响了起来,“下面的家伙,把他这边抬起来,担架手直接把人拖出来就好了。”

“不要‘乱’拖,小心一点,注意可能会伤到脊椎。”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医护队!外面有没有医护队?”

“首长!我们在这边!”“去一个人指挥下怎么救人!”“是的!首长!”

外面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明显一群人开始抬着楼车在活动着。赵思文感觉自己身下的楼车在晃动不已,正在这时,他脚上的残片连着的木头因为楼车的活动而突然裂开了,残片一头直接从他‘腿’上扯了出去,又狠狠地砸在旁边。

忽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隐匿,不由得脱口而出嗷了一声。

“里面还有活人,拆护板!搜查一下。”听到这个命令,赵思文不由得一愣,这是要来找自己?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还是在界镇进行动员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占城港的军队都是阮逆的‘私’兵,这些‘私’兵平日里都是由阮姱贪墨的钱财养出来的,从来就只知道阮氏而不知道安南。赵喜敏将军可是说过的,一旦占领了占城港,就能够获得阮氏的所有宝藏,还能够允许他们随意掠夺。这些‘私’兵跟自己是绝对的死对头,和南岸军应该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才对啊。为什么会有一群阮逆士兵来救自己?既然这么好心,刚才打仗的时候又那么凶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不抗击南岸军,被打死打伤倒在地上的话,南岸军的士兵可不会好心去救他们,只怕是纷纷把他们脑袋都割了下来去换赏钱了。想到这里,他连自己‘腿’上都没那么痛了,不由得张大嘴巴就想喊救命,忽然嘴巴张到一半又停住了,谁知道他们救自己是为什么呢?万一是为了要杀死自己砍脑袋呢?

“哗啦”一声响,他脚一侧的护板被几个人生生掰了下来,刺眼的光芒霎那间就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那里站着三四个人,正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其中一个人手里正提着一个铁疙瘩朝着这边,有人用安南话朝着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要反抗,我们保证你们生命安全。”

这些话虽然是用赵思文熟悉的安南语,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但是搁到一块儿他就完全听不懂了,这些人到底打算说什么呢?

“小赵将军?”一句熟悉的喊声让赵思文不由得愣了一下,抬头细看,竟然还真的是熟人。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色’上衣一条蓝‘色’‘裤’子的人正是不久前伊藤军团撤离时把自己绑在树上的日裔小将,这人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头盔,头盔上有着一个亮闪闪的金属制成的帽徽。这人手里继续端着那个铁疙瘩凑了过来,环视了一下,示意后面的人开始搜索楼车里其他的生还者,然后走到了赵思文身边蹲了下来,“小赵将军,伤在哪里?重不重?”同时又朝着后面喊道,“医护兵,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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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送信的李喜珏 1

“这伤还真不算重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救护兵简单地看了看赵思文的伤口,用棉签和酒‘精’清理了一下伤口附近的区域,然后再翻开来检查了伤口里面,“这楼车都给打成这样了,竟然还一枪都没被打中,真是难得。”

听的这句话,旁边围观的士兵们都不由得点头称是。这辆楼车是刚才的战斗中最靠近城墙的一台了,不仅步枪和机枪集中火力向它连续发‘射’了无数子弹,就连火炮也多次用霰弹和实心弹朝着它猛轰。最后是霰弹打断了楼车的梁柱这才导致整车倾覆的,整辆楼车中的尸体堆积了一层老高,鲜血也早已凝固,在侧翻后变成地板的护板上粘乎乎地糊了一层。民兵们没有穿鞋,在这些滑腻腻的护板上站不住,只能是由外籍军团的士兵们上前把赵思文抬出来安置在外面等待已久的担架上。

“西住排长,这个人送到哪里去?”负责抬担架的民兵没有把担架抬起来,而是直接询问之前跟这个伤员聊天的排长。

“这个人是我以前认识的,先送到救护站去吧,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尽快救治一下。”那个排长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说话,被旁边的救护兵打断了,“直接送救护站,这伤不严重,可以优先处理。”

“好叻!”民兵蹲下来抓住担架喊着一二然后两人一起把担架抬起来向城‘门’方向走去。

赵思文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实话,他跟西住也只是点头之‘交’,看来伊藤军团自从东进之后果然是投奔了阮福源了——他现在可不敢称呼阮逆,自己现在落在人家手里,听他们的谈话似乎没打算‘弄’死自己,还要对自己进行医治,这倒真有点稀奇。被抬出楼车残骸的时候,他眼睛突然受到强光,一时间看不清状况,到得现在总算适应了光线,看到了身边的情况。

在刚才战斗时,赵思文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冲上去,带着亲兵冲上城楼砍杀敌兵,暴风骤雨中光线昏暗,又被大雨淋得眼睛都睁不开根本看不清周边的情形。现在在担架上躺着的他环视身边,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多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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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手抬着他从城西面转向北面,沿途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除了城墙就是死尸——还不是一两千人的样子,目光所及之处根本就是无穷无尽。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在尸体间行走,不时用手中的火枪戳一戳其中一些看起来好像还活着的人。不时还会传来士兵的高喊,“这里有活的。”

衣袖上别着白‘色’袖套的士兵跑上前,蹲在地上检查着,不时还有抬着担架的民兵在远处候命,一看到白袖套招手就会马上跑过去。抬着担架的民兵们沉重地在尸体间行走,渐渐在城墙边汇聚成了一条人河,向着远处城‘门’的方向延伸过去。

“这位大哥,”赵思文过了好一阵才忍不住问出来,“你们这是抬着我去哪里?”他一口安南土话,听得两个民兵满头雾水,有人就用之前他听到过的“官话”问道,“你说的什么?”

“他是问你们抬着他去干什么。”不远处另一幅担架的一个民兵听懂了,直接做了翻译,“当然是去治伤啊,难道还抬去煮着吃啊?”

几个民兵嗤嗤笑了起来,让赵思文满脸的疑‘惑’,虽说这些非驴非马的官话他能听懂一些,但是凑到一块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旁边两个民兵抬着担架快步赶上来,用安南话跟他说,“不要怕,是去给你治伤的,你的好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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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出示证件。”一个陆战队员面对一个穿着看起来略微华贵的人说道。这人愣了一下,旋即施了一礼道,“在下是李喜珏,”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份文书递了过去,“请军爷过目。”那个陆战队员没有说话,只是把这份文件转过身来递给后面负责检查的检查员。

在武朝一支都是以文抑武,文官的身份远比同级武官身份要高,这几乎是让所有武官为之深恶痛绝的习俗,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往往一地最大的官就是巡抚,往下好几级才能轮到武官说话的份。李喜珏虽然不是官身,但是他是安允县令周晋峰的幕僚,因此大多数时候他说话等同于就是周晋峰说话一般有效。不过这点特权在髡人这里施展不开,髡人压根儿就没有以文抑武的觉悟,在他们的地盘里武人的地位相当高,士兵平时休息时上街逛商店甚至还会给他们打折扣。当然,这肯定跟髡人的兵不扰民离不开关系,这些中国兵不仅不杀良冒功,对抗外来侵略、剿灭土匪和海盗丝毫不留情——尽管在武朝官们看来这帮中国人也是一群海贼罢了,但是他们就是和一般海贼不一样,现在几乎已经是俨然以一国自居了。

检查员首先查看了上面用铅字印刷的字,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上面的签名和骑缝章,最后对光看了看这份“特别通行证”的纸质。这些小本子一般的特别通行证是东方港本地产的特别用纸,上面不仅有好看并且复杂到无法手工复制的浅绿‘色’‘花’纹,甚至于还有水印。旧时空的水印大多是通过特殊化学树脂及特殊印刷方式制作,但是本时空现有条件无法生产这些化学树脂,所以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进行,即在纸张处于‘潮’湿状态下通过水印模板改变部分纤维密度,纸页干燥后便会由于纸张纤维密度地改变造成透光‘性’的差别。

这种特别通行证的水印都是一般无二的北极星与“中国警察总部”的字样,随着东方港规模的逐渐扩大,前往东方港各类人员已经开始逐渐增多,其中不可避免的就会存在间谍或者破坏份子乘机‘混’入的机会,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并且其中一次还直接造成了东方港的恐怖袭击,导致多名归化民死伤,同时还附带死伤数十名外来‘交’易的商人和水手。自从发生过这次事件之后,警察总部经过讨论,决定建立一个边防警察部‘门’,专‘门’负责出入境管理处的工作,主要职责就是甄别前来东方港的外来人员的安全评级。

随着边防警察部‘门’的建立,出入境人员首先要到入境处进行申报,然后通过审核之后才能发给一份“出入境特别通行证”,由于照片始终是现阶段无法跨越的难题,因此每个领取特别通行证的人都同时发给一个小竹牌,竹牌上用‘激’光雕刻机雕刻有这人的面孔素描和指纹——这种技术别说是本时空,即便是旧时空越南战争时期也是没办法进行复制的。

“通行证没问题,竹牌呢?”检查员说着冲着陆战队员问了一句,李喜珏一听要看竹牌,忙不迭地就把竹牌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进去。他身后是十多个排队的人,都在等着通过审核然后进城。检查员对比了一下素描和本人的面相,点了点头,“没问题,可以进去了,祝您一天愉快。”

李喜珏连忙边点头边收拾起自己的通行证和竹牌,从陆战队员手指的方向进了城。他不是第一次来东方港,但是进入元老区却还是头一次,他身上带着一份文书,这次李喜珏身负一个非常重大的任务,这任务让他从进入东方港的城‘门’起就开始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李先生请坐。”办公室里负责接待的曹湘让李喜珏坐在木制沙发上,打开了他带来的文书。曹湘穿着一身白底蓝‘花’的旗袍——虽然说元老众绝大多数都很厌恶后金,但是清朝的旗袍这东西倒是很适合东方‘女’‘性’,几乎能够把‘女’‘性’体形的曲线完美地展示出来。李喜珏现在就有着这个尴尬,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更是有妻有妾的,按理说不至于现在这种满头大汗呼吸更加急促的情形,尤其是下面的小朋友蠢蠢‘欲’动的趋势让他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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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很热吗?”曹湘说着递过一把折扇,李喜珏欠着身子接过扇子连忙打开来对着自己呼啦呼啦扇了起来。

话说李喜珏今天穿得也‘挺’厚实,一身绸布长衫,脚蹬一双东方港产的布鞋,上面也是一条东方港服装厂生产的白‘色’布‘裤’,“今天温度还真不低呢,”曹湘一边看着文书一边瞟了一眼挂在墙上又粗又大的温度计,上面的刻度豁然显示温度已经到达摄氏二十八度,温度计下方还刻着一排字“元老院科学院监制”。

元老院科学院是元老院到达安允之时就已经确定要建设的几大部‘门’之一,和军工委一样属于复制旧时空“高新科技”的主要部‘门’。与军工委主要负责军事科技方面的“研究工作”不同,科学院的主要职责是根据带来的资料复制出民用的“高科技产品”提供给东方港的生产部‘门’以及作为民用产品开发。

科学院的主要负责人是刘业强,刘业强在穿越前是国字头的某研究院研究人员。但是他自从进入研究院后基本上就被冷藏了,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六七年在研究员里坐着冷板凳,研究立项什么的一概被驳回。年轻人的‘性’子就是想要做大事,他当年刻苦学习考入国家最高学府可不是为了在研究员里‘混’吃等死的——更何况这工资还真不太够糊口。

他在偶然的浏览科技资料时发现了穿越召集帖,于是乎本着“揭穿骗局”的想法,刘业强坐车来到了当时的训练营。但是当他看到那个虫‘洞’和堆积如山的金银就傻了眼了,第一反应就是向执委会申请研究这个虫‘洞’——这个不用想就直接被执委会驳回了,他毫不气馁,连忙电话打回研究院,想要通过研究院的力量“获取”这个虫‘洞’进行分析研究。不过他的野望自然而然地就被从直系领导到最高领导直接驳回,最高领导认为他因为被冷藏太久已经‘精’神分裂了,让他离开研究院在家停薪留职一段时间“想通了再打电话”。

上帝关上你的‘门’的同时往往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刘业强在两次碰壁顺带着丢了工作之后却发现了新大陆——这是真的新大陆,一个新的、没有受到工业污染、没有高新科技的新世界。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执委会也跟他阐述过元老院在新世界的发展思路,通过现代高科技甚至是十七到十九世纪的科技,加上旧时空的生产理念、标准化、大规模工业化的生产去创建一个新国家新势力,然后用这样的力量去拥有全球。这样的理念和他几乎不谋而合。回想起在研究院里默默无闻的工作,如同一只不起眼的蚂蚁一般六七年的辛劳工作,没有升职没有加薪,一年的工资还不够所在地一平米的房价,他甚至不知道还要这样‘混’多久才能买得起一间厕所,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作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参与穿越。

穿越后的他带领着元老院科学院的元老们在各个部‘门’的需求下进行民用科学方面的复制,虽然说有个别元老认为这种“复制”未免太简单,纯粹就是抄袭旧时空的科技,但是用本时空饱含杂质的工业材料和化学原料去还原旧时空的科技绝对不是容易事,光说这个温度计,就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产品,相比较起水银温度计、煤油温度计这些产品,现在挂在墙上的温度计更像是一个略小号的挂钟,上面的刻度是成半圆分部在盘面上,上面有一个指针指向二十八度的位置。和其他温度计比较,这种指针式温度计的生产和对材质要求相对较低一些,它是根据金属热胀冷缩效果不同来工作的,里面是由铜和铁铆接在一起的双金属片,铜在左铁在右,由于铜的热胀冷缩效果远比铁明显,因此当温度升高的时候,铜片会牵引铁片向右弯曲,反之就会牵引铁片向左弯曲,指针就会根据双金属片的带动指向不同的温度刻度。这种温度计的生产难度相对较低,并且生产材料无论是铜还是铁,都是东方港自己可以提供的产品,因此已经开始投入大批量生产,将要投入到东方港各个部‘门’和各大办公室甚至进入元老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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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送信的李喜珏 2

让刘业强更加头疼的是现在各个部‘门’强烈需求的时间计量工具——钟表,不过钟表需要的零部件要求可谓高得让现在的东方港根本没有可以达到的希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如果使用那些‘精’密的加工设备和旧世界带来的材料也许能够制造一两个的样子,但是如果用来量产不仅加工设备不足,材料更是一个无法企及的‘门’槛,换句话说,至少在三年之内想要用东方港的科学技术和生产设备对钟表进行量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刘业强对此也是束手无策,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途径,动用元老院穿越前采购的石英表石英钟储备。这些旧时空大批量采购的廉价计时器机芯可谓是物美价廉,这些通过石英振‘荡’进行计时的石英机芯随着更加‘精’密的电‘波’表的大量普及已经被基本上慢慢退出市场。但是这些一天最多可能差出半分钟左右的石英机芯在本时空是绝对的神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造出这种‘精’密机芯来。

元老院在计时方面的主要途径就只剩下了通过太阳的高度来计时以及东风号上的航海钟,原本在穿越前科技部曾经要求采购一台或者几台机械式的航海钟,但是由于在旧时空科技发展迅速,走时较为‘精’准的石英天文钟早就已经大规模取代了机械式航海钟,以至于市面上机械式航海钟要不就是被放进了博物馆,或者就是作为收藏者用以炫耀的藏品,能够使用的机械式航海钟基本上已经找寻不到了。于是乎采购部‘门’最后也只能采购了十台石英航海钟,现在刘业强看着这些石英航海钟也是没有办法。短期内仿制肯定是没戏的,而机械式的加工‘精’度要求更高,也只能选择一支船队一台航海钟的配置了。

当然,元老院科学院的主要工作不是钟表温度计就可以算完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电动机。虽然说现阶段元老院统治范围内电气化的步伐别说是展开了,就连脚指头都没怎么开始动。现在的主要电气化都是运用在各个部‘门’生产上,而不是在生活上,就连水塔里的自来水都是靠的蒸汽‘抽’水机‘抽’上去的,相比起来蒸汽机的运用率远比电力要多。更何况生产中主要使用的都还是近乎原始的电动机驱动,而这些电动机基本上都是来源于旧时空带来的储备,本时空生产的电动机效率不高,又容易坏,工业部‘门’更愿意采用本时空生产的中小型蒸汽机来作为原动机使用。因此现在放眼东方港的生产区,到处都是黑‘色’的烟柱在升腾,就连元老区里的元老们都在抱怨每天在生产中被煤烟熏,回到元老区也还是一样要被煤烟熏,晒在外面的衣服被子如果没有及时收,保不齐也要落一层煤灰。

不过现在曹湘倒是不用考虑这个事情,让她觉得不满意的是东方港内的电话通讯问题,东方港的通讯是个老大难,一开始元老们都是有手机进行互相通讯的。但是随着工作的大规模展开,采购来仅有的两台基站被安置在东方港城内与邦克山山顶之后,就不再有基站设备,这么一来,最大范围内也只能保证三十公里范围内的通讯而已,尽管袁振力声称在两百米左右的高度曾经收到过四十公里左右的信号,但是谁也不能跑到两百米的空中去打电话,所以三十公里内基本上已经是手机通讯的极限了。随着占城港的重建工作与即将投入的南扩军事行动,通讯势必要成为非常让人恼火的拦路虎。在现代化信息化世界生活的元老们肯定无法适应那种要让人快马加鞭几十里把信送过来然后又重复一次快马加鞭几十里送回去的缓慢低效信息传输能力,因此双方不说要开通网络传输通道,至不济也要保证电话或者电报畅通。

现在无线电的‘门’槛虽然已经被科学院攻克,但是这些外形粗狂的无线电台动则一两米长半米多高,还要安装长度简直吓人的收发天线。由于现阶段通讯距离并不算太远,因此使用的主要是短‘波’电台,可是短‘波’受到地表介质影响太大,在陆地上只能传播几十公里的样子,但是在海上却能够理论上传输一千公里左右,这让一众科学院元老们为之兴奋不已。不过现在这些短‘波’电台的生产受到材质配件等影响很大,生产一百套零件中不合格率可以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如果按照计委的说法,这种合格率低到令人发指的产品根本就没有生产意义,但是作为现阶段要解决有无,保证通讯畅通而言,这无线电又是必须要生产和配发的产品。现在顺化、文山港乃至北海城外都有这样的电台在悄悄运作,这些被选作陆军情报局工作站的小庄子无一例外的都是在院子里有一棵硕大无比的老树,树上都安装了接近二十米长的铁制天线用以接发无限讯息。

无线电虽然已经成功了,但是由于材料问题,生产的这些无线电不能如同手机一般进行通话,只能够使用发报机进行摩尔斯电码的传输——即发电报。这些还是某几位元老电报爱好者从旧时空带来的资料才倒腾出来的,要不然光是看到一条条的纸带上密密麻麻的细点就能够让人疯狂了。土著电报员们别说是收发电报了,很多人甚至连字都认不全,所以在这段时间以来由这些土著电报员们译电过程中颇出了不少驴‘唇’不对马嘴的洋相。尽管如此,无线电报依旧为东方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无论是界镇南岸军的进袭,还是文山港的异动,现在就连顺化城‘门’口的菜价陆军情报局都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

相比之下,如今曹湘手头的那封从安允送来的信就让人挠头多了。这封信出自周晋峰之手,周晋峰是个武朝的官儿,虽说现在拿着元老院的公务员工资,但是骨子里还是心向朝廷的。不久前他收到了刘传志从北海送来的公文,原来自己半年多以前送去的告急文书得到了回应。虽然刘传志对髡贼的态度比较缓和,但是却不能代表整个安南省官场对髡贼的态度,几个言官上书朝廷,诉说髡贼在安允的抢掠、‘逼’良为娼的种种“不堪”以外,更是口径统一地斥责髡贼占据武朝土地,在武朝领土上筑城,此时已经是俨然敌国之态。

敌远地不鬼敌球由孤月月鬼

若要说只是抢掠地方反正现在武朝才是主要的商品输出国,即便是被抢走的财物,总会在多次采购之后流回武朝,对武朝而言有些无关痛痒。但是占据武朝土地这事情就是高压线了,武朝是出了名的不割地、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国土可多不可少,即便是一个不关痛痒的边陲小镇安允,那也是大武朝的土地,不能让人染指的。因此几天前刘传志接到了内阁拟旨,命北海海防参将所准备夺回这被髡贼夺取的安允。

刘传志真是一头两个大,亲眼见过髡贼检阅的他如何不知道髡贼军力强盛?那些髡兵分明就是本地征召来的流民,若要不是髡贼的出现,怕是早就饿死当下,可是髡人不仅没有让他们饿死,给他们提供吃住,让他们在新建立起来的“东方港”城里做活和当兵,现如今这些昔日瘦骨嶙峋的饿痨鬼们现在一个个身材壮实面‘色’红润。整个东方港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俗话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可是这东方港三日不见,往往就有可能要大变样。半年时间里城市扩张了百倍有余,外面的农田更是扩张千倍不止。

作为这安南的指挥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实力?折到手下千户手里能有个三四百强兵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到得百户手头能有二十个敢战之兵就已经是极品了。虽然自己每个月都要从户部得到军饷,但是他总是要从里面‘抽’出许多的银两挪为‘私’用,不然的话根本养不起手下这么多战兵,而他发下去的军饷更是说不得。为了能够从军饷里‘抽’钱,千户手下理论上的千人中最多只有六七百人,百户手下则是更少,往往只有五六十人,空出来的位置就是留给百户千户吃空饷用的。反正打仗的时候就直接出去抓民夫,战斗时就把民夫推到最前面去送死好了。这样的军队,别说是去跟髡人的那支强军作战了,就算是平日里用来剿匪,往往也是望风而逃,万历年间还出现过多次百十个倭寇进‘逼’北海城下,‘逼’得从云南调兵过来这才解围。

如果要让北海海防参将所来负责这剿灭髡贼之事,那么至少要准备十万大军才行,而且还不能是现在安南这种弱‘鸡’,必须要是云贵川那些穷乡僻壤出来的悍勇才行,不然的话光是他看到的髡人的火炮就无法应对。不过刘传志对于这事情倒也不是特别担心,髡人虽说占据了安允地区,但是他们一直是在建设而非劫掠,又是替天行道一般的作为,应该不会对武朝产生什么威胁。此外他们虽说占领了安允,但是并没有触动安允地区的武朝统治,现如今周晋峰每个月还能给北海写书信汇报髡人在东方港的所作所为。虽说周晋峰每个月依旧在向自己写信要求发放俸禄,但是口气远不如几个月前那般紧迫,看来应该髡人还给了他钱。

髡人既然不要抹杀这武朝的统治,那么对于武朝应该也是抱有善意的,最少也是没有恶意。只要是没有恶意,那么什么都可以谈判,如果能够以抚代剿把髡人招安了,那么不仅这安南能够有一支能战的强军,更是能够给安南的税收提供强悍的助力。因此刘传志特别修书一封,让周晋峰与东方港的髡人进行‘交’涉,让髡人有点心理准备,也给他们留一些进行谈判的准备时间。周晋峰拿到这封信,当即就给髡人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准备与武朝安南官方进行一次沟通,这封信就由李喜珏带着来到了东方港送到了曹湘的手里。

曹湘作为执委会办公厅负责人,她的任务就是筛选送达执委会的所有信息,不至于让执委会每天都被堆积如山的书信包围。但是眼下这封信让她犯了难,倒不是权限什么的原因,而是这封信她看不懂——周晋峰身为八股取士金榜题名的文人,对于自己的文学底蕴自然是充满了自豪,他在里面使用了大量的古汉语以及非常偏‘门’的隐喻之类的词句,还用的小篆书写,虽说元老们大多对于繁体字和文言文存在一定的免疫力,但是突然遇到小篆这种随着封建王朝的覆灭而消亡的字体就开始两眼一抹黑了。

曹湘拿着这封信呆立了一阵,不由觉得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但是她心里有着不能在土著面前‘露’怯的想法,当然不能问面前这个穿得跟个土包子一样的县官幕僚了。她顿了顿,再苦笑着拿起这封信看了看,上面弯弯扭扭的字肯定都是汉字,但是自己就是不认识,这事情怕是只能‘交’给大图书馆去识别的。但是眼前这个土著怎么办?她想了想,小心地问道,“李先生,这封文书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讨论做决定,能否两三天后我们直接把回信送达安允?”

“嗯嗯嗯,当然可以。”李喜珏欠着身子站起来,不过腰还是向前弯着,生怕下面充血部位会‘露’馅出丑。他自己心里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髡未免也太恬不知耻了,穿着这件体现身体曲线的连衣裙,双臂从上臂到手全都漏在外面,就连脖子下到‘胸’口一段都展‘露’出来,裙摆更是只到膝盖,在两侧开衩却一直到了大‘腿’中间——他是又想看又怕看,这个‘女’人他知道是五执委之一的老婆,若要是多看上两眼,保不齐会被髡贼直接抓出去把自己的招子给摘了,他一直苦于没有借口离开,听到这‘女’人说起可以走了,真是求之不得,连忙拱手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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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武朝?

“周晋峰让我们准备一万两银子作为赔偿,同时全部退出东方港,把所有武朝从**众‘交’出来,这样就能让我们安安全全离开,否则的话就会有朝廷天军……”说到这里李喆的鼻子耸了耸,这个一直在科技部‘门’供职的IT头头现在存在感超低,要知道随着东方港规模越来越大,他这个IT部‘门’使用率已经是越来越少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尽管IT部‘门’的服务器每天依旧在为元老们的各种查询终端忠实地提供所需的各种科技资料,但是科技部‘门’的人依旧是在不经意间被执委会的各种“借调”然后就不再回来了。

李喆对于这个情形感觉非常担心——不论是称作狡兔死走狗烹也好,卸磨杀驴也好,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鉴于本时空能够在大图书馆数据库里查询资料的终端总是一定的,并且几十年时间内绝对没有可能生产出来,那么把贵重的元老院人力资源耗费在这个明显会慢慢消亡的部‘门’是非常不智的,这事情李喆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就是不服气,整个东方港的知识宝库都在他的服务器里装着,这廉颇尚可饭之,怎么就开始裁剪起科技部‘门’的羊‘毛’了?他一直以来对这个情形心有不满,但是却又毫无办法,今天他的科技部‘门’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份都不知道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的工作——为李喜珏带来的信件进行翻译。

小篆不是问题,用扫描仪扫描成文档,再转换成宋体,就知道写的是什么字,旧时空的各种高科技电脑设备以及几乎全能的各种辅助软件干这个全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知道什么字不难,难的是要知道这些字说的是啥,周晋峰在里面疯狂地引用古书词句卖‘弄’才学,各种引经据典各种掉书袋,把李喆折磨得差点把脑袋上的头发都给拔光了。这种看起来全是中文可是死活读不通的信根本就没法翻译嘛……好在他妻子蒋燕得知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他出了个非常有意思的主意——直接从教育口调几个考过乡试的童生过来给他翻译,再不行这东方港里一两个秀才还是有的,虽说这种掉书袋的书信在元老们的眼里看起来无从理解,但是这些从小就在这种教育措施下培养出来的“知识份子”们对这种书信倒是没啥大问题,至少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因此李喆手中的这份被翻译过的信就是几个在教育口担任文化教师的归化民工作的结果,他擦了擦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大家先当笑话看着,反正那个周晋峰说的是如果朝廷大军一到,必能把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齑粉不留。”说着李喆抬头看了看在座各位脸上尴尬的表情继续说道,“他说平时也受到我们的照顾,不愿意看到我们在朝廷天军手下受到损失,更不愿意……”

“他是怕我们以后不给他发工资了吧?”肖竞一脸郁闷,“喵了个咪的,‘花’了一大笔钱养了个不听话的狗。”

“还真是有点让人头疼啊,朝廷天军一来,”范例说着笑了笑,“也不知道我们的战俘营装不装得下。”

“哈哈哈哈”在场的元老们纷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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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就掏点钱破财免灾好了,看看能不能掏点钱买下这块地,哪怕是租下来也好啊。这仗是真的不能打了啊。”这话风格迥然不同,把大家都说得一愣,纷纷转头过来看,说话的竟然是孙文彬。杨铭焕不由得脸上‘抽’了‘抽’,“老孙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咱们就认栽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文彬连忙说着摆了摆手,“我是说我们的粮食又有缺口了,你们还记得上次出现缺口的时候吧?正好占城港之战,我们没有了粮食来源,只能从安允富户手里购粮。现如今安允的粮价高涨,明显就是地主手里也没有多少余粮了。”边说他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笔记本翻了翻说道,“这事情很棘手的,如果只是之前以前的归化民和占城港难民的话,这些粮食倒是足够保证能吃到冬天前后。可是这不是来了个两万多人的伊藤军团吗?光是他们这两万多人,一个月就要吃掉三百六七十吨粮食,我们现在的粮食储备而言,最多吃到九月就要挨饿了。”

“我们不是有那么多地吗?”“对啊,我们还承包了安允地区那么多农田呢。不可能没有收成吧?”有人立刻就开始提问了。孙文彬把笔记本塞回口袋里,坐下来说道,“你们先别急着看地里可能有多少收成,随着台风季节的到来,我们可能要遭遇三到四次台风的样子,台风对于地里的庄稼往往都是毁灭‘性’的,即便是我们的粮种里大多都是来自旧世界的抗倒伏品种,但是也扛不住台风的。按照我们的播种时间表,一二月种西红柿、二三月和**月种土豆、四到十月种白菜、三到十月种萝卜,由于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热带,水稻和小麦基本上全年都可以种植,但是考虑到台风季,其中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种植,那样粮食供应就会有缺口。”

“有钱害怕买不到么?”辜晴倩脸上有点不屑的表情,“这时候在东方港外海等着入港的船多着呢,许多商人都是直接运输一批粮食过来,然后出手后再换成工业产品运走的。”

“这个估计很难,”孙文彬摇了摇头,“粮食一直以来都是朝廷明令的违禁物资,任何把粮食运来我们这里的统统都是走‘私’。任何一个国家,只要真的下定决心要来打击走‘私’,就一定能打得干干净净。一旦武朝真的和我们开战,向我们运输粮食就必然会成为重罪,即便我们的工业产品利润再高,粮食采购也会严重不足,最多是晚一点挨饿罢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如果跟武朝直接开战是绝对不合适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卜众孚在一旁说了一句,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勾了过去,“大家先看看我们身边是些什么国家,”说着他还往上指了指,“我们的北面是庞大的武朝,虽然武朝官场现在**不堪,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武朝毕竟还是幅员辽阔,上面还是有数不清的老百姓在生活的,即便是长江以北旱灾的情况下,江南还是比较富庶的。哪怕是在满清攻占了长江以北,南明也还是苟延残喘了几十年的;向西和南面是安南,北安南对我们不会有善意,因为我们直接收纳了南安南的前皇帝阮福源,更把前公主阮姱接纳成为了荣誉元老;南安南就更别说了,能够把国家脊梁的南岸军‘抽’调出来攻击我们,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对我们还在他们枕边酣睡表示出绝对的不满了;向东虽然是无尽的大洋,但是大洋是被迈德诺占据的,迈德诺人对我们的态度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他们‘操’纵安南对我们发动进攻,我们前段时间也用水雷对他们的舰队进行了攻击,造成了足以让他们‘肉’痛的损失。他们肯定知道是咱们的杰作,所以迈德诺人对我们的态度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们的船不还是天天有进港的?”辜晴倩好奇地问道,卜众孚摇了摇头,“进港的迈德诺商船的确是多,但是你没有发现那些战略储备级物资已经越来越少了吗?我看过港务部‘门’的记录,还是从几个月前开始,通过迈德诺商船进入东方港的粮食就一直在减少,他们还有一段时间在用他们的物资套购我们的白银,迈德诺人亡我中国之心从来就没有少过。”

说着卜众孚站了起来,再次向上指了指,“我们只有四个方向,东南西三个方向都是对我们有恶意的敌人,最好的也是没有善意的。我们现在只剩下了北面一个可能出现的朋友,而这个朋友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粮食种植区域,更有着大量的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更不要说还有着广阔的土地。”

“我们有安南啊,”杜彦德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安南,这已经得到了证实了,我们向南可以一个城一个城地打过去,打一片建设一片,为什么要跟武朝这种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低三下四?”

“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利用资源,”刘业强说着扶了扶眼镜,“刚才卜众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看我们的东南西三个方面,都是敌人,想要从他们手里获得足够的粮食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占领一地,接管当地资源要时间吧?种植开发要时间吧?我们的问题就是没有时间,而且也同样缺乏管理新区域的人才。”说着他指了指房间里开会的几十个元老说道,“我们元老只有五百多人,五百多人而已,就连这东方港都填不满。如果向南打下新的区域,无论是新城市长、医疗部‘门’、人力、军事防御,每样都要我们的元老到场,根本就是忙不过来的,到那时,占领的地方越大,我们自己的损耗也就越大。”

“就是这个意思,”肖明伟点头赞同道,“《战争论》里就说到过,进攻会逐步削弱的规律,说得浅显一点,就是进攻方随着战线的推进,需要防御的占领地区和至关重要的后方‘交’通线越来越多,所使用的兵力也就越来越多,而用于第一线的部队逐渐减少,相反防御方随着战线的缩短,兵力逐步集中,因而第一线的部队越来越多,于是随着双方前线兵力的对比转变,防御方一旦兵力大于进攻方就可以发动反击,从而使战局发生转变。也就是说,进攻方的攻击行动,如果超出己方力量的极限,就将遭受失败。我们能够打赢一场战役,但是我们的力量还远不足以打赢一场战争,更不要说要打赢一场同时在四个方面进行的战争。德国人当年还要怎么强盛?一己之力单挑整个世界,最后还是要被人彻底打败。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朋友,多一个朋友总是要比多一个敌人好。”

“没错,我觉得肖叔说得不错。”杨铭焕点了点头,“那么对武朝态度大家是怎么看的?表决一下,愿意跟武朝开战的元老请举手。”

下面只有聊聊几人举起了手。杨铭焕记录了一下,又说道,“那么就跟武朝进行谈判吧,我们尽量要跟武朝多要点东西。”

“多要点东西?”卜众孚笑了起来,“这个就太难了,武朝属于鼻孔朝天的天朝上国,对于我们这些‘海贼’身份的人,能不一通贬低让我们滚蛋就不错了,还想要找他们要东西,这个难度就大了。”

“也不是这么说,”辜晴倩也笑着反驳道,“卜哥,武朝虽然是天朝上国,但是它也是有缺点的,武朝官员对于经济方面几乎是全然不懂的,他们而言主要自己口袋里能够进银子,能够有功绩,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要的并不是钱,无论是黄金白银还是铜钱,如果只是留在东方港金库里,那么它永远都只是一团死物,只有流通起来,它们才是钱。我们现在要让武朝接受的并不是给我们多少钱,而是允许我们和他们进行‘交’易,雇工,承认我们的合法‘性’。”

“还有货币发行权!”水汪凼几乎跳了起来,“这个很重要,只要能够把货币发行权拿在手里,就什么都好办。”

“货币发行权我们自己不是有吗?东方港早就已经开始使用我们自己制造的银币了,而且安南广西都已经开始有我们自己冲压的银币,并且老百姓对我们的银币面值也是承认的啊。”杜彦德再次一脸懵‘逼’,“无论他们承认不承认,我们都在发行货币啊,为什么要他们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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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笑傲江湖

“这就牵扯到一个官方货币的问题了,”水汪凼说着站起来说道,“很明显,我们周边的势力对于我们的货币都是一种默认状态,但是只要是官方没有承认,我们这就叫做‘私’造货币,就像我们不承认散碎银子一样,其他势力也可以同样不承认我们的银币的价值。.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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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水汪凼翻开笔记本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银行收集来的情况可以得知,许多商人来到我们东方港后,通过银行把他们带来的银两先兑换成了我们的货币,然后在东方港进行采购和消费。但是在离开东方港的时候,却又找到银行要求兑换成散碎银两。”

“我们的银两和铜币不是都直接回收了吗?”杨铭焕一愣,“怎么可能还兑换给他们?”

“是的,我们没有银两可以兑换给他们,”水汪凼点了点头,“问题是我们之外有人有银两,东方港只是安允的一个部分,我们虽然号称中国,但是却没有彻底占领整个安允,安允其他大户势力还是属于武朝的民众,他们使用散碎银两不是违规的,并且我们也并没有禁止法定货币之外的资金‘交’易,因此安允本地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交’易,用散碎银两兑换法定货币。你们还别笑,这价格还不便宜,商人进入到东方港后‘花’费一次火耗兑换的东方港货币,等到走时还要用我们东方港货币兑换成成‘色’不足的银两,再次平白无故损失一笔资金。”

“他们傻啊?为什么一定要兑换成银两?”辜晴倩不由得愣住了,连忙问道。

孙远仇地酷孙学接阳显羽通

水汪凼耸了耸肩,“我也咨询过了,这事情是有原因的,这些兑换银两的商人主要是来自武朝,他们担心把这些银币铜币带回到武朝土地上使用会遭到武朝官员的刁难,因此只能选择破财免灾,直接兑换成成‘色’不一的银子带回去。”

“那他们不是损失很大?”杜彦德问道,“他们的钱运到东方港来就被我们剪一次羊‘毛’,等到离开的时候还要送给那些银贩子再剪一次羊‘毛’。”

“没错,”水汪凼点了点头,“损失非常大,他们对于我们收取的火耗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认为我们收取火耗是比较合理的,但是他们希望我们也能够提供散碎银两的兑换服务。不然他们来一次东方港,基本上就要被兑换银子卷走将近一成的利润。”

“这个损失还真不小。”辜晴倩说着不由得脖子往后缩了缩。

敌远科不酷孙察战冷我封所

水汪凼再次点头说道,“没错,事实上这个银子的事情也严重打击了武朝商人对于前来东方港‘交’易的积极‘性’。”

敌远科不酷孙察战冷我封所岑敏这一下子就‘精’神了,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快快去取!”

“那这个跟法定货币有什么关系?我们拿到发行权又有什么用处?”“很简单,一旦我们拿到了武朝的铸币权,那么我们的银币就成了武朝法定货币,不仅能够在与武朝接下来的商务活动中获得主动权,也能够刺‘激’武朝商人前来东方港进货。”

“是的,”谢明芳坐在一旁,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参加过东方港的主要元老会议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按照我们的标准向武朝获得筑路权,保证‘交’通道路的畅通,而且不仅仅局限于公路,同时也可以开通铁路。”

“没错,铁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肖明伟连忙表示同意,“铁路是除了海运之外最大的运输力量了,一战时期‘毛’奇就是通过铁路快速运输军队才保证德国人在战争中不至于早早地就因为长距离机动消耗军事力量而贻误战机。如果是说修筑铁路的话,我表示赞同。就算是修筑公路,对于我们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嗯,”谢明芳对肖明伟感‘激’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于东方港而言,我们需要周边的‘交’通越畅通越好,原材料运入,成品输出,都依赖于‘交’通的畅通。我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向西和向南是没可能了,向东的大海则是迈德诺人的领地,他们现在既然能够使出这么大的手段把我们困住,肯定在以后会有更大规模的行动,封锁港口这些事情也定然会逐步出现的。”

卜众孚点了点头,谢明芳又说道,“我们失去了海运的条件,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北上武朝这么一条路了,如果我们和武朝再把关系闹僵,我们生产出来的商品卖给谁?我们自己消耗吗?更别说我们这里还没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安允有那么多粮食可以买,这么多张嘴,肯定会要把安允给吃光的。到那时没有人会为了银子而把自己的最后一点口粮给卖出去的,即便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靠走‘私’来填满整个东方港的嘴巴,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所以我觉得跟武朝的关系,一定不能‘交’恶。”

“那么跟武朝的底线在哪里?难道我们就此退出东方港,还把所有东西都‘交’还给武朝?”张元不由得大声问了出来,“我们在东方港进行的基础建设,即便是现在很渣的基础建设、工厂、港口这些哪一样不是‘花’费了我们的心思和‘精’力来建设的?现在说丢就丢?这也太让人憋屈了吧?”

“当然不可能,”杜彦德连忙把张元肩膀往下按了按,“别急别急!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东方港就是我们的,我们绝对不能离开东方港,为了这个,我们可以向武朝购买土地,如果不卖租也行。”

“怎么能这样?”张元偏着脑袋盯着杜彦德,“这不是装孙子了?我们占领了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怎么能够拿钱一群**封建官僚租地呢?”

“不是这么说的,”杜彦德连忙再在张元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想想,我们买这块地或者组这块地,说起来是不好听,但是不用跟武朝‘交’恶,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已经三面受敌,难道一定要到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才算完?相比较起来,东方港有的是钱……”

“不能这么说,”辜晴倩差点跳了起来,“我们是有钱,可是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可是所有元老一起努力赚来的,这些可是元老院的财产,也是大家的共同财产啊!你不能可劲儿往外撒啊!那些封建官僚可是出了名的收了钱不办事的,要是觉得我们是弱‘鸡’,什么时候想要钱了就过来捞一笔,或者收了钱还要赶我们走,那可怎么办?”

“我们又不怕他们。”袁振力撇了撇嘴,但是马上被辜晴倩打断了,“不是说怕,而是武朝皇帝肯定是只相信武朝官员的话,人家背地里给我们穿个小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等到武朝军队开到东方港‘门’口了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招惹了他们呢?到头来不还是白‘花’一笔钱,最后还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理解你的担忧,”杜彦德说着顿了顿,“这事情需要大图书馆、商务部和财金部‘门’等多方面的合作才能开展谈判。”说着他望向杨铭焕,“这事情我们要和武朝官方谈一谈。”

“和武朝官方我们倒还是有渠道的,”范例微微笑了下,“不是还有岑敏吗?此外还有陆军情报局的这条线,咱们的特工都‘混’到北海参将府了。”

“这还不是要感谢我们自己?”任雪峰在一旁笑了起来,大家不由得都望了过去,他耸了耸肩,“很简单,我们这里收纳的流民数量太大,以至于整个安南附带着一部分广西都没有了足够的流民,他们的离开造成了当地工价的攀升。我们的特工也就借着这样的机会直接‘混’进参将府当家仆了。他们中许多接受过基础教育,虽然看繁体字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已经算得上受过教育的了,因此在参将府和其他几个官员的府邸里颇为吃得开,最好的一个都已经‘混’上幕僚这条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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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敏正坐在桌前看书,他原本受的教育并不多,但是他作为一个家里有钱让他习武的人,穷文富武的条件下他家里总还是让他学过些读书认字的,虽然不能跟人释文断句,最起码看公文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眼下他手里端着的是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和他所见过的书都全然不同,里面都是些图画。若要说起带图画的书,他平日里也见过不少,但是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通篇都是图画的书册。

这本小册子的封面上印着五个大字——《笑傲江湖》,册子颇为厚实,足足有大约五十页左右,册子入手纸面光滑无比,跟平时自己见过的那些粗糙的本地书册全然不同。里面的人物生动形象,几乎活灵活现于纸上,而最可贵的是这故事也颇让他看得‘欲’罢不能。“想不到髡人竟能有如此之本领,将个故事说得如此生动。”岑敏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小册子合上,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只是可惜太短了。”岑敏也是偶然之间得到的这本漫画书,一开始只是信手翻阅一二,但是细细一看却一发而不可收拾,到处差人出去找寻其他的册子,想要把这个故事看完。整个故事刚刚看了个开头,岑敏就已经被剧情深深地感动了,尤其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心‘潮’澎湃于曲洋和刘正风的君子之‘交’,对于那些号称名‘门’正派的人斩杀魔教中人的决绝叹息不已。可是这才开了个头,就没有了,让他心里犹如猫爪一般难耐。

“大人!”‘门’口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几个小厮都回来了,市面上找不到其他册的。”

岑敏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要看个故事也要让本官心急不已啊。”说着冲‘门’口淡淡说了一声,“好了,让他们下去吧。”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茶,“大人,喝口茶歇一歇吧。”

岑敏点了点头,挥了下手说道,“你下去吧,老爷我今天是睡不好了。”他全然没发现这仆人眼中闪着‘精’光,仆人故意偏了偏头,“可是为这书的缘故?”

岑敏一惊,扭头一看自己的那本《笑傲江湖》正摊开来放在桌上,便笑了笑说道,“是啊,也不知道这本书哪里来的,看到最紧要的地方却是没了,让人心痒难耐啊。”

“小的斗胆问一句,老爷看到哪一册了?”仆人低声问道,岑敏端着茶杯走到桌前翻起小册子看了看,然后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章节。仆人微微一笑道,“小的那里倒是有本下一册,还是上次出去买菜的时候有人塞给小人的。”说着冲岑敏拱了拱手,“如若大人不嫌弃,小的这就去取来。”

岑敏这一下子就‘精’神了,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快快去取!”

过不多时,仆人就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进来,册子入手,让岑敏大吃一惊,这本册子明显是装潢过的,上面还有牛皮纸包住了外面的书皮,这书做工可比自己之前那本还要好不少,连忙端起书来细细翻阅起来。

这批“漫画书”是元老院“文化侵略”策略的一个步骤,通过宣扬元老院文化来吸引武朝以及周边国家民众的关注,从而对中国充满好感,达到“和平演变”的需要。使用漫画书的方式主要是因为本时空的土著识字的人有限,如果采用图画的形式更加能够让他们理解,也能够更加直观地展示处元老院的魅力。这些书基本上都是来源于旧时空的小人书,大图书馆‘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在元老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愣生生改出了好几本小人书的“最初校对版”。

这些漫画书被送到印刷部‘门’,通过归化民工人的刻板印刷装订成册,然后通过北西南三个方向的特工渠道输送了出去,用以制造“文化侵略”,同时也可以给东方港创收。除了漫画书之外,《论语》《中庸》《孟子》《大学》四书和《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也同时成为了东方港的输出商品之一,要知道在本时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偏偏书是个贵重玩意儿,穷人虽然可以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但是往往买不起一本书,原因就是那些手抄本或者雕版印刷的书籍在本时空而言成本非常高,元老院的举措大大降低了书的成本,自从这些书开始被投入市场,忽然间就成为了席卷市场的风暴,霎时间成为了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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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书本出版计划

元老院出版的四书五经和本时空的这些产品全然不同,不仅印刷‘精’美、纸质优良,选取的内容更是经过了‘精’挑细选——当然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例如《论语》后面就增加了杨伯峻的《论语译注》。.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这本书的优点是短小‘精’悍,没有一句废话,而且对于文字注释的拿捏非常‘精’到,此外还添加了杨树达的《论语疏证》,在阅读理解上远远超出本时空朱熹的集注;元老院版的四书五经以及集注基本上都是清代以后的版本,在内容的丰富程度上远远胜过本时空任何一本。

此外元老院版的四书五经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价格便宜,俗话说穷文富武,读书一般都是穷人用以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读书的穷人可不象元老院所辖的读书郎一般人人有书发有衣服发,他们自己‘交’钱读‘私’塾,还要自己掏钱买书买笔墨纸砚,而这些东西在本时空基本上都是价格高昂的玩意儿。所以许多读书人他们的书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借这个途径实现的,有钱人、富户、官员都喜欢买一些书籍,如果有穷人前来借书,他们一般都会欣然借阅,允许读书人抄写。与读书人搞好关系是好事,第一人家万一高中了,也许回来就能提点自己发财。就算没有高中,只要能考上秀才童生这些功名,就能够有官府允许的免税土地面积,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田产挂靠到这些读书人的名下,给他们一笔不大的费用,就能打到免税的地步。退一万步说,他们就算没有考上任何功名,对于有钱人来说也没有损失,至少赚到了好名声,可以‘诱’来更多的读书人前来借阅书籍,撒大网下去,总能捞中几个的吧。

但是元老院版四书五经的出现,已经沉重地打击了附近州县的书籍市场,这一大堆的四书五经加注集一起标价才十元,就算是转过几次手,也不过是十六七两银子。读书人咬咬牙倒是也能借钱买下来,反正高中了的时候什么投资就都可以收回了。即便是印刷部‘门’的印刷机不足,装订和选取活字的人员工作不熟练,一个月下来也能够出五百套以上的书籍,所以这些四书五经基本上一印刷出来就立刻被采购者一扫而空,印刷厂和负责督印的大图书馆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商务部‘门’的一块香饽饽。

但是其中最让人吃惊的产品,不是这些四书五经,而是一本厚度几乎达到七百页的书——《新华字典》,字典的事情上曾经有大图书馆的元老们希望能够把这本字典改为《元老院字典》,但是这个建议被直接驳回了。这本字典是在旧时空的《新华字典》基础上经过一部分修正工作进行发行的,其最初的修订目的主要用途是提供给东方港的教育系统使用,但是不久却被外来的人看到的了商机。元老院版的《新华字典》是通过拼音和偏旁进行查阅的,在书的末尾还有通过繁体字偏旁进行反查的查阅方式,根据字典采购商的要求印刷部‘门’又专‘门’修订了一款通过繁体字偏旁进行查找字的《新华字典》。这批《新华字典》计划马上就被采购商采购一空,很快被卖到了武朝的多个城市,听传闻这种定价一元的字典在明州的读书人中就已经卖到了十六两左右,若是再往北的松州杭州等城市价格更是翻倍。

《新华字典》和本时空的其他书不同,这本字典对于每个字的定义,组词,造句都有详细的阐述,不仅可以认识字词,更可以得到许多想像不到的知识。古人中不仅仅是读书人与农民,其中更是有不少格物学的爱好者,而《新华字典》中的许多有关物理化学方面的字词基本上都有特殊的解释,甚至于还画蛇添足地增加了分子式物理公式一类“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为此各地的爱好者们写了不少的书信通过商人们带到了东方港,由于不知道该‘交’给哪个元老,因此其中大部分的信件都被直接‘交’给了港务处,而港务处的元老一头雾水,只能继续逐级上‘交’,最后才把这些书信‘交’给了大图书馆。

出于对自然科学——格物知识追求如此爱好数量的吃惊,李喆这才顶住了执委会的压力,没有继续让大图书馆的元老数量一降再降,这才保持了一个让科技部‘门’继续运作的基本人数。顺带着李喆还从教育部‘门’拐带了几十个有知识文化并且又对自然科学有兴趣的归化民,毕竟蒋燕跟他每天都要见面的,所以其他各个部‘门’都只能眼睛通红地望着这个“既成事实”。现在的大图书馆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被‘抽’调”以后后一段时间的“自主补充”,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拥有十二名元老以及三十五名归化民的部‘门’,分别管理数据服务器安全、网络维护以及——新书出版等多个任务。

李喆现在正在审核一本“新书”——《十万个为什么》,由于这本书里涉及到的知识面过于广泛,里面更是深入浅出地详细解释了许多“元老院”试图掩盖的黑科技,因此这本书的出版需要经过层层审批,最后还要通过执委会和全体大会的审批才能正式出版。现在李喆选定的《十万个为什么》主要是面对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古代人,因此选取的是1962年的初版,分为物理、化学、天文气象、农业、生理卫生、数学、地质地理、动物等八册,里面经过筛选已经选定了将近一千个“为什么”。

如今大图书馆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这套书的审核与校对上——开玩笑,里面动不动就要出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部要改为“中国”,地名也与本时空有很大的不同,更恼火的是人名的问题,现在还有不少在书里面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生,所以只能统一改名为元老的名字。

这就造成了元老们的命名狂‘潮’,大量的元老纷纷涌入大图书馆,试图在这样一本绝对要被列入史册的作品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更有甚者还想要把计量单位改成自己的名字,例如刘业强就想要把“牛顿”这个计量单位改成“业”,袁振力想要把“海里”的单位废除等等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过直接就在李喆这里给否决了,计量单位是绝对不能‘乱’改的,且不说元老们自己是受着这些计量单位的教育而长大接受的知识,若要是真的进行了修改,那么服务器里所有的技术资料都要进行一次审核,而且肯定还有漏网的,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乱’动这些计量单位。

根据大图书馆的计划,一旦《十万个为什么》被批准出书,首批只印刷一千套,他们自己对于这种“科普读物”能够卖出多少套心里也没底,定价暂时定为五元一本。四十元一套的书在本时空而言到底算不算贵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不过想来这套预计为九十八万字的书卖到这个价格应该也不会太超过格物爱好者们的经济能力,要知道本时空的格物爱好者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的,不至于为买套书就要倾家‘荡’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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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海面方向升起,一个男人肩挑着一套行礼,正行走在北海南面的道路上,正沿着崎岖的官道向着南面行走。他是前天到得北海城的,在城内休息了一天,在旅店里吃东西的时候偶然听说了北海南面大约百里左右有一座新城,去年才只是一片荒山野岭,今年就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城市了,还良田万顷,养活着数万人口。除了这些,竟然还能够每天生产海量的惊奇产品,价格便宜量又足。他在国内游历已是多年,这等故事倒也听过不少,但是往往都是些乡野传闻罢了,往往不是经不起推敲就是走到那里就真相大白。听的这些的他不由得哂笑一阵,讥讽这都不是真的,岂料就连旁边坐着喝茶的官差也跟他说的确是真的。

听的这些说法的他便也来了兴趣,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开始,他在武朝土地上游历已多年,浙、闽、粤等多地早已游历过,今年来到得广西,然后顺着官道一路向南来到北海,原想到此就已游历武朝极南,打算转向云贵川而去。这下忽然得知了南面有新城,全然来了兴趣,于是乎今早天一亮就挑着自己的行李向南而去。

中午时分,他沿着道路已经到得一片山中,安南山林茂密之程度远非内陆山林所能比,抬头不见太阳,低头官道上满是杂草,几乎已经无从辨别官道了,若不是沿途道路两旁都有树木上的路标指路,怕是早已‘迷’失了方向了,他不由得心头惴惴,开始有些担心‘迷’路的危险。前方道路不知还有多远,若是百里皆是此般道路,这山林之中又该如何过夜。

忽然听得远处一阵马匹嘶鸣,他不禁惊醒,连忙跳着胆子就要躲起,却从南面山道上来了一人一骑。远远看到他,那骑手冲他招了招手道,“前面的兄台,不知北海还有多远?”

他顿了顿,稍微踌躇片刻,抬头答道,“行路约有半日即是北海。”说到一半他问道,“不知此路前行多久可有歇脚之地?”

骑手点了点头,“此乃官道,向南行走半日有一驿站,乃是官驿,兄台可于那处歇脚,明日再行一日应可到东方港了。”

“东方港?”他默念了一声,这名字‘挺’好记的,便对骑手拱了拱手,“那还请问此道是否安宁?是否有……”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他并不知道这骑手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人看起来样貌似乎可信,便继续问道,“不是此路会不会有剪径强人?”

骑手笑了笑,从腰间亮出一块腰牌冲他晃了晃,他细细一看,原来乃是于驿站中间传输信件的信使,倒也放下心来,即是信使可在道路中与他人停下聊天,想必这条路上也没有多少剪径强盗吧。果然那信使又说道,“兄台不是安南省之人吧?年初之时东方港髡人出动大军剿灭东方港周边三十里的所有匪盗,早已把他们驱逐出了武朝地界了。这武朝安南省内已经没有多少强盗还敢逗留于境内了。”说着朝南面指了指,“你若是走得快,前不远处有一商队,也是要前往东方港进货的,你可与他们同路而行,明日午时应当就能到东方港了,”说着拱了拱手,“那我先行,兄台慢走。”说着也不等回话,拨马向着北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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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骑着马在约一个小时后就到达了北海城下,北海是一座人数约在万人左右的大城,城墙高达五丈,城‘门’宏伟,‘门’楼更是高达八丈,整座城分四‘门’,因防范海贼的缘故,向东的城‘门’是终年不开的。信使的马匹到得南‘门’下,被城‘门’口的兵丁拦住了,检查了腰牌便放行了,他一路驱马来到城内的驿站,将公文‘交’给了驿站的杂工。不多时这封文书就被送到了刘传志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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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志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书房,从拴上拿起了这封公文。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他的心立刻就七上八下起来。若要说安心,的确看到这文书,他就安心下来了,因为这封公文是由安允周晋峰发来的,里面很明确地说明了髡人没有对武朝开战的意图,并且希望通过捐献一笔财产给朝廷,以换取在东方港区域的地权或者租住权。周晋峰在信中表示髡人没有妄动干戈的意图,安允和东方港都没有髡人军队大规模调动的迹象——这个岑敏已经跟他汇报过了;但是让他不安心的事情也有,几天前台风侵袭安南,多处地方受灾,可是髡人地盘里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一般,依旧每日照常工作生活。并且周晋峰还提到根据他在东方港眼线得到的确切消息,髡人已经击败了十万以上攻击占城港的安南军队,军队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南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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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送礼计划

一看到南岸军三个字,刘传志立刻就坐不住了,作为这安南省军事方面的一把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岸军的名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现如今这支号称二十万人的军队已经被彻底击败于东方港城外,这就足以证明五一大阅兵时他在东方港看到的情形并不是髡人虚张声势,人家的确有这个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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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髡人有能力保卫东方港,二十万规模的大军也对他们无能为力,那么自己这边还能干什么?就凭安南省自己手底下这四五万人,根本就是给人家髡人填牙缝的,就算是能够拿到皇帝的圣旨从其他省份调来“客军”,充其量也不过三十万人众。

他颓然坐在了凳子上,望着天‘花’板喘了口气。这群髡人来到这安允也有半年多了,刚开始他接到安允的汇报仅仅以为是普通的海贼登陆袭扰,只是命令周晋峰死守安允,待贼自去即可。可是这群髡人不仅没打算走,竟然直接开始在北海卫烽火台附近直接筑城了,这周晋峰一天三封的告急文书往北海丢,但是他刘传志哪里不知道自己手下的斤两?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差不多,若是去打海贼,战斗力还真不如普通的乡勇。

周晋峰在半个月的求救信石沉大海后终于有了动作,以刘家寨为首多个寨子的乡勇会和安允城西千户所阮世敏手下共数千人去围攻髡人短时间里建立起来的城寨,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后来不得不跟海贼议和——这事情明显是没有自己授权的,但是他还真不好去指责周晋峰,因为除了行款议和之外,安允已经没有能力阻挡这些海贼的进犯了。

但是想象中海贼的进犯全然没有出现,就连行款也没有出钱,髡人只是要了那块地进行建设,同时还出钱雇佣当地民夫上工——给的钱还相当丰厚。周晋峰的告急文书也就是从这时候起戛然而止了,在这些当地民夫以及随之而来的流民努力下,他们竟然就在一片荒滩和密林之间建立起了一座名为“东方港”的城市。

几个月前锦衣卫安南千户岑敏到职,看到了周晋峰的告急文书,就往安允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着满满两大车的“奇货”,在北海通过管家出手后狠狠赚了一大笔。这些“奇货”让北海全城富商趋之若鹜,纷纷打听这批奇货的来源,他刘传志才知道原来这些就是髡人们在东方港生产的。岑敏跟他禀报,说髡人在占据北海卫烽火台之后已经在附近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城市起来,大小远远超过了安允县城的面积。髡人在东方港广设作坊,在那里生产大量的各种珍奇海货,就连远涉重洋而来的亚宁奇货都不及其九牛之一‘毛’。

这些髡人明显是以商为尊,他们不仅生产产品,同时还在东方港建设了一个港口,大量的商船每天都在港口附近徘徊等着入港采购城内生产的商品,他所有的商品都是髡人送给他的,让他拿到北海来试试销路,如果有兴趣还欢迎他来东方港进货,更对每一个经他介绍来到东方港进货的商人,都会给他留出一定的‘抽’水。

今年过年后髡人竟然还直接号称立国,叫什么“中国”,这事情自然当时就传到了北海,当时他就已经在点选几个千户所的兵力准备南下平定这群髡人,至不济也要吓得他们弃城而逃。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边千户所还在闹腾没有足够的兵饷没有开拔银子自己的部队带不动呢,那头周晋峰就送上了一大堆土匪首级。经过查验,这些首级全都是真的,没有杀良冒功,而且每一个脑袋都对得上号,前后累积起来竟然有上百个之多,除了首级之外,也有百十个匪首的俘虏,这些俘虏都是被绑着从安允直接押送到北海来的,许多人身上带伤。经过审问这些俘虏都述说自己是栽在髡人军队的手里,髡人的军队往往趁夜无声无息地靠近过来,然后天一亮就在城寨下发起进攻。而且髡人的军队特别擅长远途奔袭,往往一夜能够急行军百数十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的逃跑路线上,一路围追堵截,根本逃无可逃。

虽然周晋峰口口声声宣称平匪都是自己的功劳,但是他刘传志明白,这是髡人卖了他周晋峰一个面子。不过他也同样不能指责周晋峰,以贼灭贼是非常划算的事情,驱虎吞狼的计谋并不是他周晋峰在用,远在福建的熊文灿还招降了郑芝龙,又用郑芝龙平定了福建的‘乱’局,还得到了皇帝的封赏。眼下髡贼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击溃和消灭安允境内匪盗十多股,昔日气焰嚣张的匪首不是被抓被杀,就是闻风丧胆带着自己的匪众逃亡南北安南国了,一直以来困扰安南省的匪患问题居然就被这群名不见经传的髡人给轻而易举的消灭掉了。

这么一来,他又没有理由去攻打髡人了,于是乎他就坐等周晋峰汇报招降髡人。但是招降没等到,却听到周晋峰汇报说要去参加髡人的“五一大检阅”。刘传志当时就吃了一惊,海贼阅兵这事情若是平时听到的话,不免要嘲笑一番海贼的沐猴而冠带了,但是眼下这群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根绝了安允匪患的海贼,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本着侦察敌情的目的,他带着十多个亲随亲自在五月一日前夕赶到了东方港,定下了一个酒楼专‘门’窥探髡人的实力。

五一大阅兵后,他刘传志对于剿灭髡贼这回事已经开始觉得没指望了,髡人的士兵皆是火铳,虽说不知道杀伤力几何,但是从土匪俘虏身上可怕的伤口就能看出威力绝对不一般。除了火铳外,还有骑兵和大炮,这些大炮口径远比广东巡抚王尊德监制的那些大炮要小,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两种炮之间的区别。武朝的火炮炮身不规则,泥模铸造的火炮炮身外形极不规则,而且铸造中产生的气泡根本无法避免,有时在炮身上都能直接看到小到黄豆大到碗口大小的气孔,这样的炮就算是再多,往往也是一开炮就炸膛。武朝神机营对这些“大将军炮”往往都是嗤之以鼻,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投入使用。反观他看到的髡人火炮,炮身光滑不已,炮口齐整,一看便知做工‘精’良,绝不是广东肇庆那些炮厂能造出来的,相比之下,这些髡炮有马拖曳,又有炮车,炮车前方还有前车进行牵引,虽然他‘弄’不明白髡人的这些火炮是怎么‘操’作的,但是一看就觉得很厉害。给他带来更大冲击的是髡人的舰船,第一天到得东方港看到海边停泊的那条如同小山一般的钢铁巨舶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大的印象,钢铁如何可以浮在水面上?这大概是髡人使出的障眼法,用以震慑迈德诺人。但是五一阅兵当天他看到海面上有着迈德诺人的舰船来来回行驶,还在远处开炮助威,在髡兵的行军队列中,更是能看到大量穿着笔‘挺’白‘色’服装的迈德诺人行进。联系到这群髡人来自海上,莫不是他们有着迈德诺人的背景?尽管他在城楼上看到的那些“真髡”全是一副汉人的面孔,但是能够让迈德诺人的舰船开到海边来开炮助威,应该在迈德诺人那里还是有些面子的吧?至于天上飞的那个木头鸟,倒是没有给他留下多少印象,这样一个能飞的东西,无非是奇技‘淫’巧罢了,在战场上肯定不能左右大局的,打仗这事情到底还是要靠士兵冲锋陷阵的。不过就以他久为武将的眼光,城下开进的那些穿着统一军服默默开进的士兵,打仗起来肯定是以一当十,就以安南省的全部军队而言,是绝对搞不定他们的。

再叹了一口气,他把周晋峰的文书翻了一页,后面的事情让他兴奋起来了,原来髡人在向安允示好。他不由得兴奋地坐直了身体,仔细看了看书信里的内容,髡人愿意购买东方港现有土地,也愿意向武朝朝廷朝贡一笔银子和许多“贡品”以表示髡人的善意。

“有‘门’!”刘传志不由得兴奋地坐好了把这段话仔细看了看,后面还附有一份清单,髡人想要通过北海向北京输送一批“珍奇海货”用以表示对武朝的尊敬,也希望武朝能够正确对待中国的关系。再往后翻了一下他不由得愣住了,这是一张没有什么奇特的白纸,和前面的几张白纸一样没有区别,他知道这都是髡人生产的“标准纸”,他自己也有。不过纸上盖了一个大印,仔细一看,原来是武朝册封的南安南皇帝阮福源的安南国大印。

刘传志不由得把这张纸端起来仔细看了看,原来南安南在几个月前遭遇政变,顺化陷贼,皇帝在受伤昏‘迷’之后被公主和‘侍’卫带着杀出重围逃到了东方港。东方港待阮福源很好,还授予了阮姱公主元老的身份。因此阮福源把安南国皇位传与阮姱,阮姱也与几月前授权髡人监国。看到这里,刘传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安南政变,顺化陷落,髡人监国,这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髡人已经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南安南国的所有权,即便是安南新朝向武朝称臣,没有拿到安南国大印之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怪不得南岸军会攻击东方港。”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一声,脑子里却是飞速地旋转起来,这些髡人还真是来者不善啊,不仅有了强军,更是接管南安南,接下来又击败了十多二十万规模的南岸军,此时不仅名正言顺,更是有了可怕的实力,他们现在要在南北安南国与武朝安南省三安‘交’接之处立足已经是全然没有了问题。想到这里刘传志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往前翻了一页,仔细端详起髡人准备送往北京的礼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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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豪华版劳斯莱斯,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肖竞拿着这张纸望着辜晴倩,“你确定要把这些东西送给朱由校?”

辜晴倩点了点头,“是的,根据大图书馆的记录,朱由校是出了名的木匠皇帝,那么他应该会对于这些人力驱动的木制车辆特别感兴趣,我们既然是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

“那你怎么不连着人力船也送一套过去,让他在中南海里踏水玩?”肖竞不由得笑了一声,但是他的建议马上就被辜晴倩给否决了,“想都不要想,你要知道旧世界里他是怎么死的?就是在湖里游玩的时候被风吹翻了船落水然后身染重病而死的。送给船给他又是木制人力船,保不齐他也会跟那帮子码头上的引水员一样飙船,要是翻了船把皇帝给淹死了,这不是给武朝攻打我们的口实吗?”

肖竞一阵无语,过了一小会儿这才说道,“也是,毕竟安全第一,若要是从劳斯莱斯上掉下来,至不济也就是头上磕个包,真要是翻了船,说不定就会直接给淹死。”他翻了翻手里的清单,“可是后面这个纯金的岳飞像是什么意思?他胡子哪儿去了?”

辜晴倩撇嘴一笑,“你自己都知道还要问我?”

肖竞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难道真的是打算去拍魏忠贤的马屁?”辜晴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东厂一直都是以岳飞为尊,我们送一尊纯金岳飞像过去,就是拍阉党的马屁,让他们少给我们添麻烦,至于岳飞的胡子当然是去掉了,免得让那群太监觉得自卑喽。”

“那你还不如直接造一个锦衣卫的金像送过去,保证魏忠贤屁颠屁颠地接过去了。”张元在一旁哂笑道,不过马上就被肖竞打击了,“你想得美,要是送个锦衣卫金像过去,魏忠贤的小鞋咱们就穿定了。你啊,光知道搞工业,历史全都不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魏忠贤那是东厂,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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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徐弘祖

“天子亲军?天子亲军是怎么一回事?”张元满脑子疑问,肖竞在他肩上拍了拍,“说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因为朱元璋不放心手下官僚,所以特别建立一个监视组织,用来监视手下的官僚和老百姓有没有什么背叛的动作的,其实说起来就是个包打听,只有在需要抓捕什么的情况下才会由锦衣卫的缉拿部‘门’去进行。.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至于东厂,原名是东缉事厂,同样是皇帝建立的,至于东厂可就跟锦衣卫不是一个级别的了,东厂是明成祖建立的,专‘门’由宦官……”说着肖竞在张元那剃得光溜溜的下巴上‘摸’了‘摸’,“就是太监来担任首领。”

“你妹!你说太监就说太监,你‘摸’我下巴干什么?我像太监吗?”张元几乎跳起来抗议了,说着自己在下巴上‘摸’了‘摸’,“我只是剃得干净而已,胡子拉碴的难道很好看吗?我可还没娶媳‘妇’的呢!”

“你现在是个黑胖子,没有多少竞争力好吧!”辜晴倩在一旁抓紧时机打击了张元,不过张元满脸郁闷,“妹子,你不要这样打击我,你现在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被太阳晒黑的几率也没少到哪儿去的,新世界可没有防晒霜,哼哼,到时候你就会变成黑妹牙膏了!”

肖竞连忙在张元腰间捅了一下,轻声说道,“想死啊?打击妹子,咱们这里妹子本来就少,没结婚的妹子就更少了,难道你想要找个土著的真黑皮妹子来当老婆啊?”

“张元!”辜晴倩的手指头恨不能戳到张元的脸上去,“你是不是活够了?居然敢这样说我!以后我再也不介绍妹子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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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肖竞连忙打圆场,“不吵了,闹着玩儿呢!”说着对辜晴倩笑道,“话说这批礼品怎么送过去,还得带个元老一起过去才行啊,不然的话让归化民过去,恐怕会装不起啊。”

“是的,”辜晴倩点了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的这些礼品相对于本时空的科技水平来说是比较‘精’密的,真要是让归化民过去安装我还真的怕会装不起。”

“那么就要找个人过去才行啊,”说着肖竞也不自觉‘摸’了‘摸’没有刮干净胡子茬的下巴,“可是我们总共也就五百多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现阶段元老人尽其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啊。”

“谁说没有多余的,”不远处坐着的水汪凼有些不屑地说道,“就不能让鲁奇去啊?反正是搞装配,作为元老而言他肯定能行,同时还可以让归化民情报员跟着,借送礼的名义直接在北京建立一个谍报站。”

“我们的无线电能不能保证这么远的通讯距离啊?”肖竞有点木然,“真要是带了去,发电也是个麻烦事啊。”

“发电怕个‘毛’啊?”张元跳了起来,“反正我们也就是平日里发送一下情报,咱们在顺化的情报站不也要发电?无线电台的电力消耗又不是特别高,咱们可以造个巴格达电池带过去。”

“巴格达电池?”水汪凼鼻子‘抽’了‘抽’,“只是听说过巴格达快车,倒是没听说过巴格达电池,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元还没来得及显摆,就见一旁坐着的刘业强不急不慢地说道,“不太好吧,巴格达电池电量输出不稳定,而且使用的时候需要酸‘性’的液体来发电,你让情报站的人上哪而去‘弄’那么多酸‘性’液体?”

“嘿嘿!等下,”水汪凼摆了摆手,“不要把我当空气好吧?怎么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巴格达电池?我还不知道呢,解释下,快点儿!”

“好吧,”张元点了点头,“巴格达电池,旧世界1936年于巴格达城外施工时偶然发现的一个巨大古墓,古墓里就有一种奇怪的陶罐,这些陶罐的里面有沥青、铜和铁‘棒’,在里面装入酸‘性’液体就能产生直流电。”

“还有这事情?”水汪凼好奇了,“那我们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种电池产生的电量并不高,也就是一点五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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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五伏不能驱动电台吧?咱们的电台至少都要两百二十伏才能驱动的吧?”水汪凼说道,“就算是串联,那也得一百多个电池串起来,还是直流的,这样‘弄’来的话,不是更麻烦?”

“是的,是‘挺’麻烦的。”肖竞在一旁撇了撇嘴笑道,“不仅如此,这玩意儿需要电解液,酸‘性’液体或者葡萄汁之类的,葡萄汁贵得很,酿酒都不够呢,还给你发电。此外如果去到北面,就只剩下醋了,上百个电池的话,一次恐怕就要投入二十升左右的醋,这样的采购是很容易惹人怀疑的,更何况咱们这是在锦衣卫和东厂的总指挥部附近搞这个,人家不可能不注意到我们这些反常的举动,所以不适合。”

“好吧,”张元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以前做过实验,这种电池虽然方便,但是内阻很大,使用起来效能也不高。”

“是啊,玩玩模型还行,真的投入实际使用,就不够了。”肖竞点了点头,“那么我们这次带过去的还是用发电机吧。”

“柴油的还是汽油的?那还不得到处找加油站?”水汪凼嘴角‘抽’了‘抽’,“这个世界可不是到处都有加油站的,就连咱们这儿都没有呢。”

“不用,用人力的就行,那种手摇发电机就能够产生足够的电压了。”张元的话音未落,水汪凼在那里说道,“你把长‘波’电台当短‘波’的了吧?短‘波’电台也就是十二伏电压就能玩转了,但是长‘波’电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光是耗电量就能顶咱们离开时半个中等城市了,就连我们东方港现在都支撑不起这样的耗电量。”

“但是短‘波’电台支撑不了这么远的传输距离啊!”说着张元扭头到处看了看,没看到地图,“从东方港到北京,少说也有几千公里,如果不用长‘波’电台,怎么传输?对了,顺化那边的不是长‘波’电台吗?”

“长‘波’个蛋,是短‘波’的,”水汪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顺化到这里不过几百里,足够了,而且我们也不是用来传话,直接都是发送的无线电报,所以还行。但是如果是在北京设置情报站,那么中间需要至少三个中继站进行传输中继,信号从北京发出后,到青岛进行第一次中继,然后发到台湾进行第二次中继,再到徐闻角进行第三次中继。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保证信号能顺利传到这边。”

“为什么都在海边?”肖竞有些疑‘惑’地问道,水汪凼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就是海边,因为短‘波’电台在水面传播的效果非常好,能够达到几千公里的样子,所以从青岛到台湾,再从台湾到徐闻,这样就能保证讯号传送。”

“可是我们现在有什么能力前往台湾呢?”张元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咱们现在的海军连浅水海军都算不上,要去台湾,恐怕首先要是蓝水海军才行吧?除了海军以外,我们在台湾建立中继站的话,必须要为此建立一小块殖民地才行,不然的话光靠我们运送物资给养也是不够的,而且台湾这个时候应该还是有野人的,那些个野人都有猎头的嗜好的,而且人家就为好玩来猎头,所以这样的小殖民地不仅需要有粮食种植和打猎的能力,更需要有能力自保才行,以我们现有能力而言,在台湾建立中继站不容易。”

“我倒是想起了个东西。”肖竞的眼睛看着水汪凼,“还记得我们以前抓捕的那些迈德诺间谍吗?”

“怎么了?”“当然记得!偷了咱们那么多情报。”

“他们不是有一种什么传讯术吗?可以把纸上的信息直接传送出去的,只是传输效率低一些罢了。”肖竞说道,“我们可以把那些间谍‘弄’出来,让他们教会我们传讯术的使用方法,这样我们就能有办法进行这种长距离的讯息传送了。”

“可以考虑下。”水汪凼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一直对这个传讯术有很大的兴趣,但是这些迈德诺间谍现在都被送到劳动营去了,是不是应该先跟范例说说?”

“那当然,”肖竞用指头在桌上点了点,说道,“这样吧,我去申请下,让执委会给你一份授权书,允许科技部‘门’从劳教部‘门’把那几个间谍调过来参与研究传讯术。我们接下来……”

“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业强举起了手,“科技部‘门’是我这边的,水汪凼是金融部‘门’的好吧。”

“嗯嗯嗯,”肖竞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那老刘你这边负责下传讯术方面的事情。”说着肖竞看了看脸上伤疤几乎已经好完了的禹沙,禹沙正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他知道禹沙肯定不是在做会议记录,于是冲禹沙问道,“劳工部长,现在万吨干船坞的情况怎么样了?”

“是五千吨的干船坞好不好?”禹沙郑重其事地把笔放下抬头说道,“干船坞的土石工作已经扫尾,但是几天前的台风让整个船坞里面积了一米多深的水,还让一些地方产生了塌方,好在并不影响,我们需要把里面的水都排掉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此外建设干船坞的水泥还没有到位,况且干船坞开工的优先级还在救灾之后,我们现在还需要完成救灾才行。”

“救灾?东方港现在受灾情况并不太大吧?”张元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只是一些房顶倒塌了啊,不是那么恐怖吧?”

“我们东方港的情况其实很惨好吧?”禹沙叹了口气,“许多房子的房顶都因为扛不住大风而被直接吹飞了,那时候都是土水泥,材质不好,质量太差。这次正好换预制板,不过就是不知道水泥和钢筋什么时候能够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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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负责审核的归化民没抬头,拿着笔一边记录一边问道,被问的人呆坐在原地只是看着那个“公务员”。归化民不耐烦地抬起头,“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这人连忙点了点头,“在下徐弘祖。”

“哪里人?”归化民低下头去在表格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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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弘祖连忙说道,“南直隶江‘阴’人士。”

审核的归化民仍旧没有抬头,只是在继续记录着,“来东方港有什么事情?”

“在下日前抵达北海城,听得南面有一恢弘之新城乃名东方港,心痒不已因此特来参观一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归化民打断了,“就是来游玩的,”说着把纸从本子上扯下来,递给徐弘祖,“可以了,拿着这张纸,出‘门’向右拐,第三个‘门’进去,会有人给你进行审核。”

徐弘祖站起身来道谢刚要离去就被归化民叫住了,“等下,审核的是元老,不要试图耍名堂,是来干什么的就是来干什么的,你只要不是来干坏事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怕的,不要‘乱’说话。对了,看你似乎上过学,要不要到我们东方港来谋个职啊?”

徐弘祖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这个头上短短发茬的归化民,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工作服,笑了笑,“在下家境一般,外出只是为拓展眼界,不为做官。”说着朝这个归化民拱了拱手,“多谢,弘祖告辞。”

那归化民笑了笑,冲他摆了摆手,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下一个。”

徐弘祖走出‘门’来,就见‘门’口的长条凳子上坐着三四个人,一个穿着褐‘色’制服的人在最靠左边的一个人身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叫你呢,下一个,进去。”这个褐制服见到徐弘祖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朝着右边指了指,“那边第三个‘门’,有审核处,审核了就能拿到进城的通行证了。”

过道的两头都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这些人腰间是一根绿‘色’的宽腰带,一看就知是亚麻编制而成的,又结实又舒适,腰间还有一个奇怪的皮套,皮套一角‘露’出金属光泽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手铳,想来应该是这东方港的捕快吧。看到他走过来,一个蓝制服拦住他看了下他手里的纸,在一条长凳上指了指,“你先坐吧,里面有人在审核,等下会叫你的。”

徐弘祖连忙称谢坐下,对于东方港看到的一切他都觉得很新奇,特别有意思的就是排队了,似乎在进入大楼时要排队,进房间要排队,走到哪里似乎都是要排队的,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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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徐霞客

“下一个,到你了,你进去吧。.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旁边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在徐弘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可以进去了。”

徐弘祖连忙站起身来,仔细一看,一个人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跟自己一个商队而来的伙计。这伙计满面愁容,走过去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说话,不过徐弘祖原本跟他就不熟,自然也不会为此感到纠结,便抬‘腿’走进了哪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明显要比之前那几间审核办公室大多了,里面坐着一个面上无须肤‘色’较为白净的男子,徐弘祖不由得呆了一下,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太监,要知道大抵只有太监会面上无须。但是细看这大办公桌后面坐着的年轻男子,虽然面上无须,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自信满满的神采,喉咙之间又有高高的喉结。以这年轻人的岁数,应该也是十**岁,若是太监,那么肯定不可能长出喉结来……正当徐弘祖还在纠结于这个男子是不是个太监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先说话了,“把审核资料拿过来,在椅子上坐下吧。”

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传说中太监的尖嗓‘门’,徐弘祖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把手头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这张桌子个头很大,足有一丈长,宽四尺有余,桌上杂‘乱’地摆着不少的东西,两个文件筐被放在桌上,左边还有个大号的废纸篓,废纸篓里丢了不少的纸,看上去一张张都是白纸,徐弘祖不由得心里暗骂一句真是奢侈。

不过桌后坐着的那个元老似乎是看穿了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伸手接过他的审核记录,一边低头看着一边说道,“没事,这些纸会被重新送到造纸厂重造的,不会被‘浪’费,而且我们这些纸用的就是回收纸,很环保的,坐吧,我先看下资料。”

徐弘祖听不懂什么叫做回收纸,但是看这人头也不抬只是在哪里嘀嘀咕咕的,只好不明觉厉地坐在了屋子中间的椅子上。他不敢‘乱’动,只是眼角悄悄扫视这办公室里,办公桌上除了文件筐,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竖在上面——一个宽约两尺高一尺多点的扁盒子,这个盒子非常薄,大约只有两指宽左右,从那个人脸上反‘射’的光看得出那个扁盒子能发光,但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

这个扁盒子的材质非瓷非‘玉’的,有的地方很光滑能够反‘射’光线,有的地方却又很粗糙,背面有一个微小的凸起,凸起的位置旁边有许多的栅格,看得到里面似乎还有些银白‘色’的东西,‘色’泽类似银子。这让徐弘祖心里的好奇感飙升,不由得悄悄往前凑,但是依旧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扁盒子的下面是一个不圆不方的底座,有一个支架把这个扁盒子支起来腾空的,还有两条线从盒子的下面延伸出来,一直向着桌子底下延伸而去。

他不由得目光跟着那两根线往下看,下面是个黑‘色’的大盒子,尺寸和桌面的扁盒子差不多,但是要厚很多。他看得到的这面却又是银白‘色’的,上面有许多形状怪异的小‘洞’,有方的有圆的,许多地方原来应该有‘洞’,但是却被一些线‘插’在里面,这些线顺着又延伸到了桌子里面,不知道连接了一些什么东西,他好奇地探视了一下,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箱子上还有一根比较粗的线,但是就算是这最粗的线也远没有超过手指头的粗细,这根线一直延伸到了一旁连接到了一个白‘色’的台子上,台子的上面有一个更奇怪的长条盒子,被几根‘腿’支撑着立在那里,盒子的下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有一些被烟熏火燎的痕迹。盒子所在的桌面上还散落着稀稀拉拉的几块三指宽的竹牌,每个竹牌上还有一个‘洞’。

“徐弘祖……”看审核资料的元老在那里喃喃自语,然后又从上到下仔细重新看了一遍资料,“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说着那元老把审核资料放下来,抬头看了看徐弘祖,“等下,这个名字我肯定在哪里听说过。”

徐弘祖的心咯噔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元老听说过到底是福是祸,不由得坐在那里汗水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淌。

这个元老把脑袋转回桌上那个扁盒子,双手伸到桌面下,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打击声,徐弘祖看到他开始冒油光的脸上闪烁着那个扁盒子的光芒,从他眼睛上能够反‘射’出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他的心里跳得越发厉害了,这是什么妖法吗?这些髡人能够造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奇货,而且似乎不需要耗时耗力一般轻松,这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了,而眼下这个元老眼睛都在开始放光了。徐弘祖开始全身冒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来这东方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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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那元老一声怪叫,吓得徐弘祖屁股一软差点滑落到椅子下面去了,随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这人眼里充满了紧张,右手拿着一支带轮子的火铳,进来连忙就问道,“首长……”

话音未落,就听得那元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是太兴奋了,你出去吧,没事的没事的!”边说着边毫不在意地举着徐弘祖之前递过来的资料放在桌上跟那个扁盒子上的东西在比对。

归化民士兵满脸狐疑地看了看屋内,看到凳子上几乎瘫软的徐弘祖,倒也觉得不会产生什么威胁,便小心地关上‘门’出去了。

“你是徐霞客!”那元老重重地在桌面上拍了两巴掌,再次把徐弘祖吓得几乎瘫软,那元老几乎欢呼着在原地跳了跳,“太好了!你就是徐霞客!我终于抓到个活的了!”

徐弘祖‘腿’都软了,满身大汗淋漓,心想这下完蛋了,人家应该是通缉自己很久了,这下终于还抓到个活的了,自己得干了多少坏事啊?他吓得忙不迭地直摆手,“大人!大人!小民只是一介草民,不是大人要找的那个徐弘祖啊,小民只是来这东方港看看热闹就走的,小民没胆子为非作歹啊!”

“怎么不是了?”说话的元老乐不可支地把徐弘祖递上来的审核资料晃了晃,满脸得意之‘色’,“你是公元一五八七年出生的,到现在是四十二岁啊!你名叫徐弘祖,字振之,号霞客,是江苏江‘阴’人……”说着那元老把那张纸往桌面上一丢兴奋地走了过来,双手握住了还软在椅子里的徐弘祖两手快乐地说道,“我是张峰!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到来是我们元老院的荣耀!”

这忽然之间的转变把个徐霞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还说终于抓到个活的了么?怎么突然就说很高兴认识自己了?还自己的到来是袁老园的荣耀,这“袁老园”又是谁啊?自己怎么又荣耀到他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般的思绪,刚才那人说自己的东西都没有错啊,现在自己虚岁四十三,名和字都没有错,而自己的号是万历四十一年开始称呼的,难道那时候袁老园就知道自己了?

“小民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徐霞客有点担心地问道,张涛噗嗤一声笑出来,“是福!不要担心,欢迎你的到来。”说着他走到‘门’前打开‘门’冲着外面喊道,“有元老没!快来看!徐霞客来了!”

就听得外面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顿时从‘门’口一下子涌进来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所有人都是一副汉人模样。男的全都是面上白净无须,穿得大多都是白‘色’的制服。而‘女’子全然不像武朝‘女’子一般羞涩,反而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纷纷凑上来看稀有动物一样围着徐霞客。

“徐先生远道而来辛苦啦!”一个‘女’子连忙走到屋子一角倒了一杯茶,又端给了徐霞客,“先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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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脑子里‘乱’得跟团麻似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元老都认识自己。跟着商队一路来的时候他也跟商队的老商人打听过,元老是东方港里最有权势的人,整个东方港里所有的钱财都是元老共同所有的。他倒也听说过元老们行事怪异,往往出人意料,但是眼前这情形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看眼前这些元老们热络的样子全然不似作伪,但是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能够让元老都知道自己?

“喂,我们这里来了个熟人!你绝对认识!”徐霞客不由得扭头望过去,有个元老正拿着个红‘色’的小盒子凑在耳边说话,看起来似乎里面有人一般。“真的,不骗你,你绝对认识!徐霞客!”

“真的啊?”红盒子里居然真的传出了声音,把徐霞客吓得一哆嗦,“快发个视频让我看看!发朋友圈!”

立刻就有几个元老纷纷掏出了各种‘色’彩的盒子——大小倒是完全一致,他们纷纷举着这些小盒子把脸凑到自己面前,接着就听见小盒子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吱吱声,然后他们就分散开来笑眯眯地按着这些小盒子去了。

张涛看了看表,“好了!都十一点五十九了,大家今天提前一分钟下班,我们请徐先生吃饭去。谁也别和我抢,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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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请个‘毛’的客啊!咱们元老里谁又是穷鬼啊?”“就是,我请客!”“我请!谁也别跟我抢!”“别闹别闹!说了我请,下次再来了别的人你们请!反正都要先通过咱们才能进城。”

“对了!”张涛忽然跳了起来,快步跑到自己桌前,在桌面下一阵按,口里还在嘀咕,“差点忘记做通行证就跑了,我来做个通行证来。”说着就举起手在桌面下“啪”地敲了一声。

徐霞客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听得有元老在喊,“张涛你搞什么啊?竹牌都没放就在壳,你刻底板呢?”说着就有人在左边桌子上的那个长条匣子上拍了一下,徐霞客嗅了嗅,似乎闻到一股金属的燃烧味道,扭头看去,果然那里还在往外冒烟。

一个元老拿起一个空白竹牌,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中央,又在长条匣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扭过头来说道,“嘿!重新刻一次。”

张涛在桌面上再按了一下,就看到那个长条匣子在几个‘腿’的支撑下快速地抖动了起来,竹牌上蹭蹭蹭地向上冒烟。不多时长条匣子的抖动就停止了,一个元老从上面拿起那块竹牌递给了徐霞客。“徐先生,您的通行证。”

说话间许多元老腰间或者口袋里都嘀嘀嘀响了起来,他们纷纷掏出之前放进去的那些彩‘色’的小盒子翻看起来。徐霞客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块牌子,牌子的最上面有个小‘洞’,应该是用来穿绳子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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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洞’的下面是一副自己的画像,这幅画像虽然看起来和自己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在脸型胡须眉‘毛’上简直就跟自己一模一样。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怪异的是这上面自己的画像有些圆头圆脑的,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不少。

下面有好几排字,“徐弘祖、字振之、号霞客。”“‘性’别男,年龄四十二岁。”“元老院出入境管理处核发,有效期十年。”

“这得是您,如果是别人,有效期只有十天。”旁边有人笑道,“张涛,你是不是忙晕了?怎么不发个特别通行证?发个普通通行证十年的,你不是开玩笑吗?到时候换证的时候找谁去?”

“没事没事!下次换证找我,我负责!”说着张涛冲徐霞客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先生,走,咱们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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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算是完全不能理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要请自己吃饭了?自己这何德何能让整个东方港最富有的一群人请自己吃饭了?还没想明白来着,就听得楼下传来了更加纷‘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喧闹地冲进了出入境管理处的院子,“徐霞客在哪里?在哪里?”“我要请他吃饭!”这群元老的“疯狂”举动让跟着徐霞客一起来的那些商人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帮自己搬货才让跟着的瘦子怎么会让这些元老们如此疯狂?还要请他吃饭,这群元老是承了他多大的情啊?有几个商户缩了缩脖子,悄悄转身都想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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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东方港游记 1

徐霞客的到来如同一阵风一般惹得所有元老们几乎欢腾起来,要说元老们中间没听说过天启皇帝的人大把的是,但是没有听说过徐霞客的人是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真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旁边若是有人一点醒,立马就能有共鸣——就是那个游历全国的家伙啊!

“徐叔!这杯格瓦斯是小弟敬的!”一只玻璃杯直接塞到了徐霞客的面前,徐霞客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格瓦斯了——现阶段农委会收获的土豆数量是在太过于庞大,以至于整个东方港无法消化完土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要知道土豆作为菜肴味道很不错,但是却要消耗大量的食用油。这在东方港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东方港无论是动物油脂还是植物油脂,都是相当缺乏的,因此能够提供给大家吃的主要是水煮土豆泥。但是水煮土豆泥这东西味道比较淡,而且淀粉含量高,蛋白质含量少,吃下去容易饱肚子,但是却很容易被消化掉,因此土豆被‘蒙’上了一层“不饱肚子”的‘阴’影。

面对堆积如山却又没有太多人愿意当饭吃的土豆,孙文彬也是一筹莫展,直到黄飞虎过来给他建议做点格瓦斯改善下元老饮食。此前的东方港里除了盐汽水,并没有什么适合夏天的饮料,况且盐汽水这东西还是限量供应,产量太低,一直没法满足市场需要,更别说出口创利了。黄飞虎做格瓦斯的建议简直是立刻就照亮了一条路,这些土豆淀粉含量足,正好可以用来制造土豆格瓦斯。因此农委会直接就提供了十吨土豆给黄飞虎的食品厂去造格瓦斯。

话说这么一大堆土豆被送过来也把黄飞虎吓得嘴巴都合不拢,食品厂后来不得不从工业部‘门’‘弄’了一套洗薯机、破碎机等机器,捣碎的土豆用纱布去渣,用水沉淀后就得到了大量的淀粉。这些淀粉再加水制成面团,在加热后得到了葡萄糖,这些糖加水稀释后通过自然发酵即可得到格瓦斯,再过滤后就可以直接出厂了。

这些格瓦斯使用的都是东方港本地产的竹筒瓶,原本根据黄飞虎的想法是要订制一批玻璃瓶进行灌装,但是辜晴倩直接否决了这个决议。东方港的玻璃瓶是重要的出口产品之一,如果转为供应格瓦斯灌装的话,那么势必要减少玻璃瓶的出口量,因此不被许可。黄飞虎随后又提出要用陶瓷瓶灌装,但是也被直接否决了,因为陶瓷也同样是出口产品,照样被守财奴一般的辜晴倩禁止了内销。其实辜晴倩也有苦衷,本时空的玻璃瓶或者陶瓷瓶可都算得上是奢侈品,奢侈品的外壳灌装了格瓦斯这种普通的饮料,市场定位又该怎么定位?到底算是奢侈饮料还是普通饮料?要知道盐汽水已经是半奢侈品了,眼下这格瓦斯再被定位成了奢侈品,那么东方港的饮料市场到底能还有什么主打产品?

最后黄飞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最低等的替代产品竹筒来灌装。虽说这些竹筒大的大小的小,但是竹筒来得容易,并且量也比较足,北海许多地方都有大量硕大的‘毛’竹,被送到东方港后加工就得到了大量的竹筒,从而被送来进行灌装。

用竹筒灌装可谓是让人颇为抓狂的事情,竹筒的直径不尽相同,有的竹节长,有的却很短,尽管在送来之前进行了筛选,但是用来上灌装机还是让黄飞虎脑袋都差点愁破了。由于竹筒直径不同,灌装机的导轨无法定位,在传送带上的竹筒很容易掉落下来,或者在装满后直接倾覆,高矮不一的竹筒里面装填的容量也不尽相同,如果通过定时器来控制阀‘门’,那么很容易发生长竹筒没装满或者短竹筒直接漫出来的情况,所以到了最后,只能让个归化民拿着个水龙头站在生产线的中间往一个个的竹筒里灌格瓦斯,再由后面的归化民工人进行封装。

相比较起灌装来说,封装倒是简单了很多,因为在竹筒上部钻孔的钻孔机规格倒是一样的,所以在竹筒上部打得孔径是完全一致的。因此封装时使用的几乎都是油纸软木塞,这种上大下小的软木塞的制作远比竹筒加工简单,况且软木也不是什么重要物资,黄飞虎倒是没‘花’多少功夫就拿到了一大批软木塞,让第一批一千瓶格瓦斯快速投入了东方港市场。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格瓦斯的出现在东方港并没有掀起元老们预期的‘波’澜。事实上大多数元老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格瓦斯的味道的,这种略带一点酸味的发酵饮料口感并不是特别爽口,而且因为软木塞竹筒封装的缘故,里面也没有加入小苏打等产生二氧化碳的化学物质。东方港天气正在变得越来越热,如果在格瓦斯里还加气的话,没准在仓库里就会直接都崩掉软木塞的。所以这种饮料充其量就是有点酸的淡黄‘色’水罢了,好在价格便宜,倒也销售出去四百多瓶。

现在剩下五百多瓶还留在食品厂仓库里,黄飞虎见徐霞客来了,没有饮料招待,便直接招呼人把这五百多瓶送到了食堂里,让元老们“漱漱口”,起码让他们先适应这个味道,以后也好开卖。

徐霞客现在正盯着眼前这个杯子发愣,这是一个玻璃杯,整个玻璃杯光滑无比,晶莹剔透甚是难得。他听说过在武朝有高深的工匠可以通过打磨水晶制得这种透明的杯子,但是水晶杯一般被水晶石的个头大小所限制,往往个头小也就算了,水晶中往往也有许多的杂质,导致看起来并不好看。即便如此,那些水晶杯也是价值连城的‘精’品。反观手中这个杯子,不管怎么看,都跟水一般的透明,里面装满了黄‘色’的不明液体,看起来更加显得一种琥珀‘色’,让他简直都舍不得喝了。

事实上他还有一个小麻烦,就是他之前已经被热情的元老们灌了一肚子的格瓦斯了,现在有点内急,但是眼前不仅都是男元老,也有不少穿着热‘裤’紧身上衣的‘女’元老,这种装扮在他严重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简直让他不知道该把下面那个正在充血膨胀的小兄弟怎么办才好。

“徐叔!来!喝!”张涛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一饮而尽,然后把徐霞客面前的玻璃杯又往前轻轻推了推,“徐叔不要怕,俗话说年方少不饮酒,但这不是酒,这是格瓦斯,里面没有酒‘精’的,可以随便喝!”说着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忽然觉得肚子里有点翻腾的感觉,连忙凑到一边打了个嗝,转回来又喝了一杯继续说道,“若要说我张涛最敬佩的!当属徐叔了!”

“就是!了不起!”“没错!”旁边几个元老也是一阵赞叹,纷纷举着装了格瓦斯的杯子在空中。

徐霞客连忙赔笑着拱了拱手,“振之何德何能让诸位元老大人对小民如此厚爱?在下只是初到贵境,应是不为人知才对啊,怎的似乎所有元老都认识在下?振之心有疑‘惑’,不吐不快啊……”

张涛的笑容顿时冻结在了当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难道跟他说我们是几百年后来的?人家不把自己当成了疯子才怪。徐霞客看这个元老对自己吞吞吐吐,也知道应该是有隐情,便也不再追问,便说道,“这位兄台虽是年少有为,但也应该三十而立了吧?”

张涛点了点头,“我三十五了。”徐霞客点了点头,“然也,振之痴长几岁,也不过四十余岁,张公子称呼徐某人为叔,徐某人愧不敢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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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你爷爷都是占了便宜了。”旁边就有元老笑道,但是被旁边的元老拉了一下,便也不做声了。旁边又有人递上一杯饮料,徐霞客偏头望去,竟然是一位‘女’子,这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个头又颇为高大,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最难得的是一口整齐的白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跳。那‘女’人端着杯子说道,“在下东方港建筑部谢明芳,徐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来东方港有何贵干啊?”

“建筑部?”徐霞客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好回答后面的问话,“徐某人原只是打算游历衡山,但到得衡山,又随着商队向南,于两月前到得明州城。在明州城期间听得有迈德诺星象家说南面有异象,但又所言不详,便决定亲自前来。”

“从明州到此,不知走了多久?”旁边又有一个‘女’子的话音冒出来,“我是辜晴倩,东方港商贸部的,想要打听下此去明州的道路情况如何。”

“嗯,”徐霞客点了点头,“从明州到北海,沿途皆是官道,徐某人一路挑担前行都甚为艰难足足走了两月方才到得北海,到得北海之后,又听得南面有一新城,便前来参观一番。但是一路而来道路年久失修,若要是商队车马于官道行进,怕是更难行驶了。不过到得东方港,此地之道路之优良让振之惊为天人啊,不知这般道路修筑用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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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不是很久,城内的道路都是在两个月内修起来的,东方港环城公路和安允十字线公路都是在后来的大半年里修筑成的。”谢明芳说着转向辜晴倩说道,“要是和明州开展贸易,首先要解决道路问题,要想富先修路嘛。”

“然也然也!”徐霞客对这句话倒是响起共鸣来了,“道路的确非常重要!振之父亲便是因为道路年久失修,骑马失足坠入河流而瘸了‘腿’。若要是有东方港这般道路,又何至于此?”

“是啊是啊!”谢明芳好不容易在土著这里找到了共鸣,乐不可支地把对面坐着的张涛一把推开,“你过去点,我聊会儿。”张涛满脸无奈往旁边挪了挪,谢明芳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始倒苦水起来,“不管是我们来的地方还是这里,都是觉得修路这种事情是小事,没有‘交’通就什么都搞不好,没有道路就啥都不要说了,无论是城区拓展,农副产品运输,工业原料和成品物流,没有道路什么都没用。”

徐霞客对于谢明芳这一通苦水全然没有共鸣,他完全听不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不过他现在开始郁闷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人有三急这事情已经通过膨胀的膀胱开始给他提醒了。他左右看了看,‘女’的元老有不少,还都盯着他,肯定不能就地解决,只好悄悄凑到正在无趣喝格瓦斯的张涛旁边问道,“不知茅房在何处?在下有点内急……”

张涛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请跟我来。”徐霞客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去,留下了谢明芳跟辜晴倩开始讨论起下一阶段的筑路预算问题来了。

徐霞客跟着张涛来到了一处小房子前,张涛指了指‘门’说道,“徐叔,就是这里了,进去吧。”徐霞客连忙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这茅房,让他再次吃了一惊。眼下这“茅房”全然不似他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种茅房,里面没有蛆虫翻腾的大粪缸,也没有臭气冲天的刺鼻气味,进入茅房后却是一片整洁,地上贴着瓷板——虽说东方港的瓷砖瓷板产量并没有到得那种可以大量出口的程度,但是元老食堂这种“重点单位”里用还是能够供应得上的。除了瓷板以外,还有更让徐霞客为难的事情,那就是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尿’。地上镶嵌着一个雪白的大号的瓷缸,这瓷缸一头高一头低的,低的一头还有个‘洞’,‘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往里面探视了两眼,却惊觉怎么这茅房里如此亮堂,抬头一看,竟然在墙上窗子里竟然也是装着水晶玻璃,心中不由叹道,这些元老还真是穷奢极‘欲’啊,竟然连茅房里都还能装上这种价值连城的水晶玻璃,他印象中这种水晶玻璃要是豪‘门’大户才装得起的,往往也只是在厅堂的最上方装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他伸手‘摸’了‘摸’,**的,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么大一块玻璃,真不知要多少银子才买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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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东方港游记 2

“东方港简直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城市啊!”徐霞客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他现在最着急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在这间一丈见方的房间里,除了那个被镶嵌在地上的瓷缸之外,就无处可以“释放”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用瓷缸来做便盆,这也未免太奢侈了吧?就算是在皇宫里也不过如此吧?况且自己在这瓷缸里解手,满了怎么办?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心一横,管他的,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繁琐,所以直接就‘裤’子一脱释放压力起来了。

让他惊奇的是,瓷缸矮的一头那个小‘洞’里似乎是有水的,听得一阵水响,却不见水漫上来,好奇之余,他瞥眼看到旁边还放着一个水桶,水桶里还有一个木勺。好奇心大起的他看了看,水桶里还有大半桶水,于是舀起一勺倒了进去,也不见水涌上来,当下更是好奇了。不过他也是受过教育之人,这样在人家的五谷轮回之所里老是折腾毕竟不是件好事,于是乎还是系好了‘裤’子打开‘门’上的搭扣走了出来。

“徐叔你出来了!”张峰满脸堆笑地在‘门’口迎了上来,“我们的执委来了,想要跟您谈谈。”

敌不地远独孙察接阳独孙我

徐霞客不知道什么是执委,但是看这人脸上郑重其事的表情,想必也是比较重要的人物,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张兄台带路。”同时眼角还在四处撇了撇,他对于那个瓷缸下的‘洞’通向什么地方还是非常好奇的,不过看了一阵到处都没有痕迹,也只好作罢。

两人走进食堂大厅,大厅里和刚才还是一样的人声鼎沸,许多元老笑眯眯地跟两人打招呼,更有几个元老拦住了徐霞客后比着剪刀手在他面前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金发碧眼‘女’子喊“茄子”。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元老在干什么,但是那个明显看起来像是迈德诺人的金发碧眼‘女’子手中的那个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女’子手捧一个几寸见方的黑‘色’铁疙瘩,前面还有一个长筒,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每次这边有人喊茄子,那‘女’子就会按下一下。然后刚才跟自己旁边比剪刀手的元老就会蜂拥过去围观,或者欣喜万分地散开,或者又重新涌回他的身边重新喊茄子。

徐霞客的思维虽然算不得敏锐,但是也猜得出来这是一个可以留影的东西,只是碍于那个金发碧眼的迈德诺‘女’子,实在不方便凑过去看。

正在这时,几个元老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一边把徐霞客身边围绕的人拉开一边说道,“都让一下让一下,那边执委在等着呢。”话说现在徐霞客对于是不是元老基本上已经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了,男元老基本上都没有长发的,大多数人都是很浅的短发,他们穿着倒是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上面四个口袋的上衣,‘裤’子都是腰间系了皮带到膝盖的短‘裤’。脚上穿着的就什么都有了,但是大多数人穿着的都是黄‘色’的翻皮鞋。这让徐霞客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不是儹越吗?武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穿皮鞋的,这些不是普通百姓的人即便是元老,若要是太祖时代,怕是‘腿’都要砍掉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翻皮鞋基本上都是元老院从旧时空带来的,主要用途就是当作工作皮鞋使用,防止在工作中伤到脚。就本时空东方港现有条件而言,没有足够的橡胶鞋底,更加缺乏牛皮,如今就算是制鞋厂提供给部队的军靴也只能是使用厚帆布做鞋面,用木制鞋底缝合。这样的军靴的使用期限很短,使用频繁的一个月左右就会断底,就算是小心使用,大约也就是两三个月的寿命罢了。元老们对这种帆布工作鞋充满了反感,所以他们都宁可穿着从旧时空带过来的工作皮鞋——哪怕以前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女’元老相比起来远比男元老更容易被看出来,开玩笑,‘女’元老里面就算是最保守的,穿的也大多是短袖紧身上衣,至于下面穿着的裙子,往往都是在膝盖以上,更有甚者穿着热‘裤’或者丝袜,这样的造型让徐霞客简直不敢站立,生怕会‘露’出尴尬的场面来。

元老们被拉开之后徐霞客被请到了一张桌子前面,话说食堂里的桌子都是千篇一律的样子,凳子也是同样的,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被几个元老拱卫在里面的人。这个人身材和大多数元老差不多,同样体格壮实,看上去应该也是常年在外活动,被晒得皮肤略有一些黑,浓眉大眼地正望着他笑。

“徐先生您好,我是东方港元老院执委会执委杜彦德。”面前这个执委微笑着伸出手,但是很快又收了回来,徐霞客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虽然还是不知道执委是什么,但是感觉应该是这群髡人的大头领一类的人物。不过眼前这个大头领和他印象中的大头领全然不同,武朝不论是官还是贼,一旦是当了领头的,就和普通的老百姓不一样了,往往都是要穿绸缎衣服体现出自己的华贵。可是面前这个执委和旁边所有的元老一样,完全没有区别,穿得同样是那种四个口袋的上衣,‘裤’子倒是被桌子挡着看不到。看到这个杜彦德伸手过来,手上也有不少的茧,还有一些被割伤的痕迹,明显是干过体力活的样子。既然都跟旁边人一样没有区别,那么当执委又有什么好处?

“原来是大头领,”徐霞客连忙冲着杜彦德行了个礼,“振之初到贵境,愧受诸位元老错爱,心中有愧啊。”

“不会不会!”杜彦德连忙站起来伸手扶了扶继续说道,“徐先生立志要行遍祖国河山,这已经可以让武朝绝大多数官员为之汗颜了。”

“不敢不敢啊,”徐霞客脸上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开玩笑,自己还要在武朝到处游历呢,这个黑胖子在这里这么说自己,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岂不是会在武朝寸步难行了?“振之自小读书,却连童生也考不上,‘胸’中又无大志,不如干脆出来游历,大头领还请不要取笑振之。”

“没有没有,”杜彦德说道,“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治国齐家修身平天下嘛。”旁边有人在杜彦德腰间捅了一下,“拣重要的说,”杜彦德愕然转头一看,原来是谢明芳。

谢明芳推了杜彦德一把,“你过去点,我来说吧。”

徐霞客愕然地看着这个髡人‘女’子坐过来,对他落落大方地说道,“我们想要请您帮我们个忙。”他呆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其实这些髡人对他如此盛情款待,让他一直都有些觉得不太好意思,眼下若是说能够帮点忙倒也可以。但是‘女’人说话算数吗?虽然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在执委面前‘挺’强势的,却也捉‘摸’不准这‘女’人说的话能不能算数。

杜彦德见徐霞客哑然,知道他的顾虑,点头对他说道,“我们从中国远道而来,去年九月才到得此地,这大半年来我们一直在建设这东方港,对于周边的地形全然不知晓。”说着杜彦德抬手指了指食堂大厅,“徐先生不必担心,我等不是为刺探武朝军情,只是想要对周边的名山大川有一些了解罢了。”

谢明芳连忙跟着说道,“我们想要资助徐先生的旅行,另外派兵沿途护送以避免遭受匪徒的袭扰。”

“这又是何意?”徐霞客满脸的不理解,“振之从江‘阴’出发之时就是独自一人,挑担前行,走到何处便是何处。游历我大武江山乃是兴致之致,徐某人并不需要资助的。”

杜彦德尴尬地笑了笑,“徐先生一生志在四方,如思安先生一般不愿为官,不‘交’权势,博览群书且钟情于地经图志,有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之志。”

随着这句话,徐霞客完全呆住了,这番话是他跟父亲聊天之时说出来的,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偏偏眼前这个黑壮汉就能脱口说出,感觉似乎是非常了解自己一般。杜彦德见他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我们东方港有不少地理方面的书籍,如果徐先生喜欢,可以提供给徐先生阅读。”

这句话几乎是立刻就把徐霞客的心给俘虏了,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书,尤其是喜欢搜集那些没有看过的书,眼前这个人竟然跟自己说这里有许多书籍,可以提供给自己阅读,徐霞客立刻就没有意见了,连连点头道,“那振之就先谢过了,不知何时可以看到书呢?”

杜彦德不由得撇嘴一笑,历史上说徐霞客是个嗜书如命的人,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他是十分钟前才听说徐霞客来了东方港的,听到这个名字他其实还愣了一下,完全没把这个名字跟来人联系起来,过了半分钟才醒过神来,醒过神来的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叫了辆劳斯莱斯就直接过来了。

若要说他为什么如此失态,要从地图这个事情说起,现在东方港军用地图还只是袁振力在五一前后用无人机进行的一次航拍照片绘制的。不仅比例不一致,许多地方还因为拍摄镜头失真导致偏差,前段时间还出现过野外训练时按照地图行进的部队直接走错路的乌龙事,新地图的测绘已经成为了摆在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不过现在他却没办法。元老院只有五百多元老,有测量勘测能力的少之又少,现在盘踞在东方港这一隅五百人撒开来完全不够用。因为整个东方港到处都是基础建设,需要勘测的人才缺口非常大,所以对于出去测绘地图这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人能做了。

徐霞客的到来如同给这已经处于停滞状态的测绘工作打开了一盏指路明灯,要知道他的游历,并不是单纯为了寻奇访胜,更重要的是为了探索大自然的奥秘,寻找大自然的规律。他在山脉、水道、地质和地貌等方面的调查和研究都取得了超越前人的成就。例如广西的左右江,湘江支流萧、彬二水,云南南北二盘江以及长江等等,其中以长江最为深入。长江的发源地在哪儿,很长时间都是个谜,在他之前对于长江发源地都是以战国时期的《禹贡》中所说的岷江导江为主,不过徐霞客并不人云亦云,他带着这个疑问“北历三秦,南极五岭,西出石‘门’金沙”,查出了金沙江的发源地昆仑山南麓,比岷江还要长出一千多里,从而断定金沙江才是长江源头。从他之后一直到1978年中国探险队才确认长江的正源是唐古拉山主峰格拉丹冬的沱沱河。

不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这个异时空,人才都是最重要的,现在既然有这样的人出现,自然是要牢牢抓在手里。所以杜彦德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在‘门’口遇到谢明芳后,谢明芳也表示非常同意,不过谁也没想到徐霞客竟然拒绝了资助的提议,却因为杜彦德一句有书看就恨不能卖身于东方港了。

“书没问题,我现在这里就有!”旁边有人说着就递上来一本,杜彦德一愣,这是谁啊?书怎么能够‘乱’给土著呢?若要是里面出现了时间什么的,那不是很容易暴‘露’出元老院的底牌吗?

但是抬眼一看,不由又愣了一下,这人竟然是周立航。话说周立航是地质勘探部‘门’的负责人员,他应该有轻重吧?于是低头一看,书上写着几个大字《野外生存指南》。

“噗——”当即旁边几个元老就笑喷了,就算是没笑的也都捂着嘴巴在一旁,“你这是要培养下一个贝爷呢?”

艘科不科情孙察战闹冷地考

徐霞客把书接过来,这本书的封面全然不似自己以前看过的任和书,‘摸’起来光滑不已,好像裹了一层釉一般,翻开来,里面的书页齐整,字体虽然小,却清楚异常。唯一让他头晕的是,上面肯定都是汉字,但是却有很多都看不懂,不由得抬头望向杜彦德问道,“请问这字是……?”

艘科不科情孙察战闹冷地考两人走进食堂大厅,大厅里和刚才还是一样的人声鼎沸,许多元老笑眯眯地跟两人打招呼,更有几个元老拦住了徐霞客后比着剪刀手在他面前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金发碧眼‘女’子喊“茄子”。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元老在干什么,但是那个明显看起来像是迈德诺人的金发碧眼‘女’子手中的那个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女’子手捧一个几寸见方的黑‘色’铁疙瘩,前面还有一个长筒,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每次这边有人喊茄子,那‘女’子就会按下一下。然后刚才跟自己旁边比剪刀手的元老就会蜂拥过去围观,或者欣喜万分地散开,或者又重新涌回他的身边重新喊茄子。

“哦,这是简体字,是我们汉字的简化字。”杜彦德一边说一边有点惴惴地看着徐霞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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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东方港游记 3

“嗯,”徐霞客并没有如同杜彦德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指责为何要简化字体,而是虚心地请教道,“不知可有用以对比一类的物品?”

立刻旁边又有人递上了一本略有点厚度的字典,杜彦德不由得侧目望去,这元老是李喆,“我说你们怎么都跟机器猫似的,随身都带着不知道多少东西啊?”

李喆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这本是准备出口的校正版繁体字典,本来是要给蒋燕那边拿去看看的,不过刚才看徐先生这里要用,不就立刻拿出来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孙地仇地情结学由闹太地远

徐霞客连忙笑着接过打开字典仔细看了看,却依旧是一脸愁容。要知道这群元老中绝大部分来自中国大陆,对于古代了解更多是来自港台的古装片,对于繁体字的认知基本上更是来自于台湾。

这本字典是通过专‘门’的校正的,当然也是旧时空的字典,事实上这本字典是从台湾带过来的,专‘门’为了简繁体转换而专‘门’从台湾采购的。此时里面的汉字注解全部都是用的繁体字,就连拼音也是使用的注音拼音。话说注音拼音是1918年声韵学家章太炎创建的符号,这些符号并非凭空想出来的,它们在发音部位与方法上基本上是沿用中国古代传下来的音韵系统,这些注音符号大部分又取自古文简笔汉字,其中十六个符号实际具有字音和字义的字,在形体上更有中国文学的根据。不过问题却在这里,本时空音律工作者基本上都是‘女’子,对于音韵符号的认知并不是徐霞客这类读书人能够理解的,而汉字同音字等的存在更是让他根本无从找起,这才找了两个字,就已经是头晕眼‘花’了,不得不抬起头来望着一旁愣着的李喆道,“元老,这个字典该怎么查?”

“我去,他们竟然不会查字典?”李喆自己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他之前以为这些古代人有注音拼音了应该查字找字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啊?但是这事情毕竟不是能够想当然的,很明显古人对于注音拼音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自己这个新字典计划明显就要被枪毙了。

不过眼前的徐霞客并没有局限于注音拼音,他把字典反过来,从后面看看,却发现了更好的查找方法,部首偏旁。对于他而言部首偏旁远比看不懂的注音拼音管用,很快就找了好几个不认识的简化字。

看到这里的徐霞客连忙把两本书都合上,抬头问道,“不知东方港可有客栈驿站?小生怕是要在东方港盘桓多日认真阅读这两本书才行。”

杜彦德心里窃喜,你肯留下就好,只要你留下,就保管能让你舍不得走,元老院里不说别的,书绝对多的是,肯定能把徐霞客埋没在书海里。

“客栈有,”杜彦德连忙冲着旁边的阳牧秦招了招手,“小阳,过来,你送徐先生去招待所。”

徐霞客忙不迭地把两本书放入随身的背囊里,起身来,正准备去拿自己的挑担,却看到阳牧秦二话不说挑起来就走出去了。他不由心头一跳,这人可是元老,而且看他腰间也是同样挂着一支手铳,按理说应该是个有军职的元老。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们这些读书人都会尽量避免和当兵的人打‘交’道,一介武夫往往大字不识,只知道用蛮力。若是碰上了敬重读书人的还好,如果遇上了那些看不起读书人的武夫,怕是要挨顿揍才算完。可是眼前这个武夫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挑着自己的那副担子健步如飞就出去了,自己却走得有些气喘吁吁地赶不上趟。

后远不不方后球陌月远故后

出得食堂大‘门’,这再次又让徐霞客呆住在当场,‘门’口的大空场上停着密密麻麻的车辆,这些车辆都是四个轮子,车体不过一丈多宽两丈多长,车体上有两排座位,看来应该一辆车上可以做四五个人的样子,有的车后面还有个伸出来的小架子,似乎可以放东西,有的车车顶有帆布的棚子,有的却是没有,至于篷布的颜‘色’就什么都有了,不过最多的是一种土黄‘色’,上面无规则地点缀着一些绿‘色’红‘色’和淡黄‘色’。

他还在‘门’口发愣,就见得几个元老一边聊天一边从食堂里走出来,见到他在‘门’口发呆还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了其中一辆车。几个人坐定,一起踩着脚下其貌不扬的踏板,坐在左前方的人手中握住一个轮盘,右手在身边拨‘弄’了几下,这辆车竟然就搭着这些人自己走了,看起来这几个人似乎非常轻松,全然没有辛苦的样子——可是车子并没有看到有骡马在前面牵引啊,怎么就能自己走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妖法?

后仇地远方结察陌孤考鬼艘

徐霞客的脑袋里冒出了沿途来的许多乡野传闻,什么出去‘迷’路然后被人热情款待,吃得都是山珍海味,待得回来后肚子翻腾,吐出来一看都是蛤蟆石头之类的东西了。不过他又晃了晃脑袋,这可是大白天,不说多的,大太阳可是在头顶照耀着呢,就算是妖王也不能在太阳底下施展妖法吧?况且他又是个唯物主义者,向来也不相信那些鬼怪传闻,瞥眼一看,那个挑着自己担子的元老快步走到一辆车前,把他的担子安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冲他招了招手喊道,“徐先生,我们先去招待所吧。”

徐霞客心头狂喜,正还在好奇这车呢,这就让自己上车,想必凭借自己的智慧应该能够看出这个车子的诀窍出来吧。心里这么想着,他快步来到这辆车前,这辆车看起来跟其他的车辆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后面没有放东西的架子。车的前面有一面玻璃,徐霞客有些见怪不怪了,这髡人的地盘里似乎玻璃不值钱一般,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玻璃。

阳牧秦坐上了驾驶座,拨‘弄’了下离合,冲他招了招手道,“徐先生,上车吧,别看了,这车没什么稀奇的。”

“哦,”徐霞客连忙坐了上来,车座上都安装着藤制的椅子,坐在上面感觉很舒适,车体的底部却有两个小踏板,他望着这两个踏板不知道怎么用,抬头刚要问,阳牧秦就已经说话了,“这是驱动踏板,用来给车辆前进提供动力的,没有牵引力和驱动力,车辆是肯定不能行动的。”抬头看看徐霞客满脸愕然,便又解释道,“车辆在道路上行驶,需要有力气在推动或者牵扯才能前进。”

“那便是牛马牵引啊,”徐霞客连忙附和道,阳牧秦点了点头,“没错,牛马牵引的那就叫牵引力,如果在车上安装一个发动机,就能够让发动机提供驱动车体前进的动力,那就叫驱动力。”

徐霞客听不懂,但是依旧睁大眼睛看着阳牧秦,生怕漏过一句话,阳牧秦笑了笑继续说道,“徐先生不妨踩一踩试试?”

徐霞客踩了一脚,左边踩下去,右边踏板就会起来,右边踩下去,左边踏板就会起来,这让他感觉很神奇,还没说话,阳牧秦就已经开始解释了,“车辆前行驱动车轮转动的做转圈运动的,而脚踏板则是通过往复运动,通过曲轴来驱动车体主传动轴进行转动的,人越多,给主传动轴输出的功率就越高,车速自然也就越快。但是会要和车辆载重重量相抵触,载的人多就会减慢速度。”

徐霞客脑子里已经满是问号了,猛然间他又瞥眼看到了阳牧秦腰间的手枪,脑子里如同忽然被冷水淋了一通一般,面前这个人竟然还是是自己之前看不起的武夫。这东方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区区一介武夫都能够说道理说得头头是道,自己这个读书人却只能张大嘴巴在这里傻看着。

“这些车辆行驶起来会有多快呢?”他终于决定不要纠结于原理了,还是直接看看这车能跑多快了,阳牧秦点了点头,“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最喜欢飚车了。”

说着把档位杆一推,徐霞客立刻就感受到一种推背感,车辆向着前面一冲就出去了。随着东方港工业部‘门’和冶炼部‘门’技术的逐渐提高,张元肖竞的徒弟们也逐渐变成了熟手,加工出来的齿轮和传动轴强度有了本质的提高,劳斯莱斯的车体驱动结构也已经出现了好几次的大规模的改变。他们所在的是劳斯莱斯三型,驱动齿轮已经由最早的木制齿轮变成了现在和合金齿轮,齿轮数量也增加了三倍。现在的劳斯莱斯不仅能够达到更高的速度,踩脚踏板时的力量也远远不需要像之前那般费力了。并且经过测速,劳斯莱斯三型的速度已经可以达到最高四十到四十五公里每小时左右。虽然速度能够达到这么高,但是警察总部‘交’通部‘门’一直都禁止在东方港街道上进行飚车,因为劳斯莱斯的车体结构都是木材的,就算是有的关键部位经过了金属铆接,依旧还是木质为主。车体在遇到路面不平震动时很容易产生共振而造成解体的事故,在这样的速度下解体,不说车前的挡风玻璃,单说车体本身各种尖锐的木材折断处就足以造成车上人员的生命危险了。

徐霞客现在已经开始觉察出更多的神奇了,“此车真乃鲁班之技艺了啊,在下坐于车上似乎是不用多大力气,车速已然于马车速度一般,若要是更用力踩踏会不会速度更快?”

“当然会,而且我这里还有离合器,”阳牧秦指了指车体下面,“离合器可以控制速度,如果是发动机驱动的车辆,发动机转速一定的情况下可以保持五到六个档位,多的可能更多,车速可以根据档位的变化逐级提升。”

“为何不一开始就最高呢?岂不是更方便?”“那可不行,”听到了徐霞客的话,阳牧秦连忙纠正他,“速度越低功率越大,如果遇到起步或者上坡的话,必须要选择低档位,让速度降下来才能让车辆正常起步或者爬坡。假若一开始就挂高档位,发动机直接就会被憋熄火的。”

徐霞客对于这些往外面‘乱’蹦的知识已经开始有些免疫了,虽说听起来有些似懂非懂的,但是只要细细一想,便连这个元老说的什么都忘记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道,“小将军真乃奇人,年纪轻轻就已学富五车了,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振之佩服佩服。”

“这是基础知识啦,每个人都要了解的,世间万物运转事实上都是按照一套物理规律而运行的,人不可能跳出物理法则的限制的。”阳牧秦说着指了指天,“就说前几天才过去的台风,台风是因为海面受到太阳直‘射’温度升高,海水蒸发产生充足的水汽,水汽在升高的时候又发生凝结释放大量潜热,产生热气压团,减低海平面附近气压,造成周围暖湿空气流入补充再抬升。往往这样的气体循环能够影响到几百到上千公里。”他说着停了停,“地球是从西向东高速自传的,气流柱和地球表面产生摩擦,越接近赤道摩擦力越强,这就引导气流柱逆时针旋转,当然南半球就是顺时针旋转的。地球自转速度快而气流柱跟不上地球转速,就会开始向西运转,形成台风。”

“世间万物皆有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是不是这个理?”徐霞客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阳牧秦呆了一下,他刚才卖‘弄’的是之前不就才从手机里查到的台风资料,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个。但是徐霞客说的话他还是能够听懂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人不能战胜物理法则,但是却可以通过顺应物理法则来驱动物理特‘性’。就说指南针,航海行船,茫茫大海上它就能牢牢指着南北,不让人‘迷’航;再说这车,其实说来跟平时经常能见的大车原理是一样的,但是稍作修改,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徐霞客忽然间对着阳牧秦施了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振之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被小将军今天这么一说,才知振之一直是才疏学浅,痴长了几十年,不知小将军是不是收徒?振之愿意拜小将军为师。”

阳牧秦脸‘色’大变,他现在在元老院里纯粹是个嘴边没个把‘门’的小年轻,眼前这个人要是拜了自己为师以后自己非得成为整个元老院的笑话不可,连忙双手‘乱’摆道,“不可不可,徐先生若是有兴趣,可以参加知识培训班的,我们有老师专‘门’教这个的。”

徐霞客稍微停了几秒,脸‘色’毅然地对阳牧秦说道,“那就请小将军带振之前往,振之谢过了。”说着就从背囊里掏出了一小块银子递上来,“振之手头只有这么点,还请小将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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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东方港游记 4

“你这是干什么?”阳牧秦看着这块小银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徐先生把这个收起来吧,我们东方港不用这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徐霞客也是一愣,这才想起来的时候那些商人们纷纷在讨论说元老们一个个都是富可敌国的大富豪,自己这一点银子人家肯定不会看在眼里,不由得面上发红,手里的银子也不好意思收回,只是继续捧在手里。

阳牧秦笑了笑,“徐先生看起来应该是特别想要了解多一些知识,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徐先生怎么觉得。”看到徐霞客脸上充满期望,他再次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东方港需要人,尤其是像徐先生这样的人才,毕竟一个国家……哦,一个城市要发展,人才才是最重要的。刚才我们元老院的态度徐先生也看到了,只要徐先生点个头,我们这里能够给徐先生马上就安排吃住和教育培训。”

徐霞客反正是没听懂后面的意思,但是也能够猜个**不离十,反正就是这群髡人需要他这样的人才。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振之一直就不沉醉于功名,更是深谙伴君如伴虎,对于为官也不热衷,此刻即便是答应了留在东方港,为官这事也是定然难为啊。”

“唉……徐先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阳牧秦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他对于文言文的理解能力本来就磕磕绊绊的,就算是这段时间跟林月如在一起恶补了一段时间的文言文能力,依旧还是渣渣,此时他也放弃了继续说话,直接把方向盘一转,把车开到了位于东方港西侧的学校。学校的外墙上刷着一层白‘色’的石灰,上面用简体字写着“为了元老院的明天,认真学习!”和“你、我就是中国明天的脊梁!”校‘门’口附近更是画着穿着陆军、陆战队、外籍军团、空军军服以及警察制服的军警形象,旁边还画着一男一‘女’两名学生,手中捧着鲜‘花’向这些军警致敬,“感谢保卫我们和平生活的英雄!”在另一侧的墙上,画着工人、农民和教师的形象,下一点的地方画着一个孩子在仰视他们,旁边也有标语,“认真学习,建设明天的东方港。”这些画和标语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让徐霞客不由得多看了好几眼。他不知道的是,事实上这些墙画是根据宣传口的要求进行绘制的,负责绘画的元老严格按照了头身比例一比七进行的绘制,因此在画上这些人的形象无论男‘女’看起来高大而英武,事实上整个东方港的工人农民军警都是一样的矮个子为主,而且更多的人是又瘦又矮皮肤黝黑,远没有画上的这么好看。

到得校‘门’口,阳牧秦把手刹拉好——其实就是一个杠杆的玩意儿,拉起来就会有一根木制的棍子从轮辐的空隙间伸出来抵住防止溜车,他冲着这学校‘门’口指了指,“徐先生要是有兴趣,我们先来参观下东方港的学校吧。”看着徐霞客满脸的愕然阳牧秦就知道他肯定没听懂,“就是教书的地方,我们的这些基础知识都是学校里学来的,有老师专‘门’教授的。”

“哦!”徐霞客快步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那小块银子,看了看,顺手塞到了背囊里,望着阳牧秦问道,“这教书育人重地,不知振之是否可直接进入?”

“当然可以,来吧。”说着阳牧秦第一个就走了进去,徐霞客呆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后面车上还放着行李担子,正要说话,阳牧秦扭头也看到了,便说道,“这条路是警察部‘门’的治安严管区,没有人敢在这里偷东西,的要是偷东西,绝对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说着就冲着徐霞客招了招手,“来吧,我们先去参观下学校。”

事实上他们参观的仅仅只是东方港小学,这个小学里有三百多名学生,由于年龄不同,最小的只有四岁,最大的已经十五岁。这三百多名小学生现在已经被分成了六个班,每个班有五十多人到六十人的样子,这么多孩子被安置在这样一个两层楼的教学楼里毕竟还是非常拥挤的。现在的教学条件是相当糟糕的,不仅教师人数少,教学质量也不怎么样,更不要说现阶段印刷部‘门’提供的书本数量也不足,基本上两三个孩子要共用一本书,而且这些书本就算是学生毕业之后也不会让学生带走,而是留在学校给下一个年级的学生使用。

现在的教师中绝大多数都是由元老院教育口的元老们在担任,而且往往一个教师要身兼数职,由于其中一些学生的年纪未免太小,所以这个小学里同时也有一个幼儿园,幼儿园里的保育人员连带着那些五岁以下的孩子生活起居都要带着一起照顾。

走进校‘门’,里面是一块约为十二亩的‘操’场,‘操’场中央竖立着一些雕像,有的雕像是披甲的武士,有的是穿着长袍的读书人,也有一个背着背篓头上戴着方巾的学者,更有好几个农民形象的人像。走到近前,徐霞客发现这些雕像的下面还有字,低头细细查看,竟然每一个雕像下面都有人的名字,“李白”、“岳飞”、“沈括”、“宋应星”……他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名字,下面还有逐一的解释,这些人是如何在历史上名垂青史的,正在细细查看,他猛然看到一个奇怪的名字“孙悟空”,下面也同样有介绍,“这是一个在《西游记》中的人物,他嫉恶如仇,不惧怕天庭的权势,勇于为了正义与权威作斗争,我们要学习他坚持真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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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看不太明白这些简体字的,但是一路慢慢看来,却也慢慢看懂了不少的简体字。事实上简体字在武朝他也见过不少,只要结合上下文认识的字就不难理解,髡人眼下也并没有把所有的字都简化,只是一些书写起来比较繁琐的常用字进行了简化,这样一来不仅便于学习,也同样便于快速书写。

徐霞客指着这孙悟空的介绍,笑着问道,“这《西游记》振之数年前倒也看过,竟然诸位能从中看出如此意境来。在此等教学育人之地宣扬此人之事,若有学生学习之,怕是不好吧?”他说这个其实也有些吞吞吐吐,孙悟空在《西游记》的前半部分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公然在天庭面前要当“齐天大圣”,这在徐霞客看来简直就如同现在陕西流寇一般。然而这些髡人竟然把孙悟空的雕像放在教书育人的地方,这不是把孩子们教坏了吗?假若这些孩子们以后长大了,也闹腾着要当齐天大圣,这些髡人的作为岂不是作茧自缚?

不过阳牧秦没有回答他,只是凑到了一座雕像前站着身体挡住了字牌,跟他顾左右而言他,两人云里雾里聊了两句之后,阳牧秦催着他跟着进去教学楼参观一下学生的学习情况。

于是两人便结伴向着教学楼方向走去,阳牧秦身后的字牌显‘露’出来,上面豁然写着“徐霞客,著名的地理学家、旅行家与文学家”。阳牧秦一边走还一边有些后怕的悄悄扭头看了看,还好上面那个人像明显经过艺术加工,并且历史传承下来的画像和本人也差得很远,倒也没让徐霞客本人看出来,如果真要是给他看出来了,恐怕就不好解释了。边走着阳牧秦还悄悄拿起电话给执委会办公室发了个短信,让他们来解决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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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学楼,教学楼一楼是三个教室,好在虽然说书本不一定能够全部供应上,但是桌椅板凳什么的还是足够的,每个教室里都坐着密密麻麻的学生,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述着知识。每个学生的面前都放着一个不大的笔记本,手里都拿着一支铅笔,时不时有人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东西。同桌的两个孩子共用着一本教材,有的低声在下面悄悄讨论学习有关的知识。

徐霞客盯着里面的学生,不由得心里开始有些觉得怪异,悄悄问阳牧秦道,“贵城的孩子家境都还很不错啊,人人都穿着这般衣服。”说着动作幅度不大地指了指不远处坐着听讲的学生。

无论男‘女’学生,每个学生都穿着统一的衣服,随着夏季的到来,让孩子们继续穿着冬天时配发的学生装已经很不合适了。因此教育部‘门’通过执委会从计委拿到了服装预算,给每个学生添置一套夏季学生装。这一切都是由元老院出钱,让许多家长都为之眼红。学生装是服装厂最好的一批产品,无论是使用的材质还是做工,都是最优秀的。

坐在教室里的孩子们倒也争气,要知道他们中许多都是经历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的,现在学校一天包他们两顿饭吃,基本上一个季度还能发一件舒适的衣服,而一切的一切,只是需要他们认真学习,这个要求并不难实现。要知道他们之前也许是随时会被饿死的,现在只要认真念书,就能够每天衣食无忧,甚至于节假日还能有零‘花’钱——尽管微不足道。不过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世界里,有人出钱供你读书只是要你好好念书,这简直就没有任何难度,因此孩子们读书的热情空前高涨,尤其是孩子们中岁数比较大的两个班里竞争非常强悍。

徐霞客现在看着的就是年纪最大的孩子们组成的一班,有个‘女’孩子正在讲台旁讲述着自己的学习心得,这个‘女’孩子说的话是髡人们所说的“普通话”,虽然和官话不太一样,但是非常类似于从辽镇逃亡出来的人的口音,至少听懂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也让‘女’子读书?”徐霞客好奇地轻声问道,阳牧秦一副惊异的表情望着他反问道,“‘女’子为何又不能读书?”

“在下平日里都是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女’子读书太多了,就不务正业了,即便是武则天当朝之时‘女’子考功名当了官,也没干出什么好事来啊。”

“你这是受到封建思想毒害,‘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就是武朝衰败的最主要原因。”阳牧秦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女’孩子,一个个其貌不扬,整个武朝都是把她们当成了一种生育机器,只要能生孩子带大孩子就行了不是吗?”

“原本不是如此吗?”徐霞客只是更好奇了,“婚姻嫁娶相夫教子这不就是‘女’子一生之责任吗?”

“没错,但是如果没有知识,什么都不懂,她凭什么去相夫教子?每天就是嫉妒别人比自己美貌,每天就是担心自己家里吃亏了,一天到晚怂恿丈夫出去捞油水,最后不就是败坏社会风气,损害整个国家利益?”阳牧秦说着朝着教室里指了指说道,“‘女’孩子就是明天的母亲,每个‘女’孩子在明天都会有自己的孩子,她们接受更多的文化教育和社会常识,她们就能更好地教育自己的孩子,让整个民族素质为之而提升,保证国家和民族能够屹于世界之林。”他的声音相当大,以至于直接影响到了教室里孩子们听课,孩子和老师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射’到了窗外这两个奇怪的访客身上。

阳牧秦并不在意被众人扫视,只是继续说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发展起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推广‘女’‘性’知识文化教育,否则就必然发展不起来。”说着阳牧秦指了指天空,“就说孩子问你天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星星,没有接受过知识教育能回答他吗;如果孩子问你为什么江河湖海里总是有那么多水,你也不能回答他;假若孩子问你为什么一年四季风向会变个不停,没有受过教育照样没办法回答。”

徐霞客脑子里顿时被这些问题给‘弄’懵了,别说没有受过教育的‘女’人无法回答,就算是他这个受过教育的人也不知道这样的问题从何答起。阳牧秦继续在那里自顾自地说道,“就像徐先生,不愿意参加科举,却对书如此有兴趣,不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些知识?男‘女’都是传后人,如若只让男人了解知识而禁止‘女’人接触教育,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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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徐霞客慢慢地说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让他自己都吃惊的念头来,伸手向阳牧秦做了一揖道,“在下希望能在东方港学习,还往小将军引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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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戡乱军 2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穿着铠甲的戡‘乱’军士兵身上,很多士兵是光着膀子的,滚烫的铠甲让他们烫得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只要看到路边有溪流,都会冲上去用冷水洗个澡。。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不少人身上都被烫得起皮了,怨声载道骂骂咧咧地跟着队伍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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戡‘乱’军前锋的几个步铳营在遭遇了与外籍军团的战斗后就溃散了,光是收拢那些溃散的部队都用了两天时间,加上等待后面赶来的戡‘乱’军主力,更是熬到了第三天才能启程北上前往占城港。队伍中行进的阮明方现在是满脸的沮丧,若要是早知道熬个三四天才能启程,那他之前根本不可能赞同这次进军。根据指挥部派出去的斥候,这三四天里髡人不仅重新收拢了原有的部队,还用其他不同颜‘色’军服的军队进行了补充。此时在占城港外一里多路的地方,这些军队和民夫又一次开挖了一条一丈宽的壕沟,挖出来的土被堆在壕沟后大约十丈左右的位置。尽管动作仓促,挖掘的壕沟土方并不多,但是依旧还是在壕沟后方堆砌了一条高接近一丈的土墙。

看得出来中国人不仅对他们的的行动已经有了防范,而且以防御方向来看,已经严严实实地防住了他们可能行进的方向。此时的戡‘乱’军如果保持北上,必须要突破这条壕沟才能继续前进,单以戡‘乱’军中配发的亚宁火铳,他们必须要向前行进到土墙的位置才能对城墙附近的敌人进行有效杀伤。若不是占城港的城墙已经大量被中国人拆毁的话,他们这帮将领只怕早就已经没有足够的信心保持行军了。

由迈德诺人和安南士兵组成的尖兵已经多次抵近到壕沟附近进行侦察,但是派出去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往往是城楼附近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这边的尖兵就已经死掉了,往往还是在枪响之前就已经倒下了。他们倒是早就知道中国人的火枪能够‘射’击两里左右的目标,可是他们尖兵前往的时候往往都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中国人的枪手也竟然能够准确地击中他们,这简直是犹如神迹,让人无法理解。

事实上元老院的特工人员在两天前就已经追上了悄悄离开营地的戡‘乱’军,通过信鸽把军队的规模、武器装备等情况都已经传送给了文山港外的情报站,文山港又通过无线电报发给了陆军情报局。

其实一开始任雪峰收到戡‘乱’军失踪的消息是真的阵脚大‘乱’,一支敌人军队就这么不见了?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人上下,但是这却是一支普遍装备了火器的军队。根据之前打探的情报,戡‘乱’军的训练营地里经常还有炮声隆隆,因此这样一支火器部队的攻击力是相当强的,而且三千人的规模虽然比起攻击沙巴克的军队而言几乎是沧海一粟,但是几乎全部都是战斗部队,战斗力要比南岸军还要高出一筹,一旦真的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遭遇这样一支军队的突然袭击,那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好在外勤特工通过跟踪后勤辎重的民夫队找到了戡‘乱’军的主力,这才让任雪峰恢复了点底气,起码知道敌人在哪里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对这些敌人进行拦阻和袭扰,此外就是通过占城港南面挖掘的战壕对他们进行阻击。

对于这次戡‘乱’军的阻击,参联会经过讨论直接用挖掘战壕直接阻击的战术。由于戡‘乱’军使用的火器为主,其中肯定还会有大炮,那么拦截部队的阵型越密集就越可能遭到沉重伤亡。况且现在占城港南面城墙拆毁了很大一片用于搬运城内建材,那么军队也不可能登上城墙直接向下‘射’击,并且这个长长的城墙缺口很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主要方向。要防止敌人选择快速突破的方式,就必须在这个方向上给敌人添加障碍。于是乎壕沟工程中被挖掘出来的土方直接运抵二十五米后的位置搭建了一条土墙,土墙上还保留了一些位置用以架设滑膛炮和飞雷炮——敌人是使用的火器,那么以平时缴获的迈德诺人火器‘射’程而言,他们必须要进入到五十到三十米的距离才能开枪,这恰恰就是飞雷炮和滑膛炮最能发挥威力的距离。即便是戡‘乱’军装备的大炮,应该也就是缴获的迈德诺战舰上九磅炮的标准,大约也就是两百米以内能发挥威力的样子。

事实上参联会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大炮,即便是使用实心铁球的滑膛炮,在两百米内还是可以给人造成伤亡的。地上挖掘的壕沟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炮弹弹跳可能造成的杀伤,在某些情况下,壕沟还可以直接阻拦住炮弹。即便是炮弹飞过壕沟,二十五米后的土墙上那些炮位都是半埋式的,除非是被直接命中,几乎不可能对火炮造成损害。

至于参战的部队,尽管钱龙舟向参联会一再保证外籍军团有能力保卫整个占城港的安全,还是被参联会直接否决了。沙巴克之战中外籍军团的战斗伤亡率超过了百分之十六,补充的新兵没有到位,武器缺乏,甚至于被服都不够,钱龙舟在沙巴克的守卫上其实都有些捉襟见肘,更别提来保卫占城港了。参联会经过讨论,最终决定出动陆军三个连进行防御,同时调派一个飞雷炮连和一个滑膛炮连进行火力支援。

沙巴克城外依旧有许多的民兵以及外籍军团士兵还在清扫战场,台风过后的战场上许多尸体由于吸水过多开始呈现巨人观,尸体**的臭味飘扬在战场的附近,幸亏风是从东向西吹拂的,不然这股恶臭只怕会让沙巴克里的人都无法呼吸。即便是如此,不光是沙巴克,就连占城港还能够闻到让人作呕的臭味。运送生石灰的劳斯莱斯一辆接一辆地沿着公路艰难地向着沙巴克前行,沿途被压实的公路路面上被压出了一条又一条深深的车辙。尽管元老们对于这事情非常抵触怨声载道,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打赢了就要负责收拾战场。

根据惯例原本是可以通过驱使俘虏去打扫战场的,可是这场战斗压根儿就没抓到多少俘虏,通过统计得知总共也就抓住了三百多俘虏,其中大半受伤,没有受伤的连一百人都不到,里面还有三十多人直接被吓疯了。禹沙拿着这群疯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这群疯子虽说神志不清醒,倒是没有什么攻击‘性’,在地上画个圈他们就会呆在里面愣神。不过他听说这其中有不少人是吓的,应该过段时间会恢复正常,但是具体多久谁也说不定,因此在战场清扫的事情上也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为了防止敌人对战壕的情况进行了解,占城港南‘门’城楼上特别设置了三个特侦队狙击分队,不仅装备的是从旧世界带来的M24狙击步枪,还装备有绝对的黑科技——红外夜视仪。在三四百米的距离内狙击手能够非常清楚地监视整个壕沟封锁的距离,即便是夜间也能够清楚地看到一切。他们的能力很快得到了验证,两天多的时间里,他们一共击毙了二十多名前来侦察的斥候,其中大部分是一枪致命。这样‘精’准的‘射’杀已经完全震慑了所有有侦察意图的斥候,从昨天晚上起就已经不再有人探头探脑试图靠近侦察了。

“百户!”一个传令兵快速地骑着一匹驴从北面沿着道路过来,一路问着在路边拿着溪水浇湿衣甲的士兵们,“百户在哪里?你们是第三步铳营的吗?”

“废话,我们当然是第三步铳营的。”一个士兵懒洋洋地指了指‘插’在路边的旗帜,上面写了个“三”字,“你有什么事情?”

传令兵连忙问道,“你们百户在哪里?有命令!”

“在后面,”说话的士兵朝着南面指了指,传令兵朝他拱了拱手继续骑马南去了。

阮明方正坐在树荫下,他身边是原始丛林,在指挥没有被打‘乱’的情况下,没有哪支军队会直接一头冲进原始丛林的,他也只是在丛林边缘坐着乘凉罢了。

“真是受不了,前两天还那么大的雨,现在竟然这么大的太阳,简直让人活不成了。”黎隼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随手扯了片大树叶朝着自己扇了扇。一个小旗在他们对面坐着,见到百户一脸不耐烦,连忙凑趣说道,“是啊,这天气一冷一热的,简直让人不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凉快起来。”

“还凉快,我们这可是要去打中国人,人家刚刚打败了十万人的进攻呢!”阮明方不耐烦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些迈德诺人心里在想什么,就我们这些东西,去攻打中国人,简直就是去送死。”

“是啊,”小旗连忙说道,“几天前我们偷袭中国人的那支百人队,都没能得胜,幸亏是逃得快,要不然都得死在那里,现在这样去打怎么可能赢?”

“你傻啊?”黎隼走过去一脚踢翻那个小旗说道,“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说着低声说道,“我们只是说战到最后才撤离的,那几个步铳营里的人可是真正战斗到最后的,听说中国人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车造成了爆炸,一下就干掉了他们大半个步铳营。不过迈德诺参谋说他们明明是怕死,让人把他们中活着逃回来的军官都给杀了,你现在这里‘乱’说话,若要是被那参谋手下的人听到了,保不齐就要被拖出去砍了,没准还要拖累我们整个第三步铳营!”那个小旗连忙爬起来躲在一边闭嘴不再说话了。

“阮百户在吗?”阮明方循声望去,原来是个传令兵,便站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传令兵连忙赶了过来冲他行了个礼,也没有下马,高声说道,“前方五里就是中国人的壕沟,参谋大人让我们加快前进,赶在天黑之前抵达,我们夜袭。”

“夜袭?”阮明方和黎隼两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参谋是闹的哪出?夜袭?夜袭对于安南人来言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因为平时的饮食问题,夜盲症比较普遍,这样的情况下强行开展夜袭,别说袭击敌人,就连能不能找到敌人都不好说,没准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就不见了。

“是的,夜袭!”传令兵说着还点了点头,“参谋大人有令,所有人必须提前收拾好身上的东西,不要在晚上行进中发出声响,尤其是刀盾手,必须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好的!”阮明方点头表示领命,传令兵拨转马头向着北面去了。

“好家伙,这次战斗恐怕要输的更惨。”黎隼在一旁擦了擦鼻子说道,“晚上什么都看不到,还要去打仗,敌人在哪里都不一定知道……”

“别‘乱’说,”阮明方打断了他的话,“白天打仗我们肯定会输,但是夜间就不一定了,你看过以前占城港的战报吗?”

“什么战报?”黎隼说着一脸苦笑道,“我不过是个低等武官,哪里有资格看占城港战报?另外我又不识字,给我我也看不懂啊。”

“唉,”阮明方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脑袋里冒出的是中国人对新军进行训练的时候最优先的竟然是读书认字。他一开始很不理解这种做法有什么意义,兵士只要不怕死,身体健壮能打仗就行,读书认字那可是读书人的事情。但是现在他看到黎隼这个目不识丁的家伙,倒是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中国人要让所有士兵都读书认字了。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去年南蛮北上之时新军曾经在白天正面击溃了一支南蛮巨兽骑兵部队,但是在夜里却被那些南蛮偷袭成功,死伤惨重不得不放弃继续南下的计划返回占城港,随后南蛮尾随北上,新军和中国人的军队一起守住了占城港。中国人的军队白天作战倒是容易,可是夜晚作战就不同了。因为看不见远处情形,他们的火枪‘射’程也必定要缩短不少,这样对我们反而有利,夜袭没准能赢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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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台风过后

六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东方港机场,机场上两架百舌鸟攻击机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与平时不同,这次在跑道后方跟着的还有那架蚊式炮艇机。

东风号上的气象雷达自从上一次台风的过境开始就保持不断地对这次台风进行监控,台风的余‘波’一直折腾到了二十七日中午才彻底过去。参联会原本打算昨天下午就动用空军进行侦察与轰炸任务,但是因为台风将位于空旷跑道一头的油料仓库吹塌了,导致预备给飞机使用的燃料铁桶被砸坏了不少,剩余的燃料并不足以保证飞机的最大航程,所以空军最后要求推迟了战斗计划,改为二十八日早晨八点出击。

但是这次台风带来的雨量超出了东方港路桥建设部‘门’的预计,沿途大量的路面和路基因为暴雨的冲刷而垮塌,导致运送油料的车辆在运输途中受到了极大的困扰,一直到了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才运来一次出击所需要的燃料。袁振力对于眼下这情况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本根据他的设计,在机场里要安装一个半埋式的储油罐,但是计委对于他要求的铁板迟迟不批,另外又没有足够的焊条进行焊接,因此储油罐计划一直都处于搁置状态。不过化工部‘门’那边有人跟他拍了‘胸’脯,焊条的试制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能搞定,袁振力也只能指望着那时候能够优先搞定储油罐的问题。

现在的袁振力正坐在领航的那架百舌鸟攻击机里,逐一检查着自己的仪表,他前面是另外一个刚刚完成文化培训的土著飞行员——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后座上的那个归化民几个月前恐怕还是个拿着锄头修地球的家伙,现在只是学习了认字和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就直接跟自己上天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不过他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整个星球怕也是找不出多少能够适合当飞行员的人来,自己这空军飞行员队伍里的那群满脸农夫像的归化民们已经是极其难能可贵地矮子里拔将军了。

一想起矮子,袁振力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他以前在空军中担任地勤的时候就经常看那群帅气牛叉的飞行员们眼红不已,身高一米八简直是硬‘性’规定,可是——想到这里的他不由得抬头望向座舱盖上的后视镜,后座那个晒得满脸黑的归化民飞行员正憨厚地朝着自己笑。这些飞行员的身高基本上是一米六五,跟他想象和记忆中威武地行进在机场前的飞行员相去甚远。袁振力倒是也想从个头相对较高的迈德诺归化民里选择飞行员,但是无奈于元老院科技部‘门’的硬‘性’要求,这种“高‘精’尖”部‘门’的归化民一律不得选用三年以下的迈德诺籍人员,也就是说他如果想要‘弄’几个迈德诺飞行员,哪怕是‘弄’几个迈德诺地勤,也至少要等到一六三一年以后了,在此之前,元老院的天空还是只能让这些又矮又瘦的安南或者武朝归化民飞行员来保卫。

飞机前面的跑道上,一个地勤举起了一只手朝着天空开始转圈,这是启动发动机的指示。袁振力按照指示打开了发动机油路,然后举起大拇指朝着螺旋桨附近的几个地勤做了个手势,地勤立刻把一辆启动车推了过来。这种启动车其实是一个下面装有轮子的架子,上面有一根加长的连杆,可以直接连接到螺旋桨前方的关节处,通过旋转连杆后面的摇把就可以让螺旋桨启动起来……这是出现过两次险情后特别开发的“空军装备”,一开始地勤可是直接用手来拨动螺旋桨的。第一次是一个地勤没有‘弄’明白螺旋桨的旋转方向,被反弹的螺旋桨把脑‘门’子打伤了,幸亏袁振力一直都强制要求所有的地勤在进行维护保养等工作时必须要佩戴安全帽,否则当场必定就要把人给打死。至于第二次,也是一个不熟悉‘操’作的地勤,启动‘操’作的时候太过于用力,直接把螺旋桨推动之后身体前倾太厉害冲进了螺旋桨,也是运气好及时躲开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从这以后,袁振力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手来启动螺旋桨,因而工业部‘门’特别设计了这样一台发动机启动车。连杆前方是按照螺旋桨旋转方向的斜齿轮,在启动‘操’作时能够推动螺旋桨转动,而在发动机启动之后就会直接把启动车的连杆推开防止造成危险。很快两台百舌鸟的螺旋桨都已经快速地转动起来,另一架飞机的驾驶员是何滚龙,作为空军仅有的两个元老之一,他自然不可能放弃亲自驾机出击的机会。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蚊式机机背上的烟囱里开始突突突往外冒烟起来,林金来仔细检查着发电机发电的电压,接着在地勤的指挥下打开了电动机。地勤在地面挥舞起红‘色’小旗,示意准备起飞的三架飞机的飞行员注意,然后随着塔台上打出的旗语,地勤朝着他们挥舞起黄‘色’小旗,半跪在地身体向跑到方向侧倾,右手向着起飞方向一挥手。

“起飞!”袁振力把节流阀开到最大,冲着机翼后方的两个地勤点了点头。地勤快速地把轮挡拿走,飞机开始蹦跳着在跑道上前进起来。

“这该死的台风!”何滚龙在电台里说了一声,也让地勤挪走了轮挡。上次台风对跑道的影响非常明显,即便是跑道维修小组对跑道进行了维修,但许多地方现在还有着积水,坑坑洼洼的让飞机在滑跑过程中蹦蹦跳跳的,这样的蹦跳对于汽车或者劳斯莱斯而言也许只是颠簸,但是对于飞机而言很可能产生起落架折断或者飞机关键部位金属疲劳等情况。这种情况无论是袁振力还是何滚龙,都是非常担忧的。

不过跑道毕竟是压实加固过的,还有专‘门’的排水沟进行排水,两架百舌鸟在起飞过程中虽然颠簸,但是都正常起飞了,让驾驶飞机的两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现在中国空军跟一战时期的欧洲空军可谓有得一比,除了现在的他们有着那个时代没有的降落伞之外,其他的几乎没区别。如果在跑道滑行中出现了事故,很可能就是机毁人亡,来不得半点玩笑。

升空之后袁振力把驾驶权‘交’给了身后的实习飞行员,自己则转身望着身后正在跑道上滑跑的蚊式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架蚊式机了。蚊式机的主体机构不同于百舌鸟,它全部都是用木头制造的,使用的电动机进行驱动,电池效能变低之后空军又粗暴地直接加装了一台数百公斤的柴油发电机在上面。飞机本身就有着柴油发电机的震动,加上在跑道上的蹦跶,袁振力生怕会产生共振引起飞机解体。

好在蚊式机机体原本就比较轻盈,加装发电机的时候又移除了电池组,蚊式机虽然在跑道上非常颠簸,但是却还是正常地起飞了。三架飞机以蚊式机在前,两架百舌鸟在左右两翼,于机场上空盘旋一圈后,向着南面飞了过去。

飞机的左边是东方港,原本一片红‘色’陶制瓦片组成的房顶许多都被直接掀飞了,袁振力举起望远镜向着那边看了看,不少的工人正在房顶上攀爬,重新布设屋顶的瓦片。飞机右侧是邦克山以及元老新村,一排排的双层白‘色’小屋正在树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邦克山山腰处有着大片的空场以及营房,远远能看到不少的新兵正在‘操’练场上进行训练。前方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北桥头镇和界桥了,相比于东方港城附近大量的房子没了屋顶,北桥头镇里更多的是房屋垮塌,许多街道都已经因为倒塌的房屋而从空中无法辨识,穿着红‘色’衣服进行救灾的消防队员们在废墟中搜救着生还者,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们则在一片已经被清理好的区域里检查伤员,他们的北面是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区——这些帐篷里绝大多数还是元老院刚刚登陆烽火台时使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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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力叹了口气,拿起送话器说道,“看下面,这次台风影响真够大的。”

“可不是吗?我们东方港里受灾人口都有好几千呢。”何滚龙说着拍了拍送话器,“你听说了吗?北桥头镇因为房屋简陋,许多窝棚和简陋房屋都因为台风直接坍塌导致死了上百人呢,现在医院那边直接把几乎所有的元老医生都给派到北桥头镇来救灾了,医院里也就留了两个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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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仇不鬼后术所冷艘孙羽“这该死的台风!”何滚龙在电台里说了一声,也让地勤挪走了轮挡。上次台风对跑道的影响非常明显,即便是跑道维修小组对跑道进行了维修,但许多地方现在还有着积水,坑坑洼洼的让飞机在滑跑过程中蹦蹦跳跳的,这样的蹦跳对于汽车或者劳斯莱斯而言也许只是颠簸,但是对于飞机而言很可能产生起落架折断或者飞机关键部位金属疲劳等情况。这种情况无论是袁振力还是何滚龙,都是非常担忧的。

“唉,以前那时候口口声声人定胜天,到了最后谁也扛不过天。”袁振力说着顿了顿,“北桥头镇真是无妄之灾,原本只是把安南当成别的国家,我们自己发展东方港,谁知道后来突然就成了我们自己的领土了,上面的难民又太多,没照顾过来。原本好像是有计划进行房屋翻修什么的,就连被服都已经在下订单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场台风。”

“是啊,真是运气不好,”何滚龙说着也看了看下面,“不过咱们起码还在进行救灾,至少能够救出多一些人来,希望能够少死一些人,咱们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啊。”

何永康正在手术台前紧张地做着手术,他面前这个伤员是昨天从废墟中被扒拉出来的,双‘腿’因为房梁坍塌而被砸断,骨头的断茬戳破了皮肤直接漏在外面。这样的手术何永康在旧时空做过不少,但是眼下这样的情况下的手术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因为之前准备给沙巴克保卫战,医院库存的医疗物资中大部分都被调走,由于台风造成了界河上的桥梁损伤,在修复之前无法使用,现在还堆积在沙巴克的仓库里运不回来。

这些伤员们一个个痛得哭天喊地,而医生们手头又缺乏足够的麻醉‘药’剂来让伤员们保持镇静,此时一个个都被外面的痛呼声‘弄’得头晕脑胀。

半小时前化工部‘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一氧化二氮,这些纯度比较‘混’杂的麻醉‘性’气体很快就被护士们用来给伤病员吸入,效果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好歹还是减少了一些伤员的痛苦。

若要是说起笑气这玩意的麻醉效果,何永康一直都是不认为它可以被叫做麻醉剂的,相比之下他宁可相信吗啡——这东西虽然元老院没有现成的,但是在穿越准备阶段采购部‘门’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一些种子。如今在孙文彬的农场里有一片十多亩的土地上就种着这玩意儿,这些现在被命名为“大红‘花’”的罂粟‘花’正在那片土地上开着。当然元老院栽种这玩意儿的目的不是为了贩毒,而是作为‘药’用,罂粟的‘乳’胶里富含的生物碱在盐酸中的结晶就是吗啡,在更好的麻醉剂被制造出来之前,吗啡恐怕就是用来在战场上急救最好的麻醉剂了。除此之外割过‘乳’胶的壳也有用处——当然不会用来做火锅,而是用来制造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和催眠的‘药’剂,在治疗久咳、久泻、久痢、脱‘肛’、心腹筋骨诸痛方面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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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康扶了扶眼镜,悄悄叹息了声,仔细看了看用便携式X光机拍摄的画面,伤员的‘腿’被生生折断,折损的面积相对较大,没有麻醉剂的手术是不可能进行的。一个归化民‘女’护士正拿着一根塑胶管伸到伤员的鼻子前,打开了阀‘门’,让他吸入一些乙醚进行麻醉。相比于一氧化二氮,乙醚的制取要简单得多,但是乙醚会影响人的神经,不能长时间用来麻醉,而笑气对人体损害相对较小,因此才被用来给未处理伤口的伤员进行麻醉。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嗡嗡声,何永康抬头望了一眼,不过他什么都看不到,头顶是野战医院帐篷里的无影灯,他苦笑了一声,除了元老院,还有谁能开飞机出去折腾人?看到伤员已经昏昏睡去,他伸手说道,“手术刀!”一旁的护士连忙拿起一把手术刀,双手捧着放在了何永康戴了‘乳’胶手套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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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再次空袭

飞行不多时,袁振力耳边就传来了后座驾驶员的声音,“首长!发现目标,正……正南方约十公里!”虽然那个驾驶员接受文化培训速度算是比较快的,但是报告方向这事情跟看到指南针上的读数还是需要一些缓冲时间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袁振力没太在乎这个报告的小迟缓,只是瞥了一眼左边的蚊式机,蚊式机上的右后舱‘门’被推开了,机枪手正在紧张地把机枪推到突出的‘射’击窗位置,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供弹手正在小心地把供弹板从下面拿起来递给机枪手,一旁的‘射’击指挥员正在拿着望远镜从窗口探出头来向着飞行方向张望。不过尽管每个飞行员都配发了防风护目镜,但是‘射’击指挥员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头缩回来,冲着舱内在喊着什么。

袁振力笑了笑,他反正是听不见那边飞机里的叫声。自从百舌鸟增加了舱盖后,风和发动机产生的噪声已经减少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现在机舱内前后座飞行员的声音已经不需要吼了,至少不需要吼得那么大声了。相比起百舌鸟,蚊式机机腹里的那台柴油发电机犹如一台不停吼叫的大猩猩一般。飞行员还好点,关闭了驾驶舱舱‘门’后倒是听不见太多的噪音,但是‘射’击舱里的机枪手和供弹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个“狂吼的怪物”可是就在身边。就算他们都戴着如同旧时空网吧耳机一般厚厚的耳塞,也还是耳朵里轰鸣不已,完全无法用语言进行‘交’流,所有的‘交’流全凭手势。但是这群归化民中所受的教育都只能算作是初级教育,若是强制他们学习手语,只怕是会邯郸学步,到最后连说话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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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空军的飞行员们都接受了几乎可以被称为“惨无人道”的特殊培训,机枪‘射’手也不例外,这一群人在营地里一个星期里不允许说话,只要说一句话就要被罚做俯卧撑三十个。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通过手语,由于他们是整个营地里唯一不允许说话的人,无论是去军队食堂吃饭还是去福利社买东西,只是他们几个人不被允许说话,因此他们的手语不能光只需要他们自己了解,必须也要让别人能够大概理解意思。所以这个星期的特殊培训可谓是“惨绝人寰”,他们一个个每天被憋得满脸发红,有时候急得动不动就要蹦出一句话来,被罚是前几天的培训里无法避免的,一直到第五天才稍微有点好转。但是这样的“下猛‘药’”培训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袁振力眼看着机枪手们在嘈杂的环境中用手打着手语进行‘交’流,动不动还会朝着这边的百舌鸟攻击机打着手语。

由于袁振力也是同样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因此他也能够看懂那边的手语,在元老院军队体系里元老们几乎原样照搬了PLA的带兵理念——想要士兵们做好,那么军官首先要做得更好,换而言之,想要归化民士兵做到,首先元老军官就要做得更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士兵们对于元老们的能力推崇备至,充分相信元老能够带领自己赢得更多的胜利。

“首长,我们应该转到编队的左侧去,把右侧的‘射’击位置让出来。”后座飞行员看得清楚,连忙说道,袁振力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现在升高,你来‘操’作。”

后座飞行员一呆,不由得手就有些发抖了,“首长,我这是第一次上飞机。”

“没关系,所有人都有第一次的!”袁振力说着朝蚊式机的机枪手打了个手势,对着后面又说道,“我第一次开的时候连起飞都没有,还得自己‘操’作起飞呢!飞机这东西很简单,尤其是起飞后,只要保持高度就行了,没有人会和天空相撞,前面挂块骨头狗都能开跑。”

耳机里立刻就传来了何滚龙的声音,“好一个前面挂块骨头狗都能开跑,袁师傅,注意下,前面很快就要进入攻击距离了,谁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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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力咳嗽了一声,“先让攻击机攻击,打完之后再由蚊式机进行扫‘射’,扫‘射’完成后一起返航。”

孙地科远酷后察接冷地恨袁振力笑了笑,他反正是听不见那边飞机里的叫声。自从百舌鸟增加了舱盖后,风和发动机产生的噪声已经减少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现在机舱内前后座飞行员的声音已经不需要吼了,至少不需要吼得那么大声了。相比起百舌鸟,蚊式机机腹里的那台柴油发电机犹如一台不停吼叫的大猩猩一般。飞行员还好点,关闭了驾驶舱舱‘门’后倒是听不见太多的噪音,但是‘射’击舱里的机枪手和供弹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个“狂吼的怪物”可是就在身边。就算他们都戴着如同旧时空网吧耳机一般厚厚的耳塞,也还是耳朵里轰鸣不已,完全无法用语言进行‘交’流,所有的‘交’流全凭手势。但是这群归化民中所受的教育都只能算作是初级教育,若是强制他们学习手语,只怕是会邯郸学步,到最后连说话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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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怪物!”“看上面!”“那是什么东西?”随着一阵慌‘乱’,戡‘乱’军的士兵们也很快发现了天空中嗡嗡飞来的飞机,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谁都知道反常即为妖,这东西既然没见过,而且朝着自己这方向飞来,必然不是来给自送饭的。

迈德诺参谋很快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此时的他正在一辆有顶棚的车里看地图,身边还有三四个步铳营的百户指挥官在旁边,这群百户反正是看不懂这些地图,上面那些条条杠杠鬼画符一般全然看不懂。

参谋官把脑袋伸出窗口,看到外面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纷纷站在原地手指着北面的天空大呼小叫,他抬头看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一直以来传闻中国人特有的飞鸟吗?这些木制的飞鸟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往于空中,随心所‘欲’地朝着地面投掷炸弹或者开枪。他顿时面如死灰,面前的这些飞鸟在两百米左右的空中,正编队朝着这边飞来。看那些飞鸟在空中飞行时摆成的队形,犹如舰队在海面上的编队一般,他虽然不明白这样的编队有什么作用,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必定不是来给自己造福的。三只飞鸟明显地两小一大,大的在编队的左侧,两架小的则保持在编队的右侧纵向排列。

要说起来迈德诺人对于这些飞鸟倒是也听说了不少,从指挥南蛮北上起,中国人就有轻巧的飞鸟向南蛮的军队投掷炸弹和燃烧弹,大量焚毁和杀伤南蛮的士兵和物资;不久前迈德诺人又通过哄骗刘香的海盗舰队袭击东方港,被一只大的木头飞鸟直接击沉了多艘船只,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头细看,天空中那只大号的飞鸟应该就是击沉刘香舰队船只的了。他还听说了从界镇出发的南岸军,在大军东进的时候沿途遭到一到两只木制飞鸟的袭击,也是大量焚毁了南岸军的物资,并且用令人惊恐的攻击方式吓得南岸军里多次发生蜂拥而逃的踩踏事件。

现在这些飞鸟朝着自己来了,一想到这里,他整个脸上都是一片死灰,全然想不起自己应该下达什么命令。正在这时,他旁边有人骑着一匹马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参谋官,快让大军散开,躲到树林里去!”

参谋官此时才清醒过来,连忙抬头望去,那人竟然是黎隼。黎隼之前也是在发呆,他在占城港里当官的时候倒也见过几次天上飞的这些怪物,但是这些怪物从来没有对占城港里发动过攻击,他对于这东西完全没有概念。但是阮明方却知道这些东西,他在公主以前呈上给皇帝的战报中看到过这些东西。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些只是公主凭空想象出来的无稽之谈,但是在自己亲眼见过几次这些能飞的“飞机”之后,他只能感受到更多的害怕。不多时前他嘈杂的士兵们指着天上吵吵闹闹的,让他发现了中国人的飞机,迈德诺人要说平时见多识广,但是和中国人打‘交’道这事情而言没准还不如自己,所以他一边招呼着自己军队散开隐蔽的同时,一边也让黎隼骑马去通知迈德诺参谋。

参谋官如梦初醒,连忙大喊着让士兵们向着两侧躲开,进入树林隐蔽。士兵们中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中国人的武器厉害,更是此时挟“占城港大捷”之余威,根本就没多少人听从命令,只是一个个站在路中间等着看中国人是怎么用这些从未见过的飞鸟发动攻击的。

下面的人群不知道躲避——这事情袁振力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没有挨过打,谁知道挨打会疼呢?于是两架百舌鸟迅速就挑选了各自的目标开始俯冲了。

“那鸟要干什么?”“冲下来干什么?准备吃人吗?”“哈哈哈哈,样子好好玩!”

话音未落,就见两架百舌鸟两翼同时都发‘射’出一条条烟柱,火箭弹嘶鸣着,拖着长长的尾迹从空中向着地面直‘插’而下。飞机选择的目标当然不是无差别随意攻击,而是选取了那些看起来比较重要的目标,当然更多的是选大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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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队列中的运输车首先遭到了攻击,一辆运输发‘射’‘药’的车辆当场被打中,剧烈的爆炸把车辆炸得腾空而起六米多高,车上的发‘射’‘药’桶在空中发生了爆炸,冲击‘波’把那些还没来得及爆炸的桶子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去,顿时下面的人群就炸了窝一般尖叫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发‘射’‘药’选择的是黑‘色’火‘药’为主,起爆速度和爆炸威力都比较低——但是那要看跟什么来比,眼下这些发‘射’‘药’桶落在了四周,顿时就成了一个个的爆炸火球。四散的木块碎片横扫人群,落在树林中的则立刻引起了火灾。

不过百舌鸟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飞机随后又一次攻击了后面的十多辆被遗弃的大车,上面装着发‘射’‘药’的立刻也被直接送上了天,装着粮草的则直接被点燃。此时的戡‘乱’军士兵们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方式而被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谁也不会有心思来顶着头上飞鸟的攻击前来拯救这些粮草,因而只能看着这些大车被慢慢烧毁。

参谋官在发布了命令之后就跳车了,刚刚钻进树林里,就正赶上一架百舌鸟从他头上掠过,嘶鸣的火箭弹落在他刚刚乘坐的车边,两侧的轮子当即就被炸飞了,而里面没来得及逃跑的几个百户跟着那辆大车一起飞上了天。大车的车体在空中还挨了一发中国人的火箭弹,凌空爆炸,血雾和残骸四散跌落,让他看得瑟瑟发抖。

两架百舌鸟很快就把飞机上的火箭弹发‘射’一空,虽说每架百舌鸟上都有两个十二管火箭巢,加起来更是有四十八枚火箭弹。但是因为发‘射’方式的限制,每次发‘射’都是左右两侧同时发‘射’三枚,因此百舌鸟攻击机的攻击行动实际上只能进行八次。袁振力和何滚龙两架飞机完成了攻击后就开始爬高,回到了三百米左右的高度开始盘旋,与此同时也开始评估攻击效果。林金来见到元老的两架飞机都开始升高,便向前推动‘操’纵杆,蚊式机机头一低,开始降低高度。

对于地面的戡‘乱’军士兵们而言,那两个小的木鸟都给自己造成了恐怖杀伤,那么这个更大号的木鸟肯定攻击力更强。看到蚊式机俯冲下来,一个个哇呀呀怪叫着向两侧树林躲去,他们虽然不认识飞机,但是飞机是在天上飞的,只要自己看不到木鸟,木鸟肯定也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自然也就无法攻击自己。

他们的想法一点也没错,林金来对于地面上开始变得越来越少的敌人也很无奈,机枪不同于刚才的火箭弹攻击,必须要能够清楚地看到敌人才能发动攻击。但是现在他也没有选择,只能驾驶着飞机在六十到七十米的高度开始盘旋,这个高度看地面相当清楚,后舱的机枪小组能够顺利地识别和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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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后座的‘射’击指挥员朝着机枪手打了几个手语,机枪手点头表示接到,然后开始瞄准,然后开枪了。对于一六二八机枪而言瞄准‘射’击其实是件困难事,不过好在机枪硕大的体形和惊人的重量,‘射’击稳定倒是没得说的。在飞机飞行过程中的侧面对地面进行‘射’击也不是件容易事,机枪手只能看子弹的着弹点进行修正,很多子弹事实上都在瞄准的过程中‘浪’费掉了。不过这种情况现阶段完全没有办法避免,至少在曳光弹被制造出来之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之所以这个机枪组要配属一名‘射’击指挥员,其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们能够在飞机快速行动中找到子弹的落点并提供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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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退军

和前面所空袭过的敌人不同,这支号称戡‘乱’军的安南新军队装备的是以火器为主,他们的重型武器并不是如同南蛮和南岸军一般的木制攻城武器,而是直接装备有迈德诺舰炮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刚才的火箭弹袭击里两架百舌鸟重点关照了路上的运输车辆,多辆发‘射’‘药’输送车被当场炸毁。

士兵们在遭遇了空袭之后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士气高昂,只剩下了慌‘乱’和紧张,纷纷钻进道路附近的树林里进行躲避。蚊式机降低高度下来不由得当时就傻了眼,下面竟然没有剩下什么目标可以提供攻击了。

林金来满脸都是汗水,通过无线电与百舌鸟上的元老汇报之后,袁振力也不由有些意外。下面这些敌人明显要比以前打过的那些敌人有经验,而且训练也远比他们要好,在遭遇空袭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出现踩踏事件的情况,而且也能够根据飞机的特‘性’进行隐蔽躲藏——虽然一个个顾头不顾腚地把运输车辆都丢在外面挨打,但是起码保存了有生力量。

机枪和火箭弹不同,机枪主要攻击的是集群目标,这种连续发‘射’的点杀伤武器与会爆炸的火箭弹这种面杀伤武器不同,起码要能够清楚看到敌人才能攻击。现在的敌人都已经大多完成了隐蔽,蚊式机机腹上的机枪虽然对着地面的一些零散敌人进行了长点‘射’,不过由于敌人过于分散,几乎没有获得什么战果。

“不打了,林金来,”袁振力看了看扫‘射’的效果,在送话器里喊道,“我们现在返航!”蚊式机很快开始重新爬升,回到两百米的空中,盘旋了一圈确认已经没有了有价值的目标,然后北面飞去。

参谋官从树林的间隙中抬头仔细查看着天空中的飞鸟,那只大号的飞鸟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发起更大的攻击,而只是从肚子上向着地面喷吐弹丸。幸亏自己的命令英明,士兵们已经大多躲避入了树林,因此并没有产生多大的伤亡,只有四五个倒霉蛋被打翻在地。

那只大鸟稳稳当当地朝着南面飞去,两只小飞鸟一左一右护卫在大鸟的后方,在空中呈人字形展开。不管怎么看,这样的编队都堪称完美,他心底里不由得有些嫉妒那些中国人。

这些中国人是从去年凭空出现的,大概是去年夏天,明州城里忽然就出现了一群“海商”。每次想起这些“海商”他们就会觉得很诡异,要说自己是海上民族,如果有一个新的海商出现,最先知道的人应该是迈德诺人才对,结果偏偏不是这样,这群海商不仅就这么凭空出现,还出手了一批非常珍贵的货物,这样的货物做工‘精’细,材质优良,别说是制造了,就算是亚宁人都没见过,更是无法仿制。不过当时还好,只要‘花’钱就能垄断,把这样的‘精’品卖到其他地方去也能够大赚一笔。

但是随后这些海商们就出手了一种叫做海水淡化器的玩意,要说迈德诺人在海上漂泊几百年,要说起海上的淡水可是远比黄金要珍贵的,但是偏偏人家就能‘弄’出这样淡化装置来,海水提上水箱,下面就能出淡水。这东西让迈德诺人匪夷所思,不知是何原理,原本打算‘弄’几套回来让亚宁的工匠们进行仿制。但是亚宁工匠别说是海水淡化器了,哪怕是那些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水管都造不出来,最后也只能选择直接从那些海商那里大量采购海水净化器。现在迈德诺舰队每个分舰队中至少有一艘安装了海水净化器的淡水船,以保证在海上行驶和作战时有足够的淡水不至于发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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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绝大多数迈德诺人都只是认为这群中国人仅仅卖卖东西就行了,并没有什么能力在海上进行大规模商贸,因此也没有太把他们放在心上,反正他们的东西总要经过迈德诺的商船队才能从明州城里运出来再卖到其他城市去。但是随后不到半年,在秋天的时候就有一支迈德诺商船队在前往占城港‘交’易的途中发现了令人‘腿’软的事情——一艘如同山一般大小的巨大铁船出现在今天的东方港位置,除了这艘巨大铁船之外,还有不少的铁快船,经常在附近的海面上来回巡逻,不仅能够捕鱼,同时也能战斗。让迈德诺人一直觉得很恼火的钟斌海盗船队在一夜之间就被这些中国人的几艘铁快船全歼,连人都被抓了个干净。要说起钟斌,虽然刚刚和刘香战斗一场败逃而遭遇的中国人舰队,可是当时以钟斌船队的规模还是稳压中国人一头的,但是中国船队在战斗中没有丝毫损坏,这就让不少的迈德诺人为这样的战果想不通了。

每年迈德诺人都会用船只把南蛮人从南部的海岛上运过大海,让他们向北劫掠安南,然后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收取大量的运费。年年如此,除了第一年时安南军队还有模有样地对南蛮人进行了一次堵截,被杀得屁滚‘尿’流之后安南人对于南蛮军队就知道退避三舍,近几年的南蛮北上之时都是安南军队几天里就能够转进数百里,让南蛮军队追都追不上。但是去年就出现了一支敢于跟南蛮军队对抗的安南新军。

根据南蛮与其‘交’手的报告中可以得知这支新军使用的是全火器——这让迈德诺人的战情部‘门’不由得都傻了眼,全火器部队哪怕是在迈德诺人的军队中也没有实现,安南人竟然比他们还先做到,这个情况让他们尴尬不已,还没来得及作出下一步反应,南蛮指挥部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不仅整个指挥部里所有的土蛮兵都被打死,两个迈德诺参谋也被抓走下落不明,追击的土蛮又遭到“像暴雨一样”的火力阻击,死伤上百人。

中国人的飞鸟也是那时候开始进入迈德诺人的认知的,当时听说只是一只个头不大的小鸟,堪堪也就是能装下两个人多一点的样子,根据迈德诺情报部‘门’的人分析这样的飞鸟在中国人哪里应该只有一只,而且似乎航程也有一定影响,似乎每天只能出击一次的样子。南蛮自从遭遇到安南新军的阻击之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剿灭敢于抵御自己的安南人,于是继续北上‘逼’近占城港。

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有一支特别的军队在不停地沿途袭击南蛮主力大军,虽然南蛮人有足足上万人,却被这些‘骚’扰的人打得阵脚大‘乱’,这样的‘精’兵在迈德诺情报部‘门’里一直都是一个‘迷’,直到前段时间情报部‘门’的迈罗偶然间解开了这个秘密。原来这支持续袭扰南蛮主力的就是在中国人中堪称‘精’锐中的‘精’锐的特侦队,根据迈罗走马观‘花’一般的侦察,特侦队的规模并不大,大抵也就是百人左右的规模,但是这样的军队战斗力之强、武器之‘精’锐是迈德诺的任何军队都无法匹敌的,更何况这些中国人里似乎还有一种神奇的远程通话能力,这样的能力远比法术中的传讯术要有效得多,而且还能够源源不断地双方进行‘交’流,这在指挥和情报搜集上远远压制住了迈德诺人。

随后的中国人不仅在占城港城下击败了上万土蛮的攻城,几乎是与此同时,彻底击败了斯顿上校带领的六艘锋锐级战舰组成的分舰队,被击沉四艘俘虏两艘。这一战果让迈德诺人下巴差点脱臼,这样一股名不见经传的势力忽然之间就拥有了几乎无法被摧毁的力量,要知道就算是武朝这样的庞然大物,四艘锋锐级就能够压制住武朝的两到三支水师,可是六艘锋锐级竟然被这个小小的东方港全歼,‘逼’得当时给这支分舰队下达命令攻击东方港的舰队总司令不得不自杀以表示歉意。

迈德诺人和中国人自此就结下了梁子,但是商人逐利这事情根本没办法制止,虽然迈德诺和中国人处在这种并未宣战却在彼此下‘阴’招使坏的情形,但是迈德诺商船却在如同下饺子一般涌入东方港——里面甚至有大批的迈德诺商船按照中国人的要求进行了改装,使用大平板甲板运载“集装箱”。这个参谋虽然并不认识中国人,但是却对传出来的一句中国名言深以为意——一样新产物,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五分之一,就会活泼起来;有一般的利润,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利润到得一倍,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如果利润能够到达三倍,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死亡的威胁。眼下迈德诺商人们就如同中国人所说的那样,不怕死亡威胁,甚至于在港口跟中国的港务员透‘露’沿途看到的迈德诺舰队情况,为的只是能够减少一点进货费用。要知道中国人的这些货一旦运到销售地,利润何止三倍?许多偏远地方利润几乎能够到达三十倍,为这样简直让人发抖的利润,别说是出卖迈德诺舰队的情报,就算是卖了自己的老妈也会有大把的人上啊。

至于过年之后中国人也丝毫没有闲下来,他们的军队四处出击,向所有在安允境内的土匪宣战,出动军队四处攻击,打得这些土匪伤亡惨重,纷纷逃出安允,大部分逃入安南,更有上千人被俘虏,现在都通过宣判后处罚在劳动营里进行“劳动改造”。情报部‘门’通过这个行动,分析出了这样一股势力明显不是来安南做海盗或者仅仅醉心于制造‘交’易品,而是来建立一个政权的。

既然是为了来建立一个国家,那么迈德诺参谋部通过讨论,作出了这样一个计划,首先怂恿安南国的高官倒‘逼’阮福源撤回对中国人有善意的阮姱,把占城港‘交’给对中国人有敌意的安南官员。谁知道安南人动作太快,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阮福源给推翻了,以至于原本用来武装干涉的陆战队还没来得及完成登陆就不得不往顺化赶;其次他们的情报人员用一条快速战舰的代价怂恿一直游‘荡’于广东沿岸的刘香,让刘香舰队倾巢而出袭击东方港,同时又收买海盗躲去郑芝龙的‘交’易船队,‘混’入东方港进行突袭。却不料那些海盗没有时间观念,提前了攻击,被中国人的军队快速反应下全部消灭。而中国人明显拥有了对远处进行监视的能力,他们察觉了刘香舰队的动向,出动俘虏的两艘锋锐舰和一架大型飞鸟出击,在东方港三十海里左右的地方将刘香舰队全歼。根据眼线报告,刘香舰队依旧没能靠近中国人的锋锐舰,这让迈德诺参谋部的人都不由得傻了眼,就算是他们自己的舰队,两艘锋锐舰和刘香舰队作战也不过是不落下风而已,受损是一定会出现的,但是中国人却连船板都没让刘香的人‘摸’到。

眼线提到的‘射’程达两海里的火炮,可以连‘射’的机枪这些武器一开始让参谋部的人嗤之以鼻,但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情报中后,不得不让迈德诺人为此而重视起来。现在这个迈德诺参谋官已经亲眼见到了机枪的威力,而又准又狠的火箭弹对他的震慑力远比‘射’程达两海里的火炮还要可怕,因为刚才他看到有火落在路边的小溪里继续还在燃烧,并且还燃烧了好一阵才熄灭。自古以来水火不容,但是中国人犹如掌握了可怕的黑魔法一般,竟然能够让火焰燃烧在水面之上,随着水流向前推移,他想起这些来‘腿’脚都有些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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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彻底相信那些传闻中的武器了,中国人已经一再刷新他的世界观,能在天上自由飞翔的东西,地面上有连发的机枪,还有‘射’程那么远的火炮,自己这样一支区区三千人的军队攻击占城港,根本就是去送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看那些还躲在树林里惊恐望着天空的安南士兵们,叹了口气,大声发布命令道,“所有人注意,撤回!我们回文山港!”

结不地地情艘学战冷陌鬼诺既然是为了来建立一个国家,那么迈德诺参谋部通过讨论,作出了这样一个计划,首先怂恿安南国的高官倒‘逼’阮福源撤回对中国人有善意的阮姱,把占城港‘交’给对中国人有敌意的安南官员。谁知道安南人动作太快,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阮福源给推翻了,以至于原本用来武装干涉的陆战队还没来得及完成登陆就不得不往顺化赶;其次他们的情报人员用一条快速战舰的代价怂恿一直游‘荡’于广东沿岸的刘香,让刘香舰队倾巢而出袭击东方港,同时又收买海盗躲去郑芝龙的‘交’易船队,‘混’入东方港进行突袭。却不料那些海盗没有时间观念,提前了攻击,被中国人的军队快速反应下全部消灭。而中国人明显拥有了对远处进行监视的能力,他们察觉了刘香舰队的动向,出动俘虏的两艘锋锐舰和一架大型飞鸟出击,在东方港三十海里左右的地方将刘香舰队全歼。根据眼线报告,刘香舰队依旧没能靠近中国人的锋锐舰,这让迈德诺参谋部的人都不由得傻了眼,就算是他们自己的舰队,两艘锋锐舰和刘香舰队作战也不过是不落下风而已,受损是一定会出现的,但是中国人却连船板都没让刘香的人‘摸’到。

这是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整支戡‘乱’军里一片纷‘乱’,士兵们纷纷高兴地大喊大叫着,挥舞起自己的帽子,更有甚者直接把衣甲都脱了下来高兴地用长矛举起在空中舞动,参谋官隐约听到还有人在远处欢呼,“不用去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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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上支队 1

东方港北‘门’通往盐村工业区的大道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正在行驶着,所有的车辆都是劳斯莱斯组成的,这些劳斯莱斯三型人力车在增加了离合器和更换了金属关键部件之后使用寿命上有了飞跃‘性’的提升。 加上缓冲弹簧和帆布‘蒙’皮座椅让驾驶人员的舒适程度和最初的那些劳斯莱斯车型可谓天壤之别,还有可拆卸式顶篷支架以及随车配属的帆布顶篷、前挡风玻璃的出现也让驾驶者免于被风吹日晒。

鉴于上次孙文彬与刘丽婷二人出现的从没有车‘门’的位置掉出去的“事故”,新款的劳斯莱斯三型增加了车‘门’与编织的安全带,防止驾驶过程中驾驶员因为事故等原因被甩出车体。此外由于东方港体系无法提供钢化玻璃,一旦发生碰撞事故玻璃破碎必然会变成无数的玻璃碎片,因此在玻璃的后面增加了一个铁丝网,虽然会遮挡视线,但是比起被无数的玻璃碎片扎破身体要好。并且随着劳斯莱斯三型速度的提升,这种事故在东方港已经出现过了不止一次,在加装了这种铁丝网后除了少数威力不大的小玻璃碎片可能割伤驾驶人员外,大片的玻璃碎片就被铁丝网完全挡住了,不至于发生重伤致死等情况了。

不过许多驾驶员对于铁丝网遮挡视线还是有相当不满的,甚至于有的驾驶员会直接拆除掉这些铁丝网,更有甚者直接拆掉玻璃。针对这种情况,车辆生产组装部‘门’作出了一个小改进,仿造二战吉普的设计方案,把前挡风改成了可以放下的结构,一旦发生碰撞后前挡风部分会折向前方,这样挡风玻璃和框架会被直接拍在放置在前面的‘毛’毡上,不至于直接破碎,也能减少耗损。

由于更换了金属齿轮和金属车架,原本沉重的木制车架等部件直接减轻了将近一百公斤,现在的劳斯莱斯三型基本上三个人可以直接抬走,也就是说如果遇到了损坏传动部件无法行驶的情况下,就算是抬也能抬回家。车体现在使用的是钢制传动轴,与以前使用的木质传动轴相比寿命提高了十倍还不止。

车轮上也有不少的改进,原本最初型的车轮就是一个普通木制圆盘,上面打了几个‘洞’用以固定,老版的劳斯莱斯上没有轴承,使用的是能够分泌出油脂的木材直接进行润滑。现阶段能够找到的这种油木主要是松树,而南方很少有松树,需要的时候必须从武朝进口,费时费力还提高成本。随着东方钢铁厂的产品越来越好以及东方五金厂的投产,轴承的试生产已经开始进行,劳斯莱斯三型上就使用了这些五金厂试生产的轴承。虽然说这些轴承肯定和旧世界的那些高‘精’密产品没得比,但是润滑效果总还是要远远超过油木的直接润滑的。

经过这一系列的改进,劳斯莱斯人力车在使用便捷和‘性’能上已经比最初型的车辆提升了二十倍,使用寿命与行驶里程也远远超过了最初版。根据质量监察委员会的测试后估计劳斯莱斯三型的无故障运行里程基本上可达一千五百公里左右,如果在使用中对容易磨损的部件进行更换,可以极大地增加使用寿命。因而这次被派前往北京输送礼品的车队没有采用普通商队常用的牛马牵引双**车,而是直接使用最新款的劳斯莱斯三型多用途车辆进行输送。这个劳斯莱斯车队总共由十五辆劳斯莱斯组成,即便是这些劳斯莱斯也并不是相同的。

在最前面的是越野型劳斯莱斯,这种车体轻巧,使用的部件又校尉‘精’密,动力转换能力比较强,可以在比较复杂的路面条件下行驶,有还有一定的爬坡能力。越野型的车体与标准型的车体也全然不同,这种车体比较宽,前座是两人,而后座却只能乘坐一个人,后座的位置比较高,位于前座驾驶员的肩部高度,这个高度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附近的情况。越野‘性’劳斯莱斯车后座上架设有一‘挺’一六二九型轻机枪,这种机枪实际上并没有列装元老院军队,只是作为试制武器实验‘性’地配发给特侦队用以测试——是绝对的“特供”。

如果这时候再有来穿越的军事爱好者,那么他肯定能够一眼就认出一六二九型轻机枪来,这种轻机枪的外形和传说中的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也就是歪把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因为元老院军队现在大量装备的一六二八-二九型步枪使用的都是十二毫米步枪弹,这种步枪弹使用起来后坐力大,烟尘过多等缺点一直备受元老院军事装备部诟病已久,让计划委员会更是愁容不展——这长度几乎能和旧时空的高‘射’机枪弹相比的子弹最大‘射’程不过区区六百米,跟高‘射’机枪弹能够达到的两千多米简直无法相提并论,但是两者消耗的资源却是一样多的,尤其是装备部正在有序地开始从兵工厂大量订购十二毫米全金属定装弹。沉重的子弹不仅让装备部和计委烦心不已,更是让士兵们心有抵触,按照要求每个士兵在战斗时需要携带六十发十二毫米子弹,那么携带的子弹重量就直接达到了七点二公斤,这还不算要携带的粮食、饮用水和被服。士兵们一开始对十二毫米子弹的喜爱已经开始转变为厌恶了,在各部队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士兵拒绝携带过多的子弹进行战斗——多次战斗的经验让大多士兵得出一条让人尴尬的结论,战斗中士兵的弹‘药’消耗量往往到不了三十发,那么携带重达七点二公斤的子弹跟三点六公斤的区别就很明显了,反正用不完。

这些情况累积在一起,开始倒‘逼’元老院武器开发部‘门’开发新型的一六二九枪族。元老院军事装备部提出了一款新型武器的开发方案,口径为七毫米,要求子弹能在两公里以内造成杀伤效果,有效‘射’程要能保证在八百米到一千米左右。这个枪族包括三种标准武器,步枪、冲锋枪以及轻机枪,步枪全枪长度要控制在一米二以内,加上刺刀不超过一米五,重量不要超过四公斤;机枪长度要控制在一米一以内,重量不要超过十公斤。

至于冲锋枪倒是不要求和步枪轻机枪使用统一弹‘药’,使用九毫米派拉贝姆弹就够了,重量要求控制在四公斤以内,长度不超过零点八米,‘射’速要求不高,但是要求可靠‘性’。

武器开发部‘门’对需要开发的一六二九枪族进行了研讨——主要是找可以仿制的武器,经过仔细查找然后结合元老院工业体系现在能够达到的水平,到最后只能悲哀地发现,这样的武器现阶段元老院工业体系造不出来,主要是武器制造需要的材料强度达不到。步枪还可以将就一下,但是机枪就没办法,尤其是枪机需要使用的弹簧材质远远不过关,集中力量制造个一两‘挺’还行,但是要批量投入流水线生产基本上不可能。至于冲锋枪就更没戏了,冲锋枪里需要弹簧的地方实在太多,东方钢铁厂的钢铁造房屋还行,用来制造冲锋枪机枪需要的弹簧就远远达不到要求了。

报告上‘交’到执委会,执委会也是一头两个大,这结果其实完全没有超出他们的想象,要说起自己有多少斤两执委会肯定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六二九枪族现在无法开发,那么就只能挖掘一六二八步枪的能力,继续沿用一六二八机枪。但是执委会也作出了一个决定,为了保证这次前往运送给天启皇帝的礼物提供护送,护送车队的两个四人突击组一个三人狙击组以及一个机枪组所携带的武器必须要保证——因为这次押运必然要深入武朝内陆,那么就不能装备旧世界带来的武器,无论是SKS半自动步枪、M240机枪还是M24狙击步枪,都绝对不能带走,一旦在武朝内陆出现战斗,遗失装备是极难避免的事情,一旦遗失,就是少一个算一个。此外子弹也是很麻烦的事情,虽说这些武器的口径都是七点六二毫米,但是却分为华约弹和北约弹的区别,长度大小威力都不一样。而且这些子弹的复装是非常繁琐的事情,不回东方港根本无法进行,那么就势必要带着数目庞大的子弹前行,回来的时候要带着海量的弹壳,这都是非常让人头痛的事情。

因此这次护送队使用的武器只能用本时空制造的产品,子弹也要用可以用本时空的复装工具进行复装的才行。特侦队总指挥北纬亲自对武器进行了挑选,但是选来选去,却只能选择少数的几种武器,第一自然是一六二八式滑膛枪,使用霰弹,保证近距离的面杀伤;此外就只能选择卡宾枪了,卡宾枪使用的是六发弹巢,通过修改后可以使用八发弹巢,但是火力还是远远不够。远程火力选择的是加装了东方港仪器厂生产的瞄准镜的六角步枪,六角步枪的‘精’准度能够保证八百米以内的‘射’击,现阶段基本上够用。但是算来算去,缺乏机枪这个大杀器毕竟是件麻烦事。

此去北京,沿途要经过广西广东湖广河南才能到达京师北直隶,一路几千公里全都是要靠车载或者步行前进。这一路上可想而知要遇到的除了山贼海匪之外还有更多的是伪装土匪劫掠的军户,如果没有足够的牙齿,这一车队运送的物资肯定会出现重大损失,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虽说跟北海讨论过这个方面的问题,刘传志保证会派遣士兵一路保护北上,但是这些都是外人,信不过,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暗地里使绊子甚至于直接动手杀人越货?官军做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次两次的,绝对没有负罪感的,所以只能靠自己。这样一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制造能够给特侦队机枪组使用的轻机枪。

之前也说过,虽然说轻机枪大批量列装不可能,但是以东方港之力制造个一两‘挺’提供给特侦队使用倒是完全没问题,如今在劳斯莱斯越野型车上安装的就是一‘挺’试一六二九年式轻机枪。这种机枪外形看起来和歪把子很相似,由于日本人在二战早期的武器装备技术等级并不高,因此仿制的难度也比较低,元老院从开始重爬科技树最实际的选择就是直接仿制日军武器。当然,仿制并不是照抄,日军歪把子机枪的设计其实槽点还是很多的,首先歪把子使用的是弹斗‘操’作,在机枪的左侧有一个硕大的弹斗,副‘射’手在‘射’击时把步枪弹的桥夹放入弹斗,发‘射’时有机械装置从弹斗底部把子弹一颗一颗直接‘抽’进弹膛发‘射’。这样的机械方式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繁琐,卡弹频繁事故频发,我国在抗日战争中缴获过大量的此种武器,但是被重新用于战斗的却很少,就是因为‘操’作太繁琐,新手根本无法迅速掌握使用方法。

眼下的这‘挺’一六二九轻机枪‘操’作繁琐程度明显低于历史上的原型,最重要的是它采用的不再是备受诟病的弹斗供弹,而是直接采用弹链。七毫米的金属定装弹被固定在一条条布制弹链上,这是布制弹链损坏容易修补,往里面装子弹又比较容易,因此直接使用这样的供弹方式,不过为了弥补某些元老的恶趣味,一六二九机枪也有随枪的弹斗,通过套件可以和机枪安装在一起,直接五发五发的步枪桥夹。机枪因为‘射’速快,枪管升温也是非常快,在进行试‘射’的时候曾经达到过三十发子弹直接让枪管变红的情形,因此这‘挺’轻机枪采用了三个方法来应对这种情况,第一是加厚枪管,更厚的枪管不仅可以承受更高的温度,同时也能够让枪管本身的强度更高;第二则是增加散热片,散热片的使用是降低温度非常有效的手段之一,在试验场上降温效果相当明显;至于第三个方法,则是可以通过套件拆下散热片换装水冷管,在淡水充足的情况下可以用水冷的方式让枪管更快速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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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上支队 2

这辆越野型劳斯莱斯车体外部和其他车辆不一样,车体的关键部位以及人员乘坐的位置都有薄钢板进行防护,这些两毫米左右厚度的钢板是钢铁厂用新生产出来的热轧机轧制出来的。 当然,整车不可能全部使用薄钢板进行覆盖,主体部分还是以硬木为主。其中甚至还有一辆车是特制的紫檀木款豪华型,肖竞原本想要留下这辆劳斯莱斯给木材厂自用,但是经过商务部讨论决定把这辆紫檀木款劳斯莱斯送给朱由校,最后肖竞也没办法,只能放弃,毕竟他有元老院唯一的一辆木瓦斯版摩托车,平时出行的时候只有他是最拉风的。

根据沿途可能存在的官道道路条件,全部通过人力进行驱动劳斯莱斯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这批劳斯莱斯中的几辆载重型上安装了发动机。这些劳斯莱斯使用的不再是木质结构,而是采用的全钢铁结构,里面除了可以使用人力驱动的踏板驱动系统之外,还有一台六缸斯特林发动机,斯特林发动机的好处在于它的运动全然不需要使用水,只需要加热气缸让里面的空气受热膨胀即可产生力量。但是斯特林发动机的力量和汽油发动机或者蒸汽机相比还是差的太远,因此只能这些载重型在坡度超过十度的上坡时还是必须要辅以人力甚至需要畜力牵引才能保证正常行驶。

光是为了生产这些劳斯莱斯,木材厂和钢铁厂大量生产了许多专用配件,用了十多天才安装完成,而且为了这次北上支队的远征,车辆厂还准备了海量的备件,尤其是轴承等易损件简直准备了足够行驶两万公里的量。要说起东方港这备件倒也不是为了炫富,而是五金厂现在能够提供的轴承质量是在令人不太放心,钢圈断裂或者钢珠碎掉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材质不过关做什么都容易出漏子。在李锦的带领下冶金部‘门’现阶段能够做到这种材质的钢材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就算是旧世界十八世纪也绝对造不出这样的来。不过元老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是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出生和长大的,对于那个年代的高品质金属材料深有印象,绝对不认同这种“粗制滥造”的产品,因此近期来各部‘门’在报纸上对于钢铁厂的攻讦简直可谓“刀光剑影”。李锦对于这些口诛笔伐没有办法,只能转过头来把压力又丢给了张元。

要解决材质问题,最重要的一个是冶炼的温度控制和渗碳工艺,另一个就是轧钢了。冶炼设备由于主要还是使用的从旧时空带来的设备,虽然有使用年限,但是在这几年之内还不至于马上就坏,所以生产工艺上还是没有太大问题,剩下的问题自然就是轧钢设备了。但是眼下张元对于轧钢设备的生产研发工作只能两手一摊,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些东西动则几吨几十吨,尤其是万吨水压机。旧世界建国后于五九年开始研发,一直到六二年才投产,使用了将近四年的时间——那还是在有江南造船厂这样的重型设备生产厂支持下进行的,眼下以东方港现有工业能力来强行上马水压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与其顶风撒‘尿’地攻坚水压机或者轧钢设备,还不如先把主要‘精’力放在机‘床’生产、发电设备部署以及增大大批量出产钢材更好一些。

既然短期内钢铁材质提高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就是尽可能多地提供备件,出了问题就换。反正机器设备这东西更换备件也是正常的事情,还能提高机修工人的劳动熟练程度。所以这次北上支队的车队里专‘门’腾了一辆劳斯莱斯货运型来运输提供更换的零件,有好事的元老专‘门’算过一笔账,这样的一支车队,就算是每五十公里更换一个传动齿轮,也能轻松开到京师去。这辆装有零件的货车上除了负责驾驶的两人之外,还有两名特侦队员,他们都装备有卡宾枪,用以保护零件。

孙地科不方结术接闹由羽阳

孙地科不方结术接闹由羽阳当然,北上支队携带了大量的这些海鱼罐头与火‘腿’罐头、菠菜罐头、土豆泥罐头,就连菠萝罐头也各带了足以让人吃上半个月的,同时也有大量的椰子。除了这些罐头之外,还有特制的干粮——磨牙砖,这批即食口粮采用的油纸包装,保质期可以达到常温下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些罐头和干粮足够保证整个车队在路上行进一个月的时间,鉴于车队前往京师不可能沿途不经过城市村庄,他们还可以用钱沿途购买粮食进行补给,这样一来前往京师应该不可能出现断粮的情况。

货车里除了送给朱由校的各种礼品,也带着大量的补给物资——粮食、罐头、饮用水。随着马口铁正式投入生产,东方港罐头厂也随之建立起来。罐头厂的产品种类不多,主要是水果罐头与鱼、‘肉’罐头。东方港水果来源比较多,安南这种亚热带热带地区水果相当多。首先自然是椰子,椰子的产量简直可谓海量,这种富含果‘肉’又有汁水的果实最受欢迎,在东方港海边一线随处可见椰子树。三四月的时候椰子成熟,农场仓库里堆满了收割回来的椰子。当然,没人会多此一举地把椰子装到罐头里去,椰子本身就是几乎完美的罐头,车队里就带了差不多五百多个椰子,主要是用以防止遇到没有水的情况下可以用来解渴;另外一种就是木瓜,农委会的元老们惊异的发现安南这里竟然直接就有木瓜,向当地百姓询问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是海外传入的。而且这些木瓜在许多地方都有繁殖,农委会在五月前后做了一次移植的尝试,将数千木瓜树移植到了农场的经济作物园里,现在还不知道结果情况如何,要等到八月左右才能看到结果了;现阶段这两种常见水果不用装入罐头,那么剩下的可以被装入罐头的就只有菠萝了。

鉴于元老众里咸党与甜党之间冲突不断,如果只生产一种,必然会出现元老之间的相互冲突,因此罐头厂采用的办法就是——两种都造。糖水菠萝由马口铁罐头进行灌装,在使用的时候直接用钢制开罐器破开实用,而盐水对于马口铁有一定的腐蚀,如果直接灌装很可能会在存储一定时间后出现被腐蚀漏液变质等情况,因此盐水菠萝罐头直接用的就是玻璃瓶。玻璃瓶的上部分用的还是铁盖封装,为了防止腐蚀,特地在铁盖和罐体之间涂了一层虫胶,并且要求在储存的时候必须铁盖向上存放。

鱼罐头相比之下就没有水果罐头那么受欢迎了,要知道一直以来8154巡洋舰附带打捞渔在巡逻的时候获始终都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之一,海军码头也一直都是渔获卸载码头之一。整个东方港现阶段缺乏禽蛋‘肉’类供应,但是唯独不缺乏的就是鱼,无论是在市场里还是食堂里,唯一敞开供应的只有鱼。不光登陆时为了天天能吃海鲜而欢呼雀跃的元老众已经吃腻了各种海鱼,就连大部分的归化民对于鱼也开始有些腻味了。一开始食品厂对于是不是生产鱼罐头都有些犹豫,但是汤帅直接一句话让黄飞虎下定了决心生产,“当然要生产,不然那么多鱼怎么办?难道全拿去当‘肥’料?”

话说东方港现在的鱼的确多到没办法吃完的节奏,许多没有价值的鱼类在被捞上来之后直接被送去粉碎然后当作‘肥’料提供给农委会,让孙文彬对于堆‘肥’的‘欲’望都降低了不少。‘浪’费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把那么多鱼从海里捞出来送去当‘肥’料,对于一直讲究节约闹革命的元老院来说实在是不合适,因此汤帅担起了进行海鱼罐头的制作监督工作起来。

其实不管多好吃的东西做成了罐头后味道都要变糟,这种通过蒸汽蒸熟的鱼‘肉’罐头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想要让鱼‘肉’罐头好吃,无非就是要增加更多的佐料,让口感更好一点。除了增加更多的盐和味‘精’之外,酱油也就成了海鱼罐头中提升味道的不二法宝。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提升口味的神器——豆豉,自从食品厂开始生产酱油开始,豆豉的制作也同时提上了日程,虽然数量不是特别多,大约也就是一个罐头里十三四颗的样子,但是对于整个鱼罐头的味道提升效果很明显,现在这种鱼‘肉’罐头已经不再是元老院罐头厂第一难吃的产品了,而是第二难吃的。

至于第一难吃的,是所有元老都觉得很意外的——火‘腿’罐头。火‘腿’罐头旧时空也叫午餐‘肉’罐头,是通过特殊加工生产的‘混’合‘肉’,这些‘肉’的来源非常广泛,主要是历次战斗中被打死的骡马牛等牲畜,以及被收购来的猪、‘鸡’等加工后的‘肉’。这些‘肉’来源不容易,量少,因此在制造的时候掺杂在里面的淀粉比例就相应提高了不少,以至于这些午餐‘肉’吃在嘴里能够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淀粉味道。

艘科不科酷后察接阳闹显羽

即便是许多深切怀念火‘腿’肠和午餐‘肉’的元老们吃起这些火‘腿’罐头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深深的怨念,对于以黄飞虎为首的食品厂如何调制这些“来源不明‘肉’”口诛笔伐不断。这样的口诛笔伐在归化民中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不少的归化民现在也开始抵制这样的罐头,觉得食品厂用这样的“‘肉’罐头”糊‘弄’自己是不道德的行为。

即便如此,火‘腿’罐头还是顶着压力成为了军队特供罐头种类之一。原因无他,火‘腿’罐头里富含的油脂、食盐、水和糖能够满足士兵一天的训练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如果直接提供生‘肉’,那么生‘肉’在储存、烹调过程中都可能产生想像不到的问题,会造成更大的‘浪’费。相比较之下,这种罐装预烹‘肉’制品就要简单得多,相对来说炊事兵对这种罐头的满意程度要高不少,直接用开罐器打开然后切碎丢到大锅里就行,几乎不用担心变质什么的问题。

不过现阶段在部队里火‘腿’罐头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受欢迎的,毕竟士兵们每天训练强度比较大,需要大量的营养补充。这些一年前的“泥‘腿’子”们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吃过‘肉’,即便是这些“来源不明‘肉’”,就算是过年过节也是吃不到的,因此部队对于这种罐头的呼声还是比较高的。不过随着元老院农业部‘门’畜牧部的逐步扩大,可想而知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提供的‘肉’将要大量地提升,等到那时候火‘腿’罐头会不会还这么受军队的欢迎就难说了。

当然,北上支队携带了大量的这些海鱼罐头与火‘腿’罐头、菠菜罐头、土豆泥罐头,就连菠萝罐头也各带了足以让人吃上半个月的,同时也有大量的椰子。除了这些罐头之外,还有特制的干粮——磨牙砖,这批即食口粮采用的油纸包装,保质期可以达到常温下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些罐头和干粮足够保证整个车队在路上行进一个月的时间,鉴于车队前往京师不可能沿途不经过城市村庄,他们还可以用钱沿途购买粮食进行补给,这样一来前往京师应该不可能出现断粮的情况。

至于弹‘药’,为了保证沿途安全需要,整支护送支队带有数量惊人的弹‘药’储备。机枪子弹分到每‘挺’一六二九轻机枪有一千发,当然用这些子弹来对付满清铁骑是肯定不够,但是沿途北上的途中可都是武朝政fǔ的管辖区,是不可能遇到那样规模的敌人的,即便是河南等地现在有叛‘乱’,也只是以锄头木棍为武器的难民罢了,在机枪面前根本就是喂子弹的份,因此机枪主要是作为震慑和突围时使用的。而普通士兵的子弹保有量就更惊人了,每支转轮手枪都配有六十发子弹,由于转轮手枪装填弹‘药’的速度太慢,因此这东西主要是最后保命用的,所以每个特侦队员都配有两支转轮手枪;一六二八霰弹枪的霰弹每支枪都有一百发,这些霰弹枪上装有弹斗,里面可以装填六到八发霰弹,保证‘射’击持续‘性’;卡宾枪手每个人有两百五十发备弹,每支卡宾枪配三个弹巢,在战斗时可以快速更换以提高火力延续‘性’;用作狙击步枪使用的六角步枪每支枪备弹一百发,这些枪的‘射’击‘精’准,在作战时用以‘射’杀敌军头领震慑敌军。

整个北上支队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归化民,但是里面毕竟还是需要有元老带队的,这次北上支队中就有好几位元老亲自带队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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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北上支队 3

这支特侦队分队的指挥官是阳牧秦,北纬能够让阳牧秦亲率一支特侦队北上,这和阳牧秦在这段时间里的进步分不开。,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随着林月如作为特侦队的一颗新星出现,让阳牧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若要是在以往,这些归化民根本不算什么,厉害点就厉害点,自己可是元老,没有哪个归化民敢让自己过不去的。但是林月如不同,虽说也是本时空的土著,但是却是他的妻子,更是一个自己平时不太看得起的‘女’‘性’。

林月如在以前的生活中一直都是勤加锻炼的,虽然特侦队的训练强度很大,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可是她在体能、擒拿格斗以及‘射’击方面甩了阳牧秦很远,如果不是知识和见识方面的一些短时间里无法逾越的障碍,恐怕早就把阳牧秦远远地甩得找不到人影了。

阳牧秦没有办法,只能加强自己的训练,增强自己在体能等方面的能力。好在虽然林月如的能力甩了他几条街,但是她可是阳牧秦的媳‘妇’儿,林月如也知道自己比丈夫强悍不是‘女’人应有的特质,倒也经常前来帮助阳牧秦进行训练。在这段时间里,阳牧秦不仅很快就熟练了以前几乎白痴一般的识别方向能力,在‘射’击上也有了长足的进展。北纬从开始就一直把阳牧秦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照顾,阳牧秦的进步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因而这次挑选特侦队护送分队指挥官的时候北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阳牧秦。

不过挑选阳牧秦的事情北纬也是有点‘私’心的,现在安南的南岸军被直接从正面击败,完全失去了重新发动进攻的能力;原本侦察中一直在向着占城港‘挺’近的戡‘乱’军在遭受了空袭之后就失去了踪影,让准备进行拦截的陆军几个连白等了好几天,一头雾水地都以为敌人是不是在进行大规模的机动准备从其他方向进行迂回。直到几天前从文山港情报站传来了消息,原来戡‘乱’军在受到空袭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战斗意志,直接撤回了文山港,打算在有足够的能力反制中国空军力量再发动进攻。现在看起来占城港与东方港南面和西面现在都已经安全了,不过迈德诺人亡中国之心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想而知一定会有更多的暗流在和平的假象下涌动,无论是反间谍处、陆军情报局还是特侦队,随时都要卯足了劲跟这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做生死斗争。

现在特侦队要面临的担子很重,贺亚运与肖利华两人可谓是北纬的左右手,这与他们两人的军旅生涯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相比之下阳牧秦是个不折不扣的叶公好龙者,虽然说起战术这些东西来,阳牧秦能够把贺亚运与肖利华两人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阳牧秦的战果却差了不少,甚至于还当过后来自己妻子的手下俘虏。虽说元老院并不是如同旧时空那般憎恨投降者,看不起战俘,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有当俘虏的‘精’力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特别是在特侦队这样一支“元老院之剑”中。因此北纬现在更多的是仰仗贺亚运与肖利华,就算是新加入没多久的吃货蓝草地位也在阳牧秦之上。

其实就算是阳牧秦自己也知道这事情是自己档案上的绝对污点,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即便是执委会为了安慰他特地给他颁发了一枚优异服务勋章顺带还以新婚名义分配给他一套别墅,但是始终无法抹去他心底的这份‘阴’影。这情形别说是能读心的蓝草,就算是不能读心的北纬他们也能够清楚地看出来,在这样的背景下,给他安排一个不是特别困难而又能获得不少殊荣的任务就成了当务之急。正在这个时候,组建特侦队北上支队护卫队的命令摆在了北纬的面前,北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指挥官任命给了阳牧秦。

北上支队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其实很大,沿途可能遭遇的山匪路霸水贼什么的其实都不是大问题,对于元老的威胁最大的其实是卫生条件——相比起旧时空来,豪‘门’大户的卧室也许还比不上旧世界大城市的一间公共厕所。脆弱的元老们身体素质虽然可能更好点,但是对疾病的抵抗能力肯定要低于土著,在远离有着较为完善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元老一旦生病也许就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至于战斗威胁北纬倒是不那么担心,特侦队在近期的战斗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展‘露’出战斗能力了,无论是在近距离遭遇还是远程渗透乃至狙击作战,特侦队都能对本时空土著形成战术、训练以及武器上的碾压。随着新式的机枪装备北上支队,哪怕是正面遇上一个牛录的满清铁骑,特侦队也能用机枪彻底消灭他们,更别说这些机枪还是安装在有一定防箭矢能力的劳斯莱斯上。

此外还有一个威胁,以本时空沿途城市胥吏对百姓的盘剥能力而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对一支这样大规模而又并不名正言顺的队伍进行盘剥的机会,而那些王公贵族们更要沿途打秋风。北纬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阳牧秦对这种情形的解决方案肯定是杀人家全家,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还给朱由校送个屁的礼?直接带着部队向北进攻就是了,反正都是一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要知道阳牧秦这家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手里又有枪,心底里原本就不太看得起土著,极有可能一言不发拔枪相向。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这次北上支队的特侦队指挥人员除了阳牧秦之外,还有两个人——林月如和蓝草。

林月如对于阳牧秦有一定的把握能力,就算阳牧秦再有脾气,对林月如还是有些敬畏的——随着林月如在擒拿格斗方面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后,阳牧秦就已经打不赢她了。虽说攻击元老是重罪,但是老婆打老公可是元老们喜闻乐见的事情,阳牧秦从来也不会自曝其短让大家来嘲笑自己,因此往往也就是打断了牙往肚里吞。而蓝草自从第一次和阳牧秦见面之后两人就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好伙伴,阳牧秦甚至于近期来还师从蓝草学习如何‘射’箭,听说这段时间阳牧秦的‘射’箭本领大有提升。两人的关系莫逆,蓝草经常会直接在阳牧秦家里住,看阳牧秦收藏的那些“特种兵电影”。这次伴随阳牧秦同行北上,沿途不仅要保护车队安全,同时也负责和外界‘交’流时做翻译工作——用不着听懂,蓝草直接就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翻译起来比什么都快,能够直接切入主题,避免兜圈子太多把小事变大大事闹得不能收场。

北上支队里的另一个元老是鲁奇,说起鲁奇来许多元老都不禁有些撇嘴,这个元老的工作能力一般,可是大吹大擂的能力很强。自从占城港以南的遭遇战被南蛮偷袭吓得倒地装死,让钱龙舟不得不临时接手指挥权惨胜后,军队体系就不太愿意接纳他了。结果他大放厥词在全体大会上攻击元老院军事体系,更是直接成为了元老院军事部‘门’的公敌,彻底断绝了他在军事部‘门’发展的可能。

随后他又接连在商贸、金融、工业等多个部‘门’直接得罪了部‘门’负责人,被客气地送回了号称“元老院宗人府”的人力资源处待命。禹沙对于这个元老也是一头两个大,让他做事还不如自己动手,这位元老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就是不动手做实事,因此禹沙没多久就把他塞入了食堂里‘混’日子。结果没想到过了没多久,鲁奇因为‘阴’阳怪气影‘射’汤帅贪污元老伙食费被汤帅直接揍了一顿再次被打回人力资源处。

禹沙也没了办法,只能把他冷藏起来,让他负责人力资源处的档案查阅工作。档案查阅工作听起来非常繁重,但是作为元老而言鲁奇甚至都不用‘露’面,归化民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各司其职的完全用不着鲁奇到场。鲁奇在档案部‘门’沐猴而冠地作威作福了两天,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多余的,因此直接就不去上班了,每天就留在宿舍里打游戏,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去一趟食堂,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禹沙对于这样一个每天都在自己部‘门’里‘混’日子的元老很不满意,尤其是就算是做一个泥菩萨,鲁奇都不能保证每天杵在自己应该杵在的岗位上。他去找过几次执委会,讨论这个事情,执委会对于鲁奇的事情早有耳闻,说实话,鲁奇这家伙在做事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把鲁奇安排在宗人府里,每天按时吃饭然后回家玩游戏‘挺’适合他的,反正元老院股份分红这事少不了他的,别出来给元老院添堵就行。

可是执委会这么觉得,并不代表所有的元老都会这样觉得。想起来也很正常,要知道自从东方港建立起来的那天开始,五百多元老绝大多数人都是勤勤恳恳地工作,几乎没有任何人有休息,工作时间至少都是十小时以上,更多的人甚至于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以至于医疗部‘门’特地在手机版的《东方港日报》上刊登了多次文章要求元老们注意自己的休息时间,避免过度疲劳造成疾病或者造成事故。看到这唯一的特例鲁奇在这里爽歪歪,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打游戏,甚至于还有足够的时间到处晃悠串‘门’子,很多元老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很不舒服。因而这次在讨论北上送的礼物时鲁奇就被人直接推了出来,许多人都觉得要让鲁奇出这个公差。

执委会对这个事情其实也相当犯难,让他去吧,鲁奇可是传说中的添‘乱’王,谁知道会不会在路上或者在京师里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可是在距离元老院力量范围几百上千公里的地方,如果搞出什么事情来,恐怕谁也没办法给他擦屁股。但是不让他去吧?那又绝对不可能,既然有元老在会上提出让鲁奇出去,那么这也就是代表着许多元老对于鲁奇现有的状态极度不满,如果不让他去,势必会让元老们产生一种不公平的感觉,这样一来会严重影响元老院元老们之间的团结。

最后五人执委会经过了讨论,决定还是让鲁奇去一趟京师,让特侦队的人盯着他点就好,别惹‘乱’子就行。让鲁奇离开一段时间的话,也可以让大家淡忘鲁奇的负面影响,至少也可以说他干了活,不至于继续成为众矢之的也好。

鲁奇对于自己被安排前往京师事实上心里还是蛮期待的,要说起每一个自愿前来参加穿越的元老绝对没有人是来新世界‘混’吃等死的,更不要说这些旧时空长大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想要在这样一个新世界里证实自己的能力了。他始终记得自己在占城港担任新军总司令时威风八面的时光,他对于自己领军打仗的能力充满了信心,至少他在《全面战争》中的打法在号称“军网我最黄、黄网我最军”的论坛中鲜有敌手。这次北上送礼,要面对的肯定就是皇帝,皇帝是什么?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人,君权神授的光环下封建土著们对他充满了敬畏——不少归化民在加入了元老院体系后还是会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抖。

自己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留在京师里担任中国驻武朝大使,那就太好了,在那远离元老院的一朝国都,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于他还幻想也许能够重走占城港之路,建立起武朝的新军来,成为新军统帅,去和屡次南侵的后金军作战,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就算是袁崇焕‘毛’文龙,在老子面前算个‘毛’啊。”鲁奇恨恨地心里想到,却全然没有想起袁崇焕在七月底就会斩杀‘毛’文龙于皮岛,给袁崇焕自己今后被“活剐于市”留下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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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北上支队 4

事实上现在的武朝情况并没有鲁奇所憧憬的那般危机四伏,现如今的陕西大旱粮食绝收的确是导致饿殍满地,朝廷赈灾不利引起了陕西多地发生了暴‘乱’,大批的‘乱’民在陕西、山西、山东等地游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但是还远没有达到后期李自成闯军‘逼’近京城那般危急,在这个时候山东河北等地还有足够的朝廷军队可以用来镇压和威慑‘乱’民。同时山西陕西等多地官员也纷纷采取以抚代剿的方式来招抚叛军,让其归属朝廷编制,这样一来‘花’费的银子远远比出动军队进剿要少得多。以抚代剿现在正是各地官员擅用的手段,一直要等到几年后陕西爆发更大规模的饥荒后,被招降的叛军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动叛变,这才会开始真正出动大军进剿。

此时武朝北面的情形和几年前后金军长驱直入进抵北京城下来说还是要好上不少,1627年后金大将阿敏率军攻打朝鲜,迫使朝鲜签订了《平壤盟约》结成兄弟之盟,但是朝鲜几乎从来就没履行过兄弟之约,始终都把后金看作蛮夷之国。现在后金虽然在发展军备,但是主要‘精’力暂时都放在对朝鲜上,在宁远防线前虽然一直与武朝军队对峙,但是并没有发动什么大规模攻势。武朝通过山海关防线把大量的火器运抵宁远防线,在一定程度上对后金的军队形成火力上的压制。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武朝对于后金的威胁总体上并不是特别重视的,甚至于在民间还有收复锦州赶走辽东后金蛮子的呼声。

这个情况鲁奇倒是也知道,不过旧时空这时候是整个中华历史上最注重火器的时代,甚至于有的火器比几百年后鸦片战争中英军使用的火器还要先进。那么元老院的先进武器和近乎开挂的战法绝对能够让武朝朝廷耳目一新。鲁奇被发配到宗人府之前曾经是商贸部的人员,对于元老院商贸体系出售的价目表一直铭记于心,在这些商品里什么是最值钱的?当然首推军火,无论是出售给以前占城港的步枪还是后来出售给郑芝龙的步枪,价格都是元老院军事装备部采购价的五倍到六倍,是绝对的暴利。况且这些步枪因为使用的是火帽发火,出售了步枪之后还有随后的大量后续订单。火帽这么“先进”的东西就连旧世界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制造的玩意儿在这里自然更加是无法逾越的‘门’槛,更别说‘精’制的发‘射’‘药’和弹丸了。此外因为要和武朝搞好关系,那么大炮必然也是会被出售的军火之一,武朝的大炮许多元老们都领教过,威力不大准头不‘精’,炮身上满是气孔,发‘射’时不炸膛就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更别指望还能用来跟野猪皮们作战了,所以做工‘精’细以‘精’准著称的滑膛炮定然能够成为武朝倍受欢迎的产品。

在鲁奇为了到达京师之后如何跟朱由校推销武器而发动起自己的发散‘性’思维时,另外一位元老正坐在一辆劳斯莱斯三型的后座上。这位元老不是别人,却是元老院科技部‘门’的头头刘业强。

话说刘业强参与到这支北上支队中来不论什么理由都是很不适合的,这位设计院的负责人一直以来都是通过查阅和推出各种“新科技”而闻名于东方港的,现在抛下手头的工作就这么前往京师,这个决定让许多的元老都为之大跌眼镜。要说起来刘业强手头没有做完的工作其实有很多,例如电动机和机械式航海钟,而且说起来都是比较急需的产品。刘业强对于这个事情回答也很干脆,如今东方港的机械加工水平太低,就算是大型摆钟中需要的大型齿轮都加工不好,就别说‘精’密的航海钟里的那些动则比指甲盖还要小的齿轮了,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无法搞定航海钟的开发工作。现在科技部‘门’的开发重心已经转到了钟楼顶上的大型机械钟去了,至少这样大型的机械钟以现有东方港工业加工水平还是可以造出来的。

至于电动机,电动机需要大量的硅钢片,元老院工业体系里硅和钢的生产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把这两样东西融合起来制成硅钢却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即便是在旧世界,硅钢的生产工艺也是堪称复杂,制造技术相当严格,国外的生产技术都是以专利形式进行保护,视为企业的生命。硅钢生产是这两年时间内冶金部‘门’无法攻克的难题,所以刘业强干脆把电动机的事情先放一放,完成这次北上北京之旅再说。

要说起为什么刘业强宁可放下重要工作也要去北京,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世界之谜——北京大爆炸。

北京大爆炸也称作天启大爆炸是公元1626年北京城发生的一起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是“古今未有之变”。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爆炸。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5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该起爆炸事件与3600多年前发生在古印度的“死丘事件”、1908年6月30日发生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

这个事件几乎算得上是科学爱好者的盛宴了,众多元老对这次事件都有深刻的记忆,但是穿越之后大家都在忙于各自的工作,谁也没有发现这个爆炸仅仅发生在三年前。刘业强也只是在搜索前往北京的路线时偶然发现这个事件原来就爆发在这几年之内,当时心底里探索自然之谜的兴奋感立刻就蹦了出来,当即做了安排,把所有的事情都移‘交’或者推后,亲自跑到执委会要求与北上支队一起前往北京,去勘察这次大爆炸的真像。

话说对自然之谜谁都是有兴趣的,当时执委会里值班的杜彦德听说了这个消息,也不由惊觉原来北京大爆炸也就是这几年之内的事情,当即就打电话商议了一下,力‘挺’刘业强的北京之旅,甚至于自己也想要跟着一起前往北京——当然被毫无意外地直接否决了,身为执委的他怎么可能放下手头这么多事情直接跑掉?杜彦德无奈,只能通过计委调了一套原属新闻部的照相机给刘业强,让他尽量多拍些照片回来做存档。

当然这照相机不可能是赵勇和凯瑟琳天天端在手里的单反相机,身为执委当然知道单反相机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交’给北上支队带去北京,如果万一在路上损坏或者丢失了,那可真的就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回了。配给北上支队使用的照相机只是一台旧时空带电池的卡片式数码相机,这台照相机的电池是内置在相机里的,通过一根充电线直接进行充电‘操’作。照相机使用的是存储卡,存储卡穿越的时候元老院采购了足有六七百张,每张的容量都是32G以上的,这次执委会批给北上支队的就有足足十张32G内存卡,应该能够拍下不少照片了。除了数码相机之外,刘业强还带有一台平板电脑,可以通过数据线和存储卡与相机进行数据‘交’换,这台原本容量16G的平板电脑此时通过更换内存芯片早已换成了128G。至于电脑公司以前信誓旦旦的威胁锁机压根儿就不是问题,这都穿越到异世界了,能锁机就算你本事。

北上支队还带有手持式对讲机十多套,每台车一套,用以保证在行进途中车队的通讯。整个北上支队中有如此众多的电子设备,那么电就成了支队的一个重要需求。不过这个倒没有成为太大的问题,元老院工业体系虽然造不出大型发电机,但是手机和对讲机使用的三点七伏电池也用不着传说中的二百二十伏‘交’流电,只需要有五伏左右的直流电就足以给他们充电了,因此每台车上都准备了一台小型的发电机。这些根据刘沈红在占城港造出的微型斯特林发电机改造而成的小型发电机个头不大,比一个拳头大不了多少,但是使用起来很方便。这些外燃机通过空气受热膨胀远离进行工作,可以通过气缸的纵向布置保证持续运转和输出电压。虽然说发电机如果不使用硅钢片内阻会比较大,造成发热等不利情况,但是这种比两个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型发电机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根本就不会造成困扰。这些发电机能够稳定地发出五伏的直流电,通过本时空产的电木USB接口提供电压输出,给对讲机、数码相机和平板电脑充电。

除了这些小型发电机之外,货车款劳斯莱斯的斯特林发动机上也连接着一个个头不小的发电机,这个发电机能够发出二百二十伏的‘交’流电,用来给短‘波’电台发电,用以在路途上测试与东方港的通讯。因为有刘业强的同行,北上支队带有一台短‘波’电台。一开始杜彦德对于刘业强申请带一台两瓦电台是反对的,这些两瓦电台传输距离也就是几十公里的样子,这前往北京路途遥远,动则数千公里,这两瓦电台能有什么用?

不过刘业强一直坚持要带上,短‘波’电台是通过大气层内天‘波’传播,从机器上发出去之后通过大气层的电离层反‘射’‘射’向地面,跨度根据使用频率的不同也有很大影响,经常能出现一百公里左右无法通讯却在三百公里的距离上接收正常的尴尬情况。短‘波’电台对于天线结构形式增益,接收方接收机灵敏度,选择‘性’,抗干扰‘性’相关。抗美援朝时期大自然间电磁‘波’密度没那么大,用硅两瓦这机器两瓦的功率,背在王成的背上就能喊出几百公里。所以最终通过讨论,执委会还是批准了北上支队装备短‘波’电台的请求。

短‘波’电台如果要进行长距离传播,就必须要增强天线,或者就是提升天线长度以保证全向发‘射’。但是北上支队不可能带一座天线塔北上,因此解决收发天线问题的任务又落到了科技部‘门’的肩上。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需要多长时间就被解决了,解决方法相当粗暴。

因为车队在到达京师之前是不可能长时间地停留下来的,因此像顺化或者文山港情报站那样把天线伪装成大树的方法是绝对不可取的。由于传播无线电的需要,这天线的高度要求至少是六七十米,同时还要用多根八木天线进行定向收发。把这样高的天线组直直地戳上去是绝对不可能的,真要是建立一座六七十米高的天线塔,少说也要十多吨的重量,东方港没有如此坚硬的金属,更没有足够的吨位和空间来携带它。

通过讨论,技术部‘门’采用了一个相当脑‘洞’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北上支队还携带有整个元老院里唯一的一个无动力飞行器——热气球。

这个热气球是从纺织厂直接‘弄’出来的帆布制造的,帆布的外面涂有松脂和虫胶,以减少帆布漏气的速度。热气球下的筐子里可以乘坐两到三人,通过燃烧室中燃烧木材和煤等燃料进行加热空气升空。热气球的筐下系着长达一百米的绳子,用以固定热气球不至于被吹走。天线组安装在热气球下的位置,通过一根铜线与地面车上的电台相连接,用以传输无线信号。

当然,热气球的装备不仅仅是为了收发无线信号,也能够为车队在‘迷’路时提供侦察能力,毕竟加热热气球升空比起爬上附近的高山来探路要简单多了,这年头‘交’通不便利,望山跑死马,让特侦队的侦察兵前去侦察未免太‘浪’费时间也可能产生预料不到的不利情形,平白无故会增加伤亡的可能。此外狙击手还可以搭载于热气球里在空中提供火力支援,要知道对于本时空而言没有什么比能够上天还能杀人的东西更能吓人了,不少元老还在调侃这热气球没准还会成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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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上支队 5

这支车队现在正在以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缓慢行驶在盐村工业区前往北海城的路上。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们之前在东方港的道路上行驶速度相当爽,可以保持二十五到二十八公里的时速。这样的速度在旧时空来的元老们眼中看起来慢得有如电动车一般,但是在土著的眼里这可是绝对的高速行驶了。要知道虽然马车速度一般能从每小时十五公里到二十公里左右,劳斯莱斯的二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已经让土著们惊为天人了。更别说上面还要承载沉重的负载,货车的后厢里还堆着高高的货物,货物的外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防水帆布。

马车在搭载了货物之后的速度只有大约十公里左右,牛车更慢,不会超过八公里每小时。这还是在东方港这种近乎完美的平直道路上,一旦离开公路进入到官道那种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速度立刻就会掉到五公里左右了。最让土著闹心的是这劳斯莱斯装载的货物竟然比大车拖着的货物还要多不少,搭载的人在上面似乎也并不费力,除了后面时不时还会冒出黑烟并且坐在上面的人满头大汗淋漓的样子看起来蛮痛苦的而已。

这些货运型劳斯莱斯每辆车都搭载着五百五十公斤重的货物,加上每辆车上搭乘的人员一起到达了每辆车上搭载的重量直‘逼’八百公斤,这个重量在旧时空能够顶上一辆皮卡的载重量。之所以能够搭载这么多人还能以这样的速度运行,纯粹就是靠车上搭载的斯特林发动机在作用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劳斯莱斯货运型被大量运用于东方港的货运工作,人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驱动这么沉重的车体与搭载的物资了,强行以人力驱动车辆不仅人本身力量损耗严重,让车辆运载距离减少严重。

孙地地地酷后恨陌孤学羽

重工业实验室虽然在星型发动机的生产上达成了突破,虽然不能批量加工生产小型发动机,但是保证小批量车辆安装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小型发动机功率大,续航力长,但是却有个相当尴尬的问题——发动机是需要加油的,眼下武朝大陆是不可能有加油站的,如果要使用燃油发动机来驱动这些车辆,恐怕就要带着一个油料运输车队来保证沿途油料供给。这样一来就没有足够的运载力来运输需要保障车队正常行进的物资以及送给朱由校的礼物了,反而本末倒置。

斯特林发动机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到张元的眼睛的,要说起机动车,东方港并不是没有制造过,现在东方港外围奔跑的火车已经有好几个车头,虽说故障频发,但是好歹保障了整个东方港的物流与人员运输,前段时间更是还试制了一台带有锅炉和蒸汽机的蒸汽汽车。

蒸汽汽车虽然搭载的物资更多,但是蒸汽设备的缺陷也摆在那里。首先是蒸汽汽车需要搭载一台锅炉以及烧水保证蒸汽,锅炉和水、煤等都是要占到很大的重量的,这个重量严重影响了汽车搭载物资的效率;第二,蒸汽汽车的‘操’作人员要求比较高,不仅仅是一个司机就足以,而是必须要有专‘门’管理锅炉的司炉以保证锅炉安全,两个人分工合作才能把这辆车开动起来,人力占用过多;最后,以现有元老院工业生产的能力而言,自产的锅炉可谓险象环生,一旦不当心,就可能发生锅炉爆炸等险情——锅炉爆炸堪称航空炸弹一般的威力,执委会对于这种“行走的高脚柜”非常担心,要知道这些车辆往往是要在元老所在的位置附近晃悠的,一旦锅炉鼓掌发生爆炸,产生的结局一定是悲剧。随着占城港以西外籍军团遇袭时一辆蒸汽汽车在关键时刻发生爆炸,彻底打垮了数百人的冲锋之后执委会就彻底禁止了蒸汽汽车的装备和开发。

既然蒸汽汽车不能开发,那么张元的目光就落在了几辆从一开始就被废弃的奇怪车上。这几辆车辆原本是武器开发部‘门’自行制造的产品,上面搭载有一‘门’飞雷炮,可以通过杠杆把火炮灵活地安放在地面进行快速部署,这些车上安装的正是八组斯特林发动机。斯特林发动机的原理很简单,但是在制造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此即便这些“自行火炮”上安装的是八组斯特林发动机,但是功率输出上还比不了一台现在装备在货运型劳斯莱斯上纵向布置的“北极星”斯特林发动机。这个名字是重工业实验室里几个元老讨论设计方案时就决定的,两个加热气缸面对面布置,连杆纵向面对面对曲轴做功,同时冷却气缸和加热气缸呈九十度纵向布置,因为加热气缸较长而冷却气缸较短,这样的部署方法从侧面看就像北极星旗上的北极星一般,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如此布置下,无论是曲轴转到什么位置,都能够有至少一个气缸在做功,保证不会‘浪’费动力。由于现在的斯特林发动机生产者不是之前的军工部‘门’,而是有着“‘精’密机‘床’”的重工业实验室,因此这些经过‘精’密加工的气缸在‘精’度上几乎是碾压那些军工部‘门’临时铸造出来的气缸,所以“北极星”发动机的输出功率超过以前那种八组斯特林发动机输出功率的一倍还不止。

斯特林发动机的优势就在于它不需要燃油,只要有东西在给加热气缸加热就足以保证整个发动机的正常运转。装备了斯特林发动机的车辆只需要沿途打柴,放入到燃烧室里燃烧,就能驱动车辆正常行驶。唯一的麻烦就是气缸与活塞之间的磨损。

斯特林发动机不必燃油发动机,里面没有机油孔可以加入机油进行润滑,因此气缸的润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样一来,就只有两种解决方法。第一种采用耐磨损的材质来制造气缸,这些气缸使用的是材质是青铜,青铜无论是在耐磨还是受热膨胀上都是远超钢铁的。当然,以后要是能够制造铝合金了,倒是可以考虑换成铝合金,但是现在是没有可能的;另外一个方案就是就是听之任之,什么时候气缸给磨得扩缸了,就换个新的尺寸大一点的活塞进去,这些发动机已经进行过测试,大约要运转一千小时才会造成磨损,导致漏气等情况。按照这样的可能‘性’,车队带有三个尺寸的备用活塞,用油纸包裹好带着一块儿北上,如果出现需要更换的情况,就逐级向上进行更换。

但是刘业强对于这种发动机能不能撑到京师然后再返回来表示质疑,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飞机的航程不够,最多也就是飞到明州左右的距离就达到出击半径的边缘了;用船只的话现在外面就是迈德诺海军在附近游弋,双方虽然没有正式宣战,但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迈德诺人必定居心不良,因此走海路也是不可能的,现在能够选择的只有进行路上运输了。斯特林发动机虽然说各种‘毛’病,但是眼下能够使用的发动机也只有它了。此外车队的劳斯莱斯并没有取消人力输出,用脚踏板进行踩踏还是可以提供动力的,车辆行进在平坦道路上时是可以关闭发动机采用人力驱动甚至畜力进行牵引,能够增加不少的发动机里程。虽然样子不太好看,但是可以肯定前往京师是一定没问题的。

孙仇科地鬼结恨陌阳故故战

至于到达京师应该至少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处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之后应该要半年左右,到时候找寻通讯站等事情应该也就差不多‘弄’下来了。半年之内应该干船坞的问题能够解决,锋锐舰的蒸汽机改造虽然不能说全部完成,但是改造一艘还是足够的,这样可以考虑让锋锐舰前往天津港去迎接回来的车队和人员。一旦蒸汽机驱动改造完成,那么这些船在这个世界上将成为无人能及的“快舰”,就算是外面到处都是迈德诺舰队游弋,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拦截。

刘业强坐在木制座椅上,背靠着**的靠背,有点感觉不太舒服。这些车辆因为是赶工出来的,因此在座椅上算得上是标准的简配,上面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不光靠着不舒服,坐久了屁股上会出汗,与‘裤’子黏在一块感觉非常别扭。他现在乘坐的是一辆劳斯莱斯,之前他好奇地钻上了越野型劳斯莱斯,那车车体轻,装载少,可是因为没有安装发动机而只能全部依靠人力驱动,他坐着踩了一阵踏板感觉不好玩,在之前的停车检查阶段直接换乘了货车,货车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劳动的,他饶有兴趣地低头看了看脚下,踏板正随着车辆碾过不平路面而微微抖动。

后不科仇方艘术所冷冷太科

他叹了口气,自从穿越之后,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的感觉。随着东方港的慢慢建立起来,元老们‘胸’中的成就感已经变成了一个彩‘色’的光环一般环绕在自己的身边,每个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有一股会不会有一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针戳破这个‘肥’皂泡的紧迫感。刘业强闭上眼睛,靠在硌人的靠背上仰头想要小睡一会儿,自从穿越之后,绝大多数元老都有睡眠不足的情况。此时的东方港正如同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元老们恨不能吃饭都紧扒三口,抓紧时间建设国家。

现在这可是几千里旅程的第一步,前面有人在负责驾驶,完全不用自己‘操’心,时间长着呢,刘业强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小憩一阵。发动机在车座下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热量也从车座下向外散发出来,刘业强感觉自己身上已经开始越来越热了,不由得睁开眼睛观望了一下。货车已经增加了硬木板制成的车‘门’框,上面‘蒙’着两层帆布,车‘门’上还镶嵌了玻璃用以防风和挡雨。

帆布吸水后会开始膨胀,一旦膨胀,就能够阻挡更多的水透过,这也就是为什么帆布能用以挡水甚至能够制作水桶的原因。帆布水桶做工简单,只需要在桶装的帆布袋上下各装一个钢圈,就能够做成水桶,因为造价便宜,车队里装备了大量的帆布水桶,在行驶途中可以用来装水或者其他东西。

但是眼下刘业强遇到的麻烦并不是被雨淋,而是屁股底下正在发散热量。设计时发动机的燃烧室不能太过于靠后,增加的热量很容易引燃车厢里的货物,因此发动机的位置开始前移。但是发动机又不能如同旧世界的汽车一般移到车体前方去,第一是假如发动机安置在车体前方,就势必需要长长的传动轴来把动力从车体前方传递到驱动轮去,对于传动轴材质要求比较高,现阶段虽然能够造出来符合要求的传动轴,但是产量一直还是上不去;第二个问题是由于劳斯莱斯本身的设计,车体四个脚踏板的位置,变速箱等位置只能位于驾驶室下方,因此发动机的位置也只能在这个附近。设计人员把变速箱等位置向车体左侧挪动了一段距离,将发动机安装在了驾驶室下偏右的位置。这样安装虽然解决了传动和车体受发动机运动而颤抖可能产生共振的问题,却造就了一个新麻烦,燃烧室的位置不得不也被安装在驾驶室下方,驾驶室里的人一个个如同坐在火炉上一般,在夏天的时候自然是让人难以忍受,更别提车‘门’紧闭的情况下了。

“不行了不行了!”步话机里传来了阳牧秦的声音,“都停车都停车!”

车队在一片树林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远处开来一条商队,牛鸣马嘶地好不热闹。阳牧秦右肩上挂着一支卡宾枪从车上推开‘门’跳了下来,在自己屁股上连连拍打一边大呼小叫,“太烫了!简直就是烤牛排嘛!”

敌科科地鬼孙术接月战技封

刘业强也下车来,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坐久了背有点微痛。他侧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支商队正沿着地面很不平整的官道在行进着,身边的驾驶人员正在动手把燃烧室关闭掉,阳牧秦手一边给屁股扇风一边指着车体说道:“把这车的车‘门’都拆下来,不要车‘门’了!最好把挡风玻璃也放平,太热了!这都夏天了,还烧火,真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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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遇

经过一番折腾,几辆货车上的车‘门’都被拆了下来,风挡也被放下来,侦察车虽然搭载的只是三个人,但是因为重量轻巧,搭载的货物和人员也比较少,车轮外缘是铸铁的,还有‘花’纹,抓地‘性’能很好,能够在十五度左右的坡上以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进。,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侦察车上虽然也有车‘门’和挡风玻璃,但是因为没有外燃机而不会散发热量,因此上面的士兵们并没有拆车窗车‘门’的冲动。特侦队的士兵们一直警惕地抱着各自的武器在四周警戒,坐在越野侦察车上的士兵则手扶着机枪,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拉机柄上。机枪左侧是两个子弹箱,可以存放两百枚子弹的弹链,上面盖有盖子,防止雨水或者灰尘掉落,在开枪的时候也能仿制弹链掉入座舱里让子弹外壳沾染到尘土之类的污染物,保障‘射’击过程流畅。

路过的商队的人都在偏过头望着这群看上去风格迥异的车队,让他们好奇的主要是这些车上装载的货物不少,但是却没有看到牛马,有的只是人。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悄悄议论这些车辆的怪异,尤其是这些四轮车。因为武朝也好,安南也好,附近周边国家都没能搞定四轮车转向的难题,因此只能尽量采用双轮车进行运输工作。双轮车的制造一直都是个大难题,车轮的位置相当不好确定。如果太过靠前,车辆的重心就会偏后,在装载了沉重的货物之后车头就很可能翘起,这就是旧时空为什么经常会出现驴子被车子和货物抬起来的情形。车轮的位置靠前的话同样也会有麻烦,因为拖车的牲畜原本就需要大量的力气牵引车辆,重心过于靠前,重量就会压在负责牵引的牲畜身上,导致牲畜容易疲劳从而降低车辆的行驶距离。

可是眼前这些车辆,完全没有看到骡马这些牲畜,只是一群人在那里站着,难道都是推着行进的吗?可是看着这些人在大呼小叫地围着车子拆卸着东西,全然没有劳累的感觉。许多人不由得都放慢脚步强势围观起来。

“走开走开!”特侦队员对这些突然靠拢过来的人充满了紧张,“不要靠近!”几个过于紧张的特侦队员已经伸手把手里武器的保险打开了,随着侦察车车顶‘射’击位置的“喀喇”一声响,阳牧秦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机枪的拉机柄被拉响了。

“不要开枪!”阳牧秦连忙喊了起来,他不能指责特侦队员,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车队,过于靠近的好奇人群是肯定能够给车队带来威胁的。但是他也同样不能指责这些好奇靠过来的路人,好奇心是所有人都有的正常反应,北上支队使用的车辆虽然在东方港里司空见惯,但是对于本时空的土著而言却是无法理喻的奇怪玩意,自然会有凑上来看热闹的冲动。

商队的后面传来一阵吆喝,“都让开,都让开,老爷来了!”商队的护卫和力工们纷纷让开来一条路来,一辆轻便的双轮马车从后面驶到近前,马车的车轮直径大约一米二左右,车辕距离地面六十厘米左右,车上是一个大约长三米宽两米的车厢,车厢前面挂着布帘子,布帘子上还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小鸟在枝头的情形,看起来感觉‘挺’好看的。阳牧秦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个布帘子上图案的‘精’致,布帘子哗的一下就被掀起来了,一个中年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正好和阳牧秦四目两对,这个中年人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身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宽袍,浓眉大眼嘴边留着长须,定睛一看竟然还有两只跳蚤在胡子边缘须而上。

这情形吓得阳牧秦往后一缩,忙不迭地退了一步。这中年人也是一愣,见到面前这支车队以及随行人员哪怕面前这个看起来应该是这支车队中管事人的年轻人都是冒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用脚底板也能想到这定然是髡人了。眼见面前这个年轻人面上无须,一副对自己样子略有嫌弃的表情,就知此人定然是个真髡,连忙快步跳下马车。

两个小厮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但是被他甩手推开,几步走到那真髡面前施了一礼道,“安允张如松见过元老老爷。”

旁边的随行人员不由得都是一呆,原来面前这群人就是传说中的髡人呢?忙不迭地都有样学样地朝着阳牧秦鞠躬行礼,几个小厮甚至还跪下磕头,把个阳牧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起张如松,阳牧秦和他没有打过‘交’道,不过登陆日之后的第一次反围剿后,周晋峰就是通过张如松来跟元老院打‘交’道的,要说起来张如松颇还认识几个执委呢。见到阳牧秦一脸愕然,张如松也知道这人明显不认识自己,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元老院的那群元老虽然说打起仗来杀人不眨眼,但是平时对人对事还是‘挺’公正的,没有劫人财物或者杀人取乐的爱好,便直起身来说道,“在下乃是安允乡绅,贵军攻打武安村之时乃是从在下庄子前路过的,敝庄还特地奉送了二十石粮食做军粮的。”说话间满脸都是堆笑。

阳牧秦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是懂的,便也冲这个中年人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你好,我是东方港特侦队副大队长阳牧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没事!”张如松知道这是元老们的标准问候语,也不说太多的话,他和元老院打‘交’道不少,知道元老们喜欢简单,自己说的越多越容易招元老讨厌,于是说道,“在下刚刚坐车在队尾,听随行之人说前方有怪车出现,便赶到这里看看是何事,一看才知是诸位元老。”说着还冲后面探头望向这边的刘业强与鲁奇二人点头示意。

“张某人是否可以询问一二?”张如松的眼睛很快就被劳斯莱斯的外形所吸引,阳牧秦随着他的眼光往后看了看,微微一笑道,“但说无妨。”反正现在车队都还在整理和休息,开车之前还得生火和发动,在这里聊聊天也是好的,只是别凑得太紧让跳蚤跳过来就行。

“这些车乃是东方港所产?”张如松连忙指着远处停着的几辆货车问道,阳牧秦头也没回看着这个“乡巴佬”点了点头,“没错,是东方港产的,以后还会提供出售的。”

“哦!”张如松立刻眉‘毛’一扬,明显感觉很开心,“这车是否是人力驱动?张某现在并无看到车队之中有牛马。”

阳牧秦笑着说道,“没错,不需要牛马牵引,人力也只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使用,我们平时都是采用发动机驱动的。”

“发动‘鸡’?”张如松连忙左右看了看,但是并没有看到附近哪里有‘鸡’,而且也没有闻到喂养‘鸡’时会散发的难闻臭味。但是看到那个元老满脸微笑地点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好再次张望了两下,实在找不到‘鸡’便只好作罢,将聊天主题转到另外一个问题上去,“此车能有多快?”

“速度?”阳牧秦稍微愣了一下,“这个要看路况了。”

张如松也尴尬地笑了一下,要说起路况这个词他其实并不熟悉,但是他能够猜得到面前这个元老说的肯定是道路的情况。他不由得反过头来看了看坑坑洼洼的官道,不远处一头牛正摇头摆脑地扯着车辙间长出来的一根草吃个不停,与此同时,一团牛粪还躺在车前。作为第一批和元老打‘交’道的人,他对于元老院这帮人修筑的道路并不是只有眼红的份。要知道东方港西进公路一直修筑到武安村原址为止,期间就通过了他的庄子,但是由于道路和庄子之间的田亩众多,而且造型各异,因此公路距离庄子出口足有髡人标注的八百米远,每次自己从庄子出来走到公路边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外面的公路平整,庄子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给人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该把庄子直接修筑到大道旁边去?反正现在安允也没有了匪患,这群之前被成为海贼的元老们攻打土匪海贼来比官府还上心,一个月里就把安允绝大多数的土匪都打跑了。安允的治安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过,虽说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以前那种匪盗横行的日子却是一去不复还了。

“在我们的道路上大约可以达到二十到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样子,在这种道路上,”阳牧秦苦笑着怒了努嘴继续说道,“这种道路就走不了这么快了,只能保证十公里每小时左右了。”

张如松并不知道这个公里每小时是个什么概念,一脸懵‘逼’地望着阳牧秦。这时刘业强走上前来冲张如松点了点头解释道,“牛的行走速度大约是两到三公里每小时,奔跑的速度也只是二十五公里每小时,马在高速奔跑的时候速度大约是二三十公里每小时左右。”

张如松不由得一愣,现在东方港开通的公‘交’牛车他也坐过几次,一个铜板的车票从头到尾几十里,感觉简直赚大了,出‘门’要不是急事,坐公‘交’牛车是绝对划得来的。可是牛车速度慢也是出了名的,这还是东方港的公‘交’牛车一般都是四到六头牛拖车呢,现在他自己商队里的牛车一般都是两头牛拉车,更多的商队的大车都是一头牛,速度简直慢到不行,往往走路都比牛车快不少。这也没办法,谁让牛值钱呢?要是跟东方港一样搞个四头牛拖车,一路的粮草消耗都是一大笔钱呢。

照面前这个眼睛前面夹着细铁架子玻璃窗的元老说的,这种装货的车用人力和“发动‘鸡’”驱动,行驶的速度超过牛车三四倍。他不由得瞥眼望向货车上堆积的货物,明显装载的重量不轻,同时还搭乘着这么多人,似乎比牛车搭载的重量稍微少一点但是却也少不了太多。他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就响了起来,这样的车是好东西啊!不用牛马牵引,就省去了许多喂养牲畜的支出,如果能把他商队里的车都换成这种车,那不是开支要少很多了?

刘业强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东西,便开始跟他吹嘘货运型劳斯莱斯的各种好处,古人虽然智慧不输现代人,但是见识比起元老们来说差得太远了,眼下被刘业强天‘花’‘乱’坠的一通吹嘘,当时就恨不能立马掏钱买一辆试试了。当然,北上支队的车是专车专用,更何况元老也不缺银子,自然不可能把车队里的车腾出来卖给他,真要卖给他了,车队运载的货物往哪儿塞?刘业强跟着阳牧秦一块忽悠着张如松,帮他下了决心到东方港去买一辆试试。

“首长!差不多该走了!”最前面的侦察车上机枪位置的机枪手在冲着刘业强这边喊道。刘业强抬手看了看表嘟哝道,“这才二十分钟,好吧,气缸应该冷却了,放水了没有?”

斯特林气缸在前面几次的运行时必须要排水,不然气缸中凝结水会影响正常运行。几个技工凑到车前七手八脚地对车辆情况进行了检查,纷纷又起来跟刘业强表示没有问题了。

“升火,准备出发!”刘业强再次抬手看了看表,“都准备升火!”

一个士兵掏出一个小金属块,用一把小刀在上面刮了刮,刮了一些粉末在用来升火的木头纤维上,然后用力一擦,只见一瞬间光芒四‘射’,不少火星随之掉落在木头纤维的金属粉末上。张如松先是有些心里发笑,金属刮出火星来不足为奇,但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升火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惊得再次嘴巴合不拢了,只见之前被刮落的金属粉末瞬间剧烈燃烧起来,迅速就点燃了木头的纤维,马上就变成了个小火团。几个工人凑过来纷纷用干燥的木头过来引火,然后伸到燃烧室里去点燃燃烧室去了。这金属块是镁,化工厂开始生产之后需要大量的盐,海盐里有着大量的氯化钠与氯化镁,生产镁块的工作也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了,这东西相对于火柴而言不怕‘潮’湿携带方便,使用起来也不繁琐,因而现在已经开始装备特侦队作为野外升火工具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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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海城

在旧时空里金属镁是铝合金中主要的合金元素,不过现阶段铝的生产还根本无法实现,因此铝合金的生产更是没影的事情,却不代表镁就没有用武之地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镁在现在元老院工业体系中的用途是比较广泛的,东方钢铁厂还是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使用镁粉进行深脱硫以获得优质钢,效果非常显著。同时镁粉还可以添加在燃烧弹、信号弹、照明弹中进行使用,在制‘药’厂中也能够成为‘药’品的材料,最让人兴奋的是焊条的制作中如果使用镁,焊接的效果相当明显,技术部和重工业实验室的联合研发中已经基本上‘摸’到焊条配方的边了,现在已经在进行最后的配方确定工作了,估计在接下来几个月里就能确定最佳配方了。

张如松不知道眼前这块亮闪闪如同银子一般的小金属块对东方港的工业能够作出多大的贡献,但是可以肯定这东西会是个很有用的东西,虽然他现在还没确定下来这个玩意儿具体能用在哪些方面。作为一个相当有商业嗅觉的商人,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商机。但是话说回来,面对这些总是能够时不时‘弄’出新奇玩意儿的东方港元老院,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成为商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等下直接到东方港去咨询一下商贸部‘门’有没有这种“打火铁”出售了。

他一边思索着这些东西一边就看着那些人纷纷上了车,说实话,劳斯莱斯在东方港算不得稀罕物,有时候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这种简陋的木架车。安允有不少的富户大户也从东方港购买了这种木架车,因为坐这种车出去比坐在颠啊颠的轿子里舒适多了,并且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可以节约不少开支——现在安允招人可不是件容易事,‘花’大把的钱不说,还不一定能招到合适的人;而牛车马车乘坐起来虽然要舒适一点,但是跟在牛马屁股后面闻着这些动物的腥臭味实在太过酸爽,并且牛马这些动物平时养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相比之下这种木架车不怎么需要人来服‘侍’,只要注意下关键的部位不会损坏就行,而且就算是坏了,坐公‘交’牛车前往东方港找“四艾思”店就会有服务车过来帮你修车,收费也不高。让土著们更心动的是这些劳斯莱斯还可以进行升级服务,虽然收的钱是‘挺’高的,但是被升级过的劳斯莱斯不仅在驾驶的时候更加顺畅,跑得更快更稳,坐起来也要舒适得更多了。

现在刘家寨就有两台豪华版劳斯莱斯,其中一台是孙文彬送给岳父大人的,另外一台当然也是孙文彬买的,但是是以刘丽婷的名义送来的,是送给刘家的老太爷用的。刘家自从婚礼上那么折腾了一场豪‘门’作死之后,叔伯一辈中大部分反刘明远派的因为蹦跶得太欢被直接送到了劳动营劳动了一段时间。当然,就算是他们在元老面前公然诋毁元老院,这毕竟也是孙文彬的亲戚,真把他们都‘弄’死在劳动营里也不是件事,所以最作死的老头也不过是背了三筐石头就被赶回家了,没折腾死人。不过自此之后刘家寨里刘明远就再也没听到过反对的声音了——他‘女’儿可是中国人里大头领的大房,要‘弄’死人还不是分分钟?刘明远也通过刘老太爷传话下来,只要不闹腾,大家的分红少不了,闹腾的话就不好说了,现在那些反对派就连小动作都不敢在暗地里闹腾,一个个都是乖宝宝,每天就是到东方港来喝茶饮酒看海吃鱼了,反正都是刘家一份子,家里收益总有自己一份。

那两辆豪华版劳斯莱斯车身较长,转弯半径较大,但是经过奢华的装潢,除了有顶篷和挡风玻璃之外,还有红木板的车‘门’,车座椅上还有坐垫。这种车在现在算得上是安允一景,只要在外面道路上行驶,就能有不少人在驻足观望望眼‘欲’穿,让刘家的人明显感觉自己地位直接提升了不少,有时候出去办事什么的那些叔伯都会差人去找刘明远借车,一来二去竟然把双方关系润滑了不少,也不如之前那般尖锐了。

张如松一直以来都很想要买一辆劳斯莱斯来开,在安允土著中劳斯莱斯基本上就是身份的象征。如果外出谈生意什么的能够坐劳斯莱斯去,哪怕是最简化版的劳斯莱斯,也远远压人家骑马坐轿的人一头。他自从和东方港“海贼”联络后在安允的身价倍涨,由于他在最早时就能和海贼说上话,因此他也早早地从东方港工业部‘门’拿到了一批货物。张如松和其他商人不同,不是仅仅两地搬运,而是用当时别人贿赂的钱组建了一支商队,沿着北海向北进入广东沿着永安州然后转向东面到钦州再前往廉州。到得廉州他没有继续前往明州,又偏向北面沿着横州到达南宁,沿途一路卖货赚了个盆盈钵满的。这次回来原本就打算买一台劳斯莱斯来撑场面,但是一直都很担心会不会出现这样的车辆不能在官道这样的糟糕道路上行驶。可是现在面前这车队全部是由劳斯莱斯组成,其中更还有货车型的,当下就驻足看起这些人如何开车。

只见车旁的小烟囱里往外冒出了一阵黑烟,没多久烟就慢慢变淡,到最后没有烟了,几个人拿着个一头偏着的辘轳在车中间的位置摇了起来,过不多时就听到劳斯莱斯的肚子下面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却是连续的,张如松在心中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发动‘鸡’”在闹腾了吧?许是用那个辘轳在打里面的‘鸡’,等里面的‘鸡’‘乱’跑时就能带动车子跑了?细细一想只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车上的人也没怎么用力踏,仅仅是扳动了几根杆子,就见那装着许多货物的车子自己开始慢慢往前挪了。

官道虽然说宽度不怎么宽,但是刚才看热闹的商队都集中在草坪的旁边,将进入道路的入口让了出来,为首一辆看上去就很轻巧的劳斯莱斯速度很快又轻巧地转入道路,然后一溜烟就冲到前面去了。从车上三个人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似乎还是要用脚踏的,而后面那些货车却全然不用。看到这些,张如松的心立刻就跳了起来,这是多美好的事情啊,竟然不用人力,就直接可以自己走,还能够搭载那么多人和货物。

他不由得扭头看了看自己商队的那些牛车,许多车上装载的东西还没有那些货车上装的东西多,看那些车快速驶去的背影,这速度已经远远甩过了牛车了,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平稳地行驶者。中国人还真不骗人,说速度快就真的是速度快,的确远远超过了牛车呢。张如松的心立刻就跳得更厉害了,他在这些劳斯莱斯上看到的远比那些镁块更大的商机。这次他前往南宁的路途遥远,一路上走了足足四个月还不止,这段时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还提心吊胆,生怕路上遭到土匪的袭击,以牛车的速度是肯定跑不快的。眼前那些货车速度已经能和自己乘坐的马车相比较了,看起来‘操’作的步骤也不麻烦,张如松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是不是干脆做一个工坊自己制造这样的木头车子呢?看起来似乎难度也不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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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花’了半天时间,北上支队的车队就已经到达北海的城墙下,北海是武朝安南省的首府,也是最靠近南海的大城市了——北海的东面十多里就是大海,因而海防参将所也被设定在这里。刘传志身为北海海防参将所指挥使,负责整个安南的军事指挥工作,算得上是安南的二把手,他头上还有个安南巡抚。事实上武朝一直以来都是秉承以文抑武的习惯,虽然说刘传志的品级比巡抚还要高两级,但是在大事上就应该要听从安南巡抚的节制。

安南巡抚平时对他‘挺’不客气的,多次勒令他率军进攻东方港,刘传志曾经亲自到得东方港刺探情报,深知东方港军力强大,虽说己方力量强大但对付那种敌人必然是以卵击石,因此一直压着命令就是不出击。巡抚对于手下这个指挥使的阳奉‘阴’违相当不满,多次勒令无果之后就发动言官对他进行弹劾。如果不是锦衣卫千户岑敏一直在暗地里帮他的话,恐怕几个月前就已经被搞下台了。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陕西流寇的逐渐被招安,整个武朝官场兴起一股招安的风‘潮’,这安南巡抚也放弃了进剿髡贼的想法,改为让人去招降。正好刘传志暗地里也已经通过岑敏与东方港的髡贼们联络已久,不多时东方港就发来消息,要向京师献上一批奇珍。

这事情让安南巡抚为之喜笑颜开,虽然说髡贼一直以来占据武朝的土地,但是给安允地区带来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例如说安允现在基本杜绝了匪患,南海洋面上也因为这群髡贼的水师以及逐渐聚集的迈德诺舰队而平静了不少,更不要说髡人一来就抓了钟斌,更是在一个月前歼灭了一直在广东附近肆虐的刘香。治安的增加到还是其次,让人眼红的是这群髡人直接就在以前荒芜的沙滩上创建起了那个被称作东方港的城市,生产的货物如今卖到附近多地,让东方港以及其所在的安允都成为了一个较为富庶之地。

以往每年这时节都是台风肆虐之时,每次台风之后各县都有县令发来求救公文,要求拨款赈灾。今年安允虽然也发来了公文报告台风,但是却完全没有提起赈灾的事情,根据锦衣卫提供的情报,髡人在东方港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是因为防范及时几乎没有死人,损失也快速得到了恢复,甚至于他们还派出了人员对安允各地进行救灾和诊治。虽然说周晋峰很不要脸地把所有的功劳都据为己有,但是谁都知道这些事情事实上是由“髡贼”实现的。

“老爷,髡贼来了。”随着一个小厮走到‘门’口禀报,刘传志把手头的《‘射’雕英雄传》放下,站起身来,但是想一想,还是把这本书用几张“髡纸”盖了起来,同时口中吩咐道,“不许‘乱’说,你可以说他们是髡人,但是别说贼字。”小厮连忙拱手表示听到了。

根据之前商讨的计划,中国人会提供一批货物送往京师,同时也会提供一批钱给北海。不仅提供给巡抚那边的文官系统,同时也会提供一笔钱给他这边的武官系统。

这个条款让刘传志当时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要知道不管是哪个世界,这种不差钱的傻子都是最受欢迎的了。现在虽然每年朝廷都有一笔给安南省的军饷,但是这种军饷经过一路盘剥下来就剩不了多少钱了,他对于这些钱还不得不染指——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手下仆佣什么的都是要开月钱的,他从底层爬上来当官可不是为了过苦日子的。这样一来,经他手下去的军饷就更少了,经过层层盘剥下来,到得士兵手里能够拿到十分之一就已经是赚大了。

士兵们拼着命为他们打拼,到头来钱也拿不到,自然心中不快,往往每年都要上街闹饷,闹到严重的时候少不得还要杀几个百户什么的。不过这种闹饷倒也不是大事,发一两个月的饷钱,然后杀掉一两个带头作‘乱’的,就没什么事了。刘传志眼看着现在又快要到闹饷的时候了,他也一直都是坐立不安,毕竟每次闹饷闹大了的话他还是要被上面骂的,要是真闹的不能收场了,保不齐还要被革职彻查。眼下这群髡人竟然能够雪中送炭地送来一批钱,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对于这群髡人等待已久,还是几天前就天天派了自己的亲兵于城南‘门’和西‘门’等待,只要看到了髡人的车队,就让他们把髡人先迎到自己的宅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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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器展示 1

刘传志随着小厮来到了迎客厅,大厅里正坐着三个人,不远处环绕拱卫着八个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刘传志微微一看便知这八人基本上都是练家子,身子微曲,眼神都盯着各自的方向,即便是自己进来,这些也只是瞟了一眼就恢复原来关注的方向了。这八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统一的衣服,上身都是短打小褂,下面穿着一条长‘裤’,脚上蹬着一双高腰的布靴。细细看去这些人的衣服虽然乍看上去粗糙,但是缝制什么的却甚为‘精’细。其中两人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盔,乍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外面‘蒙’着一圈布,在盔上额头的位置还有一个圆形的布片,上面是白底蓝‘色’的北极星。

刘传志去过东方港几次了,很清楚这个就是髡人号称的“北极星”,这些人把北极星的布片印在头盔上,应当就是髡人的兵士了。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还是真髡的‘精’兵。一想到这里,他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最近的一个‘精’兵,这人身上的短打小褂是绿‘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没洗好,颜‘色’‘乱’糟糟的,有黄‘色’有黑‘色’的斑点在上面到处都是,看起来犹如叫‘花’子一般,当即想要笑,却又发现他穿的‘裤’子也是同样的颜‘色’,再仔细看,这人还戴着手套,手套上也是同样的斑点。刘传志毕竟是老将了,看到这般情形也猜到应该是特意为之,于是也不多说,免得不懂这些髡人的东西闹笑话。

这‘精’兵腰间缠着一条腰带,腰带上又有背带穿过双肩挂着,腰带上有着一圈的各种小布袋,许多布袋里都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上面有搭扣扣住,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但是一侧的大‘腿’上绑有一个个头不小的三角形皮制包,包的头尾都是没有完全封闭的,头部‘露’着一截看上去是木头的柄,尾部则‘露’出一根细管。刘传志认识这东西叫做“转轮手枪”,他几次悄悄跟着手下前往东方港的时候见过不少髡人的衙役腰间都佩戴着这个东西,听说是一种可以连续发‘射’的手铳。由于这段时间来髡人的军队一直在进行战斗,战斗中一些损毁的武器在运输途中被别有用心的人盗走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其中有一支在战斗中损坏的转轮手枪就被送到了刘传志这里。不过他仔细检查了这支手铳,要说起髡人的做工真的没说的,但是这么‘精’密的东西该怎么发‘射’他全然想不通,现在既然这些人在这里,当下决定等下寻机会问问。

这些‘精’兵手中都端着短火铳,看起来比武朝军队的火器来较为轻巧,有的火铳长两尺有余,铳身侧面还有转轮,应是装填子‘药’的;有的却是三尺多,铳身尾部有一个大盒子。这些人所有火铳拿在手里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全是铳口斜斜朝下。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精’兵刘传志心里不由有些羡慕,即便是他身为指挥使,手下的最好的亲兵在平时‘操’练之时也都是站着摇摇晃晃的,哪里有现在这般站立如松的姿态?

他上前几步,身边一个小厮连忙高声喊道,“刘老爷到。”

正坐着聊天的几个“真髡”都脑袋扭向入口方向,这是刘传志才第一次真正亲眼看到了真髡。眼前这些人都是一般无二的面上无须,皮肤虽然日晒较多显得略有些黝黑,却十分光滑。坐在最下方靠近自己一人也是穿着有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还缠着一条绿‘色’的头巾,从漏出来的地方可以看出他头上的头发很浅,真的犹如刚刚长出头发的头陀一般,这人脸上一看便知应是十**岁,两眼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刘传志正打算说话,就见坐在最上方的一人站了起来,这人身高较其他人高一点,但是却很瘦,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小褂,小褂上还有几个布口袋,看起来应该是缀在上衣上的,这身形乍看上去竟然有点像是一个大号的稻草人一般。此人鼻梁上搁着一个铁框,框子里还有两块小水晶玻璃,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人走上前来冲着刘传志拱手施了一礼道,“刘将军好,我们是东方港负责押运物资的北上支队,我们将同物资一齐北上前往京师。”

敌科科远酷艘恨由月远所考

“啊?”刘传志不由得一呆,“不是说只是送一批礼品到京师就行了吗?你们还要亲自去?”

“那是当然,”那人微微一笑,“我是东方港科技部‘门’的刘业强,这次送往北京的礼品中有一些是比较复杂的产品,需要组装和维护,我们要为这些产品提供维护人员的培训工作。”

刘传志听的一头雾水,但是这人是有头衔的,想必也是髡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便也拱手回礼道,“原来还是家‘门’!幸会幸会!没准五百年前与刘先生还是一家呢!既然诸位先生要一同前往自然不是问题,只是此去北京一路路途遥远,车队行走颇为耗时,数月之历程沿途消耗粮草我北海怕是有些……”说着他又有些犹豫,但是他这次派去押运贡品的人有两百人左右,光是保证他们沿途开销就要准备两百多两银子和三车粮食。眼前这些髡人看来平日里生活都是养尊处优的,如若跟着这帮丘八一起北上,定然要吃得更好。这样一来,押运人员的开支恐怕要提升一倍还不止——这可都是他刘传志自掏腰包啊,要是送到京城皇上心里开心赏赐一笔倒还好,若是没有赏赐,那可就是纯亏呢。

刘业强正打算说话,就听得旁边一个人说道,“刘将军只管放心,光是刘将军对我们的理解和支持,就不能让刘将军吃亏。”说着就递上来一张红纸。刘业强扭头一看原来是鲁奇,鲁奇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礼单给掏出来了。刘传志疑‘惑’着接过来,细细一看顿时嘴巴就咧开笑了,上面的确是一份礼单,详细地列出了一批目录,别的不看,光是看到最上面的“礼金”就把刘传志乐得脸上开了‘花’。原来光是送给刘传志的银子就是三百元,外加还有赞助给他指挥使司的开销两千元。

他已经去过东方港好几次了,知道在东方港银子不吃香,吃香的是髡人自己发行的银币,虽然一个银币的重量比一两要低一点,但是做工‘精’美而且现有条件无法仿制,因此价值一直都很高。一元的价值绝对不低于武朝的一两甚至于在一些地方的价值还要更高点。虽然说赞助指挥使司的只有两千元,可是光是送给自己的钱就有三百,髡人好大的手笔呢。往下再细细看去,还有一批髡盐,髡盐可是好东西,细细如雪,在北海城里早就把官盐排挤出了市场,就算是官盐价格再低也没人买。此外还有一大批铁锭,是从东方钢铁厂里直接运来的,数量足足有两吨。刘传志虽然不知道两吨具体有多重,但是以髡人抬手就是三百两的礼金,这两吨的重量绝对少不了。看到最后他差点跳了起来——一百五十公斤白糖,白糖是什么?那是比银子还要值钱的东西呢!

话说安南与广东都是甘蔗比较多的地方,以前每年甘蔗收割的时候都会由各个糖作坊直接榨甘蔗汁煮糖,糖商则开秤收糖。但是这些土法制出的糖大多是红‘色’的,又硬又大杂质甚多,就算是磨碎了也是如同泥土一般不仅难看,而且味道里也有着一股淡淡的酸味,时间长了还容易变质。但是髡人造出来的糖可不同于这些红‘色’的糖块,而是一颗一颗细细如沙子一般的白‘色’砂糖。与红糖相比白砂糖的味道更加甜,而且溶于水后有一股甘蔗的清香。如今一勺这样的糖就能值两百钱还不止,这一百五十公斤糖能值多少钱?他不由得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却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惊,盐与铁,一直以来这两样东西都是国家专营,不允许‘私’人染指,但是这群髡人送来的礼品中头两样就是盐铁。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他们的是‘私’盐与‘私’铁,但是品质却非常高,比官字头的同样产品质量高出的不是一点半点。髡人送来的这些东西虽然好,但是烫手,他一时间也犹豫起来了,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这些盐是赠与守卫安南之将士们的,感谢诸位镇守武朝南疆。这些铁则是略表心意,我中国虽是自海外而来,但是祖上也是华夏之人,对华夏也同样守土有责,特送来这些铁赠与军中之铁匠以打造更优良之武备。此外我等还带来一批武器之样品。”说着鲁奇招了招手,一个特侦队员快步走上前来转身背朝鲁奇,鲁奇从他身后的刀鞘里‘抽’出一把长刀来。

看到有人‘抽’刀,里里外外的刘府守卫纷纷大惊失‘色’,纷纷把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更有几人弯弓搭箭站在远处警惕地望着这边。刘传志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的面前这几个髡人的‘精’兵吹了一声口哨,纷纷把手里的短火铳举了起来,铳口指向好几个方向,几乎封闭了全部可能来人的方向,两个‘精’兵更是上前来用身体挡住了这几个真髡。

“住手!”刘传志和阳牧秦同时喊出声来,尤其是阳牧秦那略带一点稚嫩的声音尤其明显。“把枪放下!”特侦队员们稍微愣了一下,但是按照命令恢复了之前的戒备状态,但是手指头大都已经搭在了扳机上,眼睛依旧盯住那些可能造成威胁的方向。刘传志挥了好几下手,这才让自己手下把刀都放下。

鲁奇双手捧着那把长刀走上来笑嘻嘻地说道,“在下鲁奇,应商贸部要求提供一把长刀样品给刘将军看看。”刘传志点了点头顺手接过这把长刀,长刀入手直接就愣了一下,这把长刀并没有多重,只是自己军队中装备的边军长刀三分之二的重量。但是这把长刀全然不似平时见到的铁刀一般暗淡光泽,长刀显出的是一种被打磨过的银‘色’光泽,仔细看上去这把长刀刀身和刀口似乎材料还不一样。

鲁奇笑着说道,“若要知道这把刀质量如何,尽可拿一把好刀来对比试试。”

刘传志点了点头,让一旁的亲兵把自己战刀拿了过来。他的战刀是让人从广东肇庆专‘门’打造的,当时是‘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现在听说要打造同样质量的一把战刀至少需要两百两了。他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战刀颇感荣耀,每次大阅的时候都会佩戴这把战刀。

鲁奇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将军想要如何比较?”

“砍铜钱?”旁边一个亲兵悄声问道,“还是吹‘毛’断发?”

“那就都试试吧。”鲁奇点了点头,接着刘传志就拔出了他的这把战刀,战刀的刀柄上镶着红‘色’的宝石,还缀着一条绸子,看起来就是一把宝刀。事实上鲁奇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古人不是不会炼钢,他们只是不懂得钢为什么会变成钢,也完全不懂得要让钢变得坚硬纯粹就是一个让铁中间渗碳的多少。古人能够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剑,但是无法量产,眼前这把看起来颇有些奢华的刀保不齐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很快两个亲兵把两摞铜钱摆在了外面石桌的一叠纸上,刘传志指了指一个亲兵说道,“你刀法最好,你来。”

那个士兵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双手接过战刀,接着走到桌前把长刀举过头顶,对着铜钱就是一刀。随着手起刀落,其中一摞铜钱应声掉落在地上,从最上面一枚到最底下一枚,全都被从中间切成了两半,而下面的纸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刀法!”旁边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就连几个特侦队员也悄悄点头,这样的刀法收放自如,果然很不错。

“好的,你去试试。”鲁奇指了指那个之前背长刀的特侦队员,那个队员不由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阳牧秦,阳牧秦点了点头。那队员连忙从桌上拿起了从他背上刀鞘中‘抽’出来的那把长刀,走到外面的石桌前,举起来对比了好几下,然后举过头顶,对着那剩下的一摞铜钱就是一刀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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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武器展示 2

和之前那个亲兵的刀法不同,这个特侦队员一刀下去简直就是用刀刃在铜钱上砸的,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只见纸上摆着的那摞铜钱顿时四散开去,从第一枚到最后一枚,都变成了碎片掉得满地都是。,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就连不远处站着的鲁奇身上也被飞溅到了两瓣铜钱。再低头看去,桌面上摆着厚厚的十多张纸也被一刀砍破了。这一刀砍下去全然没有之前那亲兵挥出的那刀一般的从容不迫和干净利落,倒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往水桶里砸了一块石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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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顿时响起了围观者的哄笑,那特侦队员涨红了脸,但是没有首长说话,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闷闷地站在那里。随着一阵孤零零的鼓掌声,所有人把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原来是阳牧秦,阳牧秦正轻轻拍着巴掌走了过来,刘传志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也没有打断他。

阳牧秦走上前来,伸手接过那把钢刀举起来展示了一下,“大家看看,上面没有任何的崩口,让我们来看看刘将军的宝刀。”说着走到那个亲兵面前伸手一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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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兵有些犹豫,扭头望向刘传志,刘传志点了点头,这亲兵便把战刀双手递过去。战刀入手,阳牧秦觉得手中一沉,这把战刀虽然看起来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相当沉重,抓在手里很容易累。

“我们现在比试的可不是刀法,”说着阳牧秦在那特侦队员身边碰了一下继续说道,“各位也都看到了,我们的刀刚才不仅劈裂了所有的铜钱,还同时切断了下面垫着的纸。”

刘传志暗地里笑了下,铜钱下方只有三四张纸,刚才那个兵一刀劈下去那势头跟力劈华山似的,大家可都听到了刀刃打在石桌桌面上清脆当的一声。再厉害的宝刀这样直接去砍石头,就算不崩裂刀口也是要卷刃的。不过阳牧秦举起那把长刀来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这刀刃还真没有出现崩裂或者卷刃的情况。几个士兵涌到近前细细看了一阵,不由一阵大呼小叫,“真是宝刀!”“这样砍都没有卷刃!”“太了不起了!”

刘传志一愣,连忙快步上前,接过那把髡人长刀细细查看。这把髡人长刀看起来和自己那把战刀外形区别比较大,武朝使用的边军长刀外形类似雁翎,也叫雁翎刀,刀身在前方略有点弯曲,方便拔刀和挥砍。但是髡人的这把刀全然不似雁翎刀的外形,而是一种接近于直刀的外形,刀背比较厚重,刀柄较长,挥舞起来方便把握。他手中拿着这把直刀试着挥舞了两下,又把刀递过去说道,“此刀太轻,若是劈砍之时怕是力量不够,尤其在格挡之时可能会被重刀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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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简单,”阳牧秦心里原本就充满了对武朝武器的看不起,眼前这个虽然是个将军,但是在他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地位高点的土著罢了,当下就犟了起来,“会不会被劈断很简单,我们试下就知道了。”说着冲旁边一个士兵说道,“把你的刀给我!”

那士兵一脸茫然,扭头望向刘传志,刘传志不由得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这个真髡小娃娃是要直接用刀劈刀,当下也就点了点头。

阳牧秦把刘传志的战刀递给一旁的一个亲兵,接过递来的雁翎刀,走到之前试刀的特侦队员身边递过去,“来,拿着这把雁翎刀劈我们的。”说着就找了个地方把东方港产的长刀卡住,让刀刃垂直向上悬空在桌边。

那特侦队员有点犹豫,刚才自己那一刀下去砍得铜钱四溅被那些士兵笑话感觉很不好,阳牧秦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就是刀法不好吗?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拼刀的,去,我支持你。”

特侦队员连忙点了点头再次高举雁翎刀,对着那被卡住的刀刃恨恨就是一刀砍了下去,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只见火星四溅,所有人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的感觉。再仔细一看,那特侦队员手中的雁翎刀还抓在手里,但是刀前方一段比较厚重的部位已经不见了,四下看去,原来刀前方一段已经落在了泥地上,还有一部分‘插’在地上。而被卡在桌上的那把髡人的刀一点事情也没有,士兵们再次一拥而上,纷纷查看起刀口上的情形来,但是什么痕迹都没有,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仔细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忽然一个士兵喊了起来,“看到豁口了!快看,就是这里!”说着兴奋地往刀口上一指。

不过太实在是太兴奋了,手指头直接戳在了刀口上,给划了一下,只见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就在地上抓了一把土要盖在伤口上。

“住手!”一旁的一个特侦队员连忙喊道,“不可用尘土覆盖伤口,会破伤风的!”

“破伤风又是何意?”旁边的人都是一愣,在他们平时如果手指割破这类小伤往往都是地上抓一把土或者刮些墙灰直接洒在伤口上,这样止血快,不至于一路滴血。有人立刻好奇问道,“这只是割伤手指,用尘土覆盖只是止血,如何会伤风?”

那个特侦队员连忙说道,“破伤风乃是破伤风杆菌经由皮肤或黏膜伤口侵入人体,在缺氧环境下生长繁殖,产生毒素而引起阵发‘性’肌痉挛的一种特异‘性’感染,如若发作一开始就会全身乏力、头晕、头痛、咀嚼无力、局部肌‘肉’发紧、扯痛,身体发硬痉挛。还会出现牙关紧闭、蹙眉、口角下缩、咧嘴苦笑、颈部僵直等症状。”他事实上并不是特侦队,而只是一个军医,因为特侦队里缺乏随队医生而从军医中特招来的。背这些东西‘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此时遇到被众人如众星拱月一般望着,他觉得自己之前苦背医术真的值了,不由得喜笑颜开继续说道,“若是病情加重,就有可能因为强光、声响、触碰与饮水时出现还会面‘色’青紫出气困难之症状,甚至会直接呼吸停止直接死亡!”

刚开始那帮士兵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些病理别说是这些大字不识的兵丁,就算是几十年的老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眼前这个髡人的兵,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却能够把病理症状什么的说的头头是道。更可怕的是他说的这些症状许多士兵还真的见过,不由得一个个觉得背上汗‘毛’倒竖,原来不少同伴就那么奇怪死去不是因为恶鬼索命什么的,而是因为盖在伤口上的一撮土。那个手受了伤的士兵更是傻在当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垂着向下,看着鲜血往下流淌却不知道该如何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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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走上前去把他的手抬起来放在一旁的桌上,从武装带口袋里掏出了个小急救包,里面有小玻璃瓶的酒‘精’和棉签纱布等物,他按照包扎的顺序熟练的对那伤口进行了清理,然后用纱布包好,对那伤兵说道,“好了,这样便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形,明天此时即可拆掉伤口上的纱布,三天内伤口不要沾水和尘土就好了。”

旁边一群人都傻傻地看着那个军医熟练地处理了伤口,这时刘传志才掂着胡子说道,“平日里听说你等熟知医术,老夫还不相信,此时见到,果然名不虚传啊!”说着刘传志冲着刘业强拱了拱手道,“不知刘小友此大夫可否割爱?留于我营中任军医呢?”

刘业强耸了耸肩说道,“这个当然不行,”看到刘传志一脸尴尬,他又接着说道,“但是刘将军可以选出几个识字多又聪明伶俐的年轻人,送到我们东方港去,可以代为培训。”

“哦?”刘传志不由得立刻就兴奋起来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留下这么一个军医在这里无非只是多个军医罢了,如果能够真的在东方港培养出几个这样的军医来,自己军队以后的伤病员什么的就完全不是问题了。而且这种培训是直接从军队中出人,就不需要向民间征发大夫,减少军民之间的冲突。当下他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说着冲着旁边一个亲兵吩咐道,“让师爷去准备下,挑选出一百个识字又聪明的送到东方港去。”

培训军医这事情在执委会会议上其实也经过了讨论,原本有不少元老对这个提议表示反对,因为元老院的黑科技未免太多,他们害怕这些来东方港进行培训的医生会把元老院的黑科技带走。不过当时刘业强就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如果为土著势力培养医生不仅不会造成技术流失,相反还会推进技术发展以及获得大量收入。

因为元老院的医学是建立在旧世界西方医学的基础上的,手术、抗生素这两样东西在现在的中医面前根本就是荒诞至极,如果这些医生经过了东方港的医疗培训,那么必然就会只熟悉元老院医疗体系的治疗方式,使用的‘药’材也不是现在流行于武朝的中‘药’,而是以西‘药’为主。西‘药’一直都是以见效快效果好著称,一旦打进武朝市场,基本上可以把现有的武朝民间医疗体系都给打垮,这对于收编武朝民间医生和各种偏方来说是非常有效的。这个阐述直接征服了绝大多数的元老,当即就以三票否决一票弃权和三十三票同意而通过。

要知道给人家培训医生可不是免费的,学费可得他们自己掏,并且今后使用的医疗器材和‘药’品全部都必须从东方港获取,土著不可能有自产的能力,因此这就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传志不知道人家打的算盘,只知道熟悉伤口处理的大夫越多越好,要知道战场上最容易死的就是新兵,新兵如果能从战场上或者回来,那么几乎马上就能成为熟练老兵,无论这个老兵是不是在战斗中受过伤。大夫越多,就能够救回越多受伤的士兵,这样一来军队的战斗力就能够稳步爬升。

正欣喜间,他瞥眼却见到了那把被卡在桌上的长刀,连忙走上前去拿起来细细查看,果然在刀口上有一个小豁口。但是这个小豁口未免也太小了,就算是一只蚂蚁也怕不过去。他当下心头骇然,虽然说那士兵拿过去的雁翎刀不算是什么好刀,但是被这把看上去光亮照人的直刀给迎面切断,那么这直刀的硬度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自己的战刀也是舍不得这样跟别的刀直接对磕的。

“果然是好刀。”刘传志不由得赞叹了一声,但是阳牧秦没打算让他继续赞叹,而是拿起之前被砍断的雁翎刀,直接用力‘插’在了泥地里,冲着屋内喊道,“上尉,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嗖嗖两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两支箭矢从会客厅里飞了出来,一前一后都直接‘射’在了断掉的雁翎刀刀刃上。随着叮当两响,刀直接被这箭矢‘射’成了三段。

要说起之前那个特侦队员挥刀砍铜钱的动作,简直就是个冷兵器的业余玩家,不论是挥刀的动作还是劈砍的力度,在这些士兵们眼里都算不得行家,最多也就是一身蛮力罢了。但是这两箭‘射’得却是匪夷所思,在刘传志的军队里不是没有神箭手,只要能够在五十步的距离里上靶就是神箭手了。但是那个没有人看到的‘射’手明显把那些五十步上靶的“神箭手”远远甩在身后,他‘射’的可不是靶子,而是刀刃。若要是说‘射’中一箭,也许是巧合,但是两箭都‘射’中了刀刃,这样的‘射’术是人能够实现的吗?

这时那个‘射’手从会客厅‘门’口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把通体黝黑的钢弓,这把弓和武朝军队使用的长弓完全不同,这弓身上竟然还有几个轮子,使用的弓弦也都是钢丝。远处站着的几个弓手此时也不由自主地靠拢过来,他们当然知道这种钢弓能够造成的杀伤力和‘射’程会有显著的提高,这个‘射’手刚才的那两箭能够把刀从刃部直接‘射’断除了‘射’术‘精’湛之外,这弓和箭头应该都占了不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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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器展示 3

从会客厅里‘射’出两箭的人毫无意外自然就是蓝草,几百年对弓箭的浸‘淫’让他对于‘射’箭的熟练有如拨动自己的手指一般熟练。 他手中提着一张滑轮弓从屋内走出来,不过他眼下的姿势和阳牧秦在旧世界看过的‘精’灵出场方式截然不同,这个‘精’灵穿着一套标准的“‘迷’彩服”,头上还包着一套‘迷’彩头巾,腰间和其他特侦队员一样缠着一条帆布腰带,腰带上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地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包,甚至于在右‘腿’位置上还有一个‘腿’套,里面‘插’着一支转轮手枪,手枪的握把上还用红木做了手柄,雕刻了‘精’湛的‘花’纹。不过他也有和别的特侦队员不一样的地方,他左边大‘腿’上绑着一个‘腿’套,从‘腿’套的顶部‘露’出的羽‘毛’和箭杆可以看出里面装的都是箭矢。

蓝草的弓箭算得上是一绝,当然,随着他加入元老院归化民体系后,他那出神入化的‘射’技自然也是东方港一绝了。对土著而言弓箭在这个世界的实用‘性’远远超过火器,而相对于普通火器,弓箭也有声音小、贯穿力大以及可以回收使用等优势,在还没有开发和生产消声枪的现在,弓箭在特侦队“干湿活”的时候更能够为隐蔽和暗杀提供掩护和奇袭效果。因此这次蓝草随着北上支队行动,不仅带了标准的元老院特侦队装备和弹‘药’外,还带了他的非标准装备弓。

现在蓝草‘射’出的两箭并不是仅仅为了展示他远超常人的‘射’术,而是为了向刘传志展示元老院工业体系的新产品——滑轮弓。滑轮弓的生产是有很大‘门’槛的,就连掌握了足够黑科技的东方港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生产出来,并且‘性’能还是比蓝草手上那把旧世界原产的要差。但是即便是再差,也远比起现在站在远处的那几个还在发愣的弓手手中的木弓要好多了。

相比较起来,一般的弓匠人能够制造出来的良弓‘性’能还是很不错的,‘射’程最高的甚至于能够‘射’出两百米左右,但是这样的弓往往寿命不长,因为弓本身大多是由木头制造的,对于木料的要求非常严格。拉开弓用的力气越大,对弓身本身的损害也就越大,所以古代那些名弓的主人们不到万不得已或者特别的时候是不会随便‘乱’放箭的。况且那些强弓拉开所需要的力量大,对‘射’手本身的要求也非常高,没有太大力气的人往往连弓都拉不开也是可能的。

但是滑轮弓却不用这样折腾,滑轮弓通过滑轮的力量可以将拉弓的力量增加几倍,不用太大力气都能够把箭矢‘射’出很远,所以在旧世界的治安法规中复合弓、反曲弓等并不在警察的管理范围里,而滑轮弓与弩却都是警察严管的“管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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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可没有警察能穿越到这里来管这些滑轮弓,事实上元老院出售滑轮弓这可不是首次了,还是刚刚穿越之时最初的执委三人组就已经出售过一次滑轮弓给明州黄石的黄家寨了,眼下他们想要打开武朝的销路,至不济也可以让以后在辽东作战的军队能够用上力量消耗小威力却能翻倍的“髡弓”,只要是能让后金吃瘪的事情,就是元老院热衷于去做的事情。

刘传志自然是看到了这把造型奇特的弓,倒不是没见过钢弓,但是这钢弓的外形未免也太奇特了,弓身上缠着的不是一条弓弦,而是平行的好几条弓弦绕在了弓身两头圆乎乎的两个轮子上。他不由走了几步上来想要结果这把弓看,却见那人很熟练地把这把弓挂在了身后一个特别的挂架上,从一旁的人手里拿起了另外一把钢弓。这把钢弓外面也涂着一层黑漆漆的东西,也是有着同样的轮子和绕在轮之间的铁线弓弦。

刘传志点头接过,这把弓自然要比木弓重一些,但是入手后手感却是很不错,他让手下拿来一支箭,然后准备搭箭。不过他接下来就愣住了,在标准的弓弦位置有两根铁线弓弦,这些铁线是由五六根细铁丝缠绕起来的,看起来力量应该会相当强,看到这里,他不由得扭头望向那个背后挂着弓的人。

蓝草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道,“将军,这两根弓弦中任意一根即可。”

刘传志点了点头,搭箭在其上,然后瞄准了院子远处的一棵树,就拉开了弓弦。这个动作让他不由得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动作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作为一个老将,他是‘射’过箭的,拉开一个这么大的弓需要多少力气他心里肯定有数。但是现在拉开时用的力气似乎只需要以往三分之一的样子,感觉非常轻松就把弓身拉得满满的。“这个……”他不由得保持着这个‘射’击姿势脑袋转向那个特侦队的弓手。

蓝草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笑一笑说道,“将军,这弓用的力气的确不大,尽可试‘射’一发。”

刘传志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没底,但是还是瞄了瞄那颗大树,接着就放开了弓弦。随着嗖的一声,只听得远处树干上“砰”的一声响,箭矢已经命中了树干。刘传志一愣,把手里的弓‘交’给了身边的亲兵,快步走向那棵大树。

“好箭!”阳牧秦一边赞叹着一边跟着刘传志走上前去,旁边的士兵也纷纷围了上来,等到见到那箭矢之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箭矢是直接削尖了的细木棍,现在箭头已经完全没入了树干,整个箭身的六分之一已经看不到了,箭杆的尾部已经被打裂,箭身上也裂开了不少的长度,可见刚才这一发的力量有多大。

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木箭都达到了这么强的力量,如果换成铁箭头,那不是连铁甲都能‘射’穿?刘传志‘摸’了‘摸’左前臂内侧,刚才释放弓弦的时候弓弦顺着他的左前臂内侧一路刮了进去,饶是他心理有准备,依旧是火辣辣的,感觉应该还刮破了皮,这还是有袖子在保护呢,如若是没有袖子保护,岂不是要刮破皮?而且右手的几根指头也是刮得隐隐生痛,他不由得偷眼望去,远处那个髡人的弓手,在左臂内侧有一个皮制护臂,右手上戴着一个皮制的手套,一看就是‘射’箭的老手了。

“此物是贵众所生产?”刘传志被这一箭的威力深深地震慑了,光是这一发的‘射’击,就已经完整地感受到了普通的木弓与这种钢弓之间的区别,如果有这样的弓,把‘射’程提高到一百步根本就不是问题。如果能够大量装备弓手队,那么对于在双方进入到‘肉’搏战之前就能够大量杀伤敌军并且打‘乱’敌军的进攻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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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仇仇情敌术由冷学岗结相比较起来,一般的弓匠人能够制造出来的良弓‘性’能还是很不错的,‘射’程最高的甚至于能够‘射’出两百米左右,但是这样的弓往往寿命不长,因为弓本身大多是由木头制造的,对于木料的要求非常严格。拉开弓用的力气越大,对弓身本身的损害也就越大,所以古代那些名弓的主人们不到万不得已或者特别的时候是不会随便‘乱’放箭的。况且那些强弓拉开所需要的力量大,对‘射’手本身的要求也非常高,没有太大力气的人往往连弓都拉不开也是可能的。

“是的,”刘业强点头答道,“此乃中**事装备部批准生产的滑轮弓。”

“滑轮弓……”刘传志嘟哝了一句,转身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射’箭的距离,“此物大好!”说着兴奋得有点失态的手舞足蹈了两下,自言自语道,“即便是飞将军李广怕是也不能‘射’出如此一箭了。”但是旋即他又觉得脸上一红,连忙辩解道,“在下乃是说这弓之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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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强脸上堆满了程式化的微笑,鲁奇走上一步说道,“这把弓是送给刘将军的,如若将军不嫌弃,还请收下。”

刘传志心里一阵‘乱’跳,这把滑轮弓送过来的意义毫不亚于旧世界送一辆宝马车给别人。他的手有些发抖地拱手道,“那在下先谢过了……”犹豫了一下他又问道,“只是,只是这弓贵众不知可否出售?”

“当然出售,”鲁奇笑着说道,“良弓赠将军,这样优良的装备自然是要给武朝将士来使用的,只是价格略有点高。”说着他故意顿了顿。

刘传志不由得尴尬一笑,髡人不可能不知道武朝军队在装备拨款上是抠‘门’至极的。要知道他现在亲兵使用的武器还是前几朝皇帝时装备的,刚才被‘射’断刀刃的雁翎刀还是万历年间打造的。武朝的军队装备算得上是个贪污**的经典之作,如果军队要换装,首先要上报兵部,在‘花’了一大笔贿赂之后,兵部上帖子给皇帝,皇帝批准之后,兵部再到户部去审核款项。户部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从本就不多的国库里掏银子出来,要让他们松口,必须也要有贿赂才能通过这个装备预算。拿到了预算并不代表就能拿到钱,他们只能拿到一个条子,条子上说明有多少两银子。武朝军队装备的武器必须要从他们的军事装备部——工部里生产出来的才能装备,不然的话就是有犯上作‘乱’‘私’造兵器的嫌疑了——这事情可大可小,从抄家到全家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本着县官不如现管的理念,这群工部的官员在没有拿到贿赂之前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松地把这些装备生产出来,哪怕是有皇帝的圣旨,他们也能够理直气壮地说这事情非同小可,需要从长计议。而且就算是把孝敬都送到了,这些工部的人也会从打造武器的过程中捞取许许多多的油水。

刘传志在这样的官场‘混’迹已久,如果不是到了大战在即,他根本就懒得去申请装备,因为根本就申请不下来的,即便是到手往往也是粗制滥造的武器。但是眼前这些髡人制造的长刀和弓却让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这些武器都可以堪称‘精’品,如果能够大规模装备武朝军队,那么可以直接让军队的战斗力提升好几个等级。

“将军不要买椟还珠,先看看我们的箭矢吧。”鲁奇笑着递上了一支箭。刘传志从前面的长刀与弓中就已经知道髡人制造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当下便伸手接过了这支箭。

箭矢入手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箭矢手感和自己以前拿到过的箭矢可不一样。箭尾倒都是羽‘毛’,平淡无奇,但是箭杆却是松木的。而且明显看得出来是经过切削和加工的,箭杆非常平直。往前一看,让他更吃惊的是箭头竟然是钢箭头,银白‘色’的钢箭头在阳光下反‘射’着闪闪的寒光。

“怪不得你们的箭矢可以‘射’断雁翎刀,原来乃是钢头。”刘传志不由得喃喃说道,一旁的鲁奇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箭头是特制的,可以快速进行更换。”说着他从身边拿出几个箭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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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志兴致大起,伸手接过细细看去,第一枚是个钝头的,也不知道是作何用,但是在钝头一侧有个开口,正待发问,就听得旁侧有士兵问道,“这不是响箭的箭头吗?”

鲁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响箭的箭头,”说着指了指一个三角形的三棱箭头,“这种是狩猎箭头,一旦‘射’中目标,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导致内出血致死。”说着他指了指刘传志手里的几个箭头,“这些箭头都各有用途,可以通过快速更换箭头使弓箭发‘射’不同的箭矢。”

刘传志点了点头,他指挥作战多年,深知不同的箭矢在战斗中会产生的不同效果,不过在战斗之前携带的箭矢不同,临敌之时往往无法更换,让人相当头疼。髡人搞得这套武朝兵士也有类似的‘弄’法,但是因为武朝箭矢的箭杆大小粗细不一,箭头也不是特别充足,不光更换箭头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就算是换上去了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掉。他细细看了一下髡人的箭杆,又瞟了一眼蓝草箭袋里的箭矢,似乎粗细长短都是一般无二,看来髡人在更换箭头时不会有这些困扰。

刘传志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物甚好,但又有何用?老夫不过只是安南指挥使罢了,对装备之事亦无权过问,即便老夫有兴趣,对此事也无能为力啊。”

刘业强笑着点了点头,“刘将军还请不要气馁,我等此次上京,为的就是向皇上推荐这样一批武器。”刘传志差点眼睛都放出光来,“甚好甚好!此时我大武辽东告急,北蛮业已夺取沈阳,正是需要大批报国之士与军国利器之时,诸位若能此时前去向皇上陈情,以东方港之强军北上协助守辽,必然是大功一件,不说这海贼身份可洗脱,平步青云亦不在话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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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肺腑之言

刘传志说这话时只顾着口头顺畅,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脸‘色’都微微变‘色’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面前这些人可都没有把身份洗白的,要说起来可都是“海贼”的身份,刚才自己说话间可把这个词给说出来了,面前这些髡人若要是拂袖而去还好,若要是暴起伤人又如何得了?他不由得偷偷用眼光扫视不远处的两个真髡,但是人家脸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说道,“也是,不过我们现在主要目的就是要把武器销路打开,对付后金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军力可以做到。”

“啊?”刘传志一愣,“诸位不用推脱吧,贵众不久前刚刚才击溃十数万安南军队的进攻啊。有如此战力用以应对北蛮应当是如同快刀斩‘乱’麻一般吧?如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阳牧秦打断了,“现在绝对不可能。”刘传志愣住了,望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真髡喃喃问道,“这又是为何?”

“我们的后勤供应不起的。”阳牧秦说着耸了耸肩,“将军可知道我们这次保卫战消耗掉多少资源吗?”

“资源?”刘传志没‘弄’明白这个词的意思,阳牧秦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只是初步清点,整个战斗中消耗的子弹是每个士兵平均三十五发,至少是两万发以上;更别说机枪,每‘挺’机枪把备用枪管全都用光了,发‘射’的子弹都超过了两千发,这也超过了两万发子弹。光是子弹,就算做是四万发,铜壳弹120克一枚,空尖弹110克一枚,纸壳弹98克一枚,统一算作110克一枚,那么在战斗中消耗的子弹就是四吨多。”

刘业强一看刘传志满脸问号就知道他没‘弄’明白吨和克之间的换算,在一旁解释道,“四吨重量差不多是七十石的重量。”刘传志点了点头,“也不算多啊。”

阳牧秦笑了笑,“打仗要是只消耗子弹就好了,我们的炮兵战后清点弹‘药’时报告弹‘药’消耗也是差不多三吨,这又是五十石左右的重量。”刘传志完全‘弄’不明白他说什么了,只是继续看着这个年轻人。

阳牧秦说到这里不由得也有些发愣,似乎算起来也没有多少重量啊,不由得停止了发言。旁边的刘业强知道这个年轻人打仗算得上一把好手,但是说话上缺陷蛮多的,现在肯定是把自己掉到坑里去了,连忙把话头接过来,“阳队长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军队在后勤方面的供应要求非常高的,一场战斗的消耗并不是只需要算子弹就可以了。打赢一场仗,双方首先要集结军队,军队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一般都是成千上万人。这么多数量的人,吃喝拉撒自然都得要军队来解决。”

“是啊,”刘传志满脸诧异,“自古战争皆是如此啊,于战前征发民夫,与辅兵沿途运输粮草辎重于战阵前,双方列队攻击罢了。决胜战局无非都是看领军之人运筹帷幄,士气高昂慷慨赴死罢了。”

旁边的士兵们都是暗自点头,在他们的概念中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过刘业强笑了笑说道,“古人有云,民以食为天,军中也是一般无二。”

刘传志一愣,他倒也知道粮草对于士气的重要‘性’,但是似乎并没有重要到这般程度吧?不过刘业强点了点头,“一支军队是不是能够打赢一场战争,关键就是看每个士兵是不是能够吃饱。”说着他冲着旁边一个特侦队士兵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个士兵把卡宾枪紧紧提在手里跑了过来,朝着刘业强和阳牧秦敬了个礼,“下士黄安报到!”

阳牧秦不知道刘业强想要干什么,也就不说话,刘业强挥了挥手说道,“下士黄安,把你的装备都解下来,在地面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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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一个立正,把背后的小背包先取下来,在地上展开一张毯子,“指南针!‘肥’皂!口杯!点火‘棒’!内衣‘裤’!小刀!备弹防‘潮’盒!已经装填的弹巢……”黄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包里的东西往外一个个拿出来摆在了毯子上。

这群士兵算是开了眼了,他们知道这些髡人带来的兵都是‘精’兵,但是这些‘精’兵包袱里装的东西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要说火铳的子‘药’倒也是应该的,但是衣‘裤’也放在里面是为何意?此外还有铁杯子,针线这些自己压根儿就用不上的东西,不由得一个个涌了上来纷纷强势围观起来。

刘传志和那些士兵不同,他在心底里盘算这这个士兵身上携带的东西到底要多少钱,看到那个士兵最后把那支短小的火铳也放在毯子上,心里终于得出了大概的价钱,但是也同时吃了一惊——这个士兵身上的东西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十两银子。得出这个数字,刘传志简直呆立在当场,这个士兵岂不是至少要百户以上的级别才够这样高价的装备?

但是转眼偷偷看了看附近的几个髡兵,装备都是一般无二,虽然包袱里的东西看不到,但是鼓鼓囊囊的,应该也是装的差不多的东西。那这帮士兵就是数百两银子,如果扩大开来,自己在东方港阅兵是看到的一列列阔步走过的髡兵,装备和这些人大同小异,那么是多大一笔钱?髡人这是在养兵还是养爹啊?

“我们的士兵为什么能有战斗力?”刘业强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别人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为每个士兵都能吃饱,黄安!”说着他冲着黄安喊了一声,“你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报告!吃的是两条鱼一块‘肉’外加蔬菜和土豆泥!”黄安一个立正答道。刘业强点了点头说道,“稍息,把你的装备重新打包,恢复执勤状态!”

“是的!首长!”黄安立刻开始重新打包起自己的装备来。刘业强转向刘传志,“在我们的军队中,唯一不能亏待的就是士兵。每个士兵都必须要能吃饱,吃饱饭才有战斗力。因此我们在后勤上的压力也非常大,运输一百三十石弹‘药’其实用不了太多的运输力,但是运输给前线士兵的给养物资一两都不能少,七百人每天就需要运输六石左右的粮食给前线,这还不包括容易坏掉的鱼和‘肉’,因此只能每天都往前线运输。”

“这简直是在养爹啊!”“哪有这样养兵的?”“髡人这是在扯蛋吧?这样养兵,吃也吃穷了啊!”“每天都有鱼‘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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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所知,现在辽东局势非常不妙,若要是我们的军队北上作战,弹‘药’就运不过去,更别说那么多的粮食消耗了,光是吃也要把辽东给吃穷了。”刘业强说着两手一摊道,“其实辽东地形广阔,平原居多,适合于后金骑兵快速机动。而武朝军队以步兵为主,承担的又是以守城为主的任务,城市众多,兵力分散。后金无需守城只要四处出击,打下了就是赚到,就算是打不下也损失不了太多东西,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打。此外后金尽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包围武朝城市,等待援军到来之时在于半途中以机动‘性’强的骑兵伏击援军。武朝在辽东关外无处不是被动挨打,若要是想要获得主动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坚壁清野。也就是把关外所有的土地全部破坏掉,把城市全部焚毁,将关外军民全部撤回到山海关以南来。”

“这如何能成?”刘传志满脸愕然,“抛弃我武朝土地,任由北蛮肆虐,还让我武朝百姓南迁,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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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解决办法,”刘业强说着打了个响指,“首先,把辽东之外都抛弃掉,原本处于被动劣势的武军就能掌握足够的主动权,因为以山海关之险能够把后金军队挡在关外。武军的防御只需要集中于山海关和喜峰口就可以保证安全,而后金军队数量原本就不多,他们对眼前这样一大片土地,就算是再有想法,也占据不下来,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来占领土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后金现在缺粮吧,在辽东失陷的汉民必须要有足够的口粮才能活下来,不然就会被直接斩杀,因为后金的那帮畜生养不起这么多人,又等不及下一季的粮食成熟。他们吞下的土地越大,他们死得就越快。”

“此外还有皮岛,如果没错的话,‘毛’文龙‘毛’将军此时应该已经占领了皮岛,后金没有水上力量,无法攻击皮岛。山海关与皮岛遥相呼应,双方可以同时牵制后金的力量,后金试图攻击武朝之时皮岛上的武军能够四出袭击,扰‘乱’后金的后‘花’园,腹背受敌之情况下,后金根本就无法放开手脚进行战斗,反而落入之前在辽东作战的武军的境地,腹背受敌疲于奔命。”刘业强越说越来劲,全然没有注意到刘传志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自然。

“现如今辽东已经进入胶着,”刘传志说着把两旁的士兵都驱散,让他们远离,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三位前往会客厅说话。”

刘业强知道这是要说局势了,点了点头带着阳牧秦和鲁奇走进了会客厅,同时挥了挥手让特侦队的护卫在外面等着。

四人坐定,刘传志叹息了一口,“刘某如何不知此般优势,但是即便是皇上,也无法作出这般抉择啊。”

“怎么不能?”阳牧秦脱口而出,“天下都是他的,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顾忌别人吗?”

话音刚落,其他三人都瞥了他一眼,刘业强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阳牧秦连忙缩了缩脖子不言声了。

刘传志看到那个髡人一副孩子一般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诸位虽然对局势看得清楚,但是却对我武朝政局全然不明了啊。”说着刘传志叹了一声端起茶杯来轻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皇上又如何不知这些事情?只是此时天子守国‘门’,山海关就在京师以北,若是被北蛮突破,那么后金军便会如同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我武朝虽大,却无几支可战之军。若要是真后金被破关南下,从山海关到京师,就已无险可守,各地军队自然会有勤王之师,但却又受制于各军之行动力无法进行拦截。若是落得这般情形,不知多少人都要掉脑袋啊。相比之下,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是正解,辽东虽然危急,但是却能够拖住后金不至于南侵……”他说道一半‘欲’言又止。

刘业强有些诡异地笑了笑,“还有东林党的原因吧?”

刘传志尴尬地点了点头,“然也,东林党人众多,在朝堂之上往往敢于叱责皇上,如若皇上下了旨意放弃辽东,还不会被这群东林党给……”阳牧秦一脸诧异,愤愤然说道,“难道皇帝还会被人骂?满‘门’抄斩!”

“别说话!”刘业强连忙喝止了阳牧秦,“不要‘乱’说话。”然后他又转过来摇了摇头,“我们今天不说这些了,这些话题太过敏感,如若传了出去,对所有人都是不利的。”

刘传志连忙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刘小友说得不错!此次进京刘某不得不嘱咐一二,从刚才诸位的言谈之中刘某能够看出诸位无不抱有对我武朝报效的拳拳之心,但是到得皇上身边,这些话休要再提,”说着他望向阳牧秦道,“还有这位小友,老夫知道你是愤愤不平,但是在皇上面前话不能‘乱’说。伴君如伴虎,没有人能真正‘弄’明白皇上心里想什么,若要是什么事情违逆了圣意,轻则掉脑袋,重则可能下旨‘荡’平东方港。”

刘传志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老夫知道你等之战斗力强悍,但是京师远在天边,即便是诸位战力再强,也是无法逃掉的。东方港之诸位元老在安允之所为皆是侠义,老夫看在眼里心中感‘激’,一直以来神‘交’已久,自然不会愿意与东方港‘交’战,但是若是圣旨到得跟前,想不战也是不行,因此老夫只能嘱咐一句,谨言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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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赴宴

阳牧秦还想说点别的,但是被刘业强一巴掌给拍在肩上,“别说了。”小阳满脸忿忿,但是他是要听刘业强指挥的,此时也只好闭嘴不言语。

见阳牧秦不再说话,刘业强朝刘传志一拱手道,“方才刘将军所言甚是,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在下必定铭记在心,多谢提醒!”

“好好好!”刘传志一看髡人如此上道,心中颇为快意,连连点头称好,又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阳牧秦瞥眼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抬手看了看手表,悄悄凑到刘业强耳边低声说道,“刘哥,这都快五点了,该吃饭了吧?”

刘传志虽然年纪已经五十多了,但是耳朵却很灵敏,刚才阳牧秦的悄悄话他可全都听到了,当下笑着说道,“诸位不用担心,宴席早已预备好了。”说着站起身来正要吩咐,就见一个亲兵从外面跑了进来,行了个礼说道,“参将大人,巡抚府上来人了,要请诸位海——”说话间一顿,楞生生地把个“贼”字给咽了下去,但是接下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海贼了,稍微耽误了一下,倒也想起了该说什么,连忙继续说道,“请诸位海商老爷前往巡抚府上一叙。”

那亲兵说完抬起头来,倒是让刘传志吃了一惊,这亲兵脸上有两块青淤,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被打出来的。他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大人,这个……”那个亲兵又犹豫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继续说道,“小的们不是今天奉大人之命去南‘门’迎接诸位海商老爷们吗?今天午时过后海商老爷们才到,正赶上安南巡抚府上一伙仆佣也来请海商老爷。小的们这不是想着老爷‘交’付的事儿不能搞不成不是?这就跟那帮仆佣打起来了。”

“什么?”刘传志自己背上出了白‘毛’汗,虽然手下这些兵丁鼻青脸肿,但是这群中国人都到自己府上来了,不用说肯定是打赢了。但是这事情能赢吗?他不过是区区一员武将,即便是管辖安南省内几个千户所,但是还是要归属这巡抚节制的啊。想当年辽东巡抚王化贞率军北上进攻后金,结果在广平遭到惨败。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素来不和,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率仅有的山海关守军五千人出关营救王化贞。但是到的最后,王化贞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熊廷弼,让熊廷弼落了个身首异处传首九边的下场。

武朝一直以来都是以文治武,往往一地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品级即便是高出当地巡抚几级,但是却要归文官节制,基本上文官说你‘裤’子里有屎,那就肯定得给扒‘裤’子。现在这事情闹将出来,不消说那群打输了的仆佣肯定会跑到巡抚府跟巡抚大人哭诉,说自己的手下如何嚣张跋扈。平时他和那巡抚颇也有些‘交’际,虽然不深,但也是知道那巡抚是个护犊子的。现在闹出这回事来,自己以后可就不太好过了。

当即他就站起身来朝着三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巡抚大人有请,那还请三位随本官前往巡抚府去一下,我等稍后回来再把酒言欢吧。”

刘业强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当时在城‘门’口打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情肯定要搞出事情来,但是他一个外人又没办法,于是也就只好听之任之。反正双方谁也不会打北上支队的人,干脆就在一旁看热闹,谁赢了就跟谁走,反倒是阳牧秦这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站在车顶上冲着下面又吼又叫,出言指点该怎么出手,为下面打架的人出谋划策的。

看到这个参将脸‘色’都开始发白了,他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既是巡抚大人有请,我等自然是客随主便,一同去拜见下巡抚大人也好。”

北上支队的车队现在已经被安置在参将府的后院,负责开车的人员以及大部分的护送士兵都已经有下人安排地方住宿了,刘业强他们也就带了三个特侦队员做护卫,开着两辆劳斯莱斯侦察型跟着刘传志出了‘门’。

要说刘传志毕竟是个参将,出‘门’还带了三十多人的亲兵护卫,前面还有人引路。刘传志身为武将,没有披挂盔甲,只是一身官服,骑着一匹白马在前方,两辆侦察车在后面跟着。

“我说我们这是不是跟马戏团似的?”鲁奇一脸郁闷,跟后边高处坐着的阳牧秦说道,“你看看路边的人,全都在看咱们呢。”说着还指了指路边,现在的路边满是好奇的路人,站在路两旁看着道路上正在行进的这几辆奇怪的车。大多数的人都是眼里冒着星星盯着这些车辆,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小孩子在路边来回跑,有的跟着车子在蹦蹦跳跳,试探着把脑袋凑到窗前往里面看。

“废话,当然是看咱们啊!这样的车这个世界上也没多少人见过,就连许多元老都没见过呢,本地土著当然要来看西洋景啊。”阳牧秦笑着说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传说了。”

“什么传说?”鲁奇有些好奇地问道,阳牧秦笑着‘抽’了下鼻子,“就是改革开放那会儿,我们那个小城里只有一辆北京吉普,每次开出来的时候都是人山人海来看,把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给堵个水泄不通。那时候能够在汽车旁边照张照片都是一种荣耀。”

“这个我倒是记得,”鲁奇笑了起来,“我比你大,那时候我都七八岁了,记事儿了,我们那城里倒是有几辆车。我小时候是在国企,国企福利待遇特别好,生活区和生产区之间可是隔着两三公里地呢,所以有摆渡车辆,还是辆大客车。我们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学校里组织去省城里‘春’游秋游,每次都借着厂里的大客车去,满载而去满载而还呢。”

“满载而还?你们那时候还能跑大城市里去采购?”阳牧秦一脸奇怪状,“我爸可是那时候的万元户,搞工程的,他说那时候根本就没啥可买的,百货公司里的人多,但是没东西可买。”

“嗨……”鲁奇再次笑了起来,“其实说起来不跟咱们东方港现在差不多?那时候咱们国家能生产啥?啥都没有,一个县城里大概都有一个纺织厂,一个大米厂啥的,其他的基本上就集中在大城市里,哪里像后来一样每个城市里几乎都有工业区,到处都是工厂呢。以前那时候做制造业的根本就不愁销路,因为整个国家都没东西可买的,做什么就赚什么,简直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啊,但是到了后来就不一样了。”

“可不是吗?”阳牧秦笑了起来,“后来人人都在搞厂子,人人都在搞制造业,把产量翻了不知道多少番,超过了国家能够消费的能力,后来东西就开始卖不动了。”

“没错啊,”鲁奇拍了一巴掌说道,“卖不动了不会想办法通过增加质量和功能来开拓新市场,反倒是把原材料成本先降下来,然后通过低价倾销去开拓市场。”

“这事情还真心不能光怪那些黑心商人来着,要怪就要怪老百姓自己,只知道买最便宜的。甲乙两件商品,只要乙比甲便宜一分钱,老百姓就会趋之若鹜地去买乙,而完全无视甲的质量比乙好处很多来。”阳牧秦说着一脸苦笑,“一开始的时候质量的差别还没有这么大,不过这种降低质量的手法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收益,刺‘激’了商人的逐利,让后面的人都学着开始用这样的手法赚钱,加上那时候的那句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说法,更加刺‘激’了商人比拼黑心的程度。”

“没错啊,”鲁奇叹了一口气,“瘦‘肉’‘精’、地沟油、三聚氰胺‘奶’粉这些东西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所以我说我们的产量宁可保持这样的低产量,也不能搞降低质量这种事情。商人本来就是能够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抛头颅洒热血的,要是让他们食髓知味了,咱们的后人可就要倒霉了。”阳牧秦的话刚说完就叫鲁奇打断了,“你这个家伙连孩子都没有,还考虑那么长远干什么?”

“嘿,我可是结婚了的!”阳牧秦有些忿忿地说道,“孩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要是到那个时候再去考虑可就晚了,咱们可是吃过亏的,必须要防范于未然,到时候我准备下次全体大会的时候提这个提案,你要帮我投赞成票啊!”

鲁奇压根儿就没想着回事,刚才阳牧秦的那句“我可是结婚了的”把他伤到了。要知道一开始穿越的时候他就看上了商贸部的两个‘女’元老了,自从占城港当上了新军总教官之后,两个‘女’孩子对他都是暗送秋‘波’,甚至于还经常发暧昧短信给他,让他一直以来都是想入非非。这都穿越到了新时空,没有了婚姻法,他一直都在盘算着把那两个‘女’元老都收入自己的后宫,纵享齐人之福。

但是自从全体大会上他因为消防队时处置不当被剥夺指挥权之后,两个‘女’孩子对他都冷淡了不少。更不要说随后因为之前在消防队中大搞“消防审查”收钱搞得沸沸扬扬,不得不退款了事,两‘女’的态度就开始元老院冷淡。到了最后食堂里挨揍之后,他在元老院里的名声可是越来越臭了,那两个自己预定的妻妾现在别说是跟他玩暧昧,就连发短信过去都不回,打电话过去直接摁掉,让他现在狼狈得不行。

这次之所以他决定跟着北上支队一起前往京师,为的就是要在元老院里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形象来,另外京师可是有着号称烟‘花’胡同的好地方,到得那里还不乘机声‘色’犬马一回啊?保不齐还能‘弄’个名妓回来呢。

阳牧秦见鲁奇没回话,便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道,“说起来肚子还真是饿了,这都五点了,还不吃饭,真的有点饿了,你饿了没?”

鲁奇还在脑海中预演在京师里大出风头的臆想,完全没理会阳牧秦的话,负责开车的黄安偏了偏头说道,“首长,要是饿了车座侧箱里是有火‘腿’罐头的,您可以吃。”

“不了,”阳牧秦摇了摇头,“现在又不是没得吃的,这去了巡抚府回来应该就能吃上,不着急。反正现在也不是很饿,对了,黄安,这次出来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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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黄安连忙说道,“我们特侦队就是元老院之剑,受了那么多训练为的就是要保护元老院的利益,能够保护各位元老的安全啊,这就是我们的那个什么来着——职责!”

阳牧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说得好!这次离开东方港几千里要去到京师,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在路途中可能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还要靠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下来,你怕不怕?”

“报告首长!不怕!”黄安连忙说道,“黄安这名字是元老院给的,这条命也是元老院给的,以后要是能够为了保护元老而死,那才是应该的!不就是死?没啥好怕的!”

阳牧秦笑着说道,“我跟你说啊,不要动不动就是去死,元老院培养一个你这样的特侦队员光是装备就是一百多块,更别提训练和伙食了,训练下来一个特侦队员的费用可是差不多一千多块呢。元老院‘花’了这么多钱训练你们可不是要你们到处去送死的,是要你们帮助元老院完成种种任务,保卫元老院的,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更好地服务元老院,保家卫国。”

黄安心里简直快要沸腾了,俗话都说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吃了这份粮饷,就要为元老院卖命才对。但是眼下这个副大队长全然没有一副大官的架子,平时训练中虽然很严厉,但是在生活中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把自己当作了兄弟一般。刚才自己表忠心的为元老院去死也被他批评了,竟然是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没错,只有活着才能更好地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嘛。

当即他心中澎湃,扭头对着后座上的阳牧秦说道,“是的,首长!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阳牧秦大喊了一声“停车!”黄安就觉得车身一震,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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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插曲

北海城的道路并不宽敞,现在行驶的道路是北海城的东西主干道,宽不过六米。 原本作为劳斯莱斯车体宽度的两点四米而言是足够了的,但是道路两旁的商店和铺子都往外搭建了许多的棚子,棚子下还摆放了桌椅板凳,甚至还有许多棚子两旁直接搭建了砖墙,直接成了铺面。路两旁的这些“违章建筑”占据了大约一米到两米的宽度,把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压缩得只有三米多宽。

这个宽度对于前面骑马的刘传志而言倒是够了,但是道路狭窄的地方连两顶轿子并行都做不到,就更别提车身比较宽敞的劳斯莱斯了。道路两旁又满是好奇围观的老百姓,更是直接把道路宽度挤压得只剩下两米五左右,好奇的孩子在道路两旁‘乱’跑,让开车的特侦队员‘精’神高度紧张,唯恐碰到路两旁的行人。

黄安刚才看到前面一段的道路比较宽敞,便转头过来表忠心,结果就碰撞上了。事实上车子碰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道路两边都是人,自然不会是摆在路边的茶摊酒肆,肯定是行人。现在既然已经碰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脸‘色’紧张地望着阳牧秦。

阳牧秦撇了撇嘴,仔细看了一下,车前左侧躺着一个孩子,刚才那个孩子过于兴奋,故意跳到车前来扮个鬼脸,谁知道驾驶员正好那时候扭头没看到,直接就把孩子撞翻在地。虽然本时空没有肇事逃逸这个罪责,但是毕竟是劳斯莱斯撞到的,他叹了口气,把车‘门’打开走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人和车也停了下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也纷纷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把这里给围了起来。刘传志没有下马,只是细细看了下,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孩童躺在车前,脚上穿着一双早已破了的草鞋,漏在外面的脚指头全是黑‘色’的,上身穿着一件不知道破了多少地方的麻布衣,能够看到的皮肤都是黑褐‘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头上戴着一个草帽,草帽也是破破烂烂的,一个破了半边的碗正碎裂在青石板路上。看到这里,刘传志再清楚不过了,这孩子肯定是个乞丐,刚才是看热闹的时候不经意被髡人的这些怪车撞倒了。

“来人!”一个亲兵连忙走过来冲刘传志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拿一钱银子,给这个小叫‘花’子,让他快走,不要拦着路。”刘传志说完冲旁边的士兵说道,“把人群都赶开,我们还要去巡抚府呢!”

士兵们连忙上前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给驱散开来,“都走开!快走开!”“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再不走都拉到参将府去打板子!”

人群很快都让开来,但是都在远处站着看热闹——国人的这习惯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没变的。阳牧秦刚才从车‘门’走出来就被人群挤到一旁去了,现在身上几个地方都开始有些痒,心里不由暗骂应该是哪个老百姓身上的臭虫跳蚤啥的跳过自己身上了。这时人群总算散开了,他连忙走到车前,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车撞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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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兵走了过来,丢了几个铜钱在那个孩子身边,“快走快走!别挡着路,给你钱了!”

结远地仇酷敌恨陌闹恨主月人群很快都让开来,但是都在远处站着看热闹——国人的这习惯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没变的。阳牧秦刚才从车‘门’走出来就被人群挤到一旁去了,现在身上几个地方都开始有些痒,心里不由暗骂应该是哪个老百姓身上的臭虫跳蚤啥的跳过自己身上了。这时人群总算散开了,他连忙走到车前,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车撞到的孩子。

但是孩子并没有反应,只是趴在地上抱住脚,阳牧秦觉得奇怪,凑过去一看,不由就给吓了一跳。这个孩子的右脚脚踝位置向外扭曲着,明显是已经脱臼了,现在正脸‘色’煞白满头冷汗地在地上大大地长者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似乎是痛得喊不出来。

“海贼撞死人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旁边吆喝起来,但是马上就有刘传志的士兵在怒叱,“什么海贼?这是海商老爷,谁‘乱’说就抓到参将府去打板子!”

“明明就是海贼撞死的!”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几个人望过去,却是一个年轻男子,身高大约一米六八,身穿一身灰‘色’麻布长衫头顶戴着四方平定巾,脚下踏着一双做工看起来还不错的布鞋,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说话间还拿着折扇对着这几个髡人指指点点的。

士兵们立刻就怂了,从这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读书人。

虽然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是在城里这种主干道上,当兵的是绝对不敢跟读书人顶牛的,说肯定说不过,人家满腹经纶,孔孟之道说起来易如反掌头头是道;而打就更别想了,谁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秀才?若要是打了秀才,保不齐死了以后会被阎王送去下油锅呢,当兵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保不齐哪天就死了,要是去了‘阴’间被小鬼丢了油锅可上哪儿说理去?

看到这些丘八们一个个都不吱声了,这读书人来了‘精’神,用折扇在手上拍了拍,“我说怎么今天海贼进了城,原来还是有参将府的兵士保着的!你们平日里吃得粮饷可都是老百姓给的,若不是老百姓缴纳的粮赋,哪有你们吃得饭穿的衣服?现在这扰‘乱’武朝海疆、杀人无算的海贼就近在咫尺,你们不去与之搏斗将其格杀当场,反而是助纣为虐,帮海贼说话!你们还是不是武朝的军户了?”

这帮当兵的根本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平时打仗靠的是武勇和胆识这才当上了刘传志的亲兵,现在被这个读书人一通说道根本就不知道反驳,只是一个个傻站在那里。那读书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乘胜追击的机会,继续说道,“此时海贼驾驶这妖车在我北海城之中横行肆虐,撞死我武朝百姓,你等若要助纣为虐,我必定叔叔参你们参将府一本!”

“他喵的,”阳牧秦郁闷起来了,这都什么事情啊?拉过一个低头不敢说话的兵问道,“这小子很猖狂呢,是什么人啊?”

这士兵低声说道,“老爷,这人可惹不得,他家里是本地的豪‘门’大户,家里有人在朝中任言官,就是本地巡抚和参将大人都要忌惮三分的。”

“真还真是喵了个咪的,出‘门’没看日子竟然碰到这回事。”阳牧秦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一直以来他都是不太看得起读书人。在他眼里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一天到晚只知道“之乎者也亦乎哉”的书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面前这个书生正是如此,脸上充满了愤慨神‘色’,手中拿着扇子冲着这几个髡贼指指点点的,恨不能亲手上来手刃髡贼一般。

“小阳,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刘业强一边喊着一边下车走了过来,但是被外围的人群堵住了,“先看看伤员情况!”

“果然是贼!”那书生并没有打算放过面前这个明显看上去稚嫩的年轻海贼,继续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于我北海城大道之上横行无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如此这般,就该将你等通通绑缚衙‘门’明正典刑……”

“闭嘴!”阳牧秦已经开始有火了,但是还是强压住心里的邪火,强忍住那种拔出手枪把这个明显是找死的书生打成蜂窝的冲动,转身走到那个还抱着脚喊不出声的乞丐身边蹲了下来。“你还好吧?”

那个小乞丐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两眼惊恐地望着面前这个人,他已经从刚才的那个读书人言谈中听出了面前这个人就是一直以来在北海城内以能打仗著称的“中国海贼”,他心里现在除了痛,剩下的就是害怕,若不是实在脚痛走不动,估计早就爬起来跑掉了。

黄安在一旁蹲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低声说道,“首长,他是脚踝这里脱臼了,装上去就可以了。”黄安作为特侦队员是参加过紧急救护培训的,虽然说不是特别熟练,但是也胜过一般没有学过医的老百姓了。

“嗯,好的,”阳牧秦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帮我按住他的小‘腿’,我来把‘腿’扭进去。”阳牧秦自从参加了特侦队后一直都是受到北纬的“特别关注”,这种脱臼虽然说起来没做过,但是人体解剖图和骨骼什么的看了无数,虽然说让他做个阑尾炎手术什么的搞不定,但是把这个脱臼的部位接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你们要干什么?撞死我武朝百姓,还要当街分尸!你们这些军户还要不要脸?让海贼在北海城内横行无忌,我一定要我堂叔参你们一本,要把你们都发配到辽镇去!”那个书生看到阳牧秦和黄安一起按住了那个小乞丐,当下就高声喝道,“还不住手!”

阳牧秦的动作非常快,只是一下就把脱臼的脚踝关节正了位。那小乞丐“哎呀”一声,就直接晕了过去。

鲁奇听得清楚,那叫声清脆,绝对不是男孩子的声音,却似一个‘女’子的声音一般,连忙凑上来看。这个乞丐虽然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破损的腰间‘露’出的肌肤白皙,细细的腰,前‘胸’微微有些凸起,这一看便知定是一个‘女’孩子。细细看去,那乞丐头发披散在面前,脸上又满是污泥,五官看不太清,但是仅仅看到她鼻口基本上就能看得出样子并不难看。他当即就下车来,一副关切地深情上来,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下这个乞丐的脉搏。

阳牧秦一脸疑‘惑’地望着鲁奇,好奇地问道,“你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还会诊脉了?”

“我不会,”鲁奇悄悄说道,“这是个‘女’孩子,你刚才的作为已经算是辱人清白了,赶紧把人‘弄’走,送回去,免得被人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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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阳牧秦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不是个乞丐吗?怎么变成‘女’的了?”

“谁说‘女’的就不能当乞丐了?赶紧先‘弄’走!搬回去再说。”鲁奇悄悄说道,让阳牧秦一头雾水,“什么叫做搬回去再说?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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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归问,他还是赶紧把这个乞丐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车前的一个架子上,用保险带固定好。这些劳斯莱斯侦察型的车前面有一小块可以向两侧展开的护板,长度可以安置一个身高不超过一米八的人,护板的上方还有挡箭的位置,可以保证伤员不会在运输途中受到远程投‘射’武器的伤害——被大炮直接命中那就没办法了。这是根据威利斯吉普车的多用途而开发的,侦察型的劳斯莱斯往往要承担比较复杂的任务,运输伤兵也是其中之一,因此才有这样一个设计。

三个人七手八脚把乞丐固定在了车上,然后让几个士兵在前面引路,就回参将府去了。这边刘业强和刘传志继续一起前往巡抚府,留下一群还在看热闹不肯散去的路人以及那个完全被无视了的书生。这书生依旧一脸愤慨地站在那里,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不过旁边的人对他这些鼓动‘性’的发言毫不在意,纷纷‘交’头接耳。“刚才那些髡贼的妖车真是有意思呢!”“就是啊,没看到马匹和牛只,也能够自己走。”“保不齐是有人藏在底下四肢踏地呢。”

“断不可能!刚才又不是没看见,底下哪里有人啊?再说了,就算是有人,能推着一辆那样大的车跑这么快吗?”“也是,那车还真够快的,要不是拦着的人太多,应该还能跑得更快!”

“民众愚不可及啊!”这书生啪的一声把扇子受了起来,口中说道,“髡贼已经在北海城里横行无忌了,这事情一定要修书与堂叔知晓。堂叔可是在京师里的言官,官居六品,若要是参上一本去,肯定要让那刘传志吃不了兜着走。对了,还要调集朝廷天军水陆并进,围剿安允反贼。我泱泱大国怎能让一群海外蛮夷如此肆虐!一定要……”话音未落他自己也呆住了,旁边的老百姓可没有心思听他在这里豪言壮语,早就已经纷纷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只剩下他带着一个小厮在路中间说着这些。身后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农满脸憨笑地望着他,“秀才老爷,麻烦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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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一脚踢在那辆独轮车上,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力量,那老农连动都不带动的,依旧讨好地憨笑着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再动手,当即把袖子一甩,“回家!我去修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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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叶子

阳牧秦他们回到参将府,叫了一个医护兵过来检查了下这个乞丐的情况。。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当然这时候的主要检查还是靠脉象,这种检查方式虽然在枪炮声响震天的情况下不太实用,但是在这样安静的场合还是比较有效的。

医护兵探了一阵脉搏,抬头说道,“首长,这人脉象平稳,应该没有大碍,只是感觉得到体质很虚,应该饿了很久了。”

“饿?”阳牧秦一怔,“这问题好解决啊,准备熬粥。”

现在熬粥已经是救灾工作的标准程序,眼下这个乞丐既然是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自然也是只能从稀粥开始,如果直接大鱼大‘肉’过去,保不齐就会给对方一直以来无法正常工作的消化系统增添极大的负担,反而造成可能预料不到的后果。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几个正在准备搭建野外灶台的特侦队员望过去,原来是参将府的管家,现在特侦队住的院子是位于参将府的一个别院,紧靠着骡马圈。由于听说了髡人从街上捡了个要饭的回来,许多仆佣都特地跑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叫‘花’子才能让髡人搬回来,与他们一起来的自然也有参将府的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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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科远情结察战月阳科孤乞丐虽然听不太懂他们之间说的话,但是好歹也是知道自己前面穿着‘花’‘花’绿绿斑点衣服的人是在保护自己,眼中的惊恐神‘色’倒是消退了不少,她的注意力被这些穿着“‘花’衣服”的人完全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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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身穿一件深褐‘色’的长衫,身边几个家丁也是深褐‘色’的一身短打,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不就是个普通的乞丐吗?为何要搬到我们府上来,到外面铺个席子就行了,别拿进来。”说着又指了指野外灶台问道,“这是要做饭?”

“熬粥。”黄安不太待见这个管家的态度,首长说要带回来的,他自然要服从命令。

“诸位的饭都准备好了,要是饿了我们等下就送食盒过来,只是不要把这个叫‘花’子‘弄’进来,抬出去!”说着管家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抬出去丢到外面的榕树下面。”

几个家丁连忙允诺一声就走了过来,恰在此时那个小乞丐已经醒来了,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正在走过来,吓得尖叫一声爬起来往后直退。结果背后碰到了墙壁,吓得她手足无措坐在地上一通哭了起来。

“住手!”阳牧秦喊了一声,几个家丁愣住了,纷纷望向管家。“我说住手!”说着阳牧秦挥了挥手,几个特侦队员走上起来,在这乞丐面前挡住了家丁。“有事好好说话,别上来就动手。”

管家朝他拱了拱手道,“几位都是我参将府的客人,我等在此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个叫‘花’子——”说着他指了指缩在墙边的乞丐继续说道,“他必须出去,参将府乃是朝廷军机重地,这等乞丐怎么可以进入?还请诸位不要阻拦!”说着再次冲几个家丁怒了努嘴。

随着哗啦一声,带头在前面的黄安已经把刺刀拔出来了,他的这种刺刀比较长,是专‘门’用于安装在缩短了的卡宾枪上拼刺用的。他把刺刀直接就抓在了手里,恶狠狠地对着正打算上前的这几个家丁说道,“首长还没同意,你们谁敢上来?”

乞丐虽然听不太懂他们之间说的话,但是好歹也是知道自己前面穿着‘花’‘花’绿绿斑点衣服的人是在保护自己,眼中的惊恐神‘色’倒是消退了不少,她的注意力被这些穿着“‘花’衣服”的人完全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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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家丁都愣在当场,面前这些人可都是髡人,平日里就算没打过‘交’道,也听说过他们在登陆当日以区区五百人击败安允驻军和民壮数千人进攻的故事,更是在前不久听到了他们以区区千人击败十万安南军队的事情,即便是经过了传闻的加工,髡人的战斗力一定是很强的,他们自信自己的本领肯定打不过面前这些看起来颇为壮实的髡人。更别说人家手里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若要是被戳一下,保不齐马上就要死。

“不抬出去也行!”管家自己其实也服了软,但是嘴还得硬,便说道,“几位自便,我们走!”说着就带着手下这‘波’人走了,走的时候还把院‘门’给关上,不允许人往里面送东西,想必等下他们饿了就会来找自己妥协了。

“走了,咱们继续!”阳牧秦见那讨厌的管家已经走了,朝着黄安挥了挥手说道,“继续熬粥,多熬点,这管家势利眼太重,咱们不吃他们的东西!”

北上支队的车上不仅有吃的,同时也准备了大量的饮用水,现在这时候正好能用上。士兵、司机和维修工们热火朝天地把车上的篷布掀开,把一个个按照“战斗装载”打包好的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粮食罐头等东西,一个担任厨师的特侦队员搬出了一个大汤锅,在灶台上摆好,把水倒了进去,接着就是各种食材。在野外条件下准备膳食可不能像在驻地一样那么‘精’致,基本上就是准备好一起放到锅内熬粥。粥里的主粮种类不少,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土豆和‘玉’米,这两种作物产量很高,而且需要打理不多,自从三四月收获到现在还有大量的储存。这两样正好又是比较好储存的,因此被大量打包到了北上支队的装载中,以保证沿途不至于因为得不到补给而发生粮食供应危机。

锅子里面不仅仅是有这些素食,同时还特地开了三四个鱼罐头以及两个火‘腿’罐头,这些速食产品里面放了不少的香料,此时在翻滚的汤锅里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一旁的小乞丐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害怕,不知道这帮恶名昭著的髡人打算干什么,但是他们现在熬出了一锅香味扑鼻的粥,在远处悄悄看过去还‘挺’浓稠的。髡人刚才在这里的管家要把自己丢出去的时候保护了自己,现在熬粥肯定不是要杀了自己吃的,更何况粥都熬好了,想必等下髡人吃完了之后会施舍一点给自己吃吧?

一个髡人拿着一个颜‘色’很深的木碗走到汤锅前试了试粥的味道,然后装了满满一碗,转身走向她。小乞丐愣住了,这是给自己吃的吗?细细一看,那个髡人身材不高,脸上皮肤白皙细嫩,一头长发扎在头顶,‘唇’间无须很显然是个‘女’子。对方走到自己跟前,蹲了下来把碗递到面前,碗里还斜斜‘插’着一个木勺,接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吃吧。”

那个‘女’髡对她脸上的污垢明显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却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快的神‘色’,以为她没有听懂,又用安南话说了一遍。乞丐伸手接过这个比自己脸还大的碗,半信半疑地望着林月如,过了半晌这才悄声问道,“我可以吃吗?”

“当然啊,这就是给你准备的。”林月如笑着说道,不过她还是不太敢靠得太近,面前这个小乞丐身上明显看得到有跳蚤在对着自己蠢蠢‘欲’动,要是惹上两个在身上可就倒霉了,她已经完全不适应以前那种有跳蚤的生活了。

“吃吧,我们今天不小心撞到你了,这算是给你赔罪了,”旁边阳牧秦笑着端了两个碗走过来,顺手把其中一个递给林月如。小乞丐瞥眼看去,里面装的和自己碗里的东西一般无二,心里顿时咯噔一跳。吃别人的饭吃得多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般情形,居然人家吃的东西跟自己吃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要知道以前那么多年自己吃的可都是别人剩下的或者丢出来不要了的——那还得抢。她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这些年过的日子简直就是暗无天日一般了。

阳牧秦可没想这么多,看到这个乞丐只是坐在地上,端着这个碗盯着不说话,以为她是舍不得吃,连忙说道,“没关系,吃吧,要是不够我们再准备,你看,”说着往远处一指,“那么大一个锅呢!”

乞丐把碗轻轻放在一旁跪着朝阳牧秦磕了个头说道,“叶子跪谢诸位老爷太太施舍。”

林月如看着她头顶‘乱’糟糟的头发和里面时不时还会探头出来看看的虱子觉得喉咙里有股要往外喷涌的感觉,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吃吧,没关系的。”她可不敢伸手过去扶,现在要是头发里进了虱子,想要清除干净可不是件容易事,基本上要剃成个秃瓢才行。她自己的一头秀发若不是因为要跟阳牧秦结婚,保不齐也会被关到净化营去过个十四天变成个秃子出来——她的‘侍’‘女’可就是这样的待遇。

“叶子愿意为老爷们做奴婢,请求老爷们收留。”这个自称叶子的乞丐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些“髡人”不是坏人,而且根本不像北海城里到处能看到的人一样,看不起自己,更没有避之而不及。她很清楚自己是因为站得太靠外面被髡人的车子撞到的,事实上也不能全怪他们,人家不仅给自己把‘腿’接好了,现在更是给自己东西吃。别看当时那个读书人闹得欢,如果髡人转身就走了,他是绝对不会救自己的,旁边那么多看客也是一般无二,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命比纸贱的乞丐,就算是死在街头,也只能是等着化人所的人过来用破席子包着到城外荒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了事。

但是眼前这些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低贱的乞丐,他们的这些举动在叶子的眼中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更何况人家现在还有着那么多的东西可以吃——她可不知道那些劳斯莱斯车上装着的并不都是吃的东西。她只知道一件事情,眼前这群人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能够把握住,自己能够跟着这群髡人,以后吃东西应该不至于那么辛苦。而且她低头悄悄看了看自己的碗里,里面的东西直接就让她吃了一惊,居然有鱼‘混’杂在粥里,除了鱼,还有一些看起来红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闻起来很香。虽然她肚子里很饿,但是依旧不敢先吃,相比起面前这个机会来说,后者更加重要。

阳牧秦有些为难,他原本只是打算把这个乞丐救回来,免得在当场被那个读书人言语攻击罢了,回来后给她吃顿饱饭然后送两个银币让她走就行。岂料这个小乞丐竟然直接要求做自己的奴婢,这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林月如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阳牧秦,阳牧秦连忙直摆手一阵语无伦次,“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是她自己要的。”

林月如悄悄捂嘴笑了起来,凑到阳牧秦身边说道,“要不我们先把她收下了,跟着我们一起北上?”

“啊?”阳牧秦愣住了,北上支队中归化民的组成是经过严格筛查的,要求的就是政治过硬。现在忽然间加了一个乞丐进来,还要带着北上,这是会犯政治错误的,要是闹到全体大会上去,没准还有可能会被那些个专业反对派元老们喷个狗血淋头。

“要不收了也好,”旁边鲁奇抱着个碗踱了过来,“你想啊,整个北上支队里面只有你老婆一个‘女’的,她肯定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如果再多一个‘女’的肯定要方便不少。”

旁边的林月如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鲁奇接着说道,“此外我们虽然是要经过政治审查,但是现在多一个‘女’的又能怎么样?难道这样的人还是间谍吗?哪有间谍会傻到在车前被撞的?”

“但是这北上支队人数是有严格要求的,再说了,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收人,回去以后被喷怎么办?”阳牧秦对于鲁奇在上次大会上被人喷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但是鲁奇丝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北上支队是有自决权的,这事情说小不小,但是说大也不大,不就是添个人加付碗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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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阳牧秦还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就被鲁奇打断了,“唉呀……就你事儿妈,怕个‘毛’,咱们有自决权,支队里为啥三个元老?就是因为要让投票进行决议的时候能够少数服从多数,现在你同意,我同意,剩下一个刘业强同不同意其实没啥区别,少数服从多数嘛。”

“好吧,那就收下吧,到时候让她坐在七号车的后座里,那里还有一个空位。”阳牧秦点了点头同意了,低头对着地上还跪着的叶子说道,“收下你可以,但是有要求。”

“但凭老爷吩咐。”叶子连忙要磕头,阳牧秦连忙说道,“第一就是先起来吃饭!第二吃完了半个小时后准备洗澡和剃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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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赴宴 2

刘业强这头跟着刘传志到了巡抚府‘门’口,巡抚府大‘门’宽阔,足有六米高,朱‘门’铜钉,显得气势堂皇。.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门’口两旁竖着狮子的雕像,左边公狮子右前脚踏着一个绣球,右边母狮子脚下是一只小狮子,小狮子雕的颇为传神,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打滚的姿势。只不过这两只狮子虽说是一公一母,但是外形却是完全一般无二,脖子上都系着绸缎,中间各挂着一只足有一斤的铜铃铛,若不是脚下的绣球和小狮子恐怕分不清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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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志见他盯着这两只狮子细看了好一阵,只当是他没见过狮子,便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得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从‘门’里涌出不少的人。

这些人穿的都是青灰‘色’的家丁衣服,其间有不少的家丁手中执着兵刃,待到出得大‘门’,分列于台阶两侧。刘业强看着这些家丁耍猴把戏一般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便扭头望向刘传志。刘传志脸‘色’‘阴’冷,要说髡人不知道,他却是非常清楚,这是要摆刀枪阵。也就是说这些执着兵刃的家丁会拔刀或者以棍‘棒’长枪在‘门’口搭起,震慑髡贼,如果刘业强这里胆子小,没准都不敢往前走。

正在这时,大‘门’口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人,这人身材不高,头上带着一顶乌纱帽。刘业强在出发前已经恶补过明朝时期的补子只是,从衣服上的补子看来,应当是三品。这人皮肤略微有些发黑,应该是常年在外,从衣服袖口看得出他手脚腕并不粗大,平时应是养尊处优之人。

刘传志悄悄凑过来说道,“这就是安南巡抚。”刘业强连忙点了点头,走上前几步,正要说话,忽然听得有人大喝一声,“大胆!”接着就听到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站在台阶两侧的家丁们纷纷拔刀或者手执棍‘棒’长枪,朝着刘业强的方向。刘业强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他身后侦察车旁戒备的特侦队员倒是首先反应过来了,只听到有人喊了声,“‘射’击准备!”

就见到一个特侦队员标准的三步登车,直接从机枪‘射’击位的顶部钻了进去,熟练地拉动了机枪的拉机柄,很快就完成了‘射’击准备。由于侦察车顶部的机枪是被安装在一个环形的可旋转机枪位上,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就直接把机枪枪口对准了大‘门’口那群家丁。另一个护送的特侦队员则迅速地把卡宾枪端起来,旋出弹巢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动作更快地把弹巢装了回去,同时打开扳机前的保险,半跪于地准备开枪。

刘业强不禁愕然,他知道特侦队的训练要求是非常高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战斗准备,他们来这里不是打仗的。现在虽然巡抚府的家丁们刀枪相向,但是人家虚张声势的成分更高一些,无非是要在“髡贼”面前显‘露’一下天朝的威仪罢了。这次会面是非官方的,因此不可能让军队来做这种动作,所以就由这群家丁来进行这样的表演了。

但是眼下这情形在两个负责保卫首长的特侦队员眼里无疑是严重威胁元老安全的举动,若要是机枪一响,保不齐就要血流成河,刘业强连忙高喊着“不许‘射’击”一边挥舞着手禁止特侦队员开枪。

不过那几个家丁倒也知趣,他们深知“髡贼”的火器犀利威力惊人,看到那两个髡人兵士准备发动攻击,早就一个个快要站不稳了,若要是真的被髡贼为这个给打实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当下一个个双股战栗不由得有些哆嗦。此时看到刘业强阻止他们开枪,不由得人人都舒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后面又传来了一声喝令,“列阵!”这群家丁不禁心里想要骂娘,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但是眼下吃的可是巡抚府的粮,自然要按照巡抚的命令来办,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台阶上搭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刀枪阵。

刘业强冲两个士兵做了个手势,两个特侦队员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机枪手还不忘记把机枪的子弹退出来关上保险锁上车‘门’。走到近前,位于最前面的家丁脸上赔笑,朝着刘业强低声说道,“海贼老爷,多有得罪。”

刘业强哭笑不得,只能继续往前走,果然一路走来,两旁的家丁都是忙不迭地把手里的兵器收起来。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一个明显是护院的人走上一步,拱手道,“把武器‘交’出来。”

刘业强左侧的特侦队员眼睛一横,蹬着他喝道,“大胆!”刘业强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把你们的刺刀给他们就好了。”

事实上他们完全不认识特侦队的武器,这护院眼睛只是盯着他们腰间佩戴的刺刀而已,伸手也只是指着那里,两个特侦队员便按照命令把刺刀拔出来‘交’给了他们。接过刺刀,这护院不由得暗暗心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良的刺刀,这样的钢口,这样的重量,制作之用心前所未见。只是这刺刀和平时见过的短刀匕首都完全不同,它有三条刃,而且每道刃都相当厚实,每两道刃之间都有一道小槽,也不知是作何用。并且这刺刀一点儿也不锋利,尤其是刺刀的刀尖,虽说是三道刃的‘交’汇,前端却是颇为粗厚。这护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用刀刃在自己手板上悄悄划了一道,不仅没有破皮,就连疼痛感都没有。

刘传志此时才跟了上来,两旁的家丁认识他,自然也不会阻拦,刘业强转身看着他,冲他笑了笑。刘传志看到这真髡此时还能笑出来,不由得心底赞叹,要知道这种刀剑阵是最考验胆识的,往往若是行进中官员怒喝一声给我杀了,那么两旁的人就会一拥而上把人‘乱’刀砍死。而面前这个髡人却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刚才竟然还有心思跟自己微笑一下,这不由得让他开始怀疑起面前这个髡人是不是就是髡人中的大头目,如此胆‘色’未免也太了不得了,怪不得这些髡人能够以区区五百人抵挡数千人之进攻,话说如果真有一支如此规模的军队能够投入到辽东,区区建虏又何足畏惧呢?

不过在刘业强这里看来,这种刀剑阵无非是摆个POSE罢了,以前电视剧电影里实在见得太多,电影里从来就没有那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杀过,心中自然是一点害怕的痕迹都没有,正所谓不知者无惧,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样走了一通刀剑阵竟然就让土著对整个元老院的看法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门’口一直站着的那个巡抚现在这才走了上来,冲着刘传志正要拱手,就见刘传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个长揖道,“下官刘传志迟到,还望巡抚大人恕罪!”

巡抚点了点头,昂首阔步走上前来双手扶起刘传志道,“无碍无碍,本官中午之时特派几个家丁请将军与诸位海商,却不料他们数人被人打了一顿,灰头土脸回来,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刘传志心头直‘抽’‘抽’,巡抚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人打得他手下?这可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当下连忙拱手道,“大人,此事乃是一场误会,下官治军不严,手下办事不力,竟然与巡抚府家丁冲突,下官来之前已经勒令那几个打人小兵在营内反省,明日就将其带来向大人请罪。”

“哦,原来如此,”巡抚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左手作势托了托刘传志说道,“下人做事不分轻重,无关你我,你我乃是同僚,在维护皇家之威严时乃是应当同气连枝。”说着眼角朝着旁边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刘传志哪里不知道这巡抚打得是什么主意?这分明就是要做出戏给髡人看,让髡人看看武朝到底还是有斤两的。他不由得心地苦笑,自己若是说个不字,当下便是被记仇了,这巡抚可是自己的上司,以后粮饷什么的都还不算大事,若要是日后专心于给自己穿小鞋,那才是真叫完了;但是髡人又岂是好惹的?作为一个刚刚彻底击败十万大军进剿的新兴势力,髡人军力几乎无可估算,若要是强自作态惹得髡人大怒发兵进攻,别说是北海,整个安南也是定然在短时间内失陷贼手。他心底不由得连连骂娘,你个巡抚想死就去死吧,干嘛要拖着自己一块儿?

刘业强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站着,他完全听到了两个官之间的言谈,也很清楚前因后果,作为元老院科技部的负责元老,他如何会听不懂两人之间的谈话?不过眼下是要给皇帝送礼,下面官员怎么看待自己都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皇帝龙颜大悦。下面的官虽然说起来一个个牛哄哄的,但是毕竟是归皇帝管的,更何况如今整个武朝还有一股第三势力在折腾。刘业强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拉拢魏忠贤,没错,就是东厂头目大太监魏忠贤。

尽管在旧世界的历史上天启皇帝一死,崇祯皇帝上台就直接把魏忠贤给斩了,但是只要天启皇帝还在一天,那么魏忠贤的“九千岁”势力就还有存在的一天。拉拢魏忠贤的势力对于帮助元老院在整个武朝商业等工作方面的开展有着很强的助力,虽然说元老院北上工作讨论会上也有大图书馆的元老在开始怀疑朱由校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拉拢魏忠贤对于元老院下一步在武朝开展工作会有不利影响,若要是朱由校突然哪天出事死掉了,没准和魏忠贤之间的关系马上就会成为元老院在武朝最大的阻力。要知道袁崇焕斩杀‘毛’文龙的一条罪状就是“攀附阉党”,若是为这个原因引得武朝大军来袭,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但是经过讨论后,最终还是决定拉拢太监势力,原因也很简单,太监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算再胡来,也是要维护皇权的,就算是魏忠贤打着东厂的旗子折腾整个武朝官场,他的本意其实也就是按照皇帝的要求打击官员中的各种“党”,维护皇帝的权力。皇帝一直以来都是把太监看作自己家人,不管是做什么,太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外面的官员总是要附带着他们自己的利益,打着天下的幌子跟皇帝争权夺利,因此最终讨论决定,北上支队前往京师的目的不仅仅要拉拢魏忠贤,同时也要拉拢信王府的曹化淳——这个未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是以后的大红人。若要是搞不好真的遇到朱由校挂了,信王朱由检登基,至少在皇帝身边还有人能够为元老院说话,如同荷兰赌一般的两头下注才是最适合元老院的路线。

看到刘传志还在那里发愣,这边刘业强走上前去,冲着巡抚拱手道,“在下东方港刘业强,此次前来北海叨扰甚是心中愧疚,特送上些许薄利。”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礼帖。

那巡抚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依旧伸手接过礼单,细细一看不由得立刻脸上笑开了‘花’,上面的东西未免太让人心动了。髡人送的不仅仅是两千元“城市发展费用”,同时还赠送了一批“中国海货”。

他作为巡抚,自然知道这段时间流行各种中国海货,只要是这个海货来自近在咫尺的中国,立刻价格就能翻倍,若是送到下一个城,价格没准还能翻几番,眼下送的银子说是给北海城的,但是具体是谁来用,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当下便笑眯眯的把礼帖收下,冲着‘门’后的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开正‘门’!”

刘业强一愣,这才看出原来这个巡抚之前是开的侧‘门’来迎接自己,这下正‘门’大开,明显迎接级别就高了几级,他不由得脸上微微直笑,心头暗道,“到底还是金元攻势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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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宴席 1

巡抚冲着刘业强微微颔首道,“本官安南巡抚黄秋生,欢迎东方港之使者!”说着朝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第一个带头走了进去。,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刘业强却愣在当场,黄秋生这个名字未免也太让人止不住笑意了。

话说穿越之后连着出的圆通汇通之类的法号都成为了元老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此时他不由得暗自庆幸阳牧秦没有跟着来,若要是阳牧秦跟来了,没准现在就要笑场。

黄秋生向前走了两步,却见刘业强没有跟上了,不由得满面狐疑地扭头望着正在强忍笑意的刘业强。他心里不由得也有些犯嘀咕起来,面前这个髡贼不过三十出头,刚才走过刀剑阵时那股泰山崩于顶而不惊的泰然自若神‘色’让他刮目相看,这个髡贼的确是颇有胆‘色’,行为举止之间倒也符合他的看法——属于可以拉拢招安的范畴。但是眼下这个髡人在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却是脸‘色’古怪,似乎窃有笑意,这就让黄秋生有点感觉不好了,他脸‘色’略带一些‘阴’沉问道,“不知老夫之名有何可笑之处?”

“非也非也!”刘业强连忙拱了拱手表示歉意道,“还请黄大人不要介意,黄大人之名正巧与我们中国某位名人一致,故所以在下方才听到黄大人名字之时心中泛出快乐之情溢于言表,请见谅。”

“哦,原来如此!”黄秋生点了点头笑道,“原来还有这层渊源,无碍无碍。”说着又走上来几步,声音压低了点问道,“不知贵处之黄秋生此人如何?”

“乃是一位能常人所不能之大人物!”刘业强说完抿嘴一笑,让眼前这个黄秋生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带头跨过了‘门’槛,走向院内。

院内是一个较大的空场,空场中距离大‘门’八米左右有一个长四米高三米的影壁,上面雕刻了一些祥瑞的飞禽走兽,空场两旁有一些小屋,小屋里住的都是些下人家丁仆佣一类的人,此时都被要求在屋内不准出来打搅,因此一个个都凑在掀开一条缝的窗户前悄悄地看“中国人”是个什么样的。刘业强悄悄瞥了一眼,窗前真不知道有多少脑袋在那里,许多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让他不由有些觉得紧张。不远处的排水沟边一只大号的老鼠哧溜一下顺着沟渠跑了过去,一只狸猫还在旁边趴着满脸无趣地看了一眼,然后一脸不屑地盯着正在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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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生在前方引路,后面带着刘业强刘传志一起就走进了内院的‘门’,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卡宾枪的特侦队员,那些护院虽然知道他手里的枪肯定是个兵器,但是却认为应当比不了那把刺刀更有威胁,因此也就没有说什么。至于另外一个特侦队员,他留在了外面侦察车里守车——要知道本时空的老百姓已经跟了不少人在车后面好奇地看这怪车,保不齐就会伸手来‘乱’‘摸’,要是‘弄’坏了车辆,可就是麻烦事,人民群众破坏力才是最强悍的。

一走进内院,刘业强就呆了一下,原来内院里已经摆了十张大桌子,桌面上都摆着酒宴,不少穿着华贵衣服的人正三三两两地在内院空旷处聊天。此时他们见得巡抚带着一个衣着明显异于常人的短发髡人进来,便都知道定是髡人来到,便纷纷涌过来打招呼,一时间把个内院‘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诸位同僚、乡绅们,这位便是自东方港而来的——”黄秋生说道这里不由得结巴了一下,他忽然间想不起这个髡人的名字了,要知道刚才拿到礼帖时未免太兴奋以至于把应该要记住的事情都给忘了。

刘业强知道他是没记住,当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在下便是东方港科技部的刘业强,向诸位问好。”

下面的人纷纷冲他拱手行礼表示欢迎,黄秋生倒是很感‘激’刘业强这自我介绍的速度,给他解了围,这群髡人有胆识、有战斗力,现在说话行事又颇为得体,心中对髡人的态度倒是又提升了几分。

但是刘传志这里却有些挂不住了,要知道他原本没有打算在这里吃晚饭的,他在自己府上可是给这批北上京师的髡人准备了一顿晚餐的。但是眼下这黄秋生明显是把自己给兜进去了,要知道面前有这么多北海本地的乡绅和官僚,原本自己若是打算跟髡人秘密商定的一些事情也就没有可能了。这巡抚既然是处心积虑地把髡人迎到巡抚府来,必定是有所图。如今口目众多,巡抚若是把个不太利于自己的基调给定下来了,以后他跟髡人开展事物的话就必然不好做,今天若是被定下来了,以后可就没办法改的。

众人见到今天的主客已经到来,便也在下人的指引下纷纷就坐,刘业强跟着黄秋生一起来到了主席,和黄秋生分坐了主座,位于黄秋生的右手位置。刘业强对于坐在哪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他眼睛看到了一个自己想念了很久的好东西——烤‘乳’猪,这烤‘乳’猪全身烤的金黄,口中还咬着一个青苹果,四肢摊开趴在盘子里。

这烤‘乳’猪大约只有十二斤左右,烤猪的师傅手艺看似不错,猪身上涂着一层蜂蜜,正在散发着一阵阵的蜂蜜香味。不过让刘业强觉得有点郁闷的是,烤猪的身上撒着不少的一层‘花’椒,‘花’椒如同满天星斗一样洒在‘乳’猪的身上。刘业强不由得直接就吞了几口口水,这个姿势让黄秋生和一众土著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奇怪不已。现在髡人在东方港建设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工厂,每天出售那么多价格惊人的奇货,应当有的是钱才对啊。这烤‘乳’猪虽说要十多两,就刚才那礼帖上的两千元赠款来看应该髡人应当不至于吃不起啊,何至于悄悄吞口水呢?

至于刘业强,他在穿越前就可以算得上是健康身材了,虽然锻炼得比较少,但是吃‘肉’却是不多。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穿越前,待到穿越后,每天都跟着大家一起吃生猛海鲜后,就开始和大家出现一样的海鲜排斥症,天天吃这个毕竟还是受不了,因此他以前不爱吃‘肉’的习惯在东方港已经改得七七八八,基本上都不再有这“坏习惯”了。

但是即便是东方港现在有了钱,想要吃‘肉’却不是件容易事,第一,作为‘肉’食的主要提供者,猪是很容易得瘟疫的,而且传染病很厉害,经常会出现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猪瘟,一死就是一片,这情况就算是在旧时空滥用抗生素的时代也是无法根治的,来源不易自然价格就比较贵;第二,养猪这事情在本时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知道现在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足够的粮食来喂猪?这里又没有什么饲料厂,就算是有饲料厂,怕是也被饥民给直接吃空了。因此就算是一切都顺利不会出猪瘟什么的事情,想要让猪出栏,至少也要两年左右;第三,现在的食品卫生部‘门’对于猪‘肉’的检疫是非常严格的,几乎严格到了变态的地步,一旦发现了猪‘肉’绦虫之类的寄生虫,那么就算是买回来的猪,也只能扑杀全部烧掉,绝对不能让元老吃。这样一来,即便是东方港现在算得上安南武朝最富有的地方,吃‘肉’依然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搞得能够吃一次红烧‘肉’都能让东方港的元老们沸腾一番,如同过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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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这只烤‘乳’猪却让刘业强犯了难,这是吃还是不吃呢?作为科技部‘门’负责人,他对于食品检疫方面的事情还是略有涉猎的,毕竟是他自己参与编撰的。别看眼前这头猪烤得这么好看,看看就想要流口水,却不知道会不会有寄生虫卵在好吃的‘肉’‘肉’掩盖下对自己虎视眈眈。

刘业强这里正在犯难,就见黄秋生站了起来,手中端着一个杯子说道,“此次能有东方港的贵客来此,巡抚府上下蓬荜生辉啊,诸位,黄某人特此敬酒表示感‘激’。”不过话虽这么说,黄秋生脸上还是没有多少感‘激’神‘色’的,果然不出刘业强所料,他是有后文的。只见他端着酒杯转向刘业强一举道,“让你我二人满饮此酒,共迎东方港回归我大武朝安南!”

刘业强微微一笑,而坐在他对面的刘传志脸‘色’都变了,刘传志万没有想到竟然黄秋生会在这时候抛出这个问题来。自从北海卫烽火台失陷以来,髡人一直占据那个区域,不停地在进行筑城和建设。现在的北海卫烽火台附近十里左右已经满是各种房屋和建筑了,俨然是一座庞大的城市了。髡人建立这座城市没有借助武朝一砖一瓦一个铜子,相反还以他们自己的力量为武朝收容流民,不至于让每年青黄之间都要饿死大量流民的事情出现。要说起来,髡人虽然是占据了武朝土地,但是为武朝作出的贡献却很大,尤其这次台风,周晋峰虽然发了求援的信过来,却不像其他各县一般连连来信急催米粮,用脚都能想到必定是髡人在支持安允,更多的时候是武朝占了东方港的便宜才对。

现在黄秋生在席间忽然说起这个,有什么意图?明显就是想要‘逼’迫面前这个髡人表态,让武朝可以派官接收东方港,坐享渔翁之利罢了。这事情跟去年年末传闻安南国派官接收占城港一个意思,但是随着今年年初的占城港之‘乱’,又跟着发生的对抗安南十万大军进剿成功后,髡人已经能够在实际上占领并控制了占城港区域。根据岑敏所说,髡人中绝大多数乃是华夏之人,语言文字都出自华夏,故所以才对武朝保持客气,即便是客气,当然他们也仅仅是保持客气而已,在和岑敏以及与刘传志在‘私’底下进行‘交’流的时候这群“髡贼”也丝毫没有贼的觉悟,始终都是以国家自居,与武朝官员在平等的态度下进行‘交’涉的。眼下黄秋生忽然发难,几乎可以肯定会‘激’怒这群中国人,这支队伍是前往京师送礼的,现在连安南都没有走出去就迎面遇上了这群自以为是的官僚,如果因为这事情影响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导致关系恶化,吃亏的一定是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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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强稍微愣了一下,也站起来,端着酒杯一举道,“在下此次前来并未有有官方背景,无法于此应承,如果巡抚大人有此意,可以派人前往东方港与我们元老院执委会进行讨论。此时事关双边关系,乃是国家大事,望恕在下没有足够权限答应此事。”

“啊?”黄秋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髡贼竟然把这事情甩得这么干净,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武朝国体,必须在此先订下规矩,才能讲下面的事情。如若东方港不是归属我武朝,那么也没有什么去京师献礼之必要!”

“这个啊,”刘业强正打算说话,却见一直坐在下首没有说话的岑敏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岑某倒是想起一事来,”见桌上的人都纷纷扭头望向岑敏,他不急不慢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东方港献礼之事乃是由锦衣卫八百里告急送往京师,乃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将军亲自上报给皇上,皇上又让东厂魏公公拟旨宣他们进京的。”

岑敏说话间语气缓慢,如同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但是面前的黄秋生却是脸‘色’一阵发白。若要说他本来是不知道这次东方港献礼事件的,如果不是一个下人偶然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参将府里正在商量一件大事,他还根本就被‘蒙’在鼓里。他毕竟是安南巡抚,在安南几年下来也颇培养了不少的羽翼,一通情报搜集下来竟然也让他了解了髡人正在准备北上京师。因此这次早早派人去迎接髡人,好从里面多渔利一些补贴自己,更何况就算一点钱财都拿不到,能够“夺回失地”也是大功一件,自己若是能够把这一届巡抚做好,也许能够被召回京师做个京官。他万没想到竟然在他眼皮底下锦衣卫、参将府和髡人竟然已经秘密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可以直接越过他上报到皇帝那里,这还不是让他千般算计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稍微想了想,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既是皇上的旨意,可有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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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宴席 2

“圣旨?”刘业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出发的时候却是没有听说什么圣旨的事情啊,这事情不是由元老院执委会和北海海防参将府商量好了的吗?现在突然冒出了个圣旨?这是闹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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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之事黄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岑敏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只是淡淡说道,“早有宣旨的公公从京师南下,只是这一时半会到不了罢了,若要是不信,黄大人尽可静候圣旨。”说着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此时不仅田将军知道,九千岁也知道,更是皇上亲口下旨,岑某人觉得黄大人管好东方港车队沿途安全即可。”

黄秋生不由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虽然说起来自己是这安南省内的一把手,理论上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即便是比他品级高一些的刘传志也要让他三分。但是他在这安南却害怕两股势力,一股就是正在说话的岑敏所代表的锦衣卫,锦衣卫身为天子亲军,替皇帝监视全国各地的官员言行,若要是他们给自己穿个小鞋,一个密报传上去,至少是个革职查办;至于第二股势力,那就是本地的镇守太监高承恩了,高太监在宫内算不得风云人物,但是却是实实在在代表着皇帝在监督自己和手下一众官员的。虽然说起权力来镇守太监和锦衣卫千户是一样大的,但是现在可是就连岑敏都要尊称魏忠贤为九千岁,可见东厂势力的强大。且不说高承恩至少要是魏忠贤的忠实走狗才能被安排出来担任安南镇守太监,就算不是他的忠实走狗,也至少是个太监。太监若是在外面吃了憋,最起码是会同仇敌忾的对付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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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小心地瞥了一眼就坐在岑敏身边的高承恩,高承恩现在如同毫不介意一般地拨‘弄’着面前的酒杯,很明显这个事情上他是跟岑敏‘交’流过的。黄秋生不由得心里冰凉,满心欢喜地做好了准备特地设了局让髡人往里面跳,谁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群海贼竟然已经背着自己和安南省内的几个要害部‘门’都商量好了,全然把自己排挤在外面,让他如同猴把戏中被戏耍的猴子一般。

刘业强也是心里在骂娘,面前这个官真是够不要脸的,刚才自己给礼帖的时候,两千元的银币外加大量的工业产品人家可是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可是接下来却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进去,若不是岑敏出言相助,只怕是现在还骑虎难下。执委会那帮家伙也是够‘混’蛋的,竟然都没说起圣旨有关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有圣旨这回事,刚才也不至于搞得那么被动了。不过他也想起了来的时候大图书馆的李喆跟他说过的,这时候的官员大多信不得,若要说旧世界里的官员们收钱办事倒还好点,本时空的官老爷可比他们差得远了,钱照收,事情可不保证会办。他当时听在耳朵里还只当是个笑话,没想到自己这还没有出安南就亲身体验到了,原本应该是笑话的事情却让他丝毫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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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地远酷孙学接冷所术学刘业强从来没有想到过寄生虫会距离自己这么近过,要知道在旧时空虽然没有让猪‘肉’绦虫根绝,但是绝大多数城市居民都已经彻底消灭了体内寄生虫的。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些绝对夹杂着猪‘肉’绦虫卵的米猪‘肉’,就算是再香也吃不下去。

黄秋生在那里呆立了几秒钟,但是很快就转过神来,举起杯子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是本官失察了。”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在桌上,豪气地一挥手道,“开席!”

此时便有众多家丁鱼贯而入,右臂都搭着一条‘毛’巾,不远处还有人提着一个个的热水桶。刘业强倒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旋即就想明白了,这些人手中的‘毛’巾是作为餐巾纸用的。如果有人觉得吃东西油腻的话,这些家丁就会把‘毛’巾递过去擦嘴擦手的。“这简直是五星级的服务啊。”刘业强不由得微微一笑暗道。

黄秋生闷着不说话,手直接就伸向桌上的烤猪,直接抓起一块就开始吃起来。这个动作让刘业强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这头‘乳’猪已经被预先切割成了很多小片,现在上面淋着的蜂蜜为的就是保持‘乳’猪的完整,每个人伸手上去抓起一片就能直接吃。刘业强不由有些犹豫,直接抓起一片猪‘肉’吃倒是‘挺’豪爽的,但是样子也真够粗鲁的,按理说明朝这时候也是‘挺’讲究风度的,怎么就搞得跟野人会餐似的了?

他还在这里好奇呢,同桌的六七个人已经都把手伸向烤‘乳’猪,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整只‘乳’猪吃掉了三分之二。刘业强此时才反应过来,这还不赶快抢一块,怕是等下就吃不着了。想罢连忙就站起身来抓住了猪身上的一小块往外一提,却没想到这一小块下面却因为切的刀没有斩断而连着一大块,他这一下就把相当于三个人扯走的分量提到了手里。

这下他提着那一大块‘肉’站在那里拿走也不是不拿走也不是,不由得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黄秋生在一旁微微冷哼一声,“倒是未曾想到,这东方港即便如此富庶,海贼们却都是饕餮之徒,实在是让本官叹服啊。莫非这东方港缺‘肉’吃吗?”

刘业强不由得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又不太好说话,只好叹了一口气,把这一大块直接搬到了自己的碗里。反倒是一旁的高承恩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说道,“这一只‘乳’猪总怕也要十五两银子吧?”说着脸转向身边的岑敏。岑敏扬了扬眉‘毛’说道,“应是这个价吧,不过味道的确不错。”

高承恩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烤‘乳’猪味道鲜美,又有蜂蜜涂抹,真是好东西!就连我这经常吃的也舍不得放手呢。”说着直接在烤‘乳’猪身上撕了两块下来。

岑敏哪里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也站起来撕了两块放在碗里说道,“然也然也,好东西就是用来吃的,这可是黄大人为迎接东方港之人特地举办之宴席,如若不吃,岂不是辜负了黄大人一番美意?”说着朝还在发愣的刘业强微微一笑,“刘先生不妨试试味道。”

刘业强当然知道他们是在给自己解围,但是他看着自己碗里的猪‘肉’倒是吃不下去——倒不是刚才被黄秋生出言挤兑生气,而是因为面前这些猪‘肉’实在是口味太重。话说这些猪‘肉’烤得相当不错内嫩外焦的,散发着蜂蜜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可是他微微一看,猪‘肉’间有一些细小的白点,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惊——猪‘肉’绦虫。

话说东方港的猪牛羊什么的数量还是有不少的,即便是除去了被孙文彬藏在牲畜养殖中心的那些以外,每天都还是有安允本地百姓会把自己家里养的猪牛羊什么的送过来出售。不过这些牲畜在被食品采购部‘门’采购之后送到食堂之前,必须要经过号称“元老院食堂的死敌”——食品检疫部‘门’的严格审查。事实上所有人都不喜欢食品检疫部‘门’的存在,包括他们自己,可是本着为所有元老负责的态度,他们必须要认真检疫每一头采购的牲畜。即便是所有元老都在“‘肉’荒”的情况下,食品检疫依旧是绝对不能放松的工作,没有任何一个元老愿意在自己肚子里发现蛔虫、绦虫这一类的寄生虫,尤其是现在土著中寄生虫现象普遍的情况下。卫生部‘门’曾经在三月份的报告中提到过一个归化民已经服用了六次打虫‘药’,次次都能打出寄生虫来。

刘业强从来没有想到过寄生虫会距离自己这么近过,要知道在旧时空虽然没有让猪‘肉’绦虫根绝,但是绝大多数城市居民都已经彻底消灭了体内寄生虫的。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些绝对夹杂着猪‘肉’绦虫卵的米猪‘肉’,就算是再香也吃不下去。

“嗯?”黄秋生反而充满了好奇,“不知尊驾为何拿起如此大一块‘肉’却又不吃,摆在碗中所为何事?莫非贵众都喜欢将‘肉’摆于碗中用以祭祀?”

他的话引起了附近几个桌上的人的笑声,便有人在旁边接话起来。“一拿就拿这么多,拿起来又不吃。”“真是,莫非东方港之人乃是如同石崇王恺一般炫富之人?”“这么多的‘肉’都不吃,摆在那里干什么?吃啊!”“就是,不吃就别拿这么多啊。”

这些人原本就是黄秋生的心腹,特地被安排在这附近的几张桌子的原因就是为了在之前预计的话题中为黄秋生提供火力支援。由于之前被岑敏干扰而导致没能发挥出作用来,现在听到黄秋生在这里冷嘲热讽,自然就立马火力全开,在旁边冷言冷语地挤兑刘业强起来。

刘业强也不恼火,这猪‘肉’绦虫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百分百烤熟了他也是不敢吃米猪‘肉’的,更何况眼前这似乎还能看见血丝的‘肉’,当然是不考虑了。但是被旁边这一大群人出言挤兑毕竟不是身心愉悦的事情,他静坐在原地,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旁边这些人在一边吃着米猪‘肉’一边在说自己不知道享用好东西。

此时倒是岑敏觉得奇怪起来了,他在东方港呆过一段时间,知道这帮髡人虽然行事古怪,但是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眼前这个髡人在旁边的人出言挤兑的情况下依旧不吃这些‘肉’,想必这些‘肉’应该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所在。

刘业强倒是认识岑敏,在东方港的时候跟他也有过两次接触,更别提刚才在难堪之时又是岑敏出手相助,现在看到岑敏望向自己,便悄悄摇了摇头。

岑敏心头一惊,他不知道这个髡人的摇头代表什么含义,莫非是有毒?但是转念一想肯定不可能,这同一桌坐着的人里面除了这个刘姓髡人外,还有自己、刘传志、高承恩,甚至还包括有黄秋生自己,如若是放毒的话,受害最大的肯定不是髡人。但是以自己对髡人的了解,他们不会无端端地不吃什么或者吃什么,肯定是有原因的,当下便决定不吃了。

“吃啊,这‘肉’味道很好的,这可是明月楼最好的厨子做的呢。”旁边还有人在怂恿刘业强吃‘肉’,但是刘业强只是微笑着盯着米猪‘肉’,话说他自己在旧时空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只是在以前的一些农技资料里见到过而已。但是黄秋生不乐意了,“此物乃是本官特地为迎接诸位而准备的,你若是不拿也就算了,都拿到碗里还不吃,是不是太不讲究?”

刘业强心里咯噔一跳,这是用行政命令‘逼’自己吃了,这样的东西摆明了吃不下去,莫非这次北上支队还没能离开安南就要打道回府了?现在东方港需要一个休养期,也同时需要一条没有阻碍的商路来保持东方港的发展。元老院之所以组建北上支队不惜重金拉拢北海的官员,就是为了要达成与武朝的友好双边贸易关系。但是如果自己不吃这猪‘肉’,明显黄秋生这关就过不了,更别提中武‘交’好共存共荣了。

却不料对面高承恩却幽幽地说道,“不就是几块‘肉’吗?他又没有吃动,你要是想吃你拿去吃就是了,何必说话这么难听。”说着朝着刘业强挥了挥手,“说你呢,你旁边那胖子那么想吃‘肉’,把你碗里的‘肉’给他吃就是了。”

刘业强不由得一愣,若要说岑敏帮自己说话倒还想得通,可是面前这个太监可谓是素味平生,为什么也帮自己说话?不过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刘业强便端起碗来向后递过去。后面那个刚才还在上蹿下跳的胖子不由得愣住了,这个髡人把碗这么递过来,岂不是嗟来之食的意思了?眼下这么一来,刚才自己那般话岂不是跟乞食一般?不由得就想要发作,但是仔细一看,自己的顶头上司黄大人只是默然不语,而锦衣卫的千户岑敏只是冷冷看着自己,而这髡人的动作全然是按照了镇守太监高承恩的指示,他愣了一阵,不由得只好低头接过碗,走到旁边去再也不做声了。

这么一来,但凡事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了眼前这个髡人头上是有锦衣卫和太监罩着的,谁也不再给他添堵,毕竟大家能‘混’到这一阶层,都是有眼力价的,没人愿意给自己的前途添堵不是?一直到宴会结束,包括黄秋生,也没有人再跳出来给刘业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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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叶子 2

果然不出阳牧秦所料,一直到刘业强从宴会归来,参将府的管家都没有让人送吃的过来,不过北上支队的食物供应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也完全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会送食物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刘业强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大约九点左右了,回来后他和阳牧秦鲁奇一起开了个小会,从“宴会”上的情形大家能够分析得出这次北上献礼的事情参将府并没有如同之前和执委会商议中所说的所有官员都已知晓。恰恰相反,除了参将府、锦衣卫和本地镇守太监,安南省的官员对此事几乎全然不知情,这个情况也从而引发了三人的担心。

按照北上计划,车队首先到达北海,然后在北海与当地的护送队伍一起折向东前往广东明州,然后在明州转向北,分别经过衡阳、长沙、岳阳,然后顺长江向东经过武汉、九江、安庆直达南京。原计划在南京北上支队会做一定时间的停留,在当地拜访文人墨客一类的人物,然后再到杭州沿大运河横跨山东直达京师。但是现在计划可能会有变,因为文官体系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而且可想而知的是在以后的商业开展上元老院要求的东西肯定会伤害到文官体系的利益,因此不排除沿途会出现有人下黑手的情况。毕竟从到达岳阳开始,北上支队的行进路线就是通过水路了。如果有人要下黑手,肯定就会选择在水上的船只,毕竟在船上人员的活动范围小,逃生也极为不便,一旦出事往往就是一死一船。

因此三人讨论后决定,不走水路,而是在岳阳直接渡过长江,从荆州过襄阳进入河南。鉴于现在陕西应该处于流寇肆虐的状态,那么在进入河南之前就必须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补给,保证在陆路通过河南进入京师之前不至于受到粮食危机。现在谁也不知道陕西流寇到底有没有进入到河南,万一遇上流寇或者黑压压的流民,北上支队就必须要绕道,因此携带的粮食多少就至关重要。

敌仇不远情敌察战闹羽冷

此外在刘业强回来的路上,刘传志和他也进行了讨论,事实上最先开始担忧文官会对这支北上队伍下黑手的人就是刘传志。按照最初的计划,他们在北海休息一天后,出发的时候会加入刘传志的一支亲兵小队大约百人左右,此外还有锦衣卫一个小旗也是百人左右。这样一来北上支队的规模会迅速扩充到两百五十人左右,这样在行进的时候不仅速度慢,而且队伍臃肿,指挥起来也可以说是各行其是——刘传志的亲兵以及锦衣卫们肯定不会服从北上支队的指挥,同样北上支队的特侦队也不会听他们的命令,双方的磨合都是一个非常让人发狂的事情,更别提浩浩‘荡’‘荡’朝着北面前往京师了。

刘传志出于担心,建议由亲兵的一个侦骑营两百人和三百步兵护送他们北上——当然是要‘花’钱的。但是刘业强拒绝了这个提议,而是减少了护送队伍的规模,只让锦衣卫十人以及亲兵中的十名弓手加入了支队,他们由一名把总负责指挥。这个把总同时负责携带沿途检查时需要出示的文书,保证在沿途不至于有官方的人给自己添堵——当然,如果真有不开眼的那种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胥吏,那么他们晚上基本上就会全家遭屠尽,特侦队就是来干这活儿的。

不过让刘业强觉得非常尴尬的事情是——自己只是去吃了个饭,北上支队里竟然多了个‘女’子。之前在前往赴宴的路上撞翻的那个小乞丐竟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女’,现在在被林月如监督洗澡后身上所有的旧衣服都已经被烧掉了。现在垂首站在一旁的小叶子身上穿着一套明显看起来有点偏大的特侦队制服,脚上穿着一双不久前一个特侦队员从街上买回来的布鞋。之前她头上‘乱’糟糟有如‘鸡’窝一般的头发已经被剪了个干净,头上戴着一顶略微偏大的无檐作战帽,从耳边两侧‘露’出的头皮看得出来已经被刮得非常干净——剃头发这事情是特侦队的医护兵干的,毕竟处理伤口的时候剃‘毛’可是必须要熟练的工作,而且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付虱子一类的寄生虫,最好的办法就是剃光头了。为了应对这次北上之行,北上支队里几乎所有的人头发都被剃光了,包括三个元老。他们这次深入红区要面对的敌人并不仅仅是可能出现的匪徒,还包括有传染病、寄生虫以及地形不熟。因此对于“剃头令”三个元老没有任何抵制情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剃光了。

小叶子现在站在三个元老的身边,她不知道这些髡人要干什么,只知道要她过来她就过来,让她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她在流‘浪’行乞的日子里听说过髡人的事迹,他们在百姓传说中似乎声誉还是有点的,很像平时在乞讨中听茶楼里说书先生说过的“水壶一百单八将”,但是那些“水壶一百单八将”平日里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少做。一直以来她心里对于这些髡人的概念也是亦白亦黑的,若不是为了能够有饱饭吃,也不会跪地求髡人收留的。

现在这都很晚了,这三个真髡把自己召到这房里来不知所为何事,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悄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北上支队的人员都住宿在参将府的别院里,别院平时就是招呼客人的时候住的,但是无非就是三间房罢了,最多也就是睡个十人左右,现在北上支队里有足足几十人,房间里是肯定住不下的。她进来之前就看到了别院的地上支着二十多个帐篷,许多人都睡在那些小帐篷里,这倒是很方便。

她不由得忽然回想起自己一直乞讨的经历,每天都蜷缩在别人的屋檐下,或者是躺在台阶上,天不亮就要被人驱赶走,或者恶犬一路咆哮吓得‘鸡’飞狗跳,偶尔会被恶犬咬得遍体鳞伤,但是不会有人管她死活,甚至还有恶仆会在旁边嬉笑或者恶语相向。她记忆中最安稳的日子就是半年前在城南三里的山神庙里,十多个小乞丐一起抱团在那里,每天白天出去乞讨,夜里就在破旧的山神庙里过夜。但是好景不长,上个月的台风直接把山神庙吹翻,还压死了六七个小乞丐,现如今他们都分散了,听说有的也跟着商队南下去了东方港投髡,但是更多的还是继续留在北海城里乞讨。她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几天前化人所的几个人推着一辆堆满了尸体的大车前往城西‘乱’葬岗的情形,她清楚地看到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也被堆在其中,满脸污血双目圆睁死相可怖,那是她一直以来暗暗喜爱的一个小乞丐,平日里对她颇为照顾,却不知怎么就死了。

她眼中的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整个房间不大,里面摆设的只有一张‘床’、六张椅子和一张小桌摆在中间。三个真髡正围坐在小桌子旁边,见她进来,有人冲她点了点头。

“坐吧。”刘业强站了起来,话音未落,就见小叶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我去,怎么闹的这出?”刘业强不由得一愣,连忙伸手去拉,刚抓住小叶子的手,就见她触电了似的一缩,但是瞬间又不敢再动。

小叶子并不知道这个真髡要干什么,但从他坐的地方看,应该是这三个真髡中的话事人,也应该是自己的主子。这个人个头高大,长得一脸秀气,颇有一副读书人文绉绉的外貌,事实上她对这个真髡倒是颇有好感。但是这个真髡一上来就让自己坐——自己可是人家的奴婢,哪里敢坐?连忙跪下来。她更没有想到人家会上来就伸手‘摸’自己的手,吓得瑟瑟发抖,就算是再喜欢人家,也不是一上来就那个的吧?

刘业强可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说他是个标准的旧世界宅男,又是个处男兼王老五,就算是穿越之后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大把的银子,依旧是个镶了钻的王老五。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个头不过一米三,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跟个不超过十岁的旧时空小‘女’孩一般,这样一来刘业强更是没有兴趣了。

小叶子莫名其妙地被刘业强给提了起来,后者在她膝盖的位置轻轻拍了拍说道,“在我们面前不兴跪,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在我们面前跪来跪去的算什么?我们是城隍老爷么?”

小叶子笑不出来,只是继续低着头站起来,任由刘业强在拍去她膝盖上的灰尘。“原则上我们是不会直接接纳一个土著进入我们北上支队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我们让你自己一个人前往东方港是肯定不合适的,所以我们会带你一起北上京师,等到那边任务完成之后再带你一起回东方港进行教育培训什么的。”

她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教育培训?真是扁担倒下来她也不知道是个一字的,作为一个‘女’子,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学习知识。平时听那些读书人在茶楼里喝着茶吃着点心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之乎者也亦乎哉,除了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吃东西外,她真是没什么好羡慕的,她宁可多听那些说书人说起那些“水壶”或者“孙猴子”的故事一些。主人说话了她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懂,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刘业强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然后指着‘床’说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吧,我们有人值班,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说一声,我会让守夜的特侦队关照你的。”说着响起了什么似的望向阳牧秦道,“她一个小姑娘睡在这里面会不会害怕?要不让你老婆也进来睡陪她吧?”

“不好吧?”阳牧秦笑着摇了摇头,不久前林月如才跟他抱怨过,这个‘女’孩子满身都是虱子臭虫和跳蚤的,虽然守着洗了两次澡,但是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没洗干净的?另外让林月如陪着这个“‘女’仆”睡觉,自己不就独守空帐篷了?多没意思啊。这时外面传来了嗤嗤的笑声,不消说都知道肯定是蓝草在外面“偷听”,他不由得满脸郁闷,正要说话,就见小叶子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屋里都是老爷们睡的地方,奴婢哪里能睡在这么好的地方啊?”说着作势要磕头,被刘业强又是一把拉住了提溜起来。

“都说了不许跪了,再跪家法伺候!”刘业强脸上有点愠怒,虽然口中说着,但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家法,看以前电视剧里都是用这样的话来震慑家仆的,所以顺口就说出来了。

不过这个家法伺候果然有震慑力,小叶子也不敢再跪,只是低头说道,“老爷睡‘床’吧,奴婢只要在‘门’廊下面睡着就好了……”

刘业强摇了摇头,“不行,‘女’孩子尤其是发育期的时候最好不要受凉,怪不得你都十三四岁了还才这么丁点高。现在是你年纪小,还看不出来,要是等到以后年纪大了,就会满身都是病痛,睡‘床’!”

小叶子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刘业强直接强硬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是叫我们老爷吗?老爷说的你都敢不听了?让你睡‘床’就睡‘床’!”于是让她睡‘床’还是睡哪里的问题立刻就结束了。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刘业强扭头望着阳牧秦问道,阳牧秦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问她呗。”

“奴婢没有名字,以前父母尚在的时候都是叫奴婢二丫,后来当了乞丐后,小伙伴都叫奴婢小叶子。”小叶子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刘业强愣了一下,“你姓总还是有的吧?”小叶子点了点头,“奴婢以前姓叶,现在求老爷赐姓。”

“赐姓?”鲁奇在一旁笑着说道,“要不你姓鲁吧?”

“胡闹!”刘业强打断了鲁奇的话,“赐个什么姓?你姓叶就姓叶,没有名字吗?”

“奴婢没有名字。”小叶子摇了摇头。刘业强稍微沉‘吟’了一下,看着小叶子的眼睛说道,“要不你就叫叶知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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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叶玉

“叶知秋?”鲁奇不由得嗤了一声,“你干吗不叫叶障目?现在才刚刚进入夏天你就在这儿装,离秋天还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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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业强一阵郁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盯着鲁奇问道,“那你说我该让她叫什么?”

“叶‘挺’、叶剑英不都‘挺’好的吗?”阳牧秦在一旁无脑接话道,不过马上被刘业强和鲁奇二人齐刷刷地白了一眼,“我说你取名可以不要这么懒好吗?”

话说元老们取名的时候直接用名人名字套用的坏习惯,从明州黄家的两个使唤丫头被命名的那天就开始了,从那之后牛顿牛群之类的名字更是层出不穷屡屡刷新元老们的脑‘洞’记录。,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对于这个偷懒的习惯刘业强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鄙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刘业强一定要亲自给这个小姑娘取个名字的原因。

“叶障目?”刘业强直接朝着阳牧秦摆了摆手表示否决,对鲁奇说道,“那你说姓叶的‘女’孩子叫什么比较好?”

“叶知秋这个名字太文艺了好吧?而且这个名字未免也太过于中‘性’了,体现不出妹子的……”鲁奇稍微结巴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小叶子,这个‘女’孩子个头不高,可以说非常瘦小。特侦队的作战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显得比较‘肥’大,不过‘胸’口还是有两个凸起的小蓓蕾,不由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刘业强直接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我跟你说,这么点大的妹子,你不要有邪恶想法啊!要是她才这么大你就干下手,老子……”说着他突然想起‘弄’伤元老毕竟是不合适的,更何况这还只是为了保护个连归化民都不是的土著,说出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话锋一转,“我们都是一样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不过爱党爱国,最起码不能是幼‘女’控!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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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你!”鲁奇不由结巴了两下,“你说谁是幼‘女’控啊?我没有……”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才没有呢!我至于吗?这东方港的‘女’人多了去了,老子这次要是到得京师,烟‘花’胡同的‘女’子还不是排着队求我临幸啊?”

“这话不要‘乱’说!”刘业强连忙打断了他的发言,“临幸这话是皇帝专用的,你最好小心点,以后在红区绝对不能‘乱’说,保不齐就被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听到了,到时候办咱们个犯上作‘乱’什么的罪名,能被杀头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要是给判了个凌迟,那可真是求死不能了。”

“怕个屁!大不了让特侦队掩护冲出去,还可以放气球嘛!”阳牧秦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道,但是刘业强也打断了他的话,“热气球又不是飞艇,更不是飞机。说起来的确是能够升空,但是我们现在的热气球做工低劣,上天后控制高度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别说就算是旧世界的热气球也是无法控制方向的。京师可是吹得西风,就算咱们没在平流层被窒息死,也得掉在太平洋里给淹死。”

看到两人都一脸愕然望着自己,刘业强耸了耸肩,“再说了,就算是能控制方向,我们向哪里逃?向南几千公里都是武朝的土地,即便是顺风,也得至少三十多天,这个时间段里吃什么?咱们可是一直在天上,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咱们,想要降下来补充给养或者吃个饭,你还不如直接跳下来摔死来得快;向东就是太平洋,好几千公里都没有土地,如果你有信心游过太平洋倒是可以考虑下;向西是内‘蒙’,咱们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绝对马上就被那些野蛮人直接吃掉了;至于向北,你觉得咱们投了鞑子会有好下场吗?”

众人默然,现在谁都知道建虏鞑子正在对辽东镇的军队发动袭击,鞑子不可能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当成武朝‘奸’细直接斩杀。就算是他们运气爆棚被皇太极一类的鞑子首领给招募了,下场也绝对倒霉,要知道元老院里可是没有满清鞑子粉的,一说起一八四零年的鸦片战争每个人都是红眼睛的,恨不能把满清从坟里刨出来挫骨扬灰。以元老院的长远规划,对付鞑子是一项长远目标,现有发展情况看来这个目标的实现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他们几个人若是投奔了鞑子,脑袋后面扎着个金钱鼠尾动不动就跟鞑子自称奴才,这样的身份想要帮助鞑子崛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还要打败元老院的进剿。到得那时即便是没有被战场上打死,落在元老院手里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所以说,我们到了红区,尤其是深入红区的时候,绝对要谨言慎行,不能像以前在东方港那样想说啥就说啥。”说着刘业强直接指了一下阳牧秦,“尤其是你,你最好在公共场合不要说话,免得惹祸上身还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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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挠了挠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光头说道,“好吧,我尽量不说话,要是没控制住你得提醒我。”

“废话,”鲁奇在一旁笑了起来,“当然要提醒你。”

“好吧,今天这个碰头会就到这里吧,”刘业强说着朝着不远处的小叶子招了招手,“从现在起,你就是叶知秋了。”

“叫叶‘玉’吧!”鲁奇突然冒出了一句,“这个名字好听些,再说名字笔画少,教她认识也不难。”

“好吧,就叫叶‘玉’吧。”刘业强说道,“你叫叶‘玉’。”说着手指在茶杯里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叶‘玉’两个字让她看。

三个元老说完起身,纷纷离开房间,把叶‘玉’留在了房间里。‘门’关上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叶‘玉’一头雾水地在这站了好半天,云里雾里地听这几个老爷吵吵闹闹地说了好一阵,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倒是知道自己有新名字了,而且似乎也不难写。

她好奇地也在茶杯里蘸了茶水临摹刘老爷的留在桌上的字鬼画桃符一般地写了好几遍,觉得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这才坐在了椅子上。这群老爷们骨子里透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这和她以往见过的任何武朝人都不一样。在刘老爷还没有回来之前,她已经偷偷看过了,这间房可是唯一一间有‘床’的房子,不管按什么顺序来排,都是绝对不可能轮到自己睡‘床’的。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前不久还‘露’宿街头睡在屋檐下的生活,她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中去了。虽然这些老爷们看起来怪怪的,但是肯定都是一群正人君子,远比“水壶转”里的“凉衫好汉”还要更好,她不由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服‘侍’这些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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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叶‘玉’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似乎从她记事以来就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昨天晚上的软枕头,整洁的‘床’单和薄被让她感觉是睡在云里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怕是夫人太太才能享受的吧?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过过上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她连忙穿好衣服,把帽子小心地戴上,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好,但是要留个大光头却让她非常不适应。‘摸’着自己的耳边的头皮,她不由得悄悄想起昨天晚上那三位老爷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似乎是完全不近‘女’‘色’一般。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这些老爷们收留自己不会是要让自己出家吧?不过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食物,里面有‘肉’有鱼的,应该不是吧?

她小心地打开‘门’,外面天还没全部亮,太阳只是在东边‘露’出一缕金‘色’,天空中还能看到不少的星斗,就连月亮还在西北面的空中。外面已经是一片忙碌之‘色’了,一个个穿着作训服与工作服的男人正在快速地打包携带的东西,昨天晚上入夜前整整齐齐架在地上的帐篷已经不见了,地上已经被清扫一空,干干净净的除了一角的地上还用砖块搭着一个行军灶。灶上面搭着昨天的那个汤锅,里面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热气,一阵香气随着微风吹来,让她不由得肚子里一阵咕噜直响。

“叶‘玉’!”不远处传来了喊声,叶‘玉’连忙望过去,原来是鲁老爷在喊,她连忙快步跑了过去,冲他施了一礼道,“奴婢等候老爷吩咐。”

鲁奇正打算说话,就看到刘业强从远处走了过来,“鲁奇!你的东西还没有收好啊?快点,我们等下就要出发了!”

“啊,知道了,我让叶‘玉’帮我收拾一下。”鲁奇点了点头,刘业强想要反对,但是想了想,北上支队里不可能养一个吃白饭的人,让她帮忙下也不错。反正以后她也要跟着一起北上的,便朝着叶‘玉’点了点头,“去帮下忙吧。”

叶‘玉’连忙点头应承了跑到了鲁奇面前,“老爷,奴婢听您吩咐。”

“来,你来帮我一下,我要把这些东西打包到背包里去。”鲁奇说着指了指‘乱’糟糟还堆在墙角一侧的帐篷——他对于拆装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概念,昨天晚上还是两个特侦队员帮他搭起来的,现在他又不太想自己收,便直接让叶‘玉’来帮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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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所有北上支队的人员吃完了早饭,卫生值班员从井里打来了水清洗了餐具,全部完成了打包,开始排队在院子里点名了。

“同志们,”随着刘业强的话,下面的士兵们连忙一个立正,旁边不属于军事系统的归化民也跟着照猫画虎地立正,叶‘玉’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跟着最近的一个人照做。

“稍息!”刘业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叶‘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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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一头雾水,但是还是老老实实走上来,“这位是我们北上支队的新成员,名叫叶‘玉’,大家要注意了,她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当作奴隶使唤!我们中间年纪大的,要把她当‘女’儿,年纪小点的要把她当妹妹!如果让我知道什么人敢侵犯她,劳动营的日子你们是知道该怎么过的。”

下面的士兵们立刻就立正,“是!首长!”同时还有几个老特侦队员跟叶‘玉’招手,“叶妹妹!”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解散,准备出发!”刘业强发布了命令让大家开始做准备。

机械师们开始检查起货车下的发动机起来,逐一检查每一个需要润滑的部件,同时也在燃烧室里装填燃料。点好火的机械式把燃烧着的木柴放进燃烧室,接着驾驶员把离合踏板踩到底,旁边的机械师则开始用摇柄转动起发动机的飞轮来,很快车辆逐一开始发出突突的响声。

这个东西自然也引起了叶‘玉’的注意,但是她更加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车子底下突突作响的东西,更不是好奇为什么这车不需要骡马牵引就能动。她担心的是自己等下坐在哪里,要知道作为一个‘女’子,即便是在外面行乞之时,也是尽量和‘女’‘性’在一起,避免和男人在一起,尤其是现在这种一大群男人的情况。

虽然说母亲来不及教会她什么叫做清白就去世了,但是她从后来的生活中还是了解到了‘女’子应该要注意些什么东西的。可是他悄悄地数了好几遍,似乎真的没地方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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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望过去,原来是阳牧秦。阳牧秦正坐在一辆侦察车的副驾驶位置,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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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跑了过去,阳牧秦朝着前面的一辆货车指了指,“你坐在那里。”

叶‘玉’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在前面的货车尾部货箱里给她留了个地方,里面堆积的货物被绳子绑得紧紧的,她在林月如的帮助下爬上了货车的车厢。装箱的人给她特地留了一个小区域,可以舒适地坐在货车尾箱的货物上,还可以用一根绳子把自己锁在货物堆中间不至于掉下去,就算是想睡觉都有足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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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酒馆

“杜执委,”随着‘门’口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女’归化民办事员轻轻敲响了执委会临时办公室的‘门’。,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杜彦德抬头看去,那个‘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袖连衣裙,当然,这个短袖是要跟本时空的‘女’子相比较的,要是算在旧时空,这最多叫做中长袖,还有这裙子的下摆最多也就是到了小‘腿’的三分之一处。这样的穿法在东方港已经是算得上是很新‘潮’的了,更多的‘女’归化民现在都要求裙子不超过小‘腿’,而上衣都是长袖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这炎炎夏日怎么受得了。“这是刚从通讯中心传来的电报,是北上支队发来的。”说着办事员一边走了过来一边双手把文件夹递了过来。

“嗯,”杜彦德接过文件夹,但是却有点尴尬地发现桌面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放文件了。现在他的桌子上可谓是摆满了各种东西,小到铅笔刀,大到笔记本电脑,桌子上的线缆横七竖八地到处拉着,手机丢在桌角已经有一半的位置都快要掉出去了,他连忙伸手又抓住手机。随着这段时间不少元老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原因造成手机跌落导致屏幕损坏,IT部‘门’带的备件已经全部告罄,再有摔坏屏幕的那就只能将就着用了。

随着上次台风的肆虐,钢结构活动板房建造起来的东方港执委大楼已经不堪使用,现在又开始进入台风季,再在老执委大楼里工作势必会要面临很大的不安全因素,所以根据讨论,执委大楼里的各个部‘门’现在都已经被搬迁到了邦克山的山腰区域。这里原本是属于军事部‘门’的区域,但是由于军事部‘门’现在并没有足够的人员来运转这个大型的堡垒山,因此暂时把一片办公区借给执委会以及原来在执委大楼里的各个部‘门’使用。

刚刚搬迁的时候浩浩‘荡’‘荡’来了四十多辆车辆进行的运输,足足用了三天才搬运完成,供电通讯等问题又‘花’了差不多十天才正式投入运转。现在虽然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随着IT部‘门’管理的“通讯中心”正式进驻邦克山,代表着邦克山已经成为了东方港的真正中心地带。

杜彦德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A4大小的纸。大概是切纸的刀片有点钝,因此纸的边缘有点不太齐整,这样的产品外销肯定是不合适的,因此这样不合格的产品就直接被元老院办公部‘门’直接采购来使用,第一当然是便宜,第二也算是废物利用,毕竟从没用过的纸直接重新打浆未免太‘浪’费了。

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简化字”,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归化民译电员翻译的。他们中虽然识字率超过五百字,能读会写,但是写的时候毕竟还是因为没有怎么锻炼过,因此写出来的真的有如鬼画符一般七歪八扭的。不过杜彦德也不好意思笑他们,他自己的字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经过一番辨认,他读懂了这封电报,北上支队几天前已经从北海出发前往明州了,现在的位置是在距离南宁五十公里的位置。车队一切正常,物资充足。人员组成是北上支队的全部人员外加锦衣卫以及参将府亲兵各十人,此外还有一名把总亲自带队。这支二十人的护送队其实只是聊胜于无,让刘传志和岑敏的人有个“重在参与”的感觉,事实上真要是打起来了,肯定指望不上他们的。

这支护送队的伙食全部由他们自己提供,但是元老院要提供给他们五百元作为路上住宿餐饮的开支。护送队的组‘成’人员中亲兵全部骑马,锦衣卫里三人骑马,剩下的人分别搭乘六辆大车,大车上除了人之外,主要是运输的粮食以及一部分北上时不重要的备件,由骡马牵引。虽然说货车有发动机在带动,但是侦察车还是由人力进行驱动的,因此北上支队车队的速度一直都保持在每小时十二公里到十五公里的范围内。在加入了这批护送队之后,由于马匹的不同,造成了车队速度的严重脱节,因此车队必须要放慢速度来适应这些马匹,所以这几天来行进速度只能保持在每小时七到八公里的样子,一天下来也就是能前进个八十公里的样子。

一路走来刘业强在电报里发了不少关于道路情况的牢‘骚’,他们甚至于在出了北海城后不久就在路过的第二个村庄里买了几把锄头和扁担,道路上往往是深达四五十厘米的车辙。他们的车辆中重量比较轻巧的侦察车还好,能够保持八公里的时速直接过去,但是重不少的货车就没办法直接冲过去了,经常会被卡在车辙里进退不得,不得不人拉马拽的‘弄’出来。到了最后前面侦察车上都带着锄头和铲子,领先车队三到四公里的样子。侦察道路情况的同时还会使用车上带着的锄头铲子来给路面上烂得比较惨的地方填土,给后面的车队减少行驶的困难。

这事情并不是侦察车原本应该干的事情,以官道道路的损坏情况,填土一类的工作很难进行,尤其是在一边侦察一边修路的情况下,前导侦察车的行驶速度非常慢,甚至于好几次直接被后面的车队赶上。这情况肯定是不适合的——如果修路的话,那么侦察车前出侦察的意义就没有了,现在北上支队三元老正在为这个问题讨论得不可开‘交’,可是现在也没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杜彦德无奈地笑了笑,好家伙,早知道道路情况这么糟糕,还不如专‘门’调一个修路小组一路跟着北上呢。但是想一想又觉得更不可能,修路小组人数少了修路的效率也不可能更高,但是人数多了的话,供应他们的伙食和住宿更是一件麻烦事。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这么棘手的事情还是留给北上支队自己去解决吧。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是这边出了什么主意,发过去是麻烦事不说,往往还要脱离实际情况反而可能闹得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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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港码头区酒馆,酒馆的位置在码头区的中央位置,是一栋三层的砖木结构建筑物。随着“吱呀”的一声轻响,几个一身短打的迈德诺水手推开了酒馆的木‘门’,不过这声‘门’响丝毫没有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现在这间六百平米的大厅里正人声鼎沸,许多水手们都坐在各自的桌子前喝酒作乐,这些木制桌椅是木材厂按照旧世界里的户外野餐桌椅的样式制造的,使用方便,坐的人也‘挺’多的,更由于是实木制作,结实耐用,还可以直接通过几张长方形的桌子合并起来当作一个大餐桌使用,很受前来喝酒的海商与水手们喜爱。

酒馆的酒也是东方港酿造的“东方港朗姆酒”,这些酒采用的并不是如同旧世界南美朗姆酒的酿造方法,它们的酿造采用的是菠萝——迈德诺商人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进货许可,基本上是按照东方港商贸部给出的进货单来进行采购,但是一直到现在,商贸部也没能找到橡胶、菠萝、西红柿这些原产美洲的产品,而且跟迈德诺的海商们讨论有关美洲的时候,他们都是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说起。

好在农业部‘门’在穿越之前采购的各种种子可以用吨来计数,菠萝也在其列。菠萝是喜欢温暖环境的植物,如果地表温度能够保持在29-31摄氏度的时候,它们的生长就能达到高峰,高于43摄氏度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这些小家伙如今在几十亩农场的土地上愉快地生长着,不久前已经收获了一次。除了提供元老食用和制作糖水菠萝罐头之外,还剩下很大数量的菠萝无法消耗,于是就被送到了食品厂的酿酒部‘门’进行酿酒工作。菠萝和甘蔗一样,富含大量的糖,用来酿酒产出的酒味道鲜美,味道和旧世界的朗姆酒差不多一样几乎难辨。除了菠萝之外,酿酒厂还在酿酒的材料中加入了荔枝,东方港附近的树中间颇有不少的荔枝树,五月前后荔枝就开始成熟,除了用来做罐头之外,大量的荔枝也同样被用来酿酒,增加酒的口感。

这几个迈德诺水手走到吧台前,环顾了一下大厅里,已经没有座位了,于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用不标准的官话问道,“还有地方坐吗?”

“上面有包厢。”吧台服务员朝二楼的位置指了指,“201号刚刚空出来了。”

水手们纷纷抬头望向他手指的方向,一个服务员提着扫把和撮箕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提着的口袋里似乎还装着不少的酒瓶——酒瓶是需要回收的,能够减少酿酒厂的开支。

“我们要了,多少钱?”头目点了点头又问道,吧台服务员从墙上的房间号牌上取下201号竹牌拿在手里,“一块五,酒水另算。”

头目从口袋里拿出了五块银币拍在吧台上,“我要了,”说着冲身边的人说道,“我先进去坐会儿,你们自己点酒喝。”

“老洛奇真是大方啊!”“发了工资就是不一样呢!”“谢了!来十瓶东方港朗姆酒!”七嘴八舌的水手们迅速就挤满了吧台。被称作老洛奇的头目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朝着‘门’口方向打了个手势。

一个穿着脏兮兮红‘色’罩袍的人不引人注目地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走上了楼梯,老洛奇随后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始终不敢超过那个人。来到201号房间‘门’口,老洛奇走上前一步,向‘门’口的服务员出示了一下竹牌,服务员点头打开了‘门’,然后离开了。楼下吧台前,吧台服务员把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瓶放上了吧台,又一人递出一个木制杯子。水手们哄笑着纷纷打开酒瓶,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始喝酒起来。

“老洛奇,没有人跟着我们吧?”红‘色’罩袍的人走进了房间,悄悄问老洛奇。后者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头出去看了看,“没有,大人。”

“嗯,”那人把身上的红‘色’罩袍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老洛奇连忙打开一旁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两个玻璃酒杯摆好,包厢之所以要一块五的使用费,主要是里面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使用的都是最优秀的产品,玻璃酒杯这东西就算是在东方港都是奢侈品,但是在包厢里只要不‘弄’坏了,使用者可以随便用。正要去拿酒,就听得那人说道,“不用了,尽量不喝酒,喝酒喝多了会影响心神,我现在要集中‘精’力。”

说着他用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左手食指在玻璃酒杯上一戳,食指尖端竟然产生了蓝‘色’的光芒,接着就在光芒的外圈产生了一道白‘色’的雾气。紧接着玻璃杯的内层刷的一下就‘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随之玻璃杯内侧的白雾凝成了一颗颗的小水珠,不多时就聚集成了小半杯水。这人端起这个杯子递给老洛奇,然后自己又在另一个杯子上再这么‘弄’了一次,又拿到了小半杯水。

“真不愧是帝国法师,”老洛奇说着摇晃着杯子看着里面的小半杯水,“凭空制造出水来的法术,真是‘精’湛啊!”

“这算什么?”法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和东方港的这群中国人比起来,这点法术根本就没有用,我们来的船上喝的干净淡水都是他们制造的海水过滤器过滤出来的,那可是几吨的水啊,说过滤就过滤了,如果是让我来造水,几十年也造不出来。更别说眼下这个玻璃杯了。”说着法师摇晃了下手中的玻璃杯,“这么清澈,这么洁净,太了不起了,如果在我们的炼金术中能够用上这样的器皿,能够减少很多的麻烦呢。”

“这个听说是可以从东方港直接订购的,好像我上次跟着船主去中国人的商贸部时在他们的出口产品目录里看到过玻璃仪器,真的跟炼金术一样什么器材都有。”老洛奇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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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引起了法师的注意,“你是说中国人也知道炼金术?”老洛奇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不知道,怎么能够制造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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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人

“也是,”法师点了点头,“但是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东方港这么大的地方,竟然一点儿法术‘波’动都感觉不到,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也许是如同几百年前的大陆法师一样,通过遮蔽术将法术‘波’动给掩盖住了?”老洛奇试探着问道,但是法师很坚定地摇了摇头答道,“我觉得不会,根据法术笔记记载,即便是遮蔽术,也还是有一些法术痕迹的,毕竟只是用一股痕迹去遮盖另一股痕迹而已。但是现在我坐在这里,这好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武朝城市一般,一点儿法术‘波’动都感觉不到。”

这个法师来自西大洋城,那个最靠近西大陆的海上城市,西大洋城是第一座由西大陆逃出来的迈德诺人组建的海上城市。事实上最早的海上城市根本算不得城市,是最简单的把许多许多的大船用铁链连接起来,中间加上主梁加固。虽然说这样的海上城市生活非常不便,但是这些船上带着最早的西大陆物品,包括一些初级的法术书,因此西大洋城现在是迈德诺人中的主要法术修行城市。

在泥像人还没有夺取西大陆之前,迈德诺人的法术研发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但是随着泥像人的大军夺占掉最后一个迈德诺西大陆城市,法师们用可谓惊天动地的法术与进攻的泥像人同归于尽。和他们一起葬身西大陆的,还有着高耸的法师塔楼中无数的法术资料以及研究文献。那些可是迈德诺人在将近一千年中逐渐开发出来的‘精’华,平时舍不得让所有人都来修习法术,这才导致最后一批**师的殒落以及迈德诺法术的断代。现在迈德诺的法师里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制造一个传送‘门’,这样的传送‘门’还必须要用非常稀缺的材料来制造,到现在也就是建造了十座罢了。在迈德诺法师中能用的法术,无非就是些造水术、清洁术、奥术飞弹或者传讯术一类的基本法术,杀伤力小或者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并且法术的施展非常耗费心神,越大的法术越能够让施展者觉得疲劳,甚至于昏‘迷’,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坚守最后一个城市的法师们没能逃出来的主要原因,因此一般法师们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都是尽量不使用法术的。

刚才这个法师特地使用造水术造了两小杯水,为的目的也是要抛砖引‘玉’,假如说中国人里有法术方面的高手,那么对于他这点微弱的法术‘波’动应当是能够感知到的。他现在心里有些紧张,手里拿着玻璃杯都有些微微的抖动,但是却又要强装镇定,只好把身子坐直了,两只脚踩紧地面,把杯子小心地放在了桌面上。

老洛奇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阵,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法师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用的法术引起的‘波’动太小了?”

老洛奇耸了耸肩,他反正不知道法术里的东西,要知道修行法术必须要进行资质考核。哪怕是资质最好的孩子,也要在西大洋城里呆上足足二十年,其中有十五年是给那些最多只懂得用基本法术的“**师”们打下手,剩下的五年里才能进行法术学习。他出身卑贱的水手家庭,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儿时的资质考核,而且即便是资质合格,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才能在西大洋城里生活求学,总而言之法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现在他都四十多岁了,终于成了个水手长,虽然自己没能圆一个法师的梦想,但是却希望能够让孩子能有机会前往西大洋城里学习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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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机会,这次前往东方港之前在一个比较近的海上城市休息时遇到了一个自称是西大洋城来的法师,这个法师说自己需要前往东方港,但是身份必须保密,不能让船长知道这事情,所以就找到了他这个水手长。

老洛奇事实上一开始也不愿意,在没有得到船长同意下‘私’自带人上船,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被船长发现,轻则被赶下船,重则走跳板拖龙骨,保证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这个法师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承诺——他会给老洛奇的孩子进行资质检查,如果合格的话,将会自己出资带他的孩子进入西大洋城里修习法术。

作为一个有孩子的父亲,老洛奇肯定知道孩子的未来是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因为财力不足而没能成为一个法师,现在孩子有了这个机会,而且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只需要点个头就行了,自然就不会放过了,于是当天中午趁着船长外出找‘女’人的机会,把这个法师带上了船。

经过一个多月的海上旅程,他们终于到达了东方港,老洛奇又趁着船长前往港务处提‘交’货物清单的时机把这个法师带下了船。偷带这个法师的一个多月里绝对是老洛奇一生中最漫长的时间了,期间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船长或者大副发现,现在终于把这个法师送下了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船后这个法师给了他一个小布袋,布袋里装着的东西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迈德诺银币,稍一掂量就知道至少有一百个银币,且不说带孩子去西大洋城里学习法术,光是这一百银币就不是小数目了。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完,这个法师要求他跟自己去一趟酒馆,订一个小房间,坐着陪他喝杯酒。

“尊敬的法师,我……”老洛奇现在有些坐不住了,耽误的时间未免太久了,虽然说下面的人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兄弟,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包厢里坐着,谁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法师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关系的,你的那些朋友现在许多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在下面直嚷嚷呢。一时半会他们不会想起你来的,你还陪我坐会儿。”老洛奇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但是船长……”

“没事的,船长还在申报,你看。”说着法师向着包厢对外的窗口指了指,窗口外就是港务处的大楼,自从上次遭到突袭后,元老院在港务处前搭建了防御阵地,此外港务处的塔楼上还有提着六角步枪值班的‘精’准‘射’手以及一‘挺’重机枪。防御阵地是依着排队的铁栏杆通道修建的,如果有人突然发起进攻,必然无法立刻伤害到正在排队的人群,他们会立刻遭到沙包后士兵们的攒‘射’。即便是袭击来自排队通道,也因为通道不宽敞而无法大杀四方,相反外面的士兵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击通道中的人。枪口‘插’着长长的刺刀,负责保卫的士兵在沙包后来回走着步子,眼睛时刻警惕地注意着里里外外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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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洛奇脑袋凑向窗边一看,果然,自己的船长正拿着一份报关文书站在铁栏杆通道里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他的身后,是同样长长的队伍。看这样的速度,至少一个小时都出不来。

老洛奇的确没有理由离开,但是他心里总有点不太好的感觉,直觉告诉他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神秘感的法师却丝毫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似乎能看透他心里想什么一般,不管他找什么借口都给人家完美地堵死了。现在老洛奇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感觉来,自己不应该接这个差事,如今坐在这个房间里虽然通风条件良好,完全不像楼下大厅里一般闷热,但是他头上的汗珠却一颗颗冒了出来。

随着一阵喧哗声,‘门’外传来了争吵声与打破东西的声音,这下老洛奇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冲出去一看,原来是大厅一角有些水手大概是喝多了,一言不合相互打了起来。他连忙看向自己的那些手下,还好他们一个个只是手里拿着酒瓶在那里坐着,一边笑嘻嘻地谈天一边对着打架的地方指指点点的。老洛奇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当他再回到包间时,却惊奇地发现刚才还在房间里的那个法师已经全然不见踪影了。

老洛奇呆立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人就这么不见了?刚才那人坐着的地方空‘荡’‘荡’的,就连进来的时候放在一旁凳子上的红‘色’斗篷也不见踪影,自己拿出来的两个杯子只剩了一个还摆在桌上。他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打开橱柜一看,里面加上外面的那个杯子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赔偿酒馆的损失了,这些玻璃杯做工‘精’美,听说要是‘弄’坏了一个,至少要赔偿一元的损失费,一个包间才一块五呢。

他回头再看看桌上的那个空酒杯,酒杯内壁上还有一些细细的水珠,他听说过造水术是会在储水器皿的内壁上留下许多的细水珠的,看来刚才那个法师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那个法师去了哪里呢?

在老洛奇还在好奇的时候,法师正行走在东方港贸易区的街道上。以他的眼中看整个东方港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武朝城市,蜂拥的人群,无知的百姓,一个个拿着银子和货样在城市的街道之间游走,纷纷喷吐着三寸不烂之舌,想要为自己获得多一点的利益。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向着西面行走着,他的身后是一排排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高耸的桅杆以及同样高耸的钢铁起重机,冒着黑烟的烟囱到处都能看到,有的烟囱口还往外冒着长长的火舌。“天啊,这些中国人难道是崇拜恶魔的吗?”他不由得心里一阵跳动。

这个法师名叫杰克韦斯兰,他并不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师——事实上在西大陆陷落之后,就不再有**师了,真正的**师都已经跟泥像人的军队同归于尽了。他到现在还深深记得以前的法术笔记中描述过的,当**师们施展起流星陨落法术的时候,天空都为之‘阴’暗下来,一颗颗硕大的流星划破天际,直直地撞入如海一般涌来的泥像人军队之中。尽管泥像人损失非常惨重,但是这些用泥土加施法创造出来的泥像人根本就不害怕伤亡,依然保持着可怕的攻击力度,最终将迈德诺人在西大陆最后一座城市彻底消灭。那些事先逃离的迈德诺难民们在他们的日记中记录着,最后一颗有月亮那么大的陨石直接砸入城市中心,陨石落地后发生了爆炸,冲天的尘土遮蔽了天空,燃烧的铁块四处‘乱’飞,甚至点燃了海面,这样的烟尘在空中整整漂浮了一年才渐渐消失。

韦斯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果泥像人没有发生叛‘乱’,现在的迈德诺人应该已经统治这个世界了吧?他是个很幸运的家伙,在他十岁的时候,一个老法师看中了他的资质,带他前往了西大洋城,在他当总督的父亲为他支付了三千块金币之后,他正式成为了迈德诺法师团的一个学徒,在整整二十年时间里,他避免了被派出去成为一个云游者,而是在象牙塔一般的西大洋城里接受着学习和培训,成为了一个奥术法师,专‘精’的是元素魔法,他的拿手绝活就是用双手在咒语中搓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然后让坚硬的铁器在火球下变成一滩铁水。

其实他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拿手绝活,就是控风术,他能够‘操’纵空气,让空气凝结成一个个看不见的物体,也同样能够控制空气搬运东西。刚才他离开包厢之前,就是使用的控风术把之前的那个玻璃杯直接送到了橱柜里,然后从窗口直接跳了下去,用控风术接住了自己,从而安稳落地。他从窗口下出来之后,又再度施展控风术,在没有申请通行证的情况下直接翻越了高耸的围墙,进入了普通水手禁止进入的贸易区。他来之前看过相关情报,中国人的城市外形基本上是一个椭圆形的,从港口出去,进入贸易区,接着就可以通过贸易区前往滨海路,从那里直接翻越城墙进入元老区,元老区里最高的房子就是中国人的总督府,也叫执委大楼,他的目标——就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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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奇怪的人 2

韦斯兰在出发之前已经看过了不少的有关进行敌后活动的教材,比如说要和身边人的举止接近,尽量减少说话的几率,越少说话,就越难暴‘露’。.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但是他现在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他不懂武朝的语言。作为一个在象牙塔里修行法术几十年的人,即便是没能学习到多少高等魔法,韦斯兰阅读的法术书籍依旧可谓是种类繁多,可是为人处世方面的书籍却没看过几本,更别说现在身在异国他乡了。身边人都是陌生的东方面孔,他们一个个熟练地讲述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指手划脚的动作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是有一个武朝官话翻译的,迈德诺情报机构通过搜集情报分析确定这些中国人述说的语言完全就是武朝的官话,尽管发音的区别上有些奇怪,外加书写比较繁琐的不少字都被直接简化了,但是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武朝官话,因此只要是有个官话翻译就足够他使用了。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们两人在远航一个多月从西大洋城来到最靠近东方港的海上城市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席卷了那座海上城市。他们以前所在的西大洋城从来没有遇到过台风,因此在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大自然威力之时,两人被吓得惊慌失措,慌‘乱’中韦斯兰抱住了一根柱子得以生还,而他的随从兼翻译则被大‘浪’卷入大洋深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收买了一个准备前往东方港的商船水手长,这才到得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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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在街上行走着,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要说起最高的建筑物,似乎他看得到的建筑物都有很高,三层左右的砖木结构房屋一排排整齐的伫立在道路两旁,似乎有一眼看不到边的幻觉。

一开始韦斯兰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中国人搞出来的障眼法,用了两遍真实之眼仔细观看,但是面前能够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惊诧,如果他看不出来真假,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面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场景;第二,中国人的魔法之高远远压住自己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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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开始觉得心里有些担心了,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对于身边的这些人完全不熟悉,每个人的动作都让他有些紧张,假如说中国人突然发起攻击要抓捕他,他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要找到执委大楼,他心里念叨着,左右观望,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身在许许多多高度差不多的房子中间找一栋和其他房子高不了多少的房子,无疑是件让人抓狂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机械的朝着北面走去,脑海里浮现出来之前看过的地图,似乎到达滨海路之后道路左侧会有一道城墙,翻越城墙后才能看到执委大楼。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来之前某个看不到面孔的法师跟自己说的,“中国人会是迈德诺人潜在的最大的敌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无不是邪恶非凡,如若听之任之让他们壮大,迟早有一天会把所有的迈德诺人全都杀死。”

相比起把他们赶出西大陆的泥像人,中国人对于他们的威胁更大。泥像人虽然说战斗力强,不怕死亡,但是毕竟是泥造的,一旦掉入水中,就会直接化为一滩烂泥而死。虽然说西大陆沦为泥像人的占领区,却始终无法对付海上称王的迈德诺人,它们毕竟是没有办法进入到海里来追击迈德诺人的。但是中国人却不然,他们有一艘像山一样的钢铁巨舶,来的时候韦斯兰也看到了,的确是真的钢铁制成的巨船。他无法理解这艘钢铁船是如何能够浮在水面上的,更不能理解这样的一艘巨船上无帆无桨,又该如何在海上行驶呢?这么大的钢铁巨舶,怕是能够居住上千人都不止,不少的海上城市规模怕是都比不得这样一艘船。

正想着这个,忽然间他撞到了前面一个人的后背,这个人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帽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袖短‘裤’,左臂上还有一个红‘色’的袖章,不过他看不懂上面的字。这个黑衣人转过头来望着他,一脸愕然,“你没长眼睛啊?”

韦斯兰满脸无辜地望着他,他既不认识这个人袖章上的字,也听不懂他说的话。被撞到的人是马东,根据元老院警察部‘门’的要求,就算是沈彬自己也是经常要在外面进行巡逻的,因此他这个派出所副所长每周也至少要在外面巡逻一天,今天正好是他巡逻的日子。他开着劳斯莱斯的警用型在大街上转了两圈,但是闷热的天气加上太阳的直晒,让他原本就神‘色’的皮肤开始慢慢透出一些黑‘色’来,晒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这不刚刚看到路边有个喝水的巡逻休息处,两个警察正在里面坐着休息,他便把巡逻车停在路边,打算跟同事聊聊今天的情况。可是他才刚刚离开车子,就给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这撞击力度‘挺’大的,让他觉得背后都有些生疼,因此不由得脱口而出地骂了一声。

马东刚刚骂完,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面前这个人是个金发的迈德诺人,这个人与马东平时见过的迈德诺人都完全不一样。他们平时能见到的迈德诺人基本上都是船长或者贸易人员,虽然说外貌看起来和眼前这个迈德诺人差不多,但是眼睛里都是充满了对钱的渴望,看到他们这些“公务员”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但是面前这个迈德诺人眼神却是躲躲闪闪的,撞到他也没有说话,扭头就要离开。

马东愣了一下,大声说道,“站住!哪里来的?”

韦斯兰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他本来是打算要‘混’入人群的,但是却一下子就撞到了路边的人,从这个人的态度看,应该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人,自己若是不赶快走,恐怕就会被缠住很麻烦了,当下脚步加速想要离开。

马东这下几乎能够肯定这个人心里有鬼了,连忙冲休息处里的两个同伴挥了挥手,“快来,有情况!”

两个正在休息的警察忙不迭地抓起桌面上丢着的警帽冲了出来,都是满头大汗,看到那人扭头就走,谁都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当即也冲了上去,把韦斯兰的路给拦住了。

韦斯兰心里叫苦,他完全听不懂这些人说什么话,若要说使用个翻译术倒是可以懂得对方的意思,但是法术施展需要很长的时间,同时又只能持续半个小时的样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用这个的。

但是三个警察都围着他,冲他嚷嚷个不停,伸手向他。这个动作韦斯兰倒是看懂了,应该是要找自己要赔偿,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法师袍里还有三百个银币,放在星辰布口袋里的,于是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三个银币,分别放在三个人的手里,脸上尽量友好地朝着他们笑了一下。

这个动作把三个警察都给‘弄’懵了,这算怎么回事?不由得相互看了看,“马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为啥给钱给咱们?”

另一个人嘴角‘抽’了‘抽’,“这钱不能收吧?”马东忿忿地把那两个银币都拿了过来,“当然不能收,你们谁会说迈德诺人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把韦斯兰的手掰过来把三块银币拍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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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要钱的!”马东有些结结巴巴,他肯定是不懂迈德诺人的话的,只能尽量把话慢慢说,一边说还一边右手直摆,“你的!证件!”看韦斯兰一脸好奇状,他把自己的警察证竹牌掏出来在对方面前晃了晃,“通行证!拿出来看看!”

韦斯兰被这个竹牌给看愣住了,这个竹牌的大小不过四指长,两指宽,上面刻着许多的小方块字,还有一个头像。尽管面前的黑衣人手中的竹牌是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还是能够看出那个竹牌上的头像与这个人的脸孔很类似。这东西‘挺’有意思的,是怎么‘弄’出来的?如果不是语言不通,他甚至都想要‘弄’一块自己收藏。他想了想,伸手指了指那个竹牌,又掂了掂手里的银币,意思是问在哪里买这个东西。

马东觉出味来了,面前这个迈德诺人肯定不是走正常途径进入贸易区的。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迈德诺人,这么热的天,他竟然穿着一身长袍,连脑袋都兜在袍子的帽子里面,这难道不热吗?但是他马上想起刚才抓住对方的手时感觉到对方手是冰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细细看去,这人身上的袍子和他见过的普通迈德诺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同,料子应该是绸缎的,从锁边的针脚看,做工非常‘精’美,而且头套附近还有不少的‘花’纹,‘花’纹简直堪称艺术,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能够穿得起这样衣服的人,绝对是非富即贵,但是这样一个人进入贸易区竟然用的是偷渡的方式,难道是间谍?

正打算说话,就见这个迈德诺人耸了耸肩,转身就想走,马东连忙喊了一声,“站住!把证件拿出来!”

韦斯兰依旧听不懂,见到旁边的人已经开始聚集了,便也不再说话,扭头强行就要走,两个警察也知道这个人有问题,连忙‘抽’出腰间的警棍一人一边抓住了韦斯兰的肩膀。正要压他的双手之时,忽然旁边的人觉得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刮过,随着风的声音,就看到两个警察似乎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一般飞了出去,落在三米外的地上。

“有意思!”马东把腰间的警棍‘抽’了出来,走近一些,在这个怪人面前挥舞了一下,果然在靠近到那人附近半尺的地方,警棍如同打到了一堵墙一般,还发出了咚的一声响。马东连忙再次举起警棍狠狠砸过去,随着哐的一声响,棍子依旧没能打中那个人,反而是自己的手被震得发麻。

韦斯兰见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力量,便想着赶紧离开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但是身边是一堵风墙如何跑得快?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刚刚被弹飞的两个警察也爬了起来,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了手枪,举起来对着他大声喊道,“举起手来!不许动!不然就开枪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也是‘抽’出了枪,但是退后几步,冲着旁边围观人群喊道,“都散开散开,执行公务!”

旁边的人群也不再顾着看热闹,纷纷向后躲开,东方港的火器一直都是非常著名的存在,贸易区里的人大多是前来‘交’易的商人和商贸部‘门’的人员,对这个自然非常了解。

这时旁边有个迈德诺商人喊了起来,“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这人是个魔法师!”

马东和那两个警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魔法师,依旧呈三角阵型包围着这个怪人。那个商人连忙用迈德诺语大声喊道,“里面的那个法师,不要抵抗,那火枪很厉害的!铁板都能打穿的!”

韦斯兰不由得心头一跳,面前这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其貌不扬,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法术‘波’动。刚才那个商人的喊声应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了,但是这三个黑衣人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反而是一步一步‘逼’近过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难道这些“火枪”就是他们的仰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念了一句咒语,双手一挥,只见三个警察手里的手枪忽然间变红了,警察惊叫了一声,手里的手枪不由得脱手掉落在地上。马东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个人有问题,低头细看,刚才忽然间变得滚烫手枪正在变得通红,他心中暗道不好,手枪子弹里的发‘射’‘药’可是遇火就会燃烧的,一旦燃烧,很可能就会爆炸。

这还没想清楚,就听得一阵鞭炮般的响声,只见手枪弹巢里的子弹纷纷自己击发了,弹头从枪管和枪身飞了出去,把手枪的前端打得面目全非。随着哎呀一声,那个怪人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右脚,翻倒在了地上,原来一发子弹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他的脚,马东几乎能够看见他身边有光影闪动了一下,围观人群都觉得有阵强风从面前掠过一般。

“上!”马东挥了挥手,第一个冲了上去,果然这个魔法师身边的防护墙没有了,他连忙从腰间取下手铐,二话不说就把他双手上了个背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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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商贸区派出所

被手铐铐住了的韦斯兰顿时一筹莫展,要说起控火术,他倒是可以让整个手铐都变成铁水而毫不费劲。.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可是自己的手还在铐子里呢,要是铐子变成了铁水,自己的手保不齐也要变成烤猪蹄。而且面前这三个黑衣人对自己简直是咬牙切齿,现在把他的双手提起来,他完全痛得动不了。作为一个锦衣‘玉’食的总督儿子,又是在西大洋城里修习魔法二十多年的魔法师,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不由得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如今他全然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有了双手的自然活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自己的法术,背铐着双手的他现在和一个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

旁边的马东打了个手势,一个警察立刻提溜着韦斯兰就塞进了巡逻车,另外一个警察把掉落在地上的三支手枪都捡了起来。

这三支手枪因为失去了韦斯兰持续的法术作用,早就已经不再发红,虽然还有些烫手,但是拿在手里倒是不至于丢出去了。马东看了下枪号,刚才发生子弹过热而爆发的手枪正是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大概是因为距离比较远,因此子弹并没有发生爆燃而走火。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把手枪收到车上的铁制座位底下,他不想赌里面的子弹不会再爆燃,玩意要是爆燃了,至少还有个铁壳子能够抵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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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兰也算是倒霉,其实要是真说起来,原本他身边保护自己的风墙是非常坚固的,虽然说能不能抵挡住这种铁疙瘩吐出的弹丸,但是起码能够挡一下减少杀伤力。但是他驾驭风墙的时候需要走路,因此脚下的位置只能留空一段高度,反正别人看不到,从上面的攻击又全都被挡住,大多以为他全都防护住了。他这一手着实唬过不少人,可没曾想这掉在地上的手枪竟然还能打中他,还是从他没有防护的小‘腿’位置打过来的。这下可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马东招呼两个同事一起坐进来,开车前往贸易区的派出所,这个事情是肯定要写入报告的。即便是受过文化教育,他还是想不出来这事情该怎么在报告里写,今天遇到的情况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人过于靠近会被直接掀飞,用警棍也打不到这个怪人,在他面前就会被空气挡住。至于手枪的事情就更诡异了,明明抓在自己手里好好的忽然整支枪就会变得滚烫无比,甚至于掉落在地上还能被烫得发红,最后引发弹巢内的子弹自己爆燃而意外击发。这事情该怎么写啊?

最让他恼火的是最近警察部‘门’组建了一个内务监察部,这个内务监察部不参与通常的执勤和犯罪事件处理,他们处理的是老百姓对于警察工作中不满的投诉工作。尤其是在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开枪简直是繁琐得不得了,例如开枪的时机、心里想的事情以及周围环境的情况都要通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审查,并且还要与同伴以及旁边的目击者证词进行比对,以检查开枪是不是合法的。刚才虽然说开枪的时候枪不在自己手里,但是毕竟是响了枪,虽说唯一的受伤人只是那个奇怪的挑衅者,可是这样的审查该怎么进行啊?谁会相信手枪自己会发热掉在地上还能发红自己打响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揉’了‘揉’双眼。

随着警察队伍的逐渐壮大,东方港也面临了一个相当尴尬的问题,就是警察权力的无限增大。因为东方港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来自于其他势力的军队和国家,那些敌人都有军方去对付,不用警察‘操’心。他们要‘操’心的主要是东方港里出现的各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小偷小‘摸’这些之外,就连前段时间发生的迈德诺人暗中主使的恐怖袭击也是归他们管,只有在他们管不过来的时候,才会通知军方进行支援。自从上次爆发恐怖袭击之后,沈彬代表警察总部向执委会进行了严正抗议,让所有拥有了持枪执照的警察都被允许佩枪。

可是最近几周由于外来的商队和原住民与本地归化民之间的冲突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导致警察出动的几率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还发生了三次不得不开枪震慑才终止的‘骚’动,其中警察还不得不在现场击毙了一个闹事的带头份子。这事情原本没有什么,这个时代的原住民对于法制观念是淡薄到让人无法想像的,一般来说,村和村之间经常会发生大规模械斗。本时空的官府对于这种械斗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管辖如此错综复杂的争端,所以选择都是装泥菩萨。这么一来,村与村之间解决争端往往就是选择大规模械斗,每次都要打死几个人才算完。这样的解决方法自然而然就引申到了商队里,谁嗓‘门’大谁拳头硬就说了算,这才引起了最近的几次争端。

被打死了人的商队自然认为是官府欺压百姓,给本地势力撑腰,于是就闹到了民政委员会,又是抬尸又是游街的闹得不可开‘交’。正在禹沙为这事情闹得一头浆糊的时候,张涛那边带着特警队和警校速成班的学员呼啦一下把所有闹事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在抓捕过程中又因为双方争执引发冲突,扭打中十五名警察受伤,商队的人里也伤了三十多人,最后不得不再次开枪才把商队的拘捕镇压下去。在这次事件中,一个围观的云南商人被流弹打中,当场殒命。随后的事情就刷新了所有关注这事情的元老们的世界观,没错,闹事的土著们立刻消停了,让警察总部送去了劳动营劳动改造了半个月,发誓再也不再为这事情闹了。但是却有另外一批人前来警察总部闹腾起来,面对这‘波’人,不论是沈彬还是张涛,谁都不敢动。这‘波’人正是由辜晴倩带领下的商贸部‘门’元老,以这些人的身份,‘门’口的归化民警察根本就不敢拦,张涛还算有眼力,一看到他们冲进警察总部就跳窗翻墙跑了,可是沈彬的办公室在三楼,当他收到信的时候已经给商贸部的元老们给堵在办公室里了。

这事情原本是个治安事件,按道理说商贸部管不到,但是偏偏流弹打死了一个外地商人。这对于武朝市场开拓工作来说无疑是有很大破坏‘性’的,虽然云南的那支商队有前车之鉴,不敢到政fǔ部‘门’来闹,但是以后肯定不会给东方港的推广工作带来正面助力。辜晴倩作为商贸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她深知在推广方面,一句坏话的破坏力远远超过一百句好话。要知道旧世界的淘宝曾经在穿越前试图把一些小卖家和不怎么买东西的小买家给清出去,想要让淘宝的成‘交’率升高,但是阿里巴巴们忘记了这些小卖家和小买家是有亲戚朋友的,只要有一个小角‘色’被清除出去,就代表着同时清除掉了以这个小角‘色’为中心的一个家族和朋友圈。淘宝在那年里损失惨重,若不是因为刷单一类的事情为他们提高了成‘交’率而不让数据过惨,恐怕当年就倒大霉了。后来又不得不搞什么“千人千面”的噱头来吸引小买家,即便如此,阿里巴巴依旧得罪了那些小买家,从那之后不得不试图偷偷转型。

现在商贸部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东方港的警察在镇压闹事中开枪误杀了一个外来的商人,这绝对是个反效果的广告,而且对于外地商人前来进货的趋势一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因此辜晴倩决定带着商贸部的人来找治安部‘门’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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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为这事情也是闹得满脑子都是浆糊,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全民识字率基本为零的世界里治安工作不好开展,旧世界即便是普及义务教育几十年,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经常发生村民械斗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还会有商贸部的元老集体前来警察总部散步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沈彬不得不同意跟商贸部建立一个联合调查组,针对这次误杀事件进行调查,并且向商贸部保证一定会建立一个警察下属的内务监察部用于限制警察的滥用警力现象。不过联合调查组在调查了十多天后宣告无疾而终,因为新世界的弹道分析能力实在太糟糕,把所有到过现场的手枪包括元老的手枪都经过了仔细检查,却没能找到任何一枚弹道相同的子弹,因而也没能抓住“罪魁祸首”,最后只能由沈彬代表警察总部向那支来自云南的商队道歉,并且向殒命者提供了五百元的“国家赔偿”。对于这个处理方案,商队表示能够接受,而且看上去非常满意,要知道本时空打死人了只要没抓住现场,就绝对是悬案,要是去找官府,本时空的官府无非就是一字记之曰“拖”,把‘肥’的拖瘦,把瘦的拖死,拖到人家自己放弃为止。眼前东方港的这些人竟然能够主动查案,虽然没查出来,但是赔偿了五百两银子的赔偿,这已经是大赚了,因此也都纷纷在事件处理认可书上签字表示认可东方港的赔偿。这事情唯一不爽的就是张涛,因为他的“粗暴执法”,不得不被调到出入境管理处去负责出入境审查工作了。

随后几天里内务监察部就这么建立起来了,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规范了枪支使用条例。当然,原本每个警察在上岗之前就已经对《枪支使用条例》倒背如流,但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哪里会有那么符合规则的情况,往往要靠警察自己进行判断,对于这群文化教育有限的警察们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要知道这些内务监察部的调查员们可是有接受过高级文化培训的,那些笨拙的警察们在调查员面前根本就是一败涂地,几次之后绝大多数警察都表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碰自己的枪了。眼下马东也是担心这个事情,如果让调查员得知自己首先是丢掉枪,然后又让手枪自己击发,天知道会怎么“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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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马东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后面,身后的那个被上了背铐的怪人现在脚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两个同伴正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当然顺便还得踩踏板提供车辆的动力。这个嫌疑人虽然说有拘捕的行为,但现在受伤,必须要对伤口进行处理,随着内务监察部的干涉,警察已经不能对伤员进行紧急救助,必须‘交’给熟悉医疗诊疗手段的医生来进行处理。想到这里,马东瞥了一眼韦斯兰小‘腿’上的伤口,这颗子弹打在肌‘肉’里,虽然出了血,但是似乎没有损害到主要血管,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和伤残。

前面不远就是商贸区派出所,远远能够看到大‘门’的上面挂着一个牌匾,上面有几个烫金大字“中国警察”,大‘门’右侧竖着的牌子上写着“东方港警察总部商贸区派出所”。巡逻车驶进大‘门’,‘门’口站岗的一个警察连忙敬了个礼,马东和车上的警察都回了个礼。

韦斯兰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他小‘腿’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痛了,于是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奇怪之旅上。左边竖着的牌子上写着General Safety,他倒是认识这些字,看起来应该是维护市民安全的机构,但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过来?——他动了动,双手被拷在后面感觉有些麻痹了。

进入大‘门’,里面是一个大约三百平米左右青砖铺设的坪地,左侧停着几辆巡逻车,右侧则是长长的人在排队,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无论是在车顶上还是人群的顶上,都铺设了一层水泥瓦,用来阻挡光线的直晒,夏天不会有人愿意在阳光下被直晒。右侧的人群是在排队等待审核《东方港居留延长申请》,一般来说进入东方港的人都要在出入境管理处进行申报,申报通过的人最长能够在东方港逗留十四天。前来东方港的人目的不一,因此会有人希望多在东方港住一段时间。前往出入境管理处申报时间太长,因此商贸区派出所也搞了一个便民窗口,结果每天在派出所‘门’口排成的长龙就成了商贸区派出所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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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热气球

鉴于这个奇怪的嫌疑人有着令人惊奇的能力,因此即便是已经到达派出所,马东他们也不敢把这个人放开手铐,依旧让他保持这双手被反铐的姿势坐着。,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派出所旁边的诊所里来了个土著医生——医学培训不是件容易事,即便是速成班往往也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才能让医生毕业。为了弥补这短时间内的空缺,医疗部‘门’采用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解决方案,就是让土著大夫经过速成培训,在东方港总医院给元老医生打下手。这些土著大夫的医学培训可谓是仓促上马,对于‘药’理病理是一窍不通,但是他们可以接受最简单的伤口处理和普通常见病症的诊治工作,反正诊所一般要面对的也就是这种工作。如果遇到那种危重情况,伤病员就会被送到位于元老区的东方港总医院去进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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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兰倒是伤势不重,子弹打中了右小‘腿’肚子上的肌‘肉’,弹头留在里面,因此一直在流血。土著医生过来,用弹头提取器把弹头取了出来,然后又用酒‘精’清洗了伤口附近——这当然很疼,韦斯兰以为是对他用刑了,吓得直发抖。可是随后的事情让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只是把他脚上的伤口“折磨”了一通,然后用一块纱布包住用细线扎紧就走了。

不多时,韦斯兰就被人直接押送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不大,大概也就是十平米左右,他被人按在一张椅子上,背后的手铐被解开,然后双手被固定在了椅子的把手上,双脚则被固定在了椅子‘腿’上。他试探‘性’地动了两下,椅子是被固定住了的,他根本就挪不动。现在他的双手有了一定的活动‘性’,连忙趁这些人不备,悄悄施展了今天能够最后施展一次的风墙术。他对面的地方是一张长桌,桌上有一盏很耀眼的灯,直直照在自己的脸上,让他觉得头晕眼‘花’的,屋内其他东西都看不清了,就连桌子后面有没有坐着人他都不确定。

“你叫什么名字?”桌子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看来还是有人的,韦斯兰摇了摇头,他听不懂这个人的话。但是马上那边就用不太流利的迈德诺语言开始说话了,“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韦斯兰结巴了一下,然后开始决定还是以沉默来回答。旁边又有人用迈德诺语说道,“请你配合下我们,我知道你是来自西大洋城的魔法师,”说话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法师一直都不用外出进行‘交’易的,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要做生意而来到东方港的,所以我建议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可以让我们双方都节约时间,也能让你少吃点苦头。”说话的这人迈德诺语非常流利,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个迈德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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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仇不方艘球所月羽克技热气球的吊篮下除了两个人之外,还有不少的东西,主要是测量设备,例如一米测距机、专用的长焦距望远镜,上面还有一套有线电话,通过连接的电缆与地面进行通话,同时这根电缆也担负着电台增益天线的功能。他们现在距离东方港已经有四百多公里了,在地面上虽然使用无线电连接断断续续的,可是还能进行双方的‘交’流,一旦把天线用热气球拽上天,那么通讯就非常畅通了。刘业强对此笑而不语,作为老技术宅,他当然清楚无线电的特‘性’,如果能够一直在海上活动,这样的无线电传播几千公里也是可以的。

韦斯兰的眼睛终于开始适应屋内的环境了,他勉强能够透过强光看到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他只能看见一点轮廓影子,完全看不清对方的特点。他想要施展一个法术增强自己的感知能力,但是又不敢,增强感知的法术会把自己的感知力增大十倍,如果真的施展开来,眼前这耀眼的光芒势必也要增强十倍,没准真会瞎掉的。

审讯桌后坐着的人是谭恋,她左边坐着一个记录员,右边坐着一个迈德诺语翻译——也是个迈德诺人,虽然说元老院一直有不少元老担心迈德诺人的“归顺”而不允许他们在技术‘性’要求较高的岗位进行工作,但是他们依旧还是活跃在东方港的各个行业中。随着东方港贸易区里迈德诺商人的逐渐增多,中国商贸部也大量招募了迈德诺翻译以提供翻译。商贸区更是不用说,稍微大一些的经营部都是有翻译,就更别说要提供公共安全的警察部‘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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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兰闭嘴不言,他不知道中国人会使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折磨自己,他也只能尽最大可能多撑一会儿算一会儿了。谭恋笑了笑,自从来到新世界后,这样的人见多了,虽说面前这个是魔法师,但是在强光灯的照‘射’下目光呆滞一脸疲惫的样子怎么看起来也不像传说中那些出神入化的魔法师,现在他的样子跟一个普通老百姓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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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放绳子。”刘业强手里的步话机里传出了声音,他头上是一个圆鼓鼓的热气球,热气球的下方是一个燃烧室,燃烧室里正在熊熊燃烧着,一个特侦队员正在玩命地手摇着一个吹风机给燃烧室加风。

刘业强跟旁边的维修人员打了个手势,维修人员便用力摇动着手柄,手柄连着的辘轳则把上面缠着的绳子慢慢多放了七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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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气球挂篮里是两个人,除了正在给燃烧室吹气的特侦队员外,另一个正是阳牧秦。阳牧秦满脸大汗,手里拿着一个绘图板,上面夹着纸和铅笔,肩膀上挂着步话机,手里正拿着一个望远镜朝着远处观看。

“前面……”他习惯‘性’地开了个头,但是马上停了下来,手里拿着绘图板看了看上面夹着的罗盘,“东偏北五度。”自言自语的他用望远镜上的测距尺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在绘图板的纸上小心地画了起来。他在特侦队的时候被北纬折腾得够呛,天天就是绘图和野外生存——上次被俘虏虽然没吃什么亏,还拐带了个老婆回来,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下次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因此在北上支队组建伊始,北纬就把阳牧秦给折磨得够呛,每天都是这些事情周而复始地训练。

阳牧秦现在倒是没有了之前的郁闷,他坐在热气球的吊篮里感觉‘挺’爽的。热气球的高度现在大约是位于三十米高左右,鉴于整个北上支队只带了一个热气球,因此他们不可能把这个热气球直接放飞,下面是要用缆绳直接连接在货车上的——主要是货车很重,不会那么容易被热气球带上天,另外为了保险起见,在热气球升空的时候货车的两侧都要下锚固定以防万一。

热气球的吊篮下除了两个人之外,还有不少的东西,主要是测量设备,例如一米测距机、专用的长焦距望远镜,上面还有一套有线电话,通过连接的电缆与地面进行通话,同时这根电缆也担负着电台增益天线的功能。他们现在距离东方港已经有四百多公里了,在地面上虽然使用无线电连接断断续续的,可是还能进行双方的‘交’流,一旦把天线用热气球拽上天,那么通讯就非常畅通了。刘业强对此笑而不语,作为老技术宅,他当然清楚无线电的特‘性’,如果能够一直在海上活动,这样的无线电传播几千公里也是可以的。

不过让刘业强不满意的主要是通过无线电‘交’互讯息的模式——因为条件限制,他们通过无线电进行‘交’流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摩尔斯电码。这种点横组成的通讯编码使用的是二十六个字母外加十个数字,鉴于传输中必须先把汉字转换成拼音然后发送,再由接收方记录下拼音,然后翻译成汉字,‘操’作非常繁琐,并且中文字中同音字实在太多,再加上归化民译电员在拼音的掌握上着实让人捉急,经常能够把一个句子翻译得风马牛不相及,这些情况让通信部‘门’的元老们简直为之抓狂。但是眼下又必须要让归化民译电员进行翻译,如果什么事情都由元老去代劳的确不会出错,可是归化民根本就无法积累经验,不会有丝毫进步,这对于元老院的发展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此外元老人数也不可能满足所有行业运转的需要。用正确的方法做事比做正确的事要更有意义,因此培养归化民的工作能力是所有元老的主要任务。

电报员正在戴着耳机按照翻译成拼音的长电报按照规则打了出去,刘业强撇了撇嘴,他在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的镜头,在背景音的滴滴声中,电报员正熟练地按动着电报发送按钮——眼前这个电报员可谓是动作慢如龟爬了,他时不时还要按出“重新发送”的按键,估计是发错了什么部分,又得推倒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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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阳牧秦正在热气球上测绘地形,同时也对天气情况进行预估,他们每天中午的时候都要升起一次热气球进行观测和勘察。虽说他们只是升空三十多米高,但是能够看到的距离已经比平地上能够多看出去十多公里了。刘业强环顾了下四周,他们正处在一座大约海拔百米左右的山上,是这片区域里最高的地方,那么阳牧秦的实际高度是在百米左右,配合指南针后可以测绘附近十多公里的路线图。不过做这种事情往往比较繁琐,有时候升空后可能要到天黑前才能下来,只能就地扎营过夜。所以刘业强对于这个电报员的动作快慢并没有太大的失望,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东方港通讯中心里应该有几个译电员正在看着电报纸上的孔发狂——好在东方港的黑科技多,要知道旧时空早期电报收发全部都是依靠人工的,经常会发生接收错误的现象,为了杜绝这种情形,所以通讯部‘门’自己开发出了电报信号记录仪,通过一根针在移动的电报记录纸条上打孔,译电员只需要根据纸条去翻译即可,杜绝了人本身注意力容易分散而导致的信息错误。并且自动接收器还有比较新的功能,当发送方按下“结束”按钮的时候,自动接收器就会接到一个脉冲,直接用接收器上的小刀直接把电报纸切断,开始记录下一个通信。如果按下“重新发送”的按钮,那么接收器在切断电报纸的同时会在记录纸的尾部留下一个图案,以表示这条信息作废。

由于这些纸都是使用的回收纸制成的,而且使用完之后也会被再次送往造纸厂重新打浆,因此稍微‘浪’费倒也没什么人反对。

阳牧秦正在按照自己看见的地形绘制地图,他身边正在摇鼓风机的特侦队员忽然在他肩上拍了拍,“首长,你看下,西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阳牧秦连忙脑袋转向西面,果然在大约六七公里的地方,是一阵尘土飞扬的情形。他们从北海城出发已经好几天了,对于北海城文官们可能下的黑手一直都是非常担心的,每次升空都会专‘门’注意看身后有没有追兵什么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下雨,又是夏天,这疏于养护的官道原本就是无雨三尺土的,现在西面那么厚重的尘土,肯定是有不少人在行进。

先搞这里,阳牧秦连忙把长焦距望远镜转过来,开始对准尘土的区域。长焦距望远镜原本就视场小,看远处虽然能看清楚,但是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晃动,就很容易导致丢失目标,他费了好一番气力这才把镜头对准。

远处有大约三四百人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行进,人员的组成以步行为主,辅以一部分骑手,最前面的两个骑手各托着一面旗帜,左边的是一面掉了‘色’的蓝旗,右边的则是一面姓氏旗,不过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上面写着什么姓氏。

人群中时不时还有反光出现,如果没错应该是带有武器,从反‘射’的金属光泽来看,应该还是经常保养。这些人穿着的衣服大多是灰‘色’的,也有蓝‘色’的,几乎都是短打,没有长衫,从他们行进的动作看,应该不是军户。现在北上支队的序列里有十个军户亲兵组成的弓手队,他们拿着武器行军之时的动作和远处那些灰衣人截然不同。“保不齐是山贼。”阳牧秦嘟哝了一句,拿起步话机对着里面说道,“队长,西面有情况,应该是来者不善!”

刘业强向着西面眺望了一下,不过他所在的高度限制了他的视线,没能看到那边的情况,拿起步话机刚想说话,就听得步话机里阳牧秦继续说道,“最好让护卫队做好战斗准备,我怀疑可能是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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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追兵

尾随北上支队而来的队伍的确是山贼,而且还是东方港的老朋友——六路眼和破寨王的队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自从上次东方港剿匪之后,他们两伙人在被一路追击之时还曾经搞了个‘诱’敌深入战术,将冒进追击的一个陆军排给堵在山里,如果不是这帮陆军士兵屡出奇招坚守阵地加上又有炮艇机从空中支援,估计被灭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他们的山贼队伍死伤惨重,但是主力还是保留住了,他们连夜向南渡过界河进入安南国地界这才摆脱中**队的追击,在安南境内找了个僻静地呆下来。

虽然说他们没能歼灭那个陆军排,但是却打死了不少陆军的士兵,更是在追击过程中缴获了六七只一六二九式步枪和刺刀。大约是三月前后就有迈德诺人找到他们,向他们购买了全部缴获的步枪和刺刀,以每支一百两的价格。这样的价格他们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此时这六七百两银子让他们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即便是他们还有一千多土匪追随,可是在安南土地上他们是虎落平阳,他们被安南军队打得无处可逃,最终不得不重新渡河北上悄悄返回武国。

回到武国的他们不再如同在安允时那般肆无忌惮,他们很清楚中国人不是海贼,中国人来到安允是来建立一个新的朝代的,他们的野心绝对不仅仅局限于东方港一隅,因此六路眼和破寨王两人商议后决定继续北上,潜入了北海城附近。在北海对他们是有优势的,首先武朝官僚与军队**,战斗力低下,想要剿灭自己势必是非常长期的事情,基本没可能;其次,东方港依旧在安允,即便是中国人的军队消灭了安允本地的山贼,往来的陆地商队中绝大部分还是必须要经过北海的,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抢劫,只需要从路过的商队收取买路钱就足以让他们保持正常的运转了,伴随着时不时的抢掠,这足以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北海的官僚与胥吏还是在他们刚刚回来就知道了,但是北海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消灭他们这样一支即便是有大量逃匪依旧保有千人左右规模的土匪队伍,因此他们选择了武朝官僚经常采用的一个方法——拖。也就是说武朝官方并不认可这些土匪,但是却对于这些土匪在自己领地内的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做的太出格危害到官府的利益就可以了。随着这段时间双方的‘交’流,以黄秋生为代表的北海官僚已经与这支北海境内最大的土匪队伍说上了话,双方甚至还多次进行‘交’流,六路眼还曾经多次帮黄秋生解决那些“官面上”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六路眼此前一直常驻在北海向西的官道附近——那里是云南通往安南的必经之地,云南的商队的力量的确不小,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遭到土匪的伏击,因此经常只能选择‘花’钱免灾。他们能够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能够攫取利益,何乐而不为呢?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因此就干脆常驻下来,直到两天前。

两天前的一个晚上,一个乡绅找到了他们,带来了黄秋生的一封信,从信中他们才刚刚得知,中国人竟然北上了,目的地是京师。这次中国人背着黄秋生和刘传志岑敏等人进行了暗中‘交’易,把他甩在外面,让他很不爽,因此想要给中国人添点堵,所以特地修书一封让六路眼派土匪去拦截一番。

随着这段时间的壮大,六路眼的队伍已经从逃回北海时的九百多人扩充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并且随着他和破寨王的正式结拜,双方结盟成为了一个人数达到两千一百人左右的大队伍.借着六路眼层出不穷的诡计和破寨王的勇猛,他们成功地打跑和吞并了本地的六七股山贼,已经成为了北海附近最大的一股山贼。虽说平时他们受到黄秋生不少的关照,比如说一些没有上供的货商往往会被直接通报到六路眼这里,由六路眼出手进行抢夺,所有人抓住的全部杀掉,被劫掠的物资则通过巡抚府的人进行采买——当然是最低价。这些货物再通过其他商人销售出去,就能够平白无故大赚一笔,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合作搞了好几次,不过黄秋生一直以来都是赚大头的,六路眼的手下只能靠采买赚点辛苦钱,他一直以来很不满意这样的利益分配模式,但是寄人篱下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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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六,”破寨王骑着马游走在六路眼的马旁边,“我们还是回去吧,中国人不好惹啊!”

“我说大哥,你就不要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了,自古以来都是富贵险中求,如若想要安稳,你我何必做这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六路眼摇了摇手中的竹骨折扇,这折扇还是东方港产的工业产品,是他从不久前的一直云南商队手里抢来的。“想要安稳,你我不如直接买处庄子,再捐个功名,直接做个富家翁不就好了?”

破寨王脸上流着汗,伸手擦了擦,“大哥我不是怕死,只是中国人真的不好惹,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初的时候我们两千多人攻打几十个中国兵,虽说打死了十多个,但是最后不还是被人家打得灰头土脸照样只能逃命?现在这是给皇帝送礼的车队,肯定是戒备森严的,咱们这么上去,保不齐还是会打不赢。”说着他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我说的话,咱们还是回去吧,别跟中国人杠上,搞不好都得死。”

“大哥,此事倒是无须如此担心。”六路眼左右看了看,士兵们正劲头十足地向前走着,不时还打打闹闹的,一看就是士气高昂军心可用。当下笑了笑,“你我与中国人第一战,乃是不明其作战之决心,原以为他们会认输投降,于攻击之时也未曾将主力投入,后来以小股小股人力逐渐增强,让其有缓和之时机,又加上中国人又有空中飞鸟肆虐这才落败。”说着向着附近山林指了指继续说道,“此间我早已让人探路过,方圆百里之内绝无可燃烧之火油,这帮中国人绝对未有此般法子来抵挡我等。这里距离东方港数百里之遥,即便是那会飞的飞鸟过来,也要许久才能到来,你我速战速决,定然能够解决这车队之护卫,将其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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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六路眼脸上神秘一笑,“大哥既知此车队前往京师乃是中国人向圣上献宝,里面定然是宝物无算,若是能够夺过来,对你我必然大有好处!”

破寨王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然知道里面宝物多,但是即便是你我夺到这些宝物,又与你我何干?”说着有些暗愠地指着北海城方向,“那帮王八蛋的确不会剿灭我们,但是我们每次玩命抢来的东西,哪次不是让人低价买走了?我叫人去查过,他们把那些东西转手一下,就是十倍的采买银子啊!十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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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事情小弟又何尝不知?”六路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我此番寄人篱下,要的就是一个机会,我们夺取之货物,乃是贼赃,如若仅凭你我二人,根本无从脱手。即便是找到人脱手,也少不得被那帮‘奸’商盘剥一番,如此这般其实也没甚么大不了,只是想起来心里不舒服罢了。”说着他微微一笑,指着前面说道,“你我此般前往,乃是富贵险中求,若是你我此般能够夺得这些宝物,我等就不再回这北海了,你我不妨直接北上进入湖广。这些器物若是拿到湖广去脱手,即便是价格被‘奸’商打压,也必然会有很大一笔钱,你我正好以这一大笔钱留在湖广置业捐功名不是更好?”

破寨王明显有些犹豫,他对于这个洗脚从良的想法倒是一直都有幻想,但是手下还有这数千人,如果自己从良了,这些人该怎么办?难道跟自己去湖广种地?这怎么可能?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这么刀口‘舔’血的日子自己也真是过够了,回想当时跟随六路眼从安允一路逃往安南,在安南顾头不顾腚地一路逃跑,最后不得不回到武国,‘胸’中可都是憋屈。接下来回到武国,日子也丝毫没有好过到哪儿去,照样要被贪官盘剥,甚至就连普通的胥吏也能对自己大吼大叫。真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到湖广去找个区域长住下来,当个地主倒也不错,真要是搞不下去了,还是可以继续当山贼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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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眼对这个计划早就开始付诸实施了,他从回到武国开始就在想该如何摆脱破寨王这个死胖子——虽然说这段时间以来破寨王因为颠沛流离瘦了不少,但是稍微瘦了点的他丝毫没有改变那种没有丝毫胆识的特‘性’,虽说打起仗来他能够身先士卒,但是一旦开始讨论谋略之时,这个破寨王却是真正的前怕狼后怕虎的,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想着能不能不打。偏偏这个胖子对钱财上又是锱铢必较,自己在跟巡抚搞关系的时候每次都搞得自己灰头土脸,得罪了巡抚不说,赚钱的机会还少了许多。要让六路眼放弃当山贼头子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想要的是自己做山贼王,而不是跟破寨王捆在一起。

现在这个死胖子跟自己一样都是这支山贼队伍的头脑,不管什么事情自己都不能完全做主,这在平时决定大事的时候都很受掣肘,因此他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破寨王。现在攻打中国人的确是有很大的风险,但是现在是有心算无心,中国人不熟悉这里的路况,即便是找了本地向导,也不可能熟悉这附近每一条路。而他却知道在东面三四里的地方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如果从这条小路行走,能够少走二十里左右的弯路,从而超到中国人的前面。

再往前,就是安南省和广东广西的‘交’界区域了,虽然说谁也不清楚具体‘交’界的位置在哪里,但是在黄秋生的信里得知中国人是要前往明州。既然是往广东去,那么必然要在‘交’界区域继续东行。官道在这个区域里会要经过一个小山口,如果他们能够赶得快,就能够赶在中国人抵达山口前先到达,在那里设置埋伏。等到中国人一来,滚石檑木‘乱’箭齐发,定然能够把这些中国人通通格杀当场。

他想着等下会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微笑,自从上次在光荣岭被区区几十个中国兵抵挡住而未能全歼中国兵,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要知道中国人这次行军是没有太多的护卫兵力的。巡抚大人在信里跟他仔细地讲述了整个车队的人员情况,中国人自己车队大约是五十多人,其中有武器的人不过二十人,其他的人都是没有兵器的。在北海城里刘传志和岑敏各派了十人加入,这样算来顶天不过七十多人。自己这山贼队伍里可有足足两千多人,为了轻装快行,他特地让山贼们出发之前把老弱病残都挑选出来守寨子,只带了八百多九百‘精’壮山贼前行,因此他对于能够抄小道赶到中国车队前面是有信心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旁边的破寨王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六,平日里见你总是有些一筹莫展的样子,为何今日又面‘露’笑容?莫非真是胜券在‘胸’?”

“是胜券在握,真是乡巴佬!”六路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笑容不减,只是轻摇折扇说道,“此番乃是中国人送你我一番大富贵,等下若是打了起来,还望大哥能够继续身先士卒,以无敌之声威恫吓住那帮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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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直接滚石檑木与‘乱’箭齐发?”破寨王话音未落,就见六路眼笑着摇了摇头道,“滚石檑木与‘乱’箭齐发固然可以将护卫一举消灭,但也可能打坏车队中货物,若是打坏了,便无甚价值了,因此只能抵近攻击,让中国人所擅长之火器无用武之地,这才能够保护货物不至于损坏。”

破寨王点了点头,“没问题,此事包在大哥身上!”说着挥了挥手叫了个亲兵过来,“你!先到前面去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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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螳螂捕蝉

六路眼的手下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又是抄小道又是急行军,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口附近,这个山口并不大,大约宽度是十米左右,山谷中的官道长度一里有余。。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而两旁的山势较为险峻,都是三十多米左右的山崖。山崖顶端植被密布,特别适宜隐藏以突袭。

六路眼满意地看着这个地形,指了指两侧山崖对一旁骑着马的破寨王说道,“此地将是你我二人发迹之地,于此之前,你我都是山贼,一旦做成了这单买卖,我等即可安心当个富家翁安度余生了。”

破寨王也是一脸憧憬,说实话,他落草为寇其实许多事情上也算是被‘逼’无奈,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机会洗白,当然是求之不得,因此也就对这单买卖更加充满了期望。“大六,你说该怎么打?大哥全听你的!”

他虽然说打仗勇猛,但是谋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如果真的让自己去指挥,恐怕早就给人‘弄’死了。借着上次髡人剿匪的机会,他的人马跟六路眼的‘混’在了一块儿,合并成了一股新的力量,这才在髡人的剿匪势头下逃出一条生路,又几经辗转,从安南又逃回武国。在六路眼的指挥下,他这个昔日的大头目虽说已经实际沦为一个小匪首,但是六路眼依旧还是跟他大哥大哥地叫得亲热,让他很是受用。

在六路眼的描述下,今天这个对髡人的翻身仗必然要打得漂亮,山贼们将借着山势险峻,把髡人堵在山谷之中。他虽然说满脑子都是武勇,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由得有些好奇。“我说大六,这种路一旦遇到伏击,必然都是死路,你我知道,髡贼就不知道了?”说着指了指最高处,“若是我要过此道,必然会先遣人攀岩而上,于顶端观察是否有人埋伏其中。这般事情我都知道,髡贼肯定更清楚。”

“没错!”六路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髡人若要过谷,定然会遣人先行攀上察看,你我可以派遣‘精’兵埋伏于其中,如若他们的人过来,便四下上前捕获,拷问出联络暗号,然后我们的人上山发出信号,让髡人自己走进来。”

破寨王心里有点不安,但是看到六路眼说得头头是道,便也肯定的点头道,“大六,都听你的!”说着就挥了挥手,“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从六爷号令!”

旁边的土匪们好不容易赶了几十里路,这才有机会休息下,呼啦啦全都坐在地上喘气,听到破寨王的话,都纷纷有气无力地应答,稀稀拉拉的完全没有气势。

六路眼知道这帮土匪虽说是自己这群土匪里最好的手下了,但是跟髡人的兵力比起来根本就差得远,完全不堪大用,所以这般打起来必然只能选择靠人数压倒髡人。从巡抚的信里他记得髡人的车队里不仅仅只是髡人,同时还有一批武**户的弓手。他知道这些军户打打顺风顺水的仗还行,如果遇到了明显打不赢的仗,往往都是带头就逃的,对于武**户而言,临阵而溃乃是大勇,望风而逃乃是中勇。一旦他的突袭发动起来,这群军户肯定能够给髡人的指挥带来‘混’‘乱’,即便是有锦衣卫在里面守卫也不行,锦衣卫力士可都是些啥都算不上的货,他们的作用就是沿途和官方进行‘交’流的,要是让他们去打仗,没准跑得比那帮军户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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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把两百多弓手安排在了峭壁上方,一旦开始战斗,就会让弓手向下进行两次齐‘射’,这样的箭雨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气势很吓人,绝对能够把军户和锦衣卫吓跑。只要队伍里有人开始逃跑,那就距离崩溃没多远了,他的意图就是这个。由于官道两旁没有足够的区域隐藏伏兵,因此他特地让剩下的六百多人分为两队,分别埋伏在山谷道路的两头。一旦髡人的车队进入到谷中,他就会让手下放出响箭。听到了响箭的两支伏兵就会从山谷两头同时向谷内发动进攻,把髡人死死堵在里面最终全部消灭。

艘不科地鬼后学由阳闹通“大哥,这马也受伤了,”旁边又有一土匪说道,说着指了指还站着的马,马的右后‘腿’还在发抖,细细看去原来马屁股上也被打了个‘洞’,时不时还有血在往外涌。

当然,他对于髡人的“火枪”威力之大也还是记忆犹新的,光荣岭之战中他数千人围攻区区几十个髡兵,都被人家死死堵住打不进去。眼下这样一条狭长的山谷,也同样可以形成那种情形,现在手头的兵不过区区九百多人,到底能不能冲上前去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

不过六路眼也做了其他的安排,在战斗开始后,会用火油罐装以猛火油,点燃之后从峭壁上抛掷而下,把下面的髡人士兵点燃,打‘乱’髡人士兵的指挥,瓦解他们的抵抗意志。但是这样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乱’用的,火这东西可是六亲不认的,只要丢下去,想要扑灭可就不是容易事情了。

下面的土匪小头目们纷纷领了命令,分开各自进行战斗准备和埋伏去了。同时六路眼又派了两个骑马的土匪沿着道路向西,看看髡人到了什么地方,掌握了髡贼的行动,这样才好做准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他掂着胡子自言自语道,不过旁边可没有什么人来给他凑趣,只是纷纷低头忙‘乱’的干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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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蒙’‘蒙’亮,就听得山谷西侧传来了马蹄声,六路眼和破寨王昨天晚上都睡在山顶上的帐篷里。清早的‘露’水把整个帐篷顶都打得透湿,睡在帐篷里的六路眼和破寨王都被冻醒了两次,就更别说在外面‘露’宿的土匪们了。他们一个个冷得直哆嗦,不时还打着喷嚏,鼻涕挂得老长,幸亏昨天晚上凉,没有什么蚊子,不然非得给咬死不可。

山顶上的土匪们一个个擦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纷纷站起来向西面眺望,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远处的山路上跑着两匹马,但是只有一匹马的背上有人,另外一匹马是空载的。骑手紧紧地抱着马脖子不敢松手,身后的马则是紧跟着前面的马屁股狂奔。

到得近前,几个土匪上前拦住了马匹,马上的人噗通一声跌落下来,几人围上去一看,这人右‘胸’有个‘洞’,鲜血浸透了上衣,马身上都沾了不少。他们正要上前查看,就听得后面那匹马悲鸣一声,横着摔倒在地,原来也被打到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死,但是却已经无力起身了,只是在地上滚动着嘶鸣不已。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这个土匪扶起来,这人已经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见自己人靠了过来,勉强提气说道,“髡贼来了,声势浩大!”刚说完,就脑袋一歪死了。

这群土匪都呆住了,这天还才亮,许多土匪还在睡觉,怎么髡人就已经出发了?一个刚刚跑过来的小头目连声喊道,“还有多远?还有多远?”但是那个土匪已经挂掉了,完全没办法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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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会骑马,快骑马去探一探到底有多少髡贼,还有多远!”小头目冲着其中一个土匪指了指,但是那土匪一脸难‘色’,“大哥,这不是去送死吗?”

孙不远仇独结球由冷我地陌但是这把长枪现在正躺在地上,它的主人现在已经咧着长长的舌头躺在距离它不过两米的地上。长枪的枪杆已经被折断了,枪头的刺刀也不见了。长枪的四周,都是稀稀拉拉躺着的尸体,乍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具。靠近路的一侧或躺或坐着十多个土匪,姿势完全和睡着的姿势没啥区别,有一个土匪则站在远处,双脚抖得如筛糠一般,手里只是拿着灯笼不停地上下晃动着。他身边一个睡姿的土匪,双目圆瞪,七窍流血,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再仔细看去,旁边那些土匪人人都是差不多,或者舌头咧得很长,或者眼睛瞪得贼大,但是却早已没有了气息。

“叫你去就去,”那匪首踢了一脚已经躺在地上的死人说道,“这个倒霉鬼肯定是睡着了被髡人发现了,你小心点就是了,慢点走就行。”

“大哥,这马也受伤了,”旁边又有一土匪说道,说着指了指还站着的马,马的右后‘腿’还在发抖,细细看去原来马屁股上也被打了个‘洞’,时不时还有血在往外涌。

“妈的,你们这帮废物。”说着这个匪首也不再‘逼’迫手下去探路,转身就向着山上跑去。

听完了手下的汇报,六路眼不由得有些心惊,他派出的两个斥候可谓是自己土匪里的‘精’锐了,平时能够跟着别人商队几天几夜都不至于被发现的,但是现在却一个被打死,另一个下落不明,两匹马也是一死一伤。髡人难道都是‘精’兵?这天还没亮也能对他们进行‘射’击?

想到这里,他连忙望向西面,西面是一片平原,到得三四里的地方才开始有小丘,小丘之上长满了茂密树木和杂草,只有一条不甚宽敞的道路可供人车通行。但是枝叶茂密,根本就看不到是不是有人在通行,如果没有人当眼哨,根本就不知道目标是不是过来了。

还好他早就派了人在前面当眼哨,但是那边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打信号,看看髡人到那里了?”

这边山顶上立刻就有一个小匪手里提着灯笼,在空中画着圈。不多时,远处山丘顶部向着自己这边也亮起了一个灯,在空中上下划着直线。“六爷,还没有来。”小匪当然知道这是约定好了的“平安无事”信号,连忙跟六路眼禀报道。

六路眼眉头皱了起来,眼下骑马的人都回来了,对面却还报平安无事,有点不对吧?他在山顶的这块*平地上走了个来回,然后看了一眼远处已经不动了的灯笼,对着旁边一个传令的土匪说道,“你叫人去暗哨看看,到底怎么样了,老子感觉不好,快去!”

那个传令土匪连忙领命跑下山去了,透过枝叶的间隙,六路眼看到那土匪带了十多个人快步跑向那处山丘。十多个土匪气喘吁吁地跑动着,他们原本就是刚刚起‘床’,手脚松软,睡眼朦胧,一路跑动着动作非常不灵光,一路摇摇摆摆的,竟然还有人一头撞在树上。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些人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和《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差的太远了,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让他觉得自己这场布置严密的伏击战简直有如一场儿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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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兄弟,髡贼还没有看到吗?”带头的小头目领着手下十多个土匪来到了小丘下,这座小丘的高度不过四十米,按理说从下面喊上面是肯定能听到的。不过上面却没有回应,只是依稀看到有人提着灯笼冲着他们上下画着直线。

“问你话呢!”下面的土匪再次喊了起来,“说话,别拿着那灯‘乱’晃,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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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驻守在这个小丘顶上是五十多个土匪,由于是作为暗哨,他们使用的武器主要是削尖了的木枪,带头的那人枪头上装的是缴获自上次光荣岭之战中的一把刺刀。他自从捡到刺刀之后就藏了起来,后来出售髡人武器的时候他也是早早把这把刺刀藏了起来,这才留了下来。这把双刃刺刀做工‘精’细,刀刃也锋利得令他难以想象,并且只需要把枪杆削一削就能够轻松装上去,在战斗中直接可以当作长枪使用,几乎是无往而不利,整个土匪窝里都没有比这更好的长枪了。

但是这把长枪现在正躺在地上,它的主人现在已经咧着长长的舌头躺在距离它不过两米的地上。长枪的枪杆已经被折断了,枪头的刺刀也不见了。长枪的四周,都是稀稀拉拉躺着的尸体,乍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具。靠近路的一侧或躺或坐着十多个土匪,姿势完全和睡着的姿势没啥区别,有一个土匪则站在远处,双脚抖得如筛糠一般,手里只是拿着灯笼不停地上下晃动着。他身边一个睡姿的土匪,双目圆瞪,七窍流血,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再仔细看去,旁边那些土匪人人都是差不多,或者舌头咧得很长,或者眼睛瞪得贼大,但是却早已没有了气息。

这是特侦队突击分队的“杰作”,特侦队趁夜袭击了这处名不副实的暗哨——这群土匪根本就是匪‘性’难改,晚上在山顶点着火堆,坐在火堆旁饮酒作乐,喧哗之声连一公里外都能听到,他们压根儿就没想到髡人的特侦队在深夜也能外出袭击,并且攻击行动绝对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刻意为了留下一个活口,这个暗哨被整个拔除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剩下的唯一一个活口正老老实实地冲着那边打着信号,生怕有一点点的纰漏会被髡人‘弄’死。

山丘的两侧关键点已经趴了十六个特侦队员,带头的正是阳牧秦,他斜着眼瞥了一下不远处的蓝草,心里暗念道,“准备,等下你先‘射’箭,等到他们开始叫嚷的时候我们再开枪。”

“嗯,没问题。”蓝草的声音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我可以把他们都‘射’死的话,你们最好不要开枪哦。”

“那当然,”阳牧秦盯着最前面的一个土匪走着八字步,一路骂骂咧咧地走近到了六七米的距离,心里暗念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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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局势互换

蓝草横握着手里的滑轮弓,搭上了一支装了狩猎箭头的箭,轻轻地拉满了,对准了走在队列最后面的那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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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后面的土匪毫无察觉,他身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上衣,上衣的胳膊和肚子都漏在外面,他的‘裤’子早就破了不止一处地方,又没有‘女’人帮他缝补,现在大半个屁股漏了出来,两条‘裤’管一条扎到了大‘腿’根另一条则稀稀拉拉地垂在小‘腿’肚子上。他的左手中提着一把长刀,长刀上虽然不如以往那些土匪一般的锈迹斑斑,但是也是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而腐蚀的斑点。他右手则是提着自己的‘裤’子,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还提着一根草绳——刚才在行走中灌木把这根扎‘裤’子的绳子给直接挂断了。

“王赖皮,瞧,让你赌钱不给钱,土地爷都要把你的‘裤’子给留下来呢。”“就是,王赖皮,下次别欠钱不给了,不然的话以后除非你用铁线扎‘裤’子,不然还得断。”

“哈哈哈哈……”他前面几个土匪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这个被称作王赖皮的土匪一边忙不迭地提着‘裤’子一边骂骂咧咧地说这话,“老子不就输了一次钱,就说到现在,要是发了钱老子马上给你们,再说了,赌钱的时候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出千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空中“嗖”的一声,几个人的眼角余光瞥到一缕寒光掠过,后面传来噗通一声。走在前面的几个人愣了一下,连忙回头望去,刚刚还在说话的王赖皮现在‘胸’口上‘插’着一支箭,已经倒在地上不动弹了。“这是……”说话的土匪话音未落,又是一支箭飞了过来,从‘胸’口扎了进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惊恐的土匪们心头被揪了起来,这不是自己要去伏击髡贼吗?怎么反而被别人伏击了?

带头的小头目连忙大声喊道,“山上的兄弟是哪一拨的?我们是浮云山博罗寨破寨王和六路眼两位大头目的手下,不知道兄弟来自哪里,我们不是来抢贵众地盘的,只是借这地方抢一‘波’髡贼罢了,还请上面的弟兄们行个方便,事后定有重酬!”

山顶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一箭又一箭地‘射’过来,又准又快,这还在等对方回话,就已经被‘射’死了六七个土匪了。

“妈的!冲上去!”下面的土匪也差不多看明白了,山顶上‘射’箭的人应该只有一两个人的样子,无非是‘射’得又准又快罢了,弓手‘射’箭厉害拳脚功夫肯定稀疏,当下小头目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带头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小土匪们不知道上面有多少敌人,只是看到头目在前面冲锋,一个个想要在头目面前表现一下,纷纷喊叫着冲上前去。

“啊——”一声尖叫戛然而止,冲得最后面的一个土匪喉咙上‘插’着一支空心箭杆,鲜血正从后面戳出来的箭头往外流,他倒在地上‘抽’出了两下‘腿’就不再动弹了。最前面的小头目扭过头来,眼中充满了惊恐,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身后原本的十五六人已经只剩下六个人还活着,其他的人都已经被‘射’杀当场了。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半山坡上,鲜血正在向着他们身下的土壤侵蚀过去,他身后的远处,那个在打灯语的土匪还在抖抖索索地搂着挂着灯笼的杆子依旧保持着上下晃动灯笼的节奏。

“快跑!”小头目知道自己这些人想要冲上山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就算是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人只要面临死亡威胁了,大部分人立刻就会忘记自己之前的任务,他甚至来不及喊,只是扭头就往后逃了开去。

身边的土匪一看自己的头目都是闷头狂逃,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冒着送命的风险往上冲,自然也是扭头就逃。这正好又是下山,逃得快的转眼就跑出了六七米了。这时一直都保持着卧姿的蓝草蹲了起来,同时手里抓住了三支箭,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刷刷刷‘射’出了三箭,把三个背对着自己的逃命者‘射’翻在地,眼下只剩下小头目一个人了。

小头目绝对是吓破了胆,发了狂一般地往山下冲,忽然间心里冒出了一个声音,“站住,不然马上‘射’死你!”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彻底吓傻了他,也顾不得是要逃命,连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但是由于奔跑速度太高,忽然跪在地上双膝便成了刹车,一个恶狗抢屎撞在了泥地上,摔了个满脸‘花’。几乎是与此同时,两个彪形大汉忽然从草丛和灌木丛里蹿了出来,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还扎着草圈,几乎是与旁边的环境融为一体,他们手里都提着卡宾枪,快步冲到了那个土匪小头目旁边,一人一个肩膀揪住了他提溜起来就冲回去了。

远处六路眼虽然觉得这个山丘上的情况很不正常,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正常,这距离很远又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派去的人又没有回应,只能看到那边拿着灯笼在上上下下画个不停。“还平安无事,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他不由得骂骂咧咧地吐了一口唾沫,对旁边的破寨王说道,“大哥,要不你带人去看看那边情况如何?”

“好的,大六,我这就带人去。”破寨王点了点头就要下去,旁边的六路眼连忙说道,“大哥,你多带些人,小弟我觉得那边情形不正常了。”

破寨王再次点了点头,“我带三百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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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确切情况已经知道了,”阳牧秦说着摊开一张地图,地图上是附近区域的草图。这可是他在热气球上经过仔细测绘画出来的——和旧时空的那些军用级别地图没得比,就连民用地图也比他的要‘精’密,不过没办法,这已经是这个区域里最‘精’密的地图了。“这条山谷是我们必须要经过的区域,如果想要不从这里经过,就要北上几百里从西江过去了,期间耽误的时间太多,中间还可能发生更多的不可控情况,因此我们的最佳选择就是从这里经过。”说着他手指头在地图上沿着谷道说道,“刚才我们拷问那个小头目得到了情报,这个山谷长达五六百米,山谷两侧的高处已经有弓箭手进行了埋伏,还有用于纵火的火罐。山谷两头都已经有重兵埋伏,总共有大约九百多人的样子。”

“首长,我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灭了将近一百个,应该只剩下八百人左右了吧。”黄安在一旁说道,阳牧秦白了他一眼,“怎么?八百人我们也打不过啊,我们总共才二十人不到,对于这种规模的敌人根本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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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旁边又有特侦队员在说话了,“首长,我们可是用不到十个人干掉了他们山丘上的观察哨呢,那足足有差不多六十个人。”

“那是偷袭,而且还是趁夜,我们总不能寄希望于敌人疏忽大意吧?即便是敌人疏忽大意,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去扫‘荡’别人的营地吧?一个晚上做不了多少事情,就算是能扫掉一个营地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在一个营地里。”蓝草在一旁边说边打哈欠。“更何况整个扫‘荡’行动都是我在负责通讯,光是通讯都累死我了,如果还来一次我非得累趴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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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阳牧秦摆了摆手,“这事情其实要打也不是没办法,至少现在情形和他们所预期的相反,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还在苦苦地等咱们过去,而咱们却很清楚他们的行动计划,有心算无心总是有优势的。现在我来安排一下,”说着他又朝着远处一个技工挥了挥手,“你去准备一下,让热气球做好准备,我们要通讯。”

“是!首长!”那个技工回答了一声,冲向一丛矮灌木。到得灌木丛旁,他伸手抓了几下,把一小块灌木抓了下来,下面是车‘门’。

整支车队都已经通过了仔细的伪装,全然和旁边的树林灌木丛一般无二,必须要仔细地观察才能看出一个个外形略有规则的灌木丛在草地上趴着,不过这样逆天的伪装在本时空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发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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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小丘的破寨王没有遇到丝毫抵抗,但是越往上走他就越感到心惊,从小丘中段开始往上,缓坡上就开始逐渐发现土匪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都有着可怕的伤口,几乎每个土匪都是死于一个三叉型的伤口,旁边的鲜血已经变黑,和泥地干凅成了一块一块颜‘色’诡异的地块。越往上走,就越能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没有多少伤,几乎都是死于短兵刃的一击致命。

一直到的山顶附近,那个抱着灯笼杆子还在摇的土匪这才被人叫醒并且被拖到了破寨王的面前。

这个土匪两眼呆滞,被旁边的土匪甩了好几个耳光这才清醒过来,一看到面前群匪和破寨王,不由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抱住破寨王的大‘腿’又哭又喊了起来。

“起来!”两旁的土匪连忙上前把他揪了起来,破寨王看他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不由得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已经被擦上了不少,皱眉问道,“是何人所为?”

“就是髡贼!”这个土匪连忙说道,“就是髡贼!”

“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破寨王心里一凉,这还在设伏准备偷袭中国人,谁曾想这外面的观察哨位反而被中国人先给杀了个干净。土匪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口水连忙说道,“小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就这么凭空出现,一下子把小的抓住了,让小的给山上打信号平安无事。”

“你不知道喊吗?这山上有五十多人呢!”旁边一个小头目一脚踢在他背上把他踢得趴在地上,但是这小匪连忙支起身子解释道,“小的也想,但是那时候整个山顶都只剩下小的一个人了啊。”

“什么?其他人都是死人吗?就这么让人都杀了都不吭声?”破寨王不由得惊叫出来,“难道是髡人在作法?”他心里顿时就冒出了天兵天将穿着亮银盔甲凭空出现的情形,心头不由得‘抽’了好几下,不过面前这个小土匪还在继续说着话,“不是不是,他们穿着的就是些暗绿‘色’的衣裳,头上又戴着草圈,脸上涂得如碳一般,别说是晚上看不见,就算是白天,二十步外也是看不出来的。”

破寨王心里终于放了下去,只要是人就好办,要是天兵天将那简直没地方说理去了。不过髡人很明显都是些‘精’兵,自己这些乌合之众要是真的和髡人‘交’手,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靠人数取胜——至少现在髡人害怕自己这几百号人逃之夭夭了。

“大哥!”有人忽然喊了出来,“你看,那边!”大家不由得愕然望向远处,原来在大约七八里地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起了一个倒水滴状的东西,极目远眺,应该是在那个水滴的底下有绳子拉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能飞的东西呢!”“不是髡贼的把戏吧?”“肯定是障眼法,要让我等害怕逃跑的。”旁边的土匪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说这话,“没啥可怕的,不就是个球吗?还能用球砸死我们?”

热气球上,阳牧秦正用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的小丘顶部,上面密密麻麻地站着好几百土匪,都在朝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的。“首长,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旁边的特侦队员说道,阳牧秦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这么明显的目标,又是白天,看不到才奇怪呢。”

“叮铃铃——”随着有线电话的铃声,阳牧秦拿起了听筒,里面传来了刘业强的声音,“小阳,得到回音了,空投很快就会进行,你还在上面多挂会儿。”

“还要挂多久?”阳牧秦顺口问道,刘业强的回答让他差点把听筒给扔掉了,“至少三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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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空运

此时的东方港机场,随着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一队队空军士兵提着各自的武器在入口处站成一排。,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机场入口处有两辆人力的货车正在‘门’口接受检查,身着浅蓝‘色’作战服,‘胸’口缀着展翅雄鹰的中士掀开了货车上的篷布,下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几个条板箱,通过条板箱的空隙能够看到里面摆着的是一块块黄‘色’油纸包裹的长条方块。几个士兵随着一起上来仔细检查了条板箱里的货物,数清楚了准确数量然后核对送货单上的数量后,中士在接收单上签了字然后挥手让大‘门’打开,把这两辆货车放了进去。

跑道尽头,停着双发引擎的蚊式机,这架飞机自从被制造出来后就一直在作为一款多用途飞机而使用。蚊式机由于是使用的从旧飞机上拆下来的航空电动机和专用电池,因此有着动力不足的先天缺陷,随着到东方港之后又长期无法保持电池充满,因此电池的效能下降严重,因此现在的蚊式机是采用的发电机直接给电动机供电。即便是拆卸了全部的电池,依旧还是增加了相当的重量,因此原来配属在飞机上的三名机枪手两名驾驶员外加两名投弹手进行了缩减,只留下了三名机枪手,并且由于发电机工作的隐患,用于轰炸的炸弹也全部被移除,只是作为炮艇机来使用。

今天的任务不同以往,执委会在早晨的时候收到了通讯中心送来的加急电报,刘业强在电报中述说了一支土匪在试图追击北上支队,并且通过抄小道的方式已经抵达了行进路线前方的隘口并设置防线。他们向执委会求援,希望能够空投一批爆破‘药’给北上支队作为战斗物资使用。

听到了这个消息,执委大楼里顿时就热闹起来了,立刻就有人鼓吹应该让舰队立刻北上,占领广西廉州,从那里让陆战队登陆从东向西与北上支队夹击土匪,这个建议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是被立刻执委会否决了。廉州是绝对的武朝土地,无论是不是要救援北上支队,都不可能派兵直接登陆武朝,那与向武朝宣战没有区别。况且廉州北上几十公里再折向西面,这种大规模战术机动现在陆战队做到没问题,问题是没有行军地图,即便是他们真的派出陆战队登陆,也只能在路面条件非常糟糕的情况下‘摸’索前进,期间的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

相比较之下,刘业强提出的需求爆破‘药’反而容易送达——蚊式机的载重虽然并不大,但是在拆除飞机上的重机枪后勉强可以保证。根据无线电爱好者们的测定,北上支队现在处在的位置在东方港北偏东三百多公里的地方,这个距离如果用脚走,最快也要四五天,但是用飞机,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而且北上支队携带的无线电同时也可以为他们提供导航,只要把无线电导航装置开着,对着发‘射’信号的地方飞过去就能到达北上支队所处的位置,因而执委会在经过快速讨论后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元老有难,自然整个元老院体系就会迅速运作起来,军工厂的炸‘药’车间很快将已经通过质检的六箱黄‘色’炸‘药’送到了机场。不过炸‘药’的投放工作又把袁振力给愁坏了——投放的是炸‘药’呢!虽然说黄‘色’炸‘药’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如果遇到剧烈撞击还是很可能发生爆炸的,这几十公斤一箱的炸‘药’从空中丢下去,直接撞击地面不爆炸才有鬼。至于降落伞倒不是没有,但是由于这些降落伞都是旧时空军队退役下来的,大多数的可靠‘性’相当让人起疑,绝大多数收藏这东西的元老并不是为了用而只是为了玩票而收藏的,现在用来空投炸‘药’——就连袁振力自己都觉得不安心。在通过通讯中心与北上支队讨论后决定还是采用降落伞空投的方式,但是要在接收区域方圆三公里以内的区域进行分开空投,防止发生爆炸造成北上支队人员伤亡。

袁振力现在正戴着耳机看着电动机转速表,地面上的几个地勤正在检查着蚊式机的机械可靠‘性’,蚊式机的左右两侧后方是两架百舌鸟攻击机。事实上在这个新世界里拥有空中单位的势力元老院绝对是蝎子屎独一份,压根儿就不用百舌鸟进行护航——再说了,百舌鸟上也没有前‘射’机枪,只是在后座位置留了一个机枪‘射’击位。由于百舌鸟的最大航程大约为六百公里左右,袁振力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两架百舌鸟能不能飞到北上支队所在的位置,因此百舌鸟进行了尽可能的减重,后座上的机枪被移除了,也没有携带方便拆卸的大号通讯装置,只保留了机载内部通讯器材和各带一部手台,反正在空中没有东西可以遮挡的情况下手台保证在两公里内通话是没问题的。至于百舌鸟的主要任务,就是向地面可能存在土匪的地方进行火箭弹攻击,打完就直接返航,蚊式机的任务则只是空投,它已经被拆除了所有的战斗装备,现在只是一架不折不扣的运输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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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右侧塔台顶上开始打起了旗语,一切正常,可以起飞,祝飞行顺利。袁振力点了点头,冲下面的地勤点了点头,地勤再一次逐一检查飞机后,向他举起拇指,斜着向着飞机跑到的另一头半跪下去作出走你的手势。

尽管蚊式机是电动机,螺旋桨搅动空气发出了巨大的轰鸣,飞机本身开始在跑道上缓缓移动起来。身后的两架百舌鸟也是一样的开始缓缓在跑到上跑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三架飞机依次离开了地面,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周,转向西面飞去。

袁振力检查了一下飞机仪表盘一切正常,他顺手打开了无线电导航装置,很快便捕捉到了持续的无线电信号。反正本时空在北面能够发送无线电信号的地方除了北海而言现在也只剩下了北上支队所在位置,向着那个方向飞过去一定不会错。他回过头看了看两侧后方,两架百舌鸟还在后面‘成’人字形摆开护卫姿势进行快速飞行。袁振力瞥了一眼自己的空速表,苦笑了一下,时速不过两百公里,对于他这架到达过两百米高度三百三十公里每小时的蚊式机而言,这个速度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后面的两架百舌鸟而言,这速度已经接近他们的最大速度了,百舌鸟的飞行速度最大也不过每小时两百一二十公里的样子,蚊式机要是再提高速度,只怕后面两架蚊式机都要掉队。更别提这两家百舌鸟上的驾驶员全都是土著飞行员,这次长途奔袭的主要目的其实也是给土著飞行员们积累经验的任务,让他们更早熟悉飞机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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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飞过来还要这么长时间,现在我还挂在上面干什么?让我下去吧?”阳牧秦有些郁闷地说道,“反正那边土匪也不会过来,用不着监视他们。”

“你下来?”刘业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别开玩笑了,运输机可是通过无线电进行导航的,除非你能跳下来,不然的话就只能继续在上面挂着。”

孙地远科独结球由孤考术太

阳牧秦从吊篮探出身子看了看下面,又转过头看了看固定绳上的标尺,高度足有差不多八十米高,“这个高度开降落伞都够了,你让我跳下来?”他拿着送话器嘟哝着一屁股坐在了吊篮里。

“你还另有任务,”刘业强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刚才空军那边发了消息过来,运过来的炸‘药’必须通过两次到三次空投,以避免发生因为碰撞而可能发生的爆炸事故,其次还要让百舌鸟攻击机攻击土匪聚集区。”

“我去,还带地面引导空袭的?”阳牧秦苦笑了一下,“咱们这招绝对是逆天绝招了,能和召唤陨石相比了。”

“是的,”刘业强继续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手上有手台,等下飞机来了,由你进行指挥,飞机使用的频道是六号。”

“好吧。”阳牧秦仰头看了看燃烧室里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有气无力地说着,“等他们快到了你告诉我。”

“你晕了头吧?”刘业强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度,“这次行动为了减重,把所有的无线电设备都拆了,再说地面又没有我们共知的地标点,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只能全部依靠我们的无线电导航。他们会在目视看到热气球后通过手台进行呼叫的,你得在上面等着他们的消息,他们应该会从南面飞过来。”

“上北下南……”阳牧秦轻轻嘟哝着,找对了方向,望向那边,同时把充电器‘插’在了电源输出接口。

下面的货车上有一台斯特林发动机带动的发电机,虽然产生的功率不大,但是用于手台、手机和数码相机充电还是绰绰有余了。阳牧秦摘掉了头上的头盔,丢在吊篮一角,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山丘顶上密密麻麻的土匪——热气球这种能飞的奇物不是天天能看到的,因此土匪们都在好奇地观望这个怪玩意儿。

“那东西真是好奇怪,真是髡人的吗?”“废话,除了髡人还有谁能‘弄’出这么奇怪的东西来?”“就是,髡人连天上飞的大鸟都有,这能上天的球自然算不得什么。”“话说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这时一个老土匪掂着胡子在那里看了看,慢慢说道,“以我几十年打仗的经验来看,应该实在作法,你看上面的人,时不时拿着东西指着这边,如果不是作法就没办法解释了。”

“作法?作什么法?难道把我们都‘弄’死?”“那是当然,我们现在要‘弄’死他们,他们当然也要‘弄’死我们啊。”

“都散开都散开!”随着一阵怒吼,几个土匪亲兵冲了上来,冲着山顶上这两三百土匪大声吼叫着,“都在这里挤着干什么?都散开!”

破寨王还深深记得髡人在光荣岭之战中对他那些倒霉催的手下是怎么进行攻击的,天上的飞鸟高速掠过,飞鸟的腹部喷吐着长长的火舌,地面上如同被巨大的皮鞭‘抽’打过一般,擦着就伤打着就死,简直就是如同镰刀一般收割着人命。眼前这些小土匪没见识过髡人的可怕,都聚集在山顶闹腾,要是被髡人再这么打上一通,这针对髡人的袭击就不用进行了,还不如现在就撤掉。想到这里,他连忙让手下的亲兵去把那些聚集的土匪都给轰开了。

土匪们一个个一步三回头,依旧充满着好奇地盯着远处的热气球,依依不舍地散开来。“把尸体都搬走!丢在这里都要臭了!”有人在一旁命令着。现在是夏天了,虽然不到最热的时候,但是死了快要大半天的尸体是会产生难闻的臭味的,因此赶紧把尸体移走也是重要的事情。听到这个命令,土匪们骂骂咧咧地开始按照指示干起活来。

“土匪那边在干什么?”刘业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热气球上的阳牧秦搭腔。这时已经临近中午,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略带一些刺眼的阳光照‘射’着热气球,不光是气球本身,就连在气球‘阴’影下的吊篮里也开始热了起来。阳牧秦满脸大汗,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把眼睛凑在望远镜的目镜上。

“他们在那里掩埋尸体,估计是尸体开始变味了吧。”阳牧秦说着继续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之前抛在吊篮地板上的头盔,已经开始变得热烘烘的,甚至有些烫手了。

“多长时间了?”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左右,飞机应该到哪儿了?”

“我不知道,”刘业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在上面老老实实等着就可以了好吧?哪有这么快?好几百公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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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空运 2

“有声音!”在热气球吊篮里的特侦队员首先喊出了声,阳牧秦一愣,连忙竖起耳朵听了听,但是似乎没有听到什么。 他刚要说话,就见那个特侦队员指着西面说道,“飞机!”

阳牧秦连忙扭头望过去,果然天空的远处有一个黑点。他连忙把望远镜对准方向,把眼睛凑到目镜前仔细观察,但是由于吊篮受到山风的吹拂晃动不已,他在目镜里没有能够找到目标,最后只能手举着黄铜外壳的七倍望远镜望了过去。在很远的空中三架飞机呈品字形向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阳牧秦拿起话筒对着里面大声喊道,“飞机来了!快准备。”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北上支队!北上支队!这里是蚊式机,我们已经看到你们了!请确认!”

其实确认不确认也没啥关系,这个时空除了元老院,其他势力是不会有热气球和飞机的,不过袁振力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用无线电呼叫了一次。

但是袁振力的耳机里突然间传出一段极不清晰的声音,隐隐约约只能偶尔听懂几个词,“……坠毁……无法返回……求救……”袁振力一愣,这是闹得哪出?连忙低头看了看手台,手台上的频道没错啊!抬头再望向远处,热气球还在空中飘着啊,什么坠毁求救的?搞得他一头雾水。

不过马上耳机里就传来了比较清晰的话音,“空军,这里是北上支队,你们已经可以看见了。”

阳牧秦手里拿着地图,地图板的一头还贴着一个指南针,“你们现在的方位是二三四,请确认!”

袁振力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板,肯定地说道,“没错!请开始指挥。”话音未落,袁振力又冲着无线电里喊道,“请注意,两架百舌鸟的油料已经不多,急需返航,请于指挥空投的同时也指挥攻击,完毕。”

“好的,”阳牧秦说着拿起话筒对着里面喊道,“刘业强,你指挥空投,我指挥攻击,百舌鸟请注意,把频道切换到五号。”说着把自己的频道直接切换到了五号频道。

远处的山丘顶上土匪打扫战场的行动已经到达尾声,他们刚刚把所有的土匪尸体抛下山——入土为安这种事情让后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他们只管把这些人身上的财物都搜集干净就行了,至于尸体直接丢下山,不臭到自己就行了。这帮土匪一个个乐呵呵的,要知道那些髡人的兵虽然说杀了这么多人,但是这些尸体的口袋都是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东西有吃的也有钱财,可见那些髡兵根本就没有搜身。

“看!天上又多了东西!”一个土匪忽然指着西面的天空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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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除了几个正在搜刮口袋的人顾不得抬头继续埋头苦干之外,全都拉长了脖子望向西面。天空中似乎是出现了一个大号的蜻蜓一般,一个硕大的蜻蜓正在空中盘旋,时不时还有太阳的反光在蜻蜓的头部向着这边泛着光。

“不知道,没见过这种东西!”“这一大二小三个天上飞的东西,干啥用的?”“不清楚,要不让大掌柜来瞧瞧?”

刚才打扫战场的时候血腥味和尸臭味实在太浓,大掌柜破寨王带着几个老匪一起到半山腰歇息去了,只留下了一大群新加入的土匪在上面干活。当然他们也留了两个有点经验的老匪在山上监工,但是太阳毒辣,他们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歇凉了,因此当两架百舌鸟向着山头方向飞来的时候,整个山顶上就是一大群好奇的土匪簇拥在一起看外星人。

“首长,确定是这群人吗?”步话机里传来了归化民飞行员的声音,他们略有点迟疑,虽然说在训练里这种对地攻击根本算不得什么麻烦事,但是这次可是货真价实地要对付真实目标了,下面可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呢,只要自己扣下扳机,下面的人群里就要血‘肉’横飞灰飞烟灭。

“确定!”阳牧秦继续用望远镜监视着远处山顶上的情况,耳机中立刻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明白!首长,立刻执行攻击!”随着话音,飞机的方向立刻就对准了山头飞了过去。

空中传来的嗡嗡声很快让一个躲在树林里睡觉的土匪惊醒过来,这个土匪是经历过光荣岭战斗的,虽然说百舌鸟和蚊式机的发动机声截然不同,但这种由远及近又是来自空中的声音早就已经是他们噩梦中魔鬼的代表了,因此听到声音的他哧溜一下就爬了起来,快步冲到了人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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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那两个小蜻蜓过来了!”“哎!我说,那东西能吃吗?”“不知道,就算能吃也打不着啊!”“那个谁不是有长弓?应该是百步之内没问题吧?”这个土匪听得下面一阵讨论,抬头望了过去,天上的两架百舌鸟他不认识,由于个头比自己以前见过的魔鬼噩梦要小一号,他一时倒也不认识这是个啥。但是随着他望向远处热气球的方向,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他差点呼吸都凝固住了,不由得全身上下一阵冰凉——热气球旁边盘旋着的那个大家伙,正是年初的时候轻松炸死打死自己上百人的飞鸟,也就是自己的魔鬼噩梦。

“快跑!快跑!”他只来得及吼了一声,扭头就向着山下跑去,旁边的一众土匪纷纷呆立当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眼前这个土匪是个老资格,他要是说跑,应该是有原因的。但是眼前这种会飞的东西啥时候见过?除了少数几个克制住了好奇心驱使的土匪跟着那个老匪往山下跑之外,其他的人或者还站在原地,或者跑两步停一步地回头看天上越来越近的百舌鸟攻击机。

“嗤嗤嗤——”随着一阵连续的嘶鸣声,飞机两翼间的火箭巢发出了火箭发动机的嘶鸣声,一枚枚火箭脱巢而出,对着地面的人群就扎了过去。

“神机箭!”略有点见识的土匪至来得及惊叫一声,撒‘腿’扭头就跑,见识少点的土匪依旧还站在那里强势围观。

“轰轰轰——”火箭很快扎在了人群和树木中间,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炸得整个山头尘土飞扬,树木的残枝落叶四散飞起,血雾在空中飞洒起来,又慢慢地飘向山下的方向。

“快跑啊!”侥幸没死的土匪尖叫着提着自己的‘裤’子疯狂地对着山下奔逃,有的跑错了方向,直接冲向了西面的山下,被接着‘射’来的火箭弹击中,变成尸体,顺着山道的陡坡就那么直‘挺’‘挺’地跌落下去,摔在他们刚刚抛下的尸体上。更多的土匪则是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横尸山顶。

“轰炸评估——”阳牧秦说着凑到了目镜前,远处的山顶上依旧是一片灰尘,从望远镜里看去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至少能够看到烟尘的边界处躺着不少的尸体,甚至于在一棵树的树冠上还挂着一个人,那人双手还在,但是双脚已经不知去向,应该是在刚才的爆炸冲击‘波’作用下飞上树冠的。

蚊式机上,副驾驶再次检查了一下机舱中的炸‘药’,确定不会有什么跌落可能后,他冲着袁振力做出了OK的手势。袁振力点了点头,正过头去看着地面上的空投标志——通过热气球的空中侦察,他们在树林中找到一处空地,现在下面已经有人用红‘色’的布条在地面上拉出了一个硕大的十字以标出空投区域。袁振力看了看飞机的速度,做了个预估,然后冲着后面的副驾驶挥了挥手。

看到手势,副驾驶也顾不得回应,连忙就把第一箱炸‘药’推了出去。

空中的条板箱在跌落十多米后,上面的伞被重重地拉开了,整个箱子被沉重地往上一拉,坠落速度立刻就减缓了——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箱子的底部因为重量突然加大,侧板的一面突然间被直接冲断了,里面的炸‘药’块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地跌落向地面。

看到这个情形,刘业强也直接给吓傻了,这还得了,空投的本来就是会爆炸的东西,如今来个天‘女’散‘花’,这不就变成了旧时空的子母弹了?这要是落在地上,还不得跟被机关炮打了一通似的?等到他缓过神来,炸‘药’块已经稀稀落落地纷纷跌落在林间泥地上。不过还好没有发生爆炸,刘业强‘摸’了‘摸’还在发软的‘腿’肚子,冲旁边你的归化民喊道,“快上去,把这些小炸‘药’块都拣起来!”

这些炸‘药’块有的落在树冠上被弹飞,有的直接掉落到了石头上被磕得严重变形,但是因为爆炸需要的力量不够,因此并没有发生爆炸。

步话机里传来了袁振力的声音,“地面!我是蚊式机,准备进入第二次空投,完毕。”

“这里是地面,可以进行第二次空投,但是要加固下木箱,刚才那箱在空中散架了。”刘业强知道飞机的油料现在都比较紧张,下面这些黄‘色’炸‘药’块既然跌落的时候没有发生爆炸,应该就不会爆炸了,因此赶紧让蚊式机把剩下的炸‘药’都投放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袁振力又经过了两次通场,把剩下的两箱炸‘药’抛了出来——这两箱可比刚才那箱还要不堪,第二个箱子的降落伞没有绑好,在空中直接脱离了箱子,整个箱子直‘挺’‘挺’地从空中跌落到了地面上;第三个箱子降落伞倒是绑好了,但是却没能开伞,整个箱子直接掉落在了距离刘业强不过十五米的地方。两个箱子都是从空中直接跌落的,连一块完整的木板都没留下,全都被直接震碎了,但是里面装载的炸‘药’却一枚都没有爆炸。

刘业强不由得闭着眼睛差点哭出来,“这都叫什么事啊?总共也就三个箱子,三个里面一个撒了,另两个都直接砸在了地面上了,得亏是没有人员伤亡,要是真爆炸了,老子可就死定了。”

百舌鸟这时也完成了攻击,在空中盘旋了一周,跟着蚊式机向着南面飞去了,留下了刘业强这边一大堆的人正在手忙脚‘乱’地捡拾着地面上的炸‘药’块。

其实来的路上,袁振力一直都感觉有点奇怪,他的无线电导航仪上似乎能够搜到另外一个无线电信号的感觉,在两个无线电信号中他只能随便选了一个导航了过来。他一直到了差不多的距离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无线电信号就在东面,于是决定转过来看看,这才看到了热气球从而没有错过目标。回航的时候依旧是他领航,回航的导航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因为东方港通信中心有两个功率比较大的发‘射’塔,向着南面飞去很容易确定方位,因此并不是特别困难,唯一让他们有点担心的是油量剩余情况。

蚊式机的发电机里储存的柴油大约还有一半,可是两架百舌鸟里就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燃料了。不过这事情倒也不那么致命,他们来的时候采用的航线其实是兜了个圈,此外三架飞机上两架挂了实弹,另一架上载了好几百公斤的物资,耗油自然要大不少。但是现在回航的时候蚊式机里的物资已经空投完毕,两架百舌鸟的火箭弹也已经发‘射’一空,飞机都减掉了不少的重量,油料稍微少点也不至于飞不回去。加上现在对着的方向是直接向着东方港,自然也没有什么偏离航线的麻烦。因此尽管他们都有些担心,倒是没有害怕。

破寨王一直听到爆炸这才知道髡人发动了空袭,他跑到山顶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三架飞机飞走,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带走半点云彩的潇洒背影。损失报告很快也被清点出来,轰炸中四十多人死亡,七十多人受伤,其中五十人重伤,此外还有差不多九十人下落不明,不知道是逃走了,吓跑了还是被打死了找不到尸首。

破寨王的心里已经开始非常担心了,双方根本就没有打照面,自己这边已经死伤两百多人,还有九十多人下落不明,这么一来自己带来的九百多人里差不多就损失了三成。这要是打起来了,岂不是更加糟糕?抬头往往天空,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看来很快就要入夜了,他们是没有办法进行夜袭的,因此只能选择收缩方向,夜里加强防御,防止被髡人偷袭,明天早上主动出击,争取从正面击败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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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拉怪

“此事已不可为!”破寨王摇着头对六路眼说道,他手中捧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野菜熬出来的粥,自己这碗里算是比较粘稠的,里面还能看到不少的稻米和不知名的薯块,他把这个已经摔破了一个角的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我之机会仅在于趁髡人之不备,待其进入谷中之时方有机会。 可此时髡人对我等动向早就了如指掌,又有那空中木鸟可对我等攻击,杀伤力惊人。我等手下早已闻风丧胆,此时对髡人之车队已无优势,不如就此放弃了吧。”

六路眼作为这个匪帮中的智将,如何会看不到这个情形?他只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手中同样端着一碗粥,看着粥里漂浮着的绿叶。他脑袋里想得并不是破寨王所说的事情,对他来说,现在髡人作出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力。按理说他的布置应该算得上是滴水不漏,从在北海收到巡抚的‘私’信开始,他就算了时间,在髡人出发一天之后才开始追击。追击过程中又是派遣了手下跟随其后,尽量不至于让自己的队伍跟随太紧被髡人所发觉。

这个伏击地点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他特地抄了近道缩短了一天左右的时间超到了髡人的前面,专‘门’用以布置伏击圈。但是髡人并没有按照自己设想的大摇大摆走进伏击圈,而是趁夜袭击了他位于小丘顶上的观察哨。这肯定是中间出了纰漏,但是问题出在哪里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自己里面出了内‘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手下这帮土匪虽说没有搞过政治审核之类的手段,但是也大都是在以往的战斗中有着多次战斗考验的,绝对是政治过硬的货‘色’,再说了,以这帮土匪的乌合之众,就算是有信息又如何留给髡人知晓?所以内‘奸’一事断无可能。

那么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六路眼也没想多久,刚才攻击自己手下的飞鸟几乎也同时告诉了他答案,髡人早就掌握了可以翱翔天空的秘诀,从空中看地面定然自己无处躲藏,眼下髡人对自己的部署什么的应该早就是了如指掌。现在他手下的土匪虽然还是占据着有着一定地利的山口,但是如果继续守下去的话……他瞥了一眼自己碗里的稀粥,因为追击髡贼急行军,他的手下并没有携带足够的粮草,顶天也就是保证五天内使用的。原本是打算今天白天就结束战斗的,结果从早上起就被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今天一天下来连髡人的‘毛’都没碰着,反而死伤了百多人,又逃了九十多人,凑一块儿足足损失了两百来号人。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粮食的消耗,但是谁知道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消耗多久呢?如果一直这么拖下去,压根儿就用不着髡贼来打,这群土匪饿也把自己饿死了。

“此事是不可为,”六路眼思考了一阵,望着破寨王说道,“但是你我也无从逃离。”说着他也喝了一口粥,这粥里面放的野菜可不少,吃起来略带一点苦味,让他的鼻子眉‘毛’都凑到一块儿去了。

过了一阵六路眼这才缓过劲来,吐掉了口里几块苦味比较重的野菜说道,“我等此时已经处于劣势,如若现在离去,髡人追击又如何是好?”

破寨王不由得点了点头,话说他打得胜仗不少,败仗却是更多,自然深谙败军不敢言勇的真谛。如果他们现在就撤退,髡人发觉后进行追击,必然会造成自己手下的恐慌。军队最怕的就是恐慌,土匪之间的恐慌是能够传播的,一旦是被吓破了胆开始败逃,几个人都能撵着上千败军满场跑,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

“况且髡人应是有秘法能够监视我等之行动,”六路眼再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粥,“但是晚上应该是无法进行监视的,我等不如今晚将道口另一侧之人悉数撤回,埋伏于山口,明日天亮之后,全军突击。”

破寨王点了点头,“妙计!”说着一口把碗里的粥都喝了个干净,“髡人今日获得大胜,必然对我等放松警惕,保不齐还要设宴庆祝,我等乘夜集结,即便是会有些许‘迷’路走失之手下,但是可将主力集中于山口前,明日天亮之后一举前突,杀髡贼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没准还是有能力大获全胜的。”

“若要说一开始你我觉得此战乃是命运之转折,但是此时已经到了决定你我生死之战了。”六路眼叹了一口气,“我等已经是把髡人当成了重要对手,却还是落于下风,不得不采用这般正面突击之手法,如若明日之战未能凑效,你我恐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破寨王良久无语,他也丝毫没想到情况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一开始的踌躇满志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唯一能够寄希望的是能够从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并且夺取一些利益,如若不然,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当天空‘露’出第一缕霞光时,土匪们几乎都已经醒来了,这群眼睛通红的土匪倒不是因为醒得早,而是压根儿就没怎么睡觉。有着前一天山丘观察哨给髡人‘精’兵趁夜屠了个干净的糁人经验,他们早就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只要是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全都爬起来,整晚上这群土匪都是夜不能寐,最多也就是眨眨眼算睡觉了。

负责瞭望的土匪更是整晚没睡,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盯着远处的髡人,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髡人整晚都没有丝毫动静,那边一整夜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个眼神比较好的瞭望哨能够看到那里的髡贼亮了两个火堆,整夜都在那里坐着,除了隔一段时间就有巡逻的髡人从旁边来回走个几次之外就完全没有什么异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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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们昨晚趁夜把山口另一边的人撤了回来,再又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髡人的方向前进了三四里,躲在了一片树林的边缘地带,前方已经能够看到六里外的髡人营地了,营地的外侧有着不少的栅栏。栅栏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木板箱子搭起来的物资,他们从远处能够看到营地里不少的髡人士兵在里面不时地走来走去,也趁着昨晚的篝火看到了不少的髡人钻进了物资间的空袭睡觉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这群土匪肚里没食,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他们昨天晚上也就是吃了顿稀饭,那稀饭可是货真价实的稀饭,里面是能够照得见人影的汤水,上面偶然漂浮着两片野菜叶和几颗煮得“肿起来”的饭粒。这附近因为靠近山路,动物也比较稀少,因而就算是打猎也打不到什么东西,最终只能纯粹靠吃野菜哄骗肚皮了。肚皮能哄可人没法哄,这群头晕眼‘花’的土匪一个个有气无力地或坐或站,都靠在树的旁边,等下如果发动攻击的话至少需要向前六里路,这个距离对于他们而言难度不亚于登天。

六路眼知道这样的土匪是不可能驱使去打仗的,要想让他们前仆后继地效死,必须要满足他们的食‘欲’。他们吃饭可都是两餐制的,中午吃一顿晚上吃一顿,早上一般会为了节约粮食而选择不吃。不过现在这么闹可不行,接下来就要打仗呢。他没办法只能选择叫了几个弓箭功夫了得的土匪到附近山林里去猎点野味,至于能打到点什么就纯粹听天由命了。

“大掌柜!”破寨王自己也饿得头晕,听得有人叫自己,连忙强睁眼睛看过去,那边一个小匪一手提着弓箭一手提着两只兔子跑了过来,“打到了!打到了!”

旁边的土匪立刻就围了过来,有人立刻就把兔子给剥了皮,更多的是围在旁边等着分吃一点东西。

“都闪开都闪开!”有人大声喊道,“还没烤呢!你们要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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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切给我,我自己去烤就好了!”也有人在大呼小叫,更多的人则是不说话,低头就是一阵抢夺,一时间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敌仇仇不方结球由月地仇接“此事是不可为,”六路眼思考了一阵,望着破寨王说道,“但是你我也无从逃离。”说着他也喝了一口粥,这粥里面放的野菜可不少,吃起来略带一点苦味,让他的鼻子眉‘毛’都凑到一块儿去了。

“那个球又出来了!”有人忽然喊了一嗓子,大家都把脑袋转向髡人所在的方向,果然昨天那个悬挂在天空中的热气球又升了起来,由于靠近了不少,他们能够依稀看到热气球的吊篮下面似乎还有人影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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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有人呢!你们看!”“就是,人到那里有什么用?难道这样就能飞?”

“有人过来了!”随着有人大喊,顿时之前还在争抢兔子的土匪们鸦雀无声。远处的道路上行进着一辆奇怪的小车,这辆小车成一个梯形,下面大上面小,下面有四个轮子,车体整体被用铁皮包裹,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过了一小会儿,有人忽然说话了,“这不是妖车吧?”

这辆车个头不算小,大约两丈长一丈宽,可是这车没有骡马牵引,只是自己走自己的。土匪们是没有文化的,就算是“有文化”的秀才童生乃至当朝宰相,都是听信鬼怪异志一类的,眼下这辆自行的车辆让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

“这车是何物牵引的?”“就是,看不到牛马,如何是好?”“是啊,这东西没准是靠驱使鬼怪?”“肯定是的,要不就是牛马的魂灵。”“没错,如若不然他们又如何保持前进呢?”

这辆车当然是劳斯莱斯了,侦察型的越野劳斯莱斯上坐着三个特侦队员,负责驾驶的是阳牧秦,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把这群土匪带到营地里去。

好奇心是人类最好的兴奋剂,看到了这辆车,土匪们都忘记了自己肚子里的饿,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都向前拥,想要看看髡人的“妖车”。他们倒也听说过平时乡野传说中的那些无需牛马牵引的车辆——传说中都是由小鬼进行牵引,或者由‘阴’间牛马在牵引。但是与眼前不同的是传说中的那些妖车只是晚上出现,前面还有鬼火引路,但是眼前这妖车却是在大白天出现,这跟他们的认知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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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土匪们你推我我推你地往前拥挤,纷纷想要到得近前看个究竟,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从灌木的掩蔽下走出来了。

阳牧秦当然从一开始就看见了这群土匪了——即便这群土匪以为自己都很好地隐藏在树林里,但是这些完全不懂得隐蔽的土匪身上穿的衣服跟周边的环境截然不同,不用望远镜都能一目了然。再加上他们可没有什么声音管制,刚才的那阵喧哗,一公里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远处的树林中升腾起好几处炊烟,想必已经在做早饭了,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看不见他们都是极有难度的。

很快就有几个土匪带头冲了过去,车辆是必须要沿着道路行驶的,如若不然就会行驶困难,这些劫道的土匪自然深谙此理。车顶上的机枪手一脸郁闷,他的命令可不是向这些敌人猛烈开火,每次只能允许一发,每分钟只允许最多四发,还绝对不许连发。为的就是要让土匪没有顾忌,大胆追击,要是机枪一通打,这场预计的歼灭战保不齐就要打成击溃战,这对于北上支队而言是没有意义的,要打就要打个‘精’光,不要留下一大堆土匪再去祸害其他人。

土匪们自然涌了上来,车顶上的机枪手都不屑于瞄准,只是把机枪切换到单发上,然后对着人群扣动了扳机。“砰!”一个倒霉的土匪应声而倒,虽然把在场的土匪都吓得一哆嗦,可是这样的火力根本无法达到震慑效果。“砰!”机枪手再次撂倒一个土匪。阳牧秦连忙扯了扯机枪手的脚,“不要打得太快,要把他们引过来!”

那机枪手满脸的憋屈,点了点头道,“好的,首长。”说罢手扶着机枪看着眼前正在涌来的土匪。

阳牧秦不急不慢地把车头掉了个个,然后用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回过头朝着营地开了过去,这样的速度基本上就是人的步行速度,后面的土匪固然会追击,但是跑步不可能跑这么久,尤其是还没有吃完早餐的情况下,他只需要放风筝一样让机枪手时不时朝着后面放一枪继续勾引着敌人就足以拉住敌人的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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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灭团

土匪们自然是如同预计的一般跟着车子就跑去了,前面的侦察车不急不慢地在缓缓前进,他们这帮土匪虽说追不上,但是也不至于跟丢。.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远处的侦察车上时不时会朝着人群开一枪,对这种比较密集的土匪来说命中率还是很高的,但是现在这样的火力密度根本就吓不到这些土匪,哪怕是那些只是被打伤的土匪也在同伴的搀扶下跟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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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眼的位置还位于山谷北侧山峰的顶端,他昨晚特地把这些土匪都安排在了自己的外围,若是髡人乘夜偷袭,也是先杀光了他的手下才能动到他。不过这种“万全之策”此时让他颇觉得多此一举,昨天晚上髡人根本就没有来,而且现在他只能极目远眺几公里外的情形,就算叫个土匪下去传令,即便是追得上,也让他们追到髡人的大营里去了。他当然看得出这是有问题,髡人明显是知道自己这边有人而且人数众多的,却又以一辆车孤身前来不急不慢地引着他的大部队向着髡人大营而去,这明显就很反常。

此时他的土匪对于髡人的情况完全是通过巡抚写给他的信来得知的,到现在这时候他们对于这支车队已经是完全看不透了,谁知道髡人会使出什么鬼点子呢?不过他转念一想,那里可是髡人的大营,里面装着的可都是髡人的奇货,对方若要是反击起来,肯定要为了保住货物不受损坏而束手束脚的,那么土匪这边还是有一些优势的。因此他干脆就在山顶上眺望,不对下面的情形作出制止。远处路上的髡人小车在前面缓缓前行,行进在官道上就犹如耍龙灯一般后面带着长长的土匪队伍。

很快阳牧秦的侦察车就到了营地附近,他把方向盘一打,车子一斜就开进了营地,然后向着营地后面的树墙开了过去。营地树墙附近的一小从不起眼的灌木被人拉开,然后在车辆开过后又合了起来,挡住了后面的视线,眼尖的土匪们最多也就是看到车辆开进了营地,纷纷大声喊道:“快看!髡贼跑进营地了!”“这么小的营地里怎么逃得出来?这帮髡人真是蠢!”“抓活的!拿他们去东方港换钱!”

土匪们犹如被点燃的冲天炮一般来了劲,加快步伐冲向营地‘门’口,大量的土匪因为狭窄的道路而被堵在了‘门’口,纷纷大喊大叫着要让别人给自己让路好让自己能够更早进去。冲在最前面的土匪有如打了强心剂一般欢快地叫喊着,手中提着武器纷纷挑开营地里的帐篷或者两旁的箱子找寻值钱的玩意儿。

“啊!这是什么鬼?”“啊!这都是干什么的?”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但是在后面吵吵嚷嚷还没冲进来的土匪面前根本就被压得听不见了。这些惊叫者面前帐篷里躺着的都是些草人,连脸都没有,许多还搭着两条破布。箱子也纯粹是一些木板碎片搭起来的,一拨动就倒了,或者里面装的都是些石头和泥土,总而言之整个营地里就没有看到半个活人,更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就连那些木板箱子都是临时用一些砍下来的树枝什么搭建起来的,唯一值钱点的恐怕就是几块用来搭帐篷的破布了。

“有诈!”破寨王第一个冲进来,他现在正位于这营地最中间的位置,环视整个营地,看不到一丝生机,只有一种没有生命的诡异。这时他瞥到几个“箱子”后面斜躺着几个草人,便叫人去拿过来看。等得他们把草人搬过来时他这才发现这些草人都是用新鲜的草扎出来的,里面填充着各种各样的杂草树叶和树枝,从远处看根本就看不出纰漏来。怪不得昨天晚上从远处看髡人营地里又不少人或坐或站,除了时不时在中间走来走去的是真人外,原来都是用草人在做戏。

对于前面这些土匪而言,他们倒是想不到这么多,对他们来说,昨天晚上明明看见的营地里都是人,等到这大清早地过来都变成草人了。这可比什么恐怖故事都要恐怖啊,不少的土匪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直抖,连站都站不稳了。

“有鬼!”“闹鬼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快跑啊!”营地里土匪们吓得一个个寒‘毛’直竖,对着营地外面拔‘腿’就跑,在大‘门’口跟那些后面还没冲进来的土匪们撞在了一块儿,你推我搡地闹到了一起。

破寨王知道这下只要人家来个六七百人就能够把自己这些乌合之众包个严严实实一次搞定,不过他依稀记得髡人车队不过区区几十人,还不到一百,当下虽然有些心慌,倒也不至于六神无主,便叫来最近的一个还没有惊慌失措的土匪,准备带着他到营地‘门’口去制止一下‘骚’‘乱’。

“差不多了!”刘业强在阳牧秦手上拍了一下,“可以开始了。”

阳牧秦和旁边潜伏的特侦队员一样每个人都是黑眼圈,他们动员了全部的北上支队人员用了大半夜的时间特地在空旷地搭建了这么一个假营地,就连那些弓手和锦衣卫也没放过,统统都被抓来做苦力,一直忙到下半夜才进行轮换休息。即便如此,每个人都是一阵阵的哈欠连连,有如一个个熊猫一般,尤其是特侦队员,他们还要担负时不时在假营地里走来走去伪装营地的任务,因此更是‘欲’睡而不能。

阳牧秦重重地眯了眯眼睛,他觉得眼睛有些痛,又轻轻‘揉’了‘揉’,再仔细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由于一开始设想得太完美,炸‘药’都被铺设在营地内,‘门’口只是安放了一小部分而已,现在如果引爆,‘门’口的那十来块苦味酸压根儿就无法保证解决掉全部的土匪,而拥挤的人群又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爆炸的威力,让许多的土匪从爆炸中生还。如果真是按照这样的情形发展,最终设计的歼灭战到头来还是要变成击溃战。

“‘门’口那些……”阳牧秦有点担心,轻轻指了指‘门’口的情形,两拨土匪,里面的想往外跑,外面的想往里钻,那个不到五米宽得大‘门’旁几乎聚集了所有的土匪,一个模样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壮实土匪正带着几个小匪冲向‘门’边,似乎是想要多路而出。

“不管了,至少先炸他们个满脸‘花’,接下来就让机枪去解决战斗吧。”刘业强说道,同时转过神看了看埋伏在后面的特侦队员,虽然这些队员们一个个也是黑眼圈,但是却都还是强打‘精’神望着远处营地——为了保证不至于被自己的爆炸误伤,车辆都被安置在距离假营地以北三百米的远处,人员则埋伏在两百八十米的位置。

阳牧秦点了点头,用力拉了一下右手边的拉火绳,本时空是没有电起爆的雷管的,因而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拉火管来引爆。而拉火管需要有拉绳来拉动,但是没有人能拉动两百多米的拉绳,即便是能拉动,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和力量才能做到,完全达不到突袭的效果,因而他们选择的是通过拉火管分段引爆的方式。阳牧秦手里的拉火绳只有三十米长,这种细细的拉火绳三十米倒不至于拉不动。拉火管被拉响后引起一次威力极小小爆炸,小爆炸会将预制竹筒另一头的盖子吹飞,如同一颗蹿天猴一般向着远处飞去,同时牵引下一根拉火绳。用这样的分级拉火管引爆方法,理论上可以把引爆距离无限制延长。果然三十米开外的一个小竹筒发出了火焰喷‘射’的啸叫,拉着另外一根绳子斜着飞了出去——为了保证竹筒不至于‘乱’飞,竹筒的底部还加装了尾翼以保证方向。

破寨王也听到了蹿天猴的啸叫声,连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灌木丛中一阵烟雾缭绕,一个竹筒带着一根绳子飞了出去,接着十多丈左右的距离又腾起烟雾,又是一个竹筒带着一根绳子飞出去,就这么一根一根的竹筒依次腾空而起。眼瞧着竹筒的距离越来越近,破寨王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肯定不是髡人来给自己助兴的,虽然想不到髡人这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来要自己命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了看都愣住的土匪们,‘门’口是肯定出不去的了,自己几乎是处于营地的最里面,即便是大家现在都开始往外逃,他也是最后才能逃掉的。破寨王不由得一阵悲从心来,脑袋一低,对着营地中间就跑。反正这个营地应该就是为了‘诱’敌而准备的,现在髡人要是动手,肯定是要从外向内推进,若是大火的话,也是最后才能烧到中间的,他冲到营地中间没准还能活下来。正低头奔跑中,就感觉到前方一阵猛风吹来,把他直接抬到空中扔了出去,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由于爆炸来得太突然,没有人来得及听见爆炸声,都只感觉到每个人整体受到了什么东西挤压了一下似的,然后都失去了知觉。

剧烈的爆炸发生的同时,躲在差不多三百米开外的北上支队人员也都几乎同时感受到了冲击‘波’。由于刘业强知道爆炸会通过地面传导,因此早就命令了任何人都不允许卧倒在地上,这才没有人因为地面的震‘荡’而伤到内脏,但是冲击‘波’和剧烈的爆炸声却让他们站立不稳,蹲着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站着的东倒西歪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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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不由有些惊魂未定,作为一个旧时空的军‘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三大箱炸‘药’的威力?即便是东方港工业体系自己生产出来的产品外加被直接从空中摔落在地面上一个个变得奇形怪状,威力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不过爆炸的威力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刚才的爆炸几乎是瞬间产生的,他‘肉’眼能见到冲击‘波’首先呈半球状辐‘射’出去,然后才听到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被爆炸掀起的树干树枝横着飞了起来,飞过了一百多米落在了地上,天空一直到十秒钟后还在往下掉落泥土,爆炸产生的蘑菇云一直腾空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高度,烟云一度遮盖了太阳光,把附近几百米的光照都直接减少了一半还不止。

站在山顶上一直远观的六路眼直接就被震天的爆炸吓傻了,即便是他距离这么远,依旧感受到了冲击‘波’带来的大风和席卷而来的烟尘,空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味道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艰难地扭头看了看四周,之前的几个为了要保护他而不能外出劫掠的土匪现在还站在他身边,只是之前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已经变成了震惊的表情。这几个土匪清楚得不得了,若要是自己之前也跟着去劫掠,只怕也是死在当场了。没有人相信在这样的爆炸下还会有活人,里面的人绝对是死翘翘了。六路眼此刻心如死灰,髡人这手‘诱’敌深入玩得漂亮啊,霎时间自己这几百人的主力就被髡人秒杀了个干净。他现在除了身边和山下的几个还没来得及去劫掠的土匪外,已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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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眼稳了稳心神,再环顾了一下身边的土匪,几个土匪已经被吓得屎‘尿’齐流,一阵难闻的臭味弥漫在他的身边。“我们走。”六路眼淡淡说道,强作镇定地朝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那马匹也被刚才的爆炸吓得瑟瑟发抖,现在正在那里撩蹄子又踢又打的。

“六爷,我们这去哪里?”一个匪徒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问出声来,但是声音里夹杂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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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去哪儿?赶紧走,别给髡人把咱们都杀了。”六路眼赶紧回答道,他现在还是必须要依赖这群土匪的,毕竟这时自己身边已经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我们回老营,把财宝都分了吧。”说着他走近马匹,正要安抚,忽然听得砰砰几声枪响,惊慌之下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土匪都已经倒地而死,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浑身披挂了树叶的人从身边的灌木中站了起来,手中举着火枪围了上来,冲着他大声吼道,“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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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出港

“准备!”随着‘春’晓号船首的军官大声喊道,福船上的水手开始按照平时训练的步骤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

船舷两侧的水手把码头上用于固定船体的缆绳取了下来,然后抛入海里。码头旁的水兵则动作迅速地往上拉扯缆绳,把跌落在海里的缆绳拉上来卷起收在码头的桩上。

船体旁伸出了几支撸,摇橹的水兵迅速地按照值班军官的要求开始摇动起来,船体虽然动作比较慢,但是已经缓缓从码头旁移开去。一条引水船开过来,接过船头抛下来的缆绳拴好,然后开始带着这条福船向着出港水道驶去。

船上的水兵们都守在各自的位置上,出港时是非常重要的时刻,按照海军条例进出港时无论是水兵还是军官,都应该留在各自的岗位上。

水兵们现在穿着的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色’制服了——虽然说白‘色’制服既好看,在制作上又比较简单——把布染成白‘色’比染成其他颜‘色’要容易得多。但是从这段时间海军部队尤其是水兵的反馈来看,白‘色’海军制服并不适合在训练和作战时穿着,最重要的是白‘色’军服容易被‘弄’脏。现在可是风帆海军,士兵主要还是用帆索来‘操’纵船只,如果到了以后蒸汽机铁甲舰时代,机房和弹‘药’的油污会更加容易污染白‘色’军服。因此装备部作出了修改,让水兵的制服进行了一定的改动。水兵上衣改为淡蓝‘色’套头式无领上衣,下面的‘裤’子也改成了深蓝‘色’的粗大‘裤’口。上衣的领口附近还有一块披肩,这块披肩是师承旧世界的水兵服而来,主要是为了防止长发的油污‘弄’脏军服,本时空其他海军势力的水兵水手并没有被约束发型,现在也是以长发为主,就连当时锋锐舰被俘之时许多船上的迈德诺水手都是长发。船上水手的长发可远没有旧世界飘柔广告中的那般丝光柔顺,绝大多数人的头发结块非常严重,因此许多人都愿意选择把这些长发炸成辫子,因此披肩在许多迈德诺水手被俘时穿着的衣服上都能找到。

虽然说现在中国海军乃至整个中国五个兵种现在都是要求一致地留短发甚至剃光头,这些披肩在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实际意义,况且还要多‘浪’费一块布,因此装备部的元老大都表示这样一块披肩并没有意义,可是在雪漫的服装厂那里却受到了支持——这让装备部的元老们都觉得意外,原因无他,雪漫觉得这块披肩很好看,并且还拉了一大群‘女’元老来支持保留海军军服披肩,于是乎水兵们现在的水兵服上都留着这块披肩。

不过军服换成蓝‘色’也受到了许多元老的批评,主要问题就集中在军服颜‘色’上了。海水虽然是没有颜‘色’的,但是在蓝‘色’天空的反‘射’下会显出和天空一样的蓝‘色’。以前水兵穿着的白‘色’水兵服在海上就不怎么显眼,如今要是换成了蓝‘色’水兵服,那就更加不起眼了。一旦发生沉船之类的情况,那么在海上的搜救将成为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经过讨论和认证,海军水兵服的披肩被改为了白‘色’,由于人不可能整个地漂浮在水面上,只要脑袋漂在水上,那么披肩必然也要浮着,因此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搜救者的注意。此外水兵腰带也做了更改,以前的蓝‘色’腰带现在也换成了白‘色’腰带,为的就是要显眼。

现在这艘元老院海军第一艘风帆护卫舰经过了改装,这艘护卫舰上安装了三‘门’一六二九滑膛炮,这些滑膛炮不像之前那样火炮一样安装在笨重的炮车上推到两舷进行发‘射’,而是安装在可以进行二百七十度的炮架上进行旋转‘射’击,炮架采用的是齿轮传动的底座,从零度到二百七十度只需要三十秒。

火炮的安装位置也比较特殊,分别位于前桅、中桅和尾楼,这样在正前遭遇和被尾随的时候也能有能力进行还击。相比于迈德诺船只动则安装二三十‘门’火炮,三‘门’一六二九滑膛炮的‘春’晓号在作战时绝对能够不落下风。虽然一六二九炮依旧是滑膛炮,但是在装填上采用的是一体化封装弹‘药’,发‘射’也是采用拉火管进行发‘射’,装填时间能够比迈德诺炮减少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时间。这些火炮采用的是摩擦制退的缓冲装置,不需要在发‘射’后耗费力气让其重新回位,减少士兵发‘射’时的体力损耗。另外这些钢炮生产上采用的是镗孔方式,无论是在材质上还是制造水平上都要远远胜过迈德诺的铜制铸炮,因而钢炮的‘射’程也甩了铜炮几条街。

此外‘春’晓和其他一些福船护卫舰采用了“现代化”改装,比如说采用的软帆,舵轮改造以及减少船上火炮数量后,这些护卫舰能够在海面上行驶的速度可以达到最高十节的速度,平时的速度也能够达到八节左右。虽然说这个速度在一众海军系元老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但是在南海洋面上速度还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春’晓号的舰长已经是钟斌了,钟斌只用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副舰长直接升任了舰长一职,这速度绝对算得上是火箭的速度了。不过这也是现在元老院特有的情形了,要知道现在元老院海军虽说是整个中国五军种里规模最庞大的一支,但是相对于现在这样的规模来说,依旧是僧少粥多,也可以说是狼少‘肉’多。许多归化民军官经过了初级培训就直接上护卫舰,护卫舰上如果正常,五到六个月就能够上其他更大的战舰。当然,现在这样的方式不亚于拔苗助长,对于海军发展整体上来说是不利的,但是却又是不得不采用的办法。因此现在海军也只能采用这样的办法来进行人才培养,许多船长的文化教育缺失,两千个汉字以上的读写标准也降低到一千五百个汉字的标准。许多船长看不懂六分仪、读不懂海图,甚至于还出现了在自己船上克扣兵血的归化民船长——虽然很快就被水兵中的“告密员”举报并被革除军职判处劳动改造,但是这事情依旧在海军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这还是在每天都要回港的东方港巡逻舰队中发生的,如果到了今后征服海洋,在其他大洲建立各种海外基地的情况下,这样的舰长岂不是要上天?

不过钟斌现在倒是不用‘操’心这些事情,现在每天对于钟斌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体验,要说以前虽说是这个区域里数一数二的海盗,手下船只上百条,可是他也只能振臂一呼等人来投,他在海军舰队指挥,作战水平上都远远落在后面。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在和刘香的‘交’手之下很快就溃败如‘潮’。即便是没有中国人的出现,他能够带着这样一支乌合之众逃到文山港,早晚也逃不掉被刘香追击或者落入迈德诺人的剿匪舰队的手里,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眼下中国人虽然依旧力量很小,但是现在展示出来的力量已经让他快要惊掉下巴了,六艘福船护卫舰和两艘广船护卫舰已经形成了东方港三十海里内的主要巡逻力量,8154巡洋舰现在的主要任务都已经沦落成了近海捕鱼船;一艘缴获自刘香的三桅船现在还在海边停泊着,一众海军部的元老每天都在海边看这条船,不时还要登上船只勘察。钟斌瞥眼看了看远处现在还停在海边的那条三桅船,那条三桅船比自己这条长度足足超出了一倍,应该有差不多五十米,宽度也宽了不少。他对于这帮元老对这条小船如此上心感觉很意外,按理说眼下还有两艘锋锐级大舰还是残破状态,急需上坞休整,如今都还搁浅在海滩上等待干船坞完工。按理说元老院要修船,首先也应该先修复这两条大舰才对吧?

事实上元老院的修复计划中最后才是那两条受损的锋锐舰,虽然说破损的船只还搁浅在沙滩上,时间长了的话必然会导致船体的龙骨受损,但是一旦干船坞完成,船只正常上坞,那么就连整个龙骨重新换一套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船只设计部‘门’可是做好了要给这两艘未来的胜利舰安装铁肋材龙骨的准备,因此需要使用的时间必定很长。

这两个五千吨级的干船坞的建设工作足足‘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完工,如果等完工了马上把两艘重伤的锋锐舰上坞,势必又要耽误起码一年左右的时间用以修复。现在元老院面临的问题不是没船,而是没人,与其让船等人,不如先开始培养人才,放缓海军船只的建造维修工作,以现有船只满足方位和作战需要。但是由于三桅船吨位不大,受损又主要集中在上层结构,因此修复工作较为轻松,所以三桅船会是第一艘上坞进行维修的战船。

其实不先维修锋锐舰还有一个原因,武器厂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提供那么多火炮。根据装备计划,锋锐舰上装备的肯定都是六角炮,六角炮的生产工作是相当繁琐的,从上次海军确定订单后到现在的三个月时间里,炮厂也只是提供了十‘门’六角炮,其中一‘门’‘交’付陆军炮兵部队,另还有三‘门’‘交’付了海军陆战队装备于海岸炮台作为要塞炮使用。剩下的海军虽然拿到了大头的六‘门’火炮,可是在分配上险些让元老们打破头。

林传清和杨俊博都想要让火炮安装在自己的船上,要知道以锋锐舰为主体的胜利级主力舰上可以安装十‘门’以上的火炮,六‘门’炮分配到海军来根本就不够用,两艘船争来抢去最终还是通过划拳决定这六‘门’炮在胜利号主力舰上进行安装。由于炮体重,加上炮架足有一吨多两吨的重量,船体本身的木质甲板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如果需要更换甲板,其复杂程度不亚于拆除上层甲板重新舾装,经过讨论,最终决定胜利号和**号两艘主力舰各装备两‘门’六角炮,在两艘8154巡洋舰上各安装一‘门’。即便如此,胜利级的两艘主力舰上为了安放火炮,还是不得不增加了加固用的钢梁这才能够正常使用。

今天是钟斌所在的‘春’晓号进行巡逻的日子,他‘挺’喜欢这样的任务,现在他的左舷就有一条8154巡洋舰正推开船头的‘波’‘浪’开向码头,巡洋舰上穿着水兵服的水兵正在朝着他们挥手。钟斌瞥了一眼巡洋舰船尾舱堆积的渔获,又是满载而归了,他不由得笑了笑,如今海鱼就连他都有些吃腻了,巡洋舰每天都能带回来大量的渔获,保证东方港食堂里始终有足够的蛋白质,这对于整个东方港的发展是很重要的。

巡洋舰上的元老舰长冲他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老钟!我们已经帮你们巡逻过四号海区了,你们只要沿着二号六号巡逻过去就行了。那边没啥事。”

钟斌冲那边敬了个礼,也是大声喊道,“谢谢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手边是巡逻计划,需要巡逻的区域就是二四六三个海区,即便是元老跟自己说已经巡逻过了,他还是必须要到那里去报个道的,不然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情算谁的?

这些福船护卫舰每天都要按照巡逻计划在东方港外围海域进行定期巡逻,当然主要是为了宣示主权,向在海域外游弋的船只宣示这里是谁说了算,同时也是巡逻海域内对往来的商船进行一定的监视作用,还要负责打捞落水者,救援海难船只。

钟斌回头看了看尾楼上紧握着舵轮的‘操’船手,那个年轻的迈德诺人正紧张地握着舵轮,他是刚刚从海军学院里分配来的。作为一个出生起就在船上的迈德诺人,原本他应该没有这么紧张的,但是今天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操’纵护卫舰。面前这个钟斌他在海军学院里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听说以前是个连怎么指挥船都不会的主,要是自己真的搞出点什么麻烦来了,这船可就麻烦了啊。q

第三十三章 导航

“舰长!”有个水兵从下舱跑了上来,大声喊道,“电报。。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说着就把一张电报纸递给钟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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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斌接过电报纸,冲他点了点头,那水兵连忙递上去一支铅笔,钟斌用铅笔在电报纸上签了个扭曲的“已阅”然后把电报纸和铅笔‘交’还了他。

“已经离开港口,准备起帆!”船尾的舵手大声地用普通话喊道,值班军官在一旁抬头看了看桅杆顶上的风向标,大声喊道,“风向东偏南,风力三级。”

钟斌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导航员!”“导航员就位!”导航员在旁边大声喊道,钟斌扭头盯着他的眼睛,“前往一号导航点,与在那里等待的护卫舰会和,然后开始巡逻!”

“明白!一号导航点!”导航员大声回答着,在桌上打开的地图上仔细看了起来,很快就报出了一系列参数,水兵们则在水手长的要求下开始按照报出的参数动作起来。

风力虽然不大,但是依旧把护卫舰的软帆吹得鼓鼓的,船头劈开海水,速度很快就提升起来。刚才负责牵引的引水船现在已经放开了牵引缆绳,从‘春’晓号的航道上让开,引水船船上的水兵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着‘春’晓号敬礼。‘春’晓号的水手们回礼,同时也动作很快地把跌落在海水中的牵引缆绳收了起来,缠在旋绕缆绳的桩子上。

钟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水兵们麻利地作着这些事情,就好像一座高速运转的钟——他一直在看到一台拆开的钟后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姓代表了什么样的含义,中国人能够把那么多个小小的零件组成一个那么‘精’密的计时工具,在这之前他只知道看一看船上的钟,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船上那个四四方方的大匣子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零件。说起来还真的很有意思呢,这么多的小零件,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在钟表盘上面就能展现出时间来,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平时他经常听到元老们说起,整个元老院体系的每一个部‘门’都要像钟表的零件一样运作起来,每一个人都是元老院的一颗零件,只要紧密合作起来,就能无往而不利。现在想起来,元老们说的还真没错,就看自己这条护卫舰吧,上面不过四十多人。出海之前做得检查工作若要是让自己以前去折腾,恐怕一年都搞不完,他还记得‘春’晓号在被叫做“何老六”之前那副样子,黑漆漆的甲板上满是油污,缆绳杂物随便丢在任何可以丢的地方,就连武器也是随意丢在顺手的地方。他记得手下们常常在需要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武器,搞得打仗的时候手忙脚‘乱’的。现在被擦得锃亮的甲板上,穿着甲板鞋的水兵在走来走去,眼见之处没有杂‘乱’无章的东西,水桶都被安放在一排排的水桶架上,沙包、拖把被整齐地码放在炮位死角的后方。炮位底下的甲板都被拆掉了,下面加了铁柱子,以保证火炮发‘射’时后坐力不至于损坏甲板。

他钟斌要说也是见过船上开炮的,这福船船体不大,平时装个四到六‘门’炮的样子就有些死沉死沉的,挂上硬帆后根本就跑不动,打仗的时候追不上敌人逃不掉追击,搞得怨声载道。而且就算是开炮也不能齐‘射’,如果齐‘射’的话,往往会发生船体向后坐力方向倾斜的现象,虽说不一定会倾覆,但是也等同于是在玩命。他瞟了一眼尾楼上的那‘门’一六二九滑膛炮,这炮和他以往见过的任何炮都不同,这个炮管上下都有根柱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平时演习‘射’击时炮管后座,会很快回归原位,元老们都叫它做“缓冲机”,看来只要是元老说了好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啊。

这些炮上面罩着炮衣,用以防止平时因为风‘浪’带来的海水侵蚀炮管,他忽然来了兴致,走了过去‘摸’了‘摸’炮身。当下心里想着若是当年自己的船上有这样的火炮会不会输给刘香?不过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直接笑了出来,这样的火炮就算是给他,他也用不上。元老院的火炮可是出了名的‘操’作繁琐,发‘射’前要测距,测风向,发‘射’后还要清膛,如果‘交’给自己以前的那帮土匪,大概也就是打个十多发就要报废。且不说这十多发后就要报废,即便是不会报废,这样的炮弹他也造不出来。他想起了甲板下方的弹‘药’库里码放整齐的炮弹,这些炮弹都是弹‘药’分装的,但是在装填时却是通过系绳绑紧,可以从炮口里塞进去。这样的尺寸大小完全一致的炮弹别说就自己以前那些不入流的土匪根本无法造出来,就算是号称‘精’于冶炼的亚宁人也造不出来,这样想来,中国人能够忽然间就崛起倒也不是没理由的。

由于福船个头小,因此主桅杆顶上的篮子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现在一个水兵正在上面向着四周探望,钟斌看得到他被海风吹得有点难受,白‘色’的披肩时不时还会被风吹得竖起来拍在他脸上。主桅杆的顶部还有一根铁线——这不是作为避雷针使用的,这根是作为无线电的接收天线使用的。护卫舰上一般都会安装一台小的收发报机,用以保持和东方港进行联络,这种短‘波’电台在海上能够传送信息的距离相当远。在甲板下面的通讯室里则有一个小发电机,事实上是个脚蹬的玩意儿,如同踩自行车脚踏板一般的,专‘门’要有人在上面人力发电才能保证正常运行。

钟斌看够了自己这条船,说实话,每天都要指挥着这条船进出港,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在上面走个来回了。他现在想起了前任舰长杨俊博,杨俊博现在已经上了胜利号主力舰,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但是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着要上胜利号去,哪怕是在上面当个普通的水手也行,那么大的一艘主力舰,上次在对付刘香的几十条船情况下几乎没有受损就把刘香的舰队给全歼了,若不是为了俘虏那条三桅船,恐怕连刘香也会给一起沉到海里去喂鱼。

他马上会想起了一些参加了那场海战的士兵们口述的,海面上漂浮着没有沉没的残骸,鲨鱼在附近游走,时不时把漂浮在水面上的水手拖下水底,惊恐的水手为了争抢残骸的立足之地不惜刀枪相向,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钟斌瞥了一眼导航员,他记得这个导航员就是那场战斗中被俘的,好像是叫做林贝——他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个孩子是来自福建的,福建闽语里这词不是骂人的吗?你林贝……就冲这名字,他那个爹就是个不着调。

林贝并不知道舰长现在正在暗地里嘲笑他的名字,他现在一心一意地盯着面前这张海图,时不时还会用测量仪器测量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对比海图的航线有没有偏差。这个在海战中被俘的俘虏几乎是在最要命的时刻被海军的救援船救上来的,对元老院充满了感‘激’。在海中逃生的种种经历让他彻底看明白了以前身为一个海盗的不堪,他在俘虏营里的表现让负责俘虏看管的归化民干部大跌眼镜。后来在通过政审之后参加了培训班,学习文化知识。

他的年龄比较尴尬,十六岁,超过了元老院要求的未成年人必须接受教育的最高年龄,原本根据负责审核的元老想法,是要把他送到未来民政干部学习班去的,但是没有接受那么多教育也就只好作罢。由于林贝的名字好记,又没有什么人和他重名,因此他的名字就被保留了下来,虽然说许多人在听到了他的名字之后还是有忍俊不禁的表现,但是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贝很快就被编入了中国水兵的行列,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水兵,被编入风帆舰队。在偶然的机会下,一个元老军官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背出‘潮’汐歌来,对于牵星板也有一定的了解,当即就带他做了个徒弟,教授了他通过仪器测定经纬度的方法,又教授了一些辨认天体的本领——这些都是导航人员必备的手段。

事实上林贝对于‘潮’汐歌的熟悉是来自于老鬼,老鬼在那条船上虽然算不得什么头目,却是个老面孔了。为了给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谋个出路,老鬼求了那条船上的导航,让他传授了一些导航的法‘门’给林贝。虽然说林贝一直到被俘也没能成为导航,但是这本领却是学会了忘不掉。

这个技能让他立刻飞出了水兵的行列成为了一个导航人员,在跟着元老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每天都手里端着各种仪器,随时根据元老的要求测定经纬度,夜里还要在汽灯的照明下跟文化培训班的战友们一起学习“新汉字”。元老院现在面临的麻烦并不仅仅是缺人,尤其缺乏的是受过教育的劳工和士兵,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只能胜任那些最基本的劳动,对于元老院所仰仗的机械加工、武器‘操’作等“高‘精’尖”技术而言,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完全无法胜任。

元老们教育归化民的时候完全不存在藏‘私’的现象,因为归化民对于这些技术能够掌握得更好,也就说明他们能够更好地为元老院工作。之前还有元老质疑会不会有人潜入到东方港来偷学中国科技,但是这些偷得了技术的人拿了这些技术放之四海而皆无用,因为这些技术必须要依赖中国的这些技术参数来运转,否则拿出去就是毫无用处,正如当时发生的间谍事件,即便是负责的元老受到了处罚,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对于这些被盗走的技术而太过于担心。

林贝现在还在培训中,今天是因为‘春’晓号的导航员因病上岸休息,他才上舰担任导航的,等到原来的导航员回来了就可以回去继续参加培训。此外这种护卫舰平时执行的都是些侦察巡逻任务,晚上都能够返航,因此也不会耽误文化培训的课程。他对于测定位置和导航的事情看得非常重,因为他牢牢记得老鬼跟他说过,一条船能不能找到地方,能不能或者回家,关键就在看导航的人对于位置的掌握程度。

他记得以前那个纯属敷衍地教了自己一点皮‘毛’的师傅,从来就不敢让船远离海岸或者离开针路,否则就很容易‘迷’航,他所在的船就有好几次‘迷’失方向。但是眼下元老教授的导航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逆天了,他完全不用去看四周的景物和礁石位置,只需要用仪器对准天空中的天体就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元老给到每条船上的海图虽说都是东方港附近六十海里左右的,但是他听元老有意无意提起过,就算是世界地图他们也有,而且相当‘精’确。照这样看,元老们对于全天下的海域简直都是了如指掌了啊。

他没有丝毫的马虎,眼睛时不时就要瞟一眼那座安装在尾楼上的计时钟,每十五分钟就要用仪器检查一下自己的位置有没有偏离航道,然后在地图上覆盖的薄纸上留下一个标记,用以确认自己没有偏离航线。海图是非常宝贵的东西,没有哪个导航员会在海图上直接下笔,但是如果不做标记又会使导航的难度直线上升。因此许多导航员都采用了这个方法,就是在海图上‘蒙’一张稍微大一些的薄纸。这些半透明的薄纸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遮挡海图上的图案,但是还是能够大致看清楚的,而且薄纸上还可以写字和画画,只要不是太用力,基本上不至于戳破薄纸。

“舰长!我们即将到达一号导航点,预计到达时间十点过五分!”林贝大声朝着钟斌说道,钟斌回头看了一下钟,已经是九点五十分了,冲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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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救援

“舰长!水里有东西!”船头传来了水兵的喊声,几个正在执勤的水兵提着步枪连忙靠了上去,钟斌也快步跑到船首,望向那个水兵手指的方向。。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果然在水中有东西在一沉一浮,在远处看似乎是一根木头。

钟斌连忙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根木头,木头上有不少的缆绳和庞大的如同席子一般的东西,旁边的士兵说道,“舰长,感觉像是帆。”

“嗯,是很像。”钟斌冲着船尾大吼道,“时间!”他们虽然已经是船长了,但是只有元老才能配发石英表,他们只能依靠通过带来的零件组装的大号计时钟来计时。由于他们现在不需要横跨时区,因此航海钟他们现在也用不上,不然也是不够的。

很快传来了后面水兵的喊声,“上午八点二十!”钟斌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测定洋流!向着桅杆开过去!”

“是的!舰长!”测定洋流的水兵连忙开始拿着他的工具在旁边测定海水洋流方向起来,舵手则按照钟斌的吩咐向着桅杆的方向开始转向。

“舰长,那我们去一号导航点的事情?”旁边的大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钟斌横了他一眼,“知道帆代表什么吗?一条船的动力,如果一条船连帆都没有了,那么这条船基本上就只能留在原地等死。”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们的命令是……”大副话还没说完就给打断了,钟斌挥了挥手,“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如果桅杆断了,那就一定是险情,我们现在是元老院海军了,就要管这周边海域的情况!”大副连忙不吱声了,只是端着自己的望远镜向着四面搜索。

‘春’晓号靠近到了桅杆边,十多个水兵上前七手八脚地把这根桅杆连同上面的缆绳一起打捞了上来。

“这是硬帆,咱们以前的船也是用硬帆的。”钟斌一边看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这种帆收放都麻烦,而且坏了也不好修补,不如软帆好使。”

“看这样子,应该是普通渔船的帆吧?”一旁的枪炮长指着这桅杆说道,“我记得以前在大柜船上的时候经常看到小渔船,桅杆大概就是这么大。”

“嗯,应该是的。”钟斌说道,“但是这……”话音未落,就有人在旁边说道,“应该是遇上了暴雨砍断的。”

大家连忙望过去,原来是导航的林贝。“你懂个球!不好好导航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你的岗位去!”大副连忙呵斥道。

钟斌一愣,伸手制止了大副的话,“林贝,过来,你怎么觉得?”

“是!”林贝连忙走了过来,首先敬了个礼,“报告舰长,我们已经到达了一号导航点偏南两海里处,”然后转向甲板上的桅杆说道,“这种就是渔船上的桅杆,您看桅杆断裂的地方,使用斧头砍断的,这斧头明显很久没有磨过了,您看这上面砍的口子坑坑洼洼的。”

钟斌点了点头,“看起来的确如此,”说着冲林贝努了努嘴,“还有别的看法吗?”

“是!”林贝接着说道,“缆绳都是被拉扯断的,您看,拉断的和砍断的缆绳断口是不一样的。昨天晚上有一场暴雨,应该是暴雨中有渔船回不去,不得不砍断了桅杆自保。”

“没错,你说的很好!”平时钟斌经常听元老这么鼓励自己,自己终于逮到机会可以现学现用了,说着他在林贝的肩膀上鼓励地拍了拍,“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嗯。”“是啊,应该是这样。”旁边的几个军官和水兵都在附和,但是枪炮长皱着眉头问道,“舰长,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事情记在航海日志里?”

“当然要记录,”说着钟斌左右看了看,“怎么测洋流的还没有测完?”

一个水兵在船舷边连忙喊道,“测定出来了,是从那边过来往那边的!”说着在甲板上手舞足蹈地左右指了指,钟斌看到这个情形差点鼻子都气歪了,“那边到那边,到底是那儿到哪儿?”

那个水兵嘟哝着,他一时间想不起哪是哪儿,现在看到钟斌满脸都是火,‘腿’都有些发抖了。虽然说元老院军队里军官不允许随意殴打下级士兵,但是军官可以给士兵记过,记过的士兵是可以被送去惩戒队的。

“报告!”林贝看到那个士兵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泛起一丝怜悯,想起了自己在海盗团伙里最早的日子里,如果没有老鬼帮助他,只怕早就死在前面的日子里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喊了一声,把钟斌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刚才他说的是从东南向西北。”

“嗯。”钟斌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食指在口里含了一下,然后向上戳在空气里,过了一阵径直走向尾楼,一边走口里还在大声说道,“导航员跟我来!其他人各就各位!”说着冲着一个传令兵喊道,“通知报务员,向东方港发报,东南面应该发生了海难事故,‘春’晓号将要向东南方搜索!”

林贝连忙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他悄悄瞥了一下旁边的人,几个军官都在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士兵们则快步赶回自己的岗位,之前那个测洋流的水兵连忙朝他悄悄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你过来下,”钟斌已经站在海图桌旁了,冲着正在走来的林贝招了招手,“你觉得船只应该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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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贝愣了一愣,“这个我……说不准……”

“没关系,就说你觉得会在哪里?”钟斌头上已经开始出汗了,“虽然这情形可能是断生死,但是不是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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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贝点了点头,挪开了地图上的铅笔和尺子,在地图上看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他指着一个区域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在这里。”

钟斌皱着眉头看过去,原来是一片礁石旁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有这么多暗礁!”

“是的,”林贝继续说道,“老渔民对于暗礁的位置往往了如指掌,船只在暴风时靠近暗礁区的确很危险,但是一旦沉船,这里和这里……”说着他在上面点了点,“这两个地方有小岛,从地图上的样子看应该岛的面积还不小,作为老渔民,应该很熟悉海域的。”

“你怎么这么觉得?”钟斌倒是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林贝连忙立正,“不要这么正式,你就说你的看法。”

“是,”林贝点了点头,不过依旧不敢放松,保持立正姿势说道,“在跟元老学习地图导航的时候听元老说过,巡洋舰经常在这个区域打渔,”说着他侧身指了指他指的区域偏北一些的地方,“这个区域的鱼非常多,而且味道很鲜美。他们也说这个区域经常看见到土著渔民在这个附近打渔,如果要说可能最大,应该就在这里。”

“舰长!海军指挥部来电!”传令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跑了上来,双手把电报纸递了过来。钟斌拿着文件看了看,“海军指挥部致‘春’晓号,对于你舰请求进行搜救海难的要求已经批准,即刻开始,如果需要增援随时提出要求,海军指挥部卜众孚。”

“好!”钟斌满意地在电报纸上点了点,然后在海图上看了看,对林贝说道,“好的,你现在设定一条航线往哪里去。”

林贝连忙立正敬礼,“是!舰长,保证完成任务!”

钟斌点了点头,从尾楼上走下来,在主桅杆的瞭望哨下大喊道,“上面的眼睛盯紧了!四周有情况马上报告!尤其是没有桅杆的受损船!”

“是!舰长!”桅杆顶上传来了瞭望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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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可劲儿装!”大副不由得暗骂道,“自己就是个海盗出身,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现在跑这儿来装什么活菩萨?”不过他脸上可一点儿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戳在自己的岗位上向着外面眺望,对于时不时在身后走过的钟斌装作视而不见。

要说起钟斌以前当海盗头子的时候做的坏事,可算是罄竹难书了。当时刚刚被中国人俘虏的时候险些吓破了胆,尤其是中国人的那些“政治运动”玩得太转了,把自己手下那些小海盗都发动起来斗倒船主的势头,让他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死了。他当时就在俘虏营里向妈祖娘娘发了誓,如果能够或者出去,以后一定会找个好的营生,绝对不作这种缺德冒烟的海盗了,他还发誓如果遇到有人在海上遇难,就一定会去救援。后来自己真的成为了舰长,自己发的誓言可一定要兑现的,不然的话如果妈祖娘娘怪罪下来,这一船人没准都得跟着遭殃,眼下遇到了可能出现的海难,当然一定要去救援的,即便找不到,至少还是要去搜索一番的。

更何况现在海军指挥部也发来了电报,不仅批准了自己的搜救请求,同时还向自己保证,可以随时得到增援。对他来说,能批准就够了,增援什么的就完全没必要了,就‘春’晓现在的这种装备水平,难道还有谁能对付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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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蛋的船在海上已经漂了大半夜了,昨天晚上的大风夹杂着暴雨席卷了这片海域——他是个疍户,还是半个月前从广东徐闻南下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来这里打渔的,昨天晚上才刚刚抵达这片海域。

这片海域是出名的沙丁鱼聚集区,里面的海鱼可谓非常之多,每次他们家跟着大股的渔民都能在这里打得满船的鱼回去,如果赶到明州或者晨星都能卖上七八两银子,能顶大半年的样子。但是今年他们的船被人砸破了,等得船匠把他家的船修好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南下打渔的最好日子了。疍户不像农民,他们如果不去打渔,就根本没有收入,而且疍民又比较喜欢赌博,往往没多少存银,如果他们不出来打渔,很可能就会直接饿死,即便是有人接济,也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于是乎他爹一拍板决定等日子不如撞日子,当天修好船就带着他跟他弟弟鲁鱼两人一块儿南下了。

结果昨天晚上才刚刚赶到这片海域,还没来得及开始打渔,就直接遇上了一场规模可怕的暴风雨。他们的这条小渔船在暴风雨里险些倾覆,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把桅杆砍断。要知道他们船上用的都是硬帆,在暴风中想要收起硬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与其去玩命收帆,还不如直接砍了桅杆再说,不然暴风就算是把船吹得折成两段也不是稀奇事。

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让他们两兄弟把自己绑在桅杆上然后自己高举斧子砍断桅杆时的情形,因为缺乏保养,那把斧头完全钝了,父亲‘花’了好半天这才砍断了桅杆,桅杆带着缆绳和帆一头狠狠砸在了海里,挥舞的缆绳正巧挂住了父亲的脚,将他也一起拖进了黑漆漆的大海。他们两兄弟只来得及听父亲喊了一声不要‘乱’动,就再也听不见父亲的动静了。在让暴雨冲刷了一整夜之后,天亮时分太阳才升起来,他们两兄弟脸上早已被冰凉的雨水打得失去了知觉,脸上的皮肤被雨水泡得都翻了褶子。

天亮后两个人才‘腿’脚发软地把自己从断掉的桅杆上解下来,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两人不由悲从心来,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一直哭到又累又饿又渴。在船上一阵翻找,之前的淡水桶在昨天的暴雨中已经倾覆,淡水已经没有了,带来的大米也被海水全给泡透了,生火的东西也丢了个干净,整条船上除了他们俩,就全然没有了能吃的东西了。

鲁蛋今年才十四岁,弟弟十三岁,妈妈在生妹妹的时候死了,妹妹现在还在徐闻的家里等着全家一块儿回去,结果现在却变成这样……父亲已经下落不明,如果自己这两个哥哥回不去,那妹妹就直接变成了孤儿,现在虽然是托在伯父家里寄养几天,可是如果就这么变成了孤儿,难保自己的伯父不会把妹妹给卖了。他想起这些,腹中饥饿难当,喉咙里又干得要冒火,不由得坐在舱板上和鲁鱼一起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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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搜救

疍户对于航海与迈德诺人不同,后者是被驱赶出家园而不得不在海上漂泊的,而疍户却是为了逃避税负而主动离开陆地的,平时疍户在靠岸后很容易受到当地人的排挤,所以他们一般来说都是扎堆住在海边,和当地人发生冲突时也是齐心协力。。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但是如果孩子变成了孤儿又无力供养的情况下,把孩子卖给人牙去当奴仆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说起来鲁蛋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他弟弟鲁鱼则是头一回来。唯一熟悉这片海域的父亲已经随着帆索一起掉到海里去了,现在也不知生死,他们两个虽然说会驾船,但是眼下这艘渔船无帆无桨,在海面上全然动弹不得。在暴风雨的肆虐之后,船上遮太阳的棚子也已经被吹飞,现在两人在太阳下无所遁形,即便是现在这初生的太阳,依旧把他们两兄弟晒得饥渴难耐。他们俩都朝着四周探望,但是眼见之处除了大海还是大海,无边无际,天空中连一丝云朵都看不到,海面上也只剩下‘浪’‘花’。他们深知自己的父亲昨夜被打下海,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昨天晚上就已经是生离死别了。

两人对望了一阵,谁也没说话,其实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男孩对这种事情是一点应对预案都没有。现在是台风季,疍户虽然说没有旧世界那样时刻有卫星盯着太平洋上空的台风,但是也都知道这个季节开始台风就已经开始肆虐了,都选择在这几个月时间里躲在港口里避风。疍户如果选择出海打渔,一般都会选择在没有台风的季节,海商也是一样。像他们俩现在这样漂在海上,基本上就不会有船只路过,不出三天,两个人就只能活活渴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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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父亲选择这个时候出海其实也是没办法,由于之前集体出海的时候船坏了,等得修好的时候船队都回来了,因此只能铤而走险冒着遇上大风大‘浪’的可能出海捞鱼。他一个人供养三个孩子,前面两个十三四岁,小‘女’儿才八岁。去年原本还存下了点银子,但是修船全都给‘花’掉了,如果不出海,怕是只能饿死了,所以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从徐闻到这里有好几百里,船队一般是在向南多一点的地方一个岛屿上补充淡水,然后再向南一天的地方开始捕捞的,现在他们的船遭了灾,别说继续捕捞了,就连前往南面的岛也是没希望了。

“舰长!发现更多的残骸!”桅杆顶上的瞭望手大声喊道,同时手指着船体一侧,“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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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科远科情结学由阳月孙后“我又何尝不知?但是现在空军自己总共也就三架飞机,飞行员培训也是捉襟见肘的,人数差得远呢,”卜众孚耸了耸肩,“另外谁知道袁振力会不会跟刘亚楼或者戈林似的,能在天上飞的都要归空军管。”

钟斌冲舵手指了指,舵手连忙把方向打正,钟斌举起望远镜看过去,海面上果然漂着不少的残骸碎片。‘春’晓号靠到近前,不少的硬帆碎片漂到了船体的旁边。

“一块完整的硬帆都被‘弄’成这样了,”大副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应该人也是没救了。”

“要不咱们返航吧?”枪炮长在一旁说道,二副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舰长,估计是救不到了,回去吧。”

钟斌自己其实也是心里没底,这条船的碎片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他不仅看到了桅杆和帆,帆上面的碎片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不少船体碎片和棚子的碎片。这船到底在哪儿?有没有损坏?会不会已经沉没了?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舰长!已经偏离航线!”正在沉思的钟斌耳边传来了林贝的喊声,“我们是不是要回到原航线?”他偏过头去,林贝正端着个六分仪在看太阳。“舰长,这片区域已经开始有暗礁了,我们要小心啊。”

“嗯,好的。”钟斌点了点头,大声命令道,“返回航线。”舵手开始按照林贝报出的方位转动起舵轮来。

“舰长,我们行进方向的正前方会经过一个岛屿,如果在那里没有发现受损船只,那就可能真的是沉没了。”林贝继续说道,“那个岛屿是个有淡水的地方,一般来说渔船都会在那个地方补给淡水。”

“好的。”钟斌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前进方向,过了一阵,他大声喝道,“林贝!算一下从这里到我们发现桅杆的地方有多远?”

林贝低头用尺子量了一阵,又拿出个小本本计算了一阵,大声答道,“报告舰长!从此处到上次发现桅杆的地方,距离是六海里!”

“这一块区域有暗礁,”大副在一旁说道,“洋流情况会比较复杂,说不准的,没准船就是沉在这里,暗礁旁边的回流是比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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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远科不独结学由月科考敌很快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跑,接着没多久就离开了地面,盘旋一周后向着东南面方向飞了过去。

“注意观察!”钟斌只是朝着桅杆上的观察哨喊了一声,就直接走到海图桌旁边,低头看起海图来。

“报告!紧急电报!”传令兵从下甲板上跑了上来,“台风将近,所有元老院海军船只必须立刻回港避风!”说着把电报纸‘交’给钟斌。

钟斌脸‘色’‘阴’沉,默不作声接过电报纸,看了看上面的字,再次凑到海图桌前来。

“现在有一股台风从这边正在过来。”他说着指了指地图上南面一些的地方说道,“预计是在二十四小时内会沿着海岸线一直北上,北上的话会要掠过东方港。”

林贝看得暗暗心惊,他虽然说对于看地图的直观感觉不多,但是能够预报台风,这对于他的冲击力要大太多了。他仔细看着地图上钟斌手划过的区域,那片区域正好划过他觉得可能会存在海难事故发生的区域范围内。“舰长,这要是有台风会经过,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进行搜索了?”

钟斌点了点头,“是的,别说我们这条船,就算是胜利号在这里也只能返航,在台风面前我们都是不堪一击。”

“首长们的那条东风号应该还是没问题吧?”二副在旁边‘插’口道,钟斌点了点头,“那条也许没事,但是我们这条肯定撑不住。”

“那就开始返航吧?”林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钟斌沉默不语,过了大约半分钟,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那张电报纸仔细看了看,再又结合海图仔细看了看,最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道,“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台风现在还有大半天才能到达,我们应该还能抢回一点时间。”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计时钟,“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预警中说台风会在下午三点左右到达这片海域。”说着钟斌指了指海图上那片岛屿所在的位置,“我们现在距离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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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贝连忙说道,“我们距离岛屿还有十海里,如果按照正常速度的话,应该在下午一点左右能够赶到,但是就没有时间进行仔细搜索了。”

钟斌点了点头,“好的,传令兵!”传令兵连忙站出来一个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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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的命令,按照导航员给出的航向参数向南全速前进!”说着他想了想,“给海军指挥部发报,请求支援,最好是能有一艘巡洋舰或者驱逐舰协助搜索这片海区。”说着把海区坐标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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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向着台风‘挺’进?”卜众孚差点把眼珠子掉了出来,“这个钟斌搞什么鬼?朝着台风区就过去了,还是那么条福船,去找死吗?”说着把电报纸丢在了海图桌上。

唐勋良一愣,“还有这事情?我们今天早上返航的时候看到‘春’晓号出港,他们不是要执行巡航任务的,去台风区那边干什么?那边距离几个巡逻的导航点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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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不是,”卜众孚在桌上‘乱’糟糟的电报纸里翻了翻,很快翻出了一张从‘春’晓号发来的电报递给唐勋良,“他们今天早上在航道上发现了一根被砍断的桅杆,怀疑附近发生了海难,想要在附近进行搜救,我批准了,可是没叫他们往台风区过去啊!”

唐勋良嘴巴撇了撇,仔细看了看电报纸,又对比海图仔细查看了一番。“你还别说,我们今天早上就在这边渔场打过渔,但是这时候已经是台风季了,疍户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渔的,而且海商也知道这个季节是台风季,所以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渔。”他思索了一阵,“他会不会是想叛逃?”

“叛逃?”卜众孚再一次震惊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吗?叛逃是闹那样儿啊?”

“这个难说啊,”唐勋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首先你想啊,他钟斌以前是干什么的?是个海盗头而,以前咱们抓他的时候他手下杀得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这么热心地去营救海难,我怎么就觉得不大对劲呢?接着再说这个海盗头,以前风风光光手下带着好几千号人,几十上百条船的,现在手头就只有一条船,船上的人虽说都听自己的,但是都是元老院的兵,更别提这船以前还就是他自己的。说起来他要是叛逃还真没啥可说的。”

“你的意思是要派出巡洋舰或者驱逐舰去追击?”卜众孚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我只是奇怪他带着这条护卫舰去哪儿。”

“追击是肯定要的,但是也有奇怪的地方,这么大片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朝着台风过去?我觉得有点奇怪,要说叛逃,大可以向东或者向南离开东方港侦察范围就好了。”唐勋良说着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要我说,现在应该要派出侦察机去侦察一下附近海域是不是真的有海难,如果真有就让他去救援,如果没有,也好断了他的借口。”

“嗯,好吧,我看下,侦察完这片区域大约需要飞机飞行半个小时左右,加上路上消耗的时间,也应该能够赶在台风到来之前把遇难人员救出来。”卜众孚说着给参联会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参联会批准了他的请求,允许一架百舌鸟在海上进行一次侦察。

“话说我们自己是不是该搞个海军航空兵出来?”唐勋良说着在海图上点了点,“没有我们自己的海军航空兵,很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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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航空兵?照你说的我们是不是还搞个航空母舰出来?”卜众孚有些不屑地扬了扬鼻子。

结仇仇科方艘术由阳诺结林金来连忙朝他敬了个礼,接着大声朝着袁振力喊道,“是!首长,我们一定会记得的。”

“航空母舰就算了,”唐勋良摇了摇头,“我们现阶段没有能力制造航空母舰,但是可以装备水上飞机啊。水上飞机这东西对于航海而言很重要啊,不光可以快速侦察附近海域情况,同时也能够携带燃烧弹照明弹辅助进攻,此外水上飞机在海上飞行也不难,既可以用吊车吊到海里起飞,也能够使用弹‘射’器弹‘射’起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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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尝不知?但是现在空军自己总共也就三架飞机,飞行员培训也是捉襟见肘的,人数差得远呢,”卜众孚耸了耸肩,“另外谁知道袁振力会不会跟刘亚楼或者戈林似的,能在天上飞的都要归空军管。”

“我去,你能把刘亚楼跟戈林搁到一块,”唐勋良笑了笑,“别的不多说,袁振力是咱们旧世界来的,他应该对于大局方向是有概念的,不至于会作出这种短见的事情来。”

“希望吧……”卜众孚叹了一口气。

“阿嚏!”袁振力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他都不知道这时为什么会打喷嚏的,他刚刚接到了参联会的命令,要求立刻起飞一架百舌鸟前往参联会给出的坐标,检查附近是不是有海难事件。

不过经验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个普通的海难事件,因为他们不仅是被要求立即起飞,同时还要携带完成装填的火箭弹起飞。看起来并不像是去侦察附近情形,而是去攻击点什么似的。

他搓了搓鼻子,看着坐在驾驶舱里的林金来,冲他招了招手喊道,“小林子,好好地开飞机,有事情记得联系!”

林金来连忙朝他敬了个礼,接着大声朝着袁振力喊道,“是!首长,我们一定会记得的。”

很快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跑,接着没多久就离开了地面,盘旋一周后向着东南面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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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搜救 2

林金来并不知道他们的这次飞行的详细目的,只是听说在坐标区域可能有船只失事,需要飞机进行侦察目视确认。

要说起空中侦察,林金来参与过的足足超过了十次还不止,累积飞行时间都超过了三十五小时。但是今天这可是他亲自驾机头一次进行这种海上侦察,他听元老说过海上长距离侦察,由于海水和天空的颜‘色’相近,在空中长时间飞行很容易会产生一种幻觉,导致分不清楚飞机的状态造成危险,因此时刻要盯紧仪表盘的参数。

他在起飞前仔细看过了海图,那个区域距离东方港有大约五六十公里左右,现在已经有一艘元老院的福船护卫舰正在朝着那边前进了,他们是要赶在护卫舰遭遇到台风圈之前找到并定位可能的遇难船只,引导救援行动开展。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后座的导航员兼副驾驶学员听到了,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中尉,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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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林金来把麦克风向嘴边推了推,“我想起下面的船要多久才能赶到呢。你看看我们现在的速度是多少?”

“现在的空速是两百一十公里每小时。”导航员说道,“这个速度正常吧?”

“对啊!当然正常,不过我们这种正常速度对于船来说是不可能达到的。”林金来笑着说道。“护卫舰的速度最多不过每小时十六七公里,咱们这样的速度超过了船的多少倍啊!”

“那倒是的,我们是他们的多少倍?”导航员好奇问道,林金来一脸嫌弃地说道,“你文化学习的时候干嘛去了?两百一十除以十六是多少?”

“两百一十除以十六……”后座的导航员嘟哝了几句,他着实算不过来。在一大群新飞行员里面他算是“学习积极份子”,早年他家境没败落之前的‘私’塾经历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加分,但是每天只知道读之乎者也亦乎哉的文言文对他的数学没有丝毫的帮助,即便是现在被老师逮着死记硬背了九九乘法口诀,但是现在这种两百一除以十六他还是算不过来。

“我去,”林金来作为第一批飞行员,跟元老‘混’的多,口语也学了不少,他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道,“我又没让你‘精’确到小数点,你给我个大概数值就行了啊,两百一除以十六算不过来的话,你就算两百除以二十呗,你算算是多少?”

“嗯……”导航员迟疑了一阵,终于得出了个数值,试探‘性’地问道,“十倍是吧?”

“那当然,一般来说能算出个大概数值就行了,元老跟你说这些多少倍什么的单位时你就报个大致相近的数值就行了,比如说我们现在说的,你就说是十一二倍的样子就行了。”林金来说着左右看了看四周情况,他们已经离开了海岸线,无论左右前后,现在都已经是海面了,要说区分方向已经全然没有可能了,因此只能盯着仪表盘上的罗盘。

“你是会用经纬仪的吧?”林金来顺口问道,导航员点了点头,但是立刻就想起林金来肯定不会看到,连忙答了一声,“会。”

“嗯,那就测定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保证不会偏航。”“好的。”导航员连忙举起经纬仪开始测算起经纬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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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斌站在尾楼上,举着望远镜扫视着左舷的海面,不过海面上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里忽然冒出一种感觉,好像能够感知到受损的船只就在左舷。现在船舷两侧包括船头,桅杆顶上都有人在向着护卫舰的四面观察,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台风就在南面,估计下午就会席卷这个区域,如果不能在最快时间里找到失事船只并救援,就只能放弃搜索回港——谁都知道把一艘没有帆的渔船留在台风里意味着什么。

钟斌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鼻子,在又一次举起望远镜的那一瞬间,似乎眼角瞟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仔细去看似乎又看不到一般。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向着船舷边走多几步,举着望远镜细细看了过去,似乎在望远镜能够看到的尽头海面上有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舰长!左舷有情况!”桅杆上的瞭望手喊了起来,他连忙看了一眼瞭望台上的罗盘,“方位零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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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齐刷刷的几支望远镜同时望向零三五方向,又有声音传来,“是人!有人!”

“转向零三五,全速前进!”钟斌大声发布着命令,“准备放下小船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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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标自然速度就快,他们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果然那个人仰面朝天躺在水面上,不知死活,身体随着海‘浪’在不停地晃动着。

孙远不不独孙恨接月陌科阳提着医疗箱的船医快步跑了过来,半跪在这个人身边开始了检查,钟斌和一众军官都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个人。

“放小艇!”很快一条小救生艇被放了下去,四个水兵划着小艇来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费了点力气才把这个人捞上来,接着又被以最快速度运上了‘春’晓号的甲板。

提着医疗箱的船医快步跑了过来,半跪在这个人身边开始了检查,钟斌和一众军官都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个人。

这个人全身皮肤被海水浸泡得有些浮肿,能够看得出皮肤已经出了一条条的褶子,在海中应该是泡了很长时间,在捞上这个人的位置不远处还有几根木头也漂在海里,想必是靠着这些木头才不至于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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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现在天气炎热,太阳也比较毒辣,可是海水的温度非常低,大约只有十六七度的样子,这个人身上冰凉,从外表看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还活!”船医忽然大声喊道,“还有脉搏!快抬下去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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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鲁至,是个疍人。”这个被刚刚把肚子里的海水挤出来的人勉强说道,“我们是从徐闻南下到这边来捕鱼的。”

“你们?”钟斌很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词,“还有谁?有多少人?”

“你们是?”鲁至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听说过不少有关南海海盗的传闻,平时出海捕鱼都是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出航的,因此他倒也没有亲眼见过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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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几个人浑身充满了奇怪的感觉,面前这个看起来明显是这群人中头目的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大檐帽,帽墙上有个蓝‘色’的北极星。这个人穿着一身短打的蓝‘色’衣服,和身边的人穿得基本上一样,但是两侧肩膀上都有块布条条,他的布条条上的星星多一个。

后科仇仇独后察战闹冷故显“那倒是的,我们是他们的多少倍?”导航员好奇问道,林金来一脸嫌弃地说道,“你文化学习的时候干嘛去了?两百一十除以十六是多少?”

“我们是中国海军的官兵,是从东方港南下特地来救援你们的,你们一共有多少船?”钟斌也不废话,只是照实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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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至点了点头,毕竟自己的命就是这些人救的,自己可有两个儿子还在海上呢,如果他们不出手救援,那可真是死定了。这下他连忙把自己南下捕鱼的计划和昨天晚上的遭遇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就眼泪横流,“我鲁家还有两个男丁还在海上,如若诸位不救,那绝对是死定了,求求诸位军爷发发慈悲,救我家血脉,小的……”鲁至说着顿了顿,“小的愿意为诸位军爷做牛做马。”说着挣扎着要起来下跪,不过马上就被钟斌一把抓住了。

“你们的船遭遇暴风雨的时候在哪里?可有大概方位?”钟斌根本没时间听他说这些,“现在已经有一股台风从南面北上,即将扫过我们这里,我们现在要赶紧找到你的两个孩子。所以你要赶快告诉我们位置。”

“位置……”鲁至不由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四周,“小的被卷下船之时倒还知道点位置,但经过这番折腾,早已不明方向,就连小人此时在哪里也是全然不明。”

“你们遭遇暴风雨的时候在哪里?”钟斌不由有些恼怒,“可有参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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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远仇独敌恨接月故冷冷“不会的!”鲁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机械‘性’地说话,“我们不会死的,爹爹会带着人来救我们的,以后我们还要买大船,带着堆满仓的鱼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们以后会有吃不完的鱼。有钱了我们还能去读书,以后就能够考功名,当官,给我们这些疍人做主。妹妹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说着说着他自己眼泪水噗噗往下直掉,鲁鱼在一旁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了起来,‘摸’着肚子说道,“真饿……”

“何谓参照物?”鲁至的话差点把钟斌给憋死,不过接下来一句倒是让他有了点盼头,“小的当时距离龙牙岛还有半天的路程。”

“龙牙岛,”钟斌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着上甲板就喊道,“林贝!龙牙岛在哪里?”

“龙牙岛在我们的东面,大约六海里!”林贝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这让钟斌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真不错,真是有问必答。他思索了片刻,冲着电报室喊道,“给海军指挥部发报,找到一个生还者,出事地点应该在龙牙岛北面二十海里范围内,请求飞机侦察!”

由于为了防止干扰和指挥‘混’‘乱’,陆海空三军的无线电采用的是不同的‘波’段,也就意味着‘春’晓号如果要和空中的百舌鸟进行联系,首先要由‘春’晓号发电给海军指挥部,海军指挥部再联络空军指挥部,空军指挥部又给百舌鸟发报,中间非常繁琐,而且信息滞后现象非常明显。不过此时并没有办法解决,因此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把这个消息发回给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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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消息了,他们发现了一个生还者,说应该还有两名孩子在一艘没有桅杆的船上,位置大概是在龙牙岛北面二十海里范围内。”卜众孚说着把电报纸‘交’给了一旁的唐勋良。“我就说他不可能叛变吧。”

“这事情也不一定,谁知道会不会是烟雾?”唐勋良说着‘抽’出了一支“文清烟”点上,树叶的味道顿时散发出来弥漫了指挥室里。卜众孚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先让飞机去搜索一下那个区域吧,如果没有的话就命令他们返航好了。”

“也行,”唐勋良说着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卜众孚接过来点燃了‘抽’了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烧树叶味,那么我们就让飞机去搜索一下,反正船跑得再快也赶不上飞机,真要是不愿意返航,大不了让飞机去把船打掉就是了。不过我还是那个观点,这事情肯定不是叛逃,你也别疑神疑鬼的,疑人偷斧的话越看越觉得像呢。”

百舌鸟上导航员在林金来肩膀上拍了拍,“指挥部来电,让我们转向零四三,在龙牙岛以北二十海里范围内搜索没有桅杆的船只。”

“没有桅杆的船只?”林金来不由得嘟哝了一句,“难道真的是遇上海难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飞机掉头转向预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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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科不仇情敌恨战冷鬼考秘鲁鱼趴在船头一动不动,脸朝下看着空‘荡’‘荡’的船板,鲁蛋则勉强支撑着身子在船上找寻着任何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他们两个人在太阳的暴晒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父亲没有了,船桨没有了,桅杆和帆也没有了,他们两个人现在在船上就是待宰羔羊,只是等着死亡的降临罢了。

鲁鱼趴在船头一动不动,脸朝下看着空‘荡’‘荡’的船板,鲁蛋则勉强支撑着身子在船上找寻着任何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他们两个人在太阳的暴晒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父亲没有了,船桨没有了,桅杆和帆也没有了,他们两个人现在在船上就是待宰羔羊,只是等着死亡的降临罢了。

鲁蛋徒劳地再次在船舱一角用手舀起一些水,又一次放在口里,但是马上就吐掉了,全都是海水。即便是淡水,也已经被昨天晚上滔天的‘浪’‘花’打进来的海水给污染了。两个孩子的肚子里都是咕咕直叫,眼冒金星,傻傻坐在船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咕咕……”鲁鱼的肚子再一次响了起来,他反转过身来,脸朝上看了看,太阳依旧在空中如同戏谑一般看着他们。“哥,我们这次会不会死?”

“不会的!”鲁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机械‘性’地说话,“我们不会死的,爹爹会带着人来救我们的,以后我们还要买大船,带着堆满仓的鱼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们以后会有吃不完的鱼。有钱了我们还能去读书,以后就能够考功名,当官,给我们这些疍人做主。妹妹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说着说着他自己眼泪水噗噗往下直掉,鲁鱼在一旁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了起来,‘摸’着肚子说道,“真饿……”

“没事,咱们就要得救了,救我们的船就在不远处了……”鲁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晃晃悠悠站起来的鲁鱼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坐好,现在肚子饿没力气,小心掉到海里去就救不回来了……”

“不是,我听见有声音……”鲁鱼说着说着忽然眼睛就直了,一瞬间忘记了饿一般跳了起来,“快看!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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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蛋抬头望去,果然在空中有一个嗡嗡直叫的鸟在空中慢慢地飞着,而且正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他也忘却了饥饿,连忙跪下向着那个“凤凰”跪拜,“妈祖娘娘,凤凰老爷,求求你们救救我和我弟弟,小人若是能够活着回去,一定去妈祖庙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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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搜救 3

“舰长!”报务员一阵风一般地冲进了医务室,猛然打开的‘门’把二副撞得眼冒金星,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报务员手里挥舞着一张电报纸,火急火燎地说道,“海军指挥部发来的消息,在龙牙岛北面十公里处发现一艘没有桅杆的渔船!这是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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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斌也顾不得那个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二副,劈手夺过那张电报纸快步就冲了出去。上了甲板,明显就觉得外面的天‘色’略有些‘阴’暗了,不由一愣,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已经开始有丝丝缕缕的白云出现,在南面的天边也有一丝‘阴’云正在向着这边飘过来,这一缕乌云同样也开始弥漫于他的心里。

接过电报纸的林贝也是不由一愣,他很快就在海图上找到了坐标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尴尬,尤其是当他把这个坐标标注在海图上之后,看到海图的军官们便有了更直观的感受——现在‘春’晓所在的位置在坐标位置的西南十海里左右,而东方港则在‘春’晓的西北位置。也就是说‘春’晓要去救援这艘船,必须要首先向东北方向前进,然后救援完成后再折向西北偏西的方向返回港口,等同于绕了一个很大的弯。

现在台风就在南方如影随影,还不知道速度如何,虽然现在东风号上有两套不同的气象雷达,其中K‘波’段用以探测天空中不产生降雨的云,S‘波’段用来探测暴雨和冰雹,但是这两套气象雷达的功率并不足以监视整个东方港海区内的情况,即便是号称一百公里范围内,也有许多地方监视不到。更何况台风这玩意儿若是自己加速减速什么的都是人无法预知的,所以就算是东风号的气象雷达站也只是说预警,不能保证对台风路径监控的持续‘性’。现在电报中提到的台风风圈已经在东方港的监视范围内出现了,台风中心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如果要去营救,‘春’晓号就必须要面对可能直接遭遇到台风的可能。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转头就走,我们已经救援了一个人,对于那条船的存在我们可以当作不知情;第二,我们冒险去那里救援那条船。”钟斌说着在地图上标注的点上指了指,“不过我要阐述下我的观点,我们当然可以扭头就走,毕竟我们已经救了一个人,但是我觉得并不够,他的两个儿子还在海上漂着。台风就在后面,我们就算不用脑袋都可以想到那条船几乎是必死无疑。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决定不进行救援,自然不会把这事情惹上身,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管上了,就应该要把这个事情做到底。我们既然已经把这个男人救起来了,就应该把他的孩子也救过来。”

“我觉得不能冒险去!”大副立刻就发言了,“首先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巡航东方港附近,现在又得到了命令回港避风,我们这次巡航违反了所有的命令!这是绝对不应该的!另外这些人是疍人,不是我们东方港的人民!我们为什么要用军舰去救援这些疍人?”

“疍人怎么了?我就是个疍人!你说这话是要负责的!”二副立刻就不乐意了,“就算是疍民也是被迫的,没有谁愿意当个连地都没有的疍民,一辈子没几次机会上岸,整天就在海上求生!”

“我不是说你,”大副有些理屈词穷,“我……我是说他们连归化民都不是,为什么要去救他们?我们现在已经捞上来一个了,够了,还要去救他的两个儿子,是不是干脆到他家去把他爹妈都给接过来?”

“你这话就是种族歧视!”二副指着他大声喝道,“我可以向海军指挥部投诉你!你马上给我收回这些话!”

“这是在舰桥!”枪炮长在一旁连忙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人吵架也要看地方!”说着瞟了一眼在一旁的钟斌。钟斌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辩论中来,他站在舵手旁边低声跟舵手说着什么。

大副有些恼火地冲着二副大声说道,“你去投诉好了,如果说是东方港的归化民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二话不说支持救援,但是这些人连我们的国民都不是,让我们两次违抗命令,有这个必要吗?”说着他又望向所有在场的军官,“有这个必要吗?现在更还要让我们在台风的威胁下冒着船毁人亡的危险去救人!”这席话引得在场的军官们窸窸窣窣悄声说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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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钟斌的话立刻就让议论声戛然而止,“我们现在不是海盗!”他说着转向大副,“你和我以前都是一伙的,我们以前在南海洋面杀人越货的事情做得还少吗?”大副有些不自在地低头回避钟斌的眼光,“大哥您还说那些干什么?”

“我不是你大哥!我现在是‘春’晓号的舰长!你和我一样,现在是中国海军的军人。”说话间船体微微向着右侧倾斜,阳光透过帆之间的空隙洒在钟斌的身上,“如果说作为中**人,那么保护百姓的安危就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即便他们还不是我们的百姓。用首长们的话来说,就算是保卫敌人的百姓,也能够让我们在与敌人作战的时候多一份助力,给敌人添加一份麻烦!换而言之,即便没有这层身份,我们也应该去救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有些愕然地望着他,钟斌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我以前却是个海盗头子,手上的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不希望我在死前回忆自己这辈子做过的事情,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回忆,我希望至少在死之前!我能够回忆起这辈子我至少干了一件好事!我救了一家人!让我死的时候至少能瞑目!”说着他在大副的肩膀上拍了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虽然我们现在还在为元老院拿着刀,但是心里要作为一个人有着一丝良知!”

钟斌说着带有一丝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这话我说出来让大家见笑了,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不去救援,那么这个‘阴’影将伴随我们一生,就算是以后有一天我们在战斗中被击沉,漂浮在海面上无人救援,那也只能回想着今天我们作出不去救援的决定而觉得是报应。”

“怕个‘毛’!”三副回头望了望天边的‘阴’云,“大不了就是死,去接他们!”

“是的!”枪炮长连忙挥了挥手,“我可不希望在被打沉落水的时候还想着这是遭报应!去!”

水手长连忙也在表态,“我跟舰长走,舰长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好吧!”大副叹了一口气,“去接他们吧,我听舰长的!”

“林贝!”钟斌见终于通过了,连忙喊道,他可得赶紧下达命令,不然的话如果等下他们反悔可就麻烦了。“设定航线去坐标点!”还是在刚才讨论时他就已经悄悄让导航员把行驶方向转向北面,以免讨论时间过长偏离目标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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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蛋越来越觉得那个“凤凰”奇怪了,作为一个在海上长大的孩子,他见过的鸟可多得不能再多了,眼前这个能飞的东西肯定不是个鸟,哪里有鸟在空中飞行不要扇动翅膀的?鲁鱼自然也看出了这个“凤凰”的奇怪,不过他只是老老实实坐在船板上看着天上的这个怪物。

飞机在空中盘旋着,导航员费了好大劲才把经纬度确定下来又通过电台发给了空军指挥部。

“下面好像只有两个孩子,怎么没有大人呢?”导航员一边发报一边好奇地问道,林金来耸了耸肩,“我上哪儿知道去?反正让我们搜索,我们找到了。发报发完了没有?”

“发完了,可以返航了。”导航员说道,“现在就可以掉转方向了。”

“等下,我降低一下高度,从他们旁边掠过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林金来说着向前轻推‘操’纵杆,百舌鸟轻巧地向下低头开始降低高度了。

鲁蛋看了一阵怪鸟,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不由得转而蜷缩在舱板上睡觉了,在这种又饿又累的情况下他只是犯困不已。“哥!”随着他弟弟的呼喊,他不得不坐了起来,“干嘛?”

“那个鸟飞过来了,”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那个鸟。鲁蛋仔细一看,果然那鸟的高度比刚才看到的要低了很多了,并且现在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这鸟要干什么?”鲁鱼好奇地问道,鲁蛋一脸郁闷,“我上哪儿知道去?”

鲁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会不会是要吃我们?”鲁蛋自己心头也是一紧,人类对于不明白的东西心里总是有一丝恐惧的,面前这怪鸟径直飞过来,给他带来的感觉的确也不好,似乎是有什么威胁一般。

“那鸟上有人!”鲁鱼忽然叫出声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鲁蛋也看到了鸟身上有个透明的凸起,里面似乎真的有个脑袋朝着他们一般。

“你对着他们飞过去干什么?难道要用火箭弹攻击?”导航员看到这低空飞行的姿势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拉起吧。”

“你看看后面是不是有吃的和水?”林金来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询问他。导航员低头打开储物间,里面倒是有干粮和一个铁水壶。“干粮和水壶都有,你打算丢下去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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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想想有没有办法可以把这些东西丢给他们而不沉到水里去?”林金来继续问道。

导航员挠了挠头,“没办法吧?从这个高度丢到海里,肯定都沉了,而且浸泡了海水干粮就不能吃了。水壶也是铁的,里面装满了水要是掉到水里肯定就沉了。”

“那就给他们丢水壶吧,把里面的水倒出来一半。”林金来稍微沉默了一下,“干粮给不了起码给点水,让他们能够多撑一会儿,今天的太阳太热了。”

导航员点了点头,但是马上想起了林金来看不到,便答道,“嗯,好的。”说着把铁水壶朝着窗外倒掉了一半的水,再把电木盖子给拧上。电木盖子的底部有一圈兽皮,这是没有橡胶防水圈的临时解决办法。“好了,只有一半的水了。”

林金来想了想,把自己的水壶也递了过来,“把我的也倒掉一半,等下我靠近的时候你丢下去!”

“好的!”导航员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倒水了。

鲁蛋和鲁鱼两人紧张地蹲在船舱里,看着这个怪鸟从远处冲过来,但是这鸟似乎只是保持在十丈左右的高度,不再降低高度了。随着怪鸟越来越近,它背壳上的透明盖子被掀开了一个角,一只手伸了出来,丢下了两个蛋一般的东西,接着就以闪电般的速度略过去,接着爬升,转向飞往远方。

“那是什么东西?”鲁鱼马上变身好奇宝宝,手指着大约在十丈左右距离漂在海面上的那两个“怪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鲁蛋站了起来,“你别去,我游过去捞回来看看。”

很快两人坐在甲板上看着这两个银白‘色’,外形类似于半圆形的军用水壶,水壶的一头有个凸起,上面还有个黑‘色’的套子套在上面。鲁鱼拿着一个好奇地摇了摇,“里面似乎有水。”

“有水?”鲁蛋好奇地拿起自己手边这个也晃了晃,果然里面传来了水的响声。好奇之下两个孩子拿着那个黑‘色’的套子又拧又拔的,好一阵才‘弄’明白这个螺旋状的打开方式。打开瓶口,里面果然是有水,凑到鼻尖闻了闻,竟然真是淡水。

两兄弟纷纷把水壶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半,这才有了‘精’神。“哥!这可太有意思了!”说着鲁鱼举着那个已经被喝空了的水壶,“这铁蛋里面还会有水,太好玩了!”

“别傻了!这肯定是个水壶。”鲁蛋笑着说道,手里也拿着个被喝空了的水壶,“那怪鸟身上真的有人,他们肯定已经去叫人救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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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搜救 4

“帆!有帆!”随着鲁鱼又蹦又跳地欢呼声,鲁蛋也看到了远在天际的那一缕白灰‘色’的帆,帆的顶部有着一条蓝‘色’的布,上面似乎有些什么图案,但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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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瞭望手大声喊着,“舰长!发现船只了!”

“在哪儿呢?”钟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同时也举起望远镜向着瞭望手指着的方向望去。不过即便他处于尾楼,是船上比较高的地方,但是还是看不到什么。他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被救援人员身上,对他来说,身后如影随形的台风更加让他着急。一个小时前转向时身后的乌云还只是一点点,但是经过这一个小时的航行,后面乌云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天空中布满了各种云层,有薄有厚。

按照这样的速度,大概还有三个小时的样子台风就要赶上自己了。当然,台风靠近的时候风速会增强,对于提高航速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指望台风来给船只航行提供动力——这简直就是用翻滚的热油洗澡,只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这里距离东方港还有差不多四十海里,都已经在海军雷达警戒范围外了,真要是被台风逮个正着,‘春’晓号还不知道是不是能生还。

同样的担心弥漫在每个‘春’晓号船员的心头,就连刚刚被救上来的鲁至现在也是满脸担忧。他当然担心更多的肯定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过现在为了救自己的两个儿子,整条福船上所有人都要冒险顶着台风侵袭的可能,这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震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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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远地酷敌察接阳察秘艘“风速在提升!舰长!”二副忽然喊了起来,“舰长!风速提升了!”

他成为疍民已经一辈子了,还是他爷爷的爷爷那代就已经是个疍户了,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什么人对疍户的生死关心过,就算是疍户自己。如果能帮就帮一下,要是现在这种台风就在后面赶,哪里会有人帮一个疍民去搜救他的家人?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但是面前这群人偏偏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鲁至也上了甲板,他不久前听说已经找到他的船了,似乎孩子都还没事,这条船正在全速前往船只所在位置去救援。上了甲板他自然也看到了南面的那片乌云,作为在海上生存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乌云后面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一条福船,遇上台风几乎就是死路一条,自己死的话也许就是一家子,而这样一条船,一死可就是几十人。

不过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太放在乌云上,他很快就被这条船上的奇怪所吸引了。首先他认识这条船肯定是条福船,徐闻那片算得上是个海上‘交’通要道,经常有大批的船只靠着岸边成群结队驶过,福船广船和沙船他可都是见过的。但是这条福船跟他以前见过的福船却是截然不同,首先吸引他目光的就是船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船帆,竟然是用的布制成的船帆,现在风速正在加大,吹得船帆向前鼓起显得和其他福船截然不同;另外这条福船上没有丝毫的货物,他刚才可是一直在舱里,就算是没有可以观察,也能看清楚舱内已经被分成了不同的区域,里面可真的没看到什么货物。

现在船甲板上不仅没有货物,出现在甲板上的竟然有三‘门’炮——即便他不是军户,但是也能看得出这被帆布盖着的东西一定是‘门’炮。这些船上的人都穿着几乎一致的衣服,看上去应该是军户一类的人。这就让他越发觉得好奇了,军队对疍户也是同样充满了反感和蔑视的,能够救自己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这更还要冒着台风的威胁去救援。这是水师的人做的事情吗?

不过说起水师,眼前这些人无不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每个人都没有留着长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留发蓄须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最重要的,他们这些人竟然把胡子头发都给剃掉了,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而且就这些人穿着的衣服,上身全都是短打的对襟小褂,武朝安南人见多了,从未见过这样的穿着。

“看到了!就在那里!”随着甲板上有水兵欢呼起来,把鲁至游离的注意力又给拉了回来,顺着欢呼雀跃的水兵手指的方向,果然远处有着一个黑点。虽然说看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一条船,船上没有桅杆,估计应该是自己那条船。他没有如同水兵一般那么兴奋,反而是一丝担忧涌上心头,两个孩子岁数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十来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形下不知所措是正常现象,船上损坏严重,不知道孩子会不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失足落水。自己这大半天没在,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出事,随着两船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他的担心也逐渐开始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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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孩子在上面!”大副手举着望远镜大声说道,“还在朝着这边招手。”

“嗯,我看到了!”钟斌也举着望远镜,“两个孩子看起来还好,没有什么事情,”说着放下望远镜大声命令道,“准备降帆,降低速度,接应登船。”

‘春’晓号在十多分钟时间里就来到了鲁蛋和鲁鱼的旁边,水兵们喊着号子把救生艇放下来,四个水手攀着船板下到小艇,划着船就驶向小船。

鲁蛋和鲁鱼两人刚开始看到有船靠近,心头‘激’动不由抱头痛哭,但是在这条船靠近过来的时候却又觉得担心起来,按理说这样的茫茫大海上有人找到自己的几率绝对是最低的,这条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难道真的是之前那个抛下水壶的怪鸟叫来了?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会不会是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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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说自己的父亲说起过海盗,海盗杀人如同喝稀饭一般简单,自己这种小孩子落在他们手里,应该会被杀掉的吧?

但是转念一想,这条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条空船罢了,压根儿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抢掠,莫不是来啦自己入伙的?不过即便是入伙成了海盗,这也还是要比活活渴死饿死在大海上要好。

看着远处的福船上放下小艇,几个人划着小艇靠拢过来,两个人依旧不免情绪紧张。“船上的是鲁至的家人吗?”忽然间他们两人听到了小艇上水兵的喊话,两个孩子都不由得一愣。鲁至是自己的父亲,他们知道鲁至,应该是父亲还活着。想到这里,两个孩子不由得欣喜若狂,连声应道,“是的是的!鲁至是我们的父亲!”

“你们的父亲就在船上,快上来!”水兵朝着他们喊道,“快点,台风就要来了!”说着手指向南方。

孩子们哪里见过大世面?扭头一看脸‘色’都吓白了,他们之前也看到了乌云,但是不知道那就是台风的先兆。他们以前可是经历过台风的,比起台风来,昨天晚上的那场暴风雨根本算不得什么。两人连忙什么都不管就直接跳上了小艇,但是小艇上的水兵并没有掉转船头马上走人,他们把小艇上的缆绳拋过去系住了鲁家渔船的船头,然后才开始朝着‘春’晓号划过去。

鲁至看得心头一阵暖意,这群水师官军不仅救了他的孩子,看来还要把他的渔船也一起救回去。不过转念又泄了气,官军怎么可能会做亏本买卖?现在虽说是救了自己和两个儿子,顺带还带回了自己的渔船,但是末了肯定是要找自己要一笔不菲的“救船费”,自己原本南下打渔的时候就已经没剩下几个铜板了,若是被官军这么盘剥一番,哪里还有钱可以赎船?

但是再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还活着,两个儿子也都还好好的,若是没有这些水师官军,怕是今天之内都得“冚家铲”。没钱没船也就算了,起码命还在,全家都还活着,不至于没脸下去见自己早死的老婆。

小艇上的水兵飞快地划着船,把小艇划到了护卫舰旁,借着抛下来的绳梯上了船,又有船上的水兵把缆绳系在了船尾,让‘春’晓号拖曳渔船。

这时钟斌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远处的乌云虽然有增多,但是似乎也是两三个小时里不至于追上自己的了。他望向同样在看着下面的林贝说道,“导航员,设定一条航线,直接回港,快!”

林贝连忙点头,他何尝不知道现在台风就在身后?快步走向海图桌,开始设定起航线去了。钟斌见他已经开始在干活了,便对着那个迈德诺舵手命令道,“航向二七零!开始转向!”

“明白!航向二七零!”舵手高声回答道,同时开始转动起舵轮来。船体开始向右倾斜,船头开始划过水面朝着左侧旋转起来。钟斌连忙大声命令道:“水手长!满帆!”

“升帆升帆!满帆!快快快!”水手长连声命令,水兵快速地开始解开前不久系紧的缆绳,按照水手长的命令开始升帆。

“风速在提升!舰长!”二副忽然喊了起来,“舰长!风速提升了!”

钟斌猛然抬头,望着桅杆上的风速风向测量仪,果然那个三杯测风仪正在飞速地转动着,风向标也在随着风速的加大而开始左右转动起来。

“航线设定怎么样了?”钟斌心头紧张不已,连忙催促道,“林贝!快点!”

“是,舰长!正在测定!”林贝虽然也是非常紧张,但是该做的步骤一步都不能少,不然耽误的就不是一点点时间了。

下面的鲁蛋和鲁鱼可感受不到现在船上的紧张气氛,他们两人一看到父亲就在船上站着,哭着扑了上去,一人一边抱住了父亲的两条‘腿’。鲁至自己也是按捺不住眼泪横流,父子三人抱头痛哭不已。

“调整航线,转向二六三!”林贝在海图上画了几笔,又用木制量角器进行了测定,大声喊了出来。

“明白!调整航向至二六三!”舵手拨‘弄’了几下舵轮,甚至没有什么人感受到,船体就已经完成了转向。

水兵们无不紧张,谁都能看到乌云正在朝着天空的顶部弥漫,大风吹得桅杆吱吱作响,船只的速度也在提升。原本比较平静的海面也开始变得‘波’涛汹涌,船头劈开‘波’‘浪’,水‘花’四溅,把船头的水兵淋得浑身透湿,但是谁也不多说话,只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对了,舰长,还没有通知海军指挥部我们已经救到人了吧?”大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钟斌,钟斌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有啥事没干!”说着冲传令兵说道,“发报给海军指挥部,我们已经在坐标地点找到了遇难船只,救援完成,正在返航!”

传令兵转身就要走,但是马上又被叫住了,“甲板上的人员全都要系上安全带!无关人员都下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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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三父子抱头痛哭了还没几声,就被水兵叫住了,“你们三个快下船舱!马上台风就要来了,都下去吧!”

鲁至连忙把两个孩子往船舱入口方向推了推,“你们两个赶快下去。”两个孩子倒是‘挺’听话,连忙跟着传令兵就往船舱里走。

“你也下去啊!”旁边的水兵看着那个正准备走过来的鲁至好奇问道,“你还在上面干什么?”

“帮你们干活!我有劲!能干活!”鲁至说着就要走过来,旁边水手长连忙走过来,“别瞎闹!你赶紧下去,等下要是台风来了没准谁也逃不掉,你帮忙咱们也跑不快几步,快进去!”说着又朝着水兵们喝道,“还不快点把保险带都系上?台风时掉海里就是死!快快快!”

水兵们连忙在腰带上绑住一根根的绳子,另一头则绑在船上用来固定人的桩子上。鲁至嘟哝道,“我要帮你们!”

“不用!”水手长连忙说道,“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懂的事情越帮越忙,快下去,要是你给台风打下水,那我们还不如不救你呢!”

“舰长!我们是不是升牵引帆?”大副大声喊道,“风速太大的话桅杆会受不了的!”

“好!升牵引帆!”钟斌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水兵复述命令的喊声,“升牵引帆!船首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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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地远情艘察战孤战接冷下面的鲁蛋和鲁鱼可感受不到现在船上的紧张气氛,他们两人一看到父亲就在船上站着,哭着扑了上去,一人一边抱住了父亲的两条‘腿’。鲁至自己也是按捺不住眼泪横流,父子三人抱头痛哭不已。

士兵掀开炮衣,装填了半份发‘射’‘药’,又把一个系着缆绳的圆筒塞进了炮筒。随着“轰”的一声炮响圆筒升空,在船首前方展开了一个降落伞一般的帆布半球,半球的地下系着一根缆绳,在这个牵引帆的作用下,船上的所有人都感觉身体往后一晃,船速再次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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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搜救(完)

“风速正在加大!”大副紧紧盯着桅杆上的风速测量仪说道,事实上不用他说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海面上已经开始大量出现两米左右的大‘浪’了,船身被高高举起又摔下,大‘浪’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船体。甲板上所有的无关人员已经被要求进入船舱,不得不坚守岗位的水兵们则已经系紧了安全带。所有的人都紧张万分,包括钟斌也站在尾楼上,作为舰长,这种情况他责无旁贷的要身先士卒,与水兵们同甘共苦。钟斌的海军制服腰间系着和所有水兵一样的帆布保险腰带,他身边站着舵手。

舵手的待遇比他还要高一点,因为舵手需要看清楚整条船的情形,因此不能被风雨影响视线,因此这个迈德诺水手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房间,小房间有一扇‘门’与三扇窗。这些窗户是可以单独开启或者关上的,由专‘门’的活页进行铰接,窗户上使用的是比较厚重的玻璃和细铁丝网,防止被大‘浪’与子弹打碎后在舵手室里飞溅造成杀伤。

比舵手待遇更好一点的就是林贝了,作为导航员,原本倒也没有比其他人更重要,但是重要的是海图,海图如果遗失在战斗或者风‘浪’中,倒还没有多大的事情,若是被敌人夺取了,无论敌人是不是有更加‘精’细的海图,都能够从海图中获得重要的军事情报。所以在改建时特地于船长室旁边隔开了一个小房间作为海图室使用,战斗中水兵需要守护海图室,如果战斗可能会遭遇失败,就要立刻销毁所有的海图防止落入敌手。

如今林贝就在海图室里,海图可是纸质的,如果被淋湿了就肯定会有损坏,为了保护海图,他是整个甲板上的人里惟一一个被要求呆在有顶的地方的。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证‘春’晓号始终保持在预设航线上,现在距离东方港还有十二海里,如果出现偏航,基本上整条‘春’晓号的结局就是死,他每五六分钟就要出去一下测定经纬度——那还得是现在有阳光的情况下,如果等到台风真的到来了,那就连测定经纬度的办法都没有了。

从十多分钟前发‘射’了牵引帆之后明显所有人都感觉到船速有了本质的提升——作为军舰,哪怕之前是一条很普通的福船,在战斗中对速度的要求依旧是很高的。福船在作为护卫舰服役之前拆除了厚重的硬帆更换成了轻质的软帆,为的就是减轻船体本身的重量以提高速度。但是福船作为护卫舰还是有着先天不足的,最大的麻烦还是船体强度不够,福船的制造方法一样的情况下,不同的船匠采用不同的木头制造出来的船只强度就不同。而令人非常尴尬的是之前一直被钟斌当作旗舰的“何老六”号竟然是用松木制造的,松木固然重量轻,但是强度要差了很多,刚才在海‘浪’中扑腾的时候船舱里就能够听到船板和肋材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听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海军部对这条船倒是有安排,随着那些土法炼油的产品逐渐增多,汽油由于穿越时带来的大量工程运输车辆而被大量使用,可是柴油却因为柴油机比较少而保留了下来,现在的柴油存量已经有了好几吨。这些柴油被商贸部‘弄’了去,直接灌在了东风号的油箱里,虽然说现在油箱还远没有满,但是已经足够行驶很长一段距离了。这次北上支队的路线之所以要先到明州再转向北上,主要目的就是要勘测明州和其附近港口的水文情况,确定是不是能够让东风号进行入港装载货物。

如果能够让东风号入港当然是最好,大宗货物可以直接进入港口装卸,但是如果不能入港,那么势必要停靠在外海,由小船进行趸运。这些小船自然不可能采用别人的船只,因此就只能选用元老院自己的船只了,在自由轮还没有大批量装备之前,能够被临时使用的自然就只剩下了这批原本就是作为货船使用的福船和广船。海军的造船计划原本是打算先修复受损船只,但是受损的船只修复周期可能要占到一年到一年半左右,因此受到了商贸部的反对。

反对理由也很站得住脚,与其修复那些耗时比较长的船只,反而不如制造自由轮。自由轮的制造原本就是从工厂大批量生产的套件然后送到船坞进行组装的,元老院现在虽然说制造柴油机汽油机还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但是生产蒸汽机的‘门’槛却是已经跨过去了,那么使用蒸汽动力的自由轮的生产现在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现在木材厂正在按照图纸加工船材,工业部‘门’则在制造传动部件与蒸汽机,根据推算出来的生产周期,船材出厂的日期和估计的干船坞完工日期相当接近,只要等到干船坞完工投入使用,就能立刻上马自由轮。

海军部对于制造自由轮的计划比较抵触,在他们看来修复受损的船只要更加重要,自由轮即便是能够投入使用,也不能确保这些船只能够进入大陆的主要港口进行装卸。相比较起来如果能够修复这些受损主力舰的话,就有足够的船只在东方港海域与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迈德诺人争夺海权了。

不过这事情并不难办,辜晴倩在不久前访问了一次海军部,在提供了一笔数额可观的“海军发展献金”后,海军部就批准了商贸部要求提供一个干船坞用以生产货运商船的建议。海军部的造船计划因此也改成了首先修复吨位较小的那条缴获自刘香的迈德诺中型三桅舰船。

但是现在船舱中的的人对于海军部要修复哪条船兴趣不大,他们都在担心‘春’晓号会不会安全能不能回家。船只在大‘浪’中颠簸起伏,船板边的海‘浪’敲打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虽然说船员们在船舱中倒是不用担心会掉出去,可是被颠簸的地板掀起来然后又抛下去依旧不是什么让人快乐的感受,他们现在也就是比在甲板上的水兵安全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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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预先估计到船体的颠簸,船舱里的摆设都是被固定死了的,无论是桌子凳子还是‘床’。船舱内的人倒是不会被‘乱’飞的家具击打而造成伤亡,但是并不能代表人也是安全的。跌宕起伏的船板会把人高高抛起又狠狠砸向地面,因此一样会给人造成威胁。船舱内所有的人都按照应急预案中要求的那样,都用安全绑绳把自己固定在‘床’、凳子和桌‘腿’上。

被绑在这些地方的人感觉肯定不会好,但是这感觉却丝毫不会影响到鲁家父子三人,他们原本就在海上生存多年,这样的大风大‘浪’不消说,见到得还真不少。此刻的三人都坐在地板上正在吃船员们提供给他们的“粮砖”,因为在晃动的船只里吃稀粥或者饭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当前这样的情况做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海军舰艇上普遍装备了大量的瓶装水和压缩干粮。

现在鲁蛋手里就拿着一个鹿皮做成的水囊在喝水,要知道船只晃动往往会比较猛烈,因此易碎的玻璃、陶瓷都不能作为海军的淡水容器。而用木头做水杯和碗还行,用来做水壶难度未免也太大,用铁倒是能做,但是产量却很低,到现在也主要也就是装备了空军和特侦队这样一些特别的机构使用,到了最后,海军就只能用皮囊来装水了。皮囊使用的是附近打猎时获得的动物皮革,从兔子、羊、鹿到豹子样样都有,只要是能用就拿来用,水囊里面涂有一层虫胶用以防水。这种软质的水囊在海军中颇受欢迎,主要是携带方便,更不会因为颠簸跌落而损坏。

鲁鱼正啃着一块粮砖,船上的一个水兵给了他们父子三人六块粮砖。本来只需要给他们三块保证每个人一块就行了,但是这种压缩干粮口味很糟,整个东方港的士兵们普遍不喜欢这种味道,这个水兵把自己分发的一天份也直接给了他们,自己懒得吃,反正很快就要回港了。但是鲁家三父子可不知道,现在三个人都在捧着这粮砖啃。要说的话鲁至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吃起来**的玩意儿里面不仅仅是纤维质食物,为了满足士兵作战时对于能量的大量需要,里面还掺杂有风干的‘肉’类以及大量的糖。

糖这东西虽然徐闻附近也产,但是即便是徐闻本地的蔗农也不能经常吃糖,就更不要说出去冒险打一次鱼回来也只能满足半年需要的疍民了。这种味道中带有不少甜味的粮砖马上就让两个孩子放不下来了,别说孩子舍不得放下,就连鲁至自己也舍不得停下来,如果不是想给孩子多吃点“好吃的”,他怕是两块全吃完都没有问题。

压缩干粮这东西缺点就是太干,尤其是这些干粮经过了多道工序进行干燥,干燥的效果可谓是好得不得了,元老们‘私’底下都管这东西叫做“磨牙砖”。两块压缩干粮下肚,给两个孩子带来的自然就是口干舌燥。当下两人就一人抱着一个水囊往肚子里猛灌水,喝得水囊里完全没了水,挪动身子起来都能听到肚子里有水在咣咣响了这才算完,喝完后压缩干粮在肚子里立刻就发作起来,两个孩子顿时被撑得动不了,幸亏是被绑在凳子上不会‘乱’动,不然非得晃得吐出来不可。

“舰长!远处有船!”大风里传来了瞭望手的喊声,不过瞭望手此时并没有在桅杆顶上——这么大的风里还站在桅杆上形同玩命,钟斌还是在发‘射’了牵引帆后就命令让瞭望手下来了。现在的瞭望手把自己绑在前桅杆下,依旧举着望远镜监视着左右前三面的情形。

随着瞭望手的喊声,钟斌也忙把视线投向正前方,果然在远处,一条银灰‘色’的快船正在‘浪’里颠簸着向自己的方向迅速驶来。他们明显也是看见了自己,船上忽然向着这边打起了灯语——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海军的8154巡洋舰,钟斌感动不已,紧紧盯着灯语,默默翻译着上面的话,“‘春’晓号注意,我们是奉海军指挥部的命令来牵引你们的,请准备接收牵引缆绳。”

海军指挥部在接到发现遇难船只的同时就意识到了这次救援行动的危险‘性’,台风警报已经从东风号上发了出来,也就是说台风距离东方港已经非常近了。‘春’晓号还要去接人,然后再折回东方港,以帆船的速度而言想要在台风赶到之前回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海军虽然对于这些风帆护卫舰充满了各种嫌弃,但是毕竟是海军自己的船只,更何况上面还有大量的海军官兵,绝对不能把他们抛弃在台风中听之任之。

经过短时间的讨论,卜众孚决定还是要派遣一艘快速的渔船前往接应,8154的速度虽然在旧世界不算高,但是这24节的航速在新世界绝对是最快航速了,因此让巡洋舰快速赶往‘春’晓号所在位置进行拖带才是最好的选择。另外巡洋舰上有着本时空非常先进的渔船用短‘波’雷达,即便是不知道‘春’晓号所在的位置,也照样能够在茫茫大海上迅速找到目标。

巡洋舰上的水兵们也同样用保险绳把自己绑在了船上,靠近‘春’晓号后,巡洋舰首先在‘春’晓号旁边兜了个圈,走到了‘春’晓号的航道前方,然后放下了一个用牵引绳绑着的浮标。

‘春’晓号上的水手们用挠钩很快就勾住了浮标,将上面的牵引缆绳解开来绑在船的首桅杆上,接着巡洋舰就开始加速了。

若要说之前‘春’晓号在牵引帆的作用下速度大有提高,此时在巡洋舰的牵引下,这速度已经是有如在飞一般了,现在的速度直接超过十八节。船首劈开的‘浪’‘花’掀起足有七八米高,把后面的水兵们淋得浑身上下透湿,不过没有任何人有怨言,而是一个个感动的热泪盈眶。因为来救援他们的,正是元老最多的一号巡洋舰,是海军总指挥卜众孚的座舰,而卜众孚此时也站在舰桥上,正朝着他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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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升空侦察

“走快点!走快点!”特侦队士兵在侦察车的车顶上站着,手里有意无意地放在机枪上。。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前面的土匪们又累又饿,但是纷纷回头看看那‘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自己,无不一个个心惊胆颤加速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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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北上支队设置了埋伏圈把六路眼的土匪引入了假营地,然后用事先铺设的炸‘药’将几百名土匪炸得呜呼哀哉,经过清点在爆点附近的三百多名土匪已经当场死亡,另外还有两百余人被炸得重伤致残,以北上支队所携带的‘药’品和手术器械根本无法救援。没有受伤的土匪仅有几十人,但是这些人在剧烈爆炸中许多依旧还是受了内伤。

因为这些土匪原本就是要杀死自己抢夺财物的,北上支队里面可没有任何人对他们心怀慈悲,让他们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把所有的死人和严重受伤者给埋了。挖坑这事情倒是没怎么费事,爆炸直接制造了一个长两百米宽一百三四十米深达三米的深坑,稍微加工一下就把这些土匪尸体都给埋了。在随队北上的武朝军官建议下,每个有名的土匪头目的脑袋都给砍了下来,用石灰腌好了准备送往下一个城市领赏。

北上支队并看不上这些奖励,几两一个的脑袋算不得多少,对于满载着‘精’美礼品的车队来说压根儿就不算钱。但是这钱在随队武朝官兵和锦衣卫眼里可算得上是一笔巨款,此外这也是一项实实在在的功绩,作为军户,想要升官发财这些功绩再多也不嫌多。刘业强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把这些脑袋给了他们,让他们在下一个城市去换取军功或者银两了。

士兵们一个个乐得喜笑颜开,要说能得到这样的礼物真是髡人给的天大的面子,这样一来从京师回来后几乎就能够升上一级。这还才出来多久啊?在自己这边一百人还不到的情况下一次‘性’就解决了一个九百到一千人的土匪团伙,这要是放在武朝,已经是前所未有之大捷了。偏偏髡人对这些丰功伟绩丝毫不放在眼里,连银子都直接懒得要,看来跟着髡人‘混’果然是有前途又有钱途啊!接下来往京师还有几千里,按这样的走法一路上还能有不知道多少的功绩在朝着自己招手呢,回到家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个官升三级,赏金无算啊?于是乎这几天里跟着北上支队前行的武朝官兵一个个喜笑颜开‘精’神充沛劲头十足,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直响,打得那些走不动路的土匪们一个个哭爹叫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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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地仇情结恨接月科通后土匪们一个个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身体,移到了路面的两侧,把道路让出来。一辆一辆的货车顺着官道开过来,土匪们一个个喘着粗气坐在路边看着这些货车,眼中充满了贪婪和懊悔。这车上每一辆都是装着奇珍异宝,偏偏现在自己却是人家的阶下囚,旁边的武朝官兵一个个满面荣光,手里的武器毫不松懈地紧紧握着。他们何尝不知道自己就是这些武朝丘八的钱袋子?当然他们也没有胆子反抗,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得跟粽子似的,反抗起来的话马上就会被这帮丘八直接杀死。他们自己也都看到了,还是在打扫战场那天丘八们就想把自己统统杀光,只留下土匪的脑袋去邀功即可,而且从一开始就直接杀了好几个,要不是髡人拦得快,只怕是都杀光了。

破寨王在爆炸中运气非常好,只是被飞溅的泥土擦破了几块皮肤,除了吐了一些血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外伤。但是他的运气却在爆炸中已经用光了,这个在土匪中算是比较胖的家伙几乎是第一眼就被负责打扫战场的武朝官兵认出来了,优先给上了个五‘花’大绑,现在更是双手被绑着三天都没有解开过。被俘的这几天来除了每天一顿稀饭之外,没有人管过他的死活,他手下的土匪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会来拍他的马屁?

前天几个侥幸未死的小匪首趁着侦察车上只有一个负责看管的髡兵,当即发动被俘的土匪向侦察车冲击,想要逃跑。这种想法如果在武朝官兵面前倒是能够凑效,可是侦察车上是轻机枪,这些土匪对轻机枪的了解只是停留在侦察车‘诱’敌时的几分钟一发的‘射’速,打算拼着死伤最多两个人就打死这些髡兵,然后逃跑。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机枪手原本就警惕十足,看到有异动,在进行了一次警告‘射’击后就对准涌上来的人群扣动了扳机。土匪当场被打死了三十五人,十六人重伤,几乎所有人都受了轻伤。这样的火力展示用土匪的小命充分证实了侦察车上即便是只有一个人,看管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的,土匪们再也不敢动歪心思,现在一个个要多老实就多老实。

但是这样一次‘射’击后也暴‘露’出了侦察车的弊端,由于侦察车的机枪位置较高,车厢并不是独立在驾驶舱外的,机枪发‘射’时大量滚烫的弹壳下雨一般地滚落到车厢里,然后跌落到下面驾驶员和副驾驶的身上,造成了烫伤。虽然并不重,但是在这夏天却是一种折磨人的感受。

机枪的发威也同样震慑到了随队的武朝官兵和锦衣卫,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武器,在他们的认知中武朝军队的三排火铳阵就已经是火器威力里最强大的体现了,但是眼前这机枪发威的时候直接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人家髡人一‘挺’机枪就能够抵得上这边三百个火铳手的火力,车队里还不止一‘挺’机枪,而是两‘挺’,要是一起发威,别说是之前的一千土匪,就算是上万土匪也是只能抱头鼠窜了。他们一个个纷纷暗笑自己刚开始得知有数百土匪准备攻击北上支队时的恐慌之情,要是早知道髡人有这样可怕的武器,还担心个屁。

相比较起破寨王来说,六路眼明显要更加运气好一点,他在本队追击髡人的时候选择留在了山顶看大局,没有跟着一起去髡人营地挨炸。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髡人的特侦队早已悄悄靠近并潜伏在他身边,当那边爆炸声音传来的同时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冒出来的几个草人给抓住了。他现在也是双手被绑在一起,肩上和前面的人绑在一起,虽然说前天的小暴动自己和破寨王并未参与,但是他们两个可是这整个团伙里的首恶,自然首当其冲地就被“优先对待”。

整支车队每前进三天就会停下来一天用热气球侦察附近区域,同时也绘制行军地图,为今后铺设道路什么的做准备。今天车队已经到达了高州附近,按计划又要停下来进行侦察了。

“都停下,坐下休息!”随着侦察车上的特侦队员一声喊,前面还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中的土匪们七歪八扭地就躺倒在了路面上,形同一具具的尸体一般。队尾的武朝官兵们‘精’神百倍地冲了上来,手里提着各自的武器,在这些土匪们身上狠狠地拍打着,“都让开!都让开,把路面让出来!”

土匪们一个个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身体,移到了路面的两侧,把道路让出来。一辆一辆的货车顺着官道开过来,土匪们一个个喘着粗气坐在路边看着这些货车,眼中充满了贪婪和懊悔。这车上每一辆都是装着奇珍异宝,偏偏现在自己却是人家的阶下囚,旁边的武朝官兵一个个满面荣光,手里的武器毫不松懈地紧紧握着。他们何尝不知道自己就是这些武朝丘八的钱袋子?当然他们也没有胆子反抗,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得跟粽子似的,反抗起来的话马上就会被这帮丘八直接杀死。他们自己也都看到了,还是在打扫战场那天丘八们就想把自己统统杀光,只留下土匪的脑袋去邀功即可,而且从一开始就直接杀了好几个,要不是髡人拦得快,只怕是都杀光了。

他们现在一个个温顺得跟绵羊似的,要说前几天还以为髡人是‘妇’人之仁,不敢动手杀人,冲击侦察车时机枪直接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人。现在他们算是认了命,这辈子算是栽在髡人手里了,如果敢不听话,那帮丘八手里的刀早就磨得再锋利不过了的,就等着髡人点头。对丘八们来说土匪的死活没区别,只要有个脑袋在,一样能换钱。只是带个脑袋的话还能减少许多麻烦,起码不用给东西吃,不用停下来拉屎撒‘尿’,更是比一整个人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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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地科情敌术接冷所冷岗阳牧秦现在又一次腾空起来,和往常一样,吊篮下方同样系着缆绳,缆绳另一头在货车上的绞盘里,通过几名技工在慢慢释放。他手里拿着有线电话听筒,和下面的刘业强‘交’换着情况。

六路眼斜斜坐在地上,眼睛却盯着远处正在忙碌的髡人,一辆货车正停在道路中间,这条道位于一座小山的中段,处于这片区域里最高的位置。

那群髡人正忙着把一大块布的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有人忙着在旁边捡柴火,有人在把那块布展开来,三四个人从货车上抬下来一个大号的篮子,篮子里装着七七八八的不少东西。他不知道这个篮子是干什么的,正疑‘惑’间,就见到几个髡人上前去把那块布的一角掀起,接下来有人翻身爬进了篮子里,在篮子上支着的一个大号铁箱子里点了一把火。

六路眼知道这群人在忙,却全然想象不出他们在忙什么,很快有人把那个铁箱子的一根铁管对准了布的一角,马上就有人开始在铁箱子下面摇动起一个手柄。六路眼不由得满脑子疑‘惑’,莫不是这群髡人在准备作法?

马上让他吃惊的事情就出现了,这块巨大的布很快就开始伸展开来,接着慢慢鼓起,渐渐地这个布袋开始显示出外形来了,布袋的顶端是一个球状的东西,下面则被拉得很长。随着这个巨大布袋里的热气越来越多,这个布袋慢慢向上腾空起来,接着就带着下面的篮子一起升空了。

看到这里六路眼和破寨王恍然大悟,髡人原来就是用这样的办法直接腾空而起,在空中对四面情况进行侦察和部署的。和髡人相比,自己之前那些部署就如同大白天光屁股在大街上跑的瞎子一样,自鸣得意之时却早已被人家了如指掌,输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阳牧秦现在又一次腾空起来,和往常一样,吊篮下方同样系着缆绳,缆绳另一头在货车上的绞盘里,通过几名技工在慢慢释放。他手里拿着有线电话听筒,和下面的刘业强‘交’换着情况。

“多高了?”阳牧秦有点觉得晕,看来应该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贪凉快直接睡草地上感冒了所致的。

刘业强看了看绞盘上的数字,“十五米!”阳牧秦又问道,“我们现在海拔多少?”

“前导侦察车已经在前面检查过了,这片区域里就数这个位置是最高的,”刘业强手里拿着个海拔计,低头看了看,“这里的高度是海拔两百三十米左右,加上你那里的高度是两百四十五米。”

“这没啥感觉嘛。”阳牧秦‘揉’了‘揉’后脑,“你们还放七十米绳子,让我们直接到海拔三百米吧。”

“嗯,好的,”刘业强说着望向那个归化民报务员,后者朝他摇了摇头。“的确也是还要把你们升高,这个位置还没有接收到无线信号。”说着他朝着绞盘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七十米,先放上去。”

“是的,首长!”技工们连忙摇动起手柄,整个热气球在慢慢腾空,

“对了,”阳牧秦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上次空投的时候不是袁振力说还接收到一个无线信号吗?还差点把他导航错了地方,那会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过我们这收发机不是很好,一直以来都没有接收到过那个信号。”刘业强说着凑到收发机前面看了看上面的铭牌,“可能是我们这款收发机的功率太低了,如果是飞机上用的纯接收机应该可以接到的,听说还是语音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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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有信号了”报务员忽然指着电台的接收灯喊了起来,刘业强看了看,果然是有信号了。报务员连忙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戴上耳机,用铅笔在记录本上记录起来。

结地远仇情艘术战冷技显故马上让他吃惊的事情就出现了,这块巨大的布很快就开始伸展开来,接着慢慢鼓起,渐渐地这个布袋开始显示出外形来了,布袋的顶端是一个球状的东西,下面则被拉得很长。随着这个巨大布袋里的热气越来越多,这个布袋慢慢向上腾空起来,接着就带着下面的篮子一起升空了。

“停下,先不放了。”刘业强冲着旁边的技工摆了摆手,拿着有线电话听筒凑到耳边对着麦克风问道,“阳牧秦,高度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绘制地图了。”阳牧秦把听筒搁在一边,正在用望远镜查看周边环境和之前的一张地图做比较。“附近有没有村庄集市或者城镇?”

听到了刘业强的问话,他向四周瞟了一眼,拿起话筒说道,“有,东北方向有城墙,我们的左侧就有一条河,沿着这条河向北会流经城墙位置,等下,我看看道路。”说着阳牧秦再次拿起望远镜,“这条官道一直延伸下去,可以到城‘门’口,不过那边的情况看不太清楚,太远了,至少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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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出城迎接

刘业强手头并没有详细地图,他手里的只是一张大概地图,是根据旧世界带来的地图改出来的,这些地图虽然对于城市的位置标注比较准确,但是河流道路路径什么的基本上等同于没意义。,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要知道新世界的城市化比旧世界的差得远呢,许多地图上标注的城镇乡村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不少地图上已经是良田万顷的地方现在还是大山密林沼泽,所以这面地图的存在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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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现在是绝对的一脸郁闷,这地图他都画了十多张了,绘制的还仅仅只是自己行经区域的地图。测绘地图是个‘精’细活,整个元老院体系里面能够真正测绘地图的元老真心没几个,就算是北纬和薛子良两人也只是能够绘制草图而已,专业绘制地图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往天上放个热气球悬个人上去就能够绘制的,需要的东西从经纬仪到测距仪种类繁多‘花’样齐全。测绘地图这事情往往需要进行大范围的勘测和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根据勘探组那边的元老们估计,即便是要把东方港和安允地区的地图绘制出来,也至少需要一年到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不过勘探组已经在开始培养有地图测绘技能的归化民了,但是培养人才这事情必须要一步一步来,尤其是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人才,是绝对来不得半点马虎的。因此现在勘测部‘门’正在由元老亲自带队对整个东方港进行大规模的测绘工作,一方面绘制出安允地区的详尽地图,另一方面也能够培养出测绘人才来。

刘业强看着手里这张广东全境地图,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地图没错的话,我们的位置应该是靠近肇庆了。”

“肇庆?”阳牧秦凑到望远镜前仔细观看了一阵,不过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唯一能看清楚的是那条河流。广东从这里起向东属于水网密集的区域,大小河流,官道还是在前面几天开始就进入水网区域。好在官道怎么都是官府出资修筑的道路,沿途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倒是没让车队遇到无路可走的情况。但是一路过来的好几座桥都是年代久远,听过路人说有的桥还是成化年间修筑的,有的甚至还是永乐年间修筑的。想到这里阳牧秦不由得嘴角撇了撇,这都两百来年的桥,还是木质结构为主,不论是谁都不放心。因此每次车队需要过桥之前,都会特地让随行的工程人员上桥先检查一边,过桥时也特地要求一辆一辆地慢慢开过去,以免发生影响桥梁安全的情况发生。

刘业强说着拿起罗盘朝着阳牧秦所指的方向看了下,又在地图上对比了下,“没错,要是地图没错,前面应该就是肇庆。”

“可是望远镜里看肇庆似乎很大啊,感觉比北海城还要大不少呢。”阳牧秦说着翻了翻之前绘制的北海附近地图,“北海可是省会级别的呢,怎么这肇庆看起来也跟省会级别的城市规模差不多了?”

“这个你就错了,”刘业强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以为广州才是广东省会,不过现在要是这么觉得就错啦,嘉靖四十三年起两广总督府就在这里了,说起来现在明州还远远比不得肇庆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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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阳牧秦有些发懵,“明州,啊不,我是说广州难道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广东行政中心吗?有肇庆什么事情啊?”

“是真的,”刘业强看了看四周,悄悄说道,“肇庆在广东的地位一直都很高,包括南明朱由榔也把都城定在了肇庆,一直到清朝乾隆十一年广东行政中心才被迁到广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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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不去肇庆?”阳牧秦便望着望远镜一边好奇问道,“既然这里是广东行政中心,跟咱们的路线没有啥重叠的,我看下啊。”说着他仔细地旋转着望远镜的镜头,“在我们前面大约六七公里的地方是有路可以转向东面的,另外河里面还有运输的船只,城墙旁边也是有码头的。”

后不不仇独敌察接孤闹闹羽“首长!有情况!”阳牧秦身边正在人力输出鼓风机的特侦队员忽然低声说道,“那边。”说着手指向肇庆方向的道路。

“当然有码头,这条河就是西江。西江是广东主要河流之一,从广西运输米粮的粮商基本上都是通过西江把粮食运往明州的。”刘业强说着看了看地图,“我们按理说是不需要去肇庆的,西江江面宽阔,这时候是没有西江大桥的,所以要过江必须要坐船。渡江之后要前往明州势必还要摆渡多次,这对于我们的行程来说会平添许多不可控因素,完全没有必要。”

“你的意思就是不去喽?”阳牧秦说着望了望肇庆的城墙。

“不是不去,只是不需要全体渡江,只是选几个人过去一趟即可。”刘业强说着笑了笑,“我可不希望带着一大堆脑袋和俘虏慢慢朝着明州挪,从这里到明州至少还要十天左右,我敢肯定路上至少还要死掉一般的俘虏,每天跟这堆脑袋睡在一块儿我觉得瘆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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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阳牧秦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他也是很讨厌武朝士兵们砍脑袋的爱好的,对于武朝官兵而言,记录战功什么的,就是看脑袋多少。有时候他们为了能够多冒领战功和饷银,不惜杀害老百姓来获取首级,眼下这些货真价实的土匪脑袋他们当然不可能放弃不要了。他原本就是个有点洁癖的家伙,打扫战场那天几乎直接就在众目睽睽下吐了,忍了半天才憋回去,后来看到那群武朝官兵喜笑颜开地拿着钝刀在割脑袋直接就冲到旁边吐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愿意跟那帮武朝官兵打‘交’道。“让那帮武朝的把脑袋和俘虏都送过去,这样也好,顺便让他们帮我们直接开路条就行了。”

“想得美呢!”刘业强笑了起来,“绝对没那么好的事情,咱们这边绝对要去人,而且一定要是元老,不然让那群武朝官兵一通吹嘘,都说自己杀人无数,保护我们过来的,一传开去肯定要让沿途的土匪对我们跃跃‘欲’试。那我们为什么要舍得用这么多的炸‘药’来炸这几百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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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地不独后恨战孤闹冷结自从东方港剿匪以来,安允境内的土匪四处流窜,有的被官军或者民团剿灭,没有被剿灭的土匪们却是你拉我我拉你的组成了一股股势力更强大的土匪集团。破寨王六路眼的人马则是这群土匪集团中的领头羊,由于把守云南前往东方港的道路,杀人越货如入无人之境,早已恶名远扬,就连相距数百里的肇庆也是谈之‘色’变。但是这样一直不到百人的队伍就这么把他们彻底消灭了,这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为什么?”阳牧秦立刻化身好奇宝宝,“对了,还特地从东方港空运过来,好奢侈呢。”

“很简单,杀‘鸡’给猴看,特地整这么大的动静,让对我们有怀心思的人心里得多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我们。”刘业强说着扭头看了看一直在抬头望着热气球的土匪俘虏们,“这帮土匪俘虏之所以要送到肇庆去,主要原因就是在这里。让他们给咱们打广告,没有金刚钻,不要来揽瓷器活,这样才能让沿途的土匪对我们心有忌惮,不至于随便一点阿猫阿狗的也会来打我们的主意。”

“打主意就打主意,还怕他们不成?”阳牧秦有些嗤之以鼻,但是很快就听到了刘业强的说话,“别傻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天天小心翼翼的累不累?能省点事情就省点事情,让潜在的敌人不敢动手不是更好?”

“首长!有情况!”阳牧秦身边正在人力输出鼓风机的特侦队员忽然低声说道,“那边。”说着手指向肇庆方向的道路。

阳牧秦手搭凉棚望过去,果然在道路上有一群人在朝着这边前来,不过用‘肉’眼看不真切,便凑到了望远镜前。镜头里的景物立刻就被放大,这来的人群中有人坐轿有人骑马,走路的人大多应该是仆佣,穿的衣服类似于一般家丁所穿着,期间似乎也有衙役一般的皂隶,身着皂隶的服装。但是这些人手中都没有兵器,走在后面的人没有用车辆,而是抬着一头硕大的如同一般人大小的烤猪,后面的更是挑着担子,担子里有各种生鲜蔬菜,也有的担子里似乎有咸鱼腊‘肉’一类的食品。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阳牧秦自言自语了一声,拿起听筒就跟刘业强汇报了他看到的情况。刘业强一脑子浆糊,这时闹的哪出?难道是准备去祭天的?正在疑‘惑’间,手旁的步话机忽然响了起来,“首长,我们是侦察车,这边来了人。”

按照北上支队的规定,每次扎营时侦察车都要向前后两到三公里的样子前出警戒,具体距离以步话机能够传输语音的距离来定。

“来了什么人?有没有恶意?”刘业强拿起步话机问道。很快就得到了特侦队员的汇报,“不知道,首长,只是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手里拿着红‘色’的礼帖,要不要我们上前去抓个舌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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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不要暴‘露’,继续观察,看看他们有没有携带武器。”“没有,首长,没有武器,我们都侦察过了,没有武器。”

所来的人别说是北上支队,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是肇庆城内的富商和大户人家。前几天惊雷一般的爆炸他们并没有听到,但是沿途一路上遇到的商队和居民却把这个消息一路报了过来。这事情把肇庆城内的这群大人物都惊呆了,这样的战斗力未免也太逆天了,区区百人不到竟然就把将近千人的土匪给杀了个干净,还抓了不少的俘虏。其中也有认识这帮土匪的,一说起来更是把这群大人物惊得合不拢嘴——竟然是破寨王六路眼的人马。

自从东方港剿匪以来,安允境内的土匪四处流窜,有的被官军或者民团剿灭,没有被剿灭的土匪们却是你拉我我拉你的组成了一股股势力更强大的土匪集团。破寨王六路眼的人马则是这群土匪集团中的领头羊,由于把守云南前往东方港的道路,杀人越货如入无人之境,早已恶名远扬,就连相距数百里的肇庆也是谈之‘色’变。但是这样一直不到百人的队伍就这么把他们彻底消灭了,这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况且听沿途见到的人口述,这支队伍所用的手法非常诡异,竟是用爆炸将数百土匪一次‘性’炸死的,这样的描述几经转述,传得更是神乎其神,什么天兵天将、五雷轰顶的传闻都来了。并且根据沿途所见的人述说,这队伍现在正在顺着官道朝着肇庆府而来,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但是让这样一支被神化的队伍这么靠近府县重镇毕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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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支队伍现任两广总督王尊德有些坐立不安,肇庆距离明州并不远,每天在明州和迈德诺租借的晨星靠港的船只多如流星,以前这些船都是从海外运来白银购买广东和福建产的各种货物,从瓷器、珍珠、糖、香料到粮食。由于武朝并未开放海禁,这些商船除非是在晨星,否则只能在明州城外的巴‘鸡’洲附近下锚,让小船趸运货物。

王尊德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清廉,他上任之前手下官员参与各处牙行经营,从海贸中上下其手,中饱‘私’囊。他上任后严厉打击这种现象,让手下一众官员怨声载道,但是从今年过年开始这种怨声却是戛然而止了。王尊德不知道其中缘由,几经打探之后这才知道原来在安南出现了一个东方港,乃是一群髡人占据安南安允境内一处沙滩所建立,以他们的奇货直接扭转了明州城的商贸途径,现在前来的船只无不装载着“中国货”。这些船只对于以前趋之若鹜的广东福建产品不屑一顾,只是到港,卸货,收钱走人,搞得明州众多牙行货物堆积不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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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些髡人搞出来的“中国货”很对他的胃口,打击了那些偷偷参与走‘私’的**官员,从侧面支援了他打击**的行动。但是眼下这群号称是髡人北上队伍的车队正在沿着官道东来,昨天更是听说已经靠近肇庆,他不是不知道这群髡人要干什么,安南指挥使刘传志已经把北上支队的路径和意图通报了沿途各地官府,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若要是这样一支军队突然来袭击肇庆夺取府县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便听幕僚的建议,让一群肇庆本地的商贾大户去迎接下这些髡人,顺带着打听下他们的来意,刺探下髡人的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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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急不可耐

对于本地商贾而言,巡抚大人的要求简直是正中下怀。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中国货的流行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冲击了广东全境的市场,几乎让众多牙行倒闭关‘门’。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说起反对中国货?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国货又好价格又不高,想要禁止中国货简直如同螳臂挡车一般可笑。因此就有许多人开始打主意,想要找到机会去联系髡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捣鼓点东西过来发财。

昨天晚上王尊德召集肇庆的商贾大户们开会讨论这个事情,简直就是点到他们的心里去了,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来人就是髡人的车队,且不说从他们那里进货,就算是‘混’个脸熟也是好事,于是乎在场所有人都同意了来拜见髡人,并且还有不少人呼朋唤友前来。

原本计划前来犒劳髡人的大户们只有六十余户,但是现在光是在队伍中行走的就有八十五户大户商贾,更还有大量的人还滞留在西江北岸等待船只接引渡江呢。整个肇庆西江码头上简直是人满为患,都想着要赶紧过江跟髡人拉关系。争执的人群在码头上发生了争吵,失控的人还发生了推搡甚至大打出手,不时还有人因斗殴而落水,一时间整个西江码头上几乎沸腾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在一公里警戒圈外的特侦队员终于等到了那群拿着礼帖的家丁,于是便有特侦队员上前拦住了他们,询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你又是何人?”为首一个家丁态度相当傲慢,“你们几个东西是干什么的?穿得这般破破烂烂的,拦路还想打劫我等不成?老子可是肇庆王家的家丁,你要是敢动老子,包管你们全都得死!”说着就要往前继续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挡老子的道,耽误了老子的事情你们吃罪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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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侦队员当然用不着跟他犯脾气,一手揪住那个家丁头目的后领往后一扯然后再往后一推。那个家丁头目原本就是养尊处优之辈,脚下没有半点功夫,更是趾高气扬以为面前这个穿得‘花’‘花’绿绿破衣烂衫的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就更别提这些特侦队员们平时受的各种格斗训练外加待遇好,体力惊人,被这一个连续动作作用下,那个家丁头目蹭蹭蹭一路倒退出四五米,更是脚后跟绊到路边一块石头,直接滚到旁边的草地上去了。

“没有说明来意,不允许通过!”那特侦队员也不说其他的话,左手冲着后面的人作出不许通行的手势,右手按在‘胸’前挂着的卡宾枪握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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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家的路啊?”“这可是官道,你说不许就不许啊?”“就是,这前面可就是肇庆,在这儿劫道,想死还是怎么着?”“我们可是王家的家仆,你挡住我们的道,老爷待会儿来了马上就‘弄’死你们!”

正说话间,来人的后方又来了几个家仆打扮的人,为首一人连连嚷嚷道,“都让开都让开!有没有眼力价?我可是方家的,就算是王家老爷在我们老爷面前也得退让三分,还不赶紧给我闪开?”

“说明来意,不然不许通过!”特侦队员懒得管他们是哪里来的,他的职责就是在休息处一公里范围的地方警戒防止有敌意的人通过。眼前这些人虽然都是些家仆打扮,但是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心里不舒服,此时又一个个眼高于顶,他甚至都懒得跟这些人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手势然后继续挡住道路。

“给我闪开!耽误了老子的事情扒了你的皮!”一家丁头目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一旁某个家丁悄悄拉住了,那家丁在他耳边凑上来耳语了几句,这头目连忙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

“起开!老子来打死他!”说着就有家丁在其他头目指示下抄起路边地上的树棍石块对着拦路的特侦队员抛了过来。

特侦队员自然不傻,躲开了石块和树棍的攻击,暴喝道,“住手!表明身份,不然就开枪了!”

“枪是什么东西?”“枪还能开的吗?”“这个傻子,居然还想用开的枪来捅我们……”家丁们纷纷嘲笑这句话,同时手下毫不停歇,继续向着他投掷石块和树棍。

“砰!”随着一声枪响,那特侦队员举起卡宾枪对天鸣了一响,同时大声喊道,“最后一次警告,不然就进行‘射’杀了!”

家丁们被鸣枪示警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丢着石头,“拿个鞭炮也来吓唬我们!打死你!”“给老子滚远点,要不是老爷说要迎接髡人不让带刀,不然老子现在就拿你砍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从特侦队员身后传来了喊声,眼见着三四个同样穿着‘花’‘花’绿绿破破烂烂衣服的人沿着官道跑了过来,身后还有四五个穿着官军战袄的武朝兵。“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弓箭手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就从腰上的箭壶里‘抽’出箭矢搭在弓上,同时向着两侧闪开,保证不会误伤到前面的自己人。

“那不是官军吗?怎么跟这些叫‘花’子在一块儿?”有家丁看出不对劲的事情来了,纷纷把手里的石头都丢到地上,快步退开。但是还是有不少不长眼的家丁还在那里闹腾,“竟然敢冒充官军!打死他们!就算是真官军,挡我们家老爷的路,最起码也要搞个穿箭游营!”

“什么人!竟然敢冲击官军?都给我闪开!”后面再传来了吼声,这声音相当沉厚,方圆百米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家丁们这下都安静下来了,纷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从弓手的后面走上来两个穿着锦袍的人,腰间挂着绣‘春’刀和腰牌,手指着冲击的家丁们暴喝道,“竟敢袭击锦衣卫保护之车驾!汝等是不是要造反?意图谋反!抄家灭族!”

家丁们那边刚才还人声鼎沸,此刻已经是悄无声息,只听到不少家丁急促的呼吸声——这些人可是锦衣卫啊!若要是说官军,他们老爷有权有势的根本不担心,但是眼前的可是锦衣卫,天子亲军,人家给你一句“意图谋反”,就能够给你定下个抄家灭族的罪名来的。

这时之前那个被拉扯了一下退后的家丁头目反而镇定了,在其他人都在悄悄后退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小人向诸位大人问安!”说着向这群人施了一礼继续说道,“小人乃是肇庆陈老爷家的家仆,此次前来乃是奉陈老爷之命前来迎接东方港的老爷们前往肇庆陈家府上赴宴的。不知诸位大人是不是特地保护那些东方港的老爷前来的?”

两个锦衣卫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指了指在他们面前继续挡着路的特侦队员说道,“这位就是来自东方港的,你们跟他好好说即可。”说着就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什么?”“啊?”“这人来自东方港?”“绝不可能!”这句话立刻就在人群中引发了新一轮的议论,他们一边‘交’换着意见一边悄悄看着前面这个继续挡住他们道路的人。

一开始他们看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无非是土布衣服,上面‘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图案,完全看不出逻辑来,身上还披着一张网,网上还挂着不少的碎布条,乍看上去就跟穿着破衣服的叫‘花’子一般。但是现在细细一看,却发现出许多不同之处来。面前这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很糟糕,但是细看上去做工却是非常‘精’细,且不说不是叫‘花’子能够穿到身上的那种,就算是他们这些家丁身上穿的也比不得这个怪人穿的好。这人腰间有一条黑‘色’的宽腰带,腰带上还有不少的小口袋挂在上面,身上明显还挂着一支火铳,刚才的那声爆响应该就是这支火铳打出来的。

正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喊声,“都让开!都让开!”家丁们愕然回首,身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辆外观很奇特的车辆,车顶上还有一个奇怪的铁玩意,看起来也像是火铳一般。车上坐着的人无不是和面前那个怪人穿着一致。这辆车没有骡马牵引自己开了过来,一直来到了目瞪口呆的人群前方,一个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手中提着一支小火铳,向他们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啊——”被问及的几个家丁现在都是痴呆状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这些人看起来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偏偏是自己要请的正主,现在自己可算是把人家得罪狠了,刚才还拿石头砸人家,可谓是猖狂之至,现在人家要是不搭理自己也是应该的。

之前答话的那个家丁头目走上前来,再拱一拱手道,“小人是肇庆陈家的家仆,特地来此请诸位东方港的老爷们去府上赴宴的。”说着双手把礼帖递上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老爷特地为诸位老爷们准备的一点薄礼,还请老爷们笑纳。”

侦察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鲁奇,随着上次用炸‘药’把土匪一锅端之后,剧烈的爆炸声又一次‘激’发了他的从军梦。更别提他现在是整个北上支队中的三元老之一,于是乎软磨硬泡地就加入到前出侦察的侦察车里坐了副驾驶位置。他伸手接过了礼帖细细看去,上面列出的东西可谓丰盛,粮食二十石,牛三头,烤猪一头,活猪三头,生菜二十担,‘鸡’蛋一千个,此外还有银五十两,金五两,婢‘女’十人,奴仆五十人……这礼帖上的东西看的他头晕眼‘花’,这都是些什么啊?要说粮食和牲畜都是好东西,可以吃的当然不嫌多,但是送婢‘女’奴仆什么的算怎么回事?

鲁奇脑袋里突然转过了两个弯,婢‘女’……‘女’人啊,要说起他穿越前在做业务的时候也是经常往东莞跑的主,绝对是游走于各种大保健的老手了,若要说起玩‘女’人,整个元老院里怕是也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他的。自从穿越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了,他可是为了想要三妻四妾才参加的穿越,结果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个王老五,解决个人‘性’苦闷只能靠黄金右手。一开始在占城港遇到了个漂亮公主,还颇得人家青睐,结果给他人做了嫁衣,阮姱现在直接嫁了钱龙舟,还把整个安南国当作嫁妆一块儿给了钱龙舟——当然钱龙舟不可能要,直接转赠了元老院。

要说起整个东方港里最缺乏的就是‘女’人了,别说三妻四妾,平摊下来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几乎是六点三个男人才能对应到一个‘女’人,对于元老们来说三妻四妾这许诺简直比登天还没希望。更别提东方港的‘女’归化民整体素质非常糟糕,这些南方‘女’子可没有旧世界的那么好看,一个个晒得黝黑,皮肤保养什么的也远不如‘女’元老那般考究,个子不高,‘胸’部又偏小,让许多元老在经过‘女’归化民时都是目不斜视的——那是真瞧不上。

但是作为一个常年流连于‘花’丛中的老手,让他自己一个人撸了大半年,已经是非常苦闷了,更别提现在还臭了名声,‘女’元老们甚至于不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因此鲁奇现在的饥渴程度简直让人不敢想象,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看有时路过的商队中母马母牛都觉得吸引力无比巨大。

他的眼神自然被那个家丁头目给灵敏捕捉到了,那头目悄悄走上一步,凑到鲁奇耳边低声细语道,“我们陈老爷府上可有不少美貌‘女’子,老爷若是有兴趣,尽可前往,小的这就给老爷引路?”

“好啊,好啊。”鲁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现在就去吗?”

“那是当然!”家丁头目连忙点头称是,这下能够把髡人请到自家府上,绝对是大功一件,若是能够谈成一笔买卖什么的,定然会得到很大一笔赏赐的。“我们老爷已经出城等待诸位老爷于十里亭,还请老爷们随小的前往。”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的,快快前头引路!”鲁奇急不可耐地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几个特侦队员眼光中钻进了侦察车,见他们都没动,连忙催促道,“走啊走啊!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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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十里亭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业强望着那个气喘吁吁跑回来报信的特侦队员问道,“前导侦察车呢?怎么没有回来?步话机也不回应?”

特侦队员喘着气摇了摇头说道,“报告首长,鲁首长直接跟着那帮家丁去了肇庆的十里亭,准备去城里赴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乱’搞!”刘业强恨恨地跺了一脚,“这事情他怎么能够自作主张?怎么说去就去了?都不和我们打个招呼的。”说着拿起步话机打开到侦察车的频道呼叫起来,“侦察车侦察车,听到请回话!”

但是步话机里‘挺’安静的,他又呼叫了几声,但是还是一点回信都没有,不由得一肚子火,左右看了看,看到蓝草正蹲在侦察车的旁边喝淡盐水,冲他招手喊道,“蓝草,快来下!”

“不是吧?你让我去盯着鲁元老?我这身份怎么盯住他?”蓝草继续蹲在那里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边说边喝水。刘业强知道他是听到了自己心里想什么,便要说话,但是蓝草马上又说话了,“我是可以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是他要是想干什么明显不对的事情我怎么阻止他?我又不是元老,我阻止不了他。”

“我说你也让我说出话来好不好?”刘业强差点嚷嚷出来,“我还在想你就给我回答了,我这嘴巴干脆不要用了嘛。”

“好好好,我让你说话,”蓝草连忙把水壶塞上放回车里冲刘业强两手一摊,“我去了又有什么用?没有元老跟我一起,我这个归化民连人都不是,怎么说服得了他?他可是元老!”

“那这样吧,我让阳牧秦跟你一起去,你就专‘门’负责盯紧鲁奇不要‘乱’说话。”刘业强话音未落,蓝草冲着还在空中飘着的气球努了努嘴,“话说让他下来可不容易啊,他说地图还没画完呢。”

刘业强差点背过气去,“你这个家伙简直就跟个思维联系‘交’换机似的,有你在简直不用说话了。”但是他忽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对了,你直接跟着鲁奇去,你就说是我派你来协助他谈生意的,反正有你在谈生意简直是无往而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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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蓝草双手直摇道,“所有在场的人的想法我都听得到,人那么多,让我专心听哪个人的想法,简直就跟要在暴雨里听一页纸落地的声音一样,太可怕了。”

刘业强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蓝草,过了半分钟,蓝草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去,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要是他不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可不担这个责。”

“好吧好吧,”刘业强说着还点了点头,“你带两个特侦队员再带两个技工开辆货车过去,咱们车上是有样货的,带一些过去,我觉得那些地主老财请咱们的人吃饭无非就是为了从咱们这里拿货。”

那边还在说话,这边鲁奇的车就已经到了十里亭,距离还有一百来米,早有这些商贾富户看到了这辆外形奇特的车辆。一开始倒还没有什么人往这边走,只是一两个好奇的家丁往前凑上几步看热闹。很快第一个商贾往前就走了几步,大概是想要更早点跟髡人搭上话‘混’个脸熟。旁边的人立马就不乐意了,这里排队可是按照他们在肇庆城内的地位来排序的,要是谁乐意就能往前走,那还在这里等着干嘛?冲上去抢个髡人回家不就成了?

“你干什么?”“你往前面走什么?要不要脸?”“姓陈的!别欺人太甚,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姓王的,老子还看你不爽很久了呢!别以为你住在我隔壁我不知道你干的是些什么事情!肇庆城里几个寡‘妇’跟你都是不清不楚的!”“‘混’蛋!你不要无事生非‘乱’造谣啊!我跟刘家的寡‘妇’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可不是我在说你啊,你自己说出来的!我就是说你不要在这里往前站!站到前面什么意思?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就是!巡抚大人让我们代为招待这些髡人,可是按照身份排了的,你现在往前站是什么意思?当巡抚大人的话不值钱啊?”

“嘭!”很快争吵便升级成为了斗殴,由于人群的数量太多,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又太小,不时有人被‘波’及到,很快这些被‘波’及的人又投入到冲突中来。等到鲁奇的侦察车在一众家丁带领下到得十里亭的时候,十里亭附近已经打得‘乱’成一锅粥了。

要说这些商贾富户打架的原因谁都心里有数,髡人可是连官府都忌惮的人,而且这些人又能够大量制造“中国货”。如果自己能够跟髡人搭上话,能够从髡人的产品里分得沧海一粟,以后在肇庆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了,因此谁都想要让髡人跟自己谈生意而抛掉别人,好让自己能够多吃点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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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自然也是知道,但是东方港的商品无论是产品数量还是种类都是比较惊人的,且不说眼前这些穿着绸缎袍子打得不可开‘交’的土著们数量并不算多,就算是再多上一倍,只怕也吃不下东方港一天产的货。

不过眼下面前这些人打得一团糟,他自然不会傻到冲进战团去劝解。站在侦察车上左右看看,老爷们在十里亭附近打得不可开‘交’,而他们的仆佣家丁们一个个拿着各种礼品站在不远处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没有老爷们的首肯,他们肯定不敢加入战局的,如果真的打坏或者打死了谁,老爷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开脱,保不齐还要被丢出去丢车保帅。

“你!过来!”鲁奇冲着之前跟他比较熟稔的那个家丁头目说道,“你们老爷是哪个?把你们老爷请到这里来,我有事跟他谈。”

那个家丁头目血液都要沸腾了,这个可是个真髡,他说要找自己老爷,那是什么意思?就是代表他要跟自己老爷谈生意了。他也顾不得老爷们还在打得不可开‘交’,低着头一个人就冲了进去,在一阵左腾右闪之后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家老爷。

“老爷老爷!别打了!那边在找您呢!”家丁头话才说完,就被那陈老爷在脸上扇了一耳光,同时因为站在原地没动,背上又被不知道哪个老爷踹了一脚。

陈老爷这时才清醒过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迎接……”说着一个灵巧地躲闪,继续说道,“迎接髡人老爷去了吗?怎么回来了?没接到?”

“嗯嗯嗯,”家丁头目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狂使眼‘色’,见老爷不明其意,干脆一把抓住陈老爷的袖子拉着就往外跑了去。

陈老爷一头雾水,这个家丁头目可是自己从小就培养的,怎么也是个聪明的货‘色’,怎么现在把自己拖出来了?正奇怪中,忽然抬头一看,不远处停着之前看见的那辆怪车,车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低头朝着自己笑呢。这下陈老爷是再明白不过了,原来自己的家丁头目已经把髡人搞定了,这都让手下把自己找来商讨了,当下也不多说话,只是拱手道,“肇庆陈力向先生问好了。”

“你好,”鲁奇笑着从车上跳下来,伸出手来,“我是东方港的鲁奇,你们这是在唱戏吗?”

“这个……”陈力稍微结巴了一下,“没事的,这些都是我肇庆的商贾和大户,还请鲁先生随在下过来。”

鲁奇愣了愣,他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此时只好稍有些尴尬地收回来,跟着这个陈力往前走了几步。那边的群殴已经停了下来,眼前这些商贾大户此时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气定神闲,不是身上的衣服杂‘乱’就是帽子头巾歪斜,更有鼻青脸肿甚至嘴角流血的,地上还有几个胖子躺在地上呼吸急促——他们实在是起不来,只能躺着朝这个髡人拱手致意。

“大家好,我是来自东方港的鲁奇,很高兴能有机会来到肇庆与诸位老爷们见面。”鲁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们是就在这里谈还是到城内哪里去谈?”

“去‘花’月楼吧!在下已经在‘花’月楼里设下酒宴,美酒佳肴又有美貌‘女’子作陪,保证让鲁老爷满意!”马上就有个‘精’瘦的汉子朝着鲁奇说道,鲁奇扭头看过去,这人一对三角眼,薄嘴‘唇’鹰钩鼻,这样的面相让他直接就倒了胃口。

“去什么‘花’月楼?‘花’月楼那破地方,地方小,没几张桌子,姑娘又少又难看的,去明芳楼吧!”说话的人胖乎乎的,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朝着鲁奇就说道,“在下早就把明芳楼给包下来了,酒宴都是五十两一桌的,还特地包下了二十个姑娘作陪,保证鲁老爷乐不思蜀!”

鲁奇暗道,这不是来谈生意的吗?怎么搞得跟拉皮条了似的?其实这只是武朝的特‘色’,要说起武朝来,逛妓院倒算不得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说起来主要还是妓和娼之间的巨大差别。和只知道卖‘肉’的娼不同,妓要熟悉的东西可就多多了,琴棋书画至少要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才行,而且妓可不是想睡就能睡到的,人家得跟你有共同语言,喜欢你才会跟你睡,不像娼一般看到钱就能脱‘裤’子。

旁边几个富户连忙纷纷介绍起自己请客的场所来,把鲁奇说得眼珠直转。要说他一开始还想着要去谈生意,但是被这帮子地主老财用‘女’‘色’一通‘诱’‘惑’来便开始‘迷’失方向了。当下也决定不了去哪里,这时旁边有个穿着一身锦袍的人走上前来,身边的这些老爷们看到他走过来,连忙纷纷退让开去。

鲁奇一看就知道此人身份超然,应该是高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心有忌惮。这人身材相对于他而言并不高,大约也就是一米六八的样子,但是在这群普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富户们中间却有些类似于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人相貌普通,就是一般的浓眉大眼,看起来倒也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他走到了鲁奇面前,冲着鲁奇拱了拱手,“在下是张秋林,乃是来自巡抚府,原本是由在下前来迎接先生的,只是刚刚才过河,姗姗来迟,还请先生见谅。”

“哦,没事没事!”鲁奇连忙点了点头,冲他照猫画虎地拱了拱手,“原来是张先生,久仰久仰。”

张秋林脸上微微一笑,又问道,“张某前些日子听说诸位与土匪‘激’战一场,击毙匪众无算,不知可有此事?”说话间语气平缓,但是鲁奇听着觉得很不爽。要知道刚才那些富商对自己是极尽阿谀奉承,恨不能跪下来给自己‘舔’腚了,眼前这个来自巡抚府的人却是不温不火地说话,让他觉得自己被怠慢了一般。

不过要说起来,张秋林的确是打算怠慢眼前这个髡人一番。张秋林是王尊德手下的一名幕僚,每月都有王尊德给的五两月俸——王尊德此人生‘性’清廉,手中也没有多少钱,能给出手下五两一个月的俸禄就算是很不错了,但是五两银子在张秋林这种“高级幕僚”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钱。一开始张秋林倒是在明州的几个牙行里参了股,一个月下来也能拿到个百十两银子,但是随着从“东方港”来的中国海货的出现,牙行几乎快要到倒闭的状态了,尤其是他们还抢在夏天之前高价收了好几样平时颇受迈德诺人喜爱的货,现在全部给压在手里不能出手了。牙行天天派人来肇庆找他让他帮忙找人出掉手里这批烫手山芋,但是他一个幕僚,哪里有那么多‘门’路,更何况整个广东牙行都受到了冲击,此时又有谁钱多了撑的会在看不到销路的情况下吃下这批价格原本就虚高的货物呢?正所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现在张秋林看眼前这个髡人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自然没有好脸‘色’。

“张先生,”鲁奇身后忽然传出了声音,众人愕然望去,原来是一个同样穿着髡人军服的人,背上背着一把弓,手里还提着一支霰弹枪,“您要的俘虏都在这里,是不是现在清点一下?”鲁奇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他刚才跑得太快,忘记了还有俘虏是需要押送到肇庆城里去的,这下蓝草送过来了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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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合作意向

众人再往后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髡人这边已经来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带头的两个人,身材不高大,但是‘精’气神全然不似武朝官军的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跟那个姓鲁的真髡一般无二,一看便知应该也是髡人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而且看他们两人身材比那个真髡矮上不少,想必应该是假髡,但是就以他们刚才接话之时那股气定神闲的表情,看来即便是假髡,也应该是随行髡兵中的大官了。

在他们身后是两个锦衣卫装束的人,自然应该是安南千户所派来的随行锦衣卫了,那两个锦衣卫的腰牌虽然这些人看不明白,但是从二人蔑视自己的眼神来看,想必至少也是个小旗一类的角‘色’了。锦衣卫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百户打扮的官军,他得意洋洋地叉着腰站在那里,右手有意无意搭在腰间的直刀上——这可是髡人为了感谢他在之前的打扫战场时身先士卒带头处理元老们不想亲手处理的尸体而特意送给他的。

他身后是五六个官军的弓手,弓手们大多是单手拿着弓,弓上都引着一支箭,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就可以迅速‘射’出,从这些人的装束和姿态来看,商贾和大户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人一定都是来护送髡人车队的官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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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在行走的,便是一排排双手被捆绑起来的人,不过这些人的样子可足足让张秋林吓了一跳。这些俘虏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真正的山贼土匪,要说他当幕僚依旧,深谙官军杀良冒功升官发财之道。以往官军行军打仗剿匪什么的尽量都是不抓俘虏,只是提着脑袋来领功换奖赏。脑袋是不会说话的,是不是杀良冒功核验的官儿自然就没办法通过询问得出结论了。但是眼前这几十人虽然看起来面黄肌瘦,有的脸上身上还有伤,但是却还活着,如若是杀良冒功,自然是一问便知。这些官军们能够抓着俘虏过来领赏,这倒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真的是抓的土匪了。

后面跟着一辆车,和前面这些车一样没有牛马牵引,但是却能够在道路上与常人行走一般速度缓缓前行。几个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车后面放着几个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不少圆滚滚的东西,不过想来也应该是战斗中打死了土匪割下的首级了吧。

这辆车的出现立刻就开始让商贾们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这辆车算不得太大,长约两丈左右,宽约一丈,车体比较高,车轮的样子非常奇怪,行驶在路面上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并不见牛马牵引,车上的人也不见汗流满面,而是一副比较轻松的样子。唯一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就是车子中部会发出急促的怪声,似乎是金属摩擦的响声一般。不过这车让他们有了很神奇的感觉,要知道养马养牛可是件相当费钱的事,而且牛马圈往往会发出一股浓郁的臭味,给这些大户们留下的印象是非常糟糕的。如果能真的有这样的车子能够不需要牛马自己跑,‘花’点钱买一辆也是不错的啊。

“这车是我们元老院特制的货车,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和我们的鲁元老进行咨询。”蓝草站在那里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富商们倒是全然没有好奇为什么他能够猜到自己想要了解什么,呼啦一下就冲到了鲁奇旁边。他们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鲁奇开来的侦察车,现在更是能装不少东西的货车,这些车辆如果能够真的不需牛马就自行,多‘花’点钱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张秋林现在一脸尴尬,他在这里算得上是身份最高的人,可是现在在这些原本自己瞧不上的土财主面前完全被忽视了。那些土财主们一个个围绕在那个真髡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那个真髡也是颇有耐心地解释着,让他想在众人面前以自己的才学挤兑髡人的想法全然落空了。

他倒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众人的注意力早已经被髡人的车子给吸引过去了,纷纷询问车辆有关的东西,后面的锦衣卫走上前来,冲他拱手道,“看来先生就是肇庆巡抚大人之幕僚了?”

“是的,”张秋林有点没好气地点了点头,“敢问先生有何贵干?”就算是扫了自己的脸面,面前这人依旧是锦衣卫,锦衣卫他可不敢惹,真要是被人家暗地里使个绊子,可就算完了。

锦衣卫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此乃这次抓获之土匪名册,所有土匪名字皆列于上,请先生检查。”说着冲着后面挥了挥手,那个百户连忙快步走了上来,冲着张秋林拱了拱手,“俘虏一共是三十九人,其中还有三人带伤,其他已死土匪首级两百三十个,请问是在此处清点还是送到肇庆城内去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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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户说话口气比较直,即便是以文抑武,但是这百户可是安南百户,不归这肇庆管,张秋林拿他也没办法,便说道,“送到肇庆巡抚府附近去清点吧。”说着干脆拂袖而去,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反正他又不是当下的注意中心,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不光是想让髡人吃瘪的意图无法达到,没准还会搞得更加没面子。

“张大人请等等。”张秋林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后面的声音叫住了。他不由一愣,这个“张大人”一词相当受用呢,他早年倒也醉心功名,但是在进京考了两次都没能进殿试,于是也就干脆点出来当幕僚了。他的心底里何尝不是想着要成为一个“大人”呢?于是乎这句话立刻就把他给叫得脚下走不动了。

张秋林回头一看,后面叫他的原来是后来赶来的髡人之一,个头不高,但是眼神中充满了机灵,当下便问道,“不知阁下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张大人,”蓝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到一旁‘交’谈,接着又快走几步到前面等他。这个动作让他‘挺’受用的,至少这个髡人给了自己不小的面子,于是他踱了几步,来到他身边,刚想说话,便听得蓝草说道,“张大人这些年不容易啊,家里老母亲身体可好?”

张秋林一愣,自己有母亲一事怎么人家髡人知道了?稍微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毕竟髡人要和自己这边拉关系,也许是功课做得足罢了。但是蓝草继续自顾自地说话,“一个人在老家过活不容易啊,只可惜老人家不愿意和先生一起过来肇庆,不然以先生之高义,又如何会让母亲一人独自在家?”

“是啊,”张秋林忽然间涌出了一股遇到知己的感觉,点了点头道,“可惜母亲大人不愿意与在下一同来肇庆,现在母亲大人独自一人在老家住,两地相距数百里有余,要回去一次都是相当困难啊。”

“令堂应当是放心不下令妹吧,”蓝草说着向肇庆方向走了几步,张秋林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逢知己的感觉,“是啊,想必也是如此。母亲大人为舍妹出嫁之嫁妆‘操’劳已久,此时想必也是放心不下……”

“怪不得张先生对于牙行之事郁郁寡欢啊。”蓝草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边走边说道,张秋林不由得愣住了,自己在牙行入股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人也不可能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眼前这个髡人是如何知道的?正要说话,就听得蓝草又说道,“我等生产货物发售原本说起来也天经地义,但是却没想到因此会影响到这广东如此众多之牙行,要是算来真是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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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林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间蓝草话锋一转,“在下虽然是个归化民,但是今天前来倒也得到了元老院授权,现如今我们元老院有一个大项目想要找个合伙人,”说着蓝草停步转身望向张秋林道,“不知先生是否有兴趣?”

“这是自然!”张秋林差点没跳起来,连忙应承道。开玩笑,髡人想要找个合伙人,竟然是跟自己说,这简直是就是揣着金子问自己要不要啊。面前这人虽然算不得真髡,但是他说已经获得了元老院授权,想必也是说话算话的,不过如果他说话不算话又怎么办?

猛然间他发现面前那个看着他的髡人诡异地一笑,“此事不是由在下说了算的,我元老院之项目,讲求的就是契约‘精’神,如若先生有兴趣,可以先商定合同,双方签字同意之后再进行合作的,负责商务的元老可以于明日与先生商谈。”

“那不知是什么买卖?”张秋林点了点头,这下他放心不少了,签字画押后合同就有了官府认可,这样就算是抵赖也没地方抵赖去。蓝草笑着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声,“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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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林不由得直接就泄了气,“造船此事就罢了,张某人虽然有些许熟人懂得造船,但是此时利润未免也太少,船只建造之周期又长,实在是不方便。可否换一样?”

“要不就是造车。”说着蓝草转身指了指远处装着首级的货车。“这种货车可装载八石左右的货物以及四个人在道路上行驶,制造并不复杂,只需要多个工坊同时生产零件,然后集中于一地进行组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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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仇仇情敌学接闹科结恨随着他们在行走的,便是一排排双手被捆绑起来的人,不过这些人的样子可足足让张秋林吓了一跳。这些俘虏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真正的山贼土匪,要说他当幕僚依旧,深谙官军杀良冒功升官发财之道。以往官军行军打仗剿匪什么的尽量都是不抓俘虏,只是提着脑袋来领功换奖赏。脑袋是不会说话的,是不是杀良冒功核验的官儿自然就没办法通过询问得出结论了。但是眼前这几十人虽然看起来面黄肌瘦,有的脸上身上还有伤,但是却还活着,如若是杀良冒功,自然是一问便知。这些官军们能够抓着俘虏过来领赏,这倒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真的是抓的土匪了。

张秋林仔细看了看货车,虽然说他看不出这辆车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以眼前这些商贾大户们趋之若鹜的样子,应该是‘挺’值得的东西,不过他脑袋里忽然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您是吗?”蓝草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他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似乎是能够看懂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东西一般,刚要点头,又听得蓝草继续解释道,“这事情也是在下临时决定的,首先您是巡抚府的幕僚,在行政力量上比其他的人要有手腕一些。我们元老院的造船造车技术不比武朝,我们都是在不同的工厂生产同样的零件,然后在组装厂进行生产。”

“船也是这么造的?”张秋林不由得连忙问道,作为王尊德的重要幕僚之一,他曾经多次代表王尊德巡视明州附近的几个造船厂,检查那些即将作为水师舰船生产的船只。那些船只停在沙滩的架子上,上面搭建了许许多多的脚手架把船只包围在里面,造船的木料随意被放置在船体的两旁,船匠则游走于船身各处,时不时还用锤子和斧头进行修整。

但是眼前这个髡人却说船只可以从各处生产零件送到组装厂生产,张秋林不由得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这又如何可能?如若像你这般造船,还不是下水就要沉啊?”

“不会的,这个就要进行标准化的工作了。这个先不和您说了,具体情形要跟商贸部的代表谈过才知道了。”蓝草说着顿了顿,“不知先生可有合作之意向?”

张秋林一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后面那些还在跟鲁奇挤在一起进行热烈讨论的商贾大户们,稍微思量了片刻,他依然说道,“张某人自然是有意思的,只是此时可否由在下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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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可以,不过独营往往造成不了太大的利益,蓝草建议最好能由元老院从东方港派驻生产运营前来进行生产指导,这样以来也能够更快地培养技术工人。”蓝草说着想了想,“在下可以给您先‘交’个底,一辆没有动力的双人人力车在东方港需要至少五十两才能买到,而有发动机的车辆则可以卖到一百五十两。”

“这么贵?”张秋林不由得低声惊呼道,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有大户在大声说道,“才一百五十两?划得来!我买了!”边说那人还在边跟旁边的人说道,“一辆车,自己能走,还能背这么多东西,只需要烧点柴外加每月送到店里检查一番,这要是肇庆和东方港的道路可以开通的话,每月前往东方港一次进个货就能抵得上检查的钱了,东方港走两个来回包管这一百五十两就回来了呢!”

张秋林不由一愣,到底还是那群‘奸’商看得透彻,这车虽然贵,但是有用啊,如真能自己制造这般好的车子,那发财的事情岂不是指日可待了?真要是和髡人合作了,那之前牙行里的那些等同于捡破烂的小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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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合伙人计划

这个“合作人计划”还是在元老院开始组建北上支队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设想,最重要的是东方港虽然能够生产许许多多的产品,但是产量却远远满足不了需要,尤其是那些技术水平相对较高的产品,产量一直连需求量的百分之十都到不了,每天为了从生产厂拿货都要搞得一大群商人为此打架。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人力资源部对这个事情经过了调研,东方港的人力虽然说算起来很多,足有数万人。但是能够经过培训投入工业生产的人并不多,大约只有三千人左右,而这三千多人还要分出很大数量的一批人去进行基础‘门’类的工业生产,例如初级原材料加工等工作。然而像这种类型的工作,没有知识的土著也是可以做到的,事实上明州有许多工坊都能够加工比较‘精’密的产品。

不过土著的工坊有着先天的缺陷,就是无法进行量产,他们的工坊里面并没有‘精’准的度量衡单位,一个部件有多重,部件的角度有多大多长,土著们心底里都是完全没有概念的。他们的生产属于工匠式的,无法复制,更无法大批量生产。正如同日本在二战前的工业生产一般,他们能够造出灵巧的零式战斗机,但却无法进行流水线生产,在他们用自己的骄傲制造着一架一架的零式机的同时,美国却像生产香肠一般大批量生产着各种飞机坦克大炮战舰,最后用铺天盖地的技术装备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最后碾压‘性’地打垮了那个张狂的“大日本帝国”。

元老院从一开始就确定了生产体系必须是按照美国的流水线式的生产,因而从建立起第一个木材加工厂开始就严格把关,保证每一个生产出来的部件都要按照严格的质量体系。这样的标准贯彻了整个元老院的工业体系,在东方港的工业生产中提供了产量腾飞的助力。但是即便是这种让土著惊叹的生产速度,依旧还是不能满足需要,因此人力资源部在进行调研后,建议工业部‘门’能够把一些基础‘性’的或是公差要求不是那么严格的产品外包给土著。

这个提议一开始遭到了执委会的否决,但是在工业委员会的几个部‘门’开会讨论后,却出乎意料地赞同了这个观点。原因很简单,这些基础‘性’的产品对公差要求并不大,或者经过不繁琐的修改即可达到可使用的要求,用东方港的生产力来进行生产未免有些‘浪’费生产力,如果能够外包出去的话,可以给人力资源部节约出不少受过教育的人力出来,能够在高一级的技术产业中发挥更大的效果。

在随后的工业委员会、商贸部、人力资源部等多个部‘门’集体讨论后最终决定,从安允、北海或者明州找到一些愿意和元老院合作并且有一定资质的土著“合伙人”,把一些技术‘性’较低公差要求不大的零备件生产转‘交’给他们进行生产,商贸部通过向他们下订单采购零件。

这个决定一出来就在安允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自然是刘家寨。刘丽婷在商贸部工作,其中多次会议她甚至是作为一个参与者直接参与了会议讨论。合伙人计划让她看到了一片广阔到无法估量的市场,随着她在商贸部工作的熟悉,她越来越觉得整个东方港生产体系就犹如一个巨大的零件黑‘洞’。数之不尽的矿石、棉‘花’乃至木材被一船一船地送到东方港码头,然后在码头被分解成一个一个的车厢,再游走于如同蜘蛛网一般连接到各个工业区的铁路上。光是看着这些原产品经过加工从一个个的零件到最后成为一个个的成品出厂,她始终有些感觉不真实。眼下元老院提出要把原产品加工的生产外包给土著,刘丽婷第一个自然就想到了刘家寨。

和安允地区的其他寨子不同,刘家寨是一个家族群居的寨子,里面有着数百人口,虽然在东方港吸引走了大量的短工后一度人口缺乏,但是在把粮食种植外包给农业委员会之后人口反而有了富余。人口富余对于刘家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不用种田了,安允又没有了土匪,民壮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多一张嘴就多一个人吃饭。况且刘家寨里的长工们对于在这里继续干下去的期望并不大,都等着用工期满离开刘家寨去东方港赚大钱去。如果能够把零件生产揽到刘家寨来,那么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起这些长工的人力来,她也仔细看过了零件采购价,假如说真的能够做得顺利的话,一个月下来五十人左右规模的工厂能够‘毛’收入三百到五百元左右,扣除掉人工——还是按照东方港的工资来发,还能够得到两百到四百元左右的纯利,这是一件她从未想过的好买卖。

但是想要成为外包商也不是件容易事,首先外包商要通过生产力检测,手下工人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最起码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能够做十以内的加减法;其次就是生产设备,生产设备自然是工业委员会来提供,但是是要收钱的,刘丽婷算过,光是生产设备采购,五十人左右的工厂就要投入差不多七八千元的成本。最终她还是决定帮刘家寨揽下这笔生意,因而代替刘家寨申报了一个五金加工厂。

这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各村寨逐渐出现,当然,规模并没有刘家寨的那般大,有的三四座加工厂总人数还只有四十人左右。即便是规模很小,但是这毕竟是合作人计划的第一步,无论如何哪怕是元老院贴钱也要让他们投入其中。一旦他们拿到了订单,开始了生产,就能够发觉出合伙人计划能够带给他们无穷的利益,就会自发地活跃起来与元老院站在一起,从而提高元老院在土著心目中的重要‘性’,把土著和元老院绑在一条船上。

包括对北海和明州的合伙人计划开放,也是做了这个方面的考量的,只要能够把土著势力和元老院绑在一起,那么他们在元老院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就会自发地站出来维护元老院的利益——毕竟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只有元老院会有需要,保护了元老院的利益也就从另一个方面保护了自己的利益。对于北上支队而言,合作人计划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通过寻找有着官方背景的合伙人。通过合伙人的官方背景,更加容易在武朝土地上开展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增加生产力的同时还可以刺探武朝官场中的情报,对于情报部‘门’而言,也是一项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投资”。

张秋林对于这个合伙人计划背后的层面自然感觉不到,但是他现在要的是钱,如果能够和髡人挂上号,那么发财致富是指日可待了。但是现在在十里亭不可能就作出决定,面前这个髡人还是个假髡,做不得主,他也需要考虑考虑,因而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跟蓝草告别,然后渡河回到了肇庆城里。

鲁奇对于这个事情倒是一无所知——他原本就是个酱油元老,这次参与北上支队纯粹是因为要让他动起来,免得在东方港留下一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酱油众罢了,即便是他挂的商贸部成员的头衔,事实上连蓝草的保密层级都没达到。当然,后者这个开挂的归化民保密层级相当高,因为任何秘密在他面前都算不上秘密,人家都不需要‘交’谈直接能够听到你心里想什么的。因此合伙人计划在北上支队里仅仅只有四五个人知道,而鲁奇这个元老反而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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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自然也看到了蓝草和那个张秋林走到一旁去聊天,虽然好奇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兴趣,他面前这些地主老财们一个个兴致勃勃地都要拉着他前往肇庆城里吃饭,并且有着许多人许诺吃饭的地方有的是美酒美妓,只要他肯赏脸去吃就行。他现在对于这些反而纠结起来,他并不清楚肇庆在广东的地位,只以为是座普通小城罢了,小城里的妓‘女’能有多好看他心里完全没底,对于城里的食物好不好吃更是觉得没啥期盼的。

思量了一阵,他决定还是跟着陈力一起过去。

陈力快要乐疯了,他是个牙商,规模还是很小的那种,平时在肇庆商团里面基本上都是垫脚的存在,就连刚才跟着商贾大户们前来迎接髡人的时候都是站在最后面,按道理说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髡人的。但是他的家丁头目机灵,竟然给他直接把真髡带到眼前来了,现在更是要跟他去吃饭。

因为原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机会真的请到真髡,他压根儿就没有准备酒宴的,不过现在他也完全不着急。作为牙商,他非常熟悉该怎么活用手头的资源。现在他手里可是有着最紧俏的资源,真髡可是跟着自己走的,他想去哪家就去哪家,人家已经摆好了酒宴等真髡来赏脸,自己只要带着真髡过去就是给人家面子了,人家还得给自己千恩万谢的。陈力稍微想了想,当即就选了在明芳楼摆好了酒宴的那家。

在明芳楼摆酒的那家老爷也姓陈,算起来还是陈力的亲戚。平日里虽然对陈力不是很有好脸‘色’,但是毕竟是陈姓,总还是对他有些照顾,现在有这样好的事情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当下就拉过那位陈老爷小声说了几句。那位陈老爷原本想着自己摆的酒宴怕是没戏了,情绪原本还有些低落,一听说陈力要把真髡带到自己的明芳楼去,一脸‘肥’‘肉’顿时绽开了笑容,忙不迭地应承了,恨不能抱着陈力亲上一口,连连称赞自己这个亲戚年少有为重情重义的,当下一路小跑在前头引路。

这陈老爷一跑,把他家手下那些家丁给郁闷到了,他来的时候可是坐的轿子,为了迎接髡人,还特地准备了两乘轿子,但是他这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带着陈力和鲁奇就向着码头方向跑去,后面的轿夫家丁也连忙抬着空轿子跟在后面边喊边追。其他没请到髡人的商贾大户们不由得一个个垂头丧气,平时和陈家关系好的倒是还可以‘混’到席间去没准还能拉拉关系,但是关系若是不好的,就只能望髡兴叹了。

“唉呀,你看我这脑子。”前面的陈老爷跑了差不多百来米,忽然想起了自己是坐轿子的,连忙转身看着后面莫名其妙跟着在跑的鲁奇一头大汗,连忙告罪道,“请鲁老爷见谅,陈某这一高兴,就忘了自己是坐轿子来的,来来来,请坐轿。”这时后面抬着轿子的轿夫也赶上来了,陈力在一旁也是一脸尴尬,连忙也请鲁奇上轿。

鲁奇来到新时空,倒是还真没有坐过轿子。看到眼前的轿夫把轿子向前倾斜,请他坐进去,便也欣然走了过去。一旁陈力连忙替他掀起轿帘,鲁奇这时便走进了轿子,坐了下来。轿子里面是全木结构的,屁股底下的座位也同样是木制的,只是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棉布,看来应该是用来缓冲用的。轿帘放下来之后,整个轿子里就不怎么透风了,他推了推轿子左右两侧的小窗,结果都没有推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向后推拉的。鲁奇轻轻推开窗子,外面的人群正在朝着肇庆方向走去,不过没什么人敢于超过自己的轿子。

随着一阵风吹来,路面上顿时尘土飞扬,幸亏是轿‘门’上有块厚重的布帘子,不然肯定要吹自己一脸灰。他忙不迭地把侧窗给关上,但是又开始觉得气闷起来。“唉,还是有车方便。”鲁奇自言自语一声,当下掀开了轿帘。轿夫一见帘子被掀开,连忙落轿,鲁奇走下来,向后面看了看,果然不少人都跟在自己的轿子后面,他撇了撇嘴,冲着远处的侦察车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把车开过来!我们开车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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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酒宴

后面的地主老财们原本就对髡人的这些奇怪的车子充满了好奇,此时看到髡人开车过来,自然是纷纷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细细看这辆真髡座驾。。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侦察车和货车不同,刚才他们围上去观看的是后面送首级来的货车,但是这辆明显要轻巧得多的侦察车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车体较高,车后座顶部还有一个可以旋转270度的机枪塔,虽然说防护能力一般,但是防护一般的弓矢还是足够了的。土著们不认识机枪,但是这长长的枪管戳在外面,猜都能猜出这是一件武器了。车体布局很有意思,前面两个人,后座要更高一些,只能坐一个人。当然,让他们更有兴趣的是想要知道这车是怎么行驶的,用的是什么动力。

鲁奇也是纯粹为了炫耀,把车‘门’打开,朝着这些地主老财招了招手,然后钻进了车内,又站在座位上,朝着所有人笑了笑,然后冲前面还在发呆的陈力说道,“陈老爷您请带路吧。”接着侦察车就在轿子的带领下向前缓缓行驶起来。

“此车果然不需牛马。”“不需牛马牵引,不知又是以何为动力呢?”“我对这些没啥兴趣,只是想知道这车要多少钱,哪儿有卖。”“就是,我也想买,这车车体不宽,只比轿子稍微宽一点,在肇庆街上走绝对没问题的。”“是啊,这样的车,不知能开多远?”

问题一大堆,但是能够回答问题的人基本上已经走掉了,大户们站在原地讨论了一阵,最后还是纷纷上马上轿,向着码头方向进发了。

官道靠近西江码头,路面逐渐拓宽,到得码头前已经宽达十五米左右了,南岸码头全都是青石板铺地,在码头上还有大约百来个力工蹲在路边等着扛活,眼巴巴的望着路上簇拥着前进的富户老爷们。

侦察车在开上码头之后速度就开始放得更慢了,原因无他,整个码头大约是建设的关系,略略有些向着江面的方向倾斜。侦察车用的可不是摩擦力大的橡胶轮胎,而是用的铁轮框外面缠绕木板或者主板的方式,摩擦系数极低,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在这样略带倾斜的码头地面打滑掉入江里——北上支队可没带起重机,要是真掉了辆侦察车到江里,那可就捞不出来了。

在队伍后面行进的货车则是在更远的地方就已经停车了,车厢里的首级已经全部由在码头上租借的大车拖运着前往码头。押运首级的官军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那些俘虏们乘‘乱’逃跑,这些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跑了可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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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眼睛睁开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帐篷里,再细看,还是在自己的帆布帐篷里面躺着。身上的衣服没有脱,浑身散发着一种隔夜的汗臭味以及酒味。

“来人啊!”他的话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嗓子几乎完全嘶哑了,说话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去肇庆吃酒宴了吗?怎么现在躺在自己的帐篷里?

抱着一脑袋的疑问,他用力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觉得后脑有点疼。看来这武朝的酒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头太厉害了。他掀开了‘门’帘走了出来,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不由得呆住了。现在他所在的位置根本就不是肇庆,而是荒郊野外。

“我怎么了?昨晚怎么回来的?”他不由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身后传来了声音,“老爷,您起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完全是少‘女’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心头一跳,不是吧?不会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像曾志刚一样‘摸’了那个妓‘女’的手把人家‘摸’回来了吧?人家曾志刚好赖‘摸’得是个小丫鬟,虽然不算漂亮,但是也不是妓‘女’啊。自己这要是‘摸’了个妓‘女’回家,那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一边想着一边扭头过来一看,鲁奇不由得就舒了一口气。说话的的确是个‘女’孩子,但是全然不似他所想的那样,这个‘女’孩穿着一身明显有些偏大的作训服,衣服上还有两个补丁,可能是哪个特侦队员不要了的衣服吧。她头上戴着一顶便帽,从只有一点点发茬的鬓角就知道她肯定头上没有多少头发——这正是北上支队的新成员叶‘玉’。

“有水吗?”鲁奇扯着嘶哑的嗓子说了两句,但是却发不了声,看到叶‘玉’一脸发呆的样子,只好抬手做了个喝水的手势。

叶‘玉’连忙点头,把背在背上的水罐递了过来。这水罐其实就是一根被锯下来的粗竹管,上面掏了一个‘洞’而已,在用一个稍大一些的竹筒做成的杯子盖在上面。鲁奇接过来连忙倒了满满一杯水,咕咚咕咚喝掉了,这才感觉喉咙里面不像刚才火烧一般的难受了。

“嘿!我说你起来了?”旁边又有人说话了,鲁奇扭头一看,原来是刘业强。刘业强脸上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你昨天晚上还真是爽啊!”

“我?”鲁奇的嗓子倒是能发出点声音来了,但是依旧很嘶哑,刘业强点了点头,“是啊,人家土著以为你疯了,天黑了也要渡河过来叫我们过去接你回来。”

“我干什么了我?”鲁奇此时也是一脸懵‘逼’,努力地回忆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些什么。他站在那里好一阵都没有想起来,不是到了地方,上三楼,一屋子都是土著商贾,然后就许多人敬酒。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还‘舔’了‘舔’嘴‘唇’,“那些酒水真淡,跟甜酒似的,喝好多都不醉的。”

“你还好意思说不醉,你醉得跟个上了发条的老鼠一样,到处‘乱’跑。”刘业强不由得嗤笑了出来。

这些酒虽然度数低,可是累积起一定的数量来还是有效果的。鲁奇上桌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光拿着酒碗跟来敬酒的土著商贾们‘交’杯换盏的来了一轮,等到要吃菜的时候又赶上肇庆的一‘波’名妓上桌陪酒。要说起陪酒‘女’来,这鲁奇可算是老手了,两个本地名妓一上桌,他就如同旧世界里的习惯一般上下其手。新世界的陪酒‘女’可不是旧世界的那样,被这个真髡此般轻薄,两个名妓自然脸‘色’不好看,借故推托直接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鲁奇已经是开始有些微醺了,不由有些恼火,在席间大声嚷嚷说这里的陪酒‘女’服务态度不好,口口声声要让酒店经理来这里给个解释。若要是普通人,明芳楼早就着人‘乱’‘棒’打出去了,但是眼前这人可是巡抚大人都要让三分的家伙,更是全肇庆商贾都趋之若鹜的真髡,真要是把这人给打将出去,恐怕就把肇庆的主要商贾给得罪死了。这人借着酒劲在明芳楼里又蹦又跳撒泼打滚,口口声声要让两个走了的陪酒‘女’马上回来,不然就要砸了这家酒楼。

鲁奇这通闹腾把明芳楼的掌柜搞得头疼不已,最后在外面找了两个娼上来换了衣服去陪酒,两个陈老爷都在质疑会不会被鲁奇看出来,但是掌柜相当肯定地说这个真髡肯定是醉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只要上来的是‘女’人就行。果然,醉眼朦胧的鲁奇真的没能发现陪酒‘女’子根本就换了人,上来就是搂着又唱又跳的,打了不少碗碟不说,还摔坏了几条椅子。

闹到了最后酒足饭饱,鲁奇搂着两个陪酒‘女’不放手,非要去唱K,这个要求‘弄’得在场的土著都是一头雾水,他们既不知道什么叫做唱K,更不知道什么叫计程车,最后陈力只好让手下的家丁连夜过河到髡人的营地里去请人帮忙。听到了消息的刘业强带着一个突击组连夜过了江,又哄又骗地把鲁奇‘弄’了回来,一路上又哭又闹还吐了一路,搞得接他的人脸都是绿的,到了营地后把他直接往帐篷里一丢就算完。

整件事情里所有人都算得上输家,原本雄心壮志要去破了本时空“处男”之身的鲁奇,连‘女’人的手都没碰到就喝了个半醉,充其量也就是搂着几个‘女’人又蹦又跳地折腾了几个小时就醉翻了,不仅预定计划没有实现,更是出尽了洋相;想着宴请真髡拉拢关系的商贾们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酒品如此之差,而且简直就是个好‘色’之徒,原本打算在席间想要谈妥两个生意的想法完全落空,反而还要赔人家明芳楼的损坏,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唯一顺利的是那群俘虏和首级被送到巡抚衙‘门’旁进行了清点,锦衣卫和武朝官兵们总共拿到了五百多两的赏金。原本拿赏金可不是件容易事,要通过一级一级的审批,不耗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不可能拿到。但是他们是跟着髡人一块儿来的,巡抚府这边也就痛快地把银子给他们批了。这些人把银子拿回了营地,还送了一些过来北上支队作为酬谢,但是被刘业强谢绝了。对于北上支队而言这些银子简直是不值一提,北上支队的一辆货车上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有差不多三千元的银币和五千元的金币。北上支队拿他们的银子少了不值当,多了还会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刘业强和阳牧秦以及蓝草讨论了一下,觉得干脆不要更加好些,也好让这群官军有“跟着元老院有‘肉’吃”的感觉,毕竟这五百多两银子对于这些几乎从来没有拿到过充足饷银的官军与锦衣卫来说是笔天文数字。

鲁奇摇了摇头,他倒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酒面前中招,更没想到自己在喝醉了酒之后还会如此荒诞不经地大闹明芳楼,想到这里鲁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说我没在酒席上‘乱’应承什么吧?”

“你放心,我们去的时候你都醉成一摊烂泥了,六个人才把你抬了回来,别说应承什么,你跟个死狗似的,想应承都应承不了。”阳牧秦笑着在旁边‘插’话道,刚才有人通报了他鲁奇醒来了,特地赶过来看看情况。

“商贸部‘门’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们会负责的,你安心地去洗个澡吧。”说着刘业强高声喊道,“黄安!”

“到!”黄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见是首长在召唤,连忙快步跑过来敬了个礼,“首长!黄安报到!请指示!”

“没事,别这么正式,”刘业强说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带鲁元老去后面的河边洗个澡吧,记得带上‘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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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长!”黄安说着走到鲁奇身边敬了个礼,“首长,请跟我来。”

看着黄安带着鲁奇离开,阳牧秦耸了耸肩小声说道,“烂泥糊不上墙。”“可不是吗?”刘业强一脸苦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加到我们这里来了,不过已经他都在这里了,总不能又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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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以?我们上次连特侦队员都退了几个回原部队呢。”阳牧秦话声刚落,就被刘业强推了一下,“小声点,他可是元老,就算你跟我是元老,背后议论元老也不是什么好事,别说了,边走边看吧。”

“对了,我们先带着他返回,你后来去哪里了?”阳牧秦好奇地问道,“搞到晚上三点多才回来,不会是怕给他请的妓‘女’没用就给‘浪’费了,特地加班到深夜吧?”

“去你的!”刘业强笑着在阳牧秦屁股上踹了一脚,“我可没打算把第一次这么给了本时空的小姐。我跟那些在场的商人谈了下商业合作的事情。”

阳牧秦明显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句,反而是嘴巴大张,如同一个“O”型望着刘业强,“你还是处男?你不是都三十出头了吗?”

“个人爱好,你管得着吗?”刘业强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倒是有点小收获,那些商人里有个经营造船厂的,我跟他谈了下合作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甚至可以通过他直接订购船体零件,具体事宜还要等元老院那边工业委员会派人过来商榷。咱们毕竟都只是作为来考察的而已,看看有没有意向罢了。好了,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阳牧秦一头雾水,刘业强指了指不远处,热气球正在开始慢慢膨胀起来,“你这么厉害,不上天还在地上干嘛呢?要发电报啦,你上去继续担任观察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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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审讯室

“你现在就别指望用魔法了,我说……”范例顿了顿,他猛然间想不起面前这个迈德诺人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人家是个魔法师,“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韦斯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79,.☆.←o %%%%e%%f%%%%e%%f%d”韦斯兰一脸尴尬,虽然说他现在是个元老院的阶下囚,但是好歹也还是有魔法师的风度的。虽然说自己在迈德诺的海上城市里算不得呼风唤雨,但是也算得上是备受尊重的了,自己已经在这个中国人面前坐过三四回了,竟然人家还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这不免让他冒出了一股失落感。

“哦,韦斯兰,”范例嘟哝了一句,跟记录员对视了一眼,“好的,韦斯兰,你现在在我们这里也住了有半个月了,能告诉我们你的来意了吗?”

“抱歉,这是秘密,我无法告诉你,除非你带我去执委大楼。”韦斯兰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上的厚重手铐,“到了执委大楼前我就会告诉你。”

“你如果不说明来意,我们怎么可能会带你去执委大楼那么重要的地方?”范例不由得也脑子跟着犯轴了,“你现在在看守所里都住了半个多月了,都不愿意把来东方港的意图说明,我觉得你只有一个意图,就是要在东方港进行恐怖袭击活动。”

“什么是恐怖袭击?”韦斯兰好奇地问道,眼前这个中国人说的迈德诺语简直顺溜得跟母语一般,如果不是对方完全就是一张中国人面孔,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个迈德诺人了。不过他说的话虽然都是迈德诺语,从里面的单词能够准确地感觉到,但韦斯兰却无法理解里面的许多词语。

“就是说准备在东方港进行破坏活动。”范例说着用铅笔轻轻地在自己的记录本上轻轻地点了点。“我想你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韦斯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肯定地说道,“是的。”

这个范例原本就猜得**不离十的答案从韦斯兰口里说出来,反而让范例愣住了,不由得又问了一次,“你是真的来搞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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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来搞破坏的。”韦斯兰点了点头,“有人向西大洋城捐赠了一笔数额庞大的金币,想要让魔法学院派遣法师团对东方港进行攻击,所以我就来了。”

后远仇远鬼孙察战闹我察冷韦斯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肯定地说道,“是的。”

“法师团?”范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听说过这个韦斯兰被捕时的事迹,在三个警察围攻下游刃有余,连碰都碰不到他身上。警察手里的手枪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热变红,掉落地上后子弹还发生了爆燃,如果不是碰巧飞出来的子弹打中了韦斯兰的小‘腿’,只怕当时在场的几个警察都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跑掉。这个法师显‘露’出的这手绝活让人颇为不可思议,这还只是一个魔法师,如果真来一个法师团,在东方港里突然动起手来,保不齐东方港就得吃个大亏。

“是的,法师团,”韦斯兰倒是没注意面前这个中国人的脸‘色’变化,面前有个聚光灯照着他的脸,虽然光线不像第一次时那么强,但是也照样把他眼睛晃得看不太清楚,他只好继续说道,“法师团是西大洋城的魔法学院里‘精’英法师团的简称,一般都是非常熟悉元素魔法的。”

“那么你们的法师团都来了吗?”范例的语气有点急促,从警察总部把这个案件移‘交’给反间谍处以来他对这个“魔法师”就进行了好几次审讯,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进展,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突然间就有了说话的意愿。“你是来这里当先锋的吗?是打算用传讯术把这里的情况传出去吗?”

“差不多,”韦斯兰点了点头,“不过我传不出去,因为我没有纸,必须要有纸或者布一类用以承载讯息的东西才能使用传讯术。”说完还苦笑了一下。

韦斯兰这段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要知道魔法师在修习魔法的时候有着许许多多的要求,尤其是清心寡‘欲’什么的,就连吃东西也要选择素食,至于‘抽’烟喝酒什么的事情就别提了,简直是碰都不能碰。但是自从被抓了之后,他的生活却是见到了一片新奇的曙光——他的小‘腿’受伤的当天,就有人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医治,医治后伤口恢复的效果非常明显,仅仅五天小‘腿’上的伤口就好了大半,现在竟然已经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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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这种类型的伤,伤口的愈合往往要首先经历肿胀,然后再经历化脓,最后发烧,等发烧结束后,伤口才会愈合,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伤口没有两个月绝对好不起来,但是在中国人神奇的医术面前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让他原本准备来进行破坏的想法减少了不少,反而让他好奇起中国人的医术来了。

迈德诺人并不是没有医术,但是本时空的迈德诺人和旧世界的欧洲人不同,他们的医术主要还是停留在草‘药’和放血上。旧世界的西医基础是从解剖尸体开始的,而迈德诺人却缺乏其中最重要的要素——尸体。海上城市空间可谓是少之又少,必须是城市总督才有资格居住在城市里最底下的豪华套间里,至于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往往一个家庭也就是巴掌大的小船舱。如果有人死了,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抛入海里,让大海把尸体带走。缺乏尸体解剖,也就让迈德诺人对于病理研究的步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现在他们的医学水平跟元老院的医学水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你们传讯术的施法必须工具?”范例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保密的吗?”

“是保密的,但是我现在不想保密了,我想跟你们谈谈条件。”韦斯兰又动了动手铐,手铐依旧厚重,他还是有点提不起来。

“谈条件?”范例再次好奇起来,“你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谈条件?另外,除非是你愿意为我们培训出几个魔法师出来,否则就没什么可说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韦斯兰说着动了动双手,只听到哗啦一声,手腕上的手铐应声而碎。

范例惊得往后一跳,伸手就去掏枪,就听得韦斯兰嘀嘀咕咕地念了一句咒语,一阵淡雾在他的身边开始出现。接着又是几声咒语,韦斯兰朝着范例一指,他手指尖似乎碰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滚烫。情急之下他低头一看,皮套里的枪柄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皮套和枪柄护木都在向外散发着清烟。他连忙把腰带都一起解了下来丢到了一旁,身边的记录员手里也是有手枪的,但是此时也是一般无二地变得通红,随着啪嗒一声响,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我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逃脱的,只是我来到这里之后,不忍心发动破坏而已。”说着韦斯兰朝着审讯椅一指,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椅子上迅速的结上了一层白霜。

“冷冻术?”范例的注意力被这个法术吸引了,全然忘记了现在还处在危险之间,好奇地问道,“这是冰冻术吗?”

“我们管这个叫冰冻术,不过你说是冷冻也没错。”韦斯兰说着又朝着审讯椅虚空一指,范例和记录员清晰地看到了空气的光影中似乎有什么朝着结了白霜的椅子飞了过去。随着“叮”的一声脆响,整张审讯椅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不错,不错!”范例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了拍巴掌道,“看来你的冷冻术控制得很厉害啊,得是零下两百度才能让铁变得这么脆,同时还能够控制风来击打椅子,很不错!果然是魔法师啊。”范例说话间透着一股兴奋,似乎是看到了新大陆一般的感觉。

韦斯兰不由得一愣,什么是零下两百度?为什么刚才自己的控风术明明是‘肉’眼不可见,怎么人家偏偏全都能叫上号?难道这人懂得法术?想到这里,他朝空中挥了挥手,口中喊道,“驱散!”然后朝着范例的方向走了过来。那个记录员脸‘色’发白,满脸都是惶恐之‘色’,说实话,第一次见到这种元素法术施展出来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但是他身边的范例却兴奋得满脸通红,走上前来。

韦斯兰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连忙抬手,范例两手一摊道,“没事,我没有恶意。”说着又挥了挥自己的双手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是说没恶意,只是,嗨,我是说我想看看凳子的碎片。”

韦斯兰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魔法学院的高材生根本就没有受过这些跟人打‘交’道的教育。听到范例的话,他向着身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时间里,范例向前猛扑过来,直接整个人猛撞在韦斯兰的身上。韦斯兰身高不过一米七八,身材瘦弱得几乎能和一张纸相比,而范例身高有差不多一米八,身材原本就有些微胖,自从担任了反间谍处的负责人之后被沈彬提溜着去参加了长达一个月的训练,现在擒拿格斗虽然说比不得北纬这些专业的,但是对付普通人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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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兰还在发懵,就已经被直接撞飞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上次控风术失败打飞自己时的情形一般,被直接顶到了身后的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后脑重重地撞在墙上,眼前一阵金星飞舞,‘胸’前又被体重差不多一百八的范例给直接撞了个结实,‘胸’口一阵气闷,险些背过气去。还没等他喘过气来,范例麻利地把他转过身来双手反扣着把他再次撞在墙上。

“跟老子玩这手?”范例有些恼羞成怒,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搞这些东西,威胁元老安全,一边说着他一边‘摸’自己腰间,才发现手铐已经随着皮带一起丢在了地上,不由得更是一阵恼火,直接就在韦斯兰的膝盖弯里踹了一脚,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也冲了进来,“首长,没事吧?”

“没事,把手铐给我。”范例伸手接过警察递过来的手铐直接就给韦斯兰上了个背铐,把他疼得一阵龇牙咧嘴的。范例可管不得这么多,这个魔法师未免也太危险了,刚才的冰冻术直接把铁凳子都给干掉了,他手腕上之前的手铐应该也是法术给‘弄’掉的,如果他的目标是自己,刚才岂不是直接就变成冰雕了?真是不堪设想啊。

“啊啊啊——疼!轻点轻点!”韦斯兰连忙一阵叫喊,“我也是没有恶意的!真的没有——啊——没有恶意的!”

范例手下稍微松了松,冲着他叫道,“没恶意?还说没恶意?”话音未落,就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只见屋子另一角的地上清烟腾起,接着又是“砰砰砰砰”几声枪响,原来是枪里装填的子弹因为受热而直接发火了,子弹打在审讯桌和墙上噼噼啪啪直响,把屋内一群人都惊得一身冷汗。范例不由有些气急败坏地在韦斯兰屁股上踢了一脚,“竟然说没恶意!你这是要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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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的!”韦斯兰双手被靠在后面,原本就没什么平衡,现在屁股上又给踢了一脚,不由得直接脸朝下拍在了地板上,也顾不得嘴里进了沙子,继续叫道,“我要是要杀了你们,可以直接用冰冻术直接把你们都冻死,我用的是不会导致人体受伤的控火术对付你们的武器,让你们拿不稳丢掉而已,你们的武器自己击发的不能怪我啊!”

范例愣了愣,似乎他说的也的确没什么错,便把他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让他站好,“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闹一出?”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是有办法逃出去的,你们的牢‘门’和栏杆都是用的铁,控火术或者冰冻术都可以把它们打开的,我没有逃主要是想要在你们这里学习——”说到这里,韦斯兰顿了顿,过了一小会儿继续说道,“学习你们的法术。”

...

第四十八章 争执的执委会

“那不就是个魔法师吗?还要在我们这里学习我们的‘法术’?”杜彦德一脸懵‘逼’望着范例,范例无奈地耸了耸肩,“是的,他是这么说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可我们有什么法术?”孙文彬挠了挠脸上,好奇地问道,“人家不是都可以远程点火加上让空气中结冰吗?干嘛还要跟我们学法术?况且我们还没有法术。”

“这大概就是你有神功我有科学吧,魔法的确能够作出让我们想不透并且超出自然规律的事情来,但是科学在自然界魔法之外的碾压‘性’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他现在已经见识到我们在科学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了,因此有想要向我们学习科学方面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旁边杨铭焕笑了起来,范例在旁边笑着点了点头,“他说的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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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不可能啊,”杜彦德摇了摇头,“我们的东西连许多归化民都不能传授,怎么能够教给我们的敌人?更何况这个魔法师还是特地来东方港进行破坏活动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能把我们的科技传授给他们。”杨铭焕表示了同意,站起身来舒展下,伸了个懒腰。“这事情不用做表决了吧?”

“应该不用了,但是最好还是打个电话给张元还有肖竞,”孙文彬说着朝望过来的杜彦德耸了耸肩道,“他们总得要有知情权吧,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我们代表了吧。”

“这倒是没错,”杜彦德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吧?”

“怎么?你改主意了?”孙文彬眼睛一瞪,“难不成你还想真的给来偷师的迈德诺人专‘门’搞个培训班?让他们学好了我们的技术然后来跟咱们做对?”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咱们的合伙人计划既然能够和武朝土著合作,为什么就不能和迈德诺人合作呢?”杜彦德‘摸’了‘摸’下巴,“你想,最起码迈德诺人在海上的力量还是足够的,至少能够把低级材料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就算是几天前的台风,也还是有两条迈德诺商船靠港的。”说着杜彦德在桌上平摊的地图上点了点继续说道,“武朝虽然说起来和我们是同文同种,但是武朝官僚**,百姓困苦,文化知识程度很低,如果要推行合伙人计划的话,势必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生产力。”

“这事情我不赞同!”随着‘门’被推开,三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张元、肖竞和禹沙。“执委会做这么重大的决定也不叫我们?”张元有些气呼呼地往座位上一坐,不过座位还是和以往一样是脚缺了一截的,身体向着侧面一歪险些滑倒。

“没有,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吗?”杜彦德连忙解释道,“执委会要作出决议是必须要所有执委都要知情并且作出表决才行,除非是因故不能到场的,委托其他执委代为投票。我们只是在这里讨论罢了,没有作决议。”

“我说这事情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肖竞扶了扶自己的凳子,确定没有歪歪斜斜的,然后好好坐了上去,“事情的议题我们也有一些了解,麻烦范例同志给我们重新介绍一下吧。”

范例点了点头,然后把不久前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韦斯兰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就是这样,那个魔法师觉得我们东方港的科技更加有吸引力,想要向我们学习科学。”

“他自己已经有堪称BUG的魔法了,还要向我们学习科学知识?有什么意义?”张元说着端起了茶杯,不过由于他们之前没到,所以茶杯里是空的,他说着站起身来端着茶杯踱到‘门’口打开‘门’,把茶杯递出去‘交’给外面站着的服务员说道,“帮我倒杯茶。”

这倒不是执委的特权,基本上所有的元老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徒弟,本时空的徒弟们想要学本事可不是随便拜个师就能学到的。一般来说本时空的徒弟基本上就是师傅的免费长工,一年到头也拿不到几个铜板,只有过年才准回家。而且想要真的学本事,就得给师傅进贡好东西,或者把师傅服‘侍’好了,不然师傅有东西也不教你,甚至在你自己琢磨的时候还要给你添加障碍。

但是元老的徒弟们却全然不同,元老们压根儿就没有藏‘私’的想法——开玩笑,早一点教会徒弟了,自己就能更轻松一点儿,尤其是现在东方港这种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情况下,早一天教会徒弟,负责的元老就能多一个人来分担自己的任务,因此巴不得徒弟有问题来问自己,早点让徒弟能够单飞。

体会到了“新世界”好处的归化民们对元老们充满了感‘激’,学徒们和他们的家人经常会来到工作场所来给元老们帮忙。当然,那些技术‘性’比较强的工作他们自然做不了,因此他们就担负了端茶送水和搞卫生方面的工作——当然也是发工资的,整个东方港的归化民里没有白吃饭的,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也能够根据自己所做的工作多少获得相应的工资。

“这样的啊,”肖竞坐在那里想了想,“其实按道理说这样的魔法师抓住后应该尽早枪毙,免得他有逃跑的机会。”

范例耸了耸肩道,“枪毙实在有些过了,你看,人家虽然说有一定的威胁‘性’,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逃,而且也的确没有攻击我们。”

“那没准是因为他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博得你的同情,”肖竞朝着范例两手一摊道,“而且现在看来你似乎对他还有一丝同情了。”

“也许,”范例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直接驳回吗?”

“这事情是国家安全部‘门’来进行处理的,”张元接过外面的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杯,但是滚烫的杯沿让他有点抓不住,连忙快步跑到桌前把杯子放在桌上。“不过我说,咱们其实有的工业是可以扩散出去的,那种技术‘性’要求不高的底层工作,就好像合伙人计划一样,同样可以扩散到亚宁人那里去的。”

“亚宁人?这里有亚宁人什么事情?”杜彦德倒是一头雾水,张元指了指他刚才放在桌面上的杯子,“你瞧瞧,这个,”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刚才坐上去还歪了歪的凳子,“还有这个,还有整个执委大楼里的所有家具和生活办公用品,哪一样不是破败不堪的?”

“破败不堪倒不至于啦。”肖竞在旁边笑了起来,“不过是些生产出来的残次品,如果是直接销毁未免太可惜了,所以就都搬到执委大楼来了。”

“是啊,”张元说话的声音有些高了,“我们是执委哦!别搞错了!执委!要是搁到旧世界,我们就是国家领导人,搁到新世界,我们就是皇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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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思想要不得哦,”杨铭焕在一旁幽幽地说道,“我们是元老院,所有权力都是元老们授予的,我们要是把自己当成皇帝,那跟凯撒有什么分别了?难道要跨越卢比孔河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元立刻声音就低了八度,“我不是说要作‘乱’,我是说,你看看我们自己用的这些东西,你看看,都是些垃圾,没错,就是垃圾,残次品!以前在老执委大楼的时候这样的垃圾也就凑合着用了,这次搬家我原以为可以摆脱这些残次品了,结果你们给我又搬了过来!”

“节约闹革命嘛。”肖竞在旁边不以为然地说道,张元摇了摇头,“节约不是这样节约的,身为这个国家的领导阶层,我们自己竟然在用残次品!”说着他两手一摊朝着在座的其他几个执委和元老耸了耸肩说道,“这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说真的,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到执委大楼来值班,就是因为每天坐在破椅子上,靠着破桌子,用着破茶杯,我心里不舒服!”边说话他边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

“你们看看!你看!”说着张元把茶杯端了起来让所有的人看看那个豁了口的茶杯。“这样的产品是我们在早期的工业试生产时生产出来的残次品,人家商人都知道不要这样的产品,偏偏我们这些执委还不得不继续用这些残次品,要我说这样的残次品就应该换掉!”

“换掉你出钱?”孙文彬撇嘴笑了笑,话音未落张元却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别让我每天都坐在垃圾堆里,我出钱就出钱!反正这也要不了多少钱!你们自己算算!让计委核算下,就这些桌椅板凳茶杯什么东西的,能要多少钱?咱们元老院有钱!同志们!真的有钱!但是却连把执委大楼里的破烂都换成好产品的预算都没有了吗?同志们!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们执委的办公室尚且是个垃圾堆,谁又能相信我们真的能够治理好一个国家?”

“这事情要报请计委审批的,然后要财政部‘门’审批,然后……”杜彦德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张元打断了。“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有钱,东方港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富得流油,我们养得起几万人的城市,能够制造出如此众多的产品,让他们泪流满面地来抢购,甚至于要在商贸部‘门’口为了争货打破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肖竞被张元那发散‘性’思维闹得头都晕了,“麻烦你把自己的主张说明白成吗?”

“嗯,好的,”张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应该把一些产品的生产适当地扩散出去,例如说桌椅板凳,”说着举了举手里的茶杯,“还有茶杯这些东西。”

“不好吧?”杨铭焕呆了呆,“我记得瓷器那东西可是让海商们赚了好几百年的钱,一直到1712年法国传教士殷弘绪在景德镇潜伏七年这才打探到了瓷器的秘密。我们如果就这么把瓷器知识扩散出去了,第一个要找我们拼命的肯定是武朝。”

“没错,武朝是瓷器的主要出口国,扩散瓷器生产工艺是绝对不行的。”禹沙在一旁坐着说道,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不平整的凳子上一前一后地挪动着屁股,发出咚咚声。“其实要是说需要瓷器的话,我们可以不用自己生产,向武朝采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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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科地酷敌察接冷结帆学“是啊,”张元说话的声音有些高了,“我们是执委哦!别搞错了!执委!要是搁到旧世界,我们就是国家领导人,搁到新世界,我们就是皇帝哦。”

“可是武朝没有我们需要的瓷器样式啊,他们只生产碗碟勺子什么的,我们要的带把的马克杯他们没有啊。”一旁的范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杜彦德眼前一亮,“还别说,没准还真可以向武朝订购,”说着他望向杨铭焕道,“还记得以前我们从明州黄家寨那里拿回旧世界的瓷器吗?那些我们找人去看过,是传说中的克拉克瓷,就是根据西方人喜爱的样式订制的。他们能够订制,我们也同样能够订制,只要肯出钱,就算让他们造飞机大炮也不是没办法实现的。所以我觉得禹沙说的方案是可以考虑的,直接向武朝订购一批瓷器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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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说的不是瓷器啊!同志们,不要跑题好吗?”张元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说的是要把一部分生产工艺扩散出去,让亚宁人醉心于制造更好的东西,从而让迈德诺人成为真正的海上马车夫,不至于每天都在算计我们!”

“你以为他们当了海上马车夫就能够不算计我们了?”孙文彬摆了摆手,“你真是图样图森破,一旦有了充足的货源,建立起了庞大的海上航运航线,他们想要做的肯定就是制霸航线,取得专营权。这个时代就是标准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而已,没有旧世界的那种世界贸易体系的。技术扩散只能让迈德诺人更早接触到要命的科技,到了那时候,他们就会更早与我们开战,而且威胁也远比现在要更强。”

“好了,”杨铭焕打断了所有人的争论,“我说的话,合伙人计划已经足够包揽我们现阶段生产力不足的缺漏,我们这时候已经有了几家确定与我们进行合伙人计划的本地土著,并且也‘交’了保证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我们的科技不能向迈德诺或者亚宁人的方面进行扩散,而且我觉得应该要对迈德诺籍归化民都要设定保密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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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意外

“那么你想过没有?”张元有些不屑地说道,“合伙人计划是让我们和武朝人进行合作经营,但是你能保证不会有迈德诺人在暗地里参股?”

会议室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时不时因为挪动屁股引发的凳子声。 过了一阵,孙文彬有些试探地说道,“这个应该不会吧?谁会把这种赚钱买卖往外推?让迈德诺人参股进来,岂不是多一个人分钱?”

“说是这么说,”张元拿起那个歪茶杯喝了一口茶,“但是明州城那么大,里面有那么多势力的代理人,谁知道和我们合作的人是不是迈德诺的代理人?就算不是迈德诺人的代理人,如果有人向他们购买资料偷学技术,也许上面的老板能防住,但是下面的工人谁能抵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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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杜彦德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现在主要采购的是用于组装成品的零件,不在明州这些大城市里设立组装厂,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这事情就有些一厢情愿了啊,”杨铭焕说道,“组装成品的零件规格尺寸都是一定的,在哪里生产不是生产呢?如果不在大城市设立组装厂,那么该把组装厂设置在哪里?难道千里迢迢从海上运回到东方港来进行组装吗?这还不得给玩死?”

“就是,”禹沙连忙表态,“这不行,要知道东方港的吞吐量很低的,光是现在运载原材料的船就能把整个港口都堵住。要我说,如果真的搞合伙人计划,必须要把组装厂放在产地附近,构建起本地的产业链来,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可持续发展空间。”

“我们还有陆路啊,通过陆路也可以运输零件啊。”肖竞说道,不过张元马上就笑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的计划里船厂的组装船材这些都是要在外面进行生产的,那么大件的东西怎么通过陆路送过来?就算是通过海运也是相当复杂的事情呢!再说你们看看我们东方港现在所处的位置。”说着张元点了点地图上东方港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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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港的位置直接就是海边啊!一旦遭到海上的攻击,就会受到很大的损失,台风也是一样……”

孙文彬摇了摇头,“台风面前三四十公里的距离根本没差别,你总不至于想要把首都迁到安南内陆去吧?”

“那倒不至于,这两次台风的效果你们也看到了,这两次的台风级别可算是很低的了,按照旧世界的习惯也不过是六级和七级左右的台风而已,但是在很多地方造成了海水倒灌,且不说海港区里码头直接被水淹,就连贸易区滨海路附近的商铺也被淹了很大一片区域。”张元在地图上画了画,但是这地图上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况且要说起来东方港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海港,她缺乏避风条件,两次不大的台风就把东方港整个地吹了个遍,海港里的船只基本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损失。”

“至少雪风号没受伤,”杜彦德笑了一下,但是马上被张元打断了,“别闹,雪风号是因为船体轻,有了台风报警后就直接拖上岸了,不然的话没准会直接被海‘潮’卷走的。”

“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杨铭焕点了点头,“海港限制了我们在接下来的发展,海军已经派人南下检查过了占城港,占城港的港口还算可以,但是也缺乏避风条件,而且港口内水道太浅,我们准备建造的大型军舰和商船可能会容易搁浅。”

“那怎么办?没有足够好的避风港的话我们的船只在台风天里就肯定会有损失。”孙文彬有点着急,“要知道我们农场的农作物这次台风损失‘挺’大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输入,很可能无法满足东方港的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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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海军提出了一个比较好的地点,但是位置有点尴尬。”杨铭焕说着迟疑了一下,“就是文山港。”

“文山港?”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文山港不是还在伪安南政fǔ手里吗?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去进攻文山港?”

“我们是执委会,我们只要决定打哪里,剩下的事情就是参联会进行安排的了。”杨铭焕说着耸了耸肩,“另外我‘交’个底,任雪峰前几天‘交’了份报告上来,”说着他把一份文件夹丢在桌上,杜彦德连忙伸手拿过来打开看了起来,杨铭焕继续说道,“南岸军的败军有一部分已经回到了界镇,根据情报人员收集的信息,这些败军大约只剩下一千多两千不到的残军,已经完全没有了建制,毫无军容可言,全然就是一群叫‘花’子一般。”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叫‘花’子。”杜彦德端着文件夹一边看一边评论道,“这次被迎头痛击打败的是安南政fǔ最后一支可战之军,在沙巴克保卫战中,我们给南岸军造成了近万的伤亡,前后还抓获了几千名俘虏。要知道这些南岸军的士兵可是安南军队中最有战斗力的,失去了他们的南岸军纯粹是个空壳,即便是全部逃回界镇,也是失去了守卫国‘门’的能力的,而作为南北安南屏障的界河枢纽界镇现在也全然没有了防卫力量,完全就是向北安南敞开了大‘门’。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北安南必定接下来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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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大厅里摆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一边凳子上坐着一个迈德诺军官,他上身披着骑兵‘胸’甲,原本戴在头上的青铜头盔被凌‘乱’地摆在桌角,桌上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散‘乱’在桌面上。这间房间原本是南岸军统帅赵喜敏的“指挥室”,往常都是他在这张桌子后面对南岸军的军务进行指挥的。不过现在这间房已经不姓赵了,现在成了迈德诺龙骑兵指挥官罗素的指挥室。

罗素如今带着迈德诺人的陆战部队鹊巢鸠佔,不仅完全接管了界镇,就连附近几个屯垦点都已经被他带人占了过来。在占据屯垦点的过程中他才知道赵喜敏和阮伟不仅带走了计划中预定的六万人,把其他军营中绝大多数的兵都带走了,只留下些老弱病残在界镇。不过当时的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中国人的厉害他是颇有耳闻的,虽然说六万人打赢中国人有点不太好说,但是现在可是十万人啊!十万人还搞不定只有两三万夹杂着老弱病残的中国人,那简直就不用活了。

但是面前这个小百户一脸煞白的样子却打破了他想象中的‘肥’皂泡——十万南岸军竟然在进攻中国人的一座小堡垒的过程中惨遭失败,在城堡的猛烈火力下死伤至少六万人,还有数万人被俘,只有面前这个小百户带了几百人逃脱,路上又收拢了好几百其他方向溃逃下来的南岸军败卒这才逃回到界镇来。他们的人数一开始最多的时候倒也到过三千多人,其中还遇到一个千户官。但是因为他们一路上烧杀抢掠东进,这次败退回来的时候许多人身上带伤,更多的人连兵器也丢失了,因此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各地的民壮和土匪的沿途堵截和袭扰。千户官七天前就已经在袭扰中被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羽箭‘射’中而死,伤兵尽数抛弃路边,只有走得动的人才跟上了队伍。这两千多人沿着官道向西而来,沿途遇到弱势的村镇就抢掠,要是强悍点的村镇就乞讨,几百里的路上饿死病死几百人,最后回到界镇之时已经只剩下了一千四五百人了。

这残酷的事实让罗素目瞪口呆冷汗淋漓,他知道中国人的力量强悍,但是却丝毫没能想到他们的力量会有这么强。南岸军可是十万人啊!就算是刨去辅兵的六万,也至少有四万左右能够投入战斗的军队啊。南岸军拔营出发的那天他也看到了,在界镇前面的道路上整整走了一天都还没走完,他们携带的物资兵器堆积如山,尤其是还有专‘门’制造攻城武器的工匠。这样强的一支军队竟然在中国人的堡垒前败下阵来,还死伤数万人!

“那中国人的损失有多少?”罗素脸‘色’铁青地问道,旁边的翻译连忙把他的话翻译成安南话。

那个小百户站在‘门’口正觉得‘腿’脚发软呢,听到这个迈德诺人说话,连忙答道,“我南岸军坚持战斗,曾经一度占领堡垒,但是后来阮逆之军队使出妖法,让我军勇士入城者就立刻倒地毙命,这才让我军元气大伤,死伤惨重的。”其实在战斗的时候这个百户只是在后方负责督造攻城武器的而已,前面怎么败的他全然不知情,只是看到前面大群的溃兵涌过来,连忙就夺了一匹马带头跑掉了。至于“城头妖风”的传闻他也只是听前线败退下来的人说的,是真是假他自己全不知情,只是纯粹的人云亦云罢了。

“还有妖法?”罗素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盯着面前的这个百户继续问道,“你看到了他们施法的过程吗?”

“没有,”百户连忙老老实实说道,“小人随着大军开进到了占城港附近,就看到天‘色’大变,狂风暴雨席卷我军,天空都被乌云所遮盖,战场之上昏暗不已,什么都看不到。”

“那么中国人到底是怎么把你们几万人打死在占城港的?”罗素很在意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迟早是要跟中国人对阵的,如果中国人使出了妖法,自己如果不了解就肯定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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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就是放火铳,还有开炮。”翻译刚刚把百户的这句话翻译过来,罗素就差点跳了起来,“放火铳和火炮就打死了你们几万人?那中国人到底有多少人?”罗素自己就是玩火器的老手,滑膛火枪的‘射’程近他是非常清楚的,要知道武朝人的三眼铳这种大炮仗‘射’程不过只有三十尺,就算是长身管的鸟铳‘射’程也不过八十尺而已。他也在顺化陷落的时候从禁军手里收缴上来几支号称是中国人卖给公主新军的“元老院步枪”,而且还进行了试‘射’,这些元老院步枪虽然‘射’程可以到得接近三百尺,但是装填速度和自己龙骑兵使用的火枪也快不到哪儿去。

就算面前这个百户说的是真的,那么中国人需要多少支元老院步枪才能面对数万人的冲锋而不落下风?他心里嘀咕了一阵,得出了个结论,想要用亚宁火枪在战场上打死六万人,那么中国人的火枪手一定要超过十万人。即便是中国人的步枪‘射’程远‘精’度高,也至少要在八万人左右才能对南岸军的兵力形成碾压。但是八万人?还是八万军队,中国人有吗?更何况面前这个百户说的还只是个小堡垒,一个小堡垒里就算是八千人都住不下,就别提八万人了。

正想继续问下去,忽然见一个迈德诺传令兵快步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在前院的‘门’槛上绊了一跤。这个传令兵也顾不得样子难看,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他的面前,慌慌张张地说道,“将军!将军!”

罗素心头烦燥,直接一脚踹在了这个传令兵的膝盖上,让他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有话好好说,这么惊慌失措的像什么?你还是军人吗?”

“对不起!将军阁下!”传令兵被踹了一脚,但是膝盖上是有保护关节的盔甲的,倒也没什么事情,他连忙道歉,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大事不好,界河对面出现大量人群,其中还有不少人抬着船只,应该是要渡河!”

“什么?”罗素有如晴天霹雳,差点没蹦起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这个传令兵的脖子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传令兵被罗素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北岸的安南人应该是要准备渡河了!”

罗素这下确定了,冲到了长桌前,在上面翻找起地图起来,但是这急匆匆的如何找寻得到?不由得怒气无处发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冲着一旁有些紧张的勤务兵喊道,“给我把界河到界镇的地图找出来!然后送到城墙上来!”说着他从旁边墙上取下了挂在上面的望远镜,对着大‘门’口急匆匆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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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渡河

当罗素赶到城墙上的时候,城墙上早已站满了迈德诺的龙骑兵,他们一个个紧张地扶着城垛,望着远处河岸上的情况。。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远处的界河北岸上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大量的人,其中有不少骑马的人在人群的后面冲来冲去,还有许多人头顶着小船在向着河面行进着。

罗素连忙举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看去,河面上已经有好几条小船在河面上划动起来了,许多士兵簇拥在船上,船在湍急的河面上晃动着,有的船上人挤得太多已经翻了,不少的人头在河面上载沉载浮,两条船底朝天地漂在河面上。北岸边还有更多的人已经把船放在河面上,蜂拥的人群正在朝着船只涌去。

“快让开!快让开!”随着一阵呼喊声,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跳让开来,一个传令兵手里端着地图跑了上来,到得罗素身边,把地图双手递给罗素,“将军!地图已经送来了!”

士兵们现在都穿着短‘裤’和裁掉了衣袖的麻布上衣,即便是如此,还是一个个大汗淋漓,天上的太阳照‘射’下发热自然是一个原因,而面前正在汹涌而来的敌人也同样是让他们出汗的原因。

“所有人返回营房集合,准备战斗!”罗素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发出了命令。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安南人的战争吗?”“就是,要我们为安南人打仗吗?”“没错,安南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嗡的一下子充斥了罗素的耳朵。事实上罗素怎么可能不知道眼下这是安南人的战争?然而他更清楚眼下界镇已经不再是安南人的地盘,而是迈德诺的界镇了。

不过罗素不可能把原因跟手下人慢慢解释,他只是大吼一声,“所有人归营!准备战斗!”

听到了命令的传令兵连忙快步下了城墙,骑马朝着军营方向绝尘而去。看到了罗素铁青的脸,手下的士兵们自然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更清楚不遵守命令的下场,连忙都急匆匆地下了城墙朝着军营方向跑去了。

集合鼓急促地在军营中响了起来,城内各处的房子里都涌出了迈德诺的步兵和龙骑兵,手中提着火枪和衣甲,有的甚至还提着衣‘裤’,半‘裸’着身子边穿衣服边走。他们身后的许多房间里都伸出‘女’人的脑袋朝着他们招手,不过这些士兵完全来不及道别了,三通鼓不到的就是死,谁也不敢为了道别把小命送上。

“通知所有部队,在城外集合,准备作战。”罗素身后已经逐渐围拢了好几个传令兵,他们都是刚刚披挂好赶来的,一个个脸上满是大汗,狐臭味随着微风阵阵袭来,让罗素都有些感觉不快了。

“让火枪中队开过去,先堵住河岸。”罗素一边看着由两个勤务兵端着的不久前才绘制出来的地图一边下达着命令。

旁边的参谋人员连忙说道,“将军,不能这样吧?火枪中队使用的都是火器,让他们在最前面未免太靠近水了,万一被打湿了火‘药’,岂不是无法发‘射’了?”“就是,让他们后一点,在码头旁边就可以了,敌人反正也必须要占领码头才能登岸吧?”“是的,将军,不妨让斧枪中队先上前劈杀,安南人的战斗能力都不怎么行的,只要让斧枪中队往上一冲,肯定就直接把他们吓跑了。”

“到底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罗素满脸都是怒火,冲着这些参谋人员大声吼道,“到底听谁的?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够指挥这场战斗,你们来指挥。”说着罗素把望远镜往地上狠狠一甩,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黄铜制的望远镜镜筒被摔得瘪了一块,镜片也碎成了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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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人员连忙不再说话了,一个传令兵连忙下了城墙去传令去了,罗素依旧满心是怒火,转过身来望着远处的河流,不过望远镜已经摔了,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形了。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罗素转头看去,从远处正开来一队队的火枪手,他们身上穿着棉甲,头上带着铜盔,铜盔上还‘插’着羽‘毛’,正沿着街道快步跑过去。火枪手们穿越了城墙,沿着道路朝着远处的河边码头跑去。从界镇到界河码头的距离大约是一公里左右,他们身上背着弹‘药’包,披着厚棉甲,头戴铜盔,一个个热得苦不堪言,汗水简直如同下雨一般地流淌着,不少人眼睛进了汗水看不清道路,但是两手又都拿着武器,根本就没办法擦去脸上的汗水,稍有迟缓,身边的军官就骑着马冲过来冲着他们大吼大叫。

界河的河面在界镇附近是相当宽的,达到了一百六七十米,因此河水的流速在这里相对要缓一些,河面上的士兵们快速地划动着船桨,没有桨的士兵们则用手里的武器划水,争取让船在水里能够行驶得更快一些。船上的士兵们一个个也是心头狂跳,面前的可是传闻非常有战斗力的迈德诺人,自己这可是要和迈德诺人拼杀了。

北岸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好几千安南兵士,他们的身后是北朝的军队统领,这个统领大约有五十岁上下,满脸横‘肉’,嘴边山羊须随着微风微微抖动着,他身边站着三四十个军官模样的人。那群军官的样子远比他还要紧张,有人凑过来低声问道,“将军,此时若要撤军还来得及,若要是还晚点等到他们和迈德诺人‘交’上手了,再撤军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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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这将军一杆长枪放置在马鞍边的挂架上,‘摸’着胡子笑道,“迈德诺人也不是四目两口三头六臂,有何可怕?无非是火器犀利点罢了,若要说起对付火器,你赵喜敏难道还不熟悉吗?你既然对迈德诺人如此有着深仇大恨,难道就不想看到你的手下击溃迈德诺人的城防?夺回自己的界镇?”

旁边说话的人正是赵喜敏,说起赵喜敏,现在可谓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回想起一个月前他还是威风凛凛带着十万大军进剿阮逆的一方大将,结果在占城港面前被阮逆手下的中国兵一通迎头痛击,打得死伤惨重。原本都已经夺取了沙巴克的木城了,结果偏偏莫名其妙地晕倒了一群人。这情形吓到了自己前面的手下,一通‘乱’喊闹鬼施妖法了,‘弄’得全军溃逃。他到还是比较好的,带着六千多亲兵直接在战场还没有溃退到的时候就跑掉了,不像阮伟那般被溃兵堵了个结实,根本就无处可逃,听说还被阮逆给俘虏了。

逃离了占城港的赵喜敏一时间也是满心悲愤而‘迷’茫,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回界镇吧?他当时还有十万大军,都没能顶住迈德诺人的压力而不得不离开东进,现在手下即便是收拢了溃军也不过一万多人,回去界镇的话,全然无法威胁到迈德诺人的军队。更何况自己战败这事情的黑锅肯定要有人来背,阮伟没在的情况下肯定就只能让自己扛了。就以当时自己宣誓效忠新皇却丝毫不提赏赐的态度,顺化对自己这败军之将肯定是要严惩不贷的,与其千里迢迢跑回界镇去等着皇帝的圣旨,还不如另选他途。

思来想去,留给他赵喜敏的路也真心不多,带着上万败军的他所在的地方是四股势力的中心,东南方是阮福源,东北方是武朝,西北方是北安南,西南方则是南安南。阮福源那边他肯定是没戏了,效忠新皇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阮福源的敌人了,更不要说带着十万大军来进攻阮福源,自然是把梁子结下了,去投降阮福源的话自己不给人家剥了皮就算是阮福源仁义了;投奔武朝?那更加没可能,要知道他赵喜敏就是个武朝移民,跑到别的国家当了将军,然后又带领着上万属国的军队来投,这不是让武朝为难吗?武朝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回绝他的;回去南安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那么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投奔北安南。下定了决心的他选择了一块比较平缓的河面,从附近的老百姓那里抢来了几十条船,用了三天时间才让自己的手下全部渡了河。渡河后第一时间他就叫人带了手信前往最近的北朝城市,要求向北朝效忠。

让他觉得好奇的是北朝那边对他的到来出乎意料地平静,过了差不多好几天他才从一个小厮那里打听到,原来武朝那边早就有人传来了消息,说南岸军的主力已经东进,整个界镇完全空虚,现在绝对是可乘之机,如要收复安南全境,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而且不久前武朝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消息,赵喜敏的南岸军在中国人手下被打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主力尽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赵喜敏应该会来投奔北朝。

赵喜敏不由得心里一阵心惊,他原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算是做得很好的了,谁知道从他的部队出发开始,就已经在人家的严密监视下,加上被打败后的局势分析,更是丝毫不差,不由得心灰意冷,想要借此机会直接要块地做个地主算了。

但是北安南不是地多的国家,北安南国境内山多地少,丛林密布,自然不可能找出地来给一个前来投诚的南贼将军。更何况他带来的上万的溃军,如果没有赵喜敏的指挥,这样的军队编入北朝军队势必会成为隐患,所以北朝皇帝虽然热情地接见了赵喜敏,但是对他的隐退想法完全没同意。按照北安南的命令,赵喜敏和他的手下们被编入了多年来的“敌人”序列中,成为了界河北岸的守军之一,并且还要归面前这个将军节制。

由于界镇现在大约只剩下两千左右的守军,北安南指定了袭击计划,决定于七月前后选取一个晴朗的日子发起渡河攻击,而作为急先锋的,不是北安南的‘精’兵,而是昔日的“敌人”——南岸军的残兵。要知道这些南岸军的余孽毕竟是以前的敌人,让他们不心存芥蒂是绝对不可能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倒戈倒打一耙投奔敌人呢?这事情他们已经做过一次了,就一定不会介意再做一次。与其让这些昔日的敌人在后面乐哉乐哉,还不如让他们到前面去拼杀,也好确认一下他们投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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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喜敏心里现在满是怒火,眼前在河滩上密密麻麻站着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他从南岸军里带过来的,这些人是他平时搜集起来的‘精’锐,算得上是他翻身的本钱。可是眼下北安南这样一番安排,正如同他当时在攻击沙巴克时安排的一般,消耗别人的兵力,壮大自己的实力。在北安南的官员们眼里这不过就是驱虎吞狼,既能削弱这支忠诚度不明的军队力量,又能在接下来的战斗力保存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也正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北安南的将军了,他对于这样的安排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指挥,对于面前这个将军的反问,只能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称是,“是的是的!迈德诺人贪得无厌,窃取了我安南之国祚,自然是应该先除之而后快的,属下之军队能够担任此先锋,自然是荣耀之至,只是……”

那个将军也不待赵喜敏说完,只是右手一抬制止了赵喜敏的发言,淡淡说道,“有赵将军此话足矣,贵军是否能够忠于我安南,自然能在战场上一见分晓。”

远处河面上距离南岸最近的小船已经只有大约六七十尺,但是谁都能看得到迈德诺人的陆战队正在快速向着河边开进。一条船上不过二十多人,北安南这边只有这么多船只,即便是每次都能正常运到河对面,也不过是三四百人的规模。远处迈德诺人的陆战队规模足有上千人,而且骑兵还不知道在哪里以逸待劳,若要等到上得岸去,少不得要被迈德诺人的骑兵一通掩杀,到那时自己的‘精’兵还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赵喜敏心头如同被煎熬一般,但是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满身都是大汗,心慌不一,忽然间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坐立不稳就向着马下栽去,最后一丝意识里还听到旁边有人惊叫道,“赵将军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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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码头反击

当罗素赶到城墙上的时候,城墙上早已站满了迈德诺的龙骑兵,他们一个个紧张地扶着城垛,望着远处河岸上的情况。远处的界河北岸上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大量的人,其中有不少骑马的人在人群的后面冲来冲去,还有许多人头顶着小船在向着河面行进着。

罗素连忙举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看去,河面上已经有好几条小船在河面上划动起来了,许多士兵簇拥在船上,船在湍急的河面上晃动着,有的船上人挤得太多已经翻了,不少的人头在河面上载沉载浮,两条船底朝天地漂在河面上。北岸边还有更多的人已经把船放在河面上,蜂拥的人群正在朝着船只涌去。

“快让开!快让开!”随着一阵呼喊声,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跳让开来,一个传令兵手里端着地图跑了上来,到得罗素身边,把地图双手递给罗素,“将军!地图已经送来了!”

士兵们现在都穿着短裤和裁掉了衣袖的麻布上衣,即便是如此,还是一个个大汗淋漓,天上的太阳照射下发热自然是一个原因,而面前正在汹涌而来的敌人也同样是让他们出汗的原因。

“所有人返回营房集合,准备战斗!”罗素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发出了命令。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安南人的战争吗?”“就是,要我们为安南人打仗吗?”“没错,安南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嗡的一下子充斥了罗素的耳朵。事实上罗素怎么可能不知道眼下这是安南人的战争?然而他更清楚眼下界镇已经不再是安南人的地盘,而是迈德诺的界镇了。

不过罗素不可能把原因跟手下人慢慢解释,他只是大吼一声,“所有人归营!准备战斗!”

听到了命令的传令兵连忙快步下了城墙,骑马朝着军营方向绝尘而去。看到了罗素铁青的脸,手下的士兵们自然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更清楚不遵守命令的下场,连忙都急匆匆地下了城墙朝着军营方向跑去了。

集合鼓急促地在军营中响了起来,城内各处的房子里都涌出了迈德诺的步兵和龙骑兵,手中提着火枪和衣甲,有的甚至还提着衣裤,半裸着身子边穿衣服边走。他们身后的许多房间里都伸出女人的脑袋朝着他们招手,不过这些士兵完全来不及道别了,三通鼓不到的就是死,谁也不敢为了道别把小命送上。

“通知所有部队,在城外集合,准备作战。”罗素身后已经逐渐围拢了好几个传令兵,他们都是刚刚披挂好赶来的,一个个脸上满是大汗,狐臭味随着微风阵阵袭来,让罗素都有些感觉不快了。

“让火枪中队开过去,先堵住河岸。”罗素一边看着由两个勤务兵端着的不久前才绘制出来的地图一边下达着命令。

旁边的参谋人员连忙说道,“将军,不能这样吧?火枪中队使用的都是火器,让他们在最前面未免太靠近水了,万一被打湿了火药,岂不是无法发射了?”“就是,让他们后一点,在码头旁边就可以了,敌人反正也必须要占领码头才能登岸吧?”“是的,将军,不妨让斧枪中队先上前劈杀,安南人的战斗能力都不怎么行的,只要让斧枪中队往上一冲,肯定就直接把他们吓跑了。”

“到底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罗素满脸都是怒火,冲着这些参谋人员大声吼道,“到底听谁的?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够指挥这场战斗,你们来指挥。”说着罗素把望远镜往地上狠狠一甩,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黄铜制的望远镜镜筒被摔得瘪了一块,镜片也碎成了好几块。

参谋人员连忙不再说话了,一个传令兵连忙下了城墙去传令去了,罗素依旧满心是怒火,转过身来望着远处的河流,不过望远镜已经摔了,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形了。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罗素转头看去,从远处正开来一队队的火枪手,他们身上穿着棉甲,头上带着铜盔,铜盔上还插着羽毛,正沿着街道快步跑过去。火枪手们穿越了城墙,沿着道路朝着远处的河边码头跑去。从界镇到界河码头的距离大约是一公里左右,他们身上背着弹药包,披着厚棉甲,头戴铜盔,一个个热得苦不堪言,汗水简直如同下雨一般地流淌着,不少人眼睛进了汗水看不清道路,但是两手又都拿着武器,根本就没办法擦去脸上的汗水,稍有迟缓,身边的军官就骑着马冲过来冲着他们大吼大叫。

界河的河面在界镇附近是相当宽的,达到了一百六七十米,因此河水的流速在这里相对要缓一些,河面上的士兵们快速地划动着船桨,没有桨的士兵们则用手里的武器划水,争取让船在水里能够行驶得更快一些。船上的士兵们一个个也是心头狂跳,面前的可是传闻非常有战斗力的迈德诺人,自己这可是要和迈德诺人拼杀了。

北岸上密密麻麻地站着好几千安南兵士,他们的身后是北朝的军队统领,这个统领大约有五十岁上下,满脸横肉,嘴边山羊须随着微风微微抖动着,他身边站着三四十个军官模样的人。那群军官的样子远比他还要紧张,有人凑过来低声问道,“将军,此时若要撤军还来得及,若要是还晚点等到他们和迈德诺人交上手了,再撤军就来不及了。”

“怕什么?”这将军一杆长枪放置在马鞍边的挂架上,摸着胡子笑道,“迈德诺人也不是四目两口三头六臂,有何可怕?无非是火器犀利点罢了,若要说起对付火器,你赵喜敏难道还不熟悉吗?你既然对迈德诺人如此有着深仇大恨,难道就不想看到你的手下击溃迈德诺人的城防?夺回自己的界镇?”

旁边说话的人正是赵喜敏,说起赵喜敏,现在可谓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回想起一个月前他还是威风凛凛带着十万大军进剿阮逆的一方大将,结果在占城港面前被阮逆手下的中国兵一通迎头痛击,打得死伤惨重。原本都已经夺取了沙巴克的木城了,结果偏偏莫名其妙地晕倒了一群人。这情形吓到了自己前面的手下,一通乱喊闹鬼施妖法了,弄得全军溃逃。他到还是比较好的,带着六千多亲兵直接在战场还没有溃退到的时候就跑掉了,不像阮伟那般被溃兵堵了个结实,根本就无处可逃,听说还被阮逆给俘虏了。

逃离了占城港的赵喜敏一时间也是满心悲愤而迷茫,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回界镇吧?他当时还有十万大军,都没能顶住迈德诺人的压力而不得不离开东进,现在手下即便是收拢了溃军也不过一万多人,回去界镇的话,全然无法威胁到迈德诺人的军队。更何况自己战败这事情的黑锅肯定要有人来背,阮伟没在的情况下肯定就只能让自己扛了。就以当时自己宣誓效忠新皇却丝毫不提赏赐的态度,顺化对自己这败军之将肯定是要严惩不贷的,与其千里迢迢跑回界镇去等着皇帝的圣旨,还不如另选他途。

思来想去,留给他赵喜敏的路也真心不多,带着上万败军的他所在的地方是四股势力的中心,东南方是阮福源,东北方是武朝,西北方是北安南,西南方则是南安南。阮福源那边他肯定是没戏了,效忠新皇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阮福源的敌人了,更不要说带着十万大军来进攻阮福源,自然是把梁子结下了,去投降阮福源的话自己不给人家剥了皮就算是阮福源仁义了;投奔武朝?那更加没可能,要知道他赵喜敏就是个武朝移民,跑到别的国家当了将军,然后又带领着上万属国的军队来投,这不是让武朝为难吗?武朝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回绝他的;回去南安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那么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投奔北安南。下定了决心的他选择了一块比较平缓的河面,从附近的老百姓那里抢来了几十条船,用了三天时间才让自己的手下全部渡了河。渡河后第一时间他就叫人带了手信前往最近的北朝城市,要求向北朝效忠。

让他觉得好奇的是北朝那边对他的到来出乎意料地平静,过了差不多好几天他才从一个小厮那里打听到,原来武朝那边早就有人传来了消息,说南岸军的主力已经东进,整个界镇完全空虚,现在绝对是可乘之机,如要收复安南全境,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而且不久前武朝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消息,赵喜敏的南岸军在中国人手下被打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主力尽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赵喜敏应该会来投奔北朝。

赵喜敏不由得心里一阵心惊,他原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算是做得很好的了,谁知道从他的部队出发开始,就已经在人家的严密监视下,加上被打败后的局势分析,更是丝毫不差,不由得心灰意冷,想要借此机会直接要块地做个地主算了。

但是北安南不是地多的国家,北安南国境内山多地少,丛林密布,自然不可能找出地来给一个前来投诚的南贼将军。更何况他带来的上万的溃军,如果没有赵喜敏的指挥,这样的军队编入北朝军队势必会成为隐患,所以北朝皇帝虽然热情地接见了赵喜敏,但是对他的隐退想法完全没同意。按照北安南的命令,赵喜敏和他的手下们被编入了多年来的“敌人”序列中,成为了界河北岸的守军之一,并且还要归面前这个将军节制。

由于界镇现在大约只剩下两千左右的守军,北安南制定了袭击计划,决定于七月前后选取一个晴朗的日子发起渡河攻击,而作为急先锋的,不是北安南的精兵,而是昔日的“敌人”——南岸军的残兵。要知道这些南岸军的余孽毕竟是以前的敌人,让他们不心存芥蒂是绝对不可能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倒戈倒打一耙投奔敌人呢?这事情他们已经做过一次了,就一定不会介意再做一次。与其让这些昔日的敌人在后面乐哉乐哉,还不如让他们到前面去拼杀,也好确认一下他们投诚的决心。

赵喜敏心里现在满是怒火,眼前在河滩上密密麻麻站着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他从南岸军里带过来的,这些人是他平时搜集起来的精锐,算得上是他翻身的本钱。可是眼下北安南这样一番安排,正如同他当时在攻击沙巴克时安排的一般,消耗别人的兵力,壮大自己的实力。在北安南的官员们眼里这不过就是驱虎吞狼,既能削弱这支忠诚度不明的军队力量,又能在接下来的战斗力保存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也正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北安南的将军了,他对于这样的安排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指挥,对于面前这个将军的反问,只能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称是,“是的是的!迈德诺人贪得无厌,窃取了我安南之国祚,自然是应该先除之而后快的,属下之军队能够担任此先锋,自然是荣耀之至,只是……”

那个将军也不待赵喜敏说完,只是右手一抬制止了赵喜敏的发言,淡淡说道,“有赵将军此话足矣,贵军是否能够忠于我安南,自然能在战场上一见分晓。”

远处河面上距离南岸最近的小船已经只有大约十多丈,但是谁都能看得到迈德诺人的陆战队正在快速向着河边开进。一条船上不过二十多人,北安南这边只有这么多船只,即便是每次都能正常运到河对面,也不过是三四百人的规模。远处迈德诺人的陆战队规模足有上千人,而且骑兵还不知道在哪里以逸待劳,若要等到上得岸去,少不得要被迈德诺人的骑兵一通掩杀,到那时自己的精兵还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赵喜敏心头如同被煎熬一般,但是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满身都是大汗,心慌不一,忽然间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坐立不稳就向着马下栽去,最后一丝意识里还听到旁边有人惊叫道,“赵将军晕倒了!”

第五十二章 炮击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重甲兵步履蹒跚,手中握着一把利斧,艰难地第一个冲到了迈德诺火枪手的面前。。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③≠79,.↗.o● 他的钢甲上已经被打了好几个破‘洞’,鲜血正顺着钢甲的破‘洞’向外喷涌,头盔接缝处的皮肤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这样子眼见就是不活的了,但是还是勉力支撑着自己向前冲了两步,高举着斧头对着吓得往后退缩的迈德诺火枪手砍了下去。这群火枪手早就已经因为刚才被敌人冲击而拥挤在了一起,这下哪里躲得开?一个倒霉蛋被一斧头给砍实了,当即就被劈成了两半。

要说这些迈德诺的中队里面倒也不是没有搏杀的士兵,但是他们身上装备的铁甲、铁盾和斧枪这些武器非常沉重,行军速度慢,因此罗素让这些‘肉’搏的中队走在后面,让火枪中队在前面,却没料到以往打仗的时候无往而不利的三排‘射’击法在这些北安南军队面前完全达不到压制的效果。其实要说起来也算是他们倒霉,这些南岸军投诚北安南的军队,在沙巴克已经见识过了中**队的密集‘射’击和巨大威力,现在再来看迈德诺人的‘射’击密度,差得不是一点半点,那些在中国步枪前一枪两‘洞’的铁甲在迈德诺人火枪前竟然能够挡住不少的‘射’击,自然就对迈德诺火枪手不那么害怕了。

那个迈德诺大队长在最前面,看到这情形,只能大喊一声反冲锋,然后带着几个靠得近的火枪手冲了上去。这些火枪手身无长物,无非就是拿起火枪调转枪身用枪托和那些重甲兵格斗。这些亚宁火枪虽然做工‘精’细,但是也绝对不能用来跟人搏斗的,往往端着冲上去一挥就直接断成两截了。这样的武器跟那些拿着刀枪的北安南兵士们格斗起来吃亏不少,而斧枪队和盾手队都被堵在后面上来不了,只能听任前面的迈德诺火枪手被一个个地砍翻在地。

后面的安南弓手们也不闲着,按照指挥官的指挥,向着敌人阵列的后面发‘射’着箭矢,一"bobo"的箭矢划着弧线从高处扎下来,把下面的迈德诺步兵‘射’得苦不堪言,他们倒不是不想往前冲,只是前面的人太多了,在码头前的小小空地上展开之后自己这些步战士兵就没地方腾挪,而后面又源源不断地有部队涌来,他们被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没有地方可以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往自己头上掉下来。

“这是怎么搞的?”罗素都快气疯了,“怎么都被堵在路上了?传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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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地科地酷孙球由闹远接冷安南士兵们也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吓傻了,虽然南岸军在沙巴克城外也遭遇过炮击,但是他们这些幸存者却没有见识过大炮的威力,眼下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趁着这会儿功夫,迈德诺的火枪手们慌忙丢下了已经打坏了的火枪,或扶或抬地架着没死的伤兵,急匆匆地从战场上撤向了后方。

一个传令兵连忙冲上来,“将军!”罗素指着远处一边气得发抖一边说道,“去!叫步战中队先后撤,把前面的火枪手撤下来!”

在队伍后方的几个步战中队早就被堵得快要憋屈死了,前面冲不上去,他们只能在后面望着前边的战况发愁,一听到命令,连忙向后撤退了几百米,来到了一片空地前重新展开。前边的火枪手也得到了命令,边打边撤,尽量把这些安南兵引到空旷区域,让步战的几个中队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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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在城墙上看得明白,火枪手们早就已经跟安南步兵战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根本就胶着了撤不出来,而后面的码头上源源不断地还有更多的士兵正在渡河过来,如果不能立即撤回来,只怕在前面的火枪中队全部会被损失掉。眼下他暂时也没有了办法,在城墙上焦急地踱了两圈,最终下定了决心,冲着身边的炮手喊道,“对准敌人开炮!”

“打哪里?将军。”炮手不由得一呆,他们城墙上有六‘门’大炮是从海路通过文山港运上来的,又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运输这才穿府过县地被运到了界镇,原本是打算等南岸军得胜归来之时送给南岸军做礼物的。这些大炮都是十二磅炮,‘射’程可以从城墙上打到码头。之前的战斗因为害怕误伤自己人而一直没有开炮。现在如果再不开炮,火枪队就撤不下来了。

“当然是打敌人!”罗素几乎是怒吼着朝他喊道,“朝着敌人最多的地方!开炮!”

这个炮手‘腿’都软了,敌人最多的地方正是码头前的空场上,密密麻麻的满是人群。滑膛炮的弹道极不可控,虽然说十二磅炮的‘射’程能够覆盖码头,但是炮弹掉在半道上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这炮手还在犹豫,罗素冲了上来冲着他就是一脚,“快去准备开炮!”

命令就是命令,城墙上这个方向上总共有四‘门’十二磅炮和两‘门’以前南岸军留下来的六磅炮,炮手们听到了命令,虽然很怀疑,但是还是手脚麻利地装填好了弹‘药’。发‘射’手把火石安装好,准备了拉火绳,眼睛看着罗素,罗素连连挥手,“开炮!开炮!”

最前面的迈德诺大队长挥舞着指挥刀正跟两个安南兵拼杀,忽然间听到远处城头上连续的炮响,不由得呆住了。两旁几个火枪手手里拿着捡来的武器连忙冲了上来帮他打翻那两个敌人,大队长回头看,只见几个圆球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飞来,心中暗道不好,冲着人群就大喊“撤退!撤退!”但是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铁球直接就砸到了码头里,一个砸中了矮墙,破碎的砖块石头四散飞舞,打得附近的安南兵哭爹叫娘的;另一枚炮弹砸到了码头的栈桥上,栈桥被拦腰截断,炮弹再落入水中溅起六七米高的水柱,掀起的‘浪’头直接掀翻了两艘靠在栈桥上还在卸载步兵的小艇,几个倒霉蛋被砸了个正着,大半截身子被炮弹的动能砸得飞起来,落入远处和界河之中,掀起了血红的‘浪’‘花’。

大队长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的轰的一声,一枚炮弹落在了他的附近,他眼睁睁地看到一个迈德诺士兵被砸了个正着,带着他面前的几个安南兵一起被砸成了碎片。炮弹的威力并没有就此终止,它落在的地面是硬化过的碎石路,它被地面弹得飞了起来,然后打中了两个正在砍杀迈德诺士兵的重甲兵,将他们撕成两截再接着向前跳跃着,速度看起来简直有如闲庭信步的鹅一般,似乎随便踩上一脚就能让它停下来。于是一个鲁莽的重甲兵挥舞着手里的长刀想去挡住这枚炮弹。随着当的一声,长刀应声而碎,变成了许多的碎片飞了出去不分敌友地‘射’翻了附近的人。而那个重甲兵的右手也随着长刀的碎片飞了出去,傻傻地站在那里发愣。那枚炮弹还没停下来,又是一枚炮弹直接就落在了双方拼杀最‘激’烈的地方,大队长看不到那里的详细情况,他只能看到炮弹落地掀起的尘土足有六七米高,到处是喷涌的鲜血和尖叫的人群。

“还不快撤!”他发了疯一般地拉住了一个穿着迈德诺军服的人,往后就走,但是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这人原来已经死了,连忙松手,冲着旁边还在发愣的士兵们吼道,“快撤!快撤!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安南士兵们也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吓傻了,虽然南岸军在沙巴克城外也遭遇过炮击,但是他们这些幸存者却没有见识过大炮的威力,眼下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趁着这会儿功夫,迈德诺的火枪手们慌忙丢下了已经打坏了的火枪,或扶或抬地架着没死的伤兵,急匆匆地从战场上撤向了后方。

等到安南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几个没有死还在哼哼的迈德诺士兵了,遍地是尸体,鲜血把地面浸透了,人走在上面湿答答的。光脚的走在地上觉得粘乎乎的,穿着草鞋的则直接把草鞋粘在了地上。他们立刻散开来在地上找寻起尸体上的银两来。

他们这才俯下身来,就又听得界镇城墙上一阵炮响,又是好几枚炮弹飞了过来,这下这群安南兵直接被吓得‘鸡’飞狗跳的。一个百户从后面赶了上来,冲到了人群中吼道,“有小旗在吗?”

一个穿着重甲的小旗连忙喊道,“我在!我是……”话音刚落,一枚炮弹落在他身边,把他打成了三截飞了出去。“快冲上去!跟迈德诺人缠在一起他们就不敢开炮了!”那个百户大声喊道,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他的,都纷纷‘乱’跑。两枚炮弹落在了码头上,一枚落到了河里,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

“怎么样?你们回来了多少人?”看到前面的大队长撤回来,接应的人连忙朝着他问道,这个大队长满身都是血,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完全看不出原‘色’,他一瘸一拐地被两个同样军服破破烂烂满是鲜血的士兵搀扶着停了下来,回头向后望了望。他后面是稀稀拉拉的几十个火枪手,手里已经大多没有了火枪,有的拿着刀,有的手里就只剩下一根通条,更多的人手里什么都没有了。跟他不久前出击时相比,少了足足五分之四的人数,一个个军装破烂,满身鲜血,全然没有了之前战斗时的踌躇满志。

大队长刚要说话,就听的有人喊道,“安南兵上来啦!准备!”接应的人连忙冲上前去,扶着或者抬着伤兵赶紧从预设的战场撤了回来,向着界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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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冲上来的是新一批过河的安南兵,他们手里并没有多少武器,一个百户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喊道,“不要空着手!捡武器!捡起已经死了的人手里的武器,向前冲!迈德诺人虚张声势,你看他们就已经被我们打败了!”

这批安南兵和前面那些一样都是南岸军的投诚人员,现在走在自己人的尸体旁,心里充满了恐慌,但是他们没有选择,身后就是全副武装的督战队。他们一边缓步行走着,一边从地上捡起还能使用的武器,迈德诺的大炮时不时的会把炮弹砸在他们中间,他们的行进队伍太过于紧密,一颗炮弹下去就是一条血胡同。

“快冲!冲上去大炮就打不到了!”后面的百户其实屁都不懂,但是偏偏就说对了这句。之前城墙上的炮击向着敌友‘混’杂的战场中央‘射’击为的就是让自己人能够顺利撤退出来,现在火枪手已经撤走了,剩下在这里的都是敌人,城墙上的炮兵自然会毫无顾忌地朝着这边开炮了,如果他们‘逼’近了那几个步战的中队,自然炮兵就不会‘乱’开炮了。

迎击这批安南部队的迈德诺陆战队做了调整,步战中队在最前面半跪在地上,伏着身子等着,他们身后是呈半圆形展开的火枪中队。安南兵刚一冒头,就遭到了火枪中队的密集‘射’击,最前面的百来人纷纷被打翻在地,随后又是两轮齐‘射’,安南士兵们再被打翻了百来人。火枪队的作用也就此宣告终结,盾牌队的士兵举着盾牌向前缓步前进,斧枪队的士兵们则平端着两米长的斧枪穿过盾牌的间隙向前跟着前进,并且很快就来到了安南士兵的面前。

安南士兵对于这种战法非常不适应,冲上去吧,这些斧枪的斧头和枪尖都非常尖利,从盾牌的间隙伸出来戳向自己,谁也不敢往前走,都只能往后退。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地方可以退,身后是督战队和更多正在往前走的安南士兵,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盾手继续向前推进,前进一米的样子就停下来,把厚重的盾竖在地上,后面的斧枪手用斧枪对着人群中就是一通戳。锋利的枪尖戳进了那些无处可退的安南兵身体,一个个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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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步战队大队长的喊声响了起来,盾手提起厚重的盾,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把盾竖好。“戳刺!”随着命令,斧枪手们对着前面又是一通戳刺,又放倒了一群安南兵。

“拼了!”十多个安南兵吼叫着,挥舞起短刀冲了上来,但是这些厚重的盾牌根本就砍不穿,反而被盾牌后面游走的刀手挥刀纷纷砍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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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随着大队长的命令再次响起来,盾手们再次把盾墙向前推进了一米,斧枪手们又继续向前突刺。

城墙上的罗素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只需要用这样的盾阵阻挡住安南兵,再用火炮轰击码头,就足以把这些安南兵赶下水了。他当即对着炮兵喊道,“目标码头,继续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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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扭转局势

随着连续的炮声,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码头上,把码头上砸得一片狼藉,伤员和尸体遍布码头,靠近码头的河面上飘着大量的碎片和尸体,远处河面上正在运输人员的船只也不得不停下来,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贸然冲上码头去。。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2●≥ 没有了码头上源源不断地生力军投入,安南军队在前方的登陆部队开始变得势单力薄。

在最前方的盾阵前,安南士兵们被斧枪顶在道路出口的位置,他们退回的道路已经被大炮封锁,而前面却是锋利的斧枪在面对他们。其中不少安南兵疯了一般地直接冲击盾阵,用身体撞击面前的厚盾。有的盾兵被撞得后退,安南兵则乘着盾阵的间隙砍杀两边的迈德诺兵。迈德诺的刀斧手在后面游走,遇到这样的情况则冲上前去砍杀这些势单的安南兵,同时再又提起盾顶回去。有的片区因为迈德诺刀斧手赶到不及时,让安南兵造成了小范围的突破,但是后面的斧枪手就直接趴下或者蹲下,由外围的火枪手向这个方向开火,用猛烈的‘射’击封锁了出口。

双方打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明显了,安南士兵虽然还有六七百人,但是在这四五百迈德诺盾阵前丝毫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是被盾阵剥洋葱一般地一层一层杀死。虽然迈德诺枪盾阵的攻击缓慢,杀人效率也不高,但是几乎是很少有自身伤亡的,只要他们持续向前攻击,包围圈那边的安南兵迟早都要被屠杀一空。安南兵们一个个满脸悲愤,空有一腔怒火,却丝毫派不上用场,只能在敌人的斧枪前纷纷横尸沙场。

他们身后的河面上还有着大量的船只在河面上漂着,在几艘船强行靠岸失败被击沉或者登陆人员被炮弹打得血‘肉’横飞后,没有人再愿意登岸了。这些安南兵们一个个提着武器格挡着刺过来的斧枪,全身血污面目扭曲地在同伴们被刺中的惨叫声中怒吼着,怒吼声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们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今天就是自己的葬身之日,而这片自己曾经驻守过,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个来回的码头前空场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总算夺取主动了!”罗素舒了一口气,在这场战斗中,他的三个火枪中队遭到重创,一个刀盾队伤亡过半,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命令炮兵轰炸码头,恐怕伤亡人数还要高出一倍来。现在他在龙骑兵并没有动用的情况下,用重盾和斧枪组成的队伍就成功地收割掉了大量安南兵,并且现在已经稳‘操’胜券,消灭掉南岸的北朝军队根本就是个时间问题。

正在这时,炮声忽然一滞,罗素一愣,“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炮?”几个炮手满脸无奈地看着炮身还在散发着清烟的大炮对他说道,“将军,大炮太热了,已经不能发‘射’了。”

“该死!”罗素心底一‘抽’‘抽’,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这场战斗未免也太轻松了吧?虽然自己损失了四百多人,但是消灭的安南兵足足上千。北安南既然知道现在界镇防御空虚,就肯定知道界镇现在是在迈德诺人手里,他们既然都知情,竟然还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进攻界镇,那么他们肯定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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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码头方向传来一阵欢呼,他连忙举起望远镜看过去,从碎裂的镜片里,他看到河面上的船只重新恢复了人员运输,开始朝着码头方向聚集过来。

“快!换炮!”罗素吼叫着,“把城南和城东的大炮都通过城墙运过来!火炮不能停!”

“将军!不能动那些炮啊!”几个参谋七嘴八舌地劝阻道,“那些炮是用来守城的,不能‘乱’动啊!”“是啊,这些炮一旦开始搬运了,就会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能‘射’击,一旦遇到预料之外的情况,我们就连守城的炮都没有了啊!”“将军!不能……”

罗素也顾不得这么多,冲着他们一通大吼道,“我难道看不明白吗?我是将军还是你们是将军?现在敌人正在渡河,如果不能把他们压制在码头上,我们就守不住码头这边,不能把拒敌于界河。现在其他方向上并没有威胁,威胁只可能来自于北面,快!搬炮!”

炮兵们一个个满面愁容,这些十二磅炮在城东和城南各有一‘门’,平时只是作为震慑而安置在城头,现在要从狭窄的城墙上运输到北墙上去,这可不是件容易事。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既然已经有了命令,士兵们纷纷喊着号子把大炮从炮位上拆出来,小心地推着这些大炮在城墙上行走着。

“大人!他们在搬炮了!”城东两公里远的树林里,一个眼力好的士兵正盯着远处城墙上的情况,跟身边的百户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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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点头道,“好!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他们就位开炮之后,我们就上。”同时转身对着身后几个小旗说道,“你们通知马队准备,我等下下达命令,你们就带兵向前冲!”

“是!”小旗们纷纷领命下去安排了,百户扭过头来继续看着城墙上那些还在搬运着大炮的迈德诺炮兵。

炮兵们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这两‘门’十二磅炮搬过来,一个个满头大汗地把大炮就位,完成装填,扭过头望着罗素。罗素深吸了一口气,大吼道,“开炮!”

随着两声炮响,对码头的轰炸又一次开始了。但是这次河面上的船只没有丝毫犹豫,只是玩命地加速往码头上靠,争取在被打到之前能多运输一些士兵上岸。罗素笑了笑,这情形倒是在他的预计之内。现在只有两‘门’炮在发威,这些安南人定然是觉得界镇城墙上的火炮出了问题。想到这里他看了看那些正在降温的炮,炮兵们在旁边用湿布擦着炮身,从炮管上升腾起的水汽来看,应该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了,估计还有几分钟就可以重新开炮了,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微微笑着,在脑海中憧憬起等下密集‘射’击下那些安南士兵如同被开水浇过的蚂蚁一般在码头里鼠奔猪突的情形。正在这时,远处有人喊了起来,“敌人!敌人!”

所有人不由得都愣了一下,敌人不是在北面吗?怎么东面也有人喊了起来?等到他们看向东面时,城墙上的军官们不由得都愣住了。从东面树林里的官道上冲出来一支马队,这些马队并不是骑兵,都是些驮马。马的背上驮着一些黑漆漆的粗管子,不用想也猜得到肯定是武朝的虎蹲炮。这些虎蹲炮并没有标准的制式,大小粗细不一而从,平时主要是装填霰弹进行发‘射’,用以对付五十到一百米内的大批没有多少防御能力的软目标。这支马队打着北安南的旗帜,跟在马队后面还有大量的步兵在快速地奔跑着,这些步兵很快超过了马队的位置,在马队前方阻挡着城墙上对虎蹲炮马队的攻击。

界镇城墙上大概只有**十个火枪手,现在看着那些正在涌来的安南步兵不由得都有些紧张,因为安南兵还没有进入‘射’程,他们也都不敢‘浪’费子弹,况且面对下面正在源源不断从林间官道涌出来的敌人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八,看情况似乎后面还有更多的部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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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过河的?”罗素都快气疯了,事实上北安南自从一个月前通过武朝锦衣卫获得了南岸军全军出动、界镇空虚的情报后就着手开始了进攻部署,但是一直不知道南岸军的损失情况不敢动手而已。一直到南岸军的统帅赵喜敏亲自带着一万多人前来投诚,这才让他们彻底相信南岸军几乎全军覆没,因而开始执行了对界镇的袭击,从而开始收复整个安南全境的行动。

这支马队是从界河两岸地势比较平缓的下游过河的,过河的位置处于界镇以东两百多里的一片荒滩,因为这片河面水流比较湍急让安南军队疏于防患。他们在渡河后倒也不是没有被南安南人发现,但是沿途的城镇发现了他们之后都不敢攻击,只是把消息通过驿站发往顺化。顺化收到情报后也是一头雾水,新的顺化朝廷完全是一套新班子,这套班子里的人对于怎么运作一个国家全然没有概念,懂得运作国家的左相因为之前调动南岸军的事情已经告老还乡,因此他们讨论再三,决定只是把这个情报通过驿站送到界镇去,让迈德诺人自己处理,而驿站完全不知道这事情,只是通过一般的政fǔ公文慢慢送过去,全然不着急,现在这封信还在距离界镇以南一百多里的驿道上慢慢前进着。反观这支突袭的奇兵,他们在渡河后没有丝毫的停留,而是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界镇赶,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赶到了界镇外围,在休息了一夜之后,正赶上了码头之战。

按照他们的计划,码头方向由投诚的南岸军进行攻击,等到双方战至胶着,迈德诺人必定会使用大炮对战场进行轰击。大炮不是能够永远打下去的,每发‘射’十五到二十发炮弹的时候都要停下来冷却炮管,这时候河面就会加强登陆的频率。北安南的情报机构在发动进攻之前就已经‘混’入界镇进行了调查,城内总共有八‘门’大炮,两‘门’是原本界镇就有的,另外六‘门’是不久前运过来的。

这支奇兵在战斗开始后就在等着大炮冷却炮管的时机,那边码头攻击频率的增加让迈德诺人把其他方向上仅有的两‘门’炮调到了北面,这样其他方向上就没有了火炮可以压制自己,这时候正是期待已久的战机,于是他们就按照计划发动了进攻。

这路部队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迈德诺人在战场上的布局,这路人马出现的方向上已经没有了火炮,要把那两‘门’炮调回来又需要更多的时间,其他炮还在冷却。能够用于守城的部队还在远处码头上和安南士兵打得不可开‘交’,城内的部队除了城墙上的一个火枪中队之外,就只剩下龙骑兵的两个中队两百多人了。

“将军!出动龙骑兵吧!”“是啊,将军,只有龙骑兵能够冲散他们了,如果这些炮靠近城墙,后果不堪设想啊!”“将军!让龙骑兵上吧!”参谋们连连在旁边献策,让罗素脑袋里‘乱’得一团浆糊。龙骑兵是他的‘精’锐,在这样的战斗中自然是能够压制这些步兵,但是敌人的步兵未免也太多了,时间一长肯定会被拖在里面被消耗掉,这样消耗掉自己的‘精’锐,未免太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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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仇科独结恨由冷敌后后所有人不由得都愣了一下,敌人不是在北面吗?怎么东面也有人喊了起来?等到他们看向东面时,城墙上的军官们不由得都愣住了。从东面树林里的官道上冲出来一支马队,这些马队并不是骑兵,都是些驮马。马的背上驮着一些黑漆漆的粗管子,不用想也猜得到肯定是武朝的虎蹲炮。这些虎蹲炮并没有标准的制式,大小粗细不一而从,平时主要是装填霰弹进行发‘射’,用以对付五十到一百米内的大批没有多少防御能力的软目标。这支马队打着北安南的旗帜,跟在马队后面还有大量的步兵在快速地奔跑着,这些步兵很快超过了马队的位置,在马队前方阻挡着城墙上对虎蹲炮马队的攻击。

“骑兵!骑兵来了!”随着又是一阵喊声,城墙上的人再次惊呼起来,在他们手指的方向上,一队骑兵从树林中冲出来,直接进入了被烧毁和废弃的前伊藤军团田块。这些水田如果有水的话必然会让骑兵行进缓慢,但是由于伊藤军团在离开时对田间的作物进行了破坏,又切断了水源,田里只剩下了硬土,骑兵在上面快速地行进着,完全绕开了官道上行进的步兵和马队。

平端着骑枪的骑兵并没有朝着界镇方向冲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在码头方向‘激’战正酣的迈德诺部队,这些部队面对着码头方向的冲击,全然无暇顾及身后。火枪手倒是看到了骑兵的出现,纷纷转身朝着冲过来的骑兵开枪,但是骑兵冲击时速度快,火枪手们不仅瞄准困难,滑膛枪的‘精’准度又低,一轮‘射’击之下没有几个骑兵中弹,相反骑兵和火枪手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三十米。

斧枪手们一脸惊恐,本来对付骑兵是他们的专长,但是现在长长的斧枪被盾阵和敌人拖住无法转身,他们只能用脆弱的后背去面对敌人的骑兵。

骑兵的冲击队形向着北面转了一个圈,然后顺时针沿着外围火枪中队的外沿开始冲击,被砍翻和戳倒在地的迈德诺士兵们立刻就躺满了一地,然后又被马蹄在身上踩踏了一番,一个个呜呼哀哉的。

“万胜!万胜!万胜!”随着码头上传来了士兵的齐声怒吼,码头区的安南兵如同换了人一般的‘精’神抖擞,对着盾阵冲了上来,原本要命的斧枪此时因为斧枪手们死的死伤的伤,或者就是丢下斧枪逃掉了,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安南兵们吼叫着对着盾阵扑了上来,他们眼中看到的,是盾阵后惊恐的迈德诺士兵。

...

第五十四章 粮食缺口

“界镇已经落入北安南手里。,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任雪峰把电报递给杜彦德,“你瞧,我就说过吧,咱们这招绝对管用。”

“也没你说的那么悬吧?”杜彦德拿过电报纸上下看了两遍,“界镇陷落,现在北安南已经开始在界河上搭建浮桥了。这些人已经开始准备大军南进了,咱们事实上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啊?”

任雪峰找了条瘸‘腿’的凳子坐下,从桌上拿了根“文清烟”叼在口里点着了吸了一口,“咱们有的是好处,现在这情况正就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现如今可是坐山观虎斗的。咱们前面几个月里被迈德诺人玩了命地算计,那真是憋屈得要命,这最近一个多月里的反击那可真叫一个痛快!”

“哪有这么个坐山观虎斗的?”杜彦德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现在南北朝大战可是拉开序幕了,虽然说南安南朝政现在被迈德诺人把持着,但是还是挂着安南的牌子,黎氏毕竟还是南安南的皇帝。现在北朝下来了,迈德诺人就得以南朝的名义顶上去,这场南北朝之战最重要的还是整个安南的归属。”

“嗯,没错。”杨铭焕在一旁的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南安南的归属已经通过阮福源转给了阮姱,再由阮姱通过授权给元老院了,原本是我们和迈德诺之间的安南争夺,现在愣生生增加了个北安南进来,这不是越打越‘乱’么?”

“是啊,”杜彦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当时这个计谋也是通过执委会讨论再由全体代表大会讨论后决定的,也怪不得咱们自己,只是没想到北安南竟然能够一直按住‘性’子等着咱们把南岸军打残了才跳出来摘桃子,真够缺德的。”

“早知道咱们自己就能够把南岸军给全部干掉,压根儿就用不着鼓捣北安南那边动手,咱们自己就能动手了。”任雪峰有点懊恼地‘抽’了一口烟说道,“到了最后,还是咱们自己把那帮封建军阀给打败了,桃子还叫人家给摘了。”

“也不是这么说,”杨铭焕也没抬头,只是一边看着手头的文件一边继续说道,“北朝的那帮家伙也不是傻子,原本南北势力就比较平均,要是咱们没能把南岸军打败,让南岸军回过头来打他们,他们绝对吃不到好果子。现在咱们把南岸军主力给打残了,就算咱们不告诉他们,他们也会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这个情况,然后照样渡河摘桃子,无非是晚一段时间而已;而咱们又没有足够的力量西进,界镇抓不到手里不说,沿途十几个村镇小城的咱们都吃不下,到头来还是要叫北朝给吃掉的。所以这事情就是个阳谋,人家光明正大地打蛇随棍上,怨不得别人。”

“也是,”杜彦德点了点头,“那咱们晚点到前面总参谋部去开个会说说吧。”

“嗯,好的,”任雪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这边你们准备下吧。”说着就走出去了。

杜彦德笑着跟杨铭焕说道,“现在安南局势可是越来越热闹了,话说现在迈德诺人应该按捺不住了吧?”

“那是当然,”杨铭焕笑了笑,“南安南已经没有多少可战之军了,要是没错,只怕南岸军逃掉的主力恐怕都叛逃到了北朝那边去了。”

“那肯定,不过说起来真是可惜了,”杜彦德轻轻叹了一声道,“其实要是这么多人能够被抓过来当俘虏,咱们就有更多的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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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杨铭焕连忙说道,“这话要是让孙文彬听到了还不得跳起来咬死你,这两次台风间隔时间短,把农场里的庄稼糟蹋了不少,现在孙文彬都快急疯了,每天都带着一帮子计委的人查东方港粮食仓库的库存情况,恨不能把厨子都称一称重量看他们有没有偷吃。要是真给再抓个万把俘虏回来,他非得疯了不可。现在就只救回了几百个伤员外加抓了八百来俘虏就把他给愁坏了。”

“对了,商贸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辜晴倩那边还没有找到粮食进口渠道?”杜彦德‘摸’了‘摸’下巴,这事情他也‘挺’着急的,事实上粮食短缺的情况在东方港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明显了,最近的粮食配额又做出了调整。元老院劳工粮食配给一直都是通过分发餐票,让归化民前往各个工作单位的直属食堂就餐的。这段时间以来计委重新审核了归化民每日粮食定量,并且做出了下调,原本还打算把学校的免费早午餐也进行调整的,但是被蒋燕给冲到计委跟成军吵了一架,最后成军还是没敢从孩子口里抠钱,只是对成年归化民的粮食定量做了调整。

但是光是调整归化民势必会让归化民觉得自己被歧视或者区别对待,因此元老食堂里的配额也进行了下调。以前汤帅带着几十个元老食堂工作人员每天至少要工作十多个小时才能堪堪干完的工作现在六个小时就能干完还有空休息,元老们对自己的待遇缩水自然颇有怨言,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没办法,只能通过‘私’底下向没吃饱的元老们分发每天每人一份快过期的方便面顶饿。

“粮食问题现在就跟绞索一样套在我们的脖子上,感觉真的要喘不过气了。”杜彦德再次叹了一口气,“真的要急需解决粮食问题了。”

“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辜晴倩跟迈德诺的海商们‘交’谈过,他们倒不是不愿意帮我们运输粮食,但是粮食相对于其他的工业原料价格比较低廉而重量又大,商人逐利你知道的,他们宁可把吨位留给更加值钱的工业原料,也不愿意运输粮食。”

“不是有补贴吗?”杜彦德一愣,“采购部‘门’的粮食采购我记得有不少的补贴啊,价格算起来比工业原材料要高啊,而且工业原材料按道理说起来要占据更大的吨位而且价格也更加要便宜一些的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杨铭焕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请进。”

进来的正是辜晴倩,穿越前的辜晴倩是个个子不太高的圆脸姑娘,身材略略有些富态。但是现在在二人面前的她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变成了瓜子脸,身材也苗条了不少,脸上还有两个黑眼圈,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冲了进来,推了推任雪峰不久前坐过的那条瘸‘腿’凳子,看看似乎不会出现不稳翻到的情况,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我要跟你们反应个情况!”她一坐下来就冲着满脸愕然的两个执委说道,“这事情要是不能解决,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通过辜晴倩的一通话,两人这才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粮食出现危机的原因。元老院虽然是一个共同体,但是元老院下的工厂以及各个部‘门’事实上还是各自独立的,虽然说哪个部‘门’赚钱多少到了最后都是要上缴国库,但是赚钱的数量还是能够体现负责这个部‘门’的元老能力的。元老院是一个新兴政权,愿意抛下旧世界的一切来到新世界打拼的元老们自然都是有各自的野心的,因此保证自己的部‘门’能够给元老院带来更多的利益成了部‘门’之间竞争的主要表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工业部‘门’的几个生产厂悄悄开始了这种隐秘的竞争,这些工厂通过各自的‘门’路从计委仓库调取各自需要的工业原料进行生产,然后成品以采购价提‘交’给商贸部仓库来获得利益。

这原本是好事,但是配合起现在东方港的运力而言就开始变味了。东方港在港口的确有铁轨可以让火车把物资运输到几个工业区去,但是运力不足也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盐村工业区里的钢铁厂和化工厂,需要的原料动则以十吨来记,运力的短板就显得尤为明显了。现在虽然开发出了斯特林发动机的货运型劳斯莱斯,但是一辆车最多也就是能装个几百公斤货物,这些货车产量还低,一个月也造不出三辆来。加上东方港的公路主要是夯实的土路,在这两次台风中损毁严重,因此公路运输直接就被PASS了。

而现在东方港的港口区由于地形原因,设计上就只能同时容纳十二艘迈德诺大型商船进行装卸,因此那个部‘门’想要多拿一些工业原料,就必须要盯着那些前来送原料的船只装载的是什么货了。这么一来,怎么让那些船只装自己需要的货物就变成了很重要的事情了。旧时空的那种坏习气立刻就找到了市场,负责这些方面的元老很快就找到了歪‘门’路——行贿。

“没错!”辜晴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行贿!”

“行贿?”杜彦德和杨铭焕觉得脑袋不太够用了,“我们是生产商,还要通过行贿去获得原材料?这港口不是每天都有船只进来装卸货物吗?为什么要去行贿?”

“很简单啊!”辜晴倩一脸“你怎么就是不开窍”的表情看着这两个执委,“首先,让那些船长更加乐意运输自己所需要的原材料啊,咱们港口的运力有限,自己所需的原材料多,自然就会优先供应给需要这些原材料的工厂啊。”

“这怎么行贿法?”杨铭焕一脸懵‘逼’,望着辜晴倩问道,“难道掏钱给船老板让他们运输?”

“那倒不是,”辜晴倩说道,“每个厂不都是有人在码头负责验收货物‘抽’样检查的吗?”说着辜晴倩在桌上看了看,“怎么你们连水杯都没有啊?”

“还不是几天前张元抗议说我们都用劣质产品,都叫执委秘书处的工作人员给拿去处理了。”杜彦德一边解释一边问道,“你口渴了?要喝水我去叫人送进来,你先说说。”说着又走到‘门’口跟外面的人说了几句又走回来。“你先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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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晴倩咽了口唾沫,“好吧,那些‘抽’样检查的人是各个厂里派驻在码头区的,他们主要是负责检查原材料的合格程度并估价。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估价上了。你们都知道,要算起来,粮食可是有补贴的,算起来价格远比工业原材料的价格要很多,可是为了让这些船东愿意运输自己需要的原材料,他们就把采购价给调高了,还不是明里调高,而是暗地里通过吨位上做手脚,多付一些钱或者就是质量低的原材料当作高的价格来收购,这么一通算来,原材料的价格竟然就超过了粮食的价格。”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铭焕倒是好奇了,“这事情大概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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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两个月前开始看到进口的粮食吨位逐日减少就觉得奇怪了,不过那时候这帮家伙做得比较隐蔽,我没有查到。”辜晴倩有些生气地说道,“要不是今天在港口区酒馆里悄悄坐了一阵,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正好我后面两个船长在聊天,说补贴的额度谁的比较大一些,还好那时候学的英语没丢下,不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这怎么行?”杜彦德有些生气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为了要工业原料,把粮食供应都给落下了,为了生产产品连肚子都不要了?这帮家伙自己每天勒紧腰带的搞生产,就不怕出事故吗?我还以为是迈德诺人在背后搞风搞雨的,到了最后原来是我们自己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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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非得进行改革不可!”辜晴倩说道,“定价权不能‘交’给各个厂家,而是要由商贸部统一抓在手里,商贸部毕竟是进出口产品的主要负责部‘门’,如果连定价权都没有,怎么进行整个东方港物资的宏观调控?现在这些元老们为了争夺原材料就敢跟粮食进口途径抢配额,要是让他们继续这么下去,整个东方港早晚要变成饿殍满地的饥荒城市。”

“这个?”杨铭焕和杜彦德对视了一眼,过了一小会儿,杜彦德问道,“要不你们商贸部跟计委详细计划下,看看联合组建一个什么部‘门’来专管进口的任务?”

“完全用不着新建部‘门’,计委只要能够把进口的权限转‘交’给我就行,”辜晴倩说着甩了甩脑后的马尾继续道,“事实上进出口本来就该商贸部管理的,计委管进口根本就是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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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解决途径

“不是旧时空都是工厂拥有定价权的吗?”杜彦德不由得一头雾水,他记得旧时空工厂采购原材料都是自行招标送来的,厂家产品出厂时的价格也是由厂家进行订制的,“定价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是的啊,旧时空的定价权是建立在自由贸易基础上的,而且旧时空可没有现在这样紧迫的粮食危机,”辜晴倩说着站了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港口区没有足够的力量吃下所有运来的商品,在没有宏观调控的情况下,任由进港的运输船自由运输货物,能够产生的结果肯定就是现在这种情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o◇ %%%%e%%f%%%%e%%f%d”

“这事情是得要管一管了,”杨铭焕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现在这情形就好像是双头鸟抢食一样,其实吃到的都是同一个肚子里面,但是两个脑袋却要打得不可开‘交’。我们是按照旧时空的体制来建立的工厂,但是生产的管理也随之一并承袭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采购权由工厂进行确定对于我们现在而言是真正的饮鸩止渴。”

“这话说得太对了!”辜晴倩话音未落,‘门’就被敲响了,她走到‘门’口打开来,原来是曹湘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曹湘冲她笑着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你的茶吧?”

“嗯,谢谢啦。”辜晴倩伸手接过,走到办公桌前放在桌上,“现在这种采购‘乱’象对于我们现在而言是丝毫好处都没有的,即便是工业产品产量得到了提高,可是代价是质量的大踏步下降。”

“质量?”杜彦德不由得一愣,“我们这里也有质量问题了?”

“是的,”曹湘笑着点了点头,“这事情我也有听说,前几天就有人在港口区为了我们出口的产品质量而争吵,还吵到了海关那边,后来听说是厂里给他们减免了一部分钱才算完。”

“温州货!邵东货!莆田货!”杨铭焕不由得一边大声说着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拍得都跳了一下,“我们怎么净搞些这样的事情?到了这新世界,还要搞出低价低‘性’能产品!”

“这是正常的,”杜彦德撇了撇嘴苦笑道,“太正常了,用行贿的方式去采购原材料,在原材料的材质标准上放水,肯定能造出来的产品就要大打折扣。现在东方港的产品不愁卖,只要保证了产量,质量差点就差点,反正卖出去了就把皮球丢出去了,管我死后洪水滔天……”

“是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来跟你们说由商贸部进行统一采购和统一销售的原因。”辜晴倩‘摸’了‘摸’茶杯壁,似乎有点烫,连忙又捏住了自己的耳垂,“事实上我们还要建立一个东方港质量检查体系,保证产品出厂之前都要经过严格的质量检查。每个厂家根据自己的产量和原材料需求量统一提‘交’报告到商贸部,商贸部根据生产速度这些来进行采购和原材料分配。这样一来才能够保证运来的货物在供应上不至于脱节。”

“不过这样有的工厂可能就要停工了呢。”曹湘在一旁靠在办公桌上说道,“杨灿铃曾经跟我抱怨过棉纺厂的产量太高而棉‘花’这一类的纺织材料却迟迟送不到,‘弄’得她不得不跑到计委去找负责的元老吵架呢,要是由商贸部来进行统筹采购和原材料分配的话,岂不是会让棉纺厂的原料直接断流啊?”

“那倒不一定,”辜晴倩端起了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商贸部可以通过产量和原材料需求进行调整,再进行安排,会尽量保证不让生产部‘门’断流。更何况现在需要原材料的大户主要都是在盐村工业区里,那边的话我觉得不如在盐村工业区北面建立一个港口,让原材料可以在那里进行卸货,避免和港口区发生太大的冲突。此外还要通过道桥部‘门’多铺设几条铁路,这个就要向你家谢明芳商议下了。”

“还要修铁路?”杜彦德一愣,杨铭焕也是嘴巴张得老大,现在东方港的铁路已经投入运行一段时间了,由于铁轨的数量问题,此时都还是单线运输,从盐村工业区向南到达东方港西区,再向南经过港口区,再向南到达北桥头镇,全程十二公里左右。建筑委员会道桥部‘门’用了足足三个月才铺设完成的,要知道进行道路勘测的时候连蒸汽机都没有开发出来呢。

后来为了开发光荣岭的石油以及运输坦克前往沙巴克浮桥,又从北桥头镇站分了一条铁路前往光荣岭,这条路用了半个月修到了北桥头镇以西六公里的沙巴克浮桥,然后又继续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铁路铺设到了光荣岭附近。由于是单线运输,因此这条光荣岭石油运输快车只能在晚上八点后到早上六点前运输,从光荣岭站经过北桥头镇、港口区、东方港西站再到盐村工业区,沿途二十二公里。彪马一型火车头满载六节车厢六七十吨的时候只能以十二到十五公里的时速行进,就算是彪马二型也只能拉着十节车厢一百吨的货物以十五到十七公里的速度行驶,一个晚上就算是满打满算跑,也最多不过是跑两趟。因为其他的运输车辆也是不得不使用这条轨道进行运输,例如从港口区货运处到盐村工业区,此外还有前段时间的从干船坞处运输挖出来的土石方到填埋区的车次,反正负责安排列车时刻表的元老们看着自己排出来密密麻麻到令人发指的时刻表都觉得后背直发麻。

“现在要说修铁路肯定要往后推啊!”杨铭焕有点郁闷地说道,“谢明芳从结婚后就一直在搞那个北桥头镇到盐村工业区的复线勘测工作,此外钢铁厂和木材厂也提供了大量用于铺设铁路的铁轨和枕木,应该是近期要把主要力量先铺设完复线才行。”

“我知道啦,”辜晴倩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事情我早就问过谢明芳了,她说这事情和复线不冲突好吧,只需要作出一些地方的调整就可以了,她已经在进行规划上的调整了。”

“那还差不多……”杨铭焕不由得吁了一口气,“我看她每天回来都还要在地图上涂涂抹抹的,好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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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时候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辜晴倩说着又笑了笑,“说错了,是元老院中国建设的初级阶段,现在哪个元老不是辛勤工作的?每个人都是把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了这个城市的建设中来了。其实我说就算是之前那些抢原材料配额的元老,他们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造成的结果有点出乎意料罢了。说到底是你们这些执委做得不够好,安排得‘乱’七八糟的。”

“你就算了吧,”杜彦德不由苦笑地摆了摆手,“穿越之前我是干嘛的?我就是一个流水线工人,每天干的活都是简单的令人发指的小工作,毫无技术难度,结果现在呼啦啦一下五百多元老跟着我们一块儿穿越了,让我给他们统筹安排,我就是一工人啊!我哪儿安排得过来?”

“这算什么?”辜晴倩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我穿越前还只是一个做外贸的文员呢,禹沙是干嘛的?不过是个包工头而已,我们这些穿越的人都是在旧时空的**丝罢了,在旧世界里我们就是沙漠里的一颗沙子,大海里的一滴水罢了。到了这新世界,我们也还是一颗沙子一滴水而已,但是我们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新的势力,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曙光。”

“我就说了吧,”曹湘在杜彦德肩膀上拍了拍,“都说了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既然命运安排我们到了这个新世界,就要发挥出自己的价值来。”

“好吧,你赢了,”杨铭焕笑着冲辜晴倩点了点头,“进出口决定权全权授予商贸部的事情你写个报告过来,最好写详细一点,我们执委会拿到报告后就会召集工业委员会、计委和农业委员会一起开个会讨论下,我会投你一票的。”

“我也会,”杜彦德冲辜晴倩竖了个大拇指,“我相信其他部‘门’应该会考虑支持你的。”

辜晴倩笑着把茶杯里的茶喝掉,细细看了一下,“哎呦,这还是前两天刚刚出厂的新茶杯啊?说换就换了?”

“是啊,”曹湘笑着说道,“东方港可是现在整个南中国海最热‘门’的地方,执委大楼这边作为新中国的首脑聚集的地方而言,用那些破破烂烂的产品实在太不合适了,我这事情跟他们提过好几次了,可是他们就是不肯。这不上次让张元在会议上爆了粗口,这才决定换掉。”

“这不是想着节约吗?”杨铭焕在一旁刚打算说话,辜晴倩打断了他,“节约对于个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是放大到国家而言就不是好事了,所有人都节约,造成的结果就是国内经济不流通。每个人都守着自己手里的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没有升迁追求。而且银子在储存的时候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只有流通起来才有价值。事实上我觉得我们这段时间以来金融部‘门’收来的银子越来越多倒不是件好事,如果不能把这些银子流通起来,对于我们来说迟早就是要守着金山饿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些银子散财散出去?”杜彦德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过旁边的曹湘倒是先说话了,“散出去倒不必要,对我来说,这些银子可以用来冲压新银币,然后用来购买和投资。我们的合伙人计划就是做的这个,让土著参与我们的生产,不仅能够把我们的生活态度推广开来,也可以带领周边共同富裕。”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辜晴倩连连点头道,“事实上我们在登陆建立城市之后,对整个安允是有着很大带动作用的,现在安允地区的粮食种植量虽然居高不下,但是都是通过把土地承包给我们来实现的,本地土著已经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饲养禽畜的方面了,随着这段时间‘鸡’蛋供应量的提高,我们的教育部‘门’已经能够保证每个儿童每天都能吃到一个‘鸡’蛋了。此外还有牛‘奶’,我们自己带来的‘奶’牛还没有开始产仔,但是土著们已经得知了我们对牛‘奶’有需求,他们已经开始提供黄牛和水牛的‘奶’了,虽然产量低,但是好歹还是足够的,可以给新生儿喝以填补母‘乳’不足。”

“是啊,”曹湘脸上充满了笑容,“现在‘肉’类供应也有一定的提高了,孙文彬那边派了农牧部‘门’的元老带头去给土著进行了牲畜养殖培训和现场指导,虽然一时半会他们可能还不会接纳,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许多土著已经开始‘花’大价钱购买了猪仔进行喂养,应该在可见的未来会有很大数量的提高。”

“可惜就是粮食还不够,不然的话就能够放开吃了。”杨铭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连元老吃饭都是限量供应了,真是郁闷。”

“哦,对了,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了,通讯中心刚刚收到的电报,北上支队刚刚发来的消息。”曹湘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递了过来,“他们现在在肇庆停留,已经找到了两家有资质的合伙人,让我们这边派人过去和他们进行商谈,此外他们也找到了粮食供应商。”

“粮食供应商?”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粮食供应商怎么把粮食运过来?”

曹湘耸了耸肩笑着说道,“这事情啊,人家肇庆的米牙都快气死了,自从我们开始出现之后,迈德诺人到了晨星或者明州都是只出口商品,然后只进口工业原料,对于以前他们颇为青睐的粮食瓷器这些产品是不屑一顾,不仅没能从迈德诺人手里赚到多少钱,反而是被他们销售过去我们的货赚饱了。这一来有几个在明州有米行的商人立刻就主动联系我们想要向我们出售粮食,而且包送,价格还低于迈德诺人运载粮食的到岸价,这是他们那边的报告,你们看下。”

...

第五十六章 合伙人

这些天刘业强‘精’神头‘挺’足的,北上支队这几天以来都留在肇庆,前往明州的计划也不得不推迟,但是这段时间来取得的成就却让大家兴致非常高。。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o≈

一开始只是在十里亭附近搭建了一个不太大的帐篷请肇庆的商人前来洽谈业务,谁知道当天差点就叫来投帖子的家仆给爆了帐篷,来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各家的家仆为了能够亲手递上帖子请髡人老爷到城里一叙,在十里亭边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最后不得不让特侦队和随行人员搭了个人墙才把这群土著给分开来,顺便给他们普及了一下排队概念。

要说排队这个词在土著们眼里可算是深恶痛绝了,但是在髡人面前却是不得不老老实实排队,有几个自恃家大业大的家仆公然不听从指挥‘插’队上前递了帖子,转眼看到髡人把帖子直接扔到路旁的水沟里去了。这帮髡人丝毫不讲情面——人家压根儿跟你也没情面,能见你就是给你面子了,因此这些家仆们从那之后就知道到髡人这边来是要排队讲规矩的了。

能把帖子递到髡人那里不给扔出来也不代表任务完成了,人家髡人会不会去会见自己的主家还不一定呢,所以每天家仆们就会来到十里亭前来等候髡人决定今天去拜访哪几家。时间稍微长点,就有肇庆城里本地人看到了商机,摆茶摊、卖点心的人很快就在十里亭旁边出现了,很快又出现了吃饭的档头,桌椅板凳什么的很快就沿着官道摆了一路,接着就开始有人来十里亭向髡人的队伍出售禽蛋蔬菜什么的了。短短几天下来往年荒无人烟的十里亭竟然变得人来人往,成为了如同赶集一般的地方了。

各家大户们为了能够让髡人前来,也想尽了办法,例如上次陈姓的老爷用‘女’‘色’引得髡人在明芳楼出丑的事情,让不少大户产生了错觉。这些海上而来的髡人与同样与海上而来的迈德诺人一般无二,都是一个个的‘色’中饿鬼,因此好几家大户还特地着人从明州城找人牙买了不少的‘女’子送了过来,想要籍此和髡人这边搞好关系。

刘业强看到这个局面的时候人都呆住了,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说收下吧?现在北上支队的规模已经是满员的情况了,这么多的‘女’孩子送过来供应伙食倒不是麻烦事,麻烦的是这些‘女’孩子没有进行净化工作,从人市上买来的人不说传染病,跳蚤虱子臭虫什么的肯定是没的跑,要是传染了北上支队,那可就得一路挠挠去北京了。

但是送过来的这些被买来的‘女’子刘业强又不想放过——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东方港现在处于非常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的状况,这些被送来的‘女’子之中大多数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最小的连八岁都有,用阳牧秦的话说就是从八岁到十八岁,总有一个适合你……当然随队元老不可能这么鬼畜,但是让他们把人领回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他们采用了向这些送人来的大户“采买”的方式,通过出赎身钱的方式买来了这些‘女’子的身契。

一开始阳牧秦的意思是要把这些身契都烧掉,但是几个‘女’子一看要火烧身契,不由得一个个吓得跪地求饶。通过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询问之后才‘弄’明白,原来这些身契基本上等同于身份证明,这些‘女’子的身份现在已经是奴籍,如果就这么直接把身契烧掉了,那么在武朝就算是黑户了,若要是被衙役抓到一番询问,肯定无法脱身。若要是被抓去卖到人市还算好,要是给卖到妓院甚至直接被安排做官妓,这辈子就算到头了。万般无奈之下,这边也只能选择把她们的身契收好,让她们在肇庆十里亭外的营地里居住一小段时间等东方港那边派人来接。

那些大户们看到送去的‘女’子不分年纪大小,髡人们照单全收,而且全都安排在了十里亭外的营地里,不由都觉得有些奇怪。几天下来北上支队的营地里陆陆续续的收了近五十名‘女’子,一时间人满为患。而现在东方港的车辆厂还在组装货车,产量甚是低下,让人完全没办法等。如果用人力版的车辆过来,沿途距离过长,一路下来这些人至少要走一个月才能到,更加不划算。

刘业强他们几个为了这事情还真费了不少脑筋,但是现在主要的任务却不是要顾及这群‘女’人,肇庆的商人都在向着十里亭集结,甚至于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明州的商人,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随着这段时间以来迈德诺商人采购粮食的意向逐渐降低,本地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有些让米行的老板们开始心慌。即便是广东因为大范围种植经济作物而降低了粮食的种植面积,从广西安南通过西江运输而来的“商品粮”依旧还是太多。自从迈德诺人不要粮食开始,米行的老板们就开始夜不能寐了,他们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以前这些红‘毛’生番们为了粮食抢破头,怎么现在就一点儿也不要了呢?明明人总是要吃饭的啊。

带着这个疑问,陈力便来到了十里亭拜见这些髡人。之前大闹明芳楼的鲁奇这几天因为那次闹得太过火而被刘业强要求不要出来‘乱’跑,生闷气坐在帐篷里不出去,陈力找不到鲁奇,自然谈不下买卖,被那个本家的亲戚一通骂,说是把银子都丢到水里了,还在明芳楼里大大的丢足了脸面。他自己肯定也是郁郁寡欢,这不就又来到这边十里亭碰碰运气。

“陈力!”有人在一旁叫他,陈力不由得呆了一呆,这十里亭旁排队的人一串一串的,路旁又满是做生意的在叫卖,人声鼎沸的压根儿就听不真切,他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岔了,便也没当回事,继续站在队列里等着到自己。

“陈力!怎么叫你没反应了?”过了两分钟,却有人走到他旁边把他拉了出来,陈力正满脑子都在发愁等下该怎么跟那些髡人说,一脑子都是浆糊,却不料被人拉了出来,满脸怒火就要发作,待到看清楚拉他的人的面孔,脸上扭曲的神情却愣生生给堆上了笑脸。

拉他出来的人正是鲁奇,话说鲁奇这几天被关在营地里不准出来美其名曰醒酒,郁闷得原本就是不行,好说歹说今天这才解除对他的“紧闭”。他走出营地来被外面的情形吓了一跳,有道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才几天没出来,十里亭这旁边竟然变成了个小集市。他正打算去逛一逛,忽然发现一个熟面孔正在通往会见处的行列中排队,正是那天招待他去明芳楼的陈力。

“鲁老爷!”陈力的“笑脸”上连眼泪都出来了,“可算看见你了!可想死我了!这些天鲁老爷你哪儿去了啊?”说着把鲁奇给抱了个严实。

“鲁奇,你怎么出来了?”阳牧秦走过来,凑到鲁奇旁边悄悄问道,毕竟要给元老留面子。“小心点啊,有的事情当心点。”

鲁奇耸了耸肩说道,“上次就是他请我去吃得饭,现在他在这里排队,你帮他一下,让他先进去跟老刘说说话吧。”

“这在排队呢,总不能咱们自己先坏规矩吧?”阳牧秦低声说道,“再说他上次请的是你,吃的也是你,要还人情你自己去,刘业强在那边会客帐篷里面,你自己跟他说去。”

鲁奇点了点头,安抚了陈力两声,便走到了帐篷里去,过了两分钟又走出来冲陈力问道,“哎,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来着?”

“陈家米行的!”陈力连忙颤声说道,他其实也看出来了,原来自己上次宴请的真髡在这帮人里面地位并不算高,但是即便是再不搞,人家也是个真髡。自己这样的人要去找真髡,有着七七八八的条款束手束脚,但是真髡去找管事的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心里暗道之前宴请倒也不算是银子丢到水里了。

正在紧张之际,就看到鲁奇又走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老刘这里要跟你谈谈。”

即便是现在晴空万里,陈力也觉得眼前霎那间亮了几分,连忙一溜烟地跑了过去,那样子简直能破百米赛跑记录。一路上的排队者倒也没有觉得特别不公平,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上次看到陈力他们请鲁奇吃饭的,更是知道鲁奇大闹明芳楼的劣迹的,人家有关系自然好说话。

陈力连忙进了帐篷,帐篷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帐篷的顶端有个‘洞’,这个‘洞’的上面却又有一层帆布遮盖,无论是日晒雨淋都不至于直接落到帐篷里来。帐篷的中央摆着一张折叠桌子,两条折叠椅子,对面那个文质彬彬的真髡坐在那里冲自己微笑着点了点头,“请坐。”

刘业强的话让陈力觉得一身酥麻,原来真髡还有如此儒雅之人啊,他看了看折叠椅,觉得上面都是帆布的,都是木棍支撑的,害怕会一屁股坐下去坐坏了。正想推脱,旁边的鲁奇大喇喇地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对他说,“别客气,坐吧,你是米行的,我们也正想找米行的……”话音未落就叫刘业强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

刘业强虽然依旧是‘波’澜不惊地满面笑容,但是心里把鲁奇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东方港现在的确是缺粮食,但是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把底牌都给人家看吧。他这话一说出来等同于就是告诉陈力现在元老院需要大量的粮食,而且是急需,你开价吧。这不是脱光了衣服往砧板上躺,任人鱼‘肉’吗?

陈力倒是没看到刘业强的一脚,他注意力完全被鲁奇屁股底下坐着的折叠椅给吸引过去了。他之前觉得这种椅子纯粹是些帆布和木棍支撑的,应该会不结实才对,但是鲁奇一屁股做下去竟然丝毫都没有影响,而且异常坚固,这样的凳子若要是在外郊游什么的岂不是太方便了?他悄悄提了提凳子,果然非常轻巧,然后试探着坐了下去。虽然屁股坐下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向下一沉,但是只是下沉一小段距离就稳稳当当的了。

“陈先生?”刘业强发现面前这个陈力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却是在低头查看凳子,不由得哑然一笑,“陈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哦!”陈力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商谈的,连忙起身告了个罪,“方才被这椅子之‘精’妙所折服,不知是否能教授一二,让在下也能生产?”话刚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惊,这东西是好东西,怎么可能教给自己来做?要知道外面的手艺师傅带徒弟可从来不教真本事,一般都要至少给自己干个十五年才开始教授真本事。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的道理谁都懂,髡人做出来的这些稀奇玩意怎么可能会教给自己?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可以啊,”刘业强的话让他差点把下巴都惊掉了,他猛然抬头看到刘业强正对着他点头道,“当然可以的,只要陈先生能够召集起足够的人手,我们就能够提供技术和工具,让您生产这个。”刘业强说着笑了笑,“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同时也可以生产其他的家具。”

“啊?”陈力的嘴巴更加合不拢了,“还能打家具?那——那我要出多少银子?”

“银子用不了多少,您这边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我们那边会派人来培训,您只要解决生产场地、木材来源问题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人工资什么的都是元老院和您一起承担,算是合营。”

合营的道理陈力当然知道,在武朝,一般的人都是拿不出足够的创业资金的。往往一个店子三四股都算是少的,他的米行在创立之初因为缺乏资金,到处举债拉投资,足足有二十二股,其中更是有三户是半股的,每个月都要给那些股东们分账,闹得不胜其烦。往年有点钱赚还好,今年淡季以来为了钱的事情在他米行里早就吵了好几架了,现在闹得一个个仇人似的横眉冷对,让他心灰意冷都想要关‘门’大吉了。

...

第五十七章 送粮

尽管家里的这些琐事让他觉得心灰意冷,眼前这群中国人给他却带来一线希望,要知道他在米行里的二十二股里占到了十三股,算得上是最高,如果能够撤资出来,那么肯定有一笔不小的钱可以用于投资。⑤∞79,.←.o≈他不由得回想起以往,那些个投资者以股东自居,要求把自己的子‘女’安排进来时的那副嘴脸,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爽——这下不用再受你们的气了。

看着这陈力脸上连连冒出诡异的微笑,这让刘业强和鲁奇两人不由得一阵对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阵,鲁奇按捺不住了,“陈力!陈力!你在干什么?”

陈力这时才清醒过来,猛然发现面前两个元老已经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还在晃手,原来自己走神了。他连忙站起来拱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一时兴起,竟然忘了还在两位面前……”

“先别说那些了,”刘业强微微一笑,“你的时间总共只有五分钟,现在都过去三分钟了,咱们赶紧把后面的事情谈好吧,”说着顺手指了指桌上摆着的电子钟又道,“你很不错,我看好你,这几天来进入到这帐篷里的本地大户绝对够多,他们都对这椅子产生了兴趣,但是你却是第一个好奇这椅子的制作方法的。如果你愿意,我们不妨来先谈谈在这边建立一间木材加工厂一间家具厂的相关条款吧。”

“嘿,”鲁奇在一旁轻轻提示了一声,然后悄悄说道,“米。”

“哦,对了,”刘业强连忙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的,你是有一间米行是吗?”

“是的是的,”陈力还没有从木材厂家具厂的震撼中醒过神来,这下总算把神找回来了,“小人在肇庆是有一家米行,不知诸位是否需要米粮……”

“需要,”刘业强直接打断了陈力的话,“我们的确有需要,但是需要你们送到东方港去。”

“东方港?”陈力虽然知道这些中国人来自安南附近,但是却不知道东方港这个地名,只是从那些迈德诺人那里模模糊糊听到过“中国港口”而已,他们对于这处港口忌讳莫深,从来就不愿意告知其他人港口的位置。现在面前这个真髡说起东方港,自然就来了兴趣——能知道中国人的港口,当然就能够把货物销售到中国人那里去,也能够直接从他们那里进货,虽然不知道迈德诺人出售的中国海货到底赚了多少钱,但是肯定不是一点半点,还不如自己直接去采购要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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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东方港,”刘业强点了点头,摊开了一张海图给陈力看,“从明州出发,首先向东出海,然后折向西南,在徐闻角折向西就能到达东方港了。”

这张海图是经过了加工的海图,为的只是让土著们了解前往东方港的航道,对于其他的地方全然没有标注。更不要说沿途还有小岛和暗礁,这个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摸’索了。但是东方港是肯定在那里的,找到了东方港,就能找到无限的财富和机会,自然会有人愿意前往。要知道旧世界麦哲伦前往环球航行的时候还不能确定地球真的是个球,不也照样要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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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点了点头,他看不懂面前这张海图,但是人家说得很清楚,只要到了徐闻角折向西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船了。但是想到找船,他却又是一脸苦瓜样了,“二位老爷,倒不是小人不愿意前往东方港,只是从珠江口出的海来,附近无数小岛上遍布海盗,即便是沿这西江运输粮食,也要在航道上遭遇水匪。现如今能够找到出海的船家已经不是容易事了,更别说还要去一个尚不知方向的地方……”他倒是没敢往下说,这些中国人肯定不会给他一个假地方消遣自己,但是海盗对于航线的敏感就有如苍蝇嗅到了腐‘肉’一般,沿途若是遇到海盗,岂不是会非常麻烦?“前些年钟斌刘香李魁奇在南海劫掠相互开战,海商们损失惨重,现如今都不敢出海了。”

“哦,原来是说钟斌和刘香,”鲁奇笑了起来,“钟斌还是去年九月就被我们抓了,刘香今年四月前后也被我们抓了,等到我们的海军出来,就能够‘弄’死李魁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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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对这个髡人的话也只能笑着应付下,他可不敢相信这些中国人已经剿灭了钟斌和刘香。即便是他们真的搞定了钟斌和刘香,那么剩下的李魁奇就可以一家独大,要知道李魁奇可是专心事匪不愿诏安的角‘色’,如果等到李魁奇再扩大了势力,这外海可就出不去了。那些大海商倒是可以买李魁奇的令旗,‘交’一笔数额不菲的银子,就能保证一年之内在南海通行不受海盗劫掠,但是他只是个小小的米行老板,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搞这个?要是有这么多银子,他都可以把米行的股份都收到自己手里了,何必要受这个气?再说自己这米行还是股份制的,这时候可不是有限责任制,而是无限责任制的,不管你怎么运营,赚了钱股东就要来分一份,但是若是赔了钱,人家可不会认栽,绝对是找自己赔钱,反正不会亏钱。

他想了一阵,这个事情如果不跟人家说明,人家只怕会觉得自己有所隐瞒,影响到随后的合作,非常不利,因此他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把实情和面前这两个髡人详细讲述了一遍。

刘业强听了之后思考了一番,他一时半会也做不出什么决定,这事情根本就不能一口决定下来的,恐怕要请示执委会,等他们和商贸部讨论后才能决定的。因此最后他只是和陈力讨论了下木材厂和家具厂的规模、建立地点和人员配置后就让陈力先回去等消息了。

粮食是肯定要的,东方港的粮食缺口他很清楚,每次东方港发来的消息里面都会有一条——尽快解决粮食供应问题。这事情在刘业强的心里也一直是个坎,现在即算是找到了解决途径,却受限于商路的安全而不容易解决,这也等同于没有解决。最后他能够选择的只能够把这个问题通过电报发回执委会,让他们商讨解决。

不过这事情并没有让他等很久,半天后,一个特侦队员拿着一张电报纸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刘业强,“首长,东方港的电报。”

刘业强原本还在午休,每天会面上百个客户可不是闹着玩的,脑细胞都要损失不少,因此下午的休息时间自然就是睡觉。他坐起身来,‘揉’了‘揉’还有点睁不开的眼睛,接过了这张电报纸。

“什么?”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纸上写着的东西,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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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站在船头,海风正在扑面而来,将‘浪’‘花’打到船头,有的海水打到了他的身上,不过他丝毫不介意这些小事。十天前刘业强差人找到了他,让他把他米行里所有的粮食送到珠江口去,只要送到珠江口附近去即可,不用出海,在那里会有船接。

这个消息当时就让他差点把下巴给惊掉了,他米行里所有的粮食,那可是三万多石,按现在他粮食出售的价格是六钱多银子一石,三万多石就是一万一千多两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从开‘春’以来就一直为了粮食销售问题愁破头,现在竟然有人愿意一口气吃下这三万石粮食,那一次‘性’解决了他的库存危机——粮食存在仓库里,仓库可是要‘花’一笔不小的资金来租用的,越早能够把粮食销售出去,就能够越节约出资金来。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前面,这条珠江出海口上还有着大量的船只,上面装载的全都是粮食。他认识其中几条船上挂着的旗子,都是肇庆和明州的几个主要米行,他心中不仅泛起了一丝‘阴’影。作为一个老粮商,只要看一眼船只的吃水状况就能看出船上装了多少粮食,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有几十条船,累积算起来足有十多万石的粮食。不消说这些人肯定也是髡人通知送出来的,除了他们还有谁有本事能够一口吃下这么多粮食呢?

但是问题也在这里,谁能够一口气吃下这么多粮食呢?十多万石,就算是搬运,也要搬上大半个月。他心里暗暗涌起一丝悔意,也许不该听髡人的把所有粮食都运出来,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髡人会不会愿意全部买下呢?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多船在这里,人家如果在这里撒泼,现场压价自己怎么办?都运到这里来了,如果被人家现场压价,还真没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再运回去,只能低价抛掉。不然的话租船这笔钱可是铁的减不掉,之前请人装船就算是白装了,还要"qingren"来卸船,相比之下降点价抛掉亏得更少点。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歹自己也算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就算是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一口也不至于啄瞎了眼,毕竟这一路来还有这么多船,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坑得血本无归吧?他已经开始在心底里盘算起最低能够被压多少钱了。

“老爷,这就要到了!”船家在福船的尾楼上喊道,“前面就是汲水‘门’,往左就到了,您看!”说着还往左边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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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的前面几条船已经开始在左转,朝着汲水‘门’的方向转了过去。“船家,这是什么地方?”

“汲水‘门’啊,”船家说道,“这地方水流特别急,‘操’船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特别当心呢。但是过了这汲水‘门’后前面的水势就平缓了,再向前就是鲤鱼‘门’了,那里有很不错的海味,老爷要是愿意,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些的。”

陈力对于海味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心里盘算着等下可能会亏掉多少而觉得心情烦躁。面前的那些转向鲤鱼‘门’的船明显‘操’控起来重了不少,在汲水‘门’的水道里左挪右腾的。

可是却有个很奇怪的东西从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十多条小艇正从水面上轻快地行驶过来,划过水面非常轻盈,动作堪称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船?”陈力身旁的几个水手好奇地说道,“就是,你看他们简直就跟在水上飞一样,太快了!”“这船真好,要是有得卖就好了。”

这些小快船靠近了那几条正在急流中狼狈地转向的船只,有人手里拿着高音喇叭冲着上面喊道,“我们是中国商贸部的,前来迎接你们的,需要我们进行牵引吗?”

这不是废话吗?陈力心里一阵低声嘀咕,在急流中转向和前进是船长们最头痛的问题,即便是那些福船广船旁边有人在摇橹也同样不是容易的事情。

很快船上有人抛下了牵引的缆绳,这些小艇纷纷牵引住这些满载粮食的货船向着东北面驶去。话说起来也非常神奇,这些小船船体大小还不到这些福船广船的六分之一,却轻松地拖着这些大船在急流中行进着,虽然速度有明显的降低,但是却丝毫不觉得吃力。小艇上的人脸‘色’也不见特别,似乎并没有使劲一般。

陈力还在好奇这些船,就见一条小艇劈开‘波’‘浪’行驶了过来,船首一人手里拿着个喇叭状的东西冲着他们喊道,“你们是肇庆陈家米行的吗?”

“是的是的!”船上几个水手也不等陈力说话,连忙冲着来的船大声喊道。那人另一手上拿着一张纸,低头看了看,又喊了过来,“你们的卸货点在鲤鱼‘门’那边,跟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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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陈力冲着他们做了个揖,船家也不等他吩咐,就驾驶着船,朝着那条小艇行驶方向开了过去。

这一切都透着一种让陈力无法理解的古怪,但是他却又完全不知该怎么理解,当下也只能是那些人说什么,自己就照做了。他扭转头望去,还有好几条小艇,正快速地驶向其他几家的船队,在跟那些船上的人‘交’涉。有的转向朝着汲水‘门’方向行驶,也有不少船只跟着自己的船队朝着鲤鱼‘门’驶去。

...

第五十八章 山一般的东风号

陈力现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那条小艇,小艇上有三四个人,有人站在船的后面,手中把着一只舵轮,另外有人在船体的中央一个小房间里进进出出,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79,.︾.o@ 这艘小艇上无帆无桨,船头劈开‘波’‘浪’在海里快速地行进着,船尾掀起了汹涌的‘波’‘浪’,让他们在后面的船都能感受到。

其他船上的人都和陈力一般非常好奇,要知道这些人在海上行船已久,为船只在海上行驶的事情可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这种个头不大,却又能在水中不需要帆桨就能自己跑的船肯定把他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涌向船头观看这西洋景。但是小艇上的人对于这些关注的目光毫不在意,他们只是认真地在进行自己手头的事情。

陈力忽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海面上此时多了一些木制的东西漂浮着,这些东西呈倒三角形,上面小下面大,顶部还有一个个的灯笼,也许是晚上可以点燃的。他身边的船家凑了过来轻声说道,“老爷,这可是透着邪乎劲了。”

陈力吓了一跳,“什么?难道是海贼?”

“不是海贼,是这些东西,位置很邪乎。”负责导航的伙长在旁边轻声说道,“这条海路我也走了好多年了,现在这些海面上漂浮着的东西正是一条路,正是从内洋通向外洋的水道。”

伙长有许多东西没说,他可不敢随便‘乱’说,要知道这些海上漂着的东西隔出来的水路正是一条水深相当深的航道。早年他也测量过航道里的水深情况,现在被隔出来的航道里最深的地方至少有八到九丈深,把这样深的航道标出来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有差不多这么深的船只进出而准备的。但是现在什么船有这么重的吃水?伙长悄悄在心底里估算了一下,这船至少要有五十多丈长,这样的船即便是传说中的宝船也是远远比不上的,哪有这么大的船?难道这是为了大船队进出航道安全而特别准备的?

陈力倒是没想这么多,面前这条小艇自然是中国人的,他现在都有点见怪不怪了,中国人总有些奇怪的东西出现,一开始那些不需要骡马牵引的车到现在这些无帆无桨的船,“没准自己的木材厂以后也能生产这些?”他窃笑着想道。

船队半天后就来到了鲤鱼‘门’附近,船东此时还是站在陈力旁边,跟他介绍这里的情况,反正前面有中国人的小艇引路,驾船这事情又不是要他亲力亲为,因此还不如站在船头多看看风景。

“喏,这里,”船东指着北面海岸上的一些小屋子说道,“那里就是鲤鱼‘门’,是个渔村,这里有不少鲤鱼,故唤作鲤鱼‘门’。此处的渔获非常多,每三五天都有从明州城里出来的船前来收渔获。这附近也有不少的疍户,他们每日捕鱼……瞧,那些就是疍家船。”

远处果然有一些小艇在海边停靠,船上的人忙碌着在向外搬运渔获,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在远处看不太清楚,从那些人的动作看得出他们人人都很开心的样子,似乎是自己的渔获都卖了个好价钱。海岸上有几个人正在检查送上岸的渔获,旁边又有不少的双**车,大车上加了仓板,不少人在往大车里丢鱼。陈力微笑着说道,“看来应当是有人用车拖走了他们的鱼吧。”

“不对啊!”船东好奇地叫出声来,“此处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百十里,用大车运输岂不是在半路上就要坏掉了?”

“也是,”陈力也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些人既然以大车运输渔获,那用鱼之处必然是在左近。”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左右观望,却发现西北方空中有一个倒水滴状的东西漂浮在空中。

这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那个东西,“看啊,天上有东西!”“好怪的东西,那是个什么?”“好奇怪,这东西怎么能飞?”“看上去像是皮的,乃是何物?”

陈力眼睛尖,看到那个漂在空中的东西下面有绳子连接,绳子的长度相当长,看上去应该有五六十丈的样子,绳子被固定在一座不太大的山上,空中的风应该比较大,正把那个怪物吹得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随着船队的接近,有人开始惊呼了,“那东西上有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惊呼声在船队中也是此起彼伏,几乎是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往那奇怪的东西上张望起来。

那正是热气球,热气球的优点主要是在于可以方便地准备起飞,滞空时间长,在用缆绳固定之后更加能够方便地观测四周十公里左右的地面情况,观测天空更是可以观测到几十公里以外,是飞艇飞机还没能上舰之前用于远航观测的不二法宝。

热气球的吊篮里站着几个人,不少人手中拿着望远镜正在向着四周观望,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旧时空被称作维多利亚港的位置,这里可是传说中最好的深水港,好到能够让英国人在打翻了不可一世的满清之后念念不忘地“合法占领”这里以保证在远东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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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并不能理解热气球的意义,但是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热气球,在传说中国人刚刚抵达肇庆的时候,在十里亭外等候迎接时就已经看到了远处空中漂浮着的热气球了。后来又在肇庆城外多次看到热气球在空中飘着,他虽然没有爬上去过,但是却能够肯定是中国人的军国利器。对于这东西,他知道的不仅仅只是它的名字。“哦,这东西我知道,是叫热气球。”

“哎呀,老爷原来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老爷,说来给大家解‘惑’一下吧。”船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把他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

陈力马上就感受到了那种“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快意,他便洋洋得意地在这群人当中讲述起来。他原本不可能知道热气球的功用的,但是架不住有个鲁奇在明芳楼喝醉酒之后炫耀式的给他们进行了科普。

那天晚上有人在席间好奇地问中国人是怎么在被土匪设计埋伏的时候反客为主夺取主动的,鲁奇原本就是个爱卖‘弄’的,两杯黄汤下肚后更是有酒壮胆,那嘴巴简直闲不住,叽叽呱呱地就把全歼六路眼破寨王土匪团的过程给说了个干净。陈力对热气球的概念就是那时候明确下来的,他对于热气球的原理自然也是充满了好奇。本来这个属于机密信息,这些土著是不可能得知的,但是偏偏遇上了个喝了酒的鲁奇,于是乎一来二去地他就把热气球的原理说了个一清二楚,现在陈力也就把这个知识点卖‘弄’了出来给这些船上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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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用热气升腾而起的啊。”旁边就有人感叹道,“真是厉害,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这有何难?三国之时诸葛孔明就以热气升腾之原理制成了孔明灯,行军打仗必备。”有人不服气了,也有人从旁附和,“就是,无非还是我中华之‘精’巧,只是被这帮蛮夷学去了而已。”

“怎么能说是蛮夷?这中国人乃是我华夏之苗裔,早年因战‘乱’逃离的,现如今又回来而已。”“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夏入夷者难为夏,夷入夏者则非夷,明州城里的夷人还少了啊?现在不都是一个个穿着我大武朝之服饰,学我大武朝之言行举止?这些人虽是我华夏之苗裔,但是久居海外,必然会与夷人杂居,必然会沾染上夷人之习‘性’,甚至全盘夷化。现如今即便是带着点东西回来,依旧还是海外蛮夷而已。”

旁边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纷纷为了这些东西争执起来。不过陈力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们身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热气球绳子拴着的那座山吸引住了,这座山方方正正的有棱有角,全然不似自己以前看到过的那些山一般,他不禁有些好奇地拍了拍船家问道,“那山为何看起来感觉有些奇怪?”

“我也是这么觉得。”船家点了点头,旁边的伙长看了看,好奇道,“不对啊,此处乃是一片海啊,何时又有山冒出来了?”旁边众人都望向那座山,纷纷谈论起这山的怪异起来。

但是随着船只的接近,眼中的那座山开始越看越怪起来,这若真的是座山,未免也太方正了一些,山的下部虽然是比较宽阔一些,但是却又不似普通的山一般被海水冲刷的满是礁石,而且山顶上也是方方正正的,顶端还有几棵看起来非常怪异的树木,树顶上还有几根枝杈在不停地转动着。

“陈老爷,小的若是没看错的话……”伙长看了一阵,说话声音开始结巴起来了,“莫非这是一条船?”

“船?”陈力和船东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但是他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答案。面前这座山,无论如何看上去都不像一座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能够看到山体在随着海‘浪’的微微摆动而在晃动了,这世上肯定不会有哪座山是浮在海上的。

正在此时,有一艘方方正正的船拖着一路驳船从汲水‘门’方向驶来,这带头的船上也是无帆无桨,而且细细看去,似乎是连甲板都没有,船舱里堆满了口袋,口袋上还盖了一张大网,也不知道是作何用。拖船拖着驳船靠近了那座“山”,逐渐减缓了速度,停在了海面上,海水轻柔地在拍打着船身,船上几个人站起来,在网上爬来爬去,扯出了几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缆绳。

“看那山上!有东西!”有人发出了惊叫,原来从山体一侧伸出了一根枝干,枝干下垂着好几根缆绳,上面还挂着一个挂钩,随着缆绳慢慢被放出来,挂钩缓缓地向下垂落,一直落到拖船的船舱里。里面的人一阵忙碌,然后冲着山上一通瞎比划,就见那钩子开始又顺着绳子上行。

令人惊奇的情形出现了,钩子上挂着好几根缆绳,缆绳的下面原来兜着一块非常大的木板,木板上堆满了装了粮食的口袋,上面的网应该是用来罩住不让粮食在被提起来的时候滑落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形让所有看到的人不由得都呆立当场,这块木板上的粮食可不是一两百斤而已,这喜人都是搬运东西的老手,一看就能估计得出,至少上面装了二十石以上的粮食,这个重量虽然算不得特别中,但是也不是随便找根树的枝干就可以吊起来的。与此同时,山上似乎又伸出来一根枝干,垂下来的钩子缓缓落在后面的驳船上,驳船上的人一阵忙碌,也将装了粮食的木板挂在了钩子上,很快又是差不多同样重量的粮食被提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船只位置开始开到那山的一侧,看得到情况的船员们立刻就在船队中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那是船!”“好大啊!”“是铁船!铁怎么浮在水上的?”“这船好邪‘门’!没有帆桨怎么行驶?”

那条钢铁巨舶的船首处用油漆漆着三个大字“东风号”,这艘正是东方港的骄傲,那条万吨巨轮东风号。自从收到了粮商们不愿意冒着危险前往东方港送粮之后,辜晴倩也是一筹莫展,武朝粮商不愿意送,迈德诺海上也不愿意送,总不能看着粮食被饿死吧?沿着官道运输粮食效率不高,同样也要受到土匪的威胁,因此他们也不太愿意采用陆路运输的方式运输粮食。经过执委会讨论良久,最后决定,动用一直停在东方港里的东风号进行运输。

按照计划,东风号沿着海岸北上,进入香港湾,在港内下锚,随行的登陆艇和驳船负责从岸上运输粮食前往东风号旁,然后用东风号上的吊车将货物直接吊入船舱,为了这次东风号的香港之行,海军特地派遣了一艘主力舰和两艘巡洋舰随行,此外还有最近刚刚投入使用的小发艇。这些使用斯特林发动机的小型船只在海上行驶速度虽然比不上蒸汽机,但是优点在于船体轻,吃水浅,速度倒也慢不了太多。小发艇的主要任务是在东风号到达之前标注航道,在运粮船队到来之后负责引导船队到达卸货处,或者牵引运粮船到卸货处进行卸货,在装货过程中提供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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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粮食装卸

东风号的出动在东方港里堪称大事,要知道元老院现在能够震慑周边海域的最大依仗并不是那些巡洋舰驱逐舰,也不是福船广船护卫舰,更不是笨重的主力舰,而恰恰就是这条号称钢铁巨舶的东风号。。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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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号动力在旧时空里是比较落后的船用引擎,使用的燃油是柴油,重油使用起来也没有问题,尽管光荣岭采油点开采的石油产量不高,但是在东方港的旧时空车辆里使用的绝大多数都是汽油,因此柴油的消耗量并不大,这次出动东风号燃油并没有成为多大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航行安全问题。

当然,以东风号这种动则数十米高的干舷,全钢的船壳,本时空没有任何船只可以对它造成威胁,甚至于就算是迈德诺人引以为傲的锋锐级主力舰在它面前也只是一堆烂木头,惹‘毛’了一头撞上去船壳都不会有多大的损伤,它的主要威胁是来自水下——礁石。相比起来,南海是个比较多礁石的地方,像后世有名的几个岛都是暗礁密布,补给船上一次岛要小心翼翼地沿着浮标标出来的航道才能安全进出。

因此这次东风号的出动可是有着周密的保护的,前面由巡洋舰开道,巡洋舰的前身可是渔船,船上是有渔业声纳的。这些渔业声纳虽然和旧时空军舰上的军用声纳没得比,但是好歹看看水下情况还是没问题的,对于水下海‘床’情况什么的还是相当有用的。甚至于有曾经在海军服役的元老感叹这种声纳监视屏竟然还是彩‘色’的,他们以前服役的老军舰上能有个黑白显示屏就已经很高大上了。

为了节约燃料,驳船和用来当拖轮用的登陆艇都由缆绳绑着拖在东风号后面,就像孩子们在玩老鹰捉小‘鸡’一般。一开始还只是几条驳船和登陆艇,后来风速风向不利的条件下负责护航的两条护卫舰与胜利号主力舰也只能老老实实挂在东风号的后面被拖带着前进。虽然说好几百吨的重量被拖在东风号的后面,但是因为船上装载着仅仅只有一些空的仓板、绳网、缆绳,再就是两吨左右的银币了,凑在一起也离万吨差得天远,因此别看东风号后面拖着长达数百米的船队,可是还是能够轻松地用十二节左右的速度悠哉悠哉地跟着前面开路的四号巡洋舰边勘测边走。

东风号的载货量达到万吨,这次由北上支队在肇庆和明州采购的粮食足足有十二万石,转化为现代单位就是七千二百吨左右,他们给出的收购价是总共六万两左右,这个价格虽然比迈德诺人运粮送到东方港的到岸价要低,但是却已经高于现在肇庆明州两地米行能够售粮的最高价了,即便是扣除了运输的费用之外,还是有不少的赚头的。

粮商们对于如此高的收粮价自然是兴致勃勃,但是所有人都有些担心,因为这毕竟是送到香港岛那边去销售,沿途如果遇上天灾**什么的,可就财货两空了。因此许多粮商还是提心吊胆的,只是运了一千七八百石的粮食出来,大概也就是一条大型福船广船的载重罢了,真要是亏了也就是一条船的而已,要是赚了马上就能送更多的粮食过来,反正从明州发船前往香港岛,都是沿着珠江顺流而下,朝发夕至的没啥大不了。像陈力这样真的老老实实运着三万石左右粮食从肇庆一路南下的粮商还真没有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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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家心里一开始都还有个疙瘩,这么多粮食,别说是运走,就算是卸下来也是好大一片地方,真要是一口气运过去,怎么换装船啊?不过当他们看到东风号伟岸的身影时,这个疑问就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开玩笑,这么大一艘船,大概能装十几万石粮食了吧?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船上的控制室里,张泽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操’作台前举着手机在玩游戏,阳峰出去的时候把控制室给锁掉了,就是怕他会钻进控制室里瞎闹。为了让张泽峰有事干,他还特地指派张泽峰下到发动机舱给发动机进行检测顺带做个保养。但是张泽峰懒得干这个,他带了二十多个归化民徒弟,哪里用得上他自己亲自动手?这不就安排那些归化民徒弟干活,他自己则坐在旁边玩游戏。一开始还时不时指点一下徒弟干活,到后来对于徒弟们不懂的事情他也懒得说了,丢一本厚厚的‘操’作手册让徒弟们自己去查,他自己则是拿着手机继续玩。

这些手机虽然都是华强北的定制货,但是山寨产品的质量总是非常难说的,即便是采购部‘门’‘花’了大价钱直接从各个配件厂采购出来的手机零件,但是送到工厂代工的时候却还是没抵挡得住手机厂商们的偷梁换柱,虽然硬件都不能换,但是依然阻止不住代工厂下黑手的决心,穿越后许多手机的电池都出现了非常不耐用的情况。经过采购部‘门’的检测,原来手机的电池都被悄悄换掉了,不仅电量降低了不说还容易鼓泡,让许多元老义愤填膺,要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跑回去找麻烦了的话,恐怕早就冲到代工厂去打砸了。

张泽峰手里的手机正是这些电池缩水版的,他在底舱玩了不到一个小时,电池电量就开始报警,即将面临无游戏可玩的他不想无所事事地在发动机舱里瞎逛,因此就直接跑到控制室这边来了,整条船能够给手机充电的地方——只有这里。

阳峰此时在甲板上‘操’作起重机吊臂,忙得不可开‘交’,他出来前为了防止控制室里有人进去‘乱’搞,特地已经把控制室给反锁了。但是张泽峰这家伙是元老,特别会想办法,加上又是船上的机械师,对于从外面打开控制室舱‘门’毫无难度,因此并没有多‘花’太多时间,就把舱‘门’打开了。

坐在驾驶舱里张泽峰总算是有点事情做了,当时不知道在海上会要漂多久,因此控制室里装了十多个USB接口,专‘门’提供给需要给手机或者移动设备充电。眼下为了装运货物,船甲板上原来摆满了的太阳能发电板被拆掉了,只是在船顶部还留了一些,用来保证雷达这些电子设备的正常开机——如果不用太阳能发电,那么就只能选择用辅机发电,那可就太耗燃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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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阵,手机电池还没有充满,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踱到雷达显示屏附近看了看。附近到处都有回‘波’,有的是陆地,有的是船,他也只能好奇地看了看,他可没有谷福林的本事,做不到通过这些来判定船只的航向航速这些。

“这里就是香港了啊!”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控制室的玻璃窗,一股海腥味很快就扑面而来。船只左右两侧都是陆地,左侧是香港岛,香港岛的面积相当大,从他现在的位置还看不到岛另一头的海,只能看到陆地。香港岛上到处长满了树木,只是在某些地方有些小房子和小码头,也有些小船在附近游走,他能够看得到许多的人站在小艇上打量这自己这艘东风号。“乡巴佬。”他嘟哝了一句,脑袋转向船的右侧,右侧是旧时空的九龙,不过上面除了能看到鲤鱼‘门’小渔村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采购鱼的人开始回来了。”张泽峰自言自语了一句,端起放在一旁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看去。和东方港一样,他们解决伙食的主要途径还是通过渔获,即便是东风号上面正在装载粮食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从东风号上面直接拿粮食开始准备伙食。现在船上可是有不少计委的人员在跟着贴入库单,一式双份的相当繁琐。

远处从鲤鱼‘门’渔村里推拉着大车的人员正在返回,这群人是随行的伙食部‘门’人员,当然里面也有一些计委的人员,所有付钱的事情都是计委的人在做,其他的人只要干活就行了。在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间临时搭起来的棚子,这棚子四周都是空的,只有顶部覆盖了不少的茅草。棚子下面是好几座活动式灶台,烟囱从茅草顶篷上面伸出来,此时正在向外冒着清烟,伙食部‘门’的人已经开始在生火了,等着这边的鱼一回来就可以开始准备做饭了。

张泽峰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话说在东方港生活了大半年下来,吃鱼不知道吃了多少,还都是如假包换的生猛海鲜,但是他却已经吃腻了,偏偏现在吃这些淡水鱼反而又有了兴致。只可惜淡水鱼的鳞片实在厚实,负责准备伙食的归化民都有三十多人,每天忙碌地用去鳞器在路边去鳞和剖鱼,忙得不可开‘交’。今天的伙食毫无意外的肯定又是鱼粥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东方港吃的鱼粥和这边的完全是两回事,这边的味道要鲜美多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在东方港,所有人都开始进行伙食配额制,在元老食堂吃东西也要限制多少了,以前的自助餐式现在也变成了一桌八个人,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饭也不能随便吃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肚子,似乎这段时间下来,肚子都瘪下去了不少。

“喵的,我怎么就来这里了?”他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来,在旧时空里他也不过是个船上的机械师,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一个月下来也有五六千,唯一不顺心的就是必须要上船才有工资。一旦上了船,就要在海上漂个大半年的,回趟家跟失踪过了一样。但是那时候的工作虽然不顺心,但是好歹也算是在信息时代,到了国外的港口下了船还能在附近的网吧里上上网,跟家里人报平安。可是现在这可是在好几百年前了,而且还他喵的是个平行空间,海南岛都给整没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叹了一口气,这个时空穿越之旅是一去不回的,对于自己的家而言,自己就算是死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喃喃道,“唉——还好有个姐姐。”

在食堂附近的位置,是一个同样搭建起来的帐篷,有不少人手里拿着白‘色’的东西在那里排队。张泽峰知道那里就是结账处,和东方港粮食收购完全一样,首先要‘抽’样检查粮食质量才能确定收购,确定之后就在过磅处过磅。那种可移动的地磅上摆着一个一个的木制仓板,船上的人把粮食一袋一袋地放在仓板上,称重后就在纸上登记重量,等到全部称完了就会由计委人员重新审核一边,然后盖章。粮商拿着这张纸,在结账处排队,按照顺序领取粮款。

话说这些粮商对于这样的过磅方式和安南的大户们一样,没有丝毫的反感。这可比他们官府每年收粮时用的斗要靠谱多了,虽然说朱元璋在建立新朝之时为了防止粮吏在收粮赋时‘抽’水,特地命人制作了一套斗,确定了标准单位,但是那些小吏们只要决心要从粮赋中‘抽’水,办法就总比困难多,“飞洒”、“诡寄”、“产去粮存”、“耗粮堆尖”、“淋尖踢斗”这些手法自然就在每每缴纳粮赋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但是眼下中国人使用的这种过磅方式却让他们感觉很舒服,是多重就是多重,直接看重量,而且每次上板之前还会把粮商们叫过去看磅秤上的刻度,在放好粮食之后会把这个数减下来,这群中国人收粮的事情做得光明磊落,让他们无话可说,只能‘交’口称赞了。

至于搬运粮食的方法,就让他们无法理解了,从搬运粮食的地方到过磅处,都有被砍下的木头平放于地面,摆成走道,人在上面行走时不会容易滑倒。而从过磅处到装船处却是下面铺设了木头走道的厚铁板,用于搬运满载粮食的仓板的,是一辆辆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金属车子,这些车子下面长长的又有轮子,中间有两根金属臂可以戳到仓板下面,把这些仓板带着粮食一起叉起来,然后几个人就推着这辆车前往停靠在装船处的登陆艇上,这些车子不仅可以灵活地在地面上行动,还能够轻松地把装载着十七八石粮食的仓板举高放低,似乎全然不费力一般,这样的东西,看得粮商们一个个心痒痒的,不少人都在询问这些中国人,看这样的车是不是有售,如果可以买一台回去,以后自己储存粮食什么的,就要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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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来人

不过也有人看出来了,这种车对于地面要求比较高,中国人在地面上铺设了厚铁板用以保证车轮不会陷入到泥沙中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仔细看去,这些车的车轮很低,大约离地不过两指高度,如若是在一般泥地上,怕是轮子早就陷入到泥沙之中了,这车的轮子又小,大约只有茶碗大小,不知道推动起来会不会比较累。

“快看快看!”有人惊叫出声来,“那船的船头是可以放下来的!”

不少土著纷纷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登陆艇,登陆艇此时的船头电动‘门’正在徐徐升起,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船头怎么还可以放下的?如果在海上行驶时不小心掉下来,岂不是会马上沉掉吗?登陆艇的舱‘门’升起之后,让土著们更加惊奇的情形出现了,他们此时才愕然发现,登陆艇的船头竟然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此时登陆艇上已经装满了粮食,沉甸甸满当当地趴在沙滩上,只有船尾还在水中。这么重的船搁浅在沙滩上,没有百十个人加上多条大船牵引,现在肯定不能下到水面,除非要等到夜间涨‘潮’时才有可能。

但是今天注定是打破他们世界观的时间,随着登陆艇的船尾烟囱里冒出一阵清烟,船尾水‘花’四溅,就看到船头开始在沙滩上重重地拖动着自己向后腾挪起来,前后不过五息时间,这条大号的方头船就已经离开了沙滩,漂浮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登陆艇一直等到另外的几条驳船装好了粮食,这才一一用缆绳牵引住,然后拉着驳船向着正在停泊的东风号驶去。

阳峰还在起重机旁边等待着,登陆艇快速地驶近,靠拢在船舷边,他小心地‘操’作着吊车向下缓缓放着吊钩,下面的归化民朝他打着手势,指挥放钩的节奏。

“好!”归化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朝阳峰打着手势,阳峰停下了动作,吁了一口气,脑袋晃了晃,一整天他都站在这个位置,不是教归化民工人‘操’作,就是自己上前亲自‘操’作。当然他自己‘操’作的几率要更多一些,阳峰是个急‘性’子,他呆在旁边看那些归化民工人小心翼翼地‘操’作着起重机慢吞吞地在那里放钩子,简直急得快要七窍生烟了,最后还是自己亲自‘操’作更顺心一点。

下面的工人把缆绳挂在钩子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不会脱落,然后朝着上面正在等着的阳峰喊道,“首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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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峰熟练地‘操’作着起重机把这个装了一吨粮食的仓板提了起来,放进了敞开的货舱,按照事先安排的区域放置好,货舱里也有戴着安全帽的归化民在下面指挥放置。这次可是七千二百吨的粮食,如果不加控制地直接往货舱里堆放,最下面的粮食口袋肯定会被直接压碎。一旦被压碎了,那么将粮食转移到粮库的工作必然是一场噩梦,所以必须要用仓板将粮食隔开来安放。因此这次出发前,木材厂特地准备了数千块仓板提供使用,此时全都派上了用场。

张泽峰饶有兴趣地看着甲板上的人忙碌地‘操’作机器,一个又一个的仓板被吊起来安放进货舱,一副尽然有序的样子,他脑海中浮现出旧时空玩过的星际争霸来,里面的开采者就是这样忙碌地游走于晶体矿石和主基地之间的。

这时他腰间的步话机响了起来,“注意注意!有人马正在接近,方位三五零,距离大约七公里。”

这是热气球里的观察哨发来的警告,他们每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分两班监视四面的情况,虽然说东风号是大铁船不怕本地土著,但是毕竟还是有不少人在地面上的,如果被敌对势力来个突然袭击,给掳走一些人,要找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因此从他们下锚之前,就已经在甲板上放飞热气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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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马是什么人?能辨识清楚吗?”阳峰拍了拍旁边的‘操’作工,示意他先继续‘操’作,同时拿起腰间的步话机喊了起来,步话机里很快传来了回应,“看不清楚,但是他们似乎是有仪仗,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官府的。”

“好的,通知警卫队,让他们去处理。”阳峰说了两声,就把步话机别回‘裤’腰带,然后快步跑向尾楼的控制室。

警卫队是由海军陆战队两个排和外籍军团一个连组成的,海军陆战队的主要任务是用来保护收粮区不至于遭到袭击,在土著看不到的地方建立了一个环形阵地,毕竟让土著们看到有军队在附近南面会引起一些猜想。外籍军团则在陆战队的外围再建立了一个环形防御圈,一旦发生战斗,必然是外籍军团与敌人第一个遭遇,这也是外籍军团组建的初衷。

陈力此时的船只跟着前面的小发艇,来到了停泊处附近,小发艇上的人朝他们挥舞着手,举着喇叭大声喊道,“你们在这里先下锚,休息一天,明天卸货。”

“啊?还要休息一天啊?”“这工钱可没包括这个的吧?”“休息一天,吃什么啊?还等着回新安吃饭呢。”立刻就有船员和搬运工喧哗了起来,但是那边小发艇上的人似乎是知道他们说什么一般,冲他们继续喊道,“你们的伙食由元老院提供,现在可以下船,到那边,”说着还朝着远处的食堂位置指了指,“在那里准备好了各位的晚餐,可以在那里吃饭,不过不要‘乱’走,这地方还不是特别安全,防止遇上土匪海盗。”

“有饭吃!那就太好了!”这人脱口而出的话同时也喊出了大家的心声,但是陈力并没有这样感觉,他船舱里装的并不仅仅是粮食,同时还有北上支队在肇庆时接收的‘女’子。

话说这些‘女’子的处置让刘业强费了不少脑力,鉴于这些‘女’子刚从人市被买来,营养不良是普遍现象,更别说沿途还有大量土匪活动,让这些‘女’人走路从肇庆经过官道前往东方港是肯定不可取的。但是北上支队绝对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女’人北上,光是吃也要把自己吃穷了,所以必须要把她们先送回东方港才行。原本刘业强已经束手无策了,但是这次东风号的香港之行却让他找到了解决方案,就是通过运粮船把这些‘女’人送到东风号上,这样就能绝对保证安全了。经过考虑,刘业强特地选择了和元老院有合作可能的陈力,让陈力顺带着把这些‘女’人送到卸货的地方去。

纸面上这个方法的确安全,但是对于这些‘女’子而言可谓是绝对的折磨,其中许多‘女’人连海都没见过,在船上又是十多个小时都不得不呆在船舱里,吃喝拉撒都必须要在船舱中解决。一开始还有恭桶,但是架不住人多,船开出来还不到半天,恭桶就已经漫出来了。这些晕船晕得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的‘女’人谁也没办法去倒掉恭桶,因此只能选择一个角落解决这些问题。她们在这臭烘烘的船舱里呆了差不多两天才到了香港,现在绝大多数‘女’人已经趴在地板上起不来了。

得知了消息前来搬人的归化民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才把这几十名‘女’子搬上岸,让她们在铺设好的地垫上休息恢复体力。这些‘女’人在船里晃了差不多两天,此时忽然一下到了完全不晃动的陆地上,一时间更是吐了个天昏地暗,还好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只是趴在地上一通干呕。

旁边已经有人抬来了开水桶和粥桶,还有归化民医生过来给这些‘女’子检查了身体——为了让那些‘女’子不抵触身体检查,这些医生都是‘女’大夫——事实上都是新培养的护士,能检查下身体情况是否正常就行。这些‘女’子的身体还算健康,现在她们主要的问题就是因为长时间呕吐在船上又没有进食,因此有些脱水的现象,不少‘女’子在喝了水之后明显要有了不少‘精’神。

由于东风号的粮食装载工作才进行了不到六分之一,因此必然还要在这地方多待好几天,把这些‘女’人直接搬上船接着晕船肯定不适合,因此他们特地在靠近食堂的地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居住区来让所有成员休息,这些‘女’人由于没有经过净化工作,因此她们的居住区在远离海边的地方,为了方便她们,甚至还开挖了一间十个蹲位的厕所给她们使用。

尽管一路上这些船员对她们算是有照顾,但是依旧还是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没能‘挺’过去,死在了船舱里,这让负责前来接纳的田亚妮心疼不已,现在的她正坐在两个小小的坟包中间暗自伤神,旁边有人走了过来也全然没有注意到。

“田医生,”听到了声音的田亚妮这才发觉有人走近,忙转头一看,原来是曾志刚。曾志刚是这次随船队行动的最高军事主官,整个香港之行的军事行动都由他来决定的。

“什么事情?”田亚妮冲他点了点头,“曾上尉,出什么事情了吗?”她看到曾志刚的身上已经全副披挂,手里还提着一支步枪。曾志刚点了点头,“是的,在防御圈外围有大批土著正在过来,我们还不辨情况,所以所有非战斗人员都要做好撤离准备,随时准备登上东风号撤退。”

“嗯,我这就去集合处。”田亚妮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朝着不远处的集合点走去。曾志刚无奈地笑了笑,正要转身,腰间的步话机喊了起来,“指挥官,对方已经接近到了六公里左右。”

“好的,我知道了!”曾志刚拿起步话机说道,同时跑向陆战队的防御圈,不远处是外围外籍军团的防御圈,牛金星正在走过来。牛金星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大红‘色’的军服,头上戴着高筒帽,为了区分军官和士兵,帽子的顶端别着一支大雁的尾羽。牛金星走到曾志刚面前敬了个礼,“报告首长!我们听说有敌人在靠近,是否迎击?”他的普通话听得曾志刚一阵发愣,牛金星这口带着安南腔的普通话足足说了两次才让曾志刚听明白,“我去!现在敌我情况不明,怎么迎击?另外对面也许不是敌人,不要太早暴‘露’我们的力量。”

“是的,首长。”牛金星连忙继续‘操’着自己那口安南腔普通话说道,“那我们的命令是?”

曾志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继续保持现有位置,对方没有表示出敌意之前不要动作就好。”

曾志刚原来是在陆军,随着外籍军团的新组建,陆军本身的存在感正在降低,几乎沦落为国民警卫队一般的功能,现在只担负防御重要单位的任务了,不少陆军部队的元老军官对此表示不满,但是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毕竟组建外籍军团的本意就是替代陆军在外面作战的,减少陆军部队在战斗中的损失而已。这虽然是给元老院节约出不少的资金和人力出来,但是却让陆军开始无所事事,并且由于承担任务开始变少,陆军的扩军步伐也在开始变慢,到现在依旧保持了三个连左右的规模,年初时准备扩军到一个团的计划已经叫外籍军团给抢走了。

曾志刚觉得在这样的一支陆军里发展前途太少了,到现在陆军军衔最高也不过准校而已。要知道海军现在都已经开始有归化民少尉了,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保不齐下次在见到其他军种归化民的时候自己还得敬礼呢。思考再三,他决定跳槽——从陆军转到海军陆战队去,相对来说陆战队的规模正在扩大,而且面对战斗的机会要比陆军多多了,如果在陆战队里发展下去,升职的几率肯定要比在“国民警卫队”里高得多。

这次香港之行里伴随的胜利号主力舰上搭载了两个排的陆战队员和一个连的外籍军团士兵,不过由于大图书馆给出的情报,此时的香港还是被叫做新安县,归属明州府管辖,县衙设在后世深圳南头的位置,史书上挤在此时的新安县并没有什么驻军,只是在珠江口的虎‘门’有一座炮台,驻军两千人左右,同时大抵还有一处水寨。但是自从东风号到得香港湾下锚之后,每天都用热气球升空观察,几天下来都一直没有发现任何敌对动向,今天这群人还是头一遭,不过曾志刚并没有打算马上就动手,他打算先会一会这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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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租借地

“我勒个去,这帮人在搞什么?”曾志刚端着望远镜望着远处那一路正在走过来的人群,走在前面的人手中举着回避的牌子,为首几人还拿着锣边走边敲,“这是唱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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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县太爷吧?”旁边一个陆战队的士兵喃喃说道,“首长您瞧那些人在敲锣呢,那是给县官老爷鸣锣开道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

“这就是鸣锣开道?”曾志刚不由得好奇心大气,远处在行走的大约是一百多人,最前面是两个人抬着一面锣,这锣的直径足有差不多一米的样子,一旁走着的人手中拿着前面绑了红绸布的木棍,在锣上面边走边敲,大约是每敲击七下就会停一小会。锣声宏厚,回音很长,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喊着,“军民大家等人都要闪开”。

“喵了个咪的,跟警车开道一个意思嘛。”曾志刚在旧时空就是个吃公家饭的,这种讲究派头的事情见的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还能在古代见识一下古代的“鸣锣开道”。他不由得暗暗笑了起来,这种事情还真就是个面子事,要知道这地方简直就是穷乡僻壤的穷乡僻壤了,他们这一路敲着开道锣过来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人,怕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在这种地方鸣锣开道,不是满足虚荣心的话还为什么?

“牛金星,”曾志刚稍微笑了一会。冲着不远处的牛金星喊道,“过来,我们去会会这帮人。”

“首长,”牛金星继续‘操’着那口安南腔十足的普通话问道,“我们就这么前去,会不会有诈?他们要是突起发难怎么办?我们会有危险的!要不我带一个排去把他们都打死算了?”

“胡闹!”曾志刚不由分说地瞪了他一眼,“来的可是县太爷,再差也是吃国家饭的,‘弄’死了不就是跟武朝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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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首长!”牛金星连忙大声说道,同时一个立正。曾志刚微微摇了摇头,他对于这些外籍军团的军官素质实在不敢恭维,他们一开始就是来自于占城港姱公主的新军,虽然说是钱龙舟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由于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就是群只知道猛打猛冲的家伙,打仗的时候很少注意策略。尤其是这个牛金星,简直就是脑子一根筋,不管什么情况,冲上去再说,在占城港遭到偷袭的时候他被压在城楼废墟下面竟然自己还能把自己刨出来,也算是一把好手了,但是缺点就是不怎么喜欢动脑,再就是一嘴安南腔,‘弄’得曾志刚经常听得云山雾罩的不明就里。

坐着轿子过来的正是明州府新安县县令,他还是几天前就听有人来报告说在香岛来了一群人,开着一艘巨大无比的铁船,又升起一个很大的天灯,不知是否在作法。话说作法这事情他倒是不怕,他害怕的是那艘巨大无比的铁船。

虽然说此时的新安县香岛并没有旧时空香港那般一度是整个中国经济发展的排头兵,但是作为武朝官员邸报还是有得看的。他在去年年底就看到过有关大铁船的消息,说是从海外来了一群海贼,于九月底在安南省之安允县登陆。登陆伊始不仅不向内陆劫掠,也不烧杀抢夺,竟然只是埋头筑城。安允县令周晋峰组织了民壮和官军数千人攻击海贼,却被海贼依托几日内新筑之城悉数击败。后来虽说邸报里就不再说起这海贼的事情,但是他却很清楚,这必定是安允县大户豪绅们行款了,想必这群海贼已经退走海上了吧?

虽然邸报中再也没有说起这群海贼的下落,近几个月来,他做生意的表弟却跟他说起了一件怪事,迈德诺人近期来竟然停止从他们这边收购米粮或是以往他们所喜爱的产品,只是低头采购各种平日里根本不起眼的原料来了,从棉‘花’甘蔗到硬木无所不包,同时迈德诺人开始销售一‘波’被叫做“中国货”的海货起来。这些海货中是以杂货为主,做工‘精’巧,又便于使用,偏偏价格又不是特别高。被迈德诺人的这般倾销下来,许多本地的杂货铺生意惨淡,甚至还有不少的铺子都已经关张大吉。他表弟跟他说起,有个以前熟识的迈德诺大副跟他说起要带他一起发财,让他准备一条货船,去东方港进货。

县令大人不知道东方港在哪里,但是听他表弟云里雾里一通解释之后忽然明白过来,这东方港竟然就是在安允!原来那群海贼在击败了武朝军队之后根本就没走,继续呆在安允还建立起了一个新的港口,同时还能够生产许多杂货,想必现在安允那边不不再上报这海贼犯境之事怕是吃了不少好处——但是这种好处他可不敢收,武朝可是出了名的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不和亲,这等收留海寇于境内还敢和海寇一起分赃的官,要是被抓了,肯定是要给剥皮实草的,最差也要满‘门’抄斩。

当他听说有一条山一般大的铁船在香岛附近下锚之时,就猜到了这些人必然就是那群折腾了安允的海贼。现如今这群海贼已经来到了香岛,下一步会不会就是筑城呢?抱着这个想法,他派出了几十个探子前往那边探听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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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探子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打入到了这群海贼里——他们正在大量地购买粮食,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每天需要大量的人力在临时码头上搬运粮食,附近几个小渔村的渔民和疍户大多被雇佣干活,给的钱还真不少,一天下来竟然能够拿到三百钱。这些渔民的大量涌入自然给购粮队提供了充足的人力,但是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鱼产量减少了。因此香港购粮队指挥部在讨论后决定从来扛活的渔民疍户中分出一部分人来继续捕鱼,保证整个群体的伙食供应问题。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探子们很快就打探到了不少情报,现在县令就知道了,这群人正是安允——现在叫东方港的海贼,他们前来这里就是收粮而已,这是第一次前来,但是也许不是最后一次。这群海贼前来的不仅仅是粮贩子,同时还有差不多一百六七十的海贼兵,一个个看上去很壮实,不少人眼‘露’凶光,应该是老兵油子了。

从得到的消息里面他还得知,这些海贼兵个个都背着装了短剑的火铳,但是从未见他们击发过,不知道威力几何,不过短剑寒光四‘射’的,杀伤力定然不差。至于火铳的威力,他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仅仅以登陆之初数百人之力就能力敌数千围攻的乡勇军户,想必这些火铳的威力应当是要高于武朝军队的火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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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已经明白了这群海贼前来香岛只是来收粮的,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会真的收完粮就走呢?再说粮食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粮食一直以来都是朝廷命令禁止出口的东西,这些粮商们趋之若鹜地把粮食运到这香岛来,不就是走‘私’粮食?要是上面追责下来,自己可是要跟着一起倒霉的啊。思考再三,他决定还是亲自带人前来这香岛看个究竟。

要说起亲自以身犯险,他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地方官,守土有责。这香岛上有一条很好的甘泉,溪水甘甜可口,被当地人称作香江,往来海上的船只都喜欢在香江口停船取水,这地方要是被这帮海贼给占了去,以海贼的‘性’子,定然会要封锁香江禁止别人取水。那么香岛失陷的消息肯定会很快传遍沿岸城市,到时候自己肯定掩盖不住,被问责的话肯定逃不掉。与其那时候被锦衣卫拿了去严刑拷问,还不如现在勇敢点直接去香岛询问下这群海贼究竟要什么,反正现在安允的周晋峰还在当着他的县太爷,想必这群海贼就不是嗜杀之人,自己总不至于会这么倒霉被海贼杀了吧?

“好香啊……”“就是,好香,谁在准备晚饭吗?”“不是饭,应该是粥!”县令还在思索,就听得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他不由觉得好奇,掀开轿帘向外看去,果然一股粥的香味扑鼻而来。“停轿!”

事实上县令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待到轿子停稳之后,他下了轿,四下看了看没有外人,就走到一旁的树丛边,掀起官服找了个地方开始放水起来。正放水间,忽然觉得面前这树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周围这样的灌木不多,而这一丛却是突兀地在路边,从树叶的间隙里似乎还能看到有点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里面,正要靠近观察,就见到树丛里忽然跳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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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上披着一张网,网上布满了树枝和叶子,乍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号的树丛一般,这般样子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鬼魅山魈,吓得县令都忘了自己还在放水,连忙把水龙头一收,往后就跑,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官袍上被还没有关闭的水龙头浇了个透湿,口中大喊,“有鬼!有鬼!”

两旁的衙役被这突如其来跳出来的人吓得也是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县令原本是跑向轿子的,谁知道几个轿夫也是把轿子一扔撒‘腿’就跑,把他反而晾在了那里。还好是下午,太阳虽然算不得毒辣,但是也算是光照条件良好,县令惊魂未定,却看见那个山魈一边拍打着身上的东西一边骂骂咧咧地,“神经病啊!这么多地方不去‘尿’,偏要对着老子‘尿’一把,你他喵的属狗的啊?没树就‘尿’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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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那怪物说话了,这县令心中的恐惧顿时减退了不少,能说话,必然是人,只要不是鬼就好。扭头再看,身后左右的小道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了不少人,这些人穿着的衣服制式统一,不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就是穿着蓝‘色’的衣服,腰间缠着一根宽大的腰带,腰带上挂着好几个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刚才撒‘腿’就跑的那些衙役们此时也都刹住了脚,倒不是良心发现要保护县令,而是他们已经被包围住了。那些红衣或者蓝衣的兵士手中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只是站在道路两旁,盯着他们默不作声,这股气势压得他们简直喘不过气来。

这县令不是傻子,这架势一看就肯定是那帮海贼了,不过自从知道了那个浑身叶子的家伙是人之后他倒也没那么怕了,当下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地大声说道:“本官乃是大武明州府新安县令,汝等何人?为何在此威胁朝廷命官?”虽然这派头还有点,但是他这说话的气势却是丝毫都没有,旁边的外籍军团和陆战队官兵们听到耳朵里的话战战兢兢,全然没有底气。

“县令大人,”一旁有人说话了,县令愕然回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几个人站在道路上,正在缓缓走来,为首一人姿态极为放松,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对襟短褂,肩上有块竖着的小牌牌,缀有三颗星星,腰间也是缠着同样的宽腰带,两手空空对着他走来。这人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红‘色’对襟短褂,肩上的小布牌缀有一颗星星。看到这里这县令倒也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些海贼们肩膀上的小牌牌应该是身份等级。

但是他们身后那人却看不明白,这个人其貌不扬,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广东人,他穿着的不是像那两个海贼一般的对襟短褂,而是一身薄麻布长衫,从外表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武朝人啊。

这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朝他施了一礼道,“草民肇庆陈力,拜见县令大人,”县令正打算说话,就见陈力在袖子里抓了两下,掏出来一张纸,双手递了上来,“这是两广巡抚王尊德王大人的手令,特此允许中国海上借这香岛一地装卸粮食,装卸完后即刻离开。”说着就把这张纸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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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租借地 2

新安县令迟疑地结果这张纸,细细看去,首先上面的确盖有两广兵备道和两广总督府的大印,这两个印肯定是做不得假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o 细细看去,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手令,说的是这群髡人在香岛一地临时借用一片区域用以转运粮食使用,等到运载完成后就会归还给新安县。并且在装运货物期间,每月提供两千四百两银子给新安县作为占用新安地面的租金,不足一月的按照一月缴纳。

这县令立刻就笑开了‘花’,两千四百两啊!他新安县去年秋赋一年折算现银也不过四万多两,其中还要被粮吏从中揩油,此外还有豪强大户或者地痞无赖顶着不‘交’的、瞒报的,也有无地的农民卖儿卖‘女’被抓过来严刑拷问‘交’上来的,光是想起这秋赋他现在脑袋里都觉得‘乱’哄哄的。面带笑容的他在那里心算了半天,但是也没算清楚一年下来会有多少,但是两万四千两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他又猛然惊醒,这可是装卸货物使用的,眼前虽然有这么多货船在路上,但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运完了?等到运完了人家就走了,这一个月两千四百两的银子也拿不了多久,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丧气,心里当下就盘算问问这群人到底要租借多久。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前面穿着蓝军装肩膀上三颗星星的人在那里问道,“县令大人对两广总督王大人的手令没有什么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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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县令连忙扶着刚才又蹦又跳时‘弄’得有点歪了的乌纱帽点了点头,“几位不知如何称呼?”

“海军陆战队上尉曾志刚。”“外籍军团第一连连长牛金星。”曾志刚和牛金星都跟县令报了姓名,但是县令自己则是一片茫然,他听不懂这两个“海贼”的军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是眼下可不能‘露’怯,便朝着他们拱了拱手道,“本县令乃是这新安县的,这片地方归新安县管,乃是从……”

“钱是‘交’给你还是直接‘交’到两广总督府?”曾志刚也不等他说完,只是直接问道,县令也顾不得摆官架子,连忙说道,“当然是‘交’到本官这里!”开玩笑,白‘花’‘花’的现银当然是要‘交’到自己手里,如果让这帮人‘交’到两广总督府去的话,难道自己还跑到总督府去要回来吗?即便是要过来了,银子眼前过,不拿是罪过,过手的官们肯定会从这笔银子里中饱‘私’囊——当然他肯定忘记了自己刚才已经在盘算是不是该那这笔钱去把本地最出名的姑娘赎回来做妾了。

“嗯,好的,我们先‘交’半年的。”曾志刚的话让他再一次惊呆在原地,“半年?”

“当然啊,要先‘交’一年也可以,只是暂时没带这么多银子,要等下次过来运粮的时候才能送过来了。”曾志刚以为他嫌少,连忙说道。但是县令满脸尴尬地说道,“无碍无碍,本官以为你等只需租借一月有余。”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喜开了‘花’。半年啊!两千四百两一个月,半年就是……他又盘算了两下,开始后悔没有带师爷过来了,不过一年是两万多两,半年起码都是一万多两了,绝对少不了了。

曾志刚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记得历史书上学的,旧时空的澳‘门’就是明朝时期落到葡萄牙人手里的,本时空只是换成了迈德诺人,现在还被改了个名叫做晨星,当时就是以租借一块地方晒受‘潮’香料的名义被占据的。虽然说武朝政fǔ现在在晨星也还是有官府在,要是出了事情,官府还是照样有执法权的,但是迈德诺人却是实实在在占据了晨星这个地方。一开始的时候执委会和他的想法一样,还以为从这个武朝官员手里租借香港岛会很麻烦,因此也是采用每月多少钱的价格来租借的,谁知道面前这个官员脸笑得跟绽开的菊‘花’似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嫌少,恨不能一口气租个十年才好似的。

“那么,”曾志刚试探着问道,“为了方便转运货物,我们可能需要在香港修建一些设施,例如居住的房屋和港口码头这些的,不知是否应允?”

“香港?”这下轮到县令大人一脸懵‘逼’了,“香港又是何处?”

“九龙半岛以南和香岛这片区域,”曾志刚连忙解释道,县令‘摸’了‘摸’下巴,“九龙也在里面啊?那这片地方就有点大了,这两千四百两怕是有些……”

曾志刚怎么不知道他是在漫天要价,等着自己这边就地还钱啊,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九龙这地方穷山恶水,刁民甚多,这些刁民种地缴纳粮赋之时怕也是困难重重吧?我们既然租借于此处,当然也连着本地粮赋一起包揽了,不用官府费心,每到缴纳粮赋之时,由我等一并收揽送上。”

县令心里直接喜开了‘花’,九龙这地名是有来历的,传闻是某位天子南巡,到得这地方,举目四望只见八山环绕,原本‘欲’以八龙命名,但随从却提醒皇帝,皇帝自己也是人中之龙,既是皇帝亲自为此地命名,当为九龙才对,因此这地方就被命名为九龙。不过这种故事纯粹是取地名的人在瞎掰,九龙这地方虽然说有的地方还是适宜于耕种,但是山多地少,灌溉又不是件容易事,因此本地务农的人很少,许多地都已经荒废了。因为官府力量对此处的管理比较松懈,因而本地的许多地方也有疍户开始上岸悄悄耕种,等到收割之时就一股脑收了跑掉了,找都找不到人,每年收粮赋之时,这九龙几乎收不到多少粮食,银子就更不要说了。九龙和香岛的粮赋一直以来都是让这县令头痛的事情,为了这粮赋收不上来,他这几年的考绩都只拿了个平平,这可是会影响到自己前途的啊。

现在突然听说这些人愿意包揽粮赋,登时便喜上眉梢,烫手山芋竟然有人愿意自己拿过去,求之不得啊,他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等此次缴纳地租乃是半年,现如今乃是七月,应是到明年一月,期间也包括了天启九年的粮赋了。你们既然租借此处,应是会在此留存人手吧?本官就先带着这半年的租金回去,稍晚些便会差遣粮办前来商讨粮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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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就是个贪官,”曾志刚心里暗骂,脸上却丝毫不显漏出来,笑着说道,“那请县令大人在此等候一番,我们这就叫人去把银子送过来。”

县令自然是喜滋滋的,等了小半个时辰,看着几个兵推着一辆小车过来,从他们推车的样子来看,明显车上装着的箱子里都是满满的。他们把小车费力地推到了几人面前,小心地放好,县令示意两旁的衙役上前打开车上的箱子,箱盖一开,双眼差点被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给闪瞎,所有人都呆立了一阵——这是什么银子?怎么会如此闪亮?

待到大家眼睛适应了阳光下银子的耀眼光芒,定睛一看,衙役和县令都再次傻了,这些是银币,和他们平时用的碎银子不同,这些都是经过东方港冶炼厂加工过的银锭,通过轧成银板,然后通过造币厂冲压出来的。县令走上前去,拿起了一枚银币,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枚银币是东方港造币厂生产的标准一元银币,等值白银一两。县令是老手了,这银子拿到手里就知道大概有多重,手里这块银饼子肯定没有一两,但是他却不愿意说出来。眼前这块银币的正面是稻穗麦子锤子镰刀组成的图案,中间用繁体字写着“壹圆”,下面还有一排小字“等价一两”,上面的稻穗麦子图案非常‘精’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刻到这块银饼子上去的。把银币翻过来,背面是一条大船迎风破‘浪’驶向一轮朝阳的情景。上面的刻出的图案栩栩如生,整块银币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更让人吃惊的是,阳光下的这块银币本身光泽非常亮,全然没有自己平时见过的那些银子一般上面满是各种污渍,黑漆漆的外形又全无规则,往往被银剪子剪得七零八落的,即便是库平银,外形也甚为简陋。在这块银币面前,其他的银子简直就是垃圾,县令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银子怎么舍得‘花’呢?”

“为什么舍不得‘花’?我们的都是这样的银子‘交’易啊。”牛金星在一旁笑了起来,但是被曾志刚悄悄瞪了一眼连忙收声。曾志刚冲着县令说道,“这是我们中国的货币,本来就是流通使用的,钱这东西不就是为了‘花’才出现的吗?”

县令点了点头,“只是这做工‘精’细,每一块都是‘精’品啊,‘花’起来颇为舍不得啊。”曾志刚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的银币每一块都是这样的,这东西制造不难。”说着又从箱子里随手拿起几枚银币递过去。县令伸手接过,仔细看去,上面的‘花’纹图案果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连船头的“东风号”三个字也是全然一样的。

“好好好!”县令非常开心地点头说道,“那就这样,本官先拿回去清点一番。”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曾志刚叫住了,“大人留步!”

县令一愣,又转过身来,只见曾志刚冲他拱了拱手道,“钱财乃是大事,须得当面点清,如若回去清点,其中有的差池,两边就说不清了。”

县令倒也知道的确是应如此,但是他虽然文章做得不错,可算数这事情可就实在难为他了,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算出来半年应该要多少钱的,当下面有难‘色’说道,“本官衙内还有事,须得速速处理……”

“这样吧,”曾志刚并不知道他算不清数字,以为他只是懒得清点,便继续说道,“我们的标准钱箱里每箱是一千枚银币,上面都有封条没有拆掉的,这箱已经拆掉了封条的里面是五百枚一箱的箱子,里面装了四百枚银币。两千四百两一个月,半年就是一万四千四百两,去掉四百两的箱子,一千枚银币的箱子应该是十四个。”说着点了点箱子,果然是十四个。“还请县令大人在这上面签个字表示已经收到了。”

“怎能如此?”县令有点着急了,这可是一万四千四百两啊!一个银饼子算是一两的情况下就是一万四千四百个啊!不清点怎么可以?此时连忙走上前来,但是看着身边的人不觉又犯了难。他对自己手下这些衙役事实上是很不放心的,平日里这帮衙役横行乡里盘剥百姓的事情他可没少听,眼下这可是一万四千四百两,一个银饼子又不算大,揣到哪里自己又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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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刚看他一脸犯愁,自己也觉得颇为麻烦,这些银子是专项费用,一开始就已经由财经部‘门’的元老们带人清点过并且装箱贴了封条的,不可能出错的。来的这个官虽然带了不少的人,可是里面绝大多数肯定都是大字不识的,让他们来数数估计得把脚加上去才能做二十以内的加减运算,真要是让他们数这一万多枚银币,肯定得数到明天早上了。思考了一阵,他对县令说道,“这位大人,要不这样,银子我们先放在这边保管,大人先回去准备清点的人员,晚几天再来这里直接清点,如何?”

“你们就不能送到新安县城去吗?”县令有点不乐意了,这种穷乡僻壤如果不是因为有大事,他才懒得来呢,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天启四年新上任的时候巡视全境来过一次,每来一次都要耗费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实在是旅途劳顿,实在不想再来了。

“也行,不过我们不知道新安县衙在哪里哦。”曾志刚稍微踌躇了一下,又问道,“可否留下人来给我们带路?”

“行!”县令急不可耐地就答应了,顺手指了一下前面一个人说道,“老陈,你留下,过几天带他们从前海湾登岸送到南头县衙里去就好。”

“南头?前海?”曾志刚脑袋里转过了几个弯,怎么那么熟悉的地名?莫不是……深圳的地名?

...

第六十三章 租借地 3

三天后,老陈站在船头,正在为船夫指明方向,“我说你也是这广东人,怎么这条珠江水道都不知道走啊?”

船家一脸郁闷,“大人,小的这一直都是跑西江水道的,要不是帮陈力老爷送粮,才不会过明州呢,要是说西江水道小的可是闭着眼睛都能行船,可是珠江水道这可是头一回来呢。。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好了好了!别说了,前面那里,瞧好了!”说着老陈指了指远处的水道,“从那里转向东面,就到前海了。”

“你可别指错了路,小的这身家‘性’命可就是您这一指了,若要是搁浅了还好,假如撞上了暗礁什么的,这可就得出事呢。”

这下老陈老大不乐意了,“好了好了,老子虽说走这条水道没几次,但是这前海湾里面就没什么暗礁,根本就不要怕好吧?另外其他不能靠岸的地方都是树林,只有港口那里没有树林,你长了眼睛就知道走好吧?”

船家也不再作声,只是眼睛紧张地盯着附近的水面,小心地驾驶着船逆流而上,向着前海湾驶去。

老陈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这三天里他过的可是自己没想过的日子。作为一个胥吏,基本上算是整个武朝官僚体系中最底层的存在,真要算起来根本就是个未入流。武朝发俸禄的时候压根儿就没他什么份,当然,就算是是县令大人,发的也跟钱没关系,完全就是折‘色’的实物,粮食、布匹,官仓里有啥就发啥。而且武朝的完全不讲究什么高薪养廉,就算是新安县令这个七品知县,一个月俸禄也不过七石五斗,他的直属上级县主簿才只有五石五斗,这些东西发下来还得自己去兑成银两,不值钱也就罢了,还非常麻烦,不少的官员甚至根本就懒得去领这笔俸禄。与其麻烦地去兑成银子,还不如累积起来一年去兑一次来的省事。他这个小小衙役就更别说了,月俸是三石,可是被上面的官们一层层克扣下来,能够拿到手的往往只有一石八到两石左右,指望这些俸禄来过日子简直就是等着饿死的节奏,他之所以来当衙役,无非就是指望能够在每年收粮赋的时候少上缴点钱粮罢了。

在武朝当官,靠俸禄是肯定不够的,只能想办法去找灰‘色’收入。当县令的倒还可以在地方税收中以“火耗”的名义截留一部分银子,可是再往下到他们这些未入流的时候,选择就不多了,想要在职场上如鱼得水,就必须要行贿上级,这样才能保住自己这份工作,钱又从哪儿来呢?自然只有盘剥老百姓了。最让老陈恼火的事情就是,新安县这地方就是个穷地方,山虽然不多,但是适宜于种地的地方也不多。对于武朝这样一个农业国家而言,粮食就是国家命脉,有粮才有钱,新安这里产量不多,自然能够盘剥到的钱也少得可怜。

前几年倒还好,迈德诺人因为不准直接进入明州进行‘交’易,因此许多迈德诺人选择在明州城外的巴‘鸡’洲上进行‘交’易,但是那洲头太小,装载转运货物甚是繁琐,因此也有一部分迈德诺商船会选择在前海湾里装卸货。这样一来本地百姓给商船提供补给或者装卸货物倒还可以拿到点钱,他也就还有点机会可以趴在老百姓身上吸取点民脂民膏。可是近几个月来,迈德诺商船却是越来越少了,老百姓的收入途径逐渐减少的同时,他的灰‘色’收入自然也就减少了。一开始他还没怎么注意到,等到注意到的时候,是家里的黄脸婆跟自己抱怨没钱买粮食的时候了,这距离这个月的俸禄还早,眼下没钱买粮又不好意思去找人借钱,只能在家里苦捱,靠为数不多的存粮硬顶,这次出来还沾沾自喜,可以吃几天公家饭。

偏偏没想到这三天来他在这香岛附近过得日子却是相当舒心,这帮髡人吃饭可不是像武朝一般一天两顿,而是一天三顿,吃的也不是纯粹的杂粮,这些髡人向周边的鲤鱼‘门’等几个渔村购买打来的渔获,做得是很大一锅什么材料都有的粥。

话说这新安县也不算是经常容易受灾的地方,但是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总还是会有不少的流民前来,每天也有不少的叫‘花’子在关帝庙附近流连,等着大户施粥。那些粥老陈看到过,熬得比较稀,里面全都是粗粮,甚至于有的还有为数不少的糠皮谷壳浮在上面,美其名曰是怕他们喝快了噎到,其实是那些熬粥的人从里面克扣出粮食来自己转手卖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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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陈这三天喝的粥可就不一样,里面虽然粗粮为主,却也有大量的白米,有时候看得到那些髡人的伙夫把一块块砖一般的东西丢到稀粥里面一起煮,越煮越稠,而且这群髡人的伙夫相当舍得放盐和佐料,蔬菜的搭配也非常适合,这几天自己喝的粥味道几乎每次都不一样,但是偏偏每一种味道都能堪称美味,这让他颇觉得意外。

除此之外,那帮海贼的兵经常在野外放铳,时不时就能打回来野猪或者鹿,这些平日里猎户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打回来一头的猎物他们几乎天天都能打回来,这简直让老陈不敢相信。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这群海贼从本地猎户那里买来的,但是悄悄跟着到伙房看伙夫们收拾猎物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那些伙夫们剖开猎物,从里面取出来一颗一颗的铅弹丸,他就知道这肯定是海贼的兵打的了。本地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弹丸,除此之外,猎物身上也没有平时常见的箭矢或者圈套造成的伤害,自然不可能是海贼兵从本地猎户手里抢来或者买来然后放铳打的。

野猪这东西是比较结实耐攻击的动物,而鹿是非常警觉和活动迅速的动物,平日里本地猎户不是不敢打就是打不到,这就带来一个问题,这些海贼的兵用的那些火铳并不是如同他一开始感觉的只是银样镴枪头,而根本就是威力大‘精’度准的优良武器。

这三天里他也经常凑到那些海贼的红衣或者蓝衣兵身边去套近乎,想要看看这些火铳,但是这些髡发海贼们说的一口安南口音的古怪官话,有的甚至说的是还是倭语,这让几乎只会说广东话的他想套近乎都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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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科远仇酷敌术由冷早孤克偏偏没想到这三天来他在这香岛附近过得日子却是相当舒心,这帮髡人吃饭可不是像武朝一般一天两顿,而是一天三顿,吃的也不是纯粹的杂粮,这些髡人向周边的鲤鱼‘门’等几个渔村购买打来的渔获,做得是很大一锅什么材料都有的粥。

这群海贼的确如同探子们所说的那样,开来了一条如同山一样大的巨大铁船,每天都停在海湾里装载粮食,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海贼们使出来的障眼法,但是看到一船一船的粮食就这么被那条大铁船吞到肚子里,只能说明这肯定是真的船。

海贼们在香岛和九龙也都是各司其职,有的在九龙里面当哨探,从九龙通往海湾的几条路上都有髡人的哨探在警戒,根本没有人能够不被发现悄悄潜入九龙;有的海贼是在海滩上专‘门’给运来的粮食进行称重、转运,他们的动作非常娴熟,让旁观的粮商和卸货的伙计们都不觉惊呼这等效率;此外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在树林里砍树的,也有从小艇趸运不少建材下来的,看起来好像这些髡人正在建设码头,这些建筑的髡人工作起来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的,一个个效率奇高,他所在的这几天里,就已经在海边搭起了一座长达十丈宽四丈左右的栈桥出来了,而且看他们的势头,似乎还要继续向海里延伸。除了码头,这些人也在海边搭建房屋,这些房屋形制与大武的房子全然不同,它们跨度不大,却相当长,宽不过三丈,长却可以达到三十多丈,上面还是平顶的,还有向上的阶梯,似乎是要建筑两层。

这是执委会的决定,一开始他们只是通过王尊德的幕僚张秋林之手‘弄’到了一份租借地的手续——这可‘花’了不少东西,首先通过张秋林送给了王尊德一套玻璃茶具,要是在旧时空送一套玻璃茶具给别人肯定会被骂的,但是在这里,玻璃可是新奇玩意,玻璃茶具可是相当凸显身份的东西。尤其是这套茶具一开始就是给王尊德准备的,上面还特地投其所好地刻上了万民相送高举万民伞的情景,每一个杯子上还刻上了历朝历代清官们所作的诗词和名句。这套茶具的效果肯定非常好,因为第二天张秋林就把王尊德亲自批示的手令给拿来了。

当然,要搞定一个清廉的两广总督,光靠一套茶具是绝对不行的,其中也一样要用到银子,而且远比打通贪官的关节用得更多。首先要搞定王尊德的首席幕僚——这个不难,张秋林自己就是,元老院半卖半送了一台豪华版劳斯莱斯给他,这辆车原本是要跟着东风号一起送过来的,但是由于轴承生产出现了缺口,因而不得不推迟,东风号出发后好几天这才随着第二批启程的两艘风帆护卫舰一同前往香港,这辆车将随着陈力的运粮船一同返航,与豪华版劳斯莱斯一起的,还有一套木材厂设备,包括木材切割机、干燥锅炉、木焦油收集器等一系列设备,甚至于还带上了一台新生产出来的蒸汽机,用来给整个工厂提供动力。

由于光是送给张秋林一辆车不可能满足他的需求,因此这次合伙人计划肇庆部分就不得不加入了张秋林的名字——即将新建的肇庆木材作坊将分为三股:张秋林、陈力和袁老园。作为张秋林,自己只是牵线搭桥就获得一辆豪华车,并且还获得了一座木材厂的三成股份,这对于他来说算是相当划算的生意;而陈力对于自己只拿到三成并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他在肇庆只是一个小商人,要知道当时去十里亭迎接髡人的时候他还是排在后面的,现在他能够有机会和干什么都是大赚的髡人合伙做生意,已经等同于中了状元,哪里还会有意见,更何况和他合伙的,一边是髡人,另一边则是肇庆乃至整个广东说一不二的人,这样的人物平时自己求都求不来,现在哪里还会说个不字?只要这边木材厂开始建立,选址、招工这些事情,要仰仗张秋林的地方多了去了,更不要说以后投入生产之后,整个广东的城狐社鼠,都必须要靠张秋林的身份来震慑,他陈力自然是不会有半点怨言的。

搞定了两广最高官员之后,接下来就是要解决地头蛇的问题,想要牢牢控制住香港的局势,首先是需要有足够的兵力来震慑附近的土匪海贼,这个不是问题,但是接下来香港的存在就必然会要影响到迈德诺人在武朝的贸易了。因为东方港在香港建立之后必然会建立两地之间的航线,无论是物流还是客运,一旦香港的港口投入运营,到时候对于迈德诺人的影响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势必将彻底打破东方港在原材料进口和工业成品出口上被迈德诺人垄断的格局。

还是那句话,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别看现在迈德诺人为了能够和东方港做‘交’易不惜出卖迈德诺同族的情报和利益,一旦中国商贸部公然抛弃他们,他们也可以马上转化成为中国的死敌不死不休。为了防范于未然,执委会在讨论后做出了决定,在香港全力建设防御,首先保障驻港人员的居住条件以及粮食供应。粮食供应不成问题,从肇庆通过西江再到珠江的运粮船可以直达香港,这条粮食保障通道位于武朝的内河,只要武朝政fǔ不出问题,基本上就不可能被迈德诺人切断。为了保证即便是武朝政fǔ出现问题也能保障粮食供应,北上支队现在已经离开肇庆前往明州,准备通过黄石的关系在黄家寨附近建立一座粮站,在紧要时刻个驻港人员提供粮食。至于住房问题,现在第二支船队正在从东方港运输建筑材料前往香港,准备在香港大兴土木,在旧时空的维多利亚湾位置建立起自己的深水港,以满足东风号乃至以后即将开发出来的自由轮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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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劫道的

在解决了这一切之后,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要搞定香港直属的地方官。。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县官不如现管这句老话早已深入人心,穿越众们也非常熟悉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仅仅搞定了一个两广总督王尊德并不算什么,但是哪怕搞定了这武朝皇帝朱由检,只要香港直属新安县令没有拿到什么好处,香港就一定会麻烦多多。人家随便说你个‘私’通海贼——都不用说,穿越众势力原本就已经被认定为海贼,哪怕是在北上支队抵达京师,也不见得一定就能洗白这个身份,所以新安县令对穿越众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搞定了新安县令,元老院在香港才能长治久安稳固发展。

所以这才有今天的送钱之行,曾志刚坐在船舷边,看着船工们在船上来回奔走,紧张地在‘操’作着这艘广船准备靠岸。

码头上已经有一队衙役在等着,这些衙役是根据县令的要求特地来到前海码头上等候这‘波’财神的。衙役们来得有点早,他们原以为第二天船队就会过来,因而第二天下午时分就已经等在码头,但是由于陈力的货船还在等着卸货,没办法北上,一直到昨天才把这条船完全卸载。陈力原以为船家会不乐意前往前海,但是没想到人家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原来主港办事处给他许诺了一笔船只使用费,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空船北上还是要划得来很多了。

押运这笔银子的人不多,也就是一个排的陆战队,运载的银子虽然号称一万四千四百两,但是折合到公制单位也不过是五百多公斤。这条广船满载大约是四百料,折合到公制单位大约是两百六十吨左右,此时武朝政fǔ允许民间建造船只中最大的就是四百料,虽然说这些船能够装载的货物不多,但是装人还是没什么问题,装下了陆战队三十多人和四五百公斤银币后,这条广船还能够以四节左右的速度逆流而上,这让船家一直略有炫耀的跟曾志刚吹嘘自己的船好。

曾志刚自从转到陆战队后,倒也上了好几次海军的风帆护卫舰,他很清楚这些广船福船有着先天的不足,长宽比太大,转向不灵活等,航速慢简直就是硬伤,更别提那副硬帆了,无论收放都非常繁琐而且非常不容易,平时风大点的话还能压得桅杆吱吱作响,听得曾志刚头皮发麻,还好从香港到前海港也不过只是一个上午就到了,时间若是再长点,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崩溃掉。他倒也和船家建议过,让他们把桅杆上的硬帆换成帆布软帆。可是船家不过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再说人家也不过轻描淡写地说造船几百年下来都是这样的,祖制不宜随便改,就把曾志刚‘弄’得全然没有话可说,只得作罢,除了暗地里骂两句食古不化之外,他也完全没有办法,毕竟船是人家的。

船只靠近码头,码头上的几个工人手里拿着挠钩勾住了船舷,拉到了码头旁,船上的伙计抛下缆绳,下面的工人则仔细系好,然后搭上了跳板。码头上等着的衙役纷纷上前,向着船上探头探脑,他们已经等了两天多了,这时好不容易才看到老陈从船上走下来,纷纷吁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再等了。

陆战队士兵们没有携带步枪,而是每人携带了两支手枪和一把刺刀,手枪和刺刀都被塞在衣服底下,被长长的衣服下摆遮住了,从外面看不出痕迹来。他们选择武器也是经过讨论和决议的,原本曾志刚的意思是让他们直接携带步枪上面戳着刺刀,显得更加吓人,但是在讨论中却被毫不留情面地打击了——你搞得这么霸气外‘露’地前往新安县城,没准会给人留下一种前往县衙示威的感觉,这样也许会在无意之间得罪县令。但是不带武器又不行,这可是上万两银子,没有带枪的人员保护,敌人稍多一点就会有可能抢走这些银子,所以最后讨论决定只携带手枪和刺刀,为了防止出现一支手枪火力延续‘性’差的情况,每个陆战队员携带有两支手枪,这样在子弹被打完之前每个人都能够发‘射’十二发子弹,这个数字在本时空的火器部队而言是很恐怖的。要知道即便是在十八到十九世纪时期欧洲火器部队携带的弹‘药’也只是每人六十发子弹,他们使用的还是单发前膛步枪,但是陆战队的子弹可是装在弹轮里的,需要的时候拨开保险就能直接‘射’击,足以在短时间里压制任何冲到附近的敌人,并有可能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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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围了上来,但是陆战队的士兵们没让他们靠拢来,只是把他们挡在了外面。“你们干什么?这不是让我们送到衙‘门’里去清点的吗?”“挡着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新安街上你们还能安安稳稳把贵重东西送到衙‘门’里去吗?”衙役们对这些穿着蓝‘色’衣服的髡兵把自己挡在外面感觉很是不爽,纷纷叫嚷起来。

曾志刚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码头,冲着人群就喊道,“你们这里谁说了算?”曾志刚来自于旧时空,原本就没有本时空那种见到官就畏之如虎的感觉,更何况他旧时空本身还就是强力部‘门’的,声音喊出来直接就把这些衙役们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了。

“我!”一个身材比较结实的衙役走了出来,冲着曾志刚一拱手道,“在下乃是新安县的捕快头。”

“没事没事!”曾志刚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道,“县令大人当时是说让我们送到衙‘门’里去的,故此番我等必须要把东西送到衙‘门’去才算对县令大人的尊重,您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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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衙役头目明显没什么话好说,只得点了点头,刚才曾志刚那句“您”让他非常受用,即便他知道面前这群人是号称海贼的髡人,但是人家对自己如此尊敬,自然没话可说,想到这里,便说道,“那这些贵重货物是几位亲自送到南头县衙去吗?”

“那是当然,”曾志刚笑着点了点头,同时挥手让手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小纪念品出来纷纷递给这些衙役。

衙役们一开始还为了不让自己接手银子的押运工作感到很不爽,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随着纪念品被发放到手里而烟消云散了,这些纪念品如果用元老们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无非是一块‘毛’巾一小包‘精’盐罢了。但是这些东西在衙役们面前却是值钱玩意儿,这些雪白的‘毛’巾大概是一尺长,半尺宽,但是这些‘毛’圈‘毛’巾的做工前所未有的‘精’细,许多衙役刚拿入手还不知道是作何用途的,陆战队员们‘操’着安南口音的伪官话跟他们讲了好半天这才有人惊叫出声来,“这东西竟然是擦汗的?”

相比于‘毛’巾,盐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却是更大,要说起盐,在场的人不可能没有接触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细如雪的盐,以至于有人不知道这是盐,重重‘舔’了一口以至于咸得眼前发黑。尽管如此,那些试过了盐味的人还是感受出了这种盐和自己平日里吃过的矿盐或是海盐的不同,这种雪盐在咸味过去之后竟然能够带有一点淡淡的甜味,而以往的那些盐无论是‘私’盐还是官盐,等到咸味过去之后,嘴里总是会回味到一丝苦味,这样的感觉倒是还从未感受过。

拿到这些东西,衙役们一个个脸上笑眯眯的,再高兴不过了,眼前这些海贼虽然刚才扫了自己的面子,但是光凭这包盐,至少就是八钱银子,更别说这块买都买不到的好‘毛’巾了,甚至于拿去送礼都能拿得出手有面子了。那个捕快头更高兴一些,因为曾志刚给他塞了多一个小包,里面装的什么他还不知道,但是小包入手沉甸甸的,应该是有好东西。

曾志刚和捕快头寒暄一阵,这边陆战队员已经把银箱搬上了码头,又推上来几**轮车——没错,就是在中国五六十年代走红于国内各乡镇之间的‘鸡’公车。旁边的士兵又迅速地把这些银箱搬上这几台‘鸡’公车摆好,这些独轮车一般都能运输一两百公斤的货物,擅长使用的人甚至能够运送三四百公斤,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车对于人力消耗比较大。

独轮车这个概念是北上支队提供的,他们在北上的路途中发现沿途的官道道路情况非常糟糕,即便是轻便的侦察车想要在官道上正常行驶也要颇费一番周折,就更不要说沉重的货车了,许多时候货车上的人不得不下车来用车上携带的铲子锄头一类工具修补道路才能保证正常行驶。因此刘业强提出如果要在香港进行发展,运输车辆中有必要提供很大数量的独轮车以保证运力——香港的道路情况和东方港的道路情况是绝对没得比的,而独轮车最能发挥其行驶能力的地方往往是那些其他车辆都望而却步的田埂和小路,它们能够在宽不到一尺的道路上游刃有余。

衙役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鸡’公车,他们不是没见过‘鸡’公车,但是眼前这几辆样子却有着很大的不同。这些车辆的轮子都是用硬木制成的,切削得非常圆,轮轴和轮子之间似乎有些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和普通百姓推着的‘鸡’公车不同,推着这辆车的人明显没有太吃力的表现,车体上还缠着帆布带,应该是在不便行驶的时候让人在前面拖带使用的。这些独轮车是车辆厂临时赶工出来的,为了减少车辆在使用时受到的地面阻力,车轮上增加了穿越众特有的科技——轴承,此外车上还增加了刹车,保证在爬坡或者下坡时提供刹车的效果,减少事故可能‘性’。

曾志刚在前面跟着捕快头慢慢地走着,他对于这块地方已经开始有点概念了——这地方绝绝对对就是旧时空的深圳,这地方正是后来的深圳前海港,向西北方向十多公里的地方就是宝安国际机场,不过现在那里纯粹是一片荒山,他还时不时朝着机场方向眺望,但是从这个高度,他最多也就是看到三四公里的地方,入眼之处全是树林、荒草和小丘以及‘乱’葬岗。

他们沿着道路向着东面行进,看到这道路,曾志刚已经开始庆幸自己按照驻港指挥部的要求带来了独轮车,这道路宽不过四尺,大概是因为不久前刚刚下过雨,路面上有不少的水坑,里面还积了水。道路两旁是很深的茅草,基本上都到了齐腰深的地步。

曾志刚心里暗道,这地方可是伏击的好环境,如果有人要对这支队伍下手,这样的地方算是非常合适的了,本着防范于未然的想法,他大声用普通话发布了命令,“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随行的陆战队员们都把手枪从衣服底下拿出来,‘插’在了腰间的腰带上,同时也把腰间弹‘药’盒里的弹轮准备好。随着卡宾枪的大量装备部队,这种可更换式弹轮受到了作战部队的的追捧,就连警察也在呼吁要将手里的手枪换成这种可更换弹轮式的,但是警察使用的转轮手枪主要是最早的一批,公差非常大,往往零件都不太能互换,发‘射’时漏气也比较明显,因此无法通过套件来更换,况且警察平时使用手枪又不是作为打仗使用,所以就让他们将就将就;但是作战部队的需求就必须要尽力满足了,后期枪械厂生产出来的左轮手枪公差比较小,而且一部分已经将弹仓改为可以向前翻开的,装填或者直接更换弹轮都是比较容易的,因此作战部队尤其是驻港部队的手枪都已经更换成这种了。

看来曾志刚的担心恰逢其时,就在大多数陆战队员检查完自己的武器并且确信可以很快投入使用后,空中传来一声响箭,只见差不多上百土匪从前面的小道旁涌出,把道路堵塞住,行进道路的后面,则是三四百土匪,手中拿着刀枪棍‘棒’,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手中举着一面同样破破烂烂旗帜上书一个白底黑字的“刘”,为首一人是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把明显经过打磨的利刃,冲着来的人就喊道,“老娘是刘香,识相的就把银子给我放下,老娘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如果敢动手,就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丢到后海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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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大胜

听这‘女’人这么一说,就知道这肯定是个本地匪帮。.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从本地衙役惊慌的面孔上可以看出她似乎在本地有一定的名气,不过这‘女’人肯定不是她自称的刘香,因为真正的刘香现在还在元老院的东方港俘虏营里,这个所谓的刘香无非是个李鬼罢了。

“有意思,真没想到你们现在竟然不说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开场白了?”曾志刚笑着用粤语回答道,引得旁边一众人都在扭头望着他,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个元老竟然还知道说粤语。话说这也是机缘巧合了,曾志刚还是在当兵的时候就是被分配到深圳边防部队,呆的还就是南头关,在这里服役了五年的曾志刚对着南头关附近可算是了如指掌了,因此在听说了那些地名之后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不少的亲切感。

不过眼下那‘女’人丝毫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大声说道,“哪有这么多事情?想要选怎么死就说好了,今天没你们的事情,”说着还朝着那些衙役指了指,“赶紧给我滚回去告诉那个狗官,这一万多两银子我代你们县令收了,”说着又望向曾志刚说道,“你们这些个海贼,平日里杀人越货,积累的这些个银子统统都是些不义之财,今天老娘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杀了你们也是给你们早点超度了。”

曾志刚笑着扭头望向后面的陆战队员,随行的队员们一个个已经把手枪拿在了手里。和平时见过的那些耍帅的港台电影里不同,这些队员们都是双手握住一支手枪,面对敌人的方向排成了两列,已经完成了战斗准备。曾志刚再望向这些个衙役,此时他们已经人人脸上面无血‘色’,‘腿’脚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之前那个看上去豪气万丈的快班头儿此时也是一脸煞白望着曾志刚。

曾志刚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朝他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你们先过去,到前面等我们,我们搞完这事情就过来。”他脸上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完全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衙役们虽然号称是吃公家饭的,但是人家匪徒没有说要自己的命,自然也是能跑就跑,一看曾志刚说话了,连忙呼啦一下全跑了。那些土匪倒也还守信,只是让开一条路给这些衙役们过去,等全部跑过去之后,他们又围了上来把这些“海贼”给围上。

“怎么样?是你们自己解决还是让我们来杀?要是我们动手,就……”那个“刘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方才若是那些衙役不离开,她还有点心慌,毕竟加上衙役一起,这要对付的可有七八十人之多,真讲起来胜算并不算太大。但是眼下衙役一跑,这就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人了,而且远远看去,这三十多人里面手中拿的东西似乎就是一块块铁板一般的东西,即便看上去似乎有棱角,但是不过七八寸长短,即便是戳一下就能死,这长度在自己土匪手中的长棍竹枪面前丝毫讨不到好。

不过曾志刚的话直接就把她打断了,“你说你是刘香你就是刘香啊?”这‘女’人一愣,她当然不是刘香,但是她在这新安县里以刘香的名义行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长久以来早已形成了她的“口碑”,冒用的名字时间长了慢慢的别人都不记得她的本名了,直接就管她叫做刘香了,时间再长点,她自己也只认为自己叫刘香了,偏偏现在面前这个短‘毛’这句话让她吃了个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的话了。

“刘香我见过,在东方港的俘虏营里现在已经在劳动改造了,你现在如果丢下武器跪下投降,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曾志刚话音未落,前后的土匪们忽然齐齐笑了起来,那声音要多大就有多大,一个个笑得恨不能捧腹打滚,似是从未见过如此好笑的事情一般。那“刘香”本来就没有文化,此时被曾志刚一通挤兑,已经无话可说,不过此时一看左右大笑,便知士气大振,当即大喝一声,“既然你等要选择个坏死法,那就怪不得我等了,”说着挥动双臂大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两旁的土匪早就等了半天,不少都已经不耐烦了,此时听得命令到来,当即大喊大叫着冲了上去。现场的土匪至少有五百人上下,从他们拿着的武器看,绝大多数人手中拿着的是锄头,只有大约五十人不到的人拿着的是短刀,甚至于曾志刚还看到里面似乎有人拿着绣‘春’刀。从这些武器就可以得出结论,这里面的职业土匪并不多,绝对不会超过百人规模,其他的人就不是职业土匪,而是农民,这些人拿着的锄头木‘棒’一类的农具,最吓人的也不过是些削尖的竹枪,前面似乎是用火烤硬了的,这些武器一看就知道这些亦农亦匪的家伙恐怕是不久前才从家里被动员出来的。

如果是遇到普通的黑吃黑,被埋伏的人肯定要吃大亏的,这地方无处躲藏,道路两侧又都有人堵截,人数又超出自己十倍有余,即便是没被全军覆没,也起码是死伤大半,东西肯定还保不住。

这些土匪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几乎是用一种欢呼的腔调向前冲着,对面的那些蓝衣海贼丝毫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他们只是紧张地端着手里的那些样貌奇怪的铁块冲着外面,一丝不苟地等在那里。

很快,土匪们就冲进了四十米的距离,“一班开火!拦阻‘射’击!”正面迎击的一班长大声吼了起来,他这边来的敌人最少,也就是假刘香身边的那一百多土匪,由于距离近,因此冲得也是最快,最后面那一群土匪此时距离陆战队防御圈外围还有一百多米。

随着啪啪啪啪的连续‘射’击声响了起来,一班的陆战队朝着冲过来的土匪开始了密集‘射’击,这条小道不过一丈宽,两侧又有灌木阻路,土匪们只能在路面上朝着这个方向冲锋,因此在密集攒‘射’下被打得人仰马翻,一班在前面的六个人迅速就把弹轮里的六发子弹发‘射’一空,他们没有动作,只是半跪下来把枪打开拆下弹轮直接换了一个已经装好了子弹的弹轮进去。在他们装填的过程中,一班的其他四名士兵则平端起手枪,略微瞄准了一下就开始了准确的点‘射’,这些手枪子弹的做工已经不再是早期的复装纯铅头九毫米子弹了,而是空尖铸铁弹头,里面又填充了铅蕊,弹头一旦命中‘肉’体,就会在目标体内爆开来,让对方立刻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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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队伍后面的二班三班班长也纷纷喊了起来,“开火!拦阻‘射’击!”紧接着密集的‘射’击声也如同爆豆子一般响了起来,后面的土匪在高速奔跑中如同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直‘挺’‘挺’地倒了一大片,有的人甚至往后都倒不下去,身体向后一歪,被后面的人再一撞,只能愣愣地倒向前方,很快再被后面倒下了的尸体或者惊慌失措的脚板盖在下面。

“香姐,不对劲啊,点子好硬!”旁边的几个小头目很快就看到了战局发展,在假刘香面前紧张地说道,但是假刘香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火铳这东西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早就传闻这些海贼有犀利的火器,但是火器哪里会有持久的?再攻一轮,最多两轮肯定都要哑火炸膛!”

小头目们听了命令纷纷又冲了上去继续指挥冲击,但是此时攻击阵型就已经全‘乱’了——一开始攻击者是把兼职土匪和专业土匪‘混’编的,这样兼职土匪就会在专业土匪的带领下勇猛作战。但是随着这些短‘毛’海贼如同爆豆子一般地撂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五十多人后,专业土匪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感,他们可都是在多次劫掠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要说起对战斗求生的直觉可远远高过这些兼职土匪。但是专业土匪们纷纷放缓了脚步,纷纷怂恿身边的兼职土匪向前冲击。

随着前面的人手枪子弹打完,拦阻‘射’击的频率立刻就降低了许多,可是‘射’击频率降低不代表威胁就要变小,前面的短‘毛’海贼跪下来装填的时候,后面的短‘毛’海贼的‘射’击就不是靠弹幕了,人家打的就是‘精’准‘射’击了。

反正不管短‘毛’海贼的枪声是密集还是稀疏,这边挨枪倒地的人反正就是不会少,被这么顶着打了大约三分钟,土匪中第一个逃兵出现了,“快跑啊!打不进去啊!”一个光着膀子农民模样的土匪倒提着自己的木‘棒’转身就往后跑去,旁边一个小头目连忙追上去,用手里的刀挡住他大吼道,“不许逃!给我冲!”

“冲你老母!”那土匪怒骂一声,继续低头就要跑,但是忽然寒光一闪,脑袋忽然飞起来,凋落到了草丛中,无头的尸体站在那里晃了两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假刘香一边恶狠狠地吼道,“今天不杀光这群海贼,我们谁也不准活着回去!”同时她把自己的短刀‘插’回刀鞘,退后两步继续紧紧盯着这战场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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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开火时,还有不少陆战队员感到紧张,但是眼下他们使用的这种轮换‘射’击法却用实际效果给了他们沉着和稳定,前面的六发子弹打得如同泼水一般,在密集涌来的敌人中发挥了很强的效果;而后面的六发则是‘精’准‘射’击,‘射’击频率虽然降低,但是‘射’击‘精’度提高了三倍还不止。虽然土匪足足五百人,但是在这区区三十多人面前丝毫讨不到好处,反而是被手枪的‘射’击压在了四十米的距离外死活上不来。

艘不地科独孙术陌月不恨独“双人轮换‘射’击!”班长开始喊出了新的口令,战成两排的士兵们‘射’击频率顿时一变,两人两人地各开六枪,这种‘射’击法原本是用来给单发步枪‘射’击使用的,但是此时这种手枪使用起来,效果只是更加惊人,随着每次十二发子弹‘射’过来,两头的土匪无论那边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对方的‘射’击有如永远不会停息一般,打得他们纷纷停步不前。不过停下步伐来的他们也只是成为更好的靶子,再又遭到几十发子弹的轮‘射’之后,后阵率先崩溃,前阵稍微犹豫了几秒钟,也是呼啦一声全部溃逃了,假刘香还打算砍下几个脑袋来震慑一下,但是哪里挡得住涌过来的人群?一个不小心,被人踩在脚踝上,咔嚓一声断了脚腕,呼天喊地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开,就被后面的‘乱’兵踩了好几脚,险些晕过去。

“分开分开!”后队里的小头目一边喊着一边带着人从侧面开始迂回,但是这时候迂回谈何容易,除了这条宽不过一丈的羊肠小道以外,两旁的草都是深达腰际,而地面因为常年通水不畅,地下都是烂泥,一脚踩下去就会把脚紧紧地吸在泥地里,‘抽’出脚来顿感脚上如同穿了一双泥鞋子一般又重又滑,不少专业土匪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几个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行走的尴尬样,纷纷停下来往下跳的脚步,继续在冲击队列后面挥刀大吼助威。

冲击队列前面的兼职土匪们现在已经开始冲不动了,这些人可不是没感情的NPC,现在身边的人纷纷中弹一排排地倒下,鲜血飞溅,把旁边的人溅得满身都是血污,看起来恐怖无比,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这样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让他们双足发软,向前冲击的脚步已经全部停止了。

“笑话!”假刘香大吼一声,“五百多人打区区四十人都打不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传令三军!攻下了这群短‘毛’海贼,每人赏银二十两!给我冲!”

银子立刻就‘激’发起了兼职土匪们的斗志,四五两就足够让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过上一年衣食无忧的生活,就算是讨媳‘妇’也不过是十两的聘礼,就算是去明州人市上去买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过区区十二两,而现在说只要打下了这群短‘毛’海贼,每个人都有二十两,那不是眼前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双人轮换‘射’击!”班长开始喊出了新的口令,战成两排的士兵们‘射’击频率顿时一变,两人两人地各开六枪,这种‘射’击法原本是用来给单发步枪‘射’击使用的,但是此时这种手枪使用起来,效果只是更加惊人,随着每次十二发子弹‘射’过来,两头的土匪无论那边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对方的‘射’击有如永远不会停息一般,打得他们纷纷停步不前。不过停下步伐来的他们也只是成为更好的靶子,再又遭到几十发子弹的轮‘射’之后,后阵率先崩溃,前阵稍微犹豫了几秒钟,也是呼啦一声全部溃逃了,假刘香还打算砍下几个脑袋来震慑一下,但是哪里挡得住涌过来的人群?一个不小心,被人踩在脚踝上,咔嚓一声断了脚腕,呼天喊地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开,就被后面的‘乱’兵踩了好几脚,险些晕过去。

之前一直在后面观望的衙役们此时才从惊愕中醒过神来,他们没想到在本地非常出名的“刘香海盗”竟然在这些短‘毛’海贼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此时一看这些海盗已经崩溃,当即吼叫着拔刀冲了上来,纷纷收割起倒地未死的土匪脑袋起来,至于被踩断了‘腿’脚的假刘香,已经被六七个衙役冲上前去给绑了个粽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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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进城

曾志刚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等到他开始注意的时候,刚才地上还没死的土匪脑袋基本上都不见了,衙役们对于这种值钱玩意儿是非常上心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他连忙阻止了几个衙役试图收割跪地投降兼职土匪的举动,这才留下了几个活口,不然的话恐怕早就给杀光了。

此时地上留着两百多具尸体,衙役们一个个面‘露’笑容,这些脑袋可都是银矿啊!可以直接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更别提这些短‘毛’海贼就是去给县令送银子的。刚才听到那个假刘香还在说有至少上万两银子,县令大人这边得了这么多银子,想必赏赐下面起来肯定不会如同平时一般抠‘门’了吧?这帮衙役们虽然此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当下心里想的大多就是同一个想法——等下这么多银子该怎么‘花’呢?

曾志刚原本想要马上就要出发前往新安县城,但是这帮衙役们收割脑袋耗的时间未免太长了,足足耽误了两个小时,他们不得不在前面点地势高些的位置等了一阵——继续在那里的话很可能会遭致第二次围攻,谁知道逃掉的那三百多土匪会不会又杀回来?陆战队和运输人员在那里一边担任瞭望哨一边吃着午餐,陆战队的背包里可是装了至少两天的压缩干粮和饮用水的,如果省着点能够支撑四天到五天左右不至于饿死。

“你们这些贼人!不得好死!”假刘香虽然被脸朝下平放在地上,依旧还是骂骂咧咧个不停,曾志刚笑了笑道,“你现在落入我们手里,要说不得好死也是你,再说了,我们给县衙送银子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如果不来抢夺,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刘某人技不如人,如若有这等火器,早把你等统统杀死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

“你说你姓刘,你跟刘香有什么关系吗?”曾志刚啃了一口粮砖,觉得味道实在承受不住,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想要慢慢泡化,那假刘香却是一副正经样子说道,“老娘就是刘香,你要杀要剐冲着老娘来就是了!老娘要是喊出声来,就不是刘香!”

曾志刚白了她一眼,把口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我早就说过了,如果是海盗刘香,我们早就已经把她抓住了,现在她已经被我们关在俘虏营里了,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我们把你当作刘香送到新安县衙去,反正县太爷肯定搞不清楚你是假的,到时候那你剥皮‘抽’筋凌迟枭首什么的,反正不关我的事情。”

假刘香脸‘色’一白,但是犹自镇定地说道,“老娘既然走了海盗这条路,就定然没打算有个善终,要杀要剐随你们出招!”

“还嘴硬呢!”曾志刚说着又啃了一口干粮继续说道,“第二条路,你老老实实把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比如说你们是怎么获得我们送银子的情报的,又是受何人指使,得知我们的运银线路的,我们可以在新安县令面前求情,把你们这些没死的,统统带到香港去,在那里劳动赎罪,可能时间会稍微长点,但是肯定不至于会死。”

“空口白牙,谁知道你说的做不做得到?”假刘香明显口气软化了不少,曾志刚满不在乎地端起水壶喝了一口说道,“我觉得你不会有更多的选择了吧?凌迟和活下来你只能选择一样,我觉得大多数人不会选择前者。”说着曾志刚抬头望了望远处,果然有一座城墙在远处若隐若现,他伸长右臂举起大拇指左右眼睛分别眯了眯,然后大声命令道,“出发!不等那些衙役了!”

士兵们纷纷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又重新检查了一番各自的武器,开始列队。被俘的几个土匪老老实实地用木棍把假刘香穿过手脚绑缚的间隙四马倒攒蹄地抬了起来,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就开始走了起来。

曾志刚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个位置在后世应该是在中南‘花’园的位置了,前方不远处应该就是后世的南头关了,不过此时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边检站,远处能够看到有一处茶摊摆在路边,几个穿着破破烂烂战袄的武军兵丁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只留有一个拿着长枪的年轻士兵在那里看守。

“什么人?站住!”那个哨兵很快就发现了这边穿着蓝‘色’制服的陆战队,远远就喊了起来。茶摊上喝茶的兵士们听得声音,纷纷站起身来,拿起各自的武器凑了过来堵在路口,望着这边正在快步走来的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作‘乱’的?还绑缚这良家‘女’子!还不赶快放开!”为首一个军户连忙大声冲着这边就吼了起来,不过声音夹杂着一丝颤音。他其实很紧张,本来在迈德诺海商经常来采购东西的时候这个检查点还有点油水可捞,东莞千户所在这里派驻了一个小旗的人于此设点来回盘查可疑人等,用以盘剥过路钱。但是随着这段时间以来迈德诺人采购减少,往返于这个检查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他们收不到多少油水自然就没什么劲头,不少人已经直接离岗去新安县城里去玩去了,只留下现在还在岗位的六七人。眼下开来的这支队伍大约超过四十人左右,大多数人都穿着颜‘色’制式统一的蓝‘色’对襟小褂,面‘色’冷峻,一看便知肯定是行伍之人,他们哪里又敢直接迎上去?便就在远处喊了两声。

不过开来的队伍丝毫没有放慢步伐的节奏,他们相互对视了一小会,然后就纷纷跳开把路让开来。正在这时,只见后面一群衙役从小丘旁追了出来,为首的捕快头还在大喊道,“等下!慢点!”这几个军户不由得脑袋一‘乱’,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队伍步行速度极快,走路的步伐又大又稳,队伍中几**轮车上搭着一个一个的箱子,也不知道是作何用途的,都是快步向着新安县城走去。后面的衙役们追得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到得近处,那群蓝衣队伍又远离了检查点,几个军户连忙上前拦住了捕快头,“王头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干嘛的?”

“唉呀!你们别拦着我啊!”被叫做王头儿的捕快头一脸的郁闷,“这不是来给县令送东西的吗?刚才遇上了刘香的五六百人……”

“刘香?”“五六百人?”“你们怎么逃出来的?”他们身边的几个士兵立刻就惊呼起来,王头儿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什么逃出来?老子可是光明正大把他们打败了!”说着还得意地扬了扬手上提着的几个脑袋,他们身后几个衙役手中抬着木‘棒’,木‘棒’上挂着一长串的脑袋,这些脑袋的面容扭曲,脖子断口处还在往下滴血,一股血腥气登时弥漫开来。

不过这些士兵们丝毫没有惊恐,而是一脸羡慕地望着这些脑袋,“这下你们可就发达了,剿匪这事情现在可是一个脑袋六钱银子呢!”

“可不是吗?”王头儿很得意地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脑袋塞给面前一个小头目,“喏,送给你们的!拿去换点茶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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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可怎么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旁边的兵士连忙伸手过去把脑袋接了过来,贪婪的目光还盯着王头儿手里的其他几颗脑袋。

王头儿微微一笑,当作没看见,对着身边几个衙役挥了挥手道,“快走快走!别人他们走先了。”他其实心里急得要死,这些土匪脑袋可都是前面这些短‘毛’髡贼的,自己可算是一点力都没出,现在那群髡人等自己等得不耐烦先走了,若要是在县令面前说上几句,岂不是这些脑袋都白割了?当下便加快步伐要追上去。

新安县城的位置位于旧时空的南头古城垣,为了防止沿海海贼攻城袭扰,因此不设西‘门’,只有南北和东‘门’,东‘门’的位置大约是在荔香公园的位置,南‘门’大约是在前海‘花’园的位置,北‘门’在宝安人民医院南面一些的位置,当曾志刚带着人一直走到北‘门’的时候,那帮衙役还在后面抬着一长串脑袋苦苦狂追,一个个气喘吁吁。

新安县城的城墙大约是高四米左右,有的地段城墙开始有些裂痕,城墙上还有一些用以‘射’击的垛口,看到这样一支队伍开过来,城墙上的守军一阵‘鸡’飞狗跳,早就把城‘门’给关上了,城外没有护城河,无法阻止这群来意不明的人直接抵达城下,因此城墙上的守军纷纷举起了弓弩守在了城墙上。

守城的小将在城头大声喊道,“城下何人?所来何事?快快报上名来!”

曾志刚笑了笑,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喊城经历呢,不过他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朝着城墙上招了招手,命令士兵原地休息,等那群衙役们赶上来。城墙上的守军们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看下面这帮人的表现似乎也不是有恶意的,稍稍暗地里喘了一口气,话说近年来倭寇肆掠有时候三十多个倭寇也是敢于攻城的。

那帮衙役在王头儿的带领下累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才追了上来,一看到这些髡人都在城‘门’口坐下等他们,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曾志刚走到他跟前,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些脑袋是你们打下来的,但是这个‘女’的和这些没受伤的,都是我抓来的,我要带走。”

假刘香在旁边,正好能够听得到曾志刚的话,不由得一阵愕然,她全然没想到竟然这些髡贼说话能够算话,只听得曾志刚又继续说道,“这个‘女’的不是刘香,只是刘香手下一个婢‘女’罢了,这回假借刘香的名义出来的,等下她的事情我来说,你就只管应承好了。”

“那是当然。”王头儿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是他们这些衙役抬这好几百脑袋抬得跟三孙子似的,但是算不算他们的功劳几乎全凭面前这个髡贼一句话,他现在别说只是要这几个活蹦‘乱’跳的俘虏和那个‘女’匪首,就算是要赏金的一大半,自己也是没话说的,现在人家既然连一个铜子都不要,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有了王头儿这张老熟脸外加又有老陈亲自出示的县令手令,一行人很快就进了新安县城,进得城‘门’,曾志刚就看明白了新安城内的街道走向,因为城内的道路网和自然地势几乎是完美结合。虽然不像后世那般街道两旁有街名,但是沿路两旁的‘门’脸上都写着XX街XX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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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曾志刚觉得颇为受不了的就是——道路的宽度未免也太狭窄了,这样的街道宽度如果搁到后世绝对是连载重卡车都开不进来,仅仅只有一丈多一点的宽度,算起来不过三米多一点儿。这样的宽度不说对于他们这些从东方港那样宽阔道路来的,就算是本地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狭窄道路。曾志刚已经两次看到有轿子被挡在路上了,这样的宽度对于一米五左右宽的轿子而言,根本就无法并行,许多地方甚至于只能让一乘轿子过去而已。

路两边的房屋不高,最高的也只是四层楼,窗口一排排倚靠着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朝着曾志刚一行人指指点点,看来是充满了好奇心。曾志刚看到路两旁的房屋一般都是二层小楼,第二层的房间一般都留有三张窗户,窗户上都挂着草席,下面用一根竹棍或者木棍支着,木棍上还用细绳系住了,大概是为了防止风吹导致细绳掉下来打到下面的人吧。

走不多时,前方就出现一座牌楼,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曾志刚看了一下,但是不认识,不由得暗叹一声,“还是楷书好认字啊。”

于此同时,王头儿快步走上前来凑到曾志刚耳边轻声说道,“髡爷,前面这过了牌楼就到了衙‘门’了,您可千万要帮我们美言几句啊。”曾志刚面带笑容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放心,土匪都是你们‘弄’死的,你就给我这几个人就行。”

王头儿脸孔真是笑得菊‘花’一般,连连点头,“哎!您说的是!您说的是!”说着就连蹦带跳地在前面引路,把这一行人带到了县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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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衙门

整座衙‘门’是由三米高左右的围墙围起来的,但是围墙的质量真心不敢恭维,竟然是土砖建起来的,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石灰。。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此时的武朝并不如后世一般在墙上写各式各样的标语,但是上面倒也贴了不少的画像,主要是些寻人启示或者悬赏公告,偶尔也有一些官府公告,路边的老百姓倒是有几个在围观的,看到有官差带着几十个人又挑着上百个脑袋过来,顿时就轰的一下围了上来。

这时候的老百姓可不像后世那样有着丰富的‘精’神娱乐途径,他们最常能够享受的主要是在茶馆里喝早茶时的聊天——除了吹牛就是听别人吹牛,如果能够来一个说书的,少不得还要打赏一两个铜板,若是自己吹得牛比较吸引人,甚至还能有人请自己吃早餐。再高级一点的娱乐方式就是看戏了,这时候虽说粤剧一类的曲目还没有正式时兴起来,但是戏班子还是存在的,只要有卖艺的、唱曲的哪怕是摆摊的来了,本地百姓都要围上来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精’神娱乐的匮乏导致了老百姓对一切事情都充满了好奇感,此时的官差们抬着几百个脑袋过来,肯定是大事,加上又有不少的陌生人出现,这定然就成了本地百姓的注意力集中点。如今这么多人围住了运银队,把道路都给堵了个结结实实的。

“哇,全是脑袋啊!”“这是剿匪去了吧?”“剿匪不是官府的事情吗?怎么里面有这么多奇装异服的?”“官差不就是官府的吗?你们没看到他们抬着脑袋啊?”“前面的独轮车上还有那么多箱子,里面也许也是脑袋吧?”

好奇的百姓们登时涌了上来,想要打开独轮车上的箱子往里面看,陆战队护卫人员一阵紧张,纷纷把武器拿在手上,驱赶起过于靠近的百姓起来。但是这些陆战队员又不能真的打人,更不能杀人,现在就连开枪警告都不行,这对于百姓可就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了,他们一个个推开陆战队员,向着独轮车就涌了过去。

王头儿一看到这情形就急了,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些银子的,更何况自己能不能拿到这些脑袋的上前,可全凭这些银子帮衬了。当下连连挥手,朝着身后那些没有提脑袋的衙役们连连挥手,大声喊道,“官差办事!闲人退散!都给我赶开!”

官差皂隶们可不象陆战队员那样不好动手,一个个‘抽’出身上的各式武器,对着涌过来的人群就冲了过去。此时衙‘门’大‘门’哗啦一下就被打开了,里面冲出来几十个提着水火棍的皂隶,对着涌过来的百姓就是一通‘乱’打,打得那些百姓抱头鼠窜,纷纷躲避。陆战队员们没办法,只能选择手拉手围‘成’人墙挡住独轮车不被碰翻——车上装银子的可都是木箱,要是掉落到了地上,可就是哗啦一声的,更何况全都是银币,落地就会‘乱’滚,人群中间有银子在滚,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会被哄抢一空的。倒还好在保护及时,陆战队员们的人墙挡住了纷‘乱’人群的冲击,没让独轮车被挤翻,这时王头儿已经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这两人身穿绸缎长衫,头上都戴着头巾包住头发,脸上皆是山羊须,若不是一胖一瘦,怕是真的辨认不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区别了。

“曾大头领,这位是我们新安县的书办周煌,”王头儿向曾志刚介绍那个胖子,接着又转向那个瘦子,“这位是新安县的粮办李宇。”两人连忙向曾志刚作揖,“诸位押运贵重物品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县衙后院特为曾大头领准备了一桌酒席,还望大头领欣然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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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刚依样画葫芦地回做了个揖,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工作嘛,吃饭就免了,我们快点清点完物资还要回香港。”

“香港?”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愣,倒是旁边的老陈连忙解释道,“乃是香岛,还有九龙一块,他们租借了那片地方转运粮食。”

“哦!知道知道!”周煌连忙点头道,“前两日我们也收到了两广总督府的命令,确有此事!”说着他的眼光在人群中扫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很快就正常过来,“诸位一路过来还好吧?”

“呵呵,”曾志刚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倒是旁边王头儿兴致勃勃地说道,“哪里还好啊?这不是路上遇到了刘香的海贼拦路打劫,我等上前一通搏杀,杀死两百一十五人,这都把脑袋给带回来了。”

周煌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是转瞬即逝,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县令大人正在衙‘门’里等诸位先生了,有请!有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曾志刚自然地右手在枪套上拍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跟着周煌往里面走去,眼角余光瞥到王头儿跟旁边的李宇兴致勃勃地讲着刚才和海贼大战时的事情,说到兴起,还会把手里短刀作出劈砍的样子出来,满脸兴奋之状,就好像是他自己在场一般。曾志刚可没想拆穿他,只是跟着周煌继续走着。

县衙的大‘门’是建在一个高一米左右的台子上的,连接地面的是宽三米左右的六级台阶,这个高度比较尴尬,如果推独轮车是肯定推不上去的,但是推车的人却是有应对方法的。前面的几个士兵从车上取下来几块三角形的挡板,放在台阶上,竟然形成了台阶上的斜坡,然后两旁的士兵用帆布拉绳拉着这些独轮车直接就进了衙‘门’前院。

周煌看着眼前这情形不由得愕然,“果然是有好办法啊!”说着又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也好!也好!正好省得让人搬运了,请进请进!”说着又朝着曾志刚作出请的手势来。

曾志刚环顾了一下,这县衙大‘门’自打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看了好一阵都没想明白是哪里有问题,正打算前行,忽然脑袋里闪过电一般,“咦?你们这里没有击鼓鸣冤的那个鼓吗?”

“什么击鼓鸣冤?”周煌、李宇和王头儿都是一脸愕然,望着曾志刚,曾志刚自己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做了个打鼓的手势。“就是那个……谁‘蒙’冤了就会跑到衙‘门’‘门’口敲鼓喊冤的啊,你们这里没有吗?”

两旁听到话的皂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望向粮办书办和王头儿,最后几人对视一眼,又望向曾志刚,异口同声道,“没有啊。”

李宇笑着说道,“自打万历元年设新安县开始就没听说过有鼓,若要是说鼓,须得到东莞的千户所校场去,那里才有鼓,乃是军队的那帮丘八‘操’练时才用的。”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王头儿悄悄推了一下,面前这些髡贼可就是以军队自居的,若要说军户是丘八,那不是带着面前这些髡人给一块儿骂了?不过好在曾志刚并没有对丘八这个词特别有兴趣,只是撇嘴笑了笑,就走近了县衙大‘门’。要说这县衙的‘门’可真是够小的,大约也就是两米宽左右,拖车的士兵和独轮车在过这扇‘门’的时候都有些挤,不得不放缓了步伐。

话说整个新安县给曾志刚留下的印象就是拥挤,道路最多也就是一丈宽,连这县衙大‘门’也只有两米左右的宽度,未免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即便道路上的行人因为刚才的驱赶已经逃散一空,但是街道两旁的‘门’面还有不少在做生意。正当曾志刚还在回头观望之际,只见一个衙役手执水火棍依靠在一家包子铺‘门’口看这些髡人推车,却不料楼上忽然有人倒下来一桶便溺之物,劈头盖脸就被淋了一身,还溅得包子铺里全都是。衙役一阵破口大骂,但是上面的人丝毫没有愧疚,只是当头冲着下面又是一桶水倒了下来。曾志刚这距离十来米的地方都能够闻到一股臭味,不由得促狭的一笑,转身走进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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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衙‘门’,里面是一进天井,两旁都是厢房,都有些人从厢房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望着这边。曾志刚稍微注意了一下,都是些仆佣之类的人,穿着的都是家丁衣服。跟着书办再向里走,又是一进院落,‘门’口上方挂着一面牌匾,上书“正大光明”,曾志刚不是历史学家,他不清楚这种“正大光明”匾额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但是明显现在已经开始在用了。

独轮车运着银箱子来到这里,就有衙役带着他们转向旁边直接前往后院——在县衙大堂里点银子可不是什么雅事,因此直接运到后院‘花’厅去清点才是最好的。

曾志刚来到‘花’厅的时候,之前见过的县令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见到曾志刚到来,连忙快步上前抬手道,“哎呦,还是您亲自带人送来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过那样子纯粹只是应付一番。王头儿快步上前,走到县令耳边耳语了两句,县令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要说起这县令还是刚刚听到半道遭抢的事情,对他来说这可是大事,绝对的大事!要知道髡人租借香岛九龙的事情可是两广总督府‘交’下来的事情,前两天还特地发了公文过来让自己照办,如果半道上运银的队伍给人劫了,押运的人还全都给大卸八块丢到后海里去喂鱼,这绝对不亚于直接扇王尊德的耳光啊!这两广总督平时都是以清廉著称的,手下官员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一般想尽办法到处捞钱还捞不着,这下一万多两银子竟然直接给海贼抢走——即便是海贼抢海贼黑吃黑,这也是朝廷的银子啊!丢万把两银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丢个乌纱帽还是最好的,闹不好被言官参个‘私’通匪类打劫官银,闹不好还得满‘门’抄斩。

当下县令脸‘色’煞白,满头大汗,背上都叫冷汗给浸湿了,过了好一阵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海贼没有得手,反而叫这群海贼给打死了这么多。他斜着眼睛看了看菊‘花’般笑脸的王头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要说这些外来户不知道手下这帮人是如何渣渣的,他自己却是一清二楚,平日里就是殴打老百姓敲诈勒索的时候还有点狠头,遇到了乡民斗殴他们都不敢上去的,更别提要面对五六百人的攻击还能大获全胜——更别提还一个都没伤着,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不由得在‘门’上拍了拍,“来人啊!”

一个皂隶连忙跑上来拱手道,“大人!”县令一脸愤怒状,“给我把前天晚上来这里开会的人统统都叫来!”“是!大人!”

过了一阵,陆陆续续有十多个身穿士子服‘侍’或者商人衣着的人进来了,曾志刚则是比他们更早一点把那个假刘香带了进来,让她坐在一旁的地上不许说话。进来的人都瞥了一眼这个被反绑着的‘女’人坐在地上,好奇的还仔细瞥了好几眼,甚至于悄悄走过去看的也有。

县令一看人来齐了,便大声说道,“两日前,我请诸位乡绅前来商讨借人清点之事,为何你等要‘私’通海贼,又带领数百土匪于半道打劫官银?”

“啊?冤枉啊!”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大人!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作出这等事情来啊!”“打劫官银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小的哪敢啊?”

县令心里倒是有数,眼前这些人虽然平日里‘交’税纳粮之时喜欢勾结粮吏少‘交’赋税,但是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敢做出来的,况且他之前借人做清点之时,也没有说是要清点银子,更没有说明银子的数量,而听王头儿说那些土匪很清楚具体有多少银两,因此肯定不是这些乡绅富户搞得鬼,但是叫他们来是有深层含义的——趁机敲诈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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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姓曾的海贼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县太爷,别吓他们了,就凭这些人,肯定不是打劫官银的主使,定然另有其人,而且这人此时就在这‘花’厅之中!”说着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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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排除法

“啊?”“真的吗?”顿时‘花’厅之中一片沸腾,许多人都很紧张地说起话来,“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勾结匪类。〖∈79,.2∞3.↓o”“就是,还打劫官银,满‘门’抄斩的事情啊。”

曾志刚故意不做声,等‘花’厅里的人继续‘交’头接耳地讨论,又过了一阵,说话声慢慢停歇下来,他这才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对!此人就在屋内!”

县令首先一愣,他其实心里也大致有数,但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证据,自然不至于马上就把人点出来。现在的县令保持着沉默,他想要看看眼前这个髡贼的大头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找出这个人,一点也不难,”曾志刚笑着说道,“很简单,之前县令大人召集诸位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要清点什么东西?”

“没有啊,”“就是,没有说,只是说有大宗货物要清点。”“对,说需要我们中每户出两个大伙计来帮忙清点,到时候从粮赋里扣出一些钱粮来。”下面的大户们连忙辩解道,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短‘毛’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是眼下这个人问的事情跟自己息息相关,当然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没错!”曾志刚打了个响指,“今天打劫的时候,匪首就很明显地说了是银子,那么这人定然就不是诸位了。”曾志刚说着指了指下面那些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大户豪绅们。

“多谢先生!”“唉呀,吓死我了!我们哪里敢去打劫官银啊?”“是啊是啊,肯定不是我等啊!”大户豪绅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刚才满脸的冷汗此时也大多被擦掉了,一个个坐在凳子上喘气。

“县太爷,”曾志刚接着对县令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此事与他们无关,不妨先让他们离开,以免等下影响县令大人的断案了。”

县令心里简直想骂娘,他辛辛苦苦把这么多大户集中到这里来,为的就是榨一榨他们的油水,结果被你这么一说,就要放走?但是现在人家已经发话了,假如自己还说不能走,那不是太明显了?即便自己是要钱不要脸,但是也不能这样不要脸吧。思考了一阵,县令对下面的这些大户豪绅们挥了挥手道,“既是如此,你等留在此处也没什么作用,你等先回去,”他说着顿了顿,“对了,今日我等歼灭数百土匪,为我新安县剿除一大患,此乃我县之大幸,诸位既然是我新安之乡绅,乃是民之栋梁,应要有所表示,诸位商讨一下该如何作,明日早晨上报到我府衙中来。”

下面的大户豪绅们一个个脸上笑眯眯的朝着县令直拱手,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乡绅中领袖人物朗声说道,“此次歼灭众多土匪,乃是我新安县之大喜,小民觉得应是要上报两广总督,定有嘉奖,”说话间这人脸上不‘露’声‘色’继续说道,“既然官府为我等剿除数百土匪,此乃官府之功劳,我等乡绅定然要有所表示!”下面的乡绅们纷纷唯唯诺诺地在后面嗯嗯啊啊的说了一阵,然后就告辞了。

曾志刚看了这阵闹剧,心里冷笑不已,要说起贪污来,面前这个新安县令可算得上是标准的贪官了,自己这都让那些人走了,他竟然还能想出法子来从大户们身上刮下一层羊‘毛’来,果然不要脸。但是曾志刚也并不为那些大户豪绅们感觉到抱不平,此时的大户豪绅最大的乐趣就是买地,他们买地的时候还会通过书办从中作梗,让买来的地无法通过官府进行转让,原来的主人没有了地,还不得不继续承担这块地的粮赋,一点也不会少,而他们却拿着这些地的产出给自己增添利益。这样缺德的事情在他们登陆香港之后听说了不少,只不过他们仅仅是租借香港一地而已,对香港区域没有执法权,只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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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豪绅们虽然被割了一圈羊‘毛’,但是能够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自然是好事,一个个求之不得,见到县令点头了,哗啦啦一下全都走了,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衙‘门’里的这群人。

曾志刚走上前去,把其中一箱打开,里面白‘花’‘花’的一大片银币躺在箱子里,正午的阳光从大‘门’投‘射’过来,照在银币上,登时把天‘花’板上照得白‘花’‘花’一大片,把屋内的人眼睛都给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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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还没来得及动,就见书办周煌有些按捺不住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拿起其中一块银币来举到嘴边咬了一口,再又仔细看看,不由得啧啧称奇,“好银子!好银子!”

屋内的人都凑上来仔细看了看,这些银币的颜‘色’非常鲜‘艳’,上面图案也非常‘精’致。旁边便有人立刻拿来了银秤,把银币拿起来放在秤上面称了称,“不对啊!这还不到一两啊!”

“是吗?”县令愣了愣,连忙凑上去看,的确是不到一两,便望向曾志刚道,“这位大头领,既然是送一万多两银子过来,为何在这些银饼子上短斤少两?你们不至于还要在里面掺铅吧?”

“哈哈哈,”曾志刚笑了起来,“短斤少两?没有没有,我们的银币都是同一个规格的,所有的银币都是同样的重量。”说着随便拿起几块银币抛了抛递过去继续说道,“不信诸位可以亲自称一称。”

周煌立刻就拿起几块银币比对着称了起来,果然,不论是从哪里拿来的银币,都是一样的重量,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就算是官府的库平银子也是斤两不一的,怎么能够做到的?”

曾志刚笑着说道,“还有,你们要验证是不是里面掺了假,尽可以把银币剪开检查,随便任意一块都是一样的。”

旁边便有小吏拿了银剪子过来,把其中一块剪开,里面平平整整,颜‘色’也和外面完全一致,这些人看到这种情形更是啧啧称奇,“看里面没有气泡,明显不是浇铸出来的,不知是用何方法能够把银子‘弄’成这个样子呢?”

“此乃我们的专业秘密了,”曾志刚笑了笑,顺手拿起一块银币,食指和拇指夹住银币的中心,嘴角对着银币一吹,就听得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旁边的人登时眼睛就圆了,“银子还能吹响?”

“没错,的确能够吹响,是不是我们的中国银币,只要吹一吹就知道了,”曾志刚说着又随手拿起一块银币示范吹响了给他们看,同时说道,“我们的银币边上有一圈边齿,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会把银币磨掉外面一圈不被发现。”

这帮官吏们眼睛都瞪圆了,竟然天下还有这样的银子,竟然能够把银子做成能吹响的银饼子——这样的银钱的确是没办法仿造的,只能用他们一家的了。曾志刚意犹未尽地说道,“就是这些技艺,将我们的银币做成普通人无法仿制的程度,因此会产生很大的成本,因此不得不在斤两上做点文章,对于县令老爷来说,这大抵等同于火耗吧。”

县令点了点头,的确也是如此,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的银子,简直就是艺术品一般,这让人怎么舍得‘花’出去啊?忽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这位大头领,先不是说那勾结匪类打劫官银的人就在这屋内吗?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让我等也好抓他个当场啊。”

“就是!先生既然知道是何人所为,不妨说出来,我老王第一个跟他过不去!”王头儿也来了劲,要说之前的战斗里他几乎是没出一点力,反倒是被那假刘香给吓了个半死,落荒而逃时丢尽了脸。说着他还偷偷瞥了一眼地上呆坐着的那个“刘香”,还好这个‘女’人识趣,知道不胡说八道,不然自己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县令此时也盯着地上坐着的那个‘女’人,虽然王头儿跟那个髡人头目此时都没有说她的身份,但是既然被捆着必然也是今天被消灭的匪众中的一员,想必应该还是知道何人透‘露’讯息的,不然总不至于是为了要贪图她的美‘色’吧?想到这里县令又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这‘女’人身材略微壮硕,往日应是在太阳里被晒得够多,因此肤‘色’黝黑。因为缺乏保养,‘毛’孔粗大,脸上雀斑也相当不少,‘腿’上还被厚厚地包了一层,外面似乎还能看到两根棍子,想必是断了‘腿’被接好的。

不过曾志刚丝毫没有注意这个‘女’人,只是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大家都想要知道是何人所为,”说着就在‘花’厅里转了一圈,“我自然也会告诉大家的,不过……”他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惊异间,曾志刚又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要是就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简单了,不妨我们大家一起来推敲推敲案情。”

下面的人纷纷表示同意,都坐回到各自的椅子上去,目光却都落在了曾志刚身上,曾志刚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在这个房间里,每个人都是知道这次护送银两的事情的,因此,这事情要说嫌疑,在座每个人都有,我首先把不可能做这事情的人排除出去。”说着他拍了拍‘胸’脯道,“这首先肯定是我自己,我代表中国驻香港办事处武官身份,特地护送这么一笔银子前来这新安县。我等是第一次前来,又不知道行走路线,自然不可能假设埋伏监守自盗,即便是我曾某人对这笔钱有心思,那也是直接劫了那条船直接往东北走,直接前往苏杭岂不是更好?有了钱到哪里不是‘花’呢?”

屋内众人连连点头,的确是如此,眼前这髡人头目若要是真有心思要劫银子,定然不需要这么来一通,直接劫船就好。

曾志刚见大家的积极‘性’起来了,便笑着继续说道,“县太爷自然也是不可能,”县令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是眼下是说自己不可能,也不好否认,便姑且听之,“这笔银子的数量,两广总督府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县令身为新安县父母官,若要是打这笔银子的主意,势必会给总督大人留下坏印象,少不得要遭一般罪受,得不偿失,自然也不可能是县令大人。”

“然后是王头儿了,”王头儿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连忙大声说道,“大人,小的不敢做这等昧良心的事情啊,更何况小人全家老小都在这新安县里,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害了自己全家呢?”曾志刚连忙摆手打断他,“王头儿当然不可能,”王头儿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长吁一口气。

“王头儿前往码头接我们,要说一开始我还是有些怀疑是不是王头儿监守自盗的,但是王头儿在大胜之后兴奋地带人割取首级,这么以来,我就知道王头儿必定是没有嫌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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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不由得一脸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很简单,一个脑袋才多少钱?”曾志刚笑着问道,旁边的一个小吏连忙说道,“一个匪首的脑袋一两,普通匪众的不过三钱。”

曾志刚又打了个响指,“没错,两百多个脑袋,就算全都是匪首,那么也不过两百多两,还不一定马上就能拿到,”王头儿听到这里不由得‘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笑,“这输送的银子可有一万多两,随便搬一箱也抵得上这些脑袋好几倍了,若要是有坏心思,还是在刚被土匪围住之时就应该从中发难,定然会打得我等措手不及。”

“那这到底是谁呢?”县令越来越心里有数了,面前这个姓曾的大头目虽然看起来孔武有力,但是偏偏思维如此缜密,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不由得顺口问道。

“书办大人,”曾志刚笑着望向周煌,“您看着这些银子满脸的不忿之‘色’,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时的表情是那般意外,现在又悄悄往口袋里揣了好几块银币了,莫非还一定要我来说明吗?”

“啊?”屋内不少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怎么是你?”“周书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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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山羊须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你,这几日我也就是和你说起过这次运银的准确日子,大致数量还是你自己算出来的,昨日一天你都没来县衙,我其实还差人到你家找你也遍寻不着,原来真的是你?”

(年初的时候为了开通上网,不得不买了一个OPPO手机,前两天才突然发现手机自带的阅读APP里竟然有我的书……我汗啊,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有不少的朋友给我留言,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不知道,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关注!非常感‘激’!)

...

第六十九章 喝酒

“怎么是我?”周煌立刻就跳了起来,“在下虽然知道这些情形,但是又如何会与这些海贼沆瀣一气?”说着还指了指地上坐着还在发愣的假刘香大声说道,“此等海贼,人人得而诛之,某乃朝廷在新安县之钱粮主簿,此等事情乃是抄家灭族之大事,断然不会作出此等不智之事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o√ ”

“嗯?”县令不由得一愣,“这‘女’子又是何人?”

周煌此时也是一呆,“这就是刘香啊!此乃袭扰我新安东莞海境最为猖獗的海贼头啊!”

“周兄莫非认识此人?”李宇也是一呆,周煌这时才忽然想起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说过这个‘女’人的身份,心中有如凉水泼过一般冰凉,但是他肯定还得挣扎一下,“周某自然不会认识此等海贼!只是……只是外面通缉犯之画像上有罢了。”

“哦?外面画像上真的有吗?”曾志刚笑着问道,说着望向县令,“大人,刚才我们沿着县衙的墙一路走来之时,可是没有看到墙上有刘香相关的图画的。”

敌远远仇情结恨由闹阳吉术

敌远远仇情结恨由闹阳吉术而后的清点工作就非常顺利了,由于这些银币的形质是完全一样的,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厚度,土著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来计算——直接在一旁的桌子上堆起十块银币,然后让负责清点的人拿着银币在旁边堆砌起来,有了同样的高度就是十两,这可远比以前要一块一块银锭过秤方便多了,普通银锭的话还必须要看成‘色’,切开看里面是不是掺有铅。他们一开始倒还有些担心,随机地在几个箱子里掏了十多块银币剪开来看,但是全都是没有问题,此时这才真的相信了髡人们所说的完全一致,现在他们也不再剪银币看真假了,只是对数量就成,这样一来,工作量减少了一半还不止,反而比以前清点起来还要简单了许多。

县令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要说的话,我等此前还一直以为刘香乃是一男人呢。”说着他顿了顿,问向曾志刚,“不知曾先生把刘香安置与此,是否要与那‘私’通情报之人对质?”

“不是,”曾志刚摇了摇头,望向脸‘色’已经发白的周煌道,“此‘女’虽是海贼头目,但却不是刘香,真正的刘香已于数月前试图袭击东方港,被我风帆战舰全歼于海上,刘香本人已经在当日于南海被我海军俘虏。”

屋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歼灭刘香的舰队?这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朝廷已经多次集结军队,命令水陆并进进剿刘香,但是因为珠江口岛屿众多,暗礁丛生,外来的武朝水军往往被熟知本地水道的刘香舰队从暗礁中逃走。并且由于多次从朝廷军队的围剿中逃脱,刘香的声望已经一天比一天高,去年年末时,刘香的舰队还在南海上与钟斌大战三日,最终获得胜利,将钟斌打得从此不知下落,尤其是今年年初以来,刘香多次劫掠珠江口多地,就连迈德诺人租借的晨星也一度遭到围堵,甚至于有人不久前还传言刘香的船队会北上福建沿岸和郑芝龙夺取福建控制权。

但是此时面前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髡人忽然说数月前就已经彻底消灭了刘香舰队,还连带着刘香也一起抓住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不光是屋内的官吏,就连坐在一旁地下的假刘香也是目瞪口呆。

“难道这刘香一直都是假的?”周煌不由得喃喃自语,旁边李宇好奇问道,“一直?莫非周兄跟这海贼早有往来?”

“没有没有?”周煌自知失言,连连摆手,就要往外走,却被曾志刚伸手拦住了,“周先生想走?”

“家中有急事,”周煌已经开始发慌了,连忙顺口就是一句,不过县令站了起来道,“站住!我等皆在此处,不见有人来报,你又如何知道家中有急事?莫非你还有未卜先知之功?”

“哈哈,”曾志刚笑了起来,“周先生还是直接招了吧,如若不是你通风报信,又会有何人知道此事?”

县令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得很,当天他从九龙那边回来,就兴奋得睡不着觉,特地把周煌叫来算会有多少银子。在这个钱粮主簿一通算盘拨打之后,算出会有一万四千四百两,又热情地帮他算出可以从里面克扣出多少银子‘私’用,为了方便清点,他还特地建议让县令从本地大户豪绅那里调用一些伙计来专‘门’清点银子,这样能够更快地点出来。

“原来你还是那时候就已经打好主意了啊?”县令站了起来,手指着周煌直发抖,“幸亏老夫当时留了一个心眼,在当时特地没有向大户说明是清点银两,若是当时说明了,今天这还就说不清了!”

“其实这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倒也不至于一定要把周先生你给抓出来,但是周先生对付我等未免也太狠毒了吧?”曾志刚笑着继续说道,“当时是要让所有衙役都离开,让我们这些押运银两的人全都死,还要丢到后海去喂鱼,这一手移‘花’接木谋划得漂亮啊!”

县令此时心底里才涌起后怕来,这次若是真的叫这群海贼得手了,把这群髡人都杀光,又都丢到后海,肯定是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髡人就会找自己要人。要知道髡人在香岛租借地皮的事情可是通过两广总督的,两广总督若要是追问下来后一定会得知,所有的髡人都被杀死,而派去带路的衙役却皮都没去,自己肯定洗不干净。没了钱事小,想点办法,从当地大户身上薅羊‘毛’还可以薅出来,大不了接下来几年多吃点苦头就是了,但是死了人可就不能复活的,王总督若是追问下来,可就是自己施政无方,听任匪类横行无忌,考评之时少不得一个大大的劣了。若要是有这么个劣,以后的政治生涯可就算彻底断送了。

“来人!给我抓起来!”县令冲着王头儿挥了挥手,王头儿愣了愣神,他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逼’地望向县令,“大人,抓……抓谁?”

县令一脸无语,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周煌,“抓他!”

而后的清点工作就非常顺利了,由于这些银币的形质是完全一样的,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厚度,土著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来计算——直接在一旁的桌子上堆起十块银币,然后让负责清点的人拿着银币在旁边堆砌起来,有了同样的高度就是十两,这可远比以前要一块一块银锭过秤方便多了,普通银锭的话还必须要看成‘色’,切开看里面是不是掺有铅。他们一开始倒还有些担心,随机地在几个箱子里掏了十多块银币剪开来看,但是全都是没有问题,此时这才真的相信了髡人们所说的完全一致,现在他们也不再剪银币看真假了,只是对数量就成,这样一来,工作量减少了一半还不止,反而比以前清点起来还要简单了许多。

曾志刚和县令自然不用亲自去清点数量,他们只是在一旁喝茶聊天,等着这里清点完成。天‘色’渐渐变暗,即便是清点的工作量降低了许多,但是点清一万多枚银币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好几个负责点数的人数着数着就忘记自己数到多少了,不得不重新开始了两次。到了最后曾志刚不得不亲自上前传授了他们一点现代记账法来进行清点,尽管如此,还是耗费了非常多的时间。

曾志刚抬头望了望已经快要黑掉的天‘色’,这时候回去前海坐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新安县城里过夜了。

“曾先生,酒宴已经备好,就等先生到场了。”王头儿笑眯眯地望着曾志刚,曾志刚此时一脸苦笑,要说起这次香港建设分队是有着非常严格的检疫规定的,尤其是对于香港驻留人员的伙食安全方面有着很严格的要求,特别是‘肉’食,这个时代对于牲畜可是没有什么健康要求的,即便是发了猪瘟,只要现场没死,只怕也是被宰杀吃掉了,蛔虫、绦虫这一类的东西对于本时空的人群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对于从东方港出来的人员而言,都是谈之‘色’变的存在,光是想一想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现在人家已经准备了宴席还特地着人来请,不去又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也只能迎着头皮带了一个班的人去赴宴。

“曾先生!来晚了!罚酒罚酒!”县令此时正手里拿着酒壶在给自己倒酒,一看到今天的财神爷过来了,兴致勃勃地就倒满了一杯递了过来。曾志刚苦笑着接过酒杯闻了一下,里面应该是本地酿造的米酒,味道不重——但是他已经听说过了鲁奇在肇庆出的洋相,喝醉了在陪酒‘女’身上‘乱’‘摸’,还要去唱卡拉ok,搞得土著一脸懵‘逼’,这事情不光是刘业强特地发了电报回来又通过赵勇的新闻部给所有有手机的元老都发了个新闻推送,这次到香港之后遇到了当时招待鲁奇的陈力,也听陈力添油加醋地述说了好几次。

现在曾志刚已经知道了本地的酒味道淡,但是有后劲,所以也不怎么敢多喝,只是这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酒杯,他只能再苦笑了一下,这样的小酒杯就算是来个三十杯怕是也灌不满自己的嘴巴啊。想到这里,端起这个小巧玲珑的酒杯来一口喝掉。

“好酒量!好酒量!”县令不由得站起来鼓掌了好几下。武朝是个讲究做文章的地方,做文章要的就是灵感,晋朝的士子们就喜欢吃五石散然后写文章,武朝的文人们虽然不至于要吃五石散,但是为了获得“灵感”逛逛妓院自然是首选,如果不方便的话,喝酒就是最好的选择了。看到曾志刚对喝酒不抵触,抬头就喝掉了,县令和旁边在座的几个小吏纷纷鼓掌叫好。他们对曾志刚的感觉相当不错,要说起来,打仗有一手,区区三十多人就让六七百人的土匪无法近身,这样的人官府可是需要仰仗的;要说起算术来,这个髡人也毫不含糊,几个书吏算了好半天都算不过来的帐,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给算出来了,还顺便教了他们怎么去记账。这种又能文又能武的人,跟自己又是友非敌,当然是要热情对待的。

曾志刚喝了酒,拿起了筷子就准备在酒席上夹菜吃,但是刚刚抄起筷子,不由得愣在当场,这桌上满是各种各样的汤,有砂锅煲猪‘肉’汤,也有鱼汤,细细看去,满桌子除了一碗看不出是什么的蔬菜之外,竟然全都是汤。一旁陪酒的‘女’子连忙端起他的碗来帮他装了一碗汤,放在他旁边,一脸风情万种地望着他。

曾志刚不由得一阵寒‘毛’直竖,这‘女’人这么看着自己,是打算干什么?他也不敢多看,只是低着头,把碗里的汤喝到嘴里。但是汤一入口,却又让他觉得颇为奇怪,这汤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似乎是漱口水一般,他这一愣,就没有吞下去。也幸好没有吞下去,他的余光正好瞥到不远处的两个小吏正把口里的汤吐出到一个大碗里。“喵了个咪的,竟然是漱口水!”曾志刚暗骂了一句,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没给硬吞下去,不然的话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那‘女’子见他漱口完,便又舀了一碗粥在碗里,再又舀了一碗浓汤在旁边,曾志刚这回学乖了,只是看着别人先吃,然后自己再吃,免得‘露’怯。

“曾先生,这位是刘姑娘,乃是我新安县最红的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先生若是有兴趣,可以和刘姑娘聊聊啊。”县令喝了几杯,脸‘色’已经开始发红,应该是酒劲上来了,此时有些口无遮拦了。

曾志刚还深深记得冬梅那时候是怎么被送到东方港去的,无非是自己当时喝多了酒,‘摸’了一下冬梅的手,就给张如松买下送到东方港来了,眼下这可是在香港,要是自己‘摸’一下这个刘姑娘的手,转眼又给送到香港去了,那自己在元老院的“‘摸’手狂人”称号可就坐实了。因此他一直都是保持着标准的坐姿在那里正襟危坐,除了刘姑娘每次给他递上东西来的时候都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外,都不敢跟这个‘女’子说话。

“如此太平年景,我大武朝中兴有望啊!”县令明显喝多了不少酒,说话起来也是口无遮拦了,“自打我天启帝登基以来,一直勤于朝政,北方狄戎随有南犯,却又因惧怕我大汉威仪而不敢久留。别看安南这几年的南蛮北犯,每次都是杀人无算,却到得我武朝边界之时,也不得不惧怕我大武,转而南下,去年更是连占城港都没有靠近就逃之夭夭。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啊!”

曾志刚一愣,这就叫天下太平了?这里面有武朝什么功劳了?正要说话,又听得那县令继续喃喃自语一般,“迈德诺人惧怕我武朝,不得不以每年数万两租借晨星一地,与你等租用之香岛一左一右守候珠江两侧,从今往后,这珠江防务便就安全啦!我这新安县令就能安安稳稳做下去啦,”说着他望向曾志刚继续说道,“你们运粮的时间最好拖慢点,我们好多收点钱,此外还能帮我们拱卫珠江口,这样海盗便不敢入侵啦!”

...

第七十章 黄家寨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旁边便有小吏附和道,“这珠江口西大‘门’就是迈德诺人守着,东大‘门’就有劳曾先生看着,只要香岛这边一天还在借着,我们这边一天就不会遭到海盗劫掠啦!”

“对!干杯!”几个书吏立刻端起杯子遥敬过来,曾志刚苦笑了一下,虚应了一下,喝了一口酒,但是这酒杯实在太小,喝起来还真就是一口就没了,所以在这群官吏面前显得特别的豪气,引得他们纷纷鼓掌,“好!曾先生豪气!”

曾志刚在穿越前一直在某强力部‘门’工作的,若要说起谈诗论作什么的比不上这帮文人,但是喝酒这事情却是甩了他们八条街还不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几杯酒下肚,桌上原本还有些冷清的气氛便渐渐热络起来,一众人于酒席间‘交’杯换盏相互聊了起来,曾志刚一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县令的名字。

县令姓李名秋卓,这个李秋卓是湖南永州人,于万历三十九年中举人,不过由于万历皇帝因为立太子之事与内阁争执长达十多年,最后索‘性’三十多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使得内阁出现人滞于官曹署多空的现象。即便是李秋卓中了举人,也是连见皇帝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的。每每说起这事,李秋卓都要叹气一阵表示自己忧国忧民。

中举人对于一般人而言简直是飞黄腾达的‘门’票,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仕途,日后的会试中了自然是更加前途无量,即便没中,也是有机会当学官,当知县的。如果能够舍得‘花’钱打点一番,就能够在一些普遍富裕的地方担任知府一类的官僚,即便是上下打点一番,还是能有赚的。李秋卓便是一个打点过的,但是由于他开始打点时阉党已经开始颇有势力,两次打点的官员都因为跟魏忠贤过不去因而被铲翻,打点的银子都丢到了水里,最后他把自己的家财都‘花’了一个‘精’光,只能听天由命,最后于万历末年他最终被打发到了这几乎算得上是穷乡僻壤的新安县来担任县令了。

看着这个新安县令坐在那里满脸发红眼神‘迷’离地长吁短叹,曾志刚不由得微微发笑,开玩笑,被安排到深圳来当市长,要是搁到旧时空,还不得高兴得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也是也是,不过要说起这新安县,曾某倒是觉得并不是那么糟糕啊。”曾志刚微笑着说道,“若是能够让我等长久待下去,必定把这香港建设成为工业区,有着众多产品的生产和大量的城市建设,保证能让这里成为国际经贸中心。到得那时候,光说工商税,都能收到你手软。”但是曾志刚刚刚说到这里,却又是一阵不言语。

这些官吏刚刚听了个开头,听到说收税都能收到手软,不由得一个个满心向往,却忽然被这急刹车‘弄’得很不爽,便有书办在一旁问道,“曾先生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文书上说我等收完粮后就会离开,收粮这事情,能收多久呢?”曾志刚说着两手一摊,“您别看着我们在香港里面停着那条万吨轮……”见大家都是一脸不解之‘色’,便又解释道,“万吨换算到石就是十六万石左右……”曾志刚的话并没有在这些官吏的心中引起多大的‘波’澜,相比起那些常年经商的商贩和船家,这些官吏们对一条船能够装多少东西全然没有概念,即便是看到一条那么大的巨大铁船漂在水中也只是觉得惊异罢了,不会有什么文管系统的官吏会觉得要学习如何制造这样的大船。

“也是,十六万石的粮食,最长也不过几个月就收完了,而且安南那地方往年也是自己能种粮食的,时间一长,最多也就是一两年的样子,就不需要在香港收粮了。”李秋卓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小酒杯,旁边的‘侍’‘女’立刻把杯中倒满。

“是啊,那时候即便是我们想要继续租借香港,也是没有了理由。”曾志刚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书吏立刻‘插’口道,“倒也不至于,在下早几年也看过当时迈德诺人租借晨星之条款,乃是为了远途运输‘药’材香料时在晨星找一片地方摊开晾晒所用,现在每年都还是要继续缴纳这晾晒的费用的,故此……”

他说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曾志刚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群官吏还真是一个个滑不留手,绝对不想留把柄给别人,想到这里,他也笑了笑说道,“曾某只是这驻港人员之武官,管的只是香港的方位工作,至于官府政策如何走向,还要诸位多多指点,在下回去再和执委会商谈一番。”说着手里酒杯一举,“无论如何,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诸位大人提携,我等方能一起合作,武中亲善,共存共荣。”

李秋卓笑着一同举杯,口中附和道,“武中亲善,好一个武中亲善!”“对对对!亲善亲善!”“共存共荣!”

结地科远独结恨由孤孙技孙

曾志刚心里不由得一阵恶趣味,假如这番话落到元老院里那帮反日元老们耳朵里,保不得要说他曾志刚的不是,但是此时,却是他说了算。现在既然已经了解了这些官僚们的真实想法,他们希望能够仰仗迈德诺人和中国人的力量共同守卫珠江口的安全,保障珠江内航道不至于受到海盗水匪的入侵,那么就要让他们作出实事来,让中国能够堂而皇之地在香港继续发展下去。

执委会对于香港是寄予厚望的,虽然说中国工业体系中的要害工业例如钢铁、石油、武器生产等不可能转到香港去,但是在香港这地方却还是有足够的地方建设工厂的,这丝毫不影响合伙人计划,反而可以把合伙人计划延伸出来,形成更大规模的产业链,例如说在香港大量发展木材加工、造船、家具生产,乃至于武器加工都是没有问题的,况且钢铁生产出来后,还能够运输到香港的五金厂来加工成农具——现在尚处于农业国的武朝来说简直就是个农具黑‘洞’,东方港的主要产品中农具就是一项非常受欢迎的产品,要知道五金厂的农具生产中使用的钢铁可都是用的从军工生产淘汰下来的不合格产品,但是这样的农具质量相对于本时空的铸铁农具来说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五金厂进行的是机械化大批量生产,成本还可以进行控制,价格甚至比铸铁农具还要便宜一些,东方港农具一时间对铸铁农具形成了近乎毁灭‘性’的冲击。

敌科远不独孙察战冷后地通

换句话说,只要香港能够牢牢把握在手里,香港就不会是无意义的,且不说其有着极好的避风港,又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开辟为农田,同时还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建设工厂,事实上是远比东方港还要更加适合的地方,但是此时东方港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基础建设,如果想要直接抛弃未免太可惜,并且东方港又是武朝紧邻安南的领地,中国又有着对安南监国的权力,相比较起香港而言,东方港却又有着更长远的发展。

执委会为这个事情已经多次开会讨论,甚至于在全体代表大会上也曾经提出过,最后在全体大会上一锤定音,香港一定要占,也一定要建设发展,目标是成为南中国珠江口上的重要生产基地,其主要担负的任务是进行初级加工。工业委员会提出了一份名单,会要迁往香港或者直接在香港建立的工业中会要包括棉纺厂、五金厂、木材加工厂、造船厂、食品厂等多个企业,尽量选取在香港就近采集原材料进行生产加工,然后把成品和半成品通过海上运输运达东方港,或者直接在香港出售成品,这样一来就能够完全脱离迈德诺人对海上运输的垄断。

曾志刚此时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又一口,他心底里喜滋滋的,这帮目光短浅的武朝官员只要一听说等到香港发展起来后就能够收许多工商税,并且每月还有足够的银子作为租金,高兴得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李秋卓甚至于拍‘胸’脯跟他保证,只要他没有向上官说香港的粮食转运工作已经结束,香港就可以一直由中国人使用。对于李秋卓而言,中国人占据香港是绝对的好事。首先最重要的是,他们每年就要给武朝上缴两万八千八百两的银子,即便是他们自己的那种银币,依旧是一笔绝对不能小觑的钱;此外中国人占据香港后,会负责包揽香岛、九龙两地的粮赋工作,这片地区的大户原本就不多,有的都是些零散土地,甚至于有的地还在山林之中,粮吏每年去收税的时候可谓是劳民伤财,若是遇上武力抗税的,没准还要死伤几个人,绝对的得不偿失。现在有了中国人这个冤大头一股脑包揽了本地粮赋,光是看着那几个粮吏满脸笑容就能猜得到他们心里有多感谢中国人的多此一举了。就更别提面前这个姓曾的还说以后要大力发展香港本地的作坊,他们虽然不知道香港具体能够发展成什么规模,但是就以现在每月从迈德诺人手里运来的各种中国货就可知,这些中国人定然是‘精’于这些技术,以后这香港即便不是一座金山,也起码是座银山了,让中国人在香港继续发展下去,即便是跟着后面喝汤,也是能让自己吃得撑肠拄腹肠‘肥’脑满,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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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地远远酷后球接孤战羽太

“喝!”刘业强举起酒杯,朝着面前那人一举,“喝酒!”然后一饮而尽。

敌地远远酷后球接孤战羽太“喝!”刘业强举起酒杯,朝着面前那人一举,“喝酒!”然后一饮而尽。

对面那人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道,“刘掌柜爽快!快人快语!黄某人定然不能推脱!”说着也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口喝掉。

北上支队此时已经到达了明州城,和肇庆时一样,他们不会直接进入城市——进入城市对他们而言危险‘性’太高,随着他们一路经过好几座城市,让他们对于城市规模有了一定的了解。虽说明州城此时算得上是本时空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但是对于防疫工作依旧是百分之百的空白,刘业强到现在还能想起不久前经过明州城外的‘乱’葬岗时看到的情形。

‘乱’糟糟的山头上光秃秃的,满是坟头,但有墓碑的没有几个,不少的野狗在坟头下刨土,把里面的尸体刨出来。争抢腐‘肉’的动物在坟头之间相互斗殴打得嗷嗷直叫,看到人来了也丝毫不怕,只是一只只龇着牙,朝着来人呜呜直叫。还是距离‘乱’葬岗一里多路就开始闻到尸体的臭味,这让整个北上支队都是如临大敌一般,纷纷戴上了棉布口罩,在经过‘乱’葬岗之后还对车辆和运载物资进行了清洁,防止疫病传播。

相比于北上支队中的鲁奇和阳牧秦,刘业强是来过明州黄家寨的,他们还是在穿越之初就一直与黄石的黄家寨相联系,就连准备穿越之时,都还佘了一笔账给黄石,让他酌情处理,等候穿越众发展好之后再来和他联络。黄石对于这帮之前自称“美国人”的髡人是有着深刻印象的,还是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黄家寨正好被海贼围困,几天下来‘弄’得草木皆兵,因此杜彦德、孙文彬和杨铭焕三人一来还曾经被当成是海贼的探子,一度造成了误会,好在随后双方就消除了误会。黄石现在还记得当时杜彦德递过来的那瓶香水,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要知道如今在他仓库里还有一百多瓶香水还没有销售,此时这些“美国”原产的香水价格水涨船高,即便是有些迈德诺人从海外运来的一些‘花’‘露’水,跟这些香水比起来也差得天远,他可舍不得卖掉。

黄石对于这些髡人一直都在关注,自从最后一次在他寨子里放下价值十多万两的货物离开后,就已经差不多一年了,他原以为这些人会再来,但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等得可谓是望眼‘欲’穿,但是始终就是不见自己那别院的房间里再有髡人钻出来,以至于他几乎都想要把那别院收回算了,但是考虑再三,还是让黄蓉黄圣依两人继续留在别院里清洁,免得真的某天髡人回来却发现别院被收回了惹得人家不开心,这些人可是财神爷,惹‘毛’了他们,明州城里能做生意的人可是大把,自己不知道修了多少功德才被这些髡人选中的,犯不着为了处没人住的院子把财神爷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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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黄家寨 2

此时的宴席旁,黄蓉和黄圣依此时都在旁边服‘侍’,两人此时都还有些发愣,她们两人对于这些髡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髡人穿着的衣服都是和当年穿越过来的五执委一样的对襟小褂,怕是还真不能确定这三人是真的髡人。。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⑤∞79,.←.o≈

要说起这三个髡人来,她们两人也只是对刘业强还有点印象,至少刘业强那时候跟着一起过来过,后来在给迈德诺人安装淡水处理器的时候也在黄家寨住过一段时间,若要说起来印象不深好歹也知道这人姓刘。

黄蓉和黄圣依因为听说是主人们回来了,当时喜形于‘色’,连忙换上了最好的一身衣裳,她们两人在黄家寨的身份随着髡人海货价格的水涨船高也一起高了不少,若要是说以前一个月月钱二两里面还要包括自己的餐费,根本存不下多少钱来。可是现在黄石每月给她们二人发四钱银子,同时吃的东西还都是从黄家寨里直接送过来的那些粮食——当时实在是送的太多,五执委加上当时驻守在黄家寨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没吃多少,还剩下了一大堆的食物。虽然这些髡人不久后就离开了,而且一走就是差不多一年,但是黄石丝毫没有去把那些吃的东西拿回来的想法,就任由这些已经送给海商们的奴仆们去吃用。于是这么几个月下来,这些被送给髡人的奴仆们,尤其是这两个名义上送过去的奴仆,实际上是送给这些海商做小妾用的两个‘女’仆此时都已经存下了以前根本不敢期望的银子了。他们一个个都在期盼那几个“执委”回来,可惜这差不多一年了,那个经常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些海商的房间却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一直到前两天快要天黑时分,忽然从明州方向开来了一队奇怪的车队。车队里有着不少手执火铳的兵丁,所有车辆都是无牛马牵引自行,这让寨墙上的乡勇们一个个吓得要命,甚至有人传言看见车前方乃是青面獠牙的小鬼在拉车,言之凿凿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般。自古以来谣言都是最容易传播的东西,而且只要一开始传播,就会失去控制,甚至会变得让传谣者自己都会误信其中,不多时,寨墙上的乡勇们已经奔逃一空,掉落的火把甚至于点燃了寨墙一角,若不是北上支队的成员上前扑灭了火头,恐怕是当场就要被烧毁。

好不容易消弭了误会,北上支队的人依旧不被允许进入黄家寨,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选择就直接在城外搭营休息一晚,当晚没有任何一个乡勇敢于上寨墙守卫,搞得黄石自己也是心有惴惴,生怕外面来的真是一群鬼魅山魈,没准趁夜就要杀进寨墙把里面的人屠戮一空。

第二天一早,刘业强这才进入到寨子里,他和黄石虽然不如其他五执委那般熟稔,但是好歹也是见过好几面的,黄石这下见到了一直就渺无音讯的中国海商,一时间兴奋不已,就差和他们拥抱了。刘业强又向他出示了出发前执委会写给黄石的信——五执委的‘毛’笔字都写得有如狗刨一般,因此执笔人是范例,整个元老院五百多人里面,只有他和阮姱两人是能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黄石看得老泪,这几个月下来他可算是提心吊胆,虽然几个执委在离开之前都跟他说过要离开一段很长的时间,可平时他们来回都是直接在自己后院里直接冒出来的,这就给了他很大的期望值,走得时候又给他留下了一批总价值超过六万五千两的海货。假如说这些海商就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出现了怎么办?

事实上黄石对于这些中国人是有一些期盼的,还是几个月前,他从购买香水的迈德诺人那里得知,有一群奇怪的人开着有如山一般大小的巨轮到达了武朝安南的安允县,在沙滩上开始建城。他虽然没有到过安允,但是听那些迈德诺人说起安允那地方,除了有个可以停船靠岸的地方之外,就没有什么好地方了,无非是远航经过的时候会靠岸取水罢了。

敌地远远独结学陌冷情通

但是又过了几个月,有关安允那群怪人的消息就越来越多了,首先是听说这群怪人在海滩上击败了数千人的进攻,并且还守住了那座建在沙滩上的小城,随后他们就在沙滩上继续建设发展,建立工坊,开始制造商品。没多久,黄石这边就已经拿到了不少的“中国货”。要说起来这些中国货和之前海商们留下来的海货质量上可是差了很多,但是却有着不少的共同点,最大的一点就是——完全一样,无论是什么产品,只要是同一个款式的,那么拿过来对比,两件同款产品的大小重量什么的肯定相差无几,这种情况黄石仅仅是在以前海商们留下“海货”中看到过;其次,这些中国货都是用纸盒包装,尤其是易碎的东西,里面更是填充了不少的纸在里面,用纸包装东西,这也是那些海商们提供的海货中的特‘色’。

迈德诺人对于这些奇怪的人了解不多,但是却跟黄石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他们一开始就说过自己是来自美国,但是在建城之后很快就改口称自己是“中国人”。中国这个词黄石很有印象,在清凉油风油‘精’这些产品上到处都会出现“中国”字样,他此时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群人必定就是离去的那些海贼了。

随后再传来的消息就更让黄石目瞪口呆了,南蛮往年都会屡屡北犯,去年也是一样,他们向北‘挺’近到占城港的时候遭到了中国人和占城港军队的反击,死伤数千人,最后都快要没有粮食吃了,只能把沿途劫掠来的人口统统和中国人换成了粮食带走,南蛮每年都要在北犯过程中大赚特赚,但是去年却是他们第一次没有获得胜利的情况下返回南方。黄石被这个消息雷得一脑子浆糊,这些髡人会做生意,能造出这样那样新奇的东西来并不是新闻,但是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征善战了?他不由得回想起去年郑家偷袭他黄家寨劫走一个髡人里的‘女’子,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这帮髡人的‘精’兵从这茫茫人海中找出来,并且安全地救回来,甚至于第二天还听说郑家的那个庄子都给烧了个一干二净。有这样的战力那是趁郑家庄子里的人不备,但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下也能够把号称杀人不眨眼的南蛮杀得屁滚‘尿’流,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上个月他在明州县衙里的朋友给他抄出来的邸报里他倒是看到了这群“中国人”的消息。随着去年的登陆,这群中国人现在已经在安允那地方开创出了一片新局面,并且已经正式和迈德诺‘交’恶。迈德诺人通过政变,把南安南皇帝阮福源赶下台,阮福源在无奈之下逃亡安允,并且通过让中国人监国的名义把已经失去的安南所有权转‘交’给了中国人,同时还把贵为公主的‘女’儿嫁给了其中一个中国人。这场变局也严重影响到了整个安南,作为安南最‘精’锐的南岸军里发生了叛变,数万日裔军队直接逃亡安允,随后占据安南的占城港,让中国人正式把权力伸进了安南。

为了把握住迈德诺人在南安南的利益,南安南把剩下的十多万南岸军派遣前往占城港,意图占领占城港,夺回安南全境。但是这样十多万的军队却在占城港外一个营寨外被全数击败,死伤数万人,整个南岸军灰飞烟灭,整个安南根本就没有剩下什么能打仗的军队。

黄石这几天从迈德诺海商那里听来了消息,从上个月开始,迈德诺海军正在大量征调迈德诺商船,就连他熟悉的几个迈德诺海商船只此时都已经被征调,正在源源不断地从中大陆和所有的海上城市里运输军队前往安南,说是要保卫安南。他甚至于还听说已经有好几座海上城市都起锚,开始往南海洋面上赶了。

孙远不远方后察所冷敌术鬼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刘业强对于他说的这些情报只是笑笑,表示感谢,除此之外也没有说太多。一直到晚宴之前,刘业强只是跟鲁奇、阳牧秦三人在以前的别院里休息和讨论,并没有离开屋子一步。

黄石此时端着酒杯看着面前这三个髡人,刘业强倒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瘦了一点外加太阳照晒之下皮肤黑了一些罢了,现在穿着的衣服依旧还是和以前那般对襟小褂,但是衣服上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拉链”来绞合衣边,而是直接用六颗纽扣来扣住的。其他两人衣服颜‘色’不同,但是看起来外形都差不多,这两人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身材高大却又比较壮硕,双目有神,走路的时候往往右手不动,只是摆动左手,但是吃饭之时却又见他的右手活动如常,对这个奇怪的特征黄石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太大兴趣。另外一个人看起来略有些虚胖,头发剃得极短,坐在桌上只是双眼盯着桌面上的美味,尤其是对于‘肉’类筷子根本没有停过。偶有闲暇,便眼睛盯着身边站着的黄蓉,上下打量,目光更是在黄蓉的‘胸’口游走。

这几个髡人身后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奇特的人,这人也是如同那个姓阳的髡人一般走路右手不动左手动,穿着的衣服和他们的几乎一样。和那个阳牧秦不一样,阳牧秦的目光始终在不停地打量着在座的人,而后面那人却是双手背在背后站在后面一动不动。

那人正是蓝草,作为北上支队特侦队副队长,蓝草担负着整个北上支队中元老的安全保障工作,这工作‘交’到他手里其实是再恰当不过了,旁边的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首先都得要想。蓝草能够窥探他人思想的能力让他对身边的人想要赶的任何事都了如指掌,唯一的缺点就是要时刻警醒未免太过于辛苦,很容易累。不过此时的他下午刚刚在别院里休息过,现在正‘精’神充沛着呢,旁边的人思维一旦有异动,他就会不动声‘色’地通过想法直接传递给阳牧秦,两人直接通过思维进行‘交’谈,远比悄悄说话更加隐蔽和有效。

相比之下,鲁奇要郁闷不少,他的身份非常尴尬。自从跟着北上支队到达肇庆开始寻找合伙人,他的选择合伙人资格就被停掉了,因为他上次在肇庆喝酒又跳又闹还在那些‘女’人身上‘乱’‘摸’,搞得刘业强很没有面子,后来找机会跟鲁奇说明了,他只能是跟着北上,不能再商谈业务什么的了,他谈的没用。但是让他聊以"ziei"的是,北上支队找到的第一个合伙人陈力,就是他喝酒喝出来的,这让他感觉很不满,但是因为自己真的还没有作成过什么事情而没有能力反驳。此时的他只能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捡着‘肉’类往嘴里塞解闷,要知道自从北上支队出发开始,他们就很少能吃到‘肉’了,即便是有时候他们的人能够在行进过程中猎到一些野味,也因为缺乏烹调手段和工具,做得巨难吃。黄石的这场宴会上,这些‘肉’虽然比不得元老食堂里的那些菜那般好吃,但是味道也还是好不少,因此就把自己的无奈和郁闷发泄到菜上来了。

刘业强微微笑了笑,他知道鲁奇对于这事情肯定心有不甘,事实上他也不愿意这样对待鲁奇,但是这种烂泥糊不上墙的人他不敢帮。临出发前杜彦德还特地提醒过他,说鲁奇这人习‘性’不太好,你对他坏他不在乎,但是你要是对他好了,就黏上你了,每天都在你旁边死乞白赖的,甩都甩不掉。

黄石并不知道这些元老之间的小事情,他只是端着酒杯朝着鲁奇一举,“不知这位老爷如何称呼?”

鲁奇正吃的满嘴油光,见到黄石朝他敬酒,忙不迭地拿着袖子在嘴边一擦道,“我是鲁奇,是商业代表。但是现在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刘元老商量,我就看着,就看着不说话。”说着还特地朝着刘业强瞥了一眼。

...

第七十二章 黄家寨 3

有这句话,就算不知道内情的黄石也知道了这个身为商务代表的鲁奇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权了,况且这三个髡人里似乎还有矛盾。。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对于黄石而言,以前的那些髡人都是铁板一块,一致对外的,他很难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尽管他获得的好处已经让他赚得盆盈钵满的,但是毕竟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赚得钱太多不是?现在既然能够感觉到髡人里有矛盾间隙,自然就要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个鲁奇既然是商务代表,应该担负的就是贸易方面的事情,不妨晚点去走访一下看看?

黄家寨并不在明州城附近,而是在明州的东南方向,距离明州城还有十多里地,并且‘交’通也不便利。北上支队当时作出决定前往黄家寨的时候还特地做过讨论的,刘业强和阳牧秦都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去一趟黄家寨。但是执委会却觉得,当时依靠黄家寨黄石的力量出手了那么多的商品,为穿越集团的壮大和发展攫取了第一桶金,无论如何都应该要感谢黄石。并且黄石的寨子位于海边不远的地方,如果今后香港发展起来了,黄家寨就是一个很好的销售商,并且黄家寨距离明州城有一定距离,附近又有荒山野岭,可以于此处建立仓库用以储存粮食和物资用以应对万一出现的香港断粮情况。

但是刘业强对于黄石会不会愿意支持穿越集团跟武朝朝廷背地里对着干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对于黄石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个土豪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发家靠的几乎都是巧取豪夺,那些买通书办,在土地转让上做手脚,或者侵占他人土地的事情他可绝对没少干,这样的人作为元老院的合作者,刘业强对此表示非常地不放心。

正如此时,刘业强端着酒杯朝着对面的黄石遥举一杯,黄石立刻满脸堆笑,回敬一杯,在一旁服‘侍’的黄蓉眼里看起来似乎两方都是非常满意于对方的态度的,但是此时蓝草正在悄悄用意识告诉刘业强黄石心里在想的事情。

“我勒个去,竟然还想着要分化瓦解我们的人?”刘业强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些菜肴,心里却是骂骂咧咧的,蓝草也表示同意,“这简直就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呢!这个黄石我觉得已经不能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了,这还是才开始就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要是以后时间长些尾大不掉了,那可就真的是晚了。”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阳牧秦看上去正在专心地啃着一只硕大的猪蹄,但是心里正在跟刘业强说这事情,“黄家寨真的不该来,来这里纯粹耽误时间,还不如在明州城附近找个驿站之类的地方住下来,然后跟明州的商人谈谈好了。”

“明州的商人?你说的轻巧,”刘业强继续在通过蓝草跟阳牧秦说道,“无商不‘奸’,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我们的旧世界,这都是绝对的真理,驱动商人们努力的唯一动力,就是利润。我们能够和本地土著谈生意,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我们有着超越这个时代几百年的技术,基本上算得上是科技技术大爆炸时期的技术在本地土著面前根本就是天顶星科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要跟蓝草解释什么叫做天顶星科技,过了一阵,他才又跟阳牧秦继续说道,“如果没有这些科技上的优势又或者我们不是有计划地进行穿越,带来了足够的工业设备,恐怕现在真的要跟这帮地主老财打破头了。”

想到这里,刘业强站起来,举起酒杯对黄石再敬了一杯,“我们元老院在创业之初,从黄老爷这边获得助力甚多,我们能够走到今天这般田地,黄老爷和黄家寨居功至伟!”

黄石不由有些飘飘然,心中颇感自豪,想当时三个执委在他面前如同蚂蚁一般,只要他摇个头,怕是立刻就会被他的家丁碾死。但是现如今当初丝毫不起眼的三个髡人竟然带来了如此众多的髡人,还开创了现在这般局面,不由得让他心里颇觉自己押对了宝,现在面前这个略有些相熟的元老此般话说来,倒是让他觉得自己相当受用。

不过感觉好归感觉好,客套话还是要说两句的,黄老爷当下便说道,“岂敢岂敢?黄某应该感谢诸位才是,如若没有诸位老爷送来那么多的奇货,黄某又如何有能耐提供如此之多的助力呢?”

“呵呵,各取所需!各取所需!”鲁奇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当下就闹得刘业强和黄石二人都有些下不来台。“吃饭吃饭!吃菜吃菜!”阳牧秦连忙哈哈哈几声,把话题岔了开去,又开始谈论起最近的天气起来。

“这几年以来,广东这一地到还算风调雨顺,只是冬天之时甚是寒冷,前两年甚至于雷州都下了雪,”黄石说着摇了摇头,“这还是从未有过之事,近两年来,我广东之农户都不敢在秋季播种,唯恐在冬天被冻死。以往之时广东本地皆可一年三熟,被这寒冬一闹腾,此般下来,一年就只剩下两熟了。”

“现在是小冰河期,要是旧世界这个时候海南还在冬季下过雪,也就是这个原因才‘逼’得那帮满清不得不南下劫掠捱过冬天。”阳牧秦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接着说道,“其实冬季如果比较寒冷的话,似乎可以种小麦吧?小麦好像是比较耐寒的?”

“小麦在南方种植不多,”黄石摇了摇头,“此地倒也不是没有人种过小麦,但是往往不是不发芽就是发芽之后很快死了,我黄家寨也曾经种过,最终还是终止了。”

“呵呵,这个其实‘挺’简单的,”阳牧秦笑着说道,“主要是土壤中的空气不足,导致……”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脑海里传来了蓝草传来的声音,“泄密啦泄密啦!”

他连忙望向刘业强,现在通过蓝草进行思维联系的只有刘业强,刘业强不动声‘色’地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阳牧秦这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硬生生就给吞下去了,“嗯!这菜味道不错!要是能多放些辣椒就好了!”

“辣椒?辣椒又是何物?”黄石现在脑子开始不够用了,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群海商仅仅是些贩夫走卒一般倒腾商品的,但是后来不久就发现了他们也能提供威力巨大的武器,接着从迈德诺人那里又得知了这些海商们竟然还会打仗,甚至于以区区数千人击败十多万人之围攻,现在他们似乎说起农业来又头头是道。这群海商们难道什么都会吗?

“辣椒,一种农作物,”阳牧秦一边说着一边眼角扫着刘业强,刘业强只是在那里默不作声地抿酒,不置可否。“我们那里产的,味道火辣,吃起来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能够刺‘激’胃口,让人吃了还想吃。”

“哦?这世间还有这等美味?”黄石笑了笑,但是阳牧秦在自己的挎包里翻了翻,竟然就翻出来一个小玻璃罐,玻璃罐里是大半瓶红彤彤的植物果实,细细看去,都是些被切碎了的长条一般的东西。阳牧秦把这个玻璃罐递了过来,黄石迟疑着接过,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个罐子所吸引了。

整个玻璃罐通体透明,和许久以前迈德诺人运来的那些浑浊的玻璃制品完全不同,玻璃罐的顶部是一个大口,有一个黑‘色’的不知材质的盖子盖住。黄石试着提了提,看来盖子似乎很紧,没能旋开,正要说话,却见阳牧秦朝他做了一个拧的手势,他试着拧了一下,还是没拧动。拿到眼前凑着以前海商们送的那盏营地灯下细细一看,盖子上竟然有一个小箭头,他便试探着按箭头方向一拧,果然一下就被打开了。

盖子一打开,一股新鲜的气味立刻就从玻璃罐里散发出来,黄石试探着拿着筷子在里面挑出来一坨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吃了一口。

这就是武朝人第一次吃到辣椒时的样子了——阳牧秦看到黄石的鼻子眉‘毛’眼睛一瞬间就凑到一块儿去了,很快黄石就张开嘴巴嗷嗷直叫,连连喊道,“水水水!”

旁边的‘侍’‘女’连忙端过一杯热茶给他,黄石连忙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不过他的嘴巴旋即立刻就变成了喷雾器,“噗——”的一声,刚才喝到口里的热茶立刻就被喷‘射’了出来,刚才端茶的‘侍’‘女’顿时就被喷了一身,头发都湿透了。‘侍’‘女’此刻全然没有心情关心自己身上湿了,她惊恐地望着黄石呆站在那里,不知道主人下一步会怎么收拾自己。

但是黄石把舌头伸了出来连连呵气,那架势就好像舌头起火了一般,在旁人看来就好像大热天狗咧着舌头一般。“来!黄老爷,喝点这个!”阳牧秦连忙伸手把自己这边的一杯已经冷了的茶水递了过去。

黄石虽然接过,但是却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着阳牧秦那肯定的眼神,最后还是一口喝了进去,但是他完全没有让冷茶在口里停留,只是咕咚一下喝到了肚子里。

“这样不行的,”刘业强连忙说道,“这辣椒味道辛辣,一开始吃是不能吃那么多的,要慢慢适应的,”看着黄石此时还站在那里丝毫不觉得痛苦减轻的样子,刘业强又说道,“或者用温水在口中含着,也能很快止辣的。”

那个满头是水的‘侍’‘女’连忙又端过来一杯茶水,仔细试了试温度,似乎不算太烫,又递了过来。黄石迟疑了片刻,但是还是把茶水含到了口里。

温热的茶水刚刚进入口中时的确是‘挺’烫的,让舌头和口腔里都觉得火辣辣的,但是旋即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开始减弱,很快就不那么可怕了,“这茶水要吐出来,别喝下去,不然可能会辣的肚子痛。”鲁奇还在一边夹菜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黄石连忙按照他说的把茶水吐出来,又含了一口,如此两次下来,果然感觉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这东西未免也太……那个了吧?”黄石刚刚出了丑,觉得很没面子,望向阳牧秦道,“这位小兄弟莫不是拿黄某人消遣开心?”

“没有没有,我是湖南人,湖南人是号称怕不辣的。”阳牧秦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拿过那个小玻璃罐,从里面挑出和黄石吃下去差不多大的一坨辣椒来,直接就塞到了口里。

黄石不免目瞪口呆,刚才也是同一个罐子里挑出来的同样的东西,面前这个年轻人吃起来就跟吃甜面酱似的,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这也的确证明了这东西确实是用来吃的。

“这是剁辣椒,用刀把辣椒剁成碎片,然后加盐,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吃了,我们的这里面还加了大蒜,可以长时间储存不至于发霉。”阳牧秦说着又吃了一口,“我们只带了五瓶,这沿路上来就吃掉了两瓶了,我还舍不得呢。”

黄石忽然觉得喉头大动,唾液从嘴巴里涌出,似乎特别想要再吃一口一般,他犹豫了片刻,望向阳牧秦,“不知可否再让黄某试上一口?”

这辣椒其实只是刘业强和阳牧秦的‘私’人物品,他们两个都是来自湖南的,旧时空的湖南人对于辣椒可谓是情有独钟,这种剁碎的辣椒往往是湖南人年年必做的美食,平时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放在菜肴之中增添味道。黄石虽然说第一次尝试辣椒给他带来了很不舒服的体验,但是随后小口小口的尝试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新的吃法,他甚至能够就着辣椒直接吃饭,哪怕饭不好吃也没所谓,有辣椒就什么都能搞定。

几个元老不知道的是,黄石在不久后就正式向东方港提出了进口“剁辣椒”的申请,这些辣椒很快就随着黄石的推广,迅速占领了明州市场,就连从明州采购货物的迈德诺人,也要买几瓶这种红彤彤的剁辣椒才走。因为这种食品的价格比东方港大打“败血症秘方”的罐头食品要便宜许多,但是竟然也有减少败血症的可能,于是乎很快这种玻璃罐装的辣椒慢慢也成为了一种东方港出口产品。q

第七十三章 香港

海风吹拂着面庞,海‘浪’拍打着船头扬起阵阵‘浪’‘花’,曾志刚此时正站在船头,看着前海这并不太大的‘浪’头若有所思。。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2∞3.↓o %%%%e%%f%%%%e%%f%d朝阳正从东方升起,曾志刚所在的位置正好被帆影所完全遮盖,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让他一时间有了错觉感觉现在还是夕阳升起时一般。

昨天晚上的酒宴一直吃到大约晚上八点多才散去,在座的几个武朝官吏,大到新安县令李秋卓,小到粮吏书办,无不是酩酊大醉。事实上这群人喝的酒,全部加起来也不过超过曾志刚喝掉的一倍而已,也就是说实际上曾志刚喝掉了三分之一的酒,偏偏醉酒的却不是曾志刚。旁边的一个排里的下士班长也陪他一起去喝酒了,这个下士也是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曾志刚亲自把他扛回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当时让那个下士班长跟自己去的时候可是抱了万一自己喝醉了起码还有人能把自己背回来的想法的,谁知道末了还得自己把这个人扛回来,真是讽刺。

话说这些酒,曾志刚不由得撇了撇嘴,看这些官吏们劲冲冲地劝酒和行酒令的姿势,想必应该还是本地的好酒才对,但是这些酒味道淡不说,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一丝苦味,并且早上起来的时候后脑还有些隐隐作痛,“喵了个咪的,这酒上头啊,不是好酒!”他再次撇了撇嘴自言自语了一声。

这个时代的酒可比不得旧时空那些经过多次蒸馏和过滤的酒,里面的杂质多,味道不醇正,往往因酿酒的粮食不同,味道也是稀里哗啦的什么都有。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形,曾志刚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地下‘交’通站》里黄队长的那句话,“这清酒喝起来就跟水似的啥味都没有,偏偏野尻太君还就爱喝,还一喝就醉。”

其实这也真怪不得本地官吏酒量不好,他们是卯足了劲要把这个髡人给灌翻的,如果能够把这个髡人给灌翻了,没准还能够跟他套套话,听听那帮中国短‘毛’打算在香岛和九龙这里干什么。事实上他们自己对于把香港租借出去也是比较担心的,若要是跟迈德诺人以前一般,在海边找个地方筑城,那可就麻烦了,朝廷大军多年之前驱逐迈德诺人之时他们就已经把石头城墙基本上筑好了,若不是长期围困,恐怕迈德诺人也不会因为断绝水粮自行离开,最后租借晨星一地了吧。

但是这些中国短‘毛’可是有先例的,他们从去年九月左右就突然在安允登陆,然后立刻就开始筑城,并且很快就建立起了他们现在称之为东方港的城池,听说还是固若金汤,安南大军十万都无法打下来。李秋卓一开始也是比较担心这事情的,但是短‘毛’很明显地告诉了他会付出租借费用,两广总督府也跟他说起了这事情,两方面明显是经过了磋商的。既然他们肯给钱,李秋卓心里就安定了许多,至少人家不是直接一股脑冲过来就上岸筑城的,至少以后说起来可是王大人应允过的,并且一开始就付了钱,价格可不比晨星的租地费用低,既然已经有先例了,那么后面只要按着先例办就是了。

但是想得这么好,偏偏喝酒却喝不过人家,最让这帮官吏憋屈的是,不是一两个人喝不过人家,而是全部的人都加起来和这个真髡喝车轮战,人家应战的还扛着个喝醉的跟班回去了,自己这边却早早都趴下了,话说人家髡人能打仗能做生意,怎么喝酒都这么能啊?

事实上这事情也怪不得他们,这群官吏们哪里能想到这个真髡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个政fǔ部‘门’的公务员,虽然是个禁止在工作时间内喝酒的强力部‘门’,但是喝酒这本事还是甩了他们这些只喝过最多不超过十六七度米酒的土著们八条街的。

曾志刚笑了笑,望向船家,船家冲他讨好地点了点头。这个船家可是比来的时候客气多了,他原本并不怎么悚这些短‘毛’的,虽然一开始倒是听过一些关于短‘毛’杀人的传闻的,但是杀的都是些土匪海贼的,并且都是传闻为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没有见过这些短‘毛’髡人杀人的自然不会当回事的,但是昨天运他们来到前海港口之后,因为怕他们甩下这队髡兵,因此要求几个伙计随着这群髡人去送货。首先是听得东面一阵鞭炮似的响声,就有好事的人跑去看,回来的时候‘裤’子‘尿’湿了不说,还抖抖索索地话都说不清。几经询问之后船家才得知,原来船上下去的这几十号人在半道上遇到了一群好几百人的土匪,经过一番搏斗之后,土匪中足有两百多人被打死,其他全部溃散,而那些髡兵无一伤亡。

一开始船家以为这是那几个好事者看错了,回来胡‘乱’吹嘘,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天黑前,其中一个伙计就回来了,跟他说押运的髡兵还需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让他们在港口等一晚。等人没有问题,但是那个伙计却把战斗情形绘声绘‘色’地跟他们吹嘘了一遍,和那些跑去看热闹的好事者不同,这个伙计一直是在押运的队伍之中的,也没有必要跟自己说谎。船家被这群髡兵的战斗能力吓到了,话说这群髡兵腰间的那些铁疙瘩原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啊?

更别提早上髡兵回来之前,还有官差带着几颗脑袋过来港口悬挂,告示上说是昨日剿匪大胜,歼灭土匪数百,匪酋亦被生擒,将上报两广总督府,等候刑部的判决。此时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昨天的大战是货真价实的事情了,船家此时觉得背心发凉,这群髡人一个个言谈举止如同邻家小弟一般,甚至于在之前的航行中还有人对这些髡兵指手划脚呵斥不已,但是随着他们能够熟练地杀人这消息传开来,船上的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恼了这些髡兵。这态度急转得让一众陆战队员莫名其妙的,实在没有威慑这些船员啊?这么一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本地土著船员们现在听话的不得了,只要是陆战队员们传达的命令,都会被贯彻执行,这可比来的时候看他们的鼻孔要好多了。

此时从前海到香港的路线非常畅通,虽然并没有官方人员对航道进行疏通,但是珠江口的海面这边泥沙沉积远不如后世那么厉害,因此只用了去时一半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香港。

孙仇仇仇方孙察所阳早情显

港口中的船只还有许多,毕竟还有大量的船只并没有完成卸载粮食的工作,称重点和码头边忙碌的人群依旧和以前一样多,蚂蚁一般忙碌的工人们在仓库区来来回回地跑动着,运送粮食到临时搭建起来的仓库,或者把建材运到需要建立房屋的区域去。

仅仅一天功夫,在靠近鲤鱼‘门’的区域——旧时空油塘工业区的位置已经被搭建起一排排双层小木屋了。这片区域的地势比较平缓,旧时空里也是一片港口。居住区的位置选在了旧世界三家村游乐场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高,能够俯视整个油塘区域,大批的外籍军团士兵们正在居住区的外围铺设铁丝网,又用木桩固定了铁丝网的预设区域。

曾志刚甚至能够看到不少的士兵正在居住区的外围搭建那种组装式瞭望塔——整个香港行动中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就是后勤保障,后勤保障可不仅仅只是吃穿,住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保障条件。

一开始进行策划的时候民事部‘门’是想让士兵和工人一起都携带帐篷,在居住区进行搭建。但是这个想法直接就受到了军队的反对,如果只是在当地驻留十天半个月的话,帐篷倒是可以临时顶着用一下,时间一长的话,帐篷不仅容易损坏,而且居住条件非常糟糕,长时间窝在帐篷里很容易引发传染病大规模传播。香港开发工作可不是在三两个月里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还需要大规模建设香港,以图把香港建设成为元老院在南中国海上的一颗明珠,这样的大目标下,让驻港人员都住帐篷是肯定不够的。

这样一来,原本的帐篷计划就被否决了,后勤部‘门’把眼光立刻就投到了一开始俘虏大批迈德诺人时建造的那种模块式可拆卸木屋了。由于当时住在这些木屋中的俘虏此时不是被送到劳动营劳动改造就是已经获得了自由,除了净化营地此时还时不时能够送进一批人进行“净化”之外,这些俘虏营的房屋此时都已经空置在那里好几个月了。

让这样一大批足以容纳两千人的模块式木屋空置可不是件符合元老院节约闹革命方针的事情,后勤部‘门’的报告很快就得到了计委的批准,然后又被送到了执委会,并且获得了最终的讨论通过。这批木屋很快就被拆卸一空,被运上了东风号的货舱。在东风号到达香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用登陆艇大量输送上岸,同时也开始进行搭建。

后地远不酷敌恨战月主星羽

就算加上驻港部队的一个连零两个排,驻港人员事实上也只有六百多人,此时在油塘区被搭建起来的模块式木屋却远远超过人员需要,足足有八十多座。因为房屋的数量充足,所以在居住区里按照功能进行了布置。北面主要是军营,近两百名陆战队员和外籍军团官兵们此时居住在军营中,每天早上会进行‘操’练,他们有一座专‘门’的通道和外面连通,军营区和其他区是不互相通行的,为的就是防止一旦居住区发生‘骚’‘乱’的时候不至于马上就冲击到军营里。军营里的一切都是独立的,他们有专‘门’的炊事班、专‘门’的食堂,甚至于在军营里面还开挖了一座水井,这个区域距离香江出海口比较近,地下水虽然带有一些海水的味道,但是还是以淡水为主,可以在烧开后直接饮用。这一切独立的原因还是为了防止居住区里对军营区的影响,独立的饮水、食物供应能够保证军队不至于遭到投毒等事情的影响。

后地远不酷敌恨战月主星羽更别提早上髡兵回来之前,还有官差带着几颗脑袋过来港口悬挂,告示上说是昨日剿匪大胜,歼灭土匪数百,匪酋亦被生擒,将上报两广总督府,等候刑部的判决。此时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昨天的大战是货真价实的事情了,船家此时觉得背心发凉,这群髡人一个个言谈举止如同邻家小弟一般,甚至于在之前的航行中还有人对这些髡兵指手划脚呵斥不已,但是随着他们能够熟练地杀人这消息传开来,船上的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恼了这些髡兵。这态度急转得让一众陆战队员莫名其妙的,实在没有威慑这些船员啊?这么一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本地土著船员们现在听话的不得了,只要是陆战队员们传达的命令,都会被贯彻执行,这可比来的时候看他们的鼻孔要好多了。

而居住区此时的建设也绝对算得上中规中矩,居住区的位置在高处,他们从居住区里开挖了一条渠道前往一百多米外的山下,在那里用水泥修筑了一个大号的化粪池,厕所和洗漱的污水会随着这条下水道一直进入到化粪池中,为第二批即将前来的农业委员会人员的香港农场计划做好堆‘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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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来自异时空的穿越者们准备了下水道,自然也不会忘记自来水,他们在居住区的中心建立了一座水塔,这座水塔的蓄水池是铁制的,可以容纳三十六立方米左右的地下水。为了把这些水提到水塔里,他们直接从东方港运来了一台蒸汽水泵,能够在一个小时内充满整个水塔。

水塔的出现,让本地土著们纷纷为止惊叹,若要说海里的那条大铁船,反正是无法理解怎么制造的,不‘操’心也罢,但是这座水塔他们可是看着从船上运下来的,当时是用了一百多人,用滚木运到高地上去了。当时围观的土著足有好几百人,都在惊奇这个大铁罐子是用来干什么的,谁知道一夜不看,这个铁罐子就爬到了两丈多的木制台子上去了,再一不注意,这铁罐子竟然又往上爬了好几丈的高度,等到大家开始注意这东西的时候,它已经停在六七丈左右的木制高台上了。

把这个水塔升到最高处的确是‘挺’让人觉得头疼的一件事,但是对于掌握了现代科技的穿越众们来说却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首先挖好了地基,然后搭建了好几座木制高台,再用木头搭建了一组人力吊车,用接力的方式把这座蓄水池一级一级地送到了最高的位置去了。现在还在铺设水管的工作中,但是这样的工程在土著们的眼里看起来,就是惊天动地的奇迹。

曾志刚对于那座水塔没有太多的关注,他现在扫视了一眼香港港内,原本停着东风号的位置空空‘荡’‘荡’的,他不由得找到田亚妮问道,“田姐,那个东风号呢?”

“回去了啊!”田亚妮一脸惊奇地望着他,“都装满了,不会去还留在这里干嘛?”

...

第七十四章 东风号的尾巴

“记录日志,第十三天,”迈罗一边说着,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空中飘着的若有若无的清烟,“现在已经离开珠江口一天,靠近雷州附近,巨船在这里停泊了一天,放下了一条小船,在此处似乎是接运了人员,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维诺‘波’利斯号货船从香港跟随那艘钢铁巨舶出港已经一天了,而他们跟随东风号的时间则更长,维诺‘波’利斯还是从十多天前东风号离开东方港的时候就跟在后面了。

东风号这种钢铁万吨轮在本时空就犹如在一群母‘鸡’中穿行的霸王龙一般,但凡见到了东风号的本时空船只都是避之不及,远远地就逃开了,谁也吃不准这条跟山一样巨大的船上会不会跳下来几千人突然打劫自己。

但是这条船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这条船上冒着青烟,在海面上快速地行驶着,也许是在天际看到它的船影,不用多久就能看到它继续冒着青烟,一路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追上来。巨轮推开的‘浪’‘花’起伏,就连十多丈外的船只也会被‘浪’‘花’推得起伏不定,然后这条巨轮会接着悄无声息地继续超越,并且在很快的时间里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样的情形已经好几次震撼到维诺‘波’利斯号了,说实话,迈罗到东方港已经去了好几次,见到东风号停泊在港口里很长时间了,一直都觉得这条船似乎是用来震慑的,而不是用来投入运输和作战的,包括东方港许多归化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东风号的这次出发却深深震撼到了这些土著,原来这条船还是可以开动的啊?而且速度还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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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诺‘波’利斯追踪这条东风号说实话‘挺’难为他们的,帆船的航速不过五六节,顶了天顺风也不过跑到八到十节左右,可是这条巨大的铁船不见风帆也不见船桨,更没见到多少人在船上,却看到她能够以超过自己两倍的速度在海面上疾驰。对于东风号的追踪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迈德诺人好在他们的船只有着数量的优势,迈德诺东方舰队总共有将近一百六七十条大型船只,从战舰到货船无一不有。和平时期这些船只游走于东方的海岸线上,四处运输货物赚取利益。

当维诺‘波’利斯收到命令追踪东风号的时候,迈罗就获得了东方舰队的最高知情权,他有权向沿途遇到的任何东方舰队船只询问是否见到过东风号,以及最后见到东风号时的航向和大致航速。由于东风号是本时空最吸引目光的最大船只,又有着高航速,属于绝对吸引注意力的“目光磁铁”,虽说维诺‘波’利斯没能一直把东风号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但是却由于广东海面上往返如梭的各种船只都在注意她,因此一直没有丢失东风号的行踪。

他们跟随东风号的行踪从东方港经过雷州半岛,再又折向东北到达珠江口,这才在鲤鱼‘门’附近又一次看到了东风号的身影。此时的东风号正停泊在香岛和九龙之间的海面上,这片区域迈罗肯定是知道的,迈德诺人对于海洋的了解是比较痴‘迷’的,他们早就注意到了香岛南面有一处不错的天然深水港,但是如果能够占据香岛和九龙的话,就能够获得一个良好的避风港。

迈罗万万没想到这群中国人竟然也很熟悉这片区域,一路开着这条巨大的铁船直接就停在了最适合吃水深的区域,除了停泊之外,中国人还用航标标识出了进出港的水道,避免船只由于暗礁或者浅滩发生触礁或者擦底的险情,这习惯倒是非常类似于迈德诺人了,以至于迈罗甚至于一度以为自己靠近了迈德诺人掌控的港口。

不过这些航标是明显不是迈德诺人或者亚宁人能够制造出来的,迈罗甚至于偷偷从海里捞起了一个浮标去检查,航标本身是松木制造的,下面是一个半圆,上面则是三根手臂粗的木料搭建了一个三角形,顶端安装着一个玻璃制成的小盒子,里面似乎还装有灯油等东西,晚上的时候有专‘门’的人力船搭载着人员前来点燃航标上的这些小灯箱,保证船只不会因为夜间视野不好而偏出航道。除此之外,灯箱下面挂着一颗个头不小的铃铛,会随着海‘浪’的‘波’动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这样即使是因为灯箱中的灯油耗尽,也能够有声音提醒船只快要偏离航道了。

随着对中国人的东西了解得越多,迈罗就对中国人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在此之前,迈德诺人掌握着海洋的话语权,亚宁人掌握着工业科技的最高地位,但是随着这群中国人的出现,亚宁人掌握的工业科技壁垒一夜之间就被彻底打破,他们以前制造的那些产品在中国人质量更优秀、用途更广泛的同类产品面前一败涂地。中国人最不同于亚宁的一点是他们的货物产量出奇的高,而且标准统一,亚宁人可能十件商品里有十种不同的规格,但是中国人却是完全一样的,尤其是从他们‘精’美的银币中可以窥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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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是此前中国人仅仅冲击亚宁人的工业产品的话,这也就冲击好了,反正不卖亚宁货大不了就卖中国货,他们迈德诺人只要两地转手买卖即可赚到大钱,尤其是运送工业原材料给东方港赚一笔,运走工业产品转手售出再赚一笔,这样的好生意绝对可以长久做下去。这段时间东方舰队总司令部还特地召开了一个会议,这些参与东方舰队的船长们基本上都参与了这场会议,会议中对今年上半年的贸易收支做了一个总结,今年竟然是自从东方舰队组建一来赚得最多的时期,这半年来的纯利竟然能够相当于以前十到十五年的总和,其中从武朝以及周边国家向东方港输送原材料赚取的纯利占到总利的百分之三十八,而从东方港运出到各地的工业产品纯利竟然占到了整个舰队总获利的百分之四十六,要说起来,今年半年的纯利已经足以满足十二到十五座海上城市的维护和运营需要。

可是随着这条东风号的活动,让所有得知了这件事情的迈德诺船长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要说起为什么迈德诺人能够获得如此之多的收益?无非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制海权,能够在海面上随心所‘欲’地运输物资,为了保证自己对于东方港物资运入运出垄断权,他们甚至于在东方港六十海里的区域外建立了一条警戒线,任何不属于迈德诺人的船只不得将船只开入这片海区——之所以选择六十海里,是因为他们从东方港的内线中得知了东方港可以通过一种无法理解的设备了解到三十海里以内发生的事情,因此他们选在六十海里外,即便是有人偷偷驾船潜入,也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并拦截。随着这段时间的拦截,郑家船队已经三次被拦截在雷州半岛附近,而被俘虏和击沉的普通海商船只则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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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条东风号的出动却直接击垮了他们之前的全部努力——首先这条巨大铁船在海面上行驶速度极快,他们是没有办法进行拦截的;即便是拦截,也不一定能够拦得下,这样的铁船,谁知道能有什么攻击方式,那么高的舷墙,就算是从上面丢石头下来,也能砸死下面的人,想要通过跳帮上到东风号上,或者就要爬几十尺长的绳子,或者就只能从桅杆横梁往上跳了,两者都不现实。既然对东风号打又不能打,拦又不能拦,剩下的就只好跟着她看看东风号要去哪里干什么了。

迈罗的船跟随东风号到得香港,看到他们在那里停泊,一开始没‘弄’明白他们干什么,只看到他们大量地在往岸上搬运物资。他们船上倒是有从武朝招募的水手,便让那水手悄悄上岸‘摸’到附近去侦查了一下,这些被运上岸的物资里有木材,铁料,甚至于还有用于过秤的磅秤。正当迈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让他吃惊的事情出现了,从珠江口沿江而下许许多多的运粮船,运输着大量的粮食顺流而下,来到汲水‘门’附近的时候,船队一分为二,一股从汲水‘门’被牵引直接进入香岛和九龙之间的水域,另一股则绕到香岛,从鲤鱼‘门’附近进入,这样一来,船队就不会因为过于拥挤而在航道里发生拥堵。

迈罗印象中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效率,这在此次收粮中也显‘露’无遗,大量的运粮船在水域中停泊,按照次序逐一靠近岸边的临时码头卸载粮食,过秤上船都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就连用驳船把粮食运到东风号旁,再用东风号的吊机吊装上船,都是非常讲究效率,中间简直就没有任何时间‘浪’费。这些在这里搬运粮食的人都是在香岛和九龙本地的渔民农户或者疍户,他们的伙食标准很高,根据那个探听情况的水手说,每天吃的都是杂粮饭,里面还有大块大块的薯类,味道很香,除此之外每个人每顿都至少有一条咸鱼和一条新鲜鱼。而且他们一天都是吃三顿,早晨起来后先喝一顿粥再开始干活,干完活后午时一刻左右又可以吃一顿杂粮饭,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吃一顿就可以回家了,如果愿意加班加点干活的,还可以在晚上亥时再吃一顿夜宵。在那里干活的人,每天大约能够领到两钱到三钱银子不等,因此愿意去那里干活的人可谓是趋之若鹜了。要知道这些渔民还好点,每天打渔贩鱼还能有点收入,但是也不过就是一两钱银子罢了,疍户只会更少,这样的发钱干活,这些本地人一个个嗷嗷直叫,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当早上离开香港的时候,东风号的吃水线已经非常靠近海面了,迈罗看得出来里面肯定装了相当多的粮食,由此可以看得出东方港缺粮情况应该是相当严重了。不过他对于这个还不是特别关心,他关心更多的是这几天来一直漂在空中的那个热气球,话说热气升腾的现象他们也有关注,但是更多的只是如同武朝一般的放放孔明灯什么的就算完,可是像中国人这样直接升在舰船上空,然后上面的人向着四周观察的这种用法他们倒是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维洛‘波’利斯号上的瞭望台位置在主桅杆的顶部,大约高度是二十丈左右,平时能够借以这个高度观察远处的情形,可是中国人的热气球动则五六十丈的高度,能够观察到的范围远远超过迈德诺船只。迈罗眼里看这热气球看得心痒痒的,只想爬上去看个究竟,但是此时迈德诺和中国人关系虽然在明面上还是保持友善态度,可是暗地里已经‘交’恶很长时间了。他要是靠到近前,保不齐就直接给东风号击沉了,哪有让他爬上热气球的机会?更何况这几天来他的船都徘徊在鲤鱼‘门’附近,上面的人只要是没瞎,肯定都知道这边的情形,他也知道自己这远处观望的动作纯属掩耳盗铃,但是却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就算你知道,我也只能在这里盯着你们。

东风号现在停靠在雷州半岛徐闻角附近的海面上,旁边来往的只有小舢板,大型一些的船只远远看到东风号的身影就逃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谁敢赌她是善意还是敌意的?东风号从右侧舷放下了一条人力船,又通过绳梯爬了好几个人下去,然后纷纷坐好,向着岸边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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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此时正聚集着大量的好奇人群,这边正是海安街,海安街是整个徐闻最为繁华的地方,这里有好几家糖业作坊和其他商户聚居于此,这些围观人群正是来自海岸街的。一条山一般大的巨大铁船在海上出现,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加吸引人了。不过此时的他们看到那条大铁船上放下一条小艇,又爬下来几个人,上了小艇,驾驶着朝着岸边就靠了过来。

后远地不鬼后学所孤主不诺迈罗印象中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效率,这在此次收粮中也显‘露’无遗,大量的运粮船在水域中停泊,按照次序逐一靠近岸边的临时码头卸载粮食,过秤上船都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就连用驳船把粮食运到东风号旁,再用东风号的吊机吊装上船,都是非常讲究效率,中间简直就没有任何时间‘浪’费。这些在这里搬运粮食的人都是在香岛和九龙本地的渔民农户或者疍户,他们的伙食标准很高,根据那个探听情况的水手说,每天吃的都是杂粮饭,里面还有大块大块的薯类,味道很香,除此之外每个人每顿都至少有一条咸鱼和一条新鲜鱼。而且他们一天都是吃三顿,早晨起来后先喝一顿粥再开始干活,干完活后午时一刻左右又可以吃一顿杂粮饭,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吃一顿就可以回家了,如果愿意加班加点干活的,还可以在晚上亥时再吃一顿夜宵。在那里干活的人,每天大约能够领到两钱到三钱银子不等,因此愿意去那里干活的人可谓是趋之若鹜了。要知道这些渔民还好点,每天打渔贩鱼还能有点收入,但是也不过就是一两钱银子罢了,疍户只会更少,这样的发钱干活,这些本地人一个个嗷嗷直叫,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是倭寇吗?”“应该是海盗吧?”“对这边来了!快跑!”“跑啊!赶快回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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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说起,此时看到小艇朝着这边驶来,当即就给吓得全都跑散了。

“就是这里,在这里登岸,小的就直接去海安那边接到‘女’儿,然后就可以走了,多谢大人!”鲁至心情极好,冲着身边的几个陆战队员连连拱手道,“小的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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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接家人

自从十多天前自己的父亲带着两个哥哥出海后,鲁‘花’就一直在伯父的船上住着,等着父亲驾船回家,好接她回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疍户常年在海上打渔和生活,对于海是又熟悉又陌生,说起来哪里有什么鱼,哪里有淡水补充他们很清楚,但是路上会不会遇上风暴却是标准的听天由命。他们除了拜祭妈祖娘娘之外,就只能把这些对气候的不可把握‘性’和生活中的某些没道理的细节结合起来——例如现在鲁‘花’的伯父正在唠唠叨叨的那样,“当时就说了不要鲁至出去的,那天我去接他家妹子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坐在船头。”说着还用筷子指了指一旁跪着的鲁‘花’,“船头是‘女’人能呆的地方吗?‘女’人就是祸水!如果让‘女’人在船头坐了一下,肯定就要倒大霉的!当时我就跟鲁至说了的!”说着又一副“老子说是就是”的表情。“咱们疍家人平日里‘女’人都不能上船的!她竟然还敢坐在船头!这不?鲁至这都十多天没回来了,肯定是船在海上出了事!”

“唉呀,算啦,起来吧,”伯母毕竟是个‘女’人,心肠还是有点软,走过去就想要把鲁‘花’拉起来,鲁‘花’看到可以起来了,连忙就想起身,却不料伯父一个酒杯砸了过来,满脸通红地冲着这边就大声吼道,“你干什么?这是个祸根!我就是要让她跪着!不好好给我跪着,今天就别想吃饭!她家那个爹还欠着我一副渔网,这都五六天没晒网了,肯定都坏了,就算还回来也不要了。”说着又朝着老婆指指点点道,“我说你就是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这天下原本什么事情都是好事的,就是你们这些‘女’人搞出来的坏事!今天她还就得给我跪着,如果站起来我打断她的‘腿’!”

鲁‘花’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跪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喝酒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伯父。“鲁至那个没用的东西,老爹生了我们六个,现在老大老三老六都已经死在海里了,当年父亲把船传给他的时候我就说过,还不如把船给我,让他给我干活,可是老爹就是不肯,偏要让他继承那条船,现在好了,那条船还是爷爷那时候传下来了,听说船里面还藏着海图。就靠着海图,鲁至那家伙才当了好几次领海人,那种只要看海图不要干活的事情谁不会做啊?海图要是给了我,我肯定要做得更好!偏偏给了这个老五!这下连人带船一起都死在海里了,海图也没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从他那里先抢过来。”

“唉呀!你就少说两句吧!”‘女’人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你是老二,现在老大也没了,你们六兄弟现在也只剩下了三个,‘花’儿现在没了爹,你还这样对她,这多可怜啊!让她起来吧!”

“你再敢过去!我把你的‘腿’也打断了!”男人忽然重重地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让她多跪会儿,这是杀杀她的‘阴’煞,这孩子煞气重,克死了她亲妈不说,现在又克死了她亲爹,不让她跪个几天,早晚要把我们家也给克死!”说完了他在桌上眯着眼睛找了找,“我的酒杯呢?我的酒杯给‘弄’到哪儿去了?”

‘女’人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捡起刚才被男人丢出去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少喝点酒吧,咱们今天打来的鱼也就卖了六十文,你沽酒就用了五十文,这么喝下去早晚要给喝穷。”

随着“啪”的一声,‘女’人惊异地望着男人,双手捂着一侧脸庞,“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都说了‘女’人不能随便上船,你今天给我跑船头去了,所以今天没打到什么鱼,都是你的错!你不说也就算了,”男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女’人大声吼道,“你也给我跪到一边去!今天这事情你没给我跪好我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

“这事怎么怪我了?你自己起锚起不上来叫我来帮忙的,我说让邻船的老王过来,你还偏说不要,就要我,好家伙!现在就怪我了!要跪你自己跪!”

“一说让你做事你就叫邻船老王,你是我老婆啊!我不叫你做事叫老王过来算什么?你要是不做事,我娶你干什么?你现在每天都跟那个老王眉来眼去的,当我是死的啊?我都看到了的!不要跟我耍心眼,老子什么都看得到!”

“好了好了!让侄‘女’起来吧!她现在没爹没娘的,你个亲二伯也这样对她,”‘女’人的话再次被打断,“你不要再让她起来!明天我就去找个人牙,把她卖给大户当丫环!卖的钱也好给我补贴一张渔网。”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还是不是人啊?把亲侄‘女’给卖掉?你怎么做得出来?”

“做得出来又如何?”男人洋洋得意地说道,“她爹妈都死掉了,现在我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找人牙卖掉还是好的,要不就买到妓院去,还能卖得更多的钱呢。”

“咚”的一声响,船舱里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舱‘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船舱里亮着昏惨惨的油灯,照不清楚来人的脸庞。这人顺着一路走进来,灯光渐渐映照在他的脸庞上。

船舱里的三个人一起叫出声来,不过不同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叫声中充满了惊恐,而孩子的叫声中充满了喜悦,“爹爹?”“鲁至?”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是啊,我就是!”鲁至走到自己的哥哥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他说道,“自从大哥死后,我就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平日里你喜欢喝酒,都是我每天打酒过来给你喝,你每天都不愿意去打渔,我就去打渔,咱们两家一起分。你去赌钱,把老婆都输了,是我给你把老婆赎回来的?这条船,里面起码有一半是我帮你‘弄’来的。而你!”即便是在昏暗的船舱里,屋内的人也能看到鲁至的脸上正在变得通红,“我‘女’儿在你这里寄放了十几天,你就想着要把我‘女’儿卖到妓院里去?”

“我的船是为什么坏的?”鲁至眼睛都有些发红了,他冲着二哥几乎是吼了起来,“修船师傅跟我说过,那样的坏法只有人才能‘弄’坏,海上行船是不可能‘弄’坏的!我之前还一直没想明白是为何,但是刚才听你酒后吐真言,你竟然因为羡慕父亲留给我的海图而破坏了我的船?”

说着鲁至从身上掏出一块布摔了过去,大声吼道,“海图给你!你无非是羡慕我有海图,是这片疍户的领海人罢了,你要是眼红,你去当领海人吧!”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老二的说话声都开始颤抖起来,‘女’人之前一直在旁默不作声,此时也悄悄走到鲁至身边跪下说道,“五弟,不要生你哥哥的气了,他这是喝醉了‘乱’说话,等到酒醒了就好了。”

“‘乱’说话?这哪里是‘乱’说话,明明是酒后吐真言!这几十年来,我今日倒还是第一次看明白!这就是我的好二哥啊!”鲁至的话音里充满了苦笑,“嫂子,有的话平时我也不想跟你说,但是刚才听到你的话,你倒是个好‘女’人,今天这话我不说也要说了。”

‘女’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五弟要说什么。不过鲁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个二哥一直都在说你作他的老婆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生过,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要把你休掉,他已经把休书准备好了,现在就放在桌下。”说着鲁至蹭蹭蹭走到桌前,直接从桌板底下‘抽’出一封文书,丢到了桌面上。

“鲁至!你想干什么?”二哥连忙站了起来,但是喝醉了酒,站起来摇摇晃晃了一阵,又墩坐在凳子上,然后向后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女’人连忙走上前去虽然不认识字,但是看到上面连手印都盖了,竟然连自己的手印也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用自己的手盖上去的,此时她如同立刻就被‘抽’空了‘精’力一般颓然坐在了地上。

鲁‘花’此时已经坐在地上了,见到父亲此时这般,连忙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磨破的膝盖,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爹爹,我们现在可以回船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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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船已经坏了,”鲁至摇了摇头,“我们的船在风暴里受了损,差点连船带人一起都死掉,还好我们遇到了有人救援,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鲁‘花’好奇地问道,“我们的船没有了吗?”

“我们的船在东方港,那里有许多人在帮爹爹修船,爹跟你的两个哥哥都已经加入那里了,现在就是特地回来接你的。”鲁至连忙柔声说道,“到那里就再也不会挨饿了。”

“那我们把婶婶也一起带过去吧?”鲁‘花’说话丝毫不用顾忌的,但是这句话却触动了鲁至,自己的这个嫂嫂的确一直以来对自己颇为照顾,尤其是自己的老婆难产死后,一直都是她在帮着自己带孩子,‘操’持家务,绝对是个好‘女’人。自己的二哥却因为嫂嫂一直没有生出孩子来而嫌弃她,她对于丈夫的打骂也是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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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此时目光也木然地落在了鲁至的身上,她看了看还在发呆的鲁至,又看了看晕倒在一旁的男人,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道,“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敌不远远方敌术由阳结方技“你再敢过去!我把你的‘腿’也打断了!”男人忽然重重地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让她多跪会儿,这是杀杀她的‘阴’煞,这孩子煞气重,克死了她亲妈不说,现在又克死了她亲爹,不让她跪个几天,早晚要把我们家也给克死!”说完了他在桌上眯着眼睛找了找,“我的酒杯呢?我的酒杯给‘弄’到哪儿去了?”

当鲁家老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船舱里‘乱’糟糟的让他以为进了贼,仔细查看一番却发现自己的原本就没多少的钱一个铜子都没少,反而多了几两银子,船舱里自己‘女’人的衣服全都没有了,他不由得大喊了几声‘女’人的名字,但是进来的却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几个族内的长老,长老手里拿着一份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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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昨天已经休妻了吗?你老婆已经被你赶出去了啊!”一位长老好奇地望着他说道。他这时才是真的一脸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把老婆休了?

几个长老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阵,这才让他‘弄’明白,原来自己喝酒醉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自己的弟弟已经找到了几位族长,请他们做了个见证,证明他已经把老婆给休掉了,同时‘女’人把平时存下来的几两‘私’房银子也留给了他,然后跟着鲁至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他们去哪里了?”鲁老二已经快要疯了,大声地吼道,族长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他们今天早上已经坐上小船离开了,在海岸码头上的船。”

“爹爹!”‘女’孩子非常兴奋地在甲板上跑动着,“这条船好大啊!我好喜欢!”说着就向着船头跑去。

看到孩子跑向船头,鲁至简直快要被吓死了,疍户的传统就是‘女’人不能上船头,一旦上了船头,肯定会因为得罪了海里的神灵被惩罚的,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敢冒这个险,要知道这群髡人冒着危险把自己和两个儿子从最危险的境地救了出来,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又帮他修船,真要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让这艘船遇到了危险,自己就算是死也补偿不起来啊!“快站住!不能去船头!不能去船头!”

“怎么了?”张泽峰刚刚从下面轮机舱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完全不能理解这事情,看到‘女’孩子一脸委屈低着脑袋地站在旁边,走上前去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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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至连忙跟面前这个元老解释起来,但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元老竟然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封建‘迷’信,不要随便相信这些东西,你遇上台风那是因为时机没有选择好,跟男孩‘女’孩完全没有关系的,真要是赶上了台风暴雨什么的,别说是‘女’孩坐过船头,就算是太监坐在船头也是一样要倒霉的,”说着把这个七八岁的‘女’孩抱了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不怕!叔叔带你去看大铁船的船头去!”说着就朝着东风号的船头走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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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东方港

“第十四天,早晨,那艘东风号继续航行,但是速度比之前有所提升,我们已经完全追不上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迈罗口述着,看着旁边正在奋笔疾书的记录员,眼睛又瞥了瞥远处已经在海平面尽头的东风号船影。

自从昨天他亲眼看到那艘东风号接上几个人之后,那艘巨船就以最快速度离开了海岸,然后向着东方港方向驶去。迈罗虽然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上一夜,更加不清楚早晨登上船的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船上运载的都是粮食,可以得知东方港必定是缺粮了,不过这也几乎是迈德诺人的参谋们早就预料到的情况。要知道自从东方港建立以来,这些中国人就在一刻不停地招纳附近的流民,迈罗虽然不是时刻在东方港呆着,但是每次到得东方港,都能看到一个新的景象,东方港的人口数量只是在越来越多。虽然说他们在外面开辟了大量的农场用以种植粮食和其他作物,可是远水不解近渴,那些作物成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而人吃饭的事情可是等不得的。

迈罗在参谋会上大致算过一笔账,中国人在登陆之初肯定是只带有他们五百多人的粮食储备的,但是在俘虏当地土著后,就要承担当地土著的伙食供应,那么必然会不足。因而中国人很快就开辟了通往占城港的粮食航线,占城港一直都是以水稻的达产量闻名于南海的,想必在当时的确解决了东方港的粮食危机。但是这样的粮食通道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南蛮很快进行了一次北犯,虽然说在占城港城下中国人和占城港新军练手击败了进攻的南蛮,但是还是使用了大量的粮食从土蛮那里赎买了不少奴隶。根据迈德诺人后来统计的结果,这批粮食的总量虽然并不算多,但是应该搬空了占城港和东方港的粮食仓库,因为接下来中国人开始对安允本地开放收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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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向安允本地大户收粮,中国人在粮食方面的缺口依旧是个无底‘洞’一般,哪怕是今年过年前后东方港外的农田还进行了一次收获,但是考虑到这些粮食中需要留下很大一批来进行第二次播种,因此对于解决东方港粮食缺乏的情况意义不大。迈罗根据手中拿到的东方港采购商品目录来看,排列在最前面的几样货物中粮食豁然位于第一项,而且在价格上还有专‘门’的运粮补贴。当时迈罗就试图说服参谋部的人制定一条共同封锁东方港粮食途径的计划,尽量把中国人的脖子套住,控制住东方港。不过随后中国人异常的举动却让他的这个建议变得毫无意义,中国人竟然通过行贿的方式买通船长,让他们尽量多输送工业原料而不是粮食。

商人逐利是自古老话,迈德诺人自己更是清楚得很,既然你们需要工业原料,同时又提供了甚至于超过粮食采购补贴的价格,那么我们就按照你们的需要进行采购好了,反正你们采购得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不过半个月前,参谋部通知了迈罗,说中国人的原材料采购方面似乎进行了调整,不再像以前那样进行采购了,而是通过商贸部进行统一采购,取消了所有工业原料的行贿政策,唯一没变的只有粮食补贴。迈罗很敏锐的感觉到元老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发觉了什么。

若要是以前的话,没准还能通过些手段加剧东方港的缺粮状况,但是当中国人把那艘巨大无比的东风号开出来的时候,迈罗的心就已经凉了。他还是一开始就有着一种直觉,这条船肯定是为了采购粮食而出来的,随后一路跟踪东风号前往香港也应证了他的猜想,但是东风号在香港干的活可远比他所预料的还要多得多。

根据他派去打探的眼线回来的报告,中国人似乎已经和武朝官府达成了协议,可以在香岛和九龙建设货栈和居住房屋,并且还可以驻扎一部分兵力用以防范海盗和土匪。这个消息当时就让迈罗震惊了,这不是直接效仿他们租借晨星的举动吗?而且中国人走得比他们还要远的多,晨星是不能驻军的,也不能向本地人收税,晨星城内还有着武朝的官府。但是中国人不仅驻军了,还包揽了他们称之为香港的赋税,直接送达官府,也就是说官府没有必要在香港一地派驻官员监管。

晨星和香港的地位基本上是一样的,分别位于珠江出海口的西南与东北面,但是香港的天然深水港以及对台风有一定的避风能力使得它比晨星更加有着成为一个良港的优越‘性’。中国人从上岸的那一时刻起,就开始忙碌地在海滩上卸载物资并且快速地搭建着各种建筑物,虽然都是木质结构的,但是这种模块化的房屋在快速部署时的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仅仅几天之内,一片居住区就已经基本成型。

况且前往香港的也并不仅仅只是一条东风号,在东风号到达香港并开始建设的第三天,由一条锋锐舰和多条福船组成的船队也到达鲤鱼‘门’附近,从桅杆上悬挂的蓝‘色’北极星旗就能看出这是元老院的舰队。舰队的到来不仅仅是提供香港的防卫,同时也是向外宣示元老院对香港的控制权。

当维诺‘波’利斯号进入东方港的时候,迈罗正好看到了东风号停泊在码头边,由于东风号的吃水过深,加之长度又远超一般的迈德诺商船,因此她占据了一个码头的三个泊位。水泥码头的铁轨上停着一列大型平板车,迈罗能够清楚地看到东风号的吊臂正在忙碌地起吊粮食并且安放在平板车的车厢里,码头上的蒸汽起重机也喷吐着浓浓的黑烟,忙碌地抓取着船舱里的粮食仓板,把它们一排排地安放在平板车上。

“这下总算放下心了,”杜彦德吐了一口气,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粮食被一仓板一仓板地吊运到平板车上,“真的是‘胸’口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感觉。”

“那当然,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孙文彬在旁边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我最近每天都在地里泡着,时刻看着地里的粮食心里在盘算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尤其是前段时间那两次台风,真的是快要把我急死了,总算这下不用‘操’心了。”

“你可别掉以轻心啊!”杨铭焕在一旁笑着说道,“这些粮食可都是商品粮,咱们从香港买来的,真金白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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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为了迎接东风号在本时空的第一次出动归来,辜晴倩也亲自到场前来观看,“这次我们‘花’掉的钱可以算得上是天价了。”

她的话立刻就引来了大家的关注,杜彦德摇了摇头说道,“钱这东西‘花’起来快不可怕,可怕的是赚不到,我们现在事实上并不缺钱,缺的是粮食,现在解决了粮食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了。”

“香港模式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啊,我们还可以继续在香港收粮啊。”杨铭焕刚刚说完,就给辜晴倩打断了,“不要这么想好吗?我们辛辛苦苦通过王尊德的关系租借香港为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个买粮食的地方吗?当然不是啊,香港的优势在于它的位置,从香港出发,直接就能进入太平洋,而香港又和大陆是完全连接在一起的,全然不怕海上封锁。”

“没错,”杜彦德点了点头,“和安南相比,事实上香港的位置要更好,安南虽然和大陆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从安南到拥有真正的大陆‘交’通线的广东中间可是隔着个地形复杂的广西的,陆路‘交’通虽然说经过几年十几年的建设能够打通,但是对于我们现在而言却是没什么指望的。但是有了香港在手,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可以通过明州到香港的道路保证输送到香港的物资通畅,不受海上封锁的影响。而香港到东方港之间的海上运输,又可以通过东风号进行运输。”

“你可得悠着点,”张元在一旁幽幽的说道,“东风号现在用的可是柴油,而且因为我们的炼油技术问题,使用的还是重柴油,虽然说使用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污染严重,并且因为十六烷值低,粘度大,会造成船用柴油机功率不足或是需要经常清理主机。最重要的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我们的石油产量依旧很低,光是这一次就消耗掉我们重新提炼的油料储备中的百分之六十。即便是现在东风号的油箱里还有一些余油,用东风号来完全承担香港到东方港之间的运输也是不靠谱的。”

“我们不是有自由轮计划吗?好像设计院那边都已经把图纸都准备好了?”杜彦德望着张元问道,“并且木材厂已经开始生产组装自由轮的标准套材了,应该等干船坞完成养护之后就能上坞组装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张元斜着眼睛望着杜彦德,“纸面上的东西做不得数的,纸面上的东西都是绝对完美的玩意儿,但是一旦制造出实物了,那么总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瑕疵,到时候各种需要的加工、适配以及土法上马都得使出来。”

“你是说蒸汽机自由轮搞不定?”辜晴倩着急了,如果没有足够的运力,东方港生产出来的东西就只能在仓库里堆积如山,必须要依赖迈德诺人把商品运出去才能变现。但是迈德诺人的经销理论全然不同于穿越者们的世界贸易体系构思,他们只想着要专营权,霸占和垄断一样商品的专营权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被垄断的商品卖出高价来,攫取可观的利润。由于这段时间海路来到东方港的船只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迈德诺船只,郑家船只甚至于两三个月都没有来过东方港,这就说明迈德诺人已经在雷达监视范围外封锁航道,禁止其他势力前往东方港采购物资了。

尽管现在有不少的客商通过陆路前来,但是由于道路条件制约,陆路的运力实在是太差,同时还要受到山贼土匪的严重影响,所以陆路的客商每月的货物运输量还不如海上运输的二十分之一。这对于辜晴倩而言是非常头痛的事情。这事情执委会也组织过好几次讨论,讨论后的解决方案自然是有好几样,第一自然是开辟东方港至香港航线,货物一旦运抵香港,就能够迅速地通过明州发散到武朝各地。广东的地势虽然也算不得特别平坦,但是远比安南广西云南这样的喀斯纳地貌要好得多,商品流转起来也肯定要更好;第二方案则是让执委会觉得头大的——筑路,谢明芳在穿越集团里是绝对的筑路狂人,在她的主持下,安允县境内的南北纵干线已经完全修筑完成,虽然都是夯实的土路,在大雨时需要停止通行以保护路面,还需要经常地保养路面,但是效果很明显,现在东方港的公路运输虽然说不能指望,却还是有效的。在沙巴克保卫战中,为沙巴克多次运输弹‘药’给养的车队就是通过纵干线行驶的。谢明芳对于这条道路有着极强的野望,她规划了一条宽四车道“高速公路”的第一期工程,从东方港的盐村工业区直接北上,直通北海,到达北海之后。还有沿着西江直达肇庆的第二期工程。但是谢明芳的雄心大志在执委会里没能得到通过,修筑一条这样的公路——还不是土路,是用水泥加固的路面,两侧还要有足够的排水工程,以元老院现在的财力而已倒不是修不起,但是一个城市的建筑力量是有限的。假如说把全部的建筑力量都放在道路施工上,那么建筑房屋和码头施工的力量就肯定会相应减少,这样一来,东方港今年冬天可能就要面临没有足够房子住的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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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东方港 2

“自由轮倒不是搞不定,只是我们需要时间啊!”张元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大规模流水线式生产的确是好,但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真正生产出来的货物绝对是一般无二的,就算是旧世界生产出来的产品,总还是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差别的,只是公差比较小而已。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我们现在的归化民工人只要是能认识两千个汉字就已经是高级知识份子了,真正活跃在工作生产第一线的工人绝大多数认识的字不超过一百个,加上脚指头也不过是能进行二十以内的加减运算,现在除了兵工厂出产的武器和弹‘药’外,其他东西的公差都是大得要死。”

“自由轮不是主要用木材生产吗?”杜彦德好奇了,“木材厂不是有数控锯木机吗?”

“你拉倒吧,你是没到肖竞那里看过,”张元脑袋直摇,“能够‘操’作数控锯木机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几个元老,就只剩下一些个迈德诺归化民了,这段时间的反间谍运动,把那些迈德诺归化民调离了这些高‘精’尖岗位,现在几乎全是元老在进行‘操’作。再说了,木材厂要生产的东西多了去了,轮到咱们的自由轮还得往后排。”

“自由轮不是生产序列比较靠前吗?”杨铭焕一愣,“当时不是开会说明了要优先生产自由轮的组装件吗?”

“是啊,说是这么说,但是真的到得需要生产的时候,又不得不往后排,”说着张元往北面指了指,“干船坞还没有修完呢!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搞定,现在生产出来了自由轮的组装件,送到干船坞旁边也只能等着日晒雨淋,排不上用场,现在运输部‘门’已经天天在催着要搞货车了,老吴现在天天泡在五金厂里守着他们加工轴承呢。”

杜彦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吴敬民同志的威力他是深有体会的,现在老吴又在体检中确诊了自己的癌症彻底消失,自然是更加‘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他心中不由得默默为五金厂的元老们感到同情。

“现在的情形就是,自由轮的零件排期要排到八到九月份才能开始生产,正好那时候台风也几乎没有了,所以那时候生产,就算干船坞还没有完工,也可以在那里长时间储存的,”张元说着朝辜晴倩耸了耸肩道,“剩下还有一个大难题没有解决呢,就是传动的问题。”

“传动问题?不是螺旋桨吗?”杨铭焕有些发懵了,“难道还用明轮啊?”

“明轮当然不可能,但是如果用明轮反而能减少很多的麻烦。”张元一脸无奈地接着解释道,“明轮的驱动倒是很简单,传动轴的位置在水线上,不用担心从传动轴渗水上来的情况,但是我们自己很熟悉明轮的缺点。”旁边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明轮的缺点即便是身为理科呆的辜晴倩也是一清二楚的。

“是的,如果不采用明轮,就只能采用螺旋桨了。”张元继续说道,“采用螺旋桨的话,那传动轴的位置就在水线以下,水线以下的情况下不透水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装载沉重货物的情况下,传动轴位置绝对会发生透水的情况。”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旧时空的船螺旋桨又是怎么解决的?”辜晴倩有点好奇了,她虽然是个‘女’孩子,对于理科方面的东西属于天然呆,但是依旧开始好奇起这个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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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要分大小船的区别的,如果是小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发动机的位置高过吃水线的位置,传动轴稍微密封一下即可,因为速度快,吃水浅,水压也不至于直接被大量压进船舱,即便是船舱进了一些水,也可以通过‘抽’水机‘抽’出去就可以了。但是大船就不同了,就像咱们的东风号,”张元指了指正在向停着平板车的码头卸载粮食仓板的东风号接着说道,“东风号的尺寸可就算得上庞然大物了,当载重万吨时,海水对于密封传动轴的压力也是大的惊人的——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足以把人碾碎了。”

“说重点!”杜彦德不由得捅了一下张元的胳肢窝,张元连忙往旁边一跳,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好好好,别闹!”

“东风号穿越之前我就去看过,她是采用的金属密封,金属密封是由一个静止的环和一个旋转的环用弹簧压在一起完成密封的,接触面磨成镜面来保证密封‘性’,这种密封效果不错,而且一旦完成磨合之后能够保证很长时间不会漏水,但是就是会持续受到海水腐蚀而损坏,事实上现在东风号其实就应该要上坞检查一次密封了,要是密封出现问题损坏,我们至少这几年里都造不出合适的材料来更换的。”

“现在干船坞就要完工了啊!”辜晴倩有点着急了,若要是东风号出现问题,对于海上运输来说可就少了一个巨大的助力,“等干船坞完工了优先检查东风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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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这下还没等到张元说话,杜彦德反而先说话了,“我们现在在建的两座干船坞都是五千吨级的,而东风号是一万四千吨的,没有办法上去的。”

“不能……”辜晴倩的试探‘性’询问还才发出声音就被打断了,杜彦德连连摇头,“不能尝试,五千吨的船坞别说是一万吨的,就算是六千吨的船也进不去,进去的话不仅可能损坏船只,同时也可能损坏地龙和船坞其他的地方,如果想要检修东风号,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打造一个新的万吨轮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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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一个?还是万吨轮的船坞?”杨铭焕倒是第一个惊呼出声来,“德哥,你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五千吨的船坞把我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吧?”

“我当然知道,但是一旦东风号损失了,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为了保护东风号的健康,的确是有必要建设一个新的万吨轮船坞。”说着杜彦德还顿了顿,“准确的说是一万五千吨级的,咱们东风号可是一万四千吨左右排水量的,万吨还小了。”

“嘿嘿,东方港现在可没地方造这个了哦。”杨铭焕笑着说道,“谢明芳说过,沿岸区域都已经安排了用途了的,如果要修的话,恐怕得要占领了文山港,在那边去修一个还差不多,但是等到那个干船坞完工,怕是要等到两三年以后了。”

“两三年?你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啊,”旁边的张元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打下文山港要多长时间,但是光看我们打下占城港后把整个城市都拆了重建的规模——文山港至少要差不多六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建设。”

“那倒不至于了,”辜晴倩说道,“占城港的重建工作事实上是根据我们的占城港东方港城市圈来进行设计规划的,在设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作出了安排,这事情谢明芳当时就跟我商量过,以后占城港区域就是主要生活区和港口区,而东方港区域将主要作为贸易区和外来人口聚居区来使用的。因此整个占城港必须全部拆除重新建设的。”

“那么万吨干船坞该放在哪里?”张元盯着辜晴倩问道,“在占城港东方港城市圈里已经是没有地方可放了啊。难道真的等着把文山港占下来再去建设啊?到时候一打仗,文山港附近肯定是到处土匪强盗,光是搞治安战都要搞很长时间,就更别提建设一个近乎庞然大物的万吨干船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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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为什么不造一个两万吨级的呢?”旁边杨铭焕说道,“老杜同志也说过了,我们的东风号排水量已经接近一万四千吨,要是要上马新的干船坞,起码要是一万五千吨的,到了以后我们肯定是要建造更大的船只的,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上马两万吨的干船坞呢?就算是旧世界的航空母舰也不过是几万吨,两万吨都足以建造中型航母了。”

“话说迈德诺人既然能够建造海上城市,他们岂不是能够有更大规模的干船坞?如果他们有更大规模的干船坞,我们干嘛不借用他们的干船坞来维护?反正不用多久。”辜晴倩突然脑‘洞’大开,不过马上她就遭到了孙文彬的反对,“我们跟迈德诺人是敌人好吧?如果把船放到他们的干船坞上去——且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干船坞,一旦我们的船上了坞,就完全不能动了好吧?到时候他们突然暴起发动攻击,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全车里出来,到时候东风号没准都要被他们缴获,即便是东风号上的科技成份太多让他们无法消化转化为他们的科技,但是也足以让我们减少一件足以震慑他们的东西了,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换了是我,也等着这样的机会把你的左膀右臂给斩了呢。”

“老孙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好吧?你老婆可是在我手下做事的!”辜晴倩气鼓鼓地说着一边挥舞了下自己的秀拳,“当心我给她穿小鞋。”

这话自然是说着玩的,大家都是哈哈哈哈笑了一阵,忽然杜彦德止住了笑声,盯着杨铭焕,把杨铭焕看得背后直发‘毛’,“德哥,你我都是结婚了的,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好不?我怕!”

“去去去!”杜彦德挥了挥手又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不是租借了香港吗?”

“对啊!”“我怎么把香港给忘了?”“就是,可以在香港建设啊!”

“我去,老杜你不早说!”辜晴倩第一个跳了起来,“我们还在肇庆和明州建立了木材加工厂呢,原本按计划还要把木材从香港转运回东方港进行加工呢,这样一来,不如直接在香港建设一个木料加工厂,直接在那边建设干船坞什么的不就好了,在那边造船,我们这边只要运发动机过去就行了啊!”

“嗯,这可以考虑,”杜彦德点了点头,跟杨铭焕‘交’换了下意见,望着孙文彬,“老孙,那么下一次去到香港的就是你们农委会的人了,我们会安排一个勘测小组过去勘测下那边的地形,尽量选择一个比较好的地方规划一个干船坞出来。”

“这个没问题,”说着孙文彬朝着远处的东风号努了努嘴,“开玩笑,我们农委会不可能把东风号塞满好吧?别说增加一个勘测小组,就算是运一个木材加工厂过去都还有足够的地方好吧?”

“嗯,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跟勘测部‘门’……”杜彦德说到一半盯着杨铭焕打住了,“对了,这电话得你去打,你直接跟你老婆商量下就好了。”

“别啊!走流程好吧?搞得元老院的事情都变成我家的一言堂了,凡事走流程好不好?不要以后史书记载下来我杨铭焕就是个大独裁者好吧?”杨铭焕连连摆手。

“好吧好吧,我去通知秘书处,让秘书处联系勘测部‘门’……”杜彦德说着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偏偏要走个官僚主义道路出来,话说咱们中国人怎么就跳不出官僚主义的坑呢?”

远处的东风号一侧,几条负责驳运人员的小船正在码头旁来来往往,把一批一批的人从东风号运上岸。

这些人主要都是从肇庆收留来的‘女’‘性’奴仆,几乎全都是肇庆大户送的‘女’子,她们此时一个个在之前肇庆到香港的西江珠江航运过程中吐得天昏地暗,还死了两个人,但是到了东风号上反而好了不少,毕竟东风号的吨位重,在海面上受风‘浪’影响要小很多,她们在东风号上的晕船状况远比那些福船广船上的情况要好了不少。经过在香港一天的岸上休息,许多人甚至反而有了不少力气,能够站起身了,在东风号航运期间甚至还能够上甲板吹吹海风。

此时的鲁‘花’正在张泽峰的身边坐着,张泽峰正轻松地‘操’作着一条引水船在港口里行驶着,“好玩吧?”“好玩!可是爹爹……”

张泽峰撇了撇嘴道,“你放心,你爹跑不了,他的船还在那边呢。”说着朝着码头旁一指。鲁‘花’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在码头一旁的沙滩上,一条没有了桅杆的渔船正在临时搭建的船台上,不少穿着蓝‘色’短衫的人正围着这条船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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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东方港 3

张泽峰自从穿越以来还从没有这么开心过,面前这个名叫鲁‘花’的‘女’孩子长相很可爱,只是名字有些让他很容易联想到旧时空的某种‘花’生油品牌。。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若要说起他是个恋童癖,那是天大的冤枉,这个来自旧时空内地的船只机修工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子,就直接联想到了自己的小侄‘女’。现在到了新世界,已经回不去了的他便把自己对侄‘女’的关爱忽然间洒在了鲁‘花’身上。

鲁至此时站在码头上还在发愣,自己的‘女’儿才七八岁,现在怎么就有首长看上了?哪有这么快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本时空‘女’孩子一般六七岁定终身也是正常的,七八岁虽说出嫁早了点,但是定亲什么的还真不算太离经叛道。本时空‘女’孩子二八芳邻基本上都已经嫁了——这个二八可不是说二十八岁,而是说的十六岁,十七八岁做娘也算不得多新鲜的事情,更何况半老徐娘这个词其实在本时空压根儿就是说那些二十四五岁的‘女’‘性’,而不是如同旧时空一般描述四十多岁的‘女’‘性’。

对于鲁至而言,那个略有些胖的首长其实还是‘挺’不错的,略有些微胖,个子又高大,听说这条山一样的大铁船没有他根本运转不起来。更何况这个首长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也没有婚配,脸上不蓄须头上不留长发的张泽峰乍看上去又远比本时空的人显得年轻,鲁至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乍还以为他只有十**岁呢。假如真的瞧上了自己的闺‘女’,真的能够娶自己的闺‘女’,倒也不是一桩坏事,人家还把自家闺‘女’顶在头上去大铁船的船头吹海风呢……

东方港对于鲁至而言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但是却又是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的地方。刚刚被‘春’晓号救上船的时候他仅仅是以为自己落在一群海盗手里,为了救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得不求人家去救援。

但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同的地方,虽然这些人说的话自己听得云山雾罩的,但是却明显感觉得出这些人有着准确的目的——就是来救人的。而且经过那条怪异的福船几次转向之后,竟然准确地就找到了鲁鱼和鲁蛋。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还在后面,两个儿子一看到他,就叽叽喳喳跟他说起不久前有一只会飞的大鸟过来,丢了两个大水壶给他们,就是有了这两壶水,才让他们兄弟俩有了信心,等待救援到来。孩子描述中的那只会飞的大鸟,递过来给他看的水壶,无一不震撼着他的认知,面前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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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根本就来不及去询问,因为随后他们就被命令进入船舱——还不是关押,只是和不少水手一起躲在底层的舱室里。水手中的疍户跟他聊天才得知,原来是有人通知一股台风就在后面跟着来了,如果不赶紧离开,就会被台风席卷,全船人必定一起玩完。这也就是说这条船捞起自己完完全全就是有目的的救援,而不是凑巧遇上了自己。另外让他觉得更加震惊的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有台风过来了?

作为疍户,属于靠海吃饭的人,拜的妈祖娘娘,求的就是在海上顺风顺水,但是这些人竟然能够清楚地知道有台风正在靠拢,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并且随着船只的剧烈晃动,曾经身为疍家领海人的他也的确能确定是台风在靠近。正当船只晃动得越来越急促的时候,有人冲下船舱叫了十多个人上去,过了一阵却明显感觉到船只行驶速度提升了很多。一问之下有人告诉他是巡洋舰来救援了,可巡洋舰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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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得靠岸后,出得船舱上岸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到达一处规模极大的港口,顺着缆绳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那条巡洋舰,竟然是一条钢铁建造的快船。上面穿着深蓝‘色’制服的水兵忙碌着解开拖缆抛下固定缆绳,码头系船桩旁同样忙碌着许多穿着完全一样深蓝‘色’制服的水兵。这和他一开始预料的海贼可全然不同,当时远处正在‘逼’近的乌云,在码头上这样井然有序的忙碌着的人,穿着统一制服的水兵,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海贼?要说是一等一的强军还差不多。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这群人真的不是海盗,几个被叫做首长的人召见了他,让他做个选择,第一是付一笔费用,包括救援他全家和那艘渔船的费用,然后就可以离开东方港,如果要修船也可以,但是修船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现在肯定是没希望的;那么第二项选择就成了他的唯一选项,加入元老院的归化民,可以带着儿子,甚至还会专‘门’派船去让他把‘女’儿从徐闻接过来,修船免费,救援免费。此外还能提供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加入海军。

若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马上同意,但是面前这样的条件由不得他不同意,首先是他的确没钱给自己赎身了,此时他除了自己和两个儿子,再就是在家里的‘女’儿和已经被拖上船台的那条他亲自砍断了桅杆的破渔船。别说是修船费,就算是一分银子也拿不出来。以往海盗救上了人往往要求直接入伙,根本就不由分说,他以前在徐闻的时候也曾经听几个从海盗那里逃出来的疍户说起过这样的故事,但是面前这些明显是头目的首长竟然和颜悦‘色’地跟他“商量”。

这些首长的许诺也的确比较‘诱’人,加入归化民后,他的两个孩子可以读书,他则在净化流程后就可以加入海军,尤其是听说他曾经当过疍户的领海人之后,身为海军部部长的卜众孚简直都快要跳起来了,这样的人不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培训就能够投入实际海上船只甚至舰队指挥的,简直就是捡了个宝!而让鲁至心动的却是孩子可以念书,自己的‘女’儿他不奢望,倒是两个儿子被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有成就,不要长大以后还要跟自己一样经常出海捕鱼,和海龙王打‘交’道。

不过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他献上的海图并没有让那些元老们很惊异,元老们只是让他收好,名义上只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要好好保存——这东西在疍户眼里就是稀世珍宝,几代人积累下来才能作出这样一张图啊!当然,后来当他成为领航员的时候看到元老们提供的海图简直差点把下巴都掉了下来。元老们没有收他的海图倒是也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处,他回家的时候把这张海图留给了自己的二哥,虽然这个二哥‘混’蛋,但是毕竟是自己家里人,自己还带走了他的老婆。

想到这里,鲁至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嫂子,这个‘女’人姓方,出嫁以前也是疍户,现在既然被男人休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到娘家去了,于是就铁了心干脆跟着小叔子一起来了这他描述得天‘花’‘乱’坠的地方。对于方氏而言,这个东方港也同样充满了吸引力,能驾驶跟山一样大的铁船,这样的势力绝对弱不到哪里去。

正在看着海上的人力船快速航行的方氏似乎感觉到了鲁至在看自己,不由得瞥了一眼,果然鲁至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满脸‘潮’红连忙低下头去,鲁至也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请嫂子跟着前面下船的那些‘女’子一起去“净化”。鲁至因为要回家接孩子,所以并没有经过净化就直接上了船,此时也要跟着一起去“净化”。

“姓名?”在排着长长的队伍最前面,一个工作人员头也没抬,手中拿着铅笔,在表格上停留下来,鲁至一呆连忙答道,“鲁至。”

“哪个鲁哪个至?”工作人员依旧不抬头,只是继续问道,但是鲁至哪里会写字?能把自己名字念圆都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哪里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啊?不由得呆立在那里。

旁边有人走了过来,“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工作人员连忙抬头,一看是元老,慌忙站起来,“首长,这个人不知道他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这个元老看过来,让鲁至紧张不已,不过这元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这个工作人员说道,“刘秀,你当时来的时候不也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没关系,好好说话。”

刘秀点了点头,望向鲁至,“你叫什么来着?”鲁至连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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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那个鲁吗?”鲁至呆了呆,但是似乎听起以前某个秀才说起过自己的名字就是山东的那个鲁字,连忙点头,刘秀坐下在表格上继续记录起来。

出得登记处,前面是排着的队伍,是一群和他差不多的人,看上去就知道是刚刚被收容过来的“等待净化”人员。几个拿着短棍的黑制服在旁边来回走着,向着里面的人大声喊着话。鲁至在东方港也呆了一小段时间,倒也大概能听懂这些“普通话”了,他也知道这些人叫做警察,和武朝那些管街面治安的衙役捕快差不多,这些警察正在叫他们排队,按照秩序向前走。

长长的人‘潮’跟着前面的人向前慢慢行进起来,鲁至有些担心,不知道带这么多人去干什么,扭头四望,旁边有人在朝着他们指指点点,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慌,回头张望,自己的嫂嫂还在后面很远的地方,背着她的那个小包袱,走在‘女’人队列里,也跟着朝这边走来。放目望去,豁然那个略有些微胖的首长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走在不远处,和颜悦‘色’地跟‘女’儿说着什么事情。

经过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行走,人群来到了一处营地前,在这里和外面看得到的情形不同,周边都是高高的木板墙围起来的营地,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大‘门’口则是铁丝网,铁丝网之间有高达一丈五左右的木头支撑着让人无法从里面爬出来。鲁至四处看看,里面似乎分了好几个营区,他心里有些紧张,这些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要关押起来?这可跟以前说好的不一样啊……他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人群在这里开始集中,慢慢地被区分到不同的营区里去。随着人群的拥挤,就开始有人不耐烦了,男人的吼叫,‘女’人的祈求声,儿童的哭闹几乎同时喧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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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稍安勿躁,”随着甜美的‘女’声响起,众人不由得纷纷抬头四望,却发现声音都来自附近最高的柱子上的几个铁喇叭上,“这是元老院归化民检疫程序,每个归化民都要经过这样的检疫才能成为正式归化民的,你们之前签订的归化民条件书里就有相关条款,我们也通过口头咨询的方式征求了你们的同意,如果有人不愿意经过检疫程序,就不能成为归化民,必须从东方港离开。”

这是“净化”工作的一个流程,早前的净化流程里并没有这个广播,使得来到这里的人群往往因为流言或者惊恐在这里发生拥挤和推搡,最后导致了多起事故,其中还使得十多个等待净化的人因为踩踏事件死亡或者重伤,这很明显是不符合元老院利益的事情。因此民政部‘门’特地在净化营地里专‘门’架设了高音喇叭用以安抚人群,自从这些高音喇叭投入使用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惊恐导致的踩踏事件。

剩下的事情就是完全一样的,随身物品和衣物全部被放到蒸笼里送去蒸汽消毒,每个人再又经过剃头等流程进行全身清洁。这个流程对于男人而言倒不至于太难受,但是对于本时空的‘女’‘性’而言这简直等同于人格侮辱了,不过好在都是签署了归化民条件书的,其中不少人甚至是有卖身契在元老院,所以——只需要强迫就好,等过了净化流程就一切都好了。

等到全身清洁完成,光着头的鲁至又吃了分发的打虫‘药’,身上被虱子咬伤的地方涂抹了‘药’膏,他用一块刻着号码的竹牌领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几件存放在二哥那边的衣服而已,不过湿漉漉的,明显是过了一道蒸汽消毒的。鲁至拿着这些东西,按照负责净化营管理的归化民员工指挥走入了自己所在的‘成’人营区,一看面前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时的整个营地里,所有的人都是光着头的,无论年纪多少,胡子头发一把剃光,有的眉‘毛’上有寄生虫的连眉‘毛’都剃光了,乍看上去,就好像是寺庙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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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净化营

鲁至环顾四周,不远处是儿童营地,和自己的营地铁丝网之间隔着一条宽两丈左右的道路。。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知道鲁鱼和鲁蛋两个孩子已经提前几天进入了儿童营区,但是现在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小孩子正在远处的空场上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排成了几个横队,正在空场上来回行走着。

虽然说儿童服从命令方面要比成年人好教育一些,但是这种军训还是要完成的,最起码在孩子们中间形成一种遵守规则的习惯。鲁至看着远处的孩子们正在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口令下行走着,不时还用“普通话”大声喊着“一二三四”。鲁至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是却也在香港之旅中见过了陆战队和外籍军团在平日训练中的“出‘操’”,他们喊的口令和孩子们现在喊的口令一般无二。

鲁至的心里开始有点担心了,若要说一开始这群髡人没有让自己加入匪帮的样子平复了他不少的紧张感,但是现在连孩子们都要进行‘操’练,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拉出去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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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注意!解散!”远处的儿童营地里传来了高声的命令,孩子们哗的一声就散了开来,刚才还比较安静的营地里顿时就涌起了孩子们的喧闹声。

鲁至很快就看到了孩子们的人‘潮’涌向了铁丝网,纷纷攀着铁丝网对着自己的营区或者隔壁的‘女’营区喊了起来,“爹爹!爹爹!”“娘!”“妈!”

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连忙也跟着这边的人‘潮’冲向铁丝网朝着对面的孩子望去。

放眼望去,对面的儿童营地也和这边一般,分为了男‘女’两个营区,只是规模要比这边小一些。孩子们此时也全都剃了个光头,不过根据入营的时间长短,有的已经长出了浅浅的发茬,有的却还是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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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鲁鱼和鲁蛋其实一开始也没能分辨出自己的父亲,在一群光头里面找出自己的父亲未免也太有难度,更何况这些光头在阳光下甚至于还会反‘射’太阳光,使得看上去觉得有些晃眼。不过孩子分辨人脸的能力总归还是要高于成年人,他们俩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纷纷朝着这边喊了起来。

但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引起父亲的注意,毕竟喊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对面的人里面都是当爹的,全都在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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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至!”这声叫唤声明显引起了鲁至的注意,他望过去,果然是自己的孩子鲁蛋,鲁鱼则爬在铁丝网上冲着这边连连摆手。

后仇科地酷后术接冷秘结诺“鲁至!”这声叫唤声明显引起了鲁至的注意,他望过去,果然是自己的孩子鲁蛋,鲁鱼则爬在铁丝网上冲着这边连连摆手。

“都下来!都下来!”随着工作人员的喊声——他们一天要喊好几次,只要是这边收‘操’了,基本上就得喊上一次,虽然说孩子们身体不重——本时空可没有未成年人这个概念的,基本上十三四岁就要开始帮家里干活了,干得多吃的少,自然胖不起来。不过几十上百个孩子往铁丝网上一趴,真要是‘弄’翻了铁丝网墙也不是不行的,因此他们只能选择每天都在收‘操’后在两个营区之间的通道里来回跑动把孩子喊下去。

一开始有人提出为什么不把营区完全隔绝起来,用木板把营区和营区之间完全隔离开来,这样看不到对方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个建议直接就给禹沙驳回了。身为父母,自然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营地里的情况,双方每天也可以透过铁丝网喊话,这样一来营区里也比较安定,如果真的隔绝起来,这些刚刚来到东方港的准归化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情况,很容易发生不可控的**的,尤其是隔离期一般是十四天的情况下。

猴子一般爬满了铁丝网的孩子们一个个跳下来,冲着自己的父母招手,有的还在炫耀地说着自己的成就,鲁蛋冲着父亲喊道,“爹爹!我当小队长了!”

鲁至不知道什么是小队长,但是看孩子得意的样子,想必应该是很不错的成就吧,敷衍了几声,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跟他说了一阵话,不过无论是他们还是身边的人,都听不太明白,毕竟太嘈杂了,不过既然看到自己的孩子现在都‘挺’安全的,而且两个小家伙满脸笑嘻嘻的似乎完全没吃苦头,这下便放心了不少,不过他的眼光不仅仅停留在鲁蛋和鲁鱼身上,而是在对面扫视着。

“爹爹!妹妹来了吗?”鲁蛋大声喊了起来,“妹妹来了吗?”

“来了来了!但是爹还没找到她!”鲁至有点着急,要说起来他其实更担心自己的‘女’儿,他的余光已经在‘女’童营地里扫视起来了,‘女’孩子不同于男孩子一般一兴奋就往铁丝网上爬,她们绝大多数都是安安静静地挤在铁丝网旁边往这边张望。不过在鲁至的眼里,那边和这边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光头。“怎么‘女’孩子也给剃了光头啊?”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不过此时的两个哥哥已经不再跟父亲废话了,而是飞速跑向‘女’童营地,冲着那边大声喊了起来,“鲁‘花’!鲁‘花’!”

孩子的嗓子好,声音又大,很快就有‘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诶!大哥二哥!”

鲁蛋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在远处有着一个‘女’娃在那里冲着这边喊了起来,“大哥二哥!这里!这里!”一边喊着,她还兴奋地冲着这边挥手。

鲁‘花’一扫刚才情绪不高的样子,此时眉开眼笑地朝着这边又蹦又跳的,刚刚她跟着那个姓张的元老进入到营地里,张泽峰就跟她和颜悦‘色’地说要帮她清除身上的虱子和跳蚤,就把她‘交’给了负责给‘女’孩子“净化”的工作人员。即便是元老亲自送进来的,可是剃头发这种事情还是不得不做的,毕竟是为了她们好,整个净化营里所有的人都剃了头。

剃头这事情对于男人来说还不算太可怕,无非就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略有些抵触罢了,但是对于‘女’子而言,简直就是要命了一般。尤其是从东风号被送过来的那些‘女’子,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但是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一个个放声大哭,恸哭之声不绝于耳,要知道哭这种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的,此时被这么一通哭,闹得整个‘女’营里面都哭了起来,甚至还有不少原本就已经完成了剃头的‘女’子也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搞得一种工作人员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过净化工作都已经完成过许多轮了,即便新晋员工不适应,老员工还是颇有威慑力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走了过来,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略有些大的孕‘妇’裙。看起来她明显是‘女’营的负责人员,她一路走过来,看了看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卖身契”,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叫人拿了皮鞭过来。

旁边立刻就有人拿着沾了水的皮鞭走了过来,只见她挥了挥手,就有身强体壮的悍‘妇’走了过来,挥舞起皮鞭,在地上打得啪啪直响,吓得那些刚才还哭声不绝于耳的‘女’子都停了下来——其实谁也没有被打到,但是没有打到身上的鞭子才是最吓人的。

看到这些‘女’子都停止了哭声,她这才开始讲述规矩,首先指着自己的齐耳短发述说自己当时也是经过了同样的经历,如果不剃光所有头发,就完全不能解决头发里的虱子和跳蚤。事实上本时空的‘女’子对于头上的臭虫和跳蚤谁都是充满了憎恶,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根除这些东西,但是面前这个孕‘妇’却信誓旦旦说可以根治,不由得一个个也开始怦然心动起来。她随后又说起现在既然卖身契都已经在元老院手里了,那么她们就活是元老院的人,死是元老院的鬼,应当按照元老院的安排,如果还有人胆敢放声大哭的,一概家法伺候。被这么一通说辞,这些个没什么见识的‘女’子不由得也只能闭上嘴巴不敢在哭,即便是谁也不知道家法伺候到底是什么家法,但是毕竟不要被惩罚不是更好么?

这个孕‘妇’正是吴文范的妻子阮氏芳,阮氏芳自从成为了归化民后,当然也首当其冲地被剃了个光头,但是由于处于怀孕期,不能吃打虫‘药’,因此并没有完成完全净化,要等到生了孩子之后再完成全面净化。她自打成为了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一开始也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禹沙批评,毕竟这个顶头上司曾经让自己做工作争取吴文范到民政部‘门’来工作的,她没能达成这个目标,毕竟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禹沙从来就没有给她穿过小鞋,甚至于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声——开玩笑,孕‘妇’大过天,禹沙自然不可能冲着一个孕‘妇’恶语相向。更何况这阮氏芳是难得的识字‘女’‘性’,学习简体字,普通话起来也是绝对的积极份子,属于自己的绝对重点培养对象,捧在手里当个宝的哪里敢多说一句话啊?

况且阮氏芳在民政部‘门’工作又很努力,从来不偷‘奸’耍滑,‘交’给她的任务都是尽最大努力去完成,甚至于很多时候禹沙还要亲自去招呼阮氏芳下班注意休息呢。阮氏芳在民政部‘门’的工作几乎是一路顺风顺水,即便是现在已经怀胎八月即将要临盆,还坚持天天上班,搞得禹沙不得不专‘门’给她配了两个‘女’‘性’民政归化民员工天天跟着她,就怕突然要生了——现在这时候的卫生条件可比不得旧时空,一切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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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阮氏芳这么一震,果然给‘女’营净化的流程立刻就顺畅许多了,她‘挺’喜欢在‘女’营附近走一走的,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喜欢这种孩子很多的地方,经常在她肚子里是一通拳打脚踢的无比兴奋,虽然有些痛,但是却让她颇为安心,孩子肯定是健康才会如此。况且她作为第一个怀孕的‘女’‘性’归化民,受到了元老院医疗体系的特别关注。阮氏芳已经好几次被医院叫去做孕检了,元老们竟然有一种叫做“毕超”的神奇东西,可以透过肚皮看到自己孩子在里面的样子。

她听那个看起来像是迈德诺人的‘女’元老说了好几次,孩子很正常也很健康,似乎还是个‘女’孩。不过后者让她颇有些踌躇,回家跟吴文范说过这事情,但是吴文范只是大手一挥,咱们以前的孩子都没保下来,现在有了孩子难道还不让她生下来吗?不就是要钱养?现在他们夫妻俩一个月基本上能够有六七元的工资,加上津贴只会更多,吃饭又都是在各部‘门’食堂里解决,即便是这段时间大家的伙食条件都有所降低,但是却丝毫没有出现吃不饱的情况。因此最后夫妻俩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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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芳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现在由于即将临盆,她的肚子此时胀鼓鼓的,由于孩子此时在盆腔中压迫了她的双‘腿’血液,因此双‘腿’都有些肿胀。医生们都跟她说过,要经常走一走,以保证双‘腿’活血,减少肿胀的情况。事实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都已经当过好几次母亲的了,对于这些医生们对她的劝诫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萨琳娜已经好几次打电话让禹沙把阮氏芳送到东方港总医院来待产,但是只要一个不注意,阮氏芳就又跑到净化营这边来继续工作了,她觉得这里才是她最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地方,为元老院作出贡献才是她此时最大的期盼。

正想着这些,忽然觉得一阵‘尿’意袭来,于是她便在一个‘女’归化民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厕所,婴儿在母亲腹内越来越大的时候就会压迫母亲的膀胱,使得前往厕所的次数要比平时多得多。正在此时,却又有一阵要上大号的感觉冒了出来。她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马上要生了。她也来不及等待,冲着外面在等候的‘女’归化民就喊道,“快!去准备车,我可能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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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接生

在场的几个‘女’归化民一听说可能要生了,慌忙就往外跑,要说本时空而言生孩子是一件晦气的事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围观的,更别提还得去帮忙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阮氏芳此时腹中绞痛站立不稳,强忍着疼痛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们所使用的厕所与净化营地里的厕所是分开的,毕竟已经净化过了的归化民没有必要去正在净化过程中的厕所里去,万一重新感染上传染病了算谁的?问题也就在这里,看到阮氏芳要生了,这里不少‘女’归化民甚至于还是小姑娘,而生过孩子的也不愿意过来帮忙,都在远处徘徊,看着阮氏芳在强自站立在那里忍受着腹中绞痛。

“首长!”禹沙还在办公室里检查一些下面送来或者是执委会批复的文件,却听得有人怯生生地叫自己,抬头一看,办公室‘门’口有一个小‘女’孩在那里看着他,“怎么了?”禹沙尽量和颜悦‘色’地问道。对于归化民的态度他也是比较无奈的,要是你对他们和颜悦‘色’,这些归化民可能就会黏上你,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跑来请示,甚至于有小‘女’孩要上厕所了也要跟他请示,‘弄’得他不厌其烦;但是去凶巴巴地对着归化民吼,他又实在做不出来……

不过这个明显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样子非常紧张地说道,“首长,阮姐要生了!”

这句话把禹沙吓得一哆嗦,不用专‘门’说明他也知道肯定是阮氏芳要生了,要知道萨琳娜已经在上个星期就提醒过阮氏芳预产期已经到了,并且还要求让她在总医院待产,但是她根本就呆不住,总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到民政委员会来帮手。为了这事情禹沙已经专‘门’三次命令她回医院待产,可是每次她都能够跑回来,她的理由‘挺’充分的,都做过好几次娘了,生个孩子而已,无非是当场痛一下而已,让禹沙根本无法反驳她。并且最近两次还是躲着他回来的,搞得他每次上班都要特地往阮氏芳办公区域那边转一圈确定她没来上班。但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阮氏芳竟然要生了,还就在净化营这里!

净化营地是什么地方?虽然算不上整个东方港最脏‘乱’差的地方,但是即便是天天都有人因为‘乱’丢垃圾随地大小便而被严厉处罚,但是许多准归化民的卫生习惯依旧没有养成,这里的细菌是肯定不少的。并且听工作人员说她出现阵痛的地方还是在厕所,即便是厕所里洒了不少生石灰,卫生条件也绝对不是招待所那种全陶瓷厕所能够相比的,若要是因为生孩子发生血液感染,保不齐就是一尸两命,欧洲在十九世纪时期产‘妇’在医院大量死亡,原因就是因为感染!这可是元老院第一个归化民孩子,属于生育的标杆,绝对不能出错的。

“快!去医院找‘妇’产科大夫!”禹沙连忙招呼了一声,就往厕所方向跑去。

净化营地的归化民厕所位于西北角,男‘女’分厕,因为民政委员会‘女’‘性’员工人数远远超出男‘性’,因此‘女’厕所的面积几乎是男厕所的两倍还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整个营地都知道有‘女’人要生孩子了,还就在厕所那边,还好本时空的人对于‘女’人生孩子这事情忌讳莫深,尤其是男‘性’,因此除了一些生过孩子的成年‘女’‘性’或者一群好奇心极大的男孩外,倒是没有什么人在靠近那边的铁丝网附近围观。

“首长!首长!”见到禹沙跑过来,几个三十多岁的‘女’归化民连忙跑了上来,“首长,生孩子呢,您要回避,会染上坏运气的!”

“坏运气个蛋!都给我闪开!”禹沙虽然在大声说话,但是还是立刻被两个身材比较壮实的‘女’归化民挡在了外面,两旁倒是有几个‘女’人试着上去帮忙,但是却完全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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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检查下开了几指!”禹沙急得要死,冲着那边就喊,但是那边的‘女’归化民几乎都是没有接生经验的,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这边。“快去检查一下文档,看看这期的净化人群里面有没有稳婆——”看到听到他指令的‘女’归化民一脸懵懂,他不得不补充了一句,“接生婆!”“嗯!是的首长!”那个‘女’归化民连忙跑向办公小楼。“记得把急救箱带过来!”

禹沙掏出手机,望了一眼手机上的显示,无信号。净化营地地处东方港的外围,接近北桥头镇,虽然说东方港城内和邦克山上各有一座无线信号发‘射’塔,但是却无法完全覆盖北桥头镇。在净化营地里手机信号可谓是时有时无的,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撞大运遇到信号。

“首长!”旁边一个男归化民低声说道,“要不我们把她送到东方港总医院去吧。”

“不行!”禹沙连忙摇头,“产‘妇’是不能随便移动的,如果不小心触动了胎位,很可能造成难产。”

“可是首长,让她躺在那里不好吧?”一个‘女’归化民踌躇着说道,“好像羊水破了。”

这下禹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并没有做过父亲,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体会,但是旧世界的知识面是相当广的,所以一听说羊水破了,心里立刻就是咯噔一下。无论是产道开了几指,羊水破了基本上就是等同于孩子即将出来的信号,现在不仅不能搬动产‘妇’,而且还必须马上进行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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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烧水!”禹沙当机立断,冲着旁边还在发呆的归化民们喊了起来,然后扯着一个还在发愣的男归化民就往那边跑去,“快!来帮忙!”

那个男人见到朝着那边跑去,两脚忙不迭地往后退,“首长!首长!不能去啊!那很不吉利的!”一边喊着一边挣脱了禹沙的手。

“还吉利个蛋啊!再不助产会死人的!”说着禹沙也顾不得抓壮丁,推开两个试图拦住他的‘女’归化民冲了过去。

“首长!别过来!不吉利的!”尽管阮氏芳疼得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看到禹沙跑过来,还是紧张地试图阻止。但是禹沙很坚定地跑了过来,边跑便把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脱了下来,垫在阮氏芳的身下。“首长!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阮氏芳都快急死了,腹部绞痛,此时她的身边除了禹沙一个人都没有。

随着一阵绞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禹沙的左臂,指甲直接抓破了禹沙的皮肤,鲜血都流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形,除了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阮氏芳,所有的围观人都惊叫起来,这可是袭击元老,算得上是重罪了,就算她能够从生孩子活下来,也是逃不掉元老院的追责了吧?

“用力!深呼吸!”禹沙根本顾不得被抓破的伤口,只是轻轻把她的手摆开,绕到身后,从上向下推动肚子。按道理说阮氏芳已经做过几次母亲了,生产经验应当是比较充分才对,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而且此时完全就是禹沙一个人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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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稳婆!有个稳婆!”一个工作人员一边跑一边拖着一个光着头穿着新生服的‘女’人,这‘女’人看上去应该是四十多岁,一脸沧桑的表情。

禹沙一看到有接生婆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快来帮忙!”那稳婆也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了看阮氏芳的样子,忙不迭地说道,“这是难产,要破口才行。”

“什么破口?”禹沙虽然说不是穿越众里的那帮“鬼畜‘妇’科圣手”,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接生还要破口,一问之下,原来是说要用尖利的长指甲抓破孕‘妇’的会‘阴’、‘阴’道甚至宫颈,强行扩大产道……

“不行!不能这样!”禹沙差点骂出声来,“这不是胡闹吗?现在‘子’宫里是完全无菌情况,如果用这样的办法,肯定会发生细菌感染!甚至可能带来产褥热,会死人的!你会不会接生?”

稳婆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连忙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从学这个开始就是这样接生的,她也只懂得用这样的方法接生。禹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是个男人啊!老子还没当过爹啊!要我接生?有没有搞错?”

“老爷,要不给她喝点香灰水,或者纸钱水,也许会好……”稳婆还想继续她的“老办法”,但是被禹沙连连摇头,“不行!这样是会死人的!”他抬头望向远处还在发呆的一些围观归化民员工,大声吼道,“给我过来帮忙!快点!”这时候几个归化民已经提着急救箱跑过来了,基本上这东西一个营区都有至少一个,这帮人一着急就呼啦一下全拿过来了,在禹沙旁边堆了两三个箱子。

这个稳婆虽然不懂得该怎么接生,但是毕竟还是有点经验的,低头看了看,连忙轻声说道,“老爷,孩子的脑袋出来一些了。要不要奴家来帮忙扯一下?”

“不能扯!”禹沙差点跳起来,“孩子的头骨是没有愈合的,如果强行去扯,很容易被伤到大脑,会有后遗症的!”

别说旁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连这稳婆都是嘴巴张得老大在那里发呆,怎么面前这个男人说起生孩子来头头是道,比他们这些个‘女’人甚至于专业稳婆还专业?

“脑袋出来了,不知道开始呼吸了没有,”禹沙急得不行,但是又不敢去看,急了一阵,脑袋里却冒出来了一个点子。“快!你去厨房找个漏斗来!最好是东风号上带来的漏斗,不要金属的!”他说着指了指一个胖乎乎的归化民,这肯定是厨房的,这个归化民连忙点了点头向着厨房方向就跑了过去。

“你!你去找根竹水管,‘弄’几条‘毛’巾过来!”被叫到的工作人员连忙朝着后勤仓库跑了过去。禹沙深吸了一口气,悄声说道,“这剩下的就全靠命了!”

由于阮氏芳昏厥,失去了生孩子的主动能力,单从外面推肚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孩子推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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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地远远酷艘恨接闹秘早吉这个稳婆虽然不懂得该怎么接生,但是毕竟还是有点经验的,低头看了看,连忙轻声说道,“老爷,孩子的脑袋出来一些了。要不要奴家来帮忙扯一下?”

但是孩子的头部是圆的,又是上小下大,根本就没有办法直接用手拉,更何况用手强行拉还有很大可能会产生永久‘性’损伤。禹沙听说过产钳,是一种弧形的钳子,可以顺着产道滑入进去钩住孩子的脑袋强行拉出来。这种东西现在这净化营地肯定是没有的,除了这种产钳之外,还有一种叫做真空产钳的,使用的是类似于吸尘器的原理,用胶垫的吸盘吸住孩子的头顶往外拉。这还是禹沙在《三傻大闹宝莱坞》里看到过的,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采用这样的方法来接生了。

很快厨子就拿着一个不大的食用油漏斗跑了过来,这个漏斗的个头不大,比较小巧,唯一的缺憾就是金属的,这时候想要找到塑料的或者橡胶漏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禹沙也只能将就了。他用脱脂棉布首先把上面的植物油擦干,用酒‘精’仔细地给旁边消了毒,然后便有人拿来了‘毛’巾。禹沙看了看,‘毛’巾的大小也差不多,就用急救箱里的橡胶手套把‘毛’巾贴好,围着漏斗的内圈包了一层。

他深吸一口气,在孩子的头那边看了一下,头上虽然有些头发,但是应该吸住是没有问题的,唯一就是产道附近羊水夹杂着鲜血淋漓,看得禹沙一阵直发抖。他接着把漏斗颈装在竹筒水管上,用‘毛’巾扎紧,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气密‘性’相当好,他觉得自己心跳得突突直响,眼前都有些发黑了,不由得多深呼吸了几口,这实在是太紧张了。

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了,他把漏斗一头‘交’给稳婆,“给我用这个贴着孩子的头,要是滑脱了就再贴上去!”接着把竹管另一头含在口里,心里默念了几声,“零点五帕!零点五帕!一定要是零点五帕!”接着等到稳婆把漏斗一头套住后就对着水管里开始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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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余波

尽管在一开始净化营就有人跑去总医院报告,不过当东方港总医院的急救车赶来的时候,这里的接生工作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萨琳娜此时正在给产‘妇’进行检查和消毒工作,一旁有经过比较专业培训过的护士则在给刚刚出世的婴儿洗澡。不过今天接生时最引人注目的人——禹沙此时还在一旁呕吐,虽然说这个临时的真空洗盘效果还算不错,不仅成功地吸住了孩子的头部,把孩子拉了出来,并且完全没有伤到孩子的脑部。但是和《三傻大闹宝莱坞》里不一样的是……用嘴巴充当真空泵的效果就是不管是空气还是羊水以及血统统被吸到嘴里来了。

在没能把孩子完全拖出来之前,禹沙也不敢松懈,即便是这些东西被吸到嘴里也没敢吐出来,还是继续在保持吸气,一直到稳婆把孩子完全拿出来,他这才敢停下来,不过此时嘴巴里也不知道进了多少东西,只觉得一阵恶心,甚至来不及跑到厕所,就已经吐了个昏天黑地。

“来,用生理盐水漱下口吧。”萨琳娜完成了对阮氏芳的检查工作,从自己带来的急救包里拿出一小瓶生理盐水走了过来,递给还在那里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的禹沙。

禹沙木然接过盐水瓶,咕噜咕噜就灌了两口,忽然间似乎醒过神来了一般扭头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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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科不仇情艘学战冷指冷帆“来,用生理盐水漱下口吧。”萨琳娜完成了对阮氏芳的检查工作,从自己带来的急救包里拿出一小瓶生理盐水走了过来,递给还在那里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的禹沙。

“生理盐水,让你用来漱口的。”停了萨琳娜的解释,禹沙拿起瓶子看了看,瓶子上倒是贴了一小块标签,上面的确写着生理盐水,“怪不得喝到口里味道怪怪的,刚才我都喝了两口才发现,这东西喝下去没问题吧?”

“没事,生理盐水本来就是可以喝的,就算是注‘射’到血管里也是安全的。你要是有兴趣……”萨琳娜边说便打开了自己的急救包,不过禹沙脑袋直摇,“又不是可乐,我不用喝了。”

不过萨琳娜拿出来的不是第二瓶生理盐水,而是一小瓶酒‘精’和一包棉签。“放心,我是打算给你这里消下毒。”说着就‘抽’出一根棉签蘸了点酒‘精’,在禹沙被阮氏芳抓伤的地方自行地清理了一阵。

“我说……萨……”禹沙看她认真地给自己清理伤口,有些踌躇的问道,“萨姑娘,阮氏芳那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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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萨琳娜,我直接姓萨琳娜的,你别给我改了姓。”萨琳娜笑着说道,“她没事了,你干得相当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接生,你是不是以前就当过‘妇’科大夫?”

“别提了,我就是看过电影而已……”禹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琳娜打断了,“什么电影?”接着禹沙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促狭起来,“FBI ARNING?”

禹沙还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了,连连摇头道,“别‘乱’说,我是说三傻大闹宝莱坞,我从来不看FBI ARNING的电影的……你是FBI的,别把我给抓了。”

“怕什么?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都‘成’人了还装……”说着萨琳娜再次检查了一下他上臂的伤口,“没事了,伤口都消毒过了,不会感染的,注意这几天尽量不要让这一块沾水。对了,我不是FBI的,我是ATF的,别给‘混’为一谈了。”

作为一个旧时空的包工头,即便是平时常常会和工友们一起看看香港或者美国的枪战片什么的,但是他是绝对没办法‘弄’明白那些战术背心后面的一大堆英文字母的区别的,不由得瞪着萨琳娜,“ATF是什么?”

萨琳娜笑了笑,“联邦烟酒火器管理局,负责武器走‘私’方面的案件,要不是因为你们走‘私’了那么多SKS,我也不至于跟薛子良以及那艘缉‘私’艇一起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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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FBI是什么?”这个问题让萨琳娜木然了一下,随着美国好莱坞文化发展,这个世界上不知道FBI是什么的元老还真心不多了,偏偏面前就有这么一个,不由得耐下心笑着说道,“联邦调查局,是美国用来协调州与州之间的指导部‘门’,主要用于对付国内罪案的。”

“嗯,对了,我……”禹沙有些着急,但是说出来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犹豫了几秒,还是问道,“我刚才喝了几口血和羊水,不会感染吧?”

“嘿嘿,”萨琳娜悄悄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吧,没事的,羊水无非是孩子在母亲‘子’宫里的‘尿’液罢了,‘子’宫里又是无菌环境,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感染的,不过这地方的确不太讲究,”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厕所,“这样吧,你稍微晚点到总医院来一下,我让他们给你做个身体检查,破伤风针倒是不用打了,我们这些从旧世界来的人体内的抗原多得是,新世界的细菌对我们杀伤力不大。”

萨琳娜说的的确是事实,随着元老院到达东方港十个月以来,虽说元老们在工作和战斗中受伤的人不少,但是却连一个发炎的都没有,除了刘旭在一开始就挂了之外,其他的伤员都是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几乎没有什么后遗症现象。这事情禹沙倒是也听说过,想起来不由得也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老是挂在心上了。

萨琳娜笑着跟禹沙握了握手,“谢谢你帮我们医疗部‘门’做了第一起‘妇’产科手术,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紧急事件,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哦!”

“不敢了,不敢了,”禹沙连连摇头,“用这样的管子和漏斗接生,吸气都吸得我快要窒息了,到处都是漏气,什么都干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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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四面漏气,”萨琳娜又捡起丢在地上的那个粗糙的“真空洗盘”,现在只剩下竹水管还在地上抛着,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回收了——虽然漏斗肯定不会再被丢回厨房去重新使用,但是可以送到回收部‘门’进行回收,‘毛’巾也是一样,都是可以直接回收的,而橡胶手套则是更加重要的“战略物资”,早就给那些归化民护士用一个小盒子回收了,回去消毒后还可以重复使用的。“要知道人口腔能够产生的吸力大气压一般都是一点五到两个大气压的,如果整个吸盘工作在这样的大气压下,对于婴儿的头部是很可能产生永久损伤的,不过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事。”她说着宽慰地朝禹沙笑了笑接着说,“这就说明这个吸盘四处都在漏气,导致里面的气压达到了安全值。你就庆幸吧,要不是这些东西不合格,没准你就把孩子给干掉了。”

禹沙不由得吁了一口气,“还好都是不合格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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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琳娜嫣然一笑,这笑容在禹沙眼里忽然间变成了回眸一笑百媚生,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她完全吸引了,不由得愣在当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了。

“你很不错!”萨琳娜笑眯眯地拥抱了一下个头跟她差不多的禹沙,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去东风茶庄去坐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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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沙木然在那里点了点头,面前这个‘女’元老是来自旧时空的美国,还是绝对强力部‘门’的特工,结果到了新世界却醉心于当‘妇’科大夫,这事情让大多数元老都为其大跌眼镜。萨琳娜是个葡萄牙裔,即便是禹沙对于欧洲‘女’‘性’的美貌没有鉴赏能力,却也是看得出来萨琳娜是个漂亮姑娘。但是由于白人‘女’‘性’的人种问题,她的皮肤还是有着一些小小的雀斑的,而且还伴随着有一点味道——到了新世界,可不会到处都有体味芳香剂买的,她原本坐在缉‘私’艇上穿越之时就没有带那个,现在就只能尽量多洗澡来降低身上狐臭的味道了。不过瑕不掩瑜,萨琳娜身高一米七二,身材苗条,一头微卷的金发扎在后脑盘了起来,现在穿着的白大褂又略微有些紧,不由得把她原本就很不错的玲珑曲线给现‘露’了出来,让禹沙看得都有些发呆了。

萨琳娜看到禹沙的表情,当然知道他想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便指挥着几个人把阮氏芳抬上了救护车,一旁的护士则抱着婴儿坐在旁边,她动作矫健地跳上了车,坐好后在司机肩上拍了拍,然后等着车辆绝尘而去——就是这车差了点,还是以前一直被调到医疗部‘门’的那辆三轮货运摩托车。

这种摩托车的做工相当不错,载重量也比较大,基本上能够承载五百到六百公斤左右的重物行驶,唯一缺点就是需要在比较平整的路面上行驶。以前因为汽油不足,这种摩托车中的好几辆都被改装了木瓦斯驱动,烧柴的摩托车虽然在燃料上能够占到不少的便宜,可是在摩托功率输出上却要差劲不少。尤其是作为救护车而言,一有需要就必须马上出发,可是木瓦斯生成器这东西需要一定时间来燃烧,对于燃烧条件还有要求,行驶速度还不能太快,否则一定会熄火。医疗部‘门’捏着鼻子用了几个月后一直都在找运输部‘门’的麻烦,最终在化工部‘门’能够提供一部分汽油配给之后,把医疗部‘门’的那几辆木瓦斯三轮摩托车又换回了汽油启动的。

现在唯一让人不满意的是由于摩托车驾驶员基本上都是些临时培训出来的归化民,在驾驶和保养上有些欠缺,因此这些摩托车的电池都开始有效能衰退的现象了,电子打火几乎全都没有效果了。如今摩托车驾驶员正弓着身子在摩托车上玩命地踩着脚踏发动车辆呢,每一下都会显得非常用力,而且车子还会往前蹦一下。

“嘿嘿嘿!”禹沙连忙喊道,“离合!离合松了没有?”

驾驶员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抓紧离合,这一脚下去才把引擎给踩响了。他忙不迭地谢谢了两声,然后就小心地驾驶着这辆救护摩托车离开了净化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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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爷,那这边的事情就要全靠您照应了,我们这几天就要离开黄家寨继续北上了。”刘业强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冲着黄石做了个请的手势,棋盘上星罗棋布的落得到处是棋子,黄石低头一边看着棋盘一边笑道,“这自是无碍,能与贵众合作,乃是我黄家寨之大幸,只是下次送货是何时呢?”

“这个啊!”刘业强扭头看了看阳牧秦,阳牧秦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这样吧,黄老爷,您也不是别人,乃是我们元老院的老朋友了,”说着刘业强特地往前面凑了凑,凑到黄石旁边悄声说道,“因为我们这次主要是负责商业合作洽谈的,供货这事情要通过东方港商业部‘门’来负责的,您可以晚点前往香港去那边的商业部代办点直接咨询,也可以从那边直接订货。”

“可是他不是商务部‘门’的吗?”黄石一脑子纳闷,望着客厅外坐在别院石桌旁跟黄蓉聊天的鲁奇问道,“怎么他不能决定?”

刘业强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更低的声音跟黄石耳语了几句,黄石一脸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然后又悄悄瞥了一眼好奇望向这边的鲁奇,接着跟刘业强说道,“好吧,那这事情我这几天就准备船去香港吧,”不过他接着又问道,“你能肯定那里一定有你们的港口吗?那可是大武朝的土地啊,你们怎么能在那里租借地方?”

“这不是跟王尊德大人聊上了吗?”刘业强一脸轻松的表情,其实他聊上的仅仅是王尊德的幕僚而已,不过现在这样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能够显得自己这边对于权力游戏的熟稔,能够控制现在这聊天的节奏。

“嗯嗯嗯!没错!就是要这样,做生意才好做啊!”黄石不由有些郁闷的‘摸’了‘摸’胡子,“早年我黄家还有些势力的时候,也曾有机会,可以于明州城内获得一牙人之执照,但当时家中主事以为牙人只能做中介之买卖,获利甚少,就对此事毫不上心,可是等到如今,牙人牙行都已尾大不掉,就连官府都要对其让步几分,所以还是要跟官府……”黄石说着在棋盘上下了一子,笑着说道,“官商官商,两者相辅相成,同心协力,才有钱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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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黄家寨家具厂

事实上整个元老院在本时空的第一个合伙人并不是陈力,而是和刘业强对面下棋的黄石。。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黄家寨作为穿越集团初到新时空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承担的责任并不仅仅只是销售穿越集团从旧时空运来的跨时代产品而已,黄家寨也曾经在穿越准备阶段设置过家具工厂,直接使用旧时空的木材加工工具直接进行加工生产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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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用本时空算不上特别昂贵的黄‘花’梨木等木材生产出来的家具,即便是木匠采用的是招募本地的木匠学徒,但使用的木工工具却是来自旧时空的“高‘精’尖”科技,又在元老院的工业部‘门’人员专‘门’经过了短期培训,因而他们制造出来的家具不仅效果好外观漂亮,更重要的是结实——短期而言。

这些黄家寨家具作坊生产出来的家具不同于本时空的同类产品,因为炼铁工艺上的问题,无论是旧时空的明清时期还是本时空的武朝,对于炼铁一事都是比较困难的。朝廷的匠户里倒不是没有能炼铁炼钢的人,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朝廷严控物资,光是打造武器都还嫌不够用,怎么可能用来制造钉子来打造家具?这不是绝对的‘浪’费吗?更何况技术还被严格掌控在那些吃朝廷饭的匠户们手里,普通的铁匠炼出来的铁材质都要看运气,而炼钢更得拜祖坟。长期被严格控制了钢铁生产能力的武朝,此时和旧时空明清时期一般,都是完全没有铁钉一类“小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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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如果想要打造家具这一类的木材制品,能够选择的方法就是使用榫接——这种技术在旧时空解放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已经能够大批量地生产铁钉时还在继续保持着传承。榫接这项技术基本算得上是传统建筑中的技巧了,绝对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榫接虽然结构强度不一定比得上用铁钉等进行固定,但是一旦运用得当,部件的结合将相当牢固,不需要半颗钉子。

这种技术在旧时空因为铁钉和工厂批量化生产家具的出现从而显得不合时宜,在生产效率上已经远远低于东莞中山一类的家具工厂的产品,因而除了极少数人还在将其作为一种祖传手艺的传承外,这些技艺已经几乎被工业化流水线的“家‘私’厂”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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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物以稀为贵,当时工业委员会的先期人员在这里建立了“黄家寨家具工厂”后,就用了两种生产方式,第一种自然就是工业化流水线的生产法,大批量用板材生产零件,用铁钉进行固定,这种生产方法生产出来的家具可以满足本时空木制家具的大批量需要,并且由于流水线生产,这种家具的生产效率极高,而使用的人一少,产品成本就远远降低了。这种家具在明州和肇庆附近颇受本地大户追捧,不仅牢靠,而且生产速度快,基本上一套家具下了订后大约三五天就能拿到,而本地其他木匠的话至少要三五月才能打造好;至于第二种家具,自然就是请的本地木匠手工打造的“古朴硬木家具”,这些家具生产周期长,但是胜在‘精’细,但是缺点就是慢工出细活也未免太慢了——在黄家寨家具工厂投产的五个月里,这样的家具总共就打造了二十套,为了打造这二十套家具,黄家寨不惜血本请了本地工匠在这里吃住和手工打造,颠峰时期一度有六十多名木匠在这里干活。这些木匠来自不同的地方,而且流派也完全不同,这些人没有经历过统一的培训,使用的木材加工方法截然不同,有的喜欢方榫接合,有的喜欢圆榫接合,让他们各自打造自己的产品倒是没什么问题,一旦两个三个人开始合作起来,那简直就是噩梦一般,属于那种一加一小于一的结果。到了最后,家具厂也只能采用每个流派的师傅各自带几个徒弟一起打造的方法来生产,基本上到了最后还是一个人打一套——这些木匠可是‘花’了大半辈子学会的木匠,怎么可能‘交’给黄家寨的这些木匠学徒,往往在做一些重要的活都会把这些学徒们给支开,这样一来效率更是直线下降,让人相当无语。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古朴”方式打造出来的家具在旧时空特别卖得起价,工业委员会的元老们早就把他们给轰出去了,在他们六十多名木匠前后‘花’了五个多月打造出来二十套总计三百多件家具的同样时间里,采用模块化流水线生产的家具工厂里总共生产了一百九十多套家具,还不带客户单独下订单生产的零散件。这样的效率比让黄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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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具工厂的产量之高直接震慑了本地所有的木匠,在黄家寨里工作的一些有名木匠纷纷‘混’入家具厂里偷学技能,但是在一段时间的偷师之后,他们最终放弃了。这样的生产未免也太儿戏了。对于师承各自师傅的他们来说,生产一套家具要采购木料,自己进行加工,但是在家具厂里,却是用一种完全看不明白的方法在生产家具。首先是一大群人在那里每天手忙脚‘乱’地加工木材,制造成各自需要的外形,桌面桌板桌‘腿’等等都是这样批量生产出来,然后这些材料会被送到另一个工坊里,由另外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进行略微详细的加工。

事实上看到这里,许多师傅都已经心里有数了,和他们的方法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一批人只管生产组件,一批人只管加工组件,最后无非是送到另外一个地方组装起来就好。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他们中也有人‘混’到了组装厂里去了,这些零件经过稍微仔细的加工后便被送到了组装厂,这所有的零件被分‘门’别类地堆放在黄家寨一处大院子里,数量之多简直是堆积如山。

负责组装的工人就如同这些木匠师傅平时一般把这些组件组合起来,但是和木匠不同的是,他们用的是铁锤和铁钉,直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就能够把桌椅板凳‘床’桌什么的都组装起来,速度非常快,几乎不怎么需要像他们平时那样进行不停地加工修正组件之间的差异。即便是某个组件的材料有问题,也完全不用介怀,坏了大不了往回收点一丢,去物料点多领一个来就行,反正这样的组件实在是多到快没地方放。

这样的生产流程的确让许多木匠师傅脑子活了起来,有的在打造完手头的工作之后也悄悄试着按这样的方法生产,但是很快就发现这样的生产模式完全无法效仿——本时空的各种手艺人可都是把手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带徒弟,不把徒弟免费用上五年十年再教真本事根本就是对不住自己学艺的艰辛。因此这些木匠师傅们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他们带的这些新徒弟几乎不懂得怎么加工,即便是懂得加工的,也往往做得外形七歪八扭的,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正甚至于重新加工。而‘精’加工这一项就更没戏了,这技巧只有师傅自己一个人能干,如果把这技巧教给了徒弟,徒弟往往直接就跑掉另起炉灶了。但是家具厂却没有这样的担忧——家具厂用的不是榫接,加工步骤少,要求很低,不存在什么技术保密。

无论是黄石还是工业委员会,都对这些本时空的木匠们失去了信心,最终在进入穿越最后准备阶段之前把这些木匠们都解雇了,只留下了家具厂里的这些工人和其中两三个愿意卖身投靠的本地木匠。

虽然这批纯手工硬木家具生产流程让元老院泪流满面,但是卖出的价格却也是让元老院贸易部‘门’赚了个盆盈钵满,平均下来一套家具的售价是两百万元以上,最高的一套还卖到了六百万的天价——买家基本上都是海外华侨,他们对这些充满了古老元素的家具充满了兴趣。而那些批量生产的家具,价格虽然要便宜许多,但是毕竟有硬木材质在那里,一套平均下来也是五十万左右,这样的一通下来,倒也让元老院狠狠赚了一笔——本时空的木料可远比旧时空的便宜,人工更是低廉,简直就是抢钱一般,为元老院穿越前的采购提供了充分的资金。

让穿越众们颇为意外的是在穿越后几乎大半年的时间里,穿越集团与黄石失去了联系,但是这家黄家寨家具厂却完全没有停产。这样的家具生产方法在这里可谓是惊世骇俗,他们生产的速度快,又比较结实,在旧时空带来的大量家具资料浸‘淫’下,家具厂推出的产品样式新颖,引领了广东省内的家具新‘潮’流。

最要命的是这种家具因为生产周期短,价格也远比普通打造家具便宜许多,这大半年时间里,他们生产的产品已经在明州肇庆到处流行。从武国其他地方前来明州进货的客商来到这里,往往都要买一些家具顺带着回去,让黄家寨家具厂声名鹊起。

“几个月前,我们寨子里来了一批东辑事厂的番子,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要让我们投效一笔钱给九千岁。那样子简直就是鼻孔朝天,但是我又哪里敢说个不字?”伴随着名气的越来越响亮,黄家寨被关注的目光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多,一边下棋的黄石一边跟刘业强讲述着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起来。“这种事情可是大事,虽然说这群番子是来图我们的钱,但是也说明了他们看上了咱们的钱,既然拿了钱,自然就要照应我们,所以我当时就以诸位海商老爷们的名义,加上黄家寨,一起投效了一万二千两银子。”

黄石说着脸上倒是显出笑容来了,阳牧秦在一旁呆坐了好半天,棋盘上的黑白子满盘都是,玩惯了CS、COD的他根本就是在看天方夜谭一样无趣,此时听得黄石说起这事,险些跳了起来,“一万二千两银子?我去!这也太多了吧?”

“别‘插’嘴!”刘业强有些不满地在桌子下踹了阳牧秦一脚,“投效一事,黄老爷做主即是,现在九千岁应是如日中天,若能够有东厂的照应,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干什么,都要方便许多了。咱们不差钱,若是能有人照应,求还求不来呢。”

“对对对!刘老爷说的是!”黄石‘挺’开心的,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惴惴,这笔一万二千两银子里面他是按照海商八成黄家寨两成来算的,但是又怕这帮海商不认,看到阳牧秦跳起来反对,他也颇有些心惊,不过看到刘业强的态度,心里倒也安定了不少。“除了东厂外,本地锦衣卫那里也投效了六千两,再又给明州府投效了一万两。”

“嗯,麻烦黄老爷稍候把账目拿来让我们看下。”刘业强也不多说,这事情原本就不用他多‘操’心,账目拿来让鲁奇核对一下,反正他本来就是搞金融的,完成这种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黄石连忙点头,冲旁边服‘侍’的一个丫鬟说道,“去叫账房先生把海商老爷们相关的账目拿来看一看。”丫鬟连忙微微屈膝,然后转身离去了。

“自从诸位上次一别,已是大半年有余,离开之时赊欠与黄家的货物此时也销售得七七八八,也差不多到了结账之时,不知是不是要大多兑换成黄金带走呢?”黄石看到丫鬟离开,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后问道。

“哦?”刘业强一愣,这事情出发的时候商贸部没有说起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结算,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黄老爷,想问下家具厂中的熟练工人此时有多少?我们此时想要转产其他东西,也是木制的,不知道人数会不会够。”

“够够够!”黄石的话让阳牧秦无厘头地笑了起来,这声音乍听上去还以为在说“GO!GO!GO!”,不过他也只是来得及笑了一声又被刘业强踢了一脚。

“那就好,我们这边需要多生产几辆车,方便驾驶着一起北上。”刘业强的话音刚落,倒是把黄石吓了一跳,“什么?家具厂也可以生产这种——木牛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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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家具厂生产讨论

说起木牛流马来,在武朝可算得上是知名度极高的一项黑科技产品了,但是这种传闻为诸葛武侯亲自设计督造的‘交’通运输工具一直都存在于传说之中,所有人都只是耳濡却没能目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个出现于三国中的特殊运输工具到底是不是存在一直以来都是历史研究者们争执不下的重点,有的历史学家认为木牛流马是不存在的,在三国演义中出现的原因只是为了自圆其说,纯属金手指,渲染诸葛亮的“鬼斧神工”罢了;也有人认为木牛流马是存在的,例如说就有许多人觉得独轮车就是传说中的木牛流马,因为其‘操’作简单,使用方便又较为省力。至于牛马之说,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古代人对于他们发明的东西在数据上的记录是相当少的,而能够留存于其中的往往都是些“一炮糜烂数十里”的文过饰非词句,如果不是《梦溪笔谈》《天工开物》这类书籍对古代的科学产物做出了记录的话,恐怕历史学家们只能在之乎者也亦乎哉中恢复历史了。不过木牛流马在本时空可没有人将其还原出来,因此木牛流马具体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这次北上支队中的人力侦察车与发动机驱动的货车对于土著而言直接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这个世界里马车牛车很多,但是这种人力车或者不需要人力就能跑的车却是闻所未闻。沿途不少人都在询问这种车辆是哪里‘弄’来的,哪里有售,也有木匠在看了外形之后觉得这也不是不能做的,经常借机会凑到劳斯莱斯附近偷窥‘门’径。

“什么?你打算在这里制造劳斯莱斯?”阳牧秦第一个愣在当场,眼睛盯着刘业强直接问道。

而黄石的反应也差不多,他对于劳斯莱斯自然也是充满了好奇,这种人坐在上面踩踏就能得到动力前进的车辆他在北上支队抵达的当天就欣然上去坐过了。这车辆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做工‘精’细而且也的确不怎么费力,至于发动机驱动的货车他就没能上去了,不过他也是想当然地认为这货车也是人力驱动的,非常好奇。此时听说能够在黄家寨的家具厂里直接生产这种车辆,不由得也是呆住了,过了好一阵才‘摸’着胡须略带一点颤抖地问道,“刘老爷所说属实?就家具厂这些木匠也可制造出这般木牛流马吗?”

“是的,可以的,”刘业强头也没抬,只是低头在棋盘上下了一枚棋子,同时继续说道,“这种车辆制造难度不高,我们又有设计图纸,可以在这里直接制造的。”

其实北上支队在这里直接制造劳斯莱斯的车型也是没办法,北上支队原本的运力还是基本上足够的,但是在加入了武朝护送的官军以及锦衣卫之后就远远不足了。这些本时空土著们现在都是用的双**车运载物资,更多的人只是在道路上步行前进,以前在从东方港出发前往北海的一百多里路仅仅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可是自从这些护送的军队加入之后,北上支队的行军距离就开始直线下降了,路况好的时候一天不过是行走四十公里左右,路况不好的时候一天最多也就是能走个十九二十公里,还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

侦察车和货车的载重都是在一开始就分配过了的,至于人员也几乎是正好,仅仅留了一个空缺还让叶‘玉’给填补了,北上支队的车队里面已经没有人员可以再加进去的地方了,就更别提这一百多号护送军队了。

从北海城出发到肇庆又到明州的这段路程可谓走得刘业强‘欲’仙‘欲’死,他每天都在估算自己行进的距离,拿着经纬仪在不停地测算每天行进过的路程,然后再有愁眉苦脸地叹气不已。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北上,估计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到天津还是个未知数——速度就是效率,效率就是生命啊!刘业强在黄家寨休整的这几天里一直在苦恼,不过前不久倒是想出了个办法,就是在这里制造一批劳斯莱斯,这样就能整体提高北上的行军速度了。

北上支队的货物中车辆的配件还是许多的,但是在这里生产的所有车辆,都将不安装“高科技”配件,无论是减震弹簧、传动轴还是带一定缓冲能力的轮子,这些本时空土著就都别指望了,有车坐就不错了,这样一批劳斯莱斯的装备,绝对要比让他们继续步行行军拖拽大车要好得多。除此之外,这些车辆不安装元老院科技的配件是也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数量不足。无论是减震弹簧还是传动轴,都属于制造不易加工繁琐的产品,多重材料复合制造出来的轮子就更别提了,这次北上支队基本上带空了东方港车辆厂的库存,以至于接下来要生产新的车辆都不得不全部停产等待下一批配件到位。黄家寨的家具厂虽然说技术水平并不高,但是却有充分的大批量加工木材制品的经验,每天都在呜呜直响的锯盘切割木材的声音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刘业强想要给这些土著军队装配的自然是简化版的劳斯莱斯,车上所有装潢材料全部去除,能省掉的全部省掉,每辆车使用的轮子轮轴上都没有安装轴承,虽然说这样一来车辆因为轮子轮轴的摩擦会要损失不少的力量——可又关北上支队什么事情?第一批劳斯莱斯投入使用的时候也是没有轴承和减震弹簧的,不也得照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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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刘业强视察家具厂的时候还特地询问过,眼下的这批木料中竟然还有不少富含油脂的油木,这些油木在长时间的挤压和摩擦之后,会在表面生成一层油脂,可以用于润滑。如果把这批油木投入到劳斯莱斯的生产中去的话,就能够减少许多的摩擦力,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不至于吧?在这里生产劳斯莱斯?”阳牧秦有点迟疑地问道,他有点郁闷没让蓝草留在这里,由于现在是处于休整阶段,蓝草作为北上支队护送队副队长,今天正好轮到休息,他带了两个人一起开着辆侦察车去几十里外的明州城去“渡假”了。

“是可以啊,这里是有这个生产条件的。”刘业强作为劳斯莱斯的最初设计人员自然是很熟悉整车的零件的,要知道北上支队的货物里甚至于还有两辆加长版豪华劳斯莱斯,为了作为送给朱由检的礼物而特地没有直接组装成整车进行运输。如果说真的哪个零件想不起来了,大不了就把劳斯莱斯的零件拆分开来重新对比生产就好了。“你要知道,家具厂一般来说生产能力是相当强的,尤其是专业的钢琴厂这样的乐器厂。英国佬在二战时期生产的蚊式机优点就是机体全木质结构,生产起来完全不会和其他的铝合金飞机抢占资源,此外生产起来可以扩展开来,一般的钢琴厂就能够直接生产,只需要安装发动机就能够升空了。”

“钢琴厂?”鲁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正缓步走入屋内,“怎么要在这里开钢琴厂?”

“不是钢琴厂,你妹啊!听得没头没尾地就‘乱’‘插’嘴,”阳牧秦不满意地撇了撇嘴说道,“我们是说要在家具厂开工生产一批劳斯莱斯。”

“哦?原来如此,你最终还是受不了那些官军的行军速度了啊?”鲁奇笑着走过来,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又说道,“怎么?搞不定了吧?来,下这里!”说着在棋盘上点了点。

“看不出啊,你原来除了玩全面战争,下围棋也有一手啊?”刘业强笑着挤兑了他一句,然后坐在凳子上左右看了看,黄石脸上有些不悦,“古人云,观棋不语真君子,鲁老爷看棋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若是他人下棋之时出言指点,很容易招致他人怨恨的。”

鲁奇笑了笑,坐在旁边,直接忽视了黄石的话,跟刘业强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准备在这里开钢琴厂呢,吓死我了,绝对亏死呢。”

“这个我自然记得,”说着刘业强笑着说了声,“你是说鸦片战争前的广州吧。”反正本时空的这个地方叫做明州,他说广州黄石也听不出来。

旧时空的广州和现在的明州一样,是南中国海上的一个重要‘交’易港口,从明朝前后开始就有西洋人远洋来此采购和销售商品。但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地大物博,陶瓷这一类只有中国能够生产的东西广受欢迎,因此西洋人来中国进行‘交’易的话,很少有能够卖出的东西,远洋带来的商品都是无人问津,最后往往都是只能‘花’大笔的白银采购货物带走。中国自古以来又是个白银黑‘洞’,有多少白银都能被直接吞噬下来,因此西洋商人在长期的贸易中始终是保持着贸易逆差。

英国在十九世纪中期曾经就在鸦片战争后千里迢迢运了一批钢琴到广州,当时他们心想中国有这么多人,哪怕是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买钢琴,那么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但是做生意从来就不是想当然。钢琴手表这些东西虽然说新奇,但是没有的话绝对不可能活不下去,要‘花’钱就别提。

“事实上我们在明州的生意还算是不错的,”鲁奇笑着说道,“和英国人送钢琴去广州想比,我们对于市场还是更加有需求一些哦。”

“也是,这倒是真的,”刘业强点了点头,“清凉油、‘花’‘露’水、风油‘精’这些东西是生活必需品,而且价格也不是贵得离奇,因此在本地能够吃得开。奢侈品的话我们虽然有,但是却不是主流。”他瞥了一眼黄石,面前的黄石虽然眼睛盯着棋盘,但是明显是竖起耳朵在听他们的聊天。

鲁奇拍了一巴掌继续说道,“相比较起来,我们的家具厂对于明州本地来说要有吸引力得多,毕竟生活起居都是离不开家具的,只要价格便宜一点,就能够占领本地市场。”

“二位说得的确不错,”黄石终于装不下去了,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州城内住人甚多,家家户户都是需要家具的,唯一之区别只是在于便宜不便宜而已。自从家具厂开始生产,就已经让本地许多木匠没生意可做了。”

“是啊,我们那里以前也是差不多的,记得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打造一套家具就用了足足半年,”鲁奇点了点头,“打一套家具耗时耗力,虽然说经久耐用,但是消耗的时间可划不来,所以我们离开故土的时候,有手艺的木匠要不就是改行做别的工作,要不就只能饿死了。”

“但是如此一来,我家具厂也是深有隐患的啊!”黄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木匠乃是我广东有名的木匠,此时却因为我们的工厂而没了饭碗,这些人没了饭吃,势必要来找我们的麻烦的啊!”

“没错!这就是先进生产力对陈旧生产力碾压会产生的必然反应。”刘业强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这事情并不难办,手工打造一套家具,包工包料需要多少钱一套呢?”这事情刘业强肯定知道得不如在本地的黄石多,当然要询问了。

“一套是要看多少件家具了。”黄石左手掂着胡子右手放在棋罐子里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若是成婚所需的家具,我侄子去年娶亲,包括衣柜、婚‘床’、碗柜、桌台、餐桌、餐椅这些的话,足足‘花’了一百八十两左右,还需要大半年时间来打造。”

“是的,现在我们自己的家具厂生产呢?这样一套,成本加上人工是多少?”鲁奇扬了扬眉‘毛’问道,黄石摇了摇头,他是个完全没有现代生产管理经验的土著,对于生产成本这东西全然没有概念。

鲁奇看到这样子,就知道了他不清楚这些,便习惯‘性’地打了一个响指,“没问题,咱们有账目的,只要有账目,我就能算出来,黄老爷把账房先生请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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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记账法

有句老话叫做说得轻巧——鲁奇太过于信赖自己盘帐的能力,当账房先生搬着一大堆账本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太过于紧张,但是当他打开第一本账本的时候,立刻就晕菜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上面的记账方法跟旧时空的截然不同,虽然还是流水账,但是出入没有标明,更别提总收入支出了。时间段之内的总额也没有经过统计,鲁奇此时不由得有些喃喃自语道,“我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带笔记本来了,我要EXCEL啊!”

但是现在会东方港去接笔记本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即便是笔记本电脑也是有使用期限的,穿越众从旧时空带来的数百台各式电脑中已经陆续有两三台出现了问题而无法使用了,现在就连李喆都在疯狂地把当时带来的机柜里的海量数据转化成《元老院百科全书》,以防止机柜里的那些电脑突然带着数据挂掉,那可是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的。

既然没有电脑没有EXCEL,鲁奇现在能够选择的唯一途径就是用复式记账法进行重新记账——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他带着几个账房先生,又在刘业强的帮助下,闭‘门’工作了两三天,这才把账目全部清点出来。

不过让鲁奇颇为惊奇的是,这些协助他的账房先生对他的复式记账法并没有太大的惊奇,账房先生们是本时空对于数学颇有了解的人了,这个时期采用的记账方式是“四柱清册”,四柱的分别是指上期结存、本期收入、本期支出和本期实存四项,原本是用于官府办理钱粮移‘交’手续的清单,后来再被多次改造发展形成的,由于这种记账法对于政fǔ工作的顺利移‘交’和朝廷对地方财政的及时了解以及加强财政管理有着非常积极的作用,因此被大量推广使用。这种记账法是中式会计发展过程中一种比较成熟的复式账法,在旧时空一直沿用到中华民国时期。

其中的帐房主簿的评价让鲁奇有些郁闷,“先生的记账方法颇有点意思,但是与四柱清册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反而要多费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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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帐房主簿是手上有点本事的,一副算盘打得噼噼啪啪直响,账目什么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助,鲁奇恐怕半个月也没法完成这次账目清点。被他这么一说,鲁奇自然是有些心灰意冷,就想要丢下东西去睡觉,这几天盘帐的事情搞得他劳心劳力的,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不过刘业强倒是在一旁拿起旧账本和鲁奇整理出来的账目随意地看了几眼,然后对那主簿说道,“刘某对此倒是有不同看法,虽然先生记录账目认真负责,里面的条目都是颇为详细,但是无论进出,都没有统一格式,需要从上到下重新计算,时不时还要检查是不是进销存上面会有误差,很难做到一目了然,但是……”刘业强说着扬了扬鲁奇的账目表,“用我们的记账法,薄薄的十多页纸,就能顶得上先生的这么厚一叠账目,是不是相对更简单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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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立刻就不吱声了,他之前绝对也看到了两种记账法之间的差别,但是四十多岁的他学这帐房的记账本事可是‘花’了差不多十年时间,从十六岁开始就在黄家寨帐房里边学边做,到得二十六岁才成为了正式帐房,平日里整个黄家寨对他的账目也是没有半点不满,还颇受黄石所仰仗。

但是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突然说他的记账法太麻烦,要换成一种自己完全看不明白的法子,未免也太有些损伤积极‘性’,因此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了。不过这个‘毛’头小子虽说嘴上没‘毛’,但是办事却很厉害,一开始什么都要询问自己,他只是时不时懒洋洋地回答个一两句,可是人家在问过几次之后就开始自己琢磨,渐渐的到得后面,几乎是不需要再询问他了。况且这小子的算盘打得也‘挺’快的,似乎不比自己差,到得最后还真的拿出来一份账目,他虽然看不懂上面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印度数字”,但是对于上面的账目正确还是看得出来的。

事实上刘业强的话也有些强词夺理,主簿的账目里全都是‘毛’笔书写的繁体字,而鲁奇的账目上全都是铅笔写的细小简体字,又大量使用了阿拉伯数字,一页顶旧账本六七页都没问题。但是主簿自己心里有鬼,被这么一通说辞,倒也没敢再去反驳,便悄悄下去了。

这场记账法的小比试黄石倒是全都看在眼里,虽然说他并不知道复式记账法的优点在哪里,但是对于这种记账法的记账准确‘性’和速度却是有了深刻的体会。年终盘点对于每个大家族而言都是一场苦不堪言的大灾难,账册和账册之间的记录方式不同,人和人记录习惯的不同,合起来到得最后都能成为盘点过程中的噩梦。一般来说一年的经营账目在年终盘点昂我那个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甚至于可能要盘到年后,这对于都在期盼欢欢喜喜过大年的老爷们眼里无疑是一场等得令人心烦的事情。

不过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元老,却只是在两三天里就把大半年的账目给盘清了,不仅如此,其中还指出了好几处记账中的疏漏以及账目不对的地方。黄石虽然不知道鲁奇在元老院中干出过的那些个糗事,但是从平日里刘业强和阳牧秦两人对他的态度就能感觉的出这个元老是个被他们排挤在外的边缘人物。可是一个边缘人物在盘帐方面却又这么厉害的本事?这未免也太让他觉得意外了。虽然说这次盘的只是大半年的账目,但是他黄家自从家具厂开始运营,整个流水就是比较多的,多的甚至有些吓人,之前帐房把家具厂的账册搬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吓到了他,这几本账册上满满当当地记载着东西,甚至于比平时他黄家寨一年的账目还要多出一半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黄石原本想着这几个元老大概能在两个月里把账目盘清就算不错了,之所以把帐房叫来帮忙,其实心底里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但是人家就这么搞定了。

“根据账目上的记录,上个月整个家具厂人工开支是一百两左右,材料开支一千六百两,水电……”刘业强看着账目上面没有这个,不由得往后又翻了几下,不过被鲁奇在背后悄悄捅了一下,“这时候上哪儿去‘弄’水电费?你还打算‘交’到国家电网公司去吗?”

刘业强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再继续纠结于水电费,继续向下说道,“总共生产家具一百一十六套,其中出售七十八套,获利……”他熟练地翻过一页,“六千两,怎么才六千两?我们出售家具的时候是多少钱一套?”

“这个是有点差别的,”家具作坊的掌柜此时也来了,看到大掌柜此时正在发问,连忙答道,“家具厂生产的家具虽多,但是做工却有好有坏,不过随着工人的熟练程度,好家具倒是越来越多了,根据老爷的要求,我们的家具要作为那个低矮歪销售方法,故此销售的价格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低矮歪?”刘业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个这样古怪的要求?鲁奇在一旁笑着撇了撇嘴道,“是说Do it yourself吧?是指按照每个人的喜好进行挑选吧?”

“好像是这样吧,反正想要几条凳子几张‘床’或者是有什么特别要求都会进行满足的。”掌柜连忙说道,刘业强这时才‘弄’明白,的确是有这么个说法的,忽然间好奇起来,连忙问道,“那这样的低矮歪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对销量有提升呢?”

“有啊!当然有!说真的,打造家具都打了一辈子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也可以卖家具的。”这掌柜在进入家具厂之前也不过是个打家具的老木匠,说起来自打三十岁出师以来就打造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家具,末了却加入了家具厂,此时还成了家具厂的掌柜,专‘门’负责家具生产上的技术问题。

一开始这位掌柜不过是个技术员,他不懂得看元老们提供的现代测量工具,只能凭借经验做家具,但是在短短半个月后,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也能够做得有模有样的,甚至于在一些技术要求极高的地方还能隐隐压住他一头。他自然是对这种事情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在通过一番了解之后,他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个‘毛’头小子原来只是按照元老们提供的参数下料干活的。这事情严重地打击到了他作为老木匠的自尊,但是效果也是很好的,因为从那之后,他也开始向这些‘毛’头小子们咨询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虽然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但是基础打得好,很快就熟练了这些技术方面的‘操’作,借着他以前的威望,终于成为了家具厂的掌柜。

至于成为掌柜之后他才发觉这个掌柜跟以前那些作坊的掌柜不一样,他这么一个从技术人员上来的忽然一下就被丢去搞经商了,正如同被忽然丢进了一群穿着衣服的现代人中的‘毛’猿一般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非常不适应。正好这时候元老院又开始了穿越行动,与黄家寨完全失去了联系,他只能依靠自己手头的几个心腹外加平时几个元老跟自己聊天中的一些经验来进行运营。

于是乎“低矮歪”理念就被投入到了销售工作中来,本时空的家具打造都是一整套一整套的,师傅还是在谈价的时候就说好了,打几样,打多少个,完全都是按单下料。往往打造完之后又会发觉少了几样,但是家具师傅就不会专‘门’又多加几套,因为他们的工作都是排期了的,忙完这家就要去做下家,哪里会有时间给你做完再走?想要补上的话就得专‘门’请其他的师傅又来打造,但是不同的师傅打造出来的家具风格不同,摆在家里看起来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而家具厂和打造可完全不一样,工厂生产就是按照桌子多少张凳子多少张直接进行生产的,在生产中有盈余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完全不存在专‘门’打造的麻烦,并且工厂生产的家具在做工上基本上都是一致的,这样的条件正好特别适合低矮歪,因此这个销售方式在本地没‘花’多长时间就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了。

“那就是了,”刘业强点了点头,“我们在生产上去掉设备损耗和人工之后,留下的基本上就是纯利了,那么从我们离开后到回来之间这几个月里,每个月都有差不多三千六百两的盈余,这是纯利。”

“嗯,这却是如此,”黄石看着刘业强时不时低头看账册,抬头就能说出准确数值,不由得心里一阵触动,这种记账法的优势很明显啊!这个元老可是个专‘门’搞技术的,此时却对于账目如此熟悉,看来不仅仅是他对术数颇有研究,也要归功于鲁元老的记账法啊!他不由得悄悄下定决心晚点要叫几个帐房学徒去鲁奇那里学习学习这种记账法来。“这几月下来盈余的确不少,但是这又和那些没了饭吃的木匠们有何关系呢?”

“很明显,咱们汉人的最大‘毛’病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刘业强笑了笑,“如果有木匠师傅没了活可接,那么就请他们来家具厂做活,我们给的工钱虽然说比不得他们自己打造家具多,但是他们打造家具并不是每天都有的,平均下来的话,我们的工钱会比他们还要高一些。况且我们家具厂生产和销售的瓶颈应该很快就要到了,”看到黄石一脸疑‘惑’,便又解释道,“就是说生产出来的东西很快就被卖掉了,留不下多少库存,往往供不应求是吧?账册上看是这样的。”

黄石点了点头,“莫非刘老爷是想要扩大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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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远不方艘察所阳球秘艘一开始这位掌柜不过是个技术员,他不懂得看元老们提供的现代测量工具,只能凭借经验做家具,但是在短短半个月后,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也能够做得有模有样的,甚至于在一些技术要求极高的地方还能隐隐压住他一头。他自然是对这种事情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在通过一番了解之后,他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个‘毛’头小子原来只是按照元老们提供的参数下料干活的。这事情严重地打击到了他作为老木匠的自尊,但是效果也是很好的,因为从那之后,他也开始向这些‘毛’头小子们咨询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虽然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但是基础打得好,很快就熟练了这些技术方面的‘操’作,借着他以前的威望,终于成为了家具厂的掌柜。

刘业强笑了笑说道,“那当然,我们面对的市场是非常大的,以我们一个月只能生产一百多套的产量,很快就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扩大工坊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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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广告

“事实上从账面上看,我们的产品生产力是还有一定后劲的,但是在销售上似乎是有些问题,这边的销售采用的是什么方法?”刘业强继续翻看着账目,“从四月开始,生产的速度正在稳步提升,这个应该是和熟练工人的增多相辅相成的,销售则是从五月开始增多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你们采用了广告?还是什么宣传方式?”

掌柜一头两个大,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广告这个词,只是老老实实说道,“我等原本只是在工坊之中按照诸位老爷的要求自行制造,偶然在二月有一天有人前来询问是否有家具出售,小的那时候见生产出来的家具实在是太多,没地方可以安放,故此便应邀出售了一套家具。从那之后,二月中陆陆续续又有三四户前来购买家具,随后就慢慢增多了。”

“啊?”刘业强和鲁奇两人都有些发愣,还有这样的事情?照这个掌柜所说,那就是这些家具完全没有经过什么广告的,纯粹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口耳相传推广开来的,“这样的效率未免也太慢了吧?”说着刘业强端起了桌上的冰镇绿豆沙喝了一口——这明州城里的冬天也极少下雪,如果是从冬季留存下来的冰块,就现在整个广东的气温而言,根本就不可能留存到现在。这些冰块是现做的——还是唐代时期,就有人发现将硝石投入水中能够快速吸收热量,将水迅速变成冰块。因此用硝石制冰的办法就是如此,大盆水中倒入硝石,在水中放入一个装满了净水的小盆,小盆中的净水就会很快结冰。在旧时空的历史上,宋朝时期就已经有人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制作冰淇淋,这技术再被马可‘波’罗带回意大利,然后才传遍欧洲和世界的。

但是本时空的这个技术似乎是在哪个位置脱节了,因此硝石制冰的技艺并没有流传下来。在此时的明州城里,白天温度最高可达三十八摄氏度,夜间温度倒还可以低到二十六七摄氏度,因此消暑是明州的一项重要活动。因为他们无法制冰,因此消暑方法无非就是绿豆汤之类的手段。鲁奇和刘业强以及阳牧秦喝了好几天的热绿豆汤——即便是用冰凉的井水浸泡,绿豆汤的温度依旧还是太高,让人难以下嘴。刘业强在万般无奈之下,让黄石找人‘弄’来了一批硝石,又‘弄’了几个盆子,用这种方法,直接就造出了一盆冰来,接着终于就让北上支队的所有成员都吃上了冰镇绿豆汤。

虽然此时的明州城热岛效应远远不如旧时空那个广州城一般可怕,但是现在明州城这三伏天里喝热乎乎的绿豆汤绝对不是什么舒适的体验,北上支队‘弄’出了冰块的消息几乎震惊到了黄石,这群元老还真是全知全能啊!竟然这样的大热天都能‘弄’出冰块来,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相信啊。

正好赶上刚刚盘完账,几个账房先生也是纷纷对元老们提供的冰镇绿豆汤赞不绝口,因此黄石一听说可以过去中国人的院子就立刻跑过去了,也终于喝上了冰镇绿豆汤。

“此时不妨打打广告,就是说宣传一下我们产品的品牌,顺便,我觉得还要建立一座‘家‘私’城’。”鲁奇在一旁说道,“打广告的效果短期内就会展示出来,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广告的,我们在穿过明州城的街道是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广告存在。”

“广告怎么打?”黄石一脸狐疑,做生意他也做了十多年不止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广告这个词,第一次听说当然有些好奇。

“这样的,首先请几个画图师傅,能够在墙上短时间内绘制我们的家具产品,再又说明我们的家具厂厂址和销售点。甚至还可以在下面打一个招工广告,让想要来这里做工的人可以自己找来。”鲁奇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家‘私’的图案,他在旧时空虽然是搞投资的,但是在高中时期为了能够提高分数,他倒也曾经学过绘画,虽然没能成为一个画家,但是却还是保存了一些绘画功底的。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空白的“中国纸”用铅笔在上面绘出了几个图案,展示给黄石他们看了看。

“家‘私’城这个也的确不错!”刘业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果能够真的打造一个家‘私’城,那么所有人都能够知道该到哪里来购买家具,对于活跃本地经济是有积极作用的。此外这里距离香港只有区区百多公里,如果需要采购家具的话,也可以从这里进行采购的。”

“不过具体该怎么做,还是先要和黄老爷商量一下吧?”鲁奇说着冲黄石笑了笑,后者一脸懵‘逼’地端着冰镇绿豆汤,他甚至于根本不知道这些中国人在说着什么,但是即便是听不懂,也能够猜想得到这些中国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投资和收益开玩笑,因此他只是挥了挥手,“这些事情听诸位老爷的吧,我黄石一律照做即可。”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几个穿越众并没有仰仗着自己在知识上的领先而罔顾黄老爷的感受,刘业强和鲁奇两人甚至于当天晚上在房间里写了一份意见书第二天提‘交’给了黄石。黄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详尽的意见书,里面详细的阐述了广告的必要‘性’和可以预知的效果提升,随后再又介绍了家具城在家具销售上的先进作用,如何通过家具摆设和灯光来提升商品的吸引力。

这份意见书可谓是把黄石看得脑‘洞’大开,天底下还有这样做生意的?竟然还可以建造一处大屋,把家具都摆设于其中,用这几个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用自己的思维模式潜移默化或者直接套住别人的思维方式,让买家跳入自己设置好的圈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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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点不同的是,里面提出让‘女’店员为销售的主力——这又如何可行?事实上本时空的大环境可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的主要生活目标就是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嫁了人就要生孩子,然后相夫教子,至于养家糊口的事情全都是男人的事情。即便是许多大家大户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出来主持生意,但是让‘女’‘性’尤其是没有嫁人的‘女’子在一大群男人面前口若悬河进行推销,且不说招来的‘女’子敢不敢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说话,就算是想要找上几个敢来家‘私’城里做事的‘女’子都是难于登天的事情。要知道在礼教中‘女’子抛头‘露’面乃是大忌,简直是有如娼妓一般了,黄石说到这里脑袋直摇,连连反对。

不过这事情倒也不是一定没有转机,首先,既然让‘女’子抛头‘露’面是有如娼妓一般,那么就不如干脆赎身几个娼妓,培训一番,让她们直接开始推销——在分红模式下,她们如果能够售出更多的产品,自然收入也要更高,这可是远比做娼妓要好得多的行当,人家原本连最低贱的工作都能继续做下去,这般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工作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女’子真的不能来做售货员,那么不妨就从十五六岁的孩子中招收一些来当伙计,再不然直接从工厂的伙计里直接招收更好,他们熟悉家具的好坏,知道该怎么扬长避短地介绍这些家具。

黄石虽然说起来并不知道也不确定这家‘私’城能不能赚钱,但是自从中国人从他的生活中出现以来,就没有错漏过的时候,此时中国人的信用在他心目中已经是无限拔高,跟着中国人有钱赚的想法早已深深地被印入了他的大脑。只短短地用了一天考虑时间,他就直接拍板了这个家‘私’城的建议,并且按照意见书中的建议,把家‘私’城直接设置在了黄家寨的外面,位置被设置在黄家寨的西面,这个方向靠近明州,同时有一条通往虎‘门’的官道经过,如果能够配合广告的作用,肯定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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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人所画?”明州城内不少人驻足于一处院落外面,这处院落乃是本地一个秀才的家,今天他的墙外绘有一副墙画,上面有山有水,但是却都是绘制在一张大号的木‘床’‘床’头之上,旁边写着一首诗,“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在明州城的老百姓和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属于娱乐极度匮乏的,平日里真的是看个砍头都能万人空巷的,此时这种绘制在墙上的画自然也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这画画得稀疏平常。”“就是,而且字写的也是一般般,难道是苏秀才所提?”苏秀才正是所在院落的主人,不过人家现在压根儿就没兴趣注意‘门’外这般情形,昨天下午便有一群人入城,到得他‘门’口,跟他商量了一阵,说是要在他院墙外画幅画,写一些字,给他五两做补偿。

苏秀才家里算不得寒酸,但是也绝对不是富有,这五两银子在他眼里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小财,因此在询问了诸如画什么画以及写什么字之外就应允了,无非是画张‘床’,写首诗留几个字罢了。像这样的广告,明州城里不仅仅是他家,还有好几处,但是上面绘制的图案却不尽相同,桌椅板凳‘床’和橱柜一应俱全,旁边提的诗虽然看起来有点意思,但是最底下一排小字却引起了所有好奇者的注意力。

“下面这排小字写的啥啊?”“七月三十日明州城东黄家寨家‘私’城欢迎诸位前来,但凡前来的朋友,皆有小礼品一份赠送。”“吹吧,都有小礼品赠送,那黄老爷我是认得,平日里就是个守财奴,不知修了什么德跟那群中国人挂上了干系,借着迈德诺人的风狠狠赚了一大笔。”

“就是,那个黄石头我也认得,自打去年开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稀罕的奇货,突然就发达起来了。”“对了,前段时间他家寨子里也是做家具做了好几个月呢,现在似乎还在做呢。”“话说黄老爷这可算是借那些珍奇海货赚得盆盈钵满的,送点小礼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哪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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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其实去一趟看看也没什么,无非是四十里路嘛……”说话的人有些戏谑地看着之前说话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前者不以为意,“去看看又死不了,怕什么?到时候多叫几个人去看看,虽然说他不管饭,但是总得送点东西给我啊!”

明州城里的人平时的娱乐项目就很匮乏,说起来若是能够出趟远‘门’,走个四十里地去看看,就已经是等同于旧时空的省内旅游了。以本时空信息传送的慢速,往往能够听到三十里外村镇上发生的事情就已经算得上博闻广记了。现在黄家寨还提出来的人都会赠送一件小礼物,自然就有很多人下了决心要去看看黄家寨的这个“家‘私’城”到底怎么样来着。

有期待的日子自然过得很快,黄家寨这几天整个寨子里里外外都是忙得一团糟,北上支队自不用说,就连护送北上支队的军户和锦衣卫也纷纷加入了帮忙的行列中去——当然不是白忙,是会要算工钱的,而且工钱规格和在黄家寨打工的工人完全一样,军官还更高一点。尽管这些人颇有微辞,但是在钱的引‘诱’下还是纷纷选择了低头做事一族。

黄家寨的外墙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变动,广东地面依旧不平静,即便是北上支队刚刚打掉一支近千人的土匪武装,广东境内明州附近有名的千人以上土匪依旧还有六七股之多,如果为了开个家‘私’城就急匆匆地把外墙给拆掉或者把家‘私’城盖到寨子外面,不亚于送羊入虎口,因此西侧的一片房屋就被彻底腾空,里面被特地做了个简单装修,无非是粉刷了一下墙壁,然后就把不同种类的家具送到了一间间的房子里去,还分别标注了“卧室”“餐厅”“会客厅”等不同职能房间,屋内的桌子上摆着整洁的桌布,‘床’上铺着同样整洁的‘床’单。就连黄石自己走进去也吓了一跳,竟然会有这样好的效果,就连他自己都有想要买上一套家具的冲动了。q

第八十六章 家私城

“开‘门’了开‘门’了!”随着一阵吆喝声,黄家寨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大群大群的人从大‘门’口直接涌了进来。(品&书¥网)!

一大清早,就有大量的民众聚集在黄家寨的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一千多人。登上寨墙看情形的黄石直接差点把‘腿’都吓软了,他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来这么多人,眼下来的这么多民众,真是和去年一路烟的匪众围寨的声势有得一比。

在这个时代,对于官府而言,民众聚集起来就是险情,虽然说本时空的官员们不懂得乌合之众理论,但是也还是知道老百姓越多,智力平均值就会越低,一旦有人开始鼓动,就会出现打砸抢甚至杀人放火的事情来。更何况本时空的百姓智力平均值本来就低,聚集起来后更是低得令人发指,这么多老百姓聚集在黄家寨‘门’口,对于黄家寨本身而言也是一种隐患。黄石看到这般情形,其实已经开始后悔起为什么信了那几个元老的一番妖言‘惑’众,怎么就搞起了这个“广告攻势”,还要搞家‘私’城这个馊点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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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之前打点锦衣卫、本地官府以及附近的明州右卫千户所,三个地方都派了一些人前来维护治安——当然是要给钱的,这钱也绝对不是小数目。但是主要维护黄家寨安全的,还是黄家寨本身的乡勇了,此时的黄家寨乡勇们一个个都是穿着统一的家丁衣服,手中执着长矛和滑轮弓,一个个如临大敌地站在寨墙上紧张地望着寨墙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对于这种封闭的寨子而言,外来人都是有威胁的,更不要说这种跟蚂蚁一样多的外来人了。这些民众大多都是从明州城以及附近乡镇赶来的,期间肯定会有‘混’入一些对黄家寨有不良企图的人在里面,土匪的探子、试图偷东西的在这里面肯定大有人在,一旦‘混’入到寨子里去,势必会要作‘乱’,没准还可能借机会攻占黄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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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地地仇酷艘术接闹毫岗所在这个时代,对于官府而言,民众聚集起来就是险情,虽然说本时空的官员们不懂得乌合之众理论,但是也还是知道老百姓越多,智力平均值就会越低,一旦有人开始鼓动,就会出现打砸抢甚至杀人放火的事情来。更何况本时空的百姓智力平均值本来就低,聚集起来后更是低得令人发指,这么多老百姓聚集在黄家寨‘门’口,对于黄家寨本身而言也是一种隐患。黄石看到这般情形,其实已经开始后悔起为什么信了那几个元老的一番妖言‘惑’众,怎么就搞起了这个“广告攻势”,还要搞家‘私’城这个馊点子来了。

所以在一开始规划家‘私’城范围的时候,刘业强就已经根据黄家寨的地形做出了安排,在寨子的西‘门’附近修筑了一座高墙,其高度与寨墙相差无几,上面甚至于还有一条宽达一米左右的小道,接通了整个黄家寨的寨墙,虽然走马不行,但是走人还是没问题。这道高墙将整个“家‘私’城”范围从黄家寨内部分割出来,于西‘门’进入的人群,充其量只能在家‘私’城范围内行走,如果想要进入到黄家寨寨子里面,必须要从其他‘门’进入才可以,如此一来,就能够将趁‘乱’攻击黄家寨的可能降到了最低。为了确保安全,七月三十日寨墙上执勤的家丁和乡勇增加了一倍,从远处看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无非是些木棍和长矛,但是弓的数量也不在少数,一旦下面发生‘乱’局,就能够用这些长柄或者远程武器对发动袭击的敌人进行反击。

但是这种如临大敌的态势不能做得太明显,如果太过明显,则肯定会影响到下面来访百姓的购物体验——老子是来买东西的,你们却拿着大刀长矛警戒着我们?因此在鲁奇的建议下,寨墙上‘插’了不少的旗帜,上面都书写着各式各样的字句,诸如“黄家寨家‘私’城”“欢迎诸位客户”“打造美好家庭,我们帮您省钱”一类的广告词。这些旗帜在空中随风轻轻舞动着,下面的人群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旗帜之上,反而没什么人注意寨墙上一个个紧张得有点站不住的乡勇了。

“话说无商不‘奸’,商人逐利乃是本‘性’,”一个似乎是有点文化功底的人抬头望着这些宣传旗帜笑道,“竟然说帮我等省钱,未免也太过可笑了吧?”

“就是,开这家‘私’城用的可有不少银子,竟然还要帮我们省钱,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就是,帮我们省了钱,他们自己赚什么?”笑归笑,正在顺着大‘门’口涌入家‘私’城的人依旧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家‘私’城内涌去。

从寨‘门’口进来,寨‘门’两侧站着不少的身上披着红绸绶带的‘女’子,这些绶带上面都书写着两个大字,“导购”。

一般来说店铺里很少会有‘女’人出现的,即便是有,这些‘女’人也都是在后院或者旁边搭把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是这几个导购和他们平时见到过的可完全不同,一看到他们走过来,纷纷向着这边微微鞠躬,齐声道,“欢迎光临!”

要知道这些‘女’子以前都是青楼的,原本对待男人就是轻车熟驾的,此时更是把握足了男人的心理,这么一番话说来,反而让一群男人当场愣了一下,不过后面的人可不知道前面的情形,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推推搡搡,让整个人‘潮’还在向前慢慢前进着。

这时也有人见到了熟稔的,便开口打趣道,“这不是李姐儿吗?怎么到黄家寨来了?还‘操’持老生意呢?”

那个被称作李姐儿的‘女’子也不过来,只是在远处一阵娇笑,冲着这边答道,“哪里呢,原来是老王啊,以后这里可要常来啊!多买点东西回家去哦!”

刘业强在寨墙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情形,说实话,这些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冲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礼品,真要说起买东西,怕是都会转身走了的。不过在现在这种没有文化传媒的情况下,就只能通过这种口耳传播的方式来进行推广。

“这就是礼品?”拿到礼品的人不由愣在当场,这是一处大院子,院子中间摆着好几张大桌子,大桌子后面的地上码放着整整齐齐的书,这些书的大小和本时空流行的书本差不多,也没有多厚实,封面写着《笑傲江湖》,配图乃是一位翩翩公子与另一雄壮大汉喝酒的场面。

说起来《笑傲江湖》在明州城也开始逐渐有传入了,这本书在安南的北海等多地已经流传开来,由于是图画为主,配以一些文字点缀,不仅识字的书生可以,就连平时大字不识的贩夫走卒也是可以翻上一番的。不过翻开来里面的东西和平日里的那些个版本又不太一样了,这本只是收录了一些土著们比较喜欢的‘精’彩场景,例如段誉和乔峰酒馆相遇,或者王语嫣与王夫人在争执等等场景,但是无论是哪个场景,都无一例外的到处都是家具。在一旁往往还有放大的情形展示这些家具的优点和设计的‘精’妙之处,让人对于这些家具的特‘色’一目了然。末了在下面还特别标注了——此款在黄家寨家‘私’城有售,某某展示房内即有。

孙仇科地方孙恨陌冷毫学岗

这本书可算是‘花’费了黄家寨与北上支队不少心思,若要说起文化侵略这种事情,效果最好的无一例外自然都是书本了,使用书本中的思维模式去潜移默化掉对方的思维模式,这样就能够让别人用这样的思维模式来迎合自己。但是现在要文化侵略的目标是武朝,武朝的特‘色’就是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文盲,如果你用写满了大字的书本去搞文化侵略,还得先给人家普及文化教育,这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元老院没有充足的资金以及几十年的时间来给武朝搞普遍义务教育,那是吃饱了撑的,光是给东方港一地的孩子进行普遍义务教育就已经把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六都消耗掉了,蒋燕还多次跑到执委会闹更多预算。

因此能够选择的当然就是漫画式的书本了,你看不懂字没关系,可以看图,想认识字也没关系,上面的字反正不多,而且都是比较好认的字,找个教书匠就能全看明白。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立刻就有人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嘿!你看到没?这个桌子!不就是那个吗?”

“是啊是啊!就是的!还有凳子也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还有‘床’的摆设!真像!”

刘业强特别关注地盯着下面领到书的人群,他们拿到书后并没有如同黄石先头断言的那般随手一扔扬长而去,反而是欣喜地拿着书本到家‘私’城的不同房间里去寻找书里的摆设去了。

“哎呦,王哥儿!你怎么来了!可想死我啦!”李姐儿一看到老王过来,就兴奋地冲了上去,“你也是来看王语嫣闺房三件套的是吧?喏!”说着就拉着老王的手介绍起来,“瞧!这就是闺‘床’,‘床’又大又宽,上面铺棉絮凉席都可以,还有中国秘制‘床’垫,冬暖夏凉!绝对舒服!上面还有横梁,可以用于悬挂蚊帐!”说着从一旁拿起了蚊帐给老王看,“你看看这蚊帐!这种做工!绝对是中国的海货!用个十年都不会坏!”

东方港的蚊帐是抢手货,棉纺厂做出来的纱锭现在要做的东西可就真心多了,帆布这些棉布这些就不用说了,加大网眼后就能做成棉纱蚊帐。东方港的蚊帐可不是只有一种,分别是方形蚊帐、伞形蚊帐、圆顶蚊帐以及四边弧形蚊帐,现在李姐儿正在介绍的就是最便宜的方形蚊帐了。“看这样的效果很好的,垂下来就能完全罩住整个‘床’,睡在上面绝对不会有蚊子钻进来,而且网眼大,风能够轻松吹进来,一点都不会闷热!”

“还有这些凉席,你看!用的都是布边齐整过的,绝对不会冒出来扎人!效果很好,用的可都是安南的好竹子,凉快得很!不信你‘摸’‘摸’!”

老王将信将疑,伸手‘摸’了‘摸’,感觉的确要凉爽不少,有点好奇的问价格,李姐儿给他报了个价格,他听了盘算了一下,这个价格完全可以接受啊,于是当即就买了一套蚊帐和一‘床’凉席。

和老王一样的人有不少,有的是买了凉席蚊帐,有的则是买了枕头枕巾,‘床’单、‘毛’巾脸盆一类的东西卖了不少,但是买家具的人反而不多。

黄石有些担心地问道,“刘先生,现在卖的可都是些日常用品,家具反而没多少人买啊,这家‘私’城摆着还不得亏啊?”

“这才是刚刚开始,别着急,今天是第一天呢,另外……”刘业强说着神秘地一笑,“黄老爷可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儿,这小玩意儿可比家具值钱多了。”

“此话怎讲?”黄石倒是愣住了,刘业强手一摊笑道,“这很简单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小玩意儿,大家在购买的时候往往不会太关注价格,还价的也少,不过这些商品成本也低得很,就拿最常见的来说,”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扛着两‘床’凉席欢欢喜喜拿着送的书离开的人说道,“这凉席,零售价可是到岸价的两倍,即便是去除了运输和储存的成本,还能赚个对开,和家具相比利润是比较低了点,但是从长期看来,凉席的销售肯定要远远超过家具的。这么算来,这些产品就是挖不完的金山银山不是么?”

黄石一下子醍醐灌顶,忽然就想明白了,“原来如此,乃是假借家‘私’城之名义,销售这些不值钱的小商品?”

“没错,家具的价格远比这些小商品要贵,在家具价格相比对下,前来的人购买日用品的几率远比直接逛商店买要高得多,同时即便是有人购买了家具,也会顺带着一起买一整套日用品的。”刘业强说着朝着不远处一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导购小姐努了努嘴。

家‘私’城的导购销售是有提成的,黄家寨不仅把她们都赎了身,每月还要发一些月钱,如果从她们手中售出了家具和日用品,还能有提成,这对于她们而言可是绝对的好事,因此一个个都特别卖力地推销着产品,前一天晚上还有导购拿着商品名录在那里背,很晚都不睡觉。

看了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刘业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黄石说道,“黄老爷,广告的效果基本上是会在很短时间里出现的,以后要让人多到附近村镇去画墙面广告,同时我们还会运送更多的宣传书过来,你到时候让人到明州城‘门’口去发放,让他们看了书就会过来这边看,都是潜在的客户的。日用品不够了,就让人去香港拿货,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弄’完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黄家寨继续北上了,这边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要赶时间了。”q

第八十七章 避暑

“这就是我们新开发出来的好玩意儿?”阳牧秦看着刘业强正拿着手机在按个不停,好奇地问道。.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刘业强点了点头,“没错,这东西很不错!你来试试?”“不了,”阳牧秦摇了摇头,“这不就是发短信吗?有多大的用处?”

“用处大了去了,起码不用专‘门’找个报务员在这里滴滴嗒嗒按电钮啦。”鲁奇在一旁笑着说道,“现在在这里直接把文字编辑好,然后通过短信转化成摩尔斯电码,然后通过无线电发送过去,那边接收后再转码,直接就能转换成文字信息了。”

“这么先进?太牛了。”阳牧秦不由得一阵赞叹,旁边站着的蓝草依旧是一脸懵‘逼’地望着这三个元老在那里噼噼啪啪地按着手机,全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就算是读心了也不清楚。

这是李喆的技术组新折腾出来的一套app,这款软件正是通过转换程序将文本文件转换成二进制码,然后通过摩尔斯电码的方式传送过去,传输速度远比通过无线电报要快得多,更不用‘弄’个一脑子浆糊的译电员坐在那里发送和接收那些滴滴嗒嗒的信号了。用计算机的好处就在于计算机的速度快,收发信号的速度是普通人工速度的十倍到二十倍以上,并且很少会出错。这对于现在正在变得繁忙的东方港信息传送节点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这次香港开发大队从东方港北上,带着众多的物资来到了香港,也带上了安装了译电码程序的手机,并且为了防止手机出现意外,给北上支队的特别包裹里还带上了三台手机以及一台笔记本,至于用电问题,暂时只能用人力发电的方式来进行充电,反正无论是笔记本电脑还是手机,都是有电池充电的,此外还有两台无线电和手机的适配器,通过手机发出的电子脉冲来发送摩尔斯电码。

“那这样的方式岂不是还可以传输图片?”刘业强有些小兴奋地通过手机问道。过了半分钟的样子,那边的回答发了过来,“是的,理论上说是可以发图片的,但是你要知道,发送文本使用的字节数是非常低的,往往只有几百字节到几千字节而已,可是数码照片即便是手机拍摄的数码照片,都是动则以兆来记的,我们这种无线传输速度连128k/s都达不到,传个照片还得大半天才能传完,中间还不能出错,所以最好不要传图片。”

阳牧秦有些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我还想着可以通过这玩意儿上网了呢。”

“这个就别指望了,不过应该可以通过这个查询大图书馆里的资料吧?”刘业强又发了消息过去,大约又是半分钟,收到了消息,“理论上说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接收纯文字信息还行,如果想要查询图片讯息的话就没指望了。”

“好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到时候我们直接给你们留言,你们编辑了文本给我们发过来吧。”刘业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文字信息发了过去。

“收到,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提供协助的。”

“这东西还真的‘挺’好用的,”阳牧秦拿着自己的手机,翻看着上面这几天的推送,不过只能看看标题,里面的详细情况一个也看不了。“我说,禹沙这家伙真牛,竟然在净化营里给人接生,话说穿越了人就会变得牛很多嘛,我记得那时候他在训练营的时候,就是个马大哈嘛,还接生,就是给狗接生都不敢,更别提是人了。”

说话间抬起头,发现其他两个人正看着他,不由得一愣,“干嘛?都看着我干嘛?本来就是嘛。”

“穿越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本位面的人其实并不比我们差多少,我们只是比他们多几百年的知识积累和经验罢了,”鲁奇笑着说了一句,不过阳牧秦没理睬他,只是偏过头去看着刘业强,刘业强耸了耸肩,“他说的没错,我们不能用看待弱智的想法来看待本时空的居民,如果把人家都当成白痴,到最后成为白痴的肯定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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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沙还在办公室里坐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屏还亮着,他搓了搓已经有些发酸的眼睛,向后靠去,靠在了高背椅的椅背上。望着天‘花’板长吁了一口气,屋子里有些闷,他的办公室处于这栋三层小楼的楼顶,太阳光直晒在屋顶,热腾腾地直接透过天‘花’板辐‘射’到了屋子里,让他颇有些不好受。“屋子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唠叨了一句,他揪住自己的衣领,快速地扇动了两下,好歹凉快了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凉快丝毫让他快意不起来,禹沙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掀开了窗帘,外面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但是太阳的余晖依旧在肆虐,把最后一点余热洒向东方港。

此时的净化营里空空‘荡’‘荡’的,所有的净化人员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他们的住宿房屋虽然说是本时空建设的,但是屋顶上都安装了风机,这样的风机如同一台小风车一般,随着风吹过,就会在上面进行旋转,从而把屋顶较为凉快的凉风‘抽’进来,在这样的条件下,净化营的室内温度比室外温度还要低上三四度,比地表温度更是要低六七度还不止。风机的效果非常明显以至于这东西的制造序列已经被调整到最优先级,东方港工业部‘门’正准备建造一个风机厂专‘门’用来生产这种风机。

但是风机的生产速度是有限的,东方港的建筑物很多,人员则是更多,因此热岛效应也是比较大的,城郊和城内的温差足有四度到五度左右。

炎热的天气会给卫生防疫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更不要说会让人发生中暑等情况了,给整座东方港降温也就成了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为了防暑降温,东方港近日来绝大多数非必要型工厂已经全部停工,而那些必须要保持工作的工厂如食品加工厂、发电站、钢铁厂这些地方,则全力保持抗热降温,除了每天保证他们的盐汽水供应外,还专‘门’通过化学部‘门’‘弄’来了一大批硝石,制造了大量的冰块,给他们提供冰镇饮料,甚至于直接发一块冰给他们降温。

尽管如此,从七月中旬开始各部‘门’开始陆续出现中暑的现象,仅仅是七月二十九日一天,就有六个部‘门’送来了十一名中暑工人,经过抢救后十人恢复了正常,而另外一人却因为体温过高最终抢救无效而死。

想到这里,禹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温度计,三十五摄氏度。话说这样的温度如果丢在旧时空,简直是凉爽宜人了,但是在这样的温度下还要在炼钢厂这样的高热环境下坚持工作,就真的不好说了。“干嘛不干脆放假算了?”禹沙不由得忿忿说了一句,走到墙边打开暖瓶的软木塞,一阵白汽从瓶口冒了出来。暖瓶里装的都是冰块,现阶段也只能通过暖瓶进行保温。

禹沙从里面倒出一块冰,直接丢到嘴里咀嚼起来,同时又盖上了暖瓶的盖子,然后走到了窗边。这个窗口是紧闭着的,不过有一块玻璃被卸掉了,上面装了一块硬纸板,纸板上整齐地排列着好几个漏斗状的东西,风正从漏斗的另一头吹过来,经过漏斗的细嘴这边吹出来。

禹沙把衣服掀起一些,让冷风吹到身上,顿时感觉爽了不少。“真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有点用!”他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话说这东西还是穿越时就听说过的“生态空调”,是通过节流膨胀效应进行降温的一种简单仪器,虽然效果不是特别好,大约也就是三到五度的变化。但是其最牛的地方就是不耗电,这个特‘性’在现在的东方港是最有实际意义的存在了,因为整个东方港压根儿就没啥电。

这种空调的制造比较简单,维护几乎为零,成本极低,坏了大不了重新造一个就是了,在许多还没有来得及安装风机的地方,这种“生态空调”就成了避暑首选,大量被安装在宿舍、食堂、工作岗位等地方,倒是颇受归化民欢迎,就连不少元老的住宿间里也安装了这东西。

不过有这种空调效果还是不够,东方港地处赤道内,太阳几乎是始终直‘射’的,被晒到的铁板白天温度能够到达六七十摄氏度,几乎能够直接烤熟‘鸡’蛋。为了避免被太阳直晒导致温度过高,东方港环卫局装备了专用车辆,上面是一座水箱,通过人力泵车把水箱中的水通过帆布软管喷‘射’出去,用以浇湿楼顶和地面,让热量尽快散发走。不过热气腾腾的地面只要被淋了水,就会立刻变得又热又湿,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不过好在归化民虽然很反感这些被元老们称之为“洒水车”的东西,但是一旦水干了之后,的确是要凉爽一些,因此也就没有多少人会阻止洒水车喷水。

“唉,”禹沙口里的冰块几乎是放到口里就化掉了,让他一阵叹息,“早知道不穿越了,旧世界好歹还有空调,现在这里又没有空调,要吹空调就只能去……”他说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结巴,“哎呀,东风号上是有空调的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起来,“李锦!我是禹沙啊!你在哪里?东风茶庄?怎么不去东风号?东风号上是有空调的呢!我们去东风号上睡觉去不?”

李锦此时也是被惹得一脸油腻腻的,坐在东风茶庄的他望着屋顶上那个懒洋洋慢慢转着的风扇,感觉它简直就跟传说中的旋转马车一样慢悠悠地转动着,心里热得直发‘毛’的他甚至想要找条凳子站上去用手帮风扇转快点才好。接到这个电话,也是一阵唏嘘,要说起来,整个东方港,只有东风号上的条件算是最好的了,不仅有人员居住舱,上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冷库,可以用来制作冰块什么的。现在东风号还停泊在之前的泊位,吊车还在往外卸载运来的粮食,要登上东风号应该难度不大吧。

禹沙看了看登记到了一半的表格,这次净化人员的清单是比较急,但是只要在十四天内搞定就可以了,眼下他已经加班加点地干了两天了,剩下的两天应该可以搞定,就算只是白天,也应该在四天内就能解决了,那还有差不多四五天的自由时间呢。他想到这里,把电脑上的文件资料保存了,然后关机,接着把文档归类摆好,正打开‘门’准备前往东风茶庄,就见‘门’口不远处蹲着一个人。

“谁?”禹沙一愣,这时候都已经下班了,这栋楼里的归化民都已经离开了,他只是留了一个站岗的警卫在一楼楼道那里站岗,这里什么时候冒上来了人?

那人听到禹沙的话,连忙站起来朝着这边走了几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谢谢元老啊!你们就是我吴文范的救命恩人啊!”

来人果然是吴文范,吴文范自从在教育部‘门’任职之后,就一直地位比较高,不仅在学校里教授孩子们文化知识,同时也负责给各个部‘门’的成年归化民提供文化教育——俗称夜校。归化民里面不认识元老的大有人在,但是不认识吴文范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下面的那个警卫几个月前还是吴文范的学生,要知道这时候讲究的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时吴文范要上来找禹沙,他也不敢拦,但是让吴文范就这么闯进去,自己也是要倒霉的,因此他也就把吴文范放了进来,但是却叮嘱他一定不能冲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待禹沙元老出来。

禹沙被吴文范吓得跳了起来,但是听得吴文范的话,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为了阮氏芳的事情前来拜谢的,不由得走上前去把他拉起来道,“没事没事,这是应该做的,不用太过介怀,你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都好都好!感谢元老关心!”吴文范差点眼泪水都要溜出来了,不过禹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这时候老婆正需要人照顾呢!快去照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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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东风茶庄

“你怎么才来?”李锦有些郁闷地望着匆匆走进东风茶庄的禹沙,禹沙连忙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正打算说话,旁边一个元老路过,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道,“干得不赖!”

“嗯嗯,”禹沙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口应和了两句,匆匆走到李锦这边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东风茶庄最早是由商贸部在东风号的多功能厅里建立起来的,由于占地面积过小,不得不分了好几层,更由于当时土著不被允许登上东风号,因此当时的东风茶庄整个的都是由元老来进行跑堂,对这事情现在身为反间谍处的范例算是深有体会,那时候他可是东风茶庄的负责人,元老们在东风茶庄的消费情况都是由元老院来负担的,因此往往有不少嗜酒的元老喜欢在这里喝上一些酒。但是烟酒这类奢侈消费品可都是紧俏物资,故此在东风茶庄里都是限量消费的,而不少元老就打起了歪心思,例如去几个人,然后让其他不喝酒不‘抽’烟的元老去把自己的份额领出来,然后赠与给某个元老享用。即便是每个元老只允许一小杯酒,到了每天打烊的时候总还是有几个元老会醉翻在茶庄里,不得不留在东方港上过夜。

自从范例自己请辞东风茶庄管理人员后,由于商贸部一时间拿不出人来继续运营,故此临时关闭了茶庄。更因为随后元老院大会堂的建城,大量的元老都聚集在从大会堂中隔离出来的许多隔间组成的元老俱乐部出现,让茶庄以元老服务社的名义继续存在着。一直到前几个月,孙文彬向元老院提出申请,由农委会来接替东风茶庄的运营。

此时的东风茶庄因为长时间没有运行,原有配属的人已经被分配到其他各个部‘门’去工作了,孙文彬不得不又从农委会‘抽’调了一部分人到东风茶庄来运营。至于地点,选在了邦克山附近的元老居住区附近。这个区域‘交’通比较方便,有元老通勤车会前往这个区域,即便是通勤车不运营的时段,也是有专‘门’的接送人员在东方港西‘门’附近的车站等候的。由于之前的茶庄并没有专属地点,因此孙文彬随便选了两栋已经完工但是还没有分配元老使用的别墅,中间分割的围墙已经被拆掉了,特地搭建了一座长廊,长廊两旁灯火通明的惹得不少元老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游玩一番。

禹沙走进茶庄来,茶庄的中央安放着一个大号的透明玻璃鱼缸,鱼缸的底下是一层沙子,沙子上堆砌着假山和各种水藻。池塘里有不少的热带鱼在里面游动,原本有元老建议在后院挖一个小池塘,池塘中间留一座小岛上面盖个亭子,能够更加有意境——这个建议充分得到了孙文彬的同意,也有大量的元老表示赞同这个设计方案,但是在临到施工的前几天却被枪毙了。原因无他,池塘里都是水,水是最容易滋生蚊虫的地方,前几个月不远处的军营还发生过疟疾流行的情况,如果元老在东风茶庄里喝个茶喝个酒什么的就沾染上疟疾登革热什么的传染病回去了,保不齐就要出大事,所以原准备进行的池塘设计方案便被无情地枪毙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禹沙现在看到的茶庄。

透过玻璃鱼缸,他看到李锦正侧身坐在吧台前,左手拿着一个大号的玻璃杯,右手在朝着自己招手。鱼缸附近几个元老正拿着遥控器在那里遥控着什么,不时还发出一阵快乐的吆喝声,禹沙不由有些好奇,凑近一看,原来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微型遥控潜艇过来,此时正用潜艇在追击鱼缸中的热带鱼追得不可开‘交’呢。

“还真能找东西玩,”禹沙笑了笑,绕过大厅中央的鱼缸走向吧台,李锦转身朝着身后的人说道,“阿查!再调一杯‘鸡’尾酒!”

那人面有难‘色’,“首长,‘鸡’尾酒是定量供应的……”

“没事,我的算我的,记我的帐就好了!”禹沙大方地冲那个酒保挥了挥手,“我是禹沙,会员号021。”

这酒保名叫查德卡洛斯,是个迈德诺人,自从东方港保卫战中被俘虏后,作为甲板要员的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在审查后被安排到了劳动营劳动改造。他平时算得上是个乐天派,原本向着自己死定了的居然没死,心情反而变得开朗了不少,跟一起劳改的弟兄们也经常打打闹闹的亲热了不少,某天在工作时竟然还跟两个过来视察的元老搭上了话,闲聊中两个元老还偶然得知了他原来在云游的时候曾经还在亚宁大陆上当过酒保,还能调的一手好酒。两个元老当即表示不信,让人‘弄’了几瓶酒来,让查德现场调了好几杯,感觉的确相当不错,于是这个被勒令在劳动营劳改两年五个月的前甲板要员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东风茶庄里的酒保。

查德听到了禹沙的话,不由得一哆嗦,会员号是元老院里的会员编号,越靠前的人往往等级越高,这个元老的会员号这么靠前,肯定是元老里的大官,不由得顺口问了一句,“哇,元老您是?”问虽问,但是手里的动作丝毫没停下来,打开了几瓶酒开始调酒起来。

“禹沙,”禹沙毫不在乎,“民政委员会的。”李锦在一旁笑着拉过旁边的凳子说道,“坐下吧,调酒不是一秒钟可以调出来的,要吃点什么?我请!”

“蛋炒饭!”禹沙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出来,让李锦不由得斜着眼睛望着他,“要吃蛋炒饭得去食堂了,看看汤师傅那里是不是还有剩饭了,另外看还有蛋剩下没。”

“这里有!这里有!”查德连忙接口道,他听说过民政委员会,似乎归化民的人事安排都是要通过民政委员会来进行的,他当时是从劳动营破格被录取进来的,因此就没走民政委员会那条线,此时一听说面前这个脸上还有道疤痕的元老就是民政委员会的,当即脸上就堆满了微笑,连连说道,“蛋炒饭我们这里也有的,还是养‘鸡’场的新鲜‘鸡’蛋!您要是需要的话,我这就让人去炒一份过来。”

禹沙和李锦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怎么东风茶庄现在还管饭了?”“不光是管饭呢!元老,同时还提供香烟、本地酿造的啤酒和格瓦斯的,对了,还有牛‘奶’,都是元老特供的。”查德连忙介绍道。

这个东风茶庄的前身其实是农业委员会俱乐部,农委会现在不仅负责提供东方港的粮食,同时禽畜蛋‘奶’供应都在建立专业生产基地进行养殖,自打正式扩充到东风茶庄后,就正式成为了扩大版的农委会俱乐部,更何况是提供给元老服务的,自然是有着最优先的供应等级。此时所有的农产品产量中,蛋的百分之二十,牛‘奶’羊‘奶’的百分之十以及‘肉’类的百分之三十都被送到这里来。为了长时间保存这些食材,工业委员会还特地造了一座冰库在此,还是位于地下三米深处。

“还有牛‘奶’?”李锦都好奇地问出声来,“是的,首长。”查德继续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李锦乐不可支地说道,“都大半年没喝过了,快给我来一杯冰镇牛‘奶’,怎么不早说?”

查德也不敢反驳,只是一边写着单子一边低头说道,“首长,清单就在这里,请首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时李锦和禹沙才看清楚原来昏暗的吧台后面竟然有一块大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不少的饮料以及小吃的种类和价格——至于价格纯粹是元老的点数,从元老福利点数里扣除的,只要签单就行。黑板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的东西,“蛋炒饭、清水煮蛋、神户牛排——话说你们真的能‘弄’出神户牛排来?”李锦一边数着一边问道。查德哪里知道什么是神户牛排,现在只能低着脑袋假装还在写字悄悄答道,“是元老写的,小的不知道。”

“那就来个神户牛排吧!”李锦说着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喵了个咪的旧世界还没尝过这玩意儿,到了新世界总算有机会自己尝尝了。”

说着他转过头看着禹沙,“你要不要来一份?”禹沙摇了摇头,“天气热,蛋炒饭就够了,再来份牛排的话,我怀疑我会热的睡不着了。”

禹沙和李锦在旧时空是不认识的,他们的唯一‘交’集仅仅是在论坛上看到了那篇穿越召集帖。但是随后的缘份把他们两人安排到了一个房间里,一起工作学习倒也积累下了不少的友谊,经过一番‘交’谈,他们俩惊异地发现原来两人竟然是来自同一个城市,而且相距不过一公里,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融洽,如同亲兄弟了一般。

“话说这大半年来,我们这里变化还真是大啊!来的时候这里可是荒山野岭的,东方港那时候还是块荒滩,现在竟然都成这样了。”禹沙端起调出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小口。李锦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打赢了第一场反围剿的时候,土著送了猪过来,然后就吃了新世界的第一顿红烧‘肉’,红烧‘肉’啊!吃得我眼泪水都掉下来了,现在竟然可以点牛排了!”

“哪里有红烧‘肉’?”不远处有元老对这个词过于敏感,立刻就冲了过来,左顾右盼地鼻子朝天嗅了嗅。

两人相视一笑,李锦问道,“你说今天去东风号睡觉,我敢打赌今天去东风号的元老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万一登不上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能不给我面子,总得要给你面子啊!”禹沙说着笑了起来,“话说整个东方港谁面子最大?当然是你李锦啊!钢铁厂产量只有这么多,夏天还要减产,东方港哪里都需要大量的钢铁,不给你面子谁能拿到钢材啊?”

“别胡说!”李锦连忙摆手制止禹沙的调侃,“你这可是胡说了啊,我李锦只负责生产,分配的事情可都是计委的,不关我的事啊!要说起来,整个东方港谁都要给你面子才对!你可是民政委员,整个东方港——啊不,整个中国,都要通过你才能分配到归化民工人!话说走到哪里不一定有人认识我,但是一定都认识你!”

“有吗?”禹沙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我有这么高的知名度?”

“那当然啊!”李锦笑着说道,“让你下车不小心,那脸当起落架,这脸走到哪儿说不记得?”看到禹沙有点脸‘色’不悦,他又连忙改口道,“话说现在你过手的大姑娘也有那么多了,怎么就没截胡两个?都这么久还是单身,你就那么相当钻石王老五啊?”

“什么叫我过手的大姑娘?”禹沙不乐意了,“那是工作需要,正常了解的流程,我过手?我又不是老鸨!再说了,咱们元老院讲的可是婚姻自由,我要是给自己直接分一个老婆,还不会直接让‘女’元老给骂死啊?更何况,新世界的‘女’的,就这些安南‘女’人,看上去身材娇小,可是长得不好看啊!晚上睡一块儿要是忽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还不得吓得掉‘床’底下去啊?”

“笑话不错!”忽然背后有人在禹沙肩膀上拍了一下,禹沙一愣,回头一看,原来是萨琳娜,“你昨天没来哦!”

李锦在旁边一呆,“你竟然约了姑娘?还放人家鸽子?”

“不是啊!”禹沙有点紧张,“我这不是工作太忙给忘了吗?今天要不是太热了坐不下去,估计也在加班呢……”说着还特地指了指身上的汗渍。

萨琳娜笑了笑,“没事,我不是小气的人,但是你今天要请我哦。”

李锦在一旁一愣一愣的但是还不忘打趣道,“你怎么就看上他了?我也很不错啊!”

萨琳娜继续嫣然一笑,没有搭理李锦,只是对禹沙低声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去处,咱们出去吹吹热风吗?”q

第八十九章 飞艇

杜彦德跟张元坐在一辆摩托车上,负责驾驶的归化民驾驶员正小心地驾驶摩托车在并不宽阔的小路上行驶。。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品书¥¥网)!

后远远科方艘术所月月结地

“干嘛走这边?这是去哪里?”杜彦德一头雾水,刚才张元突然到了他家,把他从家里叫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拉上了这辆摩托车,杜彦德甚至敏锐地发现这辆摩托车竟然在等他的过程中都没有熄火。

从摩托车尾部并没有一个木瓦斯生成器就能看出这是一辆使用汽油的车辆,此时汽油可算得上是‘精’贵玩意儿,停车不熄火,这肯定是很着急的事情——能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道政变了?不至于啊。

杜彦德瞥眼看了下开车的人,穿的是一身蓝‘色’军服,右臂上还有特侦队的“z”臂章,回想了片刻,似乎政变时的步骤不是这么走的啊,更何况自己是负责后勤方面的,主要保护自己的也不至于只来一个特侦队员还要开车吧?

“有好东西给你看!”张元一脸神秘地说道,把杜彦德闹得反而更加好奇了,“你就说是不是政变了吧!”

张元一脸懵‘逼’,“什么政变?是我们‘弄’出了好东西,准备给你先看看的。”

“‘弄’出好东西?什么好东西?”杜彦德总觉得心底里有些不踏实,这几天做梦总是会梦见些奇怪的事情,睡不安稳。不过张元就是不说,反正保持神秘。

摩托车顺着小道缓缓行驶着,车头的大灯照亮着略微狭窄的路面。这条路是在农委会的农场里开辟出来的,道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时不时有小动物从‘玉’米地里冲出来,看到车头灯被照‘花’了眼,然后一头栽倒在路边。杜彦德眼睛也有些看不清这夜路,不过倒是能看清楚,里面田鼠自然是最多,间或也有两只兔子。但是张元对这些小动物视而不见,只是着急地盯着路面的情况,不时催促驾驶员,“快点!快点!”

“不是这么着急吧?”杜彦德觉得有些奇怪,“咱们这到底赶着去干嘛?速度快了容易失控,摩托车尤为厉害,慢点没关系!”说着还在驾驶员肩膀上拍了拍。

终于紧赶慢赶地,终于摩托车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农委会位于机场附近的一处大型粮食仓库前,张元二话不说就从还没停稳的车上蹦了下去。杜彦德一头雾水,这大半夜地把人拉到这农委会仓库前干嘛?不过这座仓库和其他仓库的确是有不同的地方,细细看去,附近有士兵在附近巡逻,粮仓顶上还有一座瞭望哨,瞭望哨里的士兵正在向这边张望,探照灯在扫‘射’着附近的‘玉’米地里,夜风扫过‘玉’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怎么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杜彦德不由得有些奇怪,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粮食仓库的戒备级别了。正在这时,一个特侦队中士走了过来,向杜彦德敬了个礼,“首长好,请签字。”说着递过来一本来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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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彦德迟疑地接过记录本,上面寥寥地写着几个名字,林深河、袁振力、张元、杨铭焕的名字豁然都在上面,看时间似乎就是不久前。他接过递来的铅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元也签了名字,然后在前面带路,粮仓的大‘门’被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却又不是使用的煤油灯或者汽灯,全都是使用的电灯。“这怎么全是电灯啊?我们有这么多电灯吗?”杜彦德不由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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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是临时使用的,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们会把这些灯‘弄’坏呢。”旁边传来了成军的声音,“每次都是这样,从计委批条拿东西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一定不会有损坏,但是还回去的时候总是给我这里‘弄’坏点那里‘弄’坏点的。”

杜彦德一愣,“你怎么也在?”成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当然得在啊,不然的话,谁知道这些灯泡会给我搞出什么‘花’样来?”

“这是搞什么?看起来阵仗‘挺’大的。”杜彦德问道,成军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一直都没说,只是说是绝密开发计划,不能透‘露’出来的。”说着成军朝着粮仓中央努了努嘴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东西肯定就是那个什么绝密开发计划了。”

杜彦德看过去,的确在粮仓中央是有一大块帆布盖着的东西,很大一坨,也不知道是什么。

“各位同志们!”这时粮仓另一头传来了袁振力的声音,“谢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杜执委过来过来,这里!”说着朝着杜彦德这边招了招手。

杜彦德走到近前,这才发现杨铭焕、孙文彬、张元和肖竞此时都已经到场了,除了五个执委外,还有袁振力、林深河、肖明伟、卜众孚等武器开发和军方的代表。

林深河看到人都到齐了,便把大家都引到粮仓中央帆布盖着的那一大坨东西前面,“这就是元老院的最新科技,可以让我们完全制霸天空的秘技!”

“飞机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吗?”杨铭焕一脸狐疑地问道,“除了飞机,就是热气球,能飞的我们现在都有了啊,尤其是热气球,北上支队和香港开发大队此时都有了装备,甚至于能够安装通讯天线和东方港进行联络了啊。”

“没错,我们今天所要展示的,并不是飞机或者热气球,而是另外一种黑科技——”林深河说着捅了一下袁振力的背,袁振力连忙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来大声说道,“没错!我们现在要展示的是飞艇!”

“飞艇?”在场的不少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惊呼,若要说起飞艇来,几乎所有的元老都是有一定熟悉程度的。于是乎便纷纷涌上前去,有人七手八脚地就把上面盖着的帆布扯掉了。里面并不是一艘飞艇,而是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大号气球,没有了帆布的覆盖,气球失去了被压制的重量,向着空中升腾了起来。

“我去!谁扯掉的?快抓住它!”袁振力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地吼着,旁边几个归化民满脸莫名其妙地连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扯住了气球的拉索,这才让气球没有腾空而起。

“这——”林深河介绍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就是我们要准备装备在飞艇里的软质气球。”

“我们正在建设的是硬质飞艇,主体是钢梁,里面填充这种气球,就能够让飞艇产生升力。飞艇上准备安装两台柴油机,驱动四只螺旋桨进行旋转。”

“飞艇表面‘蒙’皮是采用帆布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杨灿铃在说话,“这艘飞艇将使用多少平方米的帆布?要知道帆布现在是重要出口物资,早就已经是供不应求了,如果还要强行从我们纺织部‘门’的产能里拉走成品帆布,那不是会直接影响到商贸部的出口产品了?”

“这个不是主要难题,我们现在农委会自己种植了棉‘花’和亚麻,此外也准备在北桥头镇附近再建立一个棉纺厂,因此产能不会下降太多。”孙文彬说着朝杨灿铃招了招手。后者摇了摇头,坐在了一旁准备好的凳子上。

“这种里面的气球结实不结实?使用什么制造的?我记得旧世界制造这个是要用橡胶或者塑料的吧?”

“是的,旧世界是要用那些,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我们只能使用一个有可行‘性’的办法——牛的小肠皮。”林深河的发言让旁边众人都是一愣,“牛的小肠皮?”

“的确,”林深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种制作方法繁琐得让人想死,但是却很有效,用的是两层丝绸中间包裹一层小肠皮制成的,当然,里面还有一层防水的油纸,此外中间还要填充油脂以隔绝漏气的途径。”

“里面填充的是什么气体?氦气?”杜彦德对于里面填充的气体颇为介怀,连忙问道,林深河双手一摊,“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从空气中直接分离或者从天然气里分离氦气,因此氦气的保有量非常少,几乎为零,因此我们只能采用氢气。”

“氢气?”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对于氢气的易燃易爆‘性’,在场的元老都很清楚的,这玩意儿本身就是绝好的燃料,只要一点火头,就能呼啦一下烧成一个巨大的火团。

“我反对用氢气作为飞艇填充气体使用。”杜彦德第一个表示了反对,旁边的杨铭焕也举起了手,“是的,氢气危险‘性’太大了,当年兴登堡号可就是在几分钟之内就灰飞烟灭的。”

林深河耸了耸肩,“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暂时而言根本没有办法提取氦气,要知道氦气可是惰‘性’气体,它不和任何元素发生反应,因此不可能从任何化合物里分离出来,只能从气体里提取,现有技术下我们做不到的。至于氢气这东西,虽然说是易燃易爆,但是只要注意,还是能够避免危险的。”

“那么就算是采用氢气,氢气从哪里来?”肖竞在一旁说道,旁边有人悠然说道,“氢气不是问题,但是氢气的储存设备却是个问题。”

说话的是石力,势力摊了摊手道,“氢气其实很容易制造的,化工厂在很多生产过程中都会生成氢气,而且还是副产物,想不要都不行。我们现在的问题是,生成的氢气怎么收集?压力管道和压力罐现阶段生产是有很大难度的。”

“是的,如果上了天,怎么控制氢气在气囊里的浓度?用什么来储存氢气?总不至于现生成吧?”杜彦德问道,林深河笑了笑,直接跳下台把张元推了上去,“张执委,到你了!”

张元此时非常受用,要知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得在肚子上‘摸’了‘摸’,“好的,跟大家报告两个喜讯!第一个是焊条的生产已经成功了,不仅是电焊条,气焊条也能够自产了的!有了这个,压力管道和气体储存罐就不是问题了!”

“第二个喜讯呢?”下面有人问道,张元一愣,“哦!忘了,就是说气体储存罐已经造出成品了。”说着他朝着气囊附近指了指,一个通体黝黑的铁罐子正躺在地上,“这个就是我们在新世界制造出来的储气罐,可以容纳三十公斤的氢气。”

“是的,现在氢气的制取和储存都不是问题了,气囊的生产和制造也不是问题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投入生产了。”林深河说着拿出一个小号的飞艇模型。“这是用木条和棉布制造出来的飞艇模型,大家可以看到,其在空中飞行是比较平稳的,我们准备用六个月的时间制造一艘可以载重十吨左右的飞艇。”

下面立刻就有人问出声来,“载重十吨?那这飞艇自身重量有多大?”

“飞艇的话有钢梁、‘蒙’皮、气囊以及储气罐等组成,如果载重十吨的话,使用的材料会比较重,至少要超过七十吨的重量。”袁振力说道,“飞艇的用途很多,尤其对于我们现有条件而言,是非常有效的。”

说着袁振力竖起一根指头,“第一,飞艇的生产占地面积大,但是生产完成后,对于起飞和降落场地要求就非常宽松,湖面、平原、盆地都可以进行起降,如果使用吊舱,还可以在复杂地形上进行吊装;第二,飞艇速度快,飞艇的速度即便是一战时的飞艇也能够轻松到达九十多公里每小时,至于一百公里每小时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这速度虽然比不上飞机的速度,但是飞机发动机的做功不仅要提供给飞行的牵引力,同时还要提供给飞机的升力。相比之下飞艇的发动机做功可以全部用于牵引力,对于节约燃料而言有着现实意义;第三,飞艇对于本时空的人而言,属于充满威慑力的恐吓‘性’存在,只要飞艇在他们头上转一圈,就能够传檄而定,飞艇吊舱面积不大,但是足以安装机枪和火炮,也可以用于轰炸,属于多用途武器平台,比我们现在用的炮艇机还要好得多,所以我希望执委会能够批准我们试制一台飞艇试验‘性’服役。”q

第九十章 陆战队演习

“快快快!下船!”随着福船上的薛子良急促的喊声,陆战队的士兵们快速地从船头跳下水里,他们一个个把步枪举过头顶,有的能够踩到沙子,有的踩不到,只能跟一帮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着。⊕79,.◇.o≮

“注意姿势!游泳课白上了啊?”吴镝在一旁冲着一个在嘴巴朝上‘乱’喘气的士兵吼道。

“这样的敌前登陆……”薛子良不由得哀叹了一声,“要是滩头上有‘挺’撕布机,那全都得完。”

“还好这时候除了咱们,谁都没有撕布机。”吴镝笑着在薛子良肩上拍了拍,然后朝旁边努了努嘴,在旁边几个士兵正把一‘挺’机枪搬上小艇,小艇上的士兵也站着抬手在接。

“一六二九机枪可算不得撕布机,一分钟才一百发左右的‘射’速,还不如八一步枪。”薛子良叹了口气,“不过好歹现在重量下来了,不用挂个大水箱到处跑了。”

陆战队装备的一六二九机枪是一六二八式舰载机枪的改进版,这款机枪缩短了枪管和枪机行程,因此整款机枪的长度缩短了不少。此外机枪从水冷式改为了气冷式,另外供弹方式也进行了更改,不再采用以前老式的供弹板供弹,而是换成了帆布弹链进行供弹。

相比起供弹板的沉重和换弹困难,帆布弹链不仅轻巧,换弹步骤也容易了很多,而且帆布弹链的重量也减轻了许多,携带的弹‘药’也要多了不少。不过即便如此,这款一六二九陆战队版机枪依旧属于重机枪,其重量依旧有可怕的二十三公斤,需要五个人来围绕其运转,并且更换枪管的频率丝毫不减少,依旧是两百发弹链打完后就要更换一次枪管。

不过此时的机枪枪管在更换上已经有了新的章程,根据上次沙巴克保卫战中出现的枪管炸膛事故,现在的枪管携行包里都是装着一块干抹布和一根通条的,在枪管冷却后重新装上去的时候,必须要检查里面是不是有残余的水留在里面,如果有就要用通条顶着抹布擦干,防止再发生炸膛事故。

现在距离沙巴克保卫战过去已经半年了,时间已经进入到一六二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此时的东方港天气虽然已经开始变凉,但是却还不至于冷,气温还保持在二十摄氏度的样子。

现在的海水温度不高,大约也就是十度左右,士兵们跳入海里顿时就被吸收了不少热量,不少人在海里出现了‘腿’‘抽’筋的现象,不时就有人在高喊“救护兵!救护兵!”救护兵驾驶着小船在海面上来回巡视,已发现有士兵发生溺水险情,就会立刻上前救援。

“眼前这样的海滩控制情况……”吴镝无奈地笑了笑,“连我们刚刚登陆时的情形都不如。”

“没办法了,这都算好的了。”薛子良也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本时空已经没有哪个势力有能力搞这种敌前登陆了。”

“怎么负责火力压制的车辆还没有进场?”吴镝扭着脖子往后望去,不远处的水面上,一条福船正在往海面上吊下一台奇怪的车辆。

这辆车可谓是外形极为奇怪,车体长度为六米左右,宽两米四,车体的高度只有大约两米左右,车体的尾部有一个金属的箱子,下面罩住了一台柴油发动机,发动机通过传动轴把动力输送到下面的推进器。

而下面的两台推进器却长得非常奇怪,它既不是轮子也不是螺旋桨,而是两根长长的粗粗的圆筒,圆筒上被焊接了长长的螺旋状铁皮。

这台车辆被福船的吊车吊到海面后,就浮在水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波’动着。这辆车正是新装备于陆战队用于近海抢滩以及滩头控制的利器——螺旋推进两栖登陆车。这辆两栖登陆车的整体重量约为六吨左右,其车体和两个螺旋推进器都是中空的,因此能够得到不小的浮力,车体可以在海面上浮动,由于重心不高,因此对付一般海况的抗风‘浪’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车上有一名驾驶员和一个机枪组,总共是六人编制,车辆属于模块化,既可用于加装战斗武器用于海滩战斗,提供火力支援,也可以拆掉武器,用于快速输送人员上岸。由于车体中空,其可以一次‘性’运载十名士兵和他们的装备上岸。此时这台登陆车上就搭载着士兵——不过数量是肯定超过了十人,此时车体外面只要是有空的地方,都趴满了人,密密麻麻的无处下脚,但是此时依旧还有士兵正在向车上攀去,惹得车上一众人尖叫,“不要上啦!超载啦!”“不要下来人了!再来就要沉了!”

驾驶员看到情况有些不可控,当即就发动了引擎,很快就看到传动轴随着‘操’纵杆的动作快速旋转起来。车体下方的两个螺旋推进器马上就开始了旋转,不过两个推进器的旋转方向是相反的,左面的推进器是顺时针旋转,而右边的是逆时针旋转,两个推进器上的螺旋齿也是完全相反的。

“为什么这两个东西要反过来转动的?”吴镝对于机械方面的东西有点不太理解,他身后的林深河笑着说道,“这是为了抵消自旋力。”

看到吴镝和薛子良都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林深河笑道,“就好比螺旋桨,在快速转动的时候,其也会产生相对于发动机的反旋转力,例如日本零式战斗机的螺旋桨转动是顺时针方向旋转的,因而飞机在起飞后就会有一股向右的旋转力在作用,因此零式机在向右旋转机动的时候灵巧无比,但是向左旋转机动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较生硬,美军就是依靠这样的原理抓住了日本飞机的缺点从而逐渐占据主动的。”

说着他又摆了摆手,“再说直升机,这东西你们都见过吧。”薛子良和吴镝都点了点头,林深河继续说道,“直升机在启动后就会有一个自旋力把飞机向着旋翼旋转反方向扭动,因此单桨直升机会在尾部竖起一个螺旋桨,让其旋转以保证直升机能够向着中轴线方向飞行。”

“我们的这款全地形车假如使用的是同向旋转,势必会产生顺着螺旋推进器的方向侧向偏转的行进路线,每行进一段距离就必须要停下来或者减缓速度来修正方向,但是用这种共轴反转的方式,就能够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当然,共轴反转的自旋力是肯定存在的,但是在使用过程中,自旋方向是相对运转的,所以在这种格局之下,自旋力就相互抵消了,即便没有完美地被抵消,但是其产生的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在这时,这辆登陆车已经推开‘浪’‘花’掠过薛子良他们所在的船只,向着沙滩方向驶去,海里泡着的士兵们无不羡慕地望着那些狼狈地趴在登陆车上的同伴。

“首长,海滩发来信号,一号海滩已被占领,二号滩头有抵抗,敌方有骑兵正准备朝着已经登上沙滩的我军士兵突击。”说着传令的士兵还朝着远处的二号滩头一指。

林深河有些得意地望过去,远处沙滩前方是一片空地,空地远处正有一排靶子竖在那里,那里正是根据步骑兵对抗而特别设立的反骑兵‘射’击场,是林深河所在的武器开发部‘门’特别设立的。要知道到现在为止,元老院陆战部队倒也好几次遭遇了骑兵,但是每次都是仰仗着城头或者树林,要不就是依托预设阵地将其击溃,随着现在一六二九年已经进入尾声,意味着山东登州之‘乱’的日子又近了一年。

登州之‘乱’里叛军主力孔有德可是传说中的骑兵,在历史上也是让明军吃了不少瘪的,登州黄县一带又是适合骑兵快速行进的地带,如果元老院要出兵干涉登州之‘乱’,那么就必须要做好与骑兵硬碰硬的准备,因此反骑兵‘射’击场也就应运而生。

远处的士兵们纷纷从海水中冲上滩头,士官们纷纷召集自己的部队,在沙滩上草草围成了一个个小圈,然后又根据各自的编制逐渐组成一个个正方形的阵型。随着沙滩上军官的口令,方阵开始向前缓缓前进起来。

远处忽然传来了号角声,只见那些远处一直停着的靶子开始向着方阵方向前进起来,一开始速度还不快,渐渐地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了。

“结阵!”随着军官的口令,士官们纷纷指挥着自己的班半跪下来,准备好‘射’击。前列的士兵装上了刺刀,将步枪枪托戳在沙滩上,刺刀一面朝着骑兵冲来的方向,后列的士兵则快速装好了子弹,开始等候‘射’击命令。

“开枪!”口令刚刚喊出,就见一阵硝烟喷‘射’而出,霎那间就几乎笼罩了士兵们的视线。

随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那些铁板做的靶子纷纷被‘乱’枪扫倒在地,但是由于是粗略瞄准,而且‘射’击的士兵只是总数的四分之一还不到,因此骑兵的靶子并没有被打翻多少,剩下还有八成左右的靶子还在朝着步兵的方向快速而来。

“继续‘射’击!”军官喊出了口令,士兵们‘射’击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般整齐,但是凌‘乱’的‘射’击反而更加‘精’准,不会出现好几个士兵瞄准同一个目标的情况,一旦看到自己瞄准的目标被打倒,他们就会去‘射’击下一个目标。

尽管如此,骑兵靶也不是傻傻向前不变的,此时的骑兵靶开始忽左忽右地移动起来,让一些士兵的‘射’击落了空。就是这么一轮‘射’击的时间,骑兵靶已经进入到一百米范围,经过这样一番‘射’击,还有大约三十多个骑兵靶还在快速的冲击,距离正在越来越短。

“前排蹲下!”军官的口令喊了起来,位于最前排的士兵忽然蹲下来,‘露’出了他们身后黑‘洞’‘洞’的枪口,这正是一‘挺’一六二九机枪,此时它的三脚架已经打开到了最高的程度,机枪的高度和正常人的高度是完全一致的,当前排士兵蹲下来的时候,正好把‘射’界全部清空了出来。此时的骑兵冲击方向正是一条直线,正好就是机枪面对的方向,“机枪开火!”军官再次喊出了口令,只见机枪突突突地吐出火舌,密集的子弹霎那间‘射’向正在突进的骑兵靶,登时就把剩下的这些骑兵靶全部扫倒在地。

“其实机枪还可以晚点开枪的,”薛子良说着指了指远处的靶子,“在两百米范围内其实有两次齐‘射’的机会,然后在一百米的时候还可以进行一阵自由‘射’击,足以把这些靶子都打倒在地的,机枪开枪得过早,假如说敌人还有后续力量,就提前暴‘露’了我们自己的火力,会让敌人有更多的防范。”

“拉倒吧,这批靶子的数量是一百五十个,已经超出了一个连的人数,我们的‘射’击还是在两百米左右就已经给其造成了百分之二十的伤亡率,”林深河笑着说道,“百分之二十的伤亡率是很恐怖的,一般来说这新世界的军队如果到得百分之二十还不崩溃就已经是一等一的强军了。当他们进入到一百米范围的时候,伤亡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这时候敌人就已经溃逃了,所以说如果这是真实战斗,我们的机枪是不可能有发威的机会的。”

这时候,海滩控制的两栖登陆车早已经登上了滩头,搭载的二十多名士兵从车上一跃而下,纷纷跑向前方组建了滩头环形防御圈。这辆两栖登陆车在驾驶员的‘操’作下,一个推进器正转一个推进器反转,就在沙滩上开始原地转弯起来,很快就完成了掉头,接着一头冲回了海水,接着就驶向站满了士兵的运载福船。

海面上还有好几辆这样的两栖登陆车在来回疾驰着,有的运载人员,有的则是架设着机枪,在用密集火力‘射’击远处海滩上的标靶。

“发‘射’!”随着一声大喝,不远处的一辆登陆车上架设的飞雷炮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炮声,只见炮口喷‘射’出火焰,炮弹落在了沙滩上的标靶范围内,轰然巨响中,在沙滩上炸出了一个很大的爆炸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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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陆战队与陆军

为了安全着想,陆战队现在的登陆训练还是分开进行的,用于海滩控制的步兵此时一般还是和机械化登陆车完全分开来的,为的就是防止这些想要搭顺风车的士兵过于靠近螺旋推进器而被卷入导致事故。。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此时的吴镝看着沙滩上一组组宽达一米的深深印迹,里面的沙子都是被螺旋推进器向后刨开的,如果有人被卷入进去,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截肢。此时这批正在苦练登陆战的陆战队员们一个个都是刚刚加入陆战队不过三个月的新兵,而这些登陆车什么的,也完全是刚刚投入到试验‘性’服役的新装备,如果想要这些装备和新兵完成适应‘性’训练,至少是半年后的事情,那时候才会开始把各部队结合起来进行协同训练,但是此时,还是不要太过于冒进比较好。

这些登陆车在几次演习里显示出来的效果令人惊异,由于其中空的推进器和其车体比较宽敞,这辆车可以搭载四吨左右的人或者物品在水面上行进,其水上速度也能达到可观的十公里每小时,当其登上沙滩后,行进速度最高可以达到二十五公里每小时,这样的速度已经是能够超过一般马匹奔跑的速度了。不过这些优点并不意味着它完全没有缺点,缺点就在于,这种车辆在比较硬质的地面行驶起来非常地艰难,不仅油料耗损比较大,推进器的叶片受损也不少,一句话就是,这种车辆最适合使用的地方,就是烂泥潭、水田、沙滩这些粘乎乎的地方,而且越粘得让人走不动路,它就越有用武之地,反而是硬化路面或者石块比较多的路面,其反而不方便行驶了。

不过这种车辆被装备的原因也就是在于此,根据随后元老院可能会在辽东投入兵力进行战斗,这些登陆车在辽东的冬天可是能够被派上用场的。要知道东三省一直到旧时空也还是一下雪就会大雪封山,一场雪下来没准就要一米多深的,皑皑的白雪松软,让人和牲畜都无法在上面轻松行进,但却正是这些登陆车如鱼得水的地方,它们能够满载四吨左右的物资和人员在雪地里以至少二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这样的机动力,远远甩掉了那些只能依靠马匹进行机动的蛮族,并且车上搭载的机枪火炮以及武装人员还能够在行进中照样杀伤那些于大雪中寸步难行的蛮族。

陆战队现在的步枪还是使用的和以前差不多的一六二九步枪,但是现在元老院装备部正在推行装备改革,也就是说使用的步枪要开始缩小口径,增大‘射’程,降低生产难度,因此这些一六二九步枪通过更换枪管枪机等部件,已经转换成了七毫米的口径,换下来的一大堆枪管此时已经被送回钢铁厂重铸。

生产的这批枪管可不是仅仅更换了就可以完事的,原本根据装备部的想法,打算让这批步枪直接使用七点六二毫米华约弹,毕竟元老院的三套子弹生产线中有一套就是这个口径的。元老院带来的五六半自动步枪和八一自动步枪里都是直接使用的这种子弹,当元老和士兵出去打仗的时候,后勤保障上子弹供应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不过一切也只是装备部的理想状态,当试制的七点六二毫米口径枪管换上去,然后试‘射’华约弹时,造成的挂铅,底火侵蚀现象都非常严重,而且七点六二毫米虽然只比七毫米多了零点六二毫米,但是使用的发‘射’‘药’就要增加出许多来,在一六二九步枪‘射’击时喷出的硝烟相当浓厚,在没有风的时候甚至能够一直萦绕在发‘射’手身边,三四分钟都不会散去。

但是如果使用七毫米枪管,发‘射’‘药’的装‘药’可以减装,通过增长枪管的做法保证子弹的旋转速度,让子弹可以保证六百米内的准确‘射’程。现在东方港枪械厂生产枪管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从锤锻的铁棍中去钻枪管了,如今采用的方法是在一根高强度的钢棍上先刻好‘阴’模,然后用将热拔出来的无缝钢管套在这根‘阴’模外送进锤锻机,锤锻机锤锻之后,再将里面的‘阴’模‘抽’出来,就直接得到了枪管,连膛线都是一气呵成。这样的生产方式效率远远超出了以前的老办法,而且完全避免了以前在钻枪管时无法规避的轴心偏差情况,因而不会有枪管壁一边厚一边薄的现象,在装备时也不会容易出现以往的漏气、炸膛等情形。

在参联会上,装备部的这批新枪管原本是要首先装备陆军的,但是肖明伟的期望被吴镝打破了,吴镝向参联会阐述了自从登陆以来,主要战斗中都是陆战队在进行,陆军承担的任务主要是城市防卫等工作,如果装备这批新枪管,根本就起不到检验新武器的效果。

吴镝的话自然让肖明伟脸上挂不住,随着登陆以来元老院军队经历的几场战斗,除了第一场攻击武安村是以陆军为主的战斗外,占城港保卫战主要是空军、特侦队进行袭扰与侦察,陆战队在占城港直接面对土蛮的军队进行作战,陆军在东方港虽然进行了一场比较艰苦的东方港保卫战,但是光辉几乎都被占城港保卫战的全胜给抢走了;后来的剿匪战中,陆军一个排甚至被土匪设伏完全隔离,如果不是空军的飞机及时赶到,也许抵挡不住也是有可能的。一想到现在那家蚊式机上被颜料写着的“陆军拯救者”,肖明伟就很不自在。从那之后,陆军承担的战斗任务就越来越少了,也的确是以东方港防卫为主了,就更别提随后的那场沙巴克之战,沙巴克原本就是外籍军团的总指挥部,在沙巴克城内的完完全全就是外籍军团,因为陆军扩军步伐比较缓慢,因此当时派出增援的时候,肖明伟没有给沙巴克派出援军,这援军的名额就被吴镝他们的陆战队拿去了,结果陆战队的预备队在最紧急的时刻勇猛上前,刺刀冲锋直接打退了南岸军的最后攻势,并且直接造成了整个南岸军的崩盘。虽然在最后陆军按照作战计划进行了包抄,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几乎什么都没能做到。

陆军的声望一天比一天低,如今陆军有的单位,陆战队一样有,步兵、炮兵,若要说以前还有坦克,但是在解救新军的战斗中初次‘露’面就给直接轰了一炮,打得一蹶不振,让坦克成了“沙巴克公主”。尽管现在马林明声称第二辆坦克的生产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人家陆战队直接装备了登陆车,这种登陆车下海能游泳,上岸能跑路,又能装人还能扛炮,这简直甩了陆军的坦克几条街,听说油耗似乎还没有坦克那么大。肖明伟在整个装备会议上都是黑着脸的,除了喝茶就是呵呵,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打算憋什么事情,反而闹得吴镝心里惴惴不安。

艘仇科地情结术陌月接陌

“嗵嗵嗵嗵——”一辆登陆车登上滩头,对准又一个目标进行了五连发的短点‘射’,目标应声而倒,‘射’手向着身边的士兵挥了挥手大声喊道,“都下去!都下去!”

艘仇科地情结术陌月接陌“水是麻烦事,”吴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竹筒水壶,“我们现在主要还是直接从江河湖水中直接取水,然后在烧开之后饮用,耗时耗力,虽然说能够避免饮用水的传染病,但是毕竟影响了效率,如果直接组建部队来负责净水,又太不安全,要是被敌人悄悄‘摸’到后面一锅端了可就麻烦了。”

车上拥挤着的士兵们纷纷从高大的车身上跳了下来,有人不小心崴了脚,不过立刻就有人把他拉到远处,根据步坦协同作战要求,士兵不能在坦克的行进路线范围逗留太长时间,以免坦克乘员看不到而发生危险,不过登陆车的上面完全是敞篷的,驾驶员的位置位于车体后方,左右和后面都能看见,唯一头疼的只是车体前端会有一小片死角,如果不小心可能会压到死角位置的人员。

跳下去的士兵们分散开来,以登陆车为中心展开成了人字形队列,车辆位于队列的最前方。前方不时有靶子竖了起来,机枪主要对付重型目标例如骑兵、炮手等,至于散兵游勇就全部‘交’给车辆两旁的士兵来解决。士兵们向前行走,不时停下来向目标发‘射’一枪,如果没有打中,则向着身边的战友打出手势,让战友进行补‘射’。

“嗯嗯!不错!这样的协同还行,有点美军在伊拉克时的样子了。”薛子良看到这个情形,连连点头,对身边的吴镝说道,吴镝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林深河倒是说起话来,“这协同在新世界还行,要是遇上了和我们差不多的敌人,恐怕还是要吃亏的。”

“对了,”吴镝在一旁说话道,“现在的第二营战斗力应该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吧?”说着还指了指滩头上正在进行训练的士兵们问道。

薛子良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嘴‘唇’,“如果要说起的话,我们的训练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这要是投入战斗,面对新世界的敌人,只要后勤供应得上,应该还是吃不上什么亏,但是如果弹‘药’缺乏,不得不跟敌人去拼刺刀,那还是会有很大伤亡的,尤其是敌人数量远超过我们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还是七天作战就必须要分胜负?”林深河在一旁问道,“我们携带的军粮和弹‘药’大约也就是最多能让我们的士兵维持七天左右,七天之内如果没能获胜,剩下的就是撤退了。”

薛子良摇了摇头,“你错了,真要说起来,粮食能够供应七天,水就没有那么多了,一个士兵水壶里大约也就是装一公斤左右的水,大约也就是最多三天,三天之内没能找到水源,就是要出大事的。我在美军的时候,可是有专‘门’的供水部队的,专‘门’负责净化水,提供给部队饮用。”

“水是麻烦事,”吴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竹筒水壶,“我们现在主要还是直接从江河湖水中直接取水,然后在烧开之后饮用,耗时耗力,虽然说能够避免饮用水的传染病,但是毕竟影响了效率,如果直接组建部队来负责净水,又太不安全,要是被敌人悄悄‘摸’到后面一锅端了可就麻烦了。”

“这事情陆军可就走到你们前面去了。”林深河的话让薛子良与吴镝两人都吃了一惊,“什么?”“陆军搞什么了?”

“哦,你们还不知道?”林深河满脸奇怪地问道,“刘沈红给他们设计了一套净水系统,里面使用沙子卵石这些东西进行沉淀过滤,还用碘与活‘性’炭进行消毒,虽然说直饮还是有点难度,但是直接喝起码不会拉肚子。”

“有这么好的东西?”吴镝第一个跳了起来,“这东西怎么给陆军拉去了?”

“参联会上决定的啊,你那时候都走了,就是在确定新枪管装备归属之后,设计院就过来了,说是搞出来了一套净水系统,可以应对复杂的水质条件,除了不能通过反渗透模式淡化海水之外,别的大多可以做到了。”林深河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听说是商贸部找到了陆军和空军,想要前往印度尼西亚那边去探险,勘探石油资源以及橡胶。”

“这时候印度尼西亚哪里有橡胶?橡胶原产是美洲,印尼这地方石油也许会有,可是橡胶就别指望了。”吴镝说着耸了耸鼻子,“不对啊!去印度尼西亚,肯定是要通过船只,怎么都应该是我们陆战队保护啊!更何况我们现在正在扩充第三营,要去也是我们去才是啊,陆军总共才两个营。除了编制问题,海外行动当然是陆战队才对啊!”

“好像是李杰琦和肖明伟的意见,让陆军也出去历练一下,不然的话陆军就变成元老院的存在部队了,要是这样继续折腾下去,还不如把陆军改成国民警卫队算了。”林深河说着笑了笑,“对了,现在他们已经憋了大招,准备和空军一起搞陆军航空兵什么的。”

“喂,不能这么‘乱’搞啊!海军陆战队就是负责海外作战的,另外就是外籍军团,如果让陆军上算怎么回事?难道陆军以后负责海外作战?以后海上就是陆军海战队,空中就是陆军航空兵,那以后陆军上打天下打地,中间打空气,包打天下好了?”吴镝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这摆明了不是他们的生意也要来‘插’上一杠子,这不是‘乱’来吗?”

“没事没事,”薛子良连忙拉了拉吴镝,“都是元老院的军队,没什么的,我们做好手头的事情,执委会看得到的,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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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商贸部的大撒币

原本吴镝还气呼呼的,但是被薛子良这么一说连忙就不说话了,无论是陆军、海军、空军还是陆战队,毕竟都是元老院的军队。 沙巴克之战前在沙洲武器试验场里陆海军军官为了武器配属大打出手,这事情虽然说因为执委会进行了新闻管控,没有在元老院的内部刊物和新闻推送里传得人尽皆知,但是这事情毕竟不是好事,一度在元老所在的东风茶庄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于还成为了不少元老打趣陆海军军官的笑柄。即便是海军陆战队独立于海军成为一个单独兵种,打趣海军的笑话吴镝也听了不少。现在听到薛子良说起这大道理来,此时吴镝心里也有些发憷,这要是真的给人扣个大帽子下来,怎么说也会吃点亏的。

更何况随着这段时间陆军发展停滞不前,而陆战队却是大踏步发展,不仅装备直接换成了最新的一批武器,甚至还直接装备了十二辆两栖登陆车,在本时空绝对属于独一份的机械化部队。更别提在这样大踏步扩军之下,一部分陆军的元老军官甚至于纷纷要求调职到陆战队来,此时已经有三四个连长已经被允许调过来了。吴镝现在想起每次去参联会都要看着肖明伟那斜着眼睛看自己的感觉,仔细想想,自己这其实做得也‘挺’过分的。

李杰琦作为国防委员,自然要让整个元老院军队团结一致,自然不能让军队里发生一家独大的情形,海军陆战队虽然说壮大了对于长远目标——今后拓展海外有好处,但是现在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拓展海外,而是守卫本土。尤其是短期主要任务是开始和迈德诺掌控了政权的安南争夺领土,这个任务肯定主要是由陆军来进行的,因此陆军必须也要同样进行扩军。

现在的问题是,陆战队的扩大并不是参联会协调后的结果,影响到陆战队扩大步骤的不是元老院,而是商贸部。商贸部作为迫切需要拓展海外贸易路线的部‘门’,对于海外贸易点的开辟和安全防护都是非常上心的,更别提海上贸易路线的安全保障了,因此商贸部讨论决定单方面资助海军和陆战队进行发展,提供了一笔数额可观的发展基金给两军种使用。

问题就这么来了,海军原本就是元老院几大军种里军费预算拿得最大的一支,陆战队虽然说不是海军的下属军种,但是双方毕竟同气连枝,有钱大家‘花’也是常态,因此两军种现在除了军费预算又平白得了一笔横财,于是乎便开始大手大脚起来。

首先是海军高调开展起大规模扩军起来,由于本时空的船只大多数并不符合元老院海军发展需要,因此自己造舰便成了不二选择。两个八千吨级干船坞里此时都已经有了任务,一号干船坞里工人们正在忙碌地按照施工计划进行有序地建造工作,建造第一艘自由轮。这艘自由轮纸面上规划的重量为五千吨,采用两台一百六十千瓦蒸汽机,不过由于采用螺旋桨的话势必要面对动力舱进水的尴尬,因此现在采用的是一种比较奇葩的推进方式——蒸汽机的位置在船底舱,通过传动链条把动力传到船体中部的传动轴上,再又从传动轴通过两组传动链条把动力传输到船底的推进器去。推进器采用的不是螺旋桨,螺旋桨相对于元老院的科技力量而言,制造起来难度还是有点大,因为螺旋桨本身的角度、长度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因此重工业实验室在多次实验之后最终采用了一个让大多数看到设计的元老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设计方案——螺旋推进器。

这种螺旋推进器的外形和陆战队现在使用的两栖登陆车上的螺旋推进器非常类似,但是用在船只推进上的螺旋推进器并不需要太多的浮力,因此这种推进器并不完全是中空的,它只是保有一部分浮力,避免在推进过程中给船只带来过大的阻力而已。它的前后两端都是用多组轴承固定在船体尾部的推进器安装点,向船头的一截呈流线型向上弧线提高,后部则直接开放。在正向运转的时候,船底的水流会影响船体本身的动作,不至于抬头太过于严重影响龙骨强度,而在逆向运转时,也不至于因为水流原因使得船尾有向下沉的倾向从而影响船只的‘操’控。

这种自由轮的尾部安装的是两台螺旋推进器,分别由两台蒸汽机分别驱动,基于和两栖登陆车同样的抗自旋力原因,两台推进器的螺旋方向和运动都是相反的,保证运转时船体会朝着前方行驶,不至于产生航行时产生方向的偏差。

由于这种比较奇葩的设计,自由轮尾部的不少舱室都被蒸汽机、传动链条和传动轴所占据,因此船只的主要装货的船舱都位于船体的中部和前部,由于船只本身全部依靠蒸汽机动力前进,因此船甲板上并没有本时空常见的高大桅杆和层层叠叠的船帆,平坦的甲板上也可以用于安放商贸部的“标准化集装箱”,依靠码头上的吊车和平板车,可以快速的进行装卸。

现在的第一条自由轮还在建设中,因为采用了模块化建造,即便是第一次建造这种大型船只,三个月的时间里,也已经到了铺设底舱甲板的时候了。但是问题也开始出现了,由于元老院此时已经能够自产有线电话,因此船内通讯系统的架设也要在造船的同时进行。电路这东西可就让土著工人们头晕菜了,要知道现在工业体系虽然能够生产铜线,但是却无法生产护套线,因此现在铺设在船内的主要还是从旧时空带过去的网线。即便是当时按照选最好的买作为指导思想,也架不住旧时空的‘奸’商以次充好,不少的网线甚至是镀铜的铁芯线,效果很不好,甚至于还有网线中间断开的情况出现,不少工业部‘门’的元老们带着万用表在船舱里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一根一根地排查,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船内通讯用的线路铺设完成。现在躺在干船坞里的船就等着吊装蒸汽机这些动力部件就可以铺设甲板开始舾装了。

至于二号干船坞里,三个月时间里在里面躺过的船都换了好几拨,首先是被命名为“武威”号的缴获自刘香的三桅护卫舰,但是这条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坏,只是完成了大多数损坏部位以及老化部位的更换,然后清除了船底的寄生物,再又刷上了一层桐油,完成了船底保养就离开了干船坞编入风帆舰队。接着就是胜利号和独立号,这两艘缴获的胜利级战舰在干船坞里经过了一些现代化改装。由于两条船的大小近乎一致,因此这个干船坞里同时容纳了胜利号和独立号进行改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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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胜利级的改装比较让人吃惊,首先是移除了船甲板上的桅杆以及其上的帆缆,接着在两条胜利级的船体舯部各安装了一台一百六十千瓦蒸汽机。在船体的外部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船体两侧的炮口舷窗全部被封堵,在船体舯部靠船尾的位置两侧安装了一组明轮。蒸汽机通过传动轴直接驱动明轮拨水前进。

这个主力舰改明轮方案受到了不少元老的反对,纷纷向海军阐述明轮的不利以及螺旋桨的好处,但是却被卜众孚给一句话堵了回去,“这船外形已经确定了,无法进行更改,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证在不改变船体外形的情况下安装螺旋桨?还要保证船体不漏水?”

胜利级的这两艘船即便是在迈德诺人那头也是标准的新船,下水时间不过六年,不过船板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膨胀程度不一。即便是按照自由轮的螺旋推进器设计方案,也还是要对船底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工作,如果进行大规模的船底外形改造,就无法避免船底木板膨胀程度不一而漏水的情况。这是相当尴尬的事情,因此即便是元老们对于胜利级采用明轮推进这种“开历史倒车”的行为颇有腹诽,但是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现在的两艘主力舰明轮都已经完成了测试运转,就等着全面舾装完成就能够投入使用了。

两艘主力舰的上层也进行了一些改装,船体在移除了桅杆后,甲板上就几乎完全空旷了出来。设计部‘门’在沿甲板中轴线的位置安装了三个双联装炮塔,其中两个在船首,一个在船舯。这些双联装炮塔是半封闭的,即抵挡了正面‘射’来的弹丸,和顶部会砸下来的霰弹,不过后面却是半敞开的。这是因为现有条件下火炮的后坐力无法通过缓冲器全部缓冲,开炮时火炮在炮架上后移的距离是比较恐怖的,更何况现在安装在上面的都是一六二九滑膛炮,还是采用的前装,如果采用全封闭炮塔,光是出去装填炮弹都是件伤神的事情。因为机械组拿出的齿轮转向机效果不错,三座炮塔都能够在炮架上进行三百六十度全向旋转,这对于在海上作战而言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不论敌人是在左舷还是右舷,就算是在正前方,也能狠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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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个炮塔里的六‘门’一六二九滑膛炮之外,船舯和尾楼上各保留了四‘门’弹簧炮,弹簧炮的‘射’击距离虽然不能向滑膛炮一般的可以打到一千多米到两千米的距离,但是在七百米内还是能够做到指哪儿打哪的,况且弹簧炮使用的炮弹是触发引信,远比滑膛炮使用的定时引信要好,更加上随着元老院军工部‘门’的发展,弹簧炮弹使用的引信防水效果已经非常好了,现在甚至能够泡在水中五分钟还能拿出来马上发‘射’并成功引爆了。所以即便是有能在两千米内制霸的滑膛炮存在,海军也丝毫不愿意放弃弹簧炮的装备。

除了弹簧炮,尾楼和船舯的弹簧炮位旁边都还装有一六二九式舰载机枪,这些机枪虽然还是采用一六二八式机枪的枪管等部件,但是移除了重重的冷却水管,通过气冷方式进行冷却。因为通过好几次海战的战报发现,在海战中机枪发‘射’到完全不能‘射’击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现在还有弹簧炮进行‘射’击压制,敌人能够撑到进入机枪的‘射’程就很不容易了,一旦机枪开火,敌人根本就只能掉头逃跑了,所以能够撑到让机枪来扫甲板的敌人,现在还真没有多少,除了机枪,每条船上还会搭载一个连左右的陆战队员,即便是机枪哑火了,他们手里的一六二九步枪可不是吃素的,照样能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来。

海军现在有了充足的小钱钱,自然要想办法‘花’掉,但是此时东方港占城港到处都是个大工地,到处都在开挖和建设,他们无处下手。于是乎就和陆战队一起合计了一番,干脆就在香港开始开挖新的干船坞,这个干船坞的设计就比较雷人了,直接就是两万吨级的,搞得辜晴倩都给雷到了,询问他们是不是打算造航空母舰。卜众孚自然不会疯到现在就造航母,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以后元老院是肯定要走航母路线而抛弃大炮巨舰路线的,现在先造个干船坞来再说,至不济等到完工后还可以让东风号上坞做保养不是?

辜晴倩这下算是自吞苦果了,她没想到商贸部投资给海军和陆战队的钱全都‘花’在了自己不愿意的地方,还没法干涉,只能眼看着连自由轮的蒸汽发动机都被优先安装在胜利级的两条主力舰上,整个自由轮建设工作不得不停工待料,等待蒸汽机到位才能继续安装工作。

这时李杰琦找到了她,向她阐述了现在陆海军之间的军费争夺之白热化以及她的这笔热钱投入到其中产生的不利后果,为了平衡陆海军,辜晴倩不得不又通过商贸部投了一笔钱给陆军与空军,让他们做好保护勘探队南下印尼的石油勘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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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飞艇建造

商贸部对于自由轮的急切期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东风号现在已经因为彻底燃油告罄而趴窝了,最后一次前往香港的途中,在鲤鱼‘门’因为缺乏燃油而趴窝不能动弹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还好位置比较好,正好停在了鲤鱼‘门’的入口附近,香港人员动用了两条拖船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把这条东风号拖到了泊位。又由于失去了辅机发电的能力,起重机的工作也只能依靠香港营区里的发电机组发电来进行,搞得整个香港营地里时不时就要跳闸,‘弄’得驻港元老一个个怨声载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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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往香港的物资倒是好不容易送到了,也在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卸载工作,但是接下来的问题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在初具规模的九龙码头上原准备运往东方港的所有物资此时都堆积如山,即便是现在在巡洋舰和被修复的三桅护卫舰“镇海”号的保护下由东方港的商船队进行运输。但是以东方港商船队的可怜规模,根本就无法匹敌东风号的运载能力,如今东方港商船队不过十多艘福船广船,最大的也不过一艘三百吨级的平底沙船,全部运载吨位加起来也不过只是三千六七百吨而已,跑两个来回还不够东风号一次的运载能力。

商贸部倒不是不想从化工部‘门’‘弄’出一些炼油配额,但是此时炼油部‘门’能够提供的燃料对于东风号的大胃口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压根儿就没法满足,而且整个东方港里到处都是需要燃料的地方,轮到东风号的时候恐怕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因此商贸部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南下印尼寻找传说中的石油,根据执委会向他们的保证,一旦他们占领了印尼的地区,他们占领区的所有资源将由他们来进行支配。这个许诺自然就‘激’起了商贸部的‘激’情,他们本来就有钱,此时只要能组织起足够的力量前往旧世界的大油田去占领就可以了,因此才有了之前的大撒币。

不过军权没有抓在自己手里总是很憋屈的,为了避免产生独裁现象,因此元老院讲究的就是军队国家化,调动军队必须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就算是国防部长也没有权力直接进行调动。商贸部对于之前海军和陆战队的金元支持使得两军的发展空前壮大,此时海军的力量因为还在修复改造战舰,并没有产生太大的膨胀,但是陆战队的膨胀就有些令人吃惊了,不仅有了第一支摩托化两栖作战部队,同时还自作主张采购了不少的福船广船用于跨海运输,以达到跨海作战的能力,而陆战队的军队数量一度扩充到三个营的兵力,以陆战第一团的名义一举成为元老院军队中规模最大的军队。

此时的陆军还只是一个营外加两个连左右的兵力,里面还包含有骑兵、步兵、炮兵等多个兵种,真要是算起来,真正能够用于作战的军队事实上只有四百多人,此时由于陆战队的膨胀,使得陆军在参联会中的话语权正在逐步变小,更是一度产生树倒猢狲散的效应,不少原来属于陆军的元老甚至于跳槽去了陆战队。不过好在外籍军团虽然口头上说是独立番号,但是事实上还是归属于陆军管辖,每次参联会开会的时候,外籍军团的参谋长丸山直树更是因为自己是归化民身份而紧紧跟着陆军总参谋长肖明伟,这让肖明伟至少在感觉上很受用。除了陆军的部队以外,外籍军团还有两个营的兵力,除了这两个营,还有一个预备给伊藤宅三的‘混’编团,‘混’编团的框架还在搭建中,正在从各个部队‘抽’调老兵充填——这个要感谢南岸军对沙巴克的攻击,没能攻陷沙巴克和占城港,反而给外籍军团增添了不少有实战经验的老兵,给外籍军团的扩大提供了足够的老兵支持。

说起空军来,袁振力此时正在机场旁的一个非常大的机库里,机库的旁边堆积着数量庞大的钢管与钢梁,机库里到处搭着脚手架,工人们正在元老技术员的指挥下把这些钢管和钢梁搭建起来,电焊的弧光照得机库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多的是正端着焊炬小心翼翼地焊接钢管钢梁的工人。

这机库‘花’了足足一个月又十三天的时间才搭建起来的,长一百五十米,宽三十米,这座机库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建造飞艇而准备的。建造飞艇和建造舰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首先都是铺设龙骨,然后在龙骨上架设肋条,不同的是飞艇的肋条需要一直架设到顶端,然后‘蒙’皮。由于搭建机库用了比较长的时间,所以飞艇开始建设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且材料供应时有时无的,也颇为让袁振力恼火。

袁振力站在飞艇的头部,望着这个巨大的如同鲸鱼一般的骨架,由于时间关系,现在骨架还只是架设到一般的位置,工人们腰上系着安全带,拿着焊炬和电焊枪在高处一点点地进行着工作。元老技术员们在一旁同样系着安全带,手里拿着护目镜,仔细盯着他们干活的动作是不是规范。焊渣不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的火星,掉在地上四溅开来,让下面的工人好一阵躲闪。

对于元老院而言,飞机已经不是特别困难的东西了,但是几个月来,也不过仅仅是多装备了两架百舌鸟教练攻击机,此时空军序列里只有一架双发的蚊式机和四架百舌鸟攻击机。这倒不是袁振力不想开拓空军,而是因为装备和燃料跟不上。

根据袁振力的想法,现在的百舌鸟上应该要装备机枪,用以在空中扫‘射’地面和海面目标,在空中也可以用于自卫,但是这个观点还是在何滚龙那里就没通过,“装什么机枪啊?还打算打空战啊?跟谁打?这个世界有空军的除了我们自己还有谁?难道为了不存在的敌人让飞机平白无故增加上两百斤的重量?”由于空军的发展迟缓,装备部此时开发的机枪除了一六二八式舰载机枪就是一六二九陆军机枪了,两者虽然口径不同,但是重量却都是动则二十多公斤,加上子弹的话更是差不多一百公斤了,让飞机上增加一百公斤的重量等于增加了一个人,或者是增加了不少火箭弹储备。增加的重量也会直接影响飞机的航程,现在的百舌鸟最大航程为六百公里左右,那么作战半径就只有三百公里,现在又没有需要飞机作战的要求,因此增加飞机的数量也是没有太大意义的,更何况百舌鸟原本就是验证机,现在制造出来装备部队原本就是权宜之计,双翼机总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现在呼啦啦地装备上一大票双翼机,等到换装单翼机的时候肯定又会麻烦多多。因此现在的百舌鸟主要是作为教练机而装备的,并且后面新装备的两架连火箭弹都没有装备,纯粹就是空机,只是让飞行员训练升空和降落来用了。

与其如今把力量放到飞机上,还不如把人力物力集中到飞艇上,至少飞艇运输人员物资什么的能够随意选择起降场,如果升到高空,甚至能够忽视天气的不利因素。这次飞艇的建造工作也得到了商贸部的强力支持,如果要按照辜晴倩的想法,她甚至想要让重工业部‘门’直接建造一艘载重一百吨的飞艇,如果有了这样一艘飞艇,那么跨越大洋的远距离运输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别说是南下印尼勘探油田,就算是去美洲看看羊驼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重工业实验室还是忍不住泼了她一头凉水,现阶段的钢强度不一定能合格,眼下这艘载重十吨左右的飞艇都已经是尽东方港之所能制造出来的最大一艘飞艇了,还不一定能成功,就别指望一口吃个大胖子,直接制造一百吨级的飞艇了。

袁振力看着这艘飞艇的骨架此时如同恐龙一般趴在机库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想穿越前,自己可是信心满满要建立一支新世界的空军,结果到了现在,飞机倒是有了,可惜没有多少攻击力,而且受限于航程,只能在三百公里范围内转悠。好不容易准备制造远距离航程的飞行器来了吧,却是一艘飞艇,这种犹如恐龙一般存在的飞行器让他感觉自己简直就跟头戴羽‘毛’的印第安人一般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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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虽然绝大多数元老跟他想法都差不多,但是毕竟这算得上是元老院三大奇迹工程之一,现在的自由轮、飞艇和占城港重建工作都是属于元老院的主要任务,一旦做成了,都能够震撼本时空土著的认知程度的,因此飞艇的人力和物力都受到了执委会的特殊关照,尽量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完工。

相比于自由轮与占城港重建工作,飞艇有着更加现实的意义,因为飞艇其便于起降以及能够长时间长距离飞行,因此也被北上支队看在了眼里,北上支队现在已经进入河南境内三四天了,自从进入河南境内开始,物资的匮乏逐渐凸显,北上支队现在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因此不得不折回湖北,在就地等待物资供应。当然现在飞艇还没有建成之前是不可能去输送物资的,而蚊式机因为航程不够,也无法去空运物资,现在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货车中的六辆折回襄阳采购物资,其他人员在位于新野的附近隐蔽地扎营,每天都会用热气球升空侦察四周情况同时向东方港汇报讯息。

现在北上支队每天都会追问飞艇的完成情况,都在急不可耐地等待着飞艇的完工,开玩笑,飞艇的运载重量是十吨左右,如果能够投入使用,不仅能够向北上支队运输粮食补给品,甚至能够直接把北上支队装进飞艇通过空中运往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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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了,不要这么着急去北京,现在好了吧,才进了河南就歇菜了。”阳牧秦坐在地垫上,晒着太阳跟刘业强抱怨道。现在进入九月,天气已经不像前两个月那样热不可耐了,现在偶尔晒晒太阳也不是什么很难受的事情,而且随着北上的距离越来越远,气候也变得逐渐凉快起来。现在整个北上支队的人员都开始换上了长衣长‘裤’,很多人还戴上了奔尼帽。“再说了,为什么要让鲁奇去采购物资?你知道他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他可是我们整个元老院所有元老里最不靠谱的一个好吧?”

刘业强摆了摆手说道,“你啊,就是太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跟你说,别背后说人家坏话,别人肯定能听到的。”说着他还左右看了看,附近最近的归化民人员也在百米开外,便继续说道,“做人不要说坏话,要多说人家的好话,哪怕是在人家的背后,也要多说好话,不要怕传不到别人耳朵里去。”

他们两人现在正在一处小山顶上盘坐着聊天,一边说话还一边在身上扣来扣去,没办法,一开始都没有寄生虫的他们自从深入武朝境内之后,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感染上了虱子跳蚤这些寄生虫。尤其是阳牧秦,前段时间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头上的虱子就要准时吃早餐,痒得根本睡不着,只能早早的爬起来,经过几天睡不好觉的折磨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剃了个光头,然后又在头上用灭虱‘药’抹了一层,总算是解决了头顶的麻烦,但是身上的跳蚤就完全没办法了,别说是他,就算是比较注意卫生的林月如,现在也是时不时偷偷跑回自己的帐篷里在里面逮跳蚤。

“这都进入河南了,这里是新野吧?”阳牧秦话音没落就叫刘业强打断了,“都跟你说了N次了,我们就在新野,眼下这地方差不多就是诸葛亮火烧新野的地方了。”

阳牧秦笑着竖起大拇指向着四周的山林测了测距离,“我说要是让我们现在遇到曹军,能抵挡得住吗?”刘业强坐起来左右看了看,正打算说话,就听得步话机里传来了紧急的声音,“支队支队!我们是货车队!我们后面有土匪跟随!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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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遇匪

话说北上支队在组建之初,就是做好了与沿途匪盗作战的准备的,话说香港支队的曾志刚能够以区区三十人击溃数百人的进攻,北上支队作为会在可想而知很长一段时间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行进的力量,要如何做好遭遇战的准备。。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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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北上支队的防卫,事实上是相当有力量的,随队有特侦队进行保护,又有两辆侦察车,每辆侦察车上还有试制版轻机枪,随行特侦队虽然没有装备旧时空带去的五六半和八一自动步枪,但是携带的可以快速更换弹轮的卡宾枪和手枪,在两百米到一百米范围内都是有一定压制能力的,但是眼下忽然得到了消息说有土匪在跟随采购物资的运粮队,这就让刘业强和阳牧秦有些措手不及了。

“热气球,准备升空!”刘业强忙不迭地拿起步话机冲着里面喊道,同时爬起来就往半山腰上的营地跑去。

半山腰上的营地位于一片平缓区域,就在官道的旁边,从平缓的草地上深深的车辙印看得出来以前也有不少的车队在此处歇息过一段时间,从山腰到山下的道路入口是一条直路,大约长四百米左右。此时大约是因为旱灾的原因,现在通向河南的官道上空空‘荡’‘荡’,既没有过去的也没有过来的人,这样也就方便了北上支队留下的人员快速进入设防状态。

支队的人员快速地从留在营地里的货车上卸下了不少物资,有的人手忙脚‘乱’地摊开热气球,有人则在给燃烧室里添加燃料,更多的人则是从车上卸下一只大箱子。刘业强上前打开箱子,里面是用黄澄澄的油纸包裹的炸‘药’,这还是上次袁振力用蚊式机从东方港送来的黄‘色’炸‘药’,即便是上回用来炸破寨王六路眼匪帮,这些炸‘药’未免还是太多,整整还有一箱没有派上用场,因此就被安放在一辆黄家寨家具厂加班生产出来的劳斯莱斯运输车上了。

当然,这种坐在炸‘药’箱子上赶路的事情北上支队的人绝对不会做的,因为这辆车的制造比较粗陋,由于几乎全部使用的木制部件,因此驾驶起来比较吃力。这批十二辆劳斯莱斯全都是由随行的锦衣卫和武朝军户驾驶的,还好这些车辆驾驶并不复杂,这些完全没什么文化的丘八没受太多的训练就学会了驾驶,并且此时已经一个个玩得如鱼得水,开始在路上比拼速度起来——好在武朝官道破破烂烂,这种人力车跑不起速度来,又没有‘交’警,因此刘业强也就由着他们自己跑了,反正这些车辆再快也肯定比不上轻装的侦察车或者有发动机驱动的货车了。那箱炸‘药’就被安放在队伍里最后一辆劳斯莱斯里,反正整个车队跑起来长度可以达到半公里,在最后压阵的侦察车也是距离队尾拉开足有一公里的距离,真要是爆炸了,也不至于炸到北上支队的车辆。

不过眼下看到大家从自己的车上卸下来一箱炸‘药’,就是神经再大条的武朝兵士也是吓得‘腿’直哆嗦,尤其是几个曾经屁股坐在箱子上的士兵,此时脸‘色’都变绿了,他们每个人都亲眼看到过这些炸‘药’发挥的威力,愣生生把一个假营地炸成了一个深三四尺方圆七八亩地的大坑。当然,特侦队的士兵们没空管他们是什么感觉,只是纷纷准备好炸‘药’,然后一人提了一包十多公斤的炸‘药’就沿着山路下去了。

随着鼓风机噗噗地响声,热气球正在从一块瘪瘪的帆布开始变得有点鼓,工作人员忙碌地跑前跑后,拉扯着热气球的帆布,让热气球尽快膨胀起来。

“好了,我先到下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随着车轮的声音,刘业强扭头看去,阳牧秦正坐在侦察车的驾驶位上侧过头跟他说话。他旁边坐着一个特侦队员,紧张地拿着手里的卡宾枪,正在向着山下张望,车顶上的机枪位站着一个戴着凉盔样式藤盔的人,双手紧张地搭在机枪上,此时看到刘业强望过去,便朝着刘业强点了点头示意。

“林月如什么时候把头发给剃了?”刘业强不由得一阵愕然,阳牧秦有些不在意地说道,“本来净化工作就是要剃的,当时是要结婚所以就没剃成,现在这下又感染上了虱子,不如就一并给剃了,反正整个支队里所有人基本上都给剃了光头,无所谓了。”

林月如有些不乐意了,在阳牧秦背上踢了一脚,“快走快走!还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是什么规模呢!”阳牧秦连忙冲刘业强点了点头,接着就驾驶着侦察车顺着山路一路下去了。

这时候的鲁奇正满心郁闷,他正坐在随货车队同行的侦察车机枪座上,侦察车行驶在货车后面,由于有发动机在驱动,这些货车在平路上倒也能保持二十公里每小时左右的速度。鲁奇所在的侦察车虽然是人力驱动,但是因为重量轻,又有变速箱,因此速度也能跟得上。

他们身后是浩浩‘荡’‘荡’二十多匹马,每匹马的身上都骑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土匪,唯一相同的倒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全是清一‘色’的长枪,腰间都挂着清一‘色’的短刀。鲁奇抱着机枪面对这群土匪可谓是郁闷不已了,话说一开始他就用机枪扫‘射’了几个短点‘射’,但是因为道路状况太糟糕,导致车体晃动太过于猛烈,除了有一发打中了一匹马,剩下的全都泼水了。而且这机枪因为是试制品,里面有的材料并不过关,现在机枪已经卡壳了,无法进行发‘射’,他不懂得如何排障,懂得排障的下士又在下面疯狂地踩着脚踏板,让车速不至于慢下来,因此即便是鲁奇抱着机枪,也是无法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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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着的土匪一开始倒是被连发的机枪吓了一跳,但是跟在后面一段时间后发现机枪声音虽然猛烈,但是也只是打翻了一匹马,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多大的伤亡,因此也就放心追了上来,更何况追击这段时间以来,全然没有看到对方再开过枪,想必也是用来吓唬人的,反正武朝的火器众多,绝大多数也就是听个响罢了。现在虽然看着前面那辆无牛马牵引却能跑得飞快的乌龟车很新奇,但是似乎也是没有什么能力自卫,这群土匪更是放心大胆追了上来。

马匹奔跑的速度有快有慢,虽然传说里的汗血宝马冲刺速度能到达六十公里每小时,但是在长时间奔跑的情况下充其量每小时能到得二十公里就已经是良驹了,侦察车和货车队此时的速度大约也就是二十公里每小时左右,因此这些土匪既追不上车队,车队也没办法甩掉土匪,鲁奇只能看着土匪们一个个吆喝着跟在后面束手无策。

自从他们离开襄阳后两天于路上发现这群土匪已经跟在车队后面四个多小时了,土匪一直都在以全速进行追击,幸亏货车和侦察车的“高速”才使得土匪无法追上,不过现在明显有好几辆货车上的人员在跟他打手势,表示发动机已经严重过热,需要停车散热,而侦察车上的特侦队员也差不多‘精’疲力尽,如果还不停下来休息,很可能发动机会出现无法修复的损坏,而人员也不会有足够的力量投入战斗了。

鲁奇紧紧地抿着嘴‘唇’,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此前不久他才通过无线电和支队通话成功了一小段距离,但是现在又失去了联络,这个位置估计距离驻扎地还有六公里左右的距离,如果现在停下来进行战斗,肯定是得不到支队的支援了。但是如今若要是强行赶路,这个距离又相当尴尬,发动机过热的情况下很可能会造成对发动机的永久损坏,半道坏掉也不是没可能的,若要是到了那个程度,损失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停车!停车!就地战斗!”鲁奇挥舞着小旗,对着前面的车队发出了命令。车队前方的几辆货车驾驶员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发动机温度的指针已经指在红‘色’警戒区域好一段时间了,当时进行驾驶员培训的时候就有元老专‘门’告诫过,到了红‘色’区域就要立即停车散热,否则很容易损坏的。

在前面的货车左右拐了拐,然后停在了道路的两侧,侦察车连忙上前来,堵住了正面的口子,依托道路两旁的树林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御圈。这是在旧世界西部时期用于对付印第安骑兵的方法,马车队会在遇袭的时候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圆形防御圈,骑兵的高速冲击能力无法在高大的马车前发挥出来,而马车后面的火枪‘射’手却有时间对不得不减缓速度的骑兵进行仔细瞄准‘射’击。

不过现在的时间相当紧迫,后面紧跟着的土匪骑兵距离不过百米,他们看到侦察车急刹车堵在了路口的缺口,就知道了这些人正打算用车阵对付自己,这群经常劫掠车队的土匪自然心里有数,当下一个个拍马加快速度。最前面的好几匹马已经口吐白沫,也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骑在马背上的土匪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长枪,对着侦察车冲了过去。在他们看来,侦察车车体最为轻巧,刚才追击途中他们就已经看出了些‘门’道,想必用长枪可以推开吧。

“哐!”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但见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尖叫一声,胯下的马也发出了悲鸣,直接被撞翻在地,那土匪由于惯‘性’停不下来,一头冲在侦察车车顶,然后翻进了车阵后面,几个手里拿着标准长矛的民兵连忙上前,三两下就直接把这个土匪戳死在地。

后面的骑兵自然知道撞上去是撞不动的了,纷纷向着左右两侧展开,想要兜个圈再转回来。由于之前还进行了加速,这一下马匹根本停不下来,只能愣愣地贴着车体在强行转弯,有的马匹身体撞击在车体上,发出了嘶鸣声。

正在这时,从车体的空隙之间忽然戳出来十多支标准矛,三四个躲闪不及的骑兵顿时就被戳中,纷纷掉下马去,转瞬就被后面的马匹‘乱’蹄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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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扎手!丢火把!”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连忙勒住马,冲着旁边的人喊道。旁边的土匪自然也是早有准备,纷纷从肩上卸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了涂了松油的火把,正待敲打火镰点火,就听得车阵方向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砰!”

愕然间,之间刚才发出号令的那个小头目‘胸’口冒出一大片血迹,歪着身子直愣愣地砸向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这是怎么回事?”

“有铳手!”“快!投矛!”随着这群土匪惊慌的叫声,十多个土匪纷纷举起手中的长矛对着车阵方向就丢了过去,有的擦着车体扎到了泥土里,有的扎在了粮食口袋上,破了口袋的粮食往外哗哗直掉。“唉呀!”有人惊叫一声,原来是被长矛‘射’中了肩膀,倒在了地上。

“下马!步战!”土匪的小头目刚才被击毙了,此时倒也不慌‘乱’,纷纷跳下马匹,‘抽’出腰刀冲了上来——车阵能够阻挡马匹,可挡不住人,于是乎十多个土匪对着车阵就过去。平时他们面对这样的“‘肥’‘肉’”也不是没打过,硬茬子也不知道拔了多少,总不能叫对方杀了几个人就吓跑了吧?若要是吓跑了,以后队伍还怎么带?

不过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面前那车阵后面的人看到他们跳下马来,却一个个把脑袋探了出来,似乎是看热闹一般地瞧着这边。此时更是有一个穿着蓝‘色’对襟小褂的男人跳上那辆乌龟车的车顶,手中满满地拉开了一张弓,开始对他们进行了瞄准。

“先杀他!”一个土匪举起了手里的短刀,对着那人一指,却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箭忽然穿透了他的脖子,尸体横着就倒在了地上。“有步弓手!”话音未落,又是一支箭带着啸声飞来,把喊叫之人‘射’翻在地。

“上!”“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话音刚落,就听得那乌龟车顶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射’击声,三四个土匪尖叫声中倒在地上。

“快走!快走!”土匪讲究的就是眼力劲,眼下这点子扎手得厉害,自然是要扭头就跑,但是听得车阵一边传来了人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接着就是密集的‘射’击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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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危机逼近

侦察车顶上的机枪其实在停车后,随车的队员就已经排除了故障,但是敌人冲击距离未免太靠近,‘射’击起来达不到效果,只能依托车阵首先阻挡住骑兵的冲击。。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蓝草身轻如燕的,直接跳上了侦察车车顶,放倒了看起来是土匪头目的家伙,然后接下来的数箭‘射’得后面的土匪心惊胆颤,纷纷败退,转身就要跑。

鲁奇倒是机会把握得很好,找准机会拔出手枪举枪对准正在扭头逃跑的敌人就是几枪,直接‘射’翻了三四个,土匪更是完全失去了斗志。剩下的土匪手忙脚‘乱’地去牵马,试图上马,但是后面的机枪开火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这支车队的火力原来并不是不猛,而是发作起来的时候跟镰刀一般,仅仅两个长点‘射’,在场的土匪就都已经应声纷纷倒地。运气好的当场就挂了,运气不好的肚破肠流躺在血泊之中连连哀嚎。

“情况怎么样?”阳牧秦所在的侦察车在战斗结束后仅仅两分钟后就赶到了车阵位置,他打开车‘门’,冲着车顶上的蓝草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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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连忙冲着鲁奇摆了摆手,示意鲁奇来说,鲁奇点了点头,走过来刚要说话,就见阳牧秦一摆手,“你这搞什么?这里距离半山腰的营地不过四公里,为什么不加把劲冲到营地?我们沿途设置了防御,只要你们赶来就能给你们提供掩护!结果你们偏偏在这里停下来,用一个这样的姿势迎敌,这不是开玩笑吗?”阳牧秦说话的语气相当冲,同时指着地上几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给伤员包扎的地方说道,“你是元老,你的话就是命令,你让他们在这里迎敌就在这里迎敌,假如说要是没能挡住呢?要是都死了呢?谁负责?”

“你这话就有意思了啊?”鲁奇火气也上来了,**地就顶了回来,“我自己身为元老自己带队在这里作战,这倒还是我的错了?我有没有扭头丢下自己的战友就跑?不要因为我在文山港那边那场战斗里的举动就认为我永远都会逃跑!而且你自己看看!所有发动机现在还在过热状态,你也知道过热会发生什么情况!要是坏在半路上,你负责吗?”说着他转身指了指附近的地形,“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地方是最好阻截追兵的地方,车队在这里横过来,就能够完美地封住道路,不至于让骑兵迂回到后面去,同时又能依托车阵进行防御。老子虽然以前做过临阵脱逃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要洗心革面,俗话说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就打算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一点机会都不给吗?”

“可是这里到营地不过几公里,难道就撑不下去吗?”阳牧秦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刚才那通火发得有点过分,更不应该在归化民面前跟元老这样说话,但是现在服软面子上又过不去,当下又说了两句,“要是真的有人员伤亡怎么办?”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小子运气好,一直以来都有北纬照顾你,后来又有了蓝草,”鲁奇倒也是个老江湖了,见到阳牧秦服软,倒也不再咄咄‘逼’人,“现在还有你老婆,大家都是围着你转的,好像连执委会里都有人关照你的,我们这些普通元老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准备!一!二!起!”旁边的货车队里的人员已经完成了伤口清理——根据要求,北上支队的每辆车里都有一个急救箱,每个人都要接受急救训练,所以给伤员的伤口清创和包扎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把伤口处理完,又把伤员转移到了担架上,此时几个人正把担架抬了起来。

“快!安放到远处一点的位置,要不就安放到侦察车上,送到后方去!”鲁奇说着指了指阳牧秦的侦察车,这句话让阳牧秦不由得一阵愕然,“你干什么?不赶紧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留在这里干什么?”鲁奇不由得一脸苦笑,“我倒是想走,可是走不了啊!”说着朝着不远处的几辆横着的货车指了指,“我们的货车发动机还在冷却中,如果强行运行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有永久损坏的可能,必须要留在这里等发动机冷却下来。还有,当时在官道上追击我们的土匪并不仅仅是这些骑马的,骑马的只是大约二十多个而已,还有步行的超过三百人,他们虽然远远地跟在后面,但是四个小时里有可能追上来,不能不小心!”

正这时,步话机里传来了刘业强的声音,“你们还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回来啊!”

鲁奇和阳牧秦不由得同时望向营地方向,热气球已经腾空而起,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非常显眼。都不用想就知道,上面肯定已经有瞭望手开始观测附近情况了。

“气缸冷却不能一蹴而就,光往气缸上泼水冷却是不行的,会直接损坏气缸的,我们只能等它自然冷却。”鲁奇说着走到一辆货车前看了看温度情况,温度依旧很高,远没有到可以重新开动的时候。他无奈地左右看了看,其他车辆上的温度指针都还在红‘色’区域晃悠,只好举起手头的步话机把现在的情况详细跟刘业强叙述了一遍。

“嗯,情况我知道了,刚才观察哨发现在你们南面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支队伍正在向着你们的方向行军,人数应该不少,沿途的尘土飞扬很厉害,我派三十名武朝兵士过来协防,同时还调两名特侦队员带着一些炸‘药’过来。”刘业强说着就去安排了。

“好了,敌人还有十公里,应该是在两个小时只能会追上来。”鲁奇刚刚说完,阳牧秦就叫出声来,“你不是说他们还差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吗?怎么现在变成两个小时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的行军速度有多快?”鲁奇有点恼火地回答道,“当时我们是在快速撤退途中遇到他们的,我们自己也在动,他们也在动,我肯定只能大致估算双方的距离和速度了。不过两个小时应该发动机冷却时间还是大概够了,不过还是要做好防御准备。”

“首长,伤员安放完成!”有人跑来跟鲁奇汇报,但是扭头看见阳牧秦站在旁边,不由得有些踌躇,不知道这样汇报是不是正确。

阳牧秦点了点头,“好的,我先开车把人送回去,马上就回来。”

“嗯,好的。”鲁奇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多带几个有枪的来。”

现在的情形其实‘挺’尴尬的,由于车辆的速度比较高,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因此采购粮食的货车队里负责押运的护卫人员并没有几个,只是每辆车上有一个特侦队员而已,加上侦察车上也不过是七个人有枪而已,就算是侦察车车顶上有机枪子弹也是不够的,并且现在还有个更尴尬的问题,就是没有多少子弹了。

北上支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从广东经过湖南湖北的途中遭遇了不知道多少次山贼的袭击,甚至于渡过长江的时候也受到了水匪的黑手,导致有一辆武军的劳斯莱斯车辆落水,幸亏在黄家寨家具厂里生产劳斯莱斯的时候特地多生产了几台,这才没有导致车辆无法搭载如此多人员的情况。沿途遇匪的解决方法很多,但是用得最多的就是以力破巧,反正土匪的力量无论如何在卡宾枪和机枪面前是讨不到好的。但是这种解决方法带来的附带问题就是——沿途子弹消耗非常大,即便是满打满算带着大量的子弹从东方港出发的,到得襄阳的时候,也只剩下平均到每个特侦队员二十发子弹的程度了。而机枪因为平时发‘射’几率较低,倒还每‘挺’留了一百多发的样子。

鲁奇看着阳牧秦开着那辆侦察车载着伤员离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在车阵附近待命的特侦队员不过区区六人,每人大约还有二十发子弹,机枪上还有一百来发子弹,凑到一起总共也就两百多发子弹。他回想刚才见到道路旁冲出来的土匪,黑压压的一群人,似乎有两百多人上下。他心里有点没底,这帮特侦队员平时在训练营训练的时候就是习惯了拿着子弹泼水一样撒出去的,一旦打起来,许多子弹都会落空,要是落空了,对土匪的杀伤就要减少,等下真的打起来没了子弹,怕是要短兵相接的。

“还有时间,”他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空,他记得在路上遭遇土匪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左右,经过四个小时的追击,现在把土匪骑兵解决掉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太阳此时已经西斜,如果土匪要追击,应该此时要回头了才对。晚上追击目标对于本时空的土匪或者军队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要知道这个时空的人普遍营养不良,夜盲症的情况都是比较严重的,在夜里行军的时候很容易无法辨识方向甚至于看不清路面‘迷’失方向甚至发生伤亡。

“大柜,我们还追不追?这都要天黑了!”一个土匪气喘吁吁地跟在四个土匪抬着的滑竿旁,对着滑竿上问道,滑竿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此时还在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要说他不着急肯定是假的。但是再着急也要辨清形势,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就这么顶着黑夜往前追,那简直跟闭着眼睛追击没啥区别了,“前面探路的回来没?”

“回来了,大柜,卯时就回来了,前面车辙印和马蹄印都有,他们肯定就是这条路去的。”这土匪喘了口气继续跟在滑竿旁边跑动,这胖匪首不由得再次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连连骂道,“‘奶’‘奶’的,今天可真是见了鬼了!竟然还有不用牛马牵引就能自己跑的车!竟然还跑得这么快,连马匹都追不上!哪有这样的事情?继续追!一定要给我追上!全都给我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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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今天这匪首也是够憋屈的,他在襄阳城内的眼线给他报信,说是找到了一支奇怪的车队,车队里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买了大量的粮食,沿着管道一路向北而去,应该是前往河南的。

近一段时间来,前往河南的车队本来就少之又少,唯一的几支还是戒备森严的朝廷军队押运的粮队,他们这支匪众都已经几个月没干过活了,要知道他们这支匪众一度在襄阳附近是规模最大的一支,此时也因为缺乏粮食而使得土匪大量逃亡,此时只剩下三百多人的样子了,如果不能尽快‘弄’到一批粮食,恐怕不用官军来剿灭,自己就要散伙了。这下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支敢于五六辆车就北上又没什么押运人员的车队,无论如何都要抢了才行,更何况还听说了他们有的是银子,土匪这行当往往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要是干了这单,没准又能安安稳稳地过上半年舒服日子了。

于是乎他们就在一条山道上设了埋伏,打算半道上劫杀这支车队,抢钱抢粮。但是千算万算,却唯独没算到这支车队行驶速度竟然有这么快。当在前面负责望风的土匪看到他们的车队出现时就直接被惊呆了,这支车队竟然一路风驰电掣地就拖着一路烟尘华丽丽地路过了,等到他们想起来追的时候哪里还追得上?唯一能追上的只有骑马的一批当做侦骑使用的土匪了。这批侦骑平日里都是追击车队打劫村寨的急先锋,此时一听说这堆锅里的‘肥’‘肉’居然跑掉了,一个个哇呀呀怪叫着地追了上去。

骑兵倒是还有马,即便是马也会累,那也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他们这群土匪步卒可就没得选择了,只能撒丫子跟在后面追,这样一单买卖必须要抢到。因此即便是这帮土匪里有两个在路上活生生跑死了,这样一大群土匪依旧不允许停步,继续要步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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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追或不追?

这大掌柜此时也想得很明确,反正车辆和自己的骑哨都是走的这条路,那车队总不可能离开道路行驶的!只要还在道路上,顺着路一路追过去一定能够追上车队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作为这个匪帮的头领,他深知他的那支骑哨平日里绝对算得上是追击车队的老手,知道该怎么截停车队,只要是让他们找到机会就一定有办法截停车队。虽然此时看那支车队的车辆透着一种古怪的味道,没有牛马牵引也能跑得飞快,甚至于骑马也在这些车辆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但凡是车辆,总是要有力量推进或者拖曳的,但凡是力量,总还是有枯竭的时候吧,他深信自己的手下能够截停车队。

况且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虽然说手下这帮土匪到了夜晚就看不清路,但可以打着火把追击啊!而车辆就不行,尤其是跑这么快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看清路面,必然要减慢速度,这样一来,自己的这些步卒追击就有优势了。

想到这里,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正在快步赶路的土匪众们大喊了一声,“都停下!”

土匪们早就跑得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此时听到说停下,立刻就呼啦啦坐倒一大片,或坐或卧不再动弹。就连抬着大掌柜所在滑竿的几个土匪此时也小心地把滑竿落地,然后也是东倒西歪地在地上喘起气来。

“都别急着休息!给我去找火把!准备连夜追击!”这大头领此时才缓缓从滑竿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继续命令道,“都别坐下,去找火把!快去!”

“唉呀……夭寿啊,这累死人的还要去找火把,肚子里都没吃东西,饿死了!”“就是,他又不饿。”“他饿什么?他连跑都不用跑,有人抬着他跑呢!”顿时怨言四起,不少土匪还坐在原地不愿意动弹。

这匪酋一看,也知道手下只是些土匪而已,想要让这些乌合之众如同军队一般令行禁止,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不过眼下得依靠这群乌合之众去给自己捞好处,不得不讨好着点,连忙冲着这群土匪高声喊道,“这支车队驾驭的车辆,我等前所未见,因此这车队也必然是装有奇货,如若能抢夺过来,必然能够大赚一笔。前日我们寨子里派在襄阳的探子探听得知这群人乃是直接采购了上千两的粮食,所以这车队必然是大‘肥’‘肉’!我等今日若是做成了这笔买卖,少则半年,多则三年不需如现在这般窘迫了!”

说着匪酋站在滑竿上冲着这群土匪连连挥手,“弟兄们!今日之追击自是艰难,但是一旦做好了,大家可以各分一笔可观钱财,回家购置田地,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了!”

这番话洗脑效果的确不错,下面的匪众们被这番话说的一个个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双目都紧紧盯着晚霞下一手叉腰一手做指点江山状的匪酋,听得他说完,就有几人开始嗷嗷直叫起来,“就是!做了这笔买卖!我们马上就不用再当土匪了,到江南去找个小城就能买地了!”“是啊,到时候再娶个老婆,再找几个小妾……”“那真是太好了!”

土匪的动员和本时空军队动员其实都差不多,只要能够鼓起大家对于奋战之后幸福生活的憧憬就好了,下面这群土匪立马就忘记了自己的劳累,纷纷站了起来,“怕个屁的累啊?都起来,找火把去!”“就是!今天累完了这辈子就不用累了!”“老子到时候要当个乡绅,要购置一百亩的地,娶三房姨太太!走啦!去找火把去!”

土匪们顿时散开来,纷纷朝着路旁的树林钻了进去寻找枯枝去了,大多数人边走便解开身上的干粮口袋,往口里填着干粮,带了水囊的往口里咕咚咕咚直倒水,旁边的人则是眼巴巴地望着喝水的人眼红不已。

路上还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的,匪酋只是斜着看了一眼,就朝着一个小头目努了努嘴,“去看看,没死的打起来去找东西,死了的找个坑埋了!”

长时间奔跑之后忽然停下来的人是不能立刻坐下的,一旦坐下之后往往会因为静脉血管失去了骨骼肌的节律收缩而导致回心血量减少,一般可能会出现头晕、黑视等症状,严重的就会产生休克。这群土匪平时吃的就跟猪食一般,营养不良绝对是普遍现象,此时这样一屁股坐下来,顿时就有好几个人晕死了过去,更严重的直接就停止了呼吸。几个土匪上前检查了下,还在喘气的,直接一通大耳刮子打醒来,没喘气的直接就抬起丢到路边的小坑里,连埋都懒得埋了。反正这种事情平时他们遇到得够多的了,更别提这些土匪都是些最低等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几乎算不上是个人,都是灰一般存在的,此时能给丢到坑里已经算是大幸了,就算是曝尸荒野也是常有的。

半个小时的样子,出去搜集火把的土匪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边走边休息的他们此时大多数也已经恢复了过来。这群土匪们腰带上‘插’着六七个火把,都是用树皮搓出来的粗绳绑起来的,多的直接‘插’上十多个火把的也有。到得集合的地方都纷纷坐在路边等着出发的命令,有的在啃着干粮,有的在相互聊天。

匪酋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便问身边的小头目道,“现在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吧?”

小头目大致看了一下,他们这些从来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就算是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一定能算出来,此时也只能大概看看然后就回答道,“大掌柜,差不多都回来了。”

匪酋坐上滑竿,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大声道,“出发!追击!今天一定要把那些人抓住!”

小头目们纷纷吼叫着举起手里的火把冲着身边的土匪大喊大叫起来,“快走快走!”“还想不想发财了?”“抓住那支车队!大家就能去当富家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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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们此时也已经被之前的洗脑洗得群情高涨,一听到出发的命令,便开始沿着道路向前追击起来了。

孙科仇仇情孙球接月恨地艘路上还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的,匪酋只是斜着看了一眼,就朝着一个小头目努了努嘴,“去看看,没死的打起来去找东西,死了的找个坑埋了!”

“怎么样?天要黑了,把热气球撤下来吧?”阳牧秦看天‘色’已经几乎快要全黑下来了,冲着刘业强问道,刘业强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就撤下来吧,晚上让热气球升空不可控‘性’太多了。”

一旁的归化民人员连忙摇动着装在车身上的摇柄,渐渐收紧了缆绳,让热气球缓缓降下来。

“首长!那边有一路火把正在朝这边赶路!”随着热气球上的声音传来,刘业强和阳牧秦都抬头望了过去,不过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刘业强喃喃自语“应该是追击的土匪,不过我们等下差不多就可以赶路了才对,发动机冷却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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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有人骑着一匹马沿着山路冲了上来,还没有到营地附近就高声喊了起来,“首长!”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货车队里的归化民,土著是不知道首长这个词的。阳牧秦连忙跑了过去,那个骑手一看到有人过去,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跟阳牧秦耳语了几句,然后快速骑着马又下山去了。

“怎么回事?”刘业强看着阳牧秦皱着眉头走过来,好奇问道,阳牧秦摇了摇头,“这下坏事了,刚才鲁奇让人上来汇报,说是发动机冷却了,但是有辆货车的传动轴断了。”

“什么?”刘业强差点跳了起来,“传动轴怎么会断掉?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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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不可能,”阳牧秦摇了摇头,“一直在最高效率运转,我们的东西又都是……”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在注意自己,便又悄悄在刘业强面前轻声说道,“我们的产品里面很多东西材质都不过关的,所以坏了也是正常现象的,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刘业强重重哼了一声,“除了换还有什么办法吗?货车的传动轴是全钢的,我们备用的总共也就两根,但是换传动轴可不比让发动机冷去,必须要让车体升高才可以进行修理,这可不是一两个小时里能够解决的问题。”

“这可真的是麻烦了,”阳牧秦焦急地望了望山路方向,“要不我们就放弃掉那辆车算了?”

“这辆车上几百公斤的东西,放弃了怎么运输?”刘业强摇了摇头,“更何况真要是放弃那辆车,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抛弃,我们还必须要把轮子、发动机和变速箱带走,几乎就要增加出一吨左右的重量分摊到整个车队所有的车上,就我们现有车辆的能力而言做不到!”

“那就只有修理了?”阳牧秦说着望向刘业强,刘业强点了点头,“是的,只能修理,但是现在绝对无法修理,必须要在光照条件良好的地方把车升起来进行更换。”

“也就是说明天?”“没错!明天,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面对那群土匪了。”阳牧秦点了点头,转身下去招呼手下的几个特侦队员清点装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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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最前面的人说听到有马蹄声!”一个小头目快步跑回来冲着匪酋喊道,“应该是骑哨回来了!”

“快!叫过来!”匪酋连声喊道,“看看他们把车队截停在哪儿了?”他的身边就是一支三排纵列的行军队伍,土匪们手里举着火把,照亮着脚下的道路。即便是在官道上,路面上也绝对不平整,充斥着深深的车辙和蹄印,不少人就算是借着火把的光照也无法看清脚底下的情况,只能‘摸’着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前面人的肩膀往前走着。

马蹄声开始越来越近了,听声音似乎有两匹,土匪们开始冲着马蹄传来的方向喊了起来,“前面的是骑哨的吗?”“那车队在哪里?有多远?”

不过马蹄声在接近之后忽然戛然而止,最前面的人只能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依稀看到马背上的人在掏什么东西,接着有火星开始闪耀起来。

“干嘛啊?快过来啊!大掌柜要见你们呢!”喊话的土匪话音未落,就见两个块状的东西带着火星飞了过来,一远一近,落在了队伍中间。两个骑马的丢出了东西马上就掉转马头往后跑去。

对这两块奇怪的东西,土匪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应对方法,有人直接捡起来好奇地拿在手里仔细看,也有人捡起对着路边的树林里就是一扔。随着“轰轰”连续的两声爆炸巨响,一枚炸‘药’在人群中爆炸,另一枚在树林里爆炸开来。爆炸点附近的土匪自然是立刻就被炸死炸伤,即便是距离爆炸点十丈左右的土匪也都是被炸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靠得远的只是或蹲或躺在地上站不起来,靠得近点的直接就是口吐鲜血直接被震死了。

“马蹄声又回来了!”后面的人喊了起来,前面的人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直响,根本就听不清楚,一个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骑手靠近到了附近。

骑马的人此时增加到了六七人,其中有两人还打着火把,隐隐约约看去似乎还是武朝士兵的鸳鸯战袄,为首一人高声喊道,“我们是保护元老院前往京师的队伍,是安南千户所的!你们骑马的那帮家伙已经被我们都杀光了,如果不想死,现在就掉头,还可以免于一死,不然的话,我们就会把你们全部杀掉!”

“快快离去!”几个骑马的人齐声吼道,然后纷纷掉转马头离开了。

当大掌柜知道发生了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十分钟后了,当他赶到遇袭地点时,地上还有一个不大的坑,以坑为中心呈辐‘射’状躺着十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涩味,稍远一些的地方也躺着不少还在哀嚎的土匪,他们的内出血已经到了抢救也回天乏术的情况了,土匪更是没办法抢救,只有距离十丈左右远处的人还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幸亏咱们前列的队伍走得比较散,不然的话一个爆炸下来怕是要死上三十人不可。”旁边的小头目有点庆幸地说道,“大掌柜,点子扎手啊,我们这是还追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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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遭遇夜袭

阳牧秦抬手看了看表,“两点了,你睡一下吧。,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蓝草在一旁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眯着眼睛就开始打盹了。

距离派出骑兵反杀追兵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根据回来的带队特侦队员汇报说效果很好,炸‘药’在追击的敌军中造成了不少的伤亡,同时也震慑了土匪的锐气。当时就有土匪头目表示马上掉头,不敢追击武朝军队押运的车队了。

阳牧秦微微抬头,往后看了看,后面一百米左右就是之前拦截骑哨的车阵,此时靠左的两辆货车已经开走了,只剩下侦察车和右侧的两辆货车还堵在路上。不远处还有人点起了一个火堆,当然这肯定是北上支队内的人员点的,他们在维修那辆传动轴损坏的货车。

向北大约六七十米的地方有一个长长的沟渠,这是随队的归化民用车上的铲子临时挖掘出来的,这条沟渠长约五米,宽一米二,深一米五。现在那辆传动轴损坏的货车正在上面停着,忙碌的维修人员正在沟渠里面进进出出,不时地朝外面等候的人员伸手索要工具。沟渠的北头安放着准备换上去的那根传动轴,这根传动轴被用油纸层层包裹着,从旁边泄‘露’出来的油脂能够看得出,油纸和传动轴之间应该还有一层厚厚的油膏用以防锈。

此时别说沟渠里,就算是‘露’天情况下,也没有多少光亮,仅凭月亮反‘射’的太阳光根本就不够给货车进行机械修理,因此沟渠里不得不点了一个汽灯。按照北上支队的计划汽灯原本是不应该带来的,因为北上支队在沿途的行动中是没有夜间行车要求的,因此北上计划安排里只有煤油灯用于进行宿营时的照明需求。但是汽灯作为能够发出强烈光芒的照明工具,被刘业强最终还是硬‘性’要求带上了好几盏,他觉得这东西就算自己不用,拿来当商品也是好的。

在安允的经验告诉他,武朝也好,安南也好,只要是到了夜晚,就几乎没有了光亮。有钱人的大‘门’口也许还能挂盏昏惨惨的灯笼,而老百姓晚上就纯粹只能依赖月光了,如果遇上了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杀人夜了。在东方港一开始没有什么光照条件的情况下,归化民也大多数是夜幕一降临就睡觉,完全没有夜生活。但是随着东方港城市建设的开展,逐渐在路边设置起来的路灯,家家户户都开始安装沼气灯,使得归化民开始夜里逐渐也开始出现了夜生活的概念,原本设置在东方港城外的夜市一开始只有元老自己运营和光临,偌大一个夜市跟鬼市一般没什么人,但是随着温度的上升和夜生活的逐渐普及,如今的夜市也逐渐成为了东方港接踵摩肩的繁华市场了。如今每个晚上夜市的消费情况都是比较喜人的,因此想要振兴一个地区的市场,跟让这个地区夜晚亮起来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不过现在北上支队里的车辆维修人员却一个个不得不感谢刘业强带来了汽灯,即便是现在的月光还能让人看清十米以外的情形,但是钻到车身下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别提还要进行更换传动轴这样复杂的工作了。一开始有人还提出直接在下面点一把火,但是火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点就点的,下面人在狭窄的沟渠里行动迟缓,还会因为动作而遮住光。更别提货运型的劳斯莱斯还是木制结构的,如果给点燃了成了个大火炬,估计是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汽灯却全然没有这些问题,汽灯虽然看起来外形和煤油灯很相似,但是原理完全不同,即便其使用的也是煤油或者石蜡油。它是通过向油壶打气让油壶里产生一定的压力,使得燃油从上方的灯嘴里喷出;汽灯也没有灯芯,其灯头是套在灯嘴上的一个蓖麻纤维制成的纱罩,这东西用石棉也能造,但是石棉是现阶段东方港的紧俏产品,而蓖麻纤维却没那么紧俏,纱罩经过硝酸钍溶液浸泡工艺制成,在遇到高温后就会发出耀眼的白光,能够把周边十多米范围内的区域都照得通明。汽灯又轻巧便携,又不会点燃旁边的东西,自然成了维修货车的首选照明工具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温度还是不小的,能够很快提升附近的温度,即便现在是比较凉快的秋夜,在车底工作的维修人员依旧一个个大汗淋漓。

刘业强此时已经在主营地的帐篷里睡觉了,他觉得那些土匪在直接挨到了炸‘药’的拦截,绝对要掂量下自己的本事,得知难而退才对。这种事情自打离开明州也碰到了好多起,不过沿途山贼土匪规模不大,一般也就是三四十人的规模,看到他们就敬而远之。三四百人的大规模土匪也遇到了几次,但是大多数的土匪甚至于听到枪声一响就作鸟兽散了,往往就没有和北上支队发生过多大的战斗。像今天这样规模的战斗也有过好几次,但是往往都是第一‘波’战斗结束后就无疾而终,后面跟来的土匪往往只能远远观望,不是收拾战场处理尸体伤员就是只能望着北上支队的烟尘兴叹了。

鲁奇倒是和刘业强不同,虽然他不是军事部‘门’的元老,但是却也是在占城港训练过新军的,更是在文山港附近跟蛮军‘交’过手。当时他在蛮军夜袭之前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心里完全安定不下来,今天他又感觉到了这样的预感,不过他也没有跟阳牧秦说,毕竟天黑前阳牧秦就已经带着两个特侦队侦察队出去前出设置警戒网去了,就算让他来指挥,也不过如此而已,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现在心里跳得有点堵得慌,觉得似乎睡不着觉,喘气都有些不顺了的感觉,于是他也干脆不睡觉了,从主营地的帐篷里爬了出来,往山下拦截区望过去。拦截点的附近有两处火堆,除了火堆之外,还有修车的沟里也有强烈的白光照耀,这样的光照条件下方圆几十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亮的地方。鲁奇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寒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只有这么一块地方是亮的,岂不是长了眼睛看得见光的都会过来了?想到这里,他连忙从侦察车上拿了一支卡宾枪向着山下营地就跑去,但是跑了两步,又折回侦察车,取了一个弹‘药’包,里面是一些九毫米派拉贝姆弹的备弹以及两个可用于更换的弹巢。

“口令!”刚刚跑到主营地‘门’口,就听的有人在喊,鲁奇连忙望过去,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路边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冰箱,回令!”

“海尔!”这时从灌木附近爬起来一个人,这人穿着的是归化民工作服,手里拿着一支标准长矛,他望着鲁奇的元老袖条,连忙行了个礼道,“首长好,您去哪里?”

“我有点不放心,我下去看下。”鲁奇说着就要往外走,不过这个归化民拉住了他,“首长,现在这里是红区,不适合单人出去的,最好多叫几个人一起下去吧?”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话音未落,却听到了轻微的爆炸声,接着又听得有人在远处惨叫了一声,“敌袭!”鲁奇连忙大声吼道,同时就地趴在了地上,不过这次和上次新军遇袭不同,他不是抱头躺在地上装死,而是大声地不停吼道,“敌袭!都起来!都起来!”

营地里一下子像炸了营一样喧闹起来,首先是特侦队的护卫人员,他们纷纷提着自己在帐篷里的武器冲了出来,直接靠近到了敷设的铁丝网后面或趴或半跪搜索目标;接着的就是归化民,尽管一个个‘揉’着没有睡醒的双眼,但是却还是拖着有些疲惫的双‘腿’赶往各车旁边,推动着货车和侦察车在营地内运动,准备组成一个圆形防御圈。

随着远处一阵弓弦的崩响,空中传来了箭矢破空的声音,不过对方明显是看不清楚目标,因此主要的‘射’击都是对准营地中央的那个大火堆进行的,只见火堆旁边霎时就落了不少的箭矢,此时如同地上的杂草一般落了不少的箭矢。

“灭火!灭火!”有人大声喊着,几个提着水桶的归化民连忙上前去,举起水桶就要泼去,但是又是一轮箭矢飞了过来,把他们中的两人‘射’翻在地。

这时武朝的兵士们和锦衣卫才搓着朦胧的睡眼从各自的帐篷里爬出来,不过他们的位置靠近火堆,此时已经暴‘露’,因此刚刚钻出帐篷的他们顿时就被‘射’翻了两三人。这下兵士们知道是遇袭了,纷纷去找自己的兵器,但是兵器都散落在各自的帐篷里,一下子拿不到,反而因为‘混’‘乱’挤倒了不少的帐篷,导致车辆组成的圆形防御圈无法实现了。

“快让开!快让开啊!”“别急,我刀还在里面呢!”“小心车!车来了!”“哎呀!压到脚了!好痛!”

这一通‘混’‘乱’使得原本还算有序的遇袭反应变得奇‘乱’无比,刘业强此时也醒来了,爬出帐篷的他立刻就被两个特侦队员给拉到了一边,一个特侦队员连忙举着个卸下来的车‘门’挡在上面,“首长!小心!遇袭了!”

“百户!百户在哪里?”鲁奇这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全了,连忙跑向后面,冲着那群‘乱’成一团的武朝兵士们就喊道。

“在这里!”一个正在旁边亲兵帮助下皮甲的军官连忙喊道,“在下就是!”

鲁奇连忙跑到他面前大声说道,“百户大人,让你的人先离开这个区域,到靠外一侧去等待,步弓手带好武器在后侧等待,步卒在左右两侧做好攻击准备,如果有人冲进营地,就冲上前去挡住,我们会在侧面进行‘射’击掩护的!”

“是!”这百户此时也是一头‘乱’麻,不知道该干什么,此时既然听到了命令,也不管是谁下达的,先听了再说,转身就下去发布任务了。

看着那些小旗分散下去找他们自己的人去了,鲁奇蹲下来,仔细观察附近的情形。根据不管在哪里扎营都要先做好防御准备的要求,这个营地也是同样有着防御能力的,外侧的区域都是被铁丝网给拦住了,如果要直接冲击肯定会被挂在铁丝网上而无法挣脱,所以敌人冲击的唯一缺口肯定是营地入口。

为了防止营地入口被敌人直接突入,因此在车辆全部进入营地之后,入口也被铁丝网拦成了九宫格一般,横七竖八转好几圈才能进入营区,而铁丝网的高度并不是太高,也不会阻挡视线,所以敌人如果冲击入口,必然会在这里遭到拦阻‘射’击的。

正在思索防御可能会出现的漏‘洞’,就见路对面的树林里忽然一下冲出了百多个敌人,人人身穿黑‘色’劲装,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奔跑速度相当快,很短时间就冲过了路面。正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尖叫了一声抱着脚摔倒在地,“地上有东西!”

尽管黑衣人们在最短时间里刹住了脚,但是还是被地上的东西扎破了好几个人的脚,叽里咕噜地滚了一地,这时他们中有人拿出了火把点燃这才发现,地上原来被防御者撒了一地的铁蒺藜,这些铁蒺藜都是用绳子串在一起的,需要的时候直接抛撒出去,回收的时候只要收回绳子就行了。而这些铁蒺藜本来颜‘色’就很深,黑衣人为了不被发现而特地没有点火把,更是无法发现这些小小的铁蒺藜,顿时就吃了亏。

“放箭放箭!”黑衣人中有人大声喊道,不过他没有来得及听到放箭的弓弦响声,却听得营地里面忽然传来了好几声清脆的枪响。这边拿着火把的几个黑衣人顿时就中弹倒地,手中的火把纷纷掉落在地面上,很快就熄灭了。

不过后面掩护的弓手还是按照命令发‘射’了一轮箭矢,营地里的火堆还没有熄灭,还把附近照得非常明亮,于是旁边的人立刻就受到了优先关照,在完全看不见的箭矢下,三四个人根本无从躲避,直接就被‘射’翻在地。

“快灭火!快点!”鲁奇一边吼叫着一边站起来,冲向一辆货车旁,拿起一个水桶就冲向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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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苦战

此刻谁也不知道鲁奇心里掠过的往事,从去年意气风发的新军统帅到现在元老院的废物,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在遇到蛮兵夜袭时的惊恐。.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够有机会更改这样一个结局,但是即便是他们元老院五百多元老穿越了时空来到这个新世界,却也是没有办法改变时间线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期待着这样一个机会去改变自己。

而今天的夜袭恰恰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旁边的归化民谁也不是不怕死的,在此时光照条件不好的情况下谁也看不到鲁奇的元老袖条,但是人总是群体动物,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只要是有带了头的,后面的人都会跟着去做的。不少的归化民看到有人在开始顶着箭雨在灭火了,自然也有人跟着上来。火堆旁其实倒是有紧急灭火的设备,水桶和沙桶都是有的,灭火的人涌上来,随着水汽和砂土被烤焦的气味弥漫开来,营地中央的篝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不过对方明显也有对策,很快营地里就有人喊了起来,“火箭!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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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十多支被点燃了的箭矢从树林里升空,划过几十米落在了营地附近。没有了篝火作为参照物,果然让对面的弓手有些无所适从,除了偶尔有两支火箭落在了车上,其他的箭矢大多数都掉在了地上,甚至有的还掠过了营地。

“这些敌人是有备而来的!快灭火!”鲁奇提着卡宾枪撂倒了几个正在拉扯着其他同伴后撤的黑衣人,冲着后面喊道。不过这些火箭上似乎是有油囊,当‘射’在车体上的同时,油囊也爆裂开来,顿时就点燃了两辆货车。

对于火油点燃的车辆,营地里的人就有些束手无策了,尽管有几个沙桶里还有沙子,但是火势是在一瞬间烧起来的,短时间还真的灭不掉。

“点燃的车都推开!推远点!”鲁奇继续喊道,归化民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中间虽然有一些是民兵,但是还是有不少数量的普通百姓的,来参加北上支队往往都是提供人力输出或者维修车辆的,看到已经被点燃的车辆,谁也不敢上前。这些被点燃的车辆上可是有货物的,因为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敌人用火油进行攻击,所以上面的货物并没有搬下来,此时一起火,货物救不出来,火也扑不灭,只能听之任之。

“推车!快推开!”鲁奇的话还没喊完,就听的对面一阵哇呀呀的‘乱’叫,定睛一看,竟然有上百人拿着武器冲了上来,同时又是十多支火箭‘射’了过来。

此时有了被点燃的货车作为参照物,火箭落下来就要‘精’准多了,又有三辆货车被点燃了,与此同时还有六七个躲在车下的归化民身上也被点燃的火油溅到,身上带着火焰在营地里‘乱’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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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这东西无论是在旧时空还是新时空,都是能够让任何有感觉的动物感到恐惧的,人自然也不例外。看到身上正在熊熊燃烧着的人在身边‘乱’跑,就算是再沉着的人此时也都是慌了神。不少民兵惊恐之下把长矛一丢就往后跑,而那些原本就是武朝军户和锦衣卫的,则是跑得比他们更早。

此时鲁奇也是呼吸急促了很多,他深呼吸了好几口,端起卡宾枪撂倒了几个正在冲过来的土匪,旁边的枪声也零落地响了起来,其他的几个特侦队员也已经开始进行了‘射’击。

“啊——”被点燃的人惨叫着在营地里‘乱’跑这,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笨拙躲闪着,也有人试图扑灭他们身上的火焰,“快趴下!趴下!”有人在大喊着,“趴下!趴下用沙土灭火!”

有的人听到了,连忙趴在地上,滚动着把身上的火焰压灭,但是还是有几个倒霉的被‘射’中了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炸‘药’!”鲁奇大声吼叫着,同时从身上的包里取出一块炸‘药’块,点燃了引信,对着冲来的敌人就丢了过去。

对面的敌人明显是吃过炸‘药’的苦头的,看到有冒着火星的东西飞过来,呼啦一声就全部闪开了。“轰”的一声巨响后,除了几个跑得慢的被冲击‘波’推飞外加几个倒霉蛋被飞溅起来的砂石砸伤外,几乎没有什么大伤亡。

但是现在‘门’口的土匪丝毫占不到什么好处,他们能够进攻的地方真心不多,整个营地都是被铁丝网给围了起来的,除了铁丝网,地上还有不显眼的铁蒺藜。光着脚或者穿着草鞋的土匪们是不可能穿越铁丝网区域的,因此能够留给他们进出的唯一通道就是大‘门’。

正如同植物大战僵尸一类的塔防游戏一般,此时的土匪都集中在大‘门’的入口处,不过和以往游戏中一‘挺’机枪守护整个入口不同,由于圆形防御车阵起火,使得安装了机枪的侦察车不能停留在原地挨烧而不得不转移阵地。此时的大‘门’口虽然也是布置了九宫格一般的铁丝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滞攻击者的进攻步伐,但是在这么多的敌人面前,铁丝网能够产生的效果并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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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也发现了铁丝网的奥妙,虽然上面许多的倒刺,会钩破衣服和皮‘肉’,可是如果把地上的死尸抛在铁丝网上,就能够踩着尸体直接冲过铁丝网。这群土匪立刻转身回去把地上已经死了的尸体抬起来丢到铁丝网上,就连不少还没有死的伤员也给直接丢了上去,伤员们一个个哀叫连连。不过此时谁也顾不上他们在惨叫,疯狂的土匪们踩着自己人就直接冲了进来。

“快!开枪,”鲁奇一边瞄准‘射’击一边向着旁边的特侦队员高声大喊,“压制‘射’击!不要让他们冲进来!”

听到了他的话,几个特侦队员不由都是一脸苦‘色’,压制‘射’击谈何容易?他们在特侦队训练营里都练习过压制‘射’击,就算是最差的成绩也能在短短半分钟里打出去至少三个单轮。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说起刚从东方港出发的时候,哪怕是刚从明州城出发的时候,以他们身上至少三四百发子弹的备弹量压制‘射’击跟玩似的。但是随着他们已经很长时间在红区行动,一路上下来遇到沿途的山贼水匪都是以力破巧,直接用子弹砸了过去,以现在他们身上无非是二三十发子弹的备弹量,别说是压制‘射’击,就算是现在这样的节奏估计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砰!”随着一声非常响亮的枪声,土匪们在‘门’口的攻势立刻为之一滞。原来是有携带了一六二八滑膛步枪的特侦队员用霰弹开始‘射’击了。

霰弹不同于手枪弹,一发霰弹里有三十到四十发小弹丸,这种弹丸在土匪此时已经‘逼’近到的三十米距离是相当有效的,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于霰弹根本就不怕人多,而且人越多,能够发挥的威力就越大,‘门’口的土匪们迎面挨了这劈头盖脸的一通‘射’击,一个个呜呼哀哉不由得转身就往后跑,地上躺着的土匪无论是死是活,全都被他们毫不讲义气地抛在了原地。

“站住!都回去!都冲回去!”在土匪的逃兵就要逃入近百米外的树林时,从树林里突然又跳出来十多个黑衣人,手中挥舞着钢刀,对着他们又劈又砍,拦住了去路,几个躲闪不及的土匪甚至于直接就被砍翻在地。“髡贼已经没有子‘药’了,无法‘射’击了,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冲回去,不然的话全都要死!”

被拦住的土匪们一愣,忽然才发觉,刚才营地方向传来的稀稀落落的枪声已经完全终止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同这些黑衣人所说的一般。

土匪们在驱赶下扭扭捏捏地向营地方向挪了几十步,最后一直靠近到了铁丝网十米的距离,也没有听到来自营地的枪声,此时不由得一个个心头大定,看来这群敌人的确如同黑衣人所说的一般没有了子‘药’。

其实此时的那些黑衣人也是长吁了一口气,他们自己其实心里也没底,若是在这个距离挨上髡贼的枪,不死也要脱层皮呢。

“快闪开!”有人忽然惊叫出声来,几个火星在空中划着弧线飞了过来,直直地落在了他们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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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随着一阵爆炸声,又是十多个土匪被炸翻在地。

和手榴弹不同,特侦队员们此时抛出的全都是炸‘药’块,这些炸‘药’块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产生的主要是冲击‘波’,最多也就是在地上炸出一个个的坑,掀飞不少的碎石砸伤旁边的人而已。除了运气不好的直接站在炸‘药’块的爆炸范围内的土匪,其他人几乎是连皮都没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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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土匪们其实此时已经被这样的攻击方法给吓破了胆,此时一听到爆炸,一个个又一次跑得跟兔子一样快,那群黑衣人之前并没有跟炸‘药’块打过‘交’道,此时都直接给震懵了,等到醒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炮灰们早已经跑没影了。

“不管了!我们冲!”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这时从树林里又冲出了几十个黑衣人,这群黑衣人跟之前的土匪可全然不同了,他们手中都是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钢刀,后面的几十个人手里还拿着弓箭,对着营地就冲了过来。

“继续!快丢炸弹!”鲁奇一边吼叫着一边点燃手里的炸‘药’就对着黑衣人前进的路线丢过去,以图阻滞他们的进攻。

“轰——”一声巨响在鲁奇的左边响了起来,一些飞溅起来的砂土直接落在了鲁奇的身上,他不由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原来半跪着一个特侦队员的地方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大坑,旁边散落着许多的尸体和武器残骸。原来是刚才那个特侦队员刚刚点燃炸‘药’,就被‘乱’箭‘射’中,炸‘药’掉落在身边来不及躲闪,直接引爆了身上的炸‘药’。

这个特侦队员的死引起的效果非常大,他身边的一辆货车同时也被炸毁,货车的碎片四处飞舞,躲在货车后面的几个归化民此时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鲁奇能够看得到有人还在口鼻往外涌出鲜血,估计是直接被冲击‘波’震破了内脏已经内出血了。

他叹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弹‘药’包,熟练地在里面‘摸’了‘摸’,子弹已经没有了,身边的地上到处都是子弹壳。

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平时元老们相互调侃的那句“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此时也完全没有了意义。他向着身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几个民兵眼中充满了惶恐,没有人不怕死亡,面前这群敌人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这群民兵都是后来加入的归化民,没有人参加过真正的战斗,此时一个个都有些‘腿’脚发抖,双眼紧紧看着鲁奇。

很明显,鲁奇如果丢下武器扭头就跑,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鲁奇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支刺刀,装在了卡宾枪的枪口,吼叫了一声,“为了元老院!”说着就迎头冲了上去。

面对将近一百名干练的黑衣人,就算是鲁奇三头六臂,也是没办法的,不过他身上有绝对的作弊器——防刺服。这些防刺服虽然穿着很热,但是由于鲁奇当时心里觉得不安全,所以特地才穿在身上的,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直接一剑刺了过来,直接戳向鲁奇的‘胸’口,不过鲁奇只是一个侧身,剑尖虽然戳中了鲁奇,但是却直接一下滑向一边。黑衣人不由得一愣——平时这个时候对方都是直接倒地死了啊?

不过这个本来按道理要死的人却是在他喉结位置直接啪地狠狠一枪托打过去,这个黑衣人不由得手中利剑脱手,双手握住了喉咙嗬嗬地发出了恐怖的声音,双目圆瞪,后退了几步,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鲁奇隔着防刺服‘摸’了‘摸’被戳的地方,说不痛是假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痛不痛了,他只是端起上了刺刀的卡宾枪在倒地的黑衣人‘胸’口戳了一刀,然后直接‘抽’出刺刀,径直对着后面跟着的几个黑衣人,大喝一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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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苦战2

紧跟在后面的黑衣人不由得被惊得呆了一呆,他是亲眼看见前面的弟兄用剑尖戳中这个髡贼的,但是这个髡贼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进攻杀了攻击者,并且从对方行动看来全然不是那种中剑了还强自攻击的情形,而是真的没有受到伤害了一般。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们的武器虽然不是干将莫邪鱼肠剑一般带传说属‘性’的利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是现在这样戳人家一剑还能被别人没事人一样的反杀吧?

“来啊!怕什么?”鲁奇毕竟是被戳了一剑,即便是没有刺破皮‘肉’,但是毕竟是承受了刚才那一剑的全部力量,被戳到的地方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眼下绝对不能输了气势,他当即冲着对面的黑衣人吼了一声。

这个黑衣人此时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来。他手里是一把长刀,平日里也是经常打磨保养的,光是从闪着寒光的刀口就能看出。虽然他心中难免有些忌惮,可是还是以猛狮搏兔之势高高跃起狠狠一刀劈砍下来。

看到这个势头,鲁奇自己心底里也是一阵叫苦,防刺服虽然能够防刺,但是这么大的力度冲下来砍到身上还是‘挺’疼的,当下连忙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刀,手中卡宾枪向前一个突刺。对方跳起在空中,此时看到对方突然做出这个防御姿势,不由得在空中连连‘乱’动,大概是想要躲开这致命一击,不过人可不是鸟,即便是他连比划带扑腾,依旧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刺刀的刀剑戳入‘胸’口。

鲁奇飞起一脚把这个黑衣人一脚踢开,同时‘抽’出刺刀转身对着后面已经不敢上前的几个黑衣人。此刻他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肯定不是和土匪一个来路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能够驱使那群土匪为其卖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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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仇科情后学所阳察指侦察车向前冲出好几米,离开了货车残骸燃烧的热‘浪’范围,接着一个急刹车,车顶上的机枪手则开始用机枪对准远处还在目瞪口呆的几十个弓箭手搂火了。

“都上!一起上!‘乱’刀砍死他!”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头目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这群黑衣人此时也有了点信心,面前这个髡贼虽然说看起来刀枪不入又似乎‘精’于搏击,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面只有一个人,一大群人涌上去,踩也把他踩死了,六七个黑衣人丢下原定目标,纷纷把攻击目标集中到了鲁奇的身上。当即便涌上前来。

若要说起刚才的两次‘交’手,那种我能杀了你你却不能伤到我的淋漓畅快感倒也让鲁奇心里有了些飘飘然,此时忽然情形一变,让他顿时就措手不及。

这么一通打下来,鲁奇的颓势立刻体现出来了,即便是他把枪舞得连连直转,短时间里还是挨了好几刀。有防刺服是一回事,可是上下左右到处都是锋利的刀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防刺服也不过是保护躯干主体的,对于手臂和‘臀’部以下部位可是没有保护能力的。

他身边的黑衣人似乎也是看出来‘门’道了的,此时纷纷照着他的下三路就攻击起来。

不过此时的黑衣人冲进营地的倒还不是很多,冲进来的也被鲁奇给挡住了。他身后的几个民兵之前哆哆嗦嗦的,但是此时都目瞪口呆,虽然元老这个词是天一样的存在,但是元老和元老也是有区别的,他们中大多数人也听说过其他元老调侃鲁奇贪生怕死的故事,更是在一路上看到鲁奇被刘业强和阳牧秦一路挤兑,就连他商务部的正常工作都不让他干,心底里早就对他戴上了有‘色’眼镜。不过此时鲁奇的表现却让他们全都傻住了,这分明是一个骁勇的元老吧?这气势跟赵云大战长坂坡没区别了啊!

“你们还在干什么?快去帮忙!”刘业强快要气炸了,对着身边的两个特侦队员就吼道。

两个队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唯唯诺诺说,“首长,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

“保护我?”刘业强狠狠一跺脚,“他也是元老,他的生命也同样重要!他要是死了,你们也得完!”

随着嗤的一声,鲁奇小‘腿’肚子上又挨了一刀,不由得站里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他情急之下伸手去掏炸‘药’,冷不丁又在右前臂上被砍了一刀,抓住卡宾枪的手不由得一松,枪脱手飞出掉在外面。旁边的黑衣人都是一通大喜,纷纷欢呼着,其中一人甚至跳起来高举利刃迎头砍了下来,意图要把这个髡贼一刀砍成两段。

“砰”随着霰弹枪的轰鸣,鲁奇身边正在聚集的黑衣人被一下打翻了三四人,鲜血四溅,还有几个中弹的虽然没有倒下却也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连连后退。

他们之前如此明目张胆地进攻,无非是吃定了髡人的火铳之中铳‘药’已尽,此时被霰弹枪打了个正着,让这些黑衣人不由都慌了手脚,左顾右盼想要离开这里。

他们面前是两个特侦队员,之前他们就想要开枪,但是鲁奇正在跟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如果开枪肯定是会误伤的。因此他们之前也只能干着急,这下鲁奇受伤倒地,正好把‘射’界给清空了,两人连忙从两个不同方向对准这群黑衣人连开两枪,总算是解了鲁奇眼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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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危机并没有消除,他身边依旧还有许多的黑衣人,同时‘门’口还有黑衣人在涌入,如果不能把他们的进攻意志打垮,营地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特侦队员们的卡宾枪已经没有了子弹,而霰弹枪里也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颗子弹。

“上啊!元老都不怕!”正当两个特侦队员一筹莫展之际,他们身后的归化民却喊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让所有在场的归化民都是如梦初醒。

要说一开始他们被进攻吓坏了是很正常的,但是随着战斗的逐渐进入白热化,外面屡屡飞入的‘乱’箭与火箭造成了他们的不小伤亡,已经把他们的慌‘乱’逐渐消除了。再加上平时被归化民在‘私’底下成为废物的鲁奇此时一个人冲上前去堵住了所有试图冲进来的黑衣人,这样的行为已经堪称英勇举动了,后面的归化民不由得一齐大吼着纷纷捡起身边所有能被当作武器的东西冲了上来。

鲁奇此时‘腿’脚受伤,根本就站不起来,手里的卡宾枪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此时只能反转过身,双手抱头弓起身子用背向上——只有这样才能让防刺服发挥出最大用处了。

他身边几个黑衣人虽然被打死,但是还有不少的人在穿越铁丝网向内冲——地上已经满是尸体,单纯的铁丝网已经起不到延缓进攻的作用了,连防护网外的铁蒺藜此时也被这些黑衣人找到了解决办法——往上面丢尸体就好了,眼前没有什么比尸体更加好找了。

不过现在冲进营地的黑衣人数量并不多,大概也就是十六七人的样子,归化民民兵和普通工作人员此时一冲上来,立刻就扭转了局势。虽说民兵的实战经验不多,但是手里的长矛是真正的一寸长一寸强,三五个人上前围住一个,按照刺刀见红的拼刺方法,三两下就放倒了好几个黑衣人。至于那些平时接受战斗训练比较少的普通工作人员,此刻也都是拿起身边一切趁手的东西,木‘棒’、发动机残骸、就连落在地上的箭矢也给他们拔出来当匕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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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群黑衣人里不少都是功夫不错的好手,此时也是被这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归化民们‘乱’拳打死老师傅,竟然也在短时间内扭转了局势。

外面的黑衣人此时也都开始迟缓起来了,他们每次穿过铁丝网的人不多,大约也就是十来人的样子,但是里面严阵以待的归化民却是有三四十人的样子,冲进去往往直接就要被人家一通攒击非死即重伤,而里面的归化民相对来说却是以逸待劳,等着他们来一个杀一个。

“放箭!”黑衣人倒也不傻,看到眼下已经冲不进去,不如在外面直接放箭来得更实在,反正里面能开枪的人已经不多了。

随着一阵“嗖嗖”的响声,不少的箭矢从空中掠过,直接把十多个归化民‘射’翻在地,顿时营地内又是一片哀嚎。“快!救元老!”有人高喊道,同时三四个归化民冲向营地大‘门’口,鲁奇还在那里撅着屁股抱着脑袋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冲的最近的一个归化民也顾不得查看,直接就在鲁奇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就听的鲁奇“哎呦!”地叫了一声。“还好!人没事!快!快拉到后面去!”

跟着上来的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他拉起来就往车阵方向跑,此时车阵里突然发出了撞击声,几人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有车在里面撞击车阵边正在燃烧的车辆和物资。

“轰”的一声巨响,车阵靠近营地大‘门’的位置,一辆已经被烧得快要散架的货车此时真的散了架,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它的位置,此时一辆侦察车正从里面冲出来。

侦察车上坐着一个特侦队员,他冲着鲁奇这边快速地摆着手,同时喊道,“让开让开!机枪要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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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伤员的人员连忙向着两旁一下就闪开来,只要是归化民,都是受过教育的,打仗的时候一定不要堵在子弹的前面。

侦察车向前冲出好几米,离开了货车残骸燃烧的热‘浪’范围,接着一个急刹车,车顶上的机枪手则开始用机枪对准远处还在目瞪口呆的几十个弓箭手搂火了。

“那是什么东西?”黑衣人虽然知道这些车可以到处跑,但是却不知道车顶上那根铁管具体有什么用,“嗵嗵嗵”随着机枪声响起,一阵密集的弹雨如同冰雹一样横扫了过去,当即就把这几十个弓箭手中的一大半扫翻在地。

“快跑!快跑!”机枪的怒吼此时才彻底击垮了黑衣人的进攻意志,但是此时已经有点晚了,即便是这‘挺’机枪上只剩下百多发子弹,那也是机枪,密集的弹雨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之前黑衣人还不得不依靠人多势大来壮大声势,而此时人多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累赘——机枪最不怕的就是人多,机枪手‘操’控着机枪喷吐着火舌,带着死神气息的弹头如同镰刀一般收割着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黑衣人。

不过毕竟只有百多发子弹,机枪的‘射’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停止了,不过此刻的黑衣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纷纷丢下武器抱着脑袋往后逃。

此刻就有特侦队员大吼着喊道,“冲啊!给兄弟们报仇!”归化民们此刻好不容易才捱到了情势扭转,一个个怒火中烧,看着那些刚才还在嚣张不已要杀光自己的敌人,纷纷举起武器就冲了上去。

“要不要留活口啊?”鲁奇此刻躺在担架上,他身边好几个归化民护理员在给他包扎伤口,正说着忽然被在伤口上撒了一些酒‘精’,顿时就痛得龇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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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刘业强看着外面的情形,摇了摇头,“我要是说留活口你会愿意吗?”

结不地远独结术战阳主指最他们面前是两个特侦队员,之前他们就想要开枪,但是鲁奇正在跟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如果开枪肯定是会误伤的。因此他们之前也只能干着急,这下鲁奇受伤倒地,正好把‘射’界给清空了,两人连忙从两个不同方向对准这群黑衣人连开两枪,总算是解了鲁奇眼前的危机。

鲁奇好不容易等着痛劲过去,摇了摇头,“我可不愿意留活口,这群王八羔子根本就是要冲着‘弄’死我们所有人来动手的,他们做初一可别怨咱们做十五。”喘了口气,他又说道,“不过说起来,我就不相信这群人都死了,到时候每个人都戳一刺刀,总有没断气的,到时候抓出一个问就行了。”

“话说我就奇怪了啊!”刘业强突然好奇地问起来,“怎么前面修车的地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里距离那里也没多远啊!现在这样又是枪又是炸弹的的,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怎么也不见过来支援的?难道出事了?”

“那要不叫特侦队过去看看?”鲁奇说着又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给他包扎的人手太用力,扎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抬头细细一看,竟然是叶‘玉’。“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不敢,是他们叫奴婢过来帮忙的……”叶‘玉’被鲁奇一问吓得话都快要说不圆了,连忙往后直退。“没事没事,”鲁奇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事,你继续,就是轻点。”

刘业强笑了笑,“现在绝对不可能叫特侦队过去看的,现在咱们可都是把子弹消耗完了,他们要是过去半路遭遇敌人怎么办?等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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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后续

当黎明的曙光映红天空之时,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天空中冉冉升起,蓝草从睡眠中转醒,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似乎能够嗅到一丝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他连忙四处观望一番,旁边原本负责值班的阳牧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此时还在微微地打着鼾,远处的营地里静悄悄的。忽然间蓝草想起了部落的长老曾经说过的,如果有一轮红日升起来,就代表前一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大战,而且还是血战。他连忙仔细观察了附近,并没有什么威胁,这才爬起身来,仔细望向远处修车点。

修车点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地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不少人,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这段时间大家在赶路途中一直都没有休息好,但是他马上就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似乎没有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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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牧秦!”他连忙在阳牧秦身上推了几下。“干嘛?”阳牧秦搓着有些发胀的双眼问道,他全然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有些埋怨蓝草把他叫醒了,“这还早呢,干嘛推我起来?”

“出事了!”蓝草低声说道,“修车的地方好像死了人。”说着他从身边拿起了弓,‘抽’出三支箭抓在手里,悄悄向着修车点走过去,“跟我来。”这最后一句他已经不说话了,只是通过思想传输给阳牧秦。

阳牧秦这时再傻也知道是有大事了,连忙拿起上面还沾了些口水的卡宾枪悄悄蹲起来,然后跟着蓝草走过去。

他们的距离越靠近修车点,就越能看出里面的不对劲来。例如一个靠在车轮旁看起来像是在睡觉的归化民,身上全是泥土,脑袋枕在轮框上,但是却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样的角度是活人无论如何都扭不出来的,地上或躺或趴着好几个归化民,此时也是完全一动不动,地上渗着一种发黑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是血液凝固会出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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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出事了。”蓝草一边说一边把箭矢搭在弓弦上,悄悄在身边的灌木边蹲下来,他们两个虽然穿的是蓝‘色’军装,但是外面套了一层吉利服,在灌木丛中犹如两簇灌木一般不起眼。

这时从营地方向的山路跑下来几十个黑衣人,一个个‘蒙’着脸,看不到表情,不过从他们跑动的那番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被迎头打了满头包。

“怎么处理?”蓝草在心里问道,阳牧秦左右看了看,“他们应该是袭击修车点的人,不管这么多,先打,打翻一个算一个。”一边想着他一边把卡宾枪端起来开始瞄准。

“没错,就是他们干的。”蓝草几乎是马上就读到了其中几个黑衣人的思维,“他们已经把这附近的归化民都杀光了。”

“给他们报仇,准备!”阳牧秦一边想着,一边就扣动了扳机。

卡宾枪的‘射’程理论上是一百米以内,但是由于枪管比较长,膛线的作用下,手枪子弹能够在一百到一百五十米距离上有很不错的‘精’准度,而且弹‘药’效能也不会有什么减弱。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如同一个被甩出来的粮食口袋一般直‘挺’‘挺’地迎面砸在了地上。

“夭寿啦!这里还有髡贼!”奔逃中的黑衣人几乎炸了营,纷纷停步下来试图找出子弹飞来的方向。但是阳牧秦的子弹里装‘药’使用的是调整过的发‘射’‘药’配方,这种发‘射’‘药’产生的硝烟很少,而他埋伏的地方又有着山风在吹拂,很快就吹散了原本就不怎么显眼的硝烟,因此即便是这群黑衣人中没有近视眼,但是依旧没人能找到‘射’手的位置。

“嗖嗖嗖——”随着三支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三个黑衣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这箭劲头十足,两支扎穿了身体,从背后‘露’出了箭头,剩下的一支虽然没有扎穿人体,但是也是深深没入了伤口,根本就拔不出来。三支箭分别命中了三个人的下腹部、‘胸’部和大‘腿’,前两个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直接就断了气,被‘射’中大‘腿’的惨叫着在地上翻腾着,让身边一众黑衣人双眼‘露’出了惊恐之‘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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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科不方敌学战闹地由太当黎明的曙光映红天空之时,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天空中冉冉升起,蓝草从睡眠中转醒,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似乎能够嗅到一丝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又是两个黑衣人倒地,在蓝草的弓术面前,阳牧秦的卡宾枪‘射’速丝毫占不到优势,就连威力也差了许多,倒地的黑衣人虽然也是在地上翻滚哀嚎,但是却不是致命伤,有人甚至还能爬起来向着山路比较陡峭的斜面要向下滑。

这次的两发‘射’击声音又响又连续,而且喷‘射’的硝烟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吹散,因此也被黑衣人发现了‘射’手的位置,他们倒也知道不被看到就自然不会被‘射’中,纷纷都找地方躲避去了,此时山路附近的黑衣人如同一群遇到了狼的黑羊一般满地找地方,几个实在找不到地方躲避的只好趴在地上,把同伴的尸体挡在自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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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草看到这情形,微微一笑,心道,“你在这里,我去换个地方。”

“你掩护,我去。”阳牧秦正在准备起身,就被蓝草按住了,“我比你轻,我能上树。”阳牧秦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只见蓝草在树干上踩了两脚就上了树杈,接着三两下就钻上了树冠。

上了树冠的蓝草站在树叶之间,犹如旧时空的功夫片里的大侠一般随着树枝的摆动而上下起伏。他左右看了看,很快就确定了方向,脚点树叶直接就在树冠上跳了过去。此时这个跳跃在树冠顶部的“大侠”身上套着吉利服,手上拿着一张滑轮弓,脚上穿着一双木底帆布靴,风吹拂着他身上的吉利服,有如猿猴的长‘毛’一般飘动着,背上还背着一支卡宾枪。

“这是什么?”“山魈吗?”“是猴子吧?”“猴子也会‘射’箭?”下面的黑衣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此时的蓝草在路边树林的最高点,只要是没瞎的就一定不会看错,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样打扮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能胡‘乱’猜测。

“山魈老爷饶命!”黑衣人里绝对不乏‘精’明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全身长‘毛’的家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他张弓引箭的姿势,肯定是人无疑,而且背上背着的那支‘精’巧小火铳,怎么看都肯定是髡贼的东西,于是稍加思考,就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个髡贼,即便不是人,也肯定是髡贼的手下。髡贼虽然在这段时间声名鹊起,尤其是最近以来不遗余力打击海盗、剿灭山贼的的行为,给他们的名声增‘色’不少,甚至于已经有人用“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来跟他们做比较了。髡贼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优待俘虏,只要不是顽抗到底的,基本上都是会优待,伤者处理伤口,死者也会予以掩埋,他们现在遇到这般情形,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地投降。

看到地上跪着的好几十个黑衣人,阳牧秦和蓝草都不由得愣住了,要是人家顽抗到底到也好,没有什么心里压力,直接扣动扳机或者‘射’死就行,但是此时投降了,该怎么处理?虽然说元老院的军队不是旧时空的解放军,但是不虐待俘虏一直以来都是传统,人家要投降,基本上就是领了免死金牌的。

可是这帮人手里有着血债的,阳牧秦一边想着一边环顾修车点,昨天晚上执勤之前营地里有二十多个归化民,其中还有三个特侦队员和十名民兵,结果一晚上下来全都给他们杀了。抬头望向半山腰的营地,上空还在缓缓飘动着清烟,他们从营地方向跑来,肯定是之前还袭击了营地。

“他们没能打下营地,不过差一点就成功了,似乎还伤到了一个元老。”蓝草很快就读到了他们的思维,阳牧秦一愣,“糟糕,伤到了元老,肯定是刘业强啦,鲁奇那个软蛋一看到打仗肯定就会躲起来的,这下坏事了。”他一边嘟哝着一边就往半山营地方向跑,蓝草一愣,“我们这里的俘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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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不科仇独敌学接孤阳鬼科“怎么处理?”蓝草在心里问道,阳牧秦左右看了看,“他们应该是袭击修车点的人,不管这么多,先打,打翻一个算一个。”一边想着他一边把卡宾枪端起来开始瞄准。

“你先看着!”阳牧秦一边喊着一边就跑上去了,连头都没回。

“嗖——”蓝草想都没想就直接一箭把一个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脖子‘射’穿,那个人条件反‘射’地捂着伤口,口里嗬嗬了两声就倒在了地上,‘腿’脚蹬了好几下,然后就断了气。蓝草只是以‘肉’眼完全看不清的动作把第二支箭搭在弓弦上同时大声吼道,“任何想要反抗的,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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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这样,不做警告直接‘射’杀!”蓝草眼睛瞪着一个低着头趴在地上却又偷偷抬头望向他的黑衣人说道,这个黑衣人顿时一股寒意从背上涌上来,刚才自己只是随便想想就给人家知道了,莫不是……“没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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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支队在襄阳到新野的路上遭遇到一股神秘势力的袭击,伤亡惨重。”拿着一份文书的曹湘冲进了执委办公室,办公室里杜彦德和杨铭焕正在端着茶边喝边查看其他的文件,一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都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通讯中心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消息,北上支队的车辆几乎全损,只剩下四辆货车和一辆侦察车,其他情况还要晚点才会传过来,他们说信号不好。”

“信号不好?”杜彦德一脑子问号,“信号不好就上热气球啊,只要高度达到,基本上信号能覆盖全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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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信号又断了,全部要重发!”阳牧秦气急败坏地直跺脚,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手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刘业强你写的电文也太长了吧?发送的时候至少要十分钟呢!不能写短一点吗?”

“写短点?你说的轻巧,要不你来写?”刘业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们的损失情况要不要写明?人员伤亡情况要不要写明?我们现在物资已经几乎全部被焚毁,热气球都给一把火烧了,现在不得不在这个……”说着他往四周指了指,“这个鬼山头来找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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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在凌晨的袭击非常有效率地烧毁了营地里的大部分物资和货物,与此同时也把原本要送给天启的那辆豪华版劳斯莱斯给烧成了一堆炭,什么真皮坐椅、‘精’良的雕工,此时全都成了一堆灰。最让他们觉得心寒的是原本用于侦察和发送无线信号的热气球也在大火中被焚毁,让他们几乎失去了与东方港的联系。万般无奈之下,刘业强只能找到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在山顶架设了无线电站。

即便是山,这高度还是比不了热气球的灵活,信号时断时续。为了详细汇报损失情况,刘业强写了一份差不多长达六千字的长篇报告,准备通过无线电发回东方港,但是此时的问题是,信号时断时续的情况下,这样的发送只能分节传送,而且失败率相当高,几乎能达到每发送五次就要失败四次的情形。而且这些从旧时空带来的手机因为电池质量问题,现在电量流失相当严重,如果像旧时空那样玩手机,最多十五分钟就要耗光所有的电量,因此现在一旁有一台人力发电机,不仅给无线电台供电,同时还要给手机充电,不然也许连发都发不完就要用光电量。

“好了好了!又有信号了!”阳牧秦有些兴奋地跳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手机,按下了发送键,同时还在空中来回转动,一副找寻信号的样子。

“别找了!这不是基站信号,你晃手机是没用的,你要是力气大,你抱着无线电的天线晃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位置,”刘业强一边调整着无线电的电钮一边说道,“还有,你不要老是站在天线前面好不好?信号都给你挡住了!”

“哪有的事情?”阳牧秦有些得意地挥舞了下手机,“你看,第六节已经发出去了,看!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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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对策

相比起发送消息的阳牧秦,坐在信息台附近等待消息的一众执委要紧张得多。。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北上支队一开始并没有在开拓计划之中的,关于武朝策略而言,元老院中明显分为了两派,虽然主张与武朝一起合作发展的占大多数,但是不愿意和一群死要脸面的酸丁文人为伍的元老也是大有人在的。尤其是北上支队的组建,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不少元老的诟病。

这些反对的声音来自多个方面,例如商贸部‘门’觉得开拓一条北上路线此时而言意义并不大,武朝现在的商贸模式与元老院打算建立的大规模物流输送模式截然相反,这个时空无论是武朝还是迈德诺人,哪怕是安南人,都想要获得货物的专营权,垄断供货渠道获取最大利益。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武朝不能生产的东西价格腾贵,例如在商贸部的商业调查中就有调查员曾经多次发现贩夫走卒扛着从东方港批发来的货物深入此时还没有通公路的深山小寨,这些人的货物在东方港是便宜得不得了的东西,无非是针头线脑剪刀锄头镰刀一类的生活用具,最大号的也不过就是铁锅,但是价格却高得离谱,三根针能够换到一只‘鸡’,一把镰刀换一头牛绝对不是天方夜谭。在这样的商业模式下,销售往武朝的货物能够给中国东方港带来的宣传效应可谓是小之又小,甚至于人家一旦说起东方港,就会觉得那里的东西价格奇贵。在以辜晴倩为代表的商贸部是一直比较反对北上支队的进贡之旅的,与其千里迢迢从糟糕得不得了的官道一路北上,反而不如多等几个月等到元老院的自由轮建好后直接北上天津港,从那里登陆再到北京要省时省力得多。

军事委员会方面也有不少人对这个北上计划表示反对,这一路北上京师,沿途好几千公里,其中还要穿越河南山东等地,河南近年来屡次遭受天灾,饿殍满地以至于灾民能够如同蝗虫一般把沿途的树皮吃光,而北上支队要穿越河南就必须要带足差不多两个月的给养物资。这样一支带着如此之多粮食的车队在灾民活跃的区域内行动,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受到多么关注。而山东是以响马闻名的省份,抢匪多如牛‘毛’,甚至敢于攻打城镇,仅凭北上支队护送的特侦队员实际上是很难做到保护周全的。更何况山东此时也遭了灾,无论是本时空还是旧时空,山东与河南是各种地下教‘门’活跃的地区,每次一出现遭灾等情况,就会有众多的野心家创建各种邪教鼓动百姓作‘乱’,到时候身怀重宝的北上支队肯定会成为这些邪教教众眼中的大‘肥’‘肉’。

“还好只是在湖北出的事情,要是等进入河南再出事,可就麻烦大了。”孙文彬说着叹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这就是在河南好吧?”杜彦德撇了撇嘴,“新野附近,新野就在河南的,不过这次袭击比较蹊跷哦。”

杨铭焕也点了点头,“是的,根据他们发来的情报来看,进攻北上支队的人时机选得很好,首先是追击采购物资的车队,让货车的发动机受损不得不维修……”

“是传动轴断裂,”张元连忙补充道,“不是发动机。”

“我知道了,”杨铭焕有点不满张元打断自己的发言,“北上支队不能放弃那辆货车,不得不在野外直接修理,然而却遭到了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袭击,让维修人员和附近的警戒人员全部遇难。接着又用土匪在前面挡枪子趟地雷,消耗了护卫队的子弹,等到我们护卫队没有了子弹又亲自上阵。”

“是的,他们似乎对我们的东西比较熟悉,”肖竞说着叹了口气,“知道我们的车辆是以木质结构为主,一旦起火后就很难扑灭,特地对我们的车队用火攻的方式进行放火焚烧,导致了不小的伤亡。”

“没错,”杜彦德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很清楚我们有一定的远程防御能力,故此特地等到深夜再发动进攻,纵火又是用火箭携带油囊进行的,很难防范。”

“那么这群黑衣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山贼水匪。”肖竞说着挠了挠眉‘毛’,“这群人目的就是要‘弄’死我们的人而来的,我感觉似乎是要刺‘激’我们和武朝翻脸。”

“不清楚,现在北上支队的情报还在发送中,”杜彦德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还是处于正在接收中的图标,“天知道刘业强怎么‘弄’的,写了那么长的报告,分了十节来发送,现在还只发到第六节。”

“那个先不管,伤亡情况怎么样?”孙文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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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彦德一边把手机递过去一边说道,“绝对伤亡惨重,特侦队员里有六人死亡,五人受伤,民兵里死十人,伤十六人,普通归化民工人死十二人,伤六人。最让人挠头的就是这些伤员,其中有好几个是内部大出血,随队是没有外科大夫的,估计会在短时间里都死掉的。”

“元老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有那个谁?”说着杨铭焕结巴了一下,“那个阳牧秦的日本老婆,没事吧?咱们可是通过她稳着外籍军团的心的,要是死了可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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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如没事,”孙文彬一边在翻着手机屏幕一边说道,“伤亡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不过有鲁奇。”

“鲁奇?”其他几个执委都愣住了,肖竞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不是最怕死的吗?他都受伤了,那得有多倒霉啊?”

“别‘乱’说,”杜彦德连忙打断了肖竞的发言,不顾大家惊异的眼神继续说道,“鲁奇这次的应对简直堪称英勇举动了,他孤身一人堵在营地正‘门’口,杀了好几个黑衣人,最后被群起殴之才受的伤,不过不重。”

“我去,鲁奇都转了‘性’了?”张元好奇地说道,“他当时要是在新军有这么英勇,哪里会有今天这名声?”

“也别这么说,”杨铭焕摆了摆手,“鲁奇这事情其实说起来也比较无语,那毕竟是他第一次真的面对生死,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要知道我和老杜还有老孙一块穿到黄家寨的时候,那几条狗蹿出来的时候我都差点吓‘尿’了。这次鲁奇有这样的英勇举动,我觉得应该要进行一次表彰。”

“嗯,我同意这样做,”杜彦德点了点头,“自从穿越以来,鲁奇其实都想要做出点事情来证明自己,事实上他的才能还是有的,但是问题是他从旧时空带来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所以导致的现在这样的情形。这次他能够如此主动而英勇地作出这样的举动,是非常了不起的。他以前的确是做过不少的错事,一直以来也是受罚为主,但是有罚也要有赏,我觉得这次他应该得枚勋章。”

“就是勋章?”张元扬了扬眉‘毛’,“勋章我同意,但是不要把他再丢回我们这里吧,让他留在武朝当个富家翁好不好?大不了我们派建筑队给他建幢庄园,养着他就好了。”

“先不说这个,北上支队的残局怎么收拾?”杨铭焕打断了大家的发言,直接问道,“北上支队现在车辆损毁严重,人员损失很大,我们恐怕没有办法继续让他们从陆路北上——这还没进入河南呢,以这样的力量进入河南山东,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要不另外组建一支救援队去支援?”孙文彬试探‘性’地问道,不过马上就给肖竞打断了,“不可能,首先我们没有足够的车辆能够前往那么远的地方,就北上支队的车辆可是我们用了很长时间多个部‘门’配合才制造出来的,现在就算是尽东方港所能,我们也要至少用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制造出这样一个车队出来,而且质量还不一定能有这么好。”

“那么我们现在的资源都‘弄’到哪儿去了?”孙文彬有些郁闷地抓了抓头,“怎么造个车队都搞不出来了?”

“现在整个东方港都在大干快上,所有的主要资源都是一生产出来就给直接送到各个部‘门’去了,一直都是严重不足的。”张元耸了耸肩道,“产能不足一直以来都在严重制约我们的发展的。”

“是啊,现在海军在翻修两艘主力舰,商贸部在造船,陆战队在搞大规模两栖部队,陆军在扩军,大量订购武器,而空军则一‘门’心思在进行飞艇的建设。”杜彦德笑着说道,“我们整个东方港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话说他们出事的地方未免也太远了,要是像上次那样,倒还可以找个平缓的地方让蚊式机去接人,现在这都一千多公里了,超出蚊式机的活动半径了,我们就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他们接回来了。”

“要不?……”张元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伸手打断了大家的发散‘性’思维,“飞艇现在的制造情况‘挺’不错的,化工部‘门’的氢气生成率‘挺’高的,现在已经收存了不少的氢气,飞艇的外骨架也已经搭建好了,应该在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进行试飞,要不,我们让……”

肖竞有点担忧地摇了摇头,“这个比较难,首先我们的飞艇建造工作是实验‘性’的,我们除了文字资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可用经验,谁也不能保证飞艇建好后马上就能投入使用。但是北上支队现在的情形是比较惨的,也许伤员正在受到伤口感染之类的折磨,更别提还有个元老也受了伤,可能会等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张元侧过头望着肖竞问道,“难道让他们自己回来?那不是要更长的时间?”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不过他们应该能够前往鄱阳湖水域,我们的船只通过长江出海口进入内陆,一直逆流而上前往鄱阳湖去接他们?”肖竞说着望着张元,“我记得现在小型蒸汽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蒸汽机对于燃料是不怎么挑剔的,只要是能烧的东西都是能用来驱动的。”

“但是我们的小型船只并没有这么远的航程啊!”张元差点跳了起来,“我们唯一有这样航程的船只有东风号,东风号现在已经没油了。如果要自由轮的话,就要等两个多月完成舾装才行。并且就算是小型船只有这么远的航程,小型船只能坐多少人?不足以把所有的人员都接回来的,难道还要抛下尸体吗?”

“青山处处埋尸骨……”孙文彬正打算掉书袋,但是马上被杜彦德打断了,“不行,尸体是一定要带回来的,我们现在最受归化民土著推崇的一点就是烈士陵园,凡是为了保护元老院而牺牲的人,都是要葬入烈士陵园的。葬礼这东西本来就是做给活人看的,要是死在外面就直接丢掉了,那以后谁还给你卖命?”

“那你的意见是?”孙文彬耸了耸肩,反正他也只是随便说一声而已,杜彦德点了点头,“我的想法就是,让北上支队先把尸体埋下,然后在附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等上一段时间。从他们发来的请报看,袭击他们的敌人伤亡也是非常大的,虽然说弹‘药’损耗比较大,但他们还是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的,所以短时间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了。”

“接下来我们的主要事情就是全力支援空军的飞艇,”杜彦德说着朝与会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飞艇,飞艇的优势非常明显的,而且技术难度不高,一战就能够成功地大规模运用的玩意我们现在应该也没有问题。等到飞艇试飞完成后,就让飞艇直飞新野那边把北上支队全部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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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怎么办?”杨铭焕叹了口气问道,“其中还有一些是重伤员,并且还有被烧伤的,一旦感染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杜彦德摇了摇头,“我们并没有美军的那种全球二十四小时部署的能力,他们此刻已经是远在天边,这已经是我们最快能够救援途径了,如果他们撑不到那时候,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了。”

“好吧,”与会之人互相‘交’流了一下意见,纷纷表示赞同,杜彦德站起来,从孙文彬手里接过通讯专用的手机,“那我就给北上支队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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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审问

北上支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接到了来自东方港的无线电报,要知道东方港的无线电台功率已经是本时空最强大的一台了,在这个新世界里又没有无线电干扰,能够传播到更遥远的距离。 不过唯一让人恼火的就是,北上支队带出来的无线电台是小功率单线程的,发的时候不能收,收的时候就不能发,他们正在发送战报情况的同时东方港也在进行信号发送,于是乎他们手机里收到的信息断断续续的,一大堆‘乱’码看得刘业强一头雾水,最后只能重发了两次才‘弄’明白东方港的命令。

“原地等候救援?”阳牧秦同样是一头雾水,“我们在这里原地等候救援?等到什么时候?他们要多长时间才能来?我们全是开车都走了差不多四个月,难道还要重新派一支救援队从陆路过来吗?”

“反正飞机是不要指望了,首先飞机的航程受限,到了这里就飞不回去。至于汽车,以这个世界糟糕的路况最多是少比我们‘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刘业强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忽然传来了“嘀嘀嘀”的警报声,他连忙冲一旁人力发电机旁那个刚刚歇口气的归化民连连打手势,“别停下啊!快点!一停就没电了的。”

那个归化民脸涨得通红,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可怜巴巴地望着刘业强,刘业强也知道他是累得不行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什么选择,货车上虽然有发动机,但是基本上在战斗中损毁了,剩下没事的几辆车还要装货,不敢拆发动机来发电,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能叫上另外一个归化民来继续充当人‘肉’电池的角‘色’。

“至于船只,应该不可能,因为他们没有让我们返回鄱阳湖等船。”刘业强看到手机滴的一声进入充电状态,继续跟阳牧秦说道,“我们这里距离长江太远,如果是通过水路来救援,也许速度是会快点,但是我们没有如此航程长的船只。”

“东风号不就可以?”阳牧秦话音未落就听得刘业强笑了起来,“小阳,你知道东风号每次出动要消耗多少燃油吗?天文数字!就计委那帮抠‘门’‘精’肯定不会允许用东风号来接我们的,即便我们是元老。”

“那是什么来救援?”阳牧秦耸了耸肩问道,“总不至于是开个新虫‘洞’来救我们吧?”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还是天上能飞的东西,”刘业强‘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这东西的重量只怕会比较高,还能在天上飞,你觉得会是什么?”

“猜不出来,”阳牧秦再次耸了耸肩,“总不至于是火车吧?”

“火车当然不可能了,”刘业强直接笑出声来,“火车需要铺设轨道,我们当前的钢产量根本就不够用,而且你以为我们的火车是旧世界的高铁呢?光是从东方港开到这里,少说也要三个多月,这还不包括铺设枕木铁轨的时间呢。”

“那要多久?”阳牧秦的话让刘业强蹙眉想了想,“从东方港到这里,沿途虽然平原不少,但是也有很大的地形规模是山地丘陵,火车必须要铺设铁轨,而且尽量需要选择比较平缓的地形来进行铺设,尤其是河流、山谷,都是铺设铁路的噩梦,詹天佑主导修筑京张铁路的时候就遇到过地形上的掣肘,最后只能用两个火车头一头推一头拉才能把火车给拉上山,所以说想要让火车正常行驶,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条平直的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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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鲁奇有些着急了,他现在身上好几处都有刀伤,虽然说是都用酒‘精’进行了消毒,但是消毒效果这东西实在难说,不说他自己,就连刘业强也是连连摇头,按道理说这种钢铁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口,一般来说都要打破伤风针的,但是现在这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带破伤风针剂出来,因此也就无法保证不会感染破伤风了。

“那当然不可能,元老院不可能抛弃任何一个元老,尤其是在你刚刚立下汗马功劳之际。”刘业强还在说话,就已经被鲁奇打断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立功,就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我说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刘业强连忙打断鲁奇的发言,“元老院肯定是有办法的,要相信组织。”

“唉——”鲁奇叹了一口气,“组织早就抛弃我了,我上哪儿找组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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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得有意思了啊,”阳牧秦双手一摊,“干嘛搞得跟被迫害狂想症一样啊?咱们都是一边的啊!元老院就是我们的组织啊!你不放弃组织,组织自然不会放弃你啊!”

“唉——”鲁奇再次叹了一口气,翻过身脸朝上闭着眼睛在那里唧唧咕咕无意义地嘀咕了几声。刘业强也不管他,转过来看着阳牧秦道,“现在我们就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根据元老院的要求,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们的粮食储备情况怎么样了?”

“粮食?”阳牧秦横了刘业强一眼,“我们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原本食品消耗就不高,所以能够保持三个月的样子。”

“三个月?”刘业强一愣,鲁奇在一旁又叹了口气,“当时运输粮食的货车都集中在山下,包括紧急修理车辆的时候也没有卸载物资,那群黑衣人在袭击的时候只顾着杀人,对于车上的粮食根本就没有在意,所以粮食肯定不会有多大的难度。当时采购粮食的事情是我做的,我是按照三百人规模一个月的粮食来进行采购的,是四点五吨。但是现在战斗中人员损失比较大,好像我们北上支队只剩下了三十多人了,武朝的人员剩下八十五人,现在剩下的总人数大约是一百二十人左右,三个月虽说不一定能支撑得下去,但是两个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错,”刘业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我们还带了不少的便携干粮和罐头吧?那些也应该能够撑很长时间的。”

“干粮和罐头还在清点,营地里现在‘乱’糟糟的,所有东西都在清点中。”阳牧秦叹了口气,“这群黑衣人很厉害呢,居然知道趁夜偷袭,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趁夜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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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意思说,”鲁奇一脸嘲讽,“你负责警戒的还睡觉,哨兵睡觉最容易出大事了。”

“话说也真有意思啊,上次偷袭也是你在第一线,这次偷袭也是你在第一线,你还真是个倒霉鬼。”阳牧秦明显是被说得不好意思,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你还真够幸运的,每次偷袭者都是先‘射’的别人,不是‘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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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个了,快点去清点物资,我们还要把损失情况总结一下,别聊了。”刘业强说着在鲁奇肩膀上拍了拍,“你好好睡着,我让叶‘玉’进来服‘侍’你。似乎从她一来你就看上她了吧,先留给你,哈哈。”

鲁奇一脸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她可连归化民都算不上呢,我可不敢,无非是这个‘女’孩子手脚还算干净,不然我还真怕,”说着他又看向阳牧秦,“我说小阳,你选择宿营地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啊,主要是水源和放火,此外还要选个上风口,免得被敌人放把火一块儿玩完。”

“我说抓的那几十个黑衣人俘虏怎么处理?”阳牧秦倒是想起了更加麻烦的事情,“审问了一下,不过这些人明显没有打算说真话,说的东西天南地北什么都有。”

“那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审问,要你打仗也许还行,审问就差远了。”刘业强正在说话,就听得帐篷外面有人说道,“这帮人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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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帐篷里的几个人不由得都是一愣,要说起来这群黑衣人一个个孔武有力,体格壮实,被抓住的时候都在看他们脸上是什么样子的,谁也没关心下面那话儿在不在了。

“太监?你怎么知道的?”阳牧秦心里埋不得话,直接脱口问出来,蓝草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把手里的弓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说道,“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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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元老此时才恍然大悟,他们三个都是标准的普通人,看待东西自然都是用普通人的思维模式来进行的,而面前这个穿着一身元老院特侦队制服大大咧咧坐在小板凳上的‘精’灵此时却是个开了挂的家伙,不光有好几百岁的年纪了,更还能够直接听别人心里的想法。真要算起来,面前这三个元老就算加上知识的积累,在蓝草面前也不够瞧的。

孙不远不酷艘学由月通最技“唉——”鲁奇再次叹了一口气,翻过身脸朝上闭着眼睛在那里唧唧咕咕无意义地嘀咕了几声。刘业强也不管他,转过来看着阳牧秦道,“现在我们就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根据元老院的要求,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们的粮食储备情况怎么样了?”

“我大概听了一下,他们是汉阳府那边过来的东厂番子。”蓝草在小桌子上变戏法一般地掏出了个竹筒水壶,喝了几口水,“我还没有‘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进攻我们,但是基本上能够肯定是东厂番子。”

“这时候能集合这么一大群太监出来晃悠的,除了皇帝本人,就是东厂了好吧?”刘业强笑着咳嗽了两声,“对了,我都忘记蓝草有这本事了,要不阳牧秦你再带着蓝草去进行一次审问吧,反正他们忽悠人的本事在咱们面前就没有什么难度,而蓝草更加能够听懂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去,真是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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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阳牧秦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面前这个人,这人是黑衣人中的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在蓝草和阳牧秦两人拦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带头投降的,因此阳牧秦决定先审问他。

“叫什么名字!”旁边就有归化民人员翻译,没办法,阳牧秦所说的普通话在这群河南口音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瞧的,阳牧秦是肯定听不懂河南话的,面前这个河南籍的东厂番子也明显听不明白阳牧秦这种类似辽东口音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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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仇远方结学所冷显恨独“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鲁奇有些着急了,他现在身上好几处都有刀伤,虽然说是都用酒‘精’进行了消毒,但是消毒效果这东西实在难说,不说他自己,就连刘业强也是连连摇头,按道理说这种钢铁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口,一般来说都要打破伤风针的,但是现在这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带破伤风针剂出来,因此也就无法保证不会感染破伤风了。

“秦中伟,”这个番子迟疑了一下,缓声说道。阳牧秦直接一拍桌子,“老实说!”

“啊?”这个自称秦中伟的番子不由得一愣,这个名字的确是他瞎掰的,但是面前这个髡人怎么能够立刻就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阳牧秦把桌子上的汽灯点燃,用镀银灯罩把光线集中到他脸上。

番子立刻就被刺眼的灯光照得眼睛都睁不开,整间帐篷里全都是用厚厚的雨布遮住的,为的就是遮光和掩盖帐篷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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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上午**点,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而帐篷里却是乌漆抹黑的,除了被汽灯照着的番子,其他的审问人员旁边只是放了一盏昏惨惨的煤油灯。此刻在番子的眼里,只有刺目的灯光,而灯光后面的那些审问者如同隐藏在黑暗中一样,给他带来了恐惧的无穷遐想。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假话?”阳牧秦的脑海里传来了蓝草的声音,“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阳牧秦满脸得意之‘色’,这可是沈彬教授他的审讯时的注意事项,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不免有些骄傲地在脑海里想着,“这个很简单,人的大脑里是分为两个区域的,左半球和右半球,左半球负责的主要是一些真实的资料,例如说姓名‘性’别之类的资料存储;而右半球基本上都是负责幻想的区域,人在想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喜欢抬眼睛,而眼睛向上时转向哪个方向就说明是在干什么。刚才这个番子说话的时候明显眼睛是在向着右上角转动,明显就是在那里瞎掰,所以直接打破他的幻想,就能够更早得出情报。”

“你们真够厉害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办法来分辨别人说的是真是假,”蓝草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同时又抬眼左右看了看。

阳牧秦从余光里看到了他的这个实验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又想到,“你故意去动眼睛就不灵了,这些动作是人不经意做出来的,如果说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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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审问 2

“这样吧,我再问他一个他不可能说谎的问题,”阳牧秦一边想着一边直接问道,“我看你双手左手比较光滑,右手手掌上全是老茧,是个耍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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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番子稍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神了!真的向左边抬眼了。”蓝草不由得有些兴奋,“还有别的诀窍没?”

“多了去了,人在说谎的时候往往会比较紧张,所以挠头、眨眼、‘抽’鼻子什么的都是能够体现他本人的心理状态的。”阳牧秦接着又问道,“你不要说我们没给你机会,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如果还说谎,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这黑衣人不由得一愣,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说出来,“在下秦舞扬。”他说话声很慢,语气之间带有迟疑,边说还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那个正在发出刺眼光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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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远远仇情孙学所闹方最岗那个番子稍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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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要来袭击我等?”阳牧秦直接切入主题,“你们身为锦衣卫,乃是朝廷天子亲军,竟然冲击我等车阵,杀伤我方人员,是何人指使?”

蓝草连忙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人是东厂番子,不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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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阳牧秦一愣,“我分不清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不过面前那个秦舞扬却是一呆,面前这个髡人竟然说自己是锦衣卫,未免也太离谱了吧?虽说现在厂公九千岁受到皇帝的青睐,把握朝中大权,口口声声宣称厂卫一家,但是他们东厂和锦衣卫不是一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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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片刻,他决定还是老实点说出来,“秦某乃是东厂的役长,下辖十名番役,不是锦衣卫。”

“嗯,好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实,”阳牧秦一边老气横秋地说着,一边脸上微微泛红,不过现在帐篷里一片漆黑,昏惨惨的油灯此时也照不清,一时间倒也给他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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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髡人老爷。”秦舞扬连忙说道。阳牧秦不由得一愣,“你叫我髡人,难道你们之前对我们了解很多?”

“这个……老爷……小的有的话不敢……不敢说明。”秦舞扬一听就结巴起来,此时旁边的蓝草却说话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就给我老实‘交’代。”

不过蓝草说话速度比较快,听得秦舞扬一愣一愣的,虽然能够听懂一部分,但是却还是模模糊糊的不甚明白。

“你知道我们是髡人了吧,这就更简单了。”阳牧秦笑着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我们在东方港的战斗历程你都听说过了吧?”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秦舞扬连忙点头如捣蒜,“诸位髡人老爷天生神力,能以区区百人规模守住四五千武朝军队之围攻,而后又以区区数百人之力,协防占城港,让数万南蛮大军无法攻占占城港,数月前更是以数千人之力守卫孤城,让二十万安南大军不能进得一步,厉害厉害!”在汽灯的照明下,他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往下直淌。现在他脸上这些汗,一部分自然是由于紧张而冒出来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帐篷里实在封闭得太好了,原本帐篷外太阳直晒使得里面的温度升高,而屋内又打开了汽灯和一盏煤油灯,两个都是会提升温度的家伙,此时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是汗流浃背。

“既然知道我们的能耐,那么现在是你自己来告诉我们来龙去脉还是让我们把你的脑袋剖开来获取我们想要的东西?”阳牧秦已经开始学着有些气势地说话了,语速不快但是却很有威慑力。

与此同时,蓝草直接侵入到这秦舞扬的意识中,“这里不错,感觉‘挺’好的,要不我以后就住这里算了?”

秦舞扬的脸顿时就从蜡黄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全然没有想到眼前这群髡人还有这样的本领,竟然能够直接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他可不知道正在使出这种诡异本领的并不是髡人,他此刻的心里已经完全被惊恐所占据。刚才髡人不是还说可以把自己的脑袋剖开获取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吗?现在这是不是这种本领?他们会不会透过这样的方法把自己的脑袋‘弄’开?他在东厂里也是做了好几年的番役的,平时杀人也见过不少,脑袋里面都是犹如豆腐一般的东西,这下被人进到脑子里,还不是马上就要死人啊?

想到这里,他真是汗如雨下,连连说道,“大人!大人!小的全都说!小的绝不敢有半点隐瞒,还请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时的秦舞扬说话满口河南腔,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些江南官话在里面,反而听得几个审讯人员一愣一愣的。

“小人只是个做事的小头目,还是大半月前,贺档头召集我等汉阳府的十多个役长,说是有一桩大买卖,若是做好了,不仅是可以在东厂一路畅通,还能大大地发一笔。”秦舞扬此刻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听得懂了,嘴巴一放开就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小的原来还不知道是要来进攻髡人老爷的,所以小人就带了自己的十多个手下跟着就来了。我等还是三四天前跟上的诸位髡人老爷的,当时原本打算动手,但是贺档头却说诸位老爷的火铳威力了得,不能强攻,须得智取,因此就带着我们百多人远远跟在后面。”

“你们是怎么跟上我们的?为什么我们在热气球升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人尾随?”阳牧秦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了,按理说既然他们跟在后面,没理由不被热气球上的人员发现才对,但是在他们遭到进攻之前,完全没有发现已经被跟踪了,并且还已经跟上了三四天了。

“老爷说的是那个可以升上天的大号孔明灯是吧?”秦舞扬连忙说道,“小的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但是贺档头身边有人似乎对诸位老爷的情形颇为了解,贺档头还特地派出了斥候在前方开路,一旦发现有孔明灯升空,就会招呼我等找寻地方隐蔽。而且贺档头也说了,诸位老爷是每前行三十里就会放一次那个灯,如若把握住了时机,倒也可以算得**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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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阳牧秦不由得一呆,手上拿着正在做记录的铅笔都有些发抖了,“还以为自己是掌握了黑科技的天顶星人,结果反而被他们掌握了我们自己的规律,还不自知。”

“是啊,真的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熟悉我们的人。”蓝草也不由的跟阳牧秦在思维里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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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是怎么跟那群土匪‘混’到一起去的?你们不是东厂的吗?”阳牧秦又问道。

秦舞扬连忙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在天黑之前看到一支髡人老爷的车队开过去,然后又看到后面有一批骑兵追击。待到我等追上时才发现这数十名骑手竟然已经被诸位老爷都收拾干净了。当时就有不少的人说不如不干这一票了,不过贺档头却说诸位髡人老爷的火器虽说迅猛,但是却要仗着距离远远地‘射’,如若‘逼’近得到面前,就肯定无法作战了。”

“你们都是如此觉得的?”阳牧秦微微笑了笑,看来武朝也好,安南也好,就算是蛮兵也好,对于火器的巨大威力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不过他们观念中那些声音大、‘射’程近、装填复杂的火铳都是统一的看法,只是此时在元老院军队的步枪和卡宾枪面前有些赶不上趟。

“小的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的和诸位老爷的手下们打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全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秦舞扬说着脑袋直摇,一脸惋惜莫名之态,“当时我等又跟上了后面追击的土匪,不过土匪就是土匪,在遇到了诸位老爷骑马拦截一通震天雷轰击之后,土匪就准备逃跑。”

“看来他们的拦截还是起到了作用的,但是为什么土匪在晚上的时候又过来了?”蓝草冲着阳牧秦微微点了点头,在思维中进行了一番‘交’流。

秦舞扬不知道面前的这些髡人在想什么,便继续说道,“看到那群土匪开始转身放弃追击,贺档头又上前去,挡住了这支土匪。”

“拦住他们有什么用?东厂又不负责招募,拦住他们难道要收纳他们当太监吗?”阳牧秦不由有些好奇地继续问道,秦舞扬摇头解释道,“因为知道了诸位老爷的营地不远,便招呼了这群土匪,意思就是只要为东厂干活,这些土匪就能够拿到一笔钱,同时还能获得一份由东厂开局的换籍证明。”

事实上武朝的户籍政策还是相当变态的,一旦一家中有人犯事被抓被判刑,那么他们的亲人就要倒霉了,会被直接判定为奴籍的。被抓住的充军流放,就算是没被抓住的,也是要在随后的抓捕中瑟瑟发抖。这群土匪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判为奴籍,但是里面的奴籍还真有不少,此刻竟然听东厂的人说自己是能够脱得奴籍,成为一个普通百姓,此刻都是兴致勃勃的,纷纷打了‘鸡’血一般的主动要求打前阵。

“我等首先趁夜袭击了山下的小营地,里面没有多少人。贺档头手下有十多个好手,趁夜靠近,从外向内就逐渐把小营地的人都给杀了。”秦舞扬连忙说道,“然后又带着这些土匪悄悄靠近到了主营地。一开始那几个好手是打算再跟下面一样来一次,但是却被人撞破,不得不提前‘射’箭。不过地上的那些铁丝却非常麻烦,把我们中几个好手给挂在了当场,接着又遭到攒‘射’,很快就全都给打死了。”

“不过行军打仗总是会死人的,我等当时还没怎么害怕。反正这些土匪就是用来在前面开阵的,我等只要消耗掉老爷们的子‘药’数量,让你们无法‘射’击即可。”秦舞扬说着擦了擦眼睛,随着这几天睡觉没睡好,他觉得自己说话都是轻飘飘的,有种强忍的睡意。

“只是没想到这群土匪竟然会如此容易就溃散了,而且连土匪头都在一开始的战斗中被打死了。”

“你们还是成功地消耗了我们不少弹‘药’,”阳牧秦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们就是在等我们没有子弹的那一刻是吧?”

“是的,是的,贺档头还叫人准备了不少的弓箭,意图是要掩护土匪攻击,后来我等冲上去之后他们还可以透过发‘射’箭矢从而压制老爷们的火铳。”

“你都说了这么多贺档头了,这贺档头是谁?现在在哪里?”阳牧秦对于后面的战斗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只是按照他说话中出现的一些东西进行断句罢了。

“贺档头乃是汉阳府东厂的一员档头,手下管着百多号东厂番子,平日里是负责收集这汉阳府内的百姓与官员是否忠诚。不过东辑事厂里面也还是有些力士的,他们平日里吃得最多,干得虽然少,但是可都算得上是汉阳府里的猛士,平日里缉捕要犯可都是他们上的。”

“这些个人还有多少活着的?”

“都死了,”秦舞扬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之前在铁网旁边就已经被勾住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好几个力士。后来在战斗中又被诸位老爷里的那个猛将以一敌十,我们中十多人都不能近身反而被杀死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把他打翻,却又被旁边的火铳连连‘射’杀多人,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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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审讯的记录,”阳牧秦说着把一份资料递给刘业强,他们车上带有不少的纸,但是在袭击中被烧毁大半,这些纸还是不久前从一处没有烧完的废墟里翻出来的。

“好的,我看看,他们说的没问题吧?”刘业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阳牧秦点了点头道,“我们讯问了六七个小头目,都是这么说的,看来我们后面似乎有根奇怪的尾巴,对我们还有相当的了解呢。”

“哦,对了,东方港发了消息过来,”说着刘业强把手机递给阳牧秦道,“下个任务就是要在这里存活两个月,等待飞艇来救援了。”

“飞艇?”阳牧秦不由得‘腿’脚一软,“喵了个咪的,干嘛一定要是飞艇?我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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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移营

“什么?你恐高?”鲁奇和刘业强异口同声道,“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稀奇的?恐高而已,谁都有点好吧?”阳牧秦犹自嘴硬,不过鲁奇倒是笑了起来,“没事的啦,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空军,没有高跳低开,更没有空降作战什么的,恐高就恐高吧,大不了太高的地方不去就好了。对了,”说着鲁奇望向阳牧秦,“那爬山这问题你怎么解决的?山也挺高的啊。”

“山没那么吓人好吧?”阳牧秦擦了擦有些出汗的鼻尖说道,“山一般都是锥体的,很少有悬崖,只要不是站在悬崖边上基本上没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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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强安慰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担心啦,飞艇这东西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会飞的平台,而且主要都是个大号的梁架,就跟潜艇似的,一般来说是直接住在飞艇的肚子里,下面的吊舱主要还是用来观察飞行情况和确定方位的,所以你要是恐高,就直接上了飞艇不出来就好了,不下到吊舱往窗户外面看基本上是没事的。”他顿了顿,“我其实最担心的倒不是飞艇,而是氢气。”

“氢气?”鲁奇差点蹦起来,但是马上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一阵龇牙咧嘴的,“我们的飞艇用的还是氢气?”

“是啊,现阶段我们又没有分离氦气的东西,也只能采用氢气了。”刘业强叹了口气,“氦气是标准的惰性气体,不会与任何元素发生化合反应,所以我们只能从空气中分离氦气,氦气含量是非常低的,在空气中的含量仅仅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五二,而且氦气的气体特性也比较特殊,所以通过分离空气的方法来提取氦气也是非常困难的。”

“照你这么说,那旧世界的氦气哪儿来的?还那么多。”阳牧秦已经把恐高的事情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刘业强耸了耸肩,“还能哪儿来的,通过天然气提取。天然气里含有大量的氦气,一部分地方的天然气里氦气浓度甚至于能达到百分之八,所以旧世界的氦气主要都是通过从天然气里提取的。”

“好吧,那我等下带蓝草出去转转,找个营地,有什么要求来着?”阳牧秦顺口说道,“上风,有活水,要远离树林是吧?”

“选择宿营地尤其是长期宿营地有很多讲究的,”鲁奇在一旁谆谆教导,“首先上风是一定要的,这样即便是遇到了山火或者纵火,也不至于被火借风势一路烧过来,逃都没地方逃;其次是活水,人总是要喝水的不是?死水不适合人饮用,里面的致病微生物含量比较大,而且还会滋生蚊虫,要是万一感染上什么传染病的就麻烦了。即便这些不会发生,活水很难被从源头截断,只要保持有水喝,活都比没水喝的人活得久。”

“哈哈哈,你真逗,”阳牧秦笑了起来,“还有吗?”

“当然还有,水旁的区域也要仔细查看,看看会不会有山洪漫过冲刷的痕迹。”鲁奇一边说一边手在挥舞着,“你们是没见过山洪暴发时的样子,真是恐怖,从上边哗的一下冲下来,跟万马奔腾似的,一路下去管你什么挡在前面都给你冲没了。我们新到一个地方,不清楚当地的水文情况,尤其是山洪这种情况,只能早做防范;除了山洪之外,还要注意山体滑坡的情况,尽量避免在可能发生山体滑坡的地方扎营,当然还有悬崖底下。说真的,要是见过山体滑坡的,这辈子都忘不了,真的是山在移动啊!”

“好的,那我去找找来,蓝草应该也是有经验的吧。”阳牧秦说着就要往外走,刘业强叫住了他,“你要注意下,最好能够找个地方把粮食藏起来,避免被树林里的小动物当作免费粮站。山洞是最好的,如果没有,找个能够避风雨的地方,入口最好不超过两个,这样便于守护。”

“嗯,好啦好啦,我先出去了。”阳牧秦说着把自己的枪拿上,在外面叫上了蓝草,“走吧,我们去找个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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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营地?这不就是吗?”蓝草面带惊异地问道,“我们干嘛还要去找个地方?”

阳牧秦连忙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蓝草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机密信息,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通过想法来交流。

听完了阳牧秦的解释,蓝草嘴巴张得老大,“还有能在天上飞的东西?那么大?”

“这个大不大没关系,你相信能飞就行了。”阳牧秦耸了耸肩,在心里想着,蓝草抬头望了望天空,“不能飞也不能到这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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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业强忽然从帐篷里跑出来,冲着蓝草挥了挥手,蓝草点了点头,又转向阳牧秦,阳牧秦立刻脑海里传来了声音,“刘元老叫你找地方的时候尽量选择在附近有比较高的地方,要能够架设电台。”

“我去!这不是开玩笑吗?又说不能太靠近山体,这又要在山上架设电台,唉——”阳牧秦叹了口气,“我们走吧,最近这段时间天天走路走得腿都有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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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在一处山脚营地,阳牧秦冲刘业强得意地努了努嘴说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这营地选址相当不错,位于山体缓坡一侧,山上有一条泉水顺着山体向下流淌,水量还很不错,能够保持日常生活需要。在泉水下游附近他们还搭建了一座洗澡的棚子,方便归化民洗澡。洗澡的时候先用桶子把水提到水箱里,然后拔掉水箱下的软木塞,就能够用活水洗澡了。北上支队携带的货物里有很大一部分肥皂,既然这次不再用车队的方式前进了,那么货物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飞艇的承载吨位大约是十吨左右,所以能多用掉一些就多用掉一些货物,在返航的时候不至于还要丢下许多的货物让人心痛。

在营地里活动的归化民们各个脸上洋溢着轻松的表情,自从上次遇袭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了。他们身上开始出现跳蚤,头上也开始有了虱子,这样熟悉的感觉自从他们成为归化民后就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当他们从净化营地中出来后就很长时间没有再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而现在重回这种有寄生虫的日子,让他们感觉颇为不爽。还好自从可以恢复洗澡之后,这样的情况又转好了不少,至少不会看到每天都有人在那里如同猴子一样抓耳挠腮了。

“这个地方是不错,就是距离通信点远了点。”刘业强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山顶上有一颗松树,依稀能够看到树下还坐着几个人在那里忙碌。

通信点的问题实在是阳牧秦没有办法解决的,那座山的高度大约是三百六七十米,是周边区域里最高的一座山,但是山体比较陡峭,只好派了几个归化民一起把电台拆开了搬上山顶,架设时颇花了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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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首先在树下搭了一个窝棚,把电台安置在窝棚里,然后把天线直接戳在了树上。可是刘业强亲自爬上去看了一次后叫他们重新安置,这里可是周边最高的地方,按理说也应该是最容易遭雷击的地方。一旦遭到雷击,打死了人事情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电台也会被随之打坏,彻底失去和东方港的联系,即便是飞艇飞过来也无法找到地方接收人员。

因此刘业强让他们把一根备用天线装在了树梢上,另一端直接埋设到了地下,充当避雷针使用。而真正的天线则被设置在了距离树二十米的位置,高度也远远低于树梢的高度,一旦发生雷击的情况,也往往会首先打中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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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电台设置的位置也经过了调整,他们首先向下开挖了一个长六米宽四米深达一米的方坑,然后在上面用木头搭建了一个棚子,顶上覆盖了树叶等作为屋顶,坑边的位置用泥土堆高,如果下雨的话雨水会顺着屋顶淌向两侧,不会被溅落到屋内。

因为按照计划,前来接运人员大约是在十月前后了,那时候温度应该是比较低了,所以房屋内要做好保温工作,防止因为天气转凉而出现感冒之类的症状影响工作和生活,所以屋内生火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这种地窝子式的建筑物能够挡住风,却也能够保证屋内的一定流动性,不至于在屋内烧火而导致煤气中毒等情况。

由于这次北上支队在遇袭中受到了火攻,因此大量的车辆和物资受到了损毁,但是偏偏车载的几台斯特林发动机却没有受到什么损坏,所以现在在地窝子里给电台和手机供电的发电机是用斯特林发动机来进行带动的,需要的时候点上一把火就能够连续工作好几个小时,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好几个归化民在一旁等着充当人力电池。这个地方是本地最高的地区,所以在发送无线电信号的时候优势明显了不少,断线的情况少了许多,算得上相当流畅了。

此刻在山下营地里,他们搭建的帐篷也是按照这种地窝子的方法来建立的,不仅是归化民,随队的武朝军户与锦衣卫,就连当俘虏的那帮东厂番子此刻也都是住在这样的地窝子里。唯一的区别就是东厂番子们还是穿的夜行衣,北上支队可没有多余的囚服给他们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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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战斗中阵亡的人员,此刻都已经被临时安葬在营地南面泉水下游附近的一处小丘旁,每天在那里都有一个民兵站岗,美其名曰护灵,其实主要是防止尸体被野生动物刨出来吃掉。北上支队在前几天押着那群东厂番子从树林里砍了有三四天的木头,回来后进行粗加工成了一些木板,做了几十口薄皮棺材,把尸体装在里面。尸体在装进棺材之前还特地用亚麻布包裹了起来,外面包着他们的毯子,这样在转棺材的时候能够尽快转换到带来的棺材里去,减少尸体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

现在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战斗中的伤员了,伤员的数量可谓是相当大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轻伤,有的是中了箭,拔掉后清理伤口和消毒后基本上就没了什么事情;有的是被刀剑划伤,清理伤口后消毒缝合包扎后也没什么大麻烦。他们中间最让人挠头的是几个被烧伤的人,由于被袭营地远离水源,因此在火油点燃营地内车辆的同时,也颇点燃了好几个附近躲避的归化民,一发现自己起火,惊恐的归化民尖叫着在营地里乱跑,也在一定程度上助涨了火势的变大。幸亏在场有一个曾经在消防队服役的消防员大喊着叫他们趴下打滚,又用毯子直接覆盖在他们身上这才把火灭掉,不然的话现场可能都会烧死人。

烧伤这种伤情即便是在旧世界也是让医生非常头痛的问题,烧伤往往面积比较大,保护不让细菌入侵的表皮往往会被优先烧毁,裸露在外面的部位会特别容易受到细菌的感染,造成各种并发症,严重的还会导致死亡。随队前往的归化民医生所受到的不过是普通医疗培训,真的要是搁到旧时空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护士级别,他们对于烧伤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让刘业强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亲自指导该怎么处理伤口。

这几天来总共已经有六名烧伤患者因为烧伤而产生的败血症先后离世,剩下的三四个烧伤患者此时也已经开始出现水肿等情况,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估计死亡也就是这个星期内的事情了。

“首长不用太担心了,”一个医护员跟刘业强汇报完伤员情况后说道,“原本烧伤就是不治之症,在两军交战之际,也是不救助烧伤者的,元老院宅心仁厚,对于归化民都会进行治疗,能不能撑过去,都只能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刘业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啊,说起来还是太小看土著的力量了,没想到他们最后还闹了这么一出,真是措手不及啊!”

第一百零五章 飞艇试飞

一六二九年十一月六日清晨六点,此刻的太阳还没有跃出海面,而天‘色’也只是‘露’出鱼肚白而已,天空中夹杂着不少的带状云。③≠79,.↗.o●东方港机场上聚集着许多的元老,都是应邀来观看飞艇的试飞的。

这艘飞艇并不是前段时间袁振力要求建设的那艘大型飞艇,而只是一艘小型飞艇,这艘飞艇的长度大约是一百米左右,宽不过十米,高达十二米,整艘飞艇呈一个巨大的纺椎形,前端比较‘肥’大,而尾部则较为细长,尾部还有用于稳定飞行姿态的尾翼和控制方向的方向舵。

整艘飞艇外面‘蒙’了一层帆布外壳,用以保护飞艇内部气囊的安全,但是帆布就颜‘色’79小說特了,因为这批帆布中有许多都是直接从纺织厂生产线上拿下来的,因此颜‘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小几乎是一致的。纺织厂为了满足各种客户的需要,因此生产的帆布颜‘色’是比较‘混’杂的,几乎是什么颜‘色’都有,红‘色’、蓝‘色’、绿‘色’以及明晃晃的黄‘色’,当然,构成整艘飞艇主体颜‘色’的还是那种透着淡黄‘色’的白‘色’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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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艘还坐落在飞艇建造坞中的飞艇,当即就有毒舌元老在那里评论这艘飞艇外形真不怎么样。其实说真的,当时在给飞艇外面‘蒙’皮的时候也没有人去关注飞艇外形的问题,此刻的飞艇‘蒙’皮就如同叫‘花’子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衣服满身都是补丁的破衣服感觉,立刻就让飞艇本身的那种威慑力‘荡’然全无。

飞艇现在还停在在建造坞里,归化民工人正在忙碌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在这艘巨大的飞艇面前,人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此刻如果有人能够在高处向下观望,感觉就好像许多的蚂蚁围绕着一只知了在忙碌一般。

“吉时已到!”旁边就有元老大声喊了起来,身边的元老都愕然望向他,话说从旧世界穿越而来的元老们几乎没有多少相信良辰吉日的,此刻忽然有元老喊出这么句话来未免也让旁边的人过于侧目。

那元老见大家都望过来,只是笑了笑,指了指飞艇旁边。果然飞艇旁边的归化民工人已经开始从飞艇尾部的舱‘门’附近下来了,两旁的人员则拉住了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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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里的控制人员望着袁振力,袁振力深呼吸了好几口,冲他点了点头。负责控制的归化民连忙敬礼,然后拧开了氢气罐的阀‘门’。

飞艇内部总共有六个气囊,分别是前端两个,中端三个和尾部一个。元老院大图书馆里虽然有资料,但是建造飞艇这东西依旧还是个需要长时间‘摸’索的事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即便是气囊在安装之初就已经多次实验过保证不漏气,但是无论是在飞艇内进行‘操’作指挥的元老还是外面观看的元老们,此刻心里都如同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兴登堡号的前车之鉴还在呢,真要是在运行过程中起火了,那么估计也就是十来分钟就可以把整个飞艇建造坞连带着飞艇以及里面的乘员统统烧个干净。

随着氢气大量地涌入气囊,飞艇艇身发出一阵钢铁被挤压而发出的响声,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袁振力手摆了摆,安抚了下面前的归化民,“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

这的确是正常现象,气囊充气后就会开始向上浮起,巨大的浮力会使得艇体与气囊的多个连接点受到巨大力量的拉扯,所以才会发出声响。这些部位因为是非常重要的受力点,在投入使用之前都特地进行过检验,确保每个部位都能够承受此刻拉力的三倍以上力量才能通过验收投入使用。因此袁振力对这些声音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担忧,他唯一担忧的是建造坞里观礼的元老们——这帮家伙里面竟然还有在‘抽’烟的!

袁振力并不是不‘抽’烟的角‘色’,但是此刻也是分得清状况的,身在一艘充满了氢气的飞艇中‘抽’烟,那可比老寿星吃砒霜还要更加嫌命长。要知道此刻为了防止产生火‘花’,不光所有人都不允许‘抽’烟、带火,就连飞艇使用的电台都是做好了接地的。为了防止飞艇在空中飞行时聚集静电,飞艇的尾部还在远离气囊的位置特地留了一根很长的大号铁链,在降落之前会把这条铁链先放下来落地,释放掉飞艇上的静电防止起火。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这么恐怖,氢气在大气中的含量也是有的,现在即便是弥漫了一些出来也不至于遇到火星就起火,但是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的不是?

此刻的袁振力身上背着一个降落伞包,他身边的几个归化民也是背着这玩意。这些降落伞都是本时空生产的,采用的材质是丝绸——这玩意儿可全都是从武朝买来的,即便是可以制造帆布,对于丝绸的需求依旧是非常巨大的,所以迈德诺人还是会大量运来丝绸作为贸易物资。

这些丝绸降落伞是最近几个月生产出来的,原因是几个月前使用蚊式机给北上支队空投炸‘药’的失败行动——三个旧时空带来的货运降落伞里有两个没有打开。这使得袁振力当时就决定把所有带来的降落伞全部解除装备,开玩笑,原本用降落伞就是要保证人员安全,但是用这样的降落伞,能够到达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不开伞率,未免也太可怕了,还不如不背。因此空军自己采购了不少的丝绸,在机场附近建立了一座小厂,用以生产新世界的空军装备,其中降落伞就是第一重要生产项目。

这些降落伞在装备空军之前都经过了复杂的质量检查和多次空投实验,当然,他们不可能每次都用飞机飞到天上背着伞包往下跳,机场边修筑了一个九十米高的高塔——这个高塔的高度甚至还超过了不远处的海‘潮’寺里的方塔,每天都有空军的测试人员把伞包绑在各种重物上从这个跳伞塔上往下丢,用以检查开伞率。

随着氢气越来越多地进入气囊,飞艇缓缓离开了地面的固定滑轨,两旁的人员紧紧抓着缆绳,在袁振力的指挥下向着正在缓缓打开的大‘门’方向走去。此刻的太阳才刚刚升起,阳光映‘射’在建造坞的一侧墙壁上把整个建造坞里都照亮了。在场的元老们都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这艘飞艇向着建造坞的大‘门’缓缓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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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不同于飞机,它其实更类似于潜艇,通过改变自身的内部填充物来达到飞行的需求,它也不是通过螺旋桨来产生离开地面的升力,它的升力全部来源于气囊里的氢气。

随着飞艇完全离开了建造坞,在许多归化民的牵引下来到了机场跑道上,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元老,都是嫌不够热闹的。飞艇此时的氢气注入量已经非常大了,归化民手里抓着的牵引绳此刻都是绷得紧紧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李喆在那里喃喃自语,“飞艇本身不需要太多浮力的,只要能够保持悬浮就可以了,不需要通过升力来上升的。”

的确,飞艇本身只要保持一个接近于悬浮的临界值就够了,其气囊中的氢气量还要通过调节阀来进行调节,防止氢气过量。要知道越到高空空气越稀薄,到时候里面的氢气开始膨胀,很可能会直接撑爆气囊,到那时候就只能听任飞艇坠毁了。此外飞艇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就是太阳,太阳会把热量源源不断地投‘射’到地球,飞艇飞在空中自然也是会受热。气体受热膨胀的效果是最明显的,从货车上使用的斯特林发动机就可以看出,此刻气囊里的是受热膨胀效果极高的氢气,因此更加繁琐。这个情况事实上李喆是专‘门’给袁振力发过邮件的,但是此刻看这样的情形,似乎袁振力完全没把这个情况放在心上。随着飞艇前端悬挂的铜钟发出了敲击声,两侧的归化民齐齐放开了牵引缆绳,飞艇立刻就开始上升了。

“哇!”随着机场外面发出的齐声惊叹,让一开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飞艇上的元老们吓了一跳,向着四周望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机场的铁丝网外面密密麻麻站着好几千小孩子。这情形让在场的元老们都为之惊叹,“东方港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学生了?”

没错,这些小孩子全都是东方港学校的学生,由于飞艇出航观礼的事情在元老院内部对于元老并不保密,因此蒋燕也是知道这事情的。她得知这事情后,不免心‘潮’澎湃,当时就跟李喆说是不是把东方港学校的孩子都叫去看飞艇。李喆一听就差点没跳起来,开玩笑,虽然这事情对于元老不保密,但是对于归化民来说还是有保密级别的,这要是哗啦啦一下带过去好几千孩子,保不齐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蒋燕丝毫不死心,她到了学校后跟吴芳以及多名教育口元老特别商讨了好久,最后一致决定这事情应该要让东方港的学生们去看看,就连在这里当老师的一些归化民也是有必要去看看的。要知道这些本时空的归化民老是,对于之乎者也亦乎哉烂记于心,却对于大自然万物不屑一顾,对于数理化基本上都是完全无视。元老院有的是黑科技,但是在他们面前展示不出来,此前唯一能够镇住他们的就是东风号那艘钢铁巨舶,但是此刻已经不在东方港里停泊了。现在飞艇造出来了,明天就要试飞,对于这些归化民和孩子来说,都是开拓视野的一个绝好机会。为了这个事情,教育口的一众元老特地跑去执委会,软磨硬泡了好几个小时,这才让执委会不得不松了口,可以让孩子们去机场外看,但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军事禁区。

鲁蛋和鲁鱼站在铁丝网前,紧紧盯着天空中正在缓缓升起的飞艇,他们中间站着鲁‘花’,三个孩子此刻手拉着手。对于他们来说,以前见过最震撼的东西无非就是钢铁巨舶,虽然在上课的时候有老师专‘门’教授过,说是只要浮力达到了,就算是砖头也能浮在水上。可是这个巨大的飞艇,又是在空气中,怎么能够升天?

在场的所有孩子都如同他们一样,对于这个正在缓缓升起的飞艇充满了无限遐想,这个时空的人是没有征服天空的。要知道佩戴着中国空军带翼徽章的飞行员每次外出的时候都会被归化民全程围观,许多人都会追问他们在天空中飞行的时候会不会看到天兵天将,在云的上面有没有看到天庭的亭台楼阁。这样的问题别说是飞行员,就连普通的地勤士兵也是不堪其扰。

“如此巨大而笨重的东西,竟然能够离地飞起,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徐霞客此时呆呆地抬头望着正在浮起的飞艇,自从进入东方港,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那么多详实的地理资料以及各种知识,可谓是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包,虽然偶尔也在某些文章中看到有关于飞艇的一鳞半爪,但是此刻看到一艘真正的飞艇在天空中徐徐升起,这样的震撼力已经完全地把他的世界观都打破了。

不同于之前装备的热气球,热气球虽然在起飞准备或者运行的时候有一些比较简便的优势,但是其在飞行时的可控‘性’基本上为零,基本上是风往哪吹就往哪飞,除非是系上了固定缆绳,否则一阵风就给吹跑了。使用缆绳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的,前段时间一个用于观测的热气球在使用时忽然发生吊篮断裂,吊篮中的两个归化民直接掉落到几十米的地面,直接摔死。也就是这个事故的发生,这才坚定了元老院全力开发飞艇的建造工作。飞艇上不仅有可以控制的阀‘门’保证气囊中的氢气浓度,同时还有两台柴油发动机,用以在飞行时提供动力,让其可以在空中保持飞行的速度,并且螺旋桨还是可变角度的,能够在飞艇保持悬浮状态时在空中实时调整飞行姿态和高度。这艘飞艇全重大约三十吨左右,由于大量使用了钢结构而减少了不少重量,载重可达五吨。它的建设原本就是为了做训练飞艇而使用的,此刻被匆匆建造出来,最主要的功用就是去接回北上支队。

...

断更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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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各位书友们,尽管这是我非常不希望出现的情况,但是还是不得不断更了。

这本书从开始写作到现在也已经走过好几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是尽量保证每天更新,但是严酷的生活压力摆在面前。正如同有人哀叹的那样,如果和书在一起,那么就无法养活自己和家人,如果想要养活家人和自己,那么就势必要放弃此书。这本书并不是特别受欢迎的种类,更不要指望和那些动不动就是大神之类的书籍相比较了,因此我每个月只能指望全勤的四百,加上打赏和订阅也不过仅仅是五百多六百不到一个月。

而现在小‘女’儿虽然没满周岁,开支并不算太大,但是大‘女’儿已经开始读书了,一个学期五六千的开支实在是支撑不起,因此只能出来打工。

说实话,我现在三十六七的人了,在浏阳蓝思这样的血汗工厂里工作,真心有些扛不住,但是为了家庭只能继续下去。每天一站就是从八点到八点,中间只能休息一个小时,线长还要追着天天赶产量,达不到还要留下。这样的血汗工厂打工经历还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不得不对那些在这样工厂里游刃有余的同事们感到敬佩。今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我是直接被右小‘腿’‘抽’筋‘抽’醒来的,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呵呵,看来还真是不能适应啊。

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怎么够,写书就更别指望了,每天还要跑网吧,非常困难,因此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断更。

我之前保证过这本书不会太监,我也肯定会做到不让这本书太监的,至少要有一个结局。我想等我适应了这里的工作节奏之后,争取用工资买台笔记本或者in10平板之类的进行写作,希望能够在后面的时间里重新开始更新。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本书和我的支持,感谢大家,也希望我能够早日开始更新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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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俯视东方港

话说现在看着天空中正在上升的飞艇,它给徐霞客带来的冲击已经是类似于天地崩塌的感觉了,虽然天空中这个巨大的纺椎壮的东西不知道有多重,但是其光凭其可以漂浮在空中,就已经横扫了所有目睹这个奇异飞行物的归化民心理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虽然说东方港教育系统对于浮力这个具体概念有过详细的解释,尤其是在自然科学课程的第一堂,都是有元老老师给学生们讲述为什么那艘钢铁巨舶可以浮在水面上,还能承载那么多的货物。但是教育这东西往往只是灌输一个理念在你的脑海里,并不能完全解‘惑’,学生虽然能够知道为什么浮力能够把船只举在水面上,但是却没人能够理解为啥飞艇能够飞上天——即便是元老老师已经给他们解释过空气和水一样,都是有着浮力的。但是对于归化民而言,要理解一个能够浮上天的重物竟然比空气要轻,完全无从下手……

徐霞客此刻还没有走遍中华的大江南北,但是即便是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对于这个能够升天的东西还是充满了憧憬,他甚至已经开始心思‘乱’跳,想要找机会‘混’上这个飞艇从空中俯视这大武的大好河山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此刻他也只能想想了,今天的飞艇只是作为测试飞行,并不能朝着北面飞过去接人的。飞艇上此刻的乘员不过十多人,主要的任务是保证飞行的正常而已,并不是直接投入到北上接回人员的行动中去。毕竟飞艇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地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定。

“上升速度太快了,”袁振力盯着正在飞速旋转的高度计喃喃自语,转向一旁控制向气囊充气的归化民命令道,“收回一些氢气。”

为了方便向气囊释放和回收氢气,氢气罐的出口会直接通到一台气泵,然后分开充斥到不同的气囊里去,每根管道都是使用的从旧时空带来的无缝钢管。尽管在东方港也可以成小规模生产无缝钢管,但是由于钢铁材质始终达不到旧世界的质量,因此工业部‘门’也不敢把东方港产的无缝钢管用在动不动就把好几个元老提升到几千上万米高度的飞艇上。

这些管道上都安装着本时空产的气压计,虽然说无缝钢管的质量不怎么过关,但是现在东方港却可以生产气压计,而且质量还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在安装时由于底部螺纹公差有些大,因此必须要包胶带——这个也是本时空无法生产的。即便是化工部‘门’的元老们口口声声宣称只要等到有机化工企业投产就能够自产,但是那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的事情了,这些“黑科技”的生产根本就只有元老能够掌握,而当年随着东风号一起过来的元老也不过五百多人,元老数量完全不敷使用的情况下,这些位于科技树枝杈上的果实还不得不等到眼下这些基础产业完全迈入正轨之后才能够投入研发和生产工作。

归化民连忙把负责充气的气泵关闭,然后反转了开关,重新打开,这样便将气囊中的一些氢气又重新‘抽’回到了几个备用氢气罐里去了。

随着气囊中的氢气减少,飞艇上升的速度开始减缓,袁振力不由得轻轻吁了一口气。作为空军的元老,即便是那个飞机满天飞的时代,他对于飞艇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更何况李喆前段时间还特地找出了一篇德文的飞艇‘操’作手册出来给他。飞艇虽然可以通过填充氢气来使本身起飞速度提升,但是却并不能全靠氢气来满足升空需要,它更多需要的是让整艘飞艇处于一种相对于空气浮力的临界值,保证浮力略有点高,但是不能太高。不然的话飞艇上升速度过快,对于整艘飞艇的梁架拉扯力度会增大到无法预计的程度,要是这么大一艘飞艇在空中被浮力扯得解体,那还真是无法预计的事故了。

此时袁振力耳边早已经被金属梁架被各种力拉扯发生形变的咯吱声所充斥,眼下心里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惊恐。由于穿越的时代已经基本上摈弃了飞艇,因此他们能够累积的飞艇资料并不多,即便是飞艇梁架的受力点这些资料也只是元老院设计院的专业元老们通过计算机模拟辅助运算出来的,事实上是不是管用,还不得不通过实际‘操’作来验证。

飞艇内部由于赶时间,并没有进行装潢,他们脚底下就是‘交’错的金属梁架,上面铺设着木板——为了防止产生电火‘花’,飞艇建设者们尽量减少了飞艇内部的金属部件,即便是无法减少的部分,也是尽量采用木板或者电木套件进行包裹。此刻他们的头上就是巨大飞艇的肚子——气囊,建设计划是要用木板把整个飞艇船舱从飞艇气囊室里隔离出来,但是这工作量是相当大的,如果真的要进行,至少是一个月以上的工作,北上支队等不起,因此最后采用的方法只能选择因陋就简——不进行隔离。

唯一进行隔离了的是发动机舱和燃料舱,发动机舱是完全隔离于飞艇艇身之外的,整个房间只有一扇小‘门’与飞艇相连接,进入到发动机舱后就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柴油机组,通过传动轴直接连接到飞艇外部的好几个螺旋桨上,由于现在技术水平不高,因此螺旋桨中有好几个都是属于重复设置的。例如在飞艇舯部的驾驶舱两侧都有两台大号螺旋桨,工作时会把气流向下吹,把飞艇提升起来,在同样的位置还有两个同样型号的螺旋桨,工作时则是向前后方向搅动气流,让飞艇产生前进或者后退的推进力。这样设置不仅‘操’作复杂,而且对于发动机功率的‘浪’费也是比较大的,但是眼下元老院技术部‘门’无法解决发动机传动轴的转向问题,因此只能通过重复设置螺旋桨来保证推进力。

“好了,现在已经到了五百米高度了。”袁振力说着走到了窗边——这可是弧形框架搭建起来的落地窗,虽然和旧时空的那些大型球面玻璃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玻璃中间甚至还有不少细微的气泡,但是现在这些被安装在弧形框架上的平板玻璃在本时空而言就是超豪华配置。虽然这些玻璃中还有一些杂质无法彻底清除,导致玻璃外的情形看得无法如同旧时空的玻璃一般纤毫毕见,但是还是能够看清地面的情形。飞艇下方的东方港此刻已经完整地显示在他的面前。

东方港最初的泥土堆起的围墙现在早已被一座真正的围墙所代替,围墙里面正式最早时期的元老区。此刻的元老区里还是如同登陆伊始时整齐排列的活动板房,不过不用仔细看袁振力也知道里面已经有大量的房间已经空置,要知道如今在邦克山附近的新元老区里的建设虽然说没有全面完成,但是大规模的装修工作已经开始了,不少选择简单装修的元老已经直接住进去了,毕竟那些共用公共厕所和盥洗室的单身宿舍使用面积足有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里面的家具供电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的清洁人员负责宿舍区的清洁工作。这些和旧元老区的那些楼上楼下左邻右舍能够直接坐在自己‘床’上直接聊天的活动板房是绝对的天壤之别。

不过现在旧元老区也没有被完全撤销的计划,毕竟东方港的行政区此时还是在这城墙之内,新元老区到行政区的距离摆在这里,走路的话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而用来连接新元老区和行政区的班车始终不会准时准点到达。不少不愿意等候班车的元老直接就选择住在老宿舍里,至少前往行政区自己的岗位需要‘花’费的时间要节约出不少来。

元老区的四周已经被一条宽阔的大路所环绕,这是整个东方港最宽阔的大道之一,宽度已经达到了让归化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四车道十六米,两旁还建设有用于步行的人行道。尽管这条路是最宽阔的,但是现在的通行率并不高,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车在这大路上行驶,正是绝对的畅通无阻。此刻在元老区南面的五星广场上,正在动工修建,这是纪念去年东方港保卫战中在五星广场上的‘激’烈战斗而设立的一座纪念碑。忙碌的工人正在工作场地附近如同蚂蚁一般扛着各种建材进进出出。

大路的外侧已经被同样整齐的建筑物所环绕,这些建筑物有大有小,有的外表很新,有的却外表陈旧——这是因为不少建筑物还是刚刚登陆后没多久就直接建立起来的,由于缺乏建材,因此在建设的时候往往也选择因陋就简,不少建筑物甚至于外面的灰泥都没有刷,因此看起来非常陈旧。但是这些建筑物在完工后就直接投入了使用,此刻又没有可以替换的建筑物来顶替使用,因此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这种陈旧的建筑物。

不过这些建筑物里面是没有什么带来的现代设备的,也没有接电——用元老们的话说,这些房子是绝对的危房,让人在里面呆着就已经是玩命了,如果把现代设备放在里面,万一房子倒了,这些贵重的东西就一定没救了,这些现代设备是绝对的坏一件少一件,绝对没有可以地方可以再采购到了。至于电——开玩笑,这些建筑物基本上都是最初的木质结构,过年时因为起火而被焚毁的三层居民楼从沼气爆炸起火到被彻底焚毁,仅仅只‘花’了半个小时,要是万一电路走火,真是连扑救都来不及。

外侧的建筑群的功能比较复杂,有归化民的居住区,有大规模的食堂,还有商贸部设立的超市——最初是给元老们自己使用的,里面无非是些旧时空带来的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旧时空物资。随着这些物资早早就被一扫而空后,超市就开始上架本时空的产物,从粗布衣‘裤’针头线脑到水果蔬菜。元老们的消费能力有限,因此在经过商贸部讨论后最后决定把超市向归化民开放,归化民可以通过出示身份竹牌进入超市,采购自己需要的物品。

归化民们一早就已经对于元老们可以随意进出、天天挂在嘴边的超市好奇不已,此刻能被允许进入,自然是趋之若骛,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已经把超市买得绝了货,商贸部不得不采用限购措施才恢复了超市的正常运行。

居住区行政区此刻早已经如同蛋白包裹着蛋黄一般把元老区紧紧包裹在了中心,东南面一些的地方就是港口区了,此刻的港口区已经有了多座码头和栈桥,大量的船只正停靠在旁边,忙碌的工人正在快速的装卸船与码头上的物资。喷着黑烟的吊车在码头上吊起一个又一个大型的“标准集装箱”安放于经过修改敞开着的船舱中,也有的正在从敞开的船舱中吊出集装箱,在挥舞着着红黄旗的工人指挥下安放在停在码头上的平板车上。一条条轨道延伸到码头,上面停靠着的许多已经停好了的平板轨道车,小型的蒸汽机车车头正在忙碌地把平板车推到预定的停靠位置或者拖向堆栈。

整个东方港就好像一个忙碌的蜂巢一般,虽然忙碌但是却井然有序,袁振力不由得长吁一口气,眼睛看向港口区旁边那座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形的烽火台,那里现在已经是一座森严的海岸要塞,要塞的高墙上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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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飞艇试飞2

袁振力自然还记得登陆日当天的烽火台,相比起现在的情形,整个东方港就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已经完全不是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形了。尽管在这一年多的建设下来,东方港的城市建设可谓是翻天覆地,但是却没能脱离快速建设产生的必然现象——粗制滥造。

他不是没有从天空中俯视过东方港,但是平时都是驾驶飞机,就算是速度再慢,也起码是**十公里每小时,飞行高度又不是很高,因此从天空中向下看什么都有点一掠而过的味道,看不太清楚。但是此时在飞艇上,飞行速度顶了天也不过就是**十公里,此刻更是保持着悬浮状态,看什么都很轻松,不需要像以往从空中观察一般时刻紧盯着地面和仪表盘,可以如同观光一般细细观看。

东方港的房屋虽然多,粗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但是这些在短时间里赶工期赶出来的房屋此刻有很多地方已经墙皮脱落,在前几次的台风中更是掀飞了不少房子的房顶,此刻许多原本分配给归化民居住的房屋已经不得不空置出来,因为这些房屋已经没有了房顶,要不就是大面积瓦片被掀飞,他甚至现在还能看到不少房间的里面——绝对的一片凌乱。

尽管现在建筑部门正在每天加班加点地进行着修缮工作,但是毕竟人力有限,而发生破损的房屋又实在太多,在短时间里根本没办法完成所有房屋的修缮,现在只能优先修整那些担负着重要职能的房屋,至于民居,暂时只能选择在附近的一些空地上搭建起帐篷来让归化民暂住,等到房屋修好后把他们再重新迁回。

事实上谢明芳在这事情上早就已经提交过一份议案,她提议直接把现有的这些已经遭受风灾而损坏的房屋直接推倒重建,此时的东方港不仅有了足够的砖和水泥,更能够直接生产预制板,相比起重新修缮那些损坏的房屋,如果将其彻底推倒重新建反而要更轻松,而且从此也不会再如同现在一般遇到台风就要呜呼哀哉了。当然比起修缮这些损坏房屋,重建要花费的资金自然要更多,此时财政部正在为了这个计划与执委会以及商贸部进行讨论。想到这里袁振力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个彻底推倒重建的计划他觉得还是很奢侈的,不过那些归化民房屋他也进去过,里面的情形也的确稀稀拉拉的,风大点里面还真是四面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情况在这些地方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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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们虽然对于分房给他们住感激涕零,但是时间一长,这些漏风漏雨的居民楼还是让他们颇有微言的。许多归化民为房屋需要修缮而保修了许多次,但是经过了好几次大规模扩充的建设委员会各部门在庞大的东方港面前里面可谓是杯水车薪,因此维修房屋的需求迟迟得不到满足,不少的归化民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黄泥和石灰对房屋内外进行修补,将原本统一白色的外墙弄得如同迷彩色一般。

袁振力不由得尴尬地微微一笑,不再看居民区的情形转向海港的方向。此刻的海港中船只正在引水船的带领与牵引下忙碌地进出港口,港口此时也已经经过修整,在外围有一圈土堤环绕,只留下了进入和离开港口的航道。这是为了保卫港口需要,一旦发生针对东方港的进攻,狭窄的睡到就会阻塞敌方舰队,敌人只能通过航道一条条进入港口,即便是力量再强大的敌人,也要付出很大的伤亡才能完成占领。

此刻的外海上还停留着不少的货船,正在等着装卸物资,这些货船有大有小,外形各异,有的三五成群靠在一起,有的只是一条不与其他船只靠拢。船上的水手也是这样,不少人聚集在甲板上聊天有说有笑,但是执勤的水手却是站在甲板火炮旁,盯着附近的船只。打劫船只这事情在外洋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如果在航行中看到远处的帆影,船长的第一反应就是做好转向准备,如果对方人多,立刻就要准备逃跑,如果对方人少,倒也可以抢上一把。即便这是中国人的海域,也架不住利欲熏心的人突然发难,此时的船只大多是停靠状态,一旦遭受突然攻击,虽然船只不一定会被夺走,但是伤亡惨重却是跑不掉的。

袁振力知道这些事情,在经常进行的海上飞行训练中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这种情况了,不过因为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他也从来不好去直接进行武力干涉。不过现在这可是在东方港海域,挂着北极星旗的海岸警备队护卫舰正在附近游弋,船上的火炮都是早已褪去炮衣,水手一丝不苟地站立在各自的位置,警惕地望着远处这些“货船”。要知道现在这些排水量充其量不过四百多吨的福船护卫舰此刻要面对的是比自己大得多的船只,一般跑外洋的船只都是动则五六百吨,迈德诺的大型运输船更是动不动**百吨,就算是一千多吨的船也不是没见过。此刻迈德诺和中国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相互宣战,但是暗地里捅刀子的事情却是没少干。现在这些迈德诺运输船看起来一条条老实而无害,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磨刀霍霍?如果突然间冲上来发动袭击,护卫舰的火力虽然有点优势,可要是被包围上来,近距离肯定是要吃亏的,若要是被人跳帮,吃得亏可就更大了,因此水兵从来就不敢寄希望于这些迈德诺人遵纪守法,自己还是干好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首长,上升速度已经平缓。”旁边的归化民大声汇报道。袁振力点了点头,望向仪表盘,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在空中过,感觉就是开着一艘船一般轻松而自在。仪表盘上的高度表虽然还在晃动,但是却基本上已经停留在了五百多米的范围内。他知道现在飞艇已经进入悬浮状态,现在就好像潜艇在大海中一般,整艘飞艇已经不太受到空气浮力的直接影响。

“开启发动机,连接一二三四号推进器!”袁振力发出了命令。很快发动机舱就传来了柴油机的声音,不多时离合器开始工作,将动力传输到了一二三四号推进器。这四台推进器位于飞艇的两侧前后位置,袁振力很快就看到了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起来,不用看仪表盘他也能够从地板给他带来的细微惯性感受到飞艇正在提速。

“速度已经达到六节!”负责仪表盘的士兵喊了起来。袁振力不由得眉毛一扬,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最不喜欢海军计量单位的,动不动多少节多少链,甚至还有元老喜欢用码来报距离。但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报数的是个穿着藏青色水兵服的士兵,他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此时他才想起来,这个士兵是自己申请从海军调过来的,因为飞艇的驾驶和船只颇有些共通性,在空中的转向和停靠工作都是相当繁琐的,以他的空军飞行员根本不能满足需要,因此不光是这个负责仪表盘的水兵,就连现在站在舵盘旁边的也是个穿着水兵服的水兵。不过这事情肯定不能光依赖海军,因此这些水兵的旁边都站着一个空军士兵,他们的职责就是从这些水兵那里学来这些驾驶技能。

想到这里,袁振力不由得闭上眼睛心中哀叹,看来以后要经常听到这些海军单位了,甚至于自己的这些空军士兵肯定也会从他们的这些水兵老师那里学来同样的计量习惯。

一看到水兵,这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此时的飞艇虽然号称是空军装备,但是在归属上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除了空军外,海军对飞艇的归属权也是虎视眈眈的,尤其是一帮子本时空参加海军的元老们,他们硬是说飞艇上有个艇字,在空中飞行的原理与潜艇在水下一般无二,天生就是海军装备。为了这事情空军和海军打了好几轮嘴皮仗,甚至于在会议上为此上演全武行大打出手也是好几次了,空军元老本来就只有何滚龙与袁振力,不免有些势单力孤,若不是有何滚龙的关系叫来了不少陆军元老助阵,空军不免要落下风。

此刻他心底里忽然冒出了陆军部几个元老拍着胸脯跟他说的话,“你放心!海军那帮孙子我一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下次开会的时候叫上我们,在咱们陆军这一亩三分地,还能让这群海王八翻了天去不成?”袁振力不由得又叹气摇了摇头,现在飞艇的归属权暂时被执委会调拨到了空军,主要原因是要让他们尽早完成试飞,然后尽快北上接回北上支队人员,可是这个调拨命令既没有确定飞艇的归属,也没有直接划定这艘飞艇到底是空军的还是海军的,“看来以后还有的是架要打啊。”袁振力不由得在心底里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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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东西!”随着水手的惊呼,维洛波利斯号上的水手们纷纷涌上甲板,挤到了船舷的一侧。所有人顺着那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天空中正漂浮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纺锤形物体,这东西看起来其貌不扬,外表甚至看起来就好像一头笨拙的奶牛一般,但是却能够自由地漂浮在空中,水手们纷纷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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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好奇怪!为什么会飞?”“这是漂浮术吗?”

一个看起来明显比较老成的水手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必定不是漂浮术,漂浮术乃是我们迈德诺法术,还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随着法师塔的毁灭而消亡了,这几百年间也没有见到再有什么人使出来,所以肯定不是漂浮术。”

“那你说这是什么法术?”旁边便有人不乐意了,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但是此刻这个东西能够漂浮在空中应当是与法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这个老成水手说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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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还是在水手刚刚发出警报的时候就已经上到了甲板上,但是他有更好的观看位置——尾楼,尾楼上是高级水手和船长才能上来的地方,和此刻拥挤的甲板不同,尾楼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大副二副等几个人之外,就只剩下值班人员还在上面了。

至于此刻空中的那个纺锤形的东西,他远比那些水手看得更清楚,因为他手里有一个单筒望远镜。

借着望远镜的能力,他很清楚的看得到这个纺锤形的东西上遍布的肋条以及蒙在上面的帆布,这些帆布上还有一些不规则的花纹,他知道这肯定就是东方港纺织厂的产品,因为他最近刚刚换上的帆布上也有类似的花纹。而纺锤形的东西下面还有一个用玻璃制成倒吊着的小屋子,从反射着阳光的窗口能够看到隐隐约约还有人影晃动,肯定是有人在驾驶这个东西。

这个“能飞的奶牛”两侧都有能够转动的叶片,随着这些叶片的转动,似乎正在推动着它在空中缓缓前进,不过因为距离太远,迈罗无法判定这头奶牛的速度。

他不由得把口袋里的几块银币掏了出来,一块块地放到眼前和空中的这个纺锤做对比。但是无论是飞机还是战舰,银币上都没有和这个纺锤类似的东西。迈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头把玩了一下这几块银币,这些银币基本上都是肖立华给他弄的纪念币。这些因为经常把玩的银币此刻一块块都是被手摩擦的银光锃亮的,不过此刻全然无法给他提供任何有关中国人的信息。

“看来这又是中国人搞出来的新东西了,总不能又跑一次东方港吧?”他微微摇了摇头。此刻的维洛波利斯号运输船正在东方港港外货船锚地下锚,他们是前段时间尾随东风号前往香港返回的。

第一百零八章 东方港外的眼睛

对于迈德诺人而言,现阶段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那条山一般的铁船到底能不能再次被投入使用了。他们对于中国人的觊觎始终就没有消停过,要知道他们可是真正的海上民族,海洋就是他们生存的土壤,航线就是他们的生命线。迈德诺人一直以来都是通过垄断海上航运来攫取巨额利润的,因此通过装备新型战船以维持海上霸权对他们而言意义重大,但是此时凭空出现的这群中国人不仅有着他们根本无法匹敌的科技,此刻更是新奇东西层出不穷,光是那条巨大无比的东风号就是他们没法随意吃下的庞然大物。

东风号此刻停在了武朝大陆的香岛以北,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没有进行过移动。在离开前他通过请附近的中国归化民员工在新落成不久的酒吧喝酒得到了消息,东风号之所以最近没有移动过,主要是因为缺乏一种叫做柴油的东西。那个工人当时一脸得意地宣称东方港炼油厂正在没日没夜赶工给东风号生产这些柴油,应该不用多久就能够从东方港送到被中国人命名为香港的地方去,到那时东风号就能够重新投入使用了。

迈罗还是在一开始就很清楚的看到了中国人肯定有着巨大而无法遏制的潜力,并且他们的力量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悍,但是迟疑的迈德诺领导阶层迟迟不愿意直接和中国人撕破脸皮开战,所以他只能看着东方港在中国人的建设下越来越大越来越繁荣,而这些新奇到可怕的玩意儿只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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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见过中国人的飞机,肖立华甚至还给他科普过飞机飞行的原理,通过风把飞机送上天,中国人甚至能够熟知这样的原理还能灵活运用起来,这已经是让他觉得颇为惊异了。不过肖立华也跟他科普过飞机的弱点,飞机的性能直接跟发动机的功率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发动机功率小,飞机不仅速度慢,性能也很差,例如元老院现在正在装备的百舌鸟攻击机,只能携带二十四枚火箭弹。即便是在迈德诺人眼见的好几次对地对海攻击中发挥出很大的攻击能力,但是也同样能够看到其航程短攻击能力不足的短板。

但是眼前这个会飞的奶牛可不同于飞机,虽然不知道这个“奶牛”到底有多重,但是现在看起来它升空的原理跟“发动鸡”应该没什么关系。如此巨大的身躯,上面也不知道能装载多少东西。若要说之前让他们紧张不已的东风号虽然是钢铁外壳,但是毕竟还是在海面上漂浮的,真要是不计伤亡地发动攻击,也不是没办法把东风号打下来。可是这个能飞的纺锤状奶牛是在天上飞啊!就算是他们想不计伤亡地发动攻击,这也没办法打到它啊!

迈罗第二十次苦笑了一下,若要是在中国人刚刚登陆东方港的时候倾全力发动攻击,胜利的希望还是蛮高的,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想到这里,他脑袋偏向右侧远处,中国人有两座巨大的干船坞正坐落在那里。干船坞是中国人的重点保密单位,里面的工人吃喝拉撒都在干船坞附近进行,就是连居住也是在干船坞附近的居住营地里,根本不让他们离开干船坞区域一步。干船坞附近陆地区域都被三层铁丝网包围起来,每层都有瞭望塔探照灯进行守卫,虽然不说一只耗子都钻不进去,野狗这么大的动物是没法钻进去的。他也试探着通过海上靠近干船坞看里面的情况,但是只是靠近到两海里的区域,就会有中国人的福船护卫舰靠过来驱逐过于靠近的舰船,如果执意要闯入的船只,护卫舰还会进行警告射击,他就已经见到过好几条渔船被打得沉没过了。

因此他现在能够选择的唯一途径就是靠近到安全区域爬上桅杆顶的瞭望哨用望远镜向干船坞窥探,作为一个老间谍,他能够通过树立的桅杆看得出来北侧的那座干船坞里停着两艘缴获自迈德诺人的锋锐级战舰。这两艘他很清楚,还是去年攻击东方港时被中国人俘虏的几艘锋锐级里的,其中有一条还曾经沉没在东方港里,是被打捞起来的。中国人修复这两艘战舰自然不会是用来当游艇的,肯定是要被投入现役壮大中国人的海上力量。

迈罗还记得在五一阅兵的时候看到的情形,那颇为整齐的水兵方阵——里面几乎全是迈德诺人。中国人也不知道采用了什么办法给这群迈德诺人洗了脑,现在一个个如同狗一样对元老院忠心耿耿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鄙夷地朝着海面吐了一口唾沫。若要说中国人自己从头开始培养水兵来驾驶这些锋锐舰的话,从开始上舰到熟练使用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行,可是有了这些熟练的迈德诺水手,时间几乎可以缩短到十分之一。随着这两艘锋锐舰的投入使用,中国人手头能够使用的海上战力将成倍增长,对此他丝毫没有怀疑,要知道上次两艘锋锐舰正面迎击刘香舰队的时候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就已经超过了迈德诺人装备的同级锋锐舰了,眼下这两艘锋锐舰更是经过了中国人的改装,可想而知其威力只能是越来越厉害。

不过相比起这两艘锋锐舰,让他感觉更加担心的是南面的这条正在修建的船只。这艘船的建设是他看着开始的,从铺设龙骨到完成船壳安装,仅仅花费了九十天。这样的速度简直是堪称飞一般,就算是最精良的亚宁造船厂,要建设一条锋锐舰,从铺设龙骨到完成船壳,至少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这艘正在建的船就是辜晴倩望眼欲穿的元老院版自由轮,与迈罗知道的不同,这艘船从铺设龙骨到完成外层船壳安装,其实只用了五十八天。按照建造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舾装的最后阶段了,但是因为工业部门提供的大功率蒸汽机被海军半路截留,整艘自由轮的建设工作不得不停顿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停工待料了,每天工人就是不停地对船体强度进行检查罢了。

迈罗不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他通过看船首和船尾再对比船坞旁站立警戒的中国兵,就能够判断出这条船的长宽。很明显这条在建的船只长度至少是九十米,而宽度应该是在十五米左右,吃水他看不准,但是起码也是在十米左右了。根据这个数据他能够大致判定这艘船的排水量起码是超过五千吨的。

想到这里他直接就吃了一惊,号称战船王的锋锐级战舰排水量不过三千六百吨,而这艘船竟然能够超过五千吨,中国人到底有什么神技?造出来的东西是一个更比一个强?不过看现在这条船仅仅只有一根桅杆,看来整艘船完工还需要很长时间。

即便是有东风号、8154巡洋舰和驱逐舰,中国人在这里新装备的船只都还是用帆来提供动力的,这艘船想必也还是要通过桅杆和帆缆来获得动力的,中国人虽然在短短九十天里就完成了船体的建造,此刻停工想必是缺乏适合作为桅杆使用的木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诡异地笑了笑,虽然说迈德诺执政人员始终没能听从他的建议尽快向中国人宣战,但是却在许多东西上卡住了中国人的脖子,例如用来作桅杆的木材。

作桅杆的木材要求是比较复杂的,因为其要给船只的行驶提供动力,因此其硬度要求非常高。而在其上要安装复杂的帆缆,因此桅杆最好是采用一根非常直的整木。在武朝南面的区域加上安南以及尼西亚群岛上都是没有这样的木材生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太平洋的这个区域是年年都有台风光临的,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有这么高的乔木,必然会早早地在台风中被折断。所以能够生长这种乔木的地方就屈指可数了,西大陆上倒是有很多,但是那里还在泥像人的控制下,迈德诺人不可能为了木材而去找这些宿敌的麻烦,剩下生长这种乔木的地方就只有欧洲了。

欧洲迈罗去过,那地方非常遥远,而且要绕过大半个地球才能到达,欧洲此时还处在极多的封建小国分裂的情况下,此时光是为了统一附近区域欧洲人就已经相互碾压打了上百年的仗,此时许多靠近海边的国家还好点。如果是内陆的国家,许多甚至于还没有拜托饥饿的贫困状态。因为纬度较高,气候寒冷,他们那里缺的就是高产作物,而唯一不缺的就是大片的森林。此刻那种高达五六十米的巨大乔木在北欧森林里到处都是,只要你愿意给粮食,那些饥饿的北欧人就会屁颠屁颠地去砍了给你拖到货运站来。

而此时海上运输线完全处在迈德诺人手中的情况下,这种极好的乔木自然就成了被限制出口的战略物资。即便是和迈德诺人狼狈为奸的亚宁人,每年能够得到的乔木配给也是有限的,以至于迈德诺人委托亚宁人造船时甚至要自己运桅杆去,不然的话很可能无法完成建造。

迈德诺人的统治阶级虽然对于和中国人开战一事上始终无法达成共识,但是在限制中国人建造新船上还是迅速统一了意见。只要迈德诺人能够限制向中国人提供用来当桅杆的乔木,中国人自己建造的船只吨位就不可能太高,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五六百吨的福船罢了。

不过此刻在干船坞里躺着的那条船正在敲响迈罗心底里的警钟,让他每次看到都如坐针毡。中国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他们在建造这种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船,即便是迈罗此刻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解决的,但是一定是解决了驱动船只的动力问题。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爬上了桅杆,在瞭望哨的框子里站着,端起望远镜朝着南面的干船坞窥探过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条船只,和前段时间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无非是在外面堆着一些东西,在船坞外面铺设着轨道。

“应该就是这几天铺设好的。”他自言自语了一声,望远镜缓缓移动着,视野中的东西正在逐渐增加,平板车、板条箱、忙碌的工人,这样的情形和东方港的大多数地方一样。在他看来整个东方港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蚂蚁巢穴,每一个人都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忙碌个不停,源源不断的人流从东方港的各个地方涌出,汇聚成一条条人组成和河流,流向工厂、码头以及所有需要工作的地方。

忽然他的动作骤地停住了,映入他视野中的是一小段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大约是在从平板车上卸载货物时不小心,一个大型的板条箱跌落了下来,在地上磕坏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尽管此时有许多的工人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在尽量补救,而且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把里面的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东西重新装进了箱子,但是迈罗还是很清楚地认出了那个东西——这东西他认识,而且非常熟悉,这就是螺旋推进器。

他的心底里顿时如同被重锤打到了一般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堵得简直喘不上气来,果然中国人一早就解决了这艘船的推进问题,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搞桅杆和帆缆。对于这个螺旋推进器,他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前次他通过商贸部购买的好几条引水船中就有一条使用的是这种螺旋推进器。和其他引水船使用的拨轮划水方式不一样,这种螺旋推进器根本就是全部沉在水底的,而且同样的踩踏速度下速度远远超过拨轮划水。

“天啊!采用这样的方法推进一条五千吨以上的大船?我们哪里还有一点优势?”迈罗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天主啊!您不愿意继续保佑您的羔羊们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 投河风波 1

随着一阵车铃声,一辆警车正沿着东方港南面的道路向南行驶着,这是周伯通驾驶着的巡逻车。.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自从周伯通在武安村之战前向当时还只是一群“海贼”的元老院投诚之后,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起来。他原本就是个手里有点功夫的,更又是因为不堪武安村乡勇袭扰百姓愤而离开的,因此一直以来都被元老院委以极大期望。从净化营地完成净化出来后,周伯通就被招募进入公安部‘门’成了一名巡警。

不过那个时候无论是元老院还是东方港,都是属于草创阶段,什么都缺,人才更是不消多说。就连仅仅是能够辨识出扒手的牛群,那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都被应征进入北桥头镇派出所担任反扒队的侦查员,周伯通这种底子足又充满了正义感“根红苗正”的前镖师就更是前途一片光明了。自从他担任了警察工作以来,有着元老院撑腰,更是把‘胸’中原本就充斥着对罪犯的憎恶发挥到了极致,在好几次犯罪份子‘私’下贿赂失败后,竟然一路顺风顺水地成为了北桥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

当了官的他也不仅仅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下小事情,而是每天都和普通警员一样穿着警服外出巡逻,遇到事情也不会避让开来,他深深记得沈彬在给他做培训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姓杜的国家元首就曾经在自己桌上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所有问题终结于此”,意思就是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他的这里就要做一个了断,不能再推到别人那里去。他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心里一定是坦坦‘荡’‘荡’,而且极有担当的,他相当仰慕这样的人,因此自己也找附近的木匠做了一个这样的牌子,每天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时刻提醒自己要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

当了官,住宿条件自然也有了更好的改变。周伯通此刻不用再和其他普通归化民警员一般住在六个人的公共宿舍里睡大通铺,更不用每天受到脚臭与呼噜声的双重折磨,而是被分配到了东方港南面的警察社区里居住,分配到了一套三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厨的警察公寓。

他对于这公寓感觉真是不能再好了,就算是当年在武安村每个月能拿二两银子的“好日子”,住的也不过是间八平米不到只有一张窗户一扇‘门’的房子。此刻的周伯通身为派出所副所长,不仅现在住上了公寓,每个月工资津贴什么的一通下来能拿到个十六七块,如果遇到节假日还能拿得更多,这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了。周伯通想到这里,不由得面‘露’微笑,加紧踩着脚下的踏板,让警车能够行驶的更快一点。

这条道路是属于东方港的主干道之一,从东方港向南总共有两条车道,一条是直接从东方港南直通北桥头镇,另外一条则是在西面五百米左右平行的一条道路,但是在北桥头镇的位置会折向西面,通往光荣岭采油点,此刻这条道路还在修建中,不过到北桥头镇一段倒是已经完工并通车。周伯通此刻驾车行驶的正是新路,相比起老路,新路在出东方港时需要向西绕道,在到达北桥头镇的时候还需要再折回东面,光是这么一通转折就需要多走一千多米,因此一般行人都会避免走这条路,走在这条道上的基本上都是“有车阶级”。

此刻周伯通正跟着一辆劳斯莱斯在行驶着,前面的这辆劳斯莱斯是双人款,车身比较短,高度也比一般的劳斯莱斯要矮上一点,那辆车的车上没有装玻璃,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防护装置,基本上就是属于一个装在轮子上的框架。这种车,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自然是属于最初版本了,工业部‘门’在一开始推出这种旧时空用来当作观光游览脚踏车的“劳斯莱斯”时是属于绝对的因陋就简的,这些最初版的劳斯莱斯没有车身外壳没有挡风玻璃,也没有遮阳篷,只是能够踩着前进的‘交’通工具而已。

但是周伯通看得出来这辆车不是属于最初版的,因为尾部的车牌上有着车牌号码,这个号码比较靠后,最近也是一个月前注册的。而最初版劳斯莱斯早已不再生产,现在生产的劳斯莱斯不仅有外壳和挡风玻璃,连车顶的顶篷都是硬式的。虽然因为材料缺陷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但是基本上能够保证在车内的人不至于受到风雨的直接影响。

这样看来,就只能说明这辆车就是第二种可能了——飙车党。周伯通作为派出所副所长,知道在东方港里有这么一群人,喜欢没事做的时候就去那些正在修建而未通车的道路上去飚车,展现自己的车技是如何的神乎其神。但是问题是现阶段这些劳斯莱斯无论是那个款式,即便是做工再‘精’细,也架不住材料的短板,车速到达每小时三十公里的时候就会开始有颤动的情况出现,如果是路面出现坑坑洼洼的现象时,更是会发生轮轴断裂等危险。这时候的道路上往往是行人与车辆没有严格的行进界线,刹车不牢靠的情况下快速行驶的车辆极有可能撞上路上行走的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这条道路是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交’通事故了。为此元老院‘交’通部特别下达了一份命令,让下辖各派出所严查飚车事件,一旦抓到,先关个二十四小时再进行批评教育、

周伯通自然留了个心眼,当下就跟着这辆车,看看他会不会突然提速准备飚车。不过前面的驾驶员明显发现了有警车跟在自己后面,从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的动作就能看出。

正在行驶间,忽然听的后面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同时还夹杂着一阵蜂鸣器急促的鸣响。周伯通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肯定是医疗部‘门’的三轮救护摩托车在靠近,因为劳斯莱斯的速度是无法赶上这些摩托车的,所以“警车开道”这种事情在东方港有很多时候都行不通,他只能按照避让救护车的要求,把车辆向右侧转,把路面让出来。前面那辆疑似飙车族倒是也同样‘操’作,驾驶员一边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后面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开过来。不过摩托车并没有如同周伯通所想的那样带着风一路尘土飞扬地呼啸而过,却是在警车旁踩下了刹车,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停在了周伯通旁边。

“警察?”车上传来了喊声,周伯通不由狐疑地抬头望去,敞开的车后箱里坐着几个人,好几个人他倒是认识。其中一个豁然是反扒大队的牛群,这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此刻手里正拿着一本《元老院字典》抬头望着他,见到是他,连忙站起来冲他敬了个礼,“副所长好!”与此同时,牛群原本放在膝盖上的一本《天龙八部》啪的一声掉在了车厢地板上。

“你不是今天休假吗?”周伯通一愣,朝牛群回了个礼,然后又顺手把地板上的书捡起来递回给了牛群。

“哦?”之前说话的人惊异了一下,看了一眼牛群,然后又看了一眼周伯通,“原来是周伯通,我刚刚去警察社区去找你了,不过你没在,所以就把正在休假的牛群给叫了出来。”

周伯通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却可以肯定是个元老,从他身上披着的一身白大褂可以看出还是个医生。“是的,首长,我正在去上班的路上。”说着朝这个元老敬了个礼。

“没事,别说这么多了,把你的车锁了,上车,我们去二大桥。”元老也不废话,飞快地说了几句,同时还挥了挥手。

周伯通不由得愣了一愣,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救护车上坐着警察,还需要他这个副所长跟着救护车一起跑?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细细想了,肯定是有紧急情况,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正在休假的牛群给抓丁出来,当下把自己的警车停靠在了路边,反正此时这条用来分流的道路上两侧都是空旷的,还没有修建路边的房屋,要偷车也不会捡着警车来偷。此外前面还有个卖茶水的茶摊,等下经过的时候知会一声让人帮看一下也好。

“是这样的,”周伯通刚刚坐定,屁股就猛地往下一沉,车辆已经开始向前疾驰了,那个元老则开始跟他讲述情况起来。“今天上午我们接到你们北桥头镇派出所的电报,说是有人要投河自尽,让我们派出救护车到现场进行医疗救援。”说着元老搓了搓鼻尖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听说是个年轻‘女’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场已经有你们北桥头镇的警察了,水上警察的船还在路上,没赶到。我之前咨询了沈彬,沈彬让我直接来找北桥头镇派出所,你们派出所现在没有正所长,所以就只能找你了。”

投河?周伯通一脑袋浆糊,二大桥他知道,在北桥头镇南面的界河上原来有一座双车道的木制桥梁,是为了连接占城港而修建的,但是随着占城港的拆建工作的全面展开,这座双车道的木制桥梁已经不敷使用了,光是每天在上面行走的行人都能把桥面铺满,就更别提行车了,为此道桥部‘门’不得不在界河上游一公里水流比较平缓的位置临时铺设了一座浮桥给车辆使用。

浮桥只是临时‘性’的,要解决通行难题,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再建设一座桥梁。和老桥建设时的窘况不同,这时候的东方港不仅有了充足的建材,同时还有了水泥和钢筋,因此这座新桥的规划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座四车道外加人行道的水泥桥。

作为经常外出巡逻的周伯通,他昨天还看过这座正在建设中的二大桥,河中央的桥墩已经全部完工了,现在正在用水泥浇筑已经铺设了钢筋的桥面,此刻已经铺设到三分之一的长度了。如果有人要投河,应该是在第二座桥墩的位置,只有那个位置的河水是比较深的。

不多时摩托车就顺着道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二大桥,车上众人纷纷下车,周伯通向着远处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此刻的河边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围观群众,汹涌的人墙把界河沿岸挡了个严严实实,人群还在试图向前挤,不时发出惊叫,惹得后面看不到的人更加充满了好奇心,纷纷向前拥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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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挤啦!前面都没地方站啦!”“再挤河里都站不下啦!”“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婊子跳河!”“不要‘乱’说,看上去那‘女’子‘挺’正派啊!”

这时周伯通倒是听得前面有人继续说道,“那‘女’子腰间系着黄‘色’的吊牌,肯定是妓院的好吧?此刻要投河,保不齐是得了见不得人的脏病!”

“所长!”此时有警察推开人群跑了过来,看到周伯通在外面站着,连忙上前敬礼。

“什么情况?”周伯通不由有些冒火,“你们是怎么管理现场秩序的?人都快要挤到河里去了,怎么不把人群先驱散开来?”

“报告!”这个警察不由有些委屈,“我们所里总共才十多人,现在在场的就已经是七八个警察了,但是现在在场的老百姓就有七八百人啊!我们挡不住啊!”

“你们不会向驻军求助啊?”周伯通不由更是来气,说着指了指远处,“沙巴克里面全是外籍军团,再不行占城港还有外籍劳工,都可以临时调用啊!”

正说话间,却听得南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群老百姓‘鸡’飞狗跳地朝着两边闪避开来,只见一群人从闪避出来的道路上向着这边跑来,这群人身上穿着日本兵的胴甲,下面穿着元老院配发的蓝‘色’长‘裤’,脚上穿着的是分发的“劳保鞋”,背后‘插’着护背旗,旗帜都是统一的蓝‘色’,上面画着一颗闪烁的北极星。

为首一人穿着红‘色’的胴甲,头上还戴着日本风味十足的头盔,带着队伍一路小跑来到几人面前,见到周伯通肩膀上的星星,便朝着他鞠了一躬道,“占城港建设兵团第一大队第三小队河间小次郎带队应召前来维持秩序,请长官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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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投河风波 2

这些日本兵并不属于军队编制,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是在占城港附近工地上干活的日本劳工队,前身是伊藤军团投诚的军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虽然说伊藤军团一口气投诚过来数万人,但是这样的一支老式军队根本无法满足元老院的要求,因此这数万人根本不可能全部投入到军队中去。但是这数万人可是有着实打实的人数在这里,因为之前南安南的南岸军对他们虽然有粮饷供应,但是从来就没有充足过,再加上赵喜敏在发来的粮饷里上下其手,因此伊藤军团的日本兵们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仅建立起了驻扎的堡寨,还在堡寨附近开拓出了大片的农田发展农垦,以填补整个军团在粮食供应上的缺口。

在东方港的粮食供应上其实同样是有缺口的,但是穿越众们运气极好,他们穿越的地方是极其靠近传说中高产占城稻的产地占城,尤其是在一开始时还能直接用资金采购或者用工业品兑换大量的粮食,因此到现在还没有挨饿。但是即便是此刻元老院的农业部已经开辟了占地几乎半个东方港大小的农场,其能够预计的产量还是不能满足此时东方港占城港的人口需要。不过此时这些日本人的到来并不仅仅是添加了几万张吃饭的嘴,倒也同时添加了一批种植粮食与建设新占城港的生力军。

此刻元老院对于占城港的重建计划早已开始了运作,他们派出的主要是建筑部‘门’的一些施工指挥人员,此外就是送去了大量的农具和建筑器材,而人力则是直接从伊藤军团的这些日本兵里招募。

不过一开始东方港的大多数元老对于这些日本兵始终是有些冷眼旁观的态度的,至于原因自然是旧时空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空前膨胀时期对中国的所作所为,其中更还有不少元老的亲人在那场战争中无辜地失去了生命。这些日本人对于这些元老对自己冷漠的态度也是充满了好奇,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元老,暗地里不由得更加惶恐,只能以加倍的努力工作来换取元老们的青睐。

这数万日本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劳力,有着建筑和农垦的经验,即便是和元老院此刻所执行的“现代农业科学”有极大差距,他们的经验毕竟还是在那里,稍加培训就能够作为基本劳动力使用。加上他们此刻以百分之二百的工作热情投入到为元老院效力的工作中来,这些日本劳工们忽然间就变成了元老院的香饽饽,此刻那些个子不过一米三四,一个个扎着头巾,穿着明显有些偏大的“新式工作服”,脚下穿着“工作鞋”,迈着罗圈‘腿’的日本劳工们在东方港里随处可见,而元老们对于那些动不动会冒出来的“哇嘎达”“哇咔立马西达”也开始不再如同开始时那般有抵触情绪。

此刻在周伯通面前出现的这支小队虽然穿着盔甲,但是手上却几乎没有武器,拿着的只是平时在农场工作时的农具——锄头耙子,惟一一个拿着武器的是一支元老院民兵标配版的长矛。从他们面‘色’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赶到的。周伯通向后面张望了一下,果然在很远的地方依稀有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人正在气喘吁吁往这里跑,看来那个跑去叫支援的警察实在追不上这群生龙活虎的日本劳工队。

“嗯,”周伯通向那个河间微微颔首,命令道,“河间桑,请带领你的同伴前往二桥,从桥面上把无关人员全部驱离桥面,同时建立一道人墙,防止他们再次进入。”

“嗨依!”河间小次郎连忙再次鞠躬,然后如同一根弹簧一般突然绷直了转身向着后面的小队大声地用日语发布着命令,接着这群日本劳工便异口同声地“嗨依”了一声,然后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还是在周伯通赶到现场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就早已经把道路堵得一塌糊涂,摩肩接踵的连脚都伸不进去,救护摩托车不得不在距离桥面五十米的地方远远停下来,提着担架的医生与护理人员此刻都一筹莫展地站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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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尖利的嚎叫声,前面还在拉长了脖子往桥面张望的人群不由得惊愕地扭过头来,这一回望,不由得都傻了眼。此刻一群元老院工人打扮的“倭寇”拿着农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这群日本劳工以前大多是级别较高的足轻组头一类“军官”,身上穿的盔甲相对来说比较‘色’彩斑斓,脸上还带有专‘门’用来让敌人惊恐的面具。即便是此刻他们背上的护背旗上是元老院的北极星旗,惊恐的人群依旧被这冲锋一般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尖叫着向着两旁让开去。快速冲锋状态日本劳工队的后面跟着的是周伯通和两个警察,再后面则是医生和护理员,最后面则是轰鸣着缓速行驶的救护摩托车。

结仇远不鬼艘恨接闹敌指通“嗯,”周伯通向那个河间微微颔首,命令道,“河间桑,请带领你的同伴前往二桥,从桥面上把无关人员全部驱离桥面,同时建立一道人墙,防止他们再次进入。”

如同锋利的刀切开热黄油一般,之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此时马上就让出一条宽三米多的道路来,劳工队领着需要到达桥面的人员和车辆几乎没有阻碍地就到达了桥口。不过到得桥口,周伯通不由得鼻子都气歪了,此刻的围观群众已经直接堵到桥面上去了。只有五六个警察在勉力地把群众们向后推,他们的警服早就被扭扯得凌‘乱’不堪,头上的斗笠也大多都被‘弄’掉了,即便是没掉的,也给人群挤得吊在脖子上挂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然而在此刻,人群和警察‘交’界的地方,竟然极其不合时宜地摆着几个小摊,好几个商人坐在那里,还在冲着人群嚷嚷,“瓜子‘花’生凉茶水!”“物美价廉边吃边看人跳河啊!”

“你们两个!”周伯通郁闷地朝着身后的两个警察喊了一声,“把今天在桥面上摆摊的人工商号码都记下来,没有号码的一律抓起来!”

“局长,这个不好吧?”一个警察满脸无奈地说道,另一个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没有罪名啊,现在不是依法治国了吗?”

周伯通差不多要把嘴也给气歪了,冲着两人差点没吼出来。“你们脑袋里装着什么法?还是大武律吗?没有工商登记的,就是偷税漏税。有工商登记的,这是桥面,不是人行道,这是占道经营!”

这两个警察立刻脸上‘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来,连忙屁颠屁颠地冲上去了,随着一阵‘鸡’飞狗跳,那群刚刚还在扯着嗓子叫卖的商人此刻立刻就蔫了,有的徒劳地和警察在辩解,更多的是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货品准备闪人。不过在拥挤的人群中想要收摊可不是件容易事,很快就有忙‘乱’的小贩失手打翻了自己的货物,瓜子‘花’生哗的一声掉落一地,旁边的人群连忙涌上去一通哄抢,后面的人见到前面的人抢到了东西,便也都拥挤着向前想要趁机也抢点,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人群中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别挤啦!”“再挤要出人命啦!”

此时的周伯通头上刷地一下就冒出了汗,虽说现在手头有七八个警察在现场,又有日本劳工队的一个小队在左近支援,但是面对这七八百民众还是势单力孤,此刻人群向前涌来,如果不制止,势必会引发踩踏事件。虽然他没有经历过踩踏事件,但是在平时元老们给他讲解治安工作常见的一些案例时不止一次地跟他提到过踩踏事件。

他知道踩踏事件常见于人多的群体聚集地,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现这种“**”,前面的人无处可逃,而后面的人因为被重重的人墙所阻挡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继续保持向前拥挤,聚集起来的力量之巨大,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人直接挤死,或者直接挤倒围墙栏杆。

此刻在前面的人因为劳工队的长矛和农具指着不敢向前,但是却又无法阻挡后面多到如同海‘潮’一般的好事者,时不时还传来“挤啊!”“前面的人向前走啊!”的喊声,充斥着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不许向前!”“后退!后退!”拦在前面的警察和劳工队冲着人群吼叫着,但是这区区二十多人的嗓子根本无法压制住眼前这七八百人的嘈杂声,此刻双方的距离正在快速缩短,周伯通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第一排群众眼中的惊恐了。

“拔枪!准备鸣枪警告!”此时的周伯通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同时把自己的配枪拔了出来。不过此时和他一起拔出枪的警察真没几个,并不是不敢开枪,而是根本就没有佩枪。此时的元老院治安管理秉承的基本上就是旧时空中国的习惯,警察尽量不带枪进行巡逻,此时带了枪的,只有周伯通和一个警察少尉。周伯通和那名稍微苦笑着对视一眼,两支一六二八左轮手枪,即便是加起来弹‘药’也不过是十二发,他们又不能真的朝着群众开枪,那么对于人群的震慑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忽然间人群中冒出了尖利的声音,“黑皮狗要拿枪打死我们了!”“冲上去,把他的枪下了!”周伯通眼睛瞥了一眼,发出声音的地方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人,此刻也根本无从判定是什么人在说话。这话明显杀人诛心,不亚于把他架在火上烤,被这句话一‘激’,群众保不齐就要被鼓动起来上前来夺枪,若是真出现这样的情况,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保住配枪了。

伴随着后面的人群继续在推搡,此刻的人群已经开始又一次向前推进起来,周伯通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墙,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示意了一下那名警长不要开枪,自己举枪对着天空,“啪啪”就是两枪。

人群被枪声镇得滞了一滞,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向前的推进,后面再次传来了尖利的嗓音,“黑皮狗开枪了!要杀人啦!”“冲上去啊!下了他的枪!不然就要打死我们了!”

“退后!退后!”周伯通侧眼望去,左侧的劳工队已经和人墙接触到了一起,人群中伸出了好几只手开始抢夺劳工手里的武器和农具,面前的人群也已经接近到了数步之遥,只要一个冲刺就能到得自己面前。他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冲着那个警长喊道,“准备‘射’击!”说着就端起了手枪,对准了面前明显开始变得有些惊恐的人群。

忽然间人群的后面发出了一阵惊呼和尖叫,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扭头看了过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队伍的后方出现了十多个骑着马的人,这些人穿着各式军服,有陆军的,也有陆战队的,甚至还有两个外籍军团的,此刻手里正拿着鞭子从桥面一侧横穿人‘潮’。

这是用来驱散人群的最好办法,如果直接从队尾开始冲击,往往会吓得人群惊恐向前拥挤,但是如果冲中间截断横冲,就能够有效减少人‘潮’向前的力度,为前面阻挡人群的同伴减轻压力。

他们没有携带致命武器,手里只是拿着极有弹‘性’的鞭子,驱使着胯下的马向前推进。在明显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马匹面前,人明显要弱势了许多,此刻看到十多匹马朝着自己缓步前来,这些群众立刻就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连忙向着后面逃去。有了这么一出,前端人群的压力骤减,除了几个原本就打着主意要冲击警察的宵小,大多数人不由得连连后退,与警察的警戒线重新拉开了距离。

没有了人群的掩护,那几个宵小几乎是在五秒钟内就全部被抓,被冲上来的警察和劳工五‘花’大绑。周伯通一看形势扭转,连忙带着两个警察堆着人群冲了进去,旋即就扭着一个人从人群中又冲了出来,这人吓得‘腿’脚发软,被揪出来后就站立不稳,此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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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投河风波 3

还是在刚才发生踩踏的危险时期,周伯通就已经看到了之前在人群中‘阴’阳怪气鼓噪的这人,这个人的言行透着古怪,在之前还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枪,还多次试图鼓动旁边的群众冲击警察抢夺枪支,夺枪的意图相当明显。,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此刻被摁倒的这人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嚣张气焰。

“给我看住了!”周伯通冲着旁边的一个警员说了一声,这警员连忙点头应允,同时把这人提溜起来拉到防线后面去了。

人群后面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轻松,骑着马的士兵们正在人群中间来回穿梭,把之前聚集的人群给驱散开来,已经被驱散的人群则被后面跟进的士兵驱赶着向远离桥面的方向走去。

随着一阵惊叫,一匹白‘色’的马穿过人群向着桥面走来,马背上骑着一个身材颇为壮实的军官。这军官穿着的是深蓝‘色’的陆军军服,从领章上的火炮‘花’纹能够看出是炮兵。这军官小心地驱使着马匹,从人群中慢慢挪向桥头。人群对于马匹明显有着恐惧感,见到高大的马匹过来,纷纷向着两旁躲闪开来,原本拥挤的桥面上此刻竟然让出了一条宽几乎三米左右的道路来。

“元老同志您好!”周伯通见到那骑手已经接近,连忙高声冲着他喊了一声,并且同时立正敬礼。

马上的军官也连忙把右手的鞭子‘交’到左手,同时也回了一个礼。“警察同志,辛苦了!”

他们的话音立刻就让他们之间的群众醒悟过来,明显这两人是要来这里碰头的,因此齐刷刷地向着两旁散开来,这元老军官一看有路了,连忙双‘腿’微微用力,白马轻轻地哼了一声,向前紧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周伯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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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到近前,周伯通这才有机会细看这匹马。这马不同于他平时所见过的驮马,不仅身材高大,通体雪白,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杂‘毛’,并且它明显是被细心打理过的,身上的‘毛’发明显很清洁,就连脖子上的鬃‘毛’都显得很齐整。而且随着马匹的靠近,周伯通自己也感受到了一种以前没怎么感受过的心理压力,让他不觉间有种想要后退的冲动。

不过这元老军官明显也感觉到了,他在靠近到两米左右,就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了过来。

“感谢您的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情况可能会变得难以控制了。”周伯通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微笑地说道,同时旁边一个日本劳工向前一步伸手接过了这个军官坐骑的缰绳,那动作也不知道有多熟练。唯一让人觉得有点别扭的是这匹马属于北方马,不光个头高,而且体格非常壮实,个头矮小的日本劳工牵着这匹比他高多了的马,样子就好像《西游记》中弼马温牵着天马一般,让那元老军官微微一笑。

不过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有些过分,便微微向那个劳工点了点头,顺带着微微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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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劳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声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只是这“普通话”里带的口音未免太重,加上鞠躬的习惯,跟个大弹簧似得朝他啪的一下鞠了个几乎九十度的躬。

元老知道这没法再继续下去了,他要是朝那日本人再说话,这个日本人势必就跟个汲水鸟一般鞠躬个不停了,他可没时间跟他继续耗下去,便不再管他,转向周伯通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周伯通一呆,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到现场就给蜂拥的人群和险些发生的踩踏事件忙晕了,竟然把正事给忘记了,连忙转身望去。

那个‘女’子依旧站在桥栏杆外,二桥和一桥在设计上的区别非常大,因为不再如同前者一般用的是木材搭建,因此建筑宽度远比一桥要宽出许多来,不仅在桥两侧有人行道,石质栏杆外面甚至于还有半米的宽度可以允许工作人员检修桥面,而这个‘女’子此时正站在这“检修通道”之上。

此时几个人才有机会仔细看那‘女’子,这个‘女’子身材窈窕,一头长发及腰,头上甚至还戴着一个东方港产的金属发箍。她身穿一身盖过脚面的黄‘色’连衣裙,如同本时空绝大多数‘女’子一般,双臂和小‘腿’都被衣袖与连衣裙下摆给遮挡住了,没有‘露’出一点来。

要知道这些雪漫设计而后又由服装厂生产出来的连衣裙一开始都是及膝长短的短袖,虽然在服装档口处这连衣裙前流连的‘女’人可谓是多如蝼蚁,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买,原因无他,太过于暴‘露’了。本时空的‘女’子别说是跟不少年轻‘女’元老一般经常穿着热‘裤’短裙满大街跑,就算是‘露’出一点小臂或者小‘腿’都觉得伤风败俗,即便是这种连衣裙再怎么好看,再怎么能够衬托身材,也不敢穿出来。屈指可数的几个买家无不是请家里男人出面来买,要不就是出钱请别人来代买,往往买了不合身,来来回回要换上好几次。而且买回去了也不敢穿了出去,都是在家里穿给自己男人看——俨然当成了情趣服装。

对于服装‘潮’流颇为敏感的雪漫很快就发觉了异样,在一通调查之后不由得为这个问题一阵瞠目结舌,最后不得不把这连衣裙的设计几经修改,不仅加长了下摆,更是让其变成了长袖,另外还外搭了一件马甲。这般一来,这连衣裙的销量立刻就蹭蹭蹭冒了上来,近几个月来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这种连衣裙的‘女’‘性’了。

不过此刻要跳桥的‘女’子应该全然没有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连衣裙上,哪怕是刚才身后发生拥挤事件、警察开枪以及骑兵驱散人群这么大的事情都全然没有让她回过头来,只是低头呆呆盯着河面,望着河水缓缓从脚下流淌而过。

周伯通连忙朝着河面张望了几下,河面上此刻倒是有几条船,但是看上去都是一般的划桨船,没有水上警察的河道巡逻船。河边有警察在大声跟河面上的船只喊着什么,不过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是就算听不见,他也知道这肯定是要试图征用他们的船只或者把他们驱离河面。

“姑娘!”旁边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声音颇为洪亮,充满了年轻与朝气。周伯通心里一‘抽’,这谁啊?还来刺‘激’那‘女’人,要是跳下去如何是好?可是回过头一看,说话之人竟然是那个炮兵的元老,他又不好干涉,正想要给他使使眼‘色’,却见那军官朝他微微摆了摆手,右手在自己‘胸’前轻轻拍了两下,想必是让自己放心。

不过偏偏那‘女’子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动作,而是手扒着栏杆,缓缓转过头来。这一转过头来,却是把周伯通吓了一跳,这‘女’子他认识,不仅认识,偏偏还算得上是老熟人,这不是以前在武安村服‘侍’文新奕的阿芬吗?

此刻的阿芬全然不像以前那般年轻,此刻的面‘色’灰青,双眼无神,两个黑眼圈如同熊猫一般,这副模样再次把周伯通给吓了一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那元老军官举起右手朝着阿芬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道,“你好,我们可以聊聊吗?”也不管阿芬是不是愿意,就往她那边走了几步。

阿芬一阵惊恐作势就要往下跳,口中大喊道,“不要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来!”元老军官连忙站住朝她摆手道。“我在这里说话可好?”

阿芬看了看那元老军官的位置,距离足有三四米远,便勉强地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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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洪杰,是炮兵!”这元老军官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领章上点了点继续说道,“你呢?美‘女’!”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说话未免太过于轻浮,便又改口道,“小姑娘!”

洪杰在元老中算是个另类了,作为炮兵部队的元老军官,他可算得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货。他既不同于李震那般曾经在炮兵部队中服役过,也不同于林深河那般熟悉造炮的过程,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超级标准的“生瓜蛋子”。对于炮兵的一切,他不仅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更没有足够的文化知识基础——作为高中毕业的他在工地和血汗工厂几年打拼之后早就把在校园中学会的几何代数全都还给了老师。

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男孩,对于火炮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有着热切的渴望,更是对这火力有着近乎痴‘迷’的渴望,因此穿越后元老院决定组建炮兵部队之时第一个就跳出来要求加入。不过对于这个几乎属于叶公好龙的元老,炮兵的几个高级军官是并不抱太大希望的,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在旧时空见得太多,都是觉得大炮很酷,但是跑过来装填个几次就喊累,做事敷衍。因此元老院炮兵对于这些趋之若骛申请加入的元老们一概是保持先试试看的态度的,让他们装填上一天的炮弹再决定。能不能成为炮兵,并不是如同电影电视中那样小旗子一挥大吼一声开炮就行了,往往要付出血汗甚至生命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就算是元老,也不能进入炮兵部队。

这个办法很好,几乎是大‘浪’淘沙一般,在一天之内就淘汰掉了想要成为炮兵的元老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三个人,而洪杰则是其中最让李震刮目相看的人。要知道这男孩虽说文化知识底子差了点,但是他可是受过旧时空正统教育并且高中毕业的货,搁到这个时空已经能够甩本时空的“科学家”八条街的存在了,只要多培训就能够补回来,李震看重的却是他对于火炮的痴‘迷’和‘操’作流程上的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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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洪杰的主要任务并不是天天玩炮,而是天天照料马匹——作为本时空最主要的机动装备,马匹是非常重要的。自从何岳组建起军马大队以来,就把所有的马匹都给收纳到了军马场,不管是什么部队,需要马匹的时候只能到军马大队去申请,而且用过之后还要还回来,任何人和单位都不许截留马匹。

没有了马匹,炮兵部队在转移火炮的时候就是绝对的困难了。最早的飞雷炮还好点,火炮还算轻,不过几百公斤重,六七个人就拉着能跑满场。但是自从一六二九滑膛炮开始装备,这种代畜输卒的方法就开始有些玩不转了,滑膛炮加上前车重量超过一点五吨,一个炮兵班的人拉着滑膛炮根本就跑不快,在一些比较崎岖的路面甚至于完全跑不动。这个时候马匹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不过何岳对于炮兵的马匹需求还是那句话,你要可以申请,但是不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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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申请马匹以及炮兵对于照料马匹的熟悉,李震特别从编制中调派了不少人去军马大队学习照料马匹,洪杰就是其中之一。至于今天他出现在这里,是绝对的误打误撞,今天是军马大队远程拉练的日子,整个大队会从南下公路通过北桥头镇折向西面到达浮桥直达沙巴克堡,顺带给他们送去一批给养物资。他们正路过的时候恰巧赶上了人群踩踏的险情,洪杰二话不说,就指挥同队的骑手们冲上去把后面蜂拥的人群给驱散了,这才避免了一场“**”。

不过阿芬对于这个元老的过往全然不清楚,但是相比起她曾经见过的大多数男人,面前这个元老的出现未免让她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洪杰是个陕西人,个头一米七五在旧时空算不得高个,可是在这普遍身高不过一米五左右的安南人里绝对算得上鹤立‘鸡’群,即便是眼前那个熟人前武安村乡勇教头周伯通也比他矮了一个头。这个元老穿着一身蓝‘色’的军服,腰间系着土黄‘色’的武装带,全套装备都在身上挂着,头上戴着一顶大盖帽,把他的身高衬托得更是高了半个头。洪杰长着一张方脸,高鼻梁大眼睛,双目有神,一副英武的样子让阿芬不由得心头砰砰‘乱’跳了起来,‘腿’不由得有些发软,连忙伸手抱住了桥栏杆这才没掉下去,这时候还不忘记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想让自己更好看一些。

看到这‘女’子伸手抱住桥栏杆,洪杰不由得微微有些放心,都站了这么久还没跳下去,肯定是心有眷恋,此刻更是抱住栏杆,必然是不想死的,当下微微朝着阿芬走上小半步朗声道,“姑娘小心哦!这桥上风大,你那里危险,要不你先到桥栏杆里面来吧?我怕你掉下去。”

正在此刻,旁边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有什么好劝的?就是个婊子!死了就死了!”很快又有了旁边的附合声,“就是,婊子多的是,园子里一抓一大把,只要‘花’钱就给上!”“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一个婊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跳吧!”

洪杰不由得有些愤怒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虽然刚才骑兵已经把人群给驱散了,但是此刻他们又慢慢聚集了过来。好事的人群里是绝对不缺乏惟恐天下不‘乱’的货的,此刻他们一边磕着之前地上捡来的瓜子‘花’生,一边高声叫嚷着,旁边还有更多好事之人在那里怂恿叫好。

“跳吧!跳吧!”“就是,我们可是在这里看了好半天了,你再不跳我们可就不看了!”

“不要‘乱’喊!”“退后退后!”几个警察连忙挥舞双手,试图把这群看客驱赶向后。但是此刻围观人群没有八百也有七百,这些人哪里赶得动?把这个推后一步,那个就往前悄悄推进几步。

周伯通看到这个情形也不得不叹气摇头,他听谭练给他说起过这种“冷血看客”,即便是元老院来的地方也是大把这样的人,平时没看到他们做什么好事,若要是听说有人要跳楼投河,就会站在那里“强势围观”,赶都赶不开。最可恶的是这种人不仅围观干扰救援工作,更还有这种缺德到冒烟的会大声‘乱’喊‘乱’叫怂恿人家去死。他对于眼前这情况完全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是自从洪杰到场的时候,周伯通已经不是现场最高指挥了,身为炮兵少尉的洪杰已经自动升任现场总指挥了。

洪杰眼睛盯着这群磕着瓜子‘花’生的冷血看客快要喷出火来,当即冲着远处的骑手打起了手语。那些骑手们看到了他的手势,立刻开始动作起来,他们在人群的尾部再次来回驱赶起来,把这些刚刚聚集的人群再次给驱散开去。

随着远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原来东面的道路上再次赶来一个劳工大队,这个劳工大队足足有一百人,手中已经不再如同之前的劳工小队一样拿着锄头搞头,而是清一‘色’的拿着长矛。为首的几个小头目看到此刻骑兵已经在驱散人群,冲着下面的劳工大声用日语吼叫着命令,只见劳工很快就按照以前在伊藤军团中的习惯排成了突击阵型,跟着骑兵怪叫着向着人群冲了进去。

原本骑兵就已经能够让那些看客们一个个‘腿’脚发软,此刻生龙活虎的上百名“倭寇”嗷嗷直叫地冲了过来,吓得是作鸟兽散,呼啦啦地就往桥口方向逃去,原本拥挤得人都没地方站的桥面上很快就被驱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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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一名骑兵驱马来到洪杰面前,向他敬礼道,“首长!桥面驱散完毕,请指示。”与此同时河间小次郎也跑上前来,冲着洪杰深鞠一躬,“首长,劳工民兵第一大队奉命前来增援,请首长指示!”

洪杰首先朝着骑兵回了礼,命令道,“你们在桥口建立防线,制止人群再涌上桥面!”那骑兵连忙再次敬礼,“是的首长!”说完调转马头回去传达命令去了。

洪杰转向还保持鞠躬姿态的河间,不由得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是转瞬即逝,“你带领民兵沿着桥面展开,配合骑兵,不要放任何一个无关人上桥!立即执行!”

“是!首长!”河间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用日语大喊着,听到命令的民兵纷纷高叫着日语,提着手中的长枪跑向桥口,然后在那里组成了一条人墙。

看到这个情形,洪杰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他对于这群日本人心里是相当矛盾的。要说起日本入侵的时候他家里倒也没什么人死在日本人手里,但是年轻人都是愤青,尤其是在旧时空那种环境熏陶下不讨厌日本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这几万日本人自从加入元老院之后却让他和元老院不得不刮目相看,若要说起以前的安南与武朝劳工工作勤奋,但是跟这些日本劳工比起来又差了两条街还不止。更何况在军马大队中有差不多三百多日本籍工作人员——他们甚至连军队编制都没有,从事着最艰苦繁重的照料马匹工作,从无怨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瞥了一眼牵着他的马站在一旁的那个日本劳工,在微风中那个弼马温‘挺’直腰杆站在那里,背上的护背旗随风哗哗地响动着,唯一就是罗圈‘腿’让洪杰不由得又有想要笑的冲动,但是强行压了下来。眼下还有人要投河呢,这要是笑起来人家怎么想?

不过阿芬此刻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打算投河了,她此刻搂着桥栏杆看着洪杰指挥着大群的骑兵和步兵为了她驱散桥面上那些言语冒犯自己的人群,似乎看到了洪杰为了自己挥手指点江山一般的豪情,不由觉得心头一阵鹿撞,脸上也变得滚烫起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下去,唯恐被人撞破。

“姑娘!姑娘!”两声呼喊声把阿芬从无限发散思维中唤醒,她这才想起自己这是打算投河呢,连忙望去,叫她的果然是那个高大帅气的元老军官,洪杰双手冲她摆了摆,“我,洪杰,”说着在自己‘胸’口轻轻拍了拍,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你呢?”

“我……我……”阿芬呢喃了几声,最后小声地说道,“我叫阿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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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投河风波 4

“我们就算认识了,可以吗?”洪杰说着右手在帽檐上轻轻搭了搭道,他看西部片里那些西部牛仔喜欢用这样的手势相互致意,感觉很酷,因此他一直以来都喜欢用这个动作来向别人致意而不是敬军礼,为这事情他可没少被李震批评,但是他往往都是虚心接受就是不改。,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阿芬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表示什么意思,但是眼中看帅哥的时候不管什么动作都是帅气的,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么啊——”洪杰结巴了一下,旁边的周伯通也猜到了他肯定是马上就忘记了这个姑娘的名字,连忙凑到旁边轻声嘀咕了一声,“阿芬。”

洪杰连忙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阿芬姑娘,你这在桥上是干什么呢?”

“我……我……我我……”这话似乎是触动了阿芬的心事,她呢喃着重复了好几声,一副张口‘欲’言的表情却又‘欲’言又止,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她不由得搂住桥栏杆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洪杰不由得瞠目结舌,谈判工作他也没有经验,只是觉得聊聊天应该能够让这阿芬放松下来,不至于总是在危险的维修通道上随时准备跳,可是眼下自己只是问了一句,那‘女’人却抱着栏杆哭了起来,这怎么继续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把头转向旁边同样也在发愣的周伯通,两人对视一眼,周伯通悄声道,“首长,这个‘女’人我认识,她以前是武安村里的丫鬟,是常年服‘侍’在文新奕左右的。还是我们在盐村打败文新奕的狗‘腿’子队伍时一起抓回来的,不过我记得她只是半个月净化隔离后就恢复了自由……”

的确,阿芬当时的被俘算得上是个烫手山芋,禹沙接收这个‘女’俘虏的时候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当时和她一起被送来的还有几十个样子一看就是穷凶极恶的武安村打手。把这个柔弱‘女’子跟一大群穷凶极恶的男人关到一起完全不可能,因此在通过了治安组的审查和甄别后,她被再次送到了禹沙面前。

相比起阮氏芳那般能识文断字,阿芬这样的丫鬟是不可能认字的,因此没办法安排在人力资源部‘门’工作,因此阿芬的“档案”就被调派到了下面的人那里去了,具体被分配到了哪里,周伯通也不知道。

“这个事情就有点棘手了啊,”洪杰有些无语,‘摸’了‘摸’下巴,过了一小会,拿出手机拨打起了电话。

百忙之中的禹沙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毫无征兆响了起来的手机,他放下手里正在拿着的铅笔,拿起手机,已经被摔裂的屏幕上只有一个短号,具体是谁打来的完全看不出来。

“喂?”他思索片刻,拿起电话回应了一声。

“你好,我是洪杰,我想问你个事情。”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但是禹沙满脑子想的却是这个洪杰是谁。过了片刻,他终于还是决定直接问。“你是洪杰?哪个洪杰?”

“还能是哪个洪杰?元老院里就我一个洪杰,我是炮兵,我问你事情呢。”洪杰的话音刚落,禹沙倒是马上想起来洪杰是谁了,事实上他并不熟悉这个人,但是元老院毕竟只有五百多元老,翻来覆去总是有见面的机会。那个在东风茶庄端着装满格瓦斯玻璃杯的年轻男孩,一边拍着‘胸’脯逢人就吹嘘自己是炮兵的形象立刻映入脑海。

“哦,是洪山炮啊!什么事情?”禹沙微微一笑,连忙问道,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把人家的绰号叫出来不是好事,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跟对方道个歉,却听得那边火急火燎地问了过来。“我问你啊,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耳机那边传来旁边人的耳语,“阿芬。”洪杰连忙继续说道,“阿芬现在是被分配到什么工作岗位了?”

“阿芬?”这下轮到禹沙一头雾水了,阿芬这样的名字在南中国算得上是绝对的常见名,就东方港而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个阿芬?”

“唉呀……”这下轮到洪杰头晕了,他转向周伯通,“阿芬的全名叫什么?”

“就叫阿芬啊。”周伯通耸了耸肩,这些丫鬟不比自由人,她们的姓氏早已经在被买断身契的时候就不能再用了,名字也是由主家老爷随意取的。这阿芬还是五岁就被人卖到文家,十多年下来,早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他想了想,便跟洪杰说道,“要不首长,你就说是盐村抓来的那个阿芬,禹首长肯定认识。”

这么一来倒是马上就让禹沙想起了那个阿芬,他立刻叫来了一个办事员,去把阿芬的材料找出来。

洪杰挂掉手机,和周伯通对视一眼,“那边还要去找,我们这边先稳住她吧,别让人掉下去,我反正不会游泳,掉下去我可没本事去救。”

周伯通点了点头,但是他平时处理的主要是治安工作,这种谈判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当下只能又耸耸肩,对洪杰道,“首长,我都听你的。”

洪杰倒也知道这是让自己拿主意了,便也点了点头,冲着那边还在哭的阿芬挥了挥手,继续道,“阿芬,我们聊聊别的,你喜欢唱歌吗?”

阿芬听到洪杰在跟自己说话,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奴婢不懂唱,那都要是戏班子里的人唱呢。”

洪杰不由得咧了咧嘴,“不是,我是说我们元老院的歌,你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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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仇远独艘察所月吉结结这首《人民军队忠于元老院》是改编自旧时空《人民军队忠于党》的新歌,这首歌自从被改编完成后在东方港也进行过好几次播放,反响不错,而且曲调朗朗上口,已经开始在归化民中间传唱了。不过面前这个阿芬对于这句伟大的元老院却有一丝不满的表情,这让洪杰不免有些觉得奇怪,不过眼下是要先哄着人家不要跳河,这事情就不要纠结好了。

“没有。”阿芬摇了摇头,洪杰这下笑了出来,“要不我唱个给你听?”也不等阿芬回应,便直接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雄伟的东方港,北极星旗飘,开天辟地头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从无到有靠谁人,伟大的元老院,英明的执委会,英明的执委会……”

这首《人民军队忠于元老院》是改编自旧时空《人民军队忠于党》的新歌,这首歌自从被改编完成后在东方港也进行过好几次播放,反响不错,而且曲调朗朗上口,已经开始在归化民中间传唱了。不过面前这个阿芬对于这句伟大的元老院却有一丝不满的表情,这让洪杰不免有些觉得奇怪,不过眼下是要先哄着人家不要跳河,这事情就不要纠结好了。

唱完了这曲《人民军队忠于元老院》,洪杰又唱了好几首歌曲,但是他不是个喜欢唱歌的,学的歌也不多,喜欢的英文歌大多只能哼哼曲调,因此实在肚子里都快要没货了。但是禹沙那边的消息始终没有过来,他只能搜肠刮肚地找歌来唱,这都到了快要翻出《小苹果》的时候,终于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洪杰如获大赦般地把手机掏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只有一条短信,从号码看是禹沙发过来的,短信不长,但是内容却让他吃了一惊,“我不知道她怎么被分配到妓院去了,正在调查,她有什么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事情?正在准备跳河。”洪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分配去的?”

“昨天。”禹沙的回复很短,应该是在忙碌,过了片刻,又有一条新回复,“我现在就去调查这事情是怎么回事,这涉及干涉人身自由,是重大事件,我亲自调查,稳住她!”

“知道了。”洪杰快速的回复了短信,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口,“阿芬,你的事情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了,是不是被分配工作的事情?”

阿芬一愣,这个元老明明站在原地哪里也没去过,怎么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了?难道元老们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功?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禹沙刚才调查了一下你的材料才知道你被分配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岗位,”洪杰说着悄悄往前凑了一小步,“这事情你应该向人力资源部‘门’投诉啊,生命是宝贵的,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在东方港这地方,男‘女’比例几乎已经到了惊人的十比一,男人娶不到老婆是常有的事情,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绝对是元老院的香饽饽,要是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阿芬不由得摇了摇头,“什么是投诉?我去找过禹首长,但是‘门’口的警察说要有预约才能去见他,可是……可是……”她又开始结巴了,过了好一阵,这才继续说下去。

听了阿芬断断续续的述说,才让洪杰和周伯通了解到了事情的真像。阿芬的前一份工作是在东方港农场里帮助调配‘肥’料,虽然说干活卖力,但是文化知识底子实在太薄弱,在工作中出了好几次纰漏,加上文化培训班里又不属于积极分子,因此很快就被调派到下面进行劳作的普通劳力部‘门’去了。她觉得这样的工作实在有些扛不住,因此就向人力资源部‘门’申请想要调个部‘门’,去一个能够发挥自己服‘侍’人本事的工作。这事情她倒是一直听人说起,在东方港招待所里需要她这样技能的‘女’‘性’。

但是在昨天,她的工作牌发了下来,被调职的部‘门’不是东方港招待所,而是妓院——这个结果让她觉得不吝于晴天霹雳。她虽然说是文新奕的贴身丫鬟,而且长得又算得上不错,但是到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这倒不是因为文新奕喜欢男人,而是嫌弃阿芬的两只脚没有缠足,脚太大不好看,所以一直不愿意让她‘侍’寝。因此把她派到妓院去工作,这事情未免也太作践人了,她一个弱‘女’子,不懂得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权益,只好跑去找禹沙。

可是人力资源部以前的帐篷此刻已经升级成了一片营区,即便是她认识禹沙,也没办法进去找他,折回去找农业部,农业部的人事部‘门’只能表示遗憾,说档案已经调走了,无法改变,爱莫能助。

更让她绝望的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妓院来了十多个人,把她直接抓去了妓院。妓院的老鸨跟她一阵恐吓,说是分配了工作就一定要去干,不然的话就要坐牢,说不定还要被关到劳改营去砸石头筛沙子劳作到死。

她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知识的‘女’人,劳改营原本在她心里就等同于地狱一般的存在,被这么一阵恐吓下来,觉得自己的生命走到这里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于是她找准了个机会,揪了个空档从妓院里逃了出来,来到这正在修建的二桥准备投水自尽。

“‘混’蛋!”洪杰不由得怒骂一声,望向身边的周伯通,周伯通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面前的阿芬却误解了,还以为这个帅气的元老是骂自己,不由得面如死灰,就打算松手跳下去。

看到阿芬这动作,再看看洪杰满脸通红的低头找手机,周伯通猜到肯定是阿芬曲解了洪杰的一丝,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大声说道,“首长说的是!这事情是够‘混’蛋的!怎么能把好好的良家姑娘分到妓院去呢?”

“就是!哪个王八蛋负责这事情的?”洪杰头也没抬,一边在按着键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找出来给送到劳改队去!”

阿芬听到了这句话,这才恢复了点生气,脸上也不再像刚才那般一片死灰,满眼期望地望着面前这两个人。

随着远处一阵滴滴声,远处传来了民兵那带着浓厚日本味的普通话,“什么的干活?”

“人力资源部的!”说话的人高举着一个彩‘色’的牌子,见到牌子的民兵一头雾水,扭头望向小队长河间。这河间虽然是小队长,但是以他的身份,也是没有资格见到元老的,眼前这个人拿着的牌子虽然五彩斑斓的,但是却无法辨认真假,只好扭头望向远处的洪杰和周伯通。

不过此时的洪杰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来的劳斯莱斯,车上站着的不是禹沙本人还有谁?除了他以外,还有警察总部的谭练。他连忙朝着河间竖起大拇指,河间连忙挥了挥手,让堵在路口上的民兵把路让开,这才让车开上桥面来。

车开到近前,禹沙也来不及打开车‘门’,直接就掀开车上的顶篷往下跳,但是没想到踩到桥面上的一堆垃圾,脚上穿的木底鞋顿时一滑,又一次在地上摔了一跤,最恼火的又是脸着地。

谭练这还在开‘门’,看到这一幕,险些没忍住,差点就笑喷出来,连忙下车来把禹沙扶了起来。

禹沙这也顾不得自己脸上受了伤出血,用右手在上面擦了下,把伤口附近的血擦得满脸都是,看上去感觉更加狰狞了一般。他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现在隐隐作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冲着阿芬那边就喊道,“李芬!你不要跳!”

阿芬不由得愣住了,今天早上来到这座桥之前,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无人关注的死人了,但是此刻却一股脑来了好几个元老,还全都是劝阻自己不要自杀的,她不由得‘胸’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忽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了一般。

“是啊是啊!那个谁……”洪杰看到禹沙也到了现场,当下也对着李芬连连招手道,“阿芬,你看,为了你的事情,禹元老还亲自过来了,你放心!没事的,不管什么事情,元老院都会给你做主的!你先下来吧!”

李芬看着洪杰的那副紧张样,不由得热泪盈眶,用袖子在眼边擦了擦,就打算翻过围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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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李芬觉得眼睛里一痛,低头一看,自己袖子在刚才抱着栏杆的时候擦到了不少的尘土,此刻在充满了眼泪水的眼眶边一擦,直接就擦得‘迷’了眼,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擦自己的眼睛。

这个动作原本算不得什么惊险动作,但是被挪到这检修通道上就变得险象环生,在旁边的几个人不由得惊叫起来。禹沙连忙大喊一声,“小心!不要松手!”边喊着他就打算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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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蓝‘色’的身影一个箭步超过了他直接冲了上去,洪杰原本就很担心李芬掉下去,此刻看到这个情形,自然就条件反‘射’地冲上去了。

但是这时他冲上去却是好心办了坏事,李芬原本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当她擦好了眼睛,看到洪杰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不自觉地就往下蹲。在这狭窄的检修通道上一个人转身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哪里还容得下她蹲?她的躯干撞在桥栏杆上,李芬只来得及“啊”地尖叫一声,然后仰面朝天掉了下去。洪杰也顾不得其他的,二话不说直接左手在栏杆上一撑,跟着就跳下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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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洪杰抬起头来,那个元老医生一边数落着他,一边把一张‘毛’毯递给了他,“擦擦吧,全身都是湿的。先擦干了再说,热水那边还在烧,等烧开了再给你来一杯,要不要放孜然?”

“热水里还能放孜然?”洪杰一脸懵‘逼’,抬头望着这个元老医生。那元老医生笑了笑,“当然不能放,开玩笑的,话说你这个炮兵,连游泳都不会?”

“我会游泳啊!”洪杰不服气了,“我可是我们那里的‘浪’里白条!一条河游两个来回不带喘气的!”

“还辣条呢!”那元老笑了笑,“你一下水就往下沉,最后还是那个‘女’的把你给救上来的,我去!真是丢了咱们元老院的脸了!”

“嘿!打人不打脸!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不?”洪杰的声音顿时低了八度,“对了,你谁啊?以前医疗部‘门’没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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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詹杰,新加入医疗部‘门’的,现在还在实习。”詹杰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洪杰一边擦着自己身上的水一边点了点头,“怪不得没见过你,话说你怎么‘混’到医疗部‘门’去的?以前医学院的?你可别手‘潮’,要是闹出点医疗事故来,可就是大事故。”

“你也别瞎扯了,快点擦干,毯子还我。”詹杰说着指了指远处还在整队的骑手,“你们连队就要开拔了,都等你好一阵了。”

洪杰再次点了点头,把毯子递了回去,“那‘女’的没事吧?”

“废话,人家那才叫‘浪’里白条呢,不光自己没事,还顺带着把你给捞上来了,话说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詹杰说着笑了两声,转身就走回自己的三轮摩托车去了。

洪杰扭头望向李芬那边,她此刻正坐在临时搭建起的火堆旁边,李芬的对面正坐着禹沙,旁边坐着谭练。

“李芬,这事情是我们失察了,应该要更早发现问题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禹沙说着站起来向李芬微微鞠躬,吓得李芬连忙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是小‘女’子‘乱’来,还连累了元老落水。”说着李芬悄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洪杰,正好遇上洪杰看过来,四目两对的同时愣了一下,洪杰连忙微微一笑,而李芬却闹了个大红脸。

“这事情我们会彻查,请你放心。”禹沙见李芬现在情绪比较稳定了,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继续说道,“具体情况还要等到彻查完成后再给你一个‘交’代,在此之前你先到民政委员会来工作一段时间吧,我们到时候给你另外安排一个适合的工作。”

“谢谢首长!”李芬不由得一阵兴奋,下意识地扭头望向洪杰,不过此刻的洪杰已经整理了身上的一副,把帽子也戴上,向着桥面走去了。

“去吧,有什么想说的就去说,那家伙还没结婚的呢。”谭练把做记录的笔记本收起来,在李芬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哪里有?”李芬给说破了心事,顿时满脸‘潮’红一副小‘女’子的扭扭捏捏状,谭练微微一笑,“嘿嘿,想要有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若是站在这里,什么机会都擦肩而过了,别忘了还是你把他从河里捞上来的呢。”

此刻的洪杰已经从那个牵马的“弼马温”手里接过缰绳,轻轻地‘摸’了‘摸’白马,正打算上马,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看这边,再次和李芬眼神对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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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临检 1

“好吧,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情会把你们警察牵扯进来?”看到李芬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拉扯着跌跌撞撞走向远处的洪杰,禹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伤口,“喵了个咪的,又挂彩了,上次的伤还没好,这脸可算是彻底没戏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没事啊,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的。”谭练笑了笑,转身就想走,不过被禹沙叫住了,“不可能,你们警察总部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们不可能出来的,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事情的,而且一定是跟这个事情有直接牵连的。”禹沙说着耸了耸肩。

谭练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便走了过来,低声跟禹沙说道,“我跟你‘交’个底,你们民政委员会里面‘乱’出‘花’来了,你最好是能够自查一下,已经有人把事情上报到执委会去了,执委会让我们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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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这下轮到禹沙一脸懵‘逼’了,“还上报到执委会?‘乱’出‘花’来了?我们民政委员会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你自己回去好好查一查吧,今天李芬投河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执委会的命令很明显,彻查到底,一定要从严从重打击。”谭练耸了耸肩,“多的我也不好说,你要是有疑问最好能自己去问执委会,我说多了就是泄密了,打草惊蛇了也不好。”

“嘿!”禹沙都快脑袋转不过弯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民政委员会打算颠覆元老院吗?怎么闹得跟抓反革命似的了?”

谭练再次耸了耸肩,“具体情况有点离奇,我说出来你也不相信的,你去问问执委会吧。”

看着禹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谭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你们的职业分配部‘门’渎职现象非常严重,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已经超过了渎职的范畴了,你回去后仔细查查,这事情最好是能够由你们民政部‘门’自查出来,如果等到我们部‘门’查出来事情就大了。”

过了一阵,禹沙才回过神来,“这样啊?好吧,我回去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会介入调查?”

“我们其实已经在调查了,但是如果你们自己先查出来的话会要更好一点,我们也好做个顺水人情。”谭练说着朝自己的车走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让詹杰在这里给你处理下伤口吧,又增添一道疤,恭喜你哦!”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禹沙苦笑了一下,“一脸的疤痕,还都是自己摔的。”

“谢谢首长,”阿芬走到了洪杰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谢谢首长以身相救。”

洪杰顿时脸就红了,刚才明明是阿芬把他救上来的。但是现在旁边站着个弼马温,虽说是个日本人,不一定能听懂普通话,可是毕竟是两只耳朵在这里,便腆着脸认了下来,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没事,生命最重要嘛,有事就找禹沙,找不到的话来找我也行,我在军马大队。”忽然他急切地改口道,“我在炮兵!我是炮兵,不是养马的,现在在军马大队是学习驯养马匹而已。”

阿芬手搓着衣角,扭扭捏捏地一副小‘女’人姿态,而洪杰则是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呆立了一阵,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洪首长!我们要走啦!”

洪杰愣了愣,张望了一下,果然远处不少骑手已经翻身上马,马车的驾驶座上也都坐好了驭手,都抬头望着这边。他冲着那边招了招手,大声说道,“好的,就来!”

同时转身又向着阿芬,“阿芬姑娘,那我先走了,你跟着禹沙先回民政委员会那边吧,他们会好好安排你的工作的。”说完右手搭在帽檐上,冲着阿芬微微点了点头。

阿芬看到这个动作,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猜想大概是向自己致意,便微微屈膝做了个请安的动作,“首长万福,那小‘女’子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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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杰微笑着看着这个动作,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喜欢‘女’人的这个动作,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再仔细参详了,此刻马队就等着他了。

只见洪杰双手扶住马鞍,脚踏马镫,一个麻利的动作翻身上马,坐在了马鞍上。然后朝阿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骑着马就赶往马队的位置。

阿芬此刻满眼都是小星星,刚才洪杰的动作简直是帅到家了,在她眼里就好像是将军上马豪情万丈一般,她始终目光没有离开洪杰,一直看着他骑着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

“你好,你是叫李芬是吗?”阿芬身边忽然传来了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个头跟洪杰差不多高,此刻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号的眼镜,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络腮胡子一般的胡子茬。

阿芬不由得有点紧张,这个男人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这股气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元老,便点了点头。

“刚才听你从桥上掉下去的时候的喊声,”说话的人有点语无伦次,“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潘岱,是东方港电力部‘门’主管,你有兴趣唱歌吗?”

“唱曲儿吗?我不会……”阿芬有点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衣角,“奴家没有唱过。”

“不不不,不是唱曲儿,是唱歌,”潘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继续说道,“我同时也是元老院文化宣传部‘门’的总干事,负责音乐方面的培训工作,我刚才听你从桥上掉下去的时候的喊声,那声音很不错,声线非常好,我想问下,你有兴趣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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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阿芬一脸懵‘逼’了,她闹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声线,更分不清唱歌和唱曲儿的区别,她对于歌的概念全部都来源于去文家庄唱戏的戏班子,但是唱戏的不都是男人吗?就算是那些‘女’角‘色’,也都是长相清秀的男人在扮演的,什么时候轮得到‘女’人来唱了?

潘岱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盯着李芬的眼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阿芬呢喃了几声,最后说道,“小‘女’子不懂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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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不会唱可以学的,谁也不能一蹴而就的,跟我去音乐学院,学院里有专业的老师会教你唱歌的!”潘岱此刻热情得简直不行,‘弄’得阿芬不知所措,想回绝都不知从何回绝起。

“老潘,你这是干嘛?”旁边又有声音传来,原来禹沙已经走过来了,他一边龇牙咧嘴地用一块沾了医用酒‘精’的纱布擦着脸一边小心地走过来,“干嘛?还在选音乐的好苗子?”

“我本来今天是来看高压线路的选址的,不过今天运气不错,让我找到个‘女’高音的好苗子。”潘岱的话音里充满了兴奋,让禹沙为之一愣,“哪里哪里?”

“这里啊!”潘岱说着朝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李芬一指,“她刚才掉下水的时候那声喊声,声线真不是盖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多大了。”

“你是说阿芬啊?她才十几岁,好像没超过十八岁。”禹沙说着望向阿芬,“我说阿芬,你跟他去下也不错,当歌星也不错呢,以后还能有很高的地位呢。”

阿芬依旧是不知所措,她没有什么文化知识,就算是当时被俘的时候也只是会歪歪扭扭地写自己的名字罢了,买点东西算点十以内的加减法不至于被骗而已,以这样的眼界又如何可以理解禹沙和潘岱的话?

“我来说吧,”这时谭练又走了过来,冲禹沙与潘岱点了点头,就把阿芬拉到旁边去了。让两人惊异的是,谭练和李芬说了没几句话,李芬满脸‘潮’红地就点了点头,很快回到了这边,朝着潘岱鞠了一躬道,“小‘女’子全听首长的安排。”

禹沙点了点头,“嗯,好的,那这个‘女’孩子就跟你去了,我晚点把她的档案转到音乐口去。”

潘岱满脸兴奋地说道,“好嘞!”接着就带着李芬走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竟然一下子就同意了?”禹沙有点好奇地问道,谭练满不在乎地努了努嘴道,“还不就是跟她说如果唱歌唱好了以后就能当歌星,到时候地位高了,就能嫁给洪杰了。”

“洪杰?”禹沙顿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那个洪山炮?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这就想着谈婚论嫁了?”

“嘿嘿,你们这些个男人啊!在感情上的反‘射’弧得有多长啊?”谭练叹了口气,“‘女’人看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一见钟情的,今天我看她望向洪杰时的眼神就有些不对,肯定是动了‘春’心了,更何况刚才在河里她死命抱着洪杰游到岸边那动作,要说她对洪杰没想法不可能。”

“那你呢?你对那个彭凌特呢?”禹沙顿时好奇心就冒出来了。

“这里面有他什么事情?”这下轮到谭练目瞪口呆了,“那个秀才酸丁,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无非是看他孝顺母亲才帮他一把。”

“不至于吧?第一次见他就把他从海里救了上来,还‘花’了一大笔钱给他买了地,又找孙文彬承包了土地,更别说第二天就跑到他家里去了。”禹沙说的头头是道,“现在东风茶庄里全都在传你们准备结婚的事情呢!”

“哪有这样的事情?”谭练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们这是造谣,造谣是要讲证据的!我都没怎么见过他,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不是啊,不是说上次五一大阅兵的时候你还邀请彭凌特来参观了吗?”

“鬼扯!”谭练不淡定了,“这哪儿跟哪儿啊?那辜晴倩还邀请了那个迈德诺老外呢,还有孙文彬也邀请了刘明远啊,邀请了就是要结婚吗?”

“那不同,辜晴倩那是政治任务,孙文彬是请岳父,你这请个男人来,肯定会有人说闲话不?不过没关系吗,这不是没结婚,找男朋友也无可厚非的,我们不会怪你的,哈哈,”禹沙的话音未落就被谭练打断了,“我警告你,可别瞎说了,不然我可揍你。”

“对了,你不是先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禹沙忽然想起这事情来,“这个给你,”谭练说着递过来一份文件,“执委会刚刚让送到你们民政委员会的,归化民没找到你,就送到这里来了,还有,我们来的时候坐的是你们民政委员会的车,我要是给开走了,你难道还走路回东方港?”

“也是也是,”禹沙伸手接过文件,上面写着几个字,“执委会致民政委员会自查督促信?还是机密级别,看来这事情还真够大的。”说着就翻开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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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砰砰砰”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门’被敲开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门’口的这班情形。十几个警察手里拿着火把或者提着灯笼,另一只手里都提着木制的警棍,此刻正密密麻麻地站在‘门’口。

见到‘门’被打开,为首的警察手中举着一张纸,“我是北桥头镇派出所副所长周伯通,这是元老院警察总部盖章授权的搜查令,你看下。”说着周伯通冲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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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十多个警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来,这‘女’子不由得惊叫一声。

“什么人?”随着一声暴喝,几个提着粗木棍的男子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我看谁敢在寻芳园里‘乱’来?”

周伯通一愣,竟然还有暴力抗法的?不由得大喝一声,“警察执行公务,都给我让开,不然就都带回去审查!”

不过面前这几个男子明显不是怕警察的料,只是冷哼一声,“寻芳园乃是元老院允许的产业,虽然是贱业,却也是照章纳税的,你们警察有什么资格来此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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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乱’?”周伯通也是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是警察总部盖章授权的搜查令。”

“警察总部的在这儿行不通,想要进去搜查,拿工商部‘门’的批条来!”为首一人劈手上来就要抢夺周伯通手里的搜查令。

虽然周伯通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不怕警察的货‘色’,但是熟悉格斗的他却早就看透了那人想要干的事情,二话不说就把对方的手推开大喝道,“暴力抗法,都给我抓起来!”

这边也毫不示弱地吼了起来,“胆敢动我们寻芳园,都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警察跟护院顿时就打做了一团。

尽管警察在上岗前接受过一些擒拿格斗的训练,也有专‘门’的警械格斗演习,但是面前这些护院也不是白给的。这群护院手里拿着的棍子明显要比警棍更粗更长,打起来力道要大得多,而且他们根本不在乎警察的死活,而警察却要担心会把对方打死,因而动起手来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一来二去的,原本人数要更多点的警察竟然落了下风。

周伯通虽然颇有些拳脚功夫,但是此刻手里只是一根警棍,同时面对三四个护院毕竟打不过来,此刻一通游斗下来,自保尚且不暇,更别提捉拿暴徒了。

不过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只见周伯通并不是很慌,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呼叫增援!”

最后的警察连忙掏出一个竹制的小哨子放在嘴边用力吹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的院墙外一阵音调奇怪的喊声,就好像有人在进行动员一般,接着就有火把的光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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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都让开!”周伯通一边喊着一边冲着身后的警察挥手,自己也向着‘门’口方向退开去。

暴徒们此刻也愣住了,外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发呆,就听得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口火光四起,首先是几个举着火把的人,然后更多的人从大‘门’口涌了进来,在院子里摆开了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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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人全都是穿着日本人的胴甲,背上的护背旗都是清一‘色’的蓝‘色’北极星旗,手里端着长枪,枪尖向前,腰间缠着的腰带上都别着两把打刀。这些人脸上都带着面甲,面甲上画着骷髅或者怪物的血盆大口,只‘露’出两只眼睛,此刻一个个凶光毕‘露’地盯着这群暴徒。

“最后机会!跪地投降者免死!”周伯通大喝一声,同时冲着这群援军打了个手势。

这些人一边跺着脚一边向前缓缓‘逼’近,此刻已经是深夜,在火把昏惨惨的光芒照‘射’下,这些画着恐怖图案的面甲让暴徒们不寒而栗,有几个已经站不住脚纷纷丢下手头的武器下跪投降了,但是还是有三四个不怕死的,一边踢打着身边投降的人,一边吼叫着,“东家养你们千日,就是靠你们这时!遇到这事就投降,以后还要不要脸了?”说着挥舞起长棍就冲上前去。

这下情形已经完全逆转,增援的民兵人数不仅远远超过了负隅顽抗的暴徒,更是在格斗技巧上远远超过他们,这几个冲上来的暴徒还没来得及靠近到自己可以发挥战斗技能的距离,就已经被民兵的长枪戳翻在地,一时间惨叫声怒吼声四起,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暴徒霎那间就变成了地上躺着的尸体和重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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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镇压完毕,请长官训话!”河间小次郎左手执着自己的长枪,右手扶着腰间的打刀,跑到周伯通面前冲他微微鞠躬道。

孙不不远方孙恨战孤球独指“我本来今天是来看高压线路的选址的,不过今天运气不错,让我找到个‘女’高音的好苗子。”潘岱的话音里充满了兴奋,让禹沙为之一愣,“哪里哪里?”

周伯通点了点头,“把这些尸体和伤员都移开,另外把那些俘虏都押到旁边去。”说着朝后面的警察挥了挥手,“我们进去!”

前院里顿时就涌入了十多个警察,后面还跟着更多的民兵。原本屋子里喝酒作乐的嫖客与妓‘女’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得直哆嗦,此刻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警察找他们要什么证件都是老老实实掏出来,对于警察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你都有妻有妾的,还要跑到这妓院来?至于嘛?”周伯通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好几的嫖客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有些无语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没到手的才是最好的呢。”这个嫖客顿时就来了兴致,“你看今天我叫的姑娘,听说以前可是官家大小姐,如果不是家里出事,怎么可能成为妓?此刻就算是**为妓,也算得上守身如‘玉’,她看不上的,给钱也不让碰。我这都在这里给她捧场半个月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摸’了她的手,结果你们来,坏了我的好事。”

“捧场半个月,才‘摸’了‘摸’手?”周伯通和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的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个警察出现在‘门’口,“所长!有发现!”

“发现什么了?”周伯通一愣,那个警察说话有些结巴,“这个……这个……我也说不清,所长你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他转身就往后院方向跑去,周伯通连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心里还有些忐忑,这会是什么事情呢?让这个警察都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穿过后院的长廊,左转右转的穿过了后‘门’,出了后院,又辗转几圈来到了一处距离寻芳园六七十米外的小院子前,带路的警察这才停了下来。“所长,我们之前在搜查的时候一个娼妓跟我说这个院子也是寻芳园的,凡是得了脏病的或者不愿意接客的‘女’子都被关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来这边看了下,但是进去后……”他说话又结巴了起来,“里面……那个……所长你自己去看吧。”

‘门’口此时站着六七个民兵,周伯通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又有四五个警察在角落里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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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大概六七间房,他随便推开了其中一扇‘门’,就感到一股霉烂和腐烂的臭味弥漫出来,让他觉得喉头忽然涌出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屋里没有点灯,但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屋子里的地上横七竖八地铺着几张地铺,地铺上躺着六七个‘女’人,此刻一个个身上都是没有衣服,但是这些‘裸’体丝毫没有给人带来美感,瘦骨嶙峋的如同骷髅一般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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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飓风营救

地上躺着的这些‘女’人一个个形容枯槁,全身的皮肤几乎是紧紧贴着骨头,尤其是脸上,一个个都是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头发枯黄,乍看上去就是一具具的死尸一般。。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她们的‘胸’部干瘪,如同煎‘鸡’蛋一样摊开在‘胸’前,‘胸’前也丝毫没有什么‘肉’,在火把微弱的光芒下能够看得到肋骨的完整轮廓。每一个人的四肢都非常地干瘦,完全就是皮包骨。如果不是眼睛偶尔还在转动一下,周伯通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个凶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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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铺上到处都能看到风干的血迹,不少地方还有粪便和‘尿’渍,屋内一角的便桶里此刻早就漫出来了,不平整的地面还残留着不少,使得整个房间里的臭味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这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周伯通皱着眉头望着身边一个捂着鼻子的警察问道,那警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看样子她们被放在这里有好一段时间了,身上都长褥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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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褥疮,是脏病。”旁边又有人说道,“这是梅毒,你们看,跟首长们上次放的幻灯片里看的东西一样。”

几人又看了过去,这几个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女’人身上果然到处都是红‘色’的烂疮,密密麻麻的看过去让人不寒而栗。

“所长,我们抓到个负责看管这里的人,您来一下。”外面传来了警察的喊声。周伯通和这几个警察正看得背脊发凉,原本就想要赶紧出去,正愁找不到借口,一听到喊声就赶紧出来了。

“怎么回事?”周伯通来到‘门’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外面比较清新的空气,直接询问道。此刻的地上正跪着一个中年仆‘妇’打扮的‘女’人,她低着脑袋,头上的头发微微有些发白,头发盘在头顶形成一个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个银钗。“屋里这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是个哑巴。”旁边的警察说道,“从一带过来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她不是哑巴,”周伯通摇了摇头,“哑巴根本用不着抿着嘴吧,真哑巴是根本说不出话的,这种紧紧抿着嘴吧的肯定是能说话的,先带到旁边,我们检查下这几间房子。”

旁边立刻就有民兵上前把这个仆‘妇’带到一旁让她跪下,周伯通转身就走向旁边另一间屋子,身边几个警察虽然脸上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人!那里不能去啊!”这个仆‘妇’看到周伯通他们正朝着那间房子走去,忽然开口喊了起来。

“咦?你又能说话了?为什么不能去?”周伯通站住了脚步,转身望向这个仆‘妇’。这个仆‘妇’身材略有些微胖——这在整个东方港可不多见,她脸上虽然没有涂脂抹粉,但是在火把照耀下‘唇’边红红的,也应当是打扮过一番的。

“那里……那里乃是‘妇’人之所,男子不便进入的。”仆‘妇’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就道出了说辞。

周伯通冷哼一声,“‘妇’人之所,能有这个房间这般不便进入吗?”说着朝刚才自己进入过的房间指了指,说着就推开了那扇房‘门’。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芒,周伯通看到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女’人,身上也是一般无二的毫无遮掩,不过和之前那些‘女’人不同的是,这两个‘女’人的身形倒是不如前面几个那般形容枯槁,脸上身上起码还有点‘肉’。这两个‘女’人身上也是和前面那些‘女’人一般有着梅毒的疮疤,看起来让周伯通同样的胆战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周伯通转身就走了出来,“不是说每个月都要组织你们园子里的人去东方港防疫站做健康检查吗?怎么这么多人感染了梅毒?”

其实这妓院在东方港而言是非常尴尬的一个存在,由于东方港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因此不得不采用允许买‘春’的方法缓解这东方港里成千上万单身男‘性’对生理‘欲’望的渴求,但是从旧时空来的元老们对于这个古老行业是否应该在东方港继续保存下来保持着严重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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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以东方港‘女’‘性’元老吴芳为首的道德派对于这个行业充满了万分的抵触,认为这行业的存在不仅会带来道德败坏,助长歪风邪气,更加会直接影响到元老院的伟光正形象,而且妓院对于‘女’‘性’的尊严充满了践踏,也同样荼毒着‘女’‘性’的健康,这样的行业不应该存在于东方港。吴芳的意见获得了绝大多数‘女’元老和少数男元老的支持,但是在元老院讨论会上总是被大多数支持保留妓院的多数派所击败。

相比起道德派,支持保留这个古老行业的元老们就各有各的想法了,有的元老是想着自己能有机会在那里享受三妻四妾群芳拱卫的齐人之福;有人则是害怕撤销妓院后成千上万的男‘性’归化民无从释放洪荒之力,最后有可能会导致东方港社会动‘荡’;不过更多的支持者却是在望着这个行业能够为元老院带来的财富。

无论是哪个时空,黄赌毒都是能够挖掘出人类最大“潜力”的催化剂,在它们面前人类往往是没有抵御力的。不过此刻的东方港,赌博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赌坊敛财手段过于心狠手黑,还不愿意向政fǔ缴纳税款,因此‘私’人赌坊在东方港是绝对禁止的;而毒这东西,虽然说此刻东方港农场的“重点试验田”里种植了不少的罂粟,但是从十九世纪开始英国向中国输入鸦片后到中国解放这段时间里罂粟给中国带来的无限灾难让元老们绝对不敢打开这个潘多拉盒子。此刻的那些罂粟种植主要是为了提取吗啡而准备的,谁也不会想着要造“福寿膏”去毒害自己的国民。

那么渴望更多税收的元老们眼光自然就落在了“黄”上面,不少元老认为,只要做好卫生防疫工作,定期对‘性’从业人员进行健康检查,保证不会传播‘性’疾病,那么妓院给东方港带来的危害就是可控的。事实上自从东方港的多处妓院开张以来,这些‘性’从业人员也的确是每个月都在东方港各处的防疫站定期进行身体检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性’传播疾病的苗头,让那些害怕大规模传播‘性’病的元老们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而各个妓院每个月给工商部‘门’上缴的税收则让财政部‘门’的负责元老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但是此刻在房间里躺着的这些满身梅毒疮的‘女’人们如同是在元老们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一般,周伯通也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跪在地上的仆‘妇’。

“这是小病……小病呢!”那仆‘妇’有些微微发抖,说话间不由都有些结巴起来,“我等将她们关在这里,是给她们治病。”

“治病?”周伯通不由得再次冷哼一声,“怎么治?”

“不就是把那些外面长出来的东西剪掉,再用烙铁烫一下,然后敷‘药’就好了。”这仆‘妇’说话间口齿不由得伶俐了不少,“这是小病,身上这些疮反正去不掉,就不脱衣服好了,不传人的!”

“胡闹!”旁边一个警察大骂了一声,“梅毒怎么可能不传人?不传人她们怎么得上的?”

“所长!又有发现!”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冲出来一个警察,满脸通红的低头说道,“您到这边来看一下吧。”

周伯通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由于妓院一直以来都是元老院的缴税先进部‘门’,而且对于元老院的支持都是不遗余力的,所以元老院对于妓院的管理往往都是听之任之,让其自律。可是今天警察总部出具搜查令让他们来搜查这家妓院,里面出现的情况却是让他觉得五雷轰顶,这哪里是美‘女’如云的妓院?分明就是一间活地狱!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跟着就走进了那间房间。

这间房间里倒是和之前那几间房子不一样,里面没有‘床’,还点着好几盏油灯。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比之前那几间房子还要让人心惊,屋子里到处都是刑具,屋中央还摆着好几个桶,有的桶子里装着屎‘尿’,有的则是装着吃剩的泔水,每个桶都有一米多高,里面竟然都站着一个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人。这些‘女’子一个个双手被吊在高处,从腰部以下都浸泡在这些肮脏的桶里。每一个‘女’子都是头发凌‘乱’,脸上都因为疼痛而变得发白,身上满是被鞭打留下的伤痕。这般情形哪里像是妓院,明明就是刑房,把走进屋的这一行人都看得呆在原地。

“还不快放下来!”周伯通连忙命令道,后面跟着的几个还在发呆的警察和民兵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七手八脚把这些‘女’人解开绳子抬了出来。‘女’子们一个个全身无力,根本就站立不起,被抬出来后都是或躺或趴在地上。

“旁边有衣服,先给她们盖起来,下面也垫一些!”旁边有人说道,这些警察和民兵便纷纷拿起旁边凌‘乱’甩落的‘女’人衣物给她们盖了起来。

“奴婢谢谢差爷!”其中一个‘女’子勉强爬了起来给周伯通磕了个头,周伯通虚抬了一下手,不过他不敢真的去扶,此时这些‘女’人身上还散发着臭味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等乃是刚刚从广西被人拐带来此的,”一个‘女’子低声说道,“那该千刀的人贩说是带我等来东方港过好日子的,结果一到东方港就将我等送入此处,让我等为娼。”

“是啊,我等不从,就被这群龟公吊起来打,还把我们放在那些桶里,说明日还不接客就要让我们喝。”旁边又有一‘女’子低声说道,同时还指了指在屋内一角跪着的好几个男人。

“我是归化民啊,警察救命!”旁边跪着的一个人连声说道,“这些‘女’子都是买来的方外之人,不是我们元老院的归化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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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周伯通有些恼火了,“元老院关于园子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就是不许强迫,任何‘女’子必须是自愿从事这工作的,‘逼’良为娼不论是在哪里都是重罪!”

“大人,求救救我的妹妹啊!”又有一个‘女’子哭了出来,听声音似乎是刚刚才回复了一丝生气。周伯通连忙走到近前,沉声问道,“你妹妹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大人,我妹妹才十四岁,他们说要让她接客,说她是黄‘花’闺‘女’,要送到兰‘花’园去调教一番,昨日被带走的!”这‘女’子急切地说着话,呼吸急促,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小‘女’子父母早亡,只有妹妹与我相依为命,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小‘女’子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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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彦德有些不满地打开了‘门’,他所在的是新元老区的元老别墅,这个区域里面几乎只有元老可以进来的,应该来的也是元老才对。不过打开‘门’后的他不由得呆了一呆,“老顽童?怎么是你?”

他‘门’口站着的正是有些忐忑的周伯通,周伯通在得知那‘女’子的妹妹被带到兰‘花’园后就立即带人赶到了兰‘花’园,但是兰‘花’园里此刻早已关‘门’大吉,他带着民兵和警察砸开大‘门’后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似乎走得很匆忙,屋内屋外到处都是一片凌‘乱’,地上甚至有的地方还散落着遗失的银两财物。今天晚上的临检本来只是针对于寻芳园的,并没有针对兰‘花’园的检查,但是此刻兰‘花’园里所有人似乎都得到了通报一般跑了个‘精’光,这让他不免有些挠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北桥头镇向南的道路并没有路灯,也没有地方可以住,兰‘花’园的人不可能逃往南面正在拆迁重建中的占城港;向北通往东方港的道路虽然有路灯,但是在靠近东方港的地方有多处军警部‘门’的检查岗哨,以这些人的嗅觉,肯定不会冒险逃到东方港去,而向西往安南更不可能,向东就只有大海了,北桥头镇虽然有个小的码头,可是入夜之后就会封闭。因此周伯通可以肯定兰‘花’园的这群人必定还在北桥头镇里隐藏着。

原本根据这种情况,应该要封闭北桥头镇进行全面搜查,但是这个命令他区区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是没办法下达的,而且他手头的警察加上那个小队的民兵也是做不到的,因此只能跑到东方港的警察总部去找沈彬或者谭练请示,同时请求军队进行支援。

但是谭练今天早早就下班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都丢在办公室里没拿,而沈彬,今天是他老朋友杜彦德‘女’儿的生日,他赶到新元老区去参加生日庆祝去了。而最后一个能够做出封闭北桥头镇进行全面搜查命令的张涛此刻陪着何莎莎去逛夜市了,周伯通在夜市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张涛,最后只能横下一条心前往新元老区找沈彬了。

“老顽童叔叔!”孩子稚嫩的声音喊了起来,周伯通侧过身子,杜雨霞在不远处朝他招手,“过来吃蛋糕啦!”

周伯通摆了摆手,“谢谢,叔叔这里有事忙,你帮叔叔吃吧。”说着朝着杜彦德庄重地敬了一个礼,“执委好!”

“别整这些虚的,进来喝茶!来来来!”杜彦德说着就要往里拉周伯通。周伯通微微退了一步,有些紧张地说道,“请问沈彬首长在吗?”

“怎么了?”杜彦德明显看出了周伯通的紧张,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是出事了,“那个‘女’孩又要跳河?”

“不是不是,是今天警察总部让我们对寻芳园进行搜查找出来的一些事情,需要沈彬首长做出决断。”周伯通的头顶开始冒汗了,他此刻忽然想起面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一点的男人就是东方港的五执委之一,甚至还对整个东方港军队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自己找到他‘门’前来,会不会让杜彦德觉得自己在冒犯他?

“是这样啊,”杜彦德点了点头,转过身喊道,“沈彬!沈彬!”

沈彬很快出现在了‘门’廊里,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副警察总部全国指挥的样子,他身穿一身旧时空带来的休闲服,脚踏一双旅游鞋,头顶上戴着一顶庆祝生日的尖帽子,脸上还有不少的‘奶’油——现在的东方港可没有足够的‘奶’油让人可以打‘奶’油蛋糕仗来‘浪’费,最多是在脸上点上两点,事后还得吃掉。

沈彬一边用手指擦掉脸上的‘奶’油一边走过来,看到周伯通站在‘门’口,好奇地问道,“老顽童,怎么了?”

周伯通连忙敬了个礼说道,“报告总指挥,”沈彬连忙回了个礼,然后摆了摆手,“这都下班了,别搞得这么拘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要不进来?”

“不了!这事情很急的。”周伯通连连摆手,接着就把之前在寻芳园搜查出来的情况跟沈彬详细地汇报了一次,杜彦德觉得没事做,便也在旁边站着听,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得非常低沉,最后脸上都‘露’出了狰狞表情出来了。

“好了!先别说了,”杜彦德打断了周伯通的汇报,朝沈彬说道,“他的汇报明天你总结一下提‘交’个报告到执委会,你现在赶快去把这个事情处理好,你有授权权限吗?”

“什么授权权限?”沈彬不由得一愣,杜彦德摇了摇头,“封锁整个北桥头镇的权限。”

“我当然有,但是我人力不足,”沈彬说着两手一摊,“我们警察总部此刻只有三百名警察,一半在值班一般在休班,就算是封闭了北桥头镇,靠仅有的百多个警察根本就没办法搜查整个北桥头镇。”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杜彦德皱了皱眉问道,沈彬深吸一口气,“我要求调动部队协助搜查。”

“要调动多少?”“北桥头镇现在人口数量是大的,我觉得至少需要一个营的规模才够。”

杜彦德愣了愣神,“一个营?我没有这个权力调动军队,这事情要请示参联会,参联会再授权部队。现在参联会的人也基本上没在岗,估计不容易。”

“这是个麻烦事了,没有足够的人员,我们就算是封锁了北桥头镇也无法进行详细地搜查。”沈彬有些犯难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

“总指挥,执委,”周伯通踌躇了片刻,终于大声说了出来,“我有个主意,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杜彦德和沈彬同时转过头来望着他,异口同声说道,“你说!”

“现在在占城港还有一个一千五百人的民兵部队,他们是归建筑部‘门’和工业部‘门’管的,如果有他们,也能够对北桥头镇进行搜查。”周伯通说着迟疑了片刻,“不知道二位首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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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杜彦德呆了呆然后望向沈彬,沈彬则是在旁边耸了耸肩,望着他道,“我反正听你的,你是执委。”

调动军队这事情在元老院是一件绝对的麻烦事,要知道元老院的军权一直以来都是把握在参谋长联席会议手里的,如果需要打仗,首先通过执委会授权,参联会进行计划制定,然后提‘交’执委会进行批准,然后才能调动计划中相应的军队。两者相辅相成,没有执委会授权,参联会无法调动军队,没有参联会的预案和调动文书,执委会也同样不能调动军队,这是为了防止军事政变一类的事情出现而特别设置的。

但是此刻周伯通提出的民兵却绕过了参联会的管辖,的确,民兵不属于军队,他们只是各个部‘门’自己组建的自我防卫单位,指挥权也是在各个部‘门’。不过今天若是开了先河,以后就免不了有人要给自己扣上一顶“跨过卢比孔河”的帽子,这让杜彦德觉得颇为棘手。

正在这是,杜雨霞在后面又喊了起来,“爸爸,干爸爸,老顽童叔叔,吃蛋糕啦!”

杜彦德回过头看着孩子的脸,那充满了天真和快乐的面庞,呆立了片刻,不由得一跺脚,对着沈彬说道,“喵了个咪的!孩子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调动民兵就调动民兵,我去找杨铭焕和张元,沈彬,你带一些警察先去把北桥头镇封锁起来,记得把特警队也调去,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子找出来!”说着转头跟杜雨霞说道,“宝贝,你先让妈妈陪你吃蛋糕,爸爸和干爸爸要陪老顽童叔叔去有事,你们晚上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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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动员

河间小次郎才刚刚睡下,作为一个外籍劳工,他甚至自己肯定会被元老院边缘化,如果想要受到元老院的重视,就必须要努力工作,做出自己的成绩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遍布整个前伊藤军团,日裔劳工每天都在占城港的工地上忙碌的工作,他们在工作中根本就不惧怕普通的小伤,甚至于为了一些不容易做到的事情连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里……他们的努力是负责指挥他们进行工作的建筑委员会与工业委员会所有元老们有目共睹的,至少在这些元老们面前日裔劳工们的努力的确创造了效果,许多元老都开始为了他们的权益开始奔走。

河间小次郎此时‘摸’着微微有些发胀的肚皮,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伙食标准明显有了很大的提高,从刚开始驻扎到占城港时的每天两顿杂粮粥到现在一天三顿杂粮饭外加鱼糜粥,他已经开始有些回忆不起来以前深夜被饿醒来时的难受感了。

“河间桑,你也吃的有些睡不着啊?”旁边一个民兵躺在榻榻米上同样微微‘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打趣道,河间点了点头,“是啊,这种感觉真好,元老院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我们以前刚到界镇时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

“唉,是啊,”旁边有人附和道,“那时候每天都会从睡梦里饿醒来,每天早上都有被饿死的人从营房里抬出去,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可怜了。”

“元老院给我们这么大的恩,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呢!”“是啊是啊!我们想要去参军都不让,说是文化不够,还要认识字……这打仗不是在阵前拼杀吗?要认识字干嘛?”

“就是!我也一直不能理解这个,干嘛要认识字?”“这还不算呢,听说还要会算数,总不至于两军‘交’战,两边都往地上一坐,对着对面一通算数就能把敌人算死吧?”“哈哈哈哈……”“就是就是,猪口桑,对了,你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不学字还真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是猪嘴巴的意思呢。”

“我也没办法,这是父母传下来的名字,总不能改掉吧?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写,学着认字了才知道什么意思,唉……”那个叫猪口的劳工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这认字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多给你发工资!”河间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别忘记了,每个月都有文化考核,如果文化能够拿到丙等文凭,就能每个月多五角的收入呢。听说第一团里还有劳工拿到了乙种文凭,一个月可以多拿一块钱的补贴。”

“可是我们每天不就是挖土拆墙修房子吗?认识字有什么用呢?难道认识字就能搬得更多一点吗?”

“还不睡觉!”‘门’口一阵吼声,“元老院的决议是你们这些木头能够妄议的吗?快向元老院道歉!”说话间一个看起来颇为壮实的人冲了进来,冲着这帮吃得多了点还睡不着的劳工们一通吼叫。

劳工们一个个紧张地爬了起来,向着东方港的方向深深鞠躬,口中同声喊着,“对不起!”

正在这时,营区里突然传出紧急集合的哨响,河间小次郎连忙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是紧急集合!快!穿盔甲!”说着就奔向自己在房间里的装备台,他们的盔甲此时都整齐地摆在屋内的装备台上,长枪则被摆在装备台旁的枪架上。

这些肩负民兵职责的劳工们一个个迅速地动作起来,在短短五分钟里就完成了着装和武器装备,正在准备打包被褥的时候,又听得有人在营区院子里大声喊道,“所有人员,快快的!集合!被子的不要!”

这和平时训练的‘操’典要求可不大一样,不过命令就是命令,河间冲着屋内的民兵们挥了挥手,“那就被子不打包了,带着武器出去集合!”

穿着盔甲背着护背旗,手中拿着长枪腰间系着战刀的民兵们从一排排整齐的营房里涌了出来,朝着营房空地的‘操’场跑去。

‘操’场上此刻已经点起了好几个火堆,把‘操’场照得非常亮,‘操’场的阅兵台上正站着十多个人。

正在跑动的河间仔细看了看,阅兵台上站着的一个人他认识,这不是今天二大桥上负责的周所长吗?周所长此刻面‘色’‘阴’沉,从他站着的位置看,前面还有好几个人等级应该是远远高过他,看那些人的身材颇为高大,从袖口的元老袖条看应该还都是元老。他不由得心头一‘抽’——这晚上突然集合,难道是要打仗了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面带微笑,兴冲冲地加快速度,终于有机会报效元老院了!

看到下面的士兵正在快速地排成巨大的方阵,有的人手里拿着长枪,有人扛着太刀,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手中拿着比自己还高的长弓背着箭矢,杜彦德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有些紧张的感觉。今天这事情算是绝对的越界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今天杜彦德的行为非常尴尬,要说现在调动的是军队,下面这些人虽然对外称外籍劳工,但是同时也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士兵。现在他们被安排在占城港拆建新城区,主要是因为东方港的人力不足,一旦城市建设完成,他们的文化培训也基本上完成了,到时候这群人肯定不会再作为劳工使用的,他们是未来的外籍军团士兵。那么现在调动他们,实际上和跨过参联会直接调动军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即便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军队的编制。

杜彦德心里现在非常担心天亮后元老院里的人会怎么把他架在火烧烤,他现在调动一个营的民兵目的是为了解救一个怀疑被拐卖的幼‘女’而已,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个‘女’孩子连归化民身份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个从广西被拐卖来的普通‘女’子。这样的理由虽然自己觉得很充分,但是在元老院的那帮专业“反对派”面前可是说不过去的,那帮家伙什么都不管,反正是政fǔ给出的答案统统不支持,凡事都要质疑。

尽管他在来这里前已经找到了张元和孙文彬,拿到了农业部和工业委员会的临时授权,但是最重要的建筑委员会授权以及执委会主席杨铭焕的授权却没能拿到,杨铭焕和谢明芳两人出去散步去了,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因此杜彦德只能在没拿到完全授权的情况下开始动员占城港建设民兵。

“板载!板载!板载!”随着下面的士兵们同时三呼板载,代表着整个民兵队的集合完成,此刻的这些民兵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兴奋,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阅兵台上这几个元老。

“尊敬的执委大人!占城港建设兵团第一民兵营集合完毕!请首长训话!”一个穿着红‘色’盔甲的人跑上阅兵台,冲着杜彦德和沈彬等人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声说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与此同时台下的民兵们也是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请稍息!”杜彦德说道,与此同时台上台下的民兵都是“啪”的一声稍息开来,他们虽然还没有军队编制,但是并没有妨碍他们接受元老院的队列训练,外籍军团和陆军都派出了训练教官对他们进行了队列训练,此刻他们对于稍息立正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同志们!”随着杜彦德开始说话,民兵们整齐地立正,一个个昂首‘挺’‘胸’,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说话的执委——这对于他们而言,不亚于元老院的皇帝,即便是许多军官都跟他们说过元老院并没有皇帝。“我们今天晚上紧急集合,是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下面的民兵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河间的心里都快要燃烧起火来了,双‘腿’兴奋得都有些发抖,执委大人‘交’付的重要任务,这就说明自己这些人的存在价值已经被执委会肯定了,不由得心里跟自己反复‘交’代,等下一定要奋勇杀敌,为民兵夺得更多的功劳。

但是接下来杜彦德说的“重要任务”让下面这些民兵们不由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站在那里发愣——这是什么重要任务?只是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子而已,这算什么事情?虽然说此刻东方港的‘女’人数量不足,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兵的根本找不到老婆,但是‘女’人也不至于有这么重要吧?为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子就动员起一个营几百号人,知道的是去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从万军之中去抢人呢。当下便有不少民兵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随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下面的说话声也开始变得闹哄哄的,让杜彦德的声音都几乎被盖过了。

“安静!执委大人正在训话!”民兵营长大声地冲着台下吼叫了起来,下面嘈杂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杜彦德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知道,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在你们看来用不着动用数百军队去搜寻——没错!你们就是军队!”说着他指了指台下这群明显开始有些兴奋的民兵,“一个‘女’子而已,只是一个行走的会干活的人,外加还会生孩子而已,大家说是吗?”

“是啊!”“是的!”“没错!执委大人!”下面有民兵开始大声回答起来,也有人同时发出了明显带有戏谑的笑声。

“安静!”营长再次大声吼道,“执委大人说你们是军队!你们有军人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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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他们可是见过元老院陆军和外籍军团教官的做派的,队列训练时因为随便说话吃过的苦头也不少,因此这些民兵都不敢说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你们这么觉得,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杜彦德继续大声说道。“一个国家的‘女’孩,就是未来的母亲,台下诸位的母亲,少时也只是一个个的‘女’孩而已。”

说着杜彦德挥了挥手,“母亲是孩子最早的老师,一个孩子以后能得到什么地位,关键就在于母亲的教育,而不仅仅只来自于‘私’塾学堂里的之乎者也!台下诸位也是一样,一个胆小如鼠的母亲是不能教育出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的!同样,一个目不识丁的母亲也是不能教育出一个万民敬仰的父母官的!”

河间小次郎听到这里,不由得呆住了,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理论,一个孩子的未来竟然还和母亲有关系?但是细细一想,的确也是如此,母亲还在世时跟自己絮絮叨叨的那些做人道理竟然一直都是自己做人的目标指引。他张大着嘴巴左顾右盼,身边的战友们竟然也和自己一样,用一种震惊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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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就是未来国家的母亲,我们元老院中国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就必须要重视‘女’‘性’的知识教育,教育好了‘女’孩子,未来的中国,才有更好的发展潜力。”杜彦德说着手举到了空中,“你们是未来保卫元老院的中坚力量,是未来元老院的军人,等到那时候,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们去执行,但是今天,我们却要做好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如果说会影响到中国国运也不会有错,那就是要把那个‘女’孩子救出来!”

“板载!板载!板载!”下面的士兵们连忙大声吼着,尽他们最大的声音,就好像是声音能吼多大就能够证明他们对元老院的忠诚有多深一般。事实上他们对于之前的‘女’孩是国家的母亲这个观点依旧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台上那个黑胖子执委说的话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自己就是未来元老院的军人了,以后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自己来执行,这可比什么都要让他们兴奋,不由得挥舞起双手冲着阅兵台大声喊起板载来。

杜彦德一看此刻军心可用,便同样双手一举,大声喊道“出发!让我们去把‘女’孩子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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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北渔零六八事件

此刻的北桥头镇,南面的一桥与浮桥入口处已经由警察设置了路障,任何没有特别通行证的人不得通过,路障旁高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着,把附近数十米范围内都照得灯火通明。从界河入海口到浮桥以西三公里范围内所有河岸都有巡逻的民兵举着火把在进行不间断巡逻,他们的任务是逮捕所有试图泅水渡河的人员。河面上六七艘巡逻艇正在往返巡逻,船上安装着汽灯和镜子制成的探照灯,向着河流两岸进行扫视。

河边的小型渔船码头上停靠着,船舱里的人‘乱’作一团,“我就说过上船了马上就该开出去的,你看现在髡贼的水上警察已经把河面封锁了,我们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一个嘴角边有块拇指盖大小胎记的人急匆匆地说着,“这下我们完了!”

“谁知道髡贼今天晚上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应该不是为了找我们,先等等吧,我让何老三出去打听消息了,等他回来再说。”旁边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主事之人说道。“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在这里抱怨,自‘乱’阵脚。”

“怎么会是自‘乱’阵脚?如若不是为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大的阵仗?”嘴边有胎记的人急匆匆地掀开船舱的席子往外张望了一下,不过外面大多数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你看,大桥两端都有那么大的火堆,还有人在沿岸进行巡逻,我们不如直接开船冲出去吧?总比窝囊地被髡贼堵在码头上抓住要好!”

正说话间,船尾传来低声的呼喊,“桥上有人!快看!”

船舱里的人连忙掀开席子往外看去,果然在桥南面地方出现了一路火把,一看就知道是许许多多的人举着火把在赶路。

桥面上,站着几个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南面赶来的这支队伍,他们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封锁桥面,禁止任何人从桥上离开北桥头镇。不过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会有这么大一支队伍往这里赶过来。

这支队伍全都是由穿着盔甲的日裔民兵组成的,盔甲和武器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让这几个警察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上士,”一个警察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要不要盘查下他们?”

“不用吧?”负责桥口封锁的警察上士同样有些迟疑,“我们的任务是禁止离开,他们现在是进入,我们不需要管这么多的。”

“可是……”话音未落,就听得来的队伍里有人喊道,“这个卡口负责的是谁?跑步过来!”

上士楞了一下,看到对面杀气腾腾的队伍不由有些担心,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喊了出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不过距离越近,他反而越放心了,因为在队伍最前面站着的豁然是自己所在派出所的所长周伯通。

“所长好!”上士连忙朝着周伯通敬礼,不过周伯通侧了侧身让过了,冲着旁边努了努嘴。这上士眯着眼睛细细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周伯通身边豁然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再仔细一看,他肩膀上的肩章上豁然是全国指挥,这上士不由得‘腿’脚有些发软,连忙立正敬礼大声道,“总指挥好!”

“你好!辛苦了!”沈彬边说边回礼,上士连忙大声说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现在情况怎么样?”沈彬也顾不得跟他客套,直接就问道,“有没有人进出?”

“没有!全国指挥同志!北桥头镇很少有人在入夜后还外出的,我们从接到命令后就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设卡,”说着上士朝着河面指了指,“水上警察的巡逻船也已经到位封锁了河面,正在搜索可能的偷渡人员!”

沈彬看了看河面上晃动的灯柱,点了点头道,“好,你在北桥头镇工作多长时间了?”

“报告,已经四个月了!”上士正打算立正,被沈彬手势制止了,“好的,从现在起,桥头由我们接管了,你准备带领民兵开始挨家挨户进行搜查。”说着沈彬冲身后挥了挥手大声道,“留下一个班守卫这里,禁止任何人从这里出去!其他人,跟我过桥!”

“一连一班留下,其他人,跟我过桥!”民兵营长此刻肩上扛着太刀,冲着后面喊道,“元老院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

后面的民兵又一次齐声大喊板载三声,接着就开始在警察的带领下过桥了。

“大哥,这下我们怎么办?这么大的阵仗,你看,足有上千人,我们如若被抓住,就完了!”胎记已经开始慌‘乱’了,“我就说不该到这里来,你看我们现在船上满是武器,如果被髡贼抓住了,就全完了,还要连累厂公!我们快冲出去,就算给髡贼打沉了,东西沉到海里也是死无对证,总比在这里被髡贼闷在罐子里抓要好!”

那大哥此时也没了主意,眼睛盯着桥面上一队队开过的士兵,过了片刻,他一跺脚道,“好!我们就冲出去!”说着冲着船头喊道,“解缆!我们这就走!”

“东家,这可是深夜了!没有针路又看不清海面,如若在海上触礁,可就是死定了啊!”驾船的船家紧张的说道,“我们等天亮再走吧?”

“要你走就走,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再不走杀了你全家!”胎记从怀里‘抽’出一把暗‘色’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这匕首通体暗绿‘色’,一看便知是淬了毒的,船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还被关在舱里的妻儿,连忙冲到船头去解缆绳。

“什么人?”码头上忽然传来了吼声,“站住!”很快又传来了格斗和惨叫声,没几下,就有人被放倒在地,动手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连忙快步朝着栈桥跑来,边跑边喊,“大哥!等下,我是何老三!”

他身后被打翻在地的警察也顾不得爬起来,只是趴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大力吹了起来。那何老三迟疑了片刻,但是此刻警察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再回头也没有意义了,便朝着码头的船继续跑去,听任那个警察在后面吹哨。

“码头需要增援!”周伯通凑到沈彬旁边大声道,“总指挥!”

沈彬看了一眼,对着旁边的营长大声命令道,“你分出一个排的兵力前往码头进行增援,其他人继续搜索!”

营长冲着身边一个紧跟着的排长喊道,“西野排长!带你的排,去增援!”

西野连忙一个鞠躬,右手把火把举起来,大喊道,“我的排跟我来!”说着就跟着负责带路的警察向着码头跑去。

“何老三!怎么回事?”大哥看到何老三跳上船头,冲着船家挥了挥手,“撤跳板,马上走!”

甲板上十多个人在船家的指挥下拉扯着缆绳,正在升帆,不过硬帆沉重不已,这十多个人又不是水手,即便是有不少拳脚功夫在身,也使不出来,只能慢慢扯着缆绳。

“大哥,我也搞不清楚,我一到大街上就看到警察在街道上宵禁,不允许任何人上街,所有店铺必须立即关‘门’,髡贼的差人在道路上打着火把沿街巡查,任何人都要被查证件。”何老三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在前面几条街被髡差拦住了,要我出示证件,我说没有,他们就要我跟他们去派出所,我塞银子都不管用,最后只好打翻了那几个髡差逃了回来。”

“不管了,赶紧走!”大哥话音未落,就听的船尾有人大声喊道,“大哥!河面有船!”

几个人放眼望去,果然在远处一条船正在驶过来,船上还有一盏大灯,把附近照得灯火通明。随着一道光柱照过来,把整条渔船照得再清楚不过。

“北渔零八六!立即停船!现在任何船只禁止离开北桥头镇!”船上传来了大声的呼喊声。“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船家一脸绝望,望向身后这些人,大哥狠狠咬牙,大声命令道,“不管他!强行出港!”

“砰!”随着一声枪响,巡逻船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再不停船,就要开枪了!”

“不要开枪,拦截跳帮,可能有人质!”岸上有警察喊了起来,“不要开枪,不要误伤人质!”

船上的一众人不由得满脸绝望,连自己船上有人质都被人家‘弄’得一清二楚,肯定是来抓自己的了。正在这时,码头上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望去,原来是一队民兵已经赶到了,为首的十多人手中拿着弓箭,正沿着码头一字排开,朝着这边拉开了弓,后面跟上来的人虽然手里没有拿着弓箭,但是拿着的东西让他们更头疼——民兵们从附近地上捡起了钩子,这些本来就是在停船时用来勾住船舷的。由于船上升帆的都是些标准的菜鸟,驾船的人只有一个,所以到现在船只离开码头也不过一丈,恰恰在挠钩的长度范围之内。

只见民兵们七手八脚地伸出钩子,很快就有两支钩子勾住了船舷。

船上的人立刻就感到了惯‘性’的冲击,其中好几个人向着码头方向连连挥手,就听得栈桥上一阵惨叫声,“暗器!有暗器!放箭!快放箭!”

立刻码头上的人释放了弓矢,箭矢带着呼啸声飞向船上,几个站得比较突出的人立刻就被‘射’翻在甲板上,后面几个人连连挥手,但是由于被弓箭干扰,再也没有命中,反而被弓手又‘射’翻了几人。

此刻水上警察的巡逻艇也靠了过来,巡逻艇上的灯柱照‘射’在甲板上,把那些人照得眼睛看不见东西,只能用手遮挡着眼睛,想要找东西继续顽抗。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巡逻艇的船头一头顶上了渔船的侧舷,将渔船直接顶在了栈桥旁不能动。

“拼了!”有人大喊一声,举起武器就准备冲向巡逻艇,不过巡逻艇上的警察早有防备,还没等他们跳帮过来,早就噼噼啪啪几枪把他们放翻在甲板上。那大哥满脸悲愤,大吼道,“髡贼!跟你们拼了!”说着就冲向船舱,不料旁边的船家身手敏捷地朝他一扑,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不要啊!不要炸船!我老婆孩子还在船上!”

“放手!”大哥吼叫着,双手去推,但是那船家双手抱得死死地哪里推得开?吼叫两声无果,只能举起刀朝着那船家连砍两刀,船家虽然身上中了刀,但也知道只要让这个大哥冲进船舱,点燃船舱里的火‘药’桶,必定是‘玉’石俱焚,所以无论他怎么砍,始终就是不放手。

这大哥眼睛红了,大声嘶喊着,狠狠一刀砍在船家后背,将他砍得晕了过去。待到他站起身来,举起刀就要砍下船家的脑袋那一刻,忽然听得“噗哧”一声响,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原来一支羽箭将自己身体已经‘射’穿,箭头从‘胸’口冲出,鲜血正从‘胸’口汩汩往外直涌。

他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口里悲愤地吼叫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厂公!奴婢尽力了!”话音未落,又是好几支羽箭飞来,将他‘射’死在甲板上。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准备跳帮检查!”巡逻艇上的人大声喊道,栈桥上的民兵也用挠钩把北渔零六八号渔船扯到了栈桥旁,开始检查起甲板上的人来。

“这里有活的!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很快就有人喊了起来,“这里又有一个活的!医生!”

赶来的医生并不是东方港的医生,而是伊藤军团派往沙巴克培训回来的军医,他们背着医疗包,快速地跟在带路的警察后面,正在从码头跑过来。

“船舱里有发现!天啊!”这时之前进入船舱里搜查的警察和民兵终于发出了惊呼,船舱里有一个‘女’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此刻都已经被紧紧绑了起来,他们的身边是十多个火‘药’桶,火‘药’桶的后面,是一大堆被渔网盖着的东西。警察们七手八脚地把盖着的渔网揭开,底下是十多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稻草,掀开稻草底下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元老院步枪,上面的枪油都还没有擦去,就连配套的刺刀都还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步枪的旁边。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乌云笼罩

民兵们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些箱子,警察们也是大眼瞪小眼,无论是民兵还是警察,他们都是没有机会接触元老院步枪的,即便这是整个元老院装备体系里最原始的一款武器。。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有人把步枪拿出来,仔细查看这些步枪,放在最上面的几支步枪完全就是新枪,枪上的油脂厚厚的,手一‘摸’就是一层。下面几只箱子里的步枪相对就要旧一点,有的火‘门’处有被发‘射’‘药’灼烧过的痕迹,明显发‘射’过;有的则是枪管里有不少发‘射’‘药’残渣,肯定是没怎么擦过枪。

很快有人又翻出了一支步枪,“嘿,竟然还有炸膛的步枪,”几个民兵边聊天边传看这支步枪。不多时,又有人翻出了一个大号的盒子,揭开来一看,里面是发‘射’过的弹‘药’,弹壳残渣、发‘射’‘药’残渣、碎裂变形的弹头这些东西基本上一应俱全。

“这是干什么的?这些东西收了有什么用?”互相聊天的民兵很快就在里面又找到了一个相当‘精’美的盒子,翻开来里面有三四颗没有发‘射’的弹‘药’,这些弹‘药’是一体化封装弹‘药’,弹头、弹壳发‘射’‘药’都是已经装好了的,只需要在发‘射’前撕开弹壳尾部的纸壳塞进枪膛就能发‘射’。

“这枪我在训练时打过,”一个民兵颇为自豪地说道,“首先是要撕开这个,”说着指了指弹壳尾部的一个小尾巴,“让里面的发‘射’‘药’能够倒出来,然后弹头朝上从枪口装进去,然后在火‘门’那里用扳机旁的铁丝戳通,放一个火帽,就可以发‘射’了。”

“这个我也打过,”一个警察说着接过步枪,“这是滑膛版的元老院步枪,‘射’程不远,这里的应该都是滑膛外贸版的,我们自己用的效果要好得多……”他的话到了这里就突然停住了,把正在竖着耳朵听的几个民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正要问话,却听得这个警察几乎惊叫出声来,“这是有膛线的!这是有膛线的!”

民兵们不知道有无膛线对步枪有什么影响,但是在旁边的警察下士可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元老院步枪虽然此时的确有一定外销规模,但是全都是滑膛版的外贸步枪,也就是在一百米内有点准头,能够打中人个头大小的目标而已。可是膛线版的步枪能够准确‘射’击四百米以内目标,这样的高级货是绝对禁止向元老院以外势力出售的。此时在这里发现了元老院军队自己装备的膛线版步枪,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是一起严重的走‘私’案!

“所有人都把东西放下,封锁船舱,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下士紧张地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民兵们脸‘色’也微微变化,他们从下士的脸部表情能够看出端倪,这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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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透了,竟然遇到这种事情!”一男子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在桌面上一放,发出了“砰”的声响,屋子里此刻有三个人,除了这个男人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子。两个‘女’子此刻都坐在下首处的靠椅上,听到这男人在摔茶杯,连忙站起来作赔罪状,年轻‘女’子说道,“大掌柜,此事谁又能想到呢?原本是看到那姓李的‘女’子长得不错,又能言善道,想要通过人事部把她分配到我们园子里来卖唱,我也只是想要为大掌柜分担下啊,可不曾想那‘女’子‘性’子竟然如此刚烈,一通打还不肯卖唱,人都抓来了竟然还让她给跑了。”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十多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女’子?还是穿着那么显眼的黄衣服?”男子满脸怒火,但是又不敢大声嚷嚷,只是沉声说道,“从你们身边走过去时就看不见?”

“不是啊,那‘女’子没有缠足,行动自如,她是直接从墙头翻出去的,而且跑动起来又没有什么声音,我们都不知道,等到知道的时候她都已经跑到桥上了。”中年‘妇’‘女’说道,旁边那个年轻点的‘女’子也说道,“我们追的人原本要上前抓她,可是她已经翻到桥栏杆另一侧,以投河相威胁。”

“那就把她推下河‘弄’死啊!现在搞得元老院都在查这整个事情了,如若不是平时打点得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事情。”男子愤怒地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子,“现在民政委员会和警察都有人来知会我,让我小心。”

“怪不得今夜老爷不让开‘门’。”那中年‘妇’‘女’话音未落,就听得男子轻声骂了起来,“不让开‘门’,园子不还是一样让警察给查了?护院给打死六个,其他的全都给抓走了,听警察里的人说是直接给送到劳改队去要劳作至死。而且我不是让你们把别院里的那几个得了脏病的‘女’的‘弄’走吗?还有那几个不愿意卖身的,怎么还是叫警察给找到了?”

“这不是时间太紧,来不及送走嘛……”“什么来不及送走?什么事情都可以缓,唯独这事情缓不得!工商领取执照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是自愿的,而且定期检查身体,这下给人抓了个正着!又是脏病又是不愿意卖身的,我这下可叫你们害死了!若要是被警察抓到,你我恐怕都要进劳改队!”

“那现在又如何是好?老爷!”那年轻‘女’子说着面‘露’惶恐之‘色’,男子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现在乃是深夜,警察应该不会来抓人,等到明日天亮之后街闸开了,你我换了衣装赶紧出城,去北海多一段时间来。”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口一阵喧哗,这男子面‘色’突然变得煞白,北桥头镇不比武朝和安南的普通城市,一旦入夜就会街闸紧闭,除了从一桥通往东方港的主干道以外,其他道路都是入夜后就不准许随意出入的。此时‘门’外喧哗,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警察来了。

“嘭嘭嘭”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开‘门’!开‘门’!警察检查!快开‘门’!”

两个‘女’人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男人身上,那男人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要开‘门’,警察敲一阵‘门’就会走的。”

很快‘门’口的声音就小了许多,不多时,旁边房子‘门’前的声音响了起来,“开‘门’!警察检查!快开‘门’!”

隔壁房子里顿时就发出了喧闹之声,这男子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无讥讽地低声说道,“旁边乃是一处地下赌坊,警察查到了他们,必然就不会注意我等,我们只要静待天明即可。”

隔壁很快传来了惊叫声,“警察!快跑!”“后院也给堵住了!”“前‘门’全是警察!”

同时警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赶紧跪地投降!不然都送到劳教队去!”

“别动手!我们投降!”“不能投降!冲上去!跑了就抓不到我们了!”“投降了肯定会被送劳教的!快跑!”

紧接着就是砸烂窗户和家具被打坏的连续声响,人群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听得这屋内一男两‘女’都有些为之而动容。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快步跑了进来,低声说道,“老爷,后‘门’有人求见。”

“后‘门’?”男子一愣,连忙问道,“来的何人?”

“是个警察,是经常来的那个周所长。”婢‘女’连忙说道,这男子明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还不快快有请!”

“不用了,我都进来了,你这小院子里还收拾得真够干净的,没几个人呢,”周所长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这男子连忙满脸堆笑道。“可不是吗?若要不是周所长您事先漏了风,小的这一大家子还不都给堵在寻芳园里,感‘激’不尽啊!”

“嗯,这事情你我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要是你出了事,我也跑不掉呢,哈哈哈,”这周所长一边低声笑着一边走了过来,“都坐下吧,我这有事要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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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这条街上有两个地下赌坊,刚才在行动中抓获了六十多名赌客,还有十多个赌场护院。”一个警察下士向周伯通通报刚才的情况。

周伯通点了点头,接过递来的资料看了两眼,直接问道,“这个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赌客都送到劳教队去先,‘女’孩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这条街上总共有六间院子无人应答,”一旁站着的民兵连长连忙说道,“这六间院子都还没有进去搜查过。”

“这都快要两个时辰了,”周伯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另外几路都没有找到,如果不出意外,那‘女’孩子应该就在这六间院子里了,”说着他望向身边皱着眉头的沈彬请示道,“总指挥,我们该怎么办?”

“砸‘门’!”沈彬想都没想,直接一挥手,“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没有人应‘门’就不去,那以后抓捕罪犯的话罪犯只要不应‘门’就行了,今天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把‘女’孩子找出来,哪怕是挖地三尺!快去!”

“是!”这下总指挥已经发出了命令,警察带着民兵向着那几处院落跑去。

民兵们虽然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但是他们要对付的也不是城‘门’那么坚固的目标,十多个民兵上前又是推又用工具打砸下去,三两下就推开了一处院落的‘门’。

“报告!这整个院子里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下士从院子里跑出来,向沈彬敬了个礼大声报告道。

“去下一家!”沈彬话音未落,从另外几处院子也跑出了搜查的警察,纷纷向他报告说没有人。

“奇怪!”沈彬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已经转移出北桥头镇了?”

“救命!”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警察们不由得都望过去,原来之前一处已经搜查过的院子‘门’口艰难地爬出来一个‘女’人,她双手在石板地上用力地攀着,双‘腿’却无法动弹一般。

“快去!”沈彬话音未落,就已经有好几个警察在周伯通的带领下冲了过去,靠到近前一看,这几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子满脸都是血污,浑身上下满是泥土和污渍,双手大概是因为在地上爬了一番,指甲盖已经全部都翻过来了,两只手上鲜血淋漓。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两条‘腿’,原本的小脚此刻已经被人打断了,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血早已经把她的‘裤’‘腿’全部浸透了,此刻已经成了看起来颇为渗人的暗红‘色’。

“救命!救命!”这‘女’子看到有人过来,连连呼叫,但是待到旁边几人靠到近前,却又是满脸惊恐地向后爬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

“这是怎么回事?”沈彬连忙快步跑上前去,制止了准备上前的警察,大声说道,“我是中国国家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医生已经在到这里来的路上了!你不要‘乱’动,当心让伤口伤得更厉害!”

这‘女’子微微一愣,回过头来一看,果然这个身边围绕着一大圈人的警察穿的衣服跟旁边的警察都不一样,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了起来,“杀人的是周所长!就是周所长!”

话音刚落,就听得附近一座楼上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即便是在黑夜的情况下,也能够看到那‘女’子后背中了一枪,她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便重重地趴倒在了街道的石板上。

“警戒!”“哪里打枪?”“隐蔽!”呼喊声此起彼伏,民兵和警察纷纷散开,有的冲向刚才发出枪声的房子,有的蜂拥上前挡住了沈彬,有的把那个‘女’子拉到了一旁。

“总指挥,她已经死了,刚才那一枪正好打在后背。”随队的民兵医生大声地汇报道。

“周所长?”沈彬对于医生的汇报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对于那‘女’子最后那句话喃喃自语起来,“杀人的是周所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挥手道,“快去!仔细搜查这处院子!快!”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乌云笼罩 2

沈彬的脸此刻完全是黑的,在今天之前,北桥头镇上报上来的治安状况完全就是形势一片大好,没有赌博,没有黑恶势力,盗窃罪案为零。。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但是随着李芬在二桥的那一跳,牵出了元老院治下卫生先进单位寻芳园‘逼’良为娼的丑闻。这丑闻还没来得及开始发酵,就直接搜出了十多名身染梅毒的‘女’子,其中有两人还是三期,已经是完全没救了的那种。

若要说这是那些土著们为了赚钱不惜践踏‘妇’‘女’尊严和健康,元老院对于这些事情可是绝对的明令禁止的,他们在没有北桥头镇的官吏撑腰的情况下是肯定做不到的。随着今天晚上北桥头镇的大搜查,搜出来的东西让沈彬不由得大开眼界,什么地下赌坊,冲击警察的抓捕这都还不算什么,竟然在界河栈桥上还抓获了一条武器走‘私’船,走‘私’的武器竟然是有膛线版的元老院步枪。沈彬对于武器走‘私’倒还不是那么紧张,毕竟有膛线的武器都是在军队仓库里的,如果除了事情,军队比他更加头疼。让他头疼的是,这‘女’子竟然当着他的面被人用枪打死了。

这个‘女’子此刻仰面朝天躺在路肩上,双目圆睁嘴角还在向外流淌着鲜血,双手还保持着中枪时的姿势,明显已经死了。

“报告!”一个警察跑了过来,“我们搜查了那栋房子,是间茶楼,四面都有出口,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沈彬叹了口气,这跟他猜想的没差多少,事实上他能够猜得出这个神秘枪手必定是个警察。第一,刚才的枪声明显是九毫米手枪弹的声响,声音并不脆,是因为这支手枪发‘射’时漏气比较严重,所以这必然是一支警用的一六二八转轮手枪;第二,虽然说元老院里对于是不是禁枪还众说纷纭,此刻还没有下定论,但是本着法律没有允许的就是禁止的做派,此刻无论是东方港还是北桥头镇,任何人都是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的,因此现在能够拿到枪的人除了军队就是警察。况且即便是此刻还在元老院讨论的枪支管理范围内,手枪也还是被一开始就否决了的,元老们可不希望自己在戏院看戏的时候会有人‘摸’进包间然后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的,所以即便是以后开放枪禁,那也是开放单发长枪而不可能是手枪的;第三,想要在一大群警察和民兵中脱身,没有什么会比穿着一身警察制服更加不引人注目了,更何况那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真警察,此刻估计早就已经‘混’进来站在自己身边了。

“有发现!”院子里传来了大声的呼喊,沈彬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准备冲进去的一大群人,“你们留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除了执委!”

“是!”外面的警察和民兵纷纷应道,沈彬带着周伯通和两三个警察中士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并不大,面积不过两三亩的样子,格局有些类似于老北京的四合院,进的院子左右两侧都是厢房,之前已经有警察搜过,没有人。再向里面走了进去,过了中庭,后面又是一处院落,不过院‘门’紧锁,而且还是从后面锁住的。刚才进来搜查的警察明显没有检查后面,只是在前院转了一圈就出来报告了。

“砸开!”沈彬冲着那扇院‘门’努了努嘴,身边的几个警察便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又是踢又是推的,很快就随着‘门’闩被折断的声音,这扇‘门’随之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处比较小的院落,比之前外面的院落还要小一号,能够直接看到里面主屋的情形,看到主屋的情形,所有人都为止倒吸一口凉气,屋子里挂着一排人,粗略一看似乎有六七人,从服饰上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先把人都放下来!快!”沈彬也顾不得勘察现场,连忙大声说道。

警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此刻不少人都是‘腿’脚发软不敢上前。周伯通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脚吼道,“快点!先救人!”被这么一吼,这些警察们终于回过了神,连忙上前把人从房梁上‘弄’下来。

不过他们已经来的太晚,此刻这些人都已经死透了,好几个都是屎‘尿’齐流,一时间屋子里臭气熏天。

“首长,要不让他们先收拾下,我们等下再进来吧?”周伯通连忙毕恭毕敬地跟沈彬请示道,沈彬别了他一眼,“周所长,我们担任的是警察工作,这是第一犯罪现场,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现场勘查,而不是嫌脏。”说着沈彬走到一张被踢翻的凳子前仔细看了看,“怕脏就别当警察。”

听到了这句话,周伯通不由得心里抖了一下。刚才那‘女’子爬出去喊的那声“杀人的是周所长”他是绝对听见了的,这北桥头镇派出所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个副所长,而且也只有他姓周,那‘女’子死前这么喊上一嗓子,等于就是说是他杀的人,现在可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眼下给沈彬这么一句话,愣生生把周伯通给吓出一身汗来,连连说道,“不是不是,小的……我这是怕首长……”他话音未落,却被沈彬打断了,“你过来!”

周伯通连忙快步跑过去,沈彬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凳子说道,“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没?”

周伯通仔细看了看这张凳子,凳子上有脚印,这脚印明显是小脚踩出来的,而且还有足印滑向一边的痕迹,“这应该是他们用来上吊的凳子,还用脚踢翻的。”

“嗯,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沈彬盯着周伯通问道。周伯通心里一紧,难道自己看错了?连忙仔细再看了看,不过他翻来覆去看来好一阵,怎么都觉得应该是如此,最后只好跟沈彬点了点头。

沈彬微微笑了一下,“幸亏是我在这里,不然就让人家钻了空子了,你们几个都过来!”说着他朝着旁边几个警察招了招手。

这几个警察连忙都凑了过来,沈彬摆了摆手,“都闪开点,不要触碰这些凳子,这些凳子已经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听懂而已。”警察们连忙把圈子围大了一点。

“你们看,这上面是有脚印,让你们来判断这是不是真正的自杀痕迹的确有点难为你们了,但是你们不可能永远只是当个巡街的巡警,因此你们迟早要接触这些刑事案件的,所以现在我先来给你们培训一下。”沈彬说着指了指上面的脚印,“你们看,这是一条三脚凳,凳子只有三个脚,同时凳脚又比较长,‘女’死者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因此看凳子让人觉得好像她是特地选了一条能够自己够得着房梁的凳子。但是要想想,凳‘腿’高,那么凳子的重心必定很高,站在上面必然不稳。”

“哦!”周伯通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觉得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小脚‘女’人站在这样的凳子上必然不稳,那么这上面只有两只完整的脚印是不可能的,必然会有很多踩过的印子才对!”

沈彬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外,要上吊的人,肯定得自己踢翻凳子才行,但是凳子上没有印子,说明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自杀!”

“啊?还可以这样探案的?”“那他们是怎么死的?”“肯定是被人杀死后吊上去的。”几个警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不过沈彬又一次摆了摆手,“他们是被自杀无疑,但是却不是被人杀死后吊上去的。”

“啊?”惊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几个警察面面相觑,“首长!请问是怎么看出来的?”

“脖子上的勒痕,”沈彬说着走到一具尸体前指了指脖子上的勒痕,“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如果死后被吊上去的话,脖子上只会有勒痕而不会有皮下渗血的迹象。但是你们看……”

警察们顿时就齐刷刷地凑了上去,脖子上的勒痕里果然有不少渗血的现象。“人在死后全身的血液循环就会终止,不可能会有这个现象,所以这人在被吊上去的时候必然是活着的。”

几个警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个什么人啊?竟然能够把这么多人都吊死在房梁上,而且还是活着……

“现在你们都出去,出去的时候不要触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沈彬说着摆了摆手,“周伯通你留下。”

“是,全国指挥!”警察们纷纷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还低头看着尸体和现场蹙眉思考的沈彬与心里忐忑不安的周伯通。

“首长,不是我……”经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沉寂,周伯通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近乎自语般地自辩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彬打断了,“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杀人的人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你得要证明自己没有愧对元老院的信任。”

有了沈彬这句话,周伯通心里如同丢掉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首先在这罪案发生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那‘女’人被开枪打死的时候,你也在我身边,你没有作案时间。”沈彬说着摆了摆头道,“现在最奇怪的就是那‘女’人为什么要说杀人的是周所长?”

听到这句话,周伯通刚刚放下去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我没有……”“我知道你没有,”沈彬摆了摆手制止了周伯通的话,“要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女’人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不可能编出假话来害人,但是为什么会是周所长?难道有人假冒了你的样子?”

“全国指挥!找到了!”屋外传来了喊声,沈彬带着周伯通走了出来,一个中士满头大汗地站在院子里,冲着沈彬一个敬礼,“全国指挥!那‘女’孩子找到了,除了她外还有三个‘女’孩!”

“嗯!好的!”沈彬冲着周伯通点了点头,“你去处理,我继续勘察现场,刚才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是!全国指挥!”周伯通满脸兴奋的表情,朝沈彬一个利落的敬礼,此时‘精’神百倍的样子跟刚才垂头丧气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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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桥头镇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一个管理试点,”杨铭焕说着在桌子上点了点,“我们自己比谁都清楚,我们只有五百多人,要面对的却是一个世界,把我们全部摊开来,几十平方公里也摊不到一个人,所以我们不可能全靠自己来打理这个国家,而必须依赖土著。东方港模式是不能复制的,要扩大,要强盛,我们就不得不把北桥头镇先治理好。”

“是的!我知道。”沈彬坐在下首处,头也没抬,只是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着东西。

“我说全国指挥大人!你也抬个头行不行?”旁边的张元一脸郁闷地说道,“以前说起北桥头镇来,那简直就是元老院的骄傲,是明灯一般的元老院新城,没有赌博,没有黑恶势力,可是昨天晚上这么一查,这上面的遮羞布就给扯了个一干二净。”

“这事情我晚点会解释,我先来汇报一下昨天晚上北桥头镇全面搜查的结果。”沈彬没有理会张元,站起来捧着笔记本念了起来。“昨天晚上一共捣毁地下赌坊两个,抓获参赌人员六十七人,赌坊工作人员十五人,现在已经全部被送到劳教队去了。查封妓院两座,整个北桥头镇总共就两座,抓获非法卖‘淫’者六人,强迫他人卖‘淫’者三十三人,这里面的男‘性’都被送到劳教队,‘女’‘性’则被送到警察总部直属监狱收监,等待宣判。另外意外破获了一起武器走‘私’案,起获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十支,有膛线版元老院步枪十五支,弹‘药’三发,火帽十五个,一六二九步枪一支,现场击毙走‘私’嫌疑人员二十三人,另外现场解救了船家的妻儿,船家虽然受伤,不过生命没有危险。”沈彬说着合上了笔记本,“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的主要目标寻芳园的东家全家都被人灭口,其中东家的小妾在逃出来的时候还被人用手枪打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乌云笼罩 3

“既然是杀人灭口,那个小妾是怎么逃出来的?”杨铭焕对于这一点很是好奇,按理说都吊到房梁上了,怎么可能逃得掉?“人一旦被吊了脖子,整个人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才对,这样还能逃出来,未免也太厉害了,而且听说那个‘女’子双‘腿’都断了,你们进入院子的时候院‘门’都是被‘门’闩从里面栓住的,断了‘腿’还能翻墙而出,这小妾整个一终结者嘛……”

“不是那么回事的,”沈彬摇了摇头,“我们事后勘察了现场,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不知道是这个‘女’人的运气还是她自己做了手脚,绳子在被吊上去后不久就断掉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她跌落地面的时候直接掉落在一张高脚椅上,不仅砸断了椅子同时也折断了右脚,然后她从地上捡起椅子的断裂部分当作拐杖,走到中庭的‘门’前,不过由于被锁住了没有办法打开,只能选择翻墙。”

旁边几个人听得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瘦弱‘女’子竟然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才翻出墙来。

“这个‘女’人是小脚,同时还断了一条‘腿’,翻越院墙的时候不慎将另外一条‘腿’也摔折了,因此只好爬出来。这是我们根据现场留下的血痕推断出来的。”沈彬继续说着。

“那一枪到底是什么人开的?”杜彦德没有把注意力关注在那个‘女’人的经历上,而是追问开枪者的身份。

“我们今天白天的时候解剖了尸体,找到了弹头,是一枚九毫米手枪弹,而且是铅弹。”沈彬话音刚落,杜彦德就点了点头,“那就可以肯定是警用手枪了!”

“没错,铅弹弹头的手枪弹主要都是使用过的弹壳复装的,除了一小部分装备给陆军或者陆战队的卡宾枪之外,剩下的主要都是警察在装备。由于当天晚上出现在东方港进行搜查行动的全部都是占城港的外籍民兵,因此不可能有这种复装的铅弹头手枪弹,所以,”沈彬顿了顿,“发‘射’这颗铅弹的必定是一支警用手枪。”

“既然知道是警用手枪了,那么打算怎么查?”孙文彬对于查案这事情相当上心,连忙问道。

沈彬点了点头,“这个我们当然会先收集当天在场所有警察的佩枪,在鉴证部‘门’做弹道测试后找出手枪,然后再找到手枪配发者,从而抓到人。另外每个警察每年的子弹都是有数的,打一发就要记录一发,我昨天已经‘交’代周伯通去检查下面警员手中的子弹存量了,应该能够找出有子弹数量对不上号的人来。”

肖竞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个好点子,双管齐下,只要监管到位,就肯定跑不掉。”

“好了,北桥头镇的事情那就‘交’给你们警察总部去处理了,”杨铭焕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沈彬同志,你一直以来都是元老院公安部‘门’最值得信任的领导者。我们也知道东方港这一摊子事情也的确让你焦头烂额的忙不过来,但是这次北桥头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执委会必须要对你做出处罚来,否则会有元老对此提出抗议的,”杨铭焕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希望你能理解。”

与会的几个执委相互‘交’流了一下颜‘色’,但是谁也不愿意来做这个宣布处罚的恶人,过了几分钟,杜彦德站了起来,“沈彬同志,鉴于在这次北桥头镇大搜捕行动中出现的包括并不限于地下赌坊、强迫卖‘淫’等一系列治安问题,执委会进行了讨论,认为这是国家警察总部对于下面派出所监管不到位,基层派出所警员玩忽职守甚至渎职造成的结果,因此决定对北桥头镇派出所所长张涛、副所长周伯通进行降级处理,停发一个月工资,以示惩戒。对于国家警察总指挥沈彬,你有监管不到位的连带责任,因此也要扣发一个月工资做为惩罚。”

旁边几个执委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杨铭焕连忙打断了杜彦德的话,“沈彬同志,请不要有心理包袱,这并不是我们要故意惩罚你,而是……”

“我知道,我理解!”沈彬站了起来敬了个礼,“一直以来东方港的治安形势都是比较严峻的,我们在忙于把‘精’力集中在东方港的时候全然忽视了北桥头镇的治安工作,这的确是我的过失,执委会对我进行惩罚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沈彬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对于张涛和周伯通的处理有点不太认同。”

“我们讨论过这个事情,”肖竞连忙解释道,“张涛的处理是比较尴尬的,因为张涛现在已经被调职到出入境管理处来担任实际职务,按理说没他的事,但是鉴于此时张涛还有北桥头镇派出所所长职务在身,并且许多事情还是在他担任所长时就已经有端倪,因此他要担负连带责任的。至于周伯通,自从张涛调走之后,他基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所长,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尽职尽责的警察,但是在属下管理上他还是欠缺太多,因此这次将他降级,其实是要把他调回警察总部进行干部培训工作,让他成为一个有着干部素质的警官。”

“嗯,好的,”沈彬连忙‘挺’直腰杆敬了个礼,“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会跟他们详细解释的,不让他们有心理上的包袱。”

“嗯,好,”杨铭焕也站起来回了个礼,“那北桥头镇这一系列烂摊子就先让你担着,你忙去吧。”

随着沈彬走出会议室关上‘门’,屋内几个执委不由得都舒了一口气,杨铭焕靠在靠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汽灯,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唉,说起来我们都是执委,但是这种对元老的处罚我还真说不出口啊。”

“你啊,你说不出口就不用说了?”杜彦德笑了一声,“我们揪住他打上几板,其实是做给其他元老们看的,事实上这几板可谓是打得不痛不痒,不会对这些人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但是如果我们不对这事情做出惩罚,让元老院里的那帮专业找茬元老来抗议,那时候再来处理问题就要严重得多了,因此我们现在这几板子打下去,事实上是保护他们,他们自己也想得通的。”

“说的轻巧,”肖竞叹了口气,“得亏沈彬是你的老朋友,不然的话今天这个恶人还真做不下去呢,幸亏今天是你做了恶人。”

“你还先别着急甩担子,别看北桥头镇这边又是死人又是赌博的,但是警察这边只是小事,”杜彦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还有大事没来呢!”

“你是说走‘私’步枪的事情?”张元终于决定问了句,杜彦德点了点头,“没错!走‘私’武器的事情才是大事呢!”

“是啊!”杨铭焕也叹了口气,“这批走‘私’武器的麻烦才是最大的。”

“这能有多麻烦?”张元有些好奇,“不就是走‘私’了几支枪吗?又没跑掉,找出漏‘洞’堵上就行了嘛。”

“不是这么说的,”杜彦德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图样图森破,林深河要是在这里肯定直接喷死你。你想想,我们自己在向好几个卖家出售元老院步枪,对方却还要从我们这里走‘私’偷运武器出境,为什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走‘私’武器和我们出售的武器完全不同!”

“不就是膛线吗?”张元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膛线这东西很早就有人‘弄’了,只是如何让子弹楔入膛线才是麻烦事,土著拿到了元老院步枪,子弹就能玩死他们,即便他们‘弄’明白了米尼弹的原理,能够造出米尼弹来,也没办法‘弄’明白火帽里的成分。”

杜彦德摆了摆手道,“膛线这东西并不难,米尼弹也不难,他们现在缺乏的只是一个契机,只要能够把两者之间的关系想明白,就能够制造出膛线武器来,只要膛线武器一装备,战争的打法就全变了样。”说着他走到张元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火帽,这个他们的确搞不定,但是并不是无法绕过的拦路虎,充其量不过是块绊脚石罢了,在全面推广火帽之前,火绳枪燧发枪一样能够点燃发‘射’‘药’,最多是成功率不高罢了,就跟《决战刹马镇》里那样,有这么多枪在这里,有一响就够。”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步枪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杨铭焕对于这些技术上的东西不太关心,“不仅要找出走‘私’渠道,还要从源头上堵死才行!”

随着“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一个归化民办事员探进头来,“报告执委,外籍军团的总指挥钱龙舟和总参谋长丸子到了。”

顿时几个执委噗哧笑出声来,这个归化民口中的丸子就是丸山直树了,但是归化民对于丸山这个名字比较拗口,很容易就直接念成丸子。因此丸山直树在‘私’底下就被归化民喊出了不少嘀笑皆非的外号。杨铭焕忍住了笑,对那满脸发呆的办事员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外籍军团总指挥钱龙舟准校,”“外籍军团总参谋长丸山直树上尉,向元老院执委会致意,各位执委好!”两个人走进房间,向着屋内的几个执委敬了个礼。

“请坐,”杨铭焕让两人坐下,“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通报二位。”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杜彦德。

杜彦德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能老是我来唱黑脸啊!”不过既然此时已经传到这里来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对两人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在北桥头镇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搜查,很意外地查到了一批走‘私’武器。”

钱龙舟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望向一旁的丸山,丸山此时也是满脸惊异望向他,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等杜彦德继续说下去。

“这批走‘私’武器包括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十支,有膛线版元老院步枪十五支,弹‘药’三发,火帽十五个,一六二九步枪一支,现场击毙走‘私’嫌疑人员二十三人。”杜彦德边说边盯着钱龙舟。

钱龙舟脸上很快就开始冒汗了,他从李园手中接手外籍军团指挥权已经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以来,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军队训练以及战术战法革新上,对于武器管理却是没怎么上心。今天他被执委会紧急召来执委大楼开会,就知道肯定有事,但是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事情。走‘私’武器不同于打仗打输了,鲁奇当时可是仅仅因为输了一场被偷袭的战斗就落了个“元老院的废物”称号,现在可是走‘私’武器的大罪,若要是追究下来自己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丸山此刻也是满头大汗,他作为外籍军团的后勤主管,是武器和后勤物资的总管,现在执委会把他叫来告诉他丢了一批枪,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刚才杜彦德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丢失的武器里绝大多数都是元老院步枪。现在陆战队和陆军里面已经全面撤装元老院步枪,都在装备一六二八步枪和一六二九步枪了,现在还在装备元老院步枪的,除了外籍军团别无其他兵种了。那么这批走‘私’武器只有从外籍军团武器库里走‘私’出去的可能了,而这事情,最终要负责的,肯定只有自己了。

“那么杜执委,请问那些步枪的枪身编号都有吗?”钱龙舟连忙问道,杜彦德递过去一张纸,“编号都在这里。”

钱龙舟接过来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然后就‘交’给了丸山,“报告执委,我们一定会仔细查找武器走‘私’渠道的,一定要找到责任人!”

“嗯,好的。”杨铭焕话音未落,丸山忽然站起来说道,“各位执委,这枪身编号有问题啊!”

“嗯?什么问题?”杜彦德很敏锐地站起来走到丸山身边,丸山连忙把纸递过去,“这几支步枪已经报损了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你看,这是这段时间武器管理部‘门’递‘交’上来的报损武器枪身编号。”

杜彦德连忙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这几个编号,往后翻了几页,竟然又找到了剩下的几支步枪编号。“报损了?既然报损了怎么会被走‘私’出来?而且听查到步枪的警察和民兵反映这些步枪枪况非常新,几乎是新枪!”

“天啊!”钱龙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那这可是大事了……”

第一百二十章 死里逃生

“首长好!”随着路边有人问好,詹杰侧过头朝着那边微微点头示意。,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此时已经不是他的值班时间了,詹杰正在一边看着海天一线处的落日和漫天红霞一边沿着向南的道路步行——这是他的爱好,作为旧时空的徒步爱好者,曾经两次步行入藏的他在新世界也没有放弃这个爱好,每天下班后都要从东方港南‘门’走到北桥头镇然后再搭乘火车回老元老区,雷打不动。

不远处的那个问好者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朝着詹杰微微鞠躬,“首长您是要去哪里?”

詹杰微微一笑,“我就是走一走。”脚下丝毫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前面似乎正在封路,您还是回去吧。”那人连忙走了过来,朝着东方港的方向指了指。

詹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向着北桥头镇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不会吧?不是昨天晚上才封闭过了吗?怎么现在又封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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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说是抓捕罪犯吧,您还是不要过去了,要是被误伤了就麻烦了。”那人说得绘声绘‘色’的,恨不能手舞足蹈一番。

“误伤我?”詹杰笑了起来,要说起来也算不得他自大,他这个身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本地的土著中绝对是鹤立‘鸡’群,如果是军警宪特行动,不能一眼把他区分出来,那简直就是不合格,只要不是自己傻缺挡在子弹行进路线上,就绝对不可能成为抓捕目标。除此之外旧时空两次入藏的经历,让他有了充足的自卫能力,以本时空普通人的水平,三四个人都不一定能近身,就更别说还在穿越前于基地里进行了数月的军事训练。此刻的他一脸信心满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北桥头镇方向走去。

那人不由得呆了一呆,快步赶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詹杰的衣袖道,“首长!真的不能过去了!”

詹杰此时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了,到这新世界来已经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归化民敢对元老动手动脚的,这到还是头一遭,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归化民起来。

这一看,顿时就让他感觉出不对劲来,这个人的体格是比较壮实的,相比起本地的大多数归化民,这人不仅脸比较圆,甚至于在有些紧的工作服上还能看出略有些凸起的小腹来,明显是个养尊处优的货‘色’。借着漫天红霞的光,詹杰看到这人的工作服要小了一号,完全不合身,不仅袖口能够看到手腕,就连‘裤’‘腿’都吊上来一截,就好像是孩子长身体了还穿着以前的小号衣服一般。

“你这衣服未免也太小了吧?”詹杰不由得笑出声来,说着手一摆,就轻轻甩开了这个人的手,这人一愣,他没有想到一个元老竟然能够顺手摆开自己,连忙上前又抓住了詹杰的手腕,“首长,听我一句话,前面真的不能走,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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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还苦海无边呢,”詹杰话音未落,就听的前面传来了“啪”的一声响。即便是他从穿越伊始就一直在劳力组,在第一次反围剿作战时又是在主基地里作为预备队始终没有参加战斗,但是这是枪声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谁在开枪?”

话音未落,就见到面前这个归化民忽然把衣服一掀,从身后‘抽’出一把转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詹杰,恶狠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了要你不要过去你还要走,这下就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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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前面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来一个人,跑得歪歪扭扭的,右手按着小腹,向着詹杰这边跑了几步,口中喊道,“首长!救命!我是……”几乎与此同时,后面又跑出来三四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枪,瞄准了这个受伤的人,连开两枪把他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怎么让他跑出来了?”劫持詹杰的人不由得惊声问道,“不是说让他们上吊吗?”

“我们也没办法,一时没注意让他挣脱绳子跑了!”追上来的人一边嚷嚷一边上前一脚踩在被打翻在地的人身上,口中骂骂咧咧的,“让你还跑!让你跑!你要是跑了,我们都得死!”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好奇地指着詹杰问道,“怎么会有个首长在这里?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我也没办法,你们迟迟不搞定,这个元老又要过去,正赶上你们那里又跑人出漏子,”劫持者说着扬了扬手枪,“这不就只好先劫持了。”

“抓元老!你疯了?”有人骂出声来,“就这一家子就够我们全都死了,你再抓个元老,这是要让咱们这几个满‘门’抄斩吗?”

“那怎么办?难道我向他投降?”劫持者不由得嚷出声来,“劝都劝不回去,我有什么办法?”

“先不管了,把尸体抬走,总不能摆在路上,要是再有路过的,可就越闹越大了。”一个明显是带头的人说着挥了挥手,几个人上前来,扯手的扯手,抬脚的抬脚,把地上趴着的尸体像提死狗一样提了起来,向着树林走去。

詹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只是出来走一走啊!怎么就赶上了这么一场凶杀案?还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这还在愣神,身后的挟持者用手枪戳了戳他,“走!往树林里走!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詹杰不由得‘腿’有些哆嗦,自己这真是吃饱了撑的,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眼下这走一走可就把自己走到人生尽头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眼下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向着周边张望一番,前后几百米都看不到人。这时他才想起这是一条新路,主要是给车辆使用的,由于要多绕出三四公里的距离,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行人会走这边。而这几天北桥头镇又戒严,往那边去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现在天又黑了,除了北桥头镇主干道和东方港,到处都没有什么亮化工程,这条路此刻是一辆车都没有。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哀叹,这下可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被这群人劫持进了树林,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詹杰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了大约百多米,面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前面的一颗大树上,已经吊死了一大排人,不仅有男有‘女’,还有几岁的孩子,在此刻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树林里,显得非常地‘阴’森恐怖。

“坐下!”前面抬着尸体的人把尸体重重地丢在了地上,然后朝着詹杰一努嘴,“坐下!快点!”詹杰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尸体,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那几个人从一旁地上的包袱里翻出一个铲子,打量了一下,“我说你干嘛要绑架这个元老?你不知道他很高吗?”

“就是,这么高的个头,挖坑都要挖个很大的才行!”“能不能横着挖?”

“横着挖不好,一下雨就很容易被冲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周所长是这么说的!”“周所长自身难保呢,你还信他?”

讨论的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詹杰坐在那里全身直冒白‘毛’汗,眼下他就好像一头待宰羔羊一般,那几个人已经开始用铲子在地上挖坑了,“记得要挖两个,这个被枪打死的也得埋。”

“吊上去不行吗?”“就是,要不把他的枪丢在这里,说是他自杀就好了!”这句话当即就惹得有人发笑。“自杀?怎么可能?这可是三枪从后面打中的,你自杀能打中自己的背吗?”

“首长……”詹杰忽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不由得循声望去,传来声音的地方豁然就是刚才被抬进来的尸体,这人还没死?詹杰正想说话,就听得那人说道,“首长不要动,不要被他们发现了……”那人说着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帮你解开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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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边说话一边缓缓伸手过来,在詹杰身后的绳结上轻轻地拨‘弄’着,詹杰想要说话,但是那人点了点他的手背,低声说道,“我是外籍军团装备部的主管……,这群人杀了我的家人,现在要杀我,为的是……”

这人说话声音不大,又断断续续的,加之旁边挖坑的聊天的声音相当大,詹杰听得也是断断续续的,只知道这人是在外籍军团管装备的。正当他觉得身后面的双手一松,就听得面前有人大喊出声来,“这人没死!”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突然一下跳起身来,直接扑向最近的一个人,把那人撞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他,口中大喊道,“首长快跑!快跑!”

詹杰此刻什么都顾不得,站起身来,转身就跑,他没有按照来时的方向奔跑,而是在树林里向着南面狂奔。

“快追!快追!”被抱住的人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大声吼道,同时用力想要挣脱,但是这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哪里还肯放开?双手跟钳子一样牢牢地扣住了他。

“啪!”又是一枪,旁边一个人只能对着这本来就是尸体了的人脑袋来上了一枪,确定人已经死了,这才几个人上前来把这双手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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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追!”“就是!快去追!”“这可是个元老,要是活着跑掉回去了,我们都得死!”

“站住!我看见你了!”“出来!别蹲在那里!”追击者在这黑漆漆的夜晚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向着詹杰消失的方向追击了几十米便失去了目标,只能在树林里一通瞎嚷嚷。

此刻的詹杰实际上就趴在他们身边不到两米处的一丛灌木下,他紧张地盯着这些追击者们,看到他们的脚在面前踏来踏去,愤恨地踢着地上的杂草,甚至于还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噗——”一个追击者恶狠狠地朝着旁边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恰好吐到了詹杰的头上,不过詹杰还是一动不动地继续趴在那里,“走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去投奔安南吧。”

“安南!说的轻巧!在东方港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回得去吗?”

“就是,安南就是个虱子窝,满地都是虱子,病了没法治。”“我们现在还有点钱,还能够到那边买房子,赶紧买了地。元老院此刻应该是要北上了,不会管南方,我们去南方躲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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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有南蛮,要是再遇上他们怎么办?”“南蛮已经被在占城港打怕了,应该不会再北上了。”

“唉——”有人哀叹了一声,“我们不是过得‘挺’好地吗?为什么要背叛元老院出售武器呢?”

“还不是你的主意?你说要早点买了房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就是,一支枪一百两,一发子弹十两,这可都是你说的,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杀了人,还在这里追杀元老……”

“好了好了!”其中似乎是头目的人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互相埋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就走。”

这些人纷纷点头允诺,然后转身离开了。詹杰看着他们离开,但是继续趴在那里,他现在‘腿’还有点发软,更让人头疼的是自己刚才奔跑中吓得‘尿’了‘裤’子,眼下要是逃出去保不齐会在元老院里成为笑柄,他还在想该怎么把这个‘尿’‘裤’子的事情掩盖过去。

他还在思考中,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悄悄看过去,原来有两个人从树丛后面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就说那元老肯定跑了!”“就是,跑得比狗还快!真不知道这些元老吃的什么东西张大的!又高又壮跑得还这么快!”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掉了。

詹杰此刻不由得一阵后怕,原来刚才那些人还演了一出戏,如果自己刚才傻兮兮爬起来就跑,肯定会被这两个人抓住的。他又趴了至少半个小时,确定附近已经不再有人了,这才偷偷潜回道路附近,先找到一条小溪把‘裤’子给洗了个大概,然后忙不迭地朝着东方港跑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参联会会议

“刚才调查的情况出来了,装备管理部‘门’的几个军官现在都不见了,”电话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声音,杜彦德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什么?全都不见了?”

“是的,没错,全都不见了,我现在还在找人,听说天黑前他们集体出去吃饭,然后都没有回来。。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钱龙舟继续说道,“宿舍里也搜查过了,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我可以把部队派出去进行大规模搜查吗?”

“应该不会批准,你现在先把所有士兵都集中到营房里,我咨询下参联会看看他们的意见,”杜彦德说着顿了顿,“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可能会有其他部队来接管外籍军团的内部调查工作,这事情不能由你们外籍军团自己内部进行。”

“我知道,我这就去把所有士兵都集中到营房里去,需要把他们的武器都锁起来吗?”钱龙舟的声音相当坚决,杜彦德迟疑了一下,“除了哨兵之外,武器都是在枪库里的吧?不会有人带着枪睡觉吧?”

“当然不会,又不是辛亥革命,我这就去传达命令让他们把武器都‘交’回枪库。”钱龙舟的话说道这里,也顿了一下,“调查人员尽早进入吧,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个事情,外籍军团也无法发挥战力的。”

挂断电话后,杜彦德跟值班的孙文彬与杨铭焕‘交’流了一下意见,把这个事情通知了参联会。

“还有这样的事情?”肖明伟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外籍军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多久?一个新创立的军种,竟然现在就开始**了!”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李杰琦耸了耸肩说道,“这事情可就是绝对的重大事件了,现在看该怎么处理了吧。”

“还能怎么处理?让调查组先进驻,人人审查个个过关。”卜众孚说着在唐勋良的肩上拍了拍,“你觉得呢?”

“是的,”唐勋良立刻站了起来,“要建立一个参联会授权的联合调查组,由陆海空三军种元老军官组成,对此进行调查。”

正说话间,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袁振力与何滚龙两人走了进来,在座诸人都能够看得出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同。何滚龙穿着一套空军制服,头上戴着一顶大盖帽,而袁振力此刻穿着的是一件飞行夹克——自从上次百舌鸟起飞把轮子跑掉之后,凯瑟琳带着照相机进了机场,给钻出机舱的袁振力和林金来照了一大堆照片,两人身穿狗皮袄头戴狗皮帽的样子便深深地映入了看到推送的元老们脑海中,这也不得不让袁振力把‘弄’一套像样点的飞行服放上了日程。

此刻要服装材料可以找杨灿铃,要设计和制作可以找雪漫,别看两个‘女’人此刻都是孕‘妇’,但是在制作衣服这事情上倒是有着说不完的热情,因此在短短半个月里,雪漫就直接提供了三种不同样式的飞行员皮夹克给空军进行选择,现在还在选型阶段。

袁振力走到座位前,把飞行夹克脱掉挂在靠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里面穿着的是一套连体服。何岳朝他招了招手,“小袁,刚刚从飞艇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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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袁振力点了点头,同时站起身来向在场的其他参联会军官致意,“大家好,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现在飞艇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去北方接人?”肖明伟问道,袁振力苦笑了一下,“这个还不好说,如果是要保证安全的话,还要进行半年的测试才行,但是现在这可是赶鸭子上架了,不得不尽快。”

“是啊,现在的情况未免也太着急了,”何滚龙说着也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执委会把北上支队发来的消息直接给我们看过了,那边的情况是比较让人不爽的,因为缺医少‘药’,重伤员已经基本上都去世了,粮食短期内不是大问题,但是最多也就是支撑几十天的样子。现在北上支队又缺乏弹‘药’,全部子弹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发,主要的武器已经变成了民兵的长矛与缴获的弓箭,如果再遇上突袭,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自卫。”

“没错,执委会想让我们放弃一些测试项目,尽快前往新野接人。”袁振力说着两手一摊,“现在还要测试的项目可不少,比如说每天漏气的氢气量,飞艇的最高升限,在没有通风程度下飞艇生活区里氢气含量这些都是必须要测试的。飞艇里的生活区工作区现在都是完全没有被隔舱区分开来的,如果里面出现哪怕一个火星,整个飞艇就有可能随时变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

“你们还真是危险。”唐勋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跟潜艇一样,动不动就是大事故。”

“就是,跟上次舟山潜艇一样,呼啦一下就全艇牺牲……”卜众孚的话说到一半就给唐勋良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连忙转移话题,“那飞艇上安装什么武器比较适合呢?总不至于装弓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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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弓弩,”何滚龙哈哈笑了两声,“装的可是元老院的弓弩。”

后仇不远鬼敌术所冷后秘战袁振力走到座位前,把飞行夹克脱掉挂在靠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里面穿着的是一套连体服。何岳朝他招了招手,“小袁,刚刚从飞艇上下来?”

“不至于吧?”唐勋良一时没反应过来,“弓弩‘射’程能有多少?充其量不过两百米吧?飞艇升空后起码三四百米,弓弩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吧?这种点杀伤武器,‘精’准度又差,从空中向下至少要装备狙击步枪才能作用呢。”

“人家说的是弹簧炮。”卜众孚笑了起来,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弹簧炮是最适合的武器,无烟无火,而且‘射’程可以达到七百米,从上向下俯‘射’‘精’准度超好,其实还可以直接装迫击炮弹,打仗的时候飞到敌人脑袋上往下丢就是了,比什么都好。”

“嘿嘿,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对了,今天紧急召集我们过来开会是干什么?”袁振力摆了摆手,这种发散‘性’思维继续下去非得把加特林机关炮都给扯出来不可。

“是这样的,这几天整个东方港都给闹上天了,武器走‘私’。”肖明伟说着把一份文件递给袁振力。

袁振力连忙伸手接过,翻开看了看,脸上不由得脸‘色’都变了,“我的个天,竟然我们这里就开始武器走‘私’了?还是直接从装备部走‘私’出去的?这外籍军团的管理工作还真是漏‘洞’满满啊。”

“这武器是怎么流出军营的?”何滚龙凑过去看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看明白,直接问道。何岳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走‘私’?首先装备部‘门’伪称武器损毁,需要回炉,然后送出军营。”

“不对啊,武器回炉是有相应流程的啊,那边钢铁厂也是要出示相关收据才能完成武器报废流程的啊,没理由会在半道上给走‘私’出去啊,每一支枪的枪身编号都是相对应的啊。”何滚龙立刻充满了疑问,“那时候我们空军的一支手枪在‘射’击训练的时候炸膛坏了枪管,报废流程搞得麻烦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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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流程其实是有漏‘洞’可以钻的,”林深河在一旁忽然冒出话来,把在场几个人都惊得一跳,“你怎么来了?”

林深河一脸惊异,“我怎么不能来?我是总装备部的啊,武器走‘私’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来看看,而且具体走‘私’出了多少,有没有已经流出的武器,我都必须要有所了解。另外已经流出的武器是哪些,有什么特殊工艺我也必须要了解,然后才能对本时空已有技术进行评估,”说着他两手一摊,“金属弹壳的武器我们倒不是特别担心,要知道若不是我们自己带来了子弹生产线,恐怕到现在也无法量产金属定装弹。”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何滚龙在一旁端起茶杯看了看,不过里面没有茶水,便有些失望地放在了桌上。现在参联会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的是绝密会议,归化民是不准进来的,所以要喝水就得自己倒。“金属定装弹这东西如果不能生产,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啊。”

“不是那么说的,事实上武器的更新换代往往就是灵光一现,”林深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就好像头顶上出现了个灯泡一般,惹得一圈人都望过去,“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可以使用纸壳定装弹了,那么在武器装填上就能够减少许多时间,而且子弹威力也会比较统一,不会像以前那样明明是排队枪毙,偏偏打不着几个人的情况。”

“我们有火帽,他们不可能搞明白雷汞的成分的。”李杰琦说着向着靠背靠了过去。“只要把握住火帽,他们就没办法量产子弹。那时候太平天国和小刀会使用洋枪,就是在火帽上给人卡死了,洋鬼子一两一个火帽地赚了个盆盈钵满。”

“我记得我以前就说过,火帽不是万能的,”林深河苦笑着摇了摇头,“有火帽进行‘射’击自然是最好的,点火率可以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使用燧发也能够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五左右的点火率,即便是火绳,点火率也还是有百分之二三十的。虽然没有火帽会让他们在‘射’击时很麻烦,但是并不代表就完全不能用。我们年初时出售给郑家的那一批元老院步枪你们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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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怎么了?”肖明伟好奇了,那批枪还是他签字售出的。林深河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根据我们在郑家船队里的探子汇报说他们已经在枪上作出了相当大的改装,绝大部分都换成了火绳点火,另外在甲板上使用的已经全都换成了燧发点火的了。人家知道火帽是卡脖子的手段,直接就给绕过去了。”

“这样啊?”李杰琦‘摸’了‘摸’下巴,“那这批枪如果走‘私’出去了,会产生什么威胁呢?”

“主要是膛线,”林深河依旧苦笑着摇了摇头,“膛线这东西并不稀奇,以前的老猎手就已经发现了膛线对弹道的影响,但是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大一些的弹丸嵌入到小一些的枪管里去,很多人甚至是用锤子和通条把子弹敲进去,让弹头强行楔合膛线然后再进行‘射’击。这样的方法虽然能够保证膛线和弹道,可是效率极低,装填一发至少要两三分钟。而我们这次缴获的走‘私’品里就有弹头,这种旧世界的米尼弹头制造简单,主要是弹头尾部有一个中空的坑,在里面填上一小块软木,发‘射’时发‘射’‘药’气体会使得软木楔入米尼弹头尾部的坑里,使得弹头膨胀从而主动楔合膛线,从而保证弹道。”

“这个原理很简单,”林深河说着耸了耸肩,“主要是之前的人并没有想到,但是如果现在有那些脑子比较活的本时空工匠拿到了子弹,不排除他们能够琢磨出其中的原理来,从而生产出膛线子弹。我们现在与敌人作战主要就是靠的‘射’程上的绝对优势,敌对势力如若打开了膛线的大‘门’,我们可就要危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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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膛线外,步枪本身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元老院步枪这种老款步枪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一六二九步枪,这步枪上使用了杠杆原理的装填机构,我看过亚宁人制造出来的短火枪,做工相当‘精’美,以那样的制造手段,制造出杠杆式步枪绝对不是难度。”林深河说着在桌上点了点,“要知道杠杆式步枪可是能够使用纸壳弹的,如果他们真的制造出了杠杆式步枪,又有了膛线,我们不光是在‘射’程上,在‘射’速上也远远落出去了。”

“说得好!”肖明伟点了点头表示支持,“鉴于这个原因,我们有必要组成一个联合调查小组,对整个外籍军团的武器进行全面的清点工作,除此之外,我们各兵种都要对自己的武器进行清点。在这事情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军队里会出现武器走‘私’现象,而现在,我对全军的武器管理工作都有些不放心了,所以全军的武器都必须经过一次清点。我们晚点会列出联合调查小组的名单,通知到各位的手机,现在先散会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国梦

“我去,这时候还真是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啊。”詹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沿着道路在行走,他倒是不担心会走错方向,反正要去的方向是北面,那么东面就是大海,此刻从右侧徐徐吹来的海风让他无比确定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詹杰现在担心的就是后面那些人会追上来。

从之前的那些人聊天中能够听出都是外籍军团的,此刻他们都暴‘露’了身份,按理说自己逃出他们的手心,他们应该马上就转移才对。不过这事情他也说不准,要知道这些人现在连人家一大家子都杀光了,杀他一个元老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人家从后面追上来甚至半道设卡拦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此刻这条行车道上一点光也没有,安安静静的,除了偶尔树林里会发出一些动物的声音之外还真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饭后百步走……真是吃饱了撑的。”詹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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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时,他耳朵里却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四下张望了好一阵,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声音不大,但是是持续发出的,似乎正在由远及近,而且伴随着还有一种咕噜噜的声音。“这似乎是机械的声响,”他自言自语了一声,便躲到了路边,果然不久北桥头镇方向的路上就开始出现光亮,把路上都给照亮了,而且似乎还把天空都照出了光晕。詹杰连忙把身体伏地,虽然不知道来的谁,但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的超紧张,不管是谁,最好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不多时,远处的光开始出现在路面上,从遥远的一个亮点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接着就开始越来越多。这情形让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肯定是人为痕迹,不可能是天外来客之类的超自然现象。随着这些亮点的靠近,咕噜咕噜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此刻的詹杰忽然间就想起了这声音来自哪里——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此刻在东方港的数量正在越来越多,很多时候甚至还可能在不太宽敞的东方港道路上产生拥堵,不过此刻劳斯莱斯出现在这条道路上,肯定是异常行为——北桥头镇这几天来都处于宵禁状态,东方港虽说没有进行宵禁,但是晚上也是很少有车辆往来于这条白天车流量都不多的道路上的。

詹杰趴在路边大气都不敢出,他不知道这些车是来干什么的,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死里逃生的,谁知道这些车辆是不是那些逃跑的外籍军团军官开着来追击他的呢?

不多时,这几辆车便在路上呼啸而来,车上虽然没有如同旧时空的汽车那般有着大灯,但是车上使用的可是汽灯,在镜子的反‘射’下能够照亮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在黑夜里尤为显眼。借着后面车上的灯光,詹杰看清了前面几辆车上的驾驶人员——这些人的穿着让他不免有些愕然,他们既没有穿着军队的军装,也没有穿着常见的归化民“工作服”,而是穿着本地土著的长衫,没错,就是长衫。

车上的人一个个大呼小叫,玩命地踩着脚下的踏板,把车轮转得呼呼作响,负责驾驶的人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副驾驶和后座的人则是不时扭头看着后面的车距,时不时还要催促驾驶员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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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杰有些发呆地看着这些劳斯莱斯快速地冲过去,甩下一路的咕噜咕噜声和欢笑声,空气中还传来一丝酒‘精’的味道。

结科不不酷艘球接闹故接恨“我怎么知道?刚才路上几辆车都凑在一起,灯太多了,看不到路上那个坑啊!”主驾驶位置的人也跳了下来,跑到车轮边看了看,“唉,这下轮子坏了,车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开。”

“这帮家伙肯定酒后驾驶了!”詹杰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看到车辆开远了,这才从路边的排水沟里爬出来,在身上拍打了几下,把不小心沾上的尘土给拍掉。

这时后面再次传来了咕噜咕噜声,詹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又跳回了排水沟伏低了身子,看着外面的情况。

果然在远处开来了一辆劳斯莱斯,这辆车明显速度不如前面那几辆那般快速,而且用来照明的车灯还在晃动,似乎是车体本身晃动不已。詹杰也不想多事,只想等着这辆车赶快开过去,自己好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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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刚才应该我来开,”车辆没有如同詹杰想象的那样开过去,而是在他的附近停了下来,副驾驶座位跳下来一个人,一边嘟哝着一边检查车身。“你看,刚才那个坑那么一震,这轮子就歪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刚才路上几辆车都凑在一起,灯太多了,看不到路上那个坑啊!”主驾驶位置的人也跳了下来,跑到车轮边看了看,“唉,这下轮子坏了,车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开。”

“肯定不能开了,刚才这么点距离都震得屁股痛,要是一路开回家,肯定车子都要散架。”

“这可是东方港的车呢,应该没那么容易散架吧?不是说还有悬吊吗?”

“悬挂!”副驾驶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爽,“悬挂虽然说可以让车子减少震动,但是却不能这么不停地晃下去,我们现在只能把车丢在这里走路回去了。”

“不是吧?”驾驶员明显有点犯难,抬头望了望东方港方向,“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出来了,在家里睡觉多舒服啊!你不能修吗?你还在车辆厂干过活呢!”

“我?不会!”副驾驶摇了摇头,“你还跟他们学过车辆维修呢,怎么你自己不修?”

“早就忘了该怎么修了,”驾驶员耸了耸肩,“要是姐夫在这里就好了,听说他们那些元老都知道怎么修,现在要是有个元老在这里没准就能修好呢。”

“你做梦吧!”副驾驶在车轮上轻轻踢了一脚,发出了一声轻响,“天上还给你掉下来个元老给你修车,你以为你是圣帝爷爷?”

“咳咳”詹杰的咳嗽声让两人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人连忙从车上抄起一个车篷支架,另一个则是直接缩回了车上。“谁!”“谁在那里?”

“不要‘乱’来!我姐夫是执委!你要是‘乱’来,我一定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詹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元老,要不让我看看你的车,不知道我能不能修……”

两个驾驶员此刻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们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都对身边冒出个元老来完全没有抱任何信心,可是此刻竟然身边冒出了个元老——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头发上沾了不少的泥土,还有树叶间或其中,衣服上‘裤’子上到处都是泥土的痕迹,不过即便如此,从詹杰袖口的元老袖条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元老。

詹杰刚才听他们一通闲聊,认定了他们不是前来追杀自己的人,而且这群人他也多次耳闻,这群人在沈彬的多次警方通告中被提到过——东方港飙车族,虽然说他们并没有造成过什么‘交’通事故,只是有些危险驾驶行为而已,就连是不是应该对他们进行处理此时在元老院里还有着不同的声音。这群人在詹杰的心里算不上坏人,听他们言谈中似乎还提到执委,应该就更不是来追杀他的了。从这里到东方港还有六七公里呢,如果有车坐的话肯定会要轻松不少,因此便现身帮他们修修车看。

十多分钟后,詹杰坐在后座上,看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驾驶着这辆劳斯莱斯,他脚下踏着脚踏板,身体向后靠,“这车还蛮不错的啊,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是我姐夫送我的!”驾驶员小心地开着车恭恭敬敬地答道,“你姐夫?”詹杰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脑袋里开始盘算其姐夫何人起来。

要说和土著结婚的元老真没有几个,除了曾志刚、孙文彬和钱龙舟之外,就没有了。而小舅子的话,曾志刚老婆可是连姓氏都没有的奴婢,自然没这个待遇,而钱龙舟的老婆可是南安南公主,她爹阮福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钱龙舟肯定也没有小舅子了。那么这个小舅子无疑就是孙文彬的,要知道刘明远家寨子里可是一大家族的人,刘丽婷的堂弟胞弟可是一大堆,那天集体婚礼的时候可是来了好一大堆呢。

“那么你姓刘吧?”詹杰试探‘性’地问了一声,那驾驶员有些兴奋地答道,“是的!我姓刘!元老你真厉害,这车子竟然一下就修好了!现在开起来跟新的一样,真是了不起!”

“就是!”副驾驶言语中充满了快乐,“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今天晚上要在东方港过夜了呢!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走路回去天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了。”

“这没事啊!”姓刘的小伙子言语中丝毫没有担心的味道,“从这里走路到东方港只有十多里路,加紧点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东方港,到东方港招待所开个房就可以睡觉,大不了明天早上再找劳斯莱斯专营店的修车工过来修车,”说着他扭头过来朝着詹杰笑了一下,“不过能够自己开车回去肯定是更好了。”

“你其实可以在这个速度下把档位挂高一点,”詹杰说着指了指档位杆,“可以把速度提高一点,当动力输出到达红线时最好是往上加一档,不然的话动力就有些‘浪’费了。”詹杰一边说着一边把变速箱工作原理和离合器的一些使用上的心得跟他们说了说。

这些东西在詹杰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在这两个年轻土著的心里却是几乎惊为天人的神奇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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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就是的!这么多东西,脑袋里能记得下来吗?”

“怎么不能记下来?”詹杰笑了笑,“我在东方港可是医生——”看那两个年轻人一脸没听明白的表情,他不得不补充了一句,“就是大夫,你知道一个大夫从进入医学院到离开学院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夫,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知道,要十年吧?”小刘一脸憧憬地问道,旁边的小伙子连忙说道,“别瞎说,要知道上次寨子里来了一个游方大夫,都说自己是跟着濒湖山人学了三十年的医术呢。”

“不可能,”詹杰笑了起来,让两个年轻人觉得颇为不可思议,“首长怎么这么说呢?我看他医术‘挺’不错的啊!而且还有一本这么厚的医书,听说还是濒湖山人写的,好象是叫草本提纲。”

“本草纲目!”詹杰摇了摇头,“濒湖山人的名字叫李时珍,是湖北黄冈的人,我也是那里的,”说着脸上不由流‘露’出一种憧憬的表情来,“可惜我来晚了,不能跟他座谈一番。知道我为什么说那游方道人不可能是李时珍的徒弟吗?”

“不知道,”两个人一起摇头,詹杰笑了两声,“濒湖山人还是在万历二十一年就去世了,他的本草纲目是在万历十八年完成的,如果要跟他学医三十年,那么就算是出娘胎就开始学,学到李时珍死时三十岁,那么到现在应该是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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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土著再次一起摇头,他们对于这算年份有些头晕,詹杰手指头微微点了点,“万历二十一年就是一五九三年,现在是一六二九年,现在这个游方道士必定有六十六岁才对,你们还记得那个游方道士的年纪吗?”

虽然说他们并不太听得懂詹杰的话,但是他此刻不仅一口就说出了濒湖山人的名字,连年份都记得一清二楚,又说得有理有据,根本就无从争辩。孙文彬的小舅子迟疑了一下,“首长,那你用了几十年才成为大夫的呢?”

“几十年?”詹杰不由得楞了一下,笑出声来,“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们医学院要学五年才能成为大夫,不过要熟读的书有这么厚!”说着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厚度。

“这么多?”两个土著看到他比划的厚度,足足有半个人高,不由得异口同声道,詹杰满意地点了点头,“是的,全都要背熟,这样看病才能……”话音未落,耳边依稀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扭头望向北桥头镇方向,似乎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首长,我们能不能去学医呢?”一个小伙子迟疑地问道,詹杰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想,就要努力,只要努力,就能有所收获的,在东方港,在中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去实现你的中国梦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沙巴克之乱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那几个外籍军团军官已经回到了沙巴克,即便是杀人灭口的行动已经完成,那个逃跑的元老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失败,此刻他们脑袋里满是逃跑的念头。,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对于他们来说,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催命符,杀人灭口这事情已经足够他们到劳改营去劳作至死了,意图谋杀元老更是等同于抄家灭族的大罪,此刻的他们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我就说过还不如一开始就跑掉算了,”一个军官有些气急败坏地低语道,他们这几个军官此刻都躲在沙巴克的一间军官宿舍里商议怎么出逃。“你们偏偏说只要把那几个人灭口了就可以安稳呆下去。”

“是啊,本来把那几个人灭了口就可以了,我们都在那里准备吊人,可是你为什么没把那几个人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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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看住?我怎么没有看住?他一家老小那么多人,我怎么看的过来?而且是你绑的人,那人逃跑的时候绳子是挣脱开了的,是你没有绑好,这不能怪我!”

“你们追就追好了,为什么要开枪?开枪是有声音的你不知道吗?”“不开枪?不开枪你们这些人追得上他吗?他可是跟阮文‘玉’牛金星他们几个同一批当的兵,体能比我们都强,就算我们都追上了,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问题就出在那个元老,你当时负责外围的警戒,为什么没有拦住那个元老?”

“为什么没拦住?元老在东方港最大,他想去哪里我怎么拦得住?”说话的人一脸郁闷,“你们要是能够把人都看住了,早点吊死了他们一家子,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你们几个挖‘洞’的,速度也太慢了,挖得人家元老都跑掉了还没有挖好,要我说早点挖好坑,人一来就扔进去埋了,哪里有这么多麻烦事?”

“本来都说好了是让他们一家老小上吊的,谁知道会开枪?谁知道你个废物会引来元老?”

“我引来的?你们做事慢慢吞吞不靠谱,早知道就不跟你们一条道,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进军官培训班了,等出来就能够带连了,结果先来不得不跟你们一起跑路!”

“还不是你?都打了好几枪都没打死人,在我们挖坑的时候还是你看俘虏,装死没看出来,偷偷解绳子也没看出来,竟然还被一个已经挨了好几枪的人扑倒在地起不来!那个元老逃掉根本就是你的错!”

“咚咚咚”随着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屋内已经开始有点微微变大的音量立刻戛然而止,一个军官凑到‘门’边低声问道,“是谁?”

“是我,我回来了!”‘门’被打开了,他们的一个同谋立刻闪身进来,手中拿着几张纸。

“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逃比较合适?”一个人顺手关上‘门’,连忙低声询问道。

“逃?”拿着纸的人一脸苦‘逼’,“还怎么逃?我们就不该回沙巴克的!”说着把纸往屋内的桌子上一丢,“整个沙巴克都戒严了,所有外籍军团的人只许入不许出,所有武器全部‘交’还军械仓库,而且枪弹分离,就连哨兵的枪里面也只允许装一发子弹。”

“那怎么办?”屋里的几个人顿时就傻眼了,“许入不许出,那我们还回来干什么啊?”

“就是,现在我们不是给困在沙巴克里了?”“这不就完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啊!”旁边一人说道,他手中拿着一张纸,“这是所有军官必须接受财务调查的命令,任何有说不清财产来源的,全都要接受隔离审查。而且……”他的话到这里顿了一顿,让旁边的人不由得都心提了起来,“参谋长联席会议还会派出一个全都是由元老组成的调查团来专‘门’调查武器走‘私’情况。”

“妈的!这下才真的完了!”“元老调查团!”“怎么办?”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几个军官低声地说话,明显没了主张。

“别说话!”为首一人举起了手,顿时让屋内没了主见的军官们都闭了嘴,屋内顿时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我们的确是做了不符合规定的事情,但是这事情要是放在安南算不得什么,要知道安南的火器以前还是从大武走‘私’出来的呢,倒卖军火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算不得重罪。”这为首之人此刻非常平静,“但是在这中国人面前,却将火器看得甚为重要,还咄咄‘逼’人,要‘逼’我等去死,这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

屋内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话茬。的确,他们这些人中间大多数是跟随安南新军改编进的外籍军团,以前的身份各有千秋,有厢军有盗匪,其中甚至还有地痞流氓,在‘混’进了安南新军后打了几场胜仗,便俨然一副常胜军的态势,眼睛看其他同僚便自觉高了一等。当年还没有被定‘性’为叛军前,不少占城港厢军将领还找过他们购买他们手中的元老院步枪,这让他们还是早早地就赚取了第一桶金,因而这才一发而不可收拾。那时候走‘私’流出元老院步枪的行为也不是没有人知晓,但是却也没有人管,要知道当时新军最高将领姱公主被召回了顺化,管理新军的不过是几个和他们一起参军的大头兵,阮文‘玉’他们几个文化就不怎么靠谱,对于军队管理更是无法得心应手。因而对于武器走‘私’这事情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却没有人针对这事情发起过调查和处罚。

但是现在新军已经改编成了元老院外籍军团,归属参谋长联席会议管辖,此刻的最高将领钱龙舟每天都在沙巴克里办公,前总指挥李园也是一天到晚在沙巴克里转悠,俨然一副“老子还管事”的样子。他们之前有几次曾经有走‘私’败‘露’的迹象,让外籍军团军部抓住调查了好一段时间,但是由于他们中间经手人比较少,利益关系又错综复杂复杂,因此倒也掩盖过去了,但是当时军部调查时咄咄‘逼’人的情形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了。然而此次北渔零六八走‘私’船被查获,船上的武器弹‘药’被查出来,这可是铁证如山,用脚底板也能想得到肯定无法逃脱干系,更别提还是参联会派下来的元老调查团。

“妈的!劳作至死定了!”“早知道就不干这个了!”“就是,就算是去要饭,也好过筛沙子到死啊!”几个军官颓然坐在凳子上,面如死灰,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住口!”为首的人低声吼了一声,“我们还没死呢!别忘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肩章,“我们现在还是军官,各位手底下还是有听话的兵吧?”

下面的人原本就面如死灰,此刻更是煞白如纸,其中一人抖抖索索地问道,“难道要起事?”

“正是!”为首之人点了点头,深呼吸了几口道,“我等此刻还未死,为何要束手就擒?那家伙都知道掩护元老逃跑给自己报仇,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抓几个元老来跟元老院谈判?更何况这沙巴克军械库里有枪有弹,后勤仓库里又有粮,而且还有大炮和机枪,就算是打,也不见得能打得下,要是抓到了元老做人质,元老院那帮杂碎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这一番话说得下面几个人呼吸急促,脸上不由得也开始红润起来,“也是,这样一来,我们有了人质,就能够跟元老院谈判了,到时候就能够安全离开沙巴克了!”“什么安全离开沙巴克?我说是要一千两银子,到南方去当个富家翁。”

“你们这些人就是没有什么远志,”为首之人郁闷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要逃?我们手头有枪有粮,还怕什么?上次保卫战时我们自己也看到了这些武器的威力,十万大军都没能攻下,换到元老院的军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守在这里。”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手里有枪有炮,旁边就会有人来招安我们的。”

“谁招安我们?我们刚刚打了元老院的军队,还想等元老院来招安我们吗?”有个军官弱弱地问道,那军官摇了摇头,“那自然不行,但是你要能想到会有什么人来招安我们?”

“安南?”有人试探着问道,他笑着说道,“你们啊,就是图样图森破,为何安南会派十万大军来打我们?那是迈德诺人在背后使绊子,怂恿安南人来送死罢了,我们只要能够夺取沙巴克,并且守住它,那么迈德诺人就会主动来找我们。而我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活捉沙巴克里的几个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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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克军械库,今天站岗的几个外籍军团士兵有些无‘精’打采,他们今天接到命令,要求除了哨兵外,所有外籍军团官兵的武器全部都要入库进行存放。站岗的哨兵第二十次地张嘴打哈欠,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累了,下午的时候上千官兵涌来军械库上缴武器的盛况可谓空前,他当时不当值也被调过来临时维持秩序。

打完哈欠的他眯了眯总觉得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为了不让自己想睡觉,他提起了自己的一六二八步枪,再次打开枪机检查了枪膛,里面空空如也,顺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子弹包,朝里面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发子弹。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假如是有敌人来袭,自己这一发子弹也就是用来吓吓人罢了,什么用都没有。

他抬起头来,却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几个穿着红‘色’军服的人正在走过来,看样子似乎也是来‘交’还武器的。“站住!什么人!”明知是军官,他还是喊了一声,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对面的人反应和他想象的却不一样,不但没有站住了,反而加速往他这边跑了过来。哨兵本来就有点困,此刻脑袋里‘乱’糟糟的,完全没有醒悟过来其中的反常现象,还只是站在那里发呆,稍微晚了两秒,又喊了一声,“站住!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嗖”的一声,一个尖利的东西撕裂了他的喉咙,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干得好!”军官里带头的人低声赞了一个,另一人赶上两步把尸体脖子上的飞刀拔出来,在尸体的军服上擦了擦。旁边的人上前有的取枪,有的拿子弹,很快又有人上前把尸体搬开,一个军官便手中拄着步枪顶替了这个位置站岗起来。

不远处的值班室里,一个值班军官正伏在桌台上打瞌睡,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士兵靠在靠背椅上,脑袋靠着墙壁正在打盹,帽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桌面上的煤油灯此刻已经被调低了亮度,屋内光线相当昏暗。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两个军官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同时把绳子套在了两个打盹的人脖子上,然后把人拉翻在地,用膝盖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脖子上,两个被害者只来得及挣扎了几下,便都窒息而死。

“钥匙,快点!”又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打开了存放武器库钥匙的橱柜,有人拿取钥匙,有人则在捡取值班人员身上的武器和弹‘药’。“真的只有一发子弹,妈的,还好反了,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元老院那帮杂碎‘弄’死!”

“好了,军火库到手了,你去叫人!”领头的指了指其中一个军官,“好的,”那军官正要转身,又被叫住了,“记得叫的人一定要是可靠的,我们这可是杀头的大事,如果不可靠,走漏了风声,大家可都完了!”

“您放心!咱们的命可是都在一起呢!”这军官连连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好了,咱们赶紧去看看武器库里有些什么武器,这可是造反,手里有枪才有路!”领头的狞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手下朝着军火库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沙巴克之乱 2’

武器库里有两个士兵坐在铁丝网后聊天,他们两个是安允土著,在文化速成班里学会了写字和算数。 由于他们两人的学习能力较强,因此这才在武器库里担当了管理员,主要负责武器清点的管理工作。

现在他们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天,在他们记忆中,武器库里还从来没有堆满过如此多的武器,以往都是存放在各连连部的武器柜里,哪里如同现在这般满满当当地把整个武器库里所有的枪架都给摆满了,更还有不少的步枪已经被装在了武器箱里,摆在武器库的地板上。和武器箱摆在一起的,还有沉重的重机枪。

随着沉重的开‘门’声,被推开的‘门’阻止了他们两人的聊天,不由得停下了话头望向来人。

进来的是三个军官,所有的人都是两手空空,走在前面的人双手低垂,后面两人都是双手背在身后。

“长官好,”一个士兵站起身来隔着铁丝网向他们敬礼,另一个立刻坐直了身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这都十点了。”

“武器库安全巡查,”走在前面的军官面无表情,这士兵看过去,那军官的军衔不高,也就是个少尉,但是看领章的确是后勤部‘门’的,因此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隔着铁丝网伸手过去道,“请出示证件。”

前面的军官暗暗叫苦,他是个飞刀高手,这六七步的距离里是绝对的抬手即中,可是这个士兵无意间走上前来的这一步恰恰挡住了身后那个士兵的‘射’界,飞刀不比箭矢或者子弹,那东西丢出去的速度怎么都不快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穿透人体。按照计划,是由他同时甩出两把飞刀同时消灭掉里面的两个管理员,然后占领军火库,可是眼下这么一来,他最多只能干掉一个。

“长官,请出示证件。”那士兵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军官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伸手过去讨要证件,看到他没有动作,于是又问了一次。

“我是安全巡查官,你怎么不过来?”前面的军官连忙高声说道,想要把后面那个士兵引到前面来。但是他的打算失策了,那士兵动都没动,只是坐在那里,前面的士兵则解释道,“根据军火库管理规定,一人在前面检查证件时,另一人要……”他忽然脸‘色’一变,“你身为安全巡查官,你不知道?把证件拿……”

话音未落,就听得“嗖”的一声,一把飞刀直直地‘插’进了那名士兵的喉咙,他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睁瞪着面前这个军官,手指间鲜血向外喷涌而出,不少直接顺着气管流入了肺部,让他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嗬嗬声。

后面的士兵几乎跳了起来,按照规定,他是要手中拿着一支手枪在后面待命的,但是今天按理说绝大部分的枪支都已经在自己身后了,因此未免有些麻痹大意,装填了子弹的手枪只是丢在自己右手边的桌台上,此刻他想要去拿,但是又担心还有飞刀‘射’过来,便一个俯身下去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值班室,直接进入了武器库。

前面的士兵此刻还没有死,他的身体斜靠在铁丝网上,口中还在发出嗬嗬声,右手试图抓住点什么,但是面前的死神并没有打算让他抓住,而是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右手狠狠一拉,飞刀的末端撞到了窗台,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是怎么回事?”后面的军官不免有些恼火,冲上前来就嚷嚷,“总共就两个人,还让跑掉了一个!快!冲进去!”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快进来!”

武器库的第一道大‘门’被推开了,四十多名官兵赤手空拳冲了上来,顺着铁丝网环布的甬道冲到了值班室旁的第二道大‘门’前,作战鞋踩在鲜血淌过的地板上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死,而知道的人则觉得只是一个人,无关紧要,也没有出言提醒。

“喀嚓!”随着一声脆响,带着钳子的士兵很快扭断了挂锁,后面的士兵蜂拥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开大‘门’。

随着大‘门’被扯开的吱呀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豁然是一个同样穿着外籍军团军服的士兵,这人手里端着两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他们,所有人不由得都愣在当场,“住手!不许开枪!”后面的军官大声喊了起来,“我们是有重要任务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重要任务?”端着枪的士兵大声吼道,“为什么要杀他?”质问声还没有来得及消散,就见刚才的飞刀手右手一挥,一把小巧而锋利的飞刀飞了过去,直直地戳在了那士兵的‘胸’口。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原本应该取他‘性’命的飞刀不偏不倚‘射’在他‘胸’口的一块受伤纪念章上,闪出一道火星,斜斜‘插’在他的左手手臂上。随着手臂一麻,他不由自主地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就见甬道里顿时亮了不少,喷‘射’而出的霰弹四散而出,打得在队列前面的士兵们哭爹叫娘。他见‘射’击效果还不错,立刻右手一抬,正准备把右手上的枪给打出去,不过飞刀手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左手一抬,飞刀‘射’出,‘插’进了他的眼窝。这名士兵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几乎是立刻就丧生。

“快快快!把伤员抬开!”负责指挥的军官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逃掉的一个士兵竟然能够产生这么大的破坏,更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装填霰弹来对付自己——在这种狭窄而拥挤的区域,霰弹是最能发挥作用的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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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伤了三个,死了一个。”一个叛军连忙向他报告,军官摆了摆手道,“我不要知道伤亡,我们现在就要占领军火库,准备反击!”说着他第一个冲进了军火库的武器存放区,仔细看了看,大声吼道,“我要机枪立刻准备完毕,给我架在‘门’口,谁敢冲击军火库,就都给我打死!”

士兵们纷‘乱’的脚步声立刻响了起来,人群冲进了存放区,几个人上前抬起了一‘挺’机枪,向着‘门’口跑去,更多的人则是纷纷拿取枪架上的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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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没有子弹!”有人喊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子弹是另外存放的!”

“枪弹分离,子弹肯定在这附近!”军官喊了起来,旁边的后勤军官连忙喊道,“子弹就在旁边的房间里!”说着带头冲向一旁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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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煤油灯的照亮,原本没有光亮而显得黑漆漆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堵黑‘色’的‘门’,上面也挂着一把锁,后勤军官连忙高声喊道,“快去!值班员身上肯定有钥匙!”

“还要个屁的钥匙!”旁边的士兵举起了步枪,狠狠一枪托就把上面的锁头给砸掉了,举着煤油灯的士兵连忙推开‘门’向里面张望,果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弹‘药’箱,“快拿弹‘药’,准备战斗!”军官连声高喊,转身望向身后的一个军士,大声命令道,“你!带几个人,去把元老抓起来!一定不能杀了他们,我们要靠他们跟元老院谈判呢!”

“是!长官!”那军士连忙敬礼,点了几个最近的士兵,转身就离去了。

这军官转身看着大厅里堆积如山的枪支,不由得放声大笑,“这下该我们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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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枪声非常响亮,这入夜的沙巴克里非常安静,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枪声。钱龙舟此时已经睡下了,听到了枪声的他一蹦而起,伸手就去枕头底下拿枪,但是却‘摸’了个空,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下午的时候身先作则,带头把武器‘交’到武器库里了,此刻只有一把军刀。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下‘床’忙不迭地穿起‘裤’子,衣服来不及扣,就披在肩上,反正此时的安允占城港地区都还不算太冷。大概穿好了衣服的他提着自己的指挥刀冲出了‘门’,在走廊上值班的士兵正把脑袋伸到窗外向外张望,听得‘门’响连忙转身,看到是指挥官,连忙立正敬礼道,“首长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钱龙舟一边手忙脚‘乱’地扣着扣子,一边问道,他知道今天晚上应该会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但是却没想到会有开枪的情况出现。

“报告,我不知道!只是听到了一声枪响,应该是步枪。”士兵正在汇报,旁边宿舍的‘门’被拉开了,李园冲了出来。他此刻上半身套着一件衬衫,下半身穿着一条作战‘裤’,脚上趿着一双旧时空带来的‘毛’拖鞋。钱龙舟看得出他比较慌‘乱’,因为衬衫的扣子都给扣得错了孔,上一颗下一颗的,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李园左手拿着自己的作战帽,右手拿着一把三棱刺刀,看到钱龙舟也出来了,冲他点了点头,“怎么了?老钱,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钱龙舟摇了摇头,冲身边的值班士兵努了努嘴道,“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看到那个士兵离去,他这才转身对李园说道,“你先把扣子扣好,鞋子也穿反了,不要在土著面前表现出慌‘乱’来,我们要是慌‘乱’了,他们只会更加慌‘乱’!你先去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好先,我们去指挥部!”说着钱龙舟也不等他回应,提着指挥刀就冲出了宿舍。

李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还是很感谢钱龙舟给他留了面子,忙不迭地把衣服扣子解开重新扣起来,又折回房间,把自己的军服帽子都穿好,然后冲出了宿舍,向着指挥部跑去。

沿途两旁的宿舍里此刻都探出了不少的脑袋,不少士兵还是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在发愣,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晚值班的士兵呢?”钱龙舟冲进了指挥部,里面只有一个值班军官,看到他冲进来,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他们在外面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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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个人吗?有枪没?”钱龙舟也不等他回答,伸手过去把他腰间的转轮手枪拔了出来,旋开弹仓一看,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喵的,没子弹!”

“下午的时候您命令……”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钱龙舟没好气地打断了,“我知道我发的命令,你去召集值班的部队,如果有人传好了衣服和装备,只要是有武器的都给我带过来,肯定是武器库出事了。”

“是,”这军官连忙立正,然后推‘门’出去了,他出去的同时,李园也冲了进来,“老钱,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钱龙舟‘揉’了‘揉’太阳系,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些走‘私’武器的家伙困兽之斗。”

“困兽之斗?”李园不由得有些声音大了起来,“我就说不要把武器都收缴了,你看现在武器都在武器库里,我们现在手里只有匕首和指挥刀,真要是打起来,我们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有巨大的伤亡,说我们是困兽之斗还差不多!”

“那怎么办?”钱龙舟不免有些恼怒地吼了起来,“你知道我老婆是姱公主,是安南新军的创始人,我又是外籍军团指挥官,现在外籍军团出事,所有人都会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不管干什么我都脱不开关系,我如果不把武器都收缴入库,肯定会有人说我对外籍军团别有用心!”

“好啊!”李园把刺刀重重地拍在桌上,“那现在你没有别有用心了,我们就用这个去跟叛‘乱’份子作战吧!这东西无非起个心理安慰作用,如果真的打起来,还不如去伙房拿把菜刀好使!”

正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冲进来的军官手里拿着一支手枪,身后几个士兵则是端着步枪,“首长!叛‘乱’了!我们护送您离开沙巴克!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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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舟一愣,然后和李园对视一眼,两人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他们的手令,谁也没办法从武器库里取出武器,除了叛军,自然面前这拿着枪的人肯定是叛军,但是问题是,此时此刻,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沙巴克之乱 3

“长官,请跟我们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那名军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戏谑的表情,淡然地说道。此时的会议室里,李园正躬身手放在桌上,手中还拿着那把三棱刺刀,钱龙舟则手扶着自己的指挥刀,刚才从值班军官手里接过的转轮手枪此刻已经被他收在口袋里,一时倒也看不出。

“不来会怎么样?”钱龙舟身体微微侧向桌面上的刺刀,手上微微向着身旁的李园打了个手势,但是李园此刻已经‘乱’了方寸,没有看到这个手势,而是直起身子把刺刀拿到手里。“你们是叛军!”

钱龙舟差点没背过气去,李园若是不喊这么一嗓子,叛军倒还不至于马上翻脸,但是此时已经被叫破了身份,人家当然不会再‘浪’费‘唇’舌了。此刻人家手里都是步枪,你手里别说是一把刺刀,就算是星球大战里的光剑又能对付得了几个呢?

果然那军官身后的士兵们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纷纷把步枪放平,枪口直指会议室里的两个元老,军官微微一笑,缓缓从枪套里‘抽’出手枪道,“首长,小的这也是没办法,要知道原本我等只是卖了几把步枪而已,这事情放在安南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你们却要苦苦追查,‘逼’得我等不得不兵行险招,出此下策,还请不要怪我等心狠手黑。”

“你们怕是有命令不能开枪打我们吧?”钱龙舟嘿嘿笑了一声又道,“这沙巴克里没有几个元老,若要是没有元老,外面可是成千上万的元老院军队,沙巴克里又有太多你们控制不过来的外籍军团士兵,真要是把我们几个元老打死了,外面也就不会投鼠忌器,直接进攻沙巴克,到时候‘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了。”说话间钱龙舟缓缓走到一张靠背凳子旁拉开坐了下来,行动间,士兵们手里的步枪枪口都跟着他的动作在移动着,好几个士兵双手瑟瑟发抖,枪身也开始抖动起来,用来戳破纸壳弹的针撞击在扳机护圈上叮叮当当作响。

“你们不要怕,我们虽然是元老,但也是人,不是刀枪不入的,你们现在这么多人,还有枪,我们不会‘乱’动的。”钱龙舟缓缓说着,朝李园缓缓招了招手,“你也坐下,且和他们谈谈先。”

那军官点了点头赞叹道,“果然是传说中那般镇定自如,钱总指挥果然名不虚传。”

钱龙舟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样子,“此刻是你们占据主动,我们在被动,自然也只能先听听你们的建议,说吧,”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也坐下吧,我们谈谈。”

那军官微微一笑,把手枪装入枪套里,然后坐下来,“真是对不住了,一直以来在下都非常仰慕元老的风采,都想要与元老有此座谈之机会……”

“只是没想到要在这般田地方能座谈吧?”钱龙舟笑了起来,顿时屋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旁边的士兵虽然枪口还指着这边,但是已经不是直直地指着人了。那军官笑道,“是啊,我还是……”

“你是第一期的士官,”钱龙舟说道,“我记得你,你和牛金星是同一期的,但是你当时觉得管后勤会比较适合你,因此就主动申请调到辎重连去了,是吗?”

“是的!”那军官顿时脸上神采飞扬,“真想不到首长竟然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我还记得他,”钱龙舟说着指了指后面站着的一个肩章是上士的士官,“他是第二期扩军时进来的,枪法很不错,在撤出占城港的时候是最后一辆车上的主‘射’手,你当时打得真不错,当时我都想要把你吸收到陆军里去,现在你是一级‘射’手了吧?”

那士官双‘腿’不由得抖了起来,说话声都有些发抖,“首……首长,你真的还记得我?”

“记得!”钱龙舟点了点头,“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们都是我们外籍军团的好兵,我全都记得你们。”说实话他其实并记不住几个人,但是只要开头开好了,后面糊‘弄’起这帮叛军起来自然就得心应手了。

这帮叛军士兵此刻已经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元老还牢牢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由得枪口纷纷垂了下来,有几个甚至眼睛往外流出泪水来,钱龙舟和李园甚至能够听到有人在暗暗啜泣。

“别哭别哭!”钱龙舟笑着说道,别看他现在满脸微笑,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刚才自己这番表演已经让这群士兵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些叛变举动的“正义‘性’”起来,如果能够争取到这群士兵,自然就能够马上把握住这个房间里的主动。即便没有争取到他们,此刻主动权也已经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偏斜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为首的军官,钱龙舟此刻非常清楚,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军官在这场叛‘乱’中算不算首恶,如果不是的话他参与程度有多少,这都是要缓缓谈的。

“诸位都不要紧张,若要是不舒服,先不要把手指头搭在扳机上嘛,”钱龙舟轻松地朝着这边的士兵们缓缓挥了挥手,“要是紧张了手指头一弹,那可是会有子弹飞出来的呢,要是被这么打着了,那我是不是很冤呢?”

屋里的士兵们顿时笑了起来,大多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也纷纷放开来,面前这个元老虽然说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但在平时的‘交’流中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此刻这般说笑也没有偏离他的作风,因此大家原本紧绷的心情此刻也都缓了下来。

“来吧,说说你的条件。”钱龙舟看到此刻已经让屋内的情形缓和了很多,便朝着那军官问道,那军官此刻还在发愣,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得呆了一呆,“什么什么条件?”

“你们搞这么大的动静,总不至于是要杀我们吧?”钱龙舟笑着两手一摊,朝着一旁的李园微微一笑,“杀了我们也没什么用嘛,你看,参联会要动手调查这事情,连我们这些元老的武器都给收了,我们其实和在场诸位也没多少区别好吧?”

在场官兵都愣住了,现在情况的确是如此,面前两人虽是元老,但是身上的武器仅仅只是刀,在步枪和手枪面前丝毫讨不到好,而且下午还是在他们亲眼注视下将武器上‘交’武器库的,他们在心里不由得便把钱龙舟看成了自己人一般,不少人便放松了下来,有人甚至枪口朝上拄在地上身子斜靠在一旁的墙上。

那叛军军官此刻也有些发愣,他明明进来的时候踌躇满志,要在元老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还打算要把元老绑起来拖出去游街的,但是此刻怎么都不按照自己设想的剧本来了?此刻傻瓜一样坐在元老面前,呆呆地看着总指挥谈笑风生,就好像自己还是他手下一员一般了。

“住口!”他突然醒悟过来,虽然不知道对方使了什么妖法,但是肯定是入了总指挥的套,连忙跳将起来,拔出手枪跳上桌子,冲着钱龙舟喊道,“你给我老实点,现在你是我们的俘虏,你们两个都是,现在马上跟我们走!去军火库!”

“去军火库?”李园一脸忿忿地说道,“不就是想要拿我们当作盾牌么?害怕遭到攻打呗。”

“别‘乱’说,”钱龙舟连忙制止了李园的发言,“去军火库就去嘛,那里温度有点低,我可以拿件大衣吗?”说着朝着不远处的衣帽架指了指。

衣帽架上此刻挂着两件风衣,两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拿起了风衣递了过来。

钱龙舟接过风衣,作势要穿,但是又停住了,“李园,这件是你的。”说着就把风衣又递了过去。李园楞了一下,他再傻也知道钱龙舟这是有事要说,便故意说道,“不会吧?我的是大号啊,这件我看看,”说着翻了翻自己这件的尺寸,“哦,是拿错了,”便拿着风衣走过来,作势要递给钱龙舟。

两人接触之时,钱龙舟低声说道,“我打倒军官,你赶紧跳窗出去,听我枪声行动。”

“你疯了?这一屋子都是叛军!”李园不由得呆住了,但是钱龙舟不由分说就把风衣塞到他怀里,把他那件拿过来,同时就把李园放在桌上的刺刀也给悄无声息地收到了袖子里。

钱龙舟穿衣服的动作微微有些夸张,幅度颇大,故意侧着身子好像袖子给卡住了一般,还在原地蹦了好几下。

旁边士兵笑了起来,有人走上前来试图帮忙,说时迟那时快,钱龙舟忽然左手从袖子里往外一伸,手中正握着一把三棱刺刀,直接就戳进了那个靠拢来的士兵‘胸’口。与此同时,他右手直接就伸到‘裤’子口袋里掏枪,但是动作慢了一步,被那个戳中‘胸’口的士兵扑倒在地死死按住,旁边的士兵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钱龙舟左手把刺刀往里面狠狠一推,然后向前踢‘腿’,让‘裤’子口袋张得大了一点,这才拔出手枪,对着那个还在发愣的军官扣动了扳机,“砰”

一股浓厚的硝烟顿时喷‘射’而出,只见那军官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了一般向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钱龙舟,双‘腿’缓缓软了下去,趴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杀了他……”

旁边的士兵此刻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里的步枪,就要瞄准,却听得一声脆响,就见李园整个人腾起来,对着窗户撞了过去,整个人撞破了窗户飞身而出。

“砰砰砰”身后传来的枪声密集,让李园觉得如同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虽然说他已经冲出了会议室的死局,但是屋子里还有钱龙舟在那里,此刻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顾不得回头去看,只知道在‘操’场上左右跑动着,向着营房跑去——叛军是临时起意,绝对不可能动员整个外籍军团,只要赶到了士兵营区,就能够有人力平叛。

“首长!”旁边传来了声音,李园根本顾不得看是谁,对着那边就跑了过去,靠近一看原来是阮文‘玉’带着十多个士官此刻正躲在营房后面朝他招手,觉得安全了的李园觉得‘腿’脚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扑通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有进入安全区域,对着他们连连大喊道,“快!快去救钱龙舟!”

几个士官看到这情形,连忙从隐蔽的地方冲出来,连拉带拽地把李园往隐蔽点拖,却听得远处砰砰啪啪一阵枪响,两个士官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抽’动了两下就不动了。李园还打算让他们去救人,就见阮文‘玉’手摆了摆,“不要去救了,救不回来了!已经死了!”

李园一脸悲愤地看着不远处两具尸体躺在空旷的地面,不远处还有人在朝着这边开枪,“首长,钱首长怎么样了?”阮文‘玉’连声问道,李园双手捂着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会议室里,我出来的时候他刚刚打死一个后勤军官。”

“我们都没有武器,刚刚是巡夜的时候听到了枪声,于是去军火库看发生了什么情况,”阮文‘玉’边说边检查身边几个士官有没有受伤,“结果在靠近军火库的时候遭到了机枪扫‘射’,被打死了几个人,我们不明情况,只能退回到这里来。”

“现在怎么办?首长!”旁边的士官紧张的问道,“是啊,首长,我们怎么办?”“钱总指挥会不会有危险?”

“别催!”阮文‘玉’连连摆手,他在这李园的指挥下打过仗,这种慌‘乱’情况下越是催他越是容易出‘乱’子。旁边的士官们纷纷闭上了嘴巴,阮文‘玉’凑到李园耳边轻声说道,“首长,你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要稳住气,我们该怎么办?”

李园心里正‘乱’得跟一团麻一般,听到阮文‘玉’的话,却觉得心头一下子冷静了不少,没错,自己的确因为之前的指挥失误让外籍军团受到过不小的伤亡,但是此刻总指挥钱龙舟生死未卜,自己几乎是这沙巴克里唯一的元老,如果现在自己‘乱’了方寸,就更没有可能把局势稳定下来了,当即便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下,突突‘乱’跳的心率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沙巴克之乱 4

“出事了!出事了!”附近的士兵宿舍里纷纷发出了低声的惊呼,不少士兵都凑到窗前往外看,由于夜间管制条令,入夜后士兵不得离开宿舍,他们一个个脑袋凑到窗前,向外张望,向着自己熟识的人询问情况。.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刚才是枪声吗?”“好像是枪声呢。”“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枪声?”“不知道……”

靠近李园这一行人隐蔽点的几个士兵纷纷探望过去,又不敢出言询问,一个个只是看着他们。

“先不要离开宿舍!”李园摆了摆手,现在作‘乱’的叛军数量肯定不多,宿舍里这群士兵如果冲出去,也许能够很快平定叛‘乱’,但是会把整个局势搅‘乱’,到时候损失可就不好估计了。

“首长,现在该怎么办?”阮文‘玉’扶了扶自己有点歪斜的帽子急促地问道,“钱首长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李园呆了呆,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伊藤军团的老人呢?”

阮文‘玉’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平时跟他们关系不怎么好,所以出来的时候没有在一起。”

在外籍军团里,阮文‘玉’牛金星这群自从新军创立伊始就在的老人一直都是以外籍军团的元老自居的,而伊藤军团的这些投靠者呼啦啦一下数万人的涌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平日里也是知道伊藤军团的战功赫赫的,可是此时这些“旧军阀”“旧官僚”的大批涌入,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要知道平时钱龙舟也经常说要是能够把伊藤军团里的日籍士兵都给拉拢到外籍军团的话,就能够提升多少多少战力。

这句话让阮文‘玉’颇为觉得不快,要知道伊藤军团和外籍军团第一次合作攻克占城港的战斗中,外籍军团因为李园的指挥失策而损失了百多人,如果不是那群喜欢把武士刀高举过头顶哇呀呀‘乱’叫的日本兵,攻克占城港怕是要以失败告终。也就是那场战斗让外籍军团彻底向这群日本人打开了大‘门’,源源不断经历过战斗的日裔老兵涌入了外籍军团,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危机。

因此平时外籍军团分为了两股势力,一股是以阮文‘玉’他们为首的安南裔外籍军团,另一股就是以伊藤宅三和丸山直树为首的日裔外籍军团,平日里两股人遇到一起,那简直就是各种士兵间比试的高峰,长跑、‘射’击、游泳甚至于吃饭都要比拼,用钱龙舟的话说是那士气涨的比飞还快。由于士兵间的比试并不会影响到作战能力,因此外籍军团高层对于这种现象从来没有禁止过,但是这种情况带来的影响无意间却造成了这两股力量之间的隔阂。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李园一脸无奈地望着阮文‘玉’,阮文‘玉’摇了摇头,“刚才出‘门’的时候他们向左边走,我们就向右边走了,”说着还指了指远处的军官宿舍。

“天啊!”李园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抬头作四十五度仰望状。就在这时,武器库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怎么回事?”

“难道是伊藤的那些人?”牛金星不由得愕然望过去,不过此时一片漆黑,除了能看到枪火的闪光时不时映‘射’在屋顶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快!快!往前冲!”伊藤此刻正站在武器库‘门’口机枪的‘射’击死角向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声喊着,“机枪的‘射’速虽然快!但是打一阵就要换枪管!快!冲上去就赢了!”

伊藤也是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醒来了,他爬起来后就直接跑向自己的指挥部,虽然说中国人许诺过给他一个独立部队此刻还没有实现,但是却已经有自己的指挥部了,他很快就召集了自己指挥部的参谋人员,在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就已经确认这一定是一场针对元老院的叛‘乱’。那么他们这群日本人该怎么做又成了难以选择的难题——帮助元老院平定叛‘乱’自然是首选,这基本上就是伊藤宅三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可是自从他们来到东方港后,就被安排在沙巴克,更多的士兵被安排到了占城港去担任苦力,每天就是拆房子建房子挖沟什么的,士兵们想要离开军营到东方港去玩一玩都不被允许,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四个字“卸磨杀驴”。刚刚来到这边的时候手底下有浩浩‘荡’‘荡’数万人,但是随着伊藤军团被逐渐收编之后,他手下能够直接管到的只剩下几百人了,如果中国人如他所想,过段时间直接把他的部队给裁撤了,那自己还没地方说理去了,要知道自己以往对士兵照顾有加,也不怎么克扣军饷,但是和中国人的军队保障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不少士兵和低级军官对自己态度在发生变化了。

那么如果不帮助元老院平定叛‘乱’,那么又该怎么选择?是投奔安南?还是投奔迈德诺人?前者自然是不可能,最近的“敌情通报”他也看过了,北安南于不久前突破自己曾经设防的界河,一举占领了界镇,此刻北安南的大军正在源源不断地渡过界河南下,平时号称最强悍的南岸军此刻赵喜敏投了北安南,阮伟在沙巴克前被俘虏,作为主力的他此刻更是投了中国人,那么南安南此刻根本就没有与之一战的军队。

而相比之下的迈德诺人却让他有些心动,迈德诺人自从界镇陷落之后,陆战军团的罗素带着数百龙骑兵强行突围南下回到顺化,迈德诺人如果想要保住对南安南的直接控制,就必须要想办法把北安南的军队打回去。经历了界镇血战的龙骑兵此刻只剩下区区数百人,根本无法实现这样的战略意图,而从其他迈德诺海上城市调动军队少则六七个月,多则三五年,远水解不了近渴。因此病急‘乱’投医的迈德诺人把眼光望向了不久前刚刚叛离的伊藤军团,这段时间迈德诺人的使者隔三差五的就来到这沙巴克附近游‘荡’,只要一看到伊藤带着部队经过就会上前去游说。这样的游说自然而然效果有限,但是迈德诺人为了不让中国人觉察出问题来,也只能采用这样的办法了。

此刻的迈德诺人战情紧急,急需一支可战之军来反转战局颓势,对于伊藤的许诺也是什么都敢往上堆,裂土封王都给推上来了,这不由得也开始让伊藤有些摇摆不定了。

丸山直树作为外籍军团总参谋长,他一开始就严厉反对这种行为,在和伊藤‘私’下长谈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把《三国演义》中吕布的下场跟伊藤讲了一次又一次,三姓家奴的下场一定是众叛亲离。此刻别说手下这些士兵里大多数都是被从原建制打散的,更还有不少掺沙子掺进来的士官,就算是经过了中国人的训练,有着中国人‘精’良的武器,在‘交’火的时候也不见得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力。更何况他伊藤还有‘女’儿在特侦队里服役,听说一度风生水起,还跟着一起北上了。如果他敢于叛变,第一个受苦的就必然是他的‘女’儿,更何况此刻的迈德诺人绝对是病急‘乱’投医,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敢许诺出来,一旦真的能够把北安南赶回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必然就是自己的下场。

经过了再三思考,伊藤还是放弃了叛变的想法,从士兵宿舍里召集了不少听从自己指挥的日裔士兵,来到了军械库前。

叛军之所以会占据军械库,为的就是里面的武器和弹‘药’,如果不是因为参联会要求所有外籍军团官兵都收枪入库的话,原本今天的叛‘乱’还不一定会闹得起来,想要把握住局势,唯有夺回军械库,手里有枪说话才硬。

此刻的外籍军团士兵们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军服,纷纷拿着手头能找到的任何武器,从掩蔽地点冲出来向着军械库前的机枪阵地冲过去。机枪阵地上同样穿着大红‘色’军服的叛军毫不留情地‘操’作着机枪对准冲过来的人扣动着扳机,旁边的副‘射’手忙不迭地把供弹板一块一块地塞进机枪中。

虽然说这机枪的‘射’速并不高,但是在这些挥舞着菜刀、木棍甚至石块的士兵而言无异于死神的镰刀,纷纷被弹雨打倒在地。很快第一轮攻击就被机枪打垮了。

“快快快!准备第二轮攻击!”伊藤不介意地挥了挥手,又有三十多个士兵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坚毅和兴奋,“记住!我们就是要‘逼’得他们换枪管,只要换枪管,大家就会冲上去了!”说着伊藤看了看那边严阵以待的机枪阵地,向下狠狠一挥手喊道,“突击!”

吼叫声又一次响起,三十多名士兵兴奋地高喊着冲了出去,和上次不同,他们手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武器,只是在经过前面被打死的战友身边时会捡起地上掉落的任何看起来像是武器的东西。。

机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丸山在一旁看着这情形,又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士兵,不由得对伊藤说道,“现在这样简直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伊藤摇了摇头,“打仗自古以来就是比谁不怕死,如果士兵连慷慨赴死都做不到,那么这样一支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打赢任何战斗!”

“但是元老院会有意见的,”丸山说着指了指身后跃跃‘欲’试的士兵们,“这些都是宝贵的士兵苗子,如果就这么被送上去送死了,那损失可就大得让人无法接受了。”

“没事,”伊藤眼睛还盯着远处的机枪阵地,此刻机枪还在喷吐着火舌,最后几个士兵已经冲到了机枪阵地前大约十米的地方,眼看就要冲上去,却被机枪一个麻利的转身扫倒在地。

“换枪管!换枪管!”副‘射’手眼疾手快,就伸手准备去拆枪管,但是被主‘射’手拦住了,“不能换!如果换枪管,就会有更多的敌人冲上来,我们挡不住的!”

“可是枪管不换是会发生爆炸的!”副‘射’手差点叫出声来,主‘射’手摇了摇头,“我宁可被爆炸的枪管炸死,也不愿意被这群日本人抓住。”

“哇呀呀!”随着远处又一次喊起了冲锋的声音,更多的红军服冲了出来,涌向了机枪阵地。

机枪的‘射’击很快就哑了,枪管变形让子弹无法‘射’出,主‘射’手不由得骂了一声把机枪推倒在一旁,抓起放在一旁的步枪对着人群就开火了,副‘射’手看到他的表情狰狞,不由得心里一阵冒汗,爬起来从机枪阵地就往外跑,“你去哪里?你个胆小鬼!回来!”主‘射’手一边吼着,一边继续向冲过来的人群开火,但是很快就被人群淹没,随着一阵惨叫声魂飞天外。

而副‘射’手惊恐地扭头狂奔没有看路,一头撞在了一扇‘门’上,不由得昏了过去,不过他很快就醒来了,一个日裔士兵此刻正用一把菜刀在他身上一通‘乱’砍,口中还骂骂咧咧,“让你玩机枪!让你玩机枪!”

突破了机枪防御阵地的伊藤并没有一帆风顺地收复军械库,军械库里有大约十名叛军士兵值守,冲进军械库大‘门’的士兵们又遇上了一个杀戮陷阱,军械库大‘门’进入后的走廊是由铁丝网缠绕出来的,里面的士兵手里有枪,可以隔着铁丝网‘射’击他们,而他们手中大多是冷兵器甚至只有石头,无法对叛军构成威胁。

“怎么办?军团长!”一名士官快步冲到伊藤的面前,向他请示道。伊藤此刻也是脑袋里‘乱’的一团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知道军械库进入的‘门’廊有足足六米长,‘门’廊尽头的大‘门’还有铁板保护,没有相应的铁丝网钳根本就没办法破坏,里面又是军火库,相对于他的这些士兵而言简直就是弹‘药’无限,如果要冲过去,根本就是‘乱’来,步枪攒‘射’能分分钟教他做人。

“什么人?”随着一声队尾的惊呼,李园带着一群外籍军团军官跑了过来,他望着这里聚集的大量士兵和满地的尸体,不由得有些愕然问向伊藤宅三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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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沙巴克之乱 5

“首长?”伊藤不由得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元老来得这么快,“外面已经清空了,暂时没有敌人,主要是里面还有数量不明的叛军在里面据守,他们有充足的弹‘药’和有利的地形,我们没有枪。.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

李园左右环顾了一下,地上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足有三四十具,这让他不由得一阵心痛,这样的战斗原本就不应该发生,这些有着战斗经验的士兵更不应该这么毫无意义地损失在一场叛‘乱’中。

“先让进攻缓一缓,别把人派上去送死,”李园说着在伊藤肩膀上拍了拍,但是伊藤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首长,如果现在不继续进攻,这军械库就攻不下来了,如果攻不下来,我们的人手里就不会有武器,损失只会更加严重。”

这句话虽然在理,但是在此刻这种环境下就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园的脸上,让他觉得颇为不好过,“这些士兵可都是好苗子,我可不想要他们都上去送死。”

“首长,慈不掌兵,”旁边的丸山缓缓地说道,“更何况这些士兵原本就是军人,是要为战斗而存在的。”说着他拉过身边一个样子有点腼腆的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哇达西……”那士兵明显普通话说的还不是很顺,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说的是日语,连忙又改成结结巴巴的普通话,“我是上野光,我很荣幸为元老院而战!”虽然说话很结巴,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住自己在战场上的那种兴奋感觉。

“找到枪了!”有人高喊道,原来是刚才倒地死掉的机枪手的配枪,每个人一支手枪一支步枪的,由于是在军械库里自选,自然相当豪华,“可惜的是子弹不多。”

“好了!元老也来了,大家在元老面前好好表现,不要让我们丢面子!”伊藤坚定地说着,旁边的士兵们齐声低语道,“明白!”

“好,上野光,你是步枪神‘射’手,你负责步枪‘射’击,”说着丸山把装填了子弹的步枪丢给跃跃‘欲’试的上野光,“等下大家冲进去的时候,肯定局势会很‘乱’,你要趁这样的局势‘射’杀里面的叛军,明白吗?”

上野光不由得满面红光,兴奋地接过这支一六二九步枪。

“等下!”李园连忙喝止了他们,“机枪不能用吗?外面不是有‘挺’机枪吗?”

“枪管已经过热了,好像里面还卡弹了,”丸山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用了。”

“我看看!”李园有些固执地冲到了机枪前,掀开来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确是卡弹了。“没事,这个很容易排除!我来。”

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机枪的故障给排除了,然后说道,“这样,首先用机枪压制‘射’击廊道,‘逼’迫里面的叛军伏地,然后士兵再往里面冲,这样的话至少能够争取半分钟的反应时间。”

“这样能行吗?”丸山不由得有些好奇,“虽然说面对‘射’击谁都想要躲,但是这里只有一‘门’机枪,能够压制住军械库里那么多人吗?”

“这个你相信我,”李园拍了拍‘胸’脯,这不是开玩笑吗,作为一个‘射’击爱好者,看枪战片已经够多的了,被里面动不动就要冒出来的压制‘射’击熏陶的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机枪压制火力下的恐怖?

半信半疑间,几个士兵便把枪管换掉,然后抬到了军械库的大‘门’边了。

“首长,可以开始了吗?”有人低声询问道,李园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士兵,虽然从物理上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的爷爷还要大上好几百岁,但是此刻这些人无不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有血有‘肉’的。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也许片刻之下就会成为枪下亡魂,但是眼前这些人无不信心百倍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发出命令就冲杀进去,这让他一阵心悸,如同自己就是这些人的催命符一般,这一刻他从来没有过如此地厌恶战争。

“等等!”他轻声说道,“里面是武器弹‘药’堆放的地方,你们进去后要第一时间突破防御,防止他们点燃弹‘药’库,否则我们都要给炸上天的。”李园说着呆了呆,“部队伙房在这附近吗?”

“在,”丸山不由得也愣住了,“首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似乎伙房里有专用的灭蚊片?”李园说着有些兴奋地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去拿来,全部拿来!还有白糖!”

几个士兵忙不迭地跑过去,不多时就带着装有灭蚊片的大纸包跑过来了,有人手里还拿着几包白糖,时不时还从破开的口子上‘舔’一‘舔’。

“用纸包把灭蚊片压紧,旁边加入白糖,快点!一个纸包里放五块……不,十块灭蚊片!”李园说着就拿过一个纸包。劈手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小片在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这些灭蚊片是东方港生产的,用于把屋内的蚊子与苍蝇熏死而特地开发的,里面由于掺杂了不少灭蚊成分而不是直接掺入农‘药’,比旧时空的那些灭蚊片效果自然要差很多,但是这些灭蚊片正如同东方港的其他产品一般简单高效,广受前来东方港采购者的追捧。当然,这些灭蚊片与旧时空的同类产品有着同样的‘性’能,就是发烟,并且发烟效果远比旧时空的灭蚊片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李园希望的就是其能够发挥出烟雾弹的效果,只要有烟雾生成,就能够让里面的‘射’手看不清楚目标,减少伤亡。为了让发烟效果更加强悍,他还特地增加了白糖用以增加燃烧效果。

“砰”随着巨响,军械库的大‘门’被撞开了,里面严阵以待的叛军二话不说就对着‘门’口来了两次齐‘射’。在一旁隐蔽的李园仔细地听着里面的火力密度,低声跟旁边的丸山说道,“应该只有十到十二人左右,”说着直起身子冲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士兵们挥了挥手,“发烟弹!投!”

结仇地科独孙术接阳学早

结仇地科独孙术接阳学早“枪管已经过热了,好像里面还卡弹了,”丸山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用了。”

顿时十多个纸包裹的发烟弹冒着浓烟被丢进了屋子,里面的叛军慌了神,顿时朝着‘门’口方向又打了两个齐‘射’,不过此时根本就没有发起冲锋,因此他们的齐‘射’完全没有产生效果,反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上野光此刻端着步枪盘坐在地上,左肘搁在自己的左‘腿’上,身体向瞄准方向微微倾斜,手中的步枪瞄准了一个暴‘露’的枪火位置,“砰!”

“哎呀!”屋内传来了被击中者的喊声,“快救我!”烟雾已经随着灭蚊片的燃烧升腾而起,里面的人对此毫无准备,纷纷被呛得咳咳不已。

外面的士兵们不由得一阵兴奋,这还才开始,连一个人都没有伤到就已经打中一个叛军了,元老还真有两把刷子!李园冲着旁边又一次跃跃‘欲’试的士兵按了按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然后冲着机枪手说道,“压制‘射’击!上!”

结地仇不情结术陌冷冷察科

在烟雾的掩护下,没有人看到‘门’口正在架起一‘门’机枪,大多数的叛军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吓到了,正在这时,“砰砰砰砰”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事实上里面的情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但是因为他们之前进行了‘射’击,位置基本上已经暴‘露’,而外籍军团在一开始就是作为排队枪毙的典范而设立的,因此除了列队‘射’击之外也没学过什么步兵战法,丝毫不知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重要‘性’,此刻这群叛军可就吃足了苦头。

机枪对着里面怀疑有叛军的地方进行了两次扫‘射’,这才停止‘射’击,机枪手兴奋地双手紧握机枪握把,正待探头去看,却听得里面“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机枪的护盾上,只见一串火星四‘射’,吓得机枪手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机枪转移阵地!”李园看现在烟雾已经在开始消散,连忙喝令机枪挪开。三四个士兵连忙上前去把机枪抬起来,放在大‘门’旁的一小块空地上,“准备冲击!”他低声喝道,旁边的士兵们一阵低声欢呼,似乎是庆祝终于到自己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冲!”李园话音刚落,就看到三四十个士兵冲了进去,为首的两人手里还拿着手枪,上野光和另外一名士兵端着步枪跟在后面。由于受到了李园的特别招呼,这些士兵们没有呼喊,只是微微低头对着前面冲去,里面的守军并不知道有人冲进来了,此时还不免有些茫然,当第一个士兵的身影从烟雾中冲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吓到了一个叛军。

“敌人!”叛军的话音未落,就听的两声手枪枪响,两个叛军士兵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紧紧跟在后面的上野光这时才提着一支步枪冲到了铁丝网旁边,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里面被机枪扫‘射’过的样子。

此刻墙面上已经筛子一般满是子弹‘射’击的弹孔,地面上到处散落着垃圾和血迹,好几具尸体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一个叛军颓然坐在墙角,正试图把自己被打得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

上野光连忙抬起步枪对准那个叛军,不过马上被旁边的士兵按住了,“看好大‘门’,不要让他们冲进去!”

正在此时,一个叛军跳起来,对着通往弹‘药’库的大‘门’就冲了过去,手中还紧紧握着一颗手榴弹,上野光连忙举枪微微瞄准就打了过去,将那名叛军打死在‘门’边,他来不及为自己这绝好的一枪暗暗喝彩,有条不紊地推开弹仓,把里面的弹壳弹出来,又塞进了一发子弹。

“砰砰砰”‘门’廊里的枪声开始响了起来,原来是拿着手枪的士兵隔着铁丝网击毙了好几个试图开枪的叛军。

“该死!这‘门’打不开!”最前面的几个士兵不由得有些懊恼,军械库的大‘门’此刻是被锁着的,他们试着推了推,但是却推不开,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明知外面机枪阵地遇袭也没有出来增援吧。

“快点点燃!快点!”一个绝望的声音喊了起来,众人连忙望过去,却发现之前那个试着把肠子塞回肚子的叛军在那里高喊,“要死一起死!”

“砰!”旁边的一个步枪手连忙举枪击毙了他,但是弹‘药’库里却传来了声音,似乎手忙脚‘乱’还‘弄’倒了不少玩意。

“快!我们要尽快进去!”上野光左右环顾了一下,举起步枪对准锁孔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了锁孔又打断了锁舌,后面几个士兵连忙上前来玩命地推了好几下,大‘门’的锁被直接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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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进去!”旁边的士兵一边吼叫着一边跟着往里面冲。

“砰”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兵被打中倒在地上,后面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犹豫,只是推开了他的尸体向前继续冲锋,上野光紧跟在他身后。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男孩子,满脸惊恐,‘腿’脚哆嗦,手中的手枪也是抖个不停。

看到敌人已经冲进了弹‘药’库,他不由得“啊”地悲呼一声,把手枪扔掉,一把拉掉了手中手榴弹的拉绳。

“手榴弹!”看到这情形的士兵们不由得一个个都傻了,虽然说他们加入元老院军队时间不长,但是手榴弹能够引爆弹‘药’库是绝对能够猜得到的,上野光和前面的那名士兵连忙冲向那名叛军。

那名叛军自然也是知道两人不是来跟自己聊天的,把手榴弹往弹‘药’堆场里一丢,然后犹如鬼附身一般地哈哈大笑起来,“都死了!都死了!我们谁也活不了!”

上野光犹豫了一秒钟,对着手榴弹的落点就冲了过去,另外一名士兵上前一把抓住那名叛军按倒在地上。

弹‘药’库里因为为了防止火灾,因此是没有什么灯的,因此黑漆漆的手榴弹一下子也找不到,上野光不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照明!照明!我看不到!”

跟在后面的士兵立刻就提着外面的一盏汽灯进来了,光线一透进来,他立刻就看到了那枚手榴弹正停留在几堆弹‘药’中间的过道上,上野光也来不及再犹豫,飞身上前扑在了那枚手榴弹上,同时口中高喊道,“都闪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沙巴克之乱 6

上野光并没有成为元老院烈士中的第一个非归化民,他不但没有随着那枚手榴弹烟消云散,而且连皮都没破多少地方,除了扑上去的时候额角磕在手榴弹箱的一角破了一块,牙齿还磕掉一个缺角外,基本上啥事都没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他静静地在数十名外籍军团士兵的围观下趴在手榴弹上足有数分钟之久,大家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因此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到李园带着几个军官冲进来后才有了新的命令。“还不赶快把旁边的弹‘药’都搬走?”

虽然不知道手榴弹是不是哑火了,但是把旁边的弹‘药’都给搬走了,必然就不会出现连锁反应了。手忙脚‘乱’的士兵们上前忙不迭地把上野光周边五米半径内的弹‘药’都给搬走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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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才抖抖索索地爬了起来,要说他不怕死,那是绝不可能的。尤其现在这种从死神的鼻息下掠过的他,此刻‘腿’脚发软脸‘色’发白全身冒冷汗都是小时,‘裤’裆里都湿了一块,全然没有刚才扑向手榴弹的英勇无畏的样子。不过此刻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嘲笑他,反而都是一脸敬畏的样子看着他,没有人说话。李园走上前去向他敬了个礼,“谢谢你为元老院的付出,我们会给你记功的!”

旁边的人很快就围了上去看那枚手榴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发生爆炸,就有手快的人捡了起来,并且很快就在人群中传阅了起来。这情形让李园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可是在弹‘药’库里啊!一颗未爆的手榴弹可比什么都可怕,他不由得连声喝止,让他们把手榴弹送出弹‘药’库丢到墙角去,以免意外发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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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文‘玉’和牛金星他们几个人走进弹‘药’库的时候,脸‘色’是铁青的,这平叛的战斗原本应该是由他们来进行的。要知道这群叛军中几乎全部都是由旧安南新军组成的,可以说是安南新军之‘乱’,如果是由他们来进行平‘乱’,那么追究起责任来,他们要受到的追查和责难必定不会太大,可是现在这叛军刚刚冒头,就被日裔这边给扑灭了,并且还是在没有什么武器的情况下,用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手段进行的反击。

要知道根据钱龙舟一直以来的灌输,他们从来都是只知道排队枪毙,对于现在日本人使用的赤手空拳冲击机枪阵地,借助烟雾冲击军械库的战法,他们且不说去做,想都没有想到过。此刻安南新军系叛‘乱’被日裔平定,那么以后在外籍军团里基本上就没有他们安南新军系的什么事情了,并且从一直以来的传闻中他们也经常听闻不少迈德诺人和亚宁人对于中国文化和科技的仰慕想要加入中国,在没有什么科技方面突出贡献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参军来实现。在现在这种陆军海军尽量以华人为主的军队中现在统一论调是拒绝他们加入,那么他们参军的唯一途径基本上就只剩下了外籍军团。如果他们不能在这次叛‘乱’中做出一点实效的话,那么在可想而知的今后,安南新军系必然会在外籍军团里遭到排挤,最后游离于整个军团之外直至被撤销,这是他们丝毫不愿意看到的。

“首长!”阮文‘玉’第一个冲到李园面前,“外籍军团第一营营长阮文‘玉’报道,第一营第一连第二连第三连都已经在外面待命,等待首长指示!”他在刚才看到伊藤没有通过请示元老就带出了部队,自己立刻就有样学样,直接让人去把第一营都给招呼了出来。要说的话,第一营是在早期安南新军第一连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这次叛‘乱’中虽然有一小部分人参与了叛‘乱’,但是数量并不大,可以说绝大部分人还是忠诚的,因此他们更加急不可耐地期盼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平定叛‘乱’来证实自己的忠诚,用叛军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嗯,”李园点了点头,他如何不知道阮文‘玉’心里的心思?但是作为现在的代理军团长,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旁边的伊藤脑子自然也活,人家好歹也是在官场‘混’迹几十年的老手,跟丸山‘私’底下商量了两声,就上来跟李园请示道,“首长,我们第二营因为战斗与非战斗减员比较严重,因此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不能作为主力了,请首长原谅。”

李园原本就怕伊藤宅三这边借机抢功,此刻一看伊藤主动退让,自然乐得顺坡下驴,“好的,那么阮营长快带着你的部下先去军械库领取武器弹‘药’,准备开始清理沙巴克里的叛军,记得每个人要佩戴识别的东西,叛军和我们穿着的是同样的军服,不要让他们趁‘乱’逃跑了!”

“是!首长!”阮文‘玉’脸上顿时泛出光来,连忙一个立正敬礼,那动作要多标准就有多标准,然后转身朝着一旁微笑的伊藤同样一个敬礼,“谢谢林上尉在平叛行动中以身作则的表现,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接着转身就跑下去安排士兵领取武器弹‘药’了。

伊藤看到他离开,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散去,眼角瞥了一眼正在叹气的李园,又瞧了瞧微微摇头的丸山,不由得也是叹了一口气,这原本都是自己的功劳啊,要知道自己的‘混’编团编制虽然提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不论是编成还是编制都还没有下来,他基本上就是个空头司令,每天带着好几个参谋军官在自己的小指挥部里学习中国人写的各种战例。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些威望,还能够把以前的老部下给召集起来的话,估计平叛都是做梦了,现在更还要把这份明明是自己的功劳拱手送出去。

正在伊藤心思信马由缰之时,李园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看他没有反应,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林!”

自从伊藤来到东方港,他的“林宅三”名头随着他‘女’儿林月如的名字风生水起,不知道多少元老,见到他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如果有不认识的,还会有旁边的人提醒“这就是林月如的爸爸”,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认识他和他认识的元老却是与日俱增,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疑‘惑’,莫非自己的‘女’儿在中国人那边这么有名?那为何阳牧秦在第一次看到自己‘女’儿盛装之时还会那样无礼?

“首长!”伊藤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注意力,李园继续说道,“你们第二营的人员情况具体怎么样?”

伊藤向着旁边一个参谋使了个眼‘色’,那名参谋连忙走上前来,“报告首长,从粗略清点中估计第二营和第三营中总共有大约一百人左右参与了叛‘乱’,第一营的数量还没有清点出来。在刚才的战斗中又有四十五人阵亡,第二营此刻还是有一定作战能力的。”

“是的!”伊藤不由得心‘花’怒放,要知道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由丸山来作的,自从丸山升任了总参谋长,中国人就给他身边塞了一大堆不参与战斗的“参谋”,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参谋真有用。“首长,我们第二营还是有战斗力的,如果第一营在攻坚上达不到效果啃不动,可以让我们第二营上!”

李园不由得微微一笑,“你放心!林上尉,今天你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此刻第一营已经去领取武器准备平叛了,你们的人先在这附近休息,防止叛军再来破坏!”

此刻的阮文‘玉’带领了一个连直奔外籍军团指挥部而去,要知道之前他就是在这里把李园救出来的,自从听说了钱龙舟在里面生死不明,心里就是纷‘乱’如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刻他的手下们已经领取了武器,自然第一要务就是把指挥部攻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把钱首长救出来,不论死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怎么能说不论死活呢?一定要是活的!”

正思索中,这个连就已经赶到了指挥部前,指挥部是一栋两层小楼,砖石结构,因为沙巴克是作为一座要塞而存在的,因此沙巴克里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是可以作为半永固或者永固工事而存在的,根据设计者的要求原本还打算在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修筑地下‘交’通甬道的,但是由于这段时间工作过于繁重,多个外籍军团连跟随着东风号前往香港轮值,不由得作罢。

“都散开!散开!”阮文‘玉’指挥手下的连散开来,把指挥部包围了起来,指挥部的外围有一堵矮墙,原本是作为防守指挥部时使用的,此时倒是成了进攻指挥部时的绝好工事。士兵们纷纷散开来躲在了矮墙后面,每个人都很紧张,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曾经进出眼前这栋指挥部大楼,对于里面的建筑格局虽然算不得了如指掌,但是也还是颇为熟悉的,让他们更为踌躇的是盘踞在里面的敌人,今天晚上之前也许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者是自己上下铺的兄弟,一夜之间就成了刀枪相向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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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听着!”阮文‘玉’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冲着里面喊道,“我们是外籍军团第一营第一连,奉元老院的命令前来平叛,现在放下武器,停止抵抗,还能够争取宽大处理,如果还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砰!”一发子弹从一个小窗口‘射’出,打在阮文‘玉’附近的墙上,溅起一路火星,不少的碎石碎屑劈头盖脸地砸向附近的士兵们。

“最后一次警告!”阮文‘玉’有点不甘心,又喊了一嗓子,“现在赶紧出来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我们还可以为你们求情!如果……”

“砰!”又是一发子弹打来,这发子弹明显是朝着阮文‘玉’打过来的,在他那顶‘蒙’了白‘色’盔套的藤盔一角留下了两个小‘洞’,子弹带着急速的气流与爆响掠过了阮文‘玉’头皮与耳朵之间的间隙然后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阮文‘玉’不由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营长死了?”旁边的人不知道阮文‘玉’有没有被击中,但是却看到他颓然坐在地上,“哎呀,营长死了!开枪!开枪!”紧接着‘激’烈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等到阮文‘玉’恢复了神志时,双方枪战已经好几分钟了,在这几分钟时间里,平叛的一连已经伤了六人,死了三人,对面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但是听外面的士兵们宣称是至少打死了八人。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他大声喊着,让所有人停止了‘射’击,“机枪!上来!”

之前的几个机枪手扶着机枪在远处等待命令,在得到命令之前已经干着急好一阵了,一听说叫自己,连忙喜滋滋地跑了上来,“长官!请指示!”

“你们先抵近到矮墙边,按我的命令压制‘射’击!”阮文‘玉’说道这里不由得顿了一下,不久前他可是在军械库前看到过压制‘射’击的可怕的,里面有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敢于抬头还击,只能一个个地被打死,他觉得这可以学一学,到底还是跟着元老有东西学。

“是!”几组机枪便散开来,抵近到了矮墙边,他们携带的新式机枪三脚架是可调的,可以通过旋钮和‘插’销灵活调整机枪的高度,用以适应不同的掩体高度,仅仅在三分钟里,机枪手就纷纷打出了准备完毕的手势。

“好的,”阮文‘玉’环顾了一下四周,叫过来十多个老兵和士官,“你们等下趁着机枪压制‘射’击,从左侧的‘门’进入房间,在里面遇到叛军格杀勿论!”说话间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表情让那些老兵和士官不由得会心一笑。“放心,长官,他们也是我们的死敌!”一个老兵说道,“不用您说,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要是他们投降的话,我们……”一个士官有些迟疑的问道,阮文‘玉’坚定地摇了摇头,“叛军不同于普通的敌人!听我的命令,所有在一开始没有投降的叛军,在战斗开始后,全部格杀勿论!不论在你看到他们时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沙巴克之乱 7

由于第一连是刚刚从被光复的军械库出来,等同于是逛了一次自选商场一般,士兵们全都选了自己平时配发而且非常熟悉的武器,尤其是子弹,每个人携带了足有八十发之多,更还携带了每人五枚手榴弹。。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每个士官都装备的卡宾枪,士兵们的步枪上都‘插’着明晃晃的刺刀,此刻负责突击的第一排都藏身于矮墙后面,一个个尽量伏低身子,防止被里面的叛军看到。

“准备完毕!营长,等候进攻命令!”一名士兵顺着矮墙躬身过来,朝着阮文‘玉’低声说道,“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没有人了?”

“不知道,大家注意,进去后尽量不要开枪,尽量以刺刀解决战斗,我们的步枪穿透力太强,里面钱总指挥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避免误伤。”阮文‘玉’低声发布着命令,“任何人,只要发现了总指挥,就地死守待援,同时向窗外丢出头盔,我们的人就会进入救援。”

旁边的士兵连连点头,然后向着身边的战友传达刚才的命令。

过了一小会,阮文‘玉’看到命令都已经传达完毕,点了点头,再次观望了一下三十多米远的二层小楼,深吸一口气,挥手道,“突击!”

第一排的士兵纷纷从矮墙上翻过来,落地后朝着小楼冲去。所有人没有说话,没有喊叫,除了装备间撞击的声音外,就是纷‘乱’的脚步声,每个人都端着武器,玩命地朝着指挥部跑去。

忽然间,指挥部的多扇窗户被突然推开了,从窗口里投出来两个照明弹,落在了地上,将附近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与此同时,窗口出现了不少人影,爆发出一阵连续的枪响。

冲击的士兵猝不及防,被强烈的光晃得一时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不由得停下脚步伸手遮挡眼睛。他们在这一刻站立不动,光照条件又极好,简直成了绝好的靶子。密集的弹雨顿时掠过他们,将突击排中的六七个人打倒在地。

“快往前冲!”阮文‘玉’自己其实也被突如其来的光照照得眼睛看不清东西,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站在原地,就一定是等死,只有往前冲,才能打‘乱’敌人的意图。“‘射’击!”同时他又朝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命令着,“打窗口的人!”

矮墙后的士兵们纷纷举枪依托在墙体上,瞄准窗口的叛军纷纷开枪。照明弹的光是公平的,不仅照亮了空场中央的突击排,同时也一样照亮了各个窗口位置站着的叛军‘射’手。此刻从矮墙方位看窗口要多清晰就有多清晰,顿时就给掩护的士兵一通齐‘射’打得一排窗口处碎屑飞扬。不少叛军士兵在惨叫声中倒地,没有受伤的也纷纷从刚才托大的站立姿势转为跪姿,或者干脆躲起来不敢‘露’头。

经过了短时间的慌‘乱’,突击排幸存的二十多人继续在军士的带领下向着窗口方向跑去。跑在前面的军士们端着卡宾枪一路跑一路朝着怀疑有威胁的窗口连连开枪,打空了弹轮的士官动作迅速地拆出弹轮,换上新的直接继续‘射’击。

卡宾枪的技术水平如果放在旧世界简直就是简陋得如同‘穴’居人时代一般,但是在此时,却可以算得上是整个世界上重量最轻的速‘射’武器,里面的叛军士兵在这几支区区六发备弹量的卡宾枪连‘射’封锁下根本就没办法‘露’头,加上矮墙方面的掩护‘射’击,除了一开始的出其不意,叛军几乎无法对冲击的突击排产生威胁。

“冲!”最前面的士官已经冲过了地上的燃烧弹,向着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冲进去!快快快!”同时脚上几下把旁边的沙土扬起来,将地上的燃烧弹盖住了。身后的士兵加快了冲击的脚步,最前面的右手提枪,左手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身子就跃上窗台。里面的叛军士兵虽然之前遭到了快速‘射’击的封锁,但此刻由于突击排已经抵达窗口,自然‘射’击的封锁都转移到二楼或者没有人的窗口去了,他们此刻没有遭到‘射’击,立刻就恢复了抵抗。

随着一阵‘射’击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顿时就被打死在窗台上。紧跟在后面的士兵并没有丝毫犹豫,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着窗口里就是一通‘乱’捅,里面的叛军来不及装填也来不及装刺刀,便举起枪托对着外面的士兵‘乱’砸,短短一个‘交’锋下,双方就倒下了十六七人。

“砰砰砰!”几个士官冲了上来,用卡宾枪对着窗子里连续发‘射’,撂倒了正在抵抗的叛军,接着闪身让出通道。后面的士兵也顾不得装子弹,七手八脚地就把窗台上趴着的尸体拉扯开,再次翻窗。首先被突破的是小楼左侧的一间休息室,短短几分钟里,就有三四名士兵进入了休息室,他们也不等待后续命令,打开大‘门’就进入了走廊。

走廊里有几名从其他房间逃出来的叛军伤兵或坐或靠在墙边,此刻看到他们冲过来,纷纷把手里的武器丢开,双手举起表示投降,但是士兵们之前已经接到过命令,纷纷直接开枪把他们击毙在墙边。

“快!去会议室!”突击排的上士很快就赶到了走廊里,看到这个情形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就大声命令道,“总指挥在会议室里,不要‘乱’开枪!”

“是!”后面跟着的士兵们纷纷应答,提着步枪就冲向会议室。

“砰砰砰砰”的机枪声突然响了起来,会议室的大‘门’突然间变得四分五裂碎了开来,靠近的几名士兵顿时被打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后面的士兵们来不及躲避,纷纷直接往地上一趴。

“有机枪!手榴弹!”有人高喊着,同时把地上的尸体往前推,给自己挡子弹。

“不要用手榴弹!不能用手榴弹!”上士高喊着,但是同时就遭到了机枪的扫‘射’,在惨叫声中不再言语。

“妈的!怎么办?”士兵们也想起了总指挥就在会议室里,如果用手榴弹,肯定会连着他一起炸死的,但是这样狭窄的通道里,连躲的地方都没有,难道用身体去跟机枪硬扛?

机枪的‘射’击很快就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了铜弹壳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他们要换枪管!快!”外面的一名士官大声喊道,同时命令身边的战友,“突击!”

走廊里只剩下四名士兵和一名士官,此刻纷纷从尸体堆中爬起身来,脚踩着流淌着的鲜血向着会议室冲去。他们很快就冲过了破损的大‘门’,里面果然有两个叛军正在机枪旁忙碌着,见到他们冲进来也是吃了一惊。

‘射’手连忙拉动枪栓,对着几个士兵就扣动扳机,但是由于动作仓促,子弹没有到位,只是传来了咔嚓一声,没有‘射’出子弹。副‘射’手大喊一声,抄起一旁斜靠着的霰弹枪对准他们就开了一枪,把在前面的两人打翻在地。

后面的士兵也顾不得怕死,伸手推开前面机枪,‘挺’着刺刀就捅了过去,副‘射’手当即就肚子上挨了一刀,左手紧紧抓住步枪枪口不松,身体往下一坐,右手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手枪“砰”的一声就把捅他的人打翻。但是副‘射’手此时也已经到了极限,失血过多让他身体斜斜倒下去,不能动弹。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突击排的两个人和一个叛军‘射’手还站着,三个人都端着步枪,呈三角形相对站立着。其中一名士兵环视了一下房间,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突击的士兵和几个叛军的尸体,并没有看到钱总指挥的迹象,只是在一旁的地板上有不少血迹,而且似乎还是仓促间搬运留下的。

叛军此刻端着步枪,脚抖抖索索只哆嗦,手里的步枪都端不稳,口中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不想参加的,可是他们知道我家人在哪里,说如果我不参加就要杀了我全家,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想的!”说话间他把步枪往地上一丢,双手举起跪在地上喊道,“不要杀我!”

一旁的士兵正准备用刺刀捅死他,但是听得身后传来了声音,“住手!”不由得停止动作,扭头望去。

后面进来的人正是阮文‘玉’。阮文‘玉’此刻手中拿着一支手枪,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总指挥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谁?”叛军此刻吓得脑筋都慢了几拍,不由得又问了句。阮文‘玉’把手枪的弹轮旋出来,将子弹倒在手里,然后将一发子弹塞入弹轮,手指在弹轮上一拨,弹轮飞快地转动起来。

“啪”阮文‘玉’动作飞快地把正在飞转的弹轮拍入枪身,拨开击锤,枪口对准了叛军‘射’手的头,“总指挥在哪里?”

“总指挥?我不知道!”‘射’手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但是刚才这样飞速旋转的状态下他根本不知道这发子弹在那个孔位,此刻枪口指着自己,里面‘射’出子弹的几率虽然只有六分之一,但是要他的命只要有一响就够。

“咔嗒”阮文‘玉’扣动了扳机,击锤打在空的孔位发出了机械的撞响。这‘射’手被这响声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抱头蜷缩在了地上,浑身湿透。

“总指挥在哪里?”阮文‘玉’也不多说话,只是把击锤重新拨开。转轮手枪的转轮机构与击锤是联动的,只要拨开击锤,就会自动旋转枪身里的弹轮。

‘射’手刚刚从生死线上转了一圈回来,还没有喘过气来,看到枪口又指了过来,登时就‘尿’了‘裤’子,双手连连在枪口前试图遮挡,“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他们从宿舍里叫出来的,他们只是叫我们守住这个房间,不要让人干扰。”

“干扰什么?”阮文‘玉’说着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抢救!抢救!”‘射’手被这个动作吓得抱住脑袋大声叫了起来。

“抢救什么人?”阮文‘玉’继续问道,他记得李园说过房间里当时有好几个叛军士兵都有手枪,钱龙舟当时手中只有一支一发子弹的手枪,当李园逃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好几声枪响,应该钱龙舟受了枪伤,如果说是要抢救,应该就是抢救钱龙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射’手连忙说道,“不过听说人已经送到医疗营去了。”

阮文‘玉’听了这个消息,也顾不得地上被吓得一滩软泥一般的叛军士兵,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子弹麻利地装进手枪,对着外面走去。

“营长,这个俘虏怎么办?”旁边的士兵连忙问道,说着还把子弹装入了枪膛,他记得阮文‘玉’在一开始就说了不留活口,只要阮文‘玉’说枪毙,就直接开枪。

阮文‘玉’脚步缓了一秒,继续又向外走去,“他留下,其他的都枪毙。”

走出指挥部大‘门’,‘门’外三十多个外籍军团士兵正在七手八脚地把三四个俘虏排在墙边,这些俘虏们穿的和他们是同样的衣服,头上戴着的帽子也无甚差别,但是此刻垂头丧气的样子跟这边意气风发的士兵是截然相反。

“情况怎么样?”阮文‘玉’直接询问迎上来的参谋士官,参谋士官手里捧着一个小本子,旁边还有士兵给他提着个小汽灯,把附近照得一片雪亮。参谋士官连忙说道,“刚才的战斗中我们阵亡二十二人,伤十五人,击毙叛军三十三人,俘虏四人。”

“里面还有一个俘虏,”阮文‘玉’手冲着指挥部指了指,继续说道,“修改一下,刚才的战斗中,只在里面俘虏了一个。”说着顿了顿,“刚才有没有没战果的士兵?”

“有,”参谋士官连忙说道,“有几个负责后卫的士兵,他们还在抱怨说没机会参加战斗呢。”

“让他们枪毙这四个,里面那个就留下来。”说完阮文‘玉’把手枪装入枪套,“枪毙完后派一个士兵把那个俘虏送到军械库那边去给李代指挥处理,集合剩下的人,我们这就去医疗营,总指挥可能在那里。”说着就朝着医疗营的方向快步走去,十多个士兵立刻就跟了上来。

忙‘乱’中,几个士兵跑到墙边,让那四个俘虏跪下,然后在士官的命令下,举枪对准了瑟瑟发抖的俘虏,“开枪!”

“砰砰砰砰”

第一百三十章 沙巴克之乱 8

此刻的钱龙舟的确是如同那个唯一的俘虏所说的那般,正在医疗营中接受治疗,对他进行手术的人,是在沙巴克中的另外一名著名元老——杀猪的彭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彭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觉得非常累,现在的手术室里根本就不适合进行手术。刚才十多个叛军抬着‘门’板冲进来的时候七手八脚地把土造的“无影灯”给碰翻在地,导致绝大部分的玻璃灯罩严重损坏,此刻里面安装的几只小汽灯根本无法发挥足够的光亮来维持手术,“你别说手术了!我现在检查伤口情况都没有办法进行!”彭剑说着把一个小汽灯提起来靠近钱龙舟的伤口。

钱龙舟在不久前的英勇举动给他自己带来了多处枪伤,其中一发打在‘胸’口,两发打在左‘腿’,大‘腿’小‘腿’各中一枚。原本根据叛军抓捕的命令,不得对元老进行开火‘射’击,这群叛军一开始也是秉承了这个命令的。但是钱龙舟在随后的突然发难中连续打死两名叛军并且还成功地让李园从窗口逃跑,带队的叛军军官临死前的‘乱’喊让这群叛军无所适从,由于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子弹,叛军士兵们只能先开枪了再说。好在第一个被干掉的叛军死死抱住了钱龙舟,给他挡住了‘射’向心脏和下腹部等致命位置的多枚弹头,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随后上前的叛军士兵很快就搜出了那支已经没有了子弹的手枪,看到痛苦中的钱龙舟,这帮叛军也是一头‘乱’麻,最后只能拆了块‘门’板下来,把他直接抬到了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的几个叛军军官看到这个情形,顿时就头大如斗,钱龙舟作为外籍军团的总指挥,又是重要的元老之一,这原本是应该被作为重要人质来和元老院进行谈判的,可是现在他的受伤,让这群军官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在有人突然想起了医疗营里还有个杀猪的元老顺便还懂得治病,这才让士兵们把他抬到医疗营来进行救治。

“拿好!”彭剑把汽灯递给一旁的叛军士兵,那士兵慌忙接住,老老实实地捧着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举高点!”彭剑说着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一面镜子,看了看,递给另一个叛军,“给我反‘射’光,这里的光线实在太差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你给我老实点,赶快治伤,如果……”一旁的叛军军官连忙大声制止道,不过彭剑走上前去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闭嘴!现在我是医生,这是急救室,我最大!你们想要他活着,就必须要服从我的指挥。”

“你竟敢!”那个军官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手枪,但是被彭剑当‘胸’一推,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气急败坏地举枪就要瞄准,但是旁边一个叛军军官大声喝止了他,“把枪给我收起来,你还嫌这里事情不够‘乱’吗?”说着他走上前几步,朝彭剑微微鞠躬道,“对不起,首长,我们现在也非常担心钱总指挥的安全,无论我们现在是不是叛军,他的生命对我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持枪的军官在一旁,虽然手枪还在手里,但是枪口已经不再对着人了。

彭剑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点了点头,“你放心,姓钱的是和我一起来的,我同样关心他的生命安全,但是现在如果你想要他活着,就必须帮我,不然的话谁也救不了他。”

那名军官连忙点头说道,“您放心,这个房间里的士兵全部由您指挥。”

“我不要士兵!”彭剑右手一挥打断了他的发言,“我要我的学员兵,普通士兵最多只是学习过急救训练,现在钱龙舟需要的是外科手术。”

“那好的,您需要多少人?”军官连忙询问道,刚才被他喝止的军官连忙打断道,“可是他的人要是……”那军官连忙把那人再次往后推了推,“闭嘴!钱总指挥的命是最重要的事情,去把刚才赶出去的军医都叫进来!”

彭剑环顾了下被送进来的军医学员,留下了三个平时学习比较刻苦的,“你们过来,先去洗手,戴手套,准备手术器械……”

钱龙舟痛苦地哼了一声,彭剑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挨枪还真痛啊!”钱龙舟咳嗽了几声,嘴角边流出了一些鲜血,“我不会死吧?”

“你放心,你运气还算不错,‘胸’口的子弹没有伤到脏器,只是从肺部上端穿了过去,你不会因为肺部积血窒息而死。”彭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旁边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的叛军士兵,一边准备手术器械一边说道,“不过你的‘腿’运气可就不怎么样了?”

“咳咳,”钱龙舟吓得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咳嗽了几声,“不会要截肢吧?”

“那倒不至于,”彭剑说着拿起手术刀看了看,一边放进盘子里一边继续说道,“一枚子弹从你大‘腿’外侧穿过,这发没问题,但是小‘腿’的那枚子弹还留在你的‘腿’里,必须要取出来,不然的话会继续流血。”

“那就取出来呗,你还打算给我留在‘腿’里?”钱龙舟说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是高级外科大夫,这都不是事。”

“那当然,还是蓝‘色’品质的呢,”彭剑笑了笑,“现在的问题是这边没有麻醉剂。”

“什么?”钱龙舟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牵动了伤口不由得龇牙咧嘴的,“没有麻‘药’?你这边不是什么都有吗?”

“是啊,”彭剑两手一摊,“本来是有的,可是刚才把你抬进来的时候他们碰倒了无影灯,顺便砸到了‘药’品柜,别的‘药’品都没有损失,只是把麻醉剂的瓶子砸了。”

“我的天啊……”钱龙舟这下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但是在叛军面前又不愿意丢脸,彭剑走上前来,看了看他‘胸’口附近的伤口,“要不你就再忍一忍,等打完了送你到东方港总医院去,那里肯定有麻醉剂,要不就刮骨疗伤。”说着在伤口附近戳了戳,“这里只要消毒就好,只有小‘腿’上那颗子弹要动手术取出来。”

“打完了谁知道什么时候?”钱龙舟抬头看了看自己小‘腿’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旁边还有叛军士兵脸‘色’苍白地按着旁边止血。“还不得流血流死?”

“要不还有个办法,”彭剑说着咧了咧嘴,“我这里还有一剂杜冷丁,要是你不怕成瘾的话,打一针肯定就不痛了。”

“不了,”钱龙舟摇了摇头,“我宁可你们把我绑在‘床’上也不注‘射’那玩意儿。”

“准备好了,彭首长!”几个学员站在了旁边,手中捧着装了手术器械的木盘子,彭剑点了点头,又望向钱龙舟,“你确定不要来一针?”

“不要,开始吧!早点‘弄’完早点收工,我冷。”钱龙舟说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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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随着一阵‘激’烈的枪声,叛军最后的力量已经被压缩在了医疗营外临时建立的防御阵地外。此时的叛军还有一百多人,他们死死守住了通往医疗营的唯一一条通道,这里已经是他们的最后防线,身后就是医疗营。

此刻的叛军都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只能死守,身后的医疗营里有两个元老,只要保住了元老还在手里作为人质,外面的平叛部队就不敢过于猛烈进攻。而此刻负责指挥平叛战斗的阮文‘玉’也是一筹莫展,在一开始包围医疗营的喊话中,他就已经得知了钱龙舟和彭剑两个元老都已经落在了叛军手里,并且彭剑还在给钱龙舟进行手术。现在他只能把整个医疗营给团团包围起来,不让叛军逃出去,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完全没有概念。

这其实倒也怪不得阮文‘玉’,自从他参加新军以来,就是学习的排队枪毙的阵列线战术,自从加入外籍军团后,临时赶鸭子上架地学习了散兵线战术,这两种战斗方式完全就是相反的,让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无所适从。让他一直以来‘春’风得意的是无论是在新军还是外籍军团,面对的敌人都是落后于元老院军队几个时代的旧式军队,仅仅是凭借着元老院提供的各式武器,就能够在敌人发挥威力的距离之外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即便是十万大军围攻沙巴克,也是一触即溃。但是今天他面对的情况远比之前的所有战斗都要棘手——对手是和自己一样接受过元老院军事部‘门’训练出来,使用和自己武器完全一致的叛军。

因此今天阮文‘玉’手下的部队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损失,全营部队战斗减员超过百分之三十,死伤惨重,在去除掉叛军带走的士兵外,他手下的第一营现在能够投入作战的人数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人了。就这区区一百多人和对面的叛军人数已经是无法达成压制‘性’优势了,要知道倍则攻之十则围之,此刻他的营虽然完成了对只有一条路的医疗营的包围,却完全没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进攻,因为根本损失不起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第一营束手束脚的原因就是,医疗营里的元老,让他们无法放开手脚发起进攻——万一伤到元老怎么办?

伊藤和丸山其实也知道这事情棘手,他们也想要上来帮忙,但是阮文‘玉’坚决拒绝了日裔系的善意,他觉得这事情起于安南新军系,最好就是由安南新军系自己来解决,如果由其他势力来解决的话,势必要影响到安南新军系的声誉和以后的发展。

“怎么办?”伊藤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丸山摇了摇头,他们两个此刻坐在刚刚被收拾过的指挥部指挥室里,李园正坐在指挥的位置,端着沙巴克的地图在看着。丸山低声说道,“其实现在这情形已经是一个死局了,”说着朝看地图的李园努了努嘴道,“他曾经在占城港之战中受伤,还死了个元老,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重大的错误,按元老们的话来说就是政治污点,今天的叛‘乱’又把他推到了这个形势危局之上,他不敢动。”

“可是现在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夺取医疗营,救出里面的人啊!”伊藤低声说道,“现在军械库已经夺回来了,还有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可以随时武装并投入战斗,为啥不马上出发?这事情越耽搁得久,就越容易出现变局。”

“我知道!你知道!”丸山朝着李园再次努了努嘴,“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现在不敢下这个命令,他怕再死一个元老,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虽然远处时不时还会传来枪声,伊藤和丸山两人的窃窃‘私’语李园其实都听在耳朵里,丸山说的事情的确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刘旭的死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也的确是他升迁道路上的最大污点,今天的叛‘乱’中,钱龙舟为了救他,不惜以自己为‘诱’饵掩护他逃跑,而自己竟然可耻地逃跑了,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他李园以后在元老院里就更加抬不起头来。

虽然现在有足够的兵力可以直接压倒‘性’地夺取医疗营,但是两个元老在重围之中的事实却如同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怎么办?

正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音乐声,不由得一愣,过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仔细看了看,竟然是参联会那边打过来的。

“喂?”李园刚刚说了个喂,就立刻被那边连珠炮一般的问话打断了,“沙巴克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我们得到报告,说持续不断的传来了‘射’击声,你们在搞什么?为什么钱龙舟的电话没人接?”

“沙巴克叛‘乱’了!”李园的话很简短,但是却让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有人接着说道,“我是肖明伟,沙巴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叛‘乱’情况怎么样了?伤亡情况怎么样?另外,我们的人都还安全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应对

詹杰此时正坐在执委会办公室里,不久前的经历让脸‘色’苍白的他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面前几个执委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这事情可不同于普通的治安案件,这是针对元老生命安全的直接威胁,如果从一到十,一的威胁最低,十的威胁最高的话,这个事件的威胁程度是绝对的十级。

“这太不可能了吧?”杜彦德此刻很紧张地盯着詹杰,“你能肯定是那几个外籍军团的军官用枪威胁你要杀掉你?”

“不用问了,”肖竞在一旁说道,“这事情肯定是真的,詹杰绝对没有必要编造这样的事情来欺骗我们,刺杀元老可不是小事,如果不到疯狂的地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走‘私’武器的人已经到了最疯狂的地步了?”张元在一旁问道,“那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我有点担心这恐怕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杨铭焕坐在中间,脸上表情同样紧张地说道,“对詹杰的刺杀明显不是武器走‘私’者们预定的计划,仅仅只是一个变数,根据詹杰刚才所说的情况,似乎他们中间对于是不是杀掉元老还有分歧,不然的话恐怕还不会让詹杰逃掉的。”

“那你担心的是什么?”杜彦德望向杨铭焕,“你是担心他们夺取沙巴克堡?”

“这怎么可能?”张元笑了起来,“沙巴克现在有将近一个满编营的兵力超过千人,而且在今天天黑之前不是还有命令所有武器入库吗?就凭几个人赤手空拳,好吧,就算是有手枪,也是无法夺取沙巴克的。”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杜彦德摇了摇头,“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不能想当然,如果说那些人真的疯狂到无所顾忌的地步,现在反而是最好夺取沙巴克的时候。”

“嗯?”几个执委连同詹杰都望了过来,孙文彬连忙问道,“老杜为什么这么觉得?”在座的这几个人里面虽然说大多是执委,在穿越众里面算得上位高权重,但是社会经验并不算特别丰富,更别提军事经验了,眼下唯一有点军事经验的只有杜彦德一个人了,因此大家都盯着杜彦德,等着他说下文。

“我想我们其实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就是收枪入库。”杜彦德说着顿了顿,但是他并没有等大家发问,继续说下去,“你们想,这些人能够接触到武器的报废流程,那么军衔肯定不算太低,在外籍军团里就算不是一呼百应,也好歹还是有自己的心腹的。此刻整个军团收枪入库,所有士兵最多只有刺刀而已,哨兵和军官虽然佩枪但是只保留一发子弹,这情形吓唬吓唬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行,但是这些人是熟悉内部情况的,必定会有所针对地想出办法来进行暗地里的破坏。此刻的收枪入库其实还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逼’他们立即行动。”

“这些人不可能买通所有人吧,”孙文彬开始语气有点紧张了,说话声音都有点尖利起来,“他们既然不能买通所有人,自然就属于少数人,少数人在多数人面前肯定占不到便宜的。”

“这难说,”杜彦德再次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是属于少数人,但是此刻是有心算无心,俗话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些人在暗处,突然发作起来,夺取军械库的话,就完全夺取了主动权。”

“不会啊,其他人有那么多,踩也能够把他们踩死了啊。”张元语气反而很轻松地说道,杜彦德打断了他,“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几个日本兵守着几千俘虏,一批一批拉出去直到杀光也没看到俘虏踩死他们,我不知道外籍军团怎么样,但是如果是咱们中国人,聪明人太多的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谁都不想当第一个送死的,所以就会被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这些人一旦夺取了军械库的话有枪有弹,没有武器的士兵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恐怕还真的搞不定这些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现在调动军队去沙巴克?这不还没有叛‘乱’吗?”张元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詹杰说话了,“我回来的时候听到沙巴克方向似乎有‘激’烈的‘射’击声,保不齐真的跟杜执委说的一样呢?”

“不会的,老杜你就是被迫害狂想症患者,每天都想着会被别人迫害……”张元的话音未落,杨铭焕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听了几句话脸‘色’立刻就白了。等到通话结束,他挂断电话,很郑重地说道,“绝对的坏消息,杜执委说着了,沙巴克真的叛‘乱’了。”

“什么?”“怎么可能?”“情况怎么样?”几个人连忙追问了起来,杨铭焕连连摆手打断了大家的追问,“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电话是肖明伟打过来的,他刚刚跟沙巴克的指挥元老李园通过话,现在……”

“等等!”杜彦德连忙打断了杨铭焕的话,“沙巴克的指挥怎么是李园?不是钱龙舟吗?难道?”

“是的,”杨铭焕点了点头,“钱龙舟在叛‘乱’发生的时候帮助李园逃了出去,自己受了枪伤被叛军俘虏,此刻李园在负责沙巴克堡垒内部的平叛指挥。”

“那么沙巴克里其他人怎么样?好像还有彭剑在那里吧?另外现在沙巴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杜彦德连连追问,‘弄’得杨铭焕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再次摆了摆手,“不要急,刚才老肖说了,军械库已经被老林带着日裔的连队夺回了,阮文‘玉’他们带着安南连队夺回了指挥部,此时营房还在外籍军团手里,叛军已经被压缩到了医疗营区域了,不过现在钱龙舟和彭剑都在医疗营里。”

“完了,”杜彦德摇了摇头,“这下子可真的就麻烦了。”

“嗯?”顿时几个人又望向他,“此话怎讲?”

“你们想啊,”杜彦德两手一摊,“虽然说军械库已经被夺回,但是是日裔连队夺回的,功劳肯定是林宅三的跑不掉。阮文‘玉’作为安南连队的头,肯定想要夺取一份功劳,因此夺回了指挥部,要是我没‘弄’错的话,他们连队的伤亡肯定还不小。”

“没错,”杨铭焕点头表示肯定,“现在的确是比较棘手的时候,阮文‘玉’那边的兵力不够围歼医疗营里的叛军,他又拒绝林宅三那边的日裔连队进行支援。”

“哼,”杜彦德冷哼一声,“想要功劳,可牙口不好,吃不下,更何况现在医疗营里又有元老在里面,双方就是瓷器店里打老鼠,谁也不敢动真格的,所以只能僵持着。”

“我去,不是你在指挥双方打仗吧?”杨铭焕有点好奇了,“怎么整个叛‘乱’的实际情况跟你说的一样?”

“唉,现在想要破局就麻烦了。”杜彦德摇了摇头,“叛军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破局,他们丢了军械库,失去了挟制整个外籍军团的能力,没有充足的弹‘药’武器,失去了指挥部,也就让外籍军团恢复了指挥能力。唯一让他们有所依仗的无非是钱龙舟和彭剑两个元老以及医疗营区域的易守难攻地形而已;而现在外籍军团虽然说起来恢复了指挥能力,但是跟没有恢复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日裔连队此时要占领和保卫军械库,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功劳其实已经夺取了,林宅三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扩大战果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相对来说,安南连队此刻局势反而更加艰辛,这是外籍军团乃至整个元老院军队第一次面对和自己装备战术完全一致的敌人,夺取指挥部的伤亡绝对不会小,现在包围医疗营区域的安南连队人数和叛军只怕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还要少一些。在安南连队没有得到增援的情况下,借助地利,叛军完全能够死守医疗营,不让安南连队前进一步。”

“我们可以让陆军和陆战队前往增援啊!”肖竞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能够得到陆军和陆战队的增援,应该破局没问题啊!”

“也难,”杜彦德继续摇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质,里面不说有正在培养中的军医,还有两个元老,即便是得到了增援,他们也没有谁敢贸然冲进去。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李园本身,他因为刘旭的死一直受到元老院里诸多元老的斥责,一支都处于一种不自信的状态。在现在的情况下即便是有足够的兵力,他也不敢下达攻击医疗营的命令,如果再有元老因他而死,他绝对就翻不了身了。”

“是啊……”几个元老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杨铭焕思索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能不能替换指挥官?”

“临阵易帅那绝对是兵家大忌,”杜彦德连忙表示反对,“现在虽然说外籍军团的安南连队没有足够的兵力发起进攻,但是他们肯定已经占据了发起攻击的有利位置,让叛军不敢发起反击。如果更换指挥官,基本上只能选择陆军或者陆战队的指挥官,那么本着自己的人最好指挥的理念,他们必然会让前面的安南连队撤下来,把自己的连队补上去。这一进一出,中间必然会有一个‘混’‘乱’期,如果叛军能够把握住这个‘混’‘乱’期,发起进攻或者逃跑,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也能够极大地打‘乱’战斗进程,我不支持替换指挥官的想法。”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耗着?”詹杰明显抑制不住了,连忙追问道,杜彦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当然不会,虽然指挥官不能换,但是可以在不更换指挥官的情况下对战局进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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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袁振力明显对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有些不满,拿起电话来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袁振力,我是肖明伟,紧急任务!”

“啊?”袁振力顿时脑袋好像被凉水泼了一桶一般清醒过来,连忙爬了起来打开了应急灯,把屋子里照亮了。“什么事情?”他身为空军的总指挥,自然是知道肖明伟打电话来布置任务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现在沙巴克发生叛‘乱’,需要你的协助。”肖明伟的话响亮而简短,“这是行动计划,我已经通过短信发给你手机了,请你尽快完成准备。”

“嗯嗯,好的,我会尽快的。”袁振力挂断了电话,开始翻看起手机上的信息起来。

“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杨灿铃在说话,此刻的杨灿铃已经开始有些身材臃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还有事情?”

“嗯,是的,”袁振力说道,“要出任务,你一个人睡吧,我走了……”说着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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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是特侦队战备值班室。”听筒里传来了清脆的声音,肖明伟楞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马翔,”那边的声音不带一点迟疑,立刻就回答道,“请问参联会有什么指示?”

“哦,是的,有紧急任务,现在几个分队长和大队长谁在?”肖明伟连忙问道。

“北纬大队长现在在丛林里带队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已经两天了,此刻无法联络;”听筒里的声音非常干脆地继续说道,“贺亚运分队长跟大队长一起去的,肖立华分队长此刻在香港,阳牧秦分队长现在在……”

“我知道他现在在内陆,”肖明伟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个特侦队没有大队长分队长在战备值班?”

“是的,”马翔很干脆地说道,“请问参联会有什么指示?我现在是代理值班战备分队长。”

“马翔?”肖明伟不由得愣了愣,他忽然间想不起马翔到底是谁了,难道是土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此刻的特侦队是绝对的元老院利剑,对于人员素质要求非常高,能够担任分队长哪怕是代理分队长的绝对不可能是土著;那这个马翔就肯定是元老,但是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陌生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马翔的第四分队

马翔的确是名元老,他来自于旧世界的大荷兰省郑姆斯特丹,这个一米八三的男元老甚至比号称特侦队最高的贺亚运还要高出几厘米来。作为还在旧世界的时候就是健身房的常客,又特别钟爱长跑的男元老,马翔在几个月前的特侦队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从南下抗蛮之战中大放异彩的特侦队一员。

特侦队不同于元老院武装部队的其他各个分支,陆军陆战队和外籍军团主要都是按照以元老们眼中“陈旧不堪”的排队枪毙方式来训练作战,因此这些军种军官的素质要求并没有太出格,曾经在PLA中服役的不少元老轻而易举就成为了这些军种里的中高级军官,就连不少的“前军‘迷’”元老也能够‘混’迹其中。但是在特侦队里,可是掺不得半点假的,要知道特侦队可是经常要出入敌后作战,近乎于万军之中取敌酋之首级,马翔在北纬近乎不近人情的选拔中还能够顺利过关,由此可见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之强。

要知道此刻在特侦队里的几个元老里,北纬自己本身就是出身于旧世界PLA的侦察兵,本身素质就相当高,几乎在所有特侦队参与的战斗中都有他在打头阵;贺亚运虽然说不是侦察兵出身,但是也是从武警特警部队退役,身体素质也摆在那里,北纬对他在多次战斗中的表现颇为满意;至于肖立华能够进入特侦队,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特侦队实在缺人缺的厉害,要保证三支突击小队情况下,能够扛着机枪跑五千米的他几乎是很勉强地入选,虽然说在对抗南蛮的战斗中表现中规中矩,但是真的要把他放出去单飞北纬自己还是不放心的,所以前段时间香港特侦队值勤的任务北纬就把他调动过去了,好歹守卫基地这种事情肖立华还是能够轻松搞定的。

至于剩下的阳牧秦,这个昔日的阳光男孩在旧世界的电脑游戏和电影中饱受特种部队“神化”的形象熏陶,‘胸’中充满着对特种部队决胜千里之外的憧憬,恨不能上天揽月下海擒龙。在参加了穿越之后就通过杜彦德的关系投到北纬‘门’下“学习”,由于年龄不大身体素质强,倒也在特侦队缺人的情况下成为了特侦队分队长。不过这个分队长就让北纬觉得颇为勉强,在多次行动中一直都把他带在身边,生怕出事,不少元老‘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传言说北纬看上了阳牧秦,直到阳牧秦结婚。阳牧秦的婚姻给特侦队带来了两个强悍人物,他的新媳‘妇’林月如和新的好朋友蓝草,这两人的出现终于让北纬放心不少,因而这次终于放心让阳牧秦带着他自己的分队保护北上支队前往内陆——如果不是北上支队在途中遇到袭击损失惨重的话,北纬甚至都想要允许阳牧秦的分队开始单飞了。

马翔的特点就在于他的身体素质相当好,在选拔的时候一路狂奔几乎把跟他赌狠的贺亚运都差点给跑废了。作为经常会被人莫名其妙骂作“偷井盖”的河南人,马翔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旧世界约架的事情也没少了去,因此格斗技能上也算是点了不少的技能点,在跟贺亚运他们几个格斗教官的对练中也能够不落下风——当然,想赢短时间里还是不太容易的。作为这样一个“杰出”元老,马翔在进入特侦队的这段时间来,颇受北纬的青睐,现在已经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特侦队第四分队的代理分队长了。

事实上如果是以北纬的观点,马翔担任分队长哪怕是代理的,资格都还是不够的,但是马翔是个元老,有着领先本时空几百年见识,知识文化完全不需要进行另外培养,而且在旧世界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接受过许多有关特种部队理念的熏陶。在有这样优秀身体素质的底子上还有着近乎强悍的知识积累,远比从头开始培养一个土著要好得多,因此这几天北纬带队出去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就把他留在了特侦队指挥部进行战备值班。

放下电话的马翔浑身都在发抖,这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欣喜,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在紧张地呼吸着身边的空气,双‘腿’有些发软似乎站立不住,他不由得连忙扶着凳子坐下来,重新咀嚼起刚才听筒里的命令起来。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就代表着自己竟然要进行一次特侦队的营救行动,而且还是在被敌人重重包围和控制下将失陷敌营的几名重要元老救援出来。即便是他能够听得出来电话里肖明伟对自己充满了担忧,但是最终这位陆军总参谋长还是把命令下达给了他。现在总指挥北纬和贺亚运都不在并且无法联系,那么自己这个战备执勤的代理分队长就是唯一能够做出决定的人了。

想到这里,马翔不由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坐在凳子上有些皱的军服,拉开了大‘门’冲着外面的两个土著参谋喊道,“拉响警报,紧急集合!”

特侦队指挥部位于邦克山东北面不远的地方,为了保持隐蔽和神秘感,坐落在一片还没有被开发过的原始丛林里,随着一阵尖利的哨声,在营房中休息的特侦队员们一个个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拿起了自己的作训服往身上套。穿好了衣服的士兵们快速跑向集合的空场,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那里有好几个穿着‘迷’彩‘色’作训服的军官正站在那里。

随着最后一名特侦队员到达集合场,负责清点人数的值班少尉连忙跑向检阅台前的马翔,朝他立正敬礼说道,“报告!特侦队第四分队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无论是特侦队还是元老院武装的其他兵种,夜间紧急集合都是秉承PLA习惯,绝对不能开灯的,这个习惯颇让不少新兵吃足了苦头。但是在特侦队这个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要知道本时空的夜盲症主体大多是贫苦农民,主要都是因为缺乏维生素A而属于暂时‘性’夜盲症。从第一个归化民进入东方港开始,保证摄取食物中营养均衡就一直以来是多个部‘门’比较关注的。虽然说不少新归化民乃至新兵此时还有这种暂时‘性’夜盲症现象,但是特侦队这种“元老院之剑”的高‘精’尖部队里却是早就已经没有了这种现象的存在。

所有的特侦队员都紧张地注视着站在检阅台上的马翔,马翔其实自己也是蛮紧张的,不过他此刻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同志们,稍息!”

下面的特侦队员立刻发出了统一的声音,“大家辛苦了,我知道白天的训练让大家筋疲力尽,不少的同志还受了伤,大家还好吗?”

“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特侦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马翔很满意地高高举起了右手,向着远处一指大声问道,“好!那么现在如果发现了敌人,我们该怎么办?”

“时刻准备着!”下面的回答同样让他满意。

“好!”马翔兴奋地大声说道,“没错!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时刻准备着,为了元老院与人民而战!那么……”他的话忽然停住了,让下面的特侦队员们不由得一愣,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继续看着检阅台上的马翔。

马翔其实此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只是轻微地在‘胸’口拍了几下,把自己的气拍顺了,然后继续大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我们用自己的热情迎接每天高标准严要求的训练,而今天就是考验我们平时训练成果的时候!”紧接着他尽量简短地把沙巴克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着马翔的述说,下面的士兵们也纷纷兴奋起来,这些士兵里基本上都是今年才加入特侦队的新兵,里面甚至还有没有参加过行动的,即便是从其他分队调来的士官,最多也就是参加过一两次袭扰行动而已。要知道去年南蛮北犯的战斗中北纬贺亚运与肖立华等几个小队在数万人的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无论是大规模狙杀蛮军头领还是引导空袭土蛮指挥部,更别提在指挥部中抓捕两个迈德诺参谋的经典战例,这些早就让第四分队的士兵们一个个憧憬不已,此刻看到自己能够有机会真的参加一场真正的战斗,不由得一个个兴奋莫名,队列中都开始发出了嗡嗡的低语起来。

“所有人前往武器库领取武器装具,二十分钟内在这里集合!解散!”随着马翔的命令,士兵们解散开去,纷纷向着武器库跑去,一个个兴奋不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马翔还站在原地,他的武器装备早就已经送来了,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准备穿戴的意向,而只是站在原地向着夜空张望。

“首长,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吗?”旁边一个情报参谋低声问道,马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道,“准备吧!”

基地四周的几个瞭望塔上忽然亮了起来,负责值班的士兵把刚刚点亮的汽灯放入探照灯箱里,镜子反‘射’着原本就刺眼的灯光‘射’向远处。随着命令,探照灯光柱向着集合的空场转去,四条光柱在集合场的位置汇聚,然后停留在那里。

这时去领取武器的第四分队士兵们已经回来了,此刻集合场上被探照灯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乐得四周一片光亮,纷纷提着武器开始整队。

“报告!”值班军官朝着马翔再次敬礼,“第四分队集合完毕,等候首长指示!”

“嗯,”马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抬头望着天空。他的动作让在场官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没有下一步命令,自然就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有好事者也悄悄抬头四处张望,好奇元老到底抬头在看什么。

空中传来了一阵嗡嗡声,声音很小,但是却是由远及近的感觉,大家都听到了,但是夜空中却什么都看不到,正在好奇间,忽然间声音变大了,似乎在从空中向着地面靠近的感觉。

很快有人惊呼出声,“天上有东西!”“是的!有东西在天上飞!”“降下来了!快看!”下面的特侦队员们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奇,纷纷指着空中开始出现的东西跟身边的战友说起话来。

虽然说此时这种情况是绝对的无组织无纪律,但是马翔没有发话,而那些原本应该在这时候维持秩序的下级军官与士官们此刻也和那些士兵们一样,抬头望着天空中正在变得越来越大的那个会飞的东西发呆。

空中出现的是一个如同鱼肚子一般灰白‘色’的长条状的纺锤体,在腹部的前四分之一位置有一个镶着玻璃的小房子朝下吊在纺锤体的肚子上,这正是这几天在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晃‘荡’的实验飞艇。

动用飞艇是参联会在讨论过行动方案后做出的建议,从特侦队基地到沙巴克直线距离有近五十公里,即便是用汽车运输,也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才能赶到沙巴克外围。此刻沙巴克城内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都可能有无法预计的变数,需要一种能够将数十名特侦队员从基地快速而安全地送到沙巴克。

特侦队基地虽然有跳台等空降训练设施和项目,但是却没有相应的跑道,而唯一能够用来运输人员的蚊式机那最多只能运输十个人的运载能力又实在有些杯水车薪,因此不需要跑道,起降较为方便的飞艇便成了不二选择。

对于正在指挥飞艇的袁振力而言,今天晚上的飞艇出动也是难得的夜间行动训练项目,能够为北上接回人员积累更多一些的经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搭载

说起来这些士兵们这几天训练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这个飞行器,话说这个动则数十米长的如同‘奶’牛一般的东西能够在天上自由自在飞来飞去的“神迹”,对这些士兵们的吸引力是相当大的。但是现在无论是哪个士兵都没有想到这个“‘奶’牛”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况且平时这个东西在几百米的空中看起来并不算大,但是此刻它突然出现在这十多米的超低空,让眼前这些平日里算得上整个元老院里最胆大的一群特侦队员们都有些害怕起来。

“这东西是来干什么的?”“它是不是去打叛军的?”“是我们一起的吧?会不会吃掉我们?”士兵们不由得有些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都有些悄悄往后退,谁也拿不准这东西现在飞这么低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好了!”马翔大声喝道,“安静!”

到底是元老院最‘精’锐的部队,即便是士兵们此刻还在有些提心吊胆地悄悄瞥向还在下降中的飞艇,但是已经没有人再说话了。此时的集合场上静悄悄的,除了空中飞艇的螺旋桨在呼呼地发出旋转的声响。

“这是我们元老院最新的运输工具——飞艇!你们看,指挥舱里还有人在瞧着我们呢!”马翔说着转身朝着指挥舱的位置挥了挥手,士兵们连忙望向指挥舱,指挥舱的几个窗口此刻都亮着灯,人影隐隐约约被投‘射’在窗户的玻璃上,似乎还有人朝着这边挥了挥手。马翔估算了下大概还要一些时间飞艇才会落地,大声冲着这边命令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是飞艇了,我们可是整个元老院里最‘精’锐的特侦队,人家可是空军和海军的,我们不能让他们看瘪了,都给我抬头‘挺’‘胸’,站好了!”

话说军队就是个讲究集体荣誉感的地方,随着马翔的这句命令,顿时士兵们一个个‘挺’‘胸’叠肚的,在集合场上整齐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如同一堵无声的墙一般。

飞艇在下降到距离地面六七米的时候停止了下降,指挥舱后方的舱板慢慢地向下展开来,里面亮着灯,这个高度下谁都能够借着灯光看到里面站着七八个穿着海军藏青‘色’作训服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扶着手边的扶手,腰间系着绳子,都凑到舱板的外沿向下张望,有人还回头朝着里面大声地喊着什么,但是因为飞艇舱内有回声干扰,下面的特侦队员们听不清楚。

“好了,这个高度差不多了,”袁振力扶着扶手走到了舱板尽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心里有点小哆嗦。事实上他是有点恐高症的,但是他现在作为元老院空军总指挥,如果跟人家说自己有恐高症,估计会被整个元老院里所有的元老笑到永远抬不起头来,所以除了杨灿铃之外他谁也没有告诉过。他深呼吸了几口,低头再看了看高度,跟旁边的海军士官说道,“你第一个,但是要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解开保险绳落地之前一定要保证不能让绳子和地面的水接触到,接触地面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静电释放的线接地,不然的话……”

尽管士官已经听过许多许多次完全相同的警告了,但是他还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听着,静电这东西他看到不少元老跟他演示过,用羊‘毛’摩擦几下的玻璃‘棒’竟然能够和铁棍之间闪出电火‘花’来,还能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元老们跟他说过,这电火‘花’与天空中的雷电是完全一样的,因此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些元老们简直就是在展示神迹,元老们说什么他就一定听什么,并且严格按照元老们的要求去做。

飞艇缓缓接近了地面,几个士官顺着绳子一路滑落下来,他们都尽量在靠近地面的时候让双手脱离绳子,避免自己成为接地的导体。落地后的士官们纷纷散开来靠近各自需要抓住的缆绳,都扭头望向负责接地释放静电的士官,看到那名士官完成工作后,这才纷纷抓住自己面前的缆绳,让飞艇保持稳定状态。

飞艇并没有如同马翔想象中的那样落地,而是从尾部的货舱‘门’附近丢下了两条绳梯,飞艇的降落不是件容易事,起飞降落都是要通过氢气的排放来进行的,现在氢气的生产和储备并不是难题,但是无论是袁振力还是工业委员会的一大帮元老,谁也不信任自己这帮半吊子的手艺,如果在氢气排放中出现了泄漏——这东西还没办法检测,真的是一点火‘花’就能让整个飞艇成为一个照亮东方港的巨大火把,跳伞都不一定来得及,所以在气密‘性’能够绝对保证或者能够找到办法获得安全‘性’极高的氦气之前,飞艇都还是尽量减少降落到地面的几率比较好。

“首长!”负责指挥起降的士官跑到了马翔面前朝他敬了个礼,“可以登艇,请参加行动人员开始登艇工作吧!”

马翔不由得嘴巴张了张,话说他可是一支在憧憬着飞艇落地后士兵们跑步登艇的盛况的,可是眼前这……“嗯,好的,辛苦了!”马翔可没得选择,只能回了个礼,然后转身冲着自己的第四分队大声喊道,“准备登艇。”

士兵们顺着绳梯向着货舱‘门’爬去,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海军还是特侦队员,对于绳梯都是有免疫能力的,要知道第四分队的行动装备里都有两部长达十米的绳梯的,绳梯无论是在攀爬甲板还是快速跨越障碍,都是非常有用的,因此无论是海军还是特侦队里,爬绳梯都是必备技能。

进入了飞艇舱内的士兵们都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后面爬上来的士兵推动他们才会不知所措地向着旁边挪动下位置。

“都过来!都过来,这里有座位,每个人找一个地方坐下,我们准备要起飞了,快点快点!”袁振力看到士兵们都站在舱‘门’附近发呆,连忙冲他们招招手,这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就连他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飞艇上的艇员们连忙过来引着他们到各自的位置去坐下,然后再去引领其他的人,一时间货舱里忙得一团糟。

他们头上正是一个巨大的气囊,这个气囊是由多块巨大的帆布组成的,气囊胀鼓鼓的,士兵们就算落座了也还在继续抬头望着这被里面渗出来的胶染得脏兮兮的怪物——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被吹起来的‘尿’泡一般。

不多时,随着几个在地面负责固定飞艇的士官爬上了货舱,两旁的艇员也纷纷将两侧放下去的缆绳收起来,所有人觉得脚底微微晃动,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在地板下托着整个地板往上升一般,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力量在推着飞艇在向前缓缓行驶。

这对于坐在飞艇里的士兵们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过的神奇体验,就算是来自旧世界的马翔,这也是独一无二的新鲜体验。相比起飞机,飞艇平缓的飞行无疑要更加舒适,不过他只是觉得有些闷,舱内的空气里似乎充斥着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他在口袋里掏了掏,除了一包文清烟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摇了摇头,在飞艇上‘抽’烟,还不得给袁振力扔下去?百无聊赖的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摆在舱内的几路长凳,士兵们正坐在上面,兴奋地谈论着什么,有的则是打开装备包盘点自己是不是少带了什么,也有几个神经大条的干脆背靠背地在那里呼呼大睡。

面前这一切都让马翔感觉好像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一般,好像前一秒还在旧世界为了商场的装修设计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下一分钟却已经在一个堪称破布烂铁组成的飞艇中准备前往拯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战友了。他挥了挥手,驱散了自己的幻想,尽管这个动作乍看上去好像是赶走身边‘乱’飞的蚊虫一般。

几个海军士官正斜靠在舱板上聊天,也有人凑在舷窗往外张望,马翔正想走过去,却见从指挥舱那边跑来一个士官,朝他敬礼道,“首长,袁首长请您到指挥舱去一下。”

随着士官来到指挥舱,关上‘门’,马翔苦笑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阵整个舱室,“我说你们这也太仓促上马了吧?”说着马翔指了指上面,“天‘花’板也没有,从这里能够看到上面的气囊,这用来隔离不同舱室的板子也是高低不一,跟以前那些写字楼的小隔间一样了。”

“拉倒吧,”袁振力笑着在桌面上摊开一张新近不久绘制的东方港地图,“这还不是为了节约闹革命?飞艇的承载力是有限的,我们当时测算的这条飞艇应该能承载六吨左右的重量,但是光算了个理想值,把飞艇本身的一些部件的重量给忘记了,生产中又为了安全加了不少的加强部件,结果飞艇只能承载大约四吨多的重量了。”

“四吨也不算少了,起码能装载四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呢,”马翔说着自己也笑出声来,“四十个人倒也的确不顶什么用。”

“可不是吗?你这可没算上飞艇运作需要的人员重量,还有这些……”说着袁振力头都没抬指了指隔舱的木板,“这东西也是死沉死沉的,所以不少隔板能省就省,能缩短就缩短,这才总算节约出一吨多的重量来,现在飞艇能够装载六吨的重量了。”

“你叫我来干什么?”马翔这时忽然想起问道,“总不是要跟我介绍飞艇吧?”

“当然不是,你过来,”说着袁振力指了指地图,“我们很快就要到了,所以要跟你商量下降落地点。”

“就到了?”马翔不由得一愣,这就往舷窗外张望,袁振力不由得摇了摇头,“没那么快,还要十多分钟,但是我们要考虑下降落的危险‘性’。”

“危险?”袁振力看到马翔一脸的问号点了点头,“是的,沙巴克可是我们自己的武器装备装备起来的,步枪‘射’程至少是四百米,火炮还能更远,还有更危险的机枪,如果我们靠得太近,势必就要有挨枪的危险。”

“挨枪?”马翔话音未落就被袁振力打断,“是的,一两发子弹还没什么,子弹多了肯定会让飞艇漏气,若是打中了钢梁,会产生火‘花’,直接把咱们烤熟,更别说还有炮,一发就能把咱们变火把。”袁振力说着在地图上找了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我只能先把你们的第四分队降落到这里。”

马翔凑上去看了看,这个地方他倒是记得,他还去过,那里正是沙巴克之战时陆军主力隐蔽的地方,此刻也是一个陆军营地,不过因为距离东方港太远,后勤补给不方便,因此除了陆军在急行军训练或者特侦队远程侦查训练时偶尔会动用下之外,一直被闲置。

“好的,这里倒是距离沙巴克不远,而且还是在丛林里,隐蔽‘性’很好,就这里吧。”马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袁振力笑着也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就让飞艇往那边飞,到地方你们就爬绳梯下去吧。”

“好的,”马翔向他敬了个礼,“谢谢你们的运载让我们能够快速到达。”

“嗯,应该的,这都是为了元老院不是么。”袁振力没有敬礼,只是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祝你们行动成功,一定要把我们的元老救出来!”

“是,那是一定的,使命必达!”马翔话音未落就给袁振力打断了,“使命必达得我来说,咱们那可是快递才喊的,哈哈。”

“没错没错!开‘门’!顺丰快递!”这下指挥室里立刻就被笑声给淹没了。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门’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艇长,我们已经到了界河,是向沙巴克飞还是向一号营地飞?”

“嗯,好的,传我的命令,目标,一号营地!”袁振力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的士兵大声复述道,“是,首长,目标,一号营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沙巴克之乱 9

“首长,差不多了吧?”一个特侦队士官凑到马翔的身边悄悄问道,“里面的枪声还在继续,肯定还在进行战斗,我们这时候进去正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马翔不置可否地继续盯着沙巴克的城墙,其实他也并不是装酷,而是他着实没把握。话说旧世界的特种兵电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电影里被神化的三角洲信号旗特种兵们端着突击步枪在战火中横冲直撞,就连国产电影中的特种兵也是牛‘逼’哄哄的,让他把成为新世界的特种兵作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眼前这情形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泼了一瓢冷水一般,几个披着伪装网的特侦队员正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城墙下,不时朝着自己这边打个手势,身边同样披着伪装网的特侦队员则半趴着在一块收割过已经硬化了的前水田里,身边还有两根刚刚被砍下来的树干,这可是从一号营地里被一路扛过来的。看到这里,他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死心眼吗?从一号营地到沙巴克有三公里左右的小路,可都是从原始丛林里被开辟出来的,咋就不能在靠近沙巴克的地方再砍?至少要少扛一段路嘛。

沙巴克的城墙就在面前,最初时只是四米高左右的砖墙,在从安南手中收复之后为了保护城墙外破损的坦克又用木材搭建了一圈木堡,将坦克包围在里面。但是搭建起来的木堡围墙与沙巴克城墙一样高,这就造成了隐患——攀登木堡可比城墙容易多了,如果木堡与城墙一样高,攀上木堡就能直接攻破城墙。因此主城墙在随后的几个月里经过了增高,保持了对木堡城墙两米左右的高度差,只留下了在东面一条马道可以从木堡直接走上主城墙,反正一般来敌都只会在西面北面和南面,东面留下这条马道就能够保证城墙上的人员能够快速机动以保持对城外攻击的防御能力。这样的设计果然在随后安南进攻时发挥了作用,安南军队付出了巨大伤亡后也只是登上了木堡,城墙上的机枪依旧能够给登上木堡的敌人以猛烈打击。

马翔看了看城墙,估算了下高度,冲身边的特侦队员点了点头。士兵们立刻就跳起来各自行动,五六个士兵搬起了树干,悄声抵近到了城墙下,前面隐蔽的士兵立刻就抱住了树梢,然后朝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后面的士兵们马上推着树干向前推动起来,树梢一端的士兵直接就脚踏城墙,被后面的力量直接推上了城墙。这是师承自PLA侦察兵的越障手段,几个人一起协作,就能够通过一根树干或者粗竹子将一个人直接送上八米到十米的高度,前端的人只需要在力量的推动下迈步行走就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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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此刻已经没有人了,走上城墙的士兵端着十字弩一路爬行,向着两侧悄悄展开来。

十字弩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装备的特侦队武器。要知道一开始装备部的元老们对于这些充满着史前气息的武器都是嗤之以鼻的,包括北纬也觉得这些武器不太适合装备特侦队。可是随着蓝草的加入,冷兵器的威力在众元老面前突然体现出了自己狰狞的牙齿,原来冷兵器发挥出威力的时候远比热兵器更加可怕啊!要知道旧世界里所有冷兵器都随着火‘药’武器的发展而逐渐被放弃,训练一个火枪手远比训练一个弓箭‘射’手要简单十倍,威力也要强大很多,在这样的比较下火‘药’武器的不可靠‘性’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了。随着这次北上之旅,即便是带着号称一个基数的弹‘药’,也只是到达湖北就告罄,最后还被尾随其后的一支奇怪的队伍袭击,损失惨重。阳牧秦在发回的报告中多次提到了他们在使用枪支时出现过的卡弹、臭子等多种问题,同时也提到了蓝草的弓箭在战斗中多次发挥出的奇效,最终总结是特侦队有必要装备这些冷兵器,起码不会卡壳。

在多次讨论和试验后,北纬最终还是批准了装备冷兵器的请求,于是在不久前一批十字弩、反曲弓正式被装备到了特侦队。

此时的第四分队中,真正拿枪的不过半数,其他的人都是带着这些冷兵器前来的。当然,冷兵器装填速度慢这些也是相对明显的,一把反曲弓在没怎么经常训练的人手中最多也就是一分钟一发的样子,十字弩所需要的时间还更长,因此第四分队中装备十字弩的士兵身上一般都是端着一把背着一把,‘裤’子上还挂着一支手弩。同时在行进的时候都是两个人负责一个方向,一旦发现敌人,攻击时由后面的人先发起攻击,只有在没有奏效的情况下才由前面的士兵发起攻击,如果还没有奏效,这才由后面跟着的枪手来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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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战术是近期才开始进行训练的,士兵们的行动还有些生疏,故此现在还有些磕磕碰碰的。好在沙巴克城内的主要‘精’力都被集中在东侧的医疗营附近,没有人来注意西侧城墙上的情况,至于西侧城墙这边已经是由元老院部队掌握了,双方也已经通报了情况,不至于发生误伤的情况。

确定城墙上没有人,城墙上负责警戒的特侦队员朝下面的人打出了安全的手势,然后两个背着绳梯的队员被立刻送了上来,随后绳梯发着噼噼啪啪的轻声一路被放了下去。背着装备的特侦队员鱼贯而上,整个过程中没人说话,没有装备磕碰,几乎听不到丝毫声响。

上了城墙,几个士兵凑过来,用一张毯子把自己盖起来,在下面摊开一张地图,然后用火柴点亮了一支蜡烛,确定了地形和方向后,息灭蜡烛收起毯子悄悄向着东面走去。

“好了,端出去倒掉。”彭剑头也不抬,直接把一盆血水递给一旁的叛军士兵,那士兵不由得在那里一阵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吧,”旁边有人说话了,一个叛军的军官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冷冷道,“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如果钱指挥官还想再玩一次,我不介意奉陪,兄弟的刀绝对比你快。”说着还得意地炫耀了下手里的飞刀。

钱龙舟无力地瞥了他一眼,他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力气了。刚才的手术难度远远超出了彭剑的想象,子弹卡在‘腿’骨之间,而且压迫住了一条血管,彭剑跟几个医护兵学员一起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才在枪声的伴奏下把这颗弹头取出来。

“你运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位置都能压迫到血管,还好有我这样‘精’湛医术的妙手神医,不然你非得立马挂掉不可。”彭剑笑着跟钱龙舟说道,完全无视了那个飞刀手。

“行了,你就别吹嘘了,你就是个杀猪的!”旁边的那飞刀手冷冷说道,“杀猪的也好意思在这里吹嘘,你能把这伤‘弄’好算是运气好而已,老子平日里看你就不顺眼了。”说着他站起来走近前继续说道,“让你给这群学兵教授,这元老院也不怕误人子弟。”

“不得胡言!”旁边一个医护学兵连忙喝道,“彭首长可是医术‘精’湛的……”

“嗖——”随着刀锋入‘肉’的声音,就见那学兵喉咙上忽然多了一把飞刀,他双目圆睁,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鲜血从伤口快速喷涌而出,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

“你!”彭剑吼了一声,也顾不得那飞刀手,快步冲上前去按住了学兵的伤口,连忙冲身边的学兵说道,“快来帮忙!血要是流进气管就麻烦了!”“嗖——”又是一声响,旁边的学兵也同样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个元老,自以为是天下救星,反我安南,杀我弟兄。”飞刀手得意地从身后腰包里取出一把飞刀,得意地在手里抛着,那样子就犹如一只猫在戏‘弄’一群老鼠一般。“今天我等也算是替天行道,若不是我兄长说必须要留着你们几个元老,我统统都要把你们‘弄’死。”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何造反,不妨说说?”彭剑虽然语气调侃,但是手下丝毫没有停歇,同时眼睛还在紧紧盯着那个飞刀手,虽然说他知道飞刀手无意取自己‘性’命,但是旁边这几个学兵都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也不敢叫学兵帮忙。

“为何造反?”那飞刀手恶狠狠地吼道,“我原本是安南新军,入伍只为当兵吃粮拿饷。当初入得新军,粮饷每月都有发足,可自从叛出安南,就只有吃的了。当时让我等加入元老院军队,口口声声待遇高,结果到得现在也不见一分银子一个铜子到手,我等只得想法从装备里‘弄’出火枪售予外人这才得到点银子过活,而你等还要苦苦相‘逼’,将我等‘逼’上绝路……”

“等等!”彭剑依旧在处理伤口,头也不抬打断了飞刀手的话道,“你们的军饷都是直接发到各人账户的,你们只需要拿着你们的军籍牌到银行去就能拿到军饷。”

“军籍牌?”飞刀手不由得一愣,“又是何物?”

“就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铜牌,上面有你的军籍号码和姓名,有这个牌子就能直接去沙巴克的银行办事处去取钱,你都不知道问一下吗?”钱龙舟在手术台上差点没吐出血来,“每个士兵的军饷都是必须要本人去领取的,如果你没有去,那钱就一定在银行里。”

“‘私’售军械,难道在安南是普通寻常之事?是理所应当之事?”彭剑赶紧补刀。

那飞刀手不由得愣住了,他们一众安南派自从归顺元老院之后就抱作一团,从来不跟外面的其他派系‘交’流,有问题也只是一大群臭皮匠凑在一起瞎琢磨,拿不到军饷又不敢去找阮文‘玉’他们一众高阶军官反应。按道理说他们这群军人在服役期间应该也不用什么钱的,但是他们在成为外籍军团之前养成的吃喝嫖赌习惯又没有改掉,因此入不敷出就只能选择‘私’售军械了。而‘私’售军械这事情,不管是在什么国家,都是死罪,此时这四个字被彭剑一说出来,让他不由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当场。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铜盆掉落在地上哐当哐当的声音,这飞刀手一愣,连忙就要走向‘门’口。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手中的十字弩平端着瞄向飞刀手,“不许动!特侦队!”

飞刀手反应很快,甩手啪啪两下就把左右手的两把飞刀甩了出去,最前方的特侦队员猝不及防,左眼中刀,到底‘抽’搐了好几下就不动了,后面的则左肩中刀,但是强忍着痛楚,迅速扣动扳机,随着弓弦的崩响,一枚箭矢‘射’向飞刀手。

飞刀手见势不好,一个滚翻直接欺身来到那特侦队员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又拿出一把飞刀,这时他已经不再将飞刀‘射’出,而是握在手中当作匕首,斜向上戳到了那特侦队员下颚,然后又是斜向上一推,飞刀直直‘插’入了他的大脑。这特侦队员当场倒地身亡。

飞刀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两个特侦队员冲了进来,和之前两个不同,这两人头上戴着面罩,只留下双眼和口鼻在外面。这两个突击手的装备也不同,手中端着的是便于手持和瞄准的手弩,而且还是左右手各持一把,此刻全都对准了半跪在地喘粗气的飞刀手。飞刀手被这看不清五官的两人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这慌神只是一瞬间,他就立刻恢复了神志。两名突击手见他坐在地上,手中的手弩也没有发‘射’,只是对准他。不过这飞刀手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此刻一个翻身,双脚踢中两人手中的弩,发出啪啪的声响。

“当心!”彭剑的话刚刚喊出口,就见那飞刀手已经用飞刀放翻一人,同时又翻身而起,直接骑到另一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特侦队员头上,手中举起一把扎了红绸子的飞刀,对准他的太阳系狠狠就要扎下去。

“噗哧——”那飞刀手眼睛忽然瞪得溜圆,口中突然吐出鲜血,向后翻了下去,这特侦队员惊魂未定,连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弩,正待‘射’击,却发现这飞刀手‘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一支手术刀,早就气息已绝。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后院起火

彭剑这时才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问道,“你们是特侦队?”

那名士兵连忙立正道,“是的,”然后又朝着外面轻声道,“安全!”

此时从外面呼啦啦一下子涌入了十多个特侦队员,马翔也在其中。。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走进手术室,地上豁然躺着四五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把几乎整个手术室的地板都铺满了。手术‘床’上躺着钱龙舟,旁边还站着几个医护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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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彭剑朝着马翔问道,马翔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存在感不强的元老他的确比较不常出现,尤其是现在又加入了特侦队,更是一天到晚泡在特侦队训练基地里,此刻只能是更加见首不见尾。

“是的,”马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彭剑拉着过来,“快,那个学兵死了,这个还活着,帮我按住伤口,我要清理伤口……”

“快!你们快去……”马翔边发布命令边就给彭剑拉着手按在了学兵脖子伤口上。“清理现场!注意可能有装死的!”

彭剑半跪下来,伸手向后沉声说道,“手术刀!”一旁的学兵此刻还没有醒过神来,都还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他不由得脑袋转过来声音加大了几分,“手术刀!怕什么?不就是死人?再不赶紧,他也要死了!”

学兵们被这话唤醒了过来,连忙跑上前来七手八脚开始帮忙。很快就有人上前来,把马翔推开,马翔也正乐得清闲,连忙起身向后让开。

旁边的特侦队员凑了上来,“首长,全部清除,但是这里的叛军正在和营地外的部队‘交’火,我们怎么撤离?”

“原路撤回!让城墙上的人员加强警戒!”马翔说着挥了挥手,那士兵连忙点头离开了房间。

此刻的手术室里马上一片忙‘乱’的情形,钱龙舟被几个特侦队员抬下来,用背包带绑在了担架上,做好撤离准备。一名队员走到彭剑身边说道,“首长,我们要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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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剑没有理会他,还在仔细地处理伤口,抬起头来朝着一个学兵说道,“这里看不清,打灯!”

那名学兵连忙捧着汽灯和镜子凑了过来,彭剑非常熟练地划开了伤员的气管,将一个土制的呼吸器小心翼翼地‘插’入了气管里。“你们看好了,气管的长度虽然长,但是和食道的一部分是重叠的,平时在尸体解剖的时候也跟你们说过,在‘插’管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插’入到食道里去就麻烦了,除了肺其他内脏是不会呼吸的。”说着再小心地把刚才戳上去的飞刀移除出来,继续说道,“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你们一定要记住今天这样的情形,我不能每次都独当一面,你们早晚都还是要自己来手术的,尤其是你自己。”说着他还拍了拍伤员,伤员艰难地抬了抬指头表示知道了。

“你运气不错,有多不错你知道吗?”彭剑继续说着话分散伤员的注意力,“这刀完美地避开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动脉,居然只是皮‘肉’之伤而已。现在给你处理完伤口之后,应该十多天后就能完好如初了。”说着还跟旁边几个紧张得快要发抖的学兵微微笑着说道,“瞧,他以后就能跟人吹嘘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没事!”

旁边的学兵和特侦队员都止不住嗤嗤笑出声来,不过马翔可笑不出来,看到彭剑正在进行伤口缝合,按捺着把他揪起来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到他把伤口缝合完,这才把彭剑拉到一旁,“要撤了!赶紧的。”

“不行,我不能撤,这个伤员也不能撤,”彭剑说着就把马翔一推又要走向手术台,马翔一愣,连忙拉住了彭剑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皮‘肉’伤吗?干嘛还要耽误时间,更何况他们只是归化民,你是元老,我要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的确是皮‘肉’伤,但是我觉得他好像伤到了神经,现在这时候不能做大的移动,否则就有全身瘫痪的危险。”说道这里彭剑认真地盯着马翔的眼睛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归化民和元老的区别,在我眼中,只有伤员和病人,只要是伤员和病人,就要尽力去处理好,不会因为他们的宗教国际种族政治地位而受到干扰,我在成为医生之前是发过誓的,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誓言?那东西就是用来骗……”马翔的话音未落,就被彭剑食指指到了鼻尖,“你在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也是要发誓的,你要跟我说是糊‘弄’下元老院的吗?”

“那当然不是,”马翔连忙后退一步两手直摆连连辩解,“不是不是!我当然是会以我的生命来捍卫元老院的安全的。”

结远科不酷后察陌冷陌指孤

“是的,你尊重自己的誓言,”彭剑说着一个华丽的转身,抛下了一句话,“我也是。”

结远科不酷后察陌冷陌指孤“你运气不错,有多不错你知道吗?”彭剑继续说着话分散伤员的注意力,“这刀完美地避开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动脉,居然只是皮‘肉’之伤而已。现在给你处理完伤口之后,应该十多天后就能完好如初了。”说着还跟旁边几个紧张得快要发抖的学兵微微笑着说道,“瞧,他以后就能跟人吹嘘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没事!”

马翔这时可就算没招了,他是听说过这个“杀猪的彭剑”传说故事的,行事果断,医术‘精’明,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具叛军尸体心脏位置还扎着一支手术刀,第四分队的武器装备里可是没有手术刀的,所以杀死叛军的人一定是彭剑。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刚才的战斗中自己让四个特侦队员进来,被这个叛军放倒三个。他手下人的本事他自然是非常清楚,这个叛军必定是有好几把刷子的,但是却死在一个“杀猪的”手底下,只能说明彭剑的刷子肯定比他更多。马翔不由得叹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喜悦,“首长,他们两个都没死。”

应声望去,原来被放倒的几个特侦队员里有两个还在蠕动着身体,马翔连忙凑上前去,一个队员左眼中刀,另一个‘胸’口中刀,大概刚才是昏过去了,被搬运尸体的学兵一碰又醒了过来。

“快!抬到手术台上去,”正在检查伤口的彭剑说着头也不抬地遥指身后,“二号和三号手术台都是空着的。”

马翔这下就更没办法了,这可是自己的士兵,不能随意抛弃的。

左眼中刀的队员手按住伤口,脸上虽然因为伤痛而显得狰狞,但是还是坚定地说道,“首长,别管我们了,你们先撤吧。”

“是啊,首长,你们先撤,我们不会有事的。”‘胸’口受伤的队员连忙低声补充一句。

“没事个屁!”彭剑走了过来挥手打断两人,“都不是轻伤,现在这里我最大!眼睛受伤的上二号台,‘胸’口受伤的上三号台。”

“敌人就在外面,”马翔连忙走上来凑到彭剑耳边急促说道,“现在应该是还没有人发现我们,现在不撤,等到他们集中力量打进来,就我们特侦队这点人是挡不住的。”

“我知道,但是我是军医,军医本来就是要有在火线进行救治的觉悟,”彭剑说着推开马翔,“你要是真的担心,就去外面布置防御,做好你的事情,我会做好我自己的工作的。”

“那个谁!”钱龙舟的声音在角落里响了起来,“既然不走就先把我解开吧,我都觉得我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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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叛军的确没有发现手术室里的变故,他们还在医疗营的唯一通道附近和白天时的战友对‘射’,枪声时而‘激’烈时而稀疏,也有时十多分钟不开一枪。

“外面的兄弟,别打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叛军这边有人喊道,立刻就被旁边的人制止,“不要‘乱’喊,小心被执行军法。”

“生路就在你们脚下,只要你们高举武器走出来投降,就能活着,顽抗到底,死路一条!”阮文‘玉’大声喊道,“而且如果元老受到伤害,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叛军这边有人大声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别吓我们!我们不怕,元老在我们手里,你们敢继续进攻,我们就敢拿着元老在前面挡子弹!”

阮文‘玉’一听差点气得跳起来,大声冲着医疗营里吼道,“你们只要敢这么做,我就杀你们所有人的全家!”

“好大的口气,我们反正是贱命一条,就算是投降,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与其等死,还不如拉着元老一起陪葬,元老可比我们‘精’贵多了!”这叛军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哈哈大笑,不过旁边可没有什么人跟他一起笑。旁边的叛军都望向这个大嗓‘门’,有人说道,“你想死我们可不想死啊!我全家都在北桥头镇呢!要是真杀了元老,肯定会害了我全家呢!”

“哼!那是那帮人在吓唬人!他们哪里有这本事?再说了,他们谁知道你全家是谁?”这人说着还两手一摊,“谁知道你是谁?”

“我呸!”立刻就有人啐了一口大声反驳,“我们当兵的时候可都是登记了自己的住址和家人名字的,你自己一个人不怕死,我可不想全家跟我一起去死。”

“就是!”旁边很快就有人开始声援,“连副让我去拿武器的时候可是说有元老院的任务,可没说是造反!我不干了!”

“是的!我还以为是跟敌人作战,可现在我们一直在跟自己人作战,死的都是中国人!”

“放屁!”那人大吼一声,“你们不得说这等动摇军心的话,再说就毙了你们,你说你是中国人,人家元老认吗?当时口口声声军饷按月发足,可是到了现在也一个铜子都没看到!人家根本就没把你们当成自己人!要知道这军团都叫外籍军团,我找人问过了,所谓外籍就是因为不承认你们是中国人!人家一个铜子都不用出,就能让你们这群自以为是中国人的傻子去卖命!”

“不可能!”“就是,你说的肯定不是真的!”“哼!就以前那时候,每天吃不上饭,还要给军官种地,那样的日子也不过是没银子拿罢了。”

“对!到了外籍军团里,每天三顿饭,天天都能吃上鱼,隔个几天还能吃上‘肉’,光把这些换成银子也是好大一笔了。”一个叛军士兵说着朝着那人啐了一口继续道,“以前在旧军队里,我们就是军官的‘私’奴,想让我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可是军官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吃好穿暖,我弟弟当年只是身上出了点红疹子就让那杀千刀的千户官叫人给直接埋了。”说着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哭腔吼道,“前几天二连里就有个兵同样的红疹子!那看病的元老说这叫过敏,注意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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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远远方孙学战冷孤孤考“快!抬到手术台上去,”正在检查伤口的彭剑说着头也不抬地遥指身后,“二号和三号手术台都是空着的。”

旁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士兵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来到了外籍军团,每天吃得好穿得好,训练虽然苦,但是我从小就没吃得这么好过,这还是我这辈子穿得最好的一件衣服!”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军服,正待说话,却听得“砰”的一声枪响,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向前蹦了几步,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这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支卡宾枪,枪口还在徐徐冒着青烟。“军需官?竟然是你?”士兵晃了晃身体,就想要扑上来,但是被军需官一脚踢翻在地,抬起枪口“砰砰”两枪,把这士兵击毙当场。

军需官得意地举起手里的枪道,“妄议投降,死有余辜!所有人,不想死的给我顶住了,你全家死不死我管不着,但是如果顶不住,我只打往后逃的!”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迈德诺人,他们明天天亮后就会让安南军队向东方港发动进攻,这样我们就有救了,你们只要顶住今天晚上,就能够得到生路。只要保住我不死,我就能保证你等能够在安南平步青云,甚至去迈德诺和亚宁也可以,那些地方中国人永远也去不了!想要飞黄腾达,就给我好好守着这营地。”

“大哥!大哥!”一个穿着军官服的人从后面跑了上来,“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军需官连忙制止了那人的话,这好不容易才把这群士兵给镇压下来,要是给这通又闹起来了如何是好。

“手术室那边呢咱们的人都死光了,好像有特侦队过来了!”这人到也还算有眼力价连忙凑上来低声说道。

军需官这下可真的感觉自己给雷劈了,他手头唯一的王牌只是那两个元老,如果特侦队过来把元老救走了,那自己这营地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摆在自己面前的都只是死路一条。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后的疯狂

“首长,有大批人在快速过来,我们怎么办?”一名士兵快速跑到马翔面前报告道,“马上要反击吗?”

“不着急,先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马翔说着望向彭剑,彭剑根本没理会这边,只是低头在进行眼部的手术。那名伤兵此刻已经被打了一针吗啡,早就已经睡着了,彭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抓紧时间做手术才是正事。

一旁的钱龙舟躺在一张行军‘床’上,他的‘腿’上伤口扎了厚厚的一圈绷带,伤口位置还在往外渗出鲜血。虽然痛的有些皱眉,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清醒,钱龙舟思索了一下问道,“马翔,这医疗营总共就是一条路进一条路出,通往手术区也只是一条路,你的意思是打算跟他们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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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马翔说着把手里的格洛克手枪上了膛,“我们第四分队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武器,总共有一‘挺’机枪,两支半自动步枪,其他人都有卡宾枪,子弹基本上每人都带了九十发,机枪手带了两个弹鼓,保证能够打得他们满头包。”

“没必要,”钱龙舟说着摇了摇头,“你们带了手榴弹吧?进入手术区的房子必须要通过前院,那时候为了能够有多的地方可以安放伤员,所以这个前院的面积比较大,敌人如果要冲进来,我们能够在那里设置跘索地雷,通过地雷恫吓他们以阻滞即可。”

“怎么?叛军还不能杀?”马翔一脸问号,“阻滞他们有什么用?要是狗急跳墙全力压上,挡住他们只怕还有难度,只能一开始就用最大的火力击退他们。”

“说是这么说,可是叛军里面还有不少的被裹挟士兵,如果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射’杀,未免太让人觉得心寒了。”钱龙舟说着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估计他们自己也已经发现了,如果战事不利,他们能想到的更多的是拖延而不是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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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叛军军官左手挥舞着转轮手枪,右手提着一支卡宾枪,大声吼叫着,“把手术区夺回来,无论死活,一定要抓住元老!”

纷‘乱’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响起,几十名叛军士兵稀稀拉拉地在他身边跑过,有的神情兴奋,有的无‘精’打采,也有的身上还有伤口,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是被硝烟熏得发黑,此刻都是黑漆漆的在夜里倒也显得隐蔽。

“等下怎么办?真的去抓元老?”一个拖着沉重脚步的士兵悄声问身边一个士官打扮的,那士官微微摇了摇头,“等下打起来不要跑在前面,千万要在后面,枪口抬高一寸,光放个响就行了,不要真打。”

“可是他们是特侦队啊?元老院最厉害的部队啊!”那士兵悄声继续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假打?这帮家伙……”说着他悄悄朝旁边几个兴致勃勃的士兵努了努嘴继续说道,“他们肯定是要真的投入战斗的,真要是打起来,还不得给人包着一块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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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退远点好了,这帮傻子,”士官不屑地啐了一口,“我们现在虽然给裹挟上了贼船,但是也不是没机会反正的。”说着他拉了下身边几个同样慢慢在走着的士兵悄声说道,“等下打起来,特侦队肯定会把前面那帮傻子都‘弄’死,到时候那军需官身边的傻子肯定就不多,咱们几个一块儿上去,把军需官给控制住,然后大喊投降,这就能给自己洗白了。”

“嗯,好的。”“好嘞,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几个士兵都悄声允诺了,然后又悄悄散开了。

“你们几个!走快点!赶紧去抓人!抓到元老的,赏银百两!”军需官大声嚷嚷着,冲着他们几个挥了挥手。

“官长!赏银百两您真有吗?”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句,把个军需官憋得半天不好吭声,过了一小会才大声说道,“今天我们举事的事情已经有迈德诺人知道了,他们很高兴有我们这样的人弃暗投明,所以开出的赏格非常高,只要是元老,活的一千两,死的一百两。”他趁机又大声喊道,“大家都听好了,如果能够撑到明天安南天军来解围,迈德诺人给每个活着的人一百两,死的家属安家费一百两,再给你们在安南置宅子买地,就不用给这帮元老卖命了!”

“狗屁,”有人在‘私’下悄悄说道,“每人一百两,咱们现在这里还有差不多百几十号人,迈德诺人难道要给咱们万把两银子吗?”

“就是,万把两银子呢,迈德诺人在这几个月吃得亏可够多的,亏了足足几十万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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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他们吃什么亏了?他们从来都是赚啊!”

“屁,你都不看报纸啊?平时文化学习的时候都会念报纸的啊,他们刚刚丢了界镇,龙骑兵主力大部被歼,两千多陆战部队只剩下三百多人逃回顺化。对了北安南也南下了,现在已经夺取两座城,整个安南已经找不出其他军队可以挡住他们了。”

“就是,你平时文化课干嘛了?”

军需官一看下面的士兵立刻就把题偏到姥姥家了,连忙冲着这边暴喝,“快走快走!赶紧上去!这在打仗呢!”

“快点快点!一百两银子呢!”几个兴奋的叛军士兵不由得加快步伐冲向前,前面就是一条小巷,小巷的两旁都是一层的矮房。这是手术区和空地前的最后距离,两侧的房屋里都是病‘床’,晚秋时节发病率不高,此时病房里一个病人都没有。

“快上快上,先冲进去的有赏银!”军需官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在‘激’发士气了,只能用本来就吹嘘得满天飞的银子继续鼓舞士气。其实包括他自己也开始看出有些不对了,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的行军队列明显分成了三股,第一股的四五十人兴致勃勃的,一个个跃跃‘欲’试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准备随时突击;队伍中间的这三十多人此刻慢吞吞地前进着,手里的步枪连刺刀都没上,不少人的装填杆都是耷拉着的,枪膛大开,明显里面连子弹都没有,不少人嘴巴嘟哝着什么东西,一脸怨气地瞧着自己这边,一副死气沉沉的僵尸样;而走在队列最后面的一群人,也是跃跃‘欲’试,手里的步枪全都上好了刺刀,看样子子弹都也上膛完毕,让他觉得很不安心的是这群人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难不成这群人打算拿自己下手?

走在后面的士官走着走着突然开始发觉有些不太对,这条路虽然说是两侧房子没人,静悄悄地说起来正常,可是此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弥漫在身边,他一时间想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这样的感觉,过了良久,这才想起这个词来,那就是杀气。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房顶上突然爬起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中噼里啪啦就往道路上丢下了一堆圆乎乎的铁疙瘩。看到这些铁疙瘩落地,叛军士兵们顿时就犹如油锅里撒了一把盐一般地‘乱’跑起来,这些东西他们比谁都清楚——手榴弹!

他们在平日里的训练中都练习过手榴弹的投掷,更是在多次战斗中见识过手榴弹的威力,此刻这滴溜溜在自己脚边滚动的手榴弹丝毫没有它外形圆乎乎的可爱,给他们带来的只有死神降临前刺骨的寒意。

“轰轰轰”随着爆炸的声响,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士兵顿时就被炸的呜呼哀哉,不少人捂着伤口在地上哀号着,但是更多的人只是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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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军需官大吼道,连忙举起手枪对着房顶上连连扣动扳机,不过他的‘射’击在楼顶上的特侦队员眼里根本就跟向月亮‘射’击的猴子一样可笑,这‘射’手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瞄准,完全就是放个响让自己安心罢了。

特侦队员们没有理会下面慌‘乱’的叛军,除了一个人外,其他人只是猫着腰,直接在房顶之间跳跃,很快就消失在手术区那边。剩下的那人站在房顶上,冲着下面的人大声喊道,“我是特侦队第四分队分队长马翔,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还能够争取宽大处理,如果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说完他也动作敏捷地闪身消失在夜晚的房顶。

“不行啊!官长,咱们降了吧?”“就是,刚才那分队长也说了,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个屁!”军需官大声骂道,“那是用来骗你们这些不知道死活的傻子的,他们就是想要骗你们投降,然后把你们一一枪毙!”说着他遥指指挥部方向继续吼道,“投降的下场还用我说吗?刚才从指挥部撤回来的人可都说了,所有被俘的都给排成一排枪毙了,一个活的都没剩下,投降就是死,如果不投降,争取到天亮,安南天军一到,咱们还能有百两银子和一条真正的生路。”

马翔此刻并没有撤回手术区,他和三四个特侦队员此刻藏身于房顶之上。他很清楚,虽然这群叛军还有差不多六七十人,但是此刻已经是胆寒了,加之又是乌合之众,即便是手中的武器算得上本时空最犀利的,也无法发挥出其威力来。刚才他已经通过侦查确定了叛军能够调动来攻击手术区的人只有这百几十号人了,在手榴弹袭击之后就只剩下最多八十人的战斗力。以这八十人以下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突破现代化轻机枪加上半自动步枪的密集火网,等敌人攻势受阻,他们五个人从后面再一穿‘插’,叛军就彻底失败了。

不过此刻下面的军需官高喊的这些鼓舞士气的话却让他觉得一惊,今天这事情竟然还有安南的势力掺杂在里面?安南此刻已经和迈德诺人合穿了一条‘裤’子,安南人掺了一‘腿’等同于迈德诺人在里面掺了一‘腿’,那么这就是一个重要情报。

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步话机跟天空中还在待机巡航状态下的飞艇取得了联系。

下面的叛军在军需官的鼓动下终于又恢复了士气,毕竟里面还是有不少士兵扛不住这百多两银子的‘诱’‘惑’。他们继续向前,把道路上横卧的尸体纷纷搬开,没死的此时也顾不得救治了,只是丢到路边任其哀嚎。

很快第一个叛军士兵冲进了空场,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二十多人冲进来。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钱龙舟叹了一声,他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早有预见,可是他还是没想到会真的亲眼看到。在之前被俘时他已经了解到这些士兵的主体都是安南系的,其中又有差不多百分之四五十是被裹挟而来。安南系的士兵是他带的最早的一批士兵,要说起战斗能力来说他们基本上算是很强的,里面颇有不少还是他已经看上的士官苗子,但是此刻成了叛军,就成了对立面,之前听外面特侦队员侦查报告说外面包围叛军的也是安南系的外籍军团士兵。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交’火双方白天时甚至还是兄弟手足,晚上却变成了生死敌人,无论双方损失比如何好看,死的都是外籍军团的骨干。

看着叛军冲入死亡区,几个特侦队员都眼睛望向他,明显是等候他的攻击命令,钱龙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冲那几个队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开枪!”

空场一瞬间就被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射’手们甚至在短时间内被刺眼的火光闪耀得看不见东西,但是这样的近距离,又是唯一的入口,即便是看不见也能够轻易打垮攻击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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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一般的弹头横扫过空场,将冲进来的二十多人打得如同蜂窝一般,不少人被子弹打得如同触电了一般疯狂抖动着身体,鲜血和组织如同雾一样向后喷‘射’过去,将整个空场都染成了一片红‘色’,犹如被血洗过了一般。

孙仇远地鬼敌球所孤月技闹“狗屁,”有人在‘私’下悄悄说道,“每人一百两,咱们现在这里还有差不多百几十号人,迈德诺人难道要给咱们万把两银子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后的疯狂 2

按照马翔的预计,这些叛军根本就不可能突破特侦队机枪和半自动步枪的防御,此刻的情形也是如此。 空场上除了十多具尸体,就是几个还没有死的叛军,肚破肠流躺在血泊中哀嚎不已。几十名叛军被这劈头盖脸的弹雨打得抱头鼠窜,一个个撒‘腿’就跑,武器和头盔甩落一地。根本就没有人还记得刚才军需官那一个元老一百两银子的许诺了,有钱当然好,但是毕竟还得要有命‘花’才行。

“站住!都站住!”军需官气急败坏地吼道,“还要不要赏银了?这只是普通的机枪,冲上去就没用了!”

他的话倒是没说错,但是现在基本上是兵败如山倒的时候,这群溃兵管你三七二十一,这可是要命的,先逃了再说。看着溃兵冲过来,这军需官人都傻了眼,不由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作为军需官的他,虽然是个小军官,可是并没有指挥军队的实际经验,更没有镇得住手下士兵的气势,刚才更是在战斗一开始就把能听自己话的嫡系给送上去死了个干净,眼下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差不多六七十人冲过来,真是踩也要给人踩死了,当下不由就给吓得不知所措。

“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房顶上传来了吼声,这吼声中气十足,在场这几十人耳朵里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都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房顶上此刻站着好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对准了这边的溃兵。军需官自己就是天天跟武器打‘交’道的,一眼看去里面有卡宾枪和霰弹枪,当下心中叫苦,敌方居高临下的这些武器正好发挥威力,自己这帮又是溃兵,全无战斗力,正待说话却愣在当场。原来后面一人手里端着的枪自己全然没见过,这枪外形和卡宾枪有些相似,但是要长很多,护木要比卡宾枪粗一点,在护木靠近扳机的位置还有一个奇怪的金属匣子,不知道是作何用的,枪管尾部没有卡宾枪特有的弹巢,估计子弹应该是装载于那个金属匣子里的。

虽然说他不知道这正是旧世界大名鼎鼎的五六半自动步枪,可是光是从做工就能判断出这必定是元老用的“高‘精’尖武器”,他脑袋里顿时就清醒了,这降不能投,得把这支枪夺过来,若是有了这支枪,对迈德诺人来说可比抓了几个元老要有用得多,一边想着,他一边就悄悄向着路边的空房子挪过去。

下面的情况让马翔很满意,不少溃兵此刻一见被包围,顿时就放弃了抵抗,双手高举武器跪在地上,口中高喊道,“自己人!别开枪!自己人!”

“谁他喵的跟你自己人?”一个特侦队员嘟哝了一句,顺着房檐就跳了下去,前去收缴武器,马翔喝止了他,“不要靠近,他们有这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有诈?”

那特侦队员还没说话,就见前面的几个降兵忙不迭地把武器丢在地上,连连高喊,“没诈!没诈!”“真心投降的!”“就是,我等是被裹挟来的,被骗的,早就想要投降了!”

马翔撇了撇嘴,“这他喵的还是元老院的兵吗?这还没开打就哼唧着要投降,这以后要是派出去打仗,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没有没有!”“我等是心向元老院的!”“衷心一片啊!日月可鉴啊!”

那特侦队员笑了笑,提着卡宾枪走上前,把地上几支步枪踢到了一起,回过头对着房顶上的马翔笑着说道,“没事,分队长,这帮人肯定不会……”话音未落,就见马翔脸‘色’剧变身体一抖,冲他大吼道,“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冲上前来,手中三棱刺刀噗哧一声戳入了那队员‘胸’口。这人动作又快又狠,队员身体还没落地,手中的卡宾枪就已经被抢去,熟练地打开了保险,对着房顶上的几个特侦队员连连开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房顶上的人猝不及防,一名队员‘胸’口中枪倒在房顶然后滚落到地面,发出砰的响声。其他众人来不及救护,纷纷伏低身子躲避‘射’击。

地下跪着的一片降兵此刻也都傻了眼了,这人是谁?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全然没看明白,但是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这跪下投降的动作在房顶上的特侦队眼里绝对是诈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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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捡起枪!打死他们!”军需官的声音从一旁的房子里发出来,“他们等下会把你们都给枪毙的!被他们打死还不如打死他们,拼了!”

不过此刻的降兵都还在犹豫,那人的卡宾枪里子弹已经打完了,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把卡宾枪摔到地上,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房顶上又开了两枪,一个受伤的特侦队员尖叫着从房顶上掉落下来。

“快开枪啊!再不开枪早晚要给全部枪毙!”这人一边大吼一边回过头来盯着身后这群降兵。此刻所有人才看清楚这人,原来是第四连的副连长舒立华。舒立华原本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舒大,是安南南方某个被南蛮洗劫的城市驻军中一名小头目。他从小练武,玩的一手好刀,匕首更是玩得出神入化,不过在去年南蛮北犯中被南蛮俘虏,接着又不得不跟着南蛮主力一起前往攻打占城港,沿途靠抢夺他人口粮这才活着到达占城港。

在占城港被解救后,和他一起被南蛮俘虏的人已经死了个干净,于是在遇到不靠谱的元老给他取了个“数理化”的名字后他编造了一个身份,干干净净地进入了北桥头镇成为了半归化民。在新军撤到北桥头镇后,他借着扩军的东风进入了新军,成为了自己颇为向往的火枪手。由于早年在军队中的经历,他在新军改编成外籍军团的时候,已经是排长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在下一步扩军中升任连长,直到日本人来了。

伊藤军团的数万人涌入,让外籍军团完全‘乱’了手脚,以前都说好男不当兵,因此外籍军团在北桥头镇征兵颇为困难。可是眼下涌入的日本人里基本上都是合格的士兵,又有着战斗经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想当兵。一直到现在,这些合格的兵员还在占城港搞城市建设,外籍军团连给所有人配上军装都做不到,新组建的几个连甚至不得不把撤装的元老院步枪又翻出来用。

按道理说军队如此膨胀的情况下舒立华应该是能够成为扩编连队的正职军官,但是在一次向士兵索贿,被士兵举报后,他受到了外籍军团军法队的处理,让他在第四连担任副连长,新任的连长是个日裔军官,仅仅是个在伊藤军团里当足轻组头的愣头青。这样的处罚让他非常不满,在军需官他们的煽风点火后,他决定要用实际行动报复元老院对自己的轻视,于是就参与了武器倒卖,要知道几乎所有武器报废申请单都是他开出的,尤其是那个足轻组头此刻还在军官培训班里苦学中文,连中国字都不认识几个。

事情败‘露’后,他自己其实也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人提议干脆把后勤处几个参与的外人干掉,这样自己人口径一致就可以避过一劫,可是没想到杀人灭口还没做到,却让个元老撞破,气急败坏的他要杀掉元老,可是又给猪一样的队友放跑了元老。回到沙巴克后的他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带着一群忠于自己的人起事,这才有这场沙巴克之‘乱’。

舒立华此刻举着手枪,又是两枪,把一个探头的特侦队员帽子打穿,冲着后面的这帮猪队友吼道,“你们是想拼一拼还是等着排队给枪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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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士兵虽然心底里是想要投降的,可是此刻舒立华的动作让他们别无选择,陪绑的他们只能极不情愿地抄起地上掉落的步枪,开始对着房顶上纷纷‘乱’开枪起来。虽然这里面不少人是枪口抬高一寸放的枪,可是遇上这么多枪噼噼啪啪一阵打来,房顶上的一时也没人敢抬头张望。

马翔心头暗暗叫苦,刚才的突袭时他已经下令把所有手榴弹都给丢出去了,眼下手头根本就没有手榴弹,即便是他有支五六半,此刻不敢抬头看敌人的情况下也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上刺刀!我们杀回去!”舒立华见到大家都拿起了武器,冲着身边的人大声喊道,接着冲身边刚刚凑过来的军需官吼道,“你带队冲锋!”

军需官脖子一缩,连忙说道,“前面的战事还有点危急,我去……”“砰——”军需官眼睛瞪得老大,口角流出鲜血,身体如同被砍倒的树干一样直直倒在了地上。

“畏缩不前,死有余辜!”说着舒立华大手一挥,“今天的事情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我们即便是投降,也逃不过死路一条,我们今天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攻下手术区,抓住那两个元老。”说着他抬手一枪打中了房顶上试图开枪的特侦队员,那队员哎呦一声,连忙缩回去,手里的卡宾枪也掉落地面。

“打得好!”“好枪法!”士兵们见到副连长神枪发威,不由得一个个‘精’神大振,纷纷叫好起来。

“走!我们一起去!我在第一个!”舒立华见士兵们士气终于回来了,当下大吼一声,第一个就朝着手术区冲去。

空场里已经躺着一地的尸体和重伤员了,他大步流星地在尸体间跨越着,丝毫不见脚步缓下来,身后的士兵们端着各自的武器,硬着脖子就跟着冲了上去。

“他们又来了!”负责观察的特侦队员大声吼道,钱龙舟强撑着直起身子,看到这群敌人冲进来不由得傻了眼,这群叛军和之前那群可完全不一样了,这才是自己带过的兵应该有的样子——如果不是朝着自己在冲锋的话。他不由得大声喊道,“快开枪!开枪!”

这下局势一下子倒过来了,冲击的叛军气势高涨不怕死,而特侦队员反而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武器,他们虽然说是经历长时间的训练,但是却几乎没有经受过战火的洗礼,此刻看到这般情形完全不如刚开始打靶一般悠闲自在。

“哎呀”有人失声惊叫出来,机枪的上机匣蹦了起来,子弹和弹链掉落一地,弹起的机匣盖打到了眼睛,鲜血顺着眼角淌下来。

“砰砰砰……”半自动步枪‘射’手手忙脚‘乱’地向着快速涌过来的敌人连连扣动扳机,虽然看起来火力很猛,却什么人都没有打中。相反,冲锋中的一个叛军平端步枪,几乎没有瞄准,就把这‘射’手一枪放倒在地。

半自动步枪和机枪的突然失效,使得拦阻火力顿时减弱了百分之九十,叛军大概只用了六七秒,就已经冲到了手术间的‘门’口。

“砰!”刚刚砸开‘门’的叛军横着倒在地上,钱龙舟手里的手枪连连扣动扳机,又打翻了后面几个叛军,但是也仅止于此了,他手中的手枪打光了子弹。一个特侦队员大喊一声“小心”,同时飞身上前,和跨过尸体冲进来的叛军士兵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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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着的叛军毫不留情,端着刺刀噗哧一声把那队员放倒在地,不放心又戳了几刀。

彭剑根本没时间管这近在咫尺的战斗,即便是他身边的助手学兵被流弹打翻在地,他此刻的手术正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钱龙舟拄着临时做的拐杖,手中挥舞起一把匕首,但是旋即就被迎面一记枪托放倒在地。

“嗖嗖”后面冲上来的特侦队员丢下已经打光了子弹的卡宾枪和步枪,‘抽’出上膛的手弩,放倒了继续在涌入的几个叛军,不过他们很快被跟着冲进来的叛军开枪打翻在地。

“抓住元老啦!”“抓住啦!”“我们赢啦!”叛军士兵的喊声此起彼伏,舒立华正打算长吁一口气,却听得手术室里惊叫连连,“唉呀!”“妈呀!好厉害!”“啊!救救我!”

“怎么了?”他顾不得外面正在清理现场,冲进手术室,却见一个穿着满是血污白大褂的大夫,左手拿着一支匕首,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个叛军士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往外奔逃的叛军士兵裹着他一下子就逃出了手术室。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最后的疯狂 3

舒立华着急的向着两旁推动这些拥挤奔逃的士兵,但是随后他就放弃了这个举动。.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他亲眼看到两个试图上前阻挡那个大夫的叛军士兵竟然被非常流畅地一人一刀放倒在地,虽然这两个只是普通士兵,可是在加入元老院军队后,士兵们都经受过格斗训练,就算是再差,也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但是面前这个大夫就好像捏死蚂蚁一样轻松地把他们两人放倒在地,视这二人于无物。

这大夫自然就是彭剑,时间回到半分钟前,几个叛军突破了手术区的防御,在指挥守卫的钱龙舟被一枪托打翻,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后面跟着的几个特侦队员打光了子弹,又发‘射’完最后几发弩箭,不得不冲上前去与叛军‘肉’搏。

虽然说特侦队员在格斗‘肉’搏方面接受过非常多的训练,可是在现在这种狭窄的区域里根本就无法施展开来,后面跟着的叛军手中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上前去扑哧扑哧几下就把特侦队员戳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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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剑此时刚刚把伤员眼睛的手术完成,摘除掉了已经被戳穿的眼球,正在进行伤口的清理。他并不是对身边情况视而不见,只是手术过程中实在没办法分心,眼球和大脑靠得太近,稍不留神就可能造成永久损害甚至死亡,由不得他全神贯注于手术。

一个叛军士兵在确认倒地满脸血的伤员正是钱龙舟后,开心地大声喊道,“抓住元老啦!”旁边的士兵们一起欢呼起来,与此同时,他们驱赶正在彭剑身边进行手术辅助的学兵。“快走开!跪下!”“跪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

随着咣当咣当的响声,端着放着手术器械盘子的学兵们被左推右搡,有人甚至被叛军士兵殴打,盘子纷纷掉落地面,手术器械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彭剑正在进行手术最后的切割动作,旁边忽然一个叛军士兵冲他吼道,“停下手里的事情!跪下!”

突如其来的吼声虽然让他惊得一哆嗦,但是却没有酿成什么失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一个叛军士兵举起刺刀直接戳入了正在做手术的特侦队员心脏部位。这名队员连连抖动着身体,鲜血从刺刀的血槽中喷涌而出,把彭剑溅得一身都是。

彭剑还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他记忆中这些外籍军团士兵应该都是接受过元老院良好道德教育的,公然虐杀俘虏这种事情在他记忆里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可是眼前这一切却等同于扇了他一记耳光一般。

“啊——”之前‘胸’口中了飞刀的伤兵并没有注‘射’吗啡,因此非常清醒,即便是‘胸’口疼痛不已,但是还是带着‘胸’口‘插’着的飞刀爬起身来对着那个叛军士兵扑了过去。但是毕竟因为受了伤,他的动作都慢了很多,不仅没能抓住那个杀人取乐的叛军士兵,反而被旁边几个叛军抓住了。

抓住他的一群叛军哈哈大笑着,就好像是一群得意不已的狼在嘲笑自己眼前不知所措的兔子一般。一个叛军把伤兵‘胸’口的飞刀直接拔了出来,鲜血疾‘射’而出,‘射’了他满脸都是。“呸呸呸!这帮元老院的走狗!血都是臭的!”说着又把飞刀直接对着伤兵的‘胸’口戳了好几下。

“你们这些背叛元老院的畜生!肯定不得好死!”伤兵犹有一丝气息,鼓起全身力气大声骂道,“不得好死——”

随着噗嗤一声,旁边一个叛军举起刺刀直接戳进了伤兵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接着又是好几刀戳在他的‘胸’口和下腹部,肠子随着鲜红的鲜血流淌出来,当时就淌了一地,这伤兵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彭剑丢下手里的手术器械,奋力地推开身边的几个叛军士兵,就要上前去检查伤口,但是被好几个叛军士兵拉住,就把他往下按,要让他跪下。此刻彭剑的眼前一黑,原来是有人在他后脑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大概是想要打晕他带走,不过力道不够没能如愿,那人抡起枪托正准备再来一下时,却见彭剑忽地一下,把左边按住他的人一下子掼在地上。旁边的人都是一愣,几个人还嘻嘻哈哈的以为那人只是站立不稳,与此同时,彭剑左手从掉落在地上的手术器械里抓了一把,对着按住他右手的人脖子附近挥舞了一下。

右侧的人忽然放开了双手,转而按住了自己的脖子,旋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接着鲜血就从指缝间向外喷涌而出。旁边的人依旧没有醒过神来,这小白兔到猛虎之间的转化未免太过于迅速,以至于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元老并没有因为他们吓傻了而停滞不前,只是从容地把左手的东西转移到了右手。此刻的众人这才发觉这元老手里的是一把手术刀。与此同时,那被割了喉的叛军士兵一边发出恐怖的嗬嗬声,一边斜斜地倒向地面。

彭剑在外科手术上的造诣早就已经是这群叛军士兵无法想象的成就了,他对于人体解剖的了解简直就如同对自己指头的了解一般早就烂记于心,这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刀,正好划破了敌人的气管和主动脉,大量的鲜血涌出伤口的同时,也在涌入气管,淹没敌人的肺,短短半分钟,就已经让这名敌人脸‘色’开始变成缺氧的恐怖紫‘色’。

彭剑根本没去看自己刚刚造就的恐怖景象,只是稍稍伸手,从旁边还在发呆的叛军士兵腰带上解下一把匕首,然后直接戳进了对方的左‘胸’。这匕首的位置正好是从肋骨之间‘插’入,戳穿了心脏,那人只是来得及惊叫一声蹦了两下,就立刻瘫软在地上,都没有挣扎就已经死去。

若要说这群叛军士兵刚才的杀戮,纯粹是为了取乐,因为面前的人几乎都没有了抵抗能力,他们丝毫没有一丝戒心。不过此时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元老杀神却应证了许久以来的一个传说——元老们都是有各自特殊的技能,尤其是这些救人非常厉害的元老,若是杀起人来简直就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简单,甚至能够把那些军事部‘门’的元老们远远甩在几条街外。

匕首的位置‘插’得非常准确,‘插’入拔出丝毫没有受到肋骨的影响,彭剑简直没用力就把匕首拔出来了,接着就开始了一种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杀人表演。

他只是向着‘门’口方向缓慢地行走着,左右手的匕首和手术刀不时地戳出或者划上一道,身边的叛军士兵如同一个个被砍断了木头的稻草人一般倒了下去,而他只是不时随着尸体倒下的动作扭动一下身子躲避而已,身上的白大褂上溅满了鲜血,与之前溅上已经干凅的近似于黑‘色’的血污一起展现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图案。彭剑的双眼直直瞪着面前这些已经开始变得瑟瑟发抖的叛军士兵,口中高喊着“杀——”,整个面孔‘露’出一种恐怖的狰狞表情。

彭剑脑海里此时闪现的并不是此时此刻的情形,而是在数年前在非洲某医疗营地中爆发的战斗,当时的情形与现在几乎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冲进来的敌人不是黑‘色’皮肤而已。当时那群冲进来的黑皮肤敌人,口中吼叫着听不懂的宗教口号,手中挥舞着突击步枪,如同放鞭炮一样扣动着扳机朝天‘乱’打。他们不时揪起病‘床’上或者手术台上的伤员,近距离用刺刀捅死或者‘乱’枪打死他们。

现在彭剑脑海里正在回放着当年自己的反应,一开始他被吓得瑟瑟发抖缩到‘床’底下,祈祷不要被这群敌人找出来,可是很快就被人发现并揪出来。敌人知道他是个医生,因此没有当场‘射’杀他,只是把他和好几个医生护士押送上车,将大量的手术器械与‘药’品洗劫一空,运到了位于荒漠中的一个营地中。

在那个营地里,一开始叛军只是让他们这些医生给他们这些“自由斗士”治疗伤患,可是随着战局的不利,叛军的脾气开始变得非常暴躁,动不动就会‘射’杀不听话的“奴隶”,好几个来自欧美的医生被他们当作“美国走狗”给直接砍了头。叛军们一手提着脑袋一手竖起食指地在摄像机前争相合影,并且威胁还没有被杀的医生护士们下一个就是他们。这种只是在南京大屠杀中出现过的场景惊醒了彭剑,如果不反抗不逃跑,最终他们将会被统统杀光,最终彭剑悄悄藏起了一把手术刀,并在当天晚上就用这把手术刀割断了负责看守他的叛军士兵脖子上的全部主动脉,而且成功出逃。

当逃回政fǔ军控制区域后,他终于想通了,要解决这个地区的‘乱’局,仅仅是达成‘交’战多方的和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想要得到和平,只有将那些极端的“自由斗士”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才有可能。

很快因为医术‘精’湛而闻名遐迩的他就从当地百姓中组建了一支民兵武装,再用医疗援助从政fǔ军手中换来了一批武器弹‘药’,按照他记忆中的军训步骤开始训练一支黑皮肤的PLA。他带领的这支民兵武装很快就在战斗中脱颖而出,毕竟无论是叛军还是政fǔ军,双方虽然成天打仗,却从不瞄准,往往双方‘交’战十多天,消耗子弹数十万发,却只是个位数的伤亡,就如同臭棋篓子之间的决斗一般令人可笑。他带领的民兵武装开始逐渐壮大,夺取了整个地区的关键地带,甚至于成为了让该国政fǔ无法忽视的重要武装力量,这才通过外‘交’部施加压力把他调回中国。

彭剑的心里充满了悲愤和复仇的怒火,将面前这群叛军当成了仇敌,一通砍杀之后,足足有六七人倒在血泊之中。原本要说这群叛军已经经历了多场战斗,可是在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里短短半分钟里就杀死这么多人,这种如同开了无双一般的战斗能力让叛军们‘腿’脚发软,不少人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只是丢了手里碍事的东西往外奔逃。

“首长!”一个特侦队员从手术室的后‘门’冲进来,从后面抱住了彭剑,大声吼道,“首长!我们快撤!快!你们带上钱首长!”

“是!”跟着进来的两个队员忙不迭地把地上躺着的钱龙舟给扶起来,就往后‘门’撤,另外一个特侦队员也连忙拉着还有些处于狂暴状态的彭剑往后撤。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原来是舒立华手中端着一支五六半自动步枪,朝着正在转身的特侦队员扣动扳机,虽然后坐力冲得让舒立华觉得手肘生疼,却准确地击中了了那个特侦队员。他不由得低头打量起这支奇怪的步枪起来,旋即又举起枪,再扣动扳机,又有一发子弹飞出枪口,打死了目标。他还来不及赞叹,就见最后一人已经跑出了手术室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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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追上去!不能让元老跑了!”舒立华连忙大喊道,身边的几个死忠连忙冲上前去。却不料他们之前戳破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的特侦队员此刻忽然跳起身来,直接把那‘门’紧紧地压在身下,无论那几个死忠怎么拖怎么打,死活就是不松开。

后地远仇酷结恨陌孤早技克这大夫自然就是彭剑,时间回到半分钟前,几个叛军突破了手术区的防御,在指挥守卫的钱龙舟被一枪托打翻,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后面跟着的几个特侦队员打光了子弹,又发‘射’完最后几发弩箭,不得不冲上前去与叛军‘肉’搏。

“砰——”五六半的枪口再次闪出枪火,将那队员的脑袋打破,他的尸体软绵绵地滑落在地,再也没有能力压住后‘门’。死忠们冲上前去七手八脚拖开尸体,刚刚打开‘门’,就听得一阵连发的枪声,密集的弹雨从城墙上直接打了下来,将冲出去的几人打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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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追不上了!”舒立华懊恼地一拍大‘腿’,“这下我们可就真的死定了!”

“大哥!别急,还有办法!”一个叛军士兵连忙上前来跟他献策道,“此处以前乃是新军军营,乃是有密道可以逃出去的,如若大哥信得过,就随小弟前往!”舒立华眼前一亮,他原以为这下就到了自己的死期了,却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下关照几个士兵多收集一些看起来是铜壳的弹‘药’与没怎么见过的武器,然后跟着那叛军士兵离开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开眼界

“这事件已经开始变得非常棘手了,”肖明伟说着点燃了一支烟,“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临时起意的叛‘乱’,不过在马翔传回报告后我只能觉得这是迈德诺或者安南势力在背后在试图与我们角力而鼓动的一场叛‘乱’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是的,我也比较赞同这看法。”何滚龙赞同地说道,“从现在搜集到的情报来看,迈德诺人通过安南或者武朝势力偷偷收买我们的人员,从他们手中获取走‘私’武器。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渗透,我们怎么没有发现?而且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问题的确比较麻烦,”杜彦德说道,“我也问过钱龙舟,他跟我汇报的情况是,这次沙巴克叛‘乱’中所有的叛军基本上都是由前安南系组成的,日裔和武朝裔的只有个位数的人参与其中。”

“既然都是安南系的叛‘乱’,那只要把安南人剔除出去就好了啊。”一旁的李杰琦耸了耸肩说道,“外籍军团虽然说需要大量的士兵,可是需要的是可靠的士兵,如果安南人靠不住,那就让他们远离军队就好了。”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杨铭焕对李杰琦摇了摇头,“这话我们这里说说也就算了,但是绝对不要流‘露’于归化民面前,更不能在外籍军团说这种话。”说着杨铭焕拿起一份文件说道,“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把一锅汤给倒掉了。你们看看这份文件,这是这次叛‘乱’结束后粗略的一次统计,整场叛‘乱’中死伤足有两百多人,其中安南裔的士兵总共伤亡两百一十五人,这伤亡中,只有一百人不到是属于叛军伤亡,其他的全都是平叛的安南裔外籍军团士兵。”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李杰琦才说道,“看来我错怪他们了。”

“没错,是错怪他们了。”杜彦德点了点头继续道,“从占城港新军开始,这外籍军团的前身实际上就有两种势力,第一种自然是由钱龙舟一手带出来的亲元老院嫡系,这一批是以阮文‘玉’牛金星为首的泥‘腿’子派为主的,在加入外籍军团后他们对于我们依旧保持着忠诚和全力的用户;而另一派来得比较尴尬,他们是属于在占城港保卫战之后看到了新军前途光明而参加的投机派,投机派的主要组成是旧军队逃兵,地痞无赖等组成的,即便是经过了新军的训练,有了个新军的表,但是却没有新军的里。”

“驴粪蛋子外面光。”张元接口道,“但是他们以前并没有发动这样叛‘乱’的实力啊,怎么现在这时候突然发动叛‘乱’了?”

“是的!”杜彦德连忙道,“投机派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没有如此的实力,要知道无论是在能力和资历上,投机派都比不上最初一批的安南系力量大,但是在攻占占城港的时候因为外籍军团的两个连伤亡惨重,其死伤的主体都是安南系最初的那一批。当时我们又没有关注到军队内部派系的情况,因此在随后的时间里快速补充损失的部队,等同于往里面掺沙子,导致投机派的势力渐渐增大,逐渐把握了外籍军团的一些要害部‘门’。”

“嗯,这个情况我们知道,”肖明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灭了,吐出口里的烟说道,“他们之前就是把握了军需部‘门’的缺漏,从仓库里倒卖了许多武器和弹‘药’出去,我们想要了解具体走‘私’数据有多少。”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因为几个主谋不是在战斗中被打死,就是失踪,唯一一个被抓住的军需部‘门’士官还在审讯,”杨铭焕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具体数据我们现在没办法告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北渔零六八号上的那些武器外,还有不少武器已经走‘私’离境,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已经到了迈德诺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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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这武器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亚宁人拿起步枪仔细打量着,“这样的钢用来卷制枪管,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这样品相的钢,用来打造武器的话能够成为最锋利的刀。”

“是啊,”一旁一个工匠拿起刺刀细细打量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看这样的匕首平淡无奇,可问题是它重量非常沉重,你看刀口丝毫不锋利,这样的工艺到底有什么用?难道能戳入‘肉’体吗?”

“能,”旁边的一个迈德诺军官打断了工匠的自言自语,“我们从拿到这些火枪和刺刀后,就找了几头猪来测试这种刺刀的威力。”

听到他的话,所有在场的工匠不由得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眼睛紧紧盯着这军官,等着他的下文。

那名军官身上穿着一整套的海军军服,头上戴着常见的三角军帽,军帽顶上还别着一根翎羽,见到大家都望向自己,微微一笑道,“首先我们是测试的直接戳刺,我们一开始的看法和那位刀匠的一样,觉得这样的刺刀并不锋利,应该会很难捅入敌人的躯体。可是在测试的时候,结果大出我们意料,火枪本身就有很重的重量,这刺刀重量又很足实,当我们用步枪带着刺刀捅上去的时候,很轻松地就捅入了猪的身体。”

“我们接着仔细观察了刺刀对猪产生的伤口,伤口和我们平时的匕首或者长枪造成的伤口不太一样,”说着这名军官掏出了一把匕首和一支长矛的矛尖放在了桌子上。“我们在多次测试后发现了这种刺刀可怕的地方,你们看,匕首和矛尖,不是圆柱体装就是扁平的,在戳入身体后,皮肤和‘肉’就会紧缩,把匕首和矛尖造成的伤口紧紧挤在武器边缘,在一定程度上制止了流血。即便是立刻就拔出,伤口也会立刻挤拢,如果不是大出血,基本上不会长时间流血,抢救及时的话,还有一定生还的可能。”这军官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把那支刺刀拿起来,手指头在刺刀的三棱上‘摸’了一圈,“你们看,这刺刀的截面是三角形的,三角都是不锋利的棱形,而刺刀的三个面上有这样一条不深的凹槽,我们一开始没明白这种凹槽是干什么的,直到……”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直到我们捅进第一只猪的身体,看到鲜血从这些凹槽里往外喷涌,这真是狠毒啊,原来是专‘门’用来放血的凹槽。”

“放血槽?这种东西我们也做过啊,”一个工匠好奇地说道,“只是没有普及罢了。”

“普及?”旁边的一个工匠摇了摇头说道,“放血槽的匕首我们的确做过,但是很快就都放弃了,我们的钢铁制品质量不佳,如果要增加放血槽,就势必要增加匕首本身的厚度,厚度太大,又降低了匕首本身轻巧的意义。所以在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只要做匕首就好了,把放血槽移到矛尖上即可。”

“唉,”又一个工匠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矛尖都是通过水力锤锻出来的,在增加放血槽之后,矛尖的强度就会大大下降,在战斗中很容易被直接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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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种不会被折断?”话音未落,工匠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纷纷抢夺桌面上的几把刺刀,“让我看看!”“我看下,就看一下!”“别抢,我只是看一下!”

“冷静点!冷静点!”那名军官见工匠们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吼道,“只是一把匕首就让你们如此失态,成何体统?”这句话倒是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所有的工匠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又开始抢夺起桌上的步枪起来。

半个小时后,凌‘乱’的会场上所有的工匠纷纷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但是每个工匠此时都是着装凌‘乱’,不少人头上的帽子都给撕扯坏了,头上的金发红发‘乱’糟糟的有如‘鸡’窝一般,不少人脸上还挂了彩,有人还不时往地上吐带着血丝的口水。

过了一阵,在几个坐在前面的工匠相互眼神‘交’流之后,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首席工匠的人站起来,他红‘色’上衣左侧的褶领给撕掉一大块,左脸颊上一条指甲划出的血痕,右眼被打得乌青。他并没有在乎自己脸上的伤,因为在场的人脸上大都有这样那样的伤痕,就连面前听取他报告的军官左眼眶也是乌青一大块。

“迈罗长官,我们仔细看过了这些刺刀和火枪,先不说火枪,我们要先说说刺刀。”面前听取报告的人正是迈罗,自从上次海军舰队在文山港外遭到中国人的奇怪浮水圆铁球攻击后,不仅找到了未爆的铁球还成功将其拆开,仔细分解,分析出爆炸物的他再一次从一大堆满脸懵‘逼’的迈德诺海军军官中脱颖而出。还是在新军没有叛出占城港的时候,他就曾经从占城港新军手里购买到多支元老院步枪与弹‘药’,后来郑芝虎从元老院买到一批元老院步枪后,他又想办法从郑芝虎的水手手里收买来六七支。

当时他就召集面前这些亚宁和迈德诺的高级铁匠们看过这些步枪,这些步枪的‘性’能和迈德诺人使用的火枪本身区别不大,除了枪管更长管壁更薄罢了,唯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那种号称火帽的细铜片。不过火帽的问题很好解决,可以增加燧发系统来绕过火帽点火,最多只是点火率有所下降罢了。他原以为中国人的技术仅此而已,可是随之就从阮明芳发往顺化的报告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阮明芳当官的本领不高,但是汇报却是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下来,从记录中迈罗了解到一开始禁军遭受的主要是新军的‘射’击,新军的步枪虽然有威力,但是‘射’击距离并没有超出普通火枪太远,不过是一百码左右,而且‘射’击速度不高,需要两三个人装填才能保持一个人的连续发‘射’。禁军一开始以为这就是新军的全部能力,于是想要通过街道迂回截击新军的撤离路线,可是在一些道路的转角会遭到一些突如其来的连续‘射’击,这种‘射’击速度远比后来沙巴克保卫战中提及的连珠火铳要快得多,而且‘射’手只是一两人左右,非常轻便,不如那些连珠火铳那般沉重。

这些‘射’速快的连珠火铳虽然威力大,但是新军的人并不大量使用,看来应该还是有所顾忌,可是最后的报告却让迈罗担心,阮明芳提到在靠近界河桥的时候,对面的中国人军队使用看起来和元老院步枪差不多的火枪对他们进行了‘射’击,不仅距离超过了元老院步枪的‘射’程三到四倍,而且威力丝毫没有减弱。

这份报告给迈罗提了个醒,看来中**队使用的元老院步枪和他们外售的元老院步枪虽然看起来外观差不多,但是应该有在设计上很大的差别,为此他还特地赶到东方港去多次,想要看看中**队装备的元老院步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几次东方港之行虽然让他看到了元老院步枪,但是却因为无法靠近,没办法看出之间的差别在哪里,而且他只是个情报官,对于这些技术‘性’的东西,看了也看不明白,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很巧地遇到了一个曾经在新军时卖过武器给他的人。

那个不久前的安南士兵此时已经升任了军需处的少尉,有一定的权力,在他贿赂了一笔银子之后,那个军需少尉拍着‘胸’脯保证能够‘弄’到一批中**队装备的元老院步枪给他,只要给的钱多,就连最新型的一六二八步枪也不在话下。

“现在我们来说说火枪,”那个首席工匠说着举起了一支步枪,枪口冲着天,向迈罗说道,“这火枪能‘射’的又远又准并不新奇,它的枪管里拉了六条膛线。”

“什么?”迈罗不由得楞了一下,之前说刺刀的时候自己发散‘性’思维去了,完全没听到,此时首席工匠说起了步枪,不由得引发了他的注意。

“膛线,也叫来福线,我们的猎户使用的猎枪中有人就用过这些,但是我们平时大多也就是两条到三条,不会像中国人那样拉六条,第一是膛线太多影响枪管强度,其次是膛线影响装填。”

第一百四十章 大开眼界 2

“影响装填??”迈罗呆了一下,“可是中国人也是用的这样的膛线啊,怎么他们不会影响装填?”

“这也是我们觉得很奇怪的地方,”首席工匠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想让子弹楔合膛线,就必须让子弹的外径略大于膛线内径,这样才能让子弹通过膛线作用在飞出后快速旋转,让子弹打得又准又稳。.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我们的猎户使用的膛线猎枪一般都要用锤子和通条把子弹从枪口打进去,装填速度非常慢,能够在五分钟里装填完就已经是很熟练的了。”

“这不可能,”迈罗差点跳了起来,“我见过中国人的士兵开枪,他们在一分钟里能够开两到三枪,如果是使用一六二八步枪的话甚至可以提高到一分钟十发左右的‘射’速。”

屋内的工匠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射’速他们连想都不敢想,中国人是怎么实现的?

“迈罗长官,你没有‘弄’错时间吧?一分钟里有那么高的‘射’速,这怎么可能?”首席工匠左右‘交’换了一下眼神,过了一阵这才问道。

“绝对没错!”迈罗非常肯定地说道,“现在这里只有元老院步枪,如果是一六二八步枪的话我甚至能够给你们演示怎么快速装填子弹。”说着他拿起一颗子弹,“这种子弹是元老院步枪使用的,你们看,我们之前见到过他们卖给安南新军和郑芝龙的子弹,和这种有很大区别。”

工匠们立刻就凑了上来,尽管有不少人眼睛因为刚才的斗殴被打得红肿还在流泪,但是一个个都尽可能地把眼睛瞪大,想要看看这些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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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弹头不是圆球?”有人立刻就叫出声来,“果然是给膛线枪使用的。”“就是,你们看,这子弹是一体化的,前面是弹头,后面是油纸壳,里面肯定装填的就是发‘射’‘药’了。”

“不对啊,这弹‘药’是从枪口倒装进去的,外面还包裹了一层纸壳,那岂不是要比枪管内径小?”有人很快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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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工匠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步枪,又接过一发子弹,小心地放在枪口,刚刚松手,就见到一体化的子弹嗖的一声消失在枪口。

孙科科仇鬼结术由孤显结诺“的确,他们的火‘药’是颗粒的,颗粒的不会‘混’合不均匀吗?还是他们不敢碾碎?”有工匠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中国人能够用这样诡异的办法制造弹头,肯定不会在火‘药’加工上偷工减料的!”旁边就有人立刻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这么流畅,肯定要比枪管内径小很多。”“就是!我们把子弹拆开看看吧!”

最后的建议立刻就引发了所有人的赞同,但是首席工匠没有心思拆开子弹——他们自己的子弹里装填的一般都是黑‘色’装‘药’,这种装‘药’易燃,若是拆的时候不当心,没准会给熏一脸,‘弄’不好还会瞎眼。这当然不成问题,两个工匠学徒抖抖索索地被推了上来,手里给塞了一把裁纸刀,这种事情让低等级的工匠学徒去做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两个学徒虽然紧张,但是却没发多少时间就打开了子弹的外壳,黑褐‘色’的发‘射’‘药’落了一桌子,弹头也随之掉落在了桌面上,还在桌面上滴溜溜‘乱’转。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抓住了弹头,并将其小心拿起,送到眼前仔细观察。

过了一阵,首席工匠放下弹头,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这弹头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其他东西都跟我们的没什么区别,若要说中国人搞了什么东西,应该就是在这个弹头上了,大家都看看吧。”

迈罗叹了口气,他只是个情报人员,对于枪支子弹一类的技术‘性’问题,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干脆就没打算看,反正这种弹头见了也不是一两次了。于是在所有工匠们传阅弹头的同时,他来到了桌子前,手在那对发‘射’‘药’上轻轻抹了抹。

不对!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亮光,那亮光如此微弱,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但是搜集情报的敏锐感让他把握住了这一丝感觉,低头看了看刚刚‘摸’过发‘射’‘药’的手。

“果然不对!”迈罗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了一声。他身边的首席工匠一愣,抬头望向他,“迈罗长官,什么不对?”

“哦,我只是觉得……感觉有点不对。”他楞了一下,“没事,你们忙吧。”

“大人,”首席工匠摆了摆手道,“现在这些中国人的东西非常地诡异,我们听说您是迈德诺情报团里最熟悉中国人情报的人了,所以如果您有什么感觉,还请告诉我们,也许您不经意的发现,就能够打开我们头脑中的困‘惑’。”

随着首席工匠的话,所有在场的工匠们都不由得扭头用期颐的眼神望着他。迈罗迟疑了一秒钟,便坚定地点了点头,伸手道,“麻烦把刚才的弹头拿来我看下。”

一个工匠连忙把弹头递了过去,迈罗连忙接过来,上下看了看,伸手在弹头底部‘摸’了‘摸’,好奇地问道,“这块木屑是刚才沾上的吗?”

这一问不打紧,所有的工匠们都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把迈罗面前围了个密不透风。“这里有块木屑?”“奇怪,刚才我怎么没看到?”“应该是沾上的吧?”

“等等!不像!”迈罗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同时挥了挥手道,“大家先坐回去。”

工匠们虽然想看,但是却又不得不都坐了回去,这才让迈罗眼前重现了蜡烛的亮光。

迈罗小心地在弹头底部扣了扣,“这不是木屑,似乎是一小块木头,”他说着又用指甲拔了拔,“似乎是被镶嵌进去的,比较紧。”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那丝亮光再度闪现,连忙大声道,“再拆一枚子弹!”

不待工匠学徒动手,首席工匠二话不说就拿起了一枚子弹,用裁纸刀小心地裁开了弹壳,黑褐‘色’的发‘射’‘药’再度跌落桌面,他小心地捏着弹头递到了迈罗的手里,“迈罗大人,请看。”

迈罗把手里的弹头放下,接过这枚弹头,紧紧只是在弹头底部‘摸’了‘摸’,脸上顿时显出一种怪异的笑容,“果然是子弹上的!大家看!”说着就把弹头屁股展示给这些工匠们看,一块锥尖般大小的木屑正牢牢地钉在弹头的底部。

“那这个又有何用?”首席工匠说着拿起了桌上的弹头,‘摸’了‘摸’,“这似乎是软木,用指甲会留下印子,这个完全没什么用途啊!”

“怎么会没有用途?”一个亚宁工匠站起来,“我想我知道中国人是怎么能够把膛线枪装填得这么快了!”

“你这个三级工匠怎么能够‘乱’说话!”“就是,还有没有尊卑了?首席大人还没有说话呢!”几个人呵斥出声,但是更多人只是用一种求解的眼神望向他。首席工匠摆了摆手,“首席不首席只是个虚衔罢了,能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真的解决这个问题,我可以提升你的工匠等级,让你当亚宁工匠师!你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工匠们不由得低声发出惊呼,亚宁是一个讲求工匠手艺的国家,一个工匠首先要从学徒做起,十年后才能参加工匠考核,考核后售予三级工匠,这还只是迈入工匠的‘门’罢了。在三级工匠的前面,还有二级工匠、一级工匠和亚宁工匠师,每个等级都要通过十年的学习才能参与考核,考核不过的必须要在五年后才能再考。亚宁工匠师要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考核才能成为亚宁最核心的工匠团成员,而只有其中手艺最‘精’湛的人才能被选取为首席工匠。也就是说就算是一路顺利过关斩将,升任亚宁工匠师也至少要经过四十年的时间。

“小人叫莱布尼茨,是……”莱布尼茨还没说完,就被首席工匠摆手打断了,“我不想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你先说说这块小木头有什么用?”

“是的,大人!”莱布尼茨连忙说道,“首先这木头是铅制的,您看……”

“说重点!”首席工匠有点不耐烦了,“我知道是铅制的,说后面的!讲重点!”

“是!”莱布尼茨如同被泼了一瓢冷水一般,但是还得继续说下去,“您看,铅的材质很软,在枪膛中发‘射’的时候会因为发‘射’‘药’的快速燃烧而被加热变软。”

“这个连我都知道,”迈罗也有些不耐烦了,“弹头在变软后外形就会变化,这样飞出枪口后就会‘乱’飞,打不准,这有什么重点?”

“是的是的!”莱布尼茨知道这个军官虽然不是亚宁人,却是迈德诺人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连首席工匠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不由得有些结巴地继续说道,“这种弹头的外形看起来是个圆柱体,而事实上并不是一个真切的圆柱体,在拆掉这枚木片之后。”说着他把底部的木块直接摘掉了,“您看,这后面有一个空腔。”

迈罗点了点头,虽然首席工匠还是很不耐烦的,但看到迈罗点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空腔的作用非常巨大!它可以被发‘射’‘药’的力量推得变形,变成一个伞状,尤其是在有这个小木块的挤压下外壳会膨胀得比较均匀。”莱布尼茨说着做了个膨胀的手势继续说道,“弹头尾部膨胀会随之前行,连同整个弹头中部也一起膨胀。别看一开始弹头比枪管内径小,可是在这样的膨胀之后就会立刻楔合膛线开始旋转,天啊!中国人竟然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就解决了膛线枪装填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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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场几乎所有的工匠都嘴巴显示出大大的喔状,迈罗虽然一下子没能理解这个膛线,但是他有更简单的办法,“我们还有一发子弹,装填后我们朝着水面‘射’击一发,再把弹头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结科科远情敌学战闹地诺球“小人叫莱布尼茨,是……”莱布尼茨还没说完,就被首席工匠摆手打断了,“我不想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你先说说这块小木头有什么用?”

“不行!大人,若是朝着水面‘射’击,子弹会很容易找不到的,我觉得要朝着水箱里的水‘射’击才行。”莱布尼茨连忙说道,“‘射’击完后我们比较一下发‘射’过和没发‘射’过的弹头口径就知道了。”

立刻就有士兵进来拿着步枪和一枚子弹出去了,不多时听得外面“砰”的一声清脆枪响,接着就是倒水的声音,很快士兵回来,手里捧着一枚弹头。

这枚弹头的外形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化,以数百米每秒的速度快速撞击水面其实和撞击砖墙没有什么区别的,不过弹头只是接触水面那一刻的外壳有变化,弹头尾部还是较为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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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看!”首席工匠接过这枚还略带一点温度的变形弹头,“尾部的确膨胀了,而且弹头外壳上还有膛线的痕迹!正是六道,非常好!你的看法一点都没有错!”首席工匠有些兴奋地拍了拍凑过来的莱布尼茨肩膀说道,“不错,小伙子!你很不错!果然跟你说的一样。”

莱布尼茨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这让首席工匠有些不满,正要说话,却听得莱布尼茨说道,“首席大人!我觉得他们的发‘射’‘药’有问题!”

“什么?”在场的工匠们再次楞了一下,莱布尼茨肯定地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您看!”说着一指迈罗的手。

迈罗好奇地转过自己的手掌掌心朝上,原来掌心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小粒发‘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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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以前也在火‘药’厂工作过,我们的火‘药’都是粉末状的,这样才能保证‘混’合均匀燃烧充分,可是他们的为什么是这样的?”莱布尼茨的话音未落,首席工匠便在桌子上摊开的发‘射’‘药’里抓了一小撮在自己手上小心摊开。

“的确,他们的火‘药’是颗粒的,颗粒的不会‘混’合不均匀吗?还是他们不敢碾碎?”有工匠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中国人能够用这样诡异的办法制造弹头,肯定不会在火‘药’加工上偷工减料的!”旁边就有人立刻反驳道。

“等下,”莱布尼茨说着小心地拿起几粒发‘射’‘药’颗粒,递给一旁的工匠学徒道,“你们用石磨把这几颗火‘药’碾碎再拿进来。”

很快一小堆粉末被送了过来,莱布尼茨端着这纸上的发‘射’‘药’粉末仔细看了看,“中国人使用的这些火‘药’制造得很细,‘混’合得非常均匀,而且完全没有我们火‘药’的硫磺味,我要是没‘弄’错的话,应该他们使用了另外的方法来制造火‘药’。”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弃暗投明”

“长官!前面还有两公里就到文山港了!”一个士兵提着一支一六二八步枪,对着舒立华说道,他们在三天前从沙巴克的一条密道中逃出来后,就朝着文山港前去。 但是因为担心被平叛部队追击,一直都不敢走大路,全都是在靠近主路的林间小道行走,更因为知道文山港以北有一个中**队设置的观察哨,他们在靠近文山港五公里的地方还向西绕了一个大圈,从西面来到了文山港附近。

舒立华和一众叛军此刻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原始丛林里急行军,早就被灌木拉扯得到处是破损的地方,现在看上去就好像一群叫‘花’子一般狼狈不堪,毫无军容可言。好在逃跑的时候他们从后勤仓库里偷走了一大箱干粮,这才保证了行军过程中不至于饿肚子,沿途又不难获取饮用水,因此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不至于又饿又渴。

“好的,”舒立华坐在大石头上,喘了口气说道,“休息五分钟,我们就去文山港。”身边的一众士兵此刻也都歪七扭八地躺在草地上,都不想动,他们的身边都摆着至少一支步枪,多的甚至还有三四支。

根据舒立华的命令,这些士兵在撤退的途中在死者身边搜集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就连舒立华自己也扛着一支M240机枪,这是在驻守手术区的特侦队员尸体旁捡来的,随之一起的还有一条大约五十多发子弹的弹链。现在这帮残兵虽然看上去如同一帮叫‘花’子,可是手里的武器却是非常‘精’良,元老院步枪、一六二八步枪、霰弹枪、一六二八手枪、五六半自动步枪和机枪一应俱全,他们对于今后到得安南能够获得更好的待遇充满了期望,要知道他们带来的可真是军国利器,绝对对得上迈德诺人的法眼。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农田,农田里的稻穗此刻都是沉甸甸地低垂着,有的稻田收割到了一半,有的则根本就没收割,那些正在收割的农民看到他们这帮奇装异服肩上扛着枪的人都丢下手里的活逃掉了。舒立华叹了口气跟身边的士兵说道,“唉,你们看看这安南的地,再想想东方港的地,完全不一样啊,这田这么一点儿大,能打几粒粮食啊?还用人力在收割。”

“长官您也别说了,咱们现在都逃出来了,就别管这些泥‘腿’子怎么种地了。”这士兵懒得起来,只是用手臂遮着眼睛半打盹地说着话。旁边一个士兵斜靠在石头上,有些担忧地说道,“长官,我们就这么朝着文山港去,会不会给他们当成来进攻的中**队打啊?要不要换身衣服?”

“别担心了,咱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武器,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话音刚落,就听得身边一阵大吼,“跪地免死!跪地免死!”

随着吼声,几十个穿着寒酸武士装的人从路边的树林里跳出来,为首一人挥舞着一把野太刀,冲到近前,一名士兵惊恐地爬起来,被他一刀斩落首级,鲜血喷涌得附近满地都是。

“砰”随着枪响,这个舞着野太刀的武士全身一震,但是又向前冲了几步,用力把刀尖捅进了开枪者的‘胸’口这才倒地。

有了这血腥的开场,旁边的武士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们也纷纷爬起身来,用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武士们急速开火,双方很快就战成了一团。

“都趴下!打站着的!”舒立华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回忆起了元老教官说过的遭遇战法,连忙大声吼道,自己也立刻往地上一趴,举起手枪连连向冲过来的武士开枪,撂倒了四个。他身边的士兵也纷纷卧倒在地,用步枪朝着所有站着的人开枪,一六二八步枪原本装填速度就快,而且也没有元老院步枪这种前膛武器的装填繁琐,此刻更是因为生命堪危,士兵们动作也加快了许多。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响,当场就有十多个武士中枪倒地。

武士们还在哇呀呀叫着向前冲,但是步伐已经开始变慢,他们惊恐地发现面前这群看起来像是山贼一般狼狈的人战法的确有其可怕之处。他们趴在地上,武士们使用的长枪竹枪和武士刀过长,对于趴在地上的人很难攻击到。而敌人使用的武器和他们的不一样,是火枪,火枪的‘射’击威力巨大而又准确,更要命的是发‘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双方距离虽然很近,但是武士们不怕死的攻击在这样的战法面前却很难讨到好。随着砰砰啪啪一阵枪响之后,双方‘交’换比顿时就不好看起来。

此时位于‘交’战后方一些位置的几名士兵‘摸’到了霰弹枪,顿时心中一喜,要知道在攻击军火库的时候他们这群叛军吃霰弹枪的苦头可吃得不少,眼下正好是霰弹枪发挥威力的大好时机。

“砰砰”随着两声枪响,正面还在冲击的武士中有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更多的人在密集的弹雨下尖叫着往后跑起来。此时战斗只是一两分钟的样子,舒立华这边死两人,伤三人,而突击的武士们则死二十多人,伤的更多。

“他们逃跑了!”舒立华身边的人大声说着,但是丝毫没有停止往枪膛中装填子弹的动作。舒立华点了点头,一边把手枪弹巢摆出来,按了按退弹钮,把弹壳都退出来,快速把子弹往里面装填进去。“不要放松警惕!敌人还没有逃走!装填子弹,准备他们下一轮进攻!”他喊完这句话,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这些口令可都是标准的中**队口令,而他此刻却已经是叛军了。

对面的武士们已经缩回树林了,纷纷躲藏在灌木和大树后,不敢探头。过了良久,在双方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武士中一个小头目冲着这边用安南话喊道,“那边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舒立华说到这里不由得呆住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呢?虽然自己使用的是中国武器,但是却已经不是中国的兵,前来投靠迈德诺人,却还没能联系上对方,此刻可谓是十足的黑户。“你们是什么人?是来攻打文山港的吗?”

“什么?”舒立华愕然道,“不是,我们只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

原来他们今天早上在文山港以西出现的时候就被当地收割水稻的农民发现了,农民纷纷被这群衣冠不整的“疑似匪盗”给吓得抱头鼠窜,其中一部分农民逃进了文山港,向县令‘波’多野英吉汇报了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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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英吉也吓坏了,要知道农民汇报的拿着火枪,穿着大红‘色’衣服这种汇报他早就听说过了,那还是在外籍军团夺取占城港的时候,外籍军团就是穿着的大红‘色’衣服。此刻虽然只是一小股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人,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便号令全城戒严,关闭城‘门’,同时派出一支四十人左右的巡逻队前去查探,这才有了刚才的这场冲突。

结科远远方孙恨由闹艘学克“可以!”舒立华缓缓站起身来,他眼睛一秒钟也没离开对面这群士兵,如果有任何人有异动,他第一时间又会趴下去。不过对面的军队并没有丝毫异动,人墙只是缓缓让开一条小道,从后面走上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人。

“你们说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可有凭证?”树林里又有人喊道。

“我们几天前从占城港逃出来,本来打算夺取沙巴克堡,等待文山港支援的。”舒立华大声喊道,“但是中**队行动迅速,很快就夺回了,我们只能转进文山港。”

这边树林里的一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什么等待文山港支援?他们可没有接到什么战斗指令,不过这两天来往东方港的船只和陆路客商都在说沙巴克里砰砰啪啪地打了一夜,差不多天亮时才安稳下来,还有人看到沙巴克晚上有人在往外面抬尸体,密密麻麻摆在城堡外的训练场上,足有好几百具之多。想必这群红衣来客说的也不是假话,可是他们这些低等武士哪里有资格做这种决定,几个武士凑在一起商讨了一阵,决定让一个士兵回去报信,这边稳住他们,等英吉大人做决定。

过不多时,便从东边开来了一支穿着浅蓝‘色’军装的士兵,舒立华一看当时就差点没给吓‘尿’,这军服样式和颜‘色’乍看上去跟陆军的简直没差别,他一时还以为是中国人的追剿部队来了,当时就想要跑。不过旁边一个士兵拍了拍他肩膀,递给他一个望远镜,“长官,看起来不像是陆军的。”

舒立华连忙端起望远镜到眼前,细细一看,果然不像。首先中国兵的装备制式统一,使用的武器统一,身上的武装带装具都是讲究整齐划一,可是来的部队身上的军服看起来颜‘色’相近,但他们身上的零碎可真够多的,武器更是‘花’样齐全,走在前面的人手中捧着长枪,连长枪都是长短不一的。他立刻长吁一口气,把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回去——这种军容,连元老院民兵都比不上,就更别提正规军了。

果然到得近前,那支队伍便展开来,不过手里武器都是朝天,没有指向他们。舒立华一行人还是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手中武器指向四面八方,生怕再有部队从看不到的地方冲出来。

“前面可是占城港来的义军?”那支队伍后面有人高声问道,舒立华这下心里爽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这句“义军”喊出来,让他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感觉——终于有人赏识自己了。他连忙朝着这边摆了摆手道,“是的,我等数日前反出沙巴克,特地前来投靠,还请收留。”

“好说好说,可否让在下前来确认一番?”后面的人问道,“虽然在下相信,但这是毕竟还是眼见为实不是?”

“可以!”舒立华缓缓站起身来,他眼睛一秒钟也没离开对面这群士兵,如果有任何人有异动,他第一时间又会趴下去。不过对面的军队并没有丝毫异动,人墙只是缓缓让开一条小道,从后面走上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人。

看到这官袍,舒立华不由就愣住了,这是县令的六品官袍,难道这来人是文山港县令?那人朝着这边遥遥一拜,然后缓步走过来。舒立华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来到那人身边,伸手搀住他。

来人正是‘波’多野英吉,不久前下令封闭城‘门’的他还以为是中**队南下,被吓得魂不附体,已经在后院准备殉城而亡了。要知道中**队仅仅是五百人不到,就攻占了足有两千多人防守的占城港,他们的战斗力可见一斑。此时若是真的中**队南下,他自信手下这点部队根本守不住,哪怕是加上驻守在文山港南面军营的两个步铳营也不够。但是随着侦查情况的武士回来,居然向他报告说来人不过十多人,还声称是来投奔迈德诺人的——迈德诺人与安南朝廷是友非敌,此刻更是源源不断从海上运来部队在文山港登陆前往界镇准备驱赶北安南军队。他们既然来投奔迈德诺人,那么也就是来投奔安南朝廷的。英吉心中大喜,喜形于‘色’的他当时就要出城迎接。但是城内官员都对这群贸然来投的人不放心,商讨一番后决定让阮明芳的步铳营护送过来,如若来人有诈,也好有军队保护。即便来人真的是来投靠的,也好显‘露’下文山港军队的实力。

现在看到声称来投靠的人快步上前,英吉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毛’,毕竟不能肯定来投靠者的真假,但是看了看武士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自己肯定在他们的‘射’程里,真要是来杀自己的,反正都进入对方‘射’程了,不如昂首‘挺’‘胸’显得勇敢一些。不过来人果然是真心投靠的,来到近前先是搀住自己,然后又跪拜了自己,给足了自己这个县令的面子。

舒立华自己以前就是安南的兵,对于这些自然熟记在心,现在这一通使出来,哄得对面这县令脸上喜形于‘色’。“原来是县令大人,我等小人何德何能,居然要劳动大人‘玉’体,有愧有愧。”

英吉笑着点了点头,“哪里哪里,难得诸位义士反出髡贼大营,弃暗投明,我等自是要做出表率!感‘激’诸位之壮举才是!”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怼他!

阮明芳今天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昔日的敌人,面前这些即便是衣衫褴褛的外籍军团士兵此刻也是充满着自己这支步铳营从未有过的‘精’气神,举手投足只见颇有一股胜利者的风范。当然也由不得他们不这么骄傲,在被突袭的情况下,惊慌失措地打出这样的‘交’换比,即便是现在号称最强军的文山港步铳营也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迈德诺人提供武器装备,在短短几个月里组建了十多个步铳营,原本打算在训练一年左右再将这两千多人投入到进攻东方港的行动中去。可是谁曾想迈德诺参谋部信心十足地要求界镇的大军对东方港进行袭扰,并且还直接用两千不到的迈德诺陆战队来替换他们,想要通过这支安南大军把东方港拖住,打‘乱’中国人的建设节奏,拖慢整个东方港的发展。

南岸军在沙巴克城下的溃败戳破了迈德诺参谋部信心满满的‘肥’皂泡,接下来的事情就犹如多米洛骨牌一般,首先是派出去的几十万军队被区区几千人不到的中**队彻底击溃,被俘数万人,只有几千人逃回界镇;原本安南北面的一些城市在多次南蛮北犯的时候由于远离南蛮进攻路线,没有遭到过劫掠,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安南能够提供粮赋的主要省份,但是随着溃败,逃兵烧杀抢掠,祸害一路上见到的所有城市和村庄,不少村庄被直接杀绝,没有杀绝的也被祸害得不轻,这一结果造成了安南今年粮赋总额减少百分之二十左右;更别提雪上加霜的北安南大军南下,北军强渡界河,与迈德诺陆战队‘激’战,而背地里则早就将数千‘精’兵偷渡过河,在‘激’战中拦腰狠狠地在迈德诺人的军队侧翼来了一记左勾拳,从而顺利占领界镇,夺取了界河渡口。现在北军主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北面渡河,前锋则早已开始在南安南的土地上横扫。

顺化此刻是一片‘混’‘乱’,虽然顺化距离安南前锋足有数百里,可是不少人已经开始逃亡,而逃亡路线却是迈德诺人最不愿看到的——东方港。留在顺化的人除了被沐猴而冠带推上台的黎氏后人与一群刚刚被启用的草台班子,一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顺化本地人之外,就是一群远方来客的迈德诺人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迈德诺人虽然追悔莫及,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想办法补救。毕竟现在好不容易才夺占了安南的土地,移民工作还刚刚展开,如果就这么丢了,那他们就是迈德诺人的罪人。基于这个原因,迈德诺的大型运输船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大洋深处开来,运输船满载着迈德诺陆战部队以及从土包子丛生的欧罗巴临时雇佣来的大量白人雇佣兵。不过这个时代的水面船只的动力除了风力就是桨橹,船只移动速度慢得让人没脾气,从欧罗巴或者迈德诺各海上城市到安南,少则六七月,多则两年。在援军来到安南之前,北军自然不可能停止进攻原地等候,他们一定会尽可能地争取更多击溃南军,夺取更多南方城市,争取战场主动权,因此迈德诺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堵住北军,争取将战场主动权夺回。

现在最让人尴尬的问题就是,南安南原本皇帝是阮福源,这个马上夺权的皇帝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也这么给人夺了权,因此也将一手杯酒释兵权的本事玩得团团转,整个南安南只留下了界镇的这南岸军唯一一支强军,其他各地都是各州县自行组建厢军,顺化也只留了十几万人的禁军。自从顺化兵变之后,禁军的大量士兵逃往,只留下几万人不到的规模,用来防守顺化尚且捉襟见肘,更别提拉出去与北军主力对战了。而各地厢军训练差,武器不堪用,由于吃空饷情况严重,绝大多数厢军部队甚至连满员人数的二分之一都达不到,这样的部队被拉出去打仗,纯粹就是去送人头,因此南蛮北犯这么多次,甚至于没有遇到过一次对手,直到中国人帮占城港组建起了新军。

在占城港城下击溃南蛮主力万余人的新军战力是显而易见的,因此黎氏和迈德诺人也选择建立新军——步铳营,在沙巴克之战中,步铳营还是唯一给中**队造成重大伤亡还全身而退的安南军队。基于这个原因,迈德诺人只能选择把这些缺乏训练的步铳营先派上战场去阻截北军,给从各地运来的迈德诺军队争取时间。

此时在文山港的步铳营只剩下了两个,阮明芳的第三步铳营就是其中一支,今天早些时候听说中国人来进攻文山港,他也一度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随后就听说了原来是叛出沙巴克的义军,这才放下心来,带领自己的步铳营护送英吉大人来迎接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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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我文山港步铳营之管带,阮明芳!”‘波’多野英吉把舒立华带到一脸装‘逼’的阮明芳面前,热情地向舒立华介绍道,“此乃我文山港第一强军,也是安南之脊梁。”

舒立华朝阮明芳拱了拱手道,“在下舒立华,见过阮大人!”阮明芳有些不屑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要知道他在这些穿着红军装的人手下吃得亏可不少,他刚来占城港,就遇上新军叛逃,把他带来的禁军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更还把占城港里绝大多数豪‘门’大族都给席卷一空,让他信心满满的敛财大计还没开始就告失败。好不容易在跟东方港的走‘私’中获利,却赶上这群红军装攻打沙巴克,把个前来宣旨的太监打死,他也不得不弃城而逃,沿途丢失了大量的财物不说,在文山港城下更是给洗劫一空,自己还不得不当了个以前眼睛都不愿意看的小武将。

见阮明芳不说话,舒立华觉得颇没面子,但是也不好发作,只是不再看他,望向一旁的‘波’多野英吉。后者也知道这是阮明芳在耍酷,不好说,只好岔开话题,“此次舒小将军带来这支义军,武器颇多,不知是不是要与迈德诺人合作,再建一支新军?”

“这义军人数莫非太少了点吧?”阮明芳看了看不远处稀稀拉拉站着的十多个红军装,有些不屑地说道,“还请舒小将军不要见怪,这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群残兵败将呢,哈哈。”

舒立华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地回道,“舒某这带来的自然是残兵败将,但总要好过在界河边的桥头给人打得屁滚‘尿’流要好。”要知道当时阮明芳带领禁军追击新军被一路暴扁的时候,舒立华就在其中一辆大车上给新军的兵装子弹,更是在海军陆战队接手战斗后站在桥边看了好一场排队枪毙的戏码。这场战斗在他参加军官培训的时候被元老军官多次提及,他自然记住了领军追击的主将名字是阮明芳,眼前这个想必就是。

果不其然,阮明芳的脸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差点跳了起来,“谁说的?当时只是新军手中武器犀利,若是同样武器,我等岂会吃如此大亏?你说这话,莫不是要与我步铳营挑战一番?”

“挑战就挑战!”舒立华得意地一挥手,“那个二等兵,过来!”因为跟随他逃出来的士兵是从各个连队中来的,他并不认识全部的士兵。

那二等兵连忙提着步枪跑过来,在舒立华面前立正敬礼,动作干净利落,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阮大人想要挑战什么?”舒立华眼睛瞥了一眼阮明芳,故意大声说道。

“你们既然是步铳手,自然是比谁放铳放得准了,”说话间阮明芳叫过一个小卒,“去,在五十步外摆一个靶子!”

“五十步?”二等兵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让阮明芳心里颇为受用。“怎么?五十步打不中?那就四十步吧。”

“哈哈哈哈……”舒立华和身后一众士兵顿时捧腹大笑起来,“五十步……”“还要放得准……”

阮明芳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群人笑什么,不由得脸上张得通红,冲着舒立华吼道,“那你说要摆多远?”

此时的‘波’多野英吉已经恨不能马上就走,他光是看那群义军就知道他们赢定了,而阮明芳却还懵然不觉,这明显是人家设套让你钻嘛。

“四百步!”舒立华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他指着三百多米外说道,“阮大人请看,那远处乃是一棵木棉树,从那到这里四百步应该差不多吧?”

阮明芳一愣,放眼望去,的确在四百多步外有一颗不大的木棉树,树上此刻满是红‘色’的‘花’朵,他不由得愕然,正打算说话就听得舒立华大声发布着命令,“二等兵!步枪‘射’击!目标,木棉树!”

“报告,目标,木棉树,距离两百七十米,”士兵一边复述着命令,一边把步枪的枪膛打开,扫了扫里面残留的纸壳,然后塞入一发子弹,半跪下来举枪瞄准,口中大声说道,“报告!‘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

这群叛军虽然背叛了元老院,但是在外籍军团里受过的训练可是货真价实的,眼下这样的一套动作下来,步铳营和他们的训练水平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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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仇仇远情后球接冷吉主“报告,目标,木棉树,距离两百七十米,”士兵一边复述着命令,一边把步枪的枪膛打开,扫了扫里面残留的纸壳,然后塞入一发子弹,半跪下来举枪瞄准,口中大声说道,“报告!‘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

“开枪!”舒立华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枪响,远处的木棉树猛地一抖,满树的木棉‘花’里棉絮被震得飞了起来,如同飘雪一般在木棉树旁飘动着。

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打中了,舒立华得意地在二等兵的肩膀上拍了拍,“打得很准,没有辜负元老院……”他的话说道这里连忙停住了,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很好!很不错,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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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芳倒是没有注意到刚才舒立华的口误,因为此时阮明芳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从这里到木棉树的距离绝对超出四百步了,面前这群残兵败将竟然打中了,这让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手下装备的火铳只能打一百步以内的靶子啊!要保证打准更是要在五十步以内,这该怎么下这个台阶啊?不光是阮明芳,整个第三步铳营里所有的兵都是嘴巴张得老大,望着那还在飘着棉絮的木棉树不知该做什么感叹。

这是‘波’多野英吉连忙走上几步,冲舒立华拱一拱手道,“好!贵众果然都是‘精’锐!了不起,能够弃暗投明来到我安南,下官在此先谢过了。”说着一个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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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立华如何不知道安南军队的底细?更是在元老们的教育下熟悉迈德诺和亚宁火枪可悲的‘射’程和‘精’度,刚才之所以要正面怼阮明芳,无非是对方没有给自己足够的尊重而已,眼下县令这个长揖,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了,便朝着英吉拱手道,“在下原本就是安南军民,苦于被南蛮裹挟,又在占城港下签了卖身契,不得不委身于髡贼,现如今老天保佑我舒某,又能够回归安南,为国效力了。”

孙仇科科独孙术陌孤敌球仇这是‘波’多野英吉连忙走上几步,冲舒立华拱一拱手道,“好!贵众果然都是‘精’锐!了不起,能够弃暗投明来到我安南,下官在此先谢过了。”说着一个长揖。

英吉心中大喜,拉过舒立华在一旁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阮明芳此刻丢了面子,见对方没有乘胜追击,便顺坡下驴,回到自己的部队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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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见阮明芳走开了,心中也是一松,他还真怕这个楞子继续怼下去,便向舒立华问道,“此次舒小将军带‘精’兵前来归顺安南,不知有何意向?”

“自然是为国效力了!”舒立华说着拱了拱手,“舒某人孤悬海外,一直没有放弃归顺安南之想法,在髡贼军队中找寻志同道合者,于数日前发动义军,与髡贼大战数日,可惜寡不敌众,这才不得不转进至此。舒某与众兄弟心向皇上,无不期望为国效力,还望大人成全。”

正在这时,远处噼噼啪啪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不多时就在道路上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一人身穿‘胸’甲,头上的银盔上更是‘插’着一支大红‘色’的翎羽,在风中显得颇为招摇。到得近前,最前的人翻身下马,朝着英吉就问道,“是谁?谁是头?”

英吉一愣,“你是?”这人颇为不耐烦地说道,“我是罗素,龙骑兵将军!”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拉人头

罗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怎么样,自从在界镇被北军拦腰来了一记左勾拳,他带领的陆战部队损失惨重,其中火枪手中的百分之六十和斧枪手中的百分之七十都损失了,若不是在他‘精’锐的龙骑兵死命保护下,恐怕他自己都要失陷在界镇里。。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即便是逃出来的人员,轻武器也大量遗失,十个人都摊不到一支火枪,而重装备则全部失陷敌手。当他带领这支残兵败将回到文山港的时候,一个个又累又饿,身上无不衣衫褴褛,全无出发时的意气风发,与一群叫‘花’子一般无二。

作为陆战部队总指挥,罗素自然要为这次全面失败负责,但是这事情也的确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毕竟一开始罗素得到的命令是在当地守军的协助下守卫界镇。赵喜敏在没有知会他们的情况下‘私’自与阮伟一起带走几乎全部南岸军数十万人,以至于在北军攻击之时界镇方面没有足够力量反击。尽管包抄界镇的北军从偷渡之后穿州过县地一路急行军,沿途官员上报给顺化的情报却没能即使送达界镇,界镇的卡洛斯罗素将军对于这一支主力部队西进的消息完全被‘蒙’在鼓里,等到战局胶着到一起无法分开之时,这支奇兵突出,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输掉了正常战斗。若不是罗素当机立断下令没有被卷入战斗的部队立即撤退并且由后卫部队摆出防守后退的阵势,恐怕损失还要更大。

怎么处理罗素的事情顿时就成了整个高层的烫手山芋,这场失败谁都有责任,但是现在能够处理的只有罗素。如果把他拉出来当了替罪羊,跟着一起逃回来的官兵未免都会人人自危,可是不处理的话,其他迈德诺内部各股势力未免会要拿这事情出来把他们架在火上烤。讨论了半个多月后,最终来到的命令是将罗素降一级,但是继续管辖这支已成残军的陆战兵团。

如果是平时,罗素自然会有脾气,可是现在已经打输了战斗,手下这帮龙骑兵兄弟为了保护他们损失惨重,他必须要在这支残军的骨架上重新组建起陆战军团起来。不然的话,等到其他军团和雇佣兵到来之后,他这个第一批登陆的迈德诺指挥官的位置该往哪里站?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可是现在想要重建陆战军团谈何容易?不说自己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安南,迈德诺人的思维方式和饱受武朝文化侵蚀的安南人格格不入,听说光是给安南人培训步铳营就已经让不少的迈德诺教官忙得不可开‘交’,到现在还不见多大的成果。罗素非常期望能够有机会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自己的军队,这样不仅能够洗刷自己在前次战斗中惨败的耻辱,也能够让自己手中拥有一支拥护与支持自己的军队,这样才能保证以后在整场夺取安南的战争中立于不败的地位。

说实话,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中国人的传说,中国人来到武朝边陲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北海卫烽火台附近建立起了一个很大的城市,并且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是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过的好东西,并且价格还不贵,产量又大。但是相对于罗素的观念,让他更觉得有兴趣的是中国人组建起的军队。

他不仅从迈德诺内部情报得知,也从不少往来东方港进行‘交’易往来的商人那里打听过,中国人从海上开着一艘巨大的铁船来的,总共不过五百多人,但是前不久打败几十万南岸军的进攻,听说足足有几千人。这几千人必定都是中国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东方港招募的军队,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起如此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才是他念念不忘想要知道的情报。

今天早上他在营地里‘操’练部队,突然听送粮食的杂兵在谈起有一支从东方港叛逃的小股队伍来到了文山港外,而且言明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这情报让他立刻就坐不住了。这群人既然是从东方港逃出来的,那肯定就是中国人训练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投靠迈德诺人,但是既然叛变了中国,那么能够容纳他们的,也只剩下迈德诺人了。他对于中国人如何训练军队一直都非常有兴趣,更何况自己现在就急切需要一支军队,此刻这支“弃暗投明的义军”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殊不知舒立华这根稻草此刻看到从马上跳下来的罗素,眼中也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差点没扑上去抱着他哭出来,这是迈德诺人啊!千辛万苦带着这么多装备和人员穿越丛林来到这里,为的不就是要投靠他们吗?听人家自己说还是个将军,那更是攀上了金枝,以后还不是荣华富贵在朝自己招手啊?

两人这一见面,登时就如王八瞪绿豆,立刻就看对眼了。罗素走上前去,朝舒立华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舒立华则一个立正敬礼,虽然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动作到底是什么,可从对方脸上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都能猜出肯定不是耍自己。

“您好!罗素将军,我是义军总指挥舒大,向您问好!”舒立华已经决定放弃自己被那个不靠谱的元老改出来的不靠谱的“数理化”名字,直接恢复自己的本名。

舒大此时说的是安南话,自打他来到这里,对方跟他说的都是安南语,不过罗素却听不懂,好在旁边还有个专‘门’的翻译官,通过翻译后,罗素别扭地用武朝官话说道,“您好!舒先生,欢迎您来到我们这里,请问您愿意加入到我的军队中来吗?”

这话非常直接,直接到让‘波’多野英吉脸上都变白了,这不是明抢吗?明明自己先来的,你个后来的人直接上来就抢人,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但是他现在还真不敢说话,要是让人家迈德诺将军来了火,把自己揍一顿,这步铳营的兵可不敢向着自己。

“我们为的就是来投奔迈德诺军队的!还望将军允许我们加入!”舒大此刻连连点头,生怕罗素反悔,不过此刻他直接说的就是“普通话”,这语言虽然发音什么的和武朝官话有不少区别,但是大多数字发音差不多,和罗素‘交’流起来倒也‘挺’直接的。

“当然欢迎!您只要愿意来,我先给您一个营的规模来指挥,只要您能够指挥得当,还能指挥到更大的军队!”罗素连忙先丢个大帽子,生怕舒大反悔了,两个人此刻的表情犹如妓‘女’看到了嫖客一般,丝毫没有‘欲’拒还迎的意味,恨不能抱到一块儿去了。

“谢谢将军!”舒大连忙说道,“我们此次前来,还特地从元老手里缴获了两支元老专用的枪,特地献上,以表衷心!”说着朝后面连连招手。旁边士兵倒也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知道是说的五六半与机枪,连忙就递了过去。

罗素伸手接过来,差点就掉到了地上,这两支枪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重量却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尤其是机枪,重量远远超出迈德诺人自己装备的火枪,甚至于连他们自己装备的手炮都没有这个的重量惊人。

他在情报里看过这种机枪的图案,听说还是一个情报军官从中国人的‘精’锐训练基地里看到后偷偷描绘出来的,这标志‘性’的两脚架让他一眼就辨认出来了。而这火枪下那个小弹匣的这种快枪他也听说过,当时安允乡民组织乡勇攻击东方港滩头时就遭到过数百支这样步枪的攒‘射’,听说当时弹如雨下,乡民死伤无算。罗素一直以为这些枪都是情报人员人云亦云出来的“想象武器”,可是今天接过手来这才知道情报人员丝毫没有掺假。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这两支枪‘交’给身后的人,吩咐道,“快!送到快船上去,一定要马上送往最近的海上城市!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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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士兵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骑上马,立刻调拨马头,朝着文山港方向就扬鞭疾驰,只留下一路烟尘。

艘不地科鬼结球所阳结独情罗素虽说不是安南人,但是人情世故也还是懂一些的,眼下看到脸‘色’煞白的英吉站在一旁,自然是猜到人家心里想着什么事情的,当下跟他拱手道,“这位县令大人,在下此行主要是为了招揽义军而来,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们,稍晚点我们会让运输船给你们送一批火枪来当礼物的,另外我们也会派出这些义军中的几名上尉,让他们给你们训练新的军队,保证在接下来的战斗力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英吉县令此刻都快要背过气了,他原本还打算让这些义军加入文山港的厢军,这些武器也直接装备给厢军,这样在中国人万一来进攻之时也好歹有点能够和对方对等的攻击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些武器的‘精’锐——这可是甩了步铳营的火铳十条街还不止的军国利器啊!这两支“圆老”专用枪也就算了,这批义军加入迈德诺人军队后,这些火枪肯定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到头来,自己机关算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素虽说不是安南人,但是人情世故也还是懂一些的,眼下看到脸‘色’煞白的英吉站在一旁,自然是猜到人家心里想着什么事情的,当下跟他拱手道,“这位县令大人,在下此行主要是为了招揽义军而来,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们,稍晚点我们会让运输船给你们送一批火枪来当礼物的,另外我们也会派出这些义军中的几名上尉,让他们给你们训练新的军队,保证在接下来的战斗力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英吉朝他拱了拱手,“那英吉先谢过将军了。”他此时的感觉总算好了点,要知道此时十多个步铳营被‘抽’走,只剩下两个步铳营和本地厢军驻守,如果真的有中**队来进攻,就看这地上躺着还没有收拾的尸体,肯定守不住。要说起来这群义军投到迈德诺人那里对自己利益其实要更高一点,在文山港他没办法给他们高官厚禄的许诺,也没法提供更好的武器,提供的兵员也远不如迈德诺人那般好。此时他们跟了迈德诺人,迈德诺人就不得不给一笔堪称庞大的支援来弥补,更何况眼下这个迈德诺将军还许诺了会派出义军里的人来给自己训练中国人式的军队,肯定要比自己这里训练出来的好得多。当下便顺坡下驴,不再闹别扭了。

至于阮明芳,他更是乐得清闲,要知道如果这群义军进入文山港,那么肯定要跟他自己待遇相当,甚至于还会因为安南朝廷想要千金买马骨引‘诱’更多中**队中的败类来投,从而给出更好的待遇。到时候自己这步铳营保不齐还要屈居人下,这让他颇为不满。此时他们跟着迈德诺人走了,他倒也乐见其成,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刚才给人家怼了一脸很不爽,若是进了文山港,自己没准还要屈居人下,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罗素招揽了舒大一行,三方都颇为满意,堪称三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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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肖明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膝盖撞在沉重的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听得马翔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可是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且偷偷瞥过去人家肖明伟也丝毫没有疼痛的样子,只是满脸涨红地在那里右手指着自己。“你现在才来报告我?两支现代武器丢失,这情况还是我们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你竟然一直在瞒报?要不是我让人去清查武器情况,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马翔把脑袋垂了下去,他其实当天清点损失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次沙巴克之‘乱’中第一次参加战斗的特侦队损失惨重,前后共有八人死亡,另有六七人受伤,但是相比较起这些损失来说,让他惊慌失措的是防守手术区的机枪手和半自动步枪‘射’手也在阵亡者之中,而武器也在战斗中遗失了。这种元老院特有武器的遗失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但是眼下却发生了,惊慌失措的他选择了瞒报,要知道一开始特侦队不允许装备现代武器的规定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在北纬三番五次地申请下这才小批量的允许装备,谁知道第一次参加战斗就遗失了,竟然还是遗失了两支,他觉得整个元老院所有的元老都会去捡柴火把他绑在十字架上烧了不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寻枪

瞒报明显是失败之举,这些现代武器都是在元老院装备部有记录的,每一支枪的枪号都有专‘门’的登记,特侦队领取武器时签了字,而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归还,其中肯定是出了问题,三番五次催缴无果装备部便选择了上报,最终把事情捅到了参联会。

不归还现代武器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只要说清楚武器去向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反正训练时还是要抱着的,偏偏马翔这兄弟人太实诚,被参联会叫过去就垂头丧气的,三句话就给问了出来。

肖明伟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右手指着马翔迟迟没有放下。他脑袋里忽的一下‘乱’成了麻,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这个年轻娃娃想要让第四分队能够多练习一下现代武器的使用,早点适应的确也好,毕竟现在工业体系正在憋大招,这最近一段时间来尤其是冶金方面的成就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听说炮闩材料都快要搞出来了,看来自动半自动武器的生产迟早要提上日程,早点让他们适应下,等到装备这些高‘射’速武器的时候不至于抓瞎。但是现在马翔噼里啪啦一通竹筒倒豆子,把丢失了两支现代武器的实情告诉了他,这把他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过了半晌,肖明伟这才扑通一下坐回自己的椅子,整个人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瘫在椅子上。丢枪这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大事,这个年轻人虽然作出了瞒报这样的举动,但是他理解马翔也是跟自己一样没了主见,他自己是个‘混’迹军队多年的老军官,知道丢枪哪怕是在战斗中遗失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那就会成为伴随这个军人一生的污点,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空的现代武器,如果被迈德诺人那样的种族拿到了,绝对不亚于在旧世界突然出现一把星球大战的‘激’光剑那般惊世骇俗。现代武器讲究的就是维护简单,可靠耐用,生产方便,虽然不知道迈德诺人和亚宁人的工业水平如何,但是只要那些工匠们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够参考这些现代武器的设计,制造出可靠的符合他们工业能力的武器来。

肖明伟还在想该怎么办,却听见办公桌上的有线电话响了起来,这些有线电话是一群电子爱好元老们无聊时设计出来自己在宿舍里打着玩的,但是在此时东方港部分区域无法遍布通讯信号的情况下它们却成为了救命稻草。东方港五金厂根据工业部‘门’要求,生产出了一批有线电话提供给整个东方港各部‘门’使用,保证整个东方港以及沙巴克各地部‘门’能够通过有线电话相互联系,填补无线通讯基站之间的空缺。

他瞪了一眼马翔,伸手拿起了听筒伸到耳边,同时把拾音器放在嘴边,“谁啊?”

“是参联会吗?”电话里的声音失真很厉害,让肖明伟一时听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陆军情报局的任雪峰,”看来任雪峰也知道声音失真,连忙又问道,“是参联会吗?”

“是的,有什么事情?”肖明伟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但是他突然一个‘激’灵,陆军情报局是陆军下辖的情报搜集与分析部‘门’,如果他们主动打电话到参联会来,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很重大吗?”

“你们是不是丢了两支枪?”任雪峰的话顿时就让肖明伟差点把听筒给丢出去,那动作让对面坐着的马翔一时间还以为是听筒漏电了。但是后面的话让肖明伟更加确认任雪峰肯定有黑幕了,“好像还是现代武器!”

“这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明伟根本顾不得保密什么的,连忙问道,“这事情我们还才刚刚了解,是沙巴克之‘乱’时在战斗中遗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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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今天早些时候反间谍处那边打电话询问我们是不是丢了两支枪。话说我们是情报局,又不是装备部,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后来打装备部的电话,他们说这事情要问参联会,到底谁说了算啊?”任雪峰的话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但是肖明伟丝毫不在意他的抱怨,连忙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通过什么渠道?”

“好像是说通过那个迈德诺法师得知的。”任雪峰又继续说道,“话说我们这元老院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官僚主义了?难道就没有情报共享什么的吗?那个……喂?喂?这个鸟人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肖明伟刚刚听说是从迈德诺法师那里得知的,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立刻拨响了反间谍处的电话。

“你确信是真的吗?不会是你们的情报部‘门’在故意放烟雾吧?”范例皱着眉头问向身边的韦斯兰,韦斯兰举了举手里的手铐,“我有必要骗你吗?我都说了,传讯术不会有错,它只是把一份文书不停地念出来,只要你施展传讯术就能听到,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你们的囚犯,要是骗你们,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范例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还没等他拿起,就看到听筒自己飞了起来,凑到了范例的耳边,与此同时,拾音器也自己飞起来悬浮在他嘴边,一起传来的,还有韦斯兰那懒洋洋的话音,“我想要多了解一些你们的魔法。”

范例不由得撇了撇嘴,直接问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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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联会,我是肖明伟,听说你得到情报说我们丢了两个现代物品?”肖明伟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范例无奈地说道,“是丢了两支能够快速‘射’击的枪,别遮掩了,还是人家迈德诺法师提供的情报呢。”

话说也是这帮迈德诺人闲的蛋疼,刚刚拿到了机枪和半自动步枪的他们差点没高兴得背过气去,连忙就直接用传讯术把得到这两支“神奇武器”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详尽报告给迈德诺情报部‘门’,让他们给个章程,该怎么送到亚宁去。

传讯术说实话就跟旧世界的广播没啥区别,只要施法者没有施展下一个法术之前,就会将同样的讯息不停地播放出去,附近一千里内的人都能收到,如果能够在传播过程中得到法术加成,还能无限扩充传输距离。而迈德诺海上城市上基本上都有提供法术加成的法术塔,虽然没啥攻击能力,却能够基本上做到传输基站的作用,在有些海上城市比较密集的地方,甚至于能够在大陆之间传播讯息。不过传讯术没有频道‘波’段的区别,而且也没有加密,基本上只要是有传讯术的能力,就能够完整地接收,因此早些时候韦斯兰就接到了这个讯息。

韦斯兰虽然此时是反间谍处的阶下囚,但是作为一个**师,颇受元老院的照顾——不少饱受《龙与地下城》荼毒的元老们都憧憬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法师,动手间就能看到双手之间闪耀出火球什么的,因此偷偷跑来想要找他拜师的元老还真有好几个。拜他们所赐,韦斯兰在反间谍处的拘留所里呆的还蛮舒服的。接收到这个讯息的韦斯兰当时就陷入到矛盾中去了,按道理说自己是迈德诺人,这样重大情报怎么都应该替自己人保密才对,此时更是用的中国人完全不了解的传讯术,自己只要不说,就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他却又颇为踌躇,如果自己主动跟中国人说出这个情报,中国人不说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靠,起码也相信自己不是跟他们为敌,作为表达善意的第一步,至少能够让中国人对自己好感多一点吧。

思索再三,韦斯兰最终还是决定跟范例说出这个情报。听到这个情报的范例简直不敢相信,军方竟然会遗失两支现代武器,居然还是在战斗中遗失,武器竟然还遗失到迈德诺人手里去了,此时正在被送往亚宁大陆的路上,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个情报竟然还是个迈德诺人告诉自己的。这一系列的不可思议,让他思索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向陆军情报局求证,这才引来了参联会的电话。

“什么?真的是那个法师说的?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情报?对他有什么好处?”肖明伟早就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对于韦斯兰做出的这决定充满了疑问,失真的声音从话筒中飘出,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到。范例不由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韦斯兰,不过韦斯兰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坐在那里说道,“我说过,我想要了解多一点你们的魔法,哪怕是要和你们一起对抗迈德诺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最终都会帮助到迈德诺的。”

这个法师不像其他‘混’迹社会的人一般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范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复述了给肖明伟。

肖明伟迟疑了片刻,又问道,“那这两支武器现在在什么地方?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你问他。”

“已经在文山港装船了,是一艘快速帆船,名字没有写,现在正在被送往亚宁大陆。”范例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那我们能不能询问下是哪艘船?”肖明伟问道,“通过他们的法术。”

“不行,”韦斯兰摇了摇头,“传讯术是有传输距离的,我们如果现在直接询问,那么就会被人定位到这里,即便他们不过来消灭我,也至少知道传讯术已经失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用更加秘密的办法来传输信息以及这两支武器。对你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肖明伟思索了一阵,问道,“能够确定帆船出发的时间吗?”

“大约是九点前后,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范例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你的意思是说要用飞机追?”

“这个我们要讨论一下,你们能确定船只是朝着亚宁大陆去的吗?能确定大致方向吗?”“只能知道是向东,但是详细方向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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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肯定要追击!”唐勋良差点没跳起来,“现代武器流失了,当然要追回来,就算追不回,也要把船击沉,让武器沉入海底,永远不能让他们拿到。”

“这是肯定的,”林深河连忙补充道,“如果丢失的只是一六二八或者元老院步枪倒是无所谓,五六半和M240机枪就绝对不行!”

“不会吧?”李杰琦有点好奇地问道,“这两支枪‘操’作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零件动则一百二三十个,而且‘精’度要求高,还有他们一百年内都不可能绕过的弹簧难题,即便落在他们手里,也无法仿制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钱龙舟坐在椅子上,手捧着茶杯,由于战斗中失血过多,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冷,此刻身边还坐着同为元老的一名护士——这种重大会议非元老一概不能参与,即便是名誉元老的阮姱也不能参与,因此陪同来开会的就只能是元老护士了。“我们的枪如果没有子弹,就是烧火棍,一点用处都没有,哦,对了五六半上还有活动刺刀可以用。”

不过他这自认为好笑的话丝毫没有引起共鸣,会议室里的人都是苦着脸,袁振力‘摸’了‘摸’下巴,“老林你说说这枪万一流落到他们手里后,会出现什么后果?”

“鉴于之前的枪支弹‘药’走‘私’,我觉得米尼弹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制造膛线武器使用的米尼弹了。”林深河的话果然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凛,肖明伟连忙问道,“你肯定米尼弹已经失密?”

“米尼弹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问题,只要在制作弹头的时候在弹头尾部戳个‘洞’,里面塞个软木就行,开枪后就是火‘药’推进力自己干活了。”林深河继续说道,“我们的现代武器是从最初的滑膛武器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迈德诺人和亚宁人此刻都在滑膛武器时代,现在拿到了自动武器,要做的无非就是反向研究,虽然说一些材质上的难题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可是只要遇上个头脑灵活的货,很快就能绕过这些难题,人家不是都把元老院步枪改成燧发的了么?我觉得如果这枪落入他们手里,不用多久他们就能直接进入新的武器时代。”

第一百四十五章 紧急出港

“我说咱们这里的人做事就是太容易走极端,你瞧吧,”肖灿一边咕哝着一边在指挥水兵升帆,旁边的杨俊博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当时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出了柴油要给咱们海军留个几吨的样子,你瞧,当时那么多人都跟我说什么来着?”

杨俊博又耸了耸肩,还是不说话,只是左右看看水兵升帆的‘操’作是不是合格,肖灿擦了擦鼻子继续说着话,“现在这紧急出航,对方已经提前三个多小时出发了,方向也不知道,还是快速帆船,不用机动航行还追个屁啊?哪里追得上?咱们这海军油库里可是一桶油都没有,巡洋舰驱逐舰一条都动不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总不能让咱们踩着人力船去追吧?”

杨俊博左右看了看,几个水兵已经惴惴地朝这边窥探,不知道这元老在发什么牢‘骚’,手上做事的动作也慢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在肖灿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你放心,只要那船没从天上飞出去,就肯定跑不掉,咱们总有办法追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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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也是叹了口气,“话说这回可算是出了大事了,咱们现在还能动的两艘主力舰全部要出去,外加还有几艘福船护卫舰也要出去,这样的规模就连对付刘香那船队都没有过呢。追击一条迈德诺快速帆船,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船上有什么?”

“绝密,我不能告诉你。”杨俊博摇了摇头,现在追击的船队中,只有胜利号和独立号两艘船的船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下面的人一概保密。要知道现在整个元老院海军里有数量很大的迈德诺人,他们的岗位从帆缆水手到副舰长无所不包,即便是现在通过了政治审查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想要在暗地里给迈德诺通风报信。再说了,这情报是通过监听迈德诺人的传讯术得知的,真要是把这场行动的目的披‘露’下去,那么谁又知道这些可能有二心的海军官兵们会不会偷偷通过传讯术再又禀报给迈德诺那边呢?

现在连迈德诺人运送枪支的快速帆船在哪里往哪开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给迈德诺人,他们临时改变一下航线,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没地方找去了。

随着嘭的一声响,跟着就是铁链一路拉扯的声音,正在出航的胜利号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住了一般突然一顿,船上的水兵叽里咕噜地滚了一甲板,就连杨俊博与肖灿也都有些站立不稳半跪在甲板上,唯独斯顿斜靠在舰桥下的墙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又忘记收锚了!”

杨俊博不由得横着眼睛盯了一眼肖灿,肖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真忘了……”话音未落,就听得不远处也是嘭的一声,纷纷扭头望去,大约百多米外的独立号也被没有收起的锚给拉得船头横过十几度,船体扫出的大‘浪’直接推上了栈桥,把几个没有固定的木箱直接扫到了水里。跟着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一个身影从桅杆顶上的瞭望哨直接栽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快救人!”独立号上的人纷纷喊叫着,不少人凑到了舷墙边向着下面张望,附近的一艘人力引水船连忙放开牵引缆绳,向着人掉落的地方赶过去,但是在大‘浪’里给推得上下起伏不已。

结仇仇地酷后术由孤故吉星

“我去,他们也忘了收锚了。”肖灿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已经被杨俊博给白了一眼,“这五十步笑百步的你好意思?”

结仇仇地酷后术由孤故吉星现在连迈德诺人运送枪支的快速帆船在哪里往哪开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给迈德诺人,他们临时改变一下航线,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没地方找去了。

在经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收锚工作后,胜利号和独立号终于离开了港口,刚才的洋相让附近装卸货物的商船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这种洋相不常见,更别提在号称正在建设蓝水海军的中国海军这里了。

“通往亚宁的航线有不少,你看,”杨俊博说着在海图桌上摊开一张海图,这是上次用海水淡化系统跟迈德诺人换来的海图,由于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进行全球海图测绘,因此也只能先拿这不知道真假的海图先将就着用。“亚宁大陆的港口总共有十五个,我们现在并不确认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根据参联会和情报局分析他们前往这三个港口的可能‘性’要比较高一点。”说着杨俊博用一支油‘性’笔在海图上的玻璃板上画了三个圈。

斯顿凑上去看了一眼,三个港口的位置比较奇怪,一个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个是最靠近亚宁首都的,剩下的一个是亚宁钢铁工业最发达的港口。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不知道海军此次紧急出动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必定是拦截什么前往亚宁的船,脑海里一下子就闪过一道光芒——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军械有关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走‘私’军械!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人对元老院的军械有兴趣?除了迈德诺人外还有什么人?难道这是要去拦截迈德诺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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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向一脸神秘兮兮的杨俊博,后者眼睛只是盯着海图,双手拿着圆规和三角板在海图上规划着路线,丝毫不在意他的动作。旁边站着的肖灿和几个元老军官只是凑在海图桌旁小声地讨论着航线规划,相互‘交’流着意见。斯顿轻轻咳嗽了一声,让所有人都望向他,“我想问下,我们这是要去拦截一艘迈德诺船吗?”

杨俊博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要我们去拦截一艘可能从文山港开往亚宁的船只,其他的我并不清楚。”

“呵呵,”斯顿同样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尴尬的,但是从各位在海图上的动作我就能判断出这是一条迈德诺船,而且以各位急到忘记起锚的事实,我还可以判定应该是一条快速帆船。”说着他指了指窗外,“那几条小型护卫舰的速度不高,现在已经被我们甩在后面了,如此着急,船上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杨俊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让斯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后者毕竟是个人‘精’,只是紧张了一秒钟便恢复了神态自若的表情,“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中国海军,我就是中国海军军人,我记得有句老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诸位不信任我,那不妨现在给我一条救生艇,我自己划回去。”

杨俊博也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笑了笑说道,“没错,您说得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条船上的就是我们海军的自己人,但是这具体情报也不完整,只是命令我们几条船去拦截一艘船而已,其他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杨俊博自己在旧世界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他刻意的压制住了一般人说谎时那些不自觉的掩饰动作,让面前的斯顿完全看不出真假来,至于其他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真相,自然也不需要掩饰,这一刻倒也把斯顿给‘蒙’住了。

斯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混’迹海军,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们心里的可信度还是不高,用元老的话说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国海军继续潜伏下去,就必须要做出点事情来让中国人相信自己是铁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条路走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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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海图桌轻轻咳嗽了一声,手指头在海图上点了点,“这张海图错了,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张海图,上面很多东西都错了,所以不建议你们继续使用。”说着接过杨俊博手里的笔,在玻璃板上画了几个大致的轮廓线,“这片区域是有群岛的,从这里到这里有海峡,亚宁的位置是在这里,而不是海图上的这个位置。”

孙地仇远鬼后察所孤诺显最“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划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里,那么就只剩下卡麦勒港和坎贝拉港了?”杨俊博在两个港口的位置画了个圈,顺便把名字改掉。

几笔画下来,几个熟悉海图的元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南太平洋群岛吗?果然斯顿手画的轮廓不‘精’确,但是几个群岛的位置却和旧世界海图上的群岛差不多,细细看去,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大巽他群岛,马鲁古群岛的位置都给斯顿画出来的轮廓线给包括了。而他重新画出的亚宁,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新几内亚岛与澳大利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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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的,我就知道换来的海图肯定有问题,到这里后记录的洋流和风向与我们那里的没啥区别,”杨俊博说着在海图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我就说如果没有这几个群岛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既然知道了这几个群岛的存在,那么还是把旧地图拿出来吧?”一旁的肖灿试探‘性’地问道,杨俊博瞥了一眼斯顿,后者完全没有反应,还在海图上涂抹着。他叹了口气,“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过得真累,拿出来吧。”

肖灿在一旁的海图筒里‘抽’出一张海图,让旁边的水兵把玻璃板抬开,然后把海图直接铺在上面,再让水兵把玻璃板给盖回去。

斯顿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以为只是作为记录的空白海图,但是等到海图全部摊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海图上豁然写着《西南太平洋海图》,细细看去,自己刚才画出来的几个群岛位置在海图上已经详细地标注出来了,详细到什么程度?已经详细到什么地方会有暗礁都标注了,甚至于连什么地方会有火山都记录在上面,他是跑过几乎整个南太平洋的,虽然说海图上有些群岛的轮廓线似乎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可是这海图已经算得上是‘精’确得不得了的了,比迈德诺人自己测绘的海图还要‘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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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远科科酷孙察所月所吉闹斯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混’迹海军,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们心里的可信度还是不高,用元老的话说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国海军继续潜伏下去,就必须要做出点事情来让中国人相信自己是铁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条路走到底的。

“这是哪里?”斯顿稍微看了一下,便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安南这片地方海岸线轮廓与自己印象中的轮廓全然不同,要缩进去不少,而雷州南面却又多出一个面积不小的大岛,上面还标注着“海南岛”。

杨俊博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没事,那是画错了的地方罢了,没关系。现在能麻烦下您标注一下那几个亚宁港口的位置吧。”

斯顿稍微楞了一下,在澳大利亚的几个位置标注了一下,分别在莫尔兹比港、达尔文和堪培拉。“你们标注着莫尔兹比港的位置在这里叫做卡麦勒港,是亚宁北面最大的海上港口,也是亚宁绝大多数产品的集中地,基本上所有的工坊制造出来的产品,都会从亚宁各个港口运送到卡麦勒港来进行集中,然后销售。”说着他指着达尔文港继续说道,“这个位置我们叫新港,新港是最靠近安南的港口了,这个港口不大,而且水深比较浅,只能承受排水量低于四百吨的船只靠港,如果我们需要拦截的是一艘快速帆船的话,排水量应该已经超过四百吨了,快速帆船不可能到那里。如果说最靠近首都的话,那就是坎贝拉,这个跟你们标注的发音很像啊。坎贝拉港的位置相对偏远,但是却是整个亚宁最大的港口,这里的深水港非常优良,我觉得就算是你们的东风号也能轻松进港。”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划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里,那么就只剩下卡麦勒港和坎贝拉港了?”杨俊博在两个港口的位置画了个圈,顺便把名字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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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自然不可能去,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去这里,”说着斯顿在地图上的一个群岛上点了点继续说道,“爪哇岛的雅加达!”

后地远不独后学战孤科独后斯顿凑上去看了一眼,三个港口的位置比较奇怪,一个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个是最靠近亚宁首都的,剩下的一个是亚宁钢铁工业最发达的港口。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不知道海军此次紧急出动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必定是拦截什么前往亚宁的船,脑海里一下子就闪过一道光芒——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军械有关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走‘私’军械!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人对元老院的军械有兴趣?除了迈德诺人外还有什么人?难道这是要去拦截迈德诺的船只?

“嗯?”在场的几个元老不由得都楞了一下,“去这里干什么?这里也是亚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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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里不是亚宁的地盘,而是土蛮的地盘,这个港口原本是不存在的,是由我们陆战兵团在土蛮手中夺取的地盘,说实话,你们这张海图充满了不少奇怪的地方,比如说坎贝拉港、雅加达港这些地名和我们的是发音一致或者完全相同的,而新港、卡麦勒港这些城市名字又完全不同,这张海图非常‘精’确,哪怕是我们迈德诺海军自己使用的海图都没有这么‘精’确,我可以问问这海图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们自己带来的……”肖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俊博悄悄踹了一脚,杨俊博脸上不‘露’声‘色’地说道,“我们有能在天上飞行的机械,自己画的,但是因为在天空中观测不方便,因此有不少地方画错了,至于地名,是询问的迈德诺籍水兵和高级水手,发音不标准造成错误也很正常不是吗?”

斯顿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是的确可以解释海图的来历,不过他宁可相信肖灿的那句带来的,他们从哪里带来的呢?这群中国人到底来自哪里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牵扯

杨俊博和肖灿对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踱步到窗边去看船只航行情况去了,杨俊博心里暗骂了他两句不靠谱,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好在这是海军,毕竟是个有上下尊卑的地方,他只好拿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觉悟来,冲斯顿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个是属于绝密信息,你是懂元老院的保密法的。 ”

斯顿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问下去肯定也问不出结果来,而且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地追问对于面前的元老而言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还要平白无故惹人怀疑,所以干脆放弃这个念头,来到海图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玻璃板上开始画起来。

“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那条船应该是条快速帆船,四到五个小时前从文山港出发的,今天不是南下的好时节,至少还要一个多月后才会有南风,所以他们的速度此时应该不会超过四到六节。现在他们应该在这里,”说着斯顿点了点海图上的一个点,“大致在这里,不过这张海图过于宏大,许多暗礁没有标注,文山港以南这片区域是有一片暗礁群的,只要出了这里,就是几百里的畅通无阻,如果我们的船只能够在这里堵截住他们,就能够确保没有船只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呵呵,这不就成了咱们的第一岛链?”旁边有元老军官轻声笑道,斯顿愣了片刻,也笑了起来,“好一个第一岛链,形容的很贴切,这个暗礁群是进出安南海域的一个关键‘性’的区域,想要从雅加达过来的话,就必须通过它,除非从你们标注的吕宋岛以北直接西进,这样就要绕很大的弯,‘浪’费时间食物和水源,因此大多数船长不会选用。而且如果这条快速帆船的船长想要尽快到达亚宁,一般都会选择这里,毕竟一旦开出暗礁群,前方海域就豁然开朗,能够把我们甩到后面。”

“好吧,”杨俊博点了点头,大声朝外面喊了一句,“传令兵!”

一名水手打开‘门’走进来,“传达命令,独立号带领两条护卫舰前往吕宋岛以北洋面进行巡逻,沿途注意快速帆船。”

在场的元老军官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吕宋岛以北洋面距此足有一千五百公里,光是航行到那里都至少需要十天左右,到现在而言元老院海军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有人正要说话,杨俊博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距离很远,但是我们必须要去,此外我们的海军不能永远留在东方港附近当存在舰队,更不能只巡逻东方港附近四五十公里的区域,我们迟早要走出去的,这一步与其以后来迈,还不如现在就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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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继续向传令兵说道,“我们带领另外两艘护卫舰,转向正南,全速前进南下,”说着他望向斯顿,“副舰长,暗礁群距离这里是多远?”

斯顿稍微思索了一下,“大约是九十海里。”杨俊博点了点头,继续下达命令,“全速前进,通知瞭望手注意观察,你下去吧。”

“是!舰长!”传令兵转身跑出房间去了。

不多时,胜利号的甲板微微倾斜,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股力量正在把自己向着船只转向的外侧轻轻推一般。远处的独立号则转向东面,带着两艘护卫舰越开越远。

“好了,序幕拉开了。”杨俊博嘴‘唇’微微蠕动着,眼睛望向远方用蚊蚋一般的声音轻声说道。声音之低,就连正站在他身边的肖灿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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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坐在桌前的沈彬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被审问的人楞了一下,“刘五。”

“职业!”“小的是在钢铁厂回收清点部‘门’工作的杂工。”

沈彬盯着刘五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刘五连忙低头躲闪过沈彬的目光,不说话。沈彬望向旁边坐着的李锦,李锦脸上全无表情,他只好继续问道,“你自己说说,这次武器走‘私’案中,你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小的冤枉啊!”刘五连忙就想要跪下,不过座位上的脚镣手铐把他固定着,座位又是被固定在地板上,他的下跪努力除了发出一阵铁链的响声外什么都没达成。

“冤枉?”沈彬二话不说把一叠文件摔在刘五面前的桌板上,“你看看这些文件,全都是外籍军团武器报废申请单,上面全都是说被送到东方钢铁厂驻沙巴克回收点报废了,你确认下上面是不是真的?”

刘五连忙拿过几张纸,上面果然写的是外籍军团武器报废申请单,日期武器类型枪身编号一应俱全,上面还盖有外籍军团后勤部‘门’的印戳,在文件的最右下角,有回收点收到武器盖上的印戳。

“这是?这是?”刘五嘟哝了两声,悄悄问道,“首长,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哦,没什么,”李锦在后面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一份已经接收到报废武器的证明而已,不过问题是这批武器并没有回到东方钢铁厂,而是出现在走‘私’武器的渔船上。哦,对了,盖得戳子还是你的名字。”

“小的不认字啊!上面的事情小的一个都没做过啊!”刘五的话没说完,李锦就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桌上没有趁手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抄起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还说没做过!上面都盖了你的‘私’人戳!你不仅参与了武器走‘私’,还把一些破铜烂铁掺杂在报废武器中送回来,其实钢铁厂早就有所察觉,但是没有证据,你把这些文件的存根藏起来没有上‘交’。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字没认识几个,歪‘门’邪道倒还‘挺’上路的!”

沈彬慌忙伸手接住了飞过来的茶杯,接着又一把抱住了李锦,“这是审问,咱们好好问,好好问!”

李锦是个身形比较单薄的年轻人,在沈彬这种经常要处理**的警察面前哪里顶得了牛?三两下就给沈彬横抱着塞回座位去了。把他安置好,沈彬又走回了刘五面前,“我也不跟你说太多的东西,说多了也没意思,你看看墙上挂着的,我怕你不认识,念给你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回头是岸重新做人!”沈彬说着斜坐在刘五面前的桌面上,“这事情你只是个从犯,人家主犯那一群人为了掩盖,把本案相关人全家都给杀了,你要不是因为当天去东方港买东西,只怕当天晚上就死了。”

刘五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在新道旁那恐怖的情形,十多具尸体摆在路边,被白布盖着,旁边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忙碌的警察和法医在尸体旁忙碌着。

“你当天晚上在东方港过的夜,当天晚上外籍军团有六个军官去你宿舍找你,这在宿舍登记簿上都有记录,你自己看看!”说着沈彬伸手从自己审讯桌上拿过来一个登记本翻开给刘五看,刘五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是翻开看了看上面的记录,的确有几个熟悉的名字登记在上面。登记簿上还有早已干凅的血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看上面登记的时间,果然是那天的,当下背后就觉得一阵发凉,刘五不由自主发起了哆嗦,身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我也可以告诉你,登记这些名字的人大多数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都供述说你是主谋,说联系外人什么的都是你进行的,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你至少要在劳改营工作一百年才能自由。”沈彬看都懒得看刘五一眼,只是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警服下摆。“你是想要去劳改营工作一百年呢?还是把他们都供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小人坦白!小人全都说!”刘五顿时就不再装傻,开玩笑!去劳改营工作一百年?他虽然对于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一百年毫无概念,但是劳改营那是什么地方?是东方港的刻意宣传下早已被传闻成最黑暗的地方,堪称暗无天日,成为了震慑潜在犯罪份子的不二法宝,在刘五面前同样有效。

刘五的心理防线一被打开,自然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给说了出来,一开始的他虽然算不上敬忠职守,但是也还是没有参与这些走‘私’的。但是有一天他去北桥头镇的园子里消费,当消费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没办法结账。平日里他和这园子关系还不错,但是那天偏偏老鸨很不友善,说他是来骗嫖的,不仅妓‘女’哭哭啼啼的,老鸨还口口声声要去举报揭发他“扰‘乱’金融秩序行为”,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五是个没文化的人,在没有来到东方港成为归化民之前是个安允的普通短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那是常态,过得不好的时候两三天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自从成为归化民之后,不仅每天三顿饭都能吃上,有地方睡觉,每个月还能按时拿到以前十年也挣不到的工资,除了每天要学习知识文化外,简直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此时被这老鸨妓‘女’一通连哄带吓的给搅得六神无主,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路过的迈德诺商人仗义疏财给他买了单,这才让他放下心来。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迈德诺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帮他付款之后也只是让他打个欠条,丝毫不提还钱的事情,最近几周来经常叫他一起出来吃饭逛园子听戏什么的,全都是迈德诺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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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刘五自以为傍上了人傻钱多的款爷时,剧情急转直下,几个外籍军团后勤部‘门’的军官在报废武器的时候竟然拿出了他写给那个迈德诺人的借据。上面写的东西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懂,等到几个军官念给他听的时候才知道是张一千两银子的借据,还写明了是一个月内归还,否则每月复利翻倍,当这几个军官找他要钱的时候,本息已经累计到超过万两了。

他一个每月工资不过七八块的工人,哪里能拿出万元来还账?更别提这钱还每月都要连本带利翻一倍,这给元老院送到劳改营去一百年还有个期限,可这种高利贷想要还完都是奢望。那几个军官先把他连哄带吓地折腾了几个小时,然后跟他说,那迈德诺人也是他们的朋友,把这份借据‘交’给他们其实是要给他一份天大的好处,带他一起发家致富,只要他点个头就马上把借据给销毁了,同时还有万贯的家财在前面等着他。刘五虽然在东方钢铁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但是见识可没长半点,人家这么一说,就把他给说动了,忙不迭地就同意了。

这几个军官的目的自然就是通过这层关系把被报废的枪支偷带出来,然后卖掉,接着把卖掉的钱分掉。几轮下来,刘五进行了多次“狸猫换太子”,这些活动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收益,警察在查抄他的宿舍时发现他已经在安允购置了一套房产和两百多亩水旱田,还承包给了农委会去耕种,除此之外,还有一百七十八元六角六分的现金以及一张两百元的存折。随着这些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不少被胡‘乱’揣到口袋里的票据,基本上都是去各种园子消费的“发票”,累计金额居然有五百多元,这还不包括他没有带回来半路上随意丢掉的票据。

“又是迈德诺人?知道这个迈德诺人叫什么名字吗?”沈彬问道,刘五摇了摇头,“他只让我叫他大罗,从来不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连那些后勤军官也是叫他大罗的。”

“大罗?”沈彬‘摸’着下巴复述了一句,看了看旁边的记录人员,“记下了吗?”

“记下了,首长!”记录人员连忙说道。沈彬点了点头,跟后面站着的警察吩咐道,“这样,你带他先去做个面部拼图,等下再拿面部拼图去直接询问入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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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走了过来,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再骂人了,斜了一眼正在惴惴不安被带走的刘五,跟沈彬说道,“这事情看来还真不小,是不是要转到反间谍处去?”

沈彬点了点头,“这事情我们已经开始这么多了,不能全部移‘交’给他们,我们有趁手的资料和办案人员以及工具,只能邀请他们来共同办案。”说完他又再次‘摸’了‘摸’长出胡子茬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这里面牵扯到这么多‘园子’,我觉得还得去园子里调查下。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走访一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走访

自从上次北桥头镇所有妓院全部清查之后到现在,所有妓院包括东方港港口区的妓院到现在都没有营业,所有的从业人员必须通过医疗部‘门’的健康检查以及公安部‘门’进行户口检查才能持证上岗,并且证明的开具必须三名以上的警察在场才可以进行,否则全部不作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如此苛刻的条件让绝大多数妓院都无法保持有足够的从业人员运营,因此不少的园子此刻都已经关‘门’大吉了。

基于上面的原因,沈彬带着两个侦查员并没有直接就冲到北桥头镇去找相关的妓院,而是直接前往北桥头镇工商所,如果妓院无法运营自行关‘门’,捐税还是要照‘交’的,想要停止征税,必须前往工商所申报停业才行。因此刘五所说的那几家妓院是不是还在运营,与其一家一家去问,倒不如直接到工商所一查来得快。

到得工商所‘门’口,迎头遇上了正从工商所里走出来的水汪凼,看到这元老院的警察头子,银行头子水汪凼苦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老沈,你怎么来了?”

“来查案子,你怎么在这里?”沈彬对在这里遇到水汪凼感到很意外,“你不是在东方港总行里么?难道这里有大投资需要你拍板?”

“唉,还不是你们这次扫‘荡’妓院闹的?”水汪凼满脸无奈,“这里的妓院基本上都是有银行贷款的,现在大多数还没还完贷款,现在这么一通扫‘荡’,就让百分之九十的妓院都停运了。他们没钱赚,就只能向我们申报停止还贷,我们就只能来进行资产核查,把他们当时的抵押品折价拍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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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仇地地鬼结察所闹太封战“来查案子,你怎么在这里?”沈彬对在这里遇到水汪凼感到很意外,“你不是在东方港总行里么?难道这里有大投资需要你拍板?”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么?”沈彬耸了耸肩好奇问道,水汪凼只得苦笑了一下,“你是旧世界电视剧看多了,当时为了鼓励贷款,不少店子的抵押品都只是地契房契,甚至于还有用自己抵债的,这一下全部停业,不少借贷者都跑掉了,即便是没跑掉的也是没什么钱可还,我们抓住他们也没啥用,只能够按照合同收缴抵押品——我们拿回了一大堆全无用处的房产和地皮……”

“我去!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沈彬差点没跳起来,“要是搁到咱们哪儿,这都是妥妥的金子啊!还说地皮房产没用?你能说点别的么?”

“嗯,你说的倒是‘挺’好的,可是你给我说说这些房产和地皮有啥用?卖给谁?”水汪凼两手一摊,“北桥头镇本来是安南难民组建起来的城市,没有经过我们的规划,脏‘乱’差几乎发挥到了极致的,加上又是妓院,名声差。这些地方既不宜居又不便于商业,所以除了继续当妓院,短时间还真做不出啥用来。可是银行需要资金回笼啊!若是资金长时间在外面收不回,再……”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悄悄凑到沈彬耳边说道,“要是遇到懂点经济的人来搞个破坏,造个谣,骗得一大群老百姓跑银行柜台来挤兑,还不立马玩完?”

“话说你真的是银行从业人员吗?”沈彬斜着眼睛望着水汪凼,“钱丢在金库里一点儿用都没有,什么叫做经济?不就是要流通起来吗?如果不流通,就无法钱生钱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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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凼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子局外人,说这些一个个头头是道,我要是跟你分析案情也能东吹西吹的。你要知道这次是多少钱啊!总共有超过一万多元的债收不回啊!如果不能收回,这就是财务赤字,会被加到本年度财政赤字里去的啊!到了明年我这行长还当不当了?这扫黄的事情说起来轻巧,但是被扫的就是整个北桥头镇的经济啊!你看,”说着他指着不远处斜靠在墙边睡觉的两个轿夫,“就说轿子,自打扫黄开始,那么多园子关‘门’,他们以前每天要抬至少十个客人,加上打赏一起一天就能有八‘毛’钱,一个月下来去掉生活费深的还能得到二十多块,两个人分的话跟在工厂里打工的工资不相上下。可是现在就没戏了,没有什么收入,自然就没钱消费,他们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这还只是‘交’通方面的影响,就别提食宿方面的影响了,这些人原本都能自己养活自己,完全不需要元老院来担心的。北桥头镇的经济此刻其实已经发生了断层,现在短时间还看不出来,时间再拖个几天,肯定会集中爆发出来的。”

“唉,听不懂,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查下东西。”沈彬知道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你这话题得去找执委会,命令是老杜他们下的,我只是执行。”说着他抬‘腿’就要往工商所里走。

“别啊!”水汪凼忙不迭地拉住了沈彬,“我跟老杜不怎么熟,走过去怎么跟他说啊?”

“还能怎么说?”这下轮到沈彬一脸无奈了,“你刚才怎么说的就跟他怎么说呗,要不提议召开个经济部‘门’与执委会联合进行的听证会,争取把这个禁令取消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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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凼不由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不用吧?要搞这么大?我说这其实只要放开就可以了啊!咱们这已经搞得跟旧世界一样不管就‘乱’一管就死了好吧?”

“其实还有个办法,”沈彬思索了片刻,跟水汪凼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房契地契什么的都在你手上吗?”

“是啊,怎么?你还打算开拍卖会?”水汪凼盯着沈彬的眼睛,生怕他是消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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