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色宠妃 - xp1024.com
《穿越之绝色宠妃》


第十章、以命换命

“世人只知晓蛊术的利处,却并不知晓它实则是一把双刃剑。有利...自然便就有害...”慕容丽莎唇角的弧度扬了些许,清冷的眸中却无半丝笑意。“我被传授蛊术之时就被告知,不可用蛊术涉及人命,否则...我苦心钻研数载的蛊术,会尽数废尽。所以,即使我那般厌恨杨墨,也只能下蛊让他浑身酸痒,却不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反而还就此促使了你们这笔协议。”

安雨欣微微抿唇,不置可否。杨墨当日愿意应她,也确是因她言出会让慕容丽莎帮其解蛊的条件。当时她还疑惑这狐狸何时变得心慈手软,未取其性命,却不想...竟是因蛊术不可涉及人命...随后启唇,刚想开口,却听得慕容丽莎再次开口道:“救人自也不可...还有,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会答应你去解那无耻之徒的蛊毒。”

安雨欣蹙眉,“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何不可?”

“端木若奕身上的心疾是先天所患,而后被他强行常年用药物压制,如今引发后每次心疾复发时,会比先前更加痛上百倍。”慕容丽莎面色微沉,继续道:“若想用医术治愈,定是妄想。蛊术中确是有一种方法可以使其痊愈,不过...”

见慕容丽莎面色微变,安雨欣心中似是忽而咯噔一下,开口问道:“不过什么?”

慕容丽莎冷澈的双眸中隐隐浮现一丝凝重,仿佛会随时化风而去般的飘渺...“蛊术中有一种术法...可以将两个人身体内的因质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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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姑娘传来的消息?”卓青眸光掠过若奕手中的字条,瞳色深沉。

“是四哥...”若奕拿着字条的手垂在身侧,墨眸中漂浮着莫测的情致,随后面上回复正色。淡声吩咐道:“四哥和四嫂此刻已抵达了京城,你现在便出宫去迎他们二人,务必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他们两人带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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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慕容丽莎看着面前雪衣清华的身影微微蹙眉,“你这样一命换一命,只会让他今后都生活在存着你影子的人生里,不一定会比死好到哪里去。”

安雨欣淡淡一笑。澄澈明净的眸中依是平淡之色。却隐隐透着无法磨灭的坚决...“此生虽不能伴他,但他若将我放在心上,便已足矣。”

“疯子。”慕容丽莎冷嗤一声。面色冷漠的好似冰层下酷寒的河水,“安雨欣,你真是个疯子。”

“每个人一生中做出的疯狂之事不在少数,只要自认为值得。未尝不可。”安雨欣面上轻浅的笑意未动摇分毫,随后轻缓阖上双眸。“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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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清华倾倒下的那一刻,慕容丽莎脚下微微移动,却在下一刻忽而滞住,眸中飞快的逝过一抹诧色。

一抹紫衣潋滟的身影攸然出现。双臂一揽,随即一个旋身,将安雨欣倾倒的身子接住。稳稳落地...

“天玲珑...”慕容丽莎看清来人后,忽然笑了。本就柔媚的面容平添了一丝惊艳,犹若烟花在星空傲然绽放...“当日离别之时,我预想过数种你日后归来之时会是何景。却未想到,竟是这番画面。天玲珑啊天玲珑,你的耐心果然持久,本公主自愧不如。”

天玲珑恍若未听得慕容丽莎的话,眸光定在怀中人儿紧闭的双眸和煞白的面容上,用锦帕将安雨欣额上的汗珠拭去后轻柔的打横抱起,缓步向门外走去...

“天玲珑...”慕容丽莎看着天玲珑的背影,声音空冷凝透,“你明明早便在此,为何不早些现身,偏偏要亲眼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去死?”

天玲珑脚下步伐顿住,低眸看了安雨欣秀致佳绝的容颜一眼,轻灵纯然的眸中浮现丝丝的暖,淡淡开口:“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她在一起,也从未想过将她据为己有,我要的只是她幸福。至于她的决定...便是我的决定。”语落,迈开步伐,继续向外走去...

慕容丽莎心中一震,风华绝代的容颜与身上似火的红衣仿佛在霎那间失了所有色彩,整个人的灵魂好似在渐渐抽离。随后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软榻上,体内气血迅速上涌,吐口而出的一抹鲜红,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寒,皇宫:

七日一晃而过...

圣瑄殿:

“皇兄已经昏迷了数日,为何还不见醒来?”若晗面露急色的看着脸色深沉的卓青,“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兄为何会突然昏迷?”

上官澈将若晗拉向自己,轻声道:“你先别着急,待卓青诊断完,自会告诉我们皇上现在的情况。”

卓青从龙榻旁站起身子,语气微沉道:“皇上脉象平稳,气息稳定,只是体内沉积多年的心疾竟忽而痊愈。依属下看来,应是皇上的身子一时承受不来如此大的突变,才会迟迟不见清醒。”

“心疾?”一侧的倾泽讶声道:“你的意思是,五弟他...”随后见卓青点了下头后,沉叹一声,“他竟一人将此事瞒了这许久...”

叶茹芸走到倾泽身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看向卓青微微疑惑道:“可是你方才所说,他体内心疾忽而痊愈,又所为何意?”

“是姑娘...”另一侧的卓越沉声开口,“能使皇上心疾痊愈的方法只有蛊术,而如今世上通晓蛊术之人单单只有慕容长公主...”话虽未言完,但其中意思众人却是了然于心...

“你将方才所言再说一遍...”众人身后,若奕不知何时已从龙榻上起身,眉宇间隐隐蕴着一丝阴霾之色,眸光定定的看着卓越,再次开口道:“朕说,你将方才所言再说一遍,朕的心疾,是因何痊愈的?”

卓越不敢迎上那双被黑色染尽的凤眸中如沧暴盘旋的阴霾,微微错开眸光,沉声回道:“是姑娘请求长公主动用蛊术的禁忌,将皇上与她自己体内的因质做了转换。”

“卓越,你如今好大的胆子。”若奕苍白的面色此刻犹如散发着寒气的美玉,“谁准许你可以私自带她去西夏!为什么不向朕禀报!你明知道她此行是抱何心思,为何还任由着她!”

“皇上...”卓越忽而开口,随后走到若奕面前跪下,深沉的眸色中积蓄着沉甸甸的阴沉如雨,“姑娘一心想救皇上,属下无法阻拦!皇上是大寒的天,是万众百姓头顶的天。这块天,万万塌不得...”

“塌不得?”一声冷凝的声音由殿外传来,逐渐离众人渐近...“需雨欣妹妹拿命换来的天,确是塌不得!”

“三哥!”若晗惊声道,“你如今不是应该身在泊州吗?怎的会出现在宫中?”

允浩一身盔甲,显然出仗装扮,周身萦绕着一股凛然之势,随后并未回答若晗的问话,而是冷视着此时站在龙榻旁,面露莹白之色的若奕。“我以为她在你身边会幸福,我以为放手是对她的祝福,我以为我离开后,你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不让她受一丝伤害。可是...结果呢?你的康健,竟还需她拿命来换!端木若奕,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值得她这般待你!”

“齐王殿下!”卓青面色渡上了一层阴沉,“请您自重!”

允浩闻言冷笑,“怎么?是看你主子如今置于我没有还击之力,恐本王出手相害吗?”语落,冷冷的环视了一眼四周站着的几人,“放心,以你们卓氏兄弟二人,加上四哥、阿澈,我未必是你们对手。”随后看向若奕的眸中浮现一丝冷讽,“雨欣妹妹不惜一切代价所救之人,我不会动他分毫。端木若奕,你根本不配。无论是这天下,还是她,你都不配得到。”

“齐王殿下!”卓越随之也从地上起身,与卓青并肩而站,“请您自重!”

“自重?”允浩深邃的眸中往日的内敛此刻全数化为冷冽之色,“我以往就是太过自重,所以才造成了今日令自己追悔莫及的结果!”语落,深邃的眸中清晰的涌动着森寒的风暴,“此刻皇宫外以及整个京城,已是通通被包围,今日,我便要将我先前放手的所有全部拿回来。江山,天下,和她!”

若奕凤眸如墨,玉颜面色欺霜赛雪,周身三尺霎那间染上寒意。闻言后,心口似被一股森凉之气拂过,隐隐作痛...

“依本公主之见...齐王殿下方才所言,倒是未必。”一袭焰火红衣飘然落地,现身在众人之间...

下一刻,上官澈和倾泽分别下意识的将身旁人儿护在身后,略含戒备的看着落地之人...

慕容丽莎眸光掠过两人动作,微微扬了扬唇角...看来,她如今似乎当真是恶贯满盈了...

“慕容长公主...”看清来人后,允浩微微挑眉,“本王认为...长公主应是与本王同一战线才对...”

“哦?”慕容丽莎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玩味,“那怕是要让齐王失望了。本公主此次前来,是看好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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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完美结局

“看戏?”允浩深邃的双眸中覆上一层幽幽,“长公主倒是好兴致。”

慕容丽莎面色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本公主此次前来当然除了好兴致的看戏之外,还有一点...”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身后,继续道:“前几日燕国突然举兵驻扎大寒城外,本公主心中起惑,便暗中与欧阳赫分别调动了丹蒙和西夏的兵队,以视杨墨的一举一动。好在那杨墨后来撤了兵,才没有引起这场纷乱。本公主此来本是本着撤兵之意,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还不到时候...”

“长公主这又是何意?”允浩眸底闪过厉色,“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西夏的二皇子妃...”

“多谢齐王殿下提醒!不过我的皇妃,我自己会提醒!”随着允浩语落,一道含着丝玩世不恭的语调之声由殿外传来,随后便见欧阳赫一袭华袍,手执折扇从殿外走了进来。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邪魅不羁的笑意,端的上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随后在众人的眸光下走到慕容丽莎身边...

慕容丽莎出现已是意料之外,现在欧阳赫的出现更是扰了允浩先前计划好的布局...依这两人之力,若是想颠覆他的全盘布局,未必不可...随后心中一寒,面色也浮现一丝薄怒...

慕容丽莎看着笑的如沐春风的欧阳赫挑眉,语气不冷不热道:“你来做什么?”

欧阳赫收起折扇,眯了眯眸回道:“完成任务,等着与皇妃一起功成身退呀!”

此话一出,不只其他几人心中疑惑。就连慕容丽莎也微微疑声,“功成身退?”她几时交代他任务了?

“哎呀,你看看你这记性。”欧阳赫亲昵的揽着慕容丽莎的肩,“不是你说的嘛,你在里拖住时间,我在外举兵征战。然后里应外合,功成身退的嘛!如今齐王的兵队已经全军覆没了。皇妃可是该随我回西夏了?”

慕容丽莎眸光定在欧阳赫揽着自己的手臂上。微微蹙眉,心底拂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并非往常的厌恶,却难以言喻...随后看向欧阳赫笑的灿烂的面容。抿了抿唇...

允浩手中执着的长剑应声落地,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的低声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欧阳赫揽着慕容丽莎看向面色阴暗复杂的允浩,“齐王殿下的兵队虽皆是精英。让本皇子都不得不心生欣赏之意。不过...败在人数太少,跟我西夏加上丹蒙之兵力相比,自是小巫见大巫。此番齐王起兵的心机不纯,自也算不得本皇子胜之不武了。”

允浩忽然笑了。隐隐含着些苍凉,“端木若奕,我是败了。败的这般彻底。可是...我此次败的人,不是你!”

“卓青、卓越!”上官澈沉着开口。“将齐王压入天牢。”

卓青、卓越相视一眼,应了声“是”,随后上前一人擒住允浩一只手臂,押出了圣瑄殿...

倾泽微叹一声,蹙眉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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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逝...转眼间,两月已过...

御花园内,欧阳赫漫不经心的跟随在慕容丽莎身后,语气沉闷,“皇妃,咱们什么时候回西夏啊?这大寒皇宫的御花园虽然漂亮,但我还是偏爱咱们皇府的景致。”

“你想回西夏尽管回去便是。”慕容丽莎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的看着欧阳赫,“管我作甚?”

欧阳赫闻言蹙眉,颇为委屈的道:“皇妃好生没良心,我私自调动西夏兵队,从西夏一日千里赴寒,辛苦征战,又忍着百般无聊苦闷留在这里,这些都是为了谁呀?”

慕容丽莎转回身子,唇角悄然扬起一抹弧度,语气不温不火着道:“你如今背后虽获得丹蒙之力相助,但如若大皇子与燕国达成联盟,你们二人便依是势均力敌。倘若得到大寒之力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你...”欧阳赫面上浮现怒色,怒声道:“我若真有此意,此时就该坐在圣瑄殿与大寒皇上谈判如何助我夺得夏王之位,而不是这般闲情逸致的与你在御花园漫步。”随后微微苦笑,语气淡了些许道:“不过还要多谢长公主提醒,本皇子此次为大寒内乱之事如此出力,若是向皇上邀功的话,应也不算过分。”语落,越过慕容丽莎向前走去。

自两月前两人在大寒相见之后,欧阳赫便一直唤她作皇妃,如今连称呼也改为先前了,想着应是真的气恼了。慕容丽莎有些失笑,上前抓住欧阳赫的手臂,难得好语气的道:“我开玩笑的,你有必要如此当真吗?”

欧阳赫面上的冷硬之色稍霁,看着慕容丽莎不说话...

片刻后,慕容丽莎被欧阳赫看的有些不自在,隐隐无奈的道:“再等等...”语落,本欲松开抓着欧阳赫手臂的手,却在下一刻被欧阳赫握入手中,随即抬眸,陷入一双蕴着温柔暖意的眸中,“只要你给我等待的机会,我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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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圣瑄殿:

“那日...你为什么要答应她?”若奕看着走近的慕容丽莎,周身是华贵的清冷,“究竟是什么让你愿意抛去世间唯一蛊术传承人的身份?”

慕容丽莎脚步顿住,微微苦笑,原来...你根本便从未相信过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心中丝丝抽痛之际,脑海中忽而浮现另一张容颜。那样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颜,笑意兮兮的神情,随后忽而觉得释然开来,淡淡开口道:“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女人对你的爱到什么地步,值得你以倾世温柔相待。”

若奕眸光骤然冷凝,低润的声音含了丝冷意。“朕倒是未曾想到,长公主竟也有这般无聊的想法。”

“无聊?”慕容丽莎闻言扬眉,“我倒是未觉得无聊!况且...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如若不是我,岂能看出那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到这般地步?”

若奕如墨的凤眸轻闪,默然不语...

慕容丽莎轻叹一声,“我先前一直认为安雨欣是幸运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入得了你心中之人。唯一一个可以站在你身边之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幸运的应该是你。安雨欣...她确实值得你为她一人抛弃所有。端木若奕,你没有爱错人。”语落,微微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甘愿在此等上足足两月。也要等到你此次召见吗?我曾经说要告诉安雨欣一个秘密,结果她提前知道了,浪费掉了那次机会。今日,我便将这个机会给你吧...”

————————————天牢...

听闻轻缓的脚步声渐进。允浩睁开阖着的双眸,清冷的声音没有半丝情绪。“你是来看我如今的下场吗?”

若奕走到牢房前站住,看着仅两月光景便似全然变换成了另一个人般的允浩,淡淡的眸光深处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未听得答话,允浩转眸看向牢房外。即是身在这般萧条之景依是丝毫不掩其自身清华的身姿。

沉默持续了半刻,允浩轻声开口,“我披着花花公子。风流成性的皮囊活了二十多年,不求韬光养晦。只求此生安稳。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偏偏天意弄人,让你我爱上同一个人,我却爱而不得。生时,她选择的人是你。但如今,你可否将她让与我?行泊州前,我便已将所有妾室休去,此生此世,我想娶的,不过只她一人。我不在意她是生是死,只要她成我妻,便足矣...”

若奕微微泛起涟漪的眸光忽而大震,随即背过身去,良久后清凉温漠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要这江山吗?我给你...”

——————————

大寒新皇继位数月,将皇位专与其兄长齐王,从此隐世匿迹...

五年后...天山脚下,世外桃源之景...一片绿色的水墨画中,两道淡淡清华的身影成为另一道风景线...

白衣如雪...墨绿卓然...仰躺在一片绿丛之中,望着上空的蓝天白云,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般的宁静...美好...

“你说...若是被世人知道,你为了同我一起游山玩水而抛弃了天下江山,我会不会被那些红颜祸水的舆论给淹没啊?”安雨欣坐起身子,一副细细斟酌的模样,慧黠的双眸中却满是俏皮之色...

“放心,就算你被淹没,我也会将你救出来的。”若奕眼波柔柔,笑颜暖暖的道,“我早便说过,没有你的江山,置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哎呀呀~”安雨欣感叹一声,挨着若奕躺下,神色欢愉道:“真是太感动了,太感动了!”

“安雨欣,你可以再虚伪一点。”若奕长臂一探,将身旁娇躯揽入怀中,准确无误的低下头索了一吻。

安雨欣羞愤的推开若奕,嗔道:“光天化日的,不知羞。”

“光天化日又怎样?”若奕不以为意的淡淡挑眉,“你是我的妻子...”

语落,安雨欣心中刹那被丝丝温软填满,佳绝之极致的容颜上绽开一抹足以倾城的笑意,“待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还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爹爹,娘亲方才所言,为何我听不懂呢?”随着安雨欣语落,一个小人儿扑闪着双眸看着两人,随即摇了摇手中刚才在后方花圃中采摘的无色花朵...

安雨欣面色骤然一黑,满是无奈的瞪了那小人儿一眼,闷闷的耷拉下脸色。这难得的浪漫氛围,都被这小家伙打碎了...

笑意席卷眼帘,若奕坐起身将小人儿抱在怀里,“辰儿,快把花送给娘亲。”

端木欣辰晶亮的眸子转了转,随即将手中花朵都递到安雨欣面前,“鲜花配美人,请娘亲收下。”

安雨欣闻言忍不住笑了开来,捏了捏若奕怀中小人儿的鼻子,“你呀...这般的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像谁...”

“辰儿是母亲十月怀胎所生,当然是像娘亲了。”端木欣辰眨了眨眼睛,稚嫩的声音煞是好听。

“好啊你这小子。”安雨欣直起身来,“你这分明是在变着法的说我油嘴滑舌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给我过来。”

端木欣辰闻言不为所动,朝若奕怀里钻了钻...

若奕好笑的看着这娘俩,“好了,他只是个孩子。”

“当初是谁说我日后定会惯坏孩子的...”

“...他可是我们两个亲生的...”

“......”

“爹爹,娘亲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只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吗?”

“......端木欣辰!!!”

全书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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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妙箱子

“再最后告sù

你一遍,你丫给我清醒一点。神马穿越的都是浮云,现在是二十一世纪,OK?拜托你不要总是一天到晚埋在这些穿越小说,穿越剧里了好不好?”

安雨欣已经不知dào

是多少次对好友林晓薇劝道,但是她却还是依旧跟原来一样,丝毫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而是依旧每天无所事事的抱着那些穿越剧当宝贝

安雨欣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自己命衰,碰上这么个损友。安雨欣和林晓薇同一天被“微笑孤儿院”的院长阿伯带到孤儿院,然后就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而然的铁到不行,简直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但是,两年前,她们同时从微笑孤儿院出来单独生活,自己筹了些资金开了家规模不大却足以温饱的糖果店,而林晓薇以“你如果不想看见我在外面饿死,冷死,就让我跟着你”

总不能真的让自己唯一的好友真的露宿街头吧,于是安雨欣也只有收留了林晓薇。谁知dào

,收留她之后却变本加厉,不但不出去找工作,却整日在家里游手好闲,并总是肯定自己可以也可以穿越古代并邂逅一段美妙的爱情故事

每当安雨欣让她出去找工作,林晓薇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说雨欣呐,我们现在愁吃还是愁喝啊?”“不愁吃也不愁喝。”“那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我去找工作?”每当这时候,安雨欣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林晓薇却笑得灿烂

某天,安雨欣又开始对林晓薇进行“鞭策攻略”,在长达两个半小时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而对方却仍优哉游哉的看着手中的小说

在安雨欣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的妮子气炸了的时候,林晓薇慵懒的打了个呵欠,看了看手中的手表,道:“雨欣,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安雨欣白了好友一眼:“你不是有手表?”随后看了看手机“三点半”

林晓薇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嗯哼?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去孤儿院给那帮孩子送糖果?”这下子,安雨欣才想到今天确实是每个月去孤儿院的日子,虽然现在已经不在那生活,但是毕竟院长阿伯对自己有恩,而且小时候也一直对自己很好,所以安雨欣便定就了每个月去孤儿院一次.

一来看看院长阿伯,二来自己开的是糖果店,而孤儿院的资金又不富裕,所以就每次总是会带一些糖果去接着,安雨欣一溜烟儿的跑到自己房间,拉出早已准bèi

好的一拉杆箱的糖果,随即对林晓薇道:“你还是不去么?”

林晓薇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又恢复无所谓的态度,看着手中的小说道:“你快走吧,别耽误我研究怎么穿越了”安雨欣自然知dào

,其实不是好友无情,而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对自己被抛弃的惨痛过去。于是,也没有为难她,便一个人拉着箱子离开了

为了省些开支,安雨欣打算坐公车去,便把箱子放在一边,坐在为等候公车的人准bèi

的长凳上。随后,插上耳机,悠闲的听着音乐

不知dào

是因为夏末天气很热的原因,还是因为急切想见到院长阿伯和那帮孩子们的原因,安雨欣总感觉,今天的公车出奇的慢,而且等公车的从始至终也就自己一人,不禁有些郁闷。明明平常这辆公车很多人坐啊,而且记得最慢也就等二十分钟,而现在四十分钟都有了

正当安雨欣准bèi

放qì

等公车,去前面转角处搭出租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丝诡异的声音“打开箱子,打开箱子”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安雨欣拿掉耳机,警惕的看着周围,发xiàn

并没有人,便笑自己居然产生幻听了。

而当自己刚迈出一步,又听到那个声音“打开箱子,打开箱子”“箱子?”安雨欣低声重复着听到的话,随即目光落到身旁的拉杆箱,难道说的是这个?这是自己为了方便专门定做用来装糖果的箱子,装满箱子三分之二的分量正好够那些孩子平分

当第三遍听到那个诡异的声音,安雨欣禁不住好奇,打开了身旁的箱子,不知dào

为什么,每拉开一点,自己的心跳就会快一个节拍。当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跳出来的那一刻,箱子终于被拉开了,随即,安雨欣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

然后,从箱子里散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刺得安雨欣眼睛都睁不开,连忙用手遮住。片刻,从箱子里又产生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安雨欣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很强的引力吸了过去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嘭”,某女华丽丽的接触大地的声音。因为夏末的关系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和牛仔短裤,这一摔可是摔得不轻。安雨欣挣扎着坐在拉杆箱上,还好有它垫底,不然铁定摔成残废。

确定自己没事后,雨欣揉着吃痛的手臂看着四周。发xiàn

周围好多人,到处张灯结彩的,不知dào

的以为古代办喜事。这样一想,雨欣发xiàn

好多可疑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

对了,自己是被箱子的强dà

吸引力吸走的,随即雨欣有打开箱子,发xiàn

除了糖果并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不一样了,她不禁都有些怀疑刚才那些都是自己的幻觉

安雨欣边揉着吃痛的手臂勉强站起来,边打量着面前的一切。为什么这群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还都穿着奇怪的衣服,唐朝的?不是,好像是清朝的,也不是,好像是明朝的?但似乎也不太像!

猛地转身,发xiàn

身后一群戏班的人,顿时感叹。“原来是被吸力带到了戏场!”这才松了口气的安雨欣连忙对周围的人群鞠躬表示歉意,毕竟是自己打扰到别人拍戏!然后拉着箱子颤颤巍巍的走下台。

顿时,台下吵嚷起来。安雨欣不满的皱了皱眉,问旁边的人:“大叔,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拍戏。请问这里是哪里?”那位大叔打量着安雨欣,道:“什么拍戏?这里是三皇子允浩的府上,今天是他纳第九个小妾的日子!”

安雨欣顿时呆愣了:“纳尼?不是拍戏?三皇子?小妾?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啊?”雨欣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继xù

道:”你们是在拍清朝的戏么?清朝是要梳辫子的,而且明朝也不该是这种穿着吧?你们演的不对!”

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你看那女子,竟如此奇怪,穿成那个样子还敢出来!”“是啊!好像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到底是何许人物!”这时,安雨欣才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不对劲。看看这的情景,人们的穿着,和看自己的眼光……

突然,安雨欣有些颤抖的抓住大叔的胳膊,“大叔,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国家?”那位大叔回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们这里是寒朝,当今皇上云晟圣上在位十六年,看你的穿着,不是我们寒朝人吧!”

顿时,雨欣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真-的-穿-越-了!”那些八点档偶像剧,小说中无数次出现的狗血剧情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仿佛耳边又响起了自己对好友说过的话。

“再最后告sù

你一遍,你丫给我清醒一点。神马穿越的都是浮云,现在是二十一世纪,OK?拜托你不要总是一天到晚埋在这些穿越小说,穿越剧里了好不好?”

纳尼?还寒朝?谁来告sù

她寒朝是神马朝代,为什么她没有听说过?早知dào

平常就应该也看看林晓薇的那些小说,至少吸收些经验。难道,那是个有魔法的箱子?还是自己一直奉那些穿越剧为浮云,所以老天爷在惩罚她?

天呐!不会那么悲剧吧!你要找人穿越也应该找林晓薇啊!在对自己一番拍打后,明显感觉到的疼痛告sù

自己这真的不是梦!“姑娘,你没事吧!”大叔看到雨欣各种表情,有点担忧眼前这位姑娘的精神是否正常!

安雨欣拉回思绪,想什么也没是无用了,先把眼前问题解决好吧。安雨欣想了想措词“那个,我是不小心迷了路。现在就走,不好意思哈。我马上走,马上走。你们继xù

。”说完便想逃之夭夭。

“慢着!”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安雨欣只想骂哪个家伙打扰自己的跑路,转过身便看到那人的装扮,一看就是古代的新郎官嘛!那,他就是那个“三皇子”了?!

嗯哼。长得还算可以,不对。安雨欣,还是先跑路吧。那人又说话了:“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本皇子的府上!”

三皇子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另有打算。面貌比那几个妾室出色多了。或许,让她做自己第九个妾也不错。此时的安雨欣可不知dào

眼前男子的打算,支支吾吾的回答:“那个,我……我在树上看风景,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打扰你成亲真不好意思,你们继xù

,我这就离开!呵呵!”

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安雨欣都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树上看风景?安雨欣你真够可以的。刚想转身离开,“慢着!”安雨欣叹了口气,怎么又慢着?

只听三皇子继xù

道:“本皇子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干脆纳你为妾好了!来人呐,把公孙家的小姐送回去,把这个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带进本王的新房!”

安雨欣一怔,“什么?这不好吧,三皇子。小女知dào

打扰您成亲罪该万死,我现在走就是了。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吓着小女了。”

说完又想跑。却被三皇子一手抓住手臂:“谁说本皇子在开玩笑,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什么公孙家的小姐,莫非,你有想法?”

安雨欣刚想反驳,三皇子又道:“我管你有什么想法,这亲今天结定了,你--本皇子也要定了!来人,待下去。”

oh,my嘎滴雷雷!不论安雨欣怎么挣扎,还是连人被箱子一同“押”了下去。强迫换上了喜服,坐在新房内。

待下人下去后,安雨欣把盖头扔在一旁。焦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心里纳闷着自己这是什么个情况?平白无故“掉”到这里来就算了,不知dào

这是个什么地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逼着嫁给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今天算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被自己摊上了

正在安雨欣琢磨着慢慢消耗所有事情时,窗户猛地被人打开,一抹墨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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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遇难获救

安雨欣感觉到片刻的恍惚,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虽说在二十一世纪,见得帅哥数不胜数,但大多数都是“人造帅哥”。这一来到古代,肯定都是“纯天然”的

刚才那个新郎官姿色就很不错了,现在这个更帅的让人神共愤。白暂细腻的肤色,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那眉毛,那鼻子还有那眼睛,让身为女子的安雨欣都有些嫉妒。啧啧,要在现代去演艺圈混,肯定红透半边天。

墨色锦衣男子看着眼前女子对自己那明目张胆的“不轨眼神”,顿时新生恶感,纳妾也好歹纳个像样的。于是乎,只见男子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大步上前把安雨欣抗在肩上,跳出窗外。

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不停捶打着男子的肩膀大喊大叫着:“你谁啊你?要带我去哪?”

但是男子似乎没听见般,丝毫没有把安雨欣放下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想活着出王府,尽管挣扎便是。”其实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安雨欣罢了,但当事人哪里知dào

。立kè

闭上嘴巴,乖乖的一动不敢动了。

安雨欣心里不停嘀咕着:这人不会是人贩子吧。不过,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怎么说也是王府,那来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喽?

安雨欣还没琢磨出男子的身份,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趴”在一匹马身上了,而男子随即也上了马。双腿一加马腹,马儿便迅速奔跑起来。看来,是要带自己出王府,也罢。反正,她又不想真的和那个什么三爷成亲。

但是,天知dào

。这趴在马儿身上的感觉要多不舒服就多不舒服。安雨欣微微动了下身子,男子皱了皱眉,“你要是想摔下去,就接着动吧。”

安雨欣恶狠狠的挖了男子一眼,却没有再动。开玩笑,谁想摔个残废。随后没好气的道:“好歹我也是当事人,我这么一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你拐走。你好歹应该告sù

我要带我去哪吧。”

男子闻声不屑的瞥了安雨欣一眼,冷哼了一声:“这老三,要纳妾也找个像样的。这么说,我把这女人带走,他倒是应该谢我才是。”

早就和老三过不去,仗着他比自己年长,总是不把自己放眼里。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可以整整他让他出丑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

安雨欣嘴角有些抽搐,老三?既然他叫那三皇子老三那肯定是关系匪浅,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赶上这事

突然,安雨欣眸子一亮,作势就要直起身子,“不行,我还不能走。我的箱子还在那里。”天呐,刚才只顾着琢磨这人的身份,却把这么重yào

的事给忘了。她还得靠那个箱子回去呢

男子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个不死心的女人,居然还想回去?你就那么想做皇室的女人?”

安雨欣白了男子一眼,“切”了一声:“拜托,不是所有女人都想嫁给皇室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关在牢笼里。我是真的有很重yào

东西留在那。”男子似乎并不相信“我怎么知dào

你不是为了回去而骗我。”‘

安雨欣只好开始无奈的解释:“其实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我有严重的疾病,只有那个箱子里的药我才能活。我只想要我的箱子,不想成什么亲,也不想嫁给什么三爷!”

安雨欣盘算着,自己这样并不算说谎吧?本来自己就从小患有低血糖,那箱子的糖果确实对自己很重yào

。而且自己既然是因为那个箱子才来到这里,那当然只有靠那个箱子才能回去,自然不能就那么扔在那

男子见安雨欣的表情不像说谎,便一拢马缰,马儿随后停下,男子手掌一挥,把雨欣扔下了马,雨欣连忙稳住身子,看了看四周,是个树林,疑惑的眸子望向马上的人。

男子并不看安雨欣,淡淡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拿你的箱子。省的你到时候回到那王府不愿出来。”雨欣点了点头:“不过,你不会把我扔这不回来了吧?”

男子把视线移到安雨欣身上,显然有些温怒,“你不相信我?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太咳咳”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道“本公子岂会失信于一女子。”

安雨欣“哦”了一声,“那好吧。那你尽量快点,天色快黑了。”“知dào

了,啰嗦。你自己老实待着便是,别到处乱跑就行了。”男子不耐烦的嘱咐了一句,随后便离开了。

安雨欣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什么鬼地方。古代的男人都这么粗鲁吗?待会那男人回来必须让他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然后再计划怎么回去。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

“哟。这么漂亮的姑娘,要去哪啊?”安雨欣一转身便看见一位猥琐到不行的大叔,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顿时没好气的说:“看不出来么?在等人。”

猥琐大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那不如,到我那坐坐。顺便等你要等的人,如何?”说着便准bèi

去摸安雨欣的脸,被一巴掌打开。“不好意思,本姑奶奶没兴趣。”

“哟!脾气还不小,今天你不去也得去。”猥琐大叔说着便一把抓住安雨欣的手臂。

安雨欣挣扎几下,见没有用。随之眼珠一转,一脚踢想猥琐大叔的下处,趁他吃痛时,甩开被抓住的手,拼命向前跑去,躲到一棵大树后

待猥琐大叔追过来时,早已看不见安雨欣的身影。于是,愤nù

的踢了踢路旁的石子,怒吼道:“这个臭丫头,别让我再碰到你。”说完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确定那个猥琐大叔离开后,安雨欣小心翼翼的从大树后走出来。幸灾乐祸的大笑两声,得yì

道:“看来,这现代的防狼招数,在这古代到时挺有用的么。”

说完边准bèi

走向约定好的地方。不停埋怨道:“为什么非约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刚走两步,却一个踩空,不见了身影。

随着“啊~~”的一声,树林深处的鸟儿立kè

吓得飞往别处,原来是有鸟的啊。不过,现在可不是看鸟的时候。

安雨欣耷拉着小脸,打量着周围。发xiàn

是自己掉进猎人打猎用的陷阱时,无语的看向天。“要不要那么倒霉啊!有人没有,救命啊。”雨欣无奈的冲上面喊道。

另一边,一人一马应照约定赶回了原处时,却不见了任何身影。只好骑着马在附近来回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顿时,怒气升起:“这女人,竟敢戏弄我!还说是什么救命的药物,自己早跑的没影了。”

随后看了眼马背上的箱子,蹙起眉,顺势拿起箱子准bèi

丢下马,又突然住了手,把箱子放回了马背上。双腿一加马腹,一人一马连带箱子不出片刻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在安雨欣第N次无力的喊叫中,嗓子已经沙哑了。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又这么折腾,哪还有力qì

。又冷、又饿,摔得浑身都疼。天都那么黑了,看来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想到自己连能不能回去都不知dào

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死在这么个鬼地方了,就顿时觉得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片刻后,还是没有听到回音。于是,安雨欣哭的更厉害了。

突然,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动静。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了吧,难道不会是老虎?豺狼?之类的吧!

电视里都这样的,树林深处一般都是有野兽的,那自己岂不是更危险。“妈呀,谁来救救我啊,我不想被狼吃掉啊!”

“请问,下面有人吗?”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雨欣停止哭泣,咦?狼会说话?“我是刚才路过此处,听到有人喊救命便闻声赶过来看看!请问,下面有人吗?需yào

帮忙吗?”

安雨欣立kè

清醒了,不是狼,真的是人。马上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有人,我不小心掉了下来。麻烦公子救我上去。”

片刻后,温润的声音又响起,“那好,我这就下去。姑娘还请让开一些。”

安雨欣立kè

闪到角落,随后一抹修长的蓝色身影由上空缓缓飘下,稳稳的落在安雨欣面前,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朦胧之色,安雨欣只觉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这眼睛,好妖媚

那人看了看安雨欣,道:“姑娘不用害pà

,在下会些功夫,可以救你上去,你过来抓紧我就好。”

“哦!”安雨欣乖乖走上前,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随后抱紧眼前男子的腰,不出片刻,便感觉自己的双脚脱离了地面,开始上升起来。

看来,在古代确实是存zài

轻功的,可惜怎么就没传到现代呢!虽然在电视上曾经看了成千上万遍,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不免有些害pà



安雨欣不由得抱得更紧了,闭上了眼睛。不知dào

过了多久,蓝袍男子见怀里的女子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轻笑了一声,“姑娘,我们已经安全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安雨欣慢慢睁开眼睛,虽然双脚还是感觉有些发软,但是自己的脚下确实是地面。不禁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太好了,还以为今天会命丧黄泉呢!我又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上官澈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见安雨欣一个踉跄跌在了自己怀里,“姑娘?姑娘?”无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只好把安雨欣抱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吩咐道:“赶车,回府!”

马夫虽有些惊异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报了个女子回来?但知dào

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便一扬马鞭,马车随之向前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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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他叫阿澈

待安雨欣醒过来后,天色早已明亮。只感觉浑身酸痛的,随后打量起周围来,发xiàn

自己正躺在古色古香的床~榻上,整个房间虽装设简单,但也无处显示这一种低调的奢华。

这时,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安雨欣行了,连忙上前询问:“小姐,你可算是醒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安雨欣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身体有些酸痛,不碍事。”“那就好,我们少爷可是很担心小姐呢。”

“你们少爷?”安雨欣疑惑地皱了皱眉,猛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眉头紧皱起来,看来箱子是难拿回来了。

“姑娘醒了?”温润的声音响起,安雨欣闻声望去,目光随之怔住。若不是确定刚才的声音从眼前男子的口中说出,自己应该会把此人误认成女子吧!

用“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的皮肤很白,但因为皮肤白,所以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妖魅,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要把别人魂都勾去一样。

被安雨欣看的有些不自然,上官澈轻咳了声,走到床~榻前。“姑娘身子感觉好些了吗?烧退了吗?”

安雨欣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抱歉,你长得太美了。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雨欣的答非所问和如此直白的言辞让一旁的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官澈白暂的脸庞此时也无声的飘出两朵红晕。

安雨欣傻笑了两声,说道:“谢谢关心,我身体好多了。”看来昨天真的累惨了,连自己发烧都不知dào



“恩,那就好。你昨天忽然昏迷,可是有些吓到我了!”上官澈微微笑了笑。安雨欣顿时又看呆了,不是吧,笑起来也这么美。

觉察到安雨欣有些呆愣的模样,上官澈的笑意愈加明显了,轻声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安雨欣吞了吞口水,又答非所问的说:“帅哥你手机号多少?”“什么?”上官澈皱着眉疑惑道。安雨欣又道:“没有没关系。那QQ号呢?MSN呢?”上官澈更加疑惑了,“请恕在下愚昧,听不懂姑娘说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人变来变去的表情,安雨欣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居然问一个古人手机号?QQ?MSN?突然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感觉。如果自己刚才的样子被林晓薇看到不知dào

要被怎么笑话了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的

“没有,那是我们的家乡话。就是想和你做朋友的意思,呵呵,呵呵。”为了化解气氛,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上官澈。上官澈这才眉头舒展开来,“哦,原来如此。”

安雨欣见眼前的男子相信了,连忙扯开话题:“嗯。我叫安雨欣,你叫我雨欣就好。不用老是姑娘,姑娘的。我不习惯。”

上官澈笑了笑:“好。在下姓上官,单名一个澈字。既然如此,姑娘雨欣叫我阿澈便是。”

安雨欣看着上官澈的笑容,顿时又失去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那么花痴了。只感觉,此时的心脏跳得厉害。安雨欣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男人,没事长那么妖孽干嘛,真是的。上官澈看着安雨欣的反应,以为是又不舒服了,昨天大夫说这姑娘体质很弱,气也很虚。有些着急的问道:“雨欣是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安雨欣把视线收回,该死的。不要再靠近了,不要再用那好听的声音跟她说话了。“我没事,不用请大夫。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下就好了。你们都去忙吧,不要管我了。”说完钻进被子里。

上官澈看了眼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安雨欣,只好道:“那好,我下午有事要出府,小苏会待在你身边。你有事找她就好了,饿了就让下人给你准bèi

膳食。”

“我知dào

了,你出去吧。”安雨欣呜咽了两句,再听这声音下去,恐怕自己的心脏就要受不了了。

“那好吧。小苏,你照顾好雨欣。”说完便离开了,小苏有些疑惑的看着凸出被子,这正是夏末,这姑娘不会热么。不过既然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就是个人,自己一个小小的丫鬟哪能管那么多,随后恭敬的语气道:“那奴婢先退下了,小姐有事喊我便是!”

待所有人走后,安雨欣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用手扇着风。看这个上安官澈人应该很不错,那居住问题应该解决了,不过要怎么回去呢?

安雨欣想到昨日被一莫名男子强行“拐走”的事情,又想到那个约定哎,这都多久了,那人肯定早走了。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昨天回没回来找自己都说不定

其实,不回去也好,安雨欣开始明白林晓薇为什么对穿越那么痴迷了。这里的天很蓝,空气很好,虽然人不生地不熟的但是却让安雨欣开始有了留在这里的念头要不干脆把上官澈追到手做上官家的少奶奶也不错啊。

不行,安雨欣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些毕竟是小说和电视而已,自己毕竟是现代人,能和古代人在一起么?可是那些个小说里面不都是说最后女主角留在古代和男主角完美的生活在一起了吗?可是那又只是小说。

哎,好郁闷。谁来告sù

她到底该怎么办。可是想到刚才那不规律的心跳,打从出生以来,安雨欣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见了一个人就会心跳不已。所以,她不想失去这种感觉,更加不想放qì

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这上官公子不成?其实也不错啦,或许上天让她穿越到这鬼朝代就是要给她一段姻缘呢。哈哈~~想到这,安雨欣便邪笑了两声。

上官澈,你就等着接招吧。本小姐一定要把你变成囊中之物,哈哈。有突然想到还在现代的林晓薇和孤儿院的院长、孩子们.心里又开始发闷,现在他们肯定在担心自己吧

站在门外的小苏听到笑声不禁浑身鸡皮疙瘩,这小姐长得那么天仙该不会精神那个吧接着摇了摇头,再怎么样是少爷带回来的。少爷吩咐自己好好照顾那位小姐,自己照着做便是。其他的,还是不要乱想了。

经过一番争斗后,安雨欣终于把小苏给她准bèi

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真的是有必要那么麻烦嘛。不过就是衣服嘛,这大夏天的,里里外外穿那么多件,要知dào

她安雨欣最怕的就是热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身处古代呢,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宫女帮娘娘们更衣,她还真不一定会穿这古代的衣服

话说,看这些人的打扮与昨日见的情景,确定这根本是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所谓的“架空”吗?也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随后一想,人家上官澈怎么说也救了自己。而且中午来看自己,自己居然那么失态还把人家赶走了,是有些不大合适,怎么着也要好好表示下谢意。

这么想着,安雨欣走出房门。对小苏笑嘻嘻的说:“小苏呐,你们这厨房在哪?”

小苏眨了眨眼睛,“厨房?”安雨欣有些郁闷,厨房也不知dào

么。“那个,就是做饭的地方”

“奴婢当然是做饭的地方,只是小姐问厨房做什么?您要是饿了奴婢去把膳食端过来就是。”

安雨欣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了,“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呐。”看着安雨欣那“不怀好意”的笑,小苏嘴角有些抽搐,这小姐果真

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那个男人的胃。现代的恋爱攻略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安雨欣想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小苏嘴角抽搐了的也更加厉害了,这小姐,还真的是很-独-特。

待上官澈回府时,本欲走向书房,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子,迈向相反的方向,却只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不禁皱了皱眉。

“少爷!”小苏匆忙走来,道:“安小姐说您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让奴婢来喊您去前厅用膳!”

上官澈挑了挑眉,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直接向前厅走去。正好见安雨欣把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上,眼色显得有些诧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雨欣看了上官澈一眼,径自坐在了凳子上,“就如你所见这样呗!我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做了几道我们家乡的膳食让你尝尝,也算是答谢你昨日救了我!”

上官澈坐了下来,语气有些斥责道:“雨欣来到上官府中,就是上官府的客人。你怎么能让她亲自下厨呢?何况她的身子还那么虚弱!”

小苏连忙低下头:“是,少爷。小苏知错。”安雨欣连忙把小苏护在身后,“你别这样,是我自己要做的,不关她的事情。我只是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而已,我的身子我自己知dào

,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上官澈神色稍微缓了缓,道:“我没有责怪小苏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而已。既然是你的心意,我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了。”

安雨欣抬头看向上官澈,他刚才说担心她?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听到别人说担心自己!心里某处地方被触动,顿时感觉到有种叫温暖的东西在心底弥漫开来

安雨欣看着上官澈拿起筷子,缓缓的夹起一道道菜,明明很普通的动作却看上去无比优雅,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开始紧张起来,期盼的眼神一直看着上官澈,直到上官澈品尝完最后一道菜,轻轻放下筷子,扬了扬嘴角“很好吃,看来,我挺喜欢你们的家乡菜呢。”

语落,安雨欣先是一怔,随后笑得一脸灿烂。小苏在一旁道:“雨欣小姐真的很厉害,下午下厨的时候,连咱们负责膳食的师傅都在一旁看楞了呢。”说完还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笑的正欢的雨欣。

“嗯,看来我这次是带了个大厨回来!”上官澈温润的声音道,唇角因为笑意弯起好kàn

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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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想留下

“那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留下来吧!”安雨欣突然眸子一亮,无比认真的看着上官澈。

上官澈似乎有些被安雨欣的认真震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安雨欣咬了咬唇,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其实,我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知dào

怎么就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想着该如何回去,但是今天一见到你,我发xiàn

想要回去的念头居然就那么没了!我从小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也许是因为给了我从未感觉到的叫做温暖的东西,所以我想留下,留在你身边。不论是做丫头也好,厨子也罢,我都愿意!”

上官澈的视线一直落在安雨欣无比认真的小脸上,片刻后,忽然温润的一笑,淡然道:“上官府不缺丫头,也不缺厨子,但也不是多养活不起一个人!”

安雨欣显然没想到上官澈会就这么答yīng

自己的要求,笑意布满整张小脸上,口气愉悦道:“好!”然后夹起一筷面前的菜放入上官澈碗中,“那我就托你的福享shòu

一下小姐的生活吧!”

上官澈看着此时欢悦的雨欣,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这么开朗,欢乐的个性,真的好像一个人。仿佛耳边又传来那张羞涩的小脸和甜美的声音“上官哥哥”

就这样,安雨欣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京城首富的家里,好歹也是官员人家,所以上官家地方很大,下人也多,这才让雨欣不至于太无聊。每天过得好不逍遥自在,而因为开朗欢乐的性格,让整个府上的人都被感染,上官府也因此打破了许久的沉闷气氛,增添了许多笑声

上官澈看着府上因为安雨欣产生的明显变化,心里也很是欣慰,毕竟这上官府多久都沉溺在沉闷的氛围里,但却不知dào

安雨欣心里的如意算盘

而安雨欣虽说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但对男女之事显然还是没什么经验,本来打着的如意算盘要对上官澈展开强烈进攻,却每次都在上官澈温润的眼神中,缴械投降

在不知dào

多少次因为那魅惑的眼神搅得心乱不宁的安雨欣,无奈地叹了今天第一百八十三次气,郁闷的一屁股坐在花园的石凳上。

小苏有些意wài

的看着安雨欣的动作,十分惊奇。想着雨欣小姐向来不是蹦蹦跳跳,就是哈哈大笑的。怎么,今天一直都是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呢在安雨欣叹了第一百八十四次气之后,抬头看向小苏。小苏被看得一愣,不知dào

该作何反应。

“小苏啊,你坐下。我有事想和你聊聊。”安雨欣突然正经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

小苏愣愣的看着雨欣,“哦”了一声,便乖乖的坐在安雨欣旁边。自从安雨欣来了上官府之后,特别提倡人人平等,每次吃饭硬拉着常在身边的下人一起坐,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都是想着这些丫鬟,下人。

上官澈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也觉得安雨欣那句“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家老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本来被卖来做下人已经很可怜了,怎么还能不对他们好点呢!”也很有道理,所以也就由着安雨欣去了。

因此,全府的下人们更是喜欢这个少爷带来的很特别的小姐。也导致,现在下人跟主人一起吃饭,一起游玩之类的非常普遍了。安雨欣顿了顿,接着说:“小苏,你说。你们家少爷,是不是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啊?”小苏有些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安雨欣摸了摸鼻子,“听不懂么?就是就是喜欢男人!”

小苏闻言猛地从石凳上跳起来,嗔怪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少爷正常着呢。”

安雨欣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我就是随便问问,有必要那么大反应么!而且,我在这里带了有些日子了,从来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子,而且按道理,他这年纪,不是正到快娶亲的时候了么?”

小苏叹了口气,重新坐下。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啊。”“哦?说来听听。”安雨欣迫不及待的把耳朵贴上去,只要是上官澈的事情,她都很想知dào



“其实,是这样的。”小苏接着道:“老爷想法封建,认为身为男儿,就应该以能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为荣。所以,从小特别注重少爷的教育。不论是文或武,就盼望着有天少年可以被朝廷看重,为家族争光!”

“那不是挺好的,阿澈难得是个武文全才,不入朝为官,着实有些可惜。”安雨欣感慨了一声。

“好什么呀。就因为这样,我们少爷才不能和公主在一起!”小苏说完有些激动,一副为自家少爷抱不平的样子。安雨欣心中一沉,不觉声音都有些颤抖:“怎么说?”

小苏又叹了口气,“小姐不是寒朝人,所以不知dào

。寒朝有历年来的祖训,凡是和皇室之女婚配的男子,就必须终身不能入朝廷为官,就算是再好的文治武功也不可以。若晗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小公主,也是太子殿下唯一的亲妹妹。

殿下与少爷是至交,若晗公主喜欢粘着殿下也是人尽皆知。所以来来往往,与我们少爷也是日久生情。皇上见此,便暗下找老爷和少爷去宫里商谈过此事,但被老爷拒绝了。所以,少爷也不想违背老爷的心愿,便屡次明里暗里拒绝了公主。所以,公主一气之下便告sù

皇上去边境陪皇太后些日子,少爷自从公主走后就经常心不在焉,没精打采,小姐你来了之后才终于重新有了笑容。”

原来,是这样吗?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尽管这些日子自己极力拉近两人的关系,却总是感觉自己与上官澈中间隔了什么,觉得他总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本来,还笑着自己怎么也这么爱瞎想,没想到,果真如此.

真的是这样,他们是隔了什么,而且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位公主。论时间,自己没有那位公主遇到他早;论人,人家怎么说也是,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从异世来的无名女子罢了

安雨欣心里只觉得一阵苦涩,想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小苏呆呆的看着雨欣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解:“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虽然说,少爷和公主的事情确实很让人感到悲哀,但是小姐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安雨欣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为何我在府里待了也有几日,却一直未见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

“老爷是前任丞相,自从退位后就把这府中之事交给了少爷打理,带着夫人一起云游四海去了。老爷真是狠心,就这么留下少爷一人。但是老爷为朝廷辛苦了一辈子,确实也该安享晚年了!”小苏如实说着。

狠心?也不尽如此吧!安雨欣眸子更加沉了几分,语气疲惫道:“这府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待在府里就好!”

小苏看了眼安雨欣的身影,没有再问什么,但又感觉就这么让小姐一个人出府太不合适,便悄悄跟在了安雨欣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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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救了情敌

安雨欣没精打采的从府里走出来,脑海里全是刚才小苏的话,怎么也挥散不去

灵敏的觉察到身后的脚步声,安雨欣挑了挑眉,加快身下的步伐,身影一闪,躲进一条巷子里。随后看着小苏放qì

寻找,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之后,安雨欣才从巷子里走出来。

安雨欣摇了摇头,努力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甩到一边。既然都出来了,就好好欣赏这古代的街市吧。不得不说,确实比现代的什么地摊啊,夜市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雨欣便彻底进入“逛街模式”。从面具到唐人,从杂技到各种小吃小玩意儿,雨欣就这样逛着慢慢忘记的时间。等到逛完街市仍然意犹未尽的时候,才觉察到天色都已经快黑了。

安雨欣这才觉得不妙,怎么会忘记了时间了。这下好了,阿澈估计快担心死了。这么想着,安雨欣脚步飞快的往上官府邸奔去。

正当安雨欣快走到府邸的时候,忽然听到吵杂的声音“你们快放开我,知dào

我是谁吗?你要是伤到我一根汗毛,我定灭你九族!”

安雨欣听后眯了眯眼睛,好大的口气,听声音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而已,本着看热闹的心理,安雨欣慢慢贴近巷子里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让安雨欣气愤的攥紧拳头。只见两名大汉抓着一位弱小的女子,恐xià

着“劝你最好乖乖顺着我们,不然可就得尝尝苦头了”

而那女子却丝毫没有害pà

的意思,让安雨欣不禁有些诧异,这淡然自若的表情不像一个弱小的女子该有的反应,看来此人不简单。还是,先别插手好了。

只听“啪”的一声,女子左脸立kè

红肿起来,“我去,本小姐真是高估你了。”安雨欣无语的看着女子,既然丝毫不会功夫,干嘛还惹怒那两人。这丫头!

安雨欣愤愤的走上前,一掌打开那名抓着女子手的大汉,冷冷的说:“我劝你们在姑奶奶我彻底生气之前,赶快消失!”两名大汉相视一眼,大笑起来。“本来还说我们两个人到时怎么分呢,这下好了。又来一个,一人一个。”

安雨欣不屑的对着俩人“呸”了一声,冷声道:“就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恶不恶心。我知dào

长成这样你们也没办法,娘生的嘛!但是,如此出来吓人,就是你们不对了吧!”

两人听后,脸色立kè

变黑了。安雨欣欣赏的看着两人的“变脸”,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其中一人气不过,大喊道:“哪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羞辱我们。”说完就准bèi

上前伸出手,被安雨欣一个闪躲躲开了。开玩笑,这就想抓她?

从小就因为身体不好,不得不去学跆拳道,空手道强身。没想到,今天居然还真派上了用场。那人见抓了个空,脸色更难看了,示意另一人开始帮忙。

安雨欣冷哼了声:“既然你们不知悔改,就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了。”说完便一个侧踢踢向一名男子的脖子,另一掌砍向另一名男子的脖子,俩人便应声倒地.

“就这样?没意思。”安雨欣拍了拍手,看向身后的女子,柔声道:“放心,他们只是晕了。我们快走吧。”“恩。”女子钦佩了看了雨欣一眼。

路上,安雨欣忍不住问道:“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因为上官家府邸在这,周围基本没有人居住的,主要都是花花草草。而她,一个弱女子,怎会出现在这?

女子似乎有片刻呆滞,接着便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所以把家里派来的人都甩开了。今天,多亏侠女相救,大恩不言谢!”

安雨欣打量了下眼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那么夸张,小事罢了,我叫安雨欣,今天碰到你,也算有缘。对了,你找的朋友在哪,我送你去好了。”安雨欣有些不大放心的道。

女子刚想说什么,但在抬起眸子的瞬间变怔住了。按雨欣疑惑的看了眼身后,原来是走到了上官府,随后看了眼女子红肿的半边脸,道:“今天天色已经黑了,你之身一人太不安全。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先留宿一晚,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你那位朋友,如何?”

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安雨欣,声音有些颤抖得问“你家?你住这里?”

安雨欣点了点头,拉着女子就要进去,“你脸上的伤要赶紧上药才行,长得那么漂亮万一毁了容貌多可惜!”

女子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神色紧张道:“不用了,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呢!”

安雨欣不由分说的再次拉住女子的手,“不麻烦,我既然救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吧!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待着,我也不放心!”只见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进了上官府的大门,站在了前厅前。

小苏最先看到安雨欣的身影,连忙对沉着脸的上官澈道:“少爷,雨欣小姐回来了!”

上官澈闻声连忙望过去,见到安雨欣好端端的站在眼前这才面色缓和些,语气有些不好道:“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派出去那么些人都没找到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安雨欣感觉身后的女子身子一颤,怕生怕到这种程度还敢自己出来?安雨欣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对不起啦,一时贪玩。不过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救了个人。我见她一弱女子,怕再出事就带了回来,阿澈,我们让她留宿一晚吧?”说完便把身后的女子拉倒上官澈面前。

女子听到安雨欣的那句“阿澈”,脸色更加难看了。缓缓的抬起头,上官澈听了安雨欣的话也看向女子。四目交对,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甚是异常的神色。小苏最快反应过来,看着女子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立kè

跪了下了:“奴婢参见公主!”

其他下人见状也都反映过来,均均跪下行礼,连上官澈也微微弯了弯腰,淡然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缓缓道:“公主!”安雨欣从没见此情景,没反应过来,呐呐道:“哈?公主?”

女子这时收回在上官澈上的视线,转向安雨欣,“不好意思,刚才没来得及向侠女说出我的身份。其实,我的身份是当朝公主,寒罗端木·若晗。”

安雨欣愣愣的看着眼前被自己救的女子,脑海又浮现小苏的话“殿下与少爷是至交,若晗公主喜欢粘着殿下也是人尽皆知。所以来来往往,与我们少爷也是日久生情。皇上见此,便暗下找老爷和少爷去宫里商谈过此事,但被老爷拒绝了。所以,少爷也不想违背老爷的心愿,便屡次明里暗里拒绝了公主。也因此,公主一气之下便告sù

皇上去避暑山庄陪皇太后些日子,少爷自从公主走后就经常心不在焉,没精打采”

安雨欣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自己搭救下来的女子,口气木讷道:“你就是若晗公主?”

若晗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恩人,不用对我如此客气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上官澈略到若晗红肿的半张脸时,脸色明显有些僵硬,口气也不觉僵硬起来:“今天殿下听说公主从避暑山庄不见了踪影,很是担心。皇上,太后娘娘也很是担心公主,所以请公主允许在下派人护送公主回宫。”

若晗看着上官澈的眸子满是心痛,柔声道:“上官哥哥,我只身赶路回来,只是为了见你。上官哥哥,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甚至都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就要把我赶回宫去吗?”

上官澈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公主是千金之躯,保证公主的安全是臣子应当做的事情。如今宫里因为公主的突然消失闹得人心惶惶,公主还是尽快回宫比较好!”

安雨欣的视线从若晗楚楚可怜的脸上转移到上官澈强作镇定的神色上,敢问这天下有没有比她还蠢的女人了,答案是:没有。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居然救了自己的情敌,救了就算了,还把情敌带到自己心上人面前。天呐,顿时,把自己大卸八块的想法都有了。

安雨欣呆愣在原地,久久做不出反应,木讷的看着上官澈派人准bèi

马车,亲自送若晗回宫。若晗满是泪意的眸子瞪了上官澈一眼,愤然的上了马车。

上官澈看了安雨欣一眼,低声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我送公主回宫,很快就回来。”

温润的声音彻底扯回了安雨欣的理智,双手猛地抓住上官澈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声音一出,安雨欣都没有想到自己此时的语气竟也会如卑微。

上官澈似无意的看了看手臂上微微颤抖的双手,,连安雨欣都没觉察到自己此时竟然是这么紧张。上官澈闭上眼睛,忽然睁开后拿下了雨欣的手,坚定道:“我必须亲自送公主回去你还是先休息吧”话落,便翻身上马,上前追上了马车。

安雨欣这一刻清楚的知dào

,当上官澈拿开自己双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抉择。就在当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当他的背影从她眼中消失的的之时

虽然知dào

他心里的那个人迟早会回来,自己永远办法取代他心里的那个人,也知dào

自己终究要强迫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那么快。而自己的心,居然会这么沉重--------------------------------------------------------------------------大家看的同时也别忘记收藏推荐哦,也是对熊熊的一种支持!!O(∩_∩)O~

第六章、如意算盘

**无眠,翌日:

安雨欣不知dào

昨晚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只知dào

,有些话是时候要说明白了!

想到这,安雨欣迅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间走向书房,这个时间,上官澈总是会在书房的。

觉察到门被推开,上官澈望向安雨欣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可惜太快,没能令人捕捉到什么。雨欣气势冲冲的走到上官澈面前,上官澈随之放下手中的毛笔,淡淡一笑道:“大早上,找我做什么?”

安雨欣盯着上官澈精致的脸,语气沉重道:“我问你,其实我的感情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是明白的,对不对。”

上官澈显然没想到安雨欣会如此直接的跟自己摊牌,微微一怔,道:“你既已知dào

答案,何必还要过来问我?”

“我只是亲耳听到你的答案,你明明知dào

我的感情却一直在躲避,直到昨天我才明白,原来”安雨欣语气淡淡道。

上官澈的眼底露出浓浓歉意,低声道:“对不起我”虽然已经知dào

了结果,但安雨欣还是明显感觉到心中的沉重。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若晗公主?”安雨欣的语气咄咄逼人,上官澈抬头对上雨欣的视线,见他没有反应,雨欣又道“回答我

上官澈的声音更加低沉,眼底也变换了另一中色彩,语气坚定道:“我爱她!”

这次,轮到安雨欣怔住了。他对她的感情,超过于自己所想的,能让如上官澈这般温润的男子,如此坚定的说出“爱”这个字,那名女子该是多么幸福!

上官澈接着道:“但是我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违背父亲的意愿,不能不孝。我虽然爱她,但是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不如让她尽早忘了我,我一个人痛苦得好。”

安雨欣只觉得此刻的上官澈是如此让人心疼,语气也缓了几分,“荒谬,什么歪理。既然她对你有情,你对她也有意,为什么不能选择在一起?”

“我我”上官澈吞吐了半天,还是未能说出一句话来,让自己因为儿女私情就必须放qì

父亲的心愿终身不得入朝为官,岂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易之事

见上官澈担忧又为难的样子,雨欣不禁苦笑了下,脑中想法一晃而过,随后拍了拍上官澈的肩膀,“好了,知dào

你的苦衷!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见上官澈从担忧又为难的神色转变成呆愣的模样,安雨欣难得看到一向温润的上官澈脸上出现这么多表情,笑道:“拜托,我谁啊?我安雨欣耶!堂堂宇宙霹雳无dí

美少女外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车见车爆胎的无dí

霹雳美少女安雨欣耶!你看不上我是你眼睛有问题,嗯本小姐是不会在意的。”

上官澈还没从众多情绪中走出,又被雨欣这么一大段“谬论”说的更加不知dào

什么情况,也是。这么一段现代的句子,他一个古人怎么能了解,恐怕他连车有车胎都不知dào

吧!

安雨欣有些无奈,又道:“意思就是,我知dào

你的歉意也原谅你了,不用再对我感到抱歉。而且你既然当初救了我,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要帮你了!”

上官澈听罢,脸色缓和些随后又皱起眉,“你能明白我,我已经很欣慰了,至于我和若晗的事情我想还是我自己解决比较好!”

安雨欣收起笑容,眸子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上官澈,与其自己第一个心动的人倒不如说是第一个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人,虽然很不想放qì

,但是,她真的想看到他幸福,哪怕给他幸福的不是自己,也没关系

只见安雨欣一脸嫌弃的样子,道:“我愿意帮你是你修来的福气,居然还不乐意!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决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我只问你,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上官澈眸子闪了闪,坚定道:“当然。永远”安雨欣闻声不由的弯起唇角,“那不就得了,你都不敢对自己的心上人说永远却对我说了,就凭这俩字我也得帮你一把不是!”

上官澈脸一红,唇角也露出笑意。安雨欣随后哥俩好的踮脚攀上上官澈的肩,“好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我饿了,快把上官府厨子的拿手菜都端上来,我要吃垮你!”

“好。让你吃。”上官澈笑道。任她使劲吃,凭她一个女子又怎能吃垮京城首富的府邸呢

安雨欣白了上官澈,便一蹦一跳的走开了。心中的沉重也随之慢慢散开,或许对自己、对阿澈、对若晗公主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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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日的畅谈,安雨欣和上官澈的关系仿似迈出了很多步,连府里的下人们都议论着少爷准bèi

放qì

公主和雨欣小姐在一起了,但安雨欣自是明白,自己与上官澈迈出的步子是向着名叫“友情”的感情。

而安雨欣也在上官澈不知dào

的情况下,默默的筹备着自己的计划没错,她的计划就一定要让上官澈和若晗公主走到一起

哈?她可没疯只是突然想开了,有**不在一起,还能如何?于是,在上官府邸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安雨欣便开始计划着怎么开始撮合这两人但是一连着琢磨几天,还是没有思路

怎么说若晗都是公主,是在皇宫里居住的。虽然听说上官澈和那个什么太子殿下关系很好经常入宫,但是却从没说带自己进宫瞧瞧。安雨欣不满的撇撇嘴角,连皇宫都去不了,别说什么见公主商量计策了

“雨欣,在想什么呢?”上官澈一从宫里回来,便看见安雨欣正闷闷不乐的呆坐在花园里。安雨欣回过神来,看向上官澈,脑海闪过想法,道:“阿澈,你是不是几乎每天都要进宫啊?不过,你还未有官职,为什么要每天进宫啊?”安雨欣貌似不在意的问了问。

上官澈道:“其实,也不是每天。只是最近太子殿下奉皇上的命令接了很重yào

的案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所以让我去帮忙。我父亲做丞相前曾做过太子殿下的太傅,殿下对我们家恩情很大,又是我的至交,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哦”安雨欣挑挑眉,接着道:“那你明日呢?也要进宫吗?”

“是的。大概还要个两三天,这个案子就完成了,我就不用每天去宫里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整日在府里无聊,还是我最近太忙不大高兴?”

安雨欣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当然是国事重yào

,你能帮朝廷尽一份力自然是好事,我了解的,了解的!”

“那就好!”上官澈笑了笑。却不知,安雨欣现在心里正在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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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接近黑幕时,安雨欣悄悄跑进随处小毅的房间,煞有其事的说:“李毅呐,我有条很重yào

的项链掉在了后花园里。天都快黑了,晚上恐怕更难找,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下?”

李毅放下手中的活:“好说。雨欣小姐平常对我们那么好,你的事就是我李毅的事。我现在就去.”说完便脚步匆忙向后花园走去。

安雨欣甚是感动的看着小毅的背影,嘟囔着:“对不起了,小毅。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待小毅离开后,安雨欣立kè

从李毅房里翻了件上官府男丁的服装,回到自己房间放下,然后又连忙跑到后花园,把一条项链扔在比较显眼的地方

其实,她根本不带什么项链,只是个幌子罢了,真zhèng

目的只是想把小李毅引开,“借”件男丁的衣服而已安雨欣装作慌张的走到李毅身边:“还没有找到吗?”李毅摇了摇头,安慰道:“雨欣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突然,李毅眼睛一亮,弯腰捡起刚才安雨欣扔下的项链,高兴的转过身道:“看,雨欣小姐。我就说一定会找到的!是不是这条?”

安雨欣故作很感激的样子,拿过项链:“真是太感谢你了!天也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李毅点了点头,嘱咐道:“以后东西要小心点带着,找不到就不好了。”“我会的。谢谢你,小毅。”安雨欣应了句。

随后,李毅便离开了。安雨欣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房间,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是计划迈出的第一步了

-------------------------------------------------------------------------有没有人为雨欣的无私感叹下

第七章、混入皇宫

第二天一早:

安雨欣趁上官澈还没有起**之时,便悄悄的换上了昨天从李毅那“借”来的男丁服,然后探头探脑的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确定门外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轻轻地关上房门,汗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安雨欣尽量让自己淡定些,一溜烟儿的跑到李毅的房门口,把自己昨天准bèi

好的迷香点燃,扔进小毅的房里,捂住鼻子便迅速离开。

接着,偷偷混进陪上官澈进宫的男丁队伍中。果然,不一会儿,上官澈就走了出来。安雨欣心里偷笑着,自己的时间把握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上官澈边走向轿子,边问身旁的小苏:“雨欣还没起来吗?”小苏点了点头:“雨欣小姐一般不到接近午时,是不会起来的。”上官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过哪个姑娘像雨欣这般贪睡。

安雨欣不由的瞪了小苏一眼,心里顿时无语,这丫头就不会少在阿澈面前说自己的短处?真是。正在安雨欣抱怨小苏的时候,突然感觉上官澈投过来的视线,头低的更低了。

上官澈看了眼安雨欣的方向,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随后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安雨欣暗道不妙,该不会就这样被发xiàn

了吧,于是强压下心里的紧张,压低音调说:“回少爷。奴才是不久前才来的,原来随行的李毅今天身体不适管家便让奴才随行。”

上官澈“哦”了一声,“怪不得。”接着,便上了轿子,安雨欣只觉松了口气,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其他人后面,好在李毅本就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所以在府里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才不会引起怀疑

就在上官澈等人抵达宫门的同时,上官府里传来一声嚎叫:“啊~要死了,要死了。居然到现在才醒过来了,肯定会被老管家骂死了。”李毅一边穿衣服一边冲出去,正好碰到路过的小苏。

小苏见是李毅,便道:“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早上少爷已经说了,允许你休息一天,病好了再开始干活。”李毅闻后停下动作,“我身体不适?”

小苏白了李毅一眼:“对啊,今早少爷进宫的时候,一个奴才说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所以老管家让他今天替换了你。你是不是病的太严重了,脑袋都不好使了?”

“啊,我想起来了。对,对,对。我是身体不舒服来着,这就去休息。”说完就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难得有这么美的事情,可以休息一天,睡过头也不会被老管家骂,不好好把握的才是傻子

另一边,经过重重的例行侍卫检查,终于到了宫里。安雨欣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打量着四周。果然是令人赞叹,虽说大致环境跟那些古装电视差不多,但是亲眼看见就是不同.

这可是一点没有后期PS的,这么一瞧,雨欣顿时觉得北京天安门,故宫,颐和园神马的,简直不值一提

轿子在刚进宫门就停了下来,当然,宫里除了皇上,皇后,皇子,公主们,谁敢用轿子肯定是大不敬。安雨欣特意选了个在上官澈身后有些距离的位置,以免被发xiàn



走了有些距离,终于停了下来。雨欣瞥了眼头上方,“竹玄殿”?看来就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了,只见待一位i公公模样的人物宣传了后,便让上官澈进去了。随行的奴才等人,当然要在门外等候。

安雨欣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恐怕连若晗公主的面都见不到,就被这太阳给晒死了。突然,安雨欣转了转眼球,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在原地时不时的跺脚

那位公公不满的看着雨欣,怒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身上长了虱子不成?”

安雨欣暗地里朝公公翻了个白眼,但抬起头却是一脸焦急的表情道:“回公公,小的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快憋不住了。”顿时安雨欣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进步神速了。

公公虽有不满,但是也拿雨欣无可奈何,于是向身旁的小太监。“小安子,你带他去茅房。记住,完事后立kè

回来,不准停留!”

“是,公公。”那个叫小安子的太监走向雨欣,“跟我走吧。”“是,谢谢公公!”安雨欣心中窃喜,跟在小安子身后离开了竹玄殿。

刚走两步,小安子便嘱咐道:“记住,千万别乱看,也乱走。一定要跟着我,这皇宫之大,你一小奴才稍不留神便会走丢,迷路的。”

安雨欣白了小安子一眼,切,把自己想的也太白痴了吧!但是却还是回答:“是,我会好好跟着您的!”小安子像是很满yì

安雨欣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一路上,安雨欣都在勘测地形,除了碰到几个宫女太监之外,什么人也没见到。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也没办法。这么大的太阳,恐怕都在睡午觉吧

突然,安雨欣眼睛一亮,前面的人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物么?但是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此时的若晗明显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泪珠在眼里打转,但就是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而若晗的对面,正站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小安子领着安雨欣向两人行了礼便匆匆走过,安雨欣纳闷的看着小安子,有必要跑那么快吗?本来还想打听打听他们在说什么呢!

于是,安雨欣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小安子公公,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呀,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啊?”

小安子瞥了安雨欣一眼,“宫里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好。刚才是若晗公主和叶丞相的千金茹芸郡主,茹芸郡主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估计又在找若晗公主的麻烦吧,哎!”

安雨欣这么一听,那更加不能就这么走了,迅速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好极了,就是现在了。只见安雨欣快步走向前,一手捂住小安子的嘴,一手砍向小安子的脖子,瞬间,小安子便晕倒了。

心中默念着:小安子公公,你可别怪我。其实咱俩一个姓氏,保不准五百年前是一家来着,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见谅吧!

安雨欣吃力的把人拉到有草丛遮掩的地方,套上了太监服,离开了现场。走回刚才的地方,安雨欣并没有立kè

上前,只是躲在一旁偷听两人在说什么。

只见那个什么郡主一脸嘲讽的看着此时头快低到地上的若晗,“怎么?公主怎么这个表情,难道是我说错了不成?现在宫里谁不知dào

咱们堂堂寒朝的若晗公主居然倒贴上官家的少爷,我说公主呀,人家心里没有咱的话,就别那么偏执了,搞得自己现在人面尽失”

安雨欣一听,便了解了原委。原来是那个郡主那若晗喜欢上官澈的事情在嘲笑若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情敌,但是她却挺是喜欢这个若晗公主。不为别的,就为她那敢爱的性格,敢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要知dào

,在这封建的古代,要是一个女子倒追的话,那该得有多大的勇气啊,更何况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个什么郡主居然还拿这事来羞辱人!

怒气打败了理智,安雨欣快速的走上前,对着两人行了行礼,开口道“奴才无意打扰公主跟郡主的谈话,但是太子殿下让奴才转告,说是有急事要找公主谈话,请公主移步竹玄殿。”没办法,只能说是竹玄殿,她也不知dào

其他地方的名字。

那个什么郡主本来很不满一个奴才打断自己的谈话,但是一听到“太子殿下”便脸色缓和了,“既然是殿下找公主有事,那也没办法了。但我和公主聊得那么开心,实在不舍得离去,不如,我和公主一同去找殿下,如何?”

哼,看来这个什么郡主应该是喜欢太子,还什么聊得开心,我去。还真是开心啊,开心到都掉眼泪了。

安雨欣又装作为难的开口道:“这这不大合适吧!殿下既然说有急事,那肯定是很重yào

的事,如果看见我把其他不相干的人带去,肯定会责罚奴才的。”尤其还加重了“不相干的人”几个字。

果然,叶茹芸听后大怒起来、“你个死奴才,居然说本郡主是不相干的人?你”

“好了,郡主。如果耽误了时间,待会太子皇兄责怪下来,我可不好说。”若晗这么一说,叶茹芸只好狠狠的瞪了安雨欣一眼,咬牙切齿的道:“那请公主快去吧,千万别让殿下不高兴了。”

接着,若晗便带着安雨欣离开了。走了段时间,发xiàn

若晗并不是去竹玄殿,而是停在了一个很偏僻的树下,淡淡道:“是何人派你来的?”安雨欣有些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快就露馅了。

仿佛知dào

雨欣在想什么,若晗接着道:“现在上官哥哥正在太子皇兄那里,他是不会挑这个时候让我过去的。而且,我想着宫中也没有奴才敢在叶郡主面前一副不卑不亢。”

安雨欣抬起头,拿掉头上的太监帽子,对若晗笑了笑:“公主果然聪明。”

若晗显然没料到眼前小太监打扮的人居然是上次搭救自己的安雨欣,有些诧异:“是你!”反应过来后,立kè

把帽子重新带到安雨欣头上:“你来宫里做什么?上官哥哥是不会带你来的,这么说,你是”

“没错,我是偷偷混进来的。阿澈不知dào

此事,希望公主帮我保密。”听安雨欣这么说,若晗更加不解:“既然不是上官哥哥带你进宫,那你来宫里的目的不会只是为了开开眼界那么简单吧!”

“那是当然,我来宫里的目的。是为了公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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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当次媒婆

“我?”若晗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你救了我,我是应该好好答谢你的。”

安雨欣有些无语,合着把自己想成来要好处的了,颇为无语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但不是为了上次的事,是因为要解决你和阿澈的事情。”

若晗眸子一暗,“如果是我和上官哥哥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不用误会。”安雨欣白了若晗一眼,看来是她误会自己和上官澈的关系了。

于是,便想逗逗她。“真的吗?哎,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那天听阿澈说他对你的感情,我很是感动,本想冒险来撮合你们,没想到哎,看来是他一厢情愿了!”

若晗眸中闪起耀眼的色彩,掩饰不住的喜悦,又有些不敢相信。激动的抓着雨欣的手臂,“你说真的?你是说上官哥哥并不是对我没有感情?”

安雨欣轻笑道:“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你听的是真的,他亲口跟我说,他爱你。”

安雨欣眼中很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而若晗此时兴奋的只想大叫。知dào

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也同时爱着自己,那该多么值得狂欢啊!

但是,突然,若晗又沮丧的低下了头:“就算上官哥哥也喜欢我,我们又岂能那么容易在一起?先不说祖训在前,就单单上官老爷的意愿,上官哥哥也不会违背的。”

安雨欣猛地一敲脑袋,怎么忘记这个大麻烦。但是看着若晗此时的样子,安雨欣心中的想法更深了几分,轻声安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现在首先应该搞定的是你们两个,只要上官澈愿意面对他心里的感情,就会接受你了。”

若晗听后又恢复眼中的神彩起来:“真的?你真的有办法!”安雨欣点了点头,“上官老爷的事情我们暂时先放一边,反正他也远着呢。现在最主要的是阿澈那边。”

“嗯,我应该怎么做。”安雨欣看着焦急的若晗,卖了卖关子“计划我已经想好了,保证万无一失,你只需yào

配合我就行了。我们先@#¥%,再@#¥%,最后@#¥%,就大功告成了。”

“这样,好吗?可以吗?”若晗还是有些不大确定。安雨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道:“你先别打压咱们的士气好不好,相信我,一定可以的。还有,你想办法把我留在宫里跟你一起,到时候实行计划的时候,也方便。”

“嗯。好。真的谢谢你,雨欣姐!”若晗感激的看着雨欣。雨欣连忙道:“你不能这么喊我,你是公主,怎么能跟我姐妹相称,叫我雨欣就可以了。”

“其实,那日你救我时候,我就很想这么做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心里一直对你很是敬佩,你要是不介yì

,我真的很想跟你结拜金兰,就算父皇母后知dào

了,也不会责怪我的。”

看着若晗那么真诚的样子,安雨欣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一个公主妹妹,可是我的幸运呐!”

安雨欣其实看这个公主也蛮顺眼的,一点大小姐脾气都没有,长得也漂亮。嘻嘻,好吧。自己确实是外貌协会的,看见美女帅哥就招架不住。

见安雨欣答yīng

了,若晗便高兴的挽起雨欣的手:“带我带你回静轩斋,我住的地方。”

就这样,两人亲昵的嬉笑着走向静轩斋。

最后,若晗托人告sù

上官澈,说是要好好答谢安雨欣的救命之恩,便把安雨欣从上官府接了过来,让上官澈把安雨欣留在宫里几天,却不让上官澈过来见他。其实是安雨欣要求的,她怕自己一见了上官澈,就乱了分寸,搅了计划。

和若晗聊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才放过自己,不舍的回去睡觉了。安雨欣心中也有些不解,明明只见了两面而已,却感觉仿佛认识了样。这样也好,如果对方是一个骄横蛮纵的人,她也不帮忙帮的这么心甘情愿了。

深夜,安雨欣却没有丝毫睡意,便起身到门外散散心。一个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这里的星星似乎比现代的星星更多,更亮呢。也是,这里没有空气污染,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晰。

正当雨欣寻找着各个星座的时候,一道极不和谐且带有浓浓冷意的声音出现了:“你是谁?大晚上怎么会在公主的住处?”安雨欣连忙起身,但看到来人的时候,眼睛睁得倍儿大。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眼前的身着墨色锦衣人可不就是自己穿越当天把自己拐走,间接害的自己掉到洞里的男子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两人同时开口。男子皱着眉头命令道:“你先回答我。”安雨欣仿佛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对了,你是皇子,出现在宫里很正常。”

男子听到后瞪着安雨欣的眸子更加冷淡,同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为什么说我是皇子?你到底来宫里是什么目的?还是,你想对公主不利?”

安雨欣咽了咽口水,看这人的样子好像如果自己真的回答说“是”,就立kè

会被五马分尸一样,连忙解释:“公主从皇太后那回来的当天,去过上官府,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我帮了她。所以很喜欢我,请我来宫里陪陪她而已。”

“真的?”男子反问道。“当然是真的。至于说你是皇子,是因为你拐走我那天,你自己喊三皇子老三,所以我是这么推测的。不是就不是嘛,至于那么激动吗?”男子听后,这才放松了警惕。

安雨欣随后又问道:“你不是皇子?那你怎么会在宫里?你来静轩斋做什么?”男子刚想回答,安雨欣又道“哦~我知dào

了。看你的穿着应该是什么御前侍卫之类的吧?但是那么地方你不去巡查,偏偏来到公主的住处,还自己一人!”随后又道,“哦~你喜欢公主!”

男子又要说什么,却又被雨欣打断:“哎呀!公主那么漂亮,喜欢她很正常啊!你不用不好意思。”男子打量着眼前笑得一脸得yì

的女子,他什么时候说他是御前侍卫,又什么时候说他喜欢公主了?这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不过,自己也没必要和她解释。

见男子不说话,安雨欣以为是默认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岸雨欣一把抓过男子的手臂,小声道:“既然你喜欢公主,就一定知dào

她和上官澈的事情对吧?”见男子点了点头,安雨欣继xù

道:“那你一定也想让公主幸福,对吧?”

男子似乎在想什么,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安雨欣激动的拍了下男子的肩膀“我就知dào

”。男子有些不悦的看着安雨欣,这女人,力qì

也太大了吧。

接着安雨欣神mì

的又压低了声音:“那我有一个计划,是为了让公主得到幸福,你要不要加入?”正愁着帮手不够呢,如果有个御前侍卫加入了话,那上官澈肯定更容易上钩了。

“你说说也无妨。”男子答道。于是,安雨欣就把自己的整个计划告sù

了眼前的男子,却不料男子听后,大怒起来:“你大胆,若晗咳,若晗公主乃万金之躯,你居然唔唔”安雨欣一下子捂住男子的嘴巴“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dào

啊!”

男子打掉覆在自己嘴上的手,见安雨欣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你也知dào

寒朝的祖训,上官澈只是因为不想违背父亲所以才一直不肯接受公主的。但是,你既然喜欢她,难道说不希望若晗得到自己的幸福么?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因为那可笑的例律而不能在一起,你觉得若晗公以后还能笑的起来吗?”

听完安雨欣的话后,男子的眸中充满说不清楚的色彩。安雨欣随后安慰道:“我也知dào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你肯定也会不舒服,但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幸福的话,你也会很高兴的。”安雨欣劝着男子,却感觉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是啊,这种感觉。恐怕没人比她更了解了吧。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安雨欣,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我答yīng

你。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们?”雨欣苦涩的笑了笑:“因为,我和你的原因是一样的”

男子似乎有些诧异,这个女人喜欢阿澈?那还这么费尽心机的帮他们走到一起?这未免有些太让人惊异了吧!

安雨欣当然知dào

男子心里在想什么,悠悠的一笑。随后又躺在草地上,声音淡淡道:“如果能让有**终成眷属,我安雨欣当次媒婆又何妨?”

只要,她在乎的人幸福就好男子看着雨欣,淡淡的星光打在女子身上,为俏丽清纯的面貌增加了几丝妩媚。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所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老是侍卫,侍卫的喊你吧?”安雨欣好kàn

的眸子盯着男子,男子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寒奕”“我叫安雨欣!为了防止有变化,我们的计划后天就会实行。你是明天和我们一起讨论计划,还是像今天这样晚上过来。”

“我我明天有些事情,晚上我会来找你。”“哦,那你千万别忘记了。还有,这个计划很重yào

,千万小心别泄露出去,不然我死了也会拉你当垫背的。”安雨欣“嘻嘻”的邪笑着。

“知dào

了,啰嗦。”男子说完,便迅速离开了!“雨欣不满地嘀咕着:怪人!随后便接着欣赏夜空的星星。

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冲着早已消失的背影喊道:“喂,我的箱子”

-----------------------------------------------------------大家有兴趣的话就猜猜这寒奕是何许人物吧?对了,不要忘记推荐喏!

第九章、终归眷属

翌日:

安雨欣郁闷了一个晚上,昨天光顾着跟那个寒奕说计划的事,居然忘记了箱子。那么重yào

的事情都能忘记,安雨欣,你个白痴。

算了,反正现在要回箱子也不能马上回去,好人做到底。必须看着若晗和上官澈的事告一段落,她才能放心回去。

白天一天安雨欣和若晗两人都在静轩斋内商量事情,只把寒奕的事情一笔带过。但若晗还是有些不放心“宫里的御前侍卫?我怎么没听过有叫寒奕的?”雨欣笑道:“宫里的侍卫那么多,你能都认识吗?”

若晗这么一听,觉得也是,就没有在意,继xù

商量他们的计划。

晚上,安雨欣依旧在昨天那个地方等着寒奕,而寒奕也很准时的出现了。这次,雨欣可没有忘,立kè

问道:“我的那个箱子,你到底回去拿了没有?”

提到箱子,寒奕就有些气愤:“是谁告sù

我那个箱子很重yào

?结果等我回到地方,早就没了人影了。”最后,只能带回了宫里。

安雨欣也很是气愤:“你还好意思说。你也不想想好歹我安雨欣也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你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到那破树林里。害得我碰到了**,还掉到了陷阱里。幸好后来被阿澈救了,不然我死都要缠着你。

原来是这样,本来还纳闷这女人怎么会跟阿澈有关系。寒奕不以为然道:“那你还要谢谢我呢,不然怎么会碰到他。”安雨欣十分佩服此人的“歪理”,“我谢你个大头鬼啊!”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刁蛮!?”

“我刁蛮?是你不讲道理好不好?”

“我不讲道理?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讲道理了?”

“你总之就是你不讲道理”

也不知dào

吵了多久,直到两人都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知dào

了,等到这件事一结束,我会把箱子还给你”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安雨欣白了寒奕一眼,“接着说计划。你只要这样@#¥%,就OK了。”

“OK?”寒奕反问道。糟了,怎么把英语说出来了!安雨欣傻笑两声:“就是好的意思,我们那的家乡话。”“哦。”寒奕点了点

就这样,一切都在安雨欣的计划中计划实施当天

整个静轩斋笼罩着沉重的气氛,许多宫女太监都跪在厅堂内,只见厅堂的中央放着一个被鲜花铺满的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正是若晗

寒奕站在一旁,看不出什么表情,而众人皆一副悲痛的样子

安雨欣跪坐在鲜花棺材前,片刻后,上官澈急匆匆的赶来。仿佛没看见众人一般,径自走到棺材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若晗苍白的脸色,眼底尽是心痛低声的喊了句“若晗”。

安雨欣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语气冷淡道:“上官澈,你居然还真敢过来。我真的看错你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却没想到如果不是你一昧的拒绝若晗对你的心意,怎会害得她被众人耻笑,让她一个堂堂的公主受尽冷嘲热讽。没料到,最后竟然想不开,落到如此下场”

上官澈还是一脸呆滞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寒奕突然走到上官澈身旁,安雨欣有些紧张的看着寒奕,这家伙,想做什么

寒奕冷声道:“上官澈,别再自欺欺人了,若晗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间接造成的。”

眼泪掉落进棺材,上官澈无力的跪在地上,沉痛的闭上眼睛。“殿下,你杀了我吧!然后把我们二人合葬在一起,让我去陪她。”

安雨欣听后惊愕的看着寒奕,“殿。殿。殿……殿下?”

寒奕不理会安雨欣的惊愕,略带激动的语气对上官澈道:“杀了你?杀了你我妹妹就会活过来了吗?”

上官澈温柔的抚摸着若晗的脸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晗,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没办法违背我父亲的意愿”

“荒唐,简直愚蠢至极。就因为你父亲那可笑的意愿,你就甘愿让若晗受那些冷嘲热讽?甘愿看她一次又一次为你伤心难过?上官澈,你可真是个男人。”寒奕一番话说完,上官澈早已泪流满面。

“殿下,我请求你赐我一死,然后把我与若晗葬在一起。我上官澈今生负了她,就算死,她也是我今生唯一爱的女人”

安雨欣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无奈的说:“你这又是何苦?这么做,又有何意义。你的父母呢?你也不管了?”

上官澈摇了摇头:“我不管了,也不想管了!是我的固执和多虑阻止了我们的感情,不然若晗也不会如今,既然她已死,那我也不想苟活在世上。”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上官澈已经站在了门外,一手夺过侍卫的佩剑。寒奕敏捷的尾随其后,用剑鞘狠敲了下上官澈的手臂,剑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同时,躺在棺材里的若晗突然睁开过来,连忙跑到上官澈身边,焦急的眼中满是泪水:“上官哥哥,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安雨欣看着若晗向着上官澈冲过去,一时也没来得及阻拦,心里郁闷到:这丫头,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上官澈顾不得手臂的疼痛,“若晗你”只见若晗一脸愧疚的把头低了下来,“对不起,上官哥哥。这其实只是我们设的一个计”

-----------------------------------------------------------------------------------计划当天,安雨欣吩咐着宫女太监们布置“场地”。若晗还是有些踌躇“雨欣姐,这样真的好吗?上官哥哥知dào

我们这样设计骗他,会不会很生气啊?”

安雨欣被问到有些崩溃了“我说我的公主殿下啊,你能别这么一副表情,搞得跟我们要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这叫善意的谎言,阿澈不会怪我们的。而且,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安雨欣拍了拍若晗的后背,有些类似抚慰的说:“你不用太大罪恶感,我们不这样做,阿澈是永远不会面对自己的感情的。”若晗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雨欣,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待众人看到来人,除了安雨欣全都一副惊悚的样子,寒奕使了个眼色,众人立kè

又似没看见般,继xù

自己的事情。

安雨欣随后迎上前,把寒奕拉到若晗面前,若晗惊愕的看着寒奕,又看了看安雨欣,有些艰难的开了口“太”却被寒奕一声“公主”给打断了。

安雨欣有些不解的看着若晗的表情,不是说不知dào

有个叫寒奕的侍卫吗?怎么现在一副这个表情?

“若晗,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帮忙的侍卫——寒奕。”安雨欣介shào

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快快点。上官上官少爷到了!”

安雨欣听后连忙吩咐道:“若晗,快,快躺进棺材里。其他人全都跪前面,记住,一定要表现出特别悲伤的气氛,寒奕,你就在我身后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你是御前侍卫,至少震些场面,增加可信度……好了,各就各位,快点”

带所有人准bèi

好之后,雨欣看到上官澈正从大门外跑来,接着“嘭咚”跪在地上。

上官澈进来后,就是这么一副“万分悲痛的场面”

-----------------------------------------------回忆结束----------------------------安雨欣看了眼两人,淡淡道:“阿澈,今日之事虽然只是个计策,但是我不希望等到它真的确确实实发生了,你再去后悔当初!”

语落,示意让下人们都先出去,而若晗因为内疚,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对对不起,我我只是真的受不了你老是拒我于千里的样子才才答yīng

雨欣姐的。你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上官澈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若晗,一点都气不起来,更多的是欣喜与心疼。

欣喜他爱的人没有死,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心疼的是。他没想到,若晗为了和自己的这段感情,居然会答yīng

做出这种事情

下一秒,上官澈把若晗拥入怀里,抚摸着若晗的秀发,有些自责道:“傻瓜,我不生气,也不怪你。恐怕如果不是今天,我还不能这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感情。我爱你,我不要等这场戏变成现实才后悔。我答yīng

你,我以后不会再逃避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你明媒正娶的嫁到上官家。”

若晗同样紧紧的拥住上官澈,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实在是等的太久,太久了

安雨欣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全部夺眶而出。也许是为若晗的执着,也许是为了上官澈的终于坦然,也许,是为了自己

------------------------------------------------------上官少爷还是和若晗美人终成眷属了,没人拿砖头砸我吧~~

第十章、参见圣上

皇宫御花园里:

为了不打扰到若晗和上官澈,“闲杂人等”便自觉离开现场。

“不得不说,虽然很不赞同你整个计划,不过,效果真的很不错。你确实挺聪明的!”安雨欣听着对方赞赏的语气,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自己真的是个白痴,跟太子殿下一起待了几天的时间居然都没发xiàn

对方的身份。

怪不得,他看见自己的时候那嚣张质问的样子,知dào

要若晗装死时气愤激动的样子。合着那人家的亲妹妹,能不激动么?还有那些下人奴才们看见他时,紧张惊悚的样子。

回想起这些时间,幸好自己不算得罪他,不然连怎么死得都不知dào

。安雨欣用恭敬地语气道:“太子殿下过奖了。到时您怎么不早点告sù

小女自己的身份呢,原来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说完后,安雨欣自己都有点恶心自己的虚伪。

“那我问你。如果,那天晚上。我告sù

你我的真实身份是太子的话,你还会不会告sù

我你的计划?”

“不会。”谁不知dào

太子**爱若晗公主**爱的不得了,知dào

让自己的妹妹去装死,雨欣都有点后怕自己当时会被宰了。

“那如果知dào

我是太子,你还会让我加入你们的计划吗?”

“不会。”肯定见了你就绕道。

“那不就得了。”安雨欣看着对方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无奈至极。想到自己前两天还跟他吵架来着,他应该不会记仇吧?

“现在我重新介shào

下自己,寒罗端木·若奕,当朝太子。”若奕看向安雨欣。突然被人那么盯着,安雨欣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太子殿下圣安!”

若奕拉起安雨欣,闷闷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告sù

你我的身份。整天无数人对着我说圣安,圣安,圣安!烦都烦死了!我命令你,以后不用对我行礼,我很讨厌那两个字。而且,你不用可以刻意这个样子,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原来咋咋呼呼的!”

安雨欣心里郁闷道,谁咋咋呼呼了,你才咋咋呼呼,你全家都咋咋呼呼。“不好吧,被别人知dào

可是会定不敬之罪的。”

若奕满是不耐烦的语气:“不是听说你救了若晗还结拜金兰了吗?既然这样,父皇知dào

的话还得封你为义女呢,也算我半个妹妹。再说了,是我说不用行礼,谁敢定你罪。”

安雨欣这才昂首挺胸的抬起头来,拍了一下若奕的肩膀:“哎呀,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会治我罪呢!”

若奕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肩膀“虽然办法不怎么样,但是你确实帮若晗和阿澈,我倒是应该谢谢你!你居然把本太子想的那么没有度量。还有,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哪来那么的力qì

。”

安雨欣连忙踮起脚尖揉着若奕的肩膀:“真是对不起,我下手确实不知dào

轻重。”突然,安雨欣想到刚才若奕说的话,一激动,受伤的力道又不自觉的加大了好几度:“你刚才说,皇上会封我为义女?”

“啊~你个死女人,想谋杀本太子啊,快给我放手!”若奕痛到好kàn

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

安雨欣双手合十的看着若奕,那扑闪的大眼睛就好像在说:你要是生气或怪我的话,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若奕有些咬牙切齿,却又没什么办法,不满的看着安雨欣道:“怎么?做我父皇的义女就这么高兴?”本以为这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看来是自己看错了。她也不过是一个爱名利的女子罢了,不禁有些愤nù



安雨欣“切”了一声。“拜托,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爱财,爱名吗?我一点都不想跟皇宫扯上关系,我想见皇上,是因为若晗跟阿澈的事情。”

听安雨欣这么说,若奕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没用的。与其在我父皇身上下功夫,你不还不如去找上官老爷子劝他别那么固执。我父皇一直都赞同若晗和阿澈的亲事,是上官老爷子屡次拒绝。”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去找皇上自有我的想法。”若奕刚想开口便被安雨欣打断:“我是不会告sù

你的。想知dào

?明天带我去见皇上就好了!”

若奕淡然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口是心非的说:“我才不想知dào

。”

“你真不想知dào

?哎呀,你就带我去呗!”

“……”

“这有关若晗和阿澈的幸福……”

“明天和阿澈在上官府等着,我派人去接你们。”

果然,就知dào

这招有用……

-------------------------------------------------------------------------------------------翌日,圣瑄殿:

“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雨欣,若晗,上官澈,若奕四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

皇上笑了笑:“都起来吧。知dào

你们要过来,我已经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别多礼了。”说完便吩咐道:“来人,赐坐。”

“谢皇上(父皇)。”四人纷纷坐下。皇上看向安雨欣:“你就是若晗跟朕提的那个‘救命恩人’?”安雨欣连忙道:“回皇上,那乃是小事一桩,是公主太小题大做。”

皇上笑道:“你就别那么客气了。朕已经知dào

若晗跟你结拜金兰的事情,既然你跟朕的女儿那么投缘,朕想说雨欣愿不愿意做朕的义女?就算对你的赏赐。朕会封你为公主,跟若晗平起平坐。”

安雨欣想也不想的回道:“小女并不想坐什么公主,不知可否要别的赏赐?”话落,身旁三人同时看向安雨欣。若奕有些诧异,这女人居然敢跟皇上讨价还价?

没想到皇上只是大笑了两下:“朕还是头一次遇到这回事呢。那好,你倒是说说,连公主都不想做,你想要什么?”

安雨欣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中间,冲着殿上跪了下来。“回皇上,小女只想求皇上一件事。皇上想必也知dào

,若晗公主早已和上官澈情投意合,所以希望皇上可以让有**终成眷属。”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若晗和上官澈心中不免感动,若奕也一副惊愕,这女人求自己来见皇上,居然就是为了若晗和阿澈的事情。

皇上也显然没有想到“此话怎讲。若晗和上官公子的事情朕一直都很赞同,而且我朕已私下跟上官爱卿提过数次,但是上官爱卿却拒绝了朕,怎么现在说的反而像朕为难他们二人了。”

安雨欣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排除现在的紧张,猛地抬头直视皇上,“我想皇上不是不知dào

上官老爷一直拒绝的原因,他想让自己的儿子为朝廷效力的那颗心,我无从劝阻,也没有理由。所以才只能冒险来找皇上”

皇上的脸色顿时有些不悦,“哦?你不敢去找上官爱卿说理,却敢来找朕?”

众人此时皆为安雨欣担心,这面前的可是皇上啊!连太子殿下都不敢对皇上说个“不”字,这万一要是惹怒了皇上,后果肯定是不敢想象的。

“父皇,雨欣姐只是想帮我和上官哥哥,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若晗连忙帮雨欣说话。

“是啊,皇上!”上官澈也附和道。

“安雨欣,你别再继xù

说了!这样只会迁怒我父皇。”若奕小声的告诫着。

安雨欣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只是看着皇上,用坚定的语气道:“我知dào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有人对您没有敢有一丝的不敬,既然今天说出这番话,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只身一人来到这里,一无所有,大不了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但是,我还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哈哈,我们雨欣是不是勇气很强dà

!!!

第十一章、挨板子了

“朕倒想听听你冒死想问朕的到底是什么问题?”皇上看了安雨欣一眼,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唑一口。

安雨欣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小女想问:不知在一朝之君的眼里,是始祖前朝那不当的祖训重yào

,还是如今的儿女幸福重yào



皇上听后愤nù

的把手中的茶杯砸向一旁,怒斥道:“大胆。你区区一介平民女子,居然敢质疑嘲讽前朝定下的制度,别以为公主太子帮你说话,朕就不敢动你!”

“请皇上息怒,雨欣并没有那个意思!”上官澈走到殿内跪下。

“雨欣姐可能是从没有见过圣上,稍微有些口无遮拦罢了,父皇别在意。”若晗也连忙跪下求情。

若奕也开口道“她只是比较心直口快,这也是若晗为什么会喜欢她的原因,父皇应该是不会介yì

的。”

皇上看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和儿子都替安雨欣求情,脸色才缓和些。

正当所以人都松口气的时候,安雨欣又突然开口道:“小女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相反的,倒是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并无不妥之处。在所以人的心中,祖训是神圣和不可侵犯的。但小女认为,祖训也是人定的,倘若正确的话当然要人人遵守,流传万年。倘若不合理的话,为什么不能改呢?”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大寒,不想大家如此执着于那些始祖皇帝定下的死规定。我也并没有任何冒犯朝廷、皇上或者前朝的意思,如果皇上现在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恐怕因此,以后连个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

看着安雨欣此时毫无畏惧的样子,皇上有些恼怒“你敢威胁朕?”

安雨欣摇了摇头“小女并没有那个意思。皇上不妨想一想,祖训规定,凡是娶了皇亲国戚女子为妻的男子,不论身份地位或者文武如何,均不得参与朝政。而这些年来,我们朝代一直在严格履行这条祖训。但是,皇上可曾想过,就因为这条制度,我们国家失去了多少国家栋梁,有可能,以后失去的还会更多。众所周知,皇亲国戚的女子眼光自然高的不像话,而能入她们眼的当然是必须不论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但娶了皇亲国戚的女子就不能为朝廷效力,想为朝廷效力又不能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皇上可曾为那些人想过。”

安雨欣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您要还是执意履行这条祖训,小女子也无话可说。就是不知dào

您是想以后自己的女儿们都嫁不出去还是想国家再损失些栋梁”

“住口。”皇上怒斥道“你还真以为朕不会动你?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拉出去好好教xùn

教xùn

!”

“皇上(父皇),还请三思啊!”上官澈,若晗,若奕皆为安雨欣求情,希望皇上可以收回成命。

皇上并不理会三人,只是一直看着安雨欣,见眼前女子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求情的样子,有些诧异区区一个平民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你不害pà

,不怕朕真的要了你的命?”

安雨欣苦笑了一下:“既然今天来见皇上,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bèi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但是还请皇上给小女个痛快!”

若奕紧皱着眉,这女人是真的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敢这么说话,要知dào

,现在面对的可是皇上啊!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脑袋搬家的。

正当所有人都想尽办法为雨欣求情的时候,皇上居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个丫头,果然有些意思!若晗呐,我是知dào

为什么连朕心爱的公主太子们都极力想保她的命了!”

殿下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安雨欣疑惑的看着皇上。

怒气早已消失,此时的皇上脸上居然有些得逞的意味“所谓的忠言逆耳朕还是知dào

的。如果来一个敢说真话的人朕就砍他的脑袋,那朝廷不就只剩下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了?朕刚才只不过是想吓吓你罢了,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敢那么对朕说话的人,不吓吓你朕的脸面往哪放?”

“呼”,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在你是出于为朝廷着想的初衷,朕可以饶你一条小命。但是,方法却十分欠佳,不仅触怒了朕还触怒到前朝,不惩处你,朕不能与那些前朝元老交代。朕今天就罚你二十大板,你可有意见?”

当众人还想求情的时候,安雨欣阻止了下来“皇上有皇上的苦衷,你们就别为难他了。皇上,我没有意见,是小女做事欠考lǜ

,甘愿领罚。”

“好。”皇上挥了挥手,“来人,执刑!”

片刻后就出现四个小太监,两人把安雨欣摁在长凳上并压住手臂与胳膊防止挣扎,两人手拿大板开始执刑。其他人虽想求情,但是也无可奈何。要知dào

,二十大板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第一板落下的时候,安雨欣只觉得屁股都快炸开了,但还是倔强的死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一、二、三”安雨欣就这么趴在长凳上听执刑的太监数着,痛的紧闭着眼睛却仍强忍着,让一旁的人看得更是心疼。

随着板子一下下的落下,安雨欣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若晗不忍心再看下去,躲进了上官澈的怀里。不知dào

过了多久,安雨欣都感觉快一个世纪了,终于听到了“十九二十”

接着,执刑的人便松开了摁住安雨欣的手,随后,安雨欣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从长凳上跌落下来。“雨欣(雨欣姐)!”若奕蹙了蹙眉,从地上横抱起雨欣,对一旁的若晗道:“传太医,把太医院的人都宣来!”

安雨欣此时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只觉得自己此时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中,甚至超过了上官澈所给的温暖,怀抱中夹在着一丝清淡的雪莲香味。安雨欣脸色苍白的吓人,毫无血色,但还是勉强的对众人笑了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安雨欣睁开沉重的眼皮,醒来的那一刹那就只有一个感觉:痛!到处都痛,撕心裂肺的痛!痛的雨欣“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旁边的若晗,若奕,上官澈全都涌到雨欣**前。

若奕此时离得最近,便一把摁住安雨欣欲起身的身子“别动,你刚换过药,老实趴着!”安雨欣抬头看向若奕,虽然语气很是霸道,但脸上还是夹杂着担忧。安雨欣有些讶异,他担心自己?

若奕被安雨欣看的有些不自在,别扭的转过头。若晗连忙坐到**边,打量着安雨欣的脸色:“雨欣姐,还痛吗?”

上官澈一副担忧又内疚的样子“雨欣,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前不跟我们商量,你是想我们愧疚死吗?你知不知dào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都快被你吓死了!”

安雨欣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啦!如果我事前跟你们说,你们肯定也不同意啊,对吧?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只不过挨了二十大板,死不了。过几天就又可以蹦蹦跳跳了!”

若晗眼泪掉了更凶了“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为我们这么做,你知不知dào

我都快害pà

死了,我好害pà

你就这么永远不醒来了!雨欣姐,你要是真出什么事,让我们该怎么办。”

安雨欣握住若晗的手,笑了笑“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如果挨板子可以让我在乎的人都幸福,我再挨几板子也没关系,我觉得值得!”

若奕脸色微微一怔,安雨欣此时苍白的小脸上仍挂着笑容,不觉让心中有些疑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为了别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可以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扬着如此摄人心魄的笑容?

“哎呀,你们别一副都欠了我多少钱的表情行不行?要是实在觉得愧疚与我的话就赶快办喜事,让我喝喜酒沾沾喜,去去霉气!”安雨欣故yì

调侃着。

果然,若晗和上官澈脸上都飘出红晕。

“皇上已经下旨给我们赐婚了,而且下令修改始祖皇帝的祖训,并声明凡是有能力者不论有没有驸马等头衔都可以参加宫中的考察,并给通过考察者加封官衔。”

上官澈说完,安雨欣便高兴的大叫起来,“我就知dào

皇上是个大大大大大明君,哈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嘶~”一激动就忘了自己的伤……

“你活该”三人异口同声的看向此时痛的呲牙咧嘴的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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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当当公主

在养伤的日子里,安雨欣除了吃东西也就只能睡觉,而似乎除了自己外大家都很忙。

若晗和上官澈要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上官老爷也赶回来了。而皇上下旨整治些许祖训,若奕因是太子,理应协助皇上,最近忙的也是焦头烂额的。

每当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时间,若奕也很快会被召走,安雨欣自会迎接若奕的“注目礼”,就是瞪你,瞪你,再瞪你。理由当然是因为:若不是你个疯女人说的那些疯言疯语,本太子会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刚开始,安雨欣还会被盯的不自在,到后来就自然而然达到你瞪,我微笑,你瞪,我还笑,你再瞪,我笑得更灿烂的境界了。

终于,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去了半个多月,安雨欣的伤也彻底养好了。若晗与上官澈成亲之日也临近了,制度整顿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安雨欣见好不容易大家都在,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宫庆祝庆祝好了,最近一直待在宫里,我都快闷死了。”

话音刚落,高公公便很不适宜的走了进来“传皇上喻旨,请若晗公主,太子殿下,上官公子还有雨欣姑娘一同前往圣瑄殿!”

“啊~”安雨欣的声音从高八度瞬间低落到低八度,“好啦,雨欣姐。我和上官哥哥成亲的日子也就几日后了,到时候我让父皇允许你出宫送我,怎么样?”“嗯!”雨欣这才收敛了下失望的脸色。

圣瑄殿:

四人均见了礼,皇上随后赐了坐,看着安雨欣气色红润,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丫头恢复的倒还挺快,你养伤的这些日子,朕没有去看你,你可有埋怨朕?”

安雨欣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皇上是一国之君有多忙小女自然知dào

。而且这些日子,您总是让人送补品过来,还派人把我照顾得那么周到,应该谢谢您才是!”开玩笑,生皇上气?她敢么她,谁想再挨板子啊!

“那就好,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事要告sù

你们!我一定颁布旨令封雨欣丫头为朕的义女,赐封号雅安公主,住处就在若晗旁边的雨欣斋,说来也巧,居然与这丫头名字一样!莫不是始祖皇帝早就料到会有这丫头出现的一天?”

安雨欣有些郁闷,本以为皇上就说说,没想到居然来真的!管他是不是始祖皇帝料事如神,反正自己在阿澈和若晗成亲后可是要回去的,拿公主的身份来**也不行!

“咳咳,你现在应该谢恩!”若奕在一旁提醒道,安雨欣这才回过神来,语气弱弱的说:“那个我可不可拒绝啊?

“当然可以”皇上一怔,随后笑了笑,正当安雨欣窃喜的时候,皇上又道“不过,这样的话就是抗旨。来人,上板子。”

安雨欣立kè

条件反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大喊道:“谢父皇恩典!”开什么国际玩笑,再挨板子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阳光了。做公主就做公主,到时候一样可以回二十一世纪啊,她才不要跟自己的屁股过不去。

“哈哈哈哈”除了安雨欣一脸紧张的样子,在场其他人都大笑起来,安雨欣嘴角那叫一个抽搐,自己居然被设计了这个老狐狸

从圣瑄殿出来后,若晗和上官澈因为还要处理府中的事情,便改由若奕把安雨欣安置在“雨欣斋”。

两人并排走着,若奕忽然道:“没想到你这女人还真有办法让我父皇改了祖训,虽然这过程不怎么样,但是不得不说结果本太子还是满yì

的。我都快忘记若晗的脸上有多久没有笑容了,多亏了你的鬼点子!”

安雨欣撇了撇嘴,“你想感谢我就直说好了,干嘛要这么绕弯子!再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做了次月老,结果你就用‘鬼点子’给我一笔带过了?”

若奕“啧啧”了两声,“说两句好话,你就嘚瑟了?”安雨欣闻言白了若奕一眼,脸色极为不满。

若奕似无奈的弯起唇角,略带笑意。往日的冷意消散了几分,安雨欣仿佛感觉眼前的人一下子温润许多,这回换安雨欣“啧啧”了两声,“看看,笑起来多迷人啊,干嘛整天人家欠你钱的样子?不多,别人欠我钱的时候,我脸色都比你好kàn

!”

若奕闻声收起笑意,看向一旁的雨欣,眸子一沉,随后道:“你口水流出来了!”安雨欣连忙双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嘴巴,哪有什么口水,顿时大怒“你骗我!”

若奕耸了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安雨欣气愤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悦道“长得帅了不起啊,笑起来迷人了不起啊,不看就不看,哼,哼,哼”

“殿下~~”此时,一个极具魅惑的声音飘进两人的耳朵,安雨欣极力控zhì

自己想吐的感觉,转身看看到底是何许人物能叫出这么“动听”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殿下~,您最近是不是为了祖训的事情更加忙碌了?茹芸想见您一面都那么难!”

安雨欣一看,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那日混进宫见到的什么郡主嘛!正巧,叶茹芸的视线也刚好扫到安雨欣,顿时紧紧的皱起眉头,亲昵的挽着若奕的手臂,娇呻道“殿下~,这位是”

若奕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安雨欣,父皇今日册封的雅安公主。”随即又道“叶郡主,也就是叶丞相的千金!”

“哦~,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雅安公主呐。就是在圣瑄殿出言不逊,还罚了二十大板是吧,公主听茹芸一句劝,以后可要小心一点,这皇宫可不是什么三流人物都待得了的。”叶茹芸讽刺的语气任谁也听得出来。

安雨欣挑挑眉,“虽然知dào

我当日的所作所为会小小轰动一下,没想到都传到丞相府里了!不过至于叶郡主刚才的劝雨欣认为倒是多此一举了,皇宫守备如此森严,父皇又是明眼人,怎会让三流人物待在这宫里了,莫不是郡主意有所指?”

叶茹芸脸色一变,没想到安雨欣会倒打自己一爬,连忙道:“茹芸只是好心劝说,公主可别多虑了!”

安雨欣眨巴眨巴眼睛,“哦,原来是我多虑了!殿下,你是继xù

和叶郡主叙旧还是送我回雨欣斋?其实我自己找人带我去也是可以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叶茹芸一眼。

“既然父皇把你交给我,还是由我送你回去吧!郡主,告辞!”说完便径自向前走去。

叶茹芸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殿下会就这么丢下自己送安雨欣回去。而安雨欣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那日若晗因为此人的冷嘲热讽而满是委屈的样子,本来欲转身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冲着叶茹芸做了个鬼脸,随后心情愉悦跟在了若奕身后。

叶茹芸自当是脸色更加黑了几分,瞪着安雨欣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来,想发作但想到若奕也在场,硬是把怒气给压了下来,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直到叶茹芸消失在视线内,安雨欣这才抑制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若奕不禁蹙起眉,打量着安雨欣的眸子增了几分不满,眼前的女子哪里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安雨欣一想到叶茹芸充满怒意又硬是压下去的样子,笑得更加放肆了,把手扶在若奕身上,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若奕目光扫到安雨欣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眸子一沉,略带厌恶的把身上的手拿开。安雨欣只感觉身子一下没了依靠,身子直直向地面坠去,笑声戛然而止

安雨欣只好向“罪魁祸首”投去求救的目光,而若奕似乎没看到般的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随着一声闷哼,安雨欣整个人呈“大”字趴在了地上,幸好身下是草地,不然的话骨头都要散架了。觉察到上方的笑意,安雨欣猛地抬头,恨恨的瞪着若奕。这黑心的家伙,见死不救。

没有料到若奕居然在自己的怒视下还面不改色,只见眼前的人嘴角依旧弯着好kàn

的弧度,缓缓开口道:“本太子知dào

自己很好kàn

,但是你这样一直盯着,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不管此时还趴在地上的安雨欣,悠悠道:“兔子,你要是还不快些跟上,天黑都到不了雨欣斋了!”

兔子?安雨欣忿忿的从地上站起身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和沾着的几根绿草,一张嘴,一根绿草悠然从口中掉到地上。安雨欣一怔,难道说,这草苗刚才一直才自己嘴里?这才明白刚才若奕的那声“兔子”是怎么回事!

随即没好气的迈开步子,愤愤道:“不准叫我兔子!”

“只是兔子才会吃草!”若奕理所当然的道。

“我哪有吃草?”

“那你刚才嘴里的是什么?只知dào

你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连草都识不得!”

“刚才那是因为摔倒才不小心到我嘴巴里的,不是我吃的。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突然甩开我的手,我会摔在地上吗?黑心!”

“怎么?兔子发火就算了,现在还要咬人不成?”

“你我说过了,不准叫我兔子!”

“没有人可以命令本太子,我偏叫,兔子!”

“你你你鸵鸟”安雨欣气急之下,突然道。若奕一怔,果然不再喊兔子,反问道:“鸵鸟?”

安雨欣哼哼一声,“没错,就是鸵鸟。眼睁睁看着我摔在地上都不出手相救,没叫你缩头乌龟都是好听了!”

“哦?那本太子倒要谢谢你了?”若奕挑挑眉,“反正鸵鸟比兔子强,也比兔子能耐,鸵鸟就鸵鸟吧!”

安雨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若奕又挑挑眉,不再言语,加快了脚步

-----------------------------------------------------------------兔子?鸵鸟?话说,这两人的外号是不是有些奇葩!

第十三章、一起逃婚

今日,皇上最是疼爱的若晗公主和上官府家的少爷成亲之日,除了皇宫御上官府到处充满喜气外,似乎整个京城都因此热闹起来。

此时,若晗正坐在向上官府出发的花轿上,整个心上下跳动不停,似快要跳出喉咙一般。若晗忍不住掀开帘子的一角落,对外面的安雨欣道:“雨欣姐,我感觉自己快紧张的不能呼吸了,怎么办?”

安雨欣闻言连忙把帘子放下,有些好笑,“我都破例从宫里陪着你了,你还紧张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落跑的,想我是费了多大力qì

才让你们两个可以成亲的!”

语落,若晗果真老老实实的不再有动作。安雨欣扬了扬嘴角,似乎心中的沉重也少了几分。

花轿在上官府门外停下,上官澈、上官老爷和夫人一众均在府外候着,安雨欣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大讶异,毕竟是公主下嫁。

只见一身喜袍的上官澈向着花轿的方向走了下来,俊逸的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安雨欣眸子一颤,随后加大了嘴角的弧度,道:“我可是给你把新娘子送到家门口了,你要是敢不好好对她,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随后,花轿中传出低低的笑意,上官澈含笑点了点头,掀开轿帘背起若晗踏步向上官府走去

安雨欣看着上官府的大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自己真的有信心看着阿澈和若晗在自己眼前拜堂吗?安雨欣正还在踌躇,却感觉一手被抓住,刚想反射性的劈手打去,看到眼前的一袭墨色锦衣,便住了手。

若奕的视线在看到安雨欣眼中浓浓的说不出的情绪,脸色微沉,低声道:“跟我走!”

安雨欣就这么任由着眼前的男子拉着自己离开,没有言语,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或许,就这么被带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上官府没多远,便见到不远处一匹赤红色宝马的身影,安雨欣认得,这是若奕的贴身宝马,这么说,这家伙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若奕似乎觉察到安雨欣的心思,淡然道:“我算是为了你而来,也算不是。”见安雨欣不解的样子,又道:“我是怕你到时候见了若晗和阿澈拜堂的情形,会突然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大闹整个上官府,所以来把你带走。”

安雨欣挖了若奕一眼,“我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吗?”虽然也郁闷过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把第一次有好感的男人推给了别的女人,但至少自己还是有理智的。

“你没听过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吗?”若奕挑挑眉。“谢谢你提醒,我虽然好吃,但是对人肉还是不感兴趣的。”安雨欣没好气道。

若奕闻言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那你是承认自己是兔子了?”“你”安雨欣一怔,随后愤nù

起来,自己居然着了这家伙的道。

若奕微微一踮脚,还未等安雨欣反应过来就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背上,安雨欣一哼,有功夫了不起啊?要是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人,功夫肯定比这家伙强,但无奈自己不是

若奕看了安雨欣一眼,随后伸出右手轻轻拉了下安雨欣的身子,便到了自己怀里。安雨欣只觉一股雪莲香味围绕而来,不由的脸一红,也没做反抗。

若奕低头看了安雨欣一眼,双腿一加马腹,马儿便往前方奔去安雨欣这才回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若奕挑挑眉,许久后,淡然的声音道:“逃婚。”

要不是在若奕怀里,安雨欣一定会从马上跌下来。这家伙,惊死人不偿命,还逃婚?亏他说得出来。

感觉到熟悉的方向和前方熟悉的建筑,安雨欣恍然,原来是回宫。随后又觉得可惜,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一会,这么快又回去了。

若奕看了眼安雨欣有些失落的小脸,“我还以为你现在一定是心情低落,甚至会有段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看来是本太子小看你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想着玩乐。”

安雨欣一挥手,“算了,被你这么一说有心思也变成没心思了。我要回去睡觉。”若奕微微一笑,马儿的脚步更加欢快的奔跑着。

雨欣斋:

安雨欣看着自己房间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酒坛子,有些一愣,“我怎么不知dào

哪里冒出来这些东西?”

“当然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你还真以为你这雨欣斋会变出魔法不成?”若奕说着径自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因身在女子闺房有任何的不妥。

安雨欣随后也一屁股做了下来,恍然道:“这么说,这些酒是派人送来的!”若奕挑挑眉,不可置否。

安雨欣又看了看门外,没有一个人影,不是记得雨欣斋有挺多奴才来着,子晴呢?身为自己的贴身婢女居然不随时在雨欣斋候着,不由纳闷起来。

“我们来之前我已经把雨欣斋的奴才都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明日一早自会都回来了!”若奕说着打开面前的酒坛,接着道:“你也不想自己喝酒的时候,还被别人看着吧?”

安雨欣蹙蹙眉,也是,万一喝醉了被那些下人看到多失态!这家伙倒是想得挺全!随后也拿过另一个酒坛。

看了眼安雨欣的动作,若奕悠悠道:“没想到你还是豪爽之人呐!怎么?准bèi

跟本太子一坛一坛的干?”

若奕的话无疑点燃了安雨欣的斗志,“那当然,我千杯不醉的名号可不是白起的!今日,咱们就不醉不归!看看谁的酒量好!”

“借酒浇愁愁更愁!”若奕淡然道。安雨欣动作一顿,白了若奕一眼,“装什么装,你酒都拿来了难道不是用来喝的?”

“好,看在你好心成全我妹妹和阿澈的份上,本太子就陪你放肆一回!”若奕说着,一手拿起面前的酒坛开始喝起来,安雨欣见状也跟着端起酒坛喝起来。

一个时辰后:

“鸵鸟,鸵鸟!你别晃啊你,晃得我头都晕了!”安雨欣放下手中的酒坛,双手抓住若奕的脑袋。

若奕紧紧皱起眉头,看着眼前带有浓浓醉意的安雨欣,脸色极为不好的拍开头上的手,“我没有晃,是你自己喝醉了!什么千杯不醉,还要跟本太子比酒量,才一坛就醉了!”

“胡说,我就是千杯不醉!”安雨欣咕哝道,随后打了个酒嗝。若奕脸色顿时黑了几分,错过脑袋捂住自己的鼻子,“是,是,是。你是千杯不醉,一坛就醉!”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起来陪这兔子喝酒。

安雨欣撇撇嘴,随后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若奕站起身子,扶起安雨欣道:“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扶你去**上休息。”

“谁要休息啊?我还没喝够呢!一边待着去!”安雨欣用力一推,若奕来不及躲闪,身子被推到一边,一个踉跄才稳住,不禁皱眉,这女人哪来那么大力qì



而安雨欣没有了支撑,身子一跌,靠着墙坐在了地上,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若奕,“我都说了让你别晃,你个鸵鸟就是不听话。”

若奕脸色深沉的厉害,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从地上拉起安雨欣,口气不悦道:“你给我去**上休息!”

安雨欣用力一挣,又坐回了地上,嘟着嘴道:“我就不去,我就要坐在这里,我就不起来!”口气中颇有孩子耍赖的意味儿。

若奕脸色更加深沉,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安雨欣紧紧攥住了衣角,若奕随后不悦的转回身子,只见安雨欣此时因醉意而红彤的小脸上,一双晶莹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若奕一怔,忽然没了离开的念头。

安雨欣似乎是见若奕没有挣开自己,轻声道:“我不想一个人,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若奕的视线定在安雨欣望着自己的那双眸子中,似哀求、似撒娇,自己最后一丝离开的念头也彻底不见,随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睁开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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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礼尚往来

安雨欣看着若奕的眸子微微一颤,随后嘴角弯起弧度,很是满yì

的笑了笑,拍拍自己身旁的空地道:“坐!”

若奕依旧蹙着眉,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安雨欣满是笑意的眸子,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鬼使神差的就那么坐在了安雨欣身旁的空地上。

随后,安雨欣哥俩好的攀上若奕的肩膀,似自言自语道:“我今天很开心,是真的从心里感觉到开心。本来以为看到阿澈和若晗成亲会很心痛,但是比起心痛,只是感觉到了心里的沉重而已!”

见若奕蹙着眉不语,安雨欣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xù

道:“我一直认为我是喜欢阿澈的,因为是他,我才第一次有了温暖和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现在我才发xiàn

我不确定了,我不确定自己对阿澈到底是什么喜欢。是朋友?恋人?还是亲人?

阿澈和若晗明明知dào

他们中间始终相隔着什么,但心里却还是依旧有着对方,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不知dào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不会也可以坐到像若晗那样坚持。也许我只是想贪婪阿澈带给我的温暖,而不是真的喜欢他”安雨欣说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若奕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言语。安雨欣又道:“或许你会说我肤浅,只因为一点温暖就甘愿做这么多事。但是阿澈确实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能给自己温暖的人,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我甚至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不冷不热的活着,但是人就是这样不知dào

满足。

我遇到了阿澈,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第一次感觉别人关心和在乎的时候是多么幸福。所以我开始变得贪心,想得到更多,想感受更多的温暖。所以老天爷惩罚了我的贪婪,收走了阿澈给我的温暖”

说了那么多话,安雨欣似乎有些倦意,把脑袋靠在了若奕肩膀上,只感觉脑袋下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并没有推开自己。

若奕的脸色也仿佛不再那么深沉,淡然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了看了肩上似乎睡着了的人儿一眼,道:“其实,就算老天爷收走了他给你的温暖也没关系,你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温暖了!”

语落,觉察到肩上一轻,安雨欣的眸中满是光华,“你说真的?我能让人感到温暖?”随后眸子又暗了几分,“你不会是骗我开心的吧?”

若奕挑挑眉,“我为什么要骗你开心?你开心与不开心碍我何事?至少,你不咬人,笑的时候,让我感觉,挺温暖的。”

安雨欣白了若奕一眼,她什么时候咬人了,随后又笑得弯起眼角,“那我就多暖和暖和你吧!”

似乎是被安雨欣突然的笑容感染了几分,若奕眼底也有些笑意,很快就收了起来,轻声道:“难看死了,白痴一样!”

“你”安雨欣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恢复,没好气道:“我要睡觉!”若奕刚准bèi

站起身子,便感觉肩上一沉,安雨欣的脑袋又靠在了自己肩上。

若奕皱了皱眉,“你个兔子的脑袋太沉,闪开!”安雨欣装没听见般,丝毫没有起开的意思。

若奕叹了口气,抬起手准bèi

推开肩上的脑袋,随后又放了下来,冷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安雨欣没有答话,嘴角的弧度又弯起几分。

翌日:

阳光照射在屋内依偎着的两人身上,一袭墨色锦衣,一袭白色锦衣,仿似为清晨的阳光增添了几丝唯美感。

安雨欣缓缓睁开眼睛,伸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光线,慢慢抬起有些僵硬的头,一张略带冷酷的俊颜映入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坚挺的鼻翼下是有些秀气的薄唇,其实,鸵鸟不黑心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没有了平日的冷酷、嚣张,就像个孩子一样!

接着安雨欣回过神,发xiàn

自己还是靠在若奕的肩膀上,眉毛一挑,这家伙当了自己一晚上靠枕?忽然感觉心中顿生暖意,不由得一颤,这家伙居然让自己感觉到温暖?随后连忙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错觉,只是一只黑心的鸵鸟

话说,有便宜不占不是自己的风格。安雨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若奕白暂细腻的脸庞,见没有反应,随后又伸手摸了摸若奕的眉眼、鼻子,在快到嘴唇时安雨欣明显感觉到心中的律动,猛然,还没触到嘴唇时就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安雨欣随后有些不满的看了眼那只手,低沉又带些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然的语气道:“摸够了没?”

安雨欣吐了吐舌头,都怪自己一时被美色迷惑了,都没发xiàn

人是什么时候醒的,随后“呵呵”傻笑了两声“那个你脸上有东西,有东西而已”

“哦?”若奕挑了挑眉,“是么?我脸上有东西?你干嘛要摸我的鼻子、眉毛?难道那上面也有东西?”

安雨欣不满的嘟囔着“切,既然早就醒了干嘛还装睡?”若奕有些好笑,“要是让你知dào

我醒了,不就抓不到你这个色女了?”

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若奕并没有松开的意思,谁让自己又没有人家力qì

大呢,只能选择服软了。“好吧,我承认刚才有一点被迷惑了,就一点点而已。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安雨欣说完又想挣开若奕的手,却还是被抓的牢牢地,不由有些气愤,“好,我就是摸你了,就是占你便宜了你怎么着吧!有便宜不占本来就不是我的风格,再说谁让你没事长这么妖孽,让我摸摸怎么了?”

若奕一怔,从来不知dào

占别人便宜居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随后顺势把安雨欣的手放到自己酸麻的肩上,道:“帮我捏肩!”

语落,见安雨欣没有动作,若奕又道:“昨天不知是哪个喝醉之后耍酒疯硬要靠在本太子肩上睡觉,好像还是个千斤重的兔脑袋!”

安雨欣脸色一沉,手上开始有了动作,力度不轻不重的开始揉捏起来。虽然这家伙黑心,但是确实让自己当了**的靠枕,算了,就当还个人情了。

若奕唇角微微勾了勾,随后惬意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安雨欣只感觉自己的手臂慢慢开始酸痛起来,而眼前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没好气的把若奕的身子往前一推,“你还享shòu

上瘾了你,不捏了!”

若奕也不恼,随后站起身子,似乎很满yì

的伸了个懒腰,道:“嗯,按的还不错!”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这家伙铁定故yì

的。随后一手撑着地面,也准bèi

站起身子。

不知是因为昨夜醉酒的缘故还是在地上坐了太久的原因,安雨欣只觉得腿软,然后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的向地上栽去。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安雨欣也不求救了,反正求了跟没求一样,顿时闭上眼睛等待着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片刻后,只觉一阵雪莲香味袭来,没有迎来预料之中的疼痛,安雨欣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若奕此时正充满笑意的眸子看着自己,不由得吐了口气,还好这家伙良心发xiàn

,不然这一跤肯定摔得够呛。

“兔子竟然也会腿软?”若奕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安雨欣嘴角抽搐了下,亏刚才还以为这家伙有点良心,根本就是黑心,“用你管!”随后没好气的推开若奕。

却不料随着离开若奕的怀抱,身子又直直向地面坠去,若奕眼疾手快的接住安雨欣的身子,笑道:“看来你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了,女人就是娇气!”

安雨欣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双脚一离地,人已经被若奕大横抱起,雪莲的香味更加浓郁,安雨欣不由脸一红,锤了若奕一下,“你干嘛?放我下来!”

若奕闷哼一声,“果真粗鲁,你以为本太子想抱你不成?我可不想等你摔掉了门牙来找我算账!”说着脚步迈向**边。

安雨欣不再说话,也不再闹着下来,由着若奕把自己报向**边。觉察到怀里的人儿不再动弹,若奕唇角勾了勾,随后走到**边把安雨欣轻轻放在**上,动作之温柔让自己与安雨欣均是一怔。

本以为这黑心的家伙定是直接把自己扔**上,忽然感觉到意料之外的温柔,安雨欣微怔的眸子看向若奕。

若奕此时已经放下安雨欣,正准bèi

直起身子,目光对上安雨欣看过来的眸子也顿时怔住。四目相对,似乎周围的空气也不由暖了几分。

看着安雨欣近乎呆愣的模样,若奕心中一颤,眸子闪过一丝什么,随后唇角一弯,将自己的唇贴上安雨欣的唇。

感觉到自己唇上的温润暖意,安雨欣整个身子一颤,表情更是又怔了几分,若奕只是轻轻触到安雨欣的双唇便迅速离开,淡然的声音道:“本太子让你靠着睡了**,又被你摸了那么久,这就算是礼尚往来了!”

安雨欣还是一副怔住的表情,没有言语。若奕轻笑了下,随后似乎心情很是愉悦的转过身子,走向门外。

待雨欣斋的宫女太监等人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若奕带着笑意离开,连忙行礼,均是一楞,但也不敢多做猜想,纷纷走进雨欣斋。

子晴来到安雨欣的房外就看到房内的一片狼藉和愣在**上的安雨欣,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道:“公主,您是不是喝了许多酒,要不要奴婢去备碗醒酒汤来?”

久久得不到安雨欣的回应,子晴伸出手在安雨欣眼前晃了晃,又道了声,“公主?”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子晴不由疑惑,随后走向桌前准bèi

收拾残籍,忽而被从背后传来的声音震住了身子:

“啊~~~我要杀了鸵鸟,然后再吃了鸵鸟肉~~~”

----------------------------------------------------------------------就这么被偷了香吻,若奕是不是应该很得yì

呢!!!

第十五章、欲要离开

“若晗,殿下和雨欣他们这是怎么了?”上官澈和若晗均是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脸色异常的安雨欣和若奕,一个是怒气冲冲一个是始终一脸淡然。虽然自从见面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但安雨欣那快要喷出火的眼睛任谁也看得出心中的怒火

若晗摇了摇头,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安雨欣道“你们昨天去了哪里,还有,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雨欣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两人听后转过头看了看对方,随后安雨欣哼了一声转过头,若奕也同时淡然的转过头,异口同声道“你问他(她)!”大概是感觉到两人说的话一样,随后又都斜眼看了下对方,继xù

转过头!

一旁的若晗和上官澈近乎崩溃,虽然觉察到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但是自从见面后就一直这个情况谁能受得了?本来是想质问他们二人为什么在昨天那么重yào

的日子跑的无影无踪,但是现在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上官澈无奈一叹。

“一大早上被鸵鸟给咬了!”安雨欣没好气道,上官澈和若晗闻声一脸疑惑,看了眼若奕,若奕依旧一脸淡然。

安雨欣本就满腹怒火,看到若奕如此淡然的神色怒火更是增加了几分,又没好气道:“若晗,阿澈,你们若是有事找我,直接去雨欣斋就好,我跟这竹玄殿犯冲。还有,你帮我转告鸵鸟你太子皇兄,请他下次咬人的时候,把那张鸵鸟嘴给洗干净,臭死了!”

若晗一怔,看了眼若奕,有些不明所以。人不就在旁边,还用得着自己转告吗?随后道:“太子皇兄”

还未等若晗说完,若奕似乎笑了声,道:“那你也转告那只兔子,本太子早上那是酒还没醒,意识不大清晰,不然任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去咬兔子的,所以,肯定不会有下次。”

安雨欣哼了一声,若奕收起笑意,依旧淡然。上官澈和若晗嘴角又同时抽搐了下,悄悄使了个眼色,在两人各自怀有心思时,悄悄的溜出了竹玄殿。

片刻后,剩下的两人仿佛觉察到什么,均看向另一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没了人影。安雨欣重重的哼了一声,若奕也略皱起眉。

似乎是一分也不想和这黑心的家伙待在一起,安雨欣猛地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快走到门外时,突然又想起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

若奕坐在原地看着安雨欣走而复返的样子,挑了挑眉,“怎么?难道还想再被鸵鸟咬一口?”

安雨欣脸一红,把头转向一边,道:“我的箱子还在你的鸵鸟窝,是不是应该坏给我了?”

若奕没有答话,对着身边的小安子摆了摆手,小安子了然的点点头,走进了殿内,不一会就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走了出来。小安子身板本来就小,而箱子里又装了三分之二的糖果,显然拿在手里显得有些吃力。

安雨欣看见箱子,眉毛一挑,顺势从小安子手里拿了过来,进行一番检查确认箱子完好后,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子准bèi

离开。

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就这么回去似乎不太好,总归也要交代一下,于是又走了回来。若奕唇角扬了扬,“既然你这么舍不得离开,就留在竹玄殿好了,本太子不介yì

。”

“我介yì

!”安雨欣没好气的瞪了若奕一眼,抿了抿唇接着道:“记得我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也不知dào

怎么就来到了这里,但是能够在这个地方遇到阿澈、若晗还有你个黑心的家伙,也算是过得很有意思的一段生活。如果有一天,我又突然消失不见了的话,记住,不要找我,就算找也是找不到!”

若奕顿时没了笑意,低声道:“你突然说这些话,是在暗示什么?”安雨欣眸子一深,叹道:“没有在暗示什么,只不过是觉得,我终究有一天是要从哪来回哪去的!”

若奕脸色有些深沉,随后又恢复淡然,道:“最好赶紧回去,省的在本太子面前碍眼!”

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好,呈鸵鸟殿下吉言,我会尽快从哪来回来去的!”说完便转过身子,没好气的迈开步子。

忽而从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帮你转告阿澈和若晗。”

安雨欣脚步一顿,身子似乎颤了颤,随后调侃的语气道:“那就谢谢了!”随后再不回头的走出了竹玄殿,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若奕的双眸似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以往淡然的神色略显深沉。

回到雨欣斋,安雨欣把子晴打发到外面,自己走进房间,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盯着箱子看了半天,伸出的手总是在触到箱子之前又缩了回来。不知dào

是应该打开呢,还是不应该打开。

一想到林晓薇、院长阿伯还有孤儿院的那帮孩子们,安雨欣就颤微着伸出手,但脑海一闪过上官澈、若晗、若奕,还有那个老狐狸皇帝的时候,手又会缩了回来。结果来来回回伸出了无数次手,却还是没有打开箱子。

安雨欣沉重的叹了口气,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选择回去是会不舍,但是那个世界毕竟也有不舍啊!林晓薇那个寄生虫,一向没了自己就不知dào

怎么生活,还有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没有自己接济的话,生活一定更艰苦。

安雨欣深吸一口气,似下了重yào

抉择一般,虽皱着眉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向面前的箱子伸出了手

-------------------------------------------------------------------------猜一猜,雨欣美人是选了留在哪边呢?

第十六章、再回不去

安雨欣的手在触到箱子的拉链时微微一颤,随后动作极快的拉开的拉链,接着闭上了眼睛记得来到这里的时候,摔得那叫一个疼啊,只希望回去的时候可以摔得轻点

房间内久久的平静,差不多了吧!安雨欣想着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难道是老天爷听到自己的心声让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再摔?

随着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安雨欣的脸色越来越深沉。眼前的景象丝毫未变,装有糖果的箱子自己扬在半空的手雨欣斋的寝卧不是因为没有摔疼,而是自己根本就没回去

安雨欣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没道理啊!明明就是这么过来了的,为什么同样的方法还是回不去呢?

不会是今天穿越的人太多,顾不来了?安雨欣重新拉上箱子的拉链,深吸了一口气,准bèi

再试一次。

无奈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还是丝毫未免,安雨欣的脸色更加深沉起来。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拉开箱子,关上箱子,拉开箱子,关上箱子

随着箱子一次又一次的被合上打开,安雨欣的脸上的沉重也越来越明显。忽而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若奕看着紧闭的房门,挑挑眉,随后便准bèi

推开进去。子晴见状连忙拦了下来,语气慌张道:“殿下,公主已经歇息了,殿下如若有什么事让奴婢转告便是。”

“我来都来了,自会自己跟她说,用不着你来转告,你让开!”若奕看了眼神色焦急的子晴,开口道。

“殿下,公主毕竟是女子,身份尊贵,自古男女有别,殿下怎么能进公主的闺房呢!”子晴整个身子挡在门外,就是不让开。

若奕皱了皱眉,自从安雨欣从竹玄殿离开后,总是有股上不出的烦闷和奇怪的感觉,似乎感觉这兔子会突然就那么消失一样,若是今天不亲眼确定一下,恐怕这种感觉会一直缠绕在心里。

若奕深深的看了眼子晴身后紧闭的房门,对一旁道:“小安子,你给本太子把她拉开,还有,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踏进这房门一步!”

小安子略带犹豫的看了看子晴,还是上前拉开了,道:“是,殿下,奴才会好好在外面看着的!”

若奕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迈了进去,无奈子晴再也阻止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房门被打开,然后关上,默默祈祷主子不要发怒怪罪自己就好。

若奕关上房门,转过身子,看到安雨欣的动作后先是一怔,随后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也不上前。

安雨欣觉察到有人走了进来,但还是继xù

手中的动作,没有理会。随着手下一次次重复的动作,安雨欣的力道也逐渐加重,手中箱子的拉链终于不堪重负的脱离了齿轨。

安雨欣终于停止了动作,怔怔的看着躺在手中的拉链,额上也布满一层蜜蜜的汗珠。许久后,安雨欣眸子一闭,用力把手中的拉链扔向一旁,拉链随后掉落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

随着拉链的掉落,安雨欣身子一软依在了桌子上,仿佛整个身子的力qì

都在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再也直不起身子。

若奕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安雨欣,安置在凳子上,眸子在看向桌上的箱子时,收缩了一下,轻声道:“既然箱子坏了就已经坏了,不论做什么就是坏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安雨欣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起,手掌被掐出痕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脸上还是那副怔怔的又深沉的模样。

若奕伸出手准bèi

拿起安雨欣的手臂,却被山躲开,随后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又抓住安雨欣的手,缓缓抬起,用力一个个掰开紧紧攥住的手指,果然手掌中已经有一道显眼的痕迹。

若奕又缓缓从腰间拿出两条墨色锦帕一左一右塞进安雨欣手里,道:“你是弄坏箱子还觉得不够,要把自己也弄坏吗?”

安雨欣依旧没听见般紧紧攥住双手,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柔软触感微微一颤。若奕拿起箱子里的一块糖果,动作缓慢的拆开包装递到安雨欣唇前,“张嘴!”见安雨欣还是没有反应,又道:“你不是说自小有顽疾?这箱中是药物?看你现在脸色苍白的样子,估计是顽疾发作了,吃了它!”

安雨欣闻声看向眼前的糖果,随后又看向整箱的糖果,顿时感觉林晓薇、院长阿伯和那些孤儿院孩子们的脸在脑海中一张张闪过,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接过糖果放入嘴里。

回不去了,就这么再也回不去了

糖果的香甜怎么也掩盖不了心里的苦涩,直到一整颗糖完全融化在嘴里,安雨欣又伸出手拿起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好像只有嘴里的香甜越浓厚,心里的苦涩就会缓和些。

于是,安雨欣的动作从打开箱子,再合上箱子转变成,拿起糖果,放进嘴里,片刻后,再拿起糖果,放进嘴里。

看着几十颗糖就这么被安雨欣一颗颗放进嘴里,若奕握住再欲拿起伸向糖果的手,语气微沉道:“就算是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也有害,够了!”

安雨欣顿了顿,拿开若奕的手,接着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依旧木讷的脸色让若奕皱起眉,随后只听一声淡然的语气道:“就算回不去了,又怎样?难道就要不活了不成?”

语落,安雨欣的眸子闪了闪,声音暗哑道:“你知dào

?”若奕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坐下道:“我不知dào

,但是或许猜出了几分!”

安雨欣的眸子又暗淡下来,声音微弱道:“我想一个人待着!”“我知dào

,让我陪着你!”若奕淡然道,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安雨欣看向若奕,顿了顿,道:“你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坐着就好,什么都不要做!”若奕随后点了点头,“好,我就坐着,什么都不做!”

见若奕应了自己,安雨欣收回视线,继xù

一颗颗剥开糖果,放进嘴里。知dào

箱子里的糖果被吃到所剩无几,安雨欣的脸色早已惨白的令人惊骇。而若奕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动作。

在箱子中的糖果仅剩十余颗的时候,安雨欣伸出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坠下,昏昏沉沉的闭上眼晕了过去。

若奕伸出手臂轻轻一拢,把安雨欣接在怀里,打横抱起放到了**上,眉宇间竟也是沉重。

随后对着门外的方向道:“去请太医!”接着,便听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雨欣美人就这么回不去了呢,话说是该也感觉沉重还是开心呢!

第十七章、树林意外

听到安雨欣昏倒的消息,随着太医赶来后,皇上、皇后、上官澈和若晗也闻声赶来,皇上皱眉道:“这丫头不是身体好的跟头牛似的?朕打她二十大板都恢复的那么快,怎么会说晕倒就晕倒?”

太医收回把脉的手,神色凝重道:“回皇上,雅安公主应该是自幼就气血虚弱,如今又饮酒过度,空腹吃了过度的糖分导致胃部受到眼中刺激,这才会昏倒。微臣会开个方子,只要公主按照微臣的方子服药,明日便可醒来。不过公主身子太虚,需yào

好好调养!”

皇上点了点头,“那还等什么,快去开方子配药!”上官澈一脸凝重的看着**上还在昏迷的安雨欣,“殿下,我们走后你们两人一直在一起,雨欣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若晗闻声也看向若奕。

若奕微微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道:“或许只有身子难受了,心里才会好些!”众人虽疑惑,但也没有再问。

待安雨欣醒来后,就似乎转了性子似的,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送进来的饭菜也几乎碰都没碰。

差不多这些日子每日都会有人来雨欣斋,不是上官澈和若晗来陪着聊天,就是皇上、皇后来偶尔看望,若奕也是隔不了一两天就会过来。

但是好像不管做什么,安雨欣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表情,任谁也无法与那个鬼马精灵性子的女子联想到一起。

“雨欣姐,我让父皇准许你明日跟我们去上官府住一段时间好不好?这样我陪着你也方便,不用每日两地跑来跑去的!”若晗坐到安雨欣**边,询问道。

“好!”安雨欣淡淡的应道,苍白的小脸上似乎想扯出一抹笑容,却怎么笑不起来。

上官澈看着安雨欣的眸子也满是无奈,“你还是我认识的雨欣吗?你快把那个刁蛮无理鬼灵精怪又满是鬼点子的安雨欣还给我们!”

安雨欣一怔,勉强扬了扬唇角,轻声道:“会还给你的,不过我需yào

时间,等她回来!”确实需yào

时间,来接受,来消耗这个已经成定局的事实了。

若奕刚踏进房门,便听到安雨欣的这句话,虽然声音很是微弱,但确实每个字都砸在了心里一样,让人感到沉重,随后加快脚步走到**前,看了**上卧着的人儿一眼,拿起一旁挂着的外衣披在安雨欣身上,接着掀开被子,打横抱了起来,不由皱眉道:“轻了!”

安雨欣怔怔的抬头看着若奕,若晗连忙站起身子挡在前面,不满道:“太子皇兄,雨欣姐现在身子这么虚弱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不能带她走!”

若奕看向若晗,声音低沉道:“我自由分寸,让开!”若晗很少见到若奕冷淡的样子,阻拦的气势微弱了些许。

上官澈随后也拦在了两人面前,道:“殿下,太医嘱咐过雨欣的身子要好好调养,你还是把她放下吧!”

若奕的脸色又冷淡了几分,声音更加低沉道:“别忘了你娶得人是若晗,安雨欣的事情你已经少过问。”上官澈身子一怔,还是没有挪动一丝的意思。

若奕又道,“她若是继xù

待在雨欣斋,只会还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在雨欣斋郁郁而终吗?”似乎被若奕的话震慑到了,若晗和上官澈的身子狠狠的一颤,片刻后缓缓让开。

见没了阻拦,若奕迈开步子大踏步离开,安雨欣虚弱的闭上了眼睛,往怀抱里蹭了蹭,似乎是感觉到暖意,随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觉察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若奕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脚步不由的放慢了些。

安雨欣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意识朦胧的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想伸伸懒腰,却一伸手摸到了什么东西,安雨欣动了动手,蹙起眉睁开眼睛,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这才发xiàn

自己是在坐在马背上,侧卧在若奕怀里,手覆在若奕此时脸色不怎么好的俊颜上,安雨欣不由嘴角抽搐了下,连忙抽回手。

若奕瞥了身下一脸,随后一手轻轻一拉,安雨欣的身子便直了起来面朝前方坐在了马背上,随后淡然的声音道:“下次摸本太子的时候麻烦先提个醒,我好有下心里准bèi

。”

安雨欣心里翻了个白眼,并未说话,随后看了看四周,是片树林,还是片很眼熟的树林,眉头一蹙。

觉察到安雨欣的神色,若奕又道:“这是上次我把你扔这的树林!”安雨欣不由的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亏你还好意思说“扔这”。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安雨欣的脸色更差了。

若奕勾了勾唇角,终于从这张脸色看到人该有的表情了,随后道:“看样子,你是真的讨厌这个地方!”

安雨欣未语,不可置否的表情,顿了顿,道:“是非常讨厌!我那日在这里差点被非礼然后又掉到了陷阱里,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刺激我?”

若奕微微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让你有些人该有的表情,显然我这么做是有效果的!”安雨欣似乎有些无奈,没有再说话。

若奕随后一拢马缰,马儿扬了扬前蹄后停了下来,若奕一个纵身下了马,看了安雨欣一眼,伸出手。安雨欣随后把手递了过去,心中琢磨着:总有一天非要学会这里的功夫才行。

若奕稳住安雨欣的身子,牵起马缰拴在一旁的树上,道:“我可是顶着那么多人的埋怨和阻拦下把你给带出来了,你要是还那个榆木表情的话,都对不起本太子我!”

安雨欣闻声不由弯了弯唇角,“我又没让你这么做,而且我自己可以恢复过来,只是需yào

些时间!”

若奕绑好马儿走了过来,“万一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呢?在本太子看来你就是只被散养的兔子,根本受不了圈养,所以就觉得,带你出来跑跑或许是个好办法!”

笑意顿时消逝,安雨欣脸色一沉,你丫才是被圈养的鸵鸟,什么破比喻。若奕似乎很满yì

安雨欣猛地一沉的脸色,哼哼了一声,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脚步极快的走在前面,若奕随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或许是明白安雨欣的想法,若奕始终在身后保持着距离,没有跟的太近,也没有离得太远,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始终没有再开口。

若奕的目光忽然落到一棵长得正茂盛的柳树上,眸子微微一闪,轻轻一踮脚尖,人已经落到了柳树上。而走在前端的安雨欣显然没发xiàn

身后的动静,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几条柳枝在若奕的手中变换着形状,不出片刻便成了一顶精致的草帽,若奕的视线又落到一旁各色的花朵上,轻声一纵便落到地面,脚步极快的向花丛走去。

正当若奕把最后一朵黄色花朵插到了草帽上,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叫喊,若奕脸色一沉,疾步向前方走去。

安雨欣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青竹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大喊了一声,连忙向后方望去却不见若奕的身影,只好一鼓作气略过青竹蛇,拔腿就跑。但是那青竹蛇仿佛是认定了安雨欣一般,尾随其后,丝毫没有放qì

追逐的意思。

若奕视线扫到地上的青竹蛇时,眸子更加深沉了几分,此蛇毒性很大,不跑还好越跑越会跟的紧,若奕随后踮起脚,施展轻功加快脚下的速度,不出片刻便接近了安雨欣的方向。

安雨欣突然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正给了尾随的青竹蛇一个进攻的绝佳机会,安雨欣身子颤抖着往后腿,瞳孔满是惊慌的看着正对自己吐信子的青竹蛇。

若奕见状不由更加加紧步伐,无奈今日并没有带任何武器,只好随手捡起一旁的树枝向青竹蛇回去,手法很是迅速,安雨欣只觉一阵风袭来,青竹蛇便随之被抛到远处,这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若奕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安雨欣,声音少有的起伏,“你没事吧?有没有没咬到?或者摔倒哪里?”

安雨欣精神未定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没有被咬到,也没有摔倒哪里!”“嗯!”若奕见安雨欣除了有些受惊并无大碍,脸色稍微缓和些,随后开始变得有些苍白,额上也弥漫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雨欣刚想开口询问,视线便扫到若奕此时扶着自己的右手上,只见右手手腕处有一处不深不浅的血印,正是蛇印,随后心中一沉,“你被那条蛇咬了?”

若奕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刚才躲闪不及,被咬了一口,无事的!这毒有解得,我们快些回宫!”

安雨欣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扶着若奕已经有些摇晃的身子走向前,不由的脚步也加紧,这毒虽有解,但若是三个时辰内没有解开的话,就会毒发,不然也会留下顽疾。心中有些颤意,其实他刚才大可不必出手,想到是为了救自己,心中的暖意蔓延开来。

忽然,两人脚步同时踩空,身子直直朝地面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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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又落陷阱

随着物体**地面的声音,安雨欣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后才明白应该是又掉进了陷阱中,不由无语的望天。

忽闻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安雨欣顺着声音往下望去,还想着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会没有感觉痛,原来是身下有个人肉垫子。安雨欣此时正跨坐在若奕身上,不由脸一红连忙撤过身子,道:“你没事吧?”

若奕没好气的看了安雨欣一眼,语气不悦道:“不然你也让本太子坐在你身上试试,看看有没有事?”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我看,还是算了吧!”随后望了望上空,眉头拧在了一起,这次的这个陷阱明显比上次的还要深,“对呀,你不是轻功很好吗?那快点用轻功带我上去!”

若奕似乎白了安雨欣一眼,“我本来就已经中了毒,这一下摔的又很重,估计走起路来都费劲了,哪还能施展轻功?”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安雨欣无力的坐在地面上,愤了一声,“真不明白,为什么这古代的人那么喜欢挖陷阱,敢情应该生在民国时期,去挖地道埋炸弹肯定合适!”

若奕没有理会安雨欣的自言自语,艰难的直起身子坐了起来,看了眼上空,语气有些沉,“现在天色已经接近黑幕,此地又很是偏僻,估计等宫里派人出来寻我们是要等到明天了!”

安雨欣视线落在若奕手腕的伤口处,脸色有些不好,随后顺势就要抬起若奕的手臂,脑袋跟着凑了上去。

若奕眸子一沉,稍一用力挣开了安雨欣的双手,语气不佳道:“你这是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把毒吸出来啊,不然还没等到有人来救我们,你就已经毒发身亡了!”说着又欲去抓若奕的手臂。

若奕猛地把右手背在身后,“关心好你自己的身子就行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要帮别人吸毒!本太子怎么着也是个男人,这点伤坚持得了!”

安雨欣眉头一蹙,“这可不是死要面子的事情,也不是可以用能不能坚持来衡量的。再说,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蛇咬伤,我可不想欠你个黑心的家伙人情!”

“是我私自把你带出来,要追究责任也应该到我身上,你不算欠我人情!”若奕闻声脸色一板。

安雨欣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也不悦道:“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墨迹,你那时候想都没想自己就冲出来救我,我现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别那么多废话!”说着硬是抓住若奕的手臂,把唇贴了上去。

若奕先是一怔,没来得及闪躲便感觉到手腕处温润的触感,不由身子一颤,眸子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直直的看着安雨欣把毒血一口口吸出,然后吐到地上。

直到所有毒血被吸出,安雨欣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惨白,额头上也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子随后靠在了若奕身上。似乎感觉身下的人一颤,并没有推开自己,随后落入一个充满雪莲香味的怀抱中。

感觉到身上的温暖,安雨欣满yì

的勾了勾唇角,随后就要闭上眼睛,却忽而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不要睡!”

虽然那声音依旧淡然如以往,但是安雨欣似乎能感觉到其中有一丝的异样,与以往不同,自是知dào

那声音的主人是在担心自己闭上眼睛后就睁不开来,随后声音微弱道:“嗯,我尽量不睡。鸵鸟,宫里的人能找到我们吗?我们会不会就死在这里了?”

若奕拥着安雨欣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坚定道:“会找到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随后,顿了顿又道:“都说祸害遗千年,老天爷不会那么早收了你的!”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想骂出声却又没有力qì

,只能没好气道:“呈你吉言。不过,其实我死了也没什么,只是让你这个万人之上的太子爷来给我陪葬的话,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哎,早知dào

就应该多占占你的便宜的”

若奕眸光颤了颤,声音平稳了几分,道:“我可以答yīng

你,只要你不睡,你以后想怎么占我便宜都可以!”

果然,安雨欣闻言显然有些激动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若奕点了点头,“本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安雨欣唇角满是笑意,随后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声音似乎又弱了几分道:“为了以防你日后反悔,咱们拉钩吧!”

若奕的视线在落到眼前的玉手时,眸子骤然变深,重重的点了点头,“好!”随后,也伸出左手小拇指伸了过去。在两根手指快触到一起时,安雨欣晶亮的眸子忽而闭上,脸色愈加苍白,右手也随之坠了下去。

若奕只觉心中一沉,从未有过的沉重,拥着怀里人儿的手不觉的有些颤抖,随后用左手转而缓缓去谈安雨欣的气息。在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微弱呼吸时,心中的阴霾瞬时消逝开来,紧紧了手上的力道,把怀里的人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穿来的倦意,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皇宫,竹玄殿:

黑幕褪去,已是天明,若奕睁开沉重的眼皮,挣扎着半坐起身子。一旁守着的小安子见状连忙上前去扶,连着语气也激动道:“我的祖宗啊,您可算是醒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刚刚走出竹玄殿,太医说您体内毒素虽已清除,但身子目前还是虚弱,要好好修养才行!”

若奕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微沉道:“那,兔子呢?”小安子闻言一愣,“回殿下,驸马爷把您送回来的时候奴才没见有什么兔子啊?”

若奕皱了皱眉,语气又沉了一分,“我是说安雨欣,她现在怎么样?我们昨日不是一起的吗?”

“哦~”小安子有些恍然道:“雅安公主已经送回了雨欣斋,太医说是身子本来就虚,身上并没痕迹却也留了毒素,所以才会一直没醒来,不过只要再疗养数日就可。这雅安公主本就身子不好,这不知怎么又染了毒素”

“嗳,殿下,您去哪?您现在的身子不能到处走动的!”小安子还没说完,便见若奕已经起身穿起鞋子,向门外走去,声音难有的起伏道:“雨欣斋,我要去看看她!”

小安子一怔,再回过神来早已没了若奕的身影,连忙抓起一旁的外衣跟了出去,“殿下,您先把外衣披上!”

子晴从安雨欣的卧寝出来,直直撞到了前方走过来的人身上,还没反应过来看清是谁就被拉到一边,只觉眼前一道墨绿色身影晃过,房门随后在眼前关上,连忙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无奈门已从里面关上!

若奕步履轻缓的走向房内,站在**榻旁,只见**榻上的并没有人影只有凸出的锦被,不由眉头一皱。什么习惯?大热天的也不嫌热!随后伸向锦被,准bèi

掀开被子。

被子却被下方的人死死攥住,怎么也掀不开。若奕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锦被却还是一动不动,不由眉头皱的更紧了,刚准bèi

再加些力道,被子却猛地被掀了开来,随后锦被下的身子坐了起来。

只见安雨欣猛地坐了起来,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口气十分不悦道:“谁大早上来扰人清梦?不知dào

打扰别人睡觉是犯法的吗?”

若奕闻声一怔,不是说身子很虚?这样子也叫很虚?安雨欣依旧一脸迷糊,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看了看眼前,见是若奕脸色稍微缓和些,口气还是不悦道:

“你个鸵鸟黑心还不够,现在还不让人睡觉了?”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又笑了笑,道:“虽然你说以后让我免费占便宜,但是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先睡饱先!”说着又准bèi

躺下去。

若奕嘴角抽了抽,脸色黑了一下,淡淡道:“我应该没记错,昨日我说的是如果你不睡的情况下,但是你确实睡了,而且最后也没拉钩!”

安雨欣锦被下的脸皱了皱眉,随后腾的坐了起来,“我没睡,那是太虚弱所以昏了过去,不算是睡了!而且,就是昨日没拉成钩,现在可以补过!”说着伸出右手小拇指。

若奕目光淡然的瞥了眼眼前的玉指,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太子昨日已经答yīng

过你一次是你自己没把握好机会,如今晚了!”随后又道:“你这身子也叫虚弱?太医不是说你体内染了毒素,现在很虚吗?为什么本太子没看出来?明明壮得跟头牛一样!”

安雨欣闻言嘴角那叫一个抽啊,恨不得上去把跟前的人给撕个七八烂,但一想到人家会功夫只好作罢,没好气道:“我是不想被打扰到休息,所以让太医说重了些,没想到还是被个鸵鸟给打扰了!我在**上多躺几天就行了!”

“嗯,那就好!你好歹也是为了救本太子,我昨日还在想,若是你就那么去了,本太子定会给你行厚葬!”若奕看了脸色乌黑的安雨欣一眼,声音淡淡道。

--------------------------------------------------------------------------哇唔!话说,这鸵鸟殿下的嘴巴是不是太毒了些!!

第十九章、亲自下厨

“你”安雨欣因为愤nù

,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红光,忿忿的指着若奕,“我怎么就一时糊涂救了你这么个黑心的鸵鸟,我就应该看着你去死,然后放鞭炮庆祝,再吃鸵鸟肉!”

“哦?”若奕挑了挑眉,“我还不知dào

,你那么想吃我?”安雨欣闻言脸色红的更厉害,声音颤抖着道:“你你你给我出去!”

若奕闻后,不但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顺势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本太子已经决定你卧**休养的这段时间由本太子亲自照料!”

安雨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没好气道:“不用!我可不想没被毒死反而被你气死,我这雨欣斋的人多了,不劳烦太子殿下好心!”

若奕挑挑眉,卧在了软榻上,“本太子就是有个优点,我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未来的这些日子,你就由本太子来照理了!”

安雨欣一怔,拿起身下的枕头砸向软榻,怒吼道:“不行,你给我出去!我没事看到你也变得有事了!你不是公务繁忙的紧吗?不去处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赖在我这里算什么!”

枕头在空中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稳稳的落在若奕手里,顺势放在脑袋下,道:“你都说是乱七八糟的事了,那就不管也罢!而且最近这些日子本太子也是要疗养的,父皇会准许我休息些日子。再说,阿澈现在已经是驸马,有些事情他也是可以帮忙处理的!”

安雨欣咬了咬唇,无奈、生气又没办法,随后干脆躺回**上用锦被蒙住脑袋,闷闷的说了句:“随便你!反正这皇宫都是你家的!”多个奴才,不用白不用,更可况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

若奕悠闲的卧在软榻上,似乎无意的向**上瞥了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唇角微扬。

一觉好眠,安雨欣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在黑心的鸵鸟在的情况下,还能睡得那么安稳。随后揉了揉眼睛,望了眼软榻上,已经是空空如也。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看来那家伙也就是说说而已。

“子晴!”安雨欣懒洋洋的唤了声,子晴闻声走了进来帮安雨欣更衣、洗漱一番后,又搀扶到桌前。安雨欣看了眼空空的桌子,皱了皱眉,“我现在很饿,怎么没有准bèi

吃的?”

子晴有些犹豫的看了安雨欣一眼,语气吞吐道:“那个殿下临走前说,公主这段时间的膳食会由竹玄殿负责,所以让奴婢们不要准bèi

了!”

安雨欣脸色一沉,“连我吃什么都要过问,他几个意思啊?负责什么了他,本公主现在都饿死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便见小安子端了两个精致的瓷碗放到了桌子上,接着见了礼,道:“奴才是奉太子殿下的意思,来给公主送补品来了!太子殿下还说,请公主务必把补品吃的一滴不剩,然后让奴才把空碗拿回去交差!”

安雨欣蹙着眉看了看桌前的两个瓷碗,用一旁的勺子随便拨弄了两下,尝了一口,道:“这味道太淡了,不合我胃口,我要吃御膳房的师傅做的菜,子晴,你去御膳房吩咐做些菜送来!”

子晴一脸的为难,小安子又道:“公主,太子殿下说太医嘱咐过,公主现在的身子不能吃油腻、辛辣等任何带有刺激性的东西,也知dào

您肯定会让御膳房再做膳食,所以吩咐了御膳房的师傅这些日子不会做任何东西送到雨欣斋!太子殿下还说,公主要是不把这些补品吃完的话,他就亲自来看着你吃!”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一想到要被那黑心的家伙盯着吃东西就浑身不自然,随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就这一顿嘛,我吃了就是!”说着拿起一旁的勺子吃了起来,虽然味道淡了些,但是也不算难吃!而且里面应该是掺了好几种珍贵的药材,不吃白不吃!

没一会儿功夫,两碗补品下肚,安雨欣用娟帕抹了抹嘴,道:“好了,你可以拿回去交差了!”

小安子见安雨欣如此惊骇的速度,有些一怔,然后连忙收起瓷碗,见了礼道:“是,奴才告退!”

安雨欣满yì

的摸了摸肚子,起身准bèi

走向门外,子晴连忙拦住,“公主,太子殿下吩咐过,您这些日子不能出去到处走动,只能待在房间里休养!”

安雨欣蹙了蹙眉,“我身子还没那么弱,就随便溜达溜达,又没有缺胳膊少腿,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子晴噗通跪了下来,“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您还是好生待着吧!要是太子殿下知dào

奴婢让您出去了,一定会责怪奴婢的!”

安雨欣无语的望着顶棚,合着这雨欣斋的奴才都是听他的?虽无奈但也没办法,只好道:“知dào

了,我不出去就是了!你起来吧!”

子晴犹如大赦了一般,松了口气,连忙起了身。安雨欣又无语的望着顶棚片刻,忽而叹了口气,“我还是睡觉吧!”

子晴见安雨欣果真又躺回了**上,便走出了门外候着。

晚膳时,安雨欣看着眼前两个熟悉的瓷碗,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又是这个?能不能让本公主改改口啊?”

小安子闻言摇了摇头,“回公主,太子殿下说了,直到公主的身子彻底好了之前,膳食只能是补品。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准吃!”

安雨欣顿时脸色极黑,“那鸵鸟根本就是故yì

的!说什么照料我啊,根本就是存心不让我吃东西!”

“公主,殿下也是好心的!您现在的身子确实很弱,这些补品对您恢复很有帮zhù

的,殿下也是为您的身子着想啊!”一旁的子晴也道。

安雨欣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声,把面前的瓷碗一推,“我不要吃,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肉!听到没有,我要吃肉!”

小安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道:“公主,您还是吃了这补品吧!太子殿下说了,您要是不吃就亲自来看着您吃!”

又是这招!安雨欣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灭,一脸不情愿的拿起勺子!我忍,我忍,我忍还不行吗?那个黑心的鸵鸟,算你狠!!!

但是一顿可以忍,两顿也可以忍,三顿,大不了也忍!若是连续三天还忍的话,那就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安雨欣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熟到不能再熟的瓷碗,用力一推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不-吃!”

小安子看了脸色极差的安雨欣一眼,忙低头道:“太子殿下说了”还没说完,便见安雨欣猛地睁开眼睛,声音近似怒吼的道:“闭嘴,不准再提那几个字!整整三天了,你们除了这东西什么都不让我吃!就是兔子除了萝卜还能吃青菜呢,就知dào

太子殿下说了,太子殿下说了,他说什么关我屁事!反正我是不要吃了,说什么都不-吃-了!”

小安子被这么一吼,吓得差点跌在地上,头上冷汗支出,看了看安雨欣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忽而,房门被打开,一道温润淡然又欠扁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吃?”

安雨欣瞥了眼墨绿色的锦衣,随后哼唧一声,转过头,“不吃!再吃就要死人了!”

若奕挑了挑眉,“那好,本太子喂你吃!”说着不理会一旁小安子和子晴等人的惊讶,径自走向桌前,端起一个瓷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安雨欣唇边。

安雨欣一怔,随后打开眼前的手,没好气道:“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再吃下去不死人我都要吐了!”

若奕也不怒,随后把手中的瓷碗放回桌子上,道:“看来你吃宁愿和太医开的药方也不愿吃这补品了?”见安雨欣不理会,又道:“你可知这太医开的药方有多苦?本太子知dào

你定是不愿喝那至苦的药,所以便做了这补品让你送来!虽然味道清淡,但是疗效可不比那些药汤差,不过你要是宁愿喝那些药汤的话,本太子也没办法!小安子,去把这补品倒了吧!”

安雨欣眸子微怔,还是没有转过头,让自己吃了三天的补品用几句话就想自己接着吃?门都没有!就是药汤苦能怎么样?悄悄倒了谁会知dào



小安子见安雨欣一个眼神都没扫来,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若奕瞥了小安子一眼,又道:“没听到本太子说的话吗?还愣在那干嘛?”

小安子连忙回过神,慢吞吞的拿起两个瓷碗,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似是壮着胆子道:“殿下,这可是您辛辛苦苦亲自做的,就算是公主不爱吃,您也不能就这么糟蹋了啊!”

语落,安雨欣猛地转过头,看了看那瓷碗又看向若奕,若奕脸色有些黑的瞪了小安子一眼,斥责道:“让你倒了你就倒了便是,什么时候那么多嘴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小安子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殿下,奴才奴才只是觉得,您从来没有下过厨,这毕竟”

“小安子!”若奕又斥了句,“还不快退下!本太子不想看见你!”

“是是!殿下。”小安子颤抖的说了句,然后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子就要向外走去。安雨欣突然迈开步子,一把把小安子拦了下来,看着瓷碗的眸子有些闪了闪,开口道:“本公主又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东西其实挺好的,也挺合本公主胃口!”说着一把把两个瓷碗夺了过来,走回桌前,坐下。

若奕挑了挑眉,“不是说什么都不吃了?不是说吃了会死人吗?”安雨欣白了若奕一眼,想着虽然这家伙黑心,但是难得好心一回,堂堂太子爷亲自下厨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的,虽然这补品确实无味,但总归是下厨人的心意,总不能真的拿去倒了吧?

于是,安雨欣拿起勺子,皱着眉头一口口咽下了补品,然后把两个空的瓷碗递给小安子,“收了吧!”

小安子见补品都被吃的一干二净,脸色一喜接过空碗退了下去。安雨欣看都没看若奕一眼,走回**塌边躺了下来。

若奕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淡淡道:“既然那补品这么合你胃口,也不算浪费了本太子这几天的辛苦。那就再辛苦个几天,让你多尝尝本太子的手艺!”说完,便脚步欢快的走出了房外。

锦被下安雨欣的嘴角那叫一个抽啊!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管他是不是亲自做的,就该拿去倒了!果真是黑心的鸵鸟

--------------------------------------------------------------------------太子殿下下厨了呢!反正我是不会做饭!O(∩_∩)O~

第二十章、冤家路窄

在补品和**榻之间又待了两天,安雨欣终究还是老实不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再不让让本公主出去我就闷死了。”安雨欣说着便不顾身边子晴的阻拦,径自从**上跳下来穿着衣服。

子晴一脸慌张又无奈,却又没有办法,经过那日自己再也不敢拿出太子殿下四个字了,只好央求道:“公主,您就再坚持个几天,等身子好透了再出去吧。”

“哎呀,我再躺下去就成猪了。这些日子我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胖一圈了。再说了,太医不是也说适当的锻炼对身体恢复好吗?”安雨欣摸了摸肚子上的肉,不满道。

“可是,殿下那边”子晴犹豫道。安雨欣哼唧了一声,她还到底是不是这雨欣斋的主子,拿鸵鸟的话居然比自己的还管用“你就别殿下那边,殿下这边了。你不说,我不说,那鸵鸟是不会知dào

的。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看子晴似乎还有些犹豫,安雨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要派人跟着我,我自己随便溜达溜达。”说完就一溜烟儿跑了,生怕子晴下一秒又搬出“太子殿下”来。

“呼,原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可以让人这么心情舒畅啊!”安雨欣用手遮了遮阳光,笑得一脸惬意。脚步缓慢的就这么溜达着,随后在御花园时,住了脚步。

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直很想养养花,种种草什么的!但是因为林晓薇对花粉过敏,自己也没那个时间照养,便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在这里,倒是圆了自己一个心愿。

安雨欣望着众多花种的花丛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缓缓走上前,伸展开双臂享shòu

着阵阵花香

“真是没想到宫中也有这般闲情逸致懂得欣赏之人!”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氛围,安雨欣有些不乐意的转过头,当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两人皆惊讶道“是你!”

天呀,自己怎会忘记宫里的皇子封王娶亲后虽会有自己的府邸,但还是会经常进出皇宫的。前些日子一直待在雨欣斋里,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居然碰到了这三皇子,那个自己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要强迫自己做小妾的家伙。

允浩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注意到安雨欣的穿着时眸子一沉,“你怎么会在皇宫,这段日子真是让本皇子好找,还有,你这身穿着时怎么回事?”

安雨欣暗叹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如果告sù

他自己就是父皇刚册封的义女估计以后的日子就很难安宁了,而且鸵鸟那家伙好像跟他不合,如果自己真的跟三皇子有交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种种原因推理下来,安雨欣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珍爱生命,远离三皇子。一定不能让他自己的身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安雨欣冲允浩灿烂的笑了笑“你好,这么巧啊!呵呵,呵呵。那个我路过,不打扰你欣赏御花园了,有空联系,就这样,拜~”

安雨欣每说一句就往后退一步,“拜”字音一落便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逃离了御花园,真应该让那鸵鸟看看这一幕,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恐怕在那个世界都能参加马拉松了,他们还整日把自己当弱不禁风的病号。

待允浩反应过来之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影。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其他女人是恨不得缠上自己,想尽办法嫁到三皇子的府邸,居然还有这般想躲自己与千里的人物?

想到第一次见安雨欣时,第一眼便被穿着、语气很是奇异的样子吸引。觉得很是有趣便想把她留在身边,没想到居然被她给跑了。没关系,他倒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逃离了自己,不由的扬起唇角

另一边,安雨欣连回头都不敢回头的一直往前冲,跑了这么久了,那人应该没追过来吧。安雨欣转过头看向身后,见确实没人后松了口气。但是一转头便看见又一个眼熟的身影近在咫尺。

该死的,刚才怎么没注意前面是个转角。现在想躲也没用了,脚步想停下来也已经晚了,于是乎,两个“物体”强烈碰撞后均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在宫里还敢如此没有规矩,横冲直撞的!”叶茹芸被狠狠的撞在了地上,浑身酸痛的不停斥责道。身边的奴才们见状赶紧把自家主人扶了起来。

安雨欣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再次暗叹替自己的悲催。早知dào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雨欣斋呢,一出来尽碰到不想看见的人。

看清安雨欣的面貌后,叶茹芸略带嘲讽意味的笑了笑,“我以为是又是哪个殿里养的阿猫阿狗不听话瞎跑出来咬人了呢,这不是雅安公主吗?看来是皇上还没有教你这宫里的规矩!”

安雨欣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瞪着面前的叶茹芸“怎么?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办事不妥吗?”

叶茹芸神色有些慌张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既然被册封为公主就应该有金枝玉叶的样子,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认你这样的人做义女!”

叶茹芸眼里充满嫌弃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安雨欣顿生恶感,“就算你再怎么质疑、不满,本公主是公主的事实已定。还有,其实我也对当公主一点都不感兴趣。既然郡主也这么不满yì

父皇册封我的事情,那不如我俩一同去父皇那商量一下取消册封的事情,怎么样?”

叶茹芸闻声一怔,接着虚伪的对雨欣笑了笑,“公主何出此言?我只是对这件事情有些不解罢了,想必肯定是公主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得到皇上皇后的厚爱,得以册封的。茹芸怎么会有不满呢?”

见叶茹芸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安雨欣顿时感叹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生在二十一世纪当演员简直太可惜了。

“哦?是吗?那既然如此,我只有继xù

做这皇宫的公主了!”安雨欣故作一副很是不情愿的样子,看向叶茹芸,果然脸色不怎么好kàn

,“郡主是又来找鸵鸟不是,找太子殿下吗?”尤其加重“又”这个字。

叶茹芸虽是心里有怒但也不好发作,道“听说殿下最近身子好些了,茹芸便进宫来探望一下,但是听闻殿下不在竹玄殿,不知公主可知殿下此时在哪?”

安雨欣这才注意到叶茹芸身后的下人们手上拿的各种美食,补品,山珍海味,不由无语,这女人不知dào

这是皇宫吗?要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居然还那么大费周章,而且那鸵鸟吃不吃还是另一回事。

觉察到雨欣的目光,叶茹芸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这些东西是我亲自做的,殿下去丞相府做客的时候曾经赞过我做的菜肴很可口,今日便顺便带来了些。”

切,搞得跟谁不会做菜一样,姑奶奶我做饭给自己吃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呢!随后撇了撇嘴道:“还是郡主有心!这几天殿下非逼着我吃他做的补品,吃的我都反胃了,要是能尝尝郡主的手艺,那是极好的!”

叶茹芸闻言一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你是说,殿下亲自给你做补品?”

安雨欣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我明明就已经身子恢复了,殿下还是非逼着我吃那些补品。还说什么是因为怕我喝不下药汤所以才亲手做了补品调养身子,我就突然觉得这太子殿下果然是个很好的人!”安雨欣说着都浑身鸡皮疙瘩

叶茹芸闻言明显脸色暗淡下来,安雨欣接着道:“这殿下也是的,让我自己好好休息自己却不知dào

照顾自己的身子,又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不然的话,你可以把那些东西放到雨欣斋,等殿下回来了我帮你转交给他!”

叶茹芸脸色更家深沉了,一双眸子仿佛像能喷出火来一样,一字一句道:“还是不了,茹芸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那好吧,可惜这些东西了!”安雨欣一脸惋惜的样子。叶茹芸满是恨意的眸子瞪了安雨欣一眼,行了个告退礼便甩袖离开了!

安雨欣不由“感叹”了下若奕的桃花,真是好大、好美的一朵桃花啊!随后哼唧了一声,扬着嘴角迈开了步子

----------------------------------------------------------------------其实,我们雨欣可不是个软柿子的主儿,唯独在某只黑心的鸵鸟面前硬不起来罢了!!O(∩_∩)O哈哈~

第二十一章、还个人情

刚走到雨欣斋前厅的院子里,所有笑意全部消逝了,安雨欣看着前厅内坐着的墨绿色身影,眉头微蹙。今天出门果然就是没看黄历,好不容易偷溜出去尽遇冤家不说现在还被逮个正着。安雨欣蹑手蹑脚的想悄悄溜进卧房里,不料却

“公主,您回来了!”子晴看见主子可算回来了,高兴的道了声。若奕闻声看了眼安雨欣的方向,淡淡的眸子没有变化。安雨欣不由的瞪了子晴一眼,这丫头还没眼力劲儿!

这下好了,想溜也溜不了,安雨欣随后故作自然的走到前厅桌下,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说起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若奕挑了挑眉,“本来以为你只是脑子不聪明罢了,原来眼神也不怎么好使!”安雨欣愤了一声,“要你管!”

若奕把桌上的瓷碗推到安雨欣面前,果然下一秒就见眼前人儿的脸色耷拉下来,有些无奈的道:“这是最后一顿了,虽然你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但也不用再吃这些补品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有害处!所以,从明天开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安雨欣闻声脸色果然好了些,顿时感觉眼前的瓷碗也没那么刺眼了,拿过勺子大口吃了起来,呜咽道:“其实,这补品还是挺好的,以后吃不到的话,着实有些可惜了!”

若奕随后挑了挑眉,“哦?你当真如此想的?虽然父皇交给了我件案子处理,不过也还是有做补品的时间,你若是哪天想吃的话”

“不用了!”安雨欣连忙打断道,这家伙听不出来自己只是在说客气话吗?随后忙转移话题,“父皇交给你什么案子?你身子已经恢复了吗?可以处理案子了?”

若奕点了点头,道:“虽然还不算完全康复,但也已经不碍事了!”提到案子,若奕脸色有些深沉,“前段时间青云县遇了水灾,朝廷明明是播了笔不小的款前去赈灾,虽然不能恢复原状但也应该足够稳定灾情。但是我前几日派人去勘察,却发xiàn

青云县众多百姓留宿街头,甚是有些衣不蔽体。这几日迁移到京城而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父皇让你查明原因是吗?”安雨欣虽问道,但心里还是已经有了答案。无外乎是被些“有心人”中途把拨出的款塞入囊中,心中不由产生恶感,不论是那个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不缺现实的人。

若奕点了点头,安雨欣也觉察到些许沉重的氛围,叹了一声,道:“但是等查出原由之时,怕是又要有居多百姓失去性命了!”

若奕脸色又沉了些,“我自是知dào

这个,但若是不查清原由揪出幕后之人的话,不论拨出多少款都是无用的!”

安雨欣突然伸出手掌拍了拍若奕的肩,道:“这朝中有忠臣明臣,固然也会有贪臣,这是自古以来所不能避免的。或许,我有个办法可以姑且一试!”

若奕闻声看向安雨欣,等着接下来的话,安雨欣收回右手,接着道:“你困扰的无疑就是大寒现在国库不富裕,不久前又修建了避暑山庄和避寒山庄等有些地方,所以如果继xù

拨款很有可能会造成国库空虚。既然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只要想办法弄出钱来不就可以了!”

“难不成,你以为那些银子会凭空出现不成?”若奕白了安雨欣一眼,安雨欣随后回了一记白眼,“银子当然是不会自己凭空出现,不过这国库不富裕并不代表所有的官员臣子和商家不富裕不是?我们只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出腰包,既没有让国库的银子少一分,又能有足够的款拿去救济,不是很好?”

若奕挑了挑眉,“你就如此有把握让所有人自愿掏出腰包?要知dào

,有钱的大多数都是商家,所谓无奸不成商,他们可都是吝啬之人!”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安雨欣故作神mì

的眨了眨眼睛,低声道:“近些年来,每年都会有诸多小国进贡些稀奇珍贵的东西。我们只要从中挑出几样办一个拍卖会,再邀请些家产万贯又喜爱珍宝之人前来参加,只要我们拿出的东西足够吸人眼球,就不怕那些吝啬之人不愿掏腰包!”

若奕眉宇的阴郁稍微散了开来,想了想,道:“确实可以一试,能把皇宫的宝贝收为囊中物又能救济灾民获得名誉,确实足够诱人。不过,毕竟把其他国进贡之物拿来卖出别人,先不说父皇会不会同意,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妥!”

“我知dào

你在顾忌什么,不就是觉得有损皇室的颜面又怕那些小国知dào

吗?咱们只要一口咬定拿出的珍品就是贡品,又有谁会认为不是呢?据我所知,那些贡品除了父皇也就极为少数的人见过一面而已,我们到时只要取出宫中的珍品来代替贡品,根本没人会怀疑的!”安雨欣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接着道:“只要把拍卖会的保密工作做好,别让那些被邀请前来的人透露了风声,不就好了?”

“这不是在以皇室的名义行哄骗之事吗?”若奕似乎有些不赞同,皱了下眉。安雨欣白了若奕一眼,“我们这叫做善意的谎言,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出最多的钱吗?再说,这皇宫中的珍品还比不上那些贡品吗?他们也不算吃亏了!”

“你当真有把握?”若奕有些狐疑的看向安雨欣。安雨欣不满的哼唧了一声,“自然是百分之百的把握!看在你好歹也为了做了几天的补品上,我就帮你这一回,就算还你个人情了!”

若奕眸子一清,声音如往常一样淡然道:“好!”

---------------------------------------------------------------------------古代的拍卖会,应该挺有意思吧???

第二十二章、不速之客

定下了拍卖会的计划,当然要实施起来。这几日,安雨欣负责拍卖会筹款,若奕负责查办贪污之事,两人忙的可谓是不亦乐乎。皇上似乎很是高兴安雨欣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今日硬是把人留下,一同用膳。

皇上、皇后坐在主座上,皇上此时笑得一脸慈祥,“雨欣丫头,这次朕可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难得你能帮朕出了这么个主意!”

安雨欣调皮的对着皇上笑了笑,“父皇,我别的不会,就是鬼点子多!只不过这次误打误撞出对了鬼点子罢了,你要是再夸我,我可就飘到天上去了!”

皇后闻言不由笑了笑,嗔了一句,“你这丫头,没点女孩子家应该有的样子!今日本宫可以特意让人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可要多吃些,帮你父皇和太子分担是好事,但是也别饿瘦了身子!”

安雨欣笑了笑,刚想回话便听一旁若晗不悦的道:“父皇、母后,我才几日没进宫,你们就当着我的面对雨欣姐这么偏心了,我可也是你们的女儿!”

皇上闻声一怔,随后大笑了两声,“好啊,若晗这丫头是醋了!这雨欣丫头可是你带进宫里的,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皇后也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水可是泼到上官府,再也收不回来了!老天爷见本宫和皇上嫁出去了一个女儿又送来一个,当然是要更加疼爱的!”

安雨欣调皮的看了看若晗,“谁让你这水非要这么早就泼出去的?”若晗闻声不由脸一红,上官澈轻笑着握住若晗的手,道:“你也别得yì

,说不定父皇和母后哪天不待见你了,就找家人家把你给嫁了!”

安雨欣吐了吐舌,“我才不要这么早就嫁人,我要缠着他们两个!”皇上和皇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啊,缠着好,缠着好!”

若奕的眸子似是无意的瞥了安雨欣一眼,随后淡然的低下头,没有言语。忽而,脚步声穿来,一道甚是耳熟的声音响起,“看来,是儿臣来晚了!什么事情让父皇和母后笑的这么开心?”

允浩虽是对着皇上、皇后说话,却视线一直定在一旁的安雨欣身上,随后走向众人,径自坐在了安雨欣左边的空位上,右边的若奕眸子微眯了下,开口道:“我还不知,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大架子了,让这么人唯独等你一人!”两道声音响起,顿时让夹在中间的安雨欣不由的竖起汗毛。

“哦?看来是让殿下等的有些不悦了!是父皇临时让我前来,若是早先通知的话,也不至于会迟了这么久!”允浩勾了勾唇角,却没有半丝笑意。

皇上见状,道:“是我临时让老三过来的,确实应该早先通知一下!只是听雨欣丫头说那个什么拍卖会不是还没找到那什么主持人吗?朕到时觉得老三是个合适的人选!”

“不行!”安雨欣条件反射的喊了句,众人闻声均望了过来,皇上道:“怎么不行?雨欣丫头,老三是三皇子,他的身份足以代表皇室了!”

允浩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开口道:“若不是雨欣妹妹还在为当日之事不喜见到我?还是觉得我不能胜任?”

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哪里,当然不是!”随后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和鸵殿下已经确定了人选了,是吧?”安雨欣说着看向一旁的若奕,拼命的使眼色。

若奕显然没想到安雨欣会把包袱丢给自己,先是一怔,随后看了眼允浩,道:“嗯,已经找到了!”安雨欣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有眼力劲。

“哦?”皇上明显有些疑惑,道:“朕倒是想知dào

你们两个确定的人选是谁,比三皇子的身份还要合适?”

“嗯嗯嗯!”安雨欣忙连点了三个头,道:“合适,合适,当然合适!那人就是”说着又看向一边的若奕。

若奕淡淡的应了一眼,没有动作,安雨欣不由的皱了皱眉,戳了戳右旁的胳膊,若奕微叹了口气,道:“是阿澈!”安雨欣随后忙看向不明所以的上官澈,道:“对,对,就是阿澈!”

“我?”上官澈有些怔怔的指着自己,若奕接着道:“阿澈现在的身份是驸马爷,而且上官府少爷心地慈善、乐善好施也是整个京城众所周知的,他做代表挺合适的!”顿了顿,又道:“而且,阿澈也已经答yīng

了!”

众人闻声又均看向上官澈,上官澈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自己什么时候答yīng

了的?但接受到一旁安雨欣拼命的使眼色后,便稍微了然了些,道:“嗯,是如此!”

这次轮到若晗一怔,看向上官澈的眸子分明在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商讨的?为什么我不知dào

?上官澈的眸子也回看若晗:这个回去再说见上官澈应了下来,安雨欣重重的松了口气。

皇上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也就如此吧!老三毕竟也有事情要处理,这样固然更合适!”

允浩也微微颔首,看向安雨欣的眸子更加了分深意。皇后似是察觉出什么,道:“刚才听浩儿所说,你和雨欣丫头是旧时?”

“不识的,不识的!”还没等允浩开口,安雨欣便连忙撇清关系!允浩不由有些好笑,“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扯上关系?不瞒母后,儿臣与雨欣妹妹确实早就相识,在我们成亲当日,雨欣妹妹不见了踪影,有奴才说是被一不明男子掳走,儿臣之后一直没有放qì

寻找,没想到竟然是偶然之下进了宫,被父皇认为了义女!”

安雨欣脸色一黑,真不要脸,还成亲当日,明明是逼婚当日。若奕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众人闻言均有些讶异,皇后道:“原来如此!倒是没听这丫头提起过!”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而且那门亲事,并非雨欣自愿!所以那日被人掳走,毁了亲事,倒也不是坏事!”

允浩听后眉头蹙了蹙,“雨欣妹妹还真是狠心,我可是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想过放qì

,你居然一句不是坏事就回了我!”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想还是不要再提了,三哥!”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允浩,尤其咬重了“三哥”二字。

允浩一怔,随后淡淡的笑了笑,“好,那就依你所言!”安雨欣见允浩没再纠缠,脸色稍缓和些,拿起身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一旁的皇上忽而道:“雨欣丫头如今虽是朕的义女,但要是真成了朕的儿媳,想来也是不错的!老三,这就要看你有没有福气了!”

语落,安雨欣被还没咽下的水呛到,剧烈的的咳嗽起来,“咳咳”若奕眸子一眯,抬起手掌拍了拍安雨欣的后背,动作极其自然。

允浩的眸子闪过什么,随后也伸出手准bèi

帮安雨欣顺气,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若奕目光淡淡的看了允浩一眼,“我来就好!”允浩也不怒,顺势放下了手。

“朕就是这么一说,看你这丫头吓得!”皇上嗔了句,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动筷。

若奕随后收回手,低声道了句,“没出息!”声音虽小,但足以传到安雨欣耳里,随后恨恨的瞪了右边一眼,再看眼前的各道佳肴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了

-------------------------------------------------------------------码字码的手疼、胳膊疼、腰疼、脖子疼的!!

第二十三章、行拍卖会

经过几日忙碌的一晃而过,拍卖会如期举行。更是因由皇室举办而渲染了一层神mì

的色彩,所有应邀参加之人无不显出兴意盎然的意味。

拍卖会定在观景园,观景园四处更是被侍卫等人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是显示出皇宫此次对此拍卖会的重yào

性。拍卖会当日,应邀之人陆续走进宫门,以往沉寂的皇宫似是也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邀请之人全数到齐,站在角落里的安雨欣对上官澈使了个眼色,上官澈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脚步沉稳的走向园中心方向搭设的一个高台。高台中心方向只摆设了一个较简单的高桌,上放着一把小,木锤,上官澈走到桌前站立,虽未言语,但足以震慑了全场,原先还有些噪杂的台下此时无一人言语,均齐齐注视着台上。

安雨欣点了点头,上官澈收到示意后微微一笑,随后缓缓开口,无疑是安雨欣早先就已经嘱咐着记的滚瓜烂熟的开场白。安雨欣勾了勾唇角,很是满yì

上官澈的状态,也不枉费自己写的那一长串台词。

忽而感觉有道视线注视过来,安雨欣顺着望去,不由的蹙起眉,对着身旁此时正看向高台的若奕道:“他怎么来了?”

若奕闻声也瞥了群众中的允浩一眼,挑了挑眉,“毕竟是皇室第一次举办的拍卖会,他是三皇子,为何不能来?”随后又看了一脸不悦的安雨欣一眼,悠悠道:“你好像很不喜他?”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那也得能喜得来!”接着舒开眉头,径自走向群众的方向,“虽然不喜他,但这拍卖会怎么也是我一手举办的,总不能不看看热闹就怎么走了不是?”

若奕又瞥了允浩一眼,没有答话,随后跟上了安雨欣的脚步。也不知dào

是不是就真的那么巧,独独剩的两个位置正是允浩身旁的两个。若奕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坐在了允浩身旁的位置,安雨欣扯了扯嘴角,接着坐在了若奕身边的位置。

允浩看了看两人,目光落到安雨欣身上,“雨欣妹妹,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本事,这个叫什么拍卖会的似乎挺有意思!”

安雨欣没有看向允浩,依旧望着台上道:“三哥事务如此繁忙都特意来赏脸参加,怎么也不能让三哥失望不是?”允浩闻声笑了笑,随后收回目光,也望向高台。

此时上官澈已经结束一长串开场白,打开了装有第一件物品的锦盒,道:“此物乃青花瓷,出自董亚国名匠之手。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可算是上等的精品瓷器,起价是一千两,各位身旁都有一个代表各位的号码牌,有意收藏者可以举起自己的牌子,没举一次代表多加五百两。竞拍,开始!”

语落,台下的牌子陆续举起,但因为才是第一件物品,有些人还是抱着往下看的心思,举起的牌子只是单单几个,但也足以,最后以德王府小王爷出价两千五百两落幕。上官澈随之煞有其事的落了锤,把物品交给了德王府的小王爷。

若奕眸子微眯了下,安雨欣平静的语气道:“这才只是刚开始!今天坐在这里的人,远远比你想象的有钱!”若奕眸子恢复平静,没有答话。允浩看了安雨欣一眼,唇角勾起笑意。

上官澈随后打开第二件物品的锦盒,“此物乃由羊脂玉制作出的净瓶!”语落,只闻众人的唏嘘声,目光全都注视在第二件物品上,上官澈接着道,“第二件珍品起价同样是一千两!没举一次号码牌代表多加五百两!”

随后,只见号码牌一个接一个举起,安雨欣撇撇嘴,嘀咕了一局,“不就一瓶子吗?刚才那青花瓷那么大个,也没见他们抢的这么厉害!”

允浩闻声看着安雨欣笑道,“雨欣妹妹不是咱们大寒当地人,自然是不知咱们这里的人收藏珍品的爱好!”安雨欣没有接话,继xù

看向高台。第二件物品被廉亲王府的郡主出价四千两拍下,安雨欣不由哼唧了一声。

随后的第三件物品,第四件物品,第五件物品等相继被拍下,拍卖会可以说是举行的相当顺利。安雨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向最后一件物品。

上官澈缓缓打开仅剩的最后一个锦盒,锦盒一开,几乎是同时,只听一阵倒吸声,安雨欣的目光也死死盯着锦盒里的物品,眸子里闪着一丝光华。

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红珊瑚的项坠,红珊瑚被打造成小巧精致的模样,类似于雪莲花的形状却又不完全相似,项坠中间类似花蕊的部分,是有上好的粉色暖玉镶着。暖玉本就珍贵,尤其红色的珊瑚和粉色的暖玉制在一起,更是无不让人赞叹。想来打造之人必定也是花费了许多心血!

随后,上官澈的声音响起,“此乃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样物品,由千年灵物红珊瑚所制作的项坠。众所周知,珊瑚被视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贵与权势,又称“瑞宝”,是幸福与永恒的象征。这个项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起价三千两”

上官澈的话还没说完,些许人便相继举起手中的号码牌,安雨欣的目光依旧定在那个精致的锦盒上,原来这皇宫里面果真是有宝贝的。怎么早些时间没发xiàn

,若是早些发xiàn

的话定向那老狐狸皇帝讨了来,可惜这么个宝贝不知dào

就要落到谁家了!自己如今虽是个公主的身份,但也还是无法跟现场的这些人比有钱的!

觉察到身边人儿的反应,若奕微微偏过头,瞥了眼安雨欣的神色不由眸光有些笑意,淡然道:“没出息!”顿了顿,又道:“不过这项坠也确实漂亮,你喜欢?”

安雨欣没有答话,只是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若奕随后挑了挑眉,随手拿起身旁的号码牌悠悠的举了起来,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均朝后方看来,诸多有意拍下此物的人见举牌的是太子殿下,便纷纷一脸不甘、沮丧又无可奈何的放回了手中的牌子。

安雨欣猛地转过头看向一脸平静的若奕,“你做什么?”若奕回看了安雨欣一眼,“你不是喜欢?”安雨欣瞬间一怔,似是没听懂刚才的话一般,若奕接着又悠悠的道了句:“本太子只是觉得,今日这么多人慷慨解囊,自己身为太子爷也应该表表率不是?”

安雨欣闻言眸光更加一亮,刚想说什么,便见一旁半天不语的允浩悠悠的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缓缓开口道:“既然殿下是如此想,那就放下牌子好了,你若是想出钱赈灾不一定非要拍下这珊瑚坠,就让给我好了!我一直有意与雨欣妹妹讲和,雨欣妹妹既然喜欢着珊瑚坠,我拍下送与,不是更好?”

若奕唇角勾了勾,随后再次举起手中的牌子,道:“此物是我先有意拍下,三哥没有听过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吗?”

允浩眸子眯了眯,“哦?这么说,殿下也是看中了这珊瑚坠?不过我看这拍卖会上可没有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我们二人都有意,就看最后**了!”允浩说着也再次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安雨欣有些恼火的瞪了允浩一眼,“我也没那么喜欢这东西,算了算了!都不用拍了!”语落,身旁两人均看了安雨欣一眼,一前一后又举起手中的牌子。安雨欣随后无语的望着天空!

前方的众人此时视线全都注视过来,有些听到三人谈话的人更是小声的议论起来。本就听说这皇上新册封的雅安公主貌美天仙、与众不同,就连与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也相处甚好,看来果真如此。

上官澈看着台下的若奕和允浩一下有一下的举起手中的号码牌,乐此不疲,不由困惑,如此情况下该怎么处理才好?

价钱也由着两人的竞争抬到了五万两,猛地转过身子双手按住了若奕的两个手臂,趁着若奕怔住的功夫对着台上的上官澈喊了句“成交!”

上官澈也是一怔,听到安雨欣的声音后忙落下锤子,道:“五万两,成交!”随后便有人把锦盒交予了允浩的手中。

直到看到允浩结果锦盒,若奕方才反应过来。这个兔子居然就这么让别人把珊瑚坠拍了下来,难道还真的接受人家的歉意,死灰复燃不成?瞬间眸子有些深沉!

安雨欣觉察到身边深沉的气氛,连忙送了双手,有些低声讨好的语气道:“算了,他想要给他就是!一千万两买一这么大点的坠子太不划算了!”

允浩接过锦盒,把玩了下,道:“看来雨欣妹妹是打算接受我的道歉了?还是因为见殿下有意相送,所以不想欠了人情,宁愿让珊瑚**到我手中?”

允浩语落,若奕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安雨欣恨恨的瞪了允浩一眼,刚想说什么,便见若奕站起身子,迈开脚步向观景园外走去

第二十四章、莫名争吵

安雨欣不由有些无奈,随后又忿忿的瞪了允浩一眼,也跟着走出了观景园。允浩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似乎心情很是愉悦,随后也站起身子,跟了上去。

若奕脸色极为不好的走在前面,任后面的人再怎么叫喊仿佛都没有听见一般。安雨欣无奈的抚了抚额,小跑着拦在了若奕身前,若奕看都没看安雨欣一眼,冷声道:“让开!”

感觉到语气中的冷意,安雨欣身子颤了颤,虽然一直听宫中的人都说太子爷是个性子极为冷酷、不喜与人接近之人,但是第一次感觉到由身前的人传来的冷意,一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见安雨欣依旧站没有让开的意思,若奕低头看向安雨欣,语气依旧冷淡道:“你真的宁愿接受他的道歉与他重修于好,也不愿让我送你?还是你一直不满我在那日把你带离三皇子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再嫁给他?还是你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不想因此欠我人情?”

安雨欣闻声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的沉寂后才张了张嘴,道:“我没有那么多意思,当时只是单纯的觉得几万两银子买那么个小东西太不划算而已,而且你想出款赈灾也不一定非要送我东西”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欠我人情罢了!”若奕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安雨欣,一字一句道:“为了不欠我人情,你可以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帮我吸出蛇毒!为了不欠我人情,你帮我想出办法举办这次拍卖会!现在,你又要为了不欠我人情,去接受别人的道歉然后投怀送抱吗?安雨欣,你就那么不想欠我人情,宁愿让一个不喜的人送你东西也不让我送?”

“就算我是不想欠你人情又怎么了?你有必要那么大的反应吗?那人是说要送给我做道歉的礼物,但是我有说我收了吗?你现在咄咄逼人,抽什么疯啊?”被平白无故说了一顿,安雨欣自然一肚子怒火,也直直的瞪着若奕,通通吼了出来。

刚接近两人的允浩闻声顿了顿脚步,随后扬着唇角走了过来,悠悠的看了眼两人的神色,道:“雨欣妹妹只不过是选择了让我送给她珊瑚坠罢了,殿下何必那么激动?”

若奕的眸子依旧定在安雨欣身上,没有答话。安雨欣闻声瞪了允浩一眼,转过身子道:“三哥未免想的有些多了,我从未说过会接受你送的东西,连想都没想过!只是看你为了这个珊瑚坠那么执着,便好像让殿下让与了你罢了!”

允浩眸子一沉,语气依旧悠悠道:“哦?是这样!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殿下送你也是送,我送你呢也是送!与其被殿下拿去还不如让了我,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做个道歉的礼物!”

安雨欣没好气的瞥了眼允浩手中的锦盒,“三哥看来还是没明白雨欣的意思!我是不会接受你送的东西,不过也不代表我一直对以前的事情根根于怀!这个珊瑚坠呢,我看三哥还是送与府中的嫂嫂们好了,你的歉意,雨欣就收了!”

语落,若奕眸中的深沉稍微淡了些,目光看向一边,依旧不语。允浩勾了勾唇,“这珊瑚坠本就是我用来致以歉意送给雨欣妹妹的,怎能再转送他人?此物就是代表我的歉意,雨欣妹妹若是收了就表示愿意与我以往不咎,若是不收的话,定是心中还存有隔阂!”

安雨欣不由瞪着允浩的目光更加不满,这人怎么那么难缠!还未张口,便听允浩又道:“我看的出来,雨欣妹妹对这珊瑚坠甚是喜爱,既然甚是喜爱且又愿意接受我的歉意,为何不收呢?还是碍于殿下”

允浩话还未说完,若奕冷淡的声音便打断道:“她与我有什么关系?收与不收是她自己的决定!”

允浩闻声笑意更加了些,把手中的锦盒递到安雨欣面前,安雨欣看了眼眼前的锦盒,有些心动,毕竟自己真的是很喜欢这个珊瑚坠,但是一想到刚才若奕抽疯的样子,就收起了心思。只是定定的看着锦盒,没有动作

允浩眸子眯了眯,道:“看了雨欣妹妹还是没有接收的意思,既然如此,此物也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了!”说着便打开锦盒,拿出那块珊瑚项坠准bèi

毁了。

安雨欣眉头一蹙,连忙从允浩手中抢了回来,不悦道:“就算我不收,你也没必要给毁了!你不是费了心思也要到手的吗?”

允浩笑了笑,道:“它本就是用来送与你的!既然你不愿收,我也不会再转送别人,自己留着也是没用,不如给毁了!”说着便欲拿过珊瑚坠。

安雨欣目光扫了若奕一眼,无奈的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道:“算了,我收了就是!你不用毁了!”

允浩似无意的看了眼若奕,笑道:“如此甚好!”安雨欣瞪了允浩一眼,看了看身旁的若奕。果然,若奕此时的脸色与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看都没看两人一眼便拂袖离去。

允浩很是满yì

的笑了笑,看向安雨欣道:“既然你接收了此物,就要好好戴着!不知雨欣妹妹今日可否赏脸到我府上一聚?上次没能好好招待你,这次定当大摆筵席!”

安雨欣看着手中精致的珊瑚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皱了皱眉道:“不了,这几日着手拍卖会的事情也乏了,想好好休息!”

允浩也没坚持,点了点头道:“那雨欣妹妹好好休息,顾好身子才是!”

安雨欣没精打采的应了声,脚步缓慢的向雨欣斋走去。允浩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随后也迈开步子离去。

安雨欣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明明是准bèi

回雨欣斋怎么却走到了竹玄殿?本想转身离去,但一想到若奕离开时深沉的脸色便又转过身子走向竹玄殿。

站在门外的小安子见是安雨欣忙行了礼,道:“公主请留步,殿下吩咐了,说是因为这几日忙累了,现在正在休息,谁也不见!”

安雨欣蹙了蹙眉,想了想,道:“那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是来帮忙处理他着手的那件案子!”

小安子微微弯了弯腰,又道:“回公主,殿下告sù

奴才,若是公主来说帮忙处理案子的话就回您,那件案子在昨日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安雨欣撇了撇嘴,“什么时候处理好的,本公主怎么不知dào

?”

小安子笑了笑,“公主可有问过殿下?”随后见安雨欣不语,又道:“殿下就是这样的,您没有问他当然没有答!这几日您光忙着拍卖会的事情,哪里有心思问殿下的事情!”

安雨欣想了想,似乎是这样!随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他不待见我,本公主还不待见他呢!”说着,安雨欣转过身子,低声咒了句“神经病”,便继xù

走向雨欣斋。

小安子自然是听到了那句“神经病”,不由嘴角抽了抽,瞥了眼紧关着的房门一眼,普天之下,怕是也就雅安公主能让殿下如此生气之后还能骂出“神经病”的吧?

接着收回视线,继xù

守在门外。心里想着:可不能让殿下知dào

雅安公主走之前还说了这么三个字

---------------------------------------------------------------------话说,咱们太子爷闹别扭的时候也是很可爱的不是?O(∩_∩)O~

第二十五章、珊瑚项坠

安雨欣本以为就那么看几天冷眼色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若奕居然会那么记着!接连好几天,不论自己怎么软硬皆施,想尽法子,人家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连个眼神也没给自己

经过三天的软磨硬泡后,安雨欣终于放qì

了继xù

的想法,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

一旁的若晗看着愁眉苦脸的安雨欣,有些好笑道:“你不是一见太子皇兄就会准气呼呼的样子吗?怎么?这才几天没人气你,就受不了了?”

安雨欣郁闷的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了若晗一眼,“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说的跟我多想被他气一样?”

若晗挑了挑眉,“难道不是?”安雨欣白了若晗一眼,“肯定不是!”若晗明显着不信的撇了撇嘴,“我看就是这样!”

安雨欣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玩着桌上的珊瑚坠,“我也就纳闷了,不就是没让他拍下这块珊瑚坠吗?我那时候也没想着从三哥手里接过来,是他要毁了这珊瑚坠,我不舍得,才只能收了!”

若晗翻了个白眼,“说的跟多勉强一样,我看你不是很喜欢?”安雨欣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我确实喜欢是不错,但也不想是三哥送的!我知dào

那鸵鸟跟我一样不怎么待见那家伙,才会气不过我让那家伙得了珊瑚坠,但是几万两银子换来这么个东西,确实不怎么划算啊!我还帮他省钱了呢,他不谢谢我就算了,尽给我冷脸色看!”

“其实,那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以为你是帮太子皇兄省了钱,但是你觉得堂堂太子爷会在意那些个银子?也难怪太子皇兄到现在都不理你,你连他为什么不高兴都不知dào

!”若晗一把夺过珊瑚坠,也开始把玩起来。

安雨欣不满的皱了皱眉,“他爱抽疯,爱生气,爱摆脸色,我有什么办法?我连他为什么抽疯、生气、摆脸色都要知dào

的那么清楚吗?”

安雨欣说着伸手去夺珊瑚坠,却被若晗一个闪躲扑了个通,“在我看来,太子皇兄肯定不单单是因为珊瑚坠被三哥拍下不高兴,而是因为你没让他拍下珊瑚坠送你而让三哥拍下了,而且还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接收了!他肯定是觉得你宁愿要一个不喜的人送的东西,也不想欠他人请让他送你!”

安雨欣闻声一怔,夺珊瑚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向若晗道:“你怎么知dào

?”

若晗白了安雨欣一眼,“我这妹妹可不是白做的!我和太子皇兄是同胞所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就是气不过你一直想跟他划清界限罢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本来也就没多熟啊!就算我想划清界限又怎么了?”安雨欣不解道。若晗拿着珊瑚坠狠狠的敲了下安雨欣的脑袋,“你个木头疙瘩,我不管,你现在就去把这珊瑚坠还给三哥!”

安雨欣捂着脑袋闷哼一声,瞪着若晗道:“还就还,你动手做什么?才成亲几天就跟我没大没小的,等见到阿澈一定要让他好好治理你!”

若晗不由的脸一红,又敲了安雨欣一下,没好气道:“还不快去!”安雨欣捂着脑袋又闷哼一声,“去就去,我也正有这想法呢!自从这珊瑚坠到我手里,我是睡好睡不好吃也吃不香,还要看那鸵鸟的冷眼色,早就想还了!不过三哥是住在宫外的府邸的,我去哪找人?”

若晗把手中的珊瑚坠塞到安雨欣手里,悠悠的口气道:“我刚才进宫的时候好像看到三哥被父皇召去了圣瑄殿,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出来了!你现在去的话,应该赶得上!”

若晗话音一落,安雨欣便拿着珊瑚坠急匆匆的走出了门外。若晗看着安雨欣匆忙的背影,缓缓的叹了口气,“木头脑袋!”

安雨欣手中攥着珊瑚坠脚步飞快的跑到圣瑄殿,果不其然,正遇到允浩从圣瑄殿走了出来,安雨欣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允浩也同时看见了安雨欣,脸色欣喜的走了过来,道:“雨欣妹妹,好巧!”

安雨欣扯了扯嘴角,“不是好巧,我就是来找你的!”允浩微怔,接着嘴角满是笑意,道:“找我?好啊,我这就派人在府上准bèi

宴席,我们边吃边聊。”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忙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跟你去府上的,是为了还给你这个!”说着伸出手掌摊开,红珊瑚项坠正静静的躺在掌心。

“雨欣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允浩眸子一沉,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安雨欣随后把珊瑚坠塞到允浩手里,叹了口气道:“我是很喜欢这个项坠,不过还是觉得不适合我!这项坠你还是送给府上的嫂嫂们吧!”

见允浩脸色有些深沉,没有言语,安雨欣又道:“虽然我把珊瑚坠还给了你,但是在我心里始终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承认,虽然我是一直不怎么待见你,但是你既然已经跟我道了谦,我以后会尽量不讨厌你的!所以这块珊瑚坠,你还是收回去吧!”

允浩看着手里的珊瑚项坠,随后直直的看着安雨欣,道:“你明明知dào

我的心思,我送你珊瑚坠不光是为了道歉这么简单,你现在把它还给我,是另有其他意思吧?”

安雨欣闻言不由的挑了挑眉,“我还真不知dào

你送我这个除了道歉还有其他意思,要是知dào

的话我那日说什么也是不会收的!现在还给你正好,我也不怕把话挑开了说,我不喜欢你,更加没有跟你在一起的心思。我既然那日叫了你声‘三哥’就代表我愿意把以前发生的事抛开,将你当成家人看待,但是你若还是那么固执,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左右不了别人!”

允浩脸上的笑意消失,唇角微勾却看不出笑意,“好一个左右不了别人!你已经让我上了心,却只用一句‘固执’就否了我的情,雨欣妹妹,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既然安雨欣已经表明心中所想,三哥又何必强求?感情之事,乃是强求不了的!”若奕依旧一身墨绿色锦衣缓缓向两人走来。

在看到这抹熟悉的墨色后,安雨欣蹙着的眉不由的舒展开来,目光看了看若奕,没有言语。

允浩目光深沉的看向若奕,语气不悦道:“我还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也这么热衷了?”

若奕走到安雨欣身边,没有看安雨欣一眼,语气淡淡道:“三哥此话怎讲?你一句一个雨欣妹妹,难道忘记安雨欣现在是父皇的义女?虽我与这兔子同岁,但以本太子的身份她也是应当喊我一声‘皇兄’的,所以她自然不是别人!”

安雨欣闻声又看了若奕一眼,没有说话。允浩轻笑了声,道:“雨欣妹妹今日如此说,我自然无法强求,但也不会放qì

,终有一天,你会愿意接受我的情意!我那日说过,既然你不愿接收这珊瑚项坠我只有毁了!”说着看了安雨欣一眼,抬起手中的珊瑚项坠就要往地上砸去。

安雨欣心疼的看了珊瑚项坠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蹙着眉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没有听到碎落的声响,安雨欣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讶异的看着若奕手中的珊瑚坠。

若奕终于看向了安雨欣,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随后把珊瑚项坠递到了安雨欣手中,对有些呆滞的允浩道:“我已经派人把五万两银子送到了三哥府上,所以,现在这块珊瑚项坠是本太子名下的!”说着又淡淡的瞥了安雨欣一眼。

允浩看了眼两人,又看了看安雨欣手中的珊瑚项坠,不甘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若奕挑了挑眉,随后也转过身子迈开步子。安雨欣忙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悠悠道了句:“我才不会喊你太子皇兄呢!”

若奕闻言又挑了挑眉,道:“嗯,我也不想有个笨兔子的妹妹!”安雨欣没好气的瞪了若奕一眼,不再言语。

良久后,两人走到了竹玄殿门外,若奕没有看安雨欣一眼径自走了进去,安雨欣似是犹豫了下,声音不冷不热道:“谢谢你送我珊瑚项坠,我很喜欢!”

若奕闻声脚步顿了顿,接着没有回头的继xù

迈开步子,淡然的声音道:“那就好好收着,若是丢了就把你扔到湖里!”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随后不由的笑了笑,心情愉悦的向雨欣斋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章、衰神附身

不用再看冷眼色的日子固然好极了,本想昨日回到雨欣斋就要谢谢若晗的建议来着,但是人家却提前走了,只好今日上门感谢去。

“好鸵鸟不是,好殿下,你就答yīng

我这一次好吧?我真的是为了去上官府,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安雨欣一脸哀求的看着若奕。

若奕仿若无闻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片刻后,应道:“你要出宫,应该去找父皇或者母后,跑竹玄殿来做什么?”

安雨欣耷拉着脸色坐在了若奕旁边,忿忿道:“要是他们那关那么好过,我也不会来找你了啊!你也知dào

,父皇不会同意我出宫的,只会随便打发我!”

若奕淡淡的抬了抬头,道:“那你又怎么知dào

本太子这关就好过?父皇不同意你出宫,我也没有办法!”

安雨欣猛地抱住若奕的胳膊,讨好的语气道:“就这一次,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带我出宫的!只要你想做,这天下哪有你做不成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念若晗吗?只是去上官府坐坐而已,就是父皇知dào

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若奕视线落到安雨欣抱着自己的胳膊,眸子颤了颤,随后缓缓的方下了手中书,道:“好,仅此一次!”

“嗯!”安雨欣连点了三次头,拉着若奕走出了竹玄殿。若奕微勾着唇看了眼被拉着的手臂,没有撤出,由安雨欣拉着走。两人所到之处可以说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太子殿下居然就这么让雅安公主拉着走?

安雨欣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路拉着若奕走到宫门口,通体墨绿色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候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安雨欣上了马车后便把马车窗口的帘子掀开一角,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从皇宫一直出了城墙,嘴角一直愉悦的上扬着,而若奕只是靠在马车上微眯着眼睛。

马车赶到街市时,安雨欣眸子顿时发亮,许久没出宫再一见到这热闹的人群就是感觉不一样。若奕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安雨欣,对帘子外赶车的小安子道:“停车!”

马车随后停在了一处,安雨欣骗过脑袋,若奕径自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道:“不是每次想出来都可以出来的,既然这次已经出来了,不让你好好玩玩你是不会乖乖回去的!”

安雨欣轻笑了一声,也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你还真是了解我!”说着便脚步欢快的走向街市,若奕略带无奈的抚了抚额,也跟了上去,小安子随后把马车安置好,也跟在了两人后面。

安雨欣走进街市的第一反应就是--“哇,糖葫芦!”

“看、看,那边有桂花糕!”

“啊~~这边还有炒果子和菊花饼!”

刚走进街市没多久,三人便在安雨欣的大呼小叫买了满满的各种小吃。小安子脸色黝黑的看了眼怀里各种东西,有些哀怨的看向安雨欣,“小姐,咱们已经买的够多了,再说府里的师傅又不是不会做点心,还是不要再买了!”

安雨欣闻声看了看小安子怀里的“战利品”,“唔”了一声,“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本小姐也吃不下了,我们会马车吧!”若奕不语,闻声点了点头,马车在街市另一边停着,只好再徒步走回去。安雨欣乐的惬意,正好消化消化肚子里的东西。

安雨欣依旧脚步欢快的走在前面,若奕尾随在后,小安子抱着一堆东西想走快也走不了,慢吞吞的跟在最后面。“咦?那块石头挺漂亮!”安雨欣目光瞬间被路边的一块形状异样的小石头吸引,迈开步子走向左旁。

若奕挑了挑眉,也停下了步子对着身后的小安子道:“我等她一会儿,你先走就好!”小安子微微喘了口气,道了声“好!”便继xù

向前走去。

若奕看向正捡起石头的安雨欣,忽而从两人前方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随着“啊~”的一声,又响起物体**和稀里哗啦物体掉落的声音。

两人闻声均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小安子此时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地上,本来怀里抱着的东西尽数散落到地面,滚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些糕点之类的被这么一摔后全都碎了,从包装的袋子里滚了出来。

安雨欣看着小安子摔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随后看到摔落在地上的宝贝们又觉得心疼,看着地上嗔了句,“这么大个人,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稳?这些被摔坏的东西你可是要陪给本小姐的!”

小安子连忙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给小姐重新买一份!”说着就要从地上站起身子,还没站稳就又摔了下去,接着挣扎着又要起来,同样还没站稳就又摔了下去。

安雨欣见小安子如此滑稽的模样,不由大笑起来,也顾不上心疼那些遭了秧的宝贝们。若奕看了笑得前仰后合的安雨欣一眼,随后看向小安子道:“你先坐在地上,不要起身!”

小安子闻声立kè

停止了要起身的意思,怔怔的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摔了下去。若奕迈开步子走向小安子,在离小安子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果然有一层油腻腻的东西。

安雨欣见状也不笑了,跟着走上前也弯下身子弯了弯地面,随后把手指靠近鼻子闻了闻,脸色变得有些微沉,“是香油!”

若奕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条墨色帕子擦了擦手,安雨欣挑挑眉从若奕手中抢过帕子,“也借我用用!”说着就丝毫不客气的擦起了手。随后把帕子塞到了自己怀里,“回去洗好了再还给你!”

若奕看了眼安雨欣的动作,没有说话。安雨欣皱了皱眉,“看来是有知dào

我们会从路过此地,故yì

泼了层油!”若奕脸色也有些微沉,随后站起身子微踮脚尖,身子轻盈一跃便和小安子双双落到了没有香油的地面,小安子还是一脸惊魂未定样子。

安雨欣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迈开步子走到刚才捡石子的地方搬了几块砖头铺在了泼有香油的地面上,双脚稳稳的踩着砖头走了过去,“这样应该可以了,就算有人再过来也应该知dào

这块地方被泼了东西!”

若奕“嗯!”了一声,便继xù

向前走去,小安子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安雨欣眸子微眯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却并没发xiàn

有可疑的人,便只好作罢,跟在了小安子后面。

还没刚走两步,安雨欣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连忙弯下身子,便听上方响起几声闷哼。抬头一看,小安子后背早已满是被砸碎的鸡蛋壳和蛋清、蛋黄等粘稠物,混着刚才的香油,味道说不出的奇怪。

安雨欣忙看向身后,还是并没看到人影,随后站起身子,捂住鼻子道:“小安子,对不住了!我刚才只顾着自己闪躲,忘记提醒你了!”

小安子脸色铁青的瞅了眼背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怪也只能怪小安子自己不够灵敏,没能躲开!小姐,下次出来万不要带上奴才了,今日尽碰衰神附身的事了!”

若奕看着脸色铁青的小安子和身上甚是滑稽的问道,也不由露出些笑意,“你今日可是护主有功的!”

小安子闻声眸子一亮,安雨欣也笑道:“对啊,今日要不是你,恐怕遭殃被衰神附身的就是我们两个了!你这也算护主有功了,所以那些被摔坏了的宝贝我就不要你赔了!等回去了,再赏你!”

小安子听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安雨欣轻笑了一声,“快走吧,这次要注意些了!”

小安子点了点头,十分警惕的走一步看四周一眼,走一步又看四周一眼。若奕和安雨欣早已上了马车,小安子却还没见到人影。安雨欣不由笑道:“小安子这次也太注意些了!”

若奕勾了勾唇,道:“怕是摔怕了!”随后掀开帘子,道:“还不快写过来!”小安子连忙应了声,一路小跑的上了马车,继xù

赶路

----------------------------------------------------------------可怜了小安子啊!

第二十七章、幕后黑手

安雨欣坐在把头探向马车外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实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只好作罢,无奈的坐回了马车上。看向若奕,居然还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在闭目养神,人家都欺负到你个太子爷眼皮子底下了,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突然,安雨欣眼珠一转,猛地坐到若奕身旁,低声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揪出幕后之人!”

片刻后,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朝上官府行着。路有几条,马车却选了个最为噪杂的去路,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一家客栈外停了下来。随后走出一墨一白两道身影,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从客栈上方的某处直直的被泼出一盆冷水,不偏不倚的全数倒在了从马上下来的白色身影上,接着那白色身影满是愤nù

和惊讶的喊了声,“啊~~”

也在同时,客栈的某个房间突然被打开,同样走进一墨一白两道身影,房间里的人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张了张嘴,脸色难看的道:“你你们刚才下面”

安雨欣打量着眼前的蓝衣女子,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随后悠悠的坐在了身前的椅子上,道:“刚才下面的两人是姑奶奶我花钱请来的替身,自然是为了引出你!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蓝衣女子神色慌张的看了看两人,强自镇定道:“我只是一个不小心把水盆里的水倒了下去而已,何来有人派我来之说?”

若奕挑了挑眉,似乎并不讶异蓝衣女子的回答,随后也坐了下来,冷声道:“如此说来,你也是不小心把我们经过的路上泼了香油,同样也是不小心朝我们的方向扔了鸡蛋?”

蓝衣女子脸色更加慌张了些,连忙道:“我不知dào

你们在说什么,刚才只是端盆子的手没拿稳而已,我可以道歉!”

安雨欣刚想说什么,便听若奕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蓝衣女子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若奕冷冷的瞪着地上跪着的人儿,道:“你所做之事已经被我们抓个正着,居然还敢如此狡辩?”

蓝衣女子似乎被吓的厉害,脸色苍白半天没说出话来,回过神后,忙道:“太子殿下恕罪,我真的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哦?”若奕眸子又增了几分冷意,道:“你不知我们在什么?那你是如何得知本太子的身份?”

“这”蓝衣女子一时答不上来,想了半天道:“小的曾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可本太子似乎不记得见过你!”若奕打量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又道:“你说,若是本太子今日就这么把你杀了,你家主子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本太子讨个说法呢?”

蓝衣女人闻言脸色更是半点血色都没了,连忙扣了两个响头,道:“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我把主子的身份说了出来,小的一样会没命的啊!求求殿下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安雨欣皱了皱眉,冲着一旁挥了挥手,道:“她也就是一颗棋子,杀了也半点用都没有!算了,放回去吧!”

若奕看了眼安雨欣,点了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吧!”蓝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听身边女子的话,怔了片刻连忙又扣了几个响头道:“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谢雅安公主不杀之恩!”

安雨欣点了点头,道:“记住,回去不要告sù

你家主子被我们抓获的事情,否则我们就算想留你性命也保不了你!就告sù

你家主子,已经按照吩咐行了事!”

“是,是!小的记住了!”蓝衣女子连忙应了声,撒开步子就往外走去。

安雨欣朝若奕眨了眨眼睛,调侃道:“你这太子爷不是爱民如子的吗?怎么动不动就要要了人家的性命?”

若奕没有看向安雨欣,淡然道:“我要是不那么吓吓她,她回去之后怎会半字不提被我们抓获的事?”

“黑心!”安雨欣低声道了句,接着道:“知dào

我为什么放她回去吗?”

若奕点了点头,“我已经让小安子悄悄跟在了那女子的后面!”安雨欣闻言撇了撇嘴,“你还真了解我!”那女子本就是颗棋子,杀了也是没用,不如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幕后黑手是谁。

安雨欣拍了拍桌子站起身子,悠悠的道了句,“抓紧时间吧!我可不想到上官府的时候都要赶不上午膳了!”

“你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有肚子吃午膳?”若奕随后站起身子,跟在后面道。

安雨欣挑了挑眉,“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本小姐有两个胃,一个专门用来装零食,一个专门用来装膳食!”

若奕闻言似乎有些无奈,有些笑意的抚了抚额,“尽瞎掰!”

果然,来到上官府的时候,正赶上人家午膳的时间。安雨欣很是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吩咐道:“快加两副碗筷来!”

上官澈和若晗看了两人,均是一愣,“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若奕随后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颇有当成自己家的意味。安雨欣略带不满的看了两人一眼,“我可是缠了某人好长时间才换来今日前来做客的一次机会,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

上官澈好笑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好,甚是欢迎!”若晗也跟着道:“两位可是难得的稀客,当然欢迎!”

安雨欣和若奕似乎很是满yì

的样子,异口同声的道了句:“这还差不多!”随后相视一眼,眼底均是笑意。

酒足饭饱之后,小安子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神色犹豫的看了看众人,语气吞吐道:“回殿下,奴才一直跟着那名蓝衣女子,然后看到那名女子进了丞相府的后门!”

众人眸子均一沉,安雨欣对于结果一点也不意wài

,自己本就刚来没对久,要说得罪了的人嘛也无非就那么一个,丞相府家的千金,叶茹芸郡主。

若奕冷淡道:“叶茹芸仗着是丞相千金的身份一直任性妄为,这次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皇室的人身上!”

安雨欣撇了撇嘴,“看来我与这叶郡主的梁子是结下了!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能让堂堂叶家千金如此惦记着我?”

若晗也有些深沉的语气道:“这个叶茹芸可不能小看了,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安雨欣眉毛一挑,“她不简单我就简单了?她不就是看我不瞬间?姑奶奶也不待见她?其实嘛,就是一点小误会罢了,叶郡主其实也不是多不堪的一个人!记得上次她还特意送来给鸵鸟殿下好多补品、亲手做的菜肴来着,可惜没见到人就回去了!”

若奕脸色变得有些黑,语气不悦道:“你想说什么?”安雨欣调皮的冲若奕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就是有些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若是你愿意帮帮我,收了那个美人的话”

“喂,我就是那么说说,你等等等等我啊你死鸵鸟!”安雨欣话还没说完,便见若奕一脸铁青的径自向外走去,自己随后连招呼也没来得及打便跟了上去。

若晗看着一前一后的背影,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官澈握了握若晗的手,柔声道:“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若晗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就是个木头脑袋!”

---------------------------------------------------------------------呜呼,不知dào

美人们都有几个胃的呢??

第二十八章、欲牵红线

出了上官府一路赶到皇宫,安雨欣直奔雨欣斋便倒头就睡,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宣了叶茹芸进宫。

叶茹芸进宫的一路上都在不停琢磨着安雨欣召这回自己进宫的目的:难道这丫头知dào

昨日是我安排人暗算?不可能,小玉明明告sù

我计划没有出问题。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叶茹芸一脸深沉的走进雨欣斋,微微见了礼,道:“公主吉祥,不知雅安公主召茹芸进宫所谓何事?”

安雨欣见眼前的人满是警惕的样子,笑道:“叶郡主,本公主只不过是觉得在这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聊天的人,所以才想到请郡主来雨欣斋坐坐客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郡主何必这副模样,还怕本公主吃了你不成?”

听安雨欣那么一说,叶茹芸也觉得是自己太过谨慎。自己怎么也是丞相千金郡主的身份,就算被她知dào

昨日的事情是自己所为,又能如何得了自己?

见叶茹芸脸色缓和些,安雨欣随后派人给赐了坐,接着随便说了些有的没的。瞥了叶茹芸一眼,叹了口气道:“郡主有所不知,昨日本公主本是与殿下去上官府坐坐,没想到路上居然屡遭暗算,结果雨欣是狼狈不堪。”

见叶茹芸依旧淡然的表情,安雨欣接着道“虽不知那幕后之人出自个什么目的,但是倒是让我悟出一个想法,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头要好得多。所以,雨欣今日请郡主前来,不光只是聊天叙旧,还是想化解下咱们两人之间的梁子,交个朋友”

语落,叶茹芸有些狐疑的看着安雨欣一脸的真诚,似乎确实不像是在忽悠自己,这倒是让叶茹芸不由有些讶异。一路上揣测无数次这回召自己进宫的目的,却没想到竟是要跟自己讲和!

叶茹芸故作温婉的一笑,“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茹芸只不过是区区丞相千金罢了,怎么会与公主结下梁子?茹芸只是自小被家父娇生惯养,先前可能有冒犯到公主的地方,让公主误会了!”

安雨欣有些赞叹叶茹芸的演技,啧啧,这表情,这神色多到位。怪不得若晗那丫头说这女人不简单,果真如此。安雨欣也温和的笑了笑,“哦?既然叶郡主如此认为,看来确实是雨欣误会了,不过郡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二人以后可算是朋友?”

叶茹芸虽表面笑着应承,但眼底那抹嘲讽与不屑却被安雨欣看的一清二楚,“能跟公主结为朋友,是茹芸求之不得!”

安雨欣不由有些头痛,自己已经这么委曲求全,这家伙居然还不领情。果真难缠!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安雨欣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道:“难得叶郡主答yīng

的那么痛快,那以往的所以不快咱们就既往不咎了!郡主与殿下的事情雨欣也有所耳闻,如今我们两人也已经成为朋友,不知可有需yào

雨欣帮忙的地方?”

叶茹芸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安雨欣会如此说,“公主的意思是”“叶郡主这么聪明,怎会不明白雨欣的意思?如今咱们二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而殿下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皇兄,我自是知dào

郡主一直对殿下的一往情深,所以也有意促成良缘!”

似是对安雨欣的话半信半疑,叶茹芸故作羞怯的一笑,道:“茹芸确实是一直心系殿下,让公主见笑了!不过这是茹芸与殿下的事情,怎么能来劳烦公主?”

安雨欣扬了扬唇角,“郡主哪里话?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而殿下又算是我的皇兄,你们可不算是外人!若是郡主真的能与殿下结下了好姻缘,雨欣也是由衷的高兴的!”

叶茹芸不由脸一红,道:“那茹芸就在此谢过公主了!若是公主真能帮茹芸得到殿下垂青,茹芸定不会忘记公主的恩情!”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你别一个不高兴就派人暗算我就成!“郡主这话说的客气了!”两人一左一右坐着,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自当日的“雨欣斋谈和”后,安雨欣便出奇的老实起来,颇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意味,更让人讶异的是,一直水火不相容的叶家郡主居然屡次进出雨欣斋。

这可谓是宫中一大奇景,若晗从安雨欣那问不出什么,便悄悄去问过若奕,却被一句话打发了“兔子的思维处理方式,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此日,叶茹芸如前两日一样,在固定的时间进了雨欣斋。安雨欣此时正卧在软榻上,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握着簿子,颇有其事的勾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道:“据我所认为,那鸵不是,殿下虽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性子冷淡、不喜与人接近之人,但其实也并非尽然,他只是把自己的周围划分了一个圈子!你若想得到他的垂青,首先要成为圈子里的人!”

叶茹芸听得有些稀里糊涂,想了下,道:“可是,岂会那么容易?殿下与我每次见面也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

安雨欣蹙了下眉,随后把手中的毛笔的簿子随手扔到软榻上,伸了个懒腰道:“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寅时的时候我会派人接你入宫!你回去后只管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其他的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好!”

叶茹芸本还想说什么,顿了顿后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行了个告退礼后便退下了!

午膳过后,还未到寅时,安雨欣便开始准bèi

起来。雨欣斋自身面积本就适中,又因为雨欣喜欢花的缘故,硬是把侧院改造成了一片花林。虽不如御花园的风貌但也别具一格。

安雨欣把叶茹芸带到侧院的花林,低声嘱咐道:“你在这好生看着,我已经让子晴去请殿下来雨欣斋。等殿下走进前厅之前,会有笛乐在此响起,殿下最是喜欢笛乐,到时一定会被笛声引来这里。你到时就起舞,可别乱了计划。”

“嗯,茹芸明白。”安雨欣嘱咐完后,便去了其他地方开始准bèi

。心里不由的暗叹,叶茹芸呐叶茹芸,你要是还不能收了那鸵鸟,都枉费姑奶奶我如此助你!

果然不出片刻,一抹熟悉的墨色身影走进了雨欣斋。似乎是不大习惯如此宁静的雨欣斋,脚步迈的有些缓慢。随后,步子快接近前厅时,忽而从侧边传出悦耳的笛乐,若奕挑了挑眉,似乎饶有兴趣的停下了脚步,顺着笛乐传出的地方走去。

脚步在侧院停下,与此同时,一抹倩丽的身影舞动在花林中,接着无数花瓣从空中纷纷飘下,渲染了些浪漫的气氛。殊不知某角落的某人,正在为这些花瓣哀悼心碎

只见叶茹芸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身子轻轻转动,长裙随后散开。每个动作每个舞步无不透露出叶茹芸的婀娜多姿

觉察到一旁投射过来的目光,叶茹芸更加卖力的舞动起来,若奕依旧站在原地,淡然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躲在暗处的安雨欣不由“啧啧”了两声,美人就是美人,随后瞥了若奕一眼,就不信还不为所动

一曲完毕,漫天纷飞的花瓣随之也停了下来,叶茹芸缓缓走出花林,行了个大家闺秀礼,道:“茹芸见过殿下,刚想听到笛乐一时兴起便舞了一曲,让殿下见笑了。”

若奕微微点了点头,淡然的语气道:“都说叶丞相的千金舞跳的甚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随后似是无意的瞥了暗处一眼,道:“本太子还以为以那兔子的性子,定是与人合不来,没想到居然与叶郡主相处的甚好!”

叶茹芸低了低头,不知该说什么,安雨欣“正巧”走了出来,调皮的对两人眨了眨眼睛,“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既然今日都在,就一起用膳吧!”

叶茹芸目光看向若奕,羞怯的笑了笑,“茹芸当然没有意见,只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若奕抬头望了望天色,淡然道:“也好!”说着便径自走向前厅。安雨欣悄悄给叶茹芸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走去前厅。

许久后,桌前只坐着若奕和安雨欣却久久不见叶茹芸的身影,若奕微皱了下眉,道:“你让我和郡主留下用膳,却让郡主去亲自下厨!这就是雨欣斋的待客之道?”

安雨欣闻声吐了吐舌,“叶郡主的关系不是客人,再说,那日人家费那么心思给你送来补品和菜肴而你却不在,我就想郡主肯定很是乐意亲自下厨的!”

若奕刚想开口,便见叶茹芸从厅后走了出来,子晴、彩玉端着十余道菜肴走了出来!随后坐在了若奕边上,道:“公主是了解茹芸的心思,能让殿下再次尝到我亲手做的菜,茹芸定是十分乐意的!”

安雨欣撇了撇嘴,看着子晴和彩玉一道道把菜端到桌子上,随后迅速拿起碗筷开始大吃起来。

叶茹芸轻笑了一声,道:“这雨欣斋的厨房稍有些小,所以花费的时间久了些,看来公主是等饿了!”说着也拿起筷子夹了道菜放进若奕碗里。

若奕看着狼吞虎咽的安雨欣,眸子也有些笑意,“她永远都是饿的!”说着也拿起筷子品尝起来,丝毫没有动夹道碗里的菜。

叶茹芸脸色有些深沉,还是压下了眼中的不悦,瞪了安雨欣一眼。觉察到不善的目光投来,安雨欣手中的筷子顿了顿,随后更加大吃起来,你爱瞪就瞪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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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马场意外

那日的膳食只是个开始,无奈若奕对叶茹芸的态度似乎还是未有改善,安雨欣不由郁闷,更是点燃心中的斗志,愈加“放肆”起来。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叶茹芸带到若奕眼前,然后有意无意的自动消失

而面对叶茹芸的多次“偶然遇见”和安雨欣的屡次“偶然消失”,若奕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淡然,更让安雨欣不由郁闷,这厮是没有情绪的?郁闷是一方面,没有放qì

斗志是另一方面

“那什么鸵鸟,你教我骑马吧?”安雨欣夺过若奕手中的毛笔,拼命眨了眨眼睛。

若奕蹙了蹙眉,拿起另一支毛笔,道:“宫里那么多会骑马的人,为何非来找我?本太子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时间带你玩闹!”

“什么叫玩闹,这可是正事!父皇派给我的几个师傅我都不满yì

,你的马术不是堪称无人能比吗?难道不该发挥一下价值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理的,你都待在书房好几个时辰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安雨欣说着再次夺过若奕手中的毛笔。

若奕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准bèi

伸手去拿第三支毛笔,安雨欣哼了一声,把一旁所有的毛笔全部夺了过来,恨恨的道:“你今天要是不教我骑马,我就把整个皇宫的毛笔都抢过来!”

见安雨欣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若奕挑了挑眉,这兔子才不会只是想学马术那么简单,随后缓缓的合上桌前的簿子,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知dào

,知dào

!”安雨欣忙把话接了过来,站起身子抓住若奕的手臂就往外走,生怕下一刻若奕就会反悔似的。

一路来到马场,若奕吩咐了声,负责看照马场的旌德便牵出了两匹骏马,一白一黑,看起来挺是温顺的样子。安雨欣伸长脖子看来看四周,不满道:“你那匹赤红色的宝马呢?怎么不牵出来?”

若奕接过旌德递过来的缰绳,顺了顺黑色骏马的马毛,道:“赤风除了我是不会让别人骑的,只是教你马术而已,还用不着牵出它!”

安雨欣撇了撇嘴,随后也接过白色骏马的缰绳。轻盈的抬脚翻身上了马,若奕看了眼安雨欣,眸子一闪,就知dào

这兔子不会是想学马术这么简单,单看刚才上马的动作就不会是不懂马术的人。

安雨欣觉察到若奕的目光,才后知后觉,连忙道了声,“我只是稍微懂些马术,愣在那干嘛,还不快点上来!”若奕收回视线,也动作轻盈的上了马。

两人屁股还没坐热,便前方不远处走来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一袭紫衣的叶茹芸。若奕眸子一沉,看向身旁的安雨欣,安雨欣觉察到视线后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不敢迎上若奕的视线。

不出片刻,叶茹芸便走到两人跟前,行了个大家闺秀礼,道:“殿下和公主也来骑马?茹芸也一直热好马术,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得到皇上的允许在宫里的马场学习,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殿下和公主!不知殿下和公主可否介yì

茹芸一起加入?”

安雨欣闻言没有说话,实现扫了眼身旁,若奕眸子恢复平静,淡然道:“既然是父皇准许的,本太子当然不会介yì

!正巧这丫头也闹着我要学习马术,你们正好可以比较一下谁学得比较快!”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叶茹芸看了安雨欣一眼,道:“公主本就天资聪明,茹芸哪能相比。”说着,旌德又牵出一匹棕色骏马,将缰绳递给了叶茹芸。叶茹芸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接过缰绳,却不见动作。

若奕挑了挑眉,“郡主怎么还不上马?”叶茹芸似才回过神来,道“这就上了!”说着有些艰难的抬起脚,可谓是硬坚持着坐到了马鞍上。

安雨欣不由的又抽了抽嘴角,心虚的看了若奕一眼,看来这才是不会马术之人应该有的动作,自己刚才铁定露馅了。若奕看了叶茹芸一眼,对旌德吩咐道:“叶郡主不懂马术,看来是怎么擅长。你牵着这棕马的马绳,好生跟着,可千万不要出了事端。”

旌德闻声忙牵起棕马的马绳,若奕随后看向一旁的安雨欣,“还愣着干嘛?不是闹着要学?”说着双腿便轻轻的夹了下马腹,黑色骏马便悠悠的迈开了步子。

“哦!”安雨欣应了声,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叶茹芸,也双腿一夹马腹,悠悠的跟了上去。叶茹芸脸色微沉的看着前面并排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安雨欣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叶茹芸,若奕悠悠的道了句,“你这次若是再无故没了踪影,以后也不要出现了!”安雨欣刚才想要逃跑的念头顿时打消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若奕,“不会,不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你同意教我的!”

若奕点了点头,双腿又夹了下马腹,安雨欣叹了口气,接着跟了上去。叶茹芸骑着被旌德牵着的棕马,棕马慢悠悠的迈着缓慢的步子,没多长时间就与前方的两人落下了好长一段的距离,眸中的意思狡黠慢慢扩大,随后身子一倾,从马上直直的栽了下去。

觉察到身后的动静,安雨欣和若奕连忙回头望去,叶茹芸的身子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小脸上满是痛苦,两人不由的皱了皱眉。若奕一个纵身,脚掌踩了下马鞍,身子轻盈的向着叶茹芸的方向跃了过去。安雨欣撇了撇嘴,不慌不忙的拍了下马儿,慢悠悠的调了个方向。

不出片刻,若奕的身子便稳稳的落在了叶茹芸身旁,随后扶起地上的人儿,看了看叶茹芸有些苍白的脸色,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起身吗?”

叶茹芸满是痛苦的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微弱道:“殿下不用担心,茹芸还好。都是自己一心只想快些赶上你们,才会不小心从马上摔下!让殿下和公主担心了!”

安雨欣不由“啧啧”了两声,依旧坐在马上没有下来的意思,这苦肉计使得有些夸张了呵!有戏不看白不看!

若奕随后扶着叶茹芸起身,叶茹芸还未站稳便有倒在了若奕怀里,“殿下,我的脚看来是伤到了!不能着地了!”

若奕脸色有些微沉,对着一旁吓得不知所措的旌德道:“让你好生照看着,不要出了事端,你是怎么办事的?叶郡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还不快过来背着人去太医院!”

“是,是!奴才遵命!”旌德忙连连点头,手还没碰到叶茹芸便见叶茹芸身子又往若奕怀里靠了靠,道:“茹芸怎么说也是女儿身,又是郡主的身份,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让一个奴才背着呢!”

旌德闻声连忙收回手,询问的眼神看向若奕,若奕脸色又沉了几分,随后打横抱起了叶茹芸,语气冷淡道:“男女授受不亲也是要挑时候的,那就由本太子亲自送你去太医院。无论如何你是在本太子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端,我也要给叶丞相一个交代!”

叶茹芸这下没了话,神色娇羞的靠在若奕怀里,若奕眼色深沉的瞥了前方不远处的安雨欣一眼,抱着叶茹芸迈开步子。安雨欣不由的又小声“啧啧”了两声,这苦肉计使得虽过了些,不过看来还是有些用的

------------------------------------------------------------------------------茹芸美人可是个不简单的主啊!!!

第三十章、无故得罪

当快走到安雨欣身旁时,若奕语气不好的道了句:“还不下来?难不成你这个时候还有练马术的兴致?”

安雨欣被瞪的一颤,随后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准bèi

翻身下马。与此同时,若奕抱着叶茹芸也正好走过安雨欣马旁,就在安雨欣松了缰绳准bèi

翻身下马的时候,身下一直温顺的马儿不知怎的突然疯狂的嘶叫一声,随后抬起了前蹄。

安雨欣一怔,连忙又紧紧抓住了马缰,但也无济于事了,只见马儿抬起的前蹄直直朝前方若奕的背部落下,安雨欣惊的睁大眼睛想喊若奕让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与此同时,马儿扬起前蹄的影子在叶茹芸瞳孔中渐渐放大,忽而,叶茹芸身子用力一转,和若奕的身子调了个方向,马儿的前蹄随之落在了叶茹芸身上

安雨欣再次用力的拢住马缰,马儿在踹了叶茹芸一下之后,又稳稳的落下了前蹄叶茹芸也随之昏死了过去

若奕眸子一怔,脸色更是深沉的厉害,冷淡的眸子忿然的望了安雨欣一眼,紧了紧叶茹芸的身子,大踏步离去。安雨欣被那道冷淡的目光瞪得愣在原地,心中忽而觉得沉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直看着若奕抱着叶茹芸从眼前消逝

圣瑄殿:

皇上脸色微沉的坐在大殿上,虽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从皱着的眉不难看出此时的心情

若奕、若晗、上官澈、允浩还有叶丞相均站在殿下,此时叶丞相语气十分激动的对着殿上道:“老臣今日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是皇上也知dào

,老臣就只有芸儿那么一个女儿,如今老臣的女儿又是因为被雅安公主宣进了宫,更是在雅安公主和太子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端,老臣只想向皇上要个说法。”

“叶爱卿,此话怎讲?年轻人一起练练马术,不小心受了伤罢了,朕已经让太医院的御医们好生照顾,你居然还要向朕要说法?朕的雅安公主也受了惊吓,朕又该向谁要说法?”

叶丞相听后似乎有些恼怒,语气也变得略带不佳,“老臣虽不在场,但是事后也大概知dào

了经过。如果只是年轻人一起骑马不小心摔了下来也罢,但是芸儿是因为救了殿下才被雅安公主的马儿踢中,老臣只有一个女儿,如果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皇上能再陪老臣一个女儿不成?老臣认为,应当让雅安公主当面向小女道歉。”

皇上虽有怒意却也不好说出来,只好问一旁的众人,“事情真像叶爱卿说的那般?茹芸是因为救了太子,又被雨欣的马儿踢中的?”

若晗连忙道:“回父皇,郡主是因为被雨欣姐的马儿踢中才昏迷是事情,但是照看马场的旌德和太子皇兄当时都在场,雨欣姐确实是无意,是那匹马儿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不受人控zhì

,才会不小心伤了郡主,儿臣认为,雨欣姐也是受害人,无需道歉!”

皇上这才缓了缓脸色,冲着殿下的叶丞相道:“叶爱卿,你也听到了。并不是雨欣有意伤人,朕会安排茹芸丫头这段时间在宫中调养身子,给她安排最好的御医照顾,至于让雨欣当众道歉之事,朕看,就不必了。”

叶丞相弯了弯腰,对着殿上鞠躬道:“老臣本不想说出此事,但是看样子如果不说出,皇上还是不了解实情的经过。老臣去看小女之时当时在场的奴才旌德告sù

老臣,雅安公主本就擅于骑马,先不说为何以用同学马术的目的让小女进宫,就以公主的马术实在不应该会出现马儿失控的情况,老臣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闻声眸子一沉,气愤的拍了下身旁的龙椅,怒斥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说真的公主施计害人不成?”

叶丞相被吓得一颤,刚想说什么,身后便响起一道女声,“父皇何必生气?”安雨欣突然走进圣瑄殿,腿脚大概是崴了下,走起来似是有些不大方便。所有人闻声望了,对安雨欣也受了伤之事显然并不知dào



安雨欣走到殿内微微点了点头,道:“叶丞相也只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再说雨欣也确实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向郡主道歉,也是理所应当。”

若晗、上官澈、允浩皆一脸疑惑,似乎没有想到安雨欣的如此行为。虽未在场,但都知以安雨欣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安雨欣看了神态各异的众人一眼,接着道:“叶郡主受了伤,雨欣心里也很过意不去。郡主也确实是本公主邀请前来,但她本就是自愿,雨欣从未强迫。至于为何会出了这么个意wài

,雨欣自会查清。叶丞相请放心,那匹不听话的马儿雨欣定会好好处置,叶郡主在宫里疗养的这段时间雨欣也会多加照顾。还请丞相先回去等候消息!”

叶丞相看了看安雨欣,语气有些强硬道:“公主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事情一带而过,难道是有意隐瞒什么?”

“丞相刚才所说雨欣已经听到,我倒是觉得您所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那马儿向来温顺,突然失控确实有些可疑。不过,本公主已经说过,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清,给你和郡主一个交代。如果三之内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本公主自会向父皇领罚。你且回去等着,如果事情真是雨欣有意而为之,三日之后再惩处也无妨,但是如果不是本公主所做,就请丞相当众与我道歉了!”

皇上看了眼安雨欣,眸光中有些欣慰。这丫头自从进宫确实改了不少,恐怕若是以前怎么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随后张了张嘴,道“既然雨欣丫头已经开了口,朕就依了她,叶爱卿可否还有话说?”

叶丞相见状,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安雨欣道:“回皇上,老臣愿等这三日。还请公主记住今日的话,如果是老臣误会了公主,自当会向公主道歉。小女康复之前就请皇上麻烦照顾,老臣告退。”说完行了个告退礼,便走出了圣瑄殿。

安雨欣随后看向殿上,“父皇,雨欣今日也受了伤,就回雨欣斋好好休息了!”皇上点了点头,便让安雨欣退了下去。允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旁一直不语的若奕,随后向皇上请辞后也跟了出去。

若晗和上官澈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皇上望了三人一眼,道:“你们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真的是雨欣丫头有意为之?”

若晗摇了摇头,“雨欣姐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上官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父皇,雨欣既然说她会查清此事,我们就无需担心!”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不语的若奕,道:“太子,你怎么认为?”若奕闻声挑了挑眉,良久后,道了句:“若真是那兔子有意为之,叶郡主现在就不会是躺在晶清斋休养了”

安雨欣一路脸色深沉的走回雨欣斋,前脚刚坐在凳子上允浩便后脚迈了进来,随后动作坦然的坐在安雨欣身旁,调侃道:“雨欣妹妹不是聪明过人?怎会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太善良了!认为所有人跟我一样善良!”允浩闻声不由笑了笑,道:“听说殿下当时是在场的,为何刚才却没替你说一句话?”

安雨欣的脸色更加深沉了几分,“还用问吗?我这么顽劣不堪,叶郡主那么大家闺秀,那鸵鸟不相信我相信叶郡主,也没什么惊奇的!”

“哦?”允浩挑了挑眉,“本来听你一句一个‘鸵鸟’,殿下一句一个‘兔子’的喊,我还以为你们两人的关系匪浅,至少殿下对你与众不同,看样子是我以为错了?”

安雨欣再次翻了个白眼,“那个黑心的鸵鸟是对我与众不同,本公主差点没被他气死!”随后嗔了允浩一眼,“哪来那么多话,你跟着我到雨欣斋难道不是为了帮我?”

允浩打了个响指,“雨欣妹妹果真聪明!我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无故得了这么个罪名?”

安雨欣冷哼一声,“还算我这声‘三哥’没有白喊!”

-------------------------------------------------------------------------------都说了吧,茹芸美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第三十一章、揭开真相

自那日后,三日期限一晃而过。但却未见当事人有任何动作,某些个人不免开始有些焦急。若晗此时一早便急匆匆的赶到了雨欣斋,刚进雨欣斋的大门,便见安雨欣正悠闲的坐在前厅吃葡萄,心中不免郁闷,随后愤然的走了过去。

若晗一脸郁闷的夺过安雨欣手中的葡萄,“三日期限已经到了,你根本连查都没有去查!还能如此悠闲的在这里吃葡萄?”

安雨欣瞥了若晗一眼,随后夺过葡萄,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有没有听过‘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若晗脸色一黑,狠狠的敲了下安雨欣的脑袋,没好气道:“你才是太监!亏我和阿澈还为你如此操心,你居然还有心情拿我调侃!”

安雨欣揉了揉被敲的额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若晗,“我哪里敢调侃你!阿澈呢?没跟你一起进宫?”

若晗翻了个白眼,依旧没好气道:“阿澈去太子皇兄那了!毕竟太子皇兄是事发当日的见证人!”

安雨欣冷哼了一声,“找他做什么?他既然都不相信不是我做的,就算去找他他也是不会帮我什么的!那个黑心的鸵鸟,巴不得我看着我受罚呢!”

若晗闻声收起了脸色,道:“其实,太子皇兄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恶!”安雨欣接着再次冷哼了一声,“你说得对,他不只可恶,而且黑心!他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去晶清斋?看来那个叶茹芸这么一摔一挡还是挺有用的!”

若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太子皇兄是去过晶清斋,但也就是三日前去过一次,自从叶郡主醒来后就没再去了!他这几日没来雨欣斋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肯定是你前些日子做的事太过火了!亏你想得出来,把叶郡主和太子皇兄牵到一起!活该你被冤枉!”

安雨欣撇了撇嘴,若晗接着道:“我看太子皇兄虽然气你,但还是相信你的。那日你离开圣瑄殿后,父皇问太子皇兄怎么看这件事,他说‘若真是那兔子有意为之,叶郡主现在就不会是躺在晶清斋休养了”

安雨欣不由的轻笑了声,“他倒还真是了解我!说的没错,要是我真的有意施计,那叶茹芸早就去了西天了,还能留她在冤枉我?”

若晗嗔了安雨欣一眼,刚要开口,便见高公公向着二人走了过来,恭敬的见了礼,道:“奴才参见雅安公主、若晗公主!叶丞相已经去了圣瑄殿,皇上让奴才通知公主一声!”

“嗯!我知dào

了,有劳公公!”安雨欣说着站起身子,若晗再跟着起身,两人跟在高公公身后出了雨欣斋。

待两人来到圣瑄殿后,才发xiàn

所有人已经到齐了,皇上坐在殿上,叶丞相站在殿下,若奕和叶茹芸站在殿旁,叶茹芸见到安雨欣似乎有些颤意,往若奕的身边靠了靠,好不我见犹怜。

安雨欣心里不由冷笑了声,走进殿内,道:“叶丞相果真好记性,离这三日之约还有几个时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来找雨欣了?不过,当时不是说叶郡主的伤势很是严重吗?今日看来,脸色恢复的还是挺好的!如若不是这宫里的御医们艺术高超,雨欣还以为是郡主故yì

言重了自己的伤势呢!”

叶茹芸闻言一怔,叶丞相有些恼怒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公主如此言辞是何意?小女当日昏迷是太子殿下和公主亲眼所见,岂是作假?恐怕是公主在为自己言轻罪责吧?”

安雨欣挑了挑眉,“这三日的期限还未到,也丞相这话说的可有些过早。现在,大家都在,本公主只想再问叶郡主一次,可否真的确定要指控本公主施计害你?”

叶茹芸闻声抬起头来,声音微弱道:“公主,茹芸知dào

自己不该以下犯上多次冒犯,但是心中真的没有想与你结下梁子的意思。那日你约茹芸去马场,说是殿下也会去马场,知dào

我爱慕殿下便邀我一同前去,我当了真,就隐瞒了你邀我之事,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想要茹芸的性命!”

“哦?”安雨欣看向叶茹芸,“你说是我邀你确是事实,但是我确实也是好心想促成一段良缘!怎变成了要害你?那日你可是自己从马上摔下,那马儿当时也是踢向殿下,是你自愿去挡!这么说来,是不是还要指控本公主有意害殿下呢?”

安雨欣说着瞥了若奕一眼,若奕一脸淡然,没有言语。叶茹芸咬了咬唇,道:“那日在场的旌德可以作证,茹芸当日骑得棕马是公主事先做了手脚,而公主定是因为茹芸对殿下有意所以知dào

殿下有危险茹芸定当全力相护,才会有如此行为!”

安雨欣“啧啧”了两声,“故事说的好生精彩,连我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叶茹芸看似有些怒气,“公主何出此言?难道茹芸当日受的伤都是茹芸编出的故事?”随后看向殿上,声音略带哽咽道:“皇上,茹芸今日本不想前来,是家父说皇上会给茹芸做主我才应了,若是公主依旧没有悔改之意,那茹芸宁愿不要这样的做主!”

皇上脸色微沉了看着殿下,安雨欣接着道:“叶郡主何必如此激动?我只不过是想再次确认一下郡主的措词!要知dào

,若是郡主有一句措词不真实的话,那可就是欺君的罪名!”

叶茹芸闻声脸色一白,还是强自镇定道:“茹芸所说当然句句属实!”安雨欣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本公主有意害你,我也没有办法了!”随后冲着殿外拍了拍手,道:“三哥,你可以进来了!”

话音一落,众人均看向殿外,片刻后,允浩一身紫色锦衣走了进来,身后牵着一匹棕色骏马缓缓走向殿内

若奕眸子微闪,视线直直的看向那一人一马

------------------------------------------------------------------------------话说,其实我们的三皇子有时候还是挺可爱哒!!!

第三十二章、如此真相

在场的众人除了若奕的视线一直定在允浩身上,依旧一脸淡然之外,几乎所有人此时都是一脸的困惑,不明白这一举动是何意思?叶茹芸在看到那匹棕色骏马的同时,脸色更是变得煞白,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

安雨欣似乎很是满yì

叶茹芸的反应,勾了勾唇道:“郡主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我只不过是让三哥帮我把当日在场人儿和马儿都带来罢了,正好让我们回顾回顾当日发生的实情。”

语落,众人这才看见一人一马身后还有一人的身影,正是当时也在场的旌德。叶茹芸的脸色在看到旌德的同时,更是变得半死血色也没了,身子有些发颤。

允浩看向安雨欣,安雨欣随后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允浩了然的一笑,缓缓开口道:“父皇,儿臣带着这一人一马前来是为了证明雨欣妹妹并没有有意施计害叶郡主,而是叶郡主有意栽赃给雨欣妹妹!”

语落,皇上脸色深沉的看向叶茹芸,叶茹芸脸色惨白的道:“皇上,茹芸没有!是三皇子串通了雅安公主,才会一同将矛盾指向我!”

“老三说的是不是实话,朕自会判断!”皇上不冷不热的语气道,不能听出其中的威严。

允浩看了脸色惨白的叶茹芸一眼,接着道:“那日听完丞相的话后,允浩就一直觉得有诸多可疑之处,而且雨欣妹妹岂会是如此狠毒之人?所以便私下悄悄地查办此事!就在叶郡主出事的当日,儿臣去了马场查看,正发xiàn

照看马场的旌德准bèi

把这匹白马牵去了别处,雨欣妹妹曾告sù

儿臣马儿的特征,所以不难认出,这匹白马正是雨欣妹妹当日所骑的那匹!

于是儿臣便前去拦了下来,发xiàn

这匹马儿的身上有处极为不显眼的地方有被利器扎伤的痕迹,虽未流出血迹,但伤口也算不浅!由此看来,当日是有人暗中刺伤马儿才造成马儿的突然失控,伤了人!”

语落,在场人的脸色都有些微沉,安雨欣看向此时跪在地上的旌德,道:“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说出当日的实情,本公主可以保你不死,但若你还敢有所隐瞒,可是任谁都救不了你了!”

旌德闻声吓得浑身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道:“奴才愿意说出实情,当日是叶郡主让奴才帮忙制造了摔下马的假象转移殿下和公主的注意,然后在经过公主身边时悄悄把发簪递给奴才让奴才刺伤马儿,为的只是想让公主狠狠的摔一下而已.

奴才当时真的没有想到马儿会如此失控,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其实公主可否会骑马奴才根本不知,是郡主让奴才告sù

丞相公主马术极好,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切是公主策划。之后,郡主便让奴才去销毁证据,把那匹马儿带去宫外,却没想到会被三皇子识破了”

旌德话还未说完,叶茹芸便连忙走上前,怒斥道:“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本郡主跟你无怨无恨,你究竟为何如此血口喷人?殿下,皇上,你们要明察,不要听信这奴才的胡言乱语!茹芸根本没有指使他做任何事情,也没有理由陷害公主啊!”

见叶茹芸翻脸不认人,旌德更是慌张了,“郡主,你怎能如此对奴才呢?明明是你当日告sù

奴才只要奴才帮你除掉公主助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到时候肯定不会亏待奴才。回皇上,是奴才不该被名利蒙蔽了良心,还请皇上念在奴才悔改的份上,放奴才一条活路!”

“你胡说!”叶茹芸此时也不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在殿上怒喊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是本郡主让你去做这些事情,你可有什么证据?我看你根本就是公主派来陷害本郡主的!”

安雨欣冷笑一声,允浩随后转身走去殿外又带进了两人,一名是景晴斋的宫女,一名是太医院的御医。两人均很是惊慌的样子,一走进殿内便跪了下来,嘴里一直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安雨欣看向两人,冷声道:“这胡御医想必大家都认识,至于这名宫女乃是这段时间负责在晶清斋照顾郡主的贴身宫女杏儿。经过我和三哥这些日子的私下调查,已经证实了郡主的伤势只是在弄虚作假。她先是买通了胡御医,让大家一致认为自己伤势很是严重,其实并非如此。

马儿确实踢到了郡主,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甚是只需休养了两三天便可。这点,宫女杏儿可以作证。这些日子,除了父皇、母后、殿下以及丞相去探望时,郡主才有意装出重伤的样子,其实早就可以自理,甚至下**行动了!

郡主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使计让雨欣除去公主的身份,殿下曾说过,若真是雨欣有意而为之,郡主就不会只是躺在晶清斋休养了,也确实如此,若是我有意想害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皇上听后不由大怒,“叶茹芸,你现在还要继xù

否认吗?难不成这几人都是雨欣找来糊弄朕的不成?”叶茹芸身子一颤,向叶丞相投去求救的目光,叶丞相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不予理会。

这下子可好,本以为是自己女儿被欺负想来讨公道,没想到却冤枉了人家。虽知dào

自家女儿有些任性,却没想到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下该如何向皇上、公主交代啊!早知如此,就不该如此**溺这丫头,现在竟然闯出这么大的祸!

见叶丞相如此模样,叶茹芸立kè

没了言辞,噗通跪了下来,“茹芸知罪,是我想借此机会可以更进殿下一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若奕始终未看叶茹芸一眼,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冷声道:“本太子从未喜欢过你!也从没有对你有任何想法!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这样!”

叶茹芸万分悲痛的闭上眼睛,此时早已是满脸泪痕,叶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心中也甚不是滋味,忙也跟着跪下,向着殿上哀求道:“请皇上念在小女一心只为殿下的情分上,从轻发落!”

皇上看着殿下的众人,有些心寒。自己的臣子居然为了那些名利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事情,不禁叹了口气,对安雨欣道:“雨欣丫头,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安雨欣当然知dào

皇上的顾虑,叶茹芸虽犯了欺君的罪,但她毕竟是叶丞相唯一的女儿,叶丞相又是两朝元老,在朝廷上乃是举足轻重的身份,随后挥了挥手,道:“父皇,您是皇上,只管照着心中所想来处事,雨欣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清白,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就交予父皇了!”

皇上了然的点了点头,顿了顿,道:“传朕的执意,旌德、杏儿、胡宏因为名利受人蛊惑,从而陷害雅安公主,旌德罚去边关充军,永远不可再回京;杏儿终身不得出宫并罚五年俸禄;胡宏废去御医的职责,拿出半部分家产充国库。至于叶茹芸,罪名深重,本应除以死刑,但念在是叶丞相唯一的女儿,朕实在不舍叶爱卿晚年遭遇丧女之痛便免去叶茹芸的死刑,除去郡主身份,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再恢复郡主身份!”

叶丞相听后不停对殿上扣头,“微臣谢皇上隆恩,些皇上隆恩!”随后抱住一旁的叶茹芸,父女俩人泣不成声!

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了自己清白,安雨欣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抬步缓缓走出了圣瑄殿

脚步停在一棵桂花树下,安雨欣望着眼前的碧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来了宫里也有些日子,却是没发xiàn

还有这么个地方。随后缓缓睁开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的沉重似乎也随之散开

安雨欣不由的勾了勾唇角,忽而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桂花的香气里居然夹杂了些许的雪莲香气,安雨欣不回头也知dào

身后是何人,随后熟悉的淡然的语气从身后响起,“你倒是挺会找地方散心的!”

安雨欣闻声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冷淡的语气道:“殿下也知dào

,我本就只有惹事端的本事,既然已经给了自己清白,自然有人收拾烂摊子,我又何必还待在那里?”

若奕看着安雨欣一脸的冷淡,挑了挑眉,“你是在气我?气我没有替你说话?还是以为我是不相信你?”

安雨欣淡淡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张了张嘴,道:“气你?殿下是在说笑吗?我为什么要气你?又有什么资格气你?你替不替我说话是你的事,相不相信我也是你的事,既然都是你的事,自然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为什么要生气?”

若奕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安雨欣,没有言语,安雨欣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对若奕见了礼,道:“若是殿下没有其他事情,雨欣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若奕猛地抓住安雨欣的手臂,缓缓摊开另一只手掌,正是那条珊瑚坠的项链,安雨欣似乎确实很喜欢,在项坠中编了一条红色锦绳。

安雨欣右手摸向脖颈,果然少了一样东西,随后欲伸手拿过,后来似乎又响起了什么,放下了欲抬起的手,道:“算了,既然到你手里了你就拿回去吧,反正我就是这么丢三落四,一无是处的人,就算你今天捡到还给我了,难免不会有下次!”

若奕眸光瞬间深沉下来,一字一顿道:“拿回去!”安雨欣被瞪的一颤,撇了撇嘴道:“我都说让你拿回去了,我现在突然不喜欢了,不想要了!”

“你再说一次!”若奕抓着安雨欣的手臂有些刻意压抑的波动。安雨欣迎上若奕深沉的视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现在不喜欢了,不想要了!”

若奕的眸子瞬间布上一丝冷意,收回了抓住安雨欣的手,抬起握有珊瑚项链的那只手向着碧湖挥去。

安雨欣恨恨的瞪了若奕一眼,连忙跑向湖边,“你个疯子!你就这么给扔了?”

若奕的目光恢复以往的淡然,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道:“是你说的,你不喜欢了,不想要了!”说完,便转过身子,步履比以往有些沉重的迈开步子离去。

安雨欣顿时感觉体内有部分叫做“肺”的地方,似乎快要气炸了一般,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若奕离去的方向急匆匆的寻找着那条被抛出去的项链,嘴里不停低声咒骂着:“这个疯子,黑心的疯子,疯鸵鸟,神经病”

----------------------------------------------------------------------------鸵鸟殿下生气了呢!!雨欣美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是木头疙瘩了!!

第三十三章、寻回项链

在湖边寻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半条项链的影子,安雨欣再一次骂了声,“疯子”,忿忿的转过身准bèi

离去。刚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目光看向平静的湖面,一直皱着眉头。

片刻后,安雨欣似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脱去了脚上的鞋子,挽起裤脚和衣袖,一个纵身跃入湖中

天色由白渐渐变成黑幕降临,安雨欣似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有些朦胧的身影依旧在湖中若隐若现,与此同时,整个雨欣斋因为没了安雨欣的人影,所有的人都在慌张的在宫里各个地方寻着

皇上正出了圣瑄殿,准bèi

就寝,看着各处脚步匆忙的众人,不由皱了皱眉,对着身旁的高公公道:“你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高公公微微点了点头,上前拦住了一个脸色慌张脚步匆忙的小太监问了一番,随后走了回来,道;“回皇上,是雨欣斋的雅安公主不见了踪影,所以这些奴才正在帮着找人!”

“不见了踪影?怎么不见?”“回皇上,听那小太监说,是自从雅安公主跟奴才去了圣瑄殿后,就再没回去过!您看要不要多派些人去寻?”高公公看了眼神色微沉的皇上,低声询问道。

“好,你快去多派出些人去寻!再派两人去上官府邸瞧瞧,那丫头今日心情一定不好,是不是去了若晗丫头哪里!”皇上担忧的神色道。

“是!奴才这就去!”高公公应了声,连忙退了下去。

另一边的竹玄殿,若奕放下手中批阅的簿子,语气微有不悦道:“小安子,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个时辰还不都去歇息着!”

“是!”小安子默默退了出去,片刻后,竟也慌张的又跑了进来。若奕放下手中的簿子,皱着眉看着小安子,“怎么连你也这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安子缓了口气,道:“殿殿下,听雨欣斋的子晴说,自从雅安公主被皇上召去圣瑄殿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皇上知dào

后,派人去上官府查看,也没瞧见公主。现在,不仅雨欣斋的奴才,皇上把宫里能调动的人全部都派去找寻公主了!嗳殿下,您去哪”

还没等小安子语落,若奕便疾步走了出去,待小安子追出竹玄殿早已看不见若奕的身影,顿时更加慌张起来。对着身边的奴才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追啊,要是连太子殿下也不见了,咱们一个个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此时,整个皇宫像炸开了锅一样。随处可见神情慌张,不停跑来跑去的人影

若奕出了圣瑄殿就直奔向那处碧湖的方向,碧湖尤为靠近玉寒宫的方向,玉寒宫乃冷宫,是宫中的人都视为禁地的地方,所有不会有人会想到来这里找人。

果然,刚靠近湖边,就望到湖面上若隐若现的娇小身影,若奕不由心中一沉,这兔子果真就待在了湖里这么长时间?随后加快了身下的步伐,声音有些愤nù

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想当兔子想改做鱼了吗?”

安雨欣闻声向边出望去,对着那抹熟悉的墨色身影道:“看不出来吗?我在练习游泳,今天天气太热了!”说着,又钻进了湖水中。

若奕有些无奈的望了下天,已经是黑幕了,就算现在是夏季晚上的温度也不至于热到哪里去,练习游泳?亏这兔子想得出来,“你也该练习够了吧?赶紧上来!”

安雨欣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合着这鸵鸟还真认为自己是在游泳不成?随后又冲边处喊了句,“还没够呢!”

若奕脸色有些黑了下来,随后也纵身跃到碧湖中,向着安雨欣的方向游去安雨欣见状一怔,接着条件反射般的向远处游去

见安雨欣不但没有停下,还越有越游越凶的气势,若奕随后加快了速度。安雨欣本就在湖中游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精疲力尽了,不出片刻便被若奕赶了上来,硬是连拉带拽的给拖上了岸。

若奕没好气的看着安雨欣,冷声道:“你是不是脑袋里面进水了?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在找你一人,你居然告sù

我你现在在练习游泳!”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仅是脑子里有水,肚子里也有好多水,下午起了一阵风,水浪太大,害得我喝了好多水。”忽然想到什么,无奈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忘记告sù

子晴了!”

安雨欣连忙站起身子,对着若奕道了句,“那就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们一下,不用找我了,我好得很!”说着又准bèi

往湖里跳。

若奕一把抓住安雨欣的胳膊,“你还要下去?不行,跟我回去!”安雨欣用力挣开若奕的手臂,“你别拉着我,你明明知dào

我不是在练习什么游泳,过了今天再想找回那条项链就更难了!”

若奕再一次抓住安雨欣的胳膊,眸子闪烁了下,道:“你不是不喜欢了?不想要了?是你丢了它的,为什么还要找回来?”

安雨欣也没有力qì

再挣开了,就那么让若奕抓着,没好气的瞪着若奕,道:“是你丢了它的,不是我丢的!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我不管,是你把项链丢了的,你现在负责给我把它找回来!”

若奕收回抓住安雨欣的胳膊,低声道了句,“就算我能把它找回来又如何?若是你哪天一个不高兴又不喜欢了,不想要了,又丢了怎么办?”

“我再说一次,是你丢的不是我!当初三哥要送我你不高兴,后来你送我我既然接受了那就说明它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今天要还给你,它也还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丢就丢了啊?”安雨欣理直气壮的瞪着若奕,丝毫不为自己说的话脸红。

若奕看着眼前的人儿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顿了顿后,忽然勾起了唇角,“什么歪理!”

安雨欣见状更是气结,“歪理怎么了?歪理也是理!反正它是你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时候丢的,你就要负责给我找回来!”

若奕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拿这兔子没有办法,随后右手伸向腰间掏出了一个物事儿递到安雨欣手里。

觉察到手掌中的那丝凉意和重量,安雨欣微微一怔,随后摊开手掌,手心中躺着的不是自己在湖里寻了几个时辰的珊瑚坠项链还能是什么?心中顿时一喜,随后愈加愤nù

起来,“你个黑心的,为什么不早说你根本就没有丢!”

“你忘记我当日把它从三哥手里买回来给你的什么,说过什么了吗?”若奕说着抚了抚身上湿透的衣装,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优雅。

没天理,安雨欣不由心里愤了声,随后开始回想着,片刻后,烦躁的挥了挥手,“不想了,不想了!你整日说的话那么多,我哪里记得起!”

若奕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语气道:“我说过,你若是把它丢了,就会把你扔到湖里去...”

安雨欣猛地记起来,好像当日确实是听过这句话,随后恶狠狠的等了若奕一眼,“你个黑心的!”

若奕犹如恍若未闻般的一脸淡然,随后径自迈着步子离开湖边,安雨欣看了眼手中的珊瑚项链,戴在了脖子上,也步子轻快的跟了上去。

“你若是再敢丢了它,我还会把你扔到湖里去!”若奕带有威胁的语气从前方传来。

安雨欣愤了一声,“知dào

了!黑心!”心里盘算着,若真有下次的话,如果能连这黑心的家伙也一同拖进湖里,也算是痛快。

良久后,两人离碧湖已经有了段距离,齐齐的响起了喷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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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敬茶之礼

翌日,雨欣斋:

“啊嚏!”安雨欣揉了揉已经很是酸涩的鼻子,冲着若晗不满道:“解释什么啊解释,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我闲着无聊去游游泳然后他们都以为我失踪了,为了寻我搞得皇宫人仰马翻。真是,你们也不想想,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啊!

若晗接着狠狠的给了按雨欣一记暴栗,“你居然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半夜去游泳?亏你想得出来,这像话吗?父皇居然找人都找到上官府上了!”

安雨欣疼的龇牙咧嘴的捂住被打的额头,若奕勾了勾唇,颇有幸灾乐祸一位,若晗随后又狠狠的给了若奕一记暴栗,这次轮到安雨欣幸灾乐祸的笑着,若奕蹙着眉揉着额头,“太子皇兄,雨欣姐这么胡闹就算了,你怎么也跟她一起呢?难道说这皇宫就这么无趣,让你们一个太子爷一个公主大半夜跑去游泳?”

安雨欣吐了吐舌,对上官澈调皮的眨了眨眼,“阿澈,是不是你太**若晗了,你看她都开始变得如此暴力、嚣张了,你应该适当的管一管!”

若晗狠狠的瞪了安雨欣一眼,上官澈温婉一笑,上官澈随后握住若晗的手,道“我觉得若晗这样很可爱啊,挺好的!”乖巧的笑容立kè

浮现在若晗脸上,接着柔柔的叫了声“阿澈~”

四目交错,一双眼里满是温柔**溺,另一双眼里满是娇柔羞涩,看的另外两人浑身鸡皮疙瘩。

待午膳后,上官澈、若晗、若奕三人相继离去,雨欣斋又剩了安雨欣一眼,刚想优哉游哉的走去睡觉,便见彩玉有些慌张的走进来,道:“公主,叶小姐前来拜访,说要见您!”

安雨欣打着呵欠的手一顿,“叶小姐?”子晴略带无奈的小声提醒道:“是叶丞相的千金!”

“哦!”安雨欣恍然的应了声,现在确实是应该改口叫“叶小姐”了,顿了顿,又道:“她不在丞相府好生待着,跑我这来干嘛?”

彩玉想了片刻,道:“奴婢也不知,不然奴婢打发她回去?她如此对公主,谁知dào

这次又安的什么心!”

安雨欣蹙了蹙眉,摆摆手道:“算了,还是让她进来吧!经过昨日之后,她应该懂得收敛些了!这雨欣斋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她不会乱来的!”

彩玉有些不情愿的应了声,随后转身走去门外把叶茹芸和随身的丫头带了进来。

安雨欣坐回凳子上打量着叶茹芸,仅**时间的功夫,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睛有些微肿,身子都像是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

叶茹芸走到安雨欣面前,话还没说就噗通跪了下来,安雨欣连带着在场的人均是一怔,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行此大礼?”

叶茹芸声音有些哽咽,“茹芸这次前来,是为了感谢公主的恩德,如若不是公主宽容茹芸,茹芸早就丢了性命。”

安雨欣挑了挑眉,“好吧,你的感谢本公主收了,你可以起来了!”语落,见叶茹芸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不由的有些郁闷,“我都说接受你的感谢了,你还不起来?雨欣斋地面干净着呢,不用你拖!”

叶茹芸闻声嘴角抽了抽,接着道:“茹芸今日除了是为了感谢公主的恩德外也是为了向公主道歉,所以特意带来了家父一直珍藏的叫雪叶茶叶,在咱们国家很是稀有。不知公主可否知dào

,咱们国家有一条历来的习俗,凡是有错之人,不论错或轻或重,只要向对方敬茶以示请罪和道歉,若是对方喝下的话就会被原谅!茹芸今日,是来行敬茶请罪之礼!”

安雨欣无语的望着顶棚,随后看向叶茹芸道:“你的道歉我也一并接受了,至于那什么敬茶请罪之礼未免有些太重了,就不必了!你起来吧!”

叶茹芸闻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公主不接收茹芸的行礼,茹芸就不起来!我如此对公主,也不奢望公主能既往不咎,但是若是公主能接受了茹芸的行礼,我心中也能好受些!”

安雨欣眸子转了转,看了眼叶茹芸身旁的丫鬟,道:“那好,子晴,你现在就拿着叶小姐带来的雪叶去沏茶,本公主和叶小姐一同品尝品尝!”

子晴有些犹豫的看向安雨欣,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子晴随后便上前拿过雪叶走进房内。不出片刻,便端着两个精致的茶杯走了出来,放在了安雨欣身旁的桌子上。

叶茹芸这才站起身子,端起其中一个茶杯微微弯下腰递给安雨欣,动作至始至终的充满敬意。安雨欣接过茶杯,嗅了嗅茶香,果真是上等的茶叶,却始终没往唇边移。

叶茹芸眸子微微闪烁了下,随后端起另外一个茶杯一饮而尽,拿着空了的杯子对安雨欣道:“公主大可放心,这茶中除了茶叶并没有其他东西!”

叶茹芸的动作让安雨欣微微一怔,轻笑了一声,道:“叶小姐多虑了,本公主只是怕这茶水太烫!”说着也轻轻抿了口,“果真是上好的茶叶!”

叶茹芸见状笑了笑了,道“既然公主喜欢,那这剩下的茶叶就送与公主了!”安雨欣也不客气,笑道:“好啊,那就谢谢叶小姐的好意了!”

叶茹芸微微点了点头,“公主看起来好像有些疲倦,那茹芸今日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本公主确实有些倦意,可能是有些染了寒气,就不与叶小姐多做交谈了!”说着,示意子晴送客。

子晴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叶茹芸和那丫鬟行了告退礼后,便跟着子晴缓缓走出了房门。

安雨欣揉揉额头,方下手中的茶杯,打着呵欠走进了房内...叶茹芸两人走出雨欣斋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你派人去了三皇子府上没有?”

只见身旁的丫鬟连忙点了头,道:“回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经做好了,三皇子现在应该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不过,雅安公主刚才只抿了一小口,会不会...”

叶茹芸挥了挥手,得逞的勾了勾唇角,“不碍事的,一口足以。她安雨欣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我会把药涂在袖口,然后在敬茶的时候抹在杯口上!”

丫鬟也跟着得yì

的笑了笑,“小姐真是聪明!那情药任再贞洁的女子也会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应当不堪,到时雅安公主成了三皇子的人,就便只能嫁给三皇子了!”

叶茹芸冷笑了一声,两人随后加快了脚上步伐...

第三十五章、中了情药

雨欣斋:

安雨欣回到卧寝后,便一头卧在**榻上准bèi

好好大睡一番,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一点力qì

都没有,感冒果真舒服不到哪里去。

过了段时间后,酥麻的感觉少了些,身子又开始变得逐渐燥热起来,安雨欣不由的烦躁的把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燥热的感觉还是没有减轻,反而愈加重了些。

安雨欣双手微微解开了些衣领,不停用手扇着风,想让自己凉快些,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由的愤了一声,看来不光是感冒,还发烧了!安雨欣艰难的坐起身子,准bèi

喊门外的子晴去太医院抓药,却听门外响起交谈的声音。

片刻后,子晴喊了句,“公主,三皇子来了!”安雨欣蹙了蹙眉,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今日她这雨欣斋怎么这么热闹了?随后整理下衣物,道:“知dào

了,我这就出去!”

子晴见安雨欣从卧寝走了出来,觉察到主子哪里不对劲,连忙道:“公主,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安雨欣摸了摸额头,果真是灼手,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染了寒气,有些发烧了,你去太医院抓些药来!”

子晴应了声,两人谈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前厅,允浩看见脸色通红,满头大汗的安雨欣也不由的一怔,“雨欣妹妹这事怎么了?”

安雨欣无力的摆了摆手,坐在了允浩身旁的位置上,道:“昨天在湖里泡了大半天,看来是染了寒了,我已经让子晴去太医院拿药了,不碍事!”

允浩打量着安雨欣的神色,眸子微沉,随后伸手摸了摸安雨欣的额头,有些震惊的撤回了手。安雨欣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得到一丝舒展,随着允浩的手撤了回去,身体里燥热愈加强烈起来。

允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语气沉重道:“你不是染了寒气,是被人下了情药!”

安雨欣猛地一怔,情药?听名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跟媚药差不多吧!忽而想起叶茹芸硬是要行敬茶请罪之礼,但是她当时明明也喝下了茶水,情药是只有一个法子才能解的,她不至于为了害自己把她自己也给拖下水吧?

“是杯子!”安雨欣低咒了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那个女人。允浩脸色深沉的看着安雨欣,因为药效发作的原因,安雨欣的脸色已经很是绯红,呼吸也变得有些不均匀,身子瘫软在桌子上,半丝力qì

也没了。

安雨欣燥热的眸子看向允浩,软绵绵的声音道:“三哥,你送我回房间!”

允浩点了点头,道:“好!”随后弯腰抱起安雨欣的身子,安雨欣软软的靠在允浩怀里,感受到一丝别样的气息后,呼吸变得更加不均匀起来...

允浩推开卧寝的房门,把安雨欣放到**榻上,刚要撤身离去却被安雨欣紧紧的抱住了腰,感觉到身上的柔软,允浩眸光变了变,随后伸出手欲拿开腰间的手,轻声道:“雨欣妹妹,你再忍一忍!”

安雨欣闻声后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拉回一丝理智,松开了抱着允浩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上更加燥热难忍。

直到感觉身子似乎燥热的就要着起火来,安雨欣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的渴望,闷哼了一声,抓住身旁的允浩,语气不匀道:“三哥...我忍不了了...真的...真的好难受,怎么办?”

见允浩没有动作,安雨欣随后贴上了允浩的身子,柔弱的语气更加魅惑,“三哥...你帮帮我...我真的...好难受!”允浩看着已经完全没了理智的安雨欣,眸光变了又变,艰难的张了张嘴,道:“好,我帮你!”

自己不是柳下惠,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尤其眼前还是自己心系的女子。允浩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伸向安雨欣的衣领,随着上衣衣扣一颗颗的被解开,允浩的呼吸也渐渐变得不均匀起来...

就在安雨欣上衣的衣扣被解开最后一颗时,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允浩闻声看向门外,正好与此时脸色极为深沉的若奕对了个正着。

若奕视线随之定在此时衣衫不整的安雨欣身上,眸子顿时布满了冷意,在看到安雨欣面色潮红的脸色时,身子不由的一颤,随后大踏步走到允浩身前,一把抓住允浩的衣领,狠狠的挥了一拳,随后拉过被子盖在了安雨欣身上,极具冷意的语气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允浩抹去嘴角的血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安雨欣的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雨欣妹妹中了情药,我是在救她。”

若奕伸出手触了下安雨欣的额,脸色更加深沉,对着允浩又是一拳,“你个混蛋,居然对她用情药!”

允浩这次接住了若奕的拳头,一字一顿道:“不是我做的,就算我再想要她做我的女人,也不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若奕此时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来,愤nù

的推开允浩,允浩一个踉跄稳住了身子,接着道:“我是收到雨欣妹妹的传话才赶来的,我来到雨欣斋的时候,她已经中了情药!你也知dào

,情药只有一个法子能解,再说我本就喜欢雨欣妹妹,我会对她负责!”

若奕冷冷的看着允浩,同样一字一顿道:“就算是要负责,也不会是你!”若奕说着迅速的帮安雨欣扣好衣扣,打横抱起安雨欣就向门外走去。

允浩眸子一怔,随后忙跟了出去...在发xiàn

若奕并不是去竹玄殿方向的时候,不由的松了口气...

三人一前一后走过玉寒宫,若奕抱着安雨欣纵身一跃跳进了碧湖中,所停之处正好达到若奕的腰部,没过安雨欣的身子...

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凉意,安雨欣整个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随后舒了口气,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些。允浩此时的脸色上满是不可置信,目光直直的看着浸在湖中的一墨一白两道身影,心中只觉一种压抑到心底的沉重。

碧湖中,若奕紧紧抱着怀里的安雨欣,眸子一定定在怀里的人儿身上,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情愫...

安雨欣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拥着若奕的腰,皱着的眉在感觉到熟悉的雪莲气息时,慢慢的舒展开来...

允浩直直的立在岸边,没有动作,没有言语,目光定在安雨欣略带苍白的脸色上...

-------------------------其实,某人虽是黑心,但对某人还是挺好的不是?

第三十六章、共处一室

一个时辰过去

竹玄殿和雨欣斋的人相继赶到了碧湖边,脸上和眼中满是讶异和慌张,不知dào

主子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尤其是雨欣斋的几个奴才们,看到安雨欣苍白的脸色,更是担忧不已,公主本就染了寒发了烧,现在又在湖里泡了这么久的时间,估计寒气铁定更重了

但众人也就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干慌张,看着三位主子的神色,都了然的没有上前过问,也没有任何动作,也跟着在一旁静静站着,等着主子从湖里出来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空已经布满繁星,安雨欣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缓缓的从若奕的怀中睁开眼睛,本来沉在心底的一丝不安和沉重,在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时,就那么在心底消散开来

许久后,安雨欣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微弱的声音道:“我们回去吧!”

若奕的视线一直定在安雨欣身上,觉察到怀里微弱的动静后,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光华,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轻声道:“好,我们回去!”

看着两人从湖水中走了出来,众人的神色看似都有些激动,允浩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快回去准bèi

好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再备些姜汤给他们两个去去寒!”

还沉浸在激动中的众人听到吩咐后,有些犹豫的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忙应了声“是!”便匆忙的离去。

众人离去后,允浩上前迈了两步,伸手欲要接过安雨欣,道:“雨欣妹妹交给我就好,殿下最好快回去泡个澡去去寒气!”

若奕的身子微微一瞥,错过了允浩伸出的双手,沉声道:“我没事,我送她回雨欣斋!”语落,步履沉稳的从允浩身旁走了过去。

允浩伸到半空中的双手一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随后撤回了双手,跟在了两人身后。

回到雨欣斋,众人见到脸色惨白的安雨欣只觉心里一惊,子晴和彩玉忙靠上前,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声音哽咽道:“公主,您您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安雨欣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着众人虚弱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若奕略过众人,抱着安雨欣走进卧寝,放到了**榻上,语气沉重道:“子晴,你带两个人帮她好好梳洗梳洗,彩玉去御医院请太医来!”

“是!”两人应了声,均各自动作起来。若奕看了卧在**上的安雨欣一眼,随后缓步走出了卧寝。允浩正坐在前厅,若奕脚步顿了顿,随后也坐在了空位子上。

允浩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道:“我问过了雨欣斋的奴才,午膳之后,叶茹芸来过,行了敬茶请罪之礼!还有”允浩说着,顿了顿,看了眼面色深沉的若奕,接着道:“子晴说,雨欣妹妹并没有派人请我过来”

语落,若奕愤nù

的一掌拍在桌上,一字一顿的几个字似是应从牙缝中挤出,“好一个叶茹芸!”

片刻后,彩玉带着太医进了雨欣斋,众人匆忙的走到卧寝门外,子晴从房内打开了门,脸色也有些沉重,眼睛略带红肿,示意的点了点头,众人随后匆忙走了进去。

只见安雨欣正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眼睛微睁着,太医连忙上前把脉,片刻后,对着一脸沉着的若奕和允浩道:“殿下、二皇子,公主本就染了寒气发了高烧,又又中了情药,虽殿下这么做保了公主的清白,但也加重的公主的寒气。所以,微臣待会会开个方子,让公主服下,公主这几日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

允浩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彩玉,你跟着太医去开方子,然后快些煎好药送过来!”

彩玉忙应了声,带着太医走出了卧寝。允浩走进安雨欣,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我听子晴说,今日叶茹芸来过雨欣斋”

安雨欣自是知dào

允浩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虚弱道:“嗯。她是来行敬茶请罪之礼,我当时也是有些怀疑,但是当时她也喝了那茶水,我以为她是真心想悔过,没想到她是在杯子上动了手脚是我大意了!”

安雨欣说完,视线看向一旁不语的若奕。若奕的脸色依旧沉着,听完安雨欣的话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猛地转过身子准bèi

走出房门,安雨欣见状连忙喊了声,“等一下”

若奕本迈着的步子一顿,停在了原地,没有转回身子。安雨欣扯了扯了嘴角,道:“你过来。”语落片刻后,若奕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作,安雨欣加重了些语气,道:“太医说过我现在身子很虚弱,你还要让我说几次?过来”

同样的语落片刻后,若奕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缓步走近**塌边,允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没有言语。

安雨欣似乎很是满yì

若奕的动作,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些,道:“我知dào

你现在很替我生气,我谢谢你,但是你总不能现在就去丞相府杀了叶茹芸不成?这件事,我不想它闹大,越少人知dào

越好!”

若奕闻声眸子闪了闪,沉着的脸上又加了些压抑的怒气,没有言语。允浩走近了两步,道:“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她已经疯了,这次是下药,下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就算她是丞相的女儿也不行!”

“三哥,你的想法我明白。这件事我自由分寸,再说毕竟闹大了的话对我对丞相府对父皇都没好处,这件事情你不准插手!”安雨欣说完,又看向若奕,道:“还有你,你也不准插手!”

两人闻声不由冷哼了一声,允浩忿忿的道:“雨欣妹妹,在这皇宫生存,最避免不了的就是尔虞我诈,对别人心慈就是对你自己狠心。你的心软,有时候反而会害了你自己的!”

安雨欣虚弱的一笑,道:“你说的我都知dào

,但是若是我以同样的狠毒去对待别人,我不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吗?叶茹芸因为我从万人仰望的高处跌了下来,失了郡主的身份,也彻底和殿下僵了关系,她心中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等过几日,我身子好了,自会用我的方式回她一份礼。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掺和进来。”

安雨欣说完,若奕和允浩没了言语,见两人一副沉着又带着怒气的神色,好像是被害的是自己一样,顿时心中一暖,随后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轻笑了一声,道:“好了,我没事了,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随后对着若奕,接着道:“还有,你也赶紧回去梳洗一下,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不然要是你也跟着染了寒气,我可就良心不安了!”

若奕闻声哼唧的一声,微声道:“你也有良心!”安雨欣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反驳。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会这么狼狈,但是那么一想的话,他上次这么狼狈好像也是因为自己,不由的又勾起了唇角。

允浩深深的看了安雨欣一眼,道:“那好,我就先回府了!雨欣妹妹,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又深深的看了若奕一眼,缓步走出了房门。

允浩离去后,片刻不见若奕有动作,安雨欣颇为无奈的道:“三哥都回府了,你还不回去吗?还是看我染了寒气心里不平衡,你也想染了寒气?”

若奕瞪了安雨欣一下,没好气的道:“今日我就不回竹玄殿了,省的明日还要过来,就在这留宿一晚吧!”说着对着门外吩咐了句,“再备一桶温水来,然后准bèi

一件本太子干净的衣服!”

安雨欣一怔,有些疑惑道:“你要做什么?”若奕随后走到桌前坐下,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沐浴!”

安雨欣又一怔,“什么?你你在我房间沐浴?不行,你赶紧给我出去!你要留宿我不管,反正雨欣斋房间多着呢,你随便选一间就是,快点出去,我要休息了!”

若奕悠悠的看了安雨欣一眼,“本太子偏不,我不仅要在这里沐浴,还要在这里睡觉!”

“你你”安雨欣一个“你”字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脸色一红,忿忿的道了声,“疯子!”

房门随后被打开,两个人抬着木桶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若奕一愣,随后复杂的看了安雨欣一眼,没有言语。若奕扫了眼两人,轻声道:“把桶放在屏风后,然后就出去吧!”

那两人脸色更是变得极为复杂,应了声“是”,然后便走到屏风后把通放下,走了出去

-----------------------------------------------------------哇哇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第三十七章、诡异预感

安雨欣本以为这家伙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若奕居然真的站起了身子,走到屏风后,随后便响起了细微的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安雨欣只觉得心口不受控zhì

的跳了起来,脸上的温度也有些升高。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子晴的声音随后响起,“公主,汤药已经煎好了!”安雨欣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好,你进来吧!”

房门随之被推开,子晴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瞥了眼屏风,接着把端进来的汤药和米粥放到桌子上,把安雨欣扶坐起来,再去端米粥和汤药,道:“您晚上没有吃东西,奴婢觉得您现在应该也吃不下什么,但是空着肚子喝药也不好,所以便熬了米粥,您多少吃点东西吧!”

安雨欣笑着点了点头,子晴这丫头虽年纪不大,但确实很是贴心,随后接过米粥吃了半碗,才喝下了汤药。子晴扶着安雨欣躺下,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房门。

安雨欣视线看向屏风处,虽除了烟雾和细微的水声外,什么也觉察不到,但是想到屏风后是一个男人在洗澡,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然。喝了药没多久,便感觉困意袭来,安雨欣不由的打了个呵欠,沉沉的睡去

接着片刻后,屏风后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若奕随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换掉一身湿衣服,确实显得稍微精神些。觉察到**榻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后,若奕放轻了些脚步,走到了**榻边。

安雨欣似乎已经睡熟了,因为药效的发作又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此时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若奕拿过一旁的锦帕动作轻柔的帮安雨欣擦去额上的汗珠,看着安雨欣的眸子里是丝毫没有掩饰的柔情,随后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帮安雨欣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似乎是觉察到细微的动静,熟睡的人忽而的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若奕的视线正好与安雨欣突然睁开的眸子对上,手中的动作顿时怔住。

安雨欣一脸的迷糊,看清眼前的人后,轻声道了句,“你洗好了?”随后还没等若奕回答,就又沉沉的睡了去。

若奕微怔了片刻,看着安雨欣熟睡的样子,忽然轻笑了声,随后撤回双手,帮安雨欣掖了掖被子,缓步走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了下来

翌日:

安雨欣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从**上坐了起来,披上外衣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水喝下后,视线忽而落到一旁的软榻上。本应该空空如也、整整齐齐的软榻上,正躺着熟悉的墨绿色身影,安雨欣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这家伙还真的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脑海顿时浮现出昨日的一幕幕,他帮自己扣上衣扣抱着自己走出雨欣斋,他抱着自己在碧湖里泡了几个时辰只为帮自己守住清白,他为自己生气的样子,他赖在雨欣斋不走然后在屏风后沐浴

每想一幕,脸上的笑意就愈加一分。片刻后,安雨欣收回心思,缓步走到软榻边,扯过角落的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了若奕身上,视线落在那张平静的睡颜后,久久收不回来。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仅仅只是一张侧脸,已经足够吸引了人的目光。熟睡的脸庞少了些以往的冷淡,安雨欣只觉心里有一丝异样逐渐在蔓延,不由的愤了声,“真是个妖孽!”

随后便准bèi

从软榻上撤开身子,不料身下的人却猛地睁开双眼,只感觉腰间顿时多了一双禁锢的手,随着那手往前一拉,身子也不受控zhì

的倒了上去。

眼前的容颜被放大,安雨欣还没从刚才的一惊反应过来,此时怔怔的看着身下的人。若奕看着安雨欣的眸子里含着一丝笑意,唇角此时也微微上扬着,声音有些沙哑又略带慵懒的语气道:“你又偷看我!”

安雨欣猛地被拉回意识,作势就要推开身下的人直起身子,无奈自己用了浑身力qì

还是无济于事,扔稳稳的趴在身下人的身上。不由的脸一红,狠狠的锤了若奕一下,愤声道:“谁偷看你了?快放我起来!”

若奕闻声挑了挑眉,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扬声道:“哦?没有偷看?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安雨欣不由的脸更红了几分,“早上气温有些凉,我刚才是帮你盖毯子!”

“哦!”若奕恍然道:“那你是在担心我?”安雨欣此时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可以用来煮鸡蛋了,又狠狠了锤了若奕一下,“谁担心你,只是怕你要是在雨欣斋生了病讹上我怎么办?”

“哦!”若奕又恍然了一声。安雨欣没好气的瞪着眼睛,“你还不放我起来!”若奕勾着唇看了看安雨欣红透了的双颊,松开了双手。安雨欣顿时只觉松了一口气,忙起了身子走回**榻躺下。

若奕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轻笑了一声,看了眼**榻处,迈开步子走向房门。安雨欣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喊了声,“等一下!”

若奕闻声止了步子,转过身来,安雨欣神色复杂的看着若奕,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若奕抚了抚额,轻声道:“我知dào

,我不会去找叶茹芸或者丞相府的任何麻烦!你不用担心!”

安雨欣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若奕竟会自己在犹豫着什么,若奕看着安雨欣,接着道:“既然是你自己做出的抉择,我不会干涉。以后的几日,你只管好好调养你的身子,其他的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我会告sù

若晗和阿澈你染了寒气,身子很虚,让他们两个有时间来陪陪你!”

若奕说完,安雨欣只觉心中一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若奕随后转身继xù

走出了门外,安雨欣微微扬起唇角,躺在没多久又**榻上接着睡去。

养病的日子很是无聊,一晃已经好几日过去,安雨欣在各种药汤、药膳、补品的滋养下,身子不但恢复的迅速,估计连身上的肉都长了好几斤。除了不能吹太久的风外,其他的都已经无碍了!

此日,安雨欣坐在雨欣斋的前厅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里的书,若晗在一旁吃着葡萄。忽而,安雨欣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这几日宫里好像很是热闹,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事要办喜事?”

若晗闻声撇了撇嘴,“要说是喜事,也不能不算!过两日是叶丞相的寿辰,父皇特准丞相每年的寿辰以皇室的礼仪来办,所以这几日已经在派人布置了!”

“哦!”安雨欣恍然的应了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接着道:“那,叶茹芸也会进宫参加?”

提到叶茹芸,若晗有些厌恶的蹙了蹙眉,“她是丞相唯一的千金,当然要参加。而且,听说这次寿宴的布置和所有的流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还听廉王府的二小姐说,叶茹芸会在两天后的寿宴上献舞来着!”

“哦?”安雨欣挑了下眉,“献舞?”片刻后,忽然有些诡异的笑了笑,对着若晗道:“你等一下,我去拿一样东西”

若晗疑惑的看着安雨欣急匆匆走开的身影,嘴角不由抽了抽,怎么有种十分诡异的预感

----------------------------------------------------------------------------精彩即将呈现,雨欣美人可不是软柿子的主儿

第三十八章、赠与衣裳

片刻后,安雨欣拿着一件礼衣走回前厅。若晗打量着安雨欣手中的衣物,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脸的不明所以。

安雨欣把手中的衣裳放到桌上,道:“你帮我把这件礼衣交到叶茹芸手里,以你的名义。而且要确认让她穿着这件礼衣在两日后的寿宴上献舞!”

若晗翻看着桌上的衣裳,除了款式很是别出心裁外,没什么异样,不过仔细一闻的话,居然还会散发出阵阵香气。若晗靠近礼衣嗅了嗅,道:“雨欣姐,你这是演哪出?是叶丞相寿辰又不是叶茹芸,再说,你不是应该想着法子搞砸这场寿宴吗?居然还送这么漂亮一件礼衣给她?”

安雨欣白了若晗一眼,道:“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脑袋清醒着呢,没疯!让你交给她你尽管去做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若晗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不告sù

我,我就不去办!”“放心,你会知dào

的,不过不是现在!你只需yào

知dào

,我送她这件礼衣,是为了让两日后的寿宴更加有趣就行了!”

“那你告sù

我,你这衣服怎么会有香气?”若晗说着又嗅了嗅。安雨欣无奈的看了看若晗,把桌上的礼衣塞到若晗手里,“到时你自会知dào

,提前告sù

你就没意思了!记住,不要说是我送的,还有,一定要让她在寿宴的时候穿上!”

“是,雅安公主,奴婢现在就去!”若晗接过礼衣,阴阳怪气的冲着安雨欣道,站在一旁的彩玉和子晴不禁笑出了声。

安雨欣一脸自然的摆了摆手手,“去吧去吧,事成之后,本公主重重有赏!”若晗随后瞪了眼安雨欣,拿着礼衣走出了雨欣斋。

若晗走后,安雨欣狡黠的一笑,打了个呵欠走向卧寝,就等着两日后的寿宴吧,想必一定是既精彩,又有趣吧!

另一边,若晗带着礼衣一路走到观景园,这次叶丞相的寿辰之日正好是月圆之夜,所以把寿宴选在了观景园。果然,刚走近观景园,便见到一袭紫衣的叶茹芸正对着一排的宫女指挥着什么,颇有领导者的风范。

若晗收起一脸的不满,端着笑容走进观景园。叶茹芸也同时看到了若晗,目光一怔,忙行了个大家闺秀礼,道:“茹芸见过若晗公主!”

若晗忙伸手扶起叶茹芸,道:“你我相识这么长时间,不用那么见外了!”随后打量了下整个观景园,赞叹了一声,道:“真替叶丞相感到欣慰,有叶小姐这么个千金,如此为叶丞相的寿宴费心张罗!”

叶茹芸闻声温婉一笑,道:“是茹芸应该替家父谢谢皇上才是,承蒙皇上的厚爱,让家父的寿宴可以以皇室之礼来办!”

若晗回以一笑,“叶丞相是朝中两朝元老,这么些年为朝廷尽心尽lì

的,应当如此才是!”

叶茹芸笑了笑,没有答话。若晗随后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礼衣,道:“若晗听闻叶小姐会在这次寿宴中献舞,所以很是期待。前两日正巧订做礼衣的时候帮叶小姐也挑了一件,想必寿宴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便特意拿了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叶茹芸一怔,视线落在若晗手中的礼衣上,道:“公主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公主的好意,茹芸心领了,但是这件礼衣,茹芸不能收!”

若晗微微蹙了下眉,道:“怎能说是无功呢?这次寿宴本就是在宫里举办,到时定会有很多人前来参加,你如此费心思的张罗,也是给皇室长了脸,这区区一件礼衣,是你应得的。”

叶茹芸闻声脸色有些犹豫,张了张嘴,道:“这”若晗见状,又道:“再说,这礼衣本就是特意给你订做的,你若是不收,我也是穿不了,便只能废了。可惜这件礼衣还是太子皇兄亲自陪我挑选的”

叶茹芸眸子一闪,道:“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公主的意思是说”觉察到叶茹芸的反应,若晗暗自得yì

了下,道:“是啊,那日去订做礼衣,是太子皇兄陪我一起去的。他听我说要送你一件,便亲自挑选了这件礼衣,说是肯定适合叶小姐的气质,我才选这件的。可惜,没想到你居然不愿意收!”

叶茹芸的视线直直定在那件礼衣上,片刻后,忽然接了过来,道:“既然是公主和殿下两人的心意,那茹芸便不好推脱了!这件礼衣茹芸很是喜欢,定会在家父的寿宴上穿上它的!”

“真的?”若晗闻声一脸兴奋,忙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想叶小姐若是穿上这件礼衣献舞的话,定是锦上添花,我现在就去告sù

太子皇兄你收下了,他肯定也会很高兴的!”若晗说着便跑出了观景园,一脸得逞的笑意,丝毫不未刚才的谎话脸红。

叶茹芸定定的看了手中的礼衣片刻,随后把礼衣交给了一旁的小玉,道:“你回去把这件礼衣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一番,以防万一!”

一路小跑回了雨欣斋,若晗走到卧寝把安雨欣从**上一把拉了起来,得yì

的宣bù

着自己的成功。

安雨欣打着呵欠看着眼前无比激动的若晗,无奈道:“好了,我知dào

了,你最最聪明了,让我再睡一会!”

说着就要往**上躺去,接着被若晗一把又给拉了起来,没好气道:“现在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啊,我都把你交给的事情办完了,你是不是应该告sù

我你为什么送叶茹芸那件礼衣莫不是,你在那件礼衣上动了手脚?是撒了痒痒粉?还是放了其他的东西?”

安雨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在那件衣服上撒了痒痒粉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两个都碰过那件衣服,不也遭殃了?你不用急着知dào

,等到寿宴时自会明白了!”

若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安雨欣被搅和的也没了睡意,掀开被子下了**,道:“走,带你去做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若晗闻声眸子一亮,“更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安雨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是寿宴,怎能没了蛋糕!我们去做生-日-蛋-糕!”

------------------------------------------------------------------------------------美人们莫要着急,那件礼衣到底有什么特别呢?卖个关子先!!

第三十九章、生日蛋糕

御膳房:

若晗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景象,和此时同自己一样愁眉苦脸的安雨欣,觉得有些濒临崩溃的边缘。默默收拾着面前的东西,道:“雨欣姐,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吗?我们已经快把这御膳房给拆了!”

安雨欣同时又开始准bèi

新的材料,安慰着若晗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做出蛋糕来的。再试一次吧!”安雨欣也是无奈,要不是这古代的用具那么落后,连个烤箱都没有,哪会要试这么多次啊!以自己在现代学做蛋糕的经验,肯定早就完成了!

“啊?”听安雨欣还要再尝试,若晗的无力的蹲坐在地上,“雨欣姐,你确定我们还要再试吗?我都快忘了我们试过的次数了,今天晚上就是丞相寿宴了,肯定来不及了。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让御膳房的师傅来收拾好了。”

自从两日前被安雨欣带来做这所谓的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后,就一直待在这御膳房里,虽然听说这个叫蛋糕的东西很好吃,但是她们二人为这做蛋糕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不知dào

损坏了多少御膳房的材料,还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不过这御膳房的师傅这几天到是挺悠闲,因为要借用场地和材料,除了准bèi

膳食的时间,两人给所有的师傅都放了假,回去歇息。

安雨欣从地上拉起无精打采的若晗,“那这样,我们就再试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如果还不成功,我们就答yīng

你不再试了。我们都花那么久的时间去做了,要是不让我死心我是不会放qì

的!”

若晗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只能再试一次哦!不然我们连准bèi

一下去参加寿宴的时间都没有了!”“嗯,好!”见若晗同意了,安雨欣马上打起精神又开始一轮新的尝试

若晗先把要用的仔细面粉筛了几次,然后把所有鸡蛋的蛋黄、蛋清分开,同时往蛋清了放了点盐,有助于打发。安雨欣接着就开始打蛋清,娶三分之二的糖在打蛋清的过程中分三次放入,再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糖放入蛋黄中,一起搅拌至蛋黄颜色变浅,又把准bèi

好的油和牛奶放入蛋黄糊中,继xù

充分搅拌。

安雨欣看了看颜色,对身旁的若晗道:“差不多可以了,你把筛过的面粉慢慢放入上面的蛋奶糊中,记住分几次放,我来搅拌!”“嗯,好!”若晗随后慢慢的把面粉放入蛋奶糊中。

经过这两天的无数次试验,两人的动作都已经比较熟练了。若晗把面粉倒入后接着放入雨欣刚才打好的蛋清,最后进行搅拌。

片刻后,安雨欣小心的端着放入锅中开始蒸,然后一边往灶台里添柴,一边用扇子不停的扇子,让火度可以保持在中火,以免蛋糕糊掉。

等待的时间对安雨欣和若晗两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这两天每次都是满怀希望的打开盖子,却发xiàn

蛋糕不是被蒸糊了就是烂了,要不就是在做奶油的时候失败了,不知dào

这次是不是又要重复前几次的历史了。

“呼,差不多到时间了,你去打开看看!”安雨欣停止继xù

扇扇子,对若晗道。若晗明显不情愿的样子,“还是雨欣姐去吧,万一还是不成功,我至少晚些知dào

。”

安雨欣不满的瞪了眼若晗,这丫头就不能说点自己爱听的吗?结果还是自己亲自打开盖子。

安雨欣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心底隐隐感觉出有种紧张感。随后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把掀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完整的蛋糕坯子,不仅没有糊掉烂掉而且颜色也是黄澄澄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让安雨欣、若晗二人都不仅咽了咽口水。

先是片刻的宁静,在两人见到终于尝试成功的时候一起尖叫起来,拥bào

在一起又蹦又跳

“啊~太好了,终于成功了,我终于不用再筛面粉了!”“耶,我就知dào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两人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御膳房。

欢呼之后,安雨欣连忙把已经完成的蛋糕坯子端出放在一旁,开始准bèi

做奶油需yào

的材料,“现在我们只需yào

做好奶油,铺在坯子上就彻底完成生日蛋糕了!”

“嗯,要动作快些才是,离晚宴开始没多少时间了!”若晗有些焦急道。“这奶油制作起来比较简单,应该会来得及的!”安雨欣说着加快手上的速度。

先将鸡蛋打入器皿中,之后放些糖和牛奶,放在灶台上边加温边搅拌着。见烧开了便连同白脱油放入用力打发,再加入了朗姆酒,慢慢的奶油就成形了。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分别一人拿了一个类似于抹刀形状的用具,慢慢的把奶油抹到蛋糕坯子上。为了好kàn

些,雨欣还用针状的签字勾勒了些花纹放了些水果。

“呼,现在才终于算完成了这生日蛋糕了!”安雨欣满脸兴奋的和若晗击了一掌,然后脱下身上的围裙,让候在门外的子晴看置好蛋糕,匆匆的离开了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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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观景园,全部受邀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无疑都是达官显贵,毕竟是由皇宫出面办的寿宴,气势自然不在话下。

站在一旁的若奕和上官澈边应承着众人的寒暄边不断四周张望着安雨欣和若晗的身影,上官澈不由的叹了一声,“雨欣喜欢不按常理出牌我们都习惯了,若晗这两日居然也跟着雨欣闹腾!”若奕似轻笑了下,继xù

张望着。

“阿澈,太子皇兄!”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若晗亲昵的挽上上官澈的手臂。毕竟是公众的场合,若晗今日还是稍微装扮了一下。

身着一袭淡粉色锦衣,栩栩如生的蔷薇花朵绣在袖口的两处,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的花纹,腰间是淡色系的莲花玉带,比以往多了些成熟与高贵的韵味。

相对于若晗,若奕和上官澈的装束就比较简单了。上官澈是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些好kàn

的纹路,竟与若晗的穿着很是相配。

而若奕则是跟平常的装着没什么不同,墨绿色锦衣,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但无疑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优雅与与生俱来的气质。

上官澈**溺的捏了捏若晗的鼻子,“你啊,什么时候玩心也这么重了,雨欣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若晗调皮的笑了笑,“你们就耐心等一会吧,雨欣姐说待会有惊喜!”若奕挑了挑眉,轻声道:“你们还真指望她能有什么惊喜不成?没有惊吓就已经难得了!”

若晗有些替安雨欣打抱不平,道:“太子皇兄,雨欣姐哪有你说的那样。虽然她是有时候爱出出鬼点子!”若奕勾了勾唇,没有答话。

这时,高公公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笑道:“今日朕可是来参加宴席的,真zhèng

的主角可是叶爱卿。大家过来也是为了庆祝叶爱卿的生辰,可不要因为朕在就扫了兴致呐!”

叶浩成连忙道:“老臣惶恐,皇上百忙中为微臣策划了这么隆重的生辰宴会,微臣感谢还来不及!皇上、皇后娘娘快快入座,与臣等一同欣赏歌舞!”

“好,难得大家今日都在一起,也不用在意什么君臣之分,高兴就好!”皇上爽朗的笑了两声,随后与皇后坐在了主座一侧,众人随后也都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扫视了一眼周围,皇后见没有安雨欣的身影,道,“怎么没见雨欣丫头?她一向不是挺喜欢热闹的吗?”

若晗走到皇后身旁,道:“雨欣姐说她待会有惊喜呈现,要晚些时间再出来!”

皇上笑了一声,“哦?这丫头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可别好心做坏事弄成了惊吓。”

若奕闻声不由笑了笑,若晗一脸不满的看了看两人,哼唧了一声。随后见允浩也走了过来,道:“三哥,我说雨欣姐今日有惊喜呈现,太子皇兄都说雨欣姐搞不好会弄成了惊吓,你也这么认为吗?”

允浩闻声挑了挑眉,“雨欣妹妹虽爱使些小聪明,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不至于在这种场合闹出什么的!”

若晗闻声看了看身旁的两人一眼,一脸高傲的仰起头,众人不由有些无奈。

此时,众人全部到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欣赏着高台上歌舞,或偶尔攀谈几句。

随着相继几个表演结束,一抹倩丽的身影缓缓走上台,因为上次拍卖会已经搭过一次,所以这次的台子明显比上次效果更好些,颇有些二十一世纪舞台的感觉。

见叶茹芸果然身着那套衣服,若晗满yì

的笑了笑。不得不说,这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穿在叶茹芸身上着实合适,若晗不由“啧啧”了两声,开始一脸的期待。

随着叶茹芸的出现,一股不知名的香味逐渐蔓延开来,众人不由惊了一下,显然很是诧异这香味是从叶茹芸身上传来,虽知这丞相千金美貌出众,舞技非凡,但却从未听闻会身传异香啊!

众人的反应叶茹芸全都看在眼里,有些得yì

的掩面一笑,柔声道:“今日是家父的寿辰,茹芸很是感谢各位的前来,今日特此献舞一曲为家父祝寿。”

语落,掌声随后接来。叶茹芸微微欠了欠身,走到高台中央。随着响起的琴乐,缓缓挥起衣袖,开始舞动起来

------------------------------------------------------------------------------啧啧,这一章制作蛋糕的部分,着实费了我好大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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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精彩寿宴

叶茹芸微微欠了欠身,走到中央。随着响起的琴乐,缓缓挥起衣袖,开始舞动起来

此时的叶茹芸仿佛从梦境中走来,身姿优美的舞姿,手中折扇的轻轻遮掩,更是衬托出她出众的绝美容貌,让台下的众人均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表演,眼中无一不透露出些许赞赏。

而叶茹芸的双眸的视线始终定在台下一人身上,但若奕只是依旧一脸淡然的品味着杯中的玉芝醉,从未抬头看向高台一眼。叶茹芸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身子更加卖力的舞动起来

忽而,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响起,台上的叶茹芸因专心跳舞已经有些香汗淋漓,根本没有发xiàn

这细微的声响,台下的众人也都因为琴乐没有注意其他声音。片刻后,这嗡嗡声逐渐增大,另专心欣赏表演的众人也都停下观看,打量起周围,探寻声音的源头。

“啊~,有蜜蜂!”随着一声尖叫,所有人连忙看过去,果真是蜜蜂的声音,而且不是一只两只还是一群,顿时一阵慌张起来。台上的叶茹芸也停下了舞步,怔在了台上,满脸讶异和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飞来的蜜蜂。

台下的议论声噪杂的响起,“怎么会出现蜜蜂?这是什么情况?”“是啊是啊,这蜜蜂怎么还会在晚上出现?”“这下该如何是好,如若宴会再进行下去,恐怕我们都会被这蜜蜂蛰到的!”

看着有些躁动的人群,皇上紧皱着眉,这些个侍卫是怎么巡查的,怎会突然出现蜜蜂群呢!但由于蜜蜂数量不小,想清除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大家先不要慌张!”若奕站起身道,“这群蜜蜂好像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若奕说完,众人停止喧闹,向蜜蜂群看去。果然如若奕所说,并没有散开飞向人群,而是--直直的冲着台上的方向飞去?!

“啊~”觉察到蜜蜂向自己飞来,叶茹芸吓得喊叫一声,跌坐在台上,更是给了蜜蜂们一个攻击的最佳机会。不一会时间,叶茹芸的脸上,手臂上已经多处被蜜蜂蛰到

台下的众人看着狼狈的叶茹芸,一时间竟做不出反应来!难道这蜜蜂们也被舞姿吸引,跟着飞来了?

“快找水源跳进水里,只要跳进水里蜜蜂就蛰不到了!”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叶茹芸听后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跑向台下直冲着平阳殿外跑去四处寻找水源。才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跟了上去,叶丞相更是满脸慌张的走在最前面

只见叶茹芸正站在观景园外的石桥上,丝毫没有犹豫的跳入下面的河流中。叶丞相讶异一声,焦急的大喊起来,“皇上,老臣求求你派人下去救救芸儿,芸儿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泳竟然还往水里跳?看来这蜜蜂着实很可怕啊!皇上冲高公公示意了一下,立kè

出现数十名的侍卫迅速跳入河水中,片刻后便把叶茹芸从水里捞了上来。

叶茹芸吐了几口水,见蜜蜂已经不知dào

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虚脱的瘫软在地上。

此时的叶茹芸已经浑身湿透,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是因为冰冷的河水正瑟瑟发抖着,脸上手上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有蜜蜂“亲吻”过的痕迹,岂是一句“狼狈不堪”可以形容的?!

叶丞相焦急的走上前,想扶起叶茹芸又怕碰到身上被蜜蜂蛰到的地方,只能站在一旁,“芸儿,芸儿,哪里被蛰到了?快给为父看看!”

叶茹芸连说话的力qì

都没有了,不停的摇着头,让一旁的叶丞相更是着急。

若晗走上前,把婢女递过来的干净的外衣披在叶茹芸身上,吩咐道:“快带叶小姐去好好清理一下,派人去太医院拿些药膏来,清理后帮叶小姐涂上!”

“是!公主!”听到吩咐后,几名婢女便小心搀扶着叶茹芸缓缓离开了。皇上语气微沉道,“叶爱卿,这是宫里侍卫的疏忽没能及时拦截住这些蜜蜂,伤了芸儿,朕看你应该也没心情继xù

宴会了,还是快去看看芸儿吧!”

叶丞相虽心里着急女儿的伤势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把皇上、皇后还有那么多众人晾着,只好回道:“皇上,这只是场意wài

,现在芸儿已经送去清理上药了,老臣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诸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老臣的寿宴,老臣怎能辜负大家的心意,我们还是继xù

吧!”

“既然叶爱卿如是说,就依你吧!”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家都回去!

待众人全都重新回到平阳殿后,还是有些为刚才的蜜蜂事件后怕,幸亏那些个蜜蜂盯上的不是自己,估计那叶千金怕是有些日子不能见人了。

若晗却忽然笑了笑,怪不得那日雨欣姐说什么也要让自己亲手把礼衣交给叶茹芸,原来是如此!若真是雨欣姐在礼衣上动了什么手脚,叶茹芸定是查不出来什么的!

上官澈觉察到若晗的出神,低声道:“是不是你和雨欣做了什么?”若奕随后也看向若晗。

若晗摇了摇头,忙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dào

我帮雨欣姐送了叶茹芸一件礼衣,叶茹芸很是喜欢,今天就穿着献舞了!”

上官澈和若奕随后一脸了然的表情,上官澈不由的轻笑了一声,“也亏雨欣想的出来!”若奕也是一脸笑意,刚才闻出那异样的香气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那味道明明就是掺了各种花香和被蜂蜜浸泡过的味道,不是灵敏的嗅觉是一定觉察不出的,而且这种香气一旦沾染到衣物上,就算是清洗,也很难清洗的掉。

这么说来,应该是某人在养病的日子里的“无聊之举”吧,至于那蜜蜂群,肯定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众人回到自己的位子后,刚坐稳,眼前却顿时一片黑暗,整个平阳殿一片漆黑,允浩略带焦急的声音道:“快保护父皇,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正当众人准bèi

匆忙逃出观景园时,骤然出现一缕光线,光线直直的打在一抹人影身上。安雨欣此时推着临时用木制做的小推车向众人主座这边走了过来,推车上的,正是生日蛋糕。

见众人慌张的样子,安雨欣有些想笑,只是想关灯吹蜡烛而已,没想到让这古代的人们惊慌成这个样子,怕是刚才的蜜蜂事件冲击太大了吧!

安雨欣向皇上、皇后微微欠了欠身,“父皇、母后,雨欣见刚才因为突然出现蜜蜂影响了大家的兴致,便把这蛋糕提前给推出来了,没想到造成大家的惊慌,真是抱歉。”

众人见是安雨欣,便又安静了下来,皇上轻声斥责道:“就知dào

你这丫头鬼点子多,不过你这什么蛋糕是何物?为何拿出来还要灭了光?”

“回父皇,这是生日蛋糕。过生辰时吃蛋糕是我们那家乡的习俗,知dào

今日是丞相的寿宴我和若晗便特意亲手做了这个蛋糕送给丞相做寿礼。各位今日可是沾了叶丞相的光哦!”安雨欣说着拿起蛋糕旁的蜡烛点燃一根根插在蛋糕上。

“哦?那可真是沾了叶爱卿的光!”皇上笑道。叶丞相闻声忙道:“皇上哪里话,是公主爱说笑罢了。老臣多谢两位公主的好意,让两位公主亲自做这蛋糕,老臣真是惶恐!”

皇后也笑道,“这丫头就是总爱不按牌理出牌,若晗也跟着起哄。但是,你们两个做的这什么蛋糕,可确定能吃?”

安雨欣不满的哼唧了一声,继xù

点蜡烛,“母后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小心待会不给你吃!”

点燃蜡烛后,众人这才看清这个叫做“生日蛋糕”的东西。隐约看到些水果坐落在一层白白的东西上,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子,但是看起来好像挺特别。

“好了,接着唱完生日快乐歌许完愿望就可以吃蛋糕了!”安雨欣放下多余的蜡烛,宣bù

道。

允浩挑了挑眉,“怎么吃个东西,还要这么麻烦?”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这就叫麻烦了?我们那里过生辰本就应该这样。来,一起唱生日快乐歌!”安雨欣说着便兴奋的开始拍手,准bèi

唱歌。

若奕无奈的看着安雨欣,“我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那什么生日快乐歌,你确定我们可以跟着唱?”

安雨欣恍然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关系,我自己唱好了!”说着便数着拍子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叶丞相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哦~”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欢呼中的安雨欣,从未听过这么奇怪的曲子。

安雨欣高兴的对叶丞相道:“现在可以许愿了,许完愿丞相要吹蜡烛哦!我们也一起!”叶丞相连忙点了点头,随后真的认真的许起愿来。

吹完蜡烛后,安雨欣拿起一旁的小号刀子,开始专心的切蛋糕,然后放到一个个准bèi

好的小号碟子中,发给大家每人一个勺子。因为蛋糕很小,所以只有主坐的人们可以分到,其他人只能干看着,得到感到的众人盯着手里的东西,迟迟没有动作。

安雨欣迫不已待的吃了一口,满yì

的“嗯!”了一声,虽然没有烤箱做出来的美味不过味道也算很不错了,只是用勺子吃生日蛋糕还真是头一次。

安雨欣手中的蛋糕都快吃光了,才发xiàn

其他人连动都没动,无奈的道了句,“放心,没毒!”

众人均有些无奈的神色,接着若奕、上官澈、允浩同时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皇上、皇后吃完后也露出赞赏的表情,“雨欣丫头,这蛋糕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竟如此好吃。甜而不腻,跟本宫以往吃的糕点完全不一样!”

“味道确实不错!”上官澈也道,若晗高兴的挽着上官澈的手,“你喜欢吃,回去我再做给你吃!”

允浩调侃道:“我看这蛋糕你也没帮上什么忙吧?你确定你自己能做出来吗?”若晗瞪了允浩一眼,“你少小看人了,我可是帮了不少忙呢!喏,雨欣姐!”

安雨欣笑道,“嗯,这次若晗确实帮了不少忙!”若晗随后得yì

的看着允浩。

“你就不怕父皇母后吃上瘾,整天让你去做吗?”若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安雨欣看了眼吃的正欢的皇上、皇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道:“应该--不会吧?”随后看向若奕,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若奕咽下口中的蛋糕,看着一脸期待的安雨欣,忽然一笑,道:“嗯,很好吃!”

安雨欣一怔,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随着若奕的一笑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就好像电流流过全身一样。顿时忙低下头来,愤了一声,“真是个妖孽!”随后继xù

吃着手里的蛋糕。

允浩看向两人的方向,眸光中划过一丝苦涩,随后转为淡淡的一笑

-----------------------------------------------------------------------------寿宴上的小插曲还算可以吧?嗯被蜜蜂叮的浑身包然后喝一肚子水,应该感觉还不错吧!

第四十一章、偷点心贼

这一日,月圆之夜,观景园一直热闹到子时,众人才都一脸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安雨欣醒来后,匆匆吃了几口早膳便准bèi

出雨欣斋。子晴看着没怎么动的膳食,有些讶异道:“公主,您今早怎么才吃这么一点东西?这是准bèi

去哪?”

“昨晚宴席上吃得太多,早上没什么胃口。我现在去御膳房,我昨日有东西落在那里了,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回!”安雨欣说着,脚步已经出了雨欣斋。

本是怕做蛋糕时,奶油的甜味不够,所以把仅剩的十余颗糖拿到了御膳房备用,结果没派上用场,也忘记给拿回来了,怎么说也是仅剩的十余颗糖,怎么舍得就那么扔在那里!御膳房的人应该不会给收拾扔了吧!

一路赶到御膳房,众人见到安雨欣忙行礼,负责管理御膳房的赵公公道:“奴才参见公主!公主,这寿宴已过,您这蛋糕也已做好了,今日为何又来奴才这了!”

安雨欣边走进御膳房边道:“放心,我今日可不是来借场地赶你们走的,我昨日落在这里点东西,今日来找找!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我找到东西就回去了!”

赵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安雨欣,又道:“公主,不如您告sù

奴才您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奴才们帮您一块找?”

安雨欣扫了一眼众人,发xiàn

神色都有些不大对劲,好像也是在寻什么的模样,“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自己找就行了!不过,你们这也是在找东西?”

众人闻声脸色各异,赵公公更是面色一白,声音有些颤抖,道:“回回公主,是各宫的娘娘吩咐做的糕点、点心全都不见了,奴才怀疑是这御膳房出了贼人给偷了去,所以正在查此事!奴才奴才求公主千万不要告sù

皇上和皇后娘娘,不然奴才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安雨欣不由的挑了挑眉,这件事情确实可大可小,不管是不是御膳房出了贼,这赵公公都会定下管理不当的罪名。不过,若真是出了贼,这贼也太有趣了点,不偷山珍海味偏偏偷了所有的点心?

见众人均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安雨欣有些好笑,“赵公公,你不用那么慌张,不就是丢了些点心?你们抓紧时间再做一些不就好了?我不会跑到父皇和母后那里打小报gào

的。你们赶紧抓贼的抓贼,补做点心去做点心,别杵在这了,我自己找落下的东西就行了!”

众人闻声有些犹豫的神色,然后看了赵公公一眼,赵公公听到安雨欣不会把事情告sù

皇上和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忙道:“是,是!都还在愣在那干嘛,该干嘛干嘛去!”随后对着安雨欣笑道:“公主,您尽管找您的东西,要是需yào

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安雨欣点了点头,走向昨日做蛋糕的地方,无奈把所有材料翻腾了一个遍后,还是没有找到那十余颗糖果,安雨欣皱起眉头,这赵公公说过,自自己和若晗走后,并没有人动过这些东西,没道理找不到啊!

安雨欣打量着整个御膳房,难不成,真出了贼?顿时,眸子一闪,照赵公公所说,若是真出了贼,那贼肯定应该还躲在这御膳房。那么,这御膳房就那么大,找一个人应该不难才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找到?安雨欣猛然想到什么,蹲下身子打开做蛋糕时用来放面粉的小橱子。

果然,一位身着素衣、两鬓有些斑白的老太太正蜷缩在小橱子里面。这里是用来放专门制作蛋糕的面粉,那些人不敢动是应当的,再说也不会想到会有人藏到橱子里。

那老太太也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发xiàn

自己,正吃着点心的动作猛地一顿,怔怔的看着安雨欣。安雨欣打量着眼前的人,想着应该是哪个宫的嬷嬷,本想喊赵公公过来,但一想毕竟这人年纪这么大了,若是被抓了去也是挺可怜。况且也就只是偷了些点心,没有拿什么贵重的东西,应该也是饿急了才会做出此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赵公公半天没见安雨欣的身影,喊道:“公主,您是找到什么了吗?”老太太顿时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安雨欣,安雨欣关上小橱子,道:“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这个东西是我私人的东西,所以不能让你们看到,你们现在通通闭上眼、背过身去,不准偷看!”

“这”赵公公犹豫了片刻,吩咐道:“都愣着干嘛?没听到公主的话吗?都给我闭上眼,背过身去,一个都不准偷看!”

语落,所有人均闭上眼,背过身去,安雨欣满yì

的笑了笑,打开橱子对老太太点了点头,把老太太给拉了出来,然后边走出御膳房边道:“那什么偷点心的贼人,怕是早已经跑了,你们就不用抓了,以后注意些就是!”

赵公公闻声忙应了声“是”,还是没敢转过身来,扬声道:“奴才恭送公主!”

安雨欣带着老太太急匆匆的回到雨欣斋,子晴和彩玉见到安雨欣带回来一个人,不由的一愣,“公主,这就是您要找的东西?”

安雨欣看了看身旁的老太太,笑道:“嗯,你们准bèi

好热水和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准bèi

些吃的!”

子晴和彩玉看了看两人,应了声然后便各自准bèi

去了。安雨欣扶着老太太坐下,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那些人的,你先沐浴一下,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

老太太打量的目光盯着安雨欣半响,然后点了点头,起身走去房内沐浴。不久后,便着了件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安雨欣满yì

的看了眼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指了指面前桌上的膳食,道:“这都是给您准bèi

的,您不是饿了?”

老太太闻声眸子颤了一颤,然后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说是品尝一点也不为过,甚至连拿筷、动筷的动作都很是优雅,一点也不像是饿急了的人。安雨欣挑了挑眉,看向老太太,道:“老奶奶,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拿御膳房的点心?”

老太太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道:“我是来宫里寻人的,宫里太大,我迷了路,肚子又饿得紧,就拿了些御膳房的点心填肚子!”

安雨欣不由好笑,只是拿了些吗?各个宫里娘娘的点心何止一些,“那您是来宫里寻什么人?宫门外的侍卫怎么会让您进来的?”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碗筷,动作优雅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道:“我是跟着出宫采买的嬷嬷们混进来的,我的儿子和孙子都在宫里当差,我又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心里想得紧,就进宫来看看。”

“哦!”安雨欣恍然了一声,接着道:“您想念儿子和孙子情有可原,但是就这么冒然的进了宫太危险了!今天要不是我碰巧遇见,后果很严重的!”

老太太闻声看向安雨欣,半天没有说话。安雨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吧,既然我今天救了你,也不能不管。我是皇上的义女,雅安公主,你告sù

我你的儿子和孙子叫什么,在哪个宫当差,我帮你找来。不过你们见完面后,你就得回去!”

老太太想了片刻,撇撇嘴道:“我怎么相信你?”安雨欣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您总不能就这么在宫里待着吧?要是被别人知dào

传到父皇那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太太哼唧了一声,“臭丫头,少拿掉脑袋来吓唬我。既然你把我带到了这里,就不能不管我。我就在这里先住下了,什么时候有我儿子和孙子的消息,我自会自己走!”

安雨欣无奈的抚了抚额,看着老太太一脸坚定的模样,纳闷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那就依你吧!不过,你可要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要到处乱跑惹麻烦,听到没有?”

老太太瞥了眼安雨欣,又哼唧了一声,道:“知dào

了,臭丫头!”说着便起身走向房内,看来是吃饱喝足要休息了,安雨欣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子晴和彩玉把剩下的膳食撤下。

子晴望了眼房门,低声道:“公主,咱们连这老人家的身份都不清楚,您就这么让她住下,是不是不太妥当?”

安雨欣叹了口气,道:“一个老人家,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她年纪这么大了,儿子和孙子都在宫里,常年应该连个人说话都没有,咱们就留她些日子吧!彩玉去找两个人守着她!”

彩玉看了眼房门,点了点头。安雨欣随后站起身子,视线落到身旁的凳子上时,猛地一怔,怎么会是糖果?

安雨欣拿起凳子上的糖果,目光望向那间紧关着的房门,忽然一笑,果然是她拿了!随后把糖果收好,步履欢快的走向卧寝。

子晴和彩玉均无奈的对视一眼,日上三竿还能睡得着的人估计就这么两个了吧

----------------------------------------------------------------------------美人们要不要猜一猜某老太太是何许人也?O(∩_∩)O~

第四十二章、倾泽归来

自雨欣斋多了一人后,一晃数日,整个雨欣斋可谓是不亦乐乎。上官澈和若晗两人去了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目前所在的云河镇一同赏花,云河镇虽说只是个小镇,但多年来一直以花市闻名,尤其是现在当夏时节,更是有诸多人慕名前去。

安雨欣忿忿的抱怨着两人不够意思,赏花居然不知dào

带上自己,但一想到雨欣斋现在多了一人,便觉得不去也好。刚开始还恐怕把老太太留置在雨欣斋会出什么事,但一来二往才发xiàn

,自己与这老太太简直就是“同道中人”,把她留置在雨欣斋简直太正确了。

两人的喜好近似,就连爱出鬼点子的性子也如出一辙。老太太不但没闹出什么事来,反而整日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的玩,安雨欣不禁也觉得没有若晗陪着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了。渐渐的也忘记了老太太当初说的进宫的目的,再加上若奕和允浩也时不时的来雨欣斋串串门,雨欣斋可谓是充满人气。

再说说丞相府,现在整个京城似乎都在议论前几日宫里在月圆之夜举办的寿宴。说是丞相府的千金在寿宴当日被蜜蜂蛰的厉害,怕是毁了容。近日更是找着各种法子医治,就算能恢复容貌,也应该不会再那么嚣张了。

此日,丞相府:

“嘭!”“咣当!”这是这几日从叶茹芸房间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声音

“小姐,您就忍着点吧!奴婢知dào

会疼,可是这药是四皇子从北塞带过来的,一定对您的伤口很有效,您就忍一忍吧!”小玉说着继xù

往叶茹芸的脸色涂抹着。

虽然这几日一直试用过各种药物,但是脸上手上被蛰到的地方还是有着印痕,即使经过这几日的时间已经比较浅淡了,但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样貌

叶茹芸猛地打掉小玉手中的药膏,高声喝道:“我不要涂了,反正都没用。你们出去,都出去!”

房内的婢女看见叶茹芸又发了脾气,连忙急匆匆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寂静的房间只剩下一人,叶茹芸抚摸着手臂上的点点印痕,想到那日在寿宴上丢尽了颜面,眸子似要喷出火来。是自己小看了那个女人,居然在礼衣上动了手脚却没被自己发xiàn



“安雨欣,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叶茹芸似是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字,心中的恨意和怒意难以言语。

“是谁惹得我们叶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告sù

本皇子,本皇子好好收拾他!”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位身穿暗蓝色锦衣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茹芸。

有棱有角的脸型仿佛雕刻过一般,五官也俊美的不像话,细长的桃花眼充满多情,仿佛让人一看就会情不自禁陷下去一样。虽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底闪烁的精光却让人不容小窥。

叶茹芸看见来人整个身子一怔,有些僵硬的从凳子上站起身子,行了个大家闺秀礼,道:“茹芸见过四皇子,不知四皇子前来,有失远迎。你也是的,怎么回京也不打声招呼,茹芸这什么也没准bèi

。”

倾泽“啧啧”两声,道:“本皇子一回到宫里就听说了前几日叶丞相寿宴上的事情,便特意差人送来一瓶玉凝枝。没想到就被你这么给糟蹋了,早知dào

本皇子就自己留着,不给你送来了!”

叶茹芸眸子一颤,似乎刚才小玉是说这药膏是四皇子送来的,当时自己正在气头上,没有听清,忙道:“茹芸不知那药膏是四皇子送来的,若是知dào

的话,定不会就这么糟蹋了的!”

倾泽挑了挑眉,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一整瓶玉凝枝都被你糟蹋了,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本皇子?”

叶茹芸有些为难的神色,半天没有言语。倾泽忽然一笑,道:“本皇子是给你开玩笑的,别说一瓶玉凝枝了,就算你毁了本皇子十瓶玉凝枝,本皇子也不会把你怎么着。”

叶茹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四皇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倾泽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叶茹芸,随后径自走到叶茹芸身旁的桌前坐下,道:“没错,不论过了多长时间,本皇子还是一样。你也坐下吧,记得以前你在本皇子面前可没有这么拘束的!”

叶茹芸顿了顿,随后也坐了下来。倾泽满yì

的笑了笑,然后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口,道:“本皇子可是匆匆进了宫打了声招呼就来你这了,连早膳也没来得及吃,你应该不会介yì

管我一顿饭吧?”

叶茹芸闻声一怔,笑道:“当然不会,我这就吩咐人去准bèi

膳食。”说着起身准bèi

走出房门,却听倾泽突然道:“等一下,本皇子离京这么长时间,最想念的可就是你”说着顿了顿,看向叶茹芸,只见叶茹芸的身子猛地一颤。

倾泽笑了笑,接着道:“做的菜,也想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不如就你亲自下厨做几样菜吧!”

叶茹芸顿时像是松了口气般,缓了缓神道:“那怎么行,四皇子来到府上,怎么也应该设席款待,今日家父不在,茹芸更不能怠慢了四皇子。”

“哦?”倾泽挑了挑眉,看向叶茹芸,“怎么能说是怠慢呢?本皇子很好打发的,你就随便做两样小菜就可以了。”

见叶茹芸还想推脱,倾泽收起笑意,语气有些冷淡道:“莫不是你现在只能为一人下厨,不屑于本皇子了?”

叶茹芸眸子一沉,一字一顿道:“当然不是,既然四皇子不觉得是怠慢,茹芸这就去准bèi

。”说着抬步走出了房门。

倾泽看着叶茹芸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眸子闪过一丝微光,继xù

喝着手中的茶水。

半个时辰后,叶茹芸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随后坐在了离倾泽有些距离的位置上。倾泽笑了下,然后起身坐到了叶茹芸身旁,拿起筷子开动起来。叶茹芸眸子沉了沉,没有动作,也拿起筷子。

片刻后,倾泽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叶茹芸道:“本皇子这一离开就是五年,你可有想我?”

语落,叶茹芸的筷子猛地掉落在桌上,倾泽眸光一闪,叶茹芸忙把筷子拿起放到桌上,“听说四皇子在西塞做了不少好事,都传到京城里来了。四皇子如此为民尽心尽lì

,当然是有很多人都念着你的。”

倾泽似乎不怎么满yì

叶茹芸的答话,撇了撇嘴道:“北塞本就是严寒之地,本皇子在那一点也不好玩,就找了些事做做。”随后笑着看着叶茹芸,“不过,本皇子可是一日都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芸儿,你应该也没有忘记的吧?”

叶茹芸本就不怎么好kàn

的脸色在听到那声“芸儿”后,更是脸色一白,语气冷淡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想,四皇子心中应当时有答案的,就算已经过去了五年,茹芸的答案依旧如五年前一样。”

思绪回到五年前,北塞位属严寒之地,自从一次洪水后,诸多百姓就流离失所,朝廷每隔一年就会拨款到北塞,却还是解救不了北塞的百姓。经过各个大臣的商议,一直决定应该派人前往北塞驻地巡视,解救当地的百姓,朝廷也可以因此获得民心。

当时内定的派去人选是太子,太子是除了皇上外最能代表皇室的人物,但任谁都知dào

这一去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回来的,但没想到最后以四皇子自愿请命前去落下帷幕。

四皇子离京后,整个京城都在传此事。说是四皇子爱慕丞相府的千金,而叶千金又一直心系太子殿下。所以四皇子甘愿成全二人,代替了太子殿下前去北塞。此言论一直在京城传了整整两年,随着四皇子的离去慢慢消去。怕是这一结束驻地巡查,突然回京后,言论又会再次铺天盖地袭来。

倾泽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半丝笑意,轻声道:“我早就知dào

会如此。”叶茹芸猛地抬头看向倾泽,眼底带着不可置信。既然他早就知dào

是这个结果,为何当时还要与自己定下约定?

倾泽看着叶茹芸的眸中满是苦涩,“当年你来找我,说只要能让五弟不去北塞,你就重新考lǜ

我们的关系。我知dào

你不喜欢我,只是想让五弟留下,但是我还是答yīng

了你,而且代替五弟去了北塞,而且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想。若是你真的和五弟在一起了,那么我就祝福你们。若是五弟还是不愿接受你,那么我就重新追求你。我不想用那个约定来绑住你,我只想你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

叶茹芸偏过头,不再看倾泽,闭了闭眼睛道:“四皇子,我不想骗你。茹芸的心,一如五年前一样。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倾泽忽然笑了笑,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我执着?芸儿,你说我执着,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你明知五弟的心中不会有你,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忘了他吧,来我身边,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让你幸福。”

叶茹芸眸光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已经五年了,殿下在我心中已经整整五年了,又岂是说摘除就能摘除了的?”叶茹芸说着站起身子,转过身道:“只有得到他,我才会幸福。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幸福,就把安雨欣那个女人从他身边除掉。”语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倾泽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眸光眯起,手上的力道猛地一加重,酒杯随之在手中裂开一条缝也恍若不知

------------------------------------------------------------------------------------啦啦啦,四皇子上场啦!!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其实茹芸美人也是个可怜人呐!!

第四十三章、蓝颜祸水

皇宫,圣瑄殿:

安雨欣刚走进殿内便看到皇上正在与一名年轻男子交谈,本想悄悄退下却被皇上叫住道,“雨欣丫头,怎么来找朕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啊?”

安雨欣走上前撇了撇嘴道:“父皇,你一直说雨欣不懂规矩,我刚才看你和别人正在说话才没有上前,你又说我不打声招呼就要走。”

皇后笑了笑,“这丫头就是伶牙俐齿,倾泽刚从北塞回来,就与我和你父皇随便聊聊。”

倾泽这个名字安雨欣听说过,好像是从哪个宫女口中听到的,原来这就是那个代替了鸵鸟去北塞驻地五年的四皇子?啧啧,果然比那个鸵鸟顺眼多了。

倾泽同样打量着安雨欣,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霾,随后轻咳了一声,“早就听闻父皇册封的雅安公主与众不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儿臣还真的是第一次被位姑娘这么盯着看!”

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四哥有所不知,雨欣平常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欣赏美色,反正来日方长,你总有一天会习惯的,习惯了就好!”

语落,倾泽温和的笑了笑,皇上也不由大笑了两声,皇后嗔了安雨欣一眼,道:“你这丫头,好不害臊,也不怕让你四哥看笑话。”

倾泽闻声看向安雨欣,道:“难得宫里还有雨欣妹妹这种真性情的女子,怎会是笑话?看来,这次回宫,日子应该没有那么无聊了!”

安雨欣调皮的对皇上和皇后眨了眨眼睛,皇上无奈的一笑,道:“你呀,这丫头。”

在圣瑄殿用完午膳后,安雨欣和倾泽才出了圣瑄殿,安雨欣本想打声招呼直接回雨欣斋,却听倾泽忽然道:“雨欣妹妹下午可否有时间?我想去个地方,你若是不介yì

的话可不可以陪我一同去?”

安雨欣一怔,自己好像和他还没怎么熟吧?倾泽看出了安雨欣的犹豫,接着道:“我离京前和五弟在宫外种了一处牡丹花丛,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些年被五弟养成了什么样子,听闻雨欣妹妹也是喜好种花之人,所以想请你一同去看看。”

听到牡丹花丛,安雨欣眸子一亮,一直为没去成云河镇赏花市而惋惜,现在倒是有个好机会了,立kè

没了犹豫,连连点头道:“嗯,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时辰后,我在宫门外等你。”倾泽说着抬步离去。安雨欣随后也怀着对牡丹花的期待,脚步轻快的走向雨欣斋。

若奕坐在前厅,看着一蹦一跳回来的安雨欣,不由的挑了挑眉,“你先走果真越来越像兔子了。”

安雨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厮是不是就看不了别人高兴啊,没好气的坐在凳子上,瞪着若奕道:“你还越来越像鸵鸟了呢。你看看这脖子,再看看这腿,就差没在身上披一层毛了。”

若奕听后也不恼怒,无奈的抚了抚额,恢复正色道:“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安雨欣也难得正经的看着若奕,道:“你了解四哥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想到倾泽五年前自愿代替若奕去北塞驻地,安雨欣突然对倾泽有些好奇起来。

若奕闻声眸光有些复杂的闪烁了一下,淡然的语气道:“四哥是惠妃娘娘所生,惠妃当时很受父皇宠爱,但却一直只有一个儿子,在四哥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父皇曾经想过把四哥过继给母后,但是当时被四哥拒绝了,父皇也就没有再提。四哥虽不是与我同胞所生,但关系一直很好,对我也一直很是照顾,他是我在众多兄弟中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得到亲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对我不用尊称的人。所以,他是我很敬重的兄长。”

“哦”安雨欣恍然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四哥约我一同出宫赏牡丹花。”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他说的五弟就是你了?你要是不册封为太子的话,应该是排行第五不错吧?”

若奕闻声点了点头,疑声道:“赏牡丹花?”“对啊,四哥说他离京前和你一同在宫外种了一丛牡丹花,约我一起去看看被你养成了什么样。”安雨欣说着充满嫌弃的看了若奕一眼,“不过,就你能养出什么花来,该不会早就被你养死了吧?”

若奕眸子瞬间变得深沉,低声道:“没有。”安雨欣被若奕深沉的眼色看的一怔,“没有就没有,你这是什么眼神?”

若奕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子,“我下午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和四哥一起出宫不要给他惹什么麻烦。”说着便抬步走出了门外。

安雨欣一脸疑惑的看着若奕的背影,低声道了句:“神经兮兮的。”接着身后响起脚步声,老太太悠悠坐在刚才若奕坐的位置上,拍了下安雨欣的脑袋。

安雨欣不悦的看着老太太,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奶奶,你又打我脑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打我脑袋,迟早会被你打笨的。”

老太太哼唧一声,道:“打你也是你活该。你不是跟这个小子眉来眼去的,怎么又答yīng

了另外一个小子的邀约?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该打。”

安雨欣无语的望了眼顶棚,无奈道:“我什么时候和那鸵鸟眉来眼去了?又什么时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奶奶,你胡说什么啊?”

老太太又狠狠拍了下安雨欣的脑袋,“臭丫头,有这个小子就行了,不要想着其他小子了,听到没有?”

安雨欣忿忿的揉着被打的地方,高声喝道:“奶奶,我都说了不要打我的脑袋。”

老太太哼唧了一声,又抬手去拍安雨欣的脑袋却被安雨欣躲了开,扑了个空,随后没好气的道了声“臭丫头”,转身走回房内。安雨欣看着老太太悠悠的背影,恨得直咬牙。一个时辰后,安雨欣刚走进宫门就看见了不远处一辆暗蓝色的马车,随后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倾泽正闭着眼靠在马车上,觉察到动静并没有睁开眼睛,开口道:“就你一人吧!”

安雨欣“嗯”了一声,道:“四哥只约了我一人,若是带上了别人,岂不是不礼貌?”

倾泽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马车随后行出宫门,因为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宁静。

片刻后,倾泽温和的声音响起,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雨欣妹妹来宫里也待了些许日子了,平日都是与那些人来往?“

安雨欣低头想了下,答道:“原来是若晗和阿澈经常进宫陪我聊天解闷,不过前两天他们去了云河镇,所以这几天三哥和殿下比较常来雨欣斋。”

安雨欣只字没有提老太太的事情,毕竟是私自藏了一个不是宫里的人,最后越少人知dào

越好。就连若奕和允浩这几日来雨欣斋的时候,老太太都是“回避”起来的。

倾泽闻声挑了挑眉,“哦?我听一位故人说五弟待你有所不同,本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安雨欣撇了撇嘴,明显提到若奕就一脸忿然,接着道:“他是对我不同,每次见到我都会把我气到吐血。我倒宁愿我不认识他,他也不搭理我,或许我还能多活几年。”

倾泽忽然低笑了起来,“五弟果然是个孩子。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何他对其他人都是淡然冷漠,唯独偏偏来气你呢?”安雨欣冷哼了一声,“我倒霉呗!要不是就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倾泽收起笑意,缓缓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安雨欣,“雨欣妹妹,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否会原谅我?”

安雨欣微微一怔,笑道:“当然,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还是很大度的。再说,我既然喊了你这声‘四哥’就已经把你当成家人了,家人之间当然是要互相包容,互相宽容的。”

倾泽闻声眸子有一瞬间的出神,然后恢复淡漠的脸色,低声道:“既然他那么在意你,又为何放心让你跟我出来”

安雨欣不明所以的看着倾泽,倾泽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半丝笑意,“你知dào

我当初是为何去北塞吗?”

“我听说原本派去的人是殿下,不过后来四哥自愿请命前去,所以就代替了殿下。”安雨欣想了想,如是道。

倾泽微微点了点头,“我是自愿代替了五弟,只不过还为了一个人。”倾泽说着微微顿了顿,接着道:“是芸儿。她很喜欢五弟,我知dào

她不希望五弟离开京城,所以我向父皇请了命。”

芸儿?叶茹芸?安雨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显然对倾泽刚才所说的话很是震惊。

倾泽挑了挑眉,道:“雨欣妹妹怎么这么惊讶?更惊讶的我还没说呢。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芸儿。她说,你在五弟身边太过碍眼,让我帮她杀了你”

语落,倾泽一个转身,坐在了安雨欣身边,安雨欣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子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微微低头一看,脖子上竟然不知何时架着一把匕首,顿时心里一凛。冷声道:“我早就想到四哥不会只是约我一起赏牡丹花那么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想要我的性命。”

倾泽眸光布满寒意,“我并不想杀你,但你的存zài

会误了芸儿的幸福,所以,只有对不起了”

安雨欣忽然笑了,语气冷淡道:“四哥和叶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雨欣了吧?若不是父皇喜欢我册封了我为公主,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位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小女子,居然在叶小姐眼中构成了这么大的威胁?”

倾泽眸光一凛,薄唇抿了抿,道:“只能怪你这么多地方不待,偏偏进了宫,还偏偏得到了五弟的另眼相待”

安雨欣心里不由愤了一声,自古红颜多祸水,她看来根本就是蓝颜祸水。就因为那个黑心的鸵鸟,自己现在都要没命了

--------------------------------------------------------------------------------啧啧,蓝颜多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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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悬崖惊险

安雨欣眸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淡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或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宁愿一辈子都不跟皇宫沾上半点关系。”

倾泽眸子一怔,安雨欣淡然一笑,接着道:“四哥,你知dào

吗?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就好像我认识了阿澈,然后认识了若晗,接着进了宫被册封为公主,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抉择的。

或许,你说的对。要不是我进了宫,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开皇宫,但是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已经不舍得了。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是这个皇宫给了我一个家,我有了父皇、母后,有了哥哥、妹妹,所以,尽管我知dào

这里存zài

着多么令人厌恶的尔虞我诈,甚至有人处心积虑的要我的性命,但我还是舍不得离开。

因为,我一直坚信着,这个皇宫虽然冰冷,但还是存zài

着能让我感到温暖的东西,比如亲情。正如我坚信,你不会真的杀了我。殿下跟我说了些你的事情,我认为你是个尤其注重感情的人,你可以为了亲情和爱情舍弃荣华富贵在北塞生活了整整五年。我现在喊你了一声‘四哥’,就代表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家人,所以,你不会杀我的。”

倾泽的眸中已经被一层寒冰覆盖,手上握着的匕首猛地颤了颤,冷声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你?”

安雨欣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应该有的恐惧,“四哥,一个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偏执的爱着不爱自己的人。叶茹芸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

语落片刻后,倾泽握住匕首的手慢慢松开,匕首随之掉落在马车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安雨欣眸光微微闪烁,僵硬的身子缓和了些,倾泽突然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道:“好,我不杀你。你的命,交给老天爷吧!”

安雨欣刚缓和些的身子在听到倾泽的话后,猛地又僵硬起来,抬起头来。倾泽忽然睁开双眼,纵身飞出车外,随后狠狠的一掌打向拉车的骏马,马儿扬声嘶吼了一声,接着直冲冲的向前方奔去。

安雨欣不可置信的看向窗外,马车正飞速的行驶着,而前方根本没了路,而是万丈悬崖。浓浓的恐惧瞬间袭满全身,安雨欣想跳出马车,但车内剧烈的晃动根本直不起身子

倾泽表情淡漠的看着马车直直的奔向悬崖,安雨欣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倾泽眸光深沉,看不出心中的情绪。片刻后,倾泽双唇轻启,低低的道了声,“家人。”是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两个字了

倾泽眸光的寒冰骤然消逝,似是被那声“家人”而融化,继而看向离崖边越来越近的马车,猛地一踮脚,使出浑身力qì

架用轻功飞向崖边

因为道路并不平坦,速度又极快,安雨欣在马车内根本稳不了身子,只能歪歪晃晃的在马车内倒来倒去。眼看着离崖边越来越近,安雨欣心底的绝望越来越浓烈,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在安雨欣认为自己就这么随着马车一同摔下山崖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安雨欣睁开双眼,顺着身后的窗子看向马车外,现在半个马车已经悬在了崖边,倾泽紧紧的抓住马车的尾部,一脸的坚毅。

安雨欣怔了怔,心中一暖,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声音略带哽咽道:“四哥,放手吧!或许我本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就这么结束了,也好!”

“闭嘴!”倾泽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但还是咬紧牙关不愿放手,“我改变主意了,你不用死了!”

见倾泽果真没有放手的意思,安雨欣的语气有些焦急,“你若是再不放手,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摔下崖的。殿下说过,你是他最敬重的兄长,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送命。”

倾泽的脸色在听到若奕的那一刻明显的变得更加深沉,没有言语,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安雨欣刚想再说什么,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两名黑衣男子,齐齐纵身飞到了崖边,用力的紧紧抓住马车的尾部往崖上拉。

倾泽看见两名黑衣男子,眸光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道熟悉的墨绿色身影随之出现,目光深沉的看了眼马车内的安雨欣,随后上前抓住马车的尾部。

四个人的力qì

毕竟比一个人要好太多,尤其还是武功和内力都很高的人,没用多久,马车竟真的被硬生生的拉回了崖上。

若奕掀开马车的帘子,随后伸出右手,安雨欣还沉浸在刚才的后怕中,看到眼前熟悉的容颜时,所有的不敢与恐惧瞬间消失不见,随后有些颤颤巍巍的递出了手。

若奕紧紧握住安雨欣递出的手,稍一用力,安雨欣的身子已经出了马车,站在了地上。感觉到身边熟悉的雪莲香气时,安雨欣故作的淡漠与镇定全部瓦解,身子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若奕眸子一沉,猛地搂住安雨欣的腰肢,把安雨欣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看着怀中因为恐惧毫无血色的小脸,若奕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暗,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倾泽的眉心。

倾泽脸色依旧淡漠,额上因为刚才的用力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眸子直直的看向若奕和安雨欣,没有言语,也没有闪躲的动作。

若奕此时的眸中似是要喷出火来,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深沉,“你竟然真的要杀了她!你明明知dào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倾泽看着若奕,缓缓开口道:“我正是因为知dào

,所以才要杀了她。”

若奕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脸上早已不是以往的淡然冷漠,充满怒气的神色让人不由的感到害pà

,手中的长剑向着身前的人刺去。

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抓住若奕握着剑的手,声音有些微弱道:“不要。”

倾泽神色复杂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安雨欣,若奕也脸色阴沉的低下头,安雨欣对着若奕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说过,他是你最敬重的兄长。我懂他的无可奈何,他最后也还是选择了救我不是吗?所以,不要再这么做了,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若奕阴沉的脸色随之缓和了些,放回了手中的长剑,冷声道:“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不是我四哥。”倾泽的身子猛地颤了颤,面色一白。

若奕不再看倾泽,随后打横抱起安雨欣,抬步走向不知何时停在前方的一辆墨色马车。两名黑衣男子见两人走来,忙掀开帘子。待两人上了马车后,驾驶着马车离去。

一路上,若奕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脸色虽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但安雨欣还是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想到他为自己而担心,为自己受到伤害而愤nù

,甚至为了自己与最敬重的兄长刀剑一对,心中就溢满了暖意。随后扯了扯若奕的墨绿色锦袍,轻声道:“你不是说有要事要处理?怎么会来这?”

若奕闻声脸色又变得有些深沉,许久后,低声道:“我从未和四哥在宫外种过牡丹花。”安雨欣猛地一怔,若奕看着安雨欣,接着道:“五年前,我和四哥是准bèi

在宫外种植一片牡丹花丛,因为惠妃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牡丹花,但是还没来得及种之前,四哥就请命去了北塞。”

安雨欣瞬间明白了过来,想起当时在雨欣斋若奕听到自己要与四哥出宫赏花的神色,“那你早就知dào

四哥约我出宫的目的”

“我觉得事有蹊跷,但又不能妄下定论,所以派了卓青、卓越两人暗自跟着四哥的马车。在发xiàn

四哥对你不利后,卓越便回宫通报了我。”若奕说着深深的看着安雨欣,“我只是猜测,没想到我应该跟你一起的”

安雨欣看着若奕的眸子,里面真的有太多的情绪,比如自责,比如担忧,比如柔情安雨欣顿时心中一暖,轻笑了一声,道:“我不是没事了吗?就算你这次陪着我了也保不准不会有下次,至少这件事过后,四哥不会再想着要我的性命的。”

若奕依旧深深的看着安雨欣,久久没有言语,安雨欣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道:“你老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若奕忽然低笑了一声,倾身靠在了安雨欣身上,把头埋在了安雨欣脖颈中,低声道:“就是有花。”

感觉到脖颈出温热的呼吸,安雨欣不由的脸一红,作势就要推开若奕,却感觉身上一轻。若奕提前一刻直起了身子,抬起手敲了下安雨欣的脑袋,语气恢复淡然道:“你个笨兔子,只有本太子有欺负你的权利,听到没有?”

安雨欣揉着脑袋,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若奕,亏自己刚才还有那么一瞬间为这家伙小小的心动了一下。果然,黑心才鸵鸟的本色

----------------------------------------------------------------------------------有没有觉得小奕和雨欣美人很可爱?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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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当错了人

雨欣斋:

若奕和安雨欣出回到雨欣斋时,子晴和彩玉脸色瞬间变得忽青忽白的。公主不是和四皇子去赏牡丹花?怎么脸色苍白的和太子殿下一起回来了?但看了看若奕不怎么好的脸色,也没敢再问,从若奕手里接过安雨欣,扶回了卧寝。

直到安雨欣在床榻躺下,若奕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安雨欣没好气的咳了一声,“别看了,我脸上就算有花,被你这么盯着看也已经枯萎了!”

一旁的子晴和彩玉闻声不由的低笑起来,若奕眸光微闪,收回视线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把卓越留在雨欣斋,贴身护你的安全。以你的笨脑袋,被别人卖了还去帮别人数钱。”

安雨欣哼唧了一声,撇了撇嘴,不过身边有个武功高手保护自己还是不错的。“不是还有一个卓青吗?他和卓越是兄弟吗?不如你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好了。”

若奕挑了挑眉,“你还真不客气。把卓越留给你个笨兔子已经是本太子的极限了,你若是再贪心,小心我把卓越也收回来。”

“好啦,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就那么随便一听就行了。”安雨欣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小气鬼,随后看向若奕道:“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你也回去忙你的事情吧。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若奕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了雨欣斋,子晴和彩玉也跟着走出房门候着。安雨欣从床上坐起身子,在房间内看了两圈,低声道:“卓越!卓越!”

语落,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窗外跳进房内,随后稳稳的站在了安雨欣面前,不卑不亢的微低着头,道:“卓越在此,公主有何吩咐?”

安雨欣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男子,“啧啧”了两声,没想到那鸵鸟身边还有这等高手,“那个我没什么吩咐,就看看你在不在。”

卓越闻声脸色一黑,“殿下已经把卓越调给了公主,所以公主请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卓越随时都会出现。”

“哦”安雨欣赞叹了一声,道:“我没事了,你退下吧!”语落,一瞬间的工夫,眼前又没了身影。安雨欣又一怔,随后回过神来。

房门突然被打开,安雨欣还没看清来人脑袋便被狠狠的拍了下,只见老太太气冲冲的站在自己面前,语气愤nù

道:“你个臭丫头,不是告sù

过你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下子好了,怎么赏花赏成这个德行回来了?”

安雨欣揉着脑袋,疼的呲牙道:“奶奶,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脑袋。”

老太太说着又抬起手,看着安雨欣一脸的苍白又把手放了下来,没好气道:“打你算轻的,没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依我看呐,太子那小子就挺好的,对你也不错,你就好好把握吧!”

安雨欣放下揉着脑袋的手,高声道:“您哪点儿看到那鸵鸟对我不错了?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我差点被他气死的时候,还好好把握,把握个毛线啊!”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道了句“等那小子跟别人好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安雨欣撇了撇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钻进了被子里,不出片刻,便沉沉的睡了去。

此时,丞相府:

自倾泽离开丞相府后,叶茹芸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就连叶丞相也无可奈何,只好派人进宫通知了倾泽。

“四皇子,老臣知dào

此事本不应该麻烦您,但是老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芸儿这两天什么东西也不吃,什么事也不做,就只是埋在房里喝酒,谁的话也不听。您和芸儿从小一起长大,她应该会听你的话,还请四皇子帮老臣劝劝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吧!”

倾泽冲叶丞相温和一笑,道:“丞相哪里话,我们之间还需如此客气?你放心,芸儿的事我会看着办的!”“那就好,那就好。”叶丞相叹了口气,离开了叶茹芸房前。

倾泽缓缓推开房门,走进叶茹芸的房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不由得皱起眉头。叶茹芸随手把手中的酒杯扔到一边,冲着一旁的小玉道:“快给本小姐拿酒来!”

小玉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的心疼,“小姐就别喝了,您根本就不会喝酒,再这么下去,身子哪里受得了!”随后见到倾泽,连忙上前行礼,声音哽咽道:“四皇子,你快劝劝我家小姐。”

倾泽挥了挥手手,“你下去吧,把这些酒也都带下去。”小玉忙应了声,拿起桌上的酒走出了房门。叶茹芸在桌上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不满的嚷嚷着:“你们这不听话的奴才,居然敢违背本小姐的意思嗝,好呀你们,是不是现在都敢欺负我了!”

倾泽抓住叶茹芸乱晃的手,低喝道:“没有人欺负你,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叶茹芸一把甩开钳住自己的手,看到是倾泽后,又连忙抓住倾泽的手臂,“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已经把安雨欣那个贱人除掉了?你是来告sù

我好消息的是不是?”

倾泽眼底有些有些微怒,“我没有杀她,也不会杀她!你清醒吧,就算没有安雨欣,五弟也一样不会喜欢你的。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叶茹芸松开倾泽,瘫坐在地上,“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我不能没有殿下,真的不能没有殿下!”

泪水模糊了叶茹芸的双眼,倾泽的样貌开始慢慢变得朦胧起来,渐渐的,在叶茹芸眼中竟变成了若奕的身影叶茹芸望着眼前的人,语气激动道:“殿下,你终于来看我了。殿下,你知不知dào

茹芸真的好想你”

倾泽心中满是痛楚,你清醒时,眼中心中都只有五弟,连喝醉后,也只能看到五弟吗?随后伸手拉起地上的叶茹芸,“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倾泽刚触到叶茹芸,叶茹芸便整个身子贴了过来,口中喃喃着“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感觉到身上的柔软,倾泽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子微闪了下,喉结上下动了动,语气微沉道:“我不是五弟,你喝醉了,还是去休息的好!”

叶茹芸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双手环上倾泽的脖颈,温热的唇缓缓落在倾泽的脸上,唇上微弱的声音中含着着无限的娇柔妩媚,“我知dào

的,你爱我,你是爱我的”

倾泽的眸光开始变得火热,声音也变得沙哑道:“芸儿,我爱你”接着猛地打横抱起叶茹芸,抬步走向床榻,把叶茹芸放到床榻了上

倾泽小心翼翼的吻着叶茹芸的轮廓,像是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身下的人儿。接着,右掌慢慢向下移,解开叶茹芸的外衣

叶茹芸的声音也从开始的呢喃慢慢变成了呻吟,“嗯~,殿下”

倾泽手下的动作一顿,眸子随之布上一层寒冰,随后手下动作不再温柔,逐渐变得粗暴起来。我要你知dào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幔帘随之被拉下,满室旑旎

翌日:

叶茹芸缓缓睁开双眼,全身酸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欲坐起身子。感觉一阵凉气,低头一看,自己竟是全身**脑海忽然闪过,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脸不由的一红。

“芸儿,你醒了!”慵懒又略带些暗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叶茹芸闻声身子猛地怔住,满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着的倾泽,连忙用被褥裹住自己的身体,“四皇子?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倾泽抬手抚上叶茹芸的脸庞,柔声道:“怎么刚温存过后,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虽然是你先主动,不过,我会对你负责的。回宫后,我就会请父皇赐婚,让你做我的正妃。”

叶茹芸伸手打开倾泽的手臂,高声喝着,“住嘴,你胡说,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倾泽的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眸中的柔情骤然消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怎么?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你已经被我烙了印,这一辈子,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走开,求求你,走开!”叶茹芸双手捂住耳朵不停的摇着头,两行清泪随之留下脸庞。

倾泽眸光闪过一丝痛苦,随后起身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下了床榻,低声道:“我现在就走,你乖乖待在府里等着我来提亲的那一天。”说着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叶茹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成拳,恨恨的咬着唇,直到指甲嵌入手掌心中,唇被咬出血丝也毫无知觉般

-----------------------------------------------------------------------------------不知dào

把倾泽给了茹芸美人,是对还是错!!!美人们,你们觉得呢?

第四十六章、原是太后

竹玄殿:

“你是说真的?四哥,你真的要成亲了?”听到倾泽宣bù

皇上已经赐婚的消息,安雨欣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怎么?难不成想让四哥我当一辈子光棍啊?我可不像某人,那么有耐心的候着。”倾泽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若奕。

“可是,你说父皇是给你和丞相府的千金赐的婚,叶丞相不是只有一个千金吗?那要跟你成亲的是”安雨欣说着真的偏着头认真想了起来。

倾泽有些好笑,道:“叶丞相只有一个千金,跟我成亲的就是芸儿。”

语落,安雨欣整个人一愣,若奕的眸子也闪过一丝诧异。倾泽拍了拍两人的肩,调侃道:“怎么?我要和芸儿成亲,你们两个怎么这副样子?”

安雨欣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看了眼身旁不语的若奕,轻声道:“四哥,你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吗?”

倾泽微微点了下头,淡然的语气道:“对我而言,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有信心。就比如五年前,我决定爱上芸儿,决定驻地北塞一样。我清楚的知dào

我现在在做什么,虽然现在这件事情以及未来的结果是怎样,谁都不值得,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因为,我已经开始了。”

安雨欣还想说什么,便看见若奕对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给吞了下去。随后一想,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既然四哥已经做了决定去握住他的幸福,自己就应该祝福才是。于是,安雨欣冲着倾泽调皮的一笑,道:“那我就等着你把新娘子娶进门了,到时候我可是要收改口费的。”

倾泽闻声一怔,随后爽朗的大笑两声,道:“好,没问题!”一直不语的若奕突然开了口,“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四哥。所以答yīng

我,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勉强自己。”

倾泽点了点头,冲两人温和一笑,随后走出了竹玄殿。安雨欣看着倾泽的背影远去,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一直处心积虑算计我的女人,现在居然就这么成了我的嫂子。”

若奕看着安雨欣故作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的勾起唇角,随后也望向倾泽的背影,道:“四哥等待了五年,如今这样的决定,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

丞相府:

倾泽推开房门缓步走进房内,叶茹芸正静静的坐在妆奁前,梳着自己的秀发,倾泽走上前,看着铜镜中倒映的两人的身影,“我已经下了聘礼,父皇也已经下旨赐了婚,半月之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时日。”

叶茹芸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微微点了下头。倾泽把双手放到叶茹芸肩上,柔声道:“我知dào

你并不认同这门亲事,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叶茹芸淡淡一笑,随后放下手中的木梳,把右手覆在倾泽手上,“以后我所有的幸福,就是和你温暖的过一辈子。”

语落,倾泽的脸色明显一怔,叶茹芸看向倾泽,接着道:“我答yīng

嫁给你,只为心甘情愿,不为其他。”

倾泽紧紧握住叶茹芸的手,脸色满是掩饰不了的欣喜,语气有些激动道:“芸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的心甘情愿和我过一辈子?”

叶茹芸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我们两人已经浪费了五年的时光,我不想我们两个再浪费了第二个五年,茹芸用了五年的时光才懂得,爱情应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而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我答yīng

你,今后不会再负你。”

倾泽眸光亮起光华,直直的看着叶茹芸,片刻后,轻轻把叶茹芸拥进怀里,“我也答yīng

你,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叶茹芸脸上满是感动,眸光闪烁着些许动容,轻点了下头,“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雨欣斋:

安雨欣从竹玄殿出来后,就一路直奔雨欣斋,想把倾泽大婚的消息告sù

给老太太。却刚走进雨欣斋的大门,就见所有的奴才此时都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子晴见安雨欣回来了,忙走上前,语气焦急道:“公主,您可回来了。那位老太太不见了,这该怎么办?”

安雨欣顿时怔住,“子晴,你慢慢说。什么叫那位老太太不见了?我离开前不是还跟奶奶在聊天吗?”

子晴可能是太过慌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彩玉接过话道:“回公主,是您走后没多久的事。奴婢本一直在老太太身边候着,老太太突然说要吃御膳房做的兰花糕,让候在房里的人都去现**,奴婢本想留下,但老太太说什么都让奴婢也跟着去,奴婢拗不过她只好去了。后来回来就发xiàn

老太太不见了,整个雨欣斋都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人。”

安雨欣的脸色愈来愈黑,老太太这些日子一直很老实的待着,所以疏于了平日里的防范。不过这些日子她一直是不愿出门的,就连平日有人来雨欣斋的时候她都会自觉的避开,今日为何又会突然不见?

听彩玉这么说,老太太应该是有意离开的,是在宫里待够了又偷偷回去了还是有了儿子和孙子的消息,去寻人了。那也应该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才对!安雨欣越想越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安雨欣想的入神,连高公公来了雨欣斋也没发觉,子晴轻轻提醒道:“公主,高公公来了!”

安雨欣猛地抬起头,见高公公正站在自己前方,忙上前走了两步,“真是不好意思,高公公,我刚想想事情想的入神,没看见你。”

高公公嘴角抽了抽,道:“奴才没关系的,奴才来是奉皇上的意思,太后娘娘今日回了宫,现在正在慈云宫,皇上、皇后娘娘也在,皇上让奴才带公主前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安雨欣一脸的不明所以,这太后娘娘不是在避暑山庄待得好好的吗?当时听若晗说太后很怕热怕寒,所以每当夏季酷暑和冬季最寒冷的几个月,都是待在避暑山庄和避寒山庄的。连若晗成亲的时候也没见她回来,现在正值八月份最热的时候,怎么突然就回宫了?

高公公又道:“公主,毕竟您现在的身份还是称太后娘娘为‘皇祖母’的好。还请公主尽快与奴才前去慈云宫请安,第一次见面总归要留个好印象的。”

安雨欣收起疑惑,点了点头,道:“那好,就有劳公公带路了。”高公公不卑不亢的弯了弯腰,随后转身走在前面,安雨欣跟在后面。

慈云宫:

安雨欣微低着头跟着高公公走进前厅,高公公随后走回皇上身边候着,安雨欣打量了下周围的人,除了若奕、允浩也在还有几位娘娘、皇子和公主。随后对着主座的方向跪下,叩了头道:“雨欣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好。”太后应了声,又道:“就别跪着了,找个位置坐下吧。”“是。”安雨欣点了下头,随后微低着头坐到了若奕和允浩中间的空位上,始终没有抬头看太后一眼。高公公说得对,第一次见面还是要留好印象的,记得那个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和紫薇不就是第一次见老佛爷没留下好印象就屡次遭刁难。

皇后娘娘见安雨欣如此规矩的模样,不由的低笑两声,道:“看来这雨欣丫头在皇祖母面前倒是懂得收敛了。”

太后也轻笑了一声,“你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见了哀家连个头也不敢抬了?哀家难道能吃了你不成?”

安雨欣闻声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抬起头的意思。两旁的允浩和若奕看着安雨欣过分规矩的模样也不由得好笑,随后均用手肘戳了戳安雨欣的胳膊,示意她抬起头来。

安雨欣脸色一黑,抬就抬,又不是见不得人,接着猛地把头抬了起来。这不抬还好,一抬就看到了主座上坐着的人。

安雨欣整个身子顿时怔住,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太后,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声道:“奶奶?您怎么在这?您不老老实实在雨欣斋待着,跑这来干嘛?”

安雨欣说完,整个前厅的人都有些愣住,太后轻咳了一声,皇上反应过来,沉声喝道:“大胆,雨欣丫头,你面前可是太后娘娘,你你这是什么样子?”

“太后娘娘?”安雨欣闻声再次看向眼前的人,一袭华丽的金色缕衣,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布着优雅的兰花,显得庄重端雅。一对镶着红宝石的耳垂,雕刻牡丹的金钗,正如太后的骄傲,正如她那身份的尊贵

顿时恍然过来,想到当时在御膳房的初次相遇,再到硬是赖在雨欣斋不走,现在居然摇身变成了太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声道:“您您竟然骗我?还骗我这么长时间。您不是说是来宫里找儿子孙子的吗?”

众人闻声再次愣住,看向太后,太后冲着安雨欣笑了笑,道:“哀家没有骗你啊,哀家是来找儿子孙子的,这不是找到了吗?”

太后说着指了指皇上、若奕和允浩等人,安雨欣没好气的看了眼太后坐回了位置上。皇上也是不明所以,“母后,这您不是才刚回宫?这又是哪一出?”

太后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道:“这是哀家和这臭丫头的秘密,你们就无须再问了。”说着看向安雨欣,眨了眨眼睛。

众人闻声又均看向安雨欣,安雨欣张了张嘴,本想把事实说出来,但随后一想太后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dào

她早在前些日子回了宫,随后又改口道:“是,这是我和奶皇祖母的秘密。”

太后看着安雨欣恨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的好不欢快

---------------------------------------------------------------------------------神mì

老太太是太后娘娘呢,相信好多美人们应该早就猜到了吧?看过没改文前的美人们,对这个重新塑造的太后形象还满yì

否?O(∩_∩)O~

第四十七章、先承其重

一日后,收到太后回宫的消息,若晗和上官澈也提前从云河镇回了京城,连上官府也没顾上回就进了宫。

慈云宫里,安雨欣正和太后坐在软榻上,两人面带笑意的在聊什么,坐在一旁的若奕和允浩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若晗一进慈云宫前厅的大门就直奔向太后怀里。上官澈无奈的笑了笑,没有阻拦。

太后怔了一下,笑着搂住怀里的若晗,嗔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啊,都嫁人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若晗脑袋在太后怀里蹭了蹭,咕哝道:“皇祖母太讨厌了,若晗成亲的时候您都没有回来,现在就这么突然回来了,事先连个招呼也没打。”

太后放开若晗,让若晗坐到身边的位置道:“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当时是谁说要在避暑山庄陪哀家,后来居然就一声不响的消失了的?可是害的哀家好生担心,哀家现在还生着气呢。”说着,居然真的板起脸色来。

若晗闻声吐了吐舌,撒娇的摇着太后的胳膊,“哎呀,皇祖母,那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您还惦记着呢。那件事确实是若晗不对,若晗跟您赔不是就是了,您就别气了。”

太后不理会若晗,看向身前的上官澈,道:“你就是上官府的少爷?长得确实一表人才,怪不得把若晗这丫头迷的连哀家这个皇祖母都不要了!”

若晗脸色不由一红,“皇祖母,您说什么呢!”太后哼唧了一声,“难道还是哀家说错了?”

上官澈脸色也是一红,轻咳了声道:“阿澈给皇祖母请安,若晗的性子本就是这样,您从小看她长大自是知dào

的,就别责怪她了。自从若晗嫁到上官府后,性子已经改善许多了。”

太后闻声又哼唧了一声,“倒是挺护着这丫头,也不枉这丫头喜欢你这么些年。哀家就是那么一说,若晗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舍得责怪她。当时你们成亲的时候哀家正染了寒没能赶来,哀家到现在还后悔着呢。”

安雨欣看太后孩子气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您就别哼唧了,不知dào

的还以为您牙疼呢!反正他们两个都已经成亲了,难不成您还准bèi

让他们俩再成亲一次?”

语落,上官澈和若晗脸色更是红的厉害,太后狠狠的拍了下安雨欣的脑袋,“臭丫头,你才牙疼呢!”

安雨欣揉着脑袋高声道:“奶奶,您现在可是太后娘娘,怎么还打我脑袋。”太后撇了撇嘴,“哀家可一直都是太后,打你脑袋已经习惯了,戒不掉了。”

安雨欣愤了一声,一脸的抱怨。若晗轻笑了声,“皇祖母,您和雨欣姐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叫您奶奶?”

“哀家早些日子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就听闻这宫里皇上认义女册封了个雅安公主,若晗公主嫁给了上官府的少爷,丞相府的叶郡主被贬为了庶民,真是好不热闹。哀家当然是在避暑山庄待不下去了,就让人悄悄护送哀家回了宫。

后来肚子饿就去御膳房拿些点心,谁知dào

差点被那些奴才当做贼人抓了去,这臭丫头正巧碰见把我带回了雨欣斋。哀家想着定不能被你父皇知dào

我又私自偷偷回了宫,便隐瞒了身份说是进宫寻在宫里当差的儿子和孙子,这臭丫头就信了。前日我派人从避暑山庄送来消息说近日会回宫,这才光明正大的进了这慈云宫。”太后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众人瞬间恍悟过来,太后又道:“哀家这些日子听臭丫头喊哀家奶奶已经听习惯了,就像这打脑袋啊,改不了了。”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了眼太后,道:“既然若晗和阿澈回来了,你们这么久没见面应该很多话说,我回雨欣斋睡觉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慈云宫。

太后看向没有言语却一直盯着安雨欣背影的若奕和允浩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奕,还愣在那干嘛?臭丫头傻不愣登的,你替哀家看着她回雨欣斋。”

若奕闻声一怔,随后点头应了声“是”,便也出了慈云宫。允浩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苦涩,随后被压下,向太后请了辞,回了三皇子府。

觉察道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安雨欣回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道:“你不在慈云宫陪着奶奶,跟着我跑出来做什么?”

若奕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无奈,“皇祖母说你这臭丫头傻不愣登的,让我替她看着你回雨欣斋。”

安雨欣愤然的哼了一声,“这个老太婆,早知dào

她的本性当时打死我也救她,还带她回雨欣斋,就应该让她被当做贼人抓了去。”

若奕看着安雨欣恶狠狠的模样,有些好笑,“谁让你这兔子脑袋总是这么笨,当时没认出我的太子身份,这次又没认出皇祖母的太后身份。”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那也不能怨我,你们两个的脸上又没有写上‘我是太子’‘我是太后’。”接着顿了顿,又道:“奶奶是偷偷回宫当然穿不了金缕衣,但是你堂堂太子爷不是应当穿明黄色龙纹锦衣吗?”安雨欣暗自纳闷,这个朝代太子应当是穿明黄色龙纹锦衣的,而这鸵鸟,除了墨绿色锦袍,就没见过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若奕闻声眸光有些许微沉,轻声道:“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安雨欣一怔,不喜欢?在这个时期,明黄色应该是服装中最尊贵的颜色,多少人想穿而不敢穿,这家伙居然说不喜欢。

安雨欣本想再问什么,但看到若奕有些深沉的脸色随后便没有再问,摆了摆手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也不怎么那个颜色,黄色太容易招虫了,还是墨绿色好,多大方。”

若奕的眸子亮了亮,没有言语,安雨欣拍了下若奕的肩,道:“这叫低调中的奢华。你去忙你的吧,不用跟着我了,虽然我方向感不怎么好,但是还是能自己回雨欣斋的。”说着转过身子,步子轻快的径自远去。

若奕的眸子直直的定在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上,眼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脚步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明黄色,是最尊贵的颜色,是最受万人仰望的颜色,但尊贵、受人仰望的背后,它又代表着何其重yào

的责任这个光滑亮丽的颜色背后的沉重,又有几人能体会

正如,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茹芸美人和倾泽的成亲之日,即将奉上

第四十八章、成亲之日

日子一晃已是半月之后,这一日,是四皇子与丞相府千金叶茹芸的大喜之日。相比于当日若晗公主与上官府少爷成亲的阵容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叶千金爱慕太子殿下数年已是众人皆知,但转而竟嫁给了四皇子,更让这门亲事愈加轰动。

花轿从丞相府一路到四皇子府停下,轿夫随后放下轿子,倾泽拿起手中的弓箭一连射了三发,其速度更是让一旁的人看着不由唏嘘了一声,叶茹芸着一袭喜衣下了花轿,由喜娘搀扶着垮了火盆,走进前厅。

两人走到前厅内站立,面向主座的太后,皇上和皇后。安雨欣、若晗、上官澈、若奕、允浩等众人均在两旁或站或坐。安雨欣看着一身喜衣的倾泽,“啧啧”了两声,低声道:“人家都说女人成亲之日是一辈子最美的时候,今日我倒是觉得成亲之日最美的是新郎官。”

若晗和上官澈闻声不由低笑起来,若奕和允浩眸光微闪,没有言语。倾泽看了眼周围的众人又看向身旁盖着喜帕的叶茹芸,神色显得有些欣喜的激动,又显得有些紧张。

安雨欣小声的喊了声“四哥。”倾泽闻声望向安雨欣,见安雨欣正好笑的看着自己,神色显得更加不自然,安雨欣调皮的从倾泽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四哥,你不用那么紧张,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你事先应该向三个好好请教一下的,他对这事应该有经验。”

倾泽闻声嘴角抽了抽,尤其听到那句“一回生二回熟”之后,脸色忽白忽黑,允浩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也小声道:“雨欣妹妹,这大喜的日子,你就别调侃我了,放过三哥吧!”

安雨欣撇撇嘴,调皮的冲允浩笑道:“我也没说错什么啊,三哥府上不是有八位嫂嫂?你成了八次亲,怎么也应该是我们中间最有经验的人才是。”

允浩闻声脸色顿时黑到了极点,无奈的看了安雨欣一眼,不再言语。上官澈和若晗在一旁笑得欢快,若奕也不由勾起唇角。

叶茹芸忽然伸手握住了倾泽的手,似是鼓励般轻轻拍了拍,随后撤了回去。倾泽看着叶茹芸的眸子忽然一怔,随后脸上满是笑意。

片刻后,拜堂正式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倾泽握住叶茹芸的手,正准bèi

抬步,却被安雨欣和允浩两人给拦了下来,倾泽皱着眉头看着二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允浩笑了两声,道:“四哥,雨欣妹妹说,上次若晗妹妹和阿澈成亲之日她没能闹上洞房,这次可不能再错过。”

“闹洞房?”倾泽闻声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安雨欣拉过倾泽,“四哥,新娘子已经跟你拜过堂了,你还急于这一时吗?新娘子就交给喜娘带进新房好了,你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说完,还没等两人同意就强行把叶茹芸推给了喜娘,拉着倾泽走向了桌席。叶茹芸喜帕下的眸子一沉,随后把手交给喜娘,由喜娘带着进了新房。

喜娘把叶茹芸搀扶到新房内,刚要离开,却听到吩咐,“你去帮我把雅安公主请过来,就说我一人在新房不免些许紧张,请她来陪我说说话。”

“这”喜娘有些为难的神色。“怎么?”叶茹芸加大了些声音,语气明显有些不悦,“我现在是四皇子妃,按辈分还是雅安公主的嫂嫂,难道找妹妹说说话都不行?”

“这不是不行,只是新娘礼成后按理说是应当不再见客,是要等新郎官来揭喜帕的”喜娘连忙解释,唯恐得罪了这四皇子妃。

“我一人嫁到宫里,跟嫁的丫鬟也只能在外候着,我只不过是想找人说说话罢了,你也知dào

,我现在这个时候很念家的。我保证一会就好,如果公主不愿来我也不会勉强。”说到最后,叶茹芸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好吧!小的这就去办。”喜娘说着连忙除了房内。

前厅正处在最热闹的时候,喜娘寻了片刻找到安雨欣的身影,走上前在安雨欣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安雨欣挑了挑眉,道:“我知dào

了,你下去吧。”

找自己说说话?这女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这里是宫里,她就算想怎么样也难,或许真的只是想找人陪下吧。记得若晗成亲的时候,心里也很复杂

“什么事?”觉察到安雨欣有些犹豫的神色,若奕询问道,众人闻声也都望向安雨欣。安雨欣顿了顿,道:“喜娘说,四皇子妃在新房念家了让我过去相陪一下。”

“不行。”若晗高声道:“虽然她现在是四皇子妃,但也保不准又是想找你什么麻烦,你不能去。”

若晗说完,众人神色各异,倾泽的脸色有些深沉。觉察到倾泽脸色的变化,安雨欣冲若晗不悦道:“以前再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那时候成亲不也是既紧张又复杂的。就只是说说话,不会怎样的。”

“可是”若晗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倾泽的脸色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允浩看向安雨欣,忽然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安雨欣不由有些无奈,“我是去新房陪新娘子,又不是去龙潭虎穴,你跟着做什么。再说,就算新娘子有什么话跟我说,见你去了也只会更加适得其反。”

允浩脸色一沉,没有说话。若奕淡然道:“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注意些。”随后悄悄用唇形说了两个字。安雨欣知dào

,那两个字是“卓越”,心中不由一暖,点了点头离开了桌席。

太后从另一张桌席望了过来,冲着众人道:“臭丫头这是去哪?”若奕淡然一笑,道:“皇祖母,是新娘子在新房无聊了,找兔子陪她说说话。”

太后眸光闪了闪,笑道:“哀家本也想找臭丫头过来坐哀家身边来着,没想到臭丫头还挺受欢迎的。罢了,今天新娘子最大,哀家暂且把臭丫头借给她,泽儿啊,待会你可要亲自把臭丫头还给哀家。”

倾泽闻声眸光微沉,点了点头,道:“皇祖母放心,就算您舍得,泽儿也不会让雨欣妹妹误了泽儿的洞房花烛夜的。”

若晗看了倾泽的神色,随后忽然跑到旁桌的太后身旁坐下,撒娇道:“皇祖母,若晗替雨欣姐陪陪你。”太后轻笑两声,连道了两声“好!”

另一边,安雨欣走到新房外,候在门外的小玉打开房门,安雨欣抬步走了进去。叶茹芸一袭喜衣,坐在床榻上,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喜帕微微动了动,开口道:“公主果真来了,茹芸还怕喜娘请不来你呢!”

安雨欣笑了笑,语气不冷不热道:“怎么会,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恩怨,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四哥,就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是吧,四嫂!”

叶茹芸的身子在听到这声“四嫂”后明显的一颤,“我一直认为,只有我才配站在殿下身边,虽然殿下不喜欢我,但是总有一天会愿意接受我。我从五年前就无数次幻想过和殿下的白头偕老,却没想到,现在跟我拜堂成亲的人,居然是四皇子。”

安雨欣闻声眸光有些复杂,没有言语。叶茹芸接着道:“我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恨。我恨你为什么偏偏要出现,恨你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抢走我苦苦追求的东西。不甘我明明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安雨欣看向叶茹芸,忽然轻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只小猫,它很喜欢钓鱼。第一天,小猫去钓鱼,一无所获。第二天,它又去钓鱼,还是如此。第三天它刚到,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大叫:你要是再敢用胡萝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其实正如你对待殿下一样,你说你付出了这么多,但是你给的都是你自己“想”给的,而不是殿下想要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付出,根本什么都不是!”

喜帕猛地被掀开扔到地上,叶茹芸满是恨意的指着安雨欣,“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只要你不出现的话,不是因为你,殿下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安雨欣看着眼前脸上布满恨意的女人,心里不由的觉得她是真的可悲,“一个人爱不爱你,是否在意你,你是最能感受到的人,又何必欺骗自己,勉强自己呢!”

“你闭嘴!”叶茹芸突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冲着安雨欣怒吼道:“我不要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闭嘴。”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知dào

,既然你已经不需yào

我陪你说话了,那么雨欣就先行告退了。”安雨欣说着转身走向房门。

叶茹芸忽然发了疯一般似的奔向安雨欣的方向,先一步到达了房门处,狠狠的把安雨欣推向一旁,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把铁锁,锁上了房门。

安雨欣毫无设防的被推到桌角上,桌上的酒壶,杯子通通掉落到地上,摔得粉粹

-------------------------------------------------------------------------------------啧啧,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给糟蹋了美人们表砸我呐!

第四十九章、火烧新房

安雨欣捂住撞到桌角的腹部,半天直不起身子。叶茹芸上好锁,转过身来,缓步走到安雨欣身边,看着安雨欣疼痛的表情,冰冷的语气道:“痛吗?你又可知dào

,我现在浑身伤痛都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资格说痛!”

安雨欣紧咬着唇,捂住腹部站起身来,依靠在桌边,“你错了,你现在浑身的伤痛是因为你自己。你一开始就知dào

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却还是义无反顾、不顾后果的去做,就算把你自己伤的血肉模糊,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叶茹芸看向安雨欣的眼中满是嘲讽和冷意,“是我不该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你的存zài

,让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规划。我应该再狠心一些,在你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杀了你。”

安雨欣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对我还不够狠心吗?我这个人不喜欢记仇不爱斤斤计较,那也不代表我是软柿子活该被你算计,我只是不屑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鬼把戏。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我,我才选择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别把你自己说的多么高尚一样。”叶茹芸忽然狠狠的捏住安雨欣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我们之间,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语落,叶茹芸从腰间拿出一快锦帕,随后把锦帕打开,露出了里面藏着的匕首。匕首在房内的烛光照射下,发出令人发寒的冷光。安雨欣眸子一凛,直直的看着那把匕首。

房外忽然有人在撞击房门,卓越焦急的声音随后响起,“公主,你坚持写时间,属下现在想办法把房门撞开。”

卓越说完,安雨欣和叶茹芸同时看向窗外,神色各异。叶茹芸的眸光骤然冷到了极点,“殿下竟然把卓越都给了你?不过,我告sù

你,这把锁是我特意为了今天的计划打造了,除了我身上有唯一一把可以打开的钥匙之外,是不会有人可以打开这件房门的。”

安雨欣心中一沉,“你根本就不是想嫁给四哥,你只是利用他,利用今天这门亲事,来要我的性命?”

“没错。”叶茹芸拿起匕首左右端详着,不紧不慢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比取你的性命更重yào

的事了。”

叶茹芸忽然看向安雨欣,抬起手中的匕首就要落下。“等一下。”安雨欣忽然喊了句,身子闪躲到了另一边,“叶茹芸,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你也一样活不了。”

叶茹芸手持着匕首继xù

靠近安雨欣,冷声道:“那又如何?我既然做了这个计划决定杀了你,也自然做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bèi

。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要你的性命来陪葬。”

“你不管自己的命也不管你父亲的性命了吗?”安雨欣一边闪躲着叶茹芸的攻击一边道,现在必须尽量拖延时间等到卓越找到打开房门的办法才行。

叶茹芸闻声脚步忽然怔住,眸光颤了颤。安雨欣见状立即接着道:“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要以你自己的性命、叶丞相的性命和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来杀我吗?杀害皇室的人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到时候,牵连的人可不就只是一个两个。就算父皇格外开恩只惩治你一人,但是叶丞相如今年迈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真的忍心让叶丞相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闭嘴,我不想听。”叶茹芸突然疯了似的高声喝道。安雨欣仿若未闻一般,接着道:“你杀了我,到时候你也一样会没命。殿下身边定会出现其他女人,当他回忆起有关你的记忆时,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女人,丝毫不会为你做的任何事情感动。

而四哥呢?你想一想四哥,他为了你等待了这么些年,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换和你的未来。他知dào

你最可怕最恶毒的一面,却还是依旧选择对你不离不弃,你这么做,就对他没有一丝愧疚吗?你让他以后的生活又该如何?”

“你住嘴,你给我住嘴!”叶茹芸脸色狰狞的看着安雨欣,整个人的理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zhì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说得对,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你懂吗?安雨欣,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死吧!”说完,便步伐飞快的奔向安雨欣。

安雨欣面色一沉,连忙闪躲开来。叶茹芸身子扑了个空,撞倒了放置的烛台,烛台应声掉落在地上,点燃了床榻的床帘,火光迅速的蔓延开来。

安雨欣的脸色变得煞白,眸光中倒映着火光,叶茹芸看向火光的眸子一怔,随后疯了一般的大笑起来,“哈哈真是连老天爷也在助我,安雨欣,我们今日注定要一起死了。哈哈”

安雨欣找寻遍房间也没有寻到任何水源,唯一的一壶茶水也摔落在了地面上。安雨欣上前抓住叶茹芸的手臂,高声道:“有退路的,我知dào

你并不想死。只要你打开房门放我们两个出去,我会把今日的事情当做是一场意wài

,我什么都不会说,你还是四皇子妃,还是能好好和四哥在一起的。”

叶茹芸闻声止了大笑,看着安雨欣的眸光有些动容。

此时,收到卓青的通报,若奕、倾泽、允浩、上官澈和若晗纷纷赶到了新房外,看见房内的火光,均脸色一白。卓越噗通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属下掉以轻心没能保护好公主,请殿下责罚。”

若奕脸上不再是以往的淡然自若,满是担忧和沉重,“你起来吧,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你总不能进新房守着她。去多找些人来把房门撞开,里面的火势已经加大了。”

“一定是叶茹芸那个女人,我就知dào

她不会只是那么单纯的找雨欣姐聊天。我不让她过来你偏不听,若是雨欣姐出了事,我不会原谅你的。”若晗急的满脸泪水的责备着若奕。

若奕脸色变得更加深沉,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最不能原谅他的是他自己。上官澈把若晗拥进怀里,柔声道:“雨欣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把她救出来的。”

允浩愤了一声,看向倾泽的眸子寒的可怕,“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四弟的眼光果真是独特!”

倾泽的身子猛地颤了颤,脸色上万种复杂的神色,“不会的,芸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说过她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不会再负我,我们要温暖的过一辈子的。这一定是意wài

,芸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意wài

?”允浩冷哼一声,“把房门锁上,再在房内纵火。这也叫意wài

?我看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想拉着雨欣妹妹同归于尽。”

倾泽闻声不停的摇着脑袋,“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你”允浩说着上前抓住倾泽的衣领就要挥拳,却被另一手忽然抓住,若奕有些微怒道:“你搞清楚,现在最重yào

的是救人。你有力qì

在这打架,不如把力qì

用在有用的地方上。”

允浩重重的哼了一声,放开抓住倾泽衣领的手,随后甩开若奕。房门还是没有被撞开,火势愈来愈大,几乎大半间房都被熊熊大火包围了,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让众人的脸色愈来愈深沉

房外众人说话的声音安雨欣和叶茹芸在房内听得清清楚楚,安雨欣夺过叶茹芸手中匕首扔到一边,抓住叶茹芸的手臂道:“你听到了吗?四哥这么相信你,是因为他爱你,他不相信你们在许诺了誓言后,你会背叛他,更加都不不愿相信你会做出这些事情。

既然你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继xù

爱殿下的理由了,那你能不能把四哥对你的爱当做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呢?唯一能打开房门的钥匙在你身上,打开房门吧,我们一起出去。四嫂!”

叶茹芸的泪水在听到最后一声“四嫂”后,夺眶而出,一颗又一颗的滴落在安雨欣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背上。安雨欣依旧没有放开抓住叶茹芸的双手,静静的看着叶茹芸,等着她的回答。

片刻后,叶茹芸忽然反手握住安雨欣,语气有些哽咽的一字一句道:“好,我们一起出去。”安雨欣怔了怔,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嗯,我们一起出去。”

第五十章、生死相许

火势还在继xù

蔓延着,整个房间几乎已经被烟雾笼罩。安雨欣和叶茹芸两人被呛得有些呼吸苦难,“先拿出帕子把鼻子和嘴巴捂上。”安雨欣说着拿出腰间的锦帕,一看是上次从若奕那里借来的墨绿色锦帕随后又放回了腰间,拿出了另一条白色锦帕,叶茹芸此时也已经用锦帕捂上了口鼻。

安雨欣紧紧握住叶茹芸的手,微微点头示意了下,两人随后同时迈出步子,迅速的穿过周围的熊熊烈火,来到了房门边。叶茹芸挣开安雨欣的手,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伸向铁锁。

烟雾太大,两人不停的咳嗽着,叶茹芸拿着钥匙摸索了半天还是没对准锁芯,门外的人似是觉察了房内的动静,停下了继xù

撞门的动作。“我来吧!”安雨欣说着一手拿过叶茹芸手中的钥匙,一手抬起铁锁。片刻后,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两人均脸色一喜,安雨欣迅速的拿下铁锁扔到了一边。

叶茹芸随后快速推开房门,紧紧握住安雨欣的手跑出了门外。两人出了房门仅仅几秒钟后,屋内传出霹雳乓啷各种物体断裂、碎落的声音。

若晗听到声音整颗心提了起来,在看到安雨欣和叶茹芸安全出了房门之后整个身子的力qì

仿佛都被抽空了般,差点昏倒在了上官澈怀里。上官澈忙紧紧搂住若晗,脸上也是惊魂未定。

若奕、倾泽、允浩僵硬的身子终于松了口气,看向站在前方的人的眸光顿时一亮,闪烁着万种情绪。

正在安雨欣和叶茹芸同样也在惊魂未定的时候,若奕和倾泽忽然同时迈开步子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个紧紧抱住了安雨欣,一个紧紧抱住了叶茹芸。允浩静静的站在原地,眸子闪过一丝苦涩,没有动作。

安雨欣和叶茹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bào

身子一怔,叶茹芸先反应过来,也紧紧的拥住倾泽。安雨欣只觉一阵熟悉的雪莲香气围绕过来,然后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身子又变得僵硬起来。前一秒的恐惧、害pà

、惊魂未定全都被雪莲香气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驱赶得一丝不剩

片刻后,安雨欣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双手准bèi

推开怀抱的主人。却发xiàn

若奕拥着自己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着,抬起的双手顿时怔住。这个人,是在害pà

?他害pà

自己会死?

安雨欣心中一暖,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怔在半空中的随后改为拥住了若奕的腰。若奕的身子似乎颤抖的没那么厉害了,但拥着安雨欣双手的力道,愈加的紧了

忽然传来数百人的脚步声,随后只听一声“灭火。”,数百名侍卫均开始打水的打水,灭火的灭火。

皇上怒视着几人,脸上深沉的厉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们几个,跟朕回前厅。”说完便不再看几人,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允浩收回目光,率先跟了上去。片刻后,其余几人也均跟了上去

前厅,已经下令把所有的宾客送回出了府,派人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送回了宫,皇上此时坐在主座,脸色都有些深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前厅内外,均围着众多侍卫。

皇上重重拍了下一旁的桌子,怒斥道:“叶茹芸,你好大的胆子,朕本以为你真的有悔过之心,才答yīng

了倾泽给你们两个赐了婚。你居然敢在今日这么重yào

的日子,做出这等事来。你让我们皇家的颜面何存?你让朕该如何处置你?”

叶茹芸脸色一白,安雨欣忽然抬起头,抢先道:“父皇,新房失火的事是意wài

,不是四嫂有意为之。而且,我们两人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您就不要再追查此事了。”

“你闭嘴。”皇上高声喝道,“雨欣丫头,这个女人害你差点被活活烧死,你还替她说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安雨欣被皇上的高喝声吓的一怔,“父皇,我没有替四嫂说话,火确实不是她点的,真的是意wài

。”

叶茹芸脸色更加苍白,倾泽的脸上说不出的情绪。皇上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冲叶茹芸道:“你费尽心机想致雨欣丫头与死地,甚至不惜用同归于尽的法子,雨欣丫头到现在都还在帮你说话。叶茹芸,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这么一个善良的丫头,你到底为何要想尽法子伤害她?”

叶茹芸抬起头,缓缓闭上了双眼,轻声道:“茹芸是被恨意和妒忌蒙蔽了双眼,茹芸认罪,请皇上赐茹芸一死。”

“芸儿!”“四嫂!”倾泽和安雨欣的声音同时响起,叶茹芸的神色仿若未闻般。

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命令道:“传朕的旨意,叶茹芸如此心狠手辣、心肠歹毒,屡次想害人与死地,此人万万留不得。即刻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语落,倾泽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煞白的厉害。若晗、上官澈的神色有些怜悯,允浩、若奕面色平静,安雨欣满脸的焦急,刚想起身开口求情,却被一旁的若奕拉了下来。

两名侍卫收到命令,走上前夹起叶茹芸就要带走。安雨欣忽然挣开了若奕,上前推开了两名侍卫扶住了叶茹芸,叶茹芸睁开双眼,看向安雨欣的眸光各种复杂。

安雨欣给了叶茹芸一个坚定的目光,看向皇上道:“父皇,你不能杀四嫂。她已经跟四哥拜了堂成了亲,已经是四皇子妃了,而且她还是叶丞相唯一的血脉,您不能说杀就杀,难道您要让叶丞相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皇上眸光一凛,怒斥道:“好你个雨欣丫头,你竟威胁朕!”“我没有威胁父皇的意思,就算四嫂是有罪,但也罪不致死。若是一个人做错了事,您连悔过的机会都不给她,是不是未免太冷酷无情了?”安雨欣看向皇上,唇抿成一条直线。

皇上脸上的怒气愈加蔓延,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这个丫头,你让朕怎么说你才好。朕这么做是为了不想这个恶毒的女人再来害你,你竟然如此顶撞朕也要护她周全。”

叶茹芸面色一松,泪水无声的滑落脸庞,模糊了眼前。安雨欣轻轻拍了拍叶茹芸的肩,看向众人平静的语气道:“若是她下定决心要我性命,我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来顶撞父皇?或许在父皇眼里,她是一个心肠歹毒、城府极深的女子,但是在雨欣看来,她只是一个在感情里丢失了自己的可怜人。如今,我好不容易帮她找到了自己,又怎能眼睁睁的看她去死?”

安雨欣看了眼叶茹芸,接着道:“是,刚才的火势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但是您没有想过吗?刚才的大火也同样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如您所说,她就算再恶毒,再狠心也只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子,跟我一样会因为差点死掉而感到害pà

、恐惧。我现在有这么人担心自己,有父皇为自己出头,但是她呢?雨欣有这么多人,而她,只有四哥。”

语落,全场一片寂静,叶茹芸忽然扑到了安雨欣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泪水一滴一滴浸透了肩上的衣衫,安雨欣不由的鼻子一酸,眼角有些泪意。仿佛结束了自己与叶茹芸之间许久的战争,仿佛两人以往的幕幕又突然展现在眼前,被肩上滴落的一滴滴泪珠砸落的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逝

安雨欣面带暖意的一笑,随后抬起手准bèi

轻拍叶茹芸的背,却在右手还没触到叶茹芸时,怀里顿时一轻,抬到半空的手随之怔住

“芸儿!”倾泽忽然大喊了一声,迅速起身上前接过叶茹芸倒下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里,眼角有泪意涌出。

若奕起身拉过安雨欣僵硬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身子,淡然道:“父皇,先请太医救人,再从长计议吧!”

皇上闻声看向叶茹芸,眸光闪过一丝冷意,没有言语。倾泽忽然噗通跪了下来,“父皇,连雨欣妹妹都能做到如此释怀宽容,您作为天子,竟做不到宽恕了吗?儿臣已经和芸儿生死相许,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倾泽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众人。皇上面色一沉,片刻后,开口道:“来人,把四皇子妃带回房里,去宫里把李太医、张太医都带过来。”

倾泽似是松了口气,抱起叶茹芸略过众人走向内厅。安雨欣僵硬的身子缓了缓,右手忽然抓住了扶着自己的那只手臂,若奕低头看向安雨欣,给了一个放心的笑容道:“不会有事的!”

这一笑,似是能融化所有冰雪般的温暖、让人安心,让安雨欣复杂、不安的心底一瞬间莫名的平静下来,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许多。

--------------------------------------------------------------------------------------------本想把茹芸美人就这么问斩了,但是写到那里突然狠不下心来了,或许这样的结果更合适吧!那些想叶茹芸死的美人们请见谅,呜呜~~我是亲妈啊~~

第五十一章、喜得皇孙

一个时辰后,两位太医在内厅的房内诊治,倾泽在一旁候着,其余的众人均在前厅等着消息。

眼看两位太医已经在房内待了半个时辰,安雨欣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起身闯进内厅便看见两位太医一前一后从内厅走了出来。忙上前询问道:“她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昏倒的?”

李太医被安雨欣的激动吓了一跳,缓了缓神后道:“公主请放心,四皇子妃的身体没有大碍。是因为肺部吸了太多的烟尘,又受到了一些刺激,才会一时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微臣和张太医已经开了药方,只要四皇子按时服用,多加调养,定会很快康复,腹中的胎儿脉相稳和,没有受到影响!”

听到叶茹芸没有大碍的消息,安雨欣刚刚松了口气,却突然听到“胎儿”,猛地又抬起头来,高声道:“什么?胎儿?”

不光安雨欣一怔,在场的所有人均吃了一惊。李太医被突然的一声高喝再次吓了一跳,这次半天没缓过神来,张太医见状忙接过话道:“是的,公主。四皇子妃已经怀了身孕,大概已有半个月左右。”

安雨欣讶异过后,又重重的吐了口气。叶茹芸现在怀了身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肚子里的是小皇子,也代表着获了一块免死金牌。

皇上闻声脸色有些不太好,语气微沉道:“你们两个可是诊治好了?若是诊治出了差错或有所隐瞒的话,可是大罪!”

张太医和李太医听后,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张太医声音有些颤意道:“回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啊!微臣行医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误诊,更加不敢有丝毫欺瞒圣上啊!四皇子妃确实已有怀有半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安雨欣可怜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太医,冲皇上道:“父皇,四嫂怀了皇室的子嗣可是件好事,你脸色那么深沉干嘛?把两位太医都吓坏了!”

“是啊!父皇!”若奕也附和道:“四皇子妃为皇室繁衍子嗣,您终于可以抱得皇孙了,乃是喜上加喜的大喜事才是!”

皇上看着两人冷哼一声,“这女人心计和城府颇深,况且她才跟老四在一起多长时间?怎能确认她腹中的胎儿一定是皇室的子嗣?”

安雨欣忿忿的看了皇上一眼,没了反驳。倾泽突然出了内厅,走到众人面前,道:“父皇,芸儿是儿臣的妻子,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皇子儿臣比谁都清楚!儿臣恭贺父皇喜得皇孙,儿臣也要做父亲了!”

安雨欣闻声笑了开来,忙附和道:“雨欣也恭贺父皇要做爷爷了!”若奕、若晗、上官澈、允浩随后同声道:“儿臣恭贺父皇喜得皇孙。”

语落,在场的所有侍卫和几位大臣,太医均同声道:“臣等恭贺皇上喜得皇孙!”一时间,恭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四皇子府。冲散了几个小时前的惊魂未定和沉重。

皇上的脸色顿时甚是复杂,沉默了片刻道:“叶茹芸本是死罪,如今既然怀了皇室的子嗣,问罪之事就暂且缓下。传朕的旨意,即刻将四皇子妃带进宫中调养,养胎的这几个月就安置在玉寒宫了,派人好生照顾着。”说完,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摆了摆手道:“回宫!”

高公公闻声高声道:“起驾,回宫!”随后几名侍卫走上前,护着皇上出了四皇子府。安雨欣对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愤了一声,走的如此之快,自己连个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几名侍卫走进了内厅,安雨欣忙走上前准bèi

进内厅阻止侍卫带走叶茹芸。

若奕忽然抓住了安雨欣的手臂,任她如何挣扎就是没有放开的意思。安雨欣有些怒气的瞪着若奕,“你抓着我干嘛?快点放开我。难道真要让他们把四嫂带进宫吗?那玉寒宫是个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dào

?那那哪是人待的啊?更何况四嫂现在怀着身孕,更加不能待在那种地方。你放开我,我要去拦着他们。”

若奕依旧紧紧抓着安雨欣的手臂,没有放开。“你是觉得今日顶撞父皇的次数还不够多吗?若不是你今日差点丢了性命是受害者的身份,父皇早就定你的罪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你难道顶撞皇上还不够还要去违抗圣旨吗?”

安雨欣闻声一怔,停止了挣扎。允浩上前安慰道:“是啊,雨欣妹妹。我们都知dào

你是救人心切,但也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可要慎重些。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上官澈和若晗也上前劝道:“雨欣姐,你才刚经lì

了死里逃生,不能再做危险的事了。”“是啊,雨欣。四皇子妃只是被带进了玉寒宫,你在宫里多少还是可以照应些的。等父皇的气消了些,我们再想办法救人也不迟啊!”

安雨欣看了看身边的众人,愤了一声,甩开了若奕的手。倾泽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安雨欣的肩,轻声道:“雨欣妹妹,你为我和芸儿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四哥不能看着你再为我们去冒险。这些日子你就帮四哥在宫里照应一下芸儿,我会想办法把芸儿救出来的。”

安雨欣低下头,两眼有些泛红,愧疚的语气道:“四嫂说的没错,我才是罪魁祸首。要是没有我,或者我早些让四嫂看清这些事的话,你们现在就不会被分开了。”

“你个笨兔子说什么呢?这事怎么怎么怨得着你?”若奕有些无奈的看着安雨欣。倾泽也道:“是啊,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芸儿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仅不恨她反而为她求情。要不是你,芸儿几个时辰前就被关进天牢了。四哥怎么会怪你呢!”

“真的?你真的不怪我?”安雨欣抬起头来,两眼红通通的。倾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摇了摇头。允浩上前揉了揉安雨欣脑袋,调侃道:“你现在可别矫情的掉眼泪啊,不然的话可就真成了殿下口中的‘兔子’了!”

上官澈也道:“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嗯嗯!”若晗也附和着点了点头,“雨欣姐确实像兔子一样可爱的!”

若奕微微的勾起唇角,有些笑意,似是觉得自己起的外号是多么正确、多么合适一样。安雨欣本来快夺眶而出的泪水被众人这么一调侃,硬是怎么也落不下来了,随后狠狠的锤了若奕一拳,愤声道:“都是你,起的什么外号啊!烦人!”

若奕不偏不倚的被打了个正着,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叹了口气。此时,刚才走进内厅的几名侍卫抬着还在昏迷的叶茹芸出了内厅,安雨欣和倾泽同时迈出步子上前了一步,随后停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叶茹芸被带出了府邸。

安雨欣忽然重重的拍了下倾泽的肩,语气坚定道:“四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四嫂救出来的,我一定会让你们重新团聚的。”倾泽被安雨欣拍的一怔,随后欣慰的一笑,道:“嗯,四哥相信你。”

安雨欣看着倾泽“啧啧”了两声,“四哥人长得帅,又多金,还对四嫂如此一往情深,我都开始有些羡慕四嫂了!”

倾泽不由的轻笑了两声,眸光似无意的扫了一旁的若奕和允浩一眼,上官澈和若晗也不由得低笑起来。

若奕眸光微闪了下,面色淡然。允浩看着安雨欣的眼色有些复杂,极快的闪过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苦涩,笑了笑,没有言语。

----------------------------------------------------------------------------------------------各位美人们,在下正在十分纠结叶茹芸和倾泽的结果啊!纠结ing,纠结ing,纠结ing

第五十二章、探玉寒宫

出了四皇子府已是天明,允浩回了三皇子府,上官澈和若晗也是要回上官府,若奕和安雨欣与三人在四皇子府外告了别,随后乘上了回宫的马车。这一天明,终于将发生的所有事情划上了句点。

两人坐在马车内,安雨欣看着从上了马车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若奕,犹豫了下,道:“你有办法可以把四嫂从冷宫救出来吗?”

若奕闻声挑了挑眉,“你还真的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吗?父皇这次有多生气你又不是不知dào

,叶茹芸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治,被关冷宫已经是父皇从轻发落了。”

“可是”安雨欣说着低下了头,没了言语。若奕看向安雨欣,眸光微顿,放轻了语气道:“你不准内疚,这件事虽跟你有关系,但终究是她咎由自取。玉寒宫虽条件不怎么好,但环境还是不错的,你若是不放心多去陪陪她就是。再说,让她在玉寒宫待些日子或许可以让她想清楚一些事情,未必就没有好处。”

安雨欣听后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若奕扬起唇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累了,现在离皇宫还有段距离,你小睡一会吧!”

安雨欣应了一声“好。”,随后头往马车上一靠,没多久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若奕眸光怔了怔,这兔子果真是累坏了,这么快就睡着了?不由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下,随后坐到了安雨欣身边,轻轻的把安雨欣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让她睡的舒服点。

安雨欣似乎是还没睡熟,觉察到动静后咕哝了一声,微弱的声音道:“鸵鸟,昨晚的事情卓越已经很自责了,你不要责怪他了。”

若奕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安雨欣的脑袋在若奕肩上蹭了蹭,随后沉沉的睡了过去。若奕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视线定在安雨欣熟睡的小脸上,心底被莫名的宁静和柔情触动。

脑海忽然涌出想法,若是每天都能看到这张恬静的睡颜,或许也不错帘外赶车的卓越眸子微瞥了眼马车内,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卓青轻拍了下卓越的肩,两人看了马车内,收回视线,继xù

赶车。

当若奕横抱着熟睡的安雨欣出现在雨欣斋时,所有人的动作瞬间怔住,彩玉看着两人,结结巴巴道:“殿殿下,公主怎么跟您一起回来了?”

若奕轻声道:“她睡着了!”随后面色淡然的抱着安雨欣走进了卧寝,动作轻柔的放到床~榻上,对着还在微怔的子晴道:“她这次,应该没个两天是醒不过来了。你和彩玉好生在门外候着,不准任何人扰到她。”

“是。”子晴忙应了声,若奕点了点头,上前帮安雨欣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动作之中是说不出的温柔,随后看了安雨欣片刻,缓步走出了房门。

子晴重重的拖了口气,还以为主子又出了什么事情,还好只是睡着了。随后反应过来若奕刚才的举动后,整个人顿时一惊,不禁有些讶异,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果真如若奕所说,安雨欣这一觉就是睡了两个日夜,醒来后只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下了床活动了下筋骨,这才更了衣,净了面。

子晴和彩玉一惊准bèi

了饭菜在前厅候着,安雨欣懒洋洋的走到桌前,见到一桌的美食顿时勾起了食欲,没多久功夫,一桌膳食就只剩下了些许残羹。

子晴和彩玉看着狼吞虎咽的安雨欣,再看了眼仅剩不多的残羹,有些咋舌。半天后缓过神来,撤下了桌上的狼藉。

填饱肚子后,安雨欣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抿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旁的子晴和彩玉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自家主子。

安雨欣看向两人,语气有些焦急道:“四皇子妃现在怎么了?我睡着的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安雨欣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一下子睡了两天,误了向皇上求情的最佳机会。

子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公主,您能不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奴婢们可经不起您这样的惊讶啊!”

安雨欣调皮的吐了吐舌,不好意思道:“是我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我是担心四皇子妃的情况,我这一睡就是两天,她也应该在玉寒宫待了两天了。”

彩玉恍然了一声,道:“回公主,四皇子妃从两天前被带进宫后就被皇上安置在玉寒宫了,确实已经有两天了。皇上派人在玉寒宫四周严加看守,除了定时送去饭菜的人之外谁都不让靠近玉寒宫。听说叶丞相和四皇子曾经向皇上请过旨想去看看四皇子给,都被皇上给打发回去了。”

安雨欣听后不由的皱起眉头,本想着叶茹芸被关进玉寒宫毕竟还是在皇宫里,至少可以照应一下,没想到皇上居然软禁了叶茹芸,看来,皇上这次是来真的。

子晴看了眼安雨欣有些深沉的脸色,接着道:“要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皇上这两天派人严加看守着玉寒宫,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不过奴婢听派去给四皇子妃送膳食的宫女说,四皇子妃自从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句话也不说,饭菜每次也是只勉强吃几口。说是四皇子妃好像并不想要肚子里的小皇子,还曾经想过堕胎呢!”

“什么?”安雨欣瞪大眼睛,高声道。现在那个孩子就是叶茹芸的护身符,她竟然想堕胎?那就说明,她根本不想活!

彩玉见安雨欣如此讶异,连忙道:“公主先别激动,四皇子妃是曾想堕胎,但是被人及时发xiàn

,给阻止了。听说皇上知dào

后很是生气,要把四皇子妃关进天牢,是太子殿下求了情,派出了竹玄殿的侍卫去了玉寒宫,轮流看守四皇子妃,就怕她有轻生的念头。”

安雨欣越听心里越不安,“不行,我得去趟玉寒宫。”说着便转身走出了雨欣斋。动作之坚决让子晴和彩玉连个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子晴焦急道:“玉寒宫外那么多侍卫看守着,公主怎么能进得去,万一硬闯,伤了自己该怎么办?”

彩玉也是一脸的慌张,连忙道:“我去竹玄殿通知太子殿下,殿下与咱们公主交好,他一定有办法的。”子晴忙点头,道:“好,你快去。”彩玉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出了雨欣斋。

安雨欣一路疾步到玉寒宫,刚要进去就被门外的侍卫给拦了下来,冷声道:“公主请留步,没有皇上的手谕,奴才不敢放您进去。”

安雨欣不悦的瞪着那名侍卫,道:“本公主什么时候遵守过父皇的旨意了?你快给我让开,我要见四皇子妃!”

两名侍卫相视了一眼,有些为难道:“奴才是奉命行事,没有皇上的手谕,公主不能进去。”

“你”安雨欣愤愤的指着那名侍卫,气的说不出话来。刚想硬闯,却被一人拦了下来,安雨欣不悦的转过头,看着来人道:“是你?你出来做什么?我又没有喊你。”

卓越看了眼两名侍卫,道:“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不从。公主还是先跟属下回雨欣斋,我们再从长计议。”说着对安雨欣使了个眼色。安雨欣看了眼两名侍卫,不太情愿的对卓越点了点头,离开了玉寒宫。

两人随后来到了玉寒宫的后墙,安雨欣看了眼面前高大的墙面,抽了抽嘴角,“卓越,你说有办法带我进去,就是翻墙?”

卓越点了点头,安雨欣无语的望向天,打量着面前的墙面,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那好吧,你悠着点啊!”卓越有些好笑的看着安雨欣,随后轻轻搂住安雨欣的腰,终身一跃,稳稳的落到了玉寒宫的院内。

片刻后,安雨欣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半天才缓过神来,冲着卓越道:“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我功夫,特别是这轻功,我一定要学会。到时候我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再也不用去求那个黑心的鸵鸟了!”

卓越听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没有言语。轻功岂是一般人能轻易学会的?就算安雨欣真的学会了,皇宫是何种地方?怎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呢?这雅安公主想的未必也太简单了!

安雨欣见卓越没有说话,以为是默认了,随后看了眼周围,还好院内没有侍卫看守,接着疾步走向院内的房屋。卓越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随后快步的跟在后面。

第五十三章、好好活着

走到房门边,安雨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卓越跟着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屋内只有一人,叶茹芸面色苍白,神色困倦的卧在床上,身子显得愈加单薄,眉宇间再没了以往的骄傲,尽是憔悴。哪里还像是往日那个身份高贵,嚣张到极点的丞相千金?

安雨欣顿时心里一酸,眼泪就要涌出,叶茹芸觉察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看向房门,眸光怔住,眼角也有些湿意,张了张嘴道:“你来了!”

声音之苍白无力和语气中透露的微弱让安雨欣的心中更加酸涩,随后强行压下了眼中的泪意,走到床~榻边坐下,点了点头道:“嗯,我来了!”

叶茹芸苍白的脸上忽然一笑,语气微弱却满是坚定,“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进玉寒宫,但是,我就知dào

你定是会来。”

安雨欣又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轻声道:“我才不管是谁下令,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叶茹芸闻声眸光微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卓越的声音在房门边响起,“公主,快到该送午膳的时间了,属下在这里看着动静,您有什么话就快跟四皇子妃说,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安雨欣“嗯”了一声,看向叶茹芸。叶茹芸这才发xiàn

还有一个人,看向卓越的眼色有些复杂,微声道:“他果然很在乎你,把卓越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

安雨欣自是知dào

那个“他”指的是谁,沉默了半响,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告sù

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让你和四哥重新团聚,让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的生活。所以,你一定不能有轻生的念头,更加不能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和宝宝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把你们救出去。”

片刻后,叶茹芸轻轻摇了摇头,泪水不受控zhì

的一颗颗掉落到锦被上,语气哽咽道:“我做了这么多坏事,这是老天爷给我惩罚,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你为你犯险。皇上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杀我,你再怎么求情也是没用的。”

安雨欣握住叶茹芸的手,一脸坚定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你和四哥好不容易在一起还有了宝宝,我怎么能让宝宝一出世就没了娘亲呢?”

“四皇子!”叶茹芸呢喃了一声,道:“我是真的想过和四皇子过一辈子,但是那么美好的生活如今却被我亲手毁掉了!”

“还没有毁掉!”安雨欣说着握紧叶茹芸的手,坚定道:“一切都还来得及的,现在还只是你和四哥的开始。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有机会出去,就有机会和四哥团聚。但是,在想到办法救出你去之前,你必须好好活着才行。你不想和四哥好好过一辈子吗?只要你活着,就有机会,要是你就这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四哥也会因此痛苦一辈子的!”

叶茹芸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安雨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安雨欣坚定的点了点头,抹去叶茹芸眼角的泪珠,道:“相信我,一定有的。曾经有人告sù

过我,当眼泪流尽之后,剩下的应该是坚强。答yīng

我,不要再哭了,你现在是有宝宝的人了。就算是为了宝宝,你也应该要坚强。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宝宝长大成人,亲耳听到他喊你一声‘娘亲’吗?”

“嗯!”叶茹芸握紧安雨欣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微弱却变得异常坚定,道:“我答yīng

你,我会和宝宝好好活着,我会等着你救我们出去!”

安雨欣看着叶茹芸握着自己的手,眸光微顿,脸上绽开一笑,“所以,你从今天开始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你现在身子太虚,我会让子晴每天送来安胎药,你肚子里的毕竟是皇室的子嗣,父皇总不会不想要自己的亲皇孙的。”

“好。”叶茹芸应声道。卓越看着两人,犹豫了下还是打断道:“公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安雨欣闻声刚要起身,叶茹芸突然道:“等一下,你身上可有锦帕?我想写句话让你带给四皇子,这里只有笔墨没有纸张。”

安雨欣随后向腰间摸索着,拿出了一条墨绿色锦帕,接着放了回去却发xiàn

身上只有这一块锦帕了,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叶茹芸看着安雨欣手中的锦帕和皱起的眉,心中有些了然,淡淡一笑道:“没关系,下次再写也一样。”

“不行,来一趟都这么费劲,谁知dào

下次是什么时候了?我还要想办法救你出去更加没有时间。”说着把手中的墨绿色锦帕递给叶茹芸,走到桌边拿过笔墨,道:“就用这条吧!”

叶茹芸拿着那条墨绿色锦帕,半天没有动作。安雨欣磨好墨,拿起毛笔蘸了蘸递到叶茹芸手里,道:“这条锦帕是我借殿下的,本想找机会还给他,反正他那么多锦帕也不差这一条,我改天陪他一条新的就是了,你快写吧,没时间了。”

叶茹芸看着墨绿色锦帕,这可是世间罕有的天蚕丝棉所制,世间也只有一人所用,哪里是说赔就赔得起的?安雨欣见叶茹芸还是没有动作,不免开始焦急,“四嫂,你倒是快些,待会送膳食的人赶来就不好了。”

叶茹芸闻声回过神来,提起手中的毛笔在锦帕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安雨欣。安雨欣结果锦帕,轻轻吹了吹墨迹,眸光瞥到上面缩写的几个字后,心中一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曾经多少次在电视剧中听过,男女主角浪漫的牵手,互定终身。没想到,时隔现在,再次见到这几个字确实感觉如此震人心魄。

安雨欣忙吹干锦帕上的墨迹,叠好放回腰间,把笔墨放到桌子上,道:“我会把这条锦帕亲手交给四哥,你要记住你对我说的话。”叶茹芸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会的,我和宝宝都会好好活着。”

安雨欣心中一暖,随后对卓越示意了下,两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随后又关好房门。如来时一样,翻墙出了玉寒宫。玉寒宫内,一片平静,如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名宫女拎着装有膳食的木篮进了房门,把几道膳食摆在桌上。

叶茹芸看向桌面,眸光微闪,随后起身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静静的开始用膳。宫女的脸上有些讶异,显然没想到叶茹芸今日竟会如此乖觉的用膳。

许久后,直到膳食所剩无几,叶茹芸才放下碗筷回了床~榻上躺下。宫女此时的脸色已不是讶异所能形容的,匆匆收拾了桌面出了房门,想来是去回禀情况了吧。

叶茹芸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双手轻轻在腹部抚摸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安雨欣和卓越离开玉寒宫后,便迅速回了雨欣斋,救出叶茹芸这件事并不简单,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两人刚迈进前厅,便见到熟悉的墨绿色背影正坐在前方不远的椅子上,神情惬意的抿着手中的茶水,动作虽简单平凡,但无不让人感觉到一种尊贵的优雅。

安雨欣眸子一怔,卓越脸色顿时一变,齐齐的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人。若奕放下手中的茶杯,略过安雨欣看向脸色微变的卓越道:“本太子把你安排在这兔子身边,是让你护她安全,你居然跟着她一块胡闹!你说,本太子该如何惩治你?”

---------------------------------------------------------------------------------------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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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欲设小宴

若奕的声音依旧是淡然温漠,脸上甚至是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但此时却让安雨欣没有来由的心中一震。不怒而威,也不过如此吧。

卓越先安雨欣两步走上前,低下头,不卑不亢道:“卓越知罪,请殿下责罚。”

卓越的声音让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上前几步把卓越拉到身后,不满道:“你又做错什么事情,知什么罪?鸵鸟,是我让卓越带我进玉寒宫的,跟他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语落,卓越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似无意的瞥了前方一眼。若奕闻声挑了挑眉,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哦?我只不过才把卓越安排在你身边几天,你就这么护着他了?”

安雨欣皱了皱眉,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你已经把卓越给我了,那他就是我的人,你不能说责罚就责罚!再说了,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卓越眉宇间的深沉愈加厉害,始终低着头不语。若奕淡淡的看着两人,黑眸划过的异样一闪而逝,忽而轻笑了声,道:“卓越,既然这兔子这么维护你,那就罚你今天不准用膳。”

若奕说完,卓越整个人呆住。安雨欣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后不免哼唧了一声,“这算什么责罚?”后来突然反应过来,“我都说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责罚他?”

半天不语的卓越突然开了口,语气依旧不卑不亢,道:“公主,是卓越有罪,属下不该带着公主做对您有任何危险的事情,殿下这样责罚属下,已经很是开恩了,卓越领罚。”语落,安雨欣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便没了卓越的身影。

安雨欣愤了一声,咬牙看向若奕,转身准bèi

走去卧寝。身后的人却忽然道:“我知dào

你想做什么,但是你也应该知dào

若是做了这件事应该有什么后果,所以,你不能去做。”

安雨欣止住脚步,转过身看着若奕,只见他依旧面色淡然看不出情绪。但自己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知dào

自己一定会去玉寒宫,但是没有阻拦,只是事后惩治了卓越。他也知dào

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叶茹芸,但是不想自己去做,为什么?是怕自己事后会被惩处吗?

安雨欣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而自己的心思,他却总是轻而易举的知dào

的一清二楚,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开口道:“我要做什么事是我的自由,没有人能干涉我做的任何决定。”

若奕温漠的黑眸看向安雨欣,轻声道:“你的善良是优点没错,但不能成为你的缺点,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愿意靠近一个只用说声谢谢就可以无理由帮他们的老好人。而现在,你的善良未免太过泛滥了。”

安雨欣眸光轻闪,默了片刻,突然道:“我知dào

,我也知dào

我没有能力保护每一个我不想伤害到的人,我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在乎的每一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活着,仅此而已。”说完,不再看向若奕,径自抬步离去

安雨欣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敲在若奕的心上,深幽的黑眸突然闪过万般情绪。你在乎的每一个人又可否有我

良久后,若奕忽然淡淡一笑,似冷、似讽、也似苦

安雨欣不知dào

若奕在雨欣斋待了多久,直到从深思中缓过神来,天空早已是繁星点点,走出卧寝,前厅早已没了任何人的身影。匆匆用了晚膳,派子晴送去安胎药到玉寒宫后,便回了房间躺下。

虽有倦意,却无奈心中万般情绪。这一夜,注定无眠。但安雨欣不知dào

的是,这一夜,竹玄殿的烛光燃到天明

慈云宫:

当太后见到来人后,显然有片刻的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安雨欣连转了几个圈,视线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寸。

安雨欣甚是无奈,直到被转的有些晕眩才抓住太后的胳膊,抱怨道:“奶奶,我都快要被你转晕了!我可是睡了两天才醒来,你还想让我再在床~上躺几天啊?”

太后闻声停止了动作,狠狠的拍了下安雨欣的脑袋,“你这个臭丫头,真是笨死了,怎么就那么被人算计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哀家定饶不了你!”

安雨欣揉着脑袋不由的噗嗤一笑,乐道:“奶奶说话还真是好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心我这个臭丫头来不及呢,怎么舍得饶不了我?”

太后冷哼一声,不可置否。安雨欣扶着太后坐回椅子上,脸色突然正经起来,“奶奶,其实雨欣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哼,你这臭丫头心里在琢磨什么,哀家会不知dào

?那你这声‘奶奶’岂不是白叫了?”太后说着白了安雨欣一眼。

安雨欣眸光一亮,“那您这么说,是愿意帮我了?”太后偏过头,板着脸道:“当然不会。那个叶茹芸多少次想加害你?皇上这么做正和哀家的意,至于泽儿,哀家会重新帮他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

安雨欣咬了咬唇,高声道:“您不能这样,四哥对四嫂这么多年来一直一往情深,四嫂也怀了四哥的骨肉,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把他们两人分开呢?我还以为您是仁慈之人,没想到竟跟父皇一般心狠。”

太后闻声脸色一沉,抬手拍了下安雨欣,斥声道:“你这臭丫头,竟然敢跟哀家这么说话!这一切的结果都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哀家和皇上心狠!泽儿是皇子,怎么能跟那种歹毒,城府极深的女子在一起?要哀家说,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能留!”

安雨欣心中一震,忽觉得万般的沉重,心中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它说,人生最大的美德便是饶恕。您今日的仁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太后似是叹了口气,安雨欣紧紧抓住太后的手臂,眼眶不免有些温热,“若是我求您呢?奶奶,我求求您帮我这一次,我知dào

您的心也定是温暖的,您也一定有舍不得,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太后眸光轻闪,面色有些动容。安雨欣又轻轻的唤了声,“奶奶!”太后这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好气的道:“哀家就是上辈子欠你这个臭丫头的,哀家帮你就是。你看看你,说话就好好说,你哭什么!”

安雨欣闻声笑了开来,扑进太后的怀里,撒娇道:“我就知dào

奶奶最好了!”太后不由的也轻笑一声,嗔声道:“你个臭丫头!”

午膳时,皇上、皇后是在慈云宫用的膳。安雨欣朝太后挤了挤眼睛,用下巴努了努皇上和皇后。

太后没好气的看了眼安雨欣,开口道:“皇上啊,哀家今日喊你们来呢,是因为因为哀家突然想看戏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安排一下。”

安雨欣闻声嘴角抽了抽,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眼,皇后笑了笑,道:“母后,您想看戏直接告sù

臣妾就是,臣妾今日下午便安排宫外最好的戏班进宫,明日您就可以看戏了。”

太后神色显得有些不大自然,瞥了安雨欣一眼,安雨欣又挤了挤眼睛,太后接着道:“那个哀家是想啊,皇上整日日理万机,你这皇后做的也不清闲,哀家是想明日在观景园设个小宴,咱们一同看看戏,聊聊家常。你们看,可好?”

太后说着瞥向安雨欣,安雨欣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太后收回视线,得yì

一笑。

皇上和皇后又对视一眼,皇上“啧”了一声道:“母后怎么突然想起设个小宴了?儿臣记得,您一向不是觉得宴席什么的最是无趣吗?”

安雨欣闻声嘴角再次抽了抽,太后轻咳一声,脸色一板道:“哀家是觉得,这次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也发生了些不大开心事情,大家一同聚聚,看看戏,聊聊天,开心开心也没什么不好的。还是皇上觉得,陪哀家这个老太婆看戏太过无趣?”

“那当然不是,既然母后有此想法,儿臣定当愿意陪同的。皇后,你下午便安排一下戏班进宫,然后跟母后讨论一下参加小宴的人。”皇上见太后有些不悦,忙道。

“是,皇上。”皇后笑容淡淡,应了声。太后挑了挑眉,看向安雨欣。安雨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悄悄伸了伸大拇指

--------------------------------------------------------------------------------------------因为是第一次写文,对好多写文的事啊、专用词啊都不怎么懂,现在也懂了一些,自从上午有位亲喊了熊熊“熊大”之后,熊熊的嘴角就一直抽到现在

第五十五章、不负今朝

翌日:

观景园设宴,太后位居上座,皇上、皇后坐在两侧旁,若奕位居下座,往后便是安雨欣、允浩、倾泽、上官澈和若晗还有几位皇子等。每人面前均有张小榻,摆着点心、或茶水或酒水。

园中,是搭设的一座高台,台上正站着几位穿着戏服划着浓妆的戏子,已是今日的第二场戏。安雨欣扫了眼众人,目光落到太后身上,太后微微点了下头,忽然开口道:“哀家有些饿了,听闻上次叶丞相寿辰之时,臭丫头做的那叫什么蛋糕的点心甚是美味,难得现在大家都在,臭丫头,你去御膳房做些拿来。”

安雨欣心中一喜,刚想应声,便听一道淡然温漠的声音道:“皇祖母,今日您叫大家一起过来不是想看看戏、聊聊天吗?那蛋糕也就是个点心而已,您想吃改日再让兔子去做也无妨。”

“是啊,母后。雨欣丫头最喜热闹,您这时候让她去做蛋糕,她怎能乐意?”皇后笑了笑,也道。

“乐意,我乐意!”安雨欣突然高声道,众人闻声全都朝自己看了过来,安雨欣心里暗叹一声这死鸵鸟,恢复正常的语气道:“那个其实我也并不怎么喜爱看戏,既然奶奶饿了,想吃雨欣做的蛋糕,雨欣怎么能拒绝呢!是吧,奶奶!”

太后闻声立即接过话道:“就是,哀家想吃臭丫头做的蛋糕,她敢不乐意?”随后看向安雨欣道:“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快去?”

安雨欣忙应了声,看向倾泽道:“我一个人可能会太费时间,不如让四哥跟我一同去吧!”

倾泽闻声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若晗轻笑了一声,道:“雨欣姐,你让四哥一同去,还不知dào

是去帮忙还是捣乱的呢!我看,还是我陪你去吧,上次也是我们二人一起做的,我也有些经验。”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随后对倾泽使了使眼色道:“不用了,还是让四哥陪我一起吧!四哥,你上次不是还说想跟我学蛋糕的做法吗?”

倾泽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随后淡淡一笑,道:“好,我陪你一同吧!”

说着两人从座位上起身,一同出了观景园。皇上无奈的笑了一下,“这雨欣丫头倒真是会挑人!”皇后也是一笑,似也是无奈。

若晗看向上官澈,上官澈勾起唇角,微微摇了摇头。若奕的视线定在手中的茶杯上,面色淡然,黑眸显得稍带深邃,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手指泛白。

安雨欣和倾泽两人出了观景园后,便一路到了御膳房,安雨欣清了御膳房的所有人,让赵公公在外候着,片刻后,又带着倾泽从御膳房的窗户跳了出来。

倾泽面带疑惑的看着安雨欣,安雨欣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条墨绿色锦帕递给倾泽,倾泽盯了锦帕半响,接了过来,在看到锦帕上的字迹时,整个人顿时一怔,拿着锦帕的双手有些许颤意。

安雨欣心中轻叹了口气,道:“今日的小宴是我和奶奶故yì

设的,真zhèng

的目的不是看戏,而是带出玉寒宫里的人。”

倾泽重重吸了口气,沉声道:“不行,这样父皇追究起来,你要承担所有的责任的。”安雨欣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的,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还有奶奶、母后和殿下他们。”

“可是”倾泽面色有些犹豫,安雨欣忽然打断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父皇现在心中怎么想的,我们谁都不知dào

。只有四嫂离开皇宫,她和孩子才能真zhèng

的安全。但是,这样一来就代表着她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你也不再是四皇子。若是你点头,那么你们今日将会出宫再也不要回京,过一辈子平民百姓的生活。若是你摇头,我们现在就去拿着提前做好的蛋糕回观景园。”

片刻后,倾泽的眸光忽闪过一丝坚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不在乎皇子的身份,更加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和芸儿平淡的过一生,对于我来说,足矣。”

倾泽的声音虽轻,却让安雨欣心中一震,随后淡淡一笑,一人得此一人,于倾泽、于叶茹芸,也算不枉此生。“好,我已经让卓越把四嫂带到了宫门口,准bèi

好了马车,我们现在就过去。”倾泽“嗯”了一声,随安雨欣身后。

宫门口,一辆通体墨绿色的马车已在等候,坐在驾位上的卓越对两人点了点头,倾泽皱眉道:“我们如此明目张胆,万一被人发觉”

卓越看向倾泽,道:“四皇子请放心,这几名侍卫是太子殿下的人,不会有万一,这辆马车也是太子殿下专用的,所以出宫的路上不会有人敢阻拦或者起疑。”

倾泽和安雨欣相视一眼,上了马车。帘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倾泽的动作似乎顿了顿,随后进了马车,叶茹芸在看到倾泽后,身子猛地一颤,眼眶含泪的扑到倾泽怀中。

倾泽眼角也有些湿润,轻轻的搂住怀里的人儿,心中不免心疼,这才几日,竟瘦的如此厉害,随后右手轻轻抚摸着叶茹芸的脸庞,眼底满是疼惜。

叶茹芸握住倾泽的手,声音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对对不起,我”倾泽随后伸出食指扶上叶茹芸的唇瓣,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才是开始,以往的所有已成为过去。芸儿,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要拥有的,是你的未来。”

叶茹芸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只能连连点头,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笑意。倾泽看向安雨欣,重重的吐出几个字,“雨欣妹妹,大恩不言谢。”

安雨欣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叶茹芸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你为我们二人所做的一切,茹芸没齿难忘。如若有天你有所需,我们二人宁当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你这副恩情。”

安雨欣义气的拍了拍两人的肩,道:“你们两个若是真想报答我的恩情,就让我给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起个名字吧!”

倾泽和叶茹芸相视一眼,笑道:“好!”安雨欣收回双手,摸了摸下巴,似是很认真的思虑着,片刻后忽然眸光一亮,薄唇轻启,“今朝,就叫今朝吧!”

两人闻声互视一眼,叶茹芸轻轻重复道:“今朝?”安雨欣笑着点了点头,冲两人道:“只愿你们,活在当下,不负今朝!”

语落,倾泽和叶茹芸均有片刻的沉默,许久后,同声道:“好,就叫今朝!”

安雨欣唇角微勾,加大了些笑意,开口道:“那,就此告辞,四哥,四嫂,你们保重!”

叶茹芸刚擦拭去的泪水又夺眶流了出来,点了点头,倾泽看了安雨欣片刻,沉声道:“雨欣妹妹,你也要保重!”

安雨欣心里一酸,眼眶也不由涌出温热,看了两人许久,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卓越看向安雨欣的眸光有些深沉,安雨欣吐了口气,冲卓越道:“既然这侍卫和马车都是鸵鸟安排的,那他肯定也就默许了我们这样做。你帮我送四哥和四嫂一程吧!”

“是。”卓越轻应了一声,架起马车出了宫门。

安雨欣站在宫门口,久久的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脑海不断重复着马车上对二人所说的话:

活在当下,不负今朝自己,也应如此吧

------------------------------------------------------------------------------------------没有处于叶茹芸死刑,看过太多皇宫的争斗,熊熊真的不想把文文写的太过于冰冷,希望美人们可以懂得~

第五十六章、触怒威严

许久后,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安雨欣方才收回思绪,步履有些沉重的离开了宫门。

当安雨欣走进御膳房的大门端着蛋糕又走出大门时,众人皆一副惊愕的模样,这雅安公主不是一直待在房内吗?待安雨欣走后良久,众人才缓过神走进房内,顿时再次全体惊愕住,竟是也没了四皇子的身影?!

看着不远处的众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安雨欣深吸了口气,紧了紧端着蛋糕的双手,抬脚缓步走进了观景园。这一进,便是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雨欣朝着面前的上座福了福身子,把蛋糕放到了桌榻上,太后的贴身宫女如意见状忙走上前,接过安雨欣手中的小刀,道:“公主,交给奴婢就好。”

安雨欣冲如意淡淡一笑,把手中的小刀交给如意,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站在一旁。皇上眸光瞬间一黯,语气颇有些冷意道:“雨欣丫头,老四不是跟你一同去的御膳房,怎么就你自己一人回来了?”

若奕、若晗、上官澈和允浩闻声望向安雨欣,脸上神色都有些不大好。安雨欣抿了抿唇,缓步走到皇上身前,噗通跪了下来。

这一跪,皇上似知dào

了什么,脸上有些阴沉,眸光也略带怒意。在场的所有人均讶异的看向上座,都知dào

雅安公主最是受皇上宠爱,怎么今日竟行这般大礼,而皇上似乎很是生气!

安雨欣缓了缓情绪,才让语气听上去较为平静,“父皇,四哥不会回来了。”皇上眸光中的怒意愈加强烈,一旁的皇后也看的不由一震,“雨欣丫头,你这话说明白点,什么叫泽儿不会回来了?”

安雨欣抬眸望向皇上,语气甚是清晰道:“雨欣擅自做主,已经把四哥和四嫂送往宫外,此生不再回京,请父皇责罚!”

下座的众人闻声皆是一惊,这四皇子妃虽被圈禁了玉寒宫,但是人人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怕四皇子妃诞下小皇子后定是要除以死罪了,雅安公主竟擅自把死罪之人放出宫外,连带的还有四皇子。这下子,可不单单只是能用闯祸来形容的了。

若晗握着上官澈的手顿时一紧,上官澈轻轻拥上若晗的肩,似是抚慰。若奕和允浩目光定在安雨欣身上,或面色淡然或一脸忧虑,太后和皇后此时微微蹙着眉。

果不其然,皇上闻声大怒,一把把面前桌榻上的蛋糕、点心等尽数扫落在地,高声叱道:“你好大的胆子,在朕眼皮子底下竟敢私自放他二人出宫。你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一震,安雨欣脸色似也有些泛白,苦涩一笑,道:“回父皇,雨欣怕,雨欣很怕死。”

“那你竟还如此大胆?叶茹芸犯得可是死罪!”皇上见安雨欣脸色有些煞白,语气不觉轻了些许。

安雨欣忽抬眸对上皇上此时充满怒意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怕死,但我更怕的是,我没有能力留住每一个我不想失去的人。”

安雨欣的声音轻容鸿毛,却似字字敲在每一人的心上,下座的众人看向此时跪在地上却背影决然的女子,目光除了惊震外,多了丝惊叹!

若晗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与上官澈和允浩的眼中满是担忧,没有发xiàn

,若奕面色淡然的脸上,却紧紧的皱着眉。耳边忽然回想起语气淡淡却无比坚决的声音:

我也知dào

我没有能力保护每一个我不想伤害到的人,我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在乎的每一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我怕死,但我更怕的是,我没有能力留住每一个我不想失去的人为了你口中“在乎的每一个人”“不想失去的人”,你宁愿以命相护,也在所不惜吗

望着那张略带苍白却毅然坚决的容颜,心中似是被万根银针同时划过,微微的泛着疼痛,却又是显得痛的那么不堪

皇上微微一怔,随之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如此大度,好一个如此善良,那朕今日就成全你,来人,把雅安公主打入天牢!”

语落,全体呼吸一窒,安雨欣脸色苍白的厉害。皇后忙跪下身子,惊声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雨欣丫头身子一向虚弱,禁不起这番折腾啊!依臣妾之见,还是理应先派人把泽儿和芸儿带回宫才是。”

皇上冷哼一声,看向安雨欣道:“你不是想保他们二人?好,朕成全你,朕会宣告天下,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忽然病逝,永不会再去寻二人。但是,叶茹芸的罪,就由你来承担吧!”

“皇上!”皇后惊声道,皇上一脸坚决,不与理会。允浩眉宇一沉,起身走向上座,看了安雨欣片刻,跪下身来,恳求的语气道:“父皇,请三思。”

若晗和上官澈也忙起身出位,向上座跪下身,道:“父皇,雨欣姐是一番好意,她只是不忍四嫂和四哥经lì

生离死别之痛,她并没有罪啊!”“父皇,雨欣的性子一向乖张,您并不是不知,她这么做只属心善,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闻声眉头皱起,脸色深沉之色愈加严重,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榻,愤声道:“那依你们所言,这雨欣丫头没有罪,有罪的反而是朕了?”

几人闻声脸色顿时一白,忙垂下头同声道:“儿臣万不是这个意思。”皇上眸光狠厉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安雨欣身上,厉声道:“安雨欣,你念在朕对你的宠爱,一次次挑越朕的威严。朕念在你是若晗的救命恩人又得朕和皇后、太后的欢喜,对你多次宽容,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一次朕若是放过了你,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该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安雨欣苦涩一笑,淡淡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叫了多少次“父皇”的人,自己怎么竟会忘了,他不但是位父亲,还是位君皇。伴君如伴虎,自己如此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怎会每次都能轻易脱危呢!他刚才喊自己什么?安雨欣?连雨欣丫头都不叫了呢,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惹怒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自己吧?

安雨欣忽然觉得,比起害pà

与恐惧,现在心中更多的是苍凉还有一丝窃喜,既然他说不会再寻那二人,就说明,会放过他们了吧!

若晗轻轻拉扯了下安雨欣的衣袖,急切的小声道:“雨欣姐,你快说些软话,父皇不是真的要治你罪的,你服下软,他一心软就会放了你的!”允浩和上官澈也同时担忧和急切的看过来。

安雨欣淡淡一笑,那担忧和急切的目光里,没有他就算这次服了软,侥幸逃脱了,那下次呢?下次又该如何?或许,自己如此的性子注定无法生存zài

这深宫之宫,忽觉满身袭来的倦意,是啊,真的累了呢,那不如,就此停止了吧!

安雨欣苍白的脸上挂起笑意,抬头迎上皇上的目光,语气平静道:“父皇,为了以防雨欣把您这皇宫给掀翻之前,您还是处置了雨欣吧!”

众人看向安雨欣,脸色和神色或惊愕、或担忧、或疑惑、或愤nù

,若奕搭在桌榻的手不觉的忽然攥紧,略带些许的颤意。皇上的眸子里除了愤nù

已然看不出其他,高声叱道:“传朕的旨意,即刻把安雨欣打入天牢,听候朕的发落。其他人,若再有一人阻拦或求情,同罪处置。”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几人硬是把到嘴边求情的话给咽了回去,无不担忧、慌张的看着跪在中间的白衣女子,相较于几人的神色,安雨欣面色倒是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恐惧,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几名已开始走向自己的侍卫。

没有即刻处死,而是打入天牢,听后发落?是不是说明,这位君皇并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呢?那为的什么?吓唬一下自己?让自己不敢有下次?怎会,自己如此性子,焉能区区一下,就改之了的?

众人面色沉重的看着侍卫架起安雨欣,而那人儿依旧似乎没有半丝服软的意思,心中不免惊叹只是一女子,竟有如此决然

侍卫架起安雨欣转过身的那一刻,一道墨绿色身影起身而立,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已掠身站到了白衣女子身旁,几名侍卫应声倒落在地上。众人皆又是一惊,面色愕然的看着上座前一墨一白两道身影。

安雨欣同样也没想到,会有人竟如此大胆,在皇上面前动手伤了派出的侍卫,但接着一想,若是一人的话,怕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出的事来。随后四眸相对,两眸里满是讶异和些许呆滞,两眸里是些许深邃、淡然还有一丝担忧?

或许是吧,因为安雨欣也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担忧自己,若是,为何现在才出手,若不是,又为何为了自己在皇上如此怒气时,还出手伤人?

安雨欣苦涩一笑,这个人的心思又岂是自己可以猜测的?他的心和所想,她永远看不透,看不懂那抹苦涩让若奕眉宇有些不悦,心中有片刻的沉闷,这种苦涩,不适合她

皇上气愤的拍了下桌榻,力道之重让跪在桌榻旁的皇后险些昏厥过去,终是勉强撑住了身子,皇上指着面前的两人,声音因怒气有些颤抖道:“朕说过,凡求情阻拦之人同罪处置,太子,就算是你,朕也不会手软”

------------------------------------------------------------------------------------------皇帝老儿发火啦鸵鸟有米有很帅!!

第五十七章、可否有我

若奕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人突然攥住了衣袖,低头望去,一张苍白的小脸皱着眉看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若奕淡淡一笑,抚平安雨欣紧皱着的眉,缓缓开口道:“父皇莫要生气,儿臣不是要阻拦或求情,只是送四哥二人出宫,是儿臣所为,跟这兔子没有关系。”

安雨欣整个人一愣,除了呆呆的看着若奕不知dào

还能做什么。众人也是神态各异的望向两人,皇上闻声语气一沉,道:“此话当真?太子,你可不要为了救这丫头而欺君啊!”

若奕淡淡的扫了眼跪着的几人,瞥了眼安雨欣,淡然道:“儿臣不敢,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可以慢慢证明。看守宫门的侍卫,是儿臣悄悄换成了竹玄殿的人,从玉寒宫带出叶茹芸的,也是儿臣的人。要知dào

,这皇宫守备何其严格?她区区一女子,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高强的武功,怎能轻易放出两个大活人呢?这兔子嘛,顶多就是没看住四哥,再说四哥是男儿,又会武功,她看不住也是应当,犯不上什么罪名。”

安雨欣紧紧攥着若奕的衣袖,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人双唇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心中只觉一阵异样,从未有过的沉闷和温暖

“哦?”皇上挑眉,“既是你所为,那雨欣丫头刚才又为何要担这罪名?”说着目光锐利的扫了安雨欣一眼。

若奕淡淡一笑,看了安雨欣道:“儿臣也甚是奇怪来着,所以在一旁静观其变。不过,现在却是知dào

了。本以为儿臣把四哥二人放出宫,父皇虽不喜,顶多也就是处罚一下就罢了,没想到竟动此大怒。兔子应该是顾忌到了儿臣的身份,便想替儿臣担了这罪名,但儿臣怎么也是七尺男儿,怎能让一女子为自己担下罪名呢?兔子,你的好意,本太子心领了!”

安雨欣闻声抬眸,瞬间跌进了那双深幽的黑眸之中,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攥着衣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忽觉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覆到双手上,轻轻拍了拍,安雨欣眸光轻闪,心中莫名的安静些许。

沉默了片刻,皇上厉声道:“即使是太子,朕君无戏言,来人,把太子关进天牢!”

语落,皇后终于支撑不住,昏厥了去,一旁的婢女见状忙颤抖着上前扶起,带了下去。众人的脸色较如之前,沉重与震惊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安雨欣看向走进的几名侍卫,拼命的摇着头,紧紧攥着手中的衣袖。若奕面色淡然,右手依旧覆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上,没有拿开。

心中较比之前的沉闷与疼痛,现在竟只觉轻松开来。你说,你害pà

死,但更害pà

的是没有能力留住每一个你不想失去的人虽然不知那里面可否有我,但在我心中不想失去的人,却是唯有你

所以,我私自调换了宫门的守卫,默许了卓越的行动,替你担下罪名。其实,除了想守护你之外,我还有一个私心

“你在乎的人你不想失去的人里,可否有我?”声音轻轻淡淡、温温凉凉又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期盼,除了若奕,不会有人知dào

此时此刻,他心中又是多么紧张复杂

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语气,而却像一字一句刻在安雨欣心中一般的沉重,心中的某处界限,就这么彻底被打破,安雨欣只觉心中一颤,抬头迎上那道深幽的黑眸,双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有!”

语落,若奕似是竟微微一怔,随后唇角的笑意加大,接着竟轻笑出了声,眉宇只见全是满yì

之色,甚至笑得时候,他可以觉察到胸腔处的震动从未有过如此甚至的喜悦

所有人均惊奇的看向笑如靥花一般的男子清俊的容颜,这一笑,堪比倾城没人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只知dào

一向冷淡、不喜近人,被人称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此时拥着一位白衣女子,笑得那样的轻快温柔,那样满足

侍卫触到若奕的手臂一顿,随后就要上前抓住,却听一道冷厉的斥声:“哀家还没死呢,哀家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臭丫头和奕儿小子一根头发!”

几名侍卫闻声吓得跪在地下,再不敢动。安雨欣一震,回过神来看向太后,太后此时一脸深沉的不悦,但目光瞥向自己又有瞬间的柔和,不由心中一暖。若奕止了笑声,淡淡的看着安雨欣,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散。

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心里暗自咕哝了句“怪人”,有那么好笑?有那么开心?抽疯也不看场合!果真疯子

皇上看向太后,眼底的锐利消散不小,语气也轻了些道:“母后,朕知dào

您一向对他们两个甚是喜欢,但是就算奕儿是太子,也是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若是朕就这么放了他,难堵悠悠之口啊!”

太后冷笑一声,道:“哀家是不知皇上怎么个难堵悠悠之口,反正今日皇上若是把他们两人中的一人关进天牢的话,哀家是心有不服!”

语落,跪在地上的几人立即同声道:“儿臣认为皇祖母所言极是!”皇上虽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好沉声道:“不知太后为何不服?”

“为何?”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你这皇帝也是白坐这些年了!”众人闻声皆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去看皇上此时的神色。果然,皇上脸色忽白忽轻忽红,几色交错,安雨欣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里暗叹一声,奶奶,果然好样的。

太后看了眼皇上,接着道:“难得臭丫头和奕儿小子心性如此善良,你不但不为此高兴,反而怪罪于他们。臭丫头跟哀家说过,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连一个黄毛丫头都知dào

的道理,你堂堂天子居然不懂?你说你这皇帝是不是白坐了?”说着哼了一声,又道:“哀家今日是刻意再次设宴,有意让泽儿和那叶茹芸逃脱,皇上是不是也要治哀家的罪啊?”

全场再次哗然,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跪着的几人眸光顿时一亮,皇上眉宇间尽是黑气,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良久后,忽而沉重的叹了口气,道:“母后说的是,您说的道理儿臣怎能不懂?只是,朕有朕的无奈,有朕的考量啊!”

安雨欣抿了抿唇,心中不免为皇上叹了口气,若说这皇宫的每一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无可奈何,那最多无奈的人,莫属于一朝天子了!若奕的眸光也是一黯。

若说犯罪之人是自己还能侥幸轻罚的话,那若奕贵为太子,若是逃免了的话,一则确会引起朝中个名大臣不满,二则也会传出当今圣上甚于溺爱太子,那就不单单是悠悠之口了

安雨欣猛地抬眸看向若奕,他如此心思,不会不知dào

这其中的缘由和利弊,为何还要替自己担下罪名?似是就快想出答案,但安雨欣却不想继xù

思索下去,心里一横,就要张口说出实情。

手中的双手却被紧紧握住,安雨欣望去,见若奕正微微摇头,耳边响起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轻淡语气,“你若是不说,我还能减轻些责罚,你若是开口,那我犯得可就是欺君之罪。”安雨欣心中顿时一惊,横了若奕一眼,闭上了双唇。

太后看了眼两人,也是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皇上缓了缓脸色,沉声道:“传朕的旨意,太子本犯的是大罪,但念在本质是善,又有诸多人向朕求情,特此减轻惩治。处以杖刑三十,圣瑄殿跪罚三日,朕亲自监守。”

此话一出,众人均不由的身子一颤,直到皇上离开观景园才反应过来行礼。太后看了眼两人,继而拂袖离去。

几名侍卫走上前,看着安雨欣手中紧紧攥着的衣袖,怎么也不敢再上前了。允浩、若晗和上官澈也从地上站起身来,看向两人,若奕有些无奈的想抽回衣袖,无奈怎么用力却还是被紧紧攥着。

安雨欣皱着眉,一脸坚决的攥紧双手,就是不放开,冷眼看着身旁的几名侍卫。若奕无奈一笑,轻声道:“我好不容易才保下你的周全,你现在又要抗旨不成?”

安雨欣闻声眉头皱的更加紧,坚定道:“我去找父皇,事情是我做的,祸是我闯的,你没理由帮我担下处罚。”

若奕忽然两手握住安雨欣的肩,淡淡一笑,“怎么会没理由?若我说有呢?”安雨欣被若奕这么一笑,眉宇舒展开来,不解道:“什么理由?”

若奕唇角微勾,脑海似闪过那张坚定决然的小脸,坚毅的语气和那个字,“有!”不觉唇角的弧度加大些,轻声道:“嗯我今天很开心!”

安雨欣一怔,扬声道:“就这样?”“嗯,就这样!”若奕点了点头,抽回被紧紧攥住的衣袖,早已满是皱痕,他眸光略过,似乎并不在意,随后跟着径自走过众人,侍卫了然的互视一眼,跟在后方。

安雨欣不由的嘀咕出声,“怪人!”刚想跟上前,却被一人抓住,允浩挡在身前,摇了摇头,上官澈有些焦急的语气道:“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救下你,虽也得了处罚,但总归也已经算是轻了,你若是想帮他忙,就老老实实回雨欣斋,哪里都别去。”

安雨欣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若晗上前挽起安雨欣的手臂,“我还是不放心,我跟你回雨欣斋,好好kàn

着你才行。”

安雨欣蹙着眉无语望天,眸光瞥了眼若奕离去的方向,任由若晗拉着行走。上官澈紧随在后,允浩面色复杂,有丝无奈、有丝苦涩、有丝不甘,还有些说不出的情愫,随后也跟在了几人后方

------------------------------------------------------------------------------------------这章应该算是鸵鸟和兔子情感的一次小转折吧,美人们不要心急,谁让某人是个木头脑袋呢

第五十八章、喜欢不够

安雨欣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的雨欣斋,也记不得若晗和上官澈是在嘱咐自己多少次“这几日不准出雨欣斋”后,才被允浩强行拉走。

总之,她只记得自从出了观景园后,脑海中的画面就全部都是那个人的一眸一笑,轻轻淡淡、温温凉凉的声音。然后,当再次听到那道声音被拉回思绪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圣瑄殿的内院?

“你怎么会在这里?”淡然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疑惑和不悦。

“嗯?”安雨欣扬声,看着这道声音的主人。虽已是深夜,月光朦胧,但还是不难分辨出眼前身着墨绿色锦袍男子清俊的容颜,即使是跪责却没有丝毫卑微与窘迫,反而让人觉得依旧是高贵优雅,此人不是今日替自己担了罪名受了惩处的若奕还能是谁?似是因为杖责的缘故,男子的脸色显得有些许苍白,紧皱着的眉让安雨欣心中不由一拧,作势就要抬手前去抚平。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夹杂着微微的不耐,“你来这里做什么?”安雨欣眸光一怔,猛地回过神来,盯着自己伸到半空的手半响,忙撤了回来。看着眼前男子的瞳孔渐渐放大,又扫视了眼周围的景象,双唇一抿,垂下头道:“我我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若奕疑声,挑了挑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安雨欣闻声头垂的愈加低,声音如蚊蝇,“我不知dào

。”

若奕脸色一沉,目光落到身前人儿的衣着上,眸光轻闪,“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觉察到声音主人语气中的微微不悦,安雨欣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穿着,脸上又是一怔,自己什么时候穿上了太监的衣服?随后又垂下头来,低声道:“我不知dào

。”

若奕直直的看着身前站立的身影,呼吸骤然加沉,脸色黑了下来,略带温怒道:“那你知dào

什么?”

安雨欣一震,半响没有出声,似是很认真的在思索,良久后,微弱如蚊蝇的声音响起,“我只知dào

嗯若晗、阿澈、三哥看着我很长时间,然后三哥把若晗和阿澈拉走了,嗯然后子晴和彩玉看着我,然后我让她们去休息了,然后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说到最后,几乎连似蚊蝇的声音都没有了,若奕的脸色黑的厉害,额上似是有数条黑线,一字一顿道:“你-回-去!”

“嗯?”安雨欣扬了一声,抬起头来,在看到若奕的脸色时猛地又垂下头去,盯着鞋子摇了摇头,微声道:“我我不知dào

自己怎么就过来这里,但是觉得就算我回去了还是会过来,不够麻烦的,我还是不回去了。”

说着抬头瞥了一眼,在看到若奕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的之后,忙收回目光。沉默了半响后,“你最后在圣瑄殿的人还没发xiàn

你的存zài

的时候赶紧离开,不然本太子是不介yì

多个伴儿。”

不知为何,依旧是淡然的语气,但安雨欣却觉得这淡然中怎么还隐隐有种怒意呢?“父皇有说你行责的时候,不能有人靠近吗?”

若奕挑眉,没有言语。安雨欣撇撇嘴,“那不就得了,毕竟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的刑责,我我良心不安。再说万一万一突然下雨了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在这待着,挺好的。”

若奕不再看安雨欣,抬头看了眼天色,淡然道:“随你。”安雨欣随之抬头望天,嘴角抽了抽,安雨欣啊安雨欣,下雨?亏你想的出来,不过见若奕没再让自己离开,唇角扬了扬。

圣瑄殿内,高公公看了眼院内一站一跪的两道身影,眼底似是有些笑意,附身轻声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院内一趟?”

皇上闻声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院内,眸光轻闪后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用。”顿了顿,又道:“朕有些累了。”

高公公闻声了然的点了点头,把桌上的奏折整理好,询问道:“那奴才去把牌子拿来?”

皇上摆了摆手,“朕今日就在圣瑄殿歇息了。”说着起身走向内殿,高公公又看了眼院内,转身跟在皇上身后。

待圣瑄殿烛光变的微弱,安雨欣眸光一亮,扫了眼四周,从怀里拿出一张软垫,放到地上,轻声道:“你移一下位置,跪在这个上面,等天亮了我再收起来。”

若奕看向一旁的地面,依旧没有动作,皱眉道:“哪来的?”安雨欣闻声似乎一愣,“我不知dào

。”这次不再是先前的声如蚊蝇,而满是理直气壮。她确实是不知dào

,就好像来圣瑄殿之前的一段记忆被抹去了一样。

若奕似是有些无奈,“你还是收起来吧,若是被人发xiàn

,只怕我不光要跪责三日了。”

安雨欣脸色有些沮丧,一屁股坐到了软垫上,义气的拍了拍若奕的肩,“那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哪都不去。”

若奕眸光轻变,没有言语。半响后,安雨欣“啧”了一声,开始如喃喃自语一般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既黑心又讨人厌的怪鸵鸟,仗着你太子的身份,就知dào

欺负我,惹我生气”

某人脸色开始阴沉,安雨欣仿若未觉,顿了顿接着道:“可是,现在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是我却不知dào

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知dào

它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就好像就好像你现在会担心我,会替我受处罚,但还是依旧会黑心的惹我气的想要杀了你。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但是好像又不像以前那种讨厌,但我就是还讨厌你”

安雨欣说着眉头蹙起,似乎真的很是迷惑、纠结,随后看向若奕,正好迎上若奕投来的目光,一张清俊的脸上忽白忽红忽黑忽青,安雨欣似是看的愣住了,半响都收不回目光。

一、二、三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本以为这家伙是个面瘫,脸上除了淡漠很少看到其他的表情,现在几分钟之内竟变化这么多种脸色,总觉得甚是滑稽。

深夜,圣瑄殿里里外外响彻着女子愉悦到“极致”的笑声,若奕此时的脸色也只剩下黑了,半响后,见安雨欣还没有收敛起来的意思,沉声道:“你若是想被丢出去,可以接着笑。”

果然,此话很有用,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之前,笑声戛然而止,安雨欣恶狠狠的瞪了若奕一眼,见他没有再言语的意思,自己也安静了下来。

由于白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狠狠“折磨”了自己的神经,安静下来没多久,困意便袭来,安雨欣掩面打了个呵欠,眼皮开始支撑不住倦意的沉重。

片刻后,安雨欣迷糊之中好像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气,随后只觉好像枕在了带有雪莲香气的枕头上,再也挡不住困意,眼皮渐渐合上。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好像问了一句话,然后还没听到答案便沉沉的睡了去。

“鸵鸟,你为什么要替我受罚?我以为,我把四哥和四嫂放出宫,你会讨厌我”

若奕闻声眸光有片刻的微怔,刚想开口,却发xiàn

枕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已沉沉睡去,脸色瞬间中变得柔和,抬起手臂把肩上的人儿圈进怀里,淡然中满是柔情又宠溺的声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飘散在朦胧的夜色中

笨兔子,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是啊,喜欢都还嫌不够又怎么会讨厌

你真的是笨兔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看透我的心思

-----------------------------------------------------------------------------------------某人虽迷糊,但总归来说还是比较可爱滴!!!

第五十九章、再当靠枕

待安雨欣再次睁开双眼,投射过来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痛,不由的蹙起眉,不悦的伸手遮了遮头顶的光芒,缓缓直起了有些僵硬的身子。

迷糊之中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安雨欣猛地偏过头去,正好迎上一双淡漠幽深的黑眸中。顿时身子一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挥了挥手,“嗨,早上好!”

若奕轻点了头,算是应了这声招呼。安雨欣心中唏嘘了自己一声,抬起手敲了敲睡的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跑来信誓旦旦的说着要陪人家,结果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睡着了就算了,竟然还靠着人家睡着了?若是平常就算了,偏偏还是在人家替你受罚挨了板子又受跪责的时候?安雨欣啊安雨欣,你怎么不去撞墙算了!

看着眼前人儿一脸垂丧懊悔的模样,若奕微扬起了唇角,淡淡道:“本来脑袋就不聪明,还是别再敲了。反正本太子当你靠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外乎再多几次。”

安雨欣看了眼若奕的神色,依旧淡然温漠,看不出情绪,就是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额他的意思是不介yì

当自己靠枕?还让自己多靠几次?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沉默半响后,忽然站起身子走到若奕身后,抬起双手放到了身前跪着的男子双肩上,顿时只觉手下的身子似乎微微一僵。

安雨欣不由轻笑出了声,道:“你当了我一晚上靠枕,不嫌肩膀酸啊?”记得那日自己醉酒之后,也是把这家伙当了一晚上靠枕,后来也是他提出让自己帮忙捏肩的,也没如此反应啊!

若奕眸光骤变后很快恢复淡然,双颊似是微微一红,僵硬的身子缓和了许多。安雨欣自是没发xiàn

若奕脸色的变化,搭在两肩上的双手开始微微有了动作。

一如当日,力道不缓不重,不急不慢,双肩的酸麻也微微散了去。额?不是只枕了一肩,为何酸麻了双肩?还不是某只兔子睡着的时候,某只鸵鸟又当枕头又当遮阳伞的?额想来应该是不用细说了

看着外院不时走过的一两个宫女太监,安雨欣恨恨的愤了一声,咬牙道:“父皇也太狠了,不让休息就罢了,怎么也得给饭吃的吧。”

若奕顿了顿,摇了下头,轻声道:“我不饿。”安雨欣闻声激动了起来,撤回了双肩上的两手,愤然道:“不饿?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日观景园回来后,你就一口东西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我都饿了你怎么可能不饿?”

看着安雨欣一脸愤nù

委屈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若奕眸光迅速闪过一丝怜惜与无奈,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还是回去吧。”

安雨欣闻声横了若奕一眼,撒腿就跑出了内院,若奕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依旧面色淡然。随后好kàn

的眉微微蹙起,刚才她在才坚持着没有露出异样。

此时的双腿早已麻木,被杖刑的地方也疼痛的紧,额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若是安雨欣仔细看了的话,定会发xiàn

他的脸色比昨日苍白的愈加厉害。

心中自是百般愿意她可以相陪,但又不想她留下,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她脸上只要有一丝内疚、自责、懊悔等脸色,他会全部心疼。比现在受的所有惩处,都要疼上千万倍。

但他没有想到,她竟又回来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安雨欣再次进了圣瑄殿的内院,只是这次褪去了小太监的服装,改为平日穿的白色缕衣。脸色不怎么好kàn

的走到若奕身旁,坐到软垫上,从手中拎着的木篮里端出几碟小盘子。

有红烧鱼、糖醋鱼、清蒸鱼、闷鱼块,然后一份米饭一碗米粥,若奕唇角微扬,明知故问道:“你这什么做什么?”

安雨欣冷哼一声,“我闲着无聊,做菜做多了自己又吃不完,拿来给你一些。”

若奕闻声脸色一黑,唇角的弧度僵住,偏过头去。安雨欣不由好笑,道:“我逗你的。”见若奕脸色稍缓和些,却还是没有动作,只好无奈的放软了语气,道:“我真的是逗你的,这可是我特地亲自下的厨,你真的不吃?”

果然,似乎有效,若奕挑了挑眉,侧过身来,看了眼面前的几道菜,又看向安雨欣,半响,还是没有动作。

安雨欣不由皱眉,“你看着我干嘛?”随后瞅了眼几道菜,道:“哦,我刚才在雨欣斋吃过了,这是给你准bèi

的。”

若奕扬眉,语气微微上扬:“你怎么知dào

本太子喜欢吃鱼?”“嗯?”安雨欣微怔,被若奕看的有些不自然,撇过视线轻咳了声,“那是因为雨欣斋的小膳房里就只剩鱼了,我怎么知dào

你喜欢吃什么。”

“哦?是这样。”若奕淡淡应了声,若有若无的瞥了安雨欣一眼。安雨欣再次轻咳了声,不悦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端走了。”话音还未落,就见面前的碗筷已经被端起,安雨欣甚是满yì

的一笑。

也不知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吃鱼,没多少时间,几道菜已经几乎被吃的一点都不剩,就连一向以“吃货”为称的安雨欣都有些咋舌。这也叫不饿?那要是饿了的话,岂不是真的可以吃下一头牛?

若奕随后放下手中的碗筷,动作从始至终的优雅,似是往腰间摸索着什么东西,接着微皱了下眉,伸手到安雨欣面前,道:“我是不是有条锦帕在你这?”

安雨欣一怔,摸了摸鼻子,吞吐道:“那什么我没带。”若奕挑了挑眉,“我身上的帕子好像是在昨日丢了,你先把那锦帕给我,我改日再还你两条。”

安雨欣闻声眸光一亮,那锦帕好像很值钱,用一条换两条,而且本来就是他的锦帕,怎么算都划算,但一想到被自己给了叶茹芸和倾泽传信用,心中万分懊悔,眸光很快又黯淡下来,若奕撤回手,语气微微不悦道:“你是不是给别人了?”

觉察到语气中的不悦,安雨欣心中一跳,忙道:“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我真的很宝贵那条锦帕的。可是,那天四嫂说要给四哥传信,玉寒宫又没有纸张,我当时身上就那一条帕子,所以就就”

“所以就把那条帕子用来给他们两人传信用了?”安雨欣没觉察到当自己说宝贵那条锦帕时,若奕嘴角上扬的弧度,随后微微垂下了头,忙从腰间拿出一条白色锦帕,递到若奕手里,“虽然这条帕子没你的那条值钱,不过你就先凑合着用吧。那条帕子既然给用来传信,也是用得其所,这条就当补还给你了,你要是觉得亏,我再多给你几条。”

若奕看着手中的白色锦帕,眸光闪了闪,微微攥紧,擦拭了下嘴角,然后然后放进了怀里?!安雨欣本准bèi

抬起接过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继而收了回来。

瞥了眼若奕淡然的面色,安雨欣撇了撇嘴,开始收拾起面前的残籍,放到了木篮中,随后从地上站起身道:“我把东西送回来,待会再回来。”说完,便一溜烟出了内院。若奕半张的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安雨欣离开内院良久后,此时天色忽而开始转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而变成了乌云密布,随后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开始降落。若奕看了眼天色,微微蹙起眉,看向内院的院门,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急匆匆的走来,蹙起的眉不由的舒展开来。

只见安雨欣一张娇颜上写满了不悦,虽右手举着一把伞但身上似乎却是有些湿意,步履急匆的大踏步走进内院,瞥到白色衣衫上的一层湿意,若奕刚舒展开的眉又蹙到一起,“你不是拿着伞遮雨?身上怎么还会湿了?”

安雨欣闻声脸色更加阴郁,没好气道:“我从雨欣斋出来的时候太阳公公还高高挂呢,谁知dào

走到半路就下起雨了,这伞是我从一小太监手里借过来的,就是只借到一把。”说着把伞举到两人上空,

“借来的?”若奕挑眉,抬眸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不会是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吧?”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不悦的低头横了一眼,“什么叫抢啊?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啊?这伞确实是借的。”

见若奕似乎一点也不信的模样,安雨欣愤了一声,两人说话的工夫,本来还算温柔降落的雨珠,在一阵凉风吹过后,此时却仿佛变成一桶桶泼下的水。天气已是初秋,安雨欣不由打了个寒颤,低声斥道:“这什么鬼天气?老天爷也太没眼力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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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补过!!O(∩_∩)O~

第六十章、雨中昏倒

若奕似是冷笑了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乌鸦嘴?你昨晚刚说过,要是下雨了怎么办?结果,现在就真的下雨了。”

安雨欣脸色一黑,随后觉得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顿时脸色更黑了。忽而又一阵冷风刮过,手中的伞差点没拿稳,安雨欣忙两手攥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毕竟是两个人,一把伞又能起什么作用!此时,两人的衣衫上差不多皆湿透了半边。若奕抬手把举在上空的伞推到侧边,雨水立即迎面则来,凉意更甚,安雨欣一惊,又把伞侧回去。

雨水砸落地面的声音中传来若奕淡淡的语气,“你赶紧拿着伞回去,这雨势一时半会定是停不了的,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安雨欣咬了咬唇,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回去。”若奕似是真的恼了,眸光一沉,挥手打向两人上空的伞,声音有些深沉和温怒,“你回去。”

安雨欣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伞被打落在地,本来坚定的语气反而略带了些赌气的意味,高声道:“我不回去。”

若奕抬起头,双眸的微怒渐渐扩大,安雨欣心中不由的一颤,似乎在记忆中,这个人的眼中很少会有这样的怒气,随后也不甘示弱的迎上那双眸子,一脸决然。

两人没有再看口,沉默的对视半响,雨势反而愈来愈大,直至雨水模糊了视线,安雨欣动作有些不耐的用衣袖拭了下脸上的雨水,抬步跑向殿内,若奕眉头一蹙,微微抬起双膝,终究还是没有起身。若是现在起身,从昨日到现在的所有,就白做了。

若奕的眸子直直的定在大殿的方向,时间每过去一分,眉头就蹙的越紧,许久后,安雨欣一脸愤nù

的出了殿内,走到内院,跟着附身跪在了若奕身旁的位置。

“你做什么?赶紧回去。”若奕说着就要拽起安雨欣,却被猛地挣开,安雨欣看着殿内的方向,冷声道:“既然父皇不让你起来,我就跟你一起跪,他什么时候让你起来,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若奕心中似是忽然被什么填满,又被猛地一拽,沉声道:“你若是如此,那我不是白担了这惩治?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赶紧回去。”

安雨欣忽然偏过头,直直的看着若奕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回去,也不会回去。我也不是在闹性子,要走一起走,要跪一起跪,要淋雨那就一起淋雨好了。”

若奕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却听一声弱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要是想早点回去,就不要再想法子阻止我,跟你平常一样保持淡然就好。”

已到嘴边的话在听到这声坚定的声音和看到面前人儿一脸的决然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薄唇此时抿成一条直线,垂下头不再看一旁的人儿。

安雨欣见若奕再没动作,满yì

的扬了扬唇,偏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殿内的方向。

直至夜色再次朦胧了圣瑄殿,雨水冲刷了院内每一个角落,跪在内院的两人身上的衣衫早就湿透,一白一墨两道身影似成了一道契合的风景线。

殿内,高公公目光看向外面,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座上脸色深沉的人,“皇上,要不要奴才去一趟?”

皇上闻声把手中的奏折拍在岸上,沉声道:“高德,你跟在朕身边这么些年了,朕怎么不知dào

你竟如此多事?”

高公公身子一颤,忙垂下头,“奴才不敢,只是只是,太子殿下和公主已经在内院淋了好些时辰的雨,奴才看来这雨势愈加厉害了,太子殿下和公主的身子乃千金之躯,这要是淋坏了身子,担心的还是皇上啊!”

皇上扫了殿外一眼,冷哼了一声,“他们两个,一个争着想担罪,一个想陪着受罚,朕就成全了他们!朕倒要看看,这两个人的性子有多拗。”

“皇上,这”高公公还想替两人求情,却被皇上一声呵斥打断,“高德,莫非你也想跟着去内院淋雨?”高公公闻声脸色一白,立即止了言语。

片刻后,内院忽然传出声响,皇上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你派人去看看,这两人又在闹什么名堂?”

“是。”高公公忙应了声,转身出了殿内,半响后,急匆匆的走了回来,焦急道:“回皇上,是雅安公主身体不支,昏了过去。”

皇上翻着奏折的手一颤,脸色有些沉重,没有言语。高公公见状立即跪了下来,语气急促道:“皇上,奴才不得不斗胆了。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公主本就身子虚弱,这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雨,公主的身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万一,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皇上闻声眸光一沉,重重的叹了口气,“派人送他们两个回去。”语落,接着翻阅手中的奏折。高公公脸上一喜,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起身走了出去。

雨欣斋:

李太医还在卧寝诊治,前厅或坐或站了几乎一屋子的人,太后、皇后、若奕、若晗、上官澈和允浩均是一脸急色。

许久后,李太医终于拎着药箱走了出来,若奕最先快步走上前,淡然的语气中不掩担忧和焦急,“李太医,她情况如何?”若晗、上官澈和允浩三人也快步上前,皇后和太后坐在位置上,也是一脸沉色。

李太医看了看众人,神色有些紧张,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道:“回太子殿下,公主已经醒来了,不过情况确实不太好。公主身子本就虚弱,这这又在大雨里跪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好好调养的话,康复还好说,可可”

李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众人愈加不安起来,若奕不由加大了声音道:“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李太医没料到一向淡然沉稳的太子殿下会这般模样,愈加紧张起来,抬起手又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道:“可可公主说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愿吃药,这微臣也是没有办法。”

若奕眸光一沉,略过李太医就要走向卧寝,李太医同样焦急的声音被抛在身后,“太子殿下,微臣看您脸色也极差,让微臣给您把把脉吧。”

若奕淡淡回了句,“本太子没事。”说着,人已经推开卧寝的房门走了进去。允浩看向李太医道:“你先去派人准bèi

药汤,我想殿下应该会有法子让雨欣妹妹喝下的。”

李太医忙应了声,低头退了下去。众人相视一眼,面色各异,毕竟是姑娘的闺房,两个男人还是侯在了前厅,其他三人走了进去。

安雨欣此时正卧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厉害,咳嗽的时候小脸痛苦的拧到了一起,若奕心中一紧,更是加快了步伐。

安雨欣看到走进房内的人,眸光一亮,对一旁的子晴微声道:“你先下去吧。”子晴看了身后一眼,忙行了礼,语气焦急道:“殿下,您帮奴婢好好劝劝主子,这病成这个样子,哪能不吃药啊!奴婢去看看药准bèi

好了没有。”

若奕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离开床~榻上,见子晴出了房门,安雨欣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见又走进了三人,眉头一皱,钻进了被子里。

若晗想看看情况,但听李太医说安雨欣正在闹脾气,又不敢上前,只好轻声询问道:“雨欣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被~褥里转出一声闷闷的语气,“你们都不要管我,反正父皇现在是讨厌我了,我要是死了,他肯定就高兴了。”

随后只听皇后急声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生病就乱说话,你父皇什么时候讨厌你了,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被~褥里的声音继xù

道,随后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众人心里不由一紧,“都不要管我,我不要吃药,死了就死了吧。”

太后愤了一声,上前走了两步,道:“臭丫头,就被罚了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当日那个给哀家讲大道理的臭丫头跑哪里去了?你裹被子里做什么,探出头来给哀家瞧瞧。”

被~褥的声音有些哽咽道:“早知dào

会这样,我才不帮四哥四嫂呢,父皇讨厌死了,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太后一听,心里更是急得慌,上前拽拉起被子,细声道:“你听哀家的话,出来让哀家瞧瞧,皇上把哀家的臭丫头病成这样,哀家定会找他要个说法。”

安雨欣闻声,缓缓的从被~褥里探出脑袋来,本就苍白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泪痕,眼眶红红的,看的太后心里更是一紧,眼角不由湿润起来,愤声道:“皇上这次太过分了,怎么把臭丫头弄成这副模样!”说着抬手轻轻拂去安雨欣脸上的泪痕。

安雨欣嘴角一撇,扑进太后怀里,哭的更是凶猛,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奶奶还是奶奶最好了,我再也不要理会父皇了。”

太后轻轻拍着安雨欣的后背,把怀里的人儿卧到床~榻上,细声细语道:“你听哀家的话,乖乖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皇上哪里,奶奶给你做主。”

安雨欣应了一声,乖乖的点了点头,太后一拂衣袖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出了房门,皇后也安慰了安雨欣几句,跟在太后身后走了出去,看太后这般模样,指不定又出什么事来。

若晗看了看走出房门的两人,又看向安雨欣,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雨欣姐,你让皇祖母去找父皇要说法,这不是又挑起事来了吗?”

安雨欣抹了抹眼角挂着的泪水,冷哼了一声,“要的就是这效果。”

第六十一章、真的病倒

若晗闻声更是无奈,安雨欣摆了摆手,“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你们都回去吧!”

若晗刚想开口说什么,在见到安雨欣脸上的苍白后,又咽了回去,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跟阿澈还有三哥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吧!”说着瞥了侧旁一眼,出了房门。

允浩眸光一亮,迎上若晗道:“雨欣妹妹怎么样?”若晗看着神色焦急的两人,摇了摇头,“雨欣姐脸色很不好,就连她上次挨板子也没见脸色这么苍白,而且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很生父皇的气,皇祖母说要去找父皇为雨欣姐做主,母后也跟去了。雨欣姐说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我们明日再来看她吧。”

上官澈脸色稍缓了些,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允浩看了看若晗身后,眸光轻变,道:“殿下呢?雨欣妹妹不是说不想见人,他为什么还没出来?”

若晗瞥了房门一眼,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道:“那个太子皇兄应该是不放心雨欣姐,等雨欣喝完药再离开吧。”说着推搡着两人出了雨欣斋,“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雨欣姐休息了。”

允浩面色黯然,身子有些僵硬的被若晗推出了雨欣斋。

安雨欣探出脑袋瞅了瞅房门的方向,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向若奕刚想开口,却又听到门外的传来子晴的声音,“殿下,公主的汤药已经熬好了。”

安雨欣不悦的皱起眉,“你把汤药倒了,然后拿着空碗就交差就好了。”门外传来片刻的沉默,又道,“殿下,这”

安雨欣闻声脸上的不悦又加了几分,这小丫头难道没听到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平日对这些个家伙太纵容了,连她这个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若奕把那不悦的神情尽收眼底,淡淡的道了句,“你端进来吧!”安雨欣瞪向若奕,房门随后被打开,子晴垂着头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安雨欣愤了一声,“没想到在这雨欣斋,太子殿下的话比我说的还要管用,既然如此,我就把子晴调到竹玄殿好了。”

子晴闻声头垂的更低了,端着药汤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若奕上前两步,拿过子晴手里的药汤,“这兔子也就只是说说,不会真舍得把你调走的,药汤就交给我,你先下去吧。”

子晴闻声脸色稍缓和些,但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颤颤巍巍的道了声,“是,殿下一定要让公主喝下这药汤,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子晴急匆匆的出了房门,想必定是怕自己真的把她调到竹玄殿了,安雨欣轻笑一声,随后闻到药汤刺鼻的味道,忙捂住了鼻子,“拿走,我不要喝。”

若奕似是没听到般,端着药汤走进床~榻边,淡淡道:“你必须喝。”语气轻淡,却有些让人不可抗拒般的坚决。

安雨欣撤下捂着鼻子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道:“我没有事,也没有病,都是假的,所以不用喝药的。”

若奕蹙起眉,脸色瞬间变得深沉,“你说什么?”安雨欣两手一摊,“我也没有办法,要是我不装病倒,父皇指不定还让我们两个跪到什么时候呢,我只好来试一试了,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法子还是挺有用的。”

若奕不语,视线直直的定在安雨欣苍白的一张脸上,安雨欣恍然了一声,抬手双手用衣袖抹了抹了双颊,片刻后扬了扬袖子,竟是一层傅粉!再一看刚才还毫无血色的脸蛋上哪里还有刚才的苍白?

若奕捏紧了手中的瓷碗,脸色更是暗沉,半响后,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可以事先告sù

我”天知dào

他在看到她昏倒在自己面前时,心里的害pà

、自责、担心让他恨不得打自己几拳。

安雨欣撇撇嘴,“我没有告sù

你也是怕露馅嘛,父皇和奶奶都是那么聪明的人,要是你反应有一点的不自然,他们肯定都是会看出来的,那岂不是又要给我们安一个欺君的罪名!”

若奕缓步走到桌前,瓷碗落到桌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语气再不是轻轻淡淡,“你不论做什么事都可以有一大堆的说法,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别人?放四哥两人出宫之前,你明明可以先和我商量,可是你没有。今天,你昏倒之前哪怕给我一个小小的提示都可以,可是你没有。你一直都是这样吗?永远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别人吗?”

若奕突然的情绪波动让安雨欣心中一拧,死死的咬着唇,没有言语。若奕忽然轻笑一声,看向安雨欣,一字一顿道:“我可以让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在你每次不考lǜ

后果做事之后,收拾一切的烂摊子,但是,安雨欣,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像个白痴一样去担心你?”

安雨欣抿了下唇,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语气弱弱的道:“我我知dào

错了,但是我要是不装昏倒的话,难道要等到自己真的病倒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替我受罚了,外面雨下那么大,你脸色越来越不好“说到最后没了声音,半响后,才又道:“你别那么生气好不好?”

语落,安雨欣缓缓抬起头,一脸哀求又有些委屈的看着若奕,若奕心中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她看出了自己的不适,所以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装昏倒?

心中猛地一跳,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些慌张的瞥开安雨欣的视线,转过了身子。安雨欣脸色一黯,他这么生气吗?生气到都不想看见自己?心中有股酸酸涩涩的难受,微声道:“我刚才跟李太医说好了,他虽然慌说了我的病情,但是这药汤是真的,是给你准bèi

的。你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换,我知dào

你很生气,就算你想继xù

骂我也没关系,你能不能先把药汤喝了再骂?”

几乎从未见过安雨欣这般,如此小心翼翼到近乎哀求的语气,若奕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强忍下想冲过去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门。

安雨欣用手捂住了胸~口,只觉那股酸涩漫布了整个心房。视线落在桌面上的精致瓷碗他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药汤他一口都没喝

忽然,房门外响起一阵重声,接着便是子晴仓惶焦急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醒醒,您这是怎么了”

子晴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重重敲击了安雨欣的心房,连鞋子也顾不得穿便奔出了门外,心中猛地一疼。

若奕面露痛楚的躺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湿衣就这样染湿了他身下的地面,子晴在一旁一脸的惊慌,“公主”

安雨欣推开子晴,附身半跪地上,轻轻拍了拍若奕的脸,手上传来的热度灼痛了那颗已是酸涩的心,“喂,你醒一醒,喂,你别吓我。”

安雨欣自己都没察觉到那道声音竟是颤抖的吓人,子晴脸上的惊慌更甚,急忙道:“公主,公主您别着急,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说着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若奕此时的脸色似是比自己刚才擦过粉的脸色还要苍白几分,额上密密麻麻流出的汗更是刺痛了安雨欣的眼睛,面前清俊的容颜开始模糊,安雨欣吸了吸鼻子,抬起若奕的一只手臂放到自己肩上,一咬牙使出浑身力qì

颤颤巍巍的把若奕搀扶到了床~榻上。

朦胧之中,似乎看到一张担忧又焦急的小脸满是泪水的看着自己,床~榻边缘的左手被紧紧握住,手心传来的温度似是瞬间暖了此时冰冷的身子,若奕扬了下唇角,无力的闭上眼睛。

心中却似是瞬间被什么填满,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人懂得担心

竟原来,她也会担心自己

这一夜,倾盆似的大雨至终没有歇停一刻

这一夜,雨欣斋的大门进进出出的人脸上均不是焦急慌张

这一夜,若奕始终处在昏迷状态,意识不清

这一夜,安雨欣从始至终守在床~榻前,没有松开那只紧紧握住的手,也没有合过一刻眼

第六十二章、心甘情愿

此日,距离观景园之事已经过去了三天,太后承现了说出的承诺,在两天前,硬是拉着满脸不情愿的皇上向安雨欣“委婉”的表示了歉意,若是平日,安雨欣定是一脸嘚瑟的不得了,而现在,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距离观景园之事已是过了三天,也代表从圣瑄殿回来已经两天了,而若奕依旧昏迷状态,还未醒来。这两日,若奕是躺在雨欣斋的卧寝,安雨欣这整整两日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床~榻边的程度。

这一消息迅速漫遍了整座皇宫,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在雨欣斋昏迷了两日而雅安公主竟一直守在左右,各种流言也逐渐放肆开来,但碍于两人的身份,众人也只敢私下小声议论两句。

刚开始还有人试着劝说安雨欣,在屡次无效后便由着她去了。眼看窗外夜色弥漫了整个天空,床~塌边椅子上安雨欣打了个呵欠,看向床~榻上躺着的人,一副清俊的容颜依旧,脸色也不复那日的苍白,但为何还是没有醒来?

安雨欣轻叹了口气,两手支在床~榻的边缘上托着腮,视线落在那张足以用倾城来形容的容颜上,心中不由叹了一声,这张妖孽的脸,就算是看一辈子,应该也不会腻吧?

窗外的黑幕中已经悄悄闪出几处若隐若现的星光,安雨欣再次打了个呵欠,也再抵抗不了袭来的困意,跟沉重的眼皮斗争了几下后,一个闷声,趴在了床~榻的边缘沉沉睡去。

迷糊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把自己抱起,然后躺在了一处很柔软的地方,似乎那股雪莲香气更加浓烈了,安雨欣翻了个身子,不悦的咕哝了句,“子晴,换一盆花端进来,这花有那家伙的味道”

意识朦胧中听到一声淡淡的浅笑,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终究是无力,只好放qì

了挣扎,更沉的睡了去。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惬意,仿佛把这两日没能睡足的觉一下子都给补了回来。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安雨欣神色有些迷糊又怔怔的盯着从窗口投射在地面上的几缕光线,眼角余光瞥了眼身下,惊愕自己怎么就躺在床~榻上了?难道是昨晚太困乏,梦游般的回了房间上了床?

咦?这盖着的不是自己卧寝的被褥吗?那人昏迷的两天,卧寝被占自己只好选了另一间房歇息的,既然盖着的是这被褥,那自己现在躺着的是

安雨欣微微疑惑的拧着眉,转过身后看向身后,当那张熟悉的清俊容颜映入眼帘时,当面上感觉到迎面呵出的淡淡气息时,整个身子顿时僵硬住,瞪大了眸子,脑海只剩空白。

盯着眼前的清俊容颜足足半刻钟,容颜的主人似是觉察到面上投来的强烈目光,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的双眼,看着眼前一张呆滞怔愣的小脸,唇角轻扬。

安雨欣呼吸一窒,顿时跌入了那双清幽淡漠的黑眸之中,只觉心房随着那修长的睫毛狠狠一颤,半响后,口出迸发出一声尖叫,身子条件反射的向后撤去。却忘记了,自己本就是睡在床~榻的外侧

随着尖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物体委地的遂响和一声闷哼,安雨欣整个人滚落到地上。在身子悬空的那一刻,意识本能的抓住了身上的被~褥,此时,安雨欣连人带被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声响。

默了片刻后,闻到床~榻上传来的一声淡淡的浅笑,地上的被~褥微微动了动,随后探出了个脑袋看向床~榻处,安雨欣眸光轻变,身子又是一僵。

床~榻上的倾城男子此时侧身而卧,一手支着床~面,正淡淡的看着自己,脸上、眸中无不是笑意。安雨欣有些慌张的瞥过视线,随后眸光又是狠狠一颤。

被~褥被自己扯了下来,床~榻上的男子此时只身着一件略些轻薄的中衣,记忆中是第一次见他着除了墨绿色以外其他颜色的衣衫,若说墨绿色总是带给人淡淡的冷漠,那白色却让人感觉一股温润尔雅,再掩不了平日可以用墨绿色压制的光芒。

安雨欣目光怔怔,一时竟挪不动视线。觉察到地上人儿目光的转变,倾城男子唇角的笑意又加了几分。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脸上不由一红,有些仓惶的从地上站起身子,一把抓过地上的被~褥,快步上前几步,走向床~塌边,嘴里一直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直到确认床~榻上的男子除了头颅外已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安雨欣才微吁了口气,撤回双手,右手却猛地被人抓住,一道微微不悦的目光投来,淡淡道:“你把我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安雨欣垂下眸子,不敢迎上那双清幽的双眸,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你说做什么?还不是怕自己待会一个把持不住,扑上去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没事长这么妖孽做什么?但一开口,却是,“那个什么你不是刚醒来,要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倾城男子正是若奕,似是很满yì

这个回答,眸里的不悦消逝开来,目光凝在眼前的小脸上,白暂细腻的双颊上因微微染上的一丝红晕而变得粉嫩,这张未施过任何胭脂水粉的容颜却是另一番清新脱俗,心中突然一荡。

眸光略过那双眸下微青的阴影,眉头蹙起,不悦的语气比先前更甚,“你有多久没睡了?”

安雨欣似是未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默了半响,如实道:“也不是没有睡,就是没睡好。”

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平日不是最贪睡?怎会睡不好?”安雨欣咬了咬唇,比刚才默的时间还要久些,微声道:“我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你那天很生气的样子,我就想着若是你醒来第一眼看的人是我,或许你就不会生我气了。”

说完,头埋得更低,若是他还在生气的话

语落,若奕心中一紧,蹙着的眉舒展开来,片刻的宁静后,竟响起了淡淡的笑声。

安雨欣抬起头,错愕的看着眼前轻笑着的容颜,一脸的不明所以,狐声道:“你笑什么?”

笑声止住,却止不了唇角那抹扬起的弧度,若奕缓缓开口,“我在笑”起码现在知dào

,在你心里,我比睡觉重yào

安雨欣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微微拧着眉,又问出了口,“笑什么?”

若奕收起笑意,脸色略有些嫌弃的意味,“我在笑,你的睡相真是太难看了,一点也没有女子该有的模样。早知dào

你睡相这么不雅的话,本太子宁愿就让你在床~榻旁睡一晚上,也不会让你和本太子同床共枕。”

安雨欣一怔,隐约想起昨晚朦胧中的那股熟悉的气息,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声低低的浅笑本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四个字尤其加重了些音,安雨欣本就微红的双颊此时更是像熟透了的苹果,脸上又羞又恼的瞪着若奕,眸光微微含嗔,转身就要离去。

手臂却再次被抓住,随后一阵晕眩,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躺在了床~榻上,被熟悉的雪莲香气紧紧围绕着。

安雨欣恼怒的捶着禁锢自己的怀抱,想挣脱,却听得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忙住了手,抬头望去。

一双清幽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泛起苍白,安雨欣心中一紧,忘了手下的动作,急忙问出了口,“你是不是还感觉难受?”说着抬手放到眼前俊颜的额上。

若奕眸光轻闪,任由安雨欣动作,也不阻止。片刻后,安雨欣惊呼一声,“你怎么还在发烧?我去找太医。”说着,便欲起身,却感觉身上怀抱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安雨欣抬头不悦的看着若奕,若奕舒展开眉,淡淡道:“你不是没睡好?等睡好了再说。”

安雨欣愤了一声,“你跟我开玩笑呢?你现在还在发烧你知dào

吗?管他什么睡没睡好啊,你放开我,我去找太医。”

无奈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心里不由更加恼怒,这家伙连生病力qì

都这么大。随后只听一声轻轻的叹息,淡淡的语气道:“我知dào

,反正都烧了这么些天,也不差这一天了。”

安雨欣目光含怒的瞪向若奕,随后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声道:“你不是因为受罚之后淋雨而染了寒气,而是那天之前就生了病?”

若奕面色淡然,没有言语,形同默认。安雨欣心里一疼,眼角温热,这个人一直知dào

他在病着,却还是替自己担下了罪名,受杖责、跪罚、淋雨,声音一出口不觉的竟变得异样轻软无力,“你到底想怎样,你明明知dào

你生了病,还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若奕心中一窒,手下略过安雨欣项后轻点,怀里的人儿随后沉沉的睡了去。手上拥着的力道紧了分,淡淡的声音飘散耳后:

“笨兔子,你根本不用怎样,这一切为的只不过是一句心甘情愿”

---------------------------------------------------------------------------------------------今天真的是喝凉水塞牙了,这章本可以中午十二点就发的,结果快码完时,尼玛悲催的停电了,第二次快码完时,尼玛电脑抽风的自动关机了,所以第三次才发布成功美人见谅

第六十三章、喂膳方食

次日,再醒来时,安雨欣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迷糊中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清幽黑眸,意识瞬间回了来,没好气的瞪着眼前看着自己的人。

除了满腔怒火,什么情绪都没有,竟然点自己的睡穴?亏自己还对着这张脸赞叹,这厮就是一黑心的妖孽。

正想破口大骂,却听一声“咣当”的落地声,转头望去,子晴瞪着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手里还持着端着物体的动作,水盆却早已掉落在了地上,水花溅起,片地水痕。

安雨欣一怔,看看子晴的神色,又看看自己,红晕爬上脸颊,随后扯过被子盖上头顶,钻进了被子里。被~褥里的雪莲香气更甚,脸上的温度骤然增加,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僵住了动作。

若奕看着身旁隆起的被~褥,挑了挑眉,随后又蹙起眉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子晴,微微不悦。

目光虽不凌冽,但子晴还是吓得跪在地上,连声道:“太子殿下恕罪,公主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若奕面色恢复淡然,轻声道:“把地上收拾干净了,再端盆清水进来。”

子晴连连点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匆匆收拾了地面,端起盆子出了房门。安雨欣舒了口气,闻被子外淡淡的声音道:“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撤下被子,露出脑袋,没好气道:“你吓着我的婢女了。”

若奕双唇轻启,“是我吓的还是你吓得?”顿了顿,又略带不悦和疑惑道:“跟本太子睡在一起,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刚消散些的红晕更加放肆的染上了安雨欣的面颊,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面色淡然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怎样做到说这话时还能面色不改的?顿时心里多给此人加了一个标签:黑心、疯子、厚脸皮很好

如是想着,安雨欣不由笑出了声,这次轮到若奕不解,“你笑什么?”安雨欣张了张嘴,随即哼唧了一声,“跟你有毛线关系?”若奕脸色一黑,没有言语。

房门再次被打开,子晴端着盆子的双手显然有些哆嗦,颤声道:“殿下,水准bèi

好了。”

若奕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移眼前人,“你可以起床了。”安雨欣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他不让自己起床自己就起不了一样,不过也似乎确实如此,想到被这家伙点了睡穴满腔怒火直线上升。

狠狠的瞪了若奕一眼,掀开被~褥走下了床,身上的白色衣衫除了几处褶皱外没有其他迹象,安雨欣微微挑眉,走到桌前,附身捧起些许清水净了面,漱了口。

子晴看向床~榻处,微声道:“殿下奴婢待会再准bèi

一盆清水过来。”

却见若奕微微摇头,“你把水端过来。”子晴和安雨欣闻声怔然,子晴随后抬手伸向盆子,忽闻一道淡淡的声音,“本太子不是说你,兔子,你把水端过来。”

子晴动作僵住,诧异的看向安雨欣,安雨欣也是吃了一惊,忿忿的瞪着若奕,见那人依旧面不改色,硬是压下了心底想扑过去给他一拳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不端,本公主凭什么听你的?”

若奕挑眉,面色上忽闪过一丝悲拗,声音淡了几分,“本太子这是救了个什么女人?我现在因为你连下床都困难,睡觉时也只能侧躺,你却连帮本太子端个水都不情愿。”

安雨欣咬牙瞪着一双杏目,半响不语,子晴微微咳了一声,弱弱的道:“公主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说着便再次伸手向盆子,却闻前方又道:“罢了,既然她不愿,那本太子今日就不净面了,也不吃药了,反正她也不在乎。”末了,又道:“我本以为你仅是兔子,没想到却还是个白眼狼。”

语落,安雨欣瞪着的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恨不得把前方床~榻上面色淡然的男子撕个稀巴烂,子晴见状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只好询问的目光看向身旁。

安雨欣猛地端起桌上的水盆,大踏步走到床~塌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请太子殿下净面。”

若奕面带些许笑意的点了下头,直起身子净了面,然后又在安雨欣的“服侍”下淑了口,方才满yì

的躺回了床~榻上。安雨欣此时强忍着怒气的脸色甚是滑稽,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待子晴端着水盆撤下后,淡然的语气道了句,“本太子饿了。”安雨欣闻声脸色顿时一黑,片刻后,又听闻一声“本太子要吃鱼。”安雨欣脸色顿时黑到了极点,咬牙道:“知dào

了!”

说着便转过身准bèi

走向门外,身后的人又道:“不是你亲手做的本太子可不吃,还有,我现在应该忌口,什么辣椒之类带有刺激性的材料就不要放了还有”

还未等话语音落,安雨欣已经踏步出了卧寝,房门被重力狠狠的关合上,躺在床榻上的人儿唇角扬起,眸光之中竟是耀眼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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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安雨欣扫了一桌面,八道菜,几乎自己会做的有关鱼的菜全数都坐了,随后瞥向床榻,“你可以下来吃了。”

半响后,却不闻动静,安雨欣看向床~榻,一道淡淡的目光凝着自己,顿时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吃我亲手做的鱼?我现在已经做好了,你还下来?难不成还要我端过去喂你啊?”

淡淡的眸光轻闪,若奕缓缓开口道:“嗯,那你就过来喂我吧。”安雨欣怔住,不悦的斥声道:“你有完没完了?你只是发烧,再说现在烧已经退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不能自己吃饭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让人喂。”

若奕闻声倒也不怒,轻声道:“那好,我不要吃了,不过不吃饭就不能喝药,不喝药的话这病该是难痊愈了,若是以后落了个什么残疾”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怒声打断,“闭上你那张乌鸦嘴。”

若奕轻笑一声,悠悠道:“你不是说本太子是鸵鸟来着?怎么现在又变成乌鸦了?”语落,见那张清丽的小脸已是被怒气涨的通红,轻叹了一声,“那你是喂还是不喂?”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让人有一种不可抗拒,安雨欣瞪着若奕半响,终是颓败的耷拉下脸色,拿起碗筷夹了几筷菜,走到床~塌边。

那张清俊淡漠的容颜上好不轻快,安雨欣见他果真没有伸手的意思,甚是无奈道:“你还真的让我喂啊?”

若奕挑了挑眉,坐起身子靠在床~榻上,不语的看向安雨欣,依旧没有动作。安雨欣开口,语气已满是无力,“我也饿着肚子呢!”

本以为若奕听后会接过碗筷,却只听他道:“本太子不介yì

和你用一副碗筷。”

安雨欣脸上一红,不悦道:“我介yì

。”若奕淡声道:“那你就快些喂我,然后就可以用膳了。”

安雨欣两肩一沉,彻底被打败了,压下心底想把手中的瓷碗扣到那人脑袋上的冲动,拿着筷子夹起鱼肉,若奕眸光轻变,就着安雨欣抬起的筷子吃下了鱼肉,神色似乎很是满yì



直到碗里的饭菜被吃光,安雨欣舒了口气,想着终于慰劳一下自己了,却听若奕开口道:“我还没吃饱,你再去端一碗饭菜来。”

安雨欣脸色一沉,一手捏紧了瓷碗,一手攥紧了筷子,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对眼前吩咐的男子“灿烂”的一笑,咬紧牙关道:“是,太子殿下。”

随后悲愤的转过身,踏步走向桌边,脚下的重力似是恨不得把地面踩出几个窟窿。夹好饭菜后,又如来时一般重重的踏步走回床~塌边

如此几个来回,直至桌上的饭菜所剩无几,若奕才轻轻的抚了抚腹部,淡淡道:“我吃饱了。”然后躺了下来。

安雨欣捏着瓷碗的左手和攥着筷子的右手狠狠的颤着,目光略过桌上的残籍,哪里还能看出鱼肉的痕迹,咬着牙满腔怒气的瞪着一双眸子,一字一顿道:“算-你-狠!”

语落,不再看那张欠扁到极致的俊颜,愤然的转过身走向桌前,碗筷落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闷响,随后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若奕躺在床~榻上,目光掠过走出房门的白色身影,唇稍微抬,缓缓阖上了双眼

------------------------------------------------------------------------------------------这两张算是温情的小插曲吧!!`(*∩_∩*)′

第六十四章、窒息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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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盯着眼前的房门的房门足足半刻钟,就是没有迈步的意思,子晴心中了然,这太子殿下也不知怎的,自从昏迷醒来就一直刻意刁难主子,也就是太子殿下这般,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随后瞥了眼房门,微声道:“公主,要不还是奴婢把汤药端进去吧!”

安雨欣眸光扫过手上端着的汤药,略带无奈道:“你现在还认为若是端来汤药的不是我,他还会喝吗?”

子晴有些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站回一旁,遂不再言语。安雨欣看着汤药轻叹了口气,若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随后轻轻推开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子晴跟在身后关了房门。

觉察到有人走进,若奕睫毛轻颤,并未睁开眼睛。安雨欣缓步走到床~榻前,轻声道:“我知dào

你没睡,起来喝药。”

听闻熟悉的声音,若奕睁开眸子看向一旁,随后直起身靠在床~榻上,视线落在安雨欣手中的瓷碗上,微微蹙眉,没有接过。

安雨欣伸手递出瓷碗,若奕更是紧蹙起眉偏过头,一脸厌恶的推回瓷碗,不悦道:“我已经退烧了,不用喝药。”

安雨欣打开退过来的手,没好气道:“不行,就因为这汤药,本公主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你现在一句‘退烧了,不用喝’就想打发我啊?没门。”

“有窗户也行。”若奕淡淡道。安雨欣微怔,显然没料到他会回这么句话,语气更甚不悦道:“也没有窗户。”

若奕默了几秒,又道:“有洞也行。”安雨欣重重的吐了口气,心底最后一丝耐性彻底被磨灭,一字一顿高声道:“没门没窗户也没洞,这汤药你必须喝,现在、立kè

、马上,喝光它。”

若奕依旧蹙着眉,视线从汤药上收回望向安雨欣,安雨欣一愣,顿时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为什么会感觉这人望着自己的脸上竟满是无邪的希翼和哀求?

随后抬起揉了揉眼睛,却见平日清幽淡漠的黑眸此时竟像个孩子受了一般,直直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颤,忽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粗暴到蛮不讲理的大人在强行逼迫着撒娇的孩子吃药。

撒娇?这厮也会撒娇吗?脸色顿时满是无奈,转变了语气柔声道:“你只有乖乖喝药,身体才会快些痊愈,听话,喝药。”

话一出口,连安雨欣自己都怔了一声,若奕紧蹙着的眉稍微舒展一些,看到瓷碗中的汤药时,又紧紧蹙起来,闷声道:“很苦。”

安雨欣无语的抬头忘了眼顶棚,难得竟然见到堂堂太子爷如此这般,语气轻了些道:“桌上有蜜饯。”

若奕瞥了眼桌子的方向,顿了顿又看向瓷碗,一脸厌恶的摇了摇头,“太甜。”

安雨欣此时连把汤药泼到他脸上的想法都有了,端着瓷碗的手微微颤了颤,隐忍着怒意,这人也太难伺候了,药汤嫌苦?蜜饯嫌甜?好很好

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要冲动,不要冲动,权当这家伙是耍赖不想喝药的小屁孩,对,小屁孩,怎么能跟一个小屁孩计较呢,你说是不是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直到颤着的手平静下来,安雨欣微微吁了口气,脸上绽出一笑,柔声道:“那这样好不好?我这里呢,还剩十余颗糖果,味道虽甜但不腻人。你要是乖乖喝药,我就给你一颗,保证所有的苦味都会消逝。”

若奕眸光轻闪,想到了什么,转而淡淡道:“你当真舍得给我?那东西不是你的宝贝吗?”

安雨欣苦笑一下,“是宝贝如何?不是宝贝又如何?反正我已经回不去了,留着那几颗糖又能怎样?无聊闲暇时用来慰以思乡之苦吗?一颗糖若是能哄的你喝药,未尝不值得。”

若奕微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淡淡笑出了声。你既那么宝贝那糖果,竟还愿用它换我喝药。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我也比那糖果重yào

安雨欣被笑的一愣,低低的道了句,“神经病,怎么原来没发xiàn

你这么爱笑。”

声音很低,当足以让若奕听到,神经病?脸色顿时一黑,随后拿过面前的汤药,沉声道:“别忘记你说的话啊!”语落,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药汤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接着把空的瓷碗递到了安雨欣手上,紧紧皱着眉,面带苦色,伸出手,道:“糖果呢?”

安雨欣两手一摊,语气调皮道:“我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就答yīng

了,糖果不在我身上,在我睡的那间房里,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喝完了。”

若奕眸光一沉,凝目而视。安雨欣被看得有些心虚,轻咳了声,“那你等会,我现在就去拿来”说着忙转过身,手猛地被一道重力握住,瓷碗应声掉落在地摔的粉碎,安雨欣整个人一惊,随后身子被拽向床~榻上。

随即重力不稳,身子着落在锦被上,刚要起身,便被人一个起身压到了身下,安雨欣神色不悦,“我又没说不给你。”

门外传来子晴询问的声音,“公主,发生什么事了?”见主子进去了这么久,本还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情况,却忽然听到瓷器破碎的声响,隐隐觉得不安,问出了口。

安雨欣刚想开口,却听一道淡淡的声音抢了先道:“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好生候在门外就是。”子晴心里一紧,悻悻的应了声“是。”

安雨欣瞪着眼睛怒视着,正对上那双清幽的黑眸,但却感觉有什么不同了,比起平日的淡漠冷然,此刻这双眸子里,是自己看不懂的情愫,随后不由好笑,自己本就也没看懂过。

因身子整个被上方的人牵制住,安雨欣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推开了,当此时,两人的姿势甚是暧昧。自己躺在下方,身下是锦被,身上也是一层锦被,不同的是,锦被的上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两人身体之间之隔了一层被~褥,眼前的容颜近在咫尺,过分的亲密,一时竟乱了呼吸,语气弱弱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我现在就去拿糖果,你要几颗都给你。”

若奕挑了挑眉,唇角弯起的弧度竟让人感觉邪魅,淡淡一笑,道:“既然你知dào

错了,那本太子是不是应该惩罚一下?”

两人距离之近,安雨欣都能感觉到若奕开口时,呵出的淡淡气息,心跳骤然加速,脸上烫得厉害,颤声道:“你你想干嘛?”

“想干嘛?”若奕不答反问,看着身下人儿的目光变得灼热,右手松开钳固着的手,轻轻抚了抚安雨欣的唇角,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开来。

反应过来若奕手上的动作,安雨欣身子顿时僵住,眸光颤了颤,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微微红了双颊。

若奕心中一荡,目光愈加灼热,缓缓凑上了手边的双唇

两唇相贴,安雨欣身子猛地一颤,觉察到唇上传来的温凉湿润的触感,脑海瞬间整片空白,一时竟窒了呼吸

若奕感觉到身下娇~软的身子一颤,眼角含了丝笑意,缓缓闭上了双眼,薄唇轻启含住了那片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安雨欣整个人已是愣住,身体的本能告sù

自己应该推开身上的人,却无奈身子已经僵住,一点也动弹不得

不复记忆中往日的那次蜻蜓点水的一吻,唇上柔软的、细腻的触感更甚,若奕舌尖探出,仔细描绘着唇上唇瓣的形状,随即舌尖深入,试图撬开贝齿,安雨欣却紧紧咬紧牙关,若奕也不着急,在她唇瓣上辗转厮磨着,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安雨欣双颊不知是因为羞涩或恼怒,还是因为呼吸被钳住,涨的通红,就是倔犟的死死瞪着双眸,咬紧牙关。

若奕似是没了耐心,舌尖再次深入,巧妙的在贝齿边缘周旋,片刻后,安雨欣的身子变得有些酥酥麻麻,彻底软了下来,无奈又得不到呼吸,只好轻启牙关试图得到呼吸。

牙关刚启,便被柔软细腻的舌探出,再次狠狠的堵住,若奕撤回右手,觉察到鼻子脱去牵制,安雨欣忙深吸了几口气,瞪着若奕的眸子就差没喷出火来。

若奕闭着双眼,无视身下人儿的怒视,舌尖灵巧的在安雨欣口腔里放肆开来,直至安雨欣唇上开始发麻,整个口腔里无不是他的气息和汤药的苦涩之味时,才离开了她的唇,意犹未尽的看着身下的人儿。

安雨欣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从始至终怒视着,若奕的脸上也染了丝丝红晕,面带笑意,随后淡淡的声音带了些暗哑道:“下次要记得闭上眼睛。”

视线掠到那张唇张合几下,反应过来说的几个字时,脸上的羞怒更甚,愤nù

的高声道:“去你妈的下次。”

若奕一怔,唇角的笑意也随之怔住,安雨欣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掀开锦被下了床,无奈身子已经软的没有丝毫力qì

,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站起身子。

抬步走到门前时,忽然止了脚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道:“你既然已经醒了,烧了退了,希望我再回这个房间时,你已经离开了。糖果我会让人送去,以后你爱喝药不喝药都与我无关。”

语落,门前已没了身影

若奕眸光骤然变得暗沉,捂~在胸口的手紧紧攥紧,淡淡一笑,唇角眸中无不是苦涩不由懊恼,自己一向不是隐忍的很好?今日为何却一手轻轻扶上温热的唇,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不知是何时获悉自己的心,只知宁愿以一切为代价来换得她欢喜,终究却

兔子,我终究还是没能压制住心里的感情

想起方才离去时决然、凛冽的背影,心房处狠狠的抽痛着

兔子,你终究还是厌恶我了吗

-------------------------------------------------------------------------------------美人们莫要着急,感情的事,慢慢来慢慢来

第六十五章、交予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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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玉寒宫旁的碧湖边,一道白色身影慢步在旁,一张清丽的脸上似是若有所思,时而皱起秀眉,时而唇角轻扬

直至黑幕渲染了整片天空,那道白色身影停驻了脚步,向着湖面的方向眺望了片刻,悠悠的迈开步子渐渐远去

安雨欣前脚刚走进雨欣斋的大门,迎面差点撞到一人,接着便见宫女子晴、彩玉还有小太监吕颂和莫五齐齐围了上来,各个面带急色,四人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子才仿佛松了口气。

安雨欣不由好笑,“你们几个这是干嘛呢?”子晴叹了口气,无奈道:“祖宗啊,您竟还能笑得出来!您下次出去好歹告sù

奴婢您什么时辰回来,奴婢们几个差点可是担心死了,正准bèi

去找您呢!”

安雨欣心里一暖,随后想到那日自己也只是去了碧湖而已,结果这几个家伙就把整个皇宫给掀翻了,轻笑出了声,掠过几人走向前厅,“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皇宫里的路我还是摸得清的。只是想散散心罢了,你们几个也太夸张了吧。”

彩玉跟在身后,道:“公主,不是奴婢们夸张,而是而是公主总是爱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奴婢们几个也是怕您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安雨欣无奈的抚了抚额,轻声道:“再说也有卓越在,本公主不会有事的,你们下次别再这么大惊小怪了。”

语落,几人没了言语。提到卓越,安雨欣微怔了下,眸光掠了卧寝的方向一眼,子晴心中了然,凑上前微声道:“公主走后不久,太子殿下就回了竹玄殿。”

安雨欣眸光微微变了下,有片刻的出神,然后轻轻颔首,子晴神色有些犹豫,踌躇了几秒,开口道:“殿下说说今日的事,是他不妥,他向您道歉。殿下还说还说他替您受罚这件事您已经还清了,不必再觉得欠他人情。”

安雨欣心中一颤,脑海猛地回想起那一吻的纠缠,脸上一热,忽然冷笑一声,还清了?竟是用那个吻来还清了吗?语气略沉,“我知dào

了。”

语落,便迈步准bèi

走向卧寝,身后却又响起子晴的声音,“公主,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雨欣停了脚步,淡淡道:“但说无妨。”

子晴默了片刻,轻声道:“奴婢不知公主和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殿下今日刻意刁难公主,奴婢也都看见了,但是奴婢也看得出殿下并没有恶意。奴婢虽年纪小,进宫也有些年了,还从未见过殿下向谁道过歉,也从未见过殿下对谁这般上过心。公主,其实奴婢不说您也只是能看得出的。即使殿下总是爱惹您生气,但待您还是极好的,不是奴婢想帮殿下说话,而是”

子晴还未说完,安雨欣便轻轻摆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子晴脸色有些黯然,又微微道了句,“殿下离开时,脸色还很不好,公主有时间的话还是去趟竹玄殿吧。奴婢自知多了嘴,这就告退。”说完,便步履急匆的走了去。

其余三人站的有段距离,并未听到两人的谈话,但彩玉看着两人的神色,多少猜出了几分,也没再多问什么,只道:“公主,您卧寝的锦被已经都换上了的新的,晚膳是在厅里用还是在房里?”

安雨欣轻摆了摆手,“不用了,午膳吃的太晚,我现在不饿。你们也都尽早。”“是。”三人点头应了声,安雨欣抬步推开房门,进了卧寝。

身子只觉疲惫,踢了脚上的鞋子钻进了锦被里,盯着顶棚,想起方才子晴所说的话,心中微微苦涩。就算自己再是木头脑袋,子晴所说的话自己焉能不明白?

只是不想明白,不愿明白罢了。毕竟,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啊。一朝太子,未来的天子他对她的好,只会越把她推开

不想多想,安雨欣压制下心中的苦涩,虽知自己此时毫无睡意,还是阖上了双眼。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

翌日,安雨欣是被些许喧闹声吵醒的,虽才刚入睡一两个时辰,却还是没了继xù

补觉的念头,穿起衣服走出了房门。

子晴看见安雨欣,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垂头道:“公主,您起来了!奴婢已经备好水,伺候您净面。”

安雨欣微点了下头,回了房内,待整理完后,似是那喧闹声又响起,不由蹙起眉,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子晴抬眸瞥了安雨欣一眼,见主子神色微微不悦,心里颤了颤,想起自己昨日竟大胆的多了话,心里更是颤的厉害,话也说不清楚了,“回回公主,是是”

安雨欣见子晴吞吞吐吐的模样,好笑道:“子晴,你说话就好好说,不知dào

的还以为结巴了呢。”

见安雨欣还是如以往一样,子晴暗自松了口气,想着主子的性子定是不会把昨日之事放在心上计较的,忙顺了顺气,道:“回公主,是是太子殿下的事。”

安雨欣一怔,眼梢轻抬,疑声道:“他不是回竹玄殿了?”

子晴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复杂,继xù

道:“太子殿下是回竹玄殿了,可是可是听说殿下回了竹玄殿后病情突然加重了,又发了烧,但是但是说什么都不愿吃药。小安子心急,一早上跑了数次雨欣斋,请求公主帮忙出出主意,说公主一定有法子。奴婢见您没醒,也不敢叫醒您,便让吕颂和莫五打发了回去,估计这会儿又是过来了。”

安雨欣蹙了下眉,眸光微沉,道:“你先去前厅,让小安子等我片刻,我有东西交给他。”子晴脸色一喜,忙点头道“是”,匆匆出了房门。

安雨欣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走近床~榻,俯下身子拉出了一个箱子,正是当日导致自己穿越到此的“罪魁祸首”,脑海又回想起昨日的那一幕,轻轻抿了抿唇,打开箱子拿出里面放置的白色香囊,里面是仅剩的十余颗糖果。

手上微微攥紧,把箱子推回床榻下,转身出了房门。

前厅,小安子满脸的急色,突然眸子一亮,对着前方跪下行了礼,“奴才小安子见过公主,公主吉祥。”

安雨欣轻轻颔首,“起来吧,雨欣斋又没有外人,不用行大礼。”

语落,却未见小安子有起身的意思,抬头一脸哀求的望着安雨欣,焦急道:“奴才求求公主救救奴才的主子吧,只要公主答yīng

奴才,奴才定甘愿做牛做马来回报公主。”

安雨欣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无奈道:“我这雨欣斋既不需yào

牛也不需yào

马。再说,本公主又不会医术,你要救你主子也应去太医院啊,跑我这雨欣斋做什么?”

小安子连声道:“您救的得,救的得!殿下平日虽也偶尔有生病的时候,但从未像现在这个样子过,以前就算不愿喝药两三日便好了,但太医说这次情况严重,若是不喝药定会落下病根的。奴才也是没有法子了,奴才知dào

公主一定有办法,小安子求求公主,您救救殿下吧。”说完,连连扣了几个响头。

安雨欣还从未被人这般哀求过,面色一愣,忙上前欲扶起小安子,“你这是干嘛啊?不嫌脑袋疼啊!”

小安子瞥过安雨欣的手,摇了摇头,“只要公主答yīng

奴才的请求,让奴才磕多少头奴才都愿意。”

安雨欣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那个黑心的家伙何德何能,身边的奴才竟这般忠心。心里也实在不忍再让这小奴才叩头,把手中的白色香囊递到了小安子手里,道:“你把这东西交给你主子,若是他还不愿喝药,你也不要来求我了,我也没有办法。”

小安子两手捧着香囊,模样像是获得了救命仙丹一样,忙又叩了几个头,神色激动道:“奴才谢过公主。”

安雨欣忙点了点头,摆摆手,道:“你也别跪着了,快回去吧。”小安子应了声,迅速起身一溜烟奔出了雨欣斋。

子晴缓缓凑上前,不解道:“公主,您既然也是担心殿下的,为何不亲自把东西送去?”

安雨欣淡淡一笑,却看不出丝毫笑意,淡淡道:“我答yīng

过会把东西给他,既然最后都是到他手里,谁送去的不都一样。”

子晴还想说什么,终是垂头退了步,没再开口。安雨欣掠过子晴,坐到桌前,拿起碗筷开始用膳,忽然想到了什么

“子晴,藏书阁在哪里?”

第六十六章、竹玄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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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斋,安雨欣卧在内厅的软~榻上,目光直直的盯着手中的“杂志”。这本书记录了这个国家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和每个城市或者小镇的传说、趣闻等,有趣的是,这本书却没有名字。

午膳时,一时兴起,便问子晴藏书阁里都有着什么样的书,后来从太后那拿了手谕,进藏书阁随便翻了翻,便找到了这么一本书。里面记载的大大小小诚实和所有的传说、趣闻都很详细,却唯独没有作者的署名,也没有书籍的名字。

看着挺是有趣,便拿回了雨欣斋,下午无聊时随口说了句,“子晴,把那本杂志拿过来。”然后子晴一脸恍然和崇拜,“原来这本书叫‘杂志’。”结果,这本书就有了名字,安雨欣当时脸色那个纠结,也没多说什么。

本就是随便翻翻,未想到会竟如此这般合自己口味。安雨欣一手翻阅着“杂志”,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偶尔勾勾画画。子晴不解,询问了句,“主子,您这是在写什么?奴婢是学过识字的,怎么看不懂您所写的字啊?”

安雨欣挑了挑眉,她写的是现代简体字,这丫头看得懂才奇怪了,幸好这大寒行用只是繁体字,不是什么篆体之类的,自己不至于变成文盲,接着随口道了句,“是我们家乡的字,你看不懂也不足为奇。我进宫之前就一直很喜爱到处游行,看这本书里记录了好多有趣的地方,便顺手记了下来。”

子晴有些不明所以,“您现在贵为公主,就算到时候皇上赐了婚您也是要嫁给那些达官显贵的,哪有机会去这些个地方,不是白浪费时间去记吗?”

安雨欣闻声握着笔的手停了动作,面色划过一丝黯然,仅几秒后又重新提起笔来,淡淡道:“以后的事谁知dào

呢,反正闲来也无事,就当练练字也好。或许,有一天我还真的能去这些地方行走一番呢。”

子晴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算主子从不曾在自己面前多说过什么,只是偶尔提一两次进宫前的生活,但以主子的性子,想必定是向往自由之人。

可是,现在却处在了这深宫之中。犹如折了翅膀的鸟儿,连飞出这深宫的重重围墙都是难事,更别说游行天下之事,不由的微微叹息

子晴刚要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见彩玉匆匆进了内厅,喘着粗气,道:“公主,若晗公主和驸马爷还有三皇子都来了,在前厅候着呢。”

安雨欣眉梢稍抬,这三人这时辰来做什么,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应了声,“嗯,知dào

了。”随后,把“杂志”交给了子晴,“帮我放回房里。”语落,抬步走向前厅。

若晗一直凝着内厅的方向,见安雨欣走了出来,忙快步走了前,挽着安雨欣的胳膊,略带抱怨道:“你可算出来了。”

安雨欣笑道:“说的跟让你等了多长时间一样,我可是一听彩玉来禀告就走出来了的,我只长了两条腿又没有长翅膀,不会飞。”说完看了旁座的上官澈和允浩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也回以淡淡一笑。

若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走回位置上坐下,安雨欣随后也坐在了三人旁边,“平时也不见你们三个这么默契,怎么今日倒一同来了?”

三人闻声面色均显得有些黯然,安雨欣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看向上官澈。上官澈轻轻叹息了下,语气微沉道:“我和若晗在府里听闻殿下的病情又加重了,便进宫来看望一下,但是被挡在了殿外,听小安子说,殿下寒气加重的紧,还是不愿服药。”

安雨欣面色一沉,扫了眼三人,“所以,你们三个是来做说客的?”允浩见安雨欣脸色骤变,忙道:“你若是能想出法子出来固好,若是不想插手的话也没关系。”

安雨欣轻轻一笑,淡淡道:“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倒是都挺看得起我,你们如何笃定我就一定能想出法子?又如何笃定我想出的法子一定有用?”

若晗深色略显焦急,“雨欣姐,我不知dào

你们之间是不是又起了什么争执,但是就冲太子皇兄替你挡下罪责一事你也不该对此事袖手旁观啊。太子皇兄现在封禁了整个竹玄殿,连父皇和皇祖母都不让进,若晗求求你了,你就去看看他吧。”

若晗说着,双手攀上安雨欣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安雨欣眸光轻闪,不着痕迹的撤出了自己的手臂,淡声道:“你也说了,他封禁了整个竹玄殿,就说明他现在谁都不想见,我去做甚?而且,竹玄殿那么多护卫守着,我又如何能进得去?若晗,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神了。”

若晗闻声脸上急色更加了几分,又攀上安雨欣的手臂,哀求的语气道:“我相信只要是你去竹玄殿,太子皇兄一定会放行的,你不试一试怎么知dào

不行?若是你也进不了竹玄殿的话,我再也不来求你了,好不好?”

允浩闻声脸色暗沉了几分,眸光划过一丝黯然,安雨欣轻轻蹙起眉,抽出了手臂,微微不悦道:“反正结果肯定是进不去,去了也是白去。见到他又如何?他自己不愿喝药,是他不想做的事,任谁也强迫不了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允浩面色稍缓一些,却听若晗似是恼了,板着小脸道:“我听小安子说,太子皇兄在雨欣斋昏迷醒来后修养的两天,是服了药的。雨欣姐,你明明就有办法对不对?你不愿意去竹玄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难道真要让太子皇兄这么病下去吗?”

安雨欣默着,没有言语,一双略带沉色的眸子里是看不出的情绪。允浩心里微微泛紧,蹙起眉。上官澈握住若晗的手,轻摇了下头,若晗看了眼安雨欣,咬着唇垂下头,心里不由懊恼,是自己太激动了。

安雨欣眉梢轻扬,淡淡道:“在他离开雨欣斋的当日我就已经说过了,他以后喝药与不喝药与我无关,而且他自己也说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他的事,我没有办法,你们请回吧。”

语落,三人面色皆是讶然,若晗悲愤的看了眼安雨欣,冷哼一声,快步奔出了雨欣斋,上官澈张了张嘴,但看到安雨欣一脸绝然后,嘴边的话化为一声叹息,随后疾步向外面追去。

允浩对于安雨欣的绝然,心中百般情绪,犹豫了片刻,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白色香囊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安雨欣眸光微变,糖果不是交给了小安子,怎么会

允浩轻叹了口气,“方才我也去了竹玄殿,也是被拦在了殿外,不过殿下让小安子交给我了这个,让我转还与你,并让我带句话。他说,这东西置于你很宝贵,也自然应当赠与置于你同样宝贵的人手中,他自知没这个荣幸,让你好生收好,不要再轻易送与他人了。”

安雨欣盯着锦囊半响,微微点了点头,允浩抬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安雨欣的脑袋,轻声道:“我知dào

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原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遇到一个可以打破自己所有原则的人。有时候,一个人成为例外,也并一定就是坏事。”

安雨欣抬眸,迎上允浩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有太多的情绪,她知dào

,这双眸子里此刻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自己,心中不由一涩。

安雨欣的神色转变,允浩自是看在眼里,随后撤回右手,轻轻一笑,“三哥就把话说到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做出选择,决定权最终只会在你手上。随着心走吧,别难为了自己。”

安雨欣默了半响,轻点了下头。允浩起身拍了拍安雨欣的肩,缓步走出了雨欣斋。

雨欣斋许久的宁静,子晴和彩玉站在一旁时不时瞥向安雨欣的神色,不敢多话。又是许久后,安雨欣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锦囊放入袖中,转身走回内厅的方向。

子晴和彩玉相视一眼,两张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焦灼还有几分沮丧,厅内似是还回荡着安雨欣方才轻声出口的吩咐:

“现在起,不准任何人进雨欣斋”

第六十七章、身不由己

走进内厅,安雨欣便把自己关进了卧寑,拿起“杂志”翻开,却再也看不进任何内容,索性随手给丢到了一边,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内心的百般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宁静不下来。

安雨欣叹了一声,无奈的又坐起身子,烦闷的抓了抓脑袋。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白色香囊上,心里异样的颤了颤,安雨欣烦躁的皱起眉,再次把自己埋入被~褥中。

脑袋刚没入锦被,房门却猛地被人打开,声音之重让安雨欣不由一惊,想探出脑袋看个情况,无奈还没来得及扯下锦被,身上裹着的被子却被一股强力给拽去,丢到了地上。

看清来人后,安雨欣一脸的不悦,“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来人正是太后,此时正一脸怒意的站在床~塌边,瞪着的眸中满是被怒气渲染了的红色,未开口便狠狠的拍了下安雨欣的脑袋,高声叱道:“你个臭丫头,你问哀家在做什么?哀家倒想问问你在做什么?奕儿那小子为了你要死不活的,你竟如此有闲情逸致在这窝着呼呼大睡。”

安雨欣闻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没好气道:“奶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为了我要死不活的,您别什么恶事都揽在我身上。”

太后哼了一声,作势就要从床~榻上拎起安雨欣,狠声道:“奕儿小子现在这副模样是何原因,你心里定是比哀家要清楚,你现在就去竹玄殿,奕儿小子什么时候病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那不是要让我在竹玄殿住?不行,我不去。”安雨欣一甩脸色,挣开太后,坐回床~榻上。

“母后,雨欣丫头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和太子同住在竹玄殿呢?您这这怎么能行呢?”平日里满含威严的声音此时也颇是无奈。

安雨欣抬了抬眸,这才发xiàn

太后身后站着的皇上和皇后,皇后上前走了两步,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安雨欣,细声宽慰道:“母后,臣妾知dào

知dào

您心里着急太子的身子,但也不能用这么个法子,先不说有没有用,若是雨欣在竹玄殿住下的消息给传了出去,您让这丫头以后怎么嫁人呐?”

就是就是,安雨欣心里不由愤了一声,这老太太思想未免太开放了些吧!让她去住竹玄殿?传出去不就是同居嘛!

太后似是心意已决,语气里带了些不容抗拒的意味,厉声道:“就算传出去又如何?臭丫头要是因此毁了清誉,哀家来负责,还是你们认为臭丫头的清誉重yào

,奕儿小子的命就不重yào

了?”

安雨欣一脸愕然,合着这老太太是吃了秤砣特了心了,不由的哼了一声,“女子最重yào

就是清誉,您倒是说说,您怎么个负责法?”

“还能怎么负责?若是真因此没人愿意娶你的话,哀家便做个主,让奕儿那小子委屈委屈,娶了你便罢。”太后说完,听着的几人面色皆是怔愣,安雨欣尤甚,老太太面色不改的拉起床~榻上的人儿,就要往门外的方向走。

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定住身子就是不愿挪动,嘴里控诉着:“您这老太太怎么这般不讲道理?我不去,我不要去。”

说话的工夫,脚步往前稍移了几分,太后毕竟年纪大,论力qì

定是比不上安雨欣,随后往身旁的两人看去,叱声道:“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作甚?还不过来帮哀家把臭丫头推出去。”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眼,面色有些复杂,太后刚才所说两人自是都听到的,但其中真假确实难以分辨。若是吓唬雨欣丫头便罢,但若是真的有此想法雨欣丫头固然讨人欢喜,但其性子不论是置于未来太子妃还是未来国母,定是不适的人选。但若是做了侧妃,两人也是心有不舍,不由得面色更加复杂。

见皇上和皇后两人没有动作的意思,太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放开了与安雨欣拉扯的双手,终于重获了自由,以为太后改变了主意,安雨欣刚舒了口气,却又听太后道:“奕儿小子不是把他的黑卫安排在了你身边?”随后对着四周喊了句“你若是想救你主子,就快些现身出来。”

皇上闻声脸色骤变,若奕居然把贴身的黑卫安排在了雨欣丫头身边?皇后虽不甚了解其中缘由,但也是知dào

黑卫的事情,黑卫是用来护未来储君的存zài

,具体人数甚少人知晓,自己也是知dào

若奕贴身的两名黑卫,卓氏两兄弟。

这两人自小便跟在了若奕身边,虽年纪不大,但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均是了得的,且在所有黑卫之中,也是和若奕感情最深的。他该不会是

安雨欣听完太后所说,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祈祷着卓越这家伙千万不要出来。可是,自己似乎忘了,卓越最大的主子是谁

果不其然,太后语落没多久,房内多出一道黑色身影,不卑不亢的冲四人行了礼,微微俯身道:“奴才卓越见过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和皇后面色皆是一变,虽然只是稍作猜想,竟没想到若奕真的把卓越安排在了雨欣斋。太后见卓越现了身,面色明显有所缓和,看了眼安雨欣,神色颇有些得yì

,对卓越厉声道:

“哀家知dào

太子的黑卫向来只听奕儿小子一人命令,所以哀家今日不以太后的身份命令你,而已奕儿小子祖母的身份跟你说话。哀家虽不知这臭丫头是不是药方,但现在也只能姑且一试,你帮哀家把臭丫头带去竹玄殿,奕儿小子什么时候身子好了,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

卓越闻声眸光轻瞥了安雨欣一眼,见后者正用集哀求、威胁于一体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眸光不由一闪,撇了过去,低声应道:“是,太后娘娘。”

安雨欣面色一怔,随后转为怒意,扬声道:“好你个卓越,你丫背叛我。”

卓越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低声道:“公主恕罪,殿下现在的身子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属下保证,待殿下身子一好,属下定立kè

将您带回来。”

安雨欣双眼满是红光,恨不得扑上去把卓越给斯巴斯巴揉成一团,“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你主子,你丫把忠心用错了对象好不?”

卓越轻咳一声,道:“公主,殿下置于卓越有恩,殿下和公主都是卓越的主子。公主,属下对不住了。”语落,安雨欣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僵住了,瞪着身旁的卓越,咬牙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主子的?把穴道给我解开。”心中悲愤,什么叫“身不由已”,此刻甚是体会透彻了。

卓越微微低了下头,低声道:“公主恕罪,属下定会给您解开,但不是现在,属下现在就带您去竹玄殿。”语落,房内一道黑影闪过,房门应声而开瞬间又被合上,仅几秒工夫,两人便消失在了房内。

皇上和皇后面色还有些怔然,太后哼唧了一声,“这臭丫头,还想跟哀家斗。”说着打了个呵欠,对着一旁怔然的两人道:“哀家乏了,先回慈宁宫歇着了。”说着,走出了房门,候在门外的子晴忙上前递出手,太后随后抬手搭上,两人互换了个眼色,面色均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眼,神色中几分无奈、几分复杂,一前一后走出房门,出了雨欣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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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入住竹玄

天知dào

安雨欣现在悲愤的有多想杀人,一路上把卓越的祖宗们问候了了一遍,身子再着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竹玄殿内厅卧寑的房门前。

忽然房前又多出一道黑色身影,看清来人后,微低头退到了房门一旁。安雨欣此时的脸色那叫一个黑的纠结啊,从咬紧的牙关挤出了几个字,“不是说竹玄殿被封禁了?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把我带进来了?”

卓越看了眼一旁现身之后就站着不语的卓青,答话道:“虽然殿下把属下给了公主,但是属下现在的身份还是黑卫,即使竹玄殿下了封禁,黑卫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至于公主刚才暗处的黑卫见了公主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属下猜测殿下下的封禁令中应该没有包括公主。”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这黑心的家伙是几个意思?皱眉道:“合着他是故yì

的?下了封禁不让任何人进竹玄殿,封禁里却偏偏不包括我?不明摆着让别人逼着我来见他吗?”

卓越瞥了眼卓青,低头不语。卓青稍抬起头,低声道:“公主误解了,殿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封禁之所以没有包括公主,是因为因为殿下说公主估计一段时间内不会想见他,而且若是公主想进竹玄殿,就算是黑卫想拦也是拦不住”

安雨欣闻声嗤了一声,嘀咕道:“他还真看得起我。”卓越和卓青随后相视一眼,卓越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公主,您还是进去吧。属下二人会在房外守着,有事尽管吩咐。”

安雨欣脸色一黑,这厮明摆着是告sù

自己他们两个会一直在外面看着,所以让自己不要想着逃跑。郁闷的叹了一声,忽然眸光一亮,转身就要跑。

卓青、卓越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上前一人抓住安雨欣的一条手臂,挡住了前方的去路,安雨欣横了两人一眼,抽回胳膊,没好气道:“我不是要跑路,既然奶奶让我这段时间在竹玄殿住下,我总要回去准bèi

些东西。”

卓越思索了片刻,“公主需yào

什么东西尽管吩咐便是,属下派人去雨欣斋拿过来。”

安雨欣翻了个白眼,再次横了卓越一眼,“我要拿的东西只有我自己知dào

放在哪。”

卓越轻声道:“不如公主说说您要回去拿的是什么东西?”安雨欣气愤的咬牙,一字一顿道:“一个白色锦囊,里面装有糖果。”

语落,卓越右手掠过腰间,再次摊开手掌时,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白色锦囊,“公主请看,是否这个。”

安雨欣眸光由瞬间的怔然转变为怒火,咬牙道:“是。”随后愤愤的拿过白色锦囊,又道:“还有我从藏书阁带回来的一本书。”说完淡笑着看向卓越,那本书被自己丢在床~榻的一角,刚才时间那么匆忙,他根本没有接近过床~榻,不可能有机会拿到。

卓越眸光轻轻闪了下,左手掠过右手的袖口,双手上赫然放着那本“杂志”,“公主请看,是否这个。”

安雨欣的愤然又加了几分,嘴角那叫一个抽搐,狠狠的拿过杂志,没好气道:“你是哆啦A梦吗?”

卓越面色不改,轻声应道:“属下姓卓名越,名是殿下亲自赐的,不叫哆啦A梦。”

安雨欣愤然的神色上又增加了几分无奈,心里严重怀疑自己若是跟这厮,就会有想撞墙的冲动。恶狠狠的对两人道:“你们最好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寸步不离的站在这。”

卓越和卓青轻点头,同声道:“是,属下谨遵公主吩咐。”安雨欣面色都开始有些抽搐,无语的望了望顶棚,一咬牙,推开面前的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刚迈进房内,身后便传来房门合上的声音,脸色骤然再次黑起。

床~榻上的人此时是面向里侧侧卧着的,似是觉察到了有人走近,身子微微动了下,淡淡道:“卓青,本太子说过我不想服药,退下吧。”

淡淡的语气却让安雨欣心中有些沉重,默了片刻,也淡淡道:“黑卫是可以自由出入主子房间的吗?”

床~榻上的身影明显一颤,安雨欣的心似乎也跟着一颤,看着床~榻上的人有些勉强的半直起身子,眸光掠过房门处的白色身影时,划过一丝光亮,随后很快平复淡然,道:“你怎么来了?”

安雨欣的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略显虚弱的容颜上,虽是依旧如往的青俊、天人之姿,却莫名的让心中疼了一下,安雨欣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耐道:“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因为你,雨欣斋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是奶奶让卓越把我带过来的,说你病好之前不准我出竹玄殿。”

若奕斜靠在床~榻上,眸光掠过安雨欣满是愤nù

和略带委屈、无奈的面色时,眸稍略沉,轻声道:“我让卓越送你回去。”

安雨欣闻声微怔,随后顿时恼了,“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待在这。”若奕眸光微沉,低声道:“我不想你是出于可怜或者逼迫,才来见我。”

安雨欣却是冷笑一声,“可怜?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可怜?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就是让别人瞻仰的尊贵身份,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有人想尽办法帮你去娶。甚至现在你只是病了,就有那么多人为你担心、着急,我凭什么要可怜你?你哪点值得我可怜了?逼迫?你不是很看得起我吗?认为我若是想进竹玄殿黑卫也拦不了我?那你就认为别人逼迫得了我了吗?”

若奕面色有片刻的怔然,屋内只剩寂静。安雨欣苦笑,轻声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让卓越送我回去是吗?好,不劳烦你亲自吩咐,我现在就走。”

语落,安雨欣转身就要推开房门,却闻身后遂然想起一声物委地的重响和隐忍着的闷哼,安雨欣猛地转回身子,竟是方才若奕欲起身阻止时,因身子太弱而从床~榻上摔落下来,心中顿时狠狠的一抽,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快步奔到了床~塌边,询问的声音满是焦灼,“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若奕额上隐约浮现些细密的汗珠,视线落在紧紧抓着自己右臂的一双玉手上,眸稍微抬,淡淡道:“我没事。”

安雨欣脸色一板,不悦道:“你知dào

吗?人的一生要撒8.8万个谎,最容易脫口而出的谎话就是‘沒事,我很好。’”

若奕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随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安雨欣用力搀起若奕的身子,嘴里嘀咕道:“不是说要卓越送我回去吗?你又要追出来做什么?”

若奕眸光轻变,没有言语,安雨欣目光猛然落到眼前一袭白色衣衫的赫点殷红上,脸色骤然深沉,冷冷的语气满是隐忍的怒意,“伤口还没有愈合?你根本就没有上药?”

虽说上次自己也只是挨了二十大板,但若是及时按时上药的话,伤口是不会到现在还会出血的,由于刚才的那一摔,殷红更是透了褒衣。心中升起怒意的同时,隐隐抽痛着。

若奕脸上的不自然更甚,轻咳了一声,“你怎么知dào

?”安雨欣指了指若奕背面的褒衣,冷声道:“反正你又不会是来葵水。”

若奕下意识的拢了拢褒衣,眸光略带一丝窘迫和复杂。安雨欣把若奕搀扶回床~榻上侧卧着,起身转过身子,还未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只好无奈的转过头,道:“我让卓青和卓越来帮你上药,他俩不是会医术?”

若奕闻声顿了顿,松开了手,轻声道:“一个人就够了。”安雨欣没好气的应了声,“知dào

了,都是大老爷们还害羞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不自然的咳嗽声,安雨欣详作没听见,走到房门处对着门外吩咐了几句,便折了回来。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目光正好对上,仅一瞬又都有些仓惶的收回视线,房内又是仅剩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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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入住竹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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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在帮若奕上药,安雨欣也不避嫌,直接背身坐在桌前把玩着茶杯,嘴里还不忘调侃着:“我说卓青呐,你医术这么高超,竟然还医不好你主子的病,是不是未免有些太没用了?”

卓青闻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色有些黑起,道:“公主说的是,是属下没用。”

安雨欣没想到卓青这么干脆的答复自己,“啧啧”了两声,又道:“不过这也不怪你,大夫医术再好,也得病人配合才行,是吧?”

卓青脸色顿变,果然看若奕的神色也是一变,轻咳了声,硬着头皮回道:“是,公主说的对。”

语落,便迎来若奕一记不悦的目光。安雨欣倒似是挺满yì

这个答话,自顾自的玩起茶杯来,不再言语。

卓青医术很好,黑卫在训liàn

或任务时受伤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上药、包扎的手法都相当熟练,没多少时间,便帮若奕上完了药,随后换了褒衣,才让安雨欣转过身来。

卓青正收拾着药箱,安雨欣打量着若奕的脸色,虽较往日要苍白许多,但却同时也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然淡漠,上药的这段时间里,居然一声闷哼都没有,额上的细密汗珠比刚才更甚。

安雨欣心中莫名的悸动,却又“啧啧”了两声,调侃意味中有带了几分嘲讽道:“就你这小身板,看了也没什么意思。”

若奕闻声面色一沉,复杂的有些滑稽,卓青双手一颤,本收拾到手中的药瓶差点掉落到地上,瞥了眼主子的神色,隐隐有些笑意又不敢笑。主子终于愿意上药,心中不免还是欢喜的,认为早该把公主“带”过来的,现在看样子却主子应该不会外伤好了,而生了内伤吧

觉察到卓青投来的视线,若奕冷冷的回了去,卓青再不敢动作,忙收拾了药箱起了身,抬步走向房门处。

安雨欣对着卓青的背影道了句,“等一下。”卓青应声停了脚步,询问的看向安雨欣,“公主还有何吩咐?”

安雨欣想了想,道:“鸵鸟,你用过膳了没?”在听到“鸵鸟”二字时,卓青嘴角明显抽了抽,看向另一旁,若奕似并不以为意,淡淡道:“用过了。”卓青面色一青,那叫一个复杂。

安雨欣闻声撇了撇嘴,看向正在玩变脸的卓青,道:“你主子今日吃过东西没有?你要是胆敢骗我嗯哼你懂得”

卓青的身子似是颤了颤,默了几秒,低声道:“回公主,殿下今日吃了一碗粥。”

安雨欣没有接话,片刻后,见卓青没有再语的意思,挑眉道:“就这样?没了?”

卓青点了点头,“殿下早上咳得厉害,吃不下东西,晌午时也说没有胃口。”安雨欣闻声看向若奕,这也叫用过膳了?后者面色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安雨欣“嗯”了一声。

语落,是半响的宁静,正当卓青想开口询问自己是否退下时,安雨欣忽然悠悠的开口道:“竹玄殿有小膳房吗?”

卓青微微疑惑,见若奕眸光轻轻一闪,唇角似无意的微微扬起,低声回道:“回公主,有的。”

安雨欣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那小膳房里有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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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坐在桌前,看着床~榻旁小塌上渐渐见底的清蒸鱼和蔬菜鱼汤,呐呐道:“你的没有胃口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若奕喝完碗里的鱼汤,放下碗筷,淡淡道:“味道太清淡了。”安雨欣顿时头冒黑线,“有的吃就不错了,以你现在的身子,这段时间的膳食都必须要清淡。”

若奕微微蹙了蹙眉,随后唇角轻扬,“可以,只要是你下厨做的鱼,再清淡些都成。”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美得你,御膳房那么多师傅,轮也轮不到我。”若奕闻声轻摇了下头,“味道不一样。”

安雨欣无奈的抚了抚额,对着房门的方向道:“你们俩进来一个收拾你家主子的狼藉。”

话音一落,便见卓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目光扫到小踏上的残籍时面色明显的有丝怔然和诧异,安雨欣不由轻笑一声,“这就惊讶了?若是让你看见他独自吃了八盘菜的时候,你就会认为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足为奇。”

卓越手下收拾的动作顿了顿,安雨欣又笑道:“本公主天生我才,不仅长得丽质,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等回咱们雨欣斋,我也做给你尝尝。”

若奕闻声眸光一沉,卓越虽未抬头,但还是明显觉察到那道隐隐略带怒意和危险的目光,手下一颤,筷子掉落到地上,忙俯身捡了起来,“公主是主子,哪有给奴才下厨的道理,公主的好意属下心领了。”

安雨欣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卓越瞥了若奕一眼,见后者面色已恢复淡然,顿时舒了口气,抬起小塌走向门外。

安雨欣突然扬声道:“别忘了煎碗汤药送进来。”卓越脚步一顿,偏过身看向里面的方向,若奕示意的悄悄摇了下头,安雨欣偏过头看去,若奕立即止了动作。

安雨欣清了清嗓子,脸色正经道:“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若是你赢了,喝不喝药随便你。若是我赢了,你必须乖乖喝药。”

若奕挑眉,“什么游戏?”安雨欣微微扬起唇角,“剪刀石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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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端着托盘走进房内,托盘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和一碟蜜饯,安雨欣望去,语气有些讶然道:“你们这动作也太快了些吧!这药煎熟了吗?”

卓青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煎熟了吗?”,只好如实道:“回公主,方才殿下用膳的时候,属下就觉得公主一定同样有办法让殿下喝药,所以便让人提前煎了药。”说着不由想起主子刚才以出了石头败下游戏的时候,纠结无奈的神色,脸上隐隐有些笑意。

安雨欣满yì

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床~榻处,“端过去。”卓青犹豫了片刻,应了声“是”,便抬步走向里边。

汤药的味道很是浓烈,若奕一脸厌恶的皱紧眉,死死盯着卓越手中托盘上的瓷碗,就是没有接过的意思。

卓青在床~塌边站了半响,见若奕还是一副厌恶,没有动作,只好询问的看向身后。安雨欣起身走到床~塌边,端起瓷碗,闻到药汤的味道也不由皱起眉,捏着鼻子递到若奕面前,“喏!愿赌服输!”

若奕脸上的厌恶更甚了,犹豫了片刻,缓缓抬起右手,到半空又垂了下去。安雨欣从袖中拿出白色锦囊,道:“这是糖果,本来是可以不拿出来的,不过看你这样子啧啧我这次不忽悠你了。”

若奕眸光闪烁了下,抬眸望向安雨欣,后者神色微微不自然,双颊微红,毕竟上次这个情况后轻浅的声音响起,“三哥应该帮我传了话,你确定要把它给我?”

安雨欣轻咳了一声,详做有些不悦和不耐道:“说给你就会给你,哪来那么多话!你的药一天要服两次,这里面有十几颗糖,应该够了。当然,若是你有信心剪刀石头布赢我的话,可以不需yào

这些糖。”

若奕凝了安雨欣半响,露出轻浅的一笑,“好。”顿了片刻,又道:“那个剪刀石头布有什么获胜的窍门吗?”

安雨欣被这一笑晃了心,语气加了几分不耐,“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的以为我会告sù

你!赶紧接过去,我手都酸了。”

若奕目光重新落到瓷碗上,舒展的眉再次蹙起,但面色已然没了方才的厌恶,抬手接过了瓷碗,捂住鼻子一饮而尽。

方才还面如冠玉的容颜,此时满是因汤药的苦涩而引起的面色苦楚,安雨欣剥开手中的巧克力糖递了过去,若奕也顾不上接过,直接就这安雨欣递过来的手含下了糖,直到巧克力的甜味在口腔慢慢化开,面色的苦楚稍微缓和些。

卓青脸上无不是讶然和诧异,悄悄看了一旁一眼,安雨欣的手还僵在半空,似是还残留着刚才那张唇的温度,一张俏颜也变得粉嫩,瞪着若奕的眸子里含怒含嗔。足足半响,才撤回了手。

若奕似是很认真的品味口中的物事,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淡淡的道了句,“味道不错。”

安雨欣闻声脸色更是红的厉害,忿然的端起托盘上装着蜜饯的碟子,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桌前坐下,一个蜜饯接一个蜜饯的放入嘴里,面色恶狠狠的咀嚼着。

卓青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这公主的吃相还真是不敢恭维随后微微附了下身子,退了下去。

房内除了寂静又多出了食物咀嚼的声音,若奕和安雨欣四目相对,前者面色含着笑意,悠悠的嚼着口中的巧克力糖。后者面色隐忍着怒意,用力的嚼着口中的蜜饯

第七十章、十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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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竹玄殿卧寑一室静谧。床~榻上有一人儿面色静幽的闭眼假寐,室内另一旁软~榻上有一人儿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中厚重的书籍。

良久,淡然温漠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份静谧,“兔子,本太子以前怎么没有发xiàn

,你竟会对书籍感兴趣?”

软~榻上的人儿头也不抬的翻了个白眼,“要你管?睡你的觉吧,病鸵鸟。”

语落后,宁静了片刻,温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坐在那里,我睡不着。不若你过来吧,一起睡。”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把手里的书砸过去,想起雨欣斋那两日的**共枕,脸色不由一热,没好气的浅声咳了下,“我们有熟到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吗?亲爱的太子殿下,您不要脸,我还要呢!”

若奕闻言倒也不怒,似是不知何时早已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的口无遮拦,眼睛微睁了开来,看向软~榻处的一抹身影,淡淡道:“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咳咳”这次是真的一口气没咽下,安雨欣从书中抬起头来,端起榻前放置的茶水一饮而尽,横了面色依旧不改的某人一眼,接着把视线放回手中的书上,“第一次是因为我睡着了,不明情况,第二次是你点了我的穴道,两次都并非我的本意。除非我疯了,才会和想你睡在一张床~上。”

若奕淡笑而不语,阖上了眼睛偏过头去,安雨欣不以为意,接着翻了页手中的书籍,室内再次静谧下来。

直到在烛光的映照下也看不清了页面的文字,安雨欣方才合上手中的书籍,放到软~榻上,起身微微活动了下筋骨。眸光掠过窗外时,微微一怔,竟是深夜了?时间过得竟如此之快?

下意识的瞥了眼床~榻的方向,那人此时也应该睡着了吧,想着吹灭了烛火,抬步向房门走去。静谧之中响起一声辗转的声音,床~榻上人儿凝着朦胧之中的那抹白色身影,淡淡道:“你去哪里?”

安雨欣闻声停了脚步,微微侧过身,虽烛火已灭,但从窗外映入的淡淡月光还是依稀看出床~榻上的人儿此时正半倚着身子。秀眉不由轻轻蹙起,方才唯恐吵醒他,脚下的动作已经刻意放轻了些许,却还是被他察觉了。

安雨欣指了指窗外的黑幕,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睡觉,有卓越看着,你还怕我偷偷跑出竹玄殿不成?”

若奕闻声眸光暗了暗,默了片刻,淡声道:“我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你若是不想待在这里,我便让卓越带你回去罢。”

虽看不太清那人的脸色,这淡淡声音中透露的微微一丝苦涩却让安雨欣心中却莫名一窒,详作潇洒的摆了摆手,“算了,我又不认床,睡在哪里也没差。就待你这病鸵鸟身子好了再回去罢,再说,我也不想回去被那老太太打脑袋。”

想起太后拍自己脑袋时那凶狠恶煞的模样,安雨欣身子不由颤了颤,较比之下,她倒宁愿待在这竹玄殿几天,反正亦不会少块肉。

“嗯。”若奕淡淡应了声,语气里有压抑过的一丝愉悦之情,随后身子往床~榻里处挪了挪,轻轻拍了拍外侧的位置。

安雨欣自是知dào

这人的动作是什么意思,顿时不免觉得又气又好笑,语气夹杂了几分无奈道:“我没疯,所以不可能跟你睡一张床~上。”

夜色下,若奕的眸光微闪,唇角有瞬间的黯然,随后淡然一笑,低声道:“只是睡觉,我不会碰你。”

依旧如往常的淡然语气,安雨欣心中却忽然一颤,自己竟觉得这人刚才的语气里含着微微的类似哀求随即目光转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一向果duàn

如她,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床~榻上的人儿手臂还随意搭在一侧,脸上表情未变,似是在静静等着她的回答,神色没有半丝不耐。

这时,忽闻院落一声遂响,接着便是道道身影转瞬间从暗处显出,安雨欣正一惊,便闻淡然的声音询问出口,“发生了什么事?”

安雨欣闻声偏过头,见若奕的目光悠悠的也望着房门的方向。片刻后,卓青微微冷意的声音响起,“回殿下,是十小皇子闯入了竹玄殿,惊动了暗处的黑卫,把十小皇子给抓了住。”

十小皇子?安雨欣挑起眉,皇上最小的儿子?说来也有趣,这大寒王朝称得上是繁荣盛世,皇上虽心系朝政但也是**佳丽三千,如今除皇后外,德妃、明妃两位贵妃和楚嫔、莊嫔两位嫔妃也是当宠的,但除却皇后诞下太子、若晗公主一子一女外,德妃有三皇子一子,明妃也仅有十皇子一子,楚嫔、莊嫔皆仅有一女。

皇上所有的儿女加起来,除去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也不过是十个皇子、十个公主。难不成这当今圣上真的如名间所传,求个十全十美不成?若真是如此,为何在大皇子、二皇子相继逝世后,不再补上两名皇子?

那两名皇子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逝世?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娘亲两位嫔妃,也在二人相继逝世后,被悄悄赐了死。而宫里似是可以淡下此事,只宣称两位皇子染了疾病病逝,两位嫔妃爱子心切,随子而去了。

这些也只是闲暇之时从些资深的宫女口中得知,安雨欣自知此事万没有表面上的那般简单,但这皇家之事又岂是她可以胡乱揣摩的,遂不再想下去。

虽进宫有段时日,但出经常走进的几人外,安雨欣还是可以屏蔽了外来的来往。毕竟这深宫之中,能少牵扯些便少牵扯些。至于那十小皇子,也只是略有耳闻。明妃较之其他几名得宠的嫔妃,年纪尚轻,也是最晚进宫的。

自从诞下十小皇子后,更甚得宠,由嫔妃升至了贵妃。皇上又是老来得子,自然对这最小的儿子喜爱至极,明妃母凭子贵,也甚是溺爱十小皇子,虽小皇子如今已满五岁,却仍是住在明妃的寝宫的。如今这三更半夜,怎会跑到这里来?竹玄殿外虽没有黑卫,但也有不少护卫,怎会就让一名五岁孩儿跑了进来?

安雨欣微微疑惑,蹙起眉看向旁侧,见若奕脸色微沉,似是觉察到投向自己的视线,随后转眸迎上,语气微沉道:“天佑性子顽劣,兄弟几名中最是爱黏我,几日前我答yīng

过他教他练剑,经观景园那天后就一直没得闲。他该是等不住了,趁明妃寝宫的人都睡下悄悄跑了来。”

安雨欣有些恍然,听若奕又道:“定是又出了什么鬼点子,绕过了殿外的护卫,若不是那些黑卫见过天佑,认出了他,他今日必定危险。”

安雨欣闻声不由有些后怕,顿了顿,开口道:“那你快让人把他带来吧,他只是个小孩子,那些黑卫凶神恶煞的肯定吓着他了。”

此时,卓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十小皇子已被一名黑卫带到了前厅,您看该如何处置?”

安雨欣一惊,处置?随即一想,这孩子毕竟是闯了太子下的封禁令,若按寻常人怕是早就当场处决了吧!可是,他也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甚至冒险跑来不过是为了见自己兄长一面,竟用上了“处置”二字吗?心里微微一冷,看去侧旁道:“把他带进来吧,他只是个孩子。”顿了顿,又道:“他是你弟弟。”

若奕微微沉着的脸色闪过一丝什么,忽而低声道:“我不喜他。”安雨欣略怔,这方才语气中隐忍的是什么,她竟看出来了,是厌恶?!对于这小皇子,他何止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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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十小皇子(2)

心中不由微微泛起凉意,很少从这人脸上看出这种表情,虽不知他为何不喜这小皇子,但安雨欣也未多问,放轻了些语气,道:“就算你再不喜他,他也是你弟弟。”

若奕眸光轻变,唇角抿起,声音有些紧绷的凉意,“我不喜欢他,自然也没办法假装对他好,我厌恶那种虚伪。”

他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掩饰他内心的情绪,安雨欣轻轻一笑,有些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除去一切华丽尊贵的外表后,也只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大男孩,甚至他刚刚说话时,那语气竟有些像一个别扭的孩子。

若奕看着安雨欣一脸笑靥,微微疑惑,安雨欣却淡声道:“能够善待你不喜欢的人,并不代表你虚伪,而意味着你內心成熟到可以容纳这些不喜欢。我一直认为你这人虽人品不怎样,至少还是心胸宽广之人,没想到,竟也是内心幼稚至极的吗?”

若奕微微变了脸色,眸子凝着那张淡淡笑意的俏颜,薄唇抿起。卓青的声音再次从房门外传来,“殿下,那名黑卫还在前厅候着您的旨意。”

安雨欣闻声立即止了笑意,脸色正经道:“你还不让人把他带过来!”若奕面色已然复了淡然,眸光划过一抹光亮,示意性的随意拍了拍床~榻上空着的一侧。

安雨欣心里愤了一声,这黑心的家伙,默了片刻,咬牙道:“他是你弟弟。”

若奕面色显然划过一丝不悦,淡淡道:“我知dào

,你不用总是强调这句话。”

安雨欣不由恼怒,你知dào

还重重的舒了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若奕唇角微勾,对门外吩咐道:“把他带过来。”语落,门外默了好半响,卓青、卓越略有疑惑,主子不是一向最不喜这小皇子?小皇子闯进竹玄殿已经是大禁了,现在竟还让他进卧寑?卓青遂反应过来后,低声应了声“是”,迈步走了去。

门外脚步声远去,若奕转眸看向安雨欣,勾着的唇角颇有一丝揶揄的意味,后者愤然的回瞪过去,侧身走回软~榻坐下。

片刻后,脚步声渐进,随着的还有孩子的哭啼声,安雨欣悄悄瞥了若奕一眼,后者果然面色浮现起厌恶。本以为只有对着汤药这家伙才会这副表情,想着不由对这小皇子好奇起来,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可以让待所有人冷漠如一的太子爷这般不喜。

安雨欣心里暗自琢磨着的同时,房门已被打开,一位身着褒衣单衫的小男孩被“放”进室内,房门接着被重新合上。本静谧的室内此时又多了一道声音--孩子的哭啼声

安雨欣看着房门处哭的颇有惊天动地之感觉的十小皇子,嘴角抽了抽,这孩子看上去这么大点身板,怎么哭声可以这样震撼?!怕是此时整个竹玄殿无人没有听闻吧

若奕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扫房门处一眼,颇有哀怨意味的看向安雨欣,安雨欣轻咳了一声,拍了拍掌。十小皇子止了大哭,还是有些抽泣的声音,这才看向周围,烛火已经重新点燃,烛光足以让人看清室内的情景。

十小皇子目光看向床~榻时明显眸光发亮,脸色满是喜悦之情,刚想开口却又看到另一旁软~榻上的身影,脸色顿时暗沉、不悦下来,左右看了看两人,又大哭起来,哽咽道:“五哥哥有了美人就不要小十了小十讨厌美人讨厌美人”

“咳咳”安雨欣有些被自己口水呛到,这厮什么思维逻辑?黑线满头黑线若奕淡淡看了软~榻处一眼,随即目光落到嚎啕大哭的十小皇子身上,眸光不掩厌恶,蹙眉低声叱道:“端木天佑你若是再苦,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大寒的皇室虽本姓寒罗端木,但除却重yào

的场合外,都是以“端木”作为姓氏。话音刚落,室内的哭声戛然而止,甚至连低微的抽泣声都没了。十小皇子愤愤的看了眼安雨欣,面色可怜又委屈的看向若奕,他知dào

,五哥哥好像不怎么喜欢自己,但当他连名带姓喊自己时,就说明他讨厌自己了,他不想他讨厌自己。

安雨欣嘴角绷了绷,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还真的让人匪夷所思。随后看着前方泪眼婆娑的十小皇子,招了招手,放柔了声音道:“天佑是吗?到姐姐这边来。”

十小皇子板着小脸,蹙眉瞅了安雨欣一眼,随后继xù

看向床~榻处,没有动作的意思。若奕面色划过一丝不悦,似不喜某人刚才对这小子的说话的语气,淡淡的看向安雨欣,其眼色明显是在说:是你非要把他带过来

安雨欣轻叹了口气,继xù

柔声道:“天佑,姐姐不是五哥哥的美人,姐姐知dào

天佑很喜欢五哥哥对不对?所以姐姐不会跟天佑抢五哥哥的。”

某人闻言面色瞬间一暗,十小皇子眸光一亮,似信非信的打量着坐在前方的白衣女子。嗯她确实很漂亮,是位美人但她说,她不是五哥哥的美人“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雨欣无语的望向顶棚,总不能说自己是被抗过来的吧?想了片刻,只好哄声道:“嗯是你五哥哥让我过来的他知dào

你今天会过来找他,所以让我来这里陪你玩。”

这次换某人嘴角抽了抽,十小皇子板着的小脸明显面色一喜,随后很快又黯淡下来,低声道:“不可能的,你别骗我了,五哥哥五哥哥不喜欢小十,小十知dào

的。”

安雨欣看见若奕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后者绷着的嘴角有些微动,随后又看向一脸黯淡的十小皇子,心里不由心疼起这个孩子来。大人们都以为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的感觉反而是最敏锐的。语气不由得更加柔了几分,道:“姐姐没有骗你哦,五哥哥受伤了你应该知dào

吧?他不能陪你玩怕你会无聊,所以让姐姐来陪你玩的。”

十小皇子黯淡的脸色忽而亮起,目光炯亮看向旁侧,安雨欣暗暗使了个眼色,某人很不情愿的轻点了下头。十小皇子一张小脸上绽放起灿烂一笑,愉悦道:“只要能和五哥哥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小十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语落,安雨欣看到某人绷着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些许,没有表面上所说的那样厌恶吧?只是不懂得如何跟孩子相处才对吧?毕竟是亲兄弟啊

安雨欣再次招了招手,轻声道:“姐姐一直听五哥哥说天佑是个乖巧又聪明的孩子,过来让姐姐看看。”某人稍缓和的脸色再次绷起,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十小皇子却显然更加愉悦了,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软~榻边,五哥哥夸自己了呢,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自己了呢?小脸上满是得yì

之色。

安雨欣不由好笑,抱起面前的十小皇子放到自己膝上,轻声道:“天佑果然是个可爱的孩子呢!那你可不可以告sù

姐姐,你为什么会深夜跑过来呢?”

若奕面色晦暗,看着某小子安然的坐在某人身上,若不是现在身上的伤,早就把这小子从她怀里拽出来扔出去了。

十小皇子似乎也对安雨欣没了先前的敌意,如实道:“五哥哥答yīng

过我要教我练剑的,可是我在明瑚宫等了好些日子,都没有等到五哥哥的人接我过来,后来才知dào

五哥哥被父皇责罚,受了伤。我我很想五哥哥白日有好多人跟着我,晚上也有好多人守着,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了明瑚宫,来找五哥哥,那些黑衣服的坏人就抓住我了。”

安雨欣轻轻抚摸着十小皇子的脑袋,这黑心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属狐狸的?连小孩子都被迷惑了?随后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转,对着膝上的孩子柔声道:“既然天佑这么想念五哥哥,那就跟姐姐一起陪五哥哥住几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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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三人同睡

“好啊,好啊!”十小皇子闻言立kè

兴高采烈的拍起掌来,却闻得另一旁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我不准。”

语落,一大一小两张脸同时偏头望去,脸色无不是讨好的哀求。若奕轻嗤一声,淡淡道:“没门没窗户也没洞。”

安雨欣一咬牙,刚想开口却闻得身上的小人儿一个喷嚏,心里一惊,这才注意到这孩子身上只着了一件褒衣,不由得更加把他往自己身上紧了紧,触到那张小脸时,又是一惊,讶声道:“怎么这么烫?天佑,你是不是发烧了?”

天佑微微垂下脑袋,低声道:“是白日烧起的”安雨欣脸色微沉,“是不是没有吃药?”天佑的头垂的更低,声音也更低了,“汤药太苦了,我讨厌喝药。”

语落,安雨欣不由好笑,随后想起某人当日对着汤药一脸嫌弃厌恶的神色,竟如此相像,“天佑不乖了,生病就应该喝药才对。”

天佑撇了撇嘴,驳声道:“五哥哥也不喜欢喝药。”安雨欣一怔,随后看向某人一脸不自然的神色,轻笑出了声,“可是五哥哥现在乖乖喝药了,天佑也应该乖乖喝药才是。”

天佑闻言脸色划过一丝诧异,悄悄抬头看向床~榻处,换来一记瞪眼,忙又撤回了目光,“可是,汤药太苦了”

安雨欣轻轻拍了拍天佑的脸颊,道:“天佑不想做男子汉吗?长大后要保家卫国的,怎么能怕苦呢?你看,五哥哥就是男子汉,所以五哥哥都不怕喝药。”

天佑闻声又看了床~榻处一眼,小脸有片刻的挣扎复杂之色,随后一仰起头,扬声道:“我要喝药,小十要做像五哥哥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大后保护五哥哥。”

安雨欣噗嗤笑起来,那黑心的家伙还用得着别人保护吗?对怀里的小人儿点了点头,道:“天佑真棒。”随后对着门外吩咐了句,“十小皇子染了寒气发了烧,煎碗汤药送进来。”

接着听门外人应了声,安雨欣抱起天佑走到床~榻边坐下,随后对里侧的人道了句“往里面些。”,便把天佑放到了床~榻上盖好被子,自己随后在外侧躺下。

天佑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小脸上尽是喜悦的满足,身子又往里边靠了靠。空气中有隐忍的一声粗重的呼吸声,安雨欣自然知某人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予理会,帮天佑掖了掖被子,“咱们先暖和暖和身子,待会喝完汤药就睡觉。”

天佑炯亮的眸光在夜色中比微弱的烛光还要璀璨几分,安雨欣看的有些怔了,伸手揉了揉那张小脸柔软的两颊,嗔声道:“你这小子现在就长成这般容貌,以后指不定要虏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呢。”

天佑的小脸却突然有些板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悦道:“我才不喜欢那些女子,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恶心死了。小十喜欢姐姐这样的女子,姐姐是美人,对天佑也很好。”

安雨欣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刚想开口却闻一旁的某人冷声道:“端木天佑,你若是再尽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扔出去。”

天佑立kè

止了声,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小嘴,笑意瞬间逝去,安雨欣不满的瞥了眼旁侧,“这小家伙这么有眼光,你那么凶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若奕眸光定定的凝着安雨欣,眼中有隐忍的微微怒意和不悦,随后嗤了一声,偏过头去。安雨欣翻了个白眼,心里低咒一声,怪人。

沉寂了片刻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轻微的脚步声渐进床~榻,似乎有明显的一顿,随后又迈开步伐,觉察到动静,安雨欣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有些怔愣的卓青微微颔首,然后断过托盘上的瓷碗,轻声道:“天佑,起来喝汤药了。”

语落,床~榻稍里侧直起一抹娇小的身影,动作极慢,似是极不情愿的盯着一双玉手中的瓷碗。卓青顿时脸色一变,手中的托盘颤了颤,忙稳住后,轻瞥了床~榻最里侧一眼,见那人只是闭眼假寐,心里愈是疑惑万分。随后一想,这女子可是雅安公主,怕是没什么做不到的吧,便又顿时心中释然开来。

没有预想中的扭捏,天佑虽小脸板着,但还是接过了瓷碗,连着几声咕咚咕咚,瓷碗已见了底,接着扭曲了一张小脸把瓷碗塞给安雨欣。

安雨欣不由笑了笑,随后把瓷碗放到托盘上,端起另一边放置的蜜饯碟子递到里侧,却被一双小手给推了回来,稚嫩的声音有丝厌恶,“我不喜欢吃蜜饯,太甜。”

安雨欣一怔,看了看一大一小两张容颜,不由低笑出了声,这兄弟两人,果真是一样的难伺候。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蜜饯放回了托盘上,卓青微微俯首,退了下去。

看着那张因苦涩而扭曲了的小脸,安雨欣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里侧的锦被,“鸵鸟,锦囊在你那边吧?拿颗糖出来。”

本闭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秀眉皱到一起,语气不掩的不悦道:“不给。”

安雨欣挑眉,“那我们剪刀石头布,好不好?”随后换来一道冷声:“不好。”

安雨欣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用这所有权,罢了,就当我借你的好不好?”

阖着的凤眸悠然睁开,微眯着盯着坐在床~榻外侧的身影,淡淡道:“好,那你先说说你如何还我?”

安雨欣苦笑,仅剩的十余颗糖都在这家伙手里让她如何还?早知dào

先前就该留一手,不全数缴上了,随后眸光一转,开口道:“我可以拿别的东西来还你,比如蛋糕?再比如薯条?”

若奕眉梢轻抬,似有些兴趣,却久久没有答话,安雨欣眸光一暗,刚想放qì

手上却被一件物事砸中,里侧淡声道:“明天做给我吃。”

安雨欣看见糖果的欣喜瞬间被这一道淡声驱赶的片影不剩,没好气的应了句,“知dào

了。”随后剥开包装,递到天佑面前,道:“吃了它,嘴里就不哭了。”

天佑抬头似信非信的盯着面前的小物事,犹豫了片刻,接过放进了嘴里。小嘴砸吧砸吧了两下,笑了开来,“真的不苦了,嗯,好吃。它是什么?”

安雨欣轻笑道:“是姐姐家乡特产的糖果,不苦了就好,我们睡觉吧。”

天佑闻言应了声,便钻进了锦被里,有意无意的往里侧靠了靠,安雨欣也笑着往里侧靠了靠,幸好这床~榻够宽广,不至于自己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忽闻里侧一声不悦的低咒,语气温怒道:“兔子,你当真要让这小子跟本太子一起睡?”

安雨欣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理直气壮道:“天佑是跟我一起睡。”若奕隐忍的眸光难掩怒火,冷冷的掷了句“竹玄殿有很多房间。”

安雨欣撇了撇嘴,“他是个孩子,自己一人会怕。”“我让卓青陪他。”安雨欣再次撇了撇嘴,“卓青陪他,他会更怕。”

若奕重重喘了口气,声音愈加冷了几分,语气有丝不耐道:“那让他去睡软~榻。”

安雨欣骤然不悦了,蹙眉道:“他是你弟弟。”换得某人淡淡道:“你不用总是强调。”安雨欣似是闹了,语气扬了几分,“他发着烧呢。”

语落,默了半响,却听得一声有丝强硬的淡声道:“那你和他换个位置。”

安雨欣拢着被子的动作一怔,脸上有些发热,没好气道:“不换。天佑,我们去别的房间睡。”说着就要起身去抱起天佑,却猛地被人抓住伸出的手臂,淡淡的语气有丝不符的慌张和无奈,“罢了,随你。”

看着里侧的身影悠然转过了身子,背了过去,安雨欣苦笑,重新躺下搂着小人儿,轻声道:“糖果吃完了吗?”

天佑点了点头,刚才两人的对话他自是听到了的,脸色有些黯然,安雨欣淡淡笑道:“姐姐讲故事给你听,然后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黯然的小脸即刻复了光彩,连连点头。安雨欣想了片刻,轻声道:“那姐姐跟你讲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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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讲完了,天佑该睡觉咯!”安雨欣拍了拍怀里小人儿的脸颊,柔声道。

天佑转了转眸子,仰起小脸,稚嫩的声音疑声道:“为什么小矮人们要帮白雪公主呢?是不是他们也喜欢白雪公主?那为什么白雪公主要跟王子在一起不跟小矮人们在一起呢?”

白雪公主的故事从小到大,早已听了无数遍,安雨欣却竟答不出这些个问题,无奈笑道:“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你这小家伙到认真起来了。你若是快些乖乖睡觉,我以后会每天给你讲个故事,你若是不乖”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还睁大着眼睛的小脸此时紧紧闭着眸子,生怕安雨欣会反悔似的,心里不由好笑,也阖上了眼睛。

本已快四更天了,刚闭上眼睛浓浓的睡意便瞬间袭来,突然想起什么,不放心的道了句,“不准在我睡着之后把天佑带走。”之后,才放心的睡去。

待一大一小两人儿均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里侧的身影辗转过身子,看到身旁呼呼大睡的小人儿明显脸色略带不悦,视线随后定在稍外侧的一张睡颜上,唇角似无意识的微微勾起,眸光掠过一丝复杂,唇角的弧度也随之消逝,缓缓阖上了眸子

-----------------------------------------------------------------美人们,明天见!!

第七十三章、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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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雨欣是在被淡淡的雪莲香气熏染的有些晕眩下醒过来的,映入眼帘是那张可称为天人之姿的青俊容颜,怔然了片刻,一时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无奈。他是没有在她睡着后把天佑带走,只是把她和天佑换了位置。

比起羞怒,她倒更想知dào

,这病鸵鸟是怎么把她们两人换了位置而自己却浑然没有察觉?

容颜的凤眸微微睁开,觉察到审视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缓缓开口道:“你除了睡相很不雅之外,睡的也很沉,估计就算是打雷也会睡得很香。”

安雨欣低嗤了一声,“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欣赏别人睡相的癖好。”话刚说完,又觉得有哪里不妥,果然,某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心里一颤,忙转过了身。

天佑也已经醒来,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两人,似也在好奇自己怎么睡在外侧。安雨欣此时已起身走下了床,对门外吩咐了句,待自己洗漱之后,又让卓青侍候床~榻上的两人洗漱、更衣,自己去隔壁房间沐浴更衣。

毕后,再回到卧寑时,天佑正坐在桌前用膳,若奕身上带伤不便活动,此时还卧在床~榻上,似是听得有人走进,淡淡道:“我饿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一人打开,正是手端托盘的卓越,托盘上是切好的蛋糕和炸土豆薯条。若奕目光掠到托盘上,挑了挑眉。

安雨欣走到桌前坐下,“不然你以为我沐个浴会这么久的时间?”说完,示意卓越拿起一份蛋糕和一份薯条送去,自己把她和天佑的两份放好。

或许是昨日睡得有些晚了,三人竟睡到了晌午,估计普天之下拿蛋糕和薯条当早午膳的也就只有这三人了吧。

天佑看着面前的两个小碟子,眸光骤然亮起,推开面前清淡无味膳食转向两个小碟子开动起来。安雨欣不由好笑,“这个是蛋糕,上次寿宴时你应该吃过,这个是薯条,嗯是要沾着旁边的酱汁一起吃的。”

说着看向床~榻处,见某人已经在悠悠的吃起薯条,旁放置的番茄酱明显已被动过,不由有丝讶然,他竟知dào

吃法?随后一想,既是他,知dào

也不足为奇。随后也挪过自己面前的碟子,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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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羹被撤下后,天佑看了看两人,犹豫了片刻,稚声道:“五哥哥,你既然愿意让小十跟你一起睡觉、吃饭,是不是已经不讨厌小十了?”

若奕眸光轻闪,随手翻阅着安雨欣带过来的“杂志”,没有答话。安雨欣接过话道:“天佑这么乖,五哥哥不会讨厌天佑的。”

天佑闻言小脸却黯淡下来,低声道:“母妃他们不许我喊五哥哥叫五哥哥,只准我喊五哥哥太子皇兄,可是小十不喜欢喊太子皇兄,五哥哥便愿意我这么喊。五哥哥会教我背书写字,会教我练剑,但是我知dào

那都是因为父皇交待的,五哥哥并不喜欢我,因为他从来都没对小十笑过。”

安雨欣心里一疼,刚想开口安慰却听得稚嫩的声音又道:“我知dào

五哥哥是因为美人姐姐才会让小十留下,可是五哥哥能不能让小十在这里多待几天,等五哥哥身子一好,小十就会乖乖回去,再也不来烦五哥哥了。”

语落,只是沉默,安雨欣看向若奕,后者仍面色淡然的盯着手中的书籍,没有答话也没有抬头的意思,不由有丝恼怒,冷笑了一声,道:“你还欠他一个承诺,你答yīng

过教他练剑。”

说完,又淡淡道:“可能那个承诺只是你的随口一说或者敷衍,但是听那个承诺的人却当了真。孩子的心是最伤不得的,你以为他不懂,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因为他喜欢、崇仰、敬重你这个兄长,所以即使知dào

你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还硬是想尽办法靠近你甚至是讨好你。是,你是太子爷嘛,对这些不屑也是理所应当,但是你可有想过,他做了那么多,只是想离你近一点,让你别那么讨厌他。”

“我不知dào

这样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喜欢,但是既然是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去做的事,那就不要应允他。或许你不知dào

,给了一个人希望,又让那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亲手给自己希望的人去摧毁它,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若奕翻阅书页的动作顿了顿,眸光微变,安雨欣苦笑,有些不明自己为何要说这么多?难不成还真的以为这高高在上的人物会听进自己的话吗?

似是被这一声苦笑拉回了神智,若奕忽而抬头,淡淡道:“我已经让卓青去了趟明瑚宫,告sù

明妃这小子会在竹玄殿住段时间”说着看了看安雨欣有些怔然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嗯明妃似乎很乐意”语落,似是淡淡看了天佑一眼,眸光有丝讽刺和暗沉还有一丝看不明的情绪。

天佑似乎很是开心,小脸上尽是灿烂的笑意,而安雨欣却心中一震,有些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明白什么

明妃似乎很是乐意?她当然乐意,若奕在宫中的身份和地位众所周知,怕是宫里想与这位太子爷攀上些许关系的人物不在少数,而这位太子爷性子冷漠、不喜近人也是皆知的,所以一直无人敢有动作。

安雨欣心中颤的厉害,明妃是何许厉害的人物?怕是这十小皇子“无意闯入”竹玄殿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吧?太子殿下封禁了竹玄殿,不见任何人,却接了十小皇子入住这所代表的背后含义,又何其复杂?

她本就是太后硬给带进来的,于情于理有太后担着,那老太太定是会对外有个适理的说法,但这十小皇子

安雨欣猛地抬眸,正对上若奕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心思这般,不会没有想到这层背后的含义却仍然让十小皇子留下,是为何?难不成是突然良心发xiàn

,还是因为昨日的一句,“不准在我睡着之后把天佑带走。”?

安雨欣垂下头,咬唇深思,反是天佑觉察到了她的反常,下了凳子扯了扯那件白色锦裙,稚声道:“美人姐姐,五哥哥已经答yīng

让我留下来了,你不开心吗?”

听得一道淡然的声音,“不是你让我留下他?怎么我应了你的心思,你却又不高兴了?若是不喜,我再让人把他送回去便是。”说着便作势就要开口吩咐。

安雨欣忙接过话道:“不用了,反正已经留下了,就这样罢。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说着轻轻拍了拍天佑的脑袋,“三人的时光,或许别有一番风味。”

若奕眸光微闪,冷笑一声道:“反正我如今这个样子,自是教不得他练剑。等伤好些了,定教他一次,然后把他送回去。”

天佑小嘴撇了撇,脸上却是不掩的喜悦。安雨欣淡淡一笑,道:“没关系,五哥哥教不了天佑练剑,那姐姐来教你变魔术好不好?”

天佑小脸仰起,“什么是魔术?”一脸的好奇和欣喜,床~榻上翻阅着书籍的人淡淡往两人这边扫了一眼,似也有些许兴趣。

安雨欣调皮的炸了眨眼睛,故作神mì

的压低声音道:“姐姐告sù

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天上的神仙,偷偷下凡来的,所以,我会仙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魔法,我称它为魔术。那你想不想学?”

天佑睁着水澄澄的眸子,点了点头。安雨欣故作神mì

的一笑,“我要开始变魔术了,注意咯。”

说着,右手伸到天佑耳后打了个响指,然后伸了回来,天佑的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安雨欣手中的一支蓝色小花,小嘴因惊讶呈“O”形,指着蓝色小花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安雨欣神色尽是得yì

的笑,心里暗自轻叹了一声,没想到在那个世界随便学的三脚猫魔术竟然还能在古代显摆一回,真是该谢谢那个世界的魔术师们。

若奕虽未抬头,但刚才的情形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女人果真尽是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得一旁的小人儿一脸讶然的神色,唇角扬起淡淡笑意,接着翻阅手中的书籍,没想到这兔子竟还又这般爱好,自由么?云游四海么?

安雨欣刚想开口问面前的小人儿想不想学,却听得稚声忽而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会仙术?你你不是美人姐姐是仙女你是仙女姐姐”

安雨欣好笑道:“是啊,我不是说过了,我是天上的神仙嘛!是不是很厉害?那你要不要学?”

天佑深思了片刻,颇有小大人的感觉,片刻后抬起头绝然道:“虽然仙术很厉害,但我还是不要学了。嬷嬷说过,神仙都是要在天上生活的,我若是学了仙术就也变成了神仙,就要去天上生活了。我想跟父皇、母妃还有五哥哥在一起生活,不想做去天上做神仙。”

安雨欣有些怔然,听得室内里侧的某人也低低笑了一声,随后不由得有些无语的望向顶棚。

这时代的人都是神马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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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是以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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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斋:

彩玉和子晴两人面带愁色的相视一眼,看向此时坐在院落石桌前的安雨欣,均是长长一声叹息。

自从数天前主子从竹玄殿一脸冷冷的怒意,气冲冲的回来后,这几天就再没出过雨欣斋的大门。性子也仿似变了个人似的,那竹玄殿的名儿、人儿、物儿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已成了雨欣斋的忌讳。

这时,三道身影相继走进院落,彩玉和子晴见状见了礼,道:“奴婢见过三皇子、若晗公主、驸马爷。”

三人微微颔首,然后坐在石凳上。安雨欣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下三人,调侃道:“我说你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形影不离了?若晗和阿澈这般如胶似漆就算了,三哥你这电灯泡跟着凑什么热闹?”

三人苦笑,合着他们本着做和事佬而来,就该如此这般被调侃?允浩摇头一笑,微蹙眉道:“这电灯泡是什么说法?”

安雨欣挑眉,“嗯是我们家乡话,跟你说了也是不懂”本想一语带过,见三人饶有兴趣的模样,又道:“意思差不多就是指你不懂世情,人家两口子甜蜜,你倒在一旁看着碍事,煞风景了。”

若晗闻言脸上一红,略带娇嗔的瞪了安雨欣一眼,上官澈浅咳了一声,无奈一笑,允浩只作再次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明是知dào

我们三人来此的目的,却刻意调侃一番。”

安雨欣面色不变,眸光却微沉,语气淡下几分,“既然三哥知dào

我知dào

你们的目的,那三哥也自是应该明确我的所想才是。”

允浩叹息了一声,“自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说着却没了声音。若晗微微蹙起眉,“雨欣姐,我知dào

太子皇兄这次不该如此,但他也是他这几天也有意想与你谈谈,你却每次都把他拒之门外雨欣姐,你不能原谅他这次吗?”

安雨欣面色骤变,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彩玉见主子这般神色,又想起当日主子从竹玄殿怒气而归的情景,心里一燥,见三人还有继xù

开口相劝的意思心中升起丝丝怒意,大了胆子上前两步冷声道:

“若晗公主,奴婢无意冒犯,但是这件事的确是太子殿下不妥在前,我家主子当日是禁不住他人相求,被太后娘娘让卓越带去了竹玄殿,太后娘娘也说过,只要太子殿下身子一好,主子就可以回来。是太子殿下欺瞒了主子,后来明明病已经愈了,却有意加重了自己的病情,硬是把我家主子当佣人使唤。太子殿下如此过分在前,怨不得我家主子生气在后。”

彩玉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面色皆是一变,气氛骤然转而的有些深沉。子晴忙向若晗赔了几声不是,拽回彩玉低声斥道:“你怎能如此对若晗公主说话?快些告歉。”

彩玉脸色有些委屈,见安雨欣始终低眸未语,眼眶不由泛红,挥开子晴的手,略带哽咽扬声道:“我又没有说错,为何要告歉?纵使各位主子今日要罚彩玉,彩玉也认了。若是知dào

太子殿下这般对主子,彩玉当日说什么也不会听你的话,把太后娘娘带了来。”

子晴眸光掠过面色深沉的四人,神色有些慌张又带些微怒,不由也厉了声道:“你懂什么?主子这般聪明,你以为她不会不知是我们有意将太后娘娘请来?主子装作不知实则只是默认了,主子和太子殿下之间你又懂什么?公主还没开口,你尽乱说些什么?还不快些告歉。”

语落,若晗、上官澈和允浩抬眸望向安雨欣,三人一直认为她当日是被太后所强迫,硬给带去了竹玄殿,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允浩面色划过一丝苦涩安雨欣眸光动了动,唇抿的愈紧了

彩玉面色尽是怔然,闻言后转而变为惶恐,忙弯下身颤声道:“是奴婢不该多嘴,请各位主子责罚。”

众人未语,良久后,安雨欣面色恢复宁静,淡淡的看了旁侧的两人一眼,道:“罢了,你这丫头虽不该多话,但总归是心向着我这个主子”说着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向子晴,淡淡道:“倒是你这丫头,没看出你还竟挺甚懂我的心思。”末了,摆了摆手,轻声道:“罢了,你们退下吧”

子晴和彩玉还处在刚才的惊骇之中,听得安雨欣的话,总算是舒了口气,但也暗自懂得以后万不可做越矩之事了,垂头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了下去。

若晗还想开口说什么,安雨欣一抬手回绝了,淡淡道:“你们也回去罢,我的性子你们最是了解,现在我只想静一静。过两日,我定会去上官府和三皇子府串串门,蹭蹭饭的。”

安雨欣语气虽轻淡,但却仍是有种不容置否,三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若晗小脸黯然,倒是上官澈轻笑道:“也好,你也好些时日没去上官府上了,小苏那帮子倒是想你想得紧。”

安雨欣闻言,笑着颔首。允浩轻拍了拍安雨欣的脑袋,也笑道:“你可别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三哥我请了你多少次你都拂了我的面子,我心中可还是记恨着呢。”

安雨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调侃道:“知dào

了,放心,这三皇子府呢,我定是会去的。早就听闻三哥府上的各位嫂嫂一个个都是天仙美人儿,既有一赏芳容的机会,我又怎会白白浪费了呢!”

允浩怔了怔,眸光轻闪,面色却是未变,使劲揉了揉了安雨欣的脑袋,略带轻斥的瞪了一眼。

待三人离去后,安雨欣脸上笑意褪去,双唇轻抿。

尤还记得数日前,天佑来到了竹玄殿之后,某奕就似乎刻意一样,对她多加刁难,可以说直接就把她当一保姆了。偏偏念在某奕是病号的份上,她只能忍。

但是她的忍耐也不是没有极限的,偏偏她每次忍无可忍要甩头走人的时候,某奕的病情就会特别“巧”的加重。每次看到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几乎快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模样,自己就会很没有出息的再折回去。

直到三日前,也就是入住竹玄殿的第七天

“兔子,本太子想吃苹果。”某奕边悠闲的翻阅着手中的杂志,边大爷似的吩咐道。

安雨欣恶狠狠的瞪了某奕一眼,哀怨的叹了口气,从软~榻上起身拿过桌案上的苹果重步走到床~榻前,递出手中的苹果,没好气道:“喏。”

某奕却头也未抬,只淡淡的抬眸扫了眼,又淡淡道:“本太子吃苹果向来只是去过皮的。”

已然不知是第几次有恨不得冲上去把这黑心的家伙揍上几拳的冲动了,安雨欣换换吸了口气,使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温怒,“苹果皮吃了是可以美容的。”

却换来某奕轻轻一挑眉,疑声道:“哦?”安雨欣连连点了点头,唯恐他不信,某奕垂下眉,淡淡道:“本太子对自己这般容貌已经甚为满yì

了,男人不用长得太好kàn

。”

安雨欣嘴角那叫一个抽搐,男人不用长得太好kàn

?那你还长这么妖孽做什么?

榻~上的小人儿稚声道:“仙女姐姐,小十也想吃去了皮的苹果。”安雨欣脸上瞬间浮现柔和的笑意,“好,知dào

了。”随后愤然的瞪了一眼,重步走回桌边,忿忿的拿起果盘里放置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心里不停愤着某家伙,手下动作一个用力,手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嘶”了一声,手中的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继而掉落到地面上,一声刺耳的声响。

安雨欣刚想拿出腰间锦帕包住伤口止血,手上却传来一阵暖意,被人握住,怔然间,受伤的手指已被含在了温热的口腔当中,柔软温润的触感让安雨欣身子一颤,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面前的人影正是方才还“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的若奕,安雨欣眸光微沉,似是若有所思,若奕脸上有些急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不浅,我让卓青把药箱拿过来,我帮你包扎。”说着便抬步向房门走去。

安雨欣忽而冷笑一声,“若是知dào

我伤了手你的病就能瞬间好了的话,我早就把手伤了。”

若奕脚步顿下,淡声道:“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安雨欣没有答话,从腰间拿出锦帕在受伤的手指上随意绕了两圈,轻声道:“不用了,流一点血而已,还死不了。既然太子殿下身子已无大碍了,那我就先回告辞了。”

脚步说着走向房门,却又被人握住手腕,“我可以解释”安雨欣挑眉,唇角淡淡的似讽的笑意。听得若奕接着道:“我我只想你可以多陪我一些日子,我只想和你多待些时间”

安雨欣抬眸对上若奕投来的眸光,唇角笑意苦涩,抽回手继xù

抬步,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了脚步,若奕眸光微闪。

安雨欣淡淡道:“你欺瞒我你的病情,刻意加重你的伤势,我都不在乎,真的,我一点都不介yì

,反正你在我心中形象已经很差了,也无所谓再差一些。

但是,你不该算计的,我最厌恶的便是算计。我知dào

你很聪明,即使卧在这竹玄殿也能坐观天下!而我不过是个天真到愚蠢的寻常女子,值不得您堂堂太子爷如此这般费心思”

轻淡的声音仿似回荡在耳边,室内早已没了那道白色人影

软~榻上的小人儿皱着眉头,隐约知dào

是五哥哥惹得仙女姐姐不高兴了,仙女姐姐才会走了的。天佑下了软~榻,迈着小步走到若奕身旁,扯了扯身前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身影的衣衫,稚声道:“五哥哥,仙女姐姐走了还有小十陪着你呢,小十帮你削苹果好不好?”

若奕低眸看向扯着自己衣衫的小手,眸子厌恶已不在,目光随后掠到一旁地面静静躺着的水果刀,刃尖上还染了丝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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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赴丞相府

垂放在石桌上的手悠然紧握,安雨欣眸光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怒意。而她自己竟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怒的到底是什么

是他的这些日子的欺瞒和刻意刁难,亦或是这场算计

他的睿智,她一直都知dào

,甚至他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洞悉自己内心的想法。至于这些,她是喜的,但也是不喜的。

喜的是,他懂她。不喜的是,他可以轻易看穿她的心,但对于他,她却从未看懂过。

从他封禁竹玄殿到病重、不愿服药、自己被强迫带去竹玄殿,都是一场计谋罢。亦或者,这场计谋从更早的时候便已开始了,相助送那两人出宫替她担下罪责、惩处以致到现在的种种

安雨欣苦笑,他大费周章的计划这一切,又是何必想让她自己看清自己的心么?若真的是这样,他确实做到了

直到身上感到丝丝凉意,安雨欣方才收回万千思绪,抬头望了眼天空,有些灰暗,入秋已近半月了罢。

身上忽而一暖,安雨欣偏过头,目光掠过脸色有些不安的子晴和彩玉,落到身上一件微薄的披风上,心里也跟着划过一丝暖流。

随后从凳子上起了身,对两人淡淡道:“外面有些起风了,咱们进屋吧。”

子晴和彩玉微微一怔,对视一眼后笑了开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安雨欣嗔了两人一眼,调皮道:“瞧你们两个那傻样。”

进到厅内,子晴和彩玉似是想逗安雨欣开心,总是没话找话的说一通,安雨欣时不时的搭上两句,唇角是淡淡的笑意。

直至晚膳过后,两人方才住了嘴。安雨欣吩咐了两句,随后走进了卧寑。踢踏了鞋子,钻进被窝后,才舒服的吁了一声。果是睡觉好,能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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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雨欣是在两个丫头轮流的叫喊声中吵醒的,是以,多少有些不悦。但想着若是没事,这两个丫头是万不敢来扰自己,便压下了起床气,语气还是有丝不悦道:“什么事?”

子晴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回禀道:“公主,丞相府的小厮过来传话,说叶丞相请公主到府上一聚。”

“叶丞相?”安雨欣闻言挑眉,对这一邀有些讶然。彩玉见其神色,低声道:“若是公主不想去,奴婢现在就去回了那小厮。”

安雨欣微微蹙眉,似是若有所思。片刻后,缓缓道:“我去。你去告sù

那名小厮,让他先回去交差,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去拜访府上。”

子晴和彩玉两人不免有些微疑,彩玉恭敬的应了声,便出了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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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拿起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手上、脸上的水渍,然后坐在妆奁前,子晴随后走上前帮其挽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公主,奴婢有些不明白。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并非对外宣示是病逝,叶丞相也自是知dào

其真相的,但殿下替您担了罪名说人是他放的,叶丞相要找也应当找殿下才是。如今对您相邀,会不会”

安雨欣眸光微变,轻声道:“你以为当日观景园之事,信那人所说的会有几人?叶丞相是个聪明人罢,我虽不想与丞相府有什么牵扯,但叶丞相毕竟是四嫂的父亲,他相邀,我不能不赴。想着叶丞相应该是想问我些有关四嫂的事情,若不是前些日子怎能待到今日才相邀我去去也无妨。毕竟我答yīng

过四嫂,会替她照顾好她的家人。”

子晴此时已经挽好发,看着镜中映出的姣好的容颜,长叹了口气,“公主,奴婢知dào

您是好人,但是这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奴婢希望公主以后遇事要先为自己想想。”

安雨欣轻轻一笑,“知dào

了,年纪不大,倒是爱唠叨。”子晴脸色一红,低声道:“奴婢也是担心公主,您这样的性子在这宫里注定会吃亏的。”

安雨欣眸光微黯,“我又怎会不明白只不过是每次该用脑子思考的时候,却早就用了感情做事。”

子晴再次叹了口气,没再言语。安雨欣脸上扬起笑,“既然叶丞相相邀,定是少不了一顿大宴的,咱们快些出发吧,主子我还没睡够呢,早去早回。”

安雨欣说完便径自出了房门,子晴呆怔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安雨欣飞快变化的情绪。直至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的催促,方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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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行到丞相府,子晴和彩玉率先下了马车,候在府外的叶管家怔了片刻。虽知dào

这雅安公主不拘小节,对下人也总是平易近人,没有阶级之分,但毕竟下人和主子共乘一辆马车还是打头一次遇见。

两人下了马车后,安雨欣一袭白纱锦衣才出了帘外,就着两个丫头递出的手微微一搭,跳下了马车。

叶管家和身后其他几名家丁均倒吸了一口凉气,面有诧色。安雨欣也见怪不怪,对有些怔着的几人友好一笑。几人忙回过神来,见了礼。

安雨欣摆了摆手,“想必您就是府上的管家吧,丞相也算是雨欣的长辈,雨欣第一次来拜访所以带了些礼品,劳烦管家随后让人拿进去。”

叶管家见安雨欣对自己这般客气,又惊又喜,忙连连俯了俯身子,“老奴定当遵公主吩咐。”说着指派了几人接过子晴和彩玉两人从马车上拿下的礼品,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我家老爷已备好宴席候着公主,公主请随老奴进府。”

安雨欣笑着微微颔首,跟在叶管家身后进了府,彩玉和子晴两人亦跟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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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自认自己的举止已做到无懈可击,但走进厅堂的那刻,迈出的脚步忽而一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身后的彩玉和子晴更是一脸异色。

叶丞相见了安雨欣,忙从位置上走了过来,微微俯身见了礼,安雨欣忙回了礼,“叶丞相客气了。”

叶丞相招呼安雨欣下入座,子晴和彩玉两人随后候在一旁面面相窥,随后又看向中央的几人。

安雨欣笑着应了,入了座,心里腹诽着,合着这老人家还挺省事,一场宴请两人。

叶丞相似是觉察到什么,随后也入了座,瞥了旁侧一眼,笑道:“老臣得知殿下和公主交情甚好,小女的事情想必定是让二位费心了,所以今日将两位一并请来了府上,二位不会介yì

吧?”

安雨欣目光掠过旁侧,一袭墨绿色锦衣,依旧的面如冠玉、天人之姿,不是那黑心的家伙,还能有谁?眸光骤然闪过一丝不悦

若奕自是觉察到安雨欣的面色变化,似也不以为意,回以叶丞相淡淡一笑,“丞相如此热情款待,本太子怎会介yì

?”说着刻意的看了旁侧一眼。

安雨欣唇角的笑容有些僵,所以收起了笑意,淡淡道:“雨欣自是也不会介yì

的,丞相放心,雨欣只要有大餐就满yì

了。”

叶丞相爽朗一笑,“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对身后的叶管家吩咐了两句,片刻后,三人桌前便摆满了一桌子菜,颇有满汉全席的意味。

叶丞相寒暄了两句,便示意两人可以动筷,安雨欣笑了笑,拿起碗筷,看着面前的一桌美味佳肴,却丝毫提不起食欲。

目光扫了眼旁侧,见其似乎也没怎么动筷,不由微疑。随后又蹙起眉,管他做什么

相较之两人,叶丞相却似乎心情与胃口都大好,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午膳之后,三人相坐一起,屏退了候着的下人,子晴和彩玉朝安雨欣看了一眼,见后者轻点了头,也随着退了下去。

厅内只剩三人,叶丞相脸上此时一派沉重,从位子上起了身朝两人重重一拜,若奕眉头一簇起了身,安雨欣早已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上前就要去扶,惊声道:“丞相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叶丞相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着痕迹的撇开安雨欣伸出的手,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二位的大恩大德,老臣定当没齿难忘。小女曾如此心狠的对待公主,公主不但不责怪老臣还”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公主若是不让老臣行这一拜,老臣过不了心里这坎儿啊!”

安雨欣面色也有些沉重,撤回了双手,叶丞相对着两人扣了三次头,方才从地上起身。三人重坐回位置上,安雨欣笑道:“我当初决定那么做,可不是抱着想让叶丞相行此大礼的心思。”

叶丞相闻言一怔,随后笑开,接着又面带愧色,“公主心怀宽容,老臣惭愧。”

安雨欣摇了摇头,接着把观景园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叶丞相面色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逐渐平静,最后长叹了一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安雨欣笑道:“叶丞相不用担心,老天慈悲,说不定父皇那天心情好了,想通了,不气了,就让四哥四嫂回来了呢。还有小今朝”

提到今朝,叶丞相面色显然有丝欣慰之色,声音不由有丝哽咽道:“公主和殿下为救小女竟哎”说着又要作势行一拜。

安雨欣和若奕两人同时起身扶住了叶丞相两臂,若奕淡淡道:“丞相若是再行拜礼,这兔子怕是就要后悔当日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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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马车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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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目光死死瞪着前方不远处候着通体墨绿色马车,秀眉皱的紧紧的,就是丝毫没有迈步的意思。

架位上的卓青朝这边微微颔首,安雨欣亦点了下头,算是回了招呼。站在旁侧的人缓缓开口道:“本太子已经陪你在这站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咱们现在可以上马车了吗?”

安雨欣秀眉皱的更紧,出丞相府后,竟发xiàn

自己的马车,彩玉、子晴、卓越三人通通不见了

心里开始腹诽着,银两是在两个丫头身上的,亦不能租马车,总不能走着回去吧?拜托叶丞相?总归还是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跟这家伙共乘一辆马车?还不如走着回去或者去向叶丞相借一下马车

心里烦闷,语气甚是不佳道:“太子殿下,我的马车和婢女为何会平白无故消失了?”

若奕的眸光在听到安雨欣唤自己“太子殿下”时,不着痕迹的骤然一黯,淡淡道:“这个重yào

吗?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要和本太子共乘一辆马车,一起回宫。”

安雨欣阖了阖眼,深吸了口气,也淡淡道:“不必劳烦殿下了,我去向叶丞相借一借马车就好。”

脚下还未动作,方听得若奕又道:“丞相府的马车今日一律刚清洁过,嗯应该还无法坐人。”

安雨欣咬了咬牙,“那我就走着回去便是。”说着,竟真的迈开步子。只是还未走两步,手臂便被人狠狠握住扯了回来,随后便被强拉硬拽的塞进了一辆马车内,刚想掀开帘子下马车,一人已走了进来,堵住自己的去路,马车随后行驶开来。

安雨欣面色不悦的瞪着对面榻上坐着的墨绿色身影,又狠狠得看了眼横在自己外侧的一条长腿,冷笑一声,道:“原来太子殿下坐姿竟这般不雅。”

若奕也不以为意,淡淡的看了眼自己伸出长放的右腿,挑眉道:“只要能让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马车里,不雅就不雅了吧。”

安雨欣似是恼了,没好气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奕眸光微变,脸上依是淡然,语气却轻了些许,“我只想和你待一会,仅此而已。你不想说话可以不用说,安静的陪我一回就好。”

轻淡的语气,却狠狠的让安雨欣心中一颤,苦笑道:“你太子爷想让我做什么,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或许,你回宫后可以把雨欣斋给烧了,嗯然后就可以让我住进竹玄殿,你想什么时候让我陪,都可以。”

若奕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冷意,“我说过,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不用可以激怒我。”

“哦?”安雨欣扬声,“我可从未想过要激怒殿下,还是你想听我说些别的?”

若奕脸色愈来愈沉,安雨欣仿若未察觉一般,又道:“既然这样,殿下想听些什么不妨直说,雨欣照着说便是。”

若奕闻言一顿,却忽而轻笑一声,安雨欣被这一笑晃得有些怔然,听得若奕淡声道:“你到底是在乎的,你若是不在乎,便不会这么恼我。”

安雨欣冷笑一声,偏过头,遂不再言语。良久的沉默后,一道淡然的声音夹杂着无奈和一丝苦涩响起,

“你心里定当厌恶我了罢,也罢,从我做了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被你厌恶的准bèi

。兔子,你说你最厌恶的便是算计,我又何尝喜欢?这个天下间,我最不想用以算计的人便是你。如果有其他办法,我定是不会这么做,我是真的被你逼的没了法子,你你到底懂不懂?明不明白?”

语落,传来一声苦笑,“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明白与不明白又能如何?”安雨欣抬眸迎上对方投来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知dào

你要的什么,一句话,亦或是一个答案,但是我给不了。”

若奕眸光闪过苦涩,似有隐约的愠怒,“我从未强求任何一个人进入我的生命,是你硬生生闯了进来,现在却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安雨欣轻笑开来,“我倒是想让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是我?试问你太子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

安雨欣语气淡淡,若奕闻言却面色显然有些激动之色,身子挪作到安雨欣身旁,两手紧紧禁锢住其双肩,语气有可以隐忍过的波动,“回答我,理由是什么?”

安雨欣身子一震,猛地抬头,那双眸里是强烈、苦涩、执拗、愤nù

,太多的情绪,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淡然温漠的眸子已不再平淡无波。

安雨欣缓缓抬起右手,慢慢覆到身前男子的心口处,手心上传来的剧烈震动似是让两人的身子都微微一震,安雨欣扯了扯唇角,轻声道:“这里,我占据着多少地方?”

若奕脸上闪过微微诧意,似是没想到安雨欣会问自己这么个地方,随后眉头轻蹙,只是紧紧凝着眼前的人儿,没有言语。

安雨欣淡淡一笑,又道:“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就自己猜猜吧。”说着顿了顿,似极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接着道:“全部亦是不会,一半嘛估计也不是,一小半嘛也不大确定或者,你自己也不知dào

罢。”

若奕依旧只是凝着安雨欣,手上禁锢的力道又微微紧了些。安雨欣面色划过一丝涩意,淡淡道:“你心里的空间太过于大了,区区一个我,定是填不满的。它装载着整个天下,就算今日有我一席之地,也难保以后不会被其他人、事、物所占。我没有那个信心去死守着这个位置,你又懂吗?明白吗?”

安雨欣说完,摇头一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xiàn

已被一双更温热有力的手握住,若奕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却被安雨欣抢先打断道:“你是想说,定不会让我的位置被占,还是想说,愿意多挪些位置给我”

若奕微张的嘴骤然合上,薄唇抿起。安雨欣再次抽回手,这次却是轻而易举。轻缓的声音淡淡道:

“你是太子、储君,未来的天子,自古以来,哪届帝皇不是**佳丽三千?就连父皇虽一直是最爱母后,也不是有了后来的德妃、明妃,莊嫔、楚嫔?就算我今日给了你想要的答案,然后呢?我自认没那个自信能坐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就算坐上了又如何?整日守着宫殿,等着你的临幸吗?如果结局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宁愿不去参与这个过程。我有我的骄傲,凭什么为了你去卑微自己”

下颏悠然被人紧紧攥住,往日淡然温漠的黑眸此刻似是能喷出火来,紧紧的裹着自己,安雨欣自是知dào

此时此刻,此人的怒意,应该恨不得把自己扔出去吧?下颏传来的痛楚似是把心里的苦涩压下了些许,安雨欣淡笑。

而在若奕眼里,那抹笑无疑刺痛了眼睛,眸光划过一丝讥诮,面色已复淡然,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一字一顿道:“如你所愿。”

安雨欣方未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肩上和下颏骤然一松,面前已没了任何身影。只剩下微微摇晃的帘幔搭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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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是被卓青护送到雨欣斋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感激那个人?在自己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的底线之后,他还能把马车留给自己,让他的贴身护卫护送自己回来

想到这里,安雨欣微微苦笑,卓青却似是有些不满,冷硬的垂了下头,便纵身离去。

安雨欣摇了摇头,抬步走进了雨欣斋。子晴、彩玉、吕颂、莫五几人齐齐迎上,均面色急色,子晴和彩玉尤甚,同时脸上还多了丝愧意和悲愤。

安雨欣心里一暖,轻声道:“我没事。”几人听得,这才松了口气。彩玉却察觉出安雨欣神色有些异样,低声道:“公主,殿下他”

话还未说完,便被子晴拉扯到了后面,“想必公主这一趟定是乏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安雨欣轻点了头,走进内厅。彩玉刚想说什么,被子晴狠狠一瞪硬是说不出来,不满的咕哝了一声,跟其余三人继xù

做自己的事情。

卧寑内,安雨欣已在床~榻躺下,子晴随后把外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安雨欣轻声叹息了一声,“子晴,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或者说应该是一个决定,我一直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但是这么做了之后,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子晴,你说会不会是我错了?”

子晴手上动作一顿,轻轻笑开,“公主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安雨欣也随之一笑,笑意却显得有些苍凉。子晴面色闪过一丝沉重,本走向房门的脚步悠然顿下,片刻后,走出了卧寑,只剩下似是还回荡在室内的一句略带劝慰之意的话语:

“无论公主做的是什么决定,子晴定会选择支持公主,但子晴更希望看到的,是公主总是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而不是现在即使在笑,却看不出一丝快乐的模样。公主,世上是没有人能赎回过去的,所以子晴希望公主不要为自己做的决定后悔”

子晴走后许久,安雨方才低声笑骂了句,“死丫头,敢说我没心没肺”

--------------------------------------------------------------------------------------久违的两更了,明天某莎可能就要登场了,看过没修改之前文文的亲应该是知dào

这个人物的,当然也会作下修改的。美人们,明天见!

第七十七章、并非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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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瑄殿:

“儿臣参见父皇。”若奕两手恭拳,上身微俯。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若奕免礼,随后从殿上走下,坐在中殿的椅上,“太子也坐吧。”

若奕目光掠过皇上身旁的椅位,走过坐下,“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长叹了口气,“你和雨欣丫头的事情,朕自不会过问,你有分寸就好。朕今天找你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若奕眸光轻闪,挑了挑眉道:“父皇请说。”皇上默了片刻,接着道:“朕前些日子收到丹蒙国派来的帖子,算算日子,丹蒙使者应该会在这两日达京了。”

除去大寒外,还有西夏、燕国、丹蒙国其他三国,大寒是四国之首,其他三国势力不均,但一直是以大寒俯首称臣,四国多年来相处融洽,数大寒和丹蒙国两国交情最甚。

若干年前,寒、燕、西夏三国纷争,大寒前朝皇帝嘉宇与丹蒙国上届国王宁王交情匪浅,曾把当时大寒年幼的太子云晟交予宁王暂替照管。宁王把小太子藏匿在丹蒙国,随之亲自领兵助寒取得三国之战的胜利。

是以,嘉宇皇帝有意拥丹蒙国为四国之首,宁王却婉拒,甘愿退居其次,对嘉宇皇帝称臣。嘉宇皇帝大悦,对丹蒙国重赏,并特允丹蒙国可不缴任何税用,不必纳贡。随之从丹蒙国接回了年幼的太子,也就是今日的大寒天子云晟皇帝。

嘉宇皇帝和宁王甚至约定,在天下平稳之后,同时退位传与了现在的云晟皇帝和丹王,双双退隐山林。嘉宇皇帝却在刚刚稳定江山后本身患有的心疾加重,就连以医术、药材闻名天下的丹蒙国也束手无策。

心疾缠身数年后,嘉宇皇帝驾崩,太子云晟继位。宁王为失挚友知己痛心至极,于同年传位与丹坤,退隐山林。嘉宇皇帝与宁王之友情,传遍于天下。若干年后,两国交情只增不减,而云晟皇帝与丹王之友情,相较于其父辈,皆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奕似是看出皇上眉宇见隐隐透露的一丝惆怅,轻叹了口气,“父皇怕是想念丹王伯伯了吧。”

虽被看出心思,皇上却无任何不自然,愤了一声,有些不悦道:“朕想他作甚,那个老家伙怕是早就忘了朕了,丹蒙国是越来越繁荣了,势力也较之我朝不相上下,那还用得着老家伙天天看着?他上次过来,还是你五岁那年册封的时候,这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他一点音讯也没有。”

若奕摇头一笑,“您不满丹王伯伯十几年无音讯,您不也是未曾去过丹蒙国吗?想着丹王伯伯也是念着父皇的,这不是派使者前来了吗?”

皇上闻言冷哼一声,“他以为派一两个使者,带些什么破药材过来,朕就该欢喜至极?”

若奕苦笑,“怕是普天之下,只有父皇会把丹蒙国国王亲自种植的药材不当回事,说是破药材,丹蒙伯伯可不是大方的一个人,他愿意把自己种的药材送来,说明还是很在意父皇这个朋友的。”

皇上面色显然有丝宽慰,还是板着一张脸,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便听得一道浑厚爽朗的笑声由外传来,“还是这小子了解本王,比你老子强多了。臭老头,竟说本王的宝贝药材是破药材!”

说话的工夫,殿内已走进一人,一身火色长袍,尽显飒爽英姿,虽已过中年,发丝黑白参半,却也不减一丝俊逸。语落后,已然坐在了还处在怔然的两人身旁。

若奕首先反应过来,起身见礼,笑道:“若奕见过丹王伯伯,丹王伯伯别来无恙?”

丹王连笑两声,示意若奕坐下,“你也别来无恙。”若奕含笑坐下,心里仍有余悸。

十三年前太子册封典礼上,小太子虽年幼,但面貌却甚是姣好,皮肤细腻,朱红齿白的,曾被丹王错认成女娃。典礼后,硬是捉去了小太子强迫换上女装一试,也幸好当时暗中护住的小卓青、小卓越二人助小太子侥幸逃脱。

云晟皇帝之后大怒,丹王却犹自可惜计策未成,想要再次捉住小太子。结果是被云晟皇帝拦下,与之大打三百回合为落幕。直到如今,想起当日丹王的作弄,众人仍无奈至极。

皇上面色飞快的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喜色,沉着一张脸,扫了眼紧跟在丹王身后进来的高公公。

高公公惊恐的垂下头,“皇上恕罪,老奴实在是拦不住丹王陛下。”丹王闻言扬起眉,不屑道:“就那些个侍卫,简直就是三脚猫工夫。”

皇上面色又沉几分,轻哧一声,“你这个老匹夫,出言不逊,难道忘记你也不过是朕的手下败将了吗?”语落,脸上已有几分得yì

之色。

丹王哼唧两声,面不改色道:“老头儿,当年只不过是本王想让与你,你骄傲个什么劲儿?有本事,现在与我一较高下。”

皇上一挑眉,“还真当朕怕你不成?”话音一落,两人的身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各个招数直攻对方短处,大有再打上三百回合的架势。

若奕端起桌前的茶杯轻抿一口,饶有趣味的看着前方打斗的正兴起的两人,唇角挂着一抹浅笑。

相比起若奕淡然的不以为意,一旁的高公公已是吓出了冷汗,无奈此二人一是大寒天子,一是丹蒙国王,自己也束手无策,只好疾步渡到若奕身后,低声道:“殿下您看这”

若奕轻轻一笑,眸光划过一丝玩味,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奈摇头,这两人的打招呼方式未免有些太非比寻常。

皇上和丹王毕竟已不是壮年,打斗一番后,此时两人面上均有薄汗,却仍是没有停手的意思。若奕轻踮脚尖,纵身加入了两人的打斗中,避开了两人袭来的招式,一手擒住一人的手臂,淡淡道:“比试结束,平手。”

皇上和丹王皆冷哼一声,撤回手,互瞪了对方一眼,若奕苦笑。三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丹王拍了拍若奕的肩,一笑里有抹欣慰之色,“你小子比这老头儿顺眼多了,怎么样?要不要考lǜ

考lǜ

跟本王去丹蒙玩段时间?”

还未等若奕表示,肩上的手已被打掉,皇上愤然的声音响起,“老家伙,合着你这次是来跟朕抢儿子的!想都别想。”

丹王撇了撇嘴,皱眉道:“本王对你这老头儿如此慷慨,把自己亲手种植的药材赠送与你可是连眼都没眨,现在只不过是想借你儿子一段时间,你竟如此小气。”

皇上冷笑一声,“朕才不稀罕你那些破药材。”丹王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就你这病秧子,本王还不是怕你跟你老子一样患上心疾,才忍痛割爱把本王的宝贝们给了你,这些年要不是一直食本王的药材制的药膳,你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皇上嘴角抽了抽,连“呸”两声,“你个老家伙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能说朕一些吉利的。”

丹王轻哧一声,“你们大寒历届皇帝,哪一个不是因为心疾葬的命?”说着转而看向一旁默着的若奕,“小子,按本王的推算,你也应该遗传你老子这一辈的心疾,本王还想寻着你做本王的女婿呢,你可得多活几年。不行,老头儿,本王反悔了,那些药材不给你了,还是给这小子吧。反正你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

皇上闻言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咳了几声,愤然的拍了下桌面,怒斥道:“让朕儿子做你女婿?你这老家伙想都别想,要死也是你先死。”

若奕一脸无奈的一手抚了抚额,摇头一笑,语气淡淡道:“父皇,丹王伯伯,若奕突然想起手上还有些公文要处理,你们二位好好叙旧,若奕就不打扰了。”

说着,人已经走向殿外。丹王略带不满的声音由后传来,“臭老头儿,这小子是不是你亲生的,干嘛给他安排这么多事,本王还想找他下棋呢。”

“哼,就你?”皇上面色骤然的划过一丝异样,随后笑道,“你连当年五岁的太子都下不过,还敢不自量力?”

“你个臭老头懂什么?那时候是本王看他年纪小,赢了也不光彩,才相让于他!”

“咦,老家伙,你看看外面的天色是不是突然暗了?”

“好像真的是”

“上面掩着天空的一层牛,是不是你给吹上去的那些”

“你个臭老头,本王可不是在吹牛”

第七十八章、慈云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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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蒙国王亲赴大寒,已是三天前的事情,听说两国君主交情甚好,丹蒙国王本只是欲派使者前来,但因甚是思念挚友,所以改为亲自前来。又听说两国君主交情也不过如此,因为丹蒙国王远自而来,大寒是礼仪之邦,皇上竟未为其举办宴席接风,且听说两人几日来,争吵动手的次数不在少数。

拜访丞相府也是三日前了,从丞相府回来后,安雨欣再没有见过若奕。这样说也不对,因为除了再没有见过若奕之外,若晗、上官澈、允浩几人也是。

因为,自从三日前从丞相府归来后,安雨欣就被太后“囚禁”在了慈云宫。美名其曰“教导其礼仪规矩”

慈云宫:

“公主,您这样站是不对的。头,不能抬得太高,会显得太过盛气凌人,也不能低得太低,会显得太过卑微。”

“公主,您这样走是不对的。步子是不能一下迈出太大的,这是男子的走法请公主重新走一遍”

“公主,您这样坐是不对的。首先,坐下时,椅子不能发出声响,其次,坐要坐的端庄,不能跷二郎腿,要两手交叠放在膝上”

“公主,您这样吃饭的姿势是不对的”

“够了!”安雨欣愤然低吼一声,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一边,站起身指着一旁念经一样的徐嬷嬷,高声道:“我这也是不对的,那也是不对的,现在连吃饭都是不对的。姑奶奶我十七年来就是这么活过来的,你让我一下子通通改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告sù

你,什么破礼仪、破规矩,姑奶奶我不玩了。”

徐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面对安雨欣的愤然控诉还是面不改色,颔首道:“奴婢也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行事,请公主还是好好学习礼仪规矩的好,不要为难奴婢。”

安雨欣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我要见那老太太,本公主要问问她,是不是要逼死我”

语落的同时,厅内前后走进几人,安雨欣一脸怒气的转过身,随后脸上怒气更甚,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太后扫了眼面带难色的徐嬷嬷,目光掠过被扔到一旁的筷子,神色有些不悦,微微厉声道:“你这臭丫头不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找哀家作甚?”

安雨欣咬牙,咬牙,再咬牙,随后眸光一转,脸上绽开一笑,奔上前挽着太后的胳膊,“奶奶,我可不可以不要学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金枝玉叶,您又不是不知的。父皇和母后也没有让我非要学这些不可,您就放过我吧,好不好嘛!”

太后眉头一皱,被安雨欣故作撒娇的语气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一脸嫌弃的甩开缠在手臂上的一双玉手,“皇上和皇后看的过,哀家看不过。你好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公主,就算不是真的金枝玉叶也要看上去像个样子。何况你还是”

“还是什么?”见太后突然停了言语,安雨欣疑声道。却换来脑袋上被重重一拍,太后随后有丝不耐道:“哀家既然决定让你学这礼仪规矩,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李嬷嬷、桂嬷嬷已经被你个臭丫头给气走了,你若是再把徐嬷嬷气走,哀家定饶不了你。”

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安雨欣气的一跺脚,就要追上前去,却被徐嬷嬷从身前拦下,“公主,咱们继xù

吧。”

安雨欣咬着牙死死瞪着面前依旧面不改色的徐嬷嬷,心里腹诽了几遍,重步走回桌前,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跟着很不识时务的响起“吱”的一声。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果然,徐嬷嬷目光掠过凳子,不徐不慢一字一字清晰道:“公主这么坐是不对的,坐下时椅子是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的,请公主重新入座。”

安雨欣愤然的瞪了徐嬷嬷一眼,没好气的起身重重朝凳子踹了一脚,随着“嘶”的一声,五官痛到扭曲在了一起,抱着脚直在原地打转,扬声叱道:“这凳子是他~妈什么做的,怎么那么硬?”

候在一旁的几个宫女、太监均有些笑意,甚至有两个已经低笑出了声,徐嬷嬷目光掠了过去,几人立即收了笑意,脸色有丝惊慌。徐嬷嬷接着看向痛的还在原地打转的安雨欣,不紧不慢道:

“以公主现在的状况,就算公主愿意配合奴婢,也要学上好些日子。若是公主不愿配合的话”说着抬眸看了安雨欣一眼,又道:“奴婢不怕麻烦,亦有的是时间,但公主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面对这奴婢这张老脸了。”

安雨欣仰天悲愤一声,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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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太后再次验收了安雨欣这几日的“成果”,较之上次,还算是比较满yì

的点了点头。

在安雨欣暗自欣喜就快要“重见天日”的时候,太后突然缓缓开口道:“虽然离哀家心中所想象的样子还差的多,但也算说明你这臭丫头至少孺子可教,以后就可以慢慢来了。”

慢慢来?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前一秒的欣喜之火骤然被狠狠浇灭,安雨欣脸色一耷,跟包公有的一拼

太后自是觉察到安雨欣的面色变化,心里暗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很喜这臭丫头的真性情。但是那若奕小子的心思自己心里自是也明白一二的照这臭丫头如今的样子,别说选上太子妃了,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

“臭丫头,你可会弹琴?”太后思了片刻,忽然开口询问道。

安雨欣还沉寂在自我悲哀中,被问的一怔,脱口而出道:“电子琴算吗?”语落,忙捂住口,心里愤了一声,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电子琴?这个时代哪来的电子琴

果然,太后面色浮出一丝困惑,“这电子琴是什么琴?为何哀家从未听说过?”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听说过就怪了,随后忙接着道:“是我们家乡特有的琴种,奶奶自是没有听说过的,我也只是略懂一二,算不上会。”

太后面色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面色微黯,低声道了句,“那就是不会了。”

见太后没有追问下去,安雨欣方才长吁了口气,又听太后接着询问道:“那你可懂得棋艺?”

安雨欣再次被问的一怔,脱口而出道:“五子棋算吗?”语落,再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随后一想,这个时期不知距离二十一世纪有多少年间,五子棋也是从古代时期传过去的

如是想着,便抬眸去看太后的神色。而太后除了面带一丝疑惑之色之外,似乎还有些不悦和温怒,略一沉吟后,低声叱道:“果然是丑丫头,该会的不会,尽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五子棋,也是你们家乡特有的棋艺吗?”

看来这个时期还是未发明起五子棋的,她反正不能说在距离几百年或者上千后,五子棋比围棋还要受欢迎吧?只好顺着台阶下,小声应了声“是。”

太后脸色又略黯了些,“那吟诗作画,你总该会一些了吧。”

安雨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嘴,硬是把到了嘴边的那句“会背些唐诗宋词,画些素描漫画算吗?”给咽回了肚子里,看着太后含带丝期翼的目光,安雨欣腹诽了半天说法,低声答道:“嗯字还是认得的,至于吟诗嘛作画嘛您也知dào

的,我压根不是那块料,就算他们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们”

安雨欣说完,目光掠了眼太后的神色,后者脸色更黯了几分,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沉吟了片刻,面色稍缓些道:“针织女红你总不可能不会吧?”

安雨欣闻言一怔,针织?女红?她是织过几次毛衣来着,但什么女红刺绣也就是只在电视里见过心里再次腹诽了半天,弱弱道:“那些我是看别人做过,至于尝试嘛还没来及”

太后的耐性终于到了极点,脸色铁青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安雨欣身子吓得一颤,头弱弱的低了下去,盯着脚上的锦缕绣鞋,很不争气的走了神,想着幸好穿的不是花盆鞋,不然连高跟鞋都穿不好的她估计连走路都该要学好长时间

如是想着,太后充斥的怒气的声音也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从今天开始,所有的礼仪规矩教导暂且停下,哀家派人教你琴棋书画和针织女红”

安雨欣猛地抬起头来,把太后的神色端详了半天,看出没有丝毫说笑的意思,一张脸立即苦了下来,“别啊,奶奶。不都是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干嘛非要学那些”

“你闭嘴。”太后扬了些声音,安雨欣立即住了声,满脸委屈的控诉着对太后的不满,合着她老人家还真准bèi

把自己改造成一金枝玉叶不成?这好意她心领了行不行?

太后直接无视了某人无尽委屈的面部表情,直接掷了句,“就这样说定了,你今天先歇着,明日哀家会让尚书房的玉师傅来教你棋艺。”语落,还未等当事人表态,便由如意搀着走了去。

---------------------------------------------------------------------------------预计错误了呐,某莎可能要过两天出场了,耐心,耐心O(∩_∩)O~

第一章、猎场之赛

此日,一改前几日的乌云弥漫,转而晴空万里,空气之中处处飘荡着秋雨后的微凉惬意,此日亦是皇上和丹王二人约下猎场之赛的日子,大寒与许多国家一样,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所以也尤其注重皇子们的骑马涉猎,这场猎场之赛,规模可称盛大。

此时,皇室御用的猎场里里外外几层被数千禁卫军重重包围,相较之,猎场内的人数算是少之。

第一排,是皇上、丹王二人,第二排,并列着太子和五位皇子,三排以左,是朝中重臣,叶丞相、廉亲王、德亲王等人,以右是些朝中的官宦子弟。猎场内边缘一周,处处可见穿着官服的身影。

皇上扫了眼场内,颇为满yì

的点了点头。丹王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是我二人打赌整个输赢罢,搞出这么多人作甚?若是你这老头儿今日败给了本王,面子岂不是丢大了?”

皇上回一冷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别忘了,当年谁是谁的手下败将。”

丹王闻声面色闪过一丝不悦,“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这臭老头儿就是喜欢提些陈年旧事。再说,当年是本王看你那病怏怏的模样,相让与你罢了。”

两人旁若无人似的开始各自吹捧,若奕摇头一笑,看来这场猎场之赛是不知何时才能开始了。

允浩目光掠过前方的二人,看向身侧的若奕,略一沉吟,道:“我还以为殿下今日不会前来?”

“哦?”若奕扬起眉,“三哥为何如此认为?”

允浩眸光微变,一笑后道:“雨欣妹妹被皇祖母困在慈云宫好几日了,今日好不容易求得皇祖母改为在雨欣斋继xù

接受教导,我以为殿下今日会去雨欣斋,毕竟殿下和雨欣妹妹一直交好”

若奕回以淡淡一笑,“她不过是块顽石罢,就算皇祖母再有意打磨和雕刻,也终不会变成璞玉。”

允浩唇角弧度有些许僵住,眸光瞥向若奕时不着痕迹的微黯一下,随后笑道:“殿下说的是,不过我倒是认为,这宫里的璞玉、美玉太多反而没了意思,相较之,顽石也自有顽石的特别之处,比起那些璞玉、美玉,我倒是觉得顽石更有些趣味。”

若奕闻言轻轻一笑,面色淡然无波,眸光一如平素的从容淡漠,没有多余的情绪。

允浩飞快的轻蹙一下眉,又笑道:“早知殿下今日不去雨欣斋,我就不来参加这猎场之赛改去见雨欣妹妹了,我也实是对这涉猎没什么兴趣。”

若奕目光眺望着猎场深处,似漫不经心回道:“三哥想见那兔子,什么时候都能见,也不急于这一时。阿澈现在在大理寺任职少卿,不能前来,若是连三哥也没参加这猎场之赛,就太乏了些趣味了。”

允浩爽朗一笑,“既然殿下这么说,这猎场之赛我也算是来对了。”若奕唇角轻扬,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目光依旧眺望着远处。

此时,前方的二人也似是各自吹捧够了,后方的几位官宦子弟和几位皇子已经颇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皇上转过身子,面向众人,“今日之赛,没有君臣之分,亦没有尊卑之分。凡是在赛场上表现优越者,朕都有重赏。”语落,对候在一旁的侍卫长百威示意的点了下头,百威手拿一竹筒走向众人,皇上继xù

道:“此次比赛分为两组,为了以示分组的公平,抽签决定每组的人选。竹签底部分别有红色或蓝色做的标记,同色的人为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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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签结果已出:抽到红色竹签的人有:皇上、若奕、六皇子、八皇子、叶丞相、廉亲王等,抽到蓝色竹签的人有:丹王、允浩、七皇子、九皇子、德亲王等。

皇上似是对如此分组的结果挺是满yì

,对众人道:“与丹王一组的人可不准有丝毫可以放水的举动,若被朕得知有人做出了舞弊行为,定当严惩不贷。”

“是。”众人齐声应道。丹王似是不乐意了,“不行不行,重新抽一次,本王要和未来女婿一组。”

众人闻声皆是愕然,顺着丹王的视线看向脸色有些无奈的太子,若奕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些尴尬。允浩眸光掠过丹王,眸色闪过一丝沉色。

反是皇上较为激动,“你个老家伙还真不害臊,谁是你未来女婿?八字还没一撇呢,朕才不要跟你这个老家伙做亲家。分组的结果是抽签决定的,你还想耍赖不成?”

若奕见状上前打起圆场,“丹王伯伯,重yào

的不是分组的人选,若是都照着丹王伯伯的意愿来挑人选,那何必设抽签一意呢?比起若奕,与丹王伯伯同组的三哥和德亲王叔骑射也是极好的,若奕倒是觉得,如此分组很是合适。”

丹王闻言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道了句,“既然未来女婿如是说,那就这么分吧。”

若奕轻浅一笑,颇含无奈,随后朝已退回远处的百威示意的微颔首。百威点头回应,高声宣示道:“各位请上马。”

语落,场内的众人皆走到自己的马旁,纵身骑坐马上。随着百威的一声喝道:“比赛,开始。”数匹宝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向围场深处疾去,其中数明黄、墨绿、艳红、玄青四道身影并列首排。

丹王最快出手,一手握紧弓和缰绳,一手抽出背后的箭,瞄准前方一棵大树后正欲逃离的麋鹿,动作既快又狠,却因心急失了些方向,与麋鹿擦身而过,射到草丛中。

丹王万分惋惜的叹了一声,若奕紧随其后,目光掠过那只正在逃离被捕的麋鹿,轻扬唇角,目光满是淡然的坚定,随后松开手中的箭,箭不偏不倚正向中麋鹿的方向,却就在即将射中麋鹿腿脚之时,被横空而来的另一只箭阻拦住,两只箭相撞到一起,双双偏倚到别处。

若奕微微蹙眉,唇角弧度未散,随之看向刚刚垂下手中弓箭的允浩,允浩回视若奕,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手滑了。”语落,丝毫不为自己蹩脚的借口脸红。

丹王满yì

的大笑两声,“滑的好,滑的好。”皇上冷笑一声,一拢缰绳骑向别处,丹王见状也一扯缰绳,紧跟前去。

允浩目光落在侧方闪过的野猪身影上,迅速的举起手中的弓,抽出背后的箭射去,飞快行去的箭却在即将射中猎物之时悠然被另一支箭打落在地,野猪趁机得以逃窜。

允浩无奈一笑,看向身后垂下手臂的若奕,若奕回以一笑,扬眉道:“不好意思,刚才也手滑了。”

有不远处投来的目光,但似是觉察出此处的微妙氛围均改了路线,向着别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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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已接近落幕,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众人中竟有四人的成果为零。此次参赛的众人虽都是骑射了得之人,但数之最的还是皇上、丹王、太子和三皇子四人。

从比赛开始前,众人就一直在推测着四人中谁会是此次比赛射中猎物最多者,虽说是以组的形势轮输赢,但也不阻众人各自的揣摩。但众人万没有想到,四人竟均是零收获,反而是两位亲王射中的猎物最多,目前并列首位。

当然,若前提是四人之中,两两相扰,互以阻挠对方射中任何猎物为此次比赛的目标后,应该就不会那么咋舌了。

此时,皇上和丹王还在互以阻挠,而若奕和允浩两人的身影正并列着,两人身下的亦马儿悠然的散着步,在这场竞争甚是激烈的猎场之赛中,形成了一道独立的风景线。

允浩百无聊赖的观看着远处竞争激烈的赛况,似是看的很是投入,时不时的“啧啧”两声。较之若奕,似是对正在激烈的参与这场竞争的众人丝毫不感兴趣,目光一直在眺望深处的景象,面色从始至终的淡然从容。

似乎比起去看那些猎物一个个被捕,倒比较钟情这围场的景色。两人的弓箭也已被放置在马侧,且皆没有再动手去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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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响起,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弓,转而向着集合点行去。

若奕和允浩相视一眼,把身下的马儿调了个方向,正欲去与众人集合,却忽而闻得侧旁某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救命,救命啊!这地方怎么有蛇啊,天哪,有没有人,救命啊~”

--------------------------------------------------------------------------------------------第二卷开篇,以后估计就没什么时间了,可能就要一天一更了呐~美人们,明天见~

第二章、异服女子

几乎是同时,两人眉宇一敛,侧耳倾向声音来源之处的方向,随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点头,迅速一夹马夫,策马驰去。

当若奕与允浩两人朝着方才叫喊之处赶来时,却没了声响,若奕微微蹙眉。方才的声音,定不是幻想,但围场戒备森严,守卫重重严守,怎会有人闯入?

以自己的耳力,若方才那叫喊之人是今日前来参加猎场之赛其中一人的话,不会辨别不出。而且,那叫喊声虽只一下,却不难听出此声的主人是名女子!

两人目光飞快掠过四周,心中皆是微微疑惑,若奕眸光闪过一瞬的冷意,很快又恢复平静道:“看来大概是我们听错了。”

允浩闻言微怔,刚才那叫喊之声明明是两人都有听得的,绝不可能是听错,看着若奕一脸的平静从容,心中腹诽,他一向心思高展莫测,既然如是说定是有其中的原因,反正问了他也不会告sù

自己,于是轻点了下头。

正当两人想调方向离去时,那尖锐的叫喊之声再次响起,较之上次的愈加清晰,“救命啊~嘶,痛死了,走开走开,别咬我”

两人闻言皆一皱眉,由此声音的清晰度可以确认此人定当就在这附近。若奕和允浩互换了个眼色,翻身下了马。

若奕站立在地,神情淡然自若,面色较之平常的平静而多了些认真。允浩静静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端详着若奕此时的脸色。

片刻后,眸光微变,若奕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两人身后的丛林,允浩目光警惕的扫视了眼四周景色,缓步跟在后方。

入了丛林没几步,若奕便停下了脚步,淡然平和的面色上浮出丝丝冷意。允浩目光掠过若奕的面色转化,看向两人前方,眸光也渐渐浮出冷意。

两人前方几步距离之处,一位身穿异服的女子正狼狈的跌坐在地,容貌很是清秀,此时面上却满是惊慌恐惧之色,一边盯着正向自己袭来的花色蛇,一边身子不住颤抖的移向后方。

异服女子感觉似很是灵敏,很快便觉察到异样,目光转而看向两人的方向,眸光飞快划过一丝警惕后,瞬间亮起色彩,“快救救我,这蛇有毒。”

此时,那条花色蛇似也感觉到了两人的存zài

,朝着异服女子吐了吐信子后,忽而转了方向,将若奕和允浩两人作为攻击的对象。

两人面色一凛,异服女子似是重重舒了口气。花色蛇随之飞快朝两人方向袭来,允浩暗叫不妙,自己本就没有随身带着武器的习惯,此时唯一可以用来防御的弓箭也在方才放置在了马儿身上,若赤手搏斗,免不了被这花色蛇咬上一口。面色转沉见,目光投向一旁淡定自若的身影。

较之允浩,若奕此刻却是算得上没有丝毫波动,出了方才微凛的神色之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异服女子。

异服女子方才放松些的心情被若奕近乎冷冽的目光看的一震,眼前男子也只是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模样,既然可以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凌冽气息。心中震惊的同时,微微触动着起来,视线毫无畏惧的迎上那双清幽、冷冽的目光。

花色蛇离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看着若奕依旧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允浩不由皱眉,刚想开口,便见似凌空出现一般,一道黑色身影闪现在两人面前,不过眨眼的瞬间,只听空中两道细微的声响,还未见那黑色身影如何出手,前方的花色蛇就已被砍成等长的三半

异服女子忽然惊醒一般,目光落到此时身首异处的花色蛇上,面色转而一白,随之面色扭曲的把身子转过一旁,呕吐起来。

允浩眸光有些厌恶的神色,看向黑色身影时,转而变之为诧异之色。而那黑色身影看都没看被自己了结生命的花色蛇一眼,只是转身向着若奕的方向微微俯身,便隐了去。

若奕此时依旧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目光掠过花色蛇周身的血迹之时,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没看到面前被分尸的花色蛇一般。允浩犹自沉浸在方才讶然之中,虽知太子的黑卫是如影随形的,但至今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黑卫现身,果真是名不虚传

想必方才那位就是太子身边最贴身的卓氏兄弟二人中的一人唇角随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异服女子干呕了半天,也就是吐出了些胃中的酸水,面色此时更显苍白,似是还有些处在刚才恐惧中的余悸当中,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若奕目光冷冽的凝在异服女子苍白的脸色上,缓缓开口道:“你是谁?”

异服女子闻言神色怔然住,若奕的声音本就轻浅,加上语气缓了几分,给人一种幻听的错觉。

见异服女子久久没有回应,若奕不急不恼的再次缓缓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异服女子目光有些微愕然的顺着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望去,只觉心跳似是快了一个拍,在那双清幽淡漠又有些冷意的目光注视下,慌乱的撇了视线。

允浩打量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女子,由其服装上来看,并不是大寒之人,一袭红色长袍,原本应该在头上戴置的一顶精致帽子此时跌落到肩上,脚上则是一双艳红长靴。

红色本甚是耀眼之色,而穿在这女子身上,竟更是衬托出女子白暂的肌肤和妖娆的身躯,其魅色与风采,丝毫没有被这妖艳之色所压下半分。打量的目光随后落在女子裸露在外的右腿上,长袍下的一只裤腿已在刚才的挣扎之中破裂,女子白暂细腻的右腿有部分赤~裸裸的暴露在外,小腿部分有一处不深不浅的牙印,若是仔细看去,不难辨别出此不只是牙印,还是蛇印

允浩目光一沉,“你被咬了?”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答案还是不置可否的。

异服女子闻声抬眸看了两人一眼,咬唇点了点头。允浩正欲上前两步,却被横空而出一直手臂拦住,若奕看也没看允浩一眼,依旧凝着异服女子,双唇轻启,“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

你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三句不同的问话,出自一人之口,同样的轻浅缓缓的语气,其表达的意思,自然也是相同。面前的女子可否有受伤,他不关心。方才那条花色蛇可否有毒,他也不关心。

他只想知dào

,这名异服女子到底是何许人物?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简单,绝不像表面上带给人的那样柔弱、楚楚可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以越过被守卫重重严守的围场而不被人察觉?随后看向异服女子的目光多了丝探究。

允浩似是也想到了若奕的所思,不由的又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异服女子。

而那女子似是对若奕淡然冷漠的模样极为不满,眸光有些恼怒道:“我是谁就那么重yào

吗?我现在中了蛇毒,现在最重yào

的不应该是帮我解毒吗?”

若奕眸光转而恢复淡淡,不徐不慢道:“不急。你先告sù

我,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围场的?”

允浩眉梢轻抬,如此情况下还依旧面不改色的估计也就这一人,不自觉的走起了神,不知普天之下有无人或事能调动起如此淡然自若的人。随后脑海闪过一张清丽的容颜,眸光划过一丝柔和,唇角不由轻扬,那个人或许可以

似是觉察到允浩异常的一笑,若奕眼角余光掠过,不甚在意。

异服女子有些悲愤的咬着唇望着此时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墨绿色锦衣男子,眸光转而一变,迅速的从地上起身奔向两人的方向。

若奕始终注意着异服女子的神色变化,几乎是本能的撤后几步,形成自卫的姿势。而异服女子似根本没有像他袭去的意思,而是在半路悠然转了方向。

允浩尚在走神当中,觉察到异常回过神来后,异服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面色一惊,作势就要退后。

异服女子眸色闪过一丝得yì

,似乎早就猜测出允浩的动作,率先一步抓住其手臂,另一只手扣住允浩的下颌,随口迅速松开禁锢其手臂的那只手,手腕微微一转,一颗赤红色药丸已然显在手中,在允浩尚在讶异之时,塞入了其空中,强迫其吞入了腹中。

允浩只觉含在口中的药丸透过咽喉进入腹中,虽不知是什么药丸,但心中还是浮起阵阵不详的预感。异服女子随后松开双手,退了两步远,神色得yì

的望着两人。

允浩干呕了半天,也没能把吞下的药丸吐出,不由愤恨的低吼道:“你个死女人,给我吃的是什么?”

若奕微微挑眉,似是有些压抑异服女子的目标竟不是自己。刚才片刻的情景间,卓青已经现身把若奕护在身后,此时望着充满怒气的允浩的面上,有一丝变化。

随后很快恢复平静,只要殿下没事就好

异服女子几近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丝狡黠,见已得逞便不强撑着站立,而是缓缓坐到地上,看着三人道:“你说是什么?当日是毒药。”

-----------------------------------------------------------------------------------------美人们,明天见啦!!

第三章、丹蒙公主

允浩闻言怔然,怔然之后是更加强烈的愤nù

,因为刚才异服女子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一丝愧疚的意思,就好像她给他吃的不是毒药,只是平常的糕点一样,语气骤然极度幽冷带着隐忍的怒意,“你我无冤无仇,我们还帮你杀了那条花色蛇,你竟恩将仇报,给我吃毒药?”

异服女子撇了撇嘴,“话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扪心自问,若是那条花色蛇没有突然转变了攻击对象袭向你们,你们还会杀了它吗?”

异服女子虽看着是在回允浩的话,但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是向着另一道身影。允浩竟一时语塞,也转眸看向旁侧。

被卓青护在身后的若奕抬了抬眉,淡淡道了两个字,“不会。”第一,不知这名女子的身份,没必要动手相救。第二,就算知了这名女子的身份,他也不一定动手相救,因为没必要

异服女子面色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人竟答的这么干脆。允浩没好气的瞪了旁侧一眼,开口还不如不开口。随后视线落在一直保持着护主姿势的卓青身上,有丝不悦道:“虽然知dào

你是他的黑卫,不过你下次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他哪点看起来需yào

保护了?下次再遇这种情况,你应该先护着我。”

卓青看着允浩此时因愤nù

和不平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容,脸上依旧平静,心里腹诽着,就算有下次,他还是会先护着殿下。

异服女子从诧异中回过神来,语气似漫不经心道:“方才喂你吃下的,是我亲自研制的毒药,其毒入口无味,但一旦发作起来,其痛楚乃是常人所不能承shòu的。我给你吃的剂量不大,要十二个时辰后才会发作。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若是能帮我解了这蛇毒,我自会把解药交给你们。”

卓青目光掠过异服女子小腿处的蛇印,随后走到花色蛇的尸首处,端详了片刻,眸光划过一丝深沉,继而走回若奕身边,附在其耳上低声道了几句。

异服女子见状似也不以为意,允浩却是有些急了,若不是这家伙方才的模样触怒了这女人,自己哪会被服下毒药,没好气的对两人道:“你们在那咬什么耳朵呢?”

也不知卓青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面色微沉的撤到一旁,若奕略一沉吟,忽而抬眸,淡淡道:“若蛇毒不解你半个时辰内会死。”

允浩一震,急声道:“那你还不赶紧想想解蛇毒的方法,她要是死了,我身上的毒怎么办?”

相较之允浩的震惊,异服女子面色只一瞬的异色,眸光探究的看了眼卓青,心中微微疑惑这人怎么会一眼看出花色蛇身上带着的毒素。

“解毒的方法”若奕轻声重复着允浩的言语,忽而浅浅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想解毒的方法?”

允浩狠狠一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异服女子则是冷冷一笑,“你们总归是一起的,你竟如此无情?”

允浩面色骤然有丝冰冷,若奕淡淡瞥了一眼,“我不需yào

想解毒的方法,是因为你自己根本就解得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语落,除去若奕外,其余三人面色均是讶异,只是讶异程度均有不同。允浩看向异服女子的目光多了些复杂,连一直脸色平静的卓青都不由多看了女子两眼。

由讶异带来的片刻沉默后,异服女子忽而拍掌笑道:“你果然聪明。这区区蛇毒,我自是解得了。不过我现在需yào

一个人帮我把毒素吸出,不然我手上的解毒丸也没了效用。”说着,目光饶有趣味的扫了眼三人。

允浩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表明了态度。卓青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低声道:“殿下,让属下来吧。”

若奕从方才便一直目光眺望远处,此刻颇有一种才被拉回深思的感觉,还未答复,便听得一道微含傲气的女声道:“不我要他来。”说着,抬起纤细的玉指指向卓青身后的身影。

允浩和卓青一愣,若奕闻言挑眉,忽而淡淡一笑,“若是,我说不呢?”

异服女子冷笑一声,“你们总归是一起的,你竟如此无情?”允浩闻声面色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与黯然。

若奕默了片刻,轻声道:“姑娘刚才也说了,你给在下兄长服下的毒药在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在下身旁这位随从恰巧对医术、毒术比较擅长,并且在下家中嘛倒是不缺什么珍贵药材,我们大可以回去慢慢研究解毒之法。只是姑娘嘛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天空了。”

语落,异服女子的清秀容颜有些因恼怒而微微变了形,竟有些滑稽之色。允浩一扫方才的冷意与黯然,唇角有丝淡淡的笑意。

异服女子显然对若奕的反应很是不悦,咬牙道:“我研制的毒可是非比寻常,你就如此确信这区区一名随从就能解得了?”其话语之间,无不是不屑、嘲弄的意味。

卓青闻言也不恼,看了眼女子,微微一笑。

若奕浅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看得出姑娘定是十分善用毒术之人,也对自家随从的能力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在下倒是可以笃定,有一个人,定解得了姑娘研制的毒。”

异服女子听着若奕所言,本稍缓和些的脸色微微挑眉,“哦?我倒想听听,你说的那人是谁?”

若奕浅笑的唇角止了笑意,面色淡淡道:“姑娘想必也应该认识。”

“哦?”异服女子又扬了扬眉,心中却没来由的浮出一丝不安,“说来听听。”

此时,允浩也是一脸好奇的静听着,卓青则是微微看了眼异服女子的红色长袍,敛了些眸光。

若奕薄唇开启,悠悠吐出了两个字,“丹王!”目光随之紧紧盯着面前的异服女子。

允浩面色只剩诧异之色,异服女子则是犹如遭遇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变了脸色,目光甚是警惕,冷声道:“你是谁?”

异服女子没有辩驳若奕所言,反而反问了一句“你是谁?”两人演的这一出则是让允浩脸上的诧异之色又添了几分,忽而片刻后,面色浮出一丝恍然,目光似无意的瞥了眼女子身上的红色长袍。

若奕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异服女子的问话,笑道:“在下问了姑娘三次姑娘是何身份,姑娘都未回答,那么我自然是没必要回答你的问话。”

异服女子垂下眸子,略一沉吟后,抬眸道:“若是若是我告sù

了你我的身份,你可会如实告知我你的身份?”

“当然”若奕说着一顿,淡淡瞥了眼女子此刻含带期翼的目光,接着道:“不会。”

异服女子一怔,随后满是被戏弄过后的愤然,扬了些声音道:“既然你没有说出自己身份的打算,又凭什么要我告sù

你?”

若奕耸了耸肩,“我并没有非让姑娘说出自己身份不可,强求别人的事,在下从来不做。况且”

“况且什么?”见若奕故作停顿,异服女子不由接过话道。

若奕抬眸迎上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一双黑眸一如平素的深邃、淡漠,异服女子不由皱眉,被这种目光注视的感觉不好,很不好。就好像自己已然完全被洞悉了所有一样,但是又不知为何,自己竟不想再撇过视线。

“况且在下似乎已经知dào

了姑娘的身份。”若奕微微一笑,语气缓了些许,“一直听闻丹蒙国长公主以美貌、医术闻名,未曾想到,长公主竟然还是用毒高手!”

虽心中已猜测出一二,但听若奕平淡的说出口,允浩和卓青二人心中还是不由腹诽了一番。

此女子正是丹蒙国国王最宠爱的长公主--慕容丽莎,若不是此时近乎狼狈的样子,还是不难看出其不论是穿着还是言行,的确是跟丹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一袭红色长袍,怕是普天之下,只有这对父女驾驭得了其色。

慕容丽莎意味深长的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忽而也淡声道:“本公主也一直听闻大寒的太子聪明睿智、高深莫测,还以为是满脸胡须的老男人,没想到竟生的这般俊俏。”

允浩和卓青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绷住,若奕摇头一笑,拱手道:“彼此彼此。”

慕容丽莎也跟着模仿,微一拱手,道:“失敬失敬。”随后“啧啧”了两声,“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真是没意思,你应该装装糊涂的。”

若奕笑而不语,慕容丽莎撇了撇嘴,随后从怀里掏出白色玉瓶,倒了颗赤红色药丸服下,接着又把白色玉瓶放进了怀里。

允浩一惊,“这不是你刚才强迫我服下的毒药吗?”

慕容丽莎闻言白了允浩一眼,“这确实是我刚才给你服下的,但却不是毒药,是我父王研制的解毒丸,可以解百毒,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我这次出来匆忙,身上没有带毒药,若不是为了想让那边那位乖乖就范,我才不舍得给你吃呢,没想到,还是白白浪费了。”边说着,脸上的神情就越懊悔、惋惜、不平。

解毒丸、解毒丸,顾名思义,自然是可以解百毒,而这区区蛇毒更是不在话下的。服下解毒丸后,只需片刻,便可彻底化了体内的毒素,至于需yào

人吸出毒血之事,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逗弄逗弄这几人罢了。

允浩不由气结,合着听这位长公主的意思,自己反而应该向她道谢不成?

此时,四人身后脚步声渐进,慕容丽莎本能的一脸警惕,只见一名身穿官府的守卫走进四人,看见慕容丽莎后面色有丝困惑,向着若奕、允浩恭敬道:“殿下,三皇子,所有人都已经集合了,皇上让奴才来寻两位主子。”

语落,若奕、允浩、卓青三人均若有所思的看向此时紧皱着眉的慕容丽莎,后者极为不自然的浅咳两声,不住摆手道:“我不去、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呼,终于把某莎给登场了,再说一句吧,此人物啧啧,你们懂得~~

第四章、五子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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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云枫殿:

待听到脚步声渐远、直至房门合上的声音之后,床~榻上静躺着的人儿悄悄睁开一只紧闭的眼迅速环视了下周围,见的确了没了任何人影,才放松了些警惕,睁开另一只眼睛,缓缓坐起身来。

想起昨日猎场之事,不由勾起唇角。也亏得那人想出这么个法子,让自己装作因中过毒导致原就体力不支的身子支撑不住而昏迷。虽然解毒丸是可以解百毒,但是人体还是会有一个调解的时间段,儿这个时间段则是可长可短,因为这个缘由装作昏迷过去,完全合情合理。

虽然对于之后让那个什么黑衣随从抱着自己交给老爷子很不乐意,但是想着那人也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一长串好话,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虽然说的有那么一些连她自己都感到心虚,无非就是把她和老爷子的父女情添油加醋的诉说一番。

那吐字文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差点让她自己都认为她真的是担心老爷子独自一人赴寒,所以才宁愿违背老爷子的命令,也悄悄的尾随前来。加上她又确实中了毒,怕是老爷子现在心疼都来不及,定是不会责怪她违抗命令,跑来这里,也是她现在可以悠闲自得呼呼大睡了一天的原因,自己也可以借由好好放松一下连续几日赶路的疲倦之意,。

脑海中不由的又浮现出那张温润淡漠、高雅出尘的青俊容颜,眸光连自己都未发觉的转变成柔婉的柔情。眼瞳随之一转,翻身下了床~榻,穿上红色长袍的外衣,套上红靴,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但是慕容丽莎却忘记了一点,果然,一脚刚踏出房门,候在门外的宫女便恭敬的见了礼道:“奴婢蝶风见过慕容长公主,长公主既然已经醒了,奴婢这就去禀告丹王陛下,陛下可是很担心长公主呢。”

慕容丽莎友好的一笑,抬起左袖在蝶风面前一拂,蝶风只觉面前一阵微风拂过,风气中似有种茉莉花的香味,随之意识便渐渐模糊,四肢也软弱无力,眼前最后一幕便是红衣女子唇角略带冰冷的笑意。

“不好意思,小美人,本公主的迷香对身体无害的,你就好好睡上一觉吧。”慕容丽莎接住蝶风坠下的身子,安置到房内,随后用同样的方法连连应付了几名宫女太监,蹑手蹑脚的出了云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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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斋:

安雨欣一脸漫不经心的盯着面前的棋盘,手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上好的白玉棋子,待棋盘上落下一颗黑子后,把手上把玩的白子随手放了个地方。

玉清铭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是不掩的无奈与苦恼,“公主,微臣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教您下棋,您总是这般敷衍微臣,不是刻意寻输,就是胡乱下一通,这这让微臣如何是好啊!”

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把手中攥着的白玉棋子全数扔进棋盒里,闷声道:“玉师傅,您是奉命行事,雨欣也是奉命行事啊!我倒是挺想认真跟您学,不过本公主着实不是这块料。就像是您明明爱好下棋,却偏偏被逼迫着去学功夫一样。”

玉清铭沉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面上无奈只增不减。

安雨欣不由心生愧疚之感,忽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玉师傅,您看不如这样可好?”

玉清铭抬眸,“公主请说。”

安雨欣笑吟吟道:“本公主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没有自小受过什么礼仪教导,但是却会得一些常人所不会的东西。听闻玉师傅爱好棋艺,棋艺精湛,不知玉师傅可有听说还有一种棋类,叫做五子棋?”

玉清铭面色微微疑惑,思索半响,无奈一笑,“微臣爱好下棋数年,还真是从未听说过这种棋类。”

安雨欣心里暗叹,要的就是你没听说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这两日,都是玉师傅在教雨欣,今日不如咱们换换身份,雨欣来当一次师傅,教教您这五子棋的下法,您看怎样?”

玉清铭闻言沉默片刻,忽而抬眸对上安雨欣略带期切的目光,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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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映入眼帘的假山、假水,层层金灿灿的宫殿比比皆是,“啧啧,这大寒的皇上还真是富绰,我要是老爷子,定是要狠狠敲上一笔,不然那些宝贝药材可不就白赠了。”

慕容丽莎摇头一叹气,腹诽了几遍那败家的老爷子,悄悄躲到了一处假山后。不由郁闷,想她好歹也是堂堂丹蒙国长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偷偷摸摸过?哎啧啧

此时,前方走进一个太监模样的身影,忽而眸光一亮,慕容丽莎迅速走上前捂住那个太监的口鼻有些吃力的撤到假山后,嘴上不由埋怨:“你这小太监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怎么那么重?”

小太监闻声转过身来,看清对方后面色一震愕然,忙颤颤巍巍的跪倒地上,身子还不住的发抖,颤声道:“奴奴才,见过见过长公主”

这次轮到慕容丽莎愕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微疑惑道:“你认识我?”自己第一次来大寒,这皇宫更是待了不到两天,而且还是一直睡在那什么云枫殿的。云枫殿是皇上给老爷子安排的住处,那些人也自是用来侍候她和老爷子的,所以认识自己也说得过去,不过这小太监她又没见过,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自己?

只见那小太监依然处在惊骇中,语气较之前尚且平稳了些,细声道:“回回长公主,您昨日昏迷时是丹王陛下亲自带着入宫的,奴才们自是认得您的。皇上宣明奴才们称您长公主就好,虽嫣青公主是皇上的长女,但咱们大寒一直都是直称公主的封号,不会与长公主混淆。”

“哦~”慕容丽莎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失望,既然身份已经被知晓了,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冲着地上的小太监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慕容丽摸了摸下巴,一阵若有所思后,灿灿一笑:“你们太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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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铭微微蹙着眉端详着面前的棋盘,久久不见言语。安雨欣不急不恼,悠闲的品尝着让子晴端来的点心。

足足半刻钟有余的时间后,玉清铭释然一笑,放下手中拿捏的黑玉棋子,“公主,微臣输了。”

安雨欣微微一笑,挑眉道:“玉师傅,我们可以再来一盘。为了以示公平,雨欣可以让你两子。”

玉清铭摇头一笑,轻声道:“方才公主已经让了微臣一子,且不说让两子,怕就算公主让微臣三子,微臣也还是会输。公主这三盘均是全局在握,既能稳胜,又让微臣输的不至于太难堪。公主如此睿智,微臣甘拜下风,只是教导公主棋艺一事,微臣惭愧,无法继xù

胜任,还请公主见谅。”

安雨欣心中狂喜,面色却无丝毫波澜道:“玉师傅奉命行事,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既然您已如此说,雨欣也不好强人所难。只是奶奶那边怕是又要以为是我把玉师傅给气走了。”说着,面色浮出一抹苦恼之色。

玉清铭了然,不由又想起前些日子听闻雅安公主在慈云宫学习礼仪规矩时,一连气走了太后授命的李嬷嬷、桂嬷嬷,不由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公主请放心,太后娘娘那边,微臣自会说明。公主不是顽劣,不过只是不爱追名逐利、展露风采,太后娘娘是明事理的人,想必不会再逼迫公主。”

安雨欣悦心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就多谢玉师傅了。”

“公主言重了。”玉清铭笑道,随后起身略施一礼,“微臣告辞。”

安雨欣微微颔首,看了眼旁侧,彩玉了然的点了点头,走上前送客。

玉清铭走后,子晴低笑一声,“公主果然聪明,如此简单就把玉师傅给打发了,怕是这么短时间内能让玉师傅甘拜下风,如此欣赏,也就公主能做到了。”

安雨欣笑而不语,别人她是不知,但有一人,定当能做到笑容消逝在面上,心底划过一丝微微的苦涩,慵懒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转身走向卧寑。

似是忽而想到什么,走了两步后,又转了方向,踏步向门外走去。

子晴疑惑,“公主,您是去哪里?”

安雨欣步也不停,随意答了句,“竹玄殿。”

子晴恍然一笑,就要跟上去。却见安雨欣忽而停了脚步,转身道:“我一会就回来了,你不用跟着了。”语落,脚下较之刚才加快了些步伐,不出片刻就消失在了雨欣斋。

子晴愣愣的站在原地,公主既然不让自己跟去,定是与太子殿下有些私话要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若是以后有一天,真要将“公主”改口为“太子妃”,会不会不太习惯呢想着想着,傻傻的笑出了声

院落里正在打扫的吕颂和莫五满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傻笑的子晴,互换个了眼色,一致认为此人脑袋里的某处出了不小的问题,随后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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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莫名酸楚

竹玄殿,书房:

“既然长公主已经来了,为何只站在门外而不进来呢?”屋内,若奕神情清雅的坐在书案前,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翻阅的公文上,语调平常散淡的道了句。

语落片刻,房门被人由外推开,一道红色身影步入屋内,慕容丽莎嘴角一翘,“太子既然知dào

本公主站在门外,却不早些请我进来,这就是太子的待客之道吗?”

慕容丽莎说着走到书案侧旁的椅上坐下,虽话语间透露出一些不满,但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丝毫有不悦的模样。

若奕闻言,头也不抬道:“哦?这么说的话,那长公主不请自来是否就是公主一项的作风呢?”

慕容丽莎朗朗一笑,“太子好俊的口才!不错,只要是本公主想去的地方,就算没有相邀,本公主一样照来不误。”

若奕挑了挑眉,手中的毛笔似随意的在公文上勾勒一笔,淡淡道:“哦?在下倒是不知,本太子的这竹玄殿哪里竟能让长公主不请自来?”

慕容丽莎煞有其事的环视了眼四周,眼里赞叹之色丝毫不掩,“难得太子出身皇室,居然没有奢华的打造自己的宫殿,如此让人感到清幽惬意的地方,本公主岂能不来?不知,太子是怎么想到在如此金碧辉煌的宫殿的院落里,种上那么一大片竹林的?还是品种如此罕见的墨竹?”

若奕闻言,只是沉吟,视线依然垂在公文之中,许久后,才似听得慕容丽莎的问话,轻声道:“纯属在下个人的喜好罢了,若是没有这片竹林,那竹玄殿三个字不就是只空落了个名号?”

“妙哉,妙哉!”慕容丽莎笑道,随后目光打量的继xù

环视着书房的各个地方,嘴上似漫不经心的继xù

道:“本公主这次赴寒还果真是没有来错,感觉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若奕淡淡一笑,没有接话。看似依旧是平素的云淡风轻的一笑,却让慕容丽莎没来由的心情一好,笑吟吟的望向桌案前始终未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少年,“嗯这里的风景,很有趣,在这里发生的事,很有趣最重yào

的嘛”话语忽而一顿,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接着道:“这里的人更让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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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竹玄殿外的守卫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安雨欣踏步迈进殿内,对候在内的小安子道:“你家主子呢?”

看清来人后,小安子面色显得有些不自然,语气吞吞吐吐道:“殿下他殿下他在在”

安雨欣不悦的拍了下小安子的肩,“好好答话,怎么几日没见你就变成结巴了?你家主子不在吗?”

安雨欣下手本就有些不知轻重,小安子身子板又薄,痛哼一声揉了揉被拍的肩,磨叽了半天,才道:“殿下殿下在书房。”

“哦!”安雨欣随口应了声,抬步就要向内厅的书房走去,却被小安子匆忙拦下,不悦的皱起眉头,小安子被盯得有些心颤,弱声道:“那个殿下在办公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的,公主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奴才代为转告就好,不然公主改日再来也是可以的。”

“我今天好不容易打发了奶奶派来的玉师傅,说不准明日又派来什么人教我些让人头疼的东西,哪来那么多悠闲的时间。我就问他拿回一样东西,拿到了我就走人,不会误他多长时间。”安雨欣说着把拦在前方的小安子退到一边,继xù

踏步向书房走去。

还未走两步,脚步便又停了下来,安雨欣已经有些不耐烦,颇为无奈的低头看着抱住自己腿部的小安子,无语的望向顶棚,“公主我不是土豪,你抱我大腿做什么?”

“公主若是想做那什么土豪,奴才以后就称您土豪公主便是,就当做奴才求求您了,您现在不能去书房啊!”小安子一脸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安雨欣无奈叹气,“别,你若真是称我土豪公主,我就该天天无语望天了。”说着俯身扶起小安子,“也真是难为你了,从我俩认识以来,你对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应该就是求我了吧!”

小安子闻言思索片刻,好像真的是,就连对殿下他也没有哀求这么多次。安雨欣调皮一笑,猛地推开还在神游的小安子,向内厅的书房奔去。

小安子向后踉跄几步,吃力的稳住身子,暗叫一声不好,那慕容长公主似是对殿下有意,若是让这雅安公主看到两人共处一室虽不知殿下比较倾向哪一边,但保险起见,定不能让雅安公主撞见如是想着,脚下也飞快的奔去向书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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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奕合上手中的公文,随意放到桌案角落的一叠公文上,随后又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两手交叠搭在桌案上,从慕容丽莎走进后,第一次正眼相视,眼眸沉静而又淡漠,淡淡道:“既然长公主对我朝有如此浓厚的兴趣,那可要在此多住一些时日。”

慕容丽莎眸光飞快的闪过丝丝动容,笑道:“那是一定,太子可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若奕微微敛眸,“定当。”

“本公主今日来此,出了想一睹这大寒太子所住的地方是何等模样之外,还是特意为了道谢而来。若不是太子相助,怕是丽莎现在早就被老爷子给绑回丹蒙去了。”慕容丽莎说着撇了撇嘴,从椅上起身朝桌案的方向走来。

若奕微微一笑,“丹王伯伯爱女心切,长公主好福气。”

“哦?”慕容丽莎轻轻挑眉,脚步在若奕坐在的长榻边停下,上身微微俯身,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近,显得略有些暧昧,若奕依旧面色淡漠,眼都没多眨一下。

慕容丽莎显然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贴近其耳廓低声道:“本公主当然自是知dào

父王疼爱我,只是不知,若是我想向大寒皇上要个人的话,父王会不会出手相帮,皇上又会不会应允?不知,太子怎么看?”

两人此时挨的极近,近到只要有一人微微倾靠一点,慕容丽莎的唇就会落到若奕的脸庞上,后者面色不改,只淡淡道:“在下怎么看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丹王伯伯会不会出手相帮,而我父皇又会不会应允。”

慕容丽莎闻言,轻笑出声,呵出的些许淡薄气息喷在若奕耳边,女子特有的芬芳体香与幽静清香的雪莲香气围绕在两人之间,若奕几不可见微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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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安子追上安雨欣的时候,已经是在书房的门前,小安子心里惶恐,连忙就要上前拦住安雨欣,却见其只是定定的站在屋外,没有走进的意思。

小安子忍不住好奇,放轻脚步走上前,看到屋内此时的情形后,嘴巴张的足以放下一颗鸡蛋,心里腹诽着,这太子殿下和长公主两人也真是,怎么竟忘记了关上门,随后又想着,估计就算是关上了门,以这雅安公主的性子,也是会一脚踹开门的,与其毁了一扇门,还不如不管。

腹诽一番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雨欣的神色,后者反而一脸平静,视线定定的注视着屋内姿势暧昧的两人,没有动作,亦没有言语。小安子暗送了口气,早知dào

雅安公主如此淡定,自己也不用吓得半条命也没了。

殊不知,安雨欣面上平静的背后,内心却已是风起云涌,万千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是苦涩、是愤nù

、是不甘、是酸楚亦或是疼痛,似乎全都是,又似乎全都不是

是因为那个人几天前还为了自己的决绝恼怒、忿然,现在居然就可以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了吗?

心里万千的情绪到最后,竟只剩下了苦涩,浓浓的苦涩。让安雨欣不由苦笑出声,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嗯?刻意的冷嘲热讽、刻意的冷言相对到最后刻意的绝然,不就是为了推开他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还会苦涩、还会不甘?

仅仅是因为帝皇家的薄情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dào

他现在对于你来说已是多么重yào



安雨欣的一声苦笑,让小安子一愣,同时也引来的屋内的两人纷纷侧目

-------------------------------------------------------------------------------------------怕有些美人等得不耐烦了,先小小透露一下。某两人的感情将在即将奉上的出游中有个很大的转折,至于具体距离多少章节,熊熊本人也不是太清楚,尽量加快进度。也谢谢一直支持本文的朋友们,忠心感谢!O(∩_∩)O~

第六章、不好女色

慕容丽莎眸光掠过屋外的两人,在注视到安雨欣时,闪过一丝冷意,随后敏锐的觉察到身旁的少年在看向屋外的那抹身影时,眼眸中丝毫不掩的柔和、无奈与苦涩。一向敏锐的直觉告sù

自己,这个女人与自己身旁的少年,关系不一般,甚至可以说,很不一般。

此时,慕容丽莎已然知趣的撤开身子,退后一步,若奕也从安雨欣身上收回视线,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似嘲似讽,语气悠悠然道:“我以为你会一如既往的想法子避着我,毕竟,你很擅长不是吗?”

语落,目光掠过那抹白色身影,转而落到此时颤栗着的小安子,眸光一闪而过的冷意让人心寒

虽未抬头,但是小安子仍可以感觉到向自己袭来的阵阵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意,两腿一软,“噗通”的跪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连到了嘴边想为自己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

安雨欣心中冷笑,温和清澈的眼眸亦是显而易见的笑意,语气散淡平常,“嗯,殿下说的极是,是雨欣没有眼力劲儿,不该这个时候前来,不过殿下放心,招人不喜的事,做一次就够了,雨欣这就回去反省,殿下和长公主继xù

。”

说着,作势就要扶起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小安子。心里腹诽,丹蒙国长公主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漂亮,很漂亮,真是漂亮

小安子反射性的一惊,撇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安雨欣一怔,笑道:“殿下,你也说过,若是我想进这竹玄殿,没人拦得住,小安子自也是如此,想必殿下应是不会责怪小安子的吧。”

话听着是在对若奕说没错,但安雨欣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看着地上发抖的小安子,直至话落,也没有抬眸正眼看屋内一下。

若奕面色沉静的像无波的水,目光再次落到一袭白衫的容颜上,那抹唇角挂着的淡淡笑意似是不觉间刺痛他的双眼,却再也不想移开视线,开口缓缓道:“哦?难道说本太子想要教xùn

自己的奴才,你也要插手吗?”

安雨欣侧过身,抬眸正对迎上自己的双眸,淡淡道:“殿下想要教xùn

谁,我自然管不得,但是若此事是因我而起,我就定不会袖手旁观。”

若奕闻言,嘴角微翘,笑而不语。慕容丽莎视线饶有趣味的在两人间打量起来,直至足有半刻钟,没有一人言语。

又过了半响,安雨欣见小安子面色愈加苍白,身子也有些僵硬,方才淡淡道:“若是殿下没有责罚小安子的意思,那我们就先退下了,以免扰了殿下和长公主的兴致。”说着,再次伸手去扶起小安子,小安子这次没有闪躲,僵硬的身子起身后更是软的无力,安雨欣不由苦笑,有些吃力的搀扶着。

不想扰他们二人的兴致么?好,很好。“可是你已经扰了本太子的兴致,又该如何?”

安雨欣正要迈步的动作一顿,他这是承认了什么了吗?骤然只觉心中的不适感就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无法呼吸。就像知dào

了快要窒息到死掉还是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只有那隐隐的酸痛与苦涩,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好不容易勉强支撑住自己和小安子的重量,安雨欣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即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面上的笑意已然有些僵硬,安雨欣挑了挑眉,搀扶着小安子继xù

迈步,嘴上随意的懒懒道:“既然已经扰了,那就扰了罢。”

慕容丽莎无意安雨欣竟会回了这么个回答,有些失笑,愈加觉得此人煞是有趣。

“书册在我这。”若奕突然没来由的淡淡道了句。

别人或许不知晓,但安雨欣却是了然,停了脚步,松开搀着小安子的双手,淡淡迎视。

若奕似得逞的一笑,“嗯?被你取名叫‘杂志’是吧?嗯,在我这里,你来竹玄殿,不就是想拿回它吗?”

那双清幽淡漠的黑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安雨欣半响也没看出丝毫多余的情绪,忽而一笑,抬步走进了屋内。

小安子身子又是一震,想阻拦又怕惹怒两位主子,只好愣愣的站在原地。慕容丽莎则仍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渐进的白衫女子。

安雨欣清澈明胶的笑意似是让若奕微微一怔,再回过神思来的时候,安雨欣已然站立在了书案前,右手伸在半空中,轻浅低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本来看今天的情况想改日再让子晴来取的,既然殿下已经道明了,那就请把那本书册还给我吧。”

“还?”若奕挑眉,“它好像并不是属于你的。”

安雨欣闻言也不急不恼,亦没有撤回伸出的右手,“殿下好像还不知dào

,那本书册是奶奶应允我接受教导的奖赏,父皇也是承应了的,所以抱歉,它现在是我的。”

若奕淡然的面上微微荡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后,伸手入怀,再次伸出手时,手上赫然多了一本墨色外皮的书册。

他竟把书册随身携带么?安雨欣和慕容丽莎此时皆是一愣,再回过神时,书册已然躺在了安雨欣伸出的右手之中,也顾不得继xù

神游,随手把书册塞进了衣袖中,道了声谢,便逃也似的出了书房。

依稀听得身后拿到似云淡风轻的声音,“天佑很想你。”

很想她么闻言后,安雨欣头也未回,更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拽住还在发愣的小安子,疾步出了内厅。

慕容丽莎大笑两声,动作优雅的在长塌上坐下,语气颇有一丝调侃的意味,“皇上亲自册封的雅安公主安雨欣吗?好像很有趣。”

若奕不以为意的一笑,慕容丽莎刻意又坐近了些,一双玉手攀上若奕的双肩,柔声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如她所说继xù

呢?”

若奕目光淡淡的看着近处的这张容貌秀丽、略带妩媚的容颜,心里冷笑,动作轻缓柔然的拿开搭在肩上的一双玉手,语气带了丝冷意与嘲弄道:“丹蒙国的女子,都是这般投怀送抱的吗?”

慕容丽莎娇颜一怔,瞬间闪过的恼意很快被愈加的妩媚之色压下,低柔轻缓道:“丹蒙国的女子,投怀送抱也是要挑人的”

“哦?”若奕抬眸一笑,“抱歉,在下不好女色。”语落,便高雅从容的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慕容丽莎面色怔然的愣坐在长榻上,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久久后不见回神不不好女色么?

出了书房,面上逐渐浮现不悦之色,身上似乎还染着那令人不适的芬芳气味。该死的,女人身上的味道都这么让人厌恶吗?

脑海忽而闪过一张自然清丽、清雅洒脱的容貌,不由“啧”一声,比起女人,还是兔子的味道让人舒适、惬意些嗯不好女色么他也着实不算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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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斋:

彩玉面带无奈的扯了扯身旁子晴的衣袖,“你是有说过公主方才去了竹玄殿吗?”

子晴轻点了下头,指了指安雨欣手中的墨色外皮书册,低声道:“那本书册自打公主从竹玄殿小住几日回来后,就没见过了,想着应该是公主刚从竹玄殿拿回来的。”

彩玉闻言,面上满是失望之色,“我还以为公主会去竹玄殿定是和殿下和好了呢,竟是为了那本书册?子晴,公主和殿下以往吵架从未冷战这么久过,你说公主和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

为了那本书册?仅是为了那本书册么?子晴想的出神,也没顾得上答话,彩玉撇了撇嘴,也没再言语。

安雨欣懒懒的卧在榻上,神色悠然的看着手中的书册,却只是看着手中的书册,半响不见翻阅一页。

第七章、欲参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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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游?”安雨欣停下手中对着面前桌案上放置的七弦琴胡乱摆弄的动作,面带诧色的抬起头来。

“雨欣姐不知dào

吗?”若晗也有些讶异,怔然的摸了摸鼻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额其实也没什么的”

安雨欣推开面前的七弦琴,审视的目光上下来回打量了若晗数次,眼角聚起丝丝笑意。若晗在这种审视下,浑身不由得一个激灵,声音陡然低弱道:“我也是听阿澈说的,父皇似乎过几日准bèi

出游,是老习惯了,每当入秋一段时日,父皇就会出宫游历一段时间,朝里暂时由两位王叔和叶丞相代为监国。”

“嗯,此次出游的都有谁?”默了片刻,安雨欣忍不住问道。

若晗有些面带难色,犹豫了好半响,才低缓的开口道:“具体都有谁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澈现在才刚进大理寺入职,定是抽不开身去不得,阿澈不去,我定当也是不去的。所以,对这次出游不是太关注。”

“嗯哼?那大概会有谁去?”安雨欣挑了挑眉,面上满是好奇和些许期盼。

见其如此,若晗也不好再拂了她的意,只好又道:“父皇历年出游,太子皇兄和三哥都是陪伴左右的听说听说这次丹王陛下和长公主也会一同出游”

“哦?”安雨欣再次挑了挑眉,挺热闹的不是。让自己在这宫里学习什么琴棋书画、礼仪规矩的同时,他们却在准bèi

着出游?好,很好

见安雨欣面色平静,笑的淡然,若晗却没来由的觉得不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看不出喜怒,摸不透了。“雨欣姐,我想父皇也是因为皇祖母下令让你学这么多东西,才没有通知你出游的事情,其实出游也没什么意思的,等你完成皇祖母给你的任务,我带你去大寒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安雨欣苦笑一声,“那你认为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会这些东西?琴棋书画、礼仪规矩、针织女红,估计等我学完这些东西的时候,都已经老的动不了了。”

“雨欣姐,你别这么说嘛!你这么聪慧,只要肯认真学,一定很快就会把这些统统学会的。”若晗似是唯恐安雨欣不信,一脸坚定的连连点了几个头。

安雨欣淡淡一笑,眸光划过一抹狡黠,“谁说我必须要学完这些东西才能重获自由的?出游么?我还真是去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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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宫:

“不行!”太后一声厉声回绝,安雨欣也不急不恼,淡淡道:“为什么不行?父皇都已经应允了。”

太后不意她会这么平静的反问自己,一时语塞,片刻后,斟酌着道:“你父皇应允了也是不行,此次一出游,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数月,哀家给你准bèi

的课程怎么办?”

“那就等回来再学就好了,适当的放松后说不定还能让我学的更快些呢!”安雨欣轻声回道。

太后嗤笑一声,“哀家还不了解你这个臭丫头?让你去出游只会更加加大你的玩性,哀家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让你的玩性收了些,说什么也定是不会让你跟皇上一同去出游的。”

“那我若是偏要去呢?”安雨欣一板脸色,毫不示弱道。

“你”太后没有料到,反而是自己先动怒,随后缓和了下情绪,尽量看上去平静些道:“好,出游之日已经将近,若是你在皇上一行人出游前,可以完整流畅的弹奏出一曲,哀家就应允你,让你出游。”

安雨欣心里一喜,微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太后,“奶奶所言当真?”

太后心中冷笑,别说这短短几日,怕是以这臭丫头对牛弹琴的程度,就算给她一个月的时日也不一定能完整流畅的弹奏出一曲,面上平静道:“当然,哀家绝无戏言。”

“那好,雨欣先行告退,奶奶可定不要忘记今日的承诺哦!”安雨欣脸上满是轻快的笑意,一蹦一跳的出了慈云宫。

直至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太后微微蹙起眉,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浮起一抹少见的苍老之色。

一旁的如意见状,缓步上前,轻轻揉捏的太后的双肩,淡声道:“太后娘娘,如意不懂,雅安公主这般真性情虽固然讨喜,但却是与这皇宫格格不入。太后娘娘何不顺其自然,非要勉力而为呢?”

太后又是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肩上的玉手,语气微沉道:“哀家老了,不过是想在哀家还活着的这最后些时日里,帮一帮自己的孙儿。奕儿那小子,凡事倒是睿智着呢,怎么唯独对着这个臭丫头的时候,就像是忘记带了脑子一样。”

如意不由轻笑,“太子殿下若是听得太后娘娘的话,指不定是什么表情呢。”

想起那个总是看上去温柔而从容,高雅而出尘的孙儿,太后也苦笑一声,“哀家这老太婆也只能帮到这了,其他的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

如意闻言应了声,搀扶起太后走向内厅,“你待会去趟宫里的乐坊,传哀家的懿旨,不论臭丫头怎么对他们威逼利诱,都不准出手相教,凡事有哀家担着。”

如意微微一怔,随后心中了然,应了声“是”。太后方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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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斋:

几个主事的人此时都一脸愁色的站在大厅内,彩玉、子晴、吕颂、莫五各个面色皆是惆怅,吕颂走上前一步,询问的语气道:“公主莫急,奴才再去乐坊一趟便是。”

安雨欣摆了摆手,伸手抚了抚额,环视了眼身旁的四人,有些好笑道:“你们几个怎么看上去脸上比我还差?罢了,那乐坊的几个师傅定是受了奶奶的嘱咐,任你们再去多少趟,他们也自是不敢违抗太后的懿旨的。”

“那该如何是好?”莫五重重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这不是摆明着刁难咱们主子吗?”

彩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忙上前捂住莫五的嘴,低声叱道:“你瞎说什么呢?敢说太后娘娘的不是,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莫五心里一惊,也有些后怕起来。子晴无奈的看了眼三人,轻声道:“公主可是已经想出了什么法子?”

三人闻言一怔,忙纷纷侧目望去。

安雨欣轻叹口气,微眯着眼,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在四人带着期盼的热烈注视下,有些突兀的道了句:“吕颂、莫五,你们两个去一趟明瑚宫,禀告明妃娘娘一声,就说本公主这些日一直念着天佑,请十小皇子到雨欣斋一聚。”

众人一阵愕然,吕颂愣愣的开口道:“十小皇子会弹琴吗?”莫五回过神来,狠狠拍了下吕颂的脑袋,“你个笨蛋,十小皇子自是不会弹琴。”说着忍不住问道:“公主,咱们没有几天时日来练习曲子了,您这个时候找小皇子聚什么呐!”

安雨欣无奈的笑笑,“你们也有些太过紧绷了,放心,主子我自有打算,你们去把小皇子请来就是。”

“是,公主,奴才这就去。”莫五恭敬的应了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一把拽住还在忿忿不平的揉着自己脑袋的吕颂,对着安雨欣又施了一礼,方才飞奔离去。

安雨欣摇头一笑,耳边又回荡起那道轻浅淡缓的声音,“天佑很想你”

天佑,很想她吗?那她就见一见,也无妨吧

第八章、凑合将就

天佑进了雨欣斋,几乎是一路疾跑进厅内,吕颂和莫五气喘吁吁的跟在后方,对这十小皇子的体力不由有些讶然。

“仙女姐姐!”看见内厅正闲适的卧在软~榻上的安雨欣,天佑眸光中散发出尽是喜悦的光彩,快跑了几步,扑进安雨欣怀里。

吕颂和莫五在一旁看的疑惑不解,这十小皇子什么时候和公主如此亲密了?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安雨欣只觉被一道不小的冲力一撞,有些怔然的睁开眼睛,看见怀里的小人儿时,面上顿时转而柔和,“你这小家伙,不是告sù

你不要喊我仙女姐姐?”

天佑嘟了嘟小嘴,“我已经喊习惯了,若晗姐姐喊你雨欣姐,我不要和别人一样,我以后就叫你仙女姐姐,好不好?”

见天佑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翼的望着自己,好像若是自己说了一个“不”字,就会立即流出眼泪一样,安雨欣无奈的笑了笑,“好,只要天佑喜欢就好。”

“嗯。”天佑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是不掩的欣喜,随后又转而变成不悦,嘟着小嘴道:“你跟五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了?”

安雨欣一愣,一时竟有些语塞。见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天佑撒娇似的摇晃了几下安雨欣的手,稚声道:“五哥哥现在对天佑很好,他会经常教我练剑,还会教我写字,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生五哥哥的气了?”

安雨欣揉了揉天佑的脑袋,温声道:“姐姐没有生他的气。”

天佑闻言显然一副狐疑的模样,扁了扁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哄我,你和五哥哥吵架了,五哥哥前几日来过雨欣斋,你都不理他,所以五哥哥现在也生气了,也不理你了。仙女姐姐,你去找五哥哥好不好,只要你告sù

他你不生他的气了,他肯定会和你和好的。”

找他么?她不是刚从竹玄殿回来?眼前那两人亲密的模样似是在眼前一闪而过,安雨欣不由苦笑,悠然转了话题道:“姐姐给你准bèi

了好吃的。”说完用手指了指软~榻前方桌案。

天佑显然也是知dào

安雨欣欲转话题的意图,张了张小嘴,却面色有些黯然失望的点了点头,走到桌案前坐下,一言不发的开始专心攻食物。

想着开来是真的饿了,安雨欣看了眼窗外,已是晌午。天佑嘴里喊着食物口齿不清的冲身后道:“仙女姐姐不吃吗?”

安雨欣轻摇了摇头,“姐姐用过午膳了。”天佑“哦”了一声,加快了攻食物的速度。

直至桌案上的食物所剩无几,天佑才抬起小脑袋,目光正落到另一张桌案上放置的七弦琴,小脸上露出好奇,下了凳子,走到另一张桌案前,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扬起笑脸笑道:“你要学弹琴吗?”

安雨欣见天佑饶有兴趣的模样,就把自己学琴的原委简单叙述了一遍,天佑闻言小脸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皇祖母是故yì

的,她一定是不想让仙女姐姐出宫去玩,才会故yì

这么做的。”

安雨欣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心里把太后腹诽了一番。没想到天佑随后竟灿灿的笑了开来,“不过我赞成皇祖母的做法,仙女姐姐定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短几日学会抚琴的,那样就去不成出游了,就可以陪天佑在宫里了。五哥哥是定要陪同父皇去出游的,若是仙女姐姐也去了,天佑岂不是要好些时日没人玩了。”

安雨欣闻声汗颜,合着这皇室的人连这么点的孩子都有腹黑的天赋,心里暗叹了一声,面上狡黠一笑,故作惋惜的模样道:“原来天佑是这么想的啊,我本来想着若是借此出游的机会说不定能和殿下冰释前嫌呢。罢了,天佑既然想让我留在宫中相陪,那姐姐不去了便是,正好也不用头疼的去学这抚琴了。”

天佑面色浮出恍然,想着原来仙女姐姐的真zhèng

由衷是想借由出游的机会与五哥哥和好,可是哪里会有人在短短几日就能学会抚琴的呢,如是想着,面色又有些沮丧。

看着面前这张小脸变来变去的面色,安雨欣心里暗自偷笑,果然逗小孩就是可以让人的心情瞬间变好呐!随即不由叹了口气,想着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自己也总是经常去孤儿院陪那些孩子们,什么变魔术、讲故事的经验也都是在与那些孩子们相处的时候得来的。想到以后再不能见到那些朝夕相处的孩子们,心中宛然感伤。

天佑见安雨欣黯然的神色,以为真的是为了自己而苦恼着,抿了抿小嘴,走上前握住安雨欣的手,小脸坚定的道:“仙女姐姐,你一定要学会抚琴。”

看着覆在手上的小手,安雨欣猛然扯回了思绪,心中一暖,又有些怔然的道:“嗯?你不是说自己在宫里会无聊?”

天佑扁了扁小嘴,眸光清澈而明亮,小脸认真的道:“我仔细想过了,比起我无聊一些日子,还是让你们两个尽快和好比较好。而且也也要学着长大了,所以不能总是让人陪。”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头叹了口气。

这般“语重心长”的模样逗的安雨欣“咯咯”一笑,伸手抚了抚天佑的小脑袋,笑道:“可是,姐姐着实是没有抚琴的天赋呢,现在连琴音也对不准,更别说谈上一曲了。”

天佑闻言皱起眉头,竟很认真的在想对策,半响后,清澈明亮的眸子眯成一条小缝,“我有办法。”

一旁候着的几人心中均恍然明了,原来公主找十小皇子来是如此原因呐!随后又更加好奇的贴上耳朵,想着这小皇子人小鬼大,不知能想出什么法子。

安雨欣闻言则是有些讶然,天地可证,她今日让这小家伙来真的纯粹只是为了一聚,丝毫没有利用这小家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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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皱着眉瞪着眼睛,指了指面前玄青锦衣此时也是一脸茫然的男子,疑声道:“你你说的办法就是三哥?”

语落,安雨欣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允浩,平日里似笑非笑,总是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此时面色茫然,神色不解的望着自己。怎么很难把此人与“方法”两字,联系到一起。

被安雨欣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允浩轻咳了两声,语气略含不满道:“想我端木允浩也是相貌端正、仪表堂堂的七尺男儿,你能否别用这充满嫌弃的目光来看待我。”

安雨欣吐了吐舌头,有些歉意的一笑。

天佑走到安雨欣身旁,目光也略含嫌弃和挑剔的看了看允浩,解说道:“三哥琴艺虽说不上如何精湛,但也还算可以,你就凑合凑合,将就着用一下这个师傅。”

安雨欣无奈的抚了抚眉,什么叫还算可以?什么叫凑合凑合?什么叫将就着用一下?这个不靠谱的小家伙!

而允浩此时的神色比安雨欣好不到哪里去,面上压着怒意,不悦道:“你们想凑合将就,我还不乐意呢!”说完,便一拂衣袖,就要离去,走了两步后,却再也迈不动步伐了。面上秀眉一蹙,有些不耐的看向衣袖处。

安雨欣此时正紧紧的攥着允浩的衣袖,见后者望了过来,忙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弱弱的恳求道:“三哥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面前的容颜清丽俊秀,目光真挚又恳切,含带了丝微微的哀求,允浩心里一荡,移开视线,语气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了,冷哼一声,道:“琴艺不精,恕难从命。”

安雨欣低垂着清秀的眉目,片刻之后再抬眸时,似是隐隐泛着晶莹,好不楚楚可怜。

瞬间,前一秒的忿然不悦通通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允浩无奈的摇头一笑,“还真是着实不习惯你这副模样,罢了,我教你就是了。”

语落,一大一小两张脸均是眸光一亮,安雨欣眼眸中满是清澈得逞的笑意,随后与天佑愉快的击了一掌。

允浩长叹了口,面上却无丝毫忧愁之色,抬手抚了抚额,怎么竟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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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玄殿:

一身黑衣静静走进了书房,桌案处站立着身着墨绿色锦衣的风华少年,手持毛笔,神色悠然又似认真的在画着什么,时而唇角淡淡的含着笑意,时而秀眉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好似刚才忽变忽幻的神情都是瞬间的错觉。

慕容丽莎已然离去,殿下还特意吩咐了几个宫女把整个书房清理了一遍,想起自己问其缘由时,平素淡然温漠的容颜难得露出一丝厌恶、嫌弃又有些苦恼的神情,淡淡回了句“有味道。”

卓青当时听后差点没晕过去,只好吩咐打扫的几个宫女又多加清理了一遍。回过来思绪,卓青轻步走到桌案前,忍不住瞥了眼桌面。

画虽还未算完成,但画上的人像已然成形。只一眼,卓青便可以确认画上所画的是何人。

那清丽洒脱、眉目清秀的容颜,除了那位雨欣斋的主子,还能是谁?

卓青只看了一眼,便忙收回视线,低声道:“殿下,三皇子已经去了雨欣斋,三皇子的琴艺虽抵不过宫里乐坊的师傅,但若只是教雅安公主的话,约莫着还是不成问题的。”

若奕闻言轻点了下头,手下动作未顿。

卓青有些犹豫的抬眸望了眼面色平淡的少年,忍不住问道:“太后娘娘刻意阻拦任何有意教公主琴艺的人,殿下是如何确定,三皇子定会出手相帮?”

语落,若奕淡淡一笑,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并未言语。而卓青已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面色浮出一丝讶然,片刻后,有些恍然道:“原来如此,三皇子竟也”

话语骤然停下,许久后,方才微微疑惑道:“殿下,恕属下愚昧。既然殿下已然知dào

三皇子对公主有意,为何还要教十小皇子做这些事情,成他人之美?三皇子的琴艺远远不及殿下您的,若是你亲自出马,定是有十分把握的,而如今,顶多也就五成。”

若奕听得卓青所言,却未答话,半刻钟后,动作懒懒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细细端详着桌案上的画像,许久后,才满yì

的一笑,缓缓开口道:“若是让天佑说出由我来教她抚琴,她固然不会拒绝,但结果怕是适得其反。纵使我有十分把握,若她不悦、不愿的话,也不过相当于一成没有罢。”

良久的沉默被打破,卓青微微一怔,随后听得若奕的话,不由莞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着那主子哪都好,就是脾气倔。

又过半刻,见若奕只是静静端详着画像,无吩咐他事的意思,卓青便略施一礼,隐了下去。

画像上的人儿唇角嫣然一笑,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耳边似回荡起那道稚声的“仙女姐姐”,若奕想的出神,不由笑出了声,润着柔光的唇瓣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若她是仙女,怕是仙宫也禁不起她的一番折腾吧

--------------------------------------------------------------------------------------呼,终于写完了,这一章较长,也算是弥补一下前两篇较短的章节吧!美人们,明天见!

第九章、云枫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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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已然不知是今日的第几声叹息,安雨欣一脸惆怅的看着对面正优雅闲适的在抚琴的允浩,心里各种不平衡,“为什么看你抚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而琴一到我手里,弹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最后一个琴音缓缓消逝,允浩离身走到安雨欣所坐的桌前坐下,温声道:“别气馁,你已经很努力了,学习琴艺本就不是急的来的事情。”

安雨欣脸色一耷,面色黯然的趴在桌面上,无力的道:“努力有什么用?是谁说的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得来的来着?根本就是忽悠人的别说两天后就是约定的期限了,就算再给我几个两天,我也不可能完成流畅的弹奏一曲的”

见往日总是笑吟吟的小脸变成今日无精打采、神色黯然的模样,允浩心中不由有些心疼,轻缓的抬起搭在桌面上的一双玉手,眸光深处尽是疼惜。才短短两三日的光景,因几近没日没夜的练习抚琴,原本纤细如玉的手指上均是经过过度练习的磨损。

感觉手指上传来的微微凉意,安雨欣有些仓惶的抽回双手,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我今日稍微歇一歇就好。”

允浩眸光暗了暗,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弹你听。”

语落,重新走回琴案前坐下,两手抬起,缓缓落到琴弦上,动作熟稔的开始拨动。琴弦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高山流水,时而似如沐春风。

静静的聆听的琴音,安雨欣原本躁动着的万千情绪忽而变得宁静,半刻后,竟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去。

允浩温和一笑,眼底满是丝毫不掩的宠溺与柔情,手下抚琴的动作并未因聆听者不给面子的熟睡了去而停下

清雅秀丽的容颜上,总是含着笑意的清澈眼眸此时已然被眼帘所盖住,同时也掩去了平日眼底透露着的一丝倔强。周身笼罩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气韵

纵使只是一张安静的睡颜,却总以波动了允浩心底的琴弦,眼底的柔情此时又浮了丝隐隐的黯然与苦涩。

只有在此时,他才可以毫不顾忌的不再隐藏自己的心里的情意,也只有在此时而已

如若可以,他可以心甘情愿的用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这一切的永恒他不奢望她能知dào

自己的心,亦不奢求她如自己爱她那般爱上自己。

只要她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触到的距离,就像现在这样只属于他一人,仅仅如此,便已足够

*************

两日光景一晃而过,此日,便是约定的最后期限。不知是因为她近日来没日没夜的联系,还是因为老天这个平日总不负责任的爷爷突然想起了她这个外孙女,安雨欣竟真的可以完整弹奏出一曲,虽还是有些勉强,但也算得上流畅,已然是让安雨欣心中萌生了些小小的成就感

心里却不由暗自腹诽实是不怪自己愚钝,而是这个时代的曲子未免太过于麻烦繁琐,这几日不是没有想过到时直接弹奏一首现代曲目交差,毕竟自己也有多年练习电子琴的经验,好多现代歌曲早已烂记于心。

但见允浩如此认真的挑选曲目,又日日的教习,多次到了嘴边的话语也只好咽下,还好那老太太也只说能完整流畅的弹奏一曲就可,没提太高的要求。

此时,院落里微微刺目的日光已慢慢偏斜而下,逐渐转成稀落黯然,安雨欣如往日一样端坐在琴案前,百无聊赖的随意波动着琴弦,时不时的停下动作,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允浩这个师傅近日来还是称得上称职的,从未一日缺席过,眼看天色临近酉时,却还是未见允浩的身影。安雨欣终于忍不住探头探脑的看向屋外,小声嘀咕道:“明明说好今日一起去慈云宫见老太太的,三哥怎么还没来?”

子晴闻言也随安雨欣的目光望了眼门外,“奴婢现在就去外厅看看。”

得到安雨欣一个默许的颔首,子晴便转身踏向门外,前脚刚出房门,迎面差些撞上一个身影,随后便听得子晴一声低斥,“莫五,你这么急急匆匆的是要作甚?”

莫五虚扶了一下子晴,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脑袋,走进屋内对安雨欣略施一礼,恭敬道:“公主,三皇子府的小厮刚才前来通知,说是丹王陛下和长公主在云枫殿设了小宴,邀请了三皇子前去,三皇子不好推脱便应了邀约。宴席不知何时结束,三皇子让公主不必等他了,直接去慈云宫就好。”

“云枫殿设宴?”安雨欣轻扬了扬眉,那慕容长公主不是对太子爷感兴趣么?那此次设宴邀三哥又是几个意思?沉吟了半刻,还是略点了下头,应道:“好,我知dào

了。子晴,咱们现在就去慈云宫吧。”

“是。”子晴应了声,随后小心的抱起桌案上放置的七弦琴

*************

慈云宫:

“什么?奶奶也去参加云枫殿的小宴了?”安雨欣一阵愕然。

“是的,公主。约莫就在一刻钟前!”慈云宫一位年长些的宫女恭敬的应道。

安雨欣一阵愕然后,随即有些恍然过来。合着那丹王陛下和长公主设宴,还不只是单独请了一两个人,约莫着是宫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请去了,如是说来,对三哥的邀约就说得过去了!

正还处在沉思中,忽而听得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进,接着便是熟悉的焦灼的声音,“哎呦我的主子呦,您走的也未免太快了吧!奴才在您后面喊的嗓子都哑了,您连头也没回。”

安雨欣如大梦初醒般的看向声源处,只见吕颂此时正大口喘着粗气的站在前方,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因焦灼和刚运动过,显然有些强烈的红润。

安雨欣闻声怔然,“哦?你有喊我吗?我没听见啊!”随后又想起这似乎不是重点,接着道:“你追出来做什么?”

吕颂脸色有些郁闷的阴霾,连说句抱怨的话也省了,直接步入正题道:“您前一步刚离开,如意就来传话,说是太后娘娘去了长公主设的小宴,让您直接去云枫殿找她便可。”

安雨欣蹙了蹙眉,略一沉吟,摇了摇头道:“还是罢了,我就在这慈云宫等着就好。”不知为何,潜意识的不想去云枫殿,又或者,也不想面对那风华绝貌的妩媚女子,更加不想再次面对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

“可是”吕颂显然面露难色,有些吞吐道:“与如意一同前来还有云枫殿的一位宫女,是代替长公主来传达邀约之意,请公主前去参加宴席。”说着看了眼安雨欣的神色,继xù

道:“公主,就算你不想去,也还是去吧,哪怕就待一会也好。毕竟是长公主背后还有丹王陛下,连太后娘娘都不好驳这两人的面子,若是您不去的话”

吕颂话还未说完,安雨欣便摆了摆手,神色沉静的思索了片刻,轻声道:“既然如此,去就是了。”

子晴闻言脸色有些深沉的无奈,要知dào

,以她的身板抱着这么一琴走到慈云宫已然有些感到吃力,更何况中间连停顿歇息一下的机会也没有,又要前去云枫殿吗?

*************

刚迈进殿内的大厅,当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安雨欣前一秒还从容散淡的神色瞬间似凝固起来,这这也叫小宴?

从主座上的皇上、丹王、太后、皇后,依次到慕容丽莎、若奕、允浩等几位皇子、公主,甚至连两位亲王和叶丞相也在,可以说只要是在宫里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可谓是一个也没落下。

慕容丽莎是最早一个发xiàn

安雨欣的人,面上友好的灿灿一笑,招了招手,道:“雅安公主可是迟到了呢,位置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快些入座吧!”

众人闻声也均看向门外,神色各异,或恍然、或不屑、或平淡、或讥讽、或担忧、或微微疑惑。毕竟这皇宫虽大,但流言传播的速度还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在场的众人十有八九都看得出这慕容长公主对太子爷有意,而这雅安公主与太子爷之间似乎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此次见三人同时登场,大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安雨欣眸光掠过众人,见殿内的位置是两侧分开的,一人一榻一案,自己的位置则是左侧第四个位置,第一位置所坐的人毫无疑问固然是若奕,然而第二位置却是慕容丽莎,允浩端坐在第三位置上。

安雨欣面色已然恢复了些平静,对慕容丽莎一笑颔首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入座,子晴则是与其他跟着主子前来的随从们站到远处一旁候着。

她确实是来晚了,殿内中央的歌舞已经跳到了尾声,随着一阵掌声后宣示结束。不知是谁率先起哄,声音不大不小的道了句,“在下一直听闻长公主天资容貌,舞姿更是丹蒙国中女子之最,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可以欣赏一番?”

语落,或大或小,或期翼或跟着起哄的声音纷纷响起。丹王陛下脸上显然含带些骄傲之色,而皇上则是有些似笑非笑,对于此情形,也不呵斥也不表态。

半刻后,慕容丽莎一袭灼眼的红袍走到殿内中央,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凛冽高华之气,却仍是不乏女子该有的妩媚之态,柔婉的声音不大,但似是响彻了整个大殿。“既然如此,那丽莎也不好再扭捏作态,今日便献丑舞上一曲,各位不要见笑才好。”

第十章、顽石美玉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样一种女子,可以似男子一般的大度不羁,同时也不缺女子本身的妩媚柔婉。安雨欣看向慕容丽莎的目光里,多了丝赞赏之色,随即又似无意的变换了眸光探去的方向。

若奕依旧是身着墨绿色锦衣,纵使衣着的颜色再低调,还是无法让人忽视那本身所笼罩的,宛如名贵无暇的美玉一般的风采,仿佛只一眼,便可以让人自叹不如的挪开视线。

而若奕此时正目光淡淡的看向殿内中央,手里随意的把玩着白玉酒杯,没有觉察到安雨欣投来的视线。反倒是允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安雨欣忙回以一笑,随即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殿内中央。

此时,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殿内那一袭红袍的绝美女子身上。即使被在场这么多人注视着,慕容丽莎仍然面上含着轻淡不失仪礼的微笑,从容而舞。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舞姿动作,众人的神色也跟着转而变为或惊叹、或赞赏,有少数几人面色则是有些不屑和不自然。

而安雨欣则是众多表情结合到了一起,脸色忽变忽换的。这个时代,竟也有肚皮舞么?

上下胯、提胯、坐胯、踢胯、顶胯、摆胯、斜侧顶胯、斜侧摆胯、点肩、抖肩、抖胸等一连串的舞动,不正是肚皮舞的经典动作么?也难怪有些年纪稍长些的人面露异样之色,肚皮舞的舞姿本就是妩媚妖娆,而慕容丽莎正是充分的把这一形态展露的淋淋尽致,已经有几位年纪较青的皇子、公主看的津津有味,眼睛都不眨一下。

流光飞舞一般,又似朦胧飘渺,慕容丽莎整个人似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在众人眼前形成一副绝美的画卷缭绕的长袖时而左右交横,时而随意挥舞,妙态绝伦,每一个动作都是紧紧勾着众人的目光

一舞已毕,慕容丽莎额上已然有些香汗淋漓,而面上却仍旧是轻浅的微笑,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安雨欣的方向,在场的众人则均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直至慕容丽莎略行一礼,重入了座上,强烈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许久,方才渐渐止下

丹王神色所含带的骄傲之色较先前更甚,仿若刚才的阵阵掌声是为了他自己一般。

皇上拍掌爽朗一笑,面上由衷的赞赏之色所露无遗,连连喊了几声,“好!”

皇后则是重新的略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打量起慕容丽莎,唇角丝丝浅薄的笑意。太后面上是端庄莞尔的笑容,眸光却微微闪烁,目光虽投在殿内此时的主角上,但眼角余光却飞快的掠过左侧的另外两人。

若奕手握茶杯,随意闲散的搭在面前的案上,面上笑意宛然,俊雅的双目中似是多了丝玩味。

安雨欣则是微微蹙眉,似在认真的沉思着什么,其实只是还有些处在刚才慕容丽莎那一舞的惊诧当中。

允浩是最快从方才一舞中回过神思的人,见安雨欣此时认真思索的模样,眸光深处尽是他自己捕捉不到的柔和,随后把自己桌案上的点心端到右侧邻近的桌案上,温声道:“这糕点味道还不错,应该和你口味,你尝尝。”

忽而听得允浩的声音,安雨欣一怔,好一会才笑着应了声,丝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丢到嘴里,一边不住的点头认可一边竖起大拇指,“嗯好吃”

前一刻还蹙眉深思的神色仅仅瞬间,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副表情,眼眸之中尽是让人心神为之一摄的光辉。允浩呼吸一窒,有些仓惶的移开视线。

殿内中央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不难看出举办此次的宴席的人花费的心思,一连串的歌舞、弹奏、舞剑等等,虽都是平日里司空见惯了的节目,但因换了与大寒当地截然不同的丹蒙国独有的风格,在场的众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各个脸上毫无不耐之色。

当然,这个“众人”之中,自是不包括安雨欣的。从吃了第一口允浩端过来的糕点后,即使似乎宴席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但安雨欣依旧从未住嘴,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连一旁负责上点心的两个宫女,脸色都不由有些诧异的黑色。

直至实在吃的动都不想动,安雨欣才满yì

的舒了口气,看了眼殿外的天色,已是一片墨蓝色夜空,些许繁星点缀着,是不是散发一下的闪闪发亮。

吃饱喝足后,应该干嘛呢?答案当然是--睡觉!果不其然,在看到转变为夜色天空的那一刻,安雨欣只觉全身困意袭来,不由得连打了两个呵欠。昨日一直处于没完成作业就要开学的紧张感当中,安雨欣几乎一夜都未合眼,随后有些郁郁的扫了眼殿内,见其他人目光都紧紧定在此时的表演上。

安雨欣郁郁的叹了口气,一个标准的无力动作趴在身前的小桌案上,心里暗自腹诽,这些人都不累的么?连老太太也这么有兴致?那她可不可以先回去睡觉,明日再交作业?反正出游的日子是在后日,如是想着,安雨欣懒懒的直起身子,准bèi

起身悄悄走到太后身边汇报。

无奈还未从座位上起身,安雨欣整个身子便僵硬在了椅上,面色怔忡,不是因为坐了太久的身体麻木,而是因为刚才语气柔婉却重重刺击了安雨欣双耳的那句话。

“丽莎听闻雅安公主与太后娘娘定了约定的事,正巧今日是两位约定的期限之日,丽莎对最后的结果可很是感兴趣呢!不如由雅安公主在此弹奏一曲,一来也是结了与太后娘娘的约定,而来也让我们大家饱饱耳福,圆了丽莎的好奇心,大家看如何?”慕容丽莎说完,对此时已经愣住的安雨欣微微一笑,眸中却尽是挑衅之意。

殿内中央的节目也不知什么时候止了表演,随后,殿内再次引起众人纷纷的议论声,连主座上的几人看似都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因慕容丽莎的一舞让丹王挣尽了颜面,皇上心中早就不服,眼下正有个扳回一局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于是,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确认某人的弹奏水准,笑吟吟道:“雨欣丫头,丽莎今日献舞时可丝毫没有扭捏,你也不要犹犹豫豫的了。你的婢女不是正巧也把琴带来了吗?就弹奏一曲给朕听听,看看你这几日究竟练习的怎样了!”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怔忡的神色瞬间转为悲哀的无奈,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随即连忙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后,而太后却似没看见一般,略微点了点头,附和刚才皇上的话道:“今日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日的话,你若是再想弹奏,可都不算数了!”

悲哀的无奈再次瞬间变成万千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是只需yào

在慈云宫,这老太太面前随便糊弄一曲过去就完事了吗?为什么现在竟变成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演奏?

安雨欣面色变来变去,迟迟没有言语,亦没有动作。眼波忽而一转,下意识的望向旁侧

若奕并未转过视线,目光淡淡看着看着手中的茶杯,似是觉察到投过的目光,秀眉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扬,语调淡缓的飘扬道:“父皇、皇祖母,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期待的好。顽石终究是顽石,不论再花费怎样的心思去打造、去磨练,也只是顽石罢!”

慕容丽莎闻言又是微微一笑,不同的是,此时的眸中尽是不屑的讥讽,随后动作极其的自然的夹了块自己盘中的糕点放入若奕面前的盘中,若奕唇角随之一翘,未食用,也未拒绝。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心中各自腹诽着,看来这长公主与太子爷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竟可以让太子爷如今对一直维护的雅安公主这般冷淡

对于那些投来的或怜悯、或讥嘲等的目光,安雨欣面上却出奇的平静,耳边一直环绕着刚才淡缓飘扬的声音,似一字一字敲在心上,挥之不去。

允浩有些担忧安雨欣此时异样的沉静,又有些愤然的望了旁侧的两人一眼,低声道:“不弹也没关系的,等宴席散过之后,我再陪你去趟慈云宫。”

只是一句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话语,却让安雨欣心中一暖,方才万千的情绪片刻化为宁静,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我可以。”

旁人听不见二人的言语,只是见允浩仅仅一句话,便让安雨欣笑了开来,又不由开始揣测起来这二人的关系。

皇后此时也有些担忧的模样,柔声道:“皇上,雨欣这才是初学,纵使性子再开朗也终究只是女儿家,脸皮薄,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是不是有些”

皇上闻言略一沉吟,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好强心理,平声附和道:“皇后说的有道理”

话音还未落,便被安雨欣平淡沉静的话语打断,声音虽低柔却丝毫不乏坚定,“没关系,我可以。”

语落,是众人的惊诧之色,有些是讶异其毫无畏惧的勇气,有些则是讶异其不自量力。

安雨欣略微抬头,自然从容迎上各处投来的目光。“顽石是不如美玉的华丽优贵,但我却偏偏喜欢它坚毅的倔强”

----------------------------------------------------------------------------------呼呼,这天气是要热死人的节奏么?美人们,出游的章节即将奉上,明天见!!

第十一章、一曲清风

语末,众人还处在对方才那句话的各自揣测中,再次缓过神来时,见安雨欣已然端坐在中央的位置之上,子晴把一直抱着的七弦琴放在琴案上,面上却没有一丝轻松些的模样,有些忧虑的看了眼安雨欣的脸色,后者轻点了头,这才有些放了心,重走回刚才的位置候着。

安雨欣冲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轻声道:“雨欣本是初学,可谓根本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但长公主是客,既然开了这个口,雨欣也不好拒绝。今日在此,就弹奏一曲,就当是助兴。”

慕容丽莎冷笑一声,虽眼帘半垂,但面上的不屑、讥诮显而易见。她今日设宴的主要目的压根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是想让安雨欣当中出丑罢了。想参与出游么?还是只是不想让她与太子有独处的机会?她倒要看看,这位太子爷,是否真的像所说那般不好女色!

安雨欣话语一止,手指轻抚上琴弦,眼角余光掠过众人惊诧的神色,这一刻,脑中竟瞬间一片空白,耳畔回绕的全都是那轻浅淡缓的声音,似讥似讽的话语压得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安雨欣双手停置在琴上,却久久不见接下来的动作,众人微微疑惑的目光更加强烈的投在安雨欣身上。

耳畔回绕的话语、场内强烈注视着的目光、完全乱了节拍的心跳,安雨欣深吸几口气,压抑下那就似蹦出身体的心脏,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没日没夜练习的曲调,却一个音符也想不起来,双手已然有些僵住。

允浩却似乎比安雨欣还要紧张,两手紧握成拳,目光定定的凝着脸色渐白的安雨欣。

若奕此时也不觉松开了手中的酒杯,冷淡漠然的目光随众人一同投在殿内中央,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紧握的手却出卖了心中隐隐的在意。

半刻钟已悄然流过,整个殿内静的连众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都能闻得一清二楚,却无一人打破这略带沉重的静谧。

安雨欣此时也已经不复刚才的紧张,但额上却沁出些许密汗,面无表情的望着殿外已成墨蓝色瀑幕般的夜空,空淡的双目看不出情绪。

忽的,那似僵在琴弦上的双手轻轻按下,曲调已如流水淙淙而出,安雨欣半响毫无表情的面上浅浅一笑。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白锦衣衫,依旧是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此时却双眸晶莹恍若星辰,耀眼的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允浩面色一变,尽是疑惑诧异,这曲子并不是他所教习的那首,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众人一阵愕然后,也有所觉察,此时袅袅飘扬而出的曲调一点也不似当今所流传的曲风,却也确确实实是成韵成律。

不再理会此时众人的目光,安雨欣只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在琴弦上的来回拨弄,朱唇轻启,低缓柔暖的语调随之溢出,是轻声吟唱的声音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梦镜的虚有清唱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随着声音消逝,安雨欣手下抚琴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双手撤回端放在盘坐的腿上,面上笑意淡淡,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一丝悲凉,心神也仿若跟着随之一摄。

与先前的所有表演不同,曲调和轻声吟唱止了有许久,众人却仿似还处在刚才一曲的余韵之中,无一人鼓掌,也无一人有所反应。

允浩终究还是松了口气,虽不是他所教习的曲子,但却更盛他所知晓的任何曲调,讶然安雨欣竟会如此完美的弹奏完一整首曲子的同时,心中的柔暖情义再也压制不住的全然溢出。

慕容丽莎眸光冷意更甚,死咬着唇压制住心里不甘的怒气,没想到自己本着让安雨欣出丑的意,到头来竟让她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光。

面前酒盅的酒已然全数饮尽,但面前那张清丽素丽的容颜却是更加清晰,若奕竟一时失了神,深深的凝着此时端坐着的白色身影。

在记忆中,她永远都是那么爱笑、那么倔强,却正是因为她面上永远都是盈盈的笑意,而忽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一直都在变,现在竟渐渐变得

连他也有些看不懂、猜不透了他虽可以轻易看穿许多人的心思,但到头来,只不过想懂一人心

心里沉闷的似被重石所压,遏制住跳动。方才略带悲凉、凄郁的语调,仿似在带随着那块重石,狠狠的,一下又一下的,有力的敲击着心房

又过半刻,众人恍若大梦初醒般的神色一亮,面上再无方才或不屑、或讥诮、或嘲讽的表情,由衷的爆fā

出阵阵掌声。

安雨欣也回过神思,从位上站起身来,对方才爆fā

的阵阵掌声不予理会,只淡淡的看向主座的位置,语气有些慵懒道:“雨欣是曲子也谈了,歌也唱了,不知现在可否提前回去休息?”

丹王面色有些异样,眸光略含阴郁。皇上却如若满面春风一般精神,爽朗的笑了好一阵,干脆道:“好个雨欣丫头,你刚才所弹所唱的曲子,朕很是喜欢,传令下去,朕重重有赏。”

安雨欣闻言却无丝毫喜悦之色,面上疲倦之意又多加了几分,“雨欣不想要什么赏赐,只希望父皇若是无事的话,准许雨欣回去休息。”

皇后和太后面上欣慰、喜悦之色也全然表露无疑,太后点了点头,语气是在安雨欣面前从未有过的柔和,“也好,后日就是出游的日子,以你这爱玩的性子,还是多储蓄些体力的好。”

如流水云烟一般的一笑,安雨欣眸光变了变,轻声道:“出游么我已经决定不去了。”

“不去了?”太后面色一变,疑声道:“你为了此次出游的事,闹了哀家那么久,为此还辛辛苦苦的练习琴曲,为何现在又说不去了?”

安雨欣调皮的微扬了扬眉,“我先前是挺想去来着,但是现在一想,好像又没多大兴趣了!反正只要奶奶认证了我的努力和用工,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练曲也算没有白白浪费啊!”

“哦?”慕容丽莎忽的一道扬声,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雅安公主几个日夜的努力用功和不眠不休,弹奏的竟是这种淫词艳曲?”

话音一落,引来众人阵阵唏嘘和小声的议论。主座的几人面色一变,微微蹙起眉。若奕依旧凝着殿内中央,目光却转而淡淡。允浩闻言心头涌上恼怒之意,对慕容丽莎更加反感,一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冷冷一笑,

“哦?没想到长公主还是这般思想后卫之人,相较于长公主今日的一舞,在下倒是觉得雨欣妹妹的一曲实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允浩说完,场内竟有不少人跟着赞同的点头,若奕唇角轻扬,有些淡淡的笑意。

慕容丽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又羞又怒的瞪着面色阴冷的允浩,因气急,竟一时语塞,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安雨欣却无丝毫恼怒之意,唇角笑容浅浅,淡淡道:“我不是伯牙,也并不奢求有人可以成为我的子期,刚才的一曲也因是长公主开的口。我自认已然给足了长公主的面子,希望长公主还是不要把这个面子驳回的好。”

说完,也不顾主座的几人表态,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既然父皇和奶奶没有否决雨欣刚才的话,那我便当做是默认了。大家继xù

,雨欣乏了,为了不扰大家的兴致便先行回了,告辞。”语末,还故作调皮的对慕容丽莎灿灿一笑,“谢谢长公主和陛下今日的邀请,就不必相送了。嗯对了,那糕点真的挺不错。”随即,直接悠然的转过身,踏步走出大殿,脚步好不轻快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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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参与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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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望无际的碧草蓝天,宽阔的道路上,有马车一前一后行驶着,两辆马车看上去不论是外观还是装设,都是极为简单的。通体却均是由上好的沉香木所打造,可谓也是也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安雨欣只觉似是处在摇晃欲坠之中,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后,四肢即刻传来虚软无力感,挣扎了片刻却怎么也直不起身子,只好转动眼眸看向四周。

不看还好,这一环视,若不是因为身体的虚软无力,安雨欣想她一定会从身下的长~塌上跳起来。

周围的装设、构造,以及此时轻微摇晃的触觉,可以确定自己现在是身处马车之中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放置了两张长~塌后还显得有些绰绰有余,随后目光触及另一张长~榻上侧卧的一道艳丽如火的身影,不变的红袍,妩媚高洁的容貌,安雨欣不自觉的微微蹙起眉,有些艰难的从榻~上直起身,掀开窗帘望去。

碧蓝澄澈的天空与充满无尽生机的绿色映入眼帘,因为是清晨,微微带着些湿意的空气吹拂到脸颊上,安雨欣这才稍稍清醒了些,放下窗帘,淡淡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对面的慕容丽莎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没想到安雨欣醒来后的反应竟是这般平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两天。”

“嗯。”安雨欣轻轻应了声,眸光微微闪烁。两天?那应该已经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了吧!对于她两天前被迷昏,稀里糊涂的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后发xiàn

自己处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马车,身旁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绝美女子这等等事情,她并没有多做推测。

但正因为是答案太显而易见安雨欣才有些想不明白,老太太明明是一直强力反对甚至可以称为是不择手段的阻止她参与出游,为何又在她本人言明不会参与出游之后,不惜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也要把她送上马车?

刚刚清醒些的意识转而又有些迷糊起来,安雨欣伸手抚了抚额,既然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了。

旁侧传来一声微微的轻笑,慕容丽莎视线却依旧落在翻开着的书册上,一笑后,方才淡淡道:“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太后娘娘即使采用不入流的法子也要让你参与出游,又为何先前却百般欲阻?”

安雨欣一愣,她脸上有写字吗?为何似乎每次都能轻易被人看出心里所想,随后看向旁侧,见慕容丽莎此时正一副了然有些些揶揄的笑意翻阅着手中的书册。目光掠过那张绝美容貌后,很快便定在那本书册上,嗯?墨色外皮?好像有些眼熟

安雨欣刚想再细一些探究那本书册,随后又听得慕容丽莎道:“太后娘娘先前不知dào

我也会参与此次出游”

似笑非笑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语气,让安雨欣闻言又是一愣,恍然后不由苦笑。那个可爱的老太太,合着是怕人家两人在出游的潮汐相处中对上眼啊!这算什么?把自己像个电灯怕一样插在人家两人中间?安雨欣想着又是一阵苦笑,无语的直望车内的顶棚。

一阵寂静后,摇晃感终于停下,马车外响起渐进的脚步声,随后是一道充满磁性沧桑又含带恭敬的声音,“两位公主,咱们先在此稍作歇息,请两位下马车。”

“哦,知dào

了。”见慕容丽莎没有回应的意思,安雨欣懒懒的应了句,随后掀开搭在身上的薄毯,欲下长塌。

慕容丽莎先前一步整理好衣着,接着把先前翻阅的书册随手扔到对面的长榻上,微微不解的嘀咕了句,“既枯燥又乏味,真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把这样的书当做宝。”

话语渐渐淡去,是慕容丽莎已经掀开幔帘,下了马车。目光落到扔过来的墨色外皮的书册上,安雨欣一怔,她说怎么总觉得眼熟,可不就是被自己“赐名”的杂志吗?随即把书册拿起,抚了抚书角,枯燥么?乏味么?她怎么不觉得?

不知是因为道不同还是那长公主就是看她不顺眼,先是说她弹唱的歌曲是淫词艳曲,现在连她的书也要批评一番么?安雨欣轻叹了口气,把杂志塞到枕头下,也跟着下了马车。

待安雨欣走下马车后,其余几人已经在前方不远处席地而坐成一圈,谈笑数论着什么,因是草地,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随后也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走到围坐成圈的几人身旁。

皇上和丹王两人似是在言论接下来的行程,慕容丽莎、允浩、若奕三人则是在谈论着碧草蓝天的景色,安雨欣静静找了块空闲的位置坐下,懒得插话,便随意环视的四周。

出游的除了几人外,随行的还有侍卫长百威,护卫长鲁肃,守卫长夏邑以及张太医,其余带来的人均安排在了暗处,毕竟此时出游越低调越好。

百威、鲁肃、夏邑、张太医正在几人和马车之间来回跑,准bèi

着膳食,安雨欣不由心生怜悯愧意。她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他们在不分昼夜的快马加鞭,而现在,她只要悠闲自得的在一旁坐着等吃就好,他们却要忍着疲惫跑来跑去。

此时,一旁的三人停止了谈话,允浩就坐在安雨欣旁边,偏过头笑着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另一旁的若奕淡淡凝视着安雨欣,不言语也无动作,漆黑幽深的眼眸看的让人心慌。

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郁闷为什么唯一的空位偏偏在这家伙旁边,随后眼波一转,从地上站起身子,在众人微微诧异的目光下走到马车旁。

只见从刚才便一直忙碌着准bèi

膳食的几人被安雨欣唤着召集到一起,几句话的工夫后,百威、鲁肃、夏邑、张太医几人便各自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齐齐向远处的方向走去。

允浩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慕容丽莎也有些茫然,不悦道:“她把准bèi

膳食的人都给支走了,我们待会吃什么?”

若奕悠闲漫然的一笑,目光映着如水月镜花的笑意,淡淡道:“她这么做,自是有她的道理,长公主不必担心。”

他这算是维护那个女人,替那个女人说话吗?还在她面前?慕容丽莎脸色一变,随后想起那日眼前的这个儒雅淡定的男子亲口所言的“不好女色”,心中忽而黯然,随之也微微释怀。

即使他维护了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就算他总有一天会打破“不好女色”的原则,也只能是因为她,也只会是因为她,而不是其他女人。

允浩视线追随着远处的一抹白色身影上,见她有些吃力的在各个马车间跑来跑去,搬弄着什么,心中不由微微疼惜,“我去帮她。”说完,便从地上起身,一路疾步而去。

若奕眸光变了变,撤回正欲支身而起的右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土,视线淡淡望了眼远处马车的方向。而慕容丽莎依旧处在沉思中,并未发觉身旁若奕微微的面色变化

-------------------------------------------------------------------------------呼呼,终于到出游的部分了,提前一个小预告,出游的章节中,会有某两人的情感交待和另一神mì

人物的登场。最近时间很少,可能会更新比较慢,但熊熊会努力坚持不断更的,大家不要太着急,慢慢等待吧!

第十三章、久违同~眠

*************

允浩有些怔然的站在一旁,看着安雨欣在各个马车间独自忙碌,想帮忙却不知如何插手,只好一脸颓丧的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雨欣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这才发xiàn

站在一辆马车旁的允浩,随后扬了扬手中有些杂乱的食材,一扬小脸道:“我在准bèi

膳食要用的东西。”

允浩闻言彻底愣住,目光落在怀里抱着的食材,真可谓是种类繁多、样样俱全,有些疑惑道:“我们这么些人,你自己准bèi

膳食要准bèi

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把百威他们支走了?”

“支走了?”安雨欣疑声反问,随后恍然的“哦!”了一声,笑道:“我不是把他们支走,是让他们去捡些树枝,待会生火要用。”

“还要生火?”允浩一脸茫然,“你要做的是什么膳食?”

安雨欣调皮一笑,眨了眨眼睛,道:“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你不是来帮忙的?帮我把这些东西拿过去。”说着把怀中抱着的食材统统塞过去。

盯着转交到手里的食材,允浩轻叹了口气,见安雨欣又开始自顾自的忙碌起来,柔和的笑了笑,随后抱着食材转身走向众人所在的地方。

*************

众人围坐在一起,齐齐看着安雨欣指挥着百威、鲁肃二人生火、支木架、挂铁锅,面面相窥、神色都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

安雨欣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忍不住小声问道:“三哥,你确定我们这样不会不小心失火吗?”

允浩指了指几人围坐的中间,一块不大不小刚好用来生火、支架挂铁锅的浅坑,回道:“放心,有措施的,不会出事。”

安雨欣闻言这才稍放心些,随后小心翼翼的往已经架好在火上的铁锅里面放入调味的材料。

慕容丽莎一脸嫌弃的不悦道:“你怎么什么都往里面放,这东西能吃吗?”

安雨欣闻言也不恼,自得其得的继xù

手下的动作,悠悠道:“能不能吃待会不就知dào

了?长公主不用怕我会在里面下毒,就算我想毒害在场的谁,也不会把我自己搭进去的。”

慕容丽莎一时被噎住,愤然的瞪了安雨欣一眼,还是有些狐疑和担忧的望着架起的铁锅。

又过了些时间,铁锅内的汤开始有些翻滚,放入的食材也渐渐浮了上来,香味四溢,百威几人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安雨欣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随即把刚才在盘子里调好的调料分发给众人,率先夹了一筷青菜尝了尝,满yì

的呜咽两声,道:“可以吃了!”

皇上和丹王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盘聊,齐齐把注意力投了过来,安雨欣语音一落,几人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分,均纷纷拿起筷子,学着安雨欣的模样把夹起的菜沾了些调料,然后品尝起来。

丹王连连点了点头,面上满是满yì

的称赞之色,皇上盯着面前的铁锅,里面不知是煮的什么汤,色泽微深,但却发出阵阵香气,有些狐疑道:“雨欣丫头,这个东西名为什么?”

一见几人的反应,安雨欣便知此次“独家研制的火锅”有多么成功了,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夹起一旁放置的切成薄片的肉片,在滚动沸腾的汤里飞快地涮了涮,待肉片变了色后,悠悠的沾了沾调料送入嘴中。随后只觉肉的香味混合着些许调料的酸辣味之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安雨欣满yì

的赞叹一声,刚才对破坏了这块草地的愧疚感荡然无存,方才缓缓开口道:“火上架起的一口锅,所以这个嘛叫火锅。”

若奕手中正欲送入口中的筷子顿了顿,眸光闪过一丝笑意,静静的品尝这所谓的“火锅”。

慕容丽莎低声嗤笑一声,随口也加起了一块,面色变了变,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然。

安雨欣目光一掠而过,也不予理会,自顾自的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肚子后,夏邑几人收拾了余下的残羹,众人便又踏上了赶路的行程。

不知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还是因为充斥在体内快要到达江南的兴奋感,安雨欣无丝毫倦意,又怕弄出声响遭来某人的冷视,便强行加入了夏邑与百威的驾车行列,感受着微微带着些湿润凉意的秋风吹拂,心中好不感到畅意。

一如先前一样的碧草蓝天,一前一后行驶的两辆马车,唯一不同的是,伴随的多了道低柔婉转的欢快歌声

“今天天气好晴朗

处处好风光

好风光

蝴蝶儿忙

蜜蜂也忙

小鸟儿忙着

白云也忙

啊~~~

马蹄践得落花香

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

驼铃响叮当

响叮当

这也歌唱

那也歌唱

风儿也唱着

水也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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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南的夜,安雨欣欢快的跳下马车,无视几人微微异样的神色,展开双臂拥着清爽畅快的微风气息,算是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电视里的皇上都喜欢下江南了。

百威、鲁肃、张太医三人去安置马车,夏邑便带领余下几人进了早已在此处安排妥当的住处。

“悦来客栈”

安雨欣怔然的有些郁郁的看着面前客栈的牌子,亦这段时日几人要居住的客栈名字,心里不由腹诽,这悦来客栈是有多少家分店?其总是在小说、电视中出没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也有幸亲眼瞧瞧。

安雨欣发呆的空隙,几人已接连走进了客栈,若奕掠过安雨欣身旁时,似无意的轻咳了声,面上含着微微笑意随着进了客栈。安雨欣回过神来,也忙跟在后面。

“啧啧”这是安雨欣走进客栈首先发出的反应,简直可以媲美现代的五六星级的酒店嘛!

光是一层就设施如此华丽整洁,那往上的二层、三层估计就更不用说了,也是,皇上要住的地方,岂能怠慢?安雨欣忽而萌生有些狗腿的想法,跟在皇帝后面还是灰常不错滴,不愁吃穿不说,还能享shòu

最高级的待遇。啧啧也不枉费此行一“穿”啊!

由赶路的原因,此时已经深夜,白日的兴高采烈、高声扬歌消耗了太多体力,安雨欣连用晚膳的力qì

也没了,懒懒的拖着身子爬上了二层,进了房间便一踢鞋子,趴到床~榻上倒头就睡。

*************

不想安雨欣饿着肚子入睡,在大厅用完膳后,允浩备了些饭菜送去,却发xiàn

安排给安雨欣的房间内空无人影,询问了来往的小厮也没问出什么,只好把饭菜放在了房内的桌案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暗自一叹,无奈安雨欣的玩性,定是又不知跑到何处玩耍了。

殊不知,安雨欣真的只是乖乖的在睡觉,只是

待若奕推开房门走进后,瞬间垮了脸色,眉宇间是浓浓的不悦。只见原本应该干净整洁的房内零零散散的躺着两只绣鞋,椅子也被踢踏的横七扭八。

随后目光触及到床~榻上歪斜着趴着的一道纤细身影时,先前浓浓的不悦之色当然无存。面上浮现一丝少见的怔愣,随后雪玉般秀美洁净的脸容似是溢满了笑意。

熟悉的清雅可人的容颜,一如记忆中的不雅睡姿这是安排给他的房间,她赫然的躺在这里这是算什么?

若奕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出房门,脚步却在迈出了两步悠然停下,神色有些微微错愕。

这是他的房间!

对,这是他的房间!

如是想着,欲离的身子随即又转回,折回方向走近了床~榻处,动作一如既然的悠然娴熟的脱去了外罩的墨绿色锦衫,下意识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在床~榻的外侧缓缓躺下。

觉察到身旁睡熟的人儿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睡去后,也阖上了双眼,冰雪般从容的冷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朦胧光芒一般柔和温暖的笑意

-------------------------------------------------------------------------------呼呼,美人们,粽子节快乐哈!!大家都吃粽子没?O(∩_∩)O~今后的更新大概都要改到晚八点了哦~通知一下~

第十四章、我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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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万籁俱寂,屡屡金灿灿的光芒悄然散开,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安雨欣秀眉清丽的睡颜含带着丝丝慵懒之意,还未睁开眼眸便微微蹙起秀眉,似是极为不悦的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而闻到的是更清晰了些的雪莲香气,想接着睡个回笼觉的想法随着飞到九霄云外。

雅丽的面上不悦更甚,绝美的唇形紧紧抿起,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眸,这悦来客栈的老板这么有雅兴?房间的熏香居然还用的是雪莲花香的?

随着眼眸慢慢睁开后,方才面上的不悦被怔怔的呆愣取而代之,脑海中似是被橡皮擦狠狠掠过,惨烈的空白,身子如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紧绷住,连呼吸也下意识的变得微弱。

嗯?什么情况?安雨欣怔愣的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颊,眼前的情景却依旧如刚才所映入眼帘的一样,丝毫未变,让安雨欣肯定下来,并不是幻觉,只是

这张美如冠玉、浓眉秀雅,俊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容颜为何会在此?安雨欣压抑下心底久违的阵阵波动,继xù

向下看,凤目犹如泥浆翻滚,脸色一点点的浮出复杂的暗沉。

只见此时,她的一条腿搭在身侧的若奕身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倾了过去,两人加无丝毫缝隙,而被她压在身下的人儿似是全然没有知觉一般,睡得好不闲适惬意,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视线随后落在横过搂住自己腰部的一只手臂上,似是怕会被挤下去而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搂住,还处在怔愣的余悸中的安雨欣条件反射的撤回自己的身子,本能的用力朝着身侧踹出一脚。

紧接着便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遂响,安雨欣除了一脸茫然外,再无其他表情,眸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地面上。

她刚才做了什么?好像似乎大概是把什么东西踹了下去?猛然意识到什么,安雨欣有些仓惶的摸向身侧,已然是空空如也

若奕是在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之中醒来的,入眼的便是一抹纤细身影坐在床~榻上,此时正一脸慌张的怔愣,不停摸索着床~塌边侧。一头青丝如主人一般含着些懒散披散在肩,平日总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衫微微起了些许不适应的褶皱,若奕潜意识的皱了皱眉,心底莫名萌出一种想前去把些许褶皱一一抚平的念头。

安雨欣此时也觉察到已然醒来的若奕,后者此时正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坐在地上,似是还处在刚清醒前的朦胧中,平素里总是淡然温漠的眸子是似孩子气的清澈澄净,如诗似画的面上含着微微错愕

123“噗!”安雨欣终究还是没忍住,丝毫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没想到一向总是清华无双、偏偏卓然的太子爷竟也有此狼狈好笑的时候,哪里还能与那个清华尊贵、拒人千里的翩翩公子划上等号?如是想着,笑声非但未止,还愈加又延绵不绝之势

处在茫然中的若奕猛然听得一阵响彻的清彻爽朗的笑声,心中莫名的阵阵波动,视线定格在那张不施任何粉黛却明媚绝绝的笑颜,唇角情不自禁微微扬起。

记忆中,她似乎总是这样笑的,如今却觉得有些久违。一如记忆中的真实一如记忆中的明媚一如记忆中的带动心底隐隐的波痕

身上再次隐隐传来的疼痛让若奕稍稍恢复了些意识,方才收回定格在安雨欣身上的视线,淡淡的环视此时的情景

嗯?地上?他现在处在地上?嗯,很好

他似乎还是被人一脚踹下来的?嗯很好

一脚把他踹下来的那个人现在还在明媚灿烂的大笑?嗯非常好

唇角的弧度已然消逝无踪,若奕心中静然下来,眸底渐渐浮上冰雪般的冷寒

安雨欣只觉周身的温度似是骤然下降了十几度,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转眸迎上若奕看向他的目光,心里涌出莫名的心虚,面上却详作坦然无畏道:“你怎么会在这?”

若奕也不急着起身,只微微坐直了些身子,先前错愕似孩子气的模样早已不复存zài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冷静,幽深难测的目。

安雨欣有些惋惜的黯下了脸色,又觉得还是这副从容不迫的神情比较符合若奕的黑心本性,随后见得后者淡然而笑,微微启了双唇,不答反问道:“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

没想到自己质问竟会换来这么个理直气壮的回答,安雨欣一时气结,又听得对方继xù

淡淡道:“这是我的房间。”

额?安雨欣一怔,眸色有些狐疑之光,细细审视了片刻若奕的面色,见后者无丝毫哄骗说笑的意思,不由得转了眸,扫视了遍整个房间,随后又觉得看的再详细也是无用,这三层都是统一的天字号房,自然房内的设施摆置都是一样的。

安雨欣先前面上详作的坦然无畏瞬间消失了大半,脱口而出的语气也较刚才稍弱了些,“房间长得都一样,你说是你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啊?”

若奕面色淡淡,似是早就料到安雨欣会来耍赖一样,好性子的轻声细语道:“我不会骗你,亦没有必要。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别人。”

仅剩的小半坦然无畏顿时销声匿迹,安雨欣顿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随后又想,反正已经是耍赖了,怎么也要耍赖到底,稳定下了情绪,理直气壮道:“就算是我走错了房间”

话还未说完,便被若奕平静无波的话语打断,“好心”的提醒道:“不是就算,你确确实实是走错了房间。”

安雨欣登时怒瞪若奕一眼,咬牙道:“是,我是走错了房间,但是你可以去别的房间睡啊!”

语落,若奕似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抬起的眼眸好不无辜,疑声道:“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还要去别的房间?”

安雨欣偏过头深呼吸几口空气,忍下心中想扑过去给他两拳的冲动,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了些,“你不想去别的房间,也可以叫醒我啊,总之你就是不应该在我睡着后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若奕闻言脸色上的无辜又增了一层,语气略含着些无奈又似极其认真道:“我是想叫醒你,但是又想着估计就算我嗓子喊到沙哑你也是不会醒来,所以干脆放qì

了。”

语末半响,安雨欣重重吐出一口气,心中想冲上去给某人两拳的冲动更甚,脸上忽红忽黑忽青,交替变换。

若奕似是压根看不到安雨欣忽变忽换得脸色,只淡淡的接着道:“反正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多一次也无妨的。”

其声音语气平静的如清风朗月,如流水云烟,安雨欣不由的断然认定,他是真的不在乎,不温不火的神情登时无疑是给安雨欣心中的怒气添了一把火,气结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至过了半刻,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些,没好气的瞪了眼依旧还坐在地上的若奕,身上只着了件淡薄的褒衣,显得白色衣衫下的身躯更加瘦弱,安雨欣心中微微一触,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面上依旧没好气的强硬道:“还不起来?坐在地上是好玩,还是凉快?”

若奕莫名一笑,而不言语,半响后,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轻声道:“腿被压得太久,有些麻木了,起不来。”

安雨欣闻言微怔,随即面上也有些不自然,想着这家伙好歹也是被自己“压榨”了一晚上,心中的怒意稍稍散了些,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浅咳了声,起身下了床~榻,嘴上不悦的小声咕哝道:“真麻烦!”

随机走到若奕身旁,欲扶起坐在地上的身子,无奈不知是高估了自己的力qì

,还是低估了对方的体重,不但没拉起地上的若奕,反而被另一种力拉了过去

安雨欣心里自哀的叹息一声,认命的阖上双眼,做好了要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准bèi

足足半响后,并未迎来想象中的遂响与疼痛,身下似是还隐隐有着柔软温热的触感。安雨欣微微疑惑的蹙起眉,缓缓睁开阖上的眸子。

了然到是若奕在自己倒下前接住了自己的身子后,安雨欣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眸子瞪着身下清华无双的容颜,一阵愕然的眨了眨眼睛。

只觉淡淡的带着热气的呵气缓缓喷到有些凉意的双颊上,痒痒的、麻麻的,忍不住想伸手去挠,却发xiàn

此时双手正固定在压在身上的纤细身躯上,身上柔软的触感真实清晰,顿时只觉心中恍然一荡,若奕美如冠玉的脸庞上难得的染上一抹微红的光晕。

安雨欣不由看的入神,感觉到此时彼此交错的呼吸,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一时脸如火烧,好一会才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还不起来!”

之间若奕面色一阵愕然,也眨了眨眼睛,语气悠悠道:“我在下面。”

安雨欣闻言目光在两人之间环绕了一圈,在发xiàn

自己确实处在上面,而身下的人双臂还环绕在自己腰部时,红霞登时飞满双颊,宛如白玉般的脸容伴着艳艳珊瑚,猛地从若奕身上跳了起来,再不看那天香国色的容颜一眼,逃也似的跑向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了出去。

微微的错愕从若奕如玉无暇的面上褪下,淡淡的目光凝着安雨欣离去的方向,眸底是难以察觉的宛然柔意,身上似是还残留着些许淡淡的玉兰花香,香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甚。

目光深凝了半刻有余,从容清华的容颜忽而清浅一笑,淡淡的笑声清润动人,目光仿似星光闪动,周身似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

第十五章、为其绾发

一层是用膳的厅堂,此时,厅堂的天字号包厢内,坐满了锦衣华衫的几位人物,上菜的跑堂也不由偷偷的多瞟了两眼,碍于几人周身笼罩散发出的尊荣华贵,也就只多瞟两眼,不敢再多逗留的撤出了包厢。

允浩眸光有些忧虑的看了眼身旁空着的椅位,是安雨欣的位置,随后又环顾了眼到齐了的其他几人,不由微微蹙眉道:“雨欣妹妹可能是这两日赶路有些乏了,还没能缓回劲儿来,我看我还是去看看她好了。”

若奕闻言唇角微微勾起,眸底掩不了的淡淡笑意。皇上看的有些莫名,随后冲允浩道:“也好,那丫头平日里贪睡就罢了,如今怎能让大家伙等她一人。”

丹王漫不在意的爽朗一笑,叹了一声道:“哈!这雅安公主倒是位懂得享福之人!”

慕容丽莎面含少许嘲讽的意味,眉梢轻轻抬了抬。允浩恰巧捕捉到前者眸中略含的嘲讽之意,面上骤然一冷,没看见似的起身踏步出了包厢。

*************

“啊~~~烦死了!”

一声无奈又烦躁不耐的哀怨声从一间三层的天字号卧房内传出,屋内,安雨欣此时已然沐浴完后褪下了方才满是褶皱的衣衫,一身干净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衫坐在妆奁前,一只手上还攥着一把精致剔透的小木梳,一头青丝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清丽秀雅的小脸上满是挫败。

一直是知dào

这古代女人的发髻难梳理的,没想到居然如此麻烦。先前都是子晴替她绾的发髻,此次出游子晴定是留在宫里了,倒是把这么个**烦给忘记了。

懒懒散散的在头上摆弄了近半个时辰,披散着的青丝非但没有挽上反而愈有更加散乱之势,安雨欣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彻底消耗的一丝不剩,一脸烦闷的把木梳扔到妆奁上。

对着铜镜里映出的容颜干瞪了半天,总不能就这么一副样子出去吧?随后眼波一转,对着周身的空气试探性的喊了声,“卓越?”

自从那日竹玄殿的不欢而散后,已然很久没有见到卓越,安雨欣都有些快忘记有卓越这么个存zài

。不由有些不确定此次出游卓越有没有随行,唤出的声音也微微少了些底气。

几乎是须臾的工夫,一道朦胧的黑影幽然落在面前,微微躬身唤了声,“公主!”

安雨欣一怔,虽不是说反感卓越每次的出场方式,但是总是有种被人分分钟监视着的感觉,如是想着,那她先前折腾发髻的那半个时辰也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脸色不由黑了几分。

卓越似是看出了安雨欣的想法,微微敛了黑眸道:“公主请放心,属下只作分内的事,不该看的,不该知dào

的,属下心里明白。”

还算识相!闻言片刻后,安雨欣方才脸色稍缓的点了点头,目光掠过被扔到妆奁上的木梳,抿了抿唇道:“你会绾发髻吗?”语末,见卓越听了微微疑惑的面色,又道:“我嫌挽发太麻烦,一直都是子晴帮我梳发髻的,现在倒是犯难了,反正我总不能这个样子见人吧?”

卓越恍然的“哦”了一声,安雨欣闻言抬起满含期翼的眼眸望去,却听得卓越又不温不火道:“公主恕罪,属下不会。”

希望破灭,安雨欣哀叹了一声,还不忘劝慰卓越道:“罢了,我身为女子都不会,你不会也很正常。”随后无力的软趴在妆奁上,肚子很不适宜的传来阵阵“咕咕”的声响

卓越的面皮异样的抽了抽,略带小心的瞟了安雨欣一眼,后者面上无丝毫此时该有的窘迫,而是无丝毫顾忌形象的揉了揉肚腹,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哀怨道:“我快饿死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卓越面上有些难色,刚想开口,便听得房门处一阵敲门声,允浩轻声询问的声音紧接着飘进两人的耳朵,“雨欣妹妹,你可否醒了?”

卓越闻声脸色一变,眸光有些深沉的冰寒,安雨欣却仿似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三步并作两步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便语气急促的道:“三哥可会梳发髻?”

允浩不意房门会突然打开,手上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听得安雨欣的声音后,神色怔愣了好半响,才消化了刚才的问话,有些茫然道:“梳发髻?不不会。”

希望再一次破灭,前一秒满是期翼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安雨欣面上的挫败感更甚,似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慢悠悠的走回凳子上坐下,身子软绵绵的顺势趴回妆奁上,肚子再次不适宜的响起一阵“咕咕”声。

安雨欣欲哭无泪的吐出一声怪异的嘟囔声,有气无力的哀怨声再次响起,“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允浩闻声终于从怔愣茫然中回过神来,把此时情况猜出了七八分,脸色有些无奈的温声劝慰道:“不然我让人把饭菜送到你房里来?”

语落,安雨欣前一秒还软弱无力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趴着身子猛的直了起来,须臾,又再次一脸颓丧的软了下去,声音闷闷道:“就算膳食可以在房里解决,难道我这些日子就要一直待在房里吗?我连江南的阳光都没见呢”

卓越被安雨欣充斥着凄凉、哀怨与无奈、挫败的声音折磨的有些心寒,允浩轻叹了口气,继xù

温声劝慰道:“你先别这么沮丧,我们可以想办法,不然我下去问问有无会梳发髻的人?”

软弱无力趴在妆奁上的身子再次猛然弹起,安雨欣也顾不上还抗议着的肚子,对着允浩一阵猛点头,嘴里不停催促道:“快去,快去!”比起填饱肚子,还是能见江南的阳光比较重yào



允浩轻点了下头,目光淡淡看了眼卓越,转身出了房门。

安雨欣一改方才颓败、哀怨的脸色,绝色娇美得脸上是清华潋滟的笑颜,一双本就清澈明净的眸子充斥着喜悦之色的幽光。

卓越看的呼吸莫名一窒,眸底隐隐有波动的痕迹,随后觉察出自己的反应时,神色满是懊悔的蹙起眉头,如来时一般悄然的离开了屋内。

*************

“你来干什么?”安雨欣面色不悦的皱着眉,望着方才推门而入走进的一袭墨绿色华衣的清华身影,不由想起清晨两人那个意wài

的亲密接触,凤眸染上一丝霜华,颊上却染上丝丝格格不入的微红,。

若奕面色淡淡,目光落在安雨欣披散的一头青丝上,无疑是给平素清丽纯净的容颜增添了丝明媚的妩媚之色,随后细挑眉梢,魅惑至极的唇形微微张开,不徐不慢的淡淡回道:“我会绾发。”

安雨欣一怔,不意若奕前来竟是这么个原因,怔了好半响才回过神,立即有些懊悔刚才竟又在这家伙面前失了神,登时没好气道:“不劳烦太子殿下。”

若奕听了轻轻笑开,语气有几丝不明所以的玩味道:“你就这么确信他能把会梳发髻的人给你带来?”

自是知dào

前者口中的“他”是指的谁,安雨欣哼唧了一声,“我自然是相信三哥的办事效率,再说,不是还有慕容丽莎?传言中才貌双全的绝世女子,怎么也应该会挽发吧?”

若奕闻言轻笑出声,让安雨欣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笑意的语气道:“你什么时候见她梳过发髻?挽过发?长公主是丹蒙人,丹蒙的女子是不用梳发髻的。而父皇、丹王伯伯、张太医等人自然也是不会”

若奕说完面色淡淡的凝了脸色不太好的安雨欣一眼,眸色有些揶揄的意味,后者一愣,随后想想记忆中慕容丽莎好像确实一直是红袍长发,接着冷冷的嗤了一声,“你对那位长公主还挺上心,连人家挽没挽发都那么清楚。”

说完便有些莫名的懊悔,回味了一下,怎么总是感觉方才那句话透着微微的酸味。

若奕自是也觉察到,唇角弧度加大,本就盈盈的笑意此时更是快要溢出眼眶,全然不见往日的冷淡与漠然,周身笼罩着灼灼其华。

安雨欣看的心慌,忿忿的在凳子上坐下,没好气道:“笑什么笑,还不快点开始,我都快饿死了。”似是已然忘记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的说不麻烦人家的人是谁。

置于安雨欣恶劣的态度,若奕全然不以为意,迈着轻缓的优雅步伐走进妆奁,犹如无瑕的白玉一般的双手缓缓抬起,一只拿起被嫌弃的扔到一遍的木梳,一只轻抚上那一头青丝。

安雨欣对若奕的挽发技术不抱有丝毫期望,总之能给盘上去就行。一边百无聊赖的干等着,一边揉抚着又开始抗议的肚子。

渐渐地,因挽发的缘故,若奕温热润玉的手掌边缘不时的擦过安雨欣的耳廓,顿时只觉手上的身子骤然紧绷起来,唇角扬起淡淡弧度,手上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放肆起来,动作算不上娴熟却莫名优雅的在一头青丝上来回拨动。

安雨欣只觉耳朵痒痒的、头皮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似乎也痒痒的,却又只能一动不动僵硬的坐着,生怕只要微微一动,那痒痒的触感就会继xù

扩大,于是,本就僵硬的身子愈加紧绷起来。

此时,若奕已是挽上最后一缕青丝,拿过妆奁上的一支玉簪横插上,目光淡淡的对着绾好的发髻端详了片刻,美眸闪过一抹清华的幽光,嘴角扯起一抹满yì

的弧度,修长的身子微微后退一步,低润轻缓的开口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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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唯一一个

像是紧绷了许久的弓弦终于得以放松,安雨欣心中暗自重重地舒了口气,目光望着镜中映出的清丽容颜,披散的一头青丝已被整齐干净的绾上,是那种华而不丽、娇而不媚的清新感,发髻上只简单的横插一支白色玉簪,恰巧与凝脂细嫩的脸庞相称。

安雨欣看的一时失了身,许久后,目光才从那张清丽容颜上转移,落到稍后方的那张此时神色欢愉、俊逸秀雅的修长身影上,那如墨玉的凤眸正眼波柔柔的与她先前一样定定的望着镜内的清丽容颜。

安雨欣不自然的一声轻咳,抚了抚头上的发髻,语气略带调侃道:“有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若奕微微一怔,唇角绽开一抹轻浅的笑颜,笑而不语,眉宇间的洋洋得yì

之色尽在不言中

安雨欣郁郁的翻了个白眼,目光挑剔的照了半天镜子,详作不屑的道:“也就马马虎虎嘛,跟子晴绾的发髻差远了!”语末,顿了顿,又道:“不知殿下这是从多少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

安雨欣调侃的自得自乐,若奕闻言却凤眸一寒,语气轻飘飘的吐出道:“你是唯一一个。”

他没有说第一个,亦不是最后一个,而是唯一一个

不意自己的一句近似玩笑的话语却换得这么一个肃穆的回答,安雨欣脸色一怔,一双美眸变成了一汪深潭,涌动着不明的色泽

若奕就那么一派悠然淡定的站在一步之外,淡淡的凝着安雨欣怔愣的神情,没有再言语的意思。

须臾后,只剩下静谧,房间内的空气似是被冻凝一般,压抑的让人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至少安雨欣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近似诡异的气氛维持了多久,直至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屋内两人的神色动作一如方才。

一个神色微怔,眸光忽变忽幻一个周身云雾缭绕,优雅风华

允浩走进房内,看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先前还温润的眸光瞬间冷寒下来,尤其目光掠到安雨欣被绾上的一头青丝后,秀眉倒竖,周身似被一身冰霜气息冻住,语气冷嘲开口道:“看来我似乎是白忙活一趟了”

静谧、压抑的氛围骤然打破,一站、一坐在妆奁前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微微蹙了下眉,方才从铜镜上撤回目光,转而顺着声源处望去。

安雨欣这才觉察到允浩的出现,又听得刚才那句似冷冷自嘲的话语,心里瞬间涌出一丝莫名的愧疚感,随后看到允浩身后站着的一个年纪约三十左右的丰腴女子,瞳孔缩了缩,斟酌了片刻,面上满是无谓的一笑,“殿下刚才只不过是借我的发练练手,我刚才还嫌这发髻梳的真是有够难堪,三哥把人带来的正好。”

说着冲允浩身后的丰腴女子道:“你愣在那干嘛?还不过来给我重新绾发?”语末,伸手便攀上头上绾好的发髻。

那丰腴女子闻言有些踌躇的望了允浩一眼,见后者无异议的模样,随后方才略带小心的走进妆奁。

若奕轻云浅淡的面色骤然划过一丝冷怒,就着两人间的距离,一手握住安雨欣攀上发髻的手,清凉入骨的触感让手中紧握的玉手微微一颤。

仅仅因为老三的一句冷嘲的话,便要毁了他亲手绾的发髻么?若奕凤眸微眯,一身清冷华贵震的那丰腴女子愣在原地,再迈不开脚步。

允浩面上一声冷笑,置于若奕方才的面色转变,心里无疑是起了些诧异和讶然。

仅仅是这样就怒了么?呵呵以后的事可是长着呢

没想到一直看似弱骨的手臂竟有如此强dà

的力量,竟只是轻轻一握便让自己动弹不得,带着不甘、困窘、微怒的情绪瞬间充满胸腔,安雨欣顺势抬起另一只手攀上发髻。

若奕目光始终淡淡凝在安雨欣身上,下一秒便知dào

了她的意图,几乎是同时也抬起另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握住那只还未攀上头顶的玉手。

安雨欣一时气恼不过,没好气的开口,“殿下这是做什么?你绾的发髻不合我意,我有权利拆了它!”

清幽如墨玉的黑眸此时似泥浆翻滚,眸底是与之不符的苍凉和恳切,若奕并未松开钳制着安雨欣的双手,薄唇启开,一向低润轻缓的语气却单单含了丝不符身份的哀求,“不拆,不行吗?”

语落,不只是安雨欣,连两人近处的丰腴女子和允浩也是同是一震,那女子先前虽不知晓几人的身份,只是一看几人的穿着言语就知几人的身份定不一般。

尤其现在听得刚才那声“殿下”的称谓,心里更是万分激动严明。面前清冷华贵的墨绿锦衣男子,似是齐高贵、清华、淡漠、威严于一体,仅仅是往那一站,便莫名的让人想要去仰望,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绝世风华、无限最贵的太子爷竟会这般近似低声下气与面前的女子说话。

心中不由暗自腹诽,两人关系定是不会简单了。随后目光打量起坐在妆奁前的女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罗裙衣衫,凝脂细嫩,明眸皓齿,清华潋滟,似不染风尘的仙子。心中升起的丝丝不甘与嫉妒瞬间化为乌有

允浩周身笼罩的氛围更是愈加充满了森森寒意,一双眸子用上丝丝冷怒。

安雨欣面上却是平静无奇,连方才微微的怒意也不复存zài

,心中却如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空气凝固了半响,安雨欣猛然想起来自己双手还被钳制在一双温热润玉的手掌里,两手两手紧贴而握,脸上似是也被染上那抹温热,慌忙抽出了被牵制的双手。

敏锐的从镜中捕捉到身后人儿的神色中若有若无划过的一丝落寞,清冷华贵似是一瞬间荡然无存,若奕的周身似被一身冰霜、哀伤的气息团团围绕,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撤回双手。

安雨欣心中狠狠一搐,蹙眉咬了咬唇,双手再次攀上发顶。脑海转瞬间闪过一张张画面回想起身后的人儿在替自己绾发时,那小心翼翼带着期翼的神色,那不掩欢愉的满yì

之色,那笑颜暖暖双手顿时仿若就那么僵硬在了半空中,再动弹不得

你是唯一一个

果真可恶他说她是唯一一个被他绾发的人,还让她该如何下手,如何亲手拆毁这绾上的发髻,如何散下一头青丝

觉察到安雨欣僵住了的双手,若奕周身的哀伤气息终于被打破,眸光浮现一抹幽光,面色淡淡,似刚才的所觉不过只是众人的一种错觉他依旧是那么清冷华贵、风华绝世

允浩淡淡一声轻笑,带着丝意味不明的语气道:“自古以来,女子的发只有夫君可以绾,雨欣妹妹不懂世故便罢了,倒是没想到如今连咱们殿下也成了不理会世故之人。”

安雨欣闻言一怔,古代女子只有夫君可以为其绾发,刚才怎么竟然忘记了有这么一说!再一看若奕,已然恢复了那一派的悠然淡定,从容的迎上安雨欣微微懊恼的目光,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转身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安雨欣动作轻扬洒脱的摆了摆手,“罢了,反正不当的事我做得多了,也不外乎再多加一件。”这么一折腾,也懒得再重新绾发,揉了揉肚子,撇撇嘴道:“我都已经饿得没有知觉了,也别让他们再等了,下去用膳吧!”

说完,便从妆奁前起身,懒懒散散的走出了房间。允浩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面无表情的一拂衣袖,跟在了安雨欣身后。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那丰腴女子一人,见那三人根本就是全然忘却了自己的存zài

,想怒又不敢怒,只好不甘的一跺脚,悻悻的独自离去

*************

若奕、安雨欣、允浩刚刚依次坐到空着的三个座位上,便听得慕容丽莎轻轻一笑,嘲讽之意溢出嘴角,“不知是因为出了宫,雅安公主便把太后娘娘教导的那些礼仪规矩抛到了脑后,还是雅安公主认为我们在坐的各位理应单单等你一人?”

安雨欣闻言微微挑眉,眨了眨眼道:“我不懂规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怕早就是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在做的各位也定是知晓的,长公主不用特意提醒。”

语末,看了眼脸色不大好的慕容丽莎一眼,接着不紧不慢道:“还是三哥和殿下亲自喊我起床用膳,让长公主嫉妒我有兄长的疼爱了?啧啧谁让我天生丽质,招人喜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人羡慕不来的。”

既然这位长公主喜欢泼她冷水,那她就烧开了再泼还给她就是!反正受了气往肚子里咽就不是她安雨欣的风格!

皇上闻言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轻声斥道:“你这丫头,自夸自得也不害羞。”虽嘴上如是说,面上却无丝毫责怪之意,笑颜上是丝丝宠溺的神色。

安雨欣撇了撇嘴,脸不红气不喘道:“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害羞?”

这次来带着皇上身边的丹王等人也不由笑出了声,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之色。允浩眸底一扫方才的冷寒,淡淡柔情的凝着身旁的人儿。

几人轻声谈笑的氛围却似是单单把两人排除在外。一是慕容丽莎,而则是若奕。

前者正一脸寒霜,绝美娇颜上压抑着隐隐冷嘲的怒意与不屑。后者较之则是仿若全然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优雅清冷的容颜面容淡淡,自得其乐的给自己斟了杯酒,却迟迟没有品味,而是悠悠然然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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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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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天字号卧房楼层,一抹鬼鬼祟祟的白色身影蹑手蹑脚的偷偷溜进左侧的第二个房间,探头探脑的观察了半刻,直至确认四周并无他人后,无声的合上房门。

合上房门后的安雨欣重重的吐了口气,似折寿了十年般的被折磨了神经,万万没有想到,她今日竟会再次踏入这个房间,而且前后相隔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

一手摸了摸空落落的脖颈,面色郁郁的皱了皱眉,难道是坠链不够结实?罢了,还是在那家伙发xiàn

自己再次把珊瑚项坠弄丢之前赶紧给找到,她可不想再入一次湖水里。想了想染了秋色的湖水定是清凉入骨,便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冷战,开始蹑手蹑脚的房间里行走找寻起来。

来之前已然是估算好了时间,用完膳后,丹王和皇上提出对弈,自然是少不了棋艺盛名之称的太子爷若奕,其他人也理所当然的留下观局,自是不会有人觉察到一人的缺席。

只要好好利用这中间的时间找到珊瑚项坠回去就好,安雨欣再次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涌出莫名兴奋的紧张感,不由想着,那些小偷作案之时是不是也都是这种心情?想完了又有些无奈的郁闷,她可不是在做贼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却还是无果,耐心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消耗,安雨欣停下了继xù

寻找的动作,微微蹙眉沉思。

昨晚入睡前项坠还是在的,从昨晚到现在也不过只去了那么几个地方,用膳的厅堂没有,显然是在用膳前不见得,房间内也已然找过,最有可能的也就是这个房间,没有理由没有啊!

随后脑海不由浮出一个可能,但很快又被打消调。怕若是又如上次一样被那人捡到,定是会黑心的想着法子惩治她,不会如此风平浪静。思绪越来越乱,两条如柳的秀眉拧到了一起,不断一一想着可能出现的可能。

忽而,敏锐的觉察到房门处传来的细微声响,安雨欣暗叫一声不好,顿时手忙脚乱起来,须臾工夫,藏到了屏风后又觉得不太妥当,转而藏到衣橱中,似是还觉得不太保险,忙又跳了出来合上衣橱,左看看又看看,越是慌张越是心急,这偌大的房间居然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房门处的细微声响渐渐扩大,安雨欣一咬牙,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一俯身子钻进了床~榻下,一连串动作甚是连贯、利落,无丝毫拖拉和有人来过的痕迹。

待反应过来时,安雨欣尚才发觉自已已经是身处一片漆黑幽深之中,心中郁郁无奈的腹诽万千。她为什么要如此慌张?又为什么要躲起来?一阵郁闷后,便干脆两手交叠而放撑住下颌,身子趴在了地面上。

算了,反正是已经躲起来了。一定是那黑心的家伙太可恶、太可怕,所以身体才有此本能性的反应。安雨欣忿忿的腹诽着

房门被推开,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走进房内后,房门再次无声合上。若奕目光淡淡的环视了眼房内,视线掠过床~榻处时若有若无的略微停顿了下,如水一般平静的目光微微一眯,抬步走到桌前坐下,斟了一杯茶,优雅悠然的抿了一口。

房内仅有静谧,似若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闻出声响来。周身一片幽深的漆黑,被床榻搭下的帘幔遮掩住的安雨欣全然望不到帘幔外的情形,又不敢探出脑袋去看,心中难以言明的紧张感又莫名的加了几分。

若奕身姿微微懒散又不失风雅的坐在桌前,面色不骄不躁、不温不火,一双如汪潭的黑眸看不出丝毫情绪,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手中的茶水。没有起身走进房间内部的意思,亦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就只是那么神色淡淡的品着茶水。

直至茶杯见了底,玉手轻抬,又再次斟满,继xù

悠然优雅的小口品味。仿佛对于此时来说,品茶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已是几盏茶的工夫过去,趴在床~榻的安雨欣已然有些按耐不住。并不是床~榻下的地面脏乱,反而因为有人每日定时的打扫,床~榻下的地面净若无尘。只是毕竟趴了几盏茶的时间,身子已经有些不适宜的僵硬,下颌下的双臂也渐渐开始有些酸麻。

安雨欣一张清可透人的小脸上满是黑雾,虽看不到帘幔之外的情形,但从听闻桌面上发出的声响来判断,明显是有人在悠闲的品茶不错。她就纳闷了,这悦来客栈的茶就有那么好喝?

忽而,觉察到细微声响,终于品茶结束了?安雨欣柳眉一蹙,侧了侧头部,恨不得把耳朵竖高一些好听得更清楚一些。

房外敲门声响起,若奕微微挑了挑眉,终于放下了手中一直握着的茶杯。须臾,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子。

此时,床~榻下方的安雨欣正集齐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侧耳倾听,对这个时候找上太子爷门来的人物有些好奇起来。但是片刻后,却未听到脚步渐远前去开门的声响,反而听到一阵渐进的脚步声。轻微至极,似是踩在云端之上,如若不是此时房间的静谧与天生的敏锐性,安雨欣怕是就算身处房间内也不得听闻。

顿时,刚刚缓和了些的紧张感扩大了千万倍袭来,在周身近乎压抑的静谧氛围下,安雨欣此时甚至能听到自己比平时强而有力许多的心跳声。不由得开始怀疑,如若脚步声再近一些的话,怦怦而跳的心脏下一刻就会从喉咙蹦出来。

若奕翩翩卓然的身影走进房间里部,脚步依旧未停,渐渐靠近床榻处

安雨欣呼吸瞬间一窒,屏息细细倾听着帘幔外的声响,心中暗自腹诽,待会若是帘幔一被掀开,她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拔腿就跑

房外敲门声再次响起,较之上次多了些力道,充分表明了敲门者已然多了丝不耐。若奕此时已经是站在床~塌边处,脚下轻缓的步伐停下,似是才刚刚听到有人敲门一样,一脚不着痕迹的一划地面,帘幔边缘露出的白色一角消逝于无形,随后又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抬步走向房门处。

安雨欣暗自长舒了口气,抚了抚大受折腾的心脏处,下次打死她也不做这么折寿的事了!

已是第二次敲门,却还是久久不见回应,慕容丽莎娇颜微微不悦,如若不是确认房内有人,她自是不会上门而来。微微的不悦骤然转为丝丝的怒意,他竟对她的敲门听而不见,让她在门外候着?须臾,再次举起手准bèi

用力敲去

房门却在下一秒无声打开,若奕眉梢一抬,身子微微向后一倾,丝毫不费气力的避过慕容丽莎敲过来的手,淡淡清凉道:“不过是让长公主稍等了片刻,若奕在此告歉就是,长公主何必动手?”

慕容丽莎不意房门会突然而开,抬去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听得若奕一声不温不火的话语后,撤回右手,抬步走进房内,语气不悦丝毫不掩,“本公主从未等过什么人,你今日竟让我在门外候了这么久,敲你一下也无妨。”

若奕淡淡一笑,房门无声合上

慕容丽莎?安雨欣一怔,随后想起那日竹玄殿撞见两人亲密的举动,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接着把身子上扬了些,改了个方便“聆听”的动作。

慕容丽莎走进房后便径自在桌前坐下,就着若奕方才用过的茶杯斟了杯茶

若奕并未走回桌前,而是转身坐在了房内唯一一张软~榻上,目光淡淡掠过慕容丽莎的动作,俊颜闪过一丝微寒,手臂上墨绿华贵袍袖抬起,轻轻一拂

而慕容丽莎却觉似一阵强势而霸道的力道撞击到手腕,手中的茶杯悠然被拂到桌面的另一边,接着听得一声清凉淡漠的声音道:“抱歉,那是在下方才已用过的杯子,还请长公主换其他杯子一用。”

慕容丽莎一阵怔然过后,细挑眉梢道:“我不介yì

。”

若奕修长的身子微微一靠,神情微微惬意懒散的倚在软榻上,听得慕容丽莎的回话,眸光抬也未抬,缓缓阖上眼睛假寐道:“抱歉,我介yì

。”

床~榻下方趴着的人儿柳眉一扬,唇角噙着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意。

慕容丽莎闻言,心中本就预存的微微怒意的火苗骤然被点燃。从他打开房门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由第一句不温不火的话语到方才的两声的抱歉,虽看上去是冰冰有礼,均是不乏礼仪之数,但心中无疑还是被那种无视感激怒。

慕容丽莎脸色一暗,朱唇微启,随后想到此次来此的目的,眸光划过一抹锐利的幽光,无情的把心中燃起的火苗浇灭。拿起托盘上摆置的茶杯,斟了满满一杯茶,仰起头,一饮而尽。

若奕虽未睁开眼,却好似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房内发生的一切,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听低润的声音轻缓道:“长公主此次前来,不知是所为何事?”

“哦?”慕容丽莎略微一扬声,“太子此话怎讲?难道若是无事的话,本公主便不能来此了?”

若奕稍敛了些本就极其浅淡的笑意,声音依旧从容不迫的开口道:“长公主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慕容丽莎也轻淡一笑,语气有丝揶揄道:“看来,知我也莫过于太子也。”

若奕略微翘了下眉,不置可否。

慕容丽莎似是已然习惯了若奕举止间夹杂的淡淡无视感,目光凝着不远处倚在软榻上的一袭墨绿华袍身影,眸光划过一丝轻浅的悸动之意,“太子所言不错,本公主此次前来,的确不是无事”说着,语气转为略带了抹意味深长,继xù

道:“我来是想和太子做个交y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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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兼收囊中

若奕闭着的眸子微微流转,略一挑眉,“哦?交yì

?长公主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又为何要如你的愿?”

慕容丽莎一声轻笑,眉眼之处是尽然的把握与自信,“太子先听听我提出的交yì

的也无妨。”末了,目光紧紧盯着若奕淡然自若的清华容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微微扬声,掷声有力道:“我要你娶我!”

此时正在认真“聆听”的安雨欣猛然一愣,面上满是震惊、诧异、惊愕,虽说那家伙长着一副倾城之姿,有附带着万千尊贵的身份,自然是完全具有可以轻易虏获千万女子放心的条件,任这慕容丽莎再如何才貌双全、容貌绝绝,待抛去了所有笼罩的光环后,也不过是位正青春朦胧的年纪罢了,被那家伙清华无双的外表所蒙骗,暗送了芳心是绝对有可能的事。

但是但是这慕容丽莎也太太主动了吧?安雨欣情不自禁的暗自感叹了一声,继xù

“聆听”。

相对于安雨欣闻言后的反应,当事人倒是要平静的多。若奕面上淡然从容不改,缓缓睁开的凤眸内一丝惊讶一闪而逝。目光淡淡的望着刚才说出要自己娶她的美艳潋滟的女子,这是从慕容丽莎走进这个房间后,他第一次正眼瞧她。

慕容丽莎美貌倾顾的容颜上是入股棉柔的笑意款款,本就蕴藏在内里的妩媚此时愈加明显起来,柔婉的声音继xù

道:“你虽是大寒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但是我亦是知dào

,现时的朝内,除了太子,便是属三皇子的势力其次,依下便是六皇子、七皇子,且三皇子势力近年来尤有趋长之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朝内的大臣们自是也想当今天子百年之后,能在朝内有一席之地,由于你漠然清冷又不喜与他人结党的态度,拥护三皇子一党的人更是有超过**的趋势,相信不久后,就会有一批三皇子党的人跃跃欲动了。且不说你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登上皇位,即使你到时得以继承皇位,拥护其他皇子的人心中自是不忿,那皇位也只是如坐针毡。

丹蒙无疑会是你最好的后盾,你娶了我,与丹蒙联姻,便等同有了丹蒙这座靠山,百利而无一害。而继皇上后,你寒与我丹蒙两国也可依然纳永岁之好。”

话落,整室寂静,慕容丽莎淡淡看着若奕深幽难测的容颜,静等后者的答复。这笔交yì

,置于若奕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江山、美人通通可握,就算他真的心如止水,此条件一出,她就不信他会一点也不心动。

这个雅致尊华,从容优雅,却似清冷如水般无情的男子,却让她起了从未有过的浓厚兴趣,让她想一点一点的去触碰却又不得,好似只要别人轻轻一触,便会亵渎了他的清彻纯净。

若奕轻一浅笑,深幽难测的黑眸清凉清淡,低润的声音道:“嗯,的确是具有很大诱惑力的交yì

。不过既然说是交yì

,便定是等价交换,从长公主刚才所说,在下并未听出,长公主可以从此交yì

中得到什么。”

艳丽炫目的容颜唇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意,一双美眸流转,清晰的涌动着决然,朱唇起合,一字一字无比清晰道:“我要的很简单,你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一人。”

简单?还真是简单对于慕容丽莎提出的条件,安雨欣并无多大惊讶之色,毕竟想稳坐这天下的江山,不付出些什么怎么能行?心中暗自腹诽,这慕容丽莎也太便宜那黑心的家伙,也太不会开条件了。

本以为提出的条件怎么也是今后丹蒙与寒平起平坐之类的,没想到竟是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条件,让那黑心的家伙可以美人、江山兼收。任谁置于这样的条件,也不会不答yīng

吧?

撑在地面上的手攸然紧握,地面清凉入骨的冷意似是透过手面的肌肤直达身体的每一处

帘幔外的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安雨欣似是一句话也没完整的听进去,隐约听到室内一阵寂静后,慕容丽莎道了句让若奕好好考lǜ

,三日为限之后,便响起了房门开合的声响。

直至慕容丽莎离去后,若奕仍然身姿懒散却不失雅致风华的倚在软榻上,青俊容颜上神色淡淡,似若有所思,又似在微微的发呆,一双清幽深邃的黑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看不出丝毫情绪。

也不知这样默了多久,室内忽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若奕随即从深思中醒了过来,凤眸微眯,直直的看着从床~榻下方不雅爬出的那抹白色身影。

她终于舍得出来了?

安雨欣蹙眉清扫了下白色衣衫上的褶皱与些微细小的灰尘,对着若奕灿灿一笑,原本低柔的声音含了丝丝轻扬的语气道:“恭喜!”

恭喜?难不成他明知她藏身在室内却不点破,让她彻头彻尾听了与慕容丽莎的谈话后,为的就是听她的一声“恭喜”?

淡然的眸光骤然涂上一层清冷,清华容颜一片冷凝

室内显然瞬间笼罩上层层森森冷寒,安雨欣却好似不以为意,指了指衣角下摆的一点尘土的痕迹,微微疑声道:“难道太子殿下好心让我在床底下听了那么一段精彩的谈话,我还不应该说声恭喜吗?”

秀眉几乎倒竖,连眉峰间也染上了丝丝寒意,若奕低润的声音转为清凉清淡,“我没有答yīng

她。”

“你也并没有拒绝,不是吗?”安雨欣几乎是想也未想的反问道,神色淡淡,声音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好像两人此时在谈论的只是“你吃饭了吗?”“我吃过了,你呢?”之类的无关紧要的对话。

清丽容颜上的淡淡神色似是刺痛了若奕的双眸,眸底是火辣辣的灼痛。也只是片刻,转而消失匿迹,连同那层层的森森冷寒也一丝不剩,声音一如以往的淡然温漠,“你希望我拒绝?”

明明是如往一样毫无波澜般平静的话语,安雨欣却莫名的觉察到其中含带的一丝细微到难以捕捉的期翼,微微蹙了蹙眉,道:“若是美人江山兼收囊中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如何抉择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语落,刚刚消散的森寒骤然加倍涌上,若奕清冷的眸光似赛雪一般

白色衣衫上的褶皱已被抚平了些,目光掠到衣摆下处的一抹痕迹时,安雨欣有些不悦的唏嘘了一声,看来是又要再换一件了。随后迈开步子,抬步向门外走去,把那森森寒意尽数扔在身后。

脚步走到房门处攸然停下,安雨欣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啊”的叹了一声,转身道:“对了,珊瑚项链又被我弄不见了,应该是丢在了这个房间里,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把我扔进湖里就算了,你帮我好好找找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一推房门,抬步走出了房间。

室内森寒久久未散软榻上一袭墨绿华服男子面色淡然

美人江山兼收囊中吗?嗯确是极好的他定会好好考lǜ

伸手入怀,珊瑚项链赫然躺在如玉的掌心,珊瑚微蹙的粉色暖玉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如玉无瑕的指腹轻轻抚摸,若奕美如冠玉的容颜绽开一抹浅笑,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一双凤眸内的些许光华。

他会让她知dào

,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半分钱关系

合上身后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面色淡淡转而变换为一抹黯沉,似眸光所掠过之处通通失了所有的色彩。

安雨欣踢踏着脚步走回房间,仿若失去了所有气力般躺倒床~榻上,把身体用锦被牢牢裹实。

日上三竿,补个觉也是极好的

第十九章、玲珑剔透

这觉一补便是半日光景,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似染上了一层墨蓝色的天幕,安雨欣长长的叹了口气,月光依稀透过窗口投在白色的身影上,将如雪的容颜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

好像自从来到这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了,几乎把以前睡不足的觉通通都给补了回来。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后,便抬步走出了房间。

因是夜晚,一层厅堂内除了两个值夜的人外空无一人。见有人从楼上走下,忙开口询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安雨欣本想偷偷溜出去,脚下的步子也比平日放轻了些许,不料却还是被觉察到,郁闷的撇了撇嘴,这人是属猫头鹰的吗?既然已被发xiàn

,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继xù

走下了楼,对值班的两人摆摆手道:“你们继xù

你们的事,我就出去随便走走。”

两人闻言对视了片刻,一人斟酌着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出去,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安雨欣自是知dào

两人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此时外面已是黑灯瞎火的,怕她一个弱女子遇到什么歹徒、色~狼之类的。

首先,她不是弱女子,再说,有那么“称职”的卓越无时无刻的贴身陪同,就算她想出事也不怎么可能。

安雨欣再次朝面待忧虑的两人摆摆手,无谓洒脱的道了句“放心,本姑娘保证定将自己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就是。”语落,潇洒的一挥衣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悦来客栈的大门。

身后的两人均是一声摇头叹息,但也未再阻拦什么,继xù

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果真是无事一身轻啊,一袭如雪衣衫似是沐浴在月光中,安雨欣嘴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而东张张、西望望,时而脚步停下片刻欣赏无浊的月色。

先前还有些埋怨其他人不喊醒自己用晚膳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虽说悦来客栈的珍馐美味固然让人垂涎三尺,不过能欣赏到这夜色中的灿灿光华,无疑更是极好极好的。

所有盘旋沉淀压抑在心上的情绪随着微凉的秋风吹散淡淡,清风吹起安雨欣散落了一缕的青丝,一如主人心中的愉悦,欢快的飞舞的耳畔边。

悦来客栈位于岳云,是整个江南最繁华的城市,云安街又是岳云最为闻名的街市地段,现今已是深夜,自是少了白日里从不间断的珍奇珠宝、各色吃食、绫罗绸缎的叫卖声吆喝声,不但不觉得可惜,安雨欣倒是认为涂了个耳根清净。

整条街道静幽宁静,只零零散散的有两三处摆摊卖夜食的小摊,与白日里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截然不同,让人另有一番感触。

安雨欣抚了抚肚子,睡了大半日,肚子自是也未进食,脚下便转而优哉游哉的转了方向,向着不远处的几个小摊走去。

目光掠过前面几个小摊,猛地定在街尾的一处不起眼的小摊上,思绪飞快流转,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的记忆。记得还在学校的时候,最爱和林晓薇翘课跑出去外面吃好吃的。

两人最爱吃的就是馄饨配绿豆糕,虽然一样是咸的,一样是甜的,觉得相配一起会很奇怪,但是每次两人都是吃的不亦乐乎。记得林晓薇每次都是提前吃完自己的一份,然后耍赖想办法从她手里抢过绿豆糕。

思绪触及往事,柔暖的笑意不由溢出唇角,伴随着丝丝的感伤。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光划破一丝黯然,带着些许无奈与苍凉。

安雨欣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翼,扯开一抹笑颜,大步向街尾的卖着馄饨与绿豆糕的小摊走去。

她可以一样买两份,通通吃光,弥补先前总是被抢的忿然,看她林晓薇还怎么再与自己抢。

“老板,一碗馄饨,一份绿豆糕。”安雨欣指了指小摊旁挂着的牌子,开口道。

“好嘞。”小摊老板扬声应道,着手开始忙活起来。虽是位有些年迈的老人家,但娴熟、利落的手法却无丝毫拖拉。安雨欣心中赞叹了一声,便走到一旁给客人放置的长凳长桌前坐下,百无赖聊的看着云安街的夜色。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道轻缓娇柔的声音飘飘然响起,“老板,一碗混沌,一份绿豆糕。”

听闻身后传来的柔声,安雨欣微微挑了挑眉,并未回头,眸光忽而浮现一闪而逝的诧色,只是片刻,面色便恢复平静,仍然并未回头,只是秀眉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起。

小摊老板却面露了些为难之色,看了看安雨欣坐着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前站着的紫衣女子,“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这已经是今日的最后一份馄饨与绿豆糕了,刚才已经卖给了那位白衣姑娘了”

紫衣女子闻言娇美的面容微微浮现一丝疑惑与怔然,如琥珀的眸子忘了眼摊小摊旁坐落着的白色身影,眸光微微敛了些,“竟还有如此巧的事?”

小摊老板歉意的笑了笑,道:“不如姑娘明日再来吧,小老儿定会给姑娘算的便宜些。”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语气依旧轻飘飘道:“不知那位姑娘可否付过了钱?”

小摊老板不意紫衣女子会问此问题,面露犹豫之色,不知是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

紫衣女子却仿佛看出了小摊老板的心思,柔声道:“既然那位姑娘还未付钱,就说明这东西还是未曾卖出。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来买这最后一份馄饨与绿豆糕,您看可否把这最后一份卖给我?”

小摊老板听到紫衣女子愿出三倍价钱,老脸顿时一喜,随后又看了看旁侧的白衣姑娘,看两位的穿着打扮,应都不是普通人物,卖与一位,便定会得罪另一位,随即面上为难之色更甚,“这这”

安雨欣忽而一笑,笑的有些让紫衣女子不明所以,转而微微蹙眉,美眸淡淡看向旁侧,却见坐落的白衣女子并未转身,也未回头

也不知是她安雨欣着实与这馄饨配绿豆糕没有缘分还是怎的,在那个世界有林晓薇想着法子与她抢,现如今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安雨欣此笑却是声苦笑,有几分无可奈何,奕有几分缅怀往事却再不得回忆的哀凉。对于“程咬金”的如此行为也不甚在意,淡声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吗?”

紫衣女子视线始终落在那一袭如雪纯净的衣衫上,明明只是一个尽显温婉的纤细背影,周身却似是笼罩着层层让人望不透彻的哀凉,那种几乎要把人卷入的深深哀凉莫名的让人心底微微抽紧,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打破那笼罩在雪衣青丝背影上的层层哀凉

正深思的入神,忽而听得一声低柔清淡的声音传来,紫衣女子面色微微一怔,仿若大梦初醒般,默了片刻,娇颜再次展开一抹摄人心魄的浅笑,柔婉的声音道:“玲珑只是区区小女子罢,自是算不得姑娘口中的君子。”

安雨欣闻言,略挑的眉梢又扬起了几分。好一个能言善辩,玲珑?想必就是这“程咬金”的闺名吧?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安雨欣抚了抚没有丝毫褶皱的雪色衣袖,低柔清浅的语气道:“那姑娘可曾听说过先来后到?”

语落,紫衣女子笑颜平淡不变,而小老儿却似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面色是尽然的惊诧与愕然,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不敢置信与恍然之色。

安雨欣此时是背对两人而坐,自然是看不到小老儿如此精彩的表情,而与之站立相对的紫衣女子确是看的一清二楚,面色是不以为意的平静,脸上笑意不减。

小老儿瞳孔因着过度的惊讶微微扩张了几分,继而张了张嘴,足足半响才发出声音道:“你你就是你真的就是”

安雨欣眸光划过一丝幽光,倾了倾耳朵想再听仔细些,却还未听到小老儿接下来的话便被那刚才自称区区小女子罢的紫衣女子柔声打断道:“回姑娘,玲珑只知dào

,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用我的方法得到。而且这最后一份馄饨与绿豆糕姑娘并未付钱,只能算是想买,而不能算是已经买下。既然姑娘还未买下,那玲珑为何不能买?”

果真是好一个能言善辩,安雨欣再次暗暗感叹了声,不由对此人的好奇程度再次添了几分。随即又想到以前每次林晓薇想从自己手里夺去绿豆糕时,也总是会有各种千奇百怪又莫名的让人听后觉得说得过去的道理。

她倒是要看看,这古代翻版的林晓薇,是个何许人物

坐落的雪色青丝背影缓缓而起,随即转过身来,安雨欣率先看向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柔美女子,目光触及到一袭紫衣时,微微蹙了下眉,当目光定落在紫衣之上的如身影一般柔美的容颜时,唇角噙着的淡淡玩味的笑意刹那凝固,清丽的小脸上一瞬间万种神色忽变忽幻。

是愕然亦是不知所措是惊讶又似乎比之更甚是激动到不能自持还是心底不断涌出的颤意

面前站的亭亭玉立的柔美女子,一袭紫衣华丽锦裙,眉眼含黛,夫光如玉,如出水芙蓉,却又比之更加国色天香,周身团团围蹙着层层柔美与纯澈,当真称得上玉容仙姿,玲珑剔透

玲珑玲珑玲珑?

安雨欣只觉视线似是须臾之间转而渐渐恍惚,面前美貌绝伦的紫衣女子渐渐与记忆中另一张容颜叠合

更匪夷所思的是,两张容颜竟在下一秒,完完全全的重合在脑海中记忆中那张容颜的一颦一笑是如此清晰,与面前柔美的紫衣女子轻浅的笑颜仿若是一个模子所印刻而出。

万千思绪褪去,安雨欣面色攸然煞白,清澈纯净宛如墨玉的黑眸中涌上淡淡的雾气

如面色一样几乎白无血色的双唇无声的张合了几下,低柔婉转的声音出口后竟是颤抖的令人惊骇

“晓薇林晓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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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水上繁华

不曾想过,竟会再看到这张记忆中的容颜。即使时隔再久,她也定会仅一眼便认出。安雨欣颤颤巍巍的想迈步走上前去,却发觉双脚似是牢牢固定在了地面上,无法迈动一份

这样美而炫目的容颜,纤腰如柳的身影她怕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发xiàn

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紫衣女子柔美的容颜一阵愕然,眸光抬起迎上安雨欣投来的万千情绪的目光,秀眉蹙起,凝想了一阵。随即潋滟一笑,柔声道:“想必这位姑娘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林晓薇。我姓天,名玲珑。”

小老儿方才刚缓和了下情绪,闻言后手下的动作猛地一颤,面上惊诧之色更甚。

而安雨欣却仿似什么都未听到,依旧如方才近乎痴愣的万种情绪的直直的望着前方的柔美女子,脚下却始终迈动不了分毫。

天玲珑见状微微挑了下眉,从腰间的紫色荷包中拿出银两递与小老儿。目光触及紫色荷包时,安雨欣眸光再次划过一抹幽光。

紫色,是林晓薇最喜欢的颜色

牡丹花,是林晓薇最喜欢的花

眼底狠狠得被触动,隐隐泛着难以掩饰的光华波动,再难从紫色牡丹荷包之上移开目光

小老儿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忽而见得一只玲珑无瑕的玉手伸来,眸光一怔,竟忘了应伸手接过银两。

等了半响都未见手中递出的银两被接过,如出水芙蓉的娇颜微微浮现一丝不耐,天玲珑上前两步反手把银两放到小摊上,随后拿过方才已经盛装好的馄饨与绿豆糕。对安雨欣轻柔一笑,莲步轻移,步履缓缓的转身离去

许久后,小老儿方才如梦初醒般转回过神,把摊上放置的银两收起,简单的收拾了几下有些显得简陋的小摊,便匆忙离去。

直至那抹紫色的柔美身影快消失在视线中,心底的焦急与惶恐彻底冲破了防线,安雨欣狠狠一咬牙,脚下终于微微动了些许。顿时面上一喜,急急的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疾快的追了上去。

*************

一路尾随那抹紫色身影,就在即将追到之时,天玲珑却停下了脚步,转身走进了一处繁华的建筑。

心里有个急切的声音不住的呼喊,万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若是不曾再见,便也罢了,但如今如今

安雨欣心里一急,愈加加快了脚步追去,眼看着前脚就要尾随迈进,眼前忽而闪过一抹黑色身影,随后便卓越极速的一个闪身,拦截在前。

只是须臾之间,再一望去,便不见了那抹紫色身影。安雨欣顿时柳眉立竖,瞪着卓越的一双美眸蹦出簇簇火光,冷冷的怒斥道:“你拦着我作甚?还不快让开。”

语落,卓越一袭黑色身影依旧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丽的容颜上,不断涌动的冷凝怒火全然把往日的清澈澄净冲散,安雨欣此时似是处在冰雪的巅峰之上,周身所散发出的冷寒之意让人由心底发颤。冰冷森寒的声音,隐隐的透着不掩的清冷凉薄,“你给我让开。”

卓越直直而立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以往也不是未曾见过雅安公主生气的模样,但这种让他都不由心生颤意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俊颜微微一阵恍惚,谦声道:“公主恕罪,属下不能让您进去。殿下既然让属下跟了您,属下就有义务保证您的安全。这地方这地方您万不能进去。”

安雨欣闻言,先前倒立的柳眉缓了缓,随即微微挑高了些许。哦?她倒要看看,什么地方是她万不能进的微微仰头,看向卓越一袭黑衣的身后,眸底簇簇的火光周身的清冷一刹那不复存zài

安雨欣一脸怔然,愣在了原地

安雨欣身前,卓越身后,是与先前一路走过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与之方才的静谧安然,此时眼前的是一片耀眼繁华。

除了眼前的一片繁华外,四周再无其他的建筑,而是望不到尽头的清幽水面。眼前的繁华,竟是建立在水面之上?

安雨欣愣愣的看着面前足有三层的繁华建筑,目光随即定在悬挂在正中央的一块金字豪华的匾额

周身用金子镶嵌的偌大牌匾,上面只写了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同样是耀眼的金色

牡丹阁

简简单单的三个大字,却当真称的上是清雅秀媚,飘逸清秀,柔中带刚。

果真是好字,安雨欣微微赞叹了一声,随即发觉思路有些跑偏了,便转了目光,开始大量起整座水上香坊。

就算还未曾进去,但单看其牌匾以及周围的装设与卓越的反应,安雨欣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但眼前的牡丹阁,虽在此墨蓝的夜空下,围绕了一次有些格格不入的灿灿光华,却另让人一种别样的雅致清幽

没有涂抹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外柔声招客的妖娆女子,亦没有站在楼层之上挥舞卖笑的妩媚的女子。随即觉察到周围络绎不绝、匆匆而过的人流,安雨欣方才恍然了些,怕是那些庸俗的手段,这牡丹阁根本不屑去用。

若不是卓越如此坚持拦截在前的态度,安雨欣压根不会相信眼前的清幽香坊竟是风花雪月之地,脑海随后忽闪过一张柔美娇艳的容颜,一袭紫衣的纤纤身影。

若这牡丹阁是寻乐之地,那林晓薇晓薇她眸光顿时一紧,遂不敢再往下想,一把推开卓越就要抬脚走进。

卓越不意安雨欣知dào

了牡丹阁是何地之后依然坚持而进,一时来不及防范,身子攸然被推了个踉跄,堪堪稳住。面色一沉,一个闪身,再次拦截到了安雨欣身前,死死的堵住了前路。本就没有多余情绪的声音更加沉静了些,低声道:“公主子,您不能进去,请主子不要让属下为难”

安雨欣刚想开口,却觉察到周围所投射过来的缕缕视线,又意识到卓越的突然改口,心中顿时懊恼。

既然已经牡丹阁是何地,她怎么竟然忘记了一个重yào

的问题。安雨欣看了看身上的着装,暗自叹了口气。怕是穿着女装以女子身份欲闯**还连连被人拦住的人,就只有她安雨欣一人了吧。

周围本是络绎不绝的人流稀稀散散的围蹙而来,本都是图着看看热闹的心思而来,不意却看到一袭如雪衣衫如此绝色的女子,一时都停驻了脚步

这般清丽雅致,清灵纯然,白衣吹拂,宛如高不可攀的冰雪巅峰,打在雪衣周围的淡淡幽光,竟是给本就艳艳风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夺人心魄的光彩却又让人只能远远瞻仰,不敢心生一丝亵渎的心思

怕就算是与具有江南第一美人的牡丹阁花魁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半分

安雨欣不是眼盲,也不是傻子,自然知dào

周身投射过来的强烈目光是所为何意。

虽心有不甘,但来日方长随即美眸流转,恨恨的瞪了卓越一眼,一拂衣袖,扬长离去

众人见状,面色不由纷纷露出惋惜之色,却又无一人敢尾随相去半分。而卓越则是眸光轻轻闪烁,长长的舒了口气。真不知殿下给他安排的这件差事是福是祸,看来,是有必要考lǜ

要不要与卓青相谈一番,把两人的职责相换一换

俊颜深思了须臾,黑衣一闪,便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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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风土人情

*************

“雨欣妹妹雨欣妹妹?”允浩伸出五指在面目怔然,秀眉微蹙的安雨欣面前摇晃了两下,这已不知是安雨欣从今日的清晨到现在的第几次神游

见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允浩不由心生挫败,他好歹也是万千少女心中暗嘱的对象,哪里碰过这样的钉子声音顿时略含了丝落寞的无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难道与我在一起就这么无趣么?”

自从昨夜回悦来客栈到现在,安雨欣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不论是在心底还是脑海里都挥之不去的秀美容颜和柔美身影。闻声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有些怔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才发觉允浩俊美精致的容颜此时正一副黯然苦涩的望着自己,不由心生懊恼与愧疚。

随即连忙摆了摆双手,赔笑道:“不是,当然不是。是我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我告歉。”

允浩闻言俊颜面上的黯然苦涩稍稍退去,落寞无奈之色却又甚了几分,摇头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看来一直以来,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我这么一个俊逸非凡、英俊潇洒的大活人坐在你面前,你竟还能把我晾在一旁,那么入迷的去想别的事情。”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有这么自夸过后,还如此面色不改,脸不红气不喘的吗?一时竟有些语塞,接不上话来。

一阵语默,允浩随即抬起一双晶灿的凤眸望着安雨欣,清幽的眸光中,是隐隐涌动着的受伤、挫败,“雨欣妹妹,你可真是伤了三哥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

安雨欣挑了挑眉,略显无奈的伸手抚了抚额。嗯?她不过就是走了那么几次神,就伤了他的自尊心了?那这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成功的瞧见安雨欣无奈叹息的模样,允浩眸光退去隐隐涌动着的情绪,转而狡黠的一笑,“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下次还在不在我面前入迷的曲想别的事情。”

安雨欣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笑的灿烂的允浩扯了扯嘴角,“我想,应该是不会有下次了,若是真因此伤到三哥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我的那些嫂嫂们怕是不会放过我了。”

允浩唇角的弧度微微一僵,敛了些眸光的笑意,伸手抚了抚安雨欣的头顶,哄孩子似的暖暖一笑,本就温和的声线刻意加了丝足以魅惑众人的柔意道:“乖~”

安雨欣唏嘘了一声,躲瘟疫似的整个人调离到一旁,抚了抚手臂浮起的鸡皮疙瘩,从不知dào

男人的声音竟也可以这般妩媚,不由低嗤了一声道:“妖孽,你们几个都是妖孽。”

允浩随即笑的愈加欢畅,一双凤眸因灿灿笑意而眯成了一条缝隙,本就俊逸非凡的容颜愈加美而炫目起来。

安雨欣一翻白眼,撇了撇嘴目光触及如雪衣衫的背后,允浩面上笑意渐渐收敛起,眸光划过一抹幽光,仅是短短瞬间,便转了眸再次落到安雨欣身上,温声道:“好了,不逗你了,坐吧。”

闻言,安雨欣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逗?什么叫逗?她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即没好气的瞪了允浩一眼,坐会了位置上。

允浩眼角的余光似无意的一瞥,面上是柔暖温和的笑意,伸手帮安雨欣整了整因为他刚才抚过而变得略微显得有些凌乱的青丝。

觉察到允浩手下的动作,安雨欣微微一怔,随后本能性的想撇过些身子。允浩眸光微微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黯然,快到连坐在对面的安雨欣也未察觉到。

手下动作不停,却多了丝强势,随后把安雨欣散落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微微一笑,温声道:“好了。”

周身笼罩着的独特清雅气息让安雨欣觉得有些压抑,整个人顿时都不自然起来,身子有些僵硬的想再次撇过。

忽而听得身后一声不重不浅的轻咳,安雨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猛地撇过身子,允浩还未收回的右手凉空在半空中,俊逸的容颜上微微一怔,苦笑一声,撤回了右手。

慕容丽莎转眸瞥了眼身侧面容淡淡的若奕,这一声轻咳未免也咳的太是时候了。美眸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幽光,走到前方两人坐落位置的旁侧空位上坐下,柔婉的声音略微含了丝调侃的意味,“我现在还当真是有些埋怨自己排行在长位了,注定感受不到兄长的疼爱,三皇子对雅安公主这般爱hù

有加,还真是羡煞旁人。”

允浩闻言淡淡风华的一笑,不置可否,柔暖的眸光始终定在安雨欣身上。

安雨欣则是面无表情无语的望了望顶棚,哦?帮忙整理一下头发就算是爱hù

有加了?那二十一世纪的理发师、造型师们岂不是爱hù

之心太过泛滥了

慕容丽莎语末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旁侧的方向。若奕只是轻微的略一挑眉,面容淡淡的坐在了另一空位上。

安雨欣环视了眼周围的三人,目光触及慕容丽莎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在注视某人时,眸底那丝毫不掩的隐隐柔光,不由想起那三日为限之约

顿时心底莫名浮出丝丝烦闷,安雨欣眉头一蹙,随后索性再不抬头看三人,转而把视线和注意力落到身前桌面上的墨色外皮书册上。

允浩嘴角一阵抽搐,她这算是再次冷落了他吗?还是今日里的第二次!!!

慕容丽莎则是冷怒一笑,遂不再言语。

若奕倒似是丝毫不以为意,眸光淡淡的瞥了眼安雨欣手上的书册,挑了挑眉。她倒是还真的挺对这书册感兴趣,杂志么?嗯他怎么没觉得这书册的内容竟可以这么吸引人

忽而,安雨欣面色一变,神色愈加认真肃穆起来,眸光飞快的掠过手上书册页面上的内容,随即猛地一合书册,塞入怀中。从座位上起身,疾步的朝客栈外走去。

三人均是面带程度不等的怔然之色,其中允浩最甚,来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安雨欣的身影已然快走出了客栈,忙焦急开口道:“雨欣妹妹,你这是要去哪?”

语落,只见安雨欣头也不回的继xù

脚下的步伐,一袭如雪身影须臾间便消失在了悦来客栈之中,唯留有一道低柔温婉的声音回荡传来,“我去体会体会江南的风土人情,老太太费尽心思把我送过来,要是不游历个够,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本是面带些许怔然之色的三人,在听得最后刻意加重音色,似是狠狠的从牙缝挤出的四个字时,很难得默契的挑了挑眉,不难想象那张清丽容颜在说出这四个字时,小脸上该是多么恶狠狠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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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衣品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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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体会江南的风土人情,就是这个?”允浩一脸怔然的指着面前刻有“衣品阁”的三个大字的牌匾,听得安雨欣言说要体会江南之风土人情,三人便不约而同的也相随而来。

却没想到,安雨欣口中的“体会江南的风土人情”竟然就是买衣服!慕容丽莎却似是起了兴趣,眸光不住的往衣品阁里瞟。

若奕视力极佳的扫了眼衣品阁内的装设,淡淡的黑眸转而闪过一抹幽光。这衣品阁的衣样款式在岳云乃至整个江南,无疑是最顶尖的。甚至连京城的许多贵族家眷也有所耳闻,愿花重金与人力物力,只为买到这衣品阁最新的衣款。

慕容丽莎显然也是听得了衣品阁的衣饰闻名,才会忍不住期翼与好奇,直勾勾的盯着衣品阁内。

不过,若奕却是知dào

的,这衣品阁虽男装衣样款式是位居头目,女装却与其他衣坊一样,平淡无奇。既然安雨欣是直奔着衣品阁而来,固然也应是知dào

的。脑海飞快的联想到什么,清幽的眸光微微沉下些许

置于允浩的怔然不解,外加其面上丝毫无掩饰的失望之意,安雨欣视若不见的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不是说衣品阁是江南最为受欢迎的衣坊吗?只要见了里面的衣样款式,不就自然便知得江南大多数人的喜好取向?而且只要领会了这衣品阁的服wù

态度,也就基本算了解了江南大多数人的素养了。难不成你想怎么体会?还准bèi

围着这整个江南绕一圈不成?”

语落,若奕面上不易察觉的暗沉之色褪去,淡淡一笑。慕容丽莎听得安雨欣亲口说衣品阁是江南最为受欢迎的衣阁,心里顿时一喜,眸光浓浓兴趣之色更甚。

允浩灰头土脸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嗯雨欣妹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安雨欣闻言嗤笑一声,“那是自然,反正我说什么都自是有道理的。”语落,便径自踏步走进了衣品阁的大门。

慕容丽莎早就心里迫不及待,见安雨欣动了步,随即也紧跟着抬步走去。

允浩和若奕相视一眼,很是难得的面色均染了丝无奈,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衣品阁。

一品阁内,几个伙计都在招待或看布匹、或看衣饰的人,倒是掌柜极快的看到了走进的四人,目光掠过几人的穿衣打扮,与周身笼罩的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华。面上一喜,笑的眉开眼笑,快步走进走人,恭声道:“不知几位贵客是看布匹还是现衣?”

“现衣”

“布匹”

安雨欣和慕容丽莎几乎是同时道,说完各自互看了对方一眼。慕容丽莎秀眉蹙起,方才仅是眸光微微掠过一遍,便知得这衣品阁不过只是男装闻名,女装却差强人意。况且,就算就各别不错的款式,也断不会仅出一件,难免会与别人重样,依她看来,还不如选匹上好的红色布料来量身订做的好。

与此同时,安雨欣也是柳眉蹙起。她今日在杂志上页面上记录的两处地方后,心底诧异之余便暗自下了主意,第一个记录的自然是衣品阁,所以才会匆匆而来。却忘记了这三个拖油瓶

接下来要做的事若是跟着这三个拖油瓶,怕是随即似是又想到什么,安雨欣面上阴霾褪去,眼角余光扫了眼一旁静自站立的若奕,蹙着的柳眉微微舒展开来,意味深长的一笑。也罢,既然他们愿跟,她就愿带看他卓越还怎么相拦

因络绎不绝的人流,此时衣品阁所有的伙计未有一人空闲,掌柜就算亲自与之介shào

也是只能带领一人,面带难色的看了眼两人,有些踌躇道:“这这”

还未等掌柜吞吞吐吐的话完,安雨欣便摆了摆手,目光张望着近处的现衣款式,漫不经心道:“你带她去看布匹吧,我自己看衣饰就好。”

慕容丽莎娇颜拂过一丝满yì

之色,唇角轻微一勾,不置可否。

掌柜见状面上难色瞬间褪去,连连应了两声“好”,随后对慕容丽莎微微屈身一伸手,恭声道:“姑娘这边请。”

慕容丽莎闻言却没立即动身,而是眸光转向身后,见若奕正面容淡淡,眸光轻浅的环视几件现衣,娇柔绝美的容颜微微挣扎了片刻,咬了咬唇道:“不如,你与我一同吧,也多一个人建议。”

语落半响,都未听得答复,又过半响,若奕微微挑了挑眉,似才听得慕容丽莎所言,修长秀雅的身子微微侧过,淡然潋滟的容颜含了丝清淡的笑意,“在下对这衣匹布料的实是不甚了解,有掌柜陪同就好。再说,以你的身份,眼光断然不会差了。”

慕容丽莎闻言,略含期翼的眸光瞬间黯下,面上却无谓的点了点头,随着掌柜前去了放置布匹的衣品阁内侧。

另一边,安雨欣早已穿梭在各种现衣的款式间,一会瞅瞅这件,一会摸摸那件,一会又比划比划另外一件。

安雨欣走到哪、看到哪,允浩便紧随到哪,时不时的给予些意见或评价,俊颜上尽是柔暖,无丝毫不耐之意。两人的身影站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唯美感。

若奕凤目微微眯起,眉峰骤然转过一丝冰封的冷意,袖中一手紧紧攥住,恨不得此刻便上前分开谈笑风生、令人刺眼的两人身影。于是,脚下步伐迈出,再回过神时,便已然站在了两人面前。

安雨欣和允浩本还在议论手上衣件的款式颜色,忽而觉得身边一阵清凉风气拂过,偏头便见得一袭墨绿清华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旁侧,面上均是一阵愕然,安雨欣几乎是有些怔愣的问出了口,“你干嘛?”

若奕闻声后,淡淡的面容难得的也是微微一怔,但也只是瞬间,须臾后,伸手指了指两人方才正在议论的衣件,玉手轻抬一指,低润的声音轻缓开口道:“不是你要看现衣?这边都是男装。”

允浩闻言,俊颜一愣,转眸望去。果然,目光掠过之处赫然都是衣色、样式不一的男装。因得安雨欣方才所拿尽数都是如雪白色,平素里也是最爱穿如雪白衣,自身又隐隐淡淡泛着不输与男子的清华潋滟与灼灼其华,竟让允浩一时未觉察到方才所看都是男子的衣饰,只一心注意着安雨欣拿着如雪白衣来回比划的身姿。

安雨欣面色一黑,忍不住忿然瞪了若奕一眼,她自是知dào

方才所看都是男子服饰,用不着他“好心”提醒。

见得旁侧容颜面容不改的淡然相视,安雨欣索性转了眸光,目光再次落到手中正比划着的如雪白衣。

领口和衣缘饰有墨蓝色木兰花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锦袍上的淡青色和墨蓝色花纹均为手工刺绣,非常精致华美,显得这件雪袍辉煌而贵气。

目光触及,再移动不了分毫。安雨欣唇角轻扬,清澈明净的眸光映着如雪衣衫的每一处每一角,随后双手微微握紧,轻扬道:“嗯哼~就它了,谁说身为女子就不能穿男装!”

允浩闻言,俊颜再次一愣

若奕凤眸如墨,微微垂下眼睫,细挑眉梢

第二十三章、红颜便好

允浩一脸茫然的被推搡着去结了账,再走回时,便见得若奕身旁站着一位青俊雍容、温软如水的白衣少年。

一头青丝竖起,简单却丝毫不显凌乱,头顶墨玉发簪绾上,肤如凝脂的容颜与一袭如雪白衣相称的雅致唯美,领口与衣缘手工刺绣的木兰花似是沾染了少年周身的淡淡清华,愈加的栩栩如生。从未见得仅是单单一件衣裳,却可把一人的身上所有的灼灼其华体现的淋淋尽致。就好像,当真是量身订做一般。

放眼天下,怕是再无一人可以把这如若冰雪、秀雅高洁的颜色,转为单单只属于她一人的色彩仅仅是这么略带些懒散的一站,便似是让周围的玲琅满目、五光十色的上好绫罗绸缎刹那间失了所有的色彩。

允浩一时看的痴愣,脚下不觉的停下了脚步,眸光微转,忽而眼底光芒狠狠一颤。这少年莫非莫非

安雨欣只觉等得有些不耐,只是结个账而已,她衣服装扮都换完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目光张望之时却见得允浩正站在不远处怔然的望着这边,峨眉秀美的小脸顿时笑得如花,招了招手道:“三哥,这边。”

心中想法推测被证实,允浩心底猛地一震,眸光幽深。视线仍死死的定在一袭如雪的身影上,竟怎么也不能把眼前卓然优雅、青丝玉带的翩翩少年与脑海中那个美艳不可方物、容貌清丽却清灵纯然的人儿联想到一起。

语落半响后,见允浩仍未有丝毫动作的意思,安雨欣柳眉微微蹙起,看了看身上的雪衣,摸了摸头顶换了发髻绾起的青丝,小脸顿时浮现一抹恍然,轻快的步伐走到允浩面前,伸出五指在其眼前晃了晃,语气调侃道:“我虽是知得自己天生丽质、风华惑人,但得以让三哥这般模样,还实是出乎意料。”

听得熟悉的低柔声线,允浩再不怀疑眼前所见,只是一时还处在怔然惊诧的余悸中,缓不过神来。

若奕尾随走来,淡淡一笑,莫不说允浩,就连他方才见得如此装扮的安雨欣,心底情绪也是一阵波涛汹涌,堪堪抚平。不过他一向不喜形于色,先前也已然隐约推测出安雨欣的意图,惊诧比之此时的允浩,自然好了许多。

若奕脚下步伐停下的同时,如玉的容颜微微冷凝,淡淡的扫了眼三人四周。

先前或看布匹、或择衣饰的人此时均纷纷停了动作,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一袭白袍的安雨欣上。眼中眸光或惊煞、或嫉妒、或惊艳、或赞叹,心中不由都有些惊羡那白衣少年的风华清姿

除却最内侧择看布匹绸缎的少许人,其余人均是仿若静止了一般,除了方才一道低柔调侃的声线,再无听得任何声响。

本看的失神的众人只觉一阵冷寒风气拂过,正秋的季节似是骤然转而冰雪相覆,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带着阵阵入骨的清冷霜华。一瞬间,纷纷含了丝不舍与后怕的收了目光,撤到较远的角落。

若奕清淡的眸光浮出一丝满yì

之色,眉宇褪去了方才幽深的冰封冷意。

允浩此时也已然得以缓过神来,一指指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无声的张合了几下双唇,半响才发出声音道:“你你你装扮成这副模样做什么?”

安雨欣闻言略微挑眉,低眸抽了抽身上的装扮,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十分神色欢愉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而且衣服买来本就是用来穿的。”

允浩摇头一笑,心底还隐隐余留方才阵阵涌动的情愫,温声道:“罢了,你喜欢就好。”

一旁若奕眸光轻闪,声音略微一沉,轻缓开口道:“我们走吧。”

安雨欣小脸微微疑惑,慕容丽莎不是还在挑布匹?刚想开口,却见得若奕的身影已然走到了衣品阁的门前,顿时无语的望了望顶棚,随后指了指衣品阁内侧的位置,刚想对允浩开口,手腕却被握住,半拉半推的给拉出了衣品阁。

“嗳嗳那谁那谁还在里面呢!”安雨欣右手被钳制,只好抬起左手指了指身后的衣品阁,一脸略带茫然的郁闷和无奈

走在前面的墨绿身影恍若未闻一般,脚下轻悠的步伐不停,继xù

不紧不慢的走着

允浩微微一皱眉,也未答话,脚下步伐不停

见如此,安雨欣也懒得再重复提醒一遍,估计不管就算她再提醒多少遍,这两人还是会同样的给与无视。

目光掠过周围的风景,安雨欣微微挑了挑眉,怎么竟差点忘了,这衣品阁也是位居云安街的

随后眸光意味深幽的看向身前的两人,唇角闪过一抹轻扬的弧度,一甩手,挣脱了右手的钳制,停下了脚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前两人听得。低柔温软的声音轻淡道:

“我要去牡丹阁”

继先前之后,这是允浩一日里第二次的被狠狠一震,似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轻微一颤,俊颜泛过一抹莹白之色,一双凤目瞪得堪比铜铃。猛地顿下脚步,转身死死的看着安雨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你你你说你要去哪?”

此时,允浩身后,墨绿身影也悠然停了脚步,面上却无丝毫惊诧之色,不温不火的看着安雨欣。

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也罢,若一直推搡,便也就不是她了

面对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投射,安雨欣反而微微讶然,她要去牡丹阁,这家伙竟还是这副雷打不动的表情?还是他压根不知晓牡丹阁是什么地方?

讶然褪去,安雨欣唇角扯出一抹悠然的笑意,语气无丝毫不耐的再次轻声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我-要-去-牡-丹-阁!”

*************

再次面对眼前的水上繁华和那金灿灿的牌匾与之上面飘秀俊逸、无限风华的三个大字,较之上一次,安雨欣心中已然少了些许当时的仓惶与恍惚,唯独心中满含期翼与迫不及待的心悸更甚。

随后,面含挑衅的扫了某处一眼,知dào

隐在暗处的某人定会看到,眸光轻嘲的得yì

之色更是一览无遗,接着抬手一拂衣摆,举手投足之间端的是潇洒飘逸,步履悠然的迈进了牡丹阁的大门。

他不是想拦么?那她就让他亲眼看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这牡丹阁的大门

卓越虽隐在暗处,却仍可以把几人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面色顿时一黑,唇角难得的一阵抽搐,见安雨欣身后的二人并无任何阻拦的意思,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

允浩仍未从惊诧中走出,这一日他受到的震撼是足够以后回味无穷的了。没想到他端木允浩生平第一次逛**,竟是与一女子一同!随即摇头一笑,紧随其后。

若奕清幽的眸光须臾间便掠过了整座水上繁华,俊逸的剑眉轻扬,唇角勾起一抹玩味,面色从容的迈进了牡丹阁的大门。

神资一派的悠然淡定,周身是天生尊荣的滟滟风华,万联想不到,其脚下迈进的是江南第一**的大门。

隐在暗处的卓越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这牡丹阁再怎么不乏清幽雅致之意,也总归就是个**。三皇子虽**,却从未进得风花雪月的场所,也可算得是不成文的原则。如今因得公主主子,却是硬生生的给打破了这项原则。

太子殿下就更不用说,如若是平日,对此类地方定是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清华尊贵的殿下会进了这牡丹阁

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摊上与公主主子有牵连的事,这三皇子和殿下如着了魔障。

卓越苦笑,眸光尽是一望无际的黯然之色,脑海不由相继浮现四个大字顿时心下一沉

希望公主主子单单只是红颜便好

只是红颜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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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及佳人

当走进牡丹阁,安雨欣便是连声赞叹,一双清澈的眸光阵阵发着亮光打量起来。允浩也暂时从惊诧中缓过神色,注意转到周围清幽雅致的装设。

若奕后两人进来,淡淡瞥了眼两人的神色,唇角笑意幽深,饶有趣味的淡淡环视四周。

牡丹阁不仅外表繁华清幽,整个内部布置也无不透露着本身的高贵与优雅。脚下踩的是上好玉石打磨的瓷砖,举头可见云香檀木作梁,上方零散镶嵌的水晶玉石使得整个牡丹阁耀眼生辉、流光溢彩。

整个大厅的容度,怕是就算站上上千人,也不会觉得拥挤。正对大厅中央的顶棚上,是一朵通体用白色暖玉打磨成形的牡丹花,花蕊是明月珠所嵌,无限生光

牡丹阁江南第一**

当真称得上是名副其实

周身四处是冉冉生辉的景物,安雨欣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尤还记得当在杂志上看的记录着牡丹阁页面的部分,心中难以言说的震撼与激动。

若不是杂志上详细记录着牡丹阁确是江南第一**,她定然是不会把这般清幽高雅之地与**场所划上等号。却单单没有记录这牡丹阁背后的主人是何许人物,不过能让牡丹阁在短短两年时间内,成为江南乃是天下闻名的**,想来也断然不会是位简单的人物。

三人正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打量着面前的繁华,神态各异,而方才还喧闹的大厅骤然一片静谧,或怔然、或入神的看着走进的三道高贵、灼灼其华身影。

这三人仅是如此一站,其周身自带的无限尊光与翩翩卓然似刹那间便让牡丹阁厅内冉冉生辉的一切景物失了色彩。

难道这三人也是听闻牡丹阁花魁今日会事隔一年,再次亮相,与他们一样慕名而来?若是多了这么三个强劲的对手,那自己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顿时人人心生百味陈杂,或心生忿然,或自叹不如、或惊羡三人的风华。

须臾,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妖娆女子迎上三人,眉眼笑若娇花,声音带了丝入骨的柔绵之意,“三位”

话音刚出,安雨欣便忍不住浑身一颤,对牡丹阁的好感瞬间减弱些许,鸡皮疙瘩涌出,忙摆了摆手,不温不火的打断道:“我找林”话一出口便又觉得似乎不妥,改了口道:“我是来找玲珑美人的。”

允浩一愣,玲珑美人?天玲珑?牡丹阁鼎鼎有名的神mì

花魁?从一年前首次亮相便获得花魁之称后便再未露面的天玲珑?她一介女子,怎会知dào

这么个人物?

若奕微微挑了挑眉,江南第一美人么?牡丹阁神mì

花魁么?或许就算安雨欣此次不前来,他有一日也定当要会会此人的。听闻天下棋艺位居其二仅此于他之下的便是天玲珑,美人么?他倒是想看看能让那兔子口中称为美人的人物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嗯好像更加有趣了呢

妖娆女子了然一笑,显然安雨欣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入骨柔绵的声音接着道:“回公子,今晚是玲珑时隔一年的再次露相,为了不让各位公子失望,自然是需得好好装扮准bèi

,三位公子请先入座,静待稍等。”

安雨欣按捺下心中的思绪,点了点头,生怕妖娆女子再用那入骨柔绵的声音折磨自己的耳朵,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疾步走到一处最为靠近玉台的玉桌前入座。

随手,身后二人也相继入座。妖娆女子两眼放光的死死盯着三人入座的方向,似是看到的不是人,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安雨欣再次忍不住的浑身一颤,这牡丹阁的老板有能耐是能耐,就是眼神不怎么好,竟招了这么个大打分数的员工。

允浩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雨欣妹妹不是第一次前来江南?怎会知得牡丹阁这个地方?竟连牡丹花魁也知晓?”

安雨欣眨了眨眼,调皮一笑,从怀中拿出墨色外皮书册,翻开放在玉桌上。正是详细记录着有关衣品阁与牡丹阁两地的页面

允浩神色恍然,顿时又震撼起来,未曾想到竟还有如此书册,而且还竟是由皇宫的藏书阁所出。

一旁的若奕则是面容淡然的拿出腰间墨绿锦帕,动作从容不怕、极致高雅的擦拭了一遍玉桌上放置的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淡淡的品着。

安雨欣忍不住连翻了几个白眼,还真是爱讲究洁癖狂

觉察到安雨欣投来的视线,若奕不慌不忙的从容迎上,轻淡一笑,继xù

品茶。

*************

牡丹阁整厅哗然,之后便是陷入深深的静谧之中,目光均是眨也不舍得眨一下的望着从同样用云檀香木打造的楼层上走下的紫色身影

还好没有等太久时间,安雨欣微微挑眉,不然她今日可能真的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闯入牡丹花魁闺房的“男子”。

一如那日记忆中的紫衣华丽锦裙,眉眼含黛,肤光如玉,柔美纯澈,天香国色,虽妖娆妩媚却丝毫不失高贵与优雅。令人不由觉的这样风华绝貌的人儿,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却又迟迟不舍得收回目光。

天玲珑莲步轻移,眸光清幽,不一会便走到了位居大厅中央的玉台之上。美眸流转,掠过安雨欣时目光微微停留了下,随即环视了眼台下所坐的众人,淡淡一笑。端的上是出水芙蓉,月娘羞愧。

安雨欣神色略带丝不悦的扫了眼各个看的目瞪口呆、入迷失神的众人,莫名的不喜这些人看那张柔美容颜的目光和神色。

悠然品茶的若奕却把这细微到极致的面色转变看入眼底,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幽的弧度,低润悦耳的声音轻缓道:“江南第一美人,牡丹花魁,不过尔尔。”语末,眼角余光似无意的瞥了左侧白衣少年一眼,“不及佳人”

允浩目光正望向玉台,自是未见得若奕那意味深幽的一笑,与若有若无的淡淡一瞥。闻言后,清越的声音也淡淡道:“的确,不及佳人”

安雨欣柳眉立竖,不过尔尔?若是连这紫衣潋滟的人儿都是不过尔尔,那放眼天下,怕是就无得美人了。随即脸色一横,“我倒是觉得挺好。”

三人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得以传到桌前玉台之上。台上人儿闻言似是若有所思的微微一怔,还未等人观入眼底便又恢复了那闭月羞花的柔美笑颜,天香国色的娇颜如若皎着秋月,周身万千繁华恍若都成了陪衬

呵不及佳人么

-------------------------------------------------------------------------------------------九点半还坚持了每日的一更,为自己呱唧呱唧~~

第二十五章、牡丹花魁

天玲珑这一轻颦浅笑,台下看的入迷失神的众人顿时一阵唏嘘,数道眸光之中均是难以掩饰的灼热。

虽前桌的三人虽各个风华卓然,俊貌绝伦,但毕竟还是男子,哪能与这江南第一美人相比?须臾间,除却口中“不及佳人”两人与吹胡子瞪眼的一人外,众道目光齐刷刷的定格在玉台之上。

安雨欣柳眉蹙的愈加深了几分,恨不得立即把那道道投射到天玲珑柔美容颜上的目光通通给挡回去,那道道灼热的视线背后,尽然只剩浓浓的占有欲。好不容易忍下心中冲动,面上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玉桌上一双紧紧攥握成拳的玉手,允浩扫了眼旁侧的安雨欣,眸光微微深沉。未想到她竟会如此在意众人看向天玲珑的目光,难道雨欣妹妹一直不愿接受自己,不是因为某人,而是因为天玲珑?

想到此时,心中忍不住重重一颤,忙否决了这个想法。随后又不由想着,不论安雨欣是否好女风,他都绝不会放qì

心中心意。

若奕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允浩的神色变化,眼底平静清凉。随着玉台之上的柔婉声音响起,随后转了视线。

只见白如冰雪的玉台之上,天玲珑一袭紫色锦衣站立,仿若站在冰雪巅峰,容颜莹润红粉,先是微微一福身子,随后声音婉转悠然道:“不论各位公子是否是为了玲珑而来,玲珑都在此谢过在座的各位公子。为一表对在座各位赏脸而来的感激,玲珑今日便在此献上一曲。

语落,一袭紫衣攸然转身,坐落在玉台中央的席位之上,一双玉手抬手,轻轻扶上面前玉桌上放置的七弦琴。玉指开始缓缓波动,柔软、婉转的歌声伴随悠然高雅的琴音响起,道不出的优美和谐。

台下众人面色均是听得痴迷,心中想把这般我见犹怜、风华雅致的女子据为己有的想法愈加强烈,纷纷下定决心定要为其赎身,带回自家府上。这般人儿,本就是要用来仰望才行的,岂能流落到这种烟花之地?顿时心中怜惜之意也伴随流露而出

而最靠近玉台的一处,坐落玉桌前的三人神色却显得与之格格不入。三张风格神韵截然不同,周身笼罩的尊华却莫名和谐的三张容颜上,皆是程度不同的惊诧之色。

允浩最甚,心中不由呐然,今日定是有此以来震撼最多、惊诧最多的一日,一双神色微沉的眸子是看不透的复杂情绪,一会看看玉台之上的柔美容颜,一会愣愣的盯着身旁的清丽容颜,脸上不停变换着各种表情。

若奕面上也是难得浮起一丝讶异,深幽的黑眸隐隐涌动着一望无际的黑暗之色,剑眉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看着轻吟浅唱的天玲珑,若有所思的思索着什么

而安雨欣则是双手紧紧攥住桌角,生生压制下心中上冲到玉台上去的冲动。如玉凝脂的手指微微泛白,抑制不住的轻颤着一双清澈明胶的目光清晰的映着紫衣潋滟的容颜,仿若周围所有万物刹那间定格消逝,不复存zài

仅有的知觉,是耳边久久不散的轻柔美妙和着琴音的吟唱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梦镜的虚有清唱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轻缓柔美的歌声仿若一汪清水,清澈无波,轻云浅淡,清凉润耳。仿佛犹如碧湖上的一阵清风,让人不由卸下心中所有防备,彻底沉浸在委婉却不失刚毅的歌声之中。

若奕微微肃穆的容颜却失了一派的淡定从容,听得略微失了神。明明是同样的曲风,同样的韵律,却是截然不同的歌声音色。

耳边委婉柔美的歌声,恍若流水券券而来,所唱出的音色韵律固然是无丝毫可指出的破绽,但却失了些韵味。而这首曲子一旦失了原有的韵味,纵使韵律弹的再无懈可击,没了曲魂的曲乐也总是少了些什么

而记忆中的歌声,虽及不上这般的柔美委婉,却是久久萦绕在心头的低柔唯美,如流水淙淙而出,是难以忘却汩汩韵味丝丝的悲凉伴随记忆中的低柔歌声浮现心头,若奕心中一颤,眼前似是又浮现那张不施粉黛,却夺目潋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晶莹恍若星辰的清澈眸光手中握住玉杯的手下意识的微微攥紧

牡丹阁内,轻柔美妙的歌声和着优美的琴音久久不散,如云雾一般笼罩在各处角落,绚丽如若烟花。

“你究竟是谁?”琴音一落,众人尚未从痴迷的余悸中走出,便听得一道低柔清冷的声音突兀的道。

只见安雨欣面上褪去方才隐隐涌动的激动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森寒清凉,眸光如冰似刃般定格在玉台上一袭紫衣的容颜之上。

身处玉台旁侧的妖娆女子闻言狠狠一愣,双目也是怔然,这绝色风华的白衣公子不是点名要找天玲珑?现在竟又这般相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玉台上,天玲珑闻言后,如出水芙蓉,天香国色的容颜轻浅一笑,柔软的声音轻声道:“回这位公子,小女子姓天,名玲珑,希望公子可要好生记住了”

众人闻声,再次一阵唏嘘。见得心中人儿对其他男子轻声细语,如若谈笑,心中皆不是滋味。但一件玉桌之前一袭如雪白衣的少年,虽身姿略显柔弱,却端得上的是卓然风骨,丰神玉润,不由心生感叹,好一对璧人

安雨欣面色眸光皆是一暗,唇角苦涩一笑

天玲珑是啊,那日不也是她亲口所说的么

纵使两个人再相像,但自身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记忆中的那张容颜,虽也是这般国色天香,出水芙蓉,但却从未有过这般清雅冠绝,玉容仙姿的气质。

也许,心中早便是已有了答案,但此时却也是难以抑制的黯然。平日里一双总是灿若星辰的眸光,刹那间失了所有色彩连周身的气息,都似是能把人卷入的深深哀凉

允浩眸光再次一暗,想出声安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声来。唇角扯起一抹苦笑,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若奕轻蹙的剑眉仍未舒展开来,视线淡淡落在手中握着冒着缕缕青烟萦绕的茶水,似乎还犹自沉浸在自我深思之中

天玲珑略微挑眉,见得安雨欣清丽容颜上的一抹苦笑与周身的哀凉气息,心中莫名抽紧。竟是这般熟悉又陌生,柔美的容颜丝丝疑惑,思索半响,也未从记忆中找出这般清丽绝艳,风华飘逸的少年来。

忽而,台下一阵遂响。一道黑光恍惚,一袭黑衣飘然而落,站立在玉台之上,不偏不倚正好是天玲珑身旁位置。姣好的容貌却是令人厌恶的猥琐与**,唇角噙着一抹令人作恶的悚然笑意,目光色~眯~眯的一把拉过天玲珑,“美人,爷这一年可是想你想的紧,为了你是茶不思,饭也不想,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爷”

----------------------------------------------------------------------------------九点十三分了哦,以后大概都要晚九点以后才能发出一更了吧!美人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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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反正非君

安雨欣低垂的眼睫猛然抬起

玉台之上,天玲珑正以被迫的姿势被黑衣男子半拥在怀里,柔美的容颜上飞快闪逝过一抹怔然与厌恶,随即恢复攸然平静,黛眉蹙起,柔婉的声音不温不火道:“请这位公子自重。”

台下有些人已然转而是满脸的忿然,这黑子男子他们自是都认得的,江南首富金忠的独子--金子辰,仗着身后有权有势的靠山,在岳云独称一霸,为非作歹。**成性,只要是被他瞧上的女子,就会不择手段的带进金府。

而金忠因着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是老来得子,更是给与无限溺爱。对金子辰的恶行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对金子辰恶行的放纵,让其愈加变本加厉,几乎是无恶不作。

曾有人试过反抗,但金府在江南势力极大,与众多官员关系匪浅,最后在金府强dà

势力的打压下不得了之,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乱棍打死。有了这么个前车之鉴,再也无人敢妄做反抗,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看到金子辰轻薄心中人儿,也只能干着急,心中不忿,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安雨欣目光死死定在安子辰一脸丝毫无掩饰的淫秽之意上,周身气息瞬间冷凝,清冷的眸光犹如迸射出千万道入骨森寒的清冷光芒,道道投射在一袭黑衣的身影上。冰封的冷凝之气死要将视线下的身影撕扯到体无完肤

身旁的两人是最贴切的感受道周围的森森冷寒,允浩则是不由的更加确信了些心中想法,顿时百味陈杂。而若奕已不知何时舒展了微微蹙起的剑眉,好整以暇的望着一脸冷寒骇人的如雪容颜。

安子辰闻言面色不屑一笑,唇角笑意嘲讽尽显,扬声道:“你若是真如传言那般高洁风雅,又岂会落入这烟花之地?女人矜持固然是好,不过也要懂得分寸才是。”

天玲珑神色冷然,双唇扯开,冷冷一笑。面上却无丝毫惊慌之色,眸中尽是凉薄与厌恶。

安雨欣面色深沉的厉害,紧握成拳的双手攸然展开,刚要起身,便见得一道弱小身影有些突兀的奔到玉台之上,双手随后再次紧握,面色肃穆的看向玉台。

台上那抹弱小身影有些吃力的使尽浑身力qì

推开了一袭黑衣的安子辰。小脸上大概是因得心中强自压抑下的恐惧与紧张,染上了一层有些不自然的莹白之色,但还是神情倔强的把天玲珑护到身后,声音却是有丝没有底气的轻颤,“金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家小姐不是什么人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金子辰玩味一笑,“哦?”挑了挑眉,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欺负你家小姐了?你若是能说出个罪名来,爷我便认了。”

青岚闻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是个人都看得出这人想对小姐不轨,若不是她从中拦下,指不定对小姐做什么呢,现在竟还这般理直气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偏偏说不出一条罪名来。

手指因气结有些发颤的指向一脸玩味得yì

的金子辰,“你你”

金子辰扬长一笑,似是对青岚的反应很是满yì

,语气中玩味之意更甚,缓缓道:“我我爷我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见对方这般看笑话的模样,青岚又羞又怒,偏偏因心中气结,一时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瞪大杏眸满是愤恨的看着安子辰,眼眶不一会便蒙上了一层水雾。

青岚身后,一袭紫衣清华的天玲珑却是清淡一笑,如冰雪中玉兰花盛开,面上冰封褪去,轻轻拍了拍秦岚的肩,淡淡看向安子辰,柔声道:“原来阁下就是金公子,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了,玲珑的婢女也是心中护着玲珑才会对金公子不敬,还希望金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台下众人见得天玲珑方才被金子辰轻薄都未低头,却为区区一介卑劣的婢女求情,顿时纷纷赞叹。想着这玲珑剔透的美人怕是也难逃安子辰的魔爪,心中又不免惋惜悲痛起来。

金子辰见天玲珑明显有服软之意,心中一喜,“既然美人开口,一切都好说。不过在此之前,美人还是先与爷叙叙旧吧!”语落,便再次抬手伸向天玲珑,想拉入怀中。

青岚眼疾手快,见状忙欲上前阻止,却被安子辰一掌打开,身子不住向后踉跄,脚下一个不稳,摔下玉台。

天玲珑面色一变,迈开步子就要走下玉台,手腕却被安子辰用力握住,动弹不得半分。顿时面色冰封冷寒再起,倾世脱俗的容颜蒙上一层冰霜,似要把周身所有景物皆给冷凝。

金子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恐惧之意,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却仍是丝毫无放开之意。

天玲珑朱唇抿成一条直线,如琥珀的眸子死沉阴冷的看着钳制着自己右手的另一只手,厌恶之意从眸光溢出,袖中另一只未被钳制住的手攥的紧紧,大有频临火山爆fā

之意。

片刻后,一张柔美绝貌的容颜只剩冰冷,朱唇轻启,刚要开口,却听得一道低润清越的声音悠然飘来

“君子动手不动口,听闻江南首富金府乃礼仪世家,今日见得金公子如此行为,想来什么闻名远扬的夸赞也只是虚头罢,不过如此。”若奕一手持杯,一手微微一掀差盖,语落,淡淡抿了口茶水。举手投足之间,端得上是俊美威仪,不怒自威。

金子辰听得这般犹如云淡风轻却莫名的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清淡言语,心中猛地一颤,手上力道顿时消逝的无影踪。还未等天玲珑挣开,便松开了手中紧握的玉手。

先前心中正惋惜悲痛的众人闻言立即均是一喜,随后又有些面带愁容。喜的是现今终于有人敢挑zhàn

安子辰这个恶霸的淫威,愁的是,不知这个卓越清雅,倾世风华的绿衣少年又会得什么不堪的下场。

安雨欣见得青岚弱小的身影被从玉台上打落,就着处地的优势,迅速出手接住了落下的身躯,心中松了口气后,便是愈加深沉的冷怒。听得若奕一声不重不浅的话后,柳眉一簇,冷冷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前提是他也得是君子才行。这样的小人,跟他浪费这么多口舌作甚?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君子,今日便好好教xùn

一下这个令人作恶的小人。”

话音一落,虚扶了一下有些腿软的青岚,一袭如雪身影便踏上玉台,青丝玉带,淡淡风华。

允浩见状,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就要起身跟去。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男子不成?这金子辰再不济也是七尺男儿,她岂能是他对手?

若奕淡淡一笑,拦下允浩欲起的身子,轻微的摇了摇头。

允浩不由蹙眉,见得若奕面容淡淡的看着玉台,随后也转了眸光。见得玉台之上笔直站立,身姿卓然的一袭清华身影,心中忧虑刹那丢逝而去,也静下心一旁静观。

金子辰见安雨欣仅是略带懒散的一站,便是无限风华,心中惊羡之余,面上嘲讽之意加了几分,不屑道:“就你?小兄弟,想英雄救美也要颠颠份量。”

不意台下如雪的白衣少年会为自己出头,随后见得安然无损坐落在方才白衣少年的席位之上,心口一松,如琥珀的美眸微微暖意,对安雨欣柔和一笑。

安雨欣微微点头,算是应承,随后转眸冷冷看着金子辰。

金子辰见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眉来眼去,面色深沉,怒道:“既然你想逞英雄,就怨不得爷不手软。”

安雨欣冷冷一笑,美眸流转,忽而,一指金子辰身后牡丹阁大门的方向,忽而高声道:“你老爹来了!”

金子辰含怒的脸狠狠一怔,随即条件反射的便要拔腿就跑,看来定是平日里做惯了的动作,不然怎会如此流畅无丝毫拖拉

脚下几个疾步,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停了脚步望向门外,哪里有什么人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毛猴小子,竟敢糊弄他。

安雨欣脸上憋着笑意,趁着金子辰发怒张望之际,脚下几个箭步飞身跨步上前,手下对着安子辰一袭黑衣的身躯上下其手,一阵猛点

台下众人错愕不解,神色茫然

天玲珑不由好笑,允浩则是面色含了丝丝无奈之色

若奕摇头一笑,长长一声叹息,果是只有她才能做出之事。就是不知若是让卓青、卓越看见这一幕,见得卓氏世家传内不传外、传嫡不传庶的拂穴术被某人如此“灵活运用”,会是作何感想

-----------------------------------------------------------------------------------------史无前例的最晚更新呐~~原来上班的节奏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呐欲哭无泪啊~~

第二十七章、愿意跟从

台上,当事人却似是对众人的面色转变毫无知觉,犹自沉浸在由从拂穴手改编过来的自创点穴法当中,神色好不欢愉。

若不是当日被卓越点穴所钳制,她还对这点穴没兴趣。没想到如今学到手用时,竟别有一番乐趣。心里不由腹诽,总算当日没白白被卓越点穴。

而金子辰只觉身体某处被一指一触,便浑身血液凝固,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半分。心里震撼,面上却不由一怒,刚要破口大骂那白衣少年卑鄙,却不料随着喉咙处也被轻轻一触后,张开的口却只是无声张合,半分声音也出不得。

心中震撼更是添了万分,姣好的面上浮现一丝莹白之色,只能任由那白衣少年把自己当标本似的点着身上的其他穴道,心中倍感屈辱,眸光被惊慌怒意的黑色所覆盖

见方才还无限嚣张、傲慢跋扈的金子辰如今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安雨欣心中好不痛快,美眸闪过一丝凛冽之色,随后撤回双手。

盯着双手看了半响,柳眉不掩嫌恶,拿出腰间白色锦帕就是狠狠的一番擦拭

金子辰见状,先前满是黑色的眸光瞬间被火红所取代,心中怒意屈辱更甚,一双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的看着安雨欣,似要将那风姿出众的容颜瞪出个窟窿来。

无奈似乎不论怎么擦拭,仍觉得手上还沾染着那人令人作恶的气息,安雨欣顿时柳眉倒竖,面色极为不悦,早知dào

就不该自己出手的。随后不由觉得连手中的白色锦帕都沾染上了那令人作恶的气味,干脆拂手扔去,面目冷寒。

允浩微微一笑,一手刚覆到腰间,便见一条墨绿锦帕从旁侧横空飞过,稳稳当当的飘向玉台之上一袭白衣如雪的安雨欣身处。心中顿时一震,随后又是一惊,始知那人武功绝顶,却未想得竟有这般内力,居然可以把横空运物使用的这般随意

安雨欣见得一块飘向自己的墨绿锦帕,面色微微一怔

墨绿天蚕丝棉除却那倾世风华的人儿,焉能有谁?心中怔然之余,微微浮过一丝暖意。手上已然接过锦帕,不同于方才的粗鲁,而是很仔细很仔细的擦拭起双手

允浩面色一沉,覆到腰间的手颓然垂下,心中百感交集。若奕眸光暖意盈盈,俊美如玉的容颜上笑意温软。

锦帕上似是沾染了主人身上的气息,须臾间,双手上那令人作恶的气味便被淡淡的雪莲香气所覆盖。沁人心脾淡淡萦绕安雨欣面目的冷寒渐渐散去

足足半响后,安雨欣方才满yì

的停下擦拭的动作,随手把锦帕塞进腰间,一把拉过天玲珑护在身后,对着台下发愣的众人道:“在下今日实是看不惯此人的所作所为,才会忍不住出手。此人作恶多端,嚣张跋扈,现在在下就把此人交予在座的各位处置。曾受过此人打压欺凌的万不要心软,各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好好教xùn

一下这无耻小人,让他以后再不得嚣张。”

正处在震撼余悸中的金子辰闻言,面色白如纸,不可置信的望着冷然开口的白雪身影。眸光狠戾的扫过台下,周身笼罩层层暗沉之色。

台下大多都是受过金子辰欺凌的,如今见得恶人终于被惩,心中说不无开心之色,那定是假的。但一见金子辰狠戾的目光,便本能行又蔫了下来。

安雨欣心中冷笑,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牡丹阁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若是出了事,由我担着”

天玲珑处在安雨欣身后,愈加感受得到周身萦绕的淡淡丰仪,看着如雪背影的淡淡眸光微微一颤,心神不由一荡。

允浩和若奕则均是细挑眉梢,面色神色大同小异

众人听闻此言一出,又见这白衣少年周身被尊华所笼罩,艳逸清绝,心中莫名生起信任,先是一人,然后两人,接着所有人都纷纷奔向玉台,把已然动弹不得的金子辰团团围住。

安雨欣下意识的护着身后的天玲珑连连后退,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所包围,早已不见一角的黑色身影,不难想象金子辰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幸灾乐祸的观赏起来。

允浩目光一直定格在安雨欣的一举一动上,见得后者几乎是本能性的动作把天玲珑护在身后,心中凛然,眸光暗沉。

若奕则是淡淡掠过两人,饶有趣味的看着台上的轰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早已在一旁愣的作不出动作的妖娆女子,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足足一刻钟过去,而众人却似乎毫无半丝疲倦之意,手下脚下的动作愈加频繁起来。

安雨欣神色懒散的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他们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也歇停不了,我先撤了。”语落,便径自抬步下了玉台,路过呆愣了的妖娆女子身旁,从袖间掏出一叠银票,淡淡道“这些是给你的,从今往后,你再不得逼迫她做任何事,否则”话未说完便攸然停下,意思不言而喻。

而妖娆女子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呆愣的面容早已笑颜如花,直直点头,“公子请放心,我今后一定把玲珑当菩萨供着,万不会亏待了她。”说完便眉眼如花的数着手中银票,这些银票,够她再开好几家牡丹阁的了

安雨欣微微点头,步履施施然的向牡丹阁大门走去。

允浩蹙眉,想着既然安雨欣是为天玲珑而来,如今又不惜得罪金府也要将其救下,演绎了一出英雄救美。现在正是邀功的最佳机会,怎么就这么走了?心中虽微微疑惑,却还是起了一丝欣喜,立即起身步随安雨欣身后。

若奕凤目轻闪,若有所思的看了面色淡淡的天玲珑一眼,随后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子,抬步跟上二人。

既然好戏已经看完了,那自然便该退场了

牡丹阁大门近在咫尺。安雨欣前脚刚欲抬起,身后柔婉的声音却柔柔传来,“公子留步!”

安雨欣挑了挑眉,唇角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轻弧,随即转身。由门外投射进厅内的淡淡光芒打在一袭白衣如雪的身影上,只让人觉得犹如仙子下凡,美而炫目。

天玲珑眸光微微恍惚,心下不由又是狠狠一颤,也只是须臾,便恢复了一脸平静,与那一袭白雪淡淡相视,脚下莲步轻移。走下玉台,缓缓向安雨欣走来。

他没有为她赎身,而是如此作举心中一时竟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惆怅

允浩眸光划过一抹警然,倾身站到安雨欣身后。若奕则是略带慵懒的倚靠在门边,周身淡淡光华

三人,三道身影,仅便是随意一站,便有可轻易虏获所有人目光的能力。天玲珑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三道身影中最为瘦弱纤细的一道之上,脚下步伐在与三人对立而站后悠然停下,朱唇缓缓张合,柔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牡丹阁。

“玲珑斗胆,不知公子家中可有婚配”

玉台上众人听得淡淡柔声回荡耳边,手下动作一致停下,怔然看向不知何时处在大门处的四人。青岚面上也是疑惑,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对那白衣公子相问。

安雨欣淡淡挑眉,美眸闪过一抹幽光,不温不火道:“没有”

天玲珑闻言,心中提着的心攸然放下,眸光多了丝不明的情绪,“那不知公子可否有意中人?”

众人闻言又是狠狠愣然,不由想起方才一幕幕情景玲珑美人这般相问,难道难道但思绪很快又被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打断

安雨欣微微轻笑,眸光淡淡回视天玲珑,笑而不语天玲珑只觉如此目光投来,似被一眼便看透了全部。全身血液犹如凝固了一般,心中百味陈杂,丝丝涌动

“方才公子给蓉娘的银票已足够为玲珑赎身,若是公子不嫌弃,玲珑今后愿跟随公子。玲珑无家,今后有公子的地方便是玲珑的家。”天玲珑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温软,却让除却面前的三人外,整个牡丹阁均是一震。

玉台之上,怕是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心但随后见得两人身影交汇,白衣如雪,超俗脱凡,淡淡清华。紫衣风雅,柔美高洁,笑意浅软。竟是如此般配,天造地设。

允浩袖中双手紧攥,力道大的骇人,面色却暗沉仿若没有知觉。若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如墨的眸子是璀璨夺目的星光

“哦?”安雨欣面浮笑意,却不达眼底,淡淡道:“若是本公子嫌弃呢”

-----------------------------------------------------------------------------------再次抱个歉,昨天加班太晚了,回到家饭也没吃就倒头睡了,所以竟然忘了更新!!筒子们见谅,以后尽量再晚都会保持一更~

第二十八章、携美人归

语落,全场一片哗然,这第一美人言说愿意跟从他人本就实是令人匪夷所思,未想到竟还被这白衣少年断然拒绝。

而天玲珑柔美容颜之上浮现一丝不正常的莹白,白如玉,仿若优美异常,心中却狠狠抽紧,周身似是被淡淡的阴郁气息所笼罩

好一个我见犹怜允浩、若奕顿时不由心生同感转眸看向那白衣如雪的人儿

半刻后,在被所有人注视的众目睽睽之下,安雨欣却仿若未感丝毫压迫感,容颜身姿尽显淡淡的随意,丝丝的懒散,却是那样炫目的让人离不开视线。

随后,安雨欣看着天玲珑的眸光轻微一闪,唇角笑意加大,连眉眼间都染上了丝丝温软之意,目光轻缓的掠了眼旁人,“在下方才只是说笑而已,能得江南第一美人垂帘是在下的荣幸,心里欢喜还来不及,何来嫌弃?”

语落,全场再次一片哗然,目光纷纷投向半响不语亦没有动作的天玲珑,却见那紫衣艳华的人儿似正在微微发怔

不意安雨欣会突然话锋一转,天玲珑本还处在淡淡阴郁的余悸中,方一听得,只觉周身阴郁尽数散去,心底寒意竟瞬间转而变成簇簇欣喜的火苗,飞快的跳动在心尖之上。一时适应不了内心情绪的转变,面上自然是有些怔然。

允浩闻言刚舒展开来的眉紧紧蹙起,面色深沉,目光十分不友好的打量起天玲珑。若奕自是觉察到允浩神色转变的目光,修长的眼睫微微轻颤,转眸看向天玲珑的眸光深处,多了丝淡淡青霜。一袭锦衣华袍却犹如被云雾笼罩,深幽而不可测

安雨欣不由挑眉,心中腹诽。她不就是收了一个美人么?到后来大饱眼福的还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只准许他们祸害那些单纯无辜的万千少女,就不许她也“虏获”江南第一美人的芳心?如是想着,心中升起一丝不忿,郁郁的撇了撇嘴。

天玲珑猛然回过神思,以为是自己久未回话,安雨欣才会不满撇嘴。连忙稳了稳心绪,柔声开口道:“公子言重了,公子不嫌弃玲珑,是小女子修来的福气才是,从今而后,玲珑就是公子的人了。”话还未说完,本就粉腮薄面的娇美容颜上染上丝丝微微的红晕,如若朝霞映雪,闭月羞花

此言一出,无疑是在那些已然碎裂成片的心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而当事人却不以为意,一个面色娇羞而视,一个神色从容而对,仿若在两人周围瞬间形成另一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半分。

青岚闻言,小脸上顿时黯然,心中无限哀凉,脚下飞快走到天玲珑身旁,弱弱的道:“小姐小姐您要是走了,青岚该怎么办?”

紫色柔美身影闻言身子微微一怔,转身便见得青岚正满脸泪水,目光凄凉的望着自己,心下不由不忍。眼角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如雪白衣,眸底神色骤然坚定,咬了咬唇,道:“一年前我救下你之时,本就无意相留,见的你孤苦伶仃,了无依靠才把你留在了身边,却始终未询问过你心中想法。现在我有了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你以后也应该要为自己而活才是,我现在许你自由”

青岚听得天玲珑如此道,心中虽哀痛却也多了些释然。待在牡丹阁的这一年里,从未见过小姐有过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就如同木偶一般,如今见得小姐寻得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才终于觉得小姐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小姐说得对,既然小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阳光,她定是不能再跟着做小姐的包袱的。但虽释然,心中伤感和哀凉已然只增未减,浓浓的不舍浮起

天玲珑心中自是也有不舍的,见得青岚这般,心中也不免升起一抹离别的伤感。只是心中却已然坚定无比,轻颤的眸光绝然的转过,不再看青岚满是泪痕的小脸。

觉察到天玲珑周身微微举起的哀凉之气,安雨欣那尘封在心底的记忆隐隐涌出,眼前这娉婷而战、天香国色的人儿与记忆中那总是含着暖暖笑意的人儿竟是如此相像,但两人周身的气息与气质却是那么截然不同连让她想蒙骗过自己,都不能

唇角扯开一抹苦笑,天玲珑周身的淡淡哀凉骤然转聚到安雨欣身上甚至比之更甚天玲珑猛然一震,心中升起一抹淡淡熟悉感,这哀凉的气息绝色的面容却如何也记不起记忆中有这么个如雪的翩翩少年

若奕眸光定格在周身笼罩着哀凉之气的安雨欣身上,眸光深不可邃,似是要看透这如雪人儿的所有情绪,随后眉头轻轻一皱。接着一挥衣袖,未见如何出手,便将允浩腰间佩戴的玉佩拿到手中,再一挥衣袖,玉佩飘然落到正因不舍而泪流不断的青岚手中。

一切动作仅在须臾间,允浩心中正百问陈杂,一时失神,竟给了若奕最佳的出手时机。再回过神来想出手阻止时,腰间已然空空如也了顿时面含薄怒看向神色漫不经心,如若什么事都未发生的若奕

若奕却始终面色从容,声音平静的对一脸怔愣呆呆看着手中横空飞来的玉佩,已然忘记哭泣的青岚道:“这玉佩该是够你今后吃穿无虑了,或者你在岳云寻谋一处小店为生也无不可,好生收着吧!”

玉台之上,此时已然鼻青脸肿,看不清晰样貌的金子辰还是一眼看出了青岚手中玉佩的不菲,眸光一震,面色更加不可置信的看向三人。看来他这次是撞上大人物了

而其他众人见青岚凭白的就得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心中惊羡又惊诧那人儿的出手豪阔都觉玲珑美人跟了去,或许也并无不妥,总归是落着了个安榻之处,怎么也比被金子辰这样的恶棍糟蹋了去要好上千万倍

允浩见若奕如此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便把自己的玉佩拱手相送,面上薄怒已然转而又增了几分。“你想做那行善之人,为何不取自己物事儿?这玉佩可是当日雨欣雨欣相赠与我,你怎能如此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便作交待了?”

“哦?”若奕闻言挑眉,面色划过诧异,“我还当真不知这块玉佩的由来,如若不是我没有随身佩戴物事的习惯,定然是不会把三哥的玉佩赠与他们的。”

允浩听得气结,随后想到若奕似乎确实是没有佩戴物事的习惯,此言竟是如此顺理成章,心中满腔怒火愈加强烈,却不得发泄,俊颜顿时忽变忽换

安雨欣见允浩此时的神色颇有想拽过某人痛扁一番的意味,又听得差点把自己身份说出,便可想而知允浩定是被气的不轻。随后抬手安抚似得拍了拍允浩的肩,“三哥,既然已经如此,便也罢了。大不了等回去后,我再送你一块就是。”

允浩闻言,满腔的怒火瞬间下去了一半,面色浮现一丝暖意,朝安雨欣略微的点了点头。

若奕面色淡然,长长的眼睫垂下,看不清眸中情绪

再送一块?他怎么不知她什么时候竟如此大方?还是仅是除对了他之外,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阔绰?心中顿时升起不明的郁郁情绪,阵阵涌动

天玲珑面色也是微微一暖,轻轻拍了拍青岚的手,柔声道:“既然是公子的朋友赏赐于你,你收好便是,以后也算是有了着落,我也不必担心你了无依靠。”

青岚哪里被人如此相待过,刚刚干了些的泪痕顿时又被滚烫的泪水覆盖,对着四人扑通一跪,连声道:“奴婢些小姐和几位公子相助谢谢谢谢”话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天玲珑眼角似是也染了些许湿润,俯身扶起了青岚,又安抚了几句,方才莲步轻移,走到安雨欣身后,柔声道:“公子”

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抬脚迈出牡丹阁的大门天玲珑一袭柔美紫衣紧随其后

允浩与若奕也从各自思绪中醒了过来,相继离去一如三人来时那般,悄然无声,却又是那么的倍感夺目

玉台之上,众人均是面带不舍的目送那紫衣艳华的人儿步步离去,却无一人上前欲阻,只是由衷希望那白衣少年可以善待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

玉台之旁,妖娆女子猛然从手中紧攥的银票之中抬起头来,脚下迈出几步,刚要开口,目光随即对上天玲珑有意无意淡淡透过的一眼清凉的目光,脚下顿时顿住,再也迈动不了半分,怔然的目送两人离去

------------------------------------------------------------------------------------------今天看了评论区的留言,心中很暖,很感动,也很开心。一直支持熊熊写文到现在的,就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了~~熊熊会如你们所说,继xù

加油的~~还有,再次回复一位朋友,文文里雨欣和玲珑唱的那首曲是醉清风,也是当时决心插入时想了好久才决定下来的曲,熊熊也很喜欢哦~~美人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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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公子公子

*********悦来客栈

房间内一袭如雪的白衣身影,周身的淡淡清华似是将室内都染上了些许淡淡光华

室内另一袭柔美的紫衣身影,出水芙蓉,风姿美艳,与那淡淡清华相之交辉

淡淡的清华卓然的美艳之间却无半丝不合适宜,显得是那样和谐唯美,如诗如画

安雨欣面色平静的坐在室内的唯一一张软榻上,无甚多表情的容颜上如无波的碧湖,没有丝毫波澜,看不出心中所想。而天玲珑则是面容淡淡的站在一旁,好kàn

如琥珀的眸光亦是平静,却一望无垠

若奕总归是有些自知之明,回到客栈后便率先回了自己房间。而允浩却是死活赖着不肯走,最后还是让卓青、卓越两人给“请”了回去的

不过看两人现身之时面上的神色表情,依稀不难看出置于今日在牡丹阁,她对金子辰使出改编过的拂穴手之事,两人虽表面并未言语,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想到如此,安雨欣略含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从卓越那“借”学了拂穴手的初衷不过是为了以防再次被人点穴罢,未曾想到真的对人出手。今日之事,多少还是有些迫不得已的想着卓青、卓越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与她多做计较,心中便释怀了些

天玲珑默默站在一旁,眸光平静的看着安雨欣面上忽而转变的神色,一张娇美的容颜上看不出所想只是如琥珀的双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暖与情意

自从牡丹阁回来后,两人便一直处在房间中,安雨欣静默而坐不语了多长时间,天玲珑便在一旁默默站着相陪了多长时间

半刻后,安雨欣抬眸就着未关的窗口看了眼天色,才发觉已然不知何时,靠窗位置的室内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一轮弯月似是早已高高悬挂在墨蓝如瀑的夜空当中

一双清澈纯然不掺一丝杂陈的眸光微微晃过一抹恍惚,随后转眸看向身旁,入眼的便是那一袭柔美身影,紫衣娇颜,娉婷而立,眸光定落之处,亦是自己的方向

天玲珑不意安雨欣会突然看向自己,柔美的容颜上微微怔然,随后面含一丝娇羞的低垂了头,长长的眼睫遮去了眸中神色

安雨欣略微挑了挑眉,低柔的声音轻轻道:“不累么?”

从牡丹阁回来到现在,怕是少说也有好些时辰。自己深思入迷,一时忘了时间,她便一直不语,静默的站到现在?

语落,不由微微蹙起眉只是因为这一张像极了林晓薇的容颜,今日在牡丹阁所演奏的一曲,她便鬼使神差的起了把这个柔美人儿带走的冲动。

但也只是那么一想,毕竟她不能强人所难竟没想到,这人儿居然开口言说愿意跟随,她自然不会出口驳回

或许,回不到那个世界有一张酷似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到大的林晓薇的人儿陪在身边,也算是得到些慰藉不是

天玲珑闻言,面含娇羞的微抬起眸,却见眼前白衣少年正微微蹙眉,心中忍下想上前替其抚平的冲动,又微微疑惑不解是所为何事。须臾后,轻微的摇了摇头,柔声道:“只要是和公子在一起,玲珑不累”

语落,安雨欣不由嘴角一抽,眸光划过一抹清光,面色亦是有些不自然。心中腹诽,难道这江南第一美人当真看上了自己不成?始是知得自己这张脸还是称得上绝色一说,但还不至于达到男女通吃的地步吧?

本是想留一张熟悉的容颜在身旁,却是未思虑过太多,如今却是不得不去想了该如何向眼前这出水芙蓉,瑰姿艳逸的柔美人儿说出自己也是女儿身的事实?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烦闷,抬眸见得天玲珑正眸光温软的看着自己,刚刚到嘴边想说出实情的话却是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心中烦闷瞬间更甚。只好郁郁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把你带回来了,你以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

天玲珑闻言,心中顿时一喜,柔美的容颜上笑靥如花,美而炫目,朝着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玲珑今后定会好好服侍公子的”

安雨欣虽同样是女儿身,但还是不由被这娇美人儿的一笑微微晃了心神,半响才迟迟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心中不由郁闷,本以为有那三个如妖孽般的男子围在身边,多少会对美色有些免疫力了的,却不料在真zhèng

的美色当前,还是什么免疫都不复存zài



安雨欣摇头一笑,轻声道:“你站了许久,定是累的。我让人传膳,你坐下歇息一下吧。”

天玲珑闻言,心中面上皆是一暖,眸中尽是丝毫不掩的笑意盈盈,摇了摇头道:“公子坐着便是,玲珑去传膳。”

语落,安雨欣刚想开口说不必,却见天玲珑一袭紫衣已然走向了房门处,有些无奈的只好作罢。

因是天字号房,走到房门外,便见得在门外候着的小厮,天玲珑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走回了房内。那小厮显然是有些沉浸在方才人儿的美色之中,呆愣的点了点头,半响才迈步而去

再回到室内,见安雨欣坐落的软榻上已然空出了些位置,天玲珑会心一笑,心底难以言说的异样情绪愈加强烈的涌动着,随后迈开莲步,缓缓走到软榻上空着的位置坐下。

觉察到向自己投来的柔暖目光,安雨欣整个人不由有些不自然起来。想着自己虽心无恶意,但毕竟还是欺瞒了人家,顿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感。微微轻咳了一声,向着别侧微微移动了些身子。

觉察到安雨欣的动作,天玲珑眸光顿时黯然,唇角的笑意有些僵住。公子方才空出位置,难道不是为了让自己入座?心中微微抽紧了下,须臾后,也跟着往旁侧挪动了些身子,紧挨那一袭如雪白衣

安雨欣抬眸望了眼顶棚,刚想再挪动些身子,却又作罢,接着维持方才的静默

天玲珑见得安雨欣没再动作,唇角恢复方才笑意,亦也静默

那小厮动作很快,没多久便摆满了一桌膳食,天玲珑起身为安雨欣布置好碗筷,才再入座。安雨欣微微点头,接过,随后便动起了筷子

见安雨欣已然吃了两口菜,天玲珑方才也动起手中筷子,开始用膳。动作较之安雨欣,不知优雅、婉约了多少倍

连用膳时,安雨欣也径自沉思着。想着明日该如何向着父皇几人那边解释,又该如何寻着个最佳的时刻告知天玲珑实情,若是告知实情之后,她埋怨自己该如何?若是她不埋怨,自己又能将如此剔透的美人带入那深不可测的皇宫么

心中升起的烦闷至极,顿时只觉一个头似是要两个大了,入口的珍馐也是食不知味,只简单填饱了下肚子,便放下了碗筷,有些倦意的打了个呵欠。

与此同时,天玲珑手中碗筷也亦是落下,随后动作依然优雅的擦拭着唇角。

待小厮撤下残籍,天玲珑便从座上起身,白如玉、肤如脂的双手抬起伸向安雨欣一袭如雪的白衣

安雨欣本能性的起身后退,目光怔怔的看着天玲珑停在半空中的一双玉手,语气亦是有些怔愣,方才倦意尽然褪去,“你要做什么?”

天玲珑眨了眨眼睛,置于安雨欣有些过度的反应一时有些错愕,随后面上浮起一抹娇羞,柔柔开口道:“玲珑为公子更衣”

“咳”安雨欣一口气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面上却满是警惕的看着天玲珑的一双玉手,乍一看此时情形,怕是都以为这柔美人儿要对这白衣少年做什么不~轨的事情

天玲珑见状顿升心疼,脚下迈了两步想上前帮安雨欣抚一抚背,却见后者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急声道:“你站在那里就好,不要过来。”

语落,天玲珑面色怔然的顿在原地,双手还伸在半空中,微微疑惑的看着神色不太好的安雨欣。不知自己是否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公子才会如此不喜自己的碰触,心中不由顿时黯然

见天玲珑没有再走过的意思,安雨欣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更衣?咳还是免了吧,她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而且若是当真让她帮自己更了衣,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自是不行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雨欣沉吟半刻,眸光幽光忽闪忽幻,正在天玲珑面色疑惑微微添了些许之时,攸然开口道:“这间房就安排给你入住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话音刚落,那一袭白衣如雪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了室内

天玲珑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怔然,柔美的容颜上忽而微微疑惑,忽而有些黯然,又忽而浮现一丝恍然与释怀

足足一刻钟后,娇美的容颜方才恢复平素的平静,好kàn

如琥珀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一袭白衣消逝的方向,眸底却是一望无垠的清幽,梨花映雪的面上渐渐陷入沉思

----------------------------------------------------------------------------------------天玲珑这个角色是突然起了心思想要加入文文当中的美人们,明天见~~

第三十章、何来羞耻

一夜未得好眠

翌日,安雨欣呆坐在床~榻上,目光有些惆怅和郁郁的定格在床侧衣架上左侧放置着的昨日身着的一袭如雪白衣,领口和衣缘上的木兰花花纹高洁雅致,两边肩头的淡青色云状花纹似是让整件白衣灿灿光华

眸光看的怔怔然,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微微蹙起秀眉,转眸看向另一旁右侧放置的衣服。同样是白衣如雪,纤尘不染,衣款秀美。不同的却是前者是男装,而后者是女装。

目光顿了半刻,安雨欣屏下心中升起的丝丝烦闷,伸手向左侧身去,却在即将触及到那一袭雪白时顿住了动作。清丽的面色上闪过微微的挣扎犹豫,随后转而将手伸向右侧

早知晚知,总是要知dào

的不是么

整装完毕,安雨欣一脸烦闷不减反增的坐在妆奁前,手中紧握木梳,却迟迟不见动作。

该死的,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子晴教她绾发。心中不由沉怒,脑海却忽而幻化出墨绿璀璨的一道身影,面色淡淡的倾城容颜,如玉的手攀上那三千青丝的一幕幕。顿时眉眼一暗,想他做什么?晦气

手握木梳的右手刚要攀上发顶,便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安雨欣挑了挑眉,微微疑惑的起身走向房门处,房门刚半开,便见得门外一袭紫衣的柔美身影。身姿娉婷,瑰姿艳逸

但是一个淡淡的身影,柔暖娇美的容颜,便让安雨欣心中烦闷顿时消去了大半,不由觉得选择把如此人儿留在身边,果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觉察到房门从内而开,天玲珑低垂的美眸抬起,本淡淡柔软的眸光在对上那一袭如雪白衣身影,披散而下的一头青丝后,如琥珀般的眸子骤然缩紧,似若只剩一望无垠的黑色

半响后,如沉寂了一般的眸光忽而升起一抹晶亮璀璨,华灿夺人,只是须臾,便消纵即逝。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儿,面上不施粉黛却嫌那些胭脂俗粉玷污了容颜的清丽,雪肤花貌般的怕是让芙蓉花也都芳华失色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淡而立,虽近在咫尺,却又似那么遥不可及

顿时只觉心中塌陷了一角,犹如小鹿乱撞,却又阵阵抽紧。天玲珑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声音依然柔道:“抱歉,我找错房间了。”语落,朝面前人儿略带歉意的从容一笑,便要抬步转身。

还未迈开步子,便听得面前一直静默的人儿低柔轻缓的开口道:“你没有找错。”见天玲珑抬步要走,安雨欣轻声道,本预想的心中的忐忑挣扎,竟瞬间化为一片宁静。

天玲珑脚步一顿,抬眸微微错愕的看着面前人儿,在两人周身,静默蔓延天玲珑就那么若有所思的立在门前,安雨欣便同样沉默不语的对立而战,周围静谧的似是连那微微呼吸声都能听闻的到。

不知对立而战了多久,也不知双眸对视了多久,再回过神思后,天玲珑眸光已然从万千不明情绪恢复了平静,唇角扯开一抹浅笑,轻柔的声音微微笑道:“竟然是你馄饨?绿豆糕?”

怪不得

怪不得只觉这翩然白衣的身影,清华如月的容颜有丝莫名的熟悉,原来原来竟是她

其实,早该便想到的这样华美之极致的如雪白衣,怕是只一眼,便难以再忘怀的吧

安雨欣闻言,面上也是浮起些许笑意,道:“嗯,是我。”语末,眸底划过一抹挣扎,又道:“如今,你可怪我?”

天玲珑闻言却似是微微一愣,半响未曾言语。安雨欣心中有些慌乱的挣扎,不由再次抬眸对上那双如琥珀的眸子,想看看那眸子主人的心中所想

天玲珑似是觉察,面上怔然褪去,唇角扯开的弧度不由弯了弯,声音轻浅温软,却又透着丝丝柔情蜜意,“公子便是公子,在玲珑心里,是永远不会抹灭的你,可曾明白?”

语落,脚下莲步轻缓抬起,悠然走进房内,面上柔色不减

安雨欣似是听得有些懵了,眨巴了几下眼睛,扯了扯嘴角,随后又微微抿起双唇

可曾明白?她又怎会明白,若是早明白了,怕是不论如何也不会携如此美人归的吧

天玲珑见安雨欣一副若有所思,以为是未听透自己方才之意,不由有些嗔色。自己话已至此,难道她还听不明白?还是,还要再说明白些

只是想着要说出心中情意,天玲珑白净如玉的面色便微微染上了一抹娇红,轻轻叹了一声,出口的声音愈是更加柔了几分。“玲珑不在意公子是否女儿身,昨日当着众人之面时,我已然说过,从今而后,玲珑便是公子的人”

语落,安雨欣嘴角一阵抽搐,她安雨欣何德何能,能得江南第一美人的垂帘,且还让江南第一**的花魁好了女风

若是被天下人得知,怕是定然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吧

忽而,一道玄青色身影就着未关上,半开着的房门迈进室内,一张青俊容颜上是丝毫不掩的沉怒,凤目紧紧盯着那一袭柔美紫衣,娇艳容颜,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安雨欣一怔,竟不知允浩在房门外“聆听”了多久,见得一张俊颜此时正如深仇四海一般怒瞪着身旁柔美人儿,心中顿时有些无奈,刚想开口,却见得随着玄青色衣袍迈进房内之后,一道墨绿的锦衣华袍随之也悠然抬步而近,淡淡的容颜上此时正面色似十分兴趣盈然。随即又是一怔,柳眉蹙起

今日是什么日子?一大早上的,一个两个的都来凑热闹?

还未等安雨欣开口,若奕似乎觉察到投向自己的微微不悦的目光,唇角微微扯起一抹轻浅笑意,“看来,我似乎来得正是时候”

允浩闻言面色愈加沉了几分,如若是平日,怕是怎么也要对上两句。不过现在

一双凤目依然沉怒的瞪着面色平静的天玲珑,后者却似是对投向自己的怒火目光丝毫未觉,柔声开口,不温不火道:“公子既然帮玲珑赎了身,玲珑今后定便是公子的人了的,何来休想?”

“你你”允浩闻言,牙齿磨得咯咯直响,半响才能勉强吐出完整的话来,“你如今明知她是女儿身,却还却还如此这般,真是不知羞耻!什么第一美人,不过如此!”

字字如珠玑,任谁也不难听出其中丝毫不掩的愤nù

,嘲讽,阴冷之意。

若奕挑了挑眉,目光不看天玲珑听此言后的反应,而是面容淡淡的看着安雨欣微微蹙起的眉。随着那轻微蹙起的秀眉,心中似是也微微泛紧。

不知何时,仅是一个表情,一句言语,便能轻而易举的拨动他心底一片的沉寂

天玲珑闻言,不怒不羞也不恼,反正是该有的表情是一个也没露出。而允浩看着天玲珑面不改色的反应,心中怒火更是腾腾升起,簇簇火光顺着一双凤目溢出

片刻后,天玲珑柔柔的声音飘然响起,“玲珑虽是女子,但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喜欢公子,自然便不会藏着掖着,又为何要感到羞耻?还是阁下认为,喜欢一个人便是羞耻?”

允浩闻言哑口,接着听得天玲珑接着道:“如今既然公子把我留下,给我依靠,玲珑便定不会辜负这份恩情”

心中最后防线已然被攻破,允浩沉怒的脸色深沉的吓人,身侧紧攥的双手猛然伸展开来,对着天玲珑的方向便是一掌打过

安雨欣顿时一惊,想侧身去阻,身子却被钳制。若奕握住安雨欣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头,视线却停留在那飞疾而出的玄青色身影上。随着若奕的目光望去,安雨欣也忍不住转了眸光。

只见允浩的掌风速度极快、极狠、极准的对着天玲珑的方向,后者却面上无半丝惊慌惊恐,身子微微偏过,不见如何动作,却是生生错开了允浩打过的一掌

第三十一章、一较高下

见天玲珑只是从容坦然的一撇身子便错开了允浩袭来的掌风,安雨欣悬着的心得以放下,面上微微露有震撼与讶然之色

若奕清淡的眸光也难得的划过一抹诧色,紧着着一抹清厉之色转瞬即逝,看向天玲珑的目光深处,微微渡上了一层青霜

这个第一美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有趣嗯,很好

允浩面上微微错愕,本想出手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的女人,并未想真的动手伤她。但却未曾想到,居然被天玲珑不费任何吹灰之力的就给躲过了。

心中莫名涌起丝丝被羞辱了的感觉,手下顿时聚集内力,动作不停,招招攻向前方人儿。

不意允浩会再次出手,天玲珑面色阴郁的蹙了蹙眉,微微挪动身子。不见如何转移,也不见如何躲避,却是每次都正巧能堪堪躲过允浩袭来的招式。

随着手下攻击不停,却屡屡扑空,允浩面色越来越难看,似是周身的空气都染上了一种浓浓的暗沉与阴郁。眸光飞快闪过一丝浓烈煞气,手下的内力由五成转而升到八成,招招直击天玲珑面门。

安雨欣柳眉顿时立竖,一张清丽的容颜深沉的骇人,目光紧紧盯着允浩和天玲珑两人的每一个动作,连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栗都尤不可知脚下却是不曾迈动分毫,心中自是知晓,怕是自己一旦掺入其中,便定会有人落伤

觉察到手中紧握着的手臂的颤意,若奕眸光随之跟着轻轻一颤。她是在担心?紧张?亦或是均有的吧这样的神情,她又何时给过自己?

心中似被撕扯般生生的疼,唇角扯开一抹苦笑,明明尽是高雅风华,此时却显得那般空寂悠远。手下力道不觉的松了几分,随之又松了几分

就在紧握的力道渐渐松散,手中的手臂快要随之脱落之时,若奕却忽而觉得手中触感一空,随后手臂被一双柔荑紧紧握住,亦是不由的轻轻颤栗。

唇角因苦涩展开的弧度僵住,若奕眸光所落之处,一双白如玉、肤凝入脂的手正紧紧攀在墨绿锦衣覆盖着的手臂之上。隐隐的颤栗和些许温热的触感似是透过层层衣料,直接递接到心底

若奕猛然抬眸,见安雨欣似是对自己的动作无丝毫察觉,目光仍然紧紧盯着一攻一躲,动作不停的两人身影之上。眸光不由浮出丝丝柔暖,一柔再柔,似要把眼前清丽绝艳,轻灵玉容的容颜深深刻在眸底心底

从允浩出第一掌开始,安雨欣身体的所有神经似是都如紧绷着的弦,唯有从手臂上传来的丝丝温热才能让紧绷的神经稍作缓和。却忽而觉得手臂上一松,于是便本能的伸手一抓,对自己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意识,只觉那莫名熟悉又带着丝丝温热的触感再次传来,倒竖的秀眉才稍微舒展开了些

一炷香时间已然过去,允浩却不但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反而似是打的越来越起劲,眸光微微闪烁着幽光,面上也由先前的深沉与沉怒转而为浓浓的兴趣盎然。丝毫不为对方是女子而相让半分,出手的招招凶险。

天玲珑额上已然有些香汗布密而出,柔和娇美的容颜泛起微微的薄怒,身侧低垂在袖中一双玉手悄然紧攥,声音有些嗔有些恼又有些怒道:“念在你是公子的朋友,我已然屡次有相让之意,不想让公子难做。你不要太过分了!”

闻言,允浩手下动作一顿,随后更加带有强烈煞气的招式向着天玲珑袭去,冷声讽道:“好一个善解人意,心思通透。我今日便就是要教xùn

与你,让你不敢再痴心妄想。”

见天玲珑已然香汗淋淋,本柔美的娇颜此时微微泛着粉嫩,一双如琥珀般的眸子似嗔似恼。怕是任何男人见了也会不由看的痴然,浮想联翩吧偏偏在场的两个男人却似是并无怜香惜玉之意,一个打的起劲,一个看的兴趣盈然

天玲珑闻言,心中顿时一冷,眸光转而清淡寒凉,面上不见如何怒意,却似是将周围的空气都生生冷凝了一般。

允浩心头微微一惊,不由惊叹些许天玲珑如此强dà

的气场,却只是瞬间思绪,随后便将全部注意力投放到手下的招式之上。

忽的,天玲珑由一味的躲闪转为进攻,一袭柔美紫衣立即便与玄青色身影纠~~缠与一起,且招招极为致命。

允浩顿时面色一沉,连忙躲闪,堪堪躲过。再抬眸,眸底蒙上层层看不透彻的云雾,面色一瞬间犹如过了染料一般。

只是瞬间,室内情形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转为天玲珑步步紧逼,允浩连连后退,细密的汗珠接连不断的溢出,每次躲闪之中,均含带了丝不难看出的仓惶

安雨欣和若奕的面上几是同时的浮现不掩的讶然之色

这般柔和温软,婉约娇柔,我见犹怜的美人,竟会武功?且功力内里竟还在允浩之上?实是有些难以想象,见两人大有在今日一决高下的意味,安雨欣扫了眼已是满是狼藉的室内,眉眼处染上一丝无奈

忽的,允浩面色一变,略微的挑了挑眉,脚尖轻踮,仅眨眼的工夫,便就着未关的窗口纵身跃出。身如青燕一般从三层的高楼划过一抹优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挂有悦来客栈金灿灿的牌匾前。随后转过身子,挑衅的望着三层的窗口处。

天玲珑眸光向下一探,不偏不倚的正好对上允浩满含挑衅的目光,心下冷意愈是增添了几分,双手微微轻拂窗台,娉婷的身姿如清水烟云般的柔美仙姿,须臾后,脚尖着地。身子稳当的落在允浩身侧,竟无半丝颤意。随后无半丝歇停之意,对着允浩再次出掌。

允浩目光一紧,连连错开些许。不迎反躲,玄青身姿轻灵如燕,一个纵跃跃到旁侧的屋脊之上。天玲珑一袭紫衣自是紧随在后,见允浩忽的又纵跃到另一屋脊之上,随后也不慌不忙的连连紧随。

心下冷笑,既然他想玩,那她便随了他的意,又有何妨仅是片刻间,一道玄青色身影在前,一道紫色身影随后,便几个连连纵跃,不见了踪影

安雨欣轻轻叹息一声,紧绷的弦悄然松懈,眸光顿时掠过两人不知何时交握在一起的手,心下一沉,面上微微一红,冷声道:“放手!”

若奕闻言挑眉,心下亦是一沉,面色却丝毫不改从容,笑道:“唔,你是否搞错了?明明是你抓着我!”

安雨欣一愣,有些懵的再次看向两人交握着的手,果不其然,可不是自己紧紧攀着人家么?顿时面色红润之色更甚,忙松开了手上力道,眸光微微划过一丝懊恼。

若奕看在眼里,眸光微微眯起,心中泛着淡淡柔意,双手抬起,攀上那披散在一袭白衣上的三千青丝。

安雨欣刚一觉察,便撇开身子想要错开,抬起的一双玉手却忽的转的方向,稳稳的按住欲动的身子的双肩,轻浅低润的声音道:“你难道想就这个样子见人不成?”

语落,安雨欣果然不再乱动,只觉肩上的温热隐隐传来,本就红润的面上此时似能滴出水来。心中腹诽,这绾发,是说什么也要学会的。

若奕面上满yì

一笑,被面前人儿面上的一抹娇羞微微恍了心神。片刻后,双手再次抬起,攀上一肩散开的青丝

这发,从今而后,只能是由他来绾

第三十二章、怒为红颜

夕阳已然西斜,有缕缕已近昏暗的光线就着未关的窗口洒下,将本就略显低沉的室内,笼罩了一层淡淡如若云雾般的氛围

即使是在这样低沉的氛围下,安雨欣的一袭如雪白衣仍似是散发着淡淡清华,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榻上,清丽的容颜上柳眉始终未舒展开,不难看出心中的忧虑与复杂

若奕面容淡淡的坐在室内唯一一张玉桌前,手握玉杯,轻轻摇晃,眸光亦是淡然的看着手中茶杯中的茶水旋转而起的漩涡。神色似从容坦然,又似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眸光不时的一望窗外天色或是软榻上人儿的神色,虽面上神色不变,但心中霜意随着那人儿面上愈加显然的担忧之色也愈加蔓延起来。

从清晨而后,两人就一直是如此状态。一人不言,一人亦是不语。若不是两人面色截然不同的话,倒不失为一种默契

而允浩与天玲珑二人相互追逐而去后,便再未见到两人的身影。而安雨欣此时面上愈加显然的担忧之色,亦然也是因此。

*************

桌案上的茶水换了又换,有些许朦胧的月牙白渐渐取代了空中难以分辨的杏黄色,高高悬挂在如墨蓝瀑布的夜空中。繁繁的星光不时的俏皮一眨,给本是死寂的夜色中点缀了缕缕清光

而悦来客栈天字号层的房间内却仍是一片死寂,氛围较之白日,更是愈加的低沉,似连室内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幽暗清霜

直至室内再次渐起光亮,软榻上坐落的已然有些僵硬的雪衣身影才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目光掠过窗外天色,清丽容颜上的柳眉一紧再紧,整整一夜,从未舒展开来一分。随即转眸,目光触及到玉桌前坐着的一袭风华尊荣的身影,悠然闲适的体态,下意识的眯了下眸光。

这悦来客栈的茶水真的就那么好喝?

觉察到前方投过来的视线,若奕手中摇晃杯盏的动作微微一顿,也仅是一顿,随即继xù

品茶。本就深幽的眸底,更是愈加显得深不可测。

有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他嘛则是品茶之意不在茶

忽而觉察到周身空气的微微一缕变化,若奕凤眸眯起,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半分,“嗯?是比想象中的要早了些”

低润的声音因许久未开口和一夜未眠,显得有些暗哑,却仍是该死的好听。

意识到此点的安雨欣眸光一沉,神色有些恍惚,导致半响才消化过来耳边听到的言语。比想象中的早了些?什么早了些?

当正想再深究的时候,只觉室内顿时袭来了一层满是清霜的气息,安雨欣猛地抬眸,只见一袭玄青色华袍就着未关的窗口跃进,随之稳当的着地室内。

那身影很修长挺拔,从窗口跃进之时却无半丝勉强,动作之流畅就如平日进出房门一般。

若奕眸色微不可见的一变,低润的声音再次开口,较之上次,多了些轻缓,“看来以后这窗子是要记得关牢的。”

安雨欣闻言挑眉,心中腹诽,以后这窗户是得记得关了,若是人人都像这般轻而易举的跃过,那岂能行?

本刚稳了身子,得以停歇片刻的允浩,听得这般言语,又见得若奕仍待在这个房间内,面色顿时一黑,极其不好的看了两人一眼。见并无异样,方才缓和了些许。当目光触及到安雨欣眉眼间露出的一抹几不可见的赞同之色时,脸色又是狠狠一沉。

软榻的位置靠近窗口,似是周围的空气感染了些前方身影上传来的低气压,安雨欣再次抬眸。静默了半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未关的窗口再无任何身影跃进。

安雨欣面色渐渐暗沉如冰,全身被冷意覆盖,虽因一夜未眠,眉宇处透露着一丝倦意,却仍是不失清华光辉。美眸亦是染了寒意的死死盯着前方的修长身影,低柔的声音比平日多了丝沙哑,一字一句道:“三哥回来便好,她呢?”

语落,若奕微不可见的略挑眉梢,允浩本就深沉的脸色更是愈加沉重,两人自是知晓这个她是谁。

安雨欣静等了半响后,却见允浩的面色忽变忽幻,极为复杂难测,无丝毫开口的意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低柔的声音中加了一丝锐利,“三哥是未听到我说话么?”

若奕闻言,深幽的凤眸中立即闪过一丝清厉的光芒,面前人儿自始的是清丽玉颜,暖意浅浅,何曾这般过?如今,却是为了那人那人

脑海似是又浮现出另一袭柔美紫衣,高雅绝貌,玲珑剔透。心中不觉一沉,面上却是似笑非笑。

如此情形,倒是像极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人儿如此这般,也算是不枉了那柔美玲珑女子口中的声声“公子”唇角笑意展开,心中却是升起一抹苦涩

允浩心中本就犹豫斟酌该如何回安雨欣的话,如今听得这般不掩锐利的言语,俊颜上不由升起了一抹慌乱。忙抬眸看向安雨欣,却正巧对上前方投向自己的目光,亦是如言语一般的锐利,仅是淡淡相视,却似是可以觉察到周身袭向自己的缕缕寒意,竟连心中也不免冷意蔓延。

昨日一怒之下对天玲珑出手,本就是不光彩之事,虽说对方会武功,且较之自己,不仅是不相上下,怕是皆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天玲珑毕竟是女子。如若是传了出去,说他堂堂大寒三皇子竟对一介女流出手,估计不出半日,不仅寒,其他几国也皆是会沸沸扬扬。

面色神色愈加难看起来,允浩眉头蹙起,展开,再蹙起,再展开。如此反复了数次,才终于启了双唇,声音极其沙哑低沉道:“天玲珑她她她怕是回不来了。”

安雨欣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想深究方才话语中的意思,才发觉一时竟是一片空白。面色有些怔然疑惑,语气讷讷道:“回不来了?为何会回不来?”

若奕此时也是一脸肃穆,剑眉微微蹙起

允浩面上闪过极其复杂般的挣扎之色,似是方才一句话便使出了很大的力qì

,缓了半响,狠狠一咬牙,语气仍是低沉道:“我与那女人追逐争斗了一夜,仍是未分出高下,我已提出收手之意,她却招招逼紧,想伤我性命,我哪能如了她的意?便又打斗起来,随后遇到金府迎亲的队伍。我气不过那女人的嚣张,便趁其不备点了她的穴,将她送进了迎亲队伍的花轿中,此时也差不多已经入了金府”

金府?安雨欣闻言一愣,随即面显深沉,一沉再沉,冰寒气息蔓延。金府?这岳云还能有几个金府?定然便是那江南第一首富金忠的府上。金忠如今年过半百,又不爱美色,定不会是他,那不就是金子辰那家伙?

思到此时,安雨欣猛地从软榻上腾地站了起来,冷厉扬声道:“什么?金府迎亲的花轿?”

若奕蹙着的剑眉展开,眸光却是闪过一丝清厉之芒。金府么金子辰么那个无恶不作,垂涎美色的富家公子?

嗯如若是但论武功来说,金子辰甚至整个金府也怕是难以困住天玲珑,不过若是举止受钳制,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么

如此看来确是真的羊入虎口那柔美绝貌,玲珑剔透的人儿,这是怕是真的有去无回了

倒真是可惜啊可惜若奕心中轻叹,唇角却是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

---------------------------------------------------------------------------------------前两天电脑抽风了,在此给追文的筒子们赔不是,晚了两天的更新以后尽量避免这样的状况~~

第三十三章、偏不让去

允浩觉察安雨欣面色上的转变,周身凝聚的冷寒,心中犹如沉溺了的船只。那个女人,就让她如此上心么?心中原本不怎么确定的想法顿时坚定了几分,眉眼皆是染上一抹微暗,

“你先别如此激动,那个女人虽说被我点了穴,但还是不至于会被金府的人如何的。”话说到最后,目光触到安雨欣一双美眸的丝丝寒意,不由少了些底气,“或许或许金府的人发xiàn

花轿中换了人,就会把那个女人放了的”

“或许?”安雨欣紧蹙的柳眉挑了挑,本是清如水的眸子此时再不复往日的清澈澄净,而是犹如一汪黑不见底的深潭,让人仅是一望,便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三哥是不是未免太看得起她了?玲珑美人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更何况对方还是金府,金子辰那个恶棍垂涎美色,念着玲珑美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从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若是你,你会放人么?”

声音不大不小,不温不火,不冷不淡,明明是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是令人打从心底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与深沉

置于室内骤然转变的低气压,若奕周身却犹如自成另一番天地,淡然从容,悠闲闲适。只是本就淡然温漠的容颜此时愈加显得空寂悠远,神色微微多了丝恍惚、飘渺

允浩一张俊颜上顿时闪过一抹难堪之色,心中自是知晓今日一番作为,实是有失原则和身份,也做好了承担众人舆论的准bèi

。但现今听得安雨欣如此不冷不热的言出,竟比承担那些舆论还要觉得沉重上些许。

语落,安雨欣再不看允浩面上神色,心中凛然,脚下微微一动,就要抬步,却被允浩猛地一个闪身,拦截了下来。清丽容颜上越过一丝不悦,蹙眉抬眸。

安雨欣眸中不掩的急色、不悦、担忧,无疑是给允浩本就因疼痛、酸涩、沉重的麻木的心,又是一记狠敲。允浩心中狠狠抽紧,索性直接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痛苦复杂的神色,一字一句沉声道:“人是我送上花轿的,祸是我闯的,要去也是我去。你且放心等着,我定会把你的玲珑美人毫发无损的带到你面前。”

话到最后,竟是令自己也觉察到的沙哑颤栗。随后还未等身前人儿开口作声,便身影一连几闪,消失在了室内。

安雨欣眸光轻闪,亦是垂下了眼睫,她并无责怪、埋怨的怒意,只因此事牵及的人儿置于她还有些事未明了,她自是不能让她出事的。就单论那张像极了林晓薇的脸,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再有她还未来得及问清,既然那玲珑美人万不是林晓薇,又怎的会唱那首曲偏偏是她去牡丹阁的那日,又偏偏是那曲,那曲她与林晓薇最爱的曲子

太多事情还未得到弄明白,天玲珑定是不能有事,她也不准她有事。美眸闪过一抹清厉,安雨欣脚下轻抬,就要迈步,却在一脚刚刚抬起些许的片刻间,再挪动不了半分。

觉察到从手臂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感,安雨欣刚舒展开的眉顿时再次紧蹙,面色不好的看向被钳制的手臂,声音丝毫不掩不悦与冷然,“放手。”

语落,那紧握的玉手却仍是丝毫未动,无半分送开之意。安雨欣心中再次凛然,想着方才因天玲珑的事情扰了心思,一时竟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个家伙。

一双美眸中所有情绪不掩,若奕自是看的明白,心中不由一沉,声音却仍是不轻不重,缓缓道:“放手?好让你去金府那个深潭么?你以为我会这么做么?”

语气虽是疑问,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看其面色,怕就算是天玲珑在金府出了什么事,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安雨欣自认是做不到某人这般的从容坦然,手下挣扎,想脱离钳制,却换来那只玉手加了些许的力道。

觉察到手中纤细凝脂的手臂挣扎之意,若奕眸中清光冷霜蔓延,不温不火的声音亦是冷了几分,“你是真的不知么?先前在牡丹阁演上的那一出,怕是整个岳云整个江南都会无人不晓天玲珑与神mì

白衣少年的关系。金子辰虽是**之徒,但冠上了他人名义的人亦是不会要的。如今天玲珑被送进金府,金府却没有放人的意思,不用多说,你也自该明白才是。”

安雨欣闻言,面色一变。心中自是不会不知,那金子辰自认自己比天还高的位置,自是不会再对公布世人跟随了他人的天玲珑有兴趣。如今不放人也只会有一个目的,便是引出那日牡丹阁让他被当众羞辱,颜面扫地的白衣少年,亦就是她安雨欣。

只是不知,若是被那金子辰得知自己那日是被一介女流那般羞辱,会是何种表情。虽想着一定是万分精彩,但安雨欣此时却无心去深究,如若是天玲珑出事,她不能袖手旁观,那如今是间接因为她出事的话,她就更不能放着不管了。如是想着,手上挣扎的力道顿时加了几倍。

明知对方是冲着她而来,她竟还要出手相救么?那个玲珑美人置于她就真的如此重yào

?重yào

到不惜陷自己与危险境地也要相救?若奕一双凤目中的冰寒几乎成了燃烧的火焰,

“她就对你如此重yào

?我今日偏就不让你去!”言语一出,竟是含了丝孩子气的恼怒与固执。

安雨欣不意这一向淡然温漠的人儿竟也会如此,面色划过一丝怔然,随后神色不由浮起薄怒,声音亦是倔强道:“我今日还偏就要去。”

语落,只觉手臂上的力道骤然握紧,一紧再紧,安雨欣显些快要以为自己的手臂就要这么断了。面上顿时沉怒的厉害,她救她的人,他继xù

品他的茶,怎么就犯着他了?怎么就让他这么不顺眼了?

见安雨欣面上显然的莫名神色,若奕心中怒火更是火腾腾的攀升,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安雨欣终于忍受不住,痛哼了一声,秀丽的五官更是因疼痛快要扭曲到了一起,忍不住低吼道:“端木若奕,你抽疯啊!他~妈~的犯什么病!”

端木若奕?若奕闻言扬眉,这称呼倒是新鲜,总比那什么黑心、鸵鸟什么的好多了。眸中的火焰下了些许,听得接下来的话,却更加强烈的燃起,一字一句道:“抽疯么?我若是抽疯了的话,那也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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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想走?晚了!

“因为我?”安雨欣嗤笑一声,“我自认还没有那个能力左右得了别人”

若奕俊逸温漠的容颜刹那间犹如奔腾过万千种颜色,再不是那个只要闻声便自动浮现幻化出的淡若清风、雍容俊雅,身上华美雅致至极的墨绿锦衣华袍也丝毫掩盖不了周身萦绕的冰寒,却与面上如若燃烧的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雨欣只是淡淡掠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柳眉蹙起。这人儿黑心的模样她见过,无情的模样她见过,冷酷淡然的模样她见过,如今这个模样,这副足以看尽世间百态的神色,却是从未见过。

顿时只觉心弦被仿若被狠狠拉紧,在那样一副深幽似墨玉的眸子注视下,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想松开心弦,却又是松不得心底随之升起一丝烦闷,一张清丽秀美的容颜亦是面色很不好。

本听得安雨欣言语后,若奕面色就已然刹那千变,随后又见面前人儿紧紧蹙眉,神色沉思,面上烦闷担忧之色尽露无遗。心中酸楚、苦涩、愤然、沉怒瞬间隐隐涌动,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双阴云变换的黑眸死死盯着面前人儿,一字一顿道:“安雨欣,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安雨欣闻言神色一怔,眸光快速的涌过什么,快到竟连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的若奕也未发觉得到,随后唇角扯开一抹冷笑,“既然殿下说它是石头做的,那它就是石头做的罢。”

心中千万种情绪在看到安雨欣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神色后,骤然转变成浓浓的苦涩与悲愤,心中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撕扯开来一道又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明明痛的令人窒息,却还是甘之如饴

若奕手上力道瞬间一丝不剩,带着些微微颤意垂回身侧,周身冷寒与眸中的火焰尽数消逝的不见分毫,本应是温润如玉的容颜此时却是蒙上了浓浓的阴郁,似是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染上了丝丝苍凉。

本是凉薄之人,何必用情太深

安雨欣眸光划过一抹异样,将心底隐隐涌动的情绪尽数压下,面上是不改的森森冷寒。见手臂上的钳制撤去,一袭如雪身影微微一转,便要抬步离去。

“我放下了这么多,竟还是没有用么安雨欣,你到底是要我如何是好”

声音是从未听到过的低润清凉,安雨欣心中似是被沾染了丝清凉之意,浑身一颤,本要抬步的动作也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耳畔尽是方才言语中透露的苍凉无奈、苦涩悲凄

记忆中,两人一直的称呼向来都是不变的调侃,刻意的绰号,如今这般直呼姓名,似还是第一次

一双本该是从容淡然、温漠无情的眸子,此时却是含尽了世间百态,虽隐隐涌动着丝丝苦涩痛楚,却还是覆盖不了眸底的柔情暖意。本该该是风姿威仪,此时却是多了丝青寡孤寒

那莫名直入人心的苍凉悲凄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明明是近在迟尺,此时却是只觉空寂而悠远

“我放下了一朝太子的骄傲、放下了引以为傲的尊严、放下了所有阻挡在你我之间尽可能放qì

的东西,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却原来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罢。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你心中亦是不会有我从始至终,只是徒劳罢”

安雨欣静默而听,娉婷的身姿显得异常端庄娴静,面色静然,心中却被所听的字字狠狠有力的敲击着想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脚下却是再迈动不了分毫。

须臾间,室内空气似冻凝了一般,只剩低润清凉的声音轻飘飘吐出的话语

“其实,我早便可以预料得到,却是未曾想到你竟真的能做到如此狠心。当我决定打开已然冰封的心,喜欢你,爱上你的那一刻,便就等于赋予了你伤害它的权利。你只是把这个权利挥用的淋淋尽致罢了我亦是怨不得你的”

“你说,你有自己的骄傲,不愿为我卑微了自己。如今,我却是为了你,失了所有的骄傲我不相信你就真的如此冷酷无情,不过是你掩起了所有,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我却是没有法子去怨你、恨你、恼你,即使,你从来没有为了要和我在一起而努力过甚至连丝毫想法都没有,我却还是放不下你”

语落,室内再次宁谧,若奕整个人似被浓浓的冰霜、哀伤之气冻住,倾世的风华、再不加掩饰掩盖的情意就这样生生摊开,捧到那雪衣清华的人儿面前,似是就算下一秒被那人儿丢在地上狠狠践踏,亦是不会皱一下眉,眨一下眼。

但是,那雪衣清华的人儿却只是那样静默而站,面色轻浅清淡,神色沉思,不言不语,如若一如以往的随意散淡。

只是这般,算不得回应的回应,算不得言语的言语,却是将心上本就狠狠撕扯开来的伤口,又是生生的撒了一把盐。若奕唇角一扯,溢出一抹苦笑。

还在期待什么本该麻木了不是吗

“嗯这样或许是最好”若奕唇角淡淡的笑意未减,轻浅开口

安雨欣闻言微微一愣,柳眉轻扬。好?她似乎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呢吧?好什么?

正在安雨欣微微怔然之际,身旁轻飘飘的声音再次吐口,“好,我现在便断了这念想。三日之限,想着就算晚了些,也应是还来得及的”

三日之限?安雨欣闻声,整个身子又是狠狠一震。再抬眸,见那一袭墨绿锦衣,风华身影已经迈步走到房门处。一双明净的眸子微微眯起,把什么这嬷嬷、那嬷嬷教导的乱七八糟的礼仪礼仪规矩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随即直接迈开大步,三步并做两步。在那人儿的玉手触到房门之前,身子一横,死死把房门护在身后,一双清澈明胶的眸子再无一丝氤氲、再无一丝躲闪之意的迎上那双幽深的墨玉眸子。

柳眉一横,唇角一抿

“现在想走?晚了”

第三十五章、你是我的

若奕剑眉微挑,深幽如墨的黑眸中尽是薄凉,语气焉是凉声凉气道;“怎么?三哥闯出的事端,如今几还要追究我的责任不成?”

“嗯?”安雨欣漫不经心的疑了一声,许久才唇角微翘,缓声缓气道:“我自是那黑白分明的人,不是你闯出的祸端,我定是不会按到你身上。”

若奕放下眉毛,目光已然平静,淡淡的看着横空挡在身前的一袭如雪白衣,“那你拦着我作甚?”

“嗯?”安雨欣再次漫不经心的疑了一声,似是才发xiàn

自己挡住了人家的去路一般,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与波动,随后昂首挺胸,义正言辞道:“我拦着你是因为你还欠着我东西未还?”

“哦?”这次轮到若奕轻疑一声,他倒是当真记不得自己有欠过她什么东西,忍不住道:“我何时有欠过你东西?”

安雨欣轻笑一声,“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锦帕的事,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说过要还我两条的?嗯?”

语落,若奕神色浮起一阵沉思,随即略点了下头,淡淡道:“我待会会让人给你送来。”说完,便动身要绕离。

安雨欣面色一变,再次挡住去路,板着小脸伸出手道:“不行,现在、立kè

、马上!”

若奕眸光落在面前伸过的柔荑上,略微蹙眉,有这么急么?面上虽如此,随后还是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两条墨绿天蚕丝锦帕放到面前伸过的手掌上,接着再欲绕离。

安雨欣悠然攥紧手中锦帕,掌心柔软的触感亦不能抚平心中波痕

他就如此着急要去赴那三日之约?如此着急要做丹蒙的驸马爷么?

好很好

刹那间,一张清丽的容颜上阴云变换,转过数种颜色,安雨欣脚下踏步,一袭如雪白衣须臾间再次拦住若奕欲离的身影。

若奕也不气恼,略微挑了挑眉,索性停下了脚步,目光淡淡的与安雨欣眸光投来的火焰相视。似是对周身骤变的氛围置若罔闻,自身的清淡把围绕过来的清凉之气吞噬

他倒是想看一看,她到底还能以什么事情来挡住他的去路。亦或者是,她到底想做什么

安雨欣心中却是气恼的,见面前人儿脸上不变的平淡凉薄,心中沉怒更是气恼的厉害。

背后一手索性直接“嘭”的一声拍到身后房门上,随即目光直直盯着若奕坦然不变的神色,似要将其倾城的容颜上瞪出了窟窿一般,咬着牙一字一字道:“端木若奕,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去赴其她女人的约!”

低柔清婉又夹杂着丝丝薄怒,犹如玉珠掷地,在若奕听来,却似是这天下最天籁一般的声音。俊逸风雅的容颜难得的一脸懵然,风姿威仪的身子几是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深幽莫测的眸底强抑隐忍着什么。

安雨欣没这样一双如墨玉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然,身子亦是有些僵硬,却倔强的不愿移开视线。

四目相视,一双眸子里依然如以往的清澈。而另一双眸子里却再无往日的薄凉

足足半刻后,若奕眸光方才恢复平静,仿若前一秒的所有的隐隐涌动都只是刹那间的错觉。低润清越的声音因长久未曾开口而有些轻微的暗哑,却还是那般悦耳好听,“你说什么?”

安雨欣气结,合着这人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顿时气恼更甚,没好气道:“我说,你是我的!管他是三日之约,四日之约,还是什么约的,你通通给我不准去!听到没有?”

“好!”几乎是安雨欣语落的同时,若奕轻声附和道。一张清雅冠绝的容颜绽开笑意,犹如绽开一现的昙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哪里是没听到?明明就是故yì

的!想起方才气急所言,气恼之上更是羞愧纷纷,见着面前笑得云淡风轻、瑰姿艳丽的人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心中顿时升起气馁无奈,嗔恼了句,“妖孽。”

若奕闻言却是笑得更欢了,轻浅温暖的笑意如水如光。聪明睿智如他,自被安雨欣拦下,便是知得这人儿的意思,不若只是想听得这人儿亲口言说。自己今日说了这么多,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么

安雨欣心底一声轻叹,面上却是难掩的轻浅笑意。她一直是知得面前人儿是这天下许多人心中的太阳,却一直以为是自己触不到的光。却不曾想过,只要自己伸手去触,他便也可成为自己心中的阳光

若奕脚下不动,出手轻轻一拉,安雨欣便顺势靠进了一个温和暖暖的怀抱,刚要挣扎,便听得耳边低润声音柔柔道:“我就算是妖孽,也只迷惑你!”

筑在心房的城墙就这样毫无设防的塌陷,却是那样甘之如饴。一身墨绿华袍清雅冠绝,怀中佳人如玉。当真是灼灼其光、艳艳风华

安雨欣唇角止不住扬起弧度,却详作嗔怪道:“你不是要去赴那三日之约?”

若奕闻言,本就尽是温软的眸光更是柔暖的似要滴出水来,低润清浅的笑声回荡在室内,安雨欣明确的感觉得到耳边人儿胸腔因阵阵笑意而引起的震动,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中充斥着的阵阵酸味。顿时面上又羞又恼,抬手便要锤下

若奕收起笑声,不慌不忙的反手把安雨欣抬起的玉手握紧手里,面上笑意丝毫不减,依然淡淡的声音,却多了丝不掩的柔暖温软道:“我是去要赴那三日之约,告sù

那长公主,本太子已经美人在怀了,这你也要吃醋?”

自知力qì

上敌不过,安雨欣索性放qì

挣扎,就让若奕温软的手掌握着,没好气道:“谁吃醋了?你未免也太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了!”

“哦?”若奕略微挑眉,淡淡道:“我本想若是你不欢喜,那三日之约不去也罢,但既然这般的话,我去去也无妨!”

“你敢!”几是语落的同时,安雨欣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愤然指向面前面色不改的人儿,语气满是充斥着威胁!

若奕唇角的弧度添了几分,他就是该死的喜欢极了这人儿吃醋羞恼的模样,随即干脆另一只手也把安雨欣的另一只手覆在掌心里,温软道:“嗯!我自是不敢的!”

安雨欣再次气结,清澈明胶的眸光中倒映着笑颜瑰丽、如若雪莲的容颜。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面前人儿已然不是如初见时的拒人千里、冰冷薄情,却总是面容淡淡、无限薄凉。

但却不论是初见时的冰冷薄情还是如今的一副温润如玉,那双如墨的眸光依如以往的深幽难测,让她看不懂、摸不透,却就这样跌了进去,陷了进去

安雨欣轻叹了口气,三分无奈、三分释然、三分微恼。

若奕此时却是清楚明了的知晓面前微带愁容的人儿所有心思,因为如今的敞开心扉,先前的所有隔房尽数瓦解,他自是乐见其成。若是安雨欣再将他隔绝在千里之外多些时日,他怕是就要真的近乎疯了

自己的心思被别人了如指掌,自己却什么都看不透的滋味固然极是不好的。若奕如墨玉的眸子此时亦是清楚的映着安雨欣肤光如玉、清丽绝艳的容颜,低润轻缓的声音亦是转为温软柔缓:

“我答yīng

你,从今而后,在你面前,我便是透明的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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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白首终老

心上划过丝丝暖流,眸光亦是止不住的柔意,安雨欣面上轻笑,略微点了下头,声音也是带着柔了几分。

“有你这句话,便已足够!若我在你心上,就算情敌三千又何妨!”

安雨欣一袭锦衣雪华,吐出口的话明明是显得那样淡若清风,却让若奕整个人为之一震。心中显然清楚知得那溢于言表的欣喜若狂,眸中温软更是一柔再柔。

直到安雨欣都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若奕却仍是未有移开视线的意思。随即只好无奈叹笑道:“我就算再丽质,但总被你这么盯着,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你想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若奕只觉整个心房被柔暖欣喜充斥着满满的,随即低笑出了声,再次将安雨欣揽入怀中,附和道:“嗯,你说的对,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嗯!”安雨欣轻应一声,回抱若奕的怀抱,两人心底均是不言而喻的柔暖波动着。

曾几何时,两人并不是没有这般亲密过,甚至也有过比之更甚,但像这般再无隙痕,敞开心扉,始之是第一次

两人似均是默契的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许久均是未曾开口。

半响后,若奕含着些暗哑开口:“你何来三千情敌?就算三千弱水,我也只不过就一个你而已!”

“择一人终老,遇一人白首,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安雨欣唇角微勾,伸出食指百无聊赖的在若奕胸襟锦衣上绕着圈圈。

若奕身子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吐口而出的话亦是带着抑了些的暗哑颤栗,“好!择一人终老”

语落,安雨欣只觉怀中一凉,周身萦绕着的雪莲香气更为浓郁,须臾间,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只觉唇上隐隐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自是知得那是什么。本就染了丝丝红晕的面颊此时更是灿如红霞,眸光含羞带柔,看的若奕心中狠狠一荡。

本只是轻轻的一吻浅尝,如今不甘满足。两唇相贴,辗转出无限柔情蜜意,若奕俊逸风雅的容颜之上也随之染上丝丝柔和的晕色。

安雨欣只觉自己已然彻底沦陷在这样的柔情蜜意中,甘之如饴,无法自拔。忽而,脑海突然想到什么,身子一震,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有些艰涩的移开双唇,“我还是非去一趟金府不行,三哥和玲珑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心中本是忧虑、焦急的,但吐口而出的话却是含了丝娇柔、媚意,安雨欣有些咋舌,这是她自己的声音么?

若奕此时脸色却是深沉的厉害,在他怀里,两人亲密这般,她竟还能有心思想着别的事情,担心着别的人。而且那两个人还是一个个的“心怀不轨”周身气息瞬间冷凝下来,眸中情潮刹那褪去大半。面色不悦丝毫不掩的看着安雨欣

安雨欣似是也觉出自己着实有些煞风景,随即懊恼的咬了咬唇,本肤如凝脂的面颊一下子红到了耳背,“那什么等等玲珑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再继xù

好不好”说到最后,根本就是细弱蚊蝇。

若奕闻言似是微微一怔,见安雨欣此时面颊通透,双唇因为刚才柔情辗转而泛着诱人的红润,眸光随之一紧。也不言语,也不改面色的不满

未听得回复的安雨欣此时却是没了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身子却又因刚才的柔情软的不能再软,动弹不得,只能僵僵站在原地。

良久后,直到安雨欣认为自己就要这么站上个一整天的时候,若奕轻飘飘的吐了句:“既然你还能岔开心思去想其他事情,看来是我不够卖力了。不用等了,我们现在便继xù

。”

语落,安雨欣猛地抬头,见若奕面色从容坦然、唇角噙着似若有若无的笑意,实是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顿时只觉面上温度骤升,怕是连生鸡蛋也能给煎熟了吧~~

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心悸,安雨欣脚下微动,本能性的想要撒腿开溜。刚微微一动,身子便被强劲有力的双手拥入满是熟悉气息的怀抱。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便被一双清凉温软的双唇生生堵住。

唇齿被撬开,尽情的索取蜜意。不同先前的轻点浅尝,而是犹如火山爆fā

,带了丝惩罚的意味。安雨欣几似要融化在这样的火热中,含着雪莲香气的浓郁气息喷在面如红霞的两颊,慢慢的,竟也失了规律。

直至安雨欣整个身子彻底软的无丝毫力qì

,只能依附在若奕身上才能勉强站立,若奕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头放在安雨欣肩上,轻轻喘息着。

不能再继xù

了否则,怕是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该死的,还要再等等”若奕愤然的低咒一声,艰难的忍下心中情悸与眸中的情欲。

安雨欣闻言,自是知晓那等等是等的什么,随即忍不住想笑,软软开口道:“其实,不等也是可以的!”

语落,若奕刚退了些温度的身子愈加火热起来,见安雨欣眸光含羞带笑的看着自己,面色更是隐忍的有些苍白,狠狠的攥着拳头道:“你少魅惑本太子,就算你愿意,本太子也自是要等的!”

安雨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怎么倒是弄得好像她多迫不及待一样。等!既然他想等那等就等呗!

见安雨欣没再言语,若奕方才缓了些脸色。虽知得她始是不在意世俗,但他焉能委屈了她!

自是不能!等待了这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她点头,他自是要将她风风光光下嫁,让全天下都知得她冠上自己的姓氏!

单只是想着,心中便满是充斥着的悸动,恨不得让那天快些来临。安雨欣虽是不知面前人儿在想着什么,但见平素那如面瘫一样的容颜此时忽变忽换的神色,看的倒是好不趣意盈然。随即只觉手上一紧,身子已然被拉出了房外,“我们去哪?”

声音仍是含了丝尚未褪去的柔软,若奕不看安雨欣,面色强硬的线条显然是柔和了几分,低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吐口道:“你不是放不下那两个家伙?”

话至最后,显然是咬牙切齿的安雨欣不由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任若奕半拖半拉的带出了客栈

第三十七章、偏偏喜欢

当真是那狭路相逢了,两人刚出得客栈,一袭足以灼痛眼球的似火红衣堪堪闪身,挡住两人去路。

慕容丽莎此时的眸光似也染上了灼眼红光,愤愤的怒视的面前对立而战的一雪白一墨绿的两道身影,面色沉怒,视线落在若奕从容淡然不掩柔情的容颜上,心下顿时一沉,随后看到两人相握着的手,面色更是深沉冷凝。冷硬开口道:“殿下是否忘记了什么不该忘记的事情?”

若奕淡淡瞥了一眼慕容丽莎,面色柔情不着痕迹的褪去,安雨欣自是觉察到那投来的强烈愤恨的目光,被若奕握在手里的手微微不自然的动了动。随后换来更加用力的紧握,顿时只觉好笑无奈,却乖乖的不再动作。

觉察到身旁人儿的笑意,若奕冷硬了几分的容颜也跟着柔了下来,手上力道松了些许,似是生怕弄疼了手中软若无骨的柔荑。安雨欣心中一暖,紧紧回握。

若奕唇角勾起一抹轻浅温软的笑意,目光却是淡淡看着慕容丽莎道:“本太子虽称不上记忆惊人,但也还是可以的。置于重yào

的事或不该忘记的事,自是不会忘记的。”

安雨欣闻言叹息一笑,这人不是摆明着告sù

别人,只要是他不记得的事情都是他认为不重yào

的么?

至于那三日之约嘛

慕容丽莎身子轻微一颤,显然不意自己都言之如此,竟还是换得这么个答复。其实见得两人相握着的手与两人面色上皆是显而易见的轻浅温软,便是不难看出什么的,不过是心还存有不甘。

如今,却是顿时只觉心中苦涩,却又不得发作。只能瞪红着双眼,死死的看着那两人另成一番的天地。

白衣似雪,风姿清华锦袍雍容,风华飘逸

那样天作之合,那样羡煞旁人

心中苦涩除外,更多的转而为不甘、愤恨、火怒这样风华无双、倾城绝世的人儿本该只能为她所有这狐媚女人何德何能,竟让这样的人儿这般相待

终有一天,她会让他的眼中只能有她!慕容丽莎恨恨的想着,一双美眸神色忽变忽换

安雨欣郁闷的翻了个白眼,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到达金府才是,她可没有闲情逸致待在这里看她玩变脸。

若奕虽视线未定在安雨欣身上,却似是仍然可以得知身旁人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手下安抚似得轻轻一握,“长公主若是无事的话,在下就先失陪了!”

语落,不等慕容丽莎开口,便一手搂握住安雨欣的腰,脚下轻点,飞身而进方才便等候在旁的马车。

待慕容丽莎反应过来,转身欲阻的时候,帘幔已然落下。坐在驾座上的卓青、卓越朝慕容丽莎轻点了下头,便一打马儿,扬长而去

马车不久便消失在客栈前,独留有慕容丽莎一脸愤恨的站在原地,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人竟就真的对自己这般视而不见,携怀中人儿而去

马车上,安雨欣放下微掀起的帘幔,摇头一笑。见若奕仍是无丝毫波动的面色,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这次却是为得慕容丽莎

那样风华绝貌的美人,没想到竟也是个痴心人

同时又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这个决定下的还是及时的,幸好他身边的位置,是为她而留,幸好他还没有放qì

若奕唇角噙着一丝微微得yì

的笑意,光灿夺目,轻飘飘吐口道:“你这女人如今总算知dào

本太子有多抢手了,我可是为了你同时舍弃了江山美人,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

安雨欣闻言不由嗤笑一声,也悠悠道:“你现在后悔,倒还不算晚的。”

若奕唇角笑意添了几分,手臂一揽,将安雨欣揽入怀中,“你这女人,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你”语气含了丝郁郁的无奈,面色却仍是光灿夺目的温软。

明明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润清越,如今听得却是那样悦耳天籁,当真是心境不同了。安雨欣唇角也溢出笑意,“是啊,谁让你偏偏就喜欢上了我”

心中虽知晓,但从口上说出来又是另一番事,安雨欣不由的还是羞红了面颊。

若奕眸光一紧,看着怀中人儿娇嫩的红霞,揽放在安雨欣腰部的手往前一揽,两人间再无缝隙。隐隐泛着柔情浅软的眸光紧紧定格在怀中人儿熏红了般的容颜上,低低道:“离到金府还早,我们继xù

”语落,俯首对准安雨欣的唇瓣贴上。

安雨欣面上一热,便要偏头躲过,“现在可是在外面。”

若奕哪容得她躲闪,一手擒得安雨欣下颌,“无碍!”语落,再不让安雨欣开口,堵上那轻启欲言的朱唇。

安雨欣身子一颤,半是羞涩,半是气的。心中腹诽,无碍?他是无碍!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想着卓青和卓越就在帘幔外,此时还能清楚听到马车外的喧闹人声,心更是跳的厉害。随后忿忿的一咬牙,张口就要对着贴在唇上的唇瓣咬下。

若奕却先一步撤开了双唇,堪堪躲过,随即更加用力的贴上安雨欣的唇,辗转吸允,缴获所有芳香蜜意。

安雨欣身子渐渐软的无力,双手紧紧攥着若奕身上的锦袍,乱了心跳,也乱了呼吸

马车外,卓青、卓越两人皆是面红耳赤的赶着马车,对里面的动静恍若未闻。

明明是不需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给两人赶成了将近一个时辰

直至安雨欣觉得自己快要过度缺氧而窒息,若奕才放开她。一重获自由,安雨欣便大口喘息着。见若奕除了有些玉颜熏红外,无丝毫异样,不由暗自腹诽自己实是肺活量太弱

马车随即停下,阵阵人声的喧闹掺杂着吹奏的喜庆曲子与各种恭贺、议论的声音传入耳。安雨欣面色骤然冷凝下来,柳眉紧紧蹙起

第三十八章、初进金府

觉察到马车内骤然冷却下来的气息,若奕眸中的柔光悠然一紧,伸出如玉的手指轻缓的抚平安雨欣紧紧蹙起的柳眉。

感觉到眉宇间传来的温软,安雨欣抬眸,不偏不倚对上若奕淡淡温和的目光。下一秒,紧蹙的眉不觉的舒展开来,心中的不安焦虑也似是跟着少了些许。

若奕面色一暖,淡淡开口道:“我们毕竟与那金子辰有一面之见,若是今日就这样现身,怕是想不引起他注意都难。”

安雨欣上次是男装打扮,今日这身行装自是不会让人与当日在牡丹阁那位风华翩翩的白衣少年联想在一起。但若奕怕是想不让人认出来都难!

“那又如何?你不是有办法?”安雨欣一扬眉,悠悠的反问。

若奕闻言一怔,忽的笑了开来,犹如三月春风,无不让人感到暖意。“你如今倒是看得起我了!”

安雨欣“哼”了一声,说的跟她以前都是从门缝里看人一样。

若奕也不以为意,不紧不慢的从身旁放置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在安雨欣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拿起一连串奇奇怪怪的物事在那倾城倾世的容颜上涂抹、勾勒着。

若奕动作那叫一个云淡风轻、连贯娴熟,安雨欣却看得咋舌。有些不满那张倾城倾世的容颜遭到“亵渎”,却又不想放qì

这么一个难得的“欣赏”机会。

半刻,若奕悠然放下手中类似眉笔的物事,收拾好小箱子放回桌案的抽屉中,再次抬起头来



安雨欣仿佛都可以听到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没想到在这古代,竟是真的有“易容术”这个东西的,而且而且如今竟还让她亲眼所见了!

再一看若奕的容颜,如若不是亲眼见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她怕是很难把眼前这个不论是相貌还是风姿都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男子,与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无限尊荣的一朝太子划上等号。

虽只是在面貌上稍动了些手脚,但却是完全截然不同了。原来没有了往日张扬的尊华、除却了那张风华俊逸的容颜,端木若奕——也不过如此!

如是想着,安雨欣心中莫名舒坦了许多,满yì

的点了点头,“嗯哼,还不错!”

若奕不由头冒黑线,这个女人怕是恨不得他一辈子都这副模样,抛去那个风华张扬的皮囊吧

似是觉察到若奕气息的转变,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两下嘴角,随即一掀帘幔,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若奕叹息一声,他这是在做什么?将自己贬低成这副模样,来救自己的情敌么?还是两个?

他如今才怕是真的抽疯了,好像自从遇到这个女人后,只要是有关她的事情,他就总是会时不时的抽疯一下。

也罢,就让如她所说,谁让自己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个女人随即也撩起帘幔,动作不失优雅风姿的下了马车。

安雨欣不由撇了撇嘴,就算面貌、风姿上再如何刻意的变化,但气息和气质依旧还是不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这个人儿,注定便是要站在高处,受尽世人瞻仰,给与无限尊荣的。哪怕是如今这副毫不起眼的皮囊,也依旧是无法掩盖半分那自身含露而出的高贵与尊华。

“妖孽!”安雨欣再次撇了撇嘴,低低的道了句。

声音虽是很低,但足以传到若奕耳朵里,下一秒,面容上笑颜如花,低低柔柔的道了句,“我是妖孽,不过也只是祸害你一人。”

明明依旧是那副欠扁的要死的目光和语气,安雨欣心中却是莫名一暖,忍不住笑道:“那我便只好牺牲一下自己让你祸害了,省的你这妖孽再去祸害别人。”

若奕面上笑容愈深,眉宇间无不是温软之意。卓青、卓越嘴角一阵抽搐,这主子在公主面前的转变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了吧?这样以后怕是会被公主给吃的死死的。

不过看着两人一笑一和,淡淡而立却是自成一片灼灼其华的模样,又不由想着,若是对方是公主的话,吃死了那就吃死了也无妨。

卓青瞧了眼马车前方不远处的金府,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万分张扬的遍体红色,俊颜顿升一股厌恶。犹豫了下,开始开口道:“主子、公主,时候不早了!”

两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是不早了,照如今这情形,怕是连堂都已经拜好了。

若奕略微挑了挑眉,牵起安雨欣的手,从容轻缓的迈开步子,朝金府大门走去。

“请公子、小姐恕罪,没有金府的邀请函的话,奴才们是没办法放你们二人进去的。”站在金府大门外为首的一名小厮模样的家丁道。

安雨欣不由郁郁的看了眼天空,怎么竟把这么个事忘了。

正在安雨欣径自纳闷的工夫,若奕已然从腰间拿出一纸类似信封的物事交予小厮手中。

安雨欣眸光一变,紧紧盯着小厮手中接过的纸张上。只见那小厮接过纸张看过后,一改方才的态度,立即恭敬道:“原来是贵客,两位这边请,奴才这就给两位带路。”

若奕唇角勾起,微微颔了首,牵着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安雨欣踏步迈进了金府。

直到那名小厮退去后,安雨欣依是想不到方才那邀请函是从哪变出来的。天玲珑与允浩争执到现在,这人是一直与她一起的,不可能会提前知晓得到邀请函。但是方才那纸张,的的确确便是金府特制的邀请函没错。

若奕忽而低低一笑,眸光满是温软笑意含了宠溺的揉了揉安雨欣的脑袋,“卓青卓越不仅仅只是会工夫、点穴的,模仿他人手笔也是极好的。”

安雨欣闻言恍然,心中腹诽早晚有一天要把手艺学到手,为自己所用。正当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前方主院赫然响起阵阵强烈的声响,掺杂着零零碎碎瓷器破裂、物体摔落的声音

声音、动静之大,足以响彻整个主院,却不见有一人前来。

安雨欣眸光骤然一紧,面色一冷,死死的盯着那关的紧严的门扇。

前方怕便是新房了

第三十九章、一览美色

“安雨欣,待会不该看的不要看。”若奕眸子同样看向前方新房,语气却带着浓浓不悦道。

安雨欣闻言立即头冒黑线,什么叫不该看的不要看?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不看就不看呗。再说就算自己看了,他也不知dào



“你看还是没看,本太子自是清楚的很。”若奕眸也不移的轻飘飘道。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在心中腹诽他也能听见?真是怪人,怪人

“你见过有像本太子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怪人?”若奕挑了挑眉,终于从前方新房处挪开眸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安雨欣。

一双深邃如墨玉的黑眸直直的映入安雨欣眸中,半响,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深不可测就像一汪深潭,而自己却偏偏透明就好比一张白纸?

“我在想,以后不论你想知dào

我在想什么,我都会告sù

你。所以,你不用费着心思来看穿我。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什么。”若奕眸光满是温软柔意,牵着安雨欣的手不觉的紧了又紧。

被这样一双深不可测,却无限温暖的眸光注视着,安雨欣心中突然释怀。是啊,为什么一定要互相看穿才行?那样,该有多累。

两个人在一起,若始是知晓对方所有心思,提前铺垫好一切,那该是无意的吧。这样,也好。

觉察到手上加大的力道,安雨欣详作没好气的捏了一下握住自己的手,凶巴巴道:“走了,慢吞吞的。若是出了事,你负责。”

若奕扬眉,不见半丝玩笑的悠悠道:“不可,本太子可是只能对你一人负责的。”

安雨欣气结,见若奕仍一副极为肃穆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原来没有发xiàn

,这人也可以这么可爱?

若奕被这一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方才说的都是自己的心意,真的有这么好笑。见安雨欣笑的欢快,也生不起来气,只好语气郁郁道:“你傻笑什么?”

安雨欣止了笑声,他不是什么都能看透?脸上笑意不减道:“我在笑,你怎么那么可爱!”

悠的,若奕本白暂凝脂的容颜上簇簇的飘上两片微不可见红晕,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

安雨欣见状笑的好不欢快,一改现状,反手牵着若奕,脚步亦是欢快的迈着步子。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到新房前,相视一眼,眉宇间含着一丝同样的凝重。

安雨欣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若奕会意的握紧手中柔荑,一挥衣袖,房门无声而开。

几是同一刻,两人见到室内情形时,皆是瞪大了眸子。下一秒,安雨欣便觉眼上被覆上一层漆黑,再看不到其他。顿时浓浓不悦道:“端木若奕,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竟还敢问。我先前有没有告sù

你,不该看的不要看。该死的,就不该让你进来的。”

虽看不到表情,但安雨欣还是可以想象得到若奕此时的每一个神色。想到那张总是从容坦然、俊逸风华的容颜,此时一副压抑着气冲冲的模样,定是万分精彩的。

可惜啊可惜,她偏偏是看不到了

她是看不到,若奕本如一汪黑潭的眸子此时正隐隐涌动着浓浓煞气。似将本如沐在春风的室内生生的冻凝了一般,令人心生一股莫名的颤意。

金子辰便是如此

若奕丝毫不掩厌恶的看着处在地面上一脸呆愣,**着上身的金子辰,眸光扫了眼被金子辰强势压在身下,同样**着上身的——允浩,掠过一脸从容淡雅坐在内侧的一袭紫衣艳华随即再次一挥衣袖,转过眸光,再不看那旖旎风光

金子辰与允浩两人顿时只觉周身凉风袭来,心身上的异样燥热刹那间悉数褪去。待看清对方面貌后,面上神色一变再变,待到只剩一脸黑绿色时,几是同时的一声响彻云霄般的吼叫,随即猛地推开对方,拿起身边衣物便迅速套上。脑海却再记不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终于勉强遮住**,允浩慌张的从地上起身,脸上尚存留着未褪完全的红潮,急急惶惶道:“雨欣妹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

安雨欣闻言嘴角抽了抽,合着听着语气怎么那么像是被捉奸在床的Feel?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果然,若奕闻言面色愈加阴冷,眸中隐忍涌动的红光似就要溢了出来。冷冷打断道:“你不用解释,她也没必要听你解释什么。”

允浩闻言一怔,再一看两人依偎,若奕覆在安雨欣眸上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原来

安雨欣虽看不见,但仍是可以感觉到前方隐隐涌现的哀凉,心中一紧,刚要开口,却觉腰间被猛地用力拢住,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身子已经飘飘然的离开了地面。下一秒处于本能性的紧紧抱住搂着自己的人儿,恨恨的咬牙道;‘端木若奕’

‘我在。’若奕闻言,冷硬的线条微微柔和了几分,云淡风轻的应了声。

安雨欣气郁,一脸没好气却又无可奈何。一边惋惜着天载难逢一览美色的机会就这么失了,一边任由着若奕把自己护在怀里。

片刻间,雪衣碧色已然消逝在金府唯留有若奕那不变的云淡风轻的语调和略含着了些幸灾乐祸意味的语气

卓青卓越无需插手此事,既是他自己惹出的事端,让他长长心也好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遂不言语。她早便知晓,这黑心的家伙

卓青、卓越本欲现身收拾残尾,闻言看着被遍体红色布置的令人扎眼的新房,叹息一声,相继离去

而在此时被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恭贺的王孙贵族团团包围住的金府内,却好似同时又被一层又一层压抑着的森凉裹住

允浩面色无一丝表情的久久注视着方才两道身影离去的方向,浓浓的悲凄、哀凉被深深埋藏进深邃的眼眸与心底

金子辰一脸的惊惶茫然,当看到从容优雅的坐在卓前品茶的天玲珑时,眸中立时迸发出愤恨与怨毒的目光,恨恨咬牙,一字一字道;‘天玲珑,你最好给爷好好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十章、来日方长

‘哦?你在问我么?’天玲珑闻言,轻声疑声道,面上却并无丝毫惊奇之意,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茶盏,终于正眼瞧向地面上仍显着有些衣衫不整的两人。眸光一如往日的平静淡和,无丝毫躲闪羞愧之意,也无任何厌恶鄙夷之情。声音淡淡温凉。

方才面露煞色,万千怒火涌涨心头的金子辰在被这样平淡温和的眸子注视下,莫名的褪去大半怒气,语气也较方才缓和了些,‘本少爷当然是在问你,明明今日与少爷我拜堂成亲的人是你,为何竟成了如今这般情形?天玲珑,你究竟是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天玲珑一声轻笑,如若银铃般清脆动人。金子辰却是听得一愣,也看的一愣,方才的嚣张火焰刹那间抛到九霄云外,顿时只觉身体里刚刚褪去的火热瞬间又变本加厉的袭来,目光也渐渐变得火热。

须臾,天玲珑止了笑声,天香国色的容颜之上因含了丝微微笑意转而愈加的莹然粉嫩,温温凉凉的声音轻飘飘道:‘金少爷,你就如此确定,今日厅堂与你拜堂的人是玲珑么?’

语落,金子辰面色再次一愣,而允浩此时的神色晦暗到了极点,空气中慢慢凝聚成低气压,似只要轻轻一触碰,所有凝聚而起的晦暗就会在刹那间全部迸发掉。

金子辰只觉周身渐渐袭来阵阵阴冷之气,从天玲珑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旁侧从那奇怪的两人离去后就一直未曾开口也未甚多表情的俊逸男子,眸光触到对方身着着的,与自己同样灼眼瑰丽的红色喜袍时,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再一看身旁男子,可不就是当日在牡丹阁羞辱自己的那一众三人中的一人么?

‘你你你居然是你!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你挺是仪表堂堂,没想到没想到竟有如此怪癖。还好本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今日才得以保住清白,没有遭到你这魔爪的亵渎!’

清白?试问这厮何来的清白之谈?还说的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天玲珑心中冷笑,眸光平静的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允浩。

其实早在被送上迎亲花轿上之前时,天玲珑便已用内力冲破了身上的穴道,只是旁人还尤不自知。她早便料到安雨欣知晓后定然会发怒,而凭着允浩对安雨欣之心,也定然会折回来救出自己。

于是便一手策划这么一局,假装被点穴困在花轿中,然后顺水推舟的进了金府,在允浩返途作势救出自己之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以同样的方法把他困在金府。只是想冲破她点的穴道,便没那么简单的。

所以,从与金子辰拜堂到进新房行洞房之人,一直便只是允浩罢。而她只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小小的使用了一下师傅交给自己的摄魂术,才会把两人的神智控zhì

了住,将对方的面貌幻化成了钟意之人,而方才两人饮下的交杯酒当中,含了些金子辰事先刻意命人放的催情药,所以才会成就了如今这副局面。

另一方面来说,这两人也都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有人演这么一出好戏,她天玲珑自是不会错过。

嗯若是其中没有那两人不适宜的突然出现造成的一个小插曲的话,她想这出戏定是会更精彩的。

金子辰的话无疑是给了这凝聚而起的低气压一个爆fā

点,允浩微微扬了扬眉,冲着一脸鄙夷神色的金子辰一笑,笑面如花。

就在金子辰面色正处在愣然之际,还未见允浩如何出手,便只觉一阵强势至极的阵风骤然而起,紧接着一袭红袍攸然而起

须臾,随着‘嘭’的一声坠响,阵风消散,随即便见金子辰衣衫凌乱、软弱无力的昏迷在门框边。

允浩眸光悠冷,扫了金子辰一眼便移开视线,似乎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

天玲珑似早料到允浩会动手,并无惊讶,眸光触到浑身凌乱不整的金子辰时,一直平静淡和的眸光浮起丝丝厌恶,轻声‘啧啧’了两声,索性直接一挥衣袖,也转过面去。

晕倒在门框边的一袭凌乱红袍身影,随即从室内悠然转移到离新房数米的院落内。

允浩转眸看向从始至终,一直淡淡温和的坐在室内里侧的一身柔美紫衣人儿,幽黑的眸光看不出一丝情绪,语气亦是无丝毫起伏道:‘是我太过小看了你,不过来日方长’

语落,再不见人影,唯留有最后一个尾音余下,回荡在整个新房室内。

天玲珑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来日方长嘛嗯似乎应该会挺有意思

另一边,若奕携着安雨欣终于停下,脚尖刚一触地,安雨欣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顿时只觉能脚踩大地的感觉真好!

不过,还未来得及好好喘几口气,便听得身旁从出金府开始就一直沉着脸色的人儿冷冷开口道:‘告sù

我,你刚才究竟看到了多少?’

安雨欣闻言语结,倒不是不适应若奕一改平素总是淡然温漠的声音,而是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若是说什么都没看到,他自是不信的,若是说看到了,后果怕是更严重。

踌躇了半天,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未曾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若奕面色愈加难看,犹如乌云密布,隐忍着某种情绪,冷硬开口道:‘安雨欣,你最好现在、立kè

、马上回答我。’

‘我说,我只看到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而已。’几乎是在若奕最后一个字尾音刚刚落下后,安雨欣紧接着道。语落,再无勇气去看身旁人儿的神色,闭着眼瑟缩起来。

足足半响后,并未见有预想中的任何声响,安雨欣心中疑惑,就算她什么都看到了又怎样?要知dào

在那个世界,一到夏季,满大街光着膀子的男人又不是没有,杂志上的平面模特无下限的裸露上镜也是很正常的,若仅是今日这般轻微的一眼便让这人儿这样吃醋了,那要是要他知dào

自己还看到过比这更少儿不宜的话,他岂不是就要成天淹在醋缸里算了?

安雨欣眸光刚要触及若奕的面色,便被一股强力拉进那个有着熟悉的淡淡雪莲香气,熟悉温度的怀抱。笑意随即涌上唇角,她倒觉得,比起说吃醋,此时的若奕倒更像是个在撒娇的孩子。

‘以后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你通通都给我不准看,听到没有?’低润的声音闷闷开口。

还当真是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霸道、强势了,安雨欣苦笑,心中却无限温软,难得的好脾气柔声温和道:‘好,我以后除了你,谁都不看,给我再多金子银子,我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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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仅是错认

至于当日之事,四人难得少有默契的均是绝口不提。置于天玲珑这一江南第一美人的突然加入,其余几人虽是心中疑虑,但还是未再过问。

对于这一点,安雨欣始是有些好奇的。若是说让天玲珑加入出游队伍无人有意见的话还说的过去,但若是当她提到有意将天玲珑带在身边,带进皇宫,而皇上依然一口应诺的话,就真的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记得当安雨欣对若奕提出心中顾虑之时,若奕闻言只是轻浅一笑,眸光微微略带示意的掠过允浩和天玲珑两人。

安雨欣似是才想到什么,神色恍然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颇带了丝隐隐的笑意。

从两日前金府之事后,允浩待天玲珑的态度就仿若转了一个弯,不再如以往的针锋相对。且每次看向天玲珑的眸色中似乎总是千百情绪,让人看不清、道不明,若不是有些了解允浩,怕是连他们两人都会误以为他对这江南第一美人有了意思。

而当事人却丝毫不以为意,面对允浩投过来的道道不解何意的注视,天玲珑总是可以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的做自己的事。

其实安雨欣很想找个机会问清楚,天玲珑究竟是为何会弹唱那首曲子。从这相处的几天看来,天玲珑确确实实称得上是优雅古典女子的典范,不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人,更不可能是林晓薇。

但每当对上那双如琥珀的眸子,安雨欣千转百回到嘴边的话总是会仿若瞬间抛去了九霄云外,双唇反复张合,却终究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天玲珑一脸闲适惬意的躺在靠窗外放置的一张长椅上,透过窗口洒下的阳光将一袭柔美紫衣染上些许黄晕,好kàn

的眸子微微略带慵懒的眯起,看着坐在不远处软榻上明显欲言又止的雪衣人儿,朱唇轻启,如天籁的柔声轻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虽已然知晓安雨欣女儿身的身份,但天玲珑却似‘公子、公子’喊上了瘾一般,无丝毫改口之意。安雨欣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个称呼,但若奕每次听后,总是会略带不悦的蹙起眉头,天玲珑却没有丝毫眼神劲儿,仍是‘公子、公子’喊得好不欢快。

安雨欣闻言轻吐了口气,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一直盘绕在心底的疑问:‘那日在牡丹阁你所弹唱的那首曲子,你是如何知晓的?’

天玲珑闻言略微挑了挑好kàn

的眉,眸光拂过微微诧异,明显在安雨欣提到那首曲子时,心底隐忍着一丝激动,如琥珀的眸子睁开,柔声道:‘哦?公子对那首曲子感兴趣?’

语落,天玲珑看到那张清丽绝色的容颜上,那双如墨的眸子,灿灿如星辰,如宝玉,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却仅是瞬间,便很快被黯然取代。天玲珑心中随之没来由的莫名一紧,听得安雨欣低润轻浅的声音淡淡道:‘算是吧!’

仅仅是三个字,便盖过了方才一闪而过的所有情绪,天玲珑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美的令人晃眼,摄人心魄,同时也掩住了眸中淡淡浮起的,那抹微不可见的哀凉。

‘看来是玲珑又让公子想起了那位故人呢!玲珑倒是有些心奇了,公子的那位故人真的与玲珑长的如此之像?你们的关系定是极好的,公子才会对那位故人如此念念不忘。’

‘嗯,是很像。’安雨欣抬眸,声音低低的道,视线淡淡看向天玲珑国色天香、出水芙蓉的容颜,这一看,便是良久,似是要透过这张绝貌柔美的容颜看到什么。

天玲珑唇角依然噙着那抹轻浅的笑意,端庄娴静,清雅无限

许久后,安雨欣才如梦初醒,微微垂下眸光,语气依旧低沉,却似含了一抹测不到底的悲凄哀凉,‘其实,也不是很像,你比她漂亮’

的确,林晓薇虽是同样爱穿紫衣,喜爱牡丹花,笑起来总是那样端庄娴静,但却是没有这般清雅尊华的。

怕是因得存聚太多的思念,所以当日一见,才会将这样清雅无双的人儿错认成记忆中那个好吃懒做的臭丫头。

虽只是那样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天玲珑莹润的面颊还是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唇角的弧度扬了扬,柔声轻飘飘道:‘数日前,我曾去了趟京城,机缘巧合下进了皇宫,那首曲子,便是如此听得而来。我自小熟通音律与各种乐器,但那首曲子却从未听过。便一时兴起,记了下来。’

安雨欣挑了挑眉,眸光很快的闪过一丝什么,也很快的便消逝开来。当日初见时,依天玲珑的反应,说明当时在宫中她定是没有见过自己的。就表示,她当日只是耳边一过,便能将一首从未听闻的曲子牢记,当真不愧是江南第一美人。

安雨欣忽而淡淡一笑,‘你当日所听的曲子,是我弹奏的,你很聪明。’

天玲珑面色微微拂过一抹惊诧,随后眸光又浮起一抹恍然,面上笑靥如花。

两张不同的容颜,清丽绝色、艳逸清绝,柔美娴静、婉约宁人,却是同样的笑意浅浅,美而炫目

置于天玲珑略带刻意一笔带过的话,安雨欣只是淡笑,道当日曲子是自己弹奏,道天玲珑很聪明

却是没有问天玲珑当日为何要去京城,皇宫那般戒备森严,她又是在如何的机缘巧合之下进了皇宫。当日初见距离云枫殿小宴并无多长时日江南与京城距离并不算近

置于安雨欣轻浅的话语,淡淡的笑颜,天玲珑未曾言语,只是回绚灿夺目一笑。

却是没有问安雨欣当日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亦或者是,对于安雨欣的真实身份,天玲珑从始至终,都是没有问过的

天玲珑和安雨欣的确确没有预想到的是,仅是那一首曲子,仅是当日的错认,仅是略带了些一时兴起将这江南第一美人留在了身边,却是改变了诸多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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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不怎么样

安雨欣和天玲珑是听得楼下的喧哗而止了谈话,想知晓的已然知晓,安雨欣也觉得没有再与天玲珑单独待下去的必要。

虽清楚的明白眼前的紫衣美人与记忆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根本不沾边,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再无任何一丝交际。但当有一张与你朝夕幕处了近二十年的容颜万分酷似的人,整天在你面前转悠,就算她再想淡定、再想不以为意,怕是也淡定不起来吧。

两人还未从最后一层阶梯迈下,便听得那略带尖锐极具嚣张张狂的声音嚷嚷道:

“你可别想糊弄本少爷,爷我今儿告sù

你,你要是乖乖告sù

我天玲珑和那几个臭小子在哪里,爷今天就饶你一条小命。不过你若是存心护着他们几人的话那就休怪爷不客气了!”

安雨欣闻言,心中冷笑。不客气?说的跟他平日里多客气一样。天玲珑则依旧是面色沉静,看也未曾看那此时正对着客栈掌柜的指手画脚、咄咄逼人的嚣张男子一眼。

在岳云,能这般嚣张、张狂到目中无人的人自是金子辰当之无愧罢,本称得上英俊的容颜,此时因着气怒、张狂而微微显得有些扭曲。此时,金子辰也注意到了前方细微的动静,目光正巧掠到正徐徐迈步的安雨欣和天玲珑身上。

一袭潋滟柔美的紫色身影在左,那般的轻柔和美,端庄高贵。另一袭纤尘不染的如雪白衣在右,雍容尊雅,秀致的眉宇间淡淡的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华。仿若两人站在何处,何处便霎那成为一处风景。倒不是因为天仙的容貌,只因周身萦绕的尊华高贵的气质使然。

金子辰看的有片刻的呆愣,本正张狂狰狞着的神色此时满是不尽相符的诧愕。又过了片刻,才将将回过神来,一手指着前方缓缓走进的两道身影,脸上诧愕除外多了丝恼怒,本想开口给安雨欣和天玲珑两人一个下马威,不料张了张嘴,出口的话却含了丝颤颤巍巍,“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流畅通顺的话来。

冷笑溢出唇角,安雨欣再吝啬将眸光放到那样不堪的人身上一眼,径自走到旁侧一张玉桌前坐下,天玲珑自是也随着。若奕和允浩早已在此候着两人用膳,小二收到若奕示意的一眼,便应了声“好嘞”,随后脚步利索的跑去后堂传膳。

若奕目光落在身旁人儿身上,自是不难感觉得到安雨欣微微的不悦与冷然,随后淡然随意的一笑,“我点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情绪。”

安雨欣看着面前清浅笑意的容颜,略一沉吟,脸上也回以一笑,“好!”

本就清澈明胶的双眸此时因着明媚的笑意,愈加的灿若星辰,惹人炫目。若奕眸光一热,有股想要伸出手将这双眸子遮住的冲动,这女人,难道不知dào

自己这般笑起来的模样有多迷人,让人移不开视线吗?

那样炫目如若星辰,晶灿晃人双目的眸子里,始终是仅会映着一人的吧!旁侧两人少有默契的同时垂下眸光,天玲珑淡淡的神色看不出情绪,长长的眼睫垂下的瞬间,恰好的遮住了微微流转的眸光,与那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

允浩垂在身侧右手悄然紧握,虽依然通晓了安雨欣与若奕两人现在的关系,但还是难以抑制住心底不断涌出的苦涩与痛楚。

若奕淡淡瞥了眼旁侧两人悄然转变的神色,好kàn

的凤眸划过一抹耐人寻味,本欲抬起的手却是止了动作,眼底充斥着满是温软的盈盈笑意与一张清丽天仙的容颜。

而此时,显然被旁人忽略了的金子辰面色显得有些挂不住,有种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扮丑角的感觉,脸上一会红一会绿一会青一会紫的,登时仿若姹紫嫣红一般,有股难言的趣味。掌柜的脸色有些涨红,估计是憋笑憋的。

可不是嘛,“大名鼎鼎”的恶霸金家少爷也有这般被人不放在眼里的时候,方才雪衣女子与锦衣男子的谈话声音虽不大,但却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句比一句云淡风轻的“不相干的人”,无疑是给此时正在叫嚣着的金子辰脸上打了耳光。

果然,一番变脸后,金子辰神色愤恨的指着几人坐落的位置,语气因气恼显得有些哆哆嗦嗦,显得掺杂了一丝滑稽,“你们你们你们”

一旁的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不由头冒黑线,本以为这情形金大少肯定是要发飙了,没想到竟是这般连话都说不完整,但心中无疑都是感到痛快的。

安雨欣略一挑眉,不乏倨傲的转了眸,悠悠的轻飘飘道:“金少爷,你复读机呀你!”不是你你你的,就是你们你们的,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那个世界的复读机

安雨欣很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再懒得浪费口舌,随手拿起若奕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若奕不以为意,见安雨欣似是真的渴了,拿过已然空空如也的茶杯斟上,然后递给安雨欣。

安雨欣眼角一弯,全然不见方才对着金子辰时的倨傲,拿过茶杯再次一饮而尽。若奕眸光中满是温软的宠溺,清浅的语气道:“还要吗?”安雨欣放下茶杯,摆了摆手,“不用了,够了。”当真是旁若无人,自成一道风景。

见再次被无视,金子辰气结,虽是不明白这雪衣少女口中的“复读机”是何物,但那双明澈的双眸中却是不难看出不作掩饰的一丝不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火蹭蹭蹭的上升。

“爷就知dào

你们几个定是一伙的,知dào

爷的身份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几番的羞辱爷,要是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爷的威名何在!”

安雨欣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幸好此时没在喝水,不然非喷出来不可。还威严?她看是卑微的卑微吧!

几人身后不远处,慕容丽莎面色少见的冷寒,眸光落在玉桌之上的白瓷杯盏上,眸底涌动着强力隐忍着的嫉恨。是的,她嫉恨,她嫉恨这个可以不用费任何心思和吹灰之力便得到那样倾世风华人儿的所有宠爱。

她说过,她要这个男人的身边只能有自己一人。如今却发xiàn

竟似是自己再难以插足的

犹还记得,那日她仅是摸了他用过的杯子,他便那般那双白润如玉的手现在却是亲自为另一个女人斟茶倒水,心底涌动着从未有过的丝丝酸楚,伴随着浓浓的不甘

渐渐地,那雪衣清华与锦衣雍容的两道身影似是愈来愈远,愈来愈朦胧,一时间竟飘渺的如雾笼纱。慕容丽莎脚下再难移动半分,那张倾城倾世容颜上的温软笑意深深刺痛了双眸,痛的眼角渐渐有了些许湿意。

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早已嵌入掌心,慕容丽莎却似是感觉不到丝毫痛楚一般。

此时,周围已经零零散散多了些许想探探究竟、看看热闹的围观人。但因着肇事人是金府少爷,而另几人又给人一种清冷雅致的尊贵感,所以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又匆匆离去

金子辰见自己已经放了狠话,玉桌前坐着的几人却仍旧是无丝毫怯意的模样,目光顿时犹如万千利剑,唇角噙着丝揶揄、猥琐的笑意,声音又抬高了些许,道:‘不过,这两位美人爷倒还真是舍不得。若是你们两个愿意将这两位美人交出来,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几乎是同时,四人同声回道,声音有清有浅,有低有柔,和在一起,煞是好听。

而金子辰此时却是无丝毫欣赏音质的心情了,几人话音刚落,声音的清冷寒意似是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凝住。

明明依旧是方才的神色,丝毫未改,却莫名的让人被几人周身充斥着的清冷、淡漠、凉薄、冷厉之意感到颤意。

传膳的小二见状,悻悻的端着饭菜悄然了退回了后堂,本欲进客栈用膳的零散人群似是也觉察出客栈内不寻常的冷冽气息,均一一退了出去。

饭在哪都可以吃,但有些人可不是沾惹的起的估计掌柜的心中正在滴血吧做不成生意不说,这般情形,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随即一咬牙,索性也悄然的躲去了后堂

此时,悦来客栈再无平素里的热闹非凡。那股令人胆颤的森寒和阴戾似是将整个悦来客栈瞬间吞没

第四十三章、亲自收拾

不料竟落了个这么个答话,金子辰心中虽有些颤意,但因着心高气傲,并不认为这区区几人能把自己怎么着。要知dào

,他可是金府唯一的传承人。

金府在岳云乃至整个江南都占据着相当有分量的地位,就算是官衔的官户们看到他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既然这些人不知死活,那他也没必要再客气什么了。

金子辰双眸微眯,在几人面上打量了一番。嗯这两个美人他是要定了的,这天香的容貌、芊芊的柳腰,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若是据为己有、收入府中的话至于这两个碍眼的男人嘛就打发到边塞去做苦力好了

金子辰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对着吩咐看在门外的随从道:“来人,给爷好好教xùn

这两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有,你们好生看着点,不要伤了爷的两位天香美人,要是美人少了一根毫毛,爷要了你们的脑袋。”

好大的口气!若奕清冷一笑,悠然自若的把玩起面前的茶杯,思虑着,这般不识相又放肆又想懒蛤蟆吃天鹅肉的人,该如何处置呢。处死?嗯貌似有点轻了

安雨欣揉了揉肚子,闷闷道:“那小二传个膳传到哪里去了?他还准bèi

把整个膳房搬过来不成?”

允浩看了下四周,发xiàn

除却他们几人和金子辰带来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见安雨欣真的饿了的模样,道了句“我去看看”,便起身走去后堂。

天玲珑淡淡一笑,柔声道:“公子再耐心等一下。”安雨欣神色郁郁的点了点头。

金子辰听得一懵,确定方才不是自己听错,天玲珑口中那句“公子”的的确确喊得是那雪衣清华的人儿没错。随即似是联想起了什么,这样似曾见过的白衣如雪、越人之姿记得那日在牡丹阁想的极为出神,竟未意识到自己方才再次被人无视了。

忽然意识到什么,金子辰瞪视着神色还有些闷闷的安雨欣,显然万分不可置信,恍然又惊疑道:“是你!牡丹阁那日羞辱本少爷的臭小子,原来是你?哼,是你正好,等你被爷带进府中,爷再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

语落,挥手一摆,身后七八个面目凶煞喽啰模样的大汉便一涌而上

“靠之!”看在这悦来客栈是个雅致的地方,安雨欣本不想动粗口,合着给这厮点颜色,他就开染坊了?眸光骤然冷凝,语气冷然道:“谁教xùn

谁还不一定呢!”

语落,安雨欣一拍玉桌,站起身,步履翩然的迎上那几名大汉。明明依旧是那清丽不乏雍容、明媚不染庸俗的雪衣人儿,此时却萦绕了层层煞气。眉宇间的冷傲与凛然的气息霎那间浑然散发,英气逼人

那数名大汉顿时一阵莫名的颤意,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般如玉的美人儿竟有不输与男儿的霸气。随后一想,这样肤如凝脂、纤腰不盈一握的美人儿怎会是他们的对手。如是想着,咬了咬牙把怯意抑下,便再次一涌而上

心底阵阵情绪涌动,天玲珑秀眉蹙起,如琥珀的眸子隐隐泛着担忧,眸光紧随着那雪衣人儿的每一个动作,手上因紧握而起了些许褶皱的锦帕愈加泄露了人儿此时心中的不安。

见旁侧坐着的若奕仍只是面容淡淡,无丝毫动作的意思,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须臾,天玲珑眸光一紧,便要起身这尊佛耐得住,她可从容不下去了

若奕凤眸流转,眸光淡淡的瞥了眼天玲珑的动作,语气悠悠然道:“最后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天玲珑柔美的容貌因着若奕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登时骤而一片冷然,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能这般心平气和、从容淡然!不过这话这语气怎么竟如此耳熟?耳边忽而回响起那道低润倨傲的声音,“谁教xùn

谁还不一定呢!”

什么时候这两人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这般近似了?前方突然一声骤响,是重物着地的声音,天玲珑心中一惊,见安雨欣仍完好无损,身姿玲珑巧妙、游刃有余的在几个大汉的攻击下周旋。就算安雨欣再本事,也不过是无内力、无功力的一名弱女子。

对方可是七八个膀大腰粗的大汉这尊大佛敢赌,她天玲珑可不敢更不愿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儿的安全受到威胁,还能在一旁静观其变,从容不迫的袖手旁观。随后当即止了思绪,运起内力便要踮脚飞身而去。

此时的安雨欣正一手阻了横空而来的一掌,一脚踹开正欲袭向自己的大汉,忙的好不亦乐乎。这些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汉除了会用些蛮力之外,压根是不会什么武功的。安雨欣好歹也是练过散打,取得过跆拳道比赛冠军,外加会一点空手道的,对付这些个小喽啰,倒是绰绰有余了。

安雨欣似是也觉察到了玉桌处那边的动静,手上脚上动作不停,头也不回的冷傲道:“今日这帮恶棍,姑奶奶要亲自收拾,谁都不准给我插手。”

语落,天玲珑刚欲迈步的动作一滞,自是听出了那冷傲语气中的不容置疑,随即微微垂下眸光,潋了些许眸底的波动须臾,听闻又一次重响,天玲珑猛地抬眸,却是安雨欣将一人过肩摔落在地,只听一声凄惨的哀嚎,半天没了动静。

安雨欣吹了吹因方才动作散落下来垂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有些痞痞的,却又含了丝微微的妩媚,该死的迷人。随后唇角扬起一抹得yì

傲然的弧度,不温不火的声音悠悠道:“放心,我还搞的定!”

天玲珑眨了眨好kàn

的眸子,视线定在那张此时如妖精一般的容颜上再移不开半分,心跳、呼吸早已因着那昙花一现的妖娆一笑而乱了节拍,心中本就塌陷了的一角更是涌动着从未有过的温软在确定安雨欣确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乖乖的点了点头,坐回了位置上。

若奕淡若云烟的面色不知何时含了丝清浅的笑意,如墨玉的眸子映着安雨欣雪衣清华的每一个动作。安雨欣看起来好似一只纯白无暇的暖玉,大多时候骨子里却犹如一块倔强的顽石。他始之便知dào

依她的性子,定不喜让任何人插手,让她不喜的事,他自是不会做的

见无人再有插手的意思,安雨欣满yì

一笑,忽觉耳后一阵风劲袭来,含着笑意的面色骤然聚冷,猛地侧过头躲过一击,反手扣住了那人的手腕,犹如跳舞一般旋转起来。

雪衣的衣摆随着安雨欣的动作仿若一朵盛开的玉兰花,优美无比。同时,从那人的手腕处传来阵阵“咯咯”骨骼断开的响声。这一串动作太快,待金子辰等人反应过来,那人已是一手抱着另一手臂,面带痛楚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安雨欣拍了拍手掌,一脸嫌恶,仿似刚才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金子辰神色有些慌乱,连连后退了两步,不意本想好好教xùn

教xùn

几人,如今反而连一名女子都搞不定。登时连愤nù

都来不及,只想着该如何尽快逃离

原有的七八名大汉,已经横七八落的躺下了好几个,剩余的几个因着看到前几人的凄惨下场吓得脸色煞白,呆愣在原地,面色惶恐的看了看一脸从容的安雨欣,又看了看脸色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的金子辰,一动不动。

金子辰见状怒骂道:“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爷还养着你们做什么!今日谁若是将这美人捉住,爷重重有赏,否则,你们也别活在这世上了!”

本心存余悸的几人尚还存zài

胆颤中,听得金子辰这番话,心中更是一惊,凡是横竖也是一死,不如搏一搏。于是,愈加奋了力的再次出击。

安雨欣不屑的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闪躲。因着身子本就娇小,自是比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动作起来灵活的多。须臾,便快速掠过了几人

几名大汉只觉眼前一花,似是闪过白花花的人影附带着丝丝玉兰花香,尚还留在回味中未回过神来之时,安雨欣却是已然来到正欲抓准时机逃离的金子辰面前

“你你你想做什么?”金子辰脸色惨白,额上有因恐惧惶恐而密集的汗珠,脚下更是连连后退。方才怎会认为这女子似若天仙?此时看来,明明就是那地狱的修罗

安雨欣并不答话,微微挑了挑眉,按住旁侧一名大汉的肩用力一按,腿部借力,整个身子横空飞起,借着惯性提出右膝,不偏不倚正中金子辰的下颌。

一声轻微的遂响,下巴断裂金子辰还未来得及痛哼,便昏死了过去

之快、之狠、之准,让一旁的两位“观看者”都不由赞叹天玲珑本就流转的眸光中更是多了丝赞赏之情,若奕此时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怎的。

将卓越安排在她身边,只是单单的想护她周全,未曾想到,如今竟护出了个高手了!

双脚落地,安雨欣抚了抚起了些许褶皱的衣衫,一如平日的清华无双,仿若方才那个如若地狱修罗般招招险取他人性命的人是别人一般

“雨欣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安雨欣抚袖的动作一僵,心中暗叹一声不妙,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眸子闪过一抹诧意。

什么时候大家都到齐了?

第四十四章、不过他是

此时皇上正一脸震色微带一丝隐忍的怒气,有些近似吹胡子瞪眼的瞪视着安雨欣。

丹王眸光略带深意的扫过横七竖八躺在地面上哀嚎的几人,心中暗暗一叹,如若不是方才亲眼看见安雨欣一招将那名男子踢翻在地,定是不会相信看起来这般柔弱纤细的身骨,竟蕴藏着那样不容小窥的力量

百威、鲁肃、夏邑也均是面带惊疑、诧愕之色,这雅安公主乃古灵精怪之人几人自是知晓的,说白了也就是一祸头子,几乎是除了闯祸之外别无长处,估计若是她想的话,将偌大的皇宫弄的鸡飞狗跳也是不在话下。可从未想到,竟有让连他们几人也惊叹的身手。须臾,四人面面相视,脸上神色所差无疑。

方才安雨欣出的招式,他们无一人见过,虽含了些卓氏掌法的影子,但也仅是一点点,多数的招式还是别树一帜的。放眼天下,他们四人虽称不上武艺最为精湛之人,但也是习武数十年,如今竟看不出方才安雨欣所用招式出自哪门哪派,不由心中顿生些许惭愧

太医目光掠过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人,有些心生不忍,毕竟医者父母心。但随后想到公主虽是精灵古怪之人,但也绝不是好打好杀的主,而且既然太子殿下都不为所动,那就定是这几人作恶多端罢。随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见安雨欣此时僵硬踌躇的面色,站在暗处的慕容丽莎心生一丝快意。那日云枫殿之时本想让她出出洋相,没想到竟恰恰相反,让她侥幸出尽了风头,博得所有人的另眼相看,心中早有不忿。便在将才差人通知了正处在二层包厢内议事的等人,她就不相信,看到安雨欣如此残暴冷酷的模样,大家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慕容丽莎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除了空长着一副好皮囊之外,无一是处,身为女子该会的她通通不精,倒是不该会的会的不少。整日一肚子鬼点子,无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九五之尊的皇上对她疼爱至加,皇后娘娘和老太后也是宠溺她,太子自称不好女色却惟独留她在身边,三皇子对她一往情深,心里眼里只有她,就连第一美人也视她为主,自愿跟随。

若是安雨欣聚倾城之姿,潋滟才华,她慕容丽莎便也认了。偏偏她却是这般顽劣、任性,几乎集所有她厌恶的缺点于一身,让她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将中意之人委手想让?

那样倾世风华、尊华绝世的人儿,身边的位置只能是她的。他如今不过是一时被这女人的媚色蛊惑,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知dào

,在这世间,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他。

允浩刚从后堂走出,便察觉到些许异常,随即脚下的步伐猛地僵住,眸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尾随而出的上菜小二差点一个不留神撞上突然停下的允浩,接着也感觉到了周围尚未退却的煞气,很识相的退到了一边。

允浩目光掠过地上躺着哀嚎的几人,看着此时正低眸似在思索着什么的安雨欣。他只是去催了催上菜的速度,怎么好像错过了一段精彩的部分?以若奕与天玲珑此时坐着的位置,这些躺着的人自然不会是出自两人之手,且依安雨欣此时衣着上的些许褶皱与隐隐约约的血迹,还有此时的表情,便是最好的答案。

安雨欣迟迟没有开口,柳眉微微蹙了一下,她明明做的是惩恶除霸的善事,为何现在一点荣誉感都没有感觉到?须臾,安雨欣有些艰涩的扯动唇角,弱弱道:“那个那个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这纯属是自卫!对,自卫!自卫你懂么?是不犯法的!”

百威是江南人,对金府也略知一二,此时也看见了昏死过去了金子辰。虽已然是脸上挂彩,毫无半丝平日嚣张跋扈的潇洒模样,不过这恶人之容在江南几乎是家喻户晓,想让人不知dào

都难。

随后眉宇间浮起一抹忧虑,公主惹什么人不好怎么偏偏是金府的少爷?接着忧心忡忡的看了安雨欣一眼,附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随即只见皇上神色攸然一沉,面色极为肃穆,怒喝道:“自卫?什么个自卫法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你倒是毫发无损,生龙活虎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阵阵脚步声,接着便见一位穿戴不凡,虽发色几近斑白、体态有些臃肿,却仍尽显意气风发的华衣男人走进客栈,看到地上昏死过去、面色惨白的金子辰时,老脸顿时晦暗的厉害,抬眸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锋利的眸光让人心寒。

安雨欣挑了挑眉,想必这位就是江南首富、金子辰老爹金忠了吧!嗯哼,倒还算是个人物,至少比他儿子强了些!都说商场如战场,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物,多少还是有些气场的!

紧随着金忠走进后,数几十名金家护卫模样的人侯在客栈外,颇有将整个客栈包围的仗势。

几名随着金子辰而来的人见援兵来了,均面露喜色,恭敬的走到金忠身后,低声将所有情形汇报,定是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果不其然,待汇报的那人语毕后,金忠面色登时犹如山雨欲来,暴风袭雨。眸光凛利的直视着安雨欣,

安雨欣觉得若是他儿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肯定会将自己大卸八块来给他儿子陪葬。哎,都说子不孝父之过,果然是如此。

金忠面色阴雾的怒斥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少爷抬回府找大夫医治,若是少爷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随后默了默,对着安雨欣道:“既然小儿是姑娘所伤,那就有劳姑娘跟老夫去府上一座,将此事讲讲清楚。”

安雨欣挑挑眉,从容的迎上金忠十分不友好的目光,悠悠道:“哦?本姑娘若是不想去呢!”

“可就由不得姑娘了!阿福,还不快给姑娘带路。”金忠老眼闪过一抹精光,对身旁管家阿福道。

阿福闻言,看了前方的雪衣绝色女子一眼,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多少也将今日之事了解了七八分,应了一声,便要上前。

“慢着!”天玲珑清浅温婉的声音淡淡响起,随即从位子上站起身来,“我们家公子方才已经说过不愿去贵府上做客,金老爷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明白?难不成这光天化日的,金老爷还想强人所难不成?”

天玲珑未露过几次面,但金忠还是认得这张国色天香的容貌的,刚才看到天玲珑在此本是有些惊讶,但现今听到她喊这白衣女子“公子”,又句句相护,很难不让人心生猜测。

金忠也是聪明之人,很快便联想起近些日子在江南传的沸沸扬扬的事。

第一次在牡丹阁露面便获得花魁之称、江南第一美人之名的天玲珑竟在第二次露面之时自愿跟随了一名白衣少爷而去,如今这绝色女子也是一袭白衣

都传闻这江南第一美人向来是对任何人事物都漠不关心,看来与传闻也不尽相符

“玲珑姑娘说的是哪里话!”金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振振有词道:“这位姑娘把小儿打成这副模样,老夫如何也要讨个说法不是?怎么也不能让小儿白白受了欺负啊!老夫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辰儿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老夫该如何向他死去的娘亲交代啊!”

可谓是占据了所有情理,说的句句是道、理所当然。好像若是安雨欣不跟他走,就是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呵!”允浩一声冷冷的轻笑,缓步走到安雨欣身边不着痕迹的护在身后,“金老爷,这讨说法在哪里不能讨?为何非要将人带到贵府上才可?”

金忠色一凛,肃穆道:“现今小儿正处在昏迷中,这位姑娘口说无凭,老夫想着还是等小儿醒过来,有个对证的好。”语落,微微的对阿福使了个眼色。

阿福虽有些胆颤和不情愿,但终究还是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踌躇了须臾,便走向安雨欣。

允浩倾了下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挡住阿福伸向安雨欣的手。

安雨欣抿了抿唇,眸光看向坐在玉桌前,悠悠品茶的若奕。这厮是不是太淡定了?

觉察到安雨欣投来的目光,若奕挑了挑眉,给自己又斟了杯茶,好一个闲适的富家公子模样。

有心护着她的人不是很多?他就偷次闲吧!难得有人愿意替他收拾这兔子捅出来的篓子,何乐而不为?

阿福面露难色的看了金忠一眼,只好再次出手。随后突然只觉一阵淡淡的清风袭来,不见如何而来,身子却生生被击的连连后退几步。

金忠面色一变,上前虚扶了阿福一把,阿福才堪堪稳住身子,面色也不怎么好kàn



这雪衣姑娘身边还不知dào

有多少卧虎藏龙的高手,主子若是想将其强行带回,怕是不容易啊!

若奕在金忠满是怒火煞气的瞪视下从容的抚了抚衣袖,端的上是一个优雅飘逸的翩翩公子。

“这位公子这是何意思?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家管家不知哪里得罪这位公子了?”金忠冷着脸,语气冷森道。

若奕闻言挑眉,抬眸看了金忠一眼,似是对其熊熊燃烧着的怒火丝毫不以为意,语气清幽淡缓道:“金老爷言重了,得罪倒是谈不上,在下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语落,朝此时满脸黑线的安雨欣招了招手,勾唇浅笑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饿的紧?过来用膳。”

轻轻浅浅的一笑,令本就天生尊荣的气息多了丝丝温软,清绝的眉眼如若清水烟云,淡淡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尖。安雨欣方才心中所有的不悦不满,通通因为这纯然一笑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样宠溺柔暖的目光,雍容雅致的笑容,晃了所有人的眼眸,却只属于一人

慕容丽莎死死的咬着唇,脸色有些泛白,倔强的隐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意。愤恨不甘的悄然离去

来日方长,自己就暂且让她得yì

得yì

又何妨?终有一天,她慕容丽莎要让安雨欣尝尝从天堂摔下地狱的感觉

安雨欣难得好脾气的没有拂了若奕的面子,乖乖的应了声“哦”,便走到若奕身旁坐下。方才几人谈话的时候,若奕便示意小二上了一桌子菜。

金忠大怒,充满怒气的眼眸似是要迸发出簇簇火花,厉声喝道:“她动了小儿,挑了事,老夫向她讨说法乃天经地义,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无权包庇她。”说着面色愈加阴沉翻滚,冷冷的接着道:“更何况,你还不是!”

语落,百威、张太医等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一惊,暗叹不妙。此人未免太过嚣张,嚣张就罢了,竟还在皇上、丹王、太子殿下面前出言不逊。

皇上始终黑着一张脸,听了金忠的话后,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丹王倒是看戏看的挺津津有味的,眸光闪着饶有趣味的幽光。

允浩挑了挑眉,看着若奕将如何应对。天玲珑拿起筷子帮安雨欣夹菜夹的不亦乐乎,全然不把此时煞气重重的氛围放在眼里。

安雨欣朝天玲珑一笑,埋头大吃起来。管他现在什么情况,反正有人会摆平。不是有那么一句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

若奕闻言,面上浅笑不减,将手中斟好的茶递给了安雨欣,笑道:“慢点吃,又没人与你抢!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金忠见状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几时这般被人无视?且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愈加是气不打一处来。

安雨欣接过茶盏抿了口,扫了眼就快称的上满汉全席的桌面,摇了摇头。

“那好!”若奕点了点头,随即才转眸看向气的浑身发抖的金忠,轻缓开口道:“金老爷说的是,在下的确不是天皇老子。不过”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黑着脸的皇上一眼,怒了怒下巴道:“他是”

第四十五章、提前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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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挑开窗帘,入眼便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无际一般的重重城墙,坐在马车内的安雨欣哀怨的重重叹了口气,脸色犹如霜打的茄子。

须臾,又郁郁的闷哼一声,整个人颓丧的往身后软榻上一躺,语气闷闷的道“本来准bèi

好好kàn

看江南的美景,尝尝江南的美食,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好好享shòu

一番就回来了,可惜啊可惜!”

慕容丽莎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倒是好意思说!如若不是你到处惹事闯祸,让人家找上门来问罪,皇上会为了帮你压平事端而挑明身份吗?你还真是到哪里都摆脱不了祸头子的本性!”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安雨欣换了个姿势闲适的躺在软榻上,振振有词道:“天地良心,明明是那金子辰作恶多端,嚣张跋扈,仗着他老爹的本事整日为非作歹,我不过只是帮当地的百姓除恶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

味儿了!”

“你”慕容丽莎被安雨欣理直气壮、句句在理的语气气的气结,怒瞪了安雨欣半响,愤愤道:“真是不可理喻!”

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语气悠悠道:“你还信口雌黄呢!”

“你”慕容丽莎娇颜因气愤而涨得有些红晕,而安雨欣这时候可没那闲心情去欣赏美色,连对慕容丽莎的怒视也视若罔闻,自顾自的沉浸在未能去到江南的某某个地方、未能吃到江南的某某个美食而惋惜当中。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被那金家两个极品这么一闹,下次得以出宫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哎!”想到此,安雨欣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一把扯过身旁的锦被,整个人团了进去。

慕容丽莎脸色骤然一黑,从软榻上起身就要拽去安雨欣身上的锦被。

忽的,马车帘幔被掀开,慕容丽莎身下的动作顿住,看向帘幔外。幽黑的眸光中含了丝警惕,马车此时还在行驶当中,速度并不算慢,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来人动作极快,慕容丽莎只觉攸然如一阵清风拂过脸面,夹杂着微微的雪莲香气,一时竟不由晃了心神。虽只是须臾,帘幔已然垂下,慕容丽莎未看清来人的相貌,但也猜出了七八分。

果不其然,再次转回眸光,便见一袭墨绿锦衣华服的翩翩身影坐在安雨欣此时正窝着的软榻上。

慕容丽莎眸光微微一亮,随即很快又转为黯淡。语气凉声凉气道:“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便到皇宫了,太子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么?”

太子?窝在锦被里的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脸色郁色登时褪去一大半,一脚蹬开被子,坐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坐在旁侧的若奕.不意安雨欣会突然坐起身来,慕容丽莎微微惊了一下,不悦的蹙起秀眉,冷凝着脸色。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动作,如墨玉的眸子里满是温软与宠溺,随即勾唇浅笑,算是回应了安雨欣那灿灿一笑,说不尽的雅致风华。

随后抬起手将安雨欣散落在额前的些许碎发拢到耳后,手指流动之间,尽显亲密自然,周身淡漠、冷然的气息此时全然被温软、柔暖所取代,似是要将所有的宠爱与柔情全部给与身旁笑靥如花的人儿!

清凉低润的声音轻缓道:“长公主难道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算一算,我们也有好几个时辰没见了,少说也有一秋了。”

话至如此,意思不言而喻。时隔一秋,怎能不想念?语落,见安雨欣眉宇间还尚存着一丝郁色,

安抚似的抚了抚安雨欣的脑袋,温声道:“不要再闷闷不乐了,虽然因金府的事公明了我们的身份,无法在江南继xù

待下去,但后不也因此才能调查出金府这些年来勾结朝中官员,行贿作恶之事么?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虚此行了。”

慕容丽莎本就不怎么好kàn

的脸色愈加深沉!这还是那个只要大寒百姓一提起便一脸崇敬,尊华无限的太子吗?记忆中,几时有过这般柔情模样?更别说温声细语的宽慰人了!

安雨欣撇了撇嘴,叹气惋惜道:“虽然想到金小贼跟金老贼跪地求饶的情形很痛快,但一想到是用愉快的出游时间换来的,心情就很不美丽!”

有些见不得安雨欣郁郁寡欢的模样,若奕眉头一挑,轻言轻语道:“其实,若论出游,我倒是知dào

一个比江南更加适宜的地方”

安雨欣闻言眸光一亮,小脸激动的抓住若奕的手臂,“真的?那是什么地方?”连高雅尊华如此的太子爷都称“适宜”,那想必定是个极好的地方吧!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温热度,若奕微怔了下,弯了弯唇角道:“嗯四季如春等你自己去看了就知dào

是什么地方了。”

“真的?真的?”随后见若奕点了头,安雨欣一扫方前的哀怨郁色,兴奋的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指碎碎念着什么,似是在盘算着日期之类的。若奕有些好笑的看着安雨欣,静默着坐在旁边,眸光沉静温软。

慕容丽莎看着两人,好像从始至终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一人,而自己始之都是个局外人,全然被当成了空气一般漠视了。

心中顿时一阵酸楚,仿佛被两人面上契合的盈盈笑意与温软刺痛了眼眸。慕容丽莎凤眸森寒的扫过两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想看看,在狠狠践踏过她的情意之后,他们两个能维持这样的笑容多久!

既然继xù

待下去还是会被漠视,那她又何必在此自取其辱!慕容丽莎面色划过一抹狠戾与恨意,转身重重的拂过帘幔。

须臾,帘幔再次垂下,一抹耀眼似火的红色纤细身影纵身跃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仅是一个背影,却是道不尽的芳华无限、决然冷凛。

慕容丽莎双脚落在马车的同时,马车内的允浩睁开双眸,面无表情的看了那红色身影一眼,随后阖上双眼继xù

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嗯比预料中的时间还长了半刻

另一边坐在桌塌两边下棋的皇上跟丹王,视线丝毫未移动半分,颇有种早已是预料之中的感觉。

正在驾车的百威和鲁肃警惕的转身抬眸,见是慕容丽莎,随后相视了一眼,继xù

赶车。

慕容丽莎并没有掀开帘幔进马车的意思,只是面色平静的站立在帘幔之外,一袭耀眼的红色长袍因清风的吹拂而扬起衣摆,青丝伴随着在空中飞舞。不显凌乱,却反而将慕容丽莎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朦胧的不真切感。

不得不得承认,慕容丽莎确是很美,不单是寻常女子的那种阴柔美,而是骨中透了些本应属男子的潇洒坦荡。举止处事均是不输于男子气概,娇柔的容颜之下总是透露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傲然,所以丹王独宠这个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原由的。

然而,此时的慕容丽莎看起来却似失了那份傲然,眸底隐忍着深深的挫败与落寞

低声念叨了片刻,安雨欣抬起正盘算着日子的双手朝着若奕摇了摇,“不如我们冬天去那里,好不好?我不喜欢过冬天,既然那里四季如春的话,到时候一定很美!”

安雨欣的眼睛本就很美,是少有的清澈纯净,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那一种。此时因着兴奋的喜色,一双漂亮的眸子犹如夜空中最亮的繁星,闪进了若奕的眼里、心里再挥之不去、抹灭不掉

“好。”若奕好脾气的道,唇角依是温润的笑意,“你说什么时候去,咱们便什么时候去。”

见若奕爽快的应承,安雨欣默了默,又道:“只有我们两人,好不好?”

语落,若奕温软的眸光轻轻一颤,随即一种说不出的甜滋充斥了整个心房。安雨欣一直都是不拘小节、不顾世事,置于太多东西总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样子。他以为有些事情,她是不介yì

的。原来她是在乎的啊!

她在意自己的心里总是装着太多太多,她在意两个人的身边总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人不过,他很喜欢她的这些在意

若奕微微一笑,轻握住安雨欣因隐隐不安的期盼而抓着身旁锦被的手,依是低润轻缓的声音道:“好,就我们两人!”

安雨欣心头丝丝漂浮的不安与晦暗被这云淡风轻的一笑吹拂的一丝不剩,忽然觉得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就是从这人儿低润轻缓的一声“好!”随后懒洋洋的往软榻上一躺,蹬鼻子上脸的枕到若奕的腿上,语气少有的软绵绵道:“你真好!”语落,更深的回握住若奕的手,十指紧扣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若奕轻轻的反问,一手拉过旁边的锦被盖上。

“嗯!你只能对我好!”安雨欣很是满yì

若奕的回答,奖赏似的把身上的被子扯了扯,将若奕的身子也盖住。

注意到安雨欣的动作,若奕笑了笑,随后又察觉似乎自己这两日变得爱笑了,而后一想,爱笑就爱笑吧,反正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这人儿好像很喜欢自己笑。每次只要自己一笑,她笑的比他还灿烂。

零散的几缕阳光透过被微风拂起的窗帘洒进马车内,有软榻睡,有被子盖,有“枕头”枕,空气中混着熟悉的淡淡雪莲香气,有些困意袭来,安雨欣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若奕抚了抚安雨欣散开的秀发,轻声道:“睡吧,离进宫还有些时辰。”

“嗯。”安雨欣懒洋洋的应了声,阖上了眼睛。

半响后,就在若奕快要以为安雨欣已然睡着了的时候,听得一声轻微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道:“你究竟用的都是什么香料,怎么这么好闻。”

若奕闻言怔了一下,刚要开口答话,安雨欣却翻了个身子,继xù

睡了。

原来是梦话,若奕无奈的摇头一笑。香料?他哪里用过什么香料。见安雨欣睡的安然,索性也倚靠马车上闭目养神。

温适的阳光打在两张安然的睡颜上,将本就如若雕刻般的两张容颜镀上了淡淡的一层光辉,平添了几分丽色,美轮美奂

第四十六章、跟你学的

皇宫,雨欣斋:

夜色渐沉,月色寂静。一道纤细盈弱的身影略带慵懒的倚靠在窗前,一层由月光洒落的淡淡银辉将本就纤尘不染的身姿镀上了有些朦胧的不真切感。

一身白衣如雪,在如雾笼纱的月光下,契合的相称。安雨欣敛了些眸光,目光淡淡的望着如若墨蓝瀑布的夜空,沉静而悠远。在月色的笼罩下,那双本就清澈明亮的眸子愈发令人炫目,就连此时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也不及万一。

门外已不知是今夜的第几次敲门声,随即子晴含有担忧的声音响起:“公主,已经很晚了,如若无事的话,您还是快些休息吧!”说着暗暗叹了口气,打从安雨欣回来就一直待在房里未曾出来,主子没有发话,她们自是不敢越矩擅自闯入的。

本是想着该是这次出游发生了不少事情,是该让主子好好休息休息。谁知她就这样站了一整日,心中难免是担心的。

听闻子晴声音中难掩的担忧之意,安雨欣沉静无波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心中渐升丝丝暖意,唇角不觉的扬起弧度,淡淡轻声道:“无碍,你去歇下吧,我这边用不着侍候了。”

子晴面色显得有些为难,沮丧的暗暗叹了口气。自是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性,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随后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转而成一声无声的叹息,忧心的盯着关着的房门半响,才很是无奈的离去了。

听得脚步声渐远,安雨欣收回沉思的目光,轻挑了下眉梢,低柔好听的声音较平日多了丝玩味:“你还准bèi

在房顶上待多久?其实树上或许更合适些。”

语落,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宛如青烟浮云般顺着未关的窗口飘了进来,安雨欣似是事先料到一般,先一步微微倾过了身子。却在下一秒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一如记忆中的暖意盈盈。

安雨欣心中本是一惊,不由的有些恼嗔,随后嗅到自己熟悉又留恋的淡淡雪莲香气,心中莫名舒坦了,方才因沉思而蕴在心底的丝丝阴霾也因着周身的淡淡香气随之消散。

觉察到怀里人儿没了挣扎的意思,若奕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语气略带责备道:“既然知dào

我在,还敢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瞧瞧这身上的凉气,若是染了寒气,心疼的还不是我!”

安雨欣心中甜蜜、又有些无奈,她只是觉得晚上吹吹风比较好想事情,怎么到这太子爷的嘴里就变成自虐了?“嗯,我的错。你下次也不要在外面吹这么久的风,我也会心疼。”

听到安雨欣说会心疼自己,若奕心中微微一颤,不由的将怀里的人儿拥的更紧了些,虽是夜色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张倾世风华的容颜上如沐春风的甜蜜笑意。

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自己心疼的人同样心疼自己来的更美好呢!

安雨欣唇角上扬起愉悦的弧度,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同样拥住若奕。用力嗅了嗅萦绕在两人周身的雪莲香气,味道有些淡,算不上浓郁,却是沁人心脾,莫名依赖。安雨欣心中微微一怔,突然发xiàn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竟依赖上了这种味道。

不管是烦躁、慌乱、晦暗之时,还是低落、焦急、无之刻,只要闻到这淡淡的雪莲气息,所有情绪都会在霎那间沉寂,如若万物平静。

心中甜蜜却又不由惆怅,她可以依赖吗?这样肆无忌惮的享shòu

他给与的“唯一”如若有一天,收回的话

单是如是想着,安雨欣便能明确的感觉到心中的丝丝痛楚和迷惘。毕竟她爱的可不是普通人啊!是太子、储君,未来的一朝天子。

现如今,他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有着如此难敛的光芒,倘若有一天,登朝为帝,真的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又该是如何的光芒万丈

到那时,他还会只是属于自己一人么?这样的唯一,自己又能肆意

享shòu

多久

自古凡君皇者都是**佳丽三千,就算他真的为了自己只取一瓢,父皇、母后还有奶奶又岂会应承!另一方面,怕是也难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吧!

似是觉察到怀里人儿突而有些哀凉惆怅的气息,若奕不由蹙了蹙眉,有些宠溺又有些疼惜的点了下安雨欣的鼻子,语气略带不悦和责备的轻声道:“本太子在怀,你竟还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准你再乱想,听到没有?”

安雨欣回过神来,扁着嘴摸了摸被点的鼻子,乖巧的应道:“知dào

了。”语落,若奕面上的不悦才渐渐退去,颇为满yì

神色的抚了抚安雨欣的脑袋,温润一笑,“乖~”

安雨欣一把打开若奕在自己脑袋上“胡作非为”的手,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若奕也不以为意,脸上是含着宠溺的淡淡笑意,随后长臂一探,将安雨欣再次揽入怀中,略有些慵懒随意的靠在怀中人儿的肩上,倾城绝世的容颜上,满是惬意和满足。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嗅着身旁萦绕着的熟悉的气息,安雨欣忽而释怀一笑。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多愁善感了!难道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初始?还是来这古代太久,多少沾染了些这边女子的脾性?她该相信他的,

他们经lì

的种种犹如历历在目,他对自己宽容、宠溺、爱hù

如斯,她怎能对这段感情如此没信心呢!既然当初选择了与他一起,就该无论前方坎坷如何,阻碍如何,困惑如何,都必定要携手同行不是?

哪怕要因此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又何妨?自己心中在意的,始之只是他这个人。只要他在,她便会牵起他的手,就这么简单

若奕暗了暗眸光,带了些孩子气的不满指控道:“你不是答yīng

了我不再胡思乱想了吗?这还没过去半刻,就忘了?”

安雨欣有些心虚的轻咳一声,赔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见安雨欣迟迟没有下文,若奕松开两人相握着的手,挑了挑眉,神色颇有些倨傲的模样。好像若是安雨欣说不出令他满yì

的答案,他就会立kè

甩脸走人一样。

安雨欣不由的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看着若奕一笑,笑意轻轻柔柔,晃人心神。默了片刻道:“我在想你究竟都是用的什么香料,为什么会这么好闻!害的我现在都依赖这种味道了,一天闻不到都睡不好。”说完表情及其认真的看着若奕,似是生怕若奕不相信自己所言一般。

若奕不由好笑,她以为这样含糊其辞就可以蒙混过关了?罢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想勉强,再者安雨欣心中所想些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随后收起笑意,淡声道:“我从来不用什么香料”

安雨欣闻言一怔,忽略了若奕眸光中那一闪而过的暗芒不用香料?难不成是天生的?想起在那个世界时,听闻清朝时期乾隆皇帝有位香妃面貌倾城,身含异香,可招来蝴蝶。

未曾想到如今竟被自己遇到了一个还活生生的,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啧啧”感叹了两声!莫非只要是身带异香的人长得都如此妖孽?

见安雨欣面上表情忽变忽换,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dào

又在古灵精怪的想些什么。若奕摇头一笑,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减弱了?不然这家伙怎么会三番四次的神游而去,将自己晾在一旁?随后点了下安雨欣的鼻子,没好气道:“当然也不是天生的!哪有天生就身带香气的人?”

安雨欣摸了摸被点的鼻子,表情有些郁郁。明明历史上是真的有身带异香的人的好吧!孤陋寡闻随后又想起什么,抬眸道:“那你身上香气哪里来的?”既然不是天生的那若是她将方法弄来,不就也可以将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了!想想心情就很美丽!

若奕站在旁边都能听见安雨欣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拿过一旁放置的薄毯将两人圈在毯子里,从后轻拥住安雨欣的腰,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抵在安雨欣肩上,低润悦耳的声音淡淡轻缓的响起:“我身上之所以会有雪莲花的味道,是因为我小时候用雪莲花泡过澡。”

“什么?”果不其然,安雨欣听完之后一脸的讶然震色,她有想过是因为若奕服下过雪莲制的东西或者药物之类的,才会体内染上雪莲的香气。没想到,这厮竟然用雪莲泡澡?神马癖好

要知dào

雪莲可是相当稀有的,怕是富饶如大寒,也不一定能找到几支来。传闻这雪莲差些的可以混合药材制药,好些的简直可以称为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有内力的人服下更是可以功力大增。这家伙竟然奢侈的用来泡澡?真是朵奇葩

若奕面容淡淡,似是全然未觉察到安雨欣千变万化、忽明忽暗的神色,继xù

道:“嗯丹王伯伯每年都会送来各式各样稀奇珍贵的药材,父皇气不过每次只见药材不见人,我四岁那年,父皇将丹王伯伯派人送来压制他心疾的雪莲给我泡了澡。那些雪莲是丹王伯伯亲自在雪山所种,悉心照养了好些年,定是与普通雪莲不同。从那时开始,我身上便染上了这雪莲的香气。味道极淡,并无几人知dào



若奕还未说完,便发xiàn

安雨欣正转过了身子,紧紧的往自己怀里钻。当下便心神一荡,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声音含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道:“你这是做什么?”

安雨欣头也不抬的继xù

整个人沾在若奕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我是没那福气,奢侈的用雪莲来泡澡,既然你身上的香味是从雪莲上沾染的,那说不定我也可以从你身上沾些味道呢!”

若奕闻言怔了一怔,忍不住轻笑,温润悦耳、纯净清澈的笑声霎是好听,胸膛因笑意而有了微微的起伏。随后也同样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儿,难得遇到这么一投怀送抱的机会,自是要好好把握享shòu

的。

安雨欣在若奕怀里眨了眨眼睛,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瞅了瞅两人间无丝毫缝隙的拥bào

,脸色“唰”一下如熟透了的苹果,俏皮又较平日多了丝妩媚,该死的迷人。

若奕敛了敛,差些控zhì

不住自己。心中暗叹一声,真是个小妖精正被安雨欣的羞涩、娇嗔晃去了心神,下一秒却忽地被用力推开。若奕猛地回过神来,堪堪稳住身子,微怔着神色,不明所以的看着安雨欣。

安雨欣没好气的瞪了若奕一眼,傲娇的哼唧一声,“谁让你占本姑娘便宜。”

若奕闻言语结,随后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故作一脸无辜神色道:“方才明明是姑娘占本公子便宜,姑娘可休得胡说。”

这次轮到安雨欣语结,见若奕一脸正色、毫无半丝玩笑意味的模样,安雨欣眨巴几下眼睛,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若奕轻柔一笑,面上的无辜转为得逞,将安雨欣拥入怀中道:“罢了,既然姑娘如是说,在下也就认了。不过自会负责,姑娘请放心。”

安雨欣忍不住面色泛起笑意,轻捶了下若奕拥着自己的手臂,笑骂道:“没正形。”

若奕眸光泛起暖意,替安雨欣拢了拢身上的薄毯,看着安雨欣似乎很乐于享shòu

的模样淡淡道:“跟你学的。”

安雨欣闻言一怔,头冒黑线。她什么时候没正形了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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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传闻兴起

*************

清晨,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零零散散从空中坠落。滴落在地面,点点成一片片精致好kàn

的漩涡将这个秋季染了些许凉气

一觉好眠,安雨欣翻了个身子,眨巴几下眼睛,勉强睁开了睡意惺忪的双眼,入眼便是妖孽俊美到不行的美男图。

虽已朝夕幕处了一段时日,却还是如同初见一般,只是一边侧脸,便让安雨欣不由晃了心神忽而发xiàn

,竟是相处越久,反而越来越对这人儿没了免疫力

若奕身着墨绿锦衣倚躺在旁边,装容整齐,似美玉般无瑕的容颜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温润笑意,显然已不是才刚醒来的模样,估摸着该是上万早朝回来了。

若奕如墨玉般好kàn

的眸子此时正目光淡淡的看着手中的书册,不难看出刻意放轻缓了翻阅的动作,几近无声。

安雨欣看了眼若奕手中的书册,挑了挑眉,不是说她的杂质无趣么?随后将视线再次放到那张摄人心魄的容颜之上,完美如雕刻的轮廓,比女子还细腻的过分的肌肤,却又无丝毫阴柔之美,刚柔均含,合并的恰到好处。

安雨欣突兀的回想起两人先前同床共枕的数日,想着自己每每总是被这家伙占便宜,却又找不到言语抗议的情形,唇角不由漾起一抹浅笑。

若奕转眸,便见安雨欣睡得还有些迷糊的眸子因着笑意微微眯起,清丽的容颜露出姣好的弧度,淡雅而柔和。

只觉心中被这样清浅的一笑填充的满满的,随即俯身在身旁人儿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低润的声音喃喃道:“怎么?醒来看见我就这么开心?笑的眼睛都快没有了。”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吻吻的有些错怔的安雨欣。

安雨欣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又被占了便宜之后,终于从睡意朦胧中清醒过来。虽然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亲密,但难免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吻的有些昏头转向了。

白暂的双颊漂浮着些许红晕,似娇似嗔的瞪了若奕一眼,“是,是,是。可不就是看见我们万人迷的太子爷,所以笑的眼睛都没有了嘛!”

若奕自动忽略了安雨欣声音中阴阳怪气的语调,理所当然的将听到所言当成了“真情表白”,心情很愉悦的扬起唇角,很满yì

安雨欣的回答。

随后将手中的书册随手放到一旁,握住安雨欣放在锦被外的手,暖意从两人指尖一点点传递到心中。秋季的清晨,两人从头到脚却都是暖洋洋的。

安雨欣回握住若奕的手,在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低柔的声音中含了丝尚未褪去的慵懒,“其实你不用怕吵醒我而刻意小心翼翼的,以后你上早朝的时候,就喊醒我,我来帮你穿衣绾发,好不好?”

若奕眸光微微一闪,心中随之一动,面上却依是面容淡淡的点了点头,“好。”语落,略一沉吟,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突然想对我这么好了?”

安雨欣闻言白了若奕一眼,“对你好不好么?说的跟我以前多苛刻你一样。再说以后以后总归是要习惯的”话至最后,简直是细弱蝇蚊了

见安雨欣明明是一副娇羞模样,却偏偏倔强的故作自然,若奕不由好笑,眼底满是不予掩饰的宠溺和温软,“对,以后总归是要习惯的”

语落,安雨欣本就染了红晕的双颊更是红若晚霞,仿佛天地万物,两人只看得见对方眸中的星芒

若奕不由心神一荡,在安雨欣唇上印上一吻,声音中含了丝隐忍的抑制道:“小妖精。”

安雨欣闻言撇了撇嘴,示威似的直起半个身子在若奕唇上同样印下一吻,低柔的声音在若奕耳畔犹如天籁,“你还妖孽呢!”语落,盈盈一笑,“嗯,咱俩还真是般配。”

若奕头一笑,揉了揉安雨欣的秀发,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享shòu

着这难得独属两人的悠闲时光

安雨欣视线淡淡望向窗外顺着屋檐滴滴落下的雨点,须臾,似是想到了什么,含着盈盈笑意的眸光微微一黯,懒洋洋的神色也微不可见的滑过一抹怅然

若奕心中了然,安抚似的吻了吻安雨欣的发丝,低润悦耳的声音含了丝抚慰轻缓道:“不必担心,天姑娘是个玲珑之人。”

安雨欣闻言心中一暖,眸中的淡淡惆怅也随之飘散,他总是可以这般通透自己的心,也总是可以轻轻缓缓的一句话便消散了自己心中所有的复杂情绪。安雨欣在若奕怀中点了点头,一副惬意慵懒的模样。不出片刻,便又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绵绵细雨,身旁美人在怀。此情此景,若是能再补个回笼觉,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若奕眸中泛起一抹柔光,整了整安雨欣身上的锦被,惬意满足的拥着怀里的人儿阖上了双眼。

此次回宫,天玲珑是并未跟随的。言之此次进京,下次再回江南已不知是何时,自己毕竟是在江南长大,多少是有些情谊的,所以想再待在江南几天,也以便处理一些因着原先的身份未能处理的事情。

并言待事情一旦处理好,便会即刻赴京,此后再不过问红尘琐事,单只追随安雨欣一人

安雨欣自是不好强求,反复询问了数次天玲珑的意愿,并清楚挑明,天玲珑若是不愿进京入宫也无碍,毕竟一入宫门深四海,天玲珑就仿若犹如一块纯净的白玉,安雨欣多少还是有些不想让天玲珑随着自己入宫的,心里始终觉得,这样谪仙一般的玲珑人儿,就应该潇洒自在的为自己而活,不该为了任何人而折了身上的双翅

而天玲珑却始终坚持,对安雨欣所有的询问劝说一笑置之,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追随安雨欣。安雨欣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总觉得若是对这样的人儿说一句拒绝的话,便是十恶不赦了一般。再者,有这样一大美人相陪,怎的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不是

*************

一晃数日而过,自打回宫后,安雨欣和若奕两人便恍若不食人间烟火,浑浑噩噩的混了好几日。

不知是因着此次出游不悦而回,还是因着自打江南一别就未收到天玲珑消息的原因,安雨欣心情一直不上不下,七七八八。

若奕便除了早朝时间外,其余空暇时间全部给了雨欣斋,就连有些章折的批阅,也是搬到了雨欣斋进行。

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版本不一。皇上皇后对此只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太后老太太挺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早知dào

一场出游便可以让臭丫头和奕儿小子的关系如此突飞猛进,哀家何苦费尽心思让臭丫头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后满脸心悦神怡的笑意,对着一旁侍候的如意道:“你这就传哀家懿旨,就说臭丫头蕙质兰心,天资聪颖,哀家所吩咐的一切教导进程即刻起便可停下,并赏赐那臭丫头些古玩和进贡的点心什么的”

如意闻言心中了然,掩嘴一笑道:“太后娘娘,奴婢看您是想给太子殿下和公主两人多些独处的空间吧!”

太后嗔了如意一眼,“你这丫头还真是了解哀家的心啊”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自然,此情此景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听说,自打太后娘娘持默许的态度命人传了懿旨赏赐雨欣斋不在少数的珍奇古玩和糕点后,太子殿下出没在雨欣斋的次数愈加频繁就差没直接将竹玄殿搬过去了

听说,平素最喜进出雨欣斋的若晗公主和驸马爷,已经好久没有像往日一样隔三岔五的串门了就算时不时来一趟,出雨欣斋时还是一副窃笑不已的模样

听说,三皇子近日除却早朝外,几是足不出户。既未出没烟花之地,也不曾如以往的沉迷和、温柔乡似是脱胎换骨的变了个人

听说,丹蒙陛下和长公主此次赴寒,并不只是与皇上叙旧一因这么简单,两国本就交好,更是有联姻的传言在民间四起,只是还不曾被证实

仅几日之时,择选太子妃之事成了整个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话题

太子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纪,先前殿下不近女色,一心辅政,现今与雅安公主的传闻真真假假,更是有丹蒙长公主倾慕之说。

怕是这择选太子妃之事,已是不远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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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只爱便够

“唉!”在安雨欣仅一个时辰内的第二十次叹气声落后,若奕只得苦笑着放下手中的章折,无奈的抬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模样卧在软榻上,没精打采的人儿。

觉察到投向自己的视线,安雨欣似乎是刻意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浓浓的郁气道:

“打从咱们回宫那天起,父皇就给我下令禁足,我以为几天也就算了,谁让我自己倒霉惹了祸端,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了,这十五天里,我除了吃就只能睡,哪都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肉倒是一圈一圈的长。我看啊,我马上都要变成那闺中怨妇了。”

越说着,安雨欣面上郁色越重,语落后,直接哀叹一声,整个人身子直接趴在了软榻上,愈加显得朝气尽失。

若奕自是知dào

安雨欣被禁足这些日子里,心中难免憋屈苦闷,所以尽可能的都相陪在她身边,却忘记了这人儿最厌的便是失了自由。打从进宫多了个公主的头衔后,已经失去了很多自由。被禁足于他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于安雨欣来说,无疑等同于折了鸟儿的双翅,放于笼中圈养,其痛苦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很少见得安雨欣这副没精神的苦闷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圣旨也是不可违背,若奕只好自己先放宽了心,轻声相慰道:“父皇虽然不许你出雨欣斋,但好歹也没让人不准进来。这些日子我几乎算是搬了过来,若晗阿澈也是三天两头的过来瞧你,母后和皇祖母也常送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你解闷,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语落,听得趴在软榻上的安雨欣闷哼一声,仍是没见其他动静。

若奕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安雨欣卧着的软榻另一边坐下,轻抚了抚安雨欣的背,语气含了丝宠溺的柔和继xù

道:“好了,这些日子我顶着得罪父皇的可能陪你禁足,你不感动也就算了,整日还要这副哀怨的样子对着我。我看啊,在你成为闺中怨妇之前,本太子就要变成闺中怨夫了!”

终是没抵住若奕的罕见的冷幽默,安雨欣一骨碌从软榻上直起身来,一掌拍开若奕的手,“去去去,我又没让你陪我禁足。我看你还是赶紧回你的竹玄殿去吧,省的到时候您堂堂太子爷真的变成了闺中怨夫,我这小女子可就变成千古罪人了。”

见安雨欣终于有了丝精神,若奕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难得带了丝讨好的语气道:“是是是,你是没有让我相陪,是我自己自愿的!就算到时候真的变成了闺中怨夫,也正好跟你这闺中怨妇相配!嗯听起来还不错”语落,还一副沾沾自喜、似乎对自己所言甚是赞同的模样。

安雨欣闻言,无奈的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没好气的锤了若奕一下,道:“好呀你,听你这意思倒是挺盼着我成闺中怨妇的是吧!”说着,抬起拳头再欲捶下。

若奕唇角一勾,如墨玉的眸子满是盈盈笑意,随之右掌抬起一握,恰好将安雨欣挥来的拳头握在掌心,接着顺势一拉,赢了个美人在怀,面上笑意更甚,好不得yì



安雨欣方才知晓自己被占了便宜,左手挣扎着要脱离钳制,却听得耳畔响起若奕低越轻和的声音,“见到你不再一副没精打采、失了朝气的模样真好,答yīng

我,不要再愁眉苦脸的好吗?已经是第十五日了,约莫着这禁足也快结束了,咱们就再忍忍,好不好?”

轻柔如若春风一般的声音,却一字一句直入安雨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个笨蛋,想让自己回复活力难道就没了其他方法?竟然用惹她生气这么个愚蠢的方法。看来这几日,自己这副苦闷哀怨的模样是着实难到了他。不然向来倨傲高贵的太子爷,几时这般句句讨好,小心翼翼的模样。

感动之后,更多的确实心疼。拥有这样一个对自己万般呵护,宠溺倍至的人固然是好。只是不过,在自己不知dào

的背后,他究竟为自己改变了多少?

从初见的对所有人如一的冷酷、倨傲、不屑,到今日对他人的温润、淡漠、冷然,却仅对她一人的忍让、宠溺、呵护。几乎能为自己做到了,他全部都做了,甚至为拥bào

自己拔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刺。这样一个人儿,该让她如何是好?

若奕有些微疑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刚才还一副活力四射,恨不得扑上来揍自己两拳的安雨欣怎么就突然走了神,面色还忽而怔然、忽而感动、忽而心疼的模样。须臾,竟还莫名的红了眼眶。

聪明睿智如他,也是怕了女人的眼泪的。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没错,怎么方才还好好的,仅是片刻的功夫,就红了眼睛呢!忙手忙脚乱的放开握着安雨欣的手,放柔了有些慌乱的声音道:“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没有经过你同意,我不会再碰你了!弄痛哪里了?我帮你瞧瞧!”

若是眼前是先前那个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若奕的话,安雨欣定是好好戏谑他一番,不过现今眼前这个对自己总是带了丝小心翼翼的若奕,却让本就揪痛的心越发的疼了起来。

安雨欣抹去眼角的湿意,“噗嗤”笑道:“你这笨蛋!”

若奕欲抬起安雨欣左手检查的动作一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骂了笨蛋。但见安雨欣破涕为笑,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心中绷紧了的弦总算松下。

但随后还未刚松了口气,便被安雨欣猛地扑过来的身子压倒在软榻上。虽未反应过来安雨欣这一系列动作是出自为何,但难得有一美人投怀送抱的机会,若奕自是乐当接收。当下便笑逐颜开,双手搂住怀里的人儿。

安雨欣也似是沾染了丝若奕的宛然笑意,心中轻快了不少。见被压在身下的人儿一副极为享shòu

的模样,安雨欣轻叹了口,语气似含了丝无奈,又似含了丝心疼道:“你这笨蛋,定是刻意对我这般好,让我心存感动同时又愧疚,然后好让我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对不对?”

语落,若奕本满是盈盈笑意的眸光微微一闪,毫无半丝退却之意的迎上安雨欣半带质问的目光,笑的越发放肆了。随即一手点上安雨欣的鼻子,语气颇含了丝骄傲道:“果然,在本太子身边待久了,你这笨兔子,倒是变聪明了些许。”

安雨欣闻言语结,忽地张开嘴一口咬住若奕点在自己鼻子上的食指,刚要使力,却听得耳畔响起若奕低越轻柔的几乎让人几乎捕捉不到的声音,轻微的让安雨欣不由以为,如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了若奕那一张一合的嘴,就连自己也会听闻不到。

“我自小便在这深宫长大,要想保全自己的安全和地位,便要步步为营,也许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便可以让我从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摔落下来。我早便厌倦了这种要想活命,便只能谋略的生活。甚至,我曾多次想过。

是如若我没有这聪明睿智的脑袋,和让人敬畏万分的谋略,一切会不会变得简单些。遇见你之后,我是第一次庆幸自己在这深宫生存,太多的背叛、虚伪、谋害、痛楚早打造了我万毒不侵的心脏。不然的话,哪里受得了你这狠心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安雨欣本欲狠狠咬下的动作停滞,就那样张着嘴巴呆呆的听着回响在耳旁低缓好听的声音。心中随着那一字一字跳动不已,早已乱了节拍。

心中始是知dào

伤他不轻,当时为了不更深的陷入这深宫的漩涡之中,自己自私的挣扎着,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推开他。

若是他今日厉声埋怨,狠狠痛骂她一顿,她都是可以接受的。却唯独,唯独这轻言柔语,只闻宠溺不闻半丝怨恨的一笔带过,让她心中仿似梗了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若奕说着,忽而止了声音,见安雨欣的神色后,万般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自从安雨欣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不再逃避之后,相对的,对他的愧疚也是从未止过。虽是面上未提,但若奕心中自是知得

如今这一番话,听在安雨欣心里,怕是好受不了

若奕当即咬了自己舌头的想法都有了,眸光满是心疼,双手捧着安雨欣的脑袋,使两人四目相视。安雨欣的目光却下意识的多了丝闪躲,那样盈斥着温暖的、只映着她一人的眸光,她平日里最是喜欢,今日却有些害pà

看到。

若奕眸光微微黯然,他知dào

,她是在怕,怕她回以不了自己同样温暖,同样只映着他一人的目光“我不在乎”

语落的同时,安雨欣略带艰涩的启唇,含了丝急切的慌乱道:“可是我在乎”

若奕闻言轻轻一笑,眸光的黯然刹那间消散,润着柔光的唇瓣溢出晃人心摄的笑意,“这就够了安雨欣,我做再多,因你这句在乎,都是值得的所以,我不准你心中以后再有半丝对我愧疚之意,你对我,只有爱便够了”

题外话:这一更怕是让大家久等了,近期因为个人原因一直久久没有更新,看到有读者留言说完本了吗?我有好多次想回:是的。但却一次也没真的回过,怎么说呢。虽然也有想过不负责任的弃坑了,但毕竟从构思到现在这么久了,还是舍不得,也不想枉费一直追文的各位们!所以让大家一直等待的这些日子,抱歉啦~

第四十九章、是玲珑啊

此时此刻,涓涌奔腾在安雨欣心中的千万种情绪刹那间化为一股股暖流。双唇轻启,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仅是低低柔柔的一声“好”,不过对于若奕来说已然足够

伴随着这轻柔却异常坚定的一个字随之消散了的,还有不知梗在安雨欣心中多久的心结。自此以后,心结消逝,那么两人之间便只存zài

着最纯粹的情感,再无任何杂质这便是相爱着的人,最希望着的,不是吗

本来温暖着的气氛随着深凝的四目相视,周边空气的温度似在簇簇上升着,两人本白暂的肌肤上渐渐染了些许暧~昧的粉红色。安雨欣看了看了两人此时的姿势,女上男下,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的暧~昧

顿时一张俏脸从额头红到了脖子,连带着有些手忙脚乱的就要从若奕身上起身。而若奕却似乎是没察觉到安雨欣此时异常绯红的面颊一般,一个利落的转身,眨眼的功夫,两人便调换了位置。男上女下,较之方才,**更甚

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但此情此景却仍是让安雨欣面红耳赤,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当,让周边温度愈加升高,只得身体僵硬的乖乖躺在软榻上。虽面上强作镇定,但手上紧紧握住身下薄毯的动作却泄露了此时心中的紧张。“你你你干嘛?还不起开?”

若奕眸光闪过一抹促狭,仍是这般暧~昧的动作却未损半丝雍容俊雅的风姿,面色从容坦然道:“你不是一直抱怨被禁足很无趣?那我们就做些有趣的事情好了!”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砸吧了一下嘴,视线定格在身~下人儿因着紧张而抿成直线的双唇。

安雨欣气结又语结,一时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眼看着眼前渐渐无限放大的犹如精心雕刻般的俊颜,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愈加放肆的活跃起来。

“殿下、公主,皇上派人”彩一副慌慌张张、兴高采烈模样的小跑进来,在看到软榻上的一番情景后,瞬间化为怔然、无措、堂皇,忙用双手遮住眼睛转过身子,语无伦次道:“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殿下、公主恕罪,奴婢什么都看不见,这就出去出去,您们二位继xù

继xù

”话音还未落,便一溜烟的飞奔而去。

若奕有些不悦的闷哼一声,多好的氛围啊,就被这莽莽撞撞的小丫头给破坏了。只得苦笑道:“这彩玉跟在你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却仍是未见得行事稳重些许?”

彩玉和子晴虽是同时待在安雨欣身边,彩玉却是一直学不会子晴一半的沉稳,总是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莽撞。安雨欣虽喜欢子晴稳重靠谱的性子,但也觉得有彩玉这么个开心果也没什么坏处。如今看来,还是让子晴多磨磨这丫头的性子才好。

殊不知,安雨欣此时钻进老鼠洞的想法都有了,被彩玉丫头撞到两人这般模样,虽没做什么,但毕竟也影响不好。见若奕一副意犹未尽、显然不想放qì

已经进行一半的事情,安雨欣脸一阵红一阵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掌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丝毫未觉得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粗鲁,随后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袖,踏步走出房门。

果然人在愤nù

的时候,力量不容小窥。若奕直到被推到一边之后,脸上还是有些讷讷的。不明白明明在片刻前还是那么浪漫的气氛,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认了,唇角扯开一抹苦笑,整了整装容,快步走在了安雨欣身后。

厅堂内,只见子晴略带焦急的神色站在一旁,彩玉站在子晴身后,小脸通红,头盯着脚尖。大概是还未从刚才撞到的“**阵仗”中回顾神来

安雨欣没好气的斜睨了眼旁侧从容优雅的人儿一眼,轻咳了一声。虽不知是何事,但如若不是要事的话,彩玉虽莽撞,但也不会莽撞到忘了请示便闯进屋内。

子晴见安雨欣走出,脸色焦急之色稍褪去些许,但随后看到安雨欣身后的若奕,面色也转为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安雨欣蹙眉瞪了彩玉一眼,定是这丫头嘴快,指不定在子晴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唉,这次真的是影响不好了!虽心中郁闷,安雨欣面上却若无其事般的淡定,“什么事?”

彩玉闻声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了安雨欣的方向一眼,见两人一同,一张本就通红的小脸愈加的红了起来,几近忙乱的地下脑袋,丝丝盯着脚尖。

子晴也觉察到此时有些异常的氛围,略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禀告道:“回公主,是圣瑄殿的人来通报,说天玲珑姑娘已经入了宫,此时被皇上召进了圣瑄殿,皇上说公主这些日子应该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反省,可以不再禁足,即刻前往圣瑄殿,还说公主见到天玲珑姑娘一定会很开心,定不会计较埋怨被禁足的事了。”

说完,子晴心中默默松了口气。幸好两位主子走出来了,不然她可不想再见一次彩玉方才所见如是想着,目光又在两位主子之间游走了一番

安雨欣自是觉察到子晴与平日不同的目光,但听到天玲珑进宫的消息,也顾不上其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前厅。

若奕不由心升不满,天玲珑在这兔子心中的位置果然不一般但也只能不满,那样让人仅是看一眼便会忘却所有的人儿,本就是不一般的人物。

随即刚要抬步跟上安雨欣的步伐,却在走了两步后停下。虽并未转身,但那独特的温温凉凉、低越轻缓的声音足以让身后怔愣出神的两人清醒过来,“你们主子平日不注重那些繁缛礼节,本太子便也不说什么了。但本太子认为,有些时候,你们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好”

“是,太子殿下。殿下放心,以后只要是您来雨欣斋,奴婢们绝不再打扰。今日今日的事实奴婢太过莽撞,绝不会有下次。”彩玉语气极为诚恳,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这番话的怪异。这一番所言,岂不是生怕旁人不知dào

两位主子方才在屋内做了些什么

子晴心中长叹一声,暗叹彩玉的愚笨,因着若奕是背对两人此时也看不清主子的面色,忙道:“殿下放下,奴婢们进宫也不是一天两天。自当是知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该听不该看的奴婢们自是看不到,也听不到。”

若奕似是挺满yì

两人的答话,微微点了下头,便出了雨欣斋。

许久后,彩玉和子晴两人才好似又活了过来一般,重重的松了口气。

圣瑄殿:

安雨欣一路大踏步就差没用小跑的到了圣瑄殿,匆匆走进殿内便见得一道熟悉的身影。

平日里让人只觉耀眼生辉的大殿此时却犹如黯然失了色一般,眼里所见的,仅只是那不变的紫色锦衣,不变的柔美身姿,不变的天香国色、出水芙蓉的容颜。

便只是那样微微一站,却彷若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让殿内的余人只觉近在眼前,却好比远在天边般的遥不可及。一时间,都在感叹这样恍如仙子般的人儿确是只应天上有啊!

几是同时,天玲珑也看到了安雨欣,方才还如琥珀般好kàn

平静的眸子登时涌上万种情绪,从容淡雅又不失高贵的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浮出可以华灿一片的淡淡笑意。

薄唇轻启,声音柔柔婉婉如天籁,是一声久违了的,“公子。”

是玲珑啊

仅是一声“公子”,便可以说的如若仙音妙曲般的人儿,果是天玲珑没错

第五十章、神秘会面

“玲珑,我倒是觉着瑾玉斋是个不错的住处,你为何却拒绝了父皇的安排呢?”回雨欣斋的路上,安雨欣略带疑意问。

方才在圣瑄殿,皇上称有意将瑾玉斋赐予天玲珑,引来众人心中各自是百般猜疑。前些日子的出游事件,众人皆是略有耳闻。

本是对“雅安公主与江南第一美人交好”疑信参半,想着雅安公主本是生性洒脱、豪爽顽劣的性子,可偏偏浑身上下处处透露着一股高贵的清华,让人不敢轻易揣摩接近。而天玲珑又是大家闺秀之典范,如若天仙一般空灵高雅的人儿。

除了同样的倾城之姿,天香之色,两个人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份,都当称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实在是很难将这两人放在一起联想。不过如今皇上有意将瑾玉斋赐予天玲珑,定是看在雅安公主的面上,可见这雅安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定位一斑。

都言天玲珑虽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但却有天下第一美人之实。但为人却向来低调、淡漠,不喜追逐名利,对各方慕名前去只为寻得一见的王公子弟均是得体的保持距离。

此次虽都言是为了当日一句诺言追随雅安公主而入宫,但如今已然知dào

雅安公主女儿身的身份,却仍旧愿为其再不顾红尘,只侍一人的做法仍是让人费解。

其实众人心中皆是有了答案,放眼天下,想入宫借此攀龙附凤、飞上高枝的女子怕是不在少数。依天玲珑的姿色,怕是不用任何动作都足够让皇亲国戚的公子哥们得以垂青。心中刚涌上这般想法便被抹杀,似是只想想,便是对面前天仙一般的人儿的一种亵渎。这样仪态高雅、纯灵冠绝的人儿,让人心中莫名的坚定,绝不会是心存歹念、妄想变凤凰之人。

但仅是因为雅安公主,便得到皇上如此的殊荣,不免还是让众人心中唏嘘。

但更让众人唏嘘的是,天玲珑竟然轻轻柔柔的一句“谢皇上好意,玲珑只想伴随公子左右”,就婉拒了皇上的赏赐。皇上似是也未想到天玲珑会这般回话,一双凌然的眸子再看向天玲珑时,多了丝打量。

也遂不再坚持,只言“天姑娘此行必然是累了,雨欣丫头,如若无事的话就带天玲珑回雨欣斋歇着吧。”便让两人退下了,若奕本想跟着退下,无奈被皇上留在了圣瑄殿相商他事。

天玲珑温婉一笑,缓缓开口道:“一来,玲珑是不想让人认为自己是那种一心想着攀龙附凤,倚靠着公子往上爬之人,二来,公子如今在皇宫的地位本就容易招人闲言闲语,玲珑不想公子难做。再说,玲珑进宫只是想更好的陪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为公子分忧,岂有入住他处之礼。”

安雨欣本是好奇一问,未想到听了天玲珑条条是理、极其认真的答话竟一时语塞,不由觉得,好像要是自己不让天玲珑入住雨欣斋,就仿佛是做了天理难容的事一样。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暖意,难得有这么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儿心甘情愿相伴,也算是弥补了再也不能与林晓薇相见的遗憾了吧!

见安雨欣突然恍惚神思的模样,天玲珑无奈的一声轻叹,忽地看到什么,停下脚步,抓住安雨欣的手臂,迫使身旁正处神游的安雨欣也止了脚步。“公子,你看”

本来处在神思有些恍惚的状态之中,但察觉到天玲珑此时异样肃穆的神色,猛地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顺着天玲珑示意的方向望去。

是一名身着官府,披着暗色披风的人脚步匆匆的由两人前方不远处走过。虽未看清此人容貌,但从此人的服饰与身形以及轮廓,不难看出是德亲王没错。只是这光天化日的,着装的如此密实,又这般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疑。

天玲珑也正是因着疑惑才示意安雨欣去看,皇宫戒备森严,现下此处又是各个宫殿的必经之处,此人自不会是刺客。

见安雨欣久没见动作,天玲珑也不催促,只静静站在一旁,沉着乖巧。安雨欣沉吟半刻,道:“那人是德王叔,依方才情形所见,此时应当是赶去与什么人会面。不过这身着扮,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走,咱们跟上去看看,指不定瞧个热闹。”

咱们?嗯听着倒挺是顺耳天玲珑淡笑应道,在安雨欣刚要迈步的瞬间,一手环住安雨欣的腰部,踮脚纵身跃起。

安雨欣措不及防,几近慌乱的忙用双手紧紧抱着天玲珑的身子,看着天玲珑从容淡定的携着自己连连纵过两个屋檐,不由咽了咽口水。

自那次悦来客栈与允浩的一战后,这是安雨欣第二次见识到天玲珑的功夫,却每次都是让自己膛目结舌的程度。“那那什么,玲珑啊!我们一定要这样不走寻常路么?”

虽然这种被人携着飞的经验已经不少,但安雨欣还是不太习惯双脚不着地的感觉。既然有地吸引力不就是要好好利用么

眸光触及到安雨欣紧紧抱着自己的腰部和被紧攥的有些发皱的锦衣,天玲珑放缓了些速度,回道:“公子,与德亲王此次会面的人怕不是小人物,玲珑是怕咱们的行迹被察觉。再言,瞧热闹的话,也没有比此处瞧的更方便的了。”

话音落时,两人已然在一处屋檐上停下,依此时俯在屋檐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德亲王蹑手蹑脚的匆匆进了两人屋檐下的地方。

“玉寒宫?”安雨欣望着身后院落低声道,面上疑惑之色又加了几分。德王叔究竟是要会见何许人物?竟需yào

躲躲闪闪到这冷宫来?

自从叶茹芸之事后,冷宫便一直闲置着,也便没有了看守的人。若此次会面是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之事,那么此处便无疑是最佳会面场合。

玉寒宫内,着扮密实的德亲王脚步匆匆的走进院落,与此同时,一道清越低缓的女声响起,在这枯杂、荒废的院子里,无疑显得有些突兀。

“丽莎问候德亲王安好,德亲王可确否无人跟踪?”

慕容丽莎?对太子爷倾慕的丹蒙长公主?天玲珑眸光中有什么一闪而逝,继而恢复以往的沉静,淡然的继xù

望向院内。

安雨欣眉峰淡淡微凝,一双眸子幽深之色弥漫

看来,这场热闹,倒是来瞧对了呢

第五十一章、另有佳人

*************

雨欣斋:

安雨欣迷蒙中几乎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雨欣斋的,只知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方才在玉寒宫慕容丽莎和德亲王两人的谈话久久挥散不去

天玲珑静默着候在一旁,看着安雨欣此刻近乎毫无血色的面色,心中微微绞痛,却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此时此刻,安雨欣需yào

的是安静。

丝毫摸不清情况的子晴和彩玉两人相继来看望数遍,均被天玲珑微微一摇头选择了折返而归。

直至天色将暗,安雨欣犹自从思绪中走出,面色方才好了些许。天玲珑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放下,却听得耳旁安雨欣异常肃穆严嘱的声音,“玲珑,我们今日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明白吗?”

“公子,你”天玲珑闻言,一向面容淡淡的神色微微一震,面露些许诧异之色,随后很快了然的轻轻颔首,“公子放心,玲珑心中自有分寸。只是有些事玲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选择跟随与我的那天,我心中便没有将你当做外人,以后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安雨欣微微一笑,看向天玲珑。

天玲珑心中只觉暖意洋洋,从未有过的微妙感觉由心间渐渐蔓延开来,面色略带微红的错开安雨欣投来的视线,轻柔的声音继xù

道:“依现在情形看来,怕是德亲王已与慕容长公主站成一线,德亲王是两朝元老,背后势力不容小窥。而慕容长公主是丹蒙陛下最得宠的公主,其背后定不只丹蒙陛下一人。

这些外在抛去,单只丹蒙与大寒的交好与皇上和丹蒙陛下的交情来说,如若丹蒙有意与大寒联姻怕是朝中立太子妃的呼声,愈加有趋长之势”

语落,天玲珑看了眼安雨欣的神色,略一沉吟,接着道:“公子,您真的要这样一直坐以待毙,等着那一旨联姻的圣旨将下吗?”

看着安雨欣淡然无色的眼眸忽的隐隐闪烁,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股微微的惆怅、淡淡的心疼开始悬浮在天玲珑心中。

安雨欣闻言只作高声一笑,令人猜不透半分,“玲珑,有些事情,不是你选择做什么就可以改变结果的。与其那般杞人忧天的活着,何不畅快的做自己?明天那么遥远的事情我都懒得去想,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莫不要为了操心那些尚未得知的事情,而失了眼前的幸福。明白吗?”

这样明朗的笑声,一言一语中,一双似是会说话的灿灿双眸,此时此刻,竟是那般的灼眼升华。试问普天之下,能如眼前人儿这般畅快而活的能有几人?

天玲珑默默将方才言语记在心中,垂首道:“公子言之极是,玲珑明白。”

“此次才江南来到京城,你既然选择跟随与我,大家便都是自己人。雨欣斋没有什么主奴之分,你在这里不用拘束,子晴他们也都是好相处之人。今日天色已晚,你随子晴去准bèi

好的住处歇下吧。明日我再带你好好逛逛这皇宫。”

见天玲珑眼下隐隐浮现的黑眼圈,安雨欣心中有些抱歉。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这一沉浸在思绪中就什么都给抛之脑后的习惯给改一改

天玲珑并未言语,回一一笑,对安雨欣来说却胜似千般“没关系、我不累”之类的话语。

天玲珑离开后,安雨欣面上勉强附带的笑意褪去,一丝惆怅的迷惘浮在心头。怔怔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墨蓝色的夜空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翌日:

“看来你这太子爷当的倒是挺闲呐!”

若奕一只脚刚踏进雨欣斋前厅的大门,便听得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悠悠道。

“怎么?禁足解除了便要将平日供你消磨的本太子踢之一旁?好一个过河拆桥啊!”

一旁候着的几人平日里哪见得太子爷这般揶揄打趣的模样,随之又见安雨欣被噎的语塞的样子,都忙忍住笑意。

安雨欣见未捞到好处,没好气的白了如若无事人一般的若奕一眼,拿起软榻旁放置的点心扔一样进了嘴巴里,狠狠的咬着。

坐在软榻另一边的天玲珑面上也忍不住有了几分笑意,但碍着对面一副狠戾模样吃着点心的安雨欣,只得乖乖静默着,随后将点心旁的杯子斟满茶水递了过去。

安雨欣接过天玲珑递过来的茶盏,面色稍微才缓和了些许,果然让玲珑跟随在身旁是个极为正确的决定。不然依现在情形看来的话,指不定这家伙哪天就将她这雨欣斋的所有人心给拢了过去。

安雨欣正满yì

的品着美人亲手斟的茶,却听得已走到榻旁椅上坐下的若奕冷不丁的悠悠吐了句:“哦~原来是公主殿下身旁已另有佳人相伴。”

“噗!”安雨欣刚喝进嘴里还未来得及下咽的茶水就这样随着某人刻意阴阳怪气的语调通通给喷了出来

另一边详作打扫状的彩玉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一向沉着些的子晴也低低笑着。天玲珑忙递过手中绢帕,细心为此时因着一身茶渍狼狈的安雨欣擦拭污渍。

若是平常,安雨欣定会接过绢帕自己擦拭,而此时,似是可以挑衅似的,刻意将下巴扬的高高的,一脸惬意的享shòu

着美人的服wù

。还不忘向一旁的某人抛去得yì

的眼色,活像一只扬着尾巴的猫哦不,是兔子

若奕自是收到了安雨欣挑衅的眼色,只是略一挑眉,神色淡漠如若没看见一样。只是当目光触及到天玲珑为安雨欣擦拭污渍的一双玉手之时,本就幽深仿若黑潭般的墨玉眸子,愈发的深不可测

如此轻微的变化,旁人定是察觉不到,而安雨欣却隐隐捕捉到什么,下意识的撇开了天玲珑的手,笑着接过绢帕,道:“谢谢,剩下的我自己擦吧。”

天玲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撤回双手垂放在身前。从始至终,动作礼仪得体,无半丝不自然。

若奕望着天玲珑的眸光却愈加幽深了几分,连安雨欣都不由的轻轻蹙眉,而天玲珑却面色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笑意,神色从容坦然,并无被若奕或揣测、或打量等等的目光盯着而有的不自在

“不知天姑娘是哪里人?”沉默些许的氛围下,若奕不温不火道。

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稍微察觉出了若奕略带异常的意图,索性也置若罔闻。反正这腹黑太子爷的世界,她也懒得揣摩什么。

天玲珑倒是始终的淡定从容,得体的像若奕微微低了下头,不卑不亢的姿态拿捏的恰恰刚好。既不会显得自己姿态卑微,也不会显得对太子身份的若奕无礼。“回殿下,玲珑是江南人。”

听着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安雨欣好不容易忍住了想吐槽的冲动。

天玲珑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这么大,既是江南第一美人,不是江南人,难道还会是京城人不成?

“哦?”若轻点了下头,略带所思的神色让人猜不出心思,“那倒是让人好奇了,既然天姑娘是江南人,为何言吐之间却隐隐带了些京城口音?”

第五十二章、何况是人

哈?安雨欣脸色一怔,回过头仔细想了下与天玲珑之间的对话,好像的确是这样。因安雨欣本就不是“本土人士”,而天玲珑不论是语调还是声音向来本就是轻轻柔柔的,正符合了安雨欣对“南方人”的“独特标准要求”,加上如若不是有极好的听力和洞察力,根本是不会察觉出天玲珑语调中隐隐含着略微的京城口音。

天玲珑似是未意料到若奕突然的问话,虽说听上去只是貌似再平常不过的闲聊,但却让天玲珑始终淡然的面容微不可见的一僵。

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面色,不徐不慢道:“回殿下,玲珑虽是江南人,但因母亲去世得早,家父是生意人,从很小的时候便被带到京城生活。但家门不幸,父亲生意低落谷底,受不住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抑郁而终。

当年是牡丹阁的玉娘在街上捡到了因饥饿寒冷昏迷的我,可怜我的遭遇,便将我带回了江南。大概是幼时在京城生活久了的缘故,即使后来回到了江南,这口音还是很难改回来。”

直至语落,天玲珑的情绪都没有过多的波动,好像自己叙述的并不是自己亲身经lì

的出身,而是旁人的故事一般。相对的,倒是一旁听着的彩玉几人,心中颇有酸楚,不由想到自己的身世,眼角染了些湿意。

安雨欣倒看似并无多些感触,于天玲珑的出身,自己心中也有些打量,置于对玲珑所言,只持参差半信的态度。

天玲珑无论是举手投足间的温婉高雅,还是文论谈吐间的文采翩翩,还有那一身不亚于堂堂三皇子的功夫,岂是一个牡丹阁想培养就培养的出来的。但若真依天玲珑所言,那牡丹阁的玉娘此次又为何会放qì

江南第一美人这颗摇钱树?

天玲珑身世来历扑朔迷离,安雨欣心中虽是知晓,但并不想深究。却不光是因为天玲珑那张酷似林晓薇的脸,而是直觉。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的冷嘲热讽和另眼相待,早形成了安雨欣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哪些是真心靠近的人,哪些是奉承迎合之人,一眼便不难察觉出。

她一直确信自己的直觉,正如这次,她确信天玲珑不会伤害她。所以,置于天玲珑的身世和意图,她从不费心去想。

须臾,安雨欣转眸看向旁侧,若奕也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也定会听出天玲珑话中的痨病。

正当安雨欣以为若奕又要抛出什么刻意为难的话时,却见若奕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惋惜的叹息一声,“原来如此不过天姑娘以后便苦尽甘来了,你跟随了这兔子,她定不会再让你吃苦的”

话至尔后,虽听起来是在为天玲珑的出身而叹息,声音语调也并无什么不妥,但却是莫名的让人从中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安雨欣忍不住朝若奕翻了个白眼,女人的醋他也吃?还真是没底线了!

若奕则一脸坦然从容的对上安雨欣抛过来的白眼,他如此深明大义、站在她的立场说话,她还不乐意么想着,又继xù

道:“如此看来,这兔子当日将你从牡丹阁带出来倒真是做了一大善事。这样一来,天姑娘以后便有了倚靠,兔子身边也有了佳人相伴嗯不错”

安雨欣闻言再次忍不住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好像已经很久了吧,两人都未在提及对方的绰号。但似乎每次自己做了不如他意的事之时,他总会再喊自己“兔子”,好像生怕自己不知dào

他此时心中有多不爽一样

没底线,真是没底线!!!

而此时两人对个眼神的功夫,在旁人看来都是打情骂俏。天玲珑好kàn

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撇开安雨欣和若奕相交的视线,缓缓开口道:“公子对玲珑的恩情,玲珑这一生也还不了。殿下放心,玲珑会好好服侍公子一辈子的。”

嗯?好好服侍一辈子?他倒是想知dào

是怎么个服侍法若奕由刚才便堆积在心中的微恼,彻底的被无限放大。面上却轻声一笑,看不出丝毫不悦之意。

安雨欣却似乎很享shòu

这种在老虎身上拔毛的感觉,转过头肉麻兮兮的对天玲珑道了句,“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家?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字,怕是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吧!安雨欣的这句话对天玲珑来说,无疑是最令感动的一句承诺,再望向身旁雪衣人儿的眸光中,已然弥漫了些许雾气。

只觉一直抑制在心中隐忍的那份感情,似乎就快要溢出来。连一向平淡无波的轻缓语气都带了一丝微微哽咽的激动,“公子”

安雨欣只是觉得天玲珑方才的话,怎么也算是当着他人的面,对自己的一个承诺,礼尚往来,便也本着回应的心态说了这么一句,二来也想看看若奕能忍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天玲珑的反应竟然远超乎自己想象中的过激,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起来,“那什么玲珑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可别掉眼泪啊!”

天玲珑闻言忙拭去眼角的泪意,笑着朝安雨欣点了点头,安雨欣这才舒了口气。

殊不知这“含情脉脉、郎情妾意”的一幕看在某人眼里,无疑是最具火力的一颗炮弹,若奕放在袖中的手悠然攥紧,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状似无意的问道:“如今天姑娘已知晓我们一众人的身份,对我和父皇也改了口,可为何独独对这兔子,还是‘公子’呢!”

“我”天玲珑犹豫了下,娇美的容颜有些微红,似在认真思索该如何回答这么个问题。却不料被旁边的安雨欣一声打断道:“玲珑怎么喊我,那是我俩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

安雨欣也到了忍耐的边缘,这家伙没底线就差没淹死在醋缸的模样,真的是够了。虽说女人应该都喜欢自己的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那倘若争风吃醋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话,那还是罢了吧!被别人知dào

,还不笑掉大牙。

天玲珑见安雨欣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出言相互,与自己站在一边,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心底的那份坚定无疑更加坚定了。须臾,又略带小心的看了一眼若奕。公子出言相互固然是好,可若是惹怒了太子殿下,那可就不妙了!

却见若奕此时面色淡漠,不怒不恼、不温不火的盯着安雨欣,全然看不出情绪。

而只有安雨欣才能看见那双状似平淡,内里却早已波涛汹涌的眸子中隐忍的不悦和丝丝恼意。

正在整个雨欣斋都被浓浓的低气压所充斥包围之时,一道慌慌忙忙的身影小跑进来。小安子匆匆请了安,道:“哎呦,我的太子爷啊!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气定神闲的坐在这啊!”

气定神闲?安雨欣冷嗤一声,这小安子莫不是眼睛不好使?他哪里看着这家伙像气定神闲的模样?

“什么事?”若奕微微蹙眉,淡声问道。

“丹蒙陛下今日向皇上正式提出了联姻,让殿下取慕容长公主为大寒太子妃,让丹蒙与我国亲上加亲,交百年之好而皇上似乎似乎”小安子说着,微微停顿了下,悄悄瞧了眼若奕和安雨欣的神色,但又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继xù

道:“而皇上似乎有赞同之意,现在两人正在圣瑄殿的偏殿议论此事,长公主也在场”

话音还未落,若奕便拂袖起身,大踏步向门外走去小安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安雨欣,焦急又愤然的叹了口气,跺脚追了上去。

从方才小安子说话时,天玲珑的目光就一直紧盯在安雨欣身上,却并未见安雨欣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心颤。

良久后,见安雨欣还是并无什么动作的样子,天玲珑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事到如今,您还是要选择坐以待毙吗?若是皇上真的应允了丹蒙陛下”

安雨欣闻言,从方才便一直平淡的眸子恢复了神采,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若奕起身之前望着自己的那双眸子中异常的坚定。

忽的,安雨欣转眸看向脸带忧容的天玲珑,唇角微微勾起,低柔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字坚定无比的道:“我的东西,没人可以动!更何况是人!”

第五十三章、尘封年事

圣瑄殿:

当安雨欣步伐悠悠的踏进偏殿的大门时,已是若奕阴沉着脸色被下令回竹玄殿思过,丹蒙陛下和慕容丽莎也回了云枫殿之后。

安雨欣走到偏殿内停下,看着前方那道黄色的背影,平日里不严而威,让所有人仰视的高高在上全然不见。只是背影,却让人感到面前这背影的主人心中缕缕的惆怅与落寞。

安雨欣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前万人之上的人,褪去这一身罩在身上的光环,也不过是一个几近年迈的老人罢了。而罩在他身上的光环同时也让他背负了不得不去承担的重任

心中不由有些微微的酸涩,但随后似又想到了什么,安雨欣眸光忽的一暗,面容不动声色的冷凝下来。

连一旁的高公公也觉察到了安雨欣周身传来的冷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旁侧一眼,对着面前黄色的背影垂首恭敬道:“皇上,雅安公主来了。”

而那背影似是没有听见一般,仍直直的站立着,丝毫未动。安雨欣也不急不恼,眸光始终盯着面前的背影。

倒是不明所以的高公公有些无措,目光在两人之间盘旋了一番,提着胆子再次道:“皇上,雅安公主来了!”

犹如鸭子叫一般锐利刺耳的声音,对此时整个沉寂无声的偏殿来说,显得有些突兀,突兀到安雨欣始终无甚多表情的容颜微微蹙了下眉。

好在,那背影的主人似是也不怎么喜欢这鸭子叫般的声音,随着音落,慢悠悠的转过身去来。也代表着,安雨欣可以不再听第三遍这种鸭子叫般的声音了。

皇上转过身后,朝高公公摆了摆手,示意退下,随后便看向安雨欣,恰好与安雨欣投过来的视线相对。

四目相视,一双眸子略带沧桑却饱含锐利,一双眸子清澈却不乏坚定。

沉默了半响,皇上微微抿了下唇角,若有所思的道:“你比朕所想象的来晚了许久,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你倒是学会沉得住气了。还是,朕高估了太子在你心中的位置”

安雨欣闻言轻轻一笑,眸光中的暗沉却是又添了几分,“丹蒙一直有意与大寒联姻,父皇却一直没有正面回应,如今却突然改了主意。雨欣倒是想知dào

,是自己高估了太子殿下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还是低估了呢?”

皇上本笑意吟吟的面色在听到安雨欣所言后,微不可见的一僵,略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随后又尽lì

缓和下来,一定是自己多想了,那件事,天下间也没有几人知晓,这丫头又怎会知dào

须臾,面如慈父般细语长长道:“你和太子情投意合,如今怪朕也在所难免。只是你应该明白,太子需yào

的不仅是一个体贴照顾他的太子妃,还是一个可以辅助他的贤内助。朕承认,你的性子朕和皇后还有太后都很喜欢,但是,你绝不是将来太子登上皇位后,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但是如若你愿意的话,朕可以封你太子侧妃的位置”

语音未落,安雨欣却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极为欢快,似刚才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偏殿回荡了许久,安雨欣才止了笑声,面色仍带着些许笑意看着皇上。

皇上自是看出了安雨欣方才大笑时面上含带的一丝不屑,登时面含微怒道:“雨欣丫头,要知dào

太子侧妃的位置仅此太子妃之下,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殊荣,你不要太不识抬举了。”

雨落,安雨欣面上的微微不屑更甚,轻声反问道:“哦?那这么说来,雨欣还要谢主隆恩了?”

皇上以为安雨欣应允了自己的意思,含怒的面色缓和了些,可怒色还未褪去,便听得安雨欣不冷不热却坚定无比的语调道:“不过抱歉,这主隆恩雨欣还是心领了吧,至于父皇口中的‘殊荣’,还是给想要它的女子吧,雨欣不感兴趣!”

“你你放肆!”皇上已然被安雨欣若无其事的散漫态度彻底激怒,老脸涨红的指着面前的安雨欣。

安雨欣挑了挑眉,淡淡反问道:“那请问父皇,雨欣哪里放肆了?难道说你给了人家一苹果,人家不想吃,你就要定别人的罪不成?”

“你哼!”皇上见安雨欣振振有词的模样,自知自己跟这丫头是有理也说不清,索性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安雨欣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直接敲在了皇上的心上,“既然你这么重视与太子殿下的父子情谊,当初又为何取了他父亲的性命呢?嗯?皇上?又或者我应该喊你左相大人?”

那抹不可置信的精光再次从皇上沧桑的双眸一闪而过,随之便又化为一道了然。沉重的一声叹息后,皇上缓缓开口道:“果然,你已经知dào

了。朕刚才还在想,知dào

这件事的已不剩几人,你是一定不会知dào

的。哎是朕太过自信了,一直以为一切都处理的天衣无缝。”

“是,你是将一切处理的天衣无缝,当年知dào

这件事的人不是被灭口,就是自己主动提出告老还乡、归隐山林,却唯将最信任的德亲王、廉亲王和当时的右相上官老爷留在身边,他们是你的心腹,自是不会背叛。但上官老爷却无法在亲眼看到你弑君夺位后,依然效忠,才选择辞去官位,常年与上官夫人游赏他乡。”

皇上听着安雨欣不徐不慢的语调,沉重的缓缓阖上眼睛,当年的一幕幕,犹如昨日才发生过一样,在脑海中快速的一一闪过,心上犹如被压上千斤重的石头。此时,他真的很想厉声对安雨欣吼道:“住口。”却怎样都发不出一个字的声来。

安雨欣的眸光始终定格在皇上身上,似是极其不愿放过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身影变化,继xù

道:

“但是有一个人的出现你一定没有料到,那就是慕容丽莎。自寒开朝以来,历届帝王都难逃心疾的折磨,你这些年一直装扮成因心疾缠身的病痛模样,甚至连丹蒙陛下都信以为真,认为你就是真的圣上。但你一定不会想到,竟不巧被慕容丽莎看出了破绽,从而绑架德亲王的眷属以做威胁,让德亲王不得不说出当年尘封起的实情。

你既然如此在乎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形象,不想他知晓实情后厌恶你、恨你,那你当年又为何要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呢!甚至甘愿戴着另一个人的面具活了十几年,值得吗?就为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将自己完全的丢弃,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而活,真的值得吗?”

安雨欣说完,心中不免酸涩,她始终以为知dào

这一切后,自己会恨他,恨这样一个甘愿为了权利财富丢弃了自己的人。但现在她才知dào

,置于此时面前站着的人,比起恨意,她更多的却是同情和怜悯。

“雨欣丫头,朕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和原因的!”因此时背对着的原因,安雨欣并看不到皇上此时的表情,但她心中却仿佛可以感到他内心的悲伤、无奈

随后,她看见皇上缓缓抬起手,抚了抚脸庞的边缘,那贴在脸庞边缘的右手,却微微的颤抖着。

人皮面具吗?果然,彻彻底底的取代另一个人而不被任何人发xiàn

的过了十几年,除了刻意的模仿之外,当然相貌也要天衣无缝才行。

安雨欣冷笑一声,“苦衷?原因?什么样的苦衷和原因竟可以让你走向弑君夺位这部路?哦,也对,毕竟在权利面前,没有人不会心动吧!你的那些苦衷原因我也没有兴趣”

在权利金钱中丢弃了自己的人,才是最可怜的。这十几年来,他或许每夜从未睡得安稳,每时每刻都在受到内心的谴责,他或许也有后悔过,懊恼过,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安雨欣几个快步走到皇上的面前,望着似乎半刻便苍老了许多的皇上道:“我现在只想知dào

,现在我和慕容丽莎手中握着同样的筹码,那么你又会怎么做呢”

第五十四章、深秋暖意

*************

这一日,整个皇宫喧腾,只因圣上于今日颁布的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氏雨欣,仗着朕的宠~爱,愈加生性顽劣、出言不逊、目无尊长,对朕不敬。本应除以极刑,但念在与朕这些时日的父女之情,得以从轻发落。故,即日起,削去其封号,贬为庶民,收回所有所受恩赐。遣散雨欣斋的所有奴才至三宫,圈雨欣斋为冷宫,让其好好反省。另,如无朕的允许,其将终身不得踏出雨欣斋半步。若有求情者,给予同样处分。钦此!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平日最受皇恩宠~爱,享shòu

甚多殊荣的女子却突然由天堂跌落至谷底。一时间,各种猜忌流言四起。有人说:这雅安公主与殿下早已私定终身,慕容长公主如今却要插上一脚,这雅安公主被处罚,定是与慕容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也有人说:雅安公主性子桀骜不羁,太过豪爽,平日里太过不重视礼仪规矩,说不定圣上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终于得以找了个借口。

更有人说:慕容长公主那么漂亮、有才华,说不定是太子殿下移情别恋,雅安公主忍受不了刺激发了疯,圣上怕她伤了别人才将她封禁在雨欣斋的

因以,雨欣斋无疑瞬间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谜”。想接近却不得靠近,想知晓谜底,却只得在心中默默猜忌

而此时,往日乃是整个皇宫中最为热闹的一道风景线的雨欣斋,今日却成了最为安寂的存zài



雨欣斋外被层层笔直站立,身带佩剑的侍卫守的怕是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来,颇有些战场上一触即发的架势。也充分将皇上封禁雨欣斋决心的坚定不言而喻

雨欣斋院落内,娉婷而站的绰约身影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的衣袂随着微风拂过,犹如泛起了一圈微微的涟漪,将裙摆上精心绣上的雪莲花都染了些许韵味。

与往日一样的庭院,一样的风景,却全然不同的心境。安雨欣就这样在庭院内站了一夜,眼睁睁的看着天色由白变墨蓝、直黑瀑然后再一点点的转亮。已接近深秋的清晨,温度让穿着薄衣的人不由想打冷颤。

而安雨欣似是丝毫未感觉到冷意,双脚像是牢牢定在了脚下的土地上,没有半丝移动的意思。一双总是清澄明澈的双眸此时蒙着一层空蒙的雾气,眸子像是定格在远方的某处,却又像毫无焦距

天玲珑心疼极了这个样子的安雨欣,安雨欣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便陪了她多久。

天玲珑始终就站在只要安雨欣微微转过头来,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可她始终没有。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从背后看起来突然单薄了些许的身影让天玲珑的心愈加的隐隐疼了起来。

在天玲珑的记忆中,安雨欣始终是充满着朝气蓬勃的阳光和活力,只要微微一笑,就可以将身旁的所有一切光景点亮。只要随便一站,就可以聚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所以她才想去靠近,靠近这样一个犹如太阳的存zài

,渴望她可以将自己封存zài

心底的所有晦暗冲散。

所以,尽管知dào

安雨欣始终只是将自己当做了另外一个人,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待在安雨欣身边。

安雨欣无疑是天玲珑生命中唯一的一道阳光,天玲珑始终是这么想的。如今,看着安雨欣失了光彩的面容,不再充满灵气的双眸,天玲珑突然害pà

起来。她害pà

上天连自己唯一拥有的这一抹阳光收走

许久后,天玲珑似是决定了什么,如琥珀般好kàn

的眸子泛着坚定的星芒,一步步沉稳的走到那雪衣人儿的身后,将在手中攥了一夜的紫色披风盖在安雨欣身上。

一直以来,始终都是你在温暖着我,如今,换我来温暖你!

在方才的一刻,天玲珑突然发觉,比起失去这唯一的一抹阳光,她更怕的是面前人儿的双眸里不再有灵气,不再总是充满着朝气蓬勃的阳光和活力。所以以后,换她来温暖她。尽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须臾,安雨欣几近僵硬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周身的冷空气将身后传来的暖意直推进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蒙着空蒙雾气的眸子微微转向身侧,只见一双白暂如玉般无瑕的双手正轻轻覆自己的双肩,而自己的身上正披着绣着精致牡丹花样的披风。

安雨欣微微转过头,入眼便是天玲珑瑰姿艳逸的容颜,那是一种清晰的美,倒映在安雨欣的眸中。眸子里本蒙着的一层雾气,就这样悄悄散去

天玲珑见安雨欣终于转过身看向自己,一向不爱喜形于色的她,竟不由的浅笑起来。跟平日里总是若有若无、刻意附带的微笑不同,而是真zhèng

发自内心的一笑。

好kàn

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月牙的形状,唇边扬起的弧度柔和淡雅,将安雨欣本沉寂灰暗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直至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安雨欣始终都没有忘记这个笑容

安雨欣不知dào

天玲珑是怎么在皇上命人遣散雨欣斋所有人,封禁雨欣斋的命令下,依然得以留在雨欣斋的。但心中无疑是感动的,至少此时此刻,她也不至是孤身一人。

天玲珑似是看见了安雨欣心上盘绕着的淡漠忧伤,柔婉的声音道:“公子放心,不论你是什么样子,玲珑也不会离开你的。”

天玲珑很美,安雨欣是知dào

的。但此时此刻,天玲珑身上所散发出的美,却是安雨欣从未见到过的。

那双坚定不移的眸光灼灼生辉,温婉含笑的面庞秀致佳绝,那是一种让人只一眼便心驰神往的美。

这轻轻柔柔的一句承诺,却瞬间温暖了这个已近深秋的季节。安雨欣神色有片刻的恍惚,须臾,满是感动的轻笑起来,“我知dào

。”

见安雨欣的眸光中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不再是那一望无际的空蒙雾气,天玲珑沉重的心情得以缓和了些,面颊染上的微红犹如天边流淌的霞云,“公子,其实玲珑觉得,现在情形未定,一切还尚存zài

可能,结果怎样,还不一定呢。”

安雨欣轻点了下头,眸光敛了些许笑意,“你不用想着法子安慰我,我安雨欣可不是多么脆弱的人。我知dào

,我们不会再这里被圈多久”

听出了安雨欣明显轻松了许多的语调,天玲珑跟着附和的点了点头,“公子,你能这么想就好。”

安雨欣微微笑了笑,“你该是被我这两日的模样吓到了吧?我无事的,只是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就对外界的事情不管不顾了。咱们就当享shòu

享shòu

清静的日子,等着有人把咱们请出去。”

天玲珑望着眼前的人儿眉眼的温和笑意,唇角的弧度不觉得又扬了几分。

这才是她认识的安雨欣啊,只微微一笑,便可以让身旁的人感觉到幸福的安雨欣啊!

见天玲珑看着自己发愣,安雨欣浅笑一声,轻轻敲了下天玲珑的脑袋,“发什么呆啊?不嫌冷啊你,我可要先进去了。首先呢,慰劳慰劳本姑娘的胃,然后睡他个昏天暗日的”

天玲珑无奈一笑,刚欲转身,又听得安雨欣满是不满的语气嘀咕道:“一晚上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感觉到冷了”

听安雨欣那么一说,天玲珑也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匆匆迈着步子走进屋内

第五十五章、竹玄谈心

已经是被封禁的第七日,宫里的所有人这时才似乎真zhèng

感觉到了此事的严重性。本有些人还抱着习以为常的态度,以为又是雅安公主顽劣触怒了圣严,皇上一气之下下令封禁雨欣斋也只是消消气,差不多两三天后又会看到雅安公主上蹿下跳的身影了。毕竟,先前这样的事例多了去了。

但随着封禁的天数一天一天的增加,雨欣斋外仍丝毫不敢怠慢半分的戒备森严的状态,让本将此事当成茶余饭后的众人们再绝口不提。现在甚至似乎有关雨欣斋的一切都变成了宫里的忌讳,生怕在圣上面前不小心漏了嘴,掉了脑袋。

而这几日里,皇上虽面上并无怒气未消的模样,但却有些喜怒无常,甚至有时还会莫名的神色恍惚发起呆来。

以至于这几日,不光各个宫的奴才,就连各个宫的嫔妃娘娘们都过得小心翼翼的。只要见皇上微微皱了下眉毛,就会跪上一屋子的人

竹玄殿:

皇上对身后的高公公抬了抬手,高公公了然的点了下头,停了脚步,候在门外。

皇上只身一人走进竹玄殿的大门,成片成片的绿意盎然仿佛可以将人所有愁容拂去。就算已是深秋,而整个竹玄殿却似乎依然停留在竹子开的最茂盛的季节。与门外的秋凉相比,无疑是皇宫中最熠熠生辉的一道风景线。

有多久没迈进这扇殿门了,又有多级没有见过开的如此恰到好处的竹林了?怕是连自己都已记不清了吧!

皇上轻轻叹息一声,从恍惚中回过神思,抬步向里走去。每逢一个要跪安的奴才便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噤声,直至走进竹玄殿的书房。

候在书房外的小安子两眼睁得倍儿大,慌忙就要行礼,这圣上来了怎么连声通禀都没有,这不是大不敬嘛

皇上摆了摆手,止了小安子接下来的动作,小安子看了看书房阖上的房门,恍然的点了点头,恭敬的俯了俯身子,慢慢退下。

小安子退下后,皇上并没有立kè

便推开房门,而是站在门外良久都不见推门而进的意思。片刻间,似是想了许多许多事情,又好像只是在发呆一样木讷。

直至又过许久,屋内传来一道温温凉凉的声音方才打破皇上沉浸的模样,“父皇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今日的天也挺凉的。”

语音落下,皇上的动作罕见的显得有些踌躇,但还是推门而近,随着再次阖上的房门,屋外的凉气与屋内的舒适暖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内书案上,若奕神情极为认真的在画着什么,一双墨玉的眸子里满是令人炫目的流光溢彩,看上去似乎心情极好的样子。

这样动作神情中满是认真仔细又处处透露着清雅温和的若奕,几乎是皇上从未见到过的。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个儿子始终是冷冽逼人,生性寒凉之人。

直到那个顽劣丫头的出现,他的面容上才开始慢慢出现冷酷之外的神色表情,虽还是那般拒人千里,但周身总归没有了那种让人心寒的寒凉。这大概也是自己为什么喜欢那丫头的原因吧!自己纵容、宠~溺那孩子,大多数也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改变得了自己这个儿子的人

片刻的沉默后,若奕带着浅笑抬眸看了皇上一眼,沾了沾笔墨,淡淡的道了句:“父皇今日过来,怎么竟也无人通禀,那些奴才也真是的”

皇上唇角扬起一抹慈爱的笑,“是朕的意思,朕今日就是来看看你,不必那么多麻烦的礼节。”

语落,若奕执笔的手仿佛微微颤了下,垂下的眼睫让人看不清那双墨黑的双眸。书案上的画似是引起了皇上的兴趣,那一步步沉稳的脚步声,在此时沉寂的书房内响的格外清楚。

皇上走到书案边的同时,若奕也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微微俯下身子在纸张上吹了吹,让笔墨可以干的快一些。

画上画的是一张画像,当皇上目光触及到那张画像的时候,一双沧桑却总是饱含威严锐利的眸子一怔,瞬间柔和下来,唇角上噙着一抹不自觉的笑意,思绪仿佛飘回了许多年前

语气也比平日温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为人父的骄傲自豪:“朕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爱把好好的画作上涂得乱七八糟的,如今长大了,也能自己画出名堂了,还把朕画的这么好kàn



虽画像上的人是自己本人没错,但皇上还是惊艳了一下。画像上的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宇间有着自然形成的尊贵和傲气,轮廓上描绘的每一笔,都不难看出画这幅画像人的认真仔细。

皇上面含笑意的拿起画像看了许久,忽的嗔恼一句:“你这小子把朕画的太好kàn

了,朕哪有这般笑过。”

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从轮廓到五官犹如和皇上的模样印出来的,却唯独画像上那人儿面上的笑意

画像上的人儿,双眸因盈盈的笑意微微眯起,将本应出现在双眸中的沧桑锐利拂去,唇角上扬着愉悦的弧度,笑的煞是好kàn



若奕看着正沉浸在自己画像中的皇上,眸中那不可窥测的深幽微微闪烁着璀璨的星芒。虽仅是几日时光,却犹如剥夺了面前人儿好几年的光景。记忆中那总是挺得笔直,让人感觉无限正直安全感的后背,竟有些微微的驼

若奕心中微微酸涩,对嗔恼状却仍笑的温和的皇上道:“记得儿臣小时候,最爱画父皇的画像,儿臣认为,父皇是全天下最好kàn

、最厉害的人。所以才想把自己画的所有画像都送给父皇,希望父皇可以像别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微笑着接过画,然后轻轻抚抚我的脑袋。可是父皇从来没有这样过,甚至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我送的画

那时候儿臣就想啊,肯定是自己画的不好kàn

,然后就回到书房把所有画像通通拿出来看了一遍,终于被我找到了原因,原来竟没有一张是父皇笑起来时候的模样,那些画像上的父皇,除了威武严厉,从来没有其他的表情

于是儿臣就把那些画像通通撕了,想画一张微笑时的父皇,想着您看了后一定会很喜欢,然后笑着拍拍我的脑袋,夸奖道:‘不愧是朕的儿子啊!’。但是后来拿起笔后,我才发xiàn

,我根本不记得父皇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因为您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从那以后,我便想尽一切可以让您笑的办法。每一次失败过后,儿臣就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是做的不够好。所以我便争取什么都做到最好,让自己变得优秀,但您每次都只是淡淡的朝我点一下头,一次也没抚过我的脑袋,也未对我笑过。

也是从那时候起吧,儿臣每次画您的画像的时候总会假想,想象父皇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呢!然后拿起笔去画,终于从奇怪别扭的模样画成了毫无违和。

直到后来慢慢长大后,儿臣才明白。父皇不对我笑,从不表扬我,是怕我恃宠而骄。您是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给我,而我必须接受,同时也必须接受那些最好的东西附带的沉重”

若奕说着忽然沉默了下来,那双总是犹如一望无垠般的黑潭一样的双眸中,此时是一层透明的雾气。而那张俊雅冠绝的容颜上,依旧倔强的含着淡然的笑意注视着面前这个自己喊了十几年“父皇”的人。

须臾,温温凉凉的语气似染了湿意一般让人的心感到沉重。他说:“父皇,为了接受你认为的最好的东西,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难道我生在帝皇家,就注定要背着重重的壳,孤独终老吗?”

此时的他,没有那令人崇仰的尊贵,也没有那无限风光的光环。他就好像一个爱而不得,委屈极致的孩子,那样的小心翼翼、带着渴望

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敲打在皇上的心上,那拿着画像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彷如此时心上沉重,久久都缠绕着他。

许久的沉寂后,皇上忽然微微一笑,再不是那假想中的画面,而是真真切切在自己眼前的笑。

若奕一向淡定从容的性子,竟一时失了控,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酸苦,终得消散

皇上面露欣慰之色,须臾,抬掌抚了抚已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脑袋,温声道:“乖孩子,你做的很好,是父皇不对。父皇一直都想告sù

你,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似是生怕若奕不相信一般,皇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极为强调的坚定,鼻子有些酸涩,却还是维持着最温和慈爱的微笑。

若奕面上则是乖巧满足的笑意,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在这个不金玉繁华却满是充斥着温温暖意的书房里。没有皇上,也没有太子

有的,只是两颗同样对亲情含带着期翼的心

第五十六章、竹玄交易

小安子进书房上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父子俩此时正一人坐在桌榻的一边下着棋,举手投足间是契合的相似感,而两人神情却截然不同。

皇上眉宇微微蹙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棋盘上每一个细微的转变,极是肃穆认真的在绞尽脑汁将对手击败。

而若奕面上则始终是淡然自若的神情,游刃有余的重复着将棋子从棋盒中拿起,然后放到棋盘上的动作。

小安子表情有片刻的怔愣,这父子俩今日怎如此好的兴致,一块儿下起棋来了?记忆中还似乎真未见着两人相处的这般和谐过,总是那般带着点相处如宾的感觉,一个总是像严厉的父亲,一个总是像笑不入心的儿子。

小安子突然觉得,皇上和殿下要是能经常这样就好了,光看着都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随后握着托盘的双手微微紧了紧,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想让这对父子享shòu

一下难得的温情。

又一局毕,与先前几局不变的结果:和棋!

若奕眉眼涌上笑意,“看来父皇仍然是宝刀未老啊!”

皇上瞥了笑意吟吟的若奕一眼,语气中含带的嗔恼微微减了些,“你这小子,以为朕看不出来?你每局可是没少花心思,既不能让朕输了去,又不能和局太明显。罢了罢了,不下了。朕看呐,再下个多少局结果都是一样的。”

语落,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拂袖从位置上起身。“你呀,朕让你在竹玄殿思过,你倒是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的。”

若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须臾,眸光落在书案上的画像上,拂过一抹星芒,望着皇上起身的动作道:“父皇,既然您这么喜欢那副画像,儿臣便将它送与您,可好?”

皇上一双老眼里满是了然的意会,开门见山道:“说吧,想干嘛?”

若奕闻言微微挑了下眉,丝毫没有被人戳穿“预谋”的窘迫,“其实吧,也没什么儿臣就是用这幅画像来给父皇交换个条件。”

皇上冷哼一声,“别以为朕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那画像朕便收了,至于条件哼,想都别想”

如此干脆的被碰了一鼻子灰,若奕面上有些为难,“看来这次的事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了”

皇上恍若未闻,整了整因长时间的坐姿有些皱了的龙袍,起身走到桌岸上将画像又端详了一遍。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yì

越看越嘚瑟的将画像小心的卷好,系好。

若奕方才所言未错,此次事件确是严重。就连皇后也未曾多说什么,生怕火上浇油。一向最向着安雨欣的太后也知晓此次事件的严重性,只是吩咐如意照看好雨欣斋的饮食,怕里面的人儿受了苦。

雨欣斋被封禁的第二日,若晗和上官澈求情不得,结果若晗气冲冲的红着眼睛回了上官府,再未进过宫。

允浩本着求情而来,更是连圣瑄殿的大门都没进得。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一筹莫展,这小子一幅画就想把他打发了?哼,门都没有

他说这小子今日怎么像变了性情一样,合着是打起亲情牌来了小奸巨滑

此时,若奕已将棋子归纳好,唇角噙着的弧度未变,却多了抹深幽的意味。须臾,朝正宝贝着自己画像的皇上道:“既然这个交换条件不能令父皇动心,那儿臣便换个条件可否?”

皇上神情倨傲的扬扬眉毛,没有答话。

置于皇上置若罔闻的态度,若奕也不以为意,敛了敛同时在心中和眸光中涓涌着的千万缕情绪,语气轻悠的道:“父皇如今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您将自己认为所有最好的东西打包交给儿臣,儿臣却不要。所以,儿臣要跟您交换的条件是我会按照您的意愿,收下那个沉重巨大的包袱,但除却那包袱以外的任何事,您都不得再过问如何?”

“为了那丫头,你甘愿将自身的冷冽阴戾一点点消磨尽散,从小到大,你从不违逆朕的意思,却唯独对继承皇位之事如今,朕终于盼得你接受,却是因为一个女人孩子你都快变得不是你自己了”

皇上言语很是激动,看着若奕的每一处的改变,心中既欣慰又心疼开始有些迷惘,当初只是想让那个满是温暖灵气的丫头给若奕身处的寒凉带来些阳光,如今看来,却似是离当初的初衷渐渐偏离现在倒不确定,自己当初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了

思绪触及安雨欣,那个看似顽劣、任性、固执,心里却比谁都要柔软的人儿,一抹温软席卷若奕的眼帘。似乎只要提到那个人儿,连那总是温温凉凉的声音都会比平日多些温和的柔度。

“可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拥有着喜怒哀乐,不再像个人偶的自己。是她,让我知dào

开心的时候可以随心的笑,难过的时候不必再一个人倔强的承担一切,任性的时候也可以偶尔耍耍脾气,等着别人来哄。我喜欢现在这样有些有肉有思想的自己,所以我很感激可以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她就好像一缕光,一点点融化掉我四季如冬的所有冰雪”

若奕说这些话时脸上幸福的光彩深深仿佛可以触动每个人心中最坚硬的地方,皇上冷嗤一声,没好气道:“哼,说的好像朕若不放了那丫头,就成了剥夺了你生命里阳光的恶人一样。你就那么喜欢那丫头,喜欢的连第一才女的丹蒙长公主都入不了你的眼?”

若奕知dào

皇上动容了,眸光满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含笑淡淡道:“我与她,从开始到现在,走过的所有挣扎只有我们知dào

,既然我们选择了牵起对方的手,就会一直紧紧握住,任什么人,什么事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真该让那个臭丫头听听这番话,听听她如何将朕的儿子迷的如此死心塌地的。哼,真不知dào

那个臭丫头哪点好”皇上撇了撇嘴,数落起安雨欣来。

“嗯虽然不知dào

她哪点好,不过她确实是让父皇、母后、皇祖母和三哥都疼爱有加的人,是若晗和阿澈当成至交的人”若奕不徐不慢的淡淡道,说的皇上一时语塞,再次撇了撇嘴,须臾,索性直接转身走人。

却在脚步即将触及房门之时,被身后传来的喊声叫住,“父皇”

皇上蹙了蹙眉,这小子还没炫耀够那个臭丫头么虽心里不怎么乐意继xù

往下听,但还是停下了步伐,并未转过身。平日总是难得听这惜字如金的小子多说些话,今日权当将先前的份儿补过了吧

若奕从位置上站起身来,面上温和得体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为认真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攥紧,似乎此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花费了全身的力qì



“其实,您一直不惜代价、费心隐瞒着的事情,我一直都是知dào

的。一直装作不知,是怕我们之间的围墙砌的更高更厚。今日儿臣说这番话,是想让您知dào

,有些事情不论我是知dào

还是不知dào

,都改变不了什么的。儿臣知dào

,您一定是有不得不那么去做的理由。

对不起,是儿臣没有勇气早些跟你说这番话。这些年,您一定很辛苦吧!”

皇上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未见任何动作,若奕依旧是淡定从容的神色,却紧紧抿着唇。

又过许久,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僵持许久的沉寂气氛。那笑声饱含太多太多,最多的便是欣慰和释怀吧

“朕的奕儿小子,终归是长大了啊!”直至皇上走出房门许久,那笑声都还久久的回荡在寂静的屋内

若奕紧抿着的双唇漾开好kàn

的弧度

云枫殿:

各种噼里啪啦器皿落地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内,慕容丽莎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身影,一袭火红色的衣裙丝毫遮掩不住此时身上所散发出的森凉。

丹王长叹了口气,对着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奴才道:“你们都下去吧!”

地上的几人如获大释般忙扣头应了声“是”,匆匆离开了殿内。

此时,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父女两人。慕容丽莎周身的寒气渐渐散去,貌美绝代的容颜满是痛楚的扑进丹王的怀抱,声音微微哽咽道:“父王,他为什么不要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为什么就是不愿娶我呢?”

此时的慕容丽莎褪去平日在人前的坚毅张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丹王慈爱的抚了抚女儿的脑袋,心中满是心疼,哪里受得了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这般难受“女儿啊,听父王的话,跟父王回丹蒙好不好?父王会给你找到比那小子更好的人来做你的夫婿的好不好?”

慕容丽莎闻言挣开丹王的怀抱,一双眸子里满是赤红的火焰,“不好,不好!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丹王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女儿,愈加心疼起来

慕容丽莎却忽然冷冷一笑,“这次是我低估了那个女人,父王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将今日收到的所有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有关上架

首先,告sù

一个置于大家来说不知dào

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那就是——熊熊的第一部作品《宠妃》要上架了!

也许,收到这个消息,有些读者会有些不爽了。但我觉得,如果是真的很喜欢一部作品,那是不会在意它是不是会上架,是不是会加V。因为订阅一部作品,从头到尾也花不了几个钱的。

当然,对于熊熊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一部作品的上架同时也代表了群大家对这部作品的认可。

这毕竟是熊熊的第一部作品,我不是专业的写手,甚至连业余的都不一定能算上,能有今天的成绩,是因为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肯定。

也一度有几次都有想过,就这么放qì

了罢。但每次看到有些读者在评论区说:完本了吗?就这么结局了吗?我就会告sù

自己:看,还是有人在我写的文的。能坚持到现在,我确实不容易,一直伴着熊熊的大家也是不容易的。应该很少遇到像熊熊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作者了吧!

不过上架也无疑是给大家一颗定心丸,说明这部文不会莫名其妙的太监了,而且上架后每天更新的字数也是固定的,大家请放心!熊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偶尔也会加加更的撒!

希望一直追文到现在的大家,都可以继xù

伴熊熊到最后,不管订阅的成绩如何,熊熊也都会欣然接受。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所以在此可以小小的透露一下:

《宠妃》一共有三卷章节,那么第三卷的内容相对于前两卷有了些小小的颠覆,会加入些宫斗,也会有些虐点,然后就是本文的高~潮点。但大家可以放心,虐点只是小小的,因为熊熊是亲妈的撒~当然也会公布大家一直好奇的玲珑美人的真实身份~尽请期待吧!

在《宠妃》完结后,熊熊会奉上几章番外,那是我原先想好的结局。虽然后来决定将那个结局修改了,但毕竟是心中的初衷,觉得还是应该让大家看到。

亲爱的们,继xù

伴随熊熊一起加油吧!群么么~

(PS:上架的日期差不多就是明后天撒!)

第五十七章、取消封禁

*************

安雨欣还未舍得从美梦中醒来,就听见屋外嘈杂不断,此起彼伏的阵阵脚步声。颇有些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听到过得军人的跑操声,只是单听在声音方面,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人有病吧,大早上的扰姑奶奶清梦!”睡姿本就不雅的某人气愤的一脚蹬开被子,因有着浓浓起床气的缘故,安雨欣秀丽的小脸紧紧蹙起眉头,愤恨的瞪了房门的方向一眼,将身子又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是想把屋外的噪音杜绝在被子之外。

但无奈那声音太大,就算将耳朵捂住还是能传到耳朵里。安雨欣烦躁的在床~榻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来回翻腾几次后,再次一脚蹬开身上的被子,赤着脚丫,一副小宇宙爆fā

的模样大踏步走到门边。

深吸一口气后,安雨欣猛地把房门打开,将心中压抑着的浓浓愤nù

用跟绝传已久的狮子吼有的一拼的吼声喊道:“谁再发出一点声音来,姑奶奶就赏他三天三夜不准睡觉—觉—觉”

话音一落,前一秒还震耳欲聋的跑操声瞬间消失,整个雨欣斋都在回荡着安雨欣方才具有足够穿透力的声音

半响后,终于鸦雀无声,估计此时若是仔细听的话,都可以听到人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阵阵呼吸声

安雨欣仍处在睡意朦胧的状态中满yì

的点了点头,优哉游哉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一脚将门踹上,半眯着眼拖着慵懒的步子回到床~上继xù

和周公约会去了

而此时房门外,整个雨欣斋除却被阵阵秋风吹拂得舞来舞去的树枝落叶外,其余似乎成了静止状态。

穿着宫女太监的衣服处在庭院里的人,一个个或保持着正在搬东西的动作。或保持着手握扫把清扫落叶的动作

而庭院外整装待发模样的侍卫,契合的停下了脚下一致整齐的步伐,僵硬的维持着静止动作,甚至有些还未来得及落下步子的人,此时的一只脚还悬在半空

半响后,有几名侍卫一脸黑线的抬头望了眼天空,确实湛蓝湛蓝的,还飘着几朵云,太阳虽未彻底发挥它温暖大地的职责,但也尽忠职守的悬挂在天空上没错啊!

今日早朝之后。高公公便传皇上旨意,取消了对雨欣斋的封禁。

就这样,在有些人还一头雾水、没搞清楚雨欣斋究竟为何封禁的情形下,这道谜一样的封禁,再次谜一样的取消了!!!

于是,愈加奠定了雨欣斋在大多数人心中,谜一样的存zài

当时这些侍卫还奇怪,明明早上便传了旨意,为何太子殿下却派人来说定要晌午再执行如此看来。倒是都明晓了

只是一个个又纳闷的想着:太子殿下,您既然都预料到了,为何不让执行的时间再晚些呢!他们宁愿多守半日,也不想聆听那具强dà

的穿透力与爆fā

力为一体的——女高音!

沉闷又压抑的沉寂一直维持到一袭温婉柔美的紫衣踏进庭院的那刻。天玲珑看着已经各个面上有些吃力的众人,还保持着自己滑稽的动作一动不敢动,不由的轻轻用手掩着唇轻笑出声。

轻轻柔柔犹如微微被风拂过的银铃一般好听,让每个人面上的愁容稍稍褪去了些。

彩玉看见天玲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天玲珑被彩玉好笑的模样再次逗笑了,轻声道:“好了,公子应该又睡熟了。你们现在该干什么还接着干什么。记住,发出的动静一定要一小再小。”

院内几人忙停止了静止的动作,活动开来,获释般的松了口气,继xù

自己的事情。但却好像比方才的动作慢了好几倍,唯恐一个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来。

天玲珑朝众人点了点头,继xù

走向雨欣斋外。众侍卫见到天玲珑后,均是带着敬意的微微垂首。

天玲珑看了眼面前的阵仗,好kàn

的眉毛向上扬了扬,这皇上对于雨欣斋,倒是真舍得花费兵力,是否未免有些太高看她们两个女子了!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你们要花费多少时间,请你们以去无声的状态离开。不然若是有幸得到了你们方才听到的赏赐,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语落,将雨欣斋的大门紧紧阖上,迈着轻悠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是难为了雨欣斋外的那些侍卫们,继xù

冥思苦想该如何“去无声”

*************

“雨欣姐,终于看到你了可把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父皇这次真的要让你终身封禁在雨欣斋呢!真是太可恶了!”若晗泪眼汪汪的一把抱住安雨欣,控诉着对皇上的不满。

“你呀,就是不让人省心,到底要到何时才能知dào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上官澈无奈的叹息一声,见安雨欣并无消瘦黯然的模样,也宽了心。

伴君如伴虎么?她一直都是知dào

的呐安雨欣心中微微苦笑,只是知dào

又如何?

此次的事,怪只怪自从喊了那声“父皇”外,她就没有再将那个位高权重的人单单看做一朝天子。在自己的心里,那个人更多的是父亲的存zài

。是他让自己将这个皇宫当了家,所以当知dào

那些事情的那一刻,她心里对那个位置所有的敬仰、尊敬崩塌的可怕。

也许是失望吧,当你对一个人失望到极致的时候,总是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而她,竟匪夷所思到去跟天子对峙。现在想想,安雨欣竟有些觉得自己可笑。

是因为在高位居久了么,还是她认为自己手中有足够权衡的筹码?也许都是吧!但她却忘了,对方可是天子,那是不会受任何条件威胁的位置。

置于联姻,该是他早便有了这个想法,恰巧顺水推舟一把吧。毕竟。丹蒙长公主的身份,确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妻子的最佳人选!

见安雨欣一副沉静的模样,上官澈和若晗均是有些不适应,互视了一眼后,齐声道:“你该不会是被封禁了几天,关傻了吧!”

安雨欣闻言赏了两人一人一个白眼,她知dào

他们是关心她,但未免把她的内心想的太脆弱了吧!就算再被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她依然可以活的优哉游哉的!

还好,会翻白眼应该就不傻!上官澈和若晗放心的点了点头。

天玲珑有些好kàn

的看着三人像斗嘴又不像斗嘴的模样。觉得真好。笑了笑,道:“公子,如今咱们也总是平安无事,等过两天风波过去,玲珑便陪你去向皇上谢恩吧!”

此次看来,民间是将皇上对雅安公主的宠~爱夸大了,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如何能放纵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动自己的威严!天玲珑还是觉得,在这深宫中。慎重点是没错的。

上官澈和若晗这才看到安雨欣身后的天玲珑,两双眸子里均是闪过一抹惊艳,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倾城绝色的容貌,轻灵纯然的气质。哪里是传闻能描绘出万一的。

似是觉察到同时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天玲珑望向两人的方向,温和得体的一笑。

然后然后上官澈和若晗竟有些惶恐的模样,连连很是有礼的回了一礼。

安雨欣忍不住鄙视了两人一眼。对天玲珑不乐意道:“谁把我关起来的当然由谁放我出去!他关我的时候,我一句也没抱怨,如今他放我自由是应该的。我凭什么要去谢恩!不去,不去,才不去!”

若晗一听安雨欣声音里的怨气就有些焦急起来,“我的好姐姐啊,你可千万不要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父皇是天子,难不成你还想跟天子结下梁子吗?”

安雨欣闻言撇了撇嘴,扭过脸去,仍是一脸的不情愿。

“就是,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这两天你就放松放松心情,消消心中的怒气,不去谢恩就不去了!过两天若是再不去可就说不过去了,难道你还想再关个十天半个月的?”上官澈收到若晗的颜色示意,也跟着附和道。

安雨欣嗤了一声,“他不就是爱关我么?今天禁足,明天封禁的,反正我也习惯了,不差那十天半个月的!”

见劝慰模样的两人一个比一个一筹莫展的神色,天玲珑朝安雨欣走了两步,温婉的柔声道:“公子,你要知dào

,平常百姓家还有吵架的时候呢,不也是消消火就过去了!在你眼里,皇上或许只是父亲,但在更多的人眼里,他可是九五之尊,受万人敬仰的人物呀!你老去触动他在旁人眼中的威严,他要是不做做样子怎么行呀!岂不是被别人笑话?说连一个丫头都制服不了,又何来威严?”

嗯好像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安雨欣面色显然有些动容

上官澈和若晗一脸佩服的看着天玲珑,悄悄竖了个拇指,示意她继xù



天玲珑淡淡一笑,只得继xù

道:“还有,你不怕封禁被关,也好歹要替殿下想一想。你那日能如此自信的跟玲珑说,等着别人来请我们出去,不也是因为知dào

殿下肯定会想法子保全你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每次闯祸之后,殿下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而焦头烂额的模样?”

果然,这一番话下来,安雨欣果然彻底动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正一脸敬佩状看着天玲珑的两个人道:“不是说连母后、皇祖母,你们两个和三哥轮番求情都没用么?他又是如何让父皇取消了封禁的?”(未完待续……)

PS:是上架的第一天呢,大家准bèi

好跟熊熊一起冲刺到最后了吗!这几天比较忙,下个月开始可能会经常双更的撒,做好准bèi

吧!

第五十八章、我好想你

然而,上官澈和若晗却无一人答话,目光闪闪躲躲的面对安雨欣疑问的目光,两个人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神色颇有些问难。

他们两个实在无法坦然自若的告sù

面前的人儿,那个人做了什么样的牺牲来化为条件,换取了她的自由。从此以后,她是自由了,而那个人却只能活在为他量身定做的,金碧辉煌的牢笼中,再难以逃脱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安雨欣不知为何,整颗心快要被此时涌向自己的丝丝不安所吞噬!而上官澈和若晗愈加沉重的表情,无疑加快了那吞噬的速度。

若晗调皮一笑,故作轻松的道:“逗你的啦,管他太子皇兄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结果是皆大欢喜不就好了嘛!”

又真的是皆大欢喜吗?安雨欣强迫自己忽略若晗有些牵强的一笑,随后又听上官澈道:“你只要知dào

你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真的很重yào

,他为了你真的做了很多就行了!”

若晗瞅了上官澈一眼,没好气的悄悄拧了他一下,忙道:“阿澈的意思是让你和太子皇兄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吵架了!”

上官澈无奈的看了若晗一眼,硬着头皮道:“嗯,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天玲珑有些担心的看向安雨欣,面前两人言语神色中的异样,怕是想看不出来都难吧!只怕此次封禁的取消,是有人用不下的代价换来的

安雨欣面上浮现一抹恍惚,也只是片半刻,须臾后,挖了上官澈和若晗一眼,“好啊你们,我这才不问世事几天啊,你们两个就转移阵营了哈!”

“哪有!”两人闻言。神色不由有些窘迫道,暗自庆幸安雨欣幸好没觉察出什么,却不知,自己方才刻意掀篇的意图有多明显。

两人走后不久,允浩便踏进了雨欣斋。听闻脚步声,安雨欣看向门外,见是允浩,便微微一笑道:“三哥来的不巧,错过了热闹,若晗和阿澈刚刚离开。”

允浩闻言。看着安雨欣的笑颜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是三哥来晚了。”

安雨欣听出允浩话里的沉重,这才发xiàn

面前站着的人儿似乎消瘦了许多。又岂止是消瘦,往日身长俊挺的身姿,如今身上的锦袍却显得有些松敞。

总是俊逸风流、意气风发的容颜,此时双眸中满是深深的疲倦。在见到安雨欣的那一刻,数日来盘踞在心底的担心和忧虑终得放下。面色愈加显得有些苍白

如若不是安雨欣方才的那声“三哥”,天玲珑怎么也不会相信面前站着的男子便是三皇子。这真的是被整个京城誉为潇洒风流,风姿飒爽的三皇子么?

随后觉察到允浩自打进了雨欣斋便未离开过某个身影的眸光。天玲珑心中划过了然,暗自叹了口气

看着不复往日风姿的允浩,安雨欣鼻子一酸,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酸涩。安雨欣。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身边的人一个个因担心而倍受折磨,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安雨欣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绚烂,

“三哥来的不晚!”又能看到这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真好又能听到这低柔悦耳的声音笑着喊自己“三哥”,真好

允浩双拳微微攥紧,极力抑制下眸中涓涌的万千情绪。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暗自下决心,一定要保护住进自己心里的这个人儿。然而,却在每次她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都是另一道身影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偏偏该死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个日日夜夜,自己简直快被那种好比一股劲打到棉花上的无力之感,折磨到崩溃,折磨到发疯了允浩坚毅的摇了摇头,声音中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自责和艰涩,“不,是三哥来晚了。”

不只这一次,而是每一次。对不起每一次在你最需yào

保护的时候,三哥总是晚到一步。

看见允浩这个样子,安雨欣心中也不好受,面对允浩一直在身边的默默付出,默默守护,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感动终归只是感动,所以一直以来自己都将心中的感情线划分的很清楚。感情的世界本就那么微妙,小的只可以容下两个人。那么第三个人,注定会受到伤害。

“三哥,没关系的。都没事了,现在已经都过去了!”安雨欣努力维持着唇角上扬的弧度,想拂去允浩心中沉重的艰涩。允浩却仿佛被那明亮、清澈的笑意狠狠刺痛,它仿佛在向自己招收,然后告sù

自己:看吧,没有你的保护,我还是可以过得很快乐!

面上的神色忽的变得暗沉,允浩隐忍着从心底阵阵涌上的痛楚和酸楚,“见你没事,三哥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咱们改日再约!”语落,几近狼狈的逃离了这个令他窒息的空间。

安雨欣微微蹙着眉,苦笑着摇了摇头,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妄想在这段感情追逐中,自己得到幸福的同时又可以不伤害到别人

“公子,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与其让三皇子越陷越深,造成以后无法挽回的痛苦,你现在的做法,并没有错!”

天玲珑的柔声宽慰无疑是安雨欣现在最需yào

的。须臾,安雨欣看向天玲珑,打趣道:“我现在怎么感觉,在某些方面,你越来越像端木若奕了!”

天玲珑闻言一愣,垂下眼睫遮住微微流转的眸光,“公子哪里话,玲珑怎能及殿下万一呢!”

然而,安雨欣却好似来了精神,一本正经的打量起天玲珑,有条有序的解析道:“原来,我只是认为你们两个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很相像,慢慢的,我又觉得你们有时候说话时总是淡漠的语气也很相像。而现在,我开始觉得,你们许多地方,都契合的相似”

话音未落便被天玲珑轻柔的声音打断。似羞似嗔道:“公子!”“好了,知dào

了!”安雨欣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什么也没说,行了吧!

“公子以后可万别再说这种话,太子殿下尊贵无比,岂是能与玲珑一介女流之辈相提并论的。”天玲珑缓声道,面上虽是与平日并无不同的淡淡笑意,但安雨欣就是敏~感的感觉出天玲珑此时似乎不怎么高兴,只好取消了继xù

探究两人相似度的欲~望,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

天玲珑侧过身子。一双如琥珀的眸子再抬起,眸中流转的神色转而回复平静。

屋内一直静默着,安雨欣卧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中的杂志,看着上面被自己圈圈点点出的地方,本就不甚平静的内心愈加烦躁起来。索性合上书册,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坐在软榻另一头绣着香囊的天玲珑好笑的看着安雨欣,忍不住道:“公子要是实在念着殿下,就去一趟竹玄殿吧!”

“谁念着他了!”安雨欣闻言双颊一红,微微上扬的语调丝毫掩饰不了心中的心虚。“我干嘛要想着那个冷情冷意的家伙!”

“是吗?”天玲珑笑着反问道。

“当然!”安雨欣回道。心中将若奕腹诽了好几遍。既然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都不来看自己,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踏进竹玄殿!

眼看雾色朦胧的天色换上一片墨蓝的色彩,天玲珑看向坐在窗边无聊到数星星的安雨欣,不由有些感慨起来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无法相见的时候想着法子见到。现在能相见了却反而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想了许久,仍是无法理解。天玲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已经完工的香囊放在了桌子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内。

桌子上的白色锦囊在烛光与月光的交融下。显得格外柔美。绣在锦囊上的紫色牡丹花,栩栩如生的令人惊艳。锦囊自身的雪白之色与牡丹花美艳的紫色相配,不知是谁相称了谁

安雨欣的目光凝视着桌上的锦囊许久许久。平淡的神情全然看不出情绪,然后转过眸光,接着数天上的星星。

“早就听闻天姑娘有一双非比常人的巧手,绣工的卓越天下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冷不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安雨欣数着星星的动作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冷声道:“那是玲珑美人绣给我的,你休想觊觎。”

若奕自是听出了安雨欣言语中的浓浓敌感,不由好笑道:“我哪敢,不过只是赞叹下天姑娘的绣工罢了。”

安雨欣冷笑一声,揶揄道:“没想到堂堂太子爷还有做鬼的潜质,进姑娘家的闺房都是悄无声息的。”

若奕无奈了抚了抚额,抬步走向窗口,将此时心中满是怨气的安雨欣拥入怀中,带着宠溺的语气轻声责怪道:“不是告sù

过你天凉夜深的时候要多穿些吗?怎么就是不听呢!”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听过这种淡淡缓缓又夹杂着宠溺的声音了,安雨欣只觉眼角酸酸的,随后有些不满自己的矫情,挣扎着想挣开身后的怀抱,嗔恼道:“谁让你碰我了?臭流氓!”

“好了,乖,别闹。”若奕放轻柔了语调,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安雨欣的秀发,唇角扬起淡淡温软的笑意。

感觉着身后传来的温度,感受着熟悉又怀念的怀抱,感觉着周身萦绕着的淡淡雪莲香气。安雨欣很不争气的妥协了,不再挣扎,却执拗的僵着身子。

若奕将下巴轻轻抵在怀里人儿的肩上,俊美如雕刻的五官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会发光的宝玉美的让人炫目。低润轻缓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想念与温柔,在安雨欣耳边轻轻萦绕,

“我好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如果再见不到你的话,我真的不知dào

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虽然小奕对雨欣的感情溢于言表大家都知dào

,但是这两张请允许我小小的肉麻一下哈~毕竟久别重逢嘛~牙酸的各位尽请谅解哈~

第五十九章、败给你了

安雨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满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想念,转过身扑进满是自己熟悉味道的怀抱,“讨厌死你了,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我也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快要发疯了”嗫嚅的声音像小猫的爪子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挠着若奕的心。

因下令封禁的是皇上,卓越也无法再接近雨欣斋,数日来一点对方的消息都没有,心中自是念着的紧。

八日,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两个人却怎么都道不尽心中的思念,手上拥着对方的手一紧再紧,似是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许久后,若奕微微松开怀里的人儿,一双完美如玉的手小心的捧着安雨欣的脸庞,轻柔的来回抚摸着,眸中的柔情溢于言表。仿佛此刻捧在手中的,是全天下最宝贵的东西,受不得一点点的伤害一样宝贝着。

安雨欣不由红了脸颊,眸光却倔强的不肯从若奕脸上移开,眼前这张的容颜,不论是俊逸的轮廓,鬼斧神工般的五官,还是这双凤眸如墨的眼睛,是安雨欣怎么也看不够的。

殊不知,此刻的自己在若奕的眼里,也是美的不可方物。本清雅淡丽的容颜含着微微的羞涩,肤若凝脂的面颊染着如霞的红晕,笑意暖暖、眼波柔柔的模样更是让若奕的眸光一软一软,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终于按捺不住,轻轻在安雨欣的红唇上印下一吻,无奈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两人缓缓阖上眼睛,感觉到唇上荡开的温润凉意,心中压抑着的思念犹如狂风瞬间将两人席卷。

若奕的眼睫缓缓的颤了颤,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些,微微张开双唇,轻轻含住了贴在唇上的两片唇瓣。依如记忆中的甜蜜美好。

随着若奕渐渐的深入,安雨欣心跳渐渐加快,双手紧紧攥着若奕腰部的锦袍,微微启开双唇,含着小心的迎合这个吻。

直到感觉周身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稀薄,若奕才有些不舍的停止了继xù

的欲~望,火热的双唇贴着安雨欣同样火热的双唇,轻柔的在上面蹭了蹭。

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登时传遍全身,安雨欣娇嗔的瞪了若奕一眼,莹然粉嫩的容颜满是娇羞。看的若奕只觉下腹一紧。凤眸涌上簇簇的不明色彩

安雨欣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若奕,一时间神色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若奕轻笑一声,再次将安雨欣拥入怀中,脑袋埋进怀里人儿的脖颈处狠狠嗅着让自己迷恋不已的芳香气息,“还真是个会磨人的小妖精。”

安雨欣撇了撇嘴,倨傲道:“本妖可不敢迷惑太子殿下”

“就有,你个小妖就是迷惑本太子了!”若奕罕有的不讲理道,须臾又接着道:“不过本太子甘之如饴你个小妖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太子会把你吃干抹净”

两人相处至今,安雨欣倒是从未听得若奕说出这般露~骨的话,面颊上的温度一热再热。那一下下喷在脖颈上的温热呼吸,烫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某人却似乎全然未觉察怀里人儿红透了的面颊。仍觉得不够似的吻了吻安雨欣的耳朵,声音有些黯哑的低缓道:“我好怕自己忍不到那天,就把你给”

言至如此,安雨欣自是知dào

接下来的意思。心里温软的腻人,身子却僵硬住,羞愤的把脑袋埋进若奕的胸膛。再不看那张可恶的脸。

若奕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突然感觉,偶尔逗弄吓唬一下怀里的可人儿,还是挺有趣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若奕似是稳定了情绪,猛地将安雨欣打横抱起,一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盖住怀里的人儿,纵身顺着打开的窗口跳出窗外,跃身到雨欣斋的房顶。

只顾着温情了,差些把重yào

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天知dào

若奕有多想继xù

方才的事情,但是还不行还不到时候他舍不得怀里的人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所以他愿意等

某处的卓青卓越看着跃上房顶的身影,面上神情犹如什么都没看见般的泰然。

要知dào

,主子面对的是雅安公主的时候,就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做出来,也没有惊讶的必要。要是两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他们两个倒是要心急了。

此时房顶上的身影又连连几个纵身,跳过一个个屋檐至宫门口。守门的侍卫看清来人身份,恭敬的行了礼后将事先准bèi

好的赤红宝马牵了过来。

若奕接过缰绳,扫了几人一眼,淡淡道:“记住,你们今天晚上,什么都未看到过。”

几人闻言相视一眼,齐声道:“殿下放心,属下等什么也没看到。”

若奕微微点了点头,一手搭在安雨欣的腰上微微提力,纵身跃到马背上,自己坐在后面,将安雨欣圈在了怀中的位置,随后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脑袋。

不愧是罕见的赤血宝马,立即便通晓了主人的意思,飞快的朝前方疾驰而去。

安雨欣将盖在脑袋上的披风裹在若奕身上系好,见若奕满是温柔感动的神色望着自己,有些好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这本来就是你的披风,而且我被你护在怀里,又一点都不冷。”

安雨欣说完,见若奕面上的感动之色仍然还是丝毫未减,索性不再言语。他爱感动就让他感动去吧,真是个相当容易满足的家伙。

随后又忍不住想,若是自己以后对他又好一些,温柔体贴一些的话,那他不是要感动到落泪了?想着想着,安雨欣一阵傻笑起来。

若奕虽不知安雨欣为何傻笑,但也知dào

定又是在鬼灵精怪的想写什么,遂不予理会。

安雨欣摸了摸身~下马儿柔顺的马毛,跟马儿聊起了天,“小赤啊,你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小赤?”若奕闻言扬了扬眉毛,他怎么不知dào

自家的马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名字?

“对呀!”安雨欣满是轻快的语气回道,“我原来给小猫小狗起名字向来都是看颜色的,你看这匹马全身都是赤红色,那叫小赤总比叫小红要好听吧?”

小红?若奕听到后差点没失笑出声,“它有名字的,叫凌云。”

“凌云?”安雨欣轻声重复了句,然后摇了摇头,“干嘛要给马儿起这么严肃的名字,还是小赤吧!小赤,小赤,以后就叫你小赤好不好!”

可可爱?若奕心中默默为自家马儿默哀,见安雨欣心情极为愉悦的模样,只得道:“罢了,反正只是个称号而已,你爱起什么都依你吧!”

果然,安雨欣闻言笑的更加欢快了,而小赤突然长长嘶叫一声,似乎很是不乐意主人就这么妥协将自己的名字给换了。

安雨欣不悦的“啧”了一声,不乐意的开始对着小赤说教,“我好心好意给你起名字,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是遂了你家主人的性子么?”

若奕很是无奈的看着安雨欣“诋毁”自己,没想到小赤却像是为了报复一般,再次嘶叫了一声。

因为与上一次嘶叫的声音有所不同,安雨欣径自将小赤的这声嘶叫当做了对自己所言的认同。一脸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的道:“啧我就知dào

是这样”

若奕心中可不愿白白受诋毁,淡淡的抱怨抗议道:“安雨欣,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就知dào

是哪样啊?”

然而,安雨欣闻言缩了缩脑袋,整个人小鸟依偎状的靠在若奕怀里,满脸的天真无邪又可爱的对着质问自己的若奕道:“嗯?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哪里见过安雨欣这般卖萌的模样,若奕倒是一时怔怔然了,随即无奈又宠溺的叹息一声,抬手捏了捏安雨欣小巧的鼻子,“你呀”

见目的得逞,安雨欣得yì

一笑,握住若奕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故作无知dào

:“我怎么啦?”

“真是败给你了,彻彻底底的败给你了!”若奕回握住手心里的柔荑,夜色的笼罩将轮廓姣好的弧度映的柔和淡雅。

安雨欣痴痴的笑了起来,在若奕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倚靠着,“我们是要去哪?很远么?”

若奕微微摇了摇头,一手圈着安雨欣的腰让怀里的人儿可以靠的舒服些,柔声道:“你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再喊醒你。”

安雨欣本想说不用,但接连打了两个呵欠后,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听话的靠在若奕怀里阖上了眼睛。

听着渐渐平稳了的呼吸声,若奕的心也一样平静,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满足的在安雨欣的额上印下蕴满温柔的一吻

安雨欣再睁开双眼时,小赤的马蹄恰好停下,觉察到怀里微微的动静,若奕微微一笑道:“我们到了,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就是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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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糖果礼物

天已是蒙蒙亮,阵阵涌出来的好奇心将存有的惺忪困意驱散大半,安雨欣直起身子,环顾了眼四周,须臾后,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灿若星辰的点点星芒。

大概是因为初晨的缘故,两人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一种透明、清亮、柔和。

已是深秋,但眼前景色却是绿树成阴苍翠欲滴,湖水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四周青山环绕峰峦雄伟

将将探出地平线的丝丝光晕照射在这幅犹如世外桃源的风景画上,与湖面映射出的日出景色融在一起,由两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就好比有两个太阳。

安雨欣全然沉浸在对周身景色的惊叹之中,虽然难以理解此时看到的一切,但是却着实是出自大自然的挥毫手笔,丝毫不造作的自然之美

安雨欣心情极为愉悦的欢呼一声,兴奋的跳下马背,雪色的的衣袂如莲花般绽放,转了一圈又一圈。

此时的安雨欣,犹如旋转在水墨蜿蜒的碧画中。自身含带着的清丽淡雅契合的与之交融,星眸璀璨如流光,朝霞映雪的容颜丝毫不逊美于身后的自然之美。

若奕也随着下了马,面容淡淡含笑的站在小赤身旁,看着眼前的珠翠环绕、粉黛幽香,眉眼均是温软,心中满满到难以承载的柔情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比江南更加适宜出游的地方吗?”安雨欣小跑到若奕面前,因方才转的太过欢快,有了些微微的气喘。但一双扑闪扑闪的眸光满是精神!

若奕抬手将安雨欣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秀发整了整,将手上的披风扬起搭在两人身上,目光满含宠溺的点了点安雨欣的鼻子,“喜欢吗?”

“喜欢!”安雨欣用力的点了点头,兴奋的踮起脚在若奕温润如玉的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

若奕微微一愣,痴痴然的抬手抚上被安雨欣亲吻过的地方。心中早已不平静的犹如小鹿在乱撞。随后怔怔的笑了开来,刚要抚上安雨欣的脸不满足的加深这个吻。下一秒,怀里却已然空空如也。

“你看,是蝴蝶!”安雨欣欣喜的指向若奕身后,调皮的对若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了步子走了过去。

若奕转过身子看向安雨欣走去的方向,果然看见零零散散的几只蝴蝶正围绕着成片的花丛飞舞。

安雨欣举起双手扑了几次却每每落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澄澈清亮的眸子划过一抹光亮。随后笑着跑回若奕身边,狡黠道:“帮个忙!”

若奕浅笑着。任由安雨欣拉着自己走,本以为她口中的“帮个忙”是让自己抓蝴蝶,却没想到

“你确定让我站在这里转圈?不是说要我帮忙吗?”若奕淡淡问道,听话的按照安雨欣的指示站在花丛旁侧。

“哎呀,让你转你就转嘛!”安雨欣古灵精怪的一笑,出声催促着。

若奕蹙了蹙眉,有些无奈,让他一个男人站在花丛中转圈圈?这兔子在想些什么啊!

见若奕犹犹豫豫的模样,迟迟不见动作。安雨欣“啧”了一声,“真麻烦!”说完双手牵起若奕的双手,径自绕着圈子转了起来,接着若奕的身子被带动。也转了起来。两个人手牵着手,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过了半响,若奕仍是淡淡的神色,安雨欣却感觉有些晕眩。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郁闷道:“你都不晕的吗?”

若奕挑了挑眉,想了片刻道:“嗯。还好。”不由分说拉着自己转圈的是她,到最后说晕的也是她若奕双手放在安雨欣脑袋上,用轻缓的力道揉了揉,“你现在可以告sù

我,我们为什么要转圈了吗?”

安雨欣用力的在若奕身上嗅了嗅,随后满yì

的俏皮一笑,一脸惬意的享shòu

着美人的服wù

,一双轻灵的眸子注视着身边的一举一动,眸光渐渐愈加的清亮。

觉察到安雨欣面上得逞的意味,若奕转眸看向身旁,只见方才还围绕在花丛之上的几只蝴蝶此时正在两人身旁萦绕飞舞。不只如此,渐渐的蝴蝶的数量慢慢增加。半响后,在两人周身自成一片蝴蝶群。

安雨欣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蝴蝶,本只是心血来潮,想试一试若是利用若奕身上雪莲花的香气是否可以混淆那几只蝴蝶,没想到此次试验竟是个大成功。

若奕身上的淡淡雪莲花香气因方才的小运动,变得较平日浓郁一些,而方才转圈圈的动作,更是恰好的将香气散发在两人周侧,嗅到香气的蝴蝶也随之相继而来

若奕也似是被这强dà

的蝴蝶阵容包围的有些无措,手上紧紧握住安雨欣的手。蝴蝶应该不会伤人的吧

相对于若奕总是自然形成的警惕,安雨欣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看着一群群结伴的蝴蝶一圈圈在自己身旁旋转着,大小不一、五彩缤纷的御风而动,那般的飘然轻盈。

安雨欣看的有些痴迷,挣开若奕握着自己的手,缓缓的将双手伸到空中。须臾,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相握让安雨欣的手上也沾染了些许若奕身上的味道,有几只似乎飞累了的蝴蝶相继在安雨欣伸出的手上停下。

安雨欣欣喜到有些激动的看着停落在手上的几只蝴蝶,有缕缕光亮透过蝴蝶翼翅的间隙影射在安雨欣眉眼如花的容颜上,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初晨的金芒和蝴蝶的缤纷。

色彩纷飞的蝴蝶群

清雅绝貌的女子

雍容雅致的身影

将本就美好宜人的风景画渲染的愈发如梦如幻

若奕看着面前笑的比花还要娇俏几分的可人儿,突然感觉,果然还是这般的自由更适合她!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那么又该多好,多幸福!

安雨欣看向从方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若奕,不解道:“多亏了我聪明的头脑,才有了这么难得一见的景象,你不抓紧时间多看一会,老盯着我干嘛啊?”

若奕闻言轻浅一笑,长臂一挥将安雨欣抱了个满怀,低越温润的声音道:“我还是觉得你比较美”随后逐个将安雨欣手上的蝴蝶赶走,温热的手掌将那纤细的手包在掌心里。

安雨欣刚要出声抱怨自己还没玩够,就听得若奕微微不悦道:“你的手被这些个家伙霸占的时间够久了”

下一秒,安雨欣在若奕怀中笑靥如花,难得的一副乖巧模样应道:“好,知dào

了。”说完,手上也轻轻回握。

若奕满yì

的吻了下安雨欣的额头,柔声道:“乖兔子,闭上眼睛,我有礼物送给你!”(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正版作品http://www./MMWeb/3105953.aspx,谢谢合zuò

~)

本还不乐意被叫为“乖兔子”,但随后听到有礼物,安雨欣“大度”的闭上眼睛,一脸期待。

若奕自然熟稔的搂上安雨欣的腰,纵身跃起。安雨欣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紧紧保住若奕,控诉道:“你说的礼物就是带我玩飞飞吗?那你好歹事先告sù

我一下啊!黑心的家伙!”

若奕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狡黠道:“睁开眼睛的话,礼物可就不算数了!”

“你”安雨欣咬了咬牙,妥协的闭上的眼睛,还不忘伸手在若奕的腰部拧了一把。虽然对某人来说无关痛痒,但起码也是解了气不是

大概半刻之后,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停止,周身的温适让安雨欣感觉很是舒服。

若奕松开怀里的人儿,改为握住安雨欣的手,淡淡道:“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若说先前的所见已经是足够惊叹的话,那此时的感觉,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安雨欣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几乎达到半个屋子容量的糖果,这数也数不清的节奏就连自己还是糖果店老板的时候也未见到壮观啊!

应该是为了可以最大容量的处纳这些糖果,又不置于受灰尘和潮气而影响了味道。所以整间屋内的墙壁的两端,整整齐齐的横放着一块块彩色木板,契合的就像是从墙壁中生长出来的一样。

而本就色彩甚多包装的糖果,因此时静静躺在彩色的木板之上,愈发显得色彩均宜,美仑无比

“你是怎么做到的?”安雨欣脸色怔愣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嗯我看你好像很宝贝这些东西,就将剩下的几颗交给了卓青卓越,请了几位民间的师傅研究配料成分和做法。但因为师傅们先前都从未见过这类的糖果,直到昨日才研究出,所以才会晚了去看你的”若奕唇角依然噙着轻浅的笑意,将这段时日以来的煞费苦心轻飘飘带过,只是不想面前的人儿有丁点儿的误认为自己不在乎她。

安雨欣感动的鼻子酸酸的,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嗔怪道:“你干嘛不早说!你个笨蛋,总是这个样子!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dào

你到底为了我都做了些什么?”

若奕轻轻握着安雨欣的手,清浅温润的眉目蕴满了温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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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二人世界(上)

若奕轻轻握着安雨欣的手,清浅温润的眉目蕴满了温柔,“我只是觉得你看到了这些,应该会喜欢。不论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dào

都没关系,只要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开心的对着我笑,那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呀!居然有牡丹花样的包装呐!”安雨欣倍感惊奇的声音将若奕营造的浪漫氛围全然打破,随后拿起几颗牡丹花样包装的糖果,笑吟吟道:“这几颗我带回去给玲珑,她看到的话肯定会很喜欢!”

语落,若奕轻浅含笑的眸光聚气一抹云雾,淡漠到极致的神色丝毫不见方才满载的柔情,声音透着些温凉道:“我费尽心思准bèi

了这些只为博得你一笑,而此时此刻,你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安雨欣,你一定要这般对我吗?”

安雨欣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随后将手中的糖果扔到一边,带着讨好的模样挽起若奕的手臂,“拜托,玲珑是个女人,我又不会跟她有什么的,你干嘛偏偏喜欢吃飞醋呢!”

若奕淡然的瞥向一旁,抽出被安雨欣挽着的手臂,神色有些深幽道:“你认为我莫名其妙也好,无理取闹也好,我就是不喜欢天玲珑每次看你的目光,非常不喜欢。”

若奕始终觉得,天玲珑每次看安雨欣的目光里,蕴涵了太多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沉着淡若如他,却莫名的第一次感到心慌

如今他竟有些后悔,后悔默许这个第一次让自己感觉到威胁的人,待在了安雨欣的身边。

天玲珑他倒是对这个江南第一美人称号背后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安雨欣闻言不由好笑,但见若奕一派肃穆正经的模样。突然之间,眼前仿佛浮现而过那双如琥珀般好kàn

的眸子。

难道说,一直以来那双眸子里除了轻灵漠然外。还有着自己没有发觉的其他东西?

安雨欣屏去脑海中的杂念,再次一副讨好的模样挽起若奕的手臂,一脸恳切的哀求道:“尊贵的太子殿下,是小的不对,小的知错,请您发发慈悲,宽容了小的这次的罪过吧!”

面对安雨欣无赖起来的模样,若奕始终无可奈何,面上的淡漠显然缓和了些。

安雨欣见有了效果,当下便立即开启了无赖模式。两手抓住若奕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低柔的声音带着撒娇道:“我真的知dào

错了,知dào

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若奕看着自己被高角度摇晃着的手臂,蹙眉轻叹了口气,为了得以让手臂解脱,淡淡道:“下不为例!”

“绝对!”安雨欣立即松开若奕的手臂,两手持发誓状的高高举过头顶。

若奕摇头一笑,似乎每次在面对这兔子的时候。自己总是很好妥协

安雨欣灿灿一笑,开始打量起身处的“糖果屋”。因为屋子里除了糖果之外,空无一物。所以以此觉得,这个名字最合适不过了。

安雨欣打开房门才发xiàn

。原来自己身处的屋子是立在湖面之上,湖水的粼粼波光透过房门映射进屋子里。

丝丝缕缕的光芒与粼粼波光的交融洒进屋内,彻底将整个房子影射成了一间七彩屋。

安雨欣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日第几次感到的惊艳,有些自豪倨傲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啧啧”的赞叹了两声,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呐!还真是什么都办得到!”

若奕抬步走到安雨欣身后,此时两人的容颜在阳光与波光交融的照射下。透露着丝丝的暖,淡淡的润,都在享shòu

着这难得的美好静谧。

片刻后,安雨欣神mì

兮兮的看向若奕,笑的一脸娇羞妩媚道:“奴家不知dào

太子爷为奴家做了这么多,那么等一下,就让奴家好好回报太子爷吧!”

若奕看着此时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安雨欣,又回味着方才听到的话,一张俊逸清雅的容颜不自然的微红着,眸光又有些掩饰不住的期待激动

可是现实与想象却总是事与愿违的

*************

若奕眸光从望不到边际的粼粼湖面上收回,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安雨欣手上递出的长树枝,一字一字悠悠缓缓的淡淡道:“你说的好好回报,就是烤烤鱼吗?”

安雨欣一脸兴奋愉悦的朝若奕点了点头,滔滔不绝的夸赞着自己的手艺,“我告sù

你呀,我可是有十几年的烤鱼经验,我烤出来的鱼呐,那味道不用说了,当真是相当的美味啊”

先前心中所有的悸动与期待全部荡然无存,若奕仍有些不死心的含着期翼道:“真的除了烤鱼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吗?”

安雨欣闻言“嗯?”了一声,歪着脑袋似乎极是认真的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说完,见若奕面上有些隐藏不住的失望模样,安雨欣又道:“还是你不喜欢吃烤鱼?”

奇怪这家伙不是对鱼肉情有独钟的么安雨欣心中微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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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若奕沉吟了半天,叹息道。早该想到是如此的,她可是安雨欣啊!若奕啊若奕,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没有就好!”安雨欣朝若奕扬了扬手中的长树枝,“那你去抓鱼然后生火。”

若奕一脸萧然的接过抓鱼的“武器”,想了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不是你说回报我么?为什么是我来抓鱼,我来生火,那你做什么?”

“我来烤啊!”安雨欣回答的理所当然,一脸惬意的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享shòu

阳光,“烤鱼烤鱼嘛,我当然是要储蓄精力,负责最压轴的步骤了!”(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若奕面无表情的抿了抿唇,拿着手中的长树枝走向湖面。他算是清楚明白了。反正不论自己说什么,这兔子都会有准bèi

好的理由搪塞,还不如早些妥协,起码还能早点吃上烤鱼!

被太阳晒得浑身暖洋洋的,难得好天气,安雨欣刚准bèi

小眯一会,便见若奕已经将插满鱼身的长树枝仍到岸边,从容的生起了火。

安雨欣怔了一下,啧啧两声起身捡起地上的鱼身去清理,忍不住对一旁从容自若生火的若奕道:“你有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本来还想看看雍容华贵的太子爷一身鱼腥。湿哒哒的狼狈模样,没想到人家却还能从始至终的优雅翩翩,身上连一点水渍都没沾到。

见若奕神色淡淡的挑了挑眉,继xù

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回答的模样,安雨欣撇了撇嘴,也开始忙活起来。

终于不负两人的协力,安雨欣闻着飘荡的阵阵鱼香味,迫不及待的咽了咽口水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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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奕带笑瞥向馋猫一样的安雨欣。将已经烤好了一只鱼递了过去。

安雨欣砸吧了一下嘴,接过串着烤鱼的树枝,对着鱼身吹了吹,当即便咬了一大口。鱼肉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鲜美至极,香而不腻,果然是美味

见安雨欣眯着眸子一脸享shòu

回味的模样,若奕将手中另一只烤好的鱼放在鼻尖嗅了嗅。轻轻的咬了一口,有些诧异道:“你是怎么在没有调料的情况下,将鱼烤出这种味道的?”

安雨欣嘴里还含着些鱼肉。神mì

一笑,有些含糊不清道:“保密,这可是我的杀手锏,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告sù

你的!想偷学呀,没门!”

若奕摇头一笑,满是宠溺的看着俏皮的安雨欣。“我也没有偷学的必要啊,我想吃的时候就让你来烤,不是更好吗?”

安雨欣满含鄙视的斜睨了若奕一眼,“不好!我才不会受你的压榨呢!你想的美!”

压榨?就算是的话,压榨的一方也只会是他吧!若奕有些无奈的想着,继xù

吃着手中的烤鱼。

填饱肚子后,安雨欣懒洋洋的枕在若奕腿上,丝毫不介yì

自己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早已斑迹驳驳。

若奕体贴的将解下放在一旁的披风叠的整整齐齐,垫在安雨欣枕着的地方,让怀里的人儿睡得更舒服些,而安雨欣正一脸惬意慵懒的模样享shòu

着若奕的服wù



两人都静默着,沉浸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中。

安雨欣抿了抿唇,含着些小心道:“真的没关系了吗?你真的将过去的事都释怀了吗?”

若奕似是没有想到安雨欣会如此直接的问自己,沉吟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带着特有的轻缓深幽的声音一字一字道:“你也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不是吗?”

安雨欣犹豫了片刻,踌躇着道:“可是”

若奕抬手轻轻捂住了安雨欣欲继xù

说下去的嘴,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再想那么多,那些事情交给我就好,嗯?”

安雨欣还想再说什么,但对上若奕那双如墨深邃清幽的黑眸,默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dào

了!”

语落,若奕满yì

的轻浅一笑,阖上双眸闲适的躺在身后的草地上。安雨欣抿了抿唇,身子往上钻了钻,改为舒服的躺在若奕怀里。

沉默了直至许久,直到点点的困意袭来,安雨欣意识朦胧中听得耳边响起若奕温润悦耳却让人只觉沉重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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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二人世界(下)

“并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算是亲人,你能明白我吗?”

安雨欣阖上的眸子动了动,长长乌黑的睫毛低垂着,在美玉雕成的容颜上投下一层柔和的阴影,许久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安雨欣突然觉得,她似乎隐约开始渐渐看得透若奕的一些想法。比如现在虽然他并未多作言语,自己却似乎感觉的到他在想什么顾及什么在意什么

虽然仅仅只是一些,但同时也使得两人的心愈加靠近了一些,安雨欣已经很满足于这些微小变化。

正如此时,两人双手悄然紧握,那自掌心间传来的缕缕暖意,一点点的柔化着彼此的心

*************

仍还处在睡意惺忪未彻底从朦胧中回过神来,安雨欣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任由着若奕将披风给自己系上。

若奕抬手轻轻拍了拍安雨欣的脸颊,柔声道:“你先清醒一下,这样赶路在路上容易染寒气。”

安雨欣不满的嘟了嘟嘴,整个人身子倚靠在若奕身上,带着浓浓的起床气道:“再待一会儿吧,我现在不想走。”

“不行,再待一会儿你会更不想走。”若奕无情的驳回了安雨欣的请求,将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打横抱起,纵身跃到了马背上。

小赤摇了摇尾巴,欢快的扬蹄前进。安雨欣一脸不舍的望着身后,直至眼前风景逐渐模糊,才不得不转过了头,满含期翼的望着若奕道:“我们还会再过来的,对吗?”

若奕敛了敛眸光,轻轻的点了点头。仅是如此,也足以让方才还脸色黯然的安雨欣欢呼雀跃起来。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羁绊。也没有任何惆怅!最重yào

的是,它是只专属他们两人的地方!

回的路途永远比去的路途短暂的多,至少安雨欣是这么认为的。看着眼前层层叠嶂的金碧辉煌,安雨欣深吸了口,想让自己的心情得以放松些许,却感觉手上被握着的力道忽的一紧。

若奕轻抿着唇,眼前的金玉繁华映在一双墨眸之中,却仿似只觉到了无尽的沉重压抑冰冷

安雨欣眸光一紧,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手下也紧紧回握住若奕的手。静默的看着若奕深幽飘渺的眸光渐渐恢复平静

“如若有一天。我坐上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论是否是我自愿,你还会如同现在一样,站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吗?”

以往总是淡定从容的若奕,此时神色语气中却有些微微的不确定,如墨的眸子空寂寂的让人心疼

安雨欣心疼极了这样的若奕,这不是他,他不该是这个样子。雍容雅致。世人崇仰才应该是他。

安雨欣敛起眸中隐隐泛着的心疼,毫不客气的用力在若奕头上敲了个暴栗,“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你要是真的坐上了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当然要跟着沾沾光了。我倒是挺有福气的,挑着你这么个高富帅!”

早已习惯从安雨欣口中说出来的新鲜词,不过直觉感觉应该是夸赞人的意思,盘旋在心中的不安云雾渐渐散去。若奕浅笑着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牵着安雨欣下了马,守卫随后接过缰绳把小赤牵了去。

两人谈言间,缓缓走进了宫门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所以你可别想赖账了!”若奕捏了捏掌心中的手,眉宇眸光间的温柔不曾动摇分毫。

阳光附带着的光晕,微微将些许迷离的色彩影射在身旁的人雍容雅致的容颜上,形成一种扑朔迷离的美,让人只一眼,便足以沦陷

安雨欣有些被这样炫目的若奕晃的睁不开眼睛,力持镇静后,打趣道:“哎哟喂,知dào

了,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将自己死皮赖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让您想甩都甩不掉。”

“好啊,本太子荣幸之极”若奕微微浅笑,眸底显而易见的温柔仿佛能把周围的一切都渲染的一片安静美好

*************

雨欣斋:

此时所有人都聚集站在厅堂内,自左到右,整整齐齐。安雨欣由一边踱步到另一边,走了几个来回后,眸光锐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除却站在安雨欣身后的天玲珑外,所有人均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安雨欣眸光的锐利全然消逝,耷拉着一张脸,万分无奈的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带着哀求的语气道:

“我说各位啊,能不能不要每次只要见我消失一下下,就搞得像世界末日、人类都要灭亡了一样了啊?拜托各位,我也是人,也是需yào

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的。你们待在雨欣斋到底是为了让我的生活更方便美好,还是只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啊!”

还好因不想引起注意,若奕并未一同回雨欣斋,不然看见雨欣斋此时犹如炸开了锅一样的阵容,不知该作何感想(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安雨欣话音一落,以子晴彩玉,吕颂莫五为首的十几余人通通跪在地上,齐声惶恐到:“公主恕罪,奴才们万不敢对公主做出任何不敬之事,请公主明察。”

“你们”安雨欣有些处在崩溃的边缘,跟这些人说话简直跟对牛弹琴的无力感有的一拼,随后索性选择不再理会。“得了得了,都下去吧!以后不要再这么大惊小怪就好!”

待众人退下后,安雨欣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幸好没再多待一会,不然估计那些家伙就不止将雨欣斋翻个底朝天了,又该闹得整个宫里都人尽皆知了。”

天玲珑有些歉意道:“对不起,公子。玲珑也是担心公子的安危,才没有阻止他们,请公子责罚。”

“罢了。”安雨欣摆了摆手,起身朝卧寝的方向边走边道:“我也有不对,下次一定会事先告知你们,就不会让大家这么心慌了。”

“公子!”天玲珑跟在安雨欣身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件事,不知你是否已经知dào

了”

安雨欣推开房门走到房内桌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确认了温度后,一饮而尽,随后闻言不甚在意道:“说来听听。”

“是。”天玲珑也随着走到桌前,点了点头,继xù

道:“听说丹蒙陛下和慕容长公主今日便要辞行了。”

“哦?”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那挺好的,少了一个视我为眼中钉的人。”

“只是”天玲珑面色有些隐隐的担忧,缓缓解析道:“慕容长公主对太子殿下的心思,已经是众所周知。而以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处事风格,只怕未必这么简单就会放qì

。玲珑认为公子还是提防着点慕容长公主为好。”

“嗯,知dào

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安雨欣神mì

一笑,从袖中拿出了在糖果屋内发xiàn

的那几颗带有牡丹花纹包装的糖果。

天玲珑琥珀的眸子微微疑惑,接过安雨欣手中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手指轻轻拂过包装上的牡丹花,小小的却很是精致好kàn

。“公子,这是什么?”

“这是糖啊,可以吃的,很甜很好吃的。”安雨欣说着剥开一颗糖递过去,天玲珑盯着看了片刻,接过放进口中。眸光闪了闪,芙蓉花貌的容颜露出欣喜的笑意,“嗯,是很好吃。”(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安雨欣将手中剩余的另外几颗也递到了天玲珑手上,笑的一脸满足,“我看到上面的牡丹花就想到你了,这几颗可是我背着端木若奕偷偷带给你的。你喜欢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天玲珑闻言,一汪清泉般清澈无波的眸光中隐隐泛着淡淡的光华,眉梢,眼角均含着柔绵的浅笑。一手不着痕迹的将安雨欣剥开后,放在桌子上的牡丹花纹的包装纸纳入掌中。

安雨欣灵光一闪,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忽然猛地靠近天玲珑,一双明澈的眸子直盯着眼前人儿的每一个神色,眸光之中的清亮清晰的映着天玲珑国色天香的容颜。

天玲珑未曾想到安雨欣会忽然靠近过来,从未如此近的距离看过这清理绝艳的容颜,那双总是仿佛能聚集天地间所以灵气的眸子,此刻正清楚的映着自己的鼻眼。

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迅速跳动着的心脏似乎已经不受控zhì

。天玲珑双手微微紧握,想退开这般让人窒息的距离,却发觉身子早已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直至天玲珑觉到身子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快要崩裂时,安雨欣终于撤离了身子,回坐到了椅子上,神色平静道:“嗯,你的眼睛却是很好kàn

。”(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长时间处于紧绷的弦终于松下,天玲珑显些有点稳不住身子,手心紧握着的牡丹花纹包装纸早已浸满了汗水。莹润如白玉的面颊上,微微透着红粉。

安雨欣面色异常平静的斟了杯茶,随后端起茶盏,垂下眼睫认真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不着痕迹的遮住流转的眸光中那抹一闪而逝的深幽

“玲珑啊,我可以相信你吗?”(未完待续……)

PS:有人说我把玲珑美人的身份刻画的有些太扑朔迷离了,放心啦,不久的将来,会有说明的撒~莫心急!

第六十三章、何为信任

安雨欣眸光平静的犹如一汪春水,神态自若的斟了杯茶,随后端起茶盏,垂下眼睫认真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不着痕迹的遮住流转的眸光中那抹一闪而逝的深幽

天玲珑虽心中疑惑安雨欣方才突然接近自己的举动,但见安雨欣此时神色平静并无异常,便稳了稳心绪,柔柔的声音缓缓道:“公子,大概一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来过雨欣斋,玲珑对二位声称公子被封禁数天,心中难免有些郁结,所以身子不太舒服正在静养。太后娘娘说担心公子非要看一眼,但最后还是被皇后娘娘劝走了。公子您看是否需yào

往二位那传个信儿?”

安雨欣沉吟了片刻,道:“你也是不想让我私自出宫的事情被更多人知dào

,才会称我身子不适。既然如此,还是不用了,我就待在雨欣斋‘养病’几天好了,这样就算我不去谢恩,也没人说得了什么。”

“是,玲珑知dào

了。”天玲珑看着安雨欣眉宇间微微的倦意,轻柔道:“如若无事的话,玲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安雨欣抬眸对上天玲珑的眸子,一双美眸似点点星光忽闪忽灭,声音益发柔和道:“玲珑啊,我可以相信你吗?”

随着安雨欣的淡淡相问,天玲珑平静的心湖大震,那道一如既往低柔好听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仿佛那般虚无。

持续许久的沉默宛如一片死寂,让笼罩在这片死寂之下的人不得不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含着些小心翼翼。

安雨欣倒是似乎并不急着天玲珑答话,而是唇角隐约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静然而立的紫衣潋滟。

天玲珑神态自若的迎上安雨欣看着的眸光,唇角同样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的天玲珑,越发的让安雨欣看不懂。此时面前站着的紫衣人儿,安如谪仙般飘渺。那双平静不见半丝波痕的眸子里,似乎隐忍着许多感情,又似乎从未带过任何情绪般。美丽而又虚幻

“当然。”天玲珑藏在袖间的一双玉手握的不能再紧,本就白暂纤细的手指微微泛着白光,愈加像极了剔透的美玉。

她没有说谎没有因为不论什么时候,她都绝不会伤害眼前的人儿分毫

仅是两个字,却神奇的抵消了方才心中百般的猜忌顾虑。安雨欣也回以微微一笑,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何对天玲珑的回答深信不疑,就像她一直确信天玲珑不会伤害自己一样

走回自己房间的那刻,天玲珑只觉似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qì

一样虚脱无力,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般。犹自心口传来的丝丝凉气以可怕的速度蔓延着,此时身体的每一处,仿佛都可以感觉到那剔透清冷的寒意

*************

翌日:

“送行?”安雨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笑一声,“他们来的时候不也没让人接吗?怎么走的时候反倒劳师动众起来了!不去!”

子晴蹙了蹙眉,有些为难道:“公主,这恐怕不好吧?丹王陛下和慕容长公主毕竟是我朝的贵客,昨日皇上为两人举办的送行宴公主就未出席,若是今日再不去的话”

“你不是也说了吗?连那什么宴我都没有参加,今日的送行我就更去不得了。”安雨欣振振有词。继xù

道:“现在宫里所有人都认为我气虚郁结,尚在静养。连母后和奶奶来雨欣斋我都没有见,要是今日去送行了,不就都知dào

我是在装病吗?”

“可是”见子晴没有说服安雨欣。彩玉有些焦急的道。

“你们就别一口一个‘不太好’,一口一个‘可是’了。去给他们送行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吧?倒是若是被别人看出我这两日是谎称身体不适,那拒绝见母后和奶奶可就是大不敬了。”安雨欣开始添油加醋的侃侃而谈起来。“说不定父皇又一道圣旨说我欺君,然后把我关起来,重兵看守。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可怜你们又要流落到各个宫去了。”

果然,子晴和彩玉两人显然对安雨欣的话信以为真,一句话也不敢再劝,唯恐自己的主子又被关起来。

“这样就对了嘛!”安雨欣一脸无害的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脸,心情愉悦的卧倒在软榻上。

让她去给那个处处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送行?拉倒吧,除非她脑袋被门挤了。不,就算她脑袋被门挤了,也是不会去的。

子晴和彩玉两人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相视一眼,去打发前来通知的人。

天玲珑将放置在软榻边上的薄毯搭在安雨欣身上,含着些许试探道:“公子你你真的打算以后都不见皇上了吗?”

安雨欣翻阅书册的手微微一顿,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倒是想啊,别说这皇宫了,就连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岂是我可以选择见不见的。而且”

“而且什么?”见安雨欣欲言又止的模样,天玲珑面色显得有些微的激动,语气也带了些起伏道,随后似是也觉察出自己略有些不稳定的情绪,又道:“玲珑是觉得,公子能想明白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是没有人能与天子为敌的。”

安雨欣挑了挑眉,没有发xiàn

方才天玲珑微微的异常,继xù

道:“而且我觉得有个人说的对,并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算是亲人。一直以来父皇在我眼里都是正直明义,虽有时严厉但也仁慈的君王,以致一时接受不了那些事情真的是出自他之手。

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未免有些听取一面之词了。我相信他的仁慈之心和正义凛然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这些年来,他是如何处政的,如何对待百姓的,又是如何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大都有人看在眼里。

他若真的是一个只为权势不惜一切代价的残酷之人,如今大寒便不会是这副繁荣昌盛之景了。也许,他真的有苦衷也说不定”

有个人?怕那个人便是太子殿下吧!也只有那个人的一言一句在这人儿心里才有分量。

天玲珑心中冷笑,一抹幽暗伤感在琥珀的眸子中弥漫开来,瞬间心思电转,化为一股隐忍的怒气与艰涩。

连杀父之仇都可以释然吗?如今的太子殿下可真是有伟大的胸襟!那可是杀父之仇啊

许久未听得天玲珑动静,安雨欣微微疑惑的抬眸,见天玲珑怔怔出神的模样,心中不解。这人还真是奇怪,一直劝着自己想通的不是她吗?怎么现今自己决定放下释怀了,她反而这副模样了。“嗨,发什么呆呢你?”

天玲珑闻言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道:“玲珑是觉得方才公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在想皇上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时想的入了迷,公子见谅。”

“罢了罢了。”安雨欣叹了口,视线转回手上的书册上,“连我自己都没有将这个习惯改掉,又如何去见谅你呢!”语落,安雨欣漫不经心的淡淡瞥了天玲珑一眼,“只是帝皇家的事情,能不牵扯进来,还是不牵扯进来的好。天子的心思,也不是常人可以随便揣摩的,你明白吗?”

说完,安雨欣再次低下眸去,恰好未看到自天玲珑眸光中飞快逝过的一抹清厉之芒。

“公子也是为玲珑好,皇宫毕竟不比牡丹阁,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公子的意思,玲珑明白。”

好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儿,一点就通,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看来你这装病装的是越来越有心得了啊!”话音落下,一脚迈进厅堂的门坎儿,若奕走到桌前坐下,眸光不经意间悄然从天玲珑身上掠过。

天玲珑眸光微微一变,不着痕迹的撇开投向自己的那道微含凌厉的目光。是她太过掉以轻心还是此人功力深厚足以到来去无声,方才竟然丝毫为察觉到有人接近。甚至是他是什么时候进的雨欣斋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看透不说透啊?”安雨欣白了若奕一眼,没好气道:“难道还真的让我去给那两人送行不成?”

“两人?”若奕扬眉反问,“何来两人,不过一人罢!”

“一人?”安雨欣一手将手中书册合上,扔在一旁,冷笑一声,“玲珑啊,还真是被你说对了呢!那女人果然没有轻言放qì

啧啧,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说完,意味悠长的看了若奕一眼。

天玲珑微微一笑,“公子和殿下应该还有话要说,玲珑不扰二位了。”说完微微福了下身子,转身徐徐离去。

直至觉察到身后尾随的视线不再,天玲珑柔美的面上含着的微微笑意骤然如若冰封,依然如琥珀般好kàn

的眸子中,那蕴藏许久的孤高冷凝沁凉入骨

见若奕盯着天玲珑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安雨欣伸手在若奕眼前晃了晃,打趣道:“你在我面前看别人看的如此痴迷,就不怕我吃醋么?”

若奕抓住安雨欣不安分的来回摇晃的手,含笑反问道:“那你会吗?”(未完待续……)

PS:今天更新的有些晚了,有点小状况,不好意思撒~~

第六十四章、圣瑄召见

“那可说不定。”安雨欣抽回自己的手,斜睨了若奕一眼,“在我面前你都这般不知dào

收敛,谁知dào

在我背后喂,你想干嘛?”

安雨欣瞪大一双杏目看着自己右手被若奕轻轻一拉,整个人倾向了若奕身上。随后只觉腰上多了只强而有力的手,自己便直接倒在了若奕怀里。安雨欣恨恨的咬着牙,想让自己此时的眼神看起来更有威胁力一些,这可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就不怕影响不好么?

偏偏某人还就是不怕,若奕自动忽视了安雨欣的“眉目传情”,一手钳制住安雨欣不安分的身子,一手温柔无比的在莹润红粉的容颜上轻轻抚摸,满yì

的觉察到怀里人儿的身子微微轻颤,面上笑的越发柔和无害,“我不想干嘛,你继xù

说,谁知dào

我在你背后怎么?”

方才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此时瞬间乖巧的让人心生怜惜。安雨欣咬了咬唇,缴械投降道:“没没怎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此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服软就服软了吧。

但若奕似乎仍是没有松开安雨欣的意思,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变。安雨欣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羞恼之下,一张小脸红了个通透。

若奕温润悦耳的笑声响在耳畔,安雨欣在他怀里,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因愉悦的笑意,胸膛微微的震动起伏着。忽的眸光一转,安雨欣趁机用尽全力甩开钳制,如雪的衣袂因迅速的转身而好似昙花一现的莲花。

若奕看着一脸得yì

坐在软~榻上的安雨欣,笑得自若道:“我不怕你吃醋,恰恰相反,我倒是挺喜欢你吃醋的模样。”

安雨欣免费赏了若奕一个白眼,显得开始对若奕如玉的笑颜开始有了些许免疫力。(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若奕对安雨欣满不在意的态度不以为意,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继xù

道:“因为你吃醋那也表示你在乎我!”

当然,方才说到的免疫力只限于偶尔,而此时,安雨欣再次沉迷在若奕美而炫目的笑颜中这个人,到底是从哪来的自信安雨欣感叹之即,不由“啧啧”两声。

“不过言归正传。”安雨欣收起调侃模样,神色一本正经道:“丹王陛下是怎么舍得将他宝贝女儿一个人留在宫里的?”

提及慕容丽莎,若奕眉梢眼角的温和笑意显然敛了些去,“你认为这是取决于他舍不舍得吗?丹王叔叔一向最宠长公主,只要是她做的决定。他从不会干涉。”

“你说慕容丽莎到底是如何想的?”安雨欣轻叹了口,幽幽道:“以她丹蒙长公主的尊贵,和第一才女的称号,权势、富贵均在手,何必要这般为难委屈自己。此次她选择留在宫里,让丹王陛下只身回丹蒙,怕是此后一段时日里,又要流言满天飞了。”

置于流言的内容,也是不言而喻。无疑又是将择选太子妃临近之事。添油加醋、扑朔迷离的渲染一般罢。

安雨欣揉了揉被弹的脑袋,冲若奕做了个鬼脸,“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反正嘴长在那些人脸上,他们爱说什么我也管不着。我又何必在意?”

言歪理向来是安雨欣的专属,若奕早便习以为常,反而对这人儿较之他人洒脱至极的性子很是喜欢。

两人并未多聊几句,若奕便欲起身离开。毕竟以此时雨欣斋在宫中的立场,他的身份多有忌讳。虽平日不甚在意,但当下却容不得不再顾虑。随后见安雨欣一副慵懒散漫的卧在软榻上。低声嘱咐道:“以眼下情形,雨欣斋自然是越不引人侧目越好。既然现在所有人都对你身体抱恙信以为真,你就在雨欣斋踏踏实实的养身子吧。”

“果然知我者太子殿下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安雨欣笑得轻眯起眼来,好不欢快。

因初到这个世界时,还是严重的低血糖患者,当初凡是替自己把过脉的太医也不说上些身虚体弱,需yào

调养之类的话。虽说自从进了宫后,山珍海味没少吃,身体早已养的七七八八,但此次对外称因心中郁结,勾起了老毛病,也应该是没人怀疑的。(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果然,有时候一具娇弱的身体,还是会带来不少方便的。安雨欣轻叹一声,故作出一副病倒在榻的柔弱模样,语气却依旧懒洋洋的喃喃道:“雨欣身子有些乏了,就不相送了。殿下,请便吧!”

若奕被安雨欣刻意做作的模样逗得只觉好笑,随后起身将随意搭在安雨欣身上的薄毯拢了拢,眸光满是温柔的深深看了安雨欣一眼,才有些不舍的离开雨欣斋。

直至眼前再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安雨欣哀怨的叹息一声。慕容丽莎那个狐狸既然没有回丹蒙,那也应该不会老实本分的待在宫里才对。偏偏自己现在连出雨欣斋的大门都是个困难,虽说封禁已经撤销,但这个让天子前后不一的抉择,足以让有心人议论云云。当下之计,也只能待此事渐渐从人们记忆中淡去。

在皇宫这个最为人多嘴杂的地方,有些议论兴起的快,褪去的也同样快

好在有天玲珑这么个美人相伴,半月时日来,雨欣斋内不是整日弹曲作乐,就是舞剑赏花。总之,只要安雨欣开口说一个“闷”字,天玲珑总是可以一一想出法子让安雨欣喜笑颜开。

一时之间,除却安雨欣之外,雨欣斋的所有人无一不对天玲珑佩服的五体投地。每次见安雨欣一脸尽兴的欢快模样,而天玲珑总是淡淡的面容也会含着轻浅的笑意。(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每次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彩玉总会觉得有一种美妙虚幻的朦胧,让人无端的只觉美好。多次后,只要安雨欣和天玲珑同时出现,彩玉便会逃也似的离开,生怕沦陷在自己莫名虚幻出的情景中。

多次后,安雨欣终于忍不住爆fā

,望着彩玉匆匆离去的脚步蹙眉道:“这丫头现在是把我当成了猛兽还是会吃人的妖怪?我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也没到这般吓人的地步吧?”

天玲珑掩嘴一笑,“或许,彩玉只是碰巧有事呢!”言语间,眸光中流转着难以言明的色彩

安雨欣冷笑一声,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的模样。如果是一次两次的话,或许真的可能是碰巧有事。倘若每次都是的话,哪有那么多碰巧?

正当安雨欣打算追上彩玉问个究竟之时,许久未迈进过人的雨欣斋走进道身影。安雨欣微眯着眼,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不由挑了挑眉。同时心中默默盘算了下时日

虽有天玲珑想着法子替自己解闷,这十几日过得并不苦闷,但若是能早些重获自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毕竟,展翅的鸟儿在笼子里关上太久,可就不好玩了

置于被高公公带到圣瑄殿,安雨欣并未有多意wài

,眼下雨欣斋也已从风口浪尖退下,如今他主动召见自己,也用不着她思虑要不要自己过来了。

高公公将安雨欣带到殿内后,便匆匆退了下去,此时偌大的圣瑄殿内,再次只剩皇上与安雨欣两人。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呐,安雨欣隐约恍惚后,微微福身行礼道:“雨欣拜见皇上。”

没错,是该称之为皇上吧!毕竟当日下旨贬去她公主名号并封禁的人,虽撤去了封禁,却再未提及名号之事,似乎并没有恢复她这个公主身份的意思。

皇上闻言转过身来,一如记忆中威严的面容上并无太多表情,眸光在安雨欣身上停留许久,方才开口道:“免礼吧。”

安雨欣直起有些僵硬了的身子,心中不由将眼前的人腹诽了几遍。面上却笑的乖巧,“其实雨欣早便想来谢恩,只是身子一直不适,又怕皇上心中怒气未消。”

轻飘飘几句话,既表明了自己未能前来谢恩的理由,又让人挑不出破绽。

皇上挑了挑眉,看着安雨欣丝毫没有半丝谢恩该有的神色表情,也不甚在意,略有沉声道:“雨欣丫头,你可否恨朕?”

来圣瑄殿之前,安雨欣想过很多此次召见的情形。或许被劈头盖脸大骂一顿,或许被冷嘲热讽一顿,或许就此平静带过,但却从未想到此时站在面前的人会如此问自己

此时的皇上仿似没有了那日般的锐利与煞气,反而只是未满一月时日,却沧桑衰老了许多,两鬓本黑白参半的头发几乎看不到几缕青丝安雨欣微微怔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以为安雨欣是不愿理会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安雨欣想这声叹息中肯定包含了太多太多,不然她此时为何会突然感觉有些哀凉有些惆怅有些悲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天气转凉,大家注意保暖撒~~熊熊敬上~~

第六十五章、神秘赏赐

叹息之后,皇上的眸光始终坚定,“雨欣丫头,我知dào

你恨朕。不过就算让朕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朕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决定。”

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决定?是指从前,还是现在呢?安雨欣并不知dào

,也不想去想。须臾后,淡淡笑道:“不,我不恨你。”

语落,见皇上一副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安雨欣扬眉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恨你?”

“如若不是朕”皇上一双老而深邃的眸子里隐现几许难以言喻的情绪。

安雨欣微微勾唇,却无半丝笑意,打断皇上欲继xù

言说的话道:“你是想说,如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已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了吗?”

语落,满yì

的看到皇上脸色微变,安雨欣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是,你是没有准他娶我,但起码你也没有让他去娶别的女人,不是吗?我一直认为只要最后可以在一起,晚一些并无所谓。”

皇上仍不死心道:“那被贬为庶民呢?被封禁呢?难道说,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朕?”

安雨欣突然觉得好笑,此时面前所站着的人不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看来,都似是迫不及待想从自己口中说出恨他。既然这样那她就偏不。

感觉到皇上此时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似乎极力想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安雨欣心中不由疑惑,面上笑得自若道:

“这个公主称号么,本来就是事先在没问过我本人意见上,强加于我的,现在不过是又在没问过我本人意见之下收回罢了。这一来一回的,我倒也不算吃亏。至于封禁一事,我反正也没饿着冻着,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被关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总而言之,你所做的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我恨你。”

“你这是在鼓舞朕做些足以让你恨朕的事情吗?”皇上微眯了下眼,气定神闲道。

安雨欣极力忍住此时想翻白眼的冲动,笑吟吟道:“就算您是皇上,但老是触碰别人的底线的话也是不好的哦!”

皇上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安雨欣,嗤笑一声,“你还知dào

朕是皇上!

安雨欣却依旧笑的优雅。不慌不忙道:“雨欣当然知dào

您是皇上。”切,不管我知不知dào

,你不照样在皇位上做的好好的?安雨欣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懂声色。

突然发觉跟某两人待的时间久了,自己倒是也淡定自若的多了。起码若是以前的自己,此时是绝对做不到从容泰然的跟把自己关了数次的人和颜悦色的待了这么久。

皇上一双老眼骤然恢复以往的锐利,定格在安雨欣笑的毫无破绽的脸上。片刻后,终究还是什么也未看出个半分,微微簇起眉头。

安雨欣愈加笑的无邪。既然他喜欢看她笑,那她就笑的欢快点,再欢快点。“其实你根本没必要纠结在我究竟恨不恨你这个问题上,我恨你呢。你身上又不会少块儿肉,我不恨你呢,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说是吗?”

虽然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会如此问自己,但安雨欣心里多少隐约知dào

。若是他不在意的事,是绝不会挑在此时问出的。

语落,皇上眸中骤现的锐利又骤然隐去。快的让安雨欣有些以为刚才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谢皇上赞誉!”安雨欣福了福身子,人家夸咱,咱也得有礼貌不是。

皇上显然没想到安雨欣如今能泰然自若的到这个模样,一双老眼中闪过抹精光,连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块顽石竟然越来越打磨得有成美玉的趋势。

片刻后,皇上有些突兀的问道:“你知dào

朕为什么撤消封禁,让雨欣斋遣散的奴才重新回去,却独独不还你公主的封号吗?”

安雨欣摇了摇头,轻飘飘道:“我不知dào

,但我却知dào

天子的心思不是常人可以随便揣摩得了的,倘若所有人都能想天子之所想,料天子之所思,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能坐这万人之上的位置?普天之下,也只有极少数人,这种人注定站在高处,受人景仰。但同时,也势必永享孤独。”

此时,整个大殿清晰无比的回荡着安雨欣所吐出口的每一个字随着话音落下许久,接着回响在大殿内的是一阵豪爽明朗的笑声。皇上似乎笑得极为欢愉,就连面容上总是附带着的那股不容侵犯的孤高威仪也渐渐敛去。

安雨欣淡淡看着面前此时已然止了笑声的皇上,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多好笑,不过能引得九五至尊如此畅快一笑,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雨欣丫头,你可莫要忘了,奕儿小子总有一天也是要像如今的朕一样,站在这个受人景仰的高处。”

安雨欣闻言有些怔怔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雍容雅致的容颜望着自己时的温柔神色,深幽莫测的黑眸看着自己时的隐约宠溺,淡漠温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的柔声细语。

一时间只觉心中忽然平静的犹如一泓无波的清泉,安详平和。随后悠悠启唇,那自双唇而出的每个字的分量,却是难以言喻的沉甸。“我不会让他有享shòu

孤独的机会…”

皇上神色微微一滞,有些震慑于安雨欣异常坚毅的神色之下,“果然不愧是朕的儿子钟意的太子妃人选,你确实是朕见过的最独特的丫头。哈哈哈哈…”语落,抬手拍了拍安雨欣的肩,又眯着眼大笑起来来。

安雨欣仍旧不觉得自己所言哪里好笑,但心中还是暗自觉得,面前的人笑起来的样子比平日深沉的王者威仪模样顺眼多了。

虽不明白皇上笑意为何,但安雨欣还是很有休养的没有打断这阵莫名其妙的大笑,少有耐心的等着笑声渐渐淡去…

“朕不还你公主封号是因为…朕有个赏赐给你…”皇上止了笑声,眸中的笑意却仍旧清晰。

安雨欣被皇上没头没脑的话绕的有些茫然,赏赐?她自认为没做什么值得被赏赐的事情。

“朕会赏赐与你另外一个身份,一个足以与太子并肩而立的身份”皇上言语神mì

,显然没有继xù

言明的意思。

安雨欣蹙眉沉思,足以与太子并肩而立的身份那不就是

似乎看出安雨欣的猜疑,皇上声音越发如一汪望不到边际的深渊道:“不过你应该明白,要想与未来的天子并肩而立,太子妃的名号不过只是个无用的嘘头罢了。过不了多久,你自会知dào

朕要赏赐与你什么。”

如此言来,就并不是太子妃的身份了?安雨欣再次极力忍住想冲皇上翻白眼的冲动,你赏就赏呗,还卖什么关子。

力持镇静后,安雨欣如秋水的眼波荡开一抹悠长,“不管是什么赏赐,雨欣在此先谢过了!”

管他赏的什么身份,自天子的手笔,自然不会寒酸。面前的人说的没错,以自己本就成谜的身份,站在那样受人景仰的高处旁,无疑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既然有人愿意扫平心头顾虑,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自圣瑄殿出来后,安雨欣直接便去了慈云宫,到之时,皇后正与太后面带愁容的商讨些什么。

“雨欣见过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安雨欣一副端庄娴静模样的福下身子。

皇后和太后见着安雨欣面上愁容将将淡去,但随即听到安雨欣对两人的称呼,又重新覆盖了上来。随后对如意招了招手,如意示意的点了下头,将厅内的奴才都屏退下去。

太后仔细将安雨欣整个人打量了一遍,见完好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难得的柔声细语道:“快过来让奶奶看看,皇上宣你去圣瑄殿都说了什么?没为难你吧?”

看着自己被太后紧紧握住的手,安雨欣心中划过阵阵暖流,“没有,就随便说了几句近况,没有为难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皇后连连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的摸了摸安雨欣的面颊。

安雨欣倒有些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忙原地转了两圈,对两人道:“好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能蹦能跳的。”

许久没见得安雨欣的俏皮模样,皇后不由被逗得一笑,随后又叹息一声道:“只要你以后乖巧一些,别再总是顶撞你父皇,母后相信你父皇还是会恢复你的公主封号的。”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安雨欣的手。

安雨欣不由又想起方才在圣瑄殿的谈话,隐约恍惚后,对两人笑道:“不过是个称号罢了,已经无所谓了。除却没有了那个称号带来的羁绊,我现在的生活与以往也没什么变化。就算我现在不是雅安公主,也可以是母后的乖女儿,奶奶的乖孙女啊!”

“哎,对!说得对!”皇后和太后一人握住安雨欣的一只手,“你以后无事便常来慈云宫陪陪哀家,哀家可喜欢臭丫头喜欢的紧,只要你乖乖待在哀家身边,以后便没人可以再关你!”

“好,知dào

了。”安雨欣笑的一脸乖巧,“以后会常来陪奶奶的。”语落,撒娇似的扑进太后怀里,将眼角余光瞥到的一抹清幽不着痕迹的隐去(未完待续……)

PS:因为这两天家里事情有事,所以更新晚了些,明天也有可能会更晚些,请大家见谅撒~会努力保持不断更的!

第六十六章、圣瑄遇刺

慈云宫外,慕容丽莎手握着两份礼盒,对拦着自己的如意有些不悦,但顾虑到如意是太后身边有分量的人物,不着痕迹的将眸光中的冷意敛去,“本公主听说皇后娘娘也在慈云宫,便想说带了些点心与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一同品尝品尝,如意姑娘为何拦住本公主的去路呢?”

如意不卑不亢的福了一礼,“长公主恕罪,太后娘娘已经下令今日任何人不得进慈云宫,还请长公主改日再来拜访,不要让如意难做。”

慕容丽莎唇角的弧度凝固,心思电转后无谓一笑,“也罢,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本公主自是不会为难如意姑娘,那丽莎就待太后娘娘改日无事之时,再来拜访。”

如意微微颔首道:“如意恭送长公主,长公主放心,如意会转告太后娘娘您的好意的。”

慕容丽莎回以一笑,转身之际,听闻慈云宫内传出的一阵谈笑声,虽很细微,但慕容丽莎还是一下便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手上握着礼盒的力道一紧再紧,也不顾及礼盒一角早已变了形,慕容丽莎脚下的步伐加快,终于将身后的谈笑声抛去。一手狠狠将手上礼盒摔在地上,一袭焰火红衣丝毫掩盖不了一双眸子中簇簇燃起的红光。

数日来,为了拉拢皇后和太后的心,慕容丽莎并未少花功夫,却未见有何进展。皇后虽总是笑颜相对,但也总是待自己相敬如宾,时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太后则是正眼都不愿多瞧自己一眼,偏偏太后在后宫位高权重,万万得罪不得半分。

想她在丹蒙之时,向来都是别人对她低眉顺眼,她何时向别人这般费心思讨好过?

目光落到地上的狼藉,慕容丽莎有些抓狂的跺着脚。随后又深呼吸几口气,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万万不能先慌了阵脚。”

对,万事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这场仗,谁输谁赢还不知dào

呢想到此,慕容丽莎唇角扯开一抹笑意。明明姣好的容颜上是如沐春风的笑颜,周身却宛如冰雪般森寒

*************

慈云宫内:

三人谈笑间,天色已渐渐微暗,太后招来如意附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对安雨欣道:“哀家和皇后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臭丫头了,你今晚就在哀家这儿用膳吧!哀家方才已经让如意去吩咐御膳房做些你爱吃的菜。”

“奶奶盛情难却,臭丫头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安雨欣朝太后眨了眨眼睛,调皮道。

“你这丫头!”皇后嗔笑道,“分明就是见吃的便走不动道儿,何时变得嘴巴这么甜了!”

“母后~”安雨欣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您心里清楚明白不就好了,干嘛还非要说出来拆我的台啊!”

“哎哟,哎呦!”太后闻言故作一副讶异的表情。对一旁笑着的皇后道:“看来这次皇上关臭丫头还关对了,你瞧瞧,如今不仅嘴巴甜了,还知dào

好面子了。”

“奶奶~”安雨欣被两人这么调侃着。面上愈加不满,对两人抱怨道:“哼,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一张嘴也顶不过你们两张嘴。”

见一向伶牙俐齿的人儿也有回了嘴的时候。皇后和太后面上的笑意愈加显然。皇后刚欲开口安慰一下将头扭到一边嘟囔着嘴的安雨欣,却被急匆匆跑进来的如意打断。“太后太后娘娘”

语落,闻言的三人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都不由微微蹙起眉来。如意跟在太后身边有些年头了,是个做事处事都沉稳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待在太后身边这么久了。倒是从未见到如意这般惊慌到顾不上礼节的模样

太后抑了抑心头忽然涌上的不安,微微厉声道:“你这丫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里慌张的?”

被太后以斥,如意这才敛了些匆忙,虽面上镇定了些许,但眸中的慌乱却丝毫未减。“回禀太后娘娘,是皇上在圣瑄殿遇刺了!”

“遇刺?”皇后闻言惊呼一声,满是不可置信。太后心头的不安愈加强烈,本就肃穆的脸上更显深沉。

相比起两人的反应,安雨欣倒是要淡定上些许。“御膳房和圣瑄殿的方向离得并不近,你是如何得知皇上在圣瑄殿遇刺的?会不会是弄错了?”

听闻安雨欣的话,皇后和太后心中一下子紧绷起来的弦这才缓和些许,“宫里戒备森严,圣瑄殿更是由皇上亲自挑选的精英武卫严加看守,怎会出现刺客?”

如意也顾不得平稳下因匆匆忙来而有些不稳定的气息,忙开口答话道:“回禀太后娘娘,奴婢方才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看到有许多带刀侍卫都匆匆去往圣瑄殿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便拦了一名侍卫相问情况,才得知是圣瑄殿出现了刺客,而且而且说是刺客身手十分了得,皇上已经负了伤”

“什么!”皇后闻言又是一声惊呼,猛地从位子上起身,却又因冲击太大未能稳住身子,向身后倒坐回去。安雨欣忙起身稳住皇后的身子,“您先别激动,现在可不是慌张的时候啊!”

太后此时面色也是阴云漫布,深沉的厉害,“那皇上伤势怎样?刺客抓到没有?”

“皇上伤势怎样还未得知,只是刺客已经逃出了圣瑄殿。太子殿下已经全面出动宫里的守卫搜查,据说那名刺客在逃离中腿部受了重伤,应该跑不了多远。太医们都已经前去圣瑄殿了!”

“快快去圣瑄殿,哀家要去看看皇上的伤势!”太后面色苍白,显然心中冲击也是不小,随后借助如意相扶勉强稳住身子,匆匆朝外走去。安雨欣面色陡变,忙搀扶着皇后跟着向外走去

*************圣瑄殿: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雨欣姑娘到!”三人还未走进圣瑄殿,候在殿外的高公公便扬声道,只是报到安雨欣之时,语气上显然有些许犹疑停顿,大抵是思虑了该如何称呼被贬去公主封号的安雨欣。

若是平日听得,安雨欣或许会停下来感慨一下这声“雨欣姑娘”,但今日却全然没了心思,脚下匆匆的脚步依旧没有停顿半分。

此时偏殿内,几乎全都是太医院的人,各个全然都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听闻高公公的高声后,忙欲行礼。

太后焦急的紧蹙着眉,虽未进到偏殿的卧寝但看到围绕在房外的人各个面上的愁容与匆忙,便也猜出了一二,连忙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你们都给哀家去诊治皇上!”

太后一声令下,每人又都连忙继xù

手头上的事情。一时间,整个偏殿人来人往,各个面色都是凝重至极,无一人敢有半分松懈。

太后刚要走进卧寝,却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若奕挡住了去路,“皇祖母,太医们此时都在为父皇诊治,您还是先在外等着比较好。”若奕说完也从屋内走出,静默着站在一旁。

安雨欣看到若奕的神色后,心中一震,看来此次皇上确是凶多吉少无疑。不然那张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不会是此时这般从未有过的沉重,那双一向如墨玉的幽深双眸此时也不会是这般隐忍着眸中涌起的阴云翻涌

本欲走进屋内的皇后和太后闻言也只好选择一同静默候着结果,这个本就人心惶惶的时刻,可莫不能再添上半丝乱了。

“你父皇情况如何?可否伤及要害?”半响后,太后平静了下心绪,问道。

若奕剑眉蹙起,沉声道:“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太医诊断说只是刺伤了左肩,并没有伤及要害,但血却一直止不住。我已经让卓青在里面帮忙,等情况稳定后他会出来禀报。”

“那刺客呢?”皇后急忙道,“不是说刺客腿部受了重伤难以逃脱的吗?是不是已经抓到了?”

语落,若奕并未答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安雨欣却可以看出此时那双墨玉的眸子深处翻涌的情绪,是被冻凝住的愤nù

、恨意

“怎么会?宫中那么多名侍卫,怎会连个负了伤的刺客都抓不住!”太后冷声叱道,“真是一群废物!”

这刺客武功真的有这么了得?安雨欣不免心升疑惑,要知dào

,别说是一个受了伤的人,就算是完好的人想从戒备森严的圣瑄殿行刺后逃出宫都非易事。更别说是在打斗中耗费了体力,又腿部带有重伤的人

思至此,安雨欣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不可能逃离出宫,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刺客此时定尚在宫中

安雨欣心中猛然又是一震

如若刺客明明藏匿在宫中却未被搜查出的话,那极有可能表明

刺客莫非是宫中之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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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真相接近

安雨欣皱起眉,打断自己的推测,眸光落在若奕身上。既然她可以猜测出这些,睿智如他定是没道理想不到。或许他掌握的情况远远超过自己所推测的这些(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轻声安抚了下情绪不稳的皇后和太后两人,安雨欣走到若奕身旁,温声道:“会没事的。”

若奕闻言点了点头,面上的沉重却未褪去半分。安雨欣抿了抿唇,随后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闻的声音道:“那个人是谁?”

若奕眸底的情绪一一沉淀,眸光中弥漫开来的酷寒无端让人压抑,“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我会查清楚,你不要过问此事!”

有些讶异于若奕不容抗拒的语气,安雨欣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人是宫里的人?”

语落,若奕本就深沉的面色又添了些许凝重,有些不悦的冷了些声音,“我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若奕此时的反应无疑是对安雨欣方才问话的最佳答案,而他却不知dào

,一直强调不要安雨欣过问此事,也只会起相反作用。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安雨欣微微闪神,随后眸光划过一抹不可置信,有些怔怔的开口,“难道难道是身边的人”

安雨欣说完目光紧紧的定格在若奕身上,此时的她多么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哪怕只是轻微的一个摇头也好。

但是他没有若奕此时只是毫无任何言语动作的看着安雨欣,一双凤眸被黑色染尽。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是光明还是黑暗

明明若奕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回答,但安雨欣却似已经得到了答案一般。须臾间,一双清亮的眸光瞬间黯淡的宛如即将陨落的星辰

直至半响后,安雨欣方才如梦初醒般连连摇了摇头。脚下有些踉跄的后退两步,张了张嘴,却竟是无声但从嘴型看来,依稀可以分辨的出是在说,“怎么会是TATA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看着安雨欣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若奕心疼的揪在一起,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凌迟处死。但是理智却告sù

他不可以

若奕双手握住安雨欣的双肩,轻声道:“一切还只是猜测,或许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可是没有这种或许不是吗?”安雨欣抬眸直视若奕的双眸,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自己惨淡到毫无血色的脸,艰涩的开口:“你不会无端猜测一个人,你明明知dào

不会有其他可能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说?”

若奕双手微微一僵,在安雨欣紧紧凝向自己的双眸之下,保持了沉默

安雨欣将放在自己双肩上的手拿下,扯了下嘴角,“你不要总是什么事情都将我蒙在鼓里然后一个人顶着,我还没有脆弱到事事都得让你护在身后的地步。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和太后两人看着突然离去的安雨欣,一脸疑惑的刚要开口询问。身前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打开,正是卓青(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

走出圣瑄殿,安雨欣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两颊。匆匆向雨欣斋的方向走去。须臾又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又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匆匆走去

慕容丽莎是晚一些才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之后便急急赶去圣瑄殿。路上恰巧看到匆匆离去的一抹雪白衣袂的身影。

除却某人之外,谁还敢在皇宫穿白衣?慕容丽莎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扬起唇角。眸光划过一抹深幽,抬步就要尾随那匆匆的身后之后,却被横空出现的一人挡住去路

“想必长公主也是同在下一样,来探望父皇伤势的吧?”允浩朝慕容丽莎温尔一笑,继xù

道:“那不如同行吧!长公主,请!”

慕容丽莎心中气急,面上却又不好发作,被允浩这么一耽误,那抹匆匆的身影哪里还望得见?

慕容丽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面上回以端庄一笑,“三皇子客气了!”(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

“情况如何?”若奕看着卓青一身黑衣上的点点血迹,和一张清俊的容颜上隐约透露的疲惫,心里隐隐不安的蹙起眉。

卓青闻言抿了抿唇,回道:“血现今是止住了,但皇上因失血过多,尚处在昏迷当中。情况如何还要看明日之前能不能醒来,若是能醒来的话便无大碍,若是不能醒来”

“皇上一定可以醒来!”太后笃定的打断卓青未说完的话,厉声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自有天人庇佑,百姓祈福,定会醒来!”

“是!”卓青道:“太后娘娘说的对,皇上鸿福齐天,定会平安无事!”

听得卓青此言,太后强硬的面色稍才缓了些。“哀家去看看皇上!”随后由皇后相扶,两人一齐走进了屋内。

直至半刻后,若奕仍只是静默着站在原地,没有走进屋内,也没有离开。从方才卓青禀报完皇上伤势情况后,若奕便犹如定在了原地一般微微蹙着眉面向安雨欣方才离开的方向(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又过半响,一旁的卓青忍不住看了眼此时如若冰雕一般的若奕,犹豫着开口道:“殿下,方才公方才雨欣姑娘离开之时,卓越自作主张跟了去”

话还未说完,若奕便扬手示意卓青不用再继xù

。随后抬步走进了屋内

既然她说会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么自己也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卓青候在门外,看了眼若奕方才凝视许久的方向,沉重的叹了口气

走进偏殿内,看见站在门外的身影,慕容丽莎眸光微微泛起光亮。既然卓青在门外候着,那么那人一定是在屋内没错了!

允浩眼角余光状似无疑的瞥了眼身侧,眸光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将眸底的一丝讥讽冷凝在笑意掩盖之下(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

太医院里只要是派的上用场的人几乎都被安排前去了圣瑄殿,此时的太医院,除却几个平日里负责打扫的人,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正在负责给皇上煎药的人。

本还疑惑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太医院,随后看清来人是安雨欣后,众人皆是疑惑之余更有些惶恐。

虽现在的安雨欣没有了公主身份,但众所周知,此人除却在皇上面前失了宠,而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哪里,仍是恩宠不减。于是只好一个个都恭敬的垂首行礼,“奴才见过雨欣姑娘!”

安雨欣朝众人摆了摆手,“太后娘娘让我来看看皇上的药煎好了没有,你们动作还不麻利些!”(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置于安雨欣的话,众人自是不疑有他,急忙继xù

方才手下的动作。

安雨欣开始状似无意的在太医院四处溜达,见所有人都在低头做事,安雨欣环视了眼太医院,眸光落在对面紧闭的门上几个箭步走到药材阁门前,推门而进,随后不着痕迹的将门再次关好。

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扑鼻而来,其中混杂着上千万种药材的味道,安雨欣忙用衣袖遮住鼻子,差些被呛的咳出声来。

须臾,适应了些药材阁内的气味,安雨欣蹙眉扫视着屋内,除却各种药材和被用来放置药材的木架之外,也就只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盏熄灭着的灯,再无其他。(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以每个用来放置药材的木架与木架之间摆放的距离来看,只能容下一名取药材的人通过。安雨欣目前站着的位置,恰巧可以将阁内的一切一览无遗

安雨欣端详着阁内,眸光一一掠过阁内的每一个地方,任何细微之处都不放过。但如此拥挤又杂乱无章甚至到处充满刺鼻的药材味的地方,估计连老鼠都不愿多待吧?更何况是人呢

因为此时宫中的每个地方都要接受侍卫的一一搜查,而太医院是此时那些侍卫最无瑕顾及也不会想到的地方。

而且既然是受了伤的人,那首要的便是先治疗自己的伤口。置于现在空无几人的太医院来说,无疑是最佳的藏匿之处

但已经在阁内环视着走了数遍的安雨欣,已经开始微微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推测(请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正在安雨欣思虑着有没有其他比此处更加适合的藏身之处时,忽闻头顶房梁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玲珑身世(上)

安雨欣此时的低柔的声音置于天玲珑来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无比。清晰到自己就算再排斥,它们还是会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耳中。

语落,天玲珑并未答话,只是轻缓的阖上了那双如琥珀般好kàn

的眸子。煞白虚弱的容颜让人只一眼便不禁心生怜惜的不想去打扰

安雨欣静谧无声的一笑,笑意之上缭绕着一股寒凉之气。心中自嘲,安雨欣啊安雨欣,你就是被这副轻灵纯然、我见犹怜的模样利用了这么久么?

耳边似回绕起方才天玲珑的问话“为什么救我?”

是啊,为什么救一个利用了自己这么久的人?仅仅是不甘于寻得一个答案么安雨欣竟自己也答不上来自己救天玲珑,究竟是想证明些什么。亦或许只是不想这个人死罢

直至此刻,安雨欣犹还记得当在药材阁内看到一身黑衣被鲜红血迹几乎染透的天玲珑时,整个人犹如从悬崖边上直直的摔落进崖底的急流中

回想到当时的阵阵冰彻入骨的寒意,安雨欣面色也为之一寒。以往的暮暮仿似一一闪现在脑海中,安雨欣将心中随之溢出的酸楚压抑下去,幽幽诉说却更像是呢喃:

“那个明明清楚自己被当做了他人替身却仍笑的温软柔婉的站在我身边的天玲珑,那个为了可以待在我身边而决心放qì

江南第一美人的光环誓今后再不过问红尘中事的天玲珑,那个甘愿放qì

自由随我处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笼中的天玲珑,那个不论我如何任性总是可以有办法将自己的棱角一一磨平的天玲珑,那个在我被封禁之时默默在我身后陪我站了一整夜为我披上披风的天玲珑,那个说过不论我是什么样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天玲珑,难道都是全都是假的么”

天玲珑低垂的眼睫如同此刻胸腔中的心脏,微微的颤动着

“我不相信。我不信这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你为了接近、利用而处心积虑的一场计谋”安雨欣分明可以感觉得到此时天玲珑整个人都好似陷在浓浓的哀凉和痛苦中挣扎着,“告sù

我好不好,告sù

我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你以女儿身的身份在牡丹阁生活了这么多年?让你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走上弑君这条路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

深夜的太医院不复白日的匆忙杂乱景象,除却值班守夜的屋内烛光通亮之外,寂静无声

药材阁屋顶无声的落下一道黑影,紧接着由屋下窗檐利落的飞身一跃,平稳的落到药材阁内的地面上

云枫殿:

慕容丽莎火红的衣袂在浓浓夜色的相称之下如同一团随时可以燃烧成熊熊烈火的火焰,柔媚的容颜丝毫没有被夜色的昏暗影响到半丝美感,手中拿捏把玩的黑色面纱在微微摇曳的烛光影射之下半隐在阴影中。

薄厚适中的双唇勾出完美的弧度,慕容丽莎转眸看向身侧静默站立的一道黑影。笑道:“谢谢了!”

黑影自始至终一直站在屋内最为昏暗的地方,不甚清晰的容颜在隐约投进屋内的月光下若隐若现,闻声后蹙了蹙眉,似是极不情愿与此时屋内的另一人说话。黑影并未在屋内待多久,便离开了云枫殿。离去前,毫无任何感情的声音终于说了自进云枫殿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今日之事,我并不是为了帮你!”

黑影离去许久。慕容丽莎手中仍然把玩着那面黑色面纱,眸中的情绪在昏暗的烛光下难以分辨

*************

天玲珑阖着的双眼猛地睁开,掀开锦被的一角,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早已换上了干净的紫衣。一双眸子刹那闪过多种色彩。

醒来后并无甚表情的面上忽而浮现一丝慌乱。忽而划过一抹无措,忽而闪过一抹冷冽

安雨欣似是很欣赏天玲珑面上忽变忽换的神色,刻意拉长了语调缓缓道:“你身上的衣服是卓越帮你换的。”

语落,天玲珑面上的神色显然像是松了口气。却又有种异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直至片刻后,苍白的面上微微泛起一抹难以捕捉的红晕。“你”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将我想知dào

的都告sù

我。我自然是乐意帮你保守秘密的!毕竟让无数达官子弟倾慕不已的江南第一美人竟是男儿身这一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暂且轰动一下了!”安雨欣挑了挑眉,一反先前的冷凝深沉,悠哉散漫的在身后软榻上坐下,丝毫不为自己这一威胁他人的举动而感到不妥。

非常时期嘛,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再说她倒是还挺想看看这天下轰动起来,是何模样

天玲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云淡风清的纯然眸光。安雨欣忽然有一种错觉,仿若白日发生的一切都飘渺朦胧的像是一场梦

安雨欣尚处在恍惚之中,天玲珑已经缓缓启唇,一如记忆中柔婉的声音平淡的语调,既然这人儿这么想知dào

,那告sù

她也无妨罢

“公子既然如此好奇于我的身份,想必已然早有些猜测。虽不知对于我,你们猜测出了多少。但有一件事你们一定猜不到。”天玲珑说着淡淡一笑,思绪似乎早已随着记忆飘远,只剩下如若浮云般虚幻的声音飘荡在室内,“十年前的时候,我并不叫天玲珑。我还有一个名字,寒罗端木.麟龙”

安雨欣怔怔的任耳畔盘旋的声音回绕着自己,太多的震撼、惊诧、讶然将她包围

寒罗端木.麟龙么?记得早在十年前,还未逝世的大皇子也叫这个名字!“龙”字只应天子的名中方可带有,由此可见大皇子当时所受恩宠一斑

当然,安雨欣绝不会天真到以为天下间会有跟皇室子弟重名重姓之人。那么说大皇子在十年前根本没有死

天玲珑并未去看安雨欣的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这十年来,整整十年压抑在他身上的所有,也该就此结束了

“记得小时候听奶娘提及我的名字,她说,我的名字里本来不应该带有‘龙’字,因为那是只有天子的名字里才可以带有的字,但因为皇爷爷的坚持,所以虽当时朝中的文武大臣对我的取名多有争议,也无人再上奏提及。我出世的时候,皇爷爷还没有去世,父皇也还只是皇子

我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皇爷爷的第一个皇孙,据说我们家族一直都是人丁单薄,皇爷爷早便有意将皇位传于第一个诞下子嗣的皇子,所以我一出生,便集聚了所有人目光。我出生不久后,父皇便被立了太子。据说皇爷爷很是喜欢我,甚至我一满月便被接入了宫中抚养,而皇爷爷除却处理政事之外,余下时间都是亲自照料我。

当时所有人都说我必是帝皇之命后来我未满两岁时,皇爷爷去世,父皇继承皇位的第二年,立我为太子。皇爷爷统一四国之时,曾交父皇于当时的丹蒙陛下宁王暂为照顾,宁王虽待父皇很好,但身处战乱之时又处在异国,苦是在所难免

也因此,父皇不想让我受到与他儿时一样的遭遇,自坐上皇位后,便一直很勤政。就算政事再繁忙,也会亲自教导我读书,写字。当时围绕在我身上的光环,未因皇爷爷的去世而暗淡半分。父皇对我比之前更好,似是想要把皇爷爷对我的那份疼爱一并补上。

当时的我虽然知dào

自己会一辈子处在这个金灿灿的城墙里,但当时的我还是感到很幸福这个世界总是公平的,当你想要得到更多的时候,便会失去你当下所拥有的

后来我渐渐长大,每当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都会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外面的天空一定会比宫里看到的四四方方的天空更大更蓝吧!渐渐地,我有了更多想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于是我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十年前的今天,母后生辰,那天有许多出入宫中的戏班、唱班。我想着各种理由支开了身边的人,然后偷偷藏在出宫的戏班队伍中混出了宫。

身上所带的银两只够我挥霍几日,而我也发xiàn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稀奇,天空也没有比记忆中那块四四方方的天空蓝上些许,所以便决定回宫。

而当时的我太过天真,以为向别人说出自己的身份便等于是回宫的通行证,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除却华丽丽的衣裳和服饰,当时的我与其他孩童并无两样,宫门口的侍卫把我像乞丐一样赶走。

如果当时的我知dào

我的这次出宫究竟带来了什么后果的话,我想我宁愿一辈子都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玲珑身世(下)

当我辗转找到右相府的时候,守在府外的人跟宫门口的侍卫一样,只把我作贪玩的孩童驱赶,是恰巧准bèi

外出的老管家认出了我,把我带进了府中,

当看到右相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知dào

我马上就可以回宫了。就算这次我犯了错,以父皇对我的疼爱,也定不会重罚我。而且,还有皇祖母和母后为我求情。回宫之后,我还是被万丈光芒环绕着的太子。

右相将我带回宫之事进行的很隐秘,毕竟太子失踪绝对不只是轰动一时的小事,所以宫里将此事保护的很严密。当时右相只想将我越快送回宫越好,并未提前派人通知父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侧目,右相带我进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发xiàn

过的密道,出来之时已经到了圣瑄殿的偏殿

出了密道后我就跑向正殿去找父皇,这个时辰父皇一般都会在圣瑄殿处理政事,我想告sù

他我再也不贪玩了,再也不会想出宫了。但是他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沉积压抑在心中的当年回忆犹如一张被愤nù

、仇恨、黑暗编织而成的巨大无形的网,而天玲珑便在这张网里生存了整整十年。在他挣扎无助之时,痛苦绝望之时,从未有人把他从这张网中解救出来过。在他一点点被仇恨和黑暗所吞噬时,从未有人对他伸过一只手

屋内和窗外已经是一样的浓浓夜色,安雨欣并未点燃烛光,天玲珑断断续续的柔婉声音还在继xù

“我是亲眼看着父皇从那个人的面前倒下的,从他嘴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龙袍,我从未见过那么多血,直至染红了大片的地面却还是流个不停。父皇倒在那个人的脚下,双手紧紧攥着那个人的衣摆,直至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开。而那个人从始至终只是袖手旁观。表情淡漠的好像在他面前死去的不过是一只蚂蚁。

那个人我并不陌生,他是父皇最器重的臣子,曾与父皇是患难之交。父皇很欣赏他,也很信任他,所以登基不久后,便封了他为左相。

太多的恐惧和愤恨让我瑟瑟发抖,在我恨不得想立kè

冲上去杀了那个人的时候,是右相捂住了我的嘴强行将我抱回了密道里。我们还未来得及逃脱,那个人便听闻到动静走了过来。右相告sù

我,如果我想活下来的话。就不能发出半点动静。

我当然想活下去,我要好好的活着,然后变得强dà

,强dà

到足以杀了那个人替父皇报仇。所以我听话的待在密室里,看着右相走了出去。我从密室的缝隙中看到右相与那个人交谈了什么,随后那个人扬手从脸上撕下了什么东西,接着就变成了和我父皇一模一样的脸

我拼命的死死咬着手指把喉咙中的尖叫吞入腹中,压抑的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之前,我依稀看见那个变成跟我父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换上龙袍

后来我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右相府。右相告sù

我,以后不会再有寒罗端木.麟龙这个人了。当时我虽不明白,但因还尚未从冲击中走出,便没有问右相原由。后来偶然听到右相和夫人的谈话才得知。是二弟在宫中意wài

溺水身亡,右相怀疑是那个人所为,怕那个人还会处心积虑的来害我,所以便找了个与我年纪身段相貌都极为相仿的孩童的死尸送去了宫中

当日。宫中便传出消息。言太子前几日贪玩跑到宫外,不幸被奸人所害,逝世因为那名孩童是脸部受到轻微的烧伤。影响了世人的判断,便对此事深信不疑。而置于那个人来说,不管我是真死还是假死,一个对他再构不成威胁的人,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所以从那日,寒罗端木.麟龙这个名字,便从世上消失了。我也从被万人仰仗,世人景仰的位置狼狈不堪的跌落下来。后来,我得知右相为了以防万一,有意将我送出京城。我心中清楚,此次离开了京城便再没有回城之日。而赋予我救命之恩的右相定是不允许我报仇

于是,我便不辞而别了右相府,偷偷藏身到了出往京城的船只上。到了江南之后,我身上没有银两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饿极之时偷拿了一个包子充饥却被人发xiàn

狠狠的打了个半死。

是玉娘救了我,玉娘在当时是江南极具影响力的风云人物,虽是女子但却巾帼不让须眉,牡丹阁更是在她旗下经营的风生水起。玉娘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她说我是那种就算扔进乞丐堆里也会散发出金芒的人。

我告sù

了她我的一切,没有丝毫掩饰。因为我知dào

,如果想报仇,凭借我的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我需yào

一个可以支持我的靠山,而玉娘,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玉娘答yīng

的很爽快,没有半丝拖泥带水。而她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伪成女儿身,替她打理牡丹阁。当时的我很不明白,玉娘明明可以提出很多对她有利的条件,却为何偏偏让我扮成女儿身,又为何要将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心血交予我。

对于我的疑惑,月娘只回了我一句话,她说:在这个世上,男人征服天下。而女人,征服男人。当时的我仍是困惑懵懂,直至在牡丹阁待下一段时日后,我方才明白玉娘的用意。

征服得了征服天下的人,那之时天下自然便掌握在手中从那时后,我便有了新的名字——天玲珑。月娘很喜欢我的新名字,说是恰巧像极了我的人。

如若天空一般朦胧飘渺,让人捕捉不到亦猜不透。又如若美玉一般玲珑剔透,仿若可以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牡丹阁看似是风花雪月的地方,实jì

却是置于当时的我来说,最适合生存的地方。在牡丹阁,会让我遇见在宫中时从未见过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也可以让我知dào

所有我想知dào

的消息。而我伪成的女儿身,也着实为我带来了很多有力的条件

玉娘是个聪慧的人,她知dào

长时间的依赖只会消磨我自身的能力,所以她全然将牡丹阁的大权交予我。牡丹阁在我手上生意与之前一落千丈,几次差些跌至谷底。她却仍是不慌不乱,丝毫没有插手之意。在我第一次想到要放qì

时,她对我说:

有时候如果你自己不逼自己一把,那么你永远都不会知dào

自己能走到多高的地方。你要么对别人狠,要么对自己狠。而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儿对别人狠,所以你别无选择。如果还未开始你便已经承shòu不了,我劝你还是早些放qì

吧,连同你复仇的计划,全部放qì

那便是从那次之后,不论再怎样走投无路,我都未再想过放qì

。渐渐地,我可以不再倚靠玉娘的力量,独自一人撑起牡丹阁。而与之同时,月娘的身子却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遇见我之前,她早便知dào

自己已经在这世上待不久。而牡丹阁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舍得糟蹋在那些一直觊觎牡丹阁的人手中。就算要交予,也要交予她一手培养的人手中。就在那时,她遇到了我

月娘离开之时,我并无多少难过,因为我的计划也已经慢慢开始实施。那时的我,已经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可以波澜不惊的以笑面对,置于月娘的离开,我已经不会难过或者已经忘了什么叫难过。我只知dào

我们不过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帮我培养报仇需yào

的能力,我帮她继xù

打理牡丹阁。

就算以后我还会有缅怀起她的那一刻,但绝不是现在,因为当时对于就算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计划中仍觉得不够的我来说,早已无瑕其他。

不过两年是时间,牡丹阁的势力已经遍布到京城。那日我收到那个人可能会前来江南的消息,便连夜赶到京城混入了皇宫确认。便是在那日,听到了你弹的那首的曲子。

我打探了有关你的信息,以你的身份,只要我接近你,便可以促进我的计划,让我的计划可以更快更顺利的进行。我虽没有料到会那么轻易,但对于我来说,毫不费力便取得你的信任自然是好事一桩。

我本想将所有的一切告sù

若奕,只要有了他的势力和相助,我便没有了任何顾虑。但我却没想到,他根本便是知情的。却甘愿认贼作父,选择忘记当年之事。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刚刚出世。所以我并不怨恨他,他只是忘记了那个他真zhèng

该称之为父亲的人。也正因为忘记,所以渐渐容易原谅那个让他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杀父仇人。这些年来那个人是如何待他,我也知晓一二,他与那个人之间早已便不是一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以了结了的。

不过他可以忘,我却不能忘”(未完待续……)

PS:这两章节算是对玲珑美人身世的一个交代,其实这个角色本没有出现在当时构思的大纲里,只是突发奇想的一个临时出现的人物,不过越到后来却越喜欢这个角色。如果有筒子对玲珑美人的如此身份感到不满,还请见谅撒~

第七十一章、划上句点

不过他可以忘,我却没有忘也不能忘我永远也忘不了眼睁睁看着父皇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永远也忘不了他临去前的痛苦和挣扎。也正是这些我忘不了的记忆,支撑我活到了现在

如今这个结果,置于我先前所承shòu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个人当年一定不会料到会有十年后的今天

我伪成女儿身,忍辱负重藏身与牡丹阁那么多年,终于亲手替父皇报了仇。”天玲珑说着突然阵阵轻笑出声来,白如冰雪的容颜上绽开一抹笑靥,“父皇,麟儿终于为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能否看到?”

“如今你是报了仇,但是你又真的能就此卸下肩负的所有么你又感觉到解脱了么又感觉到快乐了么”安雨欣的声音安详平和,仿佛可以瞬间抚平人心中的所有波动

“公子,你知dào

吗?如若不是你的话,我想我的计划会进行的更完美!”天玲珑微微苦笑,轻柔的声音好似只要微风一吹便会再难以捕捉得到,“我预想过所有人的出现,唯独你。我现在还记得初见你时,你身上穿着和今日一样的雪色锦衣。那时淡淡的夜色交融着月光洒在你身上,是那样的光芒、耀眼、纯净。明明看似轻薄如烟的身子,却又有股不论屹立多久都不会倒的气魄。

每当你对着我轻声时,浅笑时,你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阳光都会让长期处于黑暗中的我无地自容你并不是我在这场计划中的唯一选择,而我却放肆自己依赖在你身边时的温暖你的出现与存zài

,是我的计划中唯一的失算”

“造成你计划中唯一失算的并不是我的出现!”安雨欣淡淡开口,桌上烛火被点燃,眼前依稀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室内微弱的光亮将夜的清凉一点点击散

“是什么已经不重yào

了,都已经结束了”天玲珑不知是不太适应眼前突然的光亮,还是因今夜说了太多的话。面上微露疲倦之色的闭上了眼睛。

安雨欣吹灭点燃烛光的火苗放到一侧,懒散的模样卧到软榻上,“你心中一直是清楚明白的,不是吗?你唯一的失算,是你没想过自己会动摇。一个人处在黑暗中太久,而一直陪伴你的,只有你肩负着的复仇信念。如今你好不容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接触到了阳光,感受到了温暖,你喜欢这种感觉、享shòu

这种感觉。同时又害pà

自己会动摇,害pà

这些年唯一陪伴你的仇恨也会渐渐离你而去,所以决定将计划提前,即使代价是两败俱伤。玲珑啊,我说的对么?”

“够了!”天玲珑周身骤然围绕一股凌冽的杀伐之气,除却那副温和柔婉的面具之下,是清晰的剔透清寒,“你一再的触碰我的底线,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即是有所预料。安雨欣仍一时难以适应如此冰冷的天玲珑。须臾,却忽而轻浅一笑,一如雨过天晴后的明朗,若星辰的眸子中精光闪闪。“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如何安全的躺在这里的?我既然有办法救得了你。自然便有办法保自己周全。”

“你便如此自信?”天玲珑淡声反问,此时卓越不在,自己虽负了伤,只她一人也并不是自己对手。但若是此时还看不出安雨欣是在故yì

触怒自己。那么岂不是未免过于迟钝?

见天玲珑已然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安雨欣微微蹙眉。她方才确是存着激怒天玲珑的想法,比起看着他如若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她倒宁愿看着他剑拔弩张、怒视自己,至少还显得有些生气。

“我并不是自信你杀不了我,而是你根本不会杀我。”安雨欣面上淡雅闲适又充满懒洋洋的浅笑,与天玲珑此时闭着眸子,冷漠的仿佛冰层下酷寒的河水面容形成鲜明对比。听闻安雨欣的话后,天玲珑面上的千年冰层显然微微产生了一丝裂缝“你说过,我身上的阳光让你无地自容却又依赖在我身边时的温暖。置于一个长期处于黑暗,害pà

光明又渴望阳光的人来说,他绝不会亲手摧毁唯一触及得到的光亮。”

窗外的天微微泛明,天玲珑阵阵轻笑声打破属于初晨的宁静。晶莹的液体大抵是贪婪的想在这张白净如玉的容颜上多停留些许,却因为随着笑意而带来的微微轻颤,还是带了丝惋惜的滑落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天玲珑薄唇轻弯,将嘴角的一抹温凉吞入腹中,却麻木的感觉不到本应属于它的苦涩

安雨欣心中长叹一声,真的可以就此结束了吗这十年来,天玲珑都在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活着,而那个包袱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如今,那个包袱卸下了,他又该拿什么支撑着活下去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打破安雨欣的思绪,接着是子晴难以掩饰含着激动的声音,“主子圣瑄殿的人方才来报信儿,说是皇上方才已经醒过来了,守着的太医说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您您看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圣瑄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祸害遗万年是吧

安雨欣挑了挑眉,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眸光划过一抹悠长,回道:“不必了,估计现在围着他老人家的人不在少数,以我现在的身份怕是去了也挤不进去,待天明了再说吧。”

门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应了声“是”,随后是脚步声的远去

此时,天玲珑只面色沉静的躺在床~榻上,震惊、愤恨、恼怒等等该有的情绪全然没有,甚至连低垂的眼睫都未曾又过半丝颤抖。平静的就好似处在熟睡中,那样平和美好

为了这一天他苦苦等待了十年,计谋了十年,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原本策划好的结局

安雨欣迈着轻缓的步子渐渐走进,然后轻轻坐到床~榻边侧,将天玲珑放在锦被外侧的双手握住掌心,轻柔的耐心的将两只紧攥的白的近乎透明的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天玲珑犹如一滩死水般死寂的心湖一圈圈的漾开涟漪,笼罩在容颜上的冰层一点点裂开,直至彻底碎裂

安雨欣手上的丝丝温暖把夜色残留的苍冥点燃,那自掌心燃起的朦胧暖意渐渐清晰,然后流淌到身上的每一处,一点点划开早已凝固在心底的碎冰

天玲珑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如琥珀般好kàn

的眸子映着眼前被烛光和初晨镶了一圈金红色光边的身影,眸中蕴存的点点晶莹将一双眼睛冲刷的愈加清澈明亮

天玲珑忽而无声却炫目一笑,随之面上浮现的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那样的真真切切,“是你让我有了想要改变策划的最后结局的想法,如今这样的结局,是对的吗?”

安雨欣抚平天玲珑的掌心,然后将手中的双手放进被褥中,淡淡笑道:“当然”

“我不想再被仇恨束缚,但它压积在我心中整整十年,又岂是说放qì

就能放qì

了的所以那一剑,算是给这一切划上了句点。从今而后,我想真zhèng

为自己而活”天玲珑温婉一笑,一如初见时周身团团围蹙着层层柔美与纯澈的人儿,一如记忆中宛如站在冰封之巅般纯然的人儿

或许,如果当年寒罗端木.麟龙没有偶然听到上官老爷和夫人的交谈,没有从右相府不辞而别,也便不会有在仇恨的黑暗中挣扎了十年的天玲珑

好在,过去的都已过去不是吗

*************圣瑄殿:

“朕还以为,你这丫头不会来看朕呢!”皇上将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放到一旁,看向站在龙榻边的安雨欣。

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一副懒散模样的坐到身后椅子上,“你以为的没错,我确实不怎么想看见你。”随后瞥了眼旁侧厚厚的奏折,蹙眉道:“不过你应允我的赏赐我还没见到,我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皇上隐约无奈的笑了笑,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痛哼了一声。随即瞪了安雨欣一眼,“别以为朕不知dào

你那点小心思,刺客太子已经抓到了,不牢你这丫头费心了。”

安雨欣撇了撇嘴,“别以为你这么做,别人就会不计较你当年的种种恶行。”随即从位子上站起身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将龙榻旁放置的奏折抱在怀里,转身朝门外走去。“既然看你还好好活着,那么我就放心了。正好我要去竹玄殿,就帮你把这些捎给太子殿下好了。您老人家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还是好好养身子吧”

“你”皇上张了张嘴,想阻止却又作罢,任由安雨欣抱着一堆奏折大摇大摆的走出圣瑄殿(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久违温存

安雨欣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的那刻,皇上面上再抑制不住痛楚,骤然煞白。拿起枕边的锦帕遮住双唇,剧烈的咳嗽起来。

闻声赶来的高公公慌忙拍抚着皇上的背,以帮忙顺顺气。剧烈的咳嗽维持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皇上拿过遮着双唇的锦帕,明黄色的上等绸料上,一滩刺眼的鲜红显得格外明艳

高公公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皇上”!便震惊的再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双眸似也染上一层鲜红,面上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平静的好似方才咳出血的并不是他。“此事不要传扬出去,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清楚。”

高公公强自恢复了理智,惶恐道:“太医不是说已无大碍的吗皇上,让奴才去请太医吧!”

皇上闻言摆了摆手,随后阖上眼眸躺了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高公公虽心中难受,但也不敢违抗圣上的意思。只看着此时躺在华丽的紫檀木软床上较前几日瘦了一圈的皇上,心里越发难受,忙捂着面颊匆匆走向门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早已泣不成声

*************竹玄殿:

若奕啼笑皆非的看着安雨欣将怀中的一摞奏折摔到桌案上,清丽的小脸蹙起眉道:“这些个大臣整日哪来那么多事情上奏,是不是今日谁家猪多生了几个,明日谁家屋梁漏雨都得让圣上知dào

啊!”抱着这一大摞奏折从圣瑄殿走到竹玄殿,可苦了她这小身板,胳膊都快酸麻的没有知觉了。

看着安雨欣一脸抱怨的沉着脸色,一旁侍墨的小安子忍着笑意退了出去

若奕从桌案前起身,走到安雨欣身后抬起双手放到身前人儿的肩上,轻重适中的缓缓揉捏起来。含笑道:“你直接让小安子去圣瑄殿跑一趟不就好了,干嘛非要自己来?”

安雨欣正享shòu

着若奕的服wù

。闻声登时没好气道:“那老人家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要是换别人去的话,估计连奏折的面也见不到,还得挨顿板子。哦,不对,他现在比较喜欢关人。”

见安雨欣提到关人时一副咬牙的模样,若奕不由好笑,随即又觉得安雨欣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便道:“你说的也对,我前后劝了他好多次,政事方面有两位王叔相助。让他好好调养身子就好,他却从未听进过耳里。坚持要将我批阅过的奏折一一再审阅一遍。”

“啧啧”,安雨欣眯着眼感叹两声,“还真是极有责任心的好君皇!”虽话这么说,但语气神色上却丝毫听不出也看不出半分赞扬的意思。

昨日皇上尚昏迷期间,朝中许多文武大臣齐柬。言为了皇上的龙体,不易让之过于劳累。便将政权暂交与太子之手,德亲王、廉亲王两位亲王辅政。于皇上康复之日,再交于政权。

话说的好听。政权转手容易,再转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明白人自是都看的出来,此次是太子帮的一众人按捺不住,不想错失良机。想让太子可以快些掌握实权,一助日后登基。

而除却太子帮的人之外,以三皇子为首的众位大臣虽持不赞同之举,但皇上最后还是默许了多者一方的齐柬。这一看似沉默之举。却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皇上身子本就不甚硬朗,如今负了重伤,又岂是短时间内可以康复?而默许将政权转交太子这一举动。更是让朝中大臣议论纷纷,难不成皇上想借此机会连皇位也一并转交?碍于皇上从未正面提及传位之事,众人也只是猜测。但还是让许多持中立,未曾选择帮派的众大臣不得不纷纷思虑起自己的选择

自知若奕政务繁忙,安雨欣本想交于奏折后便回雨欣斋,却被若奕留了下来美名其曰:侍墨!

此时,若奕坐在桌案前聚精会神的批阅了一张奏折又一张,面上无丝毫不耐之色,始终淡然从容。手中的笔在如玉的手指下龙飞凤舞,写出的字却形如流水、矫若游龙。

站在一旁的安雨欣百无聊赖的磨墨之余,偶尔瞥一眼若奕批阅的奏折,但只看一眼便让人不由想皱眉,而这人竟然可以审阅了几个时辰依然淡定如初。安雨欣不得不感叹,果真是当帝皇的料子。

随着成摞的奏折渐渐所剩无几,安雨欣磨墨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呵欠。

若奕含笑身侧瞥向懒散疲惫的人儿,让如此好动的人安静的维持一个动作几个时辰,也着实难为了。心思电转之间,已将柔软的身子拉入怀中。

安雨欣登时从睡意朦胧惊醒,恼怒的瞪着若奕,而后者却笑的安适,脉脉的眼波犹如此时冷冽的季节中唯一的暖意。“我是心疼你,想让你休息一会。”

“我说太子殿下,你找的理由可以再蹩脚一点吗?”心疼她?还让她磨了几个时辰的墨?“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放我回去睡觉。你瞧瞧外面的天色,平日的现在我都已经睡熟了。”

要不是看他精力专于政事上,她才不会待在这里毫无怨言的被冷落了几个时辰呢!

若奕闻言看了眼窗外,有些微微诧异与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随后对怀里的人儿抱歉一笑,“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被若奕如此诚恳模样的致歉,安雨欣心中反而释怀。这本就是他不得不履行的义务,自己又该如何埋怨?埋怨他处政太过认真?还是埋怨他储君之位做的太过称职?

安雨欣抿了抿唇,大方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也挺辛苦的份上,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也该放我回去休息了吧!”

虽然说人肉软榻很舒服,但是她还是比较想念自己的床~。

谁只若奕闻言后,不仅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紧了紧拥着安雨欣的力道,淡淡道:“反正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你今日就睡在我这儿吧。待会我让小安子去吩咐御膳房做些你爱吃的送过来。”

安雨欣有些哑然与若奕说完此话后的一派攸然淡定,虽然虽然两个人并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直言“睡在我这儿吧”这种话,仍是让足够让安雨欣面红耳赤。

牙齿被咬的咯咯直响,安雨欣含羞带怒的瞪视着从容坦然的若奕,一字一句道:“我—不—饿!”

而若奕却笑的满面春风的将安雨欣横抱起来,一边踏出书房走向卧寝的方向,一边悠悠道:“批阅了整整一日的奏折我早就乏了,既然你不饿,那咱们就直接休息吧。”

自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安雨欣就觉得好似有千万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登时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肚子里。一边愤恨某人的无耻加无赖,一边懊恼竹玄殿的侍候的太监宫女怎么这么晚还不下去休息。她雨欣斋的人,这个时辰早该一个个的去见周公了。

竹玄殿的奴才们虽对自家主子与雨欣斋主子之间的事心照不宣,但却是从未亲眼见过两人如此亲密的模样。随后看到两人走去的地方竟是太子殿下的卧寝,忙一个个红着脸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

而安雨欣想到雨欣斋那帮不成器的人,心中愈加憋闷的紧。那些个家伙平日只要看不见自己超过两个时辰,便一副会把皇宫翻个底朝天的模样,如今知dào

自己处在竹玄殿,竟然夜不归宿也不来寻自己。

还真是遇奴才不淑啊遇奴才不淑

就在安雨欣已然不知多少次恼恨这书房到卧寝的距离为何如此之远的时候,终于听闻到了房门开合的声响。心中如若重生般,重重舒了口气。

若奕满眼笑意席卷眼帘,径自走向床~榻,将怀中人儿轻轻放下。安雨欣身子还未触到床~榻上的锦被,便一个转身从若奕怀里挣脱出来,滚到床~榻上,将身侧的枕头、被子通通砸向若奕,嘴里恨恨的斥道:“无耻无赖”

若奕笑意款款的将安雨欣扔过来的东西一一接过,直至再无可扔的东西之时,安雨欣气呼呼的坐在床~榻上,瞪着一双杏目,无声的抗议着若奕的恶行。

见安雨欣似乎真是气了的模样,若奕敛了些笑意,一脸无辜的抱着手中接过的枕头、被子,带着讨好的语气柔声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面薄了。”

安雨欣闻言更是气极,一副恨不得扑倒若奕揍上两拳的气势道:“你脸皮厚不代表我脸皮跟你一样厚。”说完,又转为哭丧着一张脸,“你分明就是故yì

的,故yì

败坏本姑娘的名节。”

若奕走向床~榻,将枕头和被子一一放好,铺好,轻声道:“好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安雨欣再次恼怒的瞪视着若奕,“当然有这么严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见了不会想些什么啊。”

“你今晚睡地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不速之客

安雨欣再次恼怒的瞪视着若奕,“当然有这么严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见了不会想些什么啊。我可不想担上红颜祸水的罪名”

“既然如此”若奕说着坐在安雨欣身旁,此时俊雅冠绝的面上情意柔柔,带着几丝迷惑般的声音道:“不如我们就坐实了这罪名吧,如何?”

安雨欣忽而柔媚一笑,随即狠狠一掌打在若奕欲抚上自己脸庞的手上,狠声道:“不如何!”

若奕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楚,转为坐在了离安雨欣较远的一侧以示决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装可怜?装无辜?可惜没用!安雨欣冷哼一声,若星辰的眸光闪闪发亮,娇颜笑道:“你真的知dào

错了?”

若奕心中一颤,自知安雨欣这明媚绝绝的一笑背后,定是被黑色染尽的深潭。而安雨欣接下来的话,也果然证实了他心中浮起的丝丝不祥预感

“看在你诚恳知错的份上,本姑娘就原谅你这次不过为了以示惩戒你今晚睡地上”

—————————————

夜色柔美,星光璀璨,有人却注定无眠

深秋的季节虽未及的上冬日的冰天雪地,但深秋的夜却是另种的寒凉刺骨。尤其是睡在深秋的地面上

若奕坐在安雨欣亲自铺的地铺上,看着床~榻上睡得安详的人儿,心中不免苦笑。想他堂堂一朝太子,几时受过这般待遇?但看着安雨欣身上依稀透过薄云投下的月光,如雪的容颜上渡上的一层淡淡光华,心中却又对自己的如此遭遇提不起半丝怨言。

自知今晚是难以入眠了,若奕闷闷的轻叹了口气,命门外守夜的人将书房未批阅完的奏折拿了过来。本以为今晚美人在怀。终得睡个好觉。谁知竟是如此结果看来今夜要与奏折为伴儿相过了

温适静谧的室内,微弱的烛光将桌案前坐着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的阴影拉长了些许。那身影时而低头审阅,时而抬眸望向床~榻上睡熟的人儿,每望一眼,眉梢眼角均是透着淡淡的宠溺与温柔

而熟睡着的人儿似是也感觉到了这种安静平和的美好,清丽绝艳的容颜上,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微微的弧度

*************

安雨欣是在熟悉的温度中醒来的,即使是还未睁开眼,便知dào

此时自己定是处在某人的怀抱中。本已到了嘴边想要言斥的话,在睁开双眸看到面前容颜的那一刻。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安雨欣轻缓着抬手拂过若奕的眉心,似是这样便可将那眉宇间透着的深深疲倦挥散。心中开始有些心疼和懊悔,昨日只想着借整蛊来解心中的气,却忘了他一整日处政的劳累

肩上一下子要扛起比以往多了几倍的重量,又该有多辛苦

刚拂了一下,抬起的手便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安雨欣微微低下眸光,正对上若奕端雅卓绝的容颜上,此刻正含着如水月镜花的笑意。安雨欣只觉就这样跌入了这双不论何时始终只映着自己一人容颜的墨眸中,沉迷其中再不想走出

若奕在手中握着的柔荑上印下轻浅的一吻,低越悦耳的声音多了丝微微的慵懒,似是还带着一丝庆幸。“还好你没有像那次在悦来客栈一样,把我从床~榻上踹下去。”

安雨欣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犹还清晰的记得那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坐在地上,面上含着微微错愕的容颜。随后与眼前带着庆幸的容颜重叠,安雨欣如当日一样,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一如当日清澈爽朗的笑声

若奕抬手抚了抚安雨欣本就散乱了的青丝。柔和声音忽而真挚道:“答yīng

我,不论到什么时候,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失去如现在这般的笑容。”

若奕闻言眸中的柔和和真挚登时化为哭笑不得,指了指窗外的天色,道:“我都已经上完早朝回来了。”

安雨欣顺着若奕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又睡过头了随后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一向睡觉都是不分昼夜的,你又不是才知dào



若奕轻笑出声,抬手点了下安雨欣的鼻子,满是宠溺的语气道:“那时怎会觉得你像兔子,分明就是只小懒猫。”

安雨欣撇了撇嘴,往若奕怀里钻了钻,惬意的叹了一声,这恰巧适宜的温度,果然像个暖宝宝

良久的沉默过后,若奕抿着的唇微启,迟疑着问:“你当时是如何猜到的”

虽未言明,但安雨欣自是知dào

若奕相问的是什么,眯了眯眼道:“很简单啊,你不会凭白对一个人产生敌意,而玲珑的出现和存zài

,着实一直存zài

很多可疑的地方”

从当日馄饨小摊的偶遇,到牡丹阁的一曲清风,再到对众多达官之子富家子弟的倾慕置之不理却甘愿追随一个不知名的白衣少年,直至后来的种种,均存zài

着可疑之处。只是她一直不愿去深究这一切,而如今却是不得不揭开一直笼罩着的这一层纱

“既然你现今已经知dào

了天玲珑的身份,是不是也该告sù

我你的打算?”若奕扬了扬眉,把玩着安雨欣的一缕青丝,心中却百味陈杂。

早就觉得天玲珑看向这人儿时有股难以言喻的古怪,而谁又能想到拥有那样水灵柔婉的娉婷身姿和如若出水芙蓉容颜的天玲珑,拥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天玲珑,竟是男儿身呢

而他竟然默许一个男子待在这人儿身边如此之久,更何况那还是一个那般那般妖娆的男子。虽说那人在某种意义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但凡是置于他们两人之间有所威胁的存zài

,他自是绝不允许的。

啧啧还真是个醋坛子

安雨欣从若奕怀中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砸吧了下嘴,笑的悠长道:“打算?谁知dào

呢!”

*************

安雨欣回雨欣斋没多久,便听得莫五匆匆来禀,“主子,长公主来访。”

慕容丽莎?那个狐狸找她干嘛?难不成消息传的那么快?她昨晚在竹玄殿待了一夜,今早就传到狐狸耳朵里了?然后来找她兴师问罪么?

想到此,安雨欣又蹙了蹙眉,呸呸,什么兴师问罪,那狐狸还没这资格。“说清来由没有?”

莫五点了点头,接着道:“据说是长公主的人在太医院捡到了主子掉下的东西,所以特意来还给主子。奴才还好奇来着,主子什么时候去过太医院,长公主的人又怎么会碰巧在太医院捡到主子掉下的东西呢”

莫五只顾着自己疑惑的呢喃着,再抬起头时,便见安雨欣的脸色暗沉如冰,忙住了嘴,“主子恕罪,是奴才不该妄作揣测,请主子责罚。”

自打被贬去封号之后,雨欣斋等人便只唤安雨欣作主子。虽没了先前的公主身份,但对自己的态度仍是一如原来的恭敬,无半丝怠慢。安雨欣心中始终是明晓的,如今看莫五因为自己一个脸色便如此惶恐的模样,不由有些感慨,看来自己此时的脸色着实是不太好。“无事,你去请她进来吧。”

“是。”莫五这次再不敢多嘴,只应了声便匆匆走去门外。

听闻身后的脚步止住,安雨欣转身朝面前一袭火红衣袂的慕容丽莎扯了一抹笑,一双清亮明澈的眸子微微眯起,“真是好久不见呐,长公主。”

其实安雨欣真zhèng

想说的是:别来无恙啊,狐狸

慕容丽莎闻言回以一笑,本就柔媚的容颜愈加妖娆夺目,挑眉道:“哪有,本公主昨日才见过公主哦,瞧我这记性,如今应该称雨欣姑娘才是。只是你昨日好像急匆匆的赶去哪里,我便没有前去打扰。”

安雨欣面上维持着端庄淡雅的笑意,心中却猛翻白眼,骂了眼前笑的娇媚的慕容丽莎无数次狐狸。事情都已经过去有段时日了,既然还把老掉牙的梗搬出来,有意思没意思啊。

安雨欣屏去心中的不爽,面上虚伪的笑容再难以维持,索性敛起笑意,请慕容丽莎入座。

好在慕容丽莎也是识时务之人,道了声谢便与安雨欣对面坐了下来。

一旁侍候的子晴斟了两杯茶递上后,便收到安雨欣的眼色示意带着彩玉退了下去。

安雨欣看着正持优雅之姿品着茶的慕容丽莎,见后者全然一副悠哉模样,显然不准bèi

先开这个口。心中腹诽一声,果然是只狐狸,倒真按捺的住。

既然她想让自己先开这个口,那就如她所愿一次也无妨。心思电转后,安雨欣淡淡开口道:“听通禀的人说,长公主的人偶然捡到了雨欣的东西,此次前来特意交还。长公主未免太过客气了,这等小事直接派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跑一趟就好了,何必亲自过来呢。”(未完待续……)

PS:其实慕容丽莎这个角色,本人还是不怎么讨厌的。在某种程度来说,置于命中注定的爱而不得,也算是个比较让人不由去同情的角色。我这么说,可表砸我~

第七十四章、不辞而别

这等小事么?慕容丽莎美眸中一闪而逝一抹冷凝,随即淡淡道:“本公主是觉得此物置于雨欣姑娘来说定万分重yào

,只有亲手交还方可放心。”语落,一面黑纱已悄然放到安雨欣面前。“如今东西已经交还,不知本公主可否问下雨欣姑娘,既是如此重yào

的东西,又为何会粗心的丢在那种地方呢?”

不知可否?不知你还问。安雨欣心中再次感叹了下慕容丽莎的狐狸面具,将面前的黑色面纱收于袖中,声音中含了丝淡漠道:“长公主又怎知这东西对于雨欣来说乃万分重yào

之物呢?”

慕容丽莎显然没有想到安雨欣竟会如此反问自己,唇角扬起的完美弧度有一丝的僵硬。但毕竟狐狸就是狐狸,何况还是修liàn

千年的狐狸。面上仍是一派淡淡的孤傲和淡定。

安雨欣已然不耐于与慕容丽莎彼此试探周旋,语气转为清冷温凉道:“既然我都没有相问长公主为何会在那种地方捡到这东西,那么还请长公主不要继xù

深究此事了。毕竟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不是么?”

慕容丽莎放下手中茶盏,直视安雨欣看着自己的清凉眸光,语气淡然随意道:“你以为我此次来的目的,是借此威胁你吗?”

安雨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置于安雨欣的话中有话,慕容丽莎不仅不以为意,且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并没有将此事公布于世的打算,但是原因绝不是因为你或者那个美人儿。”

慕容丽莎的笑容中永远透露着自身那股不可侵犯的傲然和让人无法忽视的妖娆风姿,安雨欣无疑是不喜此人的,但却是莫名的厌恶不起这种笑容。

“这件事他虽知晓却选择隐瞒,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虽不知这理由究竟是什么,但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会尊重。而会让他不快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慕容丽莎说着从位子上站起身。一双风华绝代的眸子在面前人儿的脸庞上流淌,妖异般魅惑的声音似是有瞬间便可将人迷惑的力量,“我只是想让你知dào

,我对他的爱绝不会比你少。你不过是比我胜在先遇见了他,而后,我会让他知dào

谁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俯视这天下的人。”

安雨欣秀致佳绝的面上罕见的微微露出一抹不屑和嘲讽,“你又怎能清楚他想要的身边人一定是定要与他一同俯视天下的人呢?长公主,你总是太过自信,自信的以为你知dào

他想要什么。自信的以为你是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但是你却忘了,那也不过是你的以为。或许你说得对,我是胜在比你先遇见了他,但是我更胜在比你了解他。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总是自信自己的所有以为,而我却了解他每一个想法。或许你自信的没错,你确是唯一配得上他的人,但我却是唯一一个真zhèng

懂他的人。我对他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

语落。安雨欣无视慕容丽莎此时冷冽到如同一把寒刃的眸光,淡淡道:“长公主已经将东西亲自交还了,雨欣在此谢过。如若无其他事的话,长公主请回吧。”

慕容丽莎这招先发制人的确用的妙。却忽略了安雨欣又岂是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来日方长,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可以得yì

到几时!”慕容丽莎敛去面上的怒意,笑的依旧妖娆拂袖而去,邪肆的笑意却未曾进驻眼底。

安雨欣叹息声中隐约无奈。在这狐狸眼里是不是她只要稍微动下眉毛,就是得yì

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慕容丽莎这只千年狐狸,安雨欣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以后若真的是要经常与狐狸这般对峙的话。看来还真的要好好练练自己的修为。

“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安雨欣刚放松下来,便听得彩玉慌慌张张的脚步和叫喊,到口中的茶水毫无预防的彤彤喷了出来。随后一边拿出锦帕擦拭一边瞪了彩玉一眼,“你主子我好着呢!你瞎嚷嚷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

须臾,安雨欣手上的动作一滞,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来不及捕捉的东西,猛地抬头看向因焦急快要哭出来的彩玉,莫非

“玲珑怎么了?”

彩玉因安雨欣的问话彻底忍不住了,低声啜泣起来,语不成调的断断续续道:“天天姑娘不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语落,安雨欣面色骤然煞白,脑海中一片白苍苍的茫然,耳边只反复重复着彩玉的话

来到天玲珑的房间之时,子晴正从床~榻的枕边拿起什么,看到安雨欣走进房间后,便走过来将手中发xiàn

的东西递给了安雨欣,迟疑着道:“早上奴婢来给天姑娘送早膳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奴婢还高兴天姑娘胃口比昨日好了许多。后来天姑娘只说想好好休息,不需yào

奴婢们侍着了,奴婢怕扰到天姑娘便让彩玉一直在门外守着。方才奴婢过来送午膳的时候,天姑娘已经不见了。这个信封奴婢想应该是天姑娘留下的。”

即使是再缓慢不过的伸出手,那只接过信封的手仍是有些许的轻颤。安雨欣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封,眸光定在信封上秀丽端庄却又飘若浮云的字迹——公子亲启。

普天之下,除却那玲珑人儿外,又有谁还会典雅含笑的唤她“公子”呢

安雨欣极为艰涩的微微启唇,“我想一个人静静。”

子晴略含担心的看了眼安雨欣此时近乎身上雪衣般颜色的面容,心中黯然长叹一声,拉着一旁啜泣的彩玉悄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

深秋的湖水无疑是寒凉的,此时却因湖上漂浮着的船只上两张绝色盖世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盛夏的温柔

“你为何要助我离开?我想以长公主的处事风格,该是不会做于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的”紫衣潋滟的柔美人儿淡淡开口,残阳的余韵将一袭紫衣染上了些许霞光,衬得柔美人儿白如温玉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生气

“你想离开皇宫,我恰巧帮得到你,你尽管离开便是,又何必事事都要问的那么清楚?你说是吗?天姑娘”较比对面典雅的紫衣人儿,另一面则是红衣如火般明媚妖娆的人儿。慕容丽莎美眸中波光流转,看着面前神色淡淡的天玲珑。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现在应该改唤天公子才对!”

对于慕容丽莎含着意味深长的话,天玲珑平淡的神色并无些许波动,似是置于此时来说,多作一个表情都是多余。“玲珑并不是一定要知dào

长公主此次相助的原因,而是想让你知dào

这个恩玲珑不会记得,这个情玲珑也不会报。”

有些讶然于天玲珑语气中的薄凉,慕容丽莎失笑出声。原来是以为自己今后会以此事让他为自己所用么还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呐“你放心,此次我助你离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慕容丽莎笑的芳菲妩媚,继xù

道:“你如今虽已是天玲珑,但你的存zài

仍然还是会对我心爱之人日后登上帝位产生威胁,而凡是对他不利的存zài

,我都会一一摒除。如今你自愿离开自然是最好不过,我只要顺水推手一下,便可毫不费力的达到我的目的,何乐而不为?”说着声音忽然顿下,沉吟了须臾,方才道:“虽然我知dào

你日后定还会回来”

天玲珑一直平静的心湖因着慕容丽莎笃定的话而荡起微微的涟漪,还会回来么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她又为何这般笃定?

眼前的暮色黯淡、残阳如血,与湖面的粼粼波光渐渐融为一体。在一片如梦似幻的澄红之中,天玲珑似是又看到了那张清丽绝绝、皎若秋月的容颜,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淘气、几分俏皮的灵动眼眸

或许有一日他会回来只是那时,不知那人儿还能否记得他

似是很满yì

打破天玲珑面上的平淡,慕容丽莎含笑的面容露出一抹得yì

之色,即使天玲珑甘愿放qì

先前仅属于自己的万丈光环和世人景仰的位置,但是心爱之人又岂是说放qì

便放qì

得了的?那种爱而不得的不甘不忿没人比她更了解

这便是她明知天玲珑日后会归来,仍决定相助他安全离开的理由。待他归来那日,已然对她爱的人构不成威胁。且能他选择回来的原因,也无疑只有安雨欣一个。到时一切的一切或许会比现在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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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安雨欣紧攥着信纸的力道似是要将手中薄薄的纸张捏碎(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愿得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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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安雨欣紧攥着信纸的力道似是要将手中薄薄的纸张捏碎

终于,沉甸甸的酸楚盘踞在心口,安雨欣艰涩的阖上双眸,连带眸中隐约浮现的复杂和无奈一并掩去。手上的纸张坠落,被透过窗口飘进来的微风吹拂而过,荡起一圈又一圈好kàn

的弧度。最终,缓缓落到地面上。

窗外,夕阳无瑕的光开始轻描淡画出如梦似幻的晚霞。一缕并不明亮却带着柔和的光洒在方才飘落至地面的纸张上,映的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如水月镜花般的朦胧虚幻

【公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望公子勿念。

珍重,玲珑留。】

“玲珑啊,你还真是擅长不告而别呢!”安雨欣轻声呢喃,却不再如方才的沉重艰涩。只是哪怕是一个转身的相遇,从此都不会再是陌生人

既已相遇相识,又真的能做到勿念么

安雨欣轻叹一声,再睁开双眸之时,已是澄澈的平静释然。

“人海茫茫珍重”

置于天玲珑的忽然消失,并未有人再多作揣测。毕竟现在有关雨欣斋的一切,宫中之人都视为禁忌,绝口不提。

而雨欣斋则也回归风平浪静,安雨欣如今虽失了封号,但在宫中地位仍是丝毫未减。

安雨欣如当日应允太后的所言一样,每日都会到慈云宫报到。风雨无阻,一日不差。有时是小坐一会,有时会待上一整天。

只是安雨欣不曾一次觉察,似乎太后最近看向自己的目光与以往多了丝不同。就好像是有好多的话想告与自己,却每每到嘴边又咽下去的那种欲言又止

安雨欣心中虽也曾疑惑,猜测过,但并未相问。毕竟有些事若是该自己得知的话。早晚都会知dào



除却慈云宫之外,圣瑄殿倒成了安雨欣经常走动的第二场所。且每当走出之时,手上总是会多出一摞奏折。皇上每每都是无奈至极,命人只要看见安雨欣的身影便立即禀报,几乎是视安雨欣如魔鬼

但更无奈的是,就算将奏折藏到再隐秘的地方,安雨欣仍会一一捕获,屡试不爽。只是奏折的数量逐日减少,至半月后,安雨欣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空手而回。

*************竹玄殿:

“你是没有见到那老人家对我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简直是经典。”安雨欣一边磨着墨,一边啧啧感叹着。

此时正低头批阅奏折的若奕带笑瞥了安雨欣一眼,淡淡的无奈道:“你可莫要太顽皮,到时若真的惹怒了父皇又被关起来,可没人救你了。”

安雨欣闻言一撇嘴,扬眉道:“所谓事不过三,他已经关了我三次了,也该想想其他新梗了吧!”

“梗不在老不老,而在于管不管用。”若奕语气幽幽的一句话。让前一秒还洋洋得yì

的人儿听的颓丧起脸色,语塞起来。

安雨欣鼓着腮,以磨牙抗议若奕对自己的泼冷水,随即灵动的眸子慧黠的转动着。嘴角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可惜此时看奏折看的专心的若奕并未发xiàn

身旁人儿的异常,以致未能逃过一劫

安雨欣一边谨慎的注意着若奕的动作,一边一手磨墨,一手悄无声息的将空置的毛笔纳入手中。接着握住毛笔在磨好的墨上一蘸。对准若奕细润如温玉的脸庞下手

动作之快、之狠、之准,让若奕觉察之际,已然来不及闪躲。一张清雅冠绝、皓肤如玉的倾城容颜。眨眼间凭空多出几笔点点墨迹。再配上若奕此时茫然错愕的神情,无端的多了几分滑稽。

安雨欣仍持着一手磨墨,一手握笔的动作,看着茫然望向自己的若奕,“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笑声之清澈和明艳,那叫一个满面春风、花枝乱颤~

若奕此时若还未察觉到发生何事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愚蠢至极了。“你呀”语落,只得万般无奈的摇头叹息,从腰间拿出锦帕擦拭面上的点点墨迹。

安雨欣眼疾手快的将若奕手中锦帕一把夺去,“不就沾了点墨嘛,至于浪费掉一条天蚕丝锦帕吗?再说”,看着若奕清雅冠绝又平添几分滑稽的容颜,失笑道:“再说你这模样不是正应了‘鬓若刀裁、眉若墨画么’”

任再好脾气的人,见到“祸害”完自己的罪魁祸首捧腹大笑到前仰后合的模样,怕是也做不到不为所动吧

只是此时只顾着自己笑的开心的安雨欣,自是看不到若奕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以及唇边那抹妖孽如斯的鬼魅弧度

直至笑的面颊发酸,有些无力之后,安雨欣方才止了笑声。见若奕仍一副淡然随意的模样,面上尚未褪去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一般恶作剧之后受害者不应该是这般淡定的模样吧?是自己的恶作剧太失败,还是这厮定力太强悍?

可惜还未来得及思虑,安雨欣便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眸光流转之际,落到已然空空如也的一手上。面上一怔,心里暗叫不妙随即眸光瞥到若奕手中握着的两支毛笔上,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加强烈。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安雨欣心思电转,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忙用手上夺过来的锦帕朝面色温润的若奕脸上擦拭着,方才的挑衅嚣张全然不见,一副谄媚的模样柔声细语道:“别当真,别当真,人家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这就给你擦干净,擦干净!”

面上忽轻忽重的力道让若奕不适的闭上眼,紧蹙着的眉将主人心中的沉怒不言而喻

片刻后,觉得应该擦拭的差不多了,安雨欣拿开锦帕。瞬间,面上的谄媚笑容冻结在脸上,面色僵硬的咽了咽口水。猛地转过身,拔腿就跑

某人岂能容她所愿?若奕唇角轻弯,一手覆上安雨欣的肩,随后眸光一转,将手下柔软的身子微微一转

安雨欣只觉一股莫名的力量带着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出片刻,便失了平衡,直直的朝一个方向坠了下去

待意识恢复清晰,睁开眸子后,一双同样灵动却深幽的黑眸赫然入眼。安雨欣极力忍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将自己禁锢在怀中的若奕,加上本就香肤柔泽的面庞,愈加显得香娇玉嫩,楚楚动人

好一个美的如此无瑕的可人儿,若奕唇角噙着那抹如若鬼魅般可以迷惑人心的笑容,此刻在眸中流转的仿似黑渊中的幽深却让安雨欣的身子轻轻一颤。

一张俊逸卓绝的容颜上,原本只是点点的墨迹因方才某人“好心”的擦拭,让墨迹已然在这张完美如雕刻的容颜上盘踞了更多的痕迹就犹如一只花猫哦,不对应该是一只花鸵鸟

安雨欣含带惋惜的眸光在若奕面上打转,怯弱的声音微弱道:“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想过把你的脸弄成弄成这样的我只是想小小的小小的恶作剧一下而已”

语落,明明依旧云淡风轻的面容,安雨欣却只觉到阴暗森凉。

须臾,若奕将手轻缓的来回抚着安雨欣此时楚楚可怜的面庞上,觉察到怀里人儿一阵阵的轻颤,唇角弧度渐渐扩大。心中很是享shòu

平日张牙舞爪的野兔子此时转而变成温顺无比的乖兔子

安雨欣眸光一直紧紧定在此时正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玉手上,鼻间只嗅的到让人无端依恋的雪莲香气,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若奕平缓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薄到自己本就滚烫的面颊上。

周围的空气似是渐渐被冻凝了般,压抑的让安雨欣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若奕忽然撤回不安分的手,覆在安雨欣耳上细语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恶作剧的话我自然也要爱屋及乌不是?那么我也对你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好了”

语落,感觉到面颊上随即而落的点点温凉,安雨欣心中为自己哀叹了一声,认命的紧紧闭上眼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端木若奕,你给我等着

安雨欣眸子微微眯开一条缝,看到若奕面上含着的盈盈笑意,眼前似乎可以浮现出自己此时定然被折磨到“惨不忍睹”的脸,心中不由为自己默哀,却又不敢反抗

开玩笑她不想再多转几圈那种无力的晕眩感,尝试一次就够铭记一辈子的了

直至半刻后,若奕才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笔,满yì

的看着自己的“画作”。最后甚至还对着安雨欣的脸吹了吹,好让上面的墨迹得以干的快些

得到自由后的安雨欣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笑的安然的某人,随后开始四下寻找镜子,以检测自己的脸究竟惨不忍睹到什么程度(未完待续……)

PS:暂且小小温存一下~你们懂得~

第七十六章、尘封真相

若奕轻咳一声,引来安雨欣的又一记怒瞪后,淡淡道:“你不用找了,这里是书房,不会有镜子。”

安雨欣冷哼一声,径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打开窗户借由光线撒到茶水的面,以此作镜

不料,入眼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惨不忍睹,或者凌乱不已的墨迹。安雨欣对水面上映出的容颜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怔茫然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摸了摸额头。

以水面的反照为镜虽比不得真的镜子,但映出的容颜却无疑也是清晰的。此时杯口般大的水面,呈着安雨欣被缩小了数倍的脸。清丽佳绝的面容,晶莹纯净的眸子,以及额上眉心处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虽仅是简单勾勒的几笔,但却不难看得出画的人在画之时的仔细。似是每一笔都很小心,也恰巧将玉兰花的神韵一一勾画出。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温软的笑意,眸光清雅柔和,饱含着对眸中人儿的温柔宠溺。

玉兰花虽不妖娆,却艳丽。有勾人心魄的素装淡裹、晶莹皎洁,却又是亭亭玉立、简单而又纯粹的花儿,它有着玉一般的质地和高雅。它高高的绽放在枝头上,没有绿叶,只是一朵朵白的有些清透的花瓣,在春阳下却是如此的轻盈而又美好。

正如,他心中的人儿衣袂如雪,气若幽兰,靥比花娇,一颦一笑总是可以轻易的牵动着他的心

安雨欣此时从自我欣赏中走出,转过身便看到若奕柔情脉脉,让人炫目的笑颜。安雨欣挑了挑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若奕身旁,一手搭在若奕肩上。一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侃侃而谈道:

“所谓美人儿,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如今来看,我也算占了好几样了。”

置于某人的自恋,若奕只做摇头一笑,不着痕迹的一侧肩,转而整理起面前已批阅完的奏章,以致肩上覆着的手扑了空。

安雨欣撇嘴嗤了一声,不悦的喃喃道:“什么态度!”

若奕把整理好的奏章放置好,将身旁闷闷不乐的人儿拥入怀中。笑颜暖暖,眼波柔柔道:“是,就算你一样也不占,在我眼里,也是芙蓉花貌,倾城之姿。”

安雨欣闻言眸光仿似星光闪动,随即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颇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道不尽的风韵之姿

若奕心湖中本就微微漾起圈圈涟漪,置于安雨欣此时少有的娇媚之姿。更是眸光一紧,对准怀里人儿的唇便要落下。

安雨欣眸光一转,躲过若奕倾过来的唇,俏皮一笑。殊不知此举只会恰巧撩拨起某人蠢蠢欲动的心弦

正当某只快化成狼欲再倾身之时。安雨欣却突然伸出玉指勾起若奕的下颌,不怀好意道:“若说倾城之姿,在下哪里及得上美人儿半分?”说着,笑的风流的抚上若奕的脸庞。手指在如玉般润泽温滑的肌肤上流转,“能将这般瑰姿艳丽、天香国艳的美人儿据为己有,实是荣幸。不如美人儿今日就从了我吧!如何?”

若奕面上佯作一副美人儿娇羞模样。水色潋滟的眸光闪躲着安雨欣带有调戏的打量,本就轻缓的语调平添了些柔意,“在下都依姑娘的”

安雨欣差点从若奕怀中跌坐下来,本想打趣一下,没想到反而自己吓到了。而若奕此时一副我见犹怜、任君采桔的含羞模样,着实让安雨欣咋舌不已。

“不玩了,不玩了。”安雨欣挣扎着欲起身,却被若奕重新拉回怀中,耳边拂过温热的气息,牵连着身子微微一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厮想作甚?

若奕直接无视某人带有警戒的眼色,附身含住怀里人儿的耳垂,幽幽道:“我可没有玩闹之意”

安雨欣心中暗叫不妙,方才只顾玩的尽兴,竟没料到自己此时已然羊入虎口。

正当若奕不甘于此,欲再近一步时,门外脚步声渐显,接着是一阵敲门声和小安子禀报的声音,“殿下,慈云宫的人来请雨欣姑娘过去。”

从未觉平日听得的敲门声竟是如此刺耳,若奕面色骤然被幽暗覆盖,一双墨眸划过一抹隐忍与无奈

安雨欣如获大释般舒了口气,见机忙用尽全身力qì

从若奕怀中逃脱,无视某人眸中清晰涌动着的某种情绪,笑吟吟道:“奶奶找我一定有很重yào

的事,我必须马上去慈云宫才行。咱们改日继xù

,改日继xù

”话音还未落,雪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室内。

若奕平复眸中染上的不明色泽,面容一如以往的清云浅淡倚在身后椅背上

改日继xù

么嗯他会期待那个改日的

*************

直至已到慈云宫门外,安雨欣仍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乱了分寸的心跳,心中再次将某人腹诽了数遍,平复了下心绪,迈进了慈云宫的大门。

直觉告sù

她太后此次招自己前来,该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所以,当太后一派神色肃穆言要告知自己当年真相之时,安雨欣并未有过多讶异,只是“您为何要告sù

我当年的真相?而且您早已想告知与我,又为何现在才做下决定呢?”

太后闻言略显沉重的叹息一声,“你年纪尚小,所以一些道理还不明白。有些事,并不需yào

知晓的那么清楚。有些时候,反而知dào

的越少越好。”

太后说着再次叹息一声,眸光的苍凉和一丝无奈显而易见,随后接着道:“哀家本不想告知与你,但如今皇上的龙体一直不见好转,传位怕是不远之事。而以你和若奕的关系哀家想,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该不该知的”

置于当年之事,安雨欣本以为知dào

的已是全部,直至天玲珑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安雨欣才发觉,她所知的或许根本不是真zhèng

的真相

而太后似是看出安雨欣此时所想,神色一厉,道:“你与那慕容丽莎从德亲王那里得知的,的确不属实,甚至连麟儿也并不通晓当年之事。而真zhèng

知dào

这一切的真相的,如今除却皇上之外,只有哀家和已告老辞官,云游四海的右相”

安雨欣面色一正,果不其然从始至终,由当年之事至天玲珑的身份,太后确是最清楚一切的人

*************圣瑄殿:

熟睡中的皇上全然没有了平日不容侵犯的孤高威仪,而是与普通年迈的老人并无区别。

安雨欣没有让人通禀,只沉思着站在龙榻旁,一点点端详着面前这个人前具无限威望,人后却无比倔强的老头儿

任人误会、憎恶、嘲讽,却不作一句解释。又岂是“倔强”二字可以带过的?亦或是想让日后知dào

这一切的人,每每想起他时,都会含带愧色感慨万分么?

还真是老狐狸想都别想

“你最好活的久些不然只要你一死,我便会让所有人都把你忘了,连渣都不剩”

安雨欣恨恨的留下了句,毫无一丝犹豫的转身走向圣瑄殿的大门

耳边似飘渺虚无的诉说,却一次又一次的旋绕

【十几年前】

当年,四国还未统一,战争繁乱,民不聊生

嘉宇皇帝不忍无辜百姓再遭受流离失所的杀戮之中,决心一统天下为能全然无牵无挂的投付战场,同年将当时仅有的一子即今日的云晟皇帝托付与至交宁王之手

却不知,此举将彻底改写今后许多人的一生

当时云晟还未封为太子,但因嘉宇皇帝当前仅有的一个皇子,也是享着与太子同样的殊荣与云晟一同送往丹蒙的,还有德亲王的长子罗羽

虽言称与皇子在异国有个照应,但明白都自知实情。皇子与罗羽两人年纪相仿,身形相仿,如若他日横出意wài

,宁王必须交出皇子于其他两国以保全自身的话。那之时,罗羽便得以作皇子的替身

而两国并未见过寒宫皇子的面目,就算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自然便不会再作为难丹蒙之举。

嘉宇皇帝心思慎密如此,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一一预到,却不料最难让人掌控在手的是命运

云晟、罗羽以及宁王之子丹坤,三人年纪均为相仿,相处融洽。但毕竟君臣之分始是泯灭不了的

虽云晟、丹坤二人从未将罗羽看做下属,只同作好友。但罗羽却始终因自己当初被同送来丹蒙的初衷而心含芥蒂

虽面上言行处事都含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不卑不亢的言行,但每当看到两人同在一起射箭骑马,吟诗作对,而自己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保护着皇子的安全,履行臣子的义务,心中都不免不甘、嫉妒。久而久之,嫉妒渐渐以数倍扩大,从而转为嫉恨

人性的嫉恨,无疑是世间最毒的毒药它往往让人甘愿堕落到无尽的黑暗中,却甘之如饴(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当年追忆

罗羽心中不止一次曾想过,如若上天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一次俯视别人,让世人景仰自己一人的机会。即使只有一次便足够,他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以将所有人都踩到脚下的机会

而上帝终究还是眷顾着他的,令他没想到的是,机会竟然会来的如此突然

嘉宇皇帝不负众望连连战胜西夏、燕两国,于同年接回云晟和罗羽并重赏德亲王府。

回寒宫后,云晟和罗羽的关系无疑更为亲厚。罗羽因着臣之子的身份不便频繁进出皇宫,云晟便经常到德亲王府做客。

德亲王在战场上立下大功,长子又护皇子有功,置于云晟与罗羽走进,嘉宇皇帝也是乐见其成。如若有德亲王府的支持,对云晟日后无疑是有利的。

而这一切却在一日德亲王府中的无意相遇,彻底颠覆

罗羽自小便与表妹罗芸订有婚约,罗羽疼爱表妹至极,但罗芸却一直待其相敬如宾,不甚亲密。但因着父母之命,本想就此接受这样的宿命,直至德亲王府举宴一日

宴会上,罗芸和云晟一见倾心,但碍着罗羽与罗芸有婚约在先,两人不得不将这段感情埋藏心中。

随着时间的增移,云晟愈加控zhì

不住自己内心的倾慕,与罗芸诉出爱意。得知罗芸与同样爱着自己的时候,兴奋不已。两人暗暗定下关系,互许终生

但无奈两人身份悬殊,且不说罗芸与罗羽另有婚约,单单以云晟皇子的身份,婚姻便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云晟本就无心权势,自与罗芸相识之后,更是无意皇位

而此时,罗羽和罗芸的婚期将至。眼看心爱之人就要嫁与他人,云晟心急如焚,竟向罗羽提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两人互换身份

云晟无心权力之争,而罗羽却享shòu

其中。云晟只愿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而罗羽却野心极大,想拥有可以将所有人踩至脚下的权势。

置于云晟与罗芸之事,罗羽并不是丝毫未察觉,反而顺水推舟,任由两人发展。虽然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也是有千百个不情愿,但对于罗羽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得过权势的。所以当云晟提出两人互换身份的提议时,面上佯作挣扎痛苦之后,点头应允。

在丹蒙之时,丹坤曾教于云晟的拿手绝活便是易容术。丹蒙医术鼎盛闻名,而作为丹蒙陛下最为得yì

之子的丹坤,易容术更是无人能比。而由于云晟与罗羽二人之间的亲近,想要模仿对方的神情、动作、语气,根本用不着刻意,根本就是毫不费力之事。

两人互换身份后。为免起疑,罗羽仍是经常出没德亲王府。而每当看到罗芸与云晟谈笑间满满的幸福之色,心中都是隐忍悲痛万分。他疼爱这个女人这么些年,几时看到她曾对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而如今竟当着自己的面。与一个相识不过短短数月的男人如此亲密。

心中的嫉妒渐渐转变成对云晟的浓浓恨意,那时罗羽便暗下决心。终有一日,他要亲手打破眼前深深刺痛自己的幸福画面。

罗羽本以为以皇子的身份入住皇宫,便可以享shòu

万千殊荣和梦寐以求的权势。不料却大大相反。虽身处辉煌之中,但周身处处充满危机,只要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皇室的权势斗争,更是每每压的罗羽喘不过气来。

但他后悔,也不可以后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不论过程如何艰辛痛苦,他都会走到最后成为唯一的胜者。

而云晟改以德亲王长子的身份入住王府之后,生活一改先前的阴郁晦暗。虽失了那围绕着自身的光环,但同时也卸下了肩上重担,得以活的轻松潇洒。而罗芸得知云晟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感动不已,愈加坚定了心中的爱意。

两人成亲当日,正欲拜堂,却接到宫中人传来的旨意。皇上驾崩,传位与太子云晟,新皇颁布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以示对先皇之去的痛哀和缅怀。归属寒之内的各地,行三年守孝,期间不得行任何喜事,违者斩令诀!

此旨一出,天下哗然。嘉宇皇帝在世期间,大寒之内均是一片繁盛景象。且统一天下,也终止了百姓颠沛流离的生活。虽从未听闻过这般旨意,但世人还是甘愿遵守,无一人有异议。而因此旨意,朝中到处都是称赞新皇孝感动天的赞誉。少数不甚服从新皇的臣子,也再无言

殊不知下此旨意的罗羽,根本无世人歌颂的那般仁孝,不过只是私心的不想罗芸嫁与云晟罢了。

而不知实情的云晟还以为罗羽是顾及自己现在的身份,得以让自己有一个顺理成章给先皇守孝的理由。虽惋惜歉疚与罗芸无法继xù

拜堂,但还是感激好友如此之举。

罗芸本就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得知先皇驾崩后,只柔声劝慰云晟别太难过。只要两人相爱,成亲早些晚些都是无碍。云晟心中很是感动,也很庆幸可以拥的这样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儿,并向罗芸许下承诺。三年后,定当将罗芸风风光光的娶进门。罗芸含羞点头答yīng

,满脸幸福。

却不料,事与愿违

三年后,罗羽已稳定朝中势力,并立云晟为左相。而云晟也与罗芸再次定下婚期,已为皇上的罗羽登门祝hè,并称自己也会在当日娶亲立后。臣子本是不可与天子同天成婚,但在罗羽坚持之下,云晟也自是高兴可与至交好友同天同喜。

成亲当天,而为新郎官的云晟应付好酒宴,有些醉意朦胧的回到新房时。挑下喜帕下的新娘子却并不是与自己定下山盟海誓的罗芸,而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子。

直到此时,云晟才明白一切都是罗羽一手策划的阴谋。而因自己的愚蠢不知,造成了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痛苦

当喜帕被揭开,看到的却是另一张面容之时,罗芸大惊,挣扎着要逃离,却得知此时心爱之人已于他人拜堂成亲。心中恍然,就算他与自己心中是同样的百般不愿,但皇命难为,又岂容他二人违抗

“芸儿,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我们忘记从前,重新来过好不好?我立你为后,遣散后宫,只专~宠你一人。”

“我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表哥,我不恨你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最可怜的人”

罗芸最后看向罗羽的眼神,是频临绝望的空洞,无丝毫悲愤与恨意

就在举国同庆、天下大赦的那一日,罗芸一袭如火嫁衣从城墙跳下。宛如一只翩翩而飞、姿态优雅轻柔的红蝴蝶,美丽至极,却同时灼伤了两个人的心。

云晟赶到时,罗芸正安详平静的躺在罗羽怀里。让云晟一时错觉她只是暂且睡熟了而已,但那浸透了嫁衣的鲜红,与罗羽面上掉落而下的一滴滴清泪,却将他不得不拉回沉痛的现实当中

“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是我的人。你一定要给我好生活着,你的命,只能我来取!”云晟打横抱起罗芸已近冰凉的身子,转瞬消逝。

罗芸死后,云晟开始秘密策划一切,势力遍布天下。不多费力,便在无人察觉之下,将自己的人全数安插进宫中。

而在即将亲手了结那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人之时,罗羽却提前服了毒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你手中”罗羽笑的邪肆轻狂,唇角触目惊喜的血迹灿烂如花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如此对我!”云晟扔下手中长剑,紧紧攥着罗羽龙袍的衣领,双目被赤血染红,“你喜欢权势,喜欢皇位,我通通给你,你为何还不满足还不罢休,还要如此对我和芸儿!”

“哈哈哈哈”罗羽闻言大笑至歇斯底里,唇角的鲜红更多的涌出,顺着低落至明黄的龙袍之上。“我就是恨你,就是恨你可以轻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连我梦寐以求的权势,你却不屑一顾。连我唯一仅有的芸儿,你也要与我抢!”

“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云晟狠狠将罗羽摔落至地上,“我没有逼你。”

“我自己选择的”罗羽突然跌坐在地上怔怔出身,随即大声笑道:“对啊,没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选择与你交换身份,选择在先皇发xiàn

我的秘密时杀了他,选择逼死了芸儿终于不用嫉妒你了,我可以先去找找芸儿了。”

“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云晟狠狠一脚用力踹在罗羽腹部,如若不是自己一时的错误之举,父皇就不会死芸儿也不会死心中的悔恨愤nù

全数发泄在眼前已经疯狂了的罗羽身上

“芸儿处在天堂,而像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只会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未完待续……)

PS:有读者朋友说建议想让我将这三人的故事重新开篇文,目前还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这两章算是给喜欢这三人故事的读者过过瘾满足一下吧~

第七十八章、冷冬之寒

云晟并没有亲手杀死罗羽,但却是亲眼看着罗羽奄奄一息,一点点死去罗羽死后,云晟揭下两人面上的面具,换回两人身份。

他会好好活下去,尽管自己的心已经随芸儿一同离去

云晟派人尸身送回德亲王府,称罗羽因罗芸的逝世悲痛不已,服毒自尽

置于当初罗羽用来调换罗芸的女子,云晟念及她毕竟是不知情的无辜之人,便送与他处安顿

德亲王并不知晓中间一切,将此信以为真。日渐心生憎恨,处处针对云晟,甚至在大皇子失踪后,害死尚且年幼的二皇子。虽大皇子和二皇子并非云晟所出,乃是罗羽之子,但云晟对此还是雷霆大怒

念及在德亲王府之时,德亲王对自己的呵护照顾,又承shòu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实是不忍再作惩处,只得呈睁只眼闭只眼。并暗示右相善待大皇子,别再将其送回宫中。

为了平息,也将当时为后的大皇子之母,和为妃的二皇子之母悄悄送出了宫安顿,重新立了后。

当时右相并不知晓实情,才有了与夫人的那次交谈,不料却被年幼的大皇子偶然听了去,从而扭曲了一切的真相

直至大皇子在右相府失踪后,右相才告知云晟大皇子之事,并欲引咎辞去官职。虽知右相当日目睹罗羽之死,误解一切,但云晟不想将此事让太多人得知,便从未开口解释过。在右相提出辞官后,才告知一切。

右相大震,却更加坚定了辞官的决定,决心寻回大皇子。云晟虽惋惜失了位心腹,但也不好再做勉强,应允了右相的上奏。

从那以后。右相也就是如今的上官老爷,云游四海,罕少再入京城。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久而久之,虽未寻得人,却也乐得习惯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将上官府交予上官澈,隐于市中

而除却两人外,便只有太后知晓此事。云晟回宫的第二年夏,太后便决意入住避暑山庄和避寒山庄。也算是对当年之事的一个表态

这件事,她从一开始便未打算插手。至于结果如何,任由天命

【回忆小插曲结束】

*************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润声音,接着由背上传来的暖意,将安雨欣飘远的思绪拉回,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随后转过身对若奕浅浅一笑,“我在想人的一生最惋惜痛苦的莫过于得不到的无奈和已失去的遗憾,幸好我们都没有。”

若奕一手拥着安雨欣,一手关上开着的窗户。将墨蓝布幕的深广夜空连带灿灿繁星皎洁月光一同关在窗外,微微蹙眉道:“你每次想事情都要站在窗口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现在已经入冬了,夜里很凉的。你身子本来就容易染寒气。自己还不知dào

注意些”

方才营造的氛围全被若奕含带关心、责备、宠溺的碎碎念打破,安雨欣忍不住轻笑起来。

若奕边帮安雨欣整理身上的披风,边不明所以道:“你笑什么?”

安雨欣闻言笑的更乐了,直接将披风解下改为搭在两人身上。“我笑啊,旁人眼中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堂堂太子爷怎么到我这就成了唠叨的嬷嬷一样了。”

“嬷嬷?”若奕气的墨眸眯起,一字字道:“竟将我的关心作嬷嬷的唠叨。你好生没良心啊!好啊,既然如此,我以后都不唠叨你了。”语落,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

安雨欣俏皮的吐了吐舌,急忙从背后抱住若奕,讨好道:“那可不行,我就喜欢听你的唠叨,别人想唠叨我还不听呢。”

若奕闻言虽还蹙着眉,但面色显然已经好了许多。转身将安雨欣拥进怀里,捏了捏怀里人儿的鼻子,嗔怪道:“油嘴滑舌。”

安雨欣靠在若奕怀里咯咯轻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虽然她并没有无价之宝,但却幸运的得到了比之更为宝贝的东西。

在一片平静安详的美好中,两颗跳动的心似乎渐渐溶混为一,再分不清谁是谁的,只感觉得到两颗心中同样的温暖柔情

“你介yì

吗”安雨欣突然淡淡开口,“在我心中有个位置,始终都会是他的”

若奕沉吟片刻,轻缓道:“我介yì

不过只要你爱的人是我,我可以允许你的心稍微出轨一下。”

安雨欣嗤笑一声,“醋坛子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大方了。”虽嘴上调侃,心中却满是感动蜜意。

那玲珑人儿在自己心中确是无法再抹灭的存zài

,她喜欢他的柔美轻灵,心疼他的出身遭遇,释怀他的最后决定,缅怀与他的相遇时光。大抵发生在那玲珑人儿身上的一切触动了她心底柔软的地方,她喜欢他、心疼他、同情他、惋惜他、祝福他,但是她同时也清楚的知dào

,那些仅限于朋友之间,无关爱情

若奕将怀里人儿拥的更紧了些,“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兔子,你也同我一样相信,好吗?”

安雨欣在若奕怀里点了点头,半响后没好气的道:“不许你以后再喊我兔子,我也不会再唤你鸵鸟了。”

“好。”若奕薄唇轻弯,宠溺的柔声道:“安雨欣”随后感觉听闻怀里人儿轻柔的应了声,又唤了句“安雨欣”安雨欣不由好笑,但还是难得好脾气的应了声。

置于安雨欣的回应,若奕似乎很是满yì

,须臾,又柔声唤道:“雨欣”

安雨欣一如前两次一样应了声,而在应声之后有些怔怔然了。两人相遇相识相处至久,却是第一次听得这般亲昵的唤自己。笑意不觉浮上嘴角,安雨欣启唇轻唤道:“若奕”

“嗯,我在。”若奕眸光微微轻闪,面上不加掩饰的温柔笑意美而炫目。安雨欣有些被这样纯粹的笑容晃花了眼,再次轻唤道:“若奕”

语落,笑颜暖暖盈光灿灿的容颜眼角眉梢均染上同样温柔的笑意,清越好听的声音轻唤应道:“嗯,我在。”

安雨欣俏皮的扬了扬眉,连连轻唤道:“若奕若奕若奕”随后双手被温热的手掌握住,耳边轻响起悦耳的声音,“我在”

安雨欣终于忍不住咯咯轻笑,“咱们两个还真是无聊”

若奕有些无奈某人将难得的浪漫氛围无情的扼杀,轻叹了口气,附身倾向怀里的人儿,“这个时候,还是不让你开口的好。”

安雨欣还未回味过来若奕话中的意思,便被堵上了双唇。刚要嗔怪抗议,却被某人趁机探入,尽情的汲取口中香甜,邀之共舞

*************

冬季,除却皑皑白雪、银装素裹的美丽之下,只剩滴水成冰、呵气成霜的冷寒。而人们往往都是歌颂漫天飞雪的虚幻之美,忘却了那傲雪凌霜的刺骨之寒

安雨欣站在圣瑄殿外,仰望雾气笼罩的天空,伸手接过以优雅无比的姿态随风飘落的雪花只可惜,雪花的美丽注定只是瞬间,眨眼间便已烟消云散

即使是站在殿外,仍是可以依稀听得殿内的啜泣哭喊,与殿外此时的沉寂全然是两番景象。但却是同样的寒入人心

而让此时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如死寂般哀凉氛围之下的原因,除却这偏偏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之外,还有一个

安雨欣无瑕的手掌上不停的落下一片又一片雪花,即使感受得到殿内的一片低泣悲凉,心中仍然平静如水。

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雪,似乎是比以前那个世界的雪更白了些,更纯净了些安雨欣看着一片又一片雪花在手掌上消逝,留下点点水迹

雪花消逝之后,还会留下这点点的水迹那么人要是死了,又会留下什么呢

“雨欣姑娘皇上召您进殿”安雨欣闻声转身之时,高公公正拭去眼角的湿意

安雨欣带有安慰的轻拍了拍高公公的肩,抬脚迈进殿内。却听得高公公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雨欣姑娘,奴才知dào

这段日子您一直就没对皇上和颜悦色过。奴才斗胆,待会还请姑娘可以跟皇上好好说话,让皇上也也可以去的安心”

安雨欣脚下步子微微一顿,并未答话,继xù

随高公公走向偏殿

达到偏殿外时,恰巧遇到从殿外走出的众人。太后、皇后、若奕、允浩、阿澈、若晗,就连慕容丽莎也在其中。各个不是眼眶红肿,就是面带沉重。连带安雨欣平静的心,也染上了一丝沉意

本还抱有被那些奴才给小题大做的猜想,毕竟这段日子,老狐狸的身子状况一直起起伏伏,飘忽不定

但此时众人面上挥之不去也掩饰不了的凝重之色,无疑是给安雨欣的猜想最有力的否定

老狐狸这次怕是真的大限已到了(未完待续……)

PS:被好几个读者吐槽了错别字的说,大概是因为没有修文的习惯吧,不过以后一定会注意了撒~近期因为要赶文所以没怎么有时间,等完结后一定会从第一章开始揪错别字的,大家见谅哈~

第七十九章、交予遗诏

“雨欣姐。”若晗小脸上满是泪痕,见到安雨欣后,刚刚止住的泪水绝了堤般夺眶而出,扑进安雨欣怀中泣不成声,“雨欣姐父皇他他”

安雨欣心中长叹一声,抬手轻柔着抚了抚若晗的背,启了启唇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忽然怀中一空,原是上官澈不忍看若晗再伤心下去,点了她睡穴。随后从安雨欣怀中接过若晗,“她已经这么哭了好几个时辰,我先带她回府休息。”

众人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太后随后走上前,牵起安雨欣的手轻拍了拍,沉叹一声,道:“如今该知dào

的,不该知dào

的,哀家都已告sù

了你。哀家一直都知dào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心中自由分寸,对吗?”

安雨欣安抚的握住太后牵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您放心,我明白。”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由如意搀扶着走了出去。皇后用绢帕拭了拭面上的泪水,却拭不去眸中的悲痛和凄凉,“乖孩子,母后知dào

你心中对皇上还有些埋怨,但是皇上这个时候单独召见你肯定是有很重yào

的事。不论他要跟你说什么,你都好好听着,知dào

吗?”

安雨欣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没有被时光留下太多痕迹的容颜。人前的光鲜艳丽谁都看得到,但人后的悲欢无奈又有几人得知?

皇后也是个可怜人儿,守在一个男人身边半辈子,却始终未曾得到那个男人真zhèng

的爱见安雨欣点了头,皇后宽心一笑

于当日一别,安雨欣已有一段时日未曾见过允浩。也是,皇宫之大,天下之大,如若不是心存刻意。又怎会轻易相遇?

允浩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愈加清瘦了些,不过人倒精神了些。眉宇间隐约可见的阴郁晦暗也逐渐消散开来,安雨欣抿了抿唇,乖巧的喊了声,“三哥。”

允浩眸光几不可见的一微微闪神,随后点头应了声,道:“快进去吧,别让父皇等太久。”

“嗯。”安雨欣点了点头。允浩眼角余光瞥了身后一眼,随皇后身后出了偏殿。

若奕并未像先前几人一般嘱咐什么,只是静默的看着安雨欣。但以此时却无声胜有声,安雨欣一眼便感觉得到若奕的眸中之意。微微摇头道:“不必了,他老人家既然单独召见我,就一定有想单独见我的理由。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去多陪陪母后和奶奶吧,她们现在一定很难过。”

“嗯,知dào

。”若奕点了点头,在安雨欣踏进偏殿的大门时,突然拉住安雨欣的手。轻声道:“一切小心。”

安雨欣勾了勾唇,回握了下若奕的手,由高公公带进偏殿。置于这老狐狸此时的单独召见,她心中虽也疑惑。但并不害pà



毕竟,老狐狸卧榻也有些时日,要是想对自己动手的话早便动手了,又何必等到垂死之时?且就算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害pà

也不过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踏进房门,一股药汤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安雨欣微微蹙了下眉。走进内室两步,听闻从内传来阵阵咳嗽声,不由心中叹息。只怕老狐狸就算是存有想对自己做什么的心思,此时也只能是无力而为了

“既然来都敢来,站那么远做什么?”卧在龙榻上的人抑住咳嗽说了句,随后又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朕朕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把你怎么了不成?”

语落,见安雨欣仍没有走近的意思,有些微怒的板起脸色,“你这丫头咳咳咳,朕可不想不想临死之前找个人说说话,还要如此费力”

安雨欣走进龙榻旁,眸光触及到龙榻上已瘦骨嶙峋的身影,心中不由酸涩。“您老人家整天被人恭贺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自己反倒总是把‘死’字挂嘴边,不嫌不吉利啊?”

皇上闻声笑了笑,眸中含着的笑意却晦涩难懂,“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都这个时候了,还怕什么不吉利”刚开口说两句话,又开始咳了起来。

往日威风凛凛的身姿如今脆弱不堪,一双总是精光闪闪的眸子此时显得氤氲迷离看着这样的皇上,安雨欣突然觉得,在时光的流逝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如微尘

眸中渐渐浮起一层水雾,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安雨欣扭过头,倔强的抑制着心中难以言喻的酸涩。从未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过死亡,在生死离别的面前,她也不过是束手无策

皇上命高公公将室内的人全数屏去,独剩下与安雨欣二人后,却久久没有开口。安雨欣只将目光在内室打转,唯独不再看向龙榻,也没有言语的意思。

持续的沉默使屋内的气氛犹如一潭死水,半刻后,皇上抬眸,起先氤氲迷离的眸子忽而逐渐变得清晰,看着安雨欣苦笑,“朕在这皇位上坐了这么些年,你这丫头是唯一一个敢触动龙颜的人,偏偏太子有意护着你,朕还不能将你如何”

安雨欣挑了挑眉,终于正眼看向皇上,“就算他不护我,你也不会将我如何,不是吗?”

安雨欣心中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放着好好地好人形象不要,偏偏将自己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呢?还真是怪癖!

“也许吧”皇上看着安雨欣的目光逐渐飘远,似是想透过眼前的人儿看到些什么,最后却终究是什么也捕捉不到,“你这丫头倔强的性子,还真是像极了她啊她当初也是这般,看似温顺柔婉,但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倔强到底”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无奈痛楚酸涩怀念依恋多的让安雨欣分辨不出哪种更多些

都说人临死前会看到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么他又是否可以看到罗芸了?安雨欣暗自叹息,迟疑着道:“你当日为何任我相信扭曲了的真相,也不告sù

我实情?任玲珑在仇恨中挣扎甚至有意刺杀你之后,也不告知于他当年真相?还有若奕,你宁愿让他一直以为你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也不告sù

他你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你是想将当年之事的所有一切都深埋到地下,对吗?”

皇上眸光微微闪烁几下,面上划过一抹恍然,“果然朕猜得没错,太后还是将一切都告sù

了你也罢,也罢,或许你得知了一切,也并不是件坏事。”

“为什么?”安雨欣不解皇上言语,“你们既然不想让那件事泄露,又为何要告sù

我呢?你们就如此确信,我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吗?”

皇上似笑非笑的闭了闭眼,叹息道:“你说与不说,乃都是朕死后之事。既然朕已无法左右,那么你说与不说,又有何谓呢?”

安雨欣蹙起柳眉,细想一切的经过,若寒星的眸子闪过精芒,心中忽然恍悟,“原来如此”

皇上和太后两人并不是笃定安雨欣会将一切守口如瓶,而是笃定在某个时刻,她定会将一切说出。而皇上和太后则正是这个目的,借她之口

老狐狸不告sù

天玲珑和若奕当年实情,是故yì

让两人认为是兄弟,而置十年处在复仇黑暗中的天玲珑来说,亲情自然为之重yào

。就算他以后卷土归来,念及血缘这一层的关系,也不会将若奕如何。

倘若天玲珑没有顾及兄弟之情,一意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而若奕又不忍动手之时。那么安雨欣那时必定会说出两人并非兄弟以及当年之事的真相

果然是老狐狸频临将死,竟还可将一切掌控其中

安雨欣眸光骤然冷凝如若冰封,冷声道:“你就不怕在你死后我会破坏掉你的良苦用心么?毕竟我可不太喜欢被当作他人手中的棋子呢”

皇上忽而朗声大笑,却因笑意带来更加急速的咳嗽。但面上不但没有半丝痛楚,反而平添了几丝得yì

之色,“朕知dào

你不会。”

安雨欣闻声面色愈加冷寒暗森,显然是被老狐狸说中。须臾索性转过头去,心中冷哼一声,还真是可恶临死前都不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皇上不以为意的一笑,苍白若透明的病弱脸色浮起一丝色彩,“雨欣丫头你还还记得朕当日与你说过的那个赏赐么?”

安雨欣冷凝的眸光大震,没好气的调侃道:“你是打算死后再给我不成?”随即见皇上默然的脸色,讶然道:“你还真准bèi

死后再给我啊!”

安雨欣此时张牙舞爪、又无奈又气愤的模样引得皇上不由失笑,忽而,眸光被滴落至明黄锦袍上的一滴鲜红刺痛,安雨欣有些无措的走近龙榻,沉声道:“我去叫人宣太医。”(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闯议事殿

“不必了”语落,被皇上虚若无声的语气打断,“朕说过,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还麻烦什么。与其继xù

苟延残喘,倒不如就这样去了雨欣丫头,你过来,朕有事交代你”

安雨欣欲迈步的动作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两手攥握成拳,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转身走回了龙榻旁。仍然沉着脸色道:“什么事?”

皇上勉强撑起身子从龙榻下方拿出一个方锦盒,朝安雨欣唤道:“你过来”

安雨欣难得没有做声,听话的走了过去。

皇上将方锦盒抚过一遍又一遍,飘渺若无痕的声音让安雨欣心中大震,“这是朕的遗诏”

安雨欣下意识的退后两步,面色上显然浮起一丝抗拒“我不要!”

“既然朕决定交予你,你不要也得接着。”声音虽有气无力,但却含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威严。

安雨欣怒视着皇上手中的方锦盒,恨不得将这个破盒子扔到大海里喂鱼。就知dào

老狐狸单独召见自己没什么好事,果然如此。

朝中为他心腹的文武大臣不在少数,且不说其次还有高公公,就算在太后、皇后以及各个皇子中间择一个交予遗诏也未尝不可,老狐狸却偏偏将这个大麻烦丢给自己?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既然如此倒不如(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你若是想要在朕死后将遗诏给与他人的话,就连同那赏赐一同给了去吧。”皇上似是一眼便看出安雨欣心中敲着的算盘,板着脸色厉声叱道。

安雨欣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冷嗤一声,接过方锦盒道:“接着就接着,你活着时的圣旨都不能奈我和,我难道还怕这一道遗诏不成?”

见安雨欣不情不愿的接过方锦盒,皇上终得舒心。却忽而面色陡变,抚在榻边重咳起来。

安雨欣忙改为一手拿着方锦盒,另一手轻拍着皇上的背部帮其顺气,力持镇静道:“真的不宣太医吗?”

语落,皇上咳的愈加厉害须臾,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之花在地上蔓延盛开

安雨欣不忍再看,阖上了酸涩不已的双眸,心中沉声叹息

皇上重卧回龙榻上,任嘴角的血迹流淌在华丽的衣袍之上,虚弱的喘息着。启了启唇。似乎还有话要说

声音太微弱,安雨欣听不真切,只好俯下身侧耳倾听

“雨欣丫头朕知dào

你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朕今后,就将将奕儿托付与你,你答yīng

朕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一定要要护他周全不要伤害他”语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

安雨欣匆忙抹去眼角湿意,嫌弃的看着面前轻颤着的手指皇上咳了两声,道:“你们年轻人。约定的时候不是不是都会拉钩的吗今日你与我约定之后,终身都不得反悔”

“我答yīng

你,不会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一直陪在他身边。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安雨欣哽咽着说完,朝那轻颤着的手指伸出手

刚刚触及到那略带寒凉的指尖,轻颤着的手却忽然垂下安雨欣猛地转眸看向卧在龙榻上的人,皇上已然闭上双眸。面色雪白,却显得极为安详。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在最后一刻终于看到了埋藏在心中最美好的光景

安雨欣伸出手指勾起那垂下的手指。近似喃喃道:“我曾说过,在你死后,定让所有人都把你忘记,渣都不剩。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容颜上,长长的眼睫染了些许湿意,而那晶莹的液体好似依恋着莹白如玉般无瑕的脸庞,倔强着、挣扎着,就是不愿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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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了”

无论听者愿意与否,都不得不接受这个足以震撼人心的消息。不过与之更加让世人难以接受的是,据说圣上仙去前,竟将遗诏交予了一介女流。而那名女子,竟还是不久前被皇上贬去公主封号的义女。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哗然。纷纷猜测圣上这一举动示为何意更有多数人对此心生怀疑,认为安雨欣手中遗诏定有文章。

众所周知,雅安公主虽蒙盛宠,但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且因多次触怒龙颜,已失了往日恩~宠,被圣上废去封号,贬为庶民,又怎会将遗诏交予?

而此女与太子殿下关系暧~昧,本就大有日后成太子妃之势,只是碍于诸多原因横在其中,尚未定下结论。就算此遗诏乃圣上亲喻,也无法抹去其极有可能在遗诏上动手脚的嫌疑猜测。

顷刻间,诸多百姓连带朝中大臣均齐柬,让安雨欣将遗诏交出以验明真伪,平复人心未免将红颜祸水之论愈传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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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就交,那些个人还真以为我安雨欣稀罕这么个破东西!”安雨欣气势汹汹的推开面前阻拦着去路的守卫,踏进议事殿,把手中的方锦盒摔在首座前的桌案上,仰头一一扫过坐在席上的诸位大臣,扬声道:

“如若不是老狐咳如若不是先皇的遗愿,雨欣一介女流,自是也不愿沾上这等麻烦。现今,我便将这遗诏交出,至于如何处理,就依在场的各位了。”语落,头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席上的诸位大臣此时各个如坐针毡,先前的满腔热论却难言一字。本以为是此女有意将遗诏收入囊中以作手脚,却未想到人家根本对之不屑一顾。而倘若真的是先皇遗愿的话,现今他等如此做,岂不是违背先皇的旨意须臾,纷纷目光急切的投向首座

无视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若奕眸光落在面前桌案上的方锦盒上,淡淡开口:“你回来。”

安雨欣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却并未停下正当一脚快要迈出殿门之时,却被身后一股力拉了回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情况,方才走到殿门处的身影便已然坐在了首座旁。

安雨欣怒瞪了某人一眼,刚欲起身才发xiàn

已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心中燃起的怒火之苗燃烧的愈加热烈。

在场所有人竟无一人看到泰然坐在首座上的人是怎样动作的,不由对太子高深莫测的武功心生感叹。但随后看到坐在首座旁的安雨欣,只觉不妥。有几人迟疑着道:“女子踏进议事殿本就不符合规矩,雨欣姑娘又岂能坐居首位,与殿下平起平坐呢!”

语落,余下大臣皆出声附和,“是啊,是啊!”“说的有道理”

安雨欣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个大臣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又不是她自愿想待在这里受人排挤

众人的议论在首座处响起一记拍案声后,戛然而止

若奕此时面上仍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却不怒而威。深幽的墨眸一一掠过方才议论的几位大臣,轻缓开口道:“既然父皇临终前将遗诏交予了她,那么此件事她便是当事人。本太子试问各位,倘若当事人不在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

话音一落,方才还义正言辞、议论纷纷的几位大臣均无言以对,面面相窥(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

若奕唇角轻弯,神色淡漠的看向方才最先开口的一人道:“本太子也觉得张大人言之有理,我可以让她离开议事殿,不过那么张大人可否接手此事,全权处理?”

语落,张大人面色骤然煞白,惶恐的看了首座一眼,咬牙憋了半晌,吞吐道:“殿下殿下说笑了,微臣对殿下决定并无异议。”

“哦?”若奕闻言挑了挑眉,淡淡笑道:“那便是本太子误解了张大人的意思。”说完,转而看向坐在张大人对面的一人,“那么李大人是否还有话说?”

这名李大人显然比先前的张大人还要为之胆怯,闻言更是整个人开始不住的哆嗦,满脸的惊吓道:“回殿下,微臣无话要说!”

此事的棘手程度自是不言而喻的,自然谁也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虽然自始至终太子殿下都未对雨欣姑娘做出维护之举,但众所周知,如若不是为了雨欣姑娘,一向惜字如金的太子殿下又怎会对两位大人字字珠玑

“既然李大人也无话要说”若奕淡漠的眸光扫过余下几人,“在场的诸位大人,谁还有话要说吗?”

众人闻言互视一眼,面上颇有难为之色,须臾齐声道:“回殿下,臣等并无异议。”

语落,若奕轻点了下头,对众人道:“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就开始进入正题吧”(支持起点女生网正版作品)(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三份遗诏

不过太子爷的几句话,方才声讨她的气势就跑到九霄云外了?安雨欣心中不由冷笑,朝中大臣若是各个都如这般胆怯如鼠、见风使舵,那么大寒的未来可真是岌岌可危了。随后索性闭上眸子假寐,眼不见为净

若奕眸光瞥了旁侧一眼,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知dào

你不喜欢待在这种地方面对这些人,但是事情总归是要处理的。我会尽快结束,你就稍忍片刻。”语落,伸手解开了安雨欣的穴道。

重得自由的安雨欣平息了下心中不安分的情绪,撇了撇嘴道:“麻烦!”

若奕淡漠的眸光划过一抹宠溺的笑意,看向诸位大臣道:“各位认为此遗诏可疑不过是出于难以相信父皇将如此重yào

的东西交予一位姑娘,不过今日在此,若奕可以以太子之位证实此遗诏确是父皇手谕,而父皇临终前,确是将遗诏交予了一位姑娘,而此人现在就坐在本太子旁边。”

众人闻言互视一眼,斟酌着言辞。多数人对若奕方才所言深信不疑,毕竟如若是空穴来风,太子又怎会以太子之位来作担保?

但也不排除少数人另有想法以太子与雨欣姑娘的关系,如今可以说是站在一条船上。既然如此,太子为了维护雨欣姑娘而做些让人匪夷所思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直保持沉默状的德亲王缓缓开口,“太子此言确是很难不让人相信,但是这也毕竟只是太子的一面之词,怕是有些难以服众啊。”

见有人说出自己心中不敢说出的想法,有几位大臣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德亲王言之有理,不知除却太子殿下外,可否还有其他可作证之人?”

若奕看向下座的眸光中刹那间闪现的一抹煞气迅速被压倒一切的漠然盖过旁人自是看不出丝毫异样。安雨欣却清楚的觉察到由身旁位置所散发出的丝丝清凉随后瞟了一眼方才说话之人,心中暗自替其默哀。怕是那人连自己得罪了阎王爷还犹不自知吧

“张大人是觉得本太子以太子之位作担保还不够有力?亦或是认为本太子有说谎之疑吗?”若奕冷声道,对语气中透着的微微不悦不耐丝毫不加掩饰

看戏状的安雨欣低声啧啧两声,又是那位张大人?看来这位张大人定是诸位大臣中最没有眼力劲儿的一位了

张大人闻声吓得连忙起身,附身跪在地上,惶恐的扬声道:“殿下恕罪,微臣微臣绝没有质疑殿下的意思。就算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质疑殿下啊!”

若奕眸光仍然漠然,面色如隐约散发寒气的美玉,让人轻赞之余。望而生畏

德亲王一双老眼闪过精光,抬手抚了抚下巴上黑白参半的胡须,含笑道:“张大人,你这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张家世代忠臣,一心为朝,殿下又怎会是黑白不分之人?方才定是想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瞧瞧你还当真了!”

语落,张大人迟疑着抬眸,却又不敢看向首座。心中自是知dào

德亲王所言只是为了缓和当下紧绷的气氛。为自己开脱。但殿下没有发话,他又怎敢动上丝毫?

安雨欣眸光掠过笑的爽朗的德亲王时有一瞬间的冷凝。怎么?老狐狸才刚下葬,这厮就按捺不住了?呵,本还以为是何许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张大人怕是德亲王在朝中的“自己人”吧,当着诸多大臣之面,在储君手下保人固然风光。只不过实乃不明智之举

若奕虽平日与这位王叔不怎么走济。但德亲王在朝中位高权重,该给的面子自是要给的。随后看向德亲王笑道:“还是德王叔了解我!张大人,快起身吧!以后定要分辨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是!”

张大人闻言忙连连应“是”,颤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回了位上。额上早已是冷汗淋漓,如同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般的虚脱无力。

经张大人这么一出,就算还有人心存想法,也不敢再妄自发表言论。殿内一时沉默无声,无端的压抑

此时,殿外一名守卫进殿禀报,有些犹豫着道:“殿下,高公公和太后娘娘”

还未等那守卫吞吞吐吐的禀报完,若奕便淡淡道:“让他们进来。”

须臾,太后由高公公搀着徐徐走进殿内。诸位大臣刚欲行礼,便被太后出言打断道:“哀家来此只是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便走。各位不必多礼了!”

“是,太后娘娘!”语落,诸人齐声应道。

太后老人家此时来做什么?安雨欣带着疑惑的瞟了旁侧一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后俏皮的朝太后一笑,挑动了下眉毛。

太后嗔怪的瞪了安雨欣一眼,这个臭丫头,此时还有兴致玩笑。被瞪了一眼的安雨欣委屈的撇了撇嘴,她只是想缓和下紧绷的气氛而已

一直未曾开口的廉亲王面上划过一抹恍然,淡声道:“不知太后娘娘要说的话,可否与尔等今日所议之事有关呢?”

太后闻言点头道:“廉亲王猜得不错,哀家此次来的目的,确是与你们今日所议之事有关。”

随后转身面对诸位大臣,厉色道:“半月前,先皇已知自己的身子继xù

撑不了多久,便嘱托了哀家些事,并将遗嘱交予了哀家”

“原来如此”德亲王喃喃道,引来众人纷多遐想既然先皇已将遗诏交予了太后,那么面前这份遗诏的真伪根本便不用再加以验证

安雨欣闻言一怔,随后见若奕唇角一抹无声的笑意,微微蹙起眉,心中不安消散开来,转眸看向殿内

正当诸人猜想纷纷之时,太后再次厉色道:“先皇将遗嘱交予哀家之时,也曾说过,他已将遗嘱一式三份,分别交予了三个人”

一式三份?此言一出,诸多猜测、遐想戛然而止

安雨欣心中腹诽,这只老狐狸死了便罢,竟还搅和出这么多事

若奕看见旁侧人儿小脸阴云密布却又不得发作的模样,抑下心中笑意,继xù

看向殿内

太后环视着诸位大臣,接着道:“先皇之所以会将遗诏一式三份,除却以防有非望之人觊觎之外,还有另一层含义。先皇当时告知于哀家,他已将第一份遗诏交予了哀家,第二份遗诏的交予者会在新皇登基后,封与丞相之位。”

太后说着肃穆着脸色看了眼首座旁沉着脸色的安雨欣,“而第三份遗诏的交予者将是先皇所钦点的新皇之后”

安雨欣猛地抓住旁侧若奕的胳膊,怔愣道:“我没听错吧?”

若奕眼波柔柔的握住安雨欣的手,轻柔的低声道:“不管父皇钦点的人选是谁,只要登基为帝的是我,皇后便只能是你一人。”

安雨欣心中沉淀的复杂被若奕如沐春风的温柔一一拂去,回以一笑。随后不由回想起老狐狸临终前执意要将遗诏交予自己的情景怪不得老狐狸说如果自己想要把遗诏交给别人就连同当初提及的赏赐一同交了去,原来是策划了这么一出

足以与未来的天子并肩而立的身份钦点的新皇之后自为最佳

“这这这怎么可能”德亲王震惊的看着太后,显然无法相信所听到的一切

不止德亲王,在场的诸位大臣无一人不心中大震,全然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怔然模样

先皇在世之时,诸人不止一次启奏过丞相之位一直悬空之事,而先皇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未曾正面回应

却没想到,竟是早已另有了打算第一份遗诏在太后之手,而安雨欣自然不可能是日后丞相人选,所以手中遗诏定是第三份。那么如今第二份遗诏,又在谁手中?

站在太后后侧的高公公闻言看向面色煞白的德亲王,尖细略带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议事殿,“德亲王爷此言是何意?先皇嘱托太后娘娘时,奴才可也是在场的。难不成德亲王爷认为太后娘娘和奴才一同哄骗各位不成?”

德亲王听后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猜测第二份遗诏在谁之手,忙连声道:“怎么会,怎么会。本王方才只是太过震惊,一时口不择言罢了。太后娘娘位高权重,高公公又是先皇身边最亲近之人,本王怎会怀疑两位所言呢。只是单凭手握两份遗诏,便坐拥了丞相和帝后之位,是不是是不是有些”

“哦?”太后脸色一寒,冷声道:“看来,德亲王是对先皇的决定不太满yì

了?笑话,此两人乃先皇钦点,定是斟酌多番后的决定。莫非德亲王是对先皇的决定有所看法?”(未完待续……)

PS:低温是码字最大的克星啊!!!!感觉双手都有种僵硬的感觉!!!!

第八十二章、祭天大典(上)

“太后明鉴!”德亲王万万没想到会引火上身,懊悔之际忙跪下身解释,“微臣自是尊重先皇的决定无丝毫质疑之意啊,还请太后明鉴、殿下明鉴!”不料太后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冷哼一声,便不予理会,显然无松口之意。

自知首座上的人也不会相帮,德亲王求救的目光掠过坐在自己身侧的几人,而那几人却如若没看见般,或低垂着脑袋,或游移着眸光。

张大人倒是面含急色,但自身本就难保,又如何搭救别人?何况德亲王这次出口得罪的还是后宫中最位高权重的太后娘娘…

德亲王心中恼怒不已,枉他平日待这些人不薄,如今竟连一个出言相救的人都没有。随后,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堵上一把,将求救的目光改为投向了廉亲王…

虽关系不甚亲近,但毕竟也同为朝廷效力了这么些年,廉亲王面上显然有些动容

德、廉两位亲王地位权势相当,但脾性却是截然不同。德亲王好大喜功,追名逐利,平日里最常做的便是拉帮结派…而廉亲王行事却是一再低调从简,置于刻意谄媚阿谀之人往往都是拒之门外,因此这些大臣们也持为两派。

有几名平日里便看不惯德亲王的大臣见廉亲王有意出言维护,心中颇有不忿…而德亲王见廉亲王微欲起身,面上则浮起一抹得yì

之色…

若奕自是也觉察到廉亲王的意图,隐约透着凛然的眸光淡淡看了廉亲王一眼…

虽然只是状似无意的一眼,却是让廉亲王几欲起身的动作一滞,止了尝试开口替德亲王求救的打算…

德亲王面上的得yì

之色刹那凝固,以为廉亲王方才之举是在戏耍自己,沉怒的瞪视了廉亲王一眼,眸光闪过一抹凌厉的煞气。

安雨欣暗叹口气,这两人关系本就不冷不热。这次怕是真zhèng

结下梁子了。随后心思电转,这德亲王虽算不得正义凛然之人,但却是有勇无谋,头脑简单。

今日之举也不过是想先发制人,在诸多大臣面前一展威风,却没料到太后并不像先皇那般卖他面子,反而陷自己于水火之中。如若她今日帮德亲王解了围,那么日后此人定会顾及今日之事不会再针对自己。既是有利,未尝不可。

安雨欣看着惊慌失措跪在太后面前的德亲王,眸光微微流转。微微掀起唇角,松开与若奕相握的手站起身子,在众人皆是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步履施施然的走到太后身边。将正一脸忡怔与警惕的望着自己的德亲王从地上扶起,打趣道:

“您方才刚说过张大人对殿下的话反应过激,您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太后娘娘刚刚不过也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岂会因着几句话就定您的罪呢?是吧,太后娘娘?”

太后深知安雨欣心中打着什么算盘,她本就只是想杀杀德亲王的傲气。并没有真的打算将事情闹大,现在安雨欣搭好了台阶,倒也称了她的意。随后缓和了下肃穆的面色,道:“你这臭丫头倒是懂得哀家的心思。”

此言虽未正面表态。但也算是表明了不会再追究此事德亲王忙谢了恩,仍带着些后怕的回了位置上。对安雨欣帮自己解围之举心生疑惑之余,还不忘一一怒视方才对自己陷入两难而视若无睹、见死不救的几人。

自古都言患难见真情,今日虽未见到真情。不过也让他看清楚了身边这些个白眼狼的真zhèng

面目。枉费他在这些人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还不如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黄毛丫头重情义愤然之际,对安雨欣的印象也大大改观

安雨欣亲昵的挽着太后的胳膊。笑的恬静乖巧。须臾,朝首座的位置悄皮的眨了眨眼。

若奕面上依是淡漠和微微的清冷,但眸中却含了丝不易察觉的温软。心中因这人儿的细微改变正隐隐的触动着如若是以前,她定是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现在却为了可以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她做了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虽说诸位大臣对先皇遗诏之意颇有看法,但引起众人舆论的还是德亲王,出言附和的也大都是德亲王一派的人。如若取得德亲王的支持,那些舆论自会不了了之

这个总是闯祸让自己收拾烂摊子的笨兔子,似乎是越来越聪明了呢

“既然遗诏之事已经得到了证实,还请太后娘娘尽早公布天下,平息纷争才是。”坐在廉亲王身侧的陈大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

“是啊,太后娘娘。先皇已经驾崩数日,而宫中却一直没有册立新帝的意向。百姓们已经多有揣测,流言纷飞。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看来,还是要尽快着手册立新帝之事,以避免百姓们人心惶惶啊!”赵大人语音一落,众人均是点头赞同。

本来先皇驾崩,太子继位乃毋庸置疑,但宫中却迟迟没有公布有关册立新帝之事,难免引起世人诸多猜测

太后闻言神色一敛,只蹙眉叹息高公公收到太后的示意后,垂首向前走了两步,神色颇有些无奈的为难道:“回两位大人的话,您们二位方才所言也正是太后娘娘所顾虑的。只是先皇口谕,不论发生何事,公布遗诏必须选在举行祭天之日,且一定要三份遗诏一同公诸于世。”

“祭天之日?”赵大人闻言低声惊呼,“那岂不是还要再等十日?这”

陈大人随后沉声道:“启禀太后娘娘,只怕是尔等等得住,百姓们等不住啊!”

先皇驾崩到下葬,不过短短三日民间就闹得不可开交,这若是再等上个十日,后果该是不堪设想了吧

十天就等不住了?安雨欣心中忍不住再次对这个国家的国治表示难解记得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曾经看史书上写过

如若先帝殡天,太子不能立即即位。要选定黄道吉日进行登基大典,老皇帝国丧期间,是太子和群臣理政,太子只能是监国,不能是皇帝。必祭凌,顾凌,守凌。其日期间,九卿议事,宰相为某,太子断事。怎么到了这里,反倒成了文武大臣们催着储君继位了

见太后将眉头蹙的更紧,脸色也愈加深沉,安雨欣沉思片刻,眸光中微微流转一抹慧黠。随后转眸看向身侧几位大臣,低柔的声音道:“大人们请恕雨欣插句嘴,雨欣是小女子,并不甚了解各位的顾及。但是我也知dào

,决定既然是先皇的口谕,那么各位再说什么也不过是无济于事。且既苦恼了自己,也为难了太后娘娘。总不能让太后娘娘带领诸位一同违背先皇之意吧?”

“这”赵大人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无言以对太后虽是先皇生母,但又怎能带头抗旨?此番话说的并不无道理此事再深究下去,只是徒增众人的苦恼与为难

安雨欣见众人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微微笑意透着丝狡黠道:“不过各位也不用太悲观,别忘了我们太子殿下可是聪明过人,睿智无人能及。我相信,殿下一定有办法解决大家的顾虑的,对吧?”

语落,果然如她预料,所有人将半期许半猜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首座。一时间,始终持旁观状而静默着的若奕成了殿内最受瞩目之人

果真是本性难移若奕心中万般无奈的暗暗叹道,随后不改面上从容,启唇淡淡的“嗯”了一声。

虽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却让众人心头的顾虑如烟消散。有的人就是有这么一种能力,可以轻易的抚平别人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杂乱,让一切归于平静

安雨欣朝首座投了个俏皮的眼色,对身旁太后道:“太后娘娘,现在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在座的各位吧,雨欣送您回去。”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高公公道:“高公公就留在议事殿吧,往年的祭天都是你着手操办,你便留下出出主意、提提建议。此次祭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视,万万不能怠慢!”

“是,太后娘娘放心,奴才明白!”高公公恭敬道。

“嗯。哀家也确是有些乏了,臭丫头,咱们回去吧。”太后说着抚了抚眉心,确有些疲倦之意。

“是。”安雨欣乖巧顺从的应了声,挽着太后徐徐走向殿外

待众人恭送完后,若奕眸光掠过殿内各位,最后落在高公公身上,淡声道:“既然往年祭天之任都是交予高公公,那么就请高公公先简单叙述下需yào

注意的事项吧!”

“是,殿下!”高公公应道,随后尖细略带刺耳的声音响彻殿内,“祭天是我朝三年举办一次的大典,以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往年都是在云若寺举行”(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祭天大典(中)

今日便是三年一度的云若寺祭天之日,大寒百姓虽并不皆是迷信之人,但却唯对祭天之举极为重视。人人皆是心中悸动,翘首以待。再加上传有将在举行祭天之后公诸先皇遗诏之闻,心中便更是沸腾不已。以致许多百姓较往年更早的来到了云若寺外静候,以免错过可以见证新皇继位目睹圣颜的机会

而较之民间,据说皇宫对此次祭天也是无丝毫怠慢。甚至此次祭天大典乃太子殿下亲手着手操办,是以,由可见得皇宫对其重视性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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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睡意朦胧中被人抱上马车,奋力仅存的一丝警惕待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时荡然无存,犹若无骨般懒洋洋的躺在舒适的怀抱里。但无奈马车的颠簸还是扰了她想要补觉的美好念想,极不情愿的睁开若千斤重的眼皮,闷闷的声音含了丝慵懒道:“为什么祭天一定要去寺庙举行?在宫里不是更方便吗?”

若奕早便知dào

怀里的人儿已经没了睡意,只是执拗的不愿睁开眼睛。听闻安雨欣借闷闷的声音无声的控诉着埋怨,心下不由好笑。轻柔着将她扶坐起倚在自己肩上,有些啼笑皆非道:“方便?我看是你更方便你多睡会吧!”

安雨欣闻言面上丝毫没有被人一语戳穿心思的窘迫,撇了撇嘴道:“我本就是嗜睡成性,那又如何?”

只怨先前的日子太过辛苦忙碌,以致活了好些年都没能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如今难得摊上这等奢华的生活,当然要将先前没能睡足的觉慢慢补齐了。

若奕握住安雨欣的手,眸光含着宠溺的温柔,“不如何如若可以,我倒希望你可以这般倚靠在我怀里一辈子”

安雨欣心中无限温软,面上却佯作嗔怪的模样。用脑袋顶了下若奕的肩,带有威胁道:“我当然要靠在你怀里一辈子,你也休想让其他女人享shòu

我的专属权利。不然哼哼”说完,还抬起拳头挥了挥

若奕苦笑着将安雨欣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也握在手中,轻叹了口气,沉声道:“家有悍妻,为夫岂敢”

“好啊你,你竟说我凶悍。”安雨欣坐起身子,作势捋了捋衣袖,面露恶煞道:“那我今日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的凶悍”语落,猛地站起身来,因太过入戏,一时间竟忘却了此时身在马车上。于是乎,在脑袋与马车顶棚来了次亲密接触后。紧接着响起一记闷响与一阵痛呼

安雨欣一张小脸痛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还不忘忿怒的瞪着身旁忍俊不禁的若奕,咬着牙恨恨道:“你若是敢笑,我便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犹还记得当日被一脚踹下床时的情形,虽自知安雨欣只是一时气话。但也不排除会有万一之时。若奕极识时务的立即敛去笑意,柔声道:“好,我不笑。”说着眸光担忧的看了看她的额头,“你先坐下。我帮你揉揉,要是起肿或者淤青的话,可就不好了。”

语落,安雨欣沉怒着脸色坐了下来。虽然她很想一掌挥掉若奕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但一想云若寺已经快到了,待会总不能额上带个包见人吧。岂不是太有损颜面是以,只好不情不愿的闭上眼。任若奕带着温热的手掌覆在额上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一股力,安雨欣再次感叹有武功就是好。想飞就飞,想教xùn

人就教xùn

人,磕了碰了还能用内力消散淤青。啧啧可惜啊可惜,人家练武都是从儿时抓起,现在学也是为时已晚了

渐渐的感觉额上的痛楚在减轻,安雨欣的脸上的薄怒也随之散去。像是想到了什么,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忍不住问道:“你当日是如何打发那些大人的?”

打发?若奕挑了挑眉,她倒还想着好奇那日议事殿之事。将摊子扔给自己后无事人一般甩甩袖子走了,便再没提及过,他还以为她都全然抛之脑后了呢

半晌后,马车内沉寂无声。如若不是额上的温度犹在,安雨欣都要以为她此时是在对空气说话了。“那个我知dào

我当日那么做,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那些大人一会顾虑这个,一会担忧那个我不也是没办法了么”

“既然你当日将烂摊子扔给了我,便不要再问及此事了。”若奕说着,加重了些手上的内力。“还有半刻便到达云若寺,你若不想这副模样见人,就乖巧本分些。”

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安雨欣感到有些不适,却只得在心中腹诽。小气鬼,不问就不问

正值安雨欣再次意识渐渐朦胧,快要昏昏入睡时,马车止了颠簸。随后传来的是卓青禀报的声音,“殿下,雨欣姑娘,云若寺到了。”

终于到了,安雨欣懒懒的伸了伸懒腰。若是再不到的话,估计她都该睡着了。

若奕掀开帘幔率先下了马车,安雨欣摸了摸额头,惊奇的感叹了下,也随之下了马车。

顾及到她的身子受不住太大的颠簸,他们二人的马车速度是最为缓慢的。此时,走在先前的几辆马车都已经到达有一会儿了。

安雨欣环视了眼此次同行前来祭天的人,因是大典,太后、皇后自是要在。皇子公主们也是一个也未落下,凡是在朝中有些地位的臣子等也都重装参与。

点头回了若晗和上官澈的招呼后,安雨欣目光落在太后与皇后身侧的位置。依是妖娆的红衣,妩媚的容姿慕容丽莎,她也来了

慕容丽莎此时也正好kàn

向两人的方向,与安雨欣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勾人心魄的眸光在若奕身上流转须臾,回了安雨欣一个娇媚妖艳的微笑

若她是男子,或许会为夺得这般美人一笑而欣喜不已。不过可惜她不是所以置于那方才一笑,她只依稀只感到了一种额毛骨悚然

似是觉察到身旁人儿的异常,若奕顺着安雨欣视线望去,只一眼便了然了原由。自然的牵起安雨欣的手,轻声道:“她今日是代表丹蒙参与此次祭天的,西夏的二皇子和燕国的贤王也代表两国参与。”

若奕的话引起安雨欣的注意,随后果然见德亲王和廉亲王身侧分别站着两位身着异服,相貌堂堂的男子。德亲王身后的男子年纪稍小些,却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暗紫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锦纹。全然一副艳丽贵公子的形象,但与德亲王攀谈时,面上却是与之年纪不甚相符的老成笑意,让人不容小觑想必便是西夏二皇子欧阳赫

而廉亲王身侧所站的男子则身着冰蓝的缎子衣袍,看似大概三十岁左右,腰系玉带,手中玉边折扇一看便价值不菲。面上含笑,却眸光冷毅,隐隐透着一抹阴冷的煞气,一看便是绝非等闲之辈。早便听闻燕国皇室虽看似一派和睦,但真zhèng

持政的却非燕皇,而是贤王杨墨

如今一见,安雨欣倒觉得这个贤王确实不免为成大器者。只不过此人虽有领导者的风范,但性情过于狠戾残暴,实乃非适合君王的人选

安雨欣心中总结完对二人初次印象的看法,还没来得及撤回目光,便与贤王投来的目光相对。暗叹一声不妙,忙状似无意的看向别处。此人绝非鼠蚁之辈,再分不清敌友的情况之时,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殊不知,在她打量两人的同时,欧阳赫和杨墨二人也抱以同样的心思打量了她。两人刚抵达京城,便听闻大寒先皇将遗诏交予了一名被废除封号的雅安公主。而太子却似乎对这名女子极为重视,更有立其为妃的趋势。心中便对这名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奇女子产生好奇,而今日一见,却只道惊艳

想着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权势,什么样的貌美女子没有见过。而如此女这般明艳却不妩媚,清丽却不娇柔,灵动的双眸更是有不输于男儿的坚毅的女子,却是从未遇见竟比以貌与才而名震天下的丹蒙长公主不逊色分毫惊叹之余,不由对得以站在这般人儿身旁的男子心生嫉妒

但随后看到那人儿身旁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翩翩卓然,清华无双,目光淡漠的男子后,却不得不甘。

若奕目光虽始终在身旁人儿身上,但却并不代表觉察不出周身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随后淡淡扫了前方一眼,握紧了安雨欣的手,徐徐走向众人

难得四国皆有人在,免不了一阵客套寒暄。好在待在某人身边久了,也已学会形不于色。安雨欣恬静乖巧的站在若奕身侧,面上噙着一抹端庄优雅的微笑,心绪却是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祭天大典(下)

云若寺的前门和后门早已经被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寺内的无念方丈只好命人开启寺特备的通道让一行人入寺。

“不知方丈近来可安好?”若奕说着,朝面前的无念方丈弯了一礼,然后向身侧心不在焉的人儿使了个眼色。好在安雨欣也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能让一朝太子这般以礼相待,想必这位无念方丈也是位人物。随后典雅一笑,乖巧的跟着行了一礼。

无念方丈忙回两人一礼,笑道:“老衲安好,承蒙太子殿下挂念。一切准bèi

就绪,殿下万莫要误了急时!”

安雨欣眸光掠过布在寺内高台四周的侍卫,以及寺门外无数翘首以待的人群。没想到这大寒的百姓平素里不见有几人吃斋念佛,倒是对祭天如此重视。随即一想到祭天之后,便是公诸三份遗诏,心中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待鼓乐声响起,本应帝王走上高台进行祭祀,而先皇已殡天,其便转为身为太子的若奕

若奕朝身旁人儿微微一笑,抚平安雨欣紧蹙起的眉,柔声道:“放心,有我在。”

安雨欣回以一笑,心中虽还有些淡淡的不安,但较之方才已经好了些许。“嗯。”

须臾,鼓乐声响起,代表着祭天开始。若奕松开与安雨欣相握的手,迈着轻缓的步子走上高台。台下的群臣以及寺门外的百姓在那清华无双的身影站立高台的一瞬,几乎同一时刻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高台之上,接受着万人跪拜的他,面上依然是漠然温润的平静,平淡的眸光没有一丝涟漪。他转身面向着跪倒在地的群臣和百姓,低润的声音依旧轻缓,翩翩卓然的身姿却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今日祭天是替我朝求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诸位不必太拘礼,都起来吧!”

语落,地上群臣和百姓一一站起。与此同时,鼓乐声已停,本就庄重的气氛愈加显得肃穆。若奕接过无念方丈手中的祭文,幽雅清越的声音在寺内响彻、回荡

有淡淡的金芒笼罩在他周身,将一袭墨绿锦衣染了些柔和的色彩即是如此黯然的颜色也掩不住他清雅冠绝、卓尔不群的风姿即是万人朝拜,仍未让那双深幽莫测的眸光起一丝动容

此时此刻,普天之下,无人比他更衬得起“君临天下”四个字

直至轻缓的声音渐渐消散。所有人似还都沉浸在方才的朗声中回味着。若奕将祭文交予无念方丈,走向拜访贡品的案前。亲自点燃供香,叩首。台下的群臣和百姓也随之进行跪拜

三次叩首完毕,若奕优雅的起身将供香插在案前香炉上。继之,从太后、皇后代表后廷先后点香供拜,依次是众位皇子公主以及群臣。至最后一人供拜完毕,一记清脆的钟声响起,正值无念方丈刚欲开口宣示祭天大典顺利结束之时,忽而听闻从身侧远处传来几声奇怪的鸟鸣。

说它奇怪。是因为那声音听起来极具微弱婉转,但却在此时人群沸腾的云若寺内显得格外清晰无念方丈闻声望去,面色浮起几丝古怪若奕也听闻出异常,随之望去台下众人听得的没听得的。皆顺着两人的目光仰视着远处。

那本微弱婉转的鸟鸣逐渐变得响亮,接着,只见一只羽毛似金的火红大鸟直直的朝云若寺飞来。霎那间,橘光万里

本争先恐后的伸长脖子想看看发生何事的众人皆是惶恐的连连后退。群声哗然甚至有些侍卫也不由的慌张后退,一位大概是首领模样的人拔出长剑扔向此时正盘旋在高台上空的火红大鸟,却被它灵巧的闪过。扑了空。一阵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后,顿时没了方才气势,哑然呆愣在原地

台下人群惊慌中,安雨欣只觉被人护在身后,抬眸是允浩关切的目光,“雨欣妹妹小心。”安雨欣心中一暖,浅笑着点了点头。

允浩方才一直处在高台边上的位置,所以得以在第一时间赶到台下。随即将安雨欣护在身后,蹙眉警惕的看着前方一片慌乱的人群。

随后,台上几名武臣匆匆将太子、太后、皇后以及各位皇子公主们保护起来,一边将人一一护送到台下,一边皆是面色防备的注意着高台上空飞翔着的火红大鸟

安雨欣踮脚看向高台中央的位置,见若奕此时也是面带诧异的盯着那只鸟,心中疑惑不由增添了几分。脑海中似是飞快的闪过什么,但无奈眼前情景太过慌乱,扰的她无法静下心细想

随后又有几名侍卫拿来弓箭,准bèi

射杀火红大鸟。却被无念方丈出言阻拦,“慢着,我佛慈悲,各位施主不要轻举妄动,它并无恶意。”

随着无念方丈话音一落,台下的嘈杂显然渐渐平复下去。本惊慌着连连后退,四处逃窜的人群都闻声看向飞旋在高台上空的火红大鸟。

“此鸟体态如此庞大,若是有恶意的话早该行动,而它却没有,只是一直盘旋在高台上空。而被他人带有杀害意图的袭击后,也并没有愤nù

的报复。由此可见,它确无恶意”若奕蹙眉凝视着上空,思酌着解析道。

众人心中的惶恐稍稍散去后,开始面带惊奇的打量起在空中盘旋的火红大鸟

那只火红大鸟有金色的羽毛,炫丽斑斓的外表,飞旋翱翔在上空的体态堪称完美。绚灿的火红色的尾翼划过空中时,一道又一道五彩的光华点缀天空的蓝幕。一时间,人人皆是沉迷在这般的震撼之美中

而火红大鸟似是感觉得到下方的人群不再排斥它,随后一边盘旋着一边缓缓的朝地面飞落

嘈杂静止,安雨欣得以沉思,忽而喃喃道:“五彩色、高六尺许”语落,不可置信的看着正缓缓飞向高台的火红大鸟。与记忆中描绘的特征如此相像,此鸟莫非是

还未等她继xù

沉思下去,台上的无念方丈看到火红大鸟的双翼上灿灿发光的羽毛时,恍然惊呼道:“诸位施主快行跪拜,此乃神鸟凤凰中的凤啊!”语落,率先行跪拜之礼。

无念方丈道行修行颇深,也正因如此,多有达官子弟、江湖人士慕名而来,却都被拒之寺外,但却无人敢对云若寺无理。自寒开朝以来的多年,云若寺始终位居众寺之首。而置于无念方丈所言,众人自是深信无疑。震撼之际,忙再次跪倒在地。而被护送到台下的太后、皇后以及众皇子公主、群臣们也无一例外。

顷刻间,半刻前的一片慌乱转为静声的跪拜只有站在高台中央的墨衣清华和在慌乱中被人群拥挤到高台侧阶上的白衣出尘,并未俯身。

安雨欣凝视着凤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由感叹,“首似锦鸡、嘴似鹦鹉、脖似孔雀、身似鸳鸯、翅似大鹏、足似仙鹤、毛似孔雀、冠似如意而凤与凰的区别则在于,雄凤有三尾,雌凰则有两尾,这只确是凤鸟没错”

语落,台下跪拜的众人皆是齐齐望向高台侧阶上娉婷而战的身影。惊羡那抹雪衣清华、玉容仙姿的惊人之美

觉察到众人投向自己的视线,安雨欣微微诧异,才发觉竟是将方才心中感叹道出了声

无念方丈闻言眸光一震,看向此时已停止继xù

飞落而转为飞旋在若奕头顶上空的凤鸟,面含激动的道:“这位女施主对神鸟的了解如此通透,实乃非比常人啊!”

安雨欣倒有些被无念方丈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淡笑道:“方丈谬赞了,雨欣只是略懂一二。不过”说着面上浮起一丝疑惑,“所谓凤凰、凤凰,凤不离凰,凰不离凤。而今日却只见雄凤,不见雌凰”

随后瞥了眼高台上中央的身影,见若奕还在端详着头顶上空盘旋的凤鸟,不由蹙了蹙眉。那凤鸟果真有那么好kàn

?再好kàn

也是只雄的,至于让视一切若无物的太子殿下盯着看这么长时间么

而无念方丈听闻安雨欣方才所言,眸光中更是露了丝赞赏之色,“女施主所言不错,这也正是令老衲费解的原因”

还未听得无念方丈语落,安雨欣双肩忽然被股力提起,那股力竟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连带着她双脚渐渐离地,身子随后缓缓升向半空。

虽先前也“飞”过几次,但此飞非彼飞啊。安雨欣低声惊呼一声,紧闭上双眸,小脸因惊吓而浮起一抹不自然的莹白。突然出现只凤鸟就算了,现在这又是闹哪出啊!早知dào

她便不来这云若寺了,祭个天若是把小命给丢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待允浩本能的想抓住身旁人儿时,已为时已晚

若奕汇聚全身内力,本欲使轻功向安雨欣行去,却在看清她上方之物时,挥散了凝聚的内力。深幽莫测的墨眸中,逝过一抹诧色与恍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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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天赐之女

雪衣人儿的倩影在闪着五彩光华的庞然大物较比之下,显得渺小至极。而那白衣如雪的纯然之色却在炫丽璀璨的彩色之中,异常夺目

“是凰鸟,是凰鸟啊!”无念方丈激动的扬声道,稳了下跪立的身子行了个合掌礼,“阿弥陀佛凤凰乃神鸟,象征祥瑞。今日凤凰显灵,乃天佑我朝啊!”

底下的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甚至有许多人惊诧之际,抬手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以证实自己此时是不是在做梦亦或是眼花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惧,而缓升的高度恰好在安雨欣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停下。随后平稳了下紧张的呼吸后,尝试着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眸。此时的高度,得以俯视整个云若寺。安雨欣渐渐沉醉在它中山环绕的壮阔与美丽之中,心中的恐惧被惊奇与欣喜一点点冲淡。

这样的高度持续了半刻,便开始缓缓降落。安雨欣面上已与先前恐惧惊吓的神色全然不同,甚还有些享shòu

着一览众山小的倨傲之感。而从底下的众人看来,则更像是那雪衣人儿挥着五彩光华的双翼,悠然飘落宛如一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仙子般休迅飞凫,飘忽若神

安雨欣在众人惊艳、诧异、震撼、惊羡等的诸多仰视下,缓缓落到高台上。脚尖刚触到地面的霎那,台下登时跪倒一片,众声齐呼,“凤凰显灵,天佑我朝!”

众声落,无念方丈慷慨激昂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响彻在众人耳畔,“凤鸟盘旋,凰鸟持翔殿下人中龙凤。而此女竟能引得凰鸟主动近身并带与翱翔,实乃旷世奇观!此乃神鸟给众等的暗喻啊!”

安雨欣在若奕的相扶下稳住身子落地,不明所以的看着情绪激昂的无念方丈。而她还未来得及消化方才所听到的,便见无念方丈面向两人方向叩了一首,登时受宠若惊的便要前去相扶,却被身侧的若奕握住了手,拦截下来。

无念方丈看向两人相握的手,面上拂过一丝恍然,再次慷慨激昂的道:“老衲恭贺殿下得凤鸟襄助,获天赐之女。佑我大寒!”

声落,台下跪拜之人中忽而有一人高声道:“恭贺殿下,喜获天女,佑我大寒!”此言一出,余下众人均纷纷出声相附。一时间,云若寺已经淹没在众人齐声的高呼中

相较于台下众人皆是激动万分的高呼,安雨欣却一脸茫然的有些无法融入其中,懵懵的对身旁若奕道:“天女?我就在空中溜达一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天女’了?”

先前红颜祸水的舆论尚在耳畔,如今却成了众人跪拜的天女?这惊天的转变。一时让安雨欣有些难以接受。

“你抬头看看。”若奕面色淡淡,眸光却极为幽深,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安雨欣一脸莫名,闻言抬头望去目光触及两人头顶上空飞旋的两只庞然大物。惊讶的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开口,“那方才擒我的便是”

“没错,方才带着你在天上溜达一圈的就是凰鸟。”若奕轻浅应道。面容温柔。

安雨欣有些后怕的抚了抚胸口,舒了口气道:“幸好是凰鸟,要换作别的鸟。我今日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半刻已过,台下高呼依旧激昂,无丝毫止意。忽而,钟声敲响,高呼戛然而止。高公公由侧阶走上高台,高亢尖锐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传先皇口谕,祭天大典之后,宣示三份遗诏。”

语落,台下跪拜的百姓心中又是一片哗然。原来先皇留有三份遗诏之闻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传闻

在众人纷纷猜测三份遗诏皆在何人之手时,太后和廉亲王已分别从两侧侧阶走上高台

若奕松开与安雨欣相握的手,替她拂了拂额前有些凌乱的发,面上的温柔与眸中的平静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忐忑。

持圣旨的三人站立与高台中,余下所有人均行跪拜之礼。三人握紧手中圣旨,相视一眼,同时开口。不同的声音响起,字字全然一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寒罗端木.若奕乃皇后所出,年幼被朕立为太子。睿智过人、文韬武略,朕殡天后,可继大统。另,因始祖皇帝有训,凡皇室宗亲不得联姻,朕方决心废去朕之义女雅安之封,贬为庶民。其乃聪慧伶俐,智勇不输男儿,朕甚欢喜,他日必有助新帝,特允立其为后。望其勿负朕命,钦此!”

话音落下,一直盘旋在上空的凤凰相继鸣叫一声,待众人抬眸时,天空一切都已回归宁静。

无念方丈沉声开口,“阿弥陀佛,先皇慧眼过人,老衲佩服。”

若奕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一接过圣旨,与安雨欣十指相握。此时此刻,万众仰视、人群沸腾,而两人眼中,却只有彼此

今日一切孰真孰假已无需深究,此刻,她终得在众人仰视的认可下,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站在了他身旁。她与他之间,再无遥不可及

若奕拥着安雨欣立与高台之上,今日的她,显得较往日愈加令人沉迷。一样的清丽佳绝、语笑嫣然、玉结冰清,却平添了几丝风华绝代的无上贵气。

相衬之下,越发显得超凡脱俗,宛若天仙之姿。倒真是与“天女”之称,相得益彰了

耳畔响起众人膜拜的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今而后,置于她的存zài

,不会再有抵斥,不会再有舆论。这便是老狐狸赠与她的赏赐——万人的心悦诚服!

(作者有话说:一些完美主义者的读者朋友们,不妨可以把到此的内容作为最终结局篇,无需再追。在此以下的内容,作为《宠妃》的二种结局)

“太子皇兄和雨欣姐这对有情人,总归是终成眷属了。也不枉咱们一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的!”若晗似是比高台上两位当事人还要欣喜的笑道。

上官澈面含温柔的握住若晗的手,有些忧容道:“是啊!只不过始祖皇帝殡天时,先皇下旨众等同守孝三年。雨欣如今虽贵为天女,又有先皇赐婚,但礼制不可废”

“你若不提,我都差些忘了还有这么件事。”若晗小脸上显然露出一抹黯然,不过片刻,又兴高采烈道:“没关系的,雨欣姐姐和太子皇兄感情那么好,又一起经lì

了那么多事才走到一起,雨欣姐一定愿意等的。不过三年而已,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补过呀!”

“嗯。”上官澈轻声相附。

“若晗公主。”听闻唤声,两人停止谈笑,转眸望去。见德亲王正面含笑意的朝两人走来,若晗乖巧的应道:“德王叔,找若晗何事?”

德亲王看了上官澈一眼,略显迟疑道:“回公主,本王是有一事相求。”

德亲王府与上官府不甚走济,若晗嫁与上官府前也与这位王叔无太多牵连。上官澈闻言心升疑惑,不着痕迹的将若晗护于身后,得礼的一笑,回道:“王爷言重了,您有事不妨直说,阿澈与若晗若是帮得上忙,定当相助。”

德亲王低下眼帘,老眼中飞快略过一抹精光,再抬眸望向两人时,已佯作一副哀痛之色,沉声一叹,道:“两位有所不知,再过两天便是本王已去的长子羽儿的忌辰。羽儿生前最喜弹琴,尤其是高山流水一曲。本王的小女儿凝儿便想在羽儿今年的忌辰上为兄长奏曲,难得她有这份心思,本王便应允了。听闻公主此曲弹奏的十分精湛,本王便想请公主指教一下小女。不知公主可否答yīng

?”

若晗见德亲王面含哀痛,心中升起几分怜悯,刚要开口应允,便被上官澈抢先开了口,“王爷爱子心切,阿澈心中也颇有些感触。不过若说琴艺,若晗怎比得上三皇子!不如在下从中搭个线,做个顺水人情。我相信三皇子宅心仁厚,定会应允的。”

这个上官澈,竟比想象中还难以对付,可莫要坏了他的计划才是。德亲王低下的眸光划过狠戾,心思电转,有些为难道:“驸马爷不知,小女从小便极少出过府门,性子极为胆怯,单是见生人一面却面红耳赤,更莫要说让三皇子相教了。”

语落,见上官澈闻言面上有些犹豫,德亲王心中冷冷得yì

,接着道:“小女听闻公主此次前来祭天,就闹着本王一同前来,本王拗不过,也想带她出府多走动走动也好,便将她带了过来。不过她不符祭天的资格,本王便将她安置在了马车内,请公主移驾半刻与小女一见,指点一二便好。余下,就看小女自身的天分了。”

甚少见德亲王卑声,两人也不好再言相拒。上官澈略一沉吟,道:“那好,在下便与若晗一同相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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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绝无崖险(上)

“这”德亲王面露愁容道:“不是本王有意麻烦,实乃小女性子过于胆怯,因讨教琴艺主邀公主相见已是勉强,若是驸马爷”说着叹了口气,继xù

道:“本王知dào

驸马爷是担心公主的安全,不过有本王在,定当会护公主周全,将公主完整无缺的给驸马爷带回来,驸马爷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

从小受宫中礼仪影响,若晗不忍再看身为长辈的德亲王再对自己低声下气,随后拽了拽上官澈的衣袖道:“好了,王叔说的不无道理。有王叔在,我不会有事的。”

见若晗开口,上官澈面色显然有丝动容,德亲王忙道:“公主说的是,有本王在,定保证公主周全。”

上官澈有些无奈的看着若晗,道:“那好,你一切小心。”

若晗乖巧的点了点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嗯。”上官澈抚了抚若晗的脑袋,松开握着的手。不知为何,随着眼前两人身影的远去,心中渐渐浮起隐隐的不安随后不由苦笑,上官澈啊上官澈,你几时变得这般多虑了

另一边,慕容丽莎冷哼一声,横眉怒视着高台上亲密相拥的两人,眸光之中,尽然是不忿和冷怒。往日妖娆之姿尽散,此时一袭红袍的她,倒更像是修罗。“不过两只大鸟飞上几圈便信奉为神鸟凤凰,大寒子民未免也太好糊弄。”

身前的允浩挑了挑眉,将身后人儿话中的讥讽冷凝之意尽收耳中,打趣道:“长公主何出此言?方才神鸟可是经无念方丈认可的,难不成长公主是质疑无念方丈年纪渐长,老眼昏花了么?”

慕容丽莎闻言又惊又怒,无念方丈可不是容她诋毁得了的人物,随后冷怒开口:“本公主自是没有那般意思,三皇子可莫要血口喷人!”

“哦?”允浩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悠悠道:“那则是长公主早已见过神鸟凤凰了?”

慕容丽莎闻言哽住,面上阴云之色忽变忽换,好一会儿才冷硬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既然没有,那长公主又如何得知方才两只并非神鸟凤凰呢?”允浩转过身子,冷冷相视。

“你”慕容丽莎怒指允浩,随后环视了周围众人,一副气愤不已又不得发作的模样。

“在下只是好奇,长公主何必动怒!”允浩勾唇一笑,风流无比。随后抬手将慕容丽莎怒指着自己的手压下,轻声道:“在下只是想让长公主知dào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承认就可以抹灭得了的。”

慕容丽莎甩开允浩的手,轻笑一声,语气中极尽嘲讽,“三皇子此时心中怕也是不好受吧,又何必来调侃本公主呢!”

允浩面色微变,目光看向高台上笑靥如花的人儿。心下漾起圈圈涟漪,淡声道:“我与你不同我只要她幸福。”

“呵!”慕容丽莎冷冷一笑,“都闻三皇子风流无比,本公主倒觉得不尽然。君子有成人之美。能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三皇子倒真是伟大!”

一位乃天子之尊,却单对她温声细语,呵护备至。一位本是流连花丛。却因她斩断三千情丝,只守一枝独秀。慕容丽莎面上不屑讥讽,心中却极具不甘。安雨欣何德何能,竟获如此两人这般真心相待!

允浩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看向慕容丽莎,无丝毫起伏的语气看不出心思,“你根本不懂爱情。”

慕容丽莎心中狠狠一震,沉怒着看着允浩渐渐走远的身影,袖中玉手紧紧攥握成拳。因极力抑制快要迸发的积怒而微微颤抖

而此时,站在几步开外的杨墨似是发觉几丝不寻常的气息,风度翩翩的扬了扬手中折扇,缓步走到慕容丽莎身旁,温声道:“在下看长公主面色不太好,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丽莎敛了敛身上的煞气,淡淡的看向面前的杨墨。此人狼子野心,早便有意与丹蒙联姻好稳固燕国的权势。不过,若想吞大枣,也得要有那番能耐!“本公主无碍,不牢王爷费心。”语落,转身向别处走去。

杨墨本是有意交好,倒不料反而碰了一鼻子灰。面上虽无甚表情,但一双冷漠的眸中满是黑云弥漫。

慕容丽莎,丹蒙长公主么?倒是如他听闻的一样美貌倾顾,孤傲于人。不过也正合他意,若是位柔弱美人,反而让他提不起兴趣。

欧阳赫倒是在远处看了场好戏,杨墨一意想扩大燕国的势力,心起联姻之策后,便一直有意讨好丹蒙,其心思溢于言表。慕容丽莎才貌双全,配他自是绰绰有余,令他这般隐忍退让也尚在预料之中

只是玫瑰固然明艳妖娆,但采摘之时,难免会被根茎的利刺所伤。更何况,善用毒术的慕容丽莎还是只毒玫瑰。而置于他来说,较之玫瑰,他倒是更欣赏纯净飘逸的白玉兰。

譬如高台上白衣如雪的人儿那般只是可惜,名花早已有主欧阳赫眸光稍含苦涩,随之转眸看向高台上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微微一笑。此次赴寒确是没来错,能一饱眼福,倒也算值得了。

一切仪式宣示结束,若奕拥着安雨欣在众人依旧激昂的高呼中从高台缓步走下,在侍卫的围护下坐上回宫的马车。

待一行人都回到自己的马车内后,以太后、皇后为首的马车率先行驶。

安雨欣舒了口气,拘束了好些时候,终于可以放松了。刚揉了揉僵硬的腰,车内的帘幔便被人由外掀开,看清来人后,安雨欣疑惑道:“阿澈?你跑我们的马车这儿来做什么?若晗呢?”

若奕看向上官澈,只一眼便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了些异样,怕是有事要发生。果然,只见上官澈面含急色的看了看两人,沉声道:“我就是因为若晗才来找你们的。”

“若晗?”安雨欣皱眉,从上官澈语气的沉重上有些意识到什么,“你们两个不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吗?大典结束后,我们就回了马车,并没有见到过若晗。”

上官澈懊恼的叹了一声,“我就不该让若晗跟德亲王爷离开的”

语落,马车内两人面色陡然一变,安雨欣心中一惊,“你说什么?若晗怎会跟得亲王离开?”

上官澈心中愈加不安,匆匆将前因后果与两人叙述了一遍。若奕眸光一沉,脑中闪过一抹思绪,低声道:“若晗相去已有多久?你可有去德亲王府的马车查看?”

“德亲王本说只需半刻,如今却已有大半个时辰。我出了寺内便欲去寻若晗,但侍从却说从未见德亲王和若晗从寺内出来。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来与你们相商。”上官澈心紧紧提起,一双眸子霎那深沉似海。

“请教琴艺?”安雨欣眸光微沉,语气骤然转冷,“我看是心存不轨才是,当下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若晗。”

语落,若奕忽而眉头紧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安雨欣护入怀中,一把极小的匕首由马车外射入,插在安雨欣方才所坐的位置上,匕首的锋芒极为森寒。

上官澈顺着匕首射来的方向望去,却未捕捉到任何可疑之处。若奕松开怀中人儿,忧声道:“你没事吧?”

安雨欣脸色有丝煞白的摇了摇头,将手伸向那把匕首。若奕面色一沉,抓住安雨欣的手臂,“小心,我来。”

安雨欣看了眼匕首,“嗯”了一声。若奕随后从腰间拿出锦帕,包裹住匕首的尾部拿起,锋利的顶端赫然呈现一小块方纸。安雨欣眸光一凝,拿下纸条,念出纸上内容,“若想救人,速来绝无崖。不得声张,否则人必死”

三人陷入沉寂之中,须臾,若奕沉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阿澈,你坐我们的马车,我们三人同去,以防万一。卓青,你负责善后。无论如何,万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是。”卓青应了声,从驾位上下了马车。待上官澈坐进马车后,若奕将帘幔放下,淡淡道:“卓越,速去绝无崖。”

云若寺乃中山环绕,绝无崖便位居其中山势最为凶险的一山顶峰。地势极为陡峭,一个不小心,便有葬身万丈崖底之险。歹人将人持至绝无崖,若真是心存不轨之念,此次一去定是凶多吉少。但,人不得不救!

随着离山顶愈来愈近,三人心中的忐忑深沉也愈来愈重

马车在崖上停下,三人走下马车,此时前方的情形却让三人心中同时大震

在极为靠近崖边之处,德亲王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赫然持在若晗脖颈上,见三人身后并无其他,确只一辆马车前来,狠戾的面上满是得逞的狠毒之意,朗声大笑

“先皇啊,本王把你最喜爱的女儿和器重的儿子都召聚在此,你在天之灵,可曾满yì

?”

“果然是你。”上官澈眸中的阴沉更甚,周身满是冰凝的煞气,冷声道:“王爷有意召我们几位晚辈相聚,乃是幸事。只是何必非要选在这么个地方,在下倒是知dào

几处上好的酒家”(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绝无崖险(下)

德亲王挑衅似的抬了抬手中长剑,冷笑道:“驸马爷倒挺是天真,你真的以为本王以公主为诱饵引你们前来,是为了聊聊家常、叙叙旧不成?”

德亲王手上状似无意的动作无疑将上官澈本就悬着的心越加往上提了些,眸中冷凝和怒火交加,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愤。“王爷难道忘记怎么应允在下的么?你说过定会护若晗周全,在下却没想到王爷相护的方式竟如此特别!”

“阿澈,这样的人你无需再跟他废话。”安雨欣冷冷开口,眸光触及一动未动的若晗,心下一惊,“你个老东西对若晗做了什么?”

德亲王闻言大笑两声,“你倒是觉察的够细!”语落,低眸看了眼手上擒着的人儿,无谓道:“公主想反抗,本王怕公主挣扎中不小心伤到自己,便让她闻了闻迷香,好好睡上一觉。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上官澈面上怒极,上前走了两步却被若奕拦在身后,“你冷静点,若晗还在他手上,我们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上官澈愤恨的看向一脸得yì

的德亲王,朝若奕点了点头,极力忍下冲动。

德亲王颇为不屑的看了若奕一眼,佯作赞赏道:“不愧是先皇钟意的新帝人选,着实是有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

若奕敛去眸中微微漾起的杀气,漠然道:“若奕一直认为德王府世代忠贤,德王叔更是一代枭雄,本想继位之后好好向王叔领教一二,却未想到王叔竟会做出挟持手无缚鸡之力之女的事,未免让若奕有些失望。”

德亲王冷嗤一声,“你以为本王会听信你口中的这些?妄想!”

袖中手紧握,若奕面上淡淡的挑了挑眉。眸光掠过四周,轻缓淡漠的语气在充斥着肃穆与煞气的崖边回荡,“周围并无埋伏,王叔是否未免太过自信?”

德亲王闻言面色微怔了一下,随即眸中晦暗不明,“既然本王决定来此处,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大不了今日鱼死网破,我老头子九泉之下还有个作伴的人!”

“王叔何出此言?”若奕一双黑眸犹如一潭幽潭,潭底的万载寒冰似要比这寒冬的冷冽还要让人不由寒上几分。须臾,对德亲王淡淡道:“只要王叔放开若晗。我可以当作今日什么事都未发生。”

德亲王显然有些震慑于若奕周身不容侵犯的王者威仪,但仍是紧握着长剑丝毫没有放手之意,“哼,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先皇果然没有看错人!那我若是不放呢?”

“你这老家伙怎么那么不识时务?”安雨欣紧紧蹙眉,字字从牙缝挤出,“早知,那日在议事殿我便不该救你。”

德亲王勾唇冷笑,“若不是本王念在你这丫头对我有一言之恩的份上。今日在本王剑下的便是你了。不过,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若是你愿意与若晗公主交换”

“废话少说!”上官澈不耐的冷声打断,“究竟是什么目的。让堂堂德亲王这般不择手段的对付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德亲王暗沉的眸子掀起怒意,“金枝玉叶又如何?本王鞠躬尽瘁的为朝廷效忠了那么多年,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失去了本王的儿子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本王效忠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羽儿死去后。本王便发誓,一定要替他报仇,一定要替他报仇!那老家伙死之前本王未能让他一尝本王经lì

的痛苦。心有不甘。今日,便当作帮他偿还了当年所做的孽吧!”

若奕与上官澈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色,紧紧注视着德亲王的一举一动。方才与之的交谈,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和分开他的注意。只要他手中长剑微微一动,若奕便会扔出袖中备好的石子,击中德亲王双手的麻穴,而上官澈便会趁机上前救出若晗。

安雨欣慧黠的转了转灵动的眸子,看出身旁两人意图,继xù

与德亲王攀谈,让其转移注意。“你口口声声说帮先皇偿还他当年做作的孽,那你今日所作的孽呢?又该谁来偿还?”

“杀人偿命,实属天经地义!本王何来作孽?你这丫头休想三言两语便动摇本王!”德亲王狠狠的怒视着安雨欣,丝毫不愿罢手。

安雨欣见德亲王有上钩之意,忙继xù

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儿子的死因是因为先皇,那也是你们那一辈的恩怨纠~缠。你心中的仇恨也应该随着先皇的殡天一同泯去,又何必牵扯到下一辈?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你今日杀了若晗,你儿子也不会活过来了,反而还要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又真的值得吗?王爷膝下并不只此一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逝去的儿子抛弃整个德亲王府?你难道就不想好好感受一下天伦之乐吗?”

“你闭嘴!”德亲王怒颜斥道,闻言情绪显然激昂,一时间,有些忽略了手上持着的长剑,以致长剑与若晗的脖颈微微有些偏离“本王当年没能好好保护我的羽儿,已是对不起他。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本王不会死的,那个人应允过我的,定会助本王的本王不会死的”语落,忽而朗声大笑起来

“那个人是谁?”安雨欣眸光一紧,追问道:“此人为何要相助于你?”

德亲王止了笑声,面目嚣张道:“你以为本王会告sù

你吗?哈哈简直妄想!”

正直德亲王仰天长笑之际,若奕与上官澈再次互换了下眼色,欲看准时机,便即刻出手。此时情形,一触即发,多犹豫一分,若晗便陷于危险一分

正当若奕集聚内力于掌中石子之上,耳畔骤然划过一道冷劲儿。眸光猛然一转,将掌中石子也连着转了个方向击去,却还是迟了

张狂的长笑戛然而止,德亲王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目,低头看着正中腹部的一支羽箭。张口欲言,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连带着持着的若晗一同连连后退两步。摇摇欲坠的身子,频临崖边的最后防线

上官澈大惊失色,忙跑向崖边想要救回若晗。不料德亲王却面色一狠,扔下手中长剑,拔出腹上羽箭,触目惊心的鲜红有几滴溅在若晗的面上。随后将手中羽箭抵在若晗脖颈,狠声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刺下去。”

“不要!”上官澈闻声忙停在原地,不敢再动上分毫。“我不过去,你不要伤她”

安雨欣顿时气血上涌,转身冷视着方才射箭之人,一直对此人一忍再忍,而此时此刻,实是无法再忍,“慕容丽莎,你为何要如此做?”

若晗现今在德亲王手中,且不说方才一箭有可能误伤若晗,德亲王也会因此提高警惕。想要再从他手中救出若晗,更是难上加难。怒极之下,直呼慕容丽莎姓名,连一向唤的尊称也不再顾及。

慕容丽莎面色从容的将手中弓箭垂下,坦然道:“本公主怕德亲王疯癫之时伤到众位,所以才想一箭将其击毙。虽因顾及若晗公主而手误射偏了些,不过也正中德亲王要害部位,现在他已是瓮中之鳖,毫无威胁了。”

“如若不是你方才一箭,若晗早已被我们救出!”安雨欣冷声道,边转身看向崖边此时的情况,“我看,长公主此番倒更像是有意杀人灭口!”

三人到达绝无崖已有会子了,相信这位长公主也不会是一时片刻才到。若是有意相助,又岂会此刻才出手?还偏偏在德亲王说出会有人助他之后?偏偏在若奕和上官澈欲行动救人之时?诸多巧合相撞,又岂来那么多凑巧?

慕容丽莎面上一变,忙去看若奕闻言的反应,但从一张淡漠冷峻的容颜上却看不出丝毫其心中所想。登时心下隐隐不安,唯恐若奕会将安雨欣的话信以为真而厌恶自己,“本公主好心好意助你们救人,天女不领情便罢,可莫要给本公主扣上罪名。”

安雨欣心中冷笑,不再说话,紧紧盯着崖边

此时,德亲王看清方才射箭伤自己,甚至有意取自己性命的人,激动的惊呼“是你!竟然是你!为什么,你为何要杀我?”

就在德亲王因情绪的强烈波动而有些语无伦次之时,慕容丽莎眸光微变,眼中杀气凛然,手上举起弓箭瞄准崖边。却在瞄准之时,手上被一股力击中。

慕容丽莎痛哼一声,手上弓箭掉落在地,蹙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才对自己出手之人。

若奕一拂衣袖,背立慕容丽莎而站。淡漠轻缓的语气含了丝低低的寒意,“第一箭便作长公主好心相助吾等救人罢,倘若长公主此时再射出第二箭,在下可就该认为长公主呈了雨欣方才所言,当真有意杀人灭口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若晗坠崖

德亲王脚下,已是血迹斑斑。因箭头的锋利,若晗脖颈处已露了点点鲜红,却因迷香的作用仍沉沉昏睡着。上官澈始终与崖边两人保持着三尺之距,不再靠近。唯恐再对德亲王造成丝毫刺激,伤了手下的人儿。

“本王早该想到的!”德亲王狠戾的面上是迟来的恍悟,“本王早该想到以你根本不会助我!只是为何?为何要致我于死地?”如若不是这个女人以丹蒙长公主的身份,应允自己会在此事完成之后设法护自己安全脱身,全家远离京城,他也不会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走到如今无法挽回的这一步。

“王爷可休要胡说!”慕容丽莎面色从容,无丝毫被人揭穿该有的惊慌。“本公主当日虽跟王爷有些言语上的冲突,但也早已道过了歉。王爷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竟还想将莫须有的恶行拿来陷害本公主!”

慕容丽莎字字在理,不论是神色还是说话的语气,都让人对其方才所言感到毋庸置疑。德亲王心下懊悔,却已然晚矣

他那日虽未全然相信慕容丽莎的话,但是却未料到此人真zhèng

的目的竟是刻意引得他踏进自焚这条路既然今日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想到此,手中的羽箭微微用力

“不要!”上官澈大惊失色,奋力朝德亲王扑去。却未想到德亲王方才之举只是为了引他上钩,并不是有意伤若晗。随后见上官澈步步靠近,德亲王阴狠一笑,用尽全身所剩的力qì

将手上的羽箭狠狠的刺向朝近在咫尺的上官澈。

而上官澈因一心系在昏迷的若晗身上,未来得及及时躲开德亲王的一刺,左肩负了伤,血流不止

“阿澈!”安雨欣惊呼一声,匆匆几步上前扶住上官澈查看伤口。德亲王手中已无利器。若奕看准时机,集聚内力纵身跃向德亲王

不料德亲王却早有准bèi

,眸光骤聚阴沉,抬袖一拂。状似粉末之物从袖中洒出,正中临身的若奕

“小心!”安雨欣因身在上官澈身旁,无法左右分身前去相助若奕虽抬臂遮挡向自己挥散而来的粉末,但还是需闭眸才得以防止粉末进目。

慕容丽莎面色骤然一沉,不着痕迹的将袖间毒针挥去,正中德亲王眉心。慌乱之中,众人并未发觉慕容丽莎随后匆忙跑到若奕身边。从腰间掏出小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到若奕手中,“方才粉末有毒,快将我给你的解毒丸服下!”

若奕闻言蹙眉,沉吟片刻,淡声道:“多谢!”语落,将手中解毒丸服下。觉察周围粉末散去后,睁开双眸。

德亲王只觉眉心处一凉,相继而来的是全身奇痛无比,张了张嘴。却发觉喉咙痛楚更甚,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中登时惊怒交加,觉出不妙,定是已中剧毒。心中黯然苦笑。本欲报仇现今却搭上了一条老命。

既然事已至此,便已是无路可退德亲王无声苦笑,艰涩的闭上双眸,两手紧紧抓住若晗双臂。毫不犹豫的纵身往身后跃去

羽儿啊,为父无能,未能手刃害你至死的凶手。如今与那人最为疼爱之女同归于尽。也算是为父为你尽的最后一点作为父亲的责任了!九泉之下相聚之时,你可会怨为父当年未能保护了你

“若晗————”

“不要————”

上官澈不顾肩上仍血流不止的伤势推开安雨欣,整个人奋力扑倒在崖边,伸手欲抓住若晗坠下的身子,却只是无望

肩上的疼痛渐渐的已经感觉不到,而心中的痛楚却令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在若晗的身影消逝于视线之际,他的一颗心早已生生裂开,破碎不堪

如果可以,他宁愿坠崖是他自己而今,他竟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人消逝眼前。伸出的手,却触不到她,挽回不了

若奕袖中双手紧握,面上的淡漠不复,墨眸依旧幽深,隐约透着无奈的悲伤。

慕容丽莎紧紧抿着唇,她当日初衷是怂恿德亲王挟持安雨欣,给她一个教xùn

罢。却不想事与愿违,德亲王那个老家伙竟挟持了若晗公主,落得这个结果。再见若奕面上隐含的悲伤之色,心中更是懊悔不已。虽不是存心有意,但如今局面确是因她间接造成。随后看着若奕的眸中不由含了几分愧疚

哀莫大于心死

安雨欣知dào

这句话,却无法体会和了解,也不想上官澈日后应了这句话。她走到崖边,面向上官澈而站,“如若你现在想跳下去,我不会拦你。不过,我会瞧不起你。”

上官澈仍然失神的趴在崖边,伸出的手已经僵硬,身子却一动不动。好似他的灵魂已在若晗坠崖的那一刻随之去了,现在剩下的,不过是具躯壳

“若晗当初为了可以跟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我相信你比我要清楚。而她做了那么多努力是为了要和你在一起,是活着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在她未定生死的这一刻,换来你这副模样”

安雨欣看着上官澈,眸中是深深的忧伤,还有些丝丝的失望“绝无崖底是水流,若晗水性极好。此次坠崖虽是九死一生,但未必就不会有万一。我话至此,你若还有意跳下去,我一脚踹你下去也无妨”

上官澈空洞的眸子渐渐回了神,他挣扎着从崖边起了身。左肩的伤口因方才的动作流出更多的鲜红,他却如丝毫未觉。肩上与心中的痛楚交融,让他早已麻木。然而,此刻他眸中却是坚毅的清明。“不,若晗不会丢下我,她一定不会死,她还等着我去救她。对,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救她。”

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尽全力一搏老天定不会如此狠心,在他终于决心有了勇气面对心中藏匿多年的那份爱,得以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时,却生生将他们拆散

安雨欣沉着脸色抓住上官澈的胳膊,“你瞧瞧你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怎么去救若晗?”

“你不要管我,让我去找她!”上官澈说着甩开安雨欣,脚下踉跄的步子却失了平衡,险些不稳跌倒在地。

安雨欣在一旁看的难受,却不再前去相扶

在上官澈再次险些跌倒之时,若奕轻叹口气,几步迈到上官澈面前拦住去路,目光触及到上官澈左肩,微微沉了声音道:“我已经让卓越带人前去崖底寻人,你回去养伤。”

“不用。”上官澈定声道,“我去帮忙。”

若奕将上官澈半越过自己的身子拉了回来,皱眉道:“你是不想要这条左臂了吗?那一刺本就不浅,你不顾伤口使力更是牵扯了伤口又深了几分。你这副模样,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只会添乱。你暂且回去养伤,等伤好了,我自不会再拦你。”

慕容丽莎站在若奕身后,警惕的凝了眼上官澈。

上官澈抬眸看着若奕,他眸中充盈的泪光似乎随时都会滑落,但是他却极力忍着。努力着不让那抹悲伤继xù

蔓延,只是麻木的身体却再次清晰的感觉到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冲击。

他只是静默的看着若奕,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安雨欣却感觉得到。此时的上官澈,整个人已经彻底被浓浓的悲伤与哀凉占据

她缓步走到若奕身边,松开若奕抓着上官澈的手,淡声道:“让他去吧。”

上官澈只剩无尽悲凉的瞳孔中,忽而微微露出一抹色彩,眸光紧紧的看着安雨欣。

若奕沉下面色,拂了衣袖背对两人而立,微闭了眼睛叹息一声。

或许她的想法是对的。与其将上官澈强行带了回去,整日傀儡般没了魂魄,不生不死而过。倒不如放他去了

“多谢。”上官澈言语间,已踉跄着步子向前行去,只剩那无比坚定的声音,萦绕在沉寂的崖边。

“不论如何,我定会将若晗带回来”

“今日之事的缘由,你我都明白。你有意糊涂,我却糊涂不了。从今而后,只要你身边有她,我绝不靠近三尺。若晗寻回之前,我不会再踏入宫门一步。”

安雨欣冷视着慕容丽莎,话却是对若奕而言。语落,再不看两人一眼,缓步迈向上官澈方才离去的方向

慕容丽莎有些讶于安雨欣弃若奕独自而去,随后见若奕仍背对而立,未前去相追,心下不由得yì

欣喜。“听闻天女进宫前是入住在上官府,与驸马爷情谊颇深。如今看来,倒是属实。”

“父皇曾嘱咐在下要对长公主以礼相待,在下自认为已做到父皇嘱托。只是长公主似乎在宫中待得不甚习惯,不知是否有回丹蒙之意?”若奕转过身子,凡被那双墨眸掠过之地,空气中的温度仿似瞬间落到了冰点

慕容丽莎心中微震,不甘道:“今日之事,并非我初衷。你竟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

“在下从不畏恐什么,怕是要让长公主失望了。”若奕淡声打断慕容丽莎的话,“如若长公主一意孤行,续演今日之景。那么到时便恕若奕不再顾及其他”

如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留慕容丽莎于宫中

只是,她又能否明白一风一月一琳琅虽得多少人羡之,但之于他而言,却抵不上一山一水一鸳鸯(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住上官府

*************上官府:

“继位大典和若晗的事已够让他焦头烂额,你这又是何必…”主卧榻前,允浩看了眼尚在昏迷中的上官澈,压低了些声音对坐在榻旁的安雨欣道。

昨日上官澈刚到了崖底便因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好在安雨欣一直尾随其后,在卓越相助之下,将人救回了上官府。

“反正他身边也有美人相陪,加上宫中诸事缠身,我在与不在,都是无谓。倒不如留在上官府,一来更加方便寻若晗,二来阿澈自昨日便一直高烧不退,我也不太放心。”安雨欣说着让候在一旁的小苏换了上官澈额上用来降温的湿帕子。

“我知dào

你是不想待在宫里,但是也不用住在上官府啊,我可以安排你在最近的客栈住下。”允浩看着安雨欣,迟疑着道:“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还是还是顾及着旁人的侧目比较好”

安雨欣从榻旁起身,与允浩一同走到外厅。“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虽说这三年宫中不得纳喜庆,但我名分上已居后位,我知dào

三哥是想让我懂得避嫌。但是当日如若不是阿澈,我怕是早已死在了那片树林,无人问津。我的这条命是阿澈救的,自视他为重yào

之人,我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如何想。只知他现在伤的很严重,我无法袖手旁观。而之于若晗的事,我更无法坐等消息。”安雨欣微微笑了笑,眸中的坚定却难以动摇,“我的性子,三哥应当明白。”

“说到底,你就是决心留下便是。”允浩无奈的轻叹一声,“既然你执意如此,三哥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要你记得。不论你做什么决定,三哥都会站在你这边就好。”

“嗯。”安雨欣淡笑着点了点头,“雨欣托三哥的事,三哥可有办好?”

允浩闻言略带得yì

之色的扬了扬眉,“自然。我已命人将你的衣物和平时所需的物品交予了管家,估摸着管家现在应该已经把东西放到你的房间派人收拾了。”

“嗯,多谢三哥。”安雨欣心中微微一暖,乖巧应道。

允浩轻浅一笑,抬手抚了抚安雨欣的脑袋,温声道:“新帝继位。宫中有些事须得我亲自去办,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让人到我府上告知管家即可。三哥得了空,便来看你。”

安雨欣看着允浩一脸认真嘱咐自己的模样,好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住这儿了,先前与府上的人处的都还算不错,原来住的房间小苏平日里也都有仔细打扫。三哥尽管忙自己的便是,如若有事,不用你开口。雨欣也定不会客气。”

“嗯。”允浩面色微有些犹豫,沉吟了须臾,略沉了些语气道:“置于那长公主之事,我认为殿…皇上定有考量。你勿要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我与他之间,若是只因区区旁人便生了间隙,也不会走到今日了。”安雨欣轻声道。“我确是生气,却不是因着这件事”

说着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她并不是气他留慕容丽莎于宫中,也不是气他有意模糊那件事的缘由,而是气他有事瞒着她。他曾说过。以后在她面前便是透明的她也自是信他,他不告sù

自己,定是还不到时候。既然他现在不愿说,那么她便等所以此次离宫,并非意气用事。宫中太多事缠绕着他,若是她在的话,也只会让他分心。

见安雨欣无意再说下去,允浩也没再说什么,只轻声道:“三哥知dào

你平日虽看上去顽劣,但心里却是比谁都要仔细。有你在上官府照看着,三哥也放心。置于寻人方面,除却宫里派出的人,我会再多派些人手助你。如若有了消息,定要尽快告知于我。”

“嗯,会的。”安雨欣看着允浩,想起方才他提及若奕之时言语上微微的一顿,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三哥真的决定选择甘心了吗?”

毕竟那可是万人之上的位置,之于天下男子而言,无疑该是怎样的梦梦寐以求,又该具怎样的诱惑。他是大寒的三皇子,继大皇子二皇子宣示逝世后,他同时也是先帝的长子。文韬武略,他并不逊色于任何人。而只因并非皇后所出,便注定了他要与皇位擦肩,拱手相让

置于方才所说须他亲自去处理的事,想着该是朝中拥三皇子继位一派的诸臣吧。若想不着痕迹的平定那些人心中的不忿,想必确是棘手。

允浩面色一怔,随即淡淡一笑,眸中却是掩饰不了的苦涩与黯然。“命里无时莫强求雨欣妹妹,有些事又岂是可以用是否甘心以论的”他并非没有野心,无意皇位。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越俎代庖、沽名钓誉之事,他不齿,自然也不会成为诸如此类之人。

不知因何,安雨欣听后心中隐隐生了些怅然如若是从前那个风流高傲的三皇子,定然是不会说出“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样的话的然而究竟从什么时候起,那双狂放不羁的黑眸开始渐渐敛去了锋芒,她却不记得了

安雨欣正微微失神,一名小卒模样的男子朝两人匆匆走来,见了礼后恭敬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府了。明儿一早,您还要进宫呢。”

“嗯。”允浩微微颌首,挥手示意那小卒先行退下,抬头看了眼天色,转眸看着安雨欣笑道:“佳人相伴,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三哥就莫要打趣雨欣了。”安雨欣佯作嗔怪的看向允浩。“三哥今日就先回去了,天色已黑,你就不必相送了。”允浩看了里厅一眼,又道:“这次是他有伤在身,我便让他一让。下次,你可定也要在我府上小住几日。别忘了,你先前可是应允过我的。”

"好。"安雨欣笑道:"早闻三哥府上景美人更美。既是三哥开了口,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允浩眸光微微闪神,随即摇头一笑。“你也别打趣三哥了”

“好了,三哥真的该回去了。”安雨欣说着指了指天色。允浩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道了别。

允浩离开后,小苏走到安雨欣身后轻声道:“姑娘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少爷这边有小苏守着便好。”

安雨欣看了眼仍在昏迷的上官澈,对小苏摇了摇头,“我不累。你在这守着吧,我去与卓越问下寻若晗之事有无些进展。”

小苏关切的看着安雨欣间微微的倦意,昨日已是一夜没睡,又怎能不累。本想劝说些什么,但自知说了也是徒劳,只忧声道:“姑娘放心,小苏定会好好照顾少爷。姑娘也别太劳累,注意些身子才是。”

安雨欣朝小苏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皇宫,竹玄殿:

“奴才愚笨,您如今已是皇上,理应入住圣瑄殿。为何为何还命奴才将奏章都移到竹玄殿的书房呢?”小安子说着把奏章一一放到桌案上。

若奕提笔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小安子一眼,淡漠道:“你进宫多年,怎么却越来越不懂得身为奴才,应当少说多做的道理了呢?”

小安子闻言手上一哆嗦,连带着几本奏章掉落到地上。顿时面上一白,跪倒在地惶恐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若奕执笔落在手中奏章上,淡淡道:“你将地上奏章收拾好便退下吧,朕今日不需人候着。”

“奴才遵命。”小安子如获大释般重重舒了口气,将地上奏章整理好放到桌案侧边,卑着身子道:“奴才告退。”语落,匆匆退出了书房。

自云若寺回来后,主子便没脸色好过。小安子心中不由纳闷,人家做皇上都是喜滋滋的,怎么轮到他家主子,却截然不同了呢。怕是普天之下,只有那个主儿才能让他家主子重展笑颜吧。

小安子离开后,书房门无声开合,一袭黑衫悄然走进。桌案前的人未曾抬头,只淡声道:“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姑娘昨日回上官府后就一直在照看驸马爷,方才召属下询问了寻人之事的进展,现下正寻思如何加快进展,未曾休息。”卓越如实道。

语落,若奕执笔的动作停下,抬眸看着卓越道:“朕是问你寻人之事情况如何,你说这么多不相干的做甚?”

卓越闻言一怔,垂首道:“皇上恕罪,属下以为您问的是姑娘”

若奕放下手中奏章,挑了挑眉,“既是她的决定,朕又何必再过问。”

卓越谨慎的抬眸望了若奕一眼,迟疑着道:“请恕属下多言,姑娘到是女儿家。有时口是心非也在所难免,皇上又何必与她较真呢!”到最后,只怕苦恼的还是您自己吧!

当然,最后一句话卓越自是只在心中想想罢了他心中确是有所不明,怎么睿智如斯的人一旦碰到了与那位主儿有关的事,反而糊涂了

若奕面容淡然,深幽的黑眸看不出心思。卓越不敢妄自揣摩,低咳了声,开始禀报寻人之事的进展(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行巫峡镇

翌日:

“姑娘,姑娘”小苏将手中端来的膳食放到桌上,见安雨欣还未醒来,便再次唤道:“姑娘,您先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吧。昨日一天都未曾进食,就是铁打的身子照您这样也会熬坏的。”

安雨欣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蒙在头上的锦被拉下,不情不愿的嘟囔道:“有你这丫头在一旁念经似的叨叨,我哪里还睡得着。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小丫头都快成老婆婆了。”

小苏边侍候着安雨欣穿衣,边低笑道:“能叨叨姑娘,是小苏的福气。就是成老婆婆小苏也心甘情愿!”

安雨欣也不由笑道:“瞧这张小嘴,嘴上功夫是越发了得的。”

小苏闻言嗔了安雨欣一眼,“姑娘就知dào

打趣奴婢。”

安雨欣笑着不语,洗漱一番后懒洋洋的迈着步子走到桌前坐下。昨日一天忙碌得没什么胃口,现在看着满桌的膳食,倒真的有些感觉饿了。随手夹了块点心放进嘴里,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小苏,昨晚是你把我扶到床~上的吗?”

记得昨日向卓越问了些话后,就迷迷糊糊趴到了桌子上,竟忘了是如何躺到了床~上去的。

小苏斟了杯茶递给安雨欣,摇了摇头道:“奴婢昨晚一直候在少爷房外,并未移步。”

安雨欣接过茶盏,微微疑惑挑了挑眉,抿了口茶,遂不再想。“阿澈状况如何?”

“姑娘放心,少爷的烧昨夜便已退了。太医今早已诊断过了,说少爷还未醒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只要仔细调养便无大碍了。”小苏道。

“嗯,无碍便好。”安雨欣微微点了点头。

“姑娘应该还不知dào

吧!新皇举办登基大典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三日后,据说是个极好的日子。新皇也已经颁布了旨意。封太后娘娘为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为太后,廉亲王为丞相,几位皇子也都赐了王爷的封号和府邸。想必待大典之日,新皇必定会大赦天下、举国同庆呢!”小苏说着一脸兴奋的模样,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自叶茹芸与倾泽离开后,叶丞相便也无心朝中官野,辞了官位颐养天年。新帝登基后,自然要有人辅佐,而廉亲王为人清政坦率。确是佳选。置于几位皇子的封王之策,无疑既安抚了除太子党外心中微有不忿的诸大臣,同时又在百姓心中树立了新帝心胸宽广,重手足情深的蕙心纨质形象。

这两道诏书,着实妙哉

安雨欣手上筷子顿了顿,微微失神,随后放下了碗筷,拿起锦帕拭嘴,“我吃好了。撤下去吧!”

小苏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膳食,心中微微懊恼,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话惹了安雨欣不开心,又连忙道:“皇上一定是顾及先帝殡天。宫中三年不得纳喜庆的礼制才没有颁布立后的旨意的。太皇太后已下了懿旨,言姑娘既是先帝钦点的新后人选,又贵为天女,理应与新皇尽快成婚。佑我大寒。所以将三年之限改为只需一年,新皇与诸臣也默许了的。”小苏见安雨欣面上不为所动,心中越加懊悔不已。语气含了些焦急道:“皇上心中定是在意姑娘的。姑娘莫要难过。”

语落,安雨欣好笑的看着小苏,“大抵是昨日未曾进食,今日虽饿却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倒并不是因为你方才所言,才没了胃口,你大可不必着急。”说着看了眼桌上的膳食,又道:“你把这两盘点心留下,我稍填下肚子就好,待午时再让厨房的师傅做些清淡点的膳食便好。”

见安雨欣不像是为了安慰自己,小苏悬着的心方才放松下来,照着安雨欣吩咐的去做。

小苏退下后,安雨欣吃了两口点心也实在没了胃口,便倚在软~榻上欲再小睡一会。刚眯上眼睛,房门便由外而开,走进一人。

安雨欣眯上的眼睛睁开,看着走进的身影道:“我昨夜已将三哥调派给我的人手全数派出助你,可曾寻着了消息?”

卓越面色沉重,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

“姑娘,您真的不准bèi

告知驸马爷,只身前去吗?”卓越沉着脸色看着收拾衣物的安雨欣。

“且不说阿澈尚在昏迷中,就算他醒来了依他目前的身子也不宜多动。”安雨欣手下动作未停,态度十分坚决。

卓越簇眉,有些后悔第一时间禀报了消息,但身为属下,又不得越距阻止主子的决定,只好试着劝说道:“恕属下多嘴,既然驸马爷无法一同前往,姑娘还是告知皇上和齐王的好。此行去巫峡镇路途坎坷偏僻,姑娘若是执意只身前去,途中生出万一,卓越实在无法向皇上交代。还请姑娘应允属下跟随!”

安雨欣本欲言拒,但见卓越态度的坚决不在自己之下,只好道:“那好,你就与我同去。”

见安雨欣点了头,卓越沉着的面色稍才缓了些许,随后听得安雨欣又道:“你待会去齐王府一趟,我答yīng

过三哥寻人若是有了着落会给他消息。置于上官府和宫里两处,暂且不要通知。目前并不确认你所获消息是否属实,免得他们两人心里扑了空。待咱们到了巫峡镇找到了人后,再通知这两处。”

“是,属下这便去齐王府。”卓越应声道,随后匆匆走出了房间。

小苏刚喂完药将手中药碗放下,便见安雨欣走了进来。本一脸欣喜的迎上去,但看到安雨欣手中的包袱后,小脸登时黯了下来,闷声道:“姑娘才待了两日这便要离开了吗?是不是小苏哪里怠慢了姑娘,让姑娘不满yì

了?”

安雨欣抚了抚小苏的脑袋,温声道:“没有,是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我不在府上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阿澈,明白吗?”

小苏闻言黯着的脸色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应声道:“姑娘放心便是。小苏定当好好照顾少爷,等着姑娘办完事回来。”

“嗯。”安雨欣笑着点了点头,走近内厅看着仍在昏迷的上官澈,皱了皱眉道:“太医有没有说何时醒来?”

“今天的药也已经服下了,大概不出明日便会醒来。”小苏说着面含期翼的看向安雨欣,“姑娘要办的事很重yào

吗?不能等到少爷醒来之后再离开吗?”

安雨欣心中暗叹,这件事还真的必须在上官澈醒来前去办,只好答道:“嗯,很重yào

。”随后见小苏略含失望的样子,面色严肃了几分。嘱咐道:“你记住我的话,不论你用什么法子,求助齐王府和皇宫也好,或者把你家少爷绑起来也好。总之他醒来后,身子没有完全康复之前,定不准他离开府上半步。听明白了吗?”

小苏心中了然,郑重了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小苏定当谨记姑娘嘱咐。”

房外响起敲门声,安雨欣侧目了一眼。拍了拍小苏的肩,走出了房间。见卓越已在门外等候,问道:“办妥了吗?”

卓越点了点头,道:“齐王不在府上。属下已经告知了王府的管家,待齐王回府后,管家自会转告齐王。”

安雨欣淡淡“嗯”了一声,有些不放心道:“来回路上可有注意?没有惊动旁人吧?”

卓越自是知晓安雨欣话中的此“旁人”指的何意。低垂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沉吟了须臾,回道:“属下路上都很谨慎。姑娘放心。”

因为角度的关系,安雨欣并未发觉卓越眸中闪过的一抹异常,只点了点头,道:“那好,马匹我已命人备好,我们即刻出发。”

*************齐王府:

“雨欣妹妹是何时派人来通知的消息?”允浩面色微显深沉的坐下,一手紧握成拳置在桌上。

徐管家心中了然主子面色突然转变的缘由,谨慎回道:“禀王爷,大概是在临近巳时的时候。姑娘派来传消息的人是皇上的贴身黑卫卓氏兄弟中的卓越”

闻言,允浩眸中显然划过一抹苦涩但同时面上的深沉也渐渐散去,低声喃喃着道:“想必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徐管家心中暗自叹息,劝慰道:“王爷,姑娘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皇上定然会派人护她周全,您还是放宽心吧!朝中之事正是棘手之时,这个时候,您万万不能分心啊!”

“管家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心中自有分寸。”允浩眸色黯然的皱了皱眉,起身走去了内厅。

直到眼前身影不在视线之中,徐管家面上方才微露一抹心疼之色,无言的摇了摇头

*************皇宫,竹玄殿:

手上微微凝聚内力,信条在掌中瞬间震为粉末

若奕深幽的眸子被黑色填满,周身森寒气息弥漫,看向卓青的眸光闪过一抹暗沉,淡淡的语气也染上一丝霜华:“什么时候的事”

如今已是罕少见到主子如此冷峻的神色,卓青虽已有些心里准bèi

,但不免还是微微震了一下。果然只要是面对与姑娘沾着边的事,主子定是淡定不起来。“巳时”

“为何现在才禀报?”若奕一拂衣袖,粉末纷扬而散,衬得一双深幽的黑眸愈发的深凝氤氲

卓青默了半晌,沉着脸色跪地道:“属下看皇上当时正在处理奏章便擅自做了主,请皇上责罚。”

若奕看着卓青的眸光闪过一丝厉色后,复了平静,淡声道:“仅此一次。”

“是,属下定当铭记。”卓青面上的沉着谨慎丝毫未散去半分,随后从地上起了身。

眸光掠过纷扬洒落地面上的一摊粉末,若奕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看似平淡,实则蕴着谁都看不懂的情致,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与威仪,“备马”(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投怀送抱

“请皇上三思!”卓青面色严肃的近乎恳求道:“登基大典在即,皇上万万不能离京!”

若奕微微勾唇,淡漠的眸中却无半丝笑意,“如今朕做决定还要经你点头不成?”

卓青知若奕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道:“请皇上稍等,属下这便去备马。”语落,疾步出了房门。

若奕眸中霜华已散,须臾听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不由蹙眉,眸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星芒。

慕容丽莎踏进书房的房门后,见若奕并未批阅奏章而是望着门外,以为是知dào

自己前来在专程等待,面上丝毫不掩欣喜之色。心中暗暗得yì

,她早说过,那个女人只是比她胜在先遇见他。只要那个女人不再出现在他眼前,相信不出多日,他便会明白她的好。随后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更加欢快了些。

若奕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心念电转,此次出宫之意定然不能让慕容丽莎发觉,不然必出事端。卓青备马用不了多少时间,得尽快打发走她才行。于是,淡漠道:“朕似乎并没有召见长公主”

闻言,慕容丽莎面上的欣喜之色有些僵住,但很快便恢复自然,走到桌案前将手中木托上的紫玉酒壶和两只酒杯放下,又将木托放到侧边,对若奕微微一笑,眸中流转的妩媚之色别有一番韵味,“我是看今夜繁星璀璨,夜色幽美宜人,所以难以按捺心中情致,特意找皇上来品尝美酒,不知皇上赏脸否?”

若奕回以淡笑,眸光掠过案上的紫玉酒壶之时微微一顿,淡声道:“那怕是不能让长公主尽兴而归了,朕还有些奏章未曾过目,想着今夜又要通宵处政了。”

慕容丽莎似是早已料到会得如此回话。不但没有离开之意,反而径自拿起紫玉酒壶倒起了酒,“本公主知dào

皇上政事繁忙,但龙体更为重yào

。皇上才刚继位,要处理的事总是忙不完的,还是劳逸结合为好。这是本公主特意差人从丹蒙带来的上等葡萄酒,这两日一直便想寻个机会与皇上品尝一番,也算是本公主恭贺皇上登基之喜,想着皇上应是不会那么不解风情的言拒吧?”语落,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了若奕跟前。

慕容丽莎字字珠玑。又句句在理,显然不知拒绝二字为何意。若奕无意与其再耗下去,却又不宜直言相赶,沉吟后淡淡道:“怎会长公主一番美意,朕便却之不恭了。”说着将跟前的酒杯又推回了慕容丽莎跟前,“既是恭贺之意,那这两杯便作长公主敬朕的了。”

显然不曾料到若奕会有此举,慕容丽莎眸色微微一变,爽快应道:“好。那本公主先干为敬。”说完。将面前两杯一饮而尽。

在慕容丽莎正欲添满酒盅时,若奕却从桌案的暗屉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在慕容丽莎微微疑惑的注视下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只同为紫玉所造的酒杯。

慕容丽莎眸色划过一抹暗沉。若奕面上淡然未动容分毫,轻缓开口道:“这两个紫玉酒杯是昨日张大人相赠于朕的,朕挺是喜欢,只是听闻相配的酒壶另入他手。心中一直惋惜,倒不想竟是被长公主得了去。看来朕不光要感谢长公主相邀品酒,还更要感谢长公主圆了朕的惋惜。”

慕容丽莎将眸中暗沉压下。笑道:“没想到本公主所想倒与皇上不谋而合了。”随后将紫玉酒杯从锦盒中拿出,欲拿起酒壶倒酒。却被若奕抢先一步拿了酒壶,“长公主已是好意邀朕品酒,倒酒之事,还是朕来吧。”说完,不等慕容丽莎开口,便已拿过酒杯倒了酒,递到跟前。

“皇上客气了。”慕容丽莎接过酒杯,眸底的暗沉之色添了几分,唇角一直毫无破绽的完美弧度近乎凝固。眸光紧紧的盯着酒杯

若奕朝慕容丽莎举了举杯,淡声道:“这一杯换朕敬长公主。”语落,举止优雅的将杯中酒饮下后,轻浅一笑。

眸光在面前清雅冠绝,完美如雕刻的容颜上流淌,慕容丽莎绝代妖娆的面容婉转柔媚的一笑,沉醉在这清华无双的人儿难得仅对她一人的笑容中。随后面上犹豫尽散,饮了手上杯中之酒。

唇角的笑意在将紫玉酒杯放下后瞬间僵住,慕容丽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虽是极力抑制但仍是看得出面上微露的一抹痛苦之色,看向若奕的眼眸中极具失望与愤然,“你你做了什么手脚”

若奕把玩着手上的紫玉酒杯,淡淡道:“长公主何出此言?这品酒之意是你向朕提出的,而酒和酒壶也是你带来的,置于这紫玉酒杯你也是看过了摸过了的。朕倒酒之时,长公主也是亲眼看着的。试问,朕能做什么手脚?”

慕容丽莎明知定是若奕从中做了什么,却拿不出证据,一时哽住,竟无言相对。随后沉怒着欲要起身,却无力的险些跌坐到地上,只好扶着桌案勉强撑住身子。

“长公主想必是乏了,朕会命人送你回去。”语音一落,若奕从位上起身,抬步出了房门。须臾,小安子便匆匆赶了进来,看出了些异样,忙道:“长公主,奴才奉皇上之命。来送您回去!”

慕容丽莎眸中浮现一抹狠色,冷声道:“不用,本公主自己会走。”说完便松开了扶着桌案的双手,险些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小安子连忙前去搀扶,“长公主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的命令给奴才几个脑袋奴才也不敢不完成啊!”

门外,卓青已候了一会儿,见若奕走出忙上前道:“马已备好!”

若奕轻“嗯”了一声,对卓青道:“你派人暗中护送长公主回云枫殿。然后随我出发。”随后见卓青面上微露不解之色,淡淡道:“那紫玉酒壶乃鸳鸯壶”

*************

巫峡镇位属寒与西夏的边界,从京城到巫峡镇,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两个日夜。而对于嫌少有骑马经验的安雨欣来说,赶了一天的路已是极限。

以免还未到达巫峡镇自己反而油尽灯枯了,安雨欣便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一夜,明日白天继xù

赶路。卓越寻好客栈将马匹安顿好后,又帮精疲力尽趴在桌上不愿动弹的安雨欣点了菜,安排了房间。

因为拽了一天的缰绳,手上连拿筷子的力qì

都没有。但顾及到明日还要继xù

赶路,安雨欣吃力的提起精神,拿起碗筷。随后见卓越站在一旁,不解道:“你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吃饭啊!”

卓越心中闪过一丝顾及,低声回道:“属下不饿。”

“那你坐下休息休息!”安雨欣不依不饶道。

卓越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累!”

“胡说!”安雨欣皱眉,“赶了一天的路,怎能不累不饿?你是铁打的么?“

卓越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安雨欣微微不悦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主子?”

“姑娘自然是卓越的主子。”卓越连忙回道,随后又略有些迟疑道:“正因如此,属下岂有与主子同坐同食的道理!”

这古代人都是被灌输的什么思想,安雨欣心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碗筷放下,站起身子,“好啊,腿和嘴长在你身上,我也勉强不了。那我就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坐再坐,什么时候愿意吃再吃。”

“姑娘”卓越面含无奈与为难,“姑娘又何必让属下难做”

安雨欣挑了挑眉,不语。她不过是想让他一同坐下来休息吃饭,瞧那脸上的神色,她难道很过分么?

沉默的氛围僵持了半刻,卓越终于在安雨欣坚决的态度下“屈服”,面上仍有些犹豫之色的缓缓坐了下来,拿起了碗筷。

匆匆用完膳后,安雨欣早已困乏不已。朝卓越打了声招呼后,便拖着步子去了二层的房间休息。

翌日,难得平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罢休的安雨欣天一亮便出了房间,虽面上的困乏之意溢于言表,但还是拖着无力的身子下了楼。

安雨欣正寻思着客栈里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已到喉间的“卓越”二字,在迈下最后一层阶梯时生生哽住。脚下一个重心不稳踩了滑,失了平衡的向前方地面倒去。

直到落入一个温适的怀抱,感觉到被熟悉的雪莲香气环绕后,安雨欣才彻底从惺忪迷茫的状态下回了神。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确认不是做梦或者幻觉后,呆愣着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若奕答非所问的淡淡道:“就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也不必一见到我便投怀送抱吧!”

安雨欣没好气白了若奕一眼,若不是因为一大早便看见某个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会在迈出最后一脚时闪了神,险些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么

安雨欣在若奕怀中飞快的环视了周围一眼,温凉的声音拖着略带诡异的语调让人听到的人心中均是不由一颤,“卓越~越~~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约法三章

一只脚刚踏进门槛的卓越听闻唤声,浑身汗毛直竖。本能性的将脚撤了回去欲消然离开气氛不妙的现场,无奈却还是被警觉的安雨欣抓了个正着

“卓越,怎么见了我就想跑啊?莫非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不知dào

的事情?”安雨欣从若奕怀中直起身,阴阳怪气的语调无疑让卓越心中更加不安。

自知此时不论开口说什么都已是惘然,若是开口解释了便会被当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说些其他的又会被当做心虚刻意回避而转移话题。卓越一时间进退两难,在安雨欣冷飕飕的眸光注视下,只好做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以示自己也并不知情。

安雨欣一脸狐疑的看着卓越,随后又瞥了身侧的若奕和一旁的卓青一眼,显然根本不相信卓越真的是无辜的。如若不是他背着自己通风报信,与旁人“同流合污”,她如此缜密的计划会被旁人知晓?

若奕在安雨欣的冷然一瞥后,面上仍是一派从容淡定。而相较之下,卓青显然没有那么好的修为,面色微微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偏过了安雨欣投过来的一瞥…

卓越心中断定想依靠两人脱身等于妄想,而在安雨欣冷飕飕的注视下也实在是无法言谎。默了半晌,忽而郑声道:“属下去喂马。”语落,还未等安雨欣开口便匆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喂马?安雨欣迷茫的看了眼门外的天色,他自己应该都还没吃早膳呢吧!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

虽带着些茫然和被背叛的不忿,但安雨欣还是接受了将从两人行转变成四人行的现实。在一顿沉默无声的早膳后,四人便从客栈启程,继xù

赶路。

为了保持行程的速度,安雨欣断然否决了若奕提出改乘马车行路的决定。若奕虽未坚持提议,却淡淡改口道:“那好,你同我乘一匹马。”

顾及到在自己的体力与其他三人实在悬殊太大而且骑术还不到家的情况下。自己定然会给接下来的行程拖后腿,安雨欣闻言有些动摇。但无奈梗在心中的不忿还未消散,一时两种选择在开始脑海中僵持,扰的安雨欣心烦意乱

若奕却似乎没看见她眉宇的阴霾一般,淡声吩咐道:“卓青,去备马车。”

语落,卓青略显犹豫的看了紧蹙着眉的安雨欣一眼,但还是应了声“是”,便欲转身而去。

见卓青真的准bèi

去备马,安雨欣怒视着若奕的眸中涌上簇簇火光。却在那双云淡风轻的清幽墨眸的回视下,满腹怒火瞬间被浇灭,无奈的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我跟你乘一匹马。”说完,便径自率先骑到了马背上,抚了抚小赤的脑袋。小赤似是感觉到了她不悦的心情,乖乖的任她抚摸,让安雨欣冷硬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若奕随后跟着翻身上马,将安雨欣圈在怀中拉紧缰绳。一夹马腹,先行了去。

卓青和卓越神情均略有些古怪的互视了一眼,跃上马背跟在了两人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路上。没有卓青和卓越两人想象中的打情骂俏,也没有两人推测的大发雷霆,有的只是异常的沉默。

被熟悉的怀抱和气息环绕,却无法一下抚平安雨欣心中残留的火苗。她不想理睬身后的人。又不想陷入无尽的沉默,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冬日的冷冽和寒风全数被圈着自己的温适怀抱遮挡了去,昨晚本就睡眠不足。未散去的困乏之意渐渐的卷土袭来,安雨欣竟真的不客气的靠着身后的怀抱沉沉睡了去

感觉到怀里人儿渐渐平缓了的呼吸,若奕微微诧异的低眸看了眼怀中,见安雨欣竟真的睡着了后,只觉无奈又好笑,心中同时又叹息一声。以她的这副小身板和那丁点的力qì

,昨日究竟是忍了多少倦意和挣扎才坚持只身在马背上待了一日。眸中微微露了些疼惜之色,这般倔强的人儿,怎能让他不心疼

后方卓青和卓越只作无奈叹息,真不知dào

这位主儿的出现置于自家主子来说,究竟是福是祸,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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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还未从困倦中彻底醒来,便隐约听到周围似乎有谈话的声音

“宫中派人传来消息,那晚暗卫护送长公主回云枫殿后不久,燕国贤王便进了云枫殿。直到直到第二日清晨方才离去”

“嗯,知dào

了。”

听到那道淡漠中微透着幽幽冷意的声音,安雨欣再无丝毫睡意,睁开眼眸打量着此时身处的地方。装饰淡雅,

环境简洁,应是客栈没错。看来她这一觉睡的确是挺沉,竟都到了二次落脚之地了,想着此时离巫峡镇应是不远了吧

直到房外脚步声渐远,房门被人刻意放轻缓了动作打开,安雨欣方才从沉思中回了神,忽而回想起方才无意中听到的微声交谈。

慕容丽莎和贤王?光是想想都让人直想摇头了

若奕走近内厅,便见安雨欣坐在床~上出神的想着什么,面色上的古怪神情难以言喻,竟连他走近都未发觉,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在想什么?那么入迷?”

再次陷入沉思中的安雨欣被打断了思路,敷衍的回了句,“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到巫峡镇,什么时候可以不必再和你同乘一匹马!”

若奕自是听出了这番话中赌气的涵义,好笑着坐在榻边不顾安雨欣还在生着闷气将她圈在怀里,“你这一觉醒来也差不多了,夜路不好走,我们明早出发,差不多午时便可以到巫峡镇了。”说着,还刻意加了句,“不过明日你还是要和我同乘一匹马。”

快到达目的地的喜悦全数被最后一句扑灭,安雨欣没好气道:“我又没有问你!”

见安雨欣虽还板着脸色,但却没有挣开自己的怀抱。若奕面上露出几日来难得的愉悦之色,将怀里的人儿圈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肩上柔声道:“你终于愿意理睬我了。”

安雨欣心中微微一震,几日来堆积在心中的不悦、不满、不忿在听到耳边有些闷闷的却又带着松了口气般轻柔的声音后,风吹云散

但随后又想到若奕那日在绝无崖之举,面上佯作讥诮的瞪了他一眼,酸溜溜道:“你不在宫里好生待着,享shòu

着美人相伴,跟着跑过来看我脸色作甚?”

置于安雨欣明显已消了气但还是想调侃自己一番的举动,若奕只得无奈的接受顺从,随后用自己的面颊蹭了蹭安雨欣的,淡淡道:“我愿意。”

在若奕这般厚脸皮的攻势下,安雨欣轻叹了口气,缴械投降。“为什么原来未曾发xiàn

你脸皮竟如此厚?”

“只要不再无视我,脸皮厚些也无妨!”若奕说着无赖的吻了下安雨欣的额,深幽的墨眸中满是挫败和无可奈何,“咱们约法三章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你也不许再这般对我不理不睬。我可以忍受你百般发脾气,但就是受不了你的漠不关心。再有下次的话,我想我会疯了的!”

心中的坚硬渐渐随之塌陷,安雨欣双手环在若奕颈上,狠声道:“可以啊,如若你再敢惹我生气,我就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说着挑衅似的朝若奕挑了挑眉。

不料若奕竟轻轻一笑,淡声回道:“我水性还不错。”

语落,安雨欣面色一黑,没好气的赏了若奕一个暴栗,“谢谢提醒,那我就先把你手脚都给绑起来,再丢到海里!”

若奕面上佯作痛苦的闷哼一声,揉了揉被打的地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你是要谋杀亲夫吗?若是杀了我,你一辈子的幸福怎么办?”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心中甜蜜之余,安雨欣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索性直接赏了若奕一个白眼,钻进了被窝里。

若奕哪能如她所愿,知dào

让她自愿起身是不可能的事,索性直接连人带被一同抱了起来,“你都睡了一日了,想必也该解了乏了。”

安雨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惊了一下,因不知若奕此举为何意,只得紧紧抓着锦被,“外面夜色幽美,月色皎洁,满天繁星,最适合睡觉了!”

闻言,若奕手上微微一抖,嘴角显然有些抽搐。这是哪门子理论随后不顾安雨欣的意愿,将她放在桌前的凳子上,悠悠的吐出了两个字,“吃饭!”

安雨欣“嗯?”了一声,面色怔怔的眨了眨眼睛,这人连人带被的突然把她抱起来,就是为了让她吃饭?等等,她先消化一下方才瞬间在脑海中浮现闪过的某些咳某些想象中的画面

若奕看着安雨欣怔然的面上忽变忽换的神色,墨眸中逝过一抹狡黠,薄唇微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冷不丁的道了句,“若是你不饿的话,如此花前月下,我倒是不建议做些别的”(未完待续……)

PS:熊熊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大元旦的还在码字,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熊熊和《宠妃》,也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撒花撒花~~~

第九十三章、抵巫峡镇

花花前月下么

安雨欣咽了咽口水,未从若奕脸上看出半丝玩笑的神色后,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被褥。瞅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瞅了眼为了装饰而摆放在室内的杜鹃花。在若奕略含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心跳早已乱了节拍

安雨欣垂下眸光,微微不自然的道了句:“其实…我觉得这般花前月下,用来吃饭最适合不过了。”说完,丝毫不为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辞感到脸红的拿起了碗筷。

若奕看着安雨欣,眼角眉梢均是隐隐的温软,随后没有言语的在她身旁坐下。

两人间微妙的气氛被填饱肚子后的满足冲散,安雨欣放下碗筷,惬意的叹了一声。

若奕递过锦帕,淡声道:“吃饱了?”

安雨欣“嗯”了一声,接过锦帕拭了拭嘴,猛然再次被若奕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随后本能性的两手环上若奕的脖颈,却让两人间更显**

羞愤交加之下,安雨欣含嗔带怒的瞪着若奕,殊不知她自以为的怒视此时在若奕看来却是含着别有一番情致的“眉目传情”…

因着整个身子都被裹在锦被里,安雨欣挣扎不得,只能瞪着若奕无声的表示抗诉,任由着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上,然后帮自己整理好被子。就在身子放松警惕,以为他要离开回房间之时

“你干什么?”安雨欣整个人登时紧绷起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往里侧缩了缩。

在安雨欣略含忐忑的目光下,若奕面色从容的继xù

脱~下外衣,掀开锦被的一角躺了进去,将一个劲儿的往里缩的安雨欣拉进了怀里,淡淡道:“睡觉。”

“回你房间去睡。”开玩笑,她还没忘记方才的“花前月下”呢

对于安雨欣的不配合,若奕微微不满的蹙了下眉。“盘缠不够,没有再开一间房的银两了。”

安雨欣气极之下,又觉得好笑。如今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又岂会连这点费用都付不起?

自知安雨欣不会相信,但若奕面上却无半丝该有的窘迫,沉吟了片刻,冷不丁的又开口道:“江南出游时,你不是也霸占了我的房间么?我当时都没有将你赶出去,所以你现在自然是不能恩将仇报的!”

恩将仇报?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清丽的容颜上渐渐布满黑云而若奕接下来的话。无疑让她面上的黑云弥漫的更快了些

似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紧绷的身子,若奕很“好心”的轻声道:“不用如此紧张,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安雨欣极力忍下想要一脚把躺在身侧的人踹下去的冲动,黑着脸闭上了眼睛。虽因着若奕方才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心中的忐忑已荡然无存。但已经沉沉睡了一路的她,此时自是没有半丝睡意。

若奕清雅的面容上尽是满足和惬意,拥着安雨欣低声喃喃道:“从你离宫之后,我便未曾睡得安稳过”

淡淡轻缓的声音,却让安雨欣心中微微的抽痛。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俊逸面容的眉宇间淡淡的疲惫,不由的抬起手想一一拂去。语气有些责备又含着些隐隐的心疼道:“你不会偷些懒吗?”

若奕心中一软,将安雨欣的手握在掌心里,“虽说现在确实是被很多政事琐事环身。但却至于还没有休息的时间。”随后将掌心中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你不在身边,我怎能睡得安稳。”

轻柔的声音连带着安雨欣的心都柔了下来,面上却佯作嗔怪道:“那我还未出现的那些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有了你。自然一切都是变得不同了的。”语落,若奕眸中的柔情让安雨欣彻底沦陷,随后只得选择无奈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哪有。”若奕勾了勾唇。面上含着温软的笑,轻声道:“我方才所言可都是实话。”

安雨欣闭上了眼睛,不予理睬,被中的手却不觉的搭上了若奕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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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日的一夜好眠,行程比预想中的快了些许,于翌日的午时前,四人便已到达了巫峡镇。

虽知dào

此地位于寒与燕的交界,定是荒凉之景,但安雨欣还是被眼前所见深深的震了一下。

这个小镇,已不是用“荒凉”两字便可一笔带过的。除了简陋的茅屋,便是陡道难以前行的小路。这个巫峡镇,当真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

在辗转询问了镇上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后,卓越终于寻到了名叫李蒙之人的住处。随后折回镇子的入口处,便带领几人前行边汇报自己探到的消息。

“属下等在绝无崖底寻人时,听得一个樵夫道下山砍柴时曾在崖底的湖边救过一名年轻女子,人确定是从崖上摔下然后掉入崖底的湖中,虽是得幸漂上了岸,但身上多处受了伤。樵夫家境贫寒无法相救,便将人托付给了一名叫李蒙的大夫。据说那个叫李蒙的人心地极善,常年游走四处,行医布药。他答yīng

了樵夫的请求,愿意救治,却在第二日消失不见。樵夫找了许久,都未探得消息。属下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得知他不辞而别后,便安顿在了巫峡镇。”

一番话听完,四人也在一处茅草屋前停下。卓越率先下了马,道:“因为镇上居住的人很少,所以要寻一户刚搬过来的人家并不难,前方便是属下从方才的几户人家中打听到的近日才搬到镇上的人家。属下先进去探下情况,少爷和姑娘请暂且稍等。”

若奕点了点头,开口道:“卓青,你和卓越一同进去。”

两人闻言略含犹豫的互视一眼,卓青有些不放心道:“少爷,此地不比在京城,还是让属下留在这儿保护您和姑娘吧。”

若奕微微挑了下眉,淡声反问:“你是认为我们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到了不能自保的地步么?”

卓青一怔,他只顾着想留下保护两位主子,却忘了这两人根本无需自己担心,一时不由语塞。默了须臾,低声回道:“属下自然不是那么认为,只是只是以防万一”

语落,若奕刚欲启唇,却被安雨欣抢先开口道:“你就放心好了,有你家少爷在,那些个万一不敢降临在我们头上的,你们两个快些进去吧,我们也好快些得知结果。”

两人闻言看了默不作声的若奕一眼,应了声“是”,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前方的茅草屋。安雨欣随后也在若奕的相扶下下了马,有些无奈的道:“人家也是担心我们两个人的安危,你就不能别总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么?卓青和卓越兄弟两人待在你身边这些年尽忠职守,衷心不二,我就没见你给他们一次好脸色。”

若奕边整理着安雨欣衣衫上微微的褶皱,边漫不经心似的回道:“你是在替他们两个不平么?”

置于若奕不以为意的态度,安雨欣则是更加无奈,叹息一声道:“我只是替他们惋惜,没能碰到一个好主子。”

闻言,若奕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安雨欣一眼,沉吟了片刻道:“我给他们好吃好穿,让他们拥有可以号令所有黑卫的权力,地位比宫中有些主子还要高上一等,还对他们不够好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些他们并不想要呢?”安雨欣开始有些对这人逻辑感到无语。

而若奕却不解道:“他们也没有说过不想要不是么?”

安雨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若奕,“你只要别总是在他们面前端着那么高的架子,跟他们说话时别总是惜字如金,在他们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时别吝啬一个微笑,那样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比权利地位更好的赏赐。”

“嗯。”若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

安雨欣面色微露出一抹狐疑,“光知dào

有什么用,要记住才行。”

“放心,你说过的话,我自然都会记住。”若奕淡淡的语气却让人毋庸置疑。

安雨欣满yì

的点了点头,踮起脚略含费力的用手拍了拍若奕的肩,“孺子可教也…”随后想起方才卓越唤那声“少爷”时,他眸光中微微漾起的一丝变化,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当少爷么?”

若奕听后面色认真的思虑了片刻,方才回道:“我没有真zhèng

当过少爷,所以每次听到别人这么喊我,感觉挺新鲜的。”

置于若奕一番思虑后的回答,安雨欣竟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话音刚落,便见卓青一人匆匆从茅草屋走出,面色深沉的朝两人走来。

安雨欣心中突然涌上阵阵的不安,迎上了两步问道:“情况如何?可否是那个叫李蒙之人的住处?”

卓青看了两人一眼,面上的沉重之色又布了层凝霜,“回姑娘,此处确是李蒙的住处不错。但是但是人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PS:抱歉,今天更新推迟了些~~但还是很努力的在保持更新,没有断更呐!!亲们就请见谅吧!

第九十四章、神秘令牌

闻言,安雨欣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数日来的苦心相寻似在此刻全数化成了泡影,一股心力交瘁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若奕走到安雨欣身旁,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寂,温声道:“别太早下结论。”随后看向卓青,“能否查出是何时之事。”

卓青面色肃穆的点了点头,“以尸首尚存的温度来看,应是死于一至两个时辰前。尸身除左胸口的一刀外,并无其他伤口,但以死者面上维持着临死前惊恐之来看,可以确定为他杀,而室内的杂乱则像是被人洗劫过。所以属下认为应是贼人行窃时被死者发xiàn

,心起了杀机灭口,然后逃离而去。”

安雨欣刚欲迈开脚步,却被若奕抓住了手腕,只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若奕眸光略微一沉,改为牵住了安雨欣的手,抬步向茅草屋走去。

屋内,本就简陋的摆饰或被推翻在,或已破碎不堪,眼下到处凌乱不已。唯一完整的长桌旁,则赫然躺着李蒙的尸体,一大片浸入地面的血迹已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安雨欣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极力忍下心中的不适。

若奕注意到安雨欣面上不自然的莹白之色,低声道:“我们出去吧。”

安雨欣摇了摇头,“这里这么乱,只有他们两人找寻线索的话定然费力。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见安雨欣执意留在屋内,卓青走到两人身前道:“这里太过脏乱,两位主子还是在外面侯着消息便好,寻线索之事便交给属下吧。”

安雨欣环视了眼四周,沉声道:“依我看来,你方才所推测的并不尽然。此处摆饰极尽简陋,根本并无看似值钱的东西。而又位属如此偏僻之地。试问若你是想要行窃的贼人,又是否会选择在这么个地方下手?”

卓青沉吟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安雨欣微微勾唇,淡淡道:“正如你家少爷方才所说,现在下结论尚且过早。”

卓青垂首,“姑娘所言甚是,是属下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安雨欣目光掠过被推翻或者摔落在地的杂物,眸光闪过一抹精光,“并非是你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而是有人刻意误导在事后来到这里的人。那人故yì

将屋内翻了个遍。造成行窃被发xiàn

而杀人灭口的假想,为的便是让人不易发觉他的真zhèng

目的。”语落,看向身旁的若奕,“你认为呢?”

“嗯,我跟你所想一样。”若奕淡淡道:“如若卓越事先打听的消息属实,那李蒙则并不富裕,附带多了一张口后怕是连温饱都会有些勉强。若论家中值钱之物的话,便是非药材莫属。但是你们看,屋内的药材全数被扔在墙侧。若真的是普通的行窃。怎会不将药材拿去变卖而是践踏一番。”

“少爷。”从方才便一直在李蒙尸身上寻觅着什么的卓越突然面色一正,起身朝三人走来,“这是属下从尸体身下发xiàn

的。”说着,将手中一块类似木牌之物递上。

若奕将东西接过。面色略有思索。而此刻,卓青和卓越见到此物之后的面色都显得有些凝重。

安雨欣看着若奕手中之物,外表似普通的木牌无异,但其木质却并非一般木料。而是上等的楠木。如若不是在宫中待了这许久,怕是连她也不一定区分的出来。而从木牌上笔走龙蛇的一个“令”字,可以见得此物应是为令牌。

正当安雨欣忍不住好奇。想要开口相问此令牌的来历时,若奕却眸光骤冷,警惕的看向门外,低声道:“外面有人。”

语落,卓青和卓越眸光一凛,匆匆跑向门外。未过多久,便擒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了进来。卓青将人带到若奕面前,一脚踹向乞丐的双腿,迫使他跪在地上,然后用手钳制着那人的双臂令他挣扎不得,沉声道:“属下失职,竟未发xiàn

门外有人,请少爷降罪。”

若奕淡淡道:“无碍。”随后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乞丐,“为何站在门外而不进来?你与这屋主有何关系?”

乞丐的视线落在若奕手中的令牌上,面上登时呈惶恐之色,惊慌的有些语无伦次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人已经被你们带走了,就请你们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半个字的,各位大侠就放过小的吧”

安雨欣看着此人面上的惊恐并不似在作假,思虑了片刻,对卓青道:“你先将他放开。”

卓青不解安雨欣意图,略显迟疑的看了眼若奕,才犹豫着松开了手。而脱离钳制却仍是未能让乞丐面上的惊慌褪去半分,反而愈加无措的看着几人。

安雨欣注意到此人方才似是对若奕手中令牌反应极大,便刻意拿过令牌佯作把玩了一番,看着那名乞丐道:“想我们放你一条活路也不是不可以”说着指了指地上李蒙的尸身,接着道:“将你与这个人的关系和看到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向我们交代出来,我可以考lǜ

饶你不死…”

置于面前白衣女子的话,乞丐虽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方才擒着自己的人对白衣女子的话很是听从,而后又见到她竟可以随意把玩这块令牌,登时便觉这貌美的白衣女子定不是一般人物。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跪着移到安雨欣脚边,连连叩了几个响头,“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奕微皱了下眉,伸手将安雨欣拉到自己身边,不着痕迹的撇开与那人的距离,淡声道:“若你所说不属实或是有所隐瞒,你应当知dào

后果。”

乞丐闻言连连点头,“大侠放心,小的定然不敢。”随后看了眼一旁李蒙的尸身,面色微有些悲凄道:“我爷爷身患顽疾有些年了,前日又突然犯了病,我拿不起抓药的钱,药铺的人又不愿赊账,我便只好去偷。但是被药铺的人发xiàn

,召了好几个人殴打我。是李大夫和他妹妹看见后救了我,我当时并不知dào

他们是行医的,将偷药的缘由告sù

了李大夫后,他才告sù

我自己是大夫并且答yīng

愿意帮我医好爷爷。

我知dào

爷爷的病需yào

很多药材才可以医治,我没有钱,李大夫就说算是赊给我,等我有钱了再还上,我很感激他们,又无以为报。知dào

他们是才来到镇上,人生地不熟后,便给他们找了这么个地方暂且安顿。谁知昨日下午李大夫的妹妹给我们送药时,被你们的二当家相中,说要迎娶回去做什么大当家的压寨夫人,今日一大早便派人来迎亲。他们兄妹二人自是不肯,你们的人便抢走了李大夫的妹妹,他宁死也要抵抗,你们的人就杀了他以绝后患。

我生性胆怯又不会功夫,藏在暗处躲过了一劫,谁知你们竟还不准bèi

罢手,又折了回来。我只是觉得愧对与他们兄妹两人,所以想要好好安葬李大夫,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我家中还有病重的爷爷要照顾,求求你们就放我一条活路吧!我我给你们磕头了”

“妹妹”安雨欣低声喃喃道,随后看向卓越,“你调查李蒙的身份时,可曾得知他有个妹妹?”

卓越闻言摇了摇头,“回姑娘,属下一再确认过李蒙的家世,李家原是京城的商人,自李蒙之父去世后便逐日破落。李蒙一心好行医,不喜行商,便变卖了家中财产常年四处游走他乡,一直都是只身一人,李家也仅此一子。”

安雨欣眸光一凝,紧盯着那乞丐,“你将李大夫妹妹的长相描述给我听。”

乞丐疑惑不解的看了眼面前的几人,心下有些感觉奇怪,“人都被你们带走了,姑娘想知dào

的话回去亲眼看看不就是了。”

卓青沉着脸色拍了下乞丐的脑袋,冷叱道:“姑娘让你说你尽管说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乞丐整个人一惊,忙道:“是,是。小的说,小的这就说”随后极力在脑海中回想,详细的描述起来

半刻后,卓青一手将乞丐的手折到其身后,冷声道:“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乞丐登时哀嚎痛呼道:“是真的,都是真的。小的哪敢胡言啊,大侠饶命,饶命啊!”

卓青冷哼一声,将手松开,“谅你也不敢。”

安雨欣看着那乞丐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语落,那乞丐却一脸呆愣。虽是亲耳所闻,但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几人真的愿意放自己离开。

安雨欣微露不耐的挑了挑眉,“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你若是不想走”

话还未说完,便见乞丐颤巍巍的从地上起身,慌忙道:“小的这便走这便走。”话音未落,人就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晚一秒便会葬身于此地似的

卓青不解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忍不住道:“属下不明,姑娘为何要放此人离开?”

“从方才所看,他所言并非有假。”安雨欣抚了抚手中的令牌,继xù

道:“看在他提供了消息的份上,便饶他一命吧。且他既与此事无什么干系,留着也是无用。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令牌究竟是有什么来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巫匪之地

提及令牌,若奕平淡的眼眸起了丝波澜,淡声道:“此物为巫匪的当家令牌,顾名思义,可以持此令牌之人,也只有巫匪的两位当家人。”

“巫匪?”安雨欣微微敛了眸光,仔细端详了下手中的令牌,忍不住问道:“那这土匪的头目也太大意了些,连当家令牌丢了都浑然不觉!”

卓越眉宇间却压着一丝轻愁,看着安雨欣道:“姑娘有所不知,巫匪是他们对自己的所称,而巫峡镇的百姓却都视他们为恩人。巫匪里的人大多数原都是镇上的百姓,但因巫峡镇属两国交界,无人问津,而又位属干旱、崎岖之地,以致镇上的土地无法耕作。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对于百姓来说无疑等于头顶的天塌了下来。因此,镇上的人渐渐搬离,大多数都搬到了镇旁的山上,并以巫匪自居。这些年,他们一直是靠打劫两国通往的商队为生,而后将所得与镇上百姓平分。”

“既然如此,那些巫匪也算是劫富济贫做好事了!”安雨欣面上划过一抹诧异,但是随即又有些疑惑道:“但是又为何做出这等强抢良家妇女之事呢?”

“卓越方才所说,不过只是前景。”卓青看向安雨欣,接着道:“本因巫匪的接济,巫峡镇的百姓生活渐渐都得到改善,家家都可以温饱。但不知因何原因,从两年前开始,巫匪不再接济救助镇上的百姓。不仅如此,也不再如以往一样只劫取商队,而是见人就劫,见钱就抢,甚至将镇上的年轻女子都劫到了山上。镇上的百姓无力与之抗衡,在失去接济和巫匪的欺压下,走的走,逃的逃。渐渐地只剩下些承shòu不来长路游走的妇孺和老人,便成了我们现在所见的这片荒凉之景。”

“原是如此。”安雨欣恍然的点了点头,“处在两国交界面临这片荒凉之地,又要承shòu巫匪的欺压,真是苦了这些百姓了。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们吗?”

若奕面上的神情凝转为肃然,清淡的语气含了丝低沉道:“没有办法。若是想帮这些百姓,解救巫峡镇的荒凉之景,便要将这片土地划为大寒。但此地为与燕国的交界,但若这么做的话,只怕会让情况愈加不妙。这些年燕国虽表面上对我寒别无二心。实则背地里一直在储蓄兵力,一心壮大权势吞并邻国与我寒抗衡。若是在此刻将此地划为我国领土,只会愈加引起燕国的不满从而使之有合理的理由反攻。而只要战争一起,受苦的便不只一个巫峡镇了。”

安雨欣此刻的眼眸黑的纯粹,氤氲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些百姓在流离失所、承shòu欺压之时,心中定是存着恨的吧,恨放qì

了他们的君王,恨让他们的命运沦落至此的那些决策者。

但这又何尝不是身为君王的无奈和痛心之处

为了更多的百姓可以得到安生,为了避免战争纷乱带来的更多民不聊生。他只能狠下心做了选择。但是抉择之后,又怎会不心痛那些被他抛弃、被他亲手放任而去自生自灭的百姓,也同样是他的子民啊!

看着若奕说这些话时,面上的温雅深沉。眸中的阴郁深邃,安雨欣似是渐渐开始懂得,他身上所背负的是怎样沉重的一个包袱。心口有一瞬的凉气涌过,让人不由叹息。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卓青略含所思的看了眼面前两人的神色,尝试着开口将气氛再次引入正题,“依那人方才所言。那位李大夫的妹妹,确是我们要寻的人无疑。”

语落,卓越面上却微有不赞同,“此人方才描述的相貌的确与与小姐相符,但是属下还是认为,李蒙并非是不懂得明哲保身之人。如若被抢走的人不是对他来说极为重yào

的人,他又怎会愿意以命相抵?”

安雨欣看了眼面色重复沉静的若奕,对各持看法的两人道:“不管李大夫的妹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既然此事被我们碰到,自然便不能袖手旁观。”

“姑娘所言甚是”卓青说着略显迟疑,接着道:“只是我们若想救人,便要寻得那群巫匪的居处。且不说山路实则陡险,单凭我们三人之力,就算上了山也不占任何优势。在没有万全的计策得以保证两位主子的安全下,属下定不能让二位犯险。”

卓越不由皱眉道:“难不成就在这里坐等?等到那群巫匪将人放了吗?”

卓青脸色铁青的看向卓越,卓越方才恍悟,自己刚才所举不是劝着两位主子上山犯险么随后想开口挽回,却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若奕低垂着墨眸微掀了下眼帘,须臾,沉静的开口:“你们两个先将李蒙的尸身安葬,然后上山打听一下巫匪的居地,切勿打草惊蛇。待你们归来后,我们再商讨应对的计策。”

语落,卓青和卓越面上的古怪之色方才退去,恢复正色,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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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若是让那些朝中老臣们得知,明日登基大典时坐在龙座之位的只是个替身,而真zhèng

的新帝此刻却同我在打扫茅屋,会不会齐齐上奏告我个藐视天子啊!”安雨欣说着开始浮想联翩,想到那些老臣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见安雨欣面上的俏皮笑意,若奕自知定是某人又陷入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去了,不由摇头一笑。

经过两人之手,凌乱无章的茅屋已呈一片井然有序的简洁之象。两人并肩坐在门前的长凳上,安雨欣的心中却犹如被风拂过的水面,无法平静

若奕握紧手中的柔荑,轻声道:“我既选择出宫来到这里,你又何必还想着让我回去。”

安雨欣收回恍惚的神思,轻语喃喃道:“我如今倒不是怕担上红颜祸水之名了,只是那些老臣所说并不无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还是每位君王一生仅此一次的登基大典,你真的就准bèi

让他人代之吗?我还是放心不下”

若奕无声一笑,揽上安雨欣的肩,“你尽管把心好好收着便是,我的易容术虽不能与丹王伯伯相较,但置于那些人自是足够了。再说,我此番决定也不只是因为你。若晗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对她的担心,不比你少。”

闻言,安雨欣眸中的氤氲的云雾散去,轻叹一声,道:“自古君王在面临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的抉择中,都是选择江山而弃美人。倒并不皆因薄情,只是爱美人更爱江山罢。怎么如今到了你这儿,颠覆的如此之大”

若奕淡淡一笑,冬日的阳光在他清雅冠绝的容颜上渡上了一层光华,愈加衬得那般高雅而出尘。那双清幽深邃的墨眸中,仿佛可以容纳的下世间万物,此时却只映得一人。他眸光清雅柔和,微启双唇道:“国确不可无君,但我同样不可无你。没有你的天下,我要了又有何用。”

一如平日平淡轻缓的语气,却让安雨欣心湖大震。她抬眸凝望着那双墨眸,却从中看到了足以柔化一切的深情和无与伦比的坚决。

她曾怀疑过他的心,曾质疑过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曾在他捧着心意递到自己面前时,摇摆不定。而却未曾发觉从哪一刻开始,只要自己抬眸望去,他的眸中便只清晰的映着自己一人,别无其他

而此刻的所言,并非身为君王的承诺,仅是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的真诚誓言

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祥和,安雨欣笑吟吟的把脑袋靠在若奕肩上,“好啊!那以后你就负责执掌天下,我呢就负责貌美如花!”

语落,若奕轻笑出声,那是只有在她面前,才那般肆意爽朗的笑声。

虽不知明日会如何,也无法预料的到今后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但此时此刻,只因彼此都身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们的心如同此时的眸光一样,平静而安宁

忽而,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异样,若奕平静的眸光猛然暗沉,紧蹙起眉。

安雨欣觉察到身旁突然僵硬的身子,微微疑惑的抬起脑袋,看到若奕有些暗沉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忧声道:“怎么了?”

若奕看着安雨欣,眸中却多了丝安雨欣不曾发觉过的情绪,即使被他极力压制,但却似乎未起到什么作用。随即有些艰涩的开口,声音却异常的低沉,“出宫当日,长公主不请自来邀我品酒。我自知有异,处处提防。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中了她的计!”

从若奕愈渐暗沉的面色和眸底的深沉冰寒来看,安雨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随之一凛,“她刻意误导,让你以为酒壶和酒杯有问题,实则却是在酒中动了手脚,是吗?”

见若奕点头,安雨欣心下一沉,眸光瞬间冷凝,“好一只狡猾的狐狸!”(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中催情引

安雨欣见若奕面色微露痛楚,唇色不正,心中担忧的紧。无奈却对毒术并不了解,也因此愈加不安起来。

若奕微闭上眼,觉察到身体上的异常转成渐渐升起的燥热感,面色陡然一变。随后尝试着内力驱散那股燥热,却非但没有纾解,反而以致体力消耗迅速,心中暗觉不妙

一直注意着若奕面色变化的安雨欣忍不住问道:“慕容丽莎擅用毒术,你可知她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几番尝试后,虽勉强将体内翻涌的燥热感稍稍压下,但同时消耗了自身的大量体力和真气。若奕收回内力,看着安雨欣的眸光涌动着一丝复杂晦暗的情绪,略为艰涩的开了口,“我现在感觉浑身燥热,意识逐渐不清晰,如若未猜错的话我应是中了催情引”

催情引

安雨欣拭去若奕额上薄汗的动作顿住,只觉似是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未来得及捕捉。有些怔怔道:“这毒怎么听着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语落,目光凝在若奕面上尚未完全散去的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以及那双墨眸中极力隐忍的情绪,安雨欣面上划过一道恍然之色,紧接着又浮现了不自然的古怪,喃喃着道:“催催慕容丽莎这只狐狸,竟然竟然”越想越气恨,随后皱眉道:“你可知有何解法?上次我中了情药不是也解了吗?”

若奕喘息着平复心绪,声音因耗费了大半的气力而有些微弱,“催情引与普通情药不同,若是一般情药,以我的内力是可以压制的,而催情引的药性却很霸道。它不但无解,而且是在两至三天后才会发作。我方才是第一次发作,只会觉浑身燥热、无力。待第二次发作便会内力涣散。再无法压制药性。第三次发作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那第二次发作,会在什么时候?”安雨欣面色凝重的问道。

若奕紧抿着的唇开始渐渐泛白,闻言轻轻摇头,“催情引每次发作所间隔的时候都有所不同,有时也会因人的体质而异,所以无法预料得到下一次发作会在何时”

那岂不就是接下来的每一刻都有可能发作?安雨欣心底一寒,面上闪过挣扎和坚决之色,刚欲启唇,却听得若奕再次开口。沉声道:“有人在朝这个方向过来,不止两人。”

安雨欣抬眸忘了眼四周,面色一凛,“卓青和卓越两人处事谨慎,绝不会在没有告知我们的情况下带人前来。”

若奕点了点头,轻声道:“怕是那群巫匪事后有所察觉,想回来毁尸灭迹吧。”

“若是被他们看见我们在这里,难免不会起疑,我们暂且找个地方躲起来。”安雨欣谨慎的环视了眼周围。扶起若奕无力的身子缓步朝茅屋后方走去。

虽有衣料相隔,但还是清晰的感觉得到安雨欣身上传来的温度和不同于胭脂水粉的淡淡幽香。若奕紧攥着拳,将脑海中的千思万绪一一屏去,极力维持意识不被药性控zhì



确认两人所处的位置不会被来人发xiàn

后。安雨欣扶着若奕蹲下,视线紧盯着茅屋处的举动果然不出半刻,便见五个穿衣不羁,面上略微显得有些凶悍的男子相继走进了茅屋。须臾后。各个面色黑沉的走了出来,似在商讨议论着什么。

安雨欣努力的竖起耳朵,无奈听到的声音太过微弱。根本无法辨别说的是什么,只得挫败的微声道:“你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吗?”

若奕闻言睁开微闭着的双眸,淡声道:“他们在说李蒙的尸身不见了,该如何回去交差。那个身材魁梧些的人说要隐瞒此事,回去告sù

二当家尸身已埋。而那名面貌黝黑的人却不赞同,认为应当如实禀报。几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语落,果然见那身材魁梧之人面色不悦的推了那面貌黝黑之人一下,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安雨欣心下感叹,倍感微妙的看了淡然叙述的若奕一眼,努了努嘴道:“有功夫就是好!”若奕闻言不语,淡淡一笑。

就在几人争持不下,欲大打出手以决定论之时,安雨欣正盘算着若是这几人来个两败俱伤,那他们也来个可坐收渔翁之利了。算盘刚刚打响,却忽觉肩上一重。本就半蹲着的身子顿时失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疼痛和重量同时袭来,安雨欣忍不住闷哼一声,目光落在身上双眸紧闭,面色微红,唇色莹白的容颜上,心下一惊。登时顾不得疼痛的轻唤,才发觉若奕因方才内力和体力消耗过大,陷入了昏迷。

正当心中百般焦急,却听得前方一声叫喊,“是谁?不想死的话赶紧现身!”

安雨欣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中涌上千万思绪,却无一能解决当下危机。叫喊再次响起,“给你半刻时间,你若是还不现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安雨欣眸色陷入幽深,力持镇定,此时慌乱只会对他们两人更加不利。那几人既有如此大的口气,便定不是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若是以勇相抵的话,她一人定占下风。且若奕此时陷入昏迷,她更无法去犯这个险。

心念电转间,安雨欣慧黠的眸子划过一抹精光,将若奕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而后又把两人的着装撕扯的脏兮凌乱。重重的舒了口气后,抬手狠狠的捏了大腿一把,顿时痛的龇牙咧嘴,泪水直往外冒。紧接着酝酿了下情绪,带着哭腔的放声大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

幽幽醒来后,若奕抚了抚额,发觉此时并不是处在茅屋而是一片陌生之地时,神经下意识的紧绷起来,未看到安雨欣后,冷眼环视着四周。虽是间看似朴素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摆设,桌椅和床~榻也显得有些陈旧,但却收拾的很是大方整洁

门外传来脚步,若奕有些费力的撑起无力的身子,双手却悄然紧握,眸光含着警惕的凝视的房门。

房门由外而开的那一瞬,若奕无声的松了口气,卸下防备,看着一脸欢喜朝自己奔来的人儿。

安雨欣将若奕的身子扶坐成比较舒服的姿势,伸手探了探若奕的额,面上微露一丝舒心的笑意,“热意散了,人也醒了,这药性的第一次发作总算是熬过去了。你昏迷了一日,不管饿不饿也应该先吃些东西,我给你端了粥过来。”

若奕看着安雨欣细心的将粥搅拌吹凉,心中升起丝丝暖意,微微疑声道:“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安雨欣闻言故作神mì

的不语,将粥递到若奕面前,盯着面前的碗,若奕微微蹙了蹙眉,因催情药药性的影响,他此刻实是没进食的胃口。但随后听安雨欣含着俏皮道:“你先把粥喝完,我便告sù

你。”只好将碗接过,勉强吃了下去。

满yì

的将空碗放到桌上,安雨欣古灵精怪的坐到若奕身边,确认门外无人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跟那几个人说我们成亲之日迎亲的路上被歹人所劫,然后挟持我们向家中索要银两,得到银两后却将我们扔到这里。我们身上空无分文,又举目无亲,你还染了重病。他们见你昏迷不醒,脸色有异,身上又烫的厉害,以为是因风寒引起的高烧不退,加上我又将咱们的‘遭遇’刻意渲染一番,他们便相信了。”

语落,若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想着不知这人儿是用带着何等“色彩”的言辞渲染了两人的“遭遇”,才使得将几名面露凶悍的男子绕的团团转。

安雨欣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本来只想打消他们几人的疑心,放我们离开的。却不想他们几人倒挺心善,硬是说要收留我们,治好你的病。人家盛情难却,我自然也不好意思言拒了。”

“如此一来,倒是不用费心思寻巫匪的居地了。”若奕微挑了下眉,忍不住淡笑道:“也亏你想的出这个应对的法子。”

“我那也是急中生智!”安雨欣摸了摸鼻子,瘪嘴道:“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子带着一个昏迷的你,跟五个武功均在我之上的男子去动手吧?我也没想到会成这么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倒是对他们几个的好心有些觉得惭愧了。”

若奕眸光划过一丝黯然,将安雨欣揽入怀中,“此次是难为你了。没能保护你,却连累了你。”

安雨欣难得乖巧的倚在若奕怀里,微微不悦道:“谁说一定要你来保护我,就不许我来保护你呢!只要我们都可以安然无恙,我便不觉难为。”

若奕淡然温和的面上凭添几分柔和,眸光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闪,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们的衣服”

自是觉察出若奕声音中的异常,安雨欣躲在若奕怀里偷偷一笑,佯作正色道:“哦,当时为了显得更逼真,情急之下我便将我们身上的衣物撕扯成被劫后应有的狼狈之态,他们见我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无法再穿了,就拿给了我们两件。”

闻言,若奕的眸光更是闪的厉害,面色极是好kàn

。“那我身上的衣服”

安雨欣隐忍着笑意,无谓道:“当然是我给你换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许下承诺

闻言后,若奕本就稍有些不自然之色的玉颜氤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而深幽的墨眸更是如无边无际的万丈深潭。须臾,双手悄然向下方转移,改为搂住安雨欣的腰部,两人间的距离也因这一动作而更加靠近。

安雨欣未有预防,怔怔的跌入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之中,眼底的那抹狡黠之意也未来及掩去。

若奕双唇勾起,含着足以迷惑人心的笑意覆在安雨欣耳侧,“你如今既是看了我的身子,那便要对我负责才是”

感觉得到带着温热的气息呵在耳畔,连带着心神微微漾起一圈涟漪。安雨欣清丽淡雅的面容上随之悄然飘上两朵红霞,眸底凝固的狡黠之意却再次蔓延。随后双手覆在若奕肩上,倾身横跨而坐,周身空气的温度瞬间骤升,而两人却仿佛浑然不觉

似乎是还觉得不够,安雨欣美眸微微流转,一手指尖带着丝丝流连的抚上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眉目如画的容颜,低柔的声音轻缓道:“只看了你的身子,算不得什么。你若是想让我负责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做些什么呢”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眸光中的幽深之色愈加浓烈。淡淡的暧~昧气息萦绕在身侧,身上的人儿又是以如此亲密之姿而坐,本清澄明澈的眼眸中鲜少的微微流露的一丝妩媚之姿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让此刻的他忍不住想要发狂。随后有些艰涩的启唇,声音却含了丝暗哑,“安雨欣,你这是在玩火”

感觉到盘踞在自己腰上的双手骤然收紧,以及眼前的容颜渐渐浮上的潮~红之色和墨眸中沉寂的幽深,安雨欣心中一惊,连忙探手覆上若奕的额。而手上随之传来的温度,竟比上次催~情引药性的第一次发作还要为之烫手,这温度,已不止一般风寒会引起的高烧温度了。心下顿时暗叹不妙,方才因着心底的恶作剧因子,一时竟忘记这人身上还中着催~情引呢糟了,这次她真的是玩过了

额上清凉的触感让若奕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连忙将安雨欣的手从额上拿开,蹙眉道:“你出去!”

闻言,安雨欣整个人一懵。看着若奕面上渐渐微露的比第一次药性发作时更为明显的异样之色和眸底的隐忍,若是她此时还看不出那是什么,那她便是真的愚钝了。

此刻那双深幽的墨眸中,愈加浓烈的充斥着却又被极力隐忍压制着的,是情~欲的欲~望,而此刻能解救他从痛苦中走出的,便只有她。

安雨欣知dào

若奕是不想伤害自己所以才宁愿用内力压制药性,让自己离开。但是这已是催~情引的第二次发作了,在这个时候。她又怎能做到弃他而去

清澈的眸光划过一抹坚决,安雨欣双手抚上若奕显露痛苦的面庞,“我不走!”语落,双手却被狠狠甩开。若奕双手死死的紧攥着。冷声道:“趁我此时还控zhì

得了自己,你快走啊!”

看着面前的玉颜因极力压制袭上的情~欲而微露的狰狞之色,安雨欣忍不住酸了鼻子,倔强的咬着唇扑到若奕怀中。将他紧攥的双手一一掰开,面色含着心疼的抚平那掌心上掐痕,语气无比坚定道:“我不走!不论你说什么。也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若奕微微启唇,却在看到安雨欣那双满是坚定的清澈眸子时,再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来。双手轻颤着将她拥在怀里,心中三分无奈、三分疼惜、三分隐忍、一分晦暗,“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见若奕不再让自己离开,安雨欣眸中噙着一抹温软的笑意,双手与之十指紧握,轻声道:“若奕”

闻言,若奕幽深的眸光微微一闪,淡淡的“嗯”了一声。听得安雨欣再次轻声开口,“催情引的毒我帮你解,好不好?”

语落,若奕恍若未闻,沉默不语,只是将泛白的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未听到答话,安雨欣却不急不恼,默了片刻,抬眸直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淡淡问道:“若是我帮你解了催情引的毒,你便以身相许,娶我可好?”

若奕心湖大震,眸底沉寂的黑潭漾起圈圈涟漪,又很快恢复如初。心中火急火燎的燥热感随之散去,面上的潮~红之色也渐渐退去。随后抬手抚了抚安雨欣的青丝,声音依然还有些暗哑,“我定然是要娶你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结果都是要娶我,又何必定要纠~缠那过程?”安雨欣明白若奕的固执,轻叹一声。若奕看着安雨欣的眸光含了丝怜惜和温柔,“我不想委屈你。”

安雨欣握住若奕拂在自己发丝上的手,微有些沉声道:“这已是催~情引药性的第二次发作,虽然你现已挺了过去,但同时内力也已经开始涣散,如果第三次发作之前毒性还未解,你便会被药性反噬。试问,若是你连命都没了,还怎么娶我?”

若奕面上微不可见的生了丝动容,安雨欣微微一笑,柔声道:“只因是你,我不觉委屈。”

若奕忽然轻笑,微微泛白的双唇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眸光似莲花花瓣闪烁着灼人的芒彩。他缓缓启唇,声音平复以往的轻缓温润,“你若嫁,我便娶。从今而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甜言蜜语胜得过这一句简单却又无比沉甸的承诺。几时有过这样一个人,愿为她弃下万丈光芒,将她看的比江山更重;又几时有过这样一个人,愿为她舍三千弱水,许下如此之重的誓言

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从心底溢出,安雨欣回视若奕的双眸,眉目眼稍均是盈盈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好。”

然而,被周身的甜蜜氛围团团围蹙的两人却只顾沉浸在其中,全然将自己两人划在了另一个世界,以致那轻微的脚步声渐进,一向警觉的两人却浑然不知。

随着房门被打开,围绕在身旁的粉色泡泡逐个破碎,两人方才暗觉微妙,一个略含警惕,一个微微蹙眉的齐齐望向门外

站在房门处的青袍男子此时还维持着方才推门而进的姿势,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丝僵硬和不自然,见房内两人眸光朝自己投来,有些艰涩的轻咳一声,捂着眼匆忙背过身去,吞吐道:“那个在下方才敲了门,听闻未有回应便想来看看这位公子情况可否有好转,既然已经醒来,两人就前去前厅用午膳吧。”语落,匆匆走了出去,还不忘顺带将房门由外关上,留下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视。

意识到方才来人并无恶意,若奕放下警惕,“此人是谁?”安雨欣面色还有些微怔,随口答道:“是巫匪的二当家柳萧。”语落眨了眨眼睛,越想越觉得方才柳萧的神色极为微妙

“哦。”若奕闻声点了点头,看着安雨欣若有所思的面色,眸光划过一抹笑意,轻声道:“是不是在想方才那位二当家的神色为何看似有些古怪?”

被若奕一语中的,安雨欣疑声道:“你怎么知dào

?”随即又恍然的点了点头,“哦~,你也觉得他神情有古怪对不对?”

若奕闻言挑眉,声音有些虚弱的淡淡道:“以我们两人此时的姿态,怕是任谁见了,神色也无法维持得了正常吧。”

“嗯?”安雨欣疑惑不解的应了一声,随即眸光在两人间打量了须臾,才发觉自己此时竟还以无比暧~昧的姿势坐在若奕身上,而他身上只着中医,面上还带着些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

虽然他们两人清楚方才什么都未发生,但在旁人眼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姿势暧~昧,四目相视,难免不会浮想联翩。柳萧方才神色的古怪,定也是因此。

见若奕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望着自己,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安雨欣没好气的回瞪一眼,语气冷硬道:“吃饭!”语落,黑着脸翻身下了~床。不料若奕却淡声道:“我现在很虚弱,浑身无力,怕是无法自行穿衣了。”

安雨欣看着若奕微微蹙眉,幸灾乐祸的兴致都有,会没有力qì

穿衣?鬼才相信!随后恍若未闻的转身,抬步向门外走去。脚下刚迈开一步,便听得从身后传来的云淡风轻中却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威胁之意的声音道:“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关系,刚被二当家看见了方才的一幕,若是此刻只见你一人前去用膳,怕是不好吧?”

安雨欣长长的舒了口气,努力劝说着自己何必跟一个从头黑到脚的人较真,那到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便是她被气死。随后面上笑靥如花的转过身,柔声道:“我帮你穿!”

忍是忍下了,但是两人却似乎忘记了一点。连自身的衣服穿起来都极为费力的人,都如何去伺候别人穿衣?

未出片刻,安雨欣便心生不耐,黑着小脸跟手上的衣袍奋争。若奕倒是始终气定神闲,不焦不躁的享shòu

着佳人的侍候。

待两人来到前厅之时,已是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未完待续……)

PS:河蟹的威力太强dà

,你们懂得~所以有些地方如果出现了奇怪的文字或者符号之类的,还请见谅~~擦汗,擦汗!!

第九十八章、两位当家

见两人走进前厅,坐在柳萧身旁的一位其貌不扬却身躯凛凛的灰袍男子面上划过一抹悠远,唇角勾起一抹得礼的笑意,看着两人道:“想必二位就是二弟的人从山下带回来的人吧!两位别客气,快坐下用膳吧!平日在寨里,都是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吃饭,如今多了两位,倒是觉得热闹了些许。”

没想到与巫寨两位当家人的碰面会如此之快,不过如此一来也不必花费心思制造见面的机遇了,正合了两人之意。若奕眸光划过灰袍男子之时,微微敛去了眸底微不可见的一丝霜华,朝面前所坐的二人淡淡一笑,道:“是在下应感抱歉才是,叨扰了两位。”

“这位公子言重了,既是我寨里的人遇见了你们,便是缘分,何来叨扰之说?”灰袍男子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语落,一旁的柳萧也开口道:“我大哥说的有道理,二位便不要客气了,快快入座吧!”言语间,已没了方才不自然的神色。许是后来想起两人的关系,便觉无谓了吧。

“难得两位当家有心收留我们,设宴款待,这份情义我们定当牢记在心。”安雨欣说完,像模像样的朝两人行了个抱拳礼,随后悄悄面向身旁的若奕使了个眼色。

她从来学来的这些东西?若奕微感惊奇,随后照葫芦画瓢也学着行了一礼。安雨欣心中暗暗腹诽,今日倒真是拜林晓薇所赐,那些古装电视剧还真派上用场了。

柳萧座位离两人较近,见状忙起身道:“两位这是做什么,快请入座吧!不然饭菜可就要凉了!”

三人相继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随后见柳萧与身旁的灰袍男子相视一眼,道:“在下李浩瀚,这位是我的义弟柳萧。”

若奕淡淡一笑,轻缓开口,“寒奕。内人雨欣。”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再次感叹这厮的脸皮厚度和那惊人的定力。心中不由腹诽,他是如何做到在说出“内人”二字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闻言,李浩瀚在两人之间环视一眼,悄然朝身旁的柳萧投了个眼色,柳萧随后不易察觉的微点了下头。李浩瀚方才朗声一笑,“寒公子和雨欣姑娘当真是称得上男才女貌,单是坐在一起就让我们兄弟二人甚饱眼福啊!”

“哪里哪里,大当家谬赞了!”安雨欣佯作出一副略含羞色的模样。若奕微微垂下眼眸,眸光不着痕迹的划过身旁的人儿。

李浩瀚和柳萧相继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遇之缘干一杯。喝下这杯酒后,大家可都是自己人了,你们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不必拘束。有什么需yào

就直接说,别跟我们兄弟二人客气。”

若奕与安雨欣相视一眼,随后也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既是李兄和柳兄的盛情,我们两人若是一再推脱,岂不是成矫情之人了!”

听闻若奕对自己二人的称呼,李浩瀚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凝。只是一瞬,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柳萧似是极为高兴,看着两人道:“我和大哥本还觉得你们可能会不太适应寨里的生活,但听贤弟如此说。我和大哥也便放心了。来,一同干了这杯!”

语落,四杯相撞。四人同一饮而尽。

或许是因若奕那句称兄之语,亦或是几句交谈间几人已稍算熟络,好在接下来的用膳期间并没有出现冷场。就在若奕和安雨欣两人认为初次碰面便这般顺利结束之时,有人才终于按捺不下,露出真zhèng

面目

“贤弟和雨欣姑娘的遭遇,我们兄弟二人也知晓一二了。寒公子如今重病未愈,自是奔波不得需好好调养。不如两位将家中住址告知于在下,我命人传信过去,也好让你们家中放心。”李浩瀚抚了抚胡须,笑眯眯的道,眸光却流转在若奕显露虚弱的面容上。

安雨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沉。那位二当家看着文质彬彬,为人心率耿直,没什么坏心眼。相反这位大当家虽其貌不扬,但却是不容小觑。至于巫匪两年前的突而转变,跟此人怕是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心思电转之间,却听得身旁的若奕淡声道:“实不相瞒,李兄所言,也正是在下所顾虑的。先前一直便想同家中传信,只是未得机会,如此一来自是甚好。只是,又要麻烦了。”

闻言,李浩瀚眸中微微划过一丝诧色,蹙眉“诶”了一声,“都说过今后你我便是自己人,贤弟若是再客气,可就显得见外了啊!”

这“贤弟”倒是唤的越来越顺口了!安雨欣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的温雅。若奕面容依是云淡风轻,闻言淡淡道:“那好,待回房后,在下便写一封家书并附带好地址,劳烦李兄差人送往家中。”

“贤弟委托之事,大哥定当会放在心上。你们尽管安心在这里住下,待你身子痊愈,咱们再从长计议。”语落,柳萧面上微露担忧之色,沉声道:“看你的面色似是极为虚弱,身子也似乎很是无力,不知是染了什么重病,可否需找大夫医治?”

“劳柳兄费心。”若奕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我自小身子骨便不好,所以家中才起了成亲冲喜的念头,倒没想到途中遭人所劫使得旧病复发。我这身子骨,请了大夫也只是白费力,两位不必太过担心,我自行调养些日子便好。”

闻言,柳萧语气中的沉重稍散去了些,忧声道:“那好。我会命人多送去些补身子的东西,希望贤弟可以早日康复。”

“贤弟刚醒来不久,还是不要太过劳累的好。”李浩瀚看着两人道。

若奕颔首,“李兄说的是,那在下便先行回房休息了。”语落,见对面两人点头后,与安雨欣起身缓步离席,走出了前厅。

两人离开后,柳萧看向若有所思的李浩瀚,低声道:“大哥,那个寒奕面上的虚弱之色并不似作假。依弟弟看来,他们两人确是流难至巫峡镇,不似有目的前来。”

“你知dào

什么!”李浩瀚冷叱道:“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你就这般深信不疑了?依这两人的举止和那个寒奕的谈吐,就看的出这两人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来人是敌是友尚未分清,几句话便将你收买了。”

柳萧闻言似是还欲说什么,但在李浩瀚冷冽的目光下,只得垂首道:“大哥教xùn

的是,是弟弟太过掉以轻心了。”

“你明白就好。”李浩瀚抬手握了握柳萧的肩,叹息道:“大哥对这两人如此疑心,也是怕会对巫寨有所不利。”

柳萧闻言面色一凛,郑声道:“大哥对弟弟和整个巫寨的付出,弟弟心中明白。两年前,若不是大哥救了负伤的我,我早便命赴黄泉了。弟弟心中自是信任大哥、敬重大哥,不然定不会将巫寨大当家之位交予大哥的。”

“你明白大哥就好。”李浩瀚眸中划过一抹深凝,低声道:“记住,一定要保证有人寸步不离的守在他们附近,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向我汇报。”

语落,柳萧似是意识到什么,迟疑着道:“大哥是认为”

“没错。”李浩瀚点了点头,“我认为他们二人并非真zhèng

的夫妻,只是为避我们耳目罢!”

柳萧面色微微浮现一抹不自然,“这个大哥倒是猜测有误,方才我去唤两人用膳时,无意间无意间撞见两人十分十分亲密的举动,如若不是真的夫妻,定然不会做出做出那般举动的。”

闻言,李浩瀚蹙眉沉吟片刻,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以辩他们是否真的为夫妻”

————————

“你说,那个李浩瀚所说的会是什么办法?”安雨欣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不由皱眉,“所以说干嘛不多听一会,那样我们也可提前做好应对的准bèi

。”

“多听一会儿?”若奕不答反问,继xù

执着笔写着什么,“若不是我及时拉你回来,你认为我们两个现在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吗?”

安雨欣闻言撇了撇嘴,“谁知dào

这里戒备竟然这么严谨,连用来巡视的人都那么多。”随后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为了以防那些从山下抢来的女子脱逃?”

若奕沉默不语,不置可否,但丝毫没有磨灭安雨欣的探究精神。“既然如此,那整个寨中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便是他们用来藏匿那些女子之处无疑。只是我们现在行动不便,连出了这个房门都有人在暗里监视,怎么才能找到藏匿之处呢!”

若奕放下手中执着的笔,对着未干的墨迹吹了吹,对一脸苦恼的安雨欣道:“你我二人如今寄人篱下,依目前情形看来,随时都有可能落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与其去苦恼如何救人,倒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打消他们两人的疑心。只要取得他们两人的完全信任,一切自都好办了。”

安雨欣沉思片刻,往若奕身旁的位置移了移,“根据咱们方才听到的,可以肯定巫匪行为态度的突然转变,全数只因两年前柳萧将大当家之位让与了李浩瀚。”(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重办婚事

若奕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安雨欣继xù

说下去。

“依我看,柳萧之所以对李浩瀚如此信任敬重,只因李浩瀚对他有救命之恩。而柳萧不是已经被这份恩情蒙蔽了双眼,就是对李浩瀚这两年的恶行浑然不知,蒙在鼓里。”安雨欣说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你说若是让柳萧亲眼目睹李浩瀚的真zhèng

面目的话,会不会很有趣?”

“你所言固然有理,但李浩瀚为人狡猾,心思缜密,又岂会轻易让你抓到把柄!且柳萧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如若想要离间他们二人的兄弟情谊,定是不易。”若奕淡声分析道,“在我们心存防范的同时,他们又何尝不在设法防着我们?所以不论是置于我们,还是置于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个长久战。”

安雨欣面上微有些愁容,“我们此番如此大费周章,救得了那些人固然是好,但定要在此处花费许多时间。如若李蒙的妹妹并非若晗”

语落,若奕面色也微含凝重,“且不说我们现在无法断言,就算那人并非若晗,我们如今也是出不了这巫寨的。明日我便将此信交予他们,暂且消消他们的疑心,然后再设法与卓青和卓越取得联系。如若可以与他们里应外合,自然比我们在此处孤军奋战的好。”

安雨欣闻言点了点头,将桌上信纸拿起,片刻后,有些放心道:“你写的内容确是妥当,只是这地址你确定他们将信送去后,不会穿帮吗?”

若奕朝安雨欣淡淡一笑,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这个地址是叶老爷辞官后的退隐之处,其偏僻不亚于巫峡镇,至今除我之外无人知晓,但若是打听却随处都可以打听得到。他们的人找到纸上的地址定要花费一番功夫。而叶老爷收到信后定会察觉有异,通知宫中派人前来。若是那时我们还未想出办法离开此地,那些人便正好前来相救。若是在那之前我们已功成身退,也可借此机会派人剿灭巫寨,还巫峡镇的百姓安宁。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们都无后顾之忧。”

“李浩瀚此举只是为了以探你我的来历,却不想反倒帮了我们一把。”安雨欣不由轻笑,感叹道:“你如此睿智的脑袋,缜密的谋策,若是不用得其所。倒还真是可惜了!”

若奕唇角微勾,眸中划过一抹晶亮,一双墨眸刹那炫目若星辰,随后淡缓的声音轻柔道:“多谢夫人夸赞。”

安雨欣险些从位子上跌了下去,随后力持镇静,笑靥如花的柔声回了句,“夫君莫客气。”

——————————

翌日一早,用完早膳后,李浩瀚便言有事相谈将两人留下。若奕和安雨欣面色从容的相视一眼。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这李浩瀚究竟会设出什么法子了。

此时,四人围绕圆桌而坐,却是各怀心思。随后只见李浩瀚笑的悠长的抚了抚胡须。看着两人道:“贤弟和姑娘的事情,我和二弟昨日交谈过后,心中颇有些感触。难得你们两人间感情如此至深,在贤弟病卧时。雨欣姑娘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我和二弟是认为,她是个好姑娘,贤弟自然也不可委屈人家。既然你们两人唤我二人一个‘兄’字。不如就让我二人做主,将你们的婚事重新办一次。”

婚事重新办一次

此刻,安雨欣耳畔重复萦绕着李浩瀚所言的最后一句话,脑海中逐渐空白又似乎瞬间千思万绪。额上微微冒出冷汗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丝丝期待。恍惚中,只觉双手被含有熟悉的温热感的手掌包裹住,抬眸便直接撞入若奕此时蕴着浅浅柔情的双眸之中。

收到李浩瀚眼色的柳萧开口道:“我和大哥知dào

你们的迎亲队伍被人所劫以致耽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后,心中都有所惋惜。你们如今来到巫寨,也是与这里有缘。贤弟不是说过这桩婚事的初衷也是为了冲喜吗?如此一来,既了了你家中的意思,也好连带我们这巫寨一同沾沾喜庆。你们两人就别推脱了。”

若奕一手揽上安雨欣的肩,淡缓开口道:“我也是觉得让她这么待在我身边着实委屈了,今日李兄和柳兄的一番美意,倒是合了我的心思。只是,不知雨欣愿意与否?”

安雨欣知dào

这句“愿意与否”以示着什么,她也如同那些普通女子一样的幻想过,会有个人执起她的手,满含深情和期待的等待从自己口中说出的答案。而此时幻想真实的摆在了面前,或许并不如想象中完美,但只要执起自己双手的那个人是他,一切便都变得没那么重yào

了。

仿佛冬日的阳光全数照进心中,安雨欣的心思霎那变得柔暖、温~软,莞尔一笑,低柔的声音道:“我愿意。”

安雨欣的一笑,如春风、如秋水、如清晨升起的第一缕光芒,雪衣青丝,淡淡清华,仿似可将天地间所有阴霾拂散。甚是炫目,甚是明艳

一笑倾城,怕是也不过如此罢

若奕松开握着安雨欣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在旁人面前一向淡漠的面容也微微噙着一抹温软的笑意,如玉风华

似是怕两人随时有可能反悔似的,李浩瀚与柳萧二人以“择日不如撞日来得好”为由,将吉时选定在了黄昏之时。

今日里,有人是满面春风,有人则是浑浑噩噩譬如新娘

虽是已目睹了两次大婚,但安雨欣却觉得今日的礼制格外的繁琐。李浩瀚不知从哪请来的媒婆,说是要入乡随俗,所以将婚礼依照当地的习俗而办。被搀着拜了天地后,安雨欣便一人待坐在新房内。说是新房,其实也只是将两人住的房间稍稍布置了下。倒也是装点的红烛红帐,像模像样的。

安雨欣虽一直盖着喜帕,但从那媒婆滔滔不绝的叙述中还是听得出巫寨对这场婚事的着重。大抵是寨中鲜少遇到这样的喜事,所以大家不免都想以此沾些喜事,犒劳平时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新房的位置虽离前厅稍远些,但也让安雨欣清静了些许。或许是太过清静,让人不觉便陷入沉思。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先后见到过两次大婚。而如今,倾泽和叶茹芸不知去向,若晗生死未卜却在此刻,迎来了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倒真的是不知该不该感慨了

房门轻声开合,听闻轻微的脚步声后,安雨欣暗暗舒了口气。好在这个巫寨的习俗中没有闹洞房,不然她可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随后一股淡淡的雪莲香气混着酒味入鼻,安雨欣微微蹙眉,“他们灌你酒了?”

若奕走近床~榻,轻“嗯”了一声,“他们敬酒的言辞变化多样,我推脱不得,便小酌了几杯。”

听得若奕语气无异,安雨欣蹙着眉方才舒展开来。却在盖头被挑起一半时,猛然将盖头给放下,声音有些生硬道:“你让人打盆水端进来,我先把脸洗了。”被脂粉熏了这许久,着实难受。她可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这张惨不忍睹又带着戏剧性的脸

若奕面上有些怔然不解,“房内有水,你想净面也要我先将喜帕挑下才可。”语落,欲用杆子再次挑起喜帕。

安雨欣这次索性两手将喜帕捂住,躲闪过若奕手中伸过来的杆子,“不行,我没有洗脸之前,你不准见我。”

若奕轻微叹息的声音入耳,沉默不语。就在安雨欣盘算着水盆大概在房内的哪个位置,以便准确的飞奔过去时,却忽而听得若奕一声痛苦的闷哼。这声音太过熟悉,催~情引前两次发作时,安雨欣已听过数遍。以致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她一手拽下喜帕,匆忙从床~榻上站起身子,扶着面前人的身子,急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催~情引又发作了?”

而若奕却一脸莫名的看着安雨欣焦急的面色,眨了眨双眸,慢悠悠道:“我只是因为夫人竟将净面看的比我重yào

,所以心中倍感受伤。不过此时看来,夫人还是在意我的。”语落,朝安雨欣灿灿一笑。

平日在她看来可以晃花双眸的笑颜此时却是让人恨不得痛扁一番,安雨欣气愤的一手推开若奕灿烂的笑脸,咬牙道:“在意你个大头鬼啊!竟然开这种玩笑!”

见安雨欣被怒火染红的面容,若奕自知自己方才确有些过分,随后尝试着去牵她的手,轻声道:“若不是你不愿让我挑下喜帕,我也用不着出此下策。夫人,是我错了。念在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安雨欣闪开若奕伸过来的手,没好气道:“滚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若奕难得带有讨好的语气虽将心中的气愤微微拂去,但还是让她难以平复心中已然燃烧起怒火。试问普天之下,谁会在新婚之夜开这种白痴一样的玩笑。

伸出的手扑了个空,若奕只好无奈的跟安雨欣打着商量道:“我自愿认罚帮你净面好不好?”

安雨欣保持沉默,恍若未闻

见商量无效,若奕思量了片刻,玉颜微露一丝愁容,“新婚之夜被赶出新房岂不是让李浩瀚两人起疑?而且距上次催情引发作已过了两日,我现今可是随时都有可能第三次发作。你真的狠心不顾我的生死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洞房花烛

在某人装可怜加扮无辜的攻势下,安雨欣心中的怒火愣是消散了,有些气虚的道:“还愣在那干嘛?过来给我洗脸!”若是真的能做到不顾他的生死,那日在他催~情引第二次发作让我走的时候,她又岂会赖着不走果然是个从头黑到脚的家伙,知dào

自己担心他的药性随时有可能发作,便这么来做文章。

“夫人有命,自然不敢不从。”若奕随后也跟着走到窗前的水盆旁,先用手沾了些水将安雨欣面上的脂粉打湿,然后用沾了水的锦帕一点点擦拭,动作极具轻柔。

安雨欣闭着眸任若奕一双玉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拂过,风水轮流转,今夜她也享shòu

一回美人侍候的待遇。因面上的脂粉太厚,要清理干净可不只是片刻功夫。而若奕的动作却是从始至终的缓慢轻柔,无丝毫不耐之色。

就在安雨欣都快以为脸上的一层皮都快被洗掉了的时候,终于听得头顶淡淡的声音道:“我还是习惯你不施粉黛,清雅自然的模样,你以后还是不要在脸上涂这些脂粉了。”随后回想起安雨欣那次为了装病,将整个面上涂满厚厚一层脂粉的事,轻轻一叹。

安雨欣睁开双眸,恰好kàn

到若奕面露无奈的轻叹,不由挑了挑眉,声音微含了丝倨傲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本姑娘天生丽质,自然不稀罕用这些东西。”他以为在脸上涂上这些脂粉又会舒服到哪去吗?好在他没有一脸嫌弃或者嘲笑之意,不然定让他好kàn

。随后眸中划过一抹狡黠,悠悠道:“不过你若是哪天惹了我心中不快,我倒是可以考lǜ

一下让你也尝试尝试脸上涂脂粉的滋味。”

若奕淡淡一笑,轻缓道:“夫人也大可放心,为夫自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安雨欣冷哼一声,心中却因着这一句一声的“夫人”逐渐温~软下来,语气却调侃道:“你这夫人喊的倒是还挺顺口。怎么?莫非是有了经验?”

若奕闻言却不急着回答,而是走到桌前将桌上倒好的两杯酒拿起,而后走回安雨欣身边,递过其中一杯,柔声道:“我只如此唤你一人。”

语落,安雨欣唇角展开一抹无声的笑,接过酒杯。随后与若奕两臂相~缠,行了交杯酒。不知是因着满满的一杯酒下肚还是因着屋内红烛的笼罩,安雨欣此时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好kàn

。甚是撩人。

而就在若奕眸中盛满柔情,伸手欲抚上那张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容颜时,安雨欣却煞风景的将其绕过把酒杯放到桌上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床~榻前,倒了下去同时还惬意的叹了一声,若是早知dào

成亲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倒宁愿把这步骤跳过了。

额不拜堂直接洞房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安雨欣闭着的眸子转了转,索性不再去想,心中似是疑乎着忘却了很重yào

的事情,意识却逐渐变得昏昏沉沉

若奕嘴角抽了抽。一张如玉的容颜霎那间划过多种色彩,最后通通被一股黑色的阴霾弥漫而覆。眸底的黑沉之色似是可以将时间万物全数染尽一步一步极为沉重的走近床~榻

洞房花烛,新婚之夜这八个字可是让他好等,结果却竟是这番这番出乎意料么见安雨欣仍是卧在床~上。无丝毫动静,若奕眸中尽是无奈和愁容。须臾,无力的卧倒在床~榻上,哀叹了口气

迷糊中听到一声叹息。安雨欣的低垂的眼睫轻微的颤了颤,脑中的昏沉之意渐渐散了去。忽而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眸看着躺在身旁的若奕。“你没事吧?药性还没发作吧?”

若奕略为黯然的眸子划过丝光亮,心下浮起一抹思量,随后阖上双眸

见若奕沉默不语,微微蹙眉,眉宇间似有一丝痛苦。安雨欣心底一寒,以为若奕催~情引发作,心中懊恼万分,自责道:“都是我不好,竟然忘记你身上的药性发作。”语落,俯身覆在若奕身上,不容躲避的捧着他的脸,将吻落下。

唇上温温凉凉,心中却涌过暖流。这毫无预防的一吻,让若奕的身子不由轻颤。双手随后覆在身上人儿纤细的腰肢上,渐渐收紧。此时只觉清凉的触感渐入心底,却在下一刻,紧贴在双唇上的两片唇边缓缓开启,含~住了自己同样温热的双唇。安雨欣从未这般主动过,也无甚经验,捎带着笨拙无厘头的吻却更加撩人心弦

若奕再难以按捺心中泛起的圈圈涟漪,两手骤然收紧,翻身将覆在身上的人儿压到身~下。安雨欣身子微微一僵,猛然从带着雪莲香气的迷~离中找回神思。睁开双眸,却撞入一双如若清泉的双眸之中。随后不由微怔,几时见过那般深幽若黑潭不可测的眼眸现出过这般清泉澄澈之色

若奕略微不舍的撤开双唇,鼻尖抵触在安雨欣的鼻尖上,眸底方才的黑色全数退去,唇角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原来夫人喜欢主动。”

此时若奕轻缓含着低哑的声音,在安雨欣耳中却极具邪肆的魅惑。须臾意识到自己竟在同一个坑跌了两次,顿时用一双美眸瞪视着眼前笑意融融的玉颜。心中怒也不是,羞也不是,愤也不是,霎那间,万般滋味萦绕在心头。

殊不知,安雨欣此时含羞带嗔的眸色如雾,只会让人迷失其中,甘之如饴。若奕心神一荡,对准安雨欣如涂了一层红脂的唇瓣俯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所以夫人,咱们还是惜金吧。”语落,一手覆上身下人儿的双眸。

安雨欣欲挣扎,却发xiàn

自己整个身子已被灵妙的钳住,待遮在眸上的手撤开时,屋内所有的烛光已不知何时全数被悄然熄灭。双眸虽得以睁开,眼前仍是一片灰暗。唇瓣上落下温热的触感,即是已然做好准bèi

,但还是让安雨欣心中开始轻颤,暗自不解明明早有想将这妖孽如斯的人给吃干抹净的念头,为何此时机会来临,心中反而忐忑不已

下一刻,胸前衣扣被人轻柔解开,连带着本就轻颤的身子愈加颤的厉害,耳畔传来熟悉的低润声音含着微微笑意,“我还以为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想竟也有这般胆怯之时。”

这适时宜的激将法无疑让安雨欣心中忐忑荡然无存,随后也伸手摸索着去解若奕的衣扣及佩戴。果然解衣确是比穿衣简单百倍,安雨欣也终于挽回每当在与着衣奋战时的挫败之感

几是同时,两人身上红袍滑落,肌肤紧贴。无衣物的相隔,让两人更加清晰的感触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只是那撩人心弦的灼热感太过销魂,让两人均是不由一叹。

若奕的眸光渐渐转柔,心头润着温温的暖意,附身在身下的娇躯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鼻间萦绕着的幽香更是让下腹顿时一紧。但他却极力压下涌上心绪的那股的冲动,落下的吻依旧轻缓缠绵,极具怜惜。

秀致的眉梢,灵澈的双眸,小巧的鼻尖,温~软的唇瓣,温滑的脖颈,细腻的肌肤

随着若奕轻柔的吻一一落下,安雨欣的身子不一软再软,白皙的肌肤渐渐浮现点点粉色。面上与心间宛如火烧的感觉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双臂环绕上若奕的脖颈。这种感觉夹杂着生涩、羞怯,却又勾起安雨欣心中的贪婪,沉醉其中,使得清丽淡雅的容颜此时瑰丽如烟霞,凭添几分少见的妩媚

若奕密麻的吻转为零散的轻啃慢咬,双唇拂过之处,霎那燃起丝丝火苗,让白如温玉的肌肤上渐渐透出红润的色泽

安雨欣承shòu不住这般风流仗势,双手紧紧攀着若奕的肩膀,长睫微微颤动,只觉全身连同每一处感官通通紧绷起来。湿润的唇瓣隐隐泛着艳丽的色泽,因身上阵阵传来的酥麻之感,使得她连呼吸都是灼热滚烫的。这从未有过的销魂透骨的滋味让她不由微微启唇,低低的轻吟声。

若奕几时听过这人儿含着妩媚的魅惑之声,灰暗之中看到安雨欣迷离的眸色和艳若桃李的双颊,眸光微微闪烁,喉间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微呻吟。忽而将身下娇躯的腰肢搂紧,贴向自己。

安雨欣在若奕身下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却因这一动作而微微意识到什么,身子随之狠狠一颤,呼吸微微急促。下一刻,身子顿时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想要轻呼,唇瓣却再次被封锁住,将她所有的轻吟痛呼都全数柔化在这一吻里。

安雨欣只觉身上点燃的丝丝火苗似是霎那间稍遍了全身,让她觉到刻骨铭心的痛楚时,脑海中被烧灼的一片空白。黑暗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一双仿似有星光闪动的墨眸紧紧盯着自己,还未来得及回视过去,便觉那股钻心的痛楚瞬间蔓延全身。

眼角一行清泪的划过,与若奕额上滴落的细微汗珠融为一体。就好似此时此刻的他们,再难分离

若奕双唇从安雨欣唇瓣上移开,吻过她眼角的泪痕,轻柔而又缠~绵,声音含着一丝低哑的魅惑,“你终于只属于我了从今而后,只属于我一人”(未完待续……)

PS:哎呀呀,写的我都脸红心跳的,羞哒哒的~~~不管有多少次被河蟹了,反正下次再也不写了,太废力了~~~~

第一百零一章、鸵鸟化狼

若奕双唇从安雨欣唇瓣上移开,吻过她眼角的泪痕,轻柔而又缠~绵,声音含着一丝低哑的魅惑,“你终于只属于我了从今而后,只属于我一人”

安雨欣喘息未定,闻言不由轻嗔道:“果真霸道。”语落,很快便又陷入若奕的柔情密网之中,身子已然无力的瘫软,终得抱怨的机会,低声呼道:“真的好痛!”

若奕将安雨欣柔软的肌肤来回抚摸噬咬,声音不甚清晰的道:“如若不痛,怎能让你将我刻入心中”语落,似刻意一般,开始轻缓挺~动腰身

疼痛伴随着阵阵酥麻之意瞬间袭遍全身,害的安雨欣忍不住蹙眉轻呼,羞愤交加的举拳锤了下若奕。却因这一动作,微微扯动了两人的身子,使得安雨欣愈加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身体最为隐秘之处的相连,较弱的呻吟溢出嘴角,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变得极为敏~感。

若奕看着安雨欣,不论是美艳不可方物之貌,还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之姿,都足以让他为之痴迷沉醉。风姿清华的容颜映上几丝瑰艳,玉指握住肩上柔荑,十指紧扣

因某人的不知餍足,注定是一夜缠绵

再次从昏沉中醒来,已是第二日黄昏。身旁的位置已经空荡,昨夜的一幕幕犹在眼前,让安雨欣忍不住脸红心跳,暗暗的将若奕腹诽编排一番。如若不是某只鸵鸟在昨夜突然换化成狼,她今日也不至于整个身子酸软到连起身都有些费劲。

躺在床~上盯着屋内的红帐红烛看了半晌,安雨欣缓缓坐起身子,却发xiàn

身上已着了件新衣。显然在她沉睡时,身子已被清理过。略有不忿的心中终于稍稍平衡了些,拿过一旁放置的外衣罩上,缓缓将身子移到床~侧。本欲下地,却不想双腿软的无力。几欲摇晃向旁倾去。

这时,只听闻房门开合的声响,安雨欣只顾稳定身子还未来得及闻声望去,身子便已被人扶回床~上。随后抬眸,见若奕无瑕如美玉的容颜笑颜暖暖,看着自己的双眸柔的似是要溢出水来。

哟,可不就是她方才腹诽编排过一番的某只由鸵鸟换化成的狼嘛准确来说还是只色~狼安雨欣看着某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的模样,而自己此时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浑身无力到起床都费力。不由狠狠瞪了某人一样。

若奕将安雨欣扶回床~上,用被子将她整个人裹得严实抱在怀里,眼波柔柔道:“夫人就莫要与为夫眉目传情了,不然我怕我一个情不自禁,以致夫人才刚醒来便又要沉沉睡上一觉了。”

安雨欣面上一红,羞大于愤,忍不住嗔骂道:“不要脸。”话一出口,竟是连自己都未听到过的娇媚。若奕眸中微微拂过一抹异样,低头吻了吻怀里人儿的脖颈。轻笑不语。

此时的安雨欣,犹如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彻底盛开成一朵瑰丽的白玉兰。清丽淡雅中透着淡淡的明艳与飘逸,美的让人惊心。一颦一笑都轻易的扯动着他的心绪。怀中的娇躯已不知拥了多少次,却每一次都让他忍不住想要怜惜。如今终得机会,难免食髓知味。

安雨欣自是不知某狼此时心绪浮起的冲动,只是经过人事的身子越发的敏感。单是轻轻的一吻便不由的轻颤一下。觉察到自己身子的变化,安雨欣泛红的小脸愈加红透,连耳后也渐渐蔓延成淡淡的红粉色。

若奕面上拂过笑意。手上拥着的力道下意识的紧了些许。使坏的附在安雨欣耳边轻吹了口气,柔声道:“如若夫人不觉得累,想做些什么的话,为夫自当是愿意配合的。”语落,一手悄然向下转移。

安雨欣没好气的拿开若奕欲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面露娇嗔之色道:“你还真是属色狼的不成?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会死人的!”

若奕面色从容重新搂上怀里人儿的腰肢,看着她一脸羞愤又不得发作的模样,好笑道:“不会的。”

“你不会,我会。”安雨欣已然有些气虚,昨夜的那股钻心的疼痛和噬人的酸麻之感,单只是回想都让她觉得窒息,更不用说再来一次了。

未得准许,若奕眸光微闪过黯然,怜惜的抚了抚安雨欣透着倦意的面庞,有些自责又有些无奈道:“如若不是你昨夜美的那般撩人,我也不会如此累你。不过柳萧说第一次都是会痛的,以后便会无事。”

安雨欣面色一黑,合着还都怪她了是吧。等等柳萧?“你你不会去问柳萧些什么了吧?”

若奕眨了眨眼睛,回道:“我也没问些什么,只是不知你会不会伤身。柳兄便拉着我说了许多,不过除了他说的需yào

滋补不会伤身之外,其他的我也没有听懂。不过等回去了后,我会好好向高公公询问一些相关的事的。先前历届秀女挑选之事都是由他操办,他应是懂得些。”

连聪明如斯之人都未听懂,可想而知那柳兄究竟是说了些什么“高深莫测”之语。等等高公公?安雨欣面上又黑了些许,羞恼道:“你若是再找别人问问这种事,我便不理你了。”怎么会有人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哪有人去到处询问这种事情的。

“那好吧,不问便不问了,咱们自己琢磨便好。”若奕似是未看到安雨欣越加黑沉的面色,自顾自的道:“我相信只要咱们多来几次,总归会变得娴熟的。”

多来几次?安雨欣顿时将脸埋到地下的想法都有了,没好气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

见怀里人儿似若红霞的双颊,若奕心神一荡,暗叹了口气。这人儿的身子如此虚弱,短时间内自是调养不成。看来今后还是莫要点火的好,不然只怕是会引起自焚。随后面上恢复正色,低声道:“不知我们此番算不算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昨日举宴,寨上的人全数参与,包括李浩瀚和柳萧的妻子。”

“妻子?”安雨欣闻言轻轻蹙了下眉,“你是说,他们二人是已成过婚的。”

“嗯。”若奕轻点了下头,继xù

低声道:“他们两人似是与妻子感情极好,只是膝下却无一子。经昨日探测,我认为巫寨的人强抢民女之事柳萧似并不知情,置于欺压巫峡镇百姓之举,怕也都是李浩瀚暗里悄悄进行,柳萧从始至终,都只是被瞒在鼓里。”

安雨欣沉吟了片刻,忍不住问:“你为何有此猜测?”

“并非单是我的猜测。”若奕挑了挑眉,淡声道:“昨日酒过三巡,我曾借柳萧的酒意说出些暗指的话,却无意发xiàn

他对这两年巫寨之变全然不知。自将大当家之位让出之后,他便被李浩瀚安排住在寨中最为清静之地,置于二当家之位,怕也只是挂个名号,寨中的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由李浩瀚全权处理。”

安雨欣面色一寒,语气微沉道:“你的意思是柳萧如今已被李浩瀚软禁,而他自己却并无意识么?”

若奕点了点头,道:“柳萧过于注重情义,因李浩瀚于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对其太过信任。以致如今的巫寨被翻覆成这副模样,也毫不知情。”

安雨欣面上微露不解,问道:“既然柳萧未牵扯到此事当中,那李浩瀚又为何命人从山下抢来这么多女子?以他的立场,不是应当处事谨慎些才对,以防万一吗?”

“那就要说到他们二人的妻子了。”若奕眸中微含一抹意味深长,语气悠悠道:“两年前,柳萧带李浩瀚回巫寨后不久,两人便一同成了婚,并定下约定。两人谁先抱子,待日后那孩童及冠之时,便让其继于巫寨大当家之位。但时隔两年,两人之妻却无一人诞下子嗣。柳萧至当年之约不甚在意,但李浩瀚却按捺不住心生野心。暗里命人去山下带回年轻貌美女子,以便他早日得子,稳坐大当家之位。”

“因一人的狼子野心,竟要糟蹋那么多无辜女子使其受难,果真是卑鄙之人。”安雨欣冷声道:“可有得知李浩瀚将那些女子藏于何处?”

“暂且未知。”若奕眸中暗沉之色一闪而逝,声音依旧淡然道:“不过相信不久之后,自会得知。”

“何出此言?”安雨欣挑眉相问,却换得若奕淡淡一笑,故作神mì

道:“山人自有妙计。”

闻言,安雨欣不由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这才在山上住了几日,就自称山人了?”

“有何不可?”若奕面上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答反问。见若奕无再言之意,安雨欣索性也不再追问,懒懒的靠在若奕怀里,方才议事时刚清醒了些头脑再次陷入一片昏沉之中

本是想要安雨欣吃些东西再睡,但见她累极的模样若奕也不忍再扰,抱着她躺了下来。

一夜又是昏沉睡过,安雨欣意识尚处在迷糊中时,身上已被人穿戴整齐,随后闭着眸子任若奕侍候自己净面,梳发,低柔的声音含着些慵懒之意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殷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新婚之礼

若奕眸中蕴着柔意,眸光微微闪着晶亮,嘴角噙着愉悦的弧度,“我有东西给你看。”

闻言,安雨欣闭着的眸子睁开,环视了眼屋内,微微挑眉道:“东西呢?”

若奕神mì

兮兮的一笑,轻声道:“你把手伸出来。”

“搞什么名堂。”安雨欣喃喃了句,还是将手伸了出来。须臾却被若奕反手握住,面上疑色更重,“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呢?”

若奕只默然的看了安雨欣一眼,紧了紧手中的柔荑,缓步向走出了房间

在若奕几次三番的异常行为后,安雨欣满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甩开他们安插的眼线?你不怕他们生疑吗?”语落,若奕扬了下眉,依然沉默的牵着她向前走。正当安雨欣忍不住准bèi

再次开口时,若奕的脚步忽而停了下来,随后转眸朝自己轻柔一笑。

“莫名其妙!”安雨欣低声嘟囔了一句,大早上的说有东西给她看,结果甩了眼线出了巫寨后,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的就把自己拉到了山顶。这大冬天的,爬到山顶喝寒风么?自早上便积累起的满腹阴郁此刻犹如已燃烧起的火苗,一个不小心便会使其燃变成熊熊烈火。

似是觉察到身旁人儿不甚美丽的面色,若奕轻笑声着将安雨欣揽入怀里,“这里便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若说山下的巫峡镇已算得荒凉,那山上之景便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巫寨位居半山之处已是寸草不生,更不用说这巫山之顶了。

安雨欣默了半晌,从若奕怀中抬眸,口中还碎碎念道:“这里最好是有值得让我一大早饭也没吃就来爬山的东西,不然”话还未说完,安雨欣整个人便怔住了,清澈的双眸中霎那涌现万般情绪

依两人此刻所站之处。放眼望去,锦绣山河尽在脚下,此情此景的壮阔与美丽,让人但是只看一眼便不由心生震撼。巫山人迹罕至,山顶更是从未有人踏足过,所以以致这样的震撼之美一直被荒凉之景埋没。

安雨欣美眸流转,面色闪过一抹诧色,发xiàn

自己眸落之处,竟全数铺了层红绸,瑰丽之色一望无际。红绸之上。是淡淡的金芒。安雨欣心湖大震,那在红绸的瑰丽下显得微弱的金芒,不是片片金箔还能为何物?

红绸铺天下之地,片片金箔装点其中。这普天之下,能制出这般震撼之景的,怕也只有一人了

似是极为满yì

安雨欣看到此情此景后的面色转变,若奕眸中笑意深深,柔声道:“这便是我补送与你的新婚之礼,喜欢吗?”

这个礼物他筹备了许久。本是准bèi

在两人行大婚之时相赠,却不想因着催情引的缘故将他原本的计划全数打乱。他已欠了她一场完美的婚礼,自然不能让两人的新婚留下第二笔遗憾。

安雨欣的心似是霎那被什么东西所填满,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溢出。若奕的心思她自是明白。他对她的疼惜爱hù

已经到了唯恐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和委屈。即是他知dào

自己不是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却还是为她惊心筹备了这一切。

这样纯碎到毫无杂质的爱,让她怎能不心动,不感动眼角有微微的湿润。安雨欣将头倚在若奕怀里,娇颜含着淡淡的微笑,柔声道:“若奕。我很幸福。”

安雨欣的答非所问却让若奕玉颜之上绽开一抹炫目的笑意,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欣喜。随后轻柔的抚上安雨欣的青丝,低润的声音温柔道:“我也很幸福。”

虽然很想沉浸在此时甜蜜洋溢的氛围中不想走出,但安雨欣还是微含不舍的从若奕怀中出来,面含疑色道:“你一直都与我待在巫寨,几时做的这些?”

若奕看着安雨欣,眸中笑意浅浅,“我写的那封信被李浩瀚命人送出时,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卓青和卓越两人手中。”接下来的话,不必若奕多说,安雨欣也自是想得到。

定是送信的那人怕丢了信遭责罚,在山下转悠了两日便回禀谎称将信送到。那么李浩瀚定是暂且消去了对两人的疑虑,减少了安插的眼线和防备,一心放在早日抱子稳坐当家之位上,从而也让卓青和卓越两人取得机会得到联系。

忽而意识到什么,安雨欣抿了抿唇,道:“那么说你前几日便与他们两人取得了联系,却瞒着我!”

“如若提前告sù

了你,那么我这份礼物,岂不是白白筹备了这许久?且你当时又恰巧在昏睡,我怎舍得扰你。”面对安雨欣的质问,若奕面色仍是一派淡定从容,只是眸中颇含暧~昧之色。

安雨欣面上一红,黑着脸色颇为无语的望了望天,慧黠的眸子转了转,脑中猛地有什么一闪而逝,随后面上拂过一抹沉思,默然的看向面容淡淡的若奕。在看到若奕微微点头后,面露喜色道:“真的?”

若奕无丝毫不耐的再次点了点头,“真的。”他选在此刻带她来此送上这份礼物,确是还有另一原因

——————————

回到巫寨后,安雨欣看着眼前情景,眸光微微一震。虽是已事先有了猜测,但亲眼证实时,还是不免有些觉得不太真实。两日前还在谋划着如何从此地脱身,而两日后的今天,却在目睹着巫寨被剿灭。当那一名名巫匪被身着兵服的人一一抓捕时,安雨欣心中忽而有种难以言明的滋味。

此地非属大寒,理应不受管辖,若今日剿灭了这群巫匪,必当后患无穷。而且虽说这些人这两年不少欺压巫峡镇的百姓,不少行恶,但这两日来,这些人的热情相助安雨欣也都看在眼里。心中清楚如若不是李浩瀚如今位居大当家,其命令不容其他巫匪违抗从而不得不领命作恶的话,这些巫匪实则并无恶意,也不至要受到被剿灭全寨之惩。

若奕了然安雨欣心中所想,抬手召来卓青覆在耳边低声嘱咐了什么,随后见卓青闻言面色一凛,迟疑了须臾便抬步向众巫匪和官兵之地走去。

安雨欣不意若奕竟如此通透自己的心思,微微含笑的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便将眸光投向前方的群人,忍不住问道:“这些喽啰自当好解决,不过那两人你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便搞定了的?”

若奕也随着安雨欣的眸光望去,淡淡道:“卓青调查出在两年前,李浩瀚为取柳萧信任,强迫两名女子分别嫁与两人。因李浩瀚的威逼利诱,那两名女子迫于无奈只得依照李浩瀚的计谋行事嫁到巫寨,而后心存恨意,得知李浩瀚和柳萧定下谁先得子便传于当家之位的约定后,服下可致不孕之药行以报复,而两人却浑然不觉。”

“原是如此。”安雨欣恍然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便刻意将剿灭巫寨之事告sù

了他们两人的妻子,从而与卓青和卓越两人形成里应外合么?”

若奕闻言微微摇头,“也不尽然。毕竟这些也单单只是卓青调查而来,未断定全然属实有十成的把握之前,我定不会犯险。我让卓青分别给两位当家夫人一封匿名信和迷香,内容写着若是有逃离巫寨回家之意,便将迷香于夜里寅时在房内点燃,自会如愿。我特意让卓青在信中只字不提剿灭巫寨之事,她们两年来一直被李浩瀚禁足在巫寨,心中对家人记挂的紧,看到信后心中自当会动容。那迷香是卓越所制,比较特别。寅时燃起,于卯时才会发散效用。虽只能使其昏迷一个时辰,但已足够。”

一番话下来,轻缓的语气依然,安雨欣的眸光落在若奕淡色未变的容颜上,忽然移不开来。曾经她最厌恶的便是计谋,而今却震慑与他的睿智、精明之下。她忽然觉得,此时的若奕甚是耀眼。并非是附带他身上的那些光环,而是由自身所散发的光芒。

如今的他,明明是看似那么的与世无争,清华无双,却在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王者的气息,让人惊叹,让人甘愿臣服

安雨欣轻轻一叹,“你此番还真是集聚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了!”

似是察觉到身旁人儿目光的微微异样,若奕转过眸光,看着安雨欣的双眸中微闪过一丝晶亮,唇角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轻声道:“我早便说过,山人自有妙计。”

又来安雨欣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只在山上住了几日便自称山人的,怕也只有面前这人做得出来

若奕全然无视安雨欣面上的无语之色,面上噙着云淡风轻的浅笑,淡声道:“是不是觉得更加离不开我了?”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感慨了一下某人的脸皮愈加转厚的趋势,选择默然的将眸光转回前方群人之处若奕无言的摸了摸鼻子,也随之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更新时间可能有些不太稳定,但是一定会坚持保持更新,亲们见谅~~~

第一百零三章、寻回若晗

卓青直接走到为首的还在做无力挣扎的李浩瀚和柳萧两人,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厉声道:“我家主子说了,虽然巫匪作恶多端,但念在你们两人对我家主子和姑娘有收留之恩,只要你们其中有一人愿意担下所有罪责,愿放另一人离开。”

两人看到令牌后,面上骤然惨白,手中长剑攸然落地,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的布衣身影。李浩瀚心底一寒,他便知dào

这样即使有力压制也无法掩饰自身光华的两人定不是一般人物,但却未想到两人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周围官兵见状上前将其擒住进行捆绑,柳萧死死抿着唇,面色黑沉道:“那就请你转告你家主子,能得大寒天子和佑国天女亲临,也使得我巫寨蓬荜生辉。我柳萧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地,更不需他这种怜悯的施舍。”语落,哀切懊悔的看向身旁,“大哥,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寨里的兄弟。若不是我的妇人之仁,也不会让旁人有机可乘。”

须臾,柳萧眸光环过一一被擒的余人,郑声道:“各位兄弟们,还记得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下能与兄弟们作伴,我柳萧死而无憾,咱们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

语落,众声肆起,均高呼道:“二当家说的没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与二当家出生共死,我们同样死而无憾。”

然而,众人激昂高呼时,却唯独一人变了面色,默然不语。待呼声渐止,李浩瀚突而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我二弟说,请阁下行个方便。”

闻言。卓青沉寂的眸光微微划过一抹异样,点了下头道:“只给你们半刻时间,我会让人在门外看守,你们休想起异心。”随后冲两人身旁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将两人带去了身侧的房间。

房门由外关上,李浩瀚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我不想死。”随后看了眼柳萧,又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由你去担罪责吧,换我一条生路!”

柳萧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浩瀚。只觉此时面前所站的人竟是如此陌生,满是惊诧道:“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是巫寨的大当家,怎么能弃兄弟们不顾,选择一人苟活呢?”

“什么狗屁大当家,既然你这么重视那个位置,我将它还与你便是。”李浩瀚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因这大当家之位,我又岂会与你称兄道弟。费心筹划一切取得你的信任!如今这位置带来杀身之祸,不要也罢!”

柳萧紧紧蹙着眉,心中忽而恍然,面上全是悔恨之色。沉声道:“这么说来,你竟然用这副仁慈重义的皮囊骗了我两年!李浩瀚,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浩瀚面上尽是讥讽之意,看着柳萧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没有必要再相瞒于你什么。自我接手大当家的位子,我便你暗中命人撤销了接济巫峡镇之策,将那些钱收入囊中。你不知情的还不只这些。我还暗中将山下的年轻女子都藏匿到了寨中,以助我早日得子,稳坐当家的位子。包括你我二人的婚事,都是我一手谋划。”李浩瀚说着,忽而大笑起来,“不过如今就算让你知dào

这些,也对我构不成丝毫威胁了。因为你即将成为死人,哈哈”

笑声未止,房门猛地被人由外而开,一道低柔的声音微微冷声道:“未到最后一刻,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屋内两人闻声面色均是一诧,齐望向房门处,李浩瀚的笑声登时卡在了喉间。

安雨欣眸光划过李浩瀚时有片刻的冷凝,如此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之人,柳萧竟能被骗如此之久。真不知dào

该说这人是太过重情义,还是真的愚笨。

若奕看了眼安雨欣的面色,转眸对柳萧道:“我方才是特意命人对你们两人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让你看清此人的真zhèng

面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置于如何处置此人,我想没有人会比你更加合适。”随后朝门外候着的人吩咐了几句什么,便与安雨欣并肩离去。

两人走后,收到吩咐的一名官兵走进屋内给柳萧松了绑后,便重新回了自己的位置,关上了房门。

大概一刻钟后,柳萧面色黯淡的只身从屋内走了出来。安雨欣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若奕,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他会杀了李浩瀚么?”

若奕抿了抿唇,眸中拂过一抹思虑后淡声道:“我也不知dào

。”安雨欣忍不住挑了下眉,也不再追问。

柳萧从房内走出后,便与卓青商讨了什么,随后由卓青带到两人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默了半刻后,柳萧终于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下不去手,杀不了他他死了”

柳萧的话语无伦次,但两人却听明白了什么。安雨欣心中微微诧异,忽而想起方才若奕的回答,不由了然。她想到结果只会是要么柳萧杀了李浩瀚,要么不杀,却唯独没想到李浩瀚会自己动手了结自己。大抵是身为男儿的最后一丝尊严与倨傲吧这样无论置于他自己,还是置于柳萧,或许都是最好的抉择

柳萧垂下眸光的那一刻,眼中似有些微微的湿意,“他将藏匿那些女子的地方告知了我,我方才已让你们的人前去了。虽说他做的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但如若不是我引狼入室,贼人不分,也不会铸成打错,给巫峡镇的人带来灾祸。如今他既死,那么这份罪责,就由我一人来担,希望你们可以放过其他人。”

若奕淡淡道:“我们此行本便是为了寻人,并无剿灭巫寨之意。且此地并非属我寒之地,今日之举实则是不忍见巫峡镇百姓再受欺压,看不惯李浩瀚这两年所为才不得已为之。罢了,既然该惩治之人已得到应有的惩处,那么此事便就此划上句点。”

柳萧抬眸,显然有些狐疑若奕所言。安雨欣扬了下眉,开口道:“当然是有条件的。你须得保证终止巫寨的一切恶行,不得欺压巫峡镇百姓,继xù

接济他们。”

“两位放心,这些就算你们不说,我柳萧也会去办。”柳萧说着面上悔恨的叹息一声,随后郑声道:“我定会好好补偿巫峡镇的百姓这两年所受的苦。”

“我们会定时派人前来查看,如若发xiàn

你未能履行今日诺言,那李浩瀚便是你日后的镜子。”安雨欣说完,便吩咐卓越将其余人松了绑

脚步每往前厅近一步,安雨欣的内心就越是忐忑,如若那李蒙之妹当真是若晗,那名依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形下,能否依然安然无恙。若那些女子中并无若晗,又该如何

似是被安雨欣身上的情绪所感染,若奕的面色也微有些凝重,“无论怎样,人找到便好。”闻言,安雨欣心中微微一震与此同时,脚下步伐猛地一滞,眸光紧紧的盯着前方

若奕脚步也随之停下,随着安雨欣的视线望去,眸中深不可的黑潭骤然汹涌

“若晗是若晗吗?”安雨欣有些艰难的启唇,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两人已踏进前厅,即使面前站着不下二十名女子,但安雨欣还是一眼便从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角落中的蓝衣女子,不是那个整日爱缠着自己唤“雨欣姐”的人儿,还能是谁

而若晗却在闻声后,面色惊慌的向一旁逃窜。若奕眉宇一蹙,纵身跃到她身旁,堵住去路。面前的人儿,身上的蓝衣上满是褶皱与斑斑污迹,一头青丝凌乱的披在肩上,有些许散在双颊,遮住了面容。若奕心中生起一丝绞痛,伸出的手有些许的轻颤,想要将她双颊旁的青丝拂去。

若晗猛地推开若奕,不停摇头道:“我不是若晗,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

安雨欣忍不住湿了双眸,上前迈了几步,却换来若晗的连连后退,语气惊慌道:“你们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语落,忽而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上,“你们再靠近一步,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不要”安雨欣匆忙停下脚步,面色蕴着沉痛之色,“若晗,跟我们回家好不好?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若晗的情绪仍然未能稳定,却因安雨欣的话愈加激动起来,泣不成声道:“我已经告sù

过你们了,我不是若晗,你们找错人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安雨欣看着若奕,急声道:“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如果再不将她手中的匕首抢过来,她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的。”

语落,若奕眸光一沉,摘下安雨欣发上簪子对准若晗握着匕首的手一掷。若晗未来得及闪躲,被发簪袭中手上麻穴,力道一松后匕首咣当落地。随之泣声猛然止住,浑身一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自毁双目(上)

手轻轻抚过床~上人儿紧闭的双眸,安雨欣每个手指都带着微微的颤意,抚平了若晗微微蹙起的秀眉,眸光落在她的左颊,那道足抵拇指般长度的伤痕

听领命负责看守那些被捕女子的人叙述这道伤痕的缘由时,安雨欣的心湖如若波涛汹涌般大震。

若晗被带去见李浩瀚的那日,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生生划在了自己的脸上。虽保住了清白,但这伤痕,怕是一辈子都会留有痕迹。

“所以你才不肯与我们相认的吗”安雨欣低声喃喃着,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儿后,她又会向所有人竖起身上的刺。随后用手指轻柔的拂过那道伤痕,清澈的眸中忍不住氤氲了些雾气,轻微的声音不由得起了丝哽咽,“傻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都是我们的小公主。等你醒来,雨欣姐就带你回家。阿澈阿澈看到你回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有几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手背,安雨欣眸光怔然的~摸~了~摸~脸,手上传来愈加湿润的触感,随后下意识的想用手抹去,却发xiàn

那自眼中夺眶而出的液体滴落的太过迅速,无论她怎么去擦拭,都无法擦拭干净。

安雨欣看了眼还在睡着的若晗,疾步走出了门外,倚靠着身后关合的房门上。随后轻缓的阖上双眸,任由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

安雨欣不明白,她明明已经找到了若晗不是吗?明明已经说好只要人找到便好不是吗?明明应该开心的不是吗?可是,这些泪水又是怎么回事?是喜极而泣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无力感渐渐蔓延全身,在安雨欣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压抑的无力所吞噬的时候,却被拥进了一个温适熟悉的怀抱。萦绕在鼻尖的淡淡雪莲香气,却无法再如以往一般抚平她心中所有杂乱的情绪。

若奕轻柔的抚着安雨欣的背,声音温柔轻缓的一遍又一遍道:“没事了,我们找到若晗了。已经没事了。”

对于此时的安雨欣来说,哪怕只是一颗稻草都可以把她从快要被压抑的无力感所吞噬中解救出来。若奕的柔声安慰,在此刻无疑比稻草的存zài

要更加好得多。

安雨欣紧紧抓着若奕腰间的锦衣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不停的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么要这样对若晗?一个为了得到幸福付出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老天爷当真要如此残忍,将亲手赠上的幸福再给生生摧毁吗

安雨欣从若奕怀中抬起头来,沉闷的声音含着微微的哽咽道:“如果我们能早些找到若晗的话如若在她被迫带到巫寨前我们便找到她的话”

“我不许你再想。”若奕眉头蹙起,轻柔的拭去安雨欣面上的泪痕,温柔道:“我已经说过没事了,等我们回去后。我会找最好的太医医治若晗,她的脸会没事的。”

闻言,安雨欣在若奕怀里默然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即是最好的医术,最好的良药,若晗的容貌依是无法恢复如初了。若晗是他的妹妹,他此刻心中也定不好过,却还在柔声安慰着自己,一遍又一遍。那样无丝毫不耐的轻声细语一下又一下的触动着安雨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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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若晗仍未醒来。依卓青所言,人如若一连很长时间都处在不眠不休的警惕和恐惧感之中,在当警惕和恐惧感消散的时候。就会如同紧绷的许久的弦忽然得以松懈般,所以此时的沉睡对于若晗来说,并无害处。

顾及到已离京数日,而若晗醒来随时都会有可能再次情绪失控。是以,若奕与安雨欣两人决定于今日回京。就在一切准bèi

就绪,即将启程之时。若晗却从沉睡中清醒,并如意料中的抵抗所有人的靠近。无奈之下,回京之日只得延续再议

一筹莫展之际,四人皆是沉默无言,半晌后,若奕沉声一叹,“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等到若晗的情绪稳定平复下来,再商讨回京之事。”

安雨欣闻言皱眉道:“并不是若晗的情绪难以平复,而是她根本不愿与我们相认也不愿回京,如若想不出对策的话,我想无论我们再在此地待上多久,她仍是不会点头与我们回去的。”

卓青看了两人一眼,迟疑着道:“属下倒是有计对策,公主与驸马爷感情至深,如若驸马爷亲自前来的话”

“万万不可!”还未等卓青说完,安雨欣便出声打断道:“我方才仅是在话中提了下阿澈,若晗的情绪便突然变得更不稳定,若是见到了阿澈,只怕会更加刺激她的情绪。”

“姑娘所说,也只是姑娘的认为。”卓越随后开口,“公主现在的情绪飘忽不定,我们谁都无法猜测,倒不如依我哥的提议一试。如若见到驸马爷后公主愿意与我们回去固然是好,但即使以致公主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也只能说明在公主心中还是在意驸马爷,到时,也算得公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若奕眸中拂过一抹思量,淡声道:“他们两人所言不无道理,不论结果如何,总归也应让若晗与阿澈见上一面。卓青,你这便启程回京,将阿澈接过来。”

此时,厅外忽而传来声音,让厅内的四人均是面色一怔

“不必,阿澈已到。”语落时,上官澈已走进前厅,站在几人面前。须臾,朝若奕的方向行了一礼,还未开口便被若奕出言打断道:“先前,我从未当你是臣子,现在包括以后也自是不希望你我之间有君臣之分,以后这种虚礼便不用拘了。”

上官澈面上虽有些顾虑,但也未再坚持什么,只默然的点了点头。毕竟以两人间的情谊,若是执拗于那些虚礼之上,未免是有些过于矫情了。

安雨欣从位上起身走到上官澈面前,细细端详了一遍确认其伤势已无碍后,方才缓和了些面色,“你怎么会突然前来?又怎会得知我们所在?”

上官澈看着安雨欣,“实则你准bèi

离府之前,我便已醒来了。只是如若知dào

我已清醒,你便定会全力隐瞒寻得若晗下落之事。所以我只能佯作继xù

昏迷,后从你与小苏的对话中觉察消息。但碍于你太过谨慎,我只得在你离开后再暗中派人寻你的消息。未料此地竟如此难寻,于前日我才接到消息,而后便赶了来。”

安雨欣抿了抿唇,有些歉疚道:“我并不是不想告知于你,而是顾虑到你当时的伤势,所以才”

“我明白。”上官澈眉宇间隐约有一丝愁容,“对于我来说,只要若晗还活着,只要还能再见到她,其他的都已不再重yào

。”

“若晗”安雨欣微含艰涩的启唇,“她”

见安雨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上官澈的面色忽而一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急声道:“若晗怎么了?你们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还是”上官澈说着却忽然陷入了沉默,眸中有些恐慌之色。

若奕走到安雨欣身边,将她紧攥的双手轻轻握住,看着上官澈道:“若晗没事,只是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我这便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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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官澈进屋内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切却依是平静。风雨临前,总是宁静的。这种氛围越是平静,却越让安雨欣觉得不安。若奕眸光轻闪了下,手指微点了下掌中的柔荑。

又过了半刻,安雨欣终于忍不住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若奕微微摇头,“我认为这个时候还是让阿澈和若晗单独谈谈的好,你若实在担心的话,半刻之内阿澈若是还未出来,我们便进去吧。”

语落,安雨欣还未来得及点头,便听得屋内传来零碎物品掷落的声响。两人面色一变,匆忙推门而进。踏进屋内之时,若奕眸光一凛,看着上官澈道:“我们让你和若晗相见,是为了让你平缓她的情绪,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安雨欣眸光从地面破碎的瓷器上划过,落在上官澈手中碎片上,因紧握的力道已隐约有触目的鲜红由他手心滴落,而他却全然无松手之意。安雨欣心底一寒,惊呼道:“上官澈,你疯了!还不快些松手!”

而上官澈却恍若未闻,将紧握碎片的手渐渐抬起

从若晗怔然中夹杂着痛苦执拗的双眸中,泪水如若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流落,她微微启唇,想要说的话却字字哽在喉间,只有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

然而,此刻在上官澈的双眸中,是与之同样的痛苦执拗。

他轻声开口,每一个字在若晗耳畔却是无比的清晰,“既然你如此在意我看到你此时的容貌,那我便毁了这双眼睛。待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便不会在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自毁双目(下)

“住手。”若晗嘶喊一声,便要上前将上官澈手中碎片打掉。却见上官澈随后后退两步,手中力道加重,那块掌心大小的碎片几近被血色染红,他眸中毫无一丝挣扎与畏惧,死死的看着若晗,语气攸然坚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

安雨欣瞳色一沉,刚要抬步却被身旁的若奕拦住,不由皱眉道:“你此时不去拦着阿澈,拦着我做甚?”

若奕看着安雨欣微微摇头,淡淡的语气中有丝让人捕捉不透的思虑,“你若还想若晗与我们回去,现在便随我出去。”语落,径自缓步出了房间。安雨欣面色有些莫名,心念电转后眸中划过一抹恍然与挣扎,随后还是随着若奕走出了房间。

不意两人竟选择袖手旁观,相继离去,若晗面上惊慌之色愈加显然,失措的看着上官澈,声音更是哽咽的厉害,“我现在已成这副模样,怎值得你自毁双目。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说我不是若晗你不信,我赶你走你不走。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看着若晗陷入痛苦的挣扎中,上官澈的心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撕裂开来。此时此刻,他只想将眼前的人儿拥进怀里,附在她耳边细语这些时日来自己对她的思念。但是他不能他并不想逼迫她做出抉择,也不想让她承shòu这般痛苦的挣扎,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跟自己回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拥有她

上官澈微微一笑,眸光含着疼惜的流连在若晗的容颜上,面上满是心痛与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懂,我爱的是你的人,在意的是你的人。决定共度一生的也是你的人。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这次,他绝不会放手。即使代价是他的双目,但只要能重新拥有她,他便一切都不在乎即使以后再不到四季变化,阴晴圆缺,但只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中,便已足够

语落,上官澈眸光落在手中紧握的碎片上。面上闪过一抹坚决之色,猛地将手抬起。当双眸紧紧闭上的同时,耳畔响起若晗几近沙哑无力的声音,“我跟你回去。”

上官澈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紧紧的盯着若晗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眸中霎那拂过千思万绪,到最后终只化作似水的温柔。而后唯恐伤到眼前人儿,将手中的碎片扔落,把若晗紧紧的拥在怀里。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莫不是我听错了吧?”

若晗回拥着上官澈,轻声开口,“是真的,你没有听错。阿澈。我答yīng

你,我不会再逃避了。我跟你回去,不管我的脸能不能治好,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你也要答yīng

我。以后万不能在做傻事了,你知dào

我方才有多害pà

吗?”

“我知dào

的”上官澈在若晗耳边轻声呢喃,语气含着无限的柔情和自责。“对不起,没能在你坠崖时抓住你,没能早些找到你,没能保护好你。若晗,你打我骂我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唯独不可以不认我。我更加害pà

你会就此不再理我,不再原谅我,那才是让我比死更加难受。”

霎那间,若晗心中好似注入了什么一般,将一颗心填的满满的。略显憔悴的面容上也露出了这些日子中久违的微笑,“如若不是这些坎坷,我还不知原来我在你心中也是同样的重yào

。阿澈,我们以后会更加幸福的对吗?”

上官澈闻声点了点头,柔声道:“傻瓜,我们当然会幸福。”

一门之隔,屋外的两人面容着噙着浅浅的笑意,相视一眼后,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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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抵京时已是黄昏,因在上官府耽搁了些许时间,若奕与安雨欣进宫时,已近深夜。

马车临近宫门时,安雨欣忽而回想起当日在客栈时无意听到的那几句对话,面色微有些思虑,迟疑着开口,“慕容丽莎与杨墨之事你可有何想法”

听闻安雨欣所言,若奕面上并无过多诧色,只淡声道:“那日你都听见了?”

安雨欣微微摇头,“只隐约听到一两句,我本不想放在心上,只是慕容丽莎毕竟是丹蒙的长公主而那杨墨的心思,世人皆知”

若奕淡淡挑眉,轻声道:“此事,我并不准bèi

插手,佯作不知便好。”“佯作不知?”安雨欣不解,“难道你是有意促成燕国与丹蒙的联姻?”

若奕从容一笑,不置可否。

联姻么?如若杨墨有那个能力的话也未尝不可

踏进寝卧,安雨欣刚要关上房门,却被人由外阻拦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道墨色身影矫健灵敏的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换作旁人定是显得狼狈之姿,他却仍是一派的优雅从容,安雨欣不由无奈,“你这是做什么?”

若奕眨了眨眸子,淡然道:“自然是就寝。”

安雨欣闻言挑眉,“怎么?堂堂一国之君竟连安榻之处都没有,还要屈居在我这雨欣斋?”

若奕弯了弯唇角,不答反问道:“你我如今已是行过拜堂之礼,经洞房花烛的夫妻,自然应同榻而眠,夫人莫不是记忆差忘记了?”随后面上微露苦恼之色,轻叹一声。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这厮赖着不走,怎么现在却好似自己变成了凉薄之人?虽知若奕此言是心存刻意,但安雨欣仍是不争气的红了双颊,随后轻咳一声道:“同榻不是不可不过”

见安雨欣吞吐的模样,若奕心下好笑,面上却淡然问道:“不过什么?”

看着若奕仍一派正经从容的面色,安雨欣险些气的背过气去,不由的咬牙切齿,却有些气虚的弱了声音,“不过你最好给我老实本分的睡觉,不然你以后休想再近我半步。”

“哦~~”若奕恍然的点了点头,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意迅速被佯作的一丝疑惑所取而代之,淡淡道:“夫人怕是想多了,这几日连续赶路,我已是累极,无心再言其他。不过若是夫人有意的话”

若奕此刻眸中暧~昧不明的神色不言而喻,安雨欣羞愤交加,顿时连咬掉自己舌头的想法都有了,没好气道:“有你个大头鬼啊!睡觉!”

若奕微微挑眉,他的脑袋真的有那么大么!

语落,再不睬若奕一眼,褪去鞋子便躺到床~榻上。紧接着刻意一个翻身,占据了大半张床~榻的位置。自得之余,同时也深切的体会到了冬夜的寒意,不由的瑟缩了下身子。

若奕随后不徐不慢的走进床~榻,从容优雅的脱下外衣后,审视了眼安雨欣不雅的睡姿,慢悠悠道:“这床~榻似是小了些许,我明日便命人换张大些的过来。那今夜,我便屈就着让夫人睡在我身上吧。”

闻言,安雨欣阖着的眸子动了动,面色攸然转黑,身子不着痕迹的往里侧移了些许。

若奕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动作轻缓的在安雨欣方才腾出的地方躺下,长臂一揽,抱得美人入睡

感觉着渐渐传到身上的丝丝暖意,安雨欣黑着的面色也逐渐转晴,索性将无力多余的挣扎也免了去。生生将某人当成了暖宝宝在温适的惬意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意识朦胧中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触到空荡的清凉之意后,安雨欣忽而没了睡意。心下不由感叹,摇头一笑,自己何时竟学会这般依赖人了。

见房门打开,候在门外的子晴、彩玉、莫五、吕颂四人忙上前跪了一地,齐声道:“奴才(奴婢)给姑娘请安!”

安雨欣不由一怔,忙俯身欲将几人扶起,“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快些起身。”

子晴抿了抿唇,看向安雨欣道:“自姑娘离宫后,奴婢几人寝食难安,今日终于盼得姑娘回来,心中雀喜却无从表达,还请姑娘遂了我们的心愿,让我们好好给姑娘行上一礼。”语落,四人齐齐叩首。

安雨欣面色一暖,承了这一礼。自自己入住这雨欣斋后,没少给雨欣斋惹来祸端,这四人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一心忠于自己,心中对此并不无感动,只是不擅挂在嘴边吧。随后对几人淡声道:“你们这是在对我的行为进行无声的抗诉么?”

语落,四人相视一眼,忙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见自己出于打趣之言竟让几人这般惶恐,安雨欣不由好笑,“好了,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你们若是再不起身,我的肚子可就要饿坏了。”

彩玉闻言“噗嗤”一笑,“姑娘放心,奴婢已将早膳备好,就怕姑娘醒来饿肚子。”

安雨欣唇角一扬,“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这丫头倒是学精灵了些许。”

彩玉面色微红的垂下脑袋,微声道:“姑娘还是如往常一样,喜欢打趣奴婢。”

安雨欣挑了挑眉,慧黠的眸子转了转,一脸无辜道:“有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王府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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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将将把手中碗筷一放,便听闻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进,随即便是莫五通报的声音,“姑娘,湘王殿下求见。”

“湘王?”安雨欣脑海中飞快的思索须臾,微微疑声道:“是天佑吗?”

莫五垂首,恭敬道:“回姑娘,正是。”

安雨欣闻言沉思,依大寒律法,先皇殡天后,除皇后外,其余嫔妃均行殉葬之礼。天佑是先皇的子嗣中最年幼的一个,突然要接受同时失去父母之痛,对一个孩子来说,实是太过残忍。

见安雨欣沉吟不语,子晴悄然走近,微微俯身道:“姑娘恕奴婢多嘴,自皇上登基以来,您们两人之间便有些隔阂皇上尚为太子时便一直不喜这湘王殿下,姑娘今后还是莫要多与湘王走动的好,以免以免皇上龙心不悦。”

语落,安雨欣眉梢扬了几分,仍是沉吟不语。自两人离宫后,那替身之人整日与那些朝中臣子周旋就已够自顾不暇,怎能还有时间顾及其他。以致表面上造成了对雨欣斋的冷落,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且不说现在与若奕两人间已无隔阂,就算旁人看来的冷落为真,她也自是不会因此而至天佑不理。

见安雨欣面色平静无常,看不出心中所想,子晴心中颇有疑虑,迟疑着道:“姑娘莫不是有其他看法?”

安雨欣随后回过神思,并不想多言,只微微摇了摇头,对莫五吩咐道:“你这便去把湘王请过来。”这小人儿颇得她欢心,算着也有些时日不见了,倒是着实有些念着了。

莫五闻言略含犹豫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垂首应了声“是”,便又脚步匆匆而去。子晴虽对安雨欣此举心有不解。但自知现在的姑娘已不是刚入宫时性子顽劣只会惹祸端的雅安公主,姑娘现在的心思,怕是也只有一人能猜得透吧

“仙女姐姐”一如记忆中稚嫩又微微含着一丝独特冷傲的小脸扑进安雨欣怀里,“仙女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天佑了”

安雨欣闻言一怔,轻抚了下天佑的脑袋,柔声道:“怎么会呢?姐姐最喜欢的便是天佑了。”

“真的吗?”天佑从安雨欣怀中仰起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

“当然是真的。”安雨欣将天佑的身子抱起,放在自己身旁的位子上,“只是姐姐是大人,大人总是有很多事要忙。所以不能去找你。等天佑长大了也成了大人,自然便会明白的。”

天佑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脸上的神色刚刚恢复神彩,却又很快的黯淡下来,“可是皇皇上还是不喜欢天佑”似是越说越觉委屈,稚声也微微有些哽咽,“他说他只喜欢坚强的人,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学了。父皇殡天的时候,我没有哭。母妃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忍着没有哭。我不喜欢喊他皇上,但我知dào

那是对他的尊称所以强迫自己改了口。凡是他讨厌的事情我都不去做,我也有很努力地在练剑。因为只有在我练剑的时候,他才会愿意看我。这几日来。我整日练剑,想着他一高兴便不会让我离开了,可是他还是要将我送去很远的地方。”

新皇继位,按大寒例律。其余皇子封王后,须在新皇登基后的一月内派驻封地,非宣诏不得入京。天佑虽年幼。尚未及冠,却也是难逃此命。

天佑看着安雨欣的眸子里,隐隐的泛着泪光,却倔强的将眸子睁大不愿让泪水落下。安雨欣伸手抚了抚天佑的小脸,心中暗暗叹息。对于这个孩子,她一直是有些心疼的。小小年纪便要背负这许多,将一生中最应该在无忧无虑的快乐中度过的时光断送在这深宫之中。

安雨欣朝天佑微微一笑,轻声道:“那这样好不好?天佑先在姐姐这里乖乖睡上一觉,姐姐自有办法让你见到想见的人。”

天佑闻言有些不太相信,但小脸上的神色显然有些动容。自父皇和母妃离开后,他已经有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也确是有些疲乏。随后半信半疑的道:“仙女姐姐真的有办法吗?莫不是为了哄天佑开心吧?”

“你不是都喊我仙女姐姐吗?”安雨欣将天佑抱在怀里,温声道:“只要我再施一次我的仙法,自然便会满足你的愿望。但是前提是天佑要乖乖听姐姐的话。”

“好,我一定听话。”天佑黯淡的小脸终于恢复了丝神采,乖巧的在安雨欣怀里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因为实在太过疲乏,还是因为安雨欣方才的话舒了心。未过半刻,怀里的小人儿便睡熟了。

安雨欣心中软了软,召来彩玉,彩玉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天佑走去了内厅。沉思片刻,安雨欣随后从位置上起身,吩咐道:“你去派人准bèi

马车,我去一趟齐王府。”

子晴面上有些忧容,微微低声道:“姑娘,您昨日刚回宫,今日是不是应先面圣”

安雨欣看着子晴,反问道:“怎么?连我决定去哪里你都要过问了?”

子晴闻言有些惶恐的低下脑袋,“姑娘恕罪,奴婢是想让您和皇上能够早日重归于好,是奴婢多嘴,请姑娘责罚。”

“罢了。”安雨欣淡声道,“我早便知dào

你人虽忠于我,但这心呐”说着“啧啧”摇了摇头。

子晴面上惶恐之色更甚,“奴婢确是因皇上当初安排才得以在雨欣斋侍候姑娘,但在奴婢心中,姑娘和皇上同样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对姑娘别无二心。”语落,忙俯身便要跪地。

“好了,这些即是你不说,我心中也自是明白。”安雨欣说着伸手虚扶了子晴的身子一把,接着道:“快些去吩咐备马车吧。”

子晴心中似是仍有些余悸,忙应了声“是”,刚欲离去便又被安雨欣叫了住,“姑娘可还有吩咐?”

安雨欣沉吟着点了点头,看了眼内厅的方向道:“待我出宫后你去圣瑄殿一趟,告sù

小安子,就说我欲让天佑派驻封地前的时日在雨欣斋住下,让他请示下皇上便可。”

“这”子晴似乎想迟疑着说些什么,但回想到方才情形,只得将喉间哽住的话咽回肚子里,点头应“是”。

——————————

昔日的三皇子府,今日的齐王府

安雨欣站在齐王府门外,既觉熟悉又觉陌生的感觉让心中颇有了些感触。如若是初时的自己,怕是任怎么也不会相信日后会有甘愿再次踏入这扇大门之时吧。

幕幕犹在眼前,似如昨日,实却非此

“雨欣妹妹今日怎如此好的兴致,到我府上做客了?”

被允浩爽朗的声音打断思路,安雨欣踏进齐王府的大门,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若是不欢迎,本王会亲自迎接吗?”允浩灿灿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雨欣妹妹自当是本府的贵客,快些有请。”

安雨欣不由轻笑出声,佯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齐王客气了。”

两人随后相视一眼,并肩而走。

——————————皇宫,议事殿:

若奕端坐在首座上,面容清淡,凤眸莫测。眸光中似有万般若琉璃的光芒闪动,只淡淡环视了下座的众人一眼,便将睥睨天下,俯视万生的王者之仪体现的淋漓尽致虽未着明黄龙袍,但墨绿锦衣之上灵妙所绣的金龙却昭示着自身的身份。那无一丝张扬,却超越了世俗的淡淡清华,让下座众人不由皆心生敬畏。

“诸位可还有事要禀?”依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轻缓的声音,却让人心觉其中多了丝较以往不同的东西。如若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无人言声,若奕淡淡一笑,“诸位方才所言,朕定当会放在心上。既然已无事要禀,诸位就先退下吧。”

下座众人相视一眼,齐声道:“臣等告退。”语落,齐齐退出了议事殿。

若奕面上淡淡的笑意散去,眉宇间微露一丝疲倦之意,抬手抚了抚额,心中轻叹。未料离宫几日的所有政事琐事竟如此之多,看来这几日定是不得清闲了。随后将一侧奏章拿过,淡声道:“从进议事殿便见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说吧,何事。”

小安子抬了下眸,面色有些犹豫和为难,小心斟酌着言辞道:“回皇上,方才在圣瑄殿时,雨欣斋的宫女子晴授姑娘之意来找过奴才。说说”

若奕心中本就有丝烦乱,见小安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蹙眉,“你几时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小安子面上一惊,忙继xù

道:“说是天女姑娘有意让湘王殿下暂居雨欣斋,让奴才请示皇上。”

暂居?若奕闻言眉宇蹙的更紧了些,声音微微低沉,“知dào

了。”

默了半晌,小安子含着小心,微声道:“皇上,不然奴才去一趟雨欣斋?”

若奕神色淡然的将手中奏章翻过,眸中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思虑,“不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饯行可好

——————————齐王府:

安雨欣看向身旁面容含笑的允浩,忍不住好奇,问道:“听闻几位王爷都已获赐了新的府邸以作王府,三哥却为何执意不受,而偏偏钟情于昔日的三皇子府,只换了副牌匾?”

允浩敛了敛面上的笑意,不答反问道:“雨欣妹妹既然相问,心中是否已有结果?”

“虽说这里并不次于御赐的府邸,但位居之地却有些清冷,远远比不得新府邸的地段。”安雨欣说着微微摇头,“所以我猜不出三哥的心思。”

允浩微微一笑,眸中逝过一抹苦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我不搬离王府只是为了想与你一同再看一次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吗?”

安雨欣闻言脚下步伐一滞,“三哥”

“跟你开玩笑的,果然还是这般容易上钩。”允浩笑着打断安雨欣的话,面上颇含得yì

之色。

安雨欣心中了然,面上只作嗔怪的看着允浩道:“我不来的时候三哥整日相邀,如今终得空前来,才发xiàn

三哥就是邀我来供你戏弄的不成?”

允浩面上恢复正色道:“如若我尚为皇子之时,无论御赐多少府邸我皆会一一收入名下。只不过今非昔比如今我已是齐王,就算获赐再多府邸又如何?与其待我派驻封地后荒废在京城,倒不如让皇上御赐于他人的好。”允浩说着轻叹一声,继xù

道:“再说,我已在这里住了这许久,也着实是有些舍不得。”

允浩话中将派驻之事轻飘飘的一笔带过,却让安雨欣心中忽而觉得有些凝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允浩反而云淡风轻的一笑,将话题转开。微有些忧虑道:“你方才说到若晗容貌受损,那她现在可好?”

安雨欣闻声点了点头,“先前情绪是有些不稳定,但已经好多了。有阿澈陪在她身边,三哥尽管放心。”

语落,允浩忽然停下脚步。

安雨欣微微疑惑,随即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允浩眸光远眺,眸底似隐隐有光泽流动,又似平淡无常。如画的容貌微有片刻的闪神后,转眸看向安雨欣,“三天后,便是我离京之日。卯时三刻,就在此时你我脚下之地,雨欣妹妹为我践行可好?”

——————————

安雨欣刚踏进雨欣斋的门槛,候在院落内的四人便一拥而上。

安雨欣抚了抚险些被吓到的心绪,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四人面上同样愁眉苦脸、张皇失措的神色,叹息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遇事镇定些?”语落。脚下迈开步子,绕过几人。

子晴平日较余下三人本是要沉着些许,今日却也难以沉着起来。忙抬脚跟随在安雨欣身后,语气有些焦灼道:“姑娘出宫后不久。皇上便亲自移驾到了雨欣斋将湘王殿下带去了圣瑄殿。奴婢看皇上脸色似乎不太好,姑娘还是去一趟圣瑄殿吧!”

“皇上与湘王难得兄弟相聚,我前去作甚?”安雨欣心中无奈,这几人怎的都对他们二人之事如此上心?想着该是被那老狐狸关起来的次数多了。现在只区区小事罢,便让这几人人心惶惶了。随后见几人似还有劝说之意,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dào

了。明日,明日早朝一过我便去圣瑄殿。你们谁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便不去了。”语落,加快脚下步伐,将几人甩在身后。

——————————

“皇皇上”稚嫩的童声在偌大的殿内响起,平添了一丝突兀

端坐在桌案前批阅奏章的若奕闻声稍抬了下眸,微蹙着眉道:“你喊的不别扭,朕听着都不舒服。你还是如往常般喊朕便好。”

“哦。”天佑小脸上终于露出了自踏进圣瑄殿后的第一个笑容,他也实则不喜欢这般尊称,闻言自当欢喜,语气也欢快了些,“五哥哥。”

若奕微蹙的眉舒展开来,语气淡漠,“何事?”

见若奕并未冷着脸色,天佑小心翼翼的从位子上走到桌案旁,看了眼案上成摞的奏章,问道:“五哥哥整日都要批阅如此多的奏章吗?”

若奕淡淡“嗯”了一声,天佑脸色却有些黯淡下来,“那五哥哥岂不是都没有时间陪仙女姐姐了?仙女姐姐若是因此不开心,生气不理你了怎么办?”

若奕将手中批阅好的奏章放到一侧,淡声道:“她不会。”

“五哥哥怎么知dào

不会?”天佑眨了眨扑闪的眸子,“仙女姐姐昨日才回宫,今日便又去了三哥的府上。天佑认为,如若不是五哥哥没有时间陪她,她定是不会出宫去找别人玩的。”

若奕闭了闭眸子,有些懊悔将这个小家伙从雨欣斋带过来。淡淡开口道:“你话太多了。”随后另拿起一本奏章。天佑闻言撇了撇嘴,站在一旁静默了半晌后,忍不住再次开口,“五哥哥可以让小安子公公送我回雨欣斋吗?”

语落,若奕将手中执着的笔放下,转眸看向面色含着小心谨慎的天佑,轻声反问:“为什么?”

天佑似是不敢回视若奕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垂下脑袋,将两手的食指搅在一起,支支吾吾道:“虽然虽然天佑是很想跟五哥哥待在一起,但是但是仙女姐姐说过,大人总是要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天佑不想打搅到你。五哥哥让天佑待在这里一日,天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仙女姐姐还不知dào

天佑在五哥哥这里,我怕她担心。五哥哥放心,我只让仙女姐姐知dào

我无事后便会回府,不会跟她在一起待太久的。”

虽然心中还有些懵懵懂懂,但天佑还是感觉的到五哥哥似乎不喜欢自己跟仙女姐姐单独待在一起的样子。唯恐自己所言不被信任一般,小脸神色极为认真诚恳。

若奕玉颜上拂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沉吟了须臾,轻咳一声道:“不必,她知dào

你在这里。还有,这几日你在住在偏殿。待到派驻之日,朕便会派人护送你前往封地。”

天佑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方才听闻的话,有些让他难以消化。

“怎么?你不愿意?”若奕眉梢微微上扬,“既然如此,那朕这便派人送你回府”语落,还未来得及抬手召人过来,便被天佑的身子挡去了视线,“天佑愿意,愿意!那府邸虽漂亮,里面的东西也新颖,但只有天佑一人实则有些无趣,而且夜里还会害pà

。天佑不想回去,我想和仙女姐姐还有五哥哥待在一起。”

天佑看着若奕,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扑闪扑闪着,小脸上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甚是灵动,甚是可爱。

若奕似是对天佑所说的话极为满yì

,唇角微微勾了勾,拿起案上奏章。瞥了眼此时站在足有三尺之外的小人儿一眼,淡淡道:“会磨墨吗?”

天佑虽面有疑色,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若奕执起笔,头也未抬的道:“过来侍墨。”

天佑待在原地怔愣了半晌,应了声“好”,随后神采奕奕的走到案前,面上神色简直欣喜若狂。

随后不由联想到某人侍墨时,一脸只觉苦闷无趣的模样。奕低垂的眸光轻闪,唇角的弧度不觉得往上扬了些许。至少在这点看来,这小家伙还不失为顺眼的。

安雨欣踏进偏殿时,便见偌大的殿内,只有桌案前的两人。这一大一小,一坐一站,一执笔一侍墨,在她这个旁人眼里,倒是毫无违和感。心下不由感叹,天佑若是暂居在这里,那她也得以清闲些了。毕竟那侍墨的差事,在她看来着实无趣。不过这小家伙倒似挺享shòu

其中的,难得啊难得!

“你准bèi

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圣瑄殿不缺看门的。”若奕出声时,并未抬头,但淡淡的语气中却少了丝温和。

看门的?安雨欣嘴角抽了抽,直接漠视某人,“天佑,到姐姐身边来。”

天佑见到安雨欣,面色一喜,便要跑过去。却被若奕淡漠的声音止了脚步,“不准去。”闻言,天佑小脸黯淡下来,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踌躇不定。

安雨欣再次漠视某人,“天佑,没事的,到姐姐这儿来。”语落同时,若奕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你若是过去,以后就别想再进圣瑄殿。”

卑鄙!安雨欣心中暗骂一声,转眸看着滞在原地不进不退的天佑。而天佑目光再次在两人间流转了一圈,小脸为难的蹙着眉头,微声道:“我我有些乏了,回房休息了,天佑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向着西殿的方向跑去。

若奕放下手中奏章、执着的笔,抬眸看着安雨欣。

安雨欣心中腹诽,把一孩子逼得大白天“回房休息”,这厮还颇为得yì

是吧。随后面上端雅一笑,便欲转身离去。须臾,身后淡声响起,“过来。”

安雨欣恍若未闻,脚下未动分毫,“既然皇上政务繁忙,那我便不扰了。”

若奕淡淡挑眉,“谁告sù

你我在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两国联姻

安雨欣闻言转身看向桌上奏章,脸色一黑。有没有那么巧

若奕将全数批阅完的奏章放到案侧,再次淡声开口,“过来。”

安雨欣咬了咬唇,拖着步子走进案前。在离桌案还有一步之遥时,被若奕长臂一探拥坐在怀中。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突如其来的吻便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的落下,两片清凉的薄唇在她的唇上惩罚性地肆虐,不容她反抗地迅速加深这个吻。她感觉得到若奕身上熟悉的雪莲香气在鼻尖萦绕,反抗不得,便顺从的闭上了双眸。

若奕墨眸中闪着灼灼的情意,轻启贝齿,在贴着双唇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安雨欣痛呼一声,蹙眉将若奕推开,捂着唇支吾道:“你属狗的啊!”

若奕邪魅的勾起双唇,拿开安雨欣捂在唇上的手,用指尖微微拂过那经过一吻后变得湿润红嫩的双唇,低润的声音含了丝魅惑人心的暗哑随之响起,“你先前不是说我是属狼的么?”

灼~热的唇上传来的点点清凉让安雨欣身子微微一僵,眸光含愤带嗔的瞪着若奕,却只得将怒气咽回肚子里。谁让她这次算计了世间腹黑第一人呢!以后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情,她是再也不会做了。

若奕眸中含着疼惜的抚着安雨欣的唇,语气轻柔了些道:“疼吗?”方才只顾发泄心中不忿,此时倒觉有些后悔了。

安雨欣闻言没好气的道:“你说呢?我咬你一口试试?”

若奕眸光微微一怔,轻笑开来,如玉掷地般甚是好听,随即闭上了双眸将双唇倾向怀里的人儿,淡淡道:“任你咬。”

安雨欣清丽的容颜霎那泛起红霞,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嗔道:“你想的美。”

若奕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安雨欣的眸中柔深不见底,玉颜上仍是吟吟笑意。

这次换安雨欣微微一怔,她一直认为初尝雨露后变化的只有女人,不想眼前的容颜也在不觉中隐隐的多了丝不同。依是如玉似画的容貌,漂亮的让人恍神,却愈加艳得动魄,撩人心弦。

安雨欣伸手覆上那双泛着迷人色泽的乌黑深邃的眼眸;平复着心绪。却听闻若奕冷不丁的道了句,“你说,西夏与丹蒙联姻。大寒是不是应赠上一份大礼”

“西夏与丹蒙联姻”安雨欣一时未跟的上若奕跳转的思绪,眼眸微微流转须臾,面上拂过诧色,“你是说”

若奕闻声轻点了下头,安雨欣见自己想法被肯定,不由问道:“你是何时得知?”

“昨日。”若奕淡声回道,“慕容丽莎那日为了抵消我的戒心,刻意误导我的判断,不惜自己率先饮下了含有催~情引的酒。却不料让一直伺机而动的杨墨趁了心思,那日之后便回了丹蒙。杨墨于第二日与欧阳赫一同辞行,两人回国后先后派使者赴丹蒙提亲。丹蒙婉言相拒了燕国,低调应允了西夏。于两日后纳聘。七日后行婚。”

安雨欣面上不由露出惑色,怎的也想不明白西夏二皇子此举是为何。这些年来燕国一直有意与丹蒙联姻,丹蒙却一直未曾正面回应的缘由实则乃是丹王欲将长女嫁入大寒。而今横出了慕容丽莎与杨墨这档子事,自然是只得打消这存了许多年的念头。慕容丽莎为人倨傲。应也是自觉无颜才悄然回了丹蒙。但却言拒了燕国的提亲,而应允了西夏,着实让人猜想不透。

更让人猜想不透的便是西夏的二皇子欧阳赫了。此人绝不似仰慕慕容丽莎之人,也不似为了西夏利益可牺牲自身幸福之人,却做出这等让人匪夷所思之事。让安雨欣很难忍住不去好奇,这两人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若奕拿下安雨欣覆在自己眸上的手,见她陷入沉思犹不得知,不由觉得好笑,随后将她轻拥入怀,“燕国野心世人皆知,丹蒙与西夏联姻目前对大寒看来虽无好处,但也并无害处。你我也落得个清静,你又何必费心思去琢磨他们两人的心思。”

安雨欣回过神思,蹙眉道:“你也说了只是据目前看来慕容丽莎能让欧阳赫那般之人遂了她的心思,证明此事并不简单。若是慕容丽莎私下以丹蒙之名义应允了欧阳赫什么,那日后对大寒不一定无害。”

见安雨欣一脸凝重,瞳色深沉的模样,若奕心中不无感动。她始之便是不喜过问世事之人,如今却这般深思熟虑只为他的天下。这样的人儿,让他怎能不爱。心中霎那被暖意充斥,随后轻缓开口,“据我所知,欧阳赫本性与世无争,是西夏五位皇子中唯一一位无意于皇位之人,但却恰恰是夏王心中最为合适的继位人选。欧阳赫的生母出身贫寒,患有痨疾多年,寻遍天下名医也对此束手无策。而其最大的心愿便是坐上王后之位,百年后得以葬于西夏皇陵。夏王曾应允过欧阳赫,只要他可争得悬置的太子之位,便封其母为王后。”

原是如此安雨欣沉叹一声,又是一位命不由己之人。除却欧阳赫外,西夏余下几位皇子皆有母家势力以作撑腰,若凭他一己之力,自是无法与之抗衡。但若得到了丹蒙背后的支持,置于欧阳赫来说,无疑是有百利而仅一害。只是单仅那一害,他便失了太多

安雨欣叹息之际,不由联想起此时身旁的人。他与那欧阳赫的命运,又何尝不无相似之处。似是感觉到了安雨欣心中所想,若奕轻声道:“我比他幸运。”其所言之意,不言而喻。

安雨欣温软一笑,心下低沉的思绪散去,语气悠悠的道:“西夏与丹蒙联姻,咱们确是应该赠上一份大礼。”

若奕闻言却忽的将怀里的娇躯拥的更紧了些,淡淡的语气中蕴着一抹意味深长,“不如在那之前先让他们赠咱们一份大礼,可好?”

“不好!”安雨欣毫不留情的一口否决。

若奕恍若未闻,仍继xù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沉吟了片刻,淡声道:“也是时候让你入住凤鸣宫了”

安雨欣心生无奈,学着若奕方才的语气道:“皇上莫不是忘了那一年之期吧?”

若奕闻言玉颜上划过一抹黑沉之色,垂首将额抵在安雨欣肩上,声音闷闷的道:“没有。”

安雨欣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却又听得耳畔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等不及那也要等。”安雨欣抬了下若奕枕着的肩,“若不是奶奶老人家的懿旨,三年之期能变一年么,你就知足吧你。”

若奕缓缓抬起头来,改为将下巴抵在安雨欣肩上,“不如我明日去慈云宫一趟,让皇祖母再下一道懿旨,将一年之期也给取消了吧。”

“不知羞!”安雨欣用食指戳了下若奕的额,有些无语道:“我们都已经成过婚了,你怎的还如此着急?不过就是住在何处罢了,有那么重yào

吗?”

若奕沉虑了片刻,点头道:“重yào

。”

安雨欣了然,不由觉着心中一暖,语气放柔了些道:“我不在意那些,如今我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对我来说便无他求了。而且,婚礼办一次便已足够,如若重办的话,便会失了那份独特的意义。”

若奕将安雨欣的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的双眸郑声道:“婚礼你若不想重办,我可以依你,但凤鸣宫却是必须要住的。只要我居于圣瑄殿一日,它的主人,便只能是你。”

安雨欣默了须臾,笑着点了点头。

若奕眸光流转着璀璨的光华,重新将安雨欣揽入怀里。

“想必两国此次联姻,定会向大寒发来请柬,你准bèi

何时动身?”安雨欣倚在若奕怀中问道。

“西夏和丹蒙皆有意将此件婚事从简低调行之,所以我并无参与之意。”若奕淡声道,“到时两国发来请柬,我从朝中择一位高权重之人代之前去,将礼赠上便可。”

安雨欣闻言道:“这样也好。”想着慕容丽莎到时应也不希望看到这人,择使者带礼前去,也是合情合理了。

若奕面色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变,随后很快又恢复如常,“我约了丞相有事相商,你先回去吧,置于天佑便暂时住在西殿,你不必担心。”

安雨欣点头“嗯”了一声,从若奕怀中起身,眉宇微露一丝忧容道:“政事固然要紧,不过并不代表身体就不重yào

,你心中要有分寸才好。”

若奕面容含笑的轻点了下安雨欣的鼻尖,“知dào

担心我的身子,算你有些良心。”

安雨欣颇为自己不平的撇了撇嘴,她哪里没良心了,随后却心口不一的道了句:“我只是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我可不想和一个病怏怏的人过一辈子,所以你必须要给我把身子养好!”

闻言,若奕面容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微凝,眸光之中忽而破碎出一抹晦暗转瞬即逝。安雨欣心中隐隐觉察出丝异常,“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离别之景

仅是霎那,若奕幽幽的眸光便蒙上一层恼意和幽怨,“我要收回方才所说的话,你这女人根本半点良心也没有。”

安雨欣一懵,原是因此,她还以为怎么了呢!随后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微微挑眉道:“有人来了,我还是先闪了,免得不明所以便被扣上扰政的罪名。”说着站起身子安抚似的拍了拍若奕的脑袋,“放心,就算有一天你变得又丑又老又病怏怏的,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语落,慢悠悠的走出了偏殿。

雪衣清华的身影消逝在眸中的同时,方才那抹晦暗之色再次在眸中涌现。若奕此时薄唇紧抿,眉头微蹙,面色渐渐苍白深幽莫测的凤眸之中,所有的颜色全数被一层轻纱所掩。随后微微阖上了双眸,周围一切似是刹那间都陷入了暗沉。

片刻后,一张玉颜上血色全无,唇角溢出的一滴鲜红分外夺目。若奕指尖轻拂去嘴角液体,指尖瑰艳之色映入眼帘事,一双墨眸霎那如若古井,深邃无垠

渐进的脚步声走进殿内,来人却并不是若奕方才言事相商的丞相,而是卓青。

卓青走到桌案旁,将置于手中托盘上精致的瓷碗放到案上。

若奕眸中已然回复平淡,端起案上的瓷碗,将其中含着万般苦涩之物饮下。须臾,把已空的瓷碗放回案上,额上微微沁出丝丝薄汗,但面上苍白之色渐渐褪去。

卓青将瓷碗放回托盘上,脸色极为凝重,沉声道:“皇上催~情引已催发了您体内的心疾之症,属下虽将药量加重暂时将其压制,但也并非长计之举。为了您的龙体着想,还是还是让属下赴一趟丹蒙吧!”

“不必。”若奕拂袖否决,“朕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牵连。”

“属下知dào

您是不愿与姑娘之间再存有任何一丝芥蒂。但是只要您将此事告知姑娘,她未必就不会理解您。”卓青脸色愈加深沉,继xù

道:“常年的药物克制也只能一时压制您体内的心疾之症,如今与催~情引的药性相克所催发,再难以用药物所克制。皇上,是药三分毒,请您三思。”

“朕意已决。”若奕坚决的语气不容抗拒,随后淡声道:“你退下去吧。”

“皇上!”卓青心中一震,低沉的声音生了些波动,“心疾之症只有蛊术才能根治。而普天之下如今只有慕容长公主得到已逝的丹蒙国师灵寂真传,通晓蛊术属下实是无法任皇上陷心疾之痛而佯作不知,您若是不愿开这个口,那便由属下来说!”

“卓青。”若奕淡淡开口,低润的声音有丝丝凉意,“你在朕身边多年,应当知dào

朕的脾性。如若你执意违逆朕的意思,那以后便不用再待在朕身边了。”

卓青唇瓣紧抿,眸光青黑。闭眸沉声一叹,再睁开时,眸中已是深深的冷静沉着,“属下依皇上之意”

——————————

一日一晃而过

正当安雨欣为允浩昨日提出的饯行之约沉虑时。怎的也无法料到送别之景来临的如此突然,只不过须她送别的却是

“奶奶,母后。你们既然早就有此打算,为何却到临行之时才告知于我呢?”安雨欣黯然的脸色上尽是不舍。

太皇太后与太后相视一眼。朝安雨欣笑了笑,道:“其实在行祭天大典之前,哀家便已有了回避寒山庄的想法。只是碍于这些时日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心中放心不下便将形成延迟至今。现在皇帝继位了,只待一年之期你们两人便可行大婚,若晗丫头也总归是寻回了,再无需哀家这个老太婆替你们操心了。哀家实不适应在宫中过冬,也该回避寒山庄了。”

安雨欣心中了然太皇太后言中之意,撇了撇嘴,又道:“那母后呢?母后在宫中过了那么多次冬,偏偏今年不适应了不成?”

太后闻言一笑,“你这丫头呀!”

自知两人心中去意已决,再说些挽留的话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安雨欣认真的看着两人道:“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太皇太后闻言面上的笑意淡去,答非所问道:“哀家和你母后不在宫中,可并不代表就对宫中之事不晓了。若你和皇帝没有做到哀家所期望的程度,哀家定当饶不了你们两个。”

目光投向两人身后整装待发的队伍,眸光微微轻颤。两人悄然准bèi

好了有关启程了一切,却在临行前独独告知了她一人偌大的临行队伍,却只有她一人送行,偏偏她从未经lì

过离别。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离别面前,她显得那般措手不及

安雨欣脸色稍有些动容,微扬了下唇角想扯出一抹笑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千思万绪拂过心尖,喉间却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那浩瀚的队伍渐渐的再捕捉不到,安雨欣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红,但面上仍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宫门外,一袭白衣如雪的淡雅清华正在将本属离别的哀凉之气淡淡拂散

——————————

安雨欣踏进圣瑄殿的一刻,若奕背对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走近的雪衣人儿淡声道:“队伍出发了吗?”

安雨欣脚下步伐停滞,抬眸看着距自己十尺开外的玉颜,“你既是知dào

的,为何不去送行?”

若奕迈着轻缓的步子徐徐走到安雨欣面前,眸光含着疼惜的轻轻抚上那泛红的眼圈,“她们单只有意让你一人送行,心中便自有她们的想法。我去了反倒是不适宜”

安雨欣轻叹,“也许这一别,便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太皇太后将当年的一段渊源埋藏心中十年之久,自觉无法再面对被自己相瞒了十年真相的孙儿

太后在这宫中葬送了自己所有的青春,耗了半辈子的光景,却从未换来先皇的真心相待。即是已坐上太后之位,仍是对这深宫心灰意冷,无了留恋

此行一去,怕是再难相见

“我知dào

。”若奕轻缓开口,低润的声音有些沉。

“你当真不后悔?”安雨欣看着若奕的双眸,总觉得这双眸子中,蕴着太多太多的情致或许她一辈子也看不懂。

若奕淡淡一笑,同样看着安雨欣的双眸,一字一字无比清晰道:“安雨欣,你记住。我只要做了抉择,便定然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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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雨欣斋,安雨欣脑海中仍是挥散不去方才两人谈话时,若奕那忽而变得极为认真的语气,和那双眸子中氤氲的情致。

她心中虽知dào

若奕心底埋藏着一件事,但一直都是持等待的态度,等着他愿意告知自己的那一日。而却不知为何,自从此次回宫后,她便没了当初等待时的那种平淡的心理。每当两人独处之时,她总是忍不住的想开口,却每每都哽在喉中。

安雨欣对自己心中的这种转变很不喜欢,但偏偏却无可奈何。不由抬手揉了揉额,轻叹一声。

“仙女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天佑刚走进房内,便见安雨欣面色不太好的扶额叹息,随后走近担心道:“要不要宣太医?”

安雨欣微笑着摇了摇头,“姐姐方才只是在想事情,没有不舒服,天佑怎么会来?”

天佑闻言面上担心的神色褪去,展开笑颜道:“五哥哥说仙女姐姐今天心情会有些不好,所以准许天佑来陪仙女姐姐。”

天佑说着坐到了安雨欣身旁的位置,小脸有些好奇道:“姐姐方才说在想事情,是不是什么事情让姐姐苦恼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安雨欣闻言心中划过一抹思虑,收了些笑意道:“天佑,你这两日一直处在圣瑄殿对不对?”

“嗯。”天佑点了点头,极为欢悦道:“天佑这两日跟五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这些年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呢!”

“那天佑有没有发觉五哥哥有什么秘密之类的?”安雨欣说完怕天佑难以理解,又接着道:“就是他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dào

的?或者他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

天佑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安雨欣的眸光有些奇怪,“仙女姐姐,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你这样打探别人的秘密,是不好的哦!而且五哥哥要是知dào

了,也会不高兴的!”

安雨欣微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抚了抚天佑的脑袋,斟酌着言辞道:“姐姐不是想打探五哥哥的秘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天佑看着安雨欣,一脸的好奇。

这小家伙几时变得这么难缠了,安雨欣哀叹一声,想她自问聪慧,此时竟在一年幼的孩童面前无言以对。随后默了半晌,支吾道:“是你五哥哥让我猜的。嗯,对,是他让我猜的,所以不算是姐姐想打探别人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特殊癖好

天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一脸的疑惑道:“那既然是五哥哥让姐姐猜的,姐姐为什么要问天佑呢?我若是告sù

了你,那不就是帮你舞弊了吗?”

安雨欣面色有点黑,满腹已思虑好的言辞在对上天佑那双天真无邪的眸子时,霎那间化为了乌有。心下不由无力一叹,依这小家伙所言,好像确是知dào

些什么。随后慧黠的眸子转了转,采用软声细语的方式哄道:“只要你把姐姐想知dào

的告sù

姐姐,我就再给你变一次魔术,怎么样?”

“仙法!”天佑稚嫩的声音因愉悦而上扬了些许,小脸上满是期翼的色彩。安雨欣眸光微微一亮,舒了口气,想着小孩就是小孩,果然还是利诱比较有效。不料,天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由云端刹那跌入了谷底,“对呀,仙女姐姐你不是会仙法的吗?只要你一施仙法,那不就什么都知dào

了!”

天呐!谁来拯救她啊!安雨欣面色又黑了些许,脑袋无力的低了下去,须臾再次抬起,勉强扯了扯嘴角,“那个呀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仙法是不可以随便施展的,不然这样好了,你把我想知dào

的告sù

我,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天佑小脸上显然起了一丝动容,心中似在琢磨着似的看了低了低眸,又抬眸看了安雨欣一眼。小脸上犹豫的神色维持了半晌,微声道:“天佑虽然是很想吃姐姐做的东西,可是可是其实其实我也不知dào

五哥哥的秘密是什么”

安雨欣嘴角一阵抽搐后,无言的抬头望向天空,面容上一丝神采也无。她方才做了什么?她方才竟对着一孩子哄骗利诱了一番!关键是哄骗利诱了一番后却是什么也没得到。面对这差强人意的结果,她也是醉了

天佑脸色怪异的看着安雨欣呆滞着神色望着头顶上空的模样,小声道:“姐姐,你怎么了?”

安雨欣闻言低下脑袋,对着天佑浅浅一笑。如那昙花一现之景,极为清雅炫目,霎那美到极致

天佑一时看的有些痴然,感觉自己心里似是“咯噔”了一下。但大概是太美好的东西都存zài

着危险吧,不然他怎么有些觉着此时的仙女姐姐那么危险呢

安雨欣笑靥如花的朝天佑的小脸伸出一双魔爪呸,是双手,然后一手捏着天佑一边的面颊,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姐姐只是在想,天佑怎么那么那么可爱”

天佑睁着一双满是显露着无辜的眸子看着安雨欣。虽然落在面颊上的力道不至造成痛楚,但还是足以让他一张白净的小脸变得红彤。

直至将天佑两边的面颊通通“蹂~躏”一番后,安雨欣才觉得心中好似快要炸开的感觉稍稍褪去了些许。随后松开了双手,满yì

的看着天佑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姐姐去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安雨欣满面春风似得走出了房间,天佑呆愣着小脸仍未缓过神来半晌后,从嘴里弱弱的道了句,“仙女都似姐姐这般奇怪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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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日便是齐王殿下离京之日了”小安子边整理着案上的奏章。边迟疑着道,“您看是否需yào

奴才准bèi

些什么?”

若奕伸手用十指轻轻按在额头上,静静沉思须臾,淡声道:“不必。”

小安子闻言动作一滞。“皇上的意思是”

若奕不语,不置可否。小安子抬了下眸,又迅速垂首道:“这恐怕不好朝中一直有传言说皇上与齐王殿下不合,若是齐王殿下此次离京皇上不予相送的话。怕是怕是又要被有些人借题发挥编造些莫须有之事了”

若奕垂下手,玉颜上划过一抹暗沉,“你的意思是让朕虚情假意的利用兄弟之情来封住悠悠之口吗?那样朕与那些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又有何异?”

小安子心中一惊。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是奴才胡言乱语,口不择言,皇上恕罪!”

安雨欣刚踏进正殿,便见着小安子一脸惶恐的跪地请罪,不由轻叹一声,走近两人打趣沉着脸色的若奕道:“你无事老欺负小安子作甚。”

小安子闻言面上惊慌之色又增添了几分,忙战战兢兢道:“是奴才愚笨,说了些胡言乱语的话惹得皇上不悦。”

见安雨欣走近,若奕面上的暗沉刹那褪去,玉颜上破碎出一抹温和,淡淡的看着身旁的人儿。那眸中之意分明就是在说,听到了吧,我没有欺负他。

安雨欣见状撇了撇嘴,这厮的腹黑能力她可是真真切切的领会过的,随后伸手虚扶了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一把,“小安子怎么着也跟随了你这么多年,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罢了吧。”

若奕淡淡的挑了挑眉,“此事作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的理由还不够充分,不足以说服我。”

若奕实则本无意把小安子怎么着,方才安雨欣的出言维护反倒让他心中生了一丝想把小安子怎么着的想法,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儿又会想出些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歪理出来,嗯依这人儿往日的作为,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闻言,小安子下意识的错开了安雨欣伸向自己的手,将脑袋垂的更低了些,颤声道:“姑娘,小安子身为奴才,跟在主子身边侍候本就是应当。奴才犯了错,主子责罚也是应当的,还请姑娘别再为奴才求情了!姑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实则不是他不领情啊,只怕姑娘若是再言两句,他便是当真无福消受姑娘的恩泽了。

觉察到似乎是出于自己的好心,反而让小安子陷入水火之中了。安雨欣伸手揉揉额头,觉着有些头疼,但见若奕铁了一颗黑心要看自己出糗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道:“额那个”支吾了半天后,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乐道:“小安子和我一个姓氏,说不好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还请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宽恕了小安子吧!”

“哦?”若奕眉梢又挑高了些许,转眸看着跪在地上颇有将脸埋进地里之意的小安子,慢悠悠的道:“五百年前是一家那小安子,你把头抬起来给朕瞧瞧。”

头顶飘来的意味深长的声音让小安子的小身板不由的一颤,随后只得抬起了脑袋,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辜的道:“皇上,这五百年前的事儿谁也不好说啊”心下想着,倘若自己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定要离姑娘远些。将“珍爱生命,远离天女”铭刻在心

若奕心下觉着好笑,面上却一派正色的点了点头,“你还别说,倒真瞧着你们两人眉宇间有两分相似。”

小安子本就诚惶诚恐的脸色刹那变得煞白,连连叩首道:“姑娘是好心想为奴才求情才会无意间说出一些无意的话来,皇上万莫要放在心上。这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奴才也没那福气啊!”

安雨欣再次揉了揉脑袋,觉着头疼的更加厉害了,这次索性站回了若奕身旁,选择了沉默。她是看明白了,她此时的好心只会将无辜之人更加陷入水火之中。

若奕看着安雨欣,眸光定定,默了片刻,冷不丁的道了句,“没话说了?”安雨欣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若奕饶有兴趣的看着安雨欣哑然的模样,淡淡道:“你这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是何意思?”

安雨欣眼皮细微地翻了翻,这厮还真的是不知“见好就收”四个字所为何意,随后不情不愿的再次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若奕淡淡开口,看向小安子道:“你便退下吧。”

语落半晌,小安子才缓过神来,整个人如同从鬼门关绕了一遭,浑身冷汗淋漓。反应过来后忙叩首谢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逝在两人眼前。

好身手,深藏不露啊!安雨欣眸光一亮,却只能在心中暗暗感叹。

若奕无表情的看着安雨欣的眸色变化,平静的凤目也随之微微一变。再次冷不丁的道了句,“如若不是我事先知晓你的取向,怕都会觉着你有某种特殊癖好了。”

特殊癖好安雨欣面皮抽了抽,人家是为人性僻耽佳句,这厮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脸色随后有一瞬间的怪异情绪闪过,笑的嫣然道:“皇上说的没错,我着实有特殊癖好,不然也不会喜欢上你呀!”

闻言,若奕嘴角难得的抽搐了一下,一张玉颜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看的安雨欣甚是过瘾。

若奕心下无奈,极为明智的不与安雨欣继xù

深究这个有关“特殊癖好”的事,回想方才,蹙了下眉淡声道:“我从未向你自称过朕,你也无须唤我皇上。”

“哦。”安雨欣闻声点了点头,难得的没有异言。随后挨着若奕坐到了软榻的一侧,将桌案上尚未整理完毕的奏章通通摆好。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凤眸微微一柔,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道:“对了,你昨日究竟是把天佑给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饯行之约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凤眸微微一柔,须臾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好奇道:“对了,你昨日究竟是把天佑怎么了?为何自他昨日从雨欣斋回来后,整个人就有些奇奇怪怪的?”

安雨欣听的一怔,心中暗叹不妙,若是因那小家伙被这人觉察出些什么来,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随后管理了下面部表情,使得语气自然些,“奇怪?哪里奇怪?”

若奕沉吟了片刻,蹙了下眉道:“自从雨欣斋回来后,整个人便好似失了魂般,呆呆愣愣,心不在焉的。他平素里从未这般过”

安雨欣心中暗暗舒了口气,眉眼神色也随之轻松了几分,“可能是离京之日快到了,所以心中情绪难免有些低落吧。无事的,我们抽空多陪陪他就好了。”

若奕点点头,“大概是吧。”

见若奕并未起疑,安雨欣放下心来,想起方才进殿前在殿外所听闻的话,正色道:“你明日不去齐王府,应也是为三哥着想吧。”自若奕登基后,朝中原先为太子党的人各种明里暗里的手段打压三皇子党的人,以致三皇子党的人不是选择了倒戈就是已经被害。允浩如今在朝中几近是茕茕孑立,若不是若奕派人暗中相护,其结果不言而喻。

如若此次齐王离京之行得到圣驾相送,朝中皇上冷酷无情,以致与兄弟不合的传闻自是不攻自破,同时也会让诸多老臣认为当今圣上生性仁慈,太过眷顾手足之情而引起遐想。齐王如今虽被派驻封地,但也并不能排除其并无野心,心存韬光养晦、卷土重来之意。如此一来,齐王定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派驻之日本应是十日后,而允浩执意将时日提前,应也是心中料到其间一二。

若奕平淡的凤眸微微拂过一丝情绪。并未回安雨欣的话,轻声问道:“你既早便来了为何不早些进来?你似是对听墙角一事很是有兴趣”

安雨欣俏皮的吐了吐舌,浅笑道:“我是看你整日忙于政事未免太过枯燥,所以想着若是一起逗弄一下小安子应该会很有趣。不过小安子也确是没让我失望。”

置于安雨欣恶作剧因子又开始作祟一事,若奕无奈的摇头一笑,默了半晌,忽而扬眉询问道:“齐王此行,你可会相送?”

安雨欣被问的一愣,脸色有些懵,脑中似是回想起那日在齐王府。在允浩面上那抹转瞬即逝的似寂寥似惆怅的神色,和那句似邀非邀之言。“三天后,便是我离京之日。卯时三刻,就在此时你我脚下之地,雨欣妹妹为我践行可好?”

安雨欣对上若奕深幽莫测的墨眸,忽而觉得大脑失去了一切判别的功能。半晌后,抿了抿唇,有些无力道:“我我不知dào



若奕墨眸中有什么闪过,让人来不及抓住又消退于无形之中。须臾后声音低浅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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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姑娘半刻前已出了宫,前往齐王府。”卓青不卑不亢的垂首道,语气有些微微的生硬。

若奕依然站在窗前一动不动。面容淡然的看着窗外飘散的细小雨滴,闻言沉默了须臾,微微启唇,“知dào

了。”语落。似是觉察到了卓青身上异于常时的气息,又淡声道:“朕只是不愿她的心中留有遗憾”

卓青不太好kàn

的面色因若奕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微微一怔,心中却忽而拂过一丝恍悟与了然。随后沉虑了半晌。默默的退了下去。

若奕的眸光仍注视着窗外淅淅沥沥滴落的雨珠,修长的身影和清华的风姿在雨雾蒙蒙之中,如同一幅独具匠心的水墨画如墨玉的双眸中,现出沉暗莫测的情绪

仅此一次将她推向他人这种事,这辈子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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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外,随行的队伍已准bèi

好随时出发,却迟迟未受到启程之令,不论是人身上还是马身上,都已覆上一层细密的雨珠。眼见定好的启程时辰已快过,宏哲翻身下马,走到队伍为首的位置旁,低声道:“王爷,该启程了。”

允浩始终沉寂的眸底忽而起了丝波澜,细细环视了四周的每一处,面色微有思虑道:“再等等。”

宏哲心中了然主子的等待,但他身为齐王府侍卫长,实是无法任随行的队伍再在这雨中继xù

候着,只为等一位不会出现之人。心中暗暗沉叹一声,郑声道:“天女姑娘既已派人传话言说今日不会前来,王爷又何必执意继xù

等着。且现在又下着雨,卯时三刻已过,姑娘定是不会出现了。”

允浩微起波澜的双眸狠狠一震,随后垂下头沉默不语。即是被细细的风雨中所覆盖,但那眸底深处染上的一丝转瞬即逝苦楚,却是异样清晰。他闭了闭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释然的宁静,声音在雨珠滴落之声中,低不可闻“如此也好”

宏哲只看见允浩双唇微启,却未听得到所言,只好问道:“王爷说什么?”

“没什么。”允浩摇头,环视了四周后微微苦笑。明知她不会出现,又在期翼等待着什么。随后将沉淀在心底的情绪平复后,扬声道:“启程!”

滴落在身上的清凉之感忽而消逝,安雨欣转眸望去,见老管家正一手执一伞站在身旁,微微一笑,接过遮在头顶的伞道:“谢谢。”

“奴才不敢当,姑娘今日能来为王爷送行,奴才已是感激万分。”老管家垂首。

马蹄声渐渐远去,安雨欣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伞柄,轻声开口,“我今日出现在齐王府之事,希望三哥永远都不会知dào



老管家闻言面色一凛,郑声道:“姑娘放心,奴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奴才会帮王爷好好打理府上,等王爷回来。”

安雨欣点了点头,抬步走出了齐王府。卓越驾着马车停下,待安雨欣坐上了马车后,看了眼齐王府的牌匾,驾着马车离去

雨欣斋等着的几人见安雨欣衣衫湿透的回来,面色都有些不太好,但却未像往常一样一拥而上或是问东问西。而是烧热水的烧热水,准bèi

衣衫的准bèi

衣衫,虽还有些不太沉稳的样子,但较以往已是大大进步了些许。

安雨欣看在眼里,暖在心里,面上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心中惆怅的心绪也稍稍平复了些

“姑娘,您身子本就弱方才还淋了雨,喝些姜茶去去寒气吧。”子晴说着将托盘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递上。

安雨欣“嗯”了一声,接过姜茶,蹙着眉头饮下。“我身子虽弱,但也不至淋了会儿雨就倒下。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必围着我,有子晴一个人在便够了。”

除子晴外其他几人相视一眼,应声退了下去。子晴将空碗放好,又取了暖炉过来,见安雨欣气色无异,方才放下心来。

安雨欣不由好笑,“打我一回来,便又是热水澡又是姜茶的,现在暖炉也取了出来,就差没给我披上被褥了。”

子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如今已是寒冬,还是顾着些身子的好。”随后见安雨欣仍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低声责怪道:“那个卓越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姑娘淋雨呢!若是姑娘真因此染了寒,看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好了。我现在不也是没事吗?”安雨欣轻声开口,“我想小憩一会儿,你在外面候着便好。”

子晴面色含忧的看了安雨欣一眼,仍有些不放心的走出了房间。

“卓越。”尾音刚落,窗户便无声开合,一道身影攸然飘进。无丝毫多余情绪的声音道:“姑娘有何吩咐?”

安雨欣看着卓越一身湿透的黑衣蹙了蹙眉,“嗯确是有事吩咐你你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喝一大碗姜茶。”

卓越闻言怔怔的站在原地,愣是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鲜少见卓越这般模样,安雨欣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那张半天未回神的脸,“你是神游了么?”

卓越面色仿似如梦初醒,将脑袋垂的更低了些,道:“属下不敢,方才只是在想姑娘既然决定为齐王殿下送行,却又为何隐瞒出现,不让齐王得知”

安雨欣淡淡一笑,笑意中现出了丝飘远与轻柔,“我只是觉得三哥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语落,敛了敛笑意道:“嗯我知dào

你是服从主子命令的好部下。方才我所言你都听到了吧?那便去做吧!”说着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这来回折腾了许久,我也确是有些乏了。”

身为暗卫、黑卫之首,这些年他没少领命,不过此类命令倒还是头一次。卓越面色微微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但还是本能性的应了声“是”,转眼间消逝在了房内。

“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kàn

清楚这人是怎么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安雨欣边碎碎念着边躺到了床~上(未完待续……)

第一章、挑选贺礼

数日一晃而过

若是半月前,安雨欣应该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日后会有心平气和的为一只千年狐狸挑选新婚贺礼的时候

“你看这个如何”

“还好”

“可是我觉得那个比较适合”

“也好”

如此这番议论了一个时辰后,某人的脸色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直接将面前的一个候选之物交予了候在身侧的小安子,吩咐道:“送到丞相府,作为慕容长公主与西夏二皇子大婚的贺礼。”

“是。”小安子应声便转身匆匆走出了偏殿。

安雨欣额上冒出几天黑线,“你就这么定下了,是不是草率了些”

若奕看了眼面前案上的诸多“备选”,蹙眉吩咐着让人撤了下去,颇有些啼笑皆非道:“四哥、若晗他们大婚时,我都没在贺礼的挑选上花费这么多时间,何来草率之说?”

安雨欣撇了撇嘴,“那好吧”随后“啧啧”了两声,又道:“你说若是慕容狐狸知dào

我在她大婚贺礼上这般费心挑选,她会如何?”

狐狸?倒是还蛮符合若奕微挑了下眉,“嗯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安雨欣两手托腮思虑了片刻,一脸正色道:“我觉得她若是知dào

贺礼是我挑选的,肯定会给摔个稀巴烂”

若奕摇头笑了笑,“你既然知dào

,又何必还要如此纠结贺礼的挑选?”

“所以说啊还是不要让她知dào

的好”安雨欣脸色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然那价值连城的宝贝该沦落到多可怜的地步”说完似是遐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声,”可是我又想看看她知dào

贺礼是我挑选后的精彩表情,只是可惜啊可惜”

若奕似是被安雨欣提起了兴致。建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去瞧瞧这场大婚如何?”

安雨欣闻言眸光一亮,随后想到了什么后又摇了摇头,“虽然我是很想目睹慕容狐狸的精彩容颜,不过她见了我后应该就没心思大婚了。那狐狸修liàn

了千年如今终于嫁出去了,我还是别去打扰了。你跟丞相说说让他留意一下慕容狐狸的表情,回来告sù

我们便好。”

什么叫见了她之后应该就没心思大婚了若奕眸色蒙了一层黑雾,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了。”安雨欣面上恢复正色,道:“我来之前已经已经让卓越备好了马车,准bèi

去上官府一趟,你若是无事的话。也一同去吧。”

自从巫峡镇回来后,若奕便命人让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以及民间所有的名医一一为若晗诊断了一番,从宫中调出的各种珍贵罕少的药材不在少数,而若晗的容貌却依旧并无好转。也因此,以致自接受治疗后,若晗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这段时间内别说上官府的大门,就是房间的门也很少出过。

若奕的面色显得有些深沉,轻叹一声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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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十日光景。发生的事情却不在少数,两人踏进上官府时的脚步都略有些沉重

“雨欣姐,你们来之前怎么也不派人通报一声。皇兄日理万机还惦记着来看若晗,现今反倒显得我和阿澈礼数不周了。”若晗语气有些嗔怪。看着两人的眸光却含着暖暖的笑意。面上虽被一面轻纱所遮,但气色看上去显然要比上次相见时好了不少。

“惊喜,惊喜嘛!”安雨欣眸光划过若晗面上面纱时微微一顿,随后俏皮的笑了笑。“若是提前让你们知dào

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若晗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道:“我听说此次慕容长公主和西夏二皇子的大婚贺礼是你亲自挑选的,你挑选的什么?”

安雨欣神mì

兮兮的笑道:“千年狐狸自然是要玉面狐狸相配的”

“狐狸?”若晗面上微露惑色,恍然后有些惊诧道:“你该不会是”

安雨欣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燕与丹蒙联姻,咱们大寒自是应赠上一份大礼不是”随后想到若晗的容貌至此,慕容丽莎多少也有些责任,不由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若晗的脸色。

若晗朝安雨欣微微摇了下头,“长公主并非有意,我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随后拉着安雨欣的手在一旁坐下,“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可是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安雨欣有些好笑,“哪有好些日子”明明才几日而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若晗一派理所当然道,随后开始询问安雨欣回宫后的生活如何朝中大臣和宫里的人态度如何全然是一副调查模样

从始便被两人全然忽视了般的上官澈和若奕相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无意扰两人谈话,便并肩出了厅内,在院落里随便走走。

“若晗近日状况如何?”若奕淡声道。

“偶尔还是会有些情绪低落,不过较前几日已经好了很多,皇上不必担心。”上官澈说着面色微有些犹豫之色。

若奕停下脚步,与上官澈对立而站,淡淡道:“以你我的关系,你不必拘谨,有事但说无妨。”

上官澈闻言抬眸看向若奕,觉得心中轻松了些许后,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丝坚决道:“我和若晗已经决定了,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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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你跟皇兄开口了吗?”看着若奕和安雨欣的身影走出了府门,若晗轻声道。

上官澈看出若晗面色上隐隐的顾虑,“嗯”了一声后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皇上说有关我们离京的一切事宜,他会安排好。”

若晗微微垂下头来,眼圈有些泛红,“皇兄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他和雨欣姐应该很希望我振作起来,可是可是我却还是想着逃避。”

“他没有对你失望。”上官澈松开若晗,看着她的眼睛道:“他说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你在哪里,你永远都会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会等到你鼓起勇气的那一天,亲自将你接回来。”

“皇兄他真的是这么说的?”若晗抬起头来,自眼眶滴落的泪珠打湿了面上的轻纱她并不想逃避,但是她实在无法做到坦然面对旁人的侧目,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

上官澈点点头,将若晗重新拥入怀里。看着心爱之人这般痛苦,他心中必然不好受。如若不是他没能将她保护好,她现在便不用这般煎熬。若是可以,他宁愿容貌受损的是自己,让他一人承担这一切

此次回京后,宫中与上官府虽极力将若晗容貌受损之事压下,但却仍是被一些有心人得知,并刻意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连他都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更不要说若晗了

若晗回拥住上官澈,“我不许你再自责。阿澈,我们去一个谁都不知dào

的地方,只有你和我两个人,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好。”上官澈心中狠狠一颤,声音愈加坚定了几分,“只有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走出上官府,马车已在外候着。若奕看向安雨欣,道:“你先回宫,我有事要去丞相府一趟。”

“丞相府?”安雨欣挑了下眉,“贺礼不是已经送去了么?”

“不是贺礼的事,是其他事。”若奕淡淡道,“你回宫后在圣瑄殿偏殿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那好吧。”见若奕没有再言之意,安雨欣也不再追问的坐上了马车。

待马车行出了一段距离后,安雨欣忍不住掀开帘幔,“卓越,你说你家主子最近是不是有些奇怪?”

卓越闻声看了眼身后,见安雨欣近半个身子探出了帘外,脸色一沉,“姑娘快些回马车里坐好,这样太危险。”

安雨欣吐了吐舌,“哦”了一声,重新钻进了马车内。须臾,未听到卓越回话,忍不住再次开口,“不知dào

为什么,最近总觉着你家主子很是奇怪。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回应的依旧是沉默,就在安雨欣以为卓越不会回话的时候,无一丝多余感情的声音由帘幔外传来,“皇上的心思本就莫测,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安雨欣有些无语的望了眼马车顶棚,道:“我也没让你揣测他的心思,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感觉他最近很奇怪。”

同样沉默持续了半晌后,无一丝多余感情的声音再次由外帘幔传来,“属下并没有感觉到皇上最近哪里奇怪。”

“算了。”安雨欣叹息一声,抚了抚额,“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丞相府:

“皇上此次亲自到老臣府上,应该不单只是为了这些吧?”丞相说完,挥手将厅内余人退了下去

若奕如墨玉般的双眸微微抬起,薄唇微微弯起,“王叔确是心思通透之人,朕此次前来,的确是另有他事”(未完待续……)

第二章、不好女风

从丞相府回宫之时,天色已暗。

小安子见若奕踏进偏殿后,上前迎了几步,恭声道:“皇上回来了。”

若奕点点头,环视了眼殿内,未看到安雨欣后微挑了下眉。小安子看了若奕一眼,心中了然,又道:“湘王殿下心情似有些不好,不愿用完膳,姑娘便去了西殿,如今也有一会儿了,不然奴才去一趟西殿?”

心情不好?若奕闻言微蹙了下眉,“不必,朕去看看。”语落,转身向西殿走去。小安子站在原地半天未回过神来,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湘王殿下了?

若奕走进西殿时,安雨欣正好从天佑卧寝内出来,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示意两人走远些说话。直至走到确认不会打扰到天佑休息后,方才停下,“天佑刚刚睡下。”

若奕眸光淡淡的瞟了眼后方关上的房门,“他多大了,睡觉还需yào

人哄着?我看,他如今这性子,都是你给惯的。”

安雨欣额上不由冒出几条黑线,“天佑如今不过只是个孩子,偶尔有下小情绪也是正常的事。再过三日他便要离京了,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这哪里算惯着他了。”

若奕闻言不语,只是眸光定定的看着安雨欣。安雨欣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讨好似的上前握住若奕的手开始朝东殿的方向走,“你都在丞相府做了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吃饭了吗?”

若奕挑了挑眉,任由着安雨欣拉着往前走,语气不温不冷道:“安雨欣,你话题可以转的再生硬一些。”

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恍若未闻的继xù

道:“你不是说有事情告sù

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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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晗和阿澈这样决定,或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抉择。”听若奕叙述了在上官府上官澈所言之后,安雨欣微抿了抿唇。温声道。

若奕闻言,微微沉默。安雨欣看着他笑了笑,轻声道:“最开始阻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便是他们的身份。如今他们两人愿意为彼此放下自己的身份,应也是想可以将一切重新来过,弥补他们两人先前的遗憾。”

若奕眸中有些沉色,轻叹一声道:“他们能处在远离是非之地固然是好,只是若晗从小便过惯了锦衣玉华的日子,若是不习惯外面的生活”

“你不是也说是若是吗?”安雨欣笑了笑,看着若奕道:“既然若晗愿意用现有的荣华换取未来平淡简单的幸福。就说明她和阿澈已经对他们未来的生活有了选择。可以和喜欢的人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厮守一生,不受外界的是非叨扰,未必不是件好事。我知dào

你是不想若晗受苦,但是每个人都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你也总不能一辈子将她绑在你的身边。而且有阿澈在她身边,又怎会舍得她受半点苦?”

若奕眸光轻颤,蓦然有些低浅,“或许你说的对,这些年来若晗在我眼里始终都是没长大的孩子。却忘了她如今已嫁为人妻。我确是应该放手了,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见若奕释怀,安雨欣心中也轻松了些许,“若晗和阿澈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且勇敢的追寻。我们应该替他们开心才是。”

若奕抬起眸光,同样看着安雨欣,面色微露一丝黯然之色。她如此了解若晗的想法,应也是抱有同感吧。那本被取名杂志的书册。她一直很宝贝,心中应也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踏遍书册上记载了所有地方。她如此喜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却是要被困在这如同牢笼的深宫中。

他是否有些太过自私,只想着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却从未问过她的想法

安雨欣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我想去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无论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会感到有意义,很幸福。”

若奕定定的看着安雨欣,忽然笑了,如若云端忽而破碎出一抹阳光般炫目,随后将她轻拥入怀中,低润的声音温柔似水,“安雨欣,你一定要记住今日所言。我已经给了你离开的机会,是你不要。那么从这一刻起,你就做好在我身边待一辈子的准bèi

,再也别想离开。”

柔暖刹那间填满安雨欣的心,随后倚在已熟悉的入骨的怀中柔柔一笑,“那你可要做好被我赖一辈子的准bèi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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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晃而过,就在安雨欣因明日天佑离京之事心中黯然时,不想雨欣斋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窗口无声开合,眼前攸然多出一道不知谈不谈的上熟悉的身影。只是那一袭似火的红袍,依如记忆中的妩媚妖娆即是被窗外浓浓的夜色氤氲笼罩,也丝毫掩盖不了那人儿半分的妖冶

一丝惊诧在安雨欣心中一闪而逝,面上不动声色的微微抬眸,勾了勾唇角,缓缓道:“原来是长公主,别来无恙!”语落瞟了眼已关合的窗户,不由腹诽,难不成这武功高强之人都不喜欢从门而进,而是习惯了从窗户的么

慕容丽莎回以一笑,冷冷的双眸中却并无半丝笑意。“这句话似应是本公主来说,不想倒是被天女姑娘抢了先。”

安雨欣闻言觉得身上似是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般不对劲,明明这“天女姑娘”四个字从其他人口中听来是那般带着敬意的自然,却生生是被这狐狸说的阴阳怪气的。

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安雨欣挑了挑眉,朝慕容丽莎灿灿一笑,“今天不是长公主和西夏二皇子大婚的好日子嘛?为何却在新婚之夜跑到我这里来了?”

闻言,慕容丽莎唇角的弧度登时僵住,但狐狸毕竟是狐狸,何况还是修liàn

千年的狐狸。仅是瞬间,面色便已恢复自然,笑的好不妖娆道:“自然是心中念着天女了。”

“噗!”安雨欣刚抿了一口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心中虽是想极力忍住,但是大脑还是比出于本能性的行为慢了一拍。随后用眼色瞅了瞅窗户的位置,面色郑重语气郑声道:“该不会是长公主和二皇子一时兴起,跑来整我吧!二皇子待会儿会不会突然从窗外跳进来?”

这狐狸今日实是太不正常了,大婚之日不在西夏宫殿中的新房里好好待着,冷不丁的万里迢迢跑到她这里与她调~情么

“你如今好歹也是大寒的佑国天女,怎的还是这般莽撞无丝毫端庄之象!”慕容丽莎妩媚绝致的面色难得的忽暗忽明

安雨欣扬了扬唇,果然还是比较习惯狐狸这个模样,随后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我托丞相带去西夏的大婚贺礼你可有收到?”

“没有。”慕容丽莎说着在安雨欣对面桌前的位置上坐下,“你当真以为本公主是一日万里不成?我两日前便已启程,我来此地之事其他人并不得知。”

“哦~~”安雨欣托长了些音,有些可惜道:“那就是没看到我给你挑选的贺礼了。”

安雨欣的神色和语气不由勾起了慕容丽莎少见的好奇心,“是什么?”

“是”安雨欣刻意吊慕容丽莎胃口似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将话锋一转,道:“还是待你回去之时自己看看吧,若是我现在告sù

了你,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慕容丽莎冷笑一声,“本公主管它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只要是你送的,我定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置于慕容丽莎所言,安雨欣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她可以打包票,这狐狸回去后第一件事定是会去看她所送的贺礼

见安雨欣默然,无再言语之意,慕容丽莎微有些疑声道:“你当真对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一丝兴趣也无?”

“有兴趣又怎样?无兴趣又如何?”安雨欣扬了扬眉,“你要是想说我便听着,你若是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你也定是不会告sù

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慕容丽莎姣好的面容微染了些黑色,一字一字道:“你真的认为你如今的选择是正确的?”

安雨欣被问的有些莫名,看着慕容丽莎缓声道:“真巧,我也刚好很想问长公主同样的问题。你真的想好要嫁给欧阳赫而不是”

慕容丽莎自是知dào

安雨欣话中指的是杨墨,面上的黑色愈加显然了些,出声打断道:“我和欧阳赫已经成婚了。”

“我知dào

啊。”安雨欣点点头,“就是貌似在新婚之夜待错了地方。长公主,我可不好女风。”

语落,慕容丽莎面色忽黑忽白,忽红忽绿,几是将平素鲜少现出的神色全部在面上浮现了一遍。随后眸光微微幽冷,语气清冷道:“你明知dào

我选择与欧阳赫成婚所为何因就算是看在我曾有助你的玲珑美人的份上,你今夜留我在此待上一夜又有何妨?”(未完待续……)

第三章、不过交易

“原来是你…”安雨欣早便猜测出天玲珑依一己之力自是无法离开皇宫,却没想到那背后之人竟是这狐狸,随后无声笑了笑,“倒不是我不愿收留,我只是怕日后欧阳赫得知他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是因为新娘在我这儿。虽说如今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但难保以后不会有再有碰面之日。他到时若是向我讨说法,长公主让我如何回答?”

慕容丽莎微微沉默,半晌后,开口道:“他不会在意我今晚身在何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日后会向你讨说法。”

安雨欣敏锐的觉察到慕容丽莎某种那抹一闪而逝的晦暗不明之色,不由轻叹。

慕容丽莎闻声面色清冷了几分,簇眉道:“你向来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本公主不过让你留我在此一夜,竟让你如此为难?”

安雨欣眸光微挑,眸中那一袭红袍分明依然红艳似火,却不知为何她竟从中隐隐看出了丝那炫目之色的背后不为人知的孤独与落寞。慕容丽莎是想用这艳丽之色来填补空洞的内心么

安雨欣如是想着,却又不由轻叹面前的女子,身上围绕着与生俱来的光环,拥有着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权势,或者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她又真的在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吗?在被荣华和权利的萦绕之中,她还分辨的出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若是不愿嫁与杨墨,助燕国得势,她大可在丹蒙择个达官子弟成婚。而她却弃了本可安逸的生活,甘愿远嫁到西夏卷入他国的皇室混乱之中,应也是想要稳固丹蒙之势吧。在表面的风光背后,亦不过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

慕容丽莎被安雨欣看的有些不自在,回以冷视了一眼后道:“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公主,那会让本公主以为你是在同情我。”

安雨欣难得的没有看不惯慕容丽莎的倨傲之色。轻声开口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是完美的,或多或少都会因一些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而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往往这些抉择便会影响到往后的人生。你认为你做好抉择了吗?又为你现在做出的抉择做好负责的准bèi

了吗?”

慕容丽莎眸中微露的晦涩难懂的情致很快便被压至眸底,微微闪烁的眸光显得有些飘渺不定…

安雨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懂得慕容丽莎,懂得了她的清冷孤傲“你现在改变决定,还来得及至于西夏和燕国那边,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

“我不明白。”慕容丽莎忽而开口,“你我明是对立的关系,你为何要帮我?你难道就不怕我与欧阳赫解除婚约后,再同你抢你心爱之人?”

安雨欣忽然笑了。连带着声音也轻浅了几分,“我只是认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身边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幸福并且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慕容丽莎,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慕容丽莎微微闪烁的眸光一震,默然的看着安雨欣良久。须臾也忽然一笑,与以往每一次不达眸底的笑不同,而是自然真实的一笑,带着隐隐的释然。“安雨欣,如若我们没有爱上同一个男人,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朋友?”安雨欣眸中染了些许笑意,“或许吧。不过若是能跟长公主这般才华无双的美人儿成为朋友。感觉应该很不错。”说完看了眼天色,又道:“既然长公主执意在新婚之夜在雨欣斋度过,那我也没有赶人的道理。长公主,自便吧。”

慕容丽莎微勾双唇。“看在你我今夜相谈的还算畅快的份上,倘若你日后来西夏,本公主也定会好好款待你。”

款待她便不敢奢求了。只要日后她到西夏时不被赶出就已满足了。安雨欣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朝慕容丽莎挥了挥手。“这个时辰子晴她们都去歇息了,你可以直接从门进的,大冬天的就不必从窗口飞进去了。”

慕容丽莎没有答话,只默然的看了安雨欣一眼,便抬步走出了房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窗口再次无声开合,一道黑影攸然落到安雨欣面前,低声道:“姑娘,长公主生性清冷孤傲,向来与您不合,依属下看来,还是将此事禀告皇上吧!”

安雨欣微微摇头,“她此次确是无恶意。”随后见卓越面色有些深沉,又道:“你若实在不放心,今夜留意些我房内的动静便可。”

“是。”卓越垂首应了声,纵身跃出了窗外。

翌日:

“姑娘,奴婢方才打扫隔壁房间时,在桌上发xiàn

了这个。”子晴说着将手中纸条模样的东西递给安雨欣,“可是姑娘,隔壁房间是没有人住的,这纸条”

安雨欣接过纸条,道:“我知dào

了,你退下吧。”

子晴心中虽有疑惑,但见安雨欣并无继xù

言说之意,便应了声“是”,退出了房内。

【我手中有一个秘密,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如若想知为何事,便来西夏找我。——慕容丽莎】

安雨欣将纸条放下,眸光微有些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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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总是到来的飞快,即是承载着浓浓的不舍,它也不会丝毫放慢自己的脚步

“仙女姐姐,你回去吧!你能送天佑到这里,天佑已经很开心了。”天佑抬起小脸,面上是满足的笑意。

依这小家伙前几天的表现,安雨欣本以为天佑此时会耷拉着小脸或者满脸愁容,却没想到倒是自己低估了这小家伙。闻言掀开马车的帘幔看了眼外面,马车已出了城门,她也确是该回去了。随后摸了摸天佑的脑袋,温声道:“从现在起,你便要学着长大了。到了那边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姐姐和无哥哥有时间的话,回去看你的。”

天佑笑着摇了摇头,“五哥哥整日日理万机,有时间的话还是好好休息吧,天佑会乖乖不让你们担心,仙女姐姐只要帮我把五哥哥照顾好就够了。”

看着眼前似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许多的天佑,安雨欣柔柔一叹,心中有些觉得酸楚。微微启了启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马车在城门外停下,安雨欣抚了抚天佑的小脸,下了马车。天佑面色微露一丝挣扎之色,随后还是从帘幔内探出身子,覆在安雨欣耳边说了句什么,便坐回了马车里,吩咐马夫起了程。

安雨欣站在原地良久,眸光远眺,似追随着前方已然远去的马车,又似在回想仍回荡在耳畔的稚声。

——————————西夏,二皇子府:

欧阳赫眸光幽幽的划过一副风尘仆仆模样走近的红衣身影,语气不温不火道:“长公主这是从哪里回来?”

慕容丽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脚下步伐未停,“本公主去哪里你都未过问,自然也比管我从哪里回来。”

欧阳赫细挑了下眉梢,将手中茶盏放下,“我确是不想过问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你貌似忘了昨日是你我大婚之日。”

闻言,慕容丽莎脚步停下,看着欧阳赫的眸光除冷傲外再无一丝其他多余的感情,“欧阳赫,应该是你忘了什么才对。我和你的婚事,不过是异常交yì

罢了,你我各取所需。从今而后,你我虽处在同一屋檐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我两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语落,在不看欧阳赫一眼,直接越过走进内室。

欧阳赫面上仍是不温不火的神色,对方才慕容丽莎所言不急不恼,神色平常的端起面前的茶盏,继xù

品茶。

他早便料到慕容丽莎这朵玫瑰明艳妖娆的背后,是含着毒的利刺,所以当日慕容丽莎向他提出交yì

之时,他无丝毫犹豫的便点了头。因为他知dào

,自己此时需yào

的正是慕容丽莎含着毒的利刺。只有用那些利刺将阻在他面前之人一一除去,他才能帮母妃完成此生最大的愿望

身侧微微拂过一阵似若清风的动静,欧阳赫眼睫颤了颤,转眸看去。果然身侧本空置的位子上已坐落了一人。

那人随后也转眸,同样看着欧阳赫。紫衣潋滟的身姿,明是一身男儿装扮,骨子里却偏偏微透着一种阴柔之美眉眼含黛,肤光如玉,柔美纯澈,容貌如出水芙蓉,却又比之更加国色天香,一双轻灵的双眸如若琥珀

欧阳赫轻轻一笑,含着丝微微的自嘲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语落沉默了半晌,轻柔低浅的声音响起,“我为何要笑话你?笑话你为了一个‘孝’字甘愿断送自己的幸福么?”

欧阳赫眸光定定的看着身侧的容颜许久,微有些闪神道:“就算你如今恢复了男儿身,但是看着你这张脸我还是很难不把你当作女人天玲珑,不如你就让我纳你为侧妃吧,这样我今后的人生好歹也好过些。”(未完待续……)

第四章、回礼美人

天玲珑眸光从欧阳赫面上收回,面色平淡语气无波道:“二皇子如若有情,还是多陪陪二皇子妃的好。”

果是天玲珑,一句话便让欧阳赫撤了一切遐想。“若是你当初答yīng

助我,我也不必与那毒女做这笔交yì

。总而言之,我可是因为你的冷酷无情才不得不选择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天玲珑淡淡的抬了下眸,“二皇子若想玲珑助你,还是想着如何才能不将玲珑看做女儿身吧”尾音落下之际,位置已然空空如也

耳边脚步声渐近,欧阳赫看着去而复返的慕容丽莎,微眯了下哞。莫不是她觉察到什么想到此,眸底划过一丝暗茫。天玲珑的存zài

如今还是不要被任何人得知的好,随后看向朝自己走近的慕容丽莎,勾了勾唇道:“长公主若是对方才所言觉得抱歉的话大可不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语落,心中暗有打算,倘若慕容丽莎待会问及方才之事,他一口否认便好。

“本公主并没有觉得自己方才所言有何不妥。”慕容丽莎走到欧阳赫面前停步,脑海中微闪过一抹思虑,“昨日是否各国都有使者送来贺礼?”

欧阳赫眸底的那丝暗茫消逝,心中的放下,对上慕容丽莎投来的眸光攸然转为略有些黯然,似在无声的控诉一般,“长公主未问我一句昨日是如何应对空落落的花轿,如何空守新房,反而对各国送来的贺礼这般上心。虽说你我的婚约确是一笔交yì

,不过你这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慕容丽莎有些不悦的蹙起眉,语气含了丝不耐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哪来那么多话。”想着以后要日日面对着这张令她无丝毫好感的脸,她便心中一寒。

见慕容丽莎确是对昨日各国送来的贺礼很感兴趣的样子,欧阳赫心中不由疑惑。“堂堂丹蒙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为何却对那些贺礼上了心?”随后见慕容丽莎面上不耐之色略添了几分,缓缓的语气含了丝意味深长道:“再说…你我如今已是夫妻,我的便是你的。别说是那些贺礼,就是这整个皇府,不也是你的么?长公主面色似有些疲惫之意,不如先去房内歇息,再…”

欧阳赫的滔滔不绝彻底将慕容丽莎最后的一丝耐心磨灭,随后拂手点了他的哑穴。欧阳赫武功本就不及慕容丽莎。又是在没有丝毫防备之下,自是被点了个正着。双唇依然在一张一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随后捂着自己的喉咙看向慕容丽莎,眸中之色尽是莫名

耳边终于重复平静,慕容丽莎丽莎的面上的冷硬也较方才缓和了些许。默然的看着不停的指着喉咙朝自己指手画脚的欧阳赫,面色是冷傲的漠然。

半刻后,欧阳赫仍是不知疲倦在指手画脚的什么,慕容丽莎却看的有些无趣,开口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告sù

我那些贺礼放在哪里,若是多说一句废话,我便让你当一辈子的哑巴,明白了吗?”

此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或许有可能只是恐xià

。但如今从慕容丽莎口中而出,自是不容置疑。毕竟“天下第一医”后,还有着“天下第一毒”的称谓。欧阳赫闻言停止了指手画脚,点了点头。

慕容丽莎拂手解开欧阳赫的穴道。等着他开口。穴道解开后,欧阳赫重重的舒了口气,“在皇府用来放置御赐之物和珍玩的库房里。”似是生怕会被慕容丽莎变成真zhèng

的哑巴。欧阳赫果然只回了话便缄口不言。

慕容丽莎沉吟了须臾,又道:“你可有看过那些贺礼?其中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一份贺礼?”“没有。”欧阳赫摇摇头,“我昨日一心只放在如何让大婚顺利结束上,还没来得及一一查看那些贺礼。”

慕容丽莎微微沉默的垂下眼睫,似是在斟酌着什么。面色上微露出一丝挣扎后很快又被一丝烦躁所取代,片刻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抬眸道:“让人把寒送相送的贺礼挑出来,送进我房内。”

欧阳赫还在揣测慕容丽莎方才的面色变化以及此举为何意,闻声打断思路,点了点头。

慕容丽莎看着欧阳赫,丝毫不掩眸中透着的一丝剔透清寒之色,声音幽冷道:“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我们是夫妻这种话。如若你以后再说些废话或者惹我厌烦的话,我便让你一辈子再也说不了一个字。”语落,再不多看欧阳赫一眼,转身抬步走向內室。

慕容丽莎的似火红衣在视线里消逝的同时,欧阳赫只觉整个身子似是紧绷了许久的琴弦终于得以松懈。看来,若想与一朵毒玫瑰在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根本就是难如登天。以后做每一件事前,怕是都要深思熟虑一番。不然此次交yì

所葬送的,可就不单单是他的婚姻了

——————————

新婚,却一个住皇府的东厢房,一个住西厢房

慕容丽莎并未带有陪嫁的侍女,欧阳赫便挑选了几名侍女仆人调去了西厢房,却只有一名侍女被留下,余下几人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欧阳赫摇头一叹,遂了其意。

倒不是慕容丽莎有意不领情,而是欧阳赫挑选的那些人实是入不了她的眼,跟她在丹蒙时身边侍候的人简直是有着天差之别。就连唯一收下的这个名叫小桃的侍女,也距她的及格线有些距离。若早知这西夏二皇子的皇府内竟然连一个让她满yì

的侍女都没有,她当初说什么要从丹蒙挑两个带过来。

小桃心思还算聪颖,就是过于胆小,只要见慕容丽莎稍皱一下眉头,便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有时候回一句话,也要斟酌个好一会儿。

此时的整个西厢房异样的沉默,似是被一层无形的轻纱所笼罩,使人觉得到沉寂的压抑,却捕捉不到那层轻纱在何处

慕容丽莎静默而坐,面上的神色冷澈若平常,幽幽的眸光中看不出丝毫情绪。而旁侧的桌上,放置一个偌大的华贵锦盒。盒盖是开启的,光线隐隐投在锦盒上,淡淡的散发着丝丝霞光

一只全身为通体红色暖玉的狐狸,从其温滑的触感和自身所含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来看,应是未经过任何人工雕琢打磨,偏偏却与狐狸之行全然相符。让人匪夷所思之际,不由感叹。

这般用连城的价值也不一定换的来的宝贝,那女人倒真是大手笔。慕容丽莎沉静的眸光微微划过一丝精芒,“告sù

欧阳赫,让他传信于寒,就说天女姑娘的贺礼本公主甚是喜欢另外,传本公主之意,准bèi

一份厚礼回赠”

——————————

“回礼?”安雨欣接过若奕递过来的书信,边打开边有些无语道:“送大婚贺礼还可以收到回礼的吗?”随后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时,眸色微微怔然,消化掉一一所看到的文字之时,啼笑皆非道:“那十个美人儿在哪里?”

“什么美人?”若奕闻言淡淡挑眉,面色有些不解,显然是还未看到书信上的内容。

“贵国送本公主的大婚贺礼甚得吾心,不过此礼实是太过贵重,本公主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回礼。这十位美人可是本公主从重重甄选中所挑,此回礼请务必收下!”安雨欣刻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将书信上所写的内容缓缓读出,随后将书信放到的旁侧的桌面上。

依字迹看来,与慕容丽莎那日所留下的字条相符,应确是其亲笔无疑只是这回赠之礼嘛,是收,还是不收呢安雨欣“啧啧”了两声,抬手揉了揉额坐下,一副沉思斟酌的模样。

若奕随之在安雨欣身旁坐下,眸光微颤了一下,淡声道:“你这般思虑,难道还真的希望我将这是个美人收下不成?”

安雨欣闻言抬起眸来,右手伸出食指在若奕面前左右晃动了两下,“此礼,是慕容狐狸送我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确定?”若奕扬了扬眉,随后心中划过一抹思量,“既然她已知那贺礼背后相送之主是你,回礼岂不应该是十位美男子才对?”

“啧啧。”安雨欣眯了眯眼睛,“你说的倒是没错,我应该传封书信给慕容狐狸,让她把那十个美人收回去,改送十个美男子过来。”言语神色之间,无丝毫玩笑之意。

若奕眸光霎那蒙上一层幽幽之色,语气不冷不热道:“我觉得那十个美人挺好的,就留下吧。你若还想要其他回礼,再差人传信去西夏吧。”

安雨欣轻“嗤”一声,撇撇嘴,“我开玩笑的嘛,真没幽默感。”

“我也是开玩笑的。”若奕看着安雨欣勾了勾唇,“不过看来你也应该没什么幽默感。”

安雨欣俏皮的笑了笑,“天下第一美男在身边,其他美色自然是入不了我的眼。你说是吧?”(未完待续……)

第五章、收下美人

虽说安雨欣话中谄媚之意显然,但不得不说听入耳里还是挺让人满yì

,若奕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眸中柔柔笑意丝毫不掩。

小安子站在殿外犹豫再三,还是心怀忐忑的走进了殿内,朝坐着的两人卑了一礼道:“皇上可有了决策?那十个美人还在殿外候着呢”

安雨欣看着小安子挑眉,“你似乎问错了主儿,那十个美人是本姑娘的!”

小安子听的一愣,怔怔的看了默然的若奕一眼,半晌才道:“这这姑娘的?”

安雨欣清丽佳绝的容颜上笑的嫣然,点了点头,“没错,是我的。”

见若奕仍是默然,没有表态,小安子只得硬着头皮继xù

道:“那那奴才请示姑娘,殿外的那些女子”

见小安子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安雨欣有些觉得好笑,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进来?”小安子有些惊诧着低语,本以为安雨欣会言出将那些人送回西夏之类的吩咐。只是…小安子闻言,抬眸含着试探的看了仍是未语的若奕一眼,面上踌躇之色尽显。

安雨欣扬了扬眉,幽幽道:“我本是有意将那十位美人儿护送回西夏,让慕容长公主改送十位美男回来。不过咱们皇上说美人也不错,我想了下觉得也是。既是长公主一片好心,本姑娘便收下了。你这便传信去西夏,就说这回礼我很是满yì

,等我什么时候物色足了十名美男子,再给她送去,到时也让她和二皇子赏心悦目一番。”

语落,小安子面上浮现一丝怪异之色,眸光在面前两位主子之间流转。一时不知是该看这位主子的脸色,还是听那位主子的吩咐。

好在须臾后。一直沉默许久的若奕终于开了口,“就依你方才听到的去做吧。”

置于此言,小安子心中倒是并无多少讶异。想着皇上宠爱姑娘至厮,自是依着姑娘之意,只是对安雨欣的决定不甚理解。这收下美人便已让人匪夷所思,竟还要回信西夏言之物色美男子送过去…随后一边遐想着到时西夏二皇子的脸色,一边应了声“是”,走向殿外宣那十位美人进殿。

小安子走出殿内后,安雨欣看着若奕笑了笑,一脸俏皮道:“我不会真的去物色美男子的。何况是送去给慕容狐狸。”

若奕淡淡的看了安雨欣一眼,“若是你物色得到十名能让慕容丽莎满yì

同时又能让欧阳赫点头的美男子的话,我不会介yì

你送去西夏。”

好像…貌似是有些难了…安雨欣轻蹙了下眉,有这腹黑的家伙在身边,哪里还有其他男子近得了她的身,更别说容貌皎好的了。而且就算她真的物色够了十名送去了西夏,岂不是表明了有意拆散人家新婚夫妻俩的感情么…

安雨欣随后不由摇了摇头,幸好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打算。不然不就是做了不道德之事么…虽然那两人成婚另有原因,不过如今狐狸总算是有了主,她巴不得慕容丽莎和欧阳赫两人白头偕老呢…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安雨欣打断了思绪。抬起眸光。看着小安子领着十名曼妙身姿,容貌上等姿色的妙龄女子徐徐走近,眸光不由拂过一抹思量…

这十名女子倒确是称得上“美人”二字,不过该是难为了欧阳赫。要忍痛将这等美人拱手相让。何况还是一下子送出去十名。啧啧,狐狸果然是狐狸。打着回礼之名,一下便将欧阳赫皇府里所有上等姿色的侍女通通一扫而静。只希望欧阳赫知dào

美人如今到了她手中。不要对她心生愤恨的好…

十名美人走近两人,齐齐行了一礼,举止之间,确是无可挑剔。

若奕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几人一礼,淡淡的面容上无丝毫多余的表情。安雨欣不由心生感慨,美色当前竟然连眼也不眨一下,真是无趣。人啊,无论你是否心有所属,都是要秉持着一颗懂得欣赏美色的心灵的,随后转眸看着面前十位美人满yì

的点了点头…“果然都是美人!你说,把这些美人安顿在哪里呢…”

“你决定就好。”若奕淡声道了句,伸手端起旁侧桌上的茶杯。

那十位美人本为可以目睹大寒皇上风采而心生悸动,想着若是可以得到这般翩然卓绝,清华无双又是万人之上的人垂青,此生必定再无遗憾。闻言后一个个面上的娇羞之色皆是僵在脸上,心中遐想随之幻灭…早便听闻大寒天子生性冷漠,却集其万千宠爱于一人之身,如今看来,所言非虚。那么面前的白衣女子,便是传闻中在祭天大典之日得神鸟近身,引起天下沸腾的大寒佑国天女无疑。果然是如传言中描述那般玉容仙姿,让人心生嫉妒之际,却又含着一丝敬畏之意…

安雨欣将面前十位美人面上之色尽收眼底,眸光中有一抹玩味闪逝,目光一一打量过十人。默了许久,忽而开口道:“那便都安置在雨欣斋吧…”

——————————

想起今晨之事,若奕将手中奏章放下,看着坐在旁边一脸漫不经心状侍墨的人儿,淡声问道:“你当真要将那十人安置在雨欣斋?”

“有何不可?”安雨欣闻声不答反问,“雨欣斋虽顶不上你这圣瑄殿宽广,但也不至连十位美人也容纳不下。”

若奕学着安雨欣的语气道:“宫中人虽多,但也不至安置那十人之处都没有。”说着微微挑了下眉,“跟十个不相识的人相处在一起,你就不觉得不舒坦么?”

安雨欣“啧啧”了两声,微了下眸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跟美人在一起定然是只会感到赏心悦目,怎会不舒坦?”随后勾了勾唇,“再说,有人承shòu着忍痛割爱将这十位美人送来,我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她们。”

“赏心悦目?”若奕略有无奈的轻叹一声,语气中难得的多了一丝罕见的打趣意味道:“你若是个男子,定然风流无比…”

安雨欣眸中忽而闪过一丝什么,也跟着轻叹一声,“如若三哥还在京城就好了。”

若奕眸光轻闪,微微垂下眼睫,遮住墨眸中浮现的一丝云雾…

安雨欣未发觉若奕微变的眸光,接着道:“如若三哥还在京城的话,我就可以把那十位美人通通转送给他,反正他府上美人那么多,再多上几个也无妨。也总好过把那十人留在宫中,安置在这儿不是,安置在那儿也不妥…”

若奕眸中云雾悄然散去,淡淡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忽而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随后便又拿起面前的奏章…安雨欣一脸莫名的看着若奕微微上扬的唇角,呆怔了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继xù

磨墨。不觉的又想念起天佑在圣瑄殿暂居的那几日的清闲时光…

似是觉察出了些安雨欣眉宇间隐隐的郁色,若奕温声道:“怎么了?有心事?”

安雨欣闻言微摇了下头,叹了一声,“也算不得是心事,只是最近面对了太多的离别,心中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先前一直觉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过是句话罢,如今真的体会到了此话的含义倒是不免有些感伤了…“先是奶奶和母后,再是三哥,然后是天佑,待若晗和阿澈准bèi

妥当后,接下来便是他们。好像只一月光景,身边的人却都离开了…”

若奕看着安雨欣柔暖一笑,“记得你那日所说的话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方式。只要没有忘记曾经在一起走过的时日,就不算是离开…”

“嗯。”安雨欣同样看着若奕回以一笑,一双澄澈的眸子依是那般耀眼纯净,随后思虑了片刻,开口道:“待若晗和阿澈离京那日,我去送行好不好?”

见安雨欣美宇间郁色散去,若奕扬了扬唇角,应了声“好”,眸中的温柔之色不曾动摇分毫。

安雨欣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着,随后继xù

磨墨。那自清澈的双眸中划过的一抹沉寂的思虑与不明的坚决,便就那样与若奕垂下的双眸擦过…

——————西夏

“她倒是挺大度…”慕容丽莎将手中书信放下,冷傲风华的面容上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飘渺笑意,“我本还以为她会将那些人一一许配给一些达官子弟…不过…如此作风倒也确是像她…”

“听你所言,似是与那个天女很是相熟…”欧阳赫虽是对此回信上言之会送来十位美男子不甚满yì

,但是看到慕容丽莎面上除冷傲外的其他表情,自是觉得有些难得。

“相熟?”慕容丽莎闻声扬眉,虽说除却那一晚还算顺利的谈话之外,两人鲜少心平气和的面对面,但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们倒确是熟悉彼此的随后眸光中多了丝淡淡的悠远,很快便又消逝,“我跟她爱上同一个人,你说我们的关系算不算得是相熟?”(未完待续……)

第六章、偏离掌控

欧阳赫敛住眸底升起的复杂神色,选择了默然…这女人,几乎是每次只要他稍稍忘却了两人之间的交yì

关系,她便会在言语或者举止中有意无意的“提醒”一下,似乎是生怕他会记不得一般。

“怎么?”慕容丽莎看着欧阳赫的眸中闪过一丝霜华,微微冷声道:“二皇子是舍不得那些个美人了么?”

欧阳赫眸中复杂之色渐渐转为盘旋沉淀的暗沉森凉,看着慕容丽莎不语…

慕容丽莎却好似对欧阳赫忽变的神色浑然不觉,随后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之意,“若是如此,二皇子大可不必,皇府中的美人佳人比比皆是…”

“你…”欧阳赫再无法将蓦然涌上的心绪压下,看着慕容丽莎的一双眸子中犹如泥浆翻滚,面上是几乎未曾显露过的冷冽,凛然,阴沉…“慕容丽莎,你明知dào

我现今根本无心这些,又何必刻意这般冷嘲热讽…”

慕容丽莎面色有须臾的微怔,看着欧阳赫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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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晃二过,今日是上官澈和若晗定下的离京之日。若奕本是来雨欣斋告知此事,不想安雨欣却提前一步出了宫…“朕昨日还未来得及跟她提及此事,她是如何得知?”

子晴闻言恭声道:“回皇上,姑娘也只是告sù

了奴婢去向,并没有告sù

奴婢怎么得知此事的。”

若奕微微沉吟了片刻后,“嗯”了一声便抬步走出了雨欣斋…

彩玉走到子晴身旁,压低声音道:“你说咱们这么做,应该不算是欺君吧?”

子晴面色蓦然一凛,低声回道:“姑娘确是未告知过我们如何得知公主和驸马爷今日离京之事,我方才不过是如实禀告,何来欺君?”

彩玉闻言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姑娘出宫前留的那封书信…”话音未落,在看到子晴微沉的脸色后便噤了声。

“姑娘出宫前吩咐过。若她天黑前仍未回宫便将留下的书信交给皇上。姑娘既然如此吩咐,想必定是有她的道理,若是方才便将那书信交给皇上,姑娘天黑前就回了宫的话,那岂不是定惹得姑娘不高兴…”子晴轻叹一声,当安雨欣交代书信之事时,她也确是有过一瞬提前交上信件之意,但随后看到安雨欣满是含着知晓透析的眸光,登时便将那一瞬的想法挥散脑后这位主子的心思,她真的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卓青候在雨欣斋外。见若奕走出后脸色似有些微沉,上前走近了两步道:“皇上,是否出了何事?”

“希望是朕多虑了”若奕眉宇间隐隐浮现一丝暗色,“你现在试着联系卓越,不论能否联系得到,第一时间告sù

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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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临别前没能再见皇兄一面确是有些遗憾,不过这样也好。如若皇兄在的话,我反而会有些觉得无颜面对他…”若晗微低垂了下眸光后又抬起,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上官澈站在她身旁。轻轻将她的手握住。两人随后相视一眼,无声的一笑…

安雨欣目光落到面前两人紧握的手上,眸中微微升起了一丝柔暖。若有一朝,可以与心爱之人洗尽铅华。过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未尝不是件幸福之事。随后抬眸看着面前两人道:“既然你们已有心中向往之处,那便随心而去吧。”

若晗和上官澈闻言微微一怔。面色均是有些诧然之色。当日上官澈将两人的决定告知若奕时,两人便已对未来的安顿之处有了定夺,只是上官澈当时还未来得及言说。听得若奕说他会安排后。那哽在喉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倒不是在于他是皇上,而是在于他是若晗的哥哥,是在这世间与之最亲近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以一个作为兄长的身份,所以自己理应尊重他的安排…

安雨欣轻叹一声,那个人啊,到底还是心有牵挂…至于他给上官澈和若晗的安排之处,自是无丝毫挑剔,但也正是因此,才会让人觉得少了丝意义…随后朝面前站着的两人眨了眨眼睛,道:“你们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想必也定是有了想去的地方。放心,只要你们两个人幸福便好…我会帮你们保密的…”

若晗和上官澈相视一眼,看着安雨欣不语,若晗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将离别的感伤刹那间渲染的那般浓烈…

安雨欣面上的笑意也有些难以维持了,朝两人扯了扯唇角便推着两人上了马车,“等你们什么时候二人世界过够了,一定要回来啊。”

“嗯。”若晗略有哽咽的应了一声,眸中含着不舍的在安雨欣面上停留了须臾,转身坐进了马车。上官澈此时的双眸中也蕴着太多太多的情致,随后微微启唇,似有千言万语而到嘴边却只化为一句,“珍重!”安雨欣点点头,不由酸涩了眼眶,轻声开口,“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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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卓越不知何时现身出现在安雨欣身旁,轻唤了声后见她仍一副闪神的模样,斟酌了须臾,再次开口轻唤,“姑娘…”

安雨欣闻声回过神思,眸中飘渺之色渐渐散去…见安雨欣面色回复如常,卓越道:“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快些进马车里为好。”

安雨欣目光远眺,已然望不到那远去的马车之影,随之隐隐的惆怅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致涌上心头,不由轻簇了下眉,“我想在这里吹吹风,你若是觉得冷,便进马车里等我吧。”冬日的风虽寒,却刚好可以让人清醒。她如今正是需yào

借这些寒风吹散此时沉淀在心底的杂乱,好好清醒一下头脑…

卓越闻声眸光一敛,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不出片刻,却又走了回来

安雨欣看着去而复返的卓越微微扬眉,随后眸光略过他手上拿着的白色狐裘时微微一暖…

卓越走回安雨欣身旁,递过手中狐裘道:“属下不冷,只是姑娘身子本就畏寒,您若执意想吹吹风,还是披上这狐裘吧…”

把这狐裘披上还算是哪门子吹风…安雨欣有些无奈,又有些觉着好笑,心中一暖伸手将狐裘接过披在了身上。默了半晌,忽而冷不丁的道了句,“如今是不是觉着还是待在你家主子身边的好?至少…他不会让你大冷天的一同站在雪地里吹寒风…”

卓越闻声微微沉默,直到安雨欣认为他不会回话时,方才微微起了唇,“皇上是属下的主子,姑娘同是属下的主子。既是如此,跟在哪位主子身边定然都是一样的。”

安雨欣眸光隐隐拂过一丝笑意,“看来他当初把你安排到我身边倒是个正确的决定,跟先前那个木讷的你相比,现在的你显然可爱多了。”

可可爱?卓越无甚表情的面色微微浮现一丝道不出所以的古怪,抿着双唇退到安雨欣身后,不再言语。

直到双颊被寒风吹的有些觉着麻木,安雨欣方才从沉思中撤出,用两手揉了揉脸颊,转身对身后的卓越道了句,“我现在非常清醒,咱们回马车吧!”语落,跺了跺已经微有些僵硬的两脚,率先向马车的方向走去。卓越闻声点了点头,尾随在了身后

安雨欣坐上马车,登时感觉一股暖流迅速流变全身,缓和了方才几近凝固了般的血液。随后不由叹了一声,这吹吹风固然是好,不过如今看来,这吹风的时间和地点也更为重yào

卓越坐在驾位上,未听得马车内人儿有吩咐,便默然候着。半晌后,帘幔被掀起,低柔的声音由马车内传来,“你陪我挨冻了这许久,不进来暖和一下么?”

卓越眸光轻轻一颤,微微摇头道:“属下不冷。”

“算了!就料到你会如此回复我。”安雨欣语落放下帘幔,“那便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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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圣瑄殿:

若奕静默着站在窗前,温润淡漠的面色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思,只是此时一双被黑色染尽的凤眸中,隐隐泛着一丝清凉之意

卓青垂首,沉声道:“是属下无能,未能及时发xiàn

卓越和姑娘的意图,如今才请皇上责罚!”

若奕轻摇了下头,微微苦笑,语气中无奈之意溢于言表,“此事怪不得任何人”他早已习惯了将任何人、事都掌握在手中,却不知为何每次偏离那条他所掌握的轨道之事,都是有关那同一个人儿

卓青敛了敛眉,随后见小安子神色匆匆的从殿外走进来,便悄然退到了一旁。小安子走到窗前静默而立的身影后,恭声道:“皇上,雨欣斋宫女子晴在殿外求见!”

若奕微微敛去了些眸中的悠远,淡声道:“让她进来。”小安子虽不甚清楚主子去雨欣斋时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想着既是子晴求见,想必定是与那位主儿有关无疑,随后应了声“是”,愈加加快了脚步走向殿外(未完待续……)

第七章、兵临城下

子晴走到殿内跪下,垂首沉声道:“奴婢疏忽大意,未能及时觉察到姑娘的心思才以致皇上如此担心,奴婢知罪,但求皇上责罚。”

若奕微微沉默,半晌后转过身来,淡声道:“你此番前来如若只是为了请罪,那便回去吧”

子晴跪着的身子微微一颤,声音略有微弱道:“奴婢求见除请罪外,确还有一事”随后从袖中拿出一纸书信,双手递上,“姑娘今晨出宫时曾有交代,若是她天黑前仍未回宫,便将此书信递交皇上”

若奕眸光定定的看着那封书信,久久不曾移开一双被黑色染尽的凤眸中,霎那凝聚了无数种让人看不透的情致卓青面色微微一沉,上前将子晴手中递上的书信接过转交。

若奕接过书信,转回身道:“在这宫中,她身边亲近之人位数不多你退下吧。”子晴闻声面色一怔,紧抿了抿唇,须臾后从地上起身,默默的退出了殿内

若奕拆开书信,眸光一一掠过纸上字迹,半刻后,重新放回信封内。折好,放入袖中。一双墨眸中闪过的数种情绪,渐渐的渲染开来,久久无法挥散

卓青犹豫了须臾,有些迟疑着问道:“皇上,不知姑娘在信上写了些什么?”

若奕轻扬了扬唇角,眸中数种情绪霎那化为依日的温柔宠溺,只是还多了丝微微的苦涩和酸楚“她说她去西夏逛一逛”

卓青心中一震,沉声道:“姑娘定是得知了皇上引发心疾一事,才会去西夏见长公主。姑娘与长公主两人向来不合,长公主如今又是西夏二皇子妃,姑娘此行若是长公主有意刁难,怕是定会凶多吉少”

若奕闭了闭眸,再睁开之时眸中已是一片淡然清明。“西夏朕也有好些年没去过了吧不知夏王如今身子可还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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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近

将马车安顿好,卓越走进客栈安置好两人住处,方才得以清闲,随后走到安雨欣所坐的位置旁,忽而微微闪神,总觉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安雨欣抬眸看了眼怔然站在一旁的卓越,慢悠悠的道了句,“你是还想让本姑娘陪你站上半天,才愿意坐下用膳么?”

卓越恍然打断思路,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面色微微拂过一丝斟酌之色道:“姑娘,万一万一”

“你几时变得这般吞吐了?”安雨欣有些好笑的看着卓越,“放心,我既然选择去西夏,就不怕某人会追过来。不过前提自然是他也得能追过来上次若不是有人从中告密,他哪里能如此快便寻到我的行踪。”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卓越一眼。

卓越闻言面色微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随后见安雨欣这般神色,想着定是事先便已有了计策。遂不再追问,只有些面露惑色道:“少爷心疾引发之事,属下都未曾得知,姑娘又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语落。安雨欣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你不得知便是你作为属下的失职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从上官府回宫的路上,我曾问过你。有没有觉得你家主子最近有些奇怪,是你自己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若真的是无事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凭空猜忌的。”

卓越瞳色微沉。道:“确是属下失职。只是姑娘此番行动,并定涉险。且不说长公主是否会相助,就连到时能否顺利见到她都尚且未卜。姑娘此行,心中可有几分把握?”

“把握?”安雨欣闻言扬眉,“现在人都没见到又何来把握?等见了那慕容狐狸之后,再言其他吧。”

卓越面色浮现几丝黑沉,他本以安雨欣既有此打算心中定是有完全的打算的,不想却竟是这般草率茫然,随后不由有些不安。此行的目的是得以让慕容长公主出手相救皇上,若是到时非但未得到长公主的点头,反而陷姑娘于危难之地

见卓越面色愈显黑沉,安雨欣微微一笑,道:“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慕容狐狸点头的”虽然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安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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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上一切准bèi

就绪”卓青神色微有些肃穆,随之又道:“恕属下多言,依姑娘的性子,凡是做下的决定便不会更改,皇上此次跟着前去,应也是无法动摇姑娘的决定分毫的”

若奕轻轻一叹,“你所言,朕又怎会不知”

卓青眸光轻颤,心中也是不由叹息。若是先前还不懂为何皇上对姑娘如此倾心的话,此刻定是将所有不懂全数烟消云散了伉俪情深,大抵如此吧

“皇上”小安子略显激昂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内,“皇上”

若奕闻声轻蹙了下眉头,轻斥道:“何事竟让你这般乱了分寸?”

小安子急匆匆跑进殿内,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后急忙稳住身子道:“回皇上,确是大事燕国兵队不知何时进了大寒境地,如今已驻扎在城外,据说据说是燕国贤王亲自领军”

“不知何时?”若奕面色一凛,语气骤然冷凝,“朕养那些人是做什么的?竟然连他国兵队进境都未曾觉察?”随后拂袖背过身去,沉声道:“召丞相”

“回皇上,丞相丞相已经在殿外等候。”小安子虽在宫中多年,但却是很少见到主子这般怒形于色之时,心中不由惶恐。

若奕双眸此刻黑的纯碎,宛若冰霜让人心中生畏,默了半晌后,微微启唇,“宣”

“是。”小安子闻声不敢犹豫半分,忙匆匆跑去殿外。

卓青心中划过一抹思绪,随之面色陡然一变,浮现恍然之色,“皇上,怕是姑娘早在临行前,便已行施了计策。此事,多半有她从中做了手脚。那西夏之行”

“既然她如此千方百计,费尽心思,不惜以挑起与燕国之战为代价,那朕便如她所愿”若奕宛若冰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酷厉决绝,整个人似是被一层清霜所笼罩,随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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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已过,在安雨欣就快被马车颠簸到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时,马车终于在二皇子府门外停下随后微掀起一角帘幔,轻声道:“你去跟门外看守的人说,长公主故友来访,劳烦他通报一下。”

卓越应了声“是”,随后跳下马车,向皇府走去,片刻后折回马车旁,面色微有些不太好道:“那看守言之若无可证实与长公主相识之物,便无法代为通传。”

安雨欣闻声不由扬了下眉,想着这皇府看守倒是严谨,随即从袖中拿出当日慕容丽莎留下的字条掀开帘幔递了出去,“你把这个交给看守之人,让他转交给慕容狐狸。还有,告sù

他不可看其内容,否则后果攸关性命。”说着顿了顿,又道:“他若是还难为,就给他些银两。西夏不比在大寒,万事皆要谨慎。”

“属下明白,姑娘暂候。”卓越接过字条,再次向皇府的方向走去。这次约莫过了半刻,方才走回马车旁,低声道:“姑娘,可以了。”

一声淡淡的“嗯”从马车内传来后,帘幔随后由内掀开,一袭如雪白衣跳下马车,抚了抚微有一丝褶皱的衣摆,慢悠悠的朝皇府的大门走去卓越眸光敛了敛,紧随其后。

被那看守之人领进了皇府内,安雨欣却似是彻底放松了情绪般,左瞅瞅,右瞄瞄,倒似是前来观赏景色的。反倒是卓越彻底竖起了警惕,眸光含着锐利的扫过四周,凡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看守府门之人将两人带到厅堂后,垂首道:“奴才已禀报过了皇妃,请二位在此候上片刻,皇妃稍后就来。”

“好。”安雨欣微微一笑,道:“劳烦阁下了。”

那人见安雨欣容貌清丽佳绝,一袭白衣如若天仙之姿,又这般懂得礼数,待自己极为客气,心中登时升起丝丝好感。随后眸光打量了下四周,见并无他人后,低声道:“姑娘既是皇妃的故友,想着大抵应是知dào

皇妃的脾性。自从皇妃嫁到皇府上来,那脾气呀,是一点都没有改。二皇子先前还处处忍让,这几日啊,干脆都不回皇府了。我们这做奴才的,定是希望二皇子和皇妃能够和睦相处,我们的日子也才能好过些。待姑娘见了皇妃后,劳烦姑娘好好劝说皇妃。只要她微微低一下头,服一下软,二皇子定是不会与她计较的。”

闻言,安雨欣眉间轻轻一挑,心中不由腹诽。那慕容狐狸若是肯向人低头,或者向人服软的话,那便不是她了。但见那人言语之时面上无奈的苦色,想着慕容狐狸此番嫁到西夏后,定是没给这些人少带来苦难,只好轻点了下头,道:“好,我会尽量帮着劝劝她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按兵不动

那人见安雨欣点头,面色顿时一喜,连着态度也越加恭敬了些许,“那小的就先谢过姑娘了,您们两位先候着,奴才就告退了。”语落,喜滋滋的走出了厅内,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卓越看着那人欣然离去的背影,平素里无甚情绪的眸中多了一丝不掩的厌恶,“姑娘,你为什么要应了那人的请求?”这种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就算是被欺压,也是理所应当。

安雨欣看着沉着脸色的卓越不由觉着好笑,“你既不屑他,又何必介yì

他说了什么。我方才只是不好推辞,才只好应了。不过…我想以我和慕容狐狸的关系,若是待会开口劝了她或者替那些下人说话,只怕他们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姑娘言之有理”卓越面色稍缓和了些,随后又道:“不知方才姑娘让那人转交的字条所为何物?竟让长公主答yīng

让我们近府。”

“那个啊”安雨欣神mì

兮兮的勾了勾唇,“就是有那么个东西反正那狐狸愿意见我们不就好了,也表示我们离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见安雨欣无再言之意,卓越微点了下头,遂不再追问。

安雨欣说完,便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见卓越还站在一旁,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卓越默了须臾,摇头道:“属下不累。”如今虽顺利进了皇府,离目的近了一步,但同时也代表着离危险近了一步。此时起,他更加无法放松一丝警惕

安雨欣心中自是知晓卓越的顾虑,打趣道:“不累?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还是以为你是神仙?这几日赶路,我在马车里都累的浑身无力,更别说你没日没夜的赶马车了。你若想保证我们两人的安全,前提也要有充足的战斗力吧?趁那狐狸没来之前。你我应该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以便待她出现之时以最好的状态应对才是。”

语落,卓越面色微微拂过一抹斟酌,抿唇默然…

“放心,如今咱们怎么也算是唐唐慕容长公主,西夏二皇子妃的座上客。在这皇府中,自是安全的。”安雨欣微微扬眉,以后或许说不定,不过起码暂且是安全的。既然那狐狸有意让她前来西夏,定不会一开始便取了她的性命。不然岂不是太无趣了,不符合狐狸本性…

“你说的没错,本公主的座上客,自然无人敢危及半分的…”一如既往冷傲的声音由厅外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路和谈话…

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了。安雨欣心中腹诽,不敢危及么?旁人确是不敢…不过如今整个西夏除却你一人外,余下之人与他们二人根本无一丝交集,又何来危及…

卓越闻声后,沉思的面色一凛。转身面向厅外的外向,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将坐在椅子上的安雨欣护在身后,瞳色中满是凝聚的戒备之色…

慕容丽莎踏进厅内。缓步走近两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弧,“你这护卫是否未免也太过尽职?本公主只身一人前来见你们,还需这般防备?故友相见。应是如此剑拔扈张的氛围吗?”

语落,卓越仍未移动半分,眸中也仍是含着戒备相望…

安雨欣看了眼厅外。确实并无他人,随后看着卓越道:“总这么站着不嫌累啊,你站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了,过去坐下。”

听得出安雨欣话中的不容抗拒,卓越敛去了些眸中的深凝之色,微微点头,走到了旁边的位置坐下。

“卓氏兄弟不是向来只效忠于一主的吗?”慕容丽莎眸光划过默然的卓越,看着安雨欣道:“你倒还挺有本事,能让他们两个其中一人对你这般言听计从。”

卓越闻言稍缓了些的神色愈加黑沉了些许,抬眸看向慕容丽莎的双眸中除却森凉之意,再无其他。

安雨欣倒似对慕容丽莎所言不甚在意,慢悠悠道:“长公主几时竟喜欢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不管卓越先前的主子是谁,他现在的主子也就只有我一人,我身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属下,岂不是挺好?长公主还是不如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皇府不必在丹蒙,‘人心可畏’四个字,想着长公主应是知dào

为何意的。”挑拨离间么,她可不吃那一套。

卓越冷视了慕容丽莎一眼,便收回眸光。方才安雨欣言语间有意无意的维护之意,和若有似无的冷诮之意,连他都听得出来,这长公主也定是不难听出。想必此时这心中感受,该是难以言喻吧

慕容丽莎一直对若奕将贴身黑卫给了安雨欣一事心中不忿,方才所言也确是含着一丝想离间一下两人关系之意。但不想非但卓越冷目相视,安雨欣也出言相抵,唇角的弧度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的一笑,“本公主的事情,便不牢你费心了。”

安雨欣面上笑的优雅,冷不丁的道了句:“抱歉,我也没打算费心。”随后见慕容丽莎面色果然微微一黑后,转开话题道:“怎么只见长公主一人,未见到二皇子呢?”

闻言,慕容丽莎面上染了丝黑雾,幽幽道:“不知天女此行是来见本公主,还是别人呢?”

“当然是长公主了。”安雨欣面上优雅的笑意未动容分毫,能左右修liàn

千年的狐狸的面色,已是不易,自然是要见好就收的。

慕容丽莎面色稍稍缓和后,手上把玩着那张字条,“你此行,是来问我那个秘密的吗?”

“秘密?”安雨欣出口的语气让人觉得飘渺而又捉摸不定慕容丽莎眸色微微拂过一丝诧色,“难道不是?”

“秘密我已经知dào

了。”安雨欣淡声道,“此行,目的是为了让长公主帮忙解决那个秘密。”

“帮忙解决?”慕容丽莎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由轻笑,“这字条上似乎只写着我会告sù

你那个秘密,可没说我会帮你解决。”

“你留字引我前来西夏,想必想不只是为了告sù

我一个秘密而已吧。”安雨欣淡淡一笑。

慕容丽莎闻言眉梢微扬,不置可否。难以看透的眸光在安雨欣身上流转了须臾,语气含着丝意味深长道:“本公主听闻四日前燕突而举兵向寒,且仅一夜间便在不被觉察的情况下将兵队全数驻扎在了城门外。大寒百姓为了此事,这几日皆是人心惶惶。你们两人一个身为大寒的佑国天女,一个是圣上曾经的贴身护卫,选择在此时前来西夏,是否有些不妥?”

卓越望不见一丝波动的双眸中骤然凝聚起沧暴,心中忽而恍然。原来那日在客栈时,姑娘所言竟是因此。安雨欣随后迎上卓越投向自己的目光,两人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卓越眸中翻涌之色渐渐退散

“明人不说暗话,长公主既知dào

此事是我所为,又何必话中有话。”安雨欣淡淡道。

“真的是出自你之手?”慕容丽莎心中本也是存着猜测,闻言冷澈的眸中微微涌现一丝讥诮,“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此次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何出此言?”安雨欣轻声反问,“百姓长期处于安世中,只会让他们渐渐变得好逸恶劳,忘了初衷。如此一来,也可给他们提提醒,让他们更加知dào

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对他们而言,有一害也有百利。”她自是不会为了单单阻住一人脚步,而陷整个大寒的百姓于水火之中的。

慕容丽莎微微沉思,面色拂过一丝惑色,“你是如何做到让杨墨愿意涉险助你?”杨墨始终秉着权势至上,虽野心极大,但没把握之事是绝对不会涉及的,所以这些年来才甘愿屈居燕王之下,实则一直是在伺机。而此举一反常态,着实是让人有些猜不透其中所以然

安雨欣看着慕容丽莎的眸光中含了一丝玩味之意,兴致盈然的道:“看来长公主倒是对那位贤王的性~情甚是了解,不然也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慕容丽莎冷嗤一声,“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少拿本公主和那般无耻之徒牵连在一起。”

“哦~”安雨欣意味深长的拖了下音,随后点了点头,语气轻快道:“知dào

了。”

——————————寒,皇宫,议事殿:

丞相略微沉思些许,斟酌着道:“皇上,依老臣之建,咱们此时还是应当按兵不动,暂观其变。”

“暂观其变?”万将军冷声重复道,“那依丞相之意,就应该坐等燕国兵队攻城之日再出兵不成?岂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被动了!”他从边境日行千里赶回来,可不是为了吓唬吓唬那些燕国人的而已的。

“万将军所言差矣”丞相微微摇头,继xù

道:“燕国兵队已驻扎在城门外整整四日,在这四日里,他们有千万次起兵的机会,却一直迟迟没有丝毫动静。老臣倒认为,与其说他们此举是为了消散我方的戒备,倒不如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起兵之意,而是另有所图”(未完待续……)

第九章双、双刃之剑

“那也不过是你认为罢了…”万将军面色微有不悦,郑声道:“丞相大人,为了你自己一人之觉,便如此下了决定,是否有些过于草率。”随后起身朝首座的地方弯了一礼,道:“皇上,请恕丞相大人方才所言,臣无法苟同。”

“万将军所虑固然有理,只是…”丞相说着顿了须臾,继续道:“只是万将军可有想过,若是燕国贤王真如在下所言那般,并非有意攻城,则是另有所图。而我大寒又起了兵了话,到时无论燕国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场战乱定当是在所难免,而外界也只会传是我国率先挑起纷乱。到那时,燕国必定是人心所向,若是再得到其他两国任意一国的支持,那才是陷我大寒于水火之中…”

万将军面色微微一变,语气较方才激昂了些许道:“他燕国若是无意,怎会凭白的调兵到我国城外。皇上,臣认为,与其坐以待之,不如将主动权握在手中。燕国这些年背地里一直在养蓄兵力,野心逐渐增大。我们倒不如趁此次机会,将其势力彻底销毁,看他还如何觊觎我大寒江山!”

“万将军此举未免有些莽撞…”丞相态度坚决道。

万将军闻言冷笑一声,同样是态度坚决,“我倒是觉得丞相大人所言存着不妥。”

若奕看着丝毫不予相让的两人,淡声道:“两位初衷都是一致,只是对此事看法不同,又何必出言相对。丞相和将军方才所言,朕觉得都是不无道理。但此事攸关两国子民的安危,不可草率定论。依朕之意,先依丞相之见再待上两日,两日一过,燕国若是还未撤兵。朕便命将军率兵出城。不知朕所言,二位可有异议?”

语落,丞相和万将军两人皆是沉吟。片刻后,丞相率先开口,“回皇上,臣并无异议。”若奕闻言点头,看着默然的万将军道:“那将军呢?”

万将军虽是武人,但还是从若奕所言中听出了一丝对丞相之意的偏向,心中不由升起些许不忿。但碍于丞相已率先开了口,也只好有些冷硬道:“臣也并无异议。”随后横了对面座位一眼。朝首座方向卑了一礼,“臣还有事在身,皇上若是无其他事,臣便告退了。”

若奕轻点了一下头,语气微含关心道:“将军常年驻守边境,只立功却不邀赏,朕心中甚是欣慰。只是心系我朝固然是好,但是身体也同样重要。将军日行千里从边境赶回,莫要再过于劳累费心了。”若奕话中的关慰之意让万将军冷硬的面色柔化了几分。“臣只知国事便是家事,只要能让大寒百姓得以平安,能为皇上效力,臣愿鞠躬尽瘁。有劳皇上记挂臣。”

若奕淡淡一笑,“将军客气了。”万将军从位置上走到大殿中央,朝首座卑了一礼,“臣告退。”语落。转身朝殿外走去…

万将军离开后,若奕看着丞相轻叹一声,“你不是不知万将军脾性。又何必非要和他相比谁更执拗。”

丞相闻言苦笑,“大抵是人老了骨子里便更好强了吧。”

若奕摇头一笑,沉吟了须臾,回复正色道:“丞相之见确是没错,杨墨此次出兵…确无征战之意,只是为了让朕出不了这城门。”“

皇上的意思是…”丞相心中忽而划过一抹思量,语气迟疑着道:“臣听闻天女姑娘四日前出了宫后,便一直未寻得下落…莫非此事...”

若奕点了点头,淡声道:“朕虽没有十全的猜测,但十有**,确是跟她有些干系...”

丞相面色微沉,心生一丝诧异,随后声音中含了一丝恍悟道:“老臣现在算终于知晓先皇临终前,为何那般嘱咐皇上了。”

雨欣丫头...要么娶,要么杀...

他那时还对先皇此话不得其解,不明他为何将一个丫头看的如此重。但自祭天大典那引起天下哗然之事,到今时今日的此事,却让他不得不对此人另眼相看。

“父皇的嘱咐...”若奕思绪微微飘远,轻声开口,“丞相大人不是一直想知朕的心疾为何会提前引发吗?朕现在便告诉你...”

待听闻若奕将巫峡镇前后之事叙述后,丞相面色赫然,随后微微沉思后,开口道:“那天女此次失踪之缘由...”

“丞相可还记得你当日前行西夏之时,朕曾托你办的事情?”若奕看着丞相淡声问道。

丞相闻言沉叹一声,“老臣惭愧,未能查到有关蛊术之事丝毫,有愧皇上所托。”

“丞相言重了。”若奕笑了笑,“朕那日托你去查蛊术之事前,便料到会有何结果。如今世间,通晓蛊术的只有一人,怕是连蛛丝马迹都不好查出,丞相不必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丞相眸中涌现一抹讶然,声音同样含着一丝惊讶道:“难道说...天女姑娘此次并非失踪,而是前去了西夏?”

随后见若奕点头后,丞相心中更是大震,沉声道:“天女姑娘得知了皇上心疾引发之事,知道如若她前行西夏寻长公主皇上必定跟随,所以才会出了燕国兵队驻扎在城外四个日夜却不见攻城之意。天女姑娘为了皇上费了如此多的心思,皇上又当真放心任她而去?”

若奕薄唇微抿,将眼底一抹深深的无奈隐了去...“朕的决定,她从未干涉过...所以这一次,朕也想尊重她的决定...”

——————————西夏:

“姑娘,咱们在皇府已待了两日,那长公主却对随我们回去之事只字未提。”卓越眉宇见浮上一丝阴郁,“您说,长公主究竟是何意思?”

“已过了两日啊!”安雨欣轻声呢喃,沉思片刻后,微微一笑,边看着花园里的风景边道:“差不多了。我想...她待会儿便会过来找我们了。”

语落未多久,便见小桃寻着两人身影,然后徐徐走了过来,欠了一礼道:“姑娘,皇妃有请姑娘到她房里去一趟。”

卓越面上半信半疑的神色化为一丝诧色,随后听闻安雨欣回小桃道:“好,我知道了,我们这便去。”

小桃看了旁侧的卓越一眼,有些为难道:“可是...皇妃说只见姑娘一个人...”

卓越面色一冷,沉声道:“姑娘,您万不可一人前去。”

安雨欣看向卓越,容颜清淡,轻吐了一口气道:“你到今日怎的还不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来西夏之前,便已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你也不必再执着。”

“姑娘!”卓越眸中闪逝过一抹苦楚,“就算您因此换来长公主的点头,皇上也未必会接受。”

“那个人啊!”安雨欣淡淡一笑,语气有些悠远,“他会的。”语落,看着卓越坚决道:“这是我作为你的主子命令你的最后一件事,回大寒吧。现在,立刻。今后,我再不是你的主子。”说完,便迈步向前走去,再不回头看一眼。

卓越紧跟着往前迈出一步,随后安雨欣眸中的坚决之色牢牢刻在脑海中,使他脚步霎那间滞住,再迈不开半步...

卓越紧紧抿着唇,直至那抹雪衣清华的倩影彻底消逝在眸中,脚下略有艰涩的微微移动。纵身跃起,离开了皇府...

—————————

“你当真对我如此放心?”慕容丽莎瞥了眼安雨欣身后,勾了勾唇道:“那个跟屁虫倒是听你的话。”

安雨欣淡笑摇头,“我并不是对你怎么放心,而是早便知道的结局,又何必费力去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置于安雨欣坦然,慕容丽莎则确是有些没有意料到,闻言轻蹙了下眉,“早便知道的结局?你早便知道本公主会要你性命,为何宁愿与杨墨那种人达成协议,也要千方百计的来西夏见我?”

“长公主未免将我的心思想的太过复杂了。”安雨欣面上淡淡的笑意未动容分毫,“我只是想自己所爱的人活着,仅此而已。无论代价是什么...”

“燕国昨夜突而撤兵,想必也是你所为。既然如此,你何不让杨墨早些撤兵,或许本公主会将今日的碰面提前也说不定。”慕容丽莎微微扬眉,“还是...你知道杨墨撤兵后,端木若奕必定会前来西夏,想着再和他见上一面?亦或者...还留恋这世间,想再待上两日?”

“都不是...”安雨欣轻轻摇头,“长公主不必再猜,我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刻意将此次碰面延迟,是为了让长公主能够好好思量。毕竟此件事的决定...我想长公主应该难以定夺...”

“难以定夺?”慕容丽莎微微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救一个不放我在心上的人?而且还要以我毕生所学的蛊术为代价?”

安雨欣面色微怔,眸中露出一丝惊诧道:“你的意思是...”

“世人只知晓蛊术的利处,却并不知晓它实则是一把双刃剑。有利...自然便就有害...”慕容丽莎唇角的弧度扬了些许,清冷的眸中却无半丝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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