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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一章 杀生之祸

谢家,上饶村。

谢家在当地颇有些名,其一、家主是颍州谢家远房旁亲,其二、家主夫人谢王氏是一悍妇,粗鄙无理,远近皆知,其三、谢家不讨喜的小女儿,被水淹过,是个失了智的,平时神情倒也与常人无异,偏偏一开口,与她那“母亲”不出一二。

今日谢家夫人格外气不顺,失手打翻了一杯盏后,看着自己还有些颤抖的双手,更加懊恼,却也不敢把话说太重:“你这个赔钱货,让你去歌舞坊学艺,那是高看了你,若你聪敏,哪日学艺有成,被人看上,你不就是一朝变凤凰。”一听到谢王氏说话,谢饶就在心里庆幸一百遍,还好这不是她亲妈,“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漂亮,你不就是想把我卖了,赚些钱,给二狗子买个小官娶个媳妇吗?门都没有!”

“你这泼皮赖猴,给脸不要脸!”

“你这白丁俗客,卑鄙龌龊!”

“怎的了,你是不是活的的不耐烦了?”旁边的谢玉书,也就谢饶口中的二狗子,据说是她的“哥哥”,忍不住帮腔。

这种洒洒水的争吵,谢饶完全可以秒他们,前不久她刚教训了这对母子,这会儿他们的旧伤还没有好全呢,再帮他们松松筋骨,谢饶觉得没毛病,她放下手中的织机,扭扭手腕,抬头看了这对母子一眼,神情冷漠。

谢玉树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有危险,自顾自地继续骂道:“你这小蹄子,越发收拾不得了,你最好晚上也不要睡觉,不然,迟早把你拉去卖了。”

一听这话谢饶发狠的瞪他,平时斗嘴耍无赖,小打小闹,谢饶自是可以招架,但人终归是人,要吃饭要休息才能活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饶清楚自己的处境,算来这小半年,谢饶除了刚来那天,差点儿被淹死本能的反抗了将她压在水缸的“母亲”,平日里她也算乖巧明事,事事都尽心尽力,就在前日他们母子不由分说就要卖了她,她才又对他们动了手。

但这两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再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含杀气,起身就往谢玉树那个方向走过去,这半年里,她把这具身体照顾的很好,已不是初到这里时娇弱无力的状态,想到这一岔,谢饶眼里的杀气更盛了,刚到这里的那一天,她一睁开眼,便被冰冷的水刺激的眼冒金星,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双手狠狠地掐住后颈。

那力道是要置她于死地,但后来又不想让她死的这么轻松,便再次把她抬起来,谢饶被她从水里拎起来的那一瞬,她紧张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赶紧呼吸,赶紧呼吸,她只能反应过来这四字,却不晓又一次被压入水中,一口气没呼着,反倒呛了一口水,谢饶崩溃了,使了全力想要起身反抗,但是自己的两只胳膊怎么也使不上劲,拼尽最后一股气,用肘子狠狠地怼了那人,那人肚子被猛然一怼,一时疼的受不了,松开了谢饶,谢饶瘫坐在地上,强迫自己爬的离那人远远的,又就近寻了块儿石头棒子在怀里藏着,这才缓过来,用力呼吸,也听着那人捂着肚子,嘴里骂骂咧咧,谢饶一看那人一副古装扮相,年龄30有余,一下子就放心了,还好她也是个女的,若是个男的,谢饶自是逃脱不了了。

“你这小蹄子,现在还学会反抗了?”说这话的就是谢饶的“母亲”谢王氏,也是刚刚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谢饶呛的说不出来话,也没有多的力气逃跑,只能蜷缩在地上,她还有些恍惚,更是让她心慌到无法自持,她开始不停的回忆看过的穿越剧里,女主角清醒后是怎么面对的,不是应该一醒来就在龙床上吗?身上还有一个王爷压着,或者身边一堆男宠,代嫁或者襁褓里嗷嗷待哺,神游抵不住咳嗽带来的胸闷感:“咳咳咳”

“看我不教训你。”谢王氏顺手拿起扫把就往谢饶身上打,边打边咒骂,手上嘴上一点儿都不闲着。

谢饶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谢王氏打骂,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按照套路,此刻应该有主角出现英雄救美的,怎么还不来?谢饶怀中的石头,她用锋利的那一面用力割着自己的胳膊,想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很显然这个时间没有什么白马王子,贵公子,小王爷的角色来救她,自救才能活,她快速的用左手抓住挥来的扫把,另一只手赶紧把手中的石头向谢王氏扔去,石头虽小,但谢饶已经毫无力气,她与谢王氏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谢王氏躲开了那块石头,更加愤怒了,发狠一样丢了扫把就往谢饶身上冲,一不留神竟然被绊倒在地,谢饶捉住机会迅速翻滚到谢王氏身上,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看着谢王氏涨红了脸,谢饶犹豫了一下,松开双手,谢王氏立刻开始猛咳起来,双手拼命的打她,本就浑身酸疼的谢饶愤怒了,骑在谢王氏身上,把她的手压在膝盖下面。

谢王氏不停的喘息,被她掐住的那一瞬间,又无法呼吸,青筋暴露,谢饶松开手,冷眼看着她咳嗽喘息,待她刚缓过来,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谢饶已经被折腾了半天,即使现在怒气冲天,一心要报复,也实在没多大力气,但是她要让她尝尝窒息的痛苦,这样反复掐放了3,4次,她才慢慢从谢王氏身上滚了下来,真的就是滚了下来,再捡起扫把拿在手里,坐在谢王氏旁边,她需要冷静一下。

谢王氏已经被折腾的没有气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断断续续地骂道:“你这这个贱蹄子,白养你这么久了,呼咳咳咳,咳咳咳咳。。。”

谢饶也不想回复她,拿起扫把就往谢王氏腿上打,她骂一句,她打一下。

见谢王氏终于停下口来,谢饶也慢慢缓过来了,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害我?”

谢王氏扭头看她,眼带疑惑,后有一想:莫不是这小蹄子再耍什么花招!

谢饶并不想多解释,“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回答我!”

谢王氏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有人把门踹开了,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汉,看到坐在地上的谢饶,立刻把她扶起来,一边扶一边流泪。“小姐,你没事吧?”

谢饶一听有人叫她小姐,来了精神,至少有人救她了,且还是个可爱的萌妹子,谢饶拉住妹子的手就不放了,眼巴巴的看着她,虽然这妹子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但是有人救就好,能拖延就拖延,她需要时间加血。

萌妹子名叫夏天,是谢饶的贴身丫头,夏天被谢饶那么一拉,反而有点懵,因为谢饶平日里最重身份之别,都不愿与她亲近,自是不会像现在这般依赖她,但夏天毕竟年纪小,遇到事情也头脑简单,即使看出谢饶的反常之举,也不深究,也跟着谢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跟着夏天来的大汉,一看几个女人哭成一团,顿觉烦躁,一把将夏天拉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哎哎哎,哭够了没,现在我要做什么?你可是答应我要把自己卖给我,我才同意过来救她的。”

夏天被大汉生生扼住手腕,一边挣扎一边向谢饶解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毫无章法,但谢饶也能听个大概,当时王氏把谢饶一遍一遍的往水里压,眼看着谢饶快要没命了,夏天实在没有办法,想去赌坊找谢家家主救人,谁晓得谢家家主根本不管事,夏天一着急竟信了路边无赖的话,将自己卖身给他,只求他能救她家小姐。

谢饶现在也无心多想,至少她现在身边有一个自己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握紧这个“救命稻草”,她迅速的把谢王氏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递给大汉,“拿这个去抵吧,这个镯子成色佳,手感温润,绝对不会让你亏。”

谢王氏见势要去夺那个镯子,却被大汉抢先下了手,谢王氏一看大汉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就怕了,没再去抢,反倒是瘦弱的夏天,一看到镯子立刻来了精神,拼命上前去抢,大汉本就是个见钱眼开之辈,更不会懂得怜香惜玉,一挥手就把夏天摔的老远,谢饶早已没了力气,只能用言语阻止夏天,但这一头夏天却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说:“小姐,这是我们唯一的家当,咱们不能在丢了。”

谢饶一听反倒松了一口气,那一刻他竟然庆幸这不是遗物或者其他更具纪念意义的物件,她抱住夏天,“妹妹,这不会是我们最后的家当,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赶紧把他们打发走,我要歇一会儿。”

夏天感受到她在不停的颤抖,她还想要哭抢,但是她更害怕小姐倒下,因为小姐也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大汉走了,谢王氏的骂声不绝于耳,夏天搀扶谢饶进屋,谢饶不放心,用桌子紧紧的撑住门,接着便重重的倒下了,夏天不敢乱走,只能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第二章 活着很重要

次日谢饶醒来,已是中午,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好,噩梦连连,现在更加是头痛欲裂,浑身酸疼,昨天呛了水,胸口也跟着疼起来,她也不过29岁,以前再怎么生病,也没有如这般痛苦。

她抚着心口,慢慢坐起身来,佝偻着身子,不想再动,身边的夏天感觉她的动静,也慢慢清醒,赶紧打了水,给谢饶洗簌用。

“还没来的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谢饶不想动,就把夏天递过来的抹布捏在手里。

夏天一听谢饶这么问,以为她是受了刺激,眼泪哗哗的流,边哭边说:“小姐,你怎么了?我是夏天啊。”

谢饶已经半死不活了,也无心再去安慰夏天,只是轻声跟她说:“夏天,我不管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说到这里谢饶的鼻头有些酸,她用手里的抹布,擦了下鼻子,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流鼻涕,更加心酸了,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夏天一看这种情况,更加确定小姐是被刺激过度了,赶紧抱住趴在谢饶的床前,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谢饶抽抽鼻子,以前她有鼻炎,一哭就先流鼻涕,此刻眼泪出来老半天了,竟然没有鼻涕,还有她为什么要为这种事哭哭啼啼的,太可怕了,谢饶越想越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出车祸就出车祸,怎么还穿越了呢?穿越就穿越吧,怎么连个救命恩人都没有!!给个以身相许的机会行不行!

门外一阵喧闹,谢王氏哭哭啼啼的斥责昨天谢饶是怎么打的她,谢家家主生性爱赌博,他的儿子谢玉书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身坏毛病,地痞无赖般不好相与,看着他老娘受了欺负,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饶真的是气到发疯,委屈到窒息,先是小声嘟囔,再到后来就是发泄氏的咆哮怒吼:“老天爷啊,你为啥要这样对我啊,我做错什么了,我一个守法明规的好公民,不说多善良,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嘤嘤嘤,你让我来这里,你倒是给我个男主角啊,让我能享受一下王公贵族的生活,或者给个田园风,让我平淡务农做小老百姓也行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来就要被人淹死,不是应该躺在龙床上吗?不是应该美男环绕吗?啊······你们吵什么吵,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我谢饶一定奉陪,不敢拿命拼,就都给我滚······”

吼完就一头扎进被子里,闷着继续哭,一旁的夏天懵的话都说不出来,以前的小姐虽然也粗鄙无礼,却也胆小怕事,突然之间受了刺激后不仅仅失了智,还有些喜怒无常、胡言乱语。

外面叫骂的那些人听到了谢饶的咆哮,竟然有些安静了,估计都在琢磨着谢饶到底怎么了。

就因为这一顿咆哮,清醒后恢复正常的谢饶成了整个上饶村的笑话,这一个失了智,爱好胡言乱语,粗鄙无礼的小女子,竟然妄想爬上龙床,美男环绕,真是痴人说梦。

传言害死人,自打那之后,谢饶的名声更加不好了,本来谢玉书还想将她卖给县官做个小妾的,现在倒好,没有一个人敢要她,不仅如此,这半年,谢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只要不惹她,她低眉顺眼不爱说话,但做什么事情都比之前爽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病恹恹,要死不活却心高气傲的小姐模样。

但谢玉书还是想把她给卖了,等买了官娶了媳妇,谢饶不在,他还能把夏天那个小丫头收了做个妾,这样才叫一个春风得意,谢玉书还在幻想,那头的谢饶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扭着手腕冷冷的看着他。

待到谢玉书回过神来,谢饶已经随手抄了个扫把往谢玉书身上挥去,“你若有本事,今天就卖了我,我倒要看看,李主管来了,看我不在这里,你怎么交代。”

上饶村临近庄国,每月十五,在庄国经商的谢家商铺主管,都会来看谢饶,给她送些钱财和衣物,说来奇怪,谢饶既然是颍州谢家的二小姐,何以流落至此,除了每月十五固定来送东西的人,基本到了无人问津的状态。

“就说你得了急病死了,怎么?你以为谢家会在乎你这个身败名裂的破鞋吗?”

谢饶现在虽然依旧搞不清粗自己的身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如何合理利用自己的筹码:“那好啊,看看你死还是我死,你别忘了,你们这个小谢家还靠着他们每月送来的银两度日,如果我死了,还会有人管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二狗子!”

“那你有本事就让李主管带你走啊,你也不过就是谢家不要的弃子而已。”

与人争执,最大化的戳人痛处,让人无言以对就是胜利,每每这个时候,谢饶都被谢玉书怼的无话可说,这半年她养好了身体,简单了解了她现在所处朝代,她谨言慎行,尽量不与谢家母子起冲突,她干好农活,与夏天更加亲密无间,但是她从夏天口里从未问出关于她身份的只言片语,就连她是否叫谢饶,她都不甚确定,她也求了谢家李主管很多次,李主管都不曾给她任何回应,甚至话都不愿多说几句,在这个世界里,谢饶已经无比确认,她毫无所依。

夏天眼看着一场“战争”即将开始,刚准备去拦,就听见马车的声音了,这声音她熟悉的很,不过她最近不怎么期待李主管来,夏天耷拉着脑袋去给李主管开门,又心如死灰的给李主管让开了路,谢玉书一看到李主管,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

“李管家,您可算来了,您不知道哦,这小蹄子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谢王氏早知李主管今日要来,刚刚也顾不上跟着谢玉书教训那小蹄子谢饶了,赶紧重新梳洗打扮一番,迎接她的贵人:“诶呦,我的贵人哦,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您盼来了。”

谢饶白眼一翻,每次李主管来她都要悉心打扮打扮一番,莫不是这老妖婆看上李主管了,谢饶在内心啧啧啧了一万遍,然后同情的看了看李管家,那一头冷颜的李管家,仿佛感受到了谢饶异样的眼光,抬眼看她一眼,正在此时谢饶懒得理这对爱贴冷屁屁的母子,跟李主管微笑点头问好,就赶紧跑到马车旁边开心的帮着搬东西。

“夏天,夏天,快过来帮忙。”

每到这个时候,谢饶都是欣喜若狂的,但夏天都是悲伤欲绝的,以前小姐都是求着李管家买一堆金银首饰和时兴衣裳的,虽然那些东西,一转手就会被谢家母子夺了去,大多变卖还了他们的赌债,另一部分谢王氏藏着,只拨出少少的一部分做家用。日子虽然清苦,温饱有时都顾不上,但是夏天还是觉得金银首饰、华服美裳看看都是养眼的,哪里像现在,送来的都是药材和种子,还有鸡鸭鱼苗,可能最最好的就是一些碎银子加上茶叶了,夏天每日看着这些东西,只想问苍天,小姐到底怎么了?

夏天悲伤的抬起一个箱子,谢饶开心的抬起另一个盒子,一齐向家里走去,旁边的小厮自是不敢跟谢饶开玩笑的,便跟夏天打趣道:“两月未见,夏天,你这身型,现在估计可以去扳倒一头牛,哈哈哈!”

上饶村属豫国,临庄国边境,庄国女子大多善舞,以纤细妖娆为美,但因庄国国主仅育二女,所以庄国国风更加以男女平等为主,女子可以随意出门,也可以选择工作,只是可选择性非常少,但在上饶村女子大多足不出户,为保名节甚至鲜少与男子讲话,两国女子风格不一,这些来自豫国的男子们,虽常年待在庄国,也鲜少见到豫国女子会这样出来接马车,与他们面对面的接触,帮他们搬东西,每月来送东西都十分麻烦,动辄就是半天的路程,小厮们大多都有怨气也不想帮他们,便束手环胸看好戏。

不过个别小厮不想加入调戏少女的队伍,便帮谢饶搬着东西,一边搬一边闲聊,说这回跟来的老马,上了年纪,回去就得放在马厩里养老了,挺可惜的,老马走这条路很多年了,反而都不需要人牵着,就能带路,老马识途果然名不虚传。

夏天脸一红,快步跑进屋里去,谢饶微笑着看他们,再看看刚刚小厮说的老马,也不说话,只对旁边闲着的小厮说:“李主管,麻烦您派个人把那只鹅,抓进笼里可以吗?小女子实在是要搬太多东西。夏天夏天,把水烧上。”

李管家每次听到谢饶对他的称呼,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示意手下去帮忙抓鹅,并让他们尽快卸货。

这头谢饶把盒子抱进房间,就邀请李管家坐在一旁的凉亭喝茶,谢饶每每说请李管家喝茶,却找李管家要茶叶,虽然无奈,但他还是把袖中的茶叶给了谢饶,说来也奇怪,这谢饶虽然十分不着调,但是泡起茶来却异常好喝。

谢饶让夏天也跟在坐在旁边,偶尔给夏天递一口茶,谢家母子也恬不知耻的过来坐下,殷勤的跟李管家说话。不一会儿,院子那头热闹起来了,谢饶用眼神示意夏天看,那一头,抓鹅的小厮被鹅追着跑,那鹅也是凶猛,边跑边用嘴去啄他,夏天一看到这一幕,笑的前仰后伏,谢饶给李管家加了茶,嘴角轻挑,微微一笑。

第三章 锄禾每一天

谢饶这一笑,正好被李管家看到,她给他倒着茶,格外的低眉顺眼,但刚刚那一瞬的狡黠,他没有错过,再看被鹅啄的小厮,正是刚刚打趣过夏天的小厮,在那一头哭天喊地,主要是这鹅仿佛认人一般,只啄这一个人。

夏天笑出鹅叫,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拍着谢饶的大腿,“小姐,那小厮怎的会去招惹我们家大鹅啊,它刚刚孵蛋,正是护犊的时候,平常我都不敢去招惹它,哈哈哈”

“大丈夫,手无缚鹅之力,呵呵”

李管家看出来护犊子的分明是谢饶,品了一口茶,便从手袋里取出现银递给谢饶,谢饶高兴的接去,打开看了看,随手就递给了谢王氏。

“这是这个月的房租,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近几个月,谢饶把所有的现银都给了谢王氏,这是明智之举,“李主管,下月你如果没看到我,请一定要直接手刃了这对母子,你说过只要我平静度日,保我一生无虞,我不论如何不济,好歹也是颍州谢家二小姐,若死在他们手里,或是平白无故被人污了清白,相信谢家不会坐视不管,李主管也定脱不了干系。”谢饶说这话时盯着李管家,语气听起来似有威胁之意,但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阅人无数的李管家自是看的出来,谢饶在害怕,在向他求助。

李管家沉吟不语,分析这样做是否违背了主上的意思,“确是如此,我颍州谢家二小姐,定不是谁都能动的了的。”

谢饶一听李管家的话,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更加快了,她抬眼对着李管家微笑,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洒在谢饶的脸上,李管家看到谢饶眼里有亮闪闪的光芒,之后的之后,李管家问起谢饶,谢饶告诉他,那时候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感激不尽,江湖再见,定悉数奉还的承诺都在那一笑里。

只是院子里有砌砖的师傅,有被鹅追着到处跑的小厮,有哄堂大笑的围观群众,李管家无心细究。

谢家母子听了这话,心里琢磨着以后行事还是得小心一点,无非是不能卖了她、杀了她,就把她当个丫鬟也是可以的,至少不惹她,她还是挺乖巧的。

临离开谢饶求他把老马留下,她说老马放在马厩也是等死,不如留在这里帮她跑跑碾子,李管家同意了,下月开始他便要回庄国都城贞定,可能此生再无机会见面,就当送她的临别礼物吧。

李管家突然觉得好笑,现如今的谢饶比起之前给他带来的麻烦,真的是少太多了,回想一年前谢饶刚到上饶村,几乎日日都要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动不动就逃跑,夏天都不晓得被折腾了多少回,不过忽然就在半年前转了性,据夏天说是因为被谢王氏强行淹水,受了刺激后才变了性子。

李管家本以为是谢饶在耍花招,淹水事件后半月,他见到谢饶,也觉得并无什么差别,病恹恹的,意志消沉的模样。

一开口便找李管家要了郎中,然后她跟李管家说每月只需要给她十两银子,帮她请一个最好的郎中,按照郎中开的药,定时送药即可。

那一个月,郎中帮她与夏天都切了脉,还好只是内耗太多,体虚火重,夏天就更不用说了,自是平时温饱不足,营养不济,两个人都是调理为主。

就那样夏天跟着谢饶吃了一个月的中药,银两都被谢家母子抢走了,据夏天说,起初谢饶想抢回来银两,反倒是被打了一顿,那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根本无力抵抗,依旧每日饥一餐饱一餐的,那一个月的中药相不仅白喝了,反倒伤了脾胃。

第二月她虽然依旧病恹恹的,但是比之前精神好太多了,她依旧只要了十两银子,主动交给了谢家母子,从李主管那里要来了粮食、种子和各种鸡鸭鱼苗。

第四月李主管再来,因为上个月大雨淹了水,李管家无法前来,只能隔了一个月,带来了郎中、农夫和烧陶师傅,此时的谢饶面色较之前红润不少,就连夏天也胖了些,李管家此时才看出谢饶的变化,郎中切了脉,说她已无大碍,农夫帮她把地里的苗整了整,跟她讲了讲之后的细节,烧陶师傅拿着谢饶给他的图纸,在院子边上踱步,等谢饶都从地里回来了,师傅只是把烧柴火的区域做好,估计工期还很久,这可把师傅为难死了,毕竟他们听都没有听说,什么叫做面包窑,不过匠人是有慧心的,只是谢饶的图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听她讲解一番,在看她的图纸,完全是不同的。

第五月谢饶换了男儿装扮,跟夏天一起在院里喝茶,邀请李管家,那是第一次谢饶正儿八经的跟李管家聊天,也是第一次不带任何试探的问李管家自己的身份、过往经历等等,也请求过他带她离开,得到的只是冷眼沉默。

那一日后,李管家派人盯着谢饶,他看的出来,谢饶并非池中物,她可能只是在建立一个屏障,让他松懈,如有可能她还是会逃,这样的事李管家还是向主上系数上报了,只是得来了让他意外的回复。

谢饶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愿给帮助她的人多添麻烦,便再也没有向李管家提过带她离开的事。

再来就是今日,她也只是向李管家求了一个“平安符”,她在这里的吃穿用度,要求越来越少,目送李管家,谢饶抬头看看天空,求来了“平安符”,却依旧没有自由,谢饶只想某一日她能低调到无形,让那些是非离自己远一点,让那些人能随着时间渐渐将她遗忘。

谢饶让夏天赶紧把茶具洗了,自己去菜园里走了一趟,看看有什么能吃的,现在就是要走自己的剧本,既然没有王公贵族钱财银两,那就走田园安逸风也可以,看某一日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在此之前没有感情羁绊才是明智之举,她也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活着,平安过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夏天:“小姐,今晚能不喝中药吗?”

谢饶:“不能!”

夏天:“为什么啊,咱们不是都好了吗?”

谢饶:“小朋友不要太天真,好不好,我们这个期间就是维稳。”

夏天:“小姐,我比你大一岁,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朋友。”

今天拿了钱,谢家这一家子,肯定要出去大吃大喝的,就留谢饶夏天在家,反倒让他们轻松自在。

夏天继续追问:“那小姐,咱们明天能不起来跑步吗?”

谢饶:“不行!”

夏天:“为什么?明天不是周六吗?”

谢饶:“我们说好的是周日休息!”

这段时间,谢饶终于把夏天教会了如何把时辰更换为现代叫法,一周七天该怎么分配,说实话,以前在现代世界,谢饶要多懒就有多懒,基本就没有自己做过卫生,除了周末做个简单便饭,平常动都不会多动一下厨房。

而如今,她竟然有动力敦促别人生活,奇奇怪怪,由此谢饶总结经验,没有手机电脑电视的世界,时间都过的很慢很慢,她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天一黑,基本无事可做,她有一整天的时间去整理菜园,打理农田,甚至还可以去钓鱼,因为她真的太闲了,闲到发慌的那一种。

谢饶手里拿着两颗交不上名字的菜,继续给夏天洗脑:“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小姐,叫姐姐。”

夏天虽不敢越级,但有些现实,还是得多提醒一下她:“可是你比我小啊?”

“so?赶紧做饭,咱们明天要早起去爬山。”

“爬山?”夏天一听这两个字,双腿就开始打颤,说实话,每次去爬山后,必然会经历双腿打颤蹲不下去的苦,她实在不想跟小姐互相搀扶着如厕,太羞人了,跟着现在的小姐,真的是什么奇妙生活都要体验。

跟她一齐喝中药养身,一齐跑步爬山,一齐种地摆动花草,喂鸡鸭鱼鹅,现在又多了一匹老马。

谢饶说:身体是劳动的本钱。

冲着这句话,夏天跟着她喝了近半年的中药,现在只要闻到药味就想吐。

谢饶说:女孩子家家的,少跟别人打架,一看局势不妙,就赶紧跑才是智者。

边说她还边唱:妹妹地大胆地往前走啊,不回头,咿呀嘿!

就因为这,每天村头村尾,田埂上,邻边山上山下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现在夏天这种弱鸡都能跑上半个时辰,不带歇的,谢饶这种曾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稍微弱一点。

谢饶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犁地、播种、浇灌、除草,样样都学,为了改善伙食,鸡鸭鱼鹅,猪牛羊,样样齐全,期间虽死了不少苗子,但贵在品种多,活下来的,竟也勉强够这几个人吃喝的。

这一年,谢饶13岁,夏天14岁,豆蔻年华,夏天看着在菜园里转悠的谢饶,心里想着真如小姐所言,这样的日子,平静安宁,待到她16岁,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算圆满吧。

第四章 快速逃离

秋风乍起,上饶村附近都是金黄麦子,村里的老人家总是念叨:白露早,寒露迟,秋分麦子正当时。

谢饶来这里竟也有两年的时光,新麦子成熟,面包窑的功能夏天也开始熟悉,又是一个午后,村里不忙农活的人,都聚在谢饶院里喝茶,谢饶让夏天烤了饼还有一些野味,每个村民都是有入场费的,就是两捆柴。

起初谢饶想要盖面包窑,是因为她很喜欢的一个博主拍过制做视频,她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只是没有想到这玩意,竟然如此浪费燃料,用一次竟然要预热三个小时左右,恨不得把她三天的柴都一次性都烧完,炉子都还没有热,后来没办法,又折腾了半个月给面包窑加厚了一层,再给它搭了个棚子,就为保温。

夏天每次看看面包窑,再看看自己住的房子,都不经感慨,这模样奇怪的灶台,比她住的都好。

自从面包窑改造好后,谢饶的生活有得到了质的飞跃,当然第一次死面烤馍,虽然有些夹生,但得到了夏天的好评,毕竟有油,劳动人民还是挺喜欢的。

多次实验后,谢饶终于用烤饼和法棍成功征服了夏天,于是她一边帮夏天包裹砍柴受伤的手,一边怂恿夏天化成小厮去邀请村民来家里试吃。

经过一轮免费试吃、半个月的香气攻击,夏天和谢饶的手差点儿就要因为砍柴废掉时,村民开始陆陆续续地过来添柴,这才有了每周一次的谢家茶话会。

通过这些茶话会,谢饶也成功探听到这个村里所有的秘密,顺路把她所处的时代,在夏天那里无法了解的很多面,都摸清楚了。

现在是公伯47年,上饶村属豫国,豫国在中,都城颍州,国姓公伯,东有齐国,西是成国,南是漓国,北即庄国。

五国曾是一家,后来割据,各自为政,但战后元气大伤,民不聊生,故签下百年不战的协议,谁承想齐国主君昏庸,竟因一梦攻打庄国,庄国本与豫国是姻亲,联手战败齐国,自此齐国一蹶不振,最受宠的皇子,也被送往豫国作质子。

此战豫国并未受何影响,政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同时让豫国打开了通往各国的商道,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各行各业欣欣向荣。

谢饶来自颍州谢家,据传豫国百姓有不知天子,但无不知谢家的,谢家为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经商商铺遍天下,谢家三公子十岁就开始跑商号,十三岁开始拓展生意到其他国家,十七岁便接手了豫国、齐国、庄国所有的商号,二十岁已让谢家商铺闻名各国。

半年前竟得到了妙庄王的首肯,在贞定买地开拓出一条商业街,统一由谢家出资建立,建立好谢家商号占据4成,另一些铺子便出租给其他商人,只需按月缴纳租金便可,各个产业皆有一份,功能齐全,设计独特,定期准备灯展,开放表演,吸引百姓。

了解到此,谢饶打心眼里崇拜这位传说中的“哥哥”了,商业奇才,虽然这个模式,让她想到了万x广场的w建林先生,不过还是很崇拜他,这个朝代便知道买地炒房了。

这么有钱的哥哥,她都没有机会抱大腿,真是万分可惜。

天空下起了雨,秋雨格外的凉,谢饶缩了缩脑袋,许是最近收麦子有些累了,前不久受了凉也一直没好,于是便唤了夏天去给她准备暖炉,自己洗簌完抬头便看到一道闪电,还没来的及反应,惊雷滚滚,把谢饶吓的心里一阵发寒,看来是有些发烧了,被子一蒙上,意识就开始不清醒,天旋地转但又不想醒过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恍惚间有人给她盖好被子,还有暖暖的暖炉,她紧紧的抱住,不一会儿,身上便开始发汗了。

头越来越沉,感觉身体在不停不停的下降,那种失重感让她的猛然惊醒,谢饶惊慌的坐起身来,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妈,好渴”。

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里她没有“妈妈”,本就身体不舒服,现在心里更加委屈了,然后喊了喊隔壁屋的夏天。

谢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见窗子开着,外面的雨飘了进来,谢饶心里一紧,总觉得十分不安,平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夏天准能在,有时候准的谢饶一度以为夏天晚上都不用睡觉的,甚至只是谢饶低声咳嗽了几声,夏天也能听的真切,及时送水过来,今天怎么回事?

等的有些着急,谢饶起身,到夏天屋里,却没有看见她,心里更加不安了,她头晕眼花,腿脚酸软,又是一道闪电,谢饶赶紧捂起耳朵,鬼使神差,谢饶往谢玉书房间走去。

雨越下越大,离谢玉书的房间越来越近,谢饶这是来这里第二次感受到恐惧,有些事,她害怕面对。

“滚开,哭什么哭,老子要睡觉。”谢玉书不耐烦的狂吼,不远处的谢饶听见了,蹑手蹑脚推开他的房门,却看到夏天蜷缩在角落哭泣,手里拿着一把刀。

谢饶一看床上的谢玉书没有穿衣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再看看旁边的夏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空气里有股“石楠花”的味道,这味道谢饶太熟了,曾经听过的黄腔,石楠花的味道很像男人“那个”的味道。

以前好奇专门去闻,而如今,她只想吐,她摇摇晃晃地走向夏天,紧紧地抱住夏天。

“小姐,呜呜呜呜,我不该不听你的,为什么我要开门,呜呜呜。”夏天感受到谢饶的温度,更加止不住的哭起来。

谢饶紧紧的抱着她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认真小声的跟夏天说道:“现在去换身衣服,带上现银然后牵着老马到山脚下的官道上等我,一定要快,夏天。”

谢饶说完这些话,因为紧张到不敢喘气,换了口气继续说:“你记住,如果半个时辰我还没有到,你就骑着老马立刻找郎中求一碗避子汤,然后再也不要回来。”

夏天本来就受了惊吓,这一下更加不知所措了,浑浑噩噩的站起身。

“一定要快,最快的速度,除了银子,什么都不要带。”谢饶怕她忘记,再次跟她强调。

看着夏天快速跑出去,谢饶赶紧拿着刀,站在黑暗的角落,她在等待时机,床上的谢玉书兴许是喝了酒,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但就是未见醒,谢饶长舒一口气,开始不停的数数,数到530的时候,谢饶有些慌神了,就在这时窗外又是一道闪电,谢饶立刻跑到谢玉书的床边,直直的向谢玉书的下半身砍去,她不会杀人,即使再愤怒,她也控制住了自己。

谢玉书的惨叫声与雷声融合在了一起,谢饶嫌恶的扔了刀,快速从门口逃跑,另一边谢玉书捂着下半身不停的在床上翻滚,此时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外面的雷雨声很大,足以淹没他的叫喊,就像淹没夏天的呼救声一样。

已平时的跑速,到达与夏天的约定地点需要30分钟,夏天一向跑的比谢饶快,如果没有算错时间,夏天此刻已经到了,谢饶还有些发晕,但是平时锻炼得当,再加上路已经烂熟于心,她有把握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到达,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一百个劲。

雨势越来越大,谢饶浑身湿透坐在地上休息,抬眼便看到天空中有一道光,她要赶紧了,再走一段路其实就到了,平时10分钟的路程,在现在看来格外的远。

就在谢饶挣扎着再次起身时,看见前方有人向她走来,雨势太大迷了谢饶的眼,此刻也有些破罐子破摔,斜靠在树边,直到看清楚那人就是夏天,才放心下来,张口便是怒吼:“不是让你在那里等吗?过来干什么,不知道先逃跑吗?”

虽是责骂,但还是让夏天感动不已,她只能轻声唤着小姐,将谢饶扶上马,自己牵着马就朝前走,老马与谢饶夏天相处半年,自然是有些熟悉的,静静的跟着夏天走,兴许是雨有些凉,浇的谢饶根本连昏厥的可能性都没有,谢饶左顾右盼,如果没有搞错,再遇到夏天之前她看到了类似于信号灯一样的东西,谢饶在很多剧里都见过,那种如同烟花一样明亮,带着浓烟的,可以发出信号指示的东西。

她必须快快的做决定,一刻都不能耽误,老马跟着夏天已经走到了官道上,谢饶赶紧让夏天停下脚步,然后翻下马,哄着夏天上了马,叮嘱夏天抓住缰绳,便不再多言,此刻她只能指望老马识途,她对着马耳朵大喝一声:“带着她,回你原本的家。”

用力的拍老马的屁股,这可能是谢饶有生之年拍过最成功的马屁了,老马一声惊叫,快速地朝前方跑去,夏天一时被吓得紧紧抱住老马,手里的缰绳一刻也不敢松,她预想过他们会被很快抓回去,也预想过谢饶会让她从了谢玉书,独独没有想到谢饶会来这么一出。

她也从未料想到她会就此与谢饶仓促分别,再见已是经年。

第五章 难得跑一回,打死都得成

谢饶往山里走去,她要去距离官道最近的山洞,那里有她想要的一切,她需要休息,需要时间计划下一步,她不清楚自己还能走多远,但这一次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逃跑,必须一击即中,不然再无可能。

雨势越大,谢饶就越有把握,至少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山里的情况,从某一方面来说,只有她知道她下一步的动向,单凭这点就安全了一半。

如果那个信号弹是发给追她的人,至少,他们会以为,她已经骑马逃跑,希望老马能带夏天去她想去的地方,而她能为夏天做的都做了,如今保命最重要。

谢饶顺利的到达第一个山洞,那里有她平时攒的干柴,还有衣服,这一夜折腾的够呛,她生了火换了衣服蜷缩在角落便睡着了,外面电闪雷鸣都没办法吵醒她。

谢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她回到了现代,在那辆掉下悬崖的车上,然后一恍惚,她又回到了上班的位置,她一回头就能看到大大单位logo,谢饶觉得开心极了,就连电话铃声,都让她觉得十分美妙动听,她一接起电话,开心地说道:你好这里是x商业银行。

接着,电话那头想起一阵空灵的声音,“既来之则安之。”

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直到谢饶有些烦了,她怒吼道:“我一直再走自己的独木桥,是他来招惹的我,若他不碰夏天,我自会安然度日。”

许是谢饶不想多纠缠,便由着自己醒过来,梦里那个声音,依旧在脑中盘旋,他说安则稳,动则乱,隐而居,显而危。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谢饶再起身时头还有些沉,浑身酸疼,吃了干饼,便动身去下一个山洞,那里距离官道更加远一些,但是也更加安全。

两年前,谢饶到了这里,从她清醒认识到她无法逃避这样的人生,她就开始计划一切,既然夏天没有办法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和她之前的人生,那么她就自己去创造机会,她举办茶话会,为了从他们嘴里套话,她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谢玉书母子。

她不断地锻炼身体,几乎每一天她都会去跑步,她熟悉村里的每一条路,同样的她走遍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次她都比夏天慢一点儿,然后去寻找不同的躲藏地,再利用与夏天分开的时间,将带在身上的物品藏在不同的山洞里。

少量多次是谢饶秉持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周边是否有人在盯着她,但是从夏天那里她知道一点,曾经的谢饶逃跑过,只是从未成功过。

失败的原因很多,最关键的,谢饶明白,她的身边明里暗里有很多人在监视她。

这一次,能出来,可能也是大雨作势,天时地利人和巧合的凑到了一起。

谢饶就这样在深山了躲了五天,她一共给自己留了5处躲藏地,每一处都相距半个或者一个时辰的路程,往日里她与夏天来爬山或者砍柴,日出便出门,日落便回家,后来路越来越熟,脚程也越来越快,东西也越攒越多,后来几次,她便不再去了,只是为了记住路,路过便走,也不多逗留。

她这一路饶过了上饶村,朝着豫国的反方向走去,她的目标是庄国,上饶村离庄国最近,据言那里民风开放,是一个女子也可以出来工作的地方,谢饶知道在那里她会有自己想要的自由。

庆幸的是,她在半路上遇到了回庄国的商队,马车上都刻“连”字做标记,她化作小厮的模样,化名苏木,一路上跟着商队走,凭着自己的机灵劲,竟在商队混了个差事儿,一路上虽然苦活累活都归她做,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也算是安全。

之后意外结交了一个叫连子渝的小哥哥,这人风趣幽默,也好打交道,谢饶对他颇有好感,便与他多有亲近,也幸亏有小哥哥的照顾,才让谢饶消磨了很多无聊时光,他的身边经常跟着另一个小哥哥,叫做连横,商队里谢饶跟他们两个混的最熟,也算拜了个小把子。

不足三十天,谢饶便跟着商队到了庄国都城,她整个人都兴奋到无法自持,扯着连子渝,动瞅瞅西看看,高兴的不得了。

谢饶一本正经地跟连子渝说道:“哥哥,哥哥,你闻到没有,有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马粪?”

“不,那是自由的味道!你在闻闻,它散发着清香,你一闻,它就能侵入你的骨髓······啊······”

“停停停,你是不是又要唱起来了?”连子渝这一路上算是发现了,苏木这小子,在人前畏畏缩缩的,就在他面前,那得意灿烂的小模样,像足了小狐狸,虽然他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连子渝却十分喜欢他,因为他有趣,比谁都有趣。

商队一到连家庄,谢饶就帮着卸货,然后开心地等待管家给她发工牌,经过这一月的考察,再加上谢饶紧紧地抱住了连子渝的大腿,算是找到了一个靠山,正式成为连家庄的一份子,也成为了真真正正的苏木,她要跟过去所有的一切道别,好好赚钱,买房买马车,潇洒每一天,想想都觉得兴奋。

连子渝一到连家庄就赶着去拜见父亲母亲,出门近半年,父母亲多有担忧,不过对于初次出远门的连子渝来说,新奇挑战更多,虽说一路上没有用连家长子的身份,但是也得到了商队老人儿们很多的照顾,了解到了庄国以外的世界,更认识了一个有趣人儿,收获颇多。

苏木跟着管家去领了新衣服还有腰牌,然后跟着其他小厮去了新的住处,不出所料大通铺,还是8人住的那种,这可愁死苏木了。

赶紧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往最边上的床铺位跑,既来之则安之吧,虽然苏木讨厌死这句话了,但是这句话真是该死的有道理,仿若一碗毒鸡汤喂晕了苏木,快活地过着小厮的生活,简简单单一月又一月,一月又一月,秋已过,春早去,夏刚至。打扫、洒水、浇花、搬东搬西、跑腿送取等等。

这一日苏木悠闲地坐在凉亭偷懒,毕竟也要变成个老油条了,自然摸清楚工作套路,该休息休息,该认真认真。

“呦,这不是苏木吗?怎么在这里啊。”连子渝老远就看到苏木,他比初见时胖了些,看来连家庄还是养人的。

苏木坐起身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赶紧走到连子渝身边点头哈腰的,“呀,这不是连大少爷嘛,连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苏木,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连子渝好歹跟苏木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的,这样说话,莫不是在跟他置气?

苏木看了看连子渝,虽然她老早就猜测到连子渝的身份不一般,当时觉得他可能只是跟主姓的侍从,至少这样他们作为朋友是平等的,但现在看来可能有些困难,毕竟这是古代,阶级之分明显,在苏木眼里连子渝的“大腿”还是很粗的,在人生地不熟的贞定,抱一抱他的腿还是靠谱,什么关系都要试试水,看看深浅。

“少爷,您别这样说,苏木担待不起。”

连子渝眉头紧锁,“苏木!”

一听见连子渝加重语气,再看他眉头紧锁,苏木知道,在这样下去必然是要不欢而散,而如今他是苏木,他可以稍微任性些。

“连大少爷,您愿意听我一句实话吗?”

“你说。”

“本来咱们在商队相遇,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哥哥,我们相处愉快,聊天十分投机,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身份简单,可以长久接触,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你是主我是仆,走太近那是逾矩,与其这样,不如陌路。”

“与其这样,不如陌路?”连子渝没想到他一向认为有趣的人,会说出这样无趣的话,仿若没有任何灵魂的客套。

“但是,哥哥,我来到这个世界,迄今为止,你是对我最好,最真心的人,我感受的到,如果让我把你当主子一样伺候,我又觉得怪怪的,不当主子吧,人言可畏,总有一日会被扣上不懂规矩一味献媚的狗奴才帽子,那你说怎么着?我跟着你!”

连子渝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再回想近几个月苏木对他都是不冷不热要死不死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苏木,你莫不是想利用我?”

连子渝听来听去都觉得苏木在试探他,连着几月躲着不见他与连横,偶然见着也不说话,温顺冷漠,现如今他主动求和,莫不是想吊足连子渝的胃口,再给他们下新的引子呢,苏木竟然把主动权交给了自己,那就好办了。

苏木没想到连子渝这么直白,也不愿左右周旋,开门见山:“哥哥!”

“等等等等,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喊人的语气,特别像女的,听的我起皮疙瘩都出来了。”

“好,哥哥······啊呸,大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晋升岗位,早日发家致富,买房买车,走上人生新巅峰?可以抱你的大腿吗?”苏木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就要去抱连子渝的大腿。

“好好说话,别动手,我最受不了你动手了。”不知为何,每每苏木要对他动手,他都觉得自己被非礼了,头皮发麻。

苏木也不管不顾了,开始叨叨叨,“大哥,我这人没别的,也算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经历过地狱高考的人,大学学的服务业,银行从业经验丰富,也算生活不易,多才多艺,求指条明路。”

连子渝喜欢这样的苏木,生动明亮,无拘无束,说话头头是道,虽然他句句听的一头雾水。

第六章 立个人生小目标

谢饶,也就是现在的苏木说的没错,她新世纪新女性,一出生就赶上了好时候,家里就她这个宝贝疙瘩,就是从小不爱学习,一天就钻研美容美食旅游,打打闹闹上了大学,又学了个青春饭专业,名曰航空艺术系,在学校里不学别的,芭蕾爵士,走坐站姿态,英语日语普通话计算机考级,每月参加各种活动,要么是辩论赛、主持人大赛、要么就是各种选美比赛,除了这些课业比赛以外,加入各种社团,也是谢饶大学必备课程,1819岁最是精力旺盛,不知深浅的年龄。

室友又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迥异,谢饶与人相处的能力值可以说个顶个的好,恨不得全校都是朋友的那种。

这个专业里的学生,个子容貌自是出众的,又都是独生子女,家里培养的恨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谢饶这样的半吊子,在这个专业里反而不那么出头了,就是口条还不错,在学校里参加各类比赛拿了不少奖,再加上老爸痴迷拳击,休息日从不放过她,6点必然叫起床跑步挥拳,哼哼哈嘿,谢饶是个懒油条,能偷懒必定是要偷懒的,所以没学多精,但是足以防身,大学专业每周四节课就是逃不过体能课,这谢饶是可以应付的,于是堂堂测试都是第一,综合起来,她在系里就是个半吊子、不出头、亲和力足、中上游的学生。

谢饶来到这个世界两年有余,学了一身种地的本事,现在扮了男儿身化名苏木,在连家庄打杂也不是长久之宜,这几月攒来攒去也就几两银子,本事也不见涨,真的是拙计!

好不容易赶上这场“意外的”相遇,总要把事情解决了,“大哥,真的我是个有职业规划的人,求个机会。”

“银行是什么?”

“就是钱庄。”

“你能做什么?”

苏木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大佬面试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子渝果然还是聪敏,苏木说了那么多废话,还是能提炼关键字。

“拓展业务,创新服务,培训上岗,我都可以。”苏木说完自信的拍拍自己正在发育地小胸脯,然后感觉有些痛,倒吸一口气,连子渝疑惑的看了看他。

连子渝也不碰他,就动了动腿,“把手给我拿开,站起来说话,你这样特别狗腿子。”

苏木拍拍屁股,顺着连子渝的杆爬,“连大少爷,我现在可不就是个狗腿子吗?”

“明天跟着连横去钱庄报到,以后你就跟着连横吧。”

谢饶一听连子渝同意了,不禁感慨,他与连家庄的八字真是合到不行,“好的,大哥。”

连子渝转身离去,苏木快速的跟连横使了眼色,做了个吃饭的手势,这时连子渝猛的转身,看了苏木一眼,苏木立刻收了手势,摸摸后脑勺,假装自己在四处看风景。

“连横,去找管家领罚。”

连横瞬间怂了,抬眼看苏木,却发现那小子一瞬间跑不见了,只得认命,“是,公子。”

连横跟着连子渝一路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突然连子渝笑了笑,这才缓和了气氛,“你是什么时候跟他串通的?”

“没串通,没,绝对没。”否认三连,那就是肯定有串通了。

“那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木那小子,您还不知道吗?机灵的很,说不准就是在那里偷懒,巧合碰上咱们了。”

“我看你是在外混久了,净学些什么,明天去领了罚,再去打扫马棚。”

“别别别,公子,我跟您说实话。”

连子渝斜睨他一眼,等他从实招来。

“您不是让我打听苏木的事嘛,然后我发现,那小子故意躲着我们,基本我们去哪里,他就坚决不去那里,后来我就去问他怎么回事,毕竟我们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怎么回来就开始疏远。”

连横说的是他们初遇苏木时,正好附近有泼皮土匪,许是欠的债太多,就动了劫官道的心思,虽说他们人多势众,但连家本就有人防,自然没吃什么亏,那会儿正在胶着时苏木冲出来,拿着棒子就开始跟连家一起御敌,巧合的帮了一把忙,这才成功打入连家商队。

连子渝问道:“那他怎么说?”

“跟今天说的不出一二。”

“他说的你就信?”

连横肯定是不会信的,于是便回答:“自是不信,他这做法像极了放长线钓大鱼。”

“那你还帮他。”

“那日在官道上,他不是替我挨了一棍吗?就当报恩了。”

这连横的母亲是连子渝的奶娘,他又是跟连子渝一同长大的,比连子渝小上几岁,人前是个极度守规矩的,平日里做事都有分寸,所以连子渝对他算是信任有加,人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反而如兄弟般轻松一些。

连子渝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继续走着。他老早便派连横去查了苏木的底细,庄国并无此人,苏木给他们的消息太少了,但是他应该是出自上饶村,据传那里有个谢家小姐,风雨夜跟着男人私奔了,除了这件事跟他可能扯上点关系,其他竟查不出一二。

连横第二天去领了罚,然后把苏木拖着一起打扫了马棚,两个人臭烘烘的去跟连子渝请安,连子渝捂着鼻子让他们赶紧滚,他们才又开心的离开,连横约苏木一起去洗澡,被拒绝后,嘴里吐槽苏木是个娘们,苏木白了他一眼,便回道:“就是娘们儿,怎么着?”

连横无言以对,只得自己去洗澡。

刚刚入冬,还有些冷,苏木去打了热水,趁着其他小厮还没有回来,便赶紧将身上洗净,换了清爽衣服,便又回去找连横预习功课了,他实在不清楚古代的钱庄如何运营的,他必须得多学习一下。

这个世界的钱庄业务比较单一,多以经营银钱兑换为主,钱庄看似很有钱,但做的都是流转工作,反而更加像一个银两的仓库,所赚的都是保管费。

苏木抠抠脑壳,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地简单,他跟着连横熟悉业务,却又一次被单一打败,每日里除了核对账目,做做催收工作,基本就是打杂,不停地打杂,还没有两月,苏木就摸清了钱庄的套路,连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却是个账目清晰的财务主管,诺大个钱庄生意,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一切苏木是佩服的,毕竟这里没有电脑,所有的帐都是人力核对的,这人力输出太强大,但是薪酬待遇跟不上啊,毕竟钱庄并没有赚很多。

拓展业务变成苏木的一个小目标,于是苏木先去考察了钱庄周边的环境,做方案出计划,然后再把主营业务银钱兑换的大客户汇总了名单,多方打听家庭组成,苏木十分庆幸,连家在贞定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有头有脸的,又与官家多有合作,给苏木收集信息提供了便利。

这一切的工作做完,苏木的脑壳整整大了一圈,可能是想太多东西造成的,冬天有些冷,苏木把自己裹的像个球,就那么珠圆玉润的跟连横讨论方案的可行性,看到连横目瞪口呆,苏木颇有些紧张。

连横看着那一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愣了半天,“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苏木白眼一翻,回他:“废话!”

“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这个叫什么来着?”

“专业窗口服务培训,小额存款利息,小额借贷,代发工资,私人业务。”

“这都是些什么名字。”连横凭着他的理解只看懂了第一个苏木的鬼画符。

“要不咱们简单点,第一小厮服务标准化,第二存钱给返钱,第三借钱给别人,第四帮别人发工钱,第五有钱人的私人管家。”

连横有时候十分佩服苏木的脑子,总是能想有的没的,让人觉得十分神奇,又不能否定他,“苏木,首先我觉得还不错的是一个存钱返钱,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是指别人把钱存到我们钱庄,然后我们给他一定的回报,这个我听说颍州钱庄有这样的做法,可行,但是再之后呢?”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们要找到信用良好的商家和个人,把钱借给他们,收取费用,一存一借,通俗来讲假设一个人来存10两银,一年给他一吊钱,再假设另一个人来借10两银,一年内还10两银,同时多加1吊半钱,钱庄赚取半吊钱。”

“但是借钱人必须有东西拿来当。”

“拿房契、地产都可以作保。”

“马和首饰也可以。”

“据说颍州谢家有一位谢三公子的做法很讨巧,他建立商业区,把房子租出去给商户,然后收取租金同时把谢家商铺也拓展开,打造属于他的商业王国,这就是存钱返钱的第一项好处,我们有更多的资金去投资其他项目,同样我们可以跟他们合作,我们提供服务,这叫做物业增值服务,负责装修维护、垃圾、卫生等,然后所有商户得跟我们合作,把钱存在我们钱庄,我们会给他存钱少许利息,然后商户员工的收入可以由我们钱庄发放,我们可以在让员工存钱,然后所有钱,我们拿来在商业区周边购买地,盖房子。”

“等等,让我缓缓,咱们钱庄主要就是靠银钱兑换赚钱,这样大量的现银流入,我们在钱银流通上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还要承担风险。”

苏木沉思一会儿,连横这样的人放到现代就是个风险管理部老总,跟他合作,实打实暖暖地很贴心。他十分谨慎,她所有的想法都可以在连横这里得到风险把控。

第七章 希望你还是直的

苏木正准备回答连横的疑问,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压力,她猛然回头,就看到连子渝蹙眉站在她身后,也不多说话就只让他们继续。

苏木用手示意,请连子渝坐下,然后顺手给连子渝倒了杯茶,“所以钱庄生意必须分区域,商业区钱庄主营业务都在商业区,与商业区物业服务合并,成为钱庄定制服务,我们就说这一块,控制钱银流通的范围,贞定城只能在贞定城内享受服务,一旦超出流通范围,另行收费。”

苏木刚一说完,连横就开始想实施方案,但是照他这样计划,前期投入十分大,不知是否可行,只能试探性地说:“我们在天心街,确实有商铺。”

“现在天心街的商铺聚集了七十八家,其中有八家的老字号,总共有五百多号人,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建立新型钱庄,给足噱头,然后一定要跟谢家合作,这样才能拥有最高的信誉值。”

“然后招人?”连横跟着提问,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开始心潮澎湃。

“对,贞定女子是可以打工的,这一点就非常好,钱庄服务和物业工作,都是软性工作,女子更为合适。”

“软性工作?”

苏木正要解释,但是奈何用脑过度,肚子也跟着抗议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在尴尬的看看另外两个人,然后说:“不如去吃个饭吧,据说听雨楼换了个新厨子。”

苏木挑挑眉,满含期待地小眼睛看着财主连子渝。

连子渝:“走。”

苏木:“好嘞,主子。”

连横:“苏木,你莫不是个狗腿子。”

苏木瞥了他一眼,“呦,您可真具慧眼啊!”

连横伸手就想给苏木一拳,后来一想,苏木最讨厌别人碰他,还是算了。

他们是走着去听雨楼的,毕竟离得近,苏木最近最缺运动了,所以走的格外欢,然后路过一个巷子,一股胭脂的香味,看到“莺莺燕燕”们在阁楼上向他们招手,苏木轻咳两声,用眼神示意连子渝抬头看,然后轻声说道:“这就是软***的一种方式。”

连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苏木又指着前面的挑夫,说:“这可以算硬***。”

走到听雨楼,门口站着的小厮一看到来人是连子渝,赶紧殷勤迎上来,招呼他们到楼上包厢。

苏木很喜欢这种举例教学,赶紧指着小厮告诉他们:“这也是软***。”

连子渝明白苏木的意思,他拼凑了所有的信息,跟连横说道:“天心街商铺可以留给钱庄,建好铺子要花费多少钱?去跟央伯商量招工,以女性为主,再把招工需要的钱,合计算出来,给谢三哥送去拜帖,择日上门拜访。”

“好的,公子。”

苏木也不管连子渝他们,赶紧先把吃的安排上了。“蟹籽豆腐,白玉青萝,鱼肉都来两个,要新菜,就说连大少爷来了,让厨子多上心。”

“得,一定包您满意。”

小厮倒退着出了包厢,赶紧去厨房交代菜品。

“你倒是挺会打我的旗号。”连子渝笑这说道。

“那是,我给大哥出了这么多主意,总不是要有点福利。”

连子渝早已经习惯苏木说话的方式,时不时蹦出点儿新词,连子渝也不觉得奇怪,有些他能猜个大概,有不明白的,苏木也会解释。

“那与谢三哥见面,你跟我一起。”

“我去凑什么热闹?连横就已经抵三个我了。”

“你不是想飞黄腾达,买房买车早日登上人生新巅峰吗?这就是个好机会,我谢三哥可是最会做生意的,你若是能跟他说上话,必然获益匪浅。”

“怎的?他莫不是佛祖,还能点化我不成?活该我是块朽木。”苏木主动把茶给这两位爷倒上,自己也到了一杯,说了这老半天,肚子也饿了,口也渴了。

相处这么久,连子渝什么性子,苏木太清楚,他是个特别好的人,特别特别好,温润幽默,奇妙的组合,工作上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私下里待人亲厚,却公私分明,他想引荐他与谢家三公子见面,必然是为了她好,但是苏木太清楚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真是!”连子渝说这三个字时,眼里充满了感情,那是崇拜、认可甚至还有尊敬。

“吃饭吧,吃饭,我都快要饿死了。”苏木一看到上菜,眼睛都亮了,看到连子渝动筷,这才快速的把手伸向肉菜。

“大哥,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说吧。”

“接下来所有的事,我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帮,可以在招人之后,我做他们的师傅,让他们在上岗前都统一标准,确保服务质量,就是我来制定这一块的作业制度,可以吗?”

连子渝思考了一阵,然后跟他说:“你先做出来,我看一看。”

“好的,没问题,谢谢大哥。”

在这里能遇到连子渝真心是她最大的福气,他如同伯乐一般,苏木感激地看着连子渝,鼻头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就那么看着连子渝,嘴里吧唧着肉。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这些想法都是从何而来。”连横见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就好奇的问了问苏木,平常苏木都不怎么回答他的,不过今天连子渝在,苏木自然会上心些。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苏木吃快了,差点儿噎死,连子渝赶紧给他递了水,下意识的给他拍拍背顺口气。

苏木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继续说话,掩饰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身体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在我家乡,有一本叫做异闻志的书,书上多有记载一些奇闻逸事,我记性不好,只记得几个故事,说一段你们听听。”

苏木一说完再次看了一眼连子渝,他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苏木在现代已有29岁,经历过一些情感,也看得懂人事,平常虽与能跟连子渝相处,但每一次相处都有些疑惑,莫不是连子渝被她掰弯了?这可万万不行。

“其实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存在一个奇妙的国度,在那个国度里,人们都拥有自由的灵魂,高能的生活,但是他们都被一个叫做手机的恶魔控制了,慢慢地人们发现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首先头与胸连接在了一起,接着视线越来越模糊,人与人之间再也不说话,坐在一起也只是低着头。”

“鬼故事?”

“别打岔且听完,这时有个叫做谢饶的女子就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奋起抵抗恶魔,成为那个时代的大英雄,但是恶魔没有放过她,势单力薄的谢饶被恶魔设置的诱惑吸引,迷失魂魄,被扔在了湖里。”

“然后呢?”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连横一听这话,瞬间就毛了,感觉自己的拳头正在蠢蠢欲动。苏木一看他这样,立刻坐的离他远些,往连子渝那边靠了靠,顺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连子渝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他手边,苏木看了一眼,并没有拿。

他悠哉悠哉地继续吃饭,连横咬牙切齿除了捶桌子,苏木挑挑眉,说道:“要不你给我学学狗腿子到底什么样,我就继续讲。”

连横就知道,就知道!苏木这性子,最是得罪不得,不惹他好的很,一惹他狠得很,还好跟他是朋友,但是让连横狗腿子,那是不可能的。

看连横没反应,苏木知道他的点,也不愿再去逗他,赶紧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什么意思?在那一个国度,有一种情感,叫做同性之爱,就是男人可以爱男人,女人也可以爱女人,甚至组成家庭,喜欢男人的男人,就是弯了,喜欢女人的男人,就是直的。”

苏木一边说,一边还伸出食指做弯曲伸直的动作。

身边的两人万万没想到,话题竟绕到了这里,连横一看到他做些奇怪的动作,立刻就脸红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一边骂苏木禽兽,一边赶紧跑开。

这边连子渝越听越不对劲,他看了一眼苏木,发现他看他的表情有些飘忽,一瞬间恍然大悟,连子渝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对待人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遇到了苏木。

而且是在最好的时间里,他突然有些迷失自我,回贞定的一路上连子渝没有连家长子的身份,他放松自由,他与苏木像朋友一样相处,那时的苏木也毫无顾忌,十分健谈,所以他被这样一个想法多,机灵特别的人吸引了,他承认那种感情与他对连横的不同,但是礼仪俗制,甚至包括他自己都不允许逾越其他。

苏木算准了连横脸皮薄,根本不会多待下去跟他们讨论这些于理不合的话题,现在包间里只剩下苏木和连子渝,苏木换了个位子,坐到了连子渝的对面,认真地看着他,连子渝面上挺平静,但是苏木还是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大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之前总觉得自己手上没有筹码,没有资格谈条件,也还未到时机,但是我现在我更怕你弯了。”苏木自己都想笑,在这个世界,很多事她都赌不起,也不敢赌,现如今遇到一个好男人,还生害怕,他是个弯的。

“你你你,苏木!你放肆!”

“你听我说,大哥,我对你有好感,且我是个女的,希望你还没弯。”

连子渝听了苏木的话,什么都没说,径直跑出了听雨楼,然后上了连横的马车,就这么走了,留下苏木一个人目瞪口呆。

第八章 辗转反侧,寤寐思之

这一夜,于连子渝和苏木来说,太销魂。

“古代人的心理素质真是不行,到底喜欢我不?给个准话啊,现在倒好,搞得我是心慌慌睡不着觉。”苏木胡乱地想着,来到异世界总算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辗转反侧,寤寐思连。

苏木越想越心烦,从床上翻起身来,胸闷不止,走到院子便仰天长啸,“到底什么意思啊?连子渝~~渝~~”

喊完看了会儿月亮,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低头就看到正前方站了人,吓了她一跳,看清来人之后便放下心来。原来连子渝就站在不远处,两个人就那么对视,冬日的夜色很重,但是微弱的光亮下,苏木却看的很清楚。连子渝那张清秀到秀色可餐的脸。

“苏木,明天从这里搬出去。”

“好。”苏木听到连子渝说这句话,内心紧张不已。

“苏木,你是女儿身?”

“嗯,是的。”

连子渝慢慢向她走来,拉着她的手便跟她一起坐在台阶上,“我差点儿以为我喜欢男人,哎。。。。。。”

“我知道。”

苏木最初跟着连横时经常能见着连子渝,虽然每每也说不上几句话,甚至有时只是连子渝给她带来了南苑家的糕点,送来便走了,至少见着的次数很多。但就在半月前,苏木就见不到他了,就连今日一起吃饭,都是时隔半月以上的时间。这才促使苏木今日心慌表白,她很害怕错过他,这样一个好男人。

“苏木,在你所说的那一个国度,两个人互相喜欢在一起,称为什么?”

“谈恋爱。”

“那我们谈恋爱吧。”

苏木笑而不语,感觉开心极了,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抬头看看月亮,眼角有些湿润,两年半了,她是否已经回不去了?再也不能见到疼爱自己的父母,再也没有办法跟朋友嬉闹,放肆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当初一直以为总有机会回到现代世界,不愿与任何人有感情羁绊,现如今,在真的碰到一个走进自己生命里的人了,也只能认命。

连子渝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也是最真诚最合适的另一半,未来很久很久,苏木都忘不了连子渝说的那句话,他说,“苏木,我喜欢的是你,不论男女”。

连子渝低调地把她带到了书房休息,安顿好后才离开。

这一晚苏木近几年睡过最舒服的床,不用担心谢玉书母子会突然闯入,也不用害怕自己跑不出去,更不用忌讳男女有别而每天都蜷缩在角落,她安稳地躺在床上,回想初遇连子渝的场景,不由得在嘴角漾起了幸福的微笑。

当初,苏木在深山里躲了五天,又绕开上饶村,走上通往贞定的路,一路风餐露宿格外辛苦。豫国与庄国,贸易往来密切,苏木遇到很多去往贞定的商队,她因为害怕人多被发现,听路过商队的话,走了另一条虽远但人迹罕至的路。

好巧不巧。苏木前几日偏在这条路上遇见连家商队,苏木当即就躲地远远的,这个商队每一辆马车都有“连”字浮雕,连家这个名号在上饶村茶话会上多有提过,属于官家御用的商号,在庄国是数一数二的,所有产业都有所涉猎,而且听说连家和谢家多有生意往来。

苏木一路跌跌撞撞,竟也未走错方向。苏木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她从未走过这条路,加上路标不明显,气温骤降不稳定,她虽可以克服身体的不适,也可以走更远的路,但她害怕迷失方向,身上本就没有多少银子,干粮也所剩无几,现下正是几经煎熬忐忑不安之际。

巧中又巧。远远避开连家商队,竟在走了小半天路程后,再次遇见连家商队。而他们竟招到了围堵打劫,苏木也无暇顾及太多,就想借着助人为乐这一点,能混张好人卡,搭伴前往贞定城,于是她不管不顾冲下去帮助连家一起御敌,事实证明,她虽是个小胳膊小腿,攻击力不足,但胜在防御。

连家商队本就是贞定城第一商队,遇到这种情况,自有办法,就是土匪人多势众,防不胜防,有一土匪趁乱差点儿要闯进马车,正好被苏木发现拦截,顺势还替连横挨了一棍子,差点儿把苏木吓尿了,以为好不容易逃出来,就要嗝屁了,太不划算,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自己已经跟着连家商队一起,起初商队不同意她留下,是连子渝看她瘦弱无力弱不禁风,才作了保,一路上让苏木跟着她,如有任何问题,杀无赦,这才留了苏木。

在连家商队里,正式以苏木的名字,倒也算安身了,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对待连子渝简直拿出了在现代时对待老板的态度,什么脏活累活,苏木都冲到最前面,谨言慎行生怕行差踏错小命不保。

慢慢混熟之后,苏木至少在连子渝周边,还算是吃的开了,印象最深的是,她刚进连家商队的那几日,因为肩膀挨了一棒子,起初头晕眼花,浑浑噩噩的,之后就是那种被暴打之后的酸疼,这方面苏木十分有经验,每每到了晚上睡觉前,都用旧衣沾着热水,热敷痛处,她不方便脱衣,便只卷了袖子主要敷胳膊,然后在擦以前郎中给开的祛风化淤的药,这样好的快。

因为这一棍子,是替连横挡的,所以每每热敷,连横都在旁边候着,连子渝也会来关心几句,“这样有用吗?”

“自然有用,活血化淤啊。”

一边说一边把刚刚烧热的碎石,用干布包紧,放在后肩,连横自动自觉地帮她扶着。

苏木看了他一眼,感谢他,一扭头便看到连子渝的伤口,“你手上的伤怎么还没有好?”

“我从小就这样,受了伤好的很慢。”

“还是包扎一下吧,连横,你那里有外敷伤口的药吗?类似于金创药什么的?”

连横从里兜掏出一个瓷瓶,“有的,子渝他不愿意用。”

“为什么?”苏木趁连子渝不备,抓住连子渝的手腕,用刚刚煮过的布,给他清理创面,然后接过连横的金创药,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几天了依旧没有好转,不免让苏木有些担心。

以前苏木还在现代世界时,去福利院做志愿者,一个孩子因为破伤风进了重症,之后就再没醒过来,所以苏木十分忌讳伤口不及时处理。

苏木记得那个小孩,她看着他跨在铁栅栏上摘花,许是调皮好动,不小心被栅栏刮伤了后背,当时苏木有事急着离开,便没有及时帮他处理伤口,交待了福利院老师后就走了,等苏木再回来时,不过十天,他已经是天上的星星了,前因后果苏木不愿再多去了解。

那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愧疚不已,至今任何一个伤口,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的,她都不愿再放任不管。

连子渝看着苏木帮他撒金创药,然后细细的包扎起来,“不要大惊小怪。”

“好了,金创药是连横给的,如果你中毒了,一定是连横的锅,不要杀我。”苏木一干完活,就开始甩锅,长舒一口气,她看着这伤口好多天,一直在犹豫,今天总算把它了了。

自打那之后,苏木每天都为连子渝换包扎的药,为了安全,她总不用自己的金创药,都是当着连子渝的面要连横的,日子虽然过得小心翼翼,但比之前算好的。

据她观察,这次商队根本就不像是在运钱两商品,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不会专挑小路,还走的十分慢,甚至连苏木的脚程都赶不上,走走停停,最奇怪的就是排在最中间的马车周边的人手安防,可比那些钱财的守卫整整多了四倍,而且一路上,苏木从未见过马车上的人露脸,每每到了用餐的时间,都有专人去送。

不过苏木还是明白,好奇害死猫,不要问不要管,只要没人在意她的身份,只要能够开心地奔向自由之城,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况且一路上,连子渝对他也算照顾有加,无聊时两人聊聊天,打打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还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干嘛?

想着想着,苏木眼皮有些沉重,一翻身便沉沉睡去,如果连子渝是她这个世界里的男主角,其实也挺好,至少平静安稳,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他。

再一惊醒,天还蒙蒙亮,苏木披着衣服推开窗户,月亮既遥远又惨淡,她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有长长的泪痕。昨夜又梦见了什么,她不愿多想,只是突然很想看到连子渝。

今天算不算恋爱第一天?苏木赶紧随意地把手往脸上蹭了蹭,穿好衣服,趁着当下无人,赶紧溜出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众小厮正要出门出工,立刻掉了头,躲在门后,待他们都走了,她才赶紧回房去拿东西。

第九章 断袖之愁

自从认爱成功,苏木的身份突然就很尴尬了,一月有余,她反而有种偷鸡摸狗的感觉,每每连子渝来找她,她虽然开心,但也不如以前那样坦荡,是不是要实施狸猫换太子计划了,苏木一股劲儿的盘算,近期她也算升了职,介绍个熟人来连家庄做工,应该是没问题的。

今日连子渝带着苏木出来喝茶,一进门,苏木就开始东张西望。

连子渝扶额,给她递茶,“这里没别人。”

“大哥,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钱庄需要足够的噱头,还有完善的实操方案,这些我都整理成册。”苏木最近一直想跟他聊一下,所以开门见山。

“嗯。”连子渝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看她吧唧嘴,闷声说不出话,又觉得十分好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我想请我的表妹来钱庄做工。”

“表妹?我怎从未听说过。”连子渝挑挑眉,看着他。

苏木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当然,我表妹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怎么能让你们轻易见到,万一你有了非分之想,那我岂不是要吃亏。”

“家有悍妇,不敢不敢。”

“过奖过奖,承蒙关照。”

连子渝一时没想到她竟接的如此顺畅,也是佩服她的厚脸皮。

“那你想怎么做?”

“用苏木换表妹,苏木被派去豫国,苏木与他的表妹自幼父母双失,她离开前便托了连横照顾,于是表妹来了连家庄,钱庄成立,便留下帮工。”

“也算合情合理。”

“编故事,我还是很在行的。”

“看你还能开玩笑,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沉浸在恋爱中的连子渝虽每日都笑盈盈的,心思全在她身上,自然是看不得苏木愁眉不展的模样,近日里的穿出的断袖传言,渐渐发展成了三角关系,也让连子渝好生苦恼。

“不,是真严重,这关乎我们的名声,本来这里就有门第之见,如若我们之间再传出断袖传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得尽快换个身份。”苏木之前倒还挺乐意的,这样就没人敢觊觎连子渝,但是越在这里生活,就越是感觉周边有人在盯着她,她得尽快脱个壳,现下也算能快速解决断袖之说的问题,能解决一个就一个,况且有人盯着她这件事,也许只是她过于神经质。

“就这样?”

“不然呢”

“难道不是因为张家小姐的事?”

“那算什么事,不就是约你出去赏花散步喝茶聊小心事吗?”

连子渝斜眼看她,内心还有些失望,她竟然没有吃醋,“你不吃醋,我还有些伤心,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什么都看的太透,想的太周全,太聪明。”

苏木一时语噎,她从未想过喜欢的人,会说她太聪明周全,这不是好的征兆,但她还是认真跟他说了最近情绪不好也是受了张小姐时间的影响,“不过说实话,她摔倒在你身上的那一刻,我差点儿就要动手了,可惜我的白眼翻到了天上,让我失了明。”

连子渝赶紧把手举起来,马上要开始向天起誓,“这我乐意解释。”

“无非就是崴了脚,身体不自觉的往你身上倒,连大少爷风度翩翩,怎会允许女娇娥欲倒地而不扶呢?于是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住了张小姐,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张小姐倾心相许时,正不巧我出现了。。。。。。”

连子渝还没等苏木说完,就立刻打断她了,“等等,你是躲着偷看很久了吧。”

“猜都猜得到,大哥,你这人啊,就是差了点鉴婊能力。”说到此,苏木又要翻白眼了,随手喂他一口吃的,叹口气,连子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总是认为世人都如他一般简单,偏生又是一个恋爱脑,在跟苏木相处时什么表情都挂在脸上,这才让人一眼就看著端倪。

看着这样的苏木,连子渝也不反驳她,用手指掂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还是有点酸了。”

苏木勾起嘴角邪笑,趁他不注意直接低头亲了下他的手指,连子渝本来想逗她,却反被苏木这么一亲,霎时间脸就红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他在跟一个女子对话。

苏木把连子渝的手拿开,又坐在他的对面去,“看看,你的风流债来了。”

“瞎说话。”然后敲敲桌子说道:“佟掌柜,请张小姐进来吧。”

“好的。”

张小姐一进门看到连子渝便一脸甜笑,但一转头看到苏木坐在他对面,笑容立刻凝结,还好张小姐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连公子,好巧,苏木你也在啊。”

“张小姐有礼了,你们聊,我就先走了。”苏木一看到张小姐便想离开,站起身来,准备先走为妙,谁知连子渝也跟着她一起起身。

张颖儿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转回一张笑脸,对着苏木说道:“连公子,家父向连家送了帖子,下月十五正是好日子,家里来了新戏班,据闻会很多杂门演出,便邀了贞定各大家一起观看,如果连公子有空,也可带着苏先生当天就一起来瞧瞧热闹。”

“张小姐,我只是连家一小厮,怎担得起您这一声苏先生,张小姐蕙质兰心,善良可人,自然是不愿偏待了任何人,但苏木那日确实有事,不能前往,感谢张小姐一番好意。”

连子渝听着苏木装腔作势的说话,只觉得十分好笑,也不愿让她在这里多应酬,怕等会儿苏木烦了,回头就拿他出气,看得出苏木不喜欢张小姐,这件事让连子渝十分欢喜,“苏木,钱庄的事,我已经明白了,你晚点在跟连横商量一下,看你表妹适合做什么。”

“好的,少爷。”苏木转身向张小姐抱拳点头示意,便不再多说话,出了门,苏木长舒一口气。

赶紧打道回钱庄,这几日连横忙的焦头烂额的,苏木自然也不敢多偷懒,路过蜜饯和糕点店子,还给连横捎了些,走到一半,苏木突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才又继续往前走。

苏木一到钱庄就去找到连横,放下吃的,也不说话,就开始发呆,最近那些传言连横多有耳闻,与苏木相处起来自然也是十分尴尬,公子的事连横不能多加干涉,但是苏木,他一直视为兄弟,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苏木“泥足深陷”。

“连横,你怎么看待我和连子渝的关系?”

连横本就在偷看苏木,左右为难欲言又止,此刻正好苏木问起,一时之间,连横的说辞自然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苏木,公子与张家小姐前日里突然被定下婚约,你可知为何?”

苏木手指瞧瞧桌子,然后摸了摸下巴,“不要问些智障问题。”

“你明知道那是连家家主为了让公子收心,止住外面的传言,才匆匆定下了婚约,为何还要去淌这样的浑水。”

“可能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他一边说,一边愁眉不展。“连横,我只问你,如若我是女儿身,你还会这样劝我吗?”

“会。”

“为何?”

“因为你会伤了公子。”

苏木不言,紧紧地盯着连横。

“苏木,我们相处近半年,朝夕相处,我自然摸得清你的性子,初见你时,你柔弱却勇敢,我与公子都看的出,你不是坏人,回到连家庄后,我派人去查了你,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的身世背景我们一概不知,但至少,你没有害过我们,公子也十分信任你。”

“你躲着我与公子,我跟你都是下人,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我愿意帮你,后来与你共事,便知道你勤奋好学,且想法很多,你对待每个人都如风和煦,却始终保持距离,但是,苏木,我待你如兄弟,所做的一切都心照不宣,如今你若与公子有感情的牵扯,必然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连家庄在贞定城乃至整个庄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公子又是独长子,怎会允许一个身分不明的男子,与他相恋,我相信你比谁都懂,长此以往流言四起,连家庄必定不会作视不理,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你性命不保,一直以来,你做任何事,都盘算的清清楚楚,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利害关系。”连横说到关键处,更是紧张不已,旁边的茶都被他喝的干净,苏木反复给他加水。

“我清楚,所以连横,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我要离开这里,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是任何人查不出破绽的理由。”

“非要如此吗?”

“你也说了,我留在这里,于连子渝,于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表妹,名为谢饶,家住上饶村,是颍州谢家旁亲之女,前不久给我写了书信,父母与兄长都意外去世,独留她一人,望你多照顾。”

连横一听苏木这样说,连横的眼珠就开始左右转动,他十分的慌,“你等我想想,相信我。”

“好。”

苏木与连横相视一笑,男人与“男人”之间愉快的达成同盟,等待合适的时机。

第十章 聊一吊钱的天

钱庄在连横的打理下,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根据苏木的设想,钱庄一进门便是等候区,然后进入内室是办理业务柜台,柜台分设为三个,其中一个是洽谈区域,另外两个则设置高柜,高柜台因为主要作交易,为了安全好看,还是选择了木艺栅栏,手边开了一个小窗,方便递接物品,这种规模结合了现代银行和古代当铺的做法。

在连家钱庄的所有小厮与女儿们,都有统一的着装,每一次对话,都有相对统一与标准的服务用语,现在想来苏木在现代银行里,也不是白混的,至少基本业务还是熟悉的,服务规范也烂熟于心。

贞定城内,女儿家虽说可以在外工作,但选择性很少,现下钱庄却招进很多女儿,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微笑,统一的标准服务用语,这一切,都让连家钱庄还未开,就以红遍全城。

这可能也是一大噱头,另外业务上连横已经开始跟周边商户一家一家的接洽,但因为谢家一直闭门不见客,其他合作的事项都还未敲定,再加上恋爱脑连子渝,一天天喜洋洋的跟苏木甜蜜约会,推掉贞定大户人家很多的邀约,苏木设想的与有钱人合作的事也被搁浅,所以业务拓展上反而有些停滞不前。

钱庄的事,现下也没有什么了,新员工培训工作,每日苏木都在进行,新业务的开发与学习,苏木也没有耽误,每日里像个老师一样,一边授课,一边与新员工开展头脑风暴,集思广益,看看她的新奇想法,是否可以合理运用于古代的钱庄。

也算是在进行骨干员工的筛选吧,总有些机灵的人,成功引起了苏木的注意。

苏木有时也很恍惚,这仿佛回到了现代世界一般,只是大家都在cospaly古代人,但是每每清醒后,她便继续认命。

贞定这几日,突然下起了大雪,而且越下越紧,沿城墙根一带压垮了不少民房。于是连家上下都放了假,苏木最近有点闲的发慌,也不愿在院子里闷着,于是就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踩着雪闲逛,苏木掐指算算时间,才惊呼时光荏苒。

走到巷子口,那里摆了副扁担,右边烧着炉子架着汤锅,左边摆着佐料碗筷。旁边支了张木桌,放着几张长凳,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蹲缩在炉子边上借着火取暖。

苏木走着走着,也有些发冷,许也是闲的,就坐在老者旁边,叫了碗面,便立刻把手伸向火炉,“老爹,今日这么大的雪,还摆摊?”

老者看着终于有生意了,顿时来了精神,从炉子后站起身,忙不迭的把桌椅上的浮雪扫净,“不摆不行,这还刚过完年,总要过日子啊。”

苏木也不再说话,哈着热气,烤烤手。

不一会而老爹便端来了一碗面,“这是今儿卖的第一晚面,这日子不好过了!”

寒风吹来,带来笑声。老者眯缝着眼睛望着不远处,轻叹一口气。

一巷之隔,天差地别。

苏木也好奇的张望,“这是哪里啊?如此热闹。”

老者缩回头,站回炉子后面,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鼻头冻了有些发红了,老者也不在意,抽抽鼻子,说道:“这墙内便是贞定城里的兵部的头头,叶大将军,据闻叶家长子叶齐刚娶了闻名庄国的美人萧素素。”

“你说的是南有双苏,北有俏萧里的那个萧素素?”

“正是,这萧素素原本是耀王的王妃,但一年前,耀王刺杀庄王失败,被庄王灭门,这萧素素凭着美貌,直接被这叶齐抢了去,叶齐的原配任氏是个性情暴躁易怒的人,因而两人关系很不好。”

苏木万万没想到,吃碗面还能听到这般精彩的八卦,拿出一吊银子,递给老者,示意他继续,这就是传说中的聊一吊钱的天。

老者一见有钱,还有人聊聊天,自然也是十分欣喜,“这萧素素一入叶家,这任氏就闹个不停,嫉妒异常,时时出言顶撞叶齐,叶齐一怒之下就把她赶回了老家,这萧素素顺利成章就成正室。”

“这萧素素最初容貌美丽,举止大方,性情温顺,一时之间备受宠爱,这不刚生下一子,正在宴客庆祝呢?”

“原来是叶家生子宴客啊。”苏木忽然想起前不久,连子渝确实收到了帖子,苏木也没有细看,今日没见到他,莫不是就在参加这个宴会。

“对,你有所不知,这叶齐也是隔任性妄为,放浪形骸之人,这两人初在一起,他还有些新鲜,现在必定透露出些许乏味了。”

“这你都知道?”

“这可不,我在这里摆摊十余年,这叶家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略有耳闻。”

苏木笑嘻嘻地端起面完,连汤都喝了个干净,“那您继续,我权当消遣,绝不外传。”

“得嘞,叶齐与萧素素二人性格并不甚合,叶齐本就是将军之子,行事比较随性,而这萧素素,最初是耀王之妻,墨守成规,有些呆板,据说她是个顾及体面之人,本被叶齐抢去做了妻,也是不符合礼数的,所以做事就更加小心谨慎,生怕被人讥讽轻浮。”

“那这一年,虽看似受宠,其实也是不容易的。”

“确实,自从萧素素有了身孕,叶齐便开始冷淡对待。”

“呵呵,男人!”

老者看苏木面露鄙夷之色,仿佛跟自己不是男人一样。

“所以呀,这萧素素只能靠忍来立身,生下一子,以后更是要拿出当家主母的胸襟来,孝顺公婆,还帮着叶齐物色美人儿,谁承想”老者左右看看,压低声音,继续说,“叶齐,竟然男女通吃,萧素素本就大家闺秀,怎受得了这,估计是一忍再忍,勉强度日。”

“原来如此,老爹,谢谢您了,我先走了啊,您早些回去,雪太大了。”

“好嘞,谢谢小兄弟。”

苏木回头在看了一眼老爹,他小心翼翼捧着一吊钱,依旧躲缩在炉子后面,雪花密密实实的下着,远处的笑声不绝于耳,谁能想到豪门贵胄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风流,贫贱人家却在为如何让生存发愁。

女人啦,特别是美貌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忍,只是在等待时机爆发而已。

苏木打了个冷战,今天真的好冷!估计这雪不下个几天,是不会消停的。

又往前走了走,路过传说中的叶大将军府,抬头看看天,此刻应该正是晚膳的时间,今日本就跟连子渝约了要一起去吃晚饭,没想到路过面摊,看老者无依,一时心软便要了碗面,现下正是饱饱的。

她一直觉得,这里最不方便的就是通讯了,每每有个急事想要联系人,都没办法,她踢了踢脚下的雪,依靠在石狮旁,一阵冷风吹的她直哆嗦,今日甚冷,她出门只穿了件夹层棉袄,在外呆久了脸都是冰凉,抬头看看墙头的梅花,冬二月最是凄冷。

又在叶府门口站了会儿,就听见里面有一阵寒暄欢笑传出,苏木迅速躲在石狮旁边,就听见他们在客套中。

说话之人应该是刚刚的八卦男主叶齐,跟着他们走出门的人并不多,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美人,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这样美的人,这贞定不出一二,她必定就是萧素素,看过她之后,苏木有些不确信自己的判断了,那些八卦不能尽信,她再抬眼看看墙头的梅花,咬咬牙便佯装路过。

连子渝一眼便认出了苏木,她身上的小棉袄,是他最喜爱的淡蓝色,前不久刚刚送给她,她还别扭了好久不愿穿,说是男儿身怎可以如此明亮。但今日他穿了,连子渝却觉得,他的苏木就是应该如此明亮。

“苏木。”

苏木一看连子渝叫住他,立刻跑上前,向身前这些贵人们作揖,“贵人们好,少爷,王管家见风雪太大,特吩咐苏木,来跟少爷提个醒,这天冷地滑,尽量不坐马车,以免出事。”

她一说完抬头竟看到张家小姐,站在萧素素身侧,她看看连子渝,再看看张颖儿,瞬间儿鼻头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盈盈地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又向贵人们点头作揖,就立刻跑开了。

连子渝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木,莫名有些心慌,赶紧跟身边的众人道别追了上去,边跑边脱了自己披风,幸而苏木跑的不快,连子渝赶紧将披风给他披上,也不在意身后的人,便一把将苏木搂住,两人一番拉扯。

叶齐看着不远处拉扯的二人,竟面露会意之色,转身就进了府,也没在意身旁的女眷。

张颖儿紧咬嘴唇,就要冲上去,身旁的萧素素赶紧拉住她,对她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表姐,我该怎么办。”张颖儿泪水涟涟,依在萧素素肩上,便哭了起来。

萧素素看着那不注礼数的两人,唤了身边的小厮跟着他们,这才拉着哭泣的张颖儿进了门。

第十一章 乱七八糟的安全感

雪花飘落,四周都是白白的,天空的灰暗也没有挡住这皑皑白雪的俏丽。

苏木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叶府,一见没了看客,苏木一把掐住连子渝的脖子,“她怎么也在?”

“谁?我不认识!”连子渝赶紧挣脱魔掌,装傻保命。

苏木才不吃他那一套,团了一个大雪球,就朝着连子渝扔去,他也不躲,仍雪球砸到头上,然后就是抱头痛喊,“痛,你是要谋杀亲夫!”

“呸,我是要谋杀你这个二百五。”

“又怎么生气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连子渝,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外人面前过于亲密。”她也真是服气,每次都跟他说,外人面前不要跟他过于亲密,真的是说一百次,一百次都不听。

连子渝一听她都喊他全名,必然是真生气了,立刻解释道:“你看看你,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我还不是着急。”

“哎,你平常那么聪明,怎么脑子一到关键时刻就停止运行了,哦,不对,你是得了一种谈恋爱间歇综合失忆症。”

连子渝默默捡起一个雪球,在手里揉捏,“也就对你,丧失了一些判断能力。”

雪花飘落在苏木和连子渝的肩头,一点点一点的积累,苏木感受到阵阵凉意,慢慢地凉到了心坎,忽然感觉有些累,幽幽地说道:“连子渝,我毕竟现在是男儿身,况且只是个下人,那些流言蜚语,我也实在招架不住。”

“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人敢议论你。”连子渝轻轻揽住苏木的肩膀,把手里的雪娃娃递给苏木。“看看它跟你一样,雪娃娃。”

苏木轻叹一口气,把他肩头的浮雪拍干净,雪娃娃在她的手里,让她的手更加凉了。

前面的墙头积雪,许是堆积的多了,竟还造出了很多奇形怪状来,远远看过去,有些圆润、有些陡峭,还有一些因为承受不住垮掉。

这头连子渝笑脸盈盈的看着苏木,他以为熟悉的木木但是他没有看穿苏木内心的想法,那想法被藏的很深:连子渝,你可能从没有想过,你是天子骄子,没有人敢得罪你,但是我不一样,没有人待见一个勾引主上的奴才,我可能比之前更加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苏木调整心情,把手里的雪娃娃握的紧紧的,它在手心变了样,苏木把被她捏变了形的娃娃,举到连子渝的面前,“不要给我岔开话题,说,她怎么在那里。”

“萧素素是她的表姐,萧家被抄家之后,只有张家这一个依靠,现下萧素素嫁给了名满庄国的叶将军之子,也算高攀,张家自然借机拉近关系,所以今天张家小姐才会出现。”连子渝边说边给她拍手上的雪,握在自己手心里捂着。

“原来如此,那我要去张家瞧瞧。”苏木有些想去张家看张颖儿所说的杂耍了,最近是真的闲的发懒,百无聊赖,指不定半月之后张家的表演会很精彩呢,去凑凑热闹见见世面,也是极好的。

“你有什么目的?”

“呦,现在有脑子了?”苏木又使劲拧了他一把,“我就是不想你跟那张家小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眉来眼去。”

“胡说,何时眉来眼去过,那张家小姐也不似你想的那般轻浮。”连子渝耸耸肩,这时小厮牵着马跟了上来,苏木跟他肩并肩向前走,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静谧的街道,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

“那何以张家小姐邀了我,你却从不提带我一起前往?”苏木最擅长就是绕人,能说着说着就让你自己觉得理亏。

连子渝赶紧竖起三根手指就要起誓,“木木,天地良心,我愿意带你,十分愿意,你跟我去,我欢喜的很。”

“这张家到底请了什么有意思的杂耍班子,如此兴师动众。”

“还不就是那些高跷,舞狮啊什么的,能有什么新意。”

“就这?”苏木在其中并没有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便有些失落,“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滑冰。”

“嗯?可是在冰面上滑行的一众表演?”连子渝在北国游历时曾见过这样的表演,一群人穿着特制的冰鞋,在结冰的湖面上,自由的滑行舞蹈。

“是的,还有冰面高跷,如果在冰面高跷然后其他人从高跷身边滑过,这必然是个精彩绝伦的表演。”

“但这高跷本就难度非常大,如何还能再冰面上站立呢?”

“可以在高跷底部钉上钉耙防滑。”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杂耍班子不是连家请来的,我不便去提,不过等过几日,我给你请最好的班子表演,只为你一人。”

“那我便不去了,你就跟那张家小姐好生你侬我侬。”苏木说这话时,十分冷漠,她现在也受不了自己明明男儿身,却还要嘟嘴撒娇耍无赖了,自己都觉得违和。

“哈哈哈,木木啊木木。走走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雪越下越急,寒风十分浸骨,苏木本来就吃了面,这会儿并不饿,就拒了他自己回屋休息了。

今日听到的八卦,足以让她消化一阵,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知心人,现在与连子渝谈恋爱,阻力太多,多到她根本无暇去享受这段感情,每每遇到问题,苏木都在问自己,何以如此之累。

感情的事不好控制,这又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初恋,与连子渝在一起虽被宠着腻着,却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那些外界流言蜚语的纷扰,那些似笑非笑地看客们仿佛都已经知道了结局,等着看她笑话。

独有连横还在为她奔走,不论他这样做是为了谁,她都感谢他。

近日连横送来的消息,都让苏木摸不着头脑,她离开上饶村时,谢家母子都好好的,即使她给了谢玉书一刀,也不致命,这点他十分肯定。

为何演变成了谢家小女儿谢饶与情郎私奔,没多久谢家一家三口均因盗贼入室抢劫,抵抗不了反被灭口的剧情。

苏木琢磨了很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颍州谢家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封锁了消息。

“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霁月银雪,四处都静悄悄的,连子渝打断了苏木的思路,“你怎么来了?”

“怕你没吃东西。”连子渝把手上的东西朝着她晃了晃。

“我没告诉你,我吃了面?”苏木没有想到这个时间连子渝会出现,突然觉得很奇怪,内心有一万头猛兽在嘶吼,可能是被困已久,莫名就想爆发。

“没有!一见面不就开始闹腾了吗?”连子渝最近着实也有些摸不透苏木,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她的手边摆了她最爱吃的芙蓉豆腐,那娇嫩的豆腐,好似一晃就会粉碎,“嗯,说的也是,连子渝,我确实要跟你谈谈。”

一听苏木这样说话,连子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也不说话,只是把吃的东西铺陈开来,苏木住的这个院子,平日里只有她与连横,大雪压墙,家里出了些事故,连横赶去处理了,到这时辰还未归。

“最近我感觉特别累,跟你在一起后,压力很大,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就是憋屈!”见他不说话,苏木突然就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难道是葵水要来了,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连子渝万万没想到他好心过来给她送吃的,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也觉得委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那你要我怎么做?难道我就不累,不憋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因为我们的关系,你的家族不断给你施压,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一直在控制,为了保护我你恨不得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最近还要如此反复,到底还要我怎样?”

“算了,大哥,我不该突然发脾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我还不知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

“木木,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每次你这样我都特别害怕,总觉得下一秒你就要离我而去。”即使她低着头,连子渝也感受到了,她的眼里失去了光芒。

在苏木眼里的连子渝,对待所有事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遇到困难也可以独当一面,然而再他们的感情这件事上,他突然没了那聪颖、睿智的模样,变得稍显粗线条。

起初听到外界的流言蜚语,苏木就已经想好对策,只要他离开,换回谢饶的女儿身,这样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至少两人符合当下主流。

后来连子渝频繁来找她,与她亲近,甚至用了非常手段,控制身边的人制造流言,那段时间苏木基本是寸步难行,下人们都躲着她,四处都能感受到背后有人在嘀嘀咕咕说闲话,本就有些神经衰弱,日日睡不好的苏木,更加严重了,开始有些喜欢钻牛角尖,甚至喜欢挑刺儿。

苏木低垂了眼眸,今日出门特意挑了连子渝最喜欢的一身衣服,淡蓝色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出,故意在那样的时间出现,一切都为了在人前秀恩爱,这原本是她最不愿做的事,现下都一并做了。

今天这样的矛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苏木最后刹车冷静下来,两人沉默不语,接着几天见不着,见着之后就没有然后了,周而复始,一成不变。

“大哥,我没事,可能是没睡好,让我歇会儿吧。”

连子渝看着她,叹口气,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木木,我喜欢你,我做什么都是因为喜欢你。”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安全感呢?

第十二章 雕虫小技

日子总是要过的,情侣之间争吵在所难免,冷战也在所难免,不见面也在所难免,苏木这几日不怎么出门见人,有事就办,没事就躲在院里,跟连子渝见面的机会甚少。

跟主子谈恋爱可能还是有好处的吧,例如没那么多闲杂事了,例如伙食比之前好,但苏木还是不敢太嚣张,平时该做的事一件不漏的完成,掰着指头数日子总算把身体最不适的那几日过了。

今日总算可以出关,冬日里出了这么好的太阳,虽然让苏木有些焦躁,就约着连横喝个下午茶,上回连子渝送过来的茶,正好能派上用场。

苏木折了梅,插在花瓶里摆在一侧,自己悠闲地泡茶,连横坐一旁廊下看账本,午后阳光最是温暖,但这化雪可比之前冷,为了杀菌补钙,再冷也得坐一坐,总不得多应一下冷的感觉。

“天天看账本,不烦?”

“你天天偷懒,不烦?”连横放下账本就朝着门口张望,苏木看他那样子,就明白他在等谁。

她走到院子中间的大缸旁边,用手敲打了一下冰,看看结实与否,然后回头也朝门口张望一下,看到熟悉的身影后,她便又回到茶桌边,给坐下的连子渝倒茶。

“你送我的茶,尝尝。”

看着苏木冻得红红的脸,低头垂目地模样,连子渝也不接茶,仍由着苏木把茶递到手边,她用她的手轻轻勾了一下连子渝的小指头。

“大哥,你会划水吗?”苏木一边说一边摩挲他手指,每次看他的手指都觉的修长而纤细,关节也不那么突出,甚是好看。

连子渝作势要去抓他的手,却被苏木躲开了,看苏木伸出舌头做鬼脸,刚刚还觉得乌云惨淡,现下心情跟这天一样,阳光明媚,边喝茶边说:“不会,大冬日的提什么划水。”

“那连横呢,会不会?”

连横放下账本,一起同他们坐下,“会,自幼就会,水性还不错。”

“那就好。”

这下连子渝和连横摸不着头脑了,这苏木肯定又在计划着什么?

连横早早就想跟这两人讨论一下,之前苏木说要离开,表妹托他照顾,但是连横恨不得把上饶村翻了遍也没找到谢饶这个人,上饶村姓谢就那一家,小姐雨夜跟着人私奔了,其他家人也被盗匪谋害。

“据传你表妹与人私奔了。”

“她会回来的,只求你到时收留照顾她。”

“好,那照原计划,你被派去豫国,路上染急病去世了,我会提前安排好与你身材年纪相仿的人取代你,到时你就逃离开。公子还有何事需要交代的吗?”

“多派些人手,我只要保证他的安全。”

“好的。”

“连横,最近你是不是有些风寒,明日我去药房多开些御寒发汗的药。”

“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个鬼,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只求两位大哥一件事,如果我遇到任何危险,请第一时间救我,别耽误,我怕死。”

连子渝蹙眉,最近苏木有古怪,这段时间连家生意实在太忙,让他都无暇顾及到她,按照苏木的计划,她一到豫国就装病离开,然后回到上饶村,以谢饶的身份被找到,再回到贞定城就可以了。

连横这边已安排妥当,他只要再派人把上饶村的事情安排好,等她一到豫国,假死成功,接下来连子渝就会安排人将她接到上饶村,接下来加大人手去护她周全,等到连横找到她,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回来。

虽然连子渝一直没有想明白,苏木何以要如此麻烦,凭他连家在贞定城的势力,不需如此费尽心思,也无人可以质疑她的身份。但既然苏木坚持,也便随她了。

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喧闹,老远就听到朱管家的声音,连横是个顺风耳,已经听了个大概,有些明白事情的原由,赶紧跑到门口去想拦住这些人,却不想这些人竟是浩浩荡荡的来,连横一时之间也招架不住。

一群人就堵在门口评理,主角是那朱管家,然后就是他对手吉庆,朱管家说吉庆在修建钱庄时偷工减料,吉庆嚷嚷着朱管家克扣工人伙食从中牟利,一时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修建钱庄这一事,有一段时间归了苏木在帮忙打理,时间一长总有些账目对不上,按照连续剧套路,这必然是有人贪污了。但这朱管家与吉庆都是在连家十年有余的长工,再加上连家家大业大,自然不会过多查问这些账目,小账不易查,这些年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苏木初出茅庐,并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苏木也就不多管他们,甚至还经常请他们吃饭,拉近关系,在人前叶氏对他们客气有加,这才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以为苏木是怕了他们,还要反过来巴结他们。

苏木一看到这些人,兴致就来了,精彩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许是太嘈杂,连子渝有些不耐烦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这几日没见到苏木,刚想说说话,就被打乱,示意连横让他们进来,自己便坐好,苏木也赶紧起身为连子渝加了茶,就站在他的身侧。

朱管家与吉庆一到连子渝跟前,便急急的跪下,朱管家先发制人:“公子,这吉庆真不是个东西,前几日进了一批木材,竟多数都是被虫蛀了的,前不久他们有小工,就是因为木梁材质不好才从那梁上掉下,险些断了腿。”

吉庆那肯认这载,立刻回道:“我呸,公子,您听我说,我们这些小工做的都是辛苦体力活,当初跟着连家,也就为了讨那几吊钱生活,混口饭吃,但是朱管家他不是人,日日不给我们吃饱饭,那小工到底是怎么掉下来,还真要说道说道,莫不就是饿的腿软,才那梁上掉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本来就是胡泼脏水的时候,这两人都是有彼此的小辫子在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昨日里这小子竟然还跟别人说,要集合大家来检举我,就凭你,也不瞧瞧自己做了多少糟心事。”

“也比你这昧了良心,从穷苦人家夺食的人要强多了。”

说着说着两人便是要一番拉扯,身边跟着的人又都是心腹,眼看着就是一场群架啊,苏木这会就差手捧一块西瓜了,然后一转头发现连横也是一副看戏脸,赶紧示意连横说话。

那一头连横被苏木的镭射眼神扫了几周才反应过来,龙套要跑起来了,就赶紧俯在连子渝的耳边嘀咕。

连子渝一听,抬眼看他一眼,挥手示意他去办事,“我听说,在这院里还住了个人,正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小工,要不这样,连横把人带上来,让他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朱管家和吉庆面面相觑,这小工出事之后便不见了,他们还在庆幸,竟有傻子连赔偿都不要就走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此时连横已把人领到一边候着,只等连子渝发话了,那小工一瘸一拐走上前,连子渝说道:“有话直说,不得隐瞒。”

“是,公子,那日本来就放饭晚,只吃了早饭还没吃饱,那天正好是我上梁刷漆,饿的是一阵头晕眼花,刚想在梁上靠一靠,谁承想那梁就断了,我也就被摔成了这个模样。”小工一边说还一边摇摇晃晃的,看起来甚是可怜。

“我看不用多说了,连横,让他们出去把这个月工钱领了,吩咐下去连家永不录用他们,另外今天到这里的人,有知情不报的,一并都罚了。”

“好的,公子。”

又是一阵喧闹,这下连横没有顾着看戏,早就安排了人,一次性把这些哭喊的人拉了出去,过了好一阵,院子里才算清净。

苏木喜滋滋地跟连横击掌庆祝,开心的不得了,“不错不错,非常到位。”

连子渝摇摇头,“借刀杀人?”

“不,连环计。”

见连子渝好奇,苏木开始细细讲来,“连横小兄弟刚接手钱庄的事,忙的是不可开交,又发现账目不对,只能抓大放小,这种小事就只能交给我处理了。”

“是你自己闲的非要插手。”连横在一旁打岔。

“不识好人心啊你,我就佯装自己接手钱庄事宜,让连横短暂给我放了点权利。”

“公子,你晓得她演的多像,那段时间天天像一个受了欺负不敢吭声的弱者,我差点都相信了。”

“本来就是弱者好吗?然后我就开始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一边告诉朱管家,吉庆偷偷向我揭发了他克扣用餐费用的事,然后另一边就告诉吉庆,朱管家向我告了他的状,然后这两人自然是不信我的。”

“接着他就让我出马了,让我分别去查问他们的心腹,这时他们已经开始慌了。再误导他们心腹下去传话,大抵就是今日,吉庆会去公子那里评理。”

苏木紧接着说道:“而这朱管家也并非好相于的主,也自认手里有吉庆的把柄,想趁此机会扳倒吉庆,把他侄儿介绍进来顶了吉庆的差事。”

连子渝已经懂了其中的门路,敲一敲桌子,“那如若我今日不来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来。”苏木自信地说道。

“那小工也是你老早就藏起来的。”

“那是自然。”

苏木觉得这都是她的雕虫小技,多数还有些运气在里面,阳光照在她身上,看在连子渝眼里,有一圈一圈的光晕,还看极了。

第十三章 危险总在不远处

这庄国的天啦,就如同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几天前还是阳光明媚,一转眼就开始下急雪,冬天,它没有春天的鸟语花香,没有夏天的绿树青山,也没有秋天的果实累累,可是冬天,它有雪花从一望无际的天空中轻轻地飘落下来了,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朵朵,一片片,白的似银,洁的如玉,这一切是多么的令人神往啊!

还好刚一落白便又停了,到今日这雪也算是化的差不多了,苏木感觉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初掉进湖里,恍惚间被一群锦鲤包围,莫非被锦鲤大神庇佑。

如果今天一切都顺利,苏木就信了。

连子渝在门外等她,他穿一身墨绿长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苏木轻快地跑出来,今日天气寒凉,但苏木只穿一身薄衣,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只是一阵寒风吹过,瞬间让苏木破了功。

“好冷,我的妈。”苏木一抖,赶紧冲进马车,催促着赶紧出发,今天连横陪着,苏木觉得格外放心。

一上马车,连子渝就把斗篷脱下给她披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一些。”

苏木狡黠一笑,把他的衣服往身上裹了裹,马车里放了炭盆,还算暖和,“为了显瘦。”

一路上苏木都有些紧张,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闭眼思考问题,连子渝玩弄着她的手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张家,这马车在张家不断,竟然有些堵车,又在马车上坐了会儿,才下车进了张家。

苏木不曾想,这张家竟比连家还要夸张,院外粉墙环护,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松树,一带水池。

沿路小溪蜿蜒,迈进园林,那一株株高大得香樟宛如一把把撑开得绿伞,它们挨地开枝,枝干多得不计其数,枝上的叶子挤挤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摘一片在手心中一揉,强烈的叶香沁人心脾。。

小溪在这里汇合流近院前的湖,有一白石板桥跨在湖上,将湖一分为二,近日气温骤降,湖面结了厚厚的冰。

苏姥姥这是进了大观园啊,好奇的四处张望,内心一阵感慨,为官的家里比为商的家里都富贵,这代表什么?这连子渝刚进大院,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招呼入座,张家小姐和萧素素一看到苏木跟着连子渝一起来,两人低头说着什么,苏木不甚在意,跟在连子渝后面入座。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都是些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苏木还是觉得十分新奇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今天带了连横也十分的好,趁此机会被引荐见了十分多的达官显贵,对拓展业务上十分有利,加上自己也算风度翩翩,又深得连子渝的器重,这席间竟有人打探他有无婚娶,也算是一箭双雕。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木喝了些酒,瞥见院子里突然人头攒动,还有人抬着高跷,苏木心情大好,最近酒量倒是被练的不错,一喝完酒整个身体都热了,微醺地感觉真好,连子渝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喝着小酒乐的不行,也跟着她开心起来。

张家家主张岩一一看外面都准备好了,于是拍拍手,将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这里,“招呼不周,请各位不要客气。”张岩一举杯敬了大家,“请大家移步前院,府上准备了独门杂耍,还请大家前去看看,由小女颖儿先带女宾们到桥上一聚,咱们啦就等会儿过去。”

张岩一故意留了悬念,今日的宴会本就是为了招呼这些达官显贵们,联络感情,以往的一些节目也都让大家看不出什么花样了,为了今天这次惊喜,张岩一可是花了大价钱,费尽周折,必定是要惊艳四座。

女宾们随着张颖儿慢慢地走到了桥上,夜幕已至,但张府确是灯火通明,湖的两侧都点了造型各异的花灯,十分讨巧,湖上的桥也点了一整排的花灯,远远看去像是天空中的月牙,冰面本就光亮,在家上灯的照耀,美丽至极。

丝竹四起,男宾们也从大厅走了出来,聚集在湖边,湖边早已安排了座椅,从湖边看向湖面,女宾们站在桥上,桥与冰面只有半人高,花灯照着冰面折射出晕晕地光芒,姹紫嫣红的女宾们与冰面的洁白透明相互呼应,更加美了。

就在此时张颖儿,把女宾分成了两边,中间留了两米的空荡,就在此时,湖面有人穿着特质的冰鞋,在湖面上轻轻滑来。

众人一阵惊呼,他们如同低空飞行的燕子,身轻而迅速,排成不同的造型,有妖娆的舞者,配合着舞蹈,更加生动有趣。

冰面上有人一阵猛冲,踩着冰面上的踏板,一个翻身便翻过桥面,从女宾们的身边跃过,精彩到众人都不愿眨眼。

本以为这就是今晚最大的亮点,谁承想不远处,竟有人踩着高跷,徐徐走来,身边嬉冰者,快速的从他们身边穿越过来,整个湖面上热闹非凡,有一跃而起,身轻如燕的跳跃者。有妖娆的舞者,还有踩着高跷轻松行走的奇人,和穿梭在高跷脚下的滑行者。

这一幕幕都让众位宾客,目不暇接,张岩一一看达官显贵们都十分满意,心中着实佩服萧素素,竟能相处如此点子,也算是奇才了。

连子渝回头看苏木还在饮酒,便一把将他的酒夺走,“少喝点。”

“冷啊。”

“让你不多穿一点儿。”

“穿不得穿不得。”苏木边说边摇手,连子渝一看周边没人注意他,便一把捉住苏木的手,今天的苏木很乖,并未挣脱他。

连子渝心情甚好,看苏木这样子必然也是心情甚佳地,“看到想看的杂耍了,开心吗?”

“开心,不错不错。”

另一头,桥上的女宾们也被这精彩绝伦的杂耍震撼了,便不停地称赞萧素素和张颖儿聪慧。

这萧素素娇羞一笑,便向众人客套道:“其实这也是偷了师。”

“此话怎讲?”

“也是无意之间听说,连家有位小厮,十分聪慧,半月前巧遇这小厮,就听她说了一嘴,竟没想到能做出这般精彩。”

“这倒是奇了,真想见见这小厮。”

“是啊,是啊,素素颖儿,你们可别藏私,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哈哈哈,既然大家如此这般热情,我这就唤人去请了他。”张颖儿让身边的丫头去请了苏木。

对于这样的邀请,苏木是无法拒绝,人在别人家里,吃了别人的拿了别人,自然要给三分薄面,就随着丫头往桥上走,临走时跟连横说了几句话,还递了杯酒给他。

走到桥面上就听到女人们的笑声,苏木一向认为,有女人的地方必定有是非,这是铁律,也是身为女人的自我认知。

张颖儿一看苏木过来了,便将他引到了众人的中间,“这便是我刚说起的妙人,苏木。”

“苏木?”一听这名字,人群里有人耳语,稀稀落落地讨论。

苏木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情况不妙,看来她早已成为八卦地一部分,名声在外了。

许是大家都不在搭腔,让气氛十分尴尬,萧素素为了缓解尴尬,便自顾自地说道:“连家有你这样聪慧妙人,子渝真是好福气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什么意思,本来连子渝与苏木的断袖传闻,就已经传的满天飞了,此时听她这样说,暧昧至及,更像是知道内幕做实了绯闻一样。

“我只是做自己份内的事,并无逾越。”苏木转身面对萧素素接话,也未经大脑,只是顺口而已,不过她这一转身,倒是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

这头张颖儿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桥去,还好苏木反应快,立即拉住了她,张颖儿总算是稳住了身子,只是头上的金簪不小心掉在了冰面上。

萧素素一看这情况,俯在台阶上,对着张颖儿说道:“颖儿,你怎能这么不小心,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这可如何是好。”

张颖儿一听这话,瞬间泪珠连连,嘴里一直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一阵躁动,不知是谁说了句:“苏木,你小厮怎的如此无礼,推了张小姐不说,还害她丢了亡母遗物。”

啧啧啧,苏木在内心啧了一百遍,女人啊如此擅长无事生非的吗?她就转个身,挨都没有挨到这张家小姐,怎么就是她推了她,难不成是苏木腰间自带内力,刮了腰风吹到她了不成。

身后的女人们也不管发生了什么,直接就开始谴责苏木,本来这些人就对苏木有意见,十分不齿她的各种行径,勾引主上,断袖之癖,正好想趁此机会整整她。

“你快下去,替张小姐去寻了金簪来。”

“是啊是啊,你这不懂规矩的狗奴才。”

苏木无奈只好跳下桥去,幸好这桥高只有大半个人高,对于苏木来说不算太高,踩高跷的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一心帮张颖儿寻找金簪,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突然发现金簪就在桥下,便立刻捡起来递给张颖儿。

正在此时,踩高跷的人一个不稳,仰身摔向苏木,众人一阵惊呼。

苏木一扭头就看见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向她压来,她赶紧侧身躲开,吓了一大跳,那高跷的人身子没砸到苏木,却直直地摔向墙面,一瞬间鲜血不止,那人头都被摔歪了,一瞬间便断了气,倒在了苏木脚边。

这一幕不仅把众位贵妇人,吓得不清,就连有无数心理建设的苏木,也被吓得半死,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之狠,苏木恶狠狠地看着萧素素和张颖儿,他们故作惊慌的跑开了,唯有苏木留在冰面上,苏木镇定心神,爬到那人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是死了,苏木无力地放下手。

湖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时外面突然浓烟滚滚,有人在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这些达官贵人自然惜命,一听说走水了,立刻开始逃窜,苏木站在冰面上,感觉很无力,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就这么死在她的眼前,她听到冰面有咔擦咔擦的声音,远处连子渝与连横正在向她跑来,但是人多有乱,他们算得上举步困难了。

冰面上咔嚓咔嚓声愈渐响,苏木看着连子渝他们离她越来越近,便想跳到桥面上,但这桥,跳下来容易,爬上去却很难,苏木低头看了看冰面,裂痕明显,一咬牙便想向湖边跑去,想离连子渝他们更近一点,就在距离连子渝不远处,冰面越来越薄,冰面突然裂开了,苏木一脚踩空,掉下了水。

外面十分吵闹,冰下的水冰凉刺骨,苏木一下子被惊的大声呼救起来。

远处的连子渝一发现苏木落水,加快脚步,他没想到苏木刚刚躲过一劫,就迎来了第二劫,心慌不已,他不通水性,但也心急往护理走去,身边的连横赶紧拦住他,“公子我救不了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快速向湖里走去。

连横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向苏木游去,但是身边总有些碎冰阻挡他,还好苏木身子轻,也冷静下来不再过多挣扎,连横顺利的拉住苏木的身子。

一上岸,连子渝就一把接过苏木,将她搂入怀里,苏木此时还有意识,轻轻地说道:“实施计划,带我离开。”

连横一听这话,赶紧跑出去,安排马车来接应他们,冷风一吹冷的不行,但是连横还能扛得住,刚刚喝了不少酒,还能抵住些寒气。

此时张府人散的差不多了,张家父女站在门口送客,查明了浓烟来源,竟是墙外有人再烧桔梗,张家妇女急的一身汗,这宴会算是被毁了,贵人们大多受了惊吓,都十分气愤。

连子渝抱着苏木,路过张家父女身边时恶狠狠地说道:“如若苏木有任何闪失,我必不会让你们好过。”

第十四章 计划之内

连横在张府外等候,赶紧帮着连子渝将苏木移上马车,马车上早就准备好了干净衣服,还有炭盆,连横把旁边的药瓶递给连子渝,自己把另一瓶赶紧服下。

连子渝疑惑,“这是什么?”

“红糖与生姜煮的汤水,据说可以驱寒。”

连子渝将苏木扶稳坐正依靠在他身上,接过红糖姜水,竟还有些温热,连子渝抬眼紧盯着连横,“坐起来暖暖身子,走吧,速回别院,安排郎中。”

“好的,公子,郎中已在别院等候。”

马车行进,连子渝突然怒道:“你们定了多少事,瞒着我。”

“公子。”连横鲜少见公子发如此大火,立即半跪下身向连子渝请罪,“今日出门前,苏木交给我个包袱,只说怕夜里寒凉,就给公子准备了暖身的汤水及衣物,刚刚连横一时情急,就打开了包袱,想替苏木换上。”

“那郎中呢?难道有通天的本事,竟能猜到今日府上有人受伤!连横,你现在好大的胆子,竟学会事事瞒我!”

这可如何解释的通,但这郎中是一早就安排了的,别院一直有一老管家,近日连下几场大雪,他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连子渝感念管家为连府的付出,安排管家在别院养老。

“公子可还记得,叶管家正住在别院,前不久连横特向公子请示,今日请郎中来替叶管家看病。”

连子渝不语,一切都太巧,太合理了,太不值得相信了。

苏木轻声咳了几声,暖炉烘烤,她的身子也比之前暖了些,意识也有些恢复,连子渝赶紧将红糖姜水递到苏木嘴边,她只是闭着眼,但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她前熬好的。

幸好这红糖姜水一直放在暖炉旁温着,苏木喝下去无比舒服,这可能就是传说吊命地古代“葡萄糖”了。

只是这身上湿衣贴身,这让苏木难受的紧,挣扎了一番。

“听话,歇会儿,马上就到了,到了就给换上,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见苏木听了话,不再乱动,连子渝紧紧地抱着她,她又昏了过去,他更加慌了,一边的连横还在跪着,始终不敢起身,他未曾想过今晚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幸而这些变故都有应对之计,谢天谢地。

别院离张府十分之近,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连子渝一路抱着苏木,慌慌张张地冲进别院内间。

一路上下人都被连子渝周身散发的冷气刺伤,只觉今日的公子,连说话都在颤抖,行为举动不似往日那般沉着,再看怀中之人,都不敢多言,只能唯唯诺诺地跟着。

“快去烧热水,把所有的炭盆都送过来,郎中呢?”

“在。”

一得令,所有下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一阵慌乱之后,便把连子渝想要的所有东西都集齐了,连子渝又唤了院中的老人苏嬷嬷,谴走了所有下人在外等候,郎中号着脉,碰着她一身的湿衣。

“连公子,她只是受了急寒,现下我锅里正熬着对症的药,我这就去取药,请公子尽快安排人给苏先生换身衣服,等他吃了药醒来后,就请他泡药浴,以排发肤里的寒气。”

“谢谢,你出去吧。”

“公子,苏嬷嬷到了。”

“请她进来。”

这苏嬷嬷是个有些眼花的老嬷嬷,这耳朵也不好使了,但索性腿脚还算利索,虽然不清楚为何公子会突然唤她来伺候,但是既然来了必定是要尽心尽力的,接过公子手上的衣服,房里便只留了她与床上的苏木。

连子渝在门外等候,连横还在院里跪着,不曾换衣,他看了连横一眼,也恢复了些许理智,“去吧,换身衣服,近日许许,必须给我讲的明明白白。”

“是。”

月光挥洒在院落里,竟有些冷凄之感。所有下人都缩着脑袋,不敢说话,连子渝不想此事声张出去,便吩咐下人全部禁言,现在这些人只能等着连横来解救他们。

今天他在真正明白为何苏木为何总让他收敛,原来他的爱,于她都会变成利剑,刺入她的要害,随时可能丧命。

他曾自负地以为他可以护她周全,但今日之事论证了他的无能,一直以来苏木什么事都不说,即使闹一闹,也立刻就会好,他本以为这样的苏木已是骄纵,却不想其实她是太懂事了,避重就轻,永远让连子渝看不到她受到的伤害。

“公子,连横知错。”连横迅速地换了衣服,便过来向连子渝复命,他虽担心苏木,但莫名有自信,苏木一定可以逃过这一劫。

“从头说起。”

“是,公子,苏木准备假死之事,想必公子已清楚。”

见公子不回答,连横继续说道:“前不久苏木开始喝酒,然后一直在服用跟我一样地药方子,主要是为了驱寒祛湿,想必她是预想到了今日的意外,提前在做准备吧。”

“连横,你是说她对今日早有防备,那她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难道她一直以来都事事防备,从未安生过,今日即使有他在身边,她都要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那平日里,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没想到,公子会问这个问题,答道:“她平日里除了有事,也不怎么爱出门。”

“怎么会,她最喜欢热闹了,以前没事就喜欢出去闲晃。”

“自从他与您的断袖传闻传出,府上的人便不与他亲近,甚至有些排斥,他本就没什么朋友,那之后更加孤单,多有人说闲话。”

“谁敢!”

“公子,当着您的面自然是不敢的,但是您不在的时候,当着他面说闲话的都有,上月他与人打了一架,受了不小的伤。”

“什么!”这些事他竟一概不知,连子渝啊连子渝,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到底有什么用,他懊恼地扶额叹息。

“苏木他一直想要离开,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最近钱庄刚刚建好,我们便将计划一拖再拖。他今天说了,实施计划,公子,我想等他清醒,就送她离开。”

“好,越快越好。”

“公子,今日之事必然与张家父女脱不了关系,这杂耍班子是他们请的,苏木也是他们专门邀了去的。”

“你怎么看?”

“她们必定是使计让苏木主动下湖冰面,然后在让那高跷的杂耍之人,故意摔倒,想利用那个人砸伤苏木。”

“难道,他们也对苏木动了杀心?”

“那叶齐将军本就是个男女通吃的,萧素素虽说是个贤惠大度之人,也对此颇有微词,打心眼里最瞧不上那些媚主的小倌儿,她现在十分仰仗张家,近半年与张家走的格外近。”

“萧素素和张颖儿,你好好查一查他们,杂耍班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既然那萧素素有意想要攀附张家,必定会出谋划策。”

“是,公子。”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叶府门口巧遇了苏木,他只看到叶齐眼含戏谑觊觎之意,却忽略了那日萧素素的眼神里,暗藏多少不屑与无奈,张颖儿的眼里有多少恨意。

连子渝必须赶紧解决这些问题,让苏木尽快脱离危险,现下越早送她离开,她就越安全。

只有这样她才能恢复女儿身,正大光明的回来,而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保护,这一次,他不会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也不会仍流言蜚语攻击伤害她。

“公子,苏麽麽伺候完了。”

连子渝一听苏麽麽出来,赶紧进了房间,这会儿煎的药也好了,苏麽麽欲言又止看着连子渝。

他立刻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了苏麽麽在侧,自己一勺一勺地喂苏木,苏木这人十分惜命,遇到危险怎么都会本能地保护自己,此刻即使晕晕沉沉意识不清,闻到药味,也顺从地张嘴吞咽。

“公子,老身有话不知当讲不?”

“没事,嬷嬷,你说!”

“这苏先生,分明是女儿身。”

“我知道。”

“嬷嬷,你在连家也有四十年有余,有些秘密需要烂在肚子里的,一定不要让它见天日的,不然”

“老身明白。”

“去吧,明日等她醒来,由你继续伺候她。”

“好的,公子,老身先行退下。”

连子渝摆摆手,眼睛始终盯着苏木,他用手轻轻将他额间的碎发整理好。

“苏木,对不起!”他握着她的手,“只要你好好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他连子渝是贞定城里的大人物,数一数二,平时只要他想要,他都能得到,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所以他自信自负,甚至有些自以为是,他总以为有他在,没有人敢妄议他们,他的家人会认可他们,她苏木在他的保护下只会无忧无虑。

谁承想,今日之事彻底让他明白了,苏木的苦,她的难。

父母临时决议他的婚约,一再安排他与张家小姐见面时,他就应该察觉到。苏木一再提醒他要注意外人眼光,少与她亲近时,他就应该察觉。她受伤之时,他也应该察觉。

如果这些他察觉到了,她也不至于会经历这样的生死惊吓。

今日之事,他必定会查清楚,如果是张家父女,从中使坏,他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第十五章 初恋总是容易被理想化

又是下坠不停地深渊,又是无尽地黑暗,这样的梦靥,到底还要困住她多久?

苏木一醒来看到守在她身边的连子渝,心里有些发虚,她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从连子渝眼下的青黑、唇下的胡渣可以看出,他已守在这里很久了,他一定很担心吧,昨日之事可能是个错误决定,毕竟她并未得到她想要的。

她抬手摸一摸他的脸颊,轻声说道:“子渝,对不起。”

她的声音轻之又轻,但连子渝还是听的真切,他的心微微一紧,相爱之人何来如此之多的对不起。他不愿就这样醒来,便继续爬睡在她的手边,任由苏木摩挲他的脸颊。

连横过来送药,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生怕惊醒了连子渝,“连横,我睡了多久?”

连横将药递给她,“一天一夜。”轻声唤醒连子渝,“公子,苏木醒了。”

竟有这么久,那连子渝也一直在这里守着她吗?这一世,连子渝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的人,抛开其他,但论这一点她做什么,都无以为报。

只是这刚经历一场生死,苏木内心波澜四起,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无暇顾及其他,眼下这便是离开贞定城,苏木换谢饶的好时机。

苏木掉入冰湖之事,已然人尽皆知,只要她离开贞定城,假死之事必定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必须尽快离开。

“来人,备水,请苏嬷嬷过来。”

那冰湖刺骨寒凉,庆幸当天苏木穿的少,喝了些酒,算是为身子打了底。自从在现代掉入湖中来到这里,苏木虽还是怕水,但近几年努力学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水中憋气,这也为自己牟取些许时间,等待救援。

“这是要作甚?”

连子渝让连横出去,拿起药碗,一口一口地给她喂药,“郎中说要用药浴,逼出身上的寒气。”

“这不方便吧。”苏木边说边将衣领拢了拢。

“你放心,那苏嬷嬷是个老人,她的儿子还在连家做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是心中明朗,再加上她眼睛并不好,日后你即使换回谢饶,定也认不出你。”

听连子渝这一言,苏木惊恐万分,连子渝的恋爱脑竟然开始运作了?不是一直走甜蜜粘腻无脑进击路线的吗?

“谢谢大哥。”

连子渝轻轻将苏木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木木,我喜欢听你叫我子渝。昨日之事,我不会再问你,但你之前受得委屈,我以后一定加倍爱护你。”

“那些流言中伤,于我其实并无损害,你不用担心的。”

“我从未细听你后面的计划,本都交由连横处理,现下你如果还有精神,可否跟我讲讲?”

苏木一怔,心下有些慌张,莫不是连子渝发现什么了?有些话如实说,比谎言更容易欺骗人,“我与连横说,我想离开贞定城,再不回来。”

他松开苏木,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毕露,必然是听了这话气急了,但苏木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发脾气,苏木正是了解这一点,便更加肆无忌惮说下去:“等他将我送到豫国,助我假死,然后我便趁此机会逃走,我原本计划走后,就在豫国安顿下来。”

“那你说,你会回到上饶村变回谢饶之事,都是在骗我?”

“是的。”

“苏木,你何以要这般绝情。”

“大哥,自我与你相识相恋都抵不多一个晚字,我们相识之初,我便不信任任何人,我们相恋之后,那些流言并无法伤害我,真正让我痛不欲生地是你的态度。”

“我?”确实如苏木所说,连子渝在苏木昏迷时想通的一切,都太晚了。

“你去查我,却从不当面问我,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你说心中喜欢我,但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你分明清楚张家小姐的身份,连家家主的安排,也从未向我坦诚。你不在乎外人想法,你自视甚高,同样的你也并不在乎我的想法,不是吗?”

这一场生死对于苏木来说,经历的刚刚好,她被凉透了,也已看清。而连子渝,想必他也都想清楚了,苏木一直以来,都用恋爱脑来说连子渝,也告诉自己,他未曾心仪过任何人,自是没有恋爱经验,他这样一个好人,容不得伤害任何人,也不会愿意伤害她,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时间。

但她越来越来清晰地看透,这段感情,他们都没有爱的那么深,苏木对他多有依赖,连子渝对她是多有新鲜感,这让苏木想起了一句话:一切都只是借口,其实你没有那么爱他,而他也没有那么爱你,仅此而已。

“不,苏木,你说错了,我在乎你,喜欢你。”

“初恋总是容易被理想化,我们都把一切幻想的太好,经不起一点风浪的折腾,精疲力竭之时,两人只能互道抱歉,再无其他可言,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再说话,以前总觉得她脾气直了些,说话口无遮拦了些,现下细想她那些看似口无遮拦的话,也是千挑万选,捡了他爱听的说,原来是他看错了她。

苏木沐浴之时,连子渝让苏嬷嬷贴身伺候着,其他人一概不可靠近,连横按照连子渝的吩咐去查了张府和萧素素,安排送走苏木的相关事宜,马不停蹄,只是他再一次没有料到,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是的,这一夜,连子渝听了苏木的话回了房去休息,他安排了连家最精密的一号守卫在苏木房间四处扎守,他也未曾想,竟有人能越过他层层守卫将苏木掳走,且不留任何踪迹。

次日,待连子渝发现时,苏木房间里只有苏嬷嬷晕死在床边,唤醒后竟有些痴傻,忘光了昨夜所有的事。

连府别院一时之间,气压骤低,连子渝在外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此时他正在怒吼:“三重守卫,竟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连府养你们做何用?连郁这就是你的本事?”

身前跪着的连郁,面无表情,他无法解释,自己一手调教的一号守卫,怎会生出这般打脸之事,更何况昨日足足派了三倍守卫,而对方貌似只有一个人,不然不至于如此毫无声息。

但这一人便可成功入了连家别院,避开三重守卫,将人掳走,这样的本事这天下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到。

连郁分析了好一会儿,觉得并无可能,因为这人只听命于谢家三公子,谢抒显。

第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家三公子怎会费尽心思掳走连家一个小厮,这分析太离谱,他需要些时间去调查,昨日之事实在太打脸,连郁都觉得无颜以对了,他必定要查个顶朝天,即使要把连家别院翻个个,他就不信一个人掳走另一个大活人,会毫无痕迹。

连家别院已经如同火烧般焦灼,连横站在连子渝身后,整个后背都已湿透,看着连郁半跪着不敢起身,他也着实想不出任何办法,但是连郁知晓的事,连子渝怎会不明了,现下才会真正地焦灼对胶着。

连子渝的火还未发完,连家庄那里已经派了人来催促他回庄里,据说是庄里送出的一批叶将军的物品,被人劫了去,且不说,这物品贵不贵重,就凭叶将军现在的地位,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更何况这简直砸了连家庄的声誉的事。

“你去查了苏木,确无没有半分消息?”

“是的,但苏木嘴里提到的谢饶,确是上饶村谢家二小姐,那位小姐一年前的雨夜,跟着别人私奔,生死未卜。苏木像我提及谢饶是他的表妹,但谢家已再无人可查,便也就断了线索。”

连子渝懊恼地捏紧拳头,这近一年,苏木分明给了他很多提示,他从未在意,到如今竟是无从查证的结果,昨夜之事,连郁连横不愿说,定也是怕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污了谢三哥清白。但是他心里清楚,那神秘人来无影去无踪,这天下恐怕就只此一人,即只听谢三哥的命令,那定然就与谢三哥脱不了干系。

谢三哥全名谢抒显,家中子女到这一辈都是抒字辈,全以抒字取名,如果谢饶即是苏木,也算的上是谢家亲戚,那即使此次劫持与谢三哥无关,也至少能查出些什么。

“连横,明日向谢三哥递帖子,就说有急事商议,事关重要,需面议。”

“但公子,谢家三公子已有一年未见客,此前的帖子,都被退了回来。”

“快去!”连子渝语气沉重,他有预感,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前行。

“您此时需尽快回府,耽搁不得了。”

连子渝双手抱头,眉头紧蹙,谢饶这个名字与谢抒饶,只差一个字,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他小时候曾见过一次谢抒饶,不似苏木这般好相处。

此时已是下午,连子渝回到连家庄处理事务,脑中盘旋地疑惑,都被杂乱的事情打乱,他不清楚苏木现在是否安好,也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却知道一个秘闻,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谢抒显还要讨厌谢抒饶。

只要苏木不是谢抒饶,她就一定不会有事,如果是,仍凭他连子渝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出她。

他每一日都在脑海里摇摆,是与不是的猜测,做了无数次,连郁连横那头毫无消息,连家庄事务不断,谢家闭门谢客,这半月竟就这样一晃而过。

叶将军那批被劫持的货物已经全数追回,算是勉强保住了连家庄的声誉,连横昨日来报说:张府府上的杂耍班子竟都不认识那日死掉的高跷技人。

线索又一次断了,但萧素素却被关在将军府,再未出过门。

另外叶将军府上要紧急押送的物品竟只是一些粗布匹,并无任何值钱的物品,且就在苏木出事的后一日,才送到连家庄千交代万交代,当日必须出发。货物刚走出贞定城就被劫持,跟苏木被掳走的时间基本重合,所有的事不会如此巧合。

午后苏木肚子有些饿了,看着墙上的正字,这已经是她被关起来的第十六天,她的身体已痊愈,每日都坐在院子里混吃等死,雪早已化的干净,贞定的冬天特别干燥,脸巴子都已经要起壳了,肚子也在咕噜噜叫。

她朝天空大叫了几声:“饿啊,给口饭吃,我还小,还要长身体。”

一个黑影站在房顶上,苏木显然已经习惯他的神出鬼没了。

自从痊愈后,苏木的精神越来越好,时不时还会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活动筋骨,所以消耗大,就会饿的快。

黑衣人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苏木安静的在院子里等他,这半月基本如此,黑衣人如同影子般存在在这里,如果她有需要,他就出现,剩下的时间,苏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即使如此苏木也从未想过逃跑,就这样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吃饱了就活动,困了就睡,醒了在活动,偶尔对着屋顶说话,就当在跟人聊天了,虽然并无任何回应。

黑衣人给她准备了一个包袱,苏木笑眯眯的对他说谢谢,但一抬头,他已不见踪影。

打开包袱,里面都是一些干粮,苏木虽然都已经吃够了,为了生存,还是硬吃下去。

“大哥,谢谢了啊,不过,下次能不能换点东西,生的都行。”

“吃这些不利我生长发育啊,大哥,还有油,给点肉啊,大哥,求求你了,还有火折子。”

第二天,黑衣人照着她说的给她带了很多生食,苏木乐的不行,院落里又一个小灶台,终于可以吃点热的了,苏木兴奋地把炭盆搬了出来,将木材堆在盆里就开始生火,还好以前在上饶村的技能都没有忘。

苏木轻车熟路的抽了院落里的柳树条,削尖了开始穿肉,一串接一传,等着这一切都准备好,红薯已经在炭盆里变成了焦黑,好想念现代的锡纸,至少烤东西的时候,十分想念。

香气飘散,黑衣人站在屋顶看着她,眼神冷冷清清不带有任何色彩,他奉命在这里,这半月这个被他掳来的小女子,从未反抗过,也未表示过任何不满,就那样安静的待着,除了会说些奇怪的话,也并无异常。

那些奇怪的话,大概就是:

“大哥,我叫谢饶,你是不是以前经常跟踪我,你是变态吗?”

“你说你难道不睡觉吗?你要是睡觉就跟我说一声,我就逃跑,哈哈哈哈!”

“大哥,要不要下来一起撸串。”

“说实话,我长得一般,但是力气还挺大的,你可以把我卖去做工,但是不要污我清白,我还要结婚的。”

“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可能最让黑衣人意外的便是这句话,她说:“你家主子,是不是谢抒显?他好歹也是我三哥,没必要如此冷血,把亲生妹妹囚禁在这里。”

第十七章 “敌”已明朗

不出半刻,院落里突然热闹起来,黑衣人跟在一个着玄色衣袍男人的身后,在那男人的另一侧,苏木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李主管,有些欣喜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苏木还未来的及直视最前方的人,闻到肉有些焦糊,便赶紧反转肉面,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本来还想进屋搬了凳子请他们入座,谁承想不一会儿,后面就有一大批人,送来了桌椅茶具,他们坐的是高凳,而苏木为了方便烤肉,直接坐在石凳上,苏木摇头低笑,这一出场就是要人仰视的节奏啊。

苏木壮了壮胆,决定还是从熟人下手为妙,笑着对李管家说道:“李主管,好久未见,依旧还是那样青春逼人,讨人喜欢的老模样啊。”

这一头李管家不说话,只是向她点头作揖,便让周围的人全部撤下,只留他们四人在院里,熟练地为身边的玄衣男子泡茶,院头有只鸟儿叽叽喳喳,苏木这会儿饿的慌,见来人也不说话,她一边吃肉,一边看他。

他穿着玄色的缎子衣袍,袍内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身高近八尺,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在这样的寒天,看着都觉得冷,苏木裹了裹自己的衣服,身子又朝火盆那里凑了凑。

即使坐下,苏木也觉得他气势逼人,许是最近营养不够了,见着他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这个环节,需要自我介绍吗?”

苏木无话找话,抬眼直视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就那么一瞬间,有什么在敲击自己的心房,仿佛无尽空灵的声音不断的想起那个苏木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谢抒显,谢抒显。”

“苏木?亦或是谢饶,但是我熟悉的还是应该叫做谢抒饶。”

“原来我还有一个名字啊,我最熟悉的不过就是一个谢饶。”苏木从未忘却,谢饶这个名字是她在现代世界的名字,父亲姓谢,母亲姓饶,就是这么简单。

谢抒显挥手让他们退下,这不大不小的院落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

还未等苏木反应过来,谢抒显已走到的面前,只在一瞬,他便扼住了她的脖颈,谢抒显离她如此之近,让她恍然如梦,眼前这个人她虽从未见过他,但是这一幕犹如缠绕她的梦魇,挥之不去。

那只鸟儿似乎也受了惊吓,飞走了,整个院子里除了苏木急促的呼吸,再无其他声音。

“谢抒饶。”

“谢抒显!”吼回去再说。

“你可知,连子渝这月向我递了三次拜帖。”

谢抒显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她感觉有点累了,也不想挣扎,现在动脑最合适,反正他也不会杀她,不然她不晓得死多少回了。

“所以呢?你把我掳走,还不让人找了不成?”因为被掐着脖子,苏木说话的声音极细,像足了一只公鸭。

谢抒显看她不反抗,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松开手,用手帕擦擦双手,扔在桌上,苏木没有手帕,就用袖子擦擦了脖子。

苏木故意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对他喊道:“三哥哥!”

看谢抒显脸色不好,苏木也自然识趣,坐在他对面,自顾自地泡茶,然后润润喉咙,至少现在看起来,他们是平等的了,况且谢抒显对她的好奇比苏木对他的多。

“你怎知是我?”

“你们未必太明显了,从囚我在上饶村开始,李主管本就是你的手下,即使他不说,身边的小厮们偶有讨论,也能听出点风声,我的事既然都有人一一跟你汇报,你就问你想知道的,我就答我想答,给彼此个机会摊牌。”

摊牌可能是所有计策里的下下策,但是苏木没有资格谈条件,她只能在谢抒显手上试水,看看有没有机会获取有利的信息。

谢抒显摸摸下巴,像是看穿她一般,便不再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苏木也真是佩服谢抒显,如此沉的住气,但她不行,横冲直转,直捣黄龙才对。

“谢抒显,我失忆了,虽然这个结论十分老梗,但我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你让人盯着我,从不给提供任何消息,所以,我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连自己真正叫什么都不甚了解。”苏木如实说道,她最喜欢讲实话了。

“你既然都已经选择逃走了,你又怎会什么都不清楚。”

“我逃走的原因你们会不知道么?你们既然选择夏天在我身边监视我,为什么不能让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在那样的情况,我若再不逃,难道非要让夏天跟了谢玉书,一辈子被糟践?亦或是某一天,我也会跟夏天一样,任人践踏却无力反抗。”

谢抒显定睛看她,以前的谢抒饶断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从不会反抗,她只会任由自己把气洒在最亲密的人身上,最后得来众叛亲离的结果,她会不停的苦闹,不停的重复伤害,却没有办法挽回。

“谢抒显,我一直在明,你或者还有其他人一直在暗,我猜不透,如果有机会我不逃走,我的脑子莫不是有问题。”

“你不是已经创造了机会让我也在明了吗?”

“费尽心思不过还是到了这里。”苏木虽然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暗爽,至少她不用在逃避,这种幕后大boss最容易死于话多,希望好攻克。

“半月前的事,不必如此冒险。”

苏木抬眼看他,“说实话,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有意假死?”

“那日在叶府,你与萧素素第一次见面,然后她就派了人跟踪你,你故意说出冰面高跷时。”

“竟是那时候,你怎会知道?”苏木一问出这样的问题,立刻就想要打嘴。

“冰面高跷本就困难,如果在高跷上钉上钉耙,那就要保证踩高跷的人走的那一段路,冰面必须稍微松软,于是张府提前一天就把湖冰面刨松一些,这样以来几个高跷技人,同时踩在冰面上,就会导致冰面破裂,然后你正好就在桥下,冰面最薄的地方,那里竟有人提前撒了盐,就为冰面融化更快。”

“怪不得,那一日落水,呛了一口水,咸死我了,他们这跟踪人,偷听人说话的本事真是优秀了,我说什么他们竟一一都记了下来。”

谢抒显勾起嘴角,右手手指不停的变换造型,一会儿食指压着中指,一会反过来。

“那一日,你即使不准备假死之计,我也会将你掳走。”

“那日,你在?”

谢抒显不置可否,将手指舒展开。苏木不停地回想那天的事情,他在哪里,她把所有人都看了个遍,因为那些都是贵人们,她得记住以后自会派上用场,但她却没有发现他。

第十八章 这该死的命运

“等等,趁乱?难不成是你派人放了火。”

苏木本以为,那日她只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然后再趁一切不那么明朗的时候,离开贞定,假死成功之后逃走,她预估了两种结果,其一她逃走成功,她就可以摆脱身边这些若有若无的监视,获得新的自由。

其二如果她失败了,至少可以引出那些深处暗处的人,这样她不用日日提心吊胆,胡乱猜疑。

只是她没想过,眼前这个人可能早就猜出她的想法,只是顺着她添油加醋了一些戏码,而这些戏码,在苏木眼里就像是,自己若跳梁小丑般演了一出,别人想要的结局。

对于谢抒显这样不道德行为表示谴责,苏木故意加重语气说道:“可以杀人,请不要放火,殃及池鱼,真没道德。”

“看来你记性并不好。”

显然苏木不明白他的意思,双手不自觉的合十又松开,问道:“什么意思?”

谢抒显今天好耐心,竟愿意这般解释道:“一年前,炭盆里的桔梗。”

苏木眼神闪烁,这个人说话总是不说全,讨人嫌,这完全就是言情小说男主角惯用设定,还好在她这部人生剧里,他不是她的男主角,不然沟通起来真累。

可惜,让她最无语的就是她竟然动听懂了,真是神烦这种情况。

一年前她逃跑之时,虽刺了谢玉书一刀,并借着雷声掩盖住了他的喊叫声,但是苏木还是怕极了,她杀不了人,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本性。

于是她迅速的点燃准备已久的桔梗还有火镰,感受好风向,将桔梗和火镰同时放在炭盆里点燃,这样做就会产生浓烟,甚至还可能会有传说中的鬼火产生。她在上饶村时,本就有失心疯的传言,最好传言能多一笔,例如谢家二小姐被鬼带走了之类的就更加好了。

苏木虽是这样盘算,但还是被某某人彻底打乱了,且还被泼了不顾名节与人私奔的脏水,真真是谢谢了某某人祖宗十八代。

之前她也不过是试探谢抒显是否是囚她于上饶村的人,现下真是明朗的不能在明朗了。

“所以,你利用桔梗和火镰产生的浓烟,制造了张府饿混乱,想趁此机会掳走我,然后在嫁祸给张府,把自己摘干净,哇,只是用心险恶啊。”

“我不需要。”

苏木并不想去过多揣摩他说的话,似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有那些计划,你也决定当天掳走我,那为何不提前一点,阻止我?非要更我落水之后,半死不活之时再下手,你莫不是个抖s,非要看着别人被虐才开心。”

越想她就越想被蚂蚁爬了般坐立难安,几个意思几个意思?怎么不干脆等她凉透了算了,开始捶胸顿足表达不满,过了一会就开始仰天长啸,大概觉得有点累,对面的人也不怎么配合她。

“谢抒显,我不知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憎恶我,我只求偷生,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苏木最后所说的话换来的竟然只是他不屑的表情,自感无趣,于是苏木又开始沉默。

李主管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说道:“主上,连公子硬闯了进来,属下怕伤了他。”

他不疾不徐地起身,俯视苏木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求偷生!”

苏木一抬眼就看到又是这似笑非笑地模样,现在恨不得谢抒显是她嘴里的磨牙棒,瞬间磨平了他最好,咬牙切齿地回道:“这又与你何干?”

他拢了拢自己地披风,便径直离去,刚一走到门口,便听到苏木怒吼,“那你就让我知道我的过去,不要给我打哑谜,烦得很。”

鲜少发脾气已经是苏木来到这里最大的改变,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个爷,在现在世界里,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如鱼得水,而如今竟事事被人制衡,一忍再忍,真是够憋屈的。

谢抒显已经走远了,只留下李主管挡在她的身前,苏木也识趣,打是打不过的,素质摆在那里,也骂不出什么糟践的人话,只能朝着谢抒显离开的方向默默竖起自己的小拇指。

“谢小姐,往后你若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李主管,夏天还好吗?”

李管家看着她,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一切安好,那日她御马前行,还未出豫国便晕了过去,幸得人救了去,才捡回一条命。”

苏木一听李管家这样说,立刻慌了起来,终归还是害了她吗?许是有些心急抓着手中的空杯开始喝,竟未察觉,“怎会,那老马识途。”

“老马确实识途,但毕竟年余未走过的路,且那日风搞雨骤,自不会那样准。”李管家不疾不徐慢慢说道。

她捏紧手中的空杯,问道:“那她现在还好吗?”

“生了孩子,已有四个月大。只是主上罚她,从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竟是这样的结局,苏木一时气急,将手中的空杯扔在了地上,眼泪哗哗地流下,对面的李管家微微一怔,她竟哭了?

苏木用手去触碰眼角,泪水涟涟,止都止不住,这该死的命运。

“你去告诉谢抒显,连子渝的事我来解决,把夏天和孩子送到我这里来,我保证只要保我们平安,就算囚我一辈子,也绝不逃走。”

她记得那个九死一生的雨夜,她拼尽全力逃出上饶村,就是为了自由,为了逃避这该死的人生,即使她早就发现夏天不是她的人,在看到她被谢玉书那个禽兽糟蹋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苏木清楚老马识途这个梗,她想让夏天安全且离她远一点,所以才让她骑着马离开,当时那样的情况,夏天可以引开后面追她的人,另一点夏天即是他们的人,应该不会置她于不顾。

可她做的决定,还是让她濒临死亡,苏木不是什么白莲花,觉得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只是骨肉分离,这是怎样的痛,苏木太清楚不过了,她离开现在世界,来到这里,可以想像爱她的父母,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苏木自认自己是个自私的孩子,父母的付出永远在她眼里都是理所当然,而自己二十九了,却从未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现下再也挡不住对父母思念,每日都在后悔,为什么不多爱他们一点,多一点时间陪他们,为什么从未认真拥抱他们,亲吻他们,跟他们说一声“我爱你”。

第十九章 春之失恋

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得面对现下这样的尴尬局面,她已梳洗换了女儿装,目光呆滞坐在屏风后面。

这些人是有多镇定,竟然开始下棋,这可还行,感觉自己已经要无语了,正打算冲出去,来一场他死不了我也活不了无谓地战斗,主要想靠嘴炮取胜。

“谢三哥,近日身体可还好?”连子渝怕是有些忍不住了,主动开启新的话题,现在有些心不在焉,棋路走的一片乱,他执白子已是肉眼可见的败局,但他已然不在乎。

谢抒显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只不能动气。”

连子渝一听这话,更加局促了,再三斟酌,他是打心眼里尊重眼前这位谢三哥,虽然只比他大三岁,但是他于连子渝如师如兄,从不敢逾矩造次,如今苏木下落不明,他的心中焦急万分,只能冲动为之。

“三哥,听闻饶妹妹来了贞定,那姑母也来了吗?想来与饶妹妹姑母竟也有十年未见了,子渝请了父命,特来看望。”

他说完就抢在谢抒饶之前下了一子,他未发现,谢抒显也没揭穿他,只是顺着他下了一子。

屏风外的苏木,即他们口中的谢抒饶,一听到连子渝的话,一瞬间从混沌转为惊恐,这是她的预料之外,连子渝这话的意思他是她的表哥,这个结果让她感觉晴天霹雳,这尴尬地局面,与这该死的命运,再加上这狗血的宿命,还有谁?穿越穿的如此屌丝,乱伦的戏码走了一波。

“前日里,你饶妹妹受了风寒,怕是见不得人。师傅这次却未跟来。”某人现在可能感受到了屏风外产生的怨气,悠悠然说道。

你才见不得人,你全家都见不得人,谢抒饶在心里暗骂谢抒显,后来诅咒完他,又反应过来,他跟她也是一家人,啊呸!

连子渝一听谢抒饶受了风寒,内心一紧,“无妨,无妨。”现在竟只会说这四个字。

“李从,等这局结束后,去请小姐过来吧。”

“是,主上。”

躲在屏风后,谢抒饶感觉整个脊背都是汗,春三月,这样好的季节啊,注定要失恋,鼻头又是一酸,然后又开始在内心唾弃自己,不是早已经决定放弃吗?那么多心理建设,怎么就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想要无尽逃避。

李主管不一会而便回来了,打断地他们,“小姐说晚上想吃晚亭楼,请您准了。”

“准了。”谢抒显平静地回了李从,最后一子落下,这一局就被迫不及待的连子渝彻底打断了。

谢抒饶从屏风外走出来,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束腰将有些发黄的头发绾成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未施粉黛。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连子渝第一次见到这样地谢抒饶,这是他的木木,如今是他的表妹,他来此抱有的那唯一一丝希冀,彻底破灭了。

谢抒饶一见连子渝,便向他行了礼,虽不熟悉,做起来别别扭扭地,但她还是努力做了,只有她清楚,这一切不过为了掩饰尴尬。

而连子渝时隔半月,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地人,猛然坐起,险些摔倒,“苏抒饶妹妹有礼了,几年未见,妹妹果然出落更加动人了。”连子渝断断续续地说道。

“谢表哥谬赞。”谢抒饶显然已经把电视剧里看过的戏码都彻底用尽了。

一旁地谢抒显耐心地整理着棋盘,听着这两人无聊地寒暄,竟勾起嘴角,抬眼看了李从一眼,这李从自是懂得,立刻岔开话题,“主上,前几日进了一批玉石,多有稀奇,可否请您移步前厅一观。”

“好,这子渝与二妹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聊,我先告辞。”说着便随着李从离开了,离开前看了谢抒饶一眼,发现她正在朝着他翻白眼,样子丑极了,也不想多言。

连子渝走到谢抒饶跟前,细细打量她,她显然又瘦了些,怕是吃了不少苦,“在这里可还好?”

“一切安好,谢表哥挂念。”

这气氛实在诡异,谢抒饶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到打破局面的办法,只得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

“听闻表妹最近偶感风寒,恰巧庄里有一叫苏木的小厮,半月前不慎落了水,她喝了个方子,倒挺对症,改日寻了来给表妹试试。”

“那倒不用,在这府上,三哥哥把我看护的极好,表哥请放心。”

谢抒饶这样说着,让连子渝听了去,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清楚谢三哥对谢抒饶的态度,若不是谢抒饶生母,待谢三哥如师如母,有这份情谊在,谢抒饶定活不到现在。

颍州那些传言,如无出入,谢抒饶的为人,做的出故意接近他,以此报复谢抒显的事,但连子渝不相信,贞定的传言已经伤了他的“苏木”,与其相信那些传言,不如相信这近一年真正的相处他说过要护他周全。

见连子渝不接话,谢抒饶想趁热打铁,把这事儿就此了了,如此拖泥带水,只会越伤越痛,“表哥,我可否与你谈一事。”

“你且说。”

“近日,贞定城多有流言,说哥哥有断袖之嫌,与你刚口中的苏木,终日厮混在一起。且不知表哥有何打算?妹妹今日逾越多说两句,望哥哥见谅,现如今这苏木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表哥何苦再闹得满城风雨,四处去寻,得罪了与连家联姻的张家不说,还落个人人不耻的名声。”

“你怎会不懂。”连子渝扶额无力的坐下。

“我怎不懂,表哥,那苏木当初与你相遇,看足了你有价值,才与你交好,事后发现你竟是连家大公子,自然欣喜,后来与你相好,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跟个好人家就此过上安稳的日子,再后来定是发现张府联姻,便设了一出苦肉计,离间这张连两家。这小厮心思好生缜密,表哥如此聪明,怎会被他迷了心窍?”

连子渝错愕不言那日她被掳走,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猜到了此事是谢三哥所为,猜到了她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又一次在苏木面前,如此这般狼狈,他总是猜不透她的想法,今日也一样,设想无数种形式,单单没有这一种。

“她真是如此设想?”

“不然呢,他苏木在外孤苦无依,自然要找机会为自己谋利。”

谢抒饶把这些话,在心中打了草稿,本以为会忍不住想哭,却不想在紧要关头,谢抒显给了她当头棒喝。

还有什么好纠缠好不舍的,自己不也喜欢过付出过,痛过累过吗?况且眼前这人竟是嫡亲的表哥,她还挣扎什么,这该死的人生,还有什么需要她承受的,她躺平任嘲。

连子渝似乎一瞬间开了窍,看透了她的心,说道:“说来抒饶妹妹,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今日之话,我就当没听到,这苏木是我心头之人,我信她不是你口中那般。”

“表哥,有些情爱,她承受不来,何苦勉强,况且你怎知她不是自己逃了出去?与其勉强,不如成全。”

谢抒饶当下是要铁了心斩断情丝,无论他与她有无血缘关系,这台面上就是表兄妹,改变不得,另外谢抒显与连家交好,他唱今天这一出不过就是想断了连子渝和她的念想,又能让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第二十章 失恋配烧烤就差酒

今日谢抒饶所说半真半假,她不想多做解释,也明白谢抒显愿意放她出来的意图,诛心大概就是谢抒显惯用的路线吧,反正她也已经被诛的差不多了,就任由事态地发展,随性点算了。

“饶妹妹,你不了解她,她受了太多苦,有些苦都是我造成的,如今如果我不管,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她看着连子渝,一瞬鼻头又有些酸了,此刻铁了心的谢抒饶,并不是可以任他挽回的。在这世界,做所有事情都太难了,活着都不易还谈什么感情,她也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有到深爱的阶段,纠缠下去,对他们都毫无意义。

“你可知,她如若到了另一个地方,却还要与你纠缠,结果会是怎样?”她坐在期盼下,将白子取出,在一颗颗开始整理,排列组合,继续说道:“遭人非议,更加举步维艰,甚至性命堪忧。”

面对谢抒饶直直地眼神,连子渝更加慌张,他的苏木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即使闹脾气,也不似这般。但他清楚,这样的苏木是坦诚地,不带有任何掩饰地,愿意与他沟通解决问题的人。

“苏妹妹,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喜欢过。”

连子渝惊诧地看她,说道:“你怎知?那她可会”

“不后悔。”

“”未曾想过本来悲伤的气氛瞬间就被她的抢答,生成了些许喜剧效益。“可需要我在为她做些什么?”

“表哥可曾听说,推荐信?”

“举荐信?”

“对,她一人在外,需要一份差事,这份差事只有她可以做到,有了这个她至少可以生活无忧。”她语音刚落,手上的棋子已经重新排列组合成了一个“钱”字,她看看字,在抬眼看看连子渝。

他看清字,心下了然,在看着她将棋子一颗颗放回棋罐,谢抒饶低垂眼帘,睫毛弯弯,他这样看着她,现在竟觉得珍贵。他看着明亮的谢抒显,越显得外面灰暗。

“主上,这天色已晚,是否请连公子留下用餐?”

那头李从话音未落,谢抒饶就开始咳嗽起来,脸瞬间涨红,看到谢抒显进来就断断续续地说道:“三哥表哥,咳咳咳,抒饶身体多有不适,咳咳咳,就不作陪了。”

谢抒饶说完有别别扭扭的行了礼,这年头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行礼这事儿,还是得多实操,不然真的十分别扭。

“妹妹,冬天过了,夏天还会远吗?养好身子,三姨娘还在等你回去。”

“哥哥也是,据说哥哥还未婚娶,养好身子,未来嫂嫂还在等你给她带来性福生活呢。”

连子渝听的倒是一头雾水,偏巧这双谢两人却听明白之间地暗语,本就势同水火,现下眼神之间更是产生了某种磁场。

“表妹既然身子不适,就赶紧进屋歇息,谢三哥,今晚我陪你喝一杯。”连子渝边说边又吩咐李从,“劳烦李管家,等会儿给饶妹妹,准备些清粥小菜。”

一听到清粥小菜四个字,谢抒显两眼一抹黑,现在禁足了,失恋了,突然要开始养孩子了,不应该给她五百斤肉吗?怎么失恋第一顿就给清粥小菜?苍天啊,大地啊,还能不能行了,剧情还怎么继续下去。

女主卒,全剧终!

跌跌撞撞地滚回了院子,就看见黑衣人在炭盆边坐着烤肉,谢抒饶本就没吃饱,闻着肉香赶紧凑了过去,搬起旁边的石墩坐在黑衣人对面。

“这桌椅怎的不搬走?”

“你坐过。”

“阿西吧,那你被我碰过”谢抒饶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惊恐道:“你你你,会说话?”

黑衣人懒得回答她,继续看着肉,顺便翻转一下旁边的鱼。

谢抒饶对此还是十分惊喜,在这样一个日子,有一个人陪在身边,那是杠杠地好,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至少是个人,这诡异地满足感到底从何而来?她现在可能都有些精分了,处在假嗨自我麻醉中。

“怪不得你被留下了,原来是被我碰过了啊,哈哈哈哈,辛苦辛苦,节哀节哀。”

她一边说一边想去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被黑衣人轻巧地躲开了,谢抒饶也不觉尴尬,帮着串肉串,开始跟他一起烤肉,天色渐晚,肉香四溢,还好有肉,装满了胃怼着心都不那么痛,还好有火,够温暖。

“名字至少告诉我吧,你既然被留下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以后会罩着你的,能把烤好的给我些吗?饿。”

“无名。”

“啥?哪有人叫无名的。”

“我。”

“你赢了。”

两个人专心开始烤肉,谢抒饶又突然脑洞打开,“无名,不久夏天和孩子会来,我们终日里被关在这里,饮食用度全靠你支援也不是办法,这个院落不大,却干净利落,充满生机。”

“正面一间穿堂瓦房,咱们可以作客厅,正好三间屋舍,夏天跟孩子住在最大的那间,我就住旁边那间,给你留一间,以后你若是想住了,就来住。你等等,我去拿个盘子装鱼。”

说到此,谢抒饶已经将无名手中地串都吃了光,又快速把手里的生串塞给无名,起身跑开了。

回来的路上大声继续说:“你看这院子里,还有两颗不知名的树,咱们能做个秋千不?树影婆娑,茶桌一摆,午后睡个觉,醒了便喝杯茶,日子倒也惬意,你说我这算不算提前退休,过上老年生活?”

无名看着她这样子,半月来第一次,觉得她有些不一样,看她在说着未来地模样,眼睛确是灰暗的,无名对她感觉总是很奇怪,她瞎说什么话,他竟都能听懂,就像现在,谢抒饶又开始讲故事了。

“无名,我跟你说,在另一个世界,有很多你不曾见过的事,你现在从事地行业,在那个世界是不合法的,应该叫做杀手吧,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以后我给你讲讲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故事。”

这一段话,他完全听明白了,他不爱说话,也不愿去附和,主上既然吩咐下来,他照做就是了。

“无名,以后的日子,希望我们能相互扶持,谢抒显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我能理解。但我与夏天毕竟都是弱女子,未来还得带个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也只能向你提,你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吧,咱们再怎么也不能苛待了孩子,是不。”

无名看看她,点点头,将手中的鱼放在她递过来的盘子里。

“我有这么多故事,你有酒吗?”

“没有!”

“不解风情!”

一醉解千愁,可惜没有!

第二十一章 大不相同的一个人

夜色渐浓,月朗星疏,院落里寒气乍起,谢抒饶虽坐在火炉边上,但依旧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无名似有些嫌弃,一个飞身便又回到了房顶上,淹没在黑夜里。

谢抒饶揉揉鼻子,说道:“莫不是有人在骂我。”

费力地抬着炭盆回房,把窗子开了个缝通风,等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又觉得很多余,低头翻了翻红薯,就上床睡觉了,真好!都不用卸妆了。

谢家另一头,谢抒显与连子渝推杯换盏,已是一壶酒下肚,两人虽说都在贞定,却有近一年未见,自是要叙旧一番,谈了钱庄合作的些许事宜。只是连子渝也处于失恋状态,有些浑浑噩噩地,这酒一下肚,更加要将心中的郁结,一一解开,才肯罢休。

“谢三哥,我与你自幼相识,平日里最是听你的,但今日你必须信我。”

“子渝,你不了解她。”

“不不不,谢三哥。”连子渝边说便给谢抒显与自己斟满了酒,“你可知她在连家做工却鲜少领工钱,都把手上的钱给了那些庄里养老的人,还为他们安排郎中看病,每半年都求了连横,广设粥棚,为连家庄创造了无尽好的名声。”

对于连子渝所说的所有事,谢抒显都十分清楚,他修养身息的这一年,已经派了人去调查谢抒饶,李从与夏天一再跟他说过,如今的谢抒饶变了,他见她也算本分,无心处理她的事,便也就任由她发展,只是没想到竟传出她与连子渝的绯闻。

这种情况让谢抒显有些震怒,她竟如此死性不改,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便计划那日趁乱将她掳走,再用夏天威胁她,预测到了所有的事情,独独没料到连子渝如此紧张,为了寻她,竟闹的满城皆知的地步,今日更是来闯了他的门。

“你从未怀疑过,这一切只是她的计谋?”

“三哥,她这人虽说聪明,其实极懒,若你说她谋划了张府之事,我信,但平日里做的这些事,不值得她去动脑谋划。”

谢抒显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说道:“聪明与懒,这些词都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身上。”

在颍州谢家的谢抒饶,是最勤快地,却也是最笨地,她的勤快在于她擅长制造各种与谢抒饶的偶遇,无事生非本领无人能敌,一日要在他身边晃三回,费尽心思。

她的笨在于任何人都可以设计她,谋害她,甚至杀了她,而她却只会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然后相信那些设计、谋害及的人,这样的人,谢抒显每每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愚不可及”。

“三哥,你可曾想过,她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模样。”

“她与你纠缠不清,便已说明一切。”

“不,呵呵呵。”连子渝仿若自己都觉得十分可笑,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继续说道:“她早就想好了,要离开我,她这样懒的人,却为了离开我,离开贞定费尽心思,她怎么可能纠缠我,现下她知道了我与她是表兄妹,更是唯恐有任何牵扯,断了所有情路。”

谢抒显听到此,眼眸转动,不再多言,此前他让李从间接告诉谢抒饶,夏天的事情,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干干净净地断了他们之间的牵扯,而他在连子渝眼里,只是掳走了“苏木”,如此这般“片叶不沾身”。

但至此他心下十分清楚,这个谢抒饶确实与之前大不一样,至少他的心思,她都能猜到,并给了他满意的结果。

连子渝见他不再说话,知晓他并不想过多讨论下去,谢三哥何其聪明,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三哥,现下都有些醉了,我也不便久留。”

连子渝起身前,端起酒杯再敬了他一杯,说道:“我刚与你讨论的钱庄的合作,有些事,我说的不够详尽,等改日我与连横一起再来拜访,想来三哥是知道,我身边曾有个妙人,前日里被人掳了去,但也无妨,未来只要她过得好即可,想必以她的才干,未来必有一番作为,她最擅长的就是出谋划策,钱庄合作的想法大多也都是她想出来的。”

“好,改日见!”

两人干了这杯酒,便就此分开,谢抒显抬眼看看月光,李从早已在门外候着了,见主上暂时还未有吩咐,便去桌上取了水,递给他。

“李从,师傅可有回信?”

“没有。”

“她恐还未原谅我。”

“现如今二小姐已经找了回来,相信她会原谅您的。”

“夏天的事安排好了吗?”

“已安排妥当。”李从接着说道:“无名刚来过,说二小姐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夏天母子了。”

“我从未想过,她竟会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至此。”

“主上,二小姐确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我与她接触不过半年,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她行事如此张扬,无非是在告诉我们,她早已不是以前的谢抒饶了。”

“主上,那一次逃跑,夏天竟犹豫了很久才放了响箭通知我们,被我们找到后,夏天对小姐的事也是只字未提,想必小姐一定是用了真心待她,要不夏天何以如此。作为藏字号的人,应该明白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明日,安排夏天回去吧,我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谢抒显转身回房,李从赶紧吩咐旁边伺候的人跟上,自己赶紧领了命,去办此时。

李从是谢抒显刚刚提过的师傅的老部下,现如今也是谢抒显身边最亲近的人,年龄大概三十有余,是个沉稳可靠忠诚的人,以前便跟着谢抒显身边,后来谢抒饶到了上饶村,他领了命去看护半年,一边是他忠心守护的新主,另一边是他曾经的将军。

他曾左右为难过,所以对待谢抒饶提出的任何条件,他都愿意满足,但惟独从不带她走,也不给她任何有利的信息。

自打谢抒饶失踪后,他找回夏天时,他心中的负罪感达到了顶峰,拼死保住了夏天,只为从她口中获取更多的有利信息,虽然一无所获,也派人去寻了山,找到了谢抒饶所有的藏身地,但因为那段时间人力有限,再加上连连大雨,加大了难度,废了些时间,还好他找到她了,不然定是终身愧疚。

第二十二章 夏天回归

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微掩着的窗户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谢抒饶感觉自己睡得有些头晕,着实是没有睡好,不过再继续睡下去也毫无意义,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起身披了件衣服把窗子打开通风,无名在院子里练剑,她向他点点头问好,瞥见门外放了几个大包袱。

立刻穿上衣服,去打了水洗脸,见阳光甚好,便把被子搬了出去,往两棵树中间的绳子上搭去,晒好被子,就开始整理门外的包袱。

里面都是被子,还一些换洗衣物,看来今天是有事可做了,大扫除加上整理东西,估计一上午就这么混过去了,这对于谢抒饶来说,是极大的喜事,毕竟忙碌起来,比无聊胡思乱想又无所作为的情况好太多了。

“啦啦,我是一颗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菜菜菜菜。”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耶耶耶耶,切克闹,我说切克,你说闹!”

“是谁?在敲打我床,是谁?把你送到我身边?嘿!哈!”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是谁模糊了我的眼!”

无名捂着耳朵逃离魔音现场,谢抒饶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给院子洒水,四处抹抹擦擦,顺路旋转跳跃她闭着眼,等这一切还没有做完,无名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是无名第一次见如此群魔乱舞,配合魔音贯耳,服用后那叫一个酸爽啊,关键问题是他听着听着会不自觉跟着打拍子,时间长了他竟能跟着哼起来。

这窒息地神操作,真是诡异至极,他现下恨不得立刻马上捂住她的嘴,或者选择自我了结。

“闭嘴!”

“嘤嘤嘤,你怎么能阻止我展现自己的艺术技艺呢?太坏了。”

“滚!”

“你怎能如此凶人家,人间好怕怕。”

“啊”无名捂住双耳,这个死女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啊啊啊,我就是黑猫警长,啊啊啊,我就是海尔兄弟!”

一个飞身,无名离谢抒饶更加远了,直接往李从院里跑去,一见到李从就跪倒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跪着,耳朵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歌,他用手掏了掏耳朵,看着李管家正在与夏天说话,也不打扰他,就那么默默地跪着。

“夏天我一直问你,为何会愿意为了二小姐背叛藏,现如今我们也要将你放回小姐身边了,你跟我说说吧,如今这光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夏天低头看看孩子,再看看李管家,有些记忆很遥远,但是却十分清晰。

“以前谢玉书欺负调戏我,小姐即使看到了,也从不阻拦,甚至事后还会打骂我。但是自从小姐差点儿被溺死清醒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只要谢玉书做出任何不合规矩的事情,小姐一定会出手阻挠。”

夏天说着嘴角噙着笑容,“她总是护着我,还教会我很多东西,你们可知,她计划好了所有未来的事,那个未来里也有我。那一晚逃跑,她让我乘着马离开,她跟我说让我求一碗避子汤,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知道!她要与我分离,彻底的分离,她可能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只是从不揭穿,我那样对她,最后一刻她还是为我报了仇,即使危难时,她也在为我作计划。”

“李管家,您不明白,我至今有多么后悔放了那一箭!我千不该万不该作出这样对不起小姐的事,她那样好的人!对不起!”夏天说完眼里的泪水一点点滴落,李管家叹口气看着夏天,她的脖子上还有些旧伤,这些伤都是严刑拷打换来的。

“夏天,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跟着她,这些年她受苦了。”

李管家说完一抬头便看到门外无名正跪着,“无名,大胆,不守在小姐身边,这是要作甚?”

“疯了!”

“小姐?”

“是我!”

“夏天你可明白他的意思?”

身边的夏天怀里抱着孩子,身子比以前更加瘦了,脸上有些发黑,怀里的孩子似乎在母亲身边,刚刚十分安心的睡着了,夏天怕吵着孩子轻声问道:“小姐在运动?跳舞还是唱歌?”

“唱歌。”

“理解理解。”夏天说着竟开始笑起来,转身对李管家回话,“小姐有兴致的时候,确实会唱歌,旋律奇怪却异常洗脑。”

“洗脑?”李管家又是一脸疑惑。

“就是听着听着就会想跟着她一起唱,然后旋律几天都在脑子里,散都散不去!以后还会不自觉地唱起来。”

夏天越说越想要捂脸笑,这个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没变!夏天的眼睛又有些氤氲模糊起来,心跳加快,她迫不及待想要跟着李管家去见见小姐,虽然她其实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走吧,无名,带着夏天和孩子去二小姐院里。”

既然李管家发话了,无名不敢不从,只能别别扭扭地带着夏天一起,无名脚速很快,夏天跟着有些吃力,但是还是紧紧地跟着,一到院子门口,竟有人把守,见是无名带着来人,便不多问为他们开了门。

夏天只见入门便是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这小院虽看起来清雅,却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一进门,夏天就急匆匆地抱着孩子去寻谢抒饶,无名继续隐匿起来。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谢抒饶这头一听到声音,停下正在铺床的手,默默地走到后院里,迎上夏天。

夏天一看到谢抒饶,便是扑通一跪,“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世界的人,真是的动不动就下跪,谢抒饶感觉要折寿了,见夏天抱着孩子这样跪着,“起来起来,把孩子放在那里。”谢抒饶指了指里屋的摇床。

夏天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摇床上,站在谢抒饶的身后,她目光坚定的看着谢抒饶的背影,在心中笃定,此生只愿跟着她,绝不背叛。

第二十三章 桐笙与同生

夏天静静地跪着谢抒饶的身后,等着她发落。

“你忘了我最讨厌的事了吗?”谢抒饶回头,脸上竟没有任何表情。

“夏天记得!”

“夏天,我们从前相依为命,彼此照应。一年未见,我与你又是这种局面相逢,我不能保证现在待你还似以前那般,我需要些时间去理解了解你,但是我希望你这一次,你能对我真心实意些!

“小姐,夏天已决定,只跟着小姐,请小姐再相信夏天一次,我们藏字号的人,一生如若背主,只能将身上的藏字标记宛去,再将心头血放一碗去,小姐,夏天做到了,以往之事如过往云烟。如今我只有您一个主人,也只认您这一个。”

夏天当晚被救,还没有几天,便被寻找他们谢家人找了回去,受过一阵严刑拷打,直到李管家出现,才算救了奄奄一息的她。

谢抒饶听到夏天说这样的话,眼睛瞥到她的脖颈还有些伤痕,甚至脸上都有些未消退的红痕,立刻将头转向另一边,说道:“那以后,如果你愿意,这孩子就唤我一声干娘,我们就带着他好好过日子吧,还有一个人,神出鬼没不爱说话。”

“好,小姐。”

夏天猛然起身抱住谢抒饶,她猝不及防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眼泪被夏天这么一撞,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最近越来越哭了,趁着夏天还在自己怀里大哭没注意,谢抒饶赶紧把眼泪擦一擦。

谢抒饶从现代世界来到这里,以前父母朋友都给予了她十分多的爱,所以来到这里,她不求其他,只愿不违心,只愿做的每个决定深思熟虑不后悔即可。

眼前的夏天瘦小无力,她一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她,现下这种情况可能是目前她唯一能做出的决定。

“你如果不累,咱们去把床铺了,再去吃点东西,无名昨日里买了很多肉,今天可以做。”

“好的,小姐。”夏天哭的眼睛红红,脸也跟着红了,见谢抒饶有些尴尬,赶紧松开了双手,她现在也有些小心翼翼。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谢抒饶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在外面过得如何?”

一问完,就想啪啪打嘴,怎么现在这么嘴欠呢,瞎问什么!

“那天我被一农妇所救,那人看我可怜,就收留我在家里修养,只是后来把老马卖了,为了给我看病。没过几天谢家的人找到了我,就问我你在哪里,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你没说?”

“我是真不知道啊,小姐。”

她看着夏天笑的弯弯的眼,突然有些心疼了,她怎会不明白,夏天都知道!毕竟每一次上山他们都在一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夏天也不是傻子,家里的衣物食物少了,她会看不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天也是纠结的,她不能背弃主上,所以她放了那一箭。她不暴露谢抒饶的行踪,所以她只字未提,然后再用自己的性命还了所有的“债”。

这个世界的人,总是这样!总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责任、情义、任务都比命重要。

“下一次,先把命保住再说,我不会愿意有人因我而死。”

“小姐,我意识到自己有身孕的时候,我只求一死,所以小姐不需自责。”

不愿在继续这悲伤的话题,谢抒饶看到了里屋,就赶紧跟夏天介绍,“这间以后就给你和孩子,早上的时候太阳特别好,可以让宝宝多晒晒太阳。”

“那你呢?”

“我在隔壁,我们把这一边收拾好,就在去我那间。”

“好!”

她们开始动工了,之前谢抒饶无聊,已经把房间做了卫生,现在他们把床铺好,再把摇床搬过来,清点下需要置办的物品就好。

夏天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谢抒饶近一年过得好不好,但又生怕谢抒饶会觉得她在多余打听,便忍住了好奇。

只是与谢抒饶一起做着事情,时间也过得很快,那头孩子已经醒了,没见到母亲,又因为陌生的环境,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慌张跑过去,夏天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宝宝抱在怀里哄着,因为从来没有与宝宝相处过,有些生疏别扭,但总归是血浓于水,宝宝一看见她就安静了许多。

看着宝宝的脸都哭皱成了一团,瞬间又觉得十分好笑,“这小东西,长的好丑,不过跟你好像,我才见到你时,你就是他这幅模样!哈哈哈哈哈哈,他是男孩吧?”

“是的。”夏天有一瞬间想怼回去,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后来意识到,她与小姐不似以前那般亲近了,便又忍了。

“取名了吗?”

“还没!小姐帮他取了吧。”

“那就跟了你的姓,姓夏,你取一个字。”谢抒饶逗弄着孩子,宝宝一见她就笑,两人极有眼缘。

“万万不可,小姐!他若跟了母姓以后是会让人笑话的!”

“哎”谢抒饶被夏天这么一说,恍若想起了什么,但她不允许,这个孩子跟了那个禽兽的姓。想来又觉得可笑,自己不也姓谢吗?

夏天明天谢抒饶的顾虑,说道:“我知道小姐不愿再提那禽兽,但这孩子是我身上的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忍,以后他跟着我的姓,遭人非议!”

“那就让他随了我的姓,姓谢吧!”

夏天看看孩子又看看谢抒饶,默默点了头,这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决定。

“夏天,你可知,那禽兽一家被灭了门。”

“只从旁人口中得知过此事,我本以为是小姐做的,但后来一想,你不会杀了他们,顶多做一点不伤性命的事。”

“那是谁?如此之狠绝!”

“小姐,你是颍州谢家二小姐,定是谢家做的。”

难道是谢家以为我逃跑,或者我被那禽兽污了清白,才痛下杀手的?但怎么可能!谢抒饶越想越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能这么狠的也只有谢抒显,但他哪里会为了她如此这般。

“等等,我们怎的在小孩面前讨论这些!呸呸呸,影响教育,你喜欢什么单字?”

“这又何妨,他还这么小,哪里听的懂!”

“这你就不懂了,小孩子可聪明了,在你肚里时他就什么都听得懂了。”

“是吗?小姐。我想到了,当时我怀着他,关我的地方门外有一棵桐树,春天后,正是桐花绽放的时节,外面香极了,我就说了一句好香,他在我肚里竟开始动了。我想他一定也是喜欢桐花的,单字桐,小姐觉得可好?”

“好,那就是谢桐,后面在加一个笙字,全名谢桐笙。”

“桐笙,桐笙。”夏天一边喊着他的新名字,一边逗弄他,开心极了。

“夏天,能不叫我小姐了吗?怪怪的!”

夏天沉吟片刻,“那小姐姐?”

“啧啧啧,夏天同志,悟性高啊!”

桐笙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跟着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 午后娱乐

近几月,春天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早晚都有些冷,但是一到了中午,阳光下就格外暖和,谢抒饶十分喜欢这样的天气,睡觉打盹后,闲来无事便拖着无名与她一起饮茶。

现在的夏天身子也养好了,性子也稍微活泛些,只是那桐笙平日里闹腾地狠,这会儿夏天只能抱着他在院子里东走走西看看,来哄着这个小爷开心,眼看着谢抒饶与无名磕着瓜子闲聊,却只能白眼一翻,世界与我无关!

对于哄孩子这件事,谢抒饶在这个家里扮演的角色,绝对就是“爸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夏天每每看着都想扬起小鞭子!

“桐笙啊桐笙,你怎么连哭都哭的五音不全!”

说来这桐笙也有半个月大了,谢抒饶是个聪明人,特别会活学活用,夏天身子之前受了伤,还有些单薄,每次喂不饱桐笙,孩子饿的直哭,后来谢抒饶凭着记性,先是给桐笙做了米汤试试,还好他不挑,也稀里糊涂的吃了。

后来一段时间,谢抒饶就开始研究添加一些蔬菜做成米糊里给他吃,均衡营养,另一边又开始自己的补身大计,天天中药调养着,还开始研究菜式,自己实操经验不强,但胜在理论知识丰富,以前的电视没有白看,舌尖上的各种,真是穿越必备栏目。

因想着夏天不宜喝中药,就给她搭配各种汤品,才开始无名也跟着喝一些,后来喝够了,看着汤就跑,只留夏天一个人在那里坚挺地喝着。

这日子过得是好不惬意,最近她这里的访客极少,李从倒是这极少里的其一,谢抒显再未露过面,毕竟是幕后大老板,怎么能轻易现身,掉了身价呢?

连子渝那里的消息也传递极少,只知道无名最近宰了不少的鸽子,都被谢抒饶拿来炖了汤,把这甜蜜的负担端到夏天手边,拍拍她的头,盯着她的小胸脯看了看,刚想说什么,就被夏天制止。

“我喝!我喝!”默默地把胸前衣服往上提了提,掩饰尴尬。

“无名你倒是帮着夏天带带孩子啊,一个大男人一天天不干活。”

谢抒饶每天看着无名飞来飞去无所事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人一点儿产出都没有,还天天来混吃混喝。

“不要!”无名一看到桐笙就头大,桐笙一看到无名就哭,还是嚎啕大哭的那种。

“你瞧瞧咱们桐笙眼睛多精啊!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跟我们统一战线的。”谢抒饶经常这样调戏无名,也间接导致无名与桐笙关系更加紧张了。

谢抒饶现下喝着茶,正在思考有什么娱乐方式可以调剂一下现在的生活,她转进房间,发现都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

地上铺着泥砖,拜夏天所赐真是一尘不染,但是有些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竟然感觉房间里比外面还冷一些,谢抒饶抖了一抖,赶紧把门窗打开,拿了针线与布,就回到后院了。

“你干嘛?”无名紧盯着她手上的碎布与针线,满脸不可置信。

“给桐笙做件衣服。”

谢抒饶低头开始捣鼓手中的针线,摆弄了好一会儿,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还没半个时辰,她就放弃了,趁着无名不备,就又抱着碎布跑到了墙角,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像团子一样的东西。

“无名,我们来踢沙包吧!”

“你不是要给桐笙做衣服吗?”

她一听无名冷冷地接话,立刻翻了个白眼,这人这么不识趣,怪不得每天都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你会踢沙包吗?我教你。”

“不!”

“是这样的,我们来用脚踢沙包,保证沙包不掉在地上,踢的越多者胜。我们先试一轮,然后来下个赌注,怎么样?”

“试试。”

“那我先来。”

她说着就把沙包往天上扔去,上去就是一脚,踢了两个就游戏结束了,无名冷哼一声,就走过来抢过沙包,谢抒饶还想反抗,后来看他冷这一张脸,摸了一下身后的佩剑,立刻往后退了退,做出“您请”的手势。

无名开始了,竟然第一次便踢了十一个,把一旁的谢抒饶吓得一愣,连忙说道:“娱乐娱乐,就不赌了。”

“赌。”

“别啊,娱乐娱乐就行!”谢抒饶眼珠在眼中转动了一圈又一圈,见无名坚持,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那就赌个小的,如若你赢了我可以去跟李主管说,让你离开这里。如果你输了就教我与夏天练剑!”

无名思索了一阵,点头同意了。

“那你先。”

无名第二次踢,竟然踢了十四个,这可把谢抒饶吓了一跳,大声惊呼:“不玩了,不玩了,我这不是输定了?”

他把沙包塞到谢抒饶手里,抬抬下巴,眼带挑衅,谢抒饶接过沙包,嘴里还在嘟囔着“踢不过啊踢不过”,背身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踢了一会儿,嘴里就开始大声数着数,“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数到十五谢抒饶就让沙包自然掉落,就赢无名一个,踢完整个人都十分愉悦,得意的摇摆身子看着无名,嘴里耶耶耶地哼着歌。

“使诈无耻!”

“轻敌无能!”

夏天在旁边观战,无名垂头丧气地摆弄着沙包,谢抒饶还得意的抢过沙包,放在手里玩捏,笑言:“别看了,你踢不过我的。”

无名怎么可能会轻易服输,立刻又把沙包夺过去,开始练习,夏天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安慰他道:“你也别泄气,我家小姐自幼就爱玩这个,当初在上饶村,还开过比赛,赢了不少粮食和柴火,整个上饶村她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踢不过她也属正常,别哭。”

夏天这话在无名耳朵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发狠地踢着沙包,不一会儿,沙包被无名一脚踢的线都崩开了,一时间沙尘四扬,迷了无名的眼,夏天见状赶紧躲得远远地。

内心不禁有些同情无名了,这家伙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小姐缝沙包的最后一针系的是个活结,刚刚在与无名抢沙包时,把活结解开了,所以只要无名踢着踢着,一定会让沙包自然散开,沙尘满天,不晓得这无名又是那里惹着小姐了。

这无名,也是单纯啊,单纯!

第二十五章 单挑撞墙鼻血横飞

即沙包事件后,无名除了定期飞来飞去采买,打鸽子,又增加了一项工作,就是教谢抒饶和夏天练剑。谢抒饶是最怕受伤的,她一向认为这个世界医疗太差,惜命如她,练习时绝对不用真剑,于是就给她与夏天准备了两根竹棍。

真正的教学模式,总是残酷地、枯燥乏味地,此时谢抒饶和夏天两个人扎着马步,满头大汗,已经要接近跪倒在地的底线了。

桐笙很合适宜的哭了起来,谢抒饶和夏天赶紧起身,得到了无名眼神上的许可,夏天才颤颤巍巍地走到桐笙的摇床边上,哄着这个小爷,躲避着谢抒饶锋利的眼芒,谢抒饶自然还是老实扎着马步,咬牙切齿。

所以的武功都讲求稳扎稳打,基本功要扎实,下盘要稳,这些谢抒饶都懂,可是学习这事儿得先培养兴趣吧,打一开始就要死要活把人积极性全磨干净了,还怎么能友好的继续。

“无名,你莫不是在打击报复我?”谢抒饶想着先刺激一下无名,混一会儿休息的时间。

“可笑!”

“那为什么光扎马步就是半天,你这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要不我们现在来比比。”谢抒饶顺势起身,放松颤抖地腿部去拿旁边的竹棍,挥舞了几下。

无名呲笑一声,似不屑与她比试,坐在旁边的石阶上,“学还是不学?”

万万没想到无名压根不接她的岔,这就让她很无力,今天的无名有点聪明啊,那就用激将法试试,“怎么,莫不是怕了?”

就在谢抒饶还在趁机偷懒活动腿脚之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无名是刹字一号,怎么可能怕了小姐你。”来人正是李从。

“那他怎的不敢比?”虽有些大言不惭,但是谢抒饶不能输在底气上,继续说道:“我就不信了,三脚猫可是老虎的祖宗!”

无名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觉得再不揍她,迟早要被她逼疯,什么弱女子,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把刀剑扔到一边,空手就往谢抒饶身上飞去,无名一向轻盈如燕,还没等谢抒饶反应过来,赤拳已经只逼她身,吓得谢抒饶赶紧躲闪,勉强躲过一击,还趁他未收拳之际,直功他下盘。

手段是下三流了些,却把无名一惊,赶紧护住下盘,谢抒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多纠缠,撒腿就跑,院子就那么大,赶紧窜到李从身后的门附近,本想借助李从拦一下无名,谁曾想,跑的太急刹不住车,要看就要撞上门前之人,定睛一看竟是谢抒显,他也不躲不闪,任她冲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啊,我不想跟你演电视剧套路!”

谢抒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调整了方向,惯性带着她向前冲,“嘭”地一声便撞在了墙上,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起来。

“小姐,你还好吧!”夏天被谢抒饶的绝世一撞,惊呆了,放下桐笙就往谢抒饶方向跑来。

“二小姐,当心些!”

李从也被吓了一跳,看着她撞上墙,再从墙上溜到地上,滚到主上脚边,主上还有些嫌弃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现下谢抒饶更是头晕眼花,任由夏天扶着,靠在她肩头,不一会儿鼻血开始止不住的流,她也有点儿恢复意识了,“谢抒显,你堵在门口干吗?当年画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谢抒饶还要继续吐槽,被夏天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这可怎么办,血都止不住!我的小姐姐啊,头还晕吗?”

谢抒饶瞟了她一眼,她赶紧松开手,手上竟都是她的鼻血,扶着她在旁边坐下。

“无名,快去给我打凉水,不然等会儿血流不止,我嗝屁了,一定每晚都回来找你!”她边说边指挥夏天把她抚到躺椅上躺好,看着无名乖乖地去打水,挂油壶的嘴才放下。

李从帮着夏天这边安顿好谢抒饶,就走回谢抒显身边,迎着他坐在离谢抒饶两米远茶座边上。

这才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刚好午时,到了吃午饭的点,谢抒饶准备坑一把无名从外面打包饭菜的,谁承想今日来了个谢抒显,看来这顿饭可以吃大的了。

洗脸巾沾着冰水,往她脸上一扔,正好砸中她的脸,疼的她哭天喊地的,“嘶痛痛痛,轻点!”

“叫你瞎跑!”

“你不追我,我跑什么!”

“不讲理!”

“饿了,李主管今日不如留下吃饭,正好无名要去听雨楼打包饭菜。”

院头有一只乌鸦,偶尔会飞到谢抒饶的院头上悲愤地叫几声,今日正好又来了,时不时呱呱地叫两声,“谢二哥,您来的真巧呢?平日里喜鹊枝头叫喳喳,今日您一来,这乌鸦墙头叫呱呱,也是应景的狠啦!”

“二小姐,您这话说的!”李从一听谢抒饶说话就头疼,以前只知主上讨厌小姐的紧,现下小姐也看不出来有多喜欢主上,关系紧张。

“不妨,三妹说的玩笑话,怎能当真。”

“主上,许久未与小姐见面,今日是否一起用膳?”

谢抒显蹙眉看了一眼李从,想到师傅的信件,便也未拒绝。

见谢抒显不说话,无名还在旁边等着,她赶紧进屋拿了几张纸出来,递给无名,说道:“中午就点几个招牌菜,交待他们掌柜地,就说颍州谢三公子要吃,照着单子去做,务必要用心。”

无名是了解谢抒饶的,生怕背后有诈,把单子铺平了细细看过,李从也是好奇的紧,但不动声色,只是站在无名身后,瞥了几眼。

似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把将单子抢过,说道:“二小姐,这可是你的字?”

“怎么了,太丑?认不出来?我给你们念一遍,你们在誊写一番?我觉得我写的还不错啊,字迹清晰,逻辑分明。”

“主上”李从将她写的菜单拿到谢抒显的跟前,细细的看了一遍。

以前二小姐练字,都是临摹的主上,久而久之虽说写不出主上的苍劲,但也有三分形似,现如今这犹如鸡爬过的字,又是什么情况!

谢抒显看了一会儿,就挥手让无名去办了,他这次飞走的极迅速,最近的汤喝太多了,无名也迫切需要换换口味,这得了主上的令,更是要加紧了去办。

第二十六章 定位为受虐体质

以谢家三公子的名号来说,中午这顿饭定是饿不着他们了,可能被谢抒显周身散发的气场震慑,家里的小恶魔也不敢闹腾,老老实实地躺在摇床上,不哭不闹,就是哼哼唧唧的博取关注。

院头的乌鸦被无名一弹指打飞了,呱呱叫着飞走了,以前出去旅游,最是记得乌鸦这种动物惹不起,想来此事十分值得期待,谢抒饶开心地招呼夏天去摆碗筷,把谢抒显与李从晾在一边。

“夏天,在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国度,那里有非常多的乌鸦,他们认为乌鸦可以超度怨灵,战时乌鸦做的十分多的贡献,它们以垃圾为食,处理了非常多的垃圾。”

“那他们应该很感谢乌鸦吧!”

“确实,他们一直把乌鸦当成他们的神鸟,但是近些年乌鸦越来越多,反而也有些问题存在,这属于社会新闻,就不有趣了,我跟你讲个有趣的。”

“小姐姐请说。”

“这乌鸦,十分的聪明,智商仅次于海豚与猩猩,而且它们团结,善于记人的脸,还记仇。”

“记仇?”

“对的,如果你招惹了它,它一定会回来报复,它的亲朋好友都会过来帮忙。”

夏天看了眼刚刚乌鸦站过的地方,有些许羽毛被无名打落在地,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同情,莫不是这无名,今日又要被小姐戏耍。

“二小姐怎知如此之多奇闻?”李从一向对眼前这位二小姐多有好奇,以前碍于主上命令,从不多言多语,现如今主上态度有所缓和,倒是可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巧得一本异闻志,上面多有些奇闻异事描写,李主管如若感兴趣可以听一听。”

“二小姐且继续。”

“乌鸦反哺的故事,是说乌鸦在养老、敬老方面堪称动物中的楷模。据说它们在母亲的哺育下长大后,当母亲年老体衰,不能觅食或者双目失明飞不动的时候,子女就四处去寻找可口的食物,衔回来嘴对嘴地喂到母亲的口中,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并且从不感到厌烦,一直到老乌鸦临终,再也吃不下东西为止。”

“这倒是个好故事,值得称颂的美德!”

“这乌鸦虽说通体发黑,似有不祥之意,但说到养老敬老爱老,确是人间楷模,鸟儿尚有这样的机会,抒饶却有心无力,无法像它们一样尽孝!”说完,眼圈一红,甚是可怜。

几人又是一阵瞎聊,等无名的时候谢抒饶也挺无聊的,就又给他们讲了“乌鸦喝水”的故事,这么多铺垫终于换来了谢抒显发话。

“那墙边的馒头怎的也没人收拾?”谢抒显跳过所有的对话,只将大家的注意力往院落墙角上引。

逗弄孩子的夏天不敢说话,小姐近几月日日把米饭馒头往院头上放,久而久之,鸟儿都被吸引过来了。

谢抒饶一听他这样问,先是一愣,接着从善如流的回答道:“三哥有所不知,近日里院头落了不少鸟儿,抒饶闲来无事就想着养养它们,毕竟一群鸟儿院头嬉戏,也格外多了一番野趣。”

“二妹妹真是好情趣!”

“谢三哥夸奖,说来这鸟儿都能活着,在我院头嬉戏,不知为何,鸽子却从未活着进院,三哥可知缘由?”

“许是无名知道我最不喜鸽子,所以也就一并误伤了妹妹院里的。”

谢抒显说这话,在她听来就是:就是我吩咐的,你能怎么样?

“哎,三哥,妹妹没那么大本事,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不用如此这般严防死守!”

见谢抒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看在谢抒显眼里,还顺了眼,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他一笑,那头的谢抒饶想起夜夜梦里的画面:阳光明媚,芳草萋萋,荷花绽放,一个男子立于湖畔边,遗世而独立,本以为是定格的画面,却一转看到那男子轻轻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原来谢抒饶这具身子,魂牵梦萦地男子,是谢抒显?

“怪不得,你如此讨厌她!”

谢抒饶本来心情挺好的,现下却有些沉重,如果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喜欢自己的亲哥哥,那是多么大的丑闻,夏天是她被送到上饶村后,才指派给的丫头,很多事都不清楚,但是她与她也沟通过,淹水前她的性子到底是如何?

夏天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几点:高高在上,娇纵无理,自私自利。

说道自私自利时,夏天更是气的牙痒痒,这便更加让谢抒饶笃定,自己曾经是个多么不讨喜的人。

如今又得知自己不仅不讨喜,还乱伦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这个剧情走向,她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地难以理解!

“怪不得,你当时知道我与连子渝在一起,会那般羞辱我!我自己都无法面对。”

她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听在外人耳里,只当是胡言乱语,但后来谢抒饶小心翼翼地蹲在谢抒显的身边,轻生说道:“我现下对你绝无儿女之情,请三哥放心!”

李从是个耳尖的人,如此敏感的话题,竟被二小姐轻巧的说了出来,不免让人脸红,再看主上,面色如常,耳朵却有些红晕。

李从是个耳尖的人,如此敏感的话题,竟被二小姐轻巧的说了出来,不免让人脸红,再看主上,面色如常,耳朵却有些红晕。说时迟那时快,谢抒饶正想要说着什么,就听见院墙上落了几只乌鸦,一起啊啊啊的叫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再无动作。

这一打断,谢抒饶有些清醒了,看来这谢抒显是典型的虐人体质,吃软不吃硬,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态度。

李从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今日收到将军的回信,主上才动身来看二小姐,两人每次见面,要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互相算计,要么小姐语出惊人,她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了。

“三哥,我以后一定不逾矩,以前我那是猪油蒙了心,脑袋勾了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原谅了妹妹吧,哥哥啊!!”趁其不备,生生抱住了谢抒显的大腿。

到此夏天捂住了眼,抱着桐笙就回了里屋,不是这一幕有多么暧昧,而是怕下一秒太血腥。

无名刚一回来就看到谢抒饶抱住主上的大腿,一副谄媚状,呆若木鸡。

“二小姐怕是摔着了,无名快来,将小姐扶起来。”

无名见此赶紧放下食盒,也不碰谢抒饶,就蹲在她旁边,死死的盯着她,右手将手里的刀挥动了一下。

她一看局势不妙,立刻起了身,拍拍屁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假装四处看风景,拿起食盒就开始布菜。

为了掩饰尴尬,忽略谢抒显铁青脸色,与低气压的氛围,生生地扯了几句:“谢三哥,我这是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儿女绕膝承欢,享天伦之乐!”

“这样说来,我还得谢谢妹妹了?”

“不客气不客气!夏天快出来!”

夏天一听到谢抒饶在喊她,看来她没死,快速的溜出来!帮着谢抒饶一起布菜。

“怎么?碰不得?”谢抒饶低垂着脑袋,小声问她。

“碰不得,会被剁手的!”

“这该死的霸道总裁设定……”嘟囔完,立刻又换上一副谄媚嘴脸。

“三哥,您上座!想来您不爱与人同桌,不如让李主管给您挑几个菜,我们就在旁边吃,不打扰您?”“我有话跟你说。”谢抒显坐下,指了对面的位置。

啥意思?让她坐下一起吃?“一起?”见他也不回答,就一屁股坐下,就用干净筷子,把盘里的菜一分为二,“楚汉分界,各吃各。”

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谢抒显是虐人体质,她也就只能委屈求全扮演一下受虐型,迎合才能致胜。看得出对她的表现,谢抒显没有太大波动,证明还有进步的空间。

第二十七章 小聪明

小院里,大树下,两张桌子,五个人,夏天与无名本要等大家吃完在用餐的,谢抒饶一见自己是要同谢抒显同桌的,便询问了李主管是否可以与夏天无名一起同桌,李从同意后,大家都入了座,各吃各的,也算融洽。

谢抒饶抬眼看他,既然两桌距离不远,证明他要说的的话,并不是什么顶顶重要的,需要人回避的,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三哥,今日怎有空来看我?”

“姨娘来了信,正巧今日有空,便来看看。”

“姨娘?”谢抒饶转转脑子,他称呼为姨娘,莫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亲妈?夏天能提供给她的信息甚少,每每对于人物关系,总多有猜测,但对面之人是谢抒显,这人她即使接触不多,也能看出他段位高她不止四五层,耍些小聪明供他娱乐,断不可与他为敌,斟酌一番说道:“母亲可还好?”

“前几月受了些风寒,近日颍州的天比贞定暖的快些,所以好的也差不多了!”

竟然回答她了,那就证明她没猜错,还真是她的母亲,这个话题谢抒饶十分喜欢,

“谢三哥!”

她说这三个字时有些含糊,反倒让人听不出是何意思,见谢抒显挑了几筷子菜,就放下不再吃,一看便知不合他胃口,李从赶紧去吩咐守在门外的人,准备些主上爱吃的糕点。

谢抒饶还是控制不住接了几句:“谢谢三哥,至少让我知道这些信息!”

至少她现在能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能知道家中亲人是否安康,至少她现在不用日日提心吊胆难以安睡,是该谢谢他!人活一世不能强求太多,只是这一句谢,对于在现代世界自由自主惯了的她来说,太勉强!

“你在怨我?”

今日菜色确实不佳,只能勉强果腹而已,谢抒饶此时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三哥,太难了,即使以前我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也不至于让你囚禁我吧,我既有生母,且与你关系还不错,那她何以对这样的情况不管不顾?上饶村时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难道不知晓吗?”

“如若不是姨娘,你早就死了!何谈如今?”

“好!抒饶微末,何敢妄议!”试探性小聪明已经用完了,看来她的母亲对谢抒显来说很重要,太好了太好了!谢抒饶此时简直要放鞭炮庆祝了。

现下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吃着饭吗?二小姐也十分“明事理”的样子,怎么还没说两句,就又开始针锋相对了,李从面对此局面还算冷静,夏天与无名早就跟着放下筷子,两眼望天了。

看着谢抒饶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这表情分明与说话内容不对应,他摆弄着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她还真是有些长进。

“你确实变了不少!”

“诚如三哥所见。”

“字可以瞎写,与过去不同,话可以乱说,胡言乱语!但”

小聪明被戳破了,谢抒饶知道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会一点台阶都没有,她可不想被摔死,还是自己创造台阶微妙,坚持受虐体质这一方针,始终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的战略规划。

“但妹妹在上饶村十分辛苦,日日受那歹人虐待,那日淹了水,没了记忆不说,还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怒无常,胡言乱语,有时候自己说了什么下一秒就忘了,哎呀,我的好哥哥,妹妹是不是又胡言乱语了?多有得罪,还请哥哥见谅!”

说着说着,谢抒饶的眼眶湿润,泪水开始打转,似又不想他看见,赶紧侧身拭去。

“姨娘来信予你平安勿念四个字!”

“那麻烦哥哥替抒饶回四个字,乌鸦反哺。”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也懒得再去揭穿她,这几年谢抒饶做的所有事,都十分刻意,她不掩饰自己的个性,也不藏掖内心想法,虽喜欢假意试探,但每次都让他察觉到!刻意地告诉他,她早已不是以前的谢抒饶,也像是在向他认输妥协。

无名看着院头落着的数只乌鸦,捡起地上的石子,与其中领头乌鸦对了眼,还没多久,那乌鸦像是认识他似的,在他头顶上盘旋,时不时还啊啊啊叫几声,无名扔出石子,打中了领头乌鸦,它落在地上挣扎。

不一会儿其他乌鸦,急了眼,一齐在他身边盘旋,有几只发狠似的向他俯冲过来,还有几只趁他不备往他身上排鸟屎,拉完就走,无名没料想到会这样,狼狈不堪。

一旁地夏天本来也被这情形吓了一跳,但是回想起刚刚小姐说的话,又有些恍然大悟,谢抒饶是早就猜到会这样,在一旁笑的前仰后附。

“无名啊无名,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简直是个综艺王,哈哈哈。”

“是不是你?”无名此时面色铁青,谢抒饶感觉他周身都有股杀气,立刻害怕的缩起脑袋,用谢抒显的身子挡住无名的镭射眼。

“关我什么事儿,是你打了它们,又不是我。”

“平日里,都是你让夏天喂它们,还给它们抓虫子吃。”

“我之前分明也跟你讲过,不要惹它们,你偏不听。”看着无名狼狈委屈的模样,谢抒饶也有些愧疚,忙走到他身边,用手帕去给他擦头上的鸟屎。“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在提醒你的,不该为了逗乐故意放任你,对不起对不起,夏天去打水。”

“好的,小姐。”这无名比夏天与谢抒饶都小,平常逗他,无伤大雅,今日在他主上的面前让他失了分寸,确实过分了。

本来乌鸦报复心强这个事,也只是听二小姐当个笑话讲一讲,没想到今日还真就见到了,且李从很少见无名说这么多话,这件事更加出乎他意料。

谢抒显瞧瞧桌子,对着谢抒饶问道:“如果我伤了它,它会不会攻击我?”

“也许会,如果将它们惹怒,很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之,它们本就十分团结,纪律性也比较强,但是这只是理论知识,并没有实践,我无法完全保证。”

谢抒饶就事论事,一边给无名擦拭鸟屎,一边回答他,无名依旧气鼓鼓地模样,但周身的杀气早已散去。

第二十八章 逃避很可耻,但有用

糕点送过来时,谢抒饶已经去睡午觉了,早上起太早,加上被撞了一下,之前应付谢抒显,注意力十分集中,分怕说错话,还没感觉到有多疼,这会儿放松下来,便感觉有点晕,鼻子也疼了起来,只能用睡觉麻醉自己。

夏天轻声地走到谢抒饶床前,看看她的状况,无名也过来把刚打的冰水递给夏天,就伸长了脖子看着谢抒饶。

“你给她敷?”

无名一听赶紧拒绝,转身就走了:“不。”

夏天一看他这模样,笑了起来,把冰帕子放在谢抒显的额头,还有鼻子上,生害怕弄疼她,格外的轻。即使这样谢抒饶还是醒了,平躺着方便夏天干活。

“他们走了吗?”

“还没呢,主上似在院子里看书,李管家在旁边伺候着。”

“怎么还在?嘶,好冰哦!”

“刚刚无名打的冰水,李管家送来了冰,忍忍,不然明天肯定更疼的。”

“无名还在生气吗?”

“没,早就好了,刚刚怕你疼,还在旁边看了半天。”

“傻子,可爱死了。要不想个辄,送客?”

夏天摇摇头,给她换了个帕子,主上即不走,就没人敢说什么,劝慰道:“活着不容易,咱们不要找死。”

“夏天,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我有点像?”

“近墨者黑?”

“活着不容易,不要找死!”

“呀,桐笙是不是在哭,我得赶紧去看看。”

“别演了,我是鼻子受伤,又不是耳朵聋了。”见她老实坐了回来,继续说道:“再敷会儿,没刚才疼了,我补个觉,记得叫我。”

“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嗯!”

看她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夏天在旁边守着她,不停的给她换帕子,记着时间大概有一小时,才慢慢叫醒了她。

她一醒来便着急问夏天,“走了吗?”

“还没有。”

无奈起身穿衣,“怎么办,怎么办,感觉没什么话题了,不如聊聊天气?尴尬!”

“小姐,你开心就好。”

“你这个建议未免太敷衍。”夏天给她梳头发,她拿起手边的唇纸,准备往嘴上抿一抿,突然意识到什么事,赶紧打手,这该死的本能反应,她抬眼看看夏天,发现夏天在偷笑,“笑鬼,怎的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喜欢过谢抒显。”

“我是在上饶村前接的任务,小姐以前的事我也不甚了解,况且这也是主上的事,不得妄议。”

“如今,我确定我不喜欢他,但是我每每见到他都会心跳加快,这感觉不好。”

“主上那样的人,太危险,小姐还是事事小心谨慎些。”

“确实太危险!”谢抒显这样的人设,确实无可挑剔,有钱有颜有个性,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剧,正好合适,不过亲哥哥这设定,真是丧心病狂了。

“小姐姐你刚到上饶村,几乎念念不忘主上,晚上睡觉也是会叫着主上的名字,有几次逃跑也是听说主上会路过上饶村旁的官道,想就此巧遇,痴迷程度可见一斑。”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我,亲妹妹上演乱伦剧,真是毁人毁己,以我以前的性子和对谢抒显的痴迷程度推论,定是不管不顾地,设计巧遇,纠缠不休这一类的戏码。”

“我虽然与以前的小姐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这些事她做的出来。”

还要如何改变人们对她的印象,毕竟自己十四年前都是夏天嘴里不讨喜的形象,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改变这些印象,谢抒饶叹口气,认真的照照镜子,轻轻地撩开遮挡眼睛的刘海。

“罢了罢了,索性我还有这要命的美貌。”

“哈哈哈,小姐这点无人能敌,长得明艳动人,堪比牡丹。”

“就是看起来太绿茶了,一点无害的模样都没有,做什么都让人想防备。”

“无名就不防备你,我也不防备。”

“那是你们带有粉丝滤镜。”谢抒饶起身往门口走去,内心盘算如何让谢抒显不防备她。

谢抒饶一出门看到谢抒显坐在院里,天空有些昏暗,但是不影响他看书,“三哥竟还在,这贞定都已经七月了,太阳落山后还有些凉,不如咱们进屋说话?”

他放下书本,让李从先进了屋,然后看看谢抒饶,为她倒了杯水,瞧瞧桌子。谢抒饶一见这情形,乖乖地走了过去,知道他想问什么话,这该死的本能,身体对他简直有百分之百的服从力。

“夏天,把昨日做的饼干拿来给三哥尝尝。”

“好的。”夏天在里屋把盒子打开,谢抒饶与她做了几个月的面包窑,前几日总算竣工了,小姐尝试烤饼干,竟然一次就成功了,味道酥脆好吃极了。

“三哥,你刚刚提到的乌鸦攻击人的事,妹妹刚刚身子有些乏,脑子不清醒,现在歇好了,便也想到了一件事。”

“妹妹且说。”

“乌鸦对人的脸有一定的辨认能力,但是一般情况他们是不会去攻击人类的,顶多像刚刚那样,做一些恶作剧而已。”

“那如何能做到?”

“大部分乌鸦袭击事件发生在5月~7月,因为春夏交际正是乌鸦及其他鸟类的繁衍季节。袭击人或其他动物的手段包括,啄头、拉扯头发、企图攀上身体等,见血也是分分钟的事……”

“相比而言,乌鸦是一种非常具有领地意识的动物,同时保护欲也很强。当幼儿离巢之际尤其强烈——如果它们认为附近有任何‘威胁’,它们就会发起攻击。不管对方是一只猫,几只狗,还是一群人。”

“但哥哥,鸟儿始终是鸟儿,与人类相比,还是过于小了。”

“我见你院里的鸟儿,就比其他地方的大。”谢抒显向来说话都是指戳人要害的,他只要发现一点破绽就会,把所有的事情一一剖析清楚。

“哥哥明察秋毫,这几月这乌鸦喜鹊鸽子都落在了妹妹院头上,鸽子命薄,死了好几只,但是饱了我们的口腹之欲!抒饶心中有愧,平日里就吩咐夏天捉了些虫子,投喂他们。”

“吃什么?”

“我最怕虫,一般都是夏天在办,我看哥哥今日对这乌鸦倒是挺感兴趣,夏天最是懂了,以后可以多问问她。”

谢抒饶说着,眼神躲避着他,应了那句话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她觉得这样就是为了充分表现自己并不想再用各种理由接近谢抒显,希望他看的出来。

第二十九章 步入正题(一)

反正与谢抒显的交集,按照近几年的规律来说,并不会太多,这样看来,只要自己老实待着,他也不会太搭理她,再加上有母亲的加持,他也不会太为难她。

之前对待连子渝的感情,谢抒饶无比清晰,有日久生情的好感,有求取保护的利用,也有顺应自然的简单,这种种都十分清晰,但对谢抒显,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去面对。

毕竟他是“她”日思夜想的人,也是“她”心头抹不去的伤痕,即使现代的谢饶拥有了“她”的身体,遇到谢抒显时,也无法克制那份情感,这太危险,当下的谢抒饶不敢面对。

“谢抒饶,你在欲擒故纵?”

只要谢抒显一喊她的全名,后面跟着的准没什么好话,只能严阵以待,见招拆招。

“我在你的五指山下,翻身都难,还欲擒故纵,不适合我的处境,况且三哥岂是我擒得住的人?”

“听这话,总觉得刺耳。”

“况且三哥不是我这种苗苗能擒得住的人!这样顺耳了吗?”

“谢苗苗!”

谢抒显的手指轻快地在桌上敲打,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还不错,看来今天中午这顿饭没白吃,这也算是工作应酬啊,现在谢抒显就跟她老板一样重要,突然想起什么,缓解气氛最大武器不是喝酒吗?

在现代社会工作环境下每每应酬过后,有些人的感情就会突飞猛进,因为谢抒饶本就不喜欢喝酒,所以也就不怎么理解这一套做法。如今到了古代,反而喜欢上了喝酒,喝到微醺,彼此交换小秘密,怡情同时又可增进感情,一举两得。

话说,当时谢抒饶与夏天重逢,两人也是尴尬了近一个月,都没什么变化,谢抒饶气虽没全消,但是这狭小的空间,两个曾经相处两年多,亲密无间的人,突然客客气气假模假样起来,躲也躲不过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着实恼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斟酌,谢抒饶决定与夏天摊牌,两人一壶酒,就开始你来我往。

这谢抒饶酒品不行,一喝多就容易跟人掏心掏肺的,所以一遇到特别尴尬的情形,她就喜欢装醉,然后开始假嗨,接着开始讲述心路历程,平时怂的不敢说的话,都会一股脑借酒劲说出来,最后实在不行,就昏睡过去。

喝酒解决了她与夏天的尴尬矛盾,两人也算是把话说开,抱头痛哭之后,一起睡了,第二天起来,两人相视一笑,解了千千结。

所以这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屡试不爽,今日天色尚早,自己也休息妥当,正好鼻子也要消消毒,

“三哥,如果抒饶身边有良人相伴,于你来说是不是解决了一段麻烦!”

“你这是想要嫁人了?”

“对,如果三哥身边有合适的人选,不如为妹妹参谋一下,只要母亲与哥哥同意,抒饶便嫁了,绝无怨言。”

“你无非想逃离这里,现在的方法,比之前竟更加直接了。”

“如果正面出击,死的痛快。”

“确实,还死的彻底。”

听听这赤裸裸的威胁,试探容易被他发现,逃避又会被他炸出来,正面出击就是彻底结束,跟这个人待一天,快把策略都用完了,天也被聊死了。

“三哥,你知道为什么你一来乌鸦就来了吗?”

“因为它是来超度你的!”

“得嘞,三哥,您晚上想吃点什么,无名,快去拿菜,家里来了贵客,带壶好酒!”

扯开话题一直都是谢抒饶最擅长,只是每次都用吃饭这一个理由,未免显得自己毫无新意了些,但是今天谢抒显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至于就为了跟她闲扯,他到底在等什么,她现在才懒得去考虑扯什么理由,赶紧引出今日的重点才是王道。

“最近,连家钱庄已准备三天后开张,子渝送了帖子来,邀妹妹一同前往参加贺宴。”

他似乎看出谢抒饶的心思,终于开口正题,谢抒饶去提烧开的水壶,没注意被蒸汽伤了一下,赶紧缩回手,摸摸自己的耳朵,“妹妹正巧受了伤,身体多有不适,三哥替我捎份礼过去就好。”

“我听说子渝近日身体也有些不适,妹妹还是去看看吧!”

听出来了,这就是试探,反复且无聊地试探,自己做还没觉得烦人,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对自己,才发现这显而易见的试探看起来是多么可笑,跟谢抒显在一起待着就是在不停的升级,“三哥不用试探我,我既然答应你,断了这份情,就一定干干净净,绝不藕断丝连。子渝现在是我表哥,望三哥去看望后,回来给我带个话,我作为表妹也好安心。”

“那好,妹妹甚是懂事!连家钱庄开了,之前子渝跟我聊过一些点子确实有趣,今日你给我加你了这些个有趣的故事,我也来给你说说。”

不好,总感觉谢抒显要开始下套了,平常惜字如金,突然话多的时候一定有鬼,这是尿性。

“哥哥,边喝边说。”

“连家钱庄正好在街心,繁华地段,很少有人将钱庄设在这样的位置,这是其一有趣,其二他们笼络了贞定城有名的商贾还有有权势的大户人家,钱庄的私人定制服务。”

“听起来是挺有趣的,主要是挺赚钱。钱庄本就是家大业大才做的起的生意,明面上又与谢家有牵扯,连家庄又是在谢家的街心开设钱庄,那里人流量大,不就如同做了宣传吗?”

“这又有何用?”

“相当有用,不管谢家合作与否,连家庄在外人眼里就是可靠的保证,以后钱银兑换的生意,肯定越接越多。另外谢家街区所有的商铺,都可以在连家钱庄存钱,然后铺子里小二的工钱,都由钱庄统一发放,鼓励大家继续把钱存入钱庄,同时反给他们一分利。”

“下一步再将银两借出去?收取两份利。”

“三哥果然聪明,其实这种做法很早就有人在做,只是我们要更加规范一些,把控风险很重要,不然未来我们又要花更多的成本去催收。”

“只要拿相同价值或者高于钱两价值的东西抵押就好。”

“不仅如此,最好与官家合作,类似于公证,这样签字画押的东西具有律法效应,这样才能更加的有权威。”

“那所谓私人订制又作何用。”

“商贾与钱庄,钱庄与有钱人,这之间是要存在沟通的,你想想,如果有钱人的钱都在钱庄里,钱变成房地,或者投资其他产业,再生钱,这就是个有利的循环,然后那些贵妇小姐们又都通过钱庄得到了优质服务,一举两得,既有名又得利。”

好一句既有名又得利,谢抒饶虽然只是泛泛而谈,但听在谢抒显耳朵里确是很多讯息。一直以来,钱庄生意单一且琐碎,每一次投入都十分大,但都得到十分少,如此这样,再多去讨论,定另有一番出路。她的想法太天马行空,总需要些时间论证,现在连家钱庄也做到了第二步,且看后续发展。

谢抒饶升级打怪的方式,现在是越来越多了,走到这一步便也是毫无保留了,她活着已属不易,如果毫无价值,就更加容易被放弃,她必须捉住每一个机会,展现自己的价值。

第三十章 步入正题(二)

四周寒气乍起,谢抒饶本就十分怕冷,这会儿更是手脚冰凉,不停地打寒颤。

现在虚弱的真是禁不住一点儿冻,抽抽鼻子,对他说道:“三哥,妹妹这身子是折腾不得的,这贞定的鬼天气,7月了一到晚上就冷,不如进屋说话!”

说着感觉自己的鼻涕都要出来了,她也是要面子的,赶紧起身,冲回屋里,缩在暖炉边上取暖。谢抒显倒是不冷,但看她如离弦之箭一般,那样子太夸张搞笑,慢慢走到堂屋,外面天空还有些白,猛然进屋反而觉得太暗。

“怎么如此怕冷?”

“这不也是拜您所赐吗?如果你早早把我掳走,我就不会在湖中冻到昏迷,现如今成了个真真正正的病娇。”

女人啊,最擅长的事情还有其一,那就是颠倒黑白。

“我没让你设计那么多事,不过要感谢妹妹的这一出戏,让我也算得了个乐子。”

真是厉害,这气死人不要命的本事,连谢抒饶都甘拜下风。

“能博哥哥这一笑,也算是抒饶本事了,真是荣幸之至,呵呵呵。”感觉抒饶已经把白眼翻到了天上。

“你那日坠入湖中,确实对我有利,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谢抒饶一听他这样说,很是好奇,问道:“对你有利?什么利。”

“打压了萧素素。”

“妹妹糊涂,这又从何说起?”

“你当真要听?”

“当真!”

“这萧素素原本就是谋反之人的遗孀,留下自然后患无穷,但叶家保了她,且她也名声在外,一直温良恭俭让,事事周全,毫无破绽。谢家的生意大多靠的就是庄国国主支持,又怎会留下这样一个后患不除之,正在束手无策之际,你出现了,还做了一个大局。”

“然后你本就看穿了我的局,也知道萧素素与张颖儿的行动,一定制造了十分多的破晓让叶家自己察觉到,此事牵扯萧素素,从而再借他们之手帮你解决萧素素,你就可以向国主邀功,获得更多的利益。”

“在此之前,叶府多了个极会媚主善妒的小倌,将叶小将军的魂都够走了,此前夫妻感情相敬如宾,还说得过去,但小倌一下子就把池子搅乱了。”

“那小倌儿,该不会跟我还有几分相像吧?”

谢抒显没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说道:“萧素素本就对那小倌恨之入骨,又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落人口舌,便一直没下手。正巧你出现了,还破坏了她依附的张家表妹姻缘。你说她会不会下手,趁此机会还能拉拢张家,岂不是两全齐美。”

正在此时李从敲门进来了,送来了从听雪楼做的饭菜,谢抒饶一眼就认出了她心心念念地一道菜,眼睛一亮,赶紧拿起勺子尝起来。

“但是也不至于会让叶家为了连家的一个小厮,夫妻之间撕破脸?”

“确实不至于,但是夫妻之间肯定信任不在,她生子后,身子一直不好,恐怕再难承宠,这便够了。”

“是怎么做到怀疑到她身上的!”

太久没听八卦,谢抒饶消息都闭塞了,从谢抒显嘴里说出来,格外精彩,可能只有布局人才能讲出前因后果来,她这颗废棋只能在棋盘外蹦跶。

“刚刚你已经把一个条件用完了。”

“什么?”谢抒饶这会儿沉迷于八卦故事,还在想谢抒显是如何做到的,就被这个晴天霹雳惊醒。“我都还没想好,你怎么就说我用了。”

“我刚问你当真要听,你同意了。”

“这也算?”谢抒饶打碎牙齿都要合着血吞下去了,心中腹诽一万遍卑鄙无耻谢抒显,“既然都算一个条件了,三哥不如说完吧。”

“这汤不错。”

“自然,你可知这汤底只用三条鲫鱼,熬两个时辰,汤汁发白后,再将烫好的菜心青豆鲜菇一起炖煮,才有这等滋味。”

她一说完立刻又要打嘴,这该死的本能回答他的问题,真是对他可以说来者不拒了,这身体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

“不如这样,三哥,我见你喜欢今晚菜色,何不做个交换,你告诉我后续发展,我把菜谱誊写一份给哥哥,一日三餐,均不重样。”

她见他继续摆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知他在思考,继续吃着菜,“哥哥捡我能听的说便是,我也不想探知什么大秘密,无非当个乐子。”

“假借叶家萧素素之名,在你出事前一天加急走连家镖运些不值钱的东西,然后在你出事后,我便派人去劫镖。你又是在张家出的事,正巧被劫走的是萧素素的东西,这样一来子渝定定会去查事情原委,自然就能查到萧素素那里去。”

“她与那张家小姐做的太明显了,又是跟踪偷听我说话,又是往冰面撒盐,甚至牺牲一条人命也要置我于死地,步步为营,但又操之过急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这样一来,连子渝即使猜到掳走她之人是谢抒显,也分不出精力救她,待他将所有事情查清楚后,按他的性子不会轻易罢休。再加上叶家府上有个善妒的小倌,如果他知晓了事情原委,为了保命,也要扳倒萧素素,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人尽皆知的地步。

“那小倌闹了没?”

“闹了。”

“想想那画面,定是很精彩。现如今这萧素素在外面的名声,也被毁的差不多了,即使貌美如花却栓不住自己老公,管不住自家后院,害人害己,终成笑话啊。”

“庄国国主本就对豫王之后有所防备,当时叶小将军沉迷于萧素素美色,以战功求娶萧素素,她若一直恪守本分,贤良淑德下去,还能保得一时平安,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叶家更是不待见萧素素,国主定会找机会除之而后快。”

“这未免太残忍,都是女子。”

谢抒饶倒了一杯酒,想起那日在冰面上倒在她身边的人,脑浆迸裂血流不止,这也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靥。萧素素虽是可怜之人,但其行为也着实可恨。

沉吟了好一阵,也自斟自饮了几杯,她现在的酒量是挺好的,之前这一壶下去,我不是什么大事。

“三哥,我跟你说,虽然这些贵妇人一天天都特别闲,但是他们的钱好赚,你想想,他们的嫁妆,动辄就是十里八里红妆,那得是多少啊!”

“女人一闲就容易生事,所以就得让她们忙起来,只要他们把钱都存在钱庄,钱庄就可以在为她们订制不同的产品,例如早春行计划,或者美妆服装造型设计,还可以针对他们出限量款的东西,这些都是钱庄贵宾们能直接享受到的待遇。你想想这是多么可观的收入,即拉动了钱庄存款,有拉动了谢家其他产业营业额,怎么样?”

谢抒饶又叨叨叨了不少花,谢抒显也不回复她,只挑着菜吃,偶尔喝两杯,看她喝的有些急,也不阻止,夜里有些风,把窗子吹开了,谢抒饶被这风吹的一惊,感觉今夜的酒格外有些上头。

看着谢抒显竟开始有些发糊,这样看他,才像是梦里无数次梦到的样子,不那么清晰,却那么让人揪心。

“三哥,真的,我在跟你表个态,我真的不喜欢你,你放心,我以后也定不会逾越,定做个乖巧懂事的好妹妹。”

“你做不到的。”

“凭什么这样说,我做得到,三哥,我定能做的到。”

突然就想睡觉了,于是谢抒饶爬在桌上,感觉世界都在旋转,每次喝完酒,脑子就像跑马灯一样,其实根本就睡不好,只是她喜欢了伪装,这样至少轻松些。

第三十一章 他不放她也逃不了

三天后清晨,谢抒饶还在床上赖着不动,今天无名放她假不需要练剑,她现在是腰腿酸软,只想好好睡一觉,把之前的时间都补回来。

生物钟时间醒来后,刚准备回笼就被外面一阵喧闹,耐心分辨,才听着夏天压低的声音,“你们都小声些,我家小姐还在休息。”

“不能再睡了,主上说了,等会而要来接小姐,这还要梳洗打扮,时间不够了。”

“这是要去哪里啊,主上从未提过。”

“夏天妹妹,你就别问了,这会是火烧了屁股,得赶紧的。”

谢抒饶被吵的有些烦了,坐起身来揉揉头发,蹬蹬腿,大声喊了一声:“无名,谁要在闹,杀了他们!”

无名自然是不会听她的,但她这一喊,把外面的人都吓退了,立刻噤了声,终于安静了,但是她已经被吵醒,倒回去睡也睡不着,再挠挠头,躺在床上发呆。今天是连家钱庄开业的日子,她虽拒绝了,但谢抒显怎么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呢?他必须得亲眼看到,才会放心。

“小姐,咱们不能让主上久等!”

夏天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告诉她,外面已经跪倒了一片,就等她发话。

“如果我不出去,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夏天扶她起床,谨慎的说道:“主上是不会杀你,但门外那些人就说不准了。”

“滥杀无辜,他不怕下地狱?”

“主上不怕的。”夏天说的十分轻巧,但听在谢抒饶耳朵里却十分不舒服,人命岂能这般容易就断送。

“夏天,唯独杀人不行,去开门吧。”

“姐姐,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身不由己,你不能多想。”

“我知道了。”

她用清水把脸洗了洗,再漱口,用粗盐洁牙,坐在镜子前时,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工了。送过来的衣服,谢抒饶挑了一下,竟还是选了最鲜艳的红色,整件衣服绣的都是暗纹,除了金线包边,倒也没有其他装饰。

谢抒饶一直没搞明白,每次化妆,他们都特别隆重,恨不得身边要有四五个人伺候着,以前在上饶村没条件化妆,女扮男装后更是没机会,到她有时间有精力时研究,反而一脸懵逼,这些东西她根本就掌握不好分量,动辄就把自己化成白面女鬼了。

所以她也就放任他们折腾了,夏天在旁边十分紧张,生害怕他们动了谢抒饶的头发,这个小姐姐是任人摆布伺候的主,但这头发是别人万万碰不得。

很久很久以前,谢抒饶独自走夜路,有人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抓住她的衣服连带着头发一起,拖入黑胡同里,当时四下无人,她求救无门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着那人扯着她前进,头皮被撕扯的疼痛与当时绝望的心情,都让谢抒饶不愿回想。

自打那之后,任何人都碰不得她的头发,来到这个世界后,谢抒饶还稍微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能让夏天为她梳头,也只是仅少数时。

“小姐这一打扮,绝对是那仙女下凡,今天绝对是惊艳全场。”

“是呀,是呀,太美了。”

谢抒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铜镜不似现代镜子那般清晰,但是就像加了滤镜一样,连她自己看起来,都觉得自己美极了,长发飘飘,虽看不出肤色,却也看的清五官轮廓,美得十分标准艳丽,配上这一身大红色,更是动人!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只是这美人在心中叫苦,谁人能听出呢?

她被前拥后簇的人从房间里迎了出来,这会儿天还只是蒙蒙亮,被刚才那么一折腾,她早就醒透了。看到谢抒显在院里坐着等她,长发飘飘还未来得及梳理,她脸一垮,有些烦躁。

“这一早上的,三哥就来折腾妹妹。”

“今日连家山庄开业,叔伯亲送了帖子,邀妹妹一同前去。”

今日尚早,谢抒饶还没感觉到饿,眼前摆了早膳,也只是随意挑拣了尝尝味道。

“妹妹最近身体不适,三哥可知晓?”

“想来是无名教妹妹练剑,累着了,李从,让无名去领二十板罚,就当是给妹妹赔罪了。”

他说这话可是把谢抒饶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三哥,我只是受了些风寒,幸而有无名送药,已好的差不多了,请三哥放心。”

每次都如此,拿她身边亲近的人下手,让自己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是他惯用的套路。她对谢抒显是不熟悉的,但是以她的工作经验来分析,只要她在谢抒显身边待三个月,她一定能摸清楚他的性子和套路。

以前上班,最后与领导相处的便是她了。所以,她最近能想出来比较好的方案,就是主动出击。如果失败了,就是头破血流,不上性命就行。

“三哥,今日我跟你一起去凑凑热闹,想来也是件趣事。”

谢抒显这才抬眼细细看她,今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与平时大不相同,红色衣服很衬她,但是他不喜欢,便又命人送了几件过来挑选。

可能是猜到了谢抒显自带折腾人的本事,所以故意没有梳头,省的等会儿换衣服又得折腾。

“既然哥哥如此懂女装鉴赏,就请把我的发髻样式也定了吧!”

“就梳垂鬟分肖发髻。”

谢抒饶快速跟着丫鬟们进去换衣服了,夏天不熟悉这个发髻,就跟着其他丫鬟在学习,再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他选的鹅黄裙衫,嫌屋里闷的慌,就坐在院里让夏天梳头,他到也不避嫌,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又是一阵安静的等待,谢抒显教养极好,吃东西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她在一旁歪头装睡,思绪纷乱,但也享受这一刻安宁。

“谢抒饶,你来自哪里?”

她揉一揉眼睛轻声回道:“一个很遥远地地方,远到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

“我必须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就会相信,然后放了我吗?”

“如若我想,我可以。”

谢抒饶愣了一下,他总是这样自信,自信到耀眼,也让她感觉十分害怕,这样的人,她永远都无法逃脱,除非他愿意放了她。

“那看来哥哥并不想放了我,不然又怎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在我的院里。”

第三十二章 连家开业

“确实!”

“确实?”

“确实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那你还跟我扯半天,你知道犊子吗?”

谢抒显不想接她的莫名其妙的话题,旁边的无名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谢抒显。

“三哥,我认真问的,你知道犊子是用来干嘛的吗?”

“扯、滚!”

“大胆,无名!”李从一听无名说出这两个字,立刻出声制止。

无名本就年龄小,武功高强但是生活无能情商极低,奇妙的是他能听懂谢抒饶所有的梗,是所有,偶尔还可以接梗,就像刚刚这样不要命抢答式接梗。

“哈哈哈,无名你是不是傻,还记到现在,哈哈哈。”谢抒饶笑到流眼泪,她没想到无名会如此迫不及待接梗,这孩子是不是傻。

“现在就去领罚!”

谢抒饶虽然被无名这么一逗开心不已,但她可不想要无名挨打,“别别别,还可以护,开个玩笑,不要太认真。”

“还不快去!”这是第一次看到李从如此严厉,她一下子噤了声,拉了拉谢抒显的袖子。

“真的只是开玩笑,三哥,我错了。”

“我在马车上等你。”

“那无名呢?”

“十!”

她默默的跟着谢抒显上了马车,气压极低。两人都不说,一路都沉默着,谢抒饶是太久没有出门了,忍不住掀开帘子,看看四周的环境。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河景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那高大的城楼下面就是连家钱庄所在的位置,按照城市规划,城楼以内都属于二环内,这条商业街本就是谢抒显新开发的,算是新城区,但已慢慢比老城区更有市场,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看来这连家开业颇有影响力啊!

“你不是她,无论何时,她的注意力只会在我身上。”

“我当年是猪油蒙了心,少不更事,十二三岁小毛孩,懂什么是真爱,定是觊觎三哥美貌,别无其他。”

表立场表真心的时刻,谢抒饶一般都很真诚,但看着谢抒显一脸冷漠,也不敢在继续说下去。像他这种人设,谢抒饶这种过于清晰的表态,很容易弄巧成拙。按照电视剧套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惯例来看,你越是表现的不喜欢他,反而会听到那句“女人你成功吸引我了!”

“不不不,不可以。”赶紧猛摇头,自言自语。

谢抒饶及时收住自己的脑洞,不能乱伦,这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看他在闭目养神,就偷看他了几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扭头咳嗽几声掩饰自己沉迷于谢抒显美貌的尴尬,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梦里的他,也是这般冷峻冷漠,还有厌恶她的模样,以至于每每梦到他清醒后,心里都一阵寒凉。

听到外面锣鼓喧天,地上都是红纸,连家钱庄开业的热闹程度非比寻常!谢抒饶在这个世界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一下简直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但是只有拿了请帖的人才能进去。连家十分用心,给外面围观的群众也准备茶水和糕点小食,没人限领一份。

这与民同乐的做法还是甚得人心,没多久就已经有人开始尝试进去办理业务了。连家钱庄开了两个门,一个门开放是招待普通业务的;另一个门则是用来接待贵宾客户的。

这个理念是谢抒饶一直强调的,资本市场里,有钱人的钱即使再不好赚,也能赚一个吃三月的。

她比较熟门熟路,便主动带着谢抒显往贵宾区域走,还没走进门,连家家主连逸与连子渝就迎了出来。

“贤侄!”连逸等谢抒显许久,这终于等来了,自然是热情有加。

“恭喜二叔。”他见李从已把备好的礼品送了进去,就指点谢抒饶问安,“抒饶妹妹快来问安。”

既然他喊了二叔,那她应该也一样吧,谢抒饶一脸懵圈,却也知道礼数,赶紧微微一笑低头行礼,“抒饶见过二叔!”

“许久未见,抒饶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二叔见笑了,许是变了样,竟让二叔认不出了。”

“没有没有,跟你母亲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母亲貌美,二叔俊朗,抒饶也算是占了前人的便宜。”

“哈哈哈,你这小嘴啊,有趣的狠,哈哈哈”

“抒饶来的匆忙,也未备礼物,只能逗二叔一笑,就当凑了今日的礼物,二叔可别嫌弃!”

“怎会,怎会。”连逸转身,对着连子渝说道:“子渝,带妹妹去跟其他女眷见面,我这小侄女,定能胜出其他人一大截。”

“好的,父亲。”

连子渝见他们叔侄二人正在寒暄,也不便打扰,只是在旁边紧紧地盯着谢抒饶。现如今得了父亲的令,便迫不及待的带着谢抒饶进内院。

待他们走后,连逸眉头紧蹙,小声对着谢抒显说道:“抒显,她这是怎么了?”

“查过,直说是受了刺激。”

“这简直判若两人!”

连逸这样说不是毫无道理,他在此之前见过谢抒饶两次,第一次是她八岁,小小年纪被惯的毫无礼数,见到他从不问好,也不愿多说话;第二次是十二岁,较上次更甚,还学会了冷嘲热讽的话,一开口便是穷酸亲戚,较一声叔伯都不喊,可把连逸气坏了!

“她确实是谢抒饶,二叔不必惊慌。”

“你刚没听到吗?她竟随了你,跟着叫我二叔?你何时听过她叫人?”

想当初,这谢抒饶嚣张跋扈的模样,又出现在他眼前,那形象太清晰。

她说过的一些话,都让人记忆犹新,比如那几句:何物等流,也配与我们谢家来往,不过就是些贪图钱财的田舍奴罢了!

他一度感慨,他那巾帼英雄的妹妹,怎会生出这样不堪地女儿,颍州谢家高门大户怎能培养出她这样的不知礼数,胡作非为的人。

第三十三章 你在我眼前不是懂事的模样

“确实不曾!”

“贤侄你先去歇息,等会儿开始了,我在派人去请你。”连逸一看又有几辆马车停在钱庄附近,知道又来了庆贺之人,便安排下人带着谢抒显去休息。

“哎呦,连庄主,恭喜恭喜!今日开业如此兴隆,真真是大喜事!”

“感谢赏光,请进请进!”

一进门,走过长廊,声声喧嚣被隔绝在外,院内卵石铺地,按照颜色排成各色图案,墙边花草树木,生机盎然,没想到这商铺后面竟还有如此格局。

并排的屋舍,各有用处,一眼望去有琴房、诗社、茶室、舞室、还有一间通透的空房延伸到前花园,而旁边的那一间则挂满了衣服鞋子和胭脂水粉。

连家钱庄自计划成立以来,一年多的期间,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力排众议才有了现在的光景。

据谢抒显所知,这里可以供贵宾带一人免费试用,期间提供免费茶水,琴者与舞者表演。

贞定时兴的衣服鞋子胭脂水粉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这里,并定时安排试穿、试妆会,让贞定城的女儿们第一时间就能享受到快捷方便的一站式服务。

这一切的想法都是那个失踪的“苏木”提供,外人都以为连子渝是被冲昏了头脑,才一意孤行开设这样特别的钱庄,现下看来这才是新的变革,会带来更多的盈利。

连子渝已带着谢抒饶走到了后花园,又是许久未见,连子渝有些消瘦,反观谢抒饶又是中药调理,又是天天喝汤,最近跟着无名练剑,早睡早起,面色红润有光泽。

他见她一切安好,揪着的心便放下了,又有些失落,这钱庄都是他的苏木所有的设想,而如今他都实现了,却“物是人非”。

谢抒饶自然看穿他的心理变化,状似不经意间说道:“表哥,这院里奇花异果甚多,可以送妹妹些吗?最近院里虽然绿意盎然,偏偏少了些姹紫嫣红的点缀。”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还能有这闲情逸致!”

“三哥,虽性子冷了些,待我还算亲厚。”说出这种话,谢抒饶垂眼看看自己的鼻子有没有长长。

她这模样在连子渝眼里,竟显得有些娇羞。

“表妹你对他,对他”连子渝欲言又止,这一点谢抒饶颇有抱怨,这些人平时做事为人雷厉风行的,偏话儿女情长时,总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对三哥,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谢抒饶采下一片花瓣在手中揉捏,鲜艳的汁液,在指尖晕开,“不过说来也怪,我与表哥虽见得少,但总觉得一见如故。表哥,我们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建立起比亲兄妹还要深厚的情感,对不对。”

连子渝低头继续向前走着,胸腔内还是有一股气流在涌动,他觉得憋闷的慌,却又不知如何解决。

“表妹过得好便好吧,日后如有什么需要,子渝定当竭力而为。”

“谢表哥爱护!”

院头落了几只鸽子,时不时放出咕咕的叫声,跳跃几步,就飞走了。

谢抒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表哥这院里果然风水极佳,这花草树木枝繁叶茂不说,连这院头的鸟儿都数不胜数。”

“妹妹的院头,难道没有吗?”

“说来也怪,我那院头鸟儿倒是挺多,只是这鸽子每每到了我院里的都死了,真是可惜啊!”

连子渝不语,怪不得他送出去的信鸽全部有去无回,他近几个月收不到任何谢抒饶的回信,也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原来如此!”

“我想这人各有命,鸽子也一样,希望它们聪明些,不要再我的墙头了,毕竟我这里不适合它们,你说是吗?表哥。”

他们已走到女眷们聚集的后花园,那里才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女眷们身处其中,谁还可以淡定从容!各个纱裙飘飘,巧笑嫣然,这热闹劲儿着实让人想去凑。

一看女眷们身边还有些画师,那些画师各个身怀绝技,不出一炷香便能出一幅画,把女眷们的模样都入了画,怎能不让她们动心。

“真美啊!”

谢抒饶刚想进去凑热闹,便被连子渝拉住,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竟发现张颖儿在不远处,用扇子遮住口鼻,但从她的眼神里依旧可以看出不耐烦。

“怎么她也在,我晕,冤家路窄!”她小声嘀咕几声,刚准备转身就走,就听到张颖儿那个方向,传来嘲笑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颖儿家庶出小姐啊,这模样像足了乡间野丫头。”

“这哪里是像足了,分明就是!”

又是一阵哄笑,张颖儿看着正在擦鞋的“妹妹”,心中厌恶不已,但她在连家庄必须得忍着,她得有风范、有教养。

因为苏木失踪的事,连子渝已经与张家彻底断了联系,她不能在做错任何事,看得出父亲已经在准备后招。不然怎会突然冒出一个张清芷,世人一直以为她是张家独女,天之骄女,连她也如此认为。

“表哥,这张颖儿不是独生子女吗?”谢抒饶问这句话时,分明看到那边蹲下身子擦鞋的女子抬眼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后,迅速低头继续用手帕擦拭鞋上的泥巴。

独生子女?连子渝只能凭空理解了,“前不久张家找回了失踪依旧的小女儿。据说这小女儿是家妓所出,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呵,男人,作孽!啧啧啧!”谢抒饶的本性在那里摆着,挡不住自己一副看八卦戏码的脸,估计这会儿有瓜子,她准能嗑上,“表哥不如去忙吧,我想自己进去看看热闹。”

连子渝听她这么说,突然又在她身上看到了苏木的影子,以前苏木也是这样,有什么热闹都去凑,总是害怕一个人的时候,后来与他在一起后,按照连横的说法,她变得不爱凑热闹了。

以前连子渝总觉得女子无聊无趣,总爱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一闲起来就爱生事!但如今他看着谢抒饶,竟巴不得她去生事,去胡闹!只要不是那副懂事明事的模样,什么都好

“抒饶表妹,我会让人在外盯着,如果有事你就招呼一声,他们会立刻出现!”

“谢表哥!我现在是谢抒饶,除了他,没人动的了我。”

她说完就走了进去,心中不禁感慨连子渝变了,以前他何以会如此细心,果然培养出来的好男人都会变成别人的老公。

第三十四章 首次结盟

谢抒饶不想太张扬,另辟蹊径走到画师身边,,准备坐山观虎斗,解解最近的苦。

看这情形,那低头认真擦鞋的妹子,就是张家私生女,只是她看起来情绪稳定,没有什么波动,谢抒饶估计她是好欺负的软妹子。

“你还擦什么,你这手本就不干净,指不定越擦越脏。”

“行了,快走开,不要在这里打扰了大家的雅兴。”

这些说话酸里酸气地妹子,谢抒饶也不想去了解到底是谁,但这擦鞋妹子,却让她好奇的紧。她低头看看作画之人的画,这花园花儿娇艳,衬得这些人格外丑恶,谢抒饶呲笑一声再抬眼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就是!颖儿姐姐今日怎么带了她来,真是碍眼。”

这不仅身影眼熟,说话的声音,她也再熟悉不过了,此人正是连子渝的远方表妹严弯弯,论资排辈亲属关系来看,她还没有谢抒饶与连家关系亲。

但这女子极讨厌,是个特别喜欢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人。当初谢抒饶还是苏木时,没少被严弯弯坑,坑她坑不着了,就开始欺负她身边的人,直接导致她被彻底孤立。

她叫严弯弯,连谢抒饶都感慨,这起名字的人真是预言家,怎么就预料到她以后会变成一个弯弯绕绕特别事儿的人。

“弯弯妹妹,怎能这样说我家清芷妹妹,如若清芷在这里受了委屈,指不定又得回去找爹爹了!”

“是是是!颖儿姐姐说的对。”

严弯弯是蠢透了,别人说话张颖儿都任由她们说,不做任何表态,一到她说完,张颖儿立刻就反驳了她的话。

张颖儿这拿人下菜碟的功夫,真是好的不得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旁边看得懂局势的人,都呲呲一笑。只有她看不出来,别人压根不把她当棵树,而她竟还在迎合张颖儿。

要是她拿出以前对待苏木的狠劲,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风。

“姐姐,这画师都在画着各位美人呢,清芷就不在这里破坏美人们的画面了。”张清芷站起身来,她张颖儿高出不少,她眼睑下垂,认真的说道,“美人应该多笑笑,不然这画里的模样就不好看了,听闻今日来了很多翩翩公子,这画作若是被公子们看到,岂不是让姐姐们平白无故出了丑。”

这两人气质则完全不同,张颖儿是弱柳扶风,柳弱花娇;而张清芷则是婀娜翩跹,娇柔动人。

听了张清芷说话,她有些确定,这个人可以跟她一拍即合。

张清芷走到谢抒饶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笑,就这样站在画师身后,欣赏他的画作。

“你一走出来,这画作才叫失了灵魂。”谢抒饶主动与她搭话。

“我要继续在里面,我怕这些人妖魔化。”

谢抒饶以前笑点极高,哭点极低。来到这里之后就完全反过来了,笑点低的不行,这张清芷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对极了她的胃口。

“妖魔潜在人心,难消除!”

“理解,但不能原谅。”

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又是相视一笑,谢抒饶说道:“确实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张小姐,我们也去赏赏这花,这院子这么大,不用人挤人。”

“好,敢问小姐姓什名谁?”

“谢抒饶,你呢?”

“张清芷。”

“此心冀可缓,清芷在沅湘。好名字啊。”

“我的母亲并没有什么文采,据说生我的时候,是在荒郊野外,旁边一株香草,便给我取名清芷。”

“她即使没有文采,这个名字一定也有很深的含义。我相信她也是希望你成为一个美好的人,这是那一株香草给她带来的力量和信念。”

“可惜她早已去世,不然我倒可以问问她。”张清芷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抒饶本想着找些话题,却没想到戳中了别人的痛点。

“没关系,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起我的名字,用了这样好的词,我应该谢谢你。”

“你们瞧瞧,这两个人多寒酸,走在一起就跟走在乡间小路似的,倒是亏了这满园花海。”又是这严弯弯的声音,谢抒饶听着就烦,立刻翻了个白眼。

一扭头就看到严弯弯领头,带着张颖儿还另外几家的小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她凑近张清芷的耳旁小声嘀咕了结盟两个字,然后认真的看着张清芷,直到她点点头,谢抒饶才绽开了笑容。

那一刻张清芷突然觉得,这周边的花都因为谢抒饶这一笑失了色,她从未想过,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谢抒饶结盟的请求。

她虽现在不相信谢抒饶的力量,但她看到了她背后的实力,最最重要的是连子渝看她的眼神,太沉迷,太令人怀疑。

“这不是严弯弯吗?清芷你可认识她?”谢抒饶勾起嘴角,那样子总是带着邪气,她谢抒饶又回来了,今天要不闹了天翻地覆,怎么对的起三哥带她出来之恩。

“我不认识,这尹家小姐赵家小姐,加上我这张家姐姐都是贞定城出了名的高门女儿,唯独没听说过严家小姐。”

“清芷你初来贞定,可能有所不知,这尹家是连家庄远方表亲。我倒还听到个小八卦。”

谢抒饶说到这里,便又开始与张清芷咬耳朵,那声音虽小,但是周边人都能听的真切,她说:“严弯弯喜欢连公子,几次求着家主想做他的侍妾,都被退了回来,你说这妾有意郎无情,也真真是可悲”

“可怜!”

“可叹!”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严弯弯的脸这一会儿已经绿的不能在绿了,配上那一身红衣,真是应了那一句‘红配绿赛狗屁’。

张颖儿虽然知道严弯弯的为人,但是没想到她竟肖想过连子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严弯弯,你……”张颖儿正准备质问严弯弯,就被谢抒饶打断了。

“张小姐,你可知她为何接近你吗?”

“为何?”

“她是想,你与连公子如果能喜结连理,她就能跟你共享夫婿,毕竟是好姐妹嘛,有什么不能分享的。”谢抒饶果然最会刺激人,这一头张颖儿睁大双眼怒视严弯弯,头顶上已经被青青草原取代。

“你你……你胡说,颖儿姐姐,我怎敢如此想,你听我解释。她的话,怎可信,毕竟是个外人,定是看你我二人亲密,心生嫉妒!你可千万别被挑拨了去。”

张颖儿还保有一丝理智,问道:“你是谁?”

“我是谢抒饶,连子渝的亲表妹,我可比这严弯弯可靠多了。”

是啊!她是颍州谢家二小姐,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在名义上,他们也是最亲的表兄妹。

第三十五章 八卦集散地

“谢抒饶?”

谢家虽名满天下,但这谢抒饶以前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自然没什么名号,说出来还让人生疑,不过这在谢抒饶眼里都不是事儿。毕竟她是个能把假的说成真的人,自然在说真的时候,更不会有错。

“张小姐,如果有所怀疑,可以请我那表哥来认一认。”

张颖儿现在是没有这个能耐敢去请连子渝的,但严弯弯这个长在连家庄的人,不至于不认识,还是多问问为妙,“弯弯,这”

“这怎么可能,谢家二小姐怎么会来?”豫国女子不似庄国女子自由,很少能出远门,她能来必然需要跟着子渝表哥的姑母一起。但近期连家庄并无女子回家省亲,所以这谢家二小姐从何而来。

“我怎么不能来,难道我还需要你的同意?”

谢抒饶反驳她的同时,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同谢抒显一起叫了连逸二叔,这可如何是好!怪不得抬眼时,连逸眼里满是惊诧之意。

辈分和人物关系太复杂,谢抒饶真是永远搞不清楚。

“不,不需要。”一看这女子的气势,严弯弯瞬间就软了,她本就是个谁都得罪不起的小角色,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是既然这连家庄并没贵客,也无人省亲,这谢家二小姐可能有诈,再者这人长的跟他未免太像了。她凑到张颖儿耳前,说了些什么,张颖儿上下仔细打量谢抒饶,神色异常。

“那就是了,一个寄住在连家的人,何以有资格说我们两个高门贵胄之女寒酸。”

经过弯弯那么一提,现在谢抒饶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确实像极了那个失踪已久的苏木。他害得萧姐姐被禁足,她的婚约被解,还凭空冒出个私生妹妹,以前的天之骄女硬生生变成了贞定城里的笑话。张颖儿对他已是恨之入骨。

“谢二小姐既然来了,不如一起赏花?刚刚是弯弯跟大家逗乐呢?弯弯还不过来,跟二小姐陪不是!”

谢抒饶没想到这张颖儿如此沉得住气,便也跟着客气道:“这都是小事,只是张小姐要多提防小人作乱,以免伤了姐妹情谊。”

他们一同回到了花园的中心,反而把严弯弯留在那里,无人理会,这可把她气的不轻,一跺脚独自走出了花园。

这花园的人员分布已被分布为两股,一股是张颖儿为首的,另一股是正前方被围拢的紫衣女子,这两股势利互不理睬,但是显然紫衣女子那边和谐多了。

谢抒饶虽跟着张颖儿他们,但是心思却跑到了紫衣女子那边。

“清芷可知道那紫衣女子是谁?”

她顺着谢抒饶的眼神看过去,那紫衣女子正捻住一朵花,又不忍摘下,放开手前还认真的抚摸了一下它。

“沈家嫡女,沈从微。”

“来头大吗?”

“沈家从武,家中男儿大多都在军中居要职,忠良之后。”

“好家世,难怪她能与这张颖儿能平分这满园春色。”

“听说,连家有意与这沈家联姻,已向沈家提亲。”

“什么?”谢抒饶一听此话,第一反应是看向张颖儿,看到她的目光灼灼直勾勾的盯着沈从微,心中有些不安。

“但听说这沈从微血光太重,命中带煞,才让这门亲事一推再推。”

“何出此言!”

“说来也奇怪,自从连家提亲后,这沈家小姐血光之灾不断,所以坊间都在传这两人八字不合。”

“血光之灾,有天出也会有人造。”

张清芷低头不在回答,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旁边有人,少说些为妙。

谢抒饶自是懂她的意思,闭口不言只是蹲在一株花前,看了看它的成色,感觉甚是满意,于是吩咐一旁的下人把这一盆花放到一边。

一旁的下人虽然得了她的令,但依旧没动,这些花儿都是奇珍,花匠培育了近半年,才能有今天这百花齐放的丽景,他怎敢随意挪动。

不过这张清芷确实是个妙人,堪称最佳拍档,两个女人建立友谊最快的方式其一是交换彼此的秘密,其二便是交换八卦,她深谙此道!

“你挪吧,问起来就说是张家二小姐喜欢,求了去。如若还不行,就说是谢家二小姐喜欢,我们不会跑的,放心!”

一听张清芷发话,下人赶紧动了身,把刚刚谢抒饶指的几盆花都挪到了墙边。

“谢谢,麻烦了!”谢抒饶向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心中欢喜不得了,这花儿,如果能开到桐笙生辰就好了。

这边几个女子,纷纷过来夸谢抒饶好眼光,挑出来的花,都是格外娇艳。

她是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的,就拉着张清芷又走出了纷扰圈,这一进一出倒是有不少收获。

比如她听到张颖儿这个圈子里的女儿们对沈从微嗤之以鼻不屑的态度,比如她看的出张颖儿看沈从微的眼神,比当初她看到苏木时还要包含嫉妒之火;

毕竟苏木在她眼里只是个下人,轮不上与她做任何比较。但沈从微不同,同样是贵女,他们之间存在最大的竞争关系。

“清芷,你怎会知道如此多的消息?”

两人在旁边凉亭落脚休息,谢抒饶认真的问她。

“半年前,父亲派人来寻我,进入张府后举步维艰,只能尽量从父亲或是下人口里,获取些贞定城里大大小小的消息,以便以后遇事不惊。再加之,父亲有意让我与连公子相视,也同我讲了许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这般坦诚,不怕我卖了你。”

“我们不是结盟了吗?有些话说清楚比较好。”

“那也是,今日我同三哥一起来,之前便与你那姐姐和严弯弯有些过节,索性你姐姐贵人忘事,没找我麻烦。但我这人记仇的紧,我都记得,所以,今日必是要闹她一闹的。”

“这”

“你若怕了或是想去告密都随你!”

张清芷思考半天,下定决心,“闹,我陪你,但我怕死,你若不能保我,我可是要拉后腿的。”

“妥了,你放心,我也怕死!”

两人先是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就开始大笑起来,这友谊就这样达成了,谢抒饶看看这院里的人,不禁觉得好笑,这里简直就是八卦集散地!

第三十六章 花笑人痴

八卦集散地最不缺的还有是非,那边有人摔了跤,

惊声尖叫的;这边有人招了蜂蝶,四处逃窜的。

谢抒饶许感觉有些无聊,看到墙角阴凉处有一只蚯蚓正在拱土,便附和着惊声尖叫的那个女子一起,大喊一声,“有蛇!无名!”

院里的女子被她这么一吓,都跑的理她远远的,定睛去寻蛇的踪影。下人们也赶紧出来护好女眷们。

她话音一落,张清芷没跑,只是淡定的站在凳子上,四处观望,那表情就像是蛇一出现,她就要去捉一样。谢抒饶一抬眼就瞥见站在屋顶,冷眼看她。

她深深舌头立刻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地龙,看错了看错了。”

女眷们显然被吓得不轻,纷纷低语抱怨,有些人不愿在多待,就趁此机会离开了。

凉亭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搭着话,有人过来传话,外面马上开始剪彩,十分热闹。

“剪彩是何意?”

“大概就是讨个什么彩头吧。”

“那咱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女眷们是不喜这种热闹的,当然这里面可不包括谢抒饶,她被关久了,现在是什么热闹都得凑,这样才能弥补之前的缺憾。

张颖儿虽也不喜这般抛头露面的凑热闹,但是那里有她欢喜的连子渝,她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走走走,去看看外面还有什么精彩的。”谢抒饶带头走出去,回头还招呼着张清芷一起,她也没见过剪彩,于是就跟着去了。

他们刚一走到钱庄门口,就听到外面响亮的吆喝声,一唱一和,这两人一旁一瘦,一精明一憨厚。说话声音大却动听有趣,让人能耐下性子去听他说话,“大家伙,注意一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连家钱庄就开业,这旁边的茶水糕点,每人限量一份,自由领取!”

“大家等会儿一定别走,我们还安排了精彩的舞龙舞狮,剪彩仪式后还有惊喜奉送。”

“什么惊喜?”

“来看看!”

“得,等会庄主带着贵宾剪彩,抛出去的花球,主要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其次大家请快看!”

那胖子小兄弟,直接把一桶油和米提在手上,一阵晃荡,“就是这免费赠送一桶油一袋米,还有更多惊喜等你来看。”

“所以咱们都得去抢。”

“这抢归抢,还是得注意,这安全第一,其他都是老二!特别是别跟我身边这胖子抢,万一他一个猪打挺,压着各位贵客就不好了。”

“您也别跟这瘦子抢,万一他一跃身戳到您的眼睛,也不好。”

这吆喝的两人卖力的宣传着,路人都停下来看他们一唱一和,好不精彩。

这剪彩仪式是‘苏木’提出来的另一个噱头,她命人用红色的绸缎系成几个花球,再将每个花球都用一根长锻固定好,每两个花球中间留一人横身的宽度。

连家钱庄开业,先是常规热热闹闹的表演,等人都聚齐了,便由人站在高处吆喝,把注意力都吸引到钱庄正门,将花球连成的丝带牵好,钱庄里服装统一的服务人员端着盘子托着剪刀,整齐划一的邀请嘉宾,往前一站。

只等吉时一到,钱庄贵宾一起把这花球之间的线剪断,再抛给这围观的人,只要拿到花球者,都可以获得一次免费银票兑换的机会,存钱达到十银便可以利息翻倍,并送上钱庄定制礼品。

揭牌是连家家主与沈家家主完成的,谢抒饶看完整场仪式,感觉甚是满意,整体还是不错的。一阵身就看到张颖儿在她身后站着,面色铁青的看着连子渝。

谢抒饶分明记得,之前安排的揭牌和剪彩都有张岩一的,怎么今天就换成沈大将军,看来这连子渝与沈从微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再这样一个开阔人多的环境下,完成最主要的两项仪式,必然是要昭告天下的。但之前竟从未听连家提过沈家的事,是何时两家关系如此亲密,让人匪夷所思!

“走吧,清芷。”她顿了一会儿,还是认真的问张清芷,“你喜欢连子渝吗?”

张清芷立刻回答道:“不喜欢!”

“那就好!看这情况,你们张家的女子,怕是入不了这连家门了。”

“太明了,我懂,我本来也无意与姐姐争。”

“回去吧,等饭吃。这是要在这里一天的节奏?”

“估摸着是的,连家背了午膳和晚膳,还有客房,累了可以歇一会儿。”

“算了,估计三哥等会儿就回了。”

她陪着张清芷会到凉亭继续坐着喝茶,刚刚在门外竟没有看到谢抒显的身影,不过反正也逃不了,无名那个小崽子还在不远处盯着她呢!还不如就在这里跟张清芷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这个小崽子到现在还没有被她策反,想想都觉得生气!谢抒饶气鼓鼓地的想着,那边就听到女眷们在窃窃私语。,那声音里都怀着春的感觉。

“你三哥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啥?”

谢抒饶看过去,谢抒显跟着连子渝走到了后花园,看他们不断地在说话,估计就是在介绍这园子。

她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低声对张清芷说道:“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有什么用!”

“我可以当饭吃。”

“你喜欢他?”

“不,纯欣赏,不觊觎不肖想!”

“算你聪明,他这样的人,得是天上谪仙下了凡才能配的起吧!”

“那也是!”张清芷拍了一下她,“你家配谪仙的三哥来了。”

一听此话,谢抒饶立刻坐起身来,把茶给倒好端在手上,谢抒显高大的身影逼近,她立刻感受到了压迫感。

“三哥,表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外面忙完了?”把茶递给谢抒显,她赶紧问道。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听说妹妹看到了蛇,怕是受惊了吧。”

谢抒饶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无名这个传话精。还有受惊你妹啊,我又不是个卵!

“定是妹妹眼花看错了,哥哥莫怪!”

“那咱们回去吧!”

“好的。”谢抒饶在外人面前最是乖巧的,转身对着张清芷说道:“有空来找我玩,我先走啦!”

“这么快?”

“谢三哥,别着急,钱庄离这听雨楼十分的近,不如谢三哥带着表妹去用膳,然后在逛逛。”连子渝有些心急,说的有些快。“父亲也说许久未见表妹,还未说上话。嘱咐我一定要多留留三哥与表妹,且庄里晚上有打铁花的表演,想必表妹会喜欢。”

这花园里鸟语花香,每个女子看到谢抒显与连子渝,都是一脸花痴,一阵清风吹过,花儿随风摇摆,这才是真正的花笑人痴、花枝乱颤!

第三十七章 生机靠自己创造

打铁花的表演,谢抒饶只在电视里看过,虽不怎么好奇,但她总觉得留下来会很精彩,况且才认识了个新朋友,还得多了解了解。

“表哥,我虽未见过铁花,但甚是好奇打铁花是什么?”

谢抒饶一脸天真的询问连子渝,眼睛却看向谢抒显,这种人多的情况,对于他们的关系,他虽会做的面上好看,但不代表他会同意她提出的想法。

这点她十分清楚,她刚已经同意要走,只是好奇一下打铁花是什么,不为过吧!

“就是从豫国传来的烟花表演,乐器相伴,十几盘化铁炉火光冲天,被击打的铁花纷飞,可迸出几丈高冲向空中多多绽放,场面蔚为壮观。”

“听表哥这样说来,确实有趣,但这铁花表演一定十分的热,赤膊上阵方能安全,若有贵客不慎入内,定会受伤,表哥还是要多加注意。”

“表妹提醒的是!”

“妹妹不是没见过打铁花吗,何以知道如此详细?”谢抒显勾起嘴角,眼神斜睨右下方,她一看到这种表情,立刻就反应过来,她定是说错了什么。

“我是个失忆之人,记住的事不多,都得看哥哥是否能成全妹妹,如若妹妹以前见过这打铁花的情景,还能就此回忆回忆,不至于跟着哥哥还闹喊错人的笑话!”

“那妹妹列了菜单,我先派人送了去。”

“好的三哥,表哥,待会儿我与三哥回来,还望表哥备上普洱,供膳后使用。”谢抒饶一听他同意了,便立刻稳固此事。

连子渝听得出谢抒饶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赶着谢三哥上架,不能拒绝罢了,于是便附和道:“妹妹放心,家父与我定在此等谢三哥回来叙旧。”

“清芷可否与我一同前往,今日与她一见如故,现下正是不舍分离之时。”

“抒饶妹妹,我怎能一同去打扰呢?清芷在此等你回来。”张清芷不是不识趣之人,听谢抒饶的邀请,再看看那谢家三公子一脸冰冷,就知这热闹凑不得。

“好的,姐姐可要等我,我去去就回,走吧三哥哥。”这张清芷什么都好,就是太明事理,竟不愿陪她一起去。

“现下还早,你在此坐一坐,把菜谱列出来,等会儿无名来喊你。”

“好的,三哥。”

那边机灵的下人已将纸笔备好,放在桌上。她注意到连子渝路过张颖儿时,面色一沉,再无以前的怜香惜玉之色。

“清芷,我不喜写字,可否我说你写?”

“抓蛇可以,写字不要找我,我做不来。”

谢抒饶一愣,后来想起她一直流落在外,是这几月才被张岩一寻了回来,估计跟她差不多,鸡爬过的字。

“好吧,我自己写。”谢抒饶认命一般开始写菜谱,正是七月,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便随便列了个自己想吃的菜干煸藕丝,再让他们熬了番茄作为搭配,再随意炒几个时令菜,熬了个粥两人吃也够了。

“你这字也不似其他千金小姐,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就老实说,不就如鸡爬过一般嘛,我撑得住!”

“我竟还没想到如此生动。”

“你写出来,跟我也不出一二,何苦相爱相杀。”

张清芷白了她一眼,默认了她的说法,今日来参加这个开业,也是应了父亲的说法,来见见这连家公子。她家的姐姐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所以她不敢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来见见世面,应付一下父亲。

只是没想到,今日最惊喜便是能认识眼前这女子,从她说她的名字很美,她的母亲对她的期望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名为谢抒饶的人,会成为她一生挚友。

有时候一段友谊就是如此容易建立,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就能立刻让你感受到,这个人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按你这字看来,我比你还是好了些。”

“你习过字?”

“自然,我母亲虽流落红尘,确实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自幼就扮了男儿身在学堂学课。”

“是是是,我这是鸡扒的字,姐姐那是凤凰扒的。”

张清芷见她贫嘴,不多搭理,只专注的看她写字。

“这季节吃如此油腻之物,只怕容易上火。”

“没事儿,我三哥素来阴冷,偶尔上火还可调剂一下。”

“谬论!我见你三哥,确实如坠冰窖。”

“还好。”这张清芷毕竟是外人,她还有所提防,若说多了传到谢抒显耳朵里,她必是惹得一身麻烦,还是小心为妙。

“兄妹之间,大抵都是如此吧。”

“你回张府之前,都在哪里?”

“母亲生下我,幸得农家所救。她便跟了那家的儿子,后来不知怎的那家儿子早逝,母亲与我被赶了出来,一路颠沛流离回了母亲老家,才算安稳下来。”

“我失忆了,所以不清楚以前过往,但失忆后一直生活在村庄里,后来哥哥寻我,才跟他来了贞定城。”

见张清芷沉默不语,谢抒饶继续说道:“你与你那姐姐,可有结怨?”

“自我到张家,其他不说,我初到张府不懂规矩。确实需要调教,但之后,我也认真学了规矩从不主动招惹谁。只是井水安于一角,总有河水来犯。

“我明白了。”

张清芷一再的表示,他父亲张岩一有意让她接触连子渝,定是看张颖儿因苏木事件再不受待见,只得放弃她,另选它路。

只是他为人父却不甚了解自己的女儿,这样一个生在农家的女子,还能如此聪明有眼力,又怎会仍他摆布呢

谢抒饶正在思考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熟悉的寒气,她一回头就看到无名在等她。

“刚有蛇,你怎不救我。”

“骗子!”

“无名,若真有蛇,你救不救我?”

“不救!”

满脸黑线的谢抒饶把菜谱给了无名,转头跟张清芷介绍他,“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人送外号无影人,名为无名。小姐姐,了解一下。”

还未等张清芷看清无名,他已经飞走了,谢抒饶只得尴尬一笑,重复刚刚地话:“来无影去无踪,哈哈哈。”

“确实无名无影。”

“清芷小姐姐,如若今日我没回来,以后可否找机会来谢家找我?”

“这”

“我知你为难,但今日我留你一信物,你大可与你父亲说,要经常与谢家二小姐多来往,看是否有机会接近谢家三公子。”

“这又是为何?”虽说这谢抒显的身份比连子渝高上许多,但她极有自知之明,接近连子渝已是困难重重,自己又怎会有能力去肖想谢抒显。

“我在谢家同你一样,举步维艰,如今与你相遇,无非也是想多个朋友多点关照而已。”

谢抒饶一说完此话,立刻觉得自己忽然又开始下一盘决定不了解决的棋。这张家二小姐平日里也是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又怎会有机会帮到她。

但是她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即使渺茫也要尝试。

第三十八章 此人乃不祥之人

以前在现代世界时,谢抒饶曾在机场工作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工作并不复杂,但是人心却十分难以琢磨。

她自己是女人,又身处在一个阴盛阳衰的工作环境,自然知道女人若想要为难女人时,其手段是极其可怕与难以想象地,现代世界即是如此,那么古代又有何不同。

她十分记忆犹新的一段往事,便是之前竞聘岗位时,真有人往她的水里下泻药,她本就脾胃虚寒,受不得这样的刺激,那一日竞聘虽然完成了,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她成为教员,年轻不懂事,也没有师傅可以带,尽做些吃力不讨好之事,老员工不服管,日日受组长的管束压迫,日子过得十分憋屈。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懂得培养心腹,划分势力。

现下她深处在这满是女子的后院,“权利”两分,不甚和谐之处,定是要生出不少是非的。

现代时,顺利结交两三知心好友,也算是趣味相投,彼此之间还能有所照应;到古代,她也一样需要结交朋友。她在现代生活二十八年,在这里又是思念光景,这识人的本领还是有一二,不说将人看穿,至少能明辨此人能否成为朋友。

张清芷就是她眼中合适的人选,这就是眼缘,再加上这一上午的交谈,也有共同语言,结盟势在必行,成友指日可待。

这院子里又是一阵骚动,谢抒饶虽然在内心嘲笑大家花痴,但到她自己偶尔看到谢抒显,也不免有失神失态之时。

只是理智在咆哮,他毕竟是她的亲哥哥,莫要重蹈这具身子原主覆辙。毕竟血浓于水,若只是兄妹情,这谢抒显方可让她活着,所有逾越,怕是命不久矣!

为了保命,还是多明志,多保持距离,多狗腿一点,才是王道!

想完这些,还未等谢抒显召唤,就一路快走到他身侧,低眉顺眼地跟着他上了马车。

第三十九章 我的痛苦经历可以帮你解闷

掌柜的把雪霞羹端上来,见两人都不说话,自动自觉的退身出来。

木芙蓉焯水后有些褪色,但放在白嫩的豆腐上,红白交错,恍如雪雾之霞。厨师很用心,佐了生姜与胡椒去豆腐的腥味,木芙蓉不如玫瑰味香,并未豆腐的原味。

吃起来倒也清淡顺口,是谢抒显喜欢的味道。

“我今日在连家得了几株花,都可入菜增添风味。”谢抒饶虽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她把自己的那份雪霞羹给他时,他没有拒绝,就已经心下明了。

她平日里最不喜别人帮她夹菜的,跟谢抒显吃了几次饭,反而养成了给他夹菜的习惯,狗腿的谢抒饶只能安慰自己,是原主的潜意识和奴性控制了她。

今日的菜,油腻的他不喜欢,白玉汤太普通,唯独只有这雪霞羹甚的他心,也不枉费谢抒饶算计了半天的菜谱。

从出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离连家的晚宴还有很长时间,谢抒饶想趁此机会跟他闲聊两句。

难得出来一趟,也认识了这么多人,他的心情看起来也甚佳,最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有胆子!

“三哥可否给我解惑?”

他擦擦嘴,用手撑住太阳穴虚眼看她,那悠闲自得的模样甚是吸引人,看的她竟也要跟着放松起来。

“我母亲与连家毫无血缘关系?”

“的确。”

“那我称呼连庄主二叔可有过?”

“你母亲虽与连家无血缘关系,但从小就长在连家,早已被连家前庄主收为养女,明面上身份与连二叔即为亲兄妹。你应唤他一声舅舅。”

“我明白了,自是在上饶村受了刺激,现下真是什么都忘得干净!”

“如今就你我二人,不妨把话说的开些。”

“三哥,既然我们在明面上为亲兄妹,可否遇到这种情况,稍稍给我点儿提醒,免得我在外面失了体面,丢的可是谢家的人。”

其实她本想求多一点自由,但是胆子还没有肥到那个份上,所以放弃了。

谢抒显一看她那怂样,还一副吃饱了想打瞌睡的模样,感觉甚好。

“晚些让李从告诉你。”

“好!”坐的有些累了,就趴在桌子上,“这天气太干了,喝些花茶养人,三哥不妨试试?”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他竟主动问她,但这会儿酒足饭饱,犯困之时,本来想聊天的心情瞬间没有了,趴在桌上眯着眼睛,用茶水化了个爱心,从中间撕裂开。

最近养成了饭后午睡的习惯,现在正是正午之后早上的回笼觉又被打断,此刻睡意来的汹涌。

又像是在睡前明志般嘟囔道:“我对你与表哥,真无非分之想!”

谢抒饶隐约听到他那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后,便有一段空白,在惊醒赶紧抽抽鼻子擦擦口水,端坐身子,装作自己没有睡过去的模样,接着谢抒显的话。

“这张家家主为何把这二小姐寻回来难道只为让她接近表哥?表哥婚事已定,他这样不是多此一举?”

她见他看着窗外风景出神,以为他没有注意到她,暗自松了口

“你可知另一件事?这张清芷原本是有婚约的,只是还未出嫁,那家儿子因病去世了,本来她母亲就有克夫之说。打那之后,在无人敢上门提亲,后来张家寻她,她才回了贞定,掩了过去,勉强度日。”

“她母亲之事,我听说了,只是不晓得她竟也如此命运多舛!”

“你还有空同情别人?”

“我在三哥的五指山下压着,三哥今日给了一口气,我还不得多喘喘。”

“你不用无时不刻提醒我,这手下还压了个你。”

“我这不是怕您给忘了吗,万一哪天你一用力就摁死我了怎么办。”

今天谢抒显的心情真是好的有些诡异,难不成有什么好事?

目前除了连家钱庄赚钱,这一件好事以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事了。

“你不要惹事,我自会抬手。”

谢抒饶一听这话立刻懵逼,完了完了!她今天做足了惹事的准备,这都走到这一步了,“好,不过三哥,别人要是招惹了我呢?”

“你毕竟是谢家二小姐,在连家,谁敢惹你?”

此话甚是有理,事实上不论她是个怎么落魄的二小姐,在这贞定城里也无人敢招惹她。

谢连两家那般实力庞大,连严弯弯那种人都能凭着那边角亲戚关系时不时的摆谱做主人,更何况她谢抒饶了!?

“那也是,算了,我安分守己躺在您手里。”

毕竟今晚是在连家庄晚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意外,大抵还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张颖儿看沈从微的眼神,还是让她心生不安,那熊熊炉火不是轻易能灭的。

“你在上饶村的事,说来听听。”

“我那些事,夏天和李主管会没跟你说?”

“不是刚睡醒精神好了吗?把口水擦干净,给我解解闷。”

看看人谢家三公子就是了不起,她在上饶村的悲惨经历,在人眼里就是解闷的工具!

“之前怎么样,我是忘光了,不过我被那恶妇差点儿淹死之后的事,倒是一清二楚!”

他把茶点和茶水推到她面前,敲敲桌子示意她继续。

对于谢抒显这个人,她一向觉得惹不起躲不过,骗他会死,说实话可能也会死,所以说什么话都得综合一下。

如果光凭她这句身子原主喜欢他,对他纠缠不休,严重点儿害得他声名狼藉,甚至影响到整个谢家声誉来说。也不至于放逐她幽静她甚至还要置她于死地,况且肉眼看得出,他十分重视她的母亲。

还有什么可能,谢抒饶得罪他到母亲都无法挽回的地步呢?这是盘亘在她心中的迷,虽说她的心中有些揣测,但需要有东西佐证!

“我一醒来,虽忘了很多前尘往事,但还是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我对他们一向是附小做低,听话懂事!”

“就像你现在这样。”

谢抒饶趁他不注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每月钱银都给他们无所谓,反正在上饶村自给自足是没问题的。但他们没害死我,就开始改变策略想卖了我!”

她喝口茶,“我想这颍州谢家至少还是有些余威在的,就借了李主管的口,得了一个承诺算是保全了自己。但是三哥,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我可能不会那么恨你和母亲,你们可曾想过,我一个女子,寄住在别人家里。那家里竟没有一个人是有正型的,日日提心吊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她说着说着竟动了真感情,赶紧吃了口糕点,压制住自己想要抱怨吐槽的心。

在上饶村的那个雨夜,总是与穿越而来的那一夜重叠,这是谢抒饶最无法面对的。

“三哥如果感觉解了闷,是否就算报答了三哥。”

谢抒显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还记得这一茬。

第四十章 开局了

小狐狸开心地笑起来,这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啊,她着实是爱多管闲事了些,但是她对沈从微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无法让她放任不管。

“成!”

“谢三哥。”谢抒饶喜滋滋的捻起一块糕点递给他,谢抒显本就没打算接,正好她似想到了什么,“三哥,你莫不是对我有些愧疚?你今天太好说话了。”

“我对你的愧疚,在他们死后就没有过了。”

“是……是你杀了他们?”魔鬼!这两个字谢抒饶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她最怕死。

“你继续。”

他一个冷眼扫过来,谢抒饶的脑袋立刻缩回去了一截。他的心情确实甚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早上确定了她的身份开始,又或许是她低眉顺眼给他夹菜时,亦或是她在他对面走神睡着惊醒后惊慌失措,第一次对一件事,有了不肯定的时候。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感觉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如果没有夏天的事儿,你还会逃吗?”

“应该还是会,只是可能会在等几年,等夏天成家或者是自己成家。”

“没想到你会考虑到夏天。”

这谢抒显对她好奇的地方开始增多了,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她必须得提醒一下他。

“夏天她说过她是藏字号的人,我想藏字在我们英明神武冷情冷面的三哥组织里,定是那种在民间获取情报的人。他们平日里要伪装成一般人模样,所以他们大多平凡普通,但是有这样职责的人,五感一定异于常人,夏天就很特别。每每我说话声音再小她都听的到,即使我在房里里做什么,她都能知道。”

讲故事解闷未必非要讲她的事,她继续说道:“我曾试探过夏天几次,只是把逃跑计划告诉了她,其实并未实施。那几日我周边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人,只能让我打消逃跑念头,这就很明显了,她不是我的人。”

“这淹水一次。倒把你的脑子淹出来了。”

“我现在真是想谢谢三哥夸奖,但我谢不出来。”

“不用谢!”

“你赢了。”谢抒饶真想给他竖起大拇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救过我,在我失忆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两年的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学了些生存技能,为以后铺路,毕竟我当时只知道我是个废弃的人。”

“苏木呢?”

自从两人见面,这么久都未曾谈过谢抒饶的这个角色。

“三哥,在自己孤立无援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我确实妄想有人能助我快速的成功。我认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后来清醒认识到问题,准备解决之时,你推动了整个发展而已。”

她小心翼翼的看他眼色,继续说道:“我与他本就不合适,我误解了某些感觉,以为那就是爱情。我用了一些时间去斟酌考虑这段感情,且都与他说清楚了,这一点我问心无愧。”

“我知道了。”

“我虽恨你们,但是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用那些真心待我的人,作为报复的工具,这是我的底线,毕竟你们是我现在认识的最亲的亲人了。”

“这我是不是还要谢妹妹不伤之恩。”

“那不用那不用,如果可以给点儿钱补偿一下我,也是可以的。”

“在下做不到!”

两人相视一笑,谢抒饶的内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终于与眼前这个人把话说开了些许。

她从未奢望过这会是轻易的一件事,因为她不信任他,而谢抒显也更不会轻易信任她,只是如现在这般,愿意沟通了解,已经是开天辟地的大事。

两人在一同回到连家钱庄,谢抒饶准备去寻张清芷,毕竟女眷也就这么一个熟人。谢抒显一进门就被人围拢,她趁他不注意赶紧开溜。

好巧不巧,遇到连子渝与众多女眷在走廊尽头,她刚准备转身走,就被连子渝叫住。

“抒饶表妹,你们回来了?”连子渝正愁没法脱身,幸好看到了谢抒饶,趁她还没逃跑,赶紧叫住她为自己解围。

她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看到张清芷在给她使眼色,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迎着头皮说道:“表哥也在呢,怎的如此热闹?”

“刚刚咱们几个打赌,沈家小姐输了,我们正在求着连公子今夜铁花表演之际,由沈小姐为大家献舞。”

谢抒饶记得这个绿衫小姐,是张颖儿那一边的狗腿一号。

“对呀对呀,这可以沈家小姐亲口答应的赌约。”这个是张颖儿身边的狗腿二号。

这一号二号狗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谢抒饶听了个大概,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表哥,三哥与我刚刚回来,一进门就被几位老者拦住了,这会儿三哥估计疲于应付,你快去瞧瞧吧。”

“那这”连子渝有些犹豫,但这里一群女人犹如一群鸭,直吵的他头疼不已。

“交给妹妹处理。”

中午与谢抒显聊完,改变主意打算今晚不惹事,不给他们找麻烦的。但如今这状况,无非就是有人在设计沈小姐。

喂到她嘴里的菜,怎么能不吃呢?

连子渝一走远,张颖儿收回自己饱含情谊的目光,她等今晚很久了,午膳在后花园用的,有人提议对诗,她从小饱读诗书,这都不在话下。

为了让大家觉得刺激有趣,还专门邀两大公子即连子渝与沈家二公子沈从烨做裁判,建立赌约,如若输了,就必须在今晚献舞。

后来沈从烨有急事回了府,单留了连子渝一人。

只是没想到,这沈家从微也是个极聪明的,对诗猜迷样样都行。幸亏她有所准备,险胜一局,才有机会提出让沈从微献舞。

“沈家一门,都是英雄豪杰,各个一言九鼎,国之栋梁,本以为这沈家小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怎的如此说话不算数。”狗腿一号看形势不对,赶紧换了对策。

沈从微那一边的狗腿一号接了话:“我们何时说过不跳,只是这铁花在贞定城鲜少出现,若有什么危险该当如何?”

狗腿二号趁机补位:“就是就是,如果有发生张府那日的意外,谁又承担的起!”

“罢了罢了,本也是闹着玩,这沈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何以又说些伤人的往事。”张颖儿掩面而泣,倒是让沈从微这一边更加下不了台了。

谢抒饶玩弄手腕上的镯子,悠悠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大将军府里的人,各个在沙场上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怎么?下了沙场,还要跟着逗乐不成?”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人人都听的真切。在一抬眼看向沈从微,得来她感激地微笑,谢抒饶在心中默笑,开局了。

第四十一章 三人成行

“没事,我跳便是,今日是连公子钱庄开业,我也想讨个好彩头,我倒是不善舞,就舞剑以庆贺吧。”

这是今天以来,第一次真切地听到沈从微的声音。

“还是沈小姐大气,期待万分。”张颖儿一听她同意,擦干了眼泪。

“来人,去跟表哥说一声,我未来表嫂为了给表哥讨吉利彩头,愿在铁花下献上剑舞。提醒挥棒之人,定要将那铁水扬至至少两丈之高。”

“是,二小姐!”

“另外检查铁水,不得混有任何异物。”

那小厮原本就是连子渝派来守在谢抒饶身边的人,这时得了她的令,自然十分重视。

“准备两身葛布衣,嫂嫂的就用最用紫色,我就用黄色。”

沈从微一脸娇羞地嗔怪她“抒饶妹妹,我与连公子还未成亲,休要乱喊。”

刚刚谢抒饶称呼她嫂嫂前加了未来二字,她已感觉有几分不好意思,现下未来都省了,直接唤她嫂嫂了,更是不合规矩。

“好的好的,未来嫂嫂,我早就听子渝表哥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

“妹妹过誉了,还劳妹妹准备这些,从微感激不尽!”

张清芷发现这谢抒饶有一种本事,就是夸人特别好听,本以为她要说气度不凡不让须眉之类的。却没想到说了她没听懂,但顺耳的九个字。

“这样重要的场合,又是沈小姐这样尊贵的身份,怎能只穿那葛布衣,青虹霓裳纱才配得起!”

张颖儿挥舞着手中的手帕,一看就是要给自己加戏,果然她一说完,谢抒饶就想怼她。

“不劳张小姐费心,我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谁管得着?”

“我也是一片好心,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我最是喜欢把别人的好心当了驴肝肺,这张小姐莫不是也要管?”

谢抒饶一说完,周遭气氛瞬间凝结成冰,她做的太明显了,这让整个花园的人都看出来了,谢家二小姐与这张家小姐不对付。

突然有人噗呲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不打紧,其他人也好似忍不住了,跟着笑了起来。

张颖儿何时受过这气,顿时脸红绿相间,随意转换。但她还没有摸清这谢家二小姐的开路,也不好得罪,斟酌再三,只得气的转身就走。

她一走谢抒饶顿时感觉花园里一派清净,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未来嫂嫂可愿意,晚上我与你一同舞剑。”谢抒饶想来今夜会十分有趣,就像跟着沈从微凑凑热闹。

“妹妹如果愿意,可以叫我声姐姐。”

“好的,姐姐!”谢抒饶还算有眼力,自是明白,沈从微未出阁女子的心思,怕是这样叫下去会落人口舌。

“抒饶妹妹,你也会舞剑?”

“前不久与家中人学了几招,只懂皮毛。”

张清芷见两人有个话头,光这么站着说话也不是事儿,便赶紧引着两人去旁边凉亭:“两位不如一起去凉亭一续?”

“姐姐,这位是张清芷,张公府的二小姐。”

“清芷见过沈小姐。”

沈从微知她是张颖儿的妹妹,有些作难的紧蹙双眉。

“我刚不在,你那嫡出的姐姐有没有欺负你?”

“哈哈哈,你怎么有股子匪气?”

谢抒饶见四周也没其他人,抛了偶像包袱,假意捋了捋‘胡子’,大喝一声:“渣渣渣……小娘子莫要逃,跟我回去做了压寨夫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

另两人被她逗乐,哈哈大笑起来,沈从微知道她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无非想让她明晰张家两位小姐的关系。

“妹妹今晚有何打算?”

“可否先讲讲我回来前发生了什么?”

这当局者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她不善讲这些,便请了张清芷描述,她在一边补充。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张清芷将这事情原委通顺了一遍,事无巨细,竟完全不用沈从微补充,这才让她对眼前这个女子刮目相看。

本以为张公府的小姐,都如同张颖儿那般高高在上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又善妒工于心计。

现如今看来倒是她以一概全,狭隘了些,这张清芷通透明事,说话不偏不倚,公正严明,是值得一交之人。

“听你说完,你家小姐姐这是有长进啊啊!”谢抒饶听的是津津有味,今天这是收获颇丰,信息量巨大啊。

“何以说来?”

“清芷,你觉得你姐姐到底是为何故设计这一场游戏?”

“不过是想要炫耀她的才情,比过了沈家小姐,让连家公子对她刮目相看而已!”

“我也这么觉得。”沈从微在一旁附和张清芷。

“她让表哥与沈家公子都在场,看似有利于沈姐姐你,其实不过是保证你输了后,更加下不了台。我倒觉得她是为了让你输后答应她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她真正的目的!”

“哎,这张颖儿别的不说,才情可是在这贞定数一数二的好,定是做足了功夫。”

沈从微懊恼不已,竟没受住这张颖儿的激将法,来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游戏。

输也就罢了,但是张颖儿这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相于的,真是猜不到她还有什么招数在等着她。

“来人!”

趁着这两人还在想她说的话,谢抒饶赶紧唤了刚刚回来的小厮。

“沈姐姐,借我些银两。”

沈从微虽感觉有些突兀,但还是掏出钱袋递给她。她拿了一锭银子,给了小厮说道:“去给表哥说,今晚我与沈姐姐一同表演,我刚交代的两点:铁水必须两丈以上高度,检查铁水不得掺有其他东西。再说给表哥听一遍,定要一字一句都不差。”

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再者,准备一间上房,两套葛布衣,两把木剑加两把纸伞。用砖屑为末,白善泥、桐油、枯莩碳、石灰,然后用糯米胶调和,均匀的涂在纸伞上,伞就那么撑开了放在我与姐姐更衣的房间。”

“听明白了吗?”

这小厮儿是个机灵之人,转身就去拿纸笔详细记下谢抒饶的话。

“我同你说的,你只能说于表哥听,如若再有其他的人知道,我便旁边个割了你的舌头,打断腿逐出连家庄!”

“好的。小姐,我都明白了,这就去办。”

“多的银子你收好,就不用给我了。”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

见这小厮欢天喜地的走了,谢抒饶转头对着身后两人笑靥如花,“沈姐姐,我们来排练剑舞吧。”

她那笑容纯良无害,哪里像刚刚威胁别人要割舌打腿的人。

第四十二章 误伤清芷

三人坐在花园角落,但这里视野开阔,将眼前所有美景都尽收眼底。

贞定干燥的风吹来,谢抒饶正觉得口干,舔舔嘴唇,张清芷便已适时的递来茶水。

“看来抒饶妹妹对今晚的剑舞,有更好的想法?”

“据传这铁花,是把熔好的铁汁注入事先准备好的花棒,用撬棍或木锹猛击盛有铁汁的花棒,将铁水打上天空,使铁水四散,形成璀璨绚丽的火树银花,在空中形成‘铁花火雨’的景象。”

“那一定是美极了。”张清芷是没见过这景象的,此时正新生向往。

“确实很美,最后会有雨落般的意境。”

“对,所以我们就撑着伞出现,两人一起舞一段,接着我会出其不意的攻击你,绝不会伤到你,我们切磋几个回合,再回到双人舞。”

表演需要噱头,抓住人眼球的那种才能为人赞叹。以前年后表演,她总是幕后人员,最懂这一套了,只是这里安全系数太低,她不能冒险,所以只想了简单表演。

“这还有些意思!”

“是的,就看我们怎么配合了,姐姐意下如何?”

“就按妹妹说的做。”

“前面厢房有一空地,咱们就在那里练习。”

两人立刻打成共识,开心不已,谢抒饶见这茶才泡了两道,有些可惜,时间还早,便跟两位美女小姐姐继续喝茶。

只是没想到,坐着坐着,她竟不小心打翻茶盏,正好烫着张清芷的胳膊,立刻红了一大片。

这可把谢抒饶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去请了贞定城里最好的郎中。

“清芷,对不起,对不起!”谢抒饶十分慌张,一个劲的道歉。

倒是张清芷显得十分的冷静,以前做工也经常受伤,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了,看谢抒饶如此愧疚,心中不忍,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

“郎中,她可还好?”

“幸好处理及时,我开方子喝两天,再将这凉血生肌膏每日两次涂抹患处,七天便好。”

当时张清芷一被烫着,谢抒饶立刻命人打了井水将她的胳膊放在水里泡着,并让人去取了地窖的冰来,因此也没叫她受太大的罪。

“谢谢郎中大夫!”谢抒饶赶紧感谢他,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

“只是小姐现下不宜走动,怕磕着碰着容易起水泡。”

“那清芷,你在此歇息,看着我们练剑,你切不可乱动。”

“好好好。”

看着谢抒饶如此担心,心中也不怪她伤了她,竟还有些感动。

“等会儿我派人护着你,你不要出去看热闹了,回来我细细讲给你听。”

“好,你们快去吧!”

临走时谢抒饶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交代郎中在此等候到她回来。看着张清芷红红的胳膊更是愧疚不已,这次是有些不知轻重了!

两人走到空房间里,现在时间确实有些紧张,得赶紧对好剑舞动作。

第四十三章 作者泰诺头孢昏睡中

连家钱庄开业,本就是热闹非凡之事,以连家庄的声望,加之颍州谢家的参与支持,更是让连家钱庄未开即成名。

毕竟得了谢家的支持,就跟得了国主支持是一样的概念。

各路达官贵族、商贾名流纷纷前来道贺,堪称贞定城第一钱庄的排面,自然是空前绝后。

白天里,客人都聚集在连家钱庄,体验新业务与新服务,很多人直接在钱庄开了户,当天便有流水往来。

诗社茶社舞社棋社都有的消遣,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大家纷纷移步连家庄参加晚宴。据说连家大手笔请了贞定城三司六坊,包下了听雪楼,所有的菜单全是提前列了单子,订制的菜式。

连家庄距离城中心有些距离,但胜在清幽敞亮,宴客的厅堂可以坐上三桌主宾,前厅摆上十三桌,一共是十六桌。

取十六是因为,讨了十全十美六六大顺的吉利,另外十六与石榴谐音,石榴红火且寓意多子多福。

今日不仅是连家钱庄开业,还是连子渝与沈从微宣布喜讯的日子。

这个消息谢抒饶也是在后花园听八卦听来的。连子渝第一次跟着连家镖队护送物品,返程之时遭了伏击,危难之际幸亏沈大将军路过救了他们。

连家为报此恩,与沈将军来往甚密。

沈将军一家是刚从边境回的贞定城,由沈老将军带着次子回来打前阵,安排家里内外,待稳定后才将一家老小接回了贞定。

在此过程中,连家出了不少力,两家关系更上一层楼。

正好张府之事一出,沈家大小姐的出现简直让连家欣喜不已,论家世张家更甚一筹,但是连家更看重沈将军的人品与气度。

连家与张家的决裂,是连子渝一手策划的,但连逸不会容许连子渝在任性第二次,几经商议,定下沈家女儿从微。

这几经商议却被外界传成了沈从微命中带煞血光重,导致婚事一拖再拖的谣言。

这些八卦给谢抒饶发来的讯息,接收最明显的就是,这是谢抒显会如此痛快的带她出来参加开业的另一原因。

再捋一捋这个男人的人设,杀人诛心这点做的真是太优秀了,无人能敌的状态。她现在特别有种上了碾子感觉,被反复碾压以后,还要开怀大喝一声“爽!”

去连家庄的马车,谢抒饶还是乖乖同谢抒显一起坐的,还跟着他在连家庄转了转,假装四处看风景。

等他一松口,她就跑去勘察了今晚表演地的地形。

连家庄有块空地,是为了给镖师们练武用的,谢抒饶一猜就是那里,果不其然,“打铁花”前,搭起了个“花棚”,花棚顶铺一层新鲜的柳树枝,树枝上绑满各种烟花、鞭炮等。

花棚旁边立一座熔化铁汁用的熔炉,用大风匣鼓风,把事先准备好的生铁化成铁汁待用,打铁花用的铁水需看到铁水迸出金花才行。

打铁花用的花棒整齐的摆在地上。连家为了打铁花好看,之间将练武场与花园之间的墙拆了,这样看来地方空旷,又有美景相伴。

第四十四章 准备充分

考察完地形,谢抒饶就去后庭与沈从微、张清芷碰头,然后跟着下人到了一个空房间,衣服道具都在,她反复确定了几次。

郎中一直没走,跟着张清芷来了连家庄,为了避嫌,旁边不仅有张清芷的贴身丫鬟,连家也安排了丫鬟小厮陪着,任他们差遣。

这也让谢抒饶安了心,支开其他人,把张清芷安顿好,三个人便坐在房间里合计着。

三个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就建立了合作关系,这会儿是感觉兴奋又新奇。

“我去看了地形,地方十分宽敞,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尽量离铁花稍微远一点,安全些。”

“我倒是忘了,曲子的配合。”

“这还得沈姐姐拿主意!”

“离先生的一曲月高泛沧海,是极配了我们今晚的剑舞。”

“那就用此曲。”

谢抒饶来了这里很少听曲子,对这些并无了解,但以多年舞台经验来说,必须要合音乐,甚至要去现场走位。

不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论现代还是古代的舞台,她都保持一个想法:只要不出丑不受伤就行。

“姐姐可会弹奏此曲?”谢抒饶见房内有古琴,便想听听看。

沈从微与他们相处起来,感觉甚是亲切,也不扭捏,坐在古琴边,开始弹奏起来。

华彩的前奏,倏然间深深抓住了谢抒饶,她跟着沈从微的琴音开始走位。

一曲弹罢,谢抒饶已将整场节目排完,现代世界的几年年会和舞台经验不是白给的。

“沈姐姐,这铁水落下好似火树银花,也像雨落,不如我们转着伞轻摇漫步,再开始舞剑。”

“好主意,正好前章较缓。”

“那我们去这院子里走一走位,等会儿不至于太慌张。”

“好的。”

在沈从微眼里,她是个周全的女子,事事都想在前头,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来人,准备纸和笔。”

不一会儿,小厮送来纸笔,谢抒饶大笔一挥写下:烘炉入夜熔并铁,飞焰照山光明来。忽然倾洞不可收,万壑千岩洒红雪。

这是清朝张晋诗人所作,谢抒饶太电视里看铁花表演是,背景音便是这首诗。

当时觉得即富有诗意,又澎湃昂扬!可惜她只记得这几句了。

她收笔将纸递给小厮,说道:“跟乐师们说今晚表演曲目是离先生的月高泛沧海。把这几个人找过来,将这首诗背会,我与沈小姐去去就回。”

“好的,二小姐。”小厮接过纸,对她写的字汗颜,在看了看又觉得这二小姐太神奇,竟认识这庄里这么多人。

沈从微跟着谢抒饶到了练武场,被那摆设吓了一跳,她只远远的见过一次铁花之景,当时只觉得美不胜收。

现下看着正在烧制的炉子,人站在旁边都热烘烘的,不免有些害怕。

小厮倒是麻利,已经比他们快了一步到达,正在跟乐师交代曲目。

谢抒饶拍拍沈从微的肩膀,对她笑了笑,“姐姐不怕,我问过师傅,他们会在练武场的中间打,而我们只要在湖边的位置表演即可。”

“妹妹,有你这句话,我心中稍微好了些。”她听了谢抒饶的话,竟也觉得有些安心,他们准备地那样充分,不会出事的。

正好乐师都在,谢抒饶就跟着沈从微对了一下音乐,现场走位抠了下动作,做完这些她才觉放下心来。

看着燃烧的熔炉,她有一瞬犹豫,但还是决定咬牙坚持,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沈姐姐,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在有铁花还是没有铁花的位置,都将伞撑开,这样效果很美。”

“好呀,其实我挺期待的。”

“我发现你的神经也够大条的,刚还在害怕,现在就好了。”

“事已至此,且行且看。”

“这才是沈姐姐。”

“走,咱们去陪清芷。”

“正好,我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房间,我们三个一起吃。”

现在已是日落时分,折腾了一个下午,谢抒饶也有些饿,那边丝竹四起,人声鼎沸,约摸着估计已经开席了。

三人又坐在一起,张清芷的胳膊涂了厚厚的生肌膏,不影响活动,偶尔有些刺痛,还能忍得住。

“动的时候疼不疼?”谢抒饶给她递了杯水。

“也还好,才开始有些疼,现在好些了,你不要这么担心。”

“那就好!”

“她现在愧疚着呢,你若是风她就是树,闻风而动。”

“这话听着怎么如此怪呢?”

张清芷与沈从微对视一下,微微一笑,吃了一会儿,她们就饱了,看着谢抒饶大快朵颐。

“今晚人多眼杂,大家都注意些,清芷在房间里休息,我与沈姐姐结束后再回来找你。”

“好好好,你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

“你吩咐来的下人,她也替你检查过了,都背下了诗。”

“好的,那咱们更衣吧!”

谢抒饶又反复地检查了衣服,很张清芷确定了,她没有离开过房间后,放下心来。

两人的衣服都有些偏大,还好有腰带扎紧,谢抒饶看着沈从微长发及腰,这身粗衣也盖不住她一身芳华。

“沈姐姐,让你家丫头进来给你盘发吧。”

她边说边自行先将头发高高盘起,扎了个丸子头,再用布条绑住发髻。

“要像谢小姐这般盘起吗?”

“尽量不要发丝在外面飘散,干净利落为好。”

“可以吗?小姐?”丫头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谢抒饶这样子,像足了男子。

“听妹妹安排吧,必是有她的道理。”

谢抒饶是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解释,一方面是怕说出来更加让沈从微害怕与担心;另一方面怕无法顺利的表演。

但是她已经尽量努力规避所有的风险,以前做消防培训时,会实操戴防毒(烟),长发女生都会被反复提醒,戴上防毒(烟)面后一定要将头发塞进面罩里。

因为头发易燃,在有火的地方十分危险,现在来了这里,每每为了护发,都会在头发上抹些发油,这就更加易燃了。

两人换好了衣服,确定了妆发,补了补妆容,确定好道具,一切都准备就绪,谢抒饶的心神才算稳了。

第四十五章

两人带着伞,将木剑别在腰间,颇有种英雄出山之感,张清芷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好不羡慕。

三人互相打气一番,又觉得格外傻气,笑呵呵地道了别。

小厮在前面引路,沈从微走在前面,谢抒饶跟在后面,她的袖子有些长,正低头整理着,走在前面的小厮被人拦住了。

“呦……这不是沈家小姐吗?”

说此话之人又是讨人嫌一号严弯弯,待她看清沈从微身后之人,竟是惊悚后退。

“苏苏木?你你你还活着?”

谢抒饶一看严弯弯已经被吓得坐在了沈从微脚边,勾唇一笑,这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天黑就开始害怕鬼敲门了?

“严小姐,你口中的苏木是何许人也?”她开启明知故问模式。

“你你”

走廊灯有些昏暗,待谢抒饶走进了,她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前便觉得谢抒饶像极了苏木,现下她束起了长发,更加像了!

“怎样?”谢抒饶挑眉俯视她,眼带不屑。

“苏木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不是她,你是谢家二小姐。”

许是严弯弯魔怔了,竟将心声完全吐露出来。

“你快起来吧,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你。”

谢抒饶也不想去扶她,只是冷眼旁观。严弯弯跌倒在沈从微的旁边,沈从微与她不熟,见她折腾了半天起不来,便好意伸手扶她。

就在这时,严弯弯不小心又踉跄了一下,扑在了沈从微身上,如果沈姐姐是个男的,谢抒饶一定认为她是故意投怀送抱的。

没错!严弯弯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不堪。

毕竟之前苏木真的被她害得不轻,那些传言,还有些无中生有的故事,甚至被排挤都是拜她所赐。

“谢谢沈小姐!”

没再多说话,两人就径直往练武场走去,独留严弯弯一人在走廊暗自发呆。

张颖儿走了过来,看她呆愣片刻,有些不耐烦地问她:“办好了吗?”

“颖儿姐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害怕,她真的不是苏木吗?”严弯弯感觉紧张不已抓住张颖儿的袖子不放。

“胡说什么!”张颖儿甩开她的手,不再理会她。

练武场水池边,有鱼儿在愉快的油着,小厮跟在他们身后,拿着她们的木剑和伞。

谢抒饶蹲在在水边思考什么,紧盯着水不放。沈从微好奇,凑到她身边,也跟着她看水里到底有什么?

突然谢抒饶手捧水往沈从微身上泼去,把她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一脸不可置信。

谢抒饶:“哈哈哈哈哈,沈姐姐,你上当了,哈哈哈哈!”

沈从微自幼习武,反应也比一般人快,立刻捧起水反击,一时间两个人竟然乐呵呵的开始戏水。

这节奏带的有点儿怪,但是两人也因此放松下来心情了。

那头铁花已被师傅们,打了起来,他们离得很近,又正好在侧面,能清楚看到他们打铁花时,先把熔好的铁汁注入事先准备好的“花棒”。

打花者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花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花棒”迅速跑至“花棚”下,用下棒猛击盛有铁汁的上棒,使棒中铁汁冲向花棚,打花者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铁汁遇到棚顶的柳枝而迸散开,又点燃棚上的鞭炮、烟花等,五彩缤纷、震天动地。

小厮赶紧请两位小姐起身整理衣服,宾客们聚集在一起,与打花者们隔了一湖之远。

乐师等着他们的信号,两人整理好衣服,刚刚笑闹了半天,反而不怎么紧张了,衣服微湿,正好在干热的铁花附近,反而凉爽了些。

两人各在一边站定,音乐起,打花者赶紧应声放下手里的花棒。

第四十六章 事事周全

谢抒饶说的这些话,她自己都觉得不靠谱,但是她知道站在她身边的是连家庄未来家主和镇边将军嫡女。

而她是颍州谢家二小姐,无论她说什么,当下都无人敢置喙。

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扳回一局,幕后之人还是赢了,不仅伤了她,还成功让沈从微坐实血光重之说,这磷火一出,迷信之说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连子渝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待沈从微整理好衣服,便扶着她一起去招呼宾客。

沈从微有些放心不下,但她还是顺从的跟着这连子渝走了。

她想起谢抒饶刚刚护住她之后,低声对她说的话:“不可让小人得逞!”这一切有太多巧合,她也看出些许端倪。

见他们两人离开,无名扶着谢抒饶。此刻看好戏的谢抒显出现了,他现在毫无表情,但是谢抒饶就是觉得他在嘲笑她,赤裸裸地嘲笑!

“看什么看!还不快带我去看郎中!”谢抒饶背上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直叫她疼的心慌。

“你不是早早就安排好了吗?”

谢抒显说完走在前面带路,两个丫鬟扶着谢抒饶,无名跟在他们身后。

她现在疼的咬着牙坚持,她知道自己伤的不多,但是终归是烫伤了一块,布衣不断的摩擦伤口,越发让她难忍。

几人回到张清芷所在的房间,谢抒饶赶紧往床上一趴,“赶紧把剪刀拿过来,把烧过的水端过来。”

张清芷一见她被人扶着进来,又是这般歪歪扭扭龇牙咧嘴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受了伤。

待她趴下后,就看见她的衣服有些被火烧的破损。赶紧将郎中唤来看她,又请谢三公子和其他人到外室等候。

这郎中是贞定城里有名的女郎中,正好没有男女之别,剪刀在开水里过了过,擦干水,她就将谢抒饶的衣服剪开。

期间碰到她的伤口,总是能换来谢抒饶冷吸一口气。

她的伤口面积不大,都零碎的散开,每个伤口都约一个铜钱那么大,偶有几个连在一起。

郎中:“烫伤烧伤,还好只是红肿没有破皮,只要小心谨慎些,不起水泡,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这些话听起来特别耳熟,感觉跟张清芷的伤是一模一样的,郎中为她上了药。

张清芷已经将冰块取了过来,她烫伤时谢抒饶拿来冰块为她冰敷,效果十分明显,现下她一定疼的难耐了,必须得敷一下。

郎中:“最近一定要注意,尽量不要磕碰到伤口,一旦起了水泡就不好治了。此药一日三次,涂抹患处。”

“好的,麻烦郎中了。”张清芷边说边送郎中出门,再听她说了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

她回到床前,谢抒饶已经开始穿戴衣服。

张清芷赶紧扶住她的身子,“你起身做甚?不要碰到伤口。”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谢抒饶赶紧给她递了个眼神,“我们的衣服和伞可有其他人碰过?”

“没有,都在我跟前,不曾有其他人碰过。”

“清芷,你可知何为*火?”

“知道,以前村里有人走了夜路,会看到,是一种漂浮在空中的火焰。”

谢抒饶认真的看着张清芷,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张清芷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情形,一定十分严重。

她为人坦荡,也知道谢抒饶的怀疑,只轻轻地帮谢抒饶的穿衣服。

“抒饶,女人活在世上,本就困难,彼此如果不能相互扶持帮助,也千万不要互相为难!”

谢抒饶的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痛,张清芷小心翼翼认真的模样,又将她的心智拉回来了。

“对不起,清芷!”

“没关系,今日之事我不知到底怎样,只求你信我一次。”

窗外的风透过门缝吹出呜咽声,谢抒显在外面敲了敲桌子。

“抒饶妹妹可还安好,夜深了,咱们也该回了。”

“好的,哥哥!”谢抒饶咬牙切齿配合白眼。

她拉了一下张清芷的手,跟她道别:“清芷,快回去吧!你本就没有参与任何事,人人皆知你受了伤。”

“你”

“再见!”

谢抒饶说完就把手背在后面撑开背后的衣服,拿了药,跟着谢抒显走着。

此时连家宾客已基本散尽,而他们又走的是后门,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关注,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开了连家庄。

一路上谢抒饶一只手扶着马车,另一只手拉着后背的衣服,怕衣服与伤口摩擦。

后背不知为何,越发的开始疼了,越想越气:“三哥,你既已答应我保护沈从微,为何那样危险的情况,却不出现?”

“如若我出现了,你的计划不是都落空了吗?”

每一次他都直接揭穿她,让她无话可说,随时随地制止她反咬一口。

“严弯弯,让我再看到她,必要让她好看。”后背又是一阵疼痛感传来,让她觉得糟心透了。

“你今天闹腾的这一出,做的还不错!”谢抒显看她愁眉苦脸的,知道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正懊恼着呢!

“三哥,再怎么说,也要护着我些吧,我现在伤成这样,万一留了疤痕,该如何嫁人。”

“你留不留疤,都嫁不出去,又有何区别。况且若不是无名,刚刚那些铁水就变成泼而非洒在身上了!”

谢抒饶:“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张颖儿那种贵门千金,狠毒之余还能有脑子。”

“不要低估这些女子,偶有男儿都无法企及的脑子。”

谢抒饶:“三哥是否也猜出来,张颖儿今晚会动手?”

谢抒显:“嗯!今晚是子渝和沈家小姐定亲之日,是她最后的机会。”

谢抒饶:“那她成功了吗?”

她现下只关心这件事,计划这么久无非就是想与沈从微交好,如果间接促成她与连子渝的亲事,那就更加好了。

谁承想这张颖儿竟然升级了,也也怪她疏忽,明明清芷提过,外界对沈从微的传言,她怎不再谨慎些。

只算准了,张颖儿会用铁花之术伤人,却没想到她还叠加了“人言可畏”。

“就凭她”

谢抒饶长舒一口气,又想起了磷火之事,又开始垂头丧气,“但是她还是让沈姐姐陷入最可畏的流言中!”

“在你们登场前,连家早就派人送走了很多宾客,只留了连沈两家的亲信。”

“什么!竟有此事!”

谢抒饶震惊的坐直身子,就在那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背后的伤,直勾勾的盯着他。

连子渝的脑回路与权谋,定想不到如此周全,但眼前深不见底的男人,谢抒饶却相信,谢抒显可以!

就在这一刻,谢抒饶明白为何原主会如此心心念念这个男人!

第四十七章 故技重施

谢抒饶所有的套路都从书本或者电视上获取,所以她了看得出很多阴谋。

但谢抒显不同,他能看穿人心,看透事物的本质,这才是最可怕的!

谢抒饶之所以畏惧他,便是如此,他早早就看穿她了,他松手她才能有一线生机,才能成事。

他若不松手,她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想到此她悠悠地移开视线,现在谢抒显在她眼里就如同博士生导师一般的存在。

谢抒饶:“三哥,如果今晚沈从微不去表演,那不是这戏唱不下去了吗?”

谢抒显:“你终归还是有点儿用的,一个张清芷怎么可能满足你,你要寻找的,不是更强大的人吗?”

“”谢抒饶虽然在他面前已经变成了小巫,“三哥,不如以后就叫我谢小巫吧!”

“我并不想变成谢大巫。”

“好吧!”她这时来了兴趣,跟导师交流的好时机,“这张颖儿莫不是有病?她一贵女,即使没有了连表哥,也可以有其他高门贵胄可以选择,为何如此执着?”

“张家之前是与豫王交好的,豫王谋反被灭门,张家一门属于文臣,勉强苟活,现在想尽快找到依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如此迫切,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应该理解他们,毕竟你最近也很迫切。”

谢抒饶一脸黑线,用不着这样挤兑她吧,她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还用自己可爱的背背救了别人。

只是这连家庄在江湖的势力挺大,在朝中却是近两年才有合作,这也是借着谢家的东风,怎会得到张家青睐呢?

她抬眼看看谢抒显,连家庄与谢家的关系还不错,如今连家与沈家结亲,连家是财,沈家是武。

那颍州谢家又在这中间是什么作用?颍州谢三公子从小在各国游历经商,鲜少回颍州,但他把谢家生意做到遍布天下,名号天下第一,这样的人怎可能只是区区商人?

“三哥,张家二小姐是否值得交往?”

谢抒显瞥了她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看来是可以用,“好!”

“今天你这样费劲心思,又故技重施的做了多少事?”

“也没啥,不小心伤了张家二小姐,然后救了沈家小姐。”

“简明扼要。”

“我一不是怕污了谢三哥耳朵吗?再说了,我做了什么,这连家庄处处都是你的眼线,会没有人告诉你?”

谢抒显闭目养神,“谢家二小姐,为人娇纵任性不明事理。

“干什么?这是我的人设?”

他不在说话,任由着谢抒饶揣摩他的想法,那就按照这个人设走吧!

谢抒饶回到院子时,夏天着急的在门口张望,一看到歪歪扭扭的走进来,赶紧去扶着。

“无名说你受了伤,你哪里?”

夏天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爱哭了,自从他们相遇后,基本就见她再哭过,此时她的眼睛红红的,但是没有眼泪流出来。

只是稳稳地扶着她,走到房间里,为她宽衣,让她趴在床上,按无名的说法,准备了凉水和冰块。

“我刚涂了药,你慢慢用布擦拭一下,看看有没有破皮,如果没有,就用冰块再给我敷一敷,这会儿我是疼的头皮发紧。”

“好,你别乱动,我且看看。”

夏天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身体,她知道她疼,尽量手轻一点,冰块放在她背上,她立刻放松了一些。

谢抒饶现在需要转移注意力,“桐笙今日可乖!”

“自是比你乖!”

“我今日着实是为了救人才受得伤。”

“嗯!”

“夏天,你莫不是生气了?”

“我只是有些心疼。小姐今天出去到底是怎么了?”

谢抒饶慢慢用胳膊撑起下巴,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张府小姐张颖儿,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有个妹妹,叫做张清芷。”

夏天:“你别乱动,听话!然后呢?”

谢抒饶:“我今天一进花园就遇到张颖儿在欺负张清芷,这说来也奇怪,我一看到她就觉得,我可以跟她成为朋友。”

夏天:“这张家二小姐跟你投机吗?”

谢抒饶:“自然!聊了聊,还真就聊到一起了,有时候缘分真奇妙。”

夏天:“这伤可是为了救她受的?”

谢抒饶摇摇头,继续说道:“今日是连表哥与沈家小姐沈从微定亲之日,那张颖儿不是一直对连家退亲之事耿耿于怀吗?以她的性子,又有铁花那样好的机会,她怎会不用。”

夏天:“今日有铁花表演?就跟村口老刘家的那样吗?”

谢抒饶:“对呀,你可记得每到冬天过年,老刘才会烧了废铁,给我们表演,那么冷的冬天他都是赤膊上阵!”

“是的是的,这种天气不适合吧,难道不会受伤?”

谢抒饶:“当然会!我去后花园时已听到不少抱怨之语”

“定是有人特意安排,不然谁会在这种天气,拼死表演这种技艺。”

“确实,这张颖儿与沈从微之前斗诗猜谜,沈从微略输一筹,便只能答应张颖儿一件事,此时张颖儿就提出要沈从微在铁花下献舞。”

“疯了吧,这种天气铁花落下灼了衣服”夏天低头看她背上的伤痕,“莫不是为了救沈家小姐受得伤?”

“嗯!”

“他们那些高门贵女不知道这其中厉害,你还不清楚吗?老刘洒铁花时从不让我们靠太近,肖娃误入进去,穿着大棉袄都被烧了个洞。”

“我知道这其中厉害,所以安排铁匠师傅务必将铁水抛洒至空中两丈之高,还用伞做了阻燃防火的道具,就是怕这铁花落下余温烫伤我们。”

“小姐,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何苦搅这趟浑水?”

“沈家小姐是镇边将军唯一的女儿,虽然刚随着哥哥回到贞定城,却已经将这些贵女的势力划分为两半。这些贵女们,都出身不凡,眼光高且势力,若不是沈家小家有价值,他们又怎会如此巴结。再加上她与表哥结亲,好歹也算我半个嫂嫂,我何不趁此机会达成同盟!”

“你救了她,若她是重情义之人,定会找机会来看你。如若她不是呢?”

“连家经过表哥与张颖儿之事后,必然在看重家世的同时,对人品也要再三斟酌!况且只要没有苏木,他们也不那么着急了,自然是选了再选,才定下的人。”

“小姐说的有理!”

“夏天,你还要喊我小姐到什么时候?你还是生气了?”

“姐姐,你既然算准了那样多的事,可曾想过不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有时候,不把事情做绝了,成不了事儿,今日张颖儿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她虽不动声色,但指不定事后会将我查个底朝天!”

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表面助她成功,推波助澜,然后在紧急防范见招拆招!

有人暗害沈家小姐,还波及到了谢家小姐,连家与沈家一起调查起来,这张颖儿有得好受了!

第四十八章 复盘

“小姐姐,你怎知张家小姐对你毫无二心?”夏天还是有些疑虑,毕竟她听过张颖儿的事,对这一家都有了戒心。

“这得再等等看,夏天,我有些乏了!”

按照郎中吩咐,睡前又上了一遍药,才扛不住困意,睡下了,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夏天的叹息声。

“你踏踏实实的睡,我今夜在这里守着!”

“嗯”

夜很深,这一夜可能睡得太浅,那些反反复复的噩梦,都没有出现,反倒是近期发生的事情,像跑马灯一样的闪现。

“好累”谢抒饶又一次醒来,口中不自觉的说出两个字。

夏天快速醒来,看看她的背,确定没有起水泡,也有些退红,放下心,慢慢将她扶起。

“趴了一夜,许是睡得不踏实?”

“头都晕!”

“你坐会儿,不要乱动,我去拿些吃的喝的,吃完再歇会儿。”

“好”谢抒饶轻揉额头,感觉累极了。

天色一片白,还能听到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平时听着悦耳动听,今天竟觉得有些吵闹。

“无名,吵!”

外面没有什么大动静,但不一会儿,就没有鸟儿再叫了。

她不想起身,也不愿穿衣,以前她给烫过,打了消炎针后去上班,收拾仓库撞了几下,周边就开始起大大小小的水泡,本来快好了的烫伤反而更加严重。

这一次她更加注意,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消炎药,她不能有一丝懈怠。

爬的腰疼,就穿着肚兜,扭扭腰活动活动,夏天一进门就看到她这样,赶紧进屋把门关的严实。

“小姐,你注意些,无名还在外面呢!”

“快快快,让我赶紧吃了,我好困,得再睡会儿。”谢抒饶也没什么胃口,端起粥就开始吨吨吨的喝。

夏天将她的头发小心盘起:“你慢些吃,我拿冰再给你敷一会儿,郎中又送来一些汤药,等会地吃完饭后服下。”

“嗯嗯这两日如果有人来见我,就说我身体不适,都替我推了吧。”

“好的。”

“桐笙可还好?”

“昨日一天不见你,一直叫着妈咪妈咪,可怜兮兮的。”

“哈哈哈,可爱的宝宝,等会儿把桐笙抱过来给我看看。”

桐笙快一岁了,现在总是会发一些简单的音,夏天教他叫娘亲,估摸着太难只能改为亲亲,但是叫谢抒饶妈咪的这个词却十分简单,他一下子就学会了。

然后开始区分两人叫着,桐笙这个小机灵鬼,每每都嗲声嗲气的叫她们,一下子就能让人酥化了。

“算了,他一来又要闹腾,估计你都歇不了了,无名帮忙看着在,你不用担心,好生歇着。”

没吃两口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又坐了好一会儿,把药喝下去才回到床上躺下。

谢抒饶这三天几乎足不出户,就这么在房里养着,吃了睡睡了吃,然后不停地擦药喝药。

听说沈家小姐来了一趟,没见着她,怕她无聊给她送了不少闺中话本,都是些小说故事,看着也挺有意思,时间格外好混。

到了第四天,谢抒饶明天感觉背上不那么疼了,就出门开始活动。

下午时分,谢抒饶正感觉有些无聊,就听见院外有人对话,她好奇的伸长脖子想要探明情况。

不一会儿,说话之人就进了谢抒饶的院子。

“清芷?”

谢抒饶一见来人,赶紧起身去迎,将张清芷招呼到身边坐下,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你身子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夏天,看茶!”

“我估着时间,应该是要大好,才敢来叨扰。”

“你近日可好,手上的伤怎么样?”

“都好了!”张清芷四处张望了一下,撸起袖子给她看看。

“那就好,沈家姐姐呢?”

“这我倒不得知了。”又低声说道:“你可知我家姐姐一直未归家?”

“近日关门拒客,外面的事我一概不知。”

谢抒饶蹙眉看着她,又说到:“我竟不知,会如此严重。”

“那日我回去,爹爹见姐姐未归,着急上火了反复问我,但是我受伤不在那里,怎知发生了些什么。”

两人你一杯茶我一杯茶,一饮而尽,反倒是不绕弯,一直直奔主题。

连家庄内,当日谢抒饶的身边处处都有连子渝派来护她周全的人,她可以支使这些人帮她做事。

她为了试探张清芷,露出了无数多的破绽,让张清芷能有给张颖儿通风报信,或者在他们的衣物道具下动手的机会。

但是十分庆幸,张清芷没有那么做,前来回禀的人,给出了让她舒心的答案,张清芷一直尽心尽力护着它们,也配合着她们的想法。

第四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两人又在一起闲扯了几句,等着沈从微过来,谢抒饶的院子虽不大,但是胜在布置得当,张清芷跟着她转了转。

连子渝送来的奇花,被摆在树的两边,让整个院子明亮了许多。

只是张清芷对这都不敢兴趣,只看着后院一块荒地发呆。

“在想什么?”

“这空地浪费了,若早早播种,这会儿青菜都冒头了。”

谢抒饶听她这话,先是一愣,再就是大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来得及,你下次来给我带些种子吧,我试试。”

“好,我最擅长这个!”

两个人说完又相视一笑,“我院里的花,是我挑了最好的,这颜色若是拿来做胭脂口脂,也是顶好看的!”

“听听你们两个说的话,不是要开荒就是要辣手摧花!”

沈从微远远地听了他们说的话,止不住想笑,这两人分明都是高门贵女,怎么心思都在种地做工上,若是外人知道了,定是要腹诽的。

但是她喜欢他们两个,至少是他们本真的模样,那样好看而真实。

“沈姐姐,你可算来了,我这院里话本,已经被我看完,正是内心空乏之际!”

“呵,就指着我送话本子?”

“自然是想见沈姐姐您的,不过姐姐倒是得赶紧给我讲讲,这后续发展。”

“不铺垫一下吗?”

“铺垫?不存在的,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谢抒饶和张清芷赶紧坐回茶桌边上,还给沈从微泡了茶。

夏天去哄着桐笙了,院里就留下这三个女人一台戏。

“四天了,张颖儿到底如何了?”

“被囚在连家庄里,生命无忧。”沈从微转头看张清芷,见她神色无异,才放心下来。

“那严弯弯不好过吧,查清楚了吗?是她把磷粉撒在你衣服上的吗?”

“确实是她,她的身上手上都有磷粉出现,也供出了张颖儿。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之重,甚至连你也不想放过。”

“她这人,既然生了歹毒的心思,必然是想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

“确实,我深有体会!”此时张清芷也不想再落井下石了,但是对于张颖儿的了解,她还是可以总结发言的,可谓是各种阴谋层出不穷。

“连家如此囚禁你姐姐,你父亲毫无动静?”

“我只知姐姐未归的第二天,父亲下朝回家,便将家中门客招来密谋。”

“此事竟还牵扯到朝堂之事?”

“”

第五十章 阴谋与阳谋,猜不出谁

昨夜里下了雨,贞定城里今日倒也凉快了不少,李从在门外侯着,怕打扰主上与沈家公子沈从烨谈事情。

直到谢抒显来让他进来回话。

“万万没想到,我妹妹竟然能与你家妹妹成为闺中密友。”

沈从烨是沈大将军的长子,少年从军,风餐露宿,颇为艰辛,黝黑的皮肤下刻画着清晰的轮廓!他与沈从微长得极像,只是更加刚毅与英姿飒爽些。

“她小聪明多!”

“你可别说,她这一次的小聪明反而促成了我们的计划,真是该谢谢她。”

“李从,沈家与张家小姐也在府上用膳?”

“回主上,张家小姐这会儿已经走了,沈小姐还在与二小姐谈天,他们都不到府上用膳。”

沈从烨一听李从这话,立刻看好戏一般看着谢抒显,说道:“谢三哥,这回你猜错了。”

“没想到,她还挺为你家妹妹与张清芷考虑的。”

“哈哈哈,你这妹妹与传闻还是有出入的。”

沈家将军府上的沈从微,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最小的妹妹,自幼跟在军中,与沈从烨一样,养成了一定的纪律性与刚正的性子。

在为人处世上,十分讨厌奸诈耍滑之人,在边关日子虽苦,但也鲜少受人欺负。

他们刚入贞定城,就开始麻烦不断,在谢抒显的撮合下,与连家庄顺利结亲,倒是一件两家称心的喜事。

本以为会风平浪静一阵,没想到这朝堂之事还未平,还牵扯出一大堆的儿女情长,沈家一而在再而三的被设计被污蔑。

这一切与张家必然有关系,也牵扯不少叶将军。

说来,两员大将,一个叶家是平乱后声望渐高的军中新贵;另一个沈家是驻守边关三代忠良。

本来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随着沈家被召回贞定看来,必然会有一阵腥风血雨。

只是暗潮涌动之时,叶张两家先行奇招,沈家不攻只守,只等这老鼠自己入笼。

“这张家最近挺多动作的!”

“张家还好,不足为惧,就怕叶将军那里是百足之虫。”

张家在朝中属于文臣,虽说也是一品官员,但在动乱后的庄国,文臣便是最说不上话的。

所以张家一直依附于叶家,后来萧素素越发不济了,与连家庄的亲事吹了,更让张家失了助力与脸皮。

现如今只有叶家这一个依附,做任何事都更加尽心尽力。

张颖儿就是这一场阴谋中,最悲哀的棋子。被连家庄取消婚约后,张岩一有意把她嫁入叶家,与自己的表姐共侍一夫。

叶将军之子虽平乱有功,但好大喜功,又是个男女通吃不忌口的主,这若是嫁过去,这人生已毁大半。

让张颖儿频出险招,事事针对沈从微的,是自尊心、好胜心,还有这被作死悲哀命运的不甘心。

走到这一步,张颖儿于叶、张两家,不过是个废棋,因此这么多天,都不见他们有何动静。

“我们已联合朝臣弹劾张岩一,纵女行凶,有失文臣之德。再慢慢地会牵出,叶将军之子叶齐有意联合连家庄贩售官盐,被拒绝后打击报复之事。”

“先拔走张家这个豫王旧部,叶家之事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谨慎些!”

“自然,眼下这些事都在一一的办,连家庄也四处散了消息,只是你这妹妹的名声都要被毁了。”

这一点真没错,沈从微为了让谢抒饶安心养伤,只对她说了一部分,连家庄铁水伤人一事一出。

颍州谢家二小姐的名号就已经被打响了,在后花园内与一众女子发生口角,引得众人打击报复。

特别是张家小姐张颖儿与严弯弯,更是忌恨不以,设计铁花之计伤人,险些误伤沈家小姐。

受伤后谢抒饶更是闹得没完没了,让谢家、沈家、连家庄三家为她做主,誓要讨回公道。

谢抒饶本就关系特殊,她是颍州谢二小姐,又是连家庄大小姐之女,这样的身份,被人恶意伤害,如何追究起来,都是大事。

这才让沈家与连家庄摘的较为干净,甚至让人看不出任何政治斗争的痕迹,但又能将事情闹翻到最大化。

“她若是知道了,估计又要翻天。”谢抒显虽然这样说着,但表情却是沉稳内敛的,只是透出了一丝可疑地期待之色。

“从微对你家妹妹那是赞誉有加,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我劝你,不要好奇。那日之事可有查明?”

“张颖儿串通了打铁花的技师,又让这严弯弯故意摔倒,将磷粉洒在从微身上。这些谢三哥估计也听说了。”

“嗯!”

“我只是好奇,那日天气干燥有些热,那样高温度的铁水,她们竟能全身而退!你家妹妹虽受了些伤,但远比想象的小。甚至连张颖儿都不相信此事,一直的确认。”

谢抒显看他疑惑不已,命人将书房的东西取来,一一放在他面前。

“这是当日他们用的伞和衣服,我命人查过了,谢抒饶都做了处理,这是方法,你看看。”

他一遍将方子递给沈从烨,另一边用火折子撩了会儿伞,沈从烨惊讶的发现,这伞竟没那么容易烧着。

“妙,你家妹妹真是个妙人儿!”

“确实妙!”

沈从烨又拿着衣服好生研究了一下,那衣服虽粗糙些,但是极厚,他记得他问过从微,为何当日要穿那一身衣服。

从微告诉她都是谢抒饶特意安排的,她也不明白其中奥义,只觉得谢抒饶与她一起穿,便也没有多问原因。

现下很明了了,这衣服与伞都有防火隔热的作用,也解释通了:为何温度如此之高的铁花泼下,谢抒饶能护从微周全,自己还能不受太大的伤。

“这两个张家小姐,性格过于天差地别。现在你家妹妹让人刮目相看,我看这世间奇女子,都让我见识了个遍。我家妹妹倒是很幸运,能与抒饶妹妹结缘!”

谢抒显看着这些伞与衣服,没有多说其他话,只任由着沈从烨说些感谢他们的话,他不想破坏这场结盟。

不论是女子之间的,还是男子之间的!

这衣服他初拿到手,还有些湿润,他命人查了,在沈从微的肩头还有些磷粉的残留。

无名将那日所有的细节都一一呈报,谢抒显太明白了,磷粉这样的招数,谢抒饶会用且善用。

谢抒饶看似在鼓励沈从微拍她肩头的小动作,实则是为了将磷粉洒在她身上,谢抒饶猜到张颖儿当晚可能会有小动作,但无法确定。

她又怕错失救沈从微,与沈从微成为好友的机会,所以她想用磷粉制造火烧意外,再去以身救人,获取信任。

只是后来她看了实际的铁花表演,觉得过于危险,她才又泼水到沈从微身上,想将磷粉洗掉。

谢抒饶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想用来嫁祸严弯弯的磷粉,被严弯弯张颖儿意外发现,还成功将过量的磷粉洒在沈从微脚边与身上。

这才有了后来,磷火腾升,铁花倾覆,谢抒饶即使受伤,也记得赶紧让无名送来新衣给沈从微,自己却不要的原因。

她要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只是这样的破绽,别人看不出,却躲不过谢抒显。

于是,谢抒显让严弯弯永远禁了声,张颖儿如今也痴傻一般被囚禁起来。

第五十一章 是友不是敌

这几日,谢家的院头清净不少,外面即使“狂风骤雨”,也似与他们无关。

这样的清净,仿佛与无名有关,毕竟好几日,他都在院头飞来飞去,赶走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

夜深了,谢抒饶却还是睡不着,看见夏天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敲门进去了。

夏天坐在桐笙的摇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缝补着衣衫,偶尔用手去摇一摇摇床。

“怎么还没睡?”谢抒饶坐到摇床边上,把手里的油灯放到夏天那一边。“大晚上的不要缝东西,伤眼睛。”

“好,就这几针,我就收了。”

“这不是无名的衣服吗?怎么了?”

“最近天天跟各种鸟儿斗争去了。”

“傻瓜。”

“他呀,嘴上不说,心里是最要紧你的。”

“我知道,明天就把礼物送给他吧。”

“你确定那是礼物?”

“怎么了,我亲手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无名好惨!”

“你莫不是个皮皮夏?”

“渴了没?”夏天起身想给她倒杯水。

“不用了,许是下午茶喝多了,有些睡不着。”

夏天见她神色复杂,知道她今天获取太多的信息,急待消化。

“小姐,那些远忧进虑,都不及你平安喜乐重要。”

“怎么突然如此鸡汤,我倒觉得,那些都不如桐笙笑一笑重要。”

“沈小姐后来说的话,小姐您放宽心,咱们如今在这院里,也做不了什么,待那些流言蜚语随着时间散去。”

“我都明白,但还是焦虑。”谢抒饶看了一眼桐笙,想从桐笙清明的眼睛里获取一些安慰。

谢抒饶在从连家庄回来之后,反复问自己的问题,她到底在做什么?

这过程不怎么美好,用尽了心思手段,一度陷他人于不义,最后换来是不是她想要,她竟有些疑惑失措起来。

最后唯独庆幸的事就是她顺利结识沈从微与张清芷。

“路还是得走,就是迷糊了些。”

“小姐,您平日里最是通透的,可有时候怎的就会忘呢?”夏天放下手中的针线,又将衣服抖开看了看,确定无误后再放下。

“忘了千金难买我开心,亦或是活着最重要?”

“对,你不是老说这些话吗?”

“话是这样说,夏天,我可能还是差了豁达大度之情!”

“小姐,我不懂,是发生了什么吗?”

“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太快了,事事都是仓促而为,没有一丝章法。机会一来,就只想急不可耐的去抢,都忘了思考。”

“小姐姐,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如果有亏欠与愧疚,只要还有机会都可以弥补。”

夏天不知道今夜谢抒饶怎么了?白日心情还十分好的,此刻却是烦乱纠结了些。

索性她还了解谢抒饶,此刻她只需要一个人坚定不移的支持她,给她一点儿安慰就好。

“我以为我的生活里只有你和桐笙了,却没想到,今日得了两个姐姐。”

谢抒饶最是纠结害怕的就是,她无比了解自己,如若沈从微与张清芷不是真心待她,她只会利用她们,获取她想要的一切,这反而简单些。

但就此看来,她们有几分真心,这让谢抒饶生出了愧疚之情。

“这是好事啊,前几日你不是还在思量他们是否真心吗?”

“我怕害了他们,这一次连家庄内,沈姐姐受了些惊吓,清芷也受了伤。”这其中有一半都是她使了计做的。

“你呢?不也受了伤,几天几夜不得动弹吗?”

谢抒饶低头不语,再听着夏天说道:“小姐何苦现在就开始纠结烦乱呢?”

谢抒饶看了看夏天,自从那些遭遇后,夏天看人处事都有了些升华,偶尔聊天话题,还能上升到哲学上。

“事已至此,且走且看。”

“我家小姐聪明过人,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呢,再说了那沈家小姐和张家小姐,看起来都是大度且不拘小节之人,如若未来与小姐成朋友,也能有八分助力。”

“夏天啦,你现在足不出户也能知天下事儿啊。”

夏天捂嘴偷笑,顺着她说道:“跟着小姐您,若是不多动动脑,还怎么生活。”

“淘气。”

“明天把衣服给无名,顺路把我的礼物带给他吧。无名虽傻气了些,但十分忠主,咱们还是对他好点,莫让他吃了亏。”

“我明白的,不会亏待他的,让他为难的,小姐放心。”

“你现下是我最信任的人,谨慎些总归好的。”

夏天明白谢抒饶的意思,平日里有些事她都不会向无名打听,但这回小姐受了伤回来的,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放心。

所以问了些无名,他说的不多,再结合小姐回来讲的过程,也猜出了一二。

今日见到这两位小姐,夏天明白,他们能和小姐成为朋友,不然小姐不至于这般纠结难眠。

“夏天有个疑问,沈家小姐暂且不论,这张家小姐,你何以放心结交的?”

“我们在后花园相识,在那外人如此多的环境,张颖儿都毫不掩饰的排挤清芷,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然后呢?”

“她虽隐忍不发,但眼里看不出过多的仇恨,更多的是淡然。证明她不在乎张颖儿,也不在乎我们的看法,她只想明哲保身,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那种想要脱离这个环境的感觉。”

“这也单是凭感觉,会不会不靠谱。”

“比女人第六感更可怕的是我三哥哥,我与她走动,既然三哥没有阻止,定也问题不大。清芷本就是这几个月才回的张家,在张家并无根基,以前又是在农家长大,虽说通些人事,人聪明也懂变通,但还是能让人一眼看的透。”

“其实今日沈家小姐与张家小姐一起来,已经让我感觉很惊讶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已经算是死对头了吧。”

“对,沈家可以信任,毕竟得到了连家庄与谢家的论证。沈姐姐还愿意与清芷来往,而三哥竟然放行了,就都论证了,清芷无害。”

“小姐说的有理。”

“即是友军,再多些时间接触,便能知道能否深入。”

“小姐现在感觉是否舒服些了?”

“嗯,现在想想,我身边总归还有你与桐笙,倒也无惧风险了。”

说句很俗的话,时间会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如果这两人真心不假,也不枉费她这一身伤,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都已经走到了最顺利的那一步。

三人相处,欠下的情,总有机会还!

她伸手去捏了桐笙的小脸蛋,桐笙呵呵呵的笑起来,嘴里喊着“妈咪,妈妈”

“桐笙,怎的如此能熬夜了?”

“那几日你背上疼的紧,我也睡不踏实,倒把他也带偏了,也跟着我们日夜颠倒起来。”

“我去歇着了,你也赶紧睡吧!桐笙的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

“嗯嗯嗯,我送你过去。”

第五十二章 家书抵一两,话本值万金

最近看了古代话本,谢抒饶萌生了写话本的想法,她脑子最多的就是故事了,时不时还能想些事故。

身子受伤后,无名都没有让她在练剑,夏天躲不过,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扎马步。

谢抒饶命人准备了许多纸笔,开始自己的创作工作。

自己的字实在看不下去,就琢磨着要开始练字,她对于这种事,向来就是三分钟热度。

谢抒显最近虽放宽了她院里的门禁,但是也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也请不到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

所以谢抒饶只能求了李主管教她习字,李从平日里忙,只能偶尔抽出时间来看看她。

人未到,字帖倒是送了不少,谢抒饶只得先跟着字帖练习,还好这身子的原主有些功底,这练着练着也像了样子。

创作工作伊始,文思泉涌之际,谢抒饶不认真写字,那字还是如同鸡爬过一般。但这一天在院里待着无事,也写出了个四千字的开头来。

夏天是第一个读者,看了开头,就开始催着谢抒饶更新,这激发了她的创作欲望,连续三天,就写出了近两万字。

典型的霸道将军爱上我的剧情,最得少女欢心,她还给自己取了个梦幻的笔名,叫做紫衣公子。

这四万字就是一册,待她写到第四册的时候,夏天看剧情有些虐心,每日对她都没有好脸色。

好几次,夏天一边切菜一边嘟囔男主为何要如此虐女主,谢抒饶抬头就看见夏天拿着菜刀悠悠地看着她,后背一阵发凉。

第二天一定会让话本上的男女主和好撒糖,毕竟谢抒饶最怕死了。

现在谢抒饶手里都是沈从微给的话本子,大多都是情爱剧情,她现在的男主是个大将军,题材涉及兵法布阵,她所知晓的知识过于匮乏,令她的创作陷入瓶颈期。

今日谢抒饶有些烦闷,夏天给她倒了温水,看着她喝完,把她摁回躺椅上躺着,又把暖炉塞到她怀里,才放心地去扎马步。

无名刚准备说她懒,但看她面色苍白,精神不济地样子,看了夏天一眼,问道:“怎么了?”

“师傅年纪尚小,不多问,不多说!”

现在夏天说话越发地像谢抒饶了,总喜欢故作神秘。

谢抒显来的时候,她还是怏怏地躺在躺椅上,这天有些热了,但她不觉得还是抱着暖炉温着肚子。

李从一看她身边的桌上散落着一大堆的手稿,便又命人搬来了新的桌椅,院里的大树下,三个人一躺一坐一站。

见谢抒饶毫无起身之意,假意咳了几声,以作提醒。不过这时的谢抒饶心情不佳、身体不适,自然只想装作没听见不理解的傻样。

李从见状也有些担心,退身进屋去找备茶点的夏天了解情况,最后面红耳赤的出来,也没给谢抒显回话。

“最近起风,还把三哥刮过来了。”

这两人已有近一月未见,谢抒饶虽没有殷勤起身招呼谢公子,但也知道打开话匣子。

毕竟这人她得罪不起,今日份小脾气只限于行为上不做狗腿子。

“颍州回了新茶。”

“得,今日我不宜饮茶,三哥不如改日再来?”

“那这信,我便也还是再送?”

“三哥随意!”谢抒饶瞥了一眼他从袖中拿出的信,知道是原主远在颍州的母亲寄来的家书。

可能没有见过面,也未相处过,所以这位母亲在谢抒饶心里,她不占据任何分量吧,于是对此总是显得更淡然。

第五十三章 话本素材的源泉

院墙外的世界早已风云变幻,谢抒饶这里还是风平浪静,不得不说,这出去一趟搅得浑水,威力有点儿猛。

只是,她再有能耐,也不至于如此成功就灭了张颖儿,她看了眼谢抒显,对方又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谢抒饶的毛瞬间又球起来了,这人莫不是又在嘲笑她?赤裸裸地那种!

“有我们三家为你撑腰,怎还有那张颖儿的活路?你家三哥与你表哥,护妹心切,自是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沈从烨语音刚落,就宛如看好戏般对着谢抒饶笑,看她眼里满是诧异之色,立刻来了精神。

“从烨,你今天话有些多了!李从,速来送客!”

“哎,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任他们如何对话,谢抒饶都听不进去了,只是肚子的寒气升起,一直冷到心里。

呵,她又变成了谢抒显的棋子!

什么兄妹情深,护妹心切,狗屁不通!

什么为她撑腰,替她做主,逢场作戏!

难怪外界那般评价她,就需要她骄纵跋扈,才能让一切成立。

她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瞬有了答案,谢家与连家庄有钱,沈家有兵权。叶家平乱有功握有贞定和叛军的兵权,张家依附于此。

既然都将远在边关的将军都召回贞定,必然是有需要制衡的对象。

现在他们竟为了张岩一这个小角色高兴,必然是撼动了那棵大树,还要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和大树莫不就是叶齐父子。

现在谢抒饶真是“五体通畅”了,果然这个世界女人之间没有办法解答的问题,男人一下子就能给出答案。

谢抒饶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是觉得无力。

“抒饶妹妹这是怎么了,如此精神不济?”

“话题太扎心了,难受!”

“扎心?”

“沈公子可体会过扎心之感?”

“嗯?那不是会死!”

“不会的,有机会我让你试试。”谢抒饶给自己加了热水,放在嘴边吹吹热气,喝了一口,赶赶身上的寒气。

“这就不必了吧。”

总觉得这个词听起来十分不合理,沈从烨赶紧拒绝这奇怪的邀请。

谢抒饶这个人没什么能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迁怒于人。以前只要是谢抒显做了什么事儿惹了她,她不敢打击报复他,就会坑无名。

坑的无名有段时间天天去谢抒显门外跪着,求不守着谢抒饶了。

现在看来,下一个要被迁怒的必然是看起来很好捏的软柿子从烨兄了。

“刚于两位闲聊,却忘了从微妹妹一直跟我交代,让我代她问一下抒饶妹妹,紫衣公子的话本是否出了新册。”

“近些天,紫衣公子有些困怠疲倦,还没有写完,一定尽快。”

说完谢抒饶有上下打量了沈从烨一番,面露微笑,继续说道:“听闻沈公子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可否与我讲讲这军营里战场上的故事。”

“想不到抒饶妹妹竟然对这等事情好奇。今日闲暇有空,我便与你讲一讲。”

“沈公子,请说。”

“你可知在边关我们最喜何事?”

“打野吃肉?”

“你怎么知道?”

“沈公子,我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沈从烨一脸黑线,他没想到这足不出户的高门千金,一出口就把他怼回来了。

“有一日,边关两大匪帮互斗,青虎帮为守,夜玄帮为攻。青虎帮一向势力庞大,所以夜玄帮就来求了我父亲,希望合作灭了青虎。”

“哎,这个精彩!”

“我父亲虽想灭了这两大土匪帮,但是并没有答应夜玄的请求。后来在夜玄攻打青虎之际,青虎兵力集中城墙处,父亲带人伪装成青虎帮之人,潜伏城中,趁乱在马厩放了火,还命人大喊后方有乱!”

“然后呢?然后呢?”

见谢抒饶如此有兴致,沈从烨赶紧趁热打铁:“这城中一乱,青虎帮以为是后方被夜玄攻占,瞬间士气低落。夜玄趁此机会攻占青虎,两方都损耗不少。趁此机会,我带兵冲了上来,坐收渔翁之利。”

“果然是兵不厌诈!”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扎心呢?”

沈从烨一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跟着谢抒饶笑了起来。

两个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儿,待谢抒饶觉得口干了,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水已经被他们喝干了。

沈从烨起身去如厕,夏天一直没过来加水,定是被桐笙缠住脱不开身,她这会儿身子舒服些了,与谢抒显干坐着过于尴尬,就没支使其他人。

自己起身拎着铜壶就往厨房走去,正在此时,一直不发言的谢抒显突然拉住她,站在她身后,不让她再向前走。

“三哥,这是什么意思?”谢抒饶本能的挣扎了几下。

“夏天!”

就这么一声,夏天迅速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谢抒饶白眼一翻,心中吐槽这个狗腿子夏天。

“主上。”

“带小姐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夏天睁大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谢抒饶已经反应过来了,立刻拉着夏天往自己卧房里冲。

第五十四章 所谓情窦初开

第二天李从送来了红糖阿胶红枣,第三天又是猪肝牛肉,看的夏天在旁边偷笑不已,谢抒饶的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

接着好几日都是如此,后来谢抒饶麻木了。精神也好了些,就开始想各种酸巴巴的句子。

例如:你为什么要害我?害你什么?害我那么喜欢你。

例如: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哪里怪?怪好看的。

这句子看的夏天嘴里酸酸的,但忍不住不停地看,谢抒饶乱七八糟的手稿,她都觉得有意思。

“小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那是,我这脑回路绝对无人能敌。”

今天练完剑,谢抒饶格外有灵感,再加上跟沈从烨那么一聊,多了好几个故事,心情好的不行。

就是这写字,还是毛笔字,麻烦了些,懒油条谢抒饶懒得发慌,就开始撺掇夏天代笔。

夏天思考了好一阵,再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稿,却故事脉络清晰,引人入胜。

比其他的话本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她家的小姐姐能做到以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

“你老实写,我还等着故事结局呢!”

“哎,好吧。夏天,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现如今我们也有了售话本的门路,这也是个赚钱的路子。”

夏天沉吟片刻,只小声的说:“我试试?”

“嗯嗯嗯,试试。”

门开了,谢抒饶以为又是李从来给她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要拒绝,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紫衣少女。

“沈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我要是再不来,你这话本怕是写不下去了。”

沈从微每次来谢抒饶的院子,都被要求屏退下人,她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我哪里敢呢,有沈姐姐这么支持我,我定不负你望。”

沈从微抓着她的胳膊就往桌前走,让她赶紧坐下,好好讲讲下面的剧情,“这男主角最近是抽了什么风开始疯狂虐女主?”

“还不是误会,然后又骄傲爱面子不愿沟通,女二就是掌握了这一点,才设计让男主以为女主一直以来都是故意接近他的,就为了他的权利。”

“啧啧啧,男人!”

“听沈姐姐这口气,似有不屑啊。”谢抒饶近一段时间与沈从微接触颇多,两人无聊在一起一待就是一天。

一看她这神色便能猜出有故事。

“我对你这剧情绝对没有意见,只是联想到近日的一些事。”

“我是说最近你怎么不来找我了,怎么了?”

“你那表哥连子渝,他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嗯?”谢抒饶瞪大眼睛,开始快速转动,迅速调整自己的角色,“我对表哥不熟悉,可能没办法为沈姐姐解疑答惑。”

“抒饶,我在边关待久了,见过的大多是粗狂豪放之人,我虽为女子需要重礼教,但我最不喜欢别人跟我绕弯。”

“嗯,沈姐姐这性子是极讨喜的。”

“你说他,如若有心上人,大可说出来,我们好做沟通,一天天一副为了家族为了责任,苦大仇深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啊。”

谢抒饶一脸错愕,她是万没想到沈姐姐如此直戳人心,这连子渝要是听到估计会犹如万箭穿心般。

“沈姐姐,你可喜欢连表哥。”

沈从微并没有仓促接话,认真说道:“才开始父亲与我谈婚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见了他,但也感觉挺不错的。”

第五十五章 舒适的关系

“那就是合了眼缘,有些喜欢?”

沈从微未回答她,只道出自己的困惑:“我从未想过情感之事如此复杂,以为两人成家相敬如宾即可。哪晓得他如此爱玩欲言又止,欲擒故纵的把戏,惹得人心烦意乱。”

谢抒饶一听完,噗呲一笑,这少女心啦,最是容易解。

“沈姐姐,他若欲言又止你就吼过去,他可能是欠的慌。他若欲擒故纵,你就恣意妄为,反正也是他纵的。”

“你这是什么鬼主意。”

“你可知两人在一起,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舒服?”

“你们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更谈不上什么默契和理解,所以此时此刻,两个人在一起只能凭感觉。找到你觉得舒服的点,再去跟他相处看看,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一说完,就回到书桌旁整理稿子了,给沈从微一点空间和时间消化。

两个人在一起,做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曾经她与连子渝在一起时,便忽视了这一点,才会越来越压抑,失去自我,从而逃避和爆发,让这段感情迅速破裂。

院子里的花,新鲜绽放的已经被她采摘晾干准备拿来做口脂,有几朵即将凋谢的花,挂在枝头与花苞一起摇曳。

这就如同一场爱情的凋落,而另一场爱情正在含苞待放。

不一会儿沈从微似想明白了什么,走到谢抒饶身边与她一同整理书稿。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我们还未有婚约,大概是几家故意凑在一起,为了相看姻缘的。有一个女子假意滑倒,靠在他身上,他迅速扶起女子,与她保持距离,我以为这样的男子,一定有一双慧眼,也极具风度的。”

以前谢抒饶总是说,前男友会成为别人最好的老公。

说着说着,这句话终于在她身上应验了。

想当初,“苏木”告诉连子渝那些女儿家们的小心机时,他一直都是不赞同的,甚至在大多数时候,都认为是“苏木”小心眼吃醋了。

而如今,他也看得穿这些小把戏了,不会再为这些事,与未来的伴侣争执不休。

“表哥虽是个有些弯饶的人,但总归是个君子,也经历了些感情的挫折。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你的良人,但我肯定沈姐姐你有能力有底气,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

“抒饶,谢谢你。”

“这么感谢我,不如把我紫衣公子的名号再打响些,不枉费我苦心写稿,还兼职做情感专家。”

沈从微一时之间笑的花枝乱颤,谢抒饶看她这样子,竟想不起来那日在连家钱庄花园内,那个还有些娇羞,一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沈姐姐到底去哪了?

“你呀,如此贪财可还了得?”

“那你说错了,我其实也好色,只是这色好不得而已。”

“我已是没个正形,跟你在一起久了怕不是更没有了。”

“这话说的我多冤,话说清芷最近如何了。”

“真是没了消息,你也知道自从那日家中知晓我与她一同来看你,就下了命令,不让我再与她多来往。现在偶有书信,也只知道他父亲降了职,姐姐已是残躯,看来是命不久矣。”

“这些我也多有听说,只怕她日子不好过,张颖儿尚且是张家受过宠的女儿,都只能落得如此田地。”

沈从微深深叹息,“不好说,不好办!”

第五十六章 传言不可尽信

“如何能让她与张家脱了关系?”谢抒饶一边思考一边问沈从微。

“恐怕只有出嫁,且是下嫁。”

实际这个方法,谢抒饶与沈从微不谋而合,只是她无尽地感慨,为何改变命运不能是自己,而需要依仗男人。

现实是如此,谢抒饶体验过绝望,也在苦痛里挣扎过,自是明白该如何决断。

以张清芷的性子,应该也已经想到接下来,明哲保身的办法,只是她会不会照做,恐怕不是谢抒饶猜得到的。

“抒饶,清芷可有与你提及,一个名为史从绅的公子?”

“我与清芷能见次数少之又少,也无信件往来,如何得知。姐姐为何提起此人?”

“清芷已明了自己的处境,那日在信中便托我寻此人,信中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但大概意思便是,此人云游至清芷村庄,无意间毁了大把良田,为了赔罪便留下帮助村里护田助产。”

沈从微不过是喝口茶的功夫,就被谢抒饶抢了白:

“然后久而久之,与清芷生了情愫,于是承诺她回家与父母商议,便回来提亲,结果一去不返?”

沈从微一听她说完,惊诧不已,目瞪口呆地拍着谢抒饶的背说道:“你真神了,我就开个头,你就知道结果了?”

“套路,都是套路!”

“那你的意思是不寻了?”

谢抒饶皱皱眉头,眼珠不停地左右看,“怕这名字都是假的,又该如何去寻?”

“那史先生是从边关一路走到的清芷的村子,边关我最是熟的,查个人不难。”

“劳沈姐姐找找吧,毕竟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何况这人怕是清芷心头上的人,如若能找到,倒也成全了她的执念。”

“执念吗?似如此。”沈从微用手指摩挲着桌子的边角,感觉有些硌手。

这感情之事,一旦走到了生有执念这一步,便会有无止无境地痛。

就像心里生了个硌人的角,你若不碰它,它就在那里,但某一日你碰到了它,就会留下一片青紫。

张清芷回贞定城不过就是大半年,她与那史公子分开不过一年的时间,不知那心中生出的角,到底让她受了多少伤。

“你说你们两个都有心上人了,我怎么办?你有介绍吗?”

“你家哥哥把你看的如此之紧,我可不敢。”

谢抒饶嘴角一阵抽搐,难道就没人看出来吗?她是被囚禁了。

“三哥在外名声如何?”

“传奇,令人叹服!君子,令人仰慕!”

“你不用如此加重语气吧。”

看来这沈姐姐也是谢抒显的脑残粉,就没有一个人能揭穿他的面具吗?

他分明就是奇葩,令人窒息!小人,卑鄙无耻!

“你哥哥对你关爱有加,直道谢家兄妹,感情深厚,外人羡慕不已。”

谢抒饶直勾勾地看着沈从微,不禁摇摇头,“沈姐姐啦,你这看人的眼光确实不行。”

“你这意思是,你家三哥不似外界所说那般?”

谢抒饶这人吧,除了每月固定那几天会耍脾气以外,平时还是惯性狗腿的,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

“你想想外界对我的评价,你就应该知道外界评价不可尽信,事事还是由心感受。”

“你说的有道理,我对你三哥确实不甚了解。”

谢抒饶不知圆回来没有,也不再继续与她讨论。

第五十七章 用心良苦是无名

沈从微拿了话本,陪着谢抒饶用了午餐,便离开了。

院里又只剩三大一小了,这时间正是写话本的好时机,正好沈姐姐拿来了许多兵书,她还可以翻一翻学习一下。

无名飞下来,坐在她身边,谢抒饶专注于兵书,还用心记下要用的素菜,也没注意到无名。

“咳咳咳。”

“咳什么?伤风了?”依旧不抬头,专心看书。

“咳咳咳。”

“”

“咳咳咳。”

“我说小姐啊,你就抬头看看无名吧,不然他得把嗓子咳坏了!”夏天看不过去两人,奇怪的对话方式,赶紧制止。

“怎么了?”谢抒饶放下兵书和笔,抬眼看无名。

他站起身,让她看的清楚。又觉得不好意思,扭过头去。

“呀,你穿上了?袖子有些短了,还挺精神的。”

无名此刻穿着谢抒饶为他做的外衫,虽说有些不合身,但谢抒饶看着还是很开心,这可是她做的第一件衣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今日心情好了?”

“早就好了呀,你怎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傻子!”

“那夏天”无名恶狠狠的回头看着夏天。

夏天一见这情况,脚底抹油,赶紧溜了。但一进屋就止不住的偷笑,难怪小姐喜欢欺负无名,真的会爽,哈哈哈!

“夏天忽悠你了?傻子!”

“近墨者黑!”

“等等,这关我什么事!不带连坐的。”

无名气鼓鼓地飞身消失了,就留下谢抒饶一人在院里懵圈。

待谢抒饶待反应过来,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许是最近谢抒饶情绪走着反复无常,惹得院里的人也跟着心情低落。

夏天就忽悠无名,穿上这身衣服,她就会开心起来。

无名为此纠结好几日,衣服他已经收到很久了,暂不说合不合身的问题,这大红大绿的颜色,就让他接受无能。

好不容易今天下足了勇气穿上,却发现自己又被忽悠了,独自坐在院外生闷气。

“无名?”

李从大老远就看到一团大红大绿的人球坐在石阶上,因为是跟着主上刚回来,正准备将主上送回书房,再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却不成想,主上直接走到了无名跟前。

看得出无名在生气,李从发现无名自从跟了小姐,才更加像个孩子了。

“主上。”无名半跪向谢抒显请安。

他只抬手让他起来,便看了眼谢抒饶的院门。

李从赶紧问无名情况:“怎穿成这样?”

可能李从不提还好,这一提,无名更加生气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院里的谢抒饶越发感觉不对劲,忙把夏天叫出来训话:“你明知他最是敏感,怎拿这事戏弄他?”

夏天回想刚刚无名有些委屈的表情,内心也有些不安,手指缴着衣服低头认错:“我错了,他回来我道歉,我以为他不会穿的。”

那衣服本就是为了给桐笙做衣服特意买的,小孩就要穿的鲜艳些。

多了不少料子,谢抒饶就想起每日穿黑色袍子的无名,总觉得他也是个孩子,就下定决心为他作身衣服。

结果无名虽收起来了,从来不曾穿过,谢抒饶也未在意,但没想到内向冷情的无名,今天为了哄她开心,竟然穿上了。

而他们两个却多有调戏之意,谢抒饶知道他的性子,敏感毫无安全感,怕是伤了他的心。

便对着院头大喊:“无名。回来吧!我让夏天给你道歉!”

“无名,我知道错了!”

“无名!明日我在按你身形给你做套新的,做你喜欢的颜色,到时候我在教你走模特步,保证让你帅到爆炸!”

院外依旧毫无动静,谢抒饶敲了夏天几下,以示惩戒。

第五十八章 戏精附身

院墙那头,三人表情各异,李从问无名,此话什么意思。

无名站起身来,说道:“穿着好看的衣服,走路走直线,还要摆动作的意思。”

“你确定?”

“嗯。”无名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抒饶说什么他都听得懂!

听完此话李从更是一脸莫名其妙,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见谢抒显转身要走,便也未再继续问下去。

无名见主上走了,院里那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叫喊着。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红绿,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了,赶紧飞身回院里。

“无名啦!”刚要继续嚎叫,就发现无名已经落地在树下,谢抒饶赶紧推了夏天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无名,我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给你出坏主意,让你穿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

“你好好道歉,不要拐着弯的对我做人身攻击。”谢抒饶一听她那话,分明就是在说她做的衣服丑。

“还有呢?”

“不该嘲笑你!”

“”无名双手环胸,光看脸,气势十足,搭了这身衣服,反而出戏了。

“明知你担心她,还不告诉你,她好了。”

“我没有!”

夏天一看无名涨红了脸,便知道她又要踩雷了,赶紧给无名倒了杯水,然后跑进屋把布料搬了出来。

自从小姐开始写话本了,他们院里的生活水平得到了非一般的提升,现在她想要买什么,都可以自助选择。

于是她就屯了好些布料和丝线打发时间。

“你喜欢什么,你挑我给你做一身,小姐给你做一身。”

无名用鼻孔看她,用手指了下自己的鞋子,夏天自然是看的懂的,立刻点头同意。

“不就一双鞋子嘛,你要十双我都给你做。”

两人又一起探讨衣料,虽然无名依旧鼻孔朝天,但是眼睛却跟着夏天手看着衣料。

看这情形,两个人应该是没问题了,谢抒饶又拿起书笔,开始写写画画。

近日她身体大好,精神恢复不少,就是灵感太少,究其原因,还是出去走动机会难得,接触不到什么人。

而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个闷葫芦啥孩子,另一个是个不能提前尘往事的人,从他们身上也找不到什么素材。

一时之间有些伤心难抑,谢抒饶矫揉造作起来,用袖子捂住眼睛,捏着嗓子说道:

“苍天无眼啦!我如此多才多艺、貌美如花,怎么会混的如此惨!”

无名一看她那鬼样子,立刻闪的远远地,只留下夏天抱着一堆东西,对着谢抒饶伸出五指。

“不……小姐,你千万不要伤心过度伤了身子,你如此多才多艺,貌美如花,怎会混的惨!”

“夏天,我哪里多才多艺,貌美如花,只是这老天爷与我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你哪里不多才多艺、貌美如花了?”

“是啊,我多才多艺似李郎,貌美如花胜花娇。”

谢抒饶一脸娇羞地笑着,夏天也跟着她笑,只是无名刚换了外衫出来,被他们这么一闹,瞬间不想在这里待了。

这两个人,只要无聊就要演一出大戏,之前夏天还挺正常的,不跟着谢抒饶闹。

还没几月就被同化了,无名用手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同化。

第五十九章 生日宴

贞定的天气说来也怪,夏天很短,却也十分难熬。

农历七月初八,是桐笙的生日,贞定已经热起来了,院子在白天待不下去,只能在房间里蒸桑拿。

他们已经布置了好些时间,谢抒饶这天格外开心,张罗着夏天和无名挂这种挂饰,还请李从写了字帖横幅。

挂在一进门的地方,写着“祝桐笙生日快乐!”

夏天看今天谢抒饶开心,就由着她闹腾,院子里放了刚送来的礼物,是谢抒饶专门订制的,桐笙游戏区。

游戏区是一个矮竹床,上面铺了冰蚕丝套着的少于棉花,床的四周都加了木护栏,护栏上细心的缠绕了一圈圈的布,摸上去柔软舒适。

谢抒饶让人把床放在院里晒一晒,去去味道,又拿熏香熏了好一会。

李从还是细心,送了笔、墨、纸、砚还有算盘和秤,书本也是不少的。

谢抒饶是个俗人,又摆了一堆印章、玩具、钱币和银票在竹床上,这才满意!

抓周本就是颍州的传统风俗,谢抒饶是不清楚的,只是夏天说了一嘴,而谢抒饶也一直没玩过,借此机会逗个乐。

院子里的花灯昨日就挂好了,谢抒饶又在竹床边加了许多的油灯,大白天的看着这些东西,格外的怪。

但是她却很满意,今天她要下厨,看了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夏天去跟她一起备菜,留无名与桐笙在房里。

“夏天,你把手上东西放一放,咱们去把菜备了。”

“等会儿我,这个马上好。”夏天要把剪纸横幅做好,这细活无名可干不了。

“好,我歇会儿等你。”

屁股还没坐下,就想起面包窖还没预热,又赶紧起身往院子里跑。

“夏天你剪好了来找我,无名记得给桐笙洗澡。”

“你去哪里啊?”

“等会儿做蛋糕,我忘了面包窖。”

无名一边挂装饰,不时看一看桐笙的情况,等会儿还要帮桐笙洗澡,这样一想他都觉得头疼。

但看看身上这一身新衣,拿人手短,又听到谢抒饶说要做蛋糕,瞬间来了精神,老实接受谢抒饶的安排。

今晚约了李从一起来庆祝,一共就四个人,于是没准备多少菜,就想着彩头好,精致些便好。

六菜一汤,本来以为李从是豫国人,那里讲究男女有别,一般不会与女子同席吃饭。

了解后才知道李从与无名竟都是庄国人,不甚在意这些。

她才又把两席菜或者自助餐,改回了最热闹的围桌。

“抒饶小姐姐,您今天这是要翻天啊。”夏天一进厨房就看到她拿着刀,看着鱼发呆,赶紧跑上前接过刀。

谢抒饶拍拍手,就去理菜了,“生日歌你学会了没有?”

“我是学会了,无名还不行。”

“他算了,我放弃!五音不全界的沧海遗珠啊!”

“你别说,他一唱连桐笙都笑了,我都害怕他把桐笙带偏了。”

谢抒饶捂脸笑,又跟她扯了别的话题,“我倒是从未想过李主管与无名竟是庄国人。”

“嗯,我也是在上饶村时,听小厮们议论才知道的。李管家是军营出来的,庄国人,后来跟着主上经商,主上到了庄国半年,他也就跟着过来了。”

“无名呢?”

“不清楚!”

夏天摇摇头,处理鱼鳞的动作干净利落。

最近谢抒饶锻炼身体,所以总爱吃鸡肉和鱼,加上要给桐笙做些好咬的食物,练的夏天现在成了杀鱼好手。

第六十章 做我以为对你好的事

谢抒饶恍惚了一阵,才又开始把手中的菜理好,放在一边。

“夏天,今天是桐笙生日,你辛苦了。”

夏天笑着逗她:“我倒是觉得你辛苦了今天这样”

还想说着,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处理鱼的手,坐在谢抒饶身边说道:“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啊!”

“你写给我的信,我前天不小心拆开看了。”

“”

谢抒饶听完一脸懵,难怪这两天夏天看她都带着油腻腻地爱意。

“那还跟你说个鬼!”

“小姐,我与桐笙,能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了,你做的任何决定夏天都支持你。”夏天手上还有鱼鳞,直接就拉起谢抒饶的手,眼含泪意。

“我知道,夏天,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年前你辛苦了!你的礼物已经放到你的房间,我信中的那些话,是我考虑不当,你不必在意。”

那封信的内容,她早就已经改了,夏天估计看到的是她打的草稿。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你是为了桐笙好。”

“不!当时我糊涂了,我不该说那些让你们母子分离的方法,这并不可取,只是那时我还没想清楚。”

前段时间李从来看她,正巧她带着桐笙在院里晒太阳,这是李从正儿八经的看桐笙,逗一逗他,竟生了要收他为义子的冲动。

说予谢抒饶听,一时之间,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抒饶认真想了好几日,考虑斟酌许久。李从三十岁出头,正当年,却从未想过娶妻生子。

若是将桐笙过给他,反倒可以让桐笙出了禁锢他们的四方天地。未来也有了出路。

谢抒饶说不出这样的话,有违她的初心,本来就是想打个草稿,组织下语言,顺便让自己清醒慎重些。

却不想让夏天看到了。

“小姐,若以后我们一直被禁于此,这对桐笙太不公平了,他一生下就只有坐井底之蛙的命,我也有不甘!”

“我也这般考虑过。”

“所以小姐你的想法不是错了,你不必感到愧疚,我真的能理解。”

“夏天,我现在最是明白骨肉分离之痛,我们总是想着这是为了桐笙好,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想法。现在的他也许只想每天在娘亲的怀抱里,我希望你能快速成长起来,要有养家糊口的能力。”

夏天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抒饶。

“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们了?”

她的反问让谢抒饶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怎怎么会!”

“你最近一直在让我练习女工,还跟着无名学武,连写话本的事你也提了不只两遍。”

“我是为了盈利创收好吗?”

“才不是,”

第六十一章 热闹的一天

“你说说,你原来的领导是不是闲得慌,一天天就知道算计我。”

“小姐,五十步笑一百步是什么意思?”

谢抒饶立刻白她一眼,让她滚去处理鱼,自己继续摘菜。

今天桐笙生日,原意只请院里的几个人,没想到沈从微来了,还带着沈从烨。

他们一来这院里就热闹起来了,谢抒饶让沈从微过来跟她一起摘菜,沈从烨感觉有些无聊,就跟着他们坐在厨房。

手里还拿着谢抒饶写的话本,默默看着。

这两个贵人坐在小厨房,格格不入的,把谢抒饶逗乐了。

“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上次你不是说今日要给桐笙过周岁吗?我就记着了,怕家里不同意,就把哥哥给带上了。”

“你们这两个人一来,我这厨房都亮了。”

“蓬荜生辉!”

“三生有幸!”

谢抒饶现在再看夏天这狗腿子模样,真是万分熟悉呢,有些当年她的“神韵”。

“这个叶子要吗?”沈从微打断这两人的二人相声。

“枯黄的不要哦?”

“好的。”她默默继续理,过一会儿又问,“那这个呢?”

“要,我亲爱的沈姐姐啊,你这样摘下去,今天我们可就没菜吃了。”谢抒饶似有调侃她之意。

沈从微把菜一丢,转头就去把夏天的菜刀拿到手里,咔咔咔几下就把整条鱼剁好了。

然后又拿了个碗,拎起旁边的鸡一刀就封了喉,在后头坐着的谢抒饶默默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脖子。

生害怕惹了沈从微,被一刀封了喉。

“抒饶妹妹,你可知我家妹妹自幼长在关外,菜吃的少,但野味吃的多,杀鱼杀鸡都不在话下。”

沈从烨看谢抒饶摸着自己的脖子,又再加了一句:“跟抒饶妹妹身形差不多的野猪,她也杀过。”

谢抒饶:“从烨哥哥若不介意,以后就唤我名字吧,我也好转个调,这抒饶妹妹来,从烨哥哥去的,很是生疏了。”

沈从烨:“好的,若抒饶不介意,自然可以的。”

沈从微:“二哥我劝你不要跟她接近,你瞧瞧她,怎么欺负你妹妹的。”

谢抒饶:“我的沈姐姐,你现在一拿着菜刀的样子,说我欺负你,未免太不可信了。”

她一说完,就给夏天使了个眼色,让夏天把沈从微手里的刀拿了去,自己去扶沈从微坐下。

两个人又笑闹了一阵,被沈从烨打断,直道:“我这妹妹遇到了你,算是彻底释放天性了。”

沈从微初到贞定并不开心,毕竟她不能策马奔腾,也无法随心所欲,能做的只有女红和练字、作诗。后来沉迷于话本后,还给谢抒饶找到了无限商机。

两个人一个人负责写,另一个人负责卖,为此两个人还以沈从烨的名义开了个“言情阁”。

现下手上已有十几个写手,负责誊抄、拓印的就有二十余人。

因此两个人赚了不少钱,这世界最好转的就是女人的钱,一旦坠入深渊的啊!。?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干嘛呢你好你多大?。!我就喜欢你这样让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很强势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是一个星期就回去啦我也想你老婆的男人都这样啊你不?!?!?!?。?!?你的话可以联系我吧?你的钱给你说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二章 谋事在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六十二章谋事在人接着写道:人心是最善变,等闲变却故人心!

沈从烨从谢三哥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谢抒饶这个人物,却从未了解过。

只是妹妹与谢三哥之间描述,总觉得是两个人,他现在也只看得出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你看我哥哥,这发呆的模样,定是在琢磨,这人哪里像个大家闺秀,高门贵女。”

“我倒是觉得他在琢磨,眼前之人与传言并不相符。”

“抒饶猜的准!”沈从烨合上话本,坐到她身边。

“得,自家亲哥哥,不甚了解。走吧夏天,我们去把这鸡给处理了。”

“沈小姐不动,我去就好。”

“不不不,一起一起。”

谢抒饶做事一向慢,那边鱼也剁好了,鸡也都杀,她还在那里慢慢摘菜。

两个人去外面处理鸡和鱼,就留了沈从烨两人在厨房里。

“沈二哥,我有一姐妹,名叫张清芷,他的父亲你应该很熟悉,是六卿司徒张大人之女。”

“略有耳闻!”

“这张姐姐秀外慧中,也是个心善大度的女子,奈何有一个只认权利的庸父。”

沈从烨跟着她也挑着青菜叶子,学她的样子摘起来,一边摘一边说道:“他父亲确实是庸人,见利忘亲!”

“苦了我这张姐姐,她本无意淌这浑水,硬生生被人从村庄接来贞定,才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沈从烨突然明白为何妹妹今天非得拉着他来,这两人安排了半天,让他以为今日只是来凑凑热闹,原来目的性这么强。

“抒饶,现下局势来看,我沈家与张家已势同水火,作为友军,我建议你不要插手此事。”

“嗯,沈二哥提醒的是!”

谢抒饶没想到今日沈从微真能把她二哥带了来,原意只想试探一下,如今就这么两句话,就已经把她的话堵死了,谢抒饶在贞定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

听了沈从烨的话,也更加清楚知道沈从微的难处,长叹一口气,只道:“祸不及家人。”

“她若聪明,找个良人,脱离这水深火热,不然指不定她父亲会把她送给谁。”

“谢谢沈二哥提醒,只是这良人难觅,佳人不愿将就,就怕会是一场悲剧。”

这沈从微去寻了许久的史从绅,一直无果,这头已经有了张岩一欲把张清芷也推进叶家那个“火坑”里去的消息。

怕是清芷知道了这消息,定会宁死不从,到时必然会有血光之殇。

想来张颖儿都过不得,那张清芷这种外面柔弱,实则心中有数,刚烈之人,更是无法容忍。

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焦虑,也有些不管不顾了,对上沈从烨的眼睛说道:“沈二哥,抒饶只求一事,其他绝不让二哥为难。”

“且说!”

“沈二哥虽才到贞定,但也比抒饶见多识广,只求沈二哥能留心,若有青年才俊适合清芷姐姐,便撮合一番。”

“这”

“我知这也会让二哥做难,但清芷为人刚烈,去了那水深火热的高门里,只怕是等于要了她的命。这事关人命,抒饶即使逾矩,也只能大胆一求。”

“你与我家妹妹投缘,又是谢三哥的妹妹,你说的话,我自然会上心,只怕”

沈从烨犹豫了好一阵,又被谢抒饶灼热的目光盯着,还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只怕,清芷得下嫁了。”

听到此话,谢抒饶手上的活顿了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清芷会有所决断取舍。”

“好!”

两人一起将青菜摘了干净,相视一笑。

第六十三章 热闹相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六十三章热闹相聚这人一多一热闹,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再加上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好,这天色渐渐黑了,李从还没过来,派人捎了信,让他们先开始。

夏天与无名还有些拘谨,桐笙躺在摇床上啊啊啊的吃手手,沈家兄妹已经坐在桌前,盯着这些菜讨论。

重头戏是谢抒饶刚刚端出来荷叶包裹的烤鸡,鸡肉金黄,看起来十分饱满,因为这个菜,除了长生面以外就没在备其他主食。

她一坐下夏天就拿刀将鸡肚子切开,里面的糯米和莲子猪肉冬菇干笋都冒了出来,贞定城食材有限,所以谢抒饶也只能“因地施材”。

“哇,好香!”沈从微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快快趁热吃,谢氏新菜。”

其实这道菜就是谢抒饶在现代时吃过的“八宝鸡”,只是贞定偏北,很少吃这种做法简单但内含丰富的精致菜。

谢抒饶先给两位贵客一人撕了条鸡腿,夏天负责把糯米粉分给他们。

“嗯嗯嗯,好吃好吃。”

“那是,这里面可是有夏天的秘制酱料。”

对于厨房之事,谢抒饶是个只会说不怎么会做的人,所以一般都由夏天来替她实现。

今天这些菜,除了这只鸡是她丢进窖里,最后再拿出亮相以外其他菜式都是夏天做的。

这饭还没吃完,天就彻底黑了,无名赶紧起身到院里点灯,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这花灯莫不是你做的?”沈从微放下筷子看着外面的花灯,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形状,还有各式各样的花型,聚在小小的院子里,别样美丽。

“怎么可能,我是个手残好吗?”

听着谢抒饶的话,夏天看了眼她手上的伤,好气又好笑。

那几天谢抒饶学着扎花灯失败,还受了伤,一只手扎满了刺,费了好大劲才把刺清干净。

于是斥巨资买了这一院子的花灯,就为了今晚这一刻的闪耀。

“咱们不如还是去院子吃吧,正好这花灯作伴,也是情趣!”沈从烨提出合理化建议。

得到大家一致认可后,大家合力吧桌子搬到了院子外,夏天把熏香点着,驱驱虫子。

沈从微一时开心不已,在这院里欢快的转转圈。

无名今天格外有眼力,在大树下刨着什么。

“无名住手,那酒还没到时间,去屋里拿梅子酒。”谢抒饶一看他就知道他想要拿酒出来,赶紧阻止他,埋在那里的桃花酒是她刚来的时候做的,还没好。

小主角桐笙在竹床上爬来爬去,开心的不得了,是不是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逗乐众人。

“我也带了酒过来,一起尝尝?”

“好呀,正是把酒言欢之时。”

“那岂不是要不醉不归?”接话的是李从,谢抒饶一脸惊喜的看了他一眼。

“我天,你终于来了,马上蛋糕就要好了,我还生怕你错过你……”

谢抒饶还没说完,就发现他身后竟是谢抒显,立刻禁了声,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沈从烨迅速的反应过来,说道:“谢三哥,你怎么得空过来?”

“听闻你在此,有些事跟你说。”

“好!”

“那三哥和李主管吃了吗?”

“吃过了。”回话的是李从,率先坐下的是谢抒显。

无名已经抱着梅子酒出来了,几个杯子一放,重头戏来了!

小主角正式庆生开始,夏天已经把不吃的饭菜收起,桌子评的差不多,还备了茶点和茶盘。

第六十四章 抓周意义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六十四章抓周意义月牙立,月光皎洁,不团圆待几时圆!这热闹团圆的景象是谢抒饶意想不到的。

她去把面包窑里的蛋糕取了取出来,失败了了好几次,虽然这蛋糕不似现代的那般蓬松,却也吃起来香甜软糯。

在上面插了一只细蜡烛,夏天把桐笙抱在怀里等着谢抒饶走近,沈家兄妹十分捧场,也跟着围拢过来。

谢抒饶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桐笙生日快乐!”慢慢地走过来,烛光照在她脸上,格外柔和动人。

“来吧宝贝,跟娘亲和妈咪一起吹蜡烛,祝你生日快乐,平安健康!”

桐笙高兴地咿呀咿呀的叫着,两只手张开,只想着抓蛋糕,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哈大笑。

夏天抓着他的手,示意他呼呼气把蜡烛吹灭,桐笙还挺聪明,一下子就把蜡烛吹灭了。

这才让众人赶紧把蛋糕分了去,无名是最期待蛋糕的,因为之前谢抒饶做过好几回,虽是失败之作,但味道也很好,今天这成功的,定是美味。

再加上每每搅拌鸡蛋,让他苦不堪言,若不吃掉它怎么对得起废掉的胳膊。

“三哥,也尝尝?”谢抒饶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十分狗腿的,问了下谢抒显的意见。

谢抒显敲敲桌子示意她放下,沈从烨坐在他身边,先喝了清爽酸甜的梅子酒,再尝蛋糕,立刻被这软糯香甜的口感征服。

“很不错!这两样搭配起来,格外好吃。”

“我倒没想过,这两个还挺搭。”谢抒饶也很意外,梅子酒竟然可以和蛋糕搭配。

一酸一甜刚好综合了口味,反而相得益彰起来。

“不如一起举杯,祝桐笙那什么?生日快乐!”沈从烨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祝福话,但提议是值得附和的。

大家举起杯来,沈从微赶紧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四人碰了杯,另外三人自然没过来凑热闹,还是不能越矩的。

“你不是说要抓周吗?我等着呢?”

“东西都摆着了,稍等稍等,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

谢抒饶站在竹床边上,把灯都往竹床这里围拢了些,又把每样东西都整理了一下,才清清嗓子:

“各位嘉宾,晚上好!欢迎来到桐笙生日派对,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谢抒饶!”

沈从微挺捧场,送上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今晚的主角,桐笙小朋友!”

夏天抱着桐笙入场了,把桐笙放在竹床上,抓着他的肩带生怕他到处乱爬。

“现在请大家看一看,竹床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木剑算盘称印章和钱币,日桐笙抓了什么,都是吉祥如意!”

说完,谢抒饶示意夏天放开桐笙的肩带,然后也不管桐笙听不听的明白,耐心引导他。

“宝贝,去吧,看自己喜欢什么就抓什么。”

这话音刚落,桐笙也不动,坐在那里鼓掌起来,把谢抒饶逗得不行,沈从微也在旁边,瞬间变成了桐笙的迷妹。

恨不得把桐笙抱在怀里亲亲,奈何自家二哥和谢三哥在,不敢失礼。

几人又碰了几杯酒,这晚风徐徐,竟有些上头,桐笙慢慢爬到木剑的旁边,一把抓了起来。

“一剑,一念,忘忧,不求未来保家国,但求能够护己护爱人。”谢抒饶低声说着,一杯梅子酒下肚,已是微醺。

第六十五章 醉酒之人最善沟通

再之后谢抒饶都是嘻嘻哈哈地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她醉了,她的酒品着实不行?

是一喝醉酒就话多到让人崩溃,反反复复不说,还特别真诚,让人都不好意思打断的那种。

平日里最不喜别人碰她,喝了酒就什么都忘了。

且胆子还十分的大,这不已经上去揪谢抒显的领子了,直趴在他肩上嘀嘀咕咕。

沈从烨也有些酒气上头,但他是习武之人,控制力还是很强的。准备扶谢抒饶一把,竟被她推开了,此刻牢牢地捉着谢抒显不放,直把李从吓得汗涔涔。

二小姐果然有一种本事,就是瞬间点燃主上,还不自知!上回是扯袖子,这回直接上升到了肩头!

夏天赶紧把桐笙抱回房里,回来跟着无名来扶她回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分开的画面有些搞笑,谢抒饶抓着谢抒显的胳膊,夏天抓着谢抒饶的胳膊,无名李从不知从何下手,沈从微晕晕乎乎地看着他们拉扯。

现在只有沈家兄妹置身事外,看的起劲了,嘴里还开始嘟囔着加油!

只不过另沈从烨好奇的是,他谢三哥现在虽面色铁青,索性周身没有杀气,不然这会儿,即使暗卫不出现,无名也会动手杀了谢抒饶。

早就觉得这对兄妹过于疏离,不似外界传言那般和谐,今日一看,反倒觉得与其他家兄妹相处模式不同,但也不觉有异。

还有无名,他可是刹字排名第一的高手,现在在这院里跟着他们拉扯闹腾,也是很妙的。

“你们拉我干吗?我要跟我这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三哥,坦诚布公的聊一聊!”谢抒饶头晕晕,力气倒是不小,态度诚恳,双手死死抓着谢抒显不放。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看您也累了,不如回去歇着?”

夏天正劝着谢抒饶,就怕她开始掏心掏肺地跟主上聊人生。

“还有什么优点来着?我三哥,亲三哥,睿智,三千勇夫不敌他一脑,就是太会算计,啥事情都不自己动手。阴险狡诈、老谋深算。不过我真应该多向你学习。”

“主上?”李从看了看谢抒显的脸色,长袖拢住他们的手,看不出到底谁拉着谁,也不再多言,退身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

全部人都静止了,这种情况说这些话,不中听但又十分真诚,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只有夏天知道,她开始掏心掏肺的环节。

夏天想快速分散她的注意力,赶紧说道:“小姐,你看这花灯美不美!”

“说到花灯,我真是生气,我怎么就扎不好,我好歹也是个天才。”

“对对对,你是个天才,小姐,晕不晕,想不想喝水?”

“渴了,夏天快给我水,我渴!”

沈从烨快速反应过来,看好戏一般给她递了杯酒,侧目发现沈从微又偷偷地喝了一杯梅子酒,还要开始打瞌睡,这情形若是回去,定是要被祖母责备的,得赶紧带她出去散散酒气。

“谢三哥,家妹不胜酒力,想来今日三哥也无大事于我讨论,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谢抒显点点头,就让李从去送他们出去。

这风一吹,头也有些晕,谢抒饶还在碎碎念,她的注意力现在主要在谢抒显身上,最近还是挺多话想跟他说一说的。

第六十六章 袖下生事

“三哥,你说我如果是天才,你岂不是神?你如果是神何苦老跟我这个凡人过不去了?”

“神?”

夏天下巴都要惊掉了,心中一阵悲凉,主上若不接话,小姐说着说着觉得没意思,可能就会停止,一旦对上话,就是滔滔不绝。

“就是神经病的神。”她刚一说完手腕就传来一股力量。

“好痛!你抓我干嘛?”谢抒饶一阵吃痛,谴责面无表情的罪魁祸首神经病。

再扭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夏天,求安慰。

这到底是谁抓谁?夏天抬眼看主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长袖相交,也辨不出谁是谁非。

现下赶紧将两人分开才好,再任由她说下去,掏心掏肺的结果可能就是流血流泪。

“你说你前不久是疯了吗?突然出什么损招,让李主管来唱那么一出,害我差点作出让夏天母子分离的决定,你莫不是想离间我与夏天?”

“想太多!”

“你才想太多,无聊的试探反反复复。”

“难道你没有?”

此刻夏天已经松了手,这两人约莫着是杠起来了,无名早就飞不见,李管家送了人就没在回来,她这样待在这里显得自己特别没有眼力见,但现在她要是走了也很奇怪。

“三哥,说真的,你要将我关到何时?我于你如果还有价值,你就放我自由,我愿与你并肩作战。”谢抒饶此时已有些大舌头,口齿不清,但是想说的话在心中打了一万遍草稿,现在说出口只是借着酒劲的尝试。

“下月初三,进山避暑,到时你就是自由的。”

“这么仓促?”

谢抒饶赶紧又抓着他的袖子,就怕他反悔,又是头晕疲倦涌了上来。

“回去歇着去吧。”

她看着他,现在眼前有些模糊,一直看不透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一瞬间清晰,于是选择放弃。

“三哥,我斗不过你,只求我以赤子之心待你,你能护我周全即可。”

“谈条件你还太早。”

“夏天与桐笙是母子,人生在世最苦就是生离别,我亦在苦海里挣扎,不会看着他们如此。”

谢抒饶一说完身子一松就倒向夏天,幸好夏天反应快,扶住了她,她对着夏天呵呵的笑着,对她说道:“你看吧,说出口没那么难,我家三哥哥是宽容大度之人,不是吗?”

“主上,小姐酒醉失言,还请主上原谅,我这就扶她回房休息。”

谢抒显笼了笼袖子点头,李从已经点好了灯来接他。

“主上,天色已晚,回去歇着吧。”

“嗯。”

“是否要把二小姐这里的酒都收走?”

“多嘴!”

“李从知错!”李从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但还是小声说道:“纵使二小姐喝醉了,也不忘夏天与桐笙之事,看来她是真的在乎。”

“倒不似以前那般无情。”

“这可能真的就是两个人,世间之事多有玄妙。”

“即便是如此,也不得不防。她如此在乎,那就是她的软肋。”

“主上,这样对二小姐是否过分了些?”

自从主上下令让他与桐笙亲近,他就猜到,主上想依次来看一看二小姐的态度。

最近二小姐与沈家小姐频繁接触,在外还有了收入,主上也想趁此机会敲打一下二小姐。

为免她过于急进,又生了逃离之策,或是过于招摇招人忌恨。

毕竟她在贞定城里,曾是苏木,多么大的一个漏洞,如若沈家知晓,这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

第六十七章 夏困

夏日蝉鸣声声入耳,阳光灼热,一出去都感觉自己要化了,天气太热,无名都无心教他们练剑,三大一小成日里,胃口不佳,午后嗜睡。

索性谢抒饶把无名和夏天教会了打纸牌,才有了打发时间的乐子。

这会儿最热之时,夏天给桐笙扇着扇子,哄他睡午觉,自己也撑不住在旁边打瞌睡。

谢抒饶又困又热,在床榻上躺着,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明日就是初三了,夏天早已帮她收拾好了行装,只等出发。

她闭目养神,回想最日梦境,她一直觉得梦境就是原主给她的暗示,最近反复出现的场景与童年有关。

说来也奇怪,没有任何征兆,印象最深地部分只有小男孩落水呼救,突然小女孩就出现了,拿着竹竿让男孩捉着,她小小的身体,虽然没办法让男孩从水里起身,也努力的抓着竹竿,让男孩有呼吸的时机,嘴里不停地安慰水下的男孩。

她说:“三哥哥不怕不怕,我在!救命啦,三哥哥落水了。”

反复的安慰与呼救,终于有大人出现了,把小男孩救了起来。

那小女孩分明就是她,她既然喊着三哥哥,就证明落水之人是谢抒显。

想着想着谢抒饶生气的捏拳捶床,如若梦境是现实曾发生过的事情,这挨千刀的谢抒显,她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他竟这样对他!

谢抒破在心中默默咒骂他,忘恩负义!

又是一个翻身,琢磨了一下关系,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响,慢慢放下心来,彻底睡不着了,就起身去换夏天。

“快去睡会儿,这天热的,非要拿你祭天才能消了这天之怒火。”谢抒饶拿了夏天手上的扇子,把她挤走,自己慢慢给桐笙摇扇子。

“那可不好说,我祭天,那不是两个夏天,到时候你往那院子里一躺,就是一盘炙烤猪五花。”

“瞧瞧这张嘴,利索的。”

“师傅在上,小的也不过学了皮毛。”

“退安吧!”

夏天这会儿确实困的不行了,直打哈欠回床上躺着,这天太热,夜里桐笙精神着,白天反而睡着。

真是个猫头鹰孩子!看他熟睡的小脸,谢抒饶点点他的鼻头,开心的笑起来。

“小桐笙啦,只要你是个正直的孩子,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我的好孩子。”

“二小姐?我来取明日出发你要带的包袱行李。”李从见大家都歇着,就小声地在门外轻呼谢抒饶。

“好,怎的不明日走的时候再取?”

“主上怕来不及,明日出发太早了,提前准备定是周全些!”

“那定是还要查验下我的包袱吧,万一缺了什么三哥好替我补上。”

“二小姐好主意!”

“你”谢抒饶翻了个白眼,哑口无言,这些人现在怼人的功夫越来越到家了。

最近一个月,李从还是会过来看她,谢抒显是没再出现的,这一点谢抒饶甚是满意。

许是在一起相处久了,李从对她也亲近起来,不似上饶村那般冷漠疏离。谢抒饶是不知前因后果的,只能猜测他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李从心中有数,主上对二小姐略有松动,再加上将军在中间调解,他也就不像之前那样为难。

现在他只想一门心思对谢抒饶好,也成全了将军的心思。

二小姐虽然总是跟主上抬杠,但是至少她不会做出逾矩之事,待人也真诚,做事也极有分寸,主上也不似以前那般反感二小姐。

“到了山上我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望李主管提携。”

“二小姐客气,李从得留在府上,无名会跟着二小姐,定护你周全。想来这山庄是叶将军的产业,小姐也不用多虑。”

叶将军的产业?谢抒饶一听恨不得立刻往自己的包袱里再加两副铠甲。

第六十八章 你们家莫不是缺火

七月初三,天似着火一般,李从心细,在马车上放了好些冰块,又给他们换冰丝薄垫,这一路上谢抒显与谢抒饶虽同坐一辆马车,但各看各的书,倒也不觉尴尬。

行了一天的路,才算到了避暑的山下,天虽还亮着,但是怕进山走到一半天黑不安全,一队人便在山脚下的驿站停了脚。

沈家兄妹也被邀了去避暑,只是出发的晚了些,紧赶慢赶才跟谢抒饶汇合。

有了沈从微,她的至少有个伴,也有了可靠的消息源。

吃过饭天就沉了,沈从微带着话本干果吃食就往谢抒饶房里跑。

“这一路马车摇的我头都晕,还不如自己骑马呢。”

“你要是骑马,乘风而去,估计半日就到了。”

“可不是!”

“我正要问你,你怎的也来了,这叶家与你们沈家不是一直都,嗯,那啥嘛!”谢抒饶说到关键点,只是挑挑眉,谨言慎行是这一趟避暑之旅的必备知识点。

“何止我来了,清芷已经在山庄里等我们,神奇的是这一次跟着一起来的,竟然是我家大哥哥!”

“这个局很迷!”

“最迷的事,一定不止这一两件吧。”

“就知道,他叫我出来一定没好事!防人之心不可无,希望不要生事。”

“你不是天天吵着没有素材吗?这不是来了。”

“这素材我可不敢要,沈姐姐赶紧跟我讲讲吧,不然遇到事了,我也没辙。”

“瞧瞧,军师的霸气。”沈从微最喜欢她这一点,有种无所畏惧地力量,让人十分安心。

“我现在对我的自我定位还是十分准确,我背后毕竟还有三哥在,有什么好怕的。”

“说不上来,你这是在炫耀还是无奈?”

“纯炫耀!”谢抒饶开始剥干果吃,等她讲故事。

“你赢了!”沈从微喝了口水,准备开始今晚的故事:“这在山庄至少要住上半月有余,城南汪家,城北李家都来了,这城南城北两大家都是贞定的名门望族,这高门聚会在贞定也是常有的事。”

“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问题就出在这里,昨日父亲叫大哥到他书房,今早出发,就换了大哥与我一起前往。”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抒饶眼珠转了一圈,似想起了什么,说道:“说来,我并不熟悉你大哥,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与你那三哥毫无差别!”

“什么?”谢抒饶猛然站起,眼神里都不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觉得这场局不简单,你可知,在我家,大哥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从不轻易出现,一出现定是惊天动地之事需要他摆平。”

“夸张了吧!”

“毫不夸张,我家大哥在边外战役从无失利。”

“但是人人皆知沈家最看重的是你二哥沈从烨。”

“那是因为我家大哥只喜欢云游四海,洒脱更是恣意妄为!这是名利在他严厉就是云烟,云烟你懂吗?”

“你家竟然也同意。”

“我们家没人能控制他。”沈从微从小就怕她大哥,自然不会像对二哥那般亲近。

“好可怕,那他都来了,定是有人要搞大事情。”

“绝对,我今天闹了很久不愿意来的,要不是他们说你要来,清芷也在,我才咬了牙出发。”

“你大哥来了,这做局之人岂不是要多防一层。”

“不会的,毕竟我大哥的威名并没有二哥的远播。”

“此话有理,敢问你大哥名为何?”

“沈从炻,火石炻。”

“你们家莫不是缺火?”

沈从微一抬手,她立刻就认怂,连忙说自己知道错了。

第六十九章 面对成为棋子的日常

沈从微是有些“暴力倾向”,不如她意,可能会被胖揍的,谢抒饶深谙其道,立刻转换拍起她的马屁。

“我还是最喜沈姐姐的名字,火始于微末,可以燎原。”

“不知你这前后不一的说法,怎做到如此得我心。”

“马屁拍的好,功课要做足。”

“你千万不要当着我大哥说那样的话,灭你不费功夫的。”

“好的,知道你家哥哥的厉害,我自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你如何看这场局。”

“以你给的信息来看,我反而觉得有两种可能性,简单点这可能就是个维系各大家族关系的避暑局;复杂些就事关朝政,毕竟家眷再次相聚,更像是另一层面的”

谢抒饶没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在妄议朝堂。

“这?烦人!”沈从微一听也开始蹙眉,手中的干果被丢她在一边。

避暑之行她一直都是拒绝的,因为某些层面沈家与叶家是对立的不说,张颖儿的那些事也让沈从微有些反感与后怕。

再加上大哥的出现,更是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这像足了鸿门宴,勾心斗角的事情,沈从微是最不喜欢的

谢抒饶虽一再提醒她,她摆脱不了因为身份带来的任何事,包括沦为牺牲品或者被充当筹码。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们总要面对,身在这样的豪门大家,即使无可奈何也要积极面对!”

谢抒饶看出她有些许失落,便继续说道:“可能此次于我们来说都无甚影响,可能他们只是想用我们掩人耳目,不打草惊蛇而已。”

“我明白,无非是我们都来了,告诉敌人,你们快动手吧!”

“沈姐姐还是聪明。”

两个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好消化刚刚所说的话。

“对不起!我明知你比我更难,还突然耍脾气。”

“没事,我理解,我前不久想不明白的时候,也经常气的挠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沈姐姐,此事太过复杂,我们做不了什么,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要对付谁,这里的所有人都像靶子。”

“嗯,好在我们还有防人之心。爹爹在我出发前跟我说我有一只暗卫会护我周全。”

“看来是有十成十的可能,要起风了。”

“只是张家在这局里,应是知情者,何苦还要牺牲清芷。”

“无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她若不在,旁人难道不会议论,说这张家与叶家结亲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二女儿却不来叶家的聚会。你觉得合理吗?”

“我竟忘了还有这一层,这张司徒真真不是人,这般牺牲子女。”

“不知为何,我倒有些理解他。”

沈从微一脸疑惑,给她加了杯水:“何解?”

“我与你出生高门大家,外人看来集宠爱于一身,一遇到各种情况都要被放出来做烟雾弹,更何况是清芷呢?”

“理解却不认可。”

“对!”谢抒饶与她两人虽讨论了些沉重的话题,也没有打乱她有一颗八卦的心。

她突然对这沈家大哥哥有了好奇心,两人都不困,就开始捡些轻松的事来讲。

“快快,你家大哥简直是我话本的高定原型,讲讲他的事儿。”

“你等等,我在加点水,我大哥那传奇的我怕讲太多口干!”

谢抒饶有时候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有几重人格,有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模样,也有豪气冲天的女侠风范。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像现在这般,简单透明洒脱,与她无话不谈。

第七十章 此乃神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七十章此乃神人“我大哥简直了,他就是那种一身都是故事的人。当年我们初到边关,我不过八岁,而哥哥十三岁,那时父亲过得十分艰难,边关土匪还有地方官勾结严重,民众很苦。”

这故事怎么听的有些耳熟,莫不是一人挡千夫的故事,谢抒饶并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

“我大哥独自去了土匪窝,三年的时间,成了土匪的老大,然后带着土匪把地方官的家抄了个遍。”

“啥?将军儿子去当土匪,然后打家劫舍?这不合理吧!”

“这有什么?因为他成了土匪的头目,改名为玄阴寨。直接为边关建立了一道屏障,人人都知庄国土匪擅谋略,要踏庄国,先破玄阴寨。”

“要踏庄国,先破玄阴寨?我的天,你大哥神了,但是这传到庄国国主耳朵里,不好听吧。”

“当然!那几年我们家被打压的十分厉害,在贞定的亲眷出门,都是有人跟着的。粮草申请都是按月算的,非常严苛!”

“该是要严苛的,你这大哥行事乖张,是人都要忌惮三分。”

“但正因如此,我父亲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迅速休养生息,养兵千日。这才能抵挡住东齐来犯!”

“东齐国主昏庸啊。”

当年东齐国主因一荒谬的梦境,大军来犯,若不是沈从炻联合土匪与沈家军,声东击西,不至于会在短短半年就结束战役。

这一战豫国本已派军助阵,竟没用一兵一卒就捡了胜仗的便宜。

“当年庄国胜了齐国,换得了边关三年清净,我大哥即可便歇下身上的包袱出门云游去了。”

“此时不应班师回朝接收功勋吗?”

“他啊,奇就奇在这里,不要任何赏赐,只要国主不怪罪他之前的事,自此他个人行为再与沈家无关。”

“什么?断绝关系?”

“对!”

“你大哥真是神中神,他怎么不上天?”

沈从微自己讲着都觉得稀奇,不自觉的蒙眼尔康手。

“他确实如此,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不在意世人看法,功名利禄犹如尘土,还不如地里种的菜有价值。”

谢抒饶沉吟片刻,她以为她会听到一个威武大将军霸气征战沙场的故事,却没想到,这么一听不觉对他有些好奇。

“土匪往日里只能靠打家劫舍营生,怎可能如此听话?”

“我大哥最擅长便是制衡之术,培养心腹。他自己又是横槊赋诗、善结良友之人,找了许多能人异士加入,这些能人异士大多都在江湖里出了名的。有的是办法让土匪们听话。”

“例如杀人如麻式镇压?或者挟妻女以令土匪?”

“这属于话本里的想象吧,土匪们多是无利不起早的,大哥奖罚分明,跟着他虽辛苦些,需要开荒致富,还要合伙筹集钱财做生意。”

“聪明啊,这样一来土匪有了收入,还有了好的名声,自然有人愿意投奔他们,也有女子愿意结亲,如此看来短期内不会有收益,长此以往必然会是良性循环。”

“这在加上你刚所说的,配合杀人如麻的管理,也有挟妻儿的威胁。你觉得如何?”

“可以,可以,反套路了,我喜欢,你这哥哥在哪里啊,一起喝杯茶?”

“矜持一点行不,这要是外人看到了,你女儿家的名声不要了?”

谢抒饶被沈从微压制住了,整理好自己的好奇心。

第七十一章 不是丈二也摸不着头脑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七十一章不是丈二也摸不着头脑“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以为我这大晚上的要私会男子不成。”

谢抒饶本意是想开个玩笑的,却没想到得到了一个肯定回答,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误解了,她是个矜持可爱的小妹妹好吗?

“你要真想,什么做不出来!”

“那倒也是!”认了认了。

沈从微:“我并没有在夸你,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谢抒饶:“哦哦,对了,沈二哥那日同我讲了个故事,已是十分精彩,却不想沈家还有这般传奇之人。”

沈从微:“你只知这后果,却不晓前因。这一切都是大哥做的一场局。”

谢抒饶挠挠头,继续说道:“我确实有些疑惑,既然沈大哥已经将土匪调教的如此之好,双方还有些合作。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玄阴寨权利划分为青虎和夜玄两帮,最后沈家军一举拿下之事。”

“大哥在离开玄阴寨时,便将势力分割,只为了他不在时,土匪们内讧,然后变成一团散沙。”

“沈大哥果然心狠手辣!”

“我大哥最狠的一点还有,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且从不为任何事动摇。”

“嗯,从不,非常决绝与肯定。他处理完一些事后,就去云游四方,给了父亲和二哥一个锦囊,便是灭了这两大帮派的妙计。”

谢抒饶恍然大悟,“就是沈二哥跟我讲的那个故事。”

“对!”沈从微点点头。

“那你大哥可有心悦之人?”

“你这么问是何情况?莫不是光听我讲这些,就开始对我大哥起了意。”

“去!”谢抒饶经历喜欢自己哥哥差点被灭的恐惧,又谈了场失败的初恋。已经有点儿爱无能。

哪里还会通过沈从微的描述就轻易喜欢上谁。

“不过我大哥那种冷情冷性的人,会喜欢上谁,才奇怪好不。以前我养了只兔子,我大哥也养了只,他不愿吃自己的,就把他的兔子放在我的窝里,然后把我的兔子拿去烤了吃。”

“这算什么,充其量就是阴险了些。”

沈从微嘴角抽搐,继续说:“然后我忘了半月有余,他有趁着我不注意,把那只也给烤了吃。”

“他这叫自欺欺人。等等,你干嘛这幅表情,你不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大场面吗?”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

“你一个徒手杀鸡的女子,不适合这种戏码,放过自己好吗?再说了,兔兔这么可爱,才要吃它啊。这人跟兔子区别大了,你别把话题聊歪了。”

“不是差不多吗?意思不过,没动过情,也毫无情可言。”

“这难怪了!”

沈从微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难怪什么?”

“难怪你大哥洒脱,无怪乎毫无牵挂。”

“那也说不上来,这一次大哥归来,似有急事离去。但正好国主急招沈家回贞定,有太多事需要善后收尾,大哥不得不留在关外一些时间。”

“嗯?”听沈从微一言,这沈大哥向来随性,很少有事能够局限他,若真有,那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这样看来当初沈家回贞定必然是足够紧迫且重要的。

“父亲很少命令大哥做事,但这次事出突然,沈家回贞定,必要有可信任之人就在边外镇守,待人去交接才行。毕竟边关之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也就是说前大半年你大哥都独自在边外?”

“是的,抒饶,你想想,他都回来了,来参加这样一个局。”

“是有些可怕,可总要面对,也就无所谓了。”

“哎,我竟有些困了,回了回了。”

沈从微打着哈欠起身离开,独留谢抒饶一人在房间躺平思考,沈从微反复的提醒她,这场局的可疑之处竟是沈从炻。

她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七十二章 游山玩水探心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七十二章游山玩水探心他们要去避暑的山,名为叠峦,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山势复杂,叠嶂层峦。所住的叶家山庄建于叠峦的五道峡内。

五道峡的峡内山峰一溪相连,平峙多姿,溪流清澈,四季奔腾。

山林、洞穴、瀑布、鸟鸣兽走、奇珍异花,都让这里成了一个天然的游乐园。

谢抒饶在现代就最喜欢户外运动,所以现在期待的不行。

再加上进山是要步行的,也有简易的步辇可以坐,但沈从微和她都不喜欢,她就撺掇沈从微提议步行。

还好沈家大哥同意,谢抒显也没什么意见,四个人的随行分了两批上了山。

一批负责护人周全,另一批则带着行李先行进山。

这一进山里就格外凉快,再加上林木茂密,也不晒,四人就这样慢慢的边走边逛。

谢抒显和沈从炻走在前面,两个人话不多,偶尔会说两句不找边际的话。

例如沈从炻说:“这景色怡人,没想到我与你还有这等机会,一起游山玩水。”

“看你有如此闲情逸致,反倒让我觉得你来的多余了些。”

“你也知道我父亲,万不得冒一点险,即使觉得我多余,你也只能忍着。”

“别人看到你,可能又要防上几层,指不定手都不动了。”

“那不至于,从烨名声在外的沈家接班人,我不过就是个不成气候的浪荡子。”

“就当出来游山玩水,谢抒饶与你家妹妹投缘,趁此机会让她出来见见风浪。”

沈从炻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女子,说道:“百闻不如一见,微儿跟我说起过她,与你说起的她,有些出入。”

“不知道!”谢抒显从不做任何关于谢抒饶的解释工作。

谢抒饶和沈从微跟在后面,这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叽叽喳喳的聊开了,全然忘记昨晚还在忐忑不安,徒乱人意。

不过就在沈从炻回头看过她之后,她虚起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沈从微说道:“他们定是在讨论我。”

“你怎晓得?”

“你没看到你哥匆匆回头,带着探寻的眼神。”

沈从微拍了一巴掌她,“你未免想太多。”

“不信你问他!”

“我还真就不信了。”她大步向前走了两步,“大哥,你们刚在讨论抒饶吗?”

沈从炻停顿了一下,平时沈从微对他向来客气拘谨,突然这般无礼直白,真是像足了亲兄妹的样子。

“确实在谈论谢家妹妹。”

谢抒饶耸耸肩挑眉看向沈从微,她就是太不懂得察言观色,也太不了解男人了。

“沈大哥若有什么疑惑,直接问我便可,不需要经过他人。”

“爽快,那我真问了,你不怕我这妹妹会对你心存芥蒂?”

“关我什么事?”沈从微有些诧异。

谢抒饶看了一眼沈从微,笑了笑,对着沈从微说道:“等会儿他问的问题,大抵就是传闻颍州二小姐不知廉耻,竟对自己哥哥心生爱意,且纠缠不休,败坏家声,才被流放至此。”

“你你?”沈从微听到一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她又打量了谢抒饶一番,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她还真做得出来。

“别瞪我,我自从前几年意外受了刺激,就失忆,现如今对谢三哥只敬而远之,以礼相待。”

沈从微认真的看她的表情,点点头,让她继续

第七十二章 被打七寸要窒息

沈从炻没想到她会如此先发制人,自己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

“沈大哥还会问,我与你接触是否存了利用之心。”

“利用吗?”沈从微重复了一遍,豁然开朗。“大哥,在这贞定城里,鲜少有人待我真心,大多都是看我家世背景,有了攀附之意,才故意来接近。”

“这一点我承认!确实如此,当时沈姐姐与我表哥结亲,我们也算有些关系,自然是要接触接触,这之后才觉兴趣相投,有了深交之意。”

两个人一唱一和,显然默契十足。

这林子里四处都有鸟叫声,配了潺潺流水之声,格外和谐动听。

沈从炻这才开始正视谢抒饶,这女子不仅会先发制人,还会避重就轻。

不过他最是会掐人痛处,即使她再怎么善于伪装逃避,他都能让她措手不及,“其实,我只是想问问,谢二小姐可有姓苏的亲戚。”

阳光甚好,但谢抒饶心中一阵恶寒,这些人真是会打七寸。

“三哥,可有认识吗?”谢抒饶看着谢抒显,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答案。

“有些印象!”

“我去!”

谢抒饶脱口而出两个字,真是觉得自己要气到窒息。

如果她前两个所说的曾喜欢过谢抒显,或是她想要利用沈从微,她都有把握沈从微会原谅她,甚至理解她。

但她无法肯定如果沈从微知道了她是苏木,她们之间还是否能像如今这般好。

隐瞒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摊牌便是“必死无疑”。

“抒饶妹妹,怎的如此反应大?”沈从炻故作惊讶。

今日谢抒显也是极有闲情雅致,又随声附和了一句:“恼羞成怒”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沈从微对于这三个人打哑谜的方式甚是不满。

谢抒饶赶忙挽起她的胳膊,向前走去,“据说这深山老林最是多修炼成精的妖,怕三哥与沈大哥沾了妖气,竟开始胡言乱语?”

“谢家妹妹此话怎讲?莫不是在转移话题?”

“落荒而逃。”谢抒显这有意无意的搭腔惹得谢抒饶真要逃了。

昨日听了沈从微描述,便知道她家大哥的厉害,今日一见,别的感觉倒也没有,就觉得有些难缠。

“此姓之人三哥既有印象,就跟沈大哥好生讲讲,我这记性,连绣东西的样画都记不住,更何况是人了。”

回头回了他们一句,就小碎步拖着沈从微快步前进。

两个人又是一阵讨论,沈从微正是好奇,之前她也听过一些关于颍州谢二小姐的传闻。

与她求证了不少事,唯独这一件她怎么都没有问出口,怕是伤了两人感情。

今日没想到谢抒饶自己提及,她这一刻八卦的心,自然是无处安放的,催促着谢抒饶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你快讲讲你喜欢谢三哥是我怎么回事,我好奇的紧。”

谢抒饶一见她的关注点是这个,不禁松了一口气,“年少不懂事,误把兄妹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吧。”

其实她也难以理解,只能凭空猜测,估摸着也就这一个可能了。

她又想起什么,赶紧问沈从微:“你看我现在,感觉我还喜欢他吗?”

沈从微看着她眼睛,见她十分认真,不敢打趣她,只是认真地回了她自己最真实地感觉。

“我一直觉得你们兄妹很怪,虽外界传言兄妹情深什么的,我每次都觉得你们生分且疏离。最重要的你看他的眼神里,有恐惧!”

谢抒饶低垂眼眸,慢慢地走着,若有所思。

第七十四章 定然是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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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爱意就行。https://”

无论以前是什么原因,让原主名声都不要也爱惨了谢抒显。

但对于现在的谢抒饶来说,保命比爱情重要太多。

沈从微:“我是真看不出你对你三哥有什么爱意可言,传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我还是得确定一下。”

谢抒饶回她:“毕竟流言止于敢于提问的人。”

“确实!来吧,说出你的故事。”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在上饶村,在那里住了几年,就来贞定与三哥汇合。”

“结束了?”

谢抒饶自己也觉得故事貌似很长,怎么讲起来仿佛也没什么内容。

“因为失忆,很长时间我都是空白期,无法得知之前的事,也没办法脱离当时的生活。反而就简单的在上饶村生活,此事我没有什么可以细说的,无非是些锻炼身体,下地干活之内的。”

“你是如何失忆的?”沈从微侧头问她。

“上饶村的姨母是个恶人,那天我惹了她生气。便被她硬生生的压在水缸里,差点儿就咽了气。”

“怎会有这般心狠手辣的姨母。”

现在回想起来,谢抒饶也觉得气愤,特别是那窒息的感觉,真是难以忘怀。

“我当时可能受了刺激,又淹了水,就把前尘往事,忘了干净。”

沈从微本想问她,为何颍州谢家小姐会被流落在偏远的村庄里。

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此事一定十分复杂,再加上她已经知道了谢抒饶曾因喜欢自己的三哥,而名声受损。

又背上了败坏家声之责,高门大家最是看重名声,谢抒饶的流放原因,显而易见。

她便不再多问,突然有些豁然开朗,以她自己的感觉为重,毕竟是她自己在与谢抒饶相处。

“算了,知道这些事,也意义不大。”

谢抒饶看了一眼她,这突然之间不八卦了,她还有些不自在。

“你干吗啊,该问问,我能回答一定答,我不能的话,我就不回。看把你憋的都要成河豚了。”

“去一边去,我这是参透了些人生道理。”

“什么人生道理?人不八卦枉少女,赶紧的。”

“好吧,那我琢磨一下,列个清单给你,晚上我带了甜酒,咱们边喝边聊。”

“哦哦哦,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两个人相互打趣,身姿雀跃。

谢抒饶趁此机会附在沈从微耳边低语,“你那哥哥,真真是明着坏。”

“哎哎哎,那可是我亲哥哥,注意些。”

谢抒饶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了沈从炻一眼。

“谢二小姐回头这一眼,似有些怨气!”沈从炻说完看到她突然对他微笑。

这是危险的讯号,沈从炻看明白了。

“沈大哥哪里的话,抒饶怎会平白无故生了怨气,这往事如同云烟。现下我倒是对沈大哥有些好奇。”

谢抒饶看到沈从微如此豁达,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这会儿已经快走到山庄了,便想在探探沈从炻的虚实。

沈从炻先对着谢抒显说道:“你这妹妹,倒是个爽快之人。”

见谢抒饶不想理他,就转头回道:“谢二小姐可有什么好奇?”

“据闻沈大哥在外游历许久,这一路上可有何趣事发生?”

沈从微一听这话,赶紧捂了她的嘴,小声对她说:“你莫不是又想找这话本素材?你疯了,找到我大哥头上,你真以为他是亲切之人。”

被沈从微半路这么一拦,她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听了她说完,又是一阵无奈,哪有人这般说自己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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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胖的瘦的五颜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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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谢抒显在她眼里可是个卑鄙小人,这样对比起来不亲切的哥哥,反而好些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我就是好奇问问,万一沈大哥有什么游历异闻,或者途径村庄有偶遇什么趣事也说不定呢。”

沈从微瞪大眼睛,对着谢抒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抒饶妹妹也只是好奇了些,并无他意。”

“从微,无妨!这不是在边外军营,没那些忌讳!”沈从炻摆摆袖子。

沈家军队在边关驻守,最怕的便是细作,所以沈从炻一向忌讳他人以各种方式探听虚实。

他最是铁腕,也做过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事,非常时刻,甚至不惜宁杀错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沈从微见识过那样的大哥,自然是后怕的,怕谢抒饶以此戳到他的忌讳。

已临近山庄,沈从炻看了看周边环境,说道:

“听闻这山庄有一临山亭,这亭子建于溪水中间,传说夜间会有流萤,这正是夏季,想来也是一副奇景。”

谢抒显是最不爱凑这热闹的,没有接话,不远处已有人发现了他们,匆忙过来迎接。

“那若是明晚合适,我们不如在山亭相聚?”谢抒饶提议,这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

叶家山庄的管家主事,早早的迎在门口等候,一见这谢家与沈家两家的行李都先到了,却迟迟等不到人,也收不到回信,正是着急的时刻,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两个人一胖一瘦,对比鲜明,胖管家叫朱寿,肉肉的脸配上圆滚滚的肚子。

因为怕山林间雨水多,所以山庄建立的地势较高,他们几个站在下坡处讨论着明眼相约之事。

朱管家一路小跑,又害怕刹不住脚步摔倒,惊叫连连。他跑步过来时,脸上的肉和肚子上的肉不停地抖动,这些仿佛限制住了他的脚步,还不如走路快。

沈从微看着他的样子,迫切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局促的模样,彻底被逗笑了。

但一遇到外人,沈家大小姐是最会做样子,此时拿了手帕掩了嘴巴,眉眼弯弯,笑不出声。

“朱管家,你慢些,有你这跑的速度,还不如我走着下去呢!万一不小心摔了跟头,这庄里是真没人能抬得动你。”

说话之人,是个穿着浮夸的瘦子,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言语里带着嘲弄之意。

此人便是叶家山庄的二管家,叶斌。

朱管家已经是跑的气喘吁吁了,但不忘怼了回去,“你这话说的,我倒也想团成个球,好生滚到贵客脚下迎接。这不是生怕控制不住嘛,冲撞了贵客。”

“不团也是个球。”叶斌先一步走到谢抒显和沈从炻身边,一脸谄媚的指引他们前进。

谢抒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胖管家朱寿为了显瘦穿了黑色外袍,瘦管家叶斌了显胖穿了鲜亮衣裳。

这两个人真是未深入了解,就已经带给别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更何况在客人面前就开始这般不对付,颇有两人在对阵之感,这私底下还得了。

这还没进门呢,叶家山庄的小剧场,这就开始上演了,谢抒饶兴奋的搓搓小手。

如果这一行顺利,她也许真的可以重获自由也说不定。

“沈姐姐,从今天开始,请叫我谢如意。”

沈从微嘴角抽搐了一下,被这名字酸的不行,面上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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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画溪山庄

“不如改名叫谢算盘?”谢抒显凉凉的略过她,走向叶家山庄。手机端https://

“也不是不行!”

沈从微结合两人的说法,瞬间就明白了,“你是再打什么如意算盘吗?”

“走吧,不是有人在等我们,赶紧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抒饶妹妹可要注意些,这在叶家山庄可不似在自己府上,莫要失了礼节。”沈从微边说边轻轻的拉住谢抒饶的手,眼里竟蛮含关爱之色。

谢抒饶打了个寒颤,但也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轻声细语的说道:“沈家哥哥说明日要在临山亭小聚,妹妹一时开心不已,失了分寸,姐姐提醒的是,妹妹一定多加注意。”

身后胖瘦管家一脸探寻的看着他们,沈从微提醒她,已经到了他人的地界,不能在似之前那般张扬。

谢抒饶迅速的夹起自己的尾巴,面露标准微笑,对着胖瘦管家点头示意。

叶家山庄原是国主的避暑山庄,后来,叶家大将军平乱有功,庄国国主便将宅子赏给了他。

叶家山庄又名为画溪山庄,名字取自贞定最有名的画家:画溪先生。

胖管家朱寿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自然对这里熟悉万分,只是他知道叶斌必然是要先发话求表现的,他就故意让叶斌先露了短板。

“画溪山庄,有意思的名字!”沈从微小声地跟谢抒饶说了一下。

叶斌一听便接了话:“我们叶将军不喜欢这名字,还准备改了去。”

“嗯?要改为何?”谢抒饶疑惑问道,这有意思的名字,一定是有

“威武山庄。”

谢抒饶一个踉跄,怎的有种庸俗之感,但莫名与叶家的气质极其符合。

沈从炻整理着自己的袖腕,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庸俗”

叶斌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本想提一下叶将军的名号,让宾客知道他是叶将军的人,以后高看他一些。

没想到这几位贵客,就用两个字,就打消了他的想法。

朱寿开心不已,早就看不惯他事事将叶将军挂在嘴上了。

“各位公子小姐,这画溪之名,取自一面墙,大家且随我来看看。”

据说庄内有一面墙,打穿修了六边形,山泉水顺势流出,浇灌了整个花园,并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溪,汇入湖中,颇有一些野趣。

画溪先生依次在旁边画了五幅山泉水的图片,远看竟分辨不出哪里是真泉水,哪里是画。

以假乱真的程度堪称完美,画溪先生得到个庄国国主的赞赏,一时之间名声大震,避暑山庄也被赐名为:画溪山庄。

有下人来传话说房间已经准备妥当了,四人此刻还有兴致,便跟着朱管家,到那传说的墙面一观。

先一入门一条气势雄伟的长龙又盘旋在了我们的眼前,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条曲折蜿蜒的长廊,这长廊古香古色,很是好看。

“我本以为张家已是高大上,万没想到这里竟如此恢弘大气。”谢姥姥今次是进了山庄,左顾右盼,眼睛都不够看了。

“这山庄本就是国主赏赐,自是比一般庄园大气些。”

“沈小姐说的是,这山庄一共分为四个部分,休憩区、湖泊区、溪涧区、山峦区四大部分。”

朱寿抓住机会,好生为公子小姐们讲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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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青山绿水

山峦区在山庄的西北部,面积约占全园的五分之四,这里山峦起伏,沟壑纵横,众多楼堂殿阁、寺庙点缀其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整个山庄东南多水,西北多山。

湖泊区在休憩区的北面,湖泊碧波荡漾。

他们先要路过湖泊区看了画溪先生的佳作后,再到休憩区休息。

山庄整体布局巧用地形,因山就势,分区明确,景色丰富,与其它园林相比,有其独特的风格。

夹着尾巴做人的谢抒饶,在惊奇感慨了一阵之后,立刻调整状态,变成像其他三人一般,见惯大场面般风轻云淡。

走到湖泊区那一片湖,贯穿山林,又与山林融为一体,亭台楼阁立于上方,远远望去,正前方有一面绿瓦白墙。

真的有六个六边形的框架,每个框架内都有泉水流出来。

“各位公子小姐,可看得出,哪一个是真的?”

朱寿说这话时胖胖的脸上,多了几分骄傲。

“定是中间那两个取其一。”谢抒饶轻声说道。

“谢小姐为何如此笃定?”朱寿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有了第一个回答,颇为好奇。

“按照画面布局,中间那两个就是所谓的中间位,自然是重要的。”

沈从微沉吟片刻,回答:“右边这一个。”

还没等朱寿回答,沈从炻便在旁边点头。

“沈小姐果然是慧眼如炬。”朱寿一边说一边作揖行礼。

沈从微自幼练习射箭,眼力自然了得,在加上谢抒饶已经排除了四个错误答案。

只用二选一,立刻就会有答案。

四人虽快速的看出了画的端倪,走近去细看,不得不惊叹,画溪先生的画工了得。

毕竟细致到连山泉流动的感觉都做的惟妙惟肖,实在令人叹服。

“画溪先生真真是了得,若能求一副画像,定也是这般惟妙惟肖。”

“沈小姐有所不知,画溪先生这辈子只画溪流,而且只为他夫人做画,所以从未有人求得他的人像画。”

“原来如此!”

“是的,国主曾向画溪先生求画,都被拒了去。”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

谢抒饶在心中暗想,这样的人,怕是不好过。

“人生在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钻研一件事,也不全是坏事。”沈从微感慨道。

沈从炻定定的盯着墙上的画,“只怕是生了执念。”

“确实,执念一说,我还颇有感触。前不久我的友人,局势所迫,身不由己,也不愿放弃心中那份感情。还为此生过自裁之心,真真让人心痛。”

谢抒饶附和着他的话,漫不经心地提及最近发生的事。

她转身面对着绿水青山,谢抒显也背身看着这片湖水,她看着他的背影,却在心中感慨如此美景果然就是金山银山。

心情开阔,转头看向沈从炻。

“感情之事,不可言说!”沈从炻回道。

这虽说山里温度稍低了些,但到了中午空旷之地不免有些晒。

厢房已准备好,叶斌突然出现,讨好一般说道:“各位公子,小姐,这午间的阳光最是毒辣,不如回房吃个午饭歇一歇脚。”

沈从微抬头看看天光,率先点头同意,谢抒饶的脸已经有些发红了,她看着有些担心。

“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没事没事,以前总是晒太阳。可能有些晒伤了,之后每次晒太阳太久就会发红,一会便消了。”

谢抒饶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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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擂茶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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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确实晒人的厉害!谢抒饶看着湖面因阳光照射金光闪闪,还有些刺眼。手机端https://

谢抒显转身过来,她看着他,迎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谢抒饶想,这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是丑到爆炸,毕竟面色发红不说,还因为阳光刺眼,而皱巴着一张脸。

她迅速的转开身去,挽着沈从微,“走吧,回去歇歇,再晒下去,脸都得变成小龙虾了。”

“嗯,走吧!”

谢斌挤来了朱寿,迎着他们去休憩区。

这一路上走的都是长廊树荫下,一阵山风吹过,比刚刚舒服了许多。

谢抒饶的脸立刻就好了些,她觉得她得研究一下古代护肤品了,自己把自己操成了敏感肌,动不动就发红发热的,也是恼人。

回了房她陪着沈从微吃了饭,就犯困要休息,想着张清芷应该不会这么快能来找他们,便安心回房睡了。

她的房间与沈从微的房间挨着,这个院落是独立的,一共四间房,两两相对,中间是个堂室,可以喝茶下棋议事。

堂室正前方是个空地院子,摆了盆景装饰,最方便的是有小厨房。

李从安排了谢家厨子一起来的,所以,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烟火气,倒也觉得没那么陌生了。

这一整天,这四人都过得十分惬意,也没有旁人来打扰,沈从炻与谢抒显手谈一局。

另两个人就坐在旁边擂茶粉,桌上摆满了炒制好的芝麻、花生、大米,还配了陈皮、生姜、香叶等,一边擂茶一边加各种配料,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好在两个人总有话题闲聊,便也觉时间过得很快。

这擂茶沈从微在谢府喝过一次,觉得味道甚好,找谢抒饶要了工具回家自己尝试,却感觉没有谢抒饶做的味道好。

此行两人可以在一起住上两月,有的是时间,便叫谢抒饶带了工具材料,跟着她学一学做法。

谢抒饶平日里是个好伺候的懒油条,只要一睡饱精神好,基本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特别是这种打发时间的事儿,最是如她意。

两个人先各自将绿茶放入陶制的擂钵,手握一根半米长的擂棍,频频舂捣、旋转,前期两人都加芝麻和花生。

擂成粉末后,谢抒饶在沈从微的擂钵内加了些茶油,然后再加了炒米,让她继续捣。

她自己则直接加了炒米,不想给自己增加难度,磨完了这一轮,两个人都有些累了。

就捧出铜壶,加了山泉水等水烧开,两个人也趁此机会歇一会儿。

“我们两个做的不一样?”沈从微看了一眼两个人铜钵,她的是粉状,而自已的已经黏在了一起。

“嗯,我怕累,就做了简单的。等会儿下午茶。”谢抒饶笑的脸都皱在一起,活像只猫。

“那你就这么结束了?”

“差不多吧,加了陈皮,在筛一道就可以了。”

“你每加一样东西就重新筛一道?”

“是的,这样口感更加细滑。”

“原来如此!”

喝了一泡茶,兴致缺缺地品了些茶点,嘴巴里还是有些干,山庄的温度合适,但这个季节依旧会让人失去胃口。

谢抒饶趁着自己还有兴致,赶紧把大米磨好筛好,再直接加入陈皮,擂了好一会儿才完成。

加入热水冲泡,问他们几个咸甜的选择。

咸口就撒了少许盐,再加了炸黄豆,甜口则要等冲泡后的擂茶半凉,再加入少许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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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七十九章 品擂茶言话本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七十九章品擂茶言话本约摸着是天气太热,四人都选了甜口,正合谢抒饶的意,冲泡的那一碗放在一边。

剩下的都倒入铜壶内煮一会儿,在分到另外三碗里,耐心的等待它们凉。

这样的擂茶浓郁细滑,即可解渴,又可充饥,也有调理脾胃的作用。

又过了半刻,给他们端上来,沈从炻二人的棋局刚结束,谢抒显略胜一筹。

“早就闻到香味,终于可以尝尝了。抒显,你这妹妹会制造些新奇,倒是不错。”

谢抒显尝了一口擂茶,清香扑鼻,芝麻和花生的香味,在配上陈皮一点点的酸,配搭的刚刚好。

妙就妙在,还有在煮的时候又加了一点陈皮丁,增加口感。

回味是茶香,还带一点苦涩。

谢抒显也没有多言,只默默把擂茶喝完,用指头敲了敲桌子,谢抒饶拎着铜壶给他有加了些。

铜壶里的擂茶有些烫,谢抒显蹙眉。

“三哥,山间湿气重,这会儿排排汗,也是不错的。”

“鬼话。”

“实话!”

“那你多喝点些!”

“喝就喝!”谢抒饶拿着碗喝了一口,挑衅的看着谢抒显,“是有多烫,你看我死了没?”

说完就把碗又放回他手边,还顺势又加了些。

“你们两兄妹可真有意思。”

沈从炻看着他们两兄妹,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也非要争执一番。

谢抒显用勺子搅动了几下,尝了尝没加蜂蜜的擂茶,清淡些,却比刚才更能感受到食材本身的味道。

这一幕看在沈从炻眼里,觉得格外怪,但一时之间还没看出是哪里的问题,没多深究,喝着擂茶,看看谢抒饶。

两个小女子正在讨论话本的一幕,正觉得有些分歧。

“你说这把曹相以少胜多,赢了袁将军之后,袁将军病逝,曹相竟先是安排了袁将军妻女未来的生活。还通知袁将军的手下,为袁将军建墓。”

“嗯!”

“之后曹相去祭拜袁将军,在坟前痛哭起来。两人虽因公义交手,但交情匪浅,曹相对袁将军的去世十分感怀!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你却说他狡诈多疑?”

“确是如此,沈姐姐想过一个问题,毕竟袁将军出身显赫,虽然身死,但拥护袁将军的人并不少,而且有些人虽然最终投靠了曹相,但很有可能不是真正投靠曹相的。”

谢抒饶慢条斯理的给她分析剧情:“为了防止这些人为袁将军报仇,为了安抚人心,曹相自然要对这批人加以安慰。曹相这次哭丧,就是为了告诉袁将军旧部,他与袁将军是至交好友,袁将军死后他也很心痛,虽然袁将军死了,但大家跟着他其实与跟着袁将军是一样的。”

沈从微一听她讲完瞬间回过神来,“收买人心之计!”

“对!”

沈从炻在旁边听着,谢抒饶如同说书一般,也算精彩,只是他心中产生有许多疑问,毕竟他所知道的谢家二小姐,在颍州足不出户,被谢抒显送到上饶村,更没有机会接触外界。

怎么如今会有这般见解?

“谢二小姐,我有一事,可否一问?”

“沈大哥,客气!我与沈姐姐姐妹相称,你也就别叫我谢二小姐了。”

沈从炻看了一眼沈从微,她点了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

“好的,我虚长了谢二小姐几岁,以后便唤你一声抒饶。”

“沈大哥,果然干脆利落。”

两人相视一笑,在沈从微看来,却有对战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越之富贵小锦鲤》,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八十章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章“豫国颍州,地处五国中心,鲜少经历战事,高门大家之女大多足不出户,抒饶为何会懂如此之多?而这擂茶也非颍州流行之物,抒饶竟也能做的如此地道可口。”

沈从炻对于谢抒饶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他与谢抒显相识已有十年之久,多少都有所耳闻。

这不多不少的了解,都能看得出,谢抒饶与过去不同。

“沈大哥,可知抒饶在上饶村住了三年之久,失去记忆前的生活,我不记得许多,但之后我一直跟着村民务农,学了不少东西。”

谢抒饶整理手中的碗,然后顺便把谢抒显的也收了去,她看了眼他的表情,觉得毫无异常,眼珠子又来回转了转。

旁边伺候的丫鬟,不知如何,只直勾勾的盯着谢抒显不放,谢抒饶勾起嘴角偷笑。

这是沉溺男色不可自拔了?

她便将他们几个的碗都收了去,叠在一起,许是碗碟碰撞的声音有些大,丫鬟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碗端了下去。

谢抒饶继续说道:“上饶村虽是豫国边远村庄,但地处官道附近,总有受益,消息也不算闭塞,所以抒饶可以听到许多奇闻异事。”

“在颍州确实不经历战事,但不代表高门大家之女,不看兵书,不学策论,不懂权谋。如若沈大哥如此认为,抒饶反而觉得这是沈大哥狭隘了。”

如沈从微所说,沈从炻是颖悟绝伦、足智多谋之人,不要在他面前耍花招才是上上策。

“那想来抒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

“说出来不怕沈大哥笑话,琴棋书画我只懂皮毛。”

果然这不是同一人,若说失忆实在牵强,两人性子不同不说,就连喜爱之物也大不相同。

谢抒饶在颍州名声不好之前,曾因才气而得名,十二岁还养在深闺里,就因一曲流水,听的湖中鱼儿竞相跃出水面,名动颍州。

琴艺了得,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还写得一手好字,据传与谢抒显的字有三分相似,正因为此在外界纷纷传言,谢抒饶为了引起谢抒显的注意,才每日拓写练习。

她唯独是棋艺略逊一筹,其他三技在颍州,她同龄的高门大家之女中是数一数二的。

现如今只懂皮毛了,未免让人难以理解,这若是谦虚那就太假了,那就是实话。

“抒饶曾是名动颍州的才女,这般倒有些可惜。”

谢抒饶必须做到先发制人。

“可能沈大哥会想,为何如此?从我在上饶村经历生死后醒来,我要面对的就是生存问题,琴棋书画无法养活我,所以我只能放一放。上饶村生活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脱离了原本的束缚,让我享受这个过程,并为学到新的东西而开心,我喜欢这样,有舍有得。我想沈大哥必然能理解!”

“抒饶说的有理,确实是我有失偏颇!”

沈从炻说完似有些不好意思,唤人送了炸物进来。

他说道:“听抒显说你甚爱吃家门附近的麻叶,前不久家中有人从颍州捎了一盒,就怕这天热已经坏了,抒饶妹妹且看看。”

“谢谢沈大哥,只是抒饶失忆后,口味有所改变,即记不清颍州门前食物,也不爱吃这油炸之物。”

沈从炻摆摆手,又让人将食盒拿了下去。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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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是谈判还是威胁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一章是谈判还是威胁小厮已经为他们换了新茶,沈从微这会胳膊疼,就把陶钵递到谢抒饶手里,两人眼神对接一下。

谢抒饶便开始捣晚上吃的咸口擂茶。

沈从炻品了口茶,感觉茶汤他浓,蹙眉放下茶杯,说道:

“只不过失忆之说并不是长久之宜,应提前了解些往事,不然以后若是有人拿此做文章,定会让你不知所措。”

“这是事实,又有何文章可做。”

“在这深山里,如若抒显出事,我与从微不在,你以何身份出来主事?说你自己谢家二小姐,却不知家门在何,琴棋书画不精,甚至你在贞定都不认识几个人,鲜少有人知道你的长相。”

谢抒饶一时没听明白,他此话有何含义,只觉得有些懵。

“你的意思是有朝一日,谢抒显遇到危险,我就成主事的了?那我不是要去助攻一下。争取早日成为主事!”

谢抒饶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想做的事,就开始装傻充愣,开玩笑打哈哈。

“抒显,你家妹妹对你积怨已深!”沈从炻接了她的玩笑话,继续说道:“他死你妄!”

“咳咳咳,别!”谢抒饶被一口水呛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看了沈从微一眼,用眼神传递内容:这不亲切的大哥,果然名不虚传!

“大哥,你吓到她了。”

“我们沈家人在战场上一向骁勇善战,却不想,如今出了个女军师!”沈从炻说话越来越来慢,眼神凌厉,好似之前那个跟她讨论上饶村琴棋书画之事的人,已不复存在。

沈从微一听这话,立刻禁了声,她不是女军师,不是!千万不要连坐!

她拿起手帕擦擦汗,故作镇定,与谢抒饶快速的挪开一个身子的距离。

这外面知了还在不停地叫着,听在谢抒饶耳朵里,有种悲歌之感,沈从微是靠不住了。

“我说的可明白?”沈从炻字字清晰。

“不怎么明白,我不想猜,万一猜错只会添乱,还不如沈大哥给个痛快,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这两个月,让所有人都认识你,在熟悉自己的每一件事。”

“这么简单?”

“剩下的你可以自由发挥。”

“那我可以兴风作浪不?还有他们针对的是你,还是三哥?”

“需要是我!”

“等等!”谢抒饶抓到了重点,立即说道:“沈大哥你在贞定并没有沈家二哥影响力大,其实很多人也不认识你,你要引火烧身,必须有人帮你,而这个人可能只有我可以,毕竟沈姐姐名声太好,不适合作妖。而我,嚣张跋扈,声名狼藉,最适合作妖引火!”

沈从炻没有回答她,只看了旁边坐着沈从微一眼,待她抬头看他时,对她说道:“她不会被吓着的,也不需要你做军师。”

“那我就不用连坐了?”

沈从炻一脸黑线,他这个哥哥做的到底有多失败,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自己妹妹吓住了。

“不用!”

沈从微如得赦令一般,松了一口气。

谢抒饶趁着他们在说话的功夫,开始冷静盘他所说的每句话。

直到在她的头顶传来一阵不那么熟悉但要命的声音:“没有那么多条件可谈!”

谢抒饶抬头看着谢抒显已站在门口,俯视她。

第八十二章 妥帖的总管饶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二章妥帖的总管饶有时候,谢抒饶真是见不得他,怎么这么有本事,一说话就让她有种想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她揉揉自己的脸,整理情绪,管理表情,在心中自我催眠:我是个好演员,怎么会被看穿!!!不会的不会的!!

“我同意合作,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抒饶请说。”

“我要自由,至少出府自由。”

谢抒显已经走了,只留沈从炻在这里与她沟通。

“好,可以!”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不用,我就是最好的凭据。”

谢抒饶用手肘碰了一下沈从微,得到她一个ok的手势,才放下心来。

她本来最近一直再打这个如意算盘,原定制作些混乱,多出谋划策一下,交些朋友或者帮到他们,她就可以谈条件。

她只不过想进出自由,在谢抒显看来应该不难。

沈从炻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谢抒显猜的没错,她也不过只求了这一个条件。

“那我找谁了解自己的身世,这谢家都是我三哥说了算,我可找不到人。”

“你三哥。”

谢抒饶默默把陶钵递给沈从炻,然后把自己头往他那边递了递。

“哈哈哈。”沈从微看好戏一样笑了起来。

反倒是沈从炻没有反应过来原因,看向沈从微,虚起双眼。

“她是想表达,算了,你不如打死她算了。”

“抒显,看来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跟我差不多,无胜于有!”

一听到谢抒显的名字,她立刻缩回脑袋,正襟危坐,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感觉身后有一股子冷气经过。

沈从微同情而又理解的表情看着她,拍拍她的小肩膀以示安慰。

“说到何事?”

“请抒饶妹妹去跟你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但很明显,你非常不讨抒饶喜欢,她已经在死亡与找你之间,选择了死亡。”

“哎哎哎,没有啊,没有,我去找你,三哥,我知道错了,多有打扰请多见谅。”

“知道错了就行。”

沈从微终于忍不住了,大笑着说道:“你还说我怂,哈哈哈,你才怂。”

“是是是,我怂,以后你大哥别一句话就把你吓得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真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半斤八两。”

此时落日余晖,照进堂室里,每个人身上都是暖黄色,几个人在这一刻莫名亲近了许多。

小厮丫鬟已在门口侯着,看着堂室的四人,被余晖照耀,周身都似有光晕。

再加上公子是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小姐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聚在一起自然身上十分吸引眼球。

下人们看准了时机,先是端来了清水和干布,伺候着他们洗了手,又依次上了菜。

下午吃了不少东西,到了晚上厨房只备了清口的青菜,又按照谢二小姐的吩咐,凉拌了一些菜。

旁边摆着的都是擂茶的菜吗?有黄豆和香菜。

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晚餐的擂茶是咸口的,加了一些草药一起,具有开胃健脾之功效。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四人竟在没有胃口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菜吃遍了。

沈从微不得不夸奖谢抒饶做事妥帖,安排的十分合理。

不是吹的,谢抒饶在现代是好歹也在办公室混过,跟着后勤管理的同事,不晓得学的有多精。

就这四人的餐食,保证每日都有新花样。

灯笔

第八十三章 茶香怡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三章茶香怡人这个世界本就清净许多,每日醒来,都能听到鸟儿的鸣叫,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属于大山的清新味道。

近日谢抒饶虽会做些噩梦,但也比之前好太多了,至少没有死亡的恐惧感,还有夜夜提防他人的疲惫感。

不知沈从炻在忙些什么,日日不见人。谢抒显倒是清闲的不得了,不是喝茶就是看书,本来说了四人要去临山亭一坐的计划,也一直因为沈从炻不在被搁浅。

沈从微一向不喜欢与这两位哥哥待在一起,这会儿独自回房看话本去了。

这堂室里就谢家兄妹两人,正好趁此机会跟他聊一聊过往之事。

为了迎合现在的气氛,谢抒饶特意选了一种叫做云淡风轻的岩茶。

这茶一两值百金,对于这种东西谢抒饶最是识货,越贵味道越好,这样说来,不知是茶好喝还是钱好喝了。

谢抒饶去取水,山泉水静置了一夜,只取最上面那一层。

泡茶最看经验,水的质量、水温的控制、冲泡的时间都多有讲究。

现代时空的谢抒饶,正儿八经的在银行里打工,因为所在行最初成立是在福建,所以在这个行里,接待时所用茶品基本都是岩茶。

另外她工作部门是办公室,经常会有接待任务,例如领导接待客户洽谈业务时,时常需要她来泡茶。

久而久之,她也会跟着喝一喝品一品,后来就去考了个中级茶艺师证,虽然含金量不高,但偶尔也会拿出来炫耀一番。

来了这个时空,多的是时间消磨,又因为之前老是失眠精神不济,有段时间都是靠着茶水“续命”,慢慢地泡茶功夫更加精进,李从都曾夸奖过她泡的茶,最能凸显茶的价值。

水一烧开,起手轻轻将水注入盖碗,把茶漏公道杯品茗杯都用热水过了一遍,目的是为了洁具温杯。

取两茶匙云淡风轻,放入盖碗,再动作轻柔注入热水,刮如茶沫。

第一泡茶谢抒饶泡的很快,又用第一泡茶,冲洗了品茗杯。

虽觉得甚是浪费,但洗茶的工序,她都会做一遍,只是动作加快,做到洗茶只带走少许茶味。

将茶放在茶托上,才双手递给谢抒显。

见他不说话,就开启你一个话匣子:“三哥若有人给你递茶或是加茶,你不想开口说话,就用手握拳,在桌上敲两下便可,这代表谢谢的意思。”

谢抒显未回话,茶的清香溢满小屋,杯中的茶叶肆无忌惮的舒展着懒洋洋的身躯。

谢抒饶最是喜欢这味道,果然是人间有仙品,茶为草木珍,美誉入杯樽,茶之荣也;浓茶解烈酒,淡茶养精神,花茶和肠胃,清茶滤心尘,茶之德也;

乌龙大红袍,黄山素毛峰,南生铁观音,北长齐山云,东有龙井绿,西多黄镶林,茶之生也;茗品呈六色,甘味任千评,牛饮可解燥,慢品能娱情,茶之趣也。

“何解?”谢抒显放下书本,闻一闻茶香,分三口慢慢饮下。

“用几个指头轻叩桌面,以示谢忱。”

谢抒显眼睛微闪,这是在怪他没礼貌?

第八十四章 半点不由人的命运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四章半点不由人的命运两人总是会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不说话彼此看着窗外风景,各自想事也好,闭眼休息也罢。

他们总是在消磨时间。

谢抒显:“论没有礼貌这件事,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从何说起?”

“你有段时间目中无人到,即使父亲出现,你也是冷眼旁观,从不行礼打招呼。”

谢抒饶摇晃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随意她的动作慢慢变成漩涡。

难怪当时去连家庄,她只是单纯的喊了连子渝的父亲一声二叔,所以人都没有纠正她的喊法。

而是立刻让人发现了她有所不同,惊诧于她客气有礼的模样,谢抒饶既然是个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会将远在贞定的舅舅放在眼里。

“我竟如此不知礼数。”这已经不是时空不同,礼仪不同的问题了,可以上升到人品。

“你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们的家庭背景,还有我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谢抒饶为他加了茶水,坐直身子,听他讲过去的事。

其实谢抒饶发现,谢抒显这个人在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和有其他人在场的状况比较起来,两个人时好沟通许多。

“我与你是同父异母,我们的父亲不用多说,已经知道了,颍州谢家家主,豫国第一大家族,位高权重。我的母亲是庄国主的二女儿,名为妙颜。”

“你的母亲竟是庄国公主?怪不得你能在贞定如此行商,还得到了庄国的认可。”

谢抒饶本在上饶村就听说过谢抒显的名号,少年成才,满腹经商之道,无人能敌。

“母亲生下我,便去世了。从小我便被养在祖母膝下,我是谢家嫡长子。而你的母亲是护卫我母亲来到豫国的将军,也是我现在的师傅。”

谢抒显从不多说一个字,语句精炼。

“我母亲身死之后,师傅就一直留在谢家照顾于我。后来父亲看上了你母亲,醉酒之后便有了你,再后来你母亲就成了谢家三姨娘。”

“醉酒之后?”谢抒饶虚着眼睛看他,这四个字的剧本会有很多种,她的脑洞又关不住了。

谢抒显的眉头打了一个结,不想接她这个话题,以前谢抒饶最不喜人提的就是这段往事。

“我们从小便生活在一起,你生性活泼、聪明灵巧,在你十二岁名动颍州之后,便性情大变,突然开始对我纠缠不休不说,不知是受了何人挑唆,变得越来越骄纵无礼,甚至是飞扬跋扈。”

“为何,我想知道为何?听沈大哥之意,我曾经也算是才艺出众之人,只会变成人们口中不知廉耻,不懂礼数之人,又怎会被家族放逐,受尽委屈?”

“谢抒饶,那要问你自己。”

谢抒饶捏紧拳头,这些话,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答案,她每每快要接近真相时,就会被谢抒显冷冷的浇上一盆冷水,他不愿意告诉她接下来的事!

“既然三哥也不知道,那便如此可好。”谢抒饶一口将杯中茶饮下,早已凉了的茶,反而让她越发冷静。

命中注定,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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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抱住大佬的腿

“挑一些你愿意回答的事,总可以吧?例如你母亲是生下你才去世的?我母亲与父亲之间可有感情?”

谢抒饶退了一步,他们两个并不亲近熟悉,甚至误解颇深,也毫无默契可言,只能靠多听多问多沟通,才能让事情明了简单起来。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谢家二哥与我是同一天出生的兄弟,名叫谢抒奕,谢家嫡长子,母亲生下我们就因为产后体虚而亡。”

“谢抒奕,可是门庭赫奕的奕?”

见谢抒显点点头,她立刻接话:“果然是嫡子,名字就能看出玄妙之处。那大哥叫什么?”

“谢抒行。”

“哪个字?”

“行。”谢抒显吐出一个字来,也不多做解释。

“我知道了,你别皱眉你别烦,我们继续继续。”

“”

“看来你不想回答第二个问题,那我们换一个,我即是谢家二小姐,那大小姐是谁?”

“谢抒筱。”

“竹子筱?为什么只有我的名字这么没有意境。”

“你的单字是三姨娘取的。”

谢抒饶沉吟半刻,在现代时,妈妈姓饶,所以名为谢饶。他们只希望她生活与精神都丰满就好。

那这个时空的母亲呢,是希望她能饶恕谁吗?

“谢家五兄妹?”

“嗯。”

“那现在主掌家事的是哪位姨娘呢?”

“二姨娘,谢家长子与长女的生母。”

“厉害角色啊。”

在所有连续剧里排行老二的姨娘,存活最久,且最会作妖。而她的生母是三姨娘,套路来说,可能就是那个最容易被边缘化的人。

“那父亲在朝中任何职?”其实她早已知晓,只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还要问什么,就随口问个问题。

“丞相。”

这么看来谢家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非同小可,颍州城是豫国首都,国主居于此。但其实颍州非常大,放到现在就是湖南湖北加江西。

五国分裂,起始便在颍州,能坐拥颍州就已经说明其是天下霸者。

于是豫国自立国以来,便将都城直接定为颍州城。

丞相与天下第一商都出在谢家,这样看来,谢家才是一枚定时炸弹。

她还有很多好奇的事,但她知道,谢抒显未必会告诉她真相,她喜欢他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谢抒饶也实在是没脸问出口,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三哥,你这一次来有何目的吗?他们真的是针对于你?为何?”

谢抒显见她只顾着问问题,也不加水泡茶了,用水瞧瞧桌子以示不满。

“太有钱了,有人眼红!”

“这”谢抒饶嘴角抽搐,等水烧开时,她自己慢慢回想他所说的话。

谢家有钱,谢家二公子是庄国国主的外孙,庄国国主再无子嗣,其弟耀王谋反叶将军杀死。

谢抒饶抬眼直勾勾的看着谢抒显,突然觉得只要抱住这根大腿,以后吃喝不愁啊。

正如沈从炻所说的,她有价值,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她继续说道:“谢家二小姐,少时得志,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再一次出游探望远亲时,落了水受了刺激,便失去了些许记忆。”

兜转一圈,又回到这里。

“明日起,你要开始让这山庄上上下下都识了你。”

“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越之富贵小锦鲤》,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八十六章 熟悉了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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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抒饶收回他的杯子,又换了一泡茶。https://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放松,可能是知道了许多讯息,让她能够清楚的面对未来发生的事。

虽然目前所知只是冰山一角。

谢抒显看她表情松弛,说话也轻快不少,闻着新茶的香味,悠悠地说道:“你对你自己的认识,还是很清醒的。”

谢抒饶本来就在摆弄盖碗听他这么一说,手猛的一抖,猛然被这热茶烫了一下,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一下。

这做的每一下,让谢抒饶下定了决心拍一下谢抒显的马屁:“抒饶愚钝,都靠三哥提醒才有这般觉悟。”

谢抒显点点头,似在肯定她说的话。

她一看马屁拍对了,立刻问他:“对了,我想这谢家大院里面应该我与哥哥们应该接触不多,不会有什么矛盾,那我与这姐姐之间关系可好?”

“在外人看来十分亲近。”

谢抒显说此话,一语双关。她一下就明白了,看来这关系他这个家里人看来并不亲近。

说话弯弯绕绕的,总是让人猜,真麻烦!谢抒饶在心中腹诽。

两人又断断续续的聊了几句,便又开始沉默着喝茶。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伺候的小厮和丫鬟敲门进了来,询问他们是否要吃晚饭,谢抒显点了头,他们才动。

沈从炻还是没有回来,谢抒饶就命丫鬟去请沈小姐出来一起用膳。

一进门沈从微就附在谢抒饶的耳边。轻声说道:“张小姐来了。”

谢抒饶赶紧招呼她坐下,三个人一起吃饭,格外沉默,谢抒饶想活跃一下气氛,找找话题。

但是又不能跟沈从微聊张姐姐的事情。

寻思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至少他们可以聊一下她表哥,这三人都认识连子渝。

但后来他还是放弃了,毕竟这属于闺蜜之间的趣事儿,谢抒显这个不知趣的在旁边,又知道太多,反而影响他们两个人发挥。

思来想去,竟然毫无话题可言!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的把这顿饭吃了,饭后月色正好,小厮们一听见沈从微感慨月色。

便立刻搬了桌椅,放到院子里。

现下正是酉时,月光甚亮,三个人即使坐在院里,彼此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

谢抒显还是十分有眼力的,只坐在那里喝了一杯茶,就回房歇息了。

“你家三哥来了这里会不会不觉得无聊。”

“不无聊,他今天之前拒了三个帖子。”

“三个?这么多?”

“有诗会的,还有萧家公子的叙旧贴,最后一个就是今晚的把酒言欢对酒当歌贴。”

“看来谢三哥还是面子大,我家大哥竟是主动去的。”

“你家大哥那是有任务在身,不然以他的性子,别人求他他都未必愿意去。”

沈从微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

这两人在这院子里边聊天边下五子棋,谢抒饶棋艺不精,沈从微也是半斤八两,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天下五子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不是说清芷来了吗?”

“对,今日上的山。”

“今日才来?我以为她会提前到的,以她父亲与叶家的关系,他应该迫不及待的过来打先锋才是。”

叶家邀了这贞定城所有的高门大家来画溪山庄避暑,以叶家在这朝中的势力,加上庄国国主的厚爱,自然是得了不少青睐,高门大家子弟纷纷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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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八十七章 事关清芷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八十七章事关清芷“我也是今天得了信才知道。”

“你与清芷的往来,你家人可知?”

沈从微轻声一笑,“我们沈家儿女都有自己的心腹,我们家族之人十分团结,但也各自独立。”

“是哦,你总说你家哥哥的事,我却从未听你说过家中有何勾心斗角。”

“你可知我家大哥,那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我家二哥是个通透豁达之人,两人从不争权夺利,又思想开阔,于我多有关怀照顾,却从不干涉我的自由。”

“我明白了。”

沈从微所说的的意思大抵就是她不明面上与张家来往,那是情理之中。但如果在她自由的范畴内,沈家是不会干涉的。

谢抒饶:“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大哥可知道?”

“我大哥从边关回来,不过半月。你要说我二哥倒是知晓此事,大哥他未必知晓,因为他没有这个时间。”

沈从微停顿了一会儿,落下一子,继续说道:“他回来的这半月,每日忙的难得见到人。”

“原来如此,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沈从微以为谢抒饶是怕大哥知道了这事会多有阻拦。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问她为何如此关注大哥是否知道。

只问了一句:“接下来你可有何打算?”

“你告诉清芷,这段时间我们若不找她,她就尽量不要出来走动,越低调越好。”

“嗯,好。”沈从微回了她。

“之前我请沈姐姐封锁了张父要将清芷送给叶齐做做妾的事,有劳沈姐姐了。”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都是为了保全清芷的名声。”

再得知此事时,谢抒饶就拖了沈从微将此消息封锁。

所以在贞定城里,各高门大家,可能只听到一些风声,但也没有过多传言。

而张家将女儿送于叶齐作妾这件事,本就不光彩,所以张家做的也十分隐秘。

谢抒饶感觉她已经快要赢了,赶紧封住她的路,落下一子,道:“沈姐姐近日在这院里估计待的也闷着了,不如过两日我们就约了沈大哥和三哥一起在临溪亭相聚?”

沈从微心中没什么压力,缓缓应对她的封锁,嘴上也不闲着:“嗯,不如让人送了帖子出去,多邀请些人?”

“好!好歹也得出去走动走动,不然的话沈大哥交给我的任务,我完全没有办法完成。”

沈从微长叹一口气:“我却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事要做,不就是来避个暑吗?怎么事情越发的复杂了,这会儿怎还牵扯到了清芷?”

“只是想趁此机会把清芷的事情解决了,咱们不是等于白来一趟。”

两人一局五子棋结束,竟是谢抒饶赢了,两人也有事商量,便不着急在开一局,只认真说话。

沈从微:“那可需要我做什么?”

谢抒饶:“自然是需要你保我的命。”

沈从微:“你何以这般说,莫不是惹了我大哥。”

谢抒饶:“此事现在倒还没有定论,看当时情况吧。”

沈从微见她说不清楚,就把头扭到一边去,“若不说清楚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了你,是死是活就顺其自然吧!”

第八十八章 月下老人布棋

“我的沈姐姐呀,这事我倒也想说清楚,但不到那一刻我还真无法控制到底会发生。”

谢抒饶赶紧讨饶,这事确实是要惹了沈从炻的,她内心也是怕极了。

沈从炻与沈从烨不同,他知道的太多,与谢抒显的相熟程度也高,这就是万万开罪不起的。

但是她想下的这一步棋,必须得这么走,这一步胜十步,完全可以事半功倍。

沈从微见她突然落下一子,便跟着她下起来,“我不知你心中到底有多少盘算,该要同我讲的,必须一五一十的讲。”

“你且信我一回,你看我何时坑过你?”

眼神真诚,绝无二心的谢抒饶,真真是要感动上天了。

然而沈从微才不信她这一套,“我看你何时没坑过我你若真惹了我大哥,我是真救不了你!”

谢抒饶知道她是真心怕了她大哥,此事必须以理服人。

她接着说道:“若此事可以帮得了我三哥,你大哥是否可以原谅我?你且与我讲讲你大哥和我三哥到底关系如何?”

沈从微:“我大哥自回贞定城以来,才与你三哥开始接触,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他与谢三哥有任何来往,所以我也不知晓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

“连你都不知。”谢抒饶拿着棋子久久不肯落下。

沈从微也不催她落子,拿起水杯喝了些水润润口。

“嗯,不过他回来这半月只跟你三哥来往,那足以证明他们之前就有交情,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不是吗?”

“当然,谢家的名声在外,并不是任谁都可以结识的。”

她说完此话,又把棋子收回手中拿捏,似在思考什么事,两个人沉默不语。

“你这回思考的有些久,这其中有何关联?”

听到沈从微的提醒,她才回过神来,“你琢磨一下,本身这一次的活动,你二哥来即可,怎么还能劳烦你大哥来参加?我们内部商量就说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从微说道:“确实有蹊跷!”

今日沈从微依旧穿了身浅紫色的衣衫,与初始她时一样的颜色。

只是夏日的衣衫薄了一点,月光洒在她身上,让紫色变得冷了些。

她看着沈从微的眼睛,说道:“沈姐姐,沈大哥提出需要我的帮助,我要做的事,请沈姐姐相信我!我定是在做一些能够帮到沈大哥和我三哥的事情。这其中为了不出乱子,我不能与你说太多,但是我保证,这都在我们可控的范畴之内。”

沈从微被她看的发毛,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但她心中有些疑惑:“为何还牵扯到清芷?”

“你大哥未婚嫁,也无喜欢的女子,我这不是想撮合一下他们吗?”

谢抒饶一说完,想起自己还没有下子,看了看局势,立刻落了子。

“我家大哥和清芷?亏你想的出来,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莫不是你家还瞧不上清芷?”

“不是这个问题!”沈从微赶紧解释道:“是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且我大哥那性子,黑着呢!我还怕委屈了清芷。”

“你看看你这人,怎么说你大哥的!”

“我说可以,你说不行!”

谢抒饶下巴都要被她说掉了!

“我也不过随便说说的,莫当真。”

第八十九章 月下美人两相宜

沈从微又长舒一口气,她已经说到此也便放过了她。

选择相信她,同样也知道她家大哥既然能委下身来让谢抒饶帮他忙。

必然是信了她的能力,是啊!就如他所说,只要在事情可控的范畴之内,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结果是好的就可以。

两个人开的这一局,已接近尾声,看着时辰还早,沈从微下午睡的多了,这会儿不困。

两人就说不如聊点其他的吧,毕竟这两天烧脑的事情想多了,容易掉头发。

谢抒饶最近一直想学制香,听闻沈姐姐会些制香手艺,趁此机会,求她教教她。

“沈姐姐,据闻你是这贞定城里有名的制香高手,可否教教我?”

“有名什么?只懂些皮毛而已。这事可真是没办法了,咱们得上山去采摘一些香料,还要取这无根之水,这近日山里也没下雨,所以没办法。”

沈从微刚说完谢抒饶就耷拉着脑袋,嘴巴嘟起都可以挂起油瓶了,这样子煞是可爱。

她伸手捏捏谢抒饶的脸,这小模样,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果然是美人一个。

谢抒饶见她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温柔至极。

沈从微接着说道:“不如咱们等等时候,我们在这院里放一口大缸,若是哪日下了雨,在这缸里面接了无根之水,我再带你上山去挑一些香料。在来的路上我看了看这身上确实有很多”

“好的,就听沈姐姐的。”

两人即是闲聊,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我准备让夏天跟着我一起写话本,你觉得可好?”

“甚好,有何不可?”

掌事丫鬟叫做翠竹,是李从特意安排的,十分贴心,今夜一直在两位小姐身边候着。

怕他们两人饿,翠竹早已让厨房备了些汤水。

谢抒饶早就看到了她,就招手让她过来,“端了什么来?”

“这李管家送来了新鲜莲子,快马加急冰了一路从颍州送过来的,这才刚到,就想给小姐尝尝鲜。”翠竹赶紧从丫鬟手里接过装满莲子的盘子,放在两位小姐手边上。

“快快快,沈姐姐也尝尝,我最喜这口了。”谢抒饶在这现代时,生活在千湖之省,从小就吃这莲子。

只是来了这里,莲子倒成了稀罕物,鲜少能吃到。

“我第一次吃,如何吃呢?”沈从微随第一次吃,摆弄着莲子,学着她对半咬开,一口一半。

一半入口清甜,另一半微苦。

“这莲子心虽苦,最是去心火,夏天吃极好的。”

“嗯嗯嗯!”两人不一会儿就消了大半。

翠竹又端了两碗枣儿熬的粳米粥,见两位小姐吃的心欢,便退了下去。

谢抒饶吃了口粳米粥,对她说道:“我前不久反思过,曾经我以为改变夏天,让她跟我一样,我就能找到些归属感。”

沈从微抬眼,放下勺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等她慢慢说来。

第九十章 两个人的小心事

“但是后来我发现夏天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才是需要改变的那个人。我不该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反而让她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而是我要学会融入这个世界。”

沈从微听她说完,稍微有些诧异:“我倒不知你今天怎有心情跟我聊这些?”

“可能觉得一个秘密在心中藏久了,没有人可以倾诉,反而觉得更累。”

“你早该如此,我与你这般亲近,你有什么说不得,憋在心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我这还不是怕,如果告诉了你,你反而要为我承担一些责任。”

谢抒饶低头不敢看她,这也是第一次与沈姐姐这般倾吐心事,这些困惑的小事儿,她从未像任何人提及。

她想从小事来事慢慢说给沈姐姐听。让她能够越来越了解。

这就是所谓的交心吧,真心实意的交心。

“我不懂你所说的融入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但是抒饶,你可有想过,夏天她也是个大人,如果能做的事,她会做,不能做的事,她一定可以与你沟通。不是吗?”

“嗯。”

“我看你最是不喜人小姐小姐这样子唤你,但我看夏天只要是有外人在,她依旧会客客气气地唤你一声小姐。从不逾矩,不是吗?”

“嗯。”

“所以她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她能将你教给她得事,融合到这个世界,以此来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谢抒饶听她说完,有些恍然大悟,自从夏天这次回来确实有所不同。

以前在上饶村时谢抒饶让她做什么,她什么都不说就跟着做,由着她折腾。

现下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合仪的,夏天都会提醒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提反对意见。

原来这才是良性的关系,她竟丝毫没反应过来。

谢抒饶感激的看看沈从微,见两人都忘了品这枣儿粳米粥,赶紧提醒她,趁着温热喝了。

“近日都没有关注你跟我表哥之间的事,现在可好?”

沈从微一口粥差点儿呛着,扶住心口,脸色微微发烫,还好这月色下,谢抒饶看不出端倪,不然非笑话她不可。

喝口水压压惊:“你家表哥如此难对付,哪里是我可以控制得了的。再加上就如你所说,他是个感情受了挫的人,而我是后来无法居上。”

谢抒饶是真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只当她是被粥呛到了,“感情这事哪有先来后到之说。感觉对了,时机对了,就是对!”

“你对你这表哥看来也是知之甚少。”

“那倒也是,相处不多,了解甚少。”

谢抒饶此话说完有些亏心,就这些说:“反正还是那句老话,两人相处,舒服最重要。若沈姐姐有一丝一毫的勉强,那便不是你想要的爱情。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很多这方面的建议,但我在乎的只是你的感受。”

“我知道的,你上回与我讲过后,我也通透明白了许多。最近他也来约了我,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反而有种即使不说话,也不觉尴尬的气氛,你说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谢抒饶紧紧的盯着她,“你们需要些冲突,现在还不熟,再等等看吧!感情之事不能急。”

沈从微认可她说的话,点点头。

第九十一章 顺其自然的寻人

“清芷让你寻的人,你没有找到吗?到底是为何?以你的能力寻一个人却不是一件难事,怎会如此复杂?”

沈从微一听她提到此事,细细跟她讲来。

现下他们在这山庄里又住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聊天,之前有很多事,没有讲清楚,现在都可以一一说明。

那叫做史从绅的男子用了化名不说,可能当时离开确实是有急事,走的十分匆忙。

而且他是个谨慎之人,他在清芷生活的村庄里留下的姓名,与其他地方留下的姓名并不一样,所以给她寻人造成了很多麻烦。

谢抒饶赶紧问道:“那你是否有怀疑的人?”

“倒有一个,但是据说上个月得了急病走了,我将他的画像送于清芷查看,发现此人与她认识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好!”谢抒饶长舒一口气,“那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那怎么能行,还不是派了人继续寻着。”沈从微知道这男子是清芷心中的白月光,也是她的稻草,若是放弃,就等于让清芷失了生的希望。

“你若寻他,是用了什么由头呢?”谢抒饶多问了两句,慎重对待。

“我自不敢提清芷的名字,若是家里知道了,还真是不得了。所以我就说此人与你相识,曾无意之间仗义相救,特寻这恩人出来,只为报恩。”

谢抒饶之前没想到沈姐姐原来用了一个由头,难怪这人是寻不来的。

可能他们还会以为她又动了什么歪心思,虽然这样说来过于阴谋论了。

“沈姐姐,你倒不用再费劲了,也许你不寻他时,他就出现了也说不定。”

沈从微愣了一会儿,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是晚上了也没什么脑筋多想。

就以为她是让她顺其自然,就像一样东西丢了,怎么也找不到,等到过一段时间,它又自己出现了。

两人又开了几局,都是你赢一盘,我输一盘,倒也和谐。

到了子时,两人都有些犯困了,谢抒饶想着明天还要安排许多事。于是就跟着沈姐姐一起回房歇息了。

临进屋前又对着沈姐姐说了几句,提醒她明日一定要给清芷送信,让她这两天不要出门,尽量保持低调,再过两日收到帖子,再相聚。

沈从微虽在嘴里吐槽她啰嗦,但是还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事儿看来十分重要,不能有误!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这般反复提醒。

谢抒饶到房裡,默默地想今天与谢抒显的对话。

这颍州谢家是绝对的大家,主君为谢英德,豫国当朝丞相。

五個子女,大公子谢抒行是二姨娘所出,从政;二公子与三公子是主母所出,一个从文,另一个从商。

这一大家到各不相同,但又在各自的领域里十分出彩拔尖。

今天还是过于紧张了,反而一些细节没有问清楚,她在心中慢慢的打下草稿,想着这两日还有时间,不如明日里再跟他一起聊上一聊。

他即不愿多讨论她的性情,她的事情,那谢抒饶就转换一下思路。

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性情,虽说离得远了些,也要做到知己知彼。

第九十二章 晨起赏景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二章晨起赏景这画溪山庄有一奇景,他们所居的院子,地势较高,正在这半山腰。所以可以看到这奇景。

就是当日出到第一个山头的时候,在两山之间,会有光亮照进他们的院子。

那光亮与背山的黑,正好两者相呼应,更有一种挣脱黑暗,重见光明之感。

谢抒饶十分喜欢这景,若是起的早都会坐在院中喝茶,赏这奇景。

现下正是日出之时,谢抒饶已在这院里坐下。

昨晚本身想早点睡,但没想到,昨日盘亘在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导致她越想越睡不着。

今日便起了个大早,命厨房里,做了几样油炸小物。这人啦,一旦熬了夜,就特别喜欢吃油腻的东西,这正好对身体来说适得其反。

但是谢抒饶无所谓,人生在世,就是要该享受时及时享受。不然的话,以后会后悔的。

现在她穿越了,对及时行乐、轻重缓急、轻重之分这些事情更加执念。

在现代时,她二十九岁。

有和谐的家庭,稳定的收入,靠谱的朋友圈。

她总是给自己特别多的要求,要求每日早早的起床,要求每日把工作做到尽善尽美,要求自己按时的去锻炼身体,要求自己吃最营养最健康的东西。

恪守本分,从不逾矩,也学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总是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工作,用来交际,却没有时间陪伴父母。

她总是对不熟悉的同事客气有加,却会对着挚友苛刻无礼。

她总是在意体重,放弃自己爱吃的甜品。

她总是因为没有时间,放弃与自然的亲近。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时间变得越来越慢。

她手里没有手机去打发时间,于是她就发现,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她更加在乎与人的沟通与交往,更加重视自己的感受。

开心有多么重要,随心所欲虽难,但也要尽量做到。

突然觉得自己就因为熬夜和吃油炸食品的小事,开始感怀伤秋的想太多,有些好笑。

丫鬟端油条还有炸菓子,厨子熬了稀粥为她解腻。

又吩咐厨子蒸几个包子,换换口味,再用小米煎了米粑。

就这样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多准备了几样,这样的话,沈姐姐和谢三哥出来的话,有多的选择。

还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谢抒显房里有动静。守夜的小厮早已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门外,静等他吩咐。

看着坐在院中吃的正香的谢抒饶,默默的吞了下口水。

谢抒饶倒是笑了一笑,想招呼他过来吃上两口,又怕耽误他事儿。

正在纠结之际,就听见谢抒显在房里喊着小厮。

他赶紧端着洗脸水进了屋,还没一盏茶的功夫,谢抒显便精精神神的走了出来。

小厮们就赶紧的把所有他想吃的东西都端了上来,伺候着谢抒显用食。

两人一早上见面还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打头说些什么,就默默的吃着各自手中的食物。

这一早上的谢抒显心情还不错,竟主动问了她一句:“昨晚睡得可好?”

谢抒饶回头看了看,确定身后没有其他人,就知他在问她。

脑子里就蹦出了十万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他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个问题?他是不是被驴踢了?

“睡得有点不好,所以今天便早早的起了。三哥睡得可好?”

“嗯!”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谢抒饶今天是打算出去走走的,这山庄颇大,又有几处景致不错。

第九十三章 晨起用食遇双胞胎

谢抒饶早就计划好,等吃完饭之后,趁着清晨空气清新,心情也不错,就出去溜达一下。

眼前这位老先生慢悠悠的吃着早餐。她又不好意思起身离开,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在那里陪着。

谢抒显自顾自地吃着早餐,然后吩咐旁边的小厮,从他房里拿出了一本册子。

只用眼神示意小厮,将册子递给谢抒饶。

谢抒饶坐着无聊,光看着他吃,也不是回事儿,就挑了几口菜,慢慢吃。

一见有看的东西打发时间,立刻打开册子,第一页醒目的记录着谢家族谱,一看这她立刻来了精神。

这倒正合她的意,至少她不用自己做笔记了,简直就是一本备考神器。

往后看,每一个人在家族中,担当什么样的角色也有详细记录。

族谱很长,谢抒饶只挑了他们家这一支先看。

过了好一会儿,谢抒显才算吃完,又再次净了手。谢抒饶这才发现,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从头至尾都是这一个。

身穿藏蓝色长衣,精神干练的年轻小伙。

她好奇的看看这个小厮,守夜也是他,做服务工作也是他,那岂不是很累?

谢抒饶见他起身,便对他说道:“我先回房,把东西放下,随后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安排一个小厮跟着,我不会走太远。”

谢抒显点点头,就伸手把身边的着藏蓝色衣服的小厮唤了过来。

让他跟着谢抒饶,她一看是这个人赶紧阻止他,“三哥,这个不是在你身边伺候的人吗?如果他跟着我出去了,那你怎么办?况且我见他昨守了夜,不如换一个吧。”

以前听闻二小姐失了忆,看来确实如此。那小厮嘴角微动了一下,就将厨房里的另一个人叫了出来。

那人与他穿的衣服接近,面貌几乎相同,只是一个脸稍微圆润些,只要不细看,也无二致。

“双胞胎?”谢抒饶惊呼道。

她还在琢磨这个人难道不累吗?一直都是他在谢抒显身边从早到晚,原来是两个人轮班。

谢抒饶一时之间又觉得很好笑,但他知道,先说想身边的人,他最好还是少去套近乎,省得被人误解,是想去。谋取点什么利益。。

临出门时,谢抒显对他说,如果谢抒饶有任何的问题,可以问这个小厮,他打小在谢家,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十分清楚。

不过谢抒饶倒是没有想要去问小厮关于谢家的事情,因为今天拿到的册子。

既然现在她手中有了这一个册子,那她就不需要再问任何问题,等到她把这个册子看完之后,再把心中的不明白之处整理出来,一次性问他。

这样也比较靠谱,谢抒饶在心中下定了主意。

就跟小厮扯了些,有的没的。了解这一对双胞胎的姓名年龄,今日跟着她出门的,便是弟弟。

名为周泉,他的哥哥叫作周围。

谢抒饶围着他们住的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活像一个安全员一样,到处检查,看哪里有水,哪里是易燃的地方。

又问了一下身边的周泉,关于风向的事。

第九十四章 观察地形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四章观察地形谢抒饶知晓的画溪山庄,就是前几日跟着胖瘦管家一路走进来的模样,没有深入的去了解。

现在看来,原来整个画溪山庄的休憩区,都错落有致的建在半山腰上。

每一个院落彼此相距一段距离,但因为都在高处,朝向不同,所以所看到的景色各一。

谢抒饶看完他们所住的院子,就开始往其他的院子附近走一走。

不时还能听到丝竹之声,十分悦耳。

也有嬉笑打闹之声,谢抒饶只惊叹疑惑,大家是都这么早呢?还是压根就没睡!

谢抒饶与小厮之间倒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就问了一下他与他哥哥之间最快捷的辨别手段是什么。

周全说道:“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但是我的哥哥却没有。这就是最快的方法了。”

谢抒饶在心中默默记下,两人便就是沉默着向前走。因为谢抒饶不记路。

左顾右盼的走一路都在不断的问这是哪里?就命周全在心中默默记下回去的路线。

自己粗心了些,只记了个大概。

一出他们院子的门左转沿着路往下走,便是整个画溪山庄最大的天屿湖。

因四处都有山,这湖便一眼望不穿。

绕湖一周,都建了栈道。每隔三百米就有大大小小的临湖亭,供走栈道的客人赏景歇脚。

远山叠嶂重峦,高低错落,湖水深邃幽兰,水光潋滟,融为一副山水画。

谢抒饶极其喜欢这样的景,有山有水,让人一见便身心舒畅。

在天屿湖湖边,有三条岔路,一条通往上山之路,山上有几座庙宇;

而另一条路是通往平原之区,那里可以骑马驰骋;

还有一条便是捷径通往后山,那里有画溪山庄的另一个后门。

说来也巧,谢抒饶只不过与周泉两人看景识路的功夫,竟也听到了一个小八卦。

就听到院墙那头有两个人在对话,因为声音极小,又似在拉扯。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谢抒饶听到了几个关键句式,一瞬间就在脑海中想到些狗血剧情。

类似于:咱们这样也不是长久之宜。他醒了吗?我好想你!你且先回去吧,等我消息。这日子我没法子过下去了,那个死胖子不是人。

接着就是女人嘤嘤嘤地哭泣声,还有男子小声安慰他的声音。

谢抒饶猜也猜的到,这是偷情的戏码。

她看看周泉,感觉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从他抽搐地嘴角可以看出,他还有点想笑。

偷听墙角太不道德了,但是太爽了,谢抒饶心情舒畅的离开八卦起源地。

假装四处看风景,画溪山庄确实是巍峨壮观的一个避暑山庄,皇家所有的尊享服务在这里都可以体验得到。

这山庄融南北建筑艺术精华,园内建筑规模不大,殿宇和围墙多采用青砖灰瓦、原木本色,淡雅庄重,简朴适度。

山庄的建筑既具有南方园林的风格、结构和工程做法,又多沿袭北方常用的手法,成为南北建筑艺术完美结合的典范。

画溪山庄不同于其它的皇家园林,按照地形地貌特征进行选址和总体设计,完全借助于自然地势,因山就水,顺其自然。

照道理来说,在这样一个地方要害人,看似明目张胆,但实则完全可以隐蔽无形。

这一局到底走的什么路子,谢抒饶希望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第九十五章 耀王之乱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五章耀王之乱谢抒饶突然想到,她有些事什么可以问一下周泉。

她只是想打听一下庄国国情,都是些与谢抒显无关的事,这样的话不至于落人口实,也都说得过去。

她现在是怕急了,让谢抒显觉得她喜欢他,想要旁敲侧击打听的他的事,图谋不轨之类的。

于是便扭过头去,边走边跟周泉聊天。

“周泉,你在庄国多久了?”

“跟着主上来庄国,想来也有四年有余。”

“四年啊!那你是否知道耀王谋反之事。”

周泉警觉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自如,看似毫无其他之意,又在心中斟酌话语,便对她说道:“一年半前,贼逆耀王自认为自己是庄国唯一的继承人,再加上膝下有三个儿子,便动了篡位夺权之心。”

“继承人?”

谢抒饶一说完立刻反应过来,庄国国主只有两个女儿。

“国主的两位公主,都远嫁豫国。贼逆耀王与国主是兄弟。本就年龄相差甚远,两人毫无感情可言,此次谋反也是在意料之中。”

“那又怎么失败的?”

“当日局势十分危急,耀王封锁消息,大军逼宫。沈家将军远在边外无法及时赶来。紧急关头,叶大将军带着兵马闯入贞定城,平定叛乱,并斩杀药王。”

“斩杀耀王?耀王即使谋反,也是先王之子,他怎能轻易斩杀?”

周泉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被她这么一点,反而深思了这个问题。

谢抒饶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想多,这事不能深想,还没到那一步。

于是她打个哈哈混了过去:“原来如此!难怪国主会如此重用叶家大将军。”

“平定叛乱之后,叶大将军便长期驻守在贞定城内。”

平定叛乱之后,不是应该要及时回到自己驻守的阵地吗?为什么还要留在贞定城内?

周泉见她一脸疑惑,解释道:“据言是因为耀王还有余党,还未心死,蠢蠢欲动。叶大将军留在贞定,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说来倒也有一些道理,以备不时之需?为何不是铲除余党?这又是个问题。

耀王在叛乱期间杀害了十分多的忠臣,所以国主十分痛恨他,便也没有留下一丝的余地。

“那结果怎么样?”

“耀王的亲信家人,除了萧素素被叶齐所救,其他已被满门抄斩。”

“这样说来,这叶将军的话倒是还有一点作用,毕竟她萧素素还能活着。”

“叶将军平乱有功,国主自然器重,他所说之话,国主一定会同意。”

谢抒饶挑眉,不置可否。

倒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事,这样看来庄国国主也并非善类,他既然能将自己的弟弟一网打尽,不留余地,又怎会独留萧素素一人在世。

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串联过往的一些事,茅塞顿开!

那日在连家庄开业之际她所做的事如此顺利,这其中必然有谢抒显的推波助澜,剩下谢抒饶也十分的了解。

看来,这叶家确实就是他们要放长线钓的大鱼。

利用张颖儿灭张岩一是第一步,现下灭叶将军就是他们要走的第二步。

至于要怎么走,谢抒饶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请君入瓮。

第九十六章 默契联系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六章默契联系庄国,国主姓妙,国人称他为妙庄王。

如果说妙庄王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豫国国主,另一个嫁给了谢家的主君。

那么就是有两个外孙的,一个是谢抒显,另一个就是谢抒奕。

这两个人都可以成为继承人才对,此次谢抒显是以自己做饵,引得叶家这条大鱼上钩。

谢抒饶只是这样猜测,心中也不敢肯定。

再看整个画溪山庄,走远了就会很远,若是近了的话又觉得一目了然。

所以谢抒饶当即决定还是先回去歇一会儿,今天实在没有动力再走远些,主要是谢抒显给他的册子,吸引力太大。

她好奇的所有事情都汇聚在那个册子里面,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家去看一下,了解一下

于是这两人便慢慢的走回自己的院子,沿路花草甚多,谢抒饶还会时不时得停下脚步,驻足观赏。

两人也感觉十分惬意。

直到谢抒饶到房间,周泉才回到谢抒显门外,对着门敲了几下,似得到了回应,他便回去歇着了。

谢抒饶许是昨夜一夜没睡,自己感觉自己十分精神,但其实身体已经疲累。

躺下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还睡得十分深,也没有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再醒来就闻到了饭香,还有沈从微怕打扰到她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

她还想睡,但是深知,瞌睡无根,越睡越深的道理。

摇摇头就坐起了身,旁边伺候的丫鬟,备好了水与帕子,为她净脸。

她还半梦半醒,就被这丫鬟一个帕子拍在脸上揉来揉去,凉凉的水,拍在脸上甚是舒服。

“你这一觉倒是睡得挺深,昨晚咱们也没有很晚才睡,怎么今天到这个时辰才起?”

沈从微一早起来,就过来房间找她,这一过来就发现她睡的极深。也不好打扰她,就坐在就坐在外屋看话想心事。

待到中午,她有些饿,便吩咐了下人给他们准备一些吃食。

想等着谢抒饶一起来,就有东西可以吃,没想到还是吵到了她。

“我昨夜倒是真真一夜没睡,想了好多事情,到今天早上索性就起来看日出,在院里吃了早餐,出去走了走。那会儿还挺精神,没想到一上床,便睡得熟起。”

“原来如此,那你快起身,咱们把这个午餐吃了,等吃饱了你再睡。”

“不能再睡了,三哥刚给我的册子,我得好生研究一下。”

“册子?什么册子?”

“就是关于谢家的一些详细记录,大抵都是一些人物介绍。”

“原来!谢三哥也是细心之人,竟还准备了这?”

谢抒饶挨着她坐下,看到桌上的凉拌菜还有汤水,瞬间胃口大开。顾不得与她说话,先动起筷子。

“许是三哥觉得我脑子笨,记不住,所以准备了这个,以备不时之需吧。”

“你可真懂自黑。”

沈从微特别喜欢看谢抒饶写的话本,她总觉得她构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她总是从她的话本里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用语,并快速的运用于生活当中。

当然沈家大小姐,在外人面前依旧是端庄得体的。

只有在谢抒饶面前才会如此放肆轻松,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这些语句,也成了她与谢树饶之间的默契用语,两个人从而建立了亲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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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午后时光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七章午后时光画溪山庄的午后,谢抒饶认认真真的研究着册子上的内容。

另一旁沈从微在明列参加临山亭相聚的人员名单。

谢抒饶十分佩服她的辅助能力。此时她还一心扑在谢家这本大册子里,惊叹于谢家在颍州城的势力。

沈从微在帮她做未完成的事,她十分安心。两人也便不再讨论任何话题,只一心做着各自的事情。

外面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再加上两人都已经睡了个饱觉,脑子也足够清醒。

所以两人效率极高,谢抒饶经把所有的关于谢家的疑问,全部都列了出来。

沈从微也把所有的名单整理好,她自己怕记错了人,特意在姓名的旁边备注这是哪家的公子或女儿,也为了方便谢抒饶看。

两人十分懂得劳逸结合,就躺在床榻上歇歇脑。

“正好我把小聚名单做出来了,我念给你听听。”

谢抒饶点点头,用手肘碰了碰她。

“城南汪家,城北李家是必须得请的,贞定大家一来,其他人就好说了。”

“这两家,可有女儿?”

“汪家有两个女儿,这次都来了。城北李家只一独子,但没来。”

“那实际人并不多,可还有其他人?”

“你且听我慢慢跟你说。这一年半以来,朝中局势格局不断变化。我刚刚跟你提到的汪家和李家,再加上张家,这三家在朝中,之前是位列三公。”

“张家本是丞相之位。因为张颖儿事件,被降为司徒,此事我知道。”

这事儿他们身处“其中”,自然十分清楚。

“而前任太尉,耀王叛乱时被灭门,导致太尉之位悬空。叶家将军平叛乱贼之后,得到国主的赏识,这太尉之位当属是他的。”

谢抒饶蹙眉表示:“当属是他的?却还不是?”

她从未听过叶家在太尉之职,他手中还有兵权。

“谋其职,不做其事!”

“这叶家当真是厉害啊!”太尉管兵部之事,但手中却无兵权。

“那是,相当厉害!汪家是丞相,辅佐国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李家就是这朝中的监察史,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等。”

“我最喜欢跟这些大佬们在一起玩耍,这一说来,我们不是有机会攀龙附凤一番。要是我家表哥让你不爽了,你可以在这汪家和李家之间选择一个高门大家给嫁了去,让我那表哥后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了,你我本就是高门!”

“好吧,只要把这两个大佬请的来,那我们临山亭一局,就绝对会非常热闹火爆,我要让这画溪山庄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谢家二小姐谢抒饶和你家大哥沈从炻。”

“我的谢家二小姐,就凭你这姿色单单站在那里不说话都能引起众人的注意,你要是再闹腾点什么事儿。那何止是在画溪山庄出了名,可能在整个庄国都出了名。话说到此,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名声在外了吗?”

“对哦!不然的话你家大哥怎么会请我帮忙呢?那咱们过几日的临山亭一聚请的人是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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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湖边赏景遇妙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八章湖边赏景遇妙人两个人躺着感觉十分放松,谢抒饶扭头对她狡黠一笑,说道:“可以偷偷给清芷送去帖子,提醒她当天一定要打扮的美丽动人,最好要带一点娇弱。”

“啊?”

“就是那种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的病美人的感觉。”

“那我呢?”

“我们的沈家小姐自然也是要楚楚动人了。”

“真不知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倒是有一点好,什么事情都安排的非常明确,也不至于让我张皇失措。”

沈从微对着天空比划着双手,看看自己的指甲。

“哎呀,我的沈姐姐,说实话我若是男人都想娶了你,你可真真就是那种贤内助,有你在我才能事半功倍。”

两人还不自觉的开始互相恭维起来。看着天边落日,谢抒饶突然想到湖边走一走。

想着这落日晚霞照在了湖面上。一定十分的美。

起身跟沈从微商量了一下,得到她同意,两人就唤了小厮和丫鬟提着灯,临出门时看着周泉,在谢抒显的门外候着,知他认路,就把他喊着一起。

湖中凉亭已坐了几个人,远远看去,是三个女子。

沈从微跟谢树饶走近了才看出这三位女子是谁,但沈从微只认出了两位穿着朴素地就是汪家小姐,另外一位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小姐倒是有些眼生。

三位女子也发现了他们,便起身微笑,先是互相客套了一番,自我介绍了一下。沈从微才知道,原来鹅黄纱裙的女子是李家表小姐。

谢抒饶与沈从微初来,五人还有些拘谨,李家表小姐喻言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就再不开口说话了,只是微笑着看大家。

汪家大小姐汪怡是个活泼开朗的个性,也是她留了谢抒饶和沈从微一起赏景聊天。

她也努力找话题,包括介绍她的妹妹汪敏,还有逗喻言。

这过程让谢抒饶发现喻言是个内心特别敏慧,但却有个天生的缺陷——口吃。

汪怡问她:“有这么一个大坑,深一丈,方圆也是一丈,假如把您放在里面,您可有什么办法出来?”

喻言低头想了好长时间,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坑……坑里有……有梯子吗?”

汪怡说:“当然无梯啦,若有梯子,还用问您吗?”

“白……白……白……白天?还是夜……夜……夜……夜……夜里?”

汪怡耐心的反问她说:“随意白天黑夜,您可有法子出来?”

这人反问道:“若不是在……在夜晚,眼睛又……又不瞎,为何掉入……入坑里?”

几人听了,大笑不止。

接着,汪怡又问道:“你果然多智多能,我提的问题没有能难住你的。现在再问你一事:家中有人被蛇咬了脚,你说应该怎么医治呢?”

“冬日?”

“嗯?就当是冬日吧”

喻言应声回答:“取五月五日南墙下雪……雪……涂……涂即……即治。”

汪怡问:“五月哪里能有雪?”

喻言笑着反问道:“既然五月没……没有雪……雪,那么……么腊月何处有蛇咬?”

汪怡一拍桌子,这才反应过来,笑了起来,谢抒饶静静地看着这位李家表小姐,如此聪慧,淡然的女子,她最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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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落日余晖喻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九十九章落日余晖喻人这画溪山庄,虽说十分之大。

但是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处休息,反而每一次出门,都会碰到一些人,或者是遇到一些是非,甚至是看到别人的故事。

像今天这样一出门就遇到三个有趣的人,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多出门走动走动,还是好的。

果然不出谢抒饶意料,这个时辰,湖边之景格外美丽。

天边的太阳变成了咸鸭蛋黄,晚霞晕染那整个天空,好似仙女披霞为衫,在空中翩翩起舞。

金色的霞光,渲染得人间万物大地风景,无不反射出耀眼的光亮。

看来这几日是没有这“无根之水”制香了,能预测这天又要热上许多。

喻言看着这美丽的天空,金黄的光芒打在她脸上,有些温热,有些刺眼,但她更加害怕一闭眼就错过如此美景。

汪怡给她递了茶水,看她眼里有泪光,突然有些紧张,本想着今天带她出来走走,让她忘记些许烦恼。

没想到这晚霞勾人愁丝,这静谧地时刻最是容易思念他人,美景最是人间留不住,就跟被阎王爷收走的人,任谁都留不住一样。

谢抒饶似乎看出什么端倪,“这世间万物,就好似这美景当前,我们可以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也可以说当夕阳西下,黑夜将近,夜空中群星璀璨,也预示着明天的太阳会更好,这也代表了希望。”

汪怡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立刻搭腔,“确实!”

“每个人终究会变成天空中的星星,你一抬头便能看到它,它一低头也能看见你,与其遥遥相看泪眼,不如相顾一笑。”

谢抒饶不指望这一碗鸡汤喻小姐能干的下去,只是想给她一点呵护,让她能释然一些。

早闻耀王叛乱之时,将整个城中周边的大小官员都聚集在了一起,同时杀了不少人,其中受害最深的便是太尉一家。其次便是这喻家。

因这喻家家主在耀王要杀太尉一家时,挺身而出,舍身取义,最后虽被耀王灭了满门,却是人人称道的英雄。

正因为喻家的精神,所以其他官员也奋起抵抗,才让这耀王逼宫之路复杂了些,也为妙庄王争取了时间。

这喻家小姐当时正在李家探亲,不在家中,后来又受得李家庇佑,才得以偷生。

这一件事,在他人眼中是幸运,在喻言这里却是最沉重的痛,因为没有什么比心怀仇恨独活一世更令她痛苦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复仇,这样无力而又悲惨的现实,一次次敲打着她的心。

她生活在一个父母宠爱的,简单单纯的家庭,自幼看的最多的便是父母相亲相爱,正直善良,交给她最多的也是如此。

所以即使她有缺陷,但是却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下,长成了如今自信坚强的模样。

全家被灭门之后,喻言便被李家接去了,从此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承蒙国主垂怜,特意嘱咐李家好生照顾她。

这李家人待她宽厚,也不愿提起这段悲伤的往事,到了现在也依旧有人带着同情的眼神看她。

喻言不愿意再这样自怨自艾下去,听闻叶将军送了帖子,正好表哥不在贞定,便提出自行前来散心。

李家自是十分高兴,赶紧安排了随行送她到这画溪山庄。

第一百章 怒气从何而来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章怒气从何而来来了山庄还好有汪家姐妹陪着她,活泼的活泼开朗的汪怡时常逗弄她,让她忘记烦恼,而汪悦则无声地陪伴她。

只是眼前这美景太震撼,太美丽了,让她一时有些失神。就容易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更容易感伤动怀。

她认真观察谢抒饶,突然觉得,这个“不速之客”说出的话,似乎是在安慰她。

但是她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同情之色,更像是感同身受得出的一些感慨,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喻言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对待她,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有些人甚至会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但是谢抒饶不一样,她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安抚人心,这样的对于喻言来说更加舒服。

不,她甚至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人。

这月色刚起,四处的灯便亮了起来。

竟有小厮和丫鬟早早备好了餐食,此时已经给他们端上了桌。

汪怡刚才还在想,大家是否都饿了,得回去用膳。回过神来,就有人送了吃食。

“是谁如此用心,早早备好了吃食,我正好饿了。”

沈从微一愣说:“不是你们准备的吗?”

“不是啊,我们刚刚就约好说等一下夕阳之景观完再回去用食。”

谢抒饶见旁边的小厮没走,立刻问道:“这是谁备的?”

“二小姐,主上见您一直未归,怕您在外没有用餐,便吩咐小的给您准备了,您平日里最爱的吃食送来。”

“竟是三哥!”

谢抒饶沉吟半刻,其他人都看不见,她的小动作,脚趾的大拇指不停的上下晃动,这是她焦虑与思考的表现。

沈从微看了她一眼,“谢三哥倒是好准备。”

“坊间有闻谢家兄妹,感情笃深,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呢。”

汪家二小姐自打他们坐下以来,鲜少说话,这是她说过的第三句话。

谢抒饶见状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挑起一筷子东西,尝了一口。

脸色突变,扔下筷子,猛然起身。

直对着刚刚送食的小厮怒吼道:“这也是人吃的吗?你们如此这般不经心,是要我在汪家小姐面前丢人吗?”

沈从微被她突然这么一惊,这唱的是哪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伸出筷子,夹了几口菜尝尝味道。

跟平常差不多的味道,且这几个都是她爱吃的菜,怎的犯如此大怒。

谢抒饶这一闹倒是把汪家两位小姐吓到了。刚刚还和颜悦色,与他们一同赏景说笑,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此喜怒无常。

骄纵跋扈的样子,确实与传言无二。

谢抒饶把腿边的凳子往后那么一推,也不再与另三人打任何招呼,气冲冲的,就走出凉亭。

只留下沈从微无所适从,面露难色,左右为难。

“许是抒饶妹妹今天心情不佳,这般胡闹扰了几位小姐的雅兴,从微在此向各位小姐陪罪!”

她说完便是得体的揖礼,继续说道:“今日的菜,味道尚可,若几位小姐不嫌弃,便留下一试,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沈小姐客气,你去便是了,我们且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好的,过几日,我们在临山亭想办一场小聚会,帖子明日就会给各位送去,到时候还请各位小姐赏光。”

沈从微得体大方,与谢抒饶正好呈相反状态,让人看不透。

汪家小姐与李家表小姐自是要客套一番,嘴上都是答应了的。

沈从微赶紧撤离,在这般客套下去,她也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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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四人言欢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一章四人言欢月色刚起,所以路上都还能看得见,丫鬟早早的把灯都点亮,谢抒饶就躲在转弯之处,等沈从微走过来。

两人会合之后,都不多说话,只彼此多看了几眼心照不宣的往院子的方向走。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沈从炻与谢抒显坐在堂室,桌上摆满了饭菜,好似就等他们两个人回来。

两人一坐下就松了一口气,谢抒饶看了谢抒显一眼,发现他并无异色。

她在心中打鼓,莫不是刚才她想多了,以为谢抒显在故意设计催她回来。

但刚刚很明显,小厮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仿佛在提醒她,她该回去了,不应再次多逗留。

按照谢抒显的个性,如果说他发出这样的信号,那就证明刚刚的三位小姐之间必然是有人是不能接触的。

那会是谁?谢抒饶肚子有些饿了,也不便多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反正是沈从微早就动起了筷子,只是心中十分好奇,就问她:“刚刚何以动怒?”

谢抒饶回她:“巩固人设,再加上接到了一些暗示,觉得自己应该回来。”

沈从微一听她提起人设两字,便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如此这般仓促,反而会引起她人怀疑。

上一刻还在给别人灌心灵鸡汤施以关怀,下一刻就喜怒无常的大发脾气,好生怪里怪气。

这两日难得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大哥呢?最近几日在忙什么?”

谁知沈从炻竟学着谢抒饶说话,“巩固人设。”

沈从微一个白眼就翻到了天上,这两人现在说话一套又一套的,绕来绕去的,她即使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极不喜他们这种说话方式。

“我怕再这样跟你们混下去,总有一天我说话也是如此这般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的不知是云里还是雾里。”

“我的沈姐姐,你不管是在云里还是雾里,你都是仙女一般的人,瞧瞧刚才应付那三人,那是头头是道,得体从容!容不得任何人有一丝的质疑,沈姐姐的人设才叫巩固的得当。”

“你们各个自毁形象,倒是我还要装模作样。”

谢抒饶把碗里最大的一块鸡腿夹到了些沈从微的碗里,似在鼓励她。

沈从炻看两人的互动,这谢抒饶最会借他人之手成自己之事,更会打别人一巴掌再给别人一颗枣吃。

“沈大哥最近进展如何?我看近日,除了咱们院儿里冷冷清清以外,别人院里都是丝竹四起,莺来燕往好不热闹,沈大哥这是既有艳福,又能结识不少贞定大家子弟。”

谢抒饶这样说确实没错,她出去两次,两次外面都十分热闹,不是院里搭了戏台,就是把酒言欢之声。

“本以为大家子弟有什么新鲜娱乐,殊不知玩来玩去也不过就是一些陈年玩意,反倒让我觉得无趣。”

“沈大哥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自然是看不上这贞定纨绔子弟们的玩意。”

沈从微一听谢抒饶这话就是在拐着弯的说他大哥与那纨绔子弟无异,赶紧阻止她继续。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人又开始绕弯子说话了,我们赶紧定定三日后,临山亭小聚之事,我请的这些人你们心中都有数,再看看我有何遗漏?”

“沈姐姐做事自然妥帖,我们静待三日后临山亭一聚。”扭头看向谢抒显,问道:“三哥可去?”

谢抒饶,轻点头,不说任何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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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临山亭小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二章临山亭小聚八月初十,月已有了圆滚滚的样子。

虽说临山亭是一个小亭子,但它临山而建,一侧可望远,另一侧有源远流长的溪流。

那个亭子的旁边就有一个独立的庭院,山间幽静的庭院里,入眼都是绿树浓阴。

亭台在溪流里中留不下倒影,颇有种流水无情之意。

微风拂过,庭院里水晶一样的帘子轻轻晃动,蔷薇的香气也在随之荡漾开来,充盈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亭子虽小坐不了多少人,但庭院空旷,里面至少可以坐到二三十人左右。

然,沈从微发出的帖子有十二张,共邀请约为十六人左右。

今晚最大的噱头,可能就是谢抒饶准备已久的东西。这可是花了谢抒显不少钱。

此刻谢抒饶站在庭院的珠帘旁,透过帘子,看那月光像被遮了脸颊的少女,娇羞美丽。

庭院在临山亭旁边,它之所以称之为庭院是因为里面有楼台和院墙,而谢抒饶一来就命人将庭院的一半的墙拆除。

然后再架起高高的竹竿,将所有的珠帘穿在这竹竿之上,搭起这整面珠帘之墙。

再用五彩纸罩在灯罩上,放在珠帘下,营造出五光十色之感。

月光照在帘子上,有有这冷冷清清的荧光质感。

暖光与冷光之间交错,反而让整个庭院更具特色起来,四周的蔷薇花,不同的夏花,即美丽绽放又花香悠悠。

到了晚上月光锃亮,配上美丽纷飞的流萤。

功夫不负有心人,谢抒饶一到这画溪山庄就听说临山亭附近多有流萤飞舞。

就命人每日去抓了不少蜗牛蚯蚓去喂养流萤。从而让流萤的数量大增,每到晚上流萤轻舞飞扬,散发出黄、绿、红、还有和星星一样的光茫,这光茫点点滴滴,比如花似玉的故娘还漂亮。

塑造出了一道柔美的景观!虽然似彩霞般柔美的景观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好景不长,顷刻消失在天堂。

想来今夜,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同这月一般圆满,所有人犹如这流萤一般轻盈欢快。

临山亭一聚,虽说是沈从微与谢抒饶共同的承办,但谢抒饶觉得这个聚会认识的人颇少。

所以也无心去应酬他人,只微笑着在旁边,赏景饮茶,好是惬意!

沈从微也就陪着她,两人坐在珠帘旁边观察周围的人,有些是互相认识的,有些是初来乍到,都被这美妙的环境所吸引。

相聚聊天,把酒言欢最是欢愉,只是这消遣颇少,坐着坐着,便会无趣。

这会儿,汪家两位小姐和喻言都已经过来了,看到谢抒饶和沈从微,便走了过去。

几人聚在一起,寒暄客套了一番,不禁也夸赞这美景当前,颇有意境。

丝竹四起,有人开始吟诗作对,玩起了结对子猜迷的游戏。

谢抒饶一看这情况,干喝酒无趣,不喝酒气氛不对,拿出骰子和骰子杯开始玩游戏。

“我们来玩个游戏,你们酒量如何?”谢抒饶问身边的几人。

她的身边坐着沈从微、汪家两位小姐、喻言、还有侍郎大人的长子秦天和尚书家的小儿子李文。

“还不错,莫不也跟他们一样,要猜谜作诗?”

“不不不,这里有一个骰子,六个杯子,如果我们摇出的数儿与杯子对应,杯里若有酒,就喝了,若无就往里面倒酒,想倒多少都可以。”

“这么简单?”秦天反问道。

谢抒饶点点头,游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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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游戏氛围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三章游戏氛围正如秦天所说,这个游戏确实十分简单。但是胜在节奏快,下酒也快。

特别适合这样浪漫的氛围,特别适合互相有暧昧的男女之间玩儿。

七个人,除了谢抒饶觉得有点紧张以外,另外几个人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轮下来,五个杯子里的酒都满了,只有一个空杯子。这会儿又轮到秦天,看这局势就知道,他可能要喝酒了。

目前一二四五六号杯子里都是有酒,只有第三杯是空杯,他只要摇到了三就可以免喝酒。

然而他可没这个好运气,摇到了一,就把一里面的酒喝完,接着又摇到了二4四五六,唯独没有摇到这三。

最后硬生生的把这五个杯子喝光,他竟觉得头都有点晕了,再摇时十分安全,他卯足了劲儿往空杯子里面倒了满满一整杯。

另几个人一看他这阵势,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他,但是酒已入杯,只能顺着玩儿下去。

这一下子把局势搞得特别紧张,大家都纷纷直勾勾的盯着下一个人。

下一个人就是沈从微,她谨慎地摇起骰子,嘴里不自觉的天灵灵地灵灵的呼喊着。

这一下去摇到了空杯,沈从微开心的跳了起来,立刻把骰子递给了旁边的汪怡,然后拼命往空杯里倒酒。

汪怡看看局势,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还有四个空杯,我就不信了,我还摇不到了!”

她已经紧张不得了,拿起骰子,摇了好半天才放下去,又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揭开骰杯。

一看是个没有酒的杯子,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魅力,简单粗暴地把你代入进去。

汪悦倒显得淡定了许多,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只是一见自己也摇到了空杯,然后长舒一口气的模样暴露了自己的紧张情绪。

“我的天呐,怎么就轮到了我。”谢抒饶倒是暴露的十分明显,一到她就开始惊呼不已。

一三四的杯子里都被秦天沈从微和汪怡倒满了酒,以她今天的运气来说,应该不至于清场。

当她摇到第一杯的时候,她有点懵,然后默默的喝掉了第一杯的满酒,又再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

其他人都紧紧的盯着她,眼神里带了一点点的期待,希望她能摇到三或者四。

这样一来就把桌上酒全清了,周边其他的宾客看到这边好生热闹。就都围拢过来,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谢抒饶摇着摇着,秦天不自觉的开始嘟囔着:三三三。

“哎哎哎,刚才谁说这个游戏简单的,现在倒是挺认真的,还敢给我喊三三三,我若摇到了,便罚了你去!”

秦天一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沈从微就在旁边小声的喊着:四四四。

哎哟我去!谢抒饶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一万头羊驼奔腾不已。

听天由命吧!谢抒饶把骰子刚一放,谢抒显与沈从炻来了,见他们这里围满了人。

他们坐在不远处,似乎再说什么。

揭晓了骰子,大家纷纷地笑了起来,竟真的是三。

谢抒饶今天没喝多少,竟有一丝豪气干云的气势,举杯就干了一杯酒。

大家都凑热闹,在旁边跟着喊四四四。

一阵闹腾后还真是谢抒饶清了场,把酒都干了。

人还没散去,有人加入游戏,有人已是微醺,又是一局开始,这一坛酒不出二刻便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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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浮夸之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四章浮夸之人没有吟诗作对、猜谜斗字,只是一些简单的小游戏。

在玩了几轮之后,所有人都稍有一些微醺,不是醉的那一种,所以没有人失态。

谢抒饶也知道适可而止,就招呼大家停止游戏,稍事休息一下。

酒一旦消得快,就证明今夜氛围十分之好。微风徐徐,花香怡人,流萤四飞,月光皎洁。

好像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好似为了这微醺的时刻准备。

沈从微看看时辰,已是戌时。

想要问问谢抒饶何时去请清芷过来。两个人刚聚在一起,准备商量,就听到院墙那一头,有嬉笑打闹之声。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喻言蹙眉的看向院墙的入门处,她听得清楚,知道此人是谁。

是个她曾经十分厌恶的人,是贞定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曾经还调戏过她,导致她现在一见了他,就觉得十分恶心!

此人正是左侍郎之子于归,他一出现在人群中,谢抒饶当即就想起了两个字:浮夸!

转身去问沈从微,此人是谁?

沈从微答道:“他是左侍郎之子于归。”

“左侍郎?你好像没请他吧?”

沈从微点点头。

秦天正好站在她们身边,她就问秦天,“他也是侍郎之子,那你爹是什么?”

“右侍郎。”

谢抒饶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这跟左右护法有什么区别。

“此人你不要与他多做接触,狡诈小人,卑劣不堪。”秦天看她似乎对于归很好奇,赶紧提醒他。

“我跟你也不熟啊,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也得跟你少做接触,毕竟你家也是侍郎之位。”

“好歹我也跟你玩了这么长的时间的游戏,况且不要拿我与此人作比较,我不屑!”

秦天十分不愿意与此人有任何牵扯。

于归的身边围绕了十分多的莺莺燕燕,左拥右抱的样子十分招摇,加上说话声音之大。

在这样和谐氛围之下,显得格外乍眼。

看得出来,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他一来,要么如喻言秦天般对他嗤之以鼻,要么就是装作没有看见他。

鲜少有人附和他,看来又有好戏看了,此人如此招摇,定是要来作事儿。

看来这清芷得晚些时候出场了。

果不其然这于归一进来便大声嚷嚷着无聊,竟还觉得大家聚在一起无所事事。

立刻安排身边的舞姬先大家献舞一曲,这倒挺合着身边人的意的,毕竟丝竹乐起,美人起舞,也是一件雅事。

谢抒饶看着这些美人在这舞台在这珠帘之间起舞,格外的美丽妖娆,甚是吸引人。

她看向沈从炻和谢抒显那边,发现这两人倒是目光一致,都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一曲罢于归又安排身边的美人去陪着这些高门大家子弟,有些人拒绝,有些人也就迎合接受。

其中两个最娇俏可人的美人儿,走到了沈从炻与谢抒饶身边。

谢抒饶十分好奇他们两个人如何面对这两个妖娆妩媚大美人儿的诱惑。

两个美人儿坐在沈从时和谢抒显的身边,于归也趁势走到了他们两人旁边。

难得伏低做小状,低声地与沈从炻和谢抒显寒暄。

今晚谢抒饶与这汪家小姐、喻言,还有秦天倒是混了熟,她收回目光,勾起嘴角,抬眼看到汪悦也在看向沈从炻与谢抒显。

微微一怔,这少女含春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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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出题挑衅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五章出题挑衅谢抒饶感觉事情不妙,汪悦看着的莫不是谢抒显?如果沈从炻,倒是极符合了今夜的气氛,偏巧又是谢抒显,那她可不能放任不管。

她看了看旁边有一盘糕点,她拿起一块圆圆的糕点,“你们说,如何用三刀,将这一块糕点分成八块?”

谢抒饶说此话时,虽是对着众人,但是眼睛却看着汪悦。

“这还不简单,容我先来。”

秦天倒是积极,从了小厮手里就接过了小刀,三刀就将月饼分为六块,一时有些懵。

沈从微见状说道:“我也是想这样分。”

“我也是,我也是。”汪怡也随身附和着。

这一头汪悦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谢抒饶。皱眉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似在思考什么?

喻言很少说话,此时看到这个游戏。也想要参与一下,就拿起刀,先是将糕点一分为二,再切一刀分为四块,然后中间拦腰切一半。

只三刀,就将糕点切成了整整八块,谢抒饶不禁有一些惊叹,虽说这在现代,只是简单的脑筋急转弯。

但放在这里倒是极其讨巧有趣,喻言这么快就解出了答案,足以证明她是一个机敏聪慧的女子。

“嗯,果然还是喻言聪明,这简直了就是人狠话不多啊!”

沈从炻与谢抒显两人,许是被于归给烦着了,两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沈从微觉得挺有意思的,让谢抒饶再出一题。

谢抒饶一见于归也走了过来,就正好跟他搭话,“于公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一起来玩个小游戏吧。”

于归倒是不知道此人是谁,只是看沈从炻他们都围了过来,也就跟着凑热闹来了,没想到竟有人会跟他搭腔。

一时之间浮夸的性子让他立刻想都没想,就大声回道:“玩,咱们来玩儿,这游戏哪能难得到我!”

“好的,这次我们玩个更简单的,我们如何用三刀将这一块糕点切成五块?”

于归一出豪言壮语,再一听谢抒饶说出的话,立刻就傻眼了,这是什么题?他竟完全听不明白。

连最强王者喻言听了都开始蹙眉不语。

汪怡汪悦留在旁边用手不停的画来画去。

这种数学题,若不是以前经常被别人虐,才记得清楚,今天又想虐别人,才拿出来秀。

于归哪里是个好说话的,一看自己解不出来,面子挂不住,立刻就反悔了说:“这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玩些其他的吧。”

“若不会就说不会,何必又在那里扯其他的。”

谢抒饶见他已经开始扯开话题,立刻就冷言冷语的怼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说这个很无聊,你哪里看我解不出来了?这会儿戏耍的班子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想给大家逗个乐,你这样拿刀在饼上画来画去的有什么意思?”

谢抒饶冷哼一声:“打肿脸充胖子。”

“哎嘿,你这小妮子说的是什么话,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说话如此不讲理。”

“我倒是没看出于公子像是讲理之人呢!”

于归头顶已经要冒青烟了,刚刚她还态度极好的邀他玩游戏,这会儿立刻就冷嘲热讽。

他今日筹谋依旧,就为了跟沈从炻与谢抒显套近乎,可万不能被这小妮子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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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蓄势待发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六章蓄势待发沈从微一看她在主动招惹于归,大哥和谢三哥都无意阻止,也便放心了。

看来这于归是个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

秦天没想到谢抒饶竟然如此直白,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你我”于归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怼,旁边地人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如何?无话可说,只能承认?”

于归只在一瞬,就回到自己泼皮无赖地嘴脸,“放狗屁,你这小蹄子,是哪家小姐,老子给你的地盘你也敢撒野。”

谢抒显难得一见的抬眼看于归,慢慢走到谢抒饶身后,这让于归心中一惊,这女子莫非与谢抒显有关系?

“这是叶将军的地盘,与你何干!”谢怼怼也发现谢抒显没有阻止她,还有种鼓励之感,立刻加倍努力。

于归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他早早在这里等着,就为了给这无知女儿一个下马威,再好生炫耀一番。

“我与叶小将军的关系那就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哼!”

草包果然是草包,刚刚还动了点脑筋,这会儿就只知道炫耀了。

难怪他这样招摇放肆,竟无人置喙,原来是上头有人啊!

“哇哦,好厉害我好害怕!”谢抒饶最会阴阳怪气的说话,惹得别人一肚子火气。

这好似是害怕了的语气,又带一点矫揉造作的样子,反而让于归拿她没辙,不知她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你我”于归又是一噎。

“听闻于公子准备了杂耍班子,从微倒是好奇的紧。”

沈从微见她差不多了,就替她收个尾,免得真把这泼皮惹怒,下不来台。

“沈小姐?”于归一听她的名字,立刻反应过来,“今日的班子都是奇行之人。”

“奇行?”沈从微倒是不理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一群杂耍班子之人,各个都身怀绝技。旺财,快把他们都叫进来,今日就让大家好生见识见识,什么是奇行。

于归身边跟着的人便是他口中的旺财,一得了他的令,赶紧就去把庭院外的人全部都请了进来。

奇行之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道具,有弓箭,有长枪短剑,确实像是各个都身怀绝技的样子。

不过,沈从微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一批人是要一起表演剑舞。

因为她也曾苦练过,所以一看剑便知道。

剑舞讲求刚中带柔,在表演中多以柔为主,但练剑之人,一旦遇到危险,便会本能的出现刚的一面。

这刚柔并济的表演形式,正符合现下人的审美。

还有一群弓箭手,带着弓箭。

这一套班子,若不是于归说是杂耍班子,谢抒饶还以为这是出兵打仗的阵势。

这确实与平日里看过的不同,也渐渐上了心。

丝竹四起,剑舞的表演人员,以摆好阵列,整齐划一的舞动,时不时还配上统一的口号,显得威武雄壮。

在一转瞬之间,又有一丝一丝舞蹈的柔美,每个人都像是同一个人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音乐停,颇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于归就站在庭院的正中央,一招手便让弓箭手排列整齐站好。

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时弓箭手已将箭放于弦上,竟将箭头指向在座宾客。

一瞬间,宾客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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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箭有虚发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七章箭有虚发沈从炻一抬眼,便是凌厉之色,看着拿弓箭的弓箭手们,却发现他们眼神中未含有杀气。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站在了沈从微和谢抒饶的身前。

他本能的反应让谢抒饶十分感动,果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能真正看懂一个人的心。

正在感动之际慌神之间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原来谢抒显不知何时,也已站在她的面前,与沈从炻并肩。

谢抒饶的心猛然一颤,脑海中只能想到的并不是弓箭手何以对着他们,而是谢抒显,为何会站在她的面前?

难道又是要演兄妹情深的戏码?

“于公子这是何故?为何要将箭头指向我们?”

宾客中有慌乱之人,发出质疑之声。

“我今日跟大家说过,这些奇行异士们,所表演的每一个节目都让人大开眼界,今天他们就是要对你们放出这一箭。”

“于公子,我们可都是这贞定城里的高门大家子弟,你如今对我们以箭相待伤了我们。不怕明日人头不保?”

“各位便试试。”

于归有过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女儿们都被吓得惊呼起来,但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因这弓箭手的人数比这宾客人数都多。

离弦之箭若是够准,那是比跑都还快一些的。

鼓声震天,甚至将睡着的鸟儿都惊了醒。弓箭手气势恢宏呼喊,只见于归举起手发出指令。

弓箭手只在一瞬放出箭矢。

谢抒饶立刻作出反应,挡在谢抒显的身前,她猜准了于归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如此环境之下,对这高门大家子弟做出任何危险的行为。

所以她笃定,这可能只是一种表演形式。

刚刚只在一瞬,因为谢抒显和沈从炻,挡在她的身前,就让她在心中稍稍感动了一番。

那如果她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及时的挡在谢抒显的身前,谢抒显是否也会像她刚才一样,有些动容和心软。

给谢抒饶思考的时间太短,再一瞬她已紧紧的抱住谢抒显,她能明显感受后背皮肉被刺穿的疼痛感。

难道是她猜错了?他们已经如此迫切的行动了?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疼的只想骂脏话。

谢抒饶只能咬牙切齿地喊出于归两个字。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慢慢往下滑。

谢抒显及时扶住她,并迅速让沈从实去安排郎中。

他将她一把抱起,看她皱着眉在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

谢抒饶是真的疼到在骂人,“于归,若是等我好了,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此刻她又被谢抒显这样一盘,更加清醒了。

突然想起心中惦记的事儿,直侧头,去看了一下周边。

因为受了惊吓,也让人暂时失了风度,此时有人已开始咒骂这于归。

地上满满都是刚刚射出的箭,有心人去查看箭的设计,发现在箭尾与弓之间连着一条细长的线。

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这确实如泄泄火谢抒饶所料,是一场刺激的游戏而已。

只是没想到,射向谢抒显的那一支箭,线中途断掉,竟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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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事与愿违之苦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八章事与愿违之苦谢抒饶看到此景象,又发现在场所有人仅她一人受了伤。

这概率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瞬间一阵怒火直攻心房。

谢抒饶咬牙切齿道:“于归,若我伤重或者留疤,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于归听到此话,又看出谢抒饶受伤,此刻正被谢抒显抱着的,他一想这难道就是传言中的谢二小姐?

瞬间一身寒凉之气,从脚底冷到了心头,慌了神!

沈从微看这形势,立刻让谢抒显把谢抒饶放下来。

“谢三哥,在还没有确定伤势下,不可妄动。”

谢抒显当即将她放下,又把外袍脱下搭在她身上。

她年少便跟着父亲长在军队里,虽是女儿身没办法从军作战。

但是,也经常因为各种练习而受伤,所以就得了父亲的令,学了些基本的包扎止血之术。

虽只懂皮毛,但生怕因不断的晃动导致谢抒饶而让伤口越来越大。

沈从微关切的看着谢树饶,小心翼翼地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抒饶小声的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放松下来,任沈从微确认她是否只是皮肉之伤,未伤及骨头与脏腑。

于归见状,赶紧解释道:“此箭全部都是特制的,比一般的轻了些,且箭头都是钝头,应该不会伤的太重。”

沈从微也顾不上自己的大家小姐之范,只吐出了一个滚字,让于归赶紧滚。

现下这情形,她也无心再去应酬其他人,顾及人设问题。

于归许是怕了,这会儿着急上火,赶紧请了郎中过来看谢抒饶。

这位爷身上万万受不得一点伤,不然真真会被碎尸万段的,想想张颖儿的下场便知这人不能得罪。

谢抒饶的身边还围了些今晚刚刚认识的人,大多数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到。

看她面色苍白,早已失了之前的活泼模样。

这些人中竟是秦天最为激动,见谢抒饶痛苦难受的模样,一拳就将于归打倒在地。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今夜本是浪漫美妙的夜晚,之前所筹谋的一切,都被这一箭给打乱。

谢抒饶现在只迫切的希望,能完成之前计划的事情,不然这一箭不是得白挨了。

况且像这样的聚会,劳民伤财。还得死她不少脑细胞,再不想来第二回。

张清芷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要么集中在谢抒饶身上,要么就是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观察箭的一些设计。

反而鲜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直到她主动走向谢抒饶,成为围观的一份子。才被沈从微发现,说上了话。

“我没想到张小姐能来,今日这局势有些混乱,怕是要招呼不周了,望张小姐体谅!”

张清芷低头一看谢抒饶受了伤面色苍白,心下一紧,又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故作镇定。

且问了一句,“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近日身体不适,都在居所休息,鲜少出门,也实在是在那居所困得久了,听闻这里热闹非凡,想来走动走动,没想到一来便是这样的情形。”

张清芷说完这些话,突然感受到她的前方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看着她,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那一瞬,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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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故人重逢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零九章故人重逢谢抒饶本闭着眼咬着牙,在谢抒显怀里又浑身僵硬,更加突出了疼痛感。

正想着要不要挪开些,与谢抒显保持些距离,就听见“救命之神”的声音。

一睁开眼便看到张清芷站在她眼前。许久不见,清芷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脸颊上一点肉都不见,眼睛里更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看到她这个模样,倒让谢抒饶喜欢上心头,庆幸这个开头非常好!她这任谁见了都能起怜爱之心的形象甚得她心。

谢抒饶再回头看了看沈从炻,发现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张清芷。

此刻,她背上的疼痛仿佛已消失了不少,谢抒饶猜的没错,今日是故人重逢之日,她赌对了!

张清芷此刻眼圈微红,心中似有几只鼓在不停的敲打作声。让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慌张。

谢抒饶用手捏了捏沈从微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看张清芷和她大哥。

郎中也赶了过来,赶紧查看谢抒饶的伤势,因她是女儿身,不便在外暴露身体。

所以郎中先简单的查看了一番,目前看来是受了写皮肉之伤,“贵人们,这射过来的箭有些力道,所以需要谨慎观察,若是没有伤到脏腑,就无大碍,所以还请小姐移步到房内进一步查看。”

谢抒显听完郎中这样的诊断,便再次将她抱起,准备回院里。

谢抒饶可不想这么快离开,赶紧抓了一下他的领子,皱着眉头看他。

“三哥请稍等,今日没成想这张二小姐竟然也来了。看到她我心中的火竟又出了些,这真真让我是更不舒服了。众人都知,这张家大小姐害我不浅。现如今听闻张二小姐要被许配给叶小将军做妾,我没想到你们把我害成那样,竟还能攀上叶家。”

她虽个子不矮,但与谢抒显比较起来还是小了些,此刻窝在他怀里,伤口被牵扯的痛感在提醒她,速战速决!

见张清芷不说话,谢抒饶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张家难道只能通过嫁女儿家,来成全自己富贵之路?真真是庸俗可笑之极。”

张清芷一听她说此话,更是无力反驳,本就泛红的双眼,瞬间泪花涟涟。

只默默低下头,双手绞着手绢。

沈从微见状觉得谢抒饶说话十分过分,就轻声咳了几声。

也未在中间做任何调解,毕竟这张家与他们沈家和谢家在面上是过不得的。

现下她要是替了张家说话,反倒是奇怪。

只是刚刚谢抒饶提醒他,看她大哥以及张清芷的表现,她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里包含了些许复杂的感情,好似久别重逢恋人一般。

她心中一咯噔,之前谢抒饶便问过她,沈从炻与张清芷是否般配?再回想前几日,谢抒饶劝解她,让她在为清芷寻人之事上顺其自然。

突然有茅塞顿开之感!

只是这张清芷分明爱着的和寻找的是一个叫做史从绅的人。

又是如何与她大哥结识并相恋的?这时间线怎么如何也对不上啊!

谢抒显倒不想再此多逗留,只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如何?现在还精神了不成?”

谢抒饶嘟着嘴,作出不开心的模样,就把头蒙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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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故人依旧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章故人依旧谢抒饶一脸不屑地看着张清芷,说道:“妹妹只是心中有气,这张家二小姐不知是有何等好运能嫁于叶小将军。”

这张清芷听她说到此话,立刻眼中的泪水更加多了,一串接着一串直往下流,甚至心口都感觉有些憋闷。

一时之间竟有些头晕眼花,险些站不稳。

而此时沈从炻已走到她的附近。

谢抒饶在心中呐喊,再加把柴烧起来烧起来。

“你们瞧瞧她这个鬼样子,天天生无可恋要死要活的,还是从乡野来的庶女,就凭她也配!”

沈从微真是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怎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谢二小姐,我如何得罪你了,你”张清芷又是一个踉跄,就要摔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从炻快速的走过来接住了她,一把搂住她。

沈从炻抱起张清芷,看了谢抒饶一眼,语气生硬,“她如何,容不得你说。”

再低头看向张清芷,眼神柔和了一些。

谢抒饶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绽开成一朵烟花。

“可以走了,可以走了。”谢抒饶在嘴里嘟囔着说要走,用手扯了扯他的领子,不停地示意他赶紧离开。

不然等沈从炻反应过来了,她必死无疑,可能沈从微都会单手劈了她。

她这样显然一副把谢抒显当做自己的坐骑的样子。

谢抒显低头看她,她睁大眼睛的样子,像足了一只狐狸。

她的手还放在他的领口,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身体立刻又紧绷起来。

感觉背部又开始疼起来,眉头紧锁。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被这一幕惊到。

一边谢抒显抱着谢抒饶离开,好歹这也是兄妹情深,可以理解。

但要说这另一边,沈从炻抱着张清芷离开,这该如何解释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突然这般亲昵。

这两对倒是安然自若的走了,只留下沈从微一个人在这里。

她现在呆若木鸡的模样,瞬间暴露她毫不知情的事实。

这该如何是好!不如她也晕了完事。

但连子渝又不在,她是实在受不得别人碰她,只能恢复她得体的沈小姐模样,“今日天色已不早,各位又都受了惊吓,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即使沈从微再怎么封锁消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在座的宾客大多也听说过张岩一要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叶将军做妾之事。

人群中早已开始议论纷纷,此刻这张家二小姐却被沈从炻带走,还是以那样暧昧的状态。

众人自然是惊诧不已,又对此八卦好奇不已。

难道这沈从炻是抢了叶小将军的女人?

于归一见这情形,就趁机问道:“沈小姐,我看你这大哥与张家小姐像是旧识?”

“这事儿,从微不便多言。”假笑得体小姐上线。

“你们刚刚也瞧见了,他们两个人那一副天雷勾动地火的样子,可不是清白模样。现在他们又这样离开,不合礼数吧。”

沈从微本来以为糊弄两句就将大家打发走便了,谁知还有一个好事者于归在此。

像这样的情况,他不火上浇油一番,怎会成事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据理力争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一章据理力争恐怕他现在恨不得将此事闹大,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在意他今天伤了谢家二小姐的事。

“于公子怕是想多了,我大哥不过见谢家二小姐要晕倒,出手相助而已。”

“沈小姐这样一说,这真真像极了是在糊弄人呢,都这般模样了,回去了还真不知还要发生些什么。”

于归一脸猥琐地笑容,似已在脑海中想象。

看他如此,沈从微只想到兔头麞脑四个字。

众人自是不信她说的话,紧要时分,沈从微突然想起了近日谢抒饶跟她说过的话。

于归发现她在走神,立刻补充道:“我看近些时间,沈家大公子日日都跟我们混在一起,他什么德行,我最是清楚。我没想到沈二公子美名在外,沈家却出了一个如此不成气候的纨绔公子。”

沈从微一听到于归说这样的话,瞬间翻了一个白眼,他一个游手好闲、放浪形骸之人有何资格评论她英勇威武的大哥。

对这个刚刚伤了谢抒饶的鱼龟,沈从微已失了耐心,客气得体在这一瞬都消失不见了。

“我竟不知于公子竟还有说别人是纨绔子弟的资格,外界传闻于公子的行径,常遭人唾弃!我大哥实担不得这四个字,倒是您极其适合!”

“沈小姐如此激动,莫不是感到心虚了。”于归也不生气,只戳她的痛点。

“我自不会因此事而心虚,张家二小姐未婚嫁,而我家大哥也未娶,两人即使情投意合也十分合理。”

难怪前几日,谢抒饶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叨,一副想撮合清芷与她大哥的样子,原来是磨砺以须。

沈从微眼神一转,底气十足:“再者之前我大哥从边关回来就跟我讲过一件事,他曾说路过某村庄之时,遇到了一些意外,被农家女子所救。当时他与我讲此事时,我并未联想到此人是谁,今日一见两人状态,便想那这张家二小姐可能就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既是如此,我大哥这般对他救命恩人又有何不对!”

“沈小姐莫不是在编故事,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沈从微眼神凌厉,看向于归认真说道:“那看来今晚谢二小姐受伤之事,定也不是意外,而是人有心而为?毕竟这天下没有如此巧的事。”

“今夜之事绝对是个意外,你可别再此胡诌,污了人清白。”

“于公子既能污别人清白,怎就不允许别人这般对你?况且今晚之事本就十分蹊跷异常,我做出合理的推测,又有何不可?再说,今晚在座的各位宾客,都是贞定城的高门大家子弟,你以这般形式去戏耍大家,又有何居心?”

于归确实是个草包,一旦发现别人比他强势,他就会立刻软弱下来,且自己本身口才就不如人,现下被怼的无话可说,脸色涨红。

再加上宾客早已缓了过来,觉得沈从微也说的十分有理。

“各位且听我一说,今天晚上的安排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才做了这般举动。况且大家是不是也感觉十分的有意思,这可是花了万金才请来的班子。”

“哼!有何意思,怕不是于公子在旁看我们的笑话,才觉得十分有趣吧。”

沈从微察觉自己已占上风,准备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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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解释清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三章解释清楚两个人在谢抒显离开后,都保持沉默。

谢抒饶知道其实心里有一团火没有发出来,又因为她受伤了,过于担心,所以一直在忍耐。

她又见沈从微似乎有些紧张,想缓和下情绪,便主动跟她搭话。

“我与你主动交代,遇到你大哥之后,听完你大哥是一个传奇人物,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能否把清芷介绍给他,一解燃眉之急。”

沈从微不语,只等着烈酒与帕子送过来,给足了她解释的时间。

“今天晚上这两个人见面,我在心中赌了一把。其实只能算是五五开,若是赌输了,就当是相亲大会让他们见上一面,若是赌对了,我便能完成你大哥交给我的任务。又能让故人重逢,也倒是两全其美之事。”

沈从微擦拭她身体的双手稍微顿了一下,心里的那团火,还是忍不住想要发出来。

她与谢抒饶两个人,虽说一见如故后一结金兰。

但是毕竟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程度都还得建立在沟通的前提下。

所以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楚,不然憋在心里便会成为一个死结,从而影响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沈从微向来不喜这样的事发生。

“你若是知道了,只要提前知会我一声,难不成我还会阻止你不成?你这样对我隐瞒,然后你们都走了,只留我一人在那里应付,若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与你之前的计划不符,那么你还不是功亏一篑?”

“我自然是信任沈姐姐的。”谢抒饶见苗头不对,不敢多言引发“大火”。

“我对你这样的信任,我只能说谢谢,但是我不能理解!你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做任何事情不愿意说,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以为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你做的所有的事情。我不是神仙,没有办法做到这样。再者,你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考虑一下。”

沈从微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要过于咄咄逼人。

只是说着说着,刚刚经历的事情一幕幕浮现,越发觉得委屈。

“当时我在不了解情况的状态,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的大哥莫名其妙跟着所谓仇敌的女儿走了,还是以那样暧昧的状态。那位仇敌女儿还即将嫁给的是这山庄的主人,我一头雾水在那里,毫无立场可言。”

谢抒饶心中猛然一惊,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事。

赶紧起身,端坐在沈从微的对面,与她目光对视,但此刻沈从微越想心越凉,眼圈也有些红了。

见状谢抒饶不禁开始反思,她在筹谋计划这一切的时候,甚至赌这一局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考虑到沈从微的感受。

她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成功的引起叶家和沈家的矛盾,也顺利让沈从炻变为众矢之的。

又能解决张清芷的困难,若是能成就一段良缘美事,那更是意外之喜。

但是她最容易忽略的,就是身边之人的感受。她忽略在他们四个人离开之后,沈从微独自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地。

沈从微现在的委屈,如果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的去想,连谢抒饶自己都觉得过不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骗子兄妹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五章骗子兄妹城市生活压力大,父母总是很忙,一上班就会把谢抒饶关在家里,于是谢抒饶小的时候怕无聊,就自己跟自己玩,时常要一人分饰几角。

再加上经常看琼阿姨的片子,自然学会了一套娇弱无力女主角的套路。

此刻想要起身,那是难到不行,先是要双手慢慢撑起身子,当然她如此虚弱,自然是撑不住。

身子沉沉地落下,牵扯了伤口,引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眼眶瞬间聚满泪水,又好似怕谢抒显看到,立刻擦了去。

这一系列动作,要慢要自然,要显出女儿家的柔弱之感。

“小骗子。”

“三哥,我可以说句实话吗?”

谢抒饶看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若说我是骗子就说骗子,切莫在骗子前面加个小,显得有些怪。”

“哪里怪?”谢抒显双手环胸看她。

“本身骗子就是贬义词,你若是在前面加了小字,就像亲昵称呼一般,我想我与三哥之间并非是亲昵关系。”

“确实如此,骗子。”

谢抒饶耸耸肩,这样听来也舒服多了,“三哥为何一再的说我是骗子?”

“你早就发现沈从炻就是张家二小姐要寻之人,却刻意隐瞒,还跟沈小姐说你也是才知道想赌一把,怎可能?”

“三哥莫不是高估了我的智商。”谢抒饶认真看他,目光灼灼,“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代表你早就知道,那么我们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情,骗子兄妹?”

谢抒饶许是仗着今晚因他受伤,说话格外硬气,一个不服气就把话怼了回去。

挪挪身子,背后的伤敷了药之后,虽还有些疼,但可能时间一长也有些麻木习惯了。

她盘腿坐在床边,今天听了沈从微说的话,致使她现在心烦意乱,又觉得十分亏欠沈姐姐,内心惴惴不安。

谢抒饶即是如此,越是心里有事,就越会话多。

“三哥,既然我今日也算是救了你,可否给妹妹记上一功以资鼓励,至于嘉奖的话,若是有妹妹也可以接受。”

她说完立刻星星眼看着谢抒显,她这样子,足足狐狸模样。

“我记得,今日所花千金,皆由我出。”

“确实。”提钱做什么,多破坏气氛。

“那妹妹还需要何嘉奖?”

“如果哥哥将这两件事相提并论的话,妹妹也无话可说。毕竟今晚本身就是有任务的,虽然我不敢以此来邀功,但是很显然我已圆满完成,只是这过程颇为曲折了些。我倒觉得这两两已相抵,三哥还是来说回我救你这事。”

“谢谢妹妹今日仗义相救。”

“三哥客气。”

“听闻于归是个极爱斤斤计较,眦睚必报的小人,就怕他对今晚之事怀恨在心”

不知为何,在这黑夜里谢抒显,悠悠地声音让谢抒饶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这院里有三哥,我想他不敢轻易造次。况且我也算是救了三哥一遭,英明神武的三哥怎会允许自己的救命恩人受伤呢?”

“说不准。”

即使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谢抒显还是看出她嘴角微微抽动。

不想跟他聊下去,就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不如你早些回去歇息。今夜可否把周泉留在我门外当值?”

“为何?”

“许是亏心事做多了,心有不安。”谢抒饶趴在床上,宛若一只咸鱼,“且自家哥哥都不愿护着我,我也是伤透了心。”

谢抒显勾动嘴角,关了窗,用极大的声音吩咐周泉在她门外守着。

又让暗卫彻夜巡逻,不容有失。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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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冷战开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六章冷战开始临山亭聚会的第二天。

谢抒饶本好久没有做的噩梦,在昨晚统统做了个遍。

让她一直睡得极不安稳,所以当她醒来时,脑袋晕不说,耳后还有一阵一阵的嗡嗡声。

正因为如此,她忘了背后受伤的事。翻转身体时,伤口传来的刺痛感才让她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平日里谢抒饶倒没有多少起床气,但是今天一起来便如此不舒服,一阵发泄式的捶床。

引得外面侯着的丫鬟纷纷冲了进来,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

谢抒饶看着蜂拥而至的人,发现沈从微不在人群里,一阵失落。

不禁抠脑壳,不停地在心中反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哪!

谢抒饶后悔不已,嘟囔着嘴。

翠竹看得出她心情不佳,就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郎中早早就在门外候着了,想看看您今日伤势如何。”

“不看了,不看了。感觉已无大碍,等会儿,你帮我换个药吧。”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谢抒饶蔫蔫的不想多说话。

“今日一早便收到了许多拜帖,大多都是想来看看小姐的。”

“你都替我推了吧,这几日我谁都不想见,就说我身体不适。”

“好的小姐。”翠竹示意丫鬟把吃食都端了过来,“主上吩咐,今日给小姐备些清淡的餐食,刚特地让郎中都帮忙瞧了瞧,小姐现在用否?”

“算了,我今日胃口不佳,待会儿你替我换了药,我便再歇一会儿。”

“好的小姐,等下若是你饿了,你就唤翠竹,厨房随时给您备着。”

“嗯!沈大哥,今日回来了吗?”

“沈公子从昨夜起就没回来,倒是不知他去了哪里?”

谢抒饶听到这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还能在哪里!按照这情形莫不是在清芷那里。

但是这孤男寡女的若是相处一夜,按照外面的风声,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了。

“翠竹,你去替我将沈大哥寻回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好的小姐。”

谢抒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俩这事儿能成,若是现在过于亲密,惹得别人闲话四起。

万一要是没谈成,崩了!这对清芷更会是致命打击。

现在想来,却发现自己确实冲动了,若是再考虑周全一些,也不至于会忽略沈从微的感受,又把清芷置于新的险境之中。

她现在只希望,这沈从炻能待张清芷真心些,护她周全。

翠竹一看她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不禁提醒她:“小姐,你的胳膊放松些,太用力了,万一牵扯到伤口又是要出血的。”

被翠竹这样一提醒,谢抒饶这才发现,自己在心中暗暗想事情,过于紧张不由得捏紧双拳,胳膊紧绷,这时意识到后背有些疼,才慢慢放松下来。

谢抒饶侧着身子躺下,任由翠竹伺候着洗脸、换药,翠竹也不敢碰她的头发,不自觉地避开。

犹豫了半天,谢抒饶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翠竹,今日沈姐姐没来看我吗?”

“沈小姐一大清早便出了门,这会儿还没回来。”

“出门了啊,好吧!”谢抒饶听完后,脑袋埋的更深了,耳朵红红的耷拉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冷战继续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七章冷战继续八月十四日,山里已下了两天的雨,就跟谢抒绕的的心情一样糟透了。

因这天气不好,所以倒是少了许多人来打扰她,只是谢抒显来的勤了些,偶尔会过来看看书,下下棋,喝喝茶,但大多数的时光,谢抒饶趴在床上休息,而他则会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看书。

谢抒饶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两个人都是闲人,做个伴的事儿。

只是她有好多天没有看到过沈从微,虽说两人就在一个院儿里住着,但是这四天彼此都没见过。

她一直安排翠竹去替她打听沈从炻与张清芷的事情,所以这几日还能得到些消息,缓解她的紧张感。

天气凉爽,她背后的伤,谨遵郎中嘱咐每日按时换药,还会服用一些汤药,忌口了好几日,所以恢复的极其之好。

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倒不影响她平时生活。只是她情绪不佳,郁郁寡欢,所以也懒得出门。

再加上外面的天下着雨,除了吩咐翠竹,帮她接些雨水以外,基本上她也是闷在房里,赖床看看话本,或者写写字打发时间。

一到中午两人便坐在堂室里用餐,吃完就又各自回位,做自己的事情,冷清作伴,也无风雨也无晴。

翠竹今日又去打听了一些消息,见主上与小姐都用食结束,不知从何说起,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一边,谢抒显见她有话要说,就示意她站了过来。

“有话就赶紧说了。”

“是主上,小姐,这两日沈小姐往张二小姐的院里走的勤了,外界多有传言,说这沈小姐不喜张二小姐与她大哥多有纠缠。想着说服张二小姐离开沈公子。”

谢抒饶拍拍桌子,说道“这怎么可能,你继续!”

翠竹清清嗓子继续,“这一来二去的,没说动张小姐却把沈公子给惹急了。另外因这张二小姐的事情传到了叶小将军的耳朵里,叶小将军觉得沈公子十分驳他面子,便放话出去,非这张二小姐不娶,这才把事情越做越复杂了。”

“你说沈姐姐这两日不在这院里,都是去处理这事了?”

“许是如此,这两天沈小姐早出晚归的,每日回来,眼圈红红唉声叹气的,不知是在这张小姐院里吃了闭门羹,还是在这沈公子那里受了气。再者,外界老有传闻,张小姐与沈公子早已暗度陈仓珠胎暗结。”

翠竹看了看主上和小姐的脸色,继续说“这难听的话,都是传到了沈小姐的耳朵里过的,再加上沈公子也不理解她,张小姐也不配合她,弄得里外不是人,倒让沈小姐确实难堪难做。”

谢抒饶赶紧接话,“她不管便是了,何苦为难自己。”

一听翠竹说完,谢抒饶的心里又揪了起来。

沈姐姐去阻止这件事情,难道是因这沈家不同意?

“小姐有所不知,沈公子似乎对张小姐也没有多上心,现在每日都在外寻欢作乐,恐早就忘了张小姐。所以大家都在说,沈公子就是知道这张二小姐即将要跟了叶将军,才抢了她,还说若不是张二小姐是叶将军的女人,他才不会要。”

翠竹还想说些什么?便看见谢抒显对她摆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泄争吵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八章发泄争吵翠竹便低头退下,出去时见主上眉头紧锁的看着小姐。

一阵惊慌,莫不是刚刚说错了什么,惹得小姐和主上不开心了?可这些话不都是主上让她说的吗?

谢抒显见她脸色不佳,还有些慌张,“如今顺了你的意,成功的让从炻引起了叶小将军的注意,其实做得不错。”

谢抒饶抬眼看他,第一次眼神冷漠,“三哥莫不是在安慰我?只是这安慰听在我耳朵里,倒让我更加不舒服了。”

她一说完,便坐起身来,迅速的朝门外走去,大声喊着,“周泉,随我出去一趟。”

在转头对着谢抒显说“三哥不必担忧,我去去就回。”

“抒饶妹妹要去哪里?”

许是这两日谢抒饶闷在屋里想事情越想越不明白,更加郁郁寡欢,再加上身体不适,情绪不佳,容易把别人的好意都曲解。

所以谢抒显说的话在她听来更加的刺耳了。

就好像他跟着她,只为了监视她!控制她!利用她一般。

而她就是一个没有信用的女子,会随时逃跑,不值得人相信一般。

“你不必担心,这山庄里处处都是你的人,我逃不了。”她语气里都是冷刀子。

谢抒显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眼里也有些怒气。

“你要说什么便说,不要老是这样子,欲言又止。”其实她说出的这句话,也是给自己听的。

她现在就十分后悔为何自己对待身边之人,也是如此不愿意解释,不愿意沟通,事事都算计。

“撒的什么气?”

“怎的了?哥哥现在不要我的命,我就连生个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她本就心情烦闷,不知是不是身体的原因,导致她一直在钻牛角尖,怎么都想不开一些事。

葵水也迟迟不来,心里的火也憋了好几次,现在是忍不住了!

谁惹了她,就如同吃了炸药般轰炸谁,早已不管谢抒显会不会要她的命,索性痛快地豁出去。

只一股脑儿地把这一团火发出去,且她今日一定要见到沈姐姐,要给自己个痛快。

“不要不讲理。”谢抒显突然扶额,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与你之间没有讲理这一说!”

“谢抒饶,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乱说话!今日若是要去哪,我陪着你便是,你再胡搅蛮缠下去,后果自负!”

谢抒显的声音冷到足以让身边的人,统统跪了下来,唯有谢抒饶怒目而视,不作退让。

“我不要你陪!我们俩最好保持永远保持距离,不要靠近,省得某人又以为我喜欢他,然后把我就囚禁起来。”

谢抒饶说完这话,便甩手走人,周泉看了看主上的脸色,也不敢动,这两人是在吵架吗?只是这内容,怎么听着怪怪地。

周泉还在愣神,主上铁青地脸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小姐的步伐脚步。

走近了,才发现小姐在自言自语,甚是慌张,周泉靠近了些,才听清楚她说的话完了完了,我为什么要发火,我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两个人才关系好些,天啦天啦!哎!现在我得赶紧找到沈姐姐,我今日非得解决了此事不可!

周泉不敢打断她,一听到她要去找沈小姐,立刻在前面引路。

“周泉,我刚刚跟你主上说话声音大吗?”

“大……怒吼!”

谢抒饶哭笑不得,只加快脚步。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人重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九章三人重聚谢抒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周泉在前面引路,直奔张清芷院里。

这已经三日了,她必须得抓紧时间去跟沈姐姐解释清楚,另外她需要了解一下沈从炻与张清芷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两人若是不合适,她得及时止损。

突然觉得好笑,自己已是自顾不暇,还有闲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急于解决的永远都是别人的事,到自己了反而想要逃避。

站在张清芷的院门口,谢抒饶犹豫了一下,便是让周泉敲门。

过来开门的是张清芷的常侍丫鬟,谢抒饶那一晚见过她。

只是她很好奇,为何常侍丫鬟在这里等门?那其他小厮与丫鬟呢?

小丫鬟十分机灵,一看到门外之人是谢抒饶,立刻将她引了进来。

谢抒饶一看这阵势,便察觉到不对劲,她让周泉在门外守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跟着丫鬟,一路上都没看到其他人,走到了房间附近,便听到里面有稀稀疏疏的说话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谢抒饶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坐着她熟悉的两个人,丫鬟很自觉的把门关上。

“你总算来了。”率先开口的是张清芷,“你若再不来,某人要把你念死了。”

“你们这是在做甚?莫不是这几日给我下了个套,等着我钻。”

“你现在才发现未免也太晚了些,平日里那些机灵劲儿都用在哪里了。”

谢抒饶摇摇头,又是无可奈何,又觉得放松许多,“关心则乱吧。”

本来以为这一趟过来要准备很多说辞,在心中打了几日的草稿,却在这一刻又不知从何说起。

清芷和沈姐姐看起来都十分的冷静,一点都不像之前生气的样子。

“我就说吧,她还是有一些良心的,极在乎你的。”

沈从微嘟着嘴不说话,只低头看自己手中的茶杯。

张清芷见状赶紧给谢抒饶使眼色,让她赶紧说话,现在这形势,看到清芷还有闲心来做说客,就证明外界的传言,不尽然是真的。

这两个人悠闲地坐在房内喝茶,又屏退了所有的侍从和丫鬟,自然就是想把这段关系做的隐蔽些,那些传言约摸着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那翠竹今日跟她所说的话,估计是他们串通好的。

想到这里谢抒饶的第一反应竟不是生气和伤心,而是长舒一口气,她认真的看着沈从微说道:“沈姐姐,我曾承诺你不会坑你,让你相信我。但是我没有做到,这件事我向你道歉!那日临山亭一事未与你商量便设计了一切,还将你一人丢在那里,独自面对所有的质疑,我也道歉!我虽事事都考虑周全,你作为我最亲近的人,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实不应该,我近日已反省过,所以还请沈姐姐原谅!”

谢抒饶站起身,对她低头作揖。

沈从微见她态度诚恳地做着反省工作,清芷也劝说了好几日,所以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大半。

“这两日你在房里听着翠竹跟你讲这些事情,你心中的第一感受是什么?你刚刚踏入我们房间,看到我跟清芷两人,相谈甚欢,第一反应又是什么?”

谢抒饶一屁股坐下,先给两位小姐姐倒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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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感情之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一章感情之事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穿了进来,一瞬间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许多,也让谢抒饶的心情豁然开朗。

只是肚子咕噜咕噜有些痛,感情之事,谢抒饶又拿出劝解沈从微时的话:

“我们如果做彼此的说客,倒是也挺不错的。只是感情这事,就像人穿鞋子,大小是否合适,只有穿鞋之人才能明白,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切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因他是救命稻草,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聪慧之人,一点即通。”谢抒饶一个响指打下去。

两人又是一阵默契的微笑,沈从微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谢抒饶十分喜欢现在的感觉,他们三人之间,也渐渐多形成了一些默契。

她在心中暗自发誓,若是以后再有计划任何事情,定先与他们多商量些,不要想当然得忽视他们的感受。

这样的话不至于发生像前几日那般的事情,产生太多误会。

“沈姐姐,这几日下雨我便命人在院里面放了几口水缸,续了不少的雨水,这样的话无根之水就有了。那等明日天好些了,咱们出去采采药,看能不能教我做做制香。”

她赶紧趁热打铁维护关系。

沈从微看看外面的天,阳光明媚,雨过天晴,好似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她点头。

“好,不过明天是八月十五,咱们得早点起来,上山去采一些柏树枝叶。我早就命人将藿香、丁香、白芷的药粉和百年酵母都送了过来,还有制香的模具。”

“制香还需要酵母吗?”制香小白反问。

“酵母乃药香之魂!且我之前在赵家求了半块百年酵母,十分难得。药性相生相克,酵母便是能让它们和谐共处的秘诀。”

“你们要制什么香?”张清芷十分好奇。

“岁柏香,可清热利湿,祛风解表。熏可杀菌除燥、护宅驱虫,吸可清热利湿、祛风解表。”

“好,清芷你就在院里等我们回来。”

“那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这上山还是很危险的,得多注意些。”

“放心,有沈姐姐在,无碍的。”

谢抒饶说完便挽着她的胳膊,撒娇般的在她肩头蹭了蹭。

“不过今日你们都要与我说说,就外面的流言四起,连我都险些以为你们闹了起来。是为何?”

“我来清芷院里,就是想问问她与我大哥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你可知我大哥有多神奇呀,他每日到了晚上就在这院里守着,然后也不解释,看得我都着急。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大概的一些过程我还是了解的,所以我就过来跟清芷解释一下。”

沈从微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助攻。

“我倒十分害怕你家不同意这两人。”谢抒饶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这两个家族之前纠葛不少。

“我大哥,他若认定,任谁都拆散不了,你看他这夜夜如同痴人一般相守,便知道了。”

“万没想到,你大哥是这种路子。”谢抒饶在心中感叹,“只是这风声太奇怪。”

“确实,谁曾想这一转头外面的风声就变成了你听到的这些,我想定是我大哥和谢三哥又做了什么吧?”

谢抒饶接话说道:“无非就是想让你大哥成为枪靶子,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再引蛇出洞。”

三人挑眉心照不宣,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许久没见,叽叽喳喳就开始讲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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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月圆之夜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三章月圆之夜中秋月圆之夜,待天一黑,圆圆的月亮挂在天头。

几人坐在院中,感觉十分惬意。再加上山中的凉风一吹,早没了夏天的感觉。

只是这桂花开的晚了些,今夜没有机会赏月赏桂花品酒。

许是临山亭一事儿闹的慌,谢抒饶这个中秋节并没有折腾出其他什么花样来。

只是几个人坐在院中,吃些东西,喝喝小酒,赏月聊聊天。

沈从炻今日没有去做守夜人,与他们三人一起在院中坐着。

他们都能听到院子外丝竹之声,显然外面的气氛比他们院子里浓烈很多,反倒更加显得他们院里十分冷清。

谢抒饶看了一下沈从炻的脸色,轻轻地说了一句。“今日月朗星疏,你看院头那鸟儿,都能看的清楚。”

鸟儿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话?赶紧飞到林子里。

沈从炻喝酒的手顿了顿,“若是我站在院头,是不会让人看到的。”

难怪日日都在清芷院里守着,外面的风吹得与现实情况如此不符,毕竟她听到的就是他早已厌了清芷,夜夜笙歌。

两个人目光对视,连沈从微都感受到他们在暗中较劲。

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小厮赶紧跑过去问来人是谁?问清是汪家两位小姐和李家表小姐。

小厮看了一眼主上,见他点点头,便立刻开门请贵客们进内。

“且等等我。”秦天和李文也过来了,一看门要关上了,立刻制止。

谢抒饶一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眉头紧锁,她完全没有客人来相聚的喜悦,本想着今日早些休息的,看来是做不到了。

沈从微起身迎接道“几位公子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沈公子说今夜月圆之夜,想请我们一起小聚一下。前几日谢二小姐受了伤,我们一直没能来探望,这瞅着机会就赶紧过来了。”

说话的是汪悦,真是难得,汪怡没有抢话。

“汪小姐有心了,感谢各位前来!”谢抒饶客气地点点头,“前几日确实是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正好今天是月圆之夜能见到大家真的是十分开心。”

既然是沈从炻请过来的人,又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她总感觉有阴谋。

临山亭那晚后,沈从炻甚至是质问谢抒饶的情况都没有。

今日本想试探一下他,却不曾想他平静的让谢抒饶都放下了心防。

“你好些了吗?伤口都痊愈了吗?有没有留疤?现在还疼吗?”

秦天一连串焦急且毫无逻辑的发问都是打断了大家的寒暄。

“谢谢秦公子关心,我已好的差不多了。”他这般容易惹人误会,真是让谢抒饶头疼。

“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不要让身子留疤。”

沈从微正在喝酒,被秦天这样一说,呛了一口酒,猛然开始咳起来。

倒是谢抒饶十分冷静,客气有礼的回他,“我三哥遍访名医为我疗伤,再加上沈姐姐每日替我换药照顾有加,秦公子多虑了!”

不知为何,这话在沈从微耳朵里听起来特别有一种我很好,你少管闲事的含义。

再一扭头就看到汪悦,眼眸含春看着谢抒显,脸上都是女儿家的娇羞。如此明显,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爱慕谢抒显。

沈从微用胳膊肘碰了碰谢抒饶,让她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暧昧从生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暧昧从生在临山亭,谢抒饶就发现汪悦心怡谢抒显。

平日里她很少与他们说话,但只要谢抒显在,她就一定会主动搭话。

在谢抒饶眼里,若是将沈从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阴谋论一番,他今日请了这几人来,必然是没安好心的。

院子里因为来的客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几人互斟美酒。

有汪怡和秦天在中间活跃气氛,制造话题,让谢抒饶早早就来了困意散了大半。

且她要防备沈从炻给她下套,所以保持清醒是她要做的第一步。

汪悦对着谢抒显灿然一笑,说道:“谢公子,我看你喜欢吃这绿豆饼。我家有一糕点名厨,我与他学了几道手艺,恰好最擅长做的就是绿豆饼。改日我做好送来让谢公子尝尝可好?”

“谢谢汪小姐好意!”

谢抒显说完后,反让在座的人猜不透,这模棱两可的话是要拒了她呢?还是随她的意,改日有空就送过来。

“那好,我明日做好我便送过来!”汪悦语气轻快。

谢抒显依旧表情淡漠,也无任何表示,反而是旁边的沈从炻助攻般地说了一句:“这谢三公子,平日里最是挑食的主,若是汪小姐能送些他喜欢的东西,倒是解了这院里厨子们的急。”

“沈大哥这样一说妹妹可就不开心了,平日这院儿里所有的吃食都是由我来准备的。若是三哥不满意,那他就少吃些,但今日这绿豆饼也是厨子按我的说法做的,他也吃了许多,何苦又麻烦汪小姐送东西来?又何来解了厨子之急这一说?”

谢抒饶这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说辞,更加让她想打了自己的嘴。

引得谢抒显难得张口说话:“你这点倒是从未变过。”

沈从炻虚眼看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谢抒饶太熟悉这笑容的含义,因为她算计人成功时也会这般看着入坑之人。

于是她在心中默念:控制住自己。

汪怡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助攻她妹妹,“抒饶妹妹,你呀怎不动我家妹妹的心思呢?”

一边说还一边挑眉让谢抒饶看谢抒显。

她自是明白的,立刻转头对着汪悦盈盈一笑说道:“若是汪姐姐有空的话,还是多来这院儿里走动走动,陪妹妹说话。至于那些吃食就别费心思了,毕竟太劳神费力,妹妹也极怕汪姐姐受一点苦。”

“谢谢妹妹体谅,只是我看谢公子喜欢,便心想着能做他喜爱的东西,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汪悦如此直白热情确实让谢抒饶始料未及。还不等她说什么,秦天就接话了:

“你近日受了这般重的伤,怎还为了这些小事劳神费力的?若是再受伤可如何是好?你以后若是缺了什么便于我说,我派人送过来,定给你送最上成的。”

他话一说完,几人都是暧昧的笑容看着这你来我往的两对。

沈从微想从谢抒饶的表情里一探究竟,才发现她面色尴尬不愿接话,立刻就替她说话。

“秦公子,这院儿里不仅有谢家,还有我们沈家在此住着。怎会亏待了抒饶妹妹,所以不需要秦公子如此费心。”

秦天也不是傻,看得出沈从微在帮谢抒饶推拒,“好,不过若是抒饶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定当竭尽全力。”

他也是爽快之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毛钱的八卦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五章五毛钱的八卦李表小姐喻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含笑看着所有的人,不发任何声音,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三个男儿郎正在举杯邀明月,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抒饶妹妹,可有心悦之人?”汪悦小声地问她,同时也举杯邀她共饮。

“汪……姐姐……这……般问……谢小姐,怕是不合宜。”

刚谢抒饶还在想喻言今晚都不曾说过话,这会儿就因为汪悦的这个问题开了口。

今天这个局谢抒饶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所以每回答一个问题她都谨慎小心,面对这样八卦的问题,她反而从善如流。

“无妨,今日小聚都是认识的人,大家也不必拘礼,就随意听听笑过便忘。有过心悦之人,只是短暂交往,但后发现不合适便散了,许是缘分未到。”

这个场合谢抒显、再加个沈从炻都在,她若是说了假话反而显得尴尬,还不如说些真心话更能得人心。

指不定还能交换出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那汪小姐呢,可有心悦之人?”

汪悦似乎就在等这句话,抬眼又往谢抒显的方向看了一看,发现谢抒显正拿着绿豆饼出神,便心中一黯。

“原来汪姐姐是心悦我家哥哥呀。那汪姐姐岂不是要受苦?我家哥哥向来就是薄情郎,不知道让多少姑娘家落了泪。汪姐姐可要当心些,千万别被他套路了。”

谢抒饶随时压低了嗓子说的话,但都在一个桌上,任谁都听的清楚。

“那你现在可还有心悦之人?”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是汪越揪着这个问题,现在又换秦天过来问一遍。

“秦公子,女儿家的心思你莫猜。”

谢抒饶抬眼看谢抒显,发现他的手指交叠正慢慢地点着桌子,他不耐烦了?

沈从微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谢抒饶斜了一眼看好戏的沈从微,继续说道:“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对感情之事较为坦荡,若是喜欢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若是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今日妹妹这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头了。”

沈从炻一看这兄妹俩竟然在拐着弯的拒绝人,立刻说了句:“感情之事都是说不准的。”

翠竹看已经到了二小姐要休息的时间,便端了碗红糖水递给谢抒饶。

她便开心不已,赶紧趁热喝下,感觉甚是满足。

此时头顶却猛然传来谢抒显的声音。他说:“天色不早了,我家妹妹这几日身体多有不适,不便请各位多在院里逗留。”

喻言许是早就坐不住了,率先起身,向他们作揖,眼睛直看着另外三人。

秦天见谢抒饶面色有些苍白,也知今日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起身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抒饶:“沈大哥,且与我说说,今日又是个什么招数?不妨直说!”

沈从炻:“不过是见有两个痴情人,日日登门,日日被拒,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谢抒饶:“原来沈大哥是感同身受,深有体会,兔死狐悲啊!”

沈从炻:“妹妹这样说也对!我近几日多有体会,我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从哪里摔倒就得从哪里站起来。”

沈从炻一边说还一边朝着谢抒显比划,一看就不安好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奇葩助攻

沈从炻想干什么一目了然!

他太明白她的死穴在哪里了,也知道利用谢抒显的忌讳。手机端https://

他今日请了汪悦来,无非就是想利用汪悦引得她吃醋,从而做出些荒唐事,惹怒谢抒显。

毕竟沈从炻认识的谢抒饶就是这般荒诞不经。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且坏事一定会传千里,再加上汪家小姐有极喜欢谢抒显,自然早早就把这一家子查了个遍。

又怎会不知道谢抒饶在颍州城里做的那些糟心事儿,还有不可言喻的坏名声。

这也是汪悦今晚来一定要来探听的事情,反复向谢抒显表明心意,不断试探谢抒饶的心思。

沈从炻算的最准的就是知道汪悦会请了秦天过来。

这更加容易让谢抒显觉得这个不知检点的妹妹又开始四处勾搭人寻找下家。

若是成了,即点燃谢抒显,又能让汪悦与她为敌。

这样的双重伤害,对于谢抒饶实在致命。

她甚是明白这就是沈从炻的报复。

客人走完之后,谢抒饶还是瘫在躺椅上面,认真的看着沈从炻说道:“我本来以为沈大哥是个成熟之人,没想到竟然也会如此跟一个知己朋友的妹妹如此置气。”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如此这般记仇的性子!况且你惹我的事情,牵扯到了清芷,你若是早些告诉我她的情况,也不至于让她受这么长时间的苦。”

谢抒饶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放心了些许多,原来他更在乎的是这件事情。

见这气氛,沈从微便不想在这里多待。跟他们打了招呼便回房休息。

“好吧,沈大哥,我承认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想着能成事儿,没有想到一些后果。嗯也为难了清芷姐姐,咱们俩讲合可以吗?再这么读下去,真是费尽心力呀。外地都斗不完,还要自损,未免太不合算。”

“不过今晚倒是有些收获,这汪怡喻言都好对付,汪悦心悦抒显,秦天心悦你,实在是妙,这几人如此正大光明的在这画溪山庄与我们交好,甚好!”

谢抒饶现在哪里想听沈从炻说这些。

“只要无害就好,我对这喻言有几分好奇,沈大哥觉得她如何?”

“聪慧过人,只是可惜了!”沈从炻了解她的身世,对她也有好奇,所以多关注了些。

谢抒饶坐起身子,认真的看着谢抒显,见他还在敲打桌子,心中一冷,解释道:“三哥,今晚这情况,我想三哥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一说完,又觉得自己好似说错了话,万一他要是没看出来这是误会,这不是在变相骂他蠢?

“侍郎公子,确不会是你的最佳选择。”

谢抒饶嘴角抽搐,“对于这件事,我秉承不喜欢、不同意、不暧昧、不接触的原则,坚决向三哥看齐,宁让他人落泪,也不让他人得逞。“

沈从炻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汪家小姐论家世还是不错的。”

“不喜欢,你去歇着吧!”谢抒显似乎有些满意她的态度。

谢抒饶如释重负,起身又喝了口热水,准备回房去。

却又被沈从炻拦住,只听他说了一句:“抒饶妹妹可记得今晚的一句话。”

她抬眼,满眼疑惑。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这沈从炻已经如此不顾伦常了吗?

开始神助攻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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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荷包与劫镖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七章荷包与劫镖山中日子最是清闲,这样一晃又是两三日。

谢抒饶坐在堂室里打盹儿,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一有困意就睡起来。

打个了冷战她一瞬间惊醒,脑袋里又开始无限循环一句话,是谢抒显中秋之夜,在离开时说的话。

“要不要我扶你一把?”谢抒显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

这几日,只要想到沈从炻与谢抒显用心险恶,招招想要置她于死地,毁她名声,她的心就感觉拔凉拔凉的。

中秋过后汪悦来她院里来的格外勤,反而让谢抒饶更加心烦意乱。

本就因为谢抒显的一句话,落得几夜没睡好?还得分出精力来应酬她,着实让谢抒饶为难极了。

不过令谢抒饶惊喜的是,这几日谢抒显不在院儿里,到第三日汪悦就不再来了。

今日才能让她自在的休息一下。

沈从微在一旁给连子渝绣荷包,幸福地像一朵花儿。

“表哥又不过生日,现下也没什么节日,为何突然要送他荷包?”

谢抒饶已经彻底醒过来了,这会儿是精神稍微好些,就跟沈从微闲聊几句打发时间。

“汪小姐这几日过来带了不少消息给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连家近日出的那些事情。我怕他心情不好,便想着给他绣个荷包,明日天放晴了,你就陪我去山上寺庙求一个平安符,我放在荷包里一起给了他。我便也就放心了!”

“被劫镖对于连家是极少出现事儿,所以才让大家都格外紧张了些。丢些财物都无关紧要,只要人没事就行!”

“极少的事吗?”

“是的,连家庄在这庄国是国字号的镖局,运送物资大多都与朝里有关,若不是不要命的,都不会动这心思。”

谢抒饶在连家庄待了一年多,除了与连子渝首次相遇时,遇到了一群亡命之徒劫镖,在此之后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情况。

况且那一次人那么多,连家都几乎毫发无伤,足以证明实力。

“原来如此!我对他了解太少了。”

“那是沈姐姐矜持守礼。表哥这人遇到庄里的事向来谨慎,只需要些时日,他一定能妥善处理。”

“嗯,我知道,所以我做了这个荷包给他就是想求个平安,也希望他事事顺遂。”

“表哥真是有福气,事事都有你惦记着。他若见了一定十分感动。”

“就你会哄我开心!”

“我可说的是句句实话。今日我们两个人都清闲,又逢小雨,不如雨中漫步,出去走一走?”

清新的空气让谢抒饶仿佛看到一堆氧气符号在空中飘浮,活泼地清理着人们身心里的浊气。

花儿草儿们都精神地了,显出一身的青翠;鸟儿们也乐得相互打起招呼;确实,整个世界都开朗了。

昨夜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到了早上雨好像也下累了,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它们有的在池塘里睡大觉,有的在屋檐下玩耍,还有的在草地上捉迷藏。

草地上的蜗牛都露出头来看看这些难得一见的小不点,小不点儿好像会变魔法。

雨水把外面的一切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啊我的妹妹,八月二十,已收到了叶家小将军的帖子!”

“他终于来了?”

“可不是嘛,说来也怪,客都到了十多天了,主人才露脸。”

“指不定人家忙着呢!那我出去走走,透透气,我怕待下去我又要睡了,晚上又得失眠。”

沈从微点点头,起身给她拿伞,平日里她出门都是带着周泉的,她便唤了周泉一起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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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饶显会天池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八章饶显会天池山里的天气多变,但今日风不骤雨不急。

谢抒饶虽说睡了许久,但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走了好半天才算缓了过来。深呼吸感受就是汤里清新的空气。

她最喜欢水了,每每看到水就会想到现代的妈妈。

记得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虽然有些封建迷信,但也是母爱的一种表现。

谢妈妈是个极讲究生辰八字的人,所以每每在给谢抒饶买房子或者是布置房间的时候都会按照她的生辰八字来。

在现代谢抒饶是十分不懂这些,所以每每谢妈妈在旁边唠叨的时候,她也只是捡个耳朵听两句,并未当回事。

印象最深的就是谢妈妈会不停重复的关键点,她的幸运数字是二和七,她是土命,五行缺水。

在老家买的房子一套二楼,另一套便是七楼。

因为五行缺水,所以房子都买在江边,她的房间就是面对江水的,景色不分好。

虽然谢抒饶一直是个杠精,但是她也能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

索性她从小便喜欢水,所以每每旅行,最爱去的就是有山有水的地方。

今日出来散步又不自觉地往画溪天池的方向走去。

天池处在湖泊区的斜上方,是一个幽蓝的池塘。天池虽小,但是缤纷的色彩,让人十分难以忘怀。

也让谢抒饶流连忘返,站在池边,静静地看着雨水将蓝色的“画布”慢慢打乱。

平静的天池,晕开来形成一圈一圈的涟漪。

不知是这美丽忧郁地蓝,让她今日的思念之情更甚,还是这天气让人心越发凉了。

总之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划过,心口也开始揪着般地疼。

背着周泉揉揉眼睛,突然有人将披风搭在她肩上,让她猛然一惊,回头推开那人。

“谁?”

“我!”

谢抒饶定睛一看来人是谢抒显,才长舒一口气,赶紧低下头去,找话题,顺势继续擦眼睛。

“三哥怎的来了?”

“路过,看到你就过来了。”谢抒显与她并排站着。

画溪天池在山腰上,与大门和他们居住的地方皆不在一条路上,哪里来的顺路。

莫不是他从山上下来的,才有可能。

谢抒饶抽抽鼻子,她刚一说话就发现自己带着很重地鼻音,赶紧假装自己再看风景。

微微烟雾夹着细雨,颇有氤氲起洞壑,拂林随雨密的味道。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谢抒饶才发现他竟没有撑伞。

便轻轻掂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伞撑在他的头顶上,谢抒显看她用力绷直身体不让自己摇晃。

眼角地泪痕还未拭去,算来她近日身体又多有不适,一把将她手中的伞拿在自己手里。

谢抒饶趁势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几日不见他的胡渣都长了出来,完全没了平日里干净利落的样子,眼里还透着疲惫。

“这几日可好?”

谢抒饶看到他便在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汪悦的事儿,也没听清楚他问了什么,就说道:“你不在汪家小姐来了两日,我也就替你应酬了两日,三哥该如何感谢我?”

她一说完赶紧捏了捏自己地大腿,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因为这一句带着鼻音地嘟囔,像足了嗔怪!

“答非所问!且我何时让你替我应酬她了,不想见便关门谢客,你哭是为这事儿?”

“怎么可能!你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只是想家里人了。”

谢抒饶赶紧解释道,生害怕说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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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捉摸不透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九章捉摸不透“再过几月我们便回去了。”谢抒显似乎在安抚她。

她抬头看看天空,与这一池的忧愁:“回得去吗?”

谢抒显低头看她,眸光微动,不知为何,感觉今天的谢抒饶格外地遥远,甚至有些让他触手不及,他们所说的回去,仿若不同,他不喜欢如此,便有意扯开话题。

“若是汪小姐再来,你不想见就不见。”

谢抒饶回头看他们身后,再无其他人,“若我关门谢客,说不见就不见,外界不是更要传我吃醋,不通人情,不懂礼数,甚至枉顾伦常?”

“吃醋可以,不通人情不懂礼数也可以,但没有枉顾伦常。”

“三哥,不要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本就容易思虑多,若是于是你在如此的迷惑我。我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

“顺其自然。”

“狗屁不通!如此这般如何顺其自然?三哥只会把话说的越复杂越乱人心,却每一次都不愿跟妹妹说清楚。你曾就因为我对你产生过不一样的感情,而将我拘禁那么多年。若是现在我重蹈覆辙,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起来?”

谢抒饶知道她反复纠结地症结在哪里?她太害怕谢抒显了,因为他会让她失去自由。

她的性子,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冲动,话在嘴边,就是要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我们已经为了这个问题反复讨论过很多次了,你若是不把话说清楚,那我就索性放开了毁了你我的名声。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我倒是害怕三哥因此生意也做不成了,名声也败坏了,从此再也娶不到好女儿家。”

“原来这三日你想的最多的竟是这些?”谢抒显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可疑地笑,“我刚从山下回来,有些乏累,李从也来了,给你带了不少你喜欢吃的东西。”

“”三哥别跟我扯开话题,你就告诉我沈从炻跟你是想置我于死地,还是我们本就不是亲生兄妹?或者你现在突然发现我跟以前的谢抒饶不一样,然后你对我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谢抒饶最是懂这些情感上的套路,张口就来!她也明白这些可能性都不大,但若不问清楚,她又得没日没夜的去想这些事,睡不好不说,还闹得她精神不济。

且她肆无忌惮地原因还有她感受的到这十几日在山庄里相处着,谢抒显对她明显要比之前态度缓和。

对!她还救过他!想着想着她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我们没有要将你置于死地的打算,因为你,我们成功将叶小将军引到了画溪山庄,所以这个得记你一功。第二你确实与之前的谢抒饶不一样,所以你所谓的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指的是?”

谢抒显加重了“也”字语气。

谢抒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跳猛然加快,如果要比不要脸的话,谢抒显还是赢了,他面具太多,撕了一层还有一层。

索性她是个二十九岁的成年女性,加上这里的几年的积累,论感情套路,圆场面她还是擅长的。

“自然是深厚的兄妹之情,哥哥宠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所以,近日的猪肝猪血阿胶红枣红糖水,妹妹可还满意?”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让谢抒饶的脸迅速涨红。

谢抒饶嘴角上扬,假笑起来:“自然十分满意,谢谢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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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两人赏景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章两人赏景李从和周泉早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人闲步而去。

经过通往寺庙的路,发现路被一扇古朴的大门挡着。

门的两边都是竹子,修得十分曲径通幽。

两边的竹子,沾了雨水显得越发地翠绿,微风吹过,竹子仿佛被挠了痒痒窸窸窣窣地笑着。

谢抒饶十分有冒险精神,便带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往前不过三四百米,就发现已快到路的尽头。

又走了几十步,突然变得开阔明亮,他们发现这低头是一个山谷。

谷里满目都是桃树,这时节桃花早就谢了,桃树上都结了果子。

但是谢抒饶看到这一幕不禁惊叹着,这不若就是《桃花源记》里的世界。

高耸地瀑布流入谷中,行程一条蜿蜒地河流,青山绿水,美不胜收!

再一抬头就看到半山腰有一个寺庙,原来这就是按照那首诗所作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这意外的惊喜让谢抒饶心情舒畅,这样一个地方,若是三四月份来,岂不是更加令人神往。

只是这上山之路还比较好走,下山去这桃花谷,确是一条十分陡峭的险路。

“若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才是人生快事!”

谢抒显未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山谷,眼里都是血丝,嘴唇有些发白。

此刻的他在谢抒饶眼里,竟有些孤独的感觉。

“想来三哥也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谢抒饶虽被这美景吸引,但是看到谢抒显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疲惫,况且此刻雨势渐大,她不禁有些想回去了。

“嗯!”

两人照着原路回去,谁承想他们刚走到院里,雨便停了下来,一看这情形,他们看了眼对方,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谢抒饶说了句,“贵人出门风雨迎,妹妹跟着三哥在一起享受了贵人出门的待遇。”

也看不出她真诚还是假意奉承。

李从与翠竹便迎了出来,赶紧将这两人请回了各自房间。

此刻谢抒显早就淋了个透,谢抒饶因为披了披风,倒是没吃什么亏。

周泉早早回来给主上备了沐浴用的热水。

这样的天怕极了他着凉,所以还给他放了一个炭盆,后来谢抒显嫌这炭盆多余,救命周泉送到了谢抒饶房里。

李从安排好谢抒显那边,就赶紧又去张罗着谢抒饶这里。

这大夏天的,虽说在山里比外面冷上不少,但点着火炭盆儿,未免也太夸张了。

只是因这炭盆,谢抒饶猛然想到了晚餐吃什么?

“李叔,可否让周泉去这房顶上给我取三片瓦片来?然后命厨房洗干净,用热水反复煮烫之后,在晾干用油喂着?”

谢抒饶自从知道李从是她母亲的旧部下之后,就一直想改口叫他李叔,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今日无意之间喊出了口,倒也顺口。

“这作何用?”

“你看这炭盆拿来烘衣服,一会儿就能把衣服烘干,那剩下的碳,这个天气也做不了什么用,不如我们就来烤肉。”

谢抒饶见李从满眼惊讶疑惑,继续解释道“这瓦片架在这风炉上加热,上油就可以将食物放在瓦片烤制,这样有些冷的时候吃上这么一顿,绝对会好。”

翠竹待她擦完头发,赶紧把手中的红糖姜茶递了过来。

她边喝边想着今晚的美味,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里都闪着光芒。



第一百三十一章 瓦片烤肉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一章瓦片烤肉李从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马上就命周泉去办。

又吩咐翠竹让小厨房多备些小姐喜欢的菜色,且都切成薄片。

他是一个十分会以一举三的人,一看这种情况立刻加了一句:让小厨房多备些五花肉。

他一说完就见谢抒饶的眼睛更加亮了,就知道他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去。

不禁笑了笑,还是提醒谢抒饶:“小姐,恐怕主上今晚没办法吃这些。”

“为何?”

“这几日主上日以继夜地处理公事,又赶着回来,路上一直没有休息和按时用餐,引发了旧疾。这会儿恐是不舒服,已歇下了。所以我早已命小厨房备了些粥。”

“原来如此!他一直这样吗?肚子痛是吗?”

“是的,主上有时候,忙了起来就会忘记吃饭。时间长了就落下了些毛病,吃的冷了热了多了少了都会让肚子不舒服。郎中看了好几个,都是治标不治本。”

怪不得今日看他都是面色苍白的样子,果然是身体不舒服。

“脾胃虚寒,肠胃炎的毛病我也有,没法儿治!就得养着,按时吃饭忌忌口便是。”

谢抒饶说的这些,李从哪里会不知道,只是主上不听,他们也没辙。

这头都已经安排好了,谢抒饶就进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往沈从微的房里去。

“沈姐姐,今日我可把去寺庙的路给找好了。明日若是放晴,咱们先不着急去,因为上山之路怕滑不安全。等放晴两日之后路彻底干了,咱们再上山,顺路我还能给你个惊喜,给你做一道好吃又补身的甜品。”

沈从微这会儿正昏昏欲睡,听她这么说着,便也只是随身应和,招招手,让她过来一起歇歇。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睡了会儿,谢抒饶半睡半醒的,没过多久就迫不及待的醒了。

问了时辰,已是戌时。

坐起身来发会呆,便轻轻推了推沈从微。

待这两人梳洗了一番,精精神神的走到堂室里,李从和翠竹早已按照谢抒饶的要求准备妥当。

风炉上的瓦片已预热好,只待她上油加菜,就能听到那呲呲地烤肉声。

桌上大多摆的都是猪肉、牛肉和鸡肉,因这山里前两日都在下雨,所以这不缺的就是蘑菇菇类。

这正合了谢抒饶的心意,还有一些其他蔬菜,都是按照她和沈姐姐的喜好来准备。

不一会儿谢抒显也过来了,他一坐好。翠竹就给他端了粥和青菜。

他一来谢抒饶就迫不及待的开动了,先把五花肉放在瓦片上。

沈从微是第一次见这种做法,便学着她先放了几片五花肉。

两人这个样子边做边吃,十分有意思。

这倒显得谢抒显十分凄惨,只能闻着瓦片上的肉香,用青菜就粥。

谢抒饶吃了几筷子,觉得味道甚好。

又看旁边的他,挑着粥吃了几口,仿佛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

立刻给他夹了块五花肉,放在他的碗里。

“三哥,不如尝尝?我没有放什么过多的调味料,所以你可以适当的吃一点点。给自己换个口味。”

李从事先尝过这吃发,也觉得甚是有趣美味,只是他看着二小姐往主上碗里夹菜,这猝不及防的一招,让他难以招架。

更没想到谢抒显竟吃了下去,感觉味道不错,又伸出筷子夹她瓦片上的蘑菇。

她反手打了他一筷子,“这块还没好,吃这个。”

沈从微吃的津津有味,不管他们。

李从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

主上原最是讨厌别人给他夹菜,以前二小姐夹过,都是整盘倒掉,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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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爬墙探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二章爬墙探人晚上山间寒气重,不过他们吃着烤肉,倒也不觉得冷,反而让气氛热络了起来。

沈从炻照例赖在外面与世家公子们吃吃喝喝,一得空就偷偷去张清芷院里站岗。

过了好一会儿,谢抒饶的瞌睡就来了,手扶着下巴,不停地眨眼睛。

翠竹见这几位主子已经把烤肉吃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将炉子与瓦片收下去。

堂室一下子就变得干净整洁。

这几日谢抒饶本就失眠睡不好,所以翠竹只给另两人备了茶,单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抒饶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感激的对翠竹笑了笑,又看看放在谢抒显旁边的茶,起身将两个人的水交换了一下。

坐回座位又是迷迷糊糊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

“不如回去歇着?不过这会儿还早,若是现在睡了,恐怕你晚上又得睡不着了。”

沈从微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定是前几日熬夜熬的太狠,疲惫感来的特别猛烈,说睡便要睡了。

“哎!我怕如果陪你们在这儿熬一会儿。这瞌睡劲过了,又睡不着。”她犹豫不决起来。

“去睡吧!”谢抒显大手一挥,指令即下。

谢抒饶顿了好一会儿,才更觉撑不住,说道:“我还是去睡吧,这会儿太困了!”

谢抒饶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翠竹在后面跟着,生害怕她恍惚间磕着碰着了。

“近日都没睡好。”她一走,谢抒显就喝了口热水,轻描淡写的问沈从微。

“是啊!一到了晚上就开始折腾,睡也睡不着,就在院里发呆看夜色,到了白天里便没了精神。有时候刚要睡下,汪家小姐又过来了,还有那秦公子,来得也是勤快,让这院里几天不得消停。”

沈从微这段时间,天天与谢抒饶和谢抒显在一块儿吃饭,渐渐地也与他有些熟络。

虽然平时话少了些,但是也不似刚见面时那般紧张。

“侍郎之子秦天?”

“正是,中秋之夜你也见过的。”

“有些印象,天色不早了,沈小姐也早日歇息。”

谢抒显不在多言起身便离开了堂室,只留沈从微一人坐在堂室看着远山发懵,结束的如此仓促?

在内心里,其实沈从微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谢抒饶。

但她知道,若是现在问,定又惹得她睡不着觉,便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这个时辰对于下午睡了半天,无所事事的她来说还是太早。

于是沈从微便独自出了门,她也算是习武之人,脚程十分快,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张清芷的院子门口。

一个蹬脚攀上了墙,径直向张清芷的房间走去。

轻声敲敲她的门,“清芷可在?”

“从微?”

“嗯!”沈从微一边应声回答,一边左右张望。

张清芷赶紧过来开了门,一把就将她拉了进房。

“你这院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守卫。”

“叶齐来了。”张清芷叹口气,“临山亭之事沸沸扬扬的传到他耳朵里,自然是惹怒了他。这几日给这院里加强了守卫,也不让我出门。”

“他凭什么?”沈从微一皱眉,十分不悦。

“凭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凭我的爹爹依附于他。”

“你且放心,躲这些守卫,于我来说轻而易举。所以你不会为难,今夜我来之事,我保证定无人知晓。”

“信你!今夜怎么来了?”

“睡不着,想来看看你,白天又不方便,就晚上来了。”

张清芷看了她一眼,心想莫不是沈家之人,都擅长爬墙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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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担心则乱

张清芷往门外张望了一下,问道:“抒饶没来?”

“她早早就在犯困,这会儿睡下了。https://”

沈从微见她也在刺绣,便拿起草样看了看。

“怎么这几日都在睡?”张清芷还有几针就收了尾,将灯吹熄,两人就借着月光聊天。

“夜里睡不着,白天想睡,又闹得慌!这是芙蓉的花样?”

“嗯,绣给抒饶的,好看吗?”

“好看,娇艳欲滴,却又清新脱俗。”

“你这话说起来格外矛盾,但正是因为这样矛盾的比喻,像足了谢抒饶。”

沈从微内心憋闷的一口气长舒出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在心中不断斟酌,才来开了口。

“你也是急极懂她,才会绣出这班般适合她的花样。”沈从微检查窗外,继续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如果一个人想的话,又怕不够准确。”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大哥是否与你说过有关于抒饶与谢三哥之间的事?”

“几乎不,这些时我与他刚相遇,又一直气他恼他,所以没怎么去聊有关于其他人的事情。”

张清芷见她十分谨慎,如实说道。

“我再三思忖,加上近日的观察,我发现抒饶怕极了谢三哥。”

“这挺正常,我看你对沈大哥也是一副惧怕的样子。”

“对,我起初我是这般认为,但是抒饶不一样,她害怕但她又在强迫自己巴结他,说服自己对他好,甚至连这些都在算计,就跟郎中抓药一般精准。”

“生怕一个不准,便要了人命?”

沈从微小鸡叨米式疯狂点头,同意她所说。

“你觉得这是一对正常的兄妹该有的状态吗?”

“从微,他们本就不是一对正常的兄妹。你可能也听说过那些传言,世人皆认为谢家二小姐是个爱慕兄长、败坏家声、不知廉耻之人,这些并非空穴来风,传言定有理可依。”

“可……”沈从微蹙眉就要反驳她。

张清芷知道她急了,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你且听我说完,当我们与她不相熟时,我想你与我刚刚所说的想法定是一致的。现如今我们是彼此相通的姐妹,所以可以明辨是非!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关系也是个迷题。”

“太迷了!”沈从微边说边摇头。

“从微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与你们其实相识并不长,但是你为何会如此信任我?”

沈从微虽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这般问,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们确实相识时间并不长,但是在连家庄开业之时,谢抒饶就已经测试过你了。她是子渝表妹,帮过我又待我极其真诚,所以我自然是信她的,于是也会连带着相信你。来到这里,我发现了你与大哥之间的关系,我便更加笃定你的人品,因为在我心中大哥是这世上最聪慧通透之人,所以他所心悦的女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若是如此,你再想一想。你大哥是如何对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我大哥?”沈从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张清芷是在帮她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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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意想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四章心意想通沈从微确实忽略了一个问题,大哥在中秋之夜还为刺激谢抒饶吃醋,设计了一场局,闹得她几日没睡好。

也许,并没有有悖伦常之事!

不然沈从炻不会单纯只是为了戏耍她做那么多事,直接杀了谢抒饶才是沈从炻的行事风格。

沈从微很清楚,能让沈从炻放下边关之事、儿女情长赶来这里的人,一定重中之重。

他又怎会为了传言中那般荒唐无用的谢抒饶,而耽误阻碍这个重要人物谢抒显呢!

那一日沈从微产生的疑惑点,想通了大半,其实她也不必如此为谢抒饶担心。

她无比确认,沈从炻不会伤害她,且放任她!

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沈从微并不好奇,只希望谢抒饶不要受伤,也不要再为外界所扰就好。

“其实我一直都怕,怕极了谢抒饶变成我大哥眼中钉。所以今夜才想来找你,只盼若有一日我大哥想要杀她,你能保得住她。”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她毕竟是谢家二小姐。谢抒显不动她,谁都动不了她。”

“清芷啊,你果然是坠入情网的女子。看自己的情郎,自然是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却不知他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一面有多么可怕!”

“我怎的觉得你在挤兑你的哥哥。”

“我说的句句是真心话,这一点我倒是跟抒饶十分相像。我们都有一个十分可怕的哥哥,你瞧瞧我今晚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就是因为我这个亲妹妹都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哥哥。只能靠你用美人计来保住自己的小姐妹,想想都觉得可悲。”

沈从微一边说还一边双手扶额做悲愤状。

“我怎么觉着,许久不见,你的嘴学得跟她一样贫!”

“没办法,这就是近墨者黑。”

张清芷摇摇头,也说不过她,只觉得十分好笑。

“一切放心吧,她吉人自有天相,且又极其聪颖。若真有那一日,我定当竭尽全力,也要护她周全,不枉费她事事为我们考虑。”

“诶!最后这一句我可不赞成,毕竟前段时间我才吃了她的亏的。”

“好,那我不替她说话了。”张清芷两手一摊。

“别啊!”

俩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嬉戏打闹。

不禁感慨,这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仿若几个月前,几人都还形同陌路。

但是谁又能想到,现在他们却变成了真正的朋友,用心对待的莫逆之交。

“净说她去了,都忘记问问你跟我大哥如何?”

张清芷听她提了沈从炻,脸上一热。庆幸现在没有灯,沈从微看不出她早已脸红。

于是只羞答答地接了一句:“我们很好。”

沈从微笑着调侃她很好是什么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逗乐。

“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沈从微站起身整理衣服。

继续说道:“清芷,我在心中十分祝福你与我大哥。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沈家也算是高门大户,我也知道张家也是。但是毕竟站派不同,且之前又生了那么多误会。两家自然有些隔阂,你与我大哥,往后的路,可能十分艰辛。”

“我明白的,若是我没有遇到你大哥,此时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但是现在我们重逢,且我与他心意相通,我便不畏前路。”

两人相互拥抱,给予鼓励支持!

沈从微便悄然无声地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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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的恐惧点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她的恐惧点清晨,谢抒饶一打开房门就感觉外面冷嗖嗖的,可能是阳光还没有冒头,她裹了裹衣服,就往堂室里冲。

沈从微早早地就在堂室等她,两人约好今天一起去山上寺庙求福。

所以天还蒙蒙亮,小厨房就帮他们准备好了早餐,周泉也在门外侯着,只等他们出发。

“哎呀,走走走!都怪我太磨蹭了。”

“你再吃两口,现在还早,不着急。”

沈从微一见她坐下喝了几口热汤,吃了个包子,便起身要出发,赶紧劝她坐回去。

“咱们等一下去寺庙了之后,我带你去山下逛逛。我们那时看到了一个桃花林,特别美。”

“好,等你把这口饭吃下去,别噎着了。”

谢抒饶摆摆手赶紧起身,又让翠竹把她的小披风拿了过来,披在肩上。

提醒沈从微山里冷也让她多带了一件衣服,于是两人带着翠竹和周泉便出发了。

这刚一走到竹林处,谢抒饶就故弄玄虚得跟沈从微介绍,等下她将看到如何如何壮观的奇景。

星星竹海,山林间的阳光透过竹林变成一缕一缕的光束。

沈从微一低头看见小道的旁边有一根麻绳在地上,便大声惊呼道:“有蛇!”

谢抒饶还没来得及看她手指的方向,就已经惊呼出声,急跳脚的往回跑,躲在翠竹身后,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再不敢抬眼。

不远处传来沈从微的大笑声,像是恶作剧成功之后的样子,“我竟不知你如此怕蛇?”

“沈从微!”

谢抒饶见状便知道她是在戏弄她。

瞬间黑脸,若是其他事情她都无所谓,但是这一件她没办法。

在现代时谢抒饶鲜少能见到活的蛇,但是对于蛇的恐惧好像是打出生就有的,深刻在心里!

若是在画册或是电视上看到,甚至有时候点到手机页面手碰到了那个蛇的图片,都能让她摔飞手机,做一整夜噩梦。

小的时候,老家里有人拿蛇泡了药酒。小孩子就把这蛇挑出来玩儿,拿蛇吓她,能追的她满村跑。

甚至是几度嚎啕大哭,这在她印象里都是极为深刻的事情。

所以她的恐惧点,是不容任何人触碰测试地。

沈从微是万万没想到她会真的生气,叫她全名时那声嘶力竭,还有些颤抖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立刻走过来抱住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如此怕,刚刚那不是蛇,是一条绳子,你别害怕。”

谢抒饶嘟着嘴,用手用力的拍了她几下,似乎在发泄。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知道是假的就放心了些。

“我最怕蛇了,你别吓我,还有蚯蚓黄鳝什么光溜溜的动物我都怕!我真的很没用,受了吓这晚上定是要做无数个噩梦的。”

她皱着眉,嘴里不停地控诉沈从微。

还抱住翠竹的胳膊不撒手,那怯生生地样子,完全跟平日是判若两人。

谢抒饶拉着翠竹就往前面走着,跟沈从微保持一定距离,像这样有“前科”的“犯人”,她得离的远远的。

两个人上山去拜佛,沈从微目的很明确,是想给连子渝求一个平安符放在荷包里。

而谢抒饶明白自己心中所求太难实现,便随着她求了个平安。

又在寺庙里潜心静气的坐了坐,离开前帮着老僧侣做了些洒扫的活儿。

这一个早晨也算过得愉快圆满!

灯笔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采摘桃胶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六章采摘桃胶来的路上因为沈从微吓到了她,所以她也没有心思再跟沈从微介绍这桃花源里的美景。

怕误了时辰,所以一路上都急匆匆的往寺庙里赶。

这会儿下山之路又到了竹林附近,谢抒饶便带着他们向山下走去。

依旧是那桃花谷,四面环山,瀑布从高处落下与河流连成一条线,虽无桃花开。

但是那桃木的数量也已然让这几人惊诧不已。

都如谢抒饶初见这里一般感慨:若是三四月份桃花开之际,这谷里的景色堪称奇艳!

谢抒饶站在桃树下,听着风声、鸟声、水流声,还有蜜蜂的嗡嗡声……一起组成了一曲非同寻常的交响乐。

“你说我们今天来是有任务的,是要作甚?”沈从微问道。

“我先跟你说好,若是我们碰到任何的蛇虫鼠蚁,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切莫拿这些玩意吓我!不然我要是翻了脸,定也闹的你们几夜都睡不着觉。”

谢抒饶因害怕他们又拿那些东西吓她,也不在乎他们嘲笑她是个胆小鬼,先警告他们一番也好让自己放心。

“好好,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了,绝对不去触碰。快说吧,我们的任务。”

“你们可以先到这林子里走走休闲一下散散步赏赏景。然后我们今天会采摘一些桃胶,就是桃花泪,你们看就是这个。”谢抒饶边说边指了下她身边的一棵桃树。

那桃树的树干上面有一根裂缝,裂缝中间渗出了琥珀色的胶状物体。

“为何要采这个?”沈从微接过谢抒饶手中的桃胶,捏了捏。

“这个桃胶我们回去清洗、清理之后晒干,拿银耳、百合、莲子一起炖煮,就是一道美味的甜品。我且不说这个能不能美容养颜?但是我们近日里老是因为熬夜长痘痘,喝一喝桃胶,许是有些作用。”

“这东西怎么长出来的,有些黏黏地。”

谢抒饶小老师终于要上线了,“桃胶是桃树自然分泌,或在外力作用下产生伤口而分泌的,有利于桃木伤口自愈。比较粘稠的液体通过太阳晒蒸发,产生固体颗粒桃胶。但是十分不巧,前两日下了大雨,所以我们看到的桃胶它就会稍微有一点点发白,如果说这几日都是天晴的状态,然后我们再来过两日再来采摘的桃胶,它就会偏金黄色一点,就是类似于琥珀的颜色。”

谢老师歇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呢就先少许的采摘一点,你们可以把颜色较深的摘下来。我们回去了之后可以先简单的制作一下,就当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下午咱们还可以做一个下午茶。可以吗?沈姐姐。”

“你哪里知道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反正咱们在这院儿里待着也是无聊,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那说好了,你下午就给我做这桃胶让我尝尝。”

“没问题,没问题,出门之前我已经交代丫鬟把银耳都泡好了,食材都准备好就等我们把这桃胶带回去。”

确实如同谢抒饶所说,因为暴雨使桃树吸收大量水分,把体内胶质稀释后,第一批流出来的胶呈浅黄色或白色透明树胶,此种胶质营养成分含量低。

所以谢抒饶觉得没必要摘太多,人多力量大且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不闷。

灯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偶遇喻言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七章偶遇喻言桃林中间设有一个凉亭,他们将采摘的桃胶都集中放在凉亭的桌子上。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在桃林采摘桃胶的过程中,却偶遇了李家表小姐喻言。

自从中秋夜之后,谢抒饶就再没有见过喻言,今日不曾想能在这里碰到?倒也是一个缘分。

据她所言,这条路她早早就发现了,之前发闷的时候便会来这里走一走。

这几日雨后天晴,天气特别凉爽,待在屋里,觉得虚度时光,今日便出来走走。

没想到,就跟他们这一群人碰上了。

于是谢抒饶也开心地跟她科普桃胶,顺势邀请她,过一会儿一起同她回院儿里品尝下午茶。

喻言因为自己说话结巴的问题,所以鲜少跟他们聊天。

只是含笑听他们打趣逗乐,一边学着谢抒饶的样子,清理筛选他们摘下来的桃胶。

周泉守在谢抒饶的身边寸步不离,而沈从微知道他们摘的差不多了,便去四周走一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意外之喜。

“中秋之后就没见着你了,我以为汪小姐来,你也会同她一起。”谢抒饶很早以前便想结识这位聪颖的小姐姐,今日真是机会绝佳。

“我……不便打扰。”为了让谢抒饶适应她的说话方式,尽量放慢语速,将整个句子连起来说,“中秋之夜。记忆成为不速之客。又何必……何必勉强处之。”

“喻小姐言重了,中秋之夜本就是团圆之夜,人多便是热闹,讨个吉利劲儿,也不算是打扰,只是当日我身体不适,多有怠慢。”

喻言知道她说的是客套话,中秋之夜虽说是沈大公子送了帖子来邀他们过来一起过节。

但是当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二小姐身体不适,无意会客。

本就是单纯的四人欢畅小聚,却又多了他们几人,反倒格格不入。

加上汪小姐还请了侍郎公子秦天一同前往,且他心悦谢二小姐一事,节奏未免太快了些。

另一边汪小姐一再的对谢三公子示好,换来的只是谢三公子保持距离的客套。

那一夜说的好听一点是节日的拜访,是受邀前来的庆贺,有礼有节!

但是说的不好听一些他们就是不速之客,或者只是沈大公子设局的棋子。

喻言不知道,汪小姐与秦公子是否看出这谢家兄妹无意于他们。

她却早已察觉,所以那日她才想早早脱离那尴尬的环境。

“谢二小姐,客……客气了。”

“虽说我与你接触不多,但在这山庄里,也算是半个朋友,不如你就叫我抒饶,我唤你一声喻言,反而亲近些。”

“好。”

“喻小姐今日一来是要与我说些什么吗?”其实很显然,他们在这样一个地方与偶遇,在谢抒饶眼里并不像是偶然。

一个高门大家的小姐,即使是散步,也只会去休憩区旁边的湖亭走一走。

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带着丫鬟走到这山谷深处来?若是遇到了危险又如何自处?莫不是有话要对她说而有意为之。

喻言本以为她做的十分隐蔽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她看穿了。

灯笔

第一百三十八章 喻言的诚意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八章喻言的诚意喻言也不扭捏,直言道:“今……日一来,确实是有意为之,想与谢二小姐交了朋友。”

“喻言,你今日来找我,又是在这林子的深处,我只问你一句,你如何知道我今日要出门?你们难道也派人跟踪了我们?”

“不是,我今日确实是因为在房里呆着闷得慌,想出来走走。也确实是偶遇你们发现你们往竹林方向走,我知道竹林深处往上便是寺庙,往下便是这里,所以我没有跟着你们,只是在竹林的位置等你们。然后待你们下了山谷,我才过来装作与你们偶遇,我从不曾派任何人来跟踪你们或是想要旁敲侧击任何信息!”

喻言一鼓作气的继续解释道:“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你正式的接触。所以今日在这里等你们,实为下策也惹得你心有不快,或存疑虑。”

谢抒饶见她面色如常,说话紧紧有条,便不想为难她,“其实也还好,并没有什么不快。只是想了解清楚情况,我这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跟踪跟踪我或者监听我,不过我倒是想到了,我三哥的手段和人脉我是见识过的,如真有人这般对我们的话,恐怕早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谢小姐说的事我自没有这个胆量,喻家自从没落之后,我也实在是没有这个实力做这般事情,这才用了这样笨拙的手法。”

谢抒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女子当中,沈从微其实是最单纯不过的,而张清芷是最通透的,这两人是她遇见之后十分合眼缘,并在接触后成为朋友的。

这个世界上第三个她想要成为朋友的人便是喻言,因为在她眼中的喻言是聪慧的。

这勾起谢抒饶对喻言的好奇心,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一种渴望,或者还看到了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

就像是在临山亭与中秋之夜,有几个小细节一直是谢抒饶记着的。

第一个细节,当她受伤后,身边包围着的都是看热闹的人,只有喻言一个人不停地说服他人,不要围着她,会给她造成压迫感。

第二个细节,中秋之夜,汪悦有几次向谢抒显示好,放下身段的程度已经超出了大家小姐的本份。

汪怡一直在旁边看着,唯独喻言状似不经意地打断她,虽惹得汪悦不快,但实际每一次都是为了汪悦不做出后悔之事。

外界都说,喻家在被叛军灭门之后,喻言虽躲过一劫,但受了刺激曾有大半年的时间不曾说过话,调养过后结巴的毛病就越发的严重了。

在之后喻言便鲜少会说话,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

今日的喻言在谢抒饶面前,虽说说话有些慢,暴露自己所有的短板,但是每一个句子都尽量完整,谢抒饶看得出来她的诚心。

实则遇到喻言的第一天,她便问过谢抒显汪家两位小姐和李家表小姐值不值得一交?谢抒显告诉她:喻言可以。

这也让谢抒饶更加放心起来。

“喻言,话也说到如此,我也不是爱斤斤计较之人,若是你对我坦诚以待,我定不会负你。”

“我喻言现如今孑然一身,也无任何杀伤力可言。我的父亲一生为官,清廉之誉举国皆知,我的母亲,一向和蔼可亲,邻里皆赞。我自幼在一个父慈母爱的环境下长大,寸心不昧,不违本心。当我看到你时,我就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喻言的一字一句让谢抒饶早已忘了她存在的缺陷。

她努力说出这些话,背后又练习了多少次才能这般顺畅,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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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平静的午后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九章平静的午后沈从微早就已经逛完回来了,只是见两人在凉亭里说着话不便过去打扰。

又跟着翠竹一起在周边的桃树上摘了一些看似成熟的果子。

“沈姐姐时候不早了,今日难得碰到喻小姐,我们一起回去,正好我把这桃胶做一做让大家都尝个新鲜。”

谢抒饶早已发现沈从微回来了,起身将桃胶装进准备好的布袋里,就招呼着大家往回走。

回去的路格外快,可能大家都有些饿了,所以不出两刻钟,就到了院中。

李从与谢抒显在堂室里议事,两人见他们回来了,还带着喻言,略有些诧异。

李从细细地看了看二小姐,见她没受伤,且心情不错,便退出去了。

以前主上最讨厌吵闹,若是住在外面的话,两人要议事就会选择在房间里。

来了画溪山庄,他却发现主上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堂室里,虽说有些奇怪,也容不得他细想。

“翠竹,去把桑灰汤端过来,还有干净的清水,篦子。”刚一走进屋子,谢抒饶就吩咐翠竹去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端到堂室来。

李从出去前,早已命了下人,给他们备了新的茶水和茶点。

此时为未时,是最热的时刻,几人走回来,早已是渴得七窍生烟,一杯凉茶下肚,才缓了过来。

刚摘下来的桃胶已被谢抒饶与预言在凉亭中摘过一道。

所以此刻她将桃胶倒入到桑灰汤里泡着。

她身上出了大汗,见沈从微跟喻言的身材相仿,便小声询问沈从微是否愿意带喻言也去换身衣服。

经过她同意之后,三人就各自回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再出来时,堂室里瞬间热闹起来,谢抒饶见谢抒显这会儿也无其他事,就想与他对谈一局,虽说她与谢抒显下棋都是输。

但今日有喻言在旁指导,将战线拉的长了些,谢抒饶一见喻言擅长下棋,起身换了她。

就想看看喻言能否打败谢抒显,于是就变成了喻言与谢抒显对弈,沈从微就在旁边绣荷包赶工,而她躺在躺椅上偷懒睡觉。

夏日里的午后,知了非要闹你个不死不休才算是不枉此生。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起身活动筋骨,拖着一直低头地沈从微同她一起。

谢抒饶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第二局吗?”

“第一局。”

“这么久?平时我跟他下棋不出一刻就结束了。”

“高手对弈,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平日里我与你们下棋真真是委屈你们了。”

“不妨事的,我们习惯了!”

谢抒饶翻了个白眼,搂住她的脖子,往下一压,“叫你胡说!”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又各自坐会桌前,一个绣荷包秀恩爱,另一个将桃胶捞出放在清水里。

翠竹本想帮忙的,但是被谢抒饶制止了,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就做着着好玩儿。

“翠竹,你先去小厨房要下人三个锅同时开火,一个煲莲子粥,另一个炖上银耳莲子百合,最后一个煮南瓜。”

翠竹得了令,赶紧去小厨房准备着。

谢抒饶将桃胶一颗颗挑出来慢慢清理,桃胶里有许多黑色的杂质,需要一点点地挑出来,费神费力。

挑了几颗深色的极品放在清水里继续泡着,剩下的都放在篦子上晾干。

灯笔

第一百四十章 养胃系列餐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章养胃系列餐对弈的两人,已是第二局的下半场,谢抒饶带着桃胶钻进了小厨房。

泡好的银耳和莲子在他吩咐之前厨子已经炖上了,这会儿已熬的差不多了,南瓜已软糯。

谢抒饶拿着勺子把第二锅的银耳莲子往快要熬干的南瓜上匀了几大勺,让他们继续用小火慢炖。

因庄国不产淮山药,厨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等谢抒饶来指示。

谢抒饶把淮山药的皮一点一点都有小刀刮掉,再清洗过后切成小丁,泡在清水当中,最后连水一起倒入粥中熬煮。

翠竹生怕她伤了手,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护着。

做完这些,她看看天,又尝了尝银耳莲子和南瓜的味道,往银耳莲子里加了些冰糖,便将桃胶对半分,倒入两个锅中,反复搅拌。

不到一刻钟,两锅同时出锅,银耳莲子百合桃胶羹两碗,银耳莲子南瓜桃胶羹一碗,由翠竹端着跟她回了堂室。

“我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一碗桃胶羹给盼来了。”沈从微放下针线,丫鬟赶紧帮着收拾,一下清空了桌子。

“沈姐姐你尝尝这一碗是你的。”谢抒饶极其有成就感,给她端了一碗让她先吃。

那一头对弈的两人,正是决战的最后时刻,战况十分胶着。

谢抒饶刚给沈从微介绍完,要去看看战况,他们就结束了。

喻言表情放松了些,起身作礼,“谢公子,承让!”

他点点头,看向桌上的食物,中午吃的少了,这会儿正饿着。

“喻言,来来来,这碗是你的!”谢抒饶看她十分拘束,就拉着她坐下,递了一碗与沈从微一样的。

谢抒显坐下后,她把他的放在他手边。

“谢三哥的是什么?我也要尝一下。”沈从微早早就看出他的不同。

“他里面加了些金丝南瓜,就你那麻雀胃,吃这一碗已经不错,还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

喻言尝了口,甜甜滑滑嫩嫩地口感很对她的胃口,“好吃!”

女生喜欢的口感,男生大多都不理解,果不其然,谢抒显吃了一口,眉头一皱,把碗推开了些。

谢抒饶又把碗推到他手边,“三哥,你且多吃几口,健脾养胃。”

她一说完感觉手背越发痒了,收回手挠了挠。

“手怎么了?”他搅拌了一下桃胶,兴致缺缺。

“我以前碰了淮山芋头之类地就会痒,万没想到,现在还如此。”谢抒饶低头看自己的手背,此刻已有些红肿。

今日是她大意了,只以为现代世界的问题,在这里便不会存在。

“翠竹!”

谢抒显喊了一声翠竹的名字,她在门外早已听到里面的对话,已是胆战心惊。

赶紧跪下,低头认错,“主上,奴婢该死!万不该让二小姐碰了淮山。”

翠竹这一跪瞬间让谢抒饶蹙眉,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敲打。

“等等!这是闹哪样,这事儿他们又不知,何错之有?三哥切莫大惊小怪,在客人面前失了礼。”

谢抒饶抱歉地看了看翠竹,让她退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养身系列

“谢三哥这是护妹心切了,喻小姐可别被吓着。https://”

沈从微用帕子擦擦嘴,又转头对谢抒显说道:“谢三哥,这桃胶我们虽只用了一刻钟便摘了下来,但是抒饶妹妹可是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处理好它们,就算是看在妹妹辛苦的份儿上,你也要将这一碗桃胶喝完才行。”

谢抒显用勺子挑了挑,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小厨房炒了几个可口的小菜,淮山莲子粥也端了上来。

他们将桃胶喝了大半碗,谢抒显看到有粥,立刻把桃胶推开。

谢抒饶叹气,看来他是真不喜欢喝这个!

翠竹拿来了冰帕子,给谢抒饶敷手,听她说道:“厨房里若是还有多的桃胶,就分给下人们分了吧。还有南瓜的那一份,给李管家端去,嘱咐他一定要喝完。”

这几日她见李管家的脸色也不好,平日里送补品去了,也不见他喝,真是让人操心不过。

“是,二小姐!”

“莫不是这粥也是养胃粥?”沈从微突然觉得嘴里有点儿酸。

“还真被你说对了。”谢抒饶看着这个坐在柠檬树下地女子,再给她一顿暴击。

“真是够了!你眼里莫不是只有谢三哥?”

谢抒饶被她说的嘴角一抽,这个助攻真真是有些过了啊!

“互妹心切的哥哥,换来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何不可?”谢抒显对这粥还是极满意的,闹得回她一句。

沈从微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见谢抒显说话了,立刻低头不语。

喻言冷静地吃着菜,此刻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反而让她自在许多。

夜彻底将山林变成了黑色,世间万物皆失了颜色。

经过一天的折腾,几人都有些乏了,闲扯几句,喻言便告辞离去。

谢抒饶一见喻言离去,便瞬间瘫倒在摇椅上,见翠竹还在门外侯着。

“翠竹,你也下去歇着吧。”

虽然二小姐发话了,但翠竹战战兢兢地看主上,见他点了头,才退了下去。

说来翠竹的身份仅此于李管家,属于丫鬟中最大的官儿,平日里也是见惯了大场面,严谨认真,有些“官威”的人。

只是到了谢抒显面前,却是大不相同。

这一点让谢抒饶甚是满意,这样就不会显得她特别狗腿。

“怎的突然跟着喻家小姐交好。”沈从微问道。

“她今日费劲心思与我们在桃园相遇,又把话说得那般明白。我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的好!”

“确实这喻小姐,是真正的聪慧过人,行事又不张扬,个性又沉稳。”

“若是明日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我便更加笃定她的为人。”

谢抒显摆弄手中的棋子说道:“你们既说她是聪慧过人的女子,又怎会看不出你们今晚的试探之意?她与汪家小姐这些时日多有来往,自然也看得出汪小姐对我有意,对你我之间的传闻,怕也是了然于心。”

谢抒饶小脸皱成一团:“没有办法,我只能这般,若是她回头便跟汪家小姐说了今晚之事,或者明日又有关于我们暧昧不清的传闻,我也就不再纠结了。”

“今夜你们这样你来我往的,她恐怕早察觉你的用意,我派人查过她了,你们可以放心来往。”

“我就等三哥这句话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去歇着吧。”

“今晚北风,你屋里凉快,我去你屋里睡。”

谢抒饶点点头,两人起身向着谢抒显作礼,便跑回来房间里。

灯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暧昧与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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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回屋,沈从微拍着小胸脯,长舒一口气。手机端https://

“你三哥难道没有察觉到?你又利用了他吧。”

“他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只是懒得跟我计较而已。”谢抒饶看了她一眼。

“你今夜这样只是为了知道这喻言是否值得来往吗?”

“差不多吧,从我三哥口中说出来会更加保险一些。我们本来与人交往了解就不深,若是别人耍了心机,让我们入套,我们也看不出多少。但是我三哥不同,他门路多眼线长,自然也就比我们了解的多一些,省了我们还要费尽心思去试探。”

沈从微:“说实话,那一日虽然我们在凉亭里面遇到这三位小姐,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汪怡是一个单纯热情的妹子,她对喻言虽说有调侃打趣,但是这样的人反而简单。再看汪悦面上虽说是一副体恤喻言,和颜悦色的样子,但是眼神里却是冷漠无情,让人一看便是疏离的模样。”

“确是这两姐妹各有不同。”

“不过也无关紧要了,汪家小姐本来就已经不在我们交往的范畴之内了,我们也就不再多讨论了!我最近心中一直都有疑惑想要问你,我看这两日你也休息好了,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跟你谈谈。”

沈从微那日与张清芷讨论过后,心中有十分多的疑问,又怕问多了让她越发休息不好了,便一直拖着,这时才算得了机会。

“我是说你最近怎么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憋着一肚子话呢?还说什么今夜有北风,我看着今夜北方到底能不能刮到我的屋里来。”

“是是是,这还不是跟着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都喜欢绕弯子了。”

谢抒饶一边说一边用水洗手,“说吧,我洗把脸!”

沈从微依靠在柱子边看着她,斟酌一番。

“抒饶,你虽一再的否定与你三哥之间的感情,但是作为旁人,我总是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不喜欢他!”谢抒饶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沈从微。

“你且听我说,看得出你怕极了他,但是很多时候你又在努力的讨好他,极其矛盾,我实在看不懂。”

“我何止是怕他,我最初与他接触知道是他将我拘禁起来时,就觉得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但是我得博啊,对他好一些,讨好他换的一点生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哥,你若是跟他耍阴谋诡计,他分分钟灭了你,你要是迂回政策,反而有点用。”

谢抒饶说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不带一点儿假。

“你别说这种话,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我大哥与你三哥差不多,不论阴谋诡计还是迂回政策,若是他们不喜的都会被灭。”

“确实!”谢抒饶点点头,给沈从微换了干净帕子让她净脸。

“清芷能冷脸对我大哥几日,说尽绝情的话还能安然自若,都是因为我大哥喜欢她。我这段时间最好奇的点就是,你三哥竟然也纵着你?”

沈从微说这话时,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他不过是配合演出!”

“不不不,从那一晚你受伤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你们这样子相处,任谁看了都觉得暧昧!”

“暧昧?”

谢抒饶万没想到,她最后的落脚点竟然是暧昧!

在她眼中只是试探他人的做戏,但在最亲近的人眼中却是暧昧。

她无法接受!那谢抒显又如何看待?她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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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点就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三章一点就通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抒饶一直没什么人可以说心里话,或者是商量事情,现在她有了!

遇到沈从微,让她一度觉得是继连子渝之后,最幸运的事。

“说实话,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是否是第一,你要跟我确定我对我三哥到底还有没有超出兄妹之情的其他感情。第二你想知道三哥对我又是如何?”

“对!我作为旁人或者可以说是局外人,我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人在不停地做着暧昧之事。”

谢抒饶知道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她在提醒她。

“前几日下雨,我与他在天池相遇,我曾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得到的回复是他对我并没有其他感情,这一点你且放心。”

沈从微拉着她坐下,“你知道的,我同你一样,更加在乎你的感受与心情。”

谢抒饶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有多么不易,毕竟这是个相对保守的时代,况且此事还有悖伦常。

“可能是他之前对我太不好,现如今改变了一点风向,便会引得别人误会吧。”

“那你呢?前两日他不在,你失眠,到底是为何?”

“是因为你哥哥说了几句话惹得我有一些矛盾。他说让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此话的意思你也可以分析一番,大抵是我在谢抒显身上栽了跟头,就重新爬起来,继续勇往直前?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我那段时间一直以为,你家哥哥是要坑我致死,所以自然是思虑过多,睡不着觉。”

“我大哥还这样了?我就知道他一直不动声色,绝对有问题!”

“我向你坦白一点,我对于我的失忆前的事了解甚少,但是我在梦中梦到千百回,从始至终都是谢抒显这一人。在我没有遇到他前,我每日都在期待与他相遇,在不了解他前,我甚至一度以为他是我天定的良人。”

谢抒饶难得少女心,用手指沾水在桌上画了个爱心,继续说道:“然而,现实是他百般厌我!又是我所谓的哥哥,还几度要杀我!”

说完此话,谢抒饶嘴里莫名有些苦涩。

“你终归还是喜欢过。”沈从微看她眼睛里透出一抹忧伤,上前抱了抱她。

“是喜欢过,失忆前我不知,但是在梦中,我对他是难以忘怀!失眠的原因其二,我当时没想到,他会突然离开,本身来到画溪山庄,我的心里都是打鼓的状态。不知到底是要被人利用当挡箭牌,还是要被挟持做人质。那我几天我一度以为,他抛下我了,内心惶恐不安。”

她边说边将桌上的爱心撕裂成两包,再狠狠地打几个叉。

“谢三哥怎么会?”沈从微还要说什么,猛然想起她刚说过的话,几度要至她于死地,突然惊觉她的恐惧从何而来。

“沈姐姐,我不知你是否理解我这种心情,才开始我睡不着觉是因为沈大哥说了模棱两可的话,让我甚是猜不透。再接着我发现他不在了,一直以来我是怕他的,也是在那一天,我才深刻的理解到我的另一种感情,或许可以称之为依赖。”

“我看的出你的矛盾,这才有了我的疑问!”

“他首先是我的梦中人,在接着是我的三哥,也是扼住我命脉的人,最后有了依赖之感。在这个世界太难了,现下我怎变得如此懦弱,我也不知,他在我便安心,他说值得信任我便相信不疑。”

“原来,这就是我看到的暧昧,你努力骗自己的结果。”沈从微一瞬间看透了她的一切,设身处地,矛盾不堪。

“我说过,谢抒饶不会再爱上谢抒显,这是我让你安心的保证,也绝不是骗自己,我会努力调整。”

沈从微点点头,她知道谢抒饶的性格,她想不明白时会犯糊涂,但是一旦想通,便是通透聪慧,异常清醒!

她知道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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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马场活动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四章马场活动这段时间连着几天的晴天,大家在山里待着,大都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叶小将军来了之后,马场的活动和外面打猎的活动就越发的多了起来。

谢抒饶还有个新鲜劲儿,就跟着一起去凑了热闹。

后来发现自己骑马的水品太差,根本玩不了任何的游戏,就陪着沈从微,随着她高兴,自己在旁边,当个吃瓜群众。

最近这些个活动,少了浮夸招摇的于归,谢抒饶一时还觉得无趣。

秦天坐在她旁边陪着她,这左右侍郎的儿子真真是完全不一样,一个张扬跋扈,任谁见了都印象深刻。

而另一个则低调可亲,他若是不说话,你还经常会忽略他的存在。

沈从微打了一局马球,已是大汗淋漓,痛快不已,还把喻言也带了过来。

四个人坐在高台上看热闹吃瓜子闲聊。

“来来来,这么无聊。不如扯扯八卦,这于归去哪里了?这段时间的活动一次不见他。”谢抒饶把自己“自来熟”人设做到底。

“你不知道吗?”秦天一脸震惊的反问她。

“什么事?”

“他出去打猎,被人误伤中了一箭,好几日都下不得床。”

“还有这事儿?我不知道啊,我是说他那么爱显摆的人,叶小将军来他竟然会不露脸求表现,原来是这样!”

谢抒饶嘴里磕着瓜子,说话嘟嘟啷啷地。

“他最近奇怪的狠,这山里早就凉快了,他还每日热的不行,日日要换三身衣服。”

秦天也是个自来熟,正因为他低调不惹事,所以总是有十分多的门路获得小道消息。

他也知道投谢抒饶所好,她想听的,他都愿意讲,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病?”

“大概!近日里,多的是人给他出降温避暑的招,最后选的避暑方法就非常特别,用蟒蛇皮来制作衣服,由于蟒蛇皮比较凉,所以做出来的衣服就比较凉爽。”

一听到蟒蛇,沈从微赶紧要去捂着谢抒饶的耳朵。

秦天没注意到两人的动静,继续说:“更有甚者,让人去购买两条无毒不咬人的蛇,然后放在他的身上或者缠到腰上。”

这番对话已经引起谢抒饶的极度不适。虽说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她对于归这个人就更加厌恶了。

现在竟满脑子,都是于归身上缠满蛇的样子。

“秦公子,我最不喜蛇,所以还请公子见谅,咱们且换个话题。”沈从微温柔一笑,对着秦天客气说道。

“好的,是我疏忽了,还请沈小姐见谅!”秦天虽说在向沈从微道歉,但是眼睛却看向谢抒着。

在座的人,他倒是觉得谢抒饶才是最不喜欢蛇的人,特别是刚刚说到最后,她的眉头紧锁眼神闪烁,让他更加肯定他的推测。

“他是何时受的伤?”

“也就是在差不多五天前吧。”

谢抒饶算算日子,是他们去寺庙的前一天,那几日谢抒显刚回来不久。

几人沉默了一阵,各自在心中琢磨事情。

秦天看时机不错,“抒饶妹妹,不如我带你骑着马到前面草地转一转?那里场地宽阔,最适合练马。”

明眼人一看便知,秦天想制造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那沈姐姐跟喻言我们一起去吧,我若学会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打马球,一起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谢抒饶感觉自己说着说着都要啊……的唱起来了。

“我就不去了,刚刚骑了几圈,这会儿正累着。”

“喻言,去不去?”

“走!”喻言甚是洒脱同意了,她也看出来了,谢抒饶不想与秦天单独在一起,引人非议。

也算为谢抒饶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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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艳红与墨绿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五章艳红与墨绿画溪山庄的草场其实就是一大块平原,与球场是分开的。

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马场那里看球赛。挑选自己喜欢的马,而草场这边,却鲜少有人。

正适合她跟马儿培养感情和练习骑马。

谢抒饶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马,而这些马儿大多数都跟着自己的主人,时间一久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而她算得上是第二次接触马,除了上一次在上饶村骑老马以外,就再没骑过马。

且在上饶村,没有什么人可以教她,都是自己摸索着跟老马建立了友谊,才能爬上马背走上两步,要想策马奔腾她还差得远呢。

喻言的是匹白马,她侧骑在白马上,谢抒饶星星眼不断惊呼:“白马王子!”

惹得喻言几度不好意思。

今天为秦天为谢抒饶挑选了一匹个头比较小的马,这样的话他也好掌控,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护住她。

练了快一个时辰,谢抒饶已经要累瘫了,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地,腰都不好了!

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却看着喻言在马上任意切换动作,那潇洒的模样,让谢抒饶羡慕不已。

谢抒饶翻身下马,捶着自己的腰腿,不停地嚷嚷着要回去。

马球场那头又开始了一场新的对决,谢抒饶一看到了沈从炻的身影,就开始四处张望。

突然看见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一人着艳红,另一人又是墨绿,甚是扎眼。

在这里谢抒要鲜少见到会着淡妆的男子,所以便多看了几眼。

秦天在她旁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低低头在她耳边说:“那两人便是叶小将军府上近日最受宠的,嗯……夫人!”

“我听你称他们为夫人,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俩人最近正是争宠的时刻,闹得那叫一个动静大。”

“现下看来感情都是也不错嘛,你看这会儿他还在帮他整理着衣服,多有爱!”

秦天瘪嘴耸耸肩,表示看不透。

谢抒饶没找着张清芷,又往那两位“夫人”那里多看了会儿。

艳红“夫人”不停地为墨绿“夫人”整理衣服裙摆,那样子似乎在恭维他。

回到看台上,就看到谢抒显早已坐在那里喝着茶,她自然而然地坐到沈从微的旁边。

还没一会儿,马球场那头就传来了欢呼声,沈从炻骑着马打进最后一球,不出意外地赢了他们。

只是谢抒饶的眼光却一直停留在艳红与墨绿身上,墨绿似乎已经被怂恿上了马,准备跑上一圈,练练准备已久的舞蹈。

看得出墨绿的马技十分纯熟,上马两腿轻轻一夹,那马儿便顺从地走动起来。

随着他的指令马儿快速的奔跑,连除去他一身艳俗服饰,连谢抒饶都要被墨绿的飒爽英姿所折服。

却没想到马儿突然回头紧急刹住了脚步,它的前蹄便不受控制的抬起。

瞬间便将墨绿夫人掀翻在地,这马儿似乎也受了惊吓,四处乱踩,几次都险些踩到墨绿夫人。

下人们,赶紧上前救他,才让他脱了险,但他人也被那么一摔,垮了不少,已经撅了过去。

“做些猜测,我们看图说话!大家且当个故事听听。”

谢抒饶见他也没受太大的伤,最多就是受了些惊吓,便与他们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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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谋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六章阴谋论沈从微一见谢抒饶要开始阴谋论了,从刚刚地事故中抽离出来,“讲讲?”

“这些马儿大多都是有专门的驯马师看管,大多是温顺的,怎会突然发狂。这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

“如何设计?”喻言问道。

“山里的温度向来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上许多,所以马儿在这里长期生活,它的发情期也就会比外面的马稍微晚几个月。绿衣公子所骑的马是母马,如果说让他的身上沾上一些公马的特有的气息,引得母马发情,以为是公马在后面追逐它,然后再猛然的回头,急刹前蹄,就会出现刚刚的情况。”

“你这一番说辞,果然够阴谋论。”沈从微不禁要给她鼓掌,能写话本的人,脑洞真无尽大。

“我倒觉得不用如此麻烦。”喻言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谢抒饶挑眉让她继续。

“刚刚那俩人在人前算是做尽了关系极好的样子,红衣公子百般讨好绿衣公子,应该不会是他,这更像是一场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沈从微迅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莫不是绿衣公子,自己摔倒然后嫁祸他人?”

“确实有这种可能,按道理说马儿发狂,是会四处的走动。所以很容易出现踩踏伤人的事件,但就是这么巧,绿衣公子竟成功的躲过了,可能是提前都做好了计划和打算。”

谢抒饶听懂喻言的意思,知道她平日里不爱说话,接了她一个眼神,便替她解释。

“你们两个人真可怕,把你们聚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阴谋论大局。任何一件事情从你们嘴里说出来,那真真是变了一个味呀!”

沈从微十分佩服这两人,竟然同时说出两种不同的结果。

不过在闲暇时光听听,倒也让她长进不少,实在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在下也佩服两位小姐,抒饶妹妹的脑子里总是有些超出常人的想法。”秦天现在看谢抒饶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奇。

“秦公子过奖,喻言的脑洞和观察力也是让人惊叹。”

谢抒显本看着球场,双指不停地翻转,停下来地那一刻说道:

“这两位公子近日里都在争宠,绿衣公子知道他们的主子喜爱马,所以练会了在马上跳的舞蹈,据说十分惊艳,准备时间也相当的长。”

谢抒饶自然听懂谢抒显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否定喻言的说法。

若按照他所说,绿衣公子不会冒险让自己受伤,因为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应该是讨好他的主人,一旦错失机会,损失更加惨重。

只是本来就是大家闲聊讨论,不必非要有个结果,省得让他人下不来台,因此她没接话,只是给他的茶杯里添了新茶。

此时沈从炻在看台下与其他人寒暄完,刚刚参加完马球比赛的人,也都从场下三两人陆陆续续回到看台上休息。

一瞬间他们周边的茶桌上都坐满了人,沈从微忽然发现他们这一桌周边不经意的晃了几个人,都见着面生。

但又觉得可能是哪家的下人跟着上来伺候主子的,就没多在意。

见她大哥坐下,就替他倒了杯水,他们都是席地坐在蒲团之上,所以不好起身,于是就让谢抒饶递了过去。

谢抒饶趁此机会拍了沈从炻的马屁,不停地夸他球技了得,马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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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对蛇的恐惧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七章对蛇的恐惧“你今儿心情不错啊!”沈从炻用手撑住下巴看着她。

谢抒饶决定皮一下他,“这不是看着姐夫了开心吗?”

“哦!我以为是某人来了你才会开心。”沈从炻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的是秦天。

但是沈从微和谢抒饶都知道他说的是谢抒显,毕竟这人唯恐天下不乱。

“咳咳咳!”喻言被他一说,一口水没完全咽下去,呛的直咳嗽。

她在心中暗想,这两人说话真是暗箭满满,他们竟完全没有想过防备他们?

不过她这反应倒是引起了沈从炻的关注,这才转头开始看喻言。

谢抒饶突然觉得沈从炻最近在外混的特别油腻,他现在看喻言的眼神完全就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用双手撑住身体,往后仰着看戏,实在不喜欢盘腿坐的感觉,不一会儿就觉得腿有些麻,用力舒展一下身子。

突然觉得有东西从她手边爬过,有冰凉的感觉,她不敢低头看,这感觉她不熟悉,但是她知道是什么,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一瞬间她便从地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站到桌上后,禁闭双眼。

“从微,从微,从微!”谢抒饶鼻头猛然一酸,慌乱不堪,直站在桌上喊着沈从微的名字。

所有人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低头便看到在谢抒饶的位置旁边有几条长蛇大小不一的蛇在爬动着。

沈从微立刻反应过来,“喻言,你上桌上拉住她别摔着。”

说完边立刻扯开裙子包住手去抓蛇,沈从炻也立刻配合她。

其他桌似乎也因此受了惊吓,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让谢抒饶越发的紧张了,但她始终不敢睁开双眼。喻言想去拉住他的手,却被他条件反射的推开。

许是喻言也十分害怕慌张,并没有办法缓解谢抒饶的情绪。

不一会沈家兄妹就抓住了四处逃窜地蛇,秦天看到谢抒饶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刚想上前去安慰她,就见谢抒显一把将谢抒饶搂进怀里,谢抒饶也不睁开眼就推了他一下。

“是我!”

每一次谢抒饶害怕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谢抒显仿佛只有这两个字,却莫名能安慰到她。

“我……我怕!”谢抒饶此刻已经控制不住了,她最怕最怕地东西,总归成为敌人可以利用的点。

被惊吓地委屈、暴露弱点地懊恼、甚至有失态地气愤之情,在这一刻集中向她涌来。

无法抑制的泪水,瞬间浸湿谢抒显地肩膀。

她不愿将自己的皮肤暴露在外面,她害怕再有刚才蛇触碰到她的感觉,也害怕脚落地,蛇会爬上她的身体。

对蛇的恐惧大到会使她陷入无尽地幻想里,谢抒饶把手揣在袖子里,整个人挂在谢抒显身上。

沈从微命人拿了木桶过来,将蛇放进去,盖上盖子,赶紧让人带的远远的。

她立刻拆下手中的布条,也扔的远远的,再用茶水稍稍地把手冲了一下。

回头看谢抒饶挂在谢抒显的身上,立刻感受到了四周诧异的目光。

她上前拉住谢抒饶的手说道:“乖!下来,它们已经都被带走了,别怕!我们现在回去。”

谢抒饶听到沈从微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蛇的头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依旧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恐惧里,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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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惊吓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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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谢抒饶只能通过书本、手机或者是电视才能看到蛇。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去动物园她也一定会躲着不看,即使是蛇肉放在她碗里,都能让她从座位弹起来。

印象里最深的也不过是童年时期被其他的小朋友,挑着死掉的蛇或者是假的道具吓唬她。

在上饶村时谢抒饶见到蛇的机会就多了起来,田间山里都有,人们常说见多了便不怕了。

但这在谢抒饶这里却变成越见越怕,甚至变成一个个可怕的梦魇。

像今日这般活生生地触碰,是人生第一次。

谢抒饶相信沈从微的话,她一定把所有的蛇都抓走了!

她慢慢从谢抒显的身上下来,脸色依旧煞白,双手缩在袖子里,挽住沈从微的胳膊。

沈从微非常理智清醒,向秦公子道了别,又附在沈从炻耳边说了几句,临走时还不忘带着喻言一起。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周泉在前边引路,几人脚步不停,不一会儿就回了院里。

开开心心出门去,败兴而归,这状况翠竹看在眼里,不敢打听,见沈从微衣服被撕破,就命人准备新衣,伺候她更衣。

喻言陪着谢抒饶坐在堂室里,她也被吓得不轻,需要时间缓冲情绪。

“你还好吗?”

“好了,就觉得有些气愤!”谢抒饶的性子自然是受不得这种事情的,底线被触碰的死死的。

上一回于归安排的箭射伤了她,她就在自己的小本本里记着,一直没来得及以牙还牙。

现在精神层面的伤害了她,谢抒饶越想越气,一杯水喝下肚也没浇灭她的火气。

“这一次又是于归?”喻言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说来也是巧,我在这山里待了快一个月都没见过一条蛇,正好于归被箭射伤,得了怕热的毛病,要用蛇降温,他正好有,我正好怕!”

“一切都凑的刚刚好,反而惹人怀疑。”

“一直没人知道我怕蛇,就在我们去寺庙的那一天,我才第一次暴露这个弱点,这么快就有人用了这一招。”

“那一日,我跟在你们身后,我也看到你被从微吓到的样子。”

谢抒饶看着她,表情冷漠,“我刚也在思考,喻言,之前我尊重你,不愿去过多的打听你的事,但是我也不愿无缘无故地怀疑你,现在我必须搞清楚你接近我到底还有何目的?”

“父母在世时,与于家一向交好,在我幼时便与于家大公子于墨定了亲。但是当时我喻家被叛贼杀害,于公子为了保护我父而受了重伤,最后不治身亡。本身这份婚约已算是无法实现的了,谁承想于归说他家大哥是为了我才死去的,所以便要我的一生都为了于家失去长子而付出代价。”

“无稽之谈。”

“于墨的离去还有他的付出,我倍感珍惜,我愿一生不嫁,守着他。只是那于归三番五次骚扰我,还曾调戏过我,前不久竟还提出要纳我为妾,我无法接受这无理的要求,苦苦挣扎。抒饶,我一定不会为了这样一个人,而伤害唯一可以帮到我的你!希望你能理解。”

谢抒饶今日受了惊吓,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在听到喻言所说的话,反而让她有一刻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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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寻求前因后果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九章寻求前因后果“我并没有办法帮到你。”

喻言摇摇头,“你可知当于归受得那一箭伤之后,我就发现你可以帮我。”

“这从何说起?”

“于归受伤,虽说不重,但是他受伤的位置跟你在临山亭那一晚受伤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人人都知道,侍郎公子于归与叶小将军交好,所以轻易不会有任何人得罪他,更何况这段时间叶小将军不在,他早就在这画溪山庄里称了大王。但是他受伤后却没有大闹,定是知道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他不敢。”

谢抒饶猛地坐起身,此时谢抒饶与沈从炻也回来了,她又默默坐了回去,示意喻言不要再说下去了。

李从跟在这两人身后,也是一副眉头紧锁,似有所思的样子。

“李从去命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全部撒上雄黄粉,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到有它的存在。”

谢抒显说此话时,极其之冷漠,李从一得令便加紧去安排,一刻都不容耽误。

沈从微换了衣服,便回到堂室,一见她大哥已经回来,坐在他身边急切的问道:“如何?查到了吗?”

“说是于归院子里的下人刚刚从山上抓了几条蛇。万没想到下人们贪玩看了一场马球赛,便把这抓蛇的篓子落在了看台之上,才使得蛇从那篓子里爬了出来惊吓到抒饶妹妹。”

“真是好巧!”谢抒饶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无力吐槽!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若是没有人为因素怎么就时机这么好,而且偏偏是她。

“我也不信!”沈从微继续分析:“那下人分明就是趁乱故意将篓子放在他们身后,我看着他们晃了半天。怎会如此之巧,抒饶最怕这个东西,就正巧出现在她身后,况且我们与于归本来就有些许恩怨,这若不是有心而为,我都觉得太假了。”

“三哥,请帮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以后若你有需要任何事情需要小妹,我绝对竭尽全力。”

“好!”谢抒显答应了她,其实即使谢抒饶不求他,他也会去查清楚。

翠竹在门外听了小厮的通传,说是汪家小姐来了。

“主上,汪家两位小姐得知二小姐受了惊吓,别便想来看看她,这会儿下人先来通传,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抒饶一听完这话立刻坐起了身,嘴里嘟囔了一个“烦”字,转头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喻言见此情况,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忘跟沈从微小声说道:“我不便在此,先过去陪她说说话。”

沈从微点点头,她便离开了。

汪家两位小姐来到堂室时,已只剩下谢抒显和沈家兄妹在,下人看了茶。

“抒饶妹妹可还好?我们在去马场的路上便得知了这个消息,赶紧掉头就来看她。”

汪怡是个急性子,刚一坐下便急呼呼的去问谢抒饶的状况。

“她一时受了惊吓,这会儿感觉到有些疲惫,便先歇着了,还请两位小姐见谅。”沈从微简直就宛如谢抒饶的公关团队。

“理解,也是我们多有打扰。”汪悦客气有礼,看了一眼谢抒显,“谢公子可还好?幸亏那蛇没有毒,不然伤了公子就糟糕了。”

“谢公子,你可知姐姐一得知你在马场立刻就赶了过去,生害怕错过你。”

“怡儿,莫要瞎说话!”汪悦娇嗔一句,双手绞着手帕。

第一百五十章 自家妹妹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自家妹妹汪怡虽说被制止住了,但是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八卦的样子。左看一眼汪悦右看一眼谢抒显的含笑不语。

沈从微这时唤了翠竹进来,“这也到了吃晚饭的时辰,不如两位小姐就留在这里用食?我让翠竹准备几道可口的小菜。”

“沈小姐不必客气,我们两人今日里来多有打扰,就不便在这里用食了。”

“汪二小姐不必客气,小厨房里都准备着,今天本来也泡了些前几日采摘的桃胶,正好做了让你们尝尝,味道甘甜,据说又有美容养颜之效,若是运用合理,还能养胃,也算佳品。”

“咦,你们也吃着桃胶吗?妹妹也做过,我吃着觉得甚好!在此谢过沈小姐了,又能让我大饱口福。”

汪怡不与沈从微客气,便同意留下来吃饭,汪悦没办法,只能随着她。

“桃胶?我竟没尝过这等美食?”沈从炻问沈从微。

“这庄国本就不流行吃这东西,大哥如何吃得。不过今日所用的桃胶都是不久前我与抒饶一起摘的,每一颗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桃胶处理起来确是十分麻烦,反复冲洗后要把里面所有的杂质一点一点挑出来,抒饶当时为了处理这些桃胶一低头便是一个时辰,大哥尝尝。”

“谢过妹妹!”

“竟如此复杂?妹妹给我做这些反而粗了一些,今日便麻烦沈小姐安排了。”

汪怡说完,沈从微看了看汪悦的神情,面上虽无波动,但眼神有些恍惚。

“翠竹下去安排吧,抒饶的做法,你们都记着吗?让小厨房做好让汪家两位小姐还有我大哥都尝尝鲜。还有!一定要注意给谢三哥的那一份与我们的都不同。”

翠竹:“好的,二小姐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做法教给了厨子们,今日我们已经把食材都准备好了,吃饭前我们就先把桃胶端上来。”

“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沈从微一笑,“谢三哥你可不知,你家妹妹是有多上心,你的那一份全部用金丝南瓜熬煮,佐以去火的莲子与百合,见你上回不喜这口感,今日的南瓜是切碎捣成泥之后再进行熬煮的。所以入口会非常细滑!”

“抒饶妹妹真是用心良苦。”汪悦不知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有多么的僵硬。

“毕竟是自家妹妹。”谢抒显本无意加入他们的话题,但看得出沈从微在努力让他加入群聊。

沈从炻在旁边看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家妹妹还是得好好护着,像今日这般被欺负了,可真真让人看了笑话。”

“自然!”谢抒显突然给汪悦加了点茶水,脸上露出笑容,“汪二小姐,我看你额角有汗,许是这院里闷了些?我前不久听说有些神奇的降温法子,等晚些我命人送过去!”

“啊?嗯……谢谢,不用不用!”汪悦赶紧摆手拒绝。

汪怡拍了她一下,说道:“我这傻妹妹许是开心坏了,谢三公子好意!我便替她承了这情,改日里妹妹将做好的绿豆饼给公子送些过来。”

谢抒显:“吃的有些腻了,这院里有自家妹妹在,日日换新口味,倒惹得我对绿豆饼失了兴趣,谢谢汪小姐好意!”

沈从微站起身来,给大家一一添了茶水,说道:“谢三哥真是不解风情!汪小姐、大哥,我先过去看看抒饶的情况,晚上就不在此陪大家用食了,先告辞!”

搅完浑水就开溜,沈从炻看了她一眼,他这自家妹妹长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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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喻言心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一章喻言心事沈从微这一走出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走到谢抒饶的房间,以为她会在床上躺平,没想到两个人就坐在桌前,谢抒饶趴在桌上发呆。

而喻言倒是一副,说了很多话需要歇歇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累了,需要歇一会儿呢。你们等会儿我让翠竹把晚饭拿到这边来用。”

“沈姐姐,让翠竹烤点串儿拿过来,感觉非要吃点儿大荤才行。”

谢抒饶嘟着嘴说话,声音嗲里嗲气地,沈从微早已习惯她这样撒娇,只是旁边的喻言被恶心的猛一咳。

“得!若不是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这会儿咱们倒是可以去院子里烧烤。”

沈从微怕惊扰了旁边堂室里的客人,所以悄悄地溜到小厨房去找了翠竹,安排了他们想吃的东西,便返回谢抒饶的房间。

她这会儿心里一大堆的事儿想跟他们两个人分享,所以脚步更加急切。

“喻言,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沈从微还没刚跨过门槛,嘴里的话便跑了出来。

“你……说。”

“你与汪家两位小姐到底关系如何?我得了解清楚,若她们是你朋友,我说错了话,怕你做难。”

“我与两位小姐只在宴会上见过,鲜少有来往,倒是我住在李家的这段时间,他们来看过我几次。来画溪山庄是表哥想让我出来散散心,这才有机会跟他们接触,算是这一个月才深入了解的一番。”

“原来如此!我看那位汪二小姐是极喜欢谢三哥的,这女儿家的矜持全然顾不上了。”

沈从微所说情况,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已经让喻言看出了苗头,“这两位小姐,汪怡性格直率毫无心机,汪悦,怎么说呢?算是体贴大方的。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只能与他们淡如水!”

“何解?”

“我刚跟抒饶讲过一件事情,我与于归的哥哥于墨曾有婚约,于墨去世之后,于归便纠缠我,几次三番的调戏,甚至想纳我为妾。”

“神经病吧!”

“我反抗过,提出过异议。汪家两位小姐也知道这个情况,曾劝我安慰我,只是汪二小姐说嫁过去生了孩子或许于归会有改变,我不敢苟同。”

谢抒饶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

“嫁过去干吗?你又不喜欢他!”

“我倒是没想到,这汪二小姐的眼界会如此狭隘,说出这般的话。”

“对于这种事情可能不是眼界狭隘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大抵都是如此。”喻言中肯回复。

沈从微接不下去这个话,因为她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按照喻言现下的境地,确实没有选择。

谢抒饶:“可是我跟你说好,我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你。因为你刚刚跟我说的情况,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若是我三哥真有这般能力,他也不会因你是我朋友而出手相助。”

沈从微:“哈?你故意接近我们,是找她帮你这件事吗?算了吧,她自己都一堆糟心事儿,你看今日这情况,自身难保!”

喻言低垂着眼眸,她发现沈从微永远这样,仿佛把谢抒饶当亲妹妹一样护在身后。

而她自己,在外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大家闺秀,确是直言直语的豪爽之人。

喻言看似冒险不合理选择的这一步,是她第一次见到谢抒饶便定下的,那一次是在连家山庄,她毫不起眼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看到阳光一样的谢抒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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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蔫坏蔫坏的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二章蔫坏蔫坏的喻言突然想到一个字,“盟”,日月可鉴,歃血为盟。

她看着他们两个内心便突然豪气冲天起来,虽然谢抒饶现在丧的不行。

“与其说我需要抒饶来帮我,何不换一种说法,我想要跟你们结盟成为真正的盟友。”

耐心听她把话说完,从不同情可怜她,但是会给予她力量,给她带来新世界的盟友。

“那就做盟友呗,我们先第一步把于归给灭了!”谢抒饶嗲里嗲气地放着狠话。

“看来今天这一吓倒是把你所有的理智全被吓没了,蛇和你三哥简直是你的致怂利器。”

沈从微实在是看她蔫不得了,想要盘一盘她。

“今天这局,鬼都知道,不可能是于归那个二傻子做的出来的事,这完全就是借刀杀人。我跟他于归,虽然说有一点点恩怨,但是以他的本事不至于敢惹到我的头上!况且我的靠山还是三哥,他就更没有胆子做如此明显的蠢事儿了。”

沈从微刚要伸手摸她头发称赞她,想起她不喜,便拍拍她的肩膀,“真乖,真聪明!”

“我都知道,但是我的心情很不爽,我总觉得若不让一个人付出代价,我这心情就没办法好起来。”

谢抒饶的头在桌上磕了好几下,想让自己忘掉脑中的画面。

忘掉她如同树懒一样抱住他的样子,忘记她趴在他肩头委屈的样子,忘记他说我在时的样子。

“那就治一治他,解你的气。”

外面有人敲门,沈从微便应了一声,来人是翠竹。

“二小姐,小厨房给您熬了安神汤。你等会儿睡前喝了,今日受了惊吓,一定要早些歇息。”

“谢谢你!”谢抒饶刚刚还是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这会儿又趴下了。

待翠珠离开之后,沈从微对着喻言说:“她这会儿殃着了,我先跟你说道说道。”

“嗯?有新情况?”

“今天我跟那汪家两位小姐对话,试探了几句,就发现汪怡这个人确实是没什么心机,有什么事儿便说什么事儿,但是汪悦却完全不同,且不说他的性子是怎样吧,我就觉得她假透了。”

喻言没回话,只是点点头。

“第一,我说我们准备了桃胶,汪怡说他也吃过,还就是前不久。这庄国并不流行吃这个桃胶,鲜少有人知道。怎么正正好抒饶带着我们去摘了桃胶,尝了鲜,他们便也知道了这个法子?”

“你的意思是当日跟着你们去桃花源的不止我,还有汪家小姐吗?”

“这也是我想要跟你确定的,当时在你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异向?”

喻言:“并没有!当时你们上山,我便不再跟着你们,只是在关键的路口等着,直到你们下了桃花源,我才跟着去。”

“其实当时我已经察觉到你。但是除了你们之外,我再没有感觉到还有其他人跟着我们。”

“单凭这一点也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了,那不如我们也放开了,若是要报仇,那就摊开来说撕破了脸去,谁还怕了谁不成。”

谢抒饶用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这话,真是毫无说服力。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啦?平日里遇到什么事儿都不愿意张扬,心里慢慢的盘算,怎么今天有什么便说什么,一点儿都不带筹谋的。”

听了沈从微这样说,谢抒饶把腰挺了挺。

看着桌上的安神汤,还有旁边柜子上放的一些瓶瓶罐罐,全都是防止蚊虫叮咬和止痒的一些药膏。

她此刻已经缓过来了,但是细细回想刚才在马场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谢抒显抱着她时的感觉,心烦意乱。

这也是为何?她一再的表示对今日设局之人的不满,实打实的便是“迁怒”于人,继续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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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凉好个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四章天凉好个秋九月初四,秋老虎也过去了,山中越发凉了,叶小将军一来便让山庄热闹了几个度,让宾客连轴转了几天。

今日又收到不少的帖子,其中一个帖子就是叶小将军举办的慈善晚宴,庄国以西的安城,因为整个夏天都没有下雨,造成了极大面积的干旱。

所以许多老百姓,今年都没有收成。

于是叶小将军就举办了一个类似于拍卖会的慈善晚宴,将募集到的资金全部用来采购粮食物品送往安城。

谢抒饶倒是没想到,这叶小将军竟如此有善心,而且还能想到这一招。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谢抒显早就这样做过,这叶小将军不过是效仿罢了。

这天下怎么会有谢抒显这么有才的人呢?让她不得不瘫倒在他的五指山下,动弹不得!

谢抒饶约他们去天池边上烧烤,下人们早就已经剥夺了她准备食材的乐趣,她也就化身成个监工交代清楚。

今天的局人到的都十分齐,甚至一直都不曾露面的张清芷也来了。

这样算来就是谢家两兄妹,沈家两兄妹加上张清芷和喻言。

李从早就得了令,安排了人在他们活动的范围内都不让人靠近。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刻会有人来报,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只有翠珠一人。

几个人都难得享受这样惬意的相聚时光。

围在石头与泥巴堆起来的圆圆灶台边上,灶上搭了铁网,铁网正上面是一条鱼,人手几个长签串着各种肉或者蔬菜,搭在铁网上烘烤。

“不如来猜谜或者作诗?”沈从微提议。

“天凉好个秋啊!”谢抒饶随声附和,这两件她都不擅长,就只是捧她的场。

“你这下句准备接什么?不要拉低我们的水平好吗?”

“火热好个肉啊!”

喻言冷不丁的接了沈从微的话,谢抒饶立刻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喻言啊喻言,你莫不是个宝!”

“喻言,你不要跟她学,会丧失自我。”沈从微捂脸无奈笑道。

“完了,完了,我为什么会接这一句?”

“我这叫做润物细无声无声,用我的铜铃般笑声感染你们,用我热情的服务打动你们,让每个跟我认识的人都滋润成另一个我。”

“近墨者黑。”谢抒显说道

“我是说我今天怎么黑了这么多,原来是跟三哥坐在一起呀?”谢抒饶手中的串比他们的都多,手里拿了一小把,不停地翻烤着。

毕竟她不仅得给自己烤,还得伺候旁边的这位谢三公子。

欢笑声中,李从走到他们两人身后小声的说道:“汪家两位小姐听闻几位公子和小姐在这天池边上秋游,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

“他们的消息可真灵呢。”谢抒饶凉凉地说了一句。

“去拒了他们吧!”

李从退下后,沈从炻看了谢抒饶一眼,“不速之客?”

“汪!‘’回了沈从炻一个字,便转头对谢抒显说道:“你怎么不给我跟他们正面刚的机会?”

肉香四溢,沈从微撒了她特制的调料,想起那日受惊吓之后问谢抒饶,以后如何对于归和汪悦,她直接回了三个字“正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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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嫉妒之局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五章嫉妒之局谢抒饶决定要跟她正面刚的原因是汪悦设计了她受惊吓之事。

于归被箭射伤,确实是谢抒显派人做的,他做的极其明显,所以于归也知道是他。

但是于归不敢得罪谢抒显,于是就此作罢。

于归受伤之后,为他治疗的郎中是汪家御用的郎中。

汪悦让郎中在于归的药里添加了一味药材,使得他极度怕热,日日都出汗,心中焦躁不已,再让人想出了以蛇降温的办法。

她在于归的院子里安排了自己的人,去山上抓蛇,再将蛇放在谢抒饶的身边,使得谢抒饶惊吓不已。

正如沈从微所想当日谢抒饶与沈从微一起上山拜佛,汪悦便派了人跟着他们,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用了一等一的高手,得知谢抒饶极度怕蛇的情况,便安排了这一切。

最近这几天,汪家两位小家日日来他们院里,都被谢抒显拒了。

沈从微虽然因此暗爽了不久,但也在心里担忧起谢抒饶的安危。

汪悦每次与他们相处之时,都是一副与人保持距离,但又不失礼节的样子。

怎么背地里做的事情如此狠毒?这样的筹谋得费多少心思才能成事儿?

外面的流言蜚语,便已经让她受不了。那么整个庄国或者是豫国所有的女儿家都将是她的仇敌。

毕竟谢抒显这样的人物,早就已是众多女子心中的男神。

关键是谢抒饶现在跟谢抒显还是两兄妹,她仅是觉得谢抒饶污了她心中谪仙的形象或者是沾染了她的人,便下如此狠手。

这样的女子城府该有多深,嫉妒之心该有多强?难以琢磨!

沈从炻举杯敬谢抒显,“你这般拒绝她,又不知道未来会惹出多少事来。”

“不然呢?还要他虚与委蛇吗?”刚就一个字,谢抒饶只说一次。

“我这样说可是为了你好,毕竟这汪悦若是真要惹事儿也绝对是针对你,不可能是针对你旁边的谪仙!”

“那倒也是哦,说的我好怕!”谢抒饶将手中肉串递给沈从炻,“说来我们院儿里有一个边外战神沈大哥?另外一位在商海浮沉,运筹帷幄的谪仙谢三哥,两个大神莫不是还护不住我这个小女子?”

“得,你别指望我大哥能护得住你。他现在心中只有清芷。”

“说着说着,怎扯到了我。”张清芷一大块肉塞进沈从微嘴里,面染桃花。

“三哥,我可是因为你才被这样欺负的,你若是自家妹妹都护不住,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谢抒饶挑了半天才把最小的肉串递给谢抒显,自己吃了串最大的。

“我本就不在江湖,我在商海浮沉。”谢抒显回噎地谢抒饶翻了个白眼。

“走吧,咱们去旁边坐坐。”沈从炻提着酒壶,招呼谢抒显到另一边坐下。

两个人就着壶对饮,眼前的天池今日也是五彩斑斓。

岸边颜色极浅,阳光洒在水面,金光灿灿,越往湖中央蓝色就越深,像透了人心。

“不得不提醒你,收敛一下自己。之前张颖儿之事我也了解甚多,现在又多了个汪悦。虽说我与你交情极深,但是谢抒饶毕竟是我妹妹的闺中密友,又几次三番帮过清芷。再怎么说也是她促成了我与清芷的重逢,我不能置她于不顾。”

“我也不会!”

沈从炻之前都以为他厌极了谢抒饶。

是从擂茶那一日,他发现谢抒饶尝了一口谢抒显碗里的擂茶,还给他时,他竟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

谢抒显这人他是了解的,任谁都碰不得,怎会不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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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之所思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六章情之所思“但你明知,张颖儿当时会出此下策必然是看出了连子渝对她的感情。爱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同样汪悦现在这般激进,也一定是看透了你的眼神。”

“张颖儿针对从微!”谢抒显第一次懂得什么是狡辩之词。

“抒显,当她是苏木之时,你别忘了,冰湖之事。”

“那她是否也看出来了?”谢抒显仿佛更加关心其他。

沈从炻喝了一口酒,看向不远处。

“她即使看出来,她也会逃避,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之前发生的事,都不允许她胡思乱想。”

“逃避这事儿她最擅长,我能护好她。”

沈从炻真是要敲打一下他,暴击伤害值得点满才行,“你不要太自信能保护好她,张颖儿那些事儿虽说是你放任自流后的结果,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汪悦做的这些,你都却防不胜防!你的对手都比你了解她。”

不得不说沈从炻的话一语戳破了他心中的挣扎。

谢抒显看看谢抒饶的背影,她正跟别人说着什么,笑的前仰后俯,她似乎感觉背后有目光注视,扭头一看是谢抒显,便猛然又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他们开玩笑。

“首先我提醒你,谢抒饶在经历过张颖儿的事情之后,她对感情这事就更加谨慎了。你没发现第二次她再遇见张颖儿之后,就对张颖儿毫不客气了!她的自我保护能力强,攻击防御兼备。所以她从不会允许别人侵犯到任何她的底线。这次对待汪悦之事,抒饶也一定会像对待张颖儿一样狠。张颖儿你可以帮她一起除掉,但是汪悦鉴于她家族势力,她的身份,你根本就无法动她。这便会成为你跟谢抒饶之间的坎。其次,你现在隐瞒隐瞒她所有的事情,未来一旦她知晓,必定会跟你决裂!”

“若是真心待她之人,她必报以真心。”

“那你想想你是要杀她囚禁她骗她之人,你想她会如何对你?”

“她恨我也是因为爱我。”

“不得不说,若是以前的谢抒饶,确实如此!但是现在的她我不敢保证。”

沈从炻跟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虽然他说的这些在谢抒显脑海里已经过了几百遍,但是他不得不友情提醒一番。

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复杂,而两人关系也过于复杂。

之前沈从微过来询问我这两兄妹到底是什么情况?沈从炻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是连从微这样反应迟钝,对感情不太灵敏的人,都已经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不同。

沈从炻知道的事情,第一件,在谢抒饶受伤后,谢抒显便诱得于归去林中打猎,然后再派人一箭伤了他。

虽不致命,但也算是替谢抒饶报了一箭之仇。

第二件,谢抒饶手背因淮山汁液而红肿,他便命郎中准备了十几种药膏。

第三件,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却吃谢抒饶做的。

第四件,怕是这山中的蛇就因为谢抒饶害怕,快要绝了种!

再这样下去,其他人也会察觉到这两人的感情。

在这种时候,谢抒显必须当机立断,与谢抒饶保持距离,处理完所以事情后,赶紧离开这里。

“这段时间我会尽量跟她保持一定距离,让从微留下来陪她吧。”

话说的多,酒也下的快,彼此之间凭借多年的默契,两个人一个眼神几句话,便道尽心中所想。

第一百五十七章 慈善晚宴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七章慈善晚宴九月初八,天气晴,叶小将军的慈善宴现场。

宾客早早落了座,都已经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沈从微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对着谢抒饶一挑眉,一杯酒轻含口中,将空杯对她,每每这种情况,她都觉得她的沈姐姐格外爽利。

谢抒饶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绝伦。

夏天刚过,她穿一身枫叶红,衬得肤色奇白,眼睛中却隐隐有棕色的灵动,抬手间一饮而尽。

主人的位置坐在正对门,两边都是宾客,留出中间的位置歌舞和展示拍品。

他们的正前方坐着汪家两位小姐,而喻言坐在谢抒饶的左手边。

汪家姐妹的正对面就正好是谢抒显和沈从炻。

本着低调的原则,沈从微对他们这个位置十分满意。自从那日在天池烧烤聚会之后,已经有四天没有见过她大哥和谢三哥了。

此时他们坐在正对面,两个人互相敬酒,低声说着什么,眼神朝这边看过来。

沈从微用手拍了拍谢抒饶的腿,示意她看前面,即使看后脑勺,她也可以想象汪悦那做作娇羞的表情。

“你看她后脑勺干嘛?我让你看你哥。”见谢抒饶一直盯着汪悦的后脑勺发呆,又拍了拍她。

“我在脑补这位汪小姐是如何自作多情的以为谢抒显是在看她。”

“不然呢,难不成是在看你?”

谢抒饶没想到沈从微竟然是一副看戏的样子说出这句话,真真是损友。

“沈姐姐呀沈姐姐,怼人的功夫登峰造极!”

“过奖过奖!”

噎得谢抒饶没话说,干饮一杯酒,自始至终都不愿看谢抒显所在那个方向。

“谢抒饶,他不回来是他的事,与你何干?不许瞎想!”

“是是是!沈姐姐提醒的是。”

他们虽是小声讨论,但是喻言还是觉得四周都有人在看他们,便提醒他们注意一些。

坐在中间的谢抒饶,格外光彩夺目,任谁看了都不愿挪开眼睛,所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

还好对面两人对他们关注度不高,倒让喻言长舒一口气,只是她却发现叶小将军会时不时的看向他们这边。

“李羽夜肖将军是否相识?”喻言问谢抒饶。

“见过一两次不熟。”

两人话音刚落,便听到叶小将军发话了。

“各位!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活动,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先拿出第一个拍品。”

下人们应声拿出拍品,是一个古玉,精雕细琢,精致但并无特色。

三四件拍品依次拿出来后都拍出了理想的价格。

只是谢抒饶感觉到有些无聊,其一是她穷,其二是她觉得太作秀。

直到一个方形的化妆盒被端上来,谢抒饶才感觉到眼前一亮。

那个化妆盒非常的精美,上面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暗花纹镶嵌在宝石两边,谢抒饶看得出来,那仿佛是小雏菊。

她坐起身子,伸长脖子朝着化妆盒多看了两眼,沈从微自然是看得出她喜爱,真是难得!

“要举牌吗?”

“算了,我们三个人这么穷。”

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就放弃了剁手的机会。

虽说是慈善事业,但是谢抒饶看得出这个化妆盒不是她买的起的,所以她决定拍卖后捐上个几百银表心意便可。

就不凑这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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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坑到汪悦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八章没坑到汪悦万没想到汪悦也十分喜欢这个盒子,已开了价。

谢抒饶一见这情况,立刻举起手中的牌子,跟着加价到一百金。

“看来你是真喜欢!”沈从微一看她这架势,默默给她比赞。

谢抒饶勾起右嘴角,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这一头汪悦也紧接着举了牌,两个人就像是杠了起来一样。

她刚放下,另一头的谢抒饶就举起牌子。

价格越叫越高,已经到了沈从微都无法接受的价格,赶紧不停地压住谢抒饶的手制止。

“干吗?不是说好还要养孩子的吗?冷静点儿行不行,再喜欢也不能这样啊。”

“不,我要定它了。”

谢抒饶似乎在赌气一般大声回复她,又把手举了起来。

此时的价格已经叫到了整整一千金,超出了这个化妆盒原本的金额的十倍。

就在汪悦又要举牌之时,没想到是谢抒显身后的一位宾客举牌一张口便开出了一千五百金的价格。

这价格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谢抒饶双眼都快要吓出来了,汪悦却是松了一口气。

谢抒饶万没想到没坑到汪悦,反倒是坑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化妆盒便归了这个开价一千五百金的男子

“竟然是一个男子,他必定是想要送给心仪之人的。天啦!那女子收到之后该是有多么开心啊。”沈从微双手合十,星星眼。

‘你确定她会开心,而不是反骂他败家子,一千五百金就买这个化妆盒。”

“谢抒饶,我竟没发现你如此不解风情。这本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如此庸俗之事?”

“沈姐姐,她这会儿懊恼着呢,本想让汪悦出高价买了这个化妆盒,大大的坑她一笔钱,万没想到中间被人截了胡。”喻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算了算了,忘掉它来干杯。”

“干了这杯忘忧水。”

三人豪气冲天一干便是三杯,仰头加酒,动作即快又流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喝酒,喝完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这样自我娱乐的方式,引起了叶小将军的注意。

“刚刚就一直在好奇这坐在汪家两位小姐身后的三位小姐是何许人也?”

听叶齐这样说来,谢抒饶一脸懵逼,毕竟这几次活动她们都参加,怎么会不知他们?莫不是老套的搭讪术语?

“我是边外沈家,沈从微,谢谢叶小将军款待。”沈从微率先回答,算是给谢抒饶打个样。

“谢抒显妹妹,谢抒饶。”

“喻家喻言,感谢叶小将军邀请。”

三人简单介绍完,叶小将军便说道:“这谢二小姐倒是像极了我一位故友。”

“我自幼一张大众脸,像谁都不足为奇!”谢抒饶计划接的并不热情。

看在喻言的眼里却觉得谢抒饶仿佛不喜欢这位叶小将军,甚至与他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凉凉的感觉。

“那也是,我认识的那位是一个小公子,身份样貌自然是没有办法跟谢二小姐相提并论的,我敬二小姐,略表歉意。”

“客气客气!”

两人平和的干了一杯酒便不在说话,但叶齐看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好奇的探寻。

谢抒饶习惯性地去寻找谢抒显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个习惯不好,立刻低头倒酒,内心琢磨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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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堪地诡计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九章不堪地诡计慈善宴到了后来,谢抒饶已经兴致缺缺,想回去洗洗睡了,正在打哈气时,一抬眼便看到谢抒显正在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吓得她立刻收回了哈欠,扭头翻白眼。

沈从炻喝完一杯酒,见谢抒显莫名奇妙的笑起来,问他:“突然笑什么?”

他一问完这个问题立刻看向谢抒饶那边,见她正在翻白眼,一时无语。

“还以为今晚有什么精彩的事情。”

“他也做不出个什么。”沈从炻说着,露出不屑一顾地表情。

谢抒显表示赞同他的话,举酒与他碰杯。

“各位,今天最后的拍品,我们来玩些有意思的!前不久我新收了个小妾,舞姿曼妙,看各位谁愿意出高价拍得她这一舞。”

叶齐拍拍手,下人们立刻将早就备在门外的轿子抬了进来。

轿子上方坐了一个女子,穿着艳红色的舞衣,薄纱罩面。

现在坐着时,衣服还算完整,但是很明显,这衣服一旦舞蹈起来,会是多么暴露不堪。

这叶小将军怎么也是高门大家出来的,但是竟做些勾栏瓦舍里的下流事,颇让人看不起。

沈从微一看轿上之人,从座位上弹跳起身,把旁边吃菜的谢抒饶吓得手抖。

“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惊诧不已。

轿上之人分明就是张清芷,什么新收的小妾,分明就是诋毁玩弄,任谁都看得出来。

双手捏拳,咬牙切齿,谢抒饶知道此刻她必须得忍住。

她看了一眼沈从炻,两人的目光对视,她看不穿他的想法,但是能看出他脖颈处的青筋,看来今夜必须得破财了。

已有人开价一百银,谢抒饶心中一颤,在这个世界,人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化妆盒来的值钱,只是讽刺!

沈从微此刻是矛盾的,就是他们举牌拿下了这支舞,让清芷在众人面前舞蹈,且是以叶齐妾室的身份跳舞,也挽回不了什么。

但若是,他们不拿下这支舞,而换了其他人再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场面会更加难堪。

且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举牌,毕竟在外人眼里张家沈家是带着愁怨的。

正在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旁边的谢抒饶,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给她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一百金!”谢抒饶举牌说道。

众人万没想到,开价最高的竟是颍州谢家二小姐谢抒饶。

大家还在议论纷纷好奇之际,不一会儿汪悦举了牌,开价一百五十金,她回头看了谢抒饶一眼。

“两百金。”谢抒饶毫不犹豫。

“三百金!”汪悦继续喊价。

谢抒饶的底线是三百五十金,即使是拿出所有的储蓄,也只有这么多。

放手一搏的结果其实并不会太理想,即使她拿下了这支舞,也挽回不了什么!那就鱼死网破?

“三哥,你看这人是不是像极了张颖儿?”

谢抒饶悠悠扬扬地说着,眼眸低垂,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

谢抒显很久没有听她说话了,这时突然隔着这么远喊他,让他有些晃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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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何以落魄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章何以落魄见他点头,她突然安心不少。

“三哥,你知道我是最讨厌张颖儿的,今天这一只舞我必然要让她跳定了。且我要将她买回去,当着我的下人们的面跳。”

“抒饶不得无礼,这可是叶小将军未过门的妾室,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谢抒显指责她无礼。

谢抒饶站起身来,两眼泛红,泪珠顺着脸颊流下,生气跺脚,“三哥忘了吗?我因为张颖儿受了重伤,与她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情我都要毁掉!”

谢抒显见状起身向叶小将军作揖,“叶将军,让你见笑了!舍妹性格顽劣执拗,若是今日不随了她的意,指不定回去又得闹了。

虽说她是为一己私欲才如此,但我定向将军保证,不会亏待了此女子。你看今日我就出四百金将这女子买了回去,将军意下如何?”

叶齐见此情况大笑起来,“既然谢二小姐想要,拿去便是了。来人!将人送到谢二小姐院里。”

汪悦正要表示不满,便看到谢抒显朝着她微微一笑,“至于汪二小姐,明日我定送上一份大礼到您府上!”

许是他的微笑太迷人,让她一时忘了,这个一直对她冷漠疏离的男人,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才难得对她展颜。

到此慈善晚宴才算是结束了,众人一起举杯喝下最后一杯酒,便纷纷离去。

谢抒饶二话不说带着沈从微和喻言便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她此刻最怕的就是张清芷想不开做傻事。

因为她刚刚分明看到清芷的袖中藏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是她送给她的,上面还镶了一颗夜明珠,那光亮在今夜格外夺目。

三人急步回到院里,谢抒饶一进门就问翠竹张小姐在何处?

翠竹边引路边急匆匆地回复她,“这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将人抬了进来。揭了面纱我才看出是张小姐。我看她脸色极不好,生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派人正看着呢?”

“快……快走!翠竹,等会儿你将下人们都召集到院里,再找一女子换上清芷的衣服在庭院里舞上一曲,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接触这女子,最后把她送走,此时一定要隐蔽。”

“好的,二小姐”

推开张清芷所在的房间,她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若是我三哥和沈公子回来了,立刻请到这里来。”

“是!”翠竹带着众人推退了下去。

沈从微立刻给张清芷倒了杯温水。

“这叶齐发了哪门子疯这般对你?这张大人好歹也是小司徒,就算是攀附于叶家,也不至于如此受欺负。”

张清芷将纸捏成一团,紧紧握在手中,“昨日他便冲到我的院里,说是我爹出了事,早已被革了职,若不是他有意相助,现在指不定连命都没了。”

“什么?怎会如此突然?”

“听他说是因为贪了朝中不少的银子,却又不知银钱的去向,这才被革职查办。”

“这怎么可能?”沈从微对这朝中局势还有些了解,立即提出了质疑。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想想他主掌邦教,他与外邦之间多有联系,若是外邦朝贡或者是有任何事情都得经由他,朝贡之物国主又不会一一查看,中间油水甚多,如果外邦有异动,最先贿赂的也是他,可以抽取到很多的利益。”

喻言把知道的事情也一一说明,这样他们会清晰一点。

“竟是如此,我大哥呢?他怎没传消息过来?”

“从微!”谢抒饶蹙眉制止他。

本来刚刚沈从炻按兵不动,已然引起张清芷的不满,此刻被沈从微一提,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哗啦啦地流!



第一百六十一章 鸡汤之夜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一章鸡汤之夜优秀的沈从微提了一壶不开的水,喻言适时递上手帕。

谢抒饶默默地压下了自己正在弹的拳头,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揍沈从微。

喻言慢慢说道:“所以今天这位叶小将军唱的这一出,大概就是为了做给沈大公子看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才入画溪山庄,沈大公子就当众抱着清芷离去,虽说清芷并未过叶家门,但是人人都知,这两人婚约已定,这不就等于是当众抢了叶小将军的女人,驳了他的面子吗?”

沈从微:“我去,我差点儿忘了这一茬,这叶小将军的性子并不是个大度之人,必然是早早就记了一笔。”

谢抒饶:“今日用这种方式试探沈大哥,若是他出手相助,坐实了沈大哥纨绔子弟,夺人所好之人。你也就成了他的软肋,未来必然会有更多人利用你威胁他。我其实在之前就已经与沈大哥在眼神上做过交流,所以我们是有一定默契地决定由我来出手,这样的话可能结果会比较好一点,也不会当即在现场,就让两大家族之间产生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清芷我知道今日让你受了委屈,但是请你不要质疑沈大哥对你的用心,他想要用最好的方式去解决和面对这件事情。”

张清芷擦了擦眼泪,平稳心情,“抒饶,我清楚这些事情,但是你若是站在我的立场,又怎会不难过呢?他昨日就来言语羞辱过我,今日又让我穿着暴露在众人面前。我的心就像被挖了一个大洞,那种被羞辱的感觉,终生都没有办法忘记。我并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之人,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做到豁达。”

喻言很理解她的心情,侧身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谢抒饶看着她落泪,确实,若站在她的角度经历这些,任谁都会想不开。

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有生没有养,将她接回张家之后,又受姐姐的欺负,父亲从来坐视不管。

直到想要利用她时才出现,不由分说又将她许配给了,男女皆宜的叶小相军。此人一向阴险狠毒,在外面的作风有十分不入流,这样的人怎能算得上良配?

但是她的父亲却只因为想要攀附叶家,便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子女的幸福,这便是她的人生。

她没有办法挣扎,本想一死了之,却遇到了新的希望,那便是沈从炻!

一心将爱托付给他,就在今夜被人欺负羞辱之时,他却无法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自己。让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境之下,更加心灰意冷无所适从。

谢抒饶还想要说什么,但又发现一切言语都那么无力。

喻言看得出谢抒饶的无力感,她能理解,“清芷,我虽才与你们相识,但是我也知道这其中许多的事。喻家被灭门后,我曾经经历过你现在这般的境地,但沈大公子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加清楚,如果这时你还有许多事情想不开,我们可以陪着你。这样的夜晚,我们可以一起去赏月赏花,去看萤火虫。这样的夜晚我们可以下棋喝茶聊一些心事,但未必我们一定要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反复琢磨,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活在当下,我们都在!”

“我们都在!”沈从微也靠在清芷的肩头,给予她力量。

谢抒饶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认识喻言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她说话依旧断断续续,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十分清晰。

能感受她言语之间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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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竟然来了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二章他竟然来了次日,谢抒饶猛然坐起,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坐在床上发呆,突然听到窗外有一些动静。

“翠竹?”她以为是翠竹在外面守着。

窗子被打开,她还有些懵,皱着眉头叭叭嘴,“翠竹,渴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从窗子外翻身闪现进来,“是我!”

“啊……”谢抒饶还在发癔症,昨天睡得太晚了,又梦到那个“死男人”了,其实心里有一股火气的。

不承想这个“死男人”正好出现了,反手就是一个枕头扔过去,谢抒显刚站稳,接过枕头又扔了回去,砸得谢抒饶晕头转向的。

“你疯了啊?我还是个宝宝。脑子都还是流质,砸傻了怎么办?”谢抒饶不满道。

“闭嘴,喝水!”一杯水塞到了谢抒饶手里。

“闭嘴还怎么喝水!”一边怼他,一边一口将所有的水喝了干净。

昨晚上谢抒饶他们四个已经做好了要熬夜的准备,没想到沈从炻不一会儿便赶了回来。

一推开门便不顾众人将清芷抱住,张嘴就是表态:将这里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便带她远走高飞,隐于市做一对平凡夫妻。

谢抒饶对于他的表白有些震惊,毕竟沈从炻是沈家的大公子,论才气论谋略都与谢抒显旗鼓相当,那么他这样一个人,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所有,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沈从微对于她大哥这样的言语却没有表示任何的质疑。

因为从小到大她的大哥只要想做什么便一定会做到,只要说出的承诺,就一定会兑现,这是毋庸置疑的。

谢抒饶带着沈从微和喻言离开,给了这俩人足够的空间去化解今天晚上的误会和矛盾。

又派人将喻言送回了院里,虽说是不安,但是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再做任何事,便跟沈从微各自回房。

辗转反侧就到了现在,一个梦惊醒。

“三哥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是跟这沈大哥学了一身爬墙的本事吗?”谢抒饶这会儿又是不清醒的任性状态,怼字上头,控制不住。

“你做噩梦了?”谢抒显见她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她,帕子上依旧有个显眼的显字。

“这一晚上这般受刺激,不做噩梦才有鬼!我这个人胆小怕事,又经不得吓,一遇到事儿,自然就会多虑。”

说完这话,谢抒饶又想扇自己一巴掌,干嘛呢?掏心掏肺的毛病怎么当他的面就改不了了!

“张家小姐之事你自然不必再多想,从炻会安排妥当,昨晚你做的很好!”

“发奖金吗?”谢抒饶一想到钱,就心疼起来,昨晚她算不算散尽家产了?

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都是浮云,钱才是王道。

趁她还在发呆,谢抒显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给你的奖励!这几日我都不在院里,你吃好睡好,我想吃鲫鱼豆腐,今日做好了,让周泉送过来!”

“凭什么?”谢抒饶抓一抓凌乱的头发,在画溪山庄近一个月,夏天不在,也没人帮她打理头发,别人又碰不得,她经常犯懒,不愿涂油,导致头发打了不少结。

真真是三千烦恼丝,饶人清梦!

他见状突然坐在她床边,把她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谢抒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吃!”

“你知不知那道菜有多麻烦,三条鲫鱼熬煮三个时辰,再加上早上现磨的豆腐蘑菇青菜一起,才能出菜,每一份食材都要千挑万选,每一道工序都不能省。”

“嗯!那就晚上送过来,或者我晚上再过来。”

谢抒饶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想反驳,但他已翻窗离开,他刚刚把玩的头发,已被他整理开,不再打结。

灯笔

第一百六十三章 温泉解乏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三章温泉解乏谢抒饶在床上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揣摩谢抒显这玩的什么花样,这是突然灵光乍现,觉得她与众不同喜欢上她了?

这重遇不过大半年而已,她就算魅力非凡,有主角光环,也不至于如此!

况且此人还是谢抒显,忽冷忽热,最是难以捉摸。

回想昨夜梦境里的谢抒显,还是冷脸无情,一副人畜勿进的样子,这其中必然有诈!

她把化妆盒放在枕头边,努力让自己已经变成浆糊的脑子清醒一些。翻身起床,唤了翠竹过来。

“翠竹,你等会儿陪我一起去后山的温泉泡一泡。我昨夜里没休息好,想去缓解一下疲劳。”

“是,二小姐,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带着衣服就行。”

“小姐你前日里受了惊吓,所以主上专门有吩咐以后小姐要出行,都要提前命人把四处都检查一遍,确保无误。”

谢抒饶本来放松下来的眉头,又锁了起来。

“翠竹,你在谢家多少年了?”

“我与李管家一样,都是跟着清颜两位公主一起入的豫国,后来随着公主进了谢家,便一直在那里伺候着。”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你年轻,入谢家时间并不长,却没想到竟是老人儿。你等会儿也带上换洗的衣服跟我一起去泡汤。”

“二小姐,奴婢在让伺候着便是,怎能与小姐一起入浴。”

在翠竹眼里规矩就是王法,况且眼前的二小姐,虽说与之前大不相同,但是想想以前的她还是让人有心有余悸。

所以保持距离,做好下人该做的本份就好,万不得逾矩。

“随着我一起吧,要是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你在我旁边可以跟我说说话。”

谢抒饶就差星星眼请求她了,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两个人吃了些东西,便一起出了门,照例还是周泉跟着。

天空蒙蒙亮呈青色,就像是世界都还没有睡醒,发了顿脾气一般。他们一到温泉之地,下人们检查完毕就赶紧离开,只留了两个守卫在门口守着。

这倒是让谢抒饶十分安心!

只剩这两人,翠竹迟迟不肯下水,只坐在旁边。

“二小姐,我来帮你打理头发吧。”

“不用!”谢抒饶反应极快,立刻侧身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翠竹一愣,在画溪山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她确实从未有机会碰过二小姐的头发,每次换衣后,她都是自己编了头发。

之前翠竹以为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好,今日这样的情况,便想自己动手去帮她打理头发,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

“翠竹,以前的我喜欢让别人给我梳头吗?”

“小姐是喜欢的,每每颍州城里有了新流行的发饰,小姐都要让下人们第一时间学会。”

“我现在不喜欢了,你是否感觉到奇怪过?”

“小小的变化,在奴婢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只要小姐还是小姐,我便衷心伺候着。”

谢抒饶知道她在说些取悦主子的客套话。

“据沈大哥所言,我以前是名动颍州的才女,说来我应该十分懂规矩,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既然受如此之多的礼教束缚。我怎么可能轻易会对自己的三哥动了不该有的念头,还被家族抛弃。”

翠竹听她说完话,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后,“二小姐,此话万不能乱讲的,我们这些下人从不会妄议主子。”

“你只要告诉我,你看到的知道的便可,称不上妄议!”

翠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跪在她的身后。

灯笔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的秘密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四章他的秘密身为女主角,谢抒饶发现自己原来自带奴性。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唯一得到了一点好处那就是张清芷名正言顺的留在了他们院里。

三个人在画溪山庄本就没有聚多少回,这难得的时光,几个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特别是在辱骂和吐槽沈从炻这一方面,谢抒饶起到了关键作用,简直是从早说到晚,都嫌时间不够。

一到下午她又睡了过去,再起来时都到了晚饭时间。

谢抒饶没什么胃口,小厨房熬着鱼汤,她就着喝了一碗,便回房写话本,赶进度了。

沈从微和张清芷两个人正处爱情蜜里调油的状态,共同话题多,这些情啊爱的故事听在单身狗谢抒饶的耳朵里格外油腻。

她被他们甜的发齁,趁着有些灵感,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再抬头脖子都是僵硬的,趴在床上便动弹不得。

算下时辰,已是丑时,白天睡得多,晚上又睡不着,真真是老鼠习惯。

窗子那里又有些动静,她回头盯着窗户发呆,见谢抒显身着紫衣,灵巧的翻身进来。

谢抒饶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三个字,基佬紫!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地笑容。

“笑什么?”

谢抒显坐到桌前,见桌上有个砂锅,正用文火慢炖着,香气四溢,一揭开盖子,鲫鱼被炖煮成奶白色的汤。

“只是觉得你穿成这样,若是身边再跟着一个美男子的话就好了。”

对于她的胡言乱语,笑容猥琐,若是谢抒显听不懂,便会直接忽略不计。

谢抒饶揉着脖子,起身走到桌前,给他捞了一条鱼一碗汤让他吃着,另外两条继续在锅中炖煮,只是她讲鱼捣碎,卖相凄惨。

两个时辰炖煮的鱼,骨头都软了。

“以后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他喝着鱼汤,冷不丁的说道。

看她认真地用勺子按压鱼肉,头发时不时会散落下来,碍她的事儿。

“那你回答我呗,问题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谢抒饶气鼓鼓地说道,这翠竹真是忠心,这一转头便把早上之事跟谢抒显汇报了个遍。

“我对你以前之事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你当年还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大多是受人蛊惑!”

话说的轻巧,那怎么毫不客气就把我丢在上饶村,不管不顾!谢抒饶腹诽道,脸上的表情,尽量控制,听他继续。

“你少年得志,人人都说你是才女,自然骄傲了些,久而久之就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或者说你不行,我在颍州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又不喜女色,即使在谢家鲜少与人亲近,只与你母亲还有抒奕有些来往。”

从谢抒显嘴里说这些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谢抒饶“既然是受人蛊惑,莫不是就说你只与我有所接触?只与我亲近,你对我必然是特别的,我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所以我当时听信了这些话就对你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导致我败坏了家声。”

“你是不是觉得这愚蠢至极的故事发生在你身上十分可笑?”

“我觉得还好,毕竟十二三岁,青春年少懵懵懂懂地,确实容易胡思乱想。”

谢抒饶太明白谢抒显的套路,什么话都只说一半,原主好歹是大家闺秀,既然还是才女,自然学了不少东西,什么女德,弟子规背的一定滚瓜烂熟。



第一百六十五章 摊牌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五章摊牌性子嚣张跋扈可以理解,但不顾一切礼教伦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哥哥。

原主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在那样小的年纪,情窦初开,面对的又是如此有魅力的男人,自然会神魂颠倒。

若是旁边有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再日日夸赞他们般配,心中泛起情意涟涟,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在所难免。

不过这些秘密原主在乎,她谢抒饶不在乎,如确因此事被放逐、被伤害,她就更加铁了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安全活着就好。

即使他谢抒显永远是她的哥哥也挺好的!

看着谢抒显低头喝汤,她默默地将鱼汤从砂锅中倒出,过滤掉鱼肉鱼骨,只留汤水,再将蘑菇、青豆、白菜心、豆腐放进汤中一起炖煮一刻钟,便可以出锅了。

一刻钟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当她是苏木之时,曾享受过一段自由的时光,后来她与连子渝相恋,然后发现一直有人在监视她。

那段时间她过得很憋屈,爱情不是心中所想,在外遭人非议,还要日日提心吊胆。

噩梦又不断来袭,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她的神经,所以她又想到逃跑,不出所料地失败了,见到令她痛苦不堪的始作俑者谢抒显。

每个夜晚,在梦境里感受原主对谢抒显的感情,从崇拜他到不断模仿他,得到赞誉时的喜悦,还有逐渐迷失自我,到无法自持喜欢他。

谢抒饶都险些在原主刻意美化梦境里沉沦。

回归现实她十分庆幸,每次试探谢抒显都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看清这个男人。

即使他是“霸道总裁”的设定,满足她的幻想,都无法抵消她的恐惧,还有让她不断猜他所想的烦闷,以及他一次次的欺骗。

混沌了许久,连沈从微都不得不再三提醒。

仿佛在这一刻顿感清明,用心灰意冷,用随便,用无所谓,用都行都可以的态度,便可以面对他,又何苦去选择与原主一样的路。

他们有无数次可以坦诚相待的机会,却彼此都做不到。

每句可以说出的话,都经过再三斟酌。

能说与不能说之间界限分明,可能彼此之间也缺少许多信任。

不过造成今日的局面,并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谢抒饶可以理解,但未必可以原谅。

“这么晚你还吃东西?白天难道有人苛待了你?”

“只是突然想吃这道菜,又偏偏只有你会做。”谢抒显挑着豆腐吃了一口。

“三哥切莫将我的厨艺神魔化,你若是说的出来,我列张单子给了小厨房便是,一等一的大厨做出来的味道绝对会比我更好。”

“你今日的问题问完了?”谢抒显没有正面接她的话,只是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今日翠竹说她有许多问题的。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了解的,反而想通了一些事情。”

谢抒显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沈从炻说对了,以前的谢抒饶会爱他,会恨他!

但现在的谢抒饶却不会,她在乎的只是她想知道的事实,她想要只有自由,说白了,对于他,她已经无所谓了。

这种感觉,之前只是隐隐约约,但今日却是格外明显。

“你想通了什么,可否与我一说?”

“我一直追求的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一直纠结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于礼教血缘而言,你都是我三哥,我今天突然可以面对这件事情,以一种坦然的、自然的状态,谢抒显,谢三哥,三哥,我虽麻烦了些,但往后请多指教!”

以前嘴上说着不会喜欢,但身体却会诚实的做着担心他关心他,反复揣摩他的想法,想知道原主与他之间的一切。

就连害怕他,想要抱他大腿,都成了接近他,对他好的借口。

多么可怕的事实,她不得不承认和面对的。

但不知是翠竹将她的一言一行都如数回禀给谢抒显,让她的所有都皆在他的掌握触动了她的底线。

还是今晚这两言三语之间,都听不到任何真诚的感觉。只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整理,并非真心,像足了官方发言。

她又开始费劲的去猜他每一句的意思,看他每一个微表情,关注的他做的每一件事。

不知是身体累了,还是心累了,一瞬间,就让一切分崩离析。

趁着一切都刚刚好,就此做一个了结吧。

“你今日是心情不好?还是因翠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惹了你?”

看看他,多么聪明,什么都猜得到!

“三哥,这些事情可能都只是一些小点,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有时候就是一个时机,在这个时间里,我突然想放弃一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都还没开始哪里来的放弃?”

“三哥,本就无法开始的事情,我们何苦去较真呢?我不想跟你说话绕来绕去,我也不想去猜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对待感情稍微简单一些,我们的关系简单一点,对谁都好!说实话我最近误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迷茫了许多。但今晚我都想通了,以前你对谢抒饶是怎样的我不记得了,但现在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感激三哥对我的付出,但只止于兄妹之情,若是有其他我误会了的,做了些于理不合之事,还请三哥多担待。”

“谢抒饶!”

谢抒显听懂她所说的意思,划清界限,多么明智的决定!

之前他在天池说过,他还没有喜欢她,只是看不得她与连子渝在一起,只是容不得她受委屈,只是喜欢她耍小聪明时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只是允许她靠近他多一点。

这与喜不喜欢她没关系!毫无关系!

只是看着她吃醋的样子,会开心!只是不愿让她等太久,会担心!只是看她受惊吓,会心疼!

这与喜不喜欢她没关系!毫无关系!

“本就是兄妹,妹妹在担心些什么?我只有多受你母亲的照顾,虽与你之间不够熟络,你我在庄国,我必然会好好照顾你。”

谢抒显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谢抒饶不知他是如何离开的,待她回过神来,人早已走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们果然无法坦诚相对!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比失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六章不比失恋这一次的失恋要跟上一次比较起来,心痛的感觉没那么深,可能就是缘主的话会更加明显一点但是对于一些书豪来说反而好了。毕竟这一段暧昧的感情结束代表的是一半解脱一半释然。

养了两日还有影响到了胃口。但是到了第三日。沈从微就给他找了新的乐子。去前面到灵溪亭附近抓鱼。

在这个世界有权和有钱其实就代表了很多东西比方说此刻他们几个女子光着脚丫在浙西水之中也不用介意外界对他们的看法因为在这灵溪亭至少八百米以外。

这种一起玩闹肆意妄为的日子。过几天回到真定城之后。就不会再有了。所以几人格外珍惜这样相聚的时光。

“这水清成这般,真的有鱼吗?”

谢抒饶坐在旁边泡脚,啊就算里面布满了鹅卵石。一脚踩下去就跟做了脚底按摩一般。像他这样五脏六腑都有毛病的人。一下去就要了半条命。

恨不得山里都回荡着他惨烈的叫声。

于是她被其他三人嫌弃的不行,直接劝退。

“若这水里真没鱼,也是被你刚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跑了。”沈从微还是一如既往的回怼他。

“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嗯你们今日不就等于在白费功夫?”

“只能说是白费功夫呢。毕竟我们证明了我们自己的身体有多好,至少踩在这鹅卵石上。丝毫不觉得痛。”

瞧瞧这喻言,熟悉之后才发现,她虽有些结巴,但是已经控制的很好,说话慢了些,但字字珠玑。

“说的有道理。”张清芷附和着点点头。

“好呀你们!”眼见说不过他们,谢抒饶撩起一捧水,就往他们身上洒去。

我没想到三人合力一起将水泼回到他身上。只在一瞬,谢抒遥变成了落汤鸡。瘫倒在石头上,大叫着:苍天不公啊!

惹得几个美人儿,都笑她。

啊山里的天气不比。之前你到午后就随便有些凉了。玩儿了一会儿,一条鱼没抓到。还落了一身的水。

还好崔竹早有准备。给这几位小姐都备了换洗的衣服。别让他们在这里西亭旁边的小屋里换了衣服。

这大半天轻轻松松就过去了,当翠竹一五一十地将今天玩耍的事情跟谢抒显回禀时,这几位小姐姐,早就在院里睡起了下午觉。

“这几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台大戏。”沈从炻边说边摇头。虽然语气里透着无奈,但是想着张清子。大笑的样子。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

“嗯!你退下吧!”谢抒显让翠竹先退下。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

“你这几日都没有跟他们来往。杏儿还有一个翠珠,可以时不时的来给你传传消息。不然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女子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开心就好。”

“你有心事?”

“你说的没错,以前的谢抒饶会爱我恨我,现在的她不会。”

谢抒显的眼光看向窗外,窗台上我一株野生兰花,花匠细心看护,但是它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命不久矣!

灯笔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筹谋大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七章筹谋大事“连家庄对那段时间频繁遭到袭击和劫镖,其中还有赈灾的银两,这张岩一贪污的那些银两,虽说我们及时发现,已经止损。但是我估计叶齐已经买到他想买的所有东西。”

沈从炻刚准备回复他的话,以为他要跟他讨论一下谢抒饶的事情。

却没想到只是一个眼神流转的时间,他便已经将话题切换到了叶齐身上。

叶家有意叛国,此事是今日要商议的大事。

“确实!倒是没想到这叶齐竟然还留了后手,不过他伤心病狂的程度已经到了敢动赈灾银两的头上。更是让我确信他这一家若不灭,庄国将永无安宁之日。”

“所以这一次便让他们永无回头之日。”

谢抒显早已将目光从兰花身上收回,手指在桌上轻轻扣击,仿佛灭一个叶家是信手拈来之事。

“还有五日我们便要离开画溪山庄,叶齐已经派人送了帖子,会在三日之后举办离庄晚宴。”

“我们的人两日之后能不能到达这里?”

“恐怕有些困难,叶家在贞定城这一年培植了不少实力。再加上之前接盘了耀王的一些军队力量,羽翼颇丰。而我们这里虽说有国主的支持,但是因为抗衡耀王叛乱,兵力已减损大半,这一年恢复元气时间都不够。即使加上编外势力,已努力在这半个月之内赶过来。”

“毕竟这一次属于声东击西,力量分散较多。”

“确实!”

“只要两日,各方兵马到位就好,就怕在路上。”

这一次庄国将要面对的是叶家军的叛乱,在谢抒显眼里即使三日之后,叶家没有任何背叛之举,他也一定要让叛乱之事变成事实。

他只要一个结果,就是灭了叶家!

而刚刚沈从炻所说的集合的力量有?沈从时存在编外。舒服的。一众悍匪。给予大量好处。让他们于一个月之前。便出发往中国赶。

此决定虽然冒险。但是艺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中国曾芳娜陆大将军。叶将军与沈将军的兵力都集中在贞定,另外几位将军也都在各自守地不得擅动。

若是真有叛军叛乱。那也只能调去一部分的兵力往贞定城。等他们赶到,时机不知能否抓好!

谢抒显必须有双重打算。况且这一次。既能让请的初审从实亲自出马。他便有九成把握能让内群悍匪屈服在沈从石的手掌心里。

其二。沈家再回征订之时,已带了一部分的兵力跟随。

其三,谢抒显与连家庄的江湖势力的集合。

不论悍匪,谢抒:显玉连家庄的江湖势力。自然一个人抵得上几人,但是却抵不过。叶家的。人多势众士兵们的训练有素。

再加上各方势力赶来的时间不一。不雕也很难统一。所以即使筹谋已久。也有十分多的不可控因素。况且还有叶家在从从中作梗。

两日即是关键!

“你不过你要庆幸一点。前段时间我下山。拦截了他一笔巨额的银两。所以你说她虽然已经买到了她想买的所有的东西。但是他能买到的人。一定都是我的人。”

“嗯哎呦,我的哥呦,瞧瞧你。我就说你虽然担心怎还如此坐的住,原来还有这个后罩。”

谢抒显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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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八卦之魂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八章八卦之魂该计划之事,早已计划完毕,只是需要些时间耐心等待。

谢抒显与沈从炻自然会将所有事情都筹谋到位。但是在这画溪山庄里面,有他们两个人都极在乎的人。

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所筹谋之事是万不能跟他们讲的,所以他们一定也没有办法提前做好准备,只能且走且看!所幸他还有些自信,护住他们几个小女子不在话下。

“我有个疑问?你们这几日没见上几回,怎么感觉好像闹了很大的别扭一般。”

张清芷这两日来见他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许是谢抒饶在院儿里怏了几天,情绪波动太大,惹得这几人都有些不适应,所以极其关注。

很可惜沈从炻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大约已有八九日,这两人都没有好好说上话了,那日慈善晚宴,也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上了几句。

本来自己倒是没关注这件事情,对于谢抒显的情绪变化也只是稍稍有所察觉,受本来媳妇的影响,瞬间就点燃了自己的八卦之魂。

“你何时这么喜欢关心这等事情?”

“你忘了吗?我家有两位跟你家妹妹可都是闺中密友,自然抒饶一有一点儿异象,我就会被反复提审。”

之前听谢抒饶说他是自家哥哥,自家妹妹时,他听起来都觉得心情不错,到现在这四个字显得格外刺耳。

但谢抒显无法阻止任何人说你家妹妹,只能悠悠地问道:“有何异象?”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从炻跟他之间是最不会遮掩的,在边外之时,两人把酒言欢讨论战术。

相识几年都没有交流过关于感情的事,倒是来了这画溪山庄,反而多了机会。

“我刚才跟你说过,你说的对!她不似以前的谢抒饶,对我便不会像以前那般。”

“这不是你早已经意识到的问题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纠结起了?况且你之前还十分自信的。”

“可能她突然想通,便不如以前那般好忽悠了。”

沈从炻长叹一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慈善晚宴之后,那两日她又开始日夜颠倒,夜里睡不着,白天无精打采,食欲不济。”

这是她思虑过多的表现,谢抒显明白。

“这两日好些了?”

“有从微他们陪着闹腾着,她估计也没空想太多!看来你们两个人已经谈过了,这结果难道就是?”沈从炻没有继续说下去。

“保持距离,各归各位。”

沈从炻对于他们两个人这样的结果,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这段时间跟谢抒饶的相处,她看出来确实是一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女子。

虽说他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但是周边的流言蜚语,还有零零碎碎获取的一些信息。

再给她这么长的时间思考,兴许在心中早已经下了结论。

只是谢抒显对她转换了态度,还有相处模式,多有宠溺,让她有些混沌矛盾。

结合谢抒显的变化,或许她也猜到了,谢抒显与她之间的关系。

但是经过汪悦的事情,又让她清醒了许多。

谢抒饶是极会保护自己的,她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属于自己,什么是强求不得的。

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处于猜谢抒显的状态,所以,摊牌在所难免!

“不得不提醒你,近日那叶小将军,仿佛极其关注你家妹妹,许是他也看出苏木的端倪。”

“这件事,他做不出什么动作来,况且你觉得谢抒饶会坐以待毙?”

那也是!张清芷都说,谢抒饶日日装病,闭门谢客,躲不过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任谁都不好意思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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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走正道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九章走正道九月十六,今天画溪山庄十分热闹,到了离庄的日子,各个府上的下人陆陆续续的前来,将公子小姐们的行李往回运。

叶小将军叶齐早已命人将整个画溪山庄都重新布置了一番,张灯结彩,就为了晚上与所有山庄里的贵客一聚,算是道了别。

李从也早早的打点下人,让他们都把这院儿里面的东西收拾齐整,他今日一早就拖了行李先行下山。

谢抒饶和沈从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把精神养的足足的。

吃了午饭又约了喻言和张清芷,几人一起在院儿里讨论穿什么,开始梳妆打扮。

“今日天凉,一定要穿裤子!”谢抒饶友情提醒他们。

行李都被带走的差不多了,可选择性不大,几人换了衣服,闲聊几句,就让人伺候着梳头化妆了。

谢抒饶比较简单,自己描了眉,涂了点胭脂口脂就结束了。

因为不喜欢别人给她梳头,所以这一道工序倒省了不少时间。

另外三位小姐姐光花在梳头盘发上都有近半个时辰,谢抒饶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看话本。

“你怎这么久还没适应别人给你梳头?”

“算了,清芷别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劝也劝不得,我看这世上唯有夏天能碰到她的头发。”沈从微接话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我这头发又长,每次洗起来也是费时费力的。别人给我梳头在我头上摸来摸去,着实让我不舒服的紧。我也怕摸油了我又得去洗,麻烦!”

谢抒饶一手嗑着小瓜子儿,一手翻着话本儿,惬意悠闲!

“哎呀,为什么要非要穿这个裤子?我本来准备了那条紫色的裙子,都没穿上几回,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了,你又偏生让我们穿裤子。”

“我的沈姐姐呀。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在这画溪山庄树敌颇多,万一要是在这儿宴会上又有人有心害我,我还指着你来救救我呢,你若穿了裙子,怎么英雄救美?”谢抒饶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哟!您老人家终于意识到自己人品有问题了,这简直是质的飞跃。”

“我谢谢您提醒,我这人品有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等会儿留个心,弱女子我就靠您了。”

沈从微笑了笑,“说实话,这几日叶小将军到是没来我们这院儿里走动了,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招惹了他?”

沈姐姐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

“别瞎说话,我跟他没关系,见过一两回,话都没说上几句!”

一提到叶齐,谢抒饶恨不得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

他这样的人谢抒饶打死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这叶小将军本身就是一个男女通吃之人,谢抒饶讨厌死了叶齐打量她的目光。

那目光,她有些印象,犹记得大雪之日,在叶府门口,她还是苏木之身,叶齐见她第一面,就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看过她。

令她记忆犹新且反感不已!

“我只是说笑,别当真!”沈从微看她表情不对,立刻拍拍她的肩膀。

“任谁都知道叶小将军在外名声不好,心术多有不正,我们尽量少与他有所牵扯才是正道。”

喻言难得说话,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引得谢抒饶侧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跟在一起身边的人就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谢抒饶说得更加直白些,倒是让沈从微和张清芷听出了话中的端倪,看来叶家与他们站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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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只能前进

女人只要是遇到美丽的衣服和能让自己变得漂亮的胭脂水粉,立刻就会忘乎所以,比如现在,大家闺秀沈从微,灵气通透的张清芷,还有聪慧过人的喻言,在梳妆打扮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https://

三个人恨不得同时在这院儿里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谢抒饶一边翻着白眼嫌弃他们,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发,补了补颜色鲜红的口脂,轻抿两下,感觉甚是是满意。

在这山中待着这一个半月的时光,确实算的上精彩,制香也学了,胭脂口脂也按照她喜欢的颜色做了。

“出发吧美人们。”谢抒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

也跟着他们一样旋转了一下,把自己当一只小仙女。

“你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真真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暂且不说我让不让你们毛骨悚然了,今晚咱们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虽然搞不清楚沈大哥和我家三哥到底在背地里计划什么事儿。但是有备无患,我们都长长心,好好保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胜利。”

“好嘞!”沈从微接了她的腔。

另一头张清芷和喻言点点头。

喻言拉着谢抒饶走在后面,“我有话跟你说!”

“嗯!”

下人们在前面引路,沈从微与张清芷跟在他们后面,现在天色还早,他们本就是想慢悠悠地走到晚宴地,所以不疾不徐。

两人走在最后,喻言组织语言,“抒饶,今晚恐有变数!”

“你指的是?”

“以下犯上!”喻言附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

“你确定?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喻言说的十分隐晦,但谢抒饶理解她的意思。

喻言用食指轻轻地点在自己的嘴上,示意她小声一些。

她本无意在这个时间跟谢抒饶讨论这些,但是今日在出门之时,谢抒饶说的那一番话已经证明,她其实也知道这画溪山庄里的暗潮涌动,还有叶家的阴谋。

喻言怕此时不说,以后更加没有机会了,谢抒饶是这四人中类似于参谋一样的存在,她更加是维系友情的关键,搭建信任的平台。

只要谢抒饶不乱,他们之间就不会乱。

“抒饶,我无意隐瞒,但事关紧要,我无法确定告诉你们会不会害了你们,所以一直有所保留。”

“这段时间我在三哥和沈大哥之间也看出了许多端倪,但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竟事关到国情。若是如此我们此次前往,可以说是危险从生,世事难料。”

“确实如此,如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抒饶停下脚步,沉吟不语。

一阵冷风吹过,又让她的心寒凉了许多,她想过自己会是棋子一般的存在,只是面临这一刻时,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悲凉。

前进便事关生死,若是回头,那就是前功尽弃。

不!她不能!这一场阴谋,定是许多人计划已久,这里面包含了谢抒显。

她已经不能回头,她突然想起才入画溪山庄时,沈从炻跟她交易之时,便威胁过她。

若是谢抒显生,她则生,若他死,她亦活不了。

今夜,叶齐将所有高门大家的家眷都请到一起参加晚宴,若是有心谋反,那么这些人都会是他的筹码。

他们四个都生在显赫家族里,今夜不在很容易引人怀疑,说白了,他们也是谢抒显和沈从炻用来钓大鱼的长线。

“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不走啦?”沈从微一扭头看他们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谢抒要回过神来,轻声说道:“走!”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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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击鼓传花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一章击鼓传花“喻言,若是你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谢抒饶见喻言继续往前走,伸手拉住她。

“我同你们一起去。”喻言让她的贴身丫鬟青遥过来,附在她耳后交待了一些事。

“小姐,这恐有不妥,万一……”

喻言制止她,“没有万一,速去办,不可有误。”

“是!”青遥的动作极快,一下便跑开了。

谢抒饶看着她,认真说道:“今夜有任何变数,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你知道的比我们都多,更要麻烦你上心些,若是我们做的有何不妥之处,一定要及时提醒。”

“我明白!”

谢抒饶见她点头,收回制止她的手,只是与她商量了几句,便挽着她一起向前。

今日晚宴是圆桌式,共有十二桌,人数众多,热闹非凡,为此叶齐还命人搭了戏台,把近日里贞定城流行的曲目都上了。

奇珍异花娇艳欲滴,杯盘中盛满珍馐。

谢抒饶看着这样的布置,也算得上是精心准备了,只是院墙下多了几个大火盆,还设有带刺的篱笆,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好死不死,他们四个被安排与汪家两位小姐坐在一起,隔壁桌便是谢抒显与沈从炻他们。

“听说抒饶妹妹你前日里又生病了,是着了凉吗?这几日山中确实是忽冷忽热的,该是要下山了。”

汪怡这个人与汪悦极其不同,她不懂什么勾心斗角的事,算是一个性情中人,谢抒遥看她的神情中并无虚情假意。

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极讨厌汪怡的妹妹,正所谓爱屋及乌,那厌屋自然也会及乌。

谢抒饶端起酒杯,对着她,“谢汪大小姐,我这个人素来胆小,但最是记仇。前段时间受了惊吓,受了气!我必然是要报复的。只是时机未到,我日日在心中掂量绸缪,一旦到了那个时机,我必让欺负我之人死无全尸,许是思虑过多,伤了身子!”

“咳咳咳,抒饶妹妹,我们正吃着饭,怎突然如此血腥!”

汪怡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些,被一口酒呛了好半天。

谢抒饶干了杯中酒,微笑说道:“没事!你别怕,你又没惹我。”

她这一笑,竟让万一觉得毛骨悚然,这颍州谢二小姐果然如传言一般喜怒无常,她说话总是这般怪腔怪调的。

汪悦倒是十分沉得住气,即使谢抒饶这般说道,他也毫不动声色。

只是挑选着自己喜爱吃的饭菜,吃了几口,果然,这汪悦的心也就只有谢抒显能让她有些波澜。

“各位!今日大家吃的也都差不多啦,我们来做些小游戏。”叶齐起身拿起手中的花球,继续说道:“我听闻今日是颍州谢三公子的生辰。我手中有两个花球,一个是红色,一个是绿色。”

于归近日身子一直不适,今夜受邀前来,自然是卯足了劲儿配合叶齐,“小的甚是期待,还请叶小将军明示。”

“这游戏十分之简单,两个花球我同时交给谢三公子。我请了最好的击鼓乐师蒙上双眼在这台上击鼓,从谢三公子开始,可以将两个花球同时抛向任何不同的人,大家可以不停地将花球传递给下一个人,当鼓声停下,花球若是落在谁手上?任意两人便要接受惩罚或者是说出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击鼓传花版本的真心话大冒险都出来了,谢抒饶真是忍不住想要鼓掌。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叛乱之意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叛乱之意按常理来说,谢抒显应该会拒绝这种无聊的邀约。

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就得不按套路出牌,才能取胜。

谢抒显接过花球,鼓手开始击鼓,人群里有人紧张不已。

谢抒显先将红色绣球抛出,汪悦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红色绣球随着鼓声不断的在宾客时的手中传递着,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紧接着绿色的绣球也被他抛出,正好是谢抒饶所在的桌上。

落在了沈从微的手里,她稍稍的呆愣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谢抒饶,就自动自觉地把绣球扔给了汪悦。

鼓声愈演愈烈,绣球所到之处传来阵阵的笑声,也算是应了叶齐的心思。

不一会儿,鼓声骤然停下,花球落在了两个谢抒饶不熟悉的人手中,笑闹了好一阵儿,才定下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古人兴许还是保守些,玩游戏总是要玩三分藏七分。

所以所谓的大冒险惩罚也不过就是即兴作诗或者是将身上贵重之物送予谢抒饶作为生辰礼物,仅此而已。

在玩两次,大家也就没了兴致,还好绣球落到于归时,他又出了洋相,倒也逗乐了众人。

再之后便无新意,台上的戏唱的是枫亭记,讲的是两个异乡人一起近京赶考,在枫亭相遇,两人一见如故,便在此结拜为兄弟。后来一起得了功名,怀揣大志,建功立业的故事。

很主流,很适合今夜。

夜里的风越加有些凉,有些人坐不住了,在商量着是否要提前离开?

但是一看主人家兴致甚高,又不能打断,就又坐了坐。

此刻于归站起身来,命戏台上的人停下来,在用金勺敲一敲杯子吸引大家的目光,“各位,今夜我又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

他的话还未说完,宾客里就有人在嚷嚷着:莫不又是惊吓吧!

于归倒是不在意他的回话,勾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一拍手,又跟上次在临山亭的状况一样,一群身穿统一服装的弓箭手,从门外陆陆续续跑了出来。

“上一次是在下疏忽了吓到了各位,今天的表演,绝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他一说完,弓箭手整齐划一的转身朝着院墙外统一射出第一发箭。

众人冷眼旁观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只是在他们发箭的那一瞬让所有人都惊恐不已。

因为在临山亭时,所有的箭矢上面都绑了细线,射出的箭都会在一定距离之后被细线拉回。

但是刚刚所有人射出的箭都齐刷刷的,要往院墙外飞去,毫无牵引之兆。

“于归,你这是耍什么花样?”有人耐不住性子,出声呵斥。

“跟上次一样,只是跟大家秀一秀我请来的杂耍班子而已。”

“你可知我们都是什么身份的人?怎能容许你三番两次的玩弄!”

叶齐坐起身来,站在于归身前,“各位!想必昨日和前日大家都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包下了山。下人们带下山的不仅有各位的行李,还有一重要的新消息。”

“叶小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能容许于归这般无理?”

叶齐打开双手,安抚众人,“于归之事,我们容后再说。”

“带了什么消息?”秦天率先问道。

“我只是告诉他们,今夜你们所有人,都会被囚禁在这画溪山庄里。是生是死,就要他看各大家族如何站队了!”

“大胆狂徒,你莫不是要谋反叛乱?”秦天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特别的胆大,冲锋陷阵的那一种。

灯笔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设法逃脱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三章设法逃脱“秦公子,话要好好说!”

叶齐话音刚落,所有的弓箭手都将弓箭指向于秦天,一箭便向他的膝盖射去,众人见此情况,一片哗然。

看来他是真的做好了准备,今夜在这画溪山庄留下的都是这庄国鼎鼎有名的高门大家子女。

这些筹码,足以让叶齐胜券在握。

再加上他父亲叶大将军叶羽,早已将整个贞定城封锁死。直逼庄国国主所居宫殿。

所以此一役,逼迫国主退位,杀死谢抒显,同时进行。

他们筹谋已久,步步为营,只待取胜之时,叶家入主庄国。

“你是疯了吗?此事可是要诛九族的,耀王之乱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是他无知无用,我与他自然不同,过了今日,我们叶家会是这庄国之主。”

叶齐站上戏台,姿态傲娇,这一出戏,他叶家才是主角,才是王者,众人只能仰望他。

就在此时,谢抒显有一股气从胸腔往上翻涌,一口老血喷出来,眼睛一花,便晕了过去,这情况分明就是中毒之兆。

叶齐一见这情况,立刻大笑起来。

“你们看看这就是天下人所说的神,到了我这里,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有何用?若庄国以后由他来继承,指不定会落成什么样子。我早已将这画溪山庄封的死死的,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想清楚到底该如何选择?”

沈从炻护住谢抒显,用眼神找寻谢抒饶的身影。

“我好害怕!”沈从炻大声嚷嚷着。“求叶将军饶命。”

谢抒饶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蹲下身从沈从炻手上接过晕倒的谢抒显。

“人呢?”她对着他嘟囔了两个字。

“再等等,想办法回院里,拖时间。”沈从炻小声回复,眼神示意她。

“沈从炻,你现如今已经是沈家的弃子了。你那优秀聪慧过人的弟弟不来只让你来,就代表了一切!我就老实告诉你,现在贞定城里你们沈家是斗不过我们的,而你今夜是注定要被牺牲的。你若是现在向我下跪求饶,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即使你们沈家被灭门了,我也可以保你一命。”

沈从炻似乎看到了希望,露出笑容,“那我在这里可是要谢谢叶小将军了,我本以为夺了你未过门的妾室会惹得叶小将军对我心生恨意,万没想到你如此宽宏大量。”

叶齐听完后,又是一阵狂笑,这沈从炻果然是个草包,都这种时候,心中竟还只记得这些无用之事。

叶齐对他失了兴趣,转头对一个瘦高个男子说道:“叶斌,去将归顺叶家的人请回院里休息,其他人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叶家凯旋的消息。”

叶家派来在画溪山庄的管家叶斌,听到叶齐的指令,立刻在人群中,依次找出归顺叶家的宾客。

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人请出了这是非之地。

沈从炻趁机跟谢抒饶交待:“马上就会有人攻进来,迅速带着抒显,从微他们回到我们院儿里,无论如何,也要挺过一个时辰。”

“好!”

其实谢抒饶答应的极快,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是为了让沈从炻更加安心做好下一步。

其实她心中很没有谱,也十分的乱,看叶齐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更加害怕了。

索性,沈从炻的人设立得不错,倒是没让叶齐对他产生什么戒备之心。

灯笔

第一百七十四章 胶着生计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四章胶着生计再加上,在叶齐眼里,谢抒饶也不过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成不了大事,所以对他们有些掉以轻心。

果然如沈从炻所说,一群黑衣人,已经突破了叶齐的重围,出现在谢抒饶的周边。

这些人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抵十都不在话下的。

但是他们依旧敌不过叶齐的人多势众,所以当等黑衣人向他们聚拢之时,叶齐的人也早已将他们一起包围。

“二小姐等一下我们会拼死杀出去,你们别怕,跟紧我们。”

“好!”谢抒饶拉着谢抒显的袖子,有一身体强壮的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谢抒显背起。

沈从微见势,拿起地上的剑,双眉紧锁,把张清芷和喻言护在身后。

喻言此刻容不得犹豫,从袖中掏出一枚口哨,迅速吹响,不出一刻钟,又是一批人马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进来。

他们的动作虽没有黑衣人那般矫健干脆,在翻越墙面时也受了一些伤,但是看这身手也是经过规范训练的。

“喻言?这是?”谢抒饶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何阵势。

“这是喻家的家养兵,经过了耀王叛乱,所剩无几,但是各个也是身怀武功。”喻言解释道。

喻言口中的家养兵实际上就是类似于现代的保安保镖,规范统一训教,每日会做安防检查,出行会保护主人的那种。

“你们可以家养兵?”谢抒饶迅速在脑子里想到了主意,“那汪家也有?”

喻言还未来得及回复她,便看见“曹操”到了!

“谢公子,你还好吗?”汪悦不知如何硬生生的从这刀光剑影之中穿越过来。

汪怡不停的拉着她,生怕黑衣人的刀剑误伤了她,“妹妹切不要慌张,若是再伤了自己,我如何向爹爹交代。”

谢抒饶见此情况,立刻呵止她,“汪二小姐,请小心!抒饶已把汪二小姐当成未来嫂嫂一般看待,今日本想借着晚宴的机会跟二小姐多多接触,好促进一下感情。万没想到遇到这般的情形,哥哥心悦你,我虽吃过味,阻止过,但哥哥坚持我便也认了。他此刻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若是醒着,定也不愿意见到汪二小血身犯险境。今日若是活着,哥哥肯定百感交集,有无数话想要对你说,如若没了机会,只盼来生再见!”

她一边说一边留着眼泪,那样子真情意切,听的汪悦心慌意乱。

“他竟对我如此深情?”

“是的,你这般才貌双全,哥哥心悦你是注定的,二小姐一定要保重。”

刀剑无眼,汪悦见局势更加混乱,谢抒显依旧面色发白,昏迷不醒,加上抒饶的一番话,听的她内心又是激动不已。

她立刻从袖中掏出一长管,刚想拔引子,就被汪怡阻止了,“妹妹你可要想好了,出门时爹爹一再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用它!”

“这已是万不得已水深火热之时,若再不救他,那叶齐恐怕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你明知即使这信号弹发出,人一时半刻也到不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争上一争,不然我岂不是辜负他这般深情。”

汪怡阻止不了她,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这妹妹,平日里是个聪明性子,偏生一遇到谢抒显的事儿,就失了理性。

真真是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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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退守解毒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五章退守解毒现下这般情形,若是汪怡与汪悦两个人安分守己的在这里待着,许是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贞定城里有爹爹在安排,他们女儿家操不得这般心。

只是在来画溪山庄之前,爹爹就嘱咐他们万事要小心。并给他们留了一个信号弹,有备无患。

这信号弹就是爹爹用来召唤家养兵用的。

刚刚这般情形,其实并没有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并不需要大费周折的去损失兵马!只是谢抒饶的那一番话足以让汪悦失了理性。

连傻子汪怡都能看出来谢抒饶就是想利用汪悦为他们增加人马,好让他们今晚能平安度过。

偏偏汪悦,不愿意看清事实,或许她在心中抱了另一个希望,就是救了谢抒显等于得了他的心。

秦天见谢抒饶那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人马护着,放下心来,把汪怡汪悦两个人护住。

这刀光剑影,火光四溅,鲜血横飞的景象,早就把不少人吓得四处乱窜。

黑衣人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一步一步的突出重围,但跟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众人快步冲回谢抒显的院子,把四处的门窗都关好,将谢抒显放回床上。

竟早有郎中在此侯着,看来谢抒显早就料到今夜的会有中毒或受伤的可能。

“二小姐,在下是主上提前安排在此等候的郎中,名为合垚。”

谢抒饶从黑衣人那里拿了一把剑,放在合垚的脖子上,“你现在家住哪里?家中有何人在?”

“在下住贞定城以北京铭山上,家中无亲人,但有两名弟子,二小姐你若不信现在即可派人去京铭山上查证,或是待沈公子或是李从回来也可让他们辨认一番。”

“从微现在立刻拿纸笔将此人画像画出。”这谢抒饶转身对着旁边的黑衣人说道:“你派一轻功好的人冲出去,无论如何将画像交给沈大哥。另外再派两到三人,去京铭山上,今日若是谢抒显有任何闪失,就让他的弟子全部陪葬!”

今日一直在坐镇的黑衣人听令,立刻派人去办,沈从微也即可拿了纸笔开始速画。

“二小姐我见你已经安排妥当。主上现在的状况,其实耽误个一两个时辰,也是治得了的。”

谢抒饶犹豫了一阵,“你且看吧!”

合垚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长的太猥琐,太不可信?竟惹得谢二小姐如此紧张。

一套望闻切问,施针下去,谢抒显的脸色好了许多,“他今夜吃了什么?”

“刚刚沈大哥与我说过,谢抒显吃的每一道东西他旁边安排了人都一一试过。”

为了防止食物中毒,他们特意带了人,一直坐在他们旁边试吃。

合垚蹙眉,谢抒饶一看此情况,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喻言,麻烦将三哥用过的杯碗筷子,还有那两个绣球都拿过来给郎中看看。”

喻言和张清芷听言赶紧把抱在怀中的东西慢慢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们。

“二小姐真是聪慧过人,怎知我正需要这些东西。”合垚兴奋不已,赶紧将这些东西拿着闻了闻,大胆起来甚至会尝一下。

“他今晚吃了些鱼菜,菜品与我们的无异,并无相克之物,还喝了酒。”

“但是若与荆芥、甘草同时服用,就会中毒。”

谢抒饶一拍额头,她竟忘了,那一夜他就有些咳嗽,次日便准备了些甘草送了去。

万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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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所中之毒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六章所中之毒“他前段时间咳嗽,喝了些甘草,今日我不确定他是否有喝。”

此刻谢抒显其实是有意识的,他可以听到身边人所有的对话,但是头晕目眩让他睁不开眼。

“即使他今日自己没有喝,这下毒之人也已经安排好了。”

“此话怎讲?”

“你看这一红一绿的绣球,绿的里面装有甘草和荆芥的粉末,红的里面则是马钱子,加上杯碗酒杯筷子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些。”

其实谢抒显吃饭开始,毒就在一步一步深入,绣球到了他手上,再配上几杯酒,就让毒发的更加猛烈。

而此刻,谢抒显已经进入毒发的第二重,呼吸不畅,肌肉发紧。

“还好这个下毒的人,是个蠢货!只知马钱子有毒,却不知甘草可解其毒。”

合垚看得出谢抒饶有些紧张过度了,忙说些好的情况让她放松。

“可有解法?”谢抒饶问道。

“很简单,现在我开一副药,让主上服下,再大量喝水,他会不停地吐,期间不能吃任何东西。”

“好!”

外面又开始动乱起来,所有人都进入武装模式。

“你的人还剩多少?”谢抒饶问喻言。

“估计只剩下五十人不到。”喻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可以挺过去!喻言,你为何牺牲如此多帮我们?”

“我与叶家,有灭门之仇!”看着谢抒饶的眼睛,她依旧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早在叶齐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时,她就已经快要绷不住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难道耀王叛乱,叶家也有参与?等等,我脑子有些乱,容我缓缓。”谢抒遥一时之间接受的信息太多反应不过来。

喻言明白她的意思,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够防御叶齐的攻击,帮谢抒显解毒,等待救援攻破难关。

“我事后向你解释。”

“嗯,你与清芷去其他房间里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

谢抒饶想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只要谢抒显在一起,若叶齐攻破了这最后一道防线,最先伤害的便是他们。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分散他们,这沈姐姐尚且还懂一些武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但是他们两个弱女子若待在这里,一旦有人攻进来,就会自身难保。

“好!”两人明白她的意思,离开房间去后面的储物间躲了起来。

房里只留下谢家兄妹,郎中,加上沈从微和黑衣人大哥。

合垚已经配好了药材,药材是谢抒显一般到这个院里便命人准备齐全的。而炉子炉火合垚一来就已经点燃备好。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药煮好。

合垚又对谢抒显重新施针,使得他不停地起身呕吐。

时间过得格外慢,谢抒显已经恢复了意识,靠坐在床边。

待看清楚身边之人,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哭了?”

谢抒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在慌乱之际不自觉的哭了,赶紧用手擦擦眼睛,根本没有泪水。

“哭鬼,骗子!”

“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刚刚回院里不过半个多时辰,沈大哥说至少挺过一个时辰,叶齐将外面重重包围,但还好你之前都有在院里准备了弓箭手,所以他们不敢妄动。郎中刚刚看过你中的毒,还好不深!药马上熬好,喝下便可!”

索性逻辑清晰,口齿伶俐。

“好!”

谢抒饶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情况,突然房顶上有些动静,她感觉不妙。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遇蛇之道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七章遇蛇之道“哎呀,我去!”

一条蛇直接从天而降,落在谢抒饶的眼前,吓得她立刻魂飞魄散!!!

她本能的跳上谢抒显的床上,慌不择路踩了他好几脚,手里的长剑还差点儿刺伤半躺着的谢抒显。

“沈姐姐!!!”

“要命啊,怎么这么多,谢抒显你不是把蛇都灭了吗?”沈从微虽然是不怕蛇的,但是看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且感觉这些蛇品种不一样,难免有些惊慌。

竟不自觉地开始质问谢抒显。

谢抒显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角闷头不语地谢抒饶,之前郁闷的心情,竟一扫而光。

谢抒饶的院子四周都撒了雄黄粉,但是谢抒显刚入住的院子却没有。

“没毒的都死了,这都是有毒的。”

“哎呀,我去!”沈从微定睛一看,确实有不少蛇都是有毒的,也把她吓得谢抒饶的口音都出来了。

另一边谢抒饶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站起身就开始用剑撕扯谢抒显的被子,将双手和脖子还有脸部都包裹住。

又一次踩着谢抒显的身子下了床,挡在谢抒显的身前。

“你干吗?”沈从微一见她这阵势,呵斥她,“回去闷着不要出来!”

听到屋内的动静黑衣人冲进来三四人,帮他们斩杀毒蛇,合垚护住熬药的炉子,往四周撒药粉。

“你都抖成这样,咳咳咳……”谢抒显已经吐的嘴里发苦了,只是看着谢抒饶颤抖的肩膀护在他面前的背影,心中难免觉得有些波澜起伏。

她已经吓得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那些蛇从天而降,防不胜防!

只是看着那些东西都已经让她觉得痛苦不已,还要举剑去追杀它们,根本就只是在恐惧里不断继续增加恐惧而已。

叶齐这招真是厉害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杀了他们,也有了他们是意外死亡的理由。

还不足一个时辰,但是已经到了谢抒饶的极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谢抒饶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合垚把汤药熬好端给谢抒显,至少完成了一件事。

满地的蛇,不论生死,密密麻麻,浓重的腥味让这些蛇更加兴奋,四处乱窜。

虽然前面有沈从微和几个黑衣人挡着在,但总有一两只漏网之蛇。

还好一黑衣人冲了进来,将手中的雄黄粉撒出去,这才逼退了它们。

谢抒饶坐在谢抒显的床边,如同惊弓之鸟,只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蛇,便吐了出来。

两兄妹一人靠在一边,两两相望,面无表情。

黑衣人简单收拾了地面,合垚见谢抒饶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赶紧揉一揉她的合谷穴,轻轻的扎了一针。

谢抒显安慰她,“你休息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谢抒显!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若不提前告诉我们,我就死给你看,我实在受不了这样了!”

谢抒饶冷静了些,语气更加冷,她突然特别羡慕汪家那两位小姐,即使不做什么,也没人敢伤害他们。

还有底气任性,就连危机时刻,也有可以解救他们的底牌。

她不想理会谢抒显,对着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去看一下张家小姐和喻家小姐那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黑衣人看了一眼谢抒显,见他点头,便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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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合力而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八章合力而为沈从微这一刻感觉整间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到无法控制,还不如刚刚大家一心抵御蛇灾来得融洽。

看来谢抒显又惹到谢抒饶了,很严重的那种!不然一般这种情况她都会十分理智的秋后算账,不至于突然质问他。

“我若提前告诉你们,可能你们早死了。”

“我们是蠢吗?”谢抒饶反驳他。

“事关重要,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们,只一点点的马脚,都可能前功尽弃!”

谢抒饶说话时,语气平缓,“我懂。”

合垚是没见过这么冷静的“吵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看好戏,毕竟这是第一次看到主上解释事情。

沈从微对于他们两个人的缺乏沟通,互相怄气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今天没有蛇这一茬,谢抒饶都还可以理解可以忍,但是她又一次受了这等刺激,肯定过不去的!

“谢三哥,今天这样的情况任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其实我们都能理解。况且这等大事,并不是人人都能参与的,我们也都明白,但是你知道的她最怕的是什么?你且不与抒饶多争执,让她发泄一下就好。”

沈从微是了解谢抒饶的,她会站在她的角度多作考虑,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宜在纠结这些问题!

谢抒饶听出沈姐姐话里的意思,她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转头看谢抒显脸色苍白,皱着眉头,似乎还装模作样地扶住胸口抬眸看她,玩博同情这一套?

“今日进展如何?”谢抒饶直接问谢抒显,她擅长打破僵局。

“李从分三路带人上山,只要人马进了这画溪山庄,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会赢,你不用害怕!你做的很好!”

谢抒显身体前倾,凑到她跟前,轻轻拍一下她的头,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安抚她。

“好!我想汪悦的人,也应该在外面了,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汪悦?”谢抒显虚眼看她,让她一阵心虚。

“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转换话题。

“等着就好!”谢抒显回答完她,转身对郎中说道:“合垚,去替沈小姐看看,刚刚情急,怕有受伤!”

“是,主上!”合垚突然被点名,立刻放下看好戏的嘴脸,听话的走到沈小姐身边。

若如谢抒显所说,局势应该有所好转,几人安心下来,但害怕还有什么意外,所以也不敢太掉以轻心。

“我们虽然早已料到,叶齐会有动作。但是我们的人手都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汇齐到华溪山庄的时间各不相同。我们不能单做行动,所以都会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李从前两日就下山了,主要就是为了接应这些人,山上其实也留了足够的人,至少可以抵御一段时间。没有告诉你们,主要是怕你们,会有一些心理负担,对方狡诈多端,我们容不得有任何。”

谢抒显见他们坐到了一边,黑衣人都上了房顶,一方面观察外面的情形,及时汇报给谢抒显,另一方面补齐房顶瓦片。

叶齐为了让蛇更快的爬进来,在院子里面放了十分多得腐肉和腥气重的鱼类。

又趁着他们出门参加晚宴之际,潜入谢抒显院里杀了人,将房顶上的瓦片拆了不少,在将蛇远程扔进来一部分,放生一部分。

大多数的蛇都会被这院子里的味道吸引。

“我明白!我太害怕那东西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谢抒饶说出真心话,但她并不想道歉,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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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隐藏门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九章隐藏门叶齐不仅在山上已经布满了他的人,山下其实也有十分多的人守着,所以沈从炻和谢抒显考虑到这一点早就安排先到的人在一公里以外安营扎寨,以免打草惊蛇。

当紧急情况一旦发生,就立刻赶往画溪山庄,山中之人保护谢抒显他们,由里到外突破,山外的人从山下一直不断向山上近击。

沈从炻那边的力量分别是沈家在边外一部分的兵力,还有青虎帮和夜玄帮的旧部联合。

谢抒显培植的隐秘势力中刹字与藏字号出动,再加上他前段时间下山,处理了连家镖车被劫一事。

让叶齐以为他成功劫了车,削弱了连家对沈家的经济支持,同时利用大笔银两去买了十分多的雇佣兵。

然而他不知道,谢抒显早已将他的人灭了干净,还不停地传假消息给他,再用那笔钱买了不少人,安插在叶家的人马里,只等反间计成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喻言慌慌张张地进来,“抒饶,有消息了!”

“如何?”谢抒饶从床上站起,站到喻言身前。

“还真如你所说,朱寿的一个小妾确实是跟叶斌有染。刚刚趁乱绑了那个小妾和叶斌,一起找到了朱寿。他只犹豫了一阵就告诉我们在桃花源其实有另一个出口,被大石挡着。我的人已经去把通道都清理干净并把守着,只等你们的人过来。”

“棒!”谢抒饶不禁要给她点赞。

两人在参加晚宴的路上,坦诚聊了许多,谢抒饶就让喻言去办了这件事。

初到画溪山庄,她与周泉一起出院子去了解画溪山庄周边的地形,当天便听到了一个八卦。

也就是那段偷情的对话故事,谢抒饶当时听声音,觉得像足了那个感瘦管家的叶斌,毕竟他声音尖锐,辨识度十分高。

只是内心不敢笃定,那天之后她便十分留意叶斌跟哪些女子有所亲近,明面上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那日在马场,她才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娇羞声音,询问旁人才知原来那女子是朱寿的一个小妾,这让谢抒饶十分欢喜。

其实谢抒饶在心中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条线索有何用,但喻言所说今日必然是要起兵的,临时起意,朱寿在这画溪山庄呆了近十年有余,是个老人儿。

他应该十分了解这画溪山庄的每一处,所以如果说谢抒显的人需要从外向里攻,不费一兵一卒的好方式,便是潜入。

那就必须要有一条,明人不知的路。

所以她需要朱寿,用叶斌和小妾作为交换,好极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喻言办成了这件事。

“三哥,一条正门,另一条是后门,但是最重要的便是喻言所说的隐藏门,我们的人偷偷潜入,是否可以事半功倍?”

谢抒饶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有种柳暗花明的舒畅感。

“无忧!”谢抒显喊了黑衣人进来。

“在,主上!”

“速去看一下喻小姐所说的通道,如却有此事,吩咐李从带一对人马杀进来,记住不可贸然行动,谨慎考察清楚!”

“是,主上!”

黑衣人快速离开,谢抒显对着喻言说道:“今日之事。流落成了。我定替你。报了灭门之仇。”

喻言第一次与谢抒显对视,她清楚知道他说到就会做好,心中一直憋闷着的怨恨、愁绪之情,都化作泪在眼中打转。

谢抒饶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辛苦你了!喻言,你做的很好!”

“喻小姐,不知你如何处理了叶斌朱寿和那小妾?”

“叶斌与小妾已被朱寿动手杀了,而这朱寿也是聪明之人,为了保命,自己喝了毒药,已是个不会说话的废人,我派人盯着在,若有异动,绝不放过!”

“好!”

这喻言果然是个聪明之人,一直以来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只等最好的时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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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排兵布阵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章排兵布阵沈从炻这人,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他也能泰然处之。

这不叶齐在舞台上运筹帷幄,他就坐在一边看好戏。

本来以为他会是替谢抒显挡箭的人,万没想到他的人设立得太偏,人叶齐压根都懒得搭理他,都不愿意浪费精力对付他。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我给你们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来人!把这院子守死,如有任何人反抗。杀!”

“是,将军!”

叶齐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便离开,他现在主要想要对付的人是谢抒显,再此浪费功夫,毫无意义,这里的公子小姐们家中都是位高权重的,杀一两个还能善后。

杀多了,怕适得其反,所以这院里的人,还得留一留。

待叶齐离开,沈从炻坐起身来,看看天色,听到熟悉的号角声,勾起嘴角笑了笑。

沈聪是随手捡了一把剑,在手中左右挥舞了一下,眼神里都是嫌弃之色,凑合用吧。

现在留在这里的人都是支持庄国国主的,叶齐真是做了件好事,还替他们做了筛选。

沈从炻轻咳一声,说道:“各位且在这里坐坐,一个时辰,我们定将事情处理完,给各位一个交代。”

守在院子里叶齐的人,看他如此嚣张,蜂拥而上想一招了结他,省的他在煽动其他人。

没想到十人对战他一个,都极其吃力,他攻击力十分强,但是不露杀气,每一招式打出来,就像在跟他们练手一般。

沈从炻打了一会儿,想起张清芷昨日同他说的,万不可受伤。

敛神聚力,出了几个大招,不一会就打趴了不少人,秦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日日同他们把酒言欢、曲意奉承的沈从炻吗?

沈从炻见差不多了,就吹起胸前挂着的号角。

把守此地的叶家军,被外面的震天的呼喊吓了一大跳,这个院子离后门很近,叶齐派了很多人把守,怎可能被轻易攻破。

所有人都拿着刀剑四处张望,第一批杀进来的就是传说中边外凶狠的“土匪”,人不多,但是气势如虹。

这画溪山庄建于山林之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以火攻之的,因为很容易引起无法控制的大火,届时任谁都逃不掉。

沈从炻的这一队人马攻进来容易,但架不住叶齐人多势众,汪家的家养兵早就听了汪悦的指挥去了谢抒显院里。

此刻沈从炻这里反而势单力薄了些,损耗了近一半的人马,才控制住了局面。

但目前为止正门还没有突破进来,负责正门的正是连子渝,因为叶齐的主要兵力也在这一块,所以突破起来十分困难。

再加上他这一队人马是混合个谢家和连家还有各路将军的部分兵力,配合起来不够默契。

叶家军又占领高低,优势明显,所以他只能拖延时间,保持队形稳定阵势。

索性李从那边进展顺利,已经带着人马,去将之前背叛国主的人,清理聚集在一起,等候发落。

再加紧步伐往谢抒显所在的溯溪院赶去。

叶齐到溯溪院时,人蛇大战已经结束,他的后方有汪家的人还有一些谢家死士把守,也没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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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毫无求生欲的对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一章毫无求生欲的对手因为害怕叶齐在外向院内射箭,所以门窗都被紧紧的关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久久散不去,时间长了几人都觉得头晕眼花的。

这会儿谢抒显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便吩咐人向后院撤去。

这才给了谢抒饶喘息的机会,不然墙角堆满了蛇的尸体,还有几只身子都四分五裂了,还在吐着信子。

浓重的血腥味,恶心的画面,再加上刚刚有些紧张恐惧,对于弱鸡的她来说,太满了!承受不住!

他们刚收到安全的信号,准备集体后撤,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啸叫。

谢抒饶总感觉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扭头问沈从微,“有人在喊我?”

沈从微的耳力十分好,自然听清了,外面还配合着起哄的笑声,只是她看了眼谢抒显的表情,觉得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妙。

她摇了摇头,“快走吧,外面危险。”

刚没走两步,谢抒饶就听清外面在说些什么,大概意思就是把谢抒饶交出去,就放谢抒显一条生路之类的。

这叶齐真不是个东西,两方正硝烟弥漫,随时揭杆而战了,他竟还有心思想起乌七八糟的事情。

联想前几日叶齐经常登门拜访,打量谢抒饶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那时她便忍不了了,今日他又以这种方式羞辱的谢抒饶和谢抒显,她差点儿就要提刀冲出去砍了他。

在叶齐眼里,他赢定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示威,他本就对谢抒饶垂涎已久。

若是今晚得了她,又打压羞辱了谢抒显,那真是一举两得。

“你别理他,这人本就心术不正,脑子许被门夹过,别跟他一般见识,在这般情形下,我们只能守,秋后算账。”

“欺人太甚!”谢抒饶恨得牙痒痒,但又做不了什么,心里憋屈死了。

谢抒显拉着她的胳膊,往房里里走去,“蛇鼠之辈,除之后快!”

谢抒饶甩开他的手,直跟着沈从微向前走。

换了新的房间,稍微舒服了些,谢抒饶趴在桌上想事情,脑袋里开始想,今夜这么乱她怎就忘了,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阵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是做什么?用叶齐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才不是!反正他也得意不了多久,我才懒得跟他置气呢。”

“那怎么了?”沈从微把她的手放在掌心,给她慢慢揉捏虎口处。

“只是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有些懊恼罢了。”

“嗯?”沈从微倒也没细想她的话,一阵叹息:“不知道我大哥到底现在如何了,有些担心。”

谢抒饶坐直身子,刚刚慌乱,竟忘了这一茬,“三哥,沈大哥那边是怎么计划的?会不会有危险?”

本来将沈从炻留在那里,就是为了分散叶齐的注意力。

谢抒显看这情形,许是有些变化:

“看叶齐赶过来的这般神速,证明他并没有分散太多精力在从炻那里。按这个时辰从炻的人,已经从后门攻了进来与他汇合,李从应该也在赶过来的路上,所以一切暂时都还在掌握之中。”

谢抒显看沈从微低头帮谢抒饶揉手,她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头。

“原来如此!沈姐姐可放心了?”

“其实也都是闲操心,想想我大哥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

“嗯嗯嗯,我们且等等,自然会有好消息的,你想想老狐狸如此淡定,定不会有事的。”

老狐狸?谢抒显眯着眼睛看她,又开始瞎给他取外号。

他看看窗外,时不时还有啸叫声传过来,谢抒显立刻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沈从微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打鼓,这叶齐真的是一点儿求生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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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主动出击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二章主动出击又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谢抒显喝了杯热水,整理整理衣服起身说道:“差不多,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沈从微拉着谢抒饶起身,却被她拒绝了,“三哥都出动,大局已定,这热闹没什么好凑的,若是论功行赏之时,在喊我吧!”

她就是不想动,也看不得叶齐那嘴脸,再加上这是谢抒饶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虽说她见过各种厮杀,你见过尸体,但是她害怕,战争之后的场面,会更加的残忍和血腥。

喻言和张清芷也被请了出来。

外面的声音越发大了,震耳欲聋!

张清芷不喜欢这种场面,见谢抒饶坐着不动,她也就没想要出去。

喻言大仇得报,更多是释然和解脱,最后的结果,还有会引起不适的画面,为难了自己,也没有必要!

沈从微听说连子渝来了,只是还在前门与叶齐的手下对峙,颇有些紧张担心。

所以按捺不住,便递给谢抒饶一个眼神,就随着谢三哥出去了。

与想象的不同,沈从微以为一出来,就是大局已定的状态,叶齐会俯首称臣。

但事实是他们打开门的那一瞬,叶齐早已做好了攻击状态。

他的后方已经被李从打的溃不成军,但是他没有放弃最后一次机会,就在谢抒显出来的那一刻,集中了火力向他攻去。

另一边前门依旧在抵抗连子渝的攻击,但是内部早已被谢抒显安排的人,瓦解的差不多了,攻破前门只是时间问题。

叶齐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早就命人在四处放了火,秋初连着几日都是大太阳,处处都是干燥的。

不论是何种情况,今日若不能成事,也要让谢抒显死无葬身之地。

谢抒显今日中毒,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懒得动手,但他身边的黑衣人各个都不是白混的,怎允许他人近了主上的身。

叶齐拿着刀,眼睛里都是血丝,早就杀红了眼,一看到谢抒显,便说道:“我真真是低估了你,连续两次让你逃脱。”

“你不是低估了我,你是高估了你自己,我们只是懒得与你计较,不代表你就有成事的能力。”

谢抒显斜睨一眼,语带不屑!

“我父亲早就已经将贞定控制住了,你以为今日在这画溪山庄里有这么一点的胜算,就可以扳回全局吗?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们,今晚谁都别想逃!”

“啧啧啧,就这德性,也就只有耀王会受这种小人的蛊惑。”沈从炻已突破重围,站在了谢抒显身旁,还不禁讽刺一下叶齐的愚蠢。

他也着实佩服这种情况叶齐竟还没有看清局势,夜郎自大、自以为是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可笑。

“就让他这样自以为是下去,他越晚知道真相,到时候就越承受不住打击。”

谢抒显靠在门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杀人诛心啊!”

今天晚上所有的路都是照着计划在走,但是用时却远远比他想象的要长,再这样拖下去,他只会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

本来叶齐的猛攻已经快要突破溯溪院,不出一刻谢抒显就会被逼着出来,这反而会鼓舞叶齐方的士气。

于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动摇叶齐的心思,从而让他自乱阵脚。

谢抒饶没跟着出来,令他更加放心面对这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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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欲承之重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四章欲承之重后面的事情,谢抒饶能顺个大概了,叶家成了护国的第一功臣,在贞定城里风光无两,人人称羡。

耀王心怀不轨被人利用背叛,喻家与于墨成了这场局里最大的牺牲。

只是事后庄国国主还是发现了整件事情颇多疑点,再加上叶家自从入了是贞定城之后,便四处拉帮结派,引得人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国主便将沈家将军请了回来,以此来制衡于他。

只是这叶家毫无悔改之心,事情才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他们拉拢朝中重臣,贪污赈灾银两物资,大肆购买兵力,甚至还动了与他国勾结的心思。

若不是边外有重兵把守,且都是忠心护国的人,可能整个庄国都要变天了。

这些事,谢抒显看似什么都没做,确是围绕在权利的中心。每走一步都经过精准推算,每一件事都是筹谋已久,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因为随时可能危害性命。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这样的人生岂不是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四叔老突然想起那日在天池时他的背影以前或者是看剧的时候总会描述男主角以事儿独立或者是孑然一身亦或是偶然与天地之间。

他都不禁感慨这样的男主角,是帅气的,有魅力的,却忽略了他们孤独的本质。

既然他命中富贵,又拥有能成为一国之主的能力。那便同时也会拥有能忍受孤独之苦的。还有那高处不胜寒的冷。

“你在想什么?脸都要做成一团了。”

张清子看他脸色越来越沉重。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心痛的事情。

“嗯?没……只是想到这叶家形势如此嚣张。国主能忍他一年半之久,已属不易。”

倒不是国主能忍,是因为需要养精蓄锐。那几日你夜夜睡不着。啊沈从石过来的时候。也是愁眉不展。我便问了他几句。啊恐怕那段时间谢三哥不在院里是就是为了处理山下之事,因为着急赶回山庄,所以引发旧疾。这就急。其中一点最严重的。就是一年半前。药王之乱所受的伤。

“他他竟将这些事都说与你听。”

“之前他都不怎么说的。反而是近几日。说的多了些。大概是知道今晚这事。别再给我的心里做一些铺垫。怕我张皇失措吧。”

“他说了这些,难道我们就不张慌失措了吗?狗东西。”

谢抒饶。对于他们这样绕弯子式的说话方式极其无奈,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洪荒之力。

尤其作为一个双标狗,更是不能允许。

“说话归说话,不要骂它。”

“好吧,我错了!”谢抒饶低头认错。

因为张清子说的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他想到了不少就是例如他如何能轻易逃脱写书显得掌控?还有当他作为苏木之时,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年的时间谢抒显都不行动。

原来耀王执乱之时,他受了重伤,那一定是一段不能曝光的事情,所以谢家才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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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局势有变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五章局势有变张清芷看了下时辰,不知是时间过得太慢,还是外面一直僵持不下,情况有变,心中不免担心了些!

“他的伤受的有多重?”

被谢抒饶猛然一问,张清芷这才回了神。

“整整休养了一年之久,恐不是什么轻伤,具体伤在哪里,我倒不清楚了。”

“谢公子一直闭门谢客,偶然参加一些聚会,也十分低调,鲜少露脸。”

听喻言这样一说,谢抒饶大概知道那些人可能都是谢抒显的“影子”。

这院里潜伏了许多黑衣人,不知何时都冒了出来,各个脚步慌乱。

现在已是深夜,外面有浓烟滚过,像是给无边的黑夜,披上灰色的纱衣。

让谢抒饶心中一怔,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境地,终归是来了。

他们在院里不知,连子渝虽然早就攻破了画溪山庄的前门,但是未出一刻钟从山下又涌上来一批叶家士兵,又是一阵缠斗。

所以他迟迟未赶到谢抒显那边与他们汇合。

叶齐那会儿已经被重重包围,千钧一发之际,暗卫出现了,隐藏在黑夜里,向四处精准射箭,其中一件便射向了谢抒显的腿部。

真所谓明贱易躲暗箭难防!

再加上叶齐已经接收到援军的信号,所以士气大震,继续顽强抵抗。

他之前命人四处放了火,李从得了谢抒显的令,分流了一部分兵力去四处救人,才给了叶齐更多喘息的时间。

谢抒显中了毒,虽说吃了一副解药有所缓解,但是早已经将胃里的食物吐了干净。又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一直强撑,药效早已散了。

现在又中了一箭,雪上加霜!

其实并不是谢抒饶他们觉得时间过的慢,而是确实又过了两个时辰。

谢抒饶向郎中问了服药时间,带着药和水,让黑衣人护着走到了门口。

沈从微没有想到谢抒饶会在这一刻出现,她此刻也有些精疲力竭,一看到她来了,立刻挡在她面前。

“这会儿外面乱着了,赶紧进去!”

“没事儿,我好歹跟无名学了小半年的剑术,尽量不拖你们后腿便好,再说了,他得吃药了,假手于人终归是不放心的。”

谢抒饶边说边把药递到谢抒显手边,让他赶紧服下,熬了这么久,定是体力透支过度。

“等会儿再喝点水,缓一缓!”谢抒饶站到谢抒显眼前,直直的看着他。

“从炻已经去排查高处的暗卫,子渝本已攻破了前门,但是叶齐也留了后手,这会儿转攻为守,只是这一批人,是我们计划之外,所以费了些心力。”

谢抒显已经习惯在这样的时间,适时的安抚她的情绪。

“三哥,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一些事,在以前我生活的地方,思想虽说开放了些,但是很多长辈也无法理解男男之风,你说叶家总会允许叶齐这番做派?况且你看都已经将这男女通吃之风摆在了明面上,再不顾家声,也不至于如此。”

谢抒显喝完药,用她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这是他的帕子,他看了一会儿,说道:

“叶家要置我于死地,走到这一步,也是做好了放弃叶齐的准备!”

叶老将军野心勃勃,极其好面子,叶齐以前还有所收敛,近半年却已经忘乎所以了。

这画溪山庄里聚的都是高门大家子女,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他却依旧纵容自己的两个男“小妾”公然作事儿。

荒唐行径,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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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动摇人心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六章动摇人心这出其不意的最后一队士兵,可能就是要将这山庄里的所有人都铲除干净,不留余地,而这叶齐也在其中。

毕竟若想要帮叶齐,应该不会在最后时刻,才一副坐收渔翁之利的姿态出现。

谢抒饶最喜欢做刺头,有时候她一伸出身上的刺,连最亲近的沈从微,都想拔了她。

“叶齐,你爹爹对你真好,竟还派了人马,过来解救你,真真是让人羡慕呢。”

虽然谢抒饶在说羡慕的话,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不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想要说什么?”

叶齐现在已是焦头烂额之际,刚刚有些暗卫的箭不知是射偏了,还是如何,竟朝他射来。

“既然你诚心发问了,我就认真回答你。你爹爹十八岁便得了你,那叶大将军正当年,我还听说你有两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任务,你都完成了,叶齐你好棒哦!”

叶齐突然觉得她似乎在跟他闲聊,在这种情况?

“你若是随了我,你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可以完成。”

谢抒饶低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刚刚我得了个消息,听说你爹爹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控制住了贞定城,你说你爹爹怎么现在才派人过来救你呢?太晚了吧!再晚一点你可能也嗝屁了。”

“你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爹爹定是分身乏术!”

“你看不出来吗?你爹爹名义上是来救你,但实际行动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吧!你这种怂货,最怕死的,鱼死网破这种事,你都做不绝,你看看这火放的,李从分分钟就灭了。你觉得你爹爹会相信你成了了事?自然是要留后手在此的。”

谢抒饶蛊惑人心不行,但是戳人痛点很不错。

“若是我有这种儿子,败坏家声不说,还毫无用处,正好又有了接班人,牺牲一下有什么所谓。”

沈从炻不会像谢抒饶那般客气,叶齐的脑子又不好使,说的饶了估计他还听不明白。

“沈从炻,你是才是被沈家利用和牺牲的那一枚棋子,我与你不同!我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

叶齐连着摇头。

沈从炻:“不不不,你要搞清楚。现在叶家还有两个孙子。你爹爹现在正当年,培养两个孙子也是手到擒来,这是何苦留着你这个窝囊废呢?”

“你……”

叶齐被怼的无话可说,他爹爹从未告诉过他有此后招,当他熟悉的号角响起时,已让他心力交瘁之时得了些希望,但谢抒饶沈从炻这话说的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叶齐虽说是被困住,尽量保持镇静,但是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快要撑不住了。

叶齐来画溪山庄前,得知沈从炻做的一些事让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只是他知道就画溪山庄里,肯定危险重重,他不愿意冒险,但爹爹要求他,他才没办法拒绝。

沈从炻:“所以他即使在贞定城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他也并没有及时派人来解救于你。他拖延时间不就是为了让你和谢抒显都死在画溪山庄,牺牲一个你,再说是你杀了谢抒显,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岂不是一举两得。”

谢抒饶:“对哦,你家儿子还跟耀王扯得上关系,那以后你家儿子若是上了位,耀王旧部岂不是更加衷心,何止是一举两得,更加是两全其美。”

众人皆知,叶齐娶了耀王妃萧素素后便生了第一个孩子,那段时间便有人传言,那是耀王的遗腹子。

后来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叶家为了避嫌还做了一出滴血认亲的戏码。

本身耀王叛乱之时,叶家便收服了耀王的旧部,前后推算一番,两人说的还有些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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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雨过后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七章风雨过后“胡说八道!”叶齐已经被气的面色发青,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看向他们。

谢抒显见沈从炻回来后,就配合谢抒饶跟叶齐杠上了,这模样一看便知,他已经顺利将叶齐的暗卫都清理干净了。

这世界真的很玄妙的一点儿就是:谢抒饶真是没什么主角光环!

本来按照她的设定,套路叶齐,挑拨离间父子关系,顺势动摇军心,能让叶齐主动投降,便能在这一时三刻之间解决这场战役。

但现实是,连子渝承受住了山庄前门的攻击,并迅速解决他们后赶到谢抒显的院子前,一阵猛攻后解决了叶齐。

终于在天亮前,谢抒饶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沈从微与她一起休息,而喻言和张清芷就在另外两间客房睡下了。

经过这一晚,每个人都因为过度的紧张和劳累,瘫倒在床。

只有谢抒饶,紧张感始终没有放下,心中不停地打鼓,昨天的每一个细节都复盘好几次,这更加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还睡不着吗?”沈从微睡了一阵后醒来,见她不停地翻身,便问她。

“其实我十分的困,只是现下的心情竟比刚刚在经历时激动,真是苦人啦。”

“你不要再想了,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我们这些女儿家也做不了什么了。”

“我自是明白。”谢抒饶打了个哈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想!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想过了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把这事儿都忘光。”

“我觉得你也挺神的,他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跟我们说清楚,你就已经做了很多的提前准备。”

“我也这么觉得,觉得我自己太优秀了。刚刚就是被自己的优秀震惊到了,所以才睡不着觉。瞌睡来了,不说了我先睡。”

谢抒饶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前一秒还在跟她说着话,下一秒就真睡过去了。

有时候觉得她心细如尘,有时候又真觉得她心大无比,矛盾的存在!

沈从微已经睡饱了便翻身下床,她与连子与许久不见,今日远远的看到他,觉得他憔悴了许多。

但因为战事刚刚结束,有许多收尾工作需要做。

她也不便去打扰他,于是便跟着谢抒饶回了房休息。

这会儿醒了,就特别想去看看他,顺便把装了平安福的荷包送给他。

谢抒显跟沈从炻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合垚正在为他们清理外伤,沈从炻赶着去看张清芷,便随意的包扎后便离开了。

而连子渝和李从,正在山庄四处搜寻残余叛党。在加上之前山庄里多处着火,所以善后收尾工作格外复杂了些,费心费力。

沈从微找到连子渝时,只见他双眼赤红,也未与他说上几句话,只将荷包给了他,让他保重身体便离开了。

合垚给谢抒显包扎完伤口后,火炉上的药就已经熬好了,他吃完第三幅解毒的药,就已经好了许多。

待所有人退下后,谢抒显以最快速度到了谢抒饶房间,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没有受伤,正睡得安稳,便放心的离开。

院里的每一个人,都仿佛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只等阳光升起,新的一天彻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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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回归贞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八章回归贞定谢抒饶不过离开了一个半月的时光,等到她再见到桐笙的时候觉得他长大了不少。

桐笙一看到她回来,第一反应竟然是嚎啕大哭,夏天抱着他一直耐心地在他耳边跟他说这是他妈咪的时候。

桐笙还是接受不了,委屈巴巴的靠在夏天地臂弯里,不肯抬头。

“小姐,你别在意。他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有些认生了。”

夏天一时也很尴尬,怕谢抒饶难过还安慰她。

谢抒饶扶住自己的心口,难受不已。

无名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她瘦了许多,一个飞身,就消失在院墙外面。

“无名,你干什么去?怎么我回来了连欢迎都不说的,好歹抱一下啊,气……”谢抒饶见状对着院墙大声嚷嚷道。

今日万里无云,秋燥的不一般,夏天知道谢抒饶今天要回来,早早就给她炖了梨子水。

这会儿温热,就赶紧把桐笙放下,给谢抒饶端了一碗过来。

“怎么出去这一个半月就瘦成这样了。”夏天蹲在她的腿边,看着他一口口的把梨子水喝完。

“变天了,起风了!可能也受些影响吧,最近可还安好?”

“好着呢,只是你不在,无名终日无聊,发了几次脾气,不过他倒是跟桐笙突然好了起来。”夏天接过谢抒饶手中的碗。

“那倒是不错。”

谢抒饶知道他们三个终日被关在这个院儿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乐子,如她所见,只要平安喜乐就好。

“小姐,我的话本儿写了一小半儿了。你若是有空就帮我看看。”

“这么快?好!哎呀呀!正好我歇一会儿起来还能看看你写的话本儿,真好!”

谢抒饶伸伸懒腰,赖在躺椅上,扭头逗了一下桐笙,“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才几日你就把我忘了。等我起来了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那你睡会儿,我去小厨房给你烧上热水,等你睡醒了再泡个澡。我今天做你爱吃的菜好好给你补补。”

“好!”

谢抒饶许久没有这般安心睡觉了,大树下,光线太刺眼,夏天给她设计了个眼罩,这会儿给她戴着正合适。

待她睡下,其实夏天并没有走,只是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怕她热,时不时的给她扇扇风,一再给桐笙使眼色让他不要闹。

这样平和的午后,让夏天觉得十分满足,见她睡熟了才离开。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时辰,谢抒饶真是觉得瞌睡无根越睡越深。

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要再次睡过去,但他觉得好像旁边有一个双眼睛在一直看着她,颇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揭开眼罩,一看无名坐在旁边看着她,长舒一口气,“干嘛?吓我一跳”

无名递了杯水给她,“喝。”

“无名,我发现我走了不过一个半月。你对我客气了不少。怎的?我一走你就发现我的好了?”

无名翻了个白眼看她,“无聊!”

“这段时间过得可好?跟我讲讲呗,有没有什么稀奇事儿?”

谢抒饶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话可以问,只能这般重复刚刚问过夏天的问题。

“你受伤了吗?”

“怎么突然这般问,你倒是看看我哪里受伤了?”谢抒饶突然回过神来,“你知道画溪山庄的事?”

“嗯,知道的有些晚,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睡下啦!”

“你来过?那怎么不叫醒我?哎!这事儿真的太可怕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别怕,我以后会保护你。”

无名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便走开了,留下谢抒饶一脸震惊。

两眼泪汪汪,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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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家的感觉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九章回家的感觉那日睡醒后,闷了一夜,次日一早还未来得及跟其他人打招呼,便被李从送回了谢家舒桦院。

这一路上颠簸不已,回到院里骨头都快散了。

谢抒饶不知道别人的心理有多么强大,但是她这种弱鸡,遇到画溪山庄事件,又在那一日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众人杀气腾腾,尸体满地,多数人就像是踩在尸体上才勉强站立一般。

双目赤红,喊打喊杀,局势紧张!

这样的情形,对于她来说,难以为继,苦不堪言!

当时遇到蛇能挡在谢抒显前面已属不易。

贞定城张府冰湖之上,出了人命,死在她旁边,也是过了月余才缓了过来。

强撑到现在,确实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看来只有“家人”的温暖,才能缓和她内心的不安。

夏天和无名现在这般,已是在顾及她的情绪。

晚上吃饭,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以前无名鲜少会与她同桌,但今日乖巧的坐在一边。

夏天知道她最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就不停地将菜的位置转换到她面前,她这样子反而让谢抒饶哭笑不得。

回到熟悉的舒桦院,吃着可口的饭菜,感受熟悉的关怀,也让她放松了些。

谢抒饶拿起肉串,说道:“你好聪明,怎么猜到我想吃这个的?”

“是无名,看你回来了就赶紧去买了肉,下午就开始张罗烤串。”

“乖巧懂事的无名,你是转了哪门子的性。”

无名不知是害羞还是如何,不理会她,吃自己的饭。

“你不知道,你不在,他一天天的多无聊多焦虑,我就说他是找虐。”夏天看着无名憋笑。

被戳中心思的无名,故意将冷酷进行到底。

谢抒饶含笑看他:“你还没告诉我,竟然来了画溪山庄,怎么不叫醒我?”

若是知道无名来了,可能她会更加安心一点,毕竟这个天下第一的高手,无形中就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夏天和无名本不想提前几日的事,怕谢抒饶回想起来害怕。

但既然她会问,就证明她愿意沟通,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憋的难受,他们两人也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看你睡下了。”无名没有把话说的太全,他去的时候,主上也在她房里,那时刻他万不能出现。

另外,贞定城里也不太平,无名得知消息后,一时冲动便去了画溪山庄,待他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即使舒桦院里有守卫,他也不能离开太久,万一夏天和桐笙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谢抒饶定不会原谅他。

毕竟上山之前,谢抒饶与无名促膝长谈,求了主上才将他留在舒桦院,只为夏天与桐笙的安全着想。

“他太慌张了,把我和桐笙藏在地窖里,就赶紧去找你,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画溪山庄,还没有待上一刻钟,就赶了回来。”

夏天怕谢抒饶等会儿怪他擅作主张,便先为无名解释清楚。

“关心则乱,我能理解,谢谢你们!不过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自己一些,我在那里,有三哥和沈大哥他们在,自然是周全些,你们这里反倒是势单力薄。”

“是,小姐,你多吃些东西!”

见她似乎又没了胃口,夏天把炖的汤送到她手边,让她勉强喝两口,不然身子怎么撑得住。

那样的情况,更别说吃上一口饭菜了,定是兵荒马乱,人人自危。

也定是没休息好,到现在眼下一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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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拥有自己人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章拥有自己人既然这会儿已经没了胃口,谢抒饶也不想勉强自己,放下筷子,又瘫倒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在画溪山庄时,她见到了谢抒显遇到这般困境,都能冷静对待。

汪家姐妹临危不乱的姿态,也看到了沈姐姐有所依仗的自信。

谢抒显是因为提前布局,有实力冷静。

汪家姐妹和沈姐姐便是因为有家族的帮助。

那她呢?有什么?不论谢家还是谢抒显,都无法依靠。

不知道现在培养自己人还来不来得及?

“夏天,等会儿你吃完把话本拿来我看看吧!”

“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夏天放下碗筷,赶紧冲进里屋。

在这个世界,谢抒饶一路走来算是受了些折磨和委屈的。

现在身边有几个交好的朋友,又有贴心的夏天,宠着她惯着她,这就是自己人!

最近真的是太脆弱了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酸了鼻头。

“无名,你以后都会在我们身边保护我们吗?”谢抒饶半躺着,仰望天空。

“怎么?”

“这个世界这么大,事事难料,我是不是需要有更多的自己人在身边,才能安全些?”

无名挑了一筷子的菜,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毕竟也只是个小孩子,说不出太多的大道理。

若要安慰她,他也会词穷,但是他不会背主,所以他能给谢抒饶的答案只会是:“若主上不变指令,我便一直在!”

谢抒饶扭头看他,“虽然想要理解你,但听到这话,还是会觉得心酸。”

夏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拿着话本蹲在她身边,递给她。

“他是刹字第一,身上背了许多人命,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在追杀于他,无名他只是怕,在你身边也只会是负累,反倒是主上……。”

“夏天!”无名轻声喊住夏天,给她一个眼神,不断地摇头。

这个反倒是……后面的内容,即使夏天没说完,她已明白许多。

以前便知道谢抒显厉害,但只觉得他是有钱势力庞大。

但经过画溪山庄这一事之后,谢抒饶就更看清楚了一件事。

他不仅有钱,他还有权力,还是关系到国家的至高权力。

所以,无名再怎么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只是谢抒显手下之人,这一点亘古不变。

当初,夏天作为藏字号的人,背主的条件就已经去了半条命。

那若是无名,这便是要赔上一条命。

果然!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她最惨,所有人都有不由自己,甚至不由天命的时刻。

“我只能听命于主上!”无名字字铿锵。

夏天斜了一眼无名,这个人永远都是死脑筋。

谢抒遥这般问,无非也就是求个安心,或者是在经历险境之后,急需抓住些什么而已,也不一定非要让他背主。

说两句贴切的话,安抚一下她也就过去了,偏偏就得这么直白的拒绝。

“小姐,他……”夏天还想解释两句,便被谢抒饶阻止了。

“没关系!我现在受制于人的情况,还求什么自己人!犯傻了些。”谢抒饶坐起身,翻来话本,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

“以后遇到危险,能打你们都顶上,不能打就赶紧的跑,什么都别管,保命最重要。”

虽说都是些老话,但她还是得多说几遍,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经常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以前她以为自己不会这般,但现在她早已没办法保证。

特别是那日,毒蛇横行之时,她挡在谢抒显身前时,她就已经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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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下欢喜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一章心下欢喜回到舒桦院之后,日子就恢复的如往常一样平静,桐笙这个小家伙终于记起来谢抒饶到底是谁了,又开始天天黏着她。

无名还是一如既往地教他们练剑,只是现在比之前要严厉许多。

算算日子,又一个月了,秋天的气息越来越重,秋风扫落叶,落红不无情!

谢抒饶低头看着夏天更新的话本,跟她讨论了一下剧情,检查字词语句。

舒桦院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守卫,这证明她有了一定的自由。

谢抒饶并不想走出去,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贞定城里定不太平,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院子里。

这期间沈从微跟张清芷都来看过她,再之后,张清芷便随沈从炻离开了。

这是近一个月最令她震惊的消息,沈从炻带着张清芷不着痕迹地离开贞定城,至于去了哪里竟无人可知。

谢抒饶突然有些崇拜沈从炻,以前不论沈姐姐如何说他厉害,其实她都觉得还好。

但是当他做到了自己所承诺张清芷的每一件事,清芷一直渴望远离这些是非。回到田园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的身份,他手握的权利,说放弃就放弃。

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轻易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只是他们之间少了离别的伤感之情,反而多了对未来的憧憬。

沈大哥是一个好的归宿,清芷跟着他定然会幸福一生。

沈姐姐的感情却似乎遇到了某些瓶颈,她告诉谢抒饶婚事会推后一些时日,已经过两家商议同意。

谢抒饶虽不知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内疚,这掩藏于心的秘密,终见不得光。

隔着层层院墙,已听到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谢抒饶让无名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他就飞身回来,“沈家汪家等家族得了国主的封赏,正在迎封诰官人。”

“原来如此!”

“主上回来了。”无名指着门口说道。

“啊?”这么仓促?

她刚还在脑海里思考怎么不封赏谢抒显,让她也沾沾喜气。

顺着无名手指的方向看去,谢抒显已站在门口看着她,神色憔悴,但目光如炬!

谢抒显的腿在画溪山庄被暗箭所伤,据说剑上涂了剧毒,又因为战事而延误了病情。

所以当合垚为他诊治的时候,伤口已经溃烂了许多。

到现在他走路还有些不稳,为了控制平衡,所以走的极慢。

谢抒饶走上前,去扶了一把谢抒显说道,“既然受了伤,何不歇着?”

谢抒显突然一倒,便把身子大部分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去,你这是要压死我吗?无名赶紧来扶着你主上,这会儿不狗腿子一点,以后怎么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

无名怎会理她,一个转头便消失在院墙以外。

谢抒饶还在嘟囔着抱怨他,从他的身后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喻言。

这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确实让人想不通。

喻言笑了笑,赶紧扶住谢抒饶,两个人相视一笑,其实谢抒饶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只是介于人多。

心下欢喜,有些情绪因为这两人的到来,疏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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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意外之情

舒桦院一下子热闹了许多,无名讨厌人多,也不喜欢有陌生人在,自然躲得远远的。https://

反倒是桐笙十分热情,一看见喻言就咿呀咿呀的要抱抱。

真是奇了怪了,上一个能让他如此亲近的人,还是李从。

就因为这件事,谢抒饶一直觉得桐笙特别机灵灵性,一瞬间就能分辨哪些人值得抱大腿。

院落外到了午后,没有了阳光照射,就有些凉了,所以几人都往屋里走去。

桐笙趴在喻言的肩头开心地笑着,反倒是喻言十分紧张,第一次抱孩子手生的很,害怕一个不注意摔到他。

下人们是万碰不得谢抒显的,所以他站不稳,也就只有谢抒饶勉强扶着他,喻言又去抱桐笙去了,更没有人能帮她。

这家伙瘦了不少,怎么这么重!

刚走几步,谢抒饶挣扎地说道:“喻言,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收到一盒雪燕,马上夏天给你盛一碗尝一尝,”

“好!”喻言这会儿说话也有些费劲了,毕竟抱着一个小胖子。

谢抒饶跨过门槛,一抬头,竟然看到桐笙趴在喻言的背上咯吱咯吱的笑,怎么突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拍醒自己,一岁多的小屁孩,怎可能会算计她。

“小姐,我来抱她。”夏天把血燕端了过来。

见喻言已经快要抱不住桐笙了,赶紧上前把碗放在桌上,接过桐笙。

这院里只有夏天一个人张罗来张罗去,每次谢抒显来,都会屏退所有下人,今日李从又不在,所以格外的慌乱。

把桐笙一放下,就去准备茶具茶叶了,她现在虽说性子外放了许多,但是谢抒显在,还是让她颇感紧张。

“你们今日怎么得空来?”刚一坐下,谢抒饶就甩了甩胳膊。

谢抒饶一问完,就让同样胳膊酸的喻言立刻反应过来,“是我有话同你说。”

成功勾起了谢抒饶的好奇心,伸长了脖子看着两人,她这模样像足了好奇的狐狸。

“自从家中遇难,我便寄住在李家,现下家仇已报,也承蒙国主抬爱。”喻言顿了顿,看向她,“抒饶,我一直想问问你,我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一起?”

“跟着我一起?”

“是的,我与你实话实说,家父留了许多产业,再加上国主给我许多赏赐,我这一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但是真正我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同你在一起!”

“喻言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谢抒饶一口水差些喷了出来,喻言许是对她有些误解,若是在画溪山庄,她可以靠谢抒显沈从炻护着他们。

但是出了画溪山庄,谢抒饶便只能回到这舒桦院成为笼中之鸟。

“在这一方天地里,我们彼此陪伴,便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喻言,这个世界何其之大,你可以尝试出去走走,或者寻得一心人与他长相厮守。而不是与我在一起,我现在的生活,并不能成为你理想的生活。”

谢抒饶说这些话时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谢抒显,说话不能太明白。

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你身旁的这个男子,限制我的自由,控制我的生活,你若跟我在一起,只会是也过成如此这般。

但是谢抒饶慢慢回味她的话,她说在这一方天地里?或许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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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奇妙的请求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三章奇妙的请求明亮的窗台,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兰花,窗子虚掩,将光拦在外面,只有那一缕光探头出来。

其实喻言在来之前已经用国主所有的赏赐换了一项请求。

那便是以后无论谢抒饶在哪里,她都能与她患难与共。

在画溪山庄里,喻言十分喜欢她,两个人相处自然,即使不说话也不觉尴尬,而且谢抒饶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谢抒饶犹如一个宝藏一般,之前她一直在寻找,现在她找到了,就想探索下去。

如今喻言寄宿在李家,生活无忧,但她更想当一个自己生活的创造者,参与者,或者是开拓者。

谢抒饶可以带给她这样新奇的感觉!

国主其实早已听闻谢抒饶的名声,自然是十分不同意的。

若是喻言单说寄宿在谢家倒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是她只说与谢抒饶在一起,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谢抒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今日他已是第2次听到他的名字,第1次,是因为谢书贤,第2次便是injure预言。

“我已经想清楚了,请你相信我。我做足了准备。”

“可是……”谢书瑶又将眼睛飘向,写书写。

“我不管,你若是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我已求得国主的同意,这是圣旨,你违背不得,若是我adele就相当于是立了志,是要受罚的。”

“语言你何时开始说话又如此之六了,我这就说了两个字儿。”

站在预言的角度上考虑了许多事之后,也提醒过他,但是依旧得到预言肯定的答复,其实在谢书郎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

他没有想到,在如此的窘境之下,能结识到这么多的朋友,还还是他一直都在于有家的语言愿意跟随他,这是莫大的荣幸。

“我这不是怕你拒了我吗?”其实预言心中也在打鼓,他总觉得一些疲劳的幸福,会拒绝他。

“不不,我是不能拒了你的,但是呢,在这书画院里做主的还是我三哥,有什么事儿我得问问他的意见,三哥,你觉得呢?”

谢抒饶一到要巴结谢抒显的时候,模样就格外的谄媚。

其实,前不久国足赏赐之时,它与预言是在一起的,当时那样的情景,加上语言十分的肯定十分的坚定,国主先开始不同意,但后来耐不住喻言的恳请,便同意了。

确如预言所说,他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定,当这国主的面提出,便毫无退路,那时刻,谢书贤,也无话可说。

所以当谢书瑶说,做主的人是些书写知识,语言立刻露出得逞的微笑,看着写书写。

“既然玉小姐愿意留在谢家,我们自然是高兴的这样做,定不负国主所托,将玉小姐照顾到位。”

“感谢三公子,我在谢家定不会为你们带来麻烦。”

喻言拉住谢抒饶的说,笑的十分灿烂,这腻歪劲儿,让谢抒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预言,你该不会真的是暗恋我吧?还是你对我三哥有企图,想以我来接近他?”

“暗恋?”语言听完谢书瑶所说的话,额头,简直是有三条斜线并发。

“胡扯八道。”谢书上还张大的嘴,谢书贤称他不备,边疆盘中的bean,硬生生地塞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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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惊喜连连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四章惊喜连连显然一个酥饼并不能挡住谢抒饶胡言乱语的嘴,“不然呢?如果你选择我,我就会带着一份责任,所以我必须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可能被鬼迷了心窍!”喻言如是回答。

“你才是鬼!”惯性回怼。

“只觉得与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彼此说话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便能心意相通默契十足。我所以与你相处不久但是相见恨晚我不知道如何说才能让你放心但是我预言线下孑然一身,我想做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决定。”

喻言依旧坚定,放慢自己的语速,她害怕谢抒饶有所误会。

“嗯!”谢抒饶点点头,做一个倾听者。

“做这个决定之前,我用了很久思考,所以不存在一时兴起之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也不需要你为我负责,我们相互扶持陪伴甚至成长,才是我想要的,至于原由,可能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我希望时间能够回答。”

喻言说罢举起手中的茶杯,噢,向前伸出,等待谢淑然哦,给他最后的答案。

是疏导在心中不断的斟酌,预言仿佛说对了一句话,正好戳中他的心,时间是最好的答案,时间也可以解释一切。。

才回说话原始,他就曾感慨过,没身边的所谓自己人太少了,此刻预言的出现,就仿佛是时间给她最好的礼物,接受,这是他现在要做的。

“不如三哥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跟喻言再聊一聊。”

谢抒显诧异的看着她,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似乎也在威胁谢抒饶,你再说一遍试试!

sophia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赶你走,只是说现在当下这个情况,我想多跟运营聊一些女儿家的心思上的问题,若是三哥在这里,很多话我都不好说,况且反正三哥已经同意让预言留在树花园,让他。我得抓紧时间呀,多了解一下我这个小伙伴小姐妹。”

“你这明显就是在赶他走这些解释未免都太苍白。”

剩下我倒是看明白了,玉小姐,因为我这个妹妹确实合得来,说话都是一唱一和的,我确实是显得多余了些。

自从花溪山庄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谢树饶,回到镇定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就10分之多。

毕竟毕竟,一家叛乱,是沉默已久,所以处理起来格外棘手,珍惜我的,甚至是,他们也没有,即使是抓住了,也在几天之后,遭到了一次,劫狱。

还有一些规模不大的暗杀行动。

直到前几日,所有的事情才算是处理妥当,国主召集所有人,进行了风尚,他也via数量求得了一个赏赐,再加上碰到预言的事情今日便是找到了机会,来见上他一面。

只是,还没在这院子里坐上一刻钟,便被某人下了主客令,到时让他觉得诧异不已。

不过这个情况,谢舒然应该十分好奇预言的事情,杂事缠身,他也不便在此多逗留。

“那三哥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今日来还有另一件事情那边是国主赐了你一封号韦安林郡主这两日便会有公告官人来宣纸当天一定要梳洗打扮妥当,漠视了礼节便好。”

“嗯我竟也有赏赐?”

“我晚些时间再来看你!”先说想说完便起身离开,临走使交代吓人,互送,玉小姐回你家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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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议人手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五章商议人手谢抒显离开后,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起头,其实谢抒饶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问的喻言。

只是到了这一刻,却又觉得心照不宣的感觉也还不错,有些事情说透了反而不好。

“那是在画溪山庄,你还余多少人?”谢抒饶突然想起一件事,便以此打开了话匣子。

“八十人有余。”

“这些人若是有愿意一直跟着你的,我们以后每月会支出一部分的银两作为薪酬,若是有不愿意跟着的,便给遣散费,都散了吧。你觉得意下如何?”

“可以,只是我们还会在贞定城待很久吗?”喻言反问道。

“我也不确定,以我现在的境况,所有的事情,都有三哥决定,我没有什么决定权。”

此刻谢抒显不在,谢抒饶的话说的更加明白了些。

只是喻言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那好!我先回李家,还需要跟他们道个别,然后再收拾收拾行李过来,估计后天会回来。”

“喻言,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毫无自由可言。可能你来了之后,也就与我、夏天无名桐笙在这院子里待着,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跟着我吗?”

“不确定,不如先试试?”喻言一边说一边偷笑。

谢抒饶被她一说,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七寸被喻言抚摸了一下。

“行吧,那咱们就先试试,若是以后,你觉得有何不妥,随时可以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

“嗯好,那这两日我便把你说的事办一办,你这里收拾好,我就派人把东西送过来。”

以前喻家家主处理家养兵的事务,便是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个有校武场的地方生活,每个月发放钱两,一日三餐都包在内。

所以喻家的家养兵,都十分衷心,耀王叛乱,喻家家主调动大部分的兵力支援国主,只留了小部分保护喻家与在外的喻言。

事后保全住的人数并不多,但在这一年办半,他们每日都勤练武艺,较之前出色不少。

所以经过画溪山庄一役后,还能有所保留。

对于他们的牺牲,喻言铭感五内,在想自己的未来时,也将这些人考虑进去了。

今日既然谢抒饶提到,她便顺势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我手上的这些人大多数孤儿出生,再加上以前受了喻家的恩惠,所以也为我们的事情牺牲了许多,若是以后我跟着你一起离开庄国,我也想善待他们,给予他们更好的安排。”

“嗯,我明白!若是他们愿意跟着我们,我们一定以最好的待遇给他们,这一点你放心。”

“那我就先这样,若是他们现在,就想在此安家,我便给他们一部分的遣散费。若是他们愿意跟着我,我就集中安排住所,跟我一跟我父亲以前的安排一样,这样大家也习惯一些。”

“若是处理起来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在谢抒饶眼里,喻言曾经也是高门大家的女儿,精通琴棋书画,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处理起来,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你且放心,最兵荒马乱的时刻,在一年半前我已经经历过了,现在这些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谢抒饶一拍额头,“我怎忘了这一茬。”

握住喻言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放心,跟着我,以后指不定更是兵荒马乱,琐事缠身。”

嗯?啥?不应该是平安喜乐,开开心心吗?

喻言满脸黑线,只在心中:不如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后悔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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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黑暗料理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六章黑暗料理舒桦院在谢抒饶离开后被重新打理修整过。

现在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两扇门微微开着。

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谢抒饶最爱的躺椅,离藤桌三尺。

虽已深秋,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

炊烟袅袅,夏天在院子里遛娃,桐笙的笑声,总是能让整个院落更加有生机。

“快来快来,尝尝我做的鲜花饼。”喻言招呼他们过来。

无名坐在院头无动于衷,夏天赶紧指挥桐笙走得远远的。

只有谢抒饶离喻言最近,立刻就被喻言抓了过来。

对于吃东西这件事情,谢抒饶还是十分乐意的。

但是若这些东西是喻言所出,那就是一件足以让她对吃都怨声载道的事。

“喻言小姐姐呀,你是不是对你做的食物有什么误解,还是我们三个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这段时间,喻言对下厨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于是院子里的三大一小都很期。

万万没想到聪慧过人的玉大小姐,却是一个制作黑暗料理的天才。

她不像一个真正不会下厨房的人,因为她制作每一道菜都非常的井然有序,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专业,但是不知为何做出来的东西都令人乍舌!

最可怕的是,她完全不自知,每做一道菜,都自信无比。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反转。

喻言:“不明显啊,你们做什么了?我看不出来。”

“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然后这天天给我做这些黑暗料理吃,你莫不是收了谁的贿赂,想要以此谋害我。”

“你是皮在痒吧,还……还有一盘,我去看看。”喻言把她拉起身,“你快吃,等我回来看你死没死?”

“夏天,救命啊!”谢抒饶一阵哀嚎。

“小姐,你也说过遇到危险的时候保命最重要,这个时候我就不去救你了,你保重!”拦腰抱起桐笙,“宝宝是不是困啦?走走走,赶紧走!”

夏天一转身就看见喻言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后背一阵发凉。

“听说你最会做这个了,你来尝尝我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喻言两眼冒星光。

夏天连连后退几步说道:“喻言啊,这些东西你都尝过了没有?”

“我不饿,你们先吃。”

“要不你先吃?”夏天瞪大无辜的眼睛,委婉拒绝“毒药”。

看着夏天似乎在拒绝她,喻言觉得十分不解。

这绿豆饼闻起来这么香,肯定特别好吃,她怎么忍心拒绝这般美味呢?

谢抒饶趁机补刀,“你看出来没?夏天的意思就是你先吃,看死没死,如果没死我们再吃。”

无名也飞身下来,站在他们身边,“最好等上半个时辰,看肚子有无不适。”

“也有可能会慢性中毒也说不定!”谢抒饶继续把刀子用力插进喻言的心房。

他们都知道,喻言小时候发烧,所以对食物的味道不那么敏锐,也就只能默默承受。

只是今天三人早已达成统一战线,必须要劝退喻言,让她再也不踏进厨房。

不然他们几个小命不保啊!

例如,无名吃了她做的东西,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茅房。

夏天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强烈,也就是头晕晕乎乎了一整天。

谢抒饶一向以铁胃自居,也差点受不了这一波的攻击。

至于口味,难以名状!

奇妙的是,她给桐笙做的辅食,却意外得到了他的喜爱。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

第一百九十七章 日常生活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日常生活喻言的到来,对于舒桦院上下来说,是一件令人备感冲击的事情。

所以她来的那整一个半月,夏天和无名都处于戒备状态,甚至一度夏天每到晚上,都会在谢抒饶的门口守着。

可以说,在夏天和无名的眼中,一个来自豪门大户的女子,算得上家世清白。

又聪慧动人,身边有许多好的选择,但她偏偏要跟谢抒饶在一起,单这个选择就诡异万分。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

戒备状态持续了两个月,夏天撑不住了。

看着每天睡的像死猪一样的谢抒饶,幡然醒悟,她家小姐有什么值得喻言费这劲接近的。

值得吗?谢抒饶睡得口水流,夏天默默在心中确定了答案:不值得!

本来对喻言的防备已经松懈了许多,万万没想到,就在喻言开始下厨房后,警报又一次被拉起。

毕竟,大家都被她的食物“毒害”了。

谢抒饶突然想下个套,“今天不是说沈姐姐要来吗?喻言,你不如下个厨做点东西给沈姐姐尝尝。”

“那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菜吗?我怕我不会炒。”

“没关系啊,夏天可以在你旁边,有什么不会的他教你沈姐姐难得来一次,你不露两手可惜了。”

“那好吧,我试试?”喻言最近被接连的打击似乎也有被劝退的迹象。

万没想到今天谢抒饶突然来这么一鼓励,又把喻言下厨房小火苗搓着了。

夏天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今天不是说主上也要来吗?确定要这样吗?

喻言开心的往厨房走,一边走还一边喊夏天一起。

“夏天你快跟着去帮帮我们的玉大小姐,今天晚上好生做一顿。”

“小姐,你是嫌我们的命太长了吗?”

“去去去!瞎说什么大实话。赶紧的把那鸡汤熬起来,我最近用脑过度,把那猪脑烤起来,我得好生补补。”

夏天没辙,只能跟着预言去了小厨房,舒桦院的门禁早就被取消了。

最近这两日贞定城太平了许多,但她听说还有叶家余党,会做些暗杀的行动,引人恐慌。

怕死的谢抒饶坚决不会出门的,反正她现在的活动范围扩大了许多。

谢家这个院子也挺大的,偶尔出去散散步逛一逛也十分有益处。

只是现在谢抒饶跟在画溪山庄一样,出门之后,都会有周泉陪着。

今日听说李从生病了,她便想去看看,话本也写的差不多了,得了空叫上周泉一起。

周泉与无名不一样,他时常听不太懂谢抒饶的梗,但是他情商极高,说话也有趣,所以总会逗得谢抒饶开心。

一到李从房间附近,便听到他的咳嗽声,敲门而入,李从躺在床上,手扶着心口侧身猛咳。

“周泉,快把水端过来。”谢抒饶赶紧跑到他窗前,扶起李从,轻抚他的后背,好让他顺顺气。

“二小姐,怎么来了,咳……快……咳咳,别过了病气给你。”

“听说你病了,有些担心。前几日见你都还好,怎么说病就病了?”

喝了口水,李从缓了过来,“那段时间太忙太累,一松懈下来人就垮了。”

“嗯,我以前也这样,之前全凭意志力撑着在。”

“谢二小姐惦记!只是伤风而已,来得急,便引发了湿热病,吃两幅药便好了。”

“你别客气,身边竟没人照顾?翠竹呢?”

“昨天在这里待了一夜,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那就好。”谢抒饶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若是有什么事你就给周全递个话,我随时过来看你。”

李从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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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莫名的助攻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八章莫名的助攻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言语之间两个人亲近了不少。

“啊,说来也巧,主山刚也来看过我,就这样跟小姐错过了。”

“聊的好好的,怎提起了你们家主上,这不是故意扫兴吗?”

李从看她双眉紧锁,不由觉得十分好笑,因为他刚向主上一提起二小姐,他的表情跟谢抒饶简直一模一样。

李从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不识趣。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一个不识趣的开端,那不如继续下去!

“二小姐怎么说话的?这要是让主上听到了,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谢抒饶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若是有什么事你就给周泉递个话,我随时过来看你。”

见谢抒饶岔开话题,眯着眼睛看他,作势要离开。

李从迅速低下头,继续说道:“近日事情繁多,主上身体也都有不适。只是离了他很多事情便做不了了,所以他也只能强撑着,刚刚见他脸色也是极不佳的。”

“我能做的极少,即使你与我说了,我也无能为力。”

“二小姐可知,一年半前主上曾受过一次重伤,因为那一次太严重,所以为了掩盖消息,防止贼人趁虚而入,主上都尽量让影子出动,自己一直卧病在床,静养其心。”

谢抒饶听着他说,面无表情,她是实在也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然后呢?”

“其实当初二小姐一到贞定城,我们便发现了你的踪迹,那段时间我们经常会跟着你,报告你的一些行踪给主上听,大半年的时间一直如此。”

“何不把我早早抓起来算了,让我尝到了自由滋味,心都动摇了。”

“我也以为主上会直接把你抓起来,像以往一样对你。没想到他竟放任你在这连家一直待着。”

“那是因为连家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自信我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抓不抓我都没有两样。”

“确实如此!但是二小姐,我看着主上与你一同长大,你们有什么变化或不同我一眼便能看出。你在上饶村时,我便将你所有的不同一一汇报给主上,你到贞定城后的所作作为让我们更加笃定,你确实不是以前的二小姐。”

“李叔,你今日不舒服,又何苦提起这般往事,这些事我都知道,不必要再说一遍。”

谢抒饶的一向如此,不想听,便直接说出口。

“二小姐,主上一直以来都经营着整个谢家的生意,那半年里,只能在床上修养,谢家生意纷繁复杂、庄国政局动荡不堪,日夜防备,可以说了无生趣,唯有小姐的一些事能给主上带来一点乐趣……。”

“李叔,我觉得你可以打住了,你再怎么说下去,我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你。”

谢抒饶顿了顿,平静的不能在平静。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以前“真”谢抒饶想要拥有谢抒显,一心爱慕与他的时候,全世界都在反对,伤害她,嘲讽她,监禁她。

但是好不容易“假”谢抒饶出了这个困境,准备迎接新的生活时,所以人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助攻。

前有沈从炻,后有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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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探病结束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九章探病结束“难道我要说,感谢三哥百忙之中还有时间来算计我,监视我吗?或者我要说,我与以前一样爱慕着他,希望能与他结百年之好,这样我就能给他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乐趣,让他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你也就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他的心情,牺牲一个我成全大家,是这意思吗?”

谢抒饶嘴皮子十分溜,能很快速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对待李从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更是没有遮拦,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你与主上都有一个毛病,惯爱口是心非。”

“倒不是我口是心非,是你们模棱两可,混淆视听,让我在这个局里面永远看不清真相,混沌度日。”

“咳咳咳。”

李从应该猜到的,现在的二小姐对主上,误会重重,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开,况且还有身份的阻碍。

“李叔,你好生歇着,无需操心,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

李从沉吟半刻,对上她清澈的双眸,心头涌起一阵愧疚之情。

他突然明白为何谢抒饶会说出这一番话。

说实话,他内心的天平一直倾向于主上多一点,却忽视了谢抒饶真正的想法,还有她的一些感受。

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某一刻突然强求二小姐对主上,能够真心以待,多付出一些关心,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主上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知晓,他虽不是始作俑者,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帮凶。

当时一切即使是形势所逼,站在谢抒饶的角度,她现在能这般坦然的面对他,耐心倾听,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若换做其他人,恐早已迁怒于人,或是殃及池鱼。

“今天许是头晕脑胀糊涂了,净说些糊涂话,望二小姐见谅!”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第一次深刻反思,二小姐,对不起,之前从未站在你的角度和立场去看待事物。”

“李叔,我在上饶村曾在心中为你许下一个承诺,他日你若有所求,我一定衔环来报。”

“哦?”李从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未曾想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谢抒饶如此感恩。

谢抒饶见他满脸疑惑,解释道:“我在上饶村太苦了,还好有你每个月来看我,给我带一些补给才能得以生存。再加上你是我当时唯一的护身符,所以对你,我是感激不尽的。”

“这……”听她说完,愧疚之情更甚。

两个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谢抒饶便起身准备离开。

李从身子还有些虚,不便起身送她出门,只能目送她离开,长叹一口气。

夕阳西下,深秋夜来得十分急。

谢抒饶一走出院子,也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看墨青色的天空。

突然说道:“我以前便觉得人在小的时候,总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朋友,一旦长大就会发现越来越孤单。”

“小姐你看,这花灯多漂亮,我刚把它点上,咱们走路就亮起来了。”

周泉把花灯提到自己的脸边,突然对着她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秋风四起,烛光微闪,谢抒饶有些晃神。

他继续说道:“咱们赶紧回去吧,夏天和喻小姐这会儿估计都把饭做好了。听闻主上和沈小姐也要过来,去晚了怕他们久等。”

谢抒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世界的人时常不用任何大智慧,便能告诉你许多答案。

他虽打断了她的感秋伤悲,但也提醒了她。

有人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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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月色真美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二百章月色真美随着时间的推移,舒桦院,成了一个无论有多少规矩,都在这里可以不成立的地方。

所以还没等到“主人”回来,他们已经开始吃东西聊天了。

随意自在,即使有谢抒显在,但所有人踏进门的那一刻,便学会了做自己。

至于出了这道门,要受多少苦,都无所谓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谢淑瑶嘴角含笑,没有多说什么话,找了空位便坐下,沈从威见他过来,便给他递了杯酒。

“你管家可还好?”

“吃了几副药,精神恢复了些,沈姐姐无需挂心。”谢抒饶说着,抬头对她一笑,顺势看了看谢抒显得脸色。

“你看什么?”谢抒显突然问她。

“李叔说你身体有些不适,我就想看看,传说中的大神,身体不适是个什么样?”

谢抒饶早已将事件挪到餐桌上的菜品上,努力的排查,到底哪一个才是预言做的?

经过排除处罚,他将目光锁定在一条真鱼上,立刻下了手。

“你现在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高深了。”

“过奖过奖,还要多学习提升。”

预言端上最后一道菜,也跟着坐下。

“玉大厨,今日辛苦了”沈从文一进院子就听闻今天是预言预言下厨,还特别的期待了一番。

“大家趁热吃,今日难得相聚,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大家不要嫌弃就好。“”

预言这里面哪道菜是你做的?”

夏天10分能干,这里大部分菜都是他煮的少,我只做了一道蒸鱼。熬了一个汤。

谢抒饶放下筷子,努力控制表情,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大家一起尝一尝,这蒸鱼味道是极其鲜美的。”

第一,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或高血压的人是不适合去西藏旅游的,当然如果情况不是很严重,还是可以到西藏一些低海拔的地方去旅游。

第二,进藏装备需带全。

西藏的日夜温差大,冲锋衣和保暖衣一定要带上,另外还要多准备两套衣服换洗。

西藏是高原地形,高山湖泊很常见,最好带上一双登山鞋,既能防滑还能防水,此外,还可以准备一双运动鞋作为备用。

第三,做好防晒工作。

西藏的大气非常稀薄,紫外线很强,但这种情况下,皮肤很容易被晒伤。要带上防晒霜,还可以带上太阳帽和太阳镜,除此之外雨伞和手电筒也是必备之物,牙膏、牙刷、洗面奶。

第四,充饥食品要带足。

进藏旅游是一种体力活,没有充足的能量补充是不可取的行为,我们可以带一些压缩饼干、牛肉棒和面包补充能量,矿泉水和红牛也最好带上,水是必不可少的,红牛也可以补充能量和提神。

在西藏的高原环境下,人的生理功能会变弱,消化系统、呼吸系统等人体机能会有所下降,所以在西藏旅游期间,切记不可以暴饮暴食,以免增加肠胃的负担。

第五,如何应对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也不是什么疾病,一段时间之后会自行消失,情况比较严重的,也可以通过吸氧气瓶、服用镇静药物来缓解。在西藏,红景天是常见药物,用红景天煎水喝可以缓解高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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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棋局沟通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二百零一章棋局沟通一入深秋,夜总是来得十分快,他们吃完饭之后,外面便是一片漆黑。

最近征订城里,有了,所以沈从未便着急赶回去,喻言莫名其妙邀请谢抒显留下下棋。

神奇的是谢淑娴竟然同意了,留了下来,谢书荣虽然表示有些惊讶,但是也便乖乖的坐在旁边陪着他们。

“你们下着吧,我去旁边看书。”看了一会儿些书,然后就觉得有些闷,便想着便想着把夏天刚写的画本儿看了。

他便起身,要去,拿画本准备坐在他们旁边看。

谢抒显见她起身,说道:“学一学。”

“你乖乖地在旁边坐着,陪我们。”

“你们下棋的好生,下着棋管我做什么,我去把画板拿了还是坐在你们旁边,你们两个这高手对弈的,我坐在旁边看也看不懂,真要让我学我也学不着什么呀观棋不语真君子,我这个是绝对要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到时候惹了你们的烦,肯定要干我的。”

写出了opinion帕拉,就是讲了一大堆,惹得两人连连摇头,放她去拿话本。

她走了的一瞬间,喻言便说话了,“我知道谢三公子今日诸事繁多,今日刘琳在这里下棋确实是不合宜,。”

“无碍!”

“嗯,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

“赵书瑶这种情况我是否可以理解?你将他软禁了。”

谢抒显未抬眼看她,只说道:“现下并无!”

现下并无,按照喻言的理解,大概就是现在没有,但之前确实是软禁过,他对于一些粗糙的传闻多有了解,所以并不意外。

只是看接触到现在的状态,可能软件倒是没有了,只是跟在他身边的人竟然都有些书显得人,于是可以称得上是半坚实的状态。

谢抒饶现在好歹算得上是一国的郡主还是国主青锋的我看过一句话,无论之前他做过什么,谢抒显都不会再想之前那般对她。

寓言只是在心中早已明白是这个结果,他不想掩盖心中的疑问,去旁敲侧击,所以变相直面于写书写。

他选择跟谢淑瑶在一起,就已经做足了所有的计划,这其中一项,便是,他要让谢书绕重获自由,这是他作为谢书瑶盟友,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

进藏旅游是一种体力活,没有充足的能量补充是不可取的行为,我们可以带一些压缩饼干、牛肉棒和面包补充能量,矿泉水和红牛也最好带上,水是必不可少的,红牛也可以补充能量和提神。

在西藏的高原环境下,人的生理功能会变弱,消化系统、呼吸系统等人体机能会有所下降,所以在西藏旅游期间,切记不可以暴饮暴食,以免增加肠胃的负担。

第五,如何应对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也不是什么疾病,一段时间之后会自行消失,情况比较严重的,也可以通过吸氧气瓶、服用镇静药物来缓解。在西藏,红景天是常见药物,用红景天煎水喝可以缓解高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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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逗弄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二百零二章逗弄遇到这样的情况,为了避免两个人过多的肢体接触,谢抒饶一般都会直接放弃,退回到安全位置。

虽然她这种剧迷,看了太多次暧昧时候的游戏,但她并不想上套。

帅气高大的男子为了调戏娇小可人的女子,都会把抢来的东西举过头顶。

然后女子就会蹦蹦跳跳的去抢,接着两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再两两相望,眼神里都能迸发出火花……

“三哥……”谢抒饶唤了一声他。

谢抒显放下手中的,随意的翻看,“诰封后日会到,单字璟。”

“嗯?不是安宁吗?”

“你不是嫌弃没新意吗?”

谢抒饶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忽然紧张起来,这件事她也只在院子里当着夏天和喻言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你……怎么知道?”

谢抒显指了指翻开的话本,有一段话,看的谢抒饶满头大汗。

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个情景:女子被赐号安宁,因男主十分宠溺她,所以她便肆无忌惮的吐槽这个名字毫无新意。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就是安宁这个名字很好,代表着一种就是类似于吉祥物,或者吉利一样的意义,毫无新意是因为它重要,所以才有所重复。”

说着说着谢抒饶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又觉得解释的十分苍白。

所幸捂住双眼不看他,另一只手尝试着去夺话本,还准备掩眼盗话本。

这几日夏天写话本遇到了瓶颈,谢抒饶就告诉她灵感来源于生活。

因为她现在能接触到的人特别少,所以只能让她努力多观察一下谢抒饶,还有喻言,包括无名还有桐笙,和来这院里的几个人,去丰富她话本里的人物形象和描写能力。

只是忘记告诉她要对现实生活做一些修饰。

不能直杠杠把所有的内容都写在话本里,特别是这种吐槽国主封号的事情,写出来简直是大不敬,死路一条。

“就以你的名字,加上国主赐字,饶璟。”

谢抒饶连连点头,“谢国主赏赐,三哥厚爱!”

“不过这一说,这个东西倒是一个证据了,要是拿到国主面前,指不定你这封号没了不说,还可能会引起什么杀头之罪也说不定。”

“别别别,这个话本是没有发行的,只是……只是我们自己在院子里写着看看,晚些时候立刻把它改过来。”

“可是我都已经看过了,我这人最是忠诚,不告诉国主,我心中不安。”

谢抒饶虽没拿到话本,但看到谢抒显嘴角勾起她熟悉的笑容。

“三哥!”谢抒饶看出来他在逗她,有些无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抒显已将她拦腰抱起,飞身到了房顶之上。

舒桦院里之前修葺一新,房顶上有一平整之处,谢抒饶很早就想上去坐坐。

没想到今日成真了。

但是谢抒饶此刻无心赏风景,只想赶紧把话说清楚。

“贞定城里的许多规矩我们都懂得不多,也是喻言来了之后才有所了解。许是以前在外流落时间久了,越发有些放肆,就会忽略这些细节。以后定当是要注意一些的,所以三哥也便不要再用这个事情逗我。”

谢抒显点点头,转念一问:“你现在还想回家吗?”

“想!”做梦都想,回到现代世界。

“冬季来临前,我们回豫国。”

谢抒饶很清楚他误会了她说回家的地点。

现在才有些放松心情,平台上放了一壶酒和吃食,还有几盏灯,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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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一章切真想

穿越之富贵小锦鲤正文卷第二百零三章一切真想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眼前这一片荷塘里的叶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雾浮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两人对饮一阵,都不说话。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远处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有些阴森。

“三哥,你相信吗?我说的家不是豫国,而是在另外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我不能说全然相信,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但是你可以讲给我听一听。”

谢抒饶看看天空,明星闪耀。

“我在来这里之前,所生活的世界是个没有战争的和平时代,我有爱我的父母朋友,有稳定的收入,生活无忧。直到我买了新的房子,那里的发展还不是特别的好,四周都还有荒废的工地,有一天我下夜班已经是很晚了,在往回走时,我的旁边停了一辆车,那人很快从车上跳了下来,并追着我跑。”

说到此,谢抒饶已经连续喝了四杯酒,谢抒显制止她。

“别喝了,听话!”

“如若不喝酒,我根本讲不出这些话来。”

“如果是痛苦回忆那便不讲就好。”

“三哥,有些话说清楚还是好一些,我既只能接受现在的命运,那么你是我可唯一可以仰仗之人,我没有所谓的底牌,只有真诚坦白换取你的信任和怜悯。”

谢抒显放下阻止她的手,转而拍拍她的头。

“你可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那一晚那个人是揪着我的头发一直将我拖到了黑暗之处,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那种痛苦的感觉,让我至今难忘。”

“这是在你那个世界发生的事吗?”谢抒显立刻收回了在她头上的手

“对!”谢抒饶一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她拍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说道:

“我所居住的位子,虽然有很多工地,但是也有很多居民在那里住着。许是我当时反抗的太过于严重,男人便觉得不好下手,便转身又拽着我的头发,拖着我的身体,向他的车的方向走去。我被打晕后丢进了车里,等我再醒来时车已经不知道开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而坐在驾驶座的那个男人,侧脸阴森可怖,回头对我露出可怕的笑容,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我的包包早就在挣扎的时候掉落在了路上,连同我的手机一起,也就是说我当时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可以联系到别人呼救,所以我当时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我想如果落在他的手上,我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那我宁愿让他也活不了,同归于尽吧!”

谢抒显把糕点递给她,怕她一直喝酒会难受,“听话,吃一块!”

谢抒饶摇摇头,直直地看向远方,那无尽的黑,像足了那一夜。

“所以我挣扎着起身,将后方的安全带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脖颈上,那一刻车子便失控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在我手中一点一点消逝。再接着车子便坠入了无尽的湖里。当我再一醒来时,就到了这个世界,被上饶村谢氏狠狠的摁在水中。”

这就是为什么,她很少让别人碰她的头发,不是洁癖或者喜好,而是因为那是恐惧的开始。

在画溪山庄时,所有人都会下水捉鱼,只有她默默坐在溪边泡脚,那是噩梦的开始。

“在丈夫那一晚。你已经是铁了心要离开莲子玉。才会不顾自己的恐惧。设计自己掉入湖中吗?”

按照谢抒饶的说法,他不禁想起了,在张府时的事情。

“其实我对水还好一些,可能当时落水,也是一种解脱吧。只是自己水性一般,能避免则避免罢了。况且也不尽然是因为逃避表哥的感情,最重要的还是引蛇出洞,逼紧了我,我就会触底返弹,直面问题!”

看来谢抒显就是那条蛇。

“天色不早了,下去吧!”见她眼神迷离恍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就知道她喝多了。

“三哥,这些话你信吗?”她被他拉起身,有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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