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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妖神为妃》


第一章 楔子

燕国丰安山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归塔观庄严肃穆而立。

平日里,观内安人寂静,今日则喧闹非凡。

燕国君王姬濉,此刻双眉紧拧,对着身边的大国师,不安地问道:“国师,这样做真的可行?”

大国师屹立在三清神像面前,很是认真的应道:“回王上,臣已经领悟到了神的旨意,凤女必出在燕国。”

说到这,他起身,执起香炉上的一缕烟丝,宽袖一挥,烟丝随着在观内漂流。

如不细看,还真会让人以为,自己是身处在仙境之中。

“待到这香炉燃尽,凤女入世,通木大陆百年完结。燕国得宝,五国统一。”

大国师浑厚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不断回旋,在每个人的心底不断荡漾。

姬濉听此一愣,现在是通木大陆第八十五年。

如果到百年后统一天下,那他只要等上十五年即可。

想到自己将是这片大陆上的唯一主宰,姬濉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好!好!”

片刻后,整个归塔观内,狂风吹拂着云朵,观外树木强烈地摇摆。

一阵风沙吹过,乌云瞬间遮住晴天。

忽的,一道道闪电,正中打到了燕国帝都城内。

随后众人更是听空中一声鸣叫,如血泣一般透入人心。

姬濉率领众臣,从道观中出来,一路跟随着那闪电,慌忙的往帝都城里赶。

帝都城里的百姓,看到如此奇景,都驻足望天,一时就如同静止了一般。

而与此同时,公孙相府里,却与外面正好相反。

公孙夫人沈氏见到此景,惊悸不安的询问下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管家在院内看了好片刻后,才确定道:“夫人这是芜荒院!!”

芜荒院

沈氏挑起描的妖艳的眉,尖声道:“快去看看!”

而此时的芜荒院,一个身穿红衣,梳妆精致的女童,正持着鞭子抽打在另一个女童的身上。

“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公孙家的小姐!”

奶声奶气地女童,说出来的话,阴狠毒辣,与年纪十分不相符。

而被她鞭打的孩子,全身布满伤痕,看上去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下人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二小姐时不时的对大小姐迫害,他们都习以为常。

谁让现在公孙府当家主母是二小姐的娘亲呢。

就在女童继续扬鞭的时候,沈氏携众人急匆匆赶到芜荒院。

满院子的杂草,除去女儿脚下还算干净以外,其他地方是连一个可以站脚的都没有。

但此时的沈氏,已经顾不得讲究那些,她直眼见着,一只血红色的大鸟,随着电闪便落在了两个女童中间!

其他人见此,都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站着的女童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

“哇!!娘亲!!”

女童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昏死的人。

双腿不停的打颤,一时间,竟然尿了裤子。

但现在也不是顾虑那么多的时候,她对着娘亲哭喊,语无伦次道:“好好大大鸟”

面对如此失态的女儿,沈氏赶紧让人把她抱回院子。

之后她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贱种,慢慢的冷静下来。

呢喃低语道:“凤女入世来人!相爷还在归塔观?”

管家赶紧点头应是。

她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在场的七八个人,慢悠悠地出声道:“管家,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闭嘴,马上!”

管家先是一顿,随后领悟这其中的意思。

虽是惋惜,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沈氏刚从芜荒院出来,燕国相爷公孙衍急急忙忙从外跑了进来。

再看他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群人。

沈氏:“相爷?这是?”

“凤女入世,落在咱们家,我来迎接凤女入宫。”

公孙衍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如若不是看在身后的人,他一定会乐得跳起来。

他也不管这凤女是何人了,反正在他家,对他准是有利。

沈氏双眼微微阖目,然后震惊地隐射道:“凤女?相爷!刚才妾身晃眼看到一血羽凤凰,正落在了薇儿的身上”

公孙衍诧异道:“竟然是薇儿!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便大步走向了小女儿的院子。

不一会儿,便把小女儿带走了。

沈氏在屋里,等到下人来报:“夫人,相爷走了”

她坐在楠木金丝靠背长椅上,一身大红彩凤鸾袍,朱唇如血。

听到人都走了后,她冷哼一斥,厌恶的说道:“去把那个小贱种打发了吧。”

管家点头应道:“是!”

再次来到芜荒院,管家和一个家丁直接进了卧房。

进去后,就见那床上躺着的女娃,巧瓜子脸,弯月般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禁闭着的桃花眼。

如若不是身上破破烂烂的,还有不少的伤,那就能算的上是一个粉玉雕琢,漂亮的女娃娃。

管家在床边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动静,疑惑的问道:“死了?也好,省的让我费事,摊上这业障了。”

就在他这话音刚落,女娃娃睫毛微微一动,扇了一扇。

痛!

浑身剧疼感,让随杺慢慢地睁开眼睛。

“哎呀!”

女娃娃睁开眼的动作,让刚想抱她的家丁吓了一跳,直接又把她给扔到了床上。

随杺本来迷迷糊糊的,这一摔,直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散架了。

只是

等等!!

有人的气味

那就说明

她竟然还活着!!!

随杺慢慢的撩起眼帘,就见自己身处在一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而面前,还站着两个穿古装的男人!

真没死啊!

但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又活回来了?

随杺记得她在得到良渚玉琮后,准备着迎来的天劫。

可谁知道,本以为很是平常的天雷,竟然会是紫金雷!

这还不算,最让她要死的是,就在她快要熬过第九道紫金雷的时候,那玉琮突然的爆炸了!

靠!说好的通天神器呢!

说好的天道宠儿呢!

怎么到她手里,就爆炸了呢!

她本来可以成神的!

这下可好,连骨灰都不会有了!

是的,作为在现代修真的一条九尾猫。

随杺已经成了万妖之王。

本来有着万妖的寄托,她准备成妖神,统一妖界的。

可这一下

“原来还没死。”

管家凑上前,看着小娃娃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出声。

“真是可惜了,下次要投个好人家吧。”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毛巾,对着随杺的脸就捂去。

随杺一惊,她这是又要死了?

那怎么可以!

她很利落的翻了个身,躲开了男人的大手。

随后大声的道:“你想干什么!”

可惜她发出的声音,竟然虚弱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大小姐,你就别怪奴才了,要怪你就怪的后娘,谁让她容不下你呢。”

管家一脸无奈,却又再次下了黑手。

没有时间消化男人的话,随杺再次滚了一圈,直接就滚到了地上。

只是这一滚,差点又要了她的命。

这小身板,全身都是伤,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

勉强站在地上,随杺习惯性的动用法力。

可是,看着手心那淡淡的蓝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法力还在,不过

比他妈幼崽的法力都小啊!

就这样,根本就来不及,她就这么直愣愣的摔到了地上。

“唉,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随杺可不管眼前这人是个什么心思,她抬头看去,此时的屋门四敞大开。

她不顾无力的身体,勉强的站起来。

在管家和家丁的疏忽下,飞速的跑了出去。

随杺站在荒凉的院子里,以动物的敏锐,快速地查探了地形。

在两个男人还没追上来的时候,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蹭的跳上了后院的墙壁。

只是

虚弱的身子,在跳下墙的那一刻,没有支持住。

直接就让她倒了下去。

随杺很是认命的闭上眼,嘴里咒骂道:“该死的!”

只是疼痛感并没有出现。

她慢慢睁开眼,就见自己落在了一躲草堆上。

而草堆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怪异的男孩儿。

这男孩儿身上穿的衣料倒是不错,只是看样子破破烂烂的。

而且最让人意外的是,这孩子竟然有一对蓝色的异瞳。

随杺狼狈的站起身,歪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孩子。

不由得叹了口气:小乞丐,真可怜。



她心大的好像忘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了。

男孩儿同样也在打量这随杺。

只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就在随杺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听到后门传来不少人的脚步声。

糟了!他们要追来了!

此刻,她也顾不得这儿那儿的了,转身就要跑。

可紧接着脚步一顿,她转头又看眼小男孩儿。

这样子,在古代生活肯定不容易。

她在自己的身上,上下的摸了摸。

竟然还真让她摸出一个玉佩来。

本来她自己身上也没钱,逃跑后还不知道怎么活呢。

可是

这样的玉佩,带着也是麻烦。

还不如给这小乞丐,让他吃顿饱饭呢!

于是她没有犹豫,直接把玉佩丢到了小乞丐面前,自以为很高冷地道:“换钱买东西吃。”

话音落,她快速的迈着小短腿,消失在巷子里。

男孩儿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玉佩,小手摩擦着玉佩上字。

一双眼珠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显得有些诡异。

第二章 谈个大买卖

光阴如水,岁月如莲,人世变迁,转眼便是十年。

燕国帝都城·醉欢楼。

这是五国内最有名的消遣场所。

它的有名不处在于,它把赌坊、酒肆、妓院、雅舍集于一身。

这里不分昼夜,酒香肉醺,调笑声、歌舞声、划拳声,此起彼伏。

地下两层,赌坊喧嚣;一楼酒肆欢快;

二楼则是文人墨客的天地。

中院是女子卖笑之所,后院香阁,是男子献身之院。

各分各类,各管各家,井井有条。

而最里面有个单独的院落,是个很古老的四合院。

整个院子被透明瓷包围,十分通透,

就如在此时,孟夏之夜。

一眼可望见外明月辉映,星光闪烁点点,还可听得到外面虫鸟的低语声。

真是仙境一般,让人好生自在。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了个美人儿。

她一双玉手轻轻落下,见到院中大床上的那人后,她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杺爷,你可是喝美了?”

美人儿人美声更美,带着一股独特粘腻的嗲,让人听了是全身都不自觉的发颤。

她有着白皙的脸蛋,身穿一件金枝线叶绿叶裙,头绾风流别致参鸾髻,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扭丝镯子,整个人显得媚而不俗。

床上的人听此,笑着举起酒壶,很是放浪不羁的倒入了口中。

而后吊儿郎当的看着美人儿,调笑道:“怎么?我的青青美人儿寂寞了不成?用不用小爷为你宽宽心啊。”

美人儿看着床上这位,风流的白衣‘公子’,一手掐着腰,一手把旁边的软枕丢到了他的身上。

“你最近可都没出去了,今儿我要不进来,还以为你已经修仙了呢。”

风流‘公子’笑着起身,伸手挑住美人儿的下巴,“你还说的真没错,成仙倒也快了。”

最近不知道是任督二脉哪个自己开了,她的第三条尾巴出来了。

而且她还能化形了,只是时间长短不好控制,所以才没有出屋。

没错,眼下这位风流的少年,正是十年前,被玉琮坑害,突然来到通木大陆的九尾猫——随杺。

当年随杺从相府中逃出来,因体力不支,昏倒在一破庙前。

后被人贩子趁机卖到了醉欢楼。

只她随杺是谁?

‘因缘际会’认识了眼前的美人儿魏青缕。

又‘劫富济贫’的盘下了醉欢楼。

此时的杺爷,在江湖上也算的一号了。

“快拉倒吧,你要成仙,老娘我就是女娲大神!”

醉欢楼第一头牌,艺名为繁缕的魏青缕。

听到杺爷这么说,撇唇带笑的推开了他,随后一歪,身躯半躺在椅上。

水媚的大眼勾着委屈:“说实在的,最近五国可是越来越乱了。咱们店生意都不景气呢。”

这个财迷的女人,随杺对这位醉欢楼‘头牌’甚是无语。

身份如此不同,却爱财如命。

如今她来找自己,就只是有买卖了。

“说吧,什么事儿?知道天下不太平,还让爷出去拼命,你这婆娘好狠的心~”

随杺身姿高挑,一身简单之极的月牙白的长衫男装,黑发随意松散。

唇瓣含着痞痞的嬉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如猫儿一般慵懒。

此时的她,正装作捧心状,双眼更是显得狡猾不已。

繁缕对她盈盈一笑,手指戳了错她那不正经的脸蛋,“就是让你去了,等你没了,老娘改嫁可好?”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樽对饮了一杯。

“是个大买卖,不然你以为老娘闲的吗。”

繁缕打理醉欢楼很有一手,现在这里不仅是娱乐场所。

还是五国内,排的上名的情报收集地。

她现在就相当于随杺的经纪人。

有人来到随杺出山,她都会把所有的情况都事先整理好。

确定没危险了,才会放心让随杺去。

“五百万两”说着繁缕停顿了一下,财迷的一笑,“黄金。”

“哦?”难得有人出手这么大方,随杺倒是来了兴趣。

繁缕见此明道:“楚国在燕国的质子,时间到了。姬濉怕楚国有什么异心。

便让这位小质子回国,再让楚国送一个重要的来。

而这姬濉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把前些日子,从秦国那里得来的宝贝,送给了这小可怜。

但是这就坏了,那宝贝据说是龙骨山脉通天的钥匙。

消息一放处,所有人都疯了。

姬濉也后悔了,但这小可怜,已经上路了。”

随杺眉眼轻挑道:“一个质子,上路后还能躲得过?”

“这就是奇事呢,五国都派出不少的人了,但都没有得手。而且小可怜的行踪,他们都不确定。”

繁缕嘴角轻笑道:“姬濉一直自负,这算是偷鸡不成了吧。”

“说不定。”

姬濉得了凤女,就是有了统一天下的心。

还有秦国并不是燕国的附属国,这刚得的宝物,就被放出消息来。

这事他如果是故意的呢?

“管他呢,反正现在有人给大价钱,请杺爷出山。怎么样,这活计不错吧。”

繁缕是除了钱财,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现在她的想法就是,让杺爷把这单子做了。

那些强盗抢不到的,她们家杺爷可是不在话下呢。

随杺窝在床上,手支着头,淡淡道:“五国的人都盯着,有什么好的。得手了,爷就成靶子了。”

“这我是知道的。

其实你难到不想去看看那龙骨山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她知道杺爷有着不同的凡心,不然也不会一直研究龙骨山的山脉。

现如今了,有了钥匙能进去,她也想着随杺会同意的。

被说中心事的,随杺沉默了片刻,“谁下的单,有图吗?”

“下单的是公孙家,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谁。”

公孙衍的小女儿,在十年前就被燕帝封为了太子妃。

这公孙家,可是和王室粘的紧紧的。

繁缕从怀中拿出一张棉布,递到随杺的跟前儿,“图在这里,你看。”

“这是”

在看到棉布上的画像后,随杺一顿。

这盒子上的玉石,不正是坑害了她的那个玉琮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样,这盒子漂亮吧,光是这上面的玉,我都觉得价值连城。”

见随杺的样子,繁缕很是开心的说道:“到时候和买主商量一下,里面的东西归他们,这盒子咱们可以留着。”

随杺看了片刻后,起身走到酒柜上,又拿起一壶酒道:“皇室的事情风险有点大。”

“切,你偷的官还少?别以为老娘没看出来,你眼中可是势在必得神色。”

见她这样,繁缕很是鄙视的回道:“你个小王八蛋,自己算算。

你都少日子没往家里拿钱了。

老娘这上上下下打点的,哪儿不需要钱!

之前光是给官府送礼,就送了万两黄金啊!!

这些最起码你得平摊一半吧。”

随杺对这个财迷娘子的心思,甚是无语,只能摇头叹道:“知道了,不是还有商陆吗,他有钱。”

“他有个屁!”

繁缕一改妩媚,强悍的掐腰,很是泼妇的说道:“商陆那个败家子,我钱都是给他花了!

说什么去他国进货,三年了!!

到现在我光出不进啊!

遇到你们两个,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

一个个的,花钱像是流水一样。

都已经坐吃山空,喝西北风了。

不行,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次这笔大生意,你还不上心……”

身后絮絮叨叨的话还不断,随杺深深叹了口气。

商陆那家伙,也不是没钱。

就是把钱都压在了货上,抽不出来。

而这个老财迷,只喜欢白花花,黄腾腾的真金白银。

想到这,随杺无奈出声道:“停!接了,这活计爷接了还不行嘛,我的祖宗。”

“你个没良心什么?”还在继续絮叨的繁缕停顿了下,再次和随杺确认了一边后,立马换了副嘴脸。

很是温柔的应道:“接了好啊!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去。”

随杺:“等等。”

被叫住的繁缕一转身,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想要反悔吧,老娘告诉你,这可不”

“姑奶奶,我不是要反悔。而是”

随杺轻笑的一声,“公孙家的生意,我不做。”

“”

繁缕惊讶的看着她,满脸都写着:好似在逗老娘?

随杺抬步走到她的跟前,伸手递给她一杯酒。

安慰道:“等着吧,肯定还会有别人来的,价高者得。”

繁缕心思活泛,就她这四个字,她立刻就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只是

“不早点说。”

埋怨了一句后,繁缕是扭头就走了。

随杺看着女人风情万种的背影,笑勾起的嘴角。

真是个老财迷啊。

第三章 一万万两黄金

公孙衍从没想过,在燕国的地盘上,醉欢楼竟然会拒绝他公孙家。

“不知好歹!”他抬起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只听‘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他是越想越生气,一个卖身的青楼,竟然跟他摆谱!

没有任何余地,直接就拒绝了,这让他在王上那里怎么站得住脚?

这些主意,可都是他出的啊!

先放出去,再偷回来,所有的目标都指向楚国。

这个计划是多完美啊!

谁成想竟然折在一个小偷儿的身上!

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公孙衍冲着手下吩咐道:“你去给她们点教训。”

此人叫彧平,是公孙衍的心腹,只要是他的事情,这手下肯定是知道的。

彧平见此,有点为难道:“相爷,这恐怕不太好吧。”

“怎么了?本相爷连个青楼都惩治不了吗?!”

彧平见公孙衍是真动气了,他低下头,小声的回道:“这醉欢楼的背后有商家,而且

杺爷的名号,在江湖上还是排得到的,咱们不好和江湖上的人结怨不是。”

最关键是,醉欢楼只是个传话的,这真正拿主意的,还是那位杺爷。

以他们现在的立场,是真的不能做的太过。

虽话不中听,但字字都让公孙衍气馁。

商家虽然只是个皇商,但他家的姑太太如今可是燕帝最宠爱的贵妃。

这要是得罪狠了,吹吹耳边风什么的,他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虽很不甘心,公孙衍也只能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我在想想办法,江湖上那么多人,不一定非得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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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醉欢楼

繁缕看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是紧皱眉头,不甚欢喜的叹道:“你说你,拒绝了公孙家,说有高价上门。可这都能了多少天了”

“”随杺对她这语调,也无语。

心知她是在商陆那里受了气,来她这发泄呢。

对此她

也只有忍着了,谁让她们都靠着老板娘‘吃饭’呢。

“好了,我的老板娘,放心吧,爷一准让你收到黄金还不成吗?”

繁缕接过随杺递来的酒樽,冷哼道:“哼,最好是这样,不然老娘真的让你们俩去喝西北风。”

随杺立马又了表决心,两人这正笑,降香走过来,行礼道:“后院进人了,找杺爷你的。”

随杺微挑眉,转身离开。

繁缕一怔,而后紧步跟上。

能进后院的人,还真是不怕死啊。

等到二人进院后,就看到有两男一女正在院子里。

其中一位年轻的公子,坐在石凳上。

发束白玉冠,一身长白衫,一双流行般的俊目,身材完美。

悠然自若的坐着,显得更是潇洒文雅。

熟人啊。

随杺三大爱好:美人,美酒和美玉。

后者是为了能回去,前者则是

一只色猫与生俱来的天性。

对于美人儿,随杺的记性不错。

眼下这人,于她有过几面之缘。

而他身后,站着的男子,冷冷冰冰,面瘫一般。

女子则捧一个白玉壶,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给坐着的公子倒茶。

繁缕见此,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琉璃杯与白玉壶,这可都是上等品。

只是这人也够怪的,出来还自行带着茶具,这明显的就是随杺口中的装x嘛。

年轻公子见到她们进来,并没有出声。

而是左手微抬,揭开茶盖,微微吹一口气,浅尝一口。

片刻后,慢慢出声道:“杺爷一别数月,可是让在下好生想念啊。”

“客气。”随杺手拿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走到另一个凳子上坐下。

淡淡开口问道:“不知今日公子这么大的阵势,可是为何?”

想她一代妖王,活了上千年。

虽然猫落平阳了吧,但装x什么的,她会比一个毛小子差吗?

呵,笑话。

果然,聿轻见随杺这表现,手稍微一顿,而后温和地笑道:“有笔生意,需要杺爷的帮忙,所以这才”

随杺眉毛一挑,轻嗤道:“谈生意?都谈到床头上了。

公子这恐怕不合适吧。”

本以为聿轻会解释什么,可是随杺没想到,人家很是淡定的说了两个字,“过奖。”

“”

一旁的繁缕实在没忍住,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谁夸你了,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对于聿轻这人,随杺只是在某两次‘干活’的时候碰到过。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这人盯着了。

反正那两次,都是在官员府邸碰上的。

但此人当时也没有出声,随杺也就没有当回事。

可现在他找上门,又是这阵仗。

随杺可不会认为,这人只是个简单的公子哥呢。

“有什么事儿,开门见山的说吧。”

无非就是那个盒子,也不知道那盒子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如若没有的话,这些人还真是搞笑。

“好,在下就喜欢杺爷这痛快的样子。”

聿轻先是赞了一句,而后说明来意。

果不其然,正是为那盒子而来。

“呵呵呵……”

随杺干笑了几声,眼珠子滑动间精光闪过:“都是熟人,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这件事儿被五国的人都盯着,有多难,公子你可是知道的。

再说了,我这刚拒绝了别人,您就来了,这要传出去,不是砸了我杺爷的招牌吗?”

聿轻轻点了下头,“杺爷说的是,但是我也清楚,您不是在等这个机会吗?”

“呵。”

随杺轻笑了声,抬手把一旁站着的繁缕搂在了怀里,猫眼儿笑如弯月道:“说是这么说,毕竟这价格喜人。可是最近我甚是懒散,不喜外出。”

她等的高价,可不是让人来压价的。

繁缕一副乖巧的样子,就这么缩在随杺的怀里。

聿轻见此一愣,接着唇角绽出笑意,轻举杯到唇角,才不急不慢地又道:“一千万两黄金。”

言罢,身后一箱箱的大红木箱子就被抬进了后院的门。

正装乖的繁缕两眼立刻一亮,想要说什么,但被随杺轻轻一瞥,她很不情愿的咽了回去。

“据我所知,有人给的五百万两。既然我知道杺爷的规矩,自是要让您看到诚意的。”

随杺听这话,眉眼一沉,抬眼对上聿轻的视线,眼睛微眯,甚是认真。

这人的背景果真强大,她没有查到他就罢了,他竟然还对她的动态这么了解。

她觉得,这人危险至极。

只是看了两眼,随杺又笑了起来。

聿轻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禁就这么看着她。

可这一看,恍惚中觉得随杺眸若寒星,亮的刺眼。

仿佛他心底里最黑暗的地方,都被这人看穿了一般。

“大胆!你别不识抬举。”

聿轻身后站着的面瘫男子,在他这一愣中开口呵斥道。

随杺在迎面来的杀气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可是心不诚啊。”

这上门要打要杀的,可不像是谈生意的样子。

“唉。”聿轻略抬手:“不可无礼。”

“是。”身后男子立刻恭敬低头。

“既然杺爷看不上这点儿,没关系,您张口,在下也听听您的意思。”聿轻笑着道。

随杺一听,笑眯眯的弯下唇:“主子就是有主子的范。”

她话落,却换来面瘫脸的一个眼刀。

随杺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既然聿公子如此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随杺停顿了一下,很是温和的伸出手,“一万万两黄金。”

聿轻见他的样子,还像是很公平的价格,让他不禁一笑。

而他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此时脸色都不算得上好看。

狮子大开口都没这么要的!

一万万两黄金,那可是一国库一年的收成。

这还得算的上他们这样的强国,像是魏国那样的,都有两年了!

面瘫男子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来,对着随杺愤怒得吼道:“你还真敢要啊!”

随杺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卖命的事情,我自是要心甘情愿才是。我这条小命,自己甚是珍惜呀。”

第四章 猫落平阳啊

“杺爷说的是。”聿轻抬手,指着下巴,很是为难的说道:“不过这价格,确实是有点多。”

“好说,人是活的,可以谈嘛。”随杺憨厚的一笑,摸着繁缕的发梢,反问道:“公子你看是给多少?”

“三千万两。”

聿轻见随杺不回答,只是笑,他又加了一句,“五千?”

而随杺呢,依旧是笑嘻嘻的,不答话。

后面站着的面瘫见此,横眉怒目得的斥道:“你不要太过分!”

随杺看了他一眼,几息后才出声道:“九千九百万两,少一两,这活计爷不做。”

“你!!”

面瘫脸往前站了一步,抽出自己的剑,冷声道:“杺爷真是有意思,您就不怕把生意做死了?”

聿轻摇摇头,让他退下,随杺始终笑眯眯的,“爷靠本事吃饭,怕什么。”

“那如果您没得手呢。”

“呦,这爷还真是没有想过。”

随杺吊儿郎当的看着聿轻,“怎么,要和爷签契约不成?”

“在下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后面的女子就拿出一张契约,递到了随杺的眼前。

看过契约后,随杺勾唇深意一笑,“聿公子这是有备而来啊。”

“过奖。”聿轻抬了下手,后面又有人抬进来三个箱子。

“这里有五千万两,算得定金,等事成之后,剩余的,在下会亲手奉上。”

“可以。”

随杺二话没说,在契约纸上按下了手印。

等到他们人走后,繁缕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道:“你疯了!竟然跟他签生死状!”

是的,聿轻准备的,正是生死状。

如在三月后,随杺没有把东西交给聿轻。

那么她将会被下追杀令。

随杺一手搂着她,一手执起酒杯饮了口酒,笑道:“怎么了,青青不是想要那黄金吗?如今这里有五千万两,可比五百万两要多多了啊。”

“混蛋,谁和你说这个了。”

繁缕气的在她脸上捏了几下,而后叹了口气道:“那东西不好得,还有时限,三个月,得不了手。我看着聿公子,是真的能追杀你的啊!”

“放心,爷自然答应了,就该知道要怎么做。”

她既然敢接,自是心中已经有了较量,“再说了,他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如若不接的话,后果也不会太好受。”

到时候不成,大不了换个身份。

就是怕给这醉欢楼惹来麻烦。

繁缕之前也想过,但她这拖家带口的,都被查的底朝天了,还真不好躲。

“唉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随杺:“秦国王室。”

秦国?

繁缕一顿,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后面那个面瘫,把剑的时候,爷看到了他剑上的印记。”

“”

秦国是五国中最独立的国家。

不像是楚国依附着燕国,魏国依附着齐国。

所以

可以想象,他们国家自身的强大。

想到这,繁缕头就痛起来,她站起身,拍了拍随杺的小脸儿,“只希望你能顺利吧。”

只是还没等随杺有所动作,在第二天,聿轻的面瘫侍卫又上门了。

不过这次,他走的是正门,倒也算得上是给面子了。

“呦,面瘫脸这是想爷了?”

面瘫也不在意随杺的调侃,只是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奉我家主子之命,这是给你的。”

这说完,转身就走了。

随杺拿着几张纸,轻笑道:“还真是面瘫啊。”

而后对繁缕道:“看了吧,他有小质子的行踪,却来找爷。这活计,全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了。”

繁缕神色一紧,“那怎么办”

如果商陆在的话,她还能找那家伙合计一下,可眼下

“怎么办啊?”随杺无所谓的摆摆手:“开工吧!”

---

盛夏的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林间小路都快燃烧了一般。

此时的树杈上,一只雪白的三尾巴猫儿,伸出前爪,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

随杺无聊的舔了舔猫爪儿。

她按照聿轻给的地址,在这个林子里已经候了三天了。

只是别说人了,连一个活着的兔子都没有。

她带来的小鱼干还有两条,如果再不来的话,她要回家去拿小鱼干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叹口气。

还是九条尾巴的时候霸气啊,不吃不喝的,不受这些世俗的控制。

而现如今猫落平阳啊。

就在她哀声叹气,回味过往的时候,老远就传来一参差不齐的脚步与刀剑声。

全身一抖,随杺立马跳到树枝的最高处往外去看。

只见前方一辆黑色马车疯狂的朝前奔跑。

而马车左右两边各有两人,四人以保护的姿态,护着马车。

虽满身血红,鬓发凌乱,但脸色到甚是冷静。

随车狂纵,手中兵器上,刺眼鲜血,就知道他们正经历着一场厮杀。

随杺正看的兴起,忽听到空中有嗖嗖的呼啸声。

不解抬头望去,只见满天的利箭,如暴风雨般破空而下。

“我x!”

随杺长长猫尾巴硬邦竖起,全身毛发也全都炸起,心中大骂道:真他妈的下血本啊!

不过她倒是不紧张,虽说现在猫落平阳,但凭着三条尾巴,灵气也稍微的恢复了那么一丢丢。

躲开这些凡夫俗子的兵器,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敢接这单的原因。

如果不是还有醉欢楼,她都能直接跟聿轻怼上了。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是秉承着没有大乘之前,她还是低调点的好。

谁知道这个大陆,会不会突然出现个收妖的老道士什么的嘛。

找了个安全的位置,随杺再放眼看去,就见那疯跑的马车,被满天的箭雨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

而车上的四人,同时抬头,见到此种情况,没有言语不避不让,竟傻不拉几的朝那满天箭雨冲上去。

是的,在随杺看来,这就是傻不拉几。

聿轻没有给她小质子的画像,所以她不太肯定,这个马车里上的人,有没有小质子。

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是一出好戏,不看白不看。

最好双方都嗝屁了,她就去打扫战场,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四人四角,落在马车顶上,勾出一个四方形防护,罩住马车。

在随杺这,她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刀光剑影。

五国虽面儿上太平,但私下的小动作,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通木大陆分的太久了,势必有一场恶战。

尤其是在燕国招凤女入世之后,五个国家更是站不住脚了。

随杺她游走过各国,大场面见过不少,但像这种厮杀的,还真是头一次。

让她是不得不震诧。

尤其是那四人,现在除了命中部位以外,每人身上都中箭七七八八的,但依旧还在顽抗。

随杺不得不想,还是现代好啊。

虽修真的环境差了点,但起码那是文明的年代。

而她,活了千年,时空穿梭,竟然又回到了古代,真不知是可气,还是可气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箭雨落完。

再看那四人,虽没死,也是差不多了,而那马车,都被被射成了一个大刺猬。

随杺暗道:不知道那里面的人,还会不会活着。

就在此时,林内又是一阵骚动,百人围上骑装布阵,把马车围的是严严实实。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识相的就快把东西教出来。”

堵在马车正对面的男子,轻蔑的吼道。

随杺眯眼看去,这些人齐国的铁骑。

这点她是真的没想到,这还没出燕国的领地,在与秦国的交接出,竟然会有齐国人。

要知道,齐国和燕国中间,隔着大秦国。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秦国人怎会不知?

提到秦国,随杺就想到了聿轻,他到底是谁?打的又是个什么主意?

第五章 三生六道难得的极品

“你们保护主子先走!”

马车最左前方,满身血污的黑衣男子,朝身后三人冷静开口道:“我掩护。”

他说罢,手中的长剑指地,孤身一人走上前,挡在了马车前面,直接面对百人的铁骑。

铁骑这边,带头的人见他,轻蔑地说道:“苏木,我敬你是条汉子。

没成想几年不见,你竟然投靠了一个身份低贱的质子。

枉你还是什么勾魂剑客,真是可笑。”

这人就是勾魂剑客,苏木?

始终在看戏的随杺,听到苏木两个字,还是挺吃惊的。

勾魂剑客苏木,一把广啸剑,一段万剑钩。

伤敌万千,平踏江湖。

只是这人在几年前莫名消失了。

如今没想到,会在此处,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苏木并没有搭话,而是执起剑身,剑光一闪,剑鸣一声,让对面的马儿们一阵嘶叫。

带头人全身一抖,差点没有从马上掉下,等他把战马安慰好后,恼羞成怒地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他们,把东西抢过来!”

接到命令后,训练有素的百人铁骑齐动,喊杀声震耳欲聋。

刹那间,刀光剑影,杀气四溅。

苏木遥指地面的长剑瞬间扬起,只见一道残影一闪,一道血剑从骑兵的颈项上射出,人‘砰’的一声就朝后倒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过才三息的功夫。

不得不说,勾魂剑客真不只浪得虚名。

每一次落剑,比有一魂丧命。

这也让刚才还叫嚣的头子,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而就在这时,马车旁边的三人,也加入了战斗。

“不是让你们护主子先走吗!”

苏木见他们三人,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语气甚是着急。

“别废话,主子不同意我们敢来吗?”

其中一黑衣男子答道的时候,还龇牙一笑。

苏木听言冰冷的眼内闪了闪,没再说话,直接与三位伙伴,共同厮杀。

四道黑影辗转在百人铁骑内,一刹那,血腥味让随杺差点没吐了。

齐国铁骑兵,在五国战队中,算得上是佼佼者。

这也是齐国能让魏国依附的原由之一。

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些铁骑在这四人的手下,弱的和个小鸡仔儿似的。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战队的人和马,最少死了三分之一。

随杺无聊的舔着小鱼干,心中不耐的摇摇头,这铁骑,真像是豆腐渣工程,幸亏是人多,不然肯定会被秒杀。

不过那带头的,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此刻,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神里更是冒出疯狂杀气。

只听他暴喝一声‘驾’!

趁着四人厮杀的时候,扬起手掌长刀朝轿子而去。

杀气冲向轿门的那一刻,随杺恍惚间,看到了一双很熟悉的双眸。

而就在长刀,砍向轿子的时候,随杺更是条件反射的伸出了猫爪儿。

前方厮杀的四人见此,齐齐脸色一变,猛回冲了过去。

“主子。”

四人失态一吼,此时出手阻止,显然已来不及。

可就在这千钧一刻之时,只见马车被一道白光所包围。

随杺在这时,用自己薄弱的防护,罩住了马车。

而她,也看清了马车上的人,这让她不得不感叹:还真是认识的啊。

那人一头偏灰色长发,斜斜的靠在马车上。

高挺的鼻梁,寡性的薄唇棱角分明,透着妖异的鲜红,皮肤白皙细致,精致剔透。

要不是见不到他身上的妖气,随杺还真以为是狐狸幻成的人形呢。

啧啧啧,三生六道难得的极品。

就连她这活了千年的大妖,都没见过呢。

不知是不是随杺眼花了,就在刚才,她接近的马车的时候,发现一道凌厉的眼神。

但再看现在,这位极品瘫软在马车上,脸色苍白了许多。

这样子,明显是受了重伤的。

可是,刚才那股子霸气,真的是她眼花了吗?

不过这点想法,只是在随杺的脑子里一闪,在她看到那双蓝眸的时候,她确定了,这人是她见过的。

马车上的美人儿没有受伤,甚至连马车都好好的。

这让那铁骑兵头领甚是意外,脸色显然有些震撼,有些不敢相信。

随杺此时只站在树枝上,望着马车上的人没事,她缓慢的跳了下去,她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会儿。

笑话,她都能感觉到那人正看向她所在的地方,她可不想救了人还得把命搭上。

有了随杺的防御罩,四人对其铁骑痛下杀手,又是一番血战。

但是因为他们都身受重伤,体力明显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一刻,马车上很是‘柔弱’的人忽的站了起来。

只见他红袍一挥,凤眸狭长又锋利,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蓝光,满是杀气。

如果随杺此时还在的话,一定会全自都炸毛了。

毕竟刚才还那般的人儿,现在竟如地狱的修罗一样,嗜血勾魂。

只是可惜,随杺的防御用的时间太久了,她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算睡会儿了。

至于这里,等她休息好了,看看能不能给这五个可怜的人收尸吧。



她脑子昏昏的,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了。

就算知道,她也不打算和他们硬碰硬啊,她又不是傻子。

再说战场上,男人站起身,杀气弥漫在周围。

他手腕一动,突然往下一沉,五指并拢,此时的手掌心,有一股吸力,不停地吸附着周围的空气。

几息下来,手中的空气球是越滚越大。

而后见男人轻蔑一笑,长发猛一扬,反手一挥

一招出,掌风覆盖全场,几十铁骑,刹那,全部爆头死亡。

在发出这一招式后,男子落地,身后黑衣四人赶紧跑上来,其中两人支撑着他。

“主子?”四人眼中皆是担忧。

男子摇摇头,看着满地血腥尸体,不屑的一笑。

而就在时,感觉到这边安静了的随杺,迈着小步子一点点的挪了过来。

只是在看到这满地的脑浆后,她生生打了个寒战。

前爪儿捂上嘴,可还没来得及调整,她就已经吐了出来。

听到林子里的动静,五人同时往那个方向看去,男子更是冷冷的呵道:“什么人!”

随杺听到这一声,吓得全身一抖,本想转身就跑。

可是怎奈身子不给力,她现在吐得是有气无力了。

本来她的鼻子就灵,这满地的血腥味也就罢了,可这脑浆子

她此刻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人干的,杀人还爆头!

你以为玩儿游戏了啊!

“主子,我去看看。”

苏木语闭,直身冲着随杺的方向走来。

随杺这下是彻底没脾气了,白眼珠儿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笑话,杺爷怂点怎么了?

要是死在自己救得人受伤,那她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苏木没想到,这林子里,竟然会有一只白猫。

而且还是一只吐晕了过去的。

这五人都是高手,他们能感觉到周围有没有埋伏。

所以在苏木知道是一只猫的时候,他是完全放松了下来。

“主子,是只猫儿。”

男子挑起描的妖艳的眉,轻声道:“带过来。”

苏木拎着随杺的脖子,快步走到男子跟前。

而男子,以同样的手势拎起了她。

随杺现在心底都在骂娘了!

猫儿对于拎脖子什么的,最抵抗不住了。

所以她觉得好舒服怎么办?!!

可还没等她真舒服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噗!”

然后她全身就被鲜血淋了

血腥味

我艹!

好想吐啊!

随杺现在想知道,自己要是睁开眼吐几口的话,会不会被他们打死

四人见男子吐血,诧愕道:“主子”

男子摆了下手,表示自己没大碍。

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血猫’,见它紧闭双眼撞死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随后他又,看了看苏木他们身上的伤,开口道:“找个隐秘的地方修整。”

四人:“是!”

第六章 他也是个绒毛控?

几人找到山洞后,四个黑衣人快速的收拾了一下周围,等到干净后,妖孽男才拎着随杺进来休息。

“这猫儿长得真好看,只是还晕着是几个意思?”

妖孽男左手拎着随杺的脖子,右手则顺着猫儿的脖子往下撸。

这样的动作让随杺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这时,四人中的娃娃脸凑了上来,他并没有多注意随杺,而是对刚才的事情好奇的问道:“主子,你身子怎么样?刚才那无名”

娃娃脸刚想说什么,被妖孽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不解的看向了苏木,不知道自己是问错了什么。

苏木瞄了一眼主子手中的猫,没有出声。

而四人中,唯一的女人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那道白光是何物?我怎么从来没见主子用过。”

提到那道护身的白光,妖孽男他微撩双眉,一道冷光从他眼中射出,像是不经意的扫过猫儿的身上。

让随杺是只感觉后背一凉,一个激灵,睁开了猫眼儿。

见此,妖孽男甚是满意的轻道:“小猫儿,睡醒了。”

“”

她哪里是睡醒了,她是实在装不下去了。

这都说到白光了,这几个人这么聪明,再一对词儿的话,那他们就会怀疑这里还有其他人啊。

到时候,这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在把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给杀了,那可就成她自己作死的了。

尤其是这个妖孽男的眼神,妈呀,她都要感觉自己的后背着火了呢!

“喵~”

不管了,现在小命在这人的手中,随杺只能豁出去老脸装萌物了。

当然了,此刻的她不用装,也是很萌哒。

娃娃脸凑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

当他看到随杺眼睛的时候,不得不感叹道:“呦,这小猫咪还是绿色的眼睛”

“……”

你们几个人面对一个蓝眼睛的,都没问题。

姑奶奶一只猫,绿色的眼睛咋啦!

犯法了啊!

一直注意着随杺表情的妖孽男,在看到她大眼珠儿转来转去的时候,不由得一冷笑,“呵。”

“……”

呵?

随杺一个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儿:我还呵呵呢!

妖孽男看了几眼随杺后,便把她放到了一旁。

随后盘膝而坐,为自己疗伤起来。

半柱香过后,他慢慢睁开眼睛,其余的四人,已经在这段时间了,把伤口都包扎好了。

而随杺,正悄悄地往洞口处溜达。

只是还没溜达几步,就被妖孽男给拽了回来。

是的,是拽!

拽着她的尾巴…

随杺此时的想法就是,等她回复法力了,一定要把这个妖孽男给打趴下!!

这次,熟人也不行!!

妖孽男发现手中的猫儿炸毛了,他无意的撸了两下,随后轻开口问道:“怎么样,外面什么情况。”

娃娃脸苏叶轻哼了一声,“他们已经知道咱们要绕路了,这齐国的铁骑是被秦国人放过来的。”

白薇点点头也道:“他们倒是胆子不小,不怕铁骑拐个弯儿,直接踏平了秦国王宫。”

“才一百人,他们怕什么。现在,他们最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盒子。”

答话的人是细辛,如他的名字一般,他为人很是仔细,细心。

苏叶不屑的哼道:“呵,那他们也得能拿的到才是。”

一想到那个铁骑头领嘲笑他哥,他这气就不打一出来。

当年他哥为什么隐退,还不都是因为他…

苏木看了眼弟弟,转头对着主子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主子,两条路都不好走。”

妖孽男轻声说了两个字,“绕路。”

细辛他眉锋微微皱起,“绕路燕国到秦国这段古兴河,我们过来了,是安全的。

但秦国到齐国是死亡森林,出了死亡森林后,到齐国的这段距离是无人沙漠。”

“对啊,齐国到魏国还有大文山,那里只有一条险路,而魏国到咱们楚国,可又是古兴河。”

苏叶刚说完,白薇就摇摇头道:“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苏叶一愣,想了下点头道:“也是,我就是担心主子的身上的毒”

中毒?

随杺前爪不经意的搭上妖孽男的脉。

唔…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妖孽男扫了一眼小猫爪,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轻道:“无碍。”

他虽这么不在意,但其他四人,眼中的担忧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

把这几人的话听在了耳朵里,随杺是明白了。

这妖孽男、‘老熟人’,正是她要找到的楚国质子—拓跋戟。

谁能想到,当年她会把人家一个他国的质子,当做小乞丐呢。

不过,加上这次,她算是救了这个小可怜两条命了吧。

但他们…

‘喵喵喵’

你们有没有想想老娘在这啊!

能不能把老娘放了啊!

这又是死亡森林,又是无人沙漠的,你们自己玩去好不好啊!

尤其是拓跋戟身上还有这么重的毒,这要是死在了沙漠里,就没有人带她出去了啊!

她可是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防御都给他了啊!!

真的不能这恩将仇报呢。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沙漠,或者森林里玩完,随杺整只猫都不好了。

她前面的两只小猫爪一对,努力的想着,自己要怎么离开这个小质子。

至于偷东西什么的…

此刻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还是小命比较重要啊。

就在随杺想尽办法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只听‘咔嚓’一声,一个银色的项圈出现在了她的脖子上。

“喵!!!”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拓跋戟欣赏着她的表情,用略微沙哑低沉嗓音说道,“还挺合适的。”

他顺手撸了两下毛儿,小声的在随杺耳边说道:“今后跟着我可好?”

“喵!”

不好!她是妖王!不是宠物猫!!

发觉小家伙的抵触,拓跋戟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可是…我好喜欢…你…”

只是话还没讲完,一滴血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

“主子!!”

四人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快速地得围了上来。

拓跋戟慢慢立起身,摆了下手,“无碍。”

白薇为其号脉,不由得皱眉道:“也不知道落葵现在在哪儿,主子这毒,还真得需要她。”

苏叶撇撇嘴角,冷声搭道:“心思不正的人,用她能放心吗?”

“不应该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身份虽不同,但她应该也不是愿意的。”

她与落葵是同门,不过落葵是直系,不管是毒术还是医术都要比她强很多。

而她们又都是女子,她能体会到落葵对主子的心思。

落葵她…也不像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

苏叶:“哼,拿着自己的血做幺蛾子,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看她愿意的很呢。”

“阿叶。”

“哼。”

被苏木呵斥了一声,苏叶一脸愤愤不平,但也没有再出声。

随杺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她还在那句喜欢中懵圈。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不然…才没几刻的功夫,拓跋戟就说喜欢自己?

还是说,他也是个绒毛控?

拓跋戟恢复了一下,抱着随杺靠在了墙壁上,“在这休息一夜,明日凌晨出发。”

白薇一顿,“可是…跟在铁骑身后的那些人,会在这段时间追上来的。”

“不会,铁骑是打头阵的,他们全军覆没,消息传不出去还好,别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传出去了…”

剩下的话细辛没讲完,但大家也都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全军覆没…他们知道后,更是要掂量一下了。

拓跋戟抱着随杺在洞中最里面,苏木他们则在洞口处,以防卫的位置歇下。

拓跋戟的头埋在随杺的肚子上,她是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温高的不正常。

身中剧毒…

随杺眯起眼睛,低头看了看这人苍白的小脸…

忽的给她一种,和十年前相对的感觉。

第七章 她这只好色的猫

那是她来到这个大陆的第一天,从公孙家逃出来。

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个小乞丐,谁知道…

质子的身份,还不如乞丐呢。

当时她对其印象,就是这一双蓝眸。

所以今天她才会没动脑子的,就把自己的防护送了出去。

可是!

这人竟然恩将仇报,不仅没有好好的谢谢她,还给她戴上了项圈!真是哔了狗了!

唉,虽不太开心,但看着这么‘虚弱’得小可怜,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忍,就好似遇上他,把她的那些恻隐之心都勾搭出来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想到这,她抬起前爪,轻轻地在拓跋戟额头上一搭。

一股清凉的灵力缓缓地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闭着眼睛的拓跋戟睫毛一动,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随杺刚打了个哈欠,就被拓跋戟抱了起来。

“主子,细辛去弄马车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喵?”

爷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就在她还想叫唤的时候,拓跋戟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裹。

他随意打开后,让随杺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里面不是别的,正是她这次的任务灵珑塔卷。

而且…盒子外面镶嵌的,也正是她要的玉琮。

我的乖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随杺收回想迈出去的小爪儿,又从新盘到了拓跋戟的怀里。

拓跋戟对此,勾唇深意一笑。

---

夜色一片漆黑,一轮弯月若有若无的隐藏在云层里,四下里风灯被微风吹的摇摇晃晃的。

平阳客栈,套间之中。

内室的浴桶里,拓跋戟全身泡在里面,上身十多处皮肉翻滚出的伤口,可见受伤的程度一斑。

再看他邪魅的脸上,相比三天前,略显得有些苍白。

热气从他的身体腾起雾气,浓药的气味熏染了整间屋子。

趴在屏风外,床榻上的随杺,被药味熏得都醉了。

可她已经跟着他们奔波三天了。

虽平日都不是让她自己走路,但这三天,追杀的那些人可是都没有断过。

她的精神也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今儿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休息下,也算是暂时安稳了点。

“外面如何了?”起身后的拓跋戟,披上一件外衫,衣衫半解的靠在了踏上,对着刚进来的苏木问道。

苏木:“无事,秦国的外围严查,王城里面到是安静的很。”

“他们这是没敢想,我们能光明正大的进这王城!”苏叶嬉笑的接了一句。

“那我们要不要在停留几日?”白薇看了看这几人,估计除了榻上的小白以外,都是伤痕累累的。

是的,在这三天里,他们五人边逃亡,还没忘记给随杺起了个名字——小白。

这让随杺想到了蜡笔小新的那只蠢狗!

但她…

无能力反抗啊!

拓跋戟点点头,一旁的细辛眉一凛道:“司空懿炘估计脑子有病,把齐国的铁骑放了过来,自己却在后面不断的小动作,他是真的太自信了吗?”

“他是故意的。”

拓跋戟凤眸戏谑的挑动了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能架空君王权利,圈禁自己手足的太子,他又怎么会犯蠢呢。”

“想来也是,听说司空懿炘找了盗圣,而且盗圣已经把这活计给接了。”

细辛把这一天所打听到的消息都讲了出来,“这件事是七天前的,估计这会儿,这位神秘的盗圣,已经开始行动了。”

“……”

随杺耳朵一抖动,聿轻竟然是司空懿炘?这还真是意外的消息啊。

一个国家的掌权人,竟然跨国来找她。

她应该觉得受宠若惊吗?

可是…

一个国家的掌权者,她竟然能时不时的遇上。

也可以说,他太闲了?

可不管怎样,知道聿轻的身份,还不如不知道呢。

要知道秦国太子司空懿炘,可是五国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在没有见到聿轻的时候,她听说的司空懿炘,可是凶猛大汉的形象。

这下,她是赖不掉了。

不过…她都被称之为盗圣了?

好厉害的样子哦!

可还没等随杺嘚瑟完,就看到苏叶扛着大刀一挥,冷哼道:“不过就是个小偷,他既然敢来的话,小爷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

忽的感觉全身一紧,她只是个小偷而已,没必要动这么大的刀吧。

此时随杺觉得,如果和拓跋戟商量一下,她只要那个盒子上的玉琮,不要里面的灵珑塔卷,会不会不被追杀呢?

她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被世人称之为的小可怜,其实一点都不可怜。

就看他这四个属下,都能知道,来抢东西,那就是在找死。

只是…

身怀异宝,找死的人不会太少。

“妈的,这司空懿炘就是个畜生,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一点都不嫌累。”苏叶不爽飙了句脏话。

“苏叶,说脏话可不符合你的气质哦~”站在窗前,冰清玉洁般好气质的白薇一脸嫌弃的看着苏叶。

一张娃娃脸,给人甚是可爱的感觉,谁能想到他这一张口,就是脏话呢。

“嘿嘿,我这不是被司空懿炘气着了么。”苏叶摸了下鼻尖,不好意思的回道。

白薇看了他一眼,而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

“主子,这是新的药方,您试试。”

拓跋戟接过药瓶,随手端起茶杯。

没有任何犹豫的,随性的,就吃了进去。

也就是这样的随意,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妖媚的勾人,仿佛只要能触碰到眼前这人,中间隔着刀山火海,也都甘之若饴。

随杺更是看呆了,她的爱好就是人世逍遥,左手美酒,右手美人儿。

如今见了这样的美色,她这只好色的猫,怎么能不动心呢。

“你们看,这小猫儿竟然流口水了!”

苏叶很是稀奇的瞅着随杺,他的这一声,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随杺:“……”

如果不是武力值的问题,她一定要挠死这个娃娃脸!

拓跋戟看了随杺一眼,随手一挥,便把她抱在了怀里,“明天出发。”

说完,他合眼躺在床上,手上轻轻撸着随杺的后背。

“是。”四人齐声应道。

第八章 太丢人了…

随杺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虽不太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像是姑娘的一般,摸着她的后背是真的舒服~。

就这样,不一会儿,随杺便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夜色昏暗,悠然寂静,整个客栈都静到连丝毫人声都没有。

而这样过分的安静,对多年刀口舔血的人,却是份警兆。

客栈套间外,闭眼休息的四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手都快速持上自己的兵器上。

屋内,趴在拓跋戟身上的随杺也听到了动静,她小耳朵一抖动,随之站起来。

透着月光,看到一副彼其之子,美如玉。

让她又体会到了失神是个什么感觉。

拓跋戟像是没有听到外面动静似的,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而外面的四人,都感觉身体一软,心内叫糟糕,他们赶紧点住身体各处大穴,然后开始运起气。

他们没想到,来人用的药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药性。

即使是他们,都没有准备的中招了。

四人着急着,飞快的运起内力冲散药性。

而屋内的随杺,动了动小鼻子,一阵无语…

再看拓跋戟,慢慢的挑开了凤眸,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邪魅的笑容。

嘴角冷邪一挑道:“好一个无色无味。”

而后点了下随杺的鼻尖,“竟然有本事在咱们的眼皮子低下药,简直就是在找死。小白,你说是吧。”

“……”

随杺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不过她内心很是认同的。

现在的她,也恨不得将外面的那个蠢货给弄死!

真是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来找死!

唉,他果真脑子都是铜钱,没有别的啊。

此时外面,藏在屋顶暗处的某人,计算好时间,才慢慢的推开门。

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刻,苏木他们很是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药性还需要几息的功夫才能冲散,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情况下,不能打草惊蛇。

但通过这人的行动,他们也能初步判断出,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性。

看着屋内不能动态的四人,来人嘿嘿一笑。

但这一出声,他又赶紧捂住嘴巴。

然后小声的叫道:“爷,你在吗?”

屋里的随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只猫都不好了。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友之一商陆。

也是繁缕口中的另一个‘白眼狼’。

而他也是通木大陆上,唯一一个知道随杺是只猫的人。

那次,是在她化出第二条尾巴的时候。

也正是那次之后,商陆鞍前马后的做她的小弟。

那拍猫屁的劲儿,直让繁缕羡慕嫉妒恨。

“爷,你在不在?”

商陆是燕国黄尚商家幼子,而商家,在五国内,都是吃的开的。

在整个通木大陆里,可所谓是遍地都有商号。

商陆虽没有打着家族的旗子出来晃悠,但各家见到他,都会给其面子,这也是醉欢楼能这么上档次的原因。

而商陆本人呢,自小被捧惯了。

其为人也是圆滑,奸商是奸商,不过他对随杺与繁缕,是真的用命相交的。

不然,他也不会和她们参和着开什么醉欢楼了。

也更不会再此刻,见到随杺好几天没有回家,他只身前来‘营救’。

随杺在他用迷药的时候,就知道是他来了。

毕竟这么好的迷药,可是她亲手配的。

只是…

她真的不想承认认识这人啊。

就听那窗纸被捅破的声音,就能说明这人蠢得不能要了。

捅窗纸的见过,没见过捅这么大声的,这外面人不知道拿口水先润润吗?!!

还有,这个蠢货过来,有个毛用啊,她自己想走随时都能走。

如果商陆被他们抓住,自己岂不是多了条尾巴?

要是商陆知道随杺吐槽的话,他一定会大喊冤枉的。

想他堂堂的商家二少爷,曾几何时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他没有经验的好吧!!

内室里,拓跋戟像是与随杺有默契一般,慢慢起身,邪魅一笑,“他在找…谁?”

“……”

爱找谁找谁,管她猫事!

她才不会傻到承认呢,她现在就是一直萌萌哒的小猫咪,什么都不懂。

“爷你在哪儿啊……”

商陆这次来‘救’随杺,可是下了血本的。

他把随杺压箱底的迷香都拿出来了。

他就不信了,这几个人再牛x,也肯定不会逃得过的。

于是此时的他,在看到苏木他们没有动静的时候,很是胆大的直起身,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推门进来。

苏木他们正在静观其变,在发现被下药的时候,他们就用内力,逼散其药性。

但他们也都准备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可是在听到这人出声后,他们四人又是一愣。

这是杀手?

还是来找人的?

商陆在外屋四人跟前看了看,没有发现随杺的影子,蹙的眉拧成了死结,推门往内室走。

他这手刚搭上门,还没用力,门在里面被人打开了。

商陆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轰隆一声直接摔了进去。

他双手趴地,沾满泥土的脸从地上抬起,鼻子被磕出了两管血,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敢喘一口大气,他是怕被别人发现。

窝在拓跋戟怀里的随杺,居高临下的把商陆所有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她是真的没忍住,抬起前爪儿,捂上了眼睛。

真是没有比他更蠢的了…

太丢人了…

趴在地上的商陆,缓了好一会儿,见房内没丝毫声音,这才松了口大气,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只是这一站起来,他就看到了一袭绸缎白衣,胸襟大开,长发飘飘的美人儿。

不仅如此,在那光滑如玉的胸膛前,还趴着一只…

自蒙住双眼的白猫儿…

这让的场景,一时间让商陆没反应过来的,直愣愣的呆住了。

而与其同时,苏木他们也站了起来,每人举着武器,冲到前面。

可是看着这个小毛贼打扮,愣头巴脑的人。

他们几个,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形容了。

总之他们现在都僵硬、石化了。

就在刚才,他们对这小贼的迷药有所忌惮,可是谁知道,药是好药,只是这人…

商陆回个神来后,直瞅着那只白猫,小心翼翼的出声,“喵?”

随杺:“……”

第九章 她还要不要猫脸了!

随杺把前爪放下,一脸麻木的看着他。

她是猫妖,是懂猫语,但是…

你个二哈似的人类,喵喵个什么玩意儿?

你是以为自己会‘喵喵’了,就算是学会外语了吗!!

四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木。

他持剑架在了商陆的脖子上,冷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正在潜心跟自家爷交流的商陆,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他呆呆的侧过身,见到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后,吓得差点没有跪下。

他身体僵硬着又看了看随杺。

后者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其意思是让他自由发挥。

而他…

也算是将‘自由’‘发挥’到了极致。

商陆他拽下蒙面,仰头,一副小人脸的看着他们,挤出了一个很心虚的笑:“没谁派我来,我就是一个小偷想偷点东西卖点钱而已。”

“哦?”

苏叶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儿,笑问道:“那…谁是你爷?还有…进门就喵喵…是几个意思?”

“……”

商陆被问得微愣,他们不都被自己迷晕了吗?

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还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他惊悚的看了一眼随杺,眼中满是疑问:爷,您的药不管用了?

随杺默默的白了一眼。

药管用,但人家有提防啊。

再说了,这种药都是压箱底的,好长时间没用了。

谁知道药效还在不在啊!

还在等随杺给答案的商陆,忽的感觉全身一冷。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与那‘美人儿’对上视线。

见对方眼神里,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让他全身一激灵,赶紧收回了视线。

“我…我是…我是来找我得猫的!!”

商陆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爷不管他了,那他就要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把他们二人救出去!

对,就是这样的!

“猫?”

拓跋戟冷冷勾了下唇,右手继续撸着怀里的随杺。

慢声轻语的问道:“这是你的?”

商陆一听,赶紧想点头。

可是脖子上还架着宝剑呢。

他哭哈道:“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带走了我得猫,还拿着剑吓唬我!

虽然我是无名小卒,但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老百姓啊!”

边说,他还挤出了两滴泪。

看得随杺是真的想…

拍死这个二货!

“老百姓?”拓跋戟玩味一笑,抬了下手,让苏木收起武器。

“什么时候,燕国的商家二公子,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

随杺和商陆都愣住了。

被直接说出身份,随杺一点都不奇怪。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几人是有多么强大的消息链。

商陆又没有易容,大大咧咧的就这么来了。

别说拓跋戟了,就以他商人的身份,在五国内,也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对于这些,随杺还不太在意。

她此刻愣住,是看到了小质子的笑容。

这男人不要让他笑,他该少笑。

不笑时,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赴刀山火海了。

而这一笑,简直成人间绝色了。

再说被点破身份的商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道:自己难道有这么辨识度?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听崖香的,易个容什么的了。

拓跋戟没去注意商陆是个什么心思。

而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色猫,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他很是嫌弃的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问道:“好看吗?”

被色诱了的随杺,呆呆的点点头。

可是转念想到了什么,她又晃了晃头。

嗯…

她是只不懂人话的小喵喵。

商陆回个身后,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是商陆没错,但是…这只猫是我得,也没错啊。”

说到这,他还看了眼随杺,“物归原主,岂不是更好,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嘛。”

苏叶一听,好奇的问道:“那商公子,这小白,你是在哪儿丢的?”

小白?什么鬼?

商陆皱眉想了下,惊吓的看了眼随杺。

后者则给了他一个眼神体会。

“咳咳…那个我家的猫,自小顽皮,城里城外跟着我到处跑习惯了。有时候遇到什么好玩的了,就是好几天不回家。”

说道这,他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是这几天没等到她回家,所以才出来找的。

询问了好几处,才说有几个人抱着一只猫,进了这家客栈。”

他讲的这些话,漏洞百出,经不得推敲。

他们遇到随杺,可是从燕国到齐国,而且甚是隐秘。

还有就是,你来要猫儿,半夜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想正经讨要的。

听完商陆这些说辞,拓跋戟挑眉一笑问道:“嗯?这只猫真是你的,可有什么能证明的。”

商陆:“……”他能有什么证据哦…

想了下,到是有一样让他很自信的事情。

“我讲话,她能听懂,你把她放了,她就会找我的。”

“哦?”拓跋戟戏谑的看了随杺一眼,“能听懂人话?”

随杺:“……”

她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道:装了这么多天了,终究还是交代在自己人手里了,她是真的憋屈哦。

拓跋戟摸着她的头,“他真的是你主子?”

“喵?”

你在说啥?我听不懂哦~

拓跋戟:“你可要想好了。”

随杺:“……”

她怎么听出一股子威胁的味道?

那她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商陆很是狗腿的应道:“爷,来啊,我带你回家哈。”

“……”

眼见小白没有任何反应,苏叶冷笑道:“它都听不懂人话,怎么可能是你的猫?”

商陆见此,额间都冒出汗了。

他拱手作揖的对着随杺,央求道:“…爷啊…你给个面子。”

“这称呼…不错。”

之前商陆一进门,就是这称呼。

拓跋戟到是觉得,还挺符合这只小猫儿崽的。

只是这声‘爷’,让他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没有看它是公是母了。”

随杺:“……!!”

眼见自己就要被反过来,她嗖的一下,跳到了地上。

“喵!”

笑话,这种事儿,怎么好让别人看呢?

她还要不要猫脸了!

拓跋戟皱了下眉头,弯腰把随杺又拎了起来,“能听懂?”

随杺一愣,又恢复了装啥充楞的节奏。

“不能听懂话?”

拓跋戟好不为意的轻叹道:“既然如此,请商公子上路吧。”

“是。”

苏木再次抽出长剑。

商陆:“……”

第十章 心狠手辣脑子有病

商陆整个人都是蒙的,小爷听不懂人话,送他上路是个什么鬼?

不能因为他叫商陆,就让他上路啊!

他只是来救猫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喵~~”

随杺见苏木真要动手,深吸了口气,很没骨气的伸出前爪,扒住拓跋戟的袖口,眼珠儿很是委屈的看着他。

“喵~”

这声音,讨好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

对此,拓跋戟很是满意她的表现,继续问道:“商公子是你的主子?”

主子?

随杺脸黑了黑,瞥了眼已经被吓傻了的二货。

认命的点点头。

她这一点头,让拓跋戟很是不爽,“你确定?”

“喵?”

随杺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变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确定呢,还是不确定呢?

“呵。”拓跋戟轻笑了声,与她对上视线,蓝色的光芒在他眼眸中一闪。

他很是认真的说道:“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随杺:“……”

呆呆的看着他,不太确定这话的意思。

是他的了?

他的了?

???!

她怎么会是别人的!!

她一代妖王,让一个人类当主子?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别的妖笑死啊!!!

看到了随杺这一副炸毛的样子,拓跋戟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轻声道了两个字,“要乖。”

“喵…”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和这些人类的小崽子计较了。

商陆看着这一人一猫,一句一喵的,就把这件事给定了。

他是真的脑子不管用了。

“不是,爷,你不是…”来偷东西的吗?

“喵!”

他是想这么问来着,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随杺给打住了。

这时候,商陆也是福临心至了,他看了眼这屋子里的几人,心想:爷应该是要做潜伏的!

拓跋戟很不想看到小白和商陆互动,他一转身,大手一挥,便把随杺遮在了怀里。

然后就进了内间。

随杺倒是不担心商陆的性命,但也明白,这个蠢家伙今晚估计会受些罪。

一炷香的功夫,苏叶进来报道:“主子,人已经安排了。细辛在看着。”

他看了眼随杺,小声地问道:“我们要不要…”

说了半句,他做个割喉的动作。

随杺在一旁翻了个大白眼,她都能听懂人话了,还能看不懂他的动作?

真是太小看猫了!

拓跋戟点了下小家伙的鼻尖,摇摇头道:“不用,商陆的身份有点特殊,杀了是我们的麻烦,也是损失。”

“主子的意思是…”

苏叶忽的就明白了,然后转身关门离开。

等到外面的人都休息了,拓跋戟撸着随杺后背,就在她快要睡觉的时候,突然问道:“小白,你是男是女?”

随杺:“……”

她要保持沉默,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见她没回答,拓跋戟俊眉一扬,“又听不懂了?”

随杺:“喵?”她在哪儿?她是谁?你问了啥?

“是公的,就点一下头,不是摇摇头。”

小家伙装睡还挺像,真是狡猾的很。

为了不让自己被耍流氓,随杺只能认命的摇摇头。

“原来是个小姑娘啊。”拓跋胤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那商陆为什么叫你‘爷’?”

随杺:“……”

这人难到是精神分裂么,怎么到了晚上话就这么多?

你说他是不傻,就算她能听懂所有的人话,但还能指望她能回答咋地!

你是能听懂猫语么!

人美是美,心狠手辣还脑子有病,真是可惜了。

拓跋戟也不真指望小家伙能说人话,最后他把小猫咪揽在怀里,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以后记住,本殿才是你的主子就好。”

随杺:“……”

---

“唉,我不是说你们,我就是来找猫的,怎么就被绑架了呢?”

商陆感觉自己好冤枉啊,爷没救出来,自己还被绑架了。

是的,他此刻被苏木他们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就差给他上架火烤了。

苏叶对他咧嘴一笑,“你这是被绑架啊,行动挺自由的嘛。”

最起码脚能动啊,还能到处溜达,哪里有那么夸张啊。

商陆撇撇嘴,一脸哀怨,“不是啊,我行动自由,我得回家啊,我这生意还得做呢,你们把猫还给我,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你是真傻,还是在和我们装?”

商陆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什么?”

他除了在爷的事情上装傻了,这个时候他很真实啊。

这五国内,还真没有他这么真实的商人了呢!

细辛看了他一眼,“你来之前,没打听好,我们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就是偷猫的,我来找我的猫,打听那么多事儿干嘛。”

他这还真是没有撒谎,因为他都没来得及听繁缕解释,就英勇的过来了。

他是知道爷有任务,但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现在被他们一问,他警觉地停住了脚,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

就他这副样子,逗得苏叶大笑了几声,“呦呵,现在再防备,是不是太晚了点啊。”

“我可管不着你们是什么人,但你们偷了我的猫,就得还给我!”

看他这般理直气壮,却又害怕的样子,白薇娇噗一声笑出来,“小公子还真是有原则,你就不怕”

商陆咳嗽了两声,一副好汉的模样说道:“行走江湖的,谁还在乎这个,哪个不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的。”

“但谁也没有听说过,为了一只猫搭上性命不是?”

“我的猫自是能让我付出生命的!”

商陆说着,还对屋子内的人,啊不对,是猫大喊道:“为了猫儿,我什么都能做!!”

屋内的随杺:“”

她真的不想认识这个二货。

拓跋戟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看来你的前主子,还真的是挺关心你的呢。”

随杺:不要用尾音好不好,你是在卖萌么?

“小白,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大逃亡了,你准备好了么?”

“喵~”她没有准备好,是不是可以给她东西回家了呢?

但显然,拓跋戟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用修长的手指摸着随杺的耳朵,轻声地说道:“小猫儿,你最好了。”

话音刚落,就晕了过去。

看着他这么模样,随杺懒洋洋的趴在了他的胸口。

小质子看上去是个大杀器,但从娘胎里带的毒,又被人送到他国做质子。

唉真是身、心都不健康啊。

第十一章 小白是不是要...嗯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第二天一早,想通了自己脑抽的悲哀后,商陆的智商终于回归了。

被绑了一夜的他,在苏木松开的那一刻,两只胳膊感觉都要废了。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找到拓跋戟,决定好好地为他和爷争取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这只猫儿确实是我的,你们能不能把她还给我,然后放我们走。”

拓跋戟撸着猫,侧躺在榻上,是一眼都没看他。

倒是旁边的苏叶,听到他这话,好笑地回道:“或许我们应该给小公子做个介绍。”

白薇点点头,“我们是楚国人,在燕国逃到这里。”

商陆:“”

楚国人?燕国人?小质子?

想到这些,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你们想怎么样?”

然后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神情对着随杺:爷啊,你这可是接的大买卖啊,要命哦!

被商陆赤果果的眼神看着,随杺很自然的掉了个头。

连细节都没有打听,就过来救人,这天底下如此蠢的人,她真的不想认识。

“很简单,借用下小公子的身份,等我们平安回道楚国,您就自由了。”

一听他这么说,商陆暗暗松了口气后,又看向随杺,“那她呢”

“小白现在是我们主子的了,小公子还是不计较了。”

小白?商陆惊奇地看着随杺,后者轻晃了下尾巴,他撇了撇嘴角“好吧,我知道了。”

既然爷都认下了,即使这个名字再难听,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不管是什么名字,都影响不了爷在心中威武的形象。

“你们要让我做什么。”

对于他这么快的认命,苏叶四人还挺意外的。

他们看向了拓跋戟,见主子没说话,细辛便道:“现在呢我们需要一辆能出城的马车。”

这个简单,他有五国的通行证,也有上百家店铺,弄辆马车倒是没省心。

可是

“就这么放我出去?你们就不怕”

“小白很可爱的,你说对吧。”说着,拓跋戟捏了下随杺的脖子。

随杺、商陆:“”

等商陆出去后,苏叶很是不确定地问道:“主子,商陆如果去举报,我们”

苏木摇摇头,“不会的。”

“商陆是燕国醉欢楼的合伙人,认识盗圣。”

细辛分析道:“他最多也就和盗圣联系。”

不得不说,细辛就是有种能看透人性的本事。

他说了每一句话,都得到了随杺的认同。

“喵~”

多不不好意思啊,你们说的盗圣本圣在这呢!

还没来得及得瑟的随杺,忽然感到身体一抖,她默翻了个白眼,直接跳下床,刚想往外走,就被人拎了起来。

“喵!!”快放开小爷!

拓跋戟手指轻轻的摸了下随杺的下巴,委屈地问道:“要溜走?”

随杺被他摸的身子一抖,猛然向后一撤,“喵!!”

这个时候就不要卖萌了!她要解决生理问题啊!!

本来三尾的随杺已经可以辟谷了,但是!

她贪吃啊,还好心把仅有的妖力,给了这个妖孽缓解毒素。

现在她与普通的猫儿没有什么区别,她想上厕所啊!

拓跋戟不清楚,好好的小猫儿,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呢。

“喵呜!!”

你个愚蠢的人类,赶紧把小爷放了,不然后果自负!!

细辛看着随杺的动作,不由得一愣,“那个主子,小白是不是要嗯嗯?”

“”

拓跋戟想到了什么,忽的把手放开,随杺轻快的跳到地上,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白薇站起身,“主子,我去看着。”

刚想走,却被拓跋戟拦住了。

---

“我的爷,咱们逃吧,我看那东西你还是先别弄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随杺,靠着气味找到了正在喝茶的商陆。

一见到她进来,商陆就赶紧把她老人家请进了包间。

随杺进到内间后,瞬间化成人形。

这几天真的是憋死她了,尤其是吃饭都不能好好吃。

天天吃那点猫食儿,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看着玉树临风的随杺,商陆满心崇拜啊。

他做生意这么久,一直求神拜佛的,谁能想到有天,真的让他看到妖了啊!

而且还是他老大,这些实在是不能对外说,不然他肯定得好好宣传宣传。

怎么说他也是跟着妖混的人,比那些凡夫俗子要好太多了。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怎么逃?不说聿轻那个瘪犊子在后面等着呢,就前面这几个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说着,她顺劲儿趟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轻嗤道:“人家都把你的老底挖出来了,这比买卖,必须得做。”

就凭着拓跋戟手里的花名册,商陆的祖宗十八代估计都被人家掌握了。

现在要是逃了,这群人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那也不能给人家做宠物啊。”

商陆一脸便秘地看向随杺,忽的被一道白光闪到的眼睛,“爷,你脖子上的是啥?”

他凑到跟前,仔细一瞧,“这个圈儿还挺好看的。”

不仅好看,应该还蛮值钱的。

可是

“这是个死扣啊,怎么能拿下来?”

随杺伸出手摸了摸,“这东西是个死的,你看清了样式,马上去找人做一个,然后把之前养的猫带过一只来。”

商陆一听她的安排,眼前一亮,“爷您这是打算”

随杺挑着眉,轻嗤一笑,“他们不是想要人带着离开么,那小爷就陪他们玩玩。”

幻化成猫咪的随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内室。

可还没等她跳上榻,就被拓跋戟拎住了。

“去哪了?”拓跋戟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紧紧盯着她,“和你的前主子叙旧了?”

“喵。”

随杺很委屈地晃了晃尾巴,表示她很听话,并没有办错事。

只是这心里不断的吐槽道:之前还一副委屈软弱的模样,现在又成了霸道王爷了,这个小质子真的是被人折磨得精分了啊!

还有

他的银灰色头发竟然变成了黑的,而且蓝色的眼眸也没有了。

此刻他虽还是那副盛世美颜,但恢复了正常发色和眼色后,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妖孽了。

想到这,随杺很好奇的伸出猫爪,碰了碰拓跋戟的黑发。

是真的。

那之前的颜色是怎么来的呢?

就在她费力想要研究出个所以然时,拓跋戟直接把她拎到面前,“猫儿,你好脏啊,我们一起洗澡吧。”

第十二章 爷可不是随便的猫

对上男人的认真脸,随杺猫脸一片狰狞。

一起洗澡?!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妹的!她只是出了趟门,竟然敢嫌弃她脏?还要一起洗澡!

“喵!”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妖孽!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长得好看就能调戏猫啊!

告诉你,爷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猫!

就在随杺心中大骂时,拓跋戟忽然双手抱起她,“一起洗澡。”

随杺猫脸一怔,低头看着木桶里的热水,竟生生打了个冷战,猛吓的向后退去一步。

猫可都是天生怕水的,她在会化形以后,洗澡的时候全是以人样解决的,算下来她都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这么洗过澡了!

抬头看上男人认真笑着无害的脸,随杺全身一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撒开四腿就想往外蹿。

可是这只是她的想法,在没有妖力的情况下,她都没来得及跑到门口,就被拓跋戟抓住了。

“这么脏,不想洗澡么?”

“喵!”

随杺大声的反抗,谁想洗澡啊!她很干净的!!

“不洗不可以哦,你要乖乖听话,晚上才能和我睡哦。”

“喵!”

谁要和你睡啊!你个臭流氓!连只猫都不放过!

“好厉害的小东西。”见她挣扎的厉害,拓跋戟邪气的声音好似还来了兴致。

“喵~”

随杺抬起猫头,企图用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打动这个精分男。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见拓跋戟抬手就要把她往里丢。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听到“噗通”一声。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落水。

随杺慢慢地睁开眼,就见到穿着中衣的拓跋戟坐在木桶里。

而她被他抱在怀里。

“我的傻猫儿,我知道你不会游泳的,说好的是一起洗呢。”拓跋戟宠溺地点了点随杺的鼻子。

然后轻轻把谁往她身上撩,那样子,就像是在洗拭珍宝一般。

随杺抬着小脸,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只见他墨澈双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与这几天他来说,一点都不一样。

就好像他有了什么喜事一般。

拓跋戟不知道小猫儿已经猜到他的心情了。

其实确切的说是有一件让他高兴地事情。

那就是小猫儿竟然自己回来了。

就在白薇说要跟着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打断了。

这只猫与众不同,肯定是有高人在训练的。

他猜测它来到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但是经过这两天的逃亡,他觉得小猫一定会逃跑的。

这也是他给它的一次机会,可是没有想到,结果竟然让他如此的意外。

“猫儿,这次你可逃不掉了!”低哑的笑意从那邪薄的唇中吐出。

被撸得很舒服的随杺,并没有听清他讲什么,她就这么大爷似的,趴在拓跋戟的胸口,享受着对方的按摩。

等到把随杺洗干净后,拓跋戟用厚棉帕把她裹住。

然后让人换了水,自己退下中衣,赤果果地坐进了木桶里。

随杺:“”

突的感觉鼻子一热,随杺顺手抬起前爪就要摸鼻子。

但对上拓跋戟的视线,她赶紧低头,用小舌头舔舐起自己凌乱的毛发……

一直就在关注她的拓跋戟,见她这般躲闪,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真是只小色猫。”

随杺:“”

---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商陆并没有用自己的令牌出关。

他只负责雇佣了一辆马车,剩下的,就交给细辛了。

“主子?”

正在给拓跋戟易容的细辛,发觉主子愣神,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

小白很是听话的窝在榻上,一副高冷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奇怪。

“小白这是生病了?”

听到细辛的话,白薇上前给小白把脉,可是遭到了它的拒绝。

只见小白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就仿佛主子在看猫奴一般。

白薇轻皱了下眉毛,“要不要找个兽医看看?术业有专攻,属下无能。”

“让我看看!”商陆从外面兴匆匆的跑了进来,走到小白跟前,很是关心的查看了会儿。

然后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洗澡凉着了,我们这位不是,是你的猫,它一洗澡就这样,好多天都缓不过来。”

苏叶诧异道:“这怎么可能?雪白的猫不洗澡,那得多脏啊!”

“我药铺专门配的药粉,干洗懂不懂?”

嗯干洗这话是爷教给他的,一开始他也不懂,也不知道动物还能药粉代替水洗澡的。

不过那都没关系,装b嘛,自然是要理直气壮的。

“行了,既然无事,收拾一下,我们出城。”

拓跋戟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从今早开始,他就觉得这只猫不对,与之前的猫儿相比,少了许多灵性。

可是锁扣是他亲手锁上的,猫儿的样子也没有变化。

外加商陆还在这里,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等到几人都整理好要出门的时候,商陆突然叫住他们,“等等!”

他这一声,让五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我有个哥们,也想跟着!”

紧张的商陆干咳了两声,“不是啊,这又是无人沙漠,又是森林的,你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我得找个人来保护啊!”

拓跋戟轻撩眼皮,看了他几眼,点头道:“可。”

一见他答应了商陆快速的跑了出去,没有几息的功夫,就带了一个人进来。

本以为商陆说保护他的人,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谁知道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年,和苏叶差不多的身高,清秀的脸庞在黑衣的映衬下越发白净。

两只黑又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猫儿眼一般。

“爷阿杺,我的商铺合伙人。”

商陆介绍随杺的时候,差点没有咬掉自己的舌头。

随杺再次嫌弃地挪开了一点缝隙,要知道她为了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可是把看家的本事都弄出来了。

曾经为了学习易容术,她可是追了崖香是三天三夜呢。

本来打扮得挺好,被她这一开口,差点没原形毕露了!

“各位好。”

面对拓跋戟几人审视的目光,随杺很淡定地打着招呼。

随后她把视线落在白薇的身上,两眼发出闪闪的光,快不凑到白薇跟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笑得一脸灿烂,“这位小姐姐长得真漂亮啊!”

“你这家伙找死!”

看到他如此轻浮的动作,苏叶气愤地抽出鞭子,直冲冲地挥了过去。

第十三章 偷和盗有什么区别?

“我艹!”

商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随杺推到旁边。

而那鞭子挥舞之际,正正落在随杺的脸上。

可见她面不改色,还轻挑了下嘴角,然后轻轻一点足,略微一弯腰,便躲开了。

苏叶一愣,眼中冒出兴奋的因子,执鞭子的手快速舞动,招招都对着随杺的面门下手。

不过随杺一点都没有在意,只看她轻巧的左右闪躲,那疾如麻的鞭影落在她面前,就如轻雨一般,不值一提。

“够了。”

拓跋戟的目光落在随杺身上,后者挺了挺胸脯,很是得瑟的看了他一眼。

被喊停的苏叶手一顿,点头应道:“是,主子。”

细辛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赞赏地笑意,“这位小公子,好厉害的轻功。”

随杺:“”

别以为她不知道,四个人中,这家伙就是个笑面虎,相处这么多天,都没有见他急过眼。

如今他对自己这副模样,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给猫拜年,没安好心。

哼,她的话岂是那么容易套的?

随杺猫眼儿一弯,脸上含着笑侧着腮看着白薇道:“过奖,跟美人儿比起来,差的还太远。”

再次没调戏的白薇:“”这人真的好欠扁有木有!

苏木见此,脸更黑了。

倒是细辛,一直保持温和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我们眼皮下,带走商公子。”

“带走他干嘛?不是要过沙漠么?”

随杺一脸灿笑地问道:“怎么了?小爷就是想去玩玩,不可以么?”

苏木几人:“”

他们此刻觉得,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的,脑子竟然不太好使。

去无人沙漠玩?还真是病的不清。

始终在撸猫的拓跋戟,看她这副活泼不怕死的模样,出声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俊眉一扬,随杺一脚搭在了椅子上,拍了两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淡定地回道:“无名无姓,道上给脸的朋友,都称一声杺爷。”

听到她的名号,苏叶着实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把鞭子拿了出来,“盗圣杺爷!”

“唉,别那么紧张嘛。”

人家都快要动手了,随杺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自恋道:“我知道自己很帅,你们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爷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商陆:“”

他家爷就是这么自信,很好!

“你是来偷东西的!”

苏叶肯定道,他们早就得道消息了,司马懿炘那个小人,找了盗圣盗取灵珑塔卷。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偷,竟然敢如此的明目张胆!

随杺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大口气,“唉!说话不能这么粗俗,是盗不是偷。”

拓跋戟看她这小模样,小动作,眼神一暗,“偷和盗有什么区别?”

“偷多低俗啊,说盗文雅。

随杺很是欣慰,这小伙子果然上道,问题问到了整点上。”

拓跋戟:“”

对于她的胡扯,苏叶实在是停不下来了,往前走了一步,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上门来找死的!”

他的威胁让随杺‘害怕’地拍了拍胸脯,而后很是可怜地问道:“小爷在这世上活了不到二十年,哪里就活够的道理?”

众人又是一片无语,这位传说中的盗圣,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他们实在是无言以对。

“你们放心,本人行事一项看心情,这次”

想着不能把这几人惹毛了,尤其是小质子,拿人头爆浆的大杀器,她还是留点分寸比较好,“我只是商公子的保镖而已。”

“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

苏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杺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

没有再和她废话,拓跋戟站起身,抱着小白直身往外走去。

可等到他们下楼,看到马车后,五个人都很是不好了。

“这是”

棉被,磁铁,水壶,纱布,还有一大包药粉。

零零总总地,刚好一辆马车。

即使脾气再好的细辛,都被眼前这些东西弄得失了态。

他们到底是逃亡,还是游行的!

本来他们身份就已经够扎眼了,现在三架马车,如果出城的话,肯定会被搜身的!

想到这人是盗圣,细辛眼睛一眯,刚想抬手就被拓跋戟制止住了。

发觉他们的不对,随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必须品,你们可以不用管我。”

“可是马车到了城外,就不能用了,你是打算背着这些东西么?”

商陆一听这个,赶紧表忠心喊道:“有我!我给爷背着!”

随杺:“”

其实她买了骆驼,可以不用人的。

对此,拓跋戟只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便上了马车。

“爷,弄这么多东西,到底是干嘛的?”马车里,商陆凑近脑袋问道:“你不会真让我背着吧。”

随杺笑笑,却没回答,而是继续道:“出门证都弄好了?”

她从一推‘破烂’中挑出了个磁铁,掂量了下重量,嘴角缓勾了下。

有了这东西,指南针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沙漠中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指南针是必不可少的!

她是打算和他们走一趟,但又是去送死,当然得做好准备。

“准备好了,最近北安都里查的太紧,秦国太子现在都把画像贴的满城都是,一点也都不避讳了。”

随杺点点头,“司马懿炘那人有资本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

日上中稍,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热的人极不舒服。

“主子,你说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坐在马车上的苏叶,左右动了动,眉头是越想越皱的厉害。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弄一车杂货过沙漠,难到他是打算去贩卖么!

“盗圣这人,行为诡异,很少被人看到,就连他现在这副样子,也肯定是伪装过的。”

细辛仔细地分析道:“不过以目前来看,他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

拓跋戟抱着一上午都是一副样子的小白,心情也甚是烦躁,“什么时候能出城?”

外面驾车的苏木回道:“再过一刻,就到北城门了。”

“主子,我留了信号给落葵,想来她看到,在我们进入沙漠之前,肯定能会合的。”

第十四章 怎么,不服?憋着。

白薇和落葵同时神医谷出来的,而落葵是直系弟子,又是下一任族长。

有她在的话,进沙漠或者是死亡森林的话,他们心里好有点底。

与她想法不同的苏叶,一听到落葵的名字就轻嗤道:“哼,我们进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来了,不是添麻烦。”

医术了的有个屁用,只会下毒的人到了沙漠,那还不是得他们护着?

想想他们这一身的伤,多一个人就是累赘,还不如不来。

他们有那精神,还不如多放在主子的身上,多多注意他的安全。

“苏叶,不得无礼。”外面的苏木冷声斥道,人苏叶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

苏叶是他们中间最小的,也是最不会藏事儿的。

细辛无奈的摇摇头,“落葵是神医谷的传人,这次希望她能带着方子。”

“他们神医谷来来回回都十多年了,一点成效都没有,这次能有什么方子?我看啊,他们就是想让落葵跟了主子才是。”

说道这,苏叶忽的想到白薇也是神医谷的人,于是他赶紧又加了一句,“白薇,你不算啊。”

几人相视一笑,都没理会这小子。

至于落葵和神医谷的想法,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要做的,只是为主子找到解药。

一刻钟后,两架马车到了北城门。

此时的城门口,官兵拿着画像对着出城的人,一一比对,不用看也知道是在找谁。

细辛弯腰拉着苏叶说道:“主子,我俩人去外面。”

可还没等他们有动作,官兵已经到了马车边上。

“里面坐的什么人!”

“这!官爷!”

随杺的马车在前面,听到她下车后,细辛又把苏叶按下了。

不过几人都做着准备,万一商陆两人出卖了他们,那么就只能硬拼。

拓跋戟低头捏着小白的耳朵,心里轻嗤: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抽了,竟然把身家性命交到了一个陌生人身上。

想到陌生人他的眼睛,还真是让人想保留啊。

领头的官兵见到随杺,瘦瘦小小,挺讨人喜的。

打扮上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便温和的问道:“小兄弟这是”

“我们家少爷出行,这是官家的证物,可是有不妥?”

随杺笑得一脸讨好,然后把通行证给了官兵。

“原来是陈大人家的亲属。”

虽不知道陈大人是哪位,但能拿出这样通行证的,肯定官职小不了。

官兵从一开始温和换成客气的模样,但他看了看两架马车,纠结地说道:“不过小兄弟,在下公务,还请行个方便。”

随杺点点头,“这个好说。”

他回身,走到马车上,亲自掀开车帘,商陆在里面一愣,然后傻傻地一笑。

“小的车上都是杂货,后面的则是我家少爷,您随意。”

随杺边说,边又走到拓跋戟的车前,照旧亲手掀开车帘。

里面的四人往外看了一眼,满眼都是不满。

带头的官兵更是被看的一愣,他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他象征地对比了下画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便抬手想要放行。

只是他手下的副将突然出口阻道:“大人,这里面有五个人!”

外面的苏木听到这话,手慢慢摸向了腰间,但被一只小手给按住了。

随杺没去理会他的表情,冲着官兵一脸疑惑的问道:“五个人怎么了?官爷可是有说,马车不能坐五个人的?”

“我们要找五个逃犯,这车上”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谁知道这个副手竟然是个二愣子。

如果是逃犯还好,不是的话

他就得罪那位陈大人了。

随杺一听这话,笑道:“唉!官爷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五个逃犯,可是我们是七个人呐。哦对了,还有一只猫。”

官兵一想也对,刚想说什么,那个二愣子副手插言道:“那为什么他们五个坐一起?”

“一个车夫,两个小厮,外加一个侍女,多正常啊。”

随杺心里憋着笑,为这官员鞠了一把同情泪。

副手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相反的,他对这样的安排很是不解,“还真没听说过,哪家的小厮能与主子坐一起的。”

随杺叹了口气,“唉,官爷见多识广,有时候小厮不一定是小厮哦。”

她这话一出,马车内的人同时愣住了。

就连面无表情的苏木,眼角都快要抽搐了。

再看那位官兵,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脸猥琐地笑道:“呵,你这小子怎么没坐后面?”

“小的其貌不扬的,入不了主子的眼,只能当个打杂。”

说着,随杺还一脸失望的模样,好似真的为没能入贵人的眼,而感到难过。

看着他这精湛的演技,苏木此刻有了和苏叶一样的想法。

这人确实有病,而且病得还不清!

拓跋戟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忽的他翘起嘴角,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

“官爷,还请给个方便。”

随杺搭上官兵的胳膊,趁人不备,把一袋子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小的也不容易,耽误了时间,回去不好交差啊。”

官兵暗自掂量了下袋子,满意地点点头,“检查一下货物,没问题就放人。”

等到他们出城门十里远的时候,马车上憋不住的苏叶直接蹿到前面,对着随杺恶狠狠地低吼道:“你找死!”

瞧着二郎腿,正舒舒服服地随杺,被他这大动作吓了一跳。

她忙钻了空隙,从门口处跳下马车,指着后面就喊道:“嘿,爷还从来未见过,还没过河就拆桥的人呢。”

苏叶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躲过去的,但此刻他脑子里也顾不得这个,只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回喊道:“你方才与那官兵说的,别以为我们没听懂。”

随杺纤眉一挑,轻笑道:“听懂什么了?你们明白什么了?”

“你!!简直是无赖!”

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苏叶满脸通红几欲滴血,此刻要不是主子不同意,他肯定要把这小子给撕碎了。

看娃娃脸这么不禁逗,随杺撇撇嘴,对着拓跋戟的马车道:“嘿,小爷就在放话了,你管我是地痞还是无赖,你出城就得靠小爷,怎么,不服?憋着。”

她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就连吃瓜的商陆,默默把瓜放下,暗自做好逃跑的准备。

马车里的人谁都没有动,只听拓跋戟冷声说了几个字,“苏叶,回来。”

随杺见他这般识相,很是满意,在苏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挑衅道:“还是你们主子看事。”

这一句,气的苏叶扭头就走,是一眼都不在看她。

第十五章 这个恶毒的婆娘

黄昏时分,夕阳从天洒下浅浅金光,不远处就是沙漠的入口,此刻个与黄昏一体,染上一层淡金色,微风中显得神秘莫测。

随杺躺在马车顶上,突然一只白色的小东西蹿到了她的跟前,低低得叫唤了两声。

这时拓跋戟从马车里下来,冷眼看她,或许也可一说,看着她怀里的小白。

“你这只猫,挺耐人啊。”

随杺两根手指把小白拎起来,在空中晃了晃。

小白完全没有害怕,反而很享受地眯上了眼睛。

“放下!”

见他这般紧张,随杺勾唇深意一笑,“呵,这只猫是我的,你们强取豪夺的,难到不会心里不安么?”

“你的?”

拓跋戟看着小白在他面前,确实与商陆跟前不同,不由得一皱眉。

下面的商陆赶紧喊道:“我替爷养的!”

拓跋戟没有理会这个二货,他抬起头,对上那张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小脸,出声问道:“那你可知,这猫为什么会与之前不同?”

“之前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吗?”

随杺耸了耸肩,忽的手碰到了项圈,挑眉问道:“不过这脖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会,她轻嗤道:“我说呢,你脖子里被人套上圈子,能舒服么!”

“你!”苏叶横眉怒目地对着随杺,他现在就是和这个臭无赖八字不合!

拓跋戟没有接话,挥手之间,夺过小白,而后上了马车。

随杺撇了下嘴角,这人还真是个绒毛控。

虽发现了小白的不对劲,但对它还是不错,也真是难得。

不过

她看了眼满脸发黑的苏叶,敷衍一笑,“前面有家客栈,是进沙漠之前的唯一歇脚的地方,你们有时间讨论一只猫,还不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呢。”

通木大陆整个北面都是沙土。

因为常年不见活人,便取名为无人沙漠。

无人沙漠从东到西,接连秦、齐、魏三国。

这也是拓跋戟他们要绕路的原因。

虽然南面的燕国与楚国相连,但南边是通天的海域,除了官道以外,无路可走。

而此时的官道已经是重重天网,他们只能这么绕路。

再说秦国入无人沙漠地地界,有一片桦木林,林中间有一家客栈,是常年给沙漠中,不得已出行的人准备的。

随杺一进门,见到里面的人后,一手揽住了那艳丽女子的细腰,暧昧一笑道:“老板娘,爷要吃饭住店,快把好酒好菜全都端上来。”

被猛抱住的老板娘一愣,看清来人后,立马笑的像朵花一样,“爷,您可来了。”

这娇滴滴的话一落,众人齐齐拧住了眉。

他们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肆意是笑的风流不羁了,可看在身后人眼里,却齐齐抽动起嘴角。

“主子,这个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苏叶年纪最小,连青楼都未曾进过,哪里见得这么光明正大调情的。

“你看看他,还调戏人家老板娘!”

拓跋戟不语,眼神直落在随杺的身上。

倒是商陆,很实在跟了进去,“老板娘,快点上菜。”

“好咧,几位里面请啊!”老板娘轻轻推开随杺,很客气的对着门口人道,然后吩咐店小二招待几位贵客。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老板娘如此艳美,细辛等人都略沉了下眸。

“你们别冷着啊,过来休息,说不定一会儿脸饭都吃不上了呢额。”

随杺选了个宽敞的桌子坐下,竟然还有种主人家的感觉。

拓跋戟翘着嘴角,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身后苏木跟着走入,其他人也都跟了进来。

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但若她们敢轻举妄动,杀了便是!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见他们都坐下,随杺起身道:“去方便。”

刚想要走,就被苏叶拽住了,“一起。”

“”

这个傻小子眼中有多讨厌自己,她十分清楚。

而此刻竟然还想着一起方便,估计心里不知怎么忍辱负重呢。

不过她可不想呀。

苏叶被随杺盯得全身发紧,忽然她脸上裂开了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这位小哥哥,可是有什么想法?”

苏叶一愣,舌头打结道:“什什么想法”

“都想着陪在下一起方便了,难到”

随杺说着,往他下身看了一眼,苏叶蓦然怔了怔。

“扑——”商陆一口茶没含住,喷了一桌。

“你你休要胡说!”

这时苏叶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指着她道:“我只是怕你搞鬼!”

“哦?是么?”随杺耸了耸肩,嫌弃地看了眼还在擦嘴的商陆,无奈道:“放心,商陆还在这,我能搞什么鬼,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拓跋戟紧紧盯着她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而后点下头,放行。

随杺来到后院,轻敲两下门。

门被打开后,屋子里的两名面瘫少女抱拳行礼道:“见过爷。”

随杺点点头,直径走到榻上躺下,两名少女一人揉肩,一人捏腿,只舒服地她想要昏睡。

半柱香过后,捏腿的少女站起身,面无表情道:“爷骆驼已经在沙漠入口,有人在那等着了。”

随杺点点头,“珠子都准备好了?”

“五箱。”

“知道了。”随杺看着少女,嘬了下腮,“崖香啊,你不能这么省事啊,脸部没有肌肉,这易容技术一点都不高明。”

“爷,这是繁缕姐要求的,她说”

“知道了,她说不能给我好脸,对不对。”

随杺做出捧心装,“唉,爷在外面拼命的挣钱,她这个恶毒的婆娘竟然这般亏待爷,真是难过哦”

崖香和沉香二人对于主子的耍宝,都习以为常,这个时候等她演够了,就好了。

果不其然,没有人搭理她,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随杺抄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沉香看着她,用面瘫脸说道:“爷,四十二刹的人让我们今夜暂时离开。”

随杺手一顿,抬头问道:“开价多少?”

见沉香比了数,她满意地笑道:“可以啊,到时候别忘了要钱就行。”

“可是爷你”

第十六章 铜钱...是他!

随杺知道她要说什么,扬起手止住道:“爷自己接的单子,自己解决,你回去跟繁缕说,一切正常。”

沉香两人一对视,点头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桌上,白薇轻轻一嗅,便闻到了她一身的酒味。

随杺倒是没有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前,让在场除了商陆以外,都对她十分的关注。

不过关注归关注,他们并没有问什么。

或者他们也清楚,按照随杺的行事风格,问了也不会说。

也许还会说些其它的,让人下不来台。

一顿饭相安无事,接下来几人上楼休息。

随杺自己一间屋,拓跋戟五人依旧是里外间。

哦对了,他们还把商陆也请了进去,至于为什么,大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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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子时,明月在随杺的头顶挥散而下,淡淡的月光笼罩,映衬她身影纤长。

拓跋戟侧身靠在门框上,长长凤目微眯,眼神一直落在院子里的人身上。

“主子,这里太安静了。”

苏叶环视了下周围,他们先是修整了一下,可转眼间,店小二和老板娘都不在了。

“不是安静,是他们又来了。”

苏木冷冷一笑,直接抽出腰中的佩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爷,你看”

商陆缩在随杺的旁边,胆小地看着她。

随杺看了他一眼,“去马车里猫着,没有我说话,就别出来。”

“好咧!”

商陆应着,还没等别人看他,就溜之大吉了。

随杺:“”

总感觉商陆该是老鼠变的,又怂又胆小。

而就在此时,头顶上乌云遮月,大风刮着树林子,像狼嚎似的呜呜直响,空荡的客栈里唰唰一阵响声。

然一声大笑,惊得林中鸟雀纷飞,不怀好意的声音远远传道:“呵呵,你们终究是逃不掉的!”

话落,木林中,二十四道青影,踏波而行,足下在林尖上借力一点,一飞数十米,重复如此,宛如轻灵飞燕。

转眼之间人已经落在院内,将几人团团围住,一丝风都不漏。

打头的两个黑衣的男子,面带杀气的对他们上下打量一番,最后两双眼睛齐齐盯住拓跋戟,不禁放起了光。

随杺嘴角一咧,这二人难到有龙阳之好不成?

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哈哈一笑,充满了得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拓跋戟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嘴角勾勒起一丝张狂的笑意,突然沉声道:“司马懿炘样的四十二条狗,怎么就来了这点?”

“死到临头还嘴硬,拓跋戟你还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本座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

“东西就在我这里,有本事就来取!”拓跋戟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

直让院子里的随杺看的出神,小质子这个身体还能叫嚣,真不亏为大杀器啊。

四十二刹的头领刹炎,手中长剑一指,定定的看着拓跋戟;“我知道你们已经杀了十几路好手。可落在我四十二刹手里,你们绝无生还。”

拓跋戟轻哼一声,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你们可以试试。”

“找死!兄弟们杀。”刹炎满脸寒霜,最先执剑,其他人快速围攻了过来。

“主子,这次我来吧。”气质文弱的细辛,此话一出,身边的苏叶几人齐齐抬头朝他看去。

院子里的随杺找了黑暗的角落,虽隐蔽住了自己的气息,但凭借着她灵敏的耳朵,自是听到他们的谈话。

不得不说,这几人还真是大将之风啊。

四十二刹的剑都到脖子了,竟然还有兴许讨论谁上?

难到是司马懿炘的手下太过废物,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天了,这个笑面虎细辛,倒是一直都没有大招。

此刻这样说,估计也是厉害的人物。

想想也是,他们的队伍里脸勾魂剑客都有,也不差一个两个惊世高手了。

想到在现代看的那些电视剧,随杺想着,这难到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你要出手?”拓跋戟淡淡的转过视线,略挑的眉眼,十分感兴趣地看着细辛。

细辛点点头,一身风尘仆仆的藏青衣,丝毫不影响他儒雅的书卷之气。

长相俊美不凡,一身谦和有礼举止,让随杺觉得,笑面虎还真别有一番迷人滋味。

拓跋戟勾起嘴角,“做干净些。”

细辛躬了躬身,依旧是副儒雅的谦谦君子模样。

“废话那么多!拿命来。”持剑的刹炎此时已经杀到了面前。

但他这话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黑夜,宛如厉鬼的嘶鸣。

随杺只觉尖叫刺耳,等她闻声仔细看时,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那叫嚣的刹炎,惨叫痛哭翻滚在地,涕泪横流,拼命在地上打滚,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而就在他的不远处,两只血淋淋的胳膊就相对摆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刻意放在那的呢。

见此画面,随杺着实怔了一下,然她后抬头,便见到其他二十几个人,正为这惊变也成了呆滞状。

一个个站定,看着刹炎断开的胳膊,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他们是秦国培养的杀手,四十二刹更是杀手中的精英。

这等出手一招废他们头领双手的人物,他们平生未见。

随杺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去找细辛的影子。

只见他在黑暗里轻轻点脚,就落在了二十几个人面前,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但却有什么不同了。

看清他模样,二十几个人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细辛此时双手把玩着两枚铜钱,一张含着笑着薄唇,眼神却冰冷而淡漠,令人打颤的杀气慢慢四溢出。

见此,随杺一挑眉:铜钱是他!

“这怎么可能……”

二十几个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情,不住摇头。

都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占前尘,卜后世,杀尽天下人!你是”

第十七章 主子,小白...不见了

听到他们的话,随杺暗自叹了口气:果真如她所想,通木大陆身居第三位的高手,占卜师千叶。

杀人只用两枚铜钱,武器便称之为千叶铜钱。

只是拓跋戟这个小质子,常年被囚禁燕国,又是怎么收揽下这么多高手?

这还真是一个迷啊。

细辛淡淡笑着,对着二十几个人道:“猜对了,也不算晚了。”

只见他随手一扔,前面的人全都喉头一紧,干脆利落的倒在地上,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

而失了双手的刹炎,在这一刻,奋力起身,冲着楼上的拓跋戟飞去。

只是还未到他跟前,就被苏木一剑刺入胸膛。

“广啸剑你是”

刹炎盯着眼前的人,忽的大笑开来,“能死在前十高手之下,也算本座幸运。不过”

他忽的往后闪了一下,然后只听砰的一声,自爆了!

随杺大叫一声,“不好!!”

一跃跳到了拓跋戟面前,但还是没来得及,让刹炎的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拓跋戟对着眼前紧皱眉头的人,满眼疑惑,根本就没来得及躲闪,毒血也并没有给他时间,也就三息的功夫,他只感觉脚下一软。

苏叶猛然一震,“主子!!”

一项淡然的细辛也飞了过来,“主子!!”

见此,随杺刚想说什么,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推开了。

“主子,我来晚了!”

执剑一绿衣女子,飘落在楼上,她脸色阴郁,眉心隆起,看上去就知道万分担忧。

白薇见到来人后,惊喜道:“落葵,你来的正好,快看看主子!”

原来她就是落葵。

随杺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得不说小质子身边,还都是美人。

不管是千叶还是苏木,甚至是娃娃脸苏叶,都是上等的样貌。

只是可惜了

这小质子马上就要玩完了,如此绝世容貌,就这样消香玉陨,还真是可惜、可惜。

落葵用自己的外衣把拓跋戟裹住,对着苏木说道:“先把主子放到床上,千万别碰他身上的血渍。”

拓跋戟面无血色,呼吸渐弱,就凭着他们的功力,竟然都快要听不到他的呼吸了。

急得满头大汗的苏叶,一把抓住落葵,“主子这是怎么了!”

落葵掏出一瓶药水,沾到帕子上,轻轻擦拭拓跋戟身上的血渍,然后坐下为其把脉。

只是片刻后,她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不悦的问道:“主子之前动用内力了?”

苏叶点点头,白薇应道:“都是我们无用,让主子担忧。”

是上次遇到齐国铁骑的时候,主子使用了无名落。

此武功很是费内里,如果主子是在鼎盛时期倒也无妨,但他本就身中剧毒,又被燕国老贼算计。

这样使用掌法,无非就是在丧命。

“主子原本的毒素已经被引出来了,外加上杀手有毒的血液,合二为一”

落葵没有说完,其他人都明白了。

两种毒素合二为一,那主子她他

苏叶心急得几乎要跳出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那该怎么办?!”

落葵摇摇头,“先给主子服用结续丹。”

只能等主子醒了,再把脉看看身体的情况,如今昏迷着,脉象十分弱。

结续丹,习武之人在受伤或者中毒的时候,用来提神、续神的丹药。

用随杺的说法,就是兴奋剂。

给弱者一个兴奋的心脏,让他活泼起来。

当然了,古代这个结续丹还是很有好处的,最起码不太伤害人的神经。

拓跋戟服下结续丹半柱香后,慢慢睁开眼。

一屋子人除了随杺以外,都惊喜地问道:“主子,你可好点了么?”

拓跋戟轻轻晃动头,环视了一下屋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随杺的上,“猫儿~”

随杺:“”要不是自己没有漏洞,她还真以为自己掉马了呢。

这人的眼神,就像是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一样。

也如十年前,那双蓝色的眼眸,让人不自觉的就动了恻隐之心。

落葵一头雾水地看向了后面几人,“猫?”

白薇秀眉紧蹙,看了眼随杺,为难地回道:“主子,小白不见了。”

之前小白还在床上睡觉呢,可等他们再进来后,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整个客栈,都感觉不到小白的存在。

“咳咳咳”拓跋戟一听小白不见了,目光更是锁死在了随杺身上。

这使得苏木他们,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随杺双手一摊,“看我做什么,猫是你的,我人在这,可没偷啊。”

苏木:“商陆呢?”

“估计在马车上睡觉呢吧。”

细辛看了眼苏叶,后者领会,抬脚出去找人了。

随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两条腿还翘了起来,让人一看就能知道,她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不过小白是真的没有了,就在刚才她让商陆去马车的时候。

已经让小白去找他了。

估计这会儿已经被送走了。

果不其然,等到苏叶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商陆拎上来后,依旧没有见到小白的踪迹。

拓跋戟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只是在此刻,这么虚弱的他跟前,眼神少了那么一丢丢的震慑力。

“怎么了这是?”商陆擦了擦眼睛,看了眼院子内的尸体,“不是都死了么?”

怎么还这么紧张呢

他话还没有讲完,就看到床上的人,立马大叫道:“哎呀,这位大人,你中毒了啊!”

看他这副模样,细辛眼前一亮,期许地问道:“商公子可是知道这毒”

商陆:“不知道。”

“”

就他这回答,随杺都有种想弄死他的冲动了。

真是不知道这个二货,是怎么凭借自己的情商,走南闯北活到现在的。

没有被别人打死,还真是个奇迹啊。

苏叶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哼,那你多说什么话,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商陆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好像也不太对,于是很乖的没有讲话。

此时床上的拓跋戟,又是一阵可续,落葵没有办法,直接点了几大穴,先让他昏睡了过去。

“碧落仙子?”

商陆认识神医谷的点穴手法,加上眼前的少女穿的是绿衣服,这一下子就让他想起来了。

江湖上的四大美女,其中神医谷的碧落仙子排第三。

只是

第十八章 他家爷是妖,不是仙

商陆仔细的欣赏了几眼传说中的仙子,可惜的摇摇头,“名不副实啊。”

还不如他家爷好看呢,虽然爷是男子,但扮起女装,肯定比碧落仙子更像仙子啊。

哦,错了,他家爷是妖,不是仙。

落葵首次被人这样的评判,这对她来说,是羞辱。

她满脸通红几欲滴血,刚想出手,就被细辛拦住了,“落葵,还是先给主子解毒要紧。”

一提到解毒,落葵低下头,愧疚地说道:“我的血,只能解之前的毒”

“你不是神医谷的传人么?不是下一任谷主么?怎么就不行了!”

苏叶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怼的落葵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

细辛见此,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拦住了冲动的苏叶,“阿叶,不要为难落葵了,这毒确实不是容易的。”

眼见这几人就要内讧打起来了,商陆这个讨人嫌的,凑到随杺跟前,用一根手指头捅了捅她,问道:“喂,爷,你难到没有什么想说的?”

“嗯?和我有什么关系?”

随杺纤眉一挑,勾唇深意一笑,“他死了,我们正好拿东西走人。”

商陆一听也是,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被落葵打断了。

“想走?也得看看我们答不答应。”

落葵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这两个人能出现在这里,肯定和主子有关。

而且

主子身边多了的那只猫

她也要搞清楚怎么回事,肯定不会放这两人走的。

白薇他们听到这话,都转过头对上随杺的视线。

随杺不太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笑话,帮你们回国是情分,如今猫也没了,人也完了,我们还不各拍两散?怎么?”

他看了眼落葵,舌尖顶了顶上牙,调笑道:“你难到还想跟我入洞房不成?”

“我杀了你!”

身为神医谷的大小姐,落葵哪里经得过如此轻浮的人。

她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

只见她在抬袖之际,却被一旁的人拦住了。

落葵一愣,不解地低吼道:“白薇,你为什么要拦我!他是谁?!”

白薇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把随杺的身份讲了一遍。

听到她的身份,落葵着实怔了一下,怀疑地问道:“他就是盗圣?就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你还是先看看你家主子吧,人都快没气了,你们还在这里说这么多,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商陆可不允许她这么说自家爷,什么叫乳臭未干?

他家爷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岁了,也学都能当她十八辈祖宗了呢!

“还请杺爷出手相救。”

细辛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随杺跟前,抱拳弯腰道:“细辛知道,杺爷走南闯北,叱咤江湖,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方子,只要能救我家主子,细辛甘愿用命偿还。”

苏叶几人齐声道:“我也是。”

落葵无语的看着他们,就连神医谷都解不了的毒,他们竟然去求一个小偷?!

那这是要把她们神医谷的位置放在何处?

“要你们的命做什么?”

随杺撇撇嘴角,床上那个就是个大杀器,要了他们的命?

自己的命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听她这么说,落葵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你真能解毒?”

“不能。”

众人:“!”

还有脸说商陆,就她这回答的方式,估计也离被人打死不远了。

随杺可不管他们的想法,她直径走到床前,看了看上面躺着的小可怜,“暂缓的法子倒是有,延长个七八天还是可以的。”

众人一听,惊喜得看着她,就连平日里面瘫的苏木,此时眼睛里都放着光。

落葵没想到她真有办法,颤颤巍巍地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带来了解胎毒的方子。”

众人:“真的!”

落葵点点头,后又一副为难地样子说道:“只不过这上面的药材很是难找。”

不然她早就弄齐了给主子送来了,可是

细辛接过药方后,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这上面的东西,他们只听过,从来没有见到过。

“都是些天材异宝,不过也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如果这方子真的有效,那得到的时间七八天是不可能的。

“杺爷,能否给我们多一点的时间?”

“这还得寸进尺了呢。”

随杺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摆摆手,“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爷就发发慈悲吧。”

都是些绿林好汉,什么四大美女,什么前十高手了。

也不知道小质子是怎么把这些团在一起的,看这副样子,对他还都是真心的好。

见随杺同意了,这五个人面带喜色地站在屋内,很是晃眼。

随杺干脆一挥手,“都出去。”

苏叶不解地问道:“干什么?!”

不是要解毒么,让他们出去做什么?

随杺深吸了口气,瞪了他一眼,“解毒啊,爷要脱衣服,你们看了谁负责?”

“你!”苏叶被她这不要脸的样子,气(羞)得满脸通红,最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不能单独留下主子。”

“怎么?怕我弄死他啊?”

随杺听他这话,一脸灿笑,“要知道,现在就是我不动手,一个时辰,他就自己嗝屁了,爷可没必要为这,背一条人命。”

“杺爷不要误会,我们只事怕主子有什么需要。”

传说盗圣心性不定,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今主子的性命靠这位吊着,细辛一点都不敢怠慢。

这里面,也就笑面虎识相,随杺很是满意。

但这几人,依旧像是木头样,扎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轻轻一皱眉,给了商陆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

“有什么需要的,都跟我出去、出去,我家爷出手,那是祖传的法子,不外传的!”

商陆把几人连拉带拽的都弄出了屋子,最后自己还很敬业的站在门口,听候爷的派遣。

随杺伸出手,点了点拓跋戟的眉心,不禁摇摇头道:“你这小可怜,我都救你多少回了,竟然还恩将仇报,还给爷戴铐子,真是欠了你的。”

其实关于救人,她还这没想那么多。

就是在刚才,拓跋戟一睁眼就找小白,让她忽然想到了那次,他昏倒之前说的话。

心里突然的一阵悸动,也正像十年前一样,有了恻隐之心。

为他号脉后,随杺对外面喊道:“商陆,让那位什么仙子的,留一碗血,大碗。”

商洛:“是!”

很快的,他便真的端了一大碗血进来。

随杺看此,轻轻一挑眉,“到也是真心对你。”

第十九章 小质子抱着她喊娘!

疼!

拓跋戟满头大汗,俊眉忽而一蹙,忽而一松。

他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火光之中,而火光那头,站着一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

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感觉她被烈火灼烧的疼痛。

忽的,他耳边传来一句女声。

“戟儿逃出去”

“戟儿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声音

眼泪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他疯狂的往前跑,想要靠近那女子,可是

怎么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改变。

他痛苦的大喊:“娘娘!!”

忽的,他感觉额头微微一凉,耳边传来一温柔的声音,“乖宝宝,睡吧”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外面的人焦急的等待,过去了一炷香时间后,苏叶蹭的跳到门口,眉一凛,“怎么还不出来?”

靠在墙上的商陆,都快要睡觉了。

见他这动作,立马精神的站到门口,防止他们冲动进去。

笑话,虽然不知道爷是怎么救人的,但如果现原形呢?

还不得被这几个人当妖怪给杀了啊。

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额!

苏叶没和他计较,他也没有想进去,只是单纯的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

可是

“里面没有动静,是不是”

白薇扶着脸色苍白的落葵,没有听到里面的东西,他们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他们想着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主子?”

拓跋戟披着黑色衣袍,散着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一愣,后都惊喜道:“主子!”

拓跋戟点点头,轻声道:“先去休息,有事情,等明天再说。”

“我家爷呢?”

商陆看了看他,又往里面瞅了瞅,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不禁一脸疑惑,难到他爷出事了?!

想到那人,拓跋戟嘴角一翘,“他睡了”

落葵和白薇同时一愣,她们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主子会有什么副表情。

是因为盗圣救了他么?

那怎么会是宠溺的样子?

他们肯定是眼花了!

商陆可没管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到爷睡了,很是奇怪,“睡了?我去看看!”

可他脚还没抬起来,就被拓跋戟拦住了,“不要打扰他。”

商陆本想稍微的挣扎一下,但对上拓跋戟慑人的目光,他立马转身就走了。

笑话,爷不在,他和这群人可硬抗不住。

哼,你们等着,等爷醒了给他做主的!

至于爷有没有事情,刚才他已经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正是他的爷。

那估计就是累了,什么事情真得等明天再说。

白薇收了收心绪,把落葵放在了椅子上,然后走到拓跋戟跟前,“主子,属下给你把脉。”

“毒素已经被压制了。”说道这,白薇一愣,苏叶他们赶紧问道:“怎么了?”

“竟然比之前的药都厉害。”白薇惊喜地看着大家,“看来这位杺爷,还真是不简单。”

拓跋戟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眼神如无底的深渊,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主子?”

细辛发现他的异常,担心的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拓跋戟摇摇头,“都下去吧。”

五人:“是。”

等走到楼下的客房,苏叶停下脚步,挠着头说道:“我们没有给主子安排房间啊!”

那是主子的房间没错,可是只有一张床,上面还躺着杺爷呢。

而且外间的榻已经被他毁了,根本就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四人一愣,白薇抬脚想要回去,但被细辛拦住了。

她不解地看着细辛,后者对他们摇摇头,“主子没有吩咐,就是自有安排,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白薇停下脚步,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带着落葵进了房间。

因为那一大碗血,落葵脸色苍白,此时该是好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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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光照射进来,客栈的床上,拓跋戟轻轻睁开眼睛。

只这一睁眼,就与床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不得不说,小质子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就她之前的养的那些狐狸精们,都没有他这般长相的。

单说这一对睫毛和细长的双眼,轻轻闭合,如蝴蝶扑花,甚是养眼。

随杺不由抿唇一笑。“你醒了。”

拓跋戟耳尖一动,刚想动身,却被随杺按住了,“别动。”

她伸出手按在他的胳膊上,把脉后,满意的点点头道:“还可以,命挺大的。”

拓跋戟点点头,“多谢。”

嘴上说这谢字,但这次他并没有着急起身。

而是就这么躺着,和随杺面向面的对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嘴角。

随杺倒是没有觉出哪里不对,也就这么与他躺着,红唇张合道:“这些也就够你坚持半个月的,不能随意使用内力了。你知道你身上不光有毒么?”

不光有毒?拓跋戟摇摇头。

想来也是,不然神医谷的人怎么可能开那样的药方子。

她轻叹了口气,对上小质子的视线,认真的说道:“还有蛊虫。”

不得不说,小质子不邪魅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虽然他长相与可爱无关,但总归此刻很乖的。

让人根本与大杀器联系不起来啊。

还不知道自己被定义为乖的拓跋戟,听到蛊虫后,眉头轻微的一皱。

“这你们都不知道。”随杺叹了口气,还真被商陆说对了,神医谷的人还真是名不副实啊。

“不过也不怪他们,你这蛊虫,是压制毒素的。”

怕小质子听不懂,随杺很细心的讲解了一边,“也就是说,有这个虫子在,它安全,你就安全。”

只是她说的口干舌燥了,小质子竟然一言都不搭,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拓跋戟轻咳了一声,视线落在随杺后面的墙上,“昨晚我”

“你昨晚说梦话了,不过爷记性不是很好,没记住啊。”

随杺心领神会地问道:“你不会因为这个,杀人灭口吧。”

至于他晚上到底说什么了,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小质子抱着她喊娘!弄得她都母爱泛滥了!

不过想想,能被亲爹送到他国做质子的,在宫里肯定不受宠。

和娘亲相依为命,然后娘气出事,自己一个人闯荡。

嗯小说和电视剧的套路,都是这样的。

她很理解,所以不忍心揭他伤疤。

毕竟是自己亲手救回来的孩子啊,要是现在自己被灭口的话,那还是真算是配角死于话多了。

第二十章 传言盗圣男女不忌

拓跋戟一愣,其实他也不记得昨晚说了什么。

只感觉身子快要热化了,然后就是那个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梦境。

但这次,他醒来,首次想到的,不是梦里的人,而是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额头上的那一丝微凉。

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禁心里一笑,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拓跋戟对着随杺以摇头道:“不会。”

“这就好。”

随杺象征性地拍了怕胸脯,如果不是她眼中满是狡猾,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她是有多害怕呢。

两人就这么侧身相对躺着,静默一会儿后,随杺才又说道:“昨日那个方子,不妥。”

“它能解毒,但是毒解后,里面的小虫虫就会暴躁,然后”

她双手一张开,“砰!就爆炸了,你也就呃”

随着做了个吊死鬼的表情,然后对拓跋戟问道:“明白么?”

只是自己白折腾了半天,小质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愣愣地又盯着自己,就像是她脸上有什么好吃的似的。

“我说你不是傻了?总是看着爷做什么?”

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拓跋戟伸手挑着随杺的下巴,薄唇轻启道:“小公子的面具掉了”

“什么?”

随杺一愣,顺着他的手往自己的下巴上摸,忽然!

“我艹!”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顺手就把下巴上人皮给撕下来了。

“唉,昨日光给你解毒了,忘了补药水了。”

说着,她还低头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拓跋戟,“你看到爷的真面目了,那可是要被灭口的哦。”

拓跋胤抿着唇,摇头道:“不会。”

“呵,还挺有自信。”

“算了,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爷也舍不得。”

随杺从床上跳了下去,边往外走便说道:“起床吧,大人,再晚进沙漠就黑了。”

等他们两人洗漱好后,白薇已经在大堂把饭菜做好了。

看到二人下楼口,除了商陆以外,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主子,昨晚跟这个小偷不是,跟盗圣同床了

传言盗圣男女不忌,所到之处,除了必要丢失的东西外,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姿色稍微好点的,他就要戏弄一番。

之前他们都以仗着武功,对其不曾防备。

可是昨夜

几人相视一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哦~对了,他们主子自愿留下的,盗圣之前已经睡着了。

等等!!

睡着了?

爷昨日衣衫不整,解毒

盗圣可是说过要脱衣服的!!

想到了某种可能,几人脸上如便秘一般,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追问真相。

就连一向骄纵惯了的落葵,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嘴巴闭合多次,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商陆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在见到随杺无事下来后,忙凑到跟前,颇有狗腿风范地说道:“爷,你这胡子好看啊,给我也来一个。”

随杺从兜里拿出来,扔给他,“这是崖香留下的,记得给钱。”

“好嘞。”

拿到胡子的商陆,顺手就贴上了。

就连细辛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胡须,做的真可以以假乱真。

“”苏叶对着两人的放肆随意,不由看口问道:“你们当着我们的面易容,真的好么?”

本来他们就觉得盗圣是易容的。

可是

你好歹自己偷偷的啊,这光天化日的,还真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这有什么,反正你们也没见过,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喽。”

商陆不以为意地的回道:“再说了,进沙漠后,碰到生死殿的人,还是不要用真容的好。”

苏叶一愣,“真的有生死殿?”

随杺坐下,拿起一个馒头边吃边点头道:“看运气,运气好就能碰上,不好的话,就说不定了。”

拓跋戟也跟在她后面,坐在了她的旁边。

最让人大跌眼眶的是,他竟然从白薇手中接过汤碗,亲自递给了随杺。

“主子”

白薇不知道要说什么,低头又盛了一碗汤,亲手放到拓跋戟的面前。

随杺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道了声谢谢,便开始喝了起来。

细辛暗自观察了一下主子,并没有发现特殊异常。

至于他奇怪的举动,他暂时都给归类到报恩上。

等他整理好思绪后,接着随杺的话问道:“杺爷这话,可是说反了?据说见到生死殿标志的人,都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为何能碰上会是好运?”

生死殿,据传坐落在无人沙漠中心。

就如这个名字一般,生的人是他们,死的人则是进入他们领域的人。

因为从来未有人见到过,只是遥远的传说,所以生死殿只存在传言当中。

他们都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

随杺也不解释,只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走吧。”

她们都各自回房收拾行装。

苏木几人刚从房间出来,就见两个全身包的密不透风,脚上踩着牛皮做的靴子,腰间插满各种刀子的人。

差点没集体摔倒。

这两人莫不是疯了?

大热天的穿单衣还热的满头汗,她们倒好,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连头都没露出来。

就连姿态慵懒的拓跋戟,在见到两人的模样后,嘴角也不自觉地抽了抽!

见到他们后,随杺摘下帽子,直接跳上了马车。

还是同样两架马车,今天她车上的东西又多了不少。

落葵是第一次见,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指着她喊道:“你这是要带这么东西?!”

“有意见?”

坐在车门外的随杺头也没抬,伸手挥了挥额头上的汗水。

不得不说,这挨近沙漠的鬼天气就是热啊。

这才是早上,就有这么强的太阳了!

“你!”

落葵眼一横,忍了一早晨的不耐全都涌现了出来,衬托她苍白的小脸,稍微有了点红晕。

“落葵,退下。”

落葵看了眼主子,双唇紧抿着应道:“是。”

随杺听他开口,立刻慢慢的扬起了假笑的脸,捋着小胡子,轻挑着眉毛,“挺上道啊,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恢复了大半体力的拓跋戟,见她这般挑衅,眼尾邪魅的挑了挑,语气邪肆道:“自不是,小公子不是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么?”

“”随杺点点头,敷衍的鼓了两下手掌,“当领导的,脑子就是好使,佩服。”

第二十一章 你要去捅马蜂窝么?

两架马车到了沙漠入口,就看到几匹骆驼正趴在地上,慢慢地咀嚼着食物。

而它们的身边,还站着六匹精壮的千里马。

“这是”落葵秀眉紧蹙,“马是我准备的,但是旁边的这畜生,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商陆走到骆驼前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饼子,直接塞到了它们的嘴里。

“不管你是什么马,除非会飞,不然到了沙漠,还真如骆驼。”

落葵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商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你进去过?”

笑话,这么慢的畜生,怎么可能跟她的千里马相比?

真当她是傻的?要是后面的杀手追来,骑着这畜生,那不相当于送命么。

商陆撇撇嘴,他是没进去过,但是他家爷进去过啊。

还不止一次,到了这里,自是要听爷的。

不过他才不会把这些告诉他们呢,这么多天了,他跟在他们后面,吃苦受累的。

怎么也得让他们尝尝苦头次啊是。

随杺不理会他们,轻声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都进去吧,反正放在这里,也都不一定能活着。”

昨晚来了一拨刺杀,估计下一拨也快了。

这些马匹放在这里,等到那些人到了,也得死翘翘。

还不如带进沙漠,万一有个它用呢。

再说了,她可不觉得这几人会相信自己,估计还是会骑马进去的。

不理会他们的想法,随杺和商陆快速的把东西都缠挂在骆驼上,而后举起出门戴过的黑纱细竹缝合而成的帽子,直接扣在了头上。

看的苏叶他们同时一愣。

“这是何物?”

拓跋戟眼神晦暗不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随杺倒是不以为意,直接撂了三个字,“太阳帽。”

“噗嗤”苏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虽然不知道太阳帽是何物,但她这副打扮“你这是要去捅马蜂窝么?”

随杺勾唇深意一笑,“也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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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黄沙覆盖千里的大沙漠,于现代埃及之地无差,神秘,却又极度危险!

她曾经三进三出,不过都是有人带领。

如今这般横冲直撞,不知道她这业余做的指南针,是否能顶用。

与此同时,大城外。

一辆不算华丽的马车快马加鞭远远驶来。

赶车的是一个冷酷无比的男子。

车内雍容而卧一袭金色衣锦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容颜倾城,长长的睫毛垂落,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葱玉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膝盖,静然而卧的身姿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主人!已经到客栈了。”

“嗯!”男子闭着眼睛睁开,伸手掀开帘子向着外面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都死了?”

“主人!”令白冷着脸,低头对着车帘说道:“都死了。”

“其他人呢?”男子轻声问。

“回主人,昨日就进了沙漠。”令白立即道。

幸亏主人有远见,把四十二刹分开来,第一拨人虽然折了,但也能证明对方武功的高深。

而其余的十几人,到了沙漠里,前行埋伏,肯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嗯。”

司马懿炘点头,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前方,嘴角略勾起,“拓跋戟就是拓跋戟,怕是六国谁都没算到,他敢走这么一步自寻死路的棋吧?”

“主人,盗圣还跟他在一起,如果都死在里面,那灵珑塔卷”令白拧眉担心道。

司马懿炘轻晃了下手中的折扇,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或许这才是最好。”

令白点点头,他们主人的话他明白。

宁可毁了灵珑塔卷,也不能让它落在其他国的手里!

“那就让这些人全死在大漠吧!”

司马懿炘听到此言略皱眉,站起身,走出马车,眺望着沙漠的地方。

与此同时,富丽堂皇的燕国御书房内。

一明黄色绣有飞龙锦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玉案前批阅奏折。

此人谓之燕国九五至尊的姬濉。

此时他正神色专注的批阅着手中奏折。

有三分冷厉,三分威仪,三分尊贵,外加独有的孤寡清寒。

让人一眼见下,不容轻视的帝王尊崇。

“王上!”公孙衍站在大殿之上,低着头满身是汗。

“嗯?”姬濉淡淡的应了一声,“镇国公可是有好消息?”

“回王上,齐国、秦国还有楚国都有动静。进入沙漠的最少有三拨人。”

公孙衍没说的是,这几拨里面,都是绝世高手。

不是他不想说,是不能说。

最后不管是哪方成了,他都要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好将功补过。

“嗯,”姬濉抬起头,看着公孙衍,笑了笑道:“那镇国公的人呢?”

“赤焰帮已经派人追去了!”公孙衍低头着回道。

鬼知道他最近过得什么日子,因为自己的计谋,让王上损失了灵珑塔卷。

如若皇后不是他妹妹,未来太子妃是他闺女的话。

燕帝早就让他人头落地了。

不过还好,拓跋戟那个小贱种,竟然敢往无人沙漠跑,那简直就是再找死。

更别提后面还有这么多高手追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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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偏落,一望无际的金沙,被染上了橘红。

“踏踏……”突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一地寂静。

十几匹骏马驮着全身一看就是职业杀手的黑衣,如飞一般从远处狂奔而来。

“果然还是被追上了。”苏木冷冷抬眸。

他话落,身边几人均齐齐抽出了剑。

连拓跋戟这次都没例外,眼中血色一闪后,杀气开始蔓延。

随杺倒是没有任何紧张,就这么闲情逸致地靠在驼峰上。

还很是得瑟地吹了声口哨,“这几家还真是给面子,都到了无人沙漠了还真的都敢追!大人,你的命可真值钱啊。”

被她这么一调侃,拓跋戟瞬间就破了功。

他回头眉头紧皱地看着她,“杺爷还是能躲就躲,别误伤了你。”

呵,这话说的还真漂亮。

误伤?

这些都他妈的是死士,不留活口的那种。

这茫茫无人的沙漠,你让她往哪里躲?

不过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商陆。

这个二货把自己缩在黑纱中,就差让自己躲进驼峰里了!

第二十二章 商业互捧就算了

随杺眼角抽了抽,伸腿踹了他一脚,“在前面沙丘后等着。”

“啊?”商陆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前面的沙丘。

顿时心领神会,赶紧拽着三匹骆驼往前逃去。

等到商陆把自己藏好,随杺转过头来后,拓跋戟等人已经与黑衣人交战开来。

手中握着的短刀上,敌人鲜红的鲜血,正顺着短刀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刀面,衬着男人铁血而冷酷。

随杺摸了摸下巴,如果此时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就好了。

那样白与红的交替,肯定比现在要好看上几倍。

只是这些杀手可没有给她欣赏的机会。

他们可能看到她骑的是骆驼,又见她手中没有兵器,最可笑的是,她还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所有其中三个杀手,就直接冲着她砍了过来。

远处的拓跋戟见此,想要纵身飞起,但被白薇拽住了,“主子,你现在不能用内力。”

主子用武力厮杀可以,但要是动用内力的话,他们可不敢想象后果是怎么样的。

那位盗圣,也不一定还能再救治。

拓跋戟眉一凛,“白薇,你越矩了。”

话音刚落,一刀子就是一个人头。

白薇全身一抖,即使再害怕,手都没有松开。

这时候落葵也凑了过来,“主子,师姐说的没有错,你不能动用内力。”

就在拓跋戟烦躁地想要挥开两人时,旁边的苏叶大喊了一声,“快看!”

“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来当杀手?”

只见远处的随杺,轻轻一弯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条丝带,直接挂在了那人的脖子中。

她稍微的一用力,杀手的头就立刻搬家了。

面纱之下,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随杺不屑的说了句,“真是可笑。”

“杺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真是让细辛惊叹不已。”

细辛看出主子要过来,那头被白薇他们拦住了。

于是他就趁着空隙,厮杀过来。

这一批人明显比四十二刹的武功要高。

经过昨日一战,经过了在沙漠里近一天的行走,他们即使再好的武功,都感到乏累了。

“商业互捧就算了,我只会这两招,在江湖上保命而已。”

随杺在骆驼上瞧着二郎腿,看着笑面虎细心说道:“两招足以。”

就算她现在不能使用妖力,但就凭着她自身的条件,和前期准备的充足。

此刻她也肯定比这几人有体力的。

在沙漠里,谁的功夫好不一定能赢,但谁的体力好,那可就是稳赢九十九了。

有了随杺的加入,这一批杀手很快的就被收拾了。

“这一拨完事,估计里面还有。”

随杺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道:“马上就要天黑了。”

黑天后,可不是行走的好时机。

在则空旷的沙漠里,谁知道会不会半夜出来个狮子,狼的。

他们这几个人,都累的要死,要真碰上觅食的,还真就真对付不了了。

拓跋戟点点头,随着周围看了一眼,最后指着两个沙丘的后面道:“去那边休息。”

没有人从无人沙漠走出去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原来这大漠中,白天与晚上温度竟然会相差的这么离谱。

“主子,你喝水。”白薇谨慎地把水壶递给拓跋戟。

因为之前自己的擅作主张,让主子不满意了,所以她此刻算是试探地接近他。

靠在骆驼上的拓跋戟,轻张开紧闭的眸,接过水壶,接着拧开盖子,张口喝下。

可是到了半天却未见水留下来,拓跋戟眉峰略皱的盯上手里的水壶!

白薇面色一变,不是吧,这是结冻了!

正如她所料,水壶里的水此时完全被冻结了,可想这沙漠里的气温冷到了什么样程度。

“咕嘟!”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在这风沙中尤其的响亮。

几人顺着声音来源就看去。

只见那边的两人身上,都披着厚重的过分的棉袄,外加貂皮大衣,还有一床朝大的厚被下。

最夸张的是,他们此刻还弄了一个帐篷般的厚被在外面搭着。

此时两人正在帐篷里,正喝着清香的美酒暖着身子。

如此舒适的一切,若说他们几个不羡慕、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又如何哪???

之前还嘲笑讽刺杺爷准备的东西多,还嘲笑人家用的是骆驼。

而现在呢

他们的千里马早就折在沙子里了。

后期他们还是靠着杺爷给的三匹骆驼,才走到这里。

如今再看,他们这几个人,终于知道什么叫打脸了。

而且还是赤果果,狠狠响的那一种。

狂猛的冷风,吹的几人拉紧了衣物。

随着狂风的吹拂,那些沙丘宛如长了脚一般。

以人眼看不出的速度缓缓移动,顷俄周围的地形便完全变化。

拓跋戟几人都皱眉的,默默注视着那些沙丘移动的速度。

想着这白日炎热,夜晚寒冬,随时回消失的方向。

脚下有漩涡,身前有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沙尘暴……

这就是无人沙漠至今都没有人走出去的原因。

当了,也有一部分存在的奇迹,是他们之后才知道的。

拓跋戟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除去风大意外,还算平静。

现在他们在此地修整,需要要补充体力,不然

都不用杀手再出现,他们今夜就得交代在这寒风之中。

白薇和落葵两个姑娘,背风走到骆驼跟前,伸出冻的略微僵硬的手,从骆驼身上取出干粮。

只是

冻得坚硬无比的干粮,这会儿都能当暗器使用了。

再看随杺那头,商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火,还弄了简单的架子,吊上一个小铁锅。

等水烧的热腾腾的,他就把手里的干硬饼块与大块牛肉放入,慢慢的搅拌。

薄饼和牛肉一遇到热水,迅速地松散开来,不一会儿便变成满满一锅的白色泡馍,香喷喷的滋味,只往拓跋戟几人这边飘。

商陆可不管这些,本来他就是被胁迫来的。

要不是有爷在,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风扯了一整天,他早饿了,等到锅里好了后。

他将热腾腾的盛如碗内,恭敬的递给了随杺。

然后自己再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咕嘟。”

就在他张嘴同一刻,好几声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跟着同时响起!

商陆听到,眉毛一挑,转头看去。

却见到几道猛的扭头躲避他的尴尬眼光。

随杺倒是转头也看向了他们,无奈的摇摇头。

最后伸腿提了商陆一脚。

商陆很是不听话的往外挪了挪。

笑话,他们都帮人家躲避杀手了,如今还要管饭不成?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微笑,对着拓跋戟几人说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苏叶一听她放话了,第一个跑过来。

然后学着之前商陆的动作,把六个人的粮食一一放了进去。

之后他还很婉转的表示了一下歉意,“对不起。”

第二十三章 果真是脸皮后的原因

见苏叶如此害羞,随杺顿时起了逗弄的兴趣。

“我这么做,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她笑看着娃娃脸,嗓音邪魅的问道:“你可是想好了,要怎么报答?”

“!!!”

听她说要报答,苏叶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脑子里想到某种画面,苏叶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忙低着头,满脸通红,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正好听到随杺的话,都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拓跋戟看着火光下的随杺,轻浅笑开,眸子里比以往多了些温热。

“以身相许的话,那我们所有人杺爷能否吃得下?”

众人:“!”

主子这是把他们都卖了么?

等等!

主子这是连自己都卖出去了啊!

说起救命之恩,貌似主子该是排到第一个的。

随杺扫了眼要‘以身相许’的几人,忽然觉得荷包有点保不住的感觉。

随即,她变脸道:“呵呵,人在江湖嘛,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笑话,有这几个大杀器在,她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拓跋戟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是满意,便随意坐在了火堆前面。

寒冬极地,疲劳冷冻,此时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饱饭,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几人围着火堆,放下手中食物,面上均闪过满足的神情。

她看了看身上的厚衣服,又对放下碗筷的拓跋戟问道:“要不要一个被子?不收钱哦。”

拓跋戟没有讲话,倒是落葵嫌弃了一眼,“只有三个,我们这么多人”

“我两个人的,加一个备用。”

随杺挑着眉,嘴角笑道:“多了有何用?”

“你”

被怼的落葵,顿时烧红。不过夜色太深,他人没有发现罢了。

“杺爷,可否给两个姑娘一个。”

这种时候,还是细辛这个笑面虎出来好说话。

倒不是他们有多耐寒,只是两个姑娘总归是需要照顾的。

“也算你会说话。”

随杺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把身上的被子递给他们。

“爷,这可是”想阻止的商陆被随杺瞪了一眼,他撇撇嘴,“好吧。”

然后眼不见心不烦的躲到一边喝酒去了。

白薇接过棉被,想都没想的递给了拓跋戟,“主子你”

但谁知道拓跋戟出手推拒了,“我与杺爷一个就好。”

说完,就见他毫不客气的钻到了随杺的帐篷里。

苏木几人:“!”

落葵更是大喊了一声,“主子!”

眼见小质子一点都不客气,随杺很是豪迈的揽着他的肩膀,对着外面已经目瞪口呆的几人笑道:“也行,昨日就这么睡的。”

“你!!放肆!”

落葵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瞪着她。

随杺也不怕她的眼神,反正自己也少不了几块肉。

被窝里有暖床的,对她来说该享福的。

只是

看着在自己跟前跳搭的落葵,她一个没忍住提醒道:“小姑娘,还是看看自己的脸吧,都秃噜皮了。”

说着,她还很是好心的扔给她一面镜子,“啧啧啧,真是可怜呐。”

“啊!!”

落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叫了几声,直接把镜子扔给了白薇。

后者也照了照,脸色也里面就不好了。

白薇快速的拿着被子,抓着落葵,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躲住。

一想到自己一直顶着这样的脸,在主子他们面前晃悠。

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苏木三人,则是都跟商陆挤在了一起。

虽然对此,商陆很有怨言。

但是爷不管他,他武力值又弄不过这几人。

此刻,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不过还好这三人算是地道,把他挤在中间,倒也是暖和的不得了。

等到他们都休息下,随杺对着闭目养神的拓跋戟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没事?”

这人同样在沙漠里造了一天,除了嘴巴干点和脸黑点以外,倒是没有爆皮的多厉害。

对于她这个问题,拓跋戟竟然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大概天生丽质?”

随杺一愣,她是真没有想到,拓跋戟竟然会这么回答。

“呵,是,天生脸皮够厚。”

何止她没想到,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俩动静的苏木几人,也都没有想到。

他们此刻都觉得,主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不然怎么会跌落神坛了呢!

“把手伸过来。”随杺把上拓跋戟的脉后,秀眉轻皱,不悦道:“今日用力过猛,下次能躲则躲。”

今日他那边的情况她都听到了,要不是白薇拦着,这人估计得用内力飞来飞去了。

那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她。

这个时候,拓跋戟倒是很乖巧。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随杺不知道他会不注意,但她倒是注意到,这人的胳膊上已经裂开了。

还真是奇怪,脸没事,身上却爆皮,这果真是脸皮后的原因?

“裂伤的拿过来。”这话随杺是对商陆说的。

细辛几人听此言掀开了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他们行走也才不过一日,身上很多地方却都已经开裂。

可见白日的太阳,是热辣到了何种程度。

商陆努努嘴,心内纵然万分想当听不见,可是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

然后绕道自己的骆驼上,拿出了裂伤的药膏扔过去。

给拓跋戟一瓶,又扔给了苏木他们一边一瓶。

商陆是便扔边嘀咕道:“神医谷的人,连家庭外出必备的药物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说是嘀咕,但在场的人可都听到了。

落葵和白薇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

她们身上的药都是救命的,像是裂伤膏这些

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啊!

细辛也觉得无趣,但有些事情,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怎么能去怪两个姑娘呢。

拓跋戟倒是没有在意商陆的话,他摊开手掌就看到一个填满了油脂的裂伤药品的海贝。

嘴角邪邪一笑,“杺爷果真是见多识广啊。”

他那双深渊的黑暗瞳眸,看着随杺俊眉一扬,一点都不谦虚的应道:“应该的。”

“那可否请杺爷给我擦药呢?”

第二十四章 属下先走一步了!

拓跋戟把玩着手内的贝壳,一脸真诚的邀请。

随杺愣了愣神,看着对她讲话的男人,脑袋里还有些转不过来弯。

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叫她帮他擦药?

而舒服休息的苏木几人,却比随杺还吃惊,一个个都瞪起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可以啊。”随杺倒是很快的调转了心态。

上药算什么,她人都救活了,还在乎这一点两点的。

不过

“大人可是知道,爷男女不忌,你就不怕”

小质子竟然敢指唤她!

看她先逗逗再说!

拓跋戟一脸淡然道:“杺爷与我不是朋友么?”

言下之意,朋友之间怎么可以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呃,咳咳咳……肯定是啊。”

这个小质子,真是专业的领队头脑。

两三句话就给她挖了坑,以后和他讲话,还是悠着点好。

见她同意,拓跋戟稍微坐起身,直接就把衣服脱了。

“”

苏木他们虽然看不到帐篷里的情景,但他们耳朵好使啊。

那稀稀唰唰的声音,此刻就先是刀子一样,在他们耳边扫过。

落葵和白薇两人,脸色同时苍白,前者就差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到时商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他家爷的情况,这些愚蠢的凡人,怎么可能会占得了便宜呢。

不知道别人的反应,反正随杺的眼角都快要抽疯了。

“那个你不冷么?”

只见他挑着指头,解开腰间黑色的腰带,动作优雅,让随杺看的是目不转睛。

额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小质子的脸皮竟如此的厚,虽有厚被搭着,但也是够冷的。

这家伙三两下就把自己上衣脱干净了。

眼神发着光的看着她,就像是

“咳咳。”随杺转过头,不再看他。

虽说小质子受了苦难,但这身上也是脱衣有肉的看透。

嗯她怕自己再看下去,猫耳朵就藏不住了。

脱了衣服的拓跋戟仰躺起身子,张开了双臂,“不冷,有劳杺爷了。”

随杺瘪嘴,混蛋,这个真是犯规啊。

再这么下去,她真把持不住的。

随意的扫了眼他身体,被晒处的裂伤倒是没看见,可刀伤剑却是大片包扎出却是大片。

平日看上去没有丝毫不便,还真看不出这男人竟然伤的这么重。

她昨日光给他解毒了,根本就没有管外伤。

看着这些伤口,有的已经是陈年旧疤。

同样是皇子,他身上的伤都快比奴隶多了。

“翻过去把,前面没有。”随杺轻轻推了下他身子,拓跋戟轻轻一侧身,随杺便飞快的将药物摸上。

动作虽然快了些,但是在碰到皮肤的时候,她还是控制好力度的。

保证药物能吸收,但又不让他感觉到疼痛。

“行了。”随杺上好药,刚想退开就听到拓跋戟说道:“杺爷可否能衣服,给在下穿好?”

说着,他扬了扬胳膊,示意自己胳膊上有药,不能随便乱动。

随杺:“”

此刻她不光是眼角疯抽了,就连嘴角都吊上去,下不来了。

“你可当真?”

拓跋戟很诚恳的点点头,“有劳了。”

随杺深吸了口气,让他坐起身,然后捡起旁边一副,屏息给她一层层穿上。

将一切弄好,两人这边才没有了声音。

再看苏木他们,好半天后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自己都快速的搞定身上的裂痕,接着齐齐沉下呼吸,休息!

一夜安好,等到第二天早晨,他们修整行装,继续上路。

只还未走到中午,就看到前面一排人,骑着战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又来了!”

商陆见此,帽子都炸起来了,赶紧躲到随杺的身后寻求保护。

这让一旁的苏叶不禁撇了撇嘴角,这人还真是他请来的保镖啊。

看这些人的招式与队形,不用猜也知道,是剩下的四十二刹中的人员。

四十二刹不仅高手如云,相对的也分组。

之前碰到的,也许只是开胃菜,而次可面前的这些。

应该是他们里面最精英的人物,此时,利用人多,以最小的损失,也能拖死他们!

所以绝对不能被他们围住,不然在想走可就难了!

然而一路杀来,即使昨夜安好无事,他们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

又加每个人身体都伤了又伤,就剩下一个落葵,这时候连个自保的难能力都没有。

而杺爷这人阴晴不定,还得顾着商陆,他们不能指望。

其实如他们想的一般,随杺此刻并没有打算出手。

她觉得自己帮他们已经足够多了,这几人,除了拓跋戟几个男人外,那两个姑娘是一点都不待见她。

尤其是今天早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

一个稍微的收敛的怨气,一个则是名目张胆的摔摔打打,一点都不讨喜。

所以人啊,还是让她们认清现实比较好。

只是今日这现实的一课,到底是比以往来得更猛烈些。

白薇一刀砍下一黑衣的手臂,身体也跟着几晃,银牙深深的咬上下唇,瞬间皮开肉绽,一缕红丝顺着嘴角流下。

摇晃的神智,重新定了下来。

因为他们光是四十二刹的人,还有赤焰帮的。

这些加起来,怎么也得七八十个。

就看着拓跋戟这么一轮轮的厮杀,随杺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妈的,今日若不死,他日司马懿炘血债血偿!。”

苏叶大骂一声,接着一掌击上身边的土地,一个翻身,提气站在白薇的身边,一鞭子挥断了靠近白薇的长刀。

白薇抬头,对苏叶感谢的点点头。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紧接着左右阻挡。

随杺看着一拨拨涌上来的杀手,不禁叹道:这赤焰帮到底来了多少人?

几人看着人群,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内的没有丝毫犹豫,同时纵身扑了出去,就连功夫一般的落葵吗,也都在内。

“回来。”身后拓跋戟猛转头,见此眼中蓝眸一闪,冰冷的一呵。

“属下先走一步了!”

五人异口同声,那决绝的口气,让随杺一愣。

远远看着五人飞身而去的背影,那样坚决的神情,让她心为之一颤。

倒也是奇怪,那两个小姑娘竟然也有如此魄力。

难到这就是所谓的忠心?

妖天性狡猾,不容易信任别人。

对于人类这样的情感,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但看着他们狼狈又屹立的厮杀,随杺从骆驼上一跃而起。

第二十五章 现在只能碰运气了

随杺从骆驼上一跃而起,双眼慢慢沉下。

只见她双手的两侧,两条白色的丝带再次出现。

光芒一出,惊四方,拓跋戟见此,一个腾跃,飞到五人身后。

直接强行用内力,把受伤的五人拎到了一旁。

落葵见四周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惨状,恨不能远远躲开。

但她心中虽然害怕,依旧是紧紧跟随拓跋戟,一步不曾离开。

而就在此时,她听得身边附近兵刃相交声和刺进肉体的声音,以及不断惨叫的呻吟声。

她紧张的抬头看去,就见到修罗杀场上,盗圣杺爷,竟然用她那伸缩自如的丝带,把几个杀手都困在了一起。

而且不仅如此,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那些杀手突然间就对着自己的同伴下手。

苏木他们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如此高深的武功,他们没有受伤的话,也不定是她的对手。

估计也就主子能和杺爷打个平手。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随杺只是在纤丝线上注入了点妖力。

这些人们都已经杀红了眼,稍微一点迷惑,就可以分不清是敌是友。

最关键的是,这是两拨人,他们双方都不认识,那就更好下手了。

突然,苏叶感觉手臂上溅上了几滴温热的液体,转头望去,正好瞧见自己左侧一名黑衣人持着大刀砍中了一名佣兵的咽喉。

但这中间也有漏洞,赤焰帮和四十二刹的人发现了不对劲后,就尽可能的绕开随杺。

直接对着后面的拓跋戟几人杀去。

一时间杀气奔腾,一场消耗战又开始了。

苏叶被逼的又暴怒起来,随着这一声厉喝,手中的长鞭挥出。

劲气撕空暴卷,碰到的人都是皮开肉绽,而落在地上,则立马成了一尺裂缝。

而苏木几人也是,都被逼到了绝境,就像是机械一般,没头没尽的厮杀。

历尽长时间的生死逃亡,他们居然还有本事坚持到现在。

赤焰帮等人不得不叹道:这些人果然,够强。

忽,脚下有细沙流动声响起,随杺一步踏下去,脚下的地面跟着轻轻的一软。

过人敏锐感觉在告诉她脚下这块沙地,与刚才的有所不同。

而在这沙漠中,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随杺心咯噔一声,脸色一变,一边沉声喝道:“脚下。”

说着直接把纤丝带挥到拓跋戟几人的方向。

“走!”

苏木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全身被丝带缠绕住后,身子不受自己控制被往后拽。

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拓跋戟瞬间就沉下眼。

他还记得自己曾说过,若在察觉到什么危险不提前说,就废了这人一只胳膊。

虽然她只说了脚下两个字,可是这般认真紧张,还带着他们往后撤离,那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比这群人更恐怖的东西。

他只是心里不清楚,这脚下能有什么,能让杺爷这么紧张害怕的。

随杺可不管这几个人的小心思,她把几人放到一处,“你们往后面跑,我没有出声,你们不能停下。”

拓跋戟剑眉挑起,想说什么,但此刻却只能点头。

他厉声朝着五人一呵,“走!”狂烈而又急速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夕阳下疯狂奔行。

随杺看了眼他们,之后又跳到稍微远一点的商陆跟前。

“把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跟我走。”

“好咧!”

商陆早就把重要的放在了身上,他好歹是闯荡这么多年的了。

在这种紧要关头,不可能还会依赖这几匹骆驼。

用同样的方式,随杺带着商陆往拓跋戟的方向奔去。

身后赤焰帮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还在相互厮杀。

等到他们落到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后,再回头,就看到刚才他们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块小小的沙坑。

也就几息的功夫,那沙坑像是漏斗一样,速度很快并且越来越大!

然后渐渐的,就成了一个很大漩涡,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席卷并裹挟了进去。

赤焰帮和四十二刹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脚下有什么变化。

直到他们有部分人被卷进沙窝之中后,其他人再慌忙想逃脱都已经没有了办法。

因为他们越挣扎沙子就会陷的越快。

细辛五人看到这一幕,齐齐吞了一口口水!

而拓跋戟那脸色也变了好几变。

如果杺爷没有提醒他们的话,现在他们就会是刚才那上百人的下场!

一群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片风沙肆虐的沙漠中,再度变得鸦雀无声。

只见刚才还一大队的追杀人群,全都被小小的沙漠漩涡转眼间吞没。

全部消失在了沙丘的下层之中,连一丝影儿都看不见。

夜色下的沙漠,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杺爷,多谢。”

细辛反应来,吐出一口叹息,十分真诚的对着随杺道谢。

“没事就好。”随杺一转身,就看到一头银灰色头发的拓跋戟,以及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

她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伸手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头发。

白薇见此,脸色都刷白,“可是有什么不妥?”

随杺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凝目注视着拓跋戟道:“内劲全无,蛊虫翻斗,你这是不要命了!”

拓跋戟自己的手,被她紧紧的拽住,眉眼稍弯似笑道;“无事,还未感觉有何不适。”

“在等到你感觉到,你就死翘翘了!”

“主子”

细辛几人愧疚的低下头,如果不是他们

主子也不会强行使用内力。

在面对着几人后,拓跋戟的表情立马换成了狂妄冷酷的模样。

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如今你们心事大了,连吾的话都不放在耳里了。”

几人垂眸,齐齐低头,“属下不敢。”

“呵。”随杺可真是被他们气笑了,尤其是小质子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她用力甩开小质子的胳膊,语气很是不好的看着他,“还有脸说他们,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属下,你以为你有多听话啊!”

第二十六章 她好像知道了个秘密

被指责的拓跋戟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拽上她的衣袖,一副讨好的语气,“杺爷莫要生气,下次在下不会便是。”

白薇他们虽然感觉不对,但他们都低着头,想着自己的过错,并没有过多的思考。

“笑话,爷为什么要生气?”随杺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甩开衣袖,“你又不是爷的主子,和爷有什么关系?”

对于她这个态度,商陆很满意。

所以说啊,他才是爷的心头宝,这些半路截胡的,都靠边玩去吧!

被甩开的拓跋戟心口一痛,脚下一晃,细辛他们赶紧上前扶住。

“还请杺爷相救。”

随杺摇摇头,“没救,大罗神仙都难。”

“这”

落葵一听,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难过的看着拓跋戟,就好似这人立马就要消失了样。

见不得她们肉麻的样子,随杺转身道:“现在只能碰运气了。”说完抬脚往前走去。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赶紧跟上。

日出月升,月落日出。

众人在沙漠中奔行了三天三夜。

此时的他们早就精疲力尽,最后白薇和落葵更是一头栽倒在地。

他们是充分体验到沙漠中变换无常的气候。

晚间冷月当空,寒冷刺骨,白天烈日炎炎,整片沙漠像火炉一般奇热无比。

几人脸上、嘴上甚至连身上都裂了多处。

而他们的骆驼,也都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了。

商陆瘫坐在地上,滚烫的沙子都没能让他再站起来。

“东西都吃没了,我也快被沙子吃了!”

此刻商陆就想时间倒流有多好。

他就可以跟着小白回家了,也他不会受这个罪了啊!

就连一项精神的拓跋戟,此刻都嘴巴干裂,脸色苍白。

随杺身体多少的也有不适之处。

不过相对这几人来说,她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走到拓跋戟跟前,她把仅剩下的水递给了他,“别逞强了,这些人里,伤的都比轻多了。”

拓跋戟没有拒绝,干哑地说了个谢字,接过水壶一饮而尽。

看着他把水喝下,随杺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进入沙漠后的情况她有想到过,但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人,不要命的进来追杀。

本来按照他们的体能,出去肯定没问题。

但现在看来

“主子找不到方向了。”

漫天黄沙,烈日当头。

他们在奔走的过程中,早就迷失了方向。

现如今停下来,头被晒得晕晕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其他人一听这消息,都紧皱着眉头。

尤其是白薇和落葵,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现在都堪比七十岁的老妪了。

随杺拿出指南针,骂了句脏话。

指南针他妈的都快罗盘了,转起来没完没了的。

见此,她深吸了口气,“又来了。”

众人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商陆一脸胆颤的凑到她跟前,“爷啊,你可别吓我。”

这死尸都是出来了,再来的话,那不得是鬼啊!

也不知道爷这只妖精,对鬼来说,有没有震慑力。

他这话音刚落,随杺还没来得及回答。

周围一声轰隆巨响。

苏木几人赶紧起身,都聚到了一起。

随着巨响声,他们脚下的沙子剧烈的晃动。

只见一排排两丈多高的仙人掌从地下钻了出来。

整整把他们几人包围在中间。

随杺深吸了口气,提醒道:“这是巨人柱阵法,小心些。”

说完,她就要往前周,拓跋戟一个伸手拉住了她。

“你可有把握?”

苏木他们看着两人握着的手,不禁一愣。

但是此刻,他们也都关注这个阵法,没有太多的思考什么。

“用的原理很简单,太极八卦,但是”

随杺往前走了三步,看了看不远处,最矮的那个柱子。

“白薇小姐姐,你去那边站着。”

白薇一愣,抬头看了眼拓跋戟,见他点头,她抿着嘴角道:“是,主子。”

当她站到柱子下面后,忽的,周围的巨人柱都快速移动。

一个个的穿梭现在拓跋戟几人的中间,身上的硬刺都扎在了他们的身上。

但却也巧妙的绕开了随杺和白薇站的地方。

一刻钟后,这些巨人柱才回归原位。

“怎么会这样?”

忽然想到了什么,随杺看了眼白薇,微微的一凝眉,不露声色道:“落葵小姐姐,你过去呗。”

“你疯了!你到底能不能行!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落葵难得舌头打结,看着随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夜叉一般。

笑话,他们在这里不动,这些个该死的东西也不动。

但她过去,就和白薇似的,触动了阵法,主子他们,不又得受一波罪么!

随杺倒是也不在意,她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如果想在这靠死的话,不懂也无所谓。”

“落葵,过去!”

拓跋戟没有任何不相信随杺的话。

而他们在这里,也只能听她的。

“是!”

落葵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了随杺一眼,抬步就走到白薇的位置上。

一头雾水的白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她下来后,快速的跑到拓跋戟身边,与他们都做出防御动作。

只是接下来,巨人柱并没有再乱动,而是有条不紊的都退了下去。

正如他们之前所见一般,空空如也的沙漠,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天上的繁星,随杺深吸了口气,“可以了。”

这个阵法,多大的杀伤力倒是没有,只不过就是想要把往前的人困住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好像知道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这是为何?爷,难到连阵法都挑长得好看的?”

商陆问完,自己又否定了答案,“不该啊,长得好看的,就是这位大人了,为何不是他站过去?”

随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拍了下他的头,“就你多嘴,走。”

后面的白薇低下头,眸子里隐隐的冷色一闪而过。

走在前面的随杺,所谓的太阳帽早就不见了,不过好在其它的东西没有丢。

骆驼被苏木他们牵着,她则是和拓跋戟走在一起。

“我记得药方上,有金沙藤和山道年?”

第二十七章 逃亡还左拥右抱!

旁边的细辛应道:“对,这东西在奇闻录上是在无人沙漠,但是我们都没有进来过,所以不知”

不知道这东西存不存在,也不清楚,神医谷的人,为何会开这样的方子。

他们自己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只靠着奇闻录上的介绍,就断定能解主子身上的毒,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落葵也知道这其中的隐晦,只是她也不明白这些。

药方是长老给的,她什么都不清楚。

但她明白,长老肯定不会做无用功的。

随杺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道:“想要得到东西,一会儿都听我的。”

拓跋戟不解地看着她,倒是苏叶眼前一亮,“杺爷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们有钱么?”看着土头土脸的苏叶,随杺走到他跟前,挑了下眉毛,“还是说用你抵债?”

“你你”苏叶被她逗得满脸通红。

最后还是拓跋戟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她,“杺爷,莫要在闹了。”

随杺笑了笑,带着他们直接往前走。

后面的苏木和细辛对视了一眼,这次他们明确的感觉到,主子对盗圣,有所不同。

就像是

对弟弟一般!

对,就是这样的,他们主子把盗圣当做弟弟了!

一行八人,走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突然就见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屹立在前方。

“这是!”

商陆擦了擦眼睛,不是幻觉,竟然是真的。

只是还没有等几人反应过来,宫殿的大门打开,两排齐整整的士兵从里面跑了出来。

有条有序地分站在两边。

随杺见此,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笑了起来。

拓跋戟对此,只淡定的站在原地,虽身上衣着简陋,但仍减不掉他通身的邪气。

“有客自远方来,厉某怠慢了。”

厉心怀从士兵中间走过来。

只见他一身黄色长袍,五官分明的脸庞上,眼眸黑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看上去倒也是个美人儿。

只是他停在众人跟前,看着随杺的眸中便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对上他的杀气,苏木等人抽出剑,做出攻势。

随杺脸上含着笑侧着腮对他们说道:“稍安勿躁,都是朋友。”

而后她转过脸,看着厉心怀,一副老相识的模样,一点也不客气的应道:“是怠慢了,你个坏心眼的,怎么不出去接我们?”

见她这般没皮没脸,厉心怀也都习以为常,他伸出手指着后面的的几人,“你们身前身后都是人,本座怎么会让兄弟去送死。”

随杺点点头,很是理解道:“殿主也是心善,养了这么多兄弟,都没有女子,都快成和尚庙了吧。”

没有人知道,生死殿里都是男人。

也没有人清楚,他们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女子的生育,竟然还能繁衍至今,随杺来了三次,都没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里妖气环绕,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坐镇。

“哪里能比得杺爷,逃亡还左拥右抱的!”

厉心怀指的是白薇和落葵。

只不过现在两人的模样,可跟美人儿沾不上一点关系。

“唉,爷这样,你不欢喜?”随杺薄唇轻勾,“繁缕离了爷,你不有机会?”

一提到这个名字,厉心怀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冷声问道:“你还有脸提她的名字!”

“唉~殿主可不要误会,我与繁缕清清白白,是你怎么也不相信,这可是怨不得别人。”

“这点我可以证明。”商陆从后面挤到前面,很是认真的说道:“繁缕那个男人婆,成天出了金子以外,根本就看不上我们。”

“找死!”厉心怀如鹰狼的不驯地眼神里,闪过一阵杀意。

“何必这么大火气。”随杺并不怕他,用小脏手拍了拍他的新衣服,“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

她贱兮兮地看这厉心怀,“那么有缘的话,我们就坐下谈一笔买卖可好?”

厉心怀很是高傲的把头转向别处,“生死殿不出活人,你们进去后,要想好后果。”

“别用这个吓唬爷,都来了多次了,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

他怎么往了,这家伙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了!

她还真有本事提前几次!

每一次来都

想到国王,厉心怀咬了咬后槽牙,“松安,带路。”

不得不说,厉心怀虽对随杺恨得是咬牙切齿,但同样的,他对她也甚是欣赏。

就像现在,嘴上说这不乐意,但还是让人早早的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

“你们先休整一下,我就在隔壁,记住,千万不要乱走。”

随杺来了三次,对于这里早就门清,她把拓跋戟几人安排好后,转身就要离开。

拓跋戟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的温色,“多谢。”

见他们都这么正经,随杺稍微有点不自在,她摆摆手自嘲道:“得了,本来是偷东西的,现在却成导游了,爷还从未干过如此赔本的买卖。”

拓跋戟:“灵珑塔卷”

白薇一惊,赶紧喊道:“主子!”

其他人虽有不解,但都没有她这般激动。

毕竟杺爷是真的救了他们的性命。

即使再不愿意,只要是主子决定的,他们就没有二话。

可是白薇

竟然比落葵还要激动,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大家认为,在沙漠里奔波了这么长时间,她精力上难免控制不住,才会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举动。

随杺自己清楚是因为什么,也不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倒是很坦然的和拓跋戟说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喜欢上面的玉而已,等哪日你们得到想要的了,记得把它给我就好。”

反正最近她都跟玉琮相近,一直也未有任何变化。

作为修行千年的大妖,是很相信因缘造化的。

现在没有任何反应,就是时机未到。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说不定都不用她出手,这东西就会自己跑到她手上了。

至于外面的聿轻那个瘪犊子,弄四十二刹来杀人,还把自己也算在里面了。

等爷出去,肯定是要跟他算算账的,去他娘的生死状,大不了把繁缕往生死殿一送,醉欢楼关门大吉。

拓跋戟一愣,点头道:“可以。”

第二十八章 腐一样的cp感

等到随杺出去以后,落葵左右地看了看,发现桌子上还有给为他们准备的衣服。

统一都是男装,但大小号确实按照他们各自的身材准备的。

“主子,这里太奇怪了。”

怎么会有这么合适呢?

细辛也在思索,倒是苏叶,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们还是听杺爷的,先好好休息一下。”

“苏叶,杺爷杺爷叫的还挺亲热,怎么,现在不是主子说了算了,全都得听那个小偷的了!”

落葵是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但是对于随杺,她还是看不上的。

尤其是这个人与主子的互动,太超规了。

“哼,就是那个小偷,你才能安稳洗了个澡,还有饭吃。”

苏叶看着落葵,就像是在看白眼狼,“主子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受恩惠的人却抱怨。”

越说他越生气,一想到一路上,她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他们还得照顾她,他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神医谷的人真的都是狼心狗肺!”

“苏叶!!”苏木他微撩双眉,“你跟我去洗澡。”

见大哥生气,苏叶撅着嘴不说话了。

倒是被骂的落葵张嘴想要分辨什么,就听到拓跋戟一声冷斥:“够了,这么多天了,你们还有精神吵架?”

“主子”落葵低着头,抿着嘴,最后被白薇拉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细辛在窗台那里往外看了半天,除了站挺挺的士兵外,连一个飞鸟都没有。

“主子,这里确实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杺爷和那位殿主关系如何?”

拓跋戟:“一切静观其变。”

“是。”

---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不是接单子要头灵珑塔卷么?”

这几人死在沙漠里,灵珑塔卷不就是她的了么?

怎么还想着救人呢?

厉心怀上下打量着随杺,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倒是消息灵通。”

随杺英俊的脸庞上,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是不是我醉欢楼的事情,你都门清?”

厉心怀头一转,“本座不想和不认识的人讲话。”

被人直接戳穿心事,是他是稍微有点不自在。

“唉?这个人皮不好么?”

她洗漱完后,就从包里拿出了这张脸。

随杺摸了摸下巴,“这可是繁缕亲手画的,虽不及爷真容的一半,但也够帅气了啊。”

一听到是某人亲手画的,厉心怀的头快速的又转了过来。

这一下可把随杺给逗笑了。

“也不是爷说你,把爷当做情敌,你也真是脑子犯抽抽。”

“哼,正是我有脑子,才清楚她心里怎么想的。”

厉心怀黝黑的眸子光芒一暗,让随杺都想把他脑子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你快拉倒吧,总有一天你要为此刻想法后悔的!”

死不承认的厉心怀,是一点松动都没有。

对着随杺,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不后悔,你只要好好对她,别搞三搞四的,我就放行。”

“爷肯定会对她好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见他就是个食古不化的大石头,随杺抬起腿搭在凳子上,左手瞧着桌子,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这世上所有的人,爷都有可能会和他们睡一觉,但唯独繁缕不成。”

厉心怀一听这话,横眉怒目地对着她斥道:“你就这么厌烦她,非要如此的羞辱与她?!”

随杺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劝自己要保持冷静。

可是看着这个熊样,她气的‘啪’一下,拍着桌子站起来。

只是

想到这人就这熊脾气,她就算把自己气死,这人也不会知道原因的。

那她只能叹气道:“唉,在这沙漠里,你的脑子也都是沙子,爷是和你说不清楚了。”

难怪繁缕一提起他来炸毛比她都厉害。

这样不解风情的人,情商如此堪忧,怎么不让她炸毛啊!

“其实我知道,但是我还不能出去,也不能带她进来。”

随杺一愣,之后想到什么,又是一声叹息,“随你,反正人家心思是活的,等哪天看上别人成亲了,你个傻帽就抱着沙子哭吧。”

就在这时,拓跋戟几人跟着松安走向他们这边。

“你们怎么出来了?”

随杺随即站起来,她是真的很意外,按道理来说,他们该是好好休息才对。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拓跋戟摇摇头,走到她跟前,“无事,歇息够了,这位侍卫就带我们过来了。”

看他们没有在逞强,随杺也就不多想了。

她拽上拓跋戟的胳膊,对着厉心怀说道:“来吧,坏心眼,这位就是被五国联合追杀的大人物,拓跋戟。”

“这位是”

只她还未介绍完,厉心怀就轻笑道:“勾魂剑客苏木,千叶铜钱细辛、修罗八梱苏叶,还有神医谷的白薇和碧落仙子落葵。”

苏木五人都着实怔了一下。

倒是随杺见怪不怪地笑道:“成啊,你还真是门清啊。”

她都和这些相处一个月了,都还没整明白谁是谁呢。

这家伙足不出户的,就把人给认全了。

拓跋戟听到厉心怀的话后,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一抹墨蓝,十分诡异。

厉心怀倒是坦然面对他们的目光。

还十分好心地稍作解释道:“你们不用担心,生死殿掌握人间生死,只要有名有姓的人,我这里便有他的资料。只除一人之外”

随杺神秘地朝他挑眉一笑,“别看我啊,我的身世你不是也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奇怪。”

厉心怀的话让拓跋戟也同样看向了随杺。

后者不觉哈哈大笑道:

“哎呀,上千上百的人,你们难免会有工作上的疏漏嘛,爷不会计较的。”

厉心怀:“”这人真是好大的脸。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随杺指着拓跋戟,上下一比划,“他身上有毒,需要你们家的两样东西。”

厉心怀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拓跋戟。

后者则用他的蓝眸同样的看过来。

两种颜色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让随杺瞬间有了‘腐’一般的感觉。

还真别说,就这两人的颜值站在一起,是真的有cp感的啊!

霸道生死监管者vs逃生美貌小质子

就在随杺自行脑补时,厉心怀张嘴说道:“你所求之事,我这里有,但不能给。”

第二十九章 那就...有劳杺爷了

“唉~不是求,是买卖。”

随杺送商陆手中接过单据,递到厉心怀的面前,“爷带了五箱叶上珠,买你们的山道年。”

细辛几人一听五箱叶上珠,都很是骇诧。

叶上珠是南海珍珠中的极品,因为形状只有米粒大小,全身通透诱红。

生长在海蚌之中,打开后就好似植物中的叶上珠,也因为而得名。

就说这五国之中,每国的皇室每年只能得一小匣子,供皇族赏玩。

而眼前这位,竟然一下子拿出整整五个衣箱,还是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就这么让骆驼随意驮着。

这真真是让他们都打开眼界。

但最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拿这五箱宝贝,给他们主子换山道年。

《奇闻异录》上记载,山道年体型如成年人手掌般大小,全身黄色通透,内藏器官一眼可见。

而它有个外号,就是沙漠中的穿山甲,自由在沙漠下面穿梭。

不过至今,沙漠以外的人,都没有见过。

在他们进入沙漠之前,他们可能会觉得生死殿、山道年都是存在的。

可是现在

拓跋戟看着随杺的眸子,忽的轻浅笑开,让一旁的白薇几人,都感到一阵不妙。

厉心怀可没在意这群‘土老帽’的心思。

他看了眼随杺的单据,很是傲娇的一哼,“我以为你的珠子,是过路费。”

“呵呵,咱俩什么关系,怎么可以有过路费这样的东西?多伤情面啊。”

厉心怀:“”他好像就不能跟这个混蛋谈生意,真是太他妈的不要脸了!

他抬头看了眼后面的几人,直接说道:“你可以,他们不可以。”

意思是,他们还得出过路费。

“他们有钱啊,你都知道他们身份了,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价。”

随杺倒是无所所谓,还很是大方的说道:“等出去后,让他们去筹一年的叶上珠,到时候爷亲自给你送来。”

叶上珠只何等珍贵之物,他们一年筹上一车,这可真是在说大话了。

厉心怀也清楚,自己在随杺这讨不到什么好处。

可怎奈何生死殿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妥协。

“山道年今年只有四只,给你们”

随杺拍拍胸脯,满意地许诺道:“回头爷给你们找个母的,肯定比你们这么培养快多了。”

但她的这个自信,换来了旁边松安的一个大白眼。

“这话,上次你已经说过了。”

上次这位爷,第一次见山道年产崽,二话不说就顺走了一只。

现在估计已经被她顿肉吃了吧!

“是么?”随杺摸了摸下巴,忽的想到她送给沉香的那只小花鼠好像就是山道年来着。

“哎呀,爷最近都太忙了,这里外都是要偷的东西,一时情急就忘了。”

说这话,她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惹得松安又给了她一个白眼,“哼!”

随杺扫了眼厉心怀,叹息道:“唉~不换就算了,反正繁缕在家也怪无聊的,出去后,爷就给她张罗相亲”

厉心怀抬起眼,愤恨的瞪着她,咬着牙说了两个字,“成交。”

“爽快!”随杺一脸灿笑问道:“那金沙藤呢?”

“在后面,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拿吧。”

说完,厉心怀起身迈着大步就走了。

他怕自己再不走,就得连生死殿送出去了。

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没皮没脸。

也不知道繁缕到底喜欢他什么!

对着仓皇而逃的厉心怀后背,随杺很是大声得喊道:“多谢。”

就见对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看得随杺是咯咯直笑。

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也都听到了,山道年有了,金沙藤”

细辛接道:“奇闻异录上记载:金沙藤在沙漠最低处,周围都是双头白斩蛇。

此蛇因为头尾是白色而得名,人只要靠近三丈远,就会受到白斩蛇攻击,而此蛇毒性十分猛烈,可使人当场毙命。”

随杺鼓了鼓了掌,由衷的赞叹道:“真不愧为占卜大师,读的书就是多啊。”

细辛一愣,摇摇头谦虚道:“哪里,和杺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商陆左右的看了看,得,这两人必备的商业互捧,又开始了。

“不过你说的也都对,金沙藤跟前,确实是有双头白斩蛇蛇。”

随杺看着他们,解释道:“所以这也是坏心眼无所谓的原因,他估计是想我们不可能拿的到。”

“插句话啊爷,你为何叫殿主坏心眼啊。”

厉心怀此人他见过两次,呆呆的,木木的,不像是有坏心眼的啊。

虽然他生气的时候,杀气是挺足的,但是平时也很和蔼可亲了。

商陆实在是不明白,爷这个‘坏心眼’是从哪里得来的。

随杺用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了他一眼,“他的名字反过来念是什么?”

“”商陆竖起了大拇指。

“那杺爷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摘到金沙藤?”

“有倒是有,就是”随杺把目光放到了苏木的身上。

苏木一顿,双手抱拳道:“杺爷有话但说无妨。”

“勾魂剑客的剑,快如雷闪,你与我一起,我把引出来,你只要在它尾巴上划一刀便可。”

蛇毒在尾尖上,这里的东西都透露这怪气,她不想随意伤它们性命。

“不可!”

拓跋戟皱着眉头,出声阻止。

细辛也跟着点头道:“主子说的是,怎么也不能让杺爷再次犯险,我们身上的伤休息一天则可无碍,还是我们来的好。”

“你以为我想啊,你们不懂双头白斩蛇的习性,自是找不到规律的,到时候别没把蛇弄出来,就把自己搭进去了,更麻烦。”

随杺的话让几人陷入了沉思,但拓跋戟始终是不允许的。

可怎奈何,此时他的话被随杺压住,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苏木则是站出来,抱拳弯腰道:“那就有劳杺爷了。”

“好说,商陆已经都给我记下了,包括叶上珠的钱,等出去后,你们就给爷换成现银即可。”

众人:“好。”

第三十章 双头白斩蛇

双头白斩蛇,抛去人间的传说以外,其实它是腾蛇的一族的后代。

当年腾蛇成为女娲大神的座下弟子,而他的后代,都跟着风生水起,占领妖界。

只可以天道难为,大神陨落。

这些小妖精们都成了天道正轨的牺牲品。

想到当初自己在混沌中感应的那一切,随杺便对这些双头白斩蛇们有了恻隐之心。

不过她也不是圣母,她只保证,在不伤及自己的性命的情况下,她才能保证小妖精们的生命。

她站在风眼处,整个原型的大洞中,一条黄色的藤蔓,从里面延伸到外面。

而它的根部,盘绕了无数条细细黄色的根,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些都是金沙藤的须根。

但其实,它们就是双头白斩蛇。

“苏木,一会儿我往东,你就往西,记住,和我反方向,千万不要伤及它们的性命。”

双头白斩蛇对气味很敏感,如果味道了血腥,它们一定会集体造反的。

一直关注他们动静的松安,对于此刻十分忧心,“殿主,真的要让他们拿到么?掌事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

厉心怀眼眸凝视着随杺的背影,“有本事让他们自己来谈,或者让他们杀了随杺。”

“”之前八位掌事都被杺爷给祸祸了一遍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心里对她再恨,也做不得什么。

“送一箱叶上珠过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松安:“是,属下这就去。”

---

在金沙藤的大坑之上,随杺释放出一点精神力,这些小东西们立马就感觉到了。

如果是之前,她自己可以完全操控它们。

但是自打遇到小质子后,她这点妖力全都用到他身上了,根本就存不住什么啊。

不过她和苏木两人配合的还不错。

拓跋戟只见随杺灵活的在蛇窝里跳来跳去,凡是她跳到的位置,蛇头都会齐刷刷地对向她。

每看到这,拓跋戟都紧皱着眉头,一点都没有了他平日里的淡定洒脱。

不只是他看得出神,细辛他们都跟着苏木的剑紧张着。

幸亏两人的轻功都了的,不然一个不慎,他们真的就掉进了蛇窝,被双头白斩包围了。

但也不的不承认一点,这位盗圣的轻功,比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好。

要说好到什么程度,就是细辛他都不敢确定,自己在满是双头白斩蛇的地方,会跳动的如此准确,落脚的地放是一点差错都没有。

两炷香过后,所有的双头白斩蛇都已经成了无害的小动物。

随杺两人,也从蛇窝里跳了出来。

拓跋戟第一时间递给随杺一杯水,让旁边的落葵看的眼眶直泛红。

一想到主子跟这个小偷有点什么,她的心就疼的不得了。

如果输给师姐,她也就认了。

可是她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偷,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这简直就太不公平了!

就算主子真有龙阳之好,那也应该找个好看点的吧!

就这个小偷,除了皮肤白一点外,哪里都普普通通的。

就连身高,都比主子矮了半头,一点也看不出哪里优秀。

也就是聪明点,知道的事情多点罢了。

随杺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批判的一无是处了。

她低头朝着洞口看去,见里面的小蛇蛇们都乖乖的了。

“你们都在上面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没给拓跋戟讲话的机会,她直身跳了下去。

众人都紧皱眉头地盯着下面。

只见随杺跳到了金沙藤的根部,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而后

“杺爷!”

“爷!小心!”

他们一低头,几人同时倒抽了口凉气。

一条成年人腰身粗的双头白斩大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此刻正盘在金沙藤之下。

它的头高昂着,两颗圆形的碗口大的眼睛呈火红色,望着随杺,一动不动。

而它庞大的身体,都快挤满了整个沙洞。

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了。

“呵,这是遇到祖宗了?”

随杺对着上面竖了竖大拇指,表示没事。

然后她用袖带把洞口封住。

拓跋戟见此,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如若不是担心下去的话,对她有什么干扰,他早就跳了进去。

“快要开灵智的双头白斩蛇?”她左右的打量了两眼,这条蛇最起码有上百年的道行了。

就是机遇不太好,活在这样干旱的沙漠中,常年连个雨滴都没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水成龙。

大蛇等着灯笼般大小的眼睛盯着随杺,好似在确认什么。

惹得随杺一笑,“还真是个好朋友啊。”

她把一个药丸投到了双头白斩大蛇的嘴里,后笑道:“吃了我的东西,咱们就是熟人了。”

一个小小的药丸,对一张血盆大口来说并没有什么味道。

但是大蛇却真的尝出这是个好东西,欢快的扫了两下尾巴。

只它这体积太过庞大,稍微的一动,整个顶上都往下掉啥子。

弄得随杺一头黄沙,现在的她可真算的上是土头土脸了。

“行了!你千万别晃了!”一会儿该给她埋下面了。

“杺爷,你还好么?”

上面的人明显感到了晃动,但是他们现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能随便出手。

洞里的随杺大声对外面喊道:“没问题。”

然后她又跟大蛇谈条件道:“这样吧,我拿这个,和你换金沙藤,怎么样?”

大蛇一见到药瓶,惊喜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还挺聪明的。”随杺拿出两粒药丸,直接投到大蛇的嘴里,“成交。”

大蛇吃了药丸后,咧着嘴,吐着芯子,左右地摇晃着,显示出它此刻的兴奋程度。

不过它一晃可好,整个洞口又哗哗的往下掉沙子。

弄得随杺身上又到处都是,也整的上面的人提心吊胆,都准备听声音往下跳呢。

她指挥着晃动的大蛇上一边玩去,然后手上套上帕子,朝着金沙藤下手。

等到她跳上来后,拓跋戟的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一点。

“你可有事?”

那样一条大蛇,真是让人担忧。

随杺摇了摇头,在他们面前转了圈,“手脚都在,没有外伤,很安全。”

说完,她举着手中,金色的条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第三十一章 你不是我娘!

苏叶惊奇道:“这就是金沙藤?”

就和黄金打造的项链一般,没有一点植物的模样。

说着,他好奇的就要伸手去摸,但半路被随杺截住了。

“小心,根部有剧毒。”

一听到有毒,苏叶赶紧收回手,再也不敢随意触碰了。

看他这副模样,随杺笑颜撇过脸对着白薇说道:“你找瓶子装点沙子,把它放里面,能坚持一段时间。”

见她总是对着苏叶笑,拓跋戟眼神一暗,默默移了两下脚步。

趁大家不注意,挡在了苏叶的面前。

白薇把金沙藤装起来,忽的想到了一点,“但我们流浪在外,这东西”

“找坏心眼要工具,研成粉末就好了。”说道这里,随杺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药师,会弄吧。”

如果连捣药都不会的话,她们俩这个药师的头衔,就真的是花钱买来的了。

两人相对望了一眼,都脸红的点点头,轻声说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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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殿修整了两天后,一行八个人也终于要离开了。

对此,滑飞和松安很是开心。

因为他们几人在这里,又是吃又是喝,最主要的是,还总是调戏他们侍卫,真是太过无礼了,

尤其是那位杺爷,等会儿告诉殿主,下次可不要让她来了。

随杺不知道自己被人如此的讨厌,当然了,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计较的。

此时,她站在沙漠西北部的出口处,很是豪迈地拍了拍厉心怀的肩膀。

“行了,就送到着吧。等哪天出来了,大家一起喝酒啊。”

厉心怀面色凝重极为警惕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个冷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随杺笑容僵在脸上,指着他的背影说道:“嘿,这人还真是”

出了无人沙漠,他们便来到了魏国的管辖范围内。

而在最外围,就是沙漠和死亡森林的交汇处。

“前面就是死亡森林里,我们现在这休息休息。”

随杺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后看着拓跋戟问道:“齐国已经跨过来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拓跋戟没有回答,只靠在身后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细辛见此,接话道:“他们在死亡森林入口,肯定有埋伏。”

虽然多数人都不相信,他们能走出无人沙漠。

但是这些人,为了灵珑塔卷,肯定不会掉以轻心。

即使知道他们不会出来,也肯定会安排人在他们必经的地方设好埋伏。

确保万无一失。

那现在的他们,是真得一点都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就这么活生生地来迎接他们的埋伏了。

落葵点点头,“说不定就在附近呢!”

“那个啥”

看着前面出现的东西,商陆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碧落仙子的嘴,还挺灵。”

几人随着商陆的视线看去,倒是没有发现敌人,只是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大雾,很快的把他们包围在中央。

“不要呼吸,这里是玄雾之境。”

“唉!”随杺低骂了两声,就这一个回身,所有人都不见了。

这种情况,就是他们都进入了各自的幻镜之中。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个找下去。

---

与此同时,守在死亡森林外,站着一群绿衣杀手。

“阁主,他们到了死亡森林。”

威明低着头,站在琉璃跟前,“那里我们的人进不去。”

琉璃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问道:“那他们是不是也出不来了?”

“九成。”

微微的凝眉,她稍有不悦的看着威明,“还有一成?”

威明实话实说道:“他们身边有盗圣,在无人沙漠的时候,我们也以为他们不能出来的。”

“盗圣杺爷”琉璃拽着胸前的头发,勾唇深意一笑,“还真是有趣。”

---

“王上,阴阳阁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就等他们从死亡森林出来,然后”

魏国宦官王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魏王魏乐康一脸愁容道:“王忠,你说他们能得手么?”

“不清楚,但是”

王忠低着头,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件事可否告诉长公主殿下?她是摄政长公主,理应知道这些”

魏王魏乐康才十五岁,所以魏国暂时由长公主魏青思摄政。

早些年,不管是大小事,都是这位长公主说了算。

而随着魏帝年纪越来越大,她便慢慢放权。

这件事魏乐康也曾想与王姐商量,但是

“王姐病重,我还是不要打搅她的好。”

至于他自作主张的出手,还不是因为齐国那边已经压过来了,他不能表态,不能不行动。

---

“太子殿下,他们已经到了死亡森林。”

楚国太子瑾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咬牙切齿道:“这个贱种,命还挺大!”

“回殿下,据说他们中间有会玄黄奇术的,进入沙漠的上百人,都无一生还。”

太子瑾合上了眼眸,想了一会儿,“让神风观的道士准备好,就在无妄海等着,就算到了楚国又怎样呢?孤就让他死在自家的城门下!”

---死亡森林---

“戟儿”

拓跋戟身处在大雾之中,听到有人一直在唤他。

而这声音,压在他心底多年,让他不禁出声道:“娘?”

他快速转过身,就见到迷雾之中,站着一位红衣散发女子。

看清模样,只能看到她伸出的手。

“乖孩子,到娘这里来。”

“”

受诱惑的拓跋戟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他停下了来,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你不是我娘!”

对着不远处,很是相似的女人,他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哈哈哈,是啊,我已经死了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大笑过后女人又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个不孝子,为何不救我!!”

“我死的好惨啊!你弟弟也死的好惨啊!”

“你个不孝子,畜生!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滚!”拓跋戟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一掌拍出女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音,拓跋戟回头见到来人,眼中稍有一喜,“杺爷?”

第三十二章 拓跋戟,这是几?

“是我啊,你都出汗了。”

不知道随杺从哪里掏出一手帕,踮起脚轻轻的在拓跋戟额头擦拭。

一时间,拓跋戟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她的脸蛋儿。

“怎么了?我很好看么?”

随杺顶着今天刚做的大叔脸,一副很骚包的模样,伸出手,摸上了拓跋戟的侧脸,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掠过,“那你要不要”

拓跋戟眉一凛,抽出剑直接刺入她的胸膛。

“啊!!!”

只这一声后,哪里还有随杺的影子。

可是还没等他收起剑,身后又传来随杺的声音。

“终于找你了。”

随杺从远处跑了过来,拉着拓跋戟的手就要往外跑,可是根本就拽不动。

她回头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是谁。”

拓跋戟不仅没动,还挣脱了她的手,又用剑指着她。

随杺:“”

她一脸懵逼,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你大爷。”

可不是她骂人啊,就今天她的装扮,当拓跋戟的大爷是绰绰有余。

“你真好。”

拓跋戟扔下剑,伸手把随杺拉近了怀抱。

“唉?这是怎么了?”随杺根本没有回个神来,就这么被他僵硬的抱着,“只听说玄雾能使人进入环境,没听说会让人变傻的啊。”

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伸出手比划道:“拓跋戟,这是几?”

被当做弱智的拓跋戟:“”

“难到真傻了?”

不应该啊,最多就是幻觉,然后被幻觉所伤。

可是见他这模样,也不像受伤的啊。

也没听说,玄雾能影响智力的啊。

就在随杺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听到拓跋戟唤了一声她,“杺爷。”

随杺一抬头,“?”

“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听他正儿八经的讲话了,随杺使劲儿拍了下他的肩膀,“嗨,你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一会儿得带七个傻子出去呢。”

只是名字

“不过一个代号,你叫我杺爷怎么了?”

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拓跋戟看着她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占便宜?”

“呵呵,这不就是道上的尊称么,怎么就占便宜了。”

随杺摸了摸小胡子,被他看得不知怎么,有点发虚。

“好啦,我叫随杺。”

随杺

拓跋戟默念了几遍,“随心所欲,还真是好名字。”

“是吧,我自己起的,还可以吧。”

这话随杺没有撒谎,这名字确实是她自己起的。

因为她是在杺树上修炼的猫妖,所以才会起了这么个名字。

自己取得?

拓跋戟一愣,不知道她这话里是何意,但想到她的身份,应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

“好了,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不然真和幻镜中的人对上,那就真的惨了。”

随杺拽着拓跋戟,跟着天性第二个找到的是苏木。

看着他左右的挥着剑,满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泡。

拓跋戟双眉紧拧,“苏木!”

听到主子的声音后,苏木僵硬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呆滞的转过身来。

见他如此的狼狈,随杺啧啧了两声,“他这是多少仇人啊,都杀成这样。”

拓跋戟刚想张嘴,却又被她止住了。

“你别说,我知道规矩,知道越多,就约会灭口。”

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怎么夺歪理,无奈的摇摇头。

也就在二人说话之余,苏木那里又开始挥剑。

拓跋戟无奈,只能直径走向苏木,一个砍刀手就把对方给打晕了。

这动作,简直是干净利落,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晕过去的苏木双眉还是紧拧的,就连手中的剑,都紧紧的抓着,一点都没有松懈。

能上的了武林高手排行榜的,手上肯定满是鲜血。

但以苏木这样的心态

随杺觉得,放到现代,应该是抑郁症的前兆。

把苏木放到玄雾外面,他们两人牵着手再一次冲了进去。

看着坐在地上,闲情逸致赏花的细辛,随杺再一次赞叹道:“你倒是心途坦荡,没有被幻镜迷惑。”

“在下会点占卜,懂得点玄黄奇术,不必杺爷您,一点都感觉都没有。”

这是每天必备的商业互捧么?

随杺觉得她只要和细辛这个笑面虎对上,百分之八十都是在被夸和夸人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太优秀了,优秀到只能拿自己和他比较一番了。

拓跋戟:“”

这两人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意思

既然细辛无事,他们就继续往里走。

接下来找到的是苏叶。

只是

“苏叶!”

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头狠狠的扎进了胳膊里,呈现出一副熟睡的状态。

“他这是进入了婴儿状态?”

这倒是让随杺觉得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障碍,才能让人陷入婴儿状态?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细辛把苏叶抱起来,和外面的苏木放在一起。

“细辛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和随杺去找其他人。”

拓跋戟很自然的说道,让细辛一愣,“是,主子。”

随杺么?

主子已经到了呼叫名字的地步了?

细辛忽然觉得,他的占卜不灵了,竟然测不出这个随杺,未来到底会如何。

“你猜猜,下一个会是谁?”

这点还像是进副本,每次解救的人,都是他们自身的梦境。

活了这么久,随杺也就靠着别人的事情乐呵自己了。

只是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她倒是有点好奇,眼前这位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砍。

“不清楚。”

两人走到一片幻镜之前,随杺一愣。

“这玄雾的颜色,是根据受困人的幻镜所变化的。”

她指着眼前的一片迷雾,不太确定道:“这一片是粉粉的,应该是两个姑娘其中一个。”

拓跋戟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倒是对姑娘很了解。”

“那当然,爷的醉欢楼里,多得是漂亮姑娘,等你自由了,爷带你去开开眼。”

听她这般无赖的话,拓跋戟一时又好笑,“那我是不是得说谢谢?”

“客气,客气。”

就在这时,迷雾三开,两人同时往里面看去,只这一眼,随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子~~”

此人是落葵。

此刻她正衣衫半解,对着一一棵树上下的发热(sao)。

就她这模样,可比醉欢楼里的姑娘们要热情的多了啊。

第三十三章 心都变成石头了

随杺赶紧抬头去看拓跋戟的表情,只见他看到这一幕神色顿时猛沉,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蹦出来了。

“那个这样的画面爷看到了,是不是得对她负责啊?”

她说这话,其实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

虽然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但她还是真不想让拓跋戟一掌把这姑娘拍飞。

最起码神医谷培养个接班人不容易,她就当行善了。

“不用。”

两个字,没有任何温度,可见拓跋戟此时有多么的生气。

见他这样,随杺倒是来了逗弄的兴趣。

她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个小木棍,举到拓跋戟脸前面,“唉,我要采访你一下,对于你成为自己下属yy的对象,你有设么感言要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懂,越跟随杺接触时间长了,她说的话就越难懂。

总是蹦出一些别人不懂的词句,还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白点,就是看到眼前的场景,作为一半个当事人的你,有个感想。”

“杀人。”

“”随杺咳嗽了两声,“这个太血腥,太暴力了,文明社会,关爱你我他。”

“主子!”

或许是拓跋戟‘杀人’两个字杀气太重,也或许是玄雾中进了陌生人后,幻镜的威力变小了。

总之这个时候,落葵突然的清醒了。

本以为见到主子会很开心,但是她忽的发现哪里不对,一低头,“啊!!”

“这位仙子啊,你还是把衣服”

就她咋着两只手,连小兜兜都快掉下来了,随杺实在是没忍住提醒道。

但谁知道,落葵听到随杺的声音后,“啊啊啊!!”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得,这都不用你动手了,自己就晕过去了。”

拓跋戟冷着脸,走上前,抓着她的一只胳膊就往外拖。

这动静,直接把随杺看呆了!

“唉?你拉着走?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拓跋戟停下脚步,身体没动,只道:“你来?”

这两字,把随杺吓得是连忙摆手,“别,我又不是她心上人,跟她有了身体接触,岂不是对她不好?”

“你还在意这些?”她不是流连醉欢楼么,怎么还怕这个了。

“这话说的,爷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也不能不顾姑娘家的名声吧。”

随杺可不知道自己给人家一个流氓的印象,不然她肯定撒手不管了,爱他娘的谁跟谁!

“随杺。你是不是”盯着她的头顶,拓跋戟一时被自己要问的问题弄得发愣。

而他这要说不说的,也弄得随杺有点发蒙,“嗯?是什么?”

“无事。”

说完,他拉着落葵往外走去。

随杺看着地上被拖拽的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要是醒了一看,身上得多少淤青啊!

当细辛看到落葵被他家主子拖出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这个时候,身后的随杺大叫了一声,“漆属!”

拓跋戟停下脚步,低头看去,就见落葵整个身上已经开始起脓包,大小不一,很是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拓跋戟撒开手,远离了几步。

随杺想了下,又回头看了看,“可能是她刚才盘的那棵树有问题。”

漆属落叶应该是灌木,生长在热带地区。

而这片死亡森林的气候和热带地区相似,但刚才那样的树

就如同变异了一般。

不过以落葵的症状来看,是漆属汁液造成的没错。

“杺爷,这可有危险?”

“生命危险倒是没有,就是”随杺伸手对落葵上下指了指,“她这样的状态,得维持一天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看着面色不好的拓跋戟,细辛出言道:“主子,还是属下跟着杺爷去找白薇和商公子吧。”

“不用。”

因为落葵的原因,随杺再进去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

避免他们碰上不该碰的东西,到时候死不了弄的一身恶心。

而他们遇到的下一个人,则是白薇。

“不要碰我!滚开!!你们滚开!!”

白薇自己拽着胸前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显然此刻她不知道对什么害怕的不得了。

“没看出来,平日里最淡定的白薇,竟然会有怎么恐怖的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杺走到白薇的跟前,在她额头一点,后者陷入了昏睡。

而拓跋戟碧蓝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

“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商陆一人坐在落叶堆里,把落叶扔起来抛下,像是在撒钱一般。

随杺:“”

这个二货,不用说都知道遇到了什么。

他还真是和繁缕臭味相投,都是钱眼里钻的家伙。

---

等到众人都清醒后,落葵一时接受不了满身的脓包,和之前她意淫主子的模样,被他看到的事情。

她很是羞愧的流着泪,把自己裹好,远离了大家有三丈远。

白薇则是一脸苍白,一声都没有哼。

同样的还有苏木,冷着脸,倒是苏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主子”

拓跋戟坐在地上歇息,除了看随杺外,其他人他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随杺看不得他们这般模样,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心里都有一面是脆弱的。

不像她,活了这么久,心都变成石头了。

随杺仰躺在空旷的地上,望着头顶上的树叶,叹了口气。

“你们不必耷拉着脸啊,都是幻觉而已,玄雾能激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或者是欲望。这些只是你们平日里故意遗忘,或者求而不得的事情,真没必要自责什么的。”

作为里面唯二的正常人,细辛起身抱拳行礼道:“多谢杺爷出手相救。”

“哪里,客气。”

旁边的商陆一脸不愤,“哼,爷,你如果在晚来一会儿,那一车金子就都是我的了。”

“玄雾杀人之处就是,在你梦想成真后,会死于血管爆裂。”

随杺做出爆炸的动作,笑意中带着讥诮,“就是太兴奋了,高兴死了,明白么?”

商陆摸了摸还在头,赶紧狗腿地笑着附和,“多谢爷救命之恩!!”

第三十四章 天上有牛在飞

苏木兄弟俩,根据随杺的指示,在湖里抓来了几条鱼。

在这死亡森林里,多数动植物都是带有毒性的。

之前随杺只来过一次,还是匆匆就走了。

所以对这里面的情况,她也不算熟悉。

但对于能吃的东西,她靠着猫咪的本能,能准确的断定哪种鱼是没有毒的。

于是他们今晚的晚餐,就是细辛亲自烧烤的生鱼。

一只猫咪,即使她成了大妖后,对于鱼的诱惑也是抵挡不住的。

商陆看着自家面前的鱼骨头,眼中充满了担忧,“爷,你还好么?”

啃的正欢嘴一顿,随杺抬起头,就见七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那样子就像她是什么山珍美味一样。

随杺看了看手中的鱼,然后轻轻地转过身,快速的又啃了起来。

被当做窥探烤鱼的众人:“”

随杺低着头吃的正用力,忽然她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条香喷喷的烤鱼。

“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看她这副小孩子模样,拓跋戟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怎么就这么爱吃鱼?”

“爷只是肚子饿了。”

拓跋戟没和她争辩这张口就来的瞎话。

在生死殿的时候,面对那么多山珍,她都只奔着那条鱼,还不承认自己喜欢吃么?

不过她这副模样,倒是与小白一般

想到小白,拓跋戟突然说道:“出去之后,能否把小白送给我?”

“”

他怎么还想着这茬呢?

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就没有忘呢?

“那个我问问它的意见?”

这么回答,随杺很心虚,小白是能听懂简单的人话,但要是像她一样交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是千万不能让小白落到拓跋戟手里。

这人最近两天虽温柔的不像话,但她可是没有忘了,最初相遇的时候,他可是一巴掌拍出脑浆子的大杀器!

到时候小白没有得他的心意,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虽只是宠物,但总归是她的同宗嘛,她还是不要造这个孽了!

“可,我想它很乐意的。”

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果然是她把小白藏起来了!

第二天,等到大家都恢复过来后,随杺决定先帮拓跋戟控制体内的毒素。

“过了玄雾后,附近便有神藤之花。那个是你们想要的。”

“那我们分头找。”

随杺点点头后,又拉住了拓跋戟,“你就别去了,玄雾的西边,有个玄阳毒泉,你现在泡进去,我把金沙藤加进去,等找到神藤之花,你已经吸收两种了。”

上次她进来,就是找玄阳毒泉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还会被她用上。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鬼缘分。

“你怎么会这样的解毒之法?”

休息了一夜的落葵,像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

此刻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是怎么看随杺怎么顺眼。

“长老只给我的药方,你不能随意治疗,我要拿着这些东西回去交给长老,让他来制药的!”

随杺讥讽地扫了她一眼,轻嗤道:“就你们家主子这身体,出这个森林都是问题,还回神医谷?你们连楚国的大门都进不了,信不信就被人弄死了。”

落葵身子一僵,但为了不输给随杺,依旧嘴硬道:“我们这里面都是绝世高手,还怕他们不成。”

旁边的商陆看不下去了,凑到落葵跟前,满脸探究地问道:“碧落仙子,你们神医谷是不是没有学堂?”

还绝世高手?

在沙漠里就差点让人一窝端了,要不是杺爷出手,这几个早就成风干了。

怎么就有脸这么得瑟呢?!

落葵:“什什么意思?”

“寡不敌众,天上有牛在飞,这些你学过么?”

商陆耸了耸肩,这姑娘智商还真是堪忧。

幸亏不是他的手下,不然他还不得气死啊。

被怼的落葵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最后乖乖地让细辛他们拉走了。

商陆留在原地看守,随杺则带着拓跋戟往毒泉走去。

“你这些属下,不对就这两个姑娘,真叫人堪忧。”

随杺现在很同情拓跋戟,白薇的功夫还好点,人也不错。

但落葵明显是小说里活不过五章的炮灰。

话太多,智商太低,而且还总是很有表现欲。

拓跋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很是意外地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姑娘。”

“嗯?”随杺一愣,而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贱兮兮地看着他,一副很欠揍的模样说道:“爷是男女不忌,但是人啊,要么就聪明,要么就选傻的。千万别像她们,傻的要命,还自作聪明的。跟在身边很累的。”

拓跋戟很赞同的点点头,“你果真很有经验。”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也被传染了,总是揪着这话题做什么。”

不知道为何,随杺听他这话,总觉得是话里有话,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脑子抽了,给人感觉怪怪的。

“喏,那就是玄阳毒泉,虽有毒性,但正好能喂养你体内的蛊虫,暂时代替毒素刻意压制。”

拓跋戟当着随杺的面,直接解开的衣袍,随杺无语的转过身,“你也不怕吓到苏木他们。”

别以为她没看到,她与他只不过摸了下手,那几个人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就像是她把他怎么着了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是男人身份,估计他们是怕自家主子成断袖了吧。

不过这样还挺好玩的,所以她才时不时的逗弄那五人几下。

可现在,关于性命问题,她还是认真点的好。

拓跋戟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你不是喜欢看我洗澡么?”

随杺:“”

她什么时候看他洗澡了?!

“这话说的,要有证据啊,爷什么时候看过你洗澡?”

“不是么?”拓跋戟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说的是小白,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随杺:“”

她怎么记得,是某人不要脸的要求共浴的?!

尤其还是在知道她是母猫的情况下啊!!!

还没等随杺做出反应,拓跋戟那里又开口道:“不过你把它带走也好,跟着我颠沛流离的,说不定就死在沙漠里了。”

只这语气,是真真可怜到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

随杺可不知道拓跋戟怎么想她,反正她也不会掉马甲,也不用担心什么。

第三十五章 只听‘砰’的一声

虽知道自己不会掉马,但随杺也觉得说多错多。

在听到拓跋戟下水的声音后,她便转过了头,“好了,别说话了,盘膝运气,我要加药了。”

拓跋戟听她的,双腿盘卧,提气运功。

随杺则把药粉缓缓的洒在了他裸露的上半身上。

因为身高的原因,她的小短手稍微有点吃力。

于是她干脆提起裤子,直接站到了水中。

“主子!找到了!”

苏叶高兴的往随杺这边跑,看见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跟着身后的落葵他们也是,此时他们都同时有一个感觉,就是被雷劈了。

“主子你们这是共浴!!!”

落葵整个声音都是用嘶吼的,让正在运气的拓跋戟不禁一皱眉。

随杺见此,赶紧封住了他的听力,而后很不耐烦地对着他们说道:“让落葵滴上三滴血,快点拿过来。”

她虽不知道神医谷是怎样培养了落葵这药人的。

但不得不说,为了拓跋戟,他们也是够拼的。

一个正常人,被培养成了和正常人相似的药人,可见功夫得下多深。

见她这般主子的模样,落葵鼻子都快气歪了。

但细辛他们是一点发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按照随杺的吩咐,扎破了落葵的手指,在神藤之花上,滴了三滴血。

随杺在拓跋戟的几大穴点了几下,然后把融入血的花瓣汁滴到他的心口处。

随之便见拓跋戟剑眉紧拧,额头冒汗,全身发抖。

坐在水里,痛苦至极。

“主子”细辛几人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担心不已。

倒是随杺一脸淡定地看着拓跋戟,呢喃轻语道:“神藤之花加上后,你会感到全身燃烧,坚持一下,过去就好了。”

果真如随杺所说,一炷香过后,拓跋戟紧皱的双眉稍微舒展开,面色也从刚才苍白,渐渐地有了血色。

“杺爷懂得可真多。”细辛真诚地对随杺道谢道:“这次不是商业互捧,细辛说的是真的。”

“走的地界多了,看的多了,也就懂得多了。”

对于他们的夸奖,随杺不以为意,她摆摆手道:“千叶不也是这样,从书中找玄机么。”

“确实如此,不过药方之事,在下自学可成不了。”

就算他曾经在神医谷待过一段时间,但对着中解毒之事,还是略知甚少。

而且细辛也相信,就杺爷的本事,神医谷里的长老都不一定能比的上。

这真的是走多看多的原因么?

随杺可不在他那点想法,她一点不可气的答道:“天赋而已。”

众人:“”

这次不是互捧了,是自吹,都不用人搭话的那种。

刚恢复听觉的拓跋戟,就听到随杺这么不客气(不要脸)的回答,不禁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一直关注他的白薇赶紧上前问道:“主子可有哪里感到不适?”

落葵见此,刚想上手把脉,却被随杺给截胡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较近,她只是顺手了。

不过在别人看来,她这个自然的动作,倒是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这就是命理中的因、果得福。”

拓跋戟的脉象平稳,因为泉水的灌压,那个蛊虫陷入了沉睡。

这样一来,就有很长一段时间给拓跋戟,能让他坚持到,寻剩下的三件灵药了。

修整好后,八个人继续往死亡森林外面走。

学聪明的商陆是紧紧跟在随杺的身边,同是还不忘装腔作势道:“下面我们往外走,你们尽量不要碰到这里面的任何之物,不然碰上有毒的,咱们身上可没有那么多药了。”

两个神医谷的人身上,确实带了不少的药,但是都不适用于沙漠和这片奇特的森林里。

即使商陆这话很让人生气,但细辛他们一个都没有反驳。

白薇跟在几人的后面,看着拓跋戟和随杺相互搀扶着,她微微低下头,掩盖下目中的失落。

倒是落葵,抡起棍子拍打着周围的草木。

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主子面前,她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如果当时只有主子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有个碍事的小偷!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落葵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手中的木棍就挥的越有劲儿。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

随杺全身毛一炸,蹭的回头,眼神紧盯着落葵问道:“你打到什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随杺着眼看去,只见地上的东西,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我擦!快跑!”

喊完这话,她一手抓起商陆,一手拽着拓跋戟,撒腿就往前跑。

“这是什么?”

拓跋戟眉毛一挑,反手抓住要跑的她,低声问道:“怕什么。”

看着怎么像是一个蜂窝?

“杀人蜂!筑巢地点集中,采群体行动。一旦遭受入侵,能在极短时间内集体进攻,追杀入侵者达十二个时辰之久,不死不休。”

虽然在那个时空,杀人蜂是非洲蜂的杂交,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是

平行时空什么的,还真不能用应不应该来衡量。

就像现在,它们明明确确地冲他们飞了过来!!!

就算这种蜂真的如名字能有本事杀人,可是不是被杀死了!

几人听声集体后传,一看之下,脸色跟着也全都变了。

只见地上那个比西瓜还大的蜂巢里,蜜蜂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正嗡叫着朝外涌出。

随杺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再飞话下去,拽着两个人掉头朝前跑,可想到什么,又转头对细辛几人吼道:“你们先走。”

然后把商陆推给了他们,这次他们没有丝毫停留,提脚就跑。

他们几个已经是体力内力全都耗尽,拖着一身的伤,走最后只会是他们主子的累赘。

“你怕么?”随杺停下脚步,转头挑着眉毛对着拓跋戟笑着。

只这一脸大胡子,没有显出一点风情来。

拓跋戟提着她的手,嘴角轻轻一勾,“有盗圣陪着,怎么会怕?你会保护我的,不是么?”

随杺嘴角狠抽,“你倒是对爷挺有信心。”

第三十六章 她也是个‘弱女子’啊

拓跋戟紧拽着她的手不放,语气淡然,“相信盗圣,肯定没问题的。”

看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随杺脸黑了黑,还想说还嘴,后面的杀人蜂已经直冲两人射来。

随杺脸色一变,迅速把拓跋戟护在了身后。

然后左右的看了看,从地上找到一棵干木头,用口袋里的火折子快速点燃。

之后她甩手,直接把火把丢了出去!

可峰群却速度奇快的躲了开。

“可是有什么不对?”

拓跋戟并不怀疑随杺这么做不对,他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

可是谁知道随杺竟然回道:“这蜂成精了啊。”

可不就是成精了么,都能思考她的动作了,还能巧妙的躲过去,不是成精是什么?

只是这些都开灵智了?

她活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拓跋戟:“”

这个答案不错,很好,他无力反驳。

“你往前跑,去和细辛他们会合。”

随杺想也没有想的就把话说出来,之后对上拓跋戟的视线,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好,于是又解释了句,“你留在这里,貌似有点多余。”

拓跋戟:“”

其实她还不如不解释的,真的,他不是很在乎原因。

面对一直盯着她而不讲话的拓跋戟,随杺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快速地叮嘱道:“那你不要讲话哦。”

也没等他点头,那群杀人蜂又再次开始进攻。

之间随杺又从地上捡起干柴,不过这次她不是用火折子,而是空手就把干柴给点燃了。

“这个是小把戏,你知道的,行走在江湖,得有点别人不会的。”

怕拓跋戟多问,随杺还很贴心的解释了一下。

其实这就是她的妖力,也是剩下不多的妖力。

看着指尖上那点可怜的火苗,随杺暗暗叹了口气:从一开始遇到这小子到现在,她这存了十几年的妖力也算用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尾巴会不会退回去,毕竟身体不是她的,她还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拓跋戟没有多想,像是细辛他们,都有各自的本领,这很正常。

再看被蓝色火焰点燃的火把,让杀人蜂望而却步。

随杺松了口气,然后把火把直接丢到了蜂窝上,转身拽着拓跋戟就跑。

等到她们两人追到商陆他们后,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你们可真行,爷来来回回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没事找事的。”

瘫坐在地上的随杺,闭着眼睛,满头是汗。

没有了妖力护体,她也是个‘弱女子’啊。

“主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啊!!”

看到落葵哭的,就像他们欺负了她一般,商陆撇撇嘴,一点都没好气道:“行了,别哭了,马上就要到出口了,等出去后,对着外面的那些人哭去吧。”

嘎登,落葵停住了哭声,但抽抽搭搭地依旧让人觉得心烦。

随杺也懒得搭理他们了,倒是对着拓跋戟再次嘱咐道:“你现在在缓和期,最少三天不那个动用内力。”

也不是她又多关心,只是

他如果还那么强硬的话,那她的妖力就真的打水漂了,她心疼啊!

细辛点点头,“主子,一会儿,就让杺爷跟在您身边,我们冲在前面。”

这话也是苏木几人的意思,但拓跋戟并没有应下。

等到几人从死亡森林走出来后,就见到前面一片乌压压的黑白人。

细辛俊眉一扬,手中把玩着铜钱,“呵,阴阳阁的人。”

对面阴阳阁的小喽啰得意道:“知道就好,快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绕你们个全尸。”

“怎么每个炮灰都这么说?”

随杺掏了掏耳朵,“有本事就来,没本事趁早滚回去。你们阴阳阁还欠小爷五百万两黄金呢!小心爷脾气不好了,找你们阁主要钱去!”

小喽啰:“”

无助的转头看着护法,他们阴阳阁什么时候欠外债了?

轿子里的琉璃听此,轻撩开轿帘,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

“早就听闻盗圣杺爷的名号,没想到会在今日这般场景下相见。”

“我说谁这么大架子呢,原来是未都阁阁主,琉璃大人。”

随杺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像是多敬佩的。

“你知道本座?”

她竟然能说出自己的名字,这让琉璃很是意外。

要知道他们十二个阁主的信息,除了他们彼此知道意外,就连见这些属下们,都是会易容的。

没想到这个盗圣,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谁,难到她与本阁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意外的,你们总阁主欠爷的钱,早就把你们的底细都告诉爷了。”

随杺说的很认真,琉璃也就相信了。

但是

“就算你说的对,但我们阴阳阁接了任务,目标不死,就不会罢休,相信我们总阁主不会怪罪的。”

“啧啧啧。”随杺可惜的摇摇头,对着拓跋戟说道:“没办法了,都唬不住了。”

“他们不欠你钱啊。”

苏叶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旁边的商陆看着这群大傻子,很是贴心(不厚道)地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家爷不欠别人的就好了,谁都不可能欠她的钱。”

“瞎说什么大实话。”

随杺装作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做人要低调嘛。

发现自己被耍了,琉璃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找死!”

拓跋戟:“小心!”

随杺明明功力不如琉璃,但面对这霹雳雷霆般的杀招和劈面而至的宝剑,也不能不硬着头皮接招。

此刻她是真从心底把琴瑟那个王八蛋骂一遍了。

这都是找的什么人!

更年期么!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女人!这么容易暴怒,是怎么当上阁主的!

凛冽的剑气猛卷过来,她还不能总是闪避、退让,不然对手再多砍几剑,她的小猫爪就要分家了!

电光火石间,她身形虚晃,纤丝带飞动起来,啪的猛抽在剑身上。

琉璃从未想过,自己的剑会被一条破绳子缠住。

她用尽全身力气,可怎么也挣脱不开。

趁这个时间,随杺往身后看了一眼,未都阁的实力不弱,目测有五十几个人。

现在对上拓跋戟他们,光是轮流战术就能把他们靠死。

不过也是她小瞧了几人,这一来回的厮杀,未都阁的人就去了一半。

剩下的,都围在周边,不敢靠近,却又不能退开。

琉璃趁这个时机,快速的抽出剑,往后飞了几丈,“本想让你们死的痛快点,既然你们觉着不合适,那就不要怪本座了!”

话音落,她看了身侧的威明,后者点头上前,举起蓝色的旗帜。

拓跋戟他们不知道这为何事,随杺眼神一眯,纤丝带左右挥动了两下,整整把阴阳阁丢过来的东西截住。

阴阳阁:“”

“怎么会!”琉璃心里,陡然一惊。

第三十七章 就是这么嚣张!

“般若情果可是好东西,这个你们都用上了,还真是黔驴技穷了。”

般若情果,顾名思义。

碰到的人,就像是僧人一样,渐渐失去七情六欲,然后成为被人操控大脑的刽子手。

阴阳阁的人看到随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弄着果实,还说出了它的名字。

一个个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颤颤巍巍问道:“你为什么没事!”

为什么?因为她皮厚啊!这果实的汁侵入皮肤,药效才能体现出来。

可她是千年大妖啊,虽然这个小身板是后来的,但她也给炼化合二为一了。

虽比不得之前的身体,但凡间的这点东西,还是为难不到她的。

“这东西珍贵,到底是哪国出了这么高的价格?”

拓跋戟清楚阴阳阁,也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他好奇的是,随杺为什么会没事。

就连他这等无心之人,都不能保证不被控制。

像她这性子的人,真的是无欲无求了么

“这些该怎么办?”

“能否保存?”

神医谷一直想研究般若情果,所以白薇才会有此一问。

“般若情果离了树枝,也就三天的保质期。”

随杺摇摇头,过期后,自己就枯萎了,这也是果子的珍贵所在之处。

拓跋戟薄唇勾起弧度,“那就请杺爷,还给他们。”

“好嘞!”

“不要!!”

琉璃大喊无果,只携威明赶紧逃跑,至于剩下的喽啰,她无从顾及。

般若情果的威力,也就有半柱香的时间。

余下的二十几个人,最后成了僵尸一般,行为不受大脑的控制。

最后都被随杺暗示,自己往死亡森林里走去。

“他们都在这解决了,估计没有人传消息,我们能休息上一天。”

几人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原地修整。

“在前面就是码头了,过神灵河便是无妄海区域,之后便是楚国了。”

细辛算了下接下来的路程,离着回去不远了。

苏叶倒是有些担忧,“拓跋瑾的人肯定已经在无妄海准备好了,主子,我们”

站在高处,眺望着远处的山河,拓跋戟眼神微眯,平声道:“先休整一天,明日出发。”

“是!”

入夜的山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悄静,阴阴沉沉的,倒是让人感觉到平静。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随杺一屁股坐在了拓跋戟的旁边,抬着头看着半轮月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还有五天。”

随杺一愣,“什么?”

拓跋戟并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我离开楚国已经十年了,还有五天,就要回去了。”

“那岂不是很好?”

“好么?”

拓跋戟扭头看她,已经恢复为黑色眼睛,在黑夜里倒显得明亮许多。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活的自在潇洒。”

随杺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也为之奋斗、等待着。

从哪里来?拓跋戟沉默不语。

可笑的是,他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却不知要到哪里去。

“你呢?”

“什么?”

“每天都这副表情,是真的高兴么?”

“当然!”随杺十分肯定道:“我与你们不同,无父无母,无仇无怨,活在天地,逍遥自在,自是高兴啊。”

她也想低调啊,可是天生地的她不允许啊,就是这么嚣张!

“无父无母?”拓跋戟他微撩双眉,“名人录上,可是”

名人录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想到这东西的存在,随杺赶紧打岔道:“没有吧,你的名人录只有名人,我只是一个小偷,当不得名人二字。”

看她这么心虚,拓跋戟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名人录上,确实没有对她的记载,确切的说,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身世。

就在五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小子,自称杺爷,偷盗千万件宝物。

之后江湖上给其封号盗圣。

众人只知道她是男人,但却连她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过。

就像此刻,他们明明已经相处一个月有余,但他们也确实不知道她的真实样貌。

“呵,之前你不是还不想承认偷这个字么?”

拓跋戟虽出言问责,但是言笑宴宴,眉宇间一派清澈,倒是调侃居多。

随杺点点头,“啊也对,我是盗贼。有情有义的盗贼。”

“细辛,大哥,你们看上面!”

苏叶指着拓跋戟两人的方向,小声嘀咕道:“这可怎么办啊!难到主子真的和他”

“休要胡说。”苏木呵斥弟弟,“主子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讲心事的知己,我们不要随意猜测。”

而且杺爷出手救了他们多次,他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去那般想她。

“可是你们真觉得他们是知己么?”

哪里有睡在一起的知己啊!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不得不说,随杺跟在他们身边一个月,是彻底把苏叶这个清纯的小少年,给逗成满脑子污污思想的小逗比了。

三人身后站着的落葵,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手里狠狠地撕着手帕,就好像是撕碎随杺的肉一般。

倒是白薇,一直默默的站在原地,眼神停留在房顶上的两人身上。

至于想些什么,也就她自己清楚了。

---

“如果你真喜欢小白,回头等你安定了,我找人给你送到楚国。”

明明才十六七的年纪,弄得如此老派。

随杺忽然觉得,小白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

毕竟这人最脆弱的时候,还就是面对一只猫的时候。

拓跋戟蓦然怔了怔,“你也觉得,我会安定在楚国?”

“你的国家有你自己的人,不在楚国,难到你想学燕国丞相,明明是齐国人,却要在燕国扎根?”

那个老王八蛋,一肚子的坏水,真心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也幸亏有他在,才能和公孙衍打擂台,她才能免费看一场场的好戏。

额话题好像扯远了。

“我也不清楚。”

看到他眼中竟出现了茫然,随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拓跋戟转过头,两人对上视线,久而久后,拓跋戟忽然咧嘴笑了。

这还是随杺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开放,就和个傻子似的

第三十八章 我艹,还有捡漏的!

楚国边境义城,有神灵河玉带一般绕城而过,直入楚国王城。

神灵河是龙骨山东边的河水,而龙骨山西边,秦国与燕国交界处,这是古兴河。

龙骨山镇压与通木大龙中央,分割五国。

这两条河,也犹如它的臂膀一般,分裂五国的同时,也佑护着他们。

再说这两条河的尽头,这是南海,而在楚国周围这边,被当地人称作为无妄海。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常年大雾,没有渔船,想要从楚国到魏国,只能总里面的官道。

水路这面,是万万不可能的,无望亦等于无妄。

清晨,微凉的春风吹开轻纱似的薄雾,也吹动那船头晃悠的人的衣襟。

细辛在煮茶,有时目光也瞟向那征坐在桌旁的主子,他目光始终盯着船头的随杺。

“主子”细辛轻轻唤一声。

“嗯。”拓跋戟回转头,嘴角还勾着淡淡的弧线。

细辛微微一叹,面上却依然露出微笑,“主子在看什么呢?看得这般出神。”

拓跋戟眉心微挑,“到了楚国,他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是的。”细辛轻轻吐出,平静地看着拓跋戟,“我们与商公子的协议,就是安全到达楚国。现如今”

“是啊。”拓跋戟点头,目光落在船头正和商陆讲话的随杺。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主子,楚国与其他国家相比,可真的是龙潭虎穴,杺爷自在惯了,肯定不会留下的。”细辛看着拓跋戟,话中隐有深意。

拓跋戟闻言不由看向细辛,“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细辛笑笑,眼一转又问道:“主子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拓跋戟默然半晌才道:“我明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

随杺坐到他们的身边,接过细辛递来的茶水,“谢谢。”

见主子没有答话,细辛便道:“马上就要到楚国了,近乡情怯而已。”

“细辛也是楚国人?”

这点随杺还真是不知道,这几人在江湖上的威望不小,但是来历

除了神医谷以外,苏木兄弟和细辛,她还真的是一概不知。

“半个吧,我娘亲是楚国人。”

“唔,你们这一趟回去,可是比路上还要凶险啊。”

随杺没有接着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还真没到有多交心的地步。

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是狼是虎,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不是么?”

随杺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爷就是喜欢你这脾气,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

拓跋戟稍微扭头,看着肩膀上的小手出神。

这时候落葵急忙忙跑了进来。

“不好了主子,前方出现一搜大船,应该是拦截我们的。”

拓跋戟眼神一暗:“进船仓!”

等到几人躲进船仓后,倒是没有弓箭的动静,而是传来一阵阵类似念经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苏叶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是拓跋瑾还是拓跋瑆的人?”

细辛从窗外看去,确定了来人后,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不说是拓跋琪?”

“五皇子还不足以有这样的阵仗。”

苏叶撇撇嘴,还真把他当小孩子了啊。

细辛听了一会儿,确认道:“这是道士的经文”

拓跋戟一愣,转头看向了随杺。

昏暗的船仓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的话好想没有之前活跃,这貌似是哪里不对。

“他们是疯了么?”苏叶脸上含着笑侧着腮,“把我们当妖怪?”

‘轰隆!’

苏叶一个不稳,“我艹,他们在撞击船!”

这么躲避下去不是办法,细辛看着拓跋戟,“主子,你撑小船过去,我们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怕拓跋戟不同意,他又加了一句,“等到您上了岸,我们也能冲过去!”

拓跋戟看了看他们,点点头,“那你们小心。”

此刻他没有内力,与他们几人在一起,无疑是累赘。

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见主子同意,细辛松了口气,而后又对随杺说道:“杺爷,拜托了。”

一开始随杺根本就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一帮的商陆担忧的问道:“爷,你没事吧。”

随杺一愣,摇摇头,小声在他耳边嘱咐道:“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跟在细辛的身边。”

商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随杺的意思,“我知道了。”

随杺和拓跋戟上了小船后,心绪依旧不稳。

那经文在她耳边嗡嗡地,直让她心烦。

虽清楚自己不可能会被小道士怎么样,但此刻的意乱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也太难以控制了。

见她脸色苍白,拓跋戟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随杺摇摇头,没,记住,千万别用内力。”

就在他们刚行驶了没有五米的时候,小船突然的一阵晃动。

随杺看到对面丢过来的石头,不禁大骂了一声,“我艹,还有捡漏的!”

而后,为了稳定小船,自行跳入了水中。

“随杺!”

拓跋戟猛然一震,一点都没有过多的思考,就也跟着跳了进去。

“你个滚蛋,你下来干什么!”

见他落水,随杺神色顿时猛沉,“你知不知道,你没有内力了!”

没有内力护身,这样的海水对他来说就是地狱的意义。

拓跋戟蹙的眉拧成了死结,很是不安的说道:“我怎么能让你”

“就说你别动了,快去上面,我没事的。”

对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要立起来了。

最糟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尾巴快要藏不住了!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拓跋戟跟在她身边了!

但是拓跋戟根本就不动,就和她藏在水里,紧紧地盯着她,厉声拒绝道:“不要!”

“就你现在这身板,还真是不能嘴硬的。”

随杺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也在这时,拓跋戟整个身子在水里发抖,脸色淤青,一看就是缺氧的征兆。

随杺秀眉轻皱,她也同样感觉自己身体不太好。

于是她干脆,眼睛一闭,身子一倾斜,直接对上了不听话人的双唇,啄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主子竟然要殉情!

双唇相碰一开始还只是轻轻接触。

但感觉到拓跋戟情况不太好后,顿时,随杺的唇深深的与他嵌镶在了一起。

而双唇相贴,随杺那樱桃色的小口中,柔柔嫩嫩的小舌头,直接敲开了那双妖艳双唇内,接着往里面渡起气来。

看到眼前的人,拓跋戟立马愣住了,只感觉双唇沾染的微凉,让他不禁想要索取更多。

只是被索取的随杺,缺氧脸的闷红,转头看向了船上目瞪口呆的六个人。

这一阵不知道为何,对面攻击取消了。

他们便赶紧追了上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见到水层下,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放开了嘴巴,带着艳红血色的薄唇,此刻如海底的明珠一眼耀眼。

只是此刻,根本就没来得及给拓跋戟欣赏的时间。

就在对面船上的经文声越来越近是,随杺心内大叫不好,一个用劲儿,推开拓跋戟,转身就朝深水里游去。

拓跋戟一见,跟着跃起身子,凤牟陡然一眯,看着窜逃的人,狠狠的道:“去哪里?!”

这人竟然不顾深水的危险!

是真的不要命了么!

但随杺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时间,怕拓跋戟这个傻瓜的人类给自己拉后腿,她用纤丝带狠狠的把他缠绕住。

然后一个用力,直接把他甩到了甲板上。

商陆见此,眉宇紧锁起来,刚想喊什么,忽然!

看到爷身后的飘动的,貌似不是纤丝带,而是

他立马就明白了。

“快把你们主子按住啊!”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很是伤心的吼道:“我家爷拼了性命救的啊!”

五人一愣,主子竟然要殉情!

几人宛如被雷当头劈过,激动的差点背过气去!

最先感应过来的是苏木,他快速的拽住拓跋戟。

可主子的实力比他要强上许多,没有办法,他狠狠踹了一下苏叶,后者领悟,赶紧出手。

细辛也在一旁阻拦道:“主子,你这般可是要辜负了杺爷的好意!”

“放开!!”

拓跋戟黑的眸子散发着阴沉,拼命的要挣脱几人的桎好。

细辛没有他法,直接掏出铜钱,快速地在拓跋戟面前移动了几下,使他进入了沉睡。

也就在这时,对面的船上传来一声响动。

“寿王奉王上之命,迎接六殿下回宫,尔等还不退下!”

说话的期间,两艘船已经离着只有一丈远了。

“你敢!我们是太”

“之前接到村民举报,这无妄海有水鬼作祟,神风观便请人来诵经超度。”

第一艘船上的黑衣长衫男子,拦下了侍卫的话,“没想到惊扰了六殿下,还请殿下谅解。”

细辛让落葵他们把拓跋戟扶进船仓,自己站在甲板上应对这他们。

“六殿下路上感染风寒,还请各位大人传达,等殿下风寒痊愈,再去面见王上,以免有病在身,冒犯了王上。”

寿王的手下连连点头,“是是是,殿下的府邸已经修整好了,还请各位大人与在下走。”

---

“主子,你醒了!”

拓跋戟只感觉全身疼痛,慢慢的睁开眼,就见到围在床边的五个人。

“什么时辰了。”

略微沙哑低沉嗓音,使他有点不舒服,不觉一皱眉头。

“离我们进入楚国,已经两天了。现在我们是在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

拓跋戟放言望去,这里他确实没有来过。

还以为回来后,会被安排住进宫里呢。

没想到,那人也会有担心的时候。

“除去太子以外,三皇子被封为寿王,五皇子为良王,均已牵出了王宫。”

这个消息是昨天打听到的,封王的消息措手不及,也就是他们在森往森林的最后一天,楚王才昭告的。

拓跋戟望着垂帘发呆,白薇从外面端着药走了进来。

“主子还是把药喝了吧,这一入水,没有了内力,总归是要预防的。”

拓跋戟二话没说,直接把药灌了下去,他看了眼周围,最后还是没忍住,“商陆呢?”

“进城后,就离开了。”细辛看了看拓跋戟:“属下已经派人”

“不用了。”

“主子?”

不仅细辛一愣,其他人都不知道主子是何意。

杺爷明显的是没有事情,商陆走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伤心。

他们当时是心急,没有细想,可是冷静下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明明都没有厮杀,他们也都没有受伤,杺爷怎么就自自己往深水里钻呢?

“对外宣称,盗圣杺爷,落水与无妄海葬身与无妄海。”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自己就成全他。

只希望,他不要再出现自己的面前!

细辛一细想,明白了主子的用意,赶紧应道:“是!”

就在这时,府里的总管走了进来,“殿下,宫里派人来。”

细辛和苏木几人相视一眼,主子醒了还没有半柱香,王宫里的人就知道了。

还真是连遮掩一下都不会了,真是太猖狂了。

---

“我的儿,真是委屈你了。”

楚王拓跋胤,长相风流,眉眼与拓跋戟七分相似。

就是脸面粗狂了一点,不如拓跋戟精致。

不过拓跋戟往其他人面前一站,倒是比其他皇子们都要像拓跋胤。

“都怪燕国太过猖狂,让我与儿骨肉分离十年。”

“快来王孤看看。”

拓跋胤边说,边走到拓跋戟的身边,用一副慈父的模样,上下打量着,随后很是欣慰道:“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三皇子拓跋瑆,也就是寿王,听此。

一张含着笑薄唇,轻声安慰道:“父王也不要难过,看六弟的样子,武功应该是极好了,而且儿臣还听说,他身边多的是能人异士,说不定这还是他的造化了呢。”

拓跋胤惊讶了一下,欣喜道:“哦?我儿可是武功了得?”

“回父王我儿臣不会武功。”

“六弟就不要谦虚了。”寿王走到他跟前,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这样吧,哥哥我多少的也练了练,不如咱们兄弟过过招,也切磋切磋。”

说完,直接对着拓跋戟胸口一掌。

而这一掌,活生生把拓跋戟打出了三丈远,直接摔到在地。

第四十章 这就是灵珑塔卷?

“三哥”

拓跋戟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接着咳嗽了几下,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惊恐的发出喃喃声:“三哥为何要”

“你为什么不躲!”

寿王以为他是在用苦肉计,凝目注视地盯着他。

旁边的太子拓跋瑾见此,一脸嘲讽。

而良王拓跋琪,始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三哥,弟弟我真的不会武功。”

拓跋戟费力的站起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怎么会!”寿王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脉门,之后他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你真的不会!”

“老三!”拓跋胤面色不悦,“你这个武痴,你弟弟说了不会武功,你还不死心,真是太过痴迷,该罚!”

“是,父王说的是,孩儿只是觉得六弟能从无人沙漠和死亡森林里走出来,武功一定很了得。”

寿王认错的态度很快,也很到位,“还请六弟不要怪罪哥哥。”

“三哥说的哪里的话,其实就连弟弟自己,都不太能相信,自己会活着回到楚国。”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拓跋戟的这话,让太子瑾很是不喜,不过看到老三吃瘪,他还是很乐意的。

“那就是六弟的运气好了,身边都是跟着奇人。”

“他们是他们是想要灵珑塔卷的。”

知道细辛等人身份的,早就死了。

目前活着的,只有阴阳阁和生死殿的。

前者是他们不清楚,后者是不会参与其中。

所以现在,拓跋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反正大家都是易容的,谁还能怕了谁不成!

“哦?”拓跋胤疑惑道:“此话怎么说?”

“跟在儿臣身边的,是盗圣还有几个都是江湖中人”

拓跋戟咳嗽了几声,强打着精神说道:“他们不知道灵珑塔卷被儿臣放在哪里,就一直跟着”

说到这里,他还一阵后怕和庆幸,“谁成想,阴差阳错,竟把儿臣送了回来”

“只这几人,被拦在义城门外的神风观,击败,落入水中。”

他一提到神风观,眼神一片清明地看了太子瑾一眼,而后接着道:“跟在儿臣身边的,还有两个婢女其中一个是母妃师父的弟子,还有两个小厮。”

他母妃是神医谷的门外弟子,这件事拓跋胤清楚。

而这个小儿子身体不好,他也清楚。

对于他身边有两个会医术的,这倒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

拓跋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儿子:他还挺有福气,竟然阴差阳错的,活着回来了

寿王一脸不相信的轻嗤道:“六弟这解释,也太过玄妙,本王可是听说了,都是高手,竟然还抢不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说完,他还紧盯着拓跋戟,想在他面色中找到一丝破绽。

可是谁知对方竟然没有一丝慌张,反而还一脸无辜道:“这一路弟弟走了将近两月有余,三哥倒是了解的清楚。”

“这”

“好了,想来都是那灵珑塔卷的祸事。”

拓跋胤出来做和事老,他一脸慈爱地看着拓跋戟,“戟儿,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在这。”

拓跋戟双手献出灵珑塔卷,“这一路上,自知它的重要性,儿臣都把它藏在皮肉之下,不被他人发现。”

说着,他没顾在大殿之上,直接掀开长袍,只见他大腿内侧,血肉淋淋,一看就让人知道,是藏东西的地方。

太子瑾和寿王见此,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六弟还是快点包扎一下吧。”

都泛脓包了,看着就让人感觉恶心。

拓跋戟乖乖的点点头,放下衣服。

拓跋胤的视线一直都没有在他的身上,而是反复的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甚至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就是灵珑塔卷?”

“儿臣不敢说谎。”

拓跋胤左右看了看,只见此物就和个实心的一般,并没有任何不同,“可知用何方法解开?”

拓跋戟摇摇头,“儿臣不知。”

拓跋胤一愣,才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如果他知道怎么打开的话

这东西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手里了。

要说小儿子没有一点野心,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

作为一个从小被打压,又被送到他国的质子。

如今能唯有的想法,就是依靠着自己的国家。

“罢了,你先回府休息吧,之后的事情,等你养好了再说。”

拓跋戟恭恭敬敬道:“谢父王。”

然后瘸着腿离开了王宫。

“主子!”

回道府邸的拓跋戟,直接把外袍脱下,弹指间烧成灰烬。

眼底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没有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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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义城外的河枫山崖上,一座竹林茅舍内。

一只白色的小猫卧在垫子上,自由自在地晃动着她的大尾巴。

“我说爷,你这就第四条尾巴了?”

作为一个伪铲屎官,商陆很尽责的把小鱼干放到了随杺的面前。

那天他和细辛他们道别后,就让替身和手下一直在无妄海晃悠,打捞。

而他自己,则钻进了这个秘密基地。

通木大陆大大小小的山无数,但每个国家的外围,都会有一座山横档。

除了官道以外,这山中崖下,少有人来。

就连江湖上的门派,也都是在山顶上。

这样的山崖,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于深渊了。

不过他是托了杺爷的福,专门为他找了一条便捷的路,其实是一简单的阵法。

看着小猫咪吃的正香,他又好奇的多瞅了两眼,“怎么缩不回去了?”

“废话,爷怎么知道是怎么弄的!”

每次她长尾巴,都会有一段时间变不回去,这对她来说也很苦恼啊。

幸亏这次自己聪明,用了这么办法脱身。

不然在拓跋戟他们面前现原形,还不得让他们给弄死啊!

毕竟一个小偷当朋友和一只猫妖做哥们。

这么明显的对比,可想而知嘛。

商陆摸了摸鼻尖,小心讨好道:“爷,你不会是真的怕道士吧?”

“笑话,天师爷都见过,何况两个不知死活的道士。”

只不过是正好赶上她长尾巴的时候罢了,那样的经文,听的就心烦。

等她成功化形了,一定要去神风观溜溜。

奶奶的,还有那个太子瑾,竟然想到这么一出,也真是难为他了!

“繁缕那头怎么样了?”

第四十一章 让主子娶姬逍为妃!

“正在装伤心呢,要不是被司马懿炘的人盯着,估计早就赶过来了。”

从随杺遇难的消息一放出去,商陆就派人悄悄的和繁缕联系了。

省得这个虎了吧唧的傻妞儿,再提着刀来找人拼命。

“无妨,你找人告诉她,一切正常。”

繁缕还不知道她是妖这件事,也不是故意瞒着,就是一直没有碰上,应该算是时机未到吧。

那还不如就先这样,她在燕国管理醉欢楼,正好能拖住聿轻的眼线。

“还有让她盯好了燕国王室的动静。”

商陆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今早刚得的消息,“灵珑塔卷被楚王昭告天下,还封了拓跋戟为邪王。”

“姬濉再是有意见,也不会明目张胆来硬的。”

说到这,商陆念叨了两遍封号,“不过话说回来,就拓跋戟这个封号,怎么听怎么讽刺呢?”

邪王?

其他儿子都是寿王,良王的,到他这里就用‘邪’这个字了,还真是不得其解。

吃完最后一条小鱼干,随杺在帕子上蹭了蹭嘴,而后才开口道:“拓跋戟的身世可是查明了?”

“暂时还没有,不知道为何,一点讯息都没有。”

说到这,商陆一脸八卦脸的看着随杺,“爷,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

“是什么?”

随杺板着猫脸,眼神中射出寒星,吓得商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只在旁边傻嘿嘿。

看他如此模样,随杺打了个哈欠,“爷只是心疼,白养了的妖力而已。再说了”

她总感觉对小质子有种眼熟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而已。

“现在就是司马懿炘那条疯狗了,只要他相信爷真的没了,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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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醉欢楼那头,繁缕并没有和外人联系,一直把自己关在后院,心情低落。”

抹留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榻上的司马懿炘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人就这么没了?”

那人的本事不是挺大么,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真的拿他当傻子呢么?

“据说当时盗圣在小船上,被撞击头部,掉落到了无妄海。就连拓跋戟也昏迷了两天。”

司马懿炘没有应声,而是问了句,“商陆呢?”

“还在无妄海找人,没有可疑的地方。”

令白已经被派去无妄海了,如果有动静,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但是现在,并不是他们继续留在燕国的好时机。

“主人,我们该回去了,王上那里趁您不在,又开始有动作了。”

司马懿炘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后,只叹道:“还真是不省心啊。”

---

“主子,商陆已经离开楚国了。”

“嗯。”

“只有他自己。”

落葵小心翼翼地看了拓跋戟一眼,见他面色正常,一点都没有别的意思。

她不禁戳了戳细辛的胳膊,“细辛,主子已经知道了,你干嘛一直强调一个不相关的人啊。”

白薇也同意落葵的说法,毕竟那个时候,她们可是记得

主子和那个小偷在亲吻

虽然是为了度气,但总归是两个大男人,想来主子也是觉得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再提起那人的名字。

而且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剩下的两味药。”

白薇注意着拓跋戟的表情,“主子的内力已经稍稍恢复,但还是不能动用武力。”

细辛没有再说话,可是他清楚。

在杺爷离开的那天起,主子貌似就一直这个状态,偶尔地对着窗外发呆。

倒是真的扮演了一个,弱小的质子。

“拓跋瑆那边怎么样了。”

“之前我们的人没有敢靠太近,最近才有所行动。寿王府里的人传话来,最近他一直深居简出,不知道在做什么。”

楚王的四个儿子里面,只有拓跋瑆最像楚王的脾性。

骄傲自负,又自以为是。

仗着他有位宠妃的母亲,现在连太子瑾都不放在眼里。

“让人盯紧了,本王要尽快抓到他的弱点。”

这还是拓跋戟第一次这么自称。

想到封号传来的那一刻,细辛都想笑了。

这个‘邪’字,在外人看来,是对主子的羞辱,但是

还是很贴切的不是么?

“主子不好了!”

在院子里的苏叶,截了消息后,仓惶的跑进屋内。

苏木一皱眉,“干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的。”

现在王府里还都是他人的眼线。

他们几个只能每天易容成小厮婢女,不能引起外人的怀疑。

“太子瑾在朝上提议,为了抚平燕国的怒气,让两国实行姻缘之好。”

落葵倒是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太子瑾和姬遥可是一直狼狈为奸,如今这法子,他们倒是提议的晚了。”

“不是!”苏叶握紧拳头,“太子瑾提议,让主子娶”磕磕巴巴地,最后他一闭眼干脆道:“让主子娶姬逍为妃!”

众人:“什么!!!”

姬逍

怎么会

落葵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他是男人啊!”

姬逍此人,是燕帝兄长姬渊次子。

因为姬渊生性风流,不喜约束,所以王位落到了姬濉的头上。

不过姬濉对这唯一的兄长倒也是宽厚,封了王爷不说,还事事都为其着想。

就连他的两个儿子,都受到了和皇子们同样的待遇。

只他那长子,因骑马射箭,落下了残疾,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而这姬逍,单看他的名字就知道,太子姬遥都屈之余下,可见关系是真的不错。

只这姬逍本人,完全继承了姬渊的性子,流连花丛,男女不忌。

而且还曾在两年前放言,要娶(嫁)国第一美人儿。

一直到现在,可都是五国的笑谈。

“太子瑾欺人太甚!属下去了果了他!”

苏叶说着,转身就要走,但被苏木一把拽住了。

“回来。”

苏叶不甘心地吼道:“主子!”

细辛摇摇头,示意他冷静,“现在杀了他们都无所谓,但是主子刚一回来,不能有差错。”

而且不管是太子瑾还是拓跋瑆,就连‘与世无争’的拓跋琪,身边都是高手如云。

就算他们得手,时局也是对主子不利。

尤其是楚国外忧内患,此刻的平稳不能打破。

“那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践踏主子!!”

第四十二章 区区一个姬逍的人头

“稍安勿躁。”

白薇这个时候,倒也是出奇的冷静,“我们对太子瑾下不了手,但是姬逍”

细辛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姬逍是姬渊最宠爱的儿子,如果他因为这件婚事而丧命的话,姬渊肯定会姬濉或者姬遥心生嫉恨。

想着,他看了眼拓跋戟,“主子,你看”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区区一个姬逍的人头,他们还是能得手的。

“等。”

拓跋戟盯着手中的猫眼石,心思分明。

太子瑾这么做,无非是把他踢出王位继承争夺中。

男妻在齐国盛行,但在其他国家还未曾出现。

只是家有男妻者,一般就与权势远离了。

太子瑾这么心急,无非就是怕灵珑塔卷的秘密打开,让楚帝偏心与他。

还有一方面,他这么做,也是安了燕帝的心。

有姬渊这个长兄在,姬濉肯定是夜不能寐的。

一个儿子已经残疾,那另一个儿子,也该‘嫁’人了才好。

或许,太子瑾还会觉得,自己能反抗,惹得楚帝厌烦,也未尝不是好事。

可见这个提议,一箭三雕,不管哪个结果,太子瑾都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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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瑾的想法真是高啊,这一箭好几雕的想法,也真不愧为五国中排名的才子。”

“你还有心思在这夸人?”

繁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随杺的额头,“你都要‘嫁人’了啊!”

“而且还是和你相处了两个月的小质子!”

繁缕啧啧了两声,“老娘能说你们真有缘分么?”

一旁的商陆听此,立马想到了那天在水下

嗯貌似这件事也能行?或许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随杺对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反应。

嫁人娶亲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一个笑话,没有多重的心思可计较的。

只是这个提议,她倒是看得很透彻,“拓跋瑾和姬遥狼狈为奸,但他忘了,最后得力的还是姬遥。”

姬遥身边有‘凤女’,这个消息当年就被燕帝压下来了。

现在他缺的就是灵珑塔卷,他不想着怎么弄到宝物,却想着往外塞人。

可见姬渊对姬濉父子,已经构成了威胁。

毕竟先清除内患,才能有心解外忧,不是么?

繁缕这等聪明人,一点就透,但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按照楚国依附燕国来说,姬濉为什么不直接要回灵珑塔卷?当然了,联姻和亲什么的,还是可以进行的。”

“姬濉这么君子的人,怎么会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呢?”

当年能心安理得的请凤女,为此杀了归塔观、王室、镇国公府数百人,还能笑得很是坦然。

这样的姬濉,放到五国之中,算是小人、伪君子。

但也能算的上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可他同样也算错了,胆小怕事的楚帝,在权利面前,也会如此的贪婪。”

也更轻信了公孙衍,这位得力的朝臣。

一想到公孙衍最近活的胆颤心惊,随杺就觉得很是舒服。

有些人啊,果真是一刀子不能解恨的,就得像如今这般,让他自己作,作够了再送他一程。

商陆深吸了口气,“这天下不太平了。”

这时,沉香从外面走来,“主子,老王爷来了。”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看来这个便宜老爹,还是挺关心爷的嘛。”

她这句话,换来繁缕一个大大的白眼。

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繁缕和商陆起身进了后屋。

“大人”

已经知天命的姬渊,今日一身便衣,装扮的是胡子邋遢,可与平日里,人们眼中的风流王爷不同。

一进门他就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九十度的大礼。

随杺俊眉一扬,不解地问道:“王爷这是何故?”

姬渊叹了口气,“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这还请大人指点。”

“燕帝已经下旨,你作为臣子的,怎能不从呢?”

随杺满不在意的语气,让姬渊一愣,“可是”

他哪里有姬逍这么个儿子啊!

而且就算有,他怎么能让儿子嫁人呢!!

随杺了解他的想法,但她话锋一转,忽的问道:“他给的什么条件?”

“金丝蝉。”

姬濉用金丝蝉做嫁妆,但是姬渊一点都不想要。

“呵,金丝蝉能使人坏骨新生,他是想成全姬连?”

随杺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姬濉。

十足的伪君子。

姬连的腿是他找人弄折的,现在又想利用这个来逼走姬逍。

就算姬连的腿好了,那又怎么样,已经废了十几年的人,意志早就没有了。

等姬逍走了以后,姬渊就再也没有依仗了。

“可是”

姬渊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他长子已经被大人所救,现在更是在大人手下做事。

对于金丝蝉,他根本就用不上啊!

“放心,本座不会让你为难。”随杺笑看着姬渊,“再说了,姬逍曾放言嫁娶随意,怎么能失信呢?”

“大人”姬渊提起一口气,认真说道:“大人乃我父子救命恩人,如果这件事让大人为难,我可与”

“王爷不必说了,本座自有分寸。”

随杺摆手止住了姬渊的话。

当初救姬连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而借用姬逍的身份,不过是为了给公孙家添堵。

至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她当初那么发话,也早就想到了。

姬渊这个王爷的身份很好用,但也太过着眼。

只是没有想到,姬濉还真能搬出这样的旨意,也真是太难为他这‘君子之风了’。

“倒是本座有一事相托。”

“还请大人明言。”

“本座要保证,金丝蝉是真的。”

姬渊一愣,“我一定为大人看好!”

“你这真是要为小质子,赴汤蹈火了?”

繁缕真不太明白随杺要干什么了。

明明姬渊已经说的够透明了。

只要她不愿意,他就能和姬濉反抗。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还是同意了。

难到是相处了两个人,这家伙真的看上小质子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繁缕抽了抽嘴角,放着醉欢楼那么多美人儿不爱,偏要喜欢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难到他长得真比女人还好看?

想到这些,繁缕拍了下一直在发呆的商陆,好奇的问道:“那个小质子,长得何等样貌,可是比杺爷的真容还好看?”

第四十三章 迎娶落葵为妻

商陆被繁缕捅的一愣,他此刻的脑子,还在想着金丝蝉的事情。

貌似在拓跋戟的药方上,他好像看到过这个名字。

只他一个没走脑子,直接问了出来。

随杺也没有避讳,直接道:“金丝蝉确实是他要找的药。”

“额那爷偷了便是,何苦要‘嫁人’?”

虽然不知道妖有没有这样的忌讳,但同作为男子,这样被赐婚,怎么也会脸上不好看吧。

而且拓跋戟那人还不知道怎么丧心病狂的要拒绝这门婚事呢。

“这个问题我自有主张。”

“你倒是心里有数,我们都白担心了。”

繁缕沉思了一下,然后惊喜道:“这样吧,你去楚国也好,我把醉欢楼分店开到楚国,反正有商家罩着,咱们生意肯定不错。”

随杺手一顿,不太相信的看着她,“你真要跟着去?”

这个婆娘让她挪窝比杀了她还难,如今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让她吃惊不小。

“那当然。”繁缕拍拍胸脯,一脸傲娇道:“总不能叫你单打独斗不是么?”

“好婆娘,等等爷告诉你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也是她为什么非要去拓跋戟身边不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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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神医谷那边来信了。”

“他们也收到了你要娶正妃的消息,然后”

细辛看着信中的内容,很是不耻,但又不能不承认神医谷这么做没有错。

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被主子拍飞的风险说道:“想让主子你同时迎娶落葵为妻。”

拓跋戟没有一丝意外,他早就预料到,神医谷会这么做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顶着这个风头来行事,没有去找他们解毒,真是被逼急了么?

“他们不知道,太子瑾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让本王有后。”

不管是嫡出或者是庶出,拓跋瑾怎么可能会让他有孩子呢。

“神医谷的意思是无需担心,让落葵喝下避子汤也无妨,神医谷有解药。”

细辛干咳了两声,“只要落葵有孕,他们就让落葵回神医谷待产,保证主子有自己的后代!”

“他们这是在威胁本王么。”

拓跋戟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一个个的都算计到他的头上。

真当他是什么没有的小质子了么?

“神医谷早在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落葵的身份,她身上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他们打地是夫人的名号,是娃娃亲。”

“主子,其实抛开神医谷自己的想法,他们说的事情倒是可行。”

“主子有后,孩子自己养,与神医谷断绝关系,这边落葵也肯定以主子为主,那神医谷对主子,是一点妨碍都没有了。”

细辛说的都是心里话。

对作为属下的他们来说,只要是主子的孩子,谁生的都无所谓。

大不了去母留子,留在主子身边亲自教养。

神医谷虽提出的条件不要脸了点,但他们也确实有能瞒天过海,为主子留一后的本事。

“本王不喜欢被人胁迫啊”

拓跋戟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可是主子,按照现在来看,你后宅之中,得需要一个自己人。”

自打拓跋戟封王以后,不管是太子还是寿王、拓跋胤,甚至连拓跋琪都往他后宅拼命的送人。

现在弄得整个楚国都知道,邪王足不出户,夜夜笙箫。

拓跋戟闭了闭眼睛,半天后才道:“告诉神医谷,可纳落葵为侧妃。至于迎娶什么的,不要也罢。”

“是。”细辛见主子妥协,虽很庆幸,但又满是心疼,不过现在可不是给他们选择的时候,只能迎刃而上,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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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葵,真是恭喜你了,终于如愿以偿。”

白薇清澈的眸子,宛如池中的泉水,好似真的在为落葵开心一般。

此时的落葵,已经被这登天的好消息给砸晕了。

脸上带着女儿般的娇羞,低着头小声嘀咕道:“虽说只是个侧妃,但我深知主子的不易,所以我很知足。”

“但你真的愿意和那些女人分享主子,一点点的宠爱么?”

“呵,那些女人怎么能和我比?”

落葵满不在意的说道:“我可是与主子一同长大的,还有夫人为媒,那些女人不过是主子来应付外面的,肯定比我差远了。”

“你能这么想,我真是替你开心。”白薇笑着笑着又担忧道:“只是不知道,正妃进门后,会不会为难你。”

“一个男人,还想为难我?”

再说了,细辛他们都要安排人动手了,她还会在意一个快要死的人?

看着白薇的担忧,落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姐,你不会真认为,主子会跟他洞房吧。”

“可之前”

落葵一愣,想起在无妄海的时候,她脸色瞬间一变。

不过很快的,她就调整了心态,“师姐,我以后是侧妃,我会看着办的。”

“你小心就好。”

白薇欣慰地伸出手,摸了摸落葵的头发。

只她的眸子里,忽的闪过一丝冷色,不知是否真的在为师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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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落葵?”

正在准备嫁妆的随杺听到,两天前,神医谷婢女落葵,被拓跋戟抬进了府里,成了侧妃。

顿时笑得是一脸灿烂,“还真是有意思了。”

一想到在死亡森林里,落葵对拓跋戟yy成那样,而后者脸黑成那样。

随杺就觉得,这次去邪王府,肯定会有很多的好戏能看了。

繁缕见她傻笑,气的拍了下她的爪子,“这有什么意思啊!你是为了修炼,如今小质子身边有了个青梅竹马,你还有个屁机会接近啊。”

“青青,讲话要文明,你这样,会被坏心眼嫌弃的。”

随杺甩了甩小爪子,这个虎娘们的手劲也太大了,她的小骨头都快给打折了。

“切,他敢嫌弃老娘?”想到那块死木头,繁缕的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

“都快死在沙漠了,他还记得老娘是谁啊!”

“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这件事等以后爷再帮你探一次。”

生死殿很神秘,她也很好奇,那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坐镇。

“唉,我这都好说,人在那里飞不走。可是你”

刚才繁缕还有说有笑,可这一扯到随杺的事情,她脸色阴郁,眉心隆起。

“拓跋戟肯定不会甘心受人摆布,就看他让青梅竹马直接进门就能看出来。你这一去,可是前途堪忧啊。”

“无妨,爷有宝物交换,最起码能保个平安。”

而且凭借着她们两个月的交情,拓跋戟管顿饭还是可以的吧。

“唉,真希望快点能看到你的九条尾巴,盘起来肯定很爽。”

“”咱们话题是不是扯得有点太快了?

第四十四章 早日同房才好

“王爷,天色不早了,你可是要休息了?”

一身粉色透明纱裙的落葵,在灯光下,含情脉脉又带着带你女儿家的羞涩。

而此时,她的目光之中,只有坐在她面前的男子,仿佛只要他说什么,她就能为那一句话,放弃生命。

“嗯。”

拓跋戟应了一声,但他一直看着手里的信件,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落葵抿了下唇,轻挪脚步,到他跟前,伸出手碰到他的衣襟,温柔地说道:“那妾身服侍您。”

拓跋戟并没有让落葵碰上自己,他站起身,把信件折起来放进袖子,头也没转的说道:“不用。”

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唉~王爷!”

被冷落下的落葵,眼中、心中满是不甘。

自从她以侧妃的身份进了王府后,她对拓跋戟的称呼就已经变了。

可是变的也只有称呼罢了,她白白担着侧妃的位置,却没有与他行夫妻之礼。

这时候,她的奶娘徐氏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此担忧道:“王妃总是这样可不行,王爷不留宿怎么办呀!”

私下她称落葵为王妃,这点是神医谷定的。

毕竟在他们想来,能为拓跋戟生下孩子的,才是真正的王妃。

落葵一脸为难道:“王爷心中无儿女之事,等来日他”

徐氏是神医谷的人,一直看着她长大的,相当于她的半个母亲。

因为成亲,神医谷才让徐氏过来侍候她。

可这样被抹了脸,落葵总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徐氏。

徐氏也不在意她的窘迫,惊讶道:“怎么会没有?王爷可总是去香姨娘那,在王妃还没有进门之前就已经是了。”

想到那个小贱人,徐氏满脸狰狞,“估计今日王爷还是去那出。”

再看看眼前的落葵,徐氏恨铁不成钢道:“王妃可是不要这么淡定了,等到来日正妃进门,他不会有孕,保证会让其他院子的姨娘们生一个,然后过继。到时候您的处境就尴尬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捏着自己的架子,真以为自己还是神医谷的大小姐不成。

“必须趁这段时间,早日同房才好。”

落葵低着头应道:“奶娘,我知道了。”

只她眼中满是不屑,一点都没有她话里那般听话。

“还有,听奶娘的话,不要和前院的白薇走的太近,你现在已经是内院侧妃娘娘,将来肯定要为王爷主持中馈,与她的路,始终是不同的。”

“落葵知道了。”

---

“白薇,你说这红色,王爷可喜欢?”

苏叶手拿着两个火红的打灯笼,这是要往王妃院子里挂的。

虽然做这些,他们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为了这场婚礼,他们还是要装装样子。

“白薇?”

苏叶伸出手在白薇脸前晃了晃,后者则是一脸迷茫,“啊?”

“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昨夜王爷又去了香姨娘的屋子”

还没换过来的白薇,直接把心里想的讲了出来。

对此,苏叶很是生气,“白薇,你是王爷的侍卫,怎么议论这些。”

白薇蓦然怔了怔,慌忙的摆着手否认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在想,王爷为何与落葵”

一听是为了落葵,苏叶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总归情分在,王爷也下不去手啊。”

青梅竹马那是两情相悦才好,不然多尴尬啊。

真的是因为这样么?

白薇低着头,呢喃自语道:“难到不是因为香姨娘长得像”

她的声音太小,苏叶没听清,“像什么?”

“没事了。”

见她这般恍恍惚惚的,苏叶叹了口气,“唉,你们女子就是爱想的多,快点弄吧,三日后王爷大婚,咱们可不能怠慢了。”

拓跋戟站在窗前,把院内两人的对话听的是清清楚楚。

旁边的细辛倒也不是太过在意,而他也是唯一清楚,香姨娘是个怎么情况的人。

只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主子,姬遥亲自护送的嫁亲队伍,今日已经进城了。”

本该主子亲自去燕国迎娶,可是因为主子的身体不好,所以燕帝直接让太子姬遥把人送了过来。

说是送亲,其实他们都明白。

这是把人直接押过来,姬遥亲自看管,也是怕姬逍跑了才是。

“他倒是挺重视。”

此时的拓跋戟,一身红衣,衣襟敞开,转身随意倒在榻上。

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犹如地狱来的曼陀罗,邪魅诱人,却也能要了人命。

“燕帝用金丝蝉做交易,让姬渊同意了这门亲事。”

细辛执起手,为拓跋戟端上一杯茶,而后缓缓道:“我们可以先下手,取得金丝蝉”

拓跋戟眉眼如斯,纤细的手指,在茶杯上摩擦,“金丝蝉需特殊安放,你知道怎么做么?”

“可姬渊的长子常年瘫痪,他得到金丝蝉,肯定是要用的。”

金丝蝉是主子缺的两味药之一,整个通木大陆,只有燕国王室在饲养。

每年的成活率,能入药的,也就一两只。

如今这么大的诱惑在面前,他们怎么能放过。

但拓跋戟一点都不着急,反而一笑,“呵,姬濉难到真想让他痊愈么?”

想到什么,细辛猛然一震,“主子的意思是”

“三日后,本王腿疾发作,不能亲自迎亲。”

拓跋戟想了想,接着说道:“由管家王生去吧。”

“主子,楚帝那里”

主子不亲自去,楚帝那里肯定会有微词,这样以来,岂不是又要有麻烦了。

不过此刻细辛还不知道,当王妃进门,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放心,不是么。”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你和苏叶跟着王生一起去。”

“是。”

---

繁缕看着一身红衣的随杺,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不用我跟着?”

今日是他‘出嫁’的日子,可她竟然一个人都不要带。

那岂不是单独入了虎穴?

听说小质子身边都是高手,虽然他是只妖精吧。

但尾巴那么少,肯定也不会太厉害吧。

坐在一旁,看着镜子里的随杺,繁缕脑补了几万字的话本了。

书名就叫《被蹂躏的小猫妖》

第四十五章 给邪王戴绿帽子

随杺可不知道繁缕的脑补,她对着镜子左右的看了看,不在意道:“不用,爷一个男人,带什么女婢啊。”

再说了,她是去修炼的,带着繁缕什么的,一起被人监管,那怎么能行呢。

见她自己都不在意,繁缕翻了个白眼,“切,还真把老娘当丫鬟了啊!”

知道这婆娘是嘴硬心软,随杺走到她跟前,用手指头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在外面乖乖等着爷来宠幸哦。”

繁缕被她这小模样给逗笑了,心里的担忧也淡化了不少。

“商陆已经把店面弄好了,你和崖香去开店吧。”

“这还用你说,不过还得等等。”

繁缕思索道:“你刚入楚国,楚国就有了妓院,聪明人肯定会有联想的。”

“没关系。”随杺转身看了眼楼下的迎亲队伍,“王妃的名头,可是很好用的。”

听她这话,繁缕眼前一亮,“你是打算”

随杺点点头,眉脚轻轻一扬后,笑道:“邪王妃开妓院,怎么样?还不错吧。”

“额你就不怕,那个小质子弄死你?”

王妃开妓院?

这不是把王爷的脸面往泥土里踩么。

如果她是小质子的话,肯定要家暴的!

想到拓跋戟,随杺笑的更开心了,“呵,他打不过我。”

小质子是大杀器的时候,她还不敢说这话。

但是

现在的小质子不能用内力啊,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那她还怕个球球啊!

再等到他恢复以后,说不定还得求着自己合作呢。

毕竟妓院这个行业,不仅来钱快,消息来的也快啊。

“好吧,你尾巴多,你说了算。”

繁缕想了下,小质子被随杺尾巴缠绕的画面,全身一个激灵,面无表情道:“你开心就好。”

“爷,迎亲队伍已经到驿馆门前了。只是”

易容后的商陆,凑到随杺跟前,小声嘀咕道:“邪王因为腿疾,不能前来迎亲,派的是王府大总管。”

边说,边生气地说着脏话。

小质子也忒不是个东西,竟然这么贬低他们家爷。

要是他知道姬逍是爷的话,肯定要后悔死的!

哼!商陆觉得自己目前什么都不做,坐等小质子打脸!

繁缕着实怔了一下,幸灾乐祸道:“我去,还有这样的操作!我的爷,你的前途堪忧啊。”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爷的夫君腿疾犯了?那还得了,快!让爷前去瞅瞅。”

正当随杺出来的时候,站在对面酒楼上的太子瑾和寿王,两人同时看到了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从驿馆走了出来。

“我说二哥,咱们这位弟媳,啊不对,是弟婿,长得还真是不赖啊。”

随杺这次没有易容,但也收敛不少。

可是比其凡人来,她的美还是十分的张扬。

尤其是配上大红的嫁衣,儿郎的装束,身材欣长而又匀称,让寿王看的都不禁口干舌燥。

这样的人儿,就算是男子,也是人间极品。

太子瑾也是一愣,不自然道:“自然,不然怎么能让本太子,亲自为弟弟求娶呢?”

寿王没有发现的他的不对,只道:“二哥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你就不怕”

这门亲事,看上去很不靠谱啊。

男妻倒是无所谓,但是

如果给拓跋戟送上一个助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怕什么?”太子瑾凛冽的眉毛往上一挑,“怕一个质子?怕一个纨绔?”

他轻嗤了一声,自己怎么可能会怕拓跋戟那个贱种呢!

“能送无人沙漠和死亡森林里走出来的,你真的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质子?”

寿王是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明明已经亲自探测,拓跋戟没有身后的内力。

甚至连平日的拳脚都会费些力气,但他就是不相信,拓跋戟是真的只靠运气走出来的!

而且就凭着拓跋戟从娘胎中带出的毒,活到现在,也一定不是靠运气的!

何止他不相信,太子瑾也是不信的。

但是

“那又怎么样,如今到了你、我的眼皮底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的也是。”站在窗前,看不到下面的美人儿,寿王颇为不甘地提议道:“那我们去喝杯喜酒?”

太子瑾点点头,“顺便看看,咱们的六弟,腿疾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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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驿馆外,管家王生跪在随杺面前,满头是汗地说道:“王爷他”

传言姬逍公子,是连燕帝的面子都敢不给的。

他顶着这么大的帽子来迎亲,如果被姬逍嫌弃,说不定小命就交代这里了啊!

随杺看了他一眼,全身都快抖成筛子,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直接走到后面迎亲队伍中,伸出手在一个小厮脸上划了两下。

“这两位小哥哥长得俊秀。”随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声调向上挑着问道:“可曾有婚配?”

小哥哥苏叶,面色凝重极为警惕,手中的喜牌哆哆嗦嗦地,强忍着不能砸向这个流氓!

见他这般紧张模样,随杺笑的是更欢实了。

她又走到细辛跟前,一脸灿笑道:“那个小哥哥不解风情,你可知怎么回答。”

细辛一直在深山里长大,之后又跟在拓跋戟的身边。

虽是个谋士,可是也没有见过如此行事的人。

但他比苏叶要好一点,最起码面色自然,站得笔直,没有失态。

跪在地上的王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地转了个身,对随杺求饶道:“王妃娘娘,这兄弟二人是王府的小厮,您”

“老管家不要着急,总之耽误不了吉时便好。”

随杺一副天不怕的模样,让王生都快哭了。

后而,又听到她说道,“爷啊,不对。本王妃就是喜欢看看,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周围聚满了来看迎亲的百姓。

在楚国,王室迎娶男妻,还真是头一次。

而且还据传,这位男妻是燕国最风流的小公子。

男女不忌,只要入得了他的眼,就能成为座上宾。

百姓们本以为是传言夸张,但现在看来

这哪里是男女不忌,连场合都不分了好么。

在这样的场合下,公然调戏邪王府的小厮。

这不就是赤果果的给邪王戴绿帽子吗!

第四十六章 长得真不咋地

虽然邪王不受宠,但总归是王室的人啊!

百姓们看着随杺的目光,是变了又变,但没让随杺怎么着,只让王生感觉自己就要臊死了。

“王妃娘娘,还请上轿,王爷已经在王府等候了。”

“唉?上轿多没意思。”随杺抓住苏叶的手,薄唇轻勾,“我就和这两位小哥哥骑一匹马就好。”

“我的天啊,我从来不知道,随杺在外面是这么不要脸的啊!”

楼上的繁缕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捂着眼睛,很是同情道:“商陆,真是委屈你了。”

跟着她到处奔走,真是不知道要丢多少人啊。

“不委屈,不委屈”

商陆仔细打量那两个小厮,虽容貌不同,但这两人的身子骨他可是很熟悉。

毕竟相处了两个月,他又不是傻子,这两人也没有特意伪装身材,他自然是知道他们是谁了。

只是

爷,你作为人家的王妃,调戏人家的侍卫,真的好么?

会不会被人家打断了腿啊!

光知道狗狗的骨头能自己接上,也不知道猫儿的腿能不能

唔好忧伤,好纠结。

就在苏叶要爆发的时候,细辛悄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然后对随杺冷言道:“王妃娘娘,还请自重。”

“呵,爷以为”

随杺把头靠在细辛的耳边,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早把我的性子,爱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呢。”

细辛一愣,然后想去确认什么。

但是随杺已经转过身,只留下一风姿绰约的背影,让他不禁一皱眉头。

旁边的苏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见细辛这般,他很是小声的提醒道:“千万不要被流氓好看的外表欺骗了!”

等成亲后,看主子怎么收拾这个不守妇道他是男的

那就是收拾这个不守规矩的人!!

细辛:“”

“好了,天色不早了,爷还着急去看美人儿呢。”

随杺还真是没有乘轿子,而是抢了王生的马,很是豪气地对后面的队伍喊道:“走吧。”

一直没有出来丢人现眼的姬遥,在他们走后,才缓缓的从驿馆里走出来。

此时他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从来都没有到过,姬逍,竟然会如此的不要脸面!

果真的放养长大的,与姬连差的太多!

看来姬渊能这么痛快,也是因为小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那他绝对不能让姬连好起来!

邪王妃这一次成名,在他进了邪王府后,整个南安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位纨绔放荡的男王妃。

随杺可不在意百姓的想法,只要楚国王室也这般想,那她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

跟着迎亲的队伍到了邪王府。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外面,到也算是气派。

看来楚王的脸面做的还是到位的。

随杺只身下马,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却被后面急匆匆跑着回来的王生给拦住了。

他气喘吁吁的劝道:“还请还请王妃踏过火盆”

驿馆离着邪王府不算远,但是对于饱食终日的王生来说,没有要了他的命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随杺笑看着他,不解的问道:“连轿门礼都去了,这火盆的意义何在?”

“这”

王生擦了擦脸上滴下来的汗,眼看眼进冬月了,他能如此的暴汗,也算是奇事。

他一脸纠结,犹豫,扒着脖子想看看里面的贵人们,能否出来一个为他解围。

而就在这事,姬遥的轿子也到了邪王府门前。

“堂兄不要闹了,总归该入乡随俗的好。”

看他这般正人君子的模样,随杺倒是一点都没有退让,反而一声嗤笑:“呵,要不你来。”

“我”

姬遥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没想到姬逍到了楚国,也不给他面子。

难到他不想让燕国成为他最大的后盾么!

看着姬遥脸色变了又变,随杺很是满意,“行了,我已经进了邪王府的大门,你可以回去了。”

“可”

“记住你们的承诺就好。”

随杺讥讽地扫了他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让姬遥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

他知道,姬逍要是发起疯来,可真的是三六不认的。

就是姬渊来了,都不管用。

但也正是因为姬逍偶尔的这样,才让他有了提防之心。

“要不是看在邪王真是美人儿,你以为我会‘嫁’到这里?”

听到这话,姬遥刚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好在姬逍有个爱好,不然他还真的控制不了她了!

姬遥顺着随杺的话道:“正是邪王殿下,样貌举世无双。伯父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行了,怎么回事天下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你再演下去,可就假了。”

随杺懒得跟他掰扯,这人从小就躲着自己走,还总是显出与自己不是一路人的样子。

弄得自己真和正人君子是的,最可笑的是,姬遥竟然还不让公孙薇亦与自己见面。

怕她抢了他的未婚妻么?

真是猪脑子。

那么丑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看的上呢!

想到这,随杺抬了抬手,一副主家风范道:“好走不送。”

让姬遥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随杺懒得搭理他,扭头对王生问道:“老管家,接下来是不是见见我的夫君,然后可以洞房了?”

王生:“这”

他此刻都有种想死的感觉了,这要是每天和王妃共事,他还不得被折磨死啊!

这时,太子瑾的笑声,从院子内传来,“弟婿真是爽快。”

随杺俊眉一扬,旁边的王生赶紧介绍道:“这是太子殿下和寿王爷。”

本以为她会行礼请安,但谁知道她竟然紧皱着眉头,对着太子殿下上下打量。

然后还很不悦的说道:“你们拿的画,是不是骗爷的?”

“什么”寿王光欣赏美人儿了,完全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太子瑾同样皱着眉头,把目光放向了随杺身后的姬遥身上。

后者轻微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你们给的邪王画像,可真是个美人儿。可他这亲兄弟,啧啧”

随杺上下打量着太子瑾和寿王,一脸失望道:“长得真不咋地啊。”

就这一句话,随杺把好色,风流,智商不高,演绎地淋漓尽致。

第四十七章 小质子演技比她好啊

旁边的苏叶全程都看在眼里,本来对姬逍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现在看他这么怼太子瑾他们,忽然觉得,可以降低两分。

寿王反应过来,直眉瞪眼地对着随杺喊道:“你大胆!”

竟然把他们跟一个贱种相提并论!

简直就是在找死!

太子瑾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没有说什么。

随杺看了他们一眼,疑惑的问道:“大胆怎么说?就算楚国太子,也不能骗婚不成?”

他拍了拍胸膛,对着姬遥说道:“爷的誓言可是五国皆知,你们若是骗子,那可就是在五国内丢人现眼了。”

姬遥此刻,也同样想往地下钻。

这门亲事是他与拓跋瑾定的,当时他们也确实拿的拓跋戟的画像。

可是,这姬逍还未见到人,竟这么埋汰拓跋瑾,可真是丢了他们燕国王室的脸面!

“弟婿快人快语,本太子与六弟并不是同母,长相自是比不得六弟的。”太子瑾就说这话,就快要咬牙切齿了。

“你大可放心,六弟的画像,绝对没错。”

“哦,那我就要看看了。”随杺转身对着姬遥说道:“咱们可说好了,如果有一点差错,爷可是不认得。”

外院发生的一切,都被苏木一字一句的学了一遍。

细辛则是混出了队伍,见到拓跋戟后,把迎亲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

至于姬逍最后那一句,他暂时没有告诉主子。

就怕与他想的不对,让主子失望了。

拓跋戟听了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起身坐到了轮椅上。

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道:“走吧,去会会这位风流公子。”

随杺被王生带着往里走,他身后跟着的,自是看热闹的太子瑾几人。

当他们刚从廊亭处拐外的时候,就碰上了一身红衣,却坐在轮椅上的拓跋戟。

两人视线交错的那一刻,随杺看到了小质子眼中的杀气。

她不由得一笑,三两步凑到他的跟前,围着轮椅转悠了两圈,用一副好色模样的叹道:“果真是个美人儿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双眼都快能看到星星了。

这让细辛很不确定,觉得之前他可能是想错了。

随杺停在拓跋戟的面前,忽的一皱眉,让太子瑾他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就是太瘦了。”

随杺伸手摸了摸拓跋戟的胳膊,可惜道:“这身上,没有几两肉,怎么还坐着轮椅?是真的残疾?那岂不是不完美了?”

“你!”

作为侍女,白薇站在一旁,在随杺围着主子转的时候,她手心里就开始冒汗了。

不为别的,这人的眼睛和香姨娘很像,与那人的更像。

这让她有种不很不好的感觉,她怕主子因为这双眼睛而心软。

只是还没等她想完全,就听到姬逍这等轻浮的话,还如此的侮辱主子。

她一时心急,手里的银针刚想丢出,却被细辛给按住了。

“本王腿有旧疾,未能入公子之眼,还真是遗憾。”

拓跋戟一脸羞涩的望着随杺,倒是把少年人的模样演的淋漓尽致。

随后他又接着道:“不过这腿是会好的,走路可以与常人无异。”

这语调,到真是害羞的可以,就像是面对心上人,表达心事一般。

随杺全身一抖,在心里不禁赞叹道:小质子的演技比她好啊。

看着较弱装的,都比姑娘家还要像呢。

“啧啧啧,年纪轻轻就有病,这要是”

随杺低下头,靠近拓跋戟,暧昧道:“你会不会受不住啊。”

拓跋戟眼神一暗,随后脸色泛红,这个模样让太子瑾等人很是满意。

只是他后面站的一个小厮,突然冲出来,对着随杺喊道:“你大胆,找死!”

“还真没听说,谁家婚宴上,下人在狂嘶的。”

随杺掏了掏耳朵,“来人,拖出去二十大板?”

后面是疑问句,她是对着拓跋戟这个主家问的。

蹦出来这个小厮,一看就是受别人指示的。

既然有人喜欢多事,那就让他也在旁边看着好了。

小厮一听要挨板子,眼睛扫了下寿王,而后更是挺直腰板吼道:“你凭什么!”

随杺哪里是好脾气的,她直接给了这人一脚,把他踹到了墙上。

然后很得瑟的说道:“我是邪王妃啊,怎么,不可以么?邪王殿下。”

拓跋戟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

一旁的王生赶紧让人把小厮拖了出去。

随杺很满意的看了王生一眼,而后对着大家说道:“好了,好了,吉时已到,该拜天地了。”

见他终于想起成亲这件是了,姬遥和太子瑾同时松了口气。

光天化日下,如若姬逍闹开,他们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好在接下来的礼程还算顺利。

几人也不都没有了喝酒的心思,都以拓跋戟身体不好,不便叨扰而离开了。

剩下的官员们,本就是给拓跋戟这个身份一个面子,如今见太子他们都走了,他们更是没有留下的道理。

等到宾客都散去,拓跋戟呆在书房里,苏木、细辛和苏叶站在前面,都低着头,各有所思。

片刻后,苏叶憋不住了,“主子,这个姬逍,真的欺人太甚!”他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恶狠狠的声音,就好似要把姬逍给大卸八块一般。

“你都不知道,他他”

一想到今日迎亲时候的场景,苏叶满脸通红道:“他见到我们,就调戏”

只他这脸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真害羞了。

反正他此刻想的是:上一次调戏他的是杺爷,只是那人并没有这般明目张胆。

总之,这个姬逍,是又给苏小朋友上了一课。

拓跋戟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人问道:“细辛,你怎么看。”

“此人深不可测。”

而且此人给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刚才,他占卜了一卦,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样的事情,除了在主子身上以外,就只剩下那个人了。

“屁,深不可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看到长得好看的,就走不动路!”

苏叶是真的被气着了,一想到白日里的那些事情,他全身都起疙瘩。

如果此刻主子同意,他一定要去宰了那小子!

第四十八章 小质子真的是弯的?

看着苏叶的一脸愤怒,细辛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他抬头便见到拓跋戟一脸笑意,他突然震住,“主子你这表情不会”

细辛猛然一震,“主子,你也想到了!”

看着烛火微微的颤抖,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能这么肆意妄为的,本王只见过一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今天的这出戏,完全有解释了。”

为了把所有人都‘得罪’,他才会演这么一出戏。

而这出戏,最终的受益人,只他们的王爷。

想明白这些,细辛一脸惊喜道:“想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站在一旁的苏叶摸着头,不明所以地问道:“哥,他们在说什么啊。”

苏木一开始也不明白,可是听到‘肆意妄为’后,他的脑子里也想到了一个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和傻弟弟解释的时候,一小厮在外面禀报道:“王爷!不好了!薇姑娘被王妃从屋里扔了出来”

因为白薇是一直跟着王爷的,所以在王府里,下人们都会尊称她一声姑娘。

苏叶一听,掏出鞭子气哄哄地往外冲,边冲还咬着牙说道:“他真是太过猖狂,让小爷去会会他!!”

“苏叶”

“不要拦着,让他去。”

拓跋戟止住了细辛,等了半柱香后,他才慢慢抬脚往外走去。

“怎么,邪王府倒是团结。”随杺看着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耍着长鞭子的苏叶。

这傻小子来了就动手,就他那不敢暴露身份,耍的不太顺手的鞭子,随杺都替他憋屈的慌。

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对着脸色苍白的白薇说道:“这么快就有人来给你出气啦。”

此时的白薇脸色是真的泛白,她没有想到,这么个纨绔,警惕性和武功都这么厉害。

她只是想去施针,让这个纨绔今夜安静的睡觉,不要再和主子有过多的交谈。

可是谁知道,她还没有靠近身,就被这个纨绔发觉了。

本来她还想着用女人的柔弱但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就这么把自己扔了出来!

因为有全院子的下人看着,她不能暴露太多。

所以此刻,她只能在这委委屈屈地哭泣。

不好好在苏叶来了,那主子应该也知道了吧

随杺可不管白薇的小心思,她只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傻白甜’苏叶感兴趣。

傻白甜见随杺一直打量自己,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话说的,我怎么了?”

随杺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我只不过喜欢美人儿而已,你这婢女也太丑了。”

她说的可是实话,白薇自身长得也就一般,不如落葵惊艳。

而现在,易容的更是平淡无奇,在她眼里,那就是丑的辣眼睛。

“什么话都不说,就要为爷更衣。呵,真当爷不挑嘴啊。”

随杺一脸的嫌弃让白薇深受打击,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哪里受到过如此的羞辱,也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的拓跋戟被细辛推着进了院子。

“我没有主子”

白薇看到他后,哭的是更委屈了。

这到是让随杺瞧笑了,“喔,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她轻嗤了一声,眼睛盯着拓跋戟,嘴上却问道:“你没有?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薇心虚地看了拓跋戟一眼,直摇头,“我是我是”

“你是不是想说,爷要非礼你?”

“不”

她不能这么说!

这一院子的人都看到了,主子不会相信。

而且还会传到楚王那里,对主子肯定会不利的!

这个时候的白薇倒是清楚了,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额做。

可惜的是,她之前低估了随杺的战斗力。

“就你这长相,还不如这位小哥哥呢,爷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又被调戏的傻白甜:“你找死!!”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这是邪王府的专用台词么?”

每次相遇,都听到这个三个字,随杺觉得,她要不要发发善心。

给他们讲讲怎么骂人三百六十句不重样的?

拓跋戟一直没有讲话,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随杺。

这样的态度,让白薇心里甚是没有底,“主子我只是来给王王妃把脉的,真是”

“都下去。”

拓跋戟凛冽的眼神,白薇背后不禁一凉,“主子!”

这是不相信她了么。

细辛见此,上前把白薇扶起来往院外走。

苏木则把愣头青弟弟拽了出去。

其他下人吓得早就跑没影了。

此刻整个箐文轩内,只剩下随杺和拓跋戟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随杺轻步走到拓跋戟的跟前,挑着眉笑问道:“这么着急洞房,王爷你的腿可是好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拓跋戟回答的不轻不重,让随杺一愣。

“”

小质子真的是弯的?

那他岂不是猫入狼口了?

唉?不对,他打不过她啊,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唉?好像重点搞错了,她不是弯的啊!

还没等随杺想通什么,拓跋戟已经自己撑着拐杖起身,而后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内卧。

随杺转头看了他一眼,挑衅的问道:“那王爷请躺好?”

哼,她就不信了,这家伙真的能乖乖躺下。

可是,现实打脸来的真是措手不及!

她都还没来及迈进去,就见到衣襟大开的拓跋戟,斜靠在了床上。

见她进来后,拓跋戟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那样子看上去比她还有魅惑啊!

“”

随杺感觉整个都不好了,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拓跋戟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一脸无辜地问道:“王妃怎么不动了?”

“咳咳你洗澡了么?”

随杺心里都已经骂娘了,这么好看的绝色,她真的怕自己把持不住哦。

但是!

她千万要冷静!

她现在是男人!是男人!

可是男人也快被掰弯了啊!!

“呵呵。”

拓跋戟一声冷笑,在随杺给自己做心理防线的时候,突然起身,让随杺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自己

就到了床上,还是他的身子下面!

“喂你!”

随杺惊恐的看着身上的人,想着要怎么出招才能一招制敌。

只是还没有想到什么,耳畔传来男人魅惑的声音。

“本王曾经养过两天的猫儿,爪子锋利的狠。”

第四十九章 爷岂是雌伏与下的人

随杺:“”

怎么感觉全身赤果果的,马甲掉了?

她盯着拓跋戟戏谑的眼神,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只可惜,小猫儿不乖,跟着别人走了。”

“”什么别人,人家那是正经八本的主子!你个强盗!

拓跋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随杺,见她皱眉、白眼,一声嗤笑,“后来,本王跟自己说,如果他要是回来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随杺:“”再听不出来,她就白活上千年了。

“你就是这么吓唬救命恩人的!”

既然大家都亮牌了,随杺也不打算装了。

她费力的抽出被压制的手,然后点了点拓跋戟的脑门,一副失望的模样埋怨道:“也忒不地道了。”

拓跋戟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笑看着她,“怎么?不装了?”

随杺撇撇嘴,“爷有什么好装的,本色而已。”

一点都没有惊喜,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

那这样的话,除了那个傻白甜以外,细辛和苏木估计都猜到了。

不然以他们俩人护主的性子,这个时候早就动手了。

一想到自己掩耳盗铃的演了半天,随杺就觉得心闷。

她用力的戳了戳拓跋戟的胸膛,恨不得给他穿一个洞。

拓跋戟抓上胸前作乱的小手,轻嗤道:“是够色的,带着面具,长成那样的苏叶,你也能下的去手。”

话这么说,但他脸上未见任何不愉,随杺也没在意,自顾笑起来,“呵呵,还真别说,当时,我真以为他会炸毛呢。”

拓跋戟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而是伸出另一只手,使劲在随杺的脸上搓。

“喂,你扒拉什么呢。”都快给她搓秃噜皮了!

“看看你的这张人皮,倒是比大汉顺眼多了。”

而且技艺跟高超了,一点易容的痕迹都没有。

随杺一听这话,狠狠的拍了他的手,“废话,这是爷自己的,如假包换!”

除了稍微把眉眼画的粗矿了一点,其它的可都是真材实料。

一听是真的,拓跋戟先是一愣,他就知道,上次在给他解毒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的真面目。

拓跋戟认真打量了半天,呢喃轻语:“挺好的。”

“什么?”

看着他疯言疯语的模样,随杺也没有太在意。

她耳尖动了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小声的在拓跋戟跟前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此时她是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姿势,还是他上她下。

倒是拓跋戟,被她在耳边轻语弄得一阵发痒,他稍微的拉开点两人的距离,疑惑的着对方,眼中意思是:你想怎么样?

随杺眼珠儿滴流一转,贱兮兮的问道:“你要不要出点动静?外面可有不少听墙角的。”

一开始拓跋戟没有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可看到她这发坏的表情,拓跋戟瞬间福临心至。

只是他眉峰微微一皱,冷声问道:“怎么是本王。”

“听说你天天夜宿姨娘房间,这点经验不会没有吧。”

废话,她可是放出话,要让邪王躺在身下的,这要不把他‘弄’出点动静,传出去,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呵,你还日日在醉欢楼,怎么就不行了?”

拓跋戟并不以外随杺会知道这些。

因为这些,都是他要让外面的人清楚的。

“爷岂是雌伏与下的人?”

随杺觉得小质子脑回路有点问题。

她日日在醉欢楼,可她是‘男人’啊,当然不可能是下面的那一个了!

拓跋戟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那你看本王就是了。”

“咳咳那不是因为我强迫你嘛。”

随杺摸了摸脖子,有点凉,但还是没有放弃的劝说道:“怎么样?要不出声的话,今天这场戏,爷就白演了。”

可她的话还未讲完,就感觉头顶一黑,“唉!你!”

她被拓跋戟盖在了被子里,只他这两人先是叠罗汉一样,随着烛光照应在纸糊的窗户上。

黑咕隆咚的被子里,随杺和拓跋戟鼻尖对鼻尖。

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几息过后,随杺实在是憋不住了,趁着对方没有注意,一个用力就把两人的位置给调换了。

而后她腿使劲夹住拓跋戟的腰,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小样!今日爷若不办了你,就对不起爷这辛苦了半个月的路程!”

她声音很大,大到让外面听墙角的人都听到了。

之后,随杺坐在拓跋戟的身上,用手使劲晃动床,然后学着拓跋戟的声音,和自己的本声,演了一场大戏。

“你给本王下去!”

“现在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啊!!!”

“滚!!”

拓跋戟看着身上,笑得快抽抽的随杺,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把胳膊放在眼睛上,紧抿着唇,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外面各方势力的人都听得满意,但苏叶和白薇都快要坐不住了。

“细辛!你说主子他!!”

“主子是在下面的么”

苏叶一脸苍白的看着院子的木门,“太子瑾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他和姬逍的人头挂在城门上暴晒!!”

在他看来,肯定是太子瑾和姬逍联合整治他们主子。

而主子现在不能暴露太多,只能忍耐下来。

一想到自家神一般的主子,此时正

他紧攥着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那个混账,大卸八块。

苏木无语的看了眼神脑补的弟弟,他也不想想。

即使太子瑾步步紧逼,如果主子不愿意,这件事怎么会成呢?

唉,真是不知道,这个傻子还有没有救。

在被带出箐文轩后,白薇就一直在发呆。

如今听到里面的动静,她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而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风华院的落葵。

“奶娘,王爷真的和男人”

“侧妃娘娘还是休息吧,王爷即使和王妃怎么样了,也生不出子嗣。只要王爷的子嗣是从你肚子出来的,我们就不用去管那些。”

从随杺进门后,下人们对落葵的称呼有了改变。

徐氏亦是如此,她是怕哪天叫习惯了,会给自己带来坏处。

而她在乎的,只有邪王的子嗣。

至于邪王跟谁,睡了,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

落葵一脸纠结,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是和主子一起长大的,可是主子怎么会跟一个男人

如果说他本身喜欢男人,那香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他都可以

徐氏看了眼落葵,一脸不满地说道:“娘娘该休息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落葵一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五十章 果真是一对璧人啊

“他们成了?”

这夜,太子府的书房也是灯火通明。

太子瑾和姬遥坐在一起,从邪王府回来后,就一直在下棋。

“回殿下,是的。”

来人停顿了下,接着道:“听着动静,应该是邪王妃在上面强迫的邪王殿下。”

太子瑾着实怔了一下,执起手落子,“呵,还真是没想到啊。”

“说起来也不怪,我这个堂兄,武功会点,对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邪王,自是要有本事一点。”

姬遥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也就跟着放下了。

“那他们这仇可就是结下了。”

被强迫还没有仇么?

就姬逍今天的表现,邪王估计已经恨透他了。

再加上洞房之事,他们二人谁把谁给弄死,都是了了他们的心头一患。

“那瑾在这里,恭喜遥兄。”

“同喜。”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齐齐笑出了声。

随杺可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庆功了。

她自己一人折腾了一夜,整个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当她自然醒了后,抻抻懒腰,就对着一直盯着她的拓跋戟笑道:“你这王爷当的挺舒服啊,一觉睡到大天亮。”

猫天生高冷,但也喜欢粘人。

她虽然独自活了千年,但对于身边有个不排斥的人来说,还算是习惯的。

早就醒了的拓跋戟,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熟睡的人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也许是一个人太过孤独了,想要有个兄弟。

细辛他们对自己太过恭敬,从来没有像眼前这人儿似的,能放下身份,只当知己。

他曾经想过,要让他与自己一起入这无间地狱。

但最后,在无妄海的时候,他放手了。

只告诉自己,快乐的他,是不属于楚国,不属于他身边的。

只是没想到

拓跋戟的思绪忽的被随杺惊醒,他眼神一暗,开口便问道:“为何要来。”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随杺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好玩儿呗,爷能有什么事。”

“再说了,我若不来,姬濉能睡着觉么。”

知道她讲的不是真话,拓跋戟不由得一皱眉,“你”

“唉对了,一会儿从宫里回来,你的侧妃、姨娘的,是不是要来给我请安啊。“

见他还要追问,随杺赶紧转移话题。

笑话,难到说自己要在他身边修炼么?

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到时候他在用这件事威胁她怎么办?

那肯定会被钳制的,还不如就这样,两人都不问,都不探,相互帮助,多好啊。

知道她不想多说,拓跋戟也就没有再问,而是顺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主母入门第二天,下人们都会来跪拜。

至于

自己的这个主母有点不同,如果他不想的话,倒是可以拒绝。

随杺可不知道拓跋戟要省了这趟事儿,她很是兴奋的问道:“有好看的么?”

“咳咳你可以不用管他们,都交给落葵就好。”

这哪里是不想见,而是很期待啊!

想到昨日这位的动静,拓跋戟默默为后院的人们点了两排蜡烛。

“总归是要见见的,不过你的小青梅如愿以偿,是不是很开心呀。”

拓跋戟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也眼中射出,直让随杺赶紧笑笑,“唉,只不过开个玩笑,何必这么严肃呢。”

“王爷,该入宫了。”

细辛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有声音,他便提醒道:“宫里的人已经都到了。”

虽清楚这两人昨夜肯定没有什么。

但一想到,他家主子和杺爷两人并躺在床上

其实他们应该习惯了,毕竟之前,这二人可是钻过一个帐篷的

细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后面端着水盆的苏叶,眼睛都快把门穿透了。

“进来吧。”

拓跋戟起身,当着随杺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后者也不忌讳,就这么上下打量着。

最后还是拓跋戟待不下去了,转身走到了屏障后。

这下,可把随杺给笑坏了。

苏叶见她这般调戏主子,脸色是更黑了。

他直接把水盆蹲到她的脸前,然后直视着她。

“小哥哥,板着脸容易老哦!”

随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侧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地,倒是没有散开。

因为她是‘男人’的关系,屋子里并没有女婢。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苏叶和细辛两个贴身‘小厮’侍候的。

细辛在屏障后面为拓跋戟整理衣服,而苏叶,就这么跟随杺大眼瞪小眼。

“哼!”

他这一冷哼,随杺直接笑趴在了床上。

苏叶紧抿着双唇,握紧拳头,刚说什么,就被走过来的细辛拦住了。

“还请王妃不要拿属下开玩笑了。”

对上细辛的了然的眼神,随杺起身摆摆手,“啧,聪明人就是不好,没意思。”

然后自行走到了另外一间,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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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紧张么?”

用完膳后,随杺很‘温婉贤惠’地推着拓跋戟往外走。

可她见一身紧绷的拓跋戟,微拧的双眉。

这个样子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每次进宫前,这就是本王的状态,怎么样?”

拓跋戟说着,全身直坐起来,像是个听训的乖宝宝一一样。

与他之前邪魅、霸气一点边都挨不上。

“完美。我都差点被你骗过了。”

随杺敷衍的赞赏道,然后她扫了眼周围的下人们,轻嗤道:“放心,爷来了,这院子马上就能干净了。”

一想到王府里马上要鸡飞狗跳的,拓跋戟忽的一阵头疼,“你莫要胡闹才好。”

“放心放心。”

白薇在二人的身后,看着他们的互动。

虽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但她忽的觉得,这姬逍有种眼熟的感觉。

还有主子,对他的态度,如果是演戏,是不是太过了?

想到这,她转头看了看细辛三人。

除了苏叶以外,苏木和细辛都和往常一样,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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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孤看看。”

楚帝拓跋胤,未到不惑之年,身形高大,虽长相俊朗,但可能是因为王者之风,给人一种严肃之感。

随杺稍微打量了一下拓跋胤,不得不承认,在她见到的拓跋家几人中,只有拓跋戟长得与楚帝相似。

“果真是一对璧人啊。”

拓跋胤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

明明一脸苍白的拓跋戟站在殿中,任谁都能看出他满是不愉。

也只有笑脸盈盈的随杺,还算对昨夜满意些许。

第五十一章 哪位是香姨娘

“王上说的是。”

上位的楚后太子瑾的母亲,笑着应道:“就戟儿两人往这一站,瑾儿他们都逊色几分了。”

“唉,瑾儿怎么能与他们相提。”

随杺听这话,心里一阵嗤笑。

他们不能与拓跋瑾相提并论么?

如果哪天,太子瑾雌伏与他人身下,希望楚王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不管以后怎么样,反正现在楚后是听的很满意。

她一副大度的走到随杺面前,慈爱的看着他们两人道:“本来该是让你去见过各宫娘娘和王室女眷的,但性别不同,总该是避讳着点。”

随杺眉毛一挑,笑着点头,其余的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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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一看就是不受宠的,以往太子妃和寿王妃都在中宫用完膳才回去。”

“唉,邪王妃是个男的,贵人们也是怕乱了”

“邪王的口味还真是重,昨日洞房,听说是在下”

等她二人从宫中出去,一路上就听到了太监宫女们的议论。

乘上马车后,心情还算不错的随杺,伸手拍了拍拓跋戟的脸,“怎么样,被太监议论,当事人有什么要说的。”

她只是想把他脸上的白粉擦下去一点。

谁知道这马车十分的晃悠,到了对方的脸上后力气稍微的大了一点。

她尴尬地收回手,头转向车窗外,有意无意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拓跋戟望着随杺,眼神里泛起了波澜,“呵呵。”

随杺:“”

两人就就这么沉默了一路,当马车进了王府后,就见到了管家王生。

王生还对昨天的随杺心有余悸,可是他又不能不和她打交道。

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王妃娘娘,后宅的十六位姨娘,还有侧妃娘娘都在大厅候着了。”

对于王妃这个称呼,随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听到美人儿们都等着时,她吹了声口哨,“很上道啊。”

然后把拓跋戟交到细辛的手里,自己大步往大厅迈去。

王生见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紧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细辛抽了抽嘴角,“主子,属下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妙啊。”

何止是细辛感觉不对,从早晨随杺那股子兴奋劲开始,拓跋戟就已经知道不会太平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事给她做,那她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妾身给王爷,王妃请安。”

由落葵打头,一共十六个美人儿,在见到拓跋戟和随杺后,都起身行礼。

不得不说,不管是楚王还是太子瑾他们,在送人的事情上,可是下了心思的。

就这一个个,真是天姿国色,美丽动人的,就算不宠幸,放在身边也是很养眼的。

随杺挂着笑脸的在她们中间穿梭,欣赏一遍后,才发善心让她们都坐下。

这些女子们,还都是头一次见到男的主母。

虽听说过,远在的齐国有这样的风俗,但在楚国,还真真是头一次。

而且她们都通过自己的手段,听说了昨日王爷是在身下的那位。

今日这敬茶的事情,她们一个个都不敢怠慢,生怕惹主母不高兴。

可是被一个不是夫君的男人打量,有些面皮子薄的,脸早就红透了。

不过好在主母放过了她们,这让众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转悠完的随杺凑到拓跋戟耳边,小声问道:“这里面你看上哪个了,告诉爷,爷避讳点。”

拓跋戟腻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随杺却自行领悟道:“明白。”

拓跋戟:“”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坐在前面的落葵,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虽知道王爷不可能喜欢姬逍,但是

毕竟有了肌肤之亲,应当是不一样的了吧。

就像现在,她都没有如此地亲近过王爷

随杺早就发现了落葵的视线,不过对于这个小青梅,她并不想为难。

在这些女人里面,落葵是拓跋戟的自己人。

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助拓跋戟排除异己。

就当是她在其身边修炼的报答了。

“爷是男人,和你们不多于计较,一个个都安分守己些,早日给王爷诞下子嗣才是重要的。”

随杺这话说的,让细辛眼角都快抽疯了。

不得不说,就凭借这几句话,还真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估计这位爷,是真的没有少看了话本子。

一听到子嗣,落葵眼睛一亮,“王妃说的是,只是是不是该安排一下王爷的”

“侧妃?落葵?”

随杺打断了她的话,好奇的说道:“你和王爷青梅竹马,又早早进入王府,这些,何故跟我说。”

“这”

落葵悄悄打量了一眼拓跋戟,只是他低着头饮茶,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随杺叹了口气,“后宅是王爷的,他想去哪去哪,和谁睡觉还得被人安排,这也过的太不爽快了。”

一众女子,听到睡觉二字,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

拓跋戟则一口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

就知道,眼皮跳了半天,这人肯定没有好话。

唉,也只有她敢放如此豪言了。

他都可以想象,随杺这些行为传到那些人耳中,肯定会把他们乐疯了的。

随杺可不在意这些,继续说道:“你们若是无事,就退下吧。”

等到众女起身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哪位是香姨娘,站出来爷看看。”

这声落地,之间一粉衣女子从后面走了上来。

她低着头,媚眼如丝,我见犹怜。

随杺欣赏了好半天,才慢慢悠悠开口道:“这长相还不如昨日那个婢女好看呢。”

嗯那个婢女说的是白薇。

随杺转头笑看着拓跋戟,“王爷的眼光真是不太好。”

听她这话,香姨娘全身一紧,抬起头,雾眼朦胧地看向了拓跋戟,“王爷”

得,这一声王爷,把随杺都给喊苏了。

只拓跋戟始终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随杺。

随杺:“”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威胁了呢?

这位可是小质子的宝贝,虽然不知道小质子的口味为什么有点怪,但她还是不要去管了。

毕竟她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捣乱的。

如果破坏了小质子的性福,那就真的罪过了。

拓跋戟见随杺好像是老实了,便对香姨娘说道:“你下去吧。”

“等等!”香姨娘刚想走,又被随杺给叫住了。

她勾唇深意一笑,对着拓跋戟问道:“怎么,作为王妃,我还说不得了。”

第五十二章 把嘴堵上,杖毙

拓跋戟一愣,他惹她生气了?

但他看出她没有要拿香姨娘开刀的意思啊,难到是自己理解错了?

拓跋戟不解地看了细辛一眼,后者立马把视线转向别处。

他是绝对猜不透杺爷想什么的,更也不会再轻易给主子出主意了。

省得被杺爷惦记,先是苏叶一样,一点点的逗弄,比刀子还吓人呢!

他只是个下人,小厮,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拓跋戟纠结到底要怎么开口,才能不让随杺生气的时候。

众女里面,突然传来一嫉妒的声音,“王妃可不知,香姨娘很是得宠,妾身都“

“你是哪里的?”

随杺随声望去,就见一身穿绿衣的女子,满脸的不愤,那样子就像是谁抢了她的夫君一般。

唉?也对,现在不就是都在抢夫君么?

脑洞开到这里的,随杺不禁撇了撇嘴,偷偷地打量了拓跋戟两眼。

就小质子的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哦。

“什么?”

绿衣女子一愣,确定王妃是在问她,小脸上浮现一抹嫣红,低头喃喃道:“妾身玉如,是”

拓跋戟注意着随杺的目光,见她一直在看玉如,不由得眉头一皱。

刚想说什么,就见她小手一挥,“拉下去,杖毙。”

五个字,风淡云轻,却让在场的人同时一抖。

就连拓跋戟和细辛都很意外,不过很快他们都明白,杺爷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玉如愣了好半天,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大声对着随杺吼道:“为什么!”

王生在一边,也是不敢相信。

但此时此刻的他,是不能违背王妃指令的,只能召唤下人进来。

没办法啊,在这里他只是王府的管家,如果把主母惹生气了,下一个杖毙就是他了!

随意看了玉如一眼,随杺轻嗤道:“当家主母讲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

这个理由很完美,不管在谁那里,都能说的过去。

玉如明白过来,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眼见下人就要上来,她一步想扑到了拓跋戟的身前。

“王爷!妾身是太子殿下送进来的!”

见她靠近,随杺一脚就踹了出去,“呵,送进来了,就是邪王府的人,等把你杖毙的,爷会亲自给太子一个交代!”

这一脚,用了她三分力,直接把对方踹到了门口处。

“你一个男人!也敢称主母!”

被狠踹的玉如,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恶狠狠地盯着随杺,像是要把她抽筋剥骨一般。

懒得和她废话,随杺只对着王生说道:“把嘴堵上,杖毙。”

王生提起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是!”

等到玉如像是被死狗一样拉出去,众女已经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

就连落葵亦是如此,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拓跋戟,他竟然让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如此的作威作福!

随着院子里传来的击打声,众女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恨不得马上离了此地。

“唉,后院人多了,真是不听话。”

打发了一条人命,随杺眼睛都不眨一眼,见众女还站在这里,她勾唇深意一笑,“都记住今天的规矩,都下去吧。”

众女一愣,什么规矩?

后想到玉如是冒犯了他才会被打死的。

众女立即点头应道:“是。”

然后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就生怕随杺再说出点什么,会要了她们的命。

等到了书房,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细辛才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王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细辛啊,你这么叫我”

随杺上前,撸起衣袖,露出一节细细地小胳膊,在细辛面前晃悠了两下,“你看,爷的鸡皮都起来了。”

细辛直觉背后一凉,赶紧退了两步,低头认真道:“王府耳目众多,还请王妃稍稍担待。”

随杺无所谓的点点头,王妃什么的,对她一个‘男人’来说,是挺别扭的。

但谁让她担了这位置呢。

提到那个叫玉如的女人,她摆摆手,一脸不在意地道:“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不好,弄死她就对了。”

细辛:“”

只因为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么?

如此任性,怎么办才好?

他无助的看了看拓跋戟,希望这个时候,主子能委婉的劝说点。

但谁成想,主子一脸纵容是几个意思哦!

发现他们的视线交流,随杺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拍了拍细辛的胳膊,一副安心的模样。

“放心,你们主子的心上人,爷是不会动的。”

细辛:“”他主子的心上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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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昨日他们同房了,王爷还是还是在下面今日还当中打死了一位姨娘,姬逍也太过猖狂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落葵脸色还未缓过来。

玉如是在正院被打死的,她们这些人路过正好能看到。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落葵心底就一阵犯恶心。

“莫要慌张。王爷今日脸色不好,他与那人怎么可能有感情呢。”

徐氏也是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但她与其他人一样,还是相信王爷与那人肯定不合的!

“可是”

落葵想说就连细辛都没有出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但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徐氏打断了,“先静观其变,如若能让王爷留宿,就再好不过了。”

她也想啊!可是王爷根本就不会来她的院子。

之前在前院当差的时候,她还能和白薇、细辛他们一起解决问题。

可是现如今

落葵看着空荡的房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与此同时,太子瑾已经得到了玉如被杖毙的消息。

“太子殿下,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一个蠢材而已,死了就死了。”

太子瑾知道,这是姬逍在向拓跋戟示威呢。

今天这事,不管是谁,姬逍都得弄死一个,以来显示他在邪王府的地位。

不过就是玉如没脑子,自己往上撞罢了。

太子瑾的谋士文翔也觉得是这样,只是

“可惜了,玉如是我们好不容易培养的药人。”

太子瑾也觉得可惜,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只能对着属下吩咐道:“那就再培养一个,记得找个有脑子的!”

“是!”

第五十三章 像个怪物

接下来几天,随杺在邪王府的日子还算不错。

除了偶尔的打杀几个下人,或者调戏一下拓跋戟的后院、亦或者对着傻白甜苏叶玩笑一下,她成天还真算是无所事事。

当然了,这三天,每晚拓跋戟都会与她一处歇着,让后院的那些女人们都恨得快要扎小人了。

而在外人看来,都是随杺这位男王妃,强迫邪王的。

毕竟每次王爷,可都是黑着脸进箐文轩的。

而箐文轩里面,除了细辛和苏木两个下人以外,其他的小厮婢女的,是一个都不敢进去。

因为他们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被人打折了腿抬出来。

不要为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看看王府后门的山上,已经快被死尸堆满了。

这天一大早,随杺懒散地躺在床上,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拓跋戟,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睫毛。

他们两人床是经过改造的,两人平躺在上面,中间还能有一个半人的距离。

所以每晚,随杺就这么心大的和拓跋戟睡在一起。

反正她稍微用了点障眼法,只要不碰她的话,就会把她当成男人。

被骚扰的拓跋戟,缓缓地睁看眼睛。

刚睡醒的他,眼中一片迷蒙。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随杺身边,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有时候他都会在想,这个时候随杺如果想杀了他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看到他醒了,随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地说道:“爷最近好像多了一个名号。”

其实也就解决了四个细作,但在外面,却把她喊成了活阎王,这点宝宝可是很无辜呢。

拓跋戟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浓重,眼神很真挚地说了三个字,“辛苦你了。”

随杺:“”她要说不辛苦么?

“说真的,看习惯了你的银灰色都头发,如今总是这么黑着,倒也觉得别扭。”

拓跋戟一愣,“等毒全都解了后,发色自然会变成那样。”

“嗯?”随杺纤眉一挑,“你的发色不是因为毒素么?”

“不是,我一生下来就是那般。”

提到发色,拓跋戟眼光深沉,其实刚好相反,是因为中毒了,他才能印制蓝眸。

“哦,那还挺好的。”

如果一直是那样,随杺是真的觉得挺好的。

活生生个邪魅妖物,真是太养眼了。

“你”拓跋戟看着随杺的眼睛,见她说的认真,不由的问道:“不觉得很怪么?”

“嗯?”这次换随杺一愣,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像个怪物。”

这四个字,在拓跋戟的嘴里说出来,像是漫不经意,但随杺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委屈。

“怎么会!”随杺诧异道:“那么漂亮的眼睛,怪物可是没有的。”

而且你们是没有见过更怪的,比如她。

身后九条尾巴,那才是人类口中的怪物好吧。

不过见拓跋戟这么问,随杺脑子里很快的勾勒出,小宝宝拓跋戟被人追着嘲笑,追着欺负的样子了。

一生下来就与众不同,作为人类,肯定会很累的吧。

想到这,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在拓跋戟的头顶摸了几下,以表示安慰。

可随后就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她赶紧收回来。

而后干咳了几声,“我饿了,起身吃早膳。”

随杺稍微有点狼狈的背影,让拓跋戟不禁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而后他也跟着起身,开始了一天的装腔作势。

早膳过后,王生便进来禀报道:“王妃,门前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您的好友。”

随杺点点头,“请进来。”

然后跟拓跋戟招呼了一声,去了给她专门准备的书房。

王生把人带进箐文轩,之后很乖的就溜走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像是箐文轩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来人看着他那模样,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而后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便一脸幽怨地看着随杺,“爷,你这真是当王妃上瘾了啊,我们你都不管了!”

来人,正是易了容的商陆。

今日他的装扮是小小少年,就好像

被姬逍养在外面的小倌一般。

见他这副打扮,随杺的嘴角都快抽没边了。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哪里,这才五天,总得适应适应新的身份不是。”

商陆撇撇嘴,而后一脸期盼地问道:“繁缕的店已经开好了,您什么时候去剪个彩?”

剪个彩什么的,得挑个好日子,这件事她还有其他打算。

“另一家呢。”

提到另一家,商陆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背后是寿王的人,只因那人背着主子赌钱,把房契给输没了。”

“咱们的人已经代替了,寿王肯定不知道已经换主了。”

他们说的这家店是小倌所,也是楚国上流人物们的消金窟。

因为有寿王撑腰,他们在里面可以说为所欲为,而外面的人,不会清楚。

只是,早在几天前,这个店的掌柜,就被他们悄然无息的换掉了。

有些事情,果真是私下做了,看着别人的表演,才是痛快的。

“嗯,尽快装修一下,把里面都打通了。”

“明白。”

说完店面的事情,随杺又问道:“金丝蝉,老王爷那边怎么说?”

“是真的,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提到金丝蝉,商陆好奇的问道:“不过金丝蝉可比叶上珠要珍贵,爷真的要给小质子用?”

金丝蝉价值连城,卖到黑市上,他们肯定狠狠的赚上一笔。

而那个小质子,商陆是看出爷对其有点别的看法。

但他不觉得,单凭这一点,就能让爷做什么亏本的买卖。

“这叫前期投资,你不也是经常这么做么。”

随杺敲打着桌面,想到今早拓跋戟说的。

只要毒解了后,他就能保持灰发蓝眸。

就是为了自己的眼睛,她觉得也该把东西用在小质子的身上。

“就和爷说的一样,小质子是潜力股?”

商陆想了一会儿,觉得小质子的潜力也就能成为楚帝?

或者他们爷就是想着,有个当王的朋友做靠山,行事会方便一点?

“不管是什么,只要爷想的,就一定能成。”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肯定时支持爷的啊!

天真的商陆万万没有想到,他家爷只是为了自己颜猫的特质,才这么做的

既然商陆来了,随杺就把他带进了拓跋戟的书房。

这个时候,细辛正和拓跋戟汇报这些天的各方势力的动向。

白薇见他们进来后,先是一愣,而后做出防御状态。

同样警惕的,还有苏叶,他倒是没有抽出鞭子,但眼睛可是紧盯着随杺和商陆,就怕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这之前,随杺打发了那几个细作后,苏叶对她的态度稍微一丢丢改观,但这也改变不了,姬逍是个大流氓的事实!

第五十四章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

拓跋戟见到随杺后,对着苏木看了一眼。

后者则起身,带着白薇和苏叶出去了。

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手直接拎。

这让苏叶满是无辜,白薇又满肚子的疑惑。

等到他们下去后,细辛并没有和商陆打招呼,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楚帝万寿在即,太子瑾他们已经开始筹备贺礼,而且今年”

他停顿了一下,“其他四国都会派人过来。”

商陆被他们的神操作已经弄懵了,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家爷这是已经掉马啊。

“弄这么大阵仗,可是为了灵珑塔卷?”

随杺能想到的,也只有灵珑塔卷了。

毕竟楚国可是依附燕国的,即使是楚帝寿宴,像秦国或者齐国都不会轻易来人的。

“是,楚帝已经秘密送信出去,想要联合其他四国,一起解开灵珑塔卷的秘密。”

“他是疯了么?”

商陆着实怔了一下,把好东西给别人分享?

这楚帝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啊!

“唉?不对,你给他的东西,是真的?”

“是真的。”

灵珑塔卷造假难度太大,而且放在他手上,只有害处。

索性他就把东西给了拓跋胤。

至于以后,他能得到一次,就能得到第二次,倒是没必要可惜。

听到这个消息,随杺抽了抽嘴角,只叹道:“你真是个傻子哦,真的给他,多可惜。”

拓跋戟和细辛都一愣,“王妃的意思是”

“”商陆被他们的高智商给打败了,很是好心地科普了一下,“你们家王妃的专职是盗圣,哪里还有她打不开的东西?”

“要不要属下再去拿回来?”

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而且灵珑塔卷也是投石问路的唯一机会。

但此刻他们身边有能人能打开,那他们还等什么?

想到这,平日里最淡定的细辛都快要不冷静了。

见他这般,随杺一时没忍住,泼了盆凉水给细辛,“别想了,楚帝都敢让众人一起探索了,肯定戒备森严。”

在她面前提偷东西,还真是班门弄斧。

就这个时候,楚帝早就设置不知多少机关等着了,他们去了岂不就是送死。

“这个时候,就给他得瑟一次的机会,在寿宴上丢了,也赖不到你的头上。”

“王妃聪慧。”

商陆:“”

突然出现一个彩虹皮,比自己吹的还响的人怎么办?

他忽然之间,在看细辛的眼神上有了明显的敌意。

随杺不知道商陆又抽什么风,这人经常脑子不正常,她都已经习惯了。

“对了,金丝蝉过两天就到了,你们另一味药可是找到了?”

拓跋蓦然怔了怔,对上随杺的视线,见她不是在玩笑,不由得心里一暖。

细辛一听金丝蝉,则双眼都放光,他之前还跟主子提议,要与杺爷商量此事。

可是主子他并不这么想,所以他便没有提。

而如今,杺爷直接就把金丝蝉拿了出来,他真的是感激不尽。

“根据《奇闻异录》上记载,银霜天果生长在极寒之地,属下想等寿宴过后,前往南山看一下。”

通木大陆的最南边是一座登天的山。

就在楚国南方的五百里之外,很简单的名字,就叫南山。

而此山常年积雪,温度低于中原的二十倍,所以在这里,只有南山是极寒之地。

可是,南山也称无魂之山。

与无人沙漠和死亡森林不同的是,南山上,是一个有生命力的物种都没有。

而这银霜天果,也只是在奇闻异录中出现过。

南山啊

随杺念叨了几遍名字,而后说道:“银霜天果离了树枝就得服用,不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王妃的意思是”细辛稍稍一呆滞,后惊讶地问道:“真的存在?!”

“连山道年都有,为什么银霜天果不能有?”

说道这里,随杺微微凝眉,“不过这个东西,我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过。”

当年小狐狸为了银霜天果,不惜接受七道天雷,最后不知道被劈的连毛都没有了。

之前她认为小狐狸肯定是魂飞魄散了,现如今就她这个情况,说不定他也在某处混的挺好呢。

“那也就是说,得小王爷亲自去了?”

商陆说这话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看来私下还是注意着点好,不然还真能顺秃噜嘴。

“王爷如今被他们盯得死死的,随意离开,肯定是不行的。”

拓跋戟也想到了这点,但是

“等等吧,到时候想个借口,肯定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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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南安城,八街九陌,人们活的都十分惬意。

今日大家都聚在了南安城的一地酒楼面前,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贵人在此。

此时的楼上雅间中,太子瑾与寿王,良王并排着坐着。

而他们对面,则是拓跋戟、随杺‘夫夫’。

“六弟的腿可是好多了?”

拓跋戟板着脸,看似坐在随杺身边,不情不愿的。

在听到太子瑾问话的时候,他也只是稍微一抬头,无精打采地回道:“多谢王兄关心,拐杖已经可以了。”

随杺见此,心里直接叫好。

这就是神一般的演技啊,把被祸害成灾的小莲花,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这么说来,还是弟婿照顾的周到了。”

太子瑾喝着茶,眼神直往随杺身上瞟。

几日不见,姬逍貌似更好看的些许,看来他们在房事上,还真是和谐啊。

“哪里,我就是疏忽了,不然王爷的腿早就好了。”

随杺说着,还摆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一旁的拓跋戟黑着脸低下头。

二人的反应倒是让他们很满意。

“弟婿客气了。”

寿王看着他们,嘴角一翘,轻嗤道:“你来南安城才一个月,就开张做生意,本太子还真是佩服啊。”

她这个新店一开,隔着一条街的那个店,生意肯定就惨淡了点。

但是那是他秘密产业,不能被曝光,也就只能在这说说酸话罢了。

可随杺哪里是让人‘随便’的主?

对于寿王的话,她脸皮很是厚的当做了夸奖,“太子客气,这不都是靠你们撑腰么,不然我在这南安城,也混不下去啊。”

寿王讥诮一笑,“弟婿还真是谦虚,就看你这些莺莺燕燕,这城内所有的馆子加起来,都不及她们半分。”

“哦?寿王的意思是喜欢?”

随杺满脸了解的意思,“那好啊,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走了,留下,让这些莺莺燕燕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怎么说也是头一次开张,姑娘们可是新鲜的很。”

“胡闹!”

寿王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随杺吼道:“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

第五十五章 誓要做上面的

“寿王这话说的?”

随杺一脸无辜得看着对方,“弟弟我自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

对于她的这个自称,太子和寿王都同时一愣。

要知道他们叫姬逍弟婿,这其中多的不过是嘲讽。

但他们没有想到,姬逍此人的脸皮,到是真的很厚。

拓跋戟由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就像是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让一直关注他的太子瑾有点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满意。

只要这人越废物,越上不得台面,那就对他们来说,越没有太大的威胁。

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杺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还不是看你一脸艳羡的模样,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说着,她很是纳闷的问道:“怎么?寿王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这话一出,寿王的脸色是红了黑,黑了红的很是精彩。

“混账!”

“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他站起身瞪着随杺,“本王什么时候一脸艳羡了!”

虽他嘴上不承认,但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给人的感觉,可就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五国内的人都清楚,楚帝拓拔胤好色成行。

在刚登基的时候,他连大臣的女眷都不放过,不知道拆散了多少眷侣。

这也是到了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知道少许的收敛。

不过也只是少许而已,只不过是把之前明面上的那些,挪到了暗地里。

而这位寿王,脾性最像拓拔胤。

所以就他的这些否认,在场的人,可都是没有人相信的。

“没有么?”

随杺一个歪头,一副了然的模样,“想来是弟婿看错了。”

其他人本以为寿王会就此发火,但谁知道,他在对上随杺的眼神后,就悻悻的坐回了位置上。

看样子是气不得不轻,但却没有多说一个字。

寿王这样的反应,让太子瑾很是意外。

他看了看一边装傻充愣的姬逍,不由得一笑,“不是本宫多嘴,就弟婿这样的眼神,做生意还是差点的。”

姬逍这人,现在他看来,就是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至于其他的

还真是不值一提,也就老三这样没出息的,才会让人家摆平。

“是吧”

面对太子瑾看好戏的眼神,随杺一脸苦恼的点头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没有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干脆,太子瑾面色一暗,轻扫了眼拓跋戟。

但对方沉着脸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也是与汇报中的一样。

他与这位‘邪王妃’,还真是不合呢。

随杺也不去管他们之间的暗潮,只顾自己说道:“不过,我就是看燕国的醉欢楼开的好得不得了,所以想借鉴他们的方式也弄一个。”

“但现在看来,还真得多靠着太子和几位王爷的照看了。不然”

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甚是可怜的看着他们,“我这小买卖可就要打水漂了。”

就她这副模样,即使大家都知道她是‘男人’,但也都有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拓跋戟在这时候转头看向她,在他人没有注意的地方,眼神一暗。

随杺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于是同样的冲他挑了挑眉毛,很是浮夸。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在赤果果得调戏邪王。

但凭着相处不多的默契,拓跋戟竟然能从中看出一个字:乖

“咳咳咳”

看出这个意思的拓跋戟,被酒水呛着了。

随杺见此,赶紧上前,很是做作得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伤了身子?”

“咳咳咳”

就‘伤身’两字,不知太子瑾和寿王想到了什么,也都咳了两声。

拓跋戟此时心里,真恨不得把这个小东西揍一顿,她真是在外立人设成瘾了!

如果随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她只是在外立人设么?

不!

她在王府内,也是誓要做上面的那一个!

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太子瑾是适合得接着上一个话题道:“堂堂邪王妃,怎么还能用我们呢?”

寿王点点头,跟着附和,“有六弟在,你的生意肯定错不了。”说着,他还偷偷瞄了一眼随杺。

从那日拜堂开始,他就觉得这位弟婿很是惊艳。

今日近距离的接触,没想到她比想象中的更好看。

想着,这么位漂亮的小人儿,跟着残废老六也是可惜。

将来如果真的对上,他要考虑考虑,是否留下这位小美人儿一条性命。

面对着寿王那贪婪的眼神,随杺轻轻一笑,而后叹气道:“唉~邪王府的那点家当,还不如我的嫁妆多呢。”

这话一出,太子瑾和寿王两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喜悦。

邪王府里有什么,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一想到,他们曾把要什么都没有的杂种,当做敌人,还真是好笑。

他们还真是自降身价了,眼前这般窝囊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现如今被自己的王妃说到脸上,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他们还在乎什么呢?

随杺瞧着这两人的表情,心中嗤笑道:能把小狼崽子当成弱鸡的,他们肯定在以后会后悔此刻的想法。

不过眼下

她还是要陪着小狼崽子把这出戏演下去的。

“这眼下,看着就要到父王的大寿了,我们俩,是一点好东西都拿不出来啊。”

说着,她还装出一脸失落的表情,门外的细辛听此,心中不禁一颤。

这位祖宗到底在想什么?

忽的,他想到之前说的那件事

如果真是他猜测那样的话,那这位杺爷还真是好算计!

太子瑾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后,缓缓地说道:“父王寿辰,有心就行。”

寿王听此,也跟着附和道:“就是,难道父王还会看上你们那点东西不成。”

只他脸上赤果果得嘲笑太过明显,意思就是在说,他们邪王府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啊。”

随杺微微的凝眉,“虽然我家王爷不受待见,但也想尽一份孝道不是。”

“弟婿的话严重了。”

第五十六章 三观有点崩塌

太子瑾看着随杺,满是不赞同道:“六弟从小受了不少苦,父王是疼都疼不过来,怎么会有不待见之说呢?”

他说的是正气凛然,就好似有多关心这位在他国受苦的弟弟一般。

但是他完全忘了,姬逍是燕帝的侄子,就算他与燕帝的关系不咋地,但是

“是么?”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轻笑着,“看来邪王是在我燕国受苦了啊”

太子瑾:“”

寿王看着像是吃了屎的太子,很不厚道得笑出了声。

太子瑾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但很快的被他压制住了。

随后他温和一笑,没有接随杺的话,倒是把脸对向了拓跋戟。

“本宫说的受苦,是六弟年纪太小,远离父王母后。至于燕王陛下不过是两国交流,他怎么会舍得为难一个孩子呢?

再说了,看陛下他,应该是很喜欢六弟的。不然,怎么会把灵珑塔卷那么珍贵的宝物,交付与六弟呢?”

果真是个老狐狸,随杺想着,这人确实比草帽寿王要狡猾的多。

也难怪,能想到让道士去无妄海的人,肯定不是个酒囊饭袋。

“嗨,太子何必这么严肃呢?我王叔那人,肯定不会欺压一个小孩子的啊。”

随杺一松口,太子瑾也跟着松了口气。

虽他与姬遥现在是合作关系,但楚国始终是燕国的附属国。

如果被有心人借此挑拨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他。

随杺根本没有想在这件事上借题发挥什么,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我这还不是前几日进宫,听了一些闲言碎语。”

说着,她便把那日进宫后,那些内监们的话学了一遍。

一直保持透明人的拓跋戟,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头不自觉得转向她。

原来她都记得,这是变相的在给他出气么?

想想,有多少年,没有人这般小心思的放在他身上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这次换寿王的脸色不好了。

那几个人

是他特意安排在那的。

当初他去无妄海接人,不过是为了给太子瑾添堵。

但他并不想让这个杂种拦他的路。

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打压老六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

他竟然忘记了,姬逍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果真如此?”太子瑾瞥了眼寿王,心中一阵鄙夷,但这件事

“等本宫回宫,一定让母后好好查一查,宫里没有规矩怎么可以!”

能借着东风铲除点老三和愉妃的走狗,他很是乐意卖老六这个人情。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随杺蓦然怔了怔,有点意外得说道:“太子殿下还真仗义,咱是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清楚,以后还真得请殿下多多照顾了!”

千穿万穿,彩虹屁不穿。

就随杺这一番恭维,让太子瑾把之前发生的那些,暂时都忘记了。

倒是吃了闷亏的寿王,一脸不悦的来了句,“哼,既然不懂,就要问。别什么都说,小心给自己惹上麻烦。”

本以为姬逍会生气,那他就有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但谁承想,她竟顶着厚脸皮,笑着回道:“寿王教训的是。眼下,小弟还真是有一事不明,还希望能得到两位的指点。”

两人相视一眼,都十分警惕地等着她问话。

“就是父王大婚,你们要送什么?”

太子瑾、寿王:“”

二人都一时沉默。

这样的问题,他们又怎么会说出来了呢?

每年楚帝寿辰,都是他们‘尽孝心’的时候,如果把自己的底牌透露了,那岂不是很傻?

但是面对着姬逍的问题,他们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太子瑾很是模糊得说道:“不过就是往年的那些,仔细些的,讨要点稀罕的物件,便也是可以的。”

随杺像是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风涌,只摸着下巴思索道:“稀罕物件”

---

“太子哥哥,你看咱们的六弟,还真是让人家给上服了,一个字都不敢说,真是可惜了。”

一想到今日吃的闷亏,寿王就对太子很是有意见。

但他又不能明目撕破脸,只能虚假奉承一下。

不过

他也清楚,就他们这两人,心是什么颜色的,不用看就能知道。

太子瑾俊眉一扬,“可惜什么?”

“可惜了他的一副好皮囊了呗,真丢咱们拓跋家的脸。”

对寿王这赏脸的脾性,太子瑾轻嗤一声,“呵,本宫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在无妄海,还是三弟把六弟接回来的。”

说着,他看上寿王的眼神,悠悠地问道:“现在想想,是不是很失望啊。”

寿王怎么会失望呢?

他只要能给太子瑾添堵心,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所谓的小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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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两人内心的想法是什么,反正随杺这头,已经有了理由去南山了。

听完随杺的计划,苏叶着实怔了一下,“寻宝?”

这人难道是疯了不成?

要知道他们周围可都是细作,这要是去寻宝,还不得主子惹来很大的麻烦啊。

对此,他一脸怀疑地看着随杺。

自从知道‘新王妃’是盗圣以后,他就觉得三观有点崩塌了。

明明主子娶的是姬逍,他们要杀的人也是姬逍,但怎么就成了杺爷了呢?

而且

看主子的意思,很是满意

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是啊。”

说起正事,随杺收了逗弄苏叶的心思,“拓跋瑾不是说稀罕物件么。这整个楚国,可就是南山里有了。”

拓跋戟和细辛点点头,确实是,而苏叶一头雾水的问道:“但是我们要找的是银霜天果。总不能找到了,交给帝王吧。

再说了,主子周围目前是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你难道让他自己去啊!”

他们都是伪装在王府的,万不得已是不能暴露的。

那这样一来,明面上的邪王,就是一个废物,连个亲信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神医谷的侧妃落葵算是一个,但被太子瑾他们盯得死死地,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楚帝八”

嘴里念叨了几遍,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笑道:“爷喜欢你这么说。”

苏叶:“”

面对她偶尔的不着调,拓跋戟无奈的摇摇头,“我们有姬逍王妃,还会缺自己人么?”

第五十七章 有益身体健康

苏叶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大家,片刻后终于想通了!

对啊,他们‘没人’,但是邪王妃有啊!

楚帝再怎么不愿意见到他们,也不会剥夺姬逍身边的人。

毕竟不管怎么样,姬逍可是代表着燕国的脸面啊!

见苏叶孺子可教,随杺很是欣慰的点点头,“南山不只是有银霜天果,而且爷说了,那东西得当时服用,离了根就是废物了。”

细辛和苏木点头应道:“属下明白了。”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随杺又走到拓跋戟跟前,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要等的是金丝蝉,等都以后,什么都一起解决了。”

坐在台上的拓跋戟,顺着随杺的衣摆抬头望上去,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苏叶那小心翼翼得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带着落葵?”

“不必。”

否定了苏叶的提议后,拓跋戟又加了一句,“杺爷的身份,你们也要保密。”

听到这话,几人都怔了怔,细辛再次确认了一遍,“连白薇都不能讲么?”

拓跋戟没有出声,他们三人却都清楚了,等到三人出去后,随杺一股子靠在榻上,好无形象可言。

今日忙活了一整天楼里的事情,随杺还真感觉有点乏了。

毕竟她可是刚长出第四条尾巴,这段时间,她的气息还都不太平稳,总容易疲惫。

本来是靠在榻帮上,但见到随杺这么随意,他也跟着放松下来,顺着随杺的方向,也躺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并摆着躺在一起,拓跋戟双眼盯着闭目养神得随杺,一时间,气氛很是惬意。

半柱香过后,随杺慢悠悠得睁开眼,扭头与拓跋戟对上眼睛。

她之前就知道,拓跋戟的眼睛好看。

不管是一开始的高冷,还是在跟敌人厮杀时的狠泣,又或者在死亡森林里,那晚的迷茫。

种种合在一起,让随杺觉得,他的眼睛里,有着万物的情绪。

而此时

这么安静的出神,随杺一眼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这还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可能是因为随杺探究的眼神太过炙热,也可能是两人之前的距离有点太近。

总之拓跋戟突然感觉心跳加速了两下,他稍微有点慌张得移开视线。

但随着视线转移后,他又觉得哪里不妥,想了想后,直接伸手把榻桌上的果盘端了下来,直接递到随杺的面前。

“这是从西边弄来的果子,你尝尝可合胃口。”

没有发现对方的小心思,随杺起身把注意力放到了果盘上。

“提子?还真是稀罕物件。”

通木大陆中没有西域,最西边则是荒漠一片。

不过也有些能人,而为了赚钱而却开荒。

种植一些大陆内部没有的东西。

而这提子,也是送西边传过来的。

对于随杺认识这水果,拓跋戟并不觉得稀奇。

毕竟她可走南闯北的盗圣。

只不过

看着她薄唇轻轻的咬扯果子皮,鲜嫩得果汁从她嘴角流出

一时间,他很是口渴。

发觉拓跋戟的动静,随杺扭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有哪里不妥?”

说着,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发现自己吃的,稍微有点豪迈了。

幽暗深邃的眼眸中,蓝光一闪而过,拓跋戟的舌尖顶了顶牙齿,“今日你”

只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是问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么?

可是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她这么做显然没有问题。

但是

一想到她为了之前的闲言碎语,就设计让拓跋瑾收拾那些人。

在他看来,还真的是很稀奇的感觉。

要知道,自从他记事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为自己出头了。

随杺等着拓跋瑾的说什么,但见他只是在发呆,不由得更是疑惑了,“怎么了?”

这小质子是不是泡水泡傻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一点都不狂拽酷霸了呢?

“谢谢。”

拓跋瑾被随杺看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也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她面前,会感觉到不自在。

但是,这样的不自在可不是说反感,而是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就听到随杺的一声调侃,“王爷这声谢谢,还真是让小的受宠若惊啊。”

对上她笑的如猫眼般的双目,拓跋戟蓦然怔了怔,嗔怪道:“胡闹。”

“王爷!”

管家王生站在门外,扬声报道:“风华院的落侧妃娘娘和香姨娘都派人来问,今日王爷您可是要在后院用膳?”

他这话一出,不管是屋内的两人,还是外面苏木几人,都一时愣住了。

好像从‘王妃’进门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后宅的人给忘记了。

“哥,咱们主子还真没有去香姨娘那里啊。”

苏叶很是欠揍的多问了一句,但被苏木给瞪了回去。

主子功力高深,他这个傻弟弟还真是时时要挑战一下啊。

可以想象拓跋戟在听到这几人的话后,脸色是多么的精彩。

倒是随杺,看他脸色黑的不能在黑了,让她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

“呦呵,王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说着,她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褶皱,“得嘞,时候也不早了,本王妃要去吃饭了。王爷你自便?”

只她刚往外迈了两步,就被拓跋戟给抓住了胳膊。

“唉?王爷这是何意?”

抓着随杺的小细胳膊,拓跋戟觉得,只要稍微的一用力,胳膊就能被自己折断。

随杺不知道他深不可测得眼神中,是有个什么意思,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直到拓跋戟忽的勾唇一笑,用一种她从未见到过的语调说道:“乖,不要闹了。”

“?”

随杺觉得自己可能没有睡醒,这小质子的眸中是宠溺?

对她么?

她想了想,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后她又捋了捋刚才发生的事情

忽的!心灵福至道:“唉,你不用顾忌我的,爷没来之前,你不是总去香姨娘那里么?”

说完,她瞧着拓跋戟那副左言右顾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是说到点子上了。

小质子这是不好意思了啊!

也对,作为一名合格的‘王妃’,她是应该关心一下王爷的身心健康。

随杺拍了拍拓跋戟的肩膀,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也怪难受的,去吧撒撒火气,有益身体健康。”

拓跋戟:“”

第五十八章 是不是该让她侍寝了?

被随杺荒唐的言论震慑到的拓跋戟,沉默了好片刻,才暗压着心中的怒气,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火气大?”

好吧,就这‘火气’两字,对他来说都很难以启齿的说出口。

但谁承想,这个臭小子竟然说的那么顺溜!

不对!

拓跋戟忽的想到,这小子是做什么!

他脸一时沉得像黑锅底,看着随杺很不爽的问道:“你不是经常去泻火。”

这小子是在醉欢楼生活的,那就是说

一想到某种可能性,拓跋戟感觉心烦气躁的,总觉得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却有该死的想不起来!

对上要吃人的实现,随杺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们不是在讨论拓跋戟和香姨娘的事情么?

怎么又轮到她身上了?

还有她泻什么火啊!

她又不是橘猫那种族,光长肉,情期还那么长!

只是

想的这些也不能和小质子说啊,随杺双手食指对了对,而后踮起脚尖,在拓跋戟耳边说道:“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了吧”

拓跋戟只感觉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清风般掠过,还没等他回味是何意的时候,肩膀又被随杺拍了一下,“你的侧妃来了!”

顺着她的声音看去,就见落葵带着侍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在走到们口处,她微微行礼道:“落葵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何事。”

很显然,被打扰了思绪的拓跋戟,板起脸色不是很愉快。

“是”

落葵抬头扫了眼随杺,视线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

而后不动声色地说道:“徐姑姑做了些家常菜,落葵来请王爷一起用膳。”

就她这甜美的嗓音,让随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

但她是谁,就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落葵明显是有话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成全得了。

“唉呀!我想起来了!”

随杺一声尖叫,是着实把落葵吓得不轻。

只她没有在意得接着道:“鸳鸯楼还有点账目没弄清楚呢。”

拓跋戟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随杺就已经脱开了他的手,蹿了出去。

之后倒也没有忘了嘱咐一句,“今晚小爷就不回来了,王爷您自便吧。”

看着随杺离开的背影,拓跋戟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悦的光亮。

“王爷”

落葵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刚才她说的那话,不过是他们定的暗号。

其实现在,在风华院里,等候的除了一桌子饭菜以外,还有神医谷的人。

等到随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王府,拓跋戟才慢慢往外走,“去吧。”

落葵见此,紧跟其后,只她的目光落在拓跋戟的后背上,眼神中满是依恋和不甘。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细辛,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抬起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不由得叹了口气,“马上要冬月了,也不知道楚国会不会下雪啊。”

顺着他的实现看去,苏叶只看到了艳阳高照。

他们在燕国的时候,冬月倒是能看到一场大雪。

但是在正南边的楚国,雪可是个蹊跷的东西。

苏叶转头看向细辛,那一脸疑惑的模样,仿佛是在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对此,细辛什么都没有表示,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在进入风华院后,整个院子里已经被细辛等人给控制住了。

他们抬脚进入客厅,就见一身高五尺,芒屩布衣的瘦老头站起身,“见过王爷。”

拓跋戟幽黑深邃的双瞳此时如同黑夜一般,让人看不透。

而后面的苏叶见此,很不给面子地撇了撇嘴。

神医谷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这么道貌岸然。

明明那么有钱,非得弄得自己和个要饭得似的。

知道的他们是悬壶济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穷亲戚,上门来投靠的呢。

其实也不怨苏叶这般想。

如果神医谷真的世外之境倒也罢了,但他们做的事情,可和‘世外’两字一点都不靠边。

所以这和什么道风仙骨一点关系都没有。

神医谷的来人姓刘,被谷里的人尊称一声刘长老,也是看着落葵长大的师叔。

看着弯着腰行礼的刘长老,拓跋戟没有让他起来。

他只身坐下,然后接过一杯茶,慢慢轻饮后,才冷声说道:“什么时候本王的府邸,随便是个人就能进来了。”

薄唇冷漠的轻语几句,就让落葵全身一颤,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还请王爷赎罪,长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落葵就擅作主张,王爷莫要生气。”

跟在拓跋戟身边多年,落葵自是清楚,他不是能让人驾驭的性子。

本来她也不同意神医谷现在施压,可是

听着王爷与姬逍出双入对的,她就一时迷了心。

可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落葵虽然害怕,但刘长老倒是没有一点变脸。

“这都是老夫的主意,与侧妃无关。”

说着,他自主的直起身,就这么坐到了拓跋戟的对面,这举动,让一向好脾气的细辛都皱了眉头。

可这刘长老就好似没有看到他人的表情,很是有地主之谊地架势,在拓跋戟开口之前又说道:“老夫前来,就是想问问王爷,可否还记得曾经的约定。”

跪在地上的落葵听此,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她感觉自己要完了。

拓跋戟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眼神落在手中的茶盏上,“刘长老这是在威胁本王么?”

“不,老夫不敢。”

刘长老被他这一笑,弄得心里一颤,但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老夫只是想为王爷留住一丝血脉,为公主保住她的子孙。其余的想法老夫是万不得做他想。”

‘公主’二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苏木更是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就等着拓跋戟的一声令下了。

落葵绝望的闭上了眼,神医谷的人总想拿公主压制主子,但他们难道不清楚,公主是主子的底线么!

“是吗。”

把茶杯放下,拓跋戟抬头,第一次正视眼前的人,见他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却还把背挺得直直的。

就这副样子,倒也是滑稽。

“那刘长老说说,你想怎么帮本王留下血脉。”

神医谷的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拓跋戟感觉,和他们或许没有再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这”

知道自己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也收不回来了,刘长老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侧妃娘娘已经进府月余,是不是该让她侍寝了?”

第五十九章 真是好本事啊

其实他虽害怕拓跋戟的冷意,但他却也清楚的很,拓跋戟这小子目前不敢和神医谷作对!

毕竟神医谷手里可是有能拿捏得住他的证据,眼下要是翻了脸,他们不过是失去了位皇子。

而他拓跋戟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他瞬间又有了底气。

“呵。”

拓跋戟轻嗤了一声后,紧紧盯着刘长老,瞧着他的面色,就能猜出他心中的一二。

随之,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双手轻轻鼓了两下掌,“神医谷真是好大的本事,连本王要和谁睡,都要管着啊。”

邪魅的声音带着霸气,让刘长老的自信稍有点瓦解,“王爷息怒!”

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可是,这是王爷与神医谷的约定,怎么能反悔呢!”

“本王答应什么了么?”俊眉一扬,左手托着下巴,拓跋戟很是悠哉得看着刘长老,笑问道:“本王只是应了让落葵进门,其余的是谁应的?”

“你”

刘长老见他这般,表情却骤然僵住了。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质子,竟然会有这般的霸气。

也难怪谷主会看上他。

可是谷主一定不会知道,这人是有难控制。

“王爷”

作为被点名的当事人,落葵脸色通红,眼圈也通红。

她一直都清楚,主子心里没有她。

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夫君只能是叫拓跋戟的男人。

本以为做了他的侧妃,会比之前要幸福。

可是

今日她才看清,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太过不好意思。

那些都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他眼中无她说什么都是白费。

但即使想通了,那又如何呢?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放弃呢!

看着落葵低着头,紧抿着唇,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呵,本王从未想过,侧妃会跟娘家人告状,真是好本事啊。”

这话一出,使得落葵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她抬起头,对上拓跋戟始终笑意的双眸,她脑子里轰然一响!

落葵明显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王爷不是的”

但拓跋戟没有太多的心情听她的解释,站起身抖了抖衣摆,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直径走了出去。

“王爷!!”

落葵起身就想追,但被苏木拦住了,她只能站在原地,任泪水流下来。

等到拓跋戟几人离开风华院,刘长老才松了一大口气。

但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欺人太甚!!”

落葵被他吓了一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大声对刘长老和徐氏吼道:“我都说了不要这样,你们非得不听!现在好了!王爷彻底厌弃我了!!”

“落儿先稍安勿躁。”

徐氏捏着一手心的汗,她现在也很是不好。

可为了安抚落葵,她还是假装镇定地说道:“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刘长老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个后果。

这件事还得和谷主商议才是。

不过

拓跋家不会让拓跋戟有子嗣,那他还就得靠着他们。

所以他们也不算着急。

为今之计,是要缓和双方的关系

“你可知他们最近要做什么?”

哭的抽抽噎噎得落葵一顿,而后秀眉紧蹙得看着他们,不悦得回道:“进了后宅,王爷就再也没有让我参与那些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想想,还真的不如不进来呢!

像是白薇,可以天天呆在主子的身边。

再看她呢,顶着侧妃的名号,好几天却都见不到主子,还就因为此身份,让主子厌弃!

这样一对比,傻子都知道哪个上算啊!

刘长老沉思了一会儿后吩咐道:“把白薇叫来,老夫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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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被风华院的人叫了进来后,本以为是落葵找她有事。

这前脚踏进们,便出声问道:“侧妃娘娘,你”

但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了刘长老!

她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薇看了看屋内,落葵不在,连个奴婢都没有。

她蹙的眉拧成了死结,警惕地看着对方。

看着白薇竖起来的刺,刘长老很是满意地笑道:“薇儿,好久不见,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冷漠呢。”

边说,他往白薇的方向走了几步,逼得对方往后退了好几步。

知道自己躲不掉,白薇握紧拳头,僵直着身子行礼道:“白薇见过刘长老。”

见她识趣,刘长老很是愉悦地挑起她的下巴,“乖,薇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就他眼神中,那赤果果得贪婪,让白薇胃中一阵酸楚。

她稍微的一低头,躲开了刘长老的触碰,声音冰冷地说道:“还请刘长老自重。”

“哈哈,你和我谈自重?”刘长老应着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讽,“咱们是什么关系,这两字对咱们来说,是不是太见外了。”

“白薇不敢。”

“好了。来说正事。”

看白薇这副木讷的样子,刘长老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毕竟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邪王府。

如果被这个死丫头闹出去,可就不是那么称心了。

“自姬逍进门,他们可是有什么动静?”

对方没有再纠缠,白薇松了口气,而后板着脸正经回道:“主子没有其他事情,一直在等着金丝蝉。”

听到这个消息,刘长老着实怔了一下,“他竟然得到了金丝蝉!”

白薇点点头,“是姬逍的嫁妆。”

“呵,还真是走运啊。”

难怪最近他拓跋戟会如此的猖狂,这是有了解毒的法子,就不把他们神医谷放在眼里!

“这样算来,他们只差银霜天果了。”

不用想,他们也是肯定要去找的。

刘长老捋了捋胡须,再次问道:“他们是打算进南山么?”

白薇一顿,“暂时不知。”

主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吩咐她做事了。

就连往日商议事情,也都只是细辛他们。

在姬逍进门后,她好像是被孤立了

刘长老不知她现在的处境,只以为拓跋戟暂时还没有动静。

他想了想,最后嘱托道:“好了,你去盯着,到时候发消息给神医谷。”

低着头的白薇,眼神一暗,应道:“是。”

只是他们不知道,就他们二人的见面,已经被拓跋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第六十章 见色起意呢?

“主子,白薇她”

苏叶是真的没有想到,白薇竟然还会和神医谷的人,私下有来往。

落葵是神医谷的少谷主,她避免不了。

但白薇

她在跟着主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神医谷没有了任何关系,生死都听主子的。

看着主子脸色不太对,细辛咳嗽了两声,“白薇怎么说也是神医谷的人,其实对她来说,应该是左右为难。”

“那也不能出卖主子啊。”

就苏叶这一声,让细辛差点没有暴走。

这个傻家伙,真正刚直到家了。

一点变通都不懂,难怪杺爷总是爱逗他呢。

“以后多留个心就是了。”

对于他们的谈话,拓跋戟倒是没有多上心。

他看了看时辰,忽的问道:“他真的没回来?”

细辛一愣,想到主子说的是杺爷,便点头道:“是,杺爷说了,今晚不回来了。”

听此,拓跋戟显然很不满意,一时间,整个书房都安静的出奇。

苏叶看着气氛有点太过压抑,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学着王府下人的语气,很是贱兮兮地对着拓跋戟说道:“王爷,今日去香姨娘”

只他这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拓跋戟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苏木很是无语的看了看屋顶,总觉得杺爷来了之后,他的这个弟弟越来越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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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随杺摸了摸鼻尖,纤眉一挑,“谁念叨小爷了?”

繁缕看她这般的脸皮厚,挑起好看的眉买,妖艳勾人的一笑,“不会是你家的小王爷吧。”

随杺瞟了她一眼,觉得繁缕是在开玩笑,就小质子现在,应该是在女人乡了,哪里有空想她呢。

“今日老娘可是见识了不要脸的,拓跋瑾和拓拔瑆唱的可真是一出好戏。”

繁缕也不过是在开玩笑,但她一想到今日,这只妖精,把那两人忽悠了一通,她就觉得好笑。

“明明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咬死,却还要装作兄友弟恭的模样,也真是够了。”

够了?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怎么能够了呢?爷当日是怎么泡在无妄海的,以后一定要让他们都尝尝。”

“唉,他们也是没有长着个眼,得罪了你这么记仇的小妖精。”

见她这般模样,繁缕为那拓跋家的几位,鞠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想想也是,她跟在随杺身边多年了,除去聿轻的那件事上外,她还真的没有吃过亏呢。

随杺为繁缕和商陆各自斟了一杯酒,而后随意得靠在榻上。

作为一个‘无骨’的猫妖,她是能躺着绝不站着。

“醉欢楼怎么样?”

“司马懿炘的人撤了,崖香他们整的都挺好的。”

商陆把最近燕国的发生的事情都学了一遍,“姬遥回去后,燕帝就把金丝蝉交给了王爷,但这期间有好几拨盗窃的,想来也是他们设计的。”

繁缕点点头,轻嗤了一声,“姬濉这么忌惮姬渊,怎么可能让他右后呢。”

对于燕国的这波骚操作,随杺都已经习惯了。

要不是他们自作聪明,灵珑塔卷怎么可能落到了楚国?

只是没有想到,姬濉还没有受到教训,竟然还敢弄这么一出。

蠢人要是犯蠢,还真是拉都拉不住啊。

而她现在倒是对聿轻的行为有点意外,“撤了?”

司马懿炘可是不见尸首不放弃的人,怎么说撤就撤了呢?

商陆点点头,提道这个,他一脸兴奋地接着道:“秦帝联合其他儿子推翻司马懿炘的统治,你说他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放在别处?”

繁缕听此,纤眉一挑疑惑的问道:“他们不都被司马懿炘关起来了么?”

司马懿炘这个太子,可真的是不得了。

他先是把秦帝架空,又把可能会出头的兄弟控制了起来。

本来众人都以为,他会直接登基为帝。

但他却不知道怎么想的,三年了,一直当着太子,让人们很是捉摸不透。

“还不是因为灵珑塔卷,让他在外面游荡了这么长时间,内乱了呗。”

他打听到的消息,无非就是秦帝趁司马懿炘不在秦国,就联系了之前的心腹,想要重登大宝。

可是

按照司马懿炘的性子,秦帝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躺在榻上的随杺,抬起胳膊遮住双目,嘴角轻轻勾起,“呵,等些日子楚帝寿宴,还真是期待啊”

就她这么副懒散随意得模样,让商陆都看呆了。

这是他们家爷啊!

真是比女人还要好看,真不愧为大妖呢!

繁缕叹了口气,斜身靠在随杺的肩膀行,手指轻轻地在她侧脸划过,“不说这些沉重的了。爷,你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暂时没有觉出来。”

在接触了这两日来,她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的缘故。

不过她倒是不用操之过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一听没啥感觉,商陆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了起来,“如果之前是错觉,那爷你要他脱身么?”

“怎么脱身?鸳鸯楼都开起来了。老娘看啊”

繁缕注视着随杺,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这位祖宗就是想要搅浑池水。”

不然,按照杺爷的本事,想要用什么身份留在小质子的身边,都是可以的。

没必要还‘嫁’到王府。

所以繁缕对她还算了解的,就她目前的这个劲头,肯定是好奇心在作祟。

被说中心事的随杺,很痛快的承认了,“只是好奇,灵珑塔卷到底是个什么鬼,其它的到都是次要的。”

其实确切的说,她更在意的是灵珑塔卷上的玉琮。

但对于她的回答,繁缕一点都不给面子的驳回,“切,你敢说,你对小质子没有点什么非分之想?”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商陆,不由得撇了撇嘴:小质子长得那么邪性,爷才看不上呢!

倒是随杺被问的一顿,想到那张盛世美颜,她忽的大笑了起来,“哈哈,讨厌,不要说的那么露骨嘛~”

繁缕:“”她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她笑的像个傻子?

但看她的模样,繁缕的八卦之心,瞬间点燃,她凑到随杺的跟前,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没有一点点?”

随杺笑看着一脸八婆模样的繁缕,“爷纯属看他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

繁缕点点头,倒也是。

那是不是她这言下之意,那一点点也许就是见色起意呢?

第六十一章 不死不休

金丝蝉在第三天后达到南安城鸳鸯楼。

而这次护送的人,正是被燕帝认为早就残废了的姬连。

这天一大早,随杺还猫在菁文轩赖床。

拓跋戟昨晚也歇在了这里,两人像往常一样,弄出了一点动静,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缓缓地睁开眼,随杺发觉身边的床榻已经了凉了。

想来是拓跋戟早就起床了。

她滚到床的中间,把四肢都伸展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

作为一只每天都从十几平米床上醒来的猫咪,菁文轩的这个床显然是不够她打滚的。

尤其是晚上,旁边还睡着个人,随杺都觉得,自己小身板被挤得是越来越小了。

活动开胳膊腿的随杺决定,这几日得让王府的把这床改造一下。

最起码能给她一个自由的活动空间!

拓跋戟进来后,就看到一个‘大’字人形霸占着整个床。

一时间,让他想到了昨夜

床上的小子睡觉那么的不老实,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

只要他一动,对方就皱眉哼唧,很是霸道。

没有办法,他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这不,天还没亮僵硬的四肢迫使他出去溜达了一圈,这一回来,就见到了这么一幕。

随杺醒个盹来后,发觉都拓跋戟的目光,她转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早。”

其实按道理来说,她们平日里演完戏,可以不用在一张床上睡得。

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里这边的目的,不日日夜夜跟拓跋戟在一起。

那错过了什么,她就真的是白费力气了。

索性她没有说,拓跋戟也没有提。

两人就这么很和谐的睡在了一起。

昨日她从鸳鸯楼回来后,就知道了这人并没有去找什么香姨娘。

这点,倒还真是让她挺意外的。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多问,反正现在他们都还互相用得着对方,装傻什么的,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早。”

微微弯起的眼睛,显示着拓跋戟的心情还不错。

他坐到床边,单手支在随杺的跟前,低头对上她的实现,“昨日爷可是热情的很,怎么睡了一夜,就忘了呢?”

随杺:“”

她这是被调戏了?

被一个小质子给调戏了?

随杺感觉自己可能有点低血糖,脑子有点晕乎。

这还是拓跋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随杺。

呆萌?可爱?

反正与往日狡猾的她很不一样。

就在他还想逗逗对方的时候,突然感觉侧脸一冰。

晕乎的随杺第一时间就是想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霸气的小质子。

于是她就伸出手,在对方的脸上使劲掐了掐,发现是热的,然后还不死心的扒拉了两下。

“唉?没有易容?你真的拓跋戟。”

这次换成拓跋戟无语了。

他抓住脸上作乱的小手,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深邃双眸中满是无奈的看着随杺。

后者看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讲话,就听到苏叶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王爷鸳鸯楼的人来找王妃了。”

鬼知道他来报信是个什么心情。

功力不错的他,一进内院就听到了主子两人的对话。

这两人是真的一点掩藏都没有,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互动,让他稍微感觉有点脸红。

尤其是现在里面没有了动静,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张口了。

只是鸳鸯楼来的是商陆,他只能硬着头皮禀报了。

有了苏叶的打扰,拓跋戟抿了下唇站起身,而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出去了。

留下懵逼的随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商陆来找随杺,是金丝蝉已经送到鸳鸯楼了。

他不放心其他人传话,所以就自己专门跑了一趟。

只是随杺没有想到的是,护送金丝蝉的人,竟然会是姬渊的独资,姬逍名义上的哥哥姬连。

“主上。”

随杺一进门,姬连就赶紧抱拳行礼,态度是十分恭敬,如果再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神也十分的崇拜。

与姬渊长相不同,姬连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年,清秀的脸庞在黑衣的映衬下越发白净,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

也是,按照年纪来说,姬连还未及弱冠,这般的气质倒也合理。

“你为何会来?”

随杺抬抬手,示意他起身。

而后自己走到桌前坐下,不解地问道:“不知道因为金丝蝉的问题,姬遥一直盯着王府么?”

姬连直起身,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子,“府里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人代替属下,不会被人发现的。”

随杺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琉璃还在为之前‘失手’懊恼,就前些日子,她的雇主又让她们未部开始行动了。”

说话的同时,姬连时刻注意着随杺的表情。

他此刻真想把琉璃那个没眼的宰了。

竟然把单子接到了主上的头上,要知道主上可与阴阳阁关系匪浅。

如果主上真的生气了,那他们这十二个星主可是都要倒霉的!

对于在死亡森林外,与阴阳阁的人杠上,随杺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阴阳阁就是个杀手组织,有人出钱,自是要接单的。

但是

阴阳阁也有自己的规矩,阁中的单,不能接皇室的。

说的更确切点,他们只接私人买卖,涉及到国家的,他们不会参与。

只是很显然,琉璃接的单子,是违规的。

随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后不咸不淡地问道:“玲珑怎么说?”

对于她这样的表现,姬连十分拿不定是个什么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地回道:“在之前,玲珑已经处罚了琉璃,擅自接单是阁中的大忌。但是”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杺爷一眼,“这单子已经接了,不死不休。”

阴阳阁的规矩,没有空单。

上次如果不是主上在的话,说不定琉璃已经得手了。

只因着主上的原因,让琉璃栽了个跟头,还被玲珑收拾了一顿。

他估计琉璃再出手的话,那肯定会是个大招。

所以,这也是他来找主上的原因。

姬连等了一会儿,见随杺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便直接说道:“玲珑让属下来问问,主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第六十二章 茹毛饮血

不管阴阳阁是什么规矩,玲珑的意思是,只要主上一个不愿意,他们便毁了这单生意。

但前提还是要请示一下主上。

随杺敲着桌子,眉目间有些冷淡。

一直等到姬连额头都冒汗了,她才慢悠悠地说道:“就因为琉璃的擅作主张,未部一下子损失了好几十号人。”

当时要不是她在场,她都不会相信,未部的星主竟然会为了保命,抛弃自己的部下。

还真是让她开了一次眼。

想到这些,随杺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

“她既然想要一雪前耻就让玲珑撤了她的职,让她自己行动。”

撤职

听到这个结果,姬连全身一僵,还没缓过来就听到随杺又道:“至于未部暂时让玲珑带着吧。”

知道这是最后的决定,姬连赶紧应道:“是,属下这就回去安排。”

见他像只耗子一样就要跑,随杺勾唇深意一笑,“等等。”

快走到门口的姬连听到召唤,全身一抖,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琴瑟还未出关么?”

听到随杺问的是这个,姬连暗自松了一大口气,而后赶紧回道:“没有,子金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随杺点点头,“知道了,回去吧。”

等到姬连走了以后,商陆和繁缕走了进来。

随杺看着今日换了容貌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往日都是她易容换面的,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换做自己亲近之人,顶着不熟悉的面貌和自己贴乎,她还真是感觉别扭。

“爷,姬连来干什么,这么神秘?”

商陆顶着一张大汉的脸,可是配上他这小身板儿,怎么看怎么搞笑。

繁缕一时没忍住,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与傻白甜的商陆不同,繁缕清楚随杺有好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就比如姬渊为何会对她毕恭毕敬的。

要说只是因为她是姬连的救命恩人,那样的态度,可就真的是夸张了。

不过这些随杺不说,她也就不问,朋友之前,能相互信任就够了。

不愿意看到商陆这张脸的随杺,跟着繁缕的动作,也给了他一巴掌,“正好姬连要回去,你也回去趟,看看醉欢楼怎么样了。”

随杺说着,没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又吩咐道:“让沉香和崖香来一趟。”

---

“这就是金丝蝉?”

苏叶看着还没有他小指甲大的虫子,一脸惊叹道:“好小啊。”

给他们看完后,随杺很直接的把盒子递到拓跋戟的脸前,“直接吃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拓跋戟在她说这话的时候,他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种叫做乐祸幸灾的情绪。

而一旁的苏叶,蓦然怔了怔,磕巴道:“生生吞啊!”

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还找个火烤食物吃呢。

这生吃虫子什么的,他还真是接受不了。

面对这几人的大惊小怪,随杺是真的没忍住,给了他们一个白眼。

吃虫子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远古时代,不都是茹毛饮血的么?

果真啊,人类就是最脆弱的动物。

拓跋戟把随杺的小动作、小表情都看在眼里。

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抬起手二话没有说,就把金丝蝉生吞了下去。

也就几息的功夫,他忽的就晕倒在了床上。

“主子!”

随杺顺势把倒下拓跋戟扶住,顺手就在他的几道大穴处点了两下。

细辛三人在一旁看得着急,但此时他们中间没有会医术的,根本就一点忙都帮不上。

弄完以后,随杺后背都湿了。

她吧拓跋戟平放在床上,对着细辛几人说道:“我封了他几道大穴,六个时辰后他才会醒。”

“明白,我们给主子护法。”

随杺点点头,“准备热水,他醒了一定会沐浴的。”

嘱咐了一些事宜后,缓过来的随杺正想往外走,但却被苏叶给叫住了。

“杺爷那个白薇要见你。”

随杺:“?”

一时间,她竟然没有想起白薇是谁来。

也不怪她记性差,是最近不知道拓跋戟怎么安排的。

这个王府里,除了细辛三人外,她也就看到过细作。

平日里她都不去后院,侧妃什么的见不到,而前院的白薇,她也是有日子没见了。

见她没反应,苏叶一脸尴尬得说道:“就在您回来之前,白薇申请一起去南山,但是被主子给拒绝了。”

他也不想来当这个说客的,但是

白薇救过他的命,而且主子也说了,最近按兵不动,看看他们神医谷到底要搞什么鬼。

可即使是这样,主子也是不愿意见白薇的。

索性白薇以为都是杺爷搞得鬼,于是就求到了他这里。

可他本就不愿意和杺爷多说话,就像是此时,架在这里,直让他感觉到别扭。

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走神,而让小苏叶脑洞大开的随杺,终于想起来白薇是那号人物了。

“她是你们的人,找我做什么?”

“可能是想跟你道歉?”

苏叶也不确定,按照高冷的白薇,会不会做出道歉的事情。

尤其还是在面对姬逍的时候。

想到姬逍,苏叶撇了撇嘴,很是实在的说道:“说真的,当我们听说主子要娶姬逍那个纨绔的时候,我们都想”

随杺:“”

如果她真的是姬渊的儿子,你们会觉得自己能‘嫁’过来?

她是不是该为自己保住小命而感到高兴?

突然很不想面对他们了怎么办?

一个个没良心的,竟然还想要她的命!

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是谁带领你们发家致富啊不对。

是谁带你们走沙漠,穿森林的了么!

不得不说,随杺的负能量要是爆发出来,那是自己都害怕的。

本来前两句自己还能接受,可是越往后想,她就越觉得人类真是太狼心狗肺了。

不过好在她没有像其他同类样,给自己找个铲屎官。

不然

她真得会被无脑的人类给气疯!

站在对面的苏叶,小心翼翼得看着随杺的表情。

只是她这变化莫测的脸,他是真的木有看懂啊!

“那个杺爷?”

他是真的想哭了,可是细辛和大哥出去了,没有人帮他啊!

随杺想了一通有的没的,最后皱着眉头问道:“等等,我还是不明白,她找我做什么?我能改变的了小拓跋戟的决定?”

第六十三章 那晚的丑女人

随杺很有自知之明,小质子现在看上去,虽然无害了。

但是她可没有忘记,那时第一次见面,杀气、邪魅的他。

就这样的一个矛盾个体,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能听别人决定的啊。

苏叶被问的一愣,“不清楚。但还请杺爷见她一面,不然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同意,但是细辛让自己问了,他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呵,威胁么?你们主子最近是不是太过于好脾气了,装柔弱装的,都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拓跋戟能怕一个小丫头?

说出来耗子都不会相信,更别说猫了!

“不”

苏叶他脸都急红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时接话了。

就他的这幅模样,随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爷去看看。”

看着随杺板着脸的走出去,苏叶很是担心的对着来人问道:“细辛,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白薇不是杺爷的对手。”

不只是白薇,就连他们,在看到无人沙漠出招的杺爷后,也都不敢说能与他过几招。

“可是”苏叶想问的是,白薇能不能活着啊。

苏木看了弟弟一眼,冷声的提醒道:“白薇已经背叛的主子。”

“这个我知道,但是主子为何不处置她?”

“留着还有用。”

随杺来到了前院的偏厅,一进门就见到已经等候了的白薇。

见此,她俊眉一扬,很是嚣张得问道:“是谁要见小爷?”

白薇听到动静,背着身的她抿了抿嘴,而后很是得体的转过身,屈膝行礼,“见过王妃。”

这还是她对一个男人第一次喊‘王妃’,使得她差点没有把舌头咬掉。

一想到这样的纨绔能站在主子的身边,还整日与他同他共眠

这种心情就像是刀刻的一样记在我她的心中,让她透不过气。

随杺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也不让对方起来,就这么端着下巴,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呦,这不是那晚的丑女人么。”

之前她是不想来,可是这来了

她就是喜欢别人看不惯自己,但就干不过自己的样子!

“那日是我不对,还请王妃不要责怪。”

相比起冲动型的落葵,白薇显然是个能屈能伸的。

在一开始的瞧不上姬逍到如今的不得不低头。

她很标准的做了一个词‘忍辱负重’。

可她也完全把姬逍的为人想错了,如果换做是别人。

在邪王府或者会收敛一点,对上邪王的婢女,能过就过了。

但姬逍她是谁?

随杺啊!

她怎么可能给邪王府这么大的面子呢?

再说了,那天晚上,她眼睛可是很好使的。

就白薇手中的大长针,如果真的刺到她的身上,那她这身小猫腰可就要被穿透了!

哼!

猫咪记仇什么的,愚蠢的人类是怎么可能理解的了得呢!

明亮的猫眼一转,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随杺伸出手,挑起白薇的下巴,冷声问道:“怎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被她这操作弄得一阵发蒙,白薇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刚想张嘴问,就见随杺薄唇轻语道:“小爷我这人吧,一向是很大度的。那天发生了什么,爷早就忘记了。”

就她这语调和话,让白薇的脸顿时烧红。

除去被话语嘲讽的尴尬外,她感觉最多的就是愤恨。

站到这里,已经是她对大的容忍,天知道她此时心里,是多么的想把姬逍撕碎!

但就凭现在的处境,她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把苦楚咽道肚子里!

“都是奴婢不懂事,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与奴婢计较。”

白薇把姿态放到最低,眼角甚至还有两滴泪水,她抬起头,正视着随杺的眼眸,“奴婢只是一时情急,关心王爷的安慰,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嗯,然后呢?”

随杺就这么看着白薇的独角戏,要不是怕把对方气死,她都要鼓掌叫好了。

在她看来,含情脉脉地白薇是真的把之前的好感都败光了。

在她看来,更欣赏的应该是,那个时候与敌人厮杀,满身是血的姑娘。

不像现在,满肚子的心机,乱了心**********婢从小在王爷的身边侍候,如今王爷又要走远门,奴婢想一同前去。”

对上姬逍妖艳的美眸,白薇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奴婢”

可还没说完,就被随杺打断了,“好。”

白薇着实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姬逍:“王妃这是答应了?”

随杺勾起妖艳的唇,灿烂一笑,“呵,难道我不该答应?”

“不是的”白薇赶紧摇头,生怕这人又会反悔。

“就这样吧,到时候你想跟着就跟着,正好南山出的野兽不少,凭着你的衷心,想来”

随杺挑着眉,认真地看着白薇,“会为王爷探路的吧。”

任凭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却让听者起了一身鸡皮。

但是白薇没有任何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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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到底要搞什么花样?竟然要去南山?”

寿王得到消息时,楚帝已经同意让拓跋戟去南山了。

本来他还想着,借着楚帝的寿宴,他要好好的嘲笑一下拓跋戟。

可是谁想到,他竟然为了寿礼能去南山!

那要是真的让他得了宝贝,父王那里肯定是要高看他一眼的!

但那怎么可以!

一个杂种,怎么能配得到人们的关注!

与暴躁的寿王不同,太子瑾十分冷静地说道:“想去就去吧,毕竟稀罕物件也只有南山有啊。”

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寿王更是恼火。

但寿王又不能说其他的,只能站酸捏醋地回道:“呵,谁人不知,南山外围的宝物,可都被太子哥哥你得了手,他要去,只能进山。”

每年都被太子瑾的东西压着,寿王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是,南山都是太子瑾的人,暗地里他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而他又不能明面上跟太子瑾斯皮脸,只能暂时压着这股子火气了!

太子瑾听出他的意思,可他是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只他拓跋戟想进南山,他忽的一笑,“这不是正好?”

寿王蓦然怔了怔,随后想到南山的险境,顿时火气消了一半,很是满意地大笑道:“也对。”

第六十四章 自己可能近视了

在去往南山的前一天,拓跋戟决定让白薇一同前往。

也就在这个消息传出后,落葵到前院找到了白薇。

“主子他去南山我就不能去么?”

还在沉浸在喜悦中的白薇,对上失落的落葵,收起脸上的表情,翻过来安慰她道:“你现在是侧妃,怎么可能随意出王府呢。”

“师姐,你说我做这个侧妃,是不是错了”

此时的落葵脸色白皙、清瘦,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与之前那骄傲的神医谷少主模样,可是真的很不一样。

本来还仗着自己是主子的青梅竹马,但谁成想

混的还不如一个姨娘。

“怎么会?”

白薇惊诧地看着落葵,“虽说是侧妃,但王妃是男人,以后这王府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说了算有什么用!王爷他”

话到这里,落葵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白薇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

“慢慢来,王爷不喜欢被人控制,师叔他们太过心急,你不能听他们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落葵深感有道理,于是焦急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主动出击。”

白薇伸出手,捂住嘴在落葵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落葵一脸迷茫地看着她,“这样真的好么?王爷他”

“等到事情成了,王爷也就会生一时的气,但他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生怕落葵退缩,白薇眼神肯定地接着道:“你身后有神医谷,王爷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到时候他知道了你的好,肯定会改变现在的局面。”

看着落葵听进去了,白薇低头勾唇深意一笑,留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不急,反正她能肯定,落葵肯定是要这么做的。

第二日,拓跋戟带着苏木、苏叶两兄弟和白薇一起上路,细辛则留下来盯着南安城的动静。

一出邪王府的大门,没有看到姬逍,白薇心里还一阵窃喜。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没有外人在,她就能有挽回的地步。

可是这样的欢喜等到了城门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随杺昨晚没有回邪王府,而是在鸳鸯楼等着沉香和崖香。

让她们来就是来帮助繁缕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醉欢楼已经进入稳定状态,而随着盗圣杺爷的‘意外’,那里也少了很多的关注。

而这鸳鸯楼,明晃晃地立在那里,别人不说了。

它最起码成了拓跋瑾和拓跋瑆的眼中钉了。

有了她们二人的协助,随杺离开一段时间肯定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她在鸳鸯楼休息了一整夜后,直接到了城外等着拓跋戟。

当然了,她还很是贴心的弄残了几个盯梢的。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处,但能够给那几个人添堵,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马上的拓跋戟也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随杺。

今日她换下红衣,换成了靛蓝色的长袍。

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同样花色的宽边锦带。

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

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她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外加上她懒懒散散地靠在大树下,旁边还有一匹同样懒散的马儿。

这样的一比较起来,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黯然失色。

使得人们的眼中,统统都是眼前的美少年。

嘴里叼着草的随杺,凭着过人的听力,在拓跋戟的马车一出城门的时候,她就忘了过去。

不过在面对上拓跋戟的眼神后,她觉得自己可能近视了

因为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种叫做欣喜的表情。

嗯她好像是得了后世那种叫做‘近视’的毛病了。

可当视线移到后面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没啥毛病。

因为她是清楚的看到,白薇眼中的嫉恨。

也对,身为一代大妖,而且还是视力出色的猫咪,她眼睛怎么会有问题呢?

那这样的话,一定这暖冬的太阳太过刺眼,让她晃了神,看错了。

就在随杺乱七八糟地想这些的时候,拓跋戟几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等了多久?”拓跋戟翻身下马,走到随杺面前,低着头眼神幽暗地问道:“是不是很冷?”

被他这一套神操作整下来,随杺有点发蒙,只乖乖地点头回道:“还可以。”

说真的,随杺此时觉得拓跋戟可能脑子不太好。

楚国位于通木大陆的最南边,即使到了冬季,下雪什么的也都几十年才一次。

也就是风稍微的凌冽了一点,但是对于他们习武之人,还真算不得上冷。

所以,她才会对这个问题弄得有点无厘头,不知道这人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她难得的乖巧,拓跋戟墨澈双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我们可以走了么?”

随杺看了他身后一眼,“当然。”

南山与楚国相隔有五十余里,几人快马加鞭走了多半天,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到达了山脚下。

南山有三座高峰,其余大大小小的有九座。

连绵起来也,铸成了通木大陆南边的边防。

从半山腰开始,以上是白雪皑皑地冬季,以下是灌木丛生地炎夏。

两种明显的对比,让整座山都充满了神秘。

苏木查看了周围的信息,走到拓跋戟两人跟前,“附近三公里内都是太子瑾的人。”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苏叶跟着附和道:“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心让我们过来的原因。”

太子瑾应该是很有信心,他们得不到里面的好东西。

而南山外围的宝物,都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这样一来

苏叶这边正想着,那头的白薇秀眉轻皱,小声地提醒道:“里面肯定有埋伏。”

就这一句话,惹得苏叶翻了个大白眼。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想到了。

这一路上白薇都在主子面前示好,弄得他里外不是人,真是活见鬼了!

被苏叶这么直白的对待,白薇的脸唰地红了。

随杺很是惬意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就像是在看大戏一般。

惹得拓跋戟目光少许有点炙热。

木头般的苏木,虽感觉不对,但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只能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或者他们也想好了一劳永逸地办法?”

随杺点点头,这可不是嘛。

太子瑾只要把他们送进南山,再派专人守着,不让他们出来。

那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不过

第六十五章 突然有了求生欲

随杺觉得,把他们放进南山,不管的风险多大,就如在无人沙漠和死亡森林一样,没有几个人能走出来。

但他们确实是做到了。

如果她是太子瑾的话,一定会弄双份保障的。

拓跋戟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对着几人说道:“我们要在这里修整一晚,明日卯时上山。”

苏木两人听令,下马捡了点干柴,点上火后,从带来的行囊中拿出食物。

这兄弟俩一气的动作,白薇是一点手都没插上。

再等她转头去看拓跋戟的时候,就见他与姬逍两人已经在不远处坐下了。

随杺躺在草地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嘴里还叼着个狗尾巴草。

“你看,今儿跟之前的某一晚,是不是很像?”

她这话一问出来,自己随后就否定道:“不,我们没有那么狼狈。”

想起几个月前,他们从死亡森林出来后的那夜,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是伤口。

就连她,也是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不过转眼竟然过去了几个月,日子还真是过得快啊。

“找到银霜天果后,你身上的毒就差不多能解开了,但是”

说到这里,随杺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拓跋戟,“身上的蛊虫沉睡的时间不太确定,还是尽早想办法才好。”

“没关系,慢慢来。”

“你倒是随遇而安。”

和拓跋戟相处的越久,随杺就觉得这人越是矛盾。

初见时候的霸气,邪魅,到现如今平和,随性。

要不是确定他只有一种性子的话,她还真的会认为他是精神分裂呢。

一行四人原地休息,苏木和苏叶轮流守夜。

到了下半夜,闭着眼睛的随杺突的睁开双眸,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金黄色,耳朵轻轻动了两下。

一旁的拓跋戟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看向了随杺。

后者的眼神在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同样的看向了拓跋戟。

不远处的三人也听到了动静,他们快速抽出自己的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月光凄惨,黑夜里一片肃杀。

随着近处的树木快速的晃动,随杺眼一沉,“来了!”

话音未落,十几个黑影同时来到他们面前。

“丝丝……”剑光刺破空气的声音迎面而来!

苏木三人立刻转剑,与来人对峙而上。

而随杺则是先一步站在了拓跋戟的面前,很自然的把他护在身后。

拓跋戟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小人,竟然会这么自然的把自己保护起来。

他不由得一愣,随杺以为他在觉得别扭,便小声地解释道:“你现在不能动用内力,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她可不希望这人死的太早,不然她的尾巴到时候要找谁去?

最近在他身边,虽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身体上的舒服还是有的。

还有这具身体总是控制不好的妖力,也是安稳了不少。

虽然她现在没多少的妖力,但自保还是有的。

想到这些,随杺没给拓跋戟反驳的机会,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话一出,拓跋戟微愣,他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见过这小子的本事。

只是见到她如此的积极,他便不由得扬唇笑了笑,邪魅的嗓音带着一丝调侃,“那本王就指望爱妃了。”

随杺:“”有种想亲自动手的感觉!

“嗖嗖……”后方有风声传来。

随杺大眼睛一沉,抽出腰中的长鞭,转身对着来人挥了过去。

要说苏叶是玩儿鞭子的高手,那随杺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她之所以选择鞭子做武器,正是因为在挥动鞭子的时候,就如她自己的尾巴一样方便、灵活。

可即使是这样,也架不住对方的人多啊。

就连苏木他们,也都被人海战术缠住了手脚,此刻也是顾忌不了他们这边了。

挥杀了第四批黑衣人,随杺双眉一凛,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条进山了路线。

而后伸手拉住拓跋戟,脚下一跃,朝这前方的南山密林就奔去!

黑暗的夜色之中,拓跋戟眼神一直停在随杺的侧脸上。

两人就这么两只手紧攥着,拼命的往前奔跑。

拓跋戟忽然觉得,心里一股热热,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直奔着前方的树木茂密的林子,她脚下步伐越发的快速!

等到随杺发觉身后没有人跟上的时候,她才停下来。

“暂时安全了。”

人是已经安全了,但随杺看着自己的手,仍然被拓跋戟抓着的时候,稍微提高声音问道:“喂,这是几个意思?”

这人是抓上瘾了么?还捏了捏是个什么意思?

被她这么一吼,拓跋戟很不自然的松开了,只他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随杺,“你的手”

“怎么了?有问题么?”

拓跋戟摇摇头,他不敢说她的手太小了。

就如同女子的一般。

他这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求生欲。

他敢确定,只要这话说出来,随杺肯定是要生气的

见他没说什么,随杺心大地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找了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谁的,竟然这么舍得下血本,苏木他们应该能脱身的吧。”

拓跋戟点点头,没有了自己这个‘累赘’,苏木他们不会恋战的。

至于今日的这些人

他说出了一个名字,“拓跋琪。”

一开始这个名字,生疏的让随杺蓦然怔了怔,几息后她才想到这人是谁。

“很温柔的五皇子,良王?”

楚帝目前活着的儿子,除去拓跋戟外,那就是太子瑾、寿王拓跋瑆,还有拓跋琪。

不过这人十分的低调,只喜欢读书写字,并没有参与夺位之中。

如今看来

是伪装的太好了啊。

“他很温柔么?”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随杺夸奖别人的时候,拓跋戟的心里有点反酸。

但他的反常,心大的某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人家更是好心地科普道:“拓跋琪、齐国太子姜清越还有秦国二皇子司马若光,外加一个姬遥,被称为通木四公子。”

至于剩下的魏国,就只有姐弟两人,要不是历来国约在,恐怕早就成了齐国的囊中之物了。

第六十六章 雪山上出现的美人

“司马若光这人没接触过,姜清越倒是个正人君子。而姬遥呵呵。”

随杺给了一个‘你我’都懂的表情,然后接着道:“剩下的拓跋琪,之前我只见过一面。”

听了她的这一段对别人评价,拓跋戟更是心堵得难受,“你倒是对他们都挺了解。”

随杺没有听出酸话来,反倒是很得意地点点头,“那当然,毕竟爷可是要娶五国美人儿的呢。”

拓跋戟:“”

他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这人已经把自己给‘嫁’了?

其实随杺也不只是‘好色’,而是在之前吃过司马懿炘的亏,所以最近,她对这些有名号的人都了解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了后半夜的厮杀,天也渐渐地亮了起来。

刚才他们逃的太急,没有来得及留下信号给苏木他们。

现在,他们俩决定先一步往深山里走。

苏木他们,进山后也应该能找到的。

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

山半飞流泄,林深鸟去闲。

南山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静。

即使他们走在深处,也感觉不到一丝风声,更别说虫鸟的声音了。

之前说过,南山的外围都被太子瑾的人搜罗多遍了,所以这里能算得上宝物的东西,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按照随杺两人的速度,三个时辰后,他们便踏入了上半山。

常年积雪的半山腰,气温还不算太冷。

但这也是只对于随杺,现在一点没有内力的拓跋戟,在走了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后,双唇就开始发青了。

走在前面的随杺发觉了不对劲,回头就看到白的像鬼一样的拓跋戟。

“这么逞强做什么?”

她没好气地退了几步,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在爷的面前,还伪装做什么?”

这人最脆弱的样子她都见过,如今这副模样,好真算不得上什么。

拓跋戟张了张嘴,“我”

面对着生气的随杺,他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从小到现在,他从未示过弱,所以他不懂。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随杺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拓跋戟的手,用内力过渡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瞬间的功夫,拓跋戟感觉从内到外的暖和了许多。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他的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

随杺以为他在想拒绝,于是提前开口道:“什么都别说了,留点体力上山吧。”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往山上走,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又约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随杺才驻下脚步。

“到了。”

她抬起头,往山峰上看去,“银霜天果,在雪山背面,终日喜阴,十年开花,十年结果。”

想想这二十年,她转头笑看着拓跋戟,“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如果正好赶上花落,那这人可真没有二十年的命等了。

对此,拓跋戟只是淡然了一笑。

他这条命,本就是强留的,好与坏,都无所谓了。

与他平常心相比,随杺的好奇心倒是强烈不少。

毕竟作为一只猫,虽早早成了大妖,但猫的天性还是有的。

那就是好奇。

这不,还未等拓跋戟说什么,随杺直接一跃而起,冲着上面的山洞跳上去。

等她平稳落脚后,惊喜地喊道:“呵,还真有啊!”

话音落,她伸出手便直接去采摘果子,可还没等她碰到的时候,手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偏了。

“什么东西!”

随杺眉一凛,惊觉地看着四周。

她之所以敢这么直接伸手,就是知道,银霜天果是没有灵物守护的。

只要得到,那就是有缘。

可是

下面的拓跋戟也发现了不对,他只感觉眼前一阵白色的东西闪过,冷声对着随杺提醒道:“有人!”

随杺顺着他的声音跳了下来,条件反射的就挡在了拓跋戟的面前。

而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只见白茫茫地雪地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

来人是个男人,白衣飘飘逸逸,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红色。

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相比拓跋戟起来,此人更为阴柔许多。

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就让人觉得是人间极品。

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真的会让世人妒忌艳羡。

只是这样的美貌,并没有让随杺两人痴迷。

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拓跋戟面色凝重极为警惕。

而随杺则是

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骂了句脏话,“我艹”

就在随杺惊讶之际,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拓跋戟听到她的脏话,稍微一愣,就看到

那个男人双眸泪流,激动地伸出手抱住随杺。

“杺杺!”

拓跋戟见男人把头扎进随杺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他不动声色的拽了下随杺的后背,使得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从惊心中回个神来的随杺,满脸疑惑地看着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男人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随杺抬起手扶额,心里也清楚这人的性子,等他哭的差不多了,赶紧出声道:“停!”

男人一愣,凤眼迷蒙,面对冷酷的随杺,就像是见到了负心汉一样。

深吸了一大口气,随杺眼眸眯起来,警告地看着他,“你再不说话,小心”

男人很是委屈地看着她,双手娇羞的对了一下手指,“我是跟着它来的”

随着他的视线,随杺看到了银霜天果。

想到某种可能,随杺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对拓跋戟解释道:“这是我本家一弟弟,叫苏子苓。

嗯他脑子有点问题,王爷莫见怪。”

本家弟弟?

拓跋戟对这个解释表示怀疑,不过

脑子确实有点问题,这倒是真的。

一听随杺说自己脑子有病,苏子苓立马又嘤嘤了起来,“杺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

随杺:

她实在不想和这人掰扯什么,因为从她认识他以来,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也就剩下会哭了。

这要是普通人见了,肯定要被他哭的连心魂都没有了。

但对于她来说

是真的头疼无比啊。

第六十七章 苏氏赤狐苏子苓

等着眼前人嘤嘤够了,随杺才慢慢开口道:“这果子我先要了,你要是有用的话,再等十年吧。”

她可没忘了来这里的正事,也没这小子对银霜天果的执着。

没错,眼前这位迷倒众生的男人,就是她在另一个空间里认识的小狐狸,苏子苓。

苏子苓是苏氏赤狐,当年她闭关出来的时候,顺手在洞门外捡到的三尾赤狐。

到后来跟着她一起修炼,长出了六条尾巴。

她作为一个大妖,修的又是正道。

所以总是无欲无求的。

对于养一只狐狸,也没有投入太多的注意力。

当年她并不知道,六条尾巴的苏子苓为何会选择去找银霜天果。

反正到她知道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被天雷给劈的连毛都没有了。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通木大陆重新遇到他。

这样想来,天道还真是想法奇特的。

想起这些往事,随杺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毕竟活了这么久,生老病死的都看多了,已经麻木了。

而对于老友重逢,她亦是没有太多想法。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阻止这家伙摘果子。

他可是为了银霜天果被劈到这里,鬼知道他的执念会有多深。

如果拓跋戟不是着急的话,她或许会放弃。

但人的寿命可是有限的,她还要靠着拓跋戟修炼尾巴呢。

随杺的想法,拓跋戟不知道。

但他在听到随杺这么说的时候,双眸中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

而同样听到这话的苏子苓,像是被雷又劈了一样,呆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杺杺嘤嘤嘤,你变了,嘤嘤嘤,人家再也不是你的小可爱,小心肝了”

他是一边说边哭,一看眼泪就是真的不要钱,哗哗的往外流。

见此,随杺深吸了一口气,“拓跋戟。”

拓跋戟一顿,不解地看着她。

“闭上眼睛。”

听她的命令,拓跋戟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然后转身把眼睛乖乖地闭了上。

只是,这眼睛是看不到了,但两只耳朵,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哇哇哇你为了个野男人要揍人家”

听到苏子苓一阵阵哀嚎,和一声声拳头的声音,拓跋戟不自觉的跟着皱起了眉头。

他这时候才知道,杺爷对他们,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啊。

打够了的随杺,摆弄了一下褶皱的衣服。

然后拎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苏子苓,往远处走了几步。

在确定拓跋戟听不到的情况下,她在苏子苓耳边冷声警告道:“说话小心点,爷现在是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苏子苓一愣,而后撇撇嘴,“伦家都看到你的猫尾巴了,怎么就是人了?”

“爷是被紫金雷劈过来的,这具身子不是我的。”

“哦哦哦,我说怎么看着你的身魂不稳呢,原来是这样。”

一听说紫金雷,苏子苓眼中满是崇拜。

妖怪渡劫,天雷按照七色分割。

一般的能抵抗住前五种颜色,便能脱胎换骨。

而最为厉害的,就是紫金雷,七七四十九道,他活了上千年,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失败的。

现在看杺杺,虽然她这也不像是成功的,但最起码活下来了啊!

能在天道之下活着,那杺杺就是真的厉害!

“知道就好,你要是多说什么”

随杺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只是被她这么恐吓,苏子苓眼里又流出泪来,“嘤嘤嘤耽美什么的,人家也不在意的”

随杺:

耽美是个什么鬼!

她就知道,和这家伙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就该直接动手的!

“你的尾巴还有三条”

随杺冷冷地瞥视他一眼,低头贪婪地看着他的屁股,“能做个上好的围脖了。”

要不是这个小东西开了灵智,一开始捡到他的时候,她就想弄条狐狸毛的围巾了。

虽然她是不怕冷,但它好看啊!

突然感觉屁股一凉,苏子苓夹紧了尾巴,委屈地应道:“嘤嘤嘤人家知道了。”

大妖啊,他是真的惹不起,嘤嘤嘤,好难过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老实了,随杺打算和他好好唠唠。

这小子可不像是能安分守己守在这的,还有银霜天果,看样子已经到中期了,他竟然没有吃了,还真是稀奇。

“人家来这里后,就被限制在这里。”

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样子看上去是真的可怜至极。

“果子也摘不了,圈子也不出不去。”

说到这,他又抱着随杺哭了起来,“嘤嘤嘤人家真的以为,这辈子就呆在这里了。”

随杺没有看出他的不对,便问道:“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嘤嘤嘤,是的。”

听他这么说,她的眉一挑,九尾狐就因为有帝王妻,所以一直被天道照顾。

被天雷劈了,身子完好无损,还真是让猫嫉妒啊。

“好了,旁边呆着去,爷要摘果子了。”

再耽误下去,天就要黑了。

这果子吃不到嘴里,肯定是不放心的。

放开抓着随杺的手,苏子苓一脸担忧地说道:“杺杺,小心被雷劈啊!”

随杺脚下一个趔趄,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滚一边去。”

远处的拓跋戟听到他们的动静,回过头来。

就见随杺再次跳到了半山腰处,伸出手去摘那山缝处的果子。

他望着随杺,眼神里泛起了波澜,而他的表情,都被苏子苓看在了眼里。

这次没有了小狐狸的捣乱,随杺很快的拿到了银霜天果。

等到她稳稳落在地上的时候,苏子苓一脸忧桑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嘤嘤嘤,老天对人家太不公平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苏”

“苏你个大头鬼!”

怕他说出身份,随杺赶紧呵斥道。

一旁的拓跋戟看了看他们,没有出声。

也就在这时候,随杺突然感觉手中一热,手中的银霜天果像是被什么抽空了力量一般,轻轻得一晃动。

感觉到这些,随杺好像明白了什么。

立刻转头对着苏子苓说道:“看看能不能走出禁忌了。”

第六十八章 杺杺,咱们双修吧!

“唉?”

还在哭泣的苏子苓听到随杺的话一愣,而后往远处飞了出去

随杺:“”

这家伙是不是忘了,现在他是个人?

拓跋戟见此,只认为随杺的这个朋友,如她一般,轻功了得。

至于其他的

他目前的认知里还没有。

打量着拓跋戟脸色,随杺少许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飞出去的苏子苓已经飞了回来。

“嘤嘤嘤人家终于出来了!!杺杺”

他激动地抱着随杺转圈,这惹得拓跋戟眼神一暗,咳嗽了两声。

时刻注意旁边情况的随杺,听此赶紧让苏子苓打住,然后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现在要给这位王爷解毒,你先旁边呆着去。”

“王爷?这年头还有王爷”

苏子苓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想到了什么,他忽的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对着随杺尖叫道:“王爷!!”

拓跋戟俊眉一扬,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反问道:“本王有什么问题么?”

虽然很想给小狐狸一个白眼,但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子的小质子,随杺的注意力是一点都没有分出去,就这么盯着邪肆地拓跋戟。

还真别说,这个样子的他,可比成日了装相的样子,要顺眼太多了。

不过,再多的思绪,都不能掩盖住,已经沉入悲伤的苏子苓。

震惊过后,他泪眼迷茫地拽着随杺的衣袖,“嘤嘤嘤杺杺,我们这是在哪啊!”

怎么就有王爷了呢!

而且,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杺杺和这个男人的衣服,也和他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目前他身上幻化出来的,还是大褂长衫,而他记得。

他被雷劈的时候,人类都已经开始坦胸露肉了。

可现在

杺杺他们又都穿上了千年前的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随杺实在是被晃得头晕,也更是被他吵的头疼。

一脸黑的看着苏子苓,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他妈的给老子安静!再嘤嘤嘤的,老子平扒了你的皮!”

被她这么一吼,苏子苓着实怔了一下,“嘤嗝”

眼神中满是控诉,但又清楚随杺的脾气。

于是他只能乖乖地躲到一边,蹲下画圈圈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随杺狠狠地吐了一大口气。

拓跋戟则是笑看着她,“你的弟弟还真是挺特别的。”

活了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哭的男人。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爱哭,也不会让人反感。

随杺耸了耸肩,她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个人。

当然了,此时被苏子苓烦了一通的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是麻木,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

这点,对上拓跋戟亦是如此。

“原地打坐,运气。”

她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样子让拓跋戟有点蒙,后清楚自己是被连坐了。

他无奈的点点头,很是乖巧地坐了下去。

就在他提起丹田的时候,随杺把银霜天果放进了他的嘴里。

“把果子吃下去。”

等到拓跋戟把果子咽下去后,她又在他的几大穴位处点了两下,让他彻底进入入定状态。

忙完这些,她才走到苏子苓跟前,低头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到底是哪里啊。”

苏子苓抬起脸,无辜又委屈的回看着随杺,“人家就是摘了个果子,然后被雷劈了,然后就被困在这里了。”

随杺微微凝眉,“一直都在这?”

“嗯嗯。”

“好吧,我知道了。”

眼见随杺不咸不淡地样子,苏子苓一脸紧张地问道:“杺杺,咱们还能回去么?人家还没来得及成仙呢。”

“你在这里不也能修仙?”

她想回去,是舍不得那些小妖们。

毕竟它们还想靠着自己成道呢。

而对于苏子苓这只小狐狸来说,在哪儿都是孤儿,在哪儿都可以修炼。

更何况,通木大陆可比现代更适合精怪修炼。

苏子苓一想也是,但他还是十分表忠心地来了一句,“人家想和你一起啊。”

看着‘弱小’的苏子苓,让随杺想到了那些‘子孙’们。

抬头望了眼无边的天空,她悠悠叹了口气,“不知道,看缘分。”

活了数千年,什么事儿都是缘,即使是妖,是神,亦不能干涉。

“那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一起来到这里”

苏子苓完全没有跟随杺一个频道上,他是自己越想越兴奋,之后更是激动地拉着随杺的手,满是讨好道:“杺杺,咱们双修吧!”

随杺点点头,勾唇一笑,“你想要早死,就来啊。”

“嘤嘤嘤你怎么可以这么嫌弃人家。”

苏子苓哭着,把自己的尾巴放了出来,“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九尾灵狐,很漂亮的啊。”



虽然只剩下三条尾巴了,但是也很漂亮啊!

他不死心地用尾巴缠绕住随杺的腿,左右的摇晃着,腰部也随着扭摆起来。

“一边待着去。”

看着腿上的红尾,随杺大袖一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即便她动作这般的粗鲁,苏子苓依旧不气馁地往前靠了一点,“不,人家要跟着你!”

虽不敢再纠缠,但他也要让自己的语言坚定,他要让杺杺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你妖力都没有,跟着也是累赘。”

“你嫌弃人家”

眼看着他又要哭,随杺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好了,好了,跟着就跟着,但前提你得老实点,不然”

“人家知道的!杺杺最好了。”

苏子苓狗腿地笑应着,能得到杺杺的松口,他自是听话了。

至于其他的,以后谁能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确定自己不会被抛下后,苏子苓一脸兴奋地走到拓跋戟跟前,“杺杺,你这是在哪里碰上的?”

围着他转了两圈,他不禁感叹道:“人间极品啊。这要是放在咱们那里,可就是大明星了啊!”

当年他可是在人类社会待过的,那些鲜肉们,挑出来还真没有这位王爷长得好看呢。

不过

这人身上的味道

太过于危险,作为小动物的他来说,一靠近就感觉不自在。

但是

第六十九章 我是姬逍的男朋友

方才苏子苓见到随杺,与这人的关系甚为亲密。

这让他不禁心里一酸,对于出现在大妖身边的人类,他还是要做过多的提防。

打量着长相俊美的拓跋戟,作为一只傲娇的九尾狐,苏子苓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毕竟大妖随杺,可是一直对‘美’很执着的。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一个人类代替,苏子苓转头看着身后的随杺,挑起妖艳的眉,满是不自在地提醒道:“不过比我还是差了许多,杺杺,你不能喜新厌旧哦~”

他才是杺杺的大宝贝,其他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过是区区凡人,能有几年的寿命?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因为心里开心,一时间,狐狸尾巴又出来晃悠了。

面对突然抽风的狐狸,随杺又再次翻了个白眼。

“苏子苓,你要是再不把你的狐狸尾巴收起来,爷就给你斩断了!”

“知道啦。”

收起狐狸尾巴,苏子苓讨好地看着随杺,“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杺杺你还是这么暴躁,不好。”

说到这,他又嘿嘿一笑,“不过人家喜欢!”

这样贱贱的他,惹得随杺又是一个白眼。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耳朵动了动,“来人了!”

话音落,他直起身,神色一紧,注视着不远处的动静。

随杺看到来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自己人。”

来人正是苏木三人,不过跟在他们身侧的,还有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

“王妃!”

在见她们的那一刻,苏叶眼中一喜,加快了脚步,一个跃身飞到了拓跋戟的跟前。

只他们都还记得,不能暴露随杺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们很自然的喊出了‘王妃’二字。

这可把一旁的苏子苓给惊着了。

不过目前,他们也谁都没有注意这位美人儿。

几人见拓跋戟双目紧闭,额头冒汗,担忧地看着随杺,“主子他”

扫了眼那个男人,随杺无所谓道:“正在消化银霜天果,无碍。”

说完这话,她发现,中年男人在听完这话后,眼中竟是懊悔的神情。

这点,倒是让她很是好奇了。

见她的注意力在中年男人身上,苏叶赶紧介绍道:“王妃,这位是神医谷的刘长老。”

过多的话没有说,随杺倒是明白了,因为没必要。

刘长老倒也不尴尬,走到随杺面前,双手抱拳,很是有礼地说道:“老夫见过王妃。”

随杺点点头,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一声尖叫!

“等等!!王妃?!!杺啊啊!!”

苏子苓刚想叫她的名字,就被她用手堵住了嘴巴。

对于她的动作,苏子苓一脸骇诧和委屈。

随杺怕这人又再次嘤嘤,只小声地在他耳边叮嘱道:“在别人外面,我叫姬逍!”

苏子苓点点头,虽然脑子很乱,但也表示自己不会露馅的。

可是等到随杺松了手以后,他立马拉上她的手,一脸委屈地哀怨道:“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是王妃?这个世界还有男人为妃的?!”

杺杺要是女装,他这个九尾狐都要比不过的。

但现在

杺杺明显是修整了一番,但也是俊秀的让人会起心思的那种。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只想弄清楚,他们来的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哪儿!

怎么还可以让男人当王妃的呢!

古代人不是都含蓄的么!

怎么到了这儿,会这么轻易接受断袖了呢!

而且王妃

苏子苓眼珠儿一瞥,扫到正在打坐运气的某个王爷!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杺杺会护着这个小白脸啊!

原来他们他们

一想到杺杺不要自己了,苏子苓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哭的无声无息,是个人看了,都感觉心疼。

一直注意他的苏木几人,再看清他的长相后,都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成日面对着自家盛世美颜的主子,却还能被这人给惊艳到。

可见苏子苓是多么的有魅力。

不过,随杺可是在这其中,看到了一个邪念的眼神。

正是那位神医谷的长老。

想着名门正派的人,出来这等货色,也实属不易。

但小狐狸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啊。

只这些事先放一放,看着啜泣了好久的小狐狸,她很是无奈的在他耳边轻语道:“说话来话长,都是演戏。”

苏子苓一愣,而后很是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随杺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杺杺是什么人?

用曾经的话来说,直的不能再直!

就她身边,不少雄性都想跟她双修,讨好她。

但都被她收拾的不轻。

也就只有他,被杺杺捡了回去,当做宠物散养着,也没啥感情。

想到这些,苏子苓立马不哭了,“哦哦哦,人家知道啦!”

美人儿之所以叫美人,是因为他的一颦一足都能让人欣喜。

就如苏子苓,这开怀一笑,就让苏叶他们惊着了。

“这位是”

问话的是苏木,虽他还算冷静,但在这南山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还真是让他也好奇了。

没给随杺开口的机会,苏子苓自我介绍道:“哈喽我是杺姬逍的男朋友,我叫苏字苓,你们好啊。”

随杺:这个白痴。

“男男朋友???”

这个回答让苏叶着实怔了一下。

作为一个纯古代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男朋友为何意啊!

他们不知道,苏子苓就想‘好心’的为他们解释。

但被随杺一下子给抓住了后脖领,“就一个认识的人,脑子有点不正常,你们不用太见怪。”

“嘤嘤嘤,杺杺,你果然是喜新厌旧了”

苏子苓还没来得及哭诉,就听到背后的山顶上轰隆的一声!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快速抬眼往高处看去。

只见南山的最高峰上,一股子红烟就地而起,直接窜上了天空,像是一个火龙一般。

“这炎山?!”

“火山爆发了!”

苏叶和苏子苓同时出声,让白薇和刘长老全身一抖。

而苏木则是直挺挺地站在拓跋戟跟前,保持为他护法的样子。

第七十章 背上无辜的人命

暗红的岩浆,滚滚的黑烟,一起喷涌而出。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

雪山上的雪,瞬间融化,行程一片海水,翻滚流下。

而后面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

滚滚火山灰直冲云霄,奔腾而出的火热的熔岩向四周蔓延。

“快走!”

随杺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在确认到拓跋戟没有被外界影响后,直接让苏木两人架着他往山下跑。

而同时,那位刘长老和白薇,早就先行一步,跑走了。

“杺杺,我发誓,在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这是座火山啊!”

苏子苓一边跑一边解释,他是真的不清楚,不然的话

他也不会这么安静的待在这里了啊!

“别废话了!赶紧跑!”

对于这个情况,随杺也纳闷。

就算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妖力,但肯定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

这火山

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忽然,她看了看手中的两片枝叶

这是银霜天果的叶子,雪白剔透,与果子不同。

离了根部后,它的存活时长能有二十多天。

本就是死物,但此时,它在手心微微泛着红光,与后面的火光很是相似。

就在苏子苓拼命奔跑的时候,突然发现随杺停下了脚步。

“杺杺,你在干什么!”

盯着手心思考的随杺没有抬头,但也提高声音回道:“你去帮助他们下山,拓跋戟还有半个时辰才能醒。”

苏子苓眉一凛,“你要做什么?!”

随杺转头看向他,“我好像知道火山为什么爆发了,你先下去。”

虽然小狐狸现在也没什么本事,但对于动物的本能,他找到下山的路肯定会比苏木他们要快。

而且,他留下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可是”

苏子苓想说留下,但对上随杺的眼神,他就清楚了。

杺杺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了!我在山下等你啊!”

等看不到苏子苓的背影时,岩浆也将近到了随杺的面前。

说时迟那是快,随杺抽出长鞭,拴住其中一片叶子,直接甩到了岩浆的面前。

其实在刚才岩浆爆发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这东西,是在追着他们的。

现如今,她想做的就是,看看岩浆会不会吞噬银霜天果的叶子。

别说她傻,那是她有能力自己一个人脱身。

至于为什么要试一试,她可不保证这东西,会不会一直追着他们到南安城。

到时候,满城的百姓被吞噬,那她身上可就背上无辜的人命了。

别说修仙就,就是维持目前的妖身,也不一定能成了。

所以她想试一试。

只是这结果

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岩浆不仅没有吞噬叶子,而是在叶子面前停了下来。

像是见到母亲的小孩子。

竟然让她从中看出了讨好的意思?

这还真是够奇怪的了。

“得果子是为了救人,无奈之举,你若是真有灵性,我便把这叶子还予你,也算得一种修行。”

虽然不知道火山和银霜天果的关系,但当初小狐狸为了这果子,可是挨过雷劈的。

这么一想,它应该就是被天道关注的。

随杺这么说,就是为了给天道一个交代。

拓跋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天道那么在意人类,肯定不会发怒的。

而且

她都这么说了,如果岩浆还打算追究的话,那死亡的人命,可就背不到她的身上了!

也不知道岩浆有没有听懂,反正它现在是不动了。

在围着叶子晃悠了几下后,它竟然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伸出双手,捧住叶子,然后对着随杺

摇摆了两下

转身就这么走了

以上都是随杺自己想象的,毕竟没有实体,看不清表情。

但收回去,这是事实。

她深深松了一大口气,就离着岩浆这么近,她的毛都快被烧着了。

果然,除去水以外,她还讨厌的就是火了。

解决掉要命的火山,随杺心大的往下慢慢溜达。

算算时间,拓跋戟也差不多醒了,一会儿见了面,他们就能直接回去了。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她突然被一人迎面抱住了。

这速度快的,连身为猫的她都傻掉了。

闻着熟悉的味道,随杺脑子里都是空空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本该到山脚下的某人,竟然会突然出现在面前。

而且还全身紧绷,勒的她都有点喘不上气了。

后面跟上来的苏木几人,见此都没有出声。

不过在看到随杺安全后,他们都同时松了口气。

而一直在后面的苏子苓,翻了个大白眼,“都说了”

他想说杺杺肯定没事的,但看到两人这么亲密的动作,他的狐狸尾巴都快藏不住了!

“你给老子撒开!!”

竟然敢占杺杺的便宜!

这个人类简直岂有此理!

苏子苓想上前把两人分开,但却被有眼力见的苏叶给拦住了。

他直眉瞪眼地对着苏叶,露出漂亮的牙齿,凶的算是不得了吧。

苏叶见这人有点意思,不动手,看上去想要咬人一样。

不过他是不会让这人去打扰主子的。

刚才主子都发火了,给了他哥一脚,如果这时候他们再不拦住的话,那他们回去肯定要死的透透的了。

有了苏子苓的动静,随杺从愣神中缓过来。

她伸出手,适当的拍了两下拓跋戟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

“本王说过,不允许你再犯险!”

天知道,在他醒了以后没有看到随杺,是个怎样的心情。

就如上次,他无助的看着她落水



随杺觉得,自己是真的把这孩子给吓傻了。

她觉得这孩子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自己最近这段日子对他的好,让这孩子有了雏鸟的心里。

当然了,她不会认为这孩子会是个断袖,毕竟他府里还有那么多好看的姨娘呢。

知道把孩子吓到了,随杺难得地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个拓跋戟啊真的没事了,你先松开,我怕自己会被你勒死”

拓跋戟一听到‘死’这个字,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但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

只是依旧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事?”

第七十一章 这一眼,满是挑衅

面对着关心自己的拓跋戟,随杺很是纵容的在他面前转个圈,“你看,爷真的没事。”

拓跋戟泛蓝色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随杺。

在确认她是这的没有伤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两人拉开距离后,随杺才发现,拓跋戟的头发已经都成了银灰色,而他的双眼,亦如那年初见

蓝光微闪,就像是最璀璨的宝石一般。

就这这样一个美人儿,让随杺看着看着,不觉痴迷地说道:“还真的挺好看的。”

拓跋戟听闻,心里,陡然一紧,抿了抿嘴角,小声问道:“真的么?”

就是他这样的小心翼翼,随杺忽的发现了另一件惊奇的事情!

“你的眼睛会变色啊。”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拓跋戟的眼球是黑的,里面是有蓝光闪现。

这对于一个活了千年的大妖来说,都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呢!

而被突然夸奖的拓跋戟,此时脸色稍微有点泛红。

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睛,自己认为原罪的东西。

有一天,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不是奉承,是真心的赞美。

一旁的苏叶见自家主子不出声,他憋不住地插嘴道:“主子的眼睛,在情绪不稳的时候会变成蓝色,我就说很好看吧。”

他们几个人都不会讨厌主子,但是

他们也清楚,主子这身怪异的由来,所以都很小心的避免谈及。

只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杺爷提起的时候,主子没有反感,这也是让他们意外和惊喜的。

“嗯,是挺好看的,人间极品啊。”

说着不过瘾,随杺还伸出手摸了摸如玉带般的头发。

真是怀念自己的九条尾巴啊

被拦着的苏子苓见到这一幕,是真恨不得把拓跋戟给咬死了!

还从未有过人类或者是妖什么的,能比他还受到杺杺的亲近!

这就算是自己的地盘被别人霸占了一般!

这就是对他这个妖的挑衅!

只是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

能跟随杺亲近的人,不只有拓跋戟。

等他到了鸳鸯楼,差点没从一只狐狸,给气成了河豚。

等众人缓过来,苏叶才想起眼前的险境,“杺爷啊,这到底”

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奇怪,上面几步之遥的地方,正是被岩浆侵略的位置。

但整个上半山,就像是被圈起来一样,上面一是汪洋洋的雪水,而他们这里,则还是坚固的雪地。

就这场景,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听谁说都不会相信的!

而且,之前的岩浆那么凶猛,如今却消失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真的很让人好奇啊!

随杺摆摆手,很不以为的回道:“就是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发怒了,没事。”

众人除了苏子苓以外,都不解她话中的意思,反正结果就是没事了。

为此,苏子苓还洋洋得意地看了拓跋戟一眼。

这一眼,满是挑衅。

但拓跋戟却像是没有看到一半,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苏子苓见此,更是生气了。

随杺不知道这二人的动静,也不好跟他们解释什么,只看了看他们,转移话题地问道:“不是还有两个人么?”

白薇和刘长老没有跟上,这让随杺很失望啊。

因为她还想着,看看刘长老那贪婪的模样,和白薇一脸冷然的样子。

就他们二人之间的表情,一看关系就不是很好,她很想看戏怎么办?

苏叶:

“其实刘长老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是来找银霜天果的。”

不过运气不好,一进山就碰到了他们,所以就被他们兄弟给‘押’了过来。

神医谷要得银霜天果?

随杺看了看拓跋戟,“你这是和他们闹掰了?”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词儿,拓跋戟叹了口气,“是他们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嗯,也对,挟恩图报什么的,听起来就让人反感。”

她这就是这么一说,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担忧什么。

回头看了看上半山慢慢凝聚地雪水,随杺转身对着拓跋戟问道:“咱们回去吧。”

见她就要走,苏叶一愣,“可是,寿礼还未找到。”

主子私库里的东西倒是不少,但楚帝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他们猜到寿礼不是在南山得到的,肯定是要疑心什么的。

毕竟一直很穷的邪王府,肯定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的。

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苏叶,在看到随杺手心里的东西后,立马就闭上了嘴。

“本来是两片的,但是被人家要回去一片,所以就剩这一个了。”

随杺随口一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至于他们

听懂听不懂的,就看自己造化了。

“不过,这东西一个,就够楚帝年轻焕发十年的了,应该还可以吧。”

苏木和苏叶听此,同时怔了一下。

怎么算可以呢!

简直太棒了啊!

只是

“这东西,给出去会不会不好?会不会太浪费了?”

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随杺勾唇一笑,“有什么不好的,就说是银霜天果的叶子,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们随意编个奇花异草的名字,给了他,用不用就看他的了。”

楚帝刚愎自用,肯定会食用的。

到时候结果一出来,拓跋戟很明显的能得到关注。

当然了,关注的同时,也会被太子瑾他们憎恨的。

不过那都没关系,反正两方都是生死不容的地步了,也不怕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了。

拓跋戟看着随杺的表情,忽然就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无奈的一笑,臭小子是看自己麻烦不够多,还要给他拉仇恨么。

还不知道已经被看穿的随杺,从口袋里拿住一条金丝帕,把叶子包裹起来。

“至于浪费什么的就楚帝那样的身子,再让他年轻二十年,也用不了五年就给败坏了,不用担心他活的太长。”



苏叶觉得杺爷说的很对,他已经没有理由反驳了。

听的糊里糊涂的苏子苓,虽很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杺杺这么诅咒一个帝王真的好么?

他们还都是很弱小的啊,架不住帝王砍头呢!

解决了生辰礼的问题,几人终于可以安心往回走了。

只是,还未等他们出森林的时候,就遇上了两位熟人。

而且其中一个人的手中,还掐着白薇和刘长老的脖子

第七十二章 辱骂主子者,杀。

“怎么了,这是来叙旧的?”

眼前出现的两位,对随杺他们来说,还真是熟人。

正是被阴阳阁罢免的琉璃,和她唯一忠心的手下,威明。

单就随杺的态度,好似没有看到白薇二人一般,激得琉璃,双眼凶光闪闪,充满了怨毒,肉眼都能看到的火气,腾腾往外冒。

“我受的耻辱,你们都要加倍奉还!”

她没有看姬逍这个纨绔,而是直接对向了拓跋戟,“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要不是因为他不死,还害得自己折折了那么多兄弟。

玲珑使也不会罢免了她!

让她成为了阴阳阁,甚至是整个江湖的笑话!

对于她的遭遇,拓跋戟只知道她被罚了,但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情。

如今承担着对方的恨意,他倒是觉得好笑。

而他这邪肆的一笑,更是激起了琉璃的怒火。

一旁的威明见此,执剑就冲了过来,一对眼睛如冰球,对着拓跋戟射出冷冷的光,薄唇冷声道:“你找死!”

就在他快要碰到拓跋戟衣衫的时候,苏木厉喝一声,拔剑,一剑挡住,随后反攻。

剑气蒙蒙,森寒纵横,只见剑气直奔威明的面门,速度极快。

威明对此,赶紧施展身法,用全力拦挡苏木的攻击。

剑光绞杀中,威明明显的略低一筹。

很快的,苏木就把威明压在了剑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旁边看看戏的苏子苓,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几乎都往了,古人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在他看来,人类竟然能凭着自己的气息,到处乱飞,还真是稀奇啊!

随杺拍了拍苏子苓的头,“口水流出来了。”

这傻狐狸,一点见识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久的。

随后,她走到威明跟前,笑看着他,“没想到,你身边倒是有个忠心的。”

威明眼神一暗,低头不语。

随杺也没有当回事,薄唇轻启:“只是不知道,未部的人,清不清楚,他们的副头头,已经叛离了阴阳阁。”

听她这话,威明猛然一抬头,对上她戏谑的眼神,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强押着嗓音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对面的琉璃听闻,也紧紧盯着随杺。

这倒是不怪他们眼拙,而是

盗圣当日是一脸大胡子形象,而且还被传言已经葬身在无妄海。

而面前的这个人,他们知道是邪王男妃姬逍。

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一个纨绔子弟,竟然会知道阴阳阁的事情!

不理会二人的惊讶,随杺很是随意地说了三个字,“闲杂人。”

众人:“”

苏叶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当日,可是她这个‘闲杂人’,把未部的人耍的团团转的啊!

拓跋戟更是直接笑了出来,同时看向随杺,目光温和。

感觉被再次羞辱地琉璃,一脸的阴狠,杀机愈发的浓郁,对着随杺恶狠狠地吼道:“拿命来!”

随杺自然不会站直了让她砍。

她快速的抽出长鞭,直接对着琉璃的手腕抽了过去。

这一鞭去势极快,只听得一声轻响,皮鞭已火辣辣地抽在手腕上,登时给她留下一条印记,也让她手中一松,宝剑落地。

但琉璃也不亏为未部的宿主,她在剑落地的那一刻。

快速的抽回身,直接跃到白薇两人中间。

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脉门,眼底的阴鹜看着他众人,“你们这么做,不怕我把他们杀了么!”

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没有了阴阳阁的帮助,她们二人自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本想做点埋伏,好分散开他们。

可谁知道,老天眷顾,竟然让他们碰上了那日的女人。

现在,她手里握着拓跋戟属下的命。

她就不信了!

拓跋戟就真的会无动于衷!

琉璃的举动让随杺停下了攻击,回身看向了拓跋戟。

刘长老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但白薇可是实打实跟在小质子身边的。

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出这个头了。

万一做不好,惹得里外不是人。

只是,她万万高估了白薇在拓跋戟的心里的位置。

不仅是拓跋戟,就连苏木和苏叶,竟然也都没有眨一下眼。

就好似被抓的人,和他们不认识一般。

白薇一脸凄凄地望着拓跋戟,可谁知竟然等来了两个字

“无碍。”

拓跋戟根本连眼睫都没抬。

这短短的两个字,不仅让琉璃一顿,也更直接让白薇崩溃地吼道:“主子!!”

想问问为什么!但主子根本就没有看自己。

得到这样的答案,白薇嘴唇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旁边,一直未曾出过声的刘长老。

知道拓跋戟不救他后,破口大骂道:“拓跋戟!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惨叫,“啊!!”

在众人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刘长老被苏木斩杀了。

“辱骂主子者,杀。”

冷漠的几个字,让苏子苓全身一抖,夹着隐形的尾巴就躲到了随杺的身后。

之前他还瞪了那人几眼,这要是被记仇的话

想想,他就害怕啊!

苏叶得瑟地看着琉璃,娃娃脸挑衅道:“替你们解决一个,怎么样,够贴心吧。”

“你!!!”

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琉璃满脸通红几欲滴血,整个面目扭曲地让人惊悚。

握着白薇脖子的手,也同时在用力。

已经丧失思考的白薇,在得不到拓跋戟关注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微风吹过,空气中漂浮着一层竹子的味道。

随杺不觉得眉头一皱,在众人警惕防卫的时候。

从远处飞来一抬八人的轿子,缓缓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琉璃见此,不知觉中松开了手,呆呆地叫了一声:“护法”

而被苏木押着的威明,也抬起了头,一脸不相信,不甘心地神情,看着轿内的人。

护法

苏木他们快速的搜索着来人的信息。

八名侍者都是金色长衫,周围有竹叶的香气

还被琉璃称为护法

难到

苏叶想到这人的真实身份后,着实怔了一下。

不可确信地问道:“来人可是阴阳阁的护法大人,琴瑟?”

第七十三章 浓烈的杀气!

琴瑟,杀手排行榜上,第一名。

据传是阴阳阁的阁主,但他们阁内的人,都称他为护法。

他的武器为琴上丝弦,一根弦丝,便能无形取人性命。

与苏木他们不同,他只接单杀人,不问因果。

就他的身份来说,只是被雇佣者,被杀之人的家属,一般都会去下单者纠葛,多数与他无关。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琴瑟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讲什么是非。

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很他结仇。

不过这人,每年只杀三人,其余的时间都在闭关。

不是有什么特大的事情,他是不会随意出现的。

但是,江湖上可是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就比如他这出场方式,每次都被他人传呼其神,但这金色轿人和竹叶香气,确实如此。

想到这人的厉害,苏木也皱起了眉头。

他倒是有兴趣和这人较量一番,但是

阴阳阁接的任务是要杀他们,他目前的状况还可以,但

主子不能动用武力,杺爷又时不时的不靠谱。

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还真的是件麻烦事

轿内没有出声,外面的八位侍者,轻轻拽开轿帘。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伫坐在轿中。

双手搭在琴上,一袭紫色的长衫在轻风中舒卷,益发显现出他神秘高冷的气质。

苏叶没有等到回答,不禁眉头一皱,从腰中抽出长鞭。

苏木也是,把注意力稍微放在了轿子上。

而拓跋戟,则正好与轿内的人对视上。

片刻后,琴瑟才对着拓跋戟开口道:“邪王殿下,琉璃虽已不再是未部的宿主,但还是阴阳阁的人。”

说着,他不经意间,看了旁边随杺一眼。

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一般,把视线落在琉璃身上。

“关于这件事,本座一定会给邪王一个交代。”

“护法这件事琉璃不服!”

盯着琴瑟的脸,琉璃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但她却有很快的收敛起来,眼神十分坚定地看着对方,“玲珑使根本就没有调查,就判了属下的错,琉璃不服!”

琴瑟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道:“你再说一次?”

琉璃被琴瑟的目光盯着,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全身的汗毛乍起。

她竟然从琴瑟的身上,看到了浓烈的杀气!

“我”琉璃将身体微微往后缩,支支吾吾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感觉,如果自己再争辩下去,真的会被琴瑟当场杀死!

一直当做透明人的随杺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孩子们啊,长大了,心就野了。

一个个的小心思,拉帮结伙,还真是不好处理呢。

拓跋戟察觉随杺叹气,以为她是等得不耐烦了。

既然琴瑟不是来找麻烦的,那他便给了这个面子。

“阁主亲自出马,本王自是放心。”

对上琴瑟的眼神,拓跋戟薄唇勾起弧度,轻声道:“那本王就恭候消息了。”

“那个杺杺,那人看的你眼神不太对呢?”

等到阴阳阁的人,把琉璃和威明带走后,苏子苓这才缓个神来。

这个世界真的都玄幻了么?

怎么他看着每个男人,对着杺杺都心怀鬼胎呢?

随杺:

她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的揭短道:“方才你不是躲的挺欢实,怎么能看到人家的眼神?”

“额”

苏子苓一顿,立马改口道:“嘿嘿,人家嘛儿都没看到!”

“主子,刘长老的尸体”

这人死在这里,还有白薇在场,苏叶不用想到都能知道,神医谷又得好一顿闹了。

看着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人,拓跋戟薄唇冷声叫道:“白薇。”

还在发愣的白薇,听到拓跋戟叫她的名字,心里,陡然一紧,“主子”

“你带着刘长老的尸体,回神医谷。”

拓跋戟转过身,对上白薇的视线,“一字一句,都不落的,和那些人说明白。”

邪魅的声音带着霸气,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主子”

白薇一下子哭了出来。

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因为她听出了拓跋戟的意思。

但她不想接受啊!

没去理会她的心思,拓跋戟直接放下一句,“不要再回来了。”

然后拽上随杺的衣袖,朝着山下就走了去。

后面的苏木和苏叶,相视一眼,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大步跟了上去。

苏子苓还在看女人的哭戏,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走了。

他是赶紧撩起袍子就追了上去。

随杺来回倒腾着小短腿,费劲吧啦的跟在拓跋戟的身后。

这个时候,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求生欲。

就方才小质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清清楚楚的明白。

白薇如果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小质子肯定会杀了她。

想着小质子的心情肯定不好,她很听话的跟着。

但在这种低气压的情况下,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不是一起的么?她可是跟着你一起从燕国回来的啊。”

白薇的心思,她能了解。

无非就是喜欢上拓跋戟而已。

但她不明白的是,白薇为什么会向着神医谷,为此还不惜被拓跋戟反感。

这可不像白薇性子能做的啊。

拓跋戟没有回答,就这么往前走。

只是手抓着濉溪你的衣袖,始终没有要放的意思。

“杺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赶上来的苏叶,在得到主子的允许下,很贴心的给随杺细说了一遍,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神医谷为了我们主子,培养了不少药人。白薇和落葵都是。而且那群老家伙,还让她俩在主子身边长大。”

拓跋戟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作为药人的白薇失败了,被神医谷抛弃了。

他当时用人,就把白薇继续留在身边。

本来经过出生入死,他对白薇就如同对苏木他们一般。

可是

人心不足,也怨不得他了。

“这完全很狗血啊!”

作为吃瓜群众,苏子苓一脸嫌弃地模样,获得了随杺一只手的巴掌。

这傻狐狸,在这个时候多说话,很容易被苏木给砍死的!

只不过

细想白薇作为药人,为什么会失败,她或许还真知道原因。

第七十四章 人家害怕嘛...

拓跋戟一行人,能平安的回到南安城,这是好多人都不想看到的。

但是没有办法,就像上次刺杀一般,不管是太子瑾还是寿王,他们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只他们现在也没有功夫去和一个贱种计较,因为还有三天,便是楚帝的寿辰。

此时各国的使者,已经都到了楚国的驿馆,太子瑾他们都忙的脚不离地,是真的无心去研究拓跋戟的事情。

不过

太子瑾很有信心的是,拓跋戟从南山出来,肯定是空手而归。

毕竟南山有什么,他还是清楚的。

苏子苓被随杺安排到了鸳鸯楼。

只是这家伙就像是个狗皮膏药,随杺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而且见到随杺对繁缕好,他整个美人儿脸都快气爆了。

繁缕也是心坏,就愿意看美人儿生气的模样。

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逗逗这位小美人。

对此,随杺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告诉繁缕苏子苓的身份。

至于她们会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明日便是寿宴,你可准备好了?”

棋子落下,繁缕抬头看了眼腻在随杺跟前的某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近她这鸳鸯楼里可是热闹,除去被随杺捡回来的‘弟弟’以外,就是那小质子也经常过来。

这俩人,只要见到随杺,就像是狼见到肉一般,一个比一个凶。

不过,那也都是在私下。

当着随杺的面,这两人一个卖乖,一个不说话。

要不是她亲眼见到那般的场景,也肯定不会相信的。

放下这被捡回来的人,不知道是个什么物种不说。

繁缕还真挺纳闷小质子是个什么心思的。

在随杺面前,不言不语的,除了偶尔抽风一下,还真是有点乖。

只是越是这样,就让她越看不透了。

随杺执起棋子,把卧在腿边儿的小狐狸扒拉开,落定后轻笑道:“这有什么准备的?”

手一顿,繁缕抬起头,看着不争气的某人,“其他四国来的都是中要的人,你的身份是不是有点尴尬?”

姬遥那个小人,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个羞辱的机会。

谁都能想到,金丝蝉被送到姬渊的手上,姬濉父子肯定是要气炸了。

对此,随杺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呵,太子瑾和姬遥,不就是想看这样的效果么,爷怎么也得如了他们的意不是?”

繁缕:

她感觉自己咸吃萝淡操心了。

“商陆来信了,西域那边最近会进一批货到中原,醉欢楼肯定是要的,他问鸳鸯楼这头”

“不要。”随杺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两者之间联系太大,会让人怀疑的。”

她做的鸳鸯楼是效仿,多少的相似都不没关系。

但是,奇珍异宝什么的要是都有,那肯定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繁缕点点头,这点也是她考虑的。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一件事,“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放出的消息,盗圣没有死。最近醉欢楼里,又来了不少下单的。”

“先放一放,爷最近要以尾巴为主,其他的就先不提了。”

实力没有恢复以前,她是打算暂时收山了。

“那我知道了”

两人说话期间,楼下传来一阵喧闹,苏子苓从窗前往下看去。

“今日楼下怎么这般热闹?”

正进来为他们添茶的崖香听闻,回道:“还不是各国使者进南安城,大家看个热闹么。”

随杺纤眉一挑,随口问道:“今日又是谁来了?”

“今日是魏国的摄政王魏青思。”

崖香话音刚落,这边的繁缕手一抖,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

随杺眉一凛,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无事。”

繁缕顺势起身,活动了下肩膀,“最近忙着开业,太累了。”

心知她的脾性,随杺不勉强,顺着她道:“那就好好的歇一歇。”

之后,她又把话题落在,一直吃东西的苏子苓身上。

“明日我要进宫,你老实的在鸳鸯楼里呆着。”

苏子苓一顿,撅着嘴魏阙道:“人家害怕嘛”

见一个男人如此的会撒娇,繁缕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走到窗前,往下看了去。

瞧着下面,属于魏国标志地马车经过,随意多看了两眼。

随杺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她现在是对苏子苓无语。

他会害怕?

呵,说出去猫都不相信的!

压着脾气,随杺低头在苏子苓耳边轻嗤道:“别以为爷不知道,狐族的魅术,你可没有丢。”

有比人类强一点点的妖术,他怕个鬼啊!

要是真遇上了,鬼他都不一定会怕的好么!

“可是”

苏子苓眼神控诉地看着随杺,两只手的手指头对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让繁缕深吸了口气,很不耐烦得说道:“别让他留在这里了,人多混杂的,要是有人趁机调戏什么的,老娘还真护不住他。”

从随杺回来后,苏子苓就一直在楼上,安安静静的。

但繁缕很会看人的,她清楚,只要随杺不在,这位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肯定要出幺蛾子。

可她们这是什么地方?

到时候被谁看上了什么的,那还真是个麻烦事!

“哼!本座其实用你等凡人保护的?!”

苏子苓能对着随杺撒娇,但他绝对不允许被他人鄙视。

就在他要脾气的时候,被随杺一只手给摁了回去。

崖香看着这一溜操作,目瞪口呆道:“爷,你捡来的这位,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

苏子苓横眉怒目指着她,“你们”

随杺怕这家伙抽风,直接捏上了他的脖颈,“那就去邪王府,正好让苏叶看着。”

被抓中软处的苏子苓,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可在听到苏叶名字后,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随杺,“就那个小娃娃脸?!”

后者点点头,“苏叶鞭子使得不错,你若有什么歪心思,爷会让他自己看着办的。”

“嘤嘤嘤杺杺,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人家了啊!”

对于苏叶,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的弟弟。

没错,九尾狐在入世后的第一天,除了找到自己的主人以外,还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人类,苏木。

他那天是真的被苏木吓到了,一想到要和他们相处,他这狐狸的小心脏,是真的快要跳出来了啊!

但是,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都没能打动随杺。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跟着随杺回了邪王府。

第七十五章 寿宴(一)

夜深人静,驿馆内,灯火通明。

“殿下。”

一身劲装的黑衣人,从门外走进来。

看着灯下夜读的姜清越,眼神一暗,“属下回来了。”

齐国太子姜清越,被世人称之为君子的人。

也是随杺口中,唯一里外差不多的人。

年仅十七的少年,已经是名扬天下的才子,是众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此时的姜清越,一身白衣,相貌清冷俊逸。

肤色白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高冷,清脱世俗。

可正是这样的人物,在看到来人后,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可是有姬逍的消息了?”

“邪王妃公子逍经常出入鸳鸯楼,与邪王感情微妙。”

答话的是暗卫头领封邑,亦是唯一知道,自家殿下一直在找姬逍的人。

微妙?

想到那家伙的本事,姜清越眉锋微微皱起,“那他”

“殿下。”封邑打断了姜清越的话,“明日便能看到了,你何不当面问问?”

“问什么?”

姜清越心里叹了口气,问他为何言而无信么?

估计这个小骗子,已经把儿时的话忘得差不多了吧。

或许真的只有他,还傻傻地等着那个不算约定的约定。

与此同时,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司空懿炘也在听着下属的汇报。

“主子,去的人被甩开了。”

与清冷的姜清越不同,司空懿炘从来都不掩藏狂肆的性子。

在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后,他摇摇头,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真是废物。”

“主子!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只是没有人怜悯,被站着的飞纱一剑,正中命脉,没了声息。

“啧啧啧飞纱,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温柔点。”

虽嘴上嫌弃,但司空懿炘的表情可是嗜血的很。

抬抬手让人把尸体拖出来,他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令白,你说姬逍会是那人么?”

“属下不知。”

面对一脸木纳的令白,司空懿炘倒也没真想得到什么回答。

他只是单纯地在自言自语罢了。

就在屋子安静了几息后,他忽的发出一阵欢笑,“呵,那么一直狡猾的猫儿,怎么可能轻易就死掉呢。”

最后只听‘嗡’的一声,匕首插进了桌子上,一动都不动。

“阿嚏。”

随杺摸了摸鼻子,微微凝眉。

身侧的拓跋戟见此,目光瞬间投了过来,“可是病了?”

“准是有人念叨爷了。”

随杺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你们继续说。”

此时,他们几个正在对明日的事情。

还有预想到明日会发生的状况。

“齐国太子和魏国摄政王都是独自来的。

司空懿炘带来的,是不起眼的五公主。

而姬遥,带来的则是公孙薇亦。”

细辛把这几日,陆续到南安城的使者名单念了一遍。

最后的名字落在公孙薇亦身上,倒是让刚回来的苏叶一阵惊讶。

“公孙薇亦?那个五国第一美女?”

摸着下巴,苏叶老生常在地说道:“是不是真的长得好看,十年前,据说有凤凰落在公孙家,几年前还有人在传,这人是个凤命,注定要嫁给姬遥的。”

“唉?不对啊。我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自言自语了半天,苏叶忽的把话题转向随杺,“杺爷不是姬逍,那姬濉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谁还没个私生子了?”

姬逍这个身份在外是姬渊的小儿子,但到了姬濉那里,就是姬渊的私生子。

姬濉可是很愿意抓着这样把柄呢,作为比他正派的姬渊,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当年,她可就是算计到了这一步,才会和姬渊联手的,当时为了逼真,她还和‘残疾’的姬连打了好久的架呢。

不然,忽然蹦出这么一大儿子,姬濉那只老狐狸,肯定会起疑心的。

听此,苏叶恍然悟道:“啊原来是这样。”

至于杺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清楚是不该问的,所以就都没有追问下去。

见他们懂事,随杺深感欣慰,而后又问道:“当年的事情,你们知道?”

拓跋戟摇摇头,“除去已经被灭口的,剩下的就是公孙家,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没有打听出多少。”

凤命什么的,还是听老百姓说的。

只是每国每年都会出那么几个凤女,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燕国这位第一才女,为什么会得到姬濉的重视。

当年他刚入燕国,没有根基,像这样机密的事情,他自是不清楚。

再说细辛他们,也都没有在燕国,所以也不清楚。

等后来,他们是专门着手去查的。

可当年知情的人,除了燕国王室和司空家以外,其余的人都无故的消失了。

虽知事情蹊跷,但他们也是无从下手。

见他们都一脸茫然,随杺勾唇深意一笑,薄唇轻语道:“凤女入世,得凤女者得天下啊。”

众人:

苏叶不屑地接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天下岂是靠一个女人得来的?”

那他们还要死要活的干什么,都去抢女人好了。

作为最会占卜的细辛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发言,他只是在想着,之前燕国对公孙家的态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能说明,弄丢了灵珑塔卷的公孙衍,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了。

也能说明,姬濉为什么敢用灵珑塔卷来试一试天下君主的心了。

“这么说来,姬濉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随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拓跋戟一直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苏叶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的问道:“他想得天下,为何不自己娶了公孙薇亦?”

众人一听,同时转头看向了他。

这一下,可是把他看的心里发毛。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好似不认识的一样,弄得他有点害羞呢!

随杺被他这,滴流转的眼珠儿给逗笑了,“瞧你还真是大智如愚。”

话一出,就连平日里木着脸的苏木,也都跟着勾了勾嘴角。

只这样一来,可把苏叶给好奇坏了,“莫名其妙,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随杺笑笑,和拓跋戟对视了一眼。

苏叶说的很有可能,姬濉心系天下,让他儿子娶凤女,还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那这样一来,燕国也不是那么坚不可破嘛。

第七十六章 寿宴(二)

“小姐在做什么。”

一身蓝衣的姬遥,走到公孙薇亦的房间前,望着里面还未熄灯的身影,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公孙薇亦地贴身侍女香薷,见到来人后,屈膝行礼,“回殿下,小姐刚刚洗漱,眼下正在休息。”

姬遥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而后自行推门就走了进去。

一进内室,就见公孙薇亦披散着长发,在灯下衬的更是动人。

也一时,让姬遥望出了神。

“遥哥哥。”

公孙薇亦回眸莞尔一笑,娇嗔道:“做什么这般看着人家?”

被发现的姬遥,并没有觉得尴尬。

他反而是坐到公孙薇亦的身边,直接将对方揽在了怀里。

“明日贺寿,还要辛苦薇儿了。”

“这是薇儿应该做的,遥哥哥这么见外,薇儿可是要生气的。”

公孙薇亦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让他心情愉悦。

只是想到明日寿宴,他不禁叹道:“明日姬逍也在是我多想了。”

“遥哥哥,姬逍是姬逍,你是你,难到你还不明白薇儿么”

忽然间,公孙薇亦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我们一起长大,薇儿又怎么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姑娘”

她这一哭,倒是让姬遥慌了神。

“薇儿莫要哭,是我想差了,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说罢,姬遥便吻上了那双晶莹的眼眸,然后是娇小的鼻尖,再然后

“遥哥哥”

暧昧的内室里,只听到公孙薇亦地求饶声了。

第二日,楚帝寿宴正式拉开帷幕。

各个驿馆内,使者们都精心准备,再次做最后的检查,以防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小姐您真是太美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比公主生得更美了!”

铜镜前,香薷双眼直放光,多少有点激动。

公孙薇亦看看铜镜中,那张白净的鹅蛋脸。

堆云砌黑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垂鬟分肖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珊瑚丁香花骨头花。

这人见即倾心,这月见即羞颜!

微微抿嘴一笑,在往下看,身披玉色薄烟纱天香绢,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

腰系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丝绦,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绣鞋。

令人一见惊艳,女人都移不开眼,怕是男人一见魂都被勾没了!

这是他们十几个宫女从午夜开始,弄到现在的成果。

也是昨夜姬遥辛苦留下的成效。

公孙薇亦此时满意的挥挥手,示意梳妆的宫人退下。

几个宫女却还傻愣愣的看着她惊艳中!

公孙薇亦回头一扫几人,面色没有丝毫不悦,却勾唇笑了。

身为五国第一才女,才情虽是主要的,但是样貌上,她自是有自信的。

要不然,怎么能抓住太子哥哥的心呢。

楚帝寿宴,她与太子哥哥一起来贺寿。

除去灵珑塔卷以外,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五国具在,她公孙薇亦要艳压天下!

让他们看看,五国第一才女、美女,是名副其实的。

让姬逍那个有眼无珠的混蛋后悔!

也让遥哥哥从此,再也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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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已是寒冬腊月,但对于楚国来说,是一点冬季的意思都没有。

楚皇宫乾坤大殿,宴会已经铺展而来。

两排四国金玉座椅,一排贴着大殿浩浩荡荡排列了下去。

拉成两条笔直的线,相当壮观,豪华又气派。

四国特使相互来到,恭贺词语不断,寒暄过后落座。

楚帝居高临下,一张老脸笑的比花还灿。

他的身后嫔妃皇子一一排列开。

太子瑾排列其下,摆出地主家大气庄重的笑意。

他的旁边是燕国太子燕倾,同样面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接着是燕国太子姬遥和他的未婚妻公孙薇亦。

对面便是秦国太子司空懿炘,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而是带着五公主,司空娴雅。

再往旁边,坐着的便是被随杺成为如玉君子的,齐国太子姜清越。

还有魏国的摄政王,长公主魏青思。

几人很沉稳的各自喝着酒水,时不时的,才与官员、几国使者寒暄几句。

王室的宴会奢绮喧哗,隐隐又带着肃严沉寂。

众人会寒暄,但不会喧哗,倒是勾勒成了一副很和谐的场面。

坐在拓跋戟身边的随杺见此,端起酒樽,勾唇深意一笑。

“这真的是楚帝,在生之年,唯一一次热闹的生辰了吧。”

按照楚国的等级,就算是帝王生辰,一般来的也不过是大臣,其他皇子之类的。

而像今日这般,不是太子就是长公主的。

大家为了什么,可就不言而喻了。

也不知道过了今日,灵珑塔卷还能不能在楚帝的手里。

一开场,就是楚帝的演讲。

无非就是感谢各国的来临,然后再互相吹嘘一番。

等到楚帝一番话下来,便是各国人物献礼的时候。

最先上来的,便是燕国的姬遥与公孙薇亦

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

姬遥这一身,干练又显示身份,与站在他身边的公孙薇亦,瞬间就成了大殿之上,最引人的一对儿。

整个大殿的所有人,在这时,都微微停了下手中的动作,轻轻的抬起了头!

只见面前站的公孙薇亦,是真的倾国倾城。

之前坐在姬遥身边的时候,他们都未曾着眼打量。

如今看到她移着莲步走到大殿之上,还真是让一屋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瞬间失了色彩。

众女心有不甘,可心中也早知公孙薇亦的名号。

众男特别是其余几国的使者,一个个简直是惊艳连连称赞,都很羡慕姬遥能近手楼台。

“薇亦恭祝楚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寿域同登,椿萱并茂。”

端庄典雅的微微欠身,公孙薇亦将大家风范表现的淋漓尽致!

更是让众人阵阵赞叹。

随杺见此,轻嗤了一声,转头瞧着拓跋戟的眼睛也在盯着大殿之中,不由好奇地问道:“可是你们都喜欢这号的?”

瞧瞧小质子这眼神,都快要长到人家身上了。

第七十七章 寿宴(三)

拓跋戟转头对上随杺的视线,而后又把目光,从大殿中央来回了扫了一眼。

“本王发现这女子和你有几分相似。”

不过,不如杺爷英气,看上去十分的柔弱。

随杺手一顿,随后轻笑道:“这话说的,爷在男人堆儿里算是好看的,但比起人家第一美人儿来,爷可不敢当。”

嘴上这么说,她这心里还真是佩服小质子的眼力劲。

就她现在的妆容,虽是这具身体的。

但也是稍微修整了一下,弄得像个男子。

因为她很清楚,这具身子,与公孙薇亦最少有六分相似。

现在一般人见了,肯定不会多想什么。

只没想到,拓跋戟这小子眼睛还挺毒辣。

这个方位轻扫了一眼,就能看出点问题,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拓跋戟不知道,因为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弄得某人心虚了起来。

在听到随杺说公孙薇亦好看的时候,他不屑的一笑,“前些年本王曾在公孙府外,见过这家的大小姐”

如果那女子还活着,肯定比公孙薇亦要美上一番。

毕竟

那双眼睛很是干净。

只是这些他不能与随杺讲。

不然这个小色鬼,肯定会想入非非的。

随杺:“”

幸亏出了生死殿以外,旁人那里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不然自己难到还真要去和公孙薇亦比美不成?

简直太掉大妖的身价了啊!

得,这两人完全是没有想到一处,就这么各自想各自的。

这时,忽的听到大殿上传来一阵笑声,他们二人才收起思绪,同时看了过去。

“好!”

楚帝大笑着谢过了姬遥二人,立马请他们入座。

“谢楚帝陛下。”

公孙薇亦笑不漏齿的缓缓落座。

本来这些动作并没什么,可由着一位美人来做,却是叫人赏心悦目很。

燕国送上来的寿辰礼,是一套红珊瑚。

至于为什么用一套来形容,那是因为它大小有五个,底座是工匠刻画,相互连接。

这在一起,就如红山秋叶画一般,很是有意境。

而且对于楚国来说,珊瑚本就是稀罕物件。

像这种血红通透的,在楚帝的皇宫,可都是没有的。

为此,楚帝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随杺记性不好,她觉得,离着上次见到的楚帝。

这人气色又差了一些,肚子也稍微发福了一些。

之前如果说是个帅大叔的话,现在

都快要往油腻男方向发展了。

不得不说,纵欲什么的,还真是伤害身子啊!

接下来,上前贺寿的是齐国姜清越和魏国魏青思。

这两人,一个是风光月霁的太子。

一个是让人威风丧胆的女摄政王。

站在一起,倒是有种很搭的感觉。

因为魏国依附着齐国,所以先一步送礼的是魏青思。

随杺所在的位置,稍微的靠后了一点。

所以只看到了那位摄政王的身姿,没有看清具体的长相。

不过,就凭着一袭霸气的宫装,也够让人惊艳的了。

像公孙薇亦那种小白花,随杺是看不上的。

她投脾气的,就是繁缕这种大姐范儿的。

现如今又出了个魏青思,还真是让他好奇不已。

这次,拓跋戟倒是看她别扭了。

“那人的后脑勺,就这么好看?”

臭小子一直以来就夸姜清越,现在瞧见了,更是眼珠儿都不错了。

呵,就一个小白脸,他怎么就没有看出哪里不同来了?

随杺:

小质子这是嫉妒了?

还有,她看姜清越什么鬼!

这边随杺还未说什么,大殿上唱礼的便道:“魏国摄政王,南海叶上珠一颗!齐国太子越,献万寿图一幅!”

魏国拿出叶上珠,也是然个人意外的。

这东西虽在随杺手里不值钱,但是在五国内,确实已经被皇室疯抢了。

听到这东西的名字后,随杺一抖,小声地在拓跋戟耳边问道:“你是不是还在外欠着账了?”

她好像记得,这家伙欠厉心怀叶上珠呢?

拓跋戟:

很好,不提他都忘了

姜清越虽然年仅十七,但是一手字画已经在五国内算的上翘楚。

按照随杺的标准来衡量,那就是一字万金的价格。

如今能为楚帝拿出一幅万寿图,也是相当给面子的。

楚帝打开字画后,便引起众人交口称赞。

下面的太子瑾见此,冷冷地看了一眼,象征的夸了几句后,低下头紧握着酒杯

如果不是因为楚国无能,怎么会让一个小儿如此放肆。

众人把姜清越捧到天上,无非就因为齐国是强国,他们不敢得罪罢了。

随杺王轻扫了在场人的表情,而后把视线落在了太子瑾的身上。

嘴角嘲讽的一笑:果真是楚帝亲手教导的孩子,还真是上不得大台面。

在她想来,太子瑾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楚国的门面。

这样的场合,太子瑾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表露出来不是?

果真是手心捧大的的啊。

可这么一想来,小质子竟然还有点可怜。

察言观色不说了,还要装死卖乖的。

人啊,活着还真是不容易。

五国之中,最后送贺礼的便是秦国。

司空懿炘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一抬足一挥手都透露出高贵。

见他这般装腔作势,随杺很不给面地翻了白眼。

就是这个小王八蛋,当初让自己差点丢了性命!

小爷的这笔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司空懿炘携五公主走到大殿之中,见礼后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楚帝陛下,秦国的这份贺礼,有颇为深的妙处。”

听他这么说,在场的人都蓦然怔了怔。

楚帝更是好奇地直接问道:“哦?可有何妙处?”

司空懿炘没有回答楚帝的问话,而是神秘一笑,又‘啪,啪!’拍了两下手掌。

只见十几个内监,推着一个三长、宽得木板上来,木板上的东西被盖着红布,一时很难看出是什么。

就在众人纳闷的时候,忽的,周围的灯盏灭了下来,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惊呼时,就看到场中央,一片亮光闪烁而升。

“这是”

“这!”

众人见此,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第七十八章 寿宴(四)

秦国准备的是座‘山’。

五十三个成年男人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上下对趁着摆放。

要说这些夜明珠是珍贵物件,但这里面的寿字,亦是世间难寻。

等了一刻钟左右,司空懿炘让人把灯点上,众人才这震撼中回个神来。

“夜明珠朕倒是见过不少,但这带字的可是头一次见”

“就是,就是,一看看那个头,真的人间极品啊!”

“今生能见得如此珍宝,对老夫来说,也是见幸事啊!”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的,就像是宝物他们得到了一般。

目前殿上,还算冷静的随杺,用胳膊肘捅了捅拓跋戟,“你有没有觉得有问题?”

她端起酒杯,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皱眉问道:“他怎么能控制现场的?”

拓跋戟欣赏了一会儿她纠结的小模样,最后还是很地道地抬了一下下巴,“那里”

随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

寿王果真是个蠢货,如果在这一熄灯之中发生了什么,他这个谋逆的罪名可就是要落实了。

不过这时候,楚帝还在惊喜当中,并没有想到其他。

司空懿炘看上去,也是没有想多做什么。

不过随杺可不觉得,这人心思会这么纯正啊。

等到众人都唏嘘,吹捧了一遍后。

司空懿炘慢悠悠地再次开口道:“秦国与楚国相隔千里,之前未曾经常来往。

今日

趁着楚帝陛下的寿辰,我国聊表心意之际,还打算与楚国联姻。”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都安静了。

联姻?

楚国的人是惊讶,但再看燕国的表情,那可就精彩了。

谁不知道,楚国依附着燕国,而楚国与秦国之间,还夹着一个燕国。

如果秦国和楚国联姻了,那他们燕国又要做什么呢?

到时候,两国来个夹击,那他们燕国可就腹背受敌了。

在场的人,只要带脑子来的,都想到了这点。

燕国使者中,有一位冲动的大人,更是直接张口质问道:“不知道,太子炘这是何意?”

“大人这话,本宫可不明白了。”

面对燕国使者的疾言厉色,司空懿炘很是不解的说道:“本宫只想和楚国交好,开放一下两国的经邦、济民。这中间肯定会跟燕国有联系。”

“难道大人不想让贸易流通么?”

这一番大义下来,使得燕国使者脸上无光,一时收了声。

随杺在一旁,喝着小酒,看着好戏。

心中不得不叹道:这聿轻倒是会做生意。

直接和楚国联姻,然后拽上燕国一起搞经济。

这是从中分化了燕、楚两国的绳结啊。

不过

他把这三国捆在了一条绳上,那齐、魏两国,肯定是不会同意了。

这么想来

她还真是看不透,这个聿轻到底要搞什么鬼。

果不其然,齐、魏两国的人,在听到司空懿炘这个提案后,也加入了争辩。

这一来二去的,整个寿辰宴,像是成了朝堂一般。

歌舞都不看了,直接讨论起公事起来。

最后,还是魏青思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太子炘的提议倒是不错,不过也得加上我们才是。”

魏青思,这还是随杺第一次看清她的长相。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人和繁缕有几分相似。

想到繁缕好像也姓魏,这其中

可是,魏国皇室就姐弟三人,除去魏青思和魏帝以外,还有一个正在姬濉的后宫。

随杺觉得,可能是她想多了。

“今日是楚帝陛下的寿辰,在此处谈论这些,少有不妥。总归我们都还能待上几日,不如约个时间,好好的谈一谈?”

魏青思不亏为摄政王,比一般的男子都会掌事,更别说那些大门不出的闺秀们了。

根本就是及不上的。

楚帝点点头,“摄政王说的是,太子炘你觉得呢?”

“自是可以。五国联手,才能一起济民啊”

得到满意的结果,司空懿炘自是没再纠结,笑着坐上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杺微拧双眉,啧了一声,“总感觉他这话里有话?”

“他这是拖延时间。”

“你是说”

随杺想到某种可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聿轻啊,还真是脑子有包。”

接下来献礼的就是楚帝的儿子和臣子们。

由于拓跋戟的身份,他们坐在了最后一排。

随杺见暂时也轮不到他们,就跟拓跋戟耳边嘀哩咕噜的,说着司空懿炘的坏话。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听到唱礼的内监再次喊道:“下面,献礼的是邪王、邪王妃!”

这是楚国朝堂上下的人们,第一次正式打量拓跋戟。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让人可惜了这相貌。

他整个人站在大殿上,看上去虽高挑,但也有几分柔弱。

至此,大家把视线落在了旁边的邪王妃身上。

随杺今日穿的衣服是冰蓝上好丝绸。

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很是巧妙的烘托出了,他这风流不羁、艳丽贵公子的形象。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两个人,各自放开,那都是少年中的翘楚。

可是放在一起就真的有悖伦理了。

姜清越的目光,在随杺上前的一刻,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之前礼仪所在,他没有往皇子堆儿里瞅。

现在这一眼时隔了六年之久,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姬遥对于姬逍这般脸皮厚,是真的生气。

本以为这么做会羞辱与他,可是谁成想

他竟然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和一个男人成日在一起,也不嫌恶心。

姬遥心里虽这么想,但脸上并没有一丝的表露出来。

相反,他还注意到了身边公孙薇亦的表情。

她竟然看着那个庶子,露出一副痴迷的模样!!!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

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心里却装着姬逍那个贱种!!!

回想起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姬遥就如吃了屎一般!

当初若不是他赶到的及时,如今她们就该‘终成眷属’了吧!

随杺在面对楚帝的时候,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在越过姬遥那副吃翔的表情后,她忽的与司空懿炘对上了视线!

第七十九章 寿宴(五)

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眼神,随杺只按照心里想的。

摆出一副风流的模样,对着司空懿炘笑了笑,然后收回了视线。

拓跋戟出现在大殿之上,让下面的好多人都一阵唏嘘。

“实在没有想到,邪王殿下竟然会长得这般好看!”

他才一站出来,一个俏丽少女边急不可待的上赞美道。

“是呢,都说六殿下不受宠,但就这样的样貌,怎么会不受宠呢?肯定是陛下有苦衷的。”

又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也凑过身道,眼里对拓跋戟全是倾慕之色。

按照邪王和陛下那么的像,怎么可能会不被受待见呢?

至于小时候被送到燕国,肯定是有理由的!

这些人的小心思,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被随杺听了进去。

顺着人们的视线,她也往拓跋戟身上看了一眼。

之前那头银灰色的头发,被他染成了黑色。

蓝眸因为情绪控制稳定,所以未曾出现。

这样一来,黑发地他,还真显得十分乖巧呢。

拓跋戟站定后,对着上座的楚帝道:“儿臣恭祝父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寿百岁。”

随杺斜了眼身边的男人,这傻小子做戏的本事还真是挺厉害的。

但为了表现出‘夫夫’和睦的样子,她紧跟着拓跋戟的话道:“儿媳恭贺父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在外人眼里,姬逍的脸皮也属实太过厚重了。

堂堂一个七尺儿郎,竟然自称‘儿媳’,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让人费解和鄙视。

不过就她的做法,倒也是称了不少人的意。

比如

一直生闷气的姬遥,在听到她的这个自称后,勾唇一笑。

他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人僵硬的身体。

有些事情,还是早点死心才好,不然

他可不想戴有颜色的帽子!

“早就听闻,六弟为了父皇的寿辰,可是不辞辛苦,不畏艰辛地去了趟南山。”

太子瑾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向拓跋戟,“本宫还真是好奇,六弟为父皇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啊。”

“太子哥哥这么说,本王也是好奇了!”

寿王的话刚落,司空懿炘也跟着参和进来。

“哦?竟然是从神秘的南山上得的,炘也有点好奇了呢。”

对他这一脚,随杺直接给了个白眼。

好奇你奶奶个腿儿!

哪儿都有他,还真把她当做泥捏的了不成!

在场的人里面,也许只有姜清越是真的在担心他们。

确切的说,他是在担心好友姬逍。

面对众人的讥讽,拓跋戟面不改色的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这是千年雪莲的幼芽,因着发现的早了,所以没有等它花开。”

楚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想开口确定,寿王那头竟冷笑出了声。

“六弟真是好样的,弄这么个烂叶子,就想糊弄父皇不成?”

拓跋戟眉眼不抬,盯着楚帝,就好似没有听到这话一般。

倒是随杺,微拧的双眉地看向了寿王,“寿王这是何意?”

“你说是千年雪莲就是啊,就算是,谁能知道,你们是不是把莲花给扣下了。”

随杺一听,轻嗤一笑:“这是我家王爷用命换来的,你还是莫要张嘴的好。”

寿王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命令闭嘴。

他神色顿时猛沉,一脸凶狠的望着随杺。

但随杺根本就没有再怕的,直接又刺激了一句,“等一会儿被打脸了,弟弟把哥哥你下不来台!”

“你!”

随杺白了寿王一眼,伸手抬起拓跋戟的胳膊,“这东西是要人血做引子,等它根部满意了,才能触碰叶子。”

至于满意什么,扬起拓跋戟的胳膊,随杺让众人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愈合的程度,应该也就两三天。

这一时间,众人的心思又都乱了起来。

随杺很满意地看他们表情,也不枉费他们昨夜让崖香折腾了一晚。

“如果大家还不相信的话找个人试一试便知道了。”

随杺说着话,走到寿王跟前,快速的摔破了寿王面前的酒杯。

然后

直接划破了寿王的手指

就她这一系列的操作,除去几个人看得懂以外,其他人都懵懵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被袭击的寿王。

再等到他回个神来时,随杺已经把叶子上的一角角,涂抹在到了他的伤口上。

只见那带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消失不见,完好如初。

“这就是证据。”

随杺往后退了一步,深藏功与名。

“这”

大吃一惊的众人,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直抬杠的寿王,就好似做了梦一般。

如果不是碎片上的血提醒他,这是事实的话。

他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

面对这样的神奇现象,众人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就连那几位,也都惊讶不已。

对此,随杺很是满意。

她是一点都不怕这些人去南山,反正现在银霜天果也没有了。

相反的,她还很希望,各路人马齐聚南山。

毕竟

太子瑾一个人守着那地方,肯定寂寥许多。

时不时有人去‘串串门’,也不会无聊啊!

啊!她真的是太心善了!

眼见着大家消化地差不多了。

一个个又恢复了人模狗样儿的状态。

随杺很是厚道地又给了他们一个重击。

她把剩下的叶子装进盒子里,叹了口气道:“反正就这么一小叶子,父皇要是觉得无所谓,一会儿儿媳给王爷把伤口治好就是了。

至于寿辰礼,儿媳只能再找别的了。不过”

她瞅了眼楚帝,一脸委屈道:“邪王府破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父皇想要好东西,还得等等了。”

众人:“”

能把穷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世上也只有这位邪王妃了吧。

楚帝双眼紧盯着随杺手里的盒子,一听她不给了,激动地出声道:“孤很喜欢这件寿礼,邪王有心了。”

怕随杺改变主意,楚帝赶紧让人把东西拿了过来。

之后想到这么不妥,又吩咐道:“来人,把孤前儿得的水晶杯给邪王。”

一听有赏赐,随杺俊眉一扬,赶紧喊道:“父皇且慢!”

第八十章 随意勾搭外男

“父皇如果真的要赏赐的话,那就多给点银两吧。”

随杺是一点都没客气的跟楚帝张口道:“儿媳这开店,都快把嫁妆赔进去了。”

众人:“”

你做生意赔了,还真是好理由啊!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楚帝愣了半响后,才道:“好!那就黄金五千两?”

众人一听这价码,都吓了一跳。

太子瑾更是把眉头快皱死了。

黄金五千两,这也太多了!

其实楚帝也不知道怎么开的这个口。

他不是不清楚,五千两有多少。

但是

千年莲蕊什么的,在见证它的奇效后,诱惑实在太大了。

就在众人以为,随杺怎么这也会推辞一下的时候。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行吧!等不够的时候,儿媳再向父皇来借!”

众人:“”

这些都够开十个店铺的!

您是有多败家,才能挥霍完啊!

还有!您是真的借么?有还的那种?

不管他人怎么想,反正今日随杺是感觉没有赔本。

而楚帝呢,在自以为得到了好东西后,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他这一高兴,当场就决定,三日后,他将会把灵珑塔卷展出来。

让大家一起参悟卷中的秘密。

因此,他也忘记了,拓跋戟为什么会从南山上安全下来,也忽略了,这雪莲枝芽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

---

“今夜应该没什么大事,明日我去皇宫探一探。”

因着拓跋戟的身体不适,随杺与他先一步退了寿宴。

在出宫的马车上,随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拓跋戟。

“你”

拓跋戟不太赞同她这么做。

楚帝虽好色,但心术还是有的。

尤其是现在,各国的人都齐聚在一起。

关于灵珑塔卷的存放,肯定是困难重重。

他不想让随杺单独去冒险。

但同样的,随杺就是想到了这些,才想这么做的。

“总归是要有人动手的,说不定能浑水摸鱼呢?”

拓跋戟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是怎么也不同意她的说法。

“王妃,外面有”

随杺还想着说服拓跋戟,但就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传来。

“故人难得相见,逍弟心里可是过意的去?”

掀开车帘,她很意外的看着眼前人,“你怎么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我么?”

姜清越浅浅的温柔一笑让马车里的拓跋戟,看了十分碍眼。

见到老友,随杺没有发觉身后的异常。

她很是欢喜的看着姜清越,“这倒也是,要不是身份有别,爷早就想和你搭话了。”

“身份有别?”

姜清越对上拓跋戟,正好看到对方勾起的唇角。

不知觉,他紧攥了下衣袖下的手,然后就听到随杺没心没肺的调侃道:“啊,怎么说爷也是人家的王妃,随意勾搭外男,还是会被说闲话的啊!”

“逍弟怎么会在意这个了?”

姜清越眉脚轻轻一扬后,他可不相信姬逍会是在意这些的人。

只是

再看到拓跋戟的脸色后,他不禁稍有些委屈,“不对,我是外男?”

“不不不。”

跳下车的随杺直接拍了拍姜清越的肩膀,示意他是自己人。

只是她这手落在了人家的肩膀时,凭着动物的敏锐度。

这才发现了,某位王爷好像还在生气中

当然了,随杺是觉得,拓跋戟生气是因为她的提议。

而不是因为姜清越的出现,所以她很是没眼力见地拉着姜清越的胳膊,对着马车上的拓跋戟笑道:“来,爷给你们介绍一下。”

“邪王殿下。”

“太子。”

可两人根本没有给她张口的机会。

两人视线交错,自行招呼了一声。

“唉?你们可是认识?”

姜清越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至于什么时候见的,这也就他们二人自己知道了。

“啊,那正好。”

随杺心大的看向拓跋戟,“王爷,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和清越去鸳鸯楼。”

说着,没给人家任何回话的机会,拽着姜清越上了他的马车,就这么走了

目中蓝光一闪,散发出冰冷凌厉的光芒,让驾车的苏木打了个激灵。

“主子”

拓跋戟收回视线,坐进了马车后,冷声道:“回去。”

那头苏木都快被木块变成冰块了,这边儿的随杺是一脸喜庆地拽着姜清越喝酒。

要说他们二人的关系,与‘随杺’无关。

而是姬逍这个名字和身份。

姬逍曾经在燕国的宴会上遇上姜清越。

二人一见如故,成了很好的酒友。

那个时候,他们也就十岁左右,两个还是孩子的人,就这么抱着两坛子酒。

让姬濉他们见了,都觉得甚是上不的台面。

可是谁人能知道,五年后。

其中一位,已经成了名震五国的太子越。

而另一个

虽名声不太好,但总归也是名声颇为响亮了。

“得知你成亲的消息,我还真是很意外。”

依旧是两个酒坛,姜清越狠狠的饮了一大口后,目光少许炙热的盯着随杺。

就他现在的这般形象,要是让外人见了,肯定会大跌眼界的。

谁能想到,翩翩君子的人,会这般豪爽的饮酒呢!

“你意外?连我自己都意外好么。”

随杺轻嗤一笑,“圣旨是直接下来的,老王爷都不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姜清越手一顿,“你不像是会”

刚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方是燕国的帝王,姬逍怎么可能有能力反抗呢?

姜清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魔怔了。

“会什么?认命的么?”

见他不说话了,随杺笑道:“谁跟你说小爷认命了?”

“小爷可是要娶五国第一美人儿的人啊。”

她仰天长叹后,转头对上姜清越的眼睛,满眼兴奋道:“这拓跋戟长得还行吧。”

“尚可。”

“唉,清越的眼光不要如此之高,拓跋戟如果不算美人儿的话,那谁是啊?公孙薇亦那个母老虎?”

想当年,他们俩可是被公孙薇亦追烦了。

那个时候,实在好性子的姜清越,都被那个女人给弄得,想要动手打人了。

“美人儿是美,但是有毒。”

扬起酒坛,姜清越又饮了一大口,“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吧。”

随杺一张含着笑着薄唇轻笑道:“现在看似太平的五国,有哪里是不危险的?”

“你本来可以”

第八十一章 逼死强迫症的节奏

“爷就是闲心太多啊,总想着做点什么。”

面对姜清越的言而又止,随杺倒也是清楚了他话里的含义。

自知现在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姜清越却不想离眼前的人更远。

于是

他对上随杺的视线,很是认真的问道:“我能有什么帮上你的?”

“这还真有!”

好似就在等他这话一般,随杺是酒也不喝了,把坛子放到地上,然后用一副小人儿的表情对着姜清越。

“你回去之后给我开个分店呗。”

“什么?”

姜清越是真的没听清,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随杺张合的薄唇上。

一时间,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就是鸳鸯楼的分店啊!”

“咱们瞒着楚国这帮孙子,自己挣钱多好?”

“你这太子,也不能私库太干净了不是?爷大方点,四六分,我四你六,怎么样?”

姜清越:“”

他这次是听到了,不仅是听到了,而且还听的十分清楚,姬逍让他开红尘所。

不得不说,随杺的算盘打的是真响。

头一回见到,让太子开红尘所的。

尤其还是像姜清越这般的君子

但这对随杺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谁还有会嫌弃钱多烫手么?

可是,她这提议了好半天,也不见对方答复。

再等她转眼看去,就见姜清越一副被雷击中了表情,这让她很是纳闷。

“怎么了?傻啦?”

“这个”

姜清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随杺不禁一皱眉,“你不会看不上我这小酒馆吧。”

这傻子是不知道其中的利润。

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犹豫了。

“不是!”

姜清越一脸为难地看着着随杺,“只是”

他不好说,自己不了解这些。

毕竟长这么大,拢共就喝了两次花酒。

第一次是在燕国,被姬逍带进了醉欢楼。

第二次便是今日。

所以

具体该做什么,他也不清楚,所以不知道应下来后,要做什么。

见他不像不同意的模样,随杺很是干脆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哎呀,你放心,你给我找好地方,我便派人过去,肯定不会用你费心的。”

看着肩上纤细的手指,姜清越一时忘了思考,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谈成了一笔大买卖后,随杺这一晚睡得实在是香。

而她的这个好心情,都连带着第二天回到了邪王府。

她是打算着,继续说服拓跋戟同意的。

可是谁知道,一大早的,她就扑了个空。

不仅拓跋戟没在,就连细辛和苏木都不在。

只剩下小傻子似的苏叶,和一脸叽歪歪地苏子苓。

“杺杺,你怎么才来啊!”

苏子苓是一见到随杺就往身上扑,只是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对方一根手指头给定在了原地。

他先是一愣,而后泪眼朦胧地看着随杺,“人家都快被他们虐待死了呢!”

本来还觉得美人儿哭时挺养眼的苏叶,在听到他这么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唉?你这人说话好生没有理,我们王府好吃好喝地招待你,怎么就虐待你了啊!”

“嘤嘤嘤,杺杺,你瞧瞧他们就是这般与人家讲话的!”

“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苏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转头不让自己再看他!

面对两个小孩子一个老妖怪和一个小孩子的争吵。

随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殿下呢?”

“不知道,一早就带着我哥他们出去为了。”

在没有见到拓跋戟,随杺决定在邪王府等着。

可是这一等,便等到了黑天。

摆脱了苏子苓后,随杺幻化出原身,独自来到了楚帝王宫的城墙上。

她目光看向天空,丝丝艳阳射入她眼,衬托着她那双宝石般的双目,镇魂勾人。

其实也不是她任性,只不过她对玉琮的执着,在看到苏子苓后又强了许多。

最近在拓跋戟的身边,除了稳定以外,身体上没有任何感觉。

她觉得,其中肯定跟玉琮有关系。

既然这样

那她那些随缘的道理,还不如忘记的好。

猫嘛,做事情就是要争取,你不争取怎么能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长出第五条尾巴呢?



感觉自己开小差了,随杺忙收回了心思,而后钻入了沿途的花丛中。

身影越过层层防卫,悄无声息的潜进深宫。

根据细辛给的路线图,随杺找到了楚帝藏宝的秘宫。

此处与别处防卫看似相同,但是随杺灵敏的耳朵,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有人,周遭隐藏了太多的人。

不断的穿梭,不断的交换位置,不断的巡逻。

听不见呼吸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存在。

随杺相信,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来,绝对走不进十米,必定会被发现。

这么多人重守的地方,楚帝还真是下进了血本。

只是,他恐怕还不知道,灵珑塔卷对其他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即使再多一倍的人,也挡不住各国争抢的心思。

察觉差不多了,随杺一个闪身,动作轻的好似一阵清风步如。

巨大的厚重大门屹立在面前,张牙舞爪的神兽凶恶的蹲在铜门上,而上面只有一个锁眼大小的缝隙。

缝隙周遭,是一条蜿蜒的龙身。

在其余地方,就什么都没有,平整的就如一面墙。

随杺一见,不屑的一挑眉。

随意摆弄了两下自己的尾巴,勾唇一笑。

就见在原来的尾巴出,又生出一条细长的尾巴。

两条尾巴各执锁头的上下,轻轻地摆弄着。

不消片刻,吱吱的声音响起,无缝的大门缓缓的从中间裂开

随杺收起尾巴,趁着缝隙便钻了进去。

踏入寂静的殿门,只一眼,差点没把她的眼睛给闪瞎了!

难怪楚帝要把这里层层包围,这里面的金光闪闪的宝物,比楚国的国库要多上好几倍啊!

就这么多东西,她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随杺踮起脚尖,小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除去金钱的味道,整个大殿内是一点都不透气的!

随后她幻化成人形,开始在殿内转悠。

只是若大的宫殿,东西杂乱无章地摆放着,这要找到什么时啊!

随杺眉毛拧成个“川”字,心里把楚帝从上到下骂了一遍。

这是要逼死强迫症的节奏啊!

第八十二章 不用这么简单粗暴吧!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进来了,随杺就没打算空手出去。

她先是巡视了一遍,把一些上好的宝物放进了行囊中。

然后凭着动物的本能,找最危险的地方。

就在夹杂着乱物的墙壁被扒拉开时。

一副异常古老的画卷,吸引住了随杺的目光。

那是一幅很耀眼的仙境图。

整个一面墙壁都被图画覆盖。

上面所描绘的图案如真的仙境一般。

随杺只觉得眼前雾气缭绕,不由自主的就朝那面墙走去。

她轻轻的伸手,小心翼翼地朝着画中的宫殿抚去。

随着她指尖落下,似搅乱了整个画卷,又似搅乱了整个天地。

只见宫殿上的一缕缕白云,像轻纱一样。

随着她的指尖跳动。

见如此景象,随杺微愣收回手指,画面恢复正常。

随杺觉得这图有些诡异,可又觉得有趣。

索性挨着画面的每一个物件,都让她摸了一遍。

就在她碰到画面中,唯一的石头时。

‘咔!’

一声轻针落地般的声音响起。

随杺耳朵吱的一竖,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她不会是碰触到什么机关了吧!!

可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周围的物件,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眨眼之间就没入了下方的地面,整个的消失的无影无形。

而随后四周立起来的,就是一排排箭弓。

见此,顿时随杺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什么也顾不得了,抬脚就要往会跑!

只短短的的顷刻之间。

随杺就觉耳旁嗡的一声轻响!

密密麻麻的箭头,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交错冲着她而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不留一点空隙。

小小的密室立刻布满箭光,就如绳网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随杺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可身体哪敢怠慢,一个纵身飞射而上。

脚尖在头顶的墙面上连着几点,整个人几乎如壁虎一般巴在了屋顶上。

好在顶端有一丝空隙,让她暂时躲开了下面的攻击。

但下面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这头才抓住屋顶,那箭头就如长了眼睛一般。

冲着她所在方向,阴森森的的射过来。

箭头几乎插着她的脸颊射过,直钉钉地镶嵌在了屋顶上。

随杺见此,快速的躲避着箭头。

之后她双脚轻巧落在了入口处,她要提前离开这里了。

可就在这时,轰又是一震响,随杺脸跟着又是一变!

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尖刀编制的大网。

在随杺刚落地的时候,也随之朝着她当头罩下。

那银白的蛛网上,倒悬着寒利的刀锋,密密麻麻,锐利之极。

随杺嘴角没忍住,抽搐了几下。

她只是来探探路而已,不用这么简单粗暴吧!

上有寒刀巨网,左右前后又都是箭。

让她真的是避无可避,只等着被万箭穿心,亦或是刀网刺死。

就在随杺打算调动体内的灵力,甩开长鞭时,大门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随杺!”一道紧张的声音从外传来。

随杺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影冲着她飞来。

紧接着腰上一紧,一只手臂已经圈住了她的腰。

一剑就破开了大网,带着她在箭雨中硬荡出了一条路!

当双脚再次落地,随杺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姜清越。

“你没受伤吧?”

姜清越搂住她的肩膀,上下将她扫了一遍。

随杺摇摇头,“没有。”

见姜清越松了口气,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清越看着她,眼底满是不明的情绪。

但也没有纠结太久,直接承认道:“为了灵珑塔卷。”

随杺点点头,确实是。

今夜还不知道有几方人马会来这里呢。

不过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姜清越作为齐国的太子,竟然会亲自出马。

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如何是好。

姜清越不知道随杺在想什么。

他以为姬逍被吓着了,本想再斥责几句的他,脸上表情渐渐地柔了几分。

随杺发觉他的变化,还没等说什么。

就感觉一股温暖突然包围上她的小手,让她微微一愣。

“你别害怕,我带你出去。”

姜清越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随杺更是无助的发蒙。

之后,她都没来得及回想什么,就被姜清越拉着往外走。

“小心些,你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启动了这里的阵法。”

姜清越没注意随杺表情,而是看着空旷的四周,双眸闪过锐利。

随杺听言回神,点点头,“是之前西面墙上的那幅画。”

她把具体位置告诉了姜清越,后者则扫过周遭一眼后下了定论。

“应该是八卦中的清徽阵。”

听他这么说,随杺也想起之前看到过的。

关于清徽阵的解说,说白了就是千刀万剐阴狠的阵法。

可是

她只是看到过啊,谁成想会这么恐怖啊!

差点让她把这条小猫儿命给搭在这里!

姜清越回头看她的表情,以为她还在害怕。

便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浅笑道:“跟着我走。”

随杺看了男人一眼,浅浅一笑,接着点头。

右手被他紧紧握住,随着他的脚步,向着前方,缓缓的走去。

不要说她心大,是因为她知道。

齐国太子姜清越,为四公子之首。

在他儿时地时候,便学识渊博,用兵布阵其厉,凭着这样的本事,百战百胜的成绩,很快的把魏国收入囊中。

并且还让一直嚣张的秦国,对其忌惮不敢怠慢。

不仅如此,他在国内,大胆修筑河堤挖河渠,提倡减免课税,为数万齐国民众造福。

齐国帝王对其很是宠信。

而他的兄弟姐妹们,也没有像他国一般,为了那个位置明争暗斗的。

大家都以他为首,听他的指派。

这些

都是随杺与他分开的这么年中,顺耳听到的消息。

虽然也有不少夸张的成分。

但她清楚,姜清越,也确实优秀的让人嫉妒。

“等一下!”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随杺警觉的猛然刹住脚步。

但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挺拔的背脊撞的随杺的鼻子一阵发酸。

她抽了抽鼻子,用手揉了揉,声音有些发闷,很是委屈道:“我的鼻子!”

第八十三章 一片血肉模糊

“抱歉,你没事吧?”

姜清越马上转过身,紧张地看着她。

随杺见他关心,摇了摇头,瞪着雪亮大了眼睛疑惑又似抱怨道;“干嘛停下来?”

“我想抱着你,不……我是说我想抱着你或许走的快些。”姜清越似不敢看她的解释道。

随杺左右地打量了他两眼,见这位脸都有些开始红起来了,不由叹了口气,“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啊。”

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的脾性一样,君子的不得了。

和她讲话都能脸红。

这要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

只是现在

可不是给她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

他们要快些出去,不然被发现了,他们两个就倒大霉了。

被拒绝的姜清越唇角一抿,最后只能很可惜的再次抓起随杺的小手。

两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另外一条路跑去。

只是

这空旷的四周竟然跟着他们的速度,也在行动!

随杺见之眉头一皱,就在这时,光洁的地面上,瞬间射出头发丝那么细的牛毛针,朝着行走的两人射了去。

她与姜清越同时一顿,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一人持剑,一人扬鞭,挡住了飞奔来的牛毛针。

就在此时,不知道触碰上什么的姜清越,感觉眼前一阵黑色闪过。

他眉心一皱,猛睁开眸,运气内力将什么压制了下去!

随杺挨他这般近距,自然是将这一切看的清楚。

她紧张道:“你没事吧?”

“没事。”

随杺看了他一眼,不像是在逞强。

心内不由松了口气。

这家伙要是真的出事,外面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而起他还是她在这通木大陆上,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就还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这地方有些奇怪。”

随杺眉一凛,“清徽阵可没有这么歹毒。”

清徽阵法是杀阵,但也被称之为君子阵。

眼前这些

暗器都用上了,可一点也不君子呢。

真想知道,她到底闯进了什么鬼地方!

而姜清越静看着周围,沉思了会儿道:“之前说楚国有婆娑族的后人。

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五行转移,天文历谱,精通各种方术、卜法、测命术。”

婆娑族

那不是细辛的家族?

她好像听过,细辛的母亲是楚国人

但是

“婆娑人已经消失百年,就算留下这么牛的东西,楚国不可能这么低调。”

随杺脑子转的也快,就楚帝那个好色之徒。

虽有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但他手中要是有此宝贝的话。

肯定是要征伐五国的。

毕竟其他国家还有很漂亮的人呢!

“只怕有些关系。”

姜清越熟读天地晓说,奇闻异录,这种诡变莫测的阵法,璟儿书中的相似,但却有所不同。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只听轰然一声,空旷的地面登时被点燃了一般。

巨大的火焰升腾而起,原本陈旧空旷的殿内突然似发起了怒,凶猛的火焰冲天而起。

姜清越面色一惊,大手一搂,就将随杺紧紧的揽入怀中,身体这一刻骤然间好似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脚尖一点,身躯陡然偏转,整个人向后飘了出去,躲过了一片雷霆般的滔滔火焰。

但紧跟着轰隆一声大响,身后的墙突然倒塌!

随杺大惊,而姜清越眉头一皱,身躯灵敏的向旁边扑去,将她的头紧紧的护在身下。

感觉背脊一阵剧痛,姜清越眉头一皱,没丝毫停留的抱着随杺绕着头顶处哗啦落下的岩石,飞快的朝前方冲去

随杺分明感觉着男人身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那脸瞬间白了几分。

她下来,示意自己能行。

可姜清越却紧紧的抱着将护的紧紧的不露一丝缝隙。

这让她又不敢出声,怕打乱了他的行动。

就在他跳了几个位置后,才缓缓落地。

随杺也趁这个时候,从他的怀抱里跳了出来。

此时,她的鼻息间都是血腥味。

她放眼看去,就见姜清越的整个后背,被刚才的火和墙壁弄得,是一片血肉模糊。

血肉粘连着衣服,还点点的在往下流着血。

随杺一时间不知道为何感觉,双目担忧的看向他,“你这”

“我没事,”

姜清越面容挂着淡笑,眼神沉静,抬起手费力的摸了摸随杺的头发,“别害怕。”

随杺不是害怕。

只是从未被护过的她,不明白。

姜清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之间,也就是儿时喝酒的交情。

怎么就能让他,以身相救了呢?

“别动。”

只是还给她想明白的时间。脖子处几把大刀同时架起了两人!

随杺跟着仰头,只见数十个身穿锦衣的大内高手,正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这她不意外,毕竟刚才在里面那么大的动静,外面人肯定会察觉到。

她回头万分歉意的看上身边的姜清越,还是连累了他!

姜清越却握住了她的手,摇摇头笑了。

随杺见此瞳眸闪动了两下。

就在两人相视中,身前忽然一片阴影投射下来。

接着是一声邪冷的声音,“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啊,有没打扰到二位?”

随杺听言身子顿时一震,她缓缓回头,看见那张冷血妖孽的脸。

拓跋戟一袭黑色锦缎长袍,头戴墨玉冠,此时正用一双阴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种眼神随杺可是见过的,就是他们在逃亡的时候。

小质子变成大杀器时候的样子。

只是现在,她是真没有心思去想,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而是很意外地看着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肆意掩下脸上的震惊,淡淡的看了凤无极一眼!

拓跋戟嘴角冷冷地看了一眼姜清越,而后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怪本王打扰你的好事了?”

随杺嘴角抽搐了下,什么好事?

她差点送掉小命,这叫好事?

小质子这脑子是被风吹傻了吧!

“咳…”

突然间,姜清越身体的一僵,苍白的脸颊趴在随杺的肩膀上。

眼晴已经紧紧的闭上,唇角,是大片大片的鲜血,洒在她的长衫上。

“清越!”随杺一惊,连忙叫道:“你怎么样!”

第八十四章 两男争一...男???

“别担心,我没事。”

姜清越想安慰随杺,但是他连一个微笑都做不到。

全身的疼痛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折磨的他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随杺双眉紧拧,她猜测姜清越应该是中毒了。

只是这毒到底是哪个,他们还不得而知。

“真的没事,别担心!”

姜清越见不得随杺皱眉,笑握住了她的手。

忽然身后又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由转头看去。

却见身后拓跋戟的目光扫过他们交握一处的手。

让他只觉得手似被冰刀划了一刀一般,又冷又痛!

拓跋戟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身乱衣相贴在一起,臭小子满头青丝散落在身后,姜清越一身白色长袍。

站在一处,是怎么都刺眼!

他从未想过,上天赐给他的太阳,温暖了整个冰冷的心房的人。

竟然也会对着别人这般!

拓跋戟讽笑的眼睛,看着两人完全的冷却了下来。

阴暗中的男人紧紧的抿起嘴角,冷冷的目光透无底深渊般的黑。

随杺也察觉了他的不对,就他这么冷的气场,让她生生都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拽了起来,狠狠的拉扯间,她便换了一个怀抱!

可还没等她站稳,身后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扯去!

随杺回个神来,才发现,这两人个拽着她一只胳膊,使劲的往自己一方拉着!

两个男人的力气竟然都大的出奇!

“嘶嘶……”

随杺吃疼,面色也很难开起来!

“太子越,你这是要对本王的爱妃做什么?”

拓跋戟唇角嗤嗤一笑,凤眸谑意冷冷。

姜清越同样冷漠看来,声音冷冰如水,“你想如何都行,但不许你伤害他!”

拓跋戟不屑的一笑,“他是本王的妃,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如何便如何。”

随杺:

她什么时候成小质子的人了?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

两男争一男???

姜清越被拓跋戟的话噎着了。

他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见他不言语,拓跋戟眸邪肆一笑,“太子越,还不放手?”

姜清越脸一白,可拽着的手仍旧不放!

此时随杺的脸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要不是这两人都是她认识的,她都要以为自己会被这两人扯成两半!

就在他们俩还在僵持的时候。

随杺的耳朵一动,听到了远处有人过来。

她双手一用力,把两个人同时拽到了自己身侧。

“你们再给爷这么幼稚,小心爷把你们都扔在这!”

警告一句后,两人都立马不说话了。

随杺很是满意地看了看他们,然后对着拓跋戟道:“来人了,先把眼前的处理了。”

“交给苏木。”

只他一声令下,苏木和细辛不知道从哪个旮沓冒出来的。

三五下就把眼前的暗卫给解决了。

随杺见此,很是放心的带着姜清越出去。

可是到了马车上后,谁知小质子又抽疯了。

就是抓着她的手不放,而且自己还一点搭手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是闹哪样,姜清越得需要赶紧治疗。”

拓跋戟抿着嘴角,看了眼要死不活的姜清越,冷声说道:“王府上你先回去,我把他送到鸳鸯楼。”

在随杺还未给他一个白眼儿钱,他又确定了一句,“让苏叶去。”

随杺:“”

说真的,她现在有点方。

姜清越看着两人的眼神,心中一紧,松开抓着随杺的手。

温柔的一笑,“我无事,你去吧。”

秀眉微拧,随杺拍了拍他的手后,对着苏叶嘱托道:“小心点。”

“唉,我承认,是我冲动了。”

回到邪王府,拓跋戟就绷着个小脸,让随杺稍感无措。

从认识这大半年以来,她见过小质子很多面。

但唯独,这人没给过她脸色。

今日这事儿,又是她的不对。

所以见此,她还真是有点心虚。

可是回头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啊!

事先都和他打招呼了,今日他若是在,她就会再说一遍了啊!

想到这,随杺的胆子,稍微的强壮了一点。

“你不要拉着这个脸了可以么?”

她对着拓跋戟咧嘴一笑,“好好的一张皮囊,这样下去可就报废啦!”



其实拉着脸的小质子,长得也挺好看的!

“你与他什么关系?”

拓跋戟声音不算太好,但相对于一直沉默的他,随杺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

只是

这话里的意思是啥啊?

她跟谁什么关系了啊!

见她一脸迷茫,拓跋戟眼神一暗,提醒道:“齐国太子越。”

“什么关系?”

不是随杺装啊,是她真的被问蒙了。

可她的这个样子,在某人眼里,就是有故事的表现。

一时间,房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可还未等他发作,就听随杺开口道:“就姬逍这个身份,儿时一起喝过酒、泡过妞”

泡妞儿什么的,随杺怕小质子听不懂,还很善意地解释道:“就是醉欢楼。”

一听儿时,拓跋戟眼神少许明亮了一点点。

他看向随杺,依旧板着脸地问道:“他不知道你是随杺?”

“不知道啊,我疯了啊,逮谁告诉谁自己是小偷啊!”

“哼。”

拓跋戟一个冷哼,心里倒是对这个答案稍微满意。

只是

“那你为何要与他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个臭小子,昨日他都不同意了。

今日她还敢去!

不仅去了,还和姜清越去的!

看这两人,这种偷东西的事情竟然约好了,他们是打算偷到手后分赃么!

“我们是半路碰上的,谁和他一起了?”

随杺云里雾里地,一脸疑惑地看着拓跋戟。

被随杺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拓跋戟反倒有点心虚。

只是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这心里不知为何,会满满的!

“你们真的只是儿时认识?”

他不太确信地看着随杺的眼睛,“那他为何,会”

拼了命的救你

只后面这句话,他自己都感觉别扭,所以没有问出来。

“我说王爷殿下,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

随杺被他这态度弄得,整个人除了懵还是懵。

这咋说着说着,还欲言又止了呢?

不知道话说到半截,会憋死好奇猫的么!

“你这到底想说什么,给爷个痛快不成?”

第八十五章 男人心海底针啊

“无事。”

面对一脸‘天真’的随杺,拓跋戟很不自然的把头转向别处。

“本王就是觉得,王妃太过招人,想问详细一点。”

他抬起手,挡住嘴咳嗽了两声,才慢慢地说道:

“不然等以后,说不定又会出来个弟弟、知己什么的。”

随杺:“”

她是越听小质子的话,越是没有头绪了!

“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讲究的啊!”

“朋友多了路好走,好办事啊!”

一连几个啊,随杺是真的很委屈。

她交朋友难到也要他管?

还有!

王妃是个什么梗?

他难到连男女都分了么?

别人说她是王妃就算了,他这知道内情的人还当真了?

随杺实在是想不通,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好了,既然王爷审完了,小的是不是能睡觉了?”

被对方赤果的眼神打量着,拓跋戟耳尖稍微有些许发烫。

但他没有让随杺离开,而是抓住她的手道:“先让大夫看看身上的伤。”

就今天的情况来看,他们进去没有任何收货就罢了,还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一想到这,拓跋戟的眼神就不对劲。

今日若不是有事绊住了脚,他是怎么也不会让随杺单独去皇宫的。

现在

随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除了灰尘以外,就是姜清越吐的血了。

她无奈地看着小质子,“你现在想起来了,我说回鸳鸯楼找沉香,你又不让。”

“王府的大夫是自己人。”

随杺听他这话,真的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她是埋怨不给看伤么?!

她是在埋怨不让她回鸳鸯楼好不好!

懒得和小质子再掰扯,她转身往外边走边道:“好了,爷洗个澡就成,身上没伤。”

看着随杺离开的身影,拓跋戟紧抿着双唇,让凑上来的细辛一阵汗颜。

他看出主子的不对劲儿,但又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得那般。

为了不让主子尴尬,他只能装聋作哑了。

“何事?”

“宫里的事情已经都处理了。”

细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敢触碰拓跋戟的眉头。

“所有证据都指向秦国。”

拓跋戟点点头,见他未走,便问还有何事。

谁知细辛竟然说起明日楚帝的安排。

楚帝要举行家宴。

只是说是家宴,但也邀请各国的使者一起参加。

楚帝的这个行为,在随杺来看,就是得瑟中作死。

昨夜弄得动静那么大,他竟然还敢往皇宫里招人。

要是这灵珑塔卷在明日没有展出,丢人什么的先放一放。

各国使者的心思可就不那么明朗了。

就在随杺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视线,一直紧盯着她。

随着视线看去,就见对面的司空懿炘在看她。

作为楚国的‘王妃’,随杺很是礼貌的冲他举杯。

很明显的,她看到司徒懿炘一顿,而后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端起面前地酒杯,对她隔空碰了一杯。

随杺在掩面饮酒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

司空懿炘果真是个骚包!

普通的喝个酒都能这么浪,也不知道之前那股子正经的模样,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而两人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事了。

最注意他们的,就数楚帝了。

确切的说,楚帝是在注意司空懿炘。

昨日禁地的动静,死了十几个守卫。

所有的证据,走是秦国的痕迹。

但他此时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时刻注意着秦国的太子。

再说太子瑾他们,自是愿意看到姬逍与别人眉来眼去的。

只要能给拓跋戟戴绿帽子,他们并不想着对方是何人呢。

姜清越一脸苍白的看着二人的举动,手中的酒杯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今日他身体以水土不服为由,本是可以不来赴宴的。

但他为了想看看姬逍是否无恙,便忍着疼痛坐在这里。

他也自知,不能与姬逍表现的太过熟悉。

可是

姬逍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夫君’,对面的太子炘又和他眉来眼去的。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杺是没有注意别人的心思,因为此时,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倒酒人的身上。

今日既然说是家宴,歌舞什么的都去了。

下面只有琴声相伴,这么算来,倒也是一番风雅。

而家宴之上,倒酒之人也不是普通的宫女。

就比如拓跋戟面前的这位。

专门他为倒酒的女子,闺名为青黛。

是楚国大将军文山独女。

像是这般的身份,随杺觉得楚帝应该会让其,在太子瑾身边侍候。

没想到

瞧着这位男王妃打量自己,文青黛笑着拿起酒壶,帮喝酒的他也加了杯。

“王妃,酒还是慢饮的好,小心伤身。”

随杺扬起头,朝轻言柔语的文青黛看去,呵呵呵的一笑,“还好,还好。”

文青黛本是想探探这位邪王妃的脾性。

却被那笑的太过明亮的眼睛摄的一愣,半天没说出话!

她自认见识了拓跋戟这样的男人,没有想到

姬逍笑起来,竟然这么般迷人!

旁边一直默默喝酒的拓跋戟,此时扬起了眸。

挑眉看了眼随杺,那眼眸微眯,转头对着楚帝道:“父皇,王妃他醉了,儿臣想送她回去。”

“如此?”楚帝扫来一眼,接着目光定在一边的文青黛身上。

文青黛乃是当朝文老将军爱女,那老将军穷奇一生沙场纵横,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

而今日开宴目的,自然是为了撮合拓跋戟与文青黛。

要说楚帝这是抽什么风。

无非是在昨日,用了雪莲以后,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

之前那些的力不从心,统统都消失了。

为此,他还上道士、太医,都看诊了一遍。

得到的同一答案就是,他现如今如弱冠之年的儿郎,意气风发。

他的身体好了,心思也就活了。

最近两年,太子瑾和寿王的动静他不是不知道。

两方相互约束,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只是

就寿王那样的蠢货,肯定不是太子瑾的对手。

作为年轻的帝王,他绝对不会此时让太子超过他的。

所以,他想到了拓跋戟。

其实楚帝也明白,老六是个烂泥扶不上墙。

可他恰恰就喜欢这样的烂泥。

能被他握在手里,永远也立不起来!

第八十六章 这只臭猫的桃花

为了三方势力制横,不使得皇城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楚帝现在不介意帮拓跋戟牵引。

可是他这个好儿子,说他烂泥都是好听的!

在这个时候了,竟然不把握好这到了手的力量,竟要离席位送那邪王妃走?

这是何意?

他有些不太明白了!

邪王与王妃,不是不和睦么!

随杺举着酒杯略愣,心内也是不明白,拓跋戟这股操作是何意了。

她怎么就喝醉了呢?

她只是想看看,这位文小姐到底要干嘛。

怎么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来了呢?

文青黛看着拓跋戟也想说话,可是想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干着急的看着。

她不想要他走,自从那日宫外的一次初见,几月来她几乎日夜都念着能再相会。

可是这里又是大殿,楚帝也在,怎么能失了仪态!

随杺看向拓跋戟,在他的眼神里,她竟然明白这话是何意!

身为他的王妃自然是该为自己的夫君着想。

但是她不明白了,拓跋戟的后宅人可不算少。

怎么到这里就不行了呢?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自是不能撅了‘夫君’的意思不是。

随杺弯唇,对楚帝道;“谢父皇关心,只是有些熏意罢了。”

接着转头对着拓跋戟体贴道:“王爷,我一人回去就行了。王爷还是与众人妹多聚一会!”

只她这话落,就见楚帝嘴角勾起一抹满意弧线!

而后就看到,拓跋戟满眼幽怨地看着她。



自己这么做好像还真的不太地道,把小质子一人留在这里。

但是

她也想知道,楚帝能做出什么安排啊!

反正明日才是重头戏,今日她就打发慈悲,不与他们参和了!

想到这,随杺没理会‘委屈’的拓跋戟,告退了众人,出了皇宫。

随杺没有让任何人跟在身边,只身来到了鸳鸯楼。

可是谁知,刚一进门,就看到繁缕有口难言地表情。

“这是怎么了?”

伸出手,随杺挑住繁缕的下巴,嬉皮笑脸道:“才一天小爷没来,我们女王就成闺中怨妇了?”

“哼,少油嘴滑舌的。”

繁缕把她的手打掉,恶狠狠地等着她,“你说你,要给老娘招多少桃花债回来啊!”

“此话从何说起?”

随杺虽一头雾水,但看着繁缕张牙舞爪的样子,默默后退了两步。

这只母老虎,发起火来可是要揪耳朵的!

她又不是商陆,她得要面子的啊!

“前几日捡回来个弟弟,昨日又来个全身带血的太子,今日”

提到今日,繁缕不自觉小了一点声音。

指着楼上的包间道:“楼上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美男!”

“我的爷,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繁缕气急败坏地瞪着随杺,“老娘这小店,都快成要债的了!”

如若不是在鸳鸯楼,换成醉欢楼她一定要把这只臭猫打出去了!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专门惹得都是那种,不好惹的人物!

她是开店赚钱的,可不是给这只臭猫斩桃花的啊!

“额”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随杺听完后,云里雾里的,一时想不起来,今日谁是在上面。

但见繁缕这样的生气,估计应该是来砸场子的?

想着来人是报她的名字,这一时间,还真是让她有点心虚啊!

“爷上去看看?”

说着,她没敢看繁缕的表情,撒丫子就往楼上跑去。

“唉~”

崖香想要叫住她,但根本就没来得及。

她一脸苦恼地向沉香,“我们还告诉爷,上面有多残暴呢。”

“告诉个屁!让她自己去解决!”

繁缕气的都爆粗口了,想了想不解气,又来了一句,“真是欠了她的!”

当随杺推开雅间的门后,终于知道繁缕为何会如此的暴躁了。

整个上好的雅间,此时

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了。

里面的苏子苓此刻,正像一只凶犬一般,冲着对面的人是,龇牙咧嘴的。

收回视线,随杺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谁。

“琴瑟?”

一脸黑气的琴瑟,她还真的是头一次遇上。

“你怎么来了?”

“我”

琴瑟好像因为动手的关系,脸色少许尴尬。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到对面的小白脸,竟好不要脸的哭了起来!

“杺杺,你都没有看人家嘤嘤嘤人家被这个臭男人,打的一身的伤!”

随杺:“”

你一个修炼几百年的狐狸精,还被凡人打成这样。

真还有脸说。

“我不是”

这还是琴瑟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

一时间,竟然垭口。

“好了,爷还不清楚你么。”

随杺抬手,示意他莫要多说。

而后拎起小狐狸的脖子,冷声道:“苏子苓,你最好三秒内给爷消失,不然”

她做了个脖子的动作,让苏子苓全身一颤。

看着二人的互动,琴瑟眼底一闪而过的涩然。

但并没有被谁发现。

“哼!”

苏子苓对着随杺做了鬼脸,说了句,“偏心!!”

抬脚就溜了。

对此,随杺真的是习以为常了。

发觉这个雅间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她把琴瑟带到隔壁,让人上来酒菜。

“你来有何事?”

已经收拾好心思的琴瑟,正规正矩地答道:“对琉璃的处罚已经出来了。”

随杺一听,挑眉等着结果。

“死牢,半个月后处决。”

琴瑟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只是”

他看着随杺,抿着唇,一脸严肃道:“威明不见了。是属下没有防范好。”

对于琉璃的处置结果,倒也是随杺意料到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威明竟然能从玲珑手下逃走。

“人找到再说,未部的人品级不高,不清楚阴阳阁的操作。”

随杺觉得,这事情有可原。

毕竟是内部的人,懂些门道还是有的。

只是“但是他见过你们,又对琉璃有情,恐怕会在背后捅刀子。”

“属下一定把他抓住。”

这一声属下,随杺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了,你办事我还不放心么。”

当初她只是捡了几个身体素质不错的孤儿收养。

然后给了他们一条吃饭的路。

谁成想,他们竟然创办了阴阳阁。

而且

第八十七章 上路也有个作伴的

而且还把她当做阁主。

本她就不是喜欢人类约束、规矩的妖。

而对于人的权利,她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

所以,阴阳阁是有琴瑟和玲珑主事。

但他们两人啊,太过规矩了。

这样的称呼,随杺已经听了数十年,知道和他们掰扯不明白,也就不再纠正了。

不过好在,全阴阳阁只有琴瑟、玲珑和姬连知道她的身份。

对其他的往来,倒是没有干扰。

“最近闭关,可有突破?”

在琴瑟和玲珑小时候,随杺靠着记忆,把人类修行的功法教授与二人。

在她看来,就算人类修仙难,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可是,这功法与玲珑来说还不错,到是在琴瑟的身上,出了不少的问题。

就是他每次完整一笔订单后,心中总是有不稳定的情绪在。

所以,这就是他为何会经常闭关的原因。

“并无,已经摸到瓶颈,可就是”

见他难以言表,随杺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只两息的功夫,随杺叹口气,“琴瑟啊”

被这一声名字叫的,琴瑟全身紧绷了起来。

而后就听到随杺说道:“你心乱了。”

“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东西。”

“切记,莫要走火入魔才好。”

“属下知道了。”

送走了琴瑟,随杺又给惹事的小狐狸好好的上了一课。

毕竟这不是在文明社会,动刀动剑随时能要人命的。

琴瑟今日是留了情,不然

苏子苓早就成狐狸披风了。

对此,苏子苓虽满是后怕,但同样也是不服气的!

对于现在,入世了的随杺身边辣么多的雄性,他表示很气愤。

但显然,他气愤他的,随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只把他留在鸳鸯楼,设了个结界,让他不能随意出入。

随杺是真的不想,这只智商堪忧的狐狸,在她面前出事啊。

解决了这些事儿后,她又给繁缕好好的赔了个不是。

还许诺了给她弄一件宝物,这才让姑奶奶的气消下去。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完了已经到傍晚了。

随杺这才想起来,被她丢在皇宫里的小质子,应该回王府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小质子是回府了,但其身后,还跟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文青黛自己都没有想到,楚帝竟然会直接让她来邪王府。

虽名义上是游玩,但

在场的人,谁又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呢。

单看太子瑾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大家都能知道。

楚帝这要是提点拓跋戟了呢。

只是

这邪王已经有了正妃,虽说是男子吧。

但人家也是明媒正娶的,并且还是燕国王爷的儿子。

那文将军的女儿,是要做侧妃了?

不过想想,邪王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看上去邪里邪气的,私下还男女不忌。

果真是在他国久了,正经的人都不会做了。

而且,他们也看出这人没有什么大志,所以对于楚帝这样的安排,他们很不理解。

当然了,这些都是楚国本土人的想法,像是司空懿炘、姜清越他们,可不会这么认为的。

话说回来。

文青黛跟着拓跋戟来到邪王府之后,自是由侧王妃落葵招待,拓跋戟在侧相陪。

等到随杺进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幅滑稽的画面。

小质子在前面左拥右抱,苏叶在后面龇牙咧嘴,看上去就像是牙疼一般。

此时的苏叶,可不就是在牙疼。

被细辛和他哥推出来当侍从,陪在主子的身边。

看着这样虚伪的画面,他真真是想去死的啊!

他单纯又不傻。

主子这样为难的样子他全看在眼里,说不定哪天会被记仇的主子给发作呢了!

一想到自家哥哥不地道,他不只是牙疼了,连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所以,当他看到随杺进来时,眼睛亮到不像话!

终于有人和他一起挨着了,到时候上路也有个作伴的了啊!

“小的见过王妃!”

随杺:

从未受到过苏叶如此热情的对待,她觉得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果然,苏叶这一大嗓门,让拓跋戟三人集体都看向了随杺的位置。

对上拓跋戟空洞无味的眼神,随杺咧嘴一笑。

小质子这是和她生气了呢!

不过,让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还真的是委屈他了。

作为他的王妃,自是要帮他一帮!

落葵在见到文青黛,全身的神经都提起来了。

后院除去香姨娘以外,王爷就没有再宠幸过谁。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除去姬逍以外,香姨娘再得宠,那也是姨娘。

可是文青黛就不同了。

方才细辛与她介绍了文青黛的身份,也明确了楚帝的意思。

这让她立马有了危机感,于是她便拿出女主人的那一套,来显示自己的位置。

可是

没想到文青黛竟然油盐不进,只把心思放在王爷身上。

被忽视的落葵心里正着急,姬逍就出现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待见这位男妃!

“妾身给王妃请安。”

文青黛见到随杺,也屈膝行礼道:“王妃安。”

“文小姐来到王府,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本王妃一声。”

随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看着她,“这多没礼貌啊。”

经历过被邪王妃笑容迷惑的文青黛,在面对随杺的时候。

她选择把视线稍微的偏移一点。

“是青黛要跟着戟哥哥来看看邪王府的,没有提前告知王妃,是青黛的不是。”

随杺:鸡哥哥

这称呼,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看着拓跋戟面无表情,随杺强忍着笑意,“不知道这简陋的寒舍,能否入了文小姐的眼。”

“简单不失风雅,比起金碧辉煌来,青黛觉得邪王府很好了。”

随后一句,青黛温柔娇媚地看了拓跋戟一眼。

这让旁边的落葵,露出一副吃了翔的模样。

“哦?”

随杺像是很意外她会这么回答。

“本王妃还以为,文小姐更喜欢将军府呢!”

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这样子像是有口无心。

但文青黛听的却是心中一紧。

“要说起来,本王妃可是真对将军府向往啊。”

仿佛没有看到文青黛的变化,随杺自顾自地问道:“听说将军府有一座金子垒成的假山,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八十八章 揩了把油

“那都是谣传,王妃岂能当真?”

提到她们家的事情,文青黛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想着是在拓跋戟的面前,便强忍着怒火辩解道:“我父亲为将士们操心了大半辈子,就连陛下赏赐的宝物,也全都用在了军中。”

文青黛讲完这些,还抬起头看了拓跋戟一眼。

这一眼中,竟是委屈。

苏叶在身后听着她们这些话,心里咋舌不已。

方才听着文青黛与落葵过招,就知道胜算一筹。

但没想到,在杺爷的面前,竟然也这般能说会道。

难怪细辛让他小心着点呢。

“唔,将军还真是英雄啊。”

随杺点点头,样子还真像是听信传言一般。

“不知道哪天,在下能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这”

文青黛一脸为难的看向了拓跋戟,“戟哥哥,我爹除去皇命外,是不见外人的。”

这‘外人’两个字,可是咬的很清楚。

落葵和苏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拓跋戟则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倒是随杺,先是一顿,而后大笑了几声。

走到文青黛的跟前,伸手甚很是浮夸的挑起她的下巴。

“楚帝的心思谁都明白。”

她眼神犀利地盯着文青黛,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想进邪王府,还得看诚意啊~”

对于突然抽疯的邪王妃,文青黛蓦然怔了怔,回个神后,眼神瞟向了他处,“青黛不知,王妃这是何意。”

哪里只是她不明白,苏叶、落葵甚至是拓跋戟。

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弄懵了。

“王爷如今只不过是孤家寡人,想要在楚国立足,总归是有些办法要想的。”

随杺没理会他们的惊讶,依旧盯着文青黛道:“你的心思不用跟谁表明,本王妃只看结果。”

被人揭露了女儿家的心思,文青黛脸上很是挂不住。

但作为文将军唯一的女儿,她倒是没有被随杺的行为吓哭。

反而思索了一下,便很是冷静得反问道:“外界都说,王爷与王妃不睦。”

“我与他?”

随杺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伸手在拓跋戟胸前揩了把油。

“呵呵,这么好看的美人儿,本王妃怎么舍得让他不开心呢。”

拓跋戟没有躲开,但绷着的脸,显示出了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你!!”

文青黛从未见过,比姬逍还不要脸的人!

而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让她想起了外面的传言!

邪王一直被姬逍压在下面!

想到这个,文青黛脸色如吃了吐一般难看。

“文小姐,只要站对了位置,邪王府还是能有你一席之地的。”

随杺不知道,这位闺中小姐在想什么,她是把自己做的底牌,摊到文青黛的面前。

见她听话后愣住了,随杺笑问道:“你觉得呢?”

“我知道了。”

文青黛攥紧了帕子下的手。

如果说之前她对拓跋戟是欣赏,爱慕。

此刻,她对他,更多的要做到救赎!

随杺的一系列行为,让她坚定了要进邪王府的心思!

因为,她要把这位翩翩少年,解救出来!

哪怕对付不了这位邪王妃,那她也要做一枚解语花!

等到以后

她会是陪他走的最远,爬的最高!

眼瞧着文青黛脸上的坚定,随杺很是满意地点点,“那本王妃就恭候佳音?”

她不怕文青黛把这话传出去,不管是楚帝或者太子瑾。

今日他们允许文青黛来邪王府,就已经做好了文将军被邪王拉拢的准备。

拓跋戟,作为一个柔弱地王爷,是不会想这些事的。

而他

一个纨绔子弟,即使想想,也不会被楚帝放在眼里,他们只会当他玩玩而已。

这件事最后,就要看文青黛的心有多诚了。

等文青黛走后,随杺还未来得及和拓跋戟说什么,就见他转身甩袖而去。

落葵更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急慌慌地跑回了后院。

“这是怎么了?”

随杺一头雾水的跟在他后面,“还在生气?”

她以为是自己把小质子,丢在皇宫内的这件事。

谁知道这人竟快速的往前走,直接回了屋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跟在身后的苏叶见此,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再看到从书房里迎出来的细辛二人后,他心中一喜。

终于算是找到组织了啊!

随杺慢悠悠地进了书房,就见拓跋戟一身黑烟的坐在椅子上。

细辛三人站在一边,就像是在等候发落一般。

“本王从来不知道”

拓跋戟讥讽地扫了随杺一眼。

犹如一阵寒风扫过,直让随杺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

“本王的姿色,竟然能换来那么大的利益。”

随杺:

我没那意思,可别瞎说!

本来这话她想反驳的,可是

对上拓跋戟的眼神,她就感觉有那么一丢丢地心虚。

本来还想着,找个话把。

把这件事岔开说。

可是

苏叶那个二货,根本没给她机会。

“哥,主子是在说他出卖色相么?”

随杺:

很好,很棒!谁他妈的用你翻译了啊!

苏木被随杺的眼神一惊,对着傻弟弟斥道:“闭嘴!”

拓跋戟没理会他们,只盯着随杺。

像是不等到满意的答案,他绝对不会罢休一般。

可是

他到底是不太了解随杺。

像是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解释的。

“是是是。”

随杺提起一口气,直冲冲地坐到了椅子上。

“爷是多话了。”

“以您老人家的能耐,自是能手刃了他们。”

“那你为何还要故作柔弱呢?”

人是可以随便杀,但是这不是报仇,而是争权。

上位者必须要坐到名正言顺。

即使造反的,也得有大部分支持,这样才能立足,才能接管天下。

所以,不管是从历史还是当下,忍辱负重都是上位者首先要学会的。

拓跋戟对此,并没有反驳,但他依旧这么看着随杺,不出声。

“你我都明白的道理,怎么就会生气了呢?”

“你后院那些,和文青黛有什么不同?到时候放一起就行了。何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

随杺本是要耍赖的,可是自己说出一大串道理后,竟然让自己都信服了!

越是这样想,她就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拓跋戟这个臭小子,简直就是在恩将仇报!

“你!”

第八十九章 他就不是个君子!

拓跋戟看着没有给他道歉,还这么嚣张的随杺,气的脸都绿了!

一想到这臭小子给自己纳妾,他的心肝肺就直疼!

他横眉怒目地看着随杺,冷冷地回道:“这是本王的事情。”

只他这话一出,立马就后悔了!

细辛和苏木,更是把心提了起来!

主子这话有点重了。

随杺没有想到,小质子会这么说。

一时间愣了几息,而后懵懵地问道:“是我多管闲事了?你是这个意思?”

“不”

拓跋戟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他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谁知随杺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她竟然一松身子瘫痪在了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长叹道:“哎,人家辛辛苦苦的为你操心操累的,竟然成了多管闲事了!”

细辛、苏木:

他们真的好想钻进地下,不参与这两人中间啊!

随杺叹了半天气,然后冲着苏叶假哭道:“小叶子啊,本王妃命好苦啊!”

苏叶:

听着这个称呼,怎么有种别扭呢?

细辛偷偷扫了一眼自家主子。

见他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心底无奈的对着随杺劝说道:“杺爷,主子不是那个意思。”

“爷知道,你们就从来没把爷当做自己人!”

随杺打断了细辛的话,深吸了口气,模样像是强忍着屈辱一般。

“唉,想当初,爷辛辛苦苦一把屎”

苏叶一听这话不对,马上扭头看向随杺。

后者也觉得有问题,也立马改口道:“是爷辛辛苦苦把你们从沙漠里带出来,如今却落得境界。

真是过河拆桥,人走茶凉,凉气入心,心痛不已”

“爷!我们真的没有!主子!”

擅长跟人谈判的细辛,在听到随杺这些四字成语后,眼皮都快要抽搭乱了。

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拓跋戟脸色也是不好看。

“本王没有。”

他现在是真的不生气了,只想着怎么能让眼前的臭小子闭嘴!

谁知随杺这人,一副她很了解的模样,拍拍裤子上的褶儿道:“好了,不要勉强了。爷知道了。”

“我真的没有。”

就她这莫名其妙的样子,让拓跋戟的自称都改了。

他只是生气这人给自己拉红线,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但像是她说的,过河拆桥什么的,简直就是子虚乌有!

细辛看了看脚尖,心里憋的都快要笑了出来。

主子好久没有这般的有情绪了。

果真,只要杺爷在,主子才会像个正常人。

只他这肩膀一抖动,忽的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

细辛直起腰,咳嗽了两声,“主子文青黛的事情暂时不提,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左右的。”

苏木跟着附和道:“神医谷这两日要来人了,他们要为刘长老的死,讨个说法。”

二人被拓跋戟逼的没有办法,只能找台阶给他下。

不过也是,杺爷再这么闹下去,今夜怕是不能安生了。

“哦,那是你们的事情,和爷没有关系。”

随杺站起身,没看他们几个,“爷饿了,用膳去了。”

“主子,杺爷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苏叶等到随杺走远了,才松了一大口气。

古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果真不欺他啊!

杺爷这人他就不是个君子!

“主子,对于楚帝,你怎么打算的。”

楚帝弄的这一出,是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虽然不算是坏事,但总归是让邪王府成了太子瑾他们的靶子。

那一直低调行事的邪王府,就此可能要改变什么了。

“命是要留的,但”

在随杺走后,拓跋戟恢复了自己的面目。

他斜靠在椅子上,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把之前准备好的人从进去。”

“是。”

---

“父皇到底是何意?”

众人散去,太子瑾就和楚帝对上了。

以往楚帝有什么决定,都会事先与他商量。

但这次

“文山将军手握重兵,怎么能和六弟结亲?”

楚帝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正因为文将军重要,邪王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他这个儿子啊,沉不住气,还是太年轻了。

对上楚帝神色不明的视线,太子瑾心中忽的一紧。

有些事情,看来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让他不得不反思一下。

身为太子,最近是不是太过松懈了

“父皇圣明。”

“瑾儿啊。”

楚帝满怀深意地看着他,“这楚国,早晚是你的。”

“但同样的,现在是寡人的。”

“而且你要学会制衡才是。”

太子瑾:

“瑾儿明白了。”

从宫中出来,太子瑾耳边都是楚帝最后的三句话。

他清楚的很,楚帝是因为服用了千年雪莲才会这般有自信的。

想当初

果然啊,那个贱种就是他的克星!

想到这些,他抬手召唤来手下。

“殿下”

“让邪王府的人盯紧了,暂时不要有动作。”

“制衡”

太子瑾讥讽一笑,“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昨日苏木说神医谷要来人,随杺觉得怎么也得几天后了。

可今儿一大早,他们的人就到了。

“表哥!”

随声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出尘的少女,如空谷幽兰一般,静静的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冲着拓跋戟甜甜一笑。

表哥?

随杺挑了挑眉毛,自古表哥表妹什么的,就让人浮想联翩啊。

尤其是眼前的少女,真真是清新脱俗,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见到来人后,拓跋戟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旁边的落葵蓦然怔了怔,“妹妹怎么来了?”

少女对着落葵行礼道:“如今姐姐是表哥的侧妃,爹爹便让我暂代了少主的职位。”

听到这个消息,落葵眼神一紧,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随杺觉得,如果不是拓跋戟在场,落葵肯定能说脏话了!

这算是被神医谷抛弃了么?

随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少女,她还真是好奇这人的身份啊!

当然了,这些事儿跟她无关,纯属好奇罢了。

少女没有顾虑周围的情况,开门见山道:“今日跟着三位长老,来找表哥询问一下,关于刘长老的事情。”

细辛俊眉一扬,看了看少女身后的三位长老,“白薇没告诉你们么?”

第九十章 她称邪王为表哥

“回谷后,师姐就一直沉默不语,我们都没有问出是何故。”

少女撅着小嘴,一脸无奈的模样,让随杺笑出了声。

“这位就是表哥的王妃吧。”

只是没有想到,少女还挺大方的对着随杺行礼道:“茯苓见过王妃。”

随杺见此,英俊的脸庞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

“这妹妹几岁了?长得挺可爱啊!”

茯苓身后的三位长老,见他这般轻浮,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倒是茯苓本人,一脸天真地看着随杺,娇羞的回道:“回王妃,茯苓十四岁了。”

“还真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十四岁了

这神医谷倒都是鲜花朵朵啊!

拓跋戟见她这般盯着茯苓,眼神一暗。

随杺发觉后,摆摆手道:“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王爷入宫的时候,在鸳鸯楼带上我便可。”

拓跋戟点点头,“让苏叶跟你去。”

这次苏叶倒是痛快的很。

一个健步就跟了上去,头也不回的就跟着随杺走了。

对此,细辛和苏木只表示羡慕!

“你这般是作何?”

随杺上下打量着苏叶,见他比以往都要兴奋,不由得一笑,“后面有狗撵你不成。”

谁知苏叶竟真的全身一抖,打了个冷颤,咬牙切齿地回道:“比狗都可怕!”

随杺不知他这是何故,但见他一脸厌恶的模样,只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之前不是说落葵是神医谷的少主,还是老谷主的独女。”

“这小妹妹是哪里冒出来的?”

“杺爷可别小瞧了这‘小妹妹’!”

‘小妹妹’三个字,被苏叶咬着牙说出来。

不知道,还以为他这是要咬死谁呢。

“她是老谷主的继女,是继室夫人与前夫生的孩子。”

原来茯苓不是老谷主的亲生女儿,但这并影响她在神医谷的地位。

继室如夫人得老谷主宠爱,茯苓自是被当做大小姐宠到大的。

本落葵应该是下一任谷主,但

她成了邪王侧妃倒是不打紧。

倒是现如今邪王府与神医谷的关系

想到这些,随杺点头应道:“看来神医谷是放弃落葵了。”

“杺爷以后看到茯苓,能躲还是躲着吧。”

一提到茯苓的名字,苏叶就觉得背脊都窜过丝丝冷意!

“她习得一身的毒术,还十分喜好恶作剧。”

“嗯,多谢提醒。”

这你可真看不出来,无害的少女脸上,竟然会有样的心思。

只是

“她称邪王为表哥?”

“这”苏叶顿了顿,小声说道:“是主子的母亲,与如夫人是结拜姐妹。”

“啊”随杺应声回道:“明白了。”

关于拓跋戟的母妃,在五国之中,传言不少。

最广泛的就是,他母妃出身不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婢子。

被楚帝宠了一夜后,便有了拓跋戟。

只是后来

这名婢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楚帝不悦,直接被厌弃。

之后的结局,就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这些,都是外界传言。

随杺跟拓跋戟接触这么长时间。

虽不知他母亲的身份,但能和神医谷交情不错的话。

那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婢子。

至于是谁,又是何等身份

随杺倒也不会打破砂锅问什么。

她这只猫,好奇心是有。

但更多的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刘长老的事情就是这般,神医谷可还有话要说?”

细辛把在南山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没有添加个人因素,就事论事,倒是让神医谷的人一时无了语。

他们本是来讨公道的,可还没跟拓跋戟对上话,就被细辛给撂在这了。

还真是为难的紧啊!

三人齐刷刷看向茯苓。

“既然这样”

茯苓低头想了下,而后抬起头对上拓跋戟的视线,肯定道:“没有了。”

“作为长老,贪生怕死不说,还对表哥辱骂。这是神医谷的耻辱。”

这后的话,是讲给三位长老听的。

至于白薇

既然邪王府不再追究了,她也就当这人死了,也不会再抓着不放了。

三位长老见茯苓有了定夺,便齐声声应道:“少主说的是。”

对面的落葵见此,低下头,双眸中阴鸷如同嗜血般可怕。

但她伪装的很好,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或者也可以说,别人也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个什么样子。

只还未收敛起心思的她,便听到茯苓说道。

“那三位伯伯就先回去,把这件事和我爹说一下。”

落葵着实怔了一下,“你不回去?”

“我好不容易出来,怎么也得玩儿两天吧。”

茯苓伸了伸舌头,俏皮地抓住落葵的衣袖,“姐姐,表哥,你们说是不是?”

“那不”

落葵嗓子一顿,然后点点头,“好。”

得到允许的茯苓小脸激动得通红,兴奋无比,欢呼雀跃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鸳鸯楼内,苏叶被崖香请到了别处用茶。

随杺则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听着苏子苓弹奏小曲儿,好生快活。

“杺杺。”

一曲弹奏完毕,苏子苓趴到随杺的腿边,仰着头,眼中水朦朦地一片。

“这人界有什么好玩儿的。”

他撅着通红的小嘴儿,好不可怜地说道:“不如我们回山里,一起修炼啊!”

今日喝了些许的酒,随杺打开结界,放出四条尾巴。

其中一条缠住可怜的苏子苓,使他瞬间变成了小狐狸。

“跟在拓跋戟的身边,爷的尾巴长的快。”

小狐狸摇晃着三条尾巴,歪着头,一脸懵懵地问道:“嗯?这是为何?”

“不清楚。”

端起酒杯,随杺顺着高处直接倒进了嘴里。

“还有爷穿越过来的契机是玉琮。”

“灵珑塔卷上,镶嵌的就是玉琮。”

小狐狸在空中划拉了两下小短腿,小声问道:“杺杺是还想着回去?”

随杺没有应,也没有说不回去。

只盯着他看了一会方道:“这里还未看到过同类,我们在这儿,天道或许不允许呢?”

苏子苓一听这话,弯起狐狸眼儿,很是开心的点头应道:“嗯嗯,那人家就等着跟你一起走!”

就在随杺觉得小狐狸挺好哄的时候,繁缕从外敲响了门。

“公子,秦国太子有请。”

第九十一章 怂是不能否认的

“邪王妃。”

司空懿炘对随杺的称呼,鸳鸯楼里显然不太合适。

毕竟这个花楼在外可是姬逍的产业。

繁缕他们都称姬逍为一声公子。

对于随杺来说,称呼什么并不重要。

她在见到司空懿炘后,就是他称她为祖宗都不欢喜。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太过于邪性,太过危险了。

还是能客气点就客气点吧。

“太子殿下。”

“轻没想到,邪王会同意王妃开酒馆,还真是恩爱的让人羡煞呢。”

司空懿炘起身走到随杺的跟前儿,低头盯着她,眼中满是探究的神情。

不过他的这副模样,倒是没给随杺任何压力。

她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笑着道:“我们家王爷不管我胡闹。”

“唉,这怎么是胡闹呢。”

司空懿炘一脸不认同地模样,到真像是那么回事。

只是他这么盯着随杺,突然的就话锋一转,“王妃这鸳鸯楼,可与那燕国的醉欢楼有一比呢。”

“太子也知道醉欢楼?”

随杺惊讶地笑道:“实不相瞒,我这纯属抄袭。”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遗漏出来。

亦或者说,她此时脸上一副欢喜的模样,“在燕国的时候,就想着也弄一家和醉欢楼似的花楼。但人家背景太硬,我家老王爷又不同意。”

“所以到了楚国,我这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花楼!”

随杺笑得像只偷吃的老鼠,双眼对着司空懿炘眨了两下,“怎么样,还不错吧!”

司空懿炘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随杺,最后点点头赞叹道:“王妃好脾气。”

“哪里哪里,及时行乐罢了。”

随杺毫不客气地接下夸张,而后为他斟上一杯酒,“太子可是要找美人儿陪着?”

“不必。”

司空懿炘抬起手,挡住了她的动作,“在下来,是想向王妃打听一个人。”

“谁啊?”

“盗圣杺爷。”

“盗圣?他不是死了么?”

司空懿炘紧紧盯着随杺的表情。

可见她脸上除了疑惑外,并没有其他的样子。

这让他难得的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是啊,都说他死了,可是”

司空懿炘停顿了一下,很是悲痛地接着道:“他还欠着在下的钱没还,在下是一直都不相信他死了呢。”

“太子未免也太过小气。”

听他这么说,随杺心里都快要骂娘了。

这人真的会演戏!

这么试探她,也是有才的人!

“欠账还钱虽说是天经地义,但是人都死了,也无父无母、没妻没子的,这账还不勾去了才是。”

还你妹的想要钱?!

你他奶奶的都要老子命了!

随杺在心里用千万根银针,扎着一个叫司空懿炘的小人!

“孤也想啊,可就是”

司空懿炘叹了口气,“不甘心呢。”

说完,还抬手饮了一杯酒,就好像是在借酒消愁一样。

这惹得随杺在心里,都快要把小人扎透了!

不过好在不一会儿,苏叶进门禀报道,拓跋戟的马车已经到楼下了。

随杺这时觉得,跟这个变态的太子比起来,小质子除了是个大杀器以外,还挺可爱的。

“我家王爷来了,太子可是要一起进宫?”

“当然。”

当两人从鸳鸯楼正门走出来的时候,拓跋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等到随杺上了马车,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怎么和他碰上了?”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杺爷可是对此人唯恐避之不及。

能看到他们俩同时进出,还真是有点意外。

“司空懿炘的心眼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不知为何,随杺胆子比天比地的,就是在司空懿炘面前,有那么一点点的怂。

尤其是听到他问自己盗圣的事情时,心里虽然扎着小人,但

怂是不能否认的。

拓跋戟见她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意思,不由得一笑,“他真的有那么厉害?”

“不是厉害,是邪门。”

随杺怕司空懿炘功力深厚,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时竟谨慎地凑到拓跋戟耳边,小声说道:“能把自己爹妈兄弟都控制起来的人,你说他能好到哪里去。”

拓跋戟只感觉她的话在耳边清风般掠过,弄得他耳尖一时发痒。

也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了,只呆愣的附和道:“也对。”

随杺以为在司空懿炘这件事上,她找到了同盟。

所以这进宫的路上,她全程都在吐槽司空懿炘这个变态。

不过

在她的嘴里多次听到别人的名字,拓跋戟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了。

只是一直等到他们进了皇宫,见到了楚帝等人,随杺都没有发觉身边人的不同。

今日是各国都是为了灵珑塔卷而来,在场的人除了昨日‘家宴’上的人以外,还有楚国的众臣们。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随杺惊讶的是,楚国的太后娘娘竟然也来了。

这位老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之前就连请安都免了。

随杺觉得,太后她老家人,很有可能是看不过他们这‘好男风’的。

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今儿没成想,她一个妇人也会来参和这等大事。

“太后曾经垂帘听政。”

拓跋戟这短短的几个字,随杺就明白了。

看来享受过权利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放不下啊。

从太后的身边看过去,另外一个人让拓跋戟都有点意外。

“陛下,这位是秦国的公主,想来你是见过了。”太后走向前,亲切的介绍着。

楚帝笑着点点头,而下面站着的人脸上明显多了几分错愕。

这司空娴雅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昨日她就没有出现,今日却跟在太后的身边

有的人把视线移到了秦国的位子上。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呵呵……”

楚帝轻笑出声,“秦国公主如出水芙蓉,陪在母后身边也是乖觉。”

楚帝这话语明显的别有深意。

而他说出此话时,随杺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这个老流氓,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竟然还装作一副长辈的模样。

也不知道司空懿炘是打算,让这个妹妹送进楚帝的后宫,还是楚帝儿子的后宅。

第九十二章 成婚三年,无所出

“秦国公主是贵客,今日便与哀家同坐吧。”

说是同坐,不过是挨着太后的位置。

只是那个位置

正好是楚帝的右下方,视线刚刚好。

楚帝再次望向司空娴雅,那眸子中的惊艳更是明显。

不过,好在还算冷静,并无任何的失态。

司空娴雅并没有说什么,对着二人行礼后,便跟着太后入了座。

只是,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后会请她进宫?

更不明白太后是何用意?

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太子炘的安排

“她怎么进宫了?”

寿王眸子微眯,快速的走到了太子瑾的面前,声音中明显的多了几分低沉。

按理说,秦国的公主进宫,他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这突然的出现在太后的身边,还真是

太子瑾的眸子也望向司空娴雅,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太后请她进宫的。”

这周围的场景,就能说明了眼下的一切。

随杺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觉的,秦国的公主似乎并不太想进宫。

“只怕没那么简单。”

拓跋戟的眸子一暗,带着几分防备但更多的依旧是隐忍。

“看看再说吧。”太子瑾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倒不是觉的司空娴雅有什么,而是知道太后的目的不简单。

这位老人,在撒手政权的时候,曾经可不是那么痛快的。

不过,今天是各国使者的宴会,太后应该也不会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众人进了大殿,各国的使者纷纷客气的相互行礼。

“今天,各国的使者都在,哀家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就在此时,太后突然出了声,一脸的轻笑,说话间,一双眸子别有深意的望向下面坐着的皇子们。

“太后有什么喜事?”

楚帝眸子微闪,也下意识的望了司空娴雅一眼,沉声问道。

“秦国的公主哀家甚是喜欢,今天就在这儿,当着各国使者的面,哀家厚着脸皮问问秦国太子,可否让雅儿做哀家的孙媳妇?”

太后的眸子再次扫过众人,那笑意更是明显。

只是,太后这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的惊住。

众人都看向司空懿炘。

显然,他这次带公主来楚,肯定是打着和亲的心思。

只是

众人的视线从司空懿炘身上,移到了姬遥那里。

如果秦、楚两国联姻,那燕国

姬遥稳如泰山地坐在位置上,与众人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公孙薇亦,脸上不是很好看。

但她是强忍住了,也没有失态。

随杺的心思与众人不同,她没有去关注姬遥怎么样。

而是一直把注意力悄悄地放在了司空懿炘的身上。

在这种场合,他若是说半个反对的话,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再说了,他本就打着这样的心思,太后这么做,或许是正中下怀呢。

司空懿炘,此人不愧是被随杺称之为的变态。

他好似没有事儿人一般,唇角微微扬起,笑对着楚太后道:“这是五公主的荣幸。”

司空娴雅此时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要想什么了。

虽然来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让她一人留在楚国,她这心里,难免的会害怕。

随杺捅了捅拓跋戟,小声地问道:“你说,她会嫁给谁?”

楚帝的几个儿子里,都是有正妃的。

就他这般是个男妃,但也是宗碟上有名的了。

秦国的公主啊

总不能当个侧室吧。

拓跋戟轻微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太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国公主的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太后一双眸子望向众人再次开口,那话语中的意思,耐人寻味。

不会委屈了她,那是要如何呢?

“那太后的意思是?”

楚帝此刻神情淡然,倒不见太多的异样,只是那问出的语气,却是隐隐的带着些许凉意。

从那句孙媳开始,楚帝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太子瑾和寿王在听到这里后,脸也全都紧绷了起来。

众人都在等着太后的意思。

“哀家的意思,是想让公主和良王妃平起平坐,都是正位。”

太后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笑,和蔼中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体贴。

而众人听此,一片哗然。

良王拓跋瑆

太子瑾和寿王二人,诧异地看向拓跋瑆,那眼中的嫉妒,都快把他给看穿了!

但拓跋瑆此时呢,就这么老实的坐在位置上,好似被吓到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杺心底不禁一阵好笑。

良王的母妃文妃,是太后的亲侄女。

而良王的王妃,是文家的嫡女。

算起来,是文妃的侄女,太后的侄孙女。

文家世代读书人,在朝堂上没多少的势力。

不过

在读书心中,文家可是殿堂级别的存在。

太后这么做

不知道还以为,她这是在明晃晃的和文家下战书呢。

“皇祖母。”

沉思了半响的良王,在这一刻站了出来。

“孙儿与王妃感情甚好,并没有”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改日哀家与秦国太子,好好商议一下具体事宜。”

太后打断了良王的话,连问楚帝的意思都没有了,直接拍板决定。

大家就看着拓跋瑆全身僵硬的可以,但却无力反。

“谢皇祖母。”

楚帝见此,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既然母后牵线了,寡人也有一份好姻缘要表示。”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听他道:“文将军之聪慧淡雅,许给邪王为侧妃,母后看着可好?”

太后眼都没撩一下,直接点头应道:“陛下说好便是好的。”

就这样,高座上的母子俩,两张嘴这么一对。

就把人家两个姑娘家的亲事给定下了。

“这正经事没干,倒是成拉皮条的了。”

随杺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可惜道:“你说回去后,良王妃是个什么心情?”

“成婚三年,无所出。”

“呦呵,这是没有嫡子啊。”

随杺倒是没有打听人家的后院,可这就算是没有嫡出。

那也不该是太后为良王赐婚啊。

不过

随杺斜眼打量了一下拓跋戟,突然贼兮兮地一笑,“那邪王殿下可要努力了,本王妃收养个庶子就成。”

端酒的手臂一顿,拓跋戟顺着此时的姿势抿了一口酒。

然后不急不慢的反问道:“你喜欢孩子?”

第九十三章 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额”

被他这冷清的一问,随杺忽的想到,楚帝根本就没有让小质子生孩子的意思啊!

唉,这事儿闹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如果她说自己喝多了,小质子会不会相信呢?

好在这时,楚帝那头也想起干正事来了。

“寡人得燕帝信任,赠予灵珑塔卷。但也是国内之人愚笨,不明这卷中含义。”

“特请各位使者,与寡人一起,参透这其中奥秘。以至于将来,造福五国的百姓。”

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如果姬濉在的话,肯定是要被气死的。

但不得不承认姬遥面子上的功夫,倒是比他爹强多了。

随着楚帝的三下掌声,由侍卫护送的箱柜从下面抬了上来。

除去几位大佬稳坐着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把脖子探到最长。

这可是灵珑塔卷啊!

据说解开其中的秘密,就能掌握龙骨山的脉门。

那龙骨山可是通木大陆的龙脉所在!

这样算来,得灵珑塔卷者,不就掌握龙脉了么!

不管这些是真是假,反正总有人相信的。

而相信的人,在这一刻甚是激动。

当箱柜打开后,楚帝亲手把灵珑塔卷取了出来,拜访在殿中央内的长桌上。

灵珑塔卷,随杺和拓跋戟还不算陌生。

说是卷轴,但外形只不过是卷轴形状的盒子。

外面凹进去的位置,镶嵌着随杺念念在心的玉琮。

至于里面是什么

在场的人没有打开过,自是不清楚的。

其实关于灵珑塔卷上的锁,随杺曾经看过几眼。

是‘莫奈何’的改编般。

但比‘莫奈何’要复杂很多。

虽说都是孔明锁地结构,但这灵珑塔卷中的锁是‘莫奈何’的两倍。

而且,小小的盒子,里面搭建的信条也是十分的细致。

随杺是靠着自身变化被称之为盗圣的。

对上这般复杂的东西,她就有心无力了。

灵珑塔卷放在说中间,众人都不自觉的围了上去。

“这就是灵珑塔卷,还请各位能人,可以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楚帝很满意在场人的表情。

一个个都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般。

这很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楚帝陛下,在下有个疑问。”

听声看去,是姜清越身后的大臣。

楚帝点点头,“齐国使者,请说。”

“这宝物现在属于楚国,我们如果解开,终归是要有个说法。”

齐国使者看了看众人,接着道:“虽陛下已经声明,五国一起联合。但总归有个带头的不是。”

“齐国使者说的对,要我说啊,就按照五国内的兵力来排名!”

说话的是秦国使者,看装扮应该是一名武将。

“这俗话说,拳头定天下,谁的拳头硬,自然就是谁说了算!”

“哪有这般的道理?”

齐国使者眉一凛,不赞同道:“自古文人掌天下,当然还是哪国的文术高,哪国带头!”

拳头行径,那都是莽夫!

怎么能让天下豪杰信服呢!

“哼!本将军觉得,就该是以武力决定!”

“以文术!”

这二位在大殿之上争论起来,惹得文官和武将都开始争辩。

但他们身后的太子皇子们,是一个人都没有出声。

看样子,他们都十分赞同自家使者的提议。

“好了诸位。”

楚帝双目凝神地看向下方。

“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

“何不先解开这灵珑塔卷中的秘密,之后再做决定呢?”

秦国使者一听,不确定的问道:“谁打开,听谁的?楚帝陛下可是这个意思?”

楚帝:“自是。”

躲在脚落里的随杺见此,笑出了声。

楚帝哪里是这个意思,他是想称霸天下的。

可谁知道

“别说,秦国的小将军还挺逗的。”

拓跋戟没有接话,视线一直盯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要参和的意思。

不光是他,楚国的这几位,在灵珑塔卷拿出来的时候,都选择退后一步。

这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先是楚国的雄心是多么广阔。

一个个皇子们,是多么的懂礼数,知道谦让。

接下来,楚帝让每个国家的人都单独的细看一炷香的时间。

随杺几人见此,又往后退了几步。

而站在她们前面的,是姬遥和公孙薇亦。

不知道公孙薇亦的注意力是不是一直都在随杺的身上。

反正此时,她总是时有时无地回头。

偶尔的和姬逍(随杺)对上视线,然后

狠狠地瞥一眼,就转过头。

周而复始地好几次都这样,弄得姬遥脸都黑了。

就她这般的明目张胆,太子瑾他们可都是看到了。

一时间,他与寿王笑得都意味深长。

对此,随杺表示很无奈。

她就是曾经

对这个女人说过,她太丑了,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谁成想,这女人竟然这么记仇。

不过想来也是,这个女人不仅记仇,还心狠手辣。

曾经小小年纪,就对他人下死手。

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不管随杺什么态度,反正前面的姬遥脸是黑了。

自己的未婚妻回头看别人,还被其他人看到了。

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他真的想拍桌子走人了!

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有用的话,他一定会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三心二意的下场!

姬遥忍了忍心头的怒气,低头对着公孙薇亦说道:“一会儿薇儿近处瞧瞧。”

公孙薇亦也是觉出不妥,很是乖巧地冲姬遥一笑,然后点点头。

后面的随杺听到姬遥的话,心里有了一计。

这时候,太子瑾突然对着他们出声道:“六弟可是这灵珑塔卷的功臣,怎么不上去瞧瞧?”

太子瑾说的轻巧,让寿王不禁一笑。

对外大家都知道,这灵珑塔卷是拓跋戟拿回来的。

但是

楚帝可从未表示过什么,只封了这么个怪名号的王爷,可见是有多不待见他。

只是

想到文青黛,寿王面色一闪而过的酸楚,之后便一脸笑模样地对着拓跋戟道:“还未来得及恭喜六弟,不日便又娶一位美娇娘。”

寿王一双眼睛充满戏谑,没等拓跋戟回答便转头对向随杺,“只是不知道弟婿可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随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寿王。

“进了邪王府,就是要为王爷开枝散叶的。”

说着,她无奈地一笑,“小生愧疚,没这样的本事,怎么会拦着王爷纳妾呢?”

第九十四章 这个小混蛋!

随杺说话的同时,看向拓跋戟,“再者说,像王爷这般的美人儿,没有个子嗣延续什么的,也真真是浪费了呢。”

如果可以的话,拓跋戟此时真想把这个满口雌黄的臭小子给弄死!

他就知道,这小子嘴里,是一句好话都没有!

而且

看他这一副小流氓的样子,这么老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他娶侧妃呢!

这个小混蛋!

真真是太气人了!

拓跋戟心里是炸开了锅,但总归面子上没有显露出什么。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倒是让太子瑾和寿王等人无语了。

太子瑾是知道,拓跋戟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的了。

而寿王则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随杺的话。

片刻后,只勉强笑道:“弟婿真是好肚量。”

现在他是不再打算试探姬逍此人了。

这人根本就不用试探,就和传言中的那般好色、好风流!

和他讲一些事情,真是对牛弹琴了!

在得到寿王的‘夸奖’后,随杺很是谦虚的摆摆手,“哪里哪里,只不过我在这里,还要恭喜五皇兄了,秦国公主,可真真也是一位美人儿呢。”

互相伤害什么的,谁不会啊!

来啊!

火力全开她都不带怕的!

话锋转到拓跋琪的身上,寿王这才想起来。

他这位不声不响地弟弟,可是要娶秦国公主为平妻的啊。

拓跋琪眼神一暗,苦笑道:“弟婿何故要这般挖苦本王。”

“这话说的,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呀!”

随杺一副人人都明了的模样,不合时宜地撞了下拓跋琪的肩膀。

“天天搂着这样的美人儿,睡觉也是香的不是。”

“胡说!”

拓跋琪一听随杺这话,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低吼道:“本王可不像你,臭的、香的都稀罕!”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懵圈的随杺。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拓跋琪的反应会这么大。

但是,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知道,这人心中的鬼可不少。

“弟婿莫要生气,良王与良王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至今良王府上,还没有一个妾氏呢。”

这时候,还是太子瑾出来化解尴尬地气氛,毕竟周围还有别国的人不是。

“唉?还有这等事?”

随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可随后又说道:“嗨,也不算什么,习惯就好了。美人儿,自是越多越好。”

周围的人听他这话,都嗤嗤地笑了。

而拓跋戟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了。

虽清楚这小子是故意的,但他这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对劲儿。

就在这时,秦国的使者退下,换成了燕国使者去观察灵珑塔卷。

“太子遥与公孙小姐还真是般配啊,这等场面,竟让公孙小姐上前,还真是”

身后别国的人说到这,又想起刚方才这位公孙小姐,可是对着人家邪王妃眉来眼去的呢!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八卦,但这几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怕自己惹上官司,一个个的顿时把嘴都闭上了。

今日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等到众人散去,各自回到驿馆。

公孙薇亦一脸愁容地对着姬遥说道:“没有任何感觉。”

她说的是,自己在接触到灵珑塔卷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因为燕国国师曾经语言,凤女与开拓盛世的宝物是有相互感应的。

所以这次,也是公孙薇亦来楚国的主要缘由。

显然这不是姬遥要的结果。

他浑如刷漆的剑眉一皱,不确定问道:“这难道是假的?”

不过

楚帝应该没有这个胆量,去造一个假的东西来糊弄他们。

如果被众人识破,那楚国可就真的是架在火上烤了。

“不确定,真的薇儿也没有见到过”

公孙薇亦此时心里也是很乱。

她没见过真的灵珑塔卷,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国师说的那般,有什么异样出现。



如果没有的话,那她的身份

姬遥自是不会在公孙薇亦的身份上有怀疑。

当年凤女入世,他虽年纪小,但也是亲眼所见的。

而且,国师当年只是预言而已,灵珑塔卷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宝物,所以这些,纷纷都值得让人优思。

只是

想到今日公孙薇亦的做法,姬遥心中也是十分不喜的。

眼下不能与她撕破脸,他只能硬着头皮,藏起心事哄道:“孤知道了,薇儿好好休息,今日我与几位大人好好商议一番。”

公孙薇亦点点头,很是乖巧地回道:“遥哥哥也莫要太过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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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楚太后这么做,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秦国这头儿,四位大臣围着司空懿炘。

“五公主如今被留在楚皇宫,这”

司空懿炘摆摆手,满不在意道:“既然已经被点名了,就这样吧。”

“可是”

他们的计划是让五公主今入楚帝的后宫。

现在却成了默默无闻的良王妃。

这明显的和他们所有人都想的不一样。

而且

他们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五公主自己搞的鬼。

亦是不清楚,五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楚太后的身边。

“一个公主而已。”

剩下的话司空懿炘没有多说,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是啊,在他们这位太子眼里,不管是公主、皇子。

统统都不是很重要的。

既然太子觉着没关系,那他们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等四人出去后,令白和飞纱出现在房间内。

一身红衣地司空懿炘,斜躺在榻上,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让使者跟燕帝联系,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令白领命道:“是!”

一袭白衣地飞纱,迈动那双诱人性感的长腿,轻轻坐在榻延儿上。

勾起妖艳的唇,对着司空懿炘露出个美丽的笑容。

“主人,今日可是瞧见那灵珑塔卷了?”

司空懿炘合着眼,轻点了下头,“是个好东西”

飞纱慢悠悠地给他敲着腿,而后咯咯一笑,“用不用属下把它抢过来?”

司空懿炘顺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头扎进白纱之下的皮肤上,勾唇笑道:“先不着急。”

第九十五章 老相好来了呢!

“让人把凤女的消息放出去。”

随杺这话一出,几人都蓦然怔了怔。

苏叶更是一脸不解地问道:“你就不怕被姬遥盯上?”

随杺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

如果不是她自身是当事人的话,这件事在外就没有清楚了。

就算现在五国都知道凤女的事情,姬濉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只定会把苗头对向公孙家。

“我明白了。”

苏叶点点头,后又想起之后的事情,便张口问道:“接连五日把灵珑塔卷展出来,楚帝是真的不怕丢么?”

“也许”

细辛思忖了一下,提出一种可能,“他正在想的就是,把它‘丢’掉。”

随杺点点头,“楚国现在的兵力,很难抵挡左右夹击,所以他要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本来楚帝准是认为,这是个好东西呢。

可谁知道,好东西到手里后,先用不上。

不仅用不上,还会被别人惦记。

如果是偷偷摸摸的还好,如果明抢豪夺的话

按照楚帝怂的不能再怂的性子,肯定是害怕了。

听完随杺的分析,大家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一旁卧着的苏子苓,此刻早就双眼冒星星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一句都听不懂。

人类的世界真的太过于复杂了,而且还和争地盘有关系的人,就更复杂了!

为此,他不得不叹道:“这些搞计谋的,还真是心眼儿多的成蜂窝了。”

其他人相视一笑,没有办法。

谁都愿意做个简单的人,可是没有人允许啊!

聊了一会儿后,细辛不太确定的问道:“主子真的要娶文青黛为侧妃了?”

半眯着地苏子苓听到这话,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

邪王要纳妾?

这是好事儿啊!

这样,杺杺的注意力就不会全部放在邪王身上了呢!

正在与随杺手谈的拓跋戟,听到这话,手中的棋子差点落在棋盘上。

抬起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随杺,拓跋戟没有出声。

而随杺,并没有察觉出对方有啥不对劲儿的。

纯粹以为小质子是在害羞,于是她便善解人意地为他答话。

“楚帝当众说的,应该没有错,只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灵珑塔卷上,婚事肯定要往后推的。”

苏叶点点头,一想到那个较弱的女子,他就头疼的可以。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文青黛即使成为邪王侧妃,他文山就真的效忠主子了?”

拓跋戟执起棋子,用力的握住。

他是真怕一个不走心,把眼前的混蛋给捏碎了!

这个臭小子,竟然说的这般无所谓,是不是真当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一旁的苏木见拓跋戟脸色不是很好,便接话道:“文山效忠的不是主子,是文青黛的儿子。”

“可是”主子他不是不能有子嗣嘛!

苏叶看了看拓跋戟,没敢把后话说出来。

随杺听此,灿烂一笑,“所以,楚帝才会这么放心的走这一步棋啊。”

楚帝不让拓跋戟生孩子,那文青黛对楚帝来说,就没有多大的威胁。

相反的,文青黛进邪王府,还能给太子瑾和寿王一个警告。

楚帝虽说好色、平日里怂了点。

但就这步棋来说,他下的还是不错的!

被随杺这么一说,苏叶挠了挠头,生无可恋地说道:“真的蜂窝啊!”

随杺勾唇深意一笑,执起棋子,却久久没有落下。

对面的拓跋戟见此,轻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总感觉事情太多了,脑子有点乱。”

随杺晃了晃头,她是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司空懿炘竟然这般的安静。

就连姬遥,都时不时的发言,来显示他的存在感。

可司空懿炘

秦国公主被楚太后留在宫中,司空懿炘到底是不是安排好的

“公子,齐国太子越来了。”

崖香的声音让整间屋子的人都一愣。

随杺先一步起身,摆弄了下衣服后,转身对拓跋戟说道:“没事你回王府歇着吧,我这边完事儿早就回。”

拓跋戟:

臭小子去见人,还挺注重形象的!

这么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相好来了呢!

一旁的细辛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甚是无语。

真的,和杺爷相处久了,他们主子就再也没有其他表情了。

除了黑脸就是黑脸,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刚推开包厢的门,随杺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房间内的姜清越见此,赶紧起身关心问道:“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而后上下打量着姜清越,“可是有事儿?身上的伤可好了?”

那日他分明是有中毒的现象。

好在沉香的医术了得,随杺也是知道姜清越没有大碍。

不过,终归是他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上,关心一下可是应该的。

至于那日分开时的尴尬,随杺表示:心大的她,已经什么都忘了。

见她关心,姜清越温柔一笑,“都是些皮外伤。”

两人坐下后,姜清越为随杺倒上茶后,说自己是为灵珑塔卷而来。

这对于随杺,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那日他不可能是散步走到皇宫禁地的不是。

姜清越见随杺没有出声,便问道:“灵珑塔卷你可曾见过?”

“今日是第一次。”

随杺想说她不只见过,还仔细研究过。

但这样的事情,太过保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她不是不相信姜清越,而是怕吓着他,更也是怕麻烦。

“怎么了?清越你这是有想法?”

“或许”

姜清越沉思了一下,好不犹豫地说道:“我能打开它。”

“和我说做什么?”

听他说能打开,随杺着实怔了一下,“你们齐国与楚帝不是说好了,谁能打开就听谁的?”

而且和她说能打开灵珑塔卷,那她要是有个什么想法,害了他怎么办?

想到姜清越对自己毫不忌讳,随杺叹了口气。

这人还真是君子的可以,交友都实心儿的,让人还真不太好意思,起什么歪心思。

“逍儿,莫要再打趣了。”

这一声‘逍儿’,弄得随杺一阵发蒙。

几息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叫她呢。

第九十六章 他又要娶侧妃

姜清越像是没有注意到随杺的僵硬,自说自话道:“只是我不知道,打开后,里面会是什么,又会引起什么样后续。”

提到正事儿,随杺便把那称呼抛到脑后。

她清楚姜清越的顾虑,灵珑塔卷内如果是空的还好说,如果真有东西

那五国必定打乱。

“现在不是打开的时候,最起码”

眉一凛随杺认真地看着姜清越道:“不能在楚国。”

不然,这家伙还不知道,能不能全乎的回齐国了呢。

对上随杺的眼睛,姜清越心头突地浮现出那日在禁地,他与姬逍相贴而立

可后来,被邪王打断

他摇摇头,眸中忽然炽燃的火焰黯淡了下去,“我知道的。”

现在他不能多想什么,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

随杺见他自己清楚,便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姜清越可是智勇双全的谋士啊,哪里会用他人过多的操心什么。

之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依旧是围绕这今日宫中的事情。

“他又要娶侧妃,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是楚帝的决定。”

随杺满不在乎地笑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后宅的小娘子,成天就知道拈酸吃醋的。”

而且,拓跋戟这个侧妃,可是她亲手蹿腾的。

要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成媒人了呢!

见她这般态度,姜清越心中一松,“曾经你说要与我一起游历各国,不知道今日可还有这样的想法。”

“自是!”

这事儿随杺可没有忘。

当初是想着到处走走,去找玉琮的下落。

现在

她也想到处看看,毕竟曾经见到这般古香古色世界,还是她五百岁之前呢。

“游历通木大陆肯定是要的,可现在”

她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多事之秋,还是呆在自己的窝里比较靠谱些。”

尤其是外面还有变态,作为一只胆小的猫咪,她暂时不太想出去了。

只是,随杺这一句无心的话,在姜清越听来,犹如刀剑穿心。

原来,你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么?

姜清越心中一阵疼痛,但面上,他尽量让自己保持以往的风度。

鸳鸯楼这头,随杺和姜清越促膝长谈。

而拓跋戟,刚一回到邪王府,就被落葵缠住了。

“王爷,这是妾身亲手熬制的骨汤,是您曾最爱喝的。”

细辛和苏木两人一对视,同时出声道:“王爷,小的告退了。”

说完,没给拓跋戟一个眼神,转身就溜了。

本就气不顺的拓跋戟,脸色更是不能要了。

以往邪魅什么的,现在都化成了一滩黑水,对着谁就能把谁给黑死的那种。

“谁让你来前院的。”

拓跋戟语气凌厉,刀剑一般扎在落葵的心上。

“王爷”

她笑容僵在脸上,双眼含情地对着拓跋戟,“落葵只是关心你。”

可即便她再柔情,也没换来对方一个眼神。

拓跋戟直步坐到椅子上,目光扫到昨日与随杺还未下完的残局。

抬起手执起一枚黑子,细细研究起来。

落葵的视线,一直跟随这拓跋戟游走。

虽心里苦涩漫延,但她强打起精神头,从奶娘手中端起碗,走到拓跋戟跟前。

“茯苓已经歇息了,今日王爷晚归,她还一直念叨呢。”

“听说府中又要办喜事了,真是恭喜王爷了。”

“不知道,王妃打算把新侧妃安排到哪个院子?”

由始至终,拓跋戟都没有抬头,只有她一个人自说自语。

落葵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待遇,一时眼眶一热,转头求助于奶娘。

但还未等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王生从外走了进来。

“王爷,香姨娘院里来人了,说是身子不舒服,想要请个大夫看看。”

“半夜不舒服?”

这一炷香一来,拓跋戟终于有了反应。

“本王前去看看。”

依旧没有看落葵一眼,抬脚就走出去了。

“王爷!”

落葵想要去抓拓跋戟的衣袖,但扑了个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而拓跋戟,只回头扫了一眼,便大步离去了。

望着那无情的背影,落葵只感觉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盯在茫茫黑夜,心中百味交杂,伤心失落痛苦和无奈,更多了几份怨恨。

过了好一会儿,她猛然扬手,把奶娘手中的蛊砸到地上。

刘氏见此,赶紧让人来打扫,而后拽着落葵回到了自己院子。

“娘娘,你可是失态了。”

在前院摔摔打打的,要是被王爷怪罪,那肯定没好果子吃。

“丝厢阁那个贱人!”

落葵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只是一想到王爷那张绝情的脸,她就很是无助。

“奶娘,我该怎么办啊!”

刘氏哪里有办法,本就今日是想着,去关心一下王爷,然后在徐徐图之。

谁成想,会闹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们主仆俩,是真的把脸都丢进了!

明日,这府上,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姐姐这是在忧虑什么?”

落葵随声看去,见到茯苓正站在门口。

她快速收敛起情绪,强行咧了下嘴角,“你还未睡?”

“换地方,不太习惯。”

茯苓走到落葵身边,好似没有看到她们怪异的表情。

“姐姐是从前院来的?”

听她提起前院,落葵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点了点头。

随后茯苓便细细一笑,眼中满是了解的神情。

“看来,表哥与姐姐,还真是恩爱啊!”

十三岁的少女,语声如春风中的柳絮般轻柔。

外加那温柔的一笑,都让落葵真的认为,她与王爷是真的恩爱了。

见落葵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茯苓笑了笑,突然又说道:“今儿我也听说了,新侧妃是楚国将军的独女。”

神医谷自是有自己的人脉,下午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管是落葵还是茯苓,只要有心,反正都知道了。

听到‘新侧妃’,落葵心中咯噔一下。

方才心中想的有多美,此时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就有多响!

茯苓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悄悄地问道:“姐姐你说,这人过门后,表哥对她会不会很好?”

第九十七章 摄政王魏青思

落葵身形一顿,随后冷着脸说道:“王爷岂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

她心中哪怕也是这样的想的,但对上茯苓,她千般不愿意示弱。

见她嘴硬,茯苓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就算不是真心,表面上也应该装一装吧,那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啊!”

说这话,茯苓一直注意着落葵的表情。

见对方眉头紧蹙,她忽的安慰道:“不过姐姐也不差,你与表哥青梅竹马,外人肯定比不过的。”

青梅竹马

如果说,当初是这四个字支持她以侧妃身份进府的话。

那现在,更多是讽刺。

一切都是她自己认为的,青梅竹马,也不过是她自认为的,王爷从未想到过

“至于那个男妃”

茯苓没有在意落葵的失落,继续安慰道:“反正不管是男妃还是其他女人,都不能给表哥生孩子,姐姐还真是幸福啊!”

说到这里,她还一脸兴奋的抓住落葵的手,“想必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当小姨了吧!”

等到茯苓离去,落葵还未从‘小姨’二字中缓过来。

她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

王爷都不与她同房,这孩子要去哪里生呢?

想到此处,不觉潸然悲切,落葵低垂下头,暗暗落泪。

一旁的刘氏看着着急,最后牙一咬,低头在落葵耳边嘀咕了几句。

但见落葵一脸纠结,她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娘娘,还是要提前做打算为好!”

先不说拓跋戟在丝厢阁怎么回事,这一夜随杺送走姜清越后,是直接歇在了鸳鸯楼里。

因着没有王府那些规矩,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响午,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

要不是一会儿还要进宫,她估计能睡到半夜了。

“今日怎么了,你怎么不出门?”

刚一下楼,她就见到本该出现在前堂的繁缕。

这个时间,繁缕该是从前面忙活,像现在这般,安静的一个人饮酒,倒也是罕见。

“楼上来了一位客人,我不便与她见面。”

窈窕身影抬头,目中泛出星光,红衣繁缕并没有多说,只低头饮尽杯中的清酒。

这样的她,随杺还真是没有见到过。

即使当年,厉心怀不辞而别,繁缕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一时间,还真是让她好奇,外间来人是哪位神仙。

随杺坐到对面,还未等她端起酒杯,沉香变走了进来。

“公子,魏国摄政王有请。”

摄政王

随杺很明显的看到繁缕身子一僵。

之前她也有过猜测,但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如今看来

只要这位摄政王不犯鸳鸯楼的井水,她还真的不打算做什么。

起身拍了下繁缕的肩膀,随杺抬步往前堂走去。

上楼时,沉香还与她说了,包间内不只有魏国摄政王魏青思,还有司空懿炘。

一提到这人,随杺就想说脏话了。

纯粹一个搅屎棍,哪儿热闹都有他!

在门前调整好情绪,随杺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迎着对面的,就是那只花蝴蝶司空懿炘。

至于为什么说是花蝴蝶。

那是因为这人穷讲究,身边侍奉的人都好看地不得了。

自己也每天打扮的像是新娘子一样。

这样对比起来,还是小质子顺眼多了。

最起码好看的小质子他,不阴柔啊!

“真是稀客啊,我这小店,能迎来摄政王和太子两位,还真是荣幸至极呢。”

不管心里多么不喜,天生笑脸的随杺,应付的是游刃有余。

司空懿炘在她进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听她这般欢喜,他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一日不见,王妃又这般会说的讨巧了。”

“太子殿下说笑,我这开门做生意的,能说是福。”

随杺脸上笑意满满的,尽量让花蝴蝶看到自己的‘诚意’!

没办法啊,谁让这家伙心眼儿贼多呢。

稍有不甚,肯定有会抓住破绽的。

不过好在,司空懿炘只座了一会儿就走了。

就他这行径,好似就是为了和随杺说上几句话一般。

不过这对随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与魏青思两人后,气氛少许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摄政王是第一次来鸳鸯楼,不知道可是要听个小曲儿?”

随杺这提议不仅是缓解气氛,还是因为

她这孤男寡女的,传出闲话可不好!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打量这位摄政王,魏国的长公主殿下。

魏国皇室子嗣稀缺,而且皇室的成员,寿命不太长。

到了四五十岁,对魏家人来说,就算是长寿的了。

像是魏青思这一辈,只有三个姐妹三个。

她是长公主,还有一个庶出的二公主,后被纳入了燕帝的后宫。

在那时可是一件轰动的事情。

毕竟魏国和燕国相隔甚远,除当事人以外,他人都不想不明白,这两国为何会联姻。

而魏国现任帝王,是魏青思的弟弟。

也是魏国皇室,唯一的男嗣。

魏帝执政也就两三年,以前都是摄政王魏青思掌权。

因为魏帝年幼,所以魏青思行事过于铁血。

但同样的,在这这样的情况下,魏国被治理的还不错。

虽说是依附着齐国,但姜清越那人,在上一辈收拾完魏国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两国相处的,还所不错,经济贸易往来,倒也算是盛世。

再看魏青思此人,如果随杺没见到她的话,一听会被传说中的样子给影响到。

丑女,凶悍,残忍等等,一系列丑词都能用在她的身上。

可如今一见面

绸衣黄裳,肌肤微丰,身材合中,姿容秀丽大方,就是表情稍微的冷了一点。

随杺暗叹:如果这人是丑女的话,那五国内,岂不是四分之三没有长得好看的了?

魏青思察觉出对方在打量她,但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在听到随杺的提议后,她更是大方地回道:“一切听王妃安排便是。”

王妃

随杺嘴角抽了抽,她绝对相信,魏青思是在为她眼神的冒犯,而报复才这么称呼她的!

毕竟现在,她可是公子姬逍啊

琴师落座,崖香作为侍女,为她们二人斟满酒后,便退了出去。

这时候,魏青思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来意。

第九十八章 不懂男人的需求啊

魏青思放下手中的酒盏,对上随杺的视线,很是认真的说道:“公子,我来这,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哦?”

换了个称呼,随杺更是觉得方才,魏青思是在报复她了。

不过这些都是浮云,她更想知道,能让魏青思亲自来打探的人,会是谁呢?

“摄政王请说,在下虽不才,但这五国内,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公子肯定识的。”

魏青思不知哪里来的确信,让随杺一懵。

后就听她又道:“燕帝后宫的柳妃娘娘。”

随杺:

她是多花心在外啊,魏青思竟然问她姬濉后宫的事情!

这柳妃是何须人也,她见过一两面也记不得人啊。

“摄政王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皇叔的后宫,我怎么会认识呢?”

随杺疑惑地看向魏青思,“你应该去问太子遥才对啊。”

魏青思眉尖轻挑了挑,摇了摇头,“公子误会了,本王就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没有其他的意思。”

“皇叔对待后妃,一贯温柔的可以,只要没有犯下大错,过的就还算不错。”

随杺是真的不知道这柳妃过的怎么样,但她不是很明白,魏青思会想到来和她打听这个人。

“柳妃曾经是魏国的公主吧,我小时候听说过。只不过”

爱莫能助地看向魏青思,“后宫乃是外臣的禁地,我除去给皇后请安外,其他人还真是没见到几个。”

“是小妹。”

说出身份,魏青思仿佛陷入了沉思,半响后才又道:“本王怕贸然去问太子遥,会给她惹得什么麻烦。”

“所以便来找公子你,多有冒犯,还请勿要怪罪。”

乍一听她这般客气,随杺还真是有点受不住,她忙是摇头叹息道:“唉,哪里,人之常情。”

等送走了魏青思,随杺一人坐在房间内,思绪着今日她说的这些。

柳妃

繁缕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时,繁缕从外推开门进来,随杺抬头望去。

就见逆着光而站的她,肤若凝脂,容光明艳。

身段娇柔而不失风韵,盈盈不堪一握的蛮腰。

白玉般光滑的肌肤,举手投足间更觉妩媚多姿,奇艳动人。

这是她的本来面貌,只是那双眼睛,此时并没有往日的顾盼之采。

繁缕碎步轻踏的走向一个随杺,见她一人坐在屋内,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你不用说什么的。”

随杺看向繁缕,一眼便瞧出她眼中的挣扎。

相处这么多年,随杺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她。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时隐私问题,不要为了什么,去难为自己。”

她慢声细语的模样,并没有让人感觉是在安慰,而是在诉说这一件简单的事实。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不是么?”

繁缕沉默了半晌,突地幽幽长叹一声,缓缓道:“谢谢。”

两人相对无声,但房间内的反气氛也算融洽。

苏叶推门进来后,就瞧着一袭蓝衣的随杺斜靠在榻上,妩媚的繁缕在一旁为她倒酒。

这二人的动作,很是和谐,一看便知道是朝夕相处积攒下的默契。

“你这是来做什么,想爷了?”

“哼。”

苏叶头一歪,不去瞅眼前的画面。

“那个我家主子请您回邪王府。”

“呵呵,怎么客气啊。”

随杺站起身,走到苏叶跟前,看着他渐渐红起来的耳尖,勾唇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鬼呢?”

被她这么一说,苏叶身形一顿,“谁谁心里有鬼了啊!”

得,就这说话的方式,没鬼的话傻子都不信啊!

虽不知道小质子他们要搞什么,随杺还是乖乖的跟着苏叶走了。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联盟啊,有什么事情啥的,谁都跑不了。

在回去的路上,随杺并没有骑马,而是步行。

苏叶没有办法,只能牵着马跟在她的旁边。

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好奇地往他们二人身上看。

邪王成亲的时候,大家可都是见过这位邪王妃的。

而且,这位王妃行事可是自出机杼。

好好的皇家人不当,偏偏要做商人,还开了间花楼!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随杺可不在意他的目光,倒是苏叶的态度,让她很是好奇。

“小叶子,你说你家王爷,是不是摆了鸿门宴在等爷啊。”

苏叶看到随杺这怀疑的样子,气得跳脚道:“你不要胡说!”

随杺:唉,小乖乖,你这般心虚的模样,到底是谁在胡说啊!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苏叶抬手摸了摸鼻尖,半响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很是认真,又很小声地在随杺耳边嘀咕道:“就是昨日,主子歇在了香姨娘的屋子。”

这话方说完,顿时他的俊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随杺:

“这有什么,你怎么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着了,还真是年纪小啊!

“我还不是!”

苏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随杺一眼,“没什么!”

他顶着暴露主子行事的风险,为的就是给这小子一个提醒。

可是她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真是哔了狗了!

“小叶子啊。”

察觉一脸不耐的苏叶,随杺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小,不懂男人的需求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叶一愣,随后想到她说的是什么,脸再次爆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

最后更是有点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我是在关心你!!”

随杺:

“你应该关心一下拓跋戟,而不是关心我。”

她好像明白点了,这小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是正常男人,自是有这方面的需求不是?”

被她这么一说,苏叶也想到了太子瑾他们。

确实如此,他们的后宅,可不只是有一位姨娘受宠什么的。

而主子,好像挺喜欢那个香姨娘的,就连落葵,都没有

“可是你们”

苏叶纠结的是,杺爷和主子都洞房了,怎么就可以

“你不会以为,我真把你家爷怎么着了吧!”

第九十九章 绿油油的一片草地

随杺这话一出,苏叶顿时愣住了。

他呆滞地点点头,后聪明的他立马明白过来了!

他们没有那个啥啊!

“小孩子懂得还不少。”

随杺看着他,不禁呵呵一笑,“爷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别说他去香姨娘的屋子里,就是他看香姨娘、臭姨娘一眼,爷就能废了他,你信不信?”

“你这人”

苏叶被她平淡的态度给弄懵了。

但是,他是相信的。

他们相识也有几个月了,杺爷这人平日里虽吊儿郎当的,但

极其霸道,就连细辛都说,杺爷比主子更无情!

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杺爷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就对主子无趣了呢?

“你对我家主子,就没有”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没有考虑,苏叶就问了出来,但觉得这话,不是他该问的,就立马闭上了嘴。

“有什么?”

俊眉一扬,随杺嘴角噙着笑意,很是可惜地说道:“他注定是高位上的圣莲,岂是我这小儿能随意采摘的?”

苏叶不明随杺这话里的意思,直到回了王府也没明白,为什么他家主子是圣莲?

而那圣莲又是何物?

随杺没有想到,今日的邪王府还挺热闹。

苏叶直接带她进了后院。

一进正厅,就见一屋子跪了不少美人儿,前面更是由落葵打头。

“这是怎么了?”

随杺很是自然的坐到拓跋戟身边,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看向下面,“集体来给王爷请安了?”

她笑着调侃,其实早在之前,因为她是男妃的身份,就免了后宅女人们的请安礼。

所以,像是今日这般全乎的,几个月来还是头一次。

拓跋戟在随杺出现后,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昨夜她又没有回来,又和姜清越呆了一夜,他这心里就赌心地不得了!

尤其是昨夜,自己还听了香姨娘一晚上的小曲儿,想想他这头就疼的更厉害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随杺一脸疑惑地看着拓跋戟。

这人真怪,就好似她在外面偷人一般,这种眼神是何意?

等等!

偷人

随杺顺着下面的视线,就见一衣衫不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困在柱子上。

刚才她进来,被这一屋子的花枝给迷了眼,还真没注意。

“回王妃,这人是”

管家王生见随杺注意到那人,赶紧说道:“寅时在后院墙上,被侍卫看到的”

王生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跟这个王妃打交道。

只因就成亲那日,这位王妃他不按常理出牌,还十分邪性。

连太子和寿王都拿他没有办法啊!

可是,在王妃没回来的时候,这一屋子的沉默,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怕王爷一个连坐,把他这个管家给处理了!

所以此时,他宁愿让这位邪性的王妃给公道一下,也不愿意让王爷一棍子都打死!

“王府的后院啊”

随杺看了拓跋戟一眼,仿佛能看他头上,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地了。

拓跋戟不明所以的也回望着她。

两人视线一对,他竟从她目中看出了怜惜!!!

随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小质子可不是随意被可怜的人啊!

于是她赶紧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何时成集市了?”

王生低着头,仿佛没有看到两位主子的‘眉来眼去’。

自行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话,这人嘴硬的很,就是不肯说出与谁有染,所以才把各位姨娘请到了这里。”

随杺点点头,几息后突然问了句,“王爷昨日可是在后院歇息的?”

拓跋戟手一顿,薄唇轻启道:“是。”

只这一个应声,他便觉得心里不舒服。

再看臭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更是别扭的可以!

“知道王爷在后院,还敢苟且,胆子真的不小嘛。”

随杺可不知道小质子别扭到什么,她认为,是个男人碰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生气的啊!

所以现在,她决定不参和里面了!

一群女人的事情,她一个‘大老爷们’,瞎参和也不合适啊!

“爷虽是正妃,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这王府后宅的事情,亦是因此不曾多问。”

说道这,随杺看向下方的落葵,“姚侧妃,你说呢?”

姚侧妃?

落葵身子一顿,被姬逍这忽悠来忽悠去的,她都听的糊里糊涂的了。

这时更是显现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跪在最前面,对上随杺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回道:“回王妃的话,风华院与留兰院相隔甚远,是妾身视察,请王妃责罚。”

“态度不错啊。”

随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那本王妃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说着,她转头看向拓跋戟,“这件事,交给姚侧妃细查,王爷觉得可好?”

“一切听从王妃安排。”

拓跋戟喝着茶,眼神都没有给随杺一个。

这让她很是不爽,小质子这态度,弄得和不是他的事儿一般!

“那就把这些姨娘们,都聚在留兰院,一天查不出,就一天不能回自己的院子可好?”

拓跋戟:“听你的。”

随杺:

还挺听话啊!

行!

那爷就送你个礼

“昨夜,王爷是在哪位姨娘那里歇下的?”

随杺这又突然的来了一句,打的拓跋戟搓手不及。

旁边的苏叶很是配合的回道:“回王妃,是香姨娘。”

拓跋戟:

他的手下、心腹,好像叛投了?

“哦~”

眉梢眼角反而泛起一丝笑意,随杺暧昧地看了拓跋戟一眼,“那就让香姨娘回丝厢阁吧。不能一边伺候着王爷,一边做出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下面跪着的香姨娘听此,连忙磕头道:“多谢王妃信任。”

等落葵把众人都待下去后,随杺很是意外地问道:“这件事,你这王爷很是淡定啊?”

一点生气的痕迹都没有。

唉?也不是没有,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在生气的。

可是,总归是平静了很多。

古代的男人,不都是很在意绿帽子的么?

难到是小质子年纪小,不懂这些?

就在随杺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拓跋戟冰冷地回道:“与本王何关。”

第一百章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随杺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啊?那不是给你戴的绿帽子么,怎么就没关系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也就没顾上拓跋戟的脸色,继续问道:“再怎么说也是你后院的女人,就算不宠幸,也是你名义上的姨娘啊!”

拓跋戟:

他觉得,这个臭小子之所以还能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完全是因为他救过自己!!

随杺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被她说的急眼了。

她只觉得,自己说这些,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

后宅这东西,要么你就别动,要么就平稳点。

从古至今,哪位帝王不是如此?

平衡家族势力,后宫就是关键所在。

虽说小质子还未到那一层次上,但王府的后宅也是事儿多的地界儿啊。

随杺越想,是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她知道小质子是因为没人教导,可能有点不太懂。

于是她作为好友,好心的劝说道:“要我说啊,你也别光光顾香姨娘,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都是一样的鲜花,总归是要都浇灌的不是。”

嗯,就是这个道理!

后宅的女人么,细作什么的先不论。

一个个翘首以盼的,不就是能得到王爷的垂青么?

雨露均沾,不过如此!

拓跋戟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你!”

可话到嘴边,又不是知道从何说起!

他又没有这小子城墙一般的厚脸皮!

拓跋戟只感觉自己被这个臭小子气的,心肝肺都开是疼了!

门口站着的细辛,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啊!

虽说杺爷这话,也是他们的心里话,可是把主子气成这样,他们怕事后自己会被灭口的啊!

“生气做什么?”

随杺疑惑地看着拓跋戟,忽她想到一种可能,小心翼翼地问道:“难到,你许香姨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拓跋戟:

他现在!

能不能!

把这个臭小子扔出去?!!

“那这样啊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随杺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就以为是自己猜对了。

她摸着下巴,眉头紧皱地嘀咕道:“不过也行,剩下的想办法都打发了,成日里留着那么多眼线,也是够紧绷的了。”

喜欢一个人,自是不能给对方添堵。

这一院子的女人,如果香姨娘在意的话,肯定是要闹腾的。

只是神医谷那里不好说,还有就是各处送来的细作。

不过,总是能有办法的,就看小质子自己的决心了。

拓跋戟是真的没法和随杺沟通了!

为了避免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气死!

他起身甩袖就往外走去。

随杺见此,赶紧问道:“唉?你去哪儿!一会儿要进宫了啊!”

这事还未做决定呢,怎么就走了呢?

而拓跋戟只回头,蓝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凶狠狠地瞪了随杺一眼。

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地随杺,和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的细辛。

“细辛啊,你家主子是不是大姨夫来了啊?”

细辛前脚刚迈出去,后听到随杺说话,他又把脚收了回来。

“杺爷,属下不太懂您的意思。”

随杺摸着下巴,完全不像是要听他回答的意思。

大姨夫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小质子才十六七,自是不能有更年期一说。



“难到是香姨娘的大姨妈来了?”

随杺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不然,小质子的火气不会这么大!

细心虽不知道这‘大姨夫’和‘大姨妈’是什么意思。

但他却清这香姨娘是个什么人物。

也清楚杺爷在主子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于是便张口解释道:“其实主子他与香姨娘”

只他这话还没有讲完,就听外面拓跋戟的一声大吼:“细辛!”

细辛赶紧对着随杺作了个揖,抬脚就跑了出去。

见此,随杺翻了大白眼,“神神叨叨的,有毛病。”

不管拓跋戟怎么闹,寅时一过,还是乖乖的和随杺上了一辆马车,往皇宫走去。

只这一路上,拓跋戟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随杺。

不过随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认为,小质子是因为被自己戳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

毕竟她可是活了千年的老妖,跟一个小崽子计较什么。

所以,这一时间,她很配合的没有和拓跋戟搭讪。

“今日是打算让大家仔细研究一番,毕竟这宝物,看是看不出内道来的。”

作为东道主,楚帝再一次发挥了主人的气场。

给没人一副金丝手套,按照国家为单位,和昨日一般,一一上前细看。

“可是楚帝陛下,如果这宝物毁在我们某一家的手里,又如何算呢?”

楚帝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唇角微微扬起,很是慈和地说道:“总归是五国都聚在一起,毁了便是没有缘分吧,两位太子、摄政王你们说呢?”

姬遥等人应道:“陛下说的是。”

随后便是燕国开始,先上前查看。

姬遥仍然是带着他的未婚妻,公孙薇亦。

而燕国,也只有他们两人上前。

这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把视线落在了公孙薇亦的身上。

有些人在今儿下午,听到小道上流传出着的一条消息。

‘凤女降临公子处,灵珑相携定乾坤。’

一开始他们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

看到公孙薇亦和灵珑塔卷,他们顿时就清楚了!

看着一个个贪婪的眼神,随杺打了个哈欠,“今日没有咱们的事儿了啊!”

又不让他们上前,那他们来干什么?

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弟婿好心情啊。”

随杺听出太子瑾话里的意思,便直接问道:“太子哥哥,这话怎么说?”

“今日听说邪王府好生热闹,哥哥本以为,弟婿会因此心情不佳呢。”

太子瑾这话,是对邪王府赤果果地挑衅。

他连遮掩一下都没有,明晃晃地告诉拓跋戟,他在邪王府有人!

太子瑾这么做,其实就是看拓跋戟不顺眼。

尤其是从文青黛婚事订了那一刻起,他就更瞧不上拓跋戟了。

但同样的,他在拓跋戟面前找存在感,而随杺

就能让他的存在感一整为零!

第一百零一章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太子哥哥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随杺这一笑,让太子瑾有点发蒙。

正确的流程不应该是,听到他有眼线在自家府里,应该生气的啊!

可这姬逍,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随杺瞧出太子瑾的疑惑,勾唇一笑,“我这下午回了王府才知道的,你在东宫都能一清二楚,还真是耳朵够好使呢!”

什么耳朵这么长?

众人细细一想,脸上都憋着一丝笑意。

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邪王妃就是个混不吝,太子瑾这般与她对上,可是一点好处都讨不到啊!

首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太子瑾满脸通红几欲滴血,眼神少许一暗,不过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一旁的寿王见他们这般,也没有心思参与进来。

因为此时,他的心里满是想着,文青黛要成为邪王侧妃的事情。

对他来说,文青黛可是女神级别的人物。

当初他以正妃之位相许,都没能获得女神的芳心。

如今她却要给一个杂种做妾氏!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太子瑾注意到寿王的表情,嘴角一翘,似乎方才生气的人不是他一般。

再说大殿之上,姬遥与公孙薇亦看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虽心上不甘,但还是得换秦国的人上去查探。

不过

司空懿炘没有要亲自上去的意思,而是让一位文臣与一位道士装扮的人代替了。

随杺看着大殿之中的人,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十分的稚嫩。

“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拓跋戟看了眼,快要靠在自己肩膀的小人儿。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让他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这个道士,是神风观的。”

神风观

随杺轻嗤了一声,“呵,熟人啊。”

“当初,太子哥哥可是请了神风观的人去无妄海超度,想必太子更熟悉此人吧。”

寿王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突然把这件事给抖搂了出来。

随杺和拓跋戟相视一眼,都坐等看好戏,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一是随杺是姬逍,当日‘死’的是杺爷,她完全‘不在现场’。

二就是

拓跋戟现在很‘柔弱’,暂时不能和他们对上。

这两个黑心的,在这一刻倒是很有默契。

只是这默契的没有为太子瑾解围,可是让人家细细琢磨了好一番说辞。

“三弟说哪里的话,咱们做事全都是属下们安排的,本宫又真能见着几个道士呢?”

寿王也没有想得到什么答案,更没有想让太子瑾在这个时候下不来台。

他就是不顺气,给太子瑾添点堵而已。

只是话赶话地说完,他又觉得没多大意思,便道:“这里闷的很,本王出去透透气。”

今日最倒霉的拓跋琪没有来,他就没有了嘲讽的对象。

所以这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要怎么撒出去。

如若不是母妃拦着,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拓跋戟这个杂种!

可是现在

寿王转身出去之前,狠狠地瞪了拓跋戟一眼。

但并没有影响对方什么。

在寿王出去后,随杺左右的看了看,见没有她的事儿,便跟拓跋戟打了声招呼。

“我也出去待会儿。”

虽心里很好奇司空懿炘要做什么,但

神风观什么的,她现在还是躲着点好。

谁知道那日,是因为长尾巴还是因为道士的经文。

在这个世界呆的越久,她就越不确定了。

随杺在出大殿的那一刻,有好几个人都注意到了。

确切的说,他们的注意力,可从未离开随杺的身上。

夕阳已西下,天色尚未黑暗了下来,随杺出了正殿大门,顺着宫人的指引,来到了前殿的花园之中。

不得不说,楚帝的皇宫,是真简陋的可以。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那禁地中的璀璨,她都会认为楚国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站在花园里,看着冬季楚国独有的花朵,随杺的心一时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在拓跋戟身边待多久。

眼下,她就想着自己的尾巴快点长出来,然后拿到玉琮。

至于回不回去,还是那句话,看机缘。

“公子在这里作何?”

随杺一转头,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而随杺也是认识的。

她是寿王的胞妹,楚帝唯一的女儿,拓跋珊。

拓跋珊穿着浅紫色的宫装,眉眼精致,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地望着随杺。

“不知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她这么问,是因为看到随杺穿着的是楚国的衣衫。

通木大陆五国内的衣衫都差不多,但贵族皇室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她能肯定,眼前的人是楚国人,而不是其他国家的使者。

“公子怎么不讲话?”

见随杺不回答,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自己。

拓跋珊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道:“可是珊儿有哪里得罪公子的地方?”

饶是随杺再眼下,也看出了少女含春的眼神。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这么站在走廊上吹吹风都能惹到人,这是要向谁说理去啊!

随杺本想介绍自己,但还未开口,就听身后一声娇哼。

“哼,没有想到,逍哥哥在楚国也是这般的招人稀罕啊。”

随杺回头看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孙薇亦,竟摆出一脸捉奸的模样,让她很是无语。

拓跋珊也顺着随杺的视线看去,见到来人后,眼前一亮,“你是公孙薇亦?本宫昨日见过你。”

在瞪了随杺一眼后,公孙薇亦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你认识这位公子?”

相比公孙薇亦的惊艳,拓跋珊有种领家女孩地感觉。

此时站在公孙薇亦的面前,很像是一个小妹妹般。

只是

她自身的骄纵,可不是能让人轻易忽略的。

尤其是,公孙薇亦与眼前的公子看上去如此的熟念,让她感觉很不好。

“公孙小姐怎么会认识我楚国人?”

这一声问话,语气可不是怎么好。

公孙薇亦倒也稳的住,一点没有被影响的回道:“回公主,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邪王妃殿下呢。”

说着,她还冲着随杺一笑,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听到公子的身份,拓跋珊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目中一片惊诧。

“公子竟然是邪王妃!”

第一百零二章 薇儿想要我怎么做呢

对于拓跋珊的惊讶,随杺没有过多的解释。

她只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下,拓跋珊一时愣在了原地。

她连邪王都没有见到过,更别说邪王妃了。

都说这位男王妃是个纨绔,但今日一见

倒也是有别样的风流。

可是,拓跋珊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便匆忙地说道:“我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也没给他人开口的机会,抬脚带着人就走了。

拓跋珊走后,随杺也想离开这里,但却被公孙薇亦抓住了袖子。

“打扰了你的好事,逍哥哥可是要怪罪薇儿?”

对于这个女人,随杺可不认为她是稀罕自己的。

无非就是几年前,自己说她长得丑,被她记恨上了而已。

公孙薇亦

随杺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这里,便勾唇一笑,“怎么不跟在太子遥身边?”

公孙薇亦被她这笑容弄的一愣,玩世不恭却不让人反感。

与太子遥君子风不同,姬逍就是这般的吊儿郎当,但却让人锁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瞧着发呆的公孙薇亦,随杺稍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站在爷面前,就不怕他吃醋?”

“逍哥哥果然是在意的!”

公孙薇亦看着随杺,莹莹如玉的肌肤隐隐透出艳艳晕红,“那是不是说”

“公孙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察觉到来人已在拐角处,随杺突然冷声说道:“爷曾经可是放过话的,要与这天下美人儿套近乎,像是你这般的还是莫要和爷说话了。”

“你!!!”

公孙薇亦紧紧盯着随杺,娇喝一声,“我不相信!你对我无动于衷!”

“哦?那”

随杺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低声轻语道:“薇儿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们在干什么!”

姬遥的突然出现,让公孙薇亦下了一跳。

“遥哥哥!”

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惊诧地看向姬遥。

姬遥见到眼前的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你们在说什么?”

“我在和公子逍打招呼”

公孙薇亦回答的是磕磕巴巴,论长了眼珠子的都能看出。

这两人站的那么近,脸都贴在了一起!

谁家打招呼是这样的!

“薇儿真是好生伤了我的心啊。”

随杺捂着心口,一脸伤心道:“方才还一口一个逍哥哥,看到太子后便成了遥哥哥”

她双眼紧盯着公孙薇亦,好似真的难过一般,“这绕口令让薇儿说的,还真是饶舌呢。”

“我没有”

公孙薇亦自己也很慌。

面对黑脸的姬遥,她不想承认。

可是对上姬逍的眼神,她却不敢反驳什么。

“堂弟!”

见到公孙薇亦的表情,姬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不能让姬逍看了笑话!

“薇儿是孤的未婚妻,你莫要忘记了。”

随杺点点头,疑惑地看向姬遥,“是啊,你的未婚妻她为何会在爷的面前呢?”

衣袖下的手握紧拳头,姬遥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想现在与姬逍翻脸。

随杺也清楚他心里想的,所以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最后摆出一副十分关心姬遥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不太委婉地问道:“太子哥哥,有没有感觉头顶染了点颜色呢?”

说完,她勾唇一笑,不经意地撞了一下姬遥的肩膀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姬遥凝目注视地盯着随杺离开的背影,而后凛冽地看了公孙薇亦一眼,甩袖也离开了。

整个走廊里,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公孙薇亦,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遥哥哥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在他们都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早已经离开的拓跋珊,把这三人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公主”

贴身宫女小声地提醒道:“太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翠儿,你说邪王妃是不是很好看?”

拓跋珊突然来的这么一句,让宫女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她,好似也不用他人回应什么,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回来了。”

拓跋戟站在殿门地外面,不声不响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要不是他身边的内监拎着灯笼,随杺还真不会这人是他呢。

“在这里等谁呢?”

拓跋戟摇摇头,挥退了内监后方说道:“方才,太子遥过去了。”

“是你支过去的?”

她就说嘛,公孙薇亦不可能傻到那么不注意啊。

原来是小质子给他们挖的坑。

随杺觉得,这个坑,拓跋戟挖的很好啊!

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和公孙薇亦独处呢,姬遥突然的出现,让两人都那么尴尬,也正是和她的心意!

“对了,你在燕国的时候,太子遥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虽说小质子一直在燕国,但大多数都被关在内宫里,随杺以姬逍的身份,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倒是姬遥,这人心思阴险,经常出入内宫。

如果碰上他国质子,他肯定是要上前一番羞辱的。

随杺觉得,小质子给姬遥挖坑,就是在小小的报复。

至于以后,那可就说不准是以什么方式再回报了。

见拓跋戟不出声,随杺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只是一时好奇,也没非得要个答案。

“司空懿炘在弄什么?”

她往大殿里望了望,本该轮换下去的秦国人还在上面。

而那个小道师,依旧是打头的。

“灵珑塔卷有松动了。”

原来,那位神风观的小道师,在碰上灵珑塔卷后,也不动手,直接坐到了正前方念起了经文。

然后,就在他最后一句收音时,灵珑塔卷嘎登一声,有了松动。

但是,只外面一层的锁芯松动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不过,在这些人们里面,这个结果,是真真是好的了!

所以现在,众人几乎把秦国当做领头人一般,也不争先恐后的去研究什么了。

一个个都在等着神风观的人再次出手。

“这可真是件麻烦事了。”

司空懿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开灵珑塔卷,那一定是有了准备的。

而神风观

随杺觉得他们很邪门,暂时不能与他们对上。

第一百零三章 三弟为何怪怪的?

“六弟,弟婿。”

太子瑾和寿王从大殿的另一边走过来,“本宫正要与三弟一起去东宫坐坐,你们也一起吧。”

随杺俊眉一扬,“这么重要的时刻,太子哥哥不用在这里看着么?”

“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民间不是有句俗话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子瑾如此的语气,给人一种十分自信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确定,秦国人是打不开灵珑塔卷的么?

对他的想法随杺不太好奇,她现在倒是正想离开这里。

于是便与拓跋戟对视了一眼,随后笑道:“太子哥哥聪慧啊。”

就这样,一行四人,往太子东宫走去。

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由此可见,太子瑾此人对住行还是很讲究的。

太子妃熊氏,见到他们几人,很是温和的把他们邀到殿内。

熊棠梨,是太子瑾外祖家的孙女。

而熊家当家,则是位居楚国宰相一职。

可见,楚帝对于太子瑾很是器重的。

熊氏亲自为他们沏茶。

热茶水气蒸腾,她双手捧定茶盏,使茶汤催花绽放,既观花开美景,又嗅花香、茶香。

色、香、味同时享用,倒是与她映衬着,也是一番景色美不胜收。

在场的人,安寻常百姓家来说都是小叔子,自是讲究少了点。

而对长嫂,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敬的样子。

“这茶水可真是好东西,这么多年没有喝到地道的雪水了。”

随杺饮了一口茶水,吧嗒了两下嘴。

她不得不承认,熊氏沏茶还真是有一手。

并且加上这南山的雪水,还真是沁人心脾啊。

听到随杺的夸赞,熊氏轻轻一抚云鬓,嫣然笑道:“弟婿果真是懂行的,我这茶水,对于太子殿下来说,也是浪费了。”

说着,她还娇嗔地看了太子瑾一眼。

后者赶紧作揖道:“太子妃说的是,本宫却是不懂这些。”

这二人的一来一往,倒真是恩爱的很。

随杺可没天真的认为,太子瑾这东宫侍妾偏多,还能与太子妃恩爱如此。

两人说笑了后,熊氏看向寿王问道:“今日三弟为何怪怪的?”

太子瑾见此,点点头,一副兄长作风的提醒道:“最近各国使者都在,莫要让人觉得失了礼数。”

寿王:“我知道。”

虽嘴上这么说,但寿王依旧是冷着脸,就像是他人都欠他钱一般。

太子瑾见此,也不想多说什么。

相反的,寿王越是这样,他越是欢喜。

之后,熊氏又让人准备了不少糕点。

“知道你们宴会上肯定吃不好,先垫垫肚子。”

这时,随杺从近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把视线落在糕点和茶杯上,什么都没有说,但也没有伸手去碰。

“弟婿怎么不尝尝?”

方才还在喝茶,现在却不拿吃的。

熊氏很是担忧地对着随杺问道:“可是有不和胃口的?”

至于拓跋戟,从进来就一句都没有讲过,她也就不打算劝他了。

随杺扬起眉,饮茶的同时又有些调侃地道:“方才吹了一肚子凉风,一时吃不下了。”

见他这般说,熊氏也不好在劝说什么,只继续给他们沏茶。

太子瑾和寿王相视一眼,谁都没有在出声。

一炷香过后,一个小内侍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几位殿下,陛下派人来请各位去御书房。”

“可说什么事?”

小内侍摇摇头,“奴婢不知,各国使者都已经出宫了。”

几人也不敢耽误,赶紧来到御书房。

楚帝乍一见到拓跋戟两人时,还稍微楞了一下。

不过,他心没有在他们身上,很快的转移了注意力。

“你们来的正好,快看看灵珑塔卷。”

“这是”

太子瑾几人上前,就看到灵珑塔卷的第一层已经完全打开了。

只是不能脱离出来,而里面,出现了与外面一模一样的盒子。

楚帝摸着胡须,眉锋微微皱起,“就是那神风观的道士,念了几句经文,这第一层就开了。”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准会认为是有人在搞鬼呢。

可是

灵珑塔卷一直在他的手里,就算有别人,也只能是燕国的人。

而司空懿炘这个秦国太子,肯定是没有接触过的。

想到这些,楚帝又觉得一阵可惜,“只是,他说里面还有几层不知,还得等他细细研究。”

随杺瞧着灵珑塔卷,对神风观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她一定!

一定要在没有恢复之前,躲着神风观的人走,不然的话

她总感觉,自己的猫尾巴迟早要露馅的。

“太子炘握着神风观的人,我们”

收回视线,太子瑾问的正是他们眼下的问题。

只可惜,他们不确定,神风观的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本事。

或许,他们也可以找人试一试。

而且

“当众打开还好,如果他们想独吞的话,确实不好说。”

楚帝点点头,“所以,寡人觉得,应该严加防守才是。”

神风观的事情,他们暂时先按兵不动。

但是这灵珑塔卷,是万不能弄丢的!

“这件事,就交给太子了,你们可有异议?”

寿王摇摇头,“父皇圣明。”

---

“今日,你与姬逍说了什么?薇儿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从楚皇宫开始,这还是姬遥第一次跟公孙薇亦讲话。

而公孙薇亦,已经把要解释的都想好了。

“我与楚宫中的侍女走的,不小心与姬逍碰上的。”

她深情款款,一副满是伤心地模样看着姬遥,“太子哥哥,是他故意那么说的,我的真心,难到你不明白么?”

“孤只是问问,薇儿莫要在意。”

对于这件事,姬遥看样子就是不想多谈的。

公孙薇亦也不纠结,反正她能做的有很多,并不担心姬遥会对她怎么样。

只是,她没有想到,姬遥突然来了一句,让她措手不及的话。

“灵珑塔卷被神风观的人打开一层,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真的。”

他意思很明显,灵珑塔卷是真的,那她凤女的身份

“我不清楚。”

反正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也是姬濉亲自认下的凤女。

就是没有反应又如何呢?

谁能证明,凤女和灵珑塔卷一定会有什么关系呢?

姬遥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这是要当爹了?

“主人,为何要直接打开呢?”

秦国驿馆内,楼阁壮丽,灯火通明。

抹留站在司空懿炘的身边,对今日主子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他们明明可以自己得来灵珑塔卷,还能让那小道士打开。

现在这样一来,各国人马肯定有所防备,他们算是打草惊蛇了。

一身深红血衣地司空懿炘,斜靠在榻上,手指敲到着膝盖,轻声叹道:“可惜了啊”

令白和飞纱对视一眼,不明白他说的可惜是指的什么。

抹留则认为主子失算了,便往前一步道:“不如让属下给主人拿回来?”

司空懿炘摇摇头,慢慢闭上眼睛,几息后又轻声问道:“五公主在干什么。”

“回主人,五公主一直跟楚太后一起,并没有异常。”

司空娴雅一只被楚太后留在皇宫,他们的人也一直监视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空懿炘没有再接话,而是对着烛光,呢喃轻语道:“明日是灵珑塔卷展出的最后一天了”

---

随杺跟着拓跋戟回到了邪王府,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她便要往

箐文轩去休息。

可刚走到前院,就被等候多时的落葵给拦住了。

“王爷!王妃”

拓跋戟停下脚步,眉一凛不语。

随杺倒是意外地看着落葵,笑问道:“这么晚了,侧妃还没有休息啊。”

看着两人这般的默契,落葵紧攥了下帕子,毕恭毕敬地回道:“今日的事情,妾身已经查出来了。”

“哦?”

听她说的是这事儿,随杺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有困意了。

拓跋戟抬脚就要走,他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

有这个臭小子在中间搅合,肯定是安分不了的了。

见他要走,随杺伸手就把他抓住了。

她对着拓跋戟笑得一脸灿烂,“王爷可是一家之主,还是一起的好。”

笑话,她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能给小质子戴绿帽子。

拓跋戟如果不在意这绿帽子,那她要到哪里去看好戏呢?

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拓跋戟,随杺又让细辛他们准备好茶点。

几人一起呆在正厅里,等着喝茶吃瓜。

“说来听听。”

“是是”

落葵本来是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就想直接把事情出清楚。

可是

她所准备的那些,都被随杺这,又是茶又是点心的操作给打乱了。

而且,在面对拓跋戟的时候,她十分的紧张,那些准备好的话,已经忘记的七七八八了。

眼下

落葵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低着头小声道:“是丝厢阁的香姨娘。”

“扑——”

随杺一口茶没含住,喷了一桌,“你说谁?!”

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幻听了!

随杺转头看向拓跋戟,但对方只是勾唇笑的邪肆,让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到底是生气了呢?

还是生气了呢?

“回王妃,是香姨娘。”

落葵干脆眼睛一闭,壮着胆子继续道:“昨夜王爷去的突然,那厮便躲在了暗处,后想趁护院换班的时候逃走,谁成想就被碰上了。”

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拓跋戟。

只见他就这么靠在椅子上,视线一直落在姬逍的身上。

对于她方才讲的话,好似一点都不在意。

这样的反应,落葵是根本就没有想到。

以她对主子的了解,香姨娘背叛了主子,那下场肯定会很惨的。

但是现在

拓跋戟的不作为,让落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中间还有姬逍这个人在插手。

“侧妃娘娘可是错了,昨日,不是香姨娘主动找的王爷么?”

苏叶听的一头雾水,而他的称呼,让落葵全身一顿。

“这”

落葵心中好笑的叹了口气,‘侧妃娘娘’啊。

曾经何时,她多么盼望着这样的称呼呢。

随杺的视线一直在落葵的身上,看她的表情,她或多或少能猜出点什么。

她认为,香姨娘做为唯一一个被拓跋戟宠幸的女人,爬墙什么的,实在是荒唐了点。

只是随杺没有想到,接下来落葵又给他们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王爷,香姨娘有孕了。”

“”

随杺觉得,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了。

因为拓跋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

而嘴角,相反的笑意越来越大。

不仅是拓跋戟脸色有变化,细辛、苏木和苏叶都蓦然怔了怔。

“可否查清了?”

落葵点点头,“是的。”

后院的女子,除去落葵以外,都被太子瑾或者寿王他们给用了药。

按道理来说,她们是不可能有孕的。

正因为如此,神医谷才敢拿子嗣跟拓跋戟谈条件。

可是

拓跋戟唯一‘宠幸’过的香姨娘有孕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池

随杺还真是好奇啊!!

细辛也觉得奇怪,“谁诊脉?”

“是我亲自诊的脉。”

落葵作为神医谷的人,一个小小的滑脉肯定错不了的。

但细辛觉得,这中间,肯定哪里问题。

“细辛。”

拓跋戟给了细辛一个眼神,后者点头应道:“属下明白。”

而后细辛就转身走了出去。

落葵低下头,双眼微微一眨,之后便木着脸,再也没有了别的表情。

“你这是要当爹了?”

这是随杺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后,条件反射的一句话。

但也是这句话,让拓跋戟神色顿时猛沉。

“额”

随杺发觉自己有点脑抽,赶紧说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拓跋戟冷冷地瞥视她一眼,“这件事,让细辛来查。”

言下之意,你随杺就不用管了!

随杺倒是没有什么,本来她就没打算插手。

倒是对面站着的落葵,听到细辛接手此时,着实怔了一下、

“王爷,那关于香姨娘”

“本王自有安排。”

回到箐文轩,洗漱完的随杺躺在大床上。

这是她之前让苏木准备的,几丈宽的大床。

拓跋戟睡觉不动,所以完全够她自己在上面打滚的了。

拓跋戟进来的时候,就见随杺像一只猫儿一般,卧趴在床上。

两条纤细地长腿来回了摆弄,看上去很是惬意的模样。

眼前的这番场景,晃得拓跋戟微微眯了眼。

他舔了舔嘴角,咳嗽了一声,同时也惊动了床上悠闲的小人儿。

第一百零五章 打算杀人灭口

随杺发觉拓跋戟进来,转头就看到他一身骚包的红色寝衣,胸前的衣带随意扣搭。

从她的角度,都能看到他那前面的两颗茱萸了。

面对这样的美色,随杺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但明显没啥用,她便想用转移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虽说这件事出得她口,入得你耳,但王府的探子那么多,你这绿帽子的名声,估计不用等到天明,就要被整个南安城知晓了!”

最让人头疼的是,各国的使者都还在。

对方这一步棋走的,直接损坏了拓跋戟的名声。

即使邪王再不作为,那也有王爷的身份加持着。

可是

被带了绿帽子什么的,可是会被所有人笑话的。

等到以后,他成了大事儿,这件事也是会对其有影响的。

一身寝衣打扮地随杺,对拓跋戟慎重地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

见拓跋戟一直瞅着自己,也不出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半晌又道:“你这邪王府啊,可真是牛鬼蛇神什么都有呢。”

十七岁的小儿,肤色粉腻,姣楚可人。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拓跋戟的眼神,他直步走到床前,轻轻坐下,伸出手把玩着随杺躺散的黑发。

“这件事,你等结果便好。”

随杺没在意他的亲近,两人相处久了。

她都已经习惯拓跋戟的靠近了。

只是听他这无所谓的话,随杺很是好奇的问道:“你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

她觉得这很像是拓跋戟会做的。

这人,该狠的时候,可从未手软过。

可是,全都杀了的话,现在是动手的好机会。

要是明天该传出去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可是来不及了。

“本王打算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掉,杺爷觉得可好?”

看着拓跋戟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

随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这个小质子,还真是妖孽的很,让她这活了千年的,都觉得他甚是养眼了。

“哦?”

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笑看着拓跋戟,“那王爷是不是也要在下的小命啊。”

如果说拓跋戟是妖孽,那随杺可就是个真正活了千年的妖精。

两人如此这般的对上,也不知道是谁迷了谁的眼,又是谁乱了谁的心。

对上随杺调侃的目光,拓跋戟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像是要把对方慢慢地腐蚀进自己的眼睛里。

随杺发觉到他的变化,虽不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凭借着妖的机敏,她还是很快的从出神中换了过来。

随杺往后靠了一点,重新看向拓跋戟,“这么说来,王爷是真的打算杀人灭口了。”

她是不信拓跋戟会灭她的口,但她也不明白,这件事上,拓跋戟会选择杀了谁。

“没有。”

收回所有的思绪,拓跋戟随意地在随杺身侧躺下。

就在随杺认为这人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又出声道:“香姨娘不可能有孕。”

“嗯?这话怎么说?”

随杺有些疑惑,难到小质子已经对香姨娘情深根固了?

竟然这般的相信她?

“孩子没有,我与她也没关系。”

随杺:“”

都在人家屋里睡了好几次了,他说没关系有点不太让人信服啊。

“就知道你不信。”

拓跋戟侧过身,看向对面的臭小子。

眼见她眼珠儿滴流转,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香姨娘明面上是拓跋琪的人,但实际上,已经是我的细作了。”

“”

随杺伸出大拇指,对着拓跋戟晃了晃,“王爷好计谋啊!”

这下她是能相信了,毕竟拓跋戟可是不会吃窝边草的。

就像是白薇或者落葵,拓跋戟都没有动手的心思。

可是

“滑脉是哪里来的?”

方才细辛回禀,确实有孕。

难到真的是那小厮的?

不应该啊,香姨娘既然接了这差事,肯定不会半路撒手不管的。

“有人在算计。”

剩余的话拓跋戟没有说,随杺也明白了。

算计的人一箭三雕,到也真是好计谋。

随杺叹了口气,小质子身边,还真是危险重重啊。

“总归是要想个办法的,明日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拓跋戟没出声,默认了随杺的说法。

之后安静了片刻,拓跋戟转身对着随杺,呢喃轻语道:“杺杺”

听他这温柔又磁性的声音,随杺起了一身的鸡皮。

双眼瞪大,很是警惕地与拓跋戟对视。

这人肯定有问题!

眼见臭小子这么警惕,拓跋戟勾唇一笑,略有委屈地问道:“小白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随杺:“”

小白什么的,她怎么觉得有点心虚呢?

“怎么问的这么突然?”

“本王有点想她了。”

听他这话,随杺着实怔了一下,“现在还很危险啊。”

小质子是只绒毛控,她觉得要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话,她迟早是要秃顶的!

“也对。”

拓跋戟点点头,眼神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随杺的小脸。

“不知道小白还记不记得本王。”

说到这里,他又带着少许期盼的说道:“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初见的模样。”

随杺:“”

她表示很不想接这话。

初见时她是什么模样?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家伙最爱偷看本王洗澡,肯定是个小色猫。”

随杺:“!!!”

不是你不要脸的当众脱衣服,谁想害眼的看你洗澡啊!!

她感觉,全身的绒毛都要炸起来了。

这个家伙太无耻了!!

就这样,一夜。

拓跋戟睡的很安稳,而随杺则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小质子抱在怀里,然后后背上的毛脱落了一大片

后来,她还被小质子放到了湖边,然后眼前美男出浴的场景,害的她鼻血直流

再然后,她是被外面的惊叫声吵醒了

“王爷!王妃!不好了!”

随杺和拓跋戟同时睁开眼睛。

见外面的天已经见亮,差不多已经是卯时了。

随杺起身,穿上衣服,拓跋戟已经整理好走到外面。

见到管家王生,不悦道:“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王生被拓跋戟的气场给冷着了。

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低头恭敬地回道:“回王爷,香姨娘她自尽了!”

第一百零六章 凳子、白绫、尸体!

随杺这是第一次进王府的后院。

从落葵的风华院,再到七七八八地姨娘住所。

她这才发现,丝厢阁四周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气。

与四周红色的高大围墙相衬,显得低调,毫无存在感。

也更使人在这中间待得,不是那么的自在。

此时的院子里,安静的连落叶声都能听到。

正院地大门大开,里面只有香姨娘的贴身丫鬟和两个小厮。

此时他们几人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声的抽泣,让王生看的直着急。

顺着他们的位置,随杺这才看到。

香姨娘平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声息。

而她脖子上的勒痕与旁边乱糟糟的凳子、白绫,证明了她确实是自杀了。

“王爷!”

带着四五个丫鬟的落葵,慌张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此番场景,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茯苓紧跟其后,看到香姨娘后,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表哥这是”

拓跋戟看看两人,没有接话。

倒是随杺见到落葵后,微微凝眉,“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按道理说,风华院可是比箐文轩离着要近。

再加上后宅的事情都是落葵在管。

怎么说也有人同时去通知她了。

可是见她这慌慌忙忙的脚步,看上去很是仓乱啊。

“回王妃的话,妾身正与妹妹下棋,屏退了所有人,所以没有”

落葵的理由很充分,随杺也就没有纠结这个。

“昨日,你与香姨娘说了什么?”

落葵摇摇头,“号脉后就再无讲过话,不只是香姨娘,各个院子的姨娘们,妾身都是如此对待的。”

茯苓见随杺一直在说话,面上稍许不满。

而后她走到拓跋戟的跟前,温声地问道:“表哥昨日不是让细辛也查探了?”

细辛看了眼王生,低声恭敬地回道:“小的也无多说什么。”

神医谷和邪王府有交情,在外没有人知道。

落葵当时嫁进来的时候,是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而茯苓,表哥的叫着,是因为她母亲的关系。

楚帝知道她母亲是谁,也知道她已故的父亲是谁。



他不知道,茯苓已经跟着她母亲,改嫁到了神医谷。

也是因为这些剪不断的理由,细辛在王生等人的面前,一直都很小心。

茯苓点点头,“难到是这位姨娘自己知道暴露了什么,然后自尽了?”

只是她问完这话,没有人搭理她。

这一时让她有点尴尬。

要是换成往日,随杺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逗弄一下茯苓。

但今日

她看着香姨娘的尸体,是怎么也不开心。

“小姑娘,先别哭了,说说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丫鬟是唯一在香姨娘身边贴身侍候的。

面对王妃的问话,她自是不能光顾着哭了。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男王妃。

对上王妃好看的俊脸,小丫鬟一时顿住了。

直到王生看不下了,咳嗽了一声,她才回个神来,忙回道:“我家姨娘昨夜还好好的啊”

昨夜还好好的?

昨日那么多人来询问,即使再正常的话,也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吧。

“她月事可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

被一个男人问女儿家隐私的问题,小丫鬟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道:“月初三日。”

现在只是月中旬,三日来月事,那就说明怀孕的几率不大。

但也有人有孕的时候也会带有月事。

所以细辛昨日查探后,也是带有一丝不确定的。

“王爷,那厮招了。”

苏叶从外面走了进来,乍一看到床上的尸体时,着实怔了一下。

之后他恢复神色,对着拓跋戟说道:“是香姨娘。”

“他胡说!!”

小丫鬟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在随杺面前的羞涩,直接激动地对上苏叶,“我家主子清清白白的,怎么会与那人有来往!!”

只是她这话一出,随杺就笑了。

在场的人见到她的笑脸,除去拓跋戟和细辛以外,都很是纳闷。

王生更是觉得这个王妃太过邪门。

都有人命官司了,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随杺帅气的撩起衣袍,蹲在笑丫鬟的身前,勾唇深意一笑。

“小丫头,这件事昨日都被保密了,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说的什么?”

“我我”

小丫鬟一愣,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作何回答。

显然,她没有想到,王妃会反应这么快。

随杺笑了笑,起身对着王生吩咐道:“带人去审问。”

王生这次是真擦了擦汗水,赶紧应道:“是。”

他是真的憷了,只要不让他和王妃打交道,就是撤了他这个管家的职位都行啊!

王生让人把小丫鬟带下去,然后立在一边,低调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不仅是他,就连落葵都被随杺这快速的操作给弄懵了。

她再次望向香姨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还是心中有其他的想法,她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对拓跋戟道:“王爷,这”

由始至终,拓跋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都是让随杺来解决的。

所以现在,他也没有接话,而是望向了随杺。

不直道为何,他还挺愿意看臭小子办事的。

认真中透露出一股子邪气,与晚上躺在床上的她,很是不同。

只是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会把事情,做的那么干脆利落。

随杺走到香姨娘跟前,伸出手捏住尸体的下巴,左右地查看了一下勒痕后,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然后对着众人轻松地说道:“有没有怀孕,刨开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什么!!!”

苏叶把眼珠子瞪得特大,他们是打死都没有想到,随杺会说出这样的方案。

“王妃不可啊!”

王生强撑着颤抖的身子,往前迈了一小碎步,“死者为大,刨开的话可就不全乎了啊!”

苏叶点点头,这也是他们惊讶的原因。

虽在他们手里,无数条生命都不在话下。

但是,他们还真没有对尸体做过什么。

“真是麻烦。”

死者为大不是说说而已,随杺也知道,在古代都是有这样的想法。

但这件事,有没有身孕不就是得看肚子里面么?

看着一个个惊讶的模样,随杺懒得和他们掰扯,直接对拓跋戟说道:“你们不是有仵作么,让人过来直接动手。”

第一百零七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可是”

王生一脸凄哀地求助于拓跋戟。

但还未等拓跋戟说话,随杺就已经很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邪门的都算在小爷的身上。”

拓跋戟一听这话,眉头紧皱很不赞同地看向她。

这样的誓言,可不是能随便开的。

他觉得随杺有点太草率了。

但他也同样的清楚,随杺做出决定的事情,别人可不是能轻易改变的了的。

“小爷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开膛破肚的呢。”

知道拓跋戟眼神的意思,随杺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而她是没看到过开人的肚子。

可她曾经亲眼见到过追魂骨的妖术。

将夭折的小童,开棺撬出,再开膛破肚,取出肋骨。

那样的残忍,和当下比,也差不多少。

但她倒是无所谓,鬼神什么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像是香姨娘这种的,她这么做,也算是查清事情的真相,给她一个清白的。

是的,随杺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感觉香姨娘是被冤枉的,而且死也死的蹊跷。

所以,她才会这么坚定的要做这件事儿。

随杺这么坚定,让落葵和茯苓同时都愣住了。

“王爷”

落葵不希望拓跋戟同意,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果然,还未等她说什么,拓跋戟就点头道:“按照王妃说的做。”

王生提起一口气,转身找仵作去了。

“表哥”

茯苓扫了当下,小声地在拓跋戟耳边说道:“我们神医谷,是绝对不会诊错脉的!”

一个小小的滑脉,她们神医谷如果诊错的话,那肯定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的。

拓跋戟是不在意这些,他只要等结果便好。

倒是随杺,做完决定后一身轻松。

这时候才发现茯苓也在,便走上前,同样小声地说道:“小妹妹,和你们没关系,只是哥哥我,想要看看人的肠子。”

“你!!”

茯苓从未被如此调戏过,她横眉怒目地冲着随杺,但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仵作是从外面请来的,来的时候一头雾水,管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杺也没有让人移动尸体,直接就当场解刨了。

仵作的手法很是利落,也很快的有了结果。

但是这个结果,让王生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

“回王爷。”

豆大的汗珠顺着王生的脸颊流下,他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回道:“这位没有身孕,也无中毒现象。”

“怎么会这样”

落葵惊呆在原地,茯苓更是感觉脸火辣辣的。

方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神医谷不会诊错脉。

可现在呢!

现实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

随杺对于这个结果,应该是意料之中。

她让仵作把香姨娘的尸体缝合上,然后吩咐王生把人安葬了。

拓跋戟则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喝茶,仿佛这里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王爷。”

苏木从前院走了进来,“太子、寿王与良王在前厅等您呢。”

随杺一听来人,微微凝眉,来的还挺全。

“你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拓跋戟点点头,起身带着细辛往前院走去。

而剩下的落葵、茯苓和苏叶,都同时看向随杺。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做

“听闻六弟在家,便想来看看。”

太子瑾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到是真的像是一位关心弟弟的兄长。

倒是寿王,在见到拓跋戟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方才见到了衙门内的仵作在邪王府,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点小事。”

拓跋戟表情淡淡地,没有之前的伏低做小,但也稍微的伪装了一下自己。

“府中的姨娘意外身故,想让懂行的人来看看,是不是王府内有不干净的人。”

“这话说的,堂堂邪王府,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寿王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转头看向太子瑾,“太子哥哥,你要不让宫中的人来看看,然后再派一些人手过来。”

良王拓跋琪也同样附和道:“是啊,六弟刚回来不久,脾性还软了点。想来,这些下人们是怠慢了些许。”

太子瑾点点头,把二人的意见听了进去。

往邪王府加人,这是他们都愿意看到的。

但面上,还是要问问拓跋戟的意思,“六弟怎么说?”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见拓跋戟同意,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太子瑾更是一脸慈爱地看着拓跋戟,“六弟还是客气了,你该唤我一声哥哥才是。”

说起来,太子瑾比拓跋戟大了将近十岁。

他的长子,也就是楚帝的长孙今年头已经十岁了。

所以,用‘慈爱’两个字,也算贴切的。

“想来是六弟昨日没有休息好。我可能街上的百姓们说了,昨日邪王府在外院,抓到了一个爬墙的贼。”

寿王就见不得太子瑾装好人。

但同样的,对上拓跋戟,他倒是愿意添上几把火。

谁让文青黛就看上他这身皮囊了呢!

良王一愣,“哦?还有这等事?”

寿王点点头,一副什么都明白的表情,把从外面听到的事情,当场学了一遍。

而后还很是生气地说道:“外面都传遍了,那贼人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很是凄惨呢。”

太子瑾和良王听完后,同时把目光放到拓跋戟身上。

但人家却一个眼皮都没有撩,显然,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就在良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走来的随杺大笑道:“看来,寿王殿下对邪王府很是关心呐。”

几人闻声看过去,只见随杺穿着一身蓝白相间地长袍,从远处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弟婿说的是哪里的话,关心自家弟弟,可是有错?”

本想趁机调侃一下拓跋戟,谁知道被姬逍给听到了!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太子瑾还是寿王,亦或者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的良王,都是不太愿意对上姬逍的。

民间可是有一句俗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现在,对他们来说,这邪王妃姬逍,就是那死猪。

油盐不进,还混的要命!

什么话都能说,像是一个小混混。

不过他们倒是明白了,姬遥为什么会让姬逍嫁过来。

那是因为,他们燕国想把这个祸害丢到他们楚国啊!

这么久一来,太子瑾还真是有种后悔地冲动。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姬遥给坑了!

第一百零八章 是该回去了

走进的随杺,对着三位见了礼后,直接坐到了拓跋戟的身侧。

而后接着寿王的话说道:“那倒是没错,只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眼含笑意地看着寿王,“很难想象,几位王孙贵戚,竟然也会像市井小民一般,说说八卦,聊聊家常,还真是接地气啊。”

太子瑾与良王:“”

把他们当做了市井小民!

想想之前自己的所做所谓,好像是有不妥。

寿王更是被随杺说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风雅高贵都没有了。

就在他想发怒的时候,太子瑾插言道:“呵呵,弟婿说的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唠家常是再正常不过了。”

随杺点点头,就好似她说的话也只是在唠家常而已。

只是这话题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之前他们想到的那一方面。

这时候,她突的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看向太子瑾三人。

“唉,说来也惭愧,这王府内,不少都是我的人,这些人呢,一个个都不老实,昨日玩的有些过了,谁成想闹出这样的笑话。”

在场的四人,听到她这话,都顿住了。

别说太子瑾三个了,就连拓跋戟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难到她不知道,这样一来,对她的名声会有多大的害处么!

“弟婿真的是”

太子瑾嘴角抽了抽,最后只能叹道:“真性情啊。”

等送走了看热闹的三人,拓跋戟看向随杺,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显示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你为何要这么说。”

微微抿起的嘴角,随杺摆摆手,满不在意道:“放心,明日便不会有你的流言了,相反的,他们都还是会同情你的。”

是啊,王妃在王府‘玩’死了人。

这个邪王还得忍气吞声的。

倒时候,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都会对拓跋戟抱有同情的心思。

就连文山,也会觉得拓跋戟是个好拿捏的。

在之后,他才能更放心的让文青黛嫁入邪王府。

这是随杺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可是你”

拓跋戟不赞同她这么做,如果跟他商量的话,他肯定不同意!

用她的名声来换自己的,他是真的不愿意,也不想。

“我怎么了?”

随杺疑惑地看向拓跋戟,见他眉头紧皱,便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她这才发现,小质子好像并不同意自己这么做。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放心吧,爷的名声本就不好,再说了,姬逍这个马甲,早晚要扒了的,再坏点也无妨。”

“你是想离开我”

认识到这一点,拓跋戟心中一紧,好似之前那般难过的感觉又再次冲上心头。

“不是我,是姬逍。”

随杺一字一句地给他掰开解释道:“等你真的问鼎后,总不能让我做王后吧。”

拓跋戟一愣,小声地嘀咕道:“那有什么不可以。”

“好了,不要生气了。”

随杺没有注意他说的什么,她还以为小质子是在气她不与他商量呢。

“你还是想想,关于香姨娘的事情吧,这些都是围着你的,你应该比较熟悉。”

拓跋戟点点头,随杺又道:“至于落葵和茯苓,后者不是王府的人,爷没有多做什么,而前者暂时禁足了。”

拓跋戟一愣,他没有想到,随杺会把落葵禁足。

毕竟自她进门开始,后宅的事情她都是交给落葵的。

随杺见他不解,便笑道:“毕竟这偷情的事情,说不定是谁呢。”

在后院出去的,就连拓跋戟所在的丝厢阁都没能排除怀疑,其他人谁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拓跋戟唇一挑,忽的笑道:“谢谢。”

今日是宫宴的最后一天,也是灵珑塔卷被展出的最后一天。

昨日因为司空懿炘的原因,今日大家对打开灵珑塔卷都抱有很大的希望。

只是

神风观的小道师坐在灵珑塔卷前面,都念了一个时辰的经文了,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之前期望的众人,都感觉很失望。

随杺依旧是坐在角落里,离着中心远远的。

但良好的视力,能让看她看的真真的。

那小道师

可是没用尽全力的啊。

最后,司空懿炘对着楚帝抱歉道:“楚帝陛下,看来这宝物还是有自己的缘法,我们这位道长亦是无能为力了。”

众人听到他这话后,失望的同时又都送了一口气。

没有人能打开,目前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有人能捷足先登的话,这五国怕是真的要乱起来了。

“逍儿,你怎么看?”

姜清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随杺的跟前。

在他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才合适的与随杺搭上话。

只是,一直注意随杺的拓跋戟,把姜清越地举动看在眼里。

在对方一靠近的时候,他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但眼前这地方,他还是稍微拿捏了一下分寸,没有阻止。

随杺这时候,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神风观的道士身上,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两边人的神情。

“连太子炘都没有办法,看来还真是棘手啊。”

姜清越点点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们都不会相信,司空懿炘是真的解不开。

但最令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他能打开却不选择自己私下弄,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人都看到。

这绕老绕去的,即使是姜清越,也看不透了。

“显摆呗。”

随杺对司空懿炘的感觉就这两个字。

从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那么大的排场,弄的自己和选美冠军似的。

现在,他这么做就是显摆一下自己,只有他能打开第一层。

至于后面的

随杺觉得他应该很快就有大动静了。

只是他人都不会想到,最了解司空懿炘的人,竟然会是她。

“你几时回去?”

今日打不开,结果就在这里了。,

楚帝肯定要私下找人研究,不会这么大方的和别人一起钻研了。

即使他国的人都惦记着,但在这和平的年代,他们也都不敢为了一个盒子开战。

至于私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三日后。”

一想到到要回国,姜清越眼神一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到随杺道:“是该回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双生花是你们的人?

见姜清越应了下,拓跋戟的手稍微一松。

之后又听他接着道:“听说,秦国的人要等司空娴雅大婚。”

随杺蓦然怔了怔,“都在这里?”

秦国人应该回去备嫁,头一次听说直接联姻就成了的。

又不是往楚帝的后宫送人,这正妃的位置,也未必太过儿戏了。

姜清越点点头,“嫁妆已经从秦国开始往这边运了。”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随杺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而后把视线转向了拓跋琪的身上。

这人依旧是风淡云轻,就好似那日拒婚的不是他一般。

最后这一天,大家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楚帝也选择了收起灵珑塔卷。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先暂时保存。

等到大家有什么良好的法子,再一起研究。

其他四国的人,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认着。

毕竟他们都还没有找出完全打开的办法,也没有能单独护住的能力。

眼下相对比灵珑塔卷这样的难事,他们更要注意的是秦国和楚国的联姻。

三日后,随杺亲自送走了姜清越。

对他们好友来说,这一别,再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过好在随杺已经拉姜清越入伙了,永不了多久商陆便会去齐国。

到时候,齐国的酒楼开起来,他们也是能有见面机会的。

“跑什么?”

苏子苓依偎在随杺的推上,正舒舒服服地迷糊觉呢。

就见苏叶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一进来,一时之间,他很是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苏叶匆忙的进来,见到随杺靠在榻上看书,苏子苓则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她的腿上。

二人的样貌如此的相配,让他竟有点呆住了。

随杺见他不讲话,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随杺沙哑的声音,苏叶全身一僵,支支吾吾道:“良王妃自尽了。”

“我艹,这几天都是自尽的,还真是邪门了。”

苏子苓觉得这邪王府,不对。

这楚国都邪门,一个个不好的活着,竟然选择自杀。

人类还真的是太脆弱了。

随杺也是没有想到的,但换个角度,也许良王妃只有这一条路了呢。

苏叶:“良王妃与良王,青梅竹马,突然有人做了平妻,肯定是受不了的。”

他现在的心思没有在这件事上。

而是想着一会该怎么和主子交代。

来之前主子说让看看杺爷在干什么。

可是,他要是说杺爷在和小白脸躺着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主子肯定是要生气的。

随杺没有发觉苏叶的不对劲儿,只道:“打听打听吧,这其中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

苏叶点头应道:“好。”

“主子,杺爷说的咱们想的一样。”

回到书房,苏叶把随杺的话跟拓跋戟学了一遍。

后这表示知道了,右手摸着琉璃球,眼神无悲无喜地看着书桌上的字画。

几息后才道:“那就是安排吧。”

话说完,见苏叶一脸纠结的模样,拓跋戟便问道:“怎么了?”

“杺爷在”

苏叶一口气把看到的情景全都说了出来。

这让细辛听的在一旁直冒冷汗。

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主子周围的气压是越来越低了。

只是苏叶这个大条的,只顾着说自己的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不过还好,最后他补充了一句,“两人倒也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才让某人没有彻底爆发出来。

“下去吧。”

拓跋戟没有表示什么,苏叶以为没事了,便大大咧咧地走了。

倒是细辛见此,突然地问道:“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拓跋戟没有回头,只把视线落在了琉璃球上。

“通常这样说的,都是不该问的。”

就算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听到自家主子这般的决绝。

还是让细辛着实怔了一下。

“看来主子已经有答案了。”

既然这是主子的决定,他们自是没有话可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他想总会有个结果的。

一想到这些不受控制的因素,细辛就觉得自己毫无作用。

明明他的占卜在五国之中,就没有能被超过的。

可是

他占不出主子的吉凶就罢了,现如今

连杺爷也是毫无卦象。

如果不是他人的都还灵验,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废了呢。

关于打听良王府的事情,在当天下午就有了结果。

“婚礼推迟三个月,司空懿炘带着司空娴雅回去了。”

今日早晨良王妃自尽了,中午那会司空懿炘就带人回去了。

这速度,还真是快的让人难以预料。

“不会有变数么?”

随杺觉得,就司空懿炘那只狐狸,这么轻易的走了,就好似提前安排好的一般。

这其中说没有诈,还真不太让她相信啊。

苏叶摇摇头,“应该不会,该走的流程都走了,现在就剩下成亲了。”

至于这三个月的变数,就不知道双方哪一边会动手脚了。

“良王妃怎么安排的。”

“因为是自尽,被踢出了宗蝶。”

苏叶没有想到拓跋家会这么狠。

“他们之前的感情是真的?”

但也不对啊,就凭着婚期推迟三个月,难到不是拓跋琪在服丧么?

“咱们的人没有接触到近身,所以只知道个大概。”

细辛说完这话,看向一直沉默的主子。

这人的眼神一直在杺爷的身上,但却没有让人对方察觉。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主子这下,是真的栽了。

随杺是没有察觉某人的不对,她现在脑子都在楚帝和他这几个儿子中间了。

不过“宫中的双生花是你们的人?”

拓跋戟俊眉一扬,“如何看出来的?”

“感觉呗,能把这么一对儿姐妹塞进后宫的,除了你,没人会这么做。”

双生花罕见,太子瑾不会把人塞进去给自己添堵。

万一有什么枕头风的,他这个做太子的可不是安稳。

至于寿王

就那个好色的东西,更不会能下这个心的。

至于良王

他一直都做的很‘孝顺’,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他都不会走这么一步险棋的。

所以,唯一能这么做的,就只有拓跋戟了。

“放心,双生花是太子宾客的女儿,他人是查不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章 什么鬼话?

“你的女儿为何会进宫!”

此时的太子瑾,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控,手下的人没有听他的话办事,这让他很是不爽。

祁引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赶紧回道:“是昨日在宴会上,小女跟着内人向太后请安,谁知”

太子瑾摆摆手,“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见祁引出去后,太子瑾的心腹双眉紧拧道:“殿下,祁引是不是”

太子瑾摇摇头,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他是一直都跟在本宫的身边,他的女儿本宫也是知道的。”

凭着他的自信,祁引是不会背叛他的。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巧么?”

太子瑾觉得不巧了,按照楚帝的德行。

看到这样罕见的双生花,肯定是要下手的。

毕竟,他曾经可是连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放过啊!

“这样也好,等二人站稳,对咱们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说完祁引的事情,太子瑾又想到了拓跋戟。

“明日,在太和殿设宴,记得让他们做的利索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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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杺杺,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应酬就是应酬,难到不觉得烦么?”

苏子苓拽着随杺的衣摆,一脸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随杺。

她是知道这只小赤狐本事的,眼下这么可怜,不过是装给她看的。

“烦什么,有免费的戏不看,岂不是傻。”

“总感觉,你是越来越喜欢这人间事了。”

苏子苓瘪着嘴,越想越委屈,“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去深山老林,慢慢修炼呢。”

见他不像是装的,随杺纤眉一挑,“可是无聊了?”

想来也是,她每次出去,都把小狐狸放到鸳鸯楼。

这一来二去的,他活动的范围仅在邪王府和酒楼中间。

这对一个刚成年的小狐狸,还真的有点残忍。

“等商陆来了,你跟着他到处走走吧。”

“人家不要!”

苏子苓一把抱住随杺的胳膊,“你休想撵我走,人家就要呆在你的身边!”

“小狐狸”

看他这般倔强,随杺一时无语。

就在这时,她发觉不远处投来一道不太友好的眼神。

抬头看去,就见一脸黑气的拓跋戟,站在离他们几丈的地方。

“怎么了杺杺?”

苏子苓随着随杺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与拓跋戟的眼神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在看到拓跋戟的那一刻,还轻抬了一下下巴,做出挑衅的意思。

但很显然,拓跋戟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王妃好兴致。”

可不是么,迎着冬日的冷风,在花园里晒太阳。

之前说楚国一年四季如春,到也是真的。

但冬季的寒风,对人们来说,也是稍微有点冷的。

不过,这对她们这绒毛动物们,倒是影响不大,可在拓跋戟的眼里,好像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凌冽的寒风,王妃倒是诗情画意啊。”

细辛:“”

主子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真的好么?

“既然王爷觉着不错,那肯定就是不错了呢。”

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后,笑看着拓跋戟,“人家是想着,不日后侧妃进门,这王府的场景,是不是该换成黄金的。”

当初随杺问文青黛,文府是不是有一座金山,并不是她信口胡说的。

将军府是没有,文府嘛

那可真的是明晃晃的一大座金山呢。

文山此人,生性好战,算的上是一个将才。

但其不爱美人、美酒,就独独喜欢钱银等俗物。

所以,他这也算得上一个大贪官。

不过对楚帝来说,能帮他上战场的人就是有用的人。

至于其他的,楚帝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本来这些,与今日的话没啥大关系。

可是这小质子,一见面就怼来怼去的。

她要是不说点什么膈应他些,还真对不起她这个暴脾气!

拓跋戟听到随杺说这些,并没有生气。

相反的,那细长的眼睛还在微笑,只是这笑意中带有几分真意,就无人知晓了。

见拓跋戟这般,随杺觉得没多大意思,就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把话题引到了一会儿的晚宴上。

苏子苓见二人说起正事,便觉得无趣。

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起身就离开了。

细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眼神一暗。

以他与人交道多年的惊艳来说,这位公子苓可不像是表面那么无害啊。

不过想想也是,能跟在盗圣杺爷身边的人,又有几个是老实的呢。

收回思绪,细辛便听到他家主子温柔又带着关心的声音。

“今日这场是鸿门宴,要注意了。”

细辛:就知道,主子之前怼杺爷,是因为公子苓在场!

“呦呵,他是打算对付你,还是对付我?”

随杺见拓跋戟看着自己,立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看来是我了啊!”

拓跋戟:头一次见被人算计,还这么开心的!

不过,他觉得,这样的杺爷很是真实,深得他心!

拓跋戟薄唇微微勾起,轻轻一挑眉,“你看起来很高兴?”

随杺摆摆手,“哪里哪里,难到邪王殿下,就不要保护好你的王妃么?”

见她这般的不客气,拓跋戟脸上的笑容少许大了一些。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随杺的话,而是难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一直是我的王妃,保护一下也无妨。”

随杺听力极好,自是听到了拓跋戟再说什么。

可是,她一时间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疑惑地问道:“什么鬼话?”

但并没有得到拓跋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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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几位皇子们都受累了。”

在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内,皇后熊氏一身穿火红的鸡心领直身宫装,身披玄紫底缎子风毛烟纱。

一举一动,都衬托出整个人的雍容华贵,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这场宴会,如楚帝所说,确实是家宴。

在场的除去楚帝和几位皇子,余下的就是皇子的生母、还有皇子的家眷。

由于在场的女眷居多,在楚帝说了几句话后,就是熊皇后主持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彩虹屁时间

熊皇后,作为叱咤后宫多年的掌权者。

除去娘家是丞相府外,自身的本事那才是让人敬畏的。

这是随杺第二次见到熊皇后。

之前是在成婚第二日,她就领教了熊皇后话里藏刀的本事。

今日嘛

看她笑得无比灿烂,随杺觉得,好似会有一场大戏要上演呢。

“母后客气,这都是儿臣们应该做的。”

寿王第一个先表态,这也是预料之中的。

良王现在,刚刚丧妻,在一边低着头,看着就没有精神。

而太子瑾,是不会接这么没品的话的。

熊皇后看向寿王,笑道:“还是瑆儿会说话。”

“都是姐姐惯的他,没大没小的。”

讲话的是寿王的生母愉妃,董太尉嫡女。

亦是楚帝后宫中,第二高位的女子。

随着声音看去,愉妃身穿桃红底折枝绸衫,身披葱绿底色牡丹团花薄纱。

与熊皇后的庄重不同,她倒是把一位宠妃的打扮,尽心到淋漓尽致。

愉妃说完,对着楚帝抛了个媚眼。

熊皇后仿佛就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般,直接对着下面的人又道:“你们莫要客气,都是自家人,今日就是家宴,不必拘束。”

愉妃闹了个红脸,但其心态还不错,并没有再说什么。

只典型微笑着自己低下了头。

随杺就此,看向了寿王。

只见他紧攥着酒杯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唉,看来愉妃的聪明劲儿,还真是没有遗传道寿王的身上。

寿王拓跋瑆这智商,真的和楚帝九分相似呢。

拓跋戟只瞥了寿王一眼,便把视线收了回来。

接下来,就是各位的彩虹屁时间。

不是他奉承他,就是她吹捧她。

这对随杺来说,可真算的上无聊至极。

熊皇后就好像知道随杺的无聊一般,在宴席期间,突然对愉妃问道:“愉妃妹妹,听说寿王妃有孕,可是真的?”

“姐姐这是听谁说的?”

愉妃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妾身怎么会不知道呢?”

离着近的几人,可都是同时提起了一口气。

敢这个揭愉妃短处的,全后宫也只要皇后一人啊。

“哦?难到是本宫听错了?”

熊皇后一脸疑惑地看向寿王旁边的女子,“寿王妃,真的没有么?”

被点名的寿王妃,温婉大气地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道:“回母后,臣妾并未有孕。”

在场的人听此,都带有十分同情的看着她。

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啊,未出阁之前,可是楚国的才女呢。

只是没有想到

寿王受不了在场的气氛,站起身就出去了。

随杺扫了眼熊皇后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随意问出的。

可是

呵,寿王侧妃把正妃害的小产,这辈子都难以有孕。

寿王为此,还宠幸那位侧妃,弄得正妃娘家都快叛敌了。

为此,这可是愉妃和寿王的心结所在。

熊皇后提起这谁都知道的事情,还真是扎人扎心啊。

楚帝对于这场女人的谈话,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杺等人,也就只当看了一场戏而已。

而就在这时候,为随杺侍奉的婢女,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撞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一壶清酒,就这么由上而下洒在了她的衣服上,一滴都没有浪费。

“怎么这么不小心!”

隔了几个座位的太子瑾,倒是第一个注意到随杺这边情况的。

“奴婢该死!”

小宫女吓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

倒是显得邪王妃做了什么恶事一般。

“唉,太子哥哥不必和一个婢女见识。”

随杺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摆。

拓跋戟转头看向她,两人只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太子瑾见随杺为婢女说情,冷着脸对那婢女道:“混账!还不赶紧带邪王妃去更衣。”

婢女赶紧起身,磕磕巴巴道:“王妃这边请。”

随杺点点头,跟着小宫女来到了偏殿。

“请。”

小宫女把她带到了殿内,这是专门为各位主子更衣准备的宫殿。

里面都是郎君们的衣服,也有随杺的尺寸。

随杺跟着小宫女进来后,两边的侍女就要上前为她更衣。

她摇了摇头,“你们都退下吧。”

小宫女一愣,而后点头应道:“是。”

等宫人出去后,随杺在殿内转悠了两圈,最后停在了香炉的前面。

小巧的鼻子,轻轻嗅了两下。

然后勾唇深意一笑,消失在了内殿里。

寿王从太和殿出来后,便一直在院子乱晃。

可没拐几个歪的时候,就见到一女子在月光下站着,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几息后,又见她微微弯腰,看上去是在对着月亮朝拜。

“你是何人?”

女子她一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

显得五官更是立体,与后宫那些温婉的女人们,很是不同。

寿王身边的女人不少,但这异域风情的,还真是稀缺。

这时候,他好似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直接上前抓住女子的手,眼中尽是贪婪,“你是后宫的”

“奴婢是落英宫的宫女,只因今日是妾身家乡的节日,便在此处拜一拜月亮,为家人祈福。”

女子不卑不亢地看着寿王,甜美嗓音让对方沉迷。

“如惹得公子不快,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落英宫的啊”

寿王想着,那可是皇后的宫殿啊。

没又想到,熊氏竟然会留这么一个美人儿在身边,她打的无非就是想让这女人,分担母妃的宠爱。

可是现如今,这人落在了他的手里,皇后的心思可就不成了呢。

想到这,寿王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顺着女子的脸,一点点往下抹去,只惹得女子一阵皱眉。

“公子还请自重。”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邪王妃是个如此孟浪之徒!

之前主子说让她在殿内等着,可后来又让她来这里。

在听到脚步声后,她便使用出了美人计,本以为会费好一番力气。

谁成想,这人竟然是个猴急的性子。

不过,她现在必须装作为难的模样,可别被他察觉了才是。

见女子挣扎,寿王一把抱住她的腰,他勾起嘴角,色咪咪的一笑,“什么自重不自重的,爷就想看看,这美人儿拜月后,会不会更美味呢?”

突然,一阵白影从两人跟前闪过,还未等他们出什么反应,就被迷晕在了地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死冤家,怎么才来,人家想死你了。”

“心肝,真真是爷的宝贝呢!”

“哎呀,慢点!轻点!”

楚帝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脸黑的看向拓跋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拓跋戟只站在旁边,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倒是太子瑾这时候,一脸惊慌地说道:“父皇,这”

里面不用猜,就知道在做什么。

只是这时候,寿王已经没有了神志,一口一个‘爷’的,声音又十分的轻浮。

让外面这些人们,根本就没有往他的身上想。

都认为,这里面的男人是姬逍。

毕竟这个‘爷’,可是姬逍的专用自称。

楚帝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旁边的拓跋琪接话道:“弟婿想来是喝多了,您莫要怪罪!”

“是啊父皇!”

太子瑾一脸急色地拽着拓跋戟,“六弟,你还不快去看看。”

但是拓跋戟并没有动,像是个木头人一般。

这样,在他人的眼中,可就是别一番意思了。

就在这时,里面的‘姬逍’突然大喊了一声,“别跑,让爷香一口!”

这把楚帝给气了,直接上前一脚,把门踹开。

“混账!!”

众人见此,赶紧都跟了上去。

尤其是皇后和愉妃,虽是对立的两人。

但碰上这样的好戏,怎么会允许自己错过呢。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

这一涌而进后,看到了竟然是

衣衫不整的寿王,怀里抱着一个全果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

愉妃当场就晕了过去,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但很快地变成了得意。

现场,不管是楚帝、太子瑾、亦或者良王、各位宫人,统统都愣住了。

而被打搅了好事儿的寿王,在人们冲进来的那一刻,也彻底清醒了。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处在殿内,一脸懵像的看着楚帝,“父父皇”

“你个混账!!”

楚帝一巴掌拍在寿王的脸上,直接让寿王嘴角血都冒出来了。

“父皇,你听我说,是有人陷害儿子!!”

即使寿王再愚蠢,也明白了眼下的情景。

他是跟这个女子有什么,但他们都在花园内被迷晕了。

那肯定就是宫内的人算计他!

会是谁呢!

寿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子瑾。

在这宫里,能把手伸这么长的人,只有他!

寿王抬头看向太子瑾,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这让众人都一头雾水。

而太子瑾,则依旧是一副忧愁的模样,倒是把兄长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做的淋漓尽致。

楚帝在寿王说出算计二字的时候,火气就稍微降了一点。而后又顺着寿王的视线看向太子瑾后,他心里也有了一点苗头。

太子瑾发觉楚帝的眼神不对,蓦然怔了怔,“父皇这是在怀疑儿臣?”

楚帝眉一凛,对于太子瑾陷害寿王一事,他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怀疑的。

可是,他不确定,太子瑾会这么愚蠢,在这样的场合下,太过心急的做出这样的安排。

倒是有一个人

楚帝扫了拓跋戟一眼。

由始至终,他这个小儿子,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真的事不关己,还是做事心虚?

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是怎么在宫里动手的呢?

楚帝这还是第一次,用心去细想他这个废物儿子。

“呦,怎么这么热闹啊。”

从外面进来的随杺,这一扬声,让殿内的人都同时转向了脑袋看她。

而楚帝,也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

看来,是他想错了。

拓跋戟之所以无动于衷,是一开始大家都认为,里面的人是姬逍。

作为他的王妃,淫乱后宫,他没有表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二人的感情,可不是那么如表面上一般好的。

随杺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一点都没有忽略各人的眼神。

比如太子瑾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楚帝眼中的纠结。

以及皇后眼中的诧异。

这些,可是给了她一个很完美的解释呢。

“寿王哥哥这是怎么了?”

随杺看了眼全身被厚被裹着的女子,啧啧两声,“连宫人都吃,也太不雅观了吧。”

在场的人听到邪王妃这么说,一个个眼皮都快抽筋了。

毕竟之前,他们还认为,里面‘吃人’的,是这位大仙呢。

不过这位大仙,说的也是实话。

宫人什么的,一个王爷张张嘴就能到手。

还真不至于猴急成这样!

这寿王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至于她说话的方式,这几个月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这人就是个混不吝,连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自是不敢个邪王妃认真计较的啊!

寿王一双眸愤恨地瞪着随杺,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许多。

“你还是管好自己就行!”

一个天天逛花楼的人,哪里有资格来调笑他!

此时的女子,早就明白了眼下的场景。

后进来的人才是姬逍,而跟她云雨的是寿王!!

她知道自己要完了。

完成任务,主子会想办法保住她,但没有完成

想到自己的后果,女子猛地站起身,一躬身躯,直向墙壁之上撞去。

但闻‘砰’的一声,众人都没有反映过,就见女子脑浆迸出,撞墙碎头,当场就没了声息。

“陛下”

内监大总管见此,小声地提醒道:“这位是青华宫的才人。”

寿王一听女子的身份,里面卡瘫坐在了地上。

他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宫人,没有想到竟会是父皇的女人。

随杺这时候走到拓跋戟身边,对着他轻轻挑了下眉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细辛等人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在她出去后,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就寿王这一出演的,最起码得禁足一段时间了。

至于其他的惩罚,随杺觉得,楚帝不会做什么。

毕竟一个才人和一个受宠的儿子,孰轻孰重,还是能让人理解的。

“让人带下去。”

还没等楚帝说完,那边晕倒的愉妃就醒了过来。

“你们!!!”

愉妃看着一地的鲜血,忍着要吐的感觉,直接跪在了楚帝的面前,“陛下!瑆儿是被陷害的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两个人,哼!

“妹妹啊,快起来,孩子们都看着呢,这像是什么样子?”

熊皇后把愉妃扶起来,一脸担忧地劝道:“瑆儿是不是被陷害的,陛下自由定夺,在场的人也都会了解的。”

了解什么?

他们亲眼所见,还能了解什么?

就算被陷害,这寿王和后宫妃子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操作的。

谁还能掐着寿王的脑袋去干那事不成?

愉妃顺着皇后的手起来,听着她幸灾乐祸的劝说,手中的指甲狠狠地扎进了皮肤内。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楚帝懒得和一群女人计较,转身对内监说道:“让刘太医过来。”

刘太医,太医院院政。

大家都明白,让他过来,无非就是检查这屋内是否有什么东西。

看来,陛下是不打算深究寿王了。

刘太医是楚帝的心腹,在来的路上,内监总管就把楚帝的意思表达了一遍。

所以,在他检查完内殿所有的香炉后,很肯定说这里面有迷香,能使人神志不清,纵情纵欲。

得到这样的答案,楚帝自是大发雷霆,吩咐下去,要彻查此事。

而对于被‘害’的寿王,他也让他禁足三个月。

这样的小小惩罚,让愉妃算是把心放下了。

等到众人都退去,刘太医才对楚帝说了实话。

“陛下,这中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楚帝深吸了口气,“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刘太医出去后,楚帝望向殿内的夜明珠出神。

几息后,才缓缓地开口问道:“王芒,你说寡人的这几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安生呢。”

王芒,内建总管的名字。

也是从小跟在楚帝身边的,说是楚帝最信任的人都不为过。

“回陛下,皇子们都大了,自是有自己的想法。”

王芒清楚,楚帝并不是让他回答什么。

他一个没了物件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插嘴这些。

只不过是,自己能与楚帝说上两句,与他解解闷罢了。

说道几位皇子,王芒想到了愉妃临走的时候,递给他的一个眼神。

于是他没等楚帝说什么,又小心翼翼地回道:“寿王年纪小,难免贪玩了些。”

“年纪小?”

楚帝斜视了他一眼,只哼了一声,便什么都没有说。

而王芒自知,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

“王爷,您回来了!”

苏叶一看到拓跋戟,就像是看到了亲眼一般,双眼往外冒着光。

见到弟弟的傻样,苏木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都已经是亥时了,要不是特殊情况,宫中早就门禁了。

按往常来说,苏叶该是在休息的。

而今日,他倒是精神的很。

“还不是香姨娘的事情,那个丫鬟招了,说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至于是谁,她也没有见过。”

感觉自己审问了一串废话,苏叶都没脸见人了。

他是想着,尽快的和主子交代这些事情,以免耽误了他后续的安排。

对于这样的结果,拓跋戟早就预料到了。

他并没有怪罪苏叶什么,只道一声知道了,便往箐文轩走去。

“王爷”

一身粉色斗篷的落葵,在箐文轩院门前,挡住了拓跋戟的去路。

她往拓跋戟的身后看了看,除去细辛以外,并没有见到姬逍的身影。

心中暗暗一得意,嘴上却口是心非地问道:“王妃没回来么?”

拓跋戟眉锋微微皱起,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落葵尴尬的一笑,“妾身是想着问问王妃,这禁足的期限是多久。”

禁足的事情,随杺确实没有说期限。

所以对落葵来说,禁足一天和一个月,都没有太大的干系。

但这也是给了她这个空子钻,现在才能来见拓跋戟的。

“既然王妃让你禁足,那就等他发话再出来吧。”

“王爷”

落葵深情望着拓跋戟,“妾身知道了。”

拓跋戟没有去在意落葵的神色,此时他的心里只想着。

那个臭小子!出了宫门就把他一人丢在了马车上,自己去鸳鸯楼了!

他就知道,那个被捡回来,脑子有病的‘表弟’,于她肯定不是普通关系!

每次见他们两人都腻歪在一起,他就眼珠子疼!

这两个人,哼!

光天化日,伤风败俗,有伤风化!

此时此刻的拓跋戟,脑子里都是随杺与苏子苓的画面,根本就没有注意,落葵跟在他后面,也进了箐文轩。

细辛自觉的站在了门外,时时刻刻听着里面的动静。

要是换做往日,他还希望主子留一个子嗣。

可是现如今知道了主子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得替杺爷守住主子,坚决不能让主子犯错误!

“王爷,这是妾身亲手熬的药汤,你尝尝。”

落葵结果拓跋戟的外衣,很是贤惠的动作让拓跋戟一愣。

他眉一凛,不动声色地回头看着落葵。

二人的视线相对,落葵倒是很坦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心虚。

“茯苓已经回去了。”

灯光下的落葵,此时显得温柔娇媚。

她像是一朵解语花一般,还未等拓跋戟吩咐什么,就已经说道:“王府的事情,她不会与其他人说的。”

对于这个结果,拓跋戟还算满意。

不过

就算神医谷的人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眼见拓跋戟不反感,落葵心中很是欢喜。

“王爷,天凉,趁热尝尝。”

落葵双手把一碗汤递到拓跋戟的面前。

拓跋戟正好也从宫中没有吃什么,便结过来,轻嗅了下,一饮而尽。

只是片刻后,他突然感觉身体燥热,他猛地一抬头,“你在里面加了东西。”

看向落葵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王爷,妾身也是逼不得已”

落葵倒是冷静的很,并没有害怕拓跋戟此时的模样。

她一步步走向拓跋戟,顺便还把自己外面的斗篷给脱了下来。

“你马上就要有新侧妃了,妾身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斗篷下面,全果的身子,让拓跋戟一阵犯恶。

可是,现在他除去身子燥热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恶心的女人,一点点的靠近自己。

今日倒是他大意了。

心里脑中都是那臭小子的身影,根本没有想到去提防什么。

想想也是可笑,从小活在地狱的他,竟然有一天,会因为安逸而失算

哪怕是在这时候,他竟然还会想到,如果那臭小子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替他出头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给妾身一个孩子吧!

“王爷,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给妾身一个孩子吧!”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落葵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她也是曾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如今这等如妓子一般,跪求一个男人的垂怜,这是多么的讽刺。



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从小就要嫁的人

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他的妾氏,但也是他的女人啊!

如果把自己给他,即使是自己用了手段,不会那么美好,还会被他嫌弃

落葵觉得,只要有了孩子,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些,她咬着嘴唇,红着脸道:“主子,就让落葵伺候你吧。”

她一步靠近拓跋戟,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压低身子,让自己的美好靠近拓跋戟。

只是还未等接触到对方,就感觉胳膊上一丝疼痛,让她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啊!!!”

落葵一声惨叫,细辛从外破门而入。

“主子!!”

当他看清屋内的场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细辛”

拓跋戟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而后昏倒在地。

而落葵,紧抱着泛着白骨的胳膊,蜷缩在地上,恨不能把自己镶嵌进地下去。

原来,拓跋戟攒着最后一丝力气,在落葵靠近的那一刹那,直接把她的手给掰折了!

与此同时,苏叶和苏木都从外面进了来,见她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叶很直接的把斗篷给她披上,然后拽着另一只好的胳膊,直接把她送进了地牢。

苏木双眉紧拧的盯着细辛,等着他为主子诊脉。

“主子这是,蛊虫发作了?!”

细辛不太确定,但他也知道,主子体内有蛊虫这件事。

但他现在不能让神医谷的人靠近主子

“快去鸳鸯楼找王妃!”

希望杺爷有办法救主子!

---

“要我说,这太子瑾还是早点去了才好,一肚子的坏水,心眼还比针眼儿还小。”

可不是呗,能把随杺当成眼中钉的,太子瑾不过是因为随杺怼了他几次而已。

宫中闹出这样的事情,在寿王那里是没多大事儿。

要是真换成随杺这个邪王妃,那可就不只是禁足这么点事儿了。

“一个人类,死不足惜,但是他身后的那些势力,可就是件麻烦的事情。”

苏子苓不赞同地随杺的话,“杺杺,你这是妇人之仁,按照我们妖来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什么时候会考虑这些了,真真让人,啊不对!

是让狐狸脑瓜儿疼。

“那是在妖界。”

随杺摸着苏子苓的头顶,小狐狸的皮毛真的是越来越顺了。

“小狐狸,还是要多修行才是啊。”

安心修行,不胡思乱想,到时候皮毛的手感才会更好呢。

“人家只是不想让那人占了你的心罢了。”

你是我的!

苏子苓心里补了一句,眼神十分坚定。

还未等随杺察觉出什么,窗户突的被从外面打开,苏木闪进了屋内。

“怎么了,急急慌慌的。”

“主子中毒了!”

苏木只说了这一句,随杺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还是一只小狐狸的苏子苓没办法,只能留在远处装傻。

苏木看了它一眼后,眼神一暗,转身也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

随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箐文轩,眼见一脸苍白的小质子,合着双眸躺在床上,嘴角的血丝根本就止不住。

细辛一边为他擦拭嘴角,一边为他诊脉,而苏叶,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二人见到随杺后,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

随杺没跟两人废话,直接坐到床前,搭上了拓跋戟的胳膊。

“他这是服用了合欢”

细辛点点头,把落葵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至于那不看的场景,他暂时不打算说,以免在场的人忍不住,直接给了她一个痛快!

随杺手一翻,一颗褐色药丸出现在掌心,递向细辛,道:“把这颗药丸,用无根水泡化了,然后端过来。”

细辛立即接过药丸退下去寻无根水。

无根水,就是雨水或者雪水。

王府里,他们讲究的泡茶,肯定是存有的。

床榻上,有感知的拓跋戟,在听到随杺的声音后,想努力要睁开眼睛。

但眼皮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这让看不到随杺的他,很不喜欢!

意识还是清醒的,听觉也是好的,但是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等到细辛把药水端上来后,随杺直接给拓跋戟灌了下去。

然后在他身上点了睡穴,让他暂时睡了过去。

“之前的毒解开后,和毒相克的蛊虫因巧合沉睡。”

随杺跟屋内的三人解释道:“但合欢是让人血脉沸腾之物,此时已经把蛊虫唤醒了。”

苏叶:“那可要怎么解?!”

“最直接的办法,找到母虫杀死。”

“可是,主子蛊毒的事情,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啊。”

细辛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要不是毒被解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主子体内还有蛊虫这一说。

“那就第二个办法,找到深海青灵妖玉,引出蛊虫。”

《奇闻异录》中记载,青灵妖玉生长在深海,是万虫的克星。

但古人对深海什么的,就是一无所知。

所以这东西,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细辛是深读《奇闻异录》,自是知道青灵妖玉的,可是

“根据书上记载,我们得到秦国,然后进入翁懒岛。”

秦国是司空懿炘的地盘,他们去了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

随杺耸了耸肩,“没有办法,除非等死。”

小质子只能这般沉睡,就算有意识也不能有大动作。

不然,体内的蛊虫可就要跟着随意的折腾了。

细辛点点头,很快的应道:“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随杺叫住他,“你留在这里,让苏木跟我去。”

苏叶一愣,“我们不一起?”

“你们主子不能移动,细辛和苏叶正好留下。”

而苏木,办事很牢靠,随杺很放心。

这让的决定,让细辛停顿了许久。

如果主子醒来,知道杺爷不在楚国的话

而且,秦国还有司空懿炘

虽不知道细辛在就纠结什么,但眼前可没有那个闲暇时间去思考其他。

最后随杺拍手决定道:“就这么办了,注意拓跋戟的安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看你是疯了!

“拓跋戟身上本就毒,现在闭门不出,是不是毒发了?”

第二日,全南安城都知道了,邪王生病了,还是被邪王妃气病的。

“根据邪王府的消息,邪王妃昨日回去,与邪王两人大吵了一架,甚至还动手了。”

而且邪王妃还连夜气出了南安城,据说是回燕国了。

“邪王现在在家闭门养病,估计是被揍了。”

这是邪王府传来的消息,邪王妃和邪王动手了。

就邪王那个废柴,根本就不是姬逍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整个箐文轩的下人都看到了。

只是,这为邪王妃把人打了后,好像知道犯了错,挣脱了王府的守卫,直接拿了令牌,连夜出了城,往燕国望向奔去。

他们的人,在半路跟丢了。

太子瑾听着手下的汇报,沉思了一下后吩咐道:“再让人去看看,务必要打听清楚。”

属下:“是!”

“我看你是疯了!”

被传言回‘娘家’的随杺,此时正在鸳鸯楼里,悠闲地看着小狐狸跳脚呢。

“那个凡人,怎么能让你如此不辞辛劳啊!”

猫儿是最怕水的动物,让她去深海,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虽说随杺是只大妖,还不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这般的在乎拓跋戟,让苏子苓心中很是惶恐。

一个人类,能让她这么惦记,到底是真的只是为了尾巴么

随杺纤眉一挑,不以为意道:“一个小小的灵玉,怎么就疯了?”

苏子苓一呆:“可是”

他不是那个意思!

灵玉是小事,但

杺杺这么在意那个凡人,让他有了危机感!

随杺对于小狐狸的反应,到也是了想到的。

小宠物么,都不喜欢主人分散了注意力。

对她来说,小狐狸是小宠物,小质子

也不过是个人类的幼崽罢了,都是一样的。

只是,之前看到过小质子的凶残,她又没有能力反抗。

所以,这样的想法也就在私下里想想罢了。

想到小质子那一脸的苍白,随杺认真地看向苏子苓,“小狐狸,已经决定的事情,爷怎么能改呢?”

苏子苓一顿,心里无奈的自嘲了一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可是大妖随杺啊!

“好吧,那人家也要去。”

随杺点点头,“自是要带着你的,不然留在这里,岂不是竟给我惹麻烦了么。”

细辛是在晚上到了城外,之前外面传的消息,也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拓跋瑾几人不会有发觉的。”

他们找人易容成了拓跋戟的样子,到时候把他移到鸳鸯楼,不经常去宫中的话,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样就好。”

随杺一身黑衣,与苏子苓和苏木在下午的时候,就出了城。

如今得到细辛的肯定,他们也就没有顾忌了。

“我们走吧。”

“杺爷!”

细辛看着月光下的随杺,“小心。”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点头回道:“会的。”

去往秦国,得先经过燕国。

因为之前秦楚联姻,使得最近燕国防卫很严。

这也算是正常,毕竟成为夹心饼,还是自我小心的为好。

姬逍身为燕国人,而且还是姬渊的儿子,自是有燕国的通行证。

进城肯定是方便的很。

在第二日的傍晚,他们三人,便住进了醉欢楼。

商陆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醉欢楼见到自家爷。

而且,最让他以外的是,爷身边竟然会跟着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爷,你怎么来了?”

商陆的笑脸,时刻透露着狗腿的信息

“院子一直给你留着呢。”

“杺杺,这人是谁?”

苏子苓颦眉,怎么离着杺杺这么近,还一副献媚的模样,真真是找死!

“他就是商陆。”

之前随杺告诉过苏子苓,让他与商陆一起去齐国。

商陆平日里是不太靠谱,但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

而苏子苓

她觉得,这两人的性子都差不多,肯定能玩到一起的。

但是眼下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就是公子苓吧,我在信中听说过你。”

还是崖香告诉他的,爷身边有个男人,比女人都美。

而且还十分的粘着爷,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要失宠了。

一开始,商陆觉得崖香是在小题大做,他怎么会失宠呢?

他可是爷的小金算盘啊,岂是那等出卖色相的人能比的?

可眼下再看,这人的色相

可能真的比他的小金算盘要好使多了!

轻巧的鼻尖嗅了嗅,苏子苓突然眉头紧皱,对着商陆一个白眼儿,“哼,一身铜臭味儿,离我原点。”

商陆神色顿时猛沉,“嘿!你这人!”

“你们两个去那边吵去,爷累了。”

眼看两人就要真动手,随杺对着他们俩冷下了脸。

之后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直接对旁边的苏木说道:“你也累了,跟丁香去休息。”

随杺进屋后,苏子苓狠狠瞪了商陆一眼,然后快速的跟着进了去。

商陆对着苏子苓的背影咬牙切齿,只是有爷在,他不会做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子苓,小爷跟你杠上了!

苏子苓跟着随杺进院后,就见正屋门的门帘帘,为紫竹块穿连而成。

院内的桌椅则为梨花木雕刻而成,院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他能看的出,这是杺杺的手笔。

而画的,是他们之前所在的空间。

“杺杺,这就是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看出来了,鸳鸯楼可比不得这里。

这儿的每一处,都有杺杺的气息。

而且每一处,都有之前空间的影子。

这说明什么?

杺杺对那个世界,还是很留恋的。

如果找到机会的话,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那他自己杺杺肯定会带着的!

至于那个人类的幼崽,和那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他们都要被留在这里!

苏子苓一想到这些,双眸中的兴奋,都掩藏不住了。

随杺可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只小狐狸,给自己上演了好一出自作多情的大戏。

对于这个院子,她确实有很多的设计,但一切,也都只是因为习惯而已。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孙衍的长女

随杺就此,在醉欢楼住下了。

一直到了三天后,她看着像是个木头一般,杵在跟前的苏木,不由得笑出了声。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去秦国?”

苏木摇摇头,“杺爷自是有主意,属下听着就是。”

虽然他心中着急,但也清楚杺爷不会乱来的。

“你是拓跋戟的手下,可不是我的。”

见他这般回答,不像是敷衍,随杺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她也体谅苏木的心情,便很是体贴的解释道:

“我从楚国出来的消息一出,不在燕国露个面的话,肯定是要被怀疑的。”

而且她还不能自动的露面,得让那些好事的人来找她。

商陆随即应声道:“老王爷那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有人上门,爷这头儿就会知道。”

随杺:“嗯。”

与此同时,醉欢楼中间楼中的客房内,一对父子正坐在桌前对弈。

“这条路很难走,要踏上无数条尸骨才能爬上去!”

青琰看着儿子说道:“不过若不是这样的话,咱们也不可能进得了这燕国的榆江都。”

青琅轩还没有答话,他心知,父亲没有要人回答的意思。

每次说到这些,他都是自言自语,一人做决定。

说完正事后,青琰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画像,呢喃自语道:“只是不知道,思思的女儿,现在在何处。”

“父亲,山庄刚接触这凡事,儿子已经派人打听了。”

青琅轩是不想刺激父亲的,可是

他怕这件事越晚告诉他,他就会越受不了。

“公孙衍的长女,公孙空青,在十年前就没了。”

“不可能!”

青琰站起身,紧接着一声爆喝,“我答应思思要照顾那孩子的!”

怎么会没了呢!

“父亲莫急,这都是明面上能被人知晓的。”

青琅轩担忧地看着青琰,“等等我们再细细的打听一番,或许是公孙家的阴谋呢?”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这心里也确实没底。

公孙空青十年前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娃娃,公孙衍与她有什么阴谋?

只是

他看了看仿佛失魂的父亲,心中叹了口气。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当年为了表姑母,父亲强行出关,导致走火入魔。

而这一休养,就是十年。

他不能再刺激他老人家了。

青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他倒也是安静的坐下来,呆呆地望着那幅画出神。

就在青琅轩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楼下的大厅里传来一阵阵嘈杂了声音。

“不过就是随家的一个走狗,竟然还敢跟小爷这里大呼小叫的!”

醉欢楼的前厅里,一个身形圆滚的胖子,掐着腰,指着面前,被四五个家丁围住的少年吼道。

“小爷看上你是给你脸了!你以为现在的随家,还能保住你不成!”

随着杂乱的声音过后,整个大厅的桌椅都直接被掀翻。

周围的人在看到他们动手后,统统都躲到了一边。

里外听到动静的人,都匆匆跑了出来,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醉欢楼闹事。

青琰父子听到‘随家’二字,同时一顿,随后快速的也打开了门。

而身处在后院的随杺几人,在下人禀报后,也都一起出来了。

不过,他们只是站在对面的楼上,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

在沈仲嚷嚷出少年的身份后,看热闹的众人都一副可惜的模样。

在这榆江都,大家伙儿可都知道,这沈仲好男风。

如今看来,他是看上这少年了。

而这少年

如今的随家,恐怕还真是难以保住他了啊!

少年手持着棍子与沈家人对峙。

随杺瞧着,倒是一点怂样都没有。

沈仲看他这副模样,心痒难耐。

但脸上为了不输阵势,板着脸冷笑道:“竟把我们沈家当做被人唬大的青皮二混子。

瞎充这不入流的功夫,娘的!不给他点活罪受受,谅他还搞不清自家斤两!”

沈家的狗腿,在沈仲的话语下,盯视了对面少年片刻。

后淬然长身扑前,一个个高大的身子,目录凶光,像是要马上就撕碎了对方一般!

少年半步也没移动,当狗腿的攻势迎面而起的时候。

他左手暴挥向后,身形微侧,不仅轻易的躲开了三人的攻击,还顺势将其中一人的右手,连着那柄手中的棍棒,统统都抛向了半空。

一瞬间,如雨的鲜血喷满了周边。

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随杺纤眉一挑,嘴角勾起笑道:“这倒是个狠的。”

取舍间没有皱一下眉头,这个十三四的少年,还真是难得的脾性。

不过,就他这狠辣的劲儿,与他眉清目秀的长相,可还真是不符呢。

“这人是随家的侍从,也是随家不多的侍从了。”商陆在一边应声道。

随家,随着随老将军的致使,也渐渐的落寞了。

而且,老将军只有一女,还天妒红颜,如今的随家,可是一个后人都没有了。

“随家”

随杺觉得这个家族有点熟悉呢

“是不是和公孙衍有关系的那个?”

“是的。”

正是因为公孙衍的关系,沈家才会这么看不上随家。

毕竟,现在沈仲的姑姑,可是丞相府的主母,未来太子妃的娘亲。

这么说来

随杺站在高处,看向那个少年。

她还真是对随家没有多大的印象。

当年离开公孙家,除了带着要报复的心思。

其余的人和事,她还真是没有多少想参与和关心的。

但现在

商陆知道自家爷不关心这个,索性一道把知道的都说了。

“爷,叫嚣的是沈仲,就是公孙薇亦的外家,独苗。”

他知道自家爷与公孙薇亦不对付,尤其是以姬逍这个身份。

可是没少和公孙薇亦正面杠。

所以,他只说公孙薇亦的名字,自家爷就能明白了!

沈仲

这人随杺知道,沈家的独苗。

自从沈苁蓉转正后,沈家便水涨船高的,成了榆江都的新贵。

而且,近几年,还想着参与榆江都的经济,与商家争上一争。

看着眼前的少年,和对面那个肥头大耳的沈仲,随杺觉得,能给沈家一个教训,可能也还是不错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八神山庄

随杺是有了想帮的心思,于是便很专心的关注着大厅里的举动。

少年把沈家狗腿的手给撅断了,使得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一片死寂里。

沈仲更是如泥塑木雕一样,保持着方才的掐腰的姿势,目瞪口呆的僵在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了!

发愣的不止是沈家人,同样在楼上观看的青家父子亦是如此。

不过相比沈家人的凶狠,他们目中更多的是赞赏。

青琰更是勾起了嘴角。

方才他也听说了这两方的身份,本想出手相救,但没有想到。

小郎君看上去年纪小,但这等身手,果敢,狠泣!

这等的潇洒,这等令人惊心动魄,还真不愧为随家的人啊!

“嗷……!!!”

现在,那被撅了的家丁,才晓得痛号出声!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抱着自己断了的胳膊,鬼哭狼嚎的打滚。

“随立!你竟然!!”

沈仲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但也同时让他心中有所抵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这脚步往后挪了两下时,他忽觉得脸上甚是挂不住。

便驻足看向对面名叫随立的少年。

“小爷要了你的命!都给我上!”

沈仲喊完,他身后的四五个家丁集体壮着胆子冲向随立。

随杺见此,眼睛微眯,刚想出手,就见对面的楼上飞下一锦衣男子。

“住手!”

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着也就刚到弱冠。

鼻梁高挺,眼神端正,气度沉凝,他站在随立的前面,与之相比,要高出寸许。

就这么把随立护在身后,倒也是让人看了别有一番心思。

“光天化日,竟敢大众寻衅滋事,你们眼中要有没有王法了!!”

男子声音冷冽,音之中竟然充满着无比的威严与霸气。

随杺瞧着,与商陆对视了一眼,“楼里何时来了这等人物?”

商陆:“七日前住进来的,是八神山庄的人。”

八神山庄,在龙骨山中,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

它不属于五国的管辖,而五国里,也没有人能去触碰八神山庄的威严。

“只是这八神山庄,近几年在江湖上很少露面,不知道这几人具体的身份。”

“杺杺,那人身上有”

苏子苓见随杺也感觉到了,就没有把话说出来。

一旁的商陆见两人神神秘秘的,挠了挠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下面的人又动手来。

“王法?”

沈仲讥讽一笑,“小爷就是王法!”

他恶狠狠地冲着随立二人吼道:“我姑父是丞相,姐夫是太子遥,岂是你们这等小人能比的!”

“真是岂有此理!”

这话是楼上的中年男人说的,随杺看过去,那人应该和下面的年轻人是一起的。

青琰在听到丞相二字后,就要暴走了。

他纵身一跃,来到沈仲的面前,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把沈仲吓得是连连后退。

“你你是何人!”

青琰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沈胖子给拎了起来。

本就比沈仲高了一头的他,现在两人倒是能平时了。

“公孙衍?”

青琰勾唇一笑,“呵,今日你若不提公孙衍也就罢了,但是”

小命已经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沈仲,此时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

他哆哆嗦嗦地瞄了一眼手下,见他们都被那年轻男子给撂到后,整个人更是不好了。

青琰很喜欢他现在的表情,弱小、无助。

就像曾经的思思,在公孙家那般,让人心疼

“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就是再找死!”

说完,他渐渐收紧了手中的力度,沈仲被掐的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周围的人见此都惊骇地不知道出声了。

就连随杺几人都没有想到,八神山庄竟然会这么讨厌公孙家,还与公孙衍有不共戴天之仇。

随杺想着,要是燕帝知道自己的宠臣得罪了八神山庄,会不会弃车保帅呢?

“住手!”

一声呵斥从外传进来,同时大厅内出现一黑衣人,趁青琰不备,快速救出沈仲。

“呦呵,还真是热闹了。”

见到姬遥,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而后对小狐狸说道:“苏子苓,进屋去。”

“嗯嗯。”

苏子苓没问任何缘由,很是听话的回了屋。

倒是商陆清楚,姬遥身后跟着的,可都是一些纨绔。

如果让他们看到公子苓的容貌,恐怕又会是一些麻烦。

青琰收回手,转身看向姬遥。

见他这般的无视自己,姬遥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只是,当着这么多百姓,他又得维持好自己仁德太子的形象。

于是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还得冲着青琰微笑。

“这位先生,你可知道他是谁?”

“公孙衍的侄子?”

刚才这胖子不是自报家门了么?

难到不是?

青琰目中闪过一丝怀疑。

倒是他身后的青琅轩清楚,自家父亲说起来也算是不谙世事,所以对于在外的这些弯弯道道,他是真的不理解。

但他越是这样,就会越让对方觉出挑衅。

这不,青琰的话刚一出口,旁边的公孙薇亦便皱着眉头回道:“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怎敢对他动粗!”

青琰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心想,正是因为知道胖子的身份,他才会想要弄死他的。

这二者不正是存在这样的关系么。

“小姑娘,这里可是花楼,你来这里大呼小叫的,不合适吧。”

青琅轩见过姬遥,知道他是燕国的太子。

所以对于公孙薇亦的身份,他也是清楚的。

“那孤可是合适?”

姬遥把身份一亮,周围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青琰一挑眉,没有想到,在这花楼里,还能碰上燕国的太子。

对于众人的反应,姬遥很是满意,但对上站的直挺挺地青琰父子和随立,他眉一凛,“这位先生,可有什么意见?”

公孙薇亦看向青琰,嘴角轻轻一勾。

看这二人就像是山村来的,见到太子哥哥都吓傻了,连行礼都不会了!

“意见不敢当,就是想着”

青琰对上姬遥的视线,“燕国的太子殿下,也该把眼睛睁大一点。”

说着,视线便移到了公孙薇亦地身上,“别什么臭的香的,都能当太子妃。”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人精彩的表演

“你!!”

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公孙薇亦满脸通红几欲滴血。

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青琰。

如果不是在太子的面前,她一定要让这个老头知道公孙家的厉害!

倒是姬遥依旧沉住了气,还很是贴心地拍了拍公孙薇亦的胳膊,而后回道:“尔等既然知道孤的身份,还敢这么说话。是不怕被追责么?”

“我八神山庄,不在五国之内,小小的燕国,还真不能拿老夫怎么样。”

青琰不屑与眼前的人摆弄身份,但是

他也是很清楚,太子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八神山庄这四个字,他还是讲了出来。

也正是如青琰所想,这四个字一出,姬遥的双眸瞬间亮了。

“前辈竟然是八神山庄的人!”

公孙薇亦见他如此的反应,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

“太子哥哥!”

眼下当着这么多人,她又不能多说什么。

但是姬遥这样做,可是给沈家好一个没脸了啊!

姬遥倒是看了公孙薇亦一眼,只是也就一眼而已。

与沈家比起来,让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八神山庄四个字。

就在他双眼紧盯着青琰,势必要等对方一个准确答案的时候。

楼上的随杺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

“堂兄还真是好兴致啊。”

她走到姬遥的跟前,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小弟以为,只有小弟这等人才爱留恋花楼,没想到啊”

姬遥在随杺停顿的时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公孙薇亦。

方才别人说她来醉欢楼时,他还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来找姬逍的,还非要跟着一起。

难到她这是为了能见姬逍,连名声也不顾了么?

对于姬遥的表情,随杺可是一点都没有错过。

她心中很是满意,而后接着笑道:“堂兄竟然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也来了,还真是让小弟意外啊!”

公孙薇亦听到这话,再见到这人,脸唰地红了。

这让姬遥更确定之前想的,公孙薇亦和姬逍,果真是有一腿!

“这么大动静都没惊动堂弟,可见是你有喝高了?”

看着这两人当这他的面儿就眉目传情的,姬遥都差点把牙齿咬碎了。

可他尚且有些理智,还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

虽心有不甘,但也做了不什么。

可他就看着姬逍不顺眼,于是便又加了一句,“小心王叔回头教训你。”

“呵呵,我什么样,堂兄你还不知道嘛。”

随杺很明白姬遥话里的意思。

明面上姬连的腿已经治好了,老王爷有了自己世子,那她这个姬逍

不学无术地纨绔子弟,就再也不是老王爷所宠爱的儿子了。

姬遥这是在提醒她,要注意身份呢。

不过她怎么会在乎呢?

始终笑眯眯地随杺,把视线从姬遥的身上移到公孙薇亦的脸上。

好似轻浮的来了一句,“在楚国的鸳鸯楼里,是有不少的美人儿,但和醉欢楼里相比,还是差那么一丢丢啊。”

话虽说的醉欢楼,但这眼神嘛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冲着对面的人说的一般。

姬遥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堂弟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青琰父子在姬逍下来后,注意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

通过几人的一言一语,他们确认了随杺的身份。

一直以来,公子逍的名声可是臭到不行。

外加又只爱美人,为了美人儿,连堂堂的男儿身都不要了。

直接就这么把自己嫁到楚国去云云。

这淋淋总总的加起来,可是好一个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的公子哥了。

可当下初见,他们父子少有的默契了一次。

同时都觉得,这人要比太子遥好上太多了。

最起码,姬逍可不假!

如果随杺知道这父子给她的评价是啥的话,那她一定会无语望天的。

这里面,连‘姬逍’这个身份都是假的,她哪里还有什么是真的啊!

姬遥可不知道,因为他的存在,给随杺刷了好一大波的存在感。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打压姬逍。

“我是听说,你与邪王殿下有了争执,还把人给揍了。”

“堂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根本就没有把这话放在眼里的模样。

倒是她身后易了容的苏木,听到姬遥这么说后,心中加强了一些警惕。

“太子瑾如果知道堂兄对楚国这么关照的话”

提到拓跋瑾,随杺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周围,而后又道:“不知道会是个怎么反应呢?”

这周围,可不光是燕国的人,就拓跋瑾那样小心思的人,肯定要过来确认一下的。

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能让这狼狈为奸的二人怎样,但添点堵还是可以的。

“堂弟说笑了,我只是在关心你而已。”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姬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相反的,他还用一副很关爱弟弟的表情看着随杺,“毕竟你可以算得上是远嫁,我这做兄长的,自是要多关心一点不是。“

这话说的,在场凡是有点脑子的都清楚了。

太子遥这是在挖苦姬逍啊。

一个好好的郎君,‘嫁’到他国去,还真是

对于周围探索的眼神,随杺不以为意。

反而还对着姬遥笑道:“那我还真是要谢谢堂兄了呢。”

之后,她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直接对着从另一边冒出来的商陆说道:“商公子,今日你这醉欢楼里可真是热闹啊。”

走上前的商陆,对着姬遥和姬逍两人见礼后,很是‘乖巧’的站在一边。

等着他家爷一人精彩的表演。

“什么时候开始,阿猫阿狗的,都能在这里闹事了?”

“姬逍!”

首先回个神来的是公孙薇亦。

她冷着脸瞪了随杺一眼,这明显的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

她可是听出来了。

这阿猫阿狗的,说的就是沈仲。

即使沈仲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沈家唯一的独苗,更是她外家以后唯一的依靠,所以

在这个时候,她身份沈仲的表姐,必须要站出来!

“呦呵,公孙大小姐啊”

随杺像是才刚睡醒了一般,就这么把话头转向了公孙薇亦。

第一百一十九章 您也来逛花楼?

随杺笑对着公孙薇亦,“您也来逛花楼?小倌所可是在后院,我们是不是挡了您的道了?”

公孙薇亦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你!!混蛋!”

随杺见她急着要跳脚,便很是‘好心’的伸出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嘘。

“唉,要庄重,怎么说你也是准太子妃了,这么暴躁可不好呢。”

“你!!”

公孙薇亦此时要撕了他的心都有!

但同样的,随杺这么一提醒,她转眼就看向了周围。

见众人小声议论的模样,她是气的脸红脖子,但却只能忍下。

“堂弟!”

姬遥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的,简直太过放肆!

是的,在太子遥的眼里,随杺对公孙薇亦地作为,那就是明晃晃地在调戏啊。

而公孙薇亦地脸红脖子粗,在他眼里就成了害羞!

之前在楚国的那晚,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二人,在月下谈情,而且还离的那般亲近。

如果不是自己清楚,公孙薇亦身子还是他的话,他还真的就觉得头上绿油油地了。

不过眼下,在他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子殿下。”

就在姬遥对随杺的耐心已经殆尽时,商陆突然冒了出来。

“沈家公子可是打坏了小的这醉欢楼,不知道能否先让小的清算一下?”

本来还在吃瓜的沈仲听此,冷声道:“哼,小爷还亏了你的不成。”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

商陆摇摇头,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我这也是小本买卖,今日让你这么一闹,一天白开张了。”

说着,他还很是委屈地看向太子遥,“要是还不让我把这成本算算,那我这一个月岂不是要吃土了。”

姬遥此时心里真的是哔了狗了。

他来这里是找姬逍的,没想到会碰上沈仲在这儿耍横。

但遇上了,总归是要管的。

可这商陆

他不能以权压人,宫中的皇贵妃可是怀有龙种,正是得宠的时候。

这要是让商陆告状的话,他这个太子也是要挨训的。

但这家伙对着自己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难到还想让他把这钱还上不成!

公孙薇亦见姬遥的脸色不好,轻扫了沈仲一眼。

别看沈仲是个纨绔子弟,可这聪明劲儿也还是有的。

“好好好!”

沈仲对商陆这小人行径很是不耻,但也不想惹得太子和表姐不快。

于是他很痛快的说道:“你在旁边算你的,小爷还是得要把事情解决了!”

说着,他把商陆扒拉到一边,而后便想走到随立的跟前,但被姬遥给拦住了。

“沈仲,不得无礼。”

姬遥阻止了沈仲的动作后,直接忽视了随杺,对着青琰拱手道:“还请问这位先生,您真的是八神山庄的人?”

青琰被他这快速变脸的操作弄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变也是承认了。

“在下真的是有失远迎。”

姬遥这得体的样子,倒是把一副翩翩公子地模样演绎了出来。

众人在这时也都想到了,太子遥是真的很仁德呢。

不过,在场的人,可不是谁都给这个面子的。

随杺就是其中一个。

“还第一次见堂兄这般的低三下气呢。”

姬遥感觉眼皮跳了跳,随后就听到姬逍的狗嘴里吐出来的话。

让他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到他娘的肚子里!

“看来这八神山庄,应该是个好地方呢,堂兄都眼巴巴想和这位先生亲近了呢!”

一连几个‘呢’,随杺语气可所谓无辜的很。

但她的眼神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上下打量着姬遥,就好似,他这般的忍让、巴结八神山庄,会得多少好处似的。

即使姬遥再好的耐性,都被她这眼神看的炸起了毛。

“姬逍,你不要捣乱!”

离着姬遥近的公孙薇亦,都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了。

而再看姬逍,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这位小兄弟快言快语,在下八神山庄智者,青琅轩。”

第一感觉开始,青琅轩就对随杺有不少的好感。

再加上他与太子遥不对付,这让好感度又上涨了不少。

八神山庄,等级分明很严谨。

虽其人员的姓名无人得知,但在江湖上,靠的就是这名号等级。

智者,已经仅次于少庄主和庄主的存在。

这让姬遥的气瞬间消散了不少,眼神更是亮了许多。

“在下姬逍。”

随杺对着二人见礼道:“这里血腥味太重,不如一起上楼喝杯茶?”

说着,便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青琰父子对视了一眼,点头同意跟着她上楼了。

倒是走到半截的时候,随杺好似才想起姬遥来,便回头问道:“堂兄也一起?”

姬遥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只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

他不能让姬逍跟八神山庄的相处,所以现在姬逍即使再不给他面子,他亦是不能翻脸的。

于是他强压着头皮,抬脚跟上。

公孙薇亦见此,自是要一起的。

只是还未等他二人上台阶,就听到沈仲焦急的声音,“表姐,我这”

他的事情都还没有弄明白呢,怎么就到了一起喝茶的地步了呢!

不过也不等他说什么,商陆就在随杺的指示下,把算好的账单捧到了他的面前。

“沈公子,账目已经出来了,你过一眼。”

“这么多!!”

沈仲一看价格,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如菜色,刹那间都快要烧起来了。

“商陆!你这是在打劫!!”

商陆已经想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依旧慢条斯理得叙述道:“这都是明码标价的,在别家也都是有进出货的,除去我在西域带进来的一些,其他的都是查到。”

一听到西域,就连姬遥的脸色也黑了一个度。

商陆曾经走访西边,可是带回了不少好东西。

也正是因为他进献了一些,哄得楚帝开心。

又加上贵妃有孕,这样一下子,就让贵妃升了皇贵妃。

现在可是仅次于他母后的!

通过这些,姬遥很明白西域东西的价值。

就算商陆趁火打劫,告到楚帝那里,他们也只有吃亏的份。

商陆不知道姬遥已经把他看明白了,总之他就是听爷的。

这个时候,多捞一点是一点,反正不要钱沈家也不会惦记他的好不是。

第一百二十章 杀人全靠一张嘴

在场的人都不傻子,商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讹人’,那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不会给人抓着把柄的。

只是,沈仲可不愿意吃下这个亏。

“那你这么多钱,是不是过分了些!”

商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若不给,我便找个人说说理,反正太子和公孙小姐都在,咱也不会坑了谁去!”

“你!”

沈仲被他这么一噎,倒是无法反驳。

而商陆,也没有给他再反驳的机会。

“公孙大小姐,你可是得要看看?”

他直接把账目交个公孙薇亦,同时还摆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沈家可就这么一位独苗苗,因为一点钱银闹的没脸,可着实不好看啊。”

公孙薇亦扫了眼账目,她此时的感觉就是,今日就不该出门。

真的事事都在打她的脸!

“沈仲,可以了。”

“不是!”

沈仲想挣扎一下,但随之被公孙薇亦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冲着商陆不屑的说道:“钱小爷给没问题,但是”

他伸出手,指向角落里,被忽略很久的少年,“随立得交个我!”

他手下可是折了一个人,还赔了这么多钱。

这个随立,他肯定是要弄到手的!

随立闻言全身一紧,警惕地看着众人。

青琰更是面上一黑。

“哈哈哈。”

站在楼梯上的随杺这一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沈仲不解地看向她,“你笑什么!”

收起笑容,随杺看向太子遥,薄唇轻轻的勾起弧度,“随将军曾经为燕国打下了不少的城池,如今

连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就能对他家的人喊打喊杀的,真真是寒了百姓们的心啊!”

沈仲一听这话,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如果真要是把这大帽子扣在沈家的头上,那他姑父也护不住他啊!

不仅是沈仲,就连姬遥,双眉紧拧与随杺对视,眼中满是不赞同。

“堂弟,休要乱说!”

作为太子,更是不能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这朝堂上,姬家还是要各家支持的。

如今姬逍说这样的话

让他不得不想,到底是不经意,还是故意的呢。

“唉,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随杺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将军虽不在职,但也是人人敬佩的英雄。”

说着,她指向沈仲,轻嗤一笑,“这沈家,不过是接着公孙丞相的势起来的小商贾而已。”

众人一听,忽觉得姬逍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公孙薇亦看着周边人的反应,眉头皱地更厉害了。

她刚想反驳,可又听到随杺一个拍掌,

“哦!对了!”

随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后又说道:“如果说还有关系的话,随家的独女可是公孙丞相的原配,这沈家可是从姨娘抬起来的呢。”

她这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可以听到。

这下,人们又有了另一种想法。

姬遥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冷着脸盯着随杺。

倒是一旁的公孙薇亦,忽的大喊道:“姬逍!!”

此时她眼中满是泪水,愤恨的瞪着随杺,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这一看,就是被气厉害了。

“我母亲明明是平妻!”

可她这一喊完,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平妻

随杺点点头,“平妻也有个先来后到啊,在公孙家的族谱上,随家那位可是要排在沈家的前头呢。”

正经勋贵人家,可没有让嫡女去做别人平妻的。

知道这些的公孙薇亦,脸色都可以用苍白来形容了。

“唉,看来今日的事情,还真和公孙丞相家有关呢。”

随杺反而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最后更是拽上了姬遥。

“堂兄可是要好好查查,别让人抓了你这当太子爷的话柄。”

商陆在后面,实在没忍住咧了一下嘴角。

太子遥是得多傻缺,才会去查自己的亲舅舅外加老岳父啊!

再说了,公孙衍又不是大傻子。

这么多年了,他对随家虽说是不管不问的,但也没有在外诋毁半句。

毕竟那个老家伙可是要脸的!

他家爷啊,想要弄死谁都不用动手的,全靠一张嘴就成了。

苏木全程都没有哼一个字,一直在扮演一个合格的随从。

而随杺的这些所作所为,他心里是一个大写的‘服’。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了,还真第一次见到这般,怼天怼地的世家公子。

“你!!”

姬遥阻止公孙薇亦张口。

而后望着随杺,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冷冽的黑夜。

几息后,只道:“我们走!”

都没有再和青琰打招呼,转身带着人就离开了醉欢楼。

可见是真的有多生气了。

商陆见此,让人拿着账目跟上了沈仲。

这一举动,又差点没让沈胖子暴走。

随杺才不会理会他们呢。

就这几人,她也就动动嘴皮子,要真动起手来

她怕自己还得给他们收尸,太过麻烦。

“小兄弟真是对老夫的脾性。”

青琰笑看着随杺,这个时候他是怎么看她都觉得顺眼。

“哪里哪里,实话实说罢了。”

随杺挑眉笑着,把青琰父子与随立一起邀到雅间。

“好!!”

青琰哈哈大笑,“好一个实话实说!”

青琅轩见父亲这般,无奈的摇摇头,倒也没有阻止。

之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随杺便开口问道:“先生真的是来自八神山庄?”

这话一出,青琰明显的一愣。

“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她怕二人会介意,笑着解释道:“八神山庄不问世事,这突然出现在燕国,谁都会好奇的。”

“也对,是老夫狭隘了。”

青琰也不尴尬,直接承认了。

这倒也让随杺有了不少的好感。

“是这样的。”

青琅轩在一旁解释道:“我与父亲游历各国,今日恰巧碰上不平之事,便一时没忍住除了手。”

“给各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见谅。”

一直沉默的随立听此,赶紧起身拱手道:“这件事因小的而起,太子遥如果怪罪,也由小的一人承担。

店里该给的补偿,小的一定不会推脱,只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年前就夭折了

随立不知道自己能为几人做什么。

今日之事,是他的疏忽,中了沈仲的算计。

本想这鱼死网破,但没有想到会碰上八神山庄的两位和公子逍。

八神山庄他听过,不了解。

但公子逍

还真与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直认为,公子逍也就是比沈胖子长得好看,德行什么的都该是一样的。

现如今,倒也是他眼拙了。

今日对上太子遥,他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求别连累了这几人就好。

随杺摆摆手,商陆已经把随家的情况告诉她了。

所以随立的感谢,她只要一句话就成了。

眼下,她更好奇的是,那位老将军去哪儿了?

“随老将军也去游历了,只是不知道,这时候他老人家在哪了?”

“小的不知。”

眉锋微微皱起,随立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知道将军去了哪里。

“将军府只剩下小的一家四口,再无旁人。”

今日,他是被沈仲拉来醉欢楼的,不然

以他的能力,根本进不来这里消费。

随家的繁荣,已经成了往事了。

青琰一听这话,“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老将军一生戎马,没想到最后竟这般被小人算计!”

商陆闻言,好奇地问道:“听先生的语气,可是与随将军认识?”

还有,算计一说从何而来?

随将军是在外甥女夭折后,辞去的官职。

难到这里面还有公孙衍的事情?

可是这些,眼前的青琰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的年纪,也就四十左右,与老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商陆也就是在随杺跟前笨了一点。

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公子陆。

“见过几面。”

青琰也发觉自己过激了,怕被人怀疑,便又解释道:“老将军是英雄,自是让人敬佩的。”

就他这副模样,随杺一看就知此地无银的意思。

只是人家不愿意说,她还就不乐意问了。

“是啊,随老将军是英雄,可是”

商陆叹了口气,“后继无人了。”

“谁说的!”

青琰又没忍住,手拍在桌子上才发觉不对。

“咳他的独女不还是孕育一女儿呢么。”

“先生不知道?”

商陆对其外应很是意外,“公孙家的那位小姐,早在十年前就夭折了。”

“这竟然是真的”

青琰双眼放空,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旁边的随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看到青琰痴呆的模样,倒是意外。

“先生,可还好?”

“我父亲与随将军曾把酒言欢,也算得上一知己,所以心情”

青琅轩见此,清楚父亲漏洞太多,如果只是和大将军见过几面的话,肯定不会这样一副表情。

于是他在心里整理了一下,不急不慢地与几人解释了几句,“还请公子见谅。”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倒也显得真实许多。

“这话说的,先生也是性情中人,何以用原谅二字如此见外。”

青琅轩见他们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青琰,也在这时候反应了过来。

知道自己失态了,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抬起手与随杺敬了茶。

之后闲聊了几句,便听到随杺问道:“先生下一站要去哪儿?”

“庄里还有事,老夫不能在外逗留。”

说道这,青琰看向青琅轩,后者则给了一个眼神作为提示。

他心中了然,便接着道:“倒是我这儿子,想让他在外闯荡一番,却又甚是不放心。”

“这样啊”

之后随杺没有接任何话,直到青氏父子离开。

“爷,方才为何不接声。”

商陆以为,自家爷打听那么清楚,肯定是和姬遥一般,在打八神山庄的主意。

要是能和八神山庄的人交好,对他们自是有天大好处的。

可是,到了后来,那么安静喝茶的操作,让他有点看不透了。

随杺不屑的一笑,“呵,他说他是八神山庄,那他就是了?”

至今外人都没有见过,就凭着他们父子一张嘴,就让人确定是山庄的人?

姬遥都不一定真的相信,不然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那她怎么能相信呢。

“看气质,不假啊。”

而且两人还为了随家得罪了太子,一般的人可不敢这么刚。

随杺耸了耸肩,顺势就躺在了榻上。

“是不是的,与爷有何干系。”

憋了许久的苏子苓见此,赶紧凑上前。

只是还未靠近,就被苏木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也是奇怪,苏子苓对苏叶那个话痨是头疼,但对上这个木头,他是全身疼。

面色凝重的就和奔丧一般,比他那个主子还讨人厌。

假寐中的随杺没有看到这二人的互动,而商陆,一直在想之前的问题。

“那你还”

还帮助那两人,他以为爷是看上那二人的身份了呢。

“不过看不惯姬遥而已,和别人没关系。”

商陆点点头,后想不对啊,在青氏父子还未出手的时候,爷就要出面了啊!

听样想到的还有苏木,“你今日插手,我还以为你是在意随家呢。”

“一个姓氏而已,天下姓随的多了,我还不至于都要管上一管。”

其实也是为了给公孙家添个堵而已。

她这个身份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与随家有多大的关系亦不重要了。

但公孙家的仇,她是要记得的。

所以,她有的时间慢慢和他们玩儿。

商陆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清楚爷在想什么了。

不过,今日见到了姬遥,他便想到爷是要去秦国的。

“爷,明日可是要走了?”

“该走了。”

算算日子,小质子那头是不能耽误太久的。

不过,他一直保持沉睡的话,再有两个月也是安全的。

只是让随杺没有想到的是,在不久的以后,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时,她都觉得自己都快秃毛了!

燕国往北是秦国,两国之间有商贸往来,但同时也都需要办通行证。

对于姬逍这个身份来说,通行证什么的,还真是一点都不费力。

在见过老王爷后,随杺便带着苏木和苏子苓两人,骑着马往北城门溜达去。

可没有想到,刚一到门口,就碰上了青琅轩。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养的男宠

对于青琅轩身上的气息,苏子苓很是不喜。

在他易出现的时候,苏子苓完全是瞬间警惕了起来。

随杺倒是没顾周围人的看法,直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是在调情。

但苏子苓清楚,杺杺这是在安抚他。

他就知道,杺杺就是舍不得他难过,很是关心他呢!

随杺是不知道小狐狸的想法,不然

她只能说,在外人眼里,尤其是拓跋瑾和姬遥眼里。

苏子苓就是他养的男宠,在外越荒唐,这二人越高兴。

所以,她不在意二人的举动。

再说了,自家的宠物受到惊吓,她这个做主人的,肯定是要安抚的啊,没毛病!

“琅轩兄这是去何处?”

青琅轩下马,对着随杺抱拳见礼道:“想到秦国走一走,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随便溜达溜达,只是太子遥怎么会让你们离开呢?”

别看昨日姬遥走的利索,但以他小心的性子。

在不确定青氏父子到底是真是假时,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二人留在燕国的。

像是他们这般,大摇大摆的离开,随杺觉得,有点悬。

“我父亲昨夜已经回去了。”

青琅轩看出随杺的想法,只笑道:“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拦住在下的。”

“唔。”

随杺点点头,“自信,小爷喜欢。”

只是在看到青琅轩身后站着的人时,她又觉得,好一出‘捉奸’大戏啊。

“堂弟这是要去哪儿?”

姬遥像是没有看到青琅轩一般,直接冲着随说道:“这边可不是回楚国的路啊。”

刚得到消息,八神山庄的人和姬逍都出现在北城门。

姬遥是一点都没有耽误,直接就奔了过来。

昨日把姬逍和青氏父子留在一起,他就觉得心慌。

见眼下两人一起,他更是不会允许的!

只是为了不被青琅轩厌恶,他自是要假装把注意力放在姬逍的身上。

“两国呆的腻歪呢,想到处走走。”

随杺眉脚轻轻一扬后,轻轻笑了一下,“怎么,可是挨着堂兄的眼了?”

看了眼苏子苓,姬遥勾唇深意一笑,“堂弟这美人儿相伴的,恐怕是忘了自己的夫婿吧。”

苏子苓是易了容的,虽遮住了他八分的容貌。

但此刻的样子,更能体现出男宠的意思。

被看了一眼的苏子苓,‘吓’的赶紧躲到了随杺的身后。

这快速的反应,让苏木都自愧不如。

随杺呢,也很配合地把小狐狸揽在了身后。

而后很不耐烦地看向姬遥,“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堂兄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她倒是把好色子弟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木见此,忽想到,出来的时候,细辛对他的嘱咐。

不要让苏子苓和杺爷单独相处

眼下

他们在大堂广众之下亲密,还是为了演戏,应该算不得‘单独’吧。

“只是关心而已。堂弟莫要见怪。”

面对随杺不善的眼神,姬遥并没有生气。

相反的,姬逍越护着他的男宠,在楚国的日子就越不安稳。

这些,可都是他很想见到的效果呢。

随杺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回道:“见怪不怪,谁让堂兄是太子呢。”

还未等姬逍再说什么,她又来了一句,“只是堂兄昨日可是哄好了公孙大小姐?”

提到公孙薇亦,姬遥面色一紧,“薇儿懂事。”

“哦~”

随杺扬了扬下巴后,眉头微微一皱,“难道是我听错了?昨日公孙家可是换了好一批瓷瓶呢。”

昨日姬遥从醉欢楼出去后,便于公孙薇亦和沈仲分开了。

沈仲和公孙薇亦做的那些事情,让他在当众没了脸,他不想见到他们!

之后他还吩咐手下,暂时不想知道公孙薇亦的消息。

所以,他哪里知道公孙家的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姬逍知道这些,他觉得应该是公孙家闹大了动静,让他给听说了而已。

公孙薇亦

如果不是她还有用,他真的很难再忍耐下去了!

但此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是淡定的解释道:“舅舅只有薇儿这一女,自是宠爱许多。”

言下之意,公孙府换个玩意儿什么的,都是公孙衍在宠女儿。

但他这话一出口,却让知情人很不喜欢。

只有一个女儿么

那,公孙空青,又算什么呢?

“公子可是要也一同前往?”

姬遥发觉青琅轩的面色不对,便再也假装不了了。

青琅轩摇摇头,“顺路而已。”

他是真的不知道姬逍要去哪里,而他也确实是要去一趟秦国。

见他不想多谈,姬遥微眯了下眼睛,最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转身就离开了。

他这样的痛快,倒是让随杺有点意外。

不过

她可是清楚的很,不管是她,还是青琅轩,姬遥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

“本宫不想再看到活着的姬逍!”

回到东宫,姬遥也同样砸碎了殿内的摆件。

这个姬逍,都嫁到楚国了,还如此的猖狂,简直太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属下:“是!”

“等等。”

“连八神山庄的那人一同,解决后放到楚国的身上。”

一个八神山庄的仆人,竟然敢给他的脸色,那就让他跟着姬逍一起去死吧!

“是!”

“殿下,你这招好啊!”

姬遥的谋士一脸兴奋的笑意,证明他确实不是在拍马屁。

姬逍和八神山庄的人出事,赖在楚国的人身上。

这样,楚国的那几位,就会相互怀疑,到时候

真真是一箭几雕的好办法!

---

“杺杺,这人一直跟着咱们,可一点都不方便。”

燕国和秦国相距百十里左右。

他们几人骑得都是上等马,为了不让人怀疑,就这么走走逛逛的,一直到三天后,才到达秦国的帝都城北安都。

在这三日里,青琅轩一直跟在三人的身后。

不远也不近,时不时的能搭上话,但却没有明说要一起。

也是,从燕国到秦国,就这么一条近路,他们总不能霸道着,不让人家走不是。

可这样一来,就苦了苏子苓了。

他本就不喜欢青琅轩的气息,还要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天。

一直忍着到现在没爆发,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母胎单身的小狐狸

“乖,莫要闹。”

随杺哄着小狐狸,顺手把肉干扔到他的手里。

“哼!”

苏子苓撅了撅嘴,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几人到了北安都后,没有去客栈,而是租用了一艘船舫。

秦国耐鱼水之乡,大部分百姓都以捕鱼为生,自是要生活在水边。

而生活在上流贵勋的人,则是在水上作乐。

这里,商家把船只开成了客栈,衣食住行都可以在水上进行。

随杺三人身上不差钱,自是要了一艘顶好的船舫。

“杺杺,这水真的清凉。”

可能是因为甩掉了青琅轩,苏子苓的心情不错,在面对江面的时候,明显的很兴奋。

这水面上,少说也有五十几艘船只。

人们在这里吃住的,能保持水面整洁,还真是不容易呢。

苏子苓在船顶上到处望,随之视线便落在一艘红红的船上。

“你看那里是什么!”

随杺闻声看去,那船上的旗子上绣着四个大字:罗纱画舫。

这是一艘游弋在水乡的妓船。

乃五国内最负盛名之寻欢作乐处。

亦是在五国内,仅次于醉欢楼的存在。

其宗旨是“无尽创意献温馨”。

而当了解了舫中内容后,诚知此言不谬。

不管是少女体温暖酒大的“女儿红”。

还是软肉椅的“九美坐椅”,亦或者是五种不同美艳的“如意袋”,都让人不同体验出别一番滋味。

罗纱画舫,相传是因为舫主罗纱,被夫婿抛弃后,落入风尘中。

只因长的美貌,几年间一举成了秦国花楼里的头牌。

而后来,花楼的老妈子去世,她接手了花楼。

只是,她没有在原来的规矩上经营花楼,而是把花楼弄成了画舫。

就这般的操作,没有出三遍,便使之成为五国第一醉生梦死之烟花去处。

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富户子弟尽散家财,令多少风流浪子醉死其中。

而这也是与醉欢楼最不同的地方。

醉欢楼,吃喝嫖赌什么都有,但有着商陆和繁缕的经营,多少都会给人留些余地。

可罗纱画舫不同,进来的人,要么升,要么死。

仙界到地狱,从来都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正是因为秦国有罗纱画舫,醉欢楼才没有考虑进入秦国。

有了这个画舫在,别家的花楼很难维持下去。

而且,随杺还知道,罗纱背后肯定有秦国的大人物给撑着。

不然的话,一个小小的妓子,怎么能掀起这么大的浪花呢。

苏子苓一听说是画舫,很是好奇的看着随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随杺点点头,苏木见此,让船家靠近罗纱画舫。

这个画舫从外面看来,比其他的客栈船只要精细许多。

一上了甲板,一阵脂粉幽香,迎面扑袭过来。

沁人心扉的香气,让来人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脱口赞道:“好香!”

随杺三人跟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一同上了画舫。

由着小童引到了大厅。

画舫三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雅间,三层则是过夜的地方。

大厅内是一直有歌舞游戏的,所以一般的客人都会在一层停留。

“早就听闻,罗纱画舫的秀色与众不同,我等此刻见识一番也是难得。”

说到喝花酒看美人儿,人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一个个选好了座位,等着小童的侍奉。

随杺三人选了个角落心坐下,本想着安安静静的看看。

但未曾想到,被眼光毒辣的老鸨看上,穿过其他人,直接走到了他们面前。

老鸨一眼看出随杺三人身家不俗,笑嘻嘻地挨近他们身边,腻声道:“公子器宇轩昂,却又面生得很哦,是第一次来画舫吗?请问如何称呼?”

随杺挑着眉,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道:“过客而已,姓名怎会重要。”

老鸨是没有想到,来人如此的不给面子。

而周围的人见她吃瘪,不禁调笑道:“兰姨,你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咱们这常客了,怎么就不先照顾一番?”

别名兰姨的老鸨顺着台阶笑道:“这里的姐妹们都是花中仙子,万里挑一,你们来了,自是有人照顾呢!”

“那感情好了,正好让美人儿们过来,给这三位外地客开开眼。”

这人说的很是嚣张,可见是把随杺三人当成土包子了。

不过

对于能打随杺脸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生呢。

“来三个能看的。”

随杺顺手把三定金子扔到了桌子上。

这动作,简直就是闪瞎了旁边人的眼。

兰姨见到金闪闪的元宝,立马笑道:“公子但请宽心,奴家保证让你满意。”

随后拿起金子,摇摆着丰润的肥臀赶紧往后面走去。

片刻之后,酒菜羹汤一一摆上桌面。

另有四名手捧琵琶、洞箫的妙龄少女落座到中间台子上。

对着众人施礼后,跪坐于酒席远端,叮叮咚咚开始奏乐助兴。

再等半响,蓝衣的带着几位身穿各色流苏长裙的美女鱼贯而来。

她们个个姿色出众,身段风流,眼波流转处未语先笑,荡漾着醉人的情意。

“三位公子,这是我们画舫新来的姑娘,你们看看可还喜欢?”

随杺扫了一眼几人,随手指了指后面的三个女子,“坐下吧。”

苏子苓见此,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不解的问道:“杺杺,你来真的啊?”

不对啊,杺杺是女子,怎么能和这些女人

苏木虽然没有讲话,但表情明显的也是想问,为何要与这些女子们坐一起。

当然了,他倒是不信杺爷会做什么。

毕竟这人,在正事上一直是很靠谱的。

随杺纤眉一挑,“不是你要来的?”

“我”

苏子苓脸一红,委屈道:“人家只是想来长长见识啦。”

对于从母胎单身的小狐狸,随杺觉得他能维持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真的是比登天还不容易了。

狐狸本性淫,这小狐狸虽长得够媚,但却单纯的可以。

想到这点,随杺又想起,同样单纯的小质子

那么多姨娘侧妃的,竟然就纯聊天。

也真是可以了。

随杺摇摇头,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后再放下。

举手投足间,可是把一风流公子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除了她,小爷谁都不要!

这时,一位身着雪白长裙,肤如凝脂,秀发乌黑如云。

气质清冷,五官精致的女子坐在了她的身侧。

兰姨将众女分派落座,亲自来到随杺身边,笑道:“这位可是我们画舫的头牌,纱麓。

她卖艺不卖身,一向不肯陪客饮酒的,还是我费了许多口舌才说动她,您可还满意?”

纱麓幽幽瞥了随杺一眼,嘴唇微启道:“见过公子。”

声若黄鹂,清脆悦耳。

苏子苓见这人如此的做作,很是不屑的一哼,“这位姐姐倒是可人儿,只是这名字”

纱麓杀戮

随杺勾唇一笑,看来这画舫,还真的是藏空卧虎啊。

纱麓像是没有听到苏子苓的调侃一般,依旧是笑意满满。

只是这满面的笑意,配上她那无神的眼睛,似乎像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落寞。

随杺没有在意,只微微一笑,“怎么?出来赔客,这般不情愿么?”

“公子说笑。”

纱麓低下头,一副小女儿家姿态模样,“这是奴家该做的。”

周围的人,在纱麓出来的那一刻,眼神就已经移不开了。

而此时,再看到她这般委屈的模样。

一个个的,都恨不得代替了随杺,直接把美人儿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一番。

“哦?是么?”

随杺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

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挑着她的下巴。

眼睛对上她的明眸,其笑意不减,“来,和你这位姐妹学学,小爷想看看,你的本事在哪儿?”

苏木:

他怎么感觉,杺爷这副邪肆模样,和他家主子发起疯来时有点像?

其实,苏木还真没有看错。

随杺此时的一举一动,就是在模仿拓跋戟。

谁让她觉得,邪肆的拓跋戟很养眼呢。

在座的人,都被随杺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整蒙了。

纱麓更是满眼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怎么,做不到么?”

随杺眼神中充满戏谑,这在纱麓的眼里,那完全的就是讽刺。

只她还未做出什么,就感觉腰间的带字一松!

她惊悚地瞪大双眼!

这人竟然!!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她的衣服!!

最周边的书生们都看呆了。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亮,那白嫩得令人目眩的玉臂,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指

都在薄纱落地后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苏子苓和苏木二人,都被随杺这神一样的操作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一个是知道她不会对女子有兴趣,一个是知道杺爷不是乱来的人。

可是

就眼下的场景,还真不赖他们多想啊!

这衣服都脱了,是个人都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吧!

“你!!”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纱麓心里翻腾,使她快速的反应过来。

只听“啪”一声,她的一巴掌整整打在随杺的手上。

在随杺觉疼松手之际,她快速的起身,合上衣服。

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木,他迅速地把剑抽出来,直接架在了纱麓的脖子上。

“公子呦!”

一直关注他们这边的兰姨,在这个时候也是装不下去了。

她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一脸讨巧地笑道:“可是姑娘那里做的不对么!”

说着,她扬起手就给了纱麓一巴掌,之后又对着随杺狗腿笑道:“您大人还请有大量,莫要和小人们一般见识了啊!”

“呵。”

随杺始终坐在椅子上,在兰姨说话的时候,她伸出被打红了的手,明晃晃的端起酒杯,不屑的回道:“出来卖的,连个笑都这般的勉强。”

随杺停顿了一下,饮下酒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老么么,爷花钱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

‘卖’这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纱麓。

她捂着红肿的脸,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后,瞬间便成了泪眼汪汪。

周边的多数人觉得随杺说的对,本来这就是人肉买卖,怎么就还委屈上了呢?

人家掏出来的,那可是黄澄澄的金子啊!

开门做生意,钱都收了再委屈,也未免太装了。

但大多数人,都在看到美人儿落泪后,一个个都心疼的不得了。

再看他们熟悉的兰姨,被这个外来人给压制住了。

这一下,可是引起了他们的不平心理。

“这位公子也是,何苦要为难老鸨。”

“美人儿不愿意,何苦要强人所难呢?”

随杺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

苏木的剑锋一转,众人立马就闭上了嘴。

来这里的人啊,都是嘴上的把式。

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妓子,让自己缺胳膊瘸腿,甚至还有性命危险的。

“呵,那照你们这么说,爷的金子是大风刮来的了?”

随杺站起身,走到兰姨面前,低头看向她,“开门做生意,收了钱却不做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公子这话说的,我这”

老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面对笑面虎的随杺时,她就感觉有点害怕。

一想到这样的害怕都是纱麓给她找来的

她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纱麓,“你个死丫头!!”

刚想张嘴直接处置了她,但又想起舫主的嘱托,便忍着这股子气,大声喊道:“来人,把她带下去!”

四五个护院闻声赶来,只还未靠近纱麓,就被随杺挡下了。

“你们把人带下去了,小爷找谁呢?”

“公子啊,你看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姑娘呢。”

兰姨把几个小姑娘都推到随杺的面前,细数着她们身上的优点。

苏子苓见她这样,很是服气。

这才是专业拉皮条的啊。

兰姨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小声在随杺耳边说道:“绝对比纱麓体贴人,还都是新人呢。”

新人

那意思不言而明,只是

随杺却不会为此收手。

“不好。”

她摇摇头,“小爷打小就是个死心眼,今日”

随杺把视线挪到纱麓的身上,“除了她,小爷谁都不要!”

老鸨被随杺这犟脾气给气着了。

她在罗纱这么多年,遇到的人是形形色色的。

可就从来没有碰上这么一个犟种,而且还是有钱的犟种!

之前好言好语是因为她们是开店的,但此刻

她一定要让这小子知道知道,罗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把这小子抓起来!

既然不再客气,兰姨也就不再跟随杺他们笑嘻嘻的了。

她板着脸,眯着眼睛,对着随杺轻嗤道:“那小公子就是诚心和我们罗纱画舫过不去喽!”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怎么?老么么这是要动手了么?”

就随杺这笑容,在老鸨看来,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她气的额上青筋暴露,色厉内荏地道:“这样,您可就别怪奴家不客气了!”

四个打手在老鸨话落后,齐步围了上去。

苏木移到随杺的跟前,苏子苓也趁机站了起来。

周边的人见都要动手了,一个个吓得都往后躲了躲。

但由始至终,随杺就和没她事儿一般,甚至还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

老鸨见到这一幕,脸色更是黑的可以!

“你们给我把这小子抓起来!!”

几个打手再看到苏木的剑后,心里也是打怵。

可是

他们也是有些血性的人,本就活在刀尖上,且又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还被随杺这么挑衅,他们若是毫无表示,那也太丢人了一些。

更何况,还是兰姨让他们动手的!

当即他们一咬牙,挥起手中的棍棒,冲着那三人就抡了过去。

“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小木头,你和他们好好玩玩!”

苏子苓这一声小木头,差点没让苏木把剑丢了。

难得看到苏木失态,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而后嘱咐道:“不要闹出人命。”

苏木点头应下,随之收起了宝剑。

以掌代刀挥出,刀刀落在四人身上。

那四人的棍棒,就好像玩具一般,根本就进不了苏木的身。

“啊……!”

“啊……!”

……

随之而来的却是惨叫声。

四人完全是被苏木玩起来吊打。

苏木形已是如同箭般的快速,根本没有给人眨眼的机会。

几息的功夫,四个打手就统统趴在了地上。

“来人!!来人!!”

老鸨看到四人的惨样,整个人是跟着都在抖。

她大声的嘶喊,不一会儿,画舫上的打手统统都聚到了面前。

“老娘就知道,你们是来砸场子的!”

人多气势强,老鸨站在十几个壮小伙身后,立马就不哆嗦了。

“今儿,要让你们知道老娘的厉害!!你们都给老娘上!!”

就在苏木准备进攻的时候,一声呵斥从楼上传来。

“住手!”

随杺掩唇打了个哈欠,抬头往楼上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绮罗秀衫的女子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女子一身窄袖薄衫,把那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衬托得凹凸有致。

衣裙扭裹在身上,纤腰塌陷,近处一看,倒也是个绝色美人儿。

罗纱画舫的人在看到女子后,都自觉的站直了身子。

兰姨更是惊讶地张了张嘴。

随杺很是灵性的听到了她再说

“舫主”

原来女子是罗纱啊果真是美艳动人呢。

罗纱走到众人面前,与坐着的随杺对视

片刻后,她忽风情万种的一笑,“看来我这画舫,难入公子的眼了。”

“也不是。”

随杺摇摇头,“你若今日能让这纱麓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着爷,或许爷就忘了此时的事情。”

“唉,木头。”

苏子苓捅了捅苏木的胳膊,悄蔫儿地问道:“你说杺杺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他注定在苏木这里得不到回答了。

“真是个木头啊。”

苏子苓撅了撅嘴,把注意力放到随杺的身上。

今日不知道杺杺怎么了,总是惦记那个女的。

唉,不管怎么样,被杺杺惦记上。

他只能说好惨一女的啊!

对于随杺这个提议,罗纱想都没有想,直接应道:“可以。”

“什么!!”

就在大家以为,罗纱会和随杺翻脸的时候。

忽听到罗纱答应了,这一个个惊讶的表情,嘴里都快塞的进鸡蛋了。

老鸨更是把双眼瞪得贼大,目中一阵骇然。

“舫主”

罗纱抬了抬手,打住了她要说的话。

“既然接了生意,自是要客人满意。”

而后又对着随杺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可否告诉奴家姓名,也好让奴家知道,是哪位为我们这罗纱画舫指点”

随杺勾起嘴角,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过了今夜,自是告诉美人儿,舫主难到也想”

众人:“嘶”

这小公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舫主都敢调戏!

“好。”

罗纱表情是一点都没有变,就好似被调戏的不是她一般。

“兰姨,请三位去三楼。”

“舫主这”

老鸨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让纱麓去接客了呢?

只是她问什么,就接收到了罗纱警告的眼神。

“好”

老鸨硬着头皮,把三人带到楼上。

给他们三人分了三间房,还给苏子苓二人也安排了姑娘。

但被他们给拒绝了。

“姑娘先去准备,毕竟这是第一次,公子还请耐心等待。”

老鸨把随杺像是大爷一般请进了房间。

在随杺点头后,她又想被狗撵一样快速跑了出去。

趁着纱麓还没有来,苏子苓二人凑到一起,满是疑惑地问道:“杺杺,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随杺勾唇一笑,“干纨绔子弟干的事儿啊。”

苏子苓被他这么一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是苏木还在这里,他一定要看看这只猫,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爷可是觉出不对来了?”

与苏子苓的烦躁不同,苏木很是拎得清。

自从跟杺爷穿过沙漠、走过森林后。

他就清楚,杺爷做事虽无厘头,但也是从不会胡来的。

就像今日,他虽一直不明所以,但依旧相信杺爷。

“呵,雕虫小技而已。”

随杺点点头,不屑的笑道:“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纱麓来的很快,看她的样子,脸是上过药了,身子也确实是洗过了。

在她进来后,随杺对苏子苓二人摆摆手。

两人很识相的起身往外走。

当苏子苓走到纱麓跟前时,还很是凶狠得瞪了人家一眼。

不过,此时纱麓的注意力都在随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举动。

随杺斜靠在榻上,就这么看着纱麓一步步走进,却一点其他的表示都没有。

“公子”

纱麓硬着头皮,满眼‘深情’地看着随杺,用颤抖地声音说道:“还请公子怜惜”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真的喜欢雌性?!

怜惜什么?

随杺根本就没有听纱麓说的是什么。

她只挑着下巴,对着不远处的床指了指,“脱干净了,直接躺上去。”

纱麓没有想到,这人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她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泣。

可想到外面的情况,她只能把这份记恨咽下肚去。

一时间,脸憋得通红,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唇,站在那里是一动也不动。

“怎么?还得让爷亲自动手不成?”

随杺说着,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对着纱麓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纱麓在挣扎了片刻后,转身,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屋子里的灯火衬托的光芒,显得此时屋子里很热的温度。

在脱下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后,纱麓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忍耐住性子,身躯颤抖的躺在了床上。

“呵。”

随杺站起身,走到床前,伸出手在纱麓的脸上划过。

就在对方要动的时候,她快速的封住了对方的穴位。

纱麓满脸惊恐地看着随杺,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落在她的手里!

“怎么,害怕了?”

随杺的视线,从她的脸一直移到她的胸前。

然后

视线就此停留。

“这花式,倒也稀奇”

她轻嗤一笑,“四十二刹的人不都死光了?你们这是又进新人了?”

提到四十二刹,随杺很明显的感觉纱麓比之前哆嗦地更厉害了。

“还真是新人啊,真是太嫩了。”

之前这女子接近她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迷香的味道。

本来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大动静呢。

可谁知道,连舍身的意志都没有。

对此,随杺只能配合他们演一出了。

就是不知道

这罗纱画舫中,是否有人也参与其中呢?

“既然已经被你知道身份了,要杀要剐随你!”

因为要诱杀,纱麓里外都没有带武器。

就连嘴里的毒囊都被取了出去。

此刻,她赤果的躺在床上,任由随杺羞辱。

可见是真心想死的了。

“唉,每个反派都是这么一句台词,好没创意啊。”

随杺无趣的收回手,她又不是真的百合,对女子再漂亮也只是欣赏。

至于下手什么的,她暂时还没有那心思。

见随杺这般举动,纱麓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几息后便又听到随杺说道:“你为鱼肉,这为砧板,而爷便是那杀刀,你知道该说什么了么?”

纱麓冷着脸,不去看她。

但拒绝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好,爷很欣赏你的嘴硬,希望”

随杺猛地低下头,与她脸对脸,“你能保持住。”

之后,她抬起手,一阵香烟飘入纱麓的鼻内

“杺杺这是疯了么?!”

苏子苓听着隔壁的动静,那女子的叫声,可真的让他坐不住了!

“怎么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她怎么可以跟女子这般!!”

不对!

苏子苓忽的想到,这近千年里,杺杺身边一直没有相伴的雄性。

与盛世美颜的他也只是当朋友,那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难到

她真的喜欢雌性?!

那怎么可以!!

想到这种可能,苏子苓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就往门口奔去,只还未走两步,就被苏木给拽住了。

“死木头,你拦着我做什么!”

苏木木着脸,“杺爷有吩咐,谁都不能打搅!”

“你个呆木头,你家主子的头上都绿油油的了,你还帮着她?!”

苏木:

忽感觉这人说的很对怎么办?

听着隔壁的动静,苏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依旧没有让苏子苓出去。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房间里。

罗纱看着榻上的男人,满眼地痴迷。

几息后,她才慢慢缓过来。

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看着男人痴笑道:“主人,这姬逍还真是个纨绔呢,你听听这动静,就和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竟这般的急色。”

榻上的男人不语,听着动静片刻才问:“那是谁的人?”

“主人怎么知道”

罗纱觉得自己这话是傻了。

她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呢。

是的,榻上的男人,正是秦国的太子司空懿炘。

也正是罗纱画舫背后的大人物。

罗纱对上司空懿炘幽暗深邃的眸子,只觉得他是如此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是燕国太子姬遥派来的,奴家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方便。”

邪恶而俊美的脸露出一抹放荡不拘笑意,司空懿炘就这么看着罗纱。

使得罗纱稍微有点脸热,“主人放心,肯定赖不到咱们的头上。”

“清楚就好。”

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司空懿炘收回视线说道:“画舫不能出事。”

“不会的。”

没有再被主人注意,罗纱眼中闪过一阵失落。

看到司空懿炘旁边的飞纱,这份失落变成了嫉妒。

但她很聪明,并没有让人察觉到这份情绪。

“奴家打听好了,这些人是四十二刹的人,还有几个在三号房里等候待命呢。”

飞纱一听这话,好奇地问道:“四十二刹又招新人了?”

见罗纱点头,她讥讽道:“呵,鬼阎王还真是不死心啊。”

司空懿炘对其,不置可否。

倒是飞纱想到了一件事,“之前鬼阎王和咱们谈合作的事情”

“让孤先看看他们的能力吧。”

司空懿炘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可是把屋内的两位姑娘给迷住了。

唯一一位男性令白,看上去算是清醒的。

“姬逍这单肯定没问题,毕竟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纨绔。”

听令白这么一说,罗纱回个神点头同意道:“就是他们好像对八神山庄的人也下手了。姬遥这是想栽赃?”

四十二罗刹的人只接了姬遥的这个单,但具体的情况他们是不知道的。

不过以目前来看,姬遥肯定是要杀人灭口,栽赃陷害了。

就那样的伪君子,着实与他们太子比不得的。

“八神山庄的人啊”

司空懿炘觉得,他对那人还挺感兴趣的。

于是便吩咐道:“带回来。”

令白:“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去杀了他!

就在情爱的声音,不停的传出来时。

另外一间屋内,四十二刹的人都快要气疯了!

“我去杀了他!”

说话的是一黑衣服男子。

在杀戮的声音传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紧攥着拳头,全身发抖。

现如今一炷香过去了,那声音还如魔咒般,从远到近。

他是真的不敢想象,杀戮此时怎么样了!

“青枫,你回来手!”

头领一把拽住名叫青枫的男子。

“现在进去,杀戮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青枫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

这是杀戮第一次执行任务,却要牺牲身子

这对他们这些男人来说,就是天大的耻辱!

头领见这几个新人们面露难色,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换做一副温和的模样叹道:“都怪拓跋戟,当初前辈们都折在了他的手里,现在”

他们不是不能直接刺杀。

可是,他们怕当初前辈的事情再次重演。

所以,为了保障一点,他们才会选择使用美人计。

本以为,当杀戮跟姬逍进入房间后,近身动手。

可现在看来,她失败了。

而且,还是赔了夫人折了兵。

几人攥紧拳头,低下头愤恨的想:等到他们得手,一定要把姬逍挫骨扬灰!!

头领见劝住他们,又道:“姬逍是拓跋戟的王妃,等咱们得手,拓跋戟那里肯定不好过!”

随杺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四十二刹的人恨上了。

更不知道,人家等着她死了,扬洒她的骨灰呢。

在看了一场纱麓自我表演后,她很是满意的把纱麓给弄晕了过去。

给她盖上被子后,什么都没再管,直接出了屋子,推开了隔壁的门。

“哼。”

苏子苓在见随杺不是欢爱的模样,提起许久的心这才放下。

只是面上依旧不好看,就这么翻了个大白眼,直接挖苦道:“杺爷可真是够持久的啊。这都一柱香了呢。”

“呵,爷什么样你不清楚么?”

随杺坐到桌前,饮了一杯茶后才对苏木道:“苏木,你去看看,谁能第一个进去。”

苏木:“是。”

等到苏木出去后,苏子苓上下打量着随杺。

他虽未看出欢爱的迹象,但这人身上的气味却有点特别。

想到在很久以前,他曾碰到到过的场景,立马毛都炸来了!

“怎么了,你还真和那女的那啥了?!!”

“想什么呢。”

随杺翻了个白眼,在他头上狠狠的一敲,“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猫么。”

“也对。”

苏子苓摸着自己的头,想着那人的姿色也就一般。

可是

“不对!”

想通一点的他,瞪大双眼瞧着随杺,“你是说饥不择食,那是不是真的对雌性”

“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放一放。”

随杺叹了口气,和这只小狐狸沟通,也真是够费劲的了。

“再怎么说爷也是千年的大妖,还雄性、雌性的,文明一点。”

“哼!我不管!”

苏子苓往随杺身上一靠,很是无赖的说道:“你只能喜欢我!!”

随杺眉毛一挑,看着他作妖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好笑。

对此,苏子苓很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要双修的话,一定要找我!!”

“找你?”

随杺噗嗤一笑,上下看了看苏子苓的小身板,想想自己和他可是差了五百岁呢。

她不由笑道:“找你还不如找小质子,就你这小身板,可不是爷喜欢的类型。”

听到拓跋戟的名字,苏子苓着实怔了一下。

之后便真的炸起毛,对着随杺低吼了一声,“你果真是对那个人类动心了?!”

“再一惊一乍就扒了你的皮。”

听了一炷香的鬼叫声,她本就脑子晕乎乎的。

眼下再被小狐狸一闹腾,她都感觉头在痛了。

被呵斥的苏子苓,双眼含着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随杺。

使得随杺再次叹了声气,“爷我是在办正事。”

她是真的被这只小狐狸给打败了。

可那怎么办呢?

自己养的宠物,再不好也不能丢了啊。

“那女人想要刺杀我,被我下了药。”

“我去宰了她!”

后一句苏子苓没听清,但前一句他是听得真真的。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打杺杺的主意?

老子是看她不拿耐烦了!

“快停手吧。”

随杺拉住往外挣得苏子苓,“爷在这世上已经动了杀虐,你就莫要再沾手了。”

而且一个小小的杀手,还真不至于脏了他们的手。

“我不管!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宰了他!”

他才不怕什么天道呢。

只要有人敢伤害杺杺,他就要了那人的命。

“随你吧。”

随杺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之前的法律社会。

对于这点上,天道应该有不同的衡量。

就像是曾经的她,不也是爱弱肉强食地世界活下来的么。

苏木在隔壁隐藏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倒是兰姨在看到房门是开着的时候,直接走了进去。

随杺这边也听到了动静,刚出门便被老鸨给碰上了。

“我的公子呦,你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的,我家这姑娘今日还是头一次呢!”

原来是老鸨,在看到床上半死不活地纱麓后,脚都没敢停,直接来找随杺了。

她们家的姑娘被折腾是经常有的事儿。

可一般情况下,客人都会给点好处。

所以,老鸨在随杺这里,也是按照以往流程走的。

随杺呢,自家开的就是花楼,自是知道这规矩的。

只是

她没有给什么好处,而是直接扔出两定金子。

“这是赎身的银子,可够了?”

“这”

赎身?

老鸨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

“不够?”

随杺招手,苏木又拿出一定金子递了过来。

“这些呢。”

“够了够了。”

老鸨捧着三定沉甸甸的金子,额头紧张的都冒出了汗。

“只是,奴家要问问舫主的啊,要不公子等一下?”

见随杺点头,老鸨赶紧往楼下跑去,一边跑还时不时的回头。

那样子,就像是怕随杺这个大财神偷溜了一般。

“赎身?”

这两个字可是让罗纱着实怔了一下。

老鸨点头应道:“是的,这是他给老奴的赎金。”

第一百二十八章 那个变态啊...

看着老鸨手中的三定金子,罗纱一时之间有点懵。

想到方才主人走的时候吩咐她,不管姬逍有什么事情,都要答应他。

那这样

她就把纱麓放弃了吧。

反正这是四十二刹的人,到时候推给他们,倒也算是与自己无关。

想通这些,她倒是没有了什么负担。

但很好奇,纱麓与姬逍,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看到人了?”

老鸨一脸嫌弃地回道:“瞧着了,很惨烈呢。”

罗纱点点头,示意她直接去办就好。

这头的随杺也早就预料到结果。

但纱麓依旧昏迷,她瞅了瞅老鸨道:“找俩个人抬轿子,送到爷的府邸。”

老鸨只能乖乖同意。

之前在秦国,随杺就让商陆置办了院子。

当时就是以姬逍的身份办的,所以不用遮遮掩掩的。

把人带到院子后,随杺对这苏木说道:“把她安排到小院里,让人看着,等回头再说。”

而还在画舫等消息的四十二刹,得知纱麓被随杺带走后,更是比罗纱都懵圈。

但现在,他们没有办法,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等联系到纱麓本人才能做决定。

就这样,纱麓被随杺看管了起来。

但随杺对其,并没没有过多的重视。

就这么把她放到了院子,不管也不问。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三人便出门溜达了。

就好似身边没有纱麓这个人一般。

秦国国土虽然不算辽阔,但国力并不弱,

而作为国都的北安都,自是安居乐业,繁华无比。

已经临近年底,作为北方的城市,这里的温度与楚国相差不只是一星半点。

阴沉着的天气,看样子不就后将会有一场风雪。

但这些,并不能影响北安都百姓们的热情。

三人丛船舫上了岸,进了城。

城内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拐角等地人物两三聚在一起,看着那些杂耍、演戏的卖艺人表演。

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城中央的擂台上。

只见台上站着一青衣少年,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十几丈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不同的东西,看上去都还挺值钱的。

随杺三人见此,便凑了上去。

看着台下的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人们,还真是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这人是谁?还挺好看的。”

苏子苓看着台上的少年,相貌清秀俊逸,肤色白皙,五官分明的脸庞上,眼眸黑亮。

一举一动温文尔雅,透露出一股子贵气。

这少年,明显的不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

所以才好奇的问出了口。

随杺看着少年,轻声回答道:“四公子之一的司空若光。”

“这名字岂不是那个司空懿炘的兄弟?”

苏子苓眼睛一亮,没有想到,司空懿炘的兄弟,与他长的还真不相。

尤其是那气质,可真是天差地别!

可是

苏子苓小声地看随杺耳边问道:“他们不都是被关起来了么?”

“司空懿炘从未强行关押过任何人。”

那个变态,只是用了非常手段,让别人翻不出浪花来。

有的甚至连一句不好的话都说不出。

就像眼前的司空若光。

四公子之一啊,多么风光月霁的一个人。

百姓们都拿他当做孩子们的校板。

但谁又能想到,这人是被太子炘故意培养出来的呢。

苏子苓撇撇嘴,表示自己没听懂。

但也清楚,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

于是便转移话题道:“这里的百姓,倒是比别家更热闹。”

最起码,比他看过的楚国和燕国都和谐。

看上去,更幸福一些。

随杺点点头,“秦国皇室虽有点问题,但民间百姓却是五国之中最安逸的。”

秦国属于独立国家,没有附属谁,也没有被谁附属。

所以,自家的百姓很是团结。

不像是燕国,在他们眼里,楚国就是上赶着的,即使两国流通买卖,楚国人几乎都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种。

同样的,魏国意思是如此。

“难怪,这里的人们看上去平和多了。”

苏子苓点点头,把目光再次放在台上。

只见这次,有几个侍卫,从台下抬上去几个大箱子。

司空若光打开后,亲自检验了一遍。

看他的举动,应该是大多数的物件儿不合格。

当侍卫把落选的东西再抬下去的时候,就见那物件儿的主人一脸失望之色,很是不开心。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二皇子在给我们六公主置办嫁妆呢。”

三人身边的一个小哥,很是骄傲的说道:“你们快去看看,那些人手里有什么奇异的好货,就先给二皇子查看,入了二皇子眼的,就能送到六公主跟前了!”

随杺一愣,不由笑道:“头一次听说,公主出嫁,会在民间置办嫁妆的。”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

“我们秦国的习俗,这叫百家福。”

旁边的大娘跟着小哥说道:“娴雅公主,自小温柔贤惠,如今出嫁,咱们可是真心希望她过的好呢!”

“楚国的良王,可是与我们二殿下齐名的四公子,那人品肯定没得说!”

“只可惜有了妻子,不过那人去了,我们公主也是有福的。”

“就是就是。”

本来是给他们三人解惑的。

谁成想,这些百姓们自言自语地说欢儿了。

苏子苓轻轻拽着随杺的衣袖说道:“司空懿炘打压兄弟,没有想到,还能司空若光出这样的风头。”

“那个变态啊”

肯定是猫与鼠的心态,不用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曾经也是只小猫儿啊。

把自己的对手喂养大了,然后再打击,或者是把对方养废了,直接让对方翻不起浪来。

司空懿炘在秦国,就像是把老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猫儿,很是变态呢!

接下来,三人又见司空若光选了不少的宝物后,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身后一声招呼。

“姬逍兄,好久不见。”

站在台上的司空若光见到随杺后,很是开心的从台上跳了下来。

周边的百姓们见此,赶紧给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几个外来人,竟然会和二皇子认识。

而且看上去还很熟一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孤有失远迎

“一别多年,没有想到你还是老样子。”

司空若光一脸欢喜,满眼意外地看着随杺。

他是没有想到,在姬逍嫁到楚国后,他竟然还能再见到他。

“公子也是没变的。”

对于两人的渊源,还是几年前。

随杺来秦国时,和他误打误撞相识的。

只是,也就在一起半日,随杺是没有想到,司空若光能第一眼把她给认出来。

可总归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随杺免得空气中的尴尬,便主动的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我家妹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我在为她积攒嫁妆。”

司空若光说道这里,眼睛一亮,“说起来,六公主嫁到楚国,我与她还是亲戚呢。”

随杺:“”

在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苏子苓,差点没笑出了声。

亲戚?

怎么说?

妯娌么?

还真很少看到杺杺吃瘪,难为这二皇子,也是个人才。

对上司空若光期盼的眼神,随杺只能点点头应下。

可谁知,这个家伙竟然拱手行礼道:“那就还请姬逍兄,多多关照小妹。”

随杺: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依旧是傻白甜的模样。

她只能说,司空懿炘将其圈养的很好啊!

“公子逍远道而来,孤有失远迎啊。”

听到身后的声音,随杺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太子殿下。”

“公子真是好兴致,成亲够还能到处溜达,邪王殿下也是体贴啊。”

司空懿炘不阴不阳地说这几句,随杺勾唇一笑,“太子殿下说笑,我这人在一个地方待不长的。”

司空若光闻次,不解的问道:“可是,身为邪王妃,能随意在别国走动么?”

“呵。”

随杺嗤笑的一笑,“我是邪王妃,又不是其他,哪里就背这么重的帽子了。”

司空若光不明她这话里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司空懿炘。

“也对。”

司空懿炘点点头,没有再追问的意思。

他抬头扫了眼周围,后又对随杺道:“孤与公子投缘,不如就近喝一杯如何?也好让孤尽一尽地主之谊。”

“殿下抬爱,在下应着便是。”

在得到随杺应承后,司空懿炘看了眼二皇子,“那二弟也一起吧。”

司空若光:“是。”

随杺没有想到,司空懿炘会带她来罗纱画舫。

苏子苓与她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无奈。

这不,刚一进门,画舫的守卫像是看到鬼一样,连客人都不接待了,直接跑了进去。

不用想,也是进去叫人了。

果然,几息后,那老鸨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直接越过司空懿炘二人,惊讶地看着随杺道:“呦!!!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鬼知道她再听说这人又来了,是个什么表情!

她不是罗纱,自是不知道四十二刹的事情。

她只认为,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

他们家姑娘刚一出场,就被这人给祸祸了。

虽说给的钱不少,但也架不住他经常来啊!

今日要是再来那么一出,她们家的姑娘可都不敢接客了啊!

随杺眉毛一挑,刚说什么,就被司空若光拦下了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老鸨认出了前面的二人。

吓得她差点没有坐到地上。

“两位殿公子”

老鸨哆哆嗦嗦地低下头,她可是不敢看这两位的容颜啊!

“这位么么,给我们几人弄几间安静的房间。”

“好好了!”老鸨收回神,麻利儿的在前面带路,“几位里面请!”

跟在司空懿炘身后的随杺见此,忽然笑道:“看来两位殿下也是这画舫的常客啊。”

“在秦国,我与太子哥哥都未曾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也是。”

听司空若光这么说,随杺点点头,“自己管辖的范围内,肯定能放心安全的。”

只是,真的是这样么?

几人在老鸨的带路下,来到了三楼。

司空懿炘让人准备了两间,苏子苓和苏木,作为‘下人’,自是要和司空懿炘的跟班呆在一起。

对此,苏木看了随杺一眼,见她点头同意,便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进了去。

跟着司空懿炘进去后,他们二人并没有留人侍候。

司空若光亲自为他们斟酒,随杺见司空懿炘没有说什么,她也就只道谢,并未过多的客气。

只这一杯酒还未下肚,司空懿炘那阴阳话就又开始了。

“说起认识,倒是公子你,看这老鸨的意思,也是认识的?”

随杺心里把这人骂了个无数遍。

就他,打从认识开始,就阴阳怪气的,长得也阴柔的不像个男人。

外表什么的,爹妈给的,他人不能过多的评判。

可是,这人不仅外表那般,就是肚子里,也都是存满了坏水,阴狠毒辣不少!

所以,每次随杺遇上他,都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

这人变态的比小质子都邪肆,还真不知道自己一不下心,会给他留个什么把柄呢。

但,现实就是对她如此的残忍。

让她不得不来这一趟秦国,还不得不与司空懿炘坐在一起喝酒

“呵呵,不怕二位笑话。”

收起思绪,随杺端起酒杯,压低了生意说道:“昨夜,我就是在这歇息的。”

说话的同时,脸上还流露出一副回味的模样。

见司空若光一脸不解,她很是‘好心’地解释道:“遇到了个可心的人,还给她赎了身。如今正安顿在新买的宅子里。”

“姬逍兄你!!”

司空若光看她说的这般轻巧,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你这么做,邪王那里怎么交代?!”

司空懿炘则是抿唇一笑,没有他弟弟那么大反应。

对于司空若光这样的话,随杺也是不解。

“两人成亲,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纳妾外室什么的,不都正常么?”

“那怎么可以!!”

司空若光像是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言论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随杺歪头头看向他,“五殿下这是没有侍妾么?”

这人是皇子,怎么还这么保守?

皇子正妃、侧妃、妾氏的一大堆,怎么就能让他惊讶到如此地步了?

看着姬逍惊讶的小模样,司空懿炘忽的笑出了声。

第一百三十章 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

“孤的这个五弟啊,读书都读呆了。”

随杺随着司空懿炘的声音看了过去,一时间迷住了眼。

她不得不成,看惯了小质子的邪肆、小狐狸的倾城。

这个变态,笑起来竟然还会让她惊艳。

也不知道天道把她从过来干什么,遇到的人一个一个都比她这个大妖好看。

难到是她平日里过的太得瑟了,让天道看不下去,送她来这里遭受打击的么?

发觉随杺打量的目光,司空懿炘与她对视上,很友好的笑了笑。

这举动,让随杺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

感觉他现在就是黄鼠狼,而她从猫儿变成了大花公鸡!

“不是啊!那六妹嫁过去后”

没有察觉二人异样的司空若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他说道司空娴雅夫婿的时候,突然一顿。

“良王是不是也会有那么多的侍妾啊!”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会与那么多女子共同拥有一个男人,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说六妹也是他同胞的亲妹妹,一直被反捧在锦缎里长大的女子。

要让她去过那样争风吃醋的日子,当真是委屈她了啊!

只这么一对比,楚国真的是太不好了!

还是他皇兄治理的秦国好。

最起码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唉?良王殿下只有一位正妃,前不久也病逝了。”

怕这小子会因为自己几句话,而让两国难为。

到时候,太子瑾肯定要扒着不放了。

至于司空懿炘,她觉得,这人还是希望看到那样场景的

为的省去这些麻烦,随杺叹了口气,温声劝说道:“想来公主嫁过去,定会琴瑟和鸣的。”

随杺说这话,自己也是心虚。

良王和良王妃青梅竹马的。

就为的这个赐婚,弄成了丧偶的程度。

也不知道良王会不会把仇恨,转嫁到司空娴雅的身上。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位公主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啊

想到这些,随杺就想到了司空懿炘这个变态。

和司空若光这妹控比起来,这人可是亲自把二公主推进火坑的。

即便当时他的目标不是良王。

但和亲女子什么的,又有几个过的好的?

就像是魏国嫁入燕国的那位柳妃。

即使再得姬濉宠爱,也不会让她生下一男半女。

毕竟,怀有他国血脉的孩子,对谁都是个威胁。

也不知道司空若光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反正这时候,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只她还不知道,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聊一通后。

不仅没把司空懿炘的地位拉低,还让这傻孩子自我洗了次脑。

让他觉得

司空懿炘这个太子更好了。

之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反正气氛还算和谐。

直到司空若光突然对随杺问道:“公子这次在秦国算是安了家,是打算常住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就可以经常见到姬逍了啊!

其实说起来,司空若光于姬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能就是因为,好孩子偶尔的叛逆,喜欢和‘坏’孩子在一起玩儿吧。

随杺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只点点头应道:“想在秦国过一个年啊,毕竟这里有美人儿、美景不是?”

不知道翁懒岛什么情况,住在宅子里,也就是遮人耳目。

至于他们会不会去找自己,随杺就没那么在意了。

反正秦国也不小,到时候就说出去溜达了。

她就不信了,司空懿炘能派人盯着她?

即便如此,苏木也不是吃白饭的啊。

“孤看你身边的小哥哥就挺俊的。”

司空懿炘忽的提到她身边的人,眼神中还流露出艳羡地神情。

让随杺立马在心里警惕了起来。

她可不认为这个变态会看上苏木那个木头。

那就是小狐狸。

就因为那张招人的脸,她还特意让小狐狸易了容。

现如今看来,这个变态不是看上小狐狸了,而是

司空懿炘很享受现在的氛围,虽然姬逍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但以他的直觉,这小人儿,肯定在心里骂自己呢。

呵呵,能被拓跋戟留在身边的人,他就知道肯定会很有趣。

“不知道公子可否能割爱?”

随杺手托着下巴,也不躲闪了,直接与他对视上,“太子说的是哪一个?”

她微微一笑,“那冷着脸的呢,是我家夫君的侍卫,会些拳脚功夫。”

“至于另一个,是在我身边从小养到大,为数不多的体己人。”

司空若光看着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头能懵了。

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开始要人了?

难到兄长对小郎君也感兴趣?!

不好!

兄长去了一次楚国,都学坏了!

就在司空若光纠结着怎么开口阻止的时候,便听到司空懿炘叹了口气。

“既然公子这般说”

他始终笑面如花地对着随杺,只是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可惜的意思。

“孤自是不会夺人所好了。”

当苏子苓得知自己差点没被随杺送人后,整只狐狸都炸毛了!

“司空懿炘什么意思?是看上我了?”

苏木:“他只是在试探杺爷。”

对于变态的操作,他们正常人自是想不通的。

索性随杺也不想和这个变态有过多的交集。

接下来,他们可是要做正事的。

“院子里都安排好了,有人看着。”

苏木说的是纱麓那里。

这两天里,倒是有几个小贼来探路,被他们拿下了。

只可惜,都是小喽啰,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来。

随杺也懒得和他们猜了。

无非就是楚国的那几人或者是姬遥。

不过

“青琅轩遇到杀手了,倒也没什么事。”

苏木点点头,“八神山庄出来的人,肯定不是草包。”

“对哦,而且他身上还有”

苏子苓说的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随杺虽也察觉了出来,但具体的没有看透。

所以现在,倒是不好说什么。

只是,青琅轩也遇到了刺杀

那看来,是姬遥的方面大了。

随杺望了望天空,已经是腊月二十了。

算算日子,翁懒岛的大门该开了。

她轻叹了声,“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孩子丢了十多个

从北安都到翁懒岛,有三四十里的陆路,百十海里的水路。

在这最中间有许多的村落,这些村落的百姓,几乎都是渔民。

这点,秦国就比燕国要强上许多。

燕国东面也是海水,但由于姬濉信了国师的话。

燕国忌讳岛屿,更忌讳海水。

就这几个字,燕帝姬濉封闭了所有的渔村,也收起了打鱼的工具。

在往下的十年里,燕国的百姓渐渐成了旱鸭子,最后彻底与水绝缘了。

再说秦国,不仅没有关闭渔村,还支持百姓们多面发展。

这样一对比,随杺觉得,司空懿炘这个变态,还是有点用处的。

翁懒岛是个独岛。

除去每月二十二日开放外,其余时间都不得有人进出入。

但岛内的人,并不排斥外面的人。

有些商人就是,在里面经商买卖,一个月出来一次,进货、放风什么的。

随杺三人在第二天的时候到达了海边。

“临近亥时,翁懒岛的船便会上岸,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

“杺杺为何这般了解?”

对于随杺的安排,苏子苓二人自是没有不听的。

只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何她会这般的了解。

“之前去过一次。”

苏木眉峰一挑,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杺爷有哪里没去过的?”

“这个还真没有。”

之前她的身份可是盗圣。

在五国内,可真的是来来往往。

像是无人沙漠什么的,她都进去过几次了。

只说这翁懒岛,当年她也是为了躲避追捕的,才不得已上了进去的船。

当初,她可是整整在里面呆了一个月。

为此,商陆和繁缕差点没把秦国给翻过来找。

也是那次,她与司空聿轻的第一次见面。

临近亥时,他们三人又来到了码头。

可是,眼前的场景,之前随杺见过的,可是大不相同。

五六艘乌蓬小渔船停在岸边。

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走过,看上去与平日里无异。

但,这却是很不对劲的。

每月二十二日,因着翁懒岛的船开出。

这个渔村的码头上,一直热闹到第二日天亮。

也正是因为由此,这个渔村比之周围的村子,都要繁华许多。

可现在这个小渔村之中,却是弥漫着一股落寞阴森的味道。

“轰隆!”

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忽然,正击中了他们面前的水面。

水花四溅起,让整个小渔村很是惊悚了许多。

“杺杺”

作为被雷劈过的小狐狸,对雷声很是胆憷。

在雷声想起后,他吓得躲到随杺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胆胆颤颤地问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随杺摇摇头。

白日是这里,晚上怎么能不是呢?

随杺看了看,乌云不重,应该不会有大雨。

她抬脚走到一艘小船跟前,对着船上歇息的船夫搭讪道:“船家,这是”

但她的话还未讲完,就被那人给打断了。

“今日不行船,有事明日再来吧。”

随杺见此,看了苏木一眼。

后者从衣服里掏出几颗碎银,递到了船夫面前。

船夫见有钱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几位官人,可是有什么问的?”

“我是想问问,翁懒岛的船何时到。”

“他们不会来了!”

站着的船夫听到翁懒岛三个字后,又一下子坐下来额。

旁边的人也在这时候跟着附和道:“就是!来了也会被赶回去!!”

随杺微微凝眉,不解的说道:“这里的人之前,对翁懒岛可不是这个态度。”

岛上封闭,但很富有。

岸上的人们都把岛上的人们当做财神一般供着。

可是看今日的态度,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她对船夫又问道:“船家,我们外乡来的,想去翁懒岛求药,但这”

“看你们也是外乡人。”

船夫拿起身侧的酒囊,猛地灌了一大口后,才道:“我们翠亨村,早就不与翁懒岛来往了啊!”

随杺一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唉,还不是半年前,翁懒岛的孩子丢了十多个,非说是我们给弄丢的。”

丢孩子?

随杺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就连苏木都没忍住,不解的问道:“出进的船都是他们自己的,没有人检查么?”

翁懒岛那么严密,听杺爷说只有一条船,还是他们自己控制的。

这外面的人贩子,即使想偷孩子,也得往外运吧。

可这船是他们自己的,难到是有内鬼么?

“这也就是奇怪之处,船上没有孩子啊。”

翠亨村的村民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非说,我们在外人在岛上动的手。”

“当时啊,咱们与他们可是好一顿纠缠,好在官府派兵来了,不然啊,延边的渔民可是要吃苦头了。”

“不仅如此,咱们渔民的孩子在那次之后,也丢了十多个,还都是男孩子。”

随杺几人在这打听着,周边歇息的人也都不睡了,都过来凑热闹。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倒是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岛上丢了孩子后,和村子里的百姓起了冲突。

后来,村子的孩子也丢了。

直接激化了两边的矛盾,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要知道,官府对于翁懒岛,那可是远供着的存在。

能让他们出动,当日应该是闹的挺大。

只是丢孩子这一说,都是男孩子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随杺低头沉思时,苏木开口问道:“他们年纪如何?”

“七八岁吧,最小的才三岁,都是会跑的,出家玩儿,然后就不见了。”

“这人们都说啊,肯定是翁懒岛对渔村的报复。”

村民们一人一句的,积压的怒火再次燃烧,到最后都破口大骂起来。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随杺倒是很能理解。

只她现在可不是听这些的时候。

她就想知道,外人还能不能进岛了。

“那他们的船还来么?”

唯一没有参言的,就是之前收了银子的船夫。

他敲打了两下酒囊,点头应道:“来啊,不仅来,还照常停靠。”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码头是他们自己的,咱们说了不算,官府也不能强制管太多。”

讲到这里,船夫皱眉皱眉头好心提醒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外乡人可以上船的,就是他们的态度不会很好。”

随杺道过谢后,又让苏木给了些碎银,往那个码头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死尸的味道

瞧着荒芜的码头,苏子苓眉凝纠结。

这黑不溜秋的天,还真是让人不喜!

“杺杺,这儿”

他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的烦躁,已经表示出他的不爽。

“先去看看。”

随杺抬脚的时候,自动抓住苏子苓的衣袖。

她知道,这只小狐狸怕黑怕打雷。

如今这两样加起来,没把他吓出原型就很不错了。

只她这一抓,让苏子苓所有的烦躁都不见了!

反而还很是开心!

他此刻也不怕随杺会揍他了。

直接把手伸了过去,拉住了杺杺的小手。

对此,随杺是没多大的在意。

倒是两人身侧的苏木,不禁皱了皱眉头。

三人走到翁懒岛指定的码头后。

停靠的船,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还真的就几个人啊”

船上船下的,都不如方才说话的村民们多。

再看他们背着大小包的,打扮行头上,还真都不是本地人。

这翠亨村和翁懒岛关系确实是决裂了。

三人上了船,还没看到船家,就被进货的人给挡住了。

可能是因为人少,这次翁懒岛出来的船,比之前要小上许多。

也就导致了,整个穿都被货物填满了。

人只有少许地方可以站着。

“小心,不要走散了。”

随杺冷着脸,在前面打头,苏木则在后面断尾。

“杺杺,这船上”

苏子苓在中间,拽着随杺的衣服。

一脸嫌弃地说道:“是死尸的味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会闻到船上的鱼腥味。

但对于随杺和苏子苓,一猫一狐狸来说。

他们肯定能分辨出气息中夹杂的腐臭味。

而且,还不只一处。

看到船上如此的邪门,随杺停下脚步。

从兜儿里拿出一个护身符,直接递给了苏木。

“这个戴在身上,不要弄丢了。”

“是。”

苏木没有问为什么苏子苓没有。

在接过护身符后,自觉的挂在了脖子里,然后放进了里衣内。

“三位这是进岛做什么啊。”

迎面过来问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极度十分的沉稳的样子,身上隐隐的散发着一种强者气息。

尤其是那身上,不经意间发散着一股浓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鄙视。

这人的气势,对随杺三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随杺也清楚,能为翁懒岛开船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毕竟这还上,可是有海盗出没的。

像这样管事儿的人,必定曾是与海盗们打杀过活下来的人。

“船家好。”

随杺与船家客气了一声,“家中有人生病,需得岛上的女萎入药。”

“唉,最近这女萎可是少见啊。”

听他这么说,随杺眉一凛,“不知船家,可是有什么说法?”

“女萎往年倒是有,但是今年”

中年男人叹声道:“唉,看你们也是救人,老汉我这也不隐瞒了。”

“自从我们岛上丢了孩子后,人们都无心种植啥了,现在那地啊都已经荒凉了。”

这个结果,是随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岛上的环境最适合种植女萎,而且岛中的人大多数都以种植此物为生。

毕竟这东西卖出来,在外面也算得上是高价了。

可现如今,都没有了么?

见他们目中挣扎,老汉劝慰道:“你们也别灰心,说不定能碰上呢。”

说这话,怕他们不信,便解释道:“老汉我一直在水上,地上的东西也不甚是了解。”

随杺点点头,“总归是要去一趟的。家里人需要大量的女萎,外面的药店都不够。”

老汉一听他们要大量的,也就是说

他们很有钱啊!!

一想到钱,老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过很快,并没有被别人发现。

“这样吧,你们跟老汉我走,到时候我问问熟人,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了。”

“那就有劳船家了。”

三人被老汉安排到了船舱前面,这里的位置还算可以。

最起码不用和船舱里面的人挤着。

这期间,他们也知道了老汉的名讳,蔡大力。

“船家,看你买了这么多祭祀的物件,可是有什么节日么?”

他们从后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物品堆积的船舱。

里面除去一些杂货外,竟然是祭祀的物品居多。

而且那道气味,正是从这下面传来的。

所以随杺才‘不经意’的问了这个么一句话。

“这不到年底了么。”

蔡大力在前面指挥着船员,头也没回得说道:“给水神供应供应,期盼来年平安,丢的孩子能回家。”

随杺点点头。

祭祀,在通木大陆很常见。

尤其是靠山或者靠水的地方。

百姓们会把山神、水神当做天神来供养。

像翁懒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祭祀求安,也实属正常。

但是

这祭祀的东西,有点多啊。

而且,以往祭祀的用品,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像蔡大力这样,买这么多现成的东西,还真是不多见。

随杺着眼打量了一下那些东西,一时也想不明白。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便把视线收了回来,没再去打听。

“杺杺,这里的人很怪。”

船上的三个船员,都用一种在看贼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们几个。

这样的感觉让苏子苓很不爽,总觉得自己是被监视了。

“丢孩子丢的,不值得怀疑什么。”

苏木也察觉到了,但对方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他们自是不能做什么反击的。

苏子苓撇了撇嘴,抬手把鼻子捂住,而后小声的问道:“我们不是要找青灵妖玉么?”

那应该直接下海底啊。

为什么杺杺要说去找什么女萎呢?

那东西就是个杂草,和青灵妖玉有什么关系?

“那东西,世人都不定看到过。而且”

随杺看着碧空如洗,明月当头的天空。

仿佛刚才那雷电不是在这里一般。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守青灵妖玉的灵兽,可是喜欢女萎的。”

她也是只在书上看到过,并未亲眼见到过青灵妖兽。

但,她能肯定的就是,如银霜天果一般,书上有的便会存在。

对此,苏木和苏子苓表示都没有异议。

“爷,那我们要做什么?”

随杺摇摇头,只道:“上岸后,见机行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公子逍是谁?

由于外来人少,眼下的翁懒岛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

再者,岛上失踪了十多个孩子。

现在家家都紧闭房门,不允许自家孩子上街。

这也使得街市上冷清了许多。

在码头登岸的时候,蔡大力力邀随杺他们一起去他家。

他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说他能为三人找到女萎。

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但,随杺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

她是直接领着苏木二人进了湘约客栈。

湘约客栈是翁懒岛上建筑最别致,兼营酒饭生意的大客栈。

因着岛上潮湿,人们必须靠着辣味祛湿。

所以,这家店以辣菜为主。

凡是在岛上的人,都喜欢这家的菜。

外面的人,也同样如此。

随杺曾经来过这里,那个时候,可以说的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毫不夸张的说,外面拿着木板排号的,都能快到码头了。

但看此时

两两三三的人,真是冷清的可以了。

“这里的店是商陆的,现在看来”

马上就要关门了吧。

“三位可是要住店?”

店小二从里面迎了出来,态度倒是很热情。

随杺拿出一个令牌,“三间天字一号房。”

“唉!这边请。”

店小二见此,赶紧把人邀到了楼上。

然后自己跑去找掌柜的了。

湘约客栈的掌柜姓莫,单名一个问。

年纪约摸着有三十岁左右,是商家的仆人,也是商陆信任的手下。

莫问推开们见到里面坐着的人时,着实怔了一下。

从小二那里知道,来客是带着公子的令牌的。

本以为是公子的朋友,但没有想到,竟然是公子逍。

这公子逍是谁?

燕国帝都的第一纨绔,却也是他家公子的好友。

曾经他在燕国的时候见多几次,没有想到今日他竟会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随杺知道莫问的想法,肯定不服气。

她明明之前来过的,不过

那时候的身份是盗圣,易了容的。

“不知道公子前来,小的真是有失远迎,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莫问容貌颇为俊俏,与实际年龄不服。

可能是因为常年行商的原因,眼中始终有一骨子算计的神色。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不值得信任。

随杺没有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风声怎么样?”

“前几个月不太好,家家都防范的厉害,连在街上摆摊的人都没有了。”

莫问没等随杺具体问什么,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最近算是缓和了些许,不过依旧是紧张的。”

随杺点点头,方才在楼下已经看到了。

岛上的原住民看他们的眼神

“你可有受到不公么?”

被突然的关心,莫问受宠若惊的一愣,而后赶紧回道:“小的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一直没有出去过,当地人对小的倒也是还行。”

听他这么说,随杺也想起来了。

莫问的妻子是岛上的姑娘,想来不会受到太多的排斥。

莫问见随杺不知想什么,又怕这位祖宗不在意,便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就是像爷您们这样的,当地人会排斥些。”

知道他是好意,随杺只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之后闲聊了两句,她又问道:“现在岛上是谁在当家?”

“黎家家主。”

莫问口中的黎家家主黎秋,担任问翁懒岛岛主十余年了。

也是因为有了黎秋,岛上才与外界有了联系。



“不过,因着他的独子失踪,最近都是黎秋的弟弟黎羿代管。”

正是因为,外联是他自己提出的。

所以,对失踪孩子一事上,他很是自责。

而且,丢失的孩子里面,还有他的独子。

“岛主的孩子也丢了?”

最高统治者的孩子也丢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苏子苓像是听故事一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岛上,竟然会有这么的故事。

果真人类是复杂的。

不管在哪里,都是如此。

莫问不认识苏子苓,但见他能随意在姬逍面前讲话。

看着气度,应该是哪家没有面的公子。

想着他肯定是不能得罪的,于是便以同样恭敬的态度回道:“公子说的是,就是先丢的那位,之后就是其他几家。”

说到这,他又想了想,摇摇头再道:“陆陆续续的,没啥规律。”

从莫问这里没得多少线索,随杺只等着这几天看看再说了。

毕竟他们这次进来,最少要待一个月呢。

小质子那里,只要没有意外,也就等得及。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话,随杺是对着莫问说的。

这家店,现在每天的营业额,可真不够开销的。

她想说的是,是否让她帮忙。

最起码,她不能看着商陆的店关门不是。

莫问一愣,“咱们这生意冷清,但进出货没多大阻碍。只不过,就是不收翠亨村的货了。”

今日能收到这位爷不断的关心,也实属难得。

他怎么可能让乱世扰了这位爷的心呢。

“不过公子也不必担忧,这岛上的东西还算齐全,总归是赔不了的。”

“知道了,下去吧。”

“看情况,很棘手啊。”

苏子苓拿起桌上的果子,直接扔到嘴里,咬的是嘎嘣嘎嘣只响。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是在咬骨头呢。

听着他的动静,苏木很好奇的多瞅了几眼。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公子苓,看上去柔弱的可以,没想到竟会有一副好牙口。

“他们找孩子,我们找玉,不冲突吧。”

苏子苓觉得,他们的目标是找东西。

和岛上丢人什么的,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苏木对此,并不赞同,“就怕,他们会把我们当成人贩子。”

这话一说,三人都沉默了。

在船上呆了一天一夜,三人也都疲惫的可以。

所以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问题,他们也不打算现在就能解开。

于是便各回各的房间,休息好了再说。

只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莫问亲自把餐食送上来,在三人用餐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今日是小年,晚一些,岛上将会举行祭祀活动。”

岛上的祭祀?

随杺和苏木二人一对视。

他们同时想到了那艘有死尸味道的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值得你这么拼命?

“那是什么?”

祭祀的地方在一圆湖之中。

湖中央有一圆形的供桌。

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圆形盘子,而盘子上摆满了圆形的贡品。

苏子苓问的则是那贡品之中的肉类。

不是苏子苓没见识过,而是因为,一般情况下,贡品都是整只整只的,很容易让人分辨出来。

但那桌上的物件,都是一个圆形一个圆形的。

他们在远处看着,只知道是熟肉,但却不知是何动物身上的。

莫问:“用的是猪羊牛的肉作为祭品。”

苏子苓一听,不禁笑出了声,“这个还真是挺讲究的,海神在水里,吃腻了海鲜,便要牛羊肉了么?”

莫问皱眉,“公子还请禁言。”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见无人察觉,顿时松了口气。

苏子苓没有想过,会被莫问阻止,身形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莫问抱歉的笑了笑,“这里的人们都特别崇拜海神,如果被他们听到”

随杺看了眼小狐狸,摇摇头。

而后对莫问道:“多谢掌柜的提醒。”

“公子客气了。”

对于他们这么痛快的安静下来,莫问是真的捏了把冷汗。

如果这三位公子哥,不管不顾的闹腾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毕竟,在这里,他们的人太少了。

其实莫问很纳闷,姬逍来到岛上以后,就没有和他说要做什么。

弄得他这心里,是真的很慌。

至于找女萎什么的,他只信了半分。

不过,他是明白的。

就算搭上他这一家老小的命,也得保着这位爷的安全。

可,谁都不想这么找死的啊!

“前面就是海神的祭坛,也是周围最深的海域。”

听莫问说这里最深,苏子苓弯腰,小声地靠近随杺道:“杺杺,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

“看看再说。”

随杺冷着脸,一直盯着祭坛上面的人。

青灵妖玉在最深的海底。

本以为会好好的费一番心思,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湖的最下面。

见姬逍一直盯着祭坛上的人,莫问很自觉的为她介绍了一遍重要人物。

一面如冠玉,目着朗星,鼻似悬胆,乃英气隐现的少年。

此时正站在正中央,在祭坛抄写祭文。

这人便是黎家二公子,翁懒岛岛主的弟弟黎羿。

因为岛主生病,岛主夫人侍疾。

所以这次祭祀由黎羿主持。

黎家子嗣不丰,向来都是一代一个。

而这位二公子,倒也是近几代来的唯一意外。

站在黎羿身后,身着红、黄、蓝、绿长袍的四位长者,便是岛上的长老。

分别管理着律、生、行、活。

说白了,就是一些杂物,小事儿,不用岛主出面的,就交给这四位长老。

“当地人寿命都偏长,一般都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以上,所以那四位长老的实际岁数比看上去要大很多。”

莫问的最后一句话,让苏木驻足。

以前在外面,倒是见过几个岛上的人,但从未听说过,他们竟然都是长寿的。

而对于长寿这个话题,苏子苓和随杺都不太在意。

毕竟,一个五百,一个千岁。

一百五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个婴儿期。

祭坛上的人都安安静静的抄写祭文,苏子苓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异样。

一时安静的又让他觉着无趣,但却又不能离开。

只能左右的乱晃,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就在他甚是无聊的时候,发现随杺一直盯着那祭坛。

想着她可是要到海底去找灵玉的,便皱眉问道:“你最怕水了,要不等会我来?”

虽然他也是对水敬畏,但总比猫要好上一点点。

而且,他可舍不得杺杺去受那样的罪。

随杺摇摇头,“你与苏木在上面等着,我不出来你们也不能下去。”

“为何?!”

苏子苓蓦然怔了怔,他不解地看着随杺。

明明一直以来,她都是最讨厌水的。

现在却想独自去深海!

这让他很不理解!

“他是人类也就罢了,下不到那么深的海底。可我为何不能与你一起下去啊。”

“就凭”

随杺回个头,对上苏子苓的眼睛,薄唇轻语道:“我比你多了条尾巴。”

苏子苓:“”

妖族面前,实力是绝对不允许反驳的。

“那好吧,我知道了。”

苏子苓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想和她一起去的时,就见祭坛上一道蓝光闪过,然后听到岛上的人们齐声喊道:“吾诸之神,赐吾平安。”

“这是!!”

紧接着,又是一道蓝光。

这道光直接打在了祭坛之上。

瞬间,祭坛上的贡品竟全都不见了!

只是

随杺二人都察觉到了,在蓝光出现的同时,有一股属于妖族的强大气息,让他们瞬间都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死尸味道更浓了。”

不是烧焦的牛羊肉,而是人类的尸臭味。

苏子苓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那些牛羊肉”

等到着眼再看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不见了?!”

“海神显灵了!!”

“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村民们一个个激动的对天呼喊。

而在台上的几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

随杺的注意力可一直都在他们的身上。

“莫问,这半年里,除去失踪的孩子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消失了?”

“其他人?”

莫问双眉紧拧,想了一下后回道:“有十多个老人过世了,还有不少出去游玩的年轻人。”

老人

年轻人

孩子

随杺低头沉思了半响,一直没有出声。

“杺杺”

“杺爷”

苏木二人看着随杺,不解她是想到什么。

就在这时,台上的五人要离开,随杺想都不想的提脚跟上。

“杺杺”

苏子苓一伸手,拽住了她。

随杺回头,叮嘱道:“你待在苏木的身边,一步不要离开。”

“杺杺,你去哪儿?!”

苏子苓满脸疑惑,不知道杺杺发现了什么,竟然要独自离开。

“我去看看。”

随杺只留下四个字,对着苏木轻轻点了下头。

然后消失在人群了。

留在原地的苏子苓,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瞪着她的背影。

那个人真的值得你这么拼命么?

只是因为尾巴的存在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随杺在跟着四位长老来到一个圆形的房院子后,被挡在了外面。

她左右的看了看,贴到无人的角落变回了原形,一个纵身便跳到了院墙上。

在进入到这个院子后,随杺才发现。

岛上的原住民,还真的挺喜欢圆形的。

湘约客栈的那条街,几乎都是外地人。

而这里,才是地地道道属于他们的领域。

从祭坛开始,到眼前一排排的房子。

除了圆形以外,就不再见第二种形状。

一个个被石头砌成的屋子,像是一个个山洞。

在随杺看来,是要多丑,就有多丑。

轻松穿过了一座小门,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这个院子很是隐秘,也很是精致。

周围都被高墙遮挡着,如果不是她跟着那几人进来的话,还真不会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院子。

随杺随着之前听过的声音,朝着东边的一间木屋走去。

“这里的人真是愚昧,竟真的这么做了。”

随杺从窗台外看进去,讲话的是之前传黄衣服的男人。

“被人压着,即使是岛主的弟弟,那也是万年老二。”

绿衣服的男人不屑的一笑,“他想翻身,很正常。”

红衣服的人没有接话,看他脸上的表情,是对讨论这些,不感兴趣。

“翁懒岛的人,长寿秘诀能找到么?”

黄衣一顿,摇摇头,“暂时没有,神医谷的人暂时没有结果。”

神医谷?

随杺心道:还真是有缘分啊。

“呵,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圣君可是说了,只看结果,不用在意过程。”

心直口快的绿衣人,在听到神医谷三个字后,脸上的不屑换成了鄙夷。

对于他这样,其余的三人是早就习惯了。

而且,他们同样也见不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在私下,却做着比他们还肮脏的事情。

红衣叹了口气,“上一次的老货没多大用处,希望这次的新货能有结果吧。”

此话一出,外面一阵风起,吹得随杺毛儿都飘起来了。

“谁!”

四人警惕的站起身,看向外面。

“喵儿~”

随杺很是淡定的在树下舔着毛儿。

“白猫还挺漂亮。”

绿衣说这,就想要出去抓树下的随杺。

他是从未见到过,如此通体雪白的猫儿。

如果把它的皮毛扒下来收藏,那肯定将会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别动!”

红衣了解他的想法,赶紧阻止道:“如果有主儿的话,会很麻烦。”

他们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在岛上引起他人的注意。

行事什么的,还是低调些好。

绿衣一听,不喜的撇了撇嘴角。

他听话的没有动,但嘴上却很是不耐的说道:“知道了,就是一个畜生而已,至于那么紧张么。”

“黎羿只是和我们合作,还是谨慎点好。”要不然,被发现后,他们连出去的地方都没有。

绿衣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虽他不能把这只猫儿占为己有,但看上几眼还是可以的吧。

树下的随杺感觉出那人贪婪的目光,一时皱起了眉头。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还在树下玩儿了一会儿,才离开了院子。

“这么说来,是岛内的人自己搞的鬼?”

苏子苓听着随杺的话,惊讶到嘴巴都闭不上了。

苏木也同样惊诧,“他们这是在和外面的人狼狈为奸。”

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是,他们本以为,这么封闭的岛屿,民风肯定很淳朴什么的。

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现实。

“黎羿是黎家的二爷,现在代理岛主的就是他。”

莫问从惊讶中回个神来,才慢慢说道:“此人之前的风评不好。”

原来,黎羿是前任岛主与外面娼妓生的孩子。

当年,那女子生产后,便把黎羿放到了翁懒岛的船上。

一封信、一个玉佩、还有一个黎家专门的胎记。

就这样,黎羿便成了黎家二公子。

但,当年的那封信,在船上的人都看了。

所以大家对他,都不要友好。

尤其是,那时候的翁懒岛可不像现在这般,与外界有来往。

他们对外,在那个时候可是很排斥的。

而黎羿

在这里的日子,可以想象得到,并不是很好过。

“娼妓之子啊”

苏子苓挠着下巴,看向随杺,“看来是真的不好过吧。”

历史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这种人,一般情况下会是大反派。

而另一半,不是主角就是平庸的人。

这一对比,黎羿这人

就是个反派了呗。

莫问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三人,便自觉的起身出去了。

等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子苓好奇地问道:“只这里面还有神医谷的事情?”

随杺摇摇头,转过头对苏木问道:“你可是知道点什么?”

“神医谷的人,之前是把落葵当做下一任谷主培养的。我们还能知道些什么。可是”

苏木微拧双眉,“落葵成了弃子,我们的人接触的不多。”

最近他们的人都在楚国皇室。

对于神医谷,主子没有太多的上心。

外加上,已经跟他们闹翻了,他们肯定会提防的。

而且,不管是白薇还是落葵,都对他们的势力有所了解。

所以,暂时他们也不清楚,现在的神医谷是个什么情况。

随杺一直跟在拓跋戟的身边,这些多少是知道点的。

只是

“那个茯苓是怎么回事?”

“她与主子一起长大,一直像个小妹妹,在谷里存在感很低。”

“现任谷主,也就是落葵的父亲,没有其他的子嗣。在娶了继夫人后,还有点惧内的意思。”

苏木回忆了一下,把神医谷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如今看来,茯苓应该会代替落葵,成为少主。”

“这神医谷,可是够随便的啊。”

苏子苓这话,是话糙理不糙。

自己亲生闺女给他人做妾,还是不被待见的那种。

却把别人的女儿当成手心宝宠着。

这位神医谷的谷主,想来,不是心瞎就眼盲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古人还真是不欺人啊。

“说那些做什么,我们现在是要看神医谷在其中扮演的什么。”

随杺微微凝眉,薄唇轻语道:“他们口中的新货和老货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同类的气息

对于‘新’和‘老’这两个字,随杺在心里是多了些许猜测。

但是,她又觉得这中间夹杂着什么,是她没有触碰到的。

一时间,像是走进了迷宫,没有一丝头绪。

总觉得这两个字,该和岛上的人有关。

可就是想不通,他们那里是有连接点的。

“杺杺,你在院子里,有没有问道那股气息?”

苏子苓说的是那道蓝色的闪电。

他二人都从中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院子没有。”

同类的气息很明显,如果真在院子里的话,她不可能感觉不到。

随杺觉得,应该是和那祭坛有关。

那气息,就是跟着那道闪电消失的。

或者,岛上村民口中的海神,有什么问题。

苏木不知道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他不像苏叶一般,好奇心过重。

在随杺没有问他话的时候,他都会选择保持沉默。

“那我们要不要去湖底看看?”

一想到有同类的出现,苏子苓眼睛瞬间瞪大。

一脸期期地看着随杺,等着她点头,一起去海底探险。

可是,随杺并没有糊涂。

她只淡淡地看了苏子苓一眼,“是我。”

苏子苓耸了耸肩,“好吧,就当我没说。”

还以为杺杺忘了之前说的呢。

出了这么多乱事儿后,也难为她还记着了。

见他老实了,随杺方道:“等两天,现在去的话,太明显了。”

他们是外来的,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下,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盯着。

而且,现在的祭坛,还有岛上的人把守,他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先去看看女萎再说。

随杺是让莫问联系的村民。

这一家姓刘,在当年常年种植女萎的。

本以为常年种植,一定会是个大户。

可今日一看,还真是让她有点意外。

“就这些?”

苏子苓瞅了瞅上百亩的田地,又看了看眼前两人来高,一人来粗的存货,着实怔了一下。

这比例,差的也太大了吧。

那村民一脸痛惜道:“是啊,今年收成不好,就只有这些。”

瞧着这些连中等都算不上的女萎,随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附近的人家可还有?”

就这些东西,别说灵兽们喜欢了,就是她都不放在眼里啊!

本以为还有希望的她,在听到村民说的话后,整只猫都不好了。

“有也不多的,但肯定没有我家的好。”

随杺叹了口气,站在田地的边缘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水田。

心里琢磨着,就这些东西,怎么也能弄出几株好的来吧。

那些灵兽,都是开了心智的,也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东西,嘴叼不叼。

“夫人小心”

随杺感觉身后有人靠近,轻巧的一侧身。

就见一身穿绿衣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间的冒了出来。

此女子有二十四五岁,成熟秀美。

额头高洁,鼻梁秀挺,瞧着随杺的一双杏眼熠熠生辉,柔和的眼神,好似都能把随杺给看化了。

“我的孩子”

女子双手轻轻搓着裙子的衣褶,满脸无辜和委屈,就像个刚懂事的娃娃一般。

但就是这样,这般可怜的望着随杺,嘴里一直叨念着自己的孩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子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几步远的苏木见此,快速的挡在了随杺的跟前。

虽知道杺爷的武功比他要强,但作为属下,他是定要挡在前面的。

不然有什么个闪失,他没办法和主子交代。

就在这时,女子身后急匆匆赶来一男子。

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一袭鹅黄色长袍松松散散,看样子就知道走的特别急促。

但即便是这样,也并不影响他卓尔不群的气质。

“公子还请见谅,我家夫人她”

莫问见到来人后,看了随杺一眼,便接道:“岛主不必客气,我家客人可以理解的。”

他的这话一出,随杺三人便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翁懒岛现任岛主——黎秋。

“见过岛主。”

随杺很是客气的见了礼后,自我介绍道:“在下苏子杺。”

她没用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用姬逍二字。

而是随机起了个名字。

这岛上的人都与外面混成一团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姬遥或者拓跋瑾的人。

黎秋上下打量着随杺,还未等他开口,在他身后的黎羿插言道:“苏公子这是要女萎?”

随杺蓦然怔了怔,她是没有想过,黎羿会自动线和她讲话。

毕竟,他们可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只,她也只是愣了一下,并未让别人看出来。

“家中长辈患有风湿,需长期用此物入药。”

在黎秋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对方。

不得不不说,这黎氏兄弟,一个雍容闲雅,一个风流倜傥,还真挺养眼的。

黎羿点点头,墨澈双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公子真是有孝心。”

“二弟可是与这位公子相识?”

见二人相谈甚欢,黎秋很是好奇随杺的身份。

要说他这个二弟,来岛上二十多年了,还真没有看他跟谁这般热络过。

“初次见面,我只识得莫掌柜。”

黎羿在黎秋面前,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如果随杺没有听到那四人的对话,也学还就相信了,这么一幅兄友弟恭的场景。

“岛主,二公子客气。”

点突然点名的莫问,受宠若惊地回道:“苏公子是在下的亲戚,所以才来岛上找在下的。”

“哦?”

俊眉一扬,黎羿笑看着随杺几人,“原来是莫掌柜的亲戚啊。”

说到这,他把目光转向随杺自己,“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随杺还未明白黎羿话中的意思,旁边站着的岛主夫人突的大喊道:“我的翎儿!!”

趁着他人都没有主意,她一把抱住了随杺。

苏子苓、苏木:

他们二人替这位夫人捏着一把汗。

生怕杺爷(杺杺)一个‘不小心’,便把她给丢到海里去。

“这位夫人”

莫问也是紧张地看着姬逍,就把这位爷见色起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要知道,姬逍可是五国内公认的好美色。

而这位夫人她真是个美人儿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喵(艹)!

“还请几位见谅,我家嫂嫂在孩子失踪后,便不太认人了。”

黎羿在黎秋带走了桑枝后,看着随杺很是抱歉的解释道。

“没有找过大夫么?”

苏子苓这话说出来就觉得是废话了。

人家一岛之主的夫人,生病了怎么会不找大夫呢。

他也就不知为何,脑抽的问了这么个白痴的问题。

黎羿没有计较这些,很是客气的回道:“大夫说是心病。”

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啊。

众人都懂了。

在回到湘约客栈后,随杺脑子里,就一直是那女子的影子。

尤其是那眼神,看着她时的样子,眼神中并没有生病的样子。

倒是

“杺爷可是有发现?”

苏木见随杺连饭都不吃了,便好奇的问道。

“黎秋的夫人”

随杺又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

“好像中毒了。”

几人:“中毒!!”

他们都惊讶的没有反应过来。

中毒什么的,还真是奇怪的很。

“可是,大夫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么?”

“我是靠气息感觉出来的。”

在那女子靠近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本以为那是女萎的味道。

可是现在想来

女子涣散的眼神,特殊的香味

这明明是中了阴阳阁的极意幻晶!

极意幻晶,是几十种草木配置出来的幻剂。

一开始给人服用后,会让此人出现幻觉、疯癫的状态。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此人便会痴呆,最后任人摆布。

而极意幻晶,有自己特殊的气息。

当时姬连还把初步研好的药物给她看过。

本着她不会参与阴阳阁内部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在意,便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但现在想起来,对罩着岛主夫人的症状和气味,还真是极意幻晶跑不了。

“那是黎羿?”

“不排除这个可能。”

随杺不否认这个可能,但也不太确定。

因为

“黎羿今日看向岛主夫人的眼神”

“他们三人,是青梅竹马。”

知道点内情的莫问回道:“岛主夫人桑枝,是第二家族的独女,比黎羿大了三岁。”

“这么说来”

此话一出,苏子苓也明白了。

青梅竹马、三角恋、争权夺位。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岛上,还真的是好一出大戏啊。

“先不管这些了。”

随杺收起思绪,拿起碗筷道:“明日咱们把女萎收上来,之后我便去探一探。”

女萎收的很顺利,这次也没有碰上什么人。

把女萎放到客栈的后院,她又挑拣了一些还算能入眼的。

就这样,修整了几日后,随杺便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趁人不备,进入了湖底。

作为一只猫,对于水来说是天生的恐惧。

而作为一只猫妖,虽也不喜欢水,但还真没有了以前的恐惧。

还记得上一次,也是因为小质子,她在无妄海落入水中。

这一次呢,也是因为小质子。

怎么感觉每次遇上倒霉的事情,都是因为小质子呢?

噗通!

清凉的湖水没过眼耳口鼻,拉扯着身体四肢,往湖底缓缓沉去。

随杺没有开灵气,只是屏住呼吸,放松肌肉,感受着周围湖水的温柔湿润。

在皮毛一点点被水浸湿后,她加快了速度,往水下游去。

此湖水很清,很深。

清到什么程度吧,就是连一条小鱼儿都没有。

如果不是周围有空气在流动,她真的会认为,这里是一片死水呢。

就这样,游了一炷香的时间,随杺依旧没有看到底。

只是随着她慢慢的深入,湖水渐渐地浑浊起来。

就在这时,随杺忽的感觉到头上一片黑暗。

就如整个天被什么遮住了一般。

她随之抬头,就见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来的一条黑蛟。

此时正长大血口的对着她。

“喵(艹)!”

猛地一看到如此丑陋的东西,随杺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蛟,并非龙。

喜隐栖在池塘与河川,被称作“潜蛟”。

而蛟修炼一千年,便“走蛟”沿江入海化龙。

随杺能感觉出,眼前的黑蛟可不是那种吞吐月华的正蛟。

就凭着它这腥臭的大口,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圣灵了。

难怪,这个湖里连一个活物都看不到。

想来,都被这个大家伙给吞入腹中了。

只是

随杺想不通,这家伙为何会这么安静的呆在湖底。

如果它上岸的话,整个翁懒岛可是要保不住了。

随杺脑子里快速闪过蛟的信息。

在对比眼前这条黑蛟,千年为龙它还真的不够格。

看灵识,也就是三四百年而已。

不过,三四百年的大家伙,对上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咪,还真的是绰绰有余了!

就在这时,黑蛟猛地冲着随杺攻击了起来。

随杺根本没有过多的反应,身躯一闪,灵活地躲过了这一口。

“嘶~!”

黑蛟如蛇一般,吐露着舌头。

随杺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又碰上混血了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撞上黑蛟的眼神,显然她的躲闪,是激怒它了!

对于体型的差异,随杺知道她只能智取。

她先是想着,怎么快速的进入湖底,摆脱这条蛟。

但,现实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湖底除了没有生物以外,连一片水草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给她藏身的。

第二条则是

她游到蛟的上方,凭借着身子的娇小,来给它个致命杀!

这一招,必须一击必中。

否则,她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但黑蛟已经产生的灵智,似乎也知道随杺的意图。

一见随杺往上游,它便立刻转过头,再次张开口对冲着随杺扑来。

“好狡猾的家伙!”

随杺气得咬牙切齿,立刻快速的往上跳。

她这次,是提起所有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跳到黑蛟的头顶。

同时,她也动用了一点点灵气。

也只有一点点,她怕之后还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到时候灵气耗尽,她就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在这一刻,她还真的挺庆幸的,没有让小狐狸跟着。

不然,就凭着他那点灵力,还真不够给这大家伙塞牙缝的了。

跳到高位的随杺,再次俯视着黑蛟。

这次,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液里流淌的天性

随杺在跳到黑蛟长身的时候,见到它的头顶正中央有一块蓝色的晶石!

与它全身黑臭不同,这块晶石微微透露这一丝亮光,就像是单独镶嵌到上面一般,很是突兀。

聪慧的随杺一眼就看出,那处便是这黑蛟的死穴!

想来这东西,因缘际会得了这宝物,便有了这一身的修为。

只它也许未会想到,成败都会在这晶石上面!

随杺内敛气息,在靠近黑蛟处时,骤然动了。

前爪蕴含着一成的灵气,准确地点在了黑蛟的前额上。

而后她趁势跳到了一边,只听‘轰’的一声!

黑蛟的脑袋发出一阵阵骨骼破烈的声音。

跟着脑袋如涨破了的气体一般,立刻炸开!

掀起一阵可怕的气浪,引得海水汹涌!

随杺顺势张开四尾,形成一道光环,把自己包围在里面。

半柱香后,随着满海水的腥臭味,周围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而那块蓝色的晶石,缓缓的落在了随杺的面前

于此同时,整个翁懒岛都陷入一阵地动山摇的境地。

百姓们都慌张的逃离了自己的屋子,湘约客栈的人也都同时往外跑。

只是,还未等下了楼,这震感就消失不见了。

“杺杺这是遇到什么了?!”

感觉脚下一阵晃动,苏子苓转身就要往外跑,但却被人拦住了去处。

“杺爷不让公子下去。”

苏木虽很担心杺爷,但心中却也一直记着她的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能让苏子苓轻举妄动!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被拦住的苏子苓神色顿时猛沉。

他眼圈儿泛着红光,握紧拳头紧紧地盯着苏木。

如果不是看在这人是跟在杺杺身边的,他早就弄死他了!

面对苏子苓的愤恨,苏木面不改色,只平视道:“属下只听杺爷的。”

苏子苓瞅了他半天,最后一个冷哼,转身狠狠摔上了房门。

站在原地的苏木,眼神一暗,眺望着不远处的湖面,目中担忧尽显。

“大哥,可是禁地发生了什么?!惊动了海神?!”

同样被惊动的,自是有黎氏兄弟。

黎羿被地震惊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黎秋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晃动了半天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

等到平静下来后,他快速的进入到书房。

只是在见到书房中的晶石熄灭后,他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带人去祭坛看看,务必要小心。”

站在身后的黎羿,冷冷地瞥视他一眼,低头乖巧的应道:“是!”

之后快速的带了十几个家丁,往祭坛湖走去。



此时的湖面已经平稳了,就好似之前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也注定了,黎羿这一趟是白跑了。

随杺杀了黑蛟,不仅是翁懒岛有地震。

就连远处的翠亨村,都感觉到了。

拓跋戟脸色苍白,静静的立身站在岸边。

在震动来的时候,若不是苏叶扶着他,估计他柔弱的都能掉进海里了。

“主子”

看着被风一吹就倒的主子,苏叶满眼都是紧张、担心。

在风平浪静后,岸边的船家也跳进了自己的船上。

对于站在他们跟前的这两位外地人,他们倒是很友好的劝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海面不平静,我们没有办法出海啊!”

今儿也是奇怪了,怎么青天白日的,竟然会闹地震呢?

但不管怎样,他们是出不了海的。

更别提这两人是要去翁懒岛了。

“还有啊,翁懒岛的船,只有每月的二十二日才开,你们要是想入岛,还得等半个月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是要他们出海的,还都是去翁懒岛。

这些外地人真是不懂规矩,害的他们每每都得解释。

不过今日这两人,比昨日的那几人要好上许多。

最起码给了不少银子,没有对他们鼻孔朝天。

就算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们还是很有耐性劝说的。

一听说这些,苏叶小心翼翼看了拓跋戟一眼。

而后又冲着村民问道:“船家,是否见过与我们一般的人?”

“昨日来了四五个上个月,却是有同几位客人一样口音的公子们前来,不过,他们已经进岛了。”

昨日竟然还有几个人

拓跋戟看向海面,苏叶看向他,两人就这么静默着,谁都没有讲话。

其实

这么多天过去了,苏叶很是不明白。

主子为何不乖乖的等着杺爷回来,非得强行自己清醒,来受这一遭罪呢?

一想到主子在得知杺爷来找药时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很是看不懂主子了

随杺还不知道,不听话的小质子已经到了翠亨村。

但可以想象,当她得知这件事或者

是见到本尊后,她会是怎么个见鬼的表情。

“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此时的随杺,在穿过了黑蛟的地界后,直接来到了海底。

与之上面死气沉沉的海水不同,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惊喜。

整一个美妙无比的海底世界。

随杺四只脚落地,望着四周的珊瑚林,好像有什么人特地栽植在这里。

大部分是雪白的,珊瑚树以海底地形不同而有大有小,千姿百态。

大小鱼群在那光怪陆离的珊林中自由穿梭,在游到随杺周围后,有胆子大的鱼儿,还稍作停留。

看它们的样子,倒是把随杺这只小猫儿,当做外来物种了。

作为一只猫咪,对于鱼什么的,那是天生不能抵御的想要追逐。

就连随杺这样,生活了千年的猫妖,也是不能幸免的。

这是从血液里流淌的天性,是自身不能违背的本能。

一时间,随杺就这样迷失在的鱼群中。

她摇晃着尾巴,前爪很快的打落了几条鱼。

只是

作为一只成了人的猫,她对于吃生肉,到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眼下,让她感兴趣的是捕猎而已。

“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竞对我这孩儿们痛下杀手。”

一阵淡淡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就仿佛冷的可以将人冻伤。

随杺回头看过去,就见一倾城倾国之色的女子,从远处走来。

只是

她着眼再看去时,这女子不是用脚走路,而是用尾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吃开了灵智的物种

女人上身只有一件蔽体的衣裳,一头长及腰肢的银发,在水中倒是如在陆地一样飘逸。

只是这些并不为奇。

随杺是在看到女人下半身的鱼尾后,惊艳到让她眼珠放光。

就是这一条蓝色的鱼尾,配在女子的身上,是这样自然,这样有灵气!

那独一无二的特别,是让随杺这近千年都没有感觉到过的。

她曾经看到过女装的苏子苓,虽很是惊艳。

但却比这条尾巴淡然了一点点。



毕竟她是一只猫咪,喜欢鱼尾什么的,很正常啊!

随杺虽对人家这般的欣赏,但对方却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因为此时的她是原身猫咪,这对一条鱼来说,那就是天敌!

女子本以为是人类闯了进来,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只猫妖!

在看到雪白身子的猫妖后,女子心里,陡然一紧,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被问话的随杺,正踩着一条金色的鱼。

本看到这样的美人儿,心中还挺欢喜的。

但却听到她这般呵斥,她又觉得很是不爽。

随杺碾碎了爪下的鱼儿,高高扬起尾巴,走到女子面前,左右的看了看。

而后勾唇深意一笑,“美人鱼?不对,你是鲛人。”

美人鱼是西方的物种,在这古老的东方,这样的长相,应该是鲛人。

鲛人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且滴泪成珠,声动梁尘。

之前,随杺在妖界见过一两次鲛人,但都不如眼前这位好看。

“敢问阁下是”

对于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女鲛人并不好奇。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这只猫到底是敌是友!

“不用那么紧张啊。”

随杺笑看着她,“我一般不吃开了灵智的物种。”

女鲛人:“”

如果

她没有把自己锋利的牙齿露出来,或许会更让信服这句话。

“阁下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对于她的着急,随杺没有在意。

她在这女鲛人身上轻轻嗅了嗅,“看来,你就是他们说的海神了。”

随杺说的很肯定,那是因为,这只女鲛人的身上,有之前在湖面上的味道。

而这味道,也正是她与苏子苓发觉的同类气味。

鲛人,倒是一直被称之为海神,但是

随杺看了看周围的束缚,这只‘海神’,只能在这一片区域游走,也真是可怜的紧。

看了看周围沉寂的海水,随杺又问道:“在这一带,可还有你的族人?”

听到随杺的问话,女鲛人一愣。

她失神地看向周围,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在这不知多少日夜了。”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随杺,“你是我这几百年来,第一个能与我开口对话的妖。”

暗淡无光的眼神,让随杺感觉到她没有在撒谎。

而且周围,她也没有嗅到同类的气息。

“上面那条黑蛟,是被你封印在这里的?”

“不是。”女鲛人摇头,“我和它都是被封印在这里的。”

随杺听此,秀眉一扬。

这翁懒岛还真的是神秘,能把黑蛟和女鲛人都封印的,想来是个高手。

女鲛人以为随杺不相信,又道:“至于是谁,我并不清楚。”

“那么青灵妖玉在哪儿。”

随杺说出这个问题后,紧盯着女鲛人的反应。

“我”

只见她全身一紧,眼神躲闪,“我不知道。”

对于她的这个反应,倒是让随杺笑了。

至少,她能确定了,青灵妖玉是真的在这里。

只是

“撒谎的小鱼儿,很招猫讨厌呢。”

女鲛人面色紧绷地看着随杺,“你找青灵妖玉做什么?”

“救一个朋友。”

随杺并没有隐瞒,青灵妖玉对人来说是好东西,对于妖来说,那也是大补的。

所以在理由上,随杺觉得,没必要撒谎。

“人类?”

女鲛人怀疑的看着随杺,见她默认,不禁一个冷笑。

“呵,现在竟然还有妖能和人做朋友的。”

提到人类,她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人类生性狡猾,你就不怕被他们当做异类,千刀万剐么?!”

“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

随杺整理了一下尾巴,打断了莫名其妙就激动的女鲛人。

“作为一只大妖,人类”

她不解地看着女鲛人,“算什么呢?”

什么人性狡猾,什么狼心狗肺的,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凭实力说话的,心眼儿嘛她也是有一点的。

活到这么大,她在人类世界里,还真没有吃过什么亏。

就眼下,她算是猫落平阳,但也没有啥大的委屈。

所以,对于女鲛人这般激动的反应,她是真的不太理解。

看着满眼无所谓的随杺,女鲛人嗤笑了一声。

“既然人类在你眼里不算什么,那你何必要拿青灵妖玉这么重要的东西去救他们呢。”

她可不相信,这只猫妖不知道青灵妖玉的本事。

如果那人类不是真的很重要的话,猫妖怎么可能傻兮兮的把宝贝给他呢!

“我愿意啊。”

随杺懒得和她废话,直接问道:“怎么,还有什么话要问么?”

“我不能把玉给你。”

女鲛人摇摇头,坚定道:“那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在这守护了三百年,就是要等它结果!”

“我都提醒你了。”

随杺叹了口气,不耐地回道:“猫最不喜欢撒谎的鱼儿了。”

女鲛人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随杺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边走边道:“刚刚,你说忘记了”

只三步路的距离,女鲛人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镇压。

这是大妖生气的前奏!

女鲛人刚刚都说忘记了,现在却又说青灵妖玉对她重要!

而且

她经常去湖面收集贡品,一定是有办法解开这束缚

随杺眯着眼睛,打量着一直躲避她的女鲛人,勾唇深意一笑。

“我是忘记怎么被禁足在这里的!”

女鲛人死不承认的反驳道:“可是,我记得那玉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对于她尖锐的吼叫,随杺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地样子。

她等女鲛人吼够了,才慢悠悠地说道:“鲛人不分性别,只有在找到自己另一半的时候,才会定性。”

“你现在是女子面容”

剩下的话,随杺没有讲,但女鲛人在一瞬间就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章 小爷不介意开开荤!

女鲛人被戳中心事,一时间脸色苍白。

她眼中充满愤怒的瞪着随杺,大声喊道:“这些和玉没有关系!”

只是,她这般的急躁,让人不用想,就显得是在欲盖拟彰了。

“哦,那小爷就说点实际的!”

随杺懒得和她废话,眼神一冷看着她道:“东西我要定了!”

话音刚落,随杺扬起一条尾巴,直接把女鲛人卷了起来。

“识相的话,趁早告诉我东西在哪儿,不然的话”

随杺勾唇一笑,“小爷不介意开开荤!”

这个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讲实话,还真以为她是好骗的了!

“咳咳咳”

女鲛人被卡住了脖子,呼吸困难,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妥协。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女鲛人吼着,眼睛往下一瞥,而后左手一个用力,一道水柱从她手心蹿了出来,直接对上随杺的面门。

随杺眼睛一眨,松开了尾巴,跳到了不远处。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条鱼还真有两下子。

女鲛人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后,满眼愤恨的瞪着随杺。

“今日,我是不会妥协的!”

话音落,八个水柱从她身后升起,一个个像是利剑一般,直接冲向随杺。

“呵,这东西,爷可是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水柱是八卦阵的阵法,但只是皮毛而已。

在随杺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

即便她现在灵气丧失不少,可对上一个百年的鲛人,她还是不费力气的。

就这八根水柱,在还未靠近她的时候,就被她一尾巴打散了。

不得不说,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跟在小质子的身边。

虽尾巴没有啥变化,但体内的灵气要充足不少。

看来,她的想法是对的。

小质子是她的大补药,她还真的不能让他有事呢。

随杺处事一向果断决绝,和女鲛人硬拼了一记之后,没有丝毫的停留。

心念动间四条尾巴快速的朝着女鲛人罩了过去!

而同时,女鲛人再次趁势反击。

她双手张开,只见一排排鱼儿组成的超大剑堆,直直的冲着随杺面门而来。

见此,随杺脸色未变,尾巴直接散开,犹如一把铁扇,直直地挡住了鱼群。

不仅如此,她还趁机卷起鱼群,以同样的方式都甩了回去。

迅速之间,女鲛人受四面八方的鱼群响攻击,一个飞身,已经是百丈之外了。

“轰!”的一声,万条游鱼顿时粉身碎骨,女鲛人闷哼,单腿跪地。

见识到随杺的强大,女鲛人的目中一片骇然!

这只该死的猫妖,竟然会有四条尾巴!

她竟然如此的强大!

之前随杺收起三尾,女鲛人并不清楚她的实力。

现如今

女鲛人捂着发闷的胸口,难受的连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怎么?区区百年的鲛人,还想和爷动手?”

说话之间,随杺一尾甩出去,把女鲛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在体型上,随杺要比鲛人小了不少。

但此时的气场,她可真的是两米八了。

前抓摁着女鲛人,猫眼儿很是不屑的看了她,像是看一个晚餐一般。

女鲛人眼神一暗,“我错了。”

“还挺识时务的。”

随杺很满意她现在的态度。

至于真知错还装的,她并不太在意。

收回尾巴,她看着女鲛人,“青灵妖玉在哪儿?”

被突然松开,女鲛人直接跌落到了地上。

她捂着心口,疼的额头直冒汗。

只面对着施压的随杺,她连喘息两下都不敢,赶紧回道:“它在山岩下面,每月的月底,山岩大门自动打开。”

“在和爷耍花样?”

“我不敢!”

对上随杺怀疑的眼神,女鲛人吓得直摇头。

“我守着青灵妖玉,是因为”

女鲛人抿着嘴,几息后才道:“它能救我心爱人的命。”

“但是,青灵妖玉有灵识了,它不允许他人靠近。”

“我在这守了百年,就是想它能知道我的真心,好”

女鲛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随杺打断了。

“带我去看看。”

女鲛人蓦然怔了怔,发现这只猫相信了她。

她立即起身,拖着受伤的身子,在前面带路。

要说随杺,对于女鲛人的话,她只信了三分。

至于其他的,她觉得还是眼见到才好。

“就是这里。”

随杺着眼看去,这里是海底的山石之处。

两面都被密密麻麻的珊瑚围着,如果不是有人带着,她很难发现这里能有一道石门。

这道石门看起来并不大,外面成正方形,左右只够也个五岁孩童站着进去的。

成年人如果想从这里进去,差不多得用爬的。

石门就是正常的青色石头,从外面这么看,倒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

这石头身处在海底,周围竟连一点青苔都没有。

随杺觉着,还是小心的为好。

“每月的月底?”

此时的石门禁闭,外面没有任何机关,想到女鲛人说石门开启的时间。

随杺猫眼儿一挑,“你在海底,怎么会知道时间。”

“翁懒岛每个月二十二日开岛,这是我定下的规矩。”

女鲛人低着头,沙着嗓音道:“海底一日,上面三日。”

“您进来已经五天了。”

随杺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时间差。

按照岸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通木就九十六年的正月十二。

离着翁懒岛开岛还有十天。

虽按照岸上的日子来说长了点,但在这里

“我在这等着。”

她虽知道,在下面待的时间久了,会让苏子苓二人担心。

可是

她怕出去后,这只鲛人会耍什么花样。

反正还有三天,她等上一等,也是可以的。

女鲛人一愣,点头应道:“好。”

不好能怎么办?

她有打不过这只猫。

就这样,随杺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女鲛人则在一旁跟着,也不敢离开。

时间无声的过去,女鲛人看着闭目养神的随杺,好奇的问道:“您不可以变成人形么?”

都四条尾巴了,不会还变不成人形吧。

“那你呢?”

耳尖动了动,随杺没有睁眼,“这条尾巴能幻成腿了么?”

“能的。”

女鲛人很是自豪的说着,便把尾巴变成了一双长腿。

这让随杺再一次感叹,这鲛人的基因是真的不错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何方神圣!

“你的家族在哪儿?”

有这么完美的基因,随杺觉得,鲛人的家族里,肯定都是美美哒。

作为一个好美色的猫咪,鱼儿养眼了,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即使现在的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适合聊天

提到家乡,女鲛人眼神一暗,低声回道:“在南海。”

随杺带你点头,南海她知道,就是楚国南山的后面。

因为没有人翻过南山,所以对于南海,众人都是在地图上了解的。

至今,还未有人去过那里,亦或者去了,也没有回来的。

“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女鲛人,在这一刻,她竟抬起头,一脸期盼的看着随杺。

直让随杺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对。

明明前一刻还在打架,这一刻却要开始谈心了。

不过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她点点头,就当打发时间了。

随杺不知道,自己在海底听故事的时候,外面的人对她的消失,已经开始着急了。

“二公子,那个要收女萎的公子不见了。”

汇报的人是黎氏的家仆,黎羿的心腹。

就这半年开始,黎氏的仆人,已经有三分之一被黎羿攥在了手里。

毕竟,是人就都有弱点。

相比谦谦君子的黎秋,黎羿更喜欢以弱点‘服’人。

“什么叫不见了”

黎羿手中执扇,斜靠在椅子上,敲打着头,不解的问道:“是你们找不到了么?”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面对阴晴不定的二公子,仆人很是紧张。

怕公子计较什么,他赶紧又加了一句,“我们的人进不去。”

湘约客栈是外面人的地盘。

他们岛内的人不便过多的接近。

只他们每到饭点儿的时候去吃个饭,平日里有人来回的从大堂进出。

但这么多天,他们的人确实没有碰到过那人一次。

“是么”

几息后,就在仆人以为黎羿不会有动静时,他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

随手摆弄了一下衣摆,转身走了出去。

今日是正月二十二,翁懒岛开岛的日子。

湘约客栈里,来了不少外地人。

莫问正招待可人,就见黎羿带着两个仆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着实怔了一下,后赶紧迎上去说道:“二公子来我这店里,还真是稀奇啊。”

墨澈双眼温柔的一笑,黎羿直接开门见山道:“那日见到你家亲戚要收购打量的女萎,不知可是好了?”

莫问没有想到,黎羿竟然会是来问这个的。

想着消失了的公子逍,和楼上那位暴躁的公子苓,他就头疼不已。

只是这些,他不能让别人知道。

“唉,今年的女萎确实不咋地,我家表弟想去外面看看。”

“哦?可是我来晚了?”

黎羿一脸惋惜的看着莫问,“我这里倒是之前收了一些,留着没有多大的用处。想着是莫兄的亲戚,便来问问。”

“那感情好啊!”

莫问很是激动的看着他,“小表弟他今日想着要出去,只这晚上贪睡爱玩,还未起床。

我想着,反正他暂时回去有人无事,就想留他再带一个月。

便找人出去给家人报信了。

如今还请二公子先坐会儿,我去楼上找他下来。”

莫问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如果现在告诉黎羿,姬逍出去的话。

那等以后见到面,这谎话怕是圆不过去了。

反正早晨,他确实派人出去了,不过是找少主去了。

但左右现在,这个谎话暂时还算圆和。

至于剩下的

就看楼上那两位的能耐了。

没有找出莫问话中的漏洞,黎羿唇角微微扬起,笑道:“莫兄请便。”

“怎么办?”

莫问微撩双眉,看着苏子苓和苏木,“今日是二十二,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码头的。”

现如今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他发现了异常!

想到这个可能,莫问又道:“他是来找公子的,也肯定是想你们三个都出现。”

“那日的地震,肯定是让他们怀疑了。”

苏子苓双眉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杺杺什么时候回来!”

“眼下,还是看两位公子怎么办了。是找人代替”

莫问的话还未说完,店小二从外敲门道:“掌柜的,外面有两位公子来找这几位爷。”

三人同时一愣,苏子苓更是不耐的说道:“怎么又来人了?”

还是找他们的?

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莫问让小二把人领上来。

在看清来人后,苏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主子?!”

“哥!”

见到自家哥哥,苏叶很是开心的跑到苏木跟前,直接把苏子苓挤到一边。

苏子苓撇撇嘴,看着小脸苍白的拓跋戟,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你倒是命大。”

除去脸色外,这人看上去还算正常。

但是,他可听杺杺说了。

这人体内的蛊虫,是不易移动的。

所以杺杺才让他陷入昏睡。

可现在

这人不远千里的出现在这,作为一只妖精,他还挺佩服的。

被打量的拓跋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在他进来后,没有看到要见的人后,顿时眉峰紧皱了起来。

苏木不赞同地看了弟弟一眼,上前给拓跋戟行礼后介绍道:“这位是商陆的掌柜,莫问先生。”

莫问眼见苏木对来人这么客气,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人通身的气质,可不像是不普通人。

尤其还被苏木称之为主子。

“爷是”

莫问问话还没出口,旁边的苏子苓插嘴轻嗤道:“哼,你们姬逍公子的夫君。”

‘夫君’两个字,他说的可是咬牙切齿。

一想到杺杺为这个人类奔波,他就生气!

“啊”

想到什么,让莫问着实怔了一下,“那不就是!!”

楚国的邪王殿下?!

天啊!

不说邪王被作为人质养大,懦弱的可以。

与眼前这位,可是真是大不相同啊!

拓跋戟只对莫问点了点头,而后冷声问道:“她人呢?”

“在海底。”

还未等苏木做详细解释,苏子苓那股子怨气就升了上来。

他脸色一黑,愤恨的瞪着拓跋戟,挖苦道:“呵,为了你下深海,还真是郎情郎意啊。”

海底?!

拓跋戟心中一紧,“什么意思?!”

苏木刚想张嘴,却又被莫问打断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到底去了哪里了!

“那个打扰几位。”

只他这一开口,瞬间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他清楚,这是邪王的怒气。

可是没有办法啊,他也不打断他们的啊!

只这楼下还坐着一位呢,他能有什么办法啊!

莫问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心地说道:“黎羿还在下面呢。”

拓跋戟和苏叶不知道谁是黎羿的,苏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在一旁的苏子苓看看苏叶,突然一笑,“这就好办了。”

“见公子一面,还真是不易啊。”

等候了半天的黎羿,再见到随杺后,倒是一点不满都没有。

依旧是笑得如沐春风,让人一眼看去,就只有四个字公子如玉。

“昨日与我家这位玩闹的晚了,刚刚才起。二公子莫要见怪啊。”

‘随杺’笑看着旁边的‘苏子苓’,话只说到一半,但这其中的意思

黎羿被他这无厘头弄的一懵,而后笑道:“不敢。”

“想必莫兄已经把在下的来意说了。”

黎羿的目光在‘随杺’的身上不经意的打量着。

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便问道:“不知道公子出个什么价?”

“总要是见过了再定价。”

‘随杺’说话的方式,还真与商人无异。

“我在外面做生意,信用还是有的,二公子也都是自己人,肯定给不了你吃亏啊!”

“更何况,是为了救人,我这心里也着急不是。”

这姿态,苏子苓可都是跟商陆学的。

每错,此时假扮成随杺的,正是苏子苓。

而假扮他的,则是苏叶。

对于他方才的荤话,苏叶都快要气炸了。

如若不是眼下这样的场景,他真的想和这小子打一场!

倒是苏木,单独跟苏子苓相处了这二十多天。

这人是有多么的吊儿郎当,他心里也有了个数了。

对比杺爷的随心索性,公子苓已经是好很多了。

“公子说笑了。”

黎羿笑看着‘随杺’,“那我们今日去看看?”

苏子苓心中一愣,面上不表,点头应道:“可以啊!”

和黎羿走这一趟,本来苏木是不想去的。

单独把拓跋戟放在这里,他们真的不放心。

但是

黎羿明显的想要试探什么,在场的加上莫问四人,一个都没少的跟他走了这一趟。

不得不说,黎羿手里的女萎,确实比村民手里的要强上百倍。

苏子苓很是痛快的就定下一批货,名曰下个月一起带出去。

等到他们四人回去后,黎羿看了看手中的囊袋,一时出神。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摇摇头,“没什么。”

都是普通人罢了,是他草木皆兵了。

回到客栈的苏子苓,想到方才黎羿的举动,心中不屑的一个冷哼:小小的灵石就想测出他的气息,还真是把他当成小妖了不成。

不过

这黎羿竟然有灵石

那道蓝色的光和熟悉的气息

苏子苓觉得,杺杺这一去,可能真的碰上同类了。

“说,人到底去了哪里了!”

拓跋戟在屋内根本就没有休息。

就苏子苓两人的几句话,他的心一直提着。

在知道随杺为了他来翁懒岛后。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得,直接冲开了脉门。

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也没有了往日的不在乎。

他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找到随杺。

所以,他让细辛留在楚国,自己带着苏叶,不顾身中的蛊虫。

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来到这里。

本以为,可以在第一时间见到随杺。



“就这样,杺爷去了湖底”

苏木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就连他们是怎么搭上船的都说了。

“她在湖底呆了二十多天?!!”

在知道这个时间后,苏叶双眼瞪得贼大,目中一片骇然。

在水里二十多天啊,那人还有活路么?!

“苏木!!”

拓跋戟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苏木单腿跪在地上,没有保护好杺爷,他甘愿受罚。

一旁的苏子苓被这气氛弄得有点无语。

他从未想到,这个小质子,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气魄。

而这个傻木头,竟然也不解释什么。

明明是杺杺不让苏木跟着的,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自己不也是在这里等消息呢么。

“放心,就算杺杺在水下待一年,只要没有危险,就没有关系。”

他没说原因是什么,但他这样轻松的语气,倒是让苏叶放心了下来。

可拓跋戟不觉得如此,一想到随杺会在水下,他就想到了那日,在无妄海,他远离自己的模样。

他曾经说过,只要他再次出现,就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想到这,拓跋戟起身就要外走,吓得苏叶急忙喊道:“主子!!”

“你现在的身子,可是”

拓跋戟眉一凛,斥道:“闭嘴!”

而后对苏木道:“给本王带路。”

虽心中不愿,但苏木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只能在前面带路。

趁着夜色,在躲过巡视的护卫后,他们四人再次站在了湖边。

平静的湖水,这月光下看起来,更显得开阔,朦胧之间,如烟似雾的水气给湖面增添了一份神秘。

苏木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便把胸前戴着的护身符取了出来递给拓跋戟。

“这是杺爷给属下的。”

至于是做什么的,他也没问。

苏子苓看了看,解释道:“这东西戴着,在水下能闭气两个时辰。”

拓跋戟想都没想,直接戴在了身上。

见他动作这么利落,苏子苓眉头一皱,“你要看好时间。四个时辰后没有找到杺杺,就要上来啊!”

别杺杺没啥事儿,小质子交代在这里。

那他们这么多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还是我跟”

苏子苓话还未说完,拓跋戟那边就噗通一声下了水。

吓得他想赶紧跟上,但却被苏木拽住了。

“唉,你说你们拉着我做什么?!”

“杺爷说了,不能让公子你下去。”

苏子苓觉得体内焦躁难耐,这都是被这个苏木头给气的!

“那个快死的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能!”

刚想冲着他大吼,旁边的突然做过一队护卫,他立马压低了嗓音斥责道:“我要不下去,你们主子淹死了,你们自己承担么?!”

苏木不管这些,他让苏叶看好苏子苓。

就这态度,把苏子苓气的都开始说脏话的。

但不管说什么,纯粹就是在对牛弹琴。

这哥俩找了隐秘的地方,猫了起来。

苏子苓见此,咬咬切齿道:“真是两个木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 问候他八辈祖宗!

“我的故事就这样。”

女鲛人讲完自己的事情,目中流出两行眼泪。

不知道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还是在哭她这空荡的几十年。

“还挺感人的。”

随杺无聊的摇摇尾巴,心中并无什么感觉。

在女鲛人的诧异下,她幻化成人形,坐到了地上。

“不过对我这只猫来说,没什么大用。”

在女鲛人的故事里,就是一对两情相悦的鲛人,女鲛人为了她的竹马,远走他乡求药。

可是

凡事儿都有两面性。

在随杺听来,就是这女鲛人一厢情愿的付出。

而人家那位雄性,心中自有自己的白月光了。

对于随杺的不了解,女鲛人并没有回应什么。

她只这么看着男装的随杺,忽的嘴角裂开了一丝笑意。

“你确实很好看。”

随杺一挑眉,收下了她的赞美。

“只是”

女鲛人忽的站起身,冷笑道:“你难到就不知道,在这海底,是我的地盘么?!”

还未等随杺反应过来,就见一道水柱冲她甩了过来。

在接触到她的身子后,水柱变成了绳子,生生把她困了起来。

这是

随杺盯着这绳子,心中一阵惊叹。

这只鲛人,竟然会有锁妖绳。

锁妖绳可是道家的法器,一个小小的鲛人能操作的如此熟练

她真的是大意了。

“呵呵”

女鲛人很满意能从随杺脸上看到震惊两个字。

她大胆的走到随杺跟前,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

抬起手,轻轻地在随杺脸上滑过。

“别挣扎了,这点东西虽要不了你的命,但能封锁你所有的灵气。”

她话音刚落,就见随杺的青衣变成了白裙。

束起的长发也散落开来,脸上和身体,都恢复了女儿的形态。

看着眼前比她还惊艳的猫妖,女鲛人嫉恨地说道:“没有想到啊,你竟会是个雌的!”

随杺察觉出身上的变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人说话太也难听了。

哪怕说她是个女的也好啊。

怎么就雌性了呢?

还有啊,这锁妖绳果真是厉害。

眼下她这四条尾巴,还真降不住它。

所有的幻化,在它的束缚下,都成了泡影。

不过,她倒是担心这个女鲛人不会要了她的命。

毕竟这锁妖绳,可是会在操控者的失态下,不咋会听话了呢。

“今日是山岩开门的日子,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青灵妖玉的!”

女鲛人说出自己的目的,相当于也告诉随杺,只要她老实一点,就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而随杺的出现,也导致了她要强行进去取玉的决定!

“为一个抛弃你的人,值得么?”

随杺可是见不得小人得志,对于猖狂的人,她很有本事泼冷水的!

女鲛人蓦然怔了怔,“你说什么?!”

“那人”随杺撇撇嘴,“等你回去后,人家早就连重孙子都有了吧。”

都几十年了,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呢。

就凭着人家和白月光也是青梅竹马。

这中间说来说去,都没有这个女鲛人什么事儿!

抓住这一点,随杺狠命的往女鲛人的心口处扎针。

“你胡说!!”

女鲛人脸色刷地煞白,一颗心骇地突突乱跳。

“你根本就不识的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感情!”

说这话的同时,女鲛人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可见,她也不是那么硬气的。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喽。”

随杺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仔细一想,一切不过是想为了摆脱你而找的借口罢了,也就是你傻,竟然还当真了。”

“你胡说!!”

女鲛人额上青筋暴露,色厉内荏地道:“你杀不了我,而我”

她伸出手,摸向了随杺的脖子。

只在这时候,石门轰一声打开。

女鲛人见此,想要快速解决掉随杺。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男声,“杺杺!!”

女鲛人闻言,什么也不顾,直接钻进了石门中。

随杺被她这一系列莫名的操作给弄懵了。

说好的失控呢?

说好的失灵呢?

怎么就走了呢?

只是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小质子的声音?”

随着声音转头,“我艹!!”

随杺在见到来人后,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

看到拓跋戟,随杺此刻的感觉就是

问候他八辈祖宗!

“你疯了!!”

身上的锁妖绳在这一刻消失了。

估计是它的主人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召唤了它进去。

只这些,随杺暂时没有功夫想。

她一把抓住拓跋戟的胳膊,左右的打量后,不禁一皱眉。

“护身符都到时间了,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说着,随杺赶紧把剩余的护身符再次戴到拓跋戟的脖子上。

看着他这苍白的小脸,比解毒的那时候有过之无不及,她是真的要气爆炸了!

“你是怎么来了??”

“强制解开,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你抱着我这么紧做什么?!”

看着活生生的杺杺,对着自己唠唠叨叨的。

拓跋戟感觉自己那颗冰冷的心,瞬间有了温度。

他一把抱住随杺的腰,满脸的知足。

随杺没敢用力的推了推,“撒开!”

“杺杺,我”

拓跋戟松开手,刚想解释什么。

突的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才仔细打量起随杺。

可这一眼,他觉着自己是被雷给劈中,出现幻觉了。

“你”

“我艹,大门开了!”

随杺没等拓跋戟说什么,拽起他的手就钻进了大门。

不是没有想把这人放在这里。

可是

现在的他,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啥区别。

如果再跑出个什么东西来,她还真担心被人家吃了。

“那个女鲛人还真是狡猾。”

两人钻进了石门,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

随杺看着一条条不下于迷宫的地方,再次说了句脏话。

“她只说了这里面是山洞,可谁知道咱们这是进了耗子窝了?”

拓跋戟接声道:“杺杺,你受苦了。”

此时他的大脑是放空的,这句话是本能的回答,并未做他想。

可谁知道,随杺在听到这话后,立即炸毛了。

“那你还不听话!”

知道她辛苦了,还来给她添乱,真真是太气人了!

随杺是越想越生气,最后更是回头,凶狠狠地瞪了拓跋戟一眼。

警告道:“我现在不想同你讲话,你给小爷暂时闭嘴!”

第一百四十四章 马甲掉的干净

之所以随杺这么说,其实是她察觉出拓跋戟气息不稳,想让他休息罢了。

只是,此刻受了很大刺激的拓跋戟,根本没有那个智商想到这些。

他现在也感觉不出身上不舒服,只这么傻乎乎的被随杺牵着往前走。

他不对,应该是她!

她竟然是个女孩子?

她与自己同床那么多次,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过

还有

她是他的妻子?

拓跋戟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进水了。

他不确信的晃动了一下脑子,想把里面的水倒出来。

发觉拓跋戟的不对劲儿,随杺回头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人强行解封,真的是要死了?!

早知道他这么作死的话,她就不受这么大的罪,来这里了!

“杺杺,我很好。”

发觉自己是在冒傻气,拓跋戟耳尖一红。

但他也顺势反手抓住了随杺。

在触碰到她冰凉小手后,他所有的冷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杺爷真的是女子!

“你”

他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他想问,她为何不告诉自己真相。

但想想

他好像也没啥立场,能从杺杺这里知道真相的。

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商陆、苏子苓他们,是不是清楚她的身份。

而她与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冷情。杀伐果断的邪王殿下。

竟然成了一个纠结、娇羞、矛盾的小女子。

嘴角一直微合,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随杺可不知道他内心的小纠结。

看着支支吾吾地拓跋戟,她眉头紧皱地问道:“这是有后遗症了?说话还磕巴了呢?”

拓跋戟:“”

他没有结巴!!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纠结了半天的拓跋戟,自己不知道怎么张口。

对上随杺疑惑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周围,“这里是哪里?”

“女鲛人说,青灵妖玉在这里面,她自己也进来了。”

见他能正常说话了,随杺也没有再追问。

此时她的心思都在这山洞里,只要拓跋戟没啥生命危险,她就不用太担心的。

“女鲛人?”

拓跋戟一愣,方才他察觉有什么东西先一步钻了进来。

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杺杺的身上,所以没有看清是什么。

鲛人么?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物种?

随杺点点头,“嗯,《奇闻异录》中的鲛人。”

《奇闻异录》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山海经》。

只要没有出现过的物种,用这一本书就都能解释了。

就在随杺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的山洞里,传来“轰”的一声!

随着这一声响,整个脚下都震动了起来。

拓跋戟一个摇晃差点摔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随杺给扶住了。

面对这样脆弱的自己,拓跋戟眼神一暗。

但对上随杺紧张的眼神,他这点不痛快,又瞬间消失了。

只此时,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思考这些。

远处的十多个山洞里,海水像是被什么炸出来一样。

一时间,他们的四周都团团的被海水充斥,昏天黑地,看不清方位。

随杺紧紧抓住拓跋戟的手,费力的让两人都贴墙站着。

她还好,有灵气在身,在这深海里,除去有点看不清以外,什么都不碍事。

但拓跋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本身就是将死之人,在这水里呆着,不过是有这护身符的支撑。

可面对这凶悍的海水,他的脸色更是苍白了!

“你怎么怎么样!”

随杺一张嘴,海水就在里面冒泡。

“还好”

拓跋戟用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勉强的对随杺一笑。

只他这般坚持,惹得随杺一个白眼。

“逞强做什么!”

随杺一挥手,海水之中一团白光闪出。

瞬间形成一道屏障,把拓跋戟护在了里面。

定风、避水。

这两种法术,对于随杺来说,并不算什么高深的法术。

但是,只限于之前的她。

现在,她只能调动一点点灵气,只能维持像这样的一个屏障。

而拓跋戟,在见到这道白光后,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深邃双眸闪出一道蓝光。

曾经,他好像也是被这样的白光,救过一命

屏障挡住了海水,而海水,也像是有了灵识一般,在攻击不到人后,它们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

可这平静,也是片刻而已。

几息后,不知道是哪个洞里面,传出刺耳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黑烟。

“糟糕!”

随杺盯着那股子黑烟,眉头轻皱,“肯定是女鲛人触动了什么机关!”

就连刚才发疯的海水,也定是那不安分的女鲛人所为!

什么守了几十年,想用真心打动青灵妖玉。

就目前来看,女鲛人根本就没有进来过!

自己是真的被这只鲛人给骗了!

再看黑烟后面,一个个人形的影子,冲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像是某种神兵,摇摇晃晃。

可等随杺二人看清是什么后,脑门都同时出现几道黑线。

随杺瞧着这些东西,深吸了口气,对拓跋戟道:“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在她身后的拓跋戟,看清这些东西后,嘴角抽了抽,“这是僵尸?”

一个个黑黑的、赤条条的人形,就这么行动迟缓的往他们这边蹦跶。

使得在这么危机的时候,竟然生出一丝滑稽的感觉。

只是

“杺杺勿看。”

拓跋戟伸出胳膊,遮住了随杺的眼睛。

随杺:

“别闹!”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看怎么打僵尸啊?!”

现在的她,也发现了有些事不太对。

她好像,在小质子面前,掉马甲了

而且还掉的很彻底?

不过

眼下还是解决掉这些僵尸才是主要的吧。

可拓跋戟并不想给随杺出手的机会。

他把随杺护在身后,道:“我来!”

说着,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旁边的珊瑚,快速的砍了几下。

“额”

随杺在他收起手后,往僵尸那边看了几眼。

顿时脑门滴下三滴冷汗。

“你这是给他们做了几件衣服?”



黑僵尸的重点部位,都被珊瑚挡住了。

这让随杺不得不承认,小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不过,见拓跋戟动了几下没什么大事,她没有再阻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也忒听话了啊!

“把他们鼻息封住。”

“用剑刺穿他们的心脏!”随杺在一旁指挥着。

就见拓跋戟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招招直对僵尸的命门。

面对几十个僵尸,对现在的拓跋戟来说,应付起来算是费力。

尤其是到后面,他的手臂都有点发抖了。

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随杺,哪里会看不到他的变化。

就知道他在逞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眼见拓跋戟强撑不住了,随杺翻了个白眼,“该!”

她扬出丝带,圈住拓跋戟把他带到了身后。

“知道强行逞能是什么后果了吧。”

她声音轻快,也是见拓跋戟没啥大事。

随后,她快速的把剩余的僵尸一并解决了。

收拾完僵尸后,随杺踮起脚,把手搭在拓跋戟的肩膀上,吊儿郎的说道:“小伙子,你还想妻妾成群的话,就从今儿起,好好的保养吧。”

拓跋戟:

他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

可是看着她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又觉得

他应该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可拓跋戟越是明白,看向随杺的眼神就越奇怪。

但为了不让随杺生气,他决定只听话,不反驳!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杺觉着吧。

再次见到拓跋戟后,这人的气质与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邪魅狂肆都不见了。

现在

有点像小奶狗怎么回事儿?

这也忒听话了啊!

不过,此时可没有时间给她研究的时候。

只见在那个洞口处,源源不断的有小僵尸冒出来。

“快走!这边!”

两人朝着唯一没有出来怪东西的山洞跑去。

这个山洞,形状为锥子形状。

而她二人是往方走。

只这越走,山洞中的水就越少。

直到一滴水都没有了,如若不是他们方向感还不错,准会以为此时,他们已经出海底了呢。

在转过一个死角后,山洞整个面貌映入眼帘。

怪石嶙峋的山壁后面,竟然是林木青葱,别有洞天。

随杺走在拓跋戟的右边,左右查看这洞里的情况。

看着山壁上伸出来的藤枝,她顺手就摘了几个果子。

“这果子还不错,你尝尝。”

拓跋戟看着随杺小手中的红果,想都没想的直接放在了嘴里。

他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五脏庙早就不满了。

不过

这看似小小的果子,只食用了几颗,就让他有了果腹感,还真是不错。

面对拓跋戟的疑惑,随杺勾唇一笑,“这是幽冥龙果,《奇闻异录》上记载,此果生长在幽冥府,是鬼怪的转生果。”

拿着果子的手一顿,拓跋戟眼睛微眯,笑看着随杺,“真的有鬼神?”

“连鲛人都有了,说不准呢?”

随杺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这东西也就是个野果子。”

她没有说的是,这东西是对人来说没什么用处。

最多就是提升抵抗力,治治头疼伤寒什么的。

但它对鬼怪

那可是求而不得的宝贝了。

补充了体力后,二人往前继续走。

在越过最后一个转弯回后,一个蓝色的水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水台的正中间,放着一玉金棺。

棺盖上,生长着一条蓝色的藤枝,直直的冲上洞顶,让人看不到头。

“你们来晚了。”

女鲛人站在玉金棺的另一端,恶狠狠地等着随杺两人,“青灵妖玉是我的了!”

她手持着一把金刀,冲着的是自己的手腕。

看她的意思,是要用鲜血祭奠玉金棺。

“你快拉倒吧。”

随杺轻嗤了一声,“你把僵尸孙子都放出来了,一会儿僵尸爷爷可不会放过你。”

她看了看玉金棺,清楚了那些个小僵尸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随杺看着女鲛人,眯眼一笑,“你还是想想,怎么能平安的出去再说吧。”

“啊!!”

拓跋戟突然一个扬声,“果然啊”

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模样,转身对着随杺甜甜一笑,“杺杺你好聪明!”

随杺:

她有种带着苏子苓刷怪的感觉呢。

随杺左右的看了看,心道:拓跋戟不会是小狐狸假扮的吧。

对上随杺的视线,拓跋戟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杺杺这么看着我作甚,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好看?”

随杺:“”

要不是她能反分辨出小狐狸的气息,还真以为眼前的是那只狐狸了。

没有想到啊,小质子自恋起来,还真挺骚气的!

见得不到答案就不收敛的人,随杺无奈的摇摇头。

对此,拓跋戟到很是善解人意的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看,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你是个人类?”

女鲛人被拓跋戟的举动吸引了目光。

她上下打量着拓跋戟,不太确定的问道:“竟然能来到这里?”

人类竟然竟来到深海?

她是真的没有见过。

不过

这个人类是站在猫妖身边的

“哦~我明白了。”

女鲛人看向随杺,“你就是她要救的人吧。”

见对方没有反驳,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是这个人类,脸色如此的苍白,一看就是生了大病的。

猫妖说她是为了救一个朋友,现在看来

是这个人无疑了。

“你不会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

在打量过拓跋戟后,女鲛人很是不屑的说道:“比起我们鲛人族,他简直差远了。”

就她这话说出来,随杺觉得女鲛人可能眼瞎了。

就拓跋戟这个长相,在三生六道也是排的上号的。

女鲛人她知道长得可以,但男鲛人

随杺都不敢想让拓跋戟和他们比。

把他们羞愧的自杀。

只是随杺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这让旁边的拓跋戟微微一惊。

“杺杺岂是那等没有眼光的人?”

说完,他稍有心虚的看了一直沉默的随杺一眼,“是吧杺杺。”

杺杺一直不搭话,难到是真的喜欢看鲛人?

想到这,拓跋戟也扫了女鲛人一眼。

长得还行,想想杺杺身边出现的人,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杺杺不说话,是不是真的同意了,要去南海看男鲛人了?!

他倒是不担心杺杺不管他,只是

她那么喜欢美人儿,真跑到南海去,那他也拦不住啊!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就在拓跋戟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随杺一脸纠结地看他。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设是彻底不要了么

“那个拓跋戟”

随杺一脸纠结地问道:“你真确定你没并发症、后遗症的?”

拓跋戟:“”

面对着充满怀疑的随杺,他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杺杺,你是在嫌弃我么?”

“不敢!”

就他这样,随杺全身都毛都炸起来了。

她抹了两下胳膊,很是无语道:“那个啥你能正常点吗?”

狂拽酷霸呢?

怎么就成这样了?

人设是彻底不要了么?

女鲛人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

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妖精,怎么就能和人类这么好了!

她愤恨的瞪着随杺,不悦道:“他一个将死之人,你给他用青灵妖玉,岂不是太可惜了?”

‘将死之人’?

拓跋戟看了看自己

是在说他么

这个女鲛人还真鸹躁!

随杺是在听到这个四个字后,眼神一微眯。

她的人,什么时候用别人来指手画脚的了!

二人暂时的沉默,让女鲛人面上一喜。

她以为是自己的劝说快成功了呢!

“不如你把青灵妖玉让给我得了!

到时候你跟我回南海,我给你找个更好看的。”

“找死!”

拓跋戟凛冽的眼神,让女鲛人不禁后背一凉。

这个人咧,竟然有这么大的气场!

而随杺呢,直接一条丝带抽了过去,差点让女鲛人跌落进棺材盖上。

等她反应过来,那锁妖绳又再次向随杺冲了过来。

不过这次

绳子直接被随杺攥在手里。

随杺撕扯着手里挣扎的锁妖绳,不屑的一哼。

“还想用这一招,真当小爷是白饭的了?!”

就这低等的东西,只要她有防备,能奈她何!

瞧着自己的武器没有了用处,女鲛人直接把刀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哼,青灵妖玉你们是拿不到的!”

“不好!”

女鲛人要用鲜血祭祀,这让随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她快速的把丝带扔向女鲛人,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鲜血一滴一滴就这么落在了玉金棺上。

随杺神色一紧,咬牙切齿道:“你个蠢货!!”

原本平静的山洞仿佛是从沉睡中苏醒的水龙,开始肆意地摇晃起来。

她快速的抓住拓跋戟的手,跳到了玉金棺的上面。

而与此同时,翁懒岛的周围,水流湍急,波涛卷涌。

一波波的浪头拍呆在岸上,让整个岛上的人都惊得连声后退。

懵然得看着越来越凶猛的海面。

水脉的动力已经彻底推动,海水波浪重重,翻滚不休!

原本清澈见底的海水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一个个狂躁的浪花,不停的拍打在岸边,像是要把整座岛吞没了一般。

目睹这一切的人们都齐齐跪了下来,嘴里直叨叨海神保佑。

黎氏兄弟也都赶到了湖面,望着发浑的海水,黎秋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黎秋看向黎羿,眼神中充满的怀疑,“灯灭是说海水出事了么?”

他让黎羿去调查海神的事情,可是至今都没有个结果。

他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可是现在

黎羿站在喧嚣地湖边,不大的湖面中间,水柱都快要冲到半空了。

在面对黎秋的质问,他勾唇深意一笑,“海神和岛主都是有共同信仰的。”

他这话说的很小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水面上,没有第三个人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与往日不同的黎羿,黎秋眼神一暗,“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

黎羿笑颜撇过脸,淡淡道:“海神不喜欢大哥吧。”

“你!!”

黎秋凝目注视地想要斥责他,却看到不远处,他夫人突然跑了过来!

岛主夫人桑枝,根本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冲着湖水就跳了进去。

同时还大喊道:“我的孩子回来了!!!”

“不!!”

黎秋他的心像被锋利的剑刺中一般,双眼充满血色地的大喊道:“桑枝!!”

之后想都没有想,也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而岸上的黎羿,在桑枝跳下去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

等到是黎秋也被湖水吞没后,他全身都在发抖。

“大哥!!”

“岛主!!”

手下的人抓住了他,“二公子!”

“你莫要冲动啊!”

“是啊!现在全岛上的百姓都需要你啊!!”

“我们这就下去找岛主!!”

黎羿在众人的劝说下,擦了擦眼角,点头感谢道:“谢谢你们了。”

与此同时,一场暴雨说下就下。

惹得众人都睁不开眼。

为了大家的安全,黎羿咬着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暂时停止寻找岛主夫妇,大家先找地方避雨。

不然,等海水上涨,他们这些在湖面的,一个都跑不了。

黎羿说,他得为大家的安全负责。

为此,又赢得了不少的好评。

“这场大戏唱的还不错。”

一直躲在山洞的苏子苓三人,可是把外面的经过看的一清二楚。

刚见过黎羿一面的苏叶,觉得这人真的是个很好的戏子。

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大哥坑开到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还真是好样的!

“也不知道杺杺他们在下面怎么样了。”

苏子苓只道了这么一句,而后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眉头紧皱了起来。

玉金棺随着晃动升起,盖子慢慢的打开。

随杺和拓跋戟站在高处,顺着盖子的慢慢开启,就见到里面

竟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

就凭着那些小僵尸的蹦跶,这里面最起码得是个老祖吧。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杺杺,你看上面的字。”

玉金棺,就只是上好的玉和金子铸成的。

里面除去底部的几行字,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行字儿

在场的三人,只有随杺能看懂。

因为

这是上古大妖留下的文字。

女鲛人即使算是妖,但也不够格去懂这些。

“这是”

女鲛人看了半天,是一个符号都没有看懂。

她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明明长老说过,只要能得到青灵妖兽的鲜血,让它激发青灵妖藤的生长。

直到果子成熟

她以为,青灵妖兽会在这棺材内!

可是

“怎么会这样”

随杺是不知道她的打算,不然一定会被她气死的。

青灵妖兽可是上古留下的,即使没有了大妖的神力,那也不是你一个鲛人想弄死就弄死的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惹她生气者,杀无赦!

“杺杺,你是不是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啊。”

拓跋戟是真的看不懂,而且

他这么问,还是多想和随杺套套近乎。

以免她真的会跟女鲛人去南海。

一想到这些,拓跋戟就觉得自己一眼太严肃了?

是不是让杺杺觉得自己很难相处了?

又开始纠结的拓跋戟,早就没有了之前邪肆的模样。

他现在在随杺的面前,就是像是一个表现欲特强的孩子。

想要尽可能的得到随杺的注意。

因为

在下海底之前,他就决定不要随杺再离开他了。

即便她是个男人,他也要让她从此不离开他视线半步。

而见她是女子

真的是个意外惊喜!

“嗯”

随杺迟疑了一下,略减地说道:“简单来说,这里有一只青灵妖兽看守。”

碑文上准确的说,这个墓本身就是一位大妖为自己准备的。

因为她的爱人,受了诅咒,变成了青灵妖兽,没有了意识。

所以,她要用这个墓,把他锁在这里。

一是不让他出去吓到旁人,二是

等到她渡劫成功后,便带他一起离开。

如果不能

就让她的玉金棺,一直陪着他

这个故事很俗套,但对于一个自传来说,随杺觉得

这个大妖还真是好样的。

能在修行中找到伴侣,还能为其做这么多。

在妖界,真的是长情的了。

也不知道,这位大妖有没有渡劫成功,带着青灵妖兽离开这里了么?

就在随杺想到这时,山洞内的晃动突然停止。

一头三人多高的猿猴,晃晃悠悠从另一个洞口走了出来。

说它是猿猴,也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它全身批覆着蓝色的长毛,就像是生化变异的一般。

就看它那巨锤一般的拳头,随杺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还真不够它一拳的。

“杺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妖兽?”

就是碑文上的男人?

拓跋戟他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东西会是被称之为妖精的物种啊。

既然是妖精

拓跋戟看了随杺一眼,心道:最起码得和杺杺似的,长得好看一点吧

随杺摸摸下巴。

得咧,看来那个大妖早就灰飞烟灭了。

青灵妖兽是守着青灵妖玉的灵兽,没有本体。

他们只有在接近青灵妖玉后,才会变出蓝色的外形。

就眼下这个来说。

它既然曾经是妖,那这点就永远不会变。

那这么看来

这妖在之前,应该是灵长类的物种。

想到的这些,随杺不会告诉拓跋戟。

而女鲛人,在青灵妖兽出现后,目中发出一片火热的强光。

她抿着嘴,趁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执起手中的匕首,冲着青灵妖兽的后背就刺了过去。

“蠢货。”

随杺甩出丝带,直接把她甩到了墙上。

只听‘砰’的一声,女鲛人捂着胸口,从石壁上慢慢滑落在地,一时不得动弹。

要不是怕自己和拓跋戟被连累,随杺真的不想阻止这个送死的女人!

“青灵妖兽喜欢食女萎,你不知道吧。”

随杺戏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女鲛人的耳中,让她觉得是那么的刺耳!

不过

随杺说的可是事实。

什么都阻挡不住一个吃货的心。

不管之前是什么,现在成了青灵妖兽,那就要喜欢女萎。

拓跋戟明白了,杺杺为何会大量的收购女萎。

他以为这只是她为了入岛,找的一个借口。

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

“我”

女鲛人一双眸愤恨地瞪着随杺,脸色不知是气得,还是摔得。

总之就是惨白惨白的,随之呼吸都变得重了。

她哪里会知道青灵妖兽喜欢什么?

她只是想弄到它的血而已!

不懂刀子,难到要让她像哄幼崽一样,哄它么!!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就在猫妖把女萎递到青灵妖兽的面前后。

那妖兽竟然真的很老实,很听话的吃了起来!

“好吃么?”

随杺趁机坐到妖兽的跟前,伸出手轻轻地捋着它的蓝毛。

不得不说啊,这家伙的毛儿还挺顺溜儿的。

“乖乖,你吃了以后,帮哥哥我做点事情好吧。”

“杺杺”

听着她哄孩子的话,拓跋戟莞尔一笑。

随杺抬头看他,询问他笑什么。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你现在是姐姐

随杺见他没啥事,转身继续跟妖兽沟通。

“还真是听话的孩子。”

别看这只妖兽五大三粗的,就现在这模样,都让随杺想变回原形,在它身上窝着了。

这也太软乎了吧!

等到青灵妖兽吃完最后一棵女萎,随杺压低了声音问道:“能不能给我个果子?”

青灵妖兽是最低等的妖。

他们也就属于刚开灵智的那种。

思维就和三岁孩童一般。

你若仔细点,它倒也能听懂话里的几分意思。

就像现在,青灵妖兽知道随杺对它没有恶意。

它抬头看着随杺,后者赶紧指了指上方。

“就最上面的一个。”

青灵妖玉一次性成果三个。

如果全部摘走的话,这只妖兽便会死掉。

作为同类,而且还是很有善意的‘小’可爱。

随杺自是不能毁了他的生路。

几息后,青灵妖兽点点头。

猛地站起身,弄得山洞中又是一阵摇晃。

别看它体型大,但很灵活。

可以说,真不愧为灵长类物种。

对于跳远爬高的,还真的是挺利落。

三两下,随杺手中就多了一颗果子。

她很开心的摸了摸妖兽的头,然后转身跑到拓跋戟跟前。

“终于到手了!你把这个先收起来!”

先让果子呆在拓跋戟的身上,暂时能压制他的蛊虫。

最起码,能保证蛊虫不会在他的身子里乱窜。

“谢谢杺杺,你真棒!”

泛着蓝光的双眼里,拓跋戟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就他这毫不忌讳的夸奖,随杺不知为何,听了有点别扭。

只还未等她说什么,跟前的拓跋戟忽的脸色一变。

随杺赶紧回头!

就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鲛人,此时正站在青灵妖兽的跟前。

她手持着匕首,已经刺进了它的心头处!

刹那之间,青灵妖兽身形一僵,低头呆呆的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后,又有一种不解的眼神看向随杺。

随杺眼中一阵刺痛,“住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啼血猿哀鸣

女鲛人根本就不听随杺的阻止!

她要的就是妖兽的心头血,又怎么会住手呢?!

女鲛人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把匕首扎进了妖兽的命门。

蓝色的血液就这么从心口处流了出来。

而妖兽

扬天长啸,啼血猿哀鸣的声音,声声泣血。

疼痛使它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但最后还是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掌挥开女鲛人。



也就这一下而已。

妖兽‘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神的光芒渐渐成了灰色

随杺大喊了一声,一道丝带窜出,直接拴住了女鲛人的脖子。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轻易断人生死,苦苦相逼!

“我要它的血咳咳”

女鲛人被随杺掐住了脖子,都开始翻白眼了。

“你的果子不成熟有什么用!!”

听她这么说,随杺眼睛一暗。

青灵妖兽的心头血,确实能让青灵妖玉的作用发挥道极致。



妖兽的心头血,只有三滴!

“你这只我要杀了你!”

在看到倒地的妖兽后,随杺脑海之中的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而拓跋戟的目光死死的罩定在女鲛人的身上。

惹杺杺生气者,杀无赦!

因为这个原因,拓跋戟并没有出手阻止。

相反的,要不是随杺已经动手了,他是一点都不解送这只鲛人一成!

“还请这位前辈住手!”

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只是并未拦住随杺。

“你!”

女鲛人在惊恐中,被随杺了解了性命。

之后,随杺随声看过去,呦呵,三只鲛人,两男一女。

“杀我族人,可是与我全族为敌!”

说话的是个女鲛人,长得不错,看样子很是傲娇的模样。

这一刻,随杺见到鲛人就想弄死,对上新来的三只他,她自是没有好气。

“你们管不好自己的人,小爷不妨代劳!”

“咳咳”

左边黄色鱼鳞的男鲛人,怕女鲛人再说出什么,赶紧抢先一步开口道:“这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鲛人族的公主,前辈这么做”

谁知还没等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个女鲛人冷哼道:“哼!虎仗!还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妖精,你竟然管她叫前辈?”

拓跋戟一挑眉,明明自己是妖怪,竟敢说杺杺是妖精?

唔,妖精是比妖怪要好看多了。

男鲛人虎仗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小公主这”

他是真后悔答应少主,让小公主跟着来了。

这位祖宗就知道任性,根本就不管他人的处境!

“我姐姐就算做错事儿,也不该外人来插手!”

还不知道自己被厌恶的女鲛人,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后,对随杺质问道:“你就不怕我们鲛人族的报复么!”

鲛人族,在上古时候还算威力不小。

但现在

随杺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再说了

“呵,今日没有回去的话。”

随杺说着,看饿了虎仗一眼,“你的族人是不是就不知道谁做的了?”

女鲛人对上随杺邪肆的眼神,陡然心中一紧,“你想做什么?!”

随杺勾唇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喑着嗓音问道:“你觉得呢?”

“你敢!”

女鲛人被她的气场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后发觉这样有点丢人,她站定,怒瞪着随杺斥道:“放肆!”

“花楹公主,不要冲动。”

虎仗深吸了口气,提醒道:“殿下说了,你若不听话,他再也不会同意你出来了。”

有人给了台阶,花楹不想让自己再丢脸。

于是冲着随杺瞥了一眼,没有再讲话。

“前辈莫怪。”

虎仗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冲着随杺恭敬的回道:“这位是我们族的花楹公主,是”

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应着头皮再道:“蜚零公主的妹妹。”

呵,这两人竟然还是公主,是亲姐俩。

随杺瞧着她们姐俩,关系一看就不咋地。

姐姐死了,妹妹除去蛮横气氛外,一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不是长得确实几分相似,随杺还会觉得他们是在骗人呢。

只不过

“鲛人族因该是被禁止出海的吧。”

她看着虎仗,微微一勾唇,“你们这么多出现在这里,难到不怕天道么?”

这还是她在蜚零的故事里找到的结论。

这个世界的天道,对人类偏爱。

对于其他的物种,都设有了禁区。

就像是苏子苓

曾经走不出南山。

如今的鲛人也是,活动范围只在南海。

但自己

随杺觉得,她应该是占用了公孙空青的身子,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不清楚鲛人的限制是什么。

为什么能来到这里,却没有事儿。

“我们族人犯了戒,少主派我等来捉蜚零公主回去。”

虎仗在听到随杺的疑问后,心中对其更是警惕起来。

这只妖虽看不出本体是什么,但她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还有她身边的男人,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但

能出现在这里的,又有几个是普通的呢?

心里有了计较,虎仗说话时就十分注意。

“只是现在”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蜚零的尸体,硬着头皮说道:“还希望前辈能与我们一同回去,让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随杺被他的话逗笑了,笑意中也带着讥诮,“除了见世面的,没被人类架在火上烤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只鲛人被她这话讽刺的,脸面都红了。

而随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们鲛人的事情,自是你们自己的。与小爷何干?”

三只鲛人很明白,她说的都是事实。

蜚零犯戒出海,只要走出家门一步,那生死就由天命。

这点,他们怨不得旁人。

可是

眼见随杺跳到空中,把剩余的两颗果子也摘了下来。

“这东西你不能拿走!”

花楹两条黛眉微微一蹙,紧紧盯着随杺手中的果子。

好似是偷了她们家的东西一般。

不仅是她,就连一直好生说话的虎仗脸都黑了。

随杺见此,勾起妖艳的唇,冲着他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呵,就凭你们三只不带脚的小鱼儿,还真是不是真的想常住在这儿?”

话音落,虎仗三人就觉出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

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虎仗忙低下头,怀揣着十分的歉意,对随杺和拓跋戟恭敬地说道:“前辈不敢。您请自便。”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如此俊美的男人!

“到底是谁准你们把她放出去的!!”

黎羿做在家主的位子上,却没有别人想象的那般高兴。

相反的,他现在整个人

处于懊悔的状态,而且是对着他人发飙。

坐在对面,被他怒吼的,正是红、黄、蓝、绿四位长老。

“二公子”

对上黎羿的斥责,绿衣长老眉头一皱,不悦的回道:“你这话说的,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啊。”

蓝衣长老点点头,“我们不放她出去,黎秋又怎么会掉下去呢?”

原来,桑枝是被他们的放出去的。

同时,他们还动了了极意幻晶,使得桑枝再次出现幻觉,直接跳进了湖里。

一想到当时桑枝的模样,黎羿心就疼的受不住。

他从未想过,会要他们的命!

尤其是,那个一直爱笑的大姐姐,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绿衣长老见他这般生气的模样,不悦的问道:“现在,整个岛都是你说了算的,怎么?要翻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

黎羿站起身,对上四人的脸

这几人,他不能得罪

“好了!”

红衣长老作为主事儿人,站出来平衡道:“当下之急,先把海水的事情搞清楚。”

他们可不想被淹死在这。

至于不识趣的黎羿,如果不是还用的着,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知道。

他们几个,可不是随意能被他斥责的人!

其他三人点点头,没有再和黎羿纠缠下去。

接下来他们要商议的是,为什么翁懒岛会出现异样。

这个时候,黎羿的仆人走了进来,禀报道:“二公子,雨水已经停住了,海水也都渐渐退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黎羿瘫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只道:“那就好。”

片刻后,他缓过劲儿来对着仆人再道:“让人继续在中心湖找岛主夫妇的下落。”

仆人点点头,刚想转身离开,就又听到他说,“有什么情况,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仆人:“是。”

对于黎羿这样的安排,其余四人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也知道,就算黎秋能活着回来,眼前的这位

可是不会允许的呢。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海水泛滥的缘由。

一旁的绿衣长老在这时候,提出一个可能。

“你说,是不是有人进了湖底?”

海神他们没见过,但之前几次,贡品也确实是消失了。

在他们看来,湖底是有什么的。

而现如今这样的情况,说不定就是有人进了湖底,得罪了里面的海怪呢?

黄衣长老摇摇头,“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可是湖底啊。

进去了,就是呼吸都困难,还能与里面的海怪交手?

即使是通木的第一高手,也未必能做到的吧。

有人进到湖底

会是什么人呢?

黎羿脑子里闪过几人的影子。

“我始终觉着湘约客栈的那几个人,有问题。”

尤其是那个叫随杺的。

觉得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绿衣一顿,“那几个人,你不是试探过了么?”

黎羿点点头,“就是太过正常了,我才会更加怀疑。”

什么都滴水不漏,也是一种嫌疑。

提到那几个人,红衣也有印象。

而且

翁懒岛也确实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开始不太平的。

“让人盯紧了,找点事把他们解决掉。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出去。”

宁杀一千,不错放一个。

这几个人,不能留了!

湖·底

随杺把三颗青灵妖玉放在一个袋子里,而后直接塞到了拓跋戟的胸前。

解蛊什么的,得选个合适的时辰。

她这样放,是因为青灵妖玉在拓跋戟的身边,能很好的控制他内体蛊虫,不让它乱动。

不动,则不痛。

“喂,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花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随杺的身上。

她是被随杺气的,实在是没时间注意到别人。

可先在

她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还站着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

“人类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么?”

此刻看着拓跋戟的眼睛,花楹就全是花痴一样的目光。

就这样的她,惹得随杺一皱眉,不悦道:“你怎么说话?”

小质子岂是她能觊觎的?

花楹才不管她在想什么呢。

在没有得到拓跋戟的回应,她更是直接往前凑了几步。

“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戟眉一凛,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鸹躁!”

话音未落,他一步躲到随杺的身后,“杺杺,这个老太婆太丑了!”

随杺:

她真的很怀疑,这人不是拓跋戟!

“你竟然!!”

花楹被他的做法气的,脸都扭曲到不行了!

“你竟然说本公主丑?!!”

她可是鲛人族最漂亮的公主了!!

眼瞅着花楹要发火,虎仗赶紧上前一步拽住了她。

他的祖宗啊,这两个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气的啊!

随杺懒得好他们掰扯,她看了眼妖兽的尸体,冷声道:“我要把妖兽埋在这里,你们不介意的话,就跟着一起陪葬?”

“你不要得寸进尺!”

花楹在美男面前被落了面子,而且美男还是这个人的!

一时间,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她不顾虎仗的提醒,冲着随杺大喊道:“本公主可不怕你!”

拓跋戟他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看着三只鲛人,冷声道:“滚!”

“你们!!”

花楹被他这态度惊得,脸涨得更红了。

可刚想开口,就被虎仗糊上了嘴,直接就这么给拉走了。

洞中终于安静了。

“杺杺要怎么做?”

拓跋戟看着随杺的注意力,一直在妖兽的尸体上,心中也有了计较。

“既然是有情人,就把他们都安葬在这里吧。”

随杺答着,便用丝带把妖兽放进了玉金棺中。

然后带着拽着拓跋戟出了山洞。

到了洞口外面,她更是把洞门毁了。

从今往后,这中心湖底,再也无人踏进。

看着如此行径的随杺,拓跋戟眼神一暗。

“没有想到,盗圣杺爷,会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啊。”

“错了。”

随杺回头对上他不明的视线,勾唇一笑,“不是成人之美,是妖。”

有情人很多,但重情的妖很少。

妖都喜欢自由,不喜被束缚。

有的认了一个,便是生生世世的。

所以,像他们这第一对,很是难得。

第一百五十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二公子啊,我这都说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湘约客栈里,莫问对上带着人的黎羿,不太开心的问道:“他们几个贪玩,去田间了。

这么大雨也不知道被困在哪儿了,怎么就成被你们怀疑的对象了呢?”

暴雨刚止住,黎羿就带着人上门了。

还非要见随杺,说怀疑他们是闯入禁地的人。

呵,这是在怀疑什么了么!

莫问头一低,心中盘算这,怎么能让人出去给公子逍报个信。

“莫兄不要着急,我只是例行公事。”

黎羿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有人闯进了禁地,得罪了海神,才会使得海水泛滥,大雨不断。”

本以为是来碰碰运气,可没有想到

他们果真不在!

那对他们几人的猜测,他又确定了几分。

“莫兄你也知道,咱们岛上的人,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在外来的人里面,一定有这个搞破坏的人。”

黎羿晓之以理地说着自己的来意。

“我对苏公子并没有太大的怀疑,只是”

他看了眼莫问,笑道:“现在这不见面的,总也让人疑心不是。”

“是,二公子说的是。”

莫问从来不知,这黎氏二公子,竟然会有如此好的口才。

“要不这样,您先带着人回去。”

他看了看黎羿身后的十几个仆人,接着道:“等他们回来了,我带他们亲自上门做解释可好?”

莫问想怎么着,也先得把这人给弄回去。

但黎羿,同时也想到了。

“不用,总归只有这几家客栈需要调查,我在这里等着便好。”

莫问身形一顿,“这”

还未等他说什么,就见随杺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人身上都湿湿的,一看便知是被淋了雨的。

“是什么风,能把二公子吹的,直坐在客栈不走了呢?”

随杺一进门,就笑对着黎羿,并没有理会莫问的眼色。

凭着她的耳力,早就知道黎羿来是做什么的了。

“难道是表哥这里饭菜太香了?”

在见到随杺后,黎羿蓦然怔了怔。

而后笑道:“正说着苏公子呢,苏公子就来了。”

“是来找我的?”

黎羿点点头,后又看到她身后易了容的拓跋戟和苏叶。

“这两位是”

这是之前,进岛来的两个人。

没有想到,是同苏子杺一伙的。

面对黎羿的打量,拓跋戟和苏叶并没有表露什么。

倒是随杺,很是暧昧的一笑。

“我家的小哥哥,怎么样,还算入眼吧。”

这话一出,呛得黎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呵呵苏公子真是好雅兴啊。”

黎羿面色少许尴尬,看着随杺身后的四人,“出门还不忘带着自己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

此时他的心里,早就把随杺鞭打了千百遍了!

这人真真是不要脸的很,竟然什么话都敢说。

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等下流的事情,不要脸!

后面的莫问同样的,喘了一大口气。

敢把人家嫡亲的王爷说成小哥哥。

恐怕全通木也只有公子逍一人吧。

而拓跋戟几人,他们只能说

早就习惯了。

“唉,谁让你们这岛上如此的乏味呢?”

随杺怎么会没有看出黎羿的意思,不过

他给自己添堵,自然就是来找不自在的了。

“只有客栈,没有其他的场地,我要是想留在这里三六个月的,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岂不是得憋疯了?”

众人:

杺爷(杺杺)还真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之前一被调戏就脸红的苏叶,现在都已经能面不改色了。

而拓跋戟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看向随杺的眼神,那就满满的纵容。

他身形一顿,嘴角抽了两下,“呵呵,公子真会说笑。”

“错了!”

随杺认真的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小爷我从不开玩笑。”

黎羿面色一紧,就这么对上随杺的模样,并没有答话。

这一时间,大堂的气氛有点僵。

最后还是莫问站出来,解围道:“表弟要不你先上楼换身儿衣服?”

他一脸抱歉的看着黎羿,“二公子即使有重要的事情,也得让他们换了衣服才是。”

黎羿点点头,并没有强人所难。

随杺耸了耸肩,带着拓跋戟四人上了楼。

倒是莫问,为了不让黎羿怀疑,并没有跟着上去。

而黎羿

也同样的让人盯紧了湘约客栈的人。

“杺杺,这人是怀疑我们了么?”

苏子苓撅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楼下。

他是想回来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睡个昏天地暗的。

可是

麻烦自己找上门,还真是烦人!

同样郁闷的苏叶叹了口气,“就我们的行为,又有几个不让人怀疑的?”

躺在榻上的随杺,就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也不讲话。

望着天花板,看样子像是在发呆。

换好衣服的拓跋戟走到她的身边。

难得见她这般呆样,他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意。

察觉拓跋戟的靠近,随杺扭了一下头,就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睛。

随杺一挑眉,疑惑地看着他,好似询问他有什么好笑的。

拓跋戟被她的视线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道:“杺杺是打算”

---

“二公子这次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等几人下来,莫问上前把黎羿的来意说了个详细。

随杺笑看着黎羿,俊眉一扬,“二公子这是把我们当贼了?”

她这话一出,黎羿身后的仆人都警备了起来。

一个个看他们的眼神,不是把他们当贼是当什么。

“公子哪里的话。”

黎羿脸上含着笑侧着腮看向自己的人,“实在是公子几人的行踪让人疑心。

只要公子把事情说清楚,在下一定会和他们也解释明白的。”

说着,他抬手让人暂时出去了。

见他态度还算可以,随杺也没多说。

直直地走到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几息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过就是去田间看看,哪家还有女萎罢了。”

“我之前”

未等黎羿开口,随杺打断道:“二公子之前给我的那些,让我觉得其他人家,也定会有好的。”

说着,她把目光落在黎羿的脸上。

几息后忽的一笑,问道:“二公子,你说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具具骨骸!

黎羿被随杺的问题问住了。

随杺的话里面,明显的是再问。

为什么他会有上品女萎。

他能说那是自己特意留的么?

是因为他每次都会把私货拿出去换银子?

不能!

他能说是知道会有灾情么?

是因为,他知道是这个灾情不是天灾,而是人为的?

不能!

留女萎的原因他都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这一刻,黎羿被随杺问的是哑口无言。

倒是他身后的仆人站了出来,看打扮应该是小头领。

“可是有人看到,公子的两位随从,曾出现在中心湖那这您又做如何解释?”

“呵呵,那湖面风景不错。”

随杺笑看着这人,不解的问道:“不能溜达了?”

“这”

众人被问愣住了。

中心湖是禁区不错,但周围还是可以溜达的。

他们当时并没有亲眼所见,这些说起来,还真算不得上什么证据。

拓跋戟瞧着杺杺,很是享受怼别人的过程。

尤其是瞧着她稍许得意的小模样,他的嘴角不禁跟着微微上翘。

一旁的苏子苓见此,眼神微眯,面色沉了下来。

随杺可不知道身后的风涌。

她见莫问递来的眼色,心知不能把黎羿僵在这里。

便开口道:“要说起奇怪的事情,小爷倒是也发现了一件事儿,不知道二公子可敢兴趣?”

“哦?”

对于她给的台阶,黎羿很是意外。

至于她说的事情

他心中觉得,可能他不是太知道。

但是

没办法了,逼到这步,只能往下接着走。

“不知道公子说的是何事?”

随杺瞅了瞅拓跋戟,而后起身,面色一紧。

“二公子,可否移驾?”

就她这么突然,弄得黎羿一个措手不及。

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跟着来到了码头上。

“这是”

黎羿不知道为何会来这里,而他的身后,除去仆人外,还有不少来跟着看热闹的人。

“敢问二公子,这艘船,可是一直来往于翁懒岛和外面的?”

随杺说的,正是他们进岛的时候,乘的那条船。

船夫蔡大力,突然见到这么一批人出现在船前,一时有点找不到北。

黎羿瞄了一眼蔡大力,点点头,“这艘船因为载客载物,加大了不少,确实如此。”

“嗯那就怪了。”

随杺摸着下巴,在众人猜测她说的‘奇怪’是何物时。

她突然的一动,直接跳上了甲板。

人们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一个个好奇的瞪大双眼瞧着时。

就见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匕首。

二话不说,就刺在了甲板上。

随之,甲板喀嚓嚓龟裂,直到被随杺敲开

“这是!!”

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帘的东西,让他们集体大惊失色!

他们看到了什么!!

甲板之下,竟然是一具具孩童的尸体!

不!确切的应该说是骨骸!

“哇!”

有胆小的,跑到一边开始痛苦,发抖,呕吐。

胆大的则是上前,想要瞧个仔细。

“怎么会这样!”

黎羿从震惊中缓个神,赶紧吩咐道:“快!不要让人靠近甲板!”

二十几个仆人那这家伙,快速的上前,站成一排,不让别人靠近。

随杺从甲板上跳了上来。

拓跋戟亲手为她擦拭双手。

只这暧昧的一幕,除了苏子苓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

就连苏木和苏叶,再看到孩童尸骨后,眉头就再也没有展开。

即便是在刀口上生活的他们,见到这般残忍的手段,一时也是难以接受的。

随杺任由拓跋戟给自己擦手。

毕竟,在甲板上触碰到那些气味后,她也觉得十分恶心。

这些孩子们,生前都被侵犯过。

所以,腐烂后的味道很是刺鼻。

不知道作案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把这气味给遮盖住。

如果不是她与苏子苓不是人,那肯定也是难以发现的。

“公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时候,黎羿身边的人也从甲板上走了上来。

他是在第一时间被黎羿安排下去,检查骸骨的。

等他上来后,对着随杺首先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的这位小哥哥,嗅觉异于常人。”

随杺说的是苏子苓,“上个月上船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

“之前觉着可能是鱼腥味,也就没有在意。”

“可就方才”

说道着,她的目光对上黎羿,“我们被大雨淋在了路上,就躲到了这艘船里。”

“被雨水洗礼过的船舱味道越来越大了呢。”

这话一出,自是证明了黎羿之前的问题。

下这么大的雨,他们去哪里了!

也是随杺想的周到,在从湖底上来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要走一步。

他们先是来到船上,和蔡大力聊了一会儿。

在确认死尸味还在的情况下,她便想到了用这一招。

至于之前的时间差,她觉得黎羿应该不想知道了。

“蔡大力!!”

黎羿他眯起眼睛,看向已经傻掉了的蔡大力,眸中深不见底的黑气由内而生。

“二公子冤枉啊!!!”

蔡大力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抖。

“小的,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吓的跪在地上磕头,很是用力。

但,周围的人并没有站出来为他讲话。

“这位船家真是有意思。”

在这么多人都紧张、气愤的时候,随杺居然还在笑。

她扬着眉,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小爷可是问了,这艘船自从开始于外界来往,就是你们蔡家在执浆。”

这算是祖传的手艺了。

蔡家是黎氏的家仆,往上数几辈儿的时候,得了黎氏家主的信任。

才给了他们家这么一个肥油的差事。

就这么一代代的,传到了蔡大力的手里。

还有就是,蔡家自从接管了出进船只,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没有成亲的小伙子,吃住就在船上。

成了亲的,也只在不远处的石头房子里,很是近便。

“这么明显的气味,你能说不知道?”

随杺字字戳在正中心,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在场的本地人,可都是清楚了。

蔡大力被她质问的,是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就这么头不抬,哆嗦着跪趴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杺杺要搞事情了!

“还有哦。”

看着瑟瑟发抖的蔡大力,随杺再次发问道:“你们吃住都在这边被人动了这么大的手脚,你竟然会说不知道?”

蔡大力听着随杺清冷的声音,突然一个哆嗦,竟然失禁了

“二公子!”

负责尸检的人上来禀报道:“这些孩子的尸体都是渔村”

岛上的人,骨骼与外面不同,很好辨认。

而翠亨村的人,自小在海边儿长大,也很好分辨。

所以,通过尸检的结果,他很能确定,这些孩子都是翠亨村丢失的。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数量上相符,十个!

“什么?!!”

黎羿爆喝一声,声音中充满怒火!

他双眼怒瞪赤红布满血丝,脸色再无往日的温和。

恶狠狠的瞪了蔡大力一眼,黎羿眼中满是杀气!

而他的这个反应,还真的惹来不少村民的好评。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的又放到了甲板之上。

“没有我的孩子?!!”

“阿弥陀佛!”

翁懒岛的村民在听到这个结果后,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多怕,里面有自己的孩子啊!

可是

他们的孩子又在哪里呢?

是不是也像这些孩子一般,早就不在了

有几位失去孩子的母亲想到这些,受不住打击都晕倒了。

一时惹得人群有些乱糟。

“渔村的孩子,在你们的船上”

随杺紧紧盯着黎羿,“二公子,翁懒岛是不是在报复啊!”

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封闭式的岛屿,这些孩子应该是岛上的。



这可她预想的,还真是不一样。

“哼,有什么可报复的!”

黎羿是被问的不知道说什么,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看都不是吃素的。

“他们自己的孩子在岛上丢的,怎么就赖到了外面人身上了!”

“就是!!”

因为丢失孩子的原因,岛上的人很不待见翠亨村的人。

即使他们现在都同情、可怜这些死去的孩子。

但对于那些大人,他们可没啥变化。

毕竟,他们自己的孩子,还生死未卜呢!

众人你一句,他一句的,惹得苏子苓差点没动手。

“各位!”

黎羿提高了嗓子,大声喊道:“请安静,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有了他黎氏二公子的话,岛上的人自是安静了。

但外来人员,可就持有怀疑态度了。

“今日是二月初十”

外来人看着黎羿,不确定地说道:“还有十二天,想来二公子一定会公平公正,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吧。”

如果真的是翁懒岛在报复,那黎羿根本就不会查出什么。

他们觉得,这点上很让人不服气的。

并不是他们与翠亨村的人有多好,而是因为

如果翁懒岛的人真对外面的人下手,那他们这些来做生意的,处境肯定很危险了。

毕竟现在出事的是孩子,谁知道以后呢?

做生意的,没谁还没个磕磕绊绊的,要是被他们本地人记恨上,那还不得让他们把命交代在这啊!

面对着众人的不信任,黎羿心中的火气很大,但却又不能撒法出来。

只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那就请苏公子监督了!”

拓跋戟一挑眉,他也是刚知道,杺杺弄了个假名字叫苏子杺。

一想到与苏子苓同字,他心中就很不满。

不仅如此,他还十分的纳闷,杺杺为何要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

难道说,是真的和苏子苓关系好么

随杺可不知道,因为随口起的一个名字,竟然让某人的脑子,开始又转圈圈了。

她现在是很意外,黎羿竟然自觉的就把她给拉了进来。

“好说,好说!”

随杺一副‘我不勉强’的表情,把黎羿气的都快着了。

不过她本人,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

“左右我也是闲来无事,凑个热闹罢。”

她戏谑的眼神,外加一句轻飘飘的‘凑热闹’,可是把黎羿气的不轻。

但是没有办法,黎羿既然现在是岛上的负责任,这些事情,就该他担着。

“水下没有黎氏夫妇的踪迹。”

回到客栈,莫问便把自己调查到的统统都说了出来。

“这一块是死水,如果真的死了,也不该连尸体都没有啊!”

苏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与大哥和公子苓亲眼看着他们跳进去了,怎么就不见了?”

黎秋夫妇是怎么回事,随杺不是很关心。

毕竟也不是什么熟人,没啥太大的关系。

黎秋出了事,只能怪他自己傻,轻信了小人。

都是成人,自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她现在关心的,则是

黎羿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

“莫问,他们是怎么与海神联系的?

只要海神那里不被发现,他们离开翁懒岛后,就不怕什么了。

但对于岛上与海神的关系,莫问这个外地人,还真的不知道。

“不清楚,即便是当地人,也只有黎氏家族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他手里有那个灵石”

苏子苓小声地在随杺耳边说着,那天黎羿用灵石试探他的事情。

“呵,还真是小看他了。”

随杺听后,明白了黎氏,确实能和下面的女鲛人联系。

毕竟女鲛人的几十年,在上面可是三倍呢。

见随杺很是感兴趣,苏子苓勾起妖艳的唇,轻声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杺杺要搞事情了,怎么办,他好激动啊!

瞧着小狐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吗,随杺都懒得翻白眼了。

她靠在榻上,只说了三个字,“监督呗。”

苏子苓可不觉得,只有监督这么简单。

按照他对杺杺的了解,不折腾到黎羿叫爷爷,那肯定是不会罢手的。

啊~跟着杺杺就是好,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戏好看,真真是太爽了!



如果旁边不跟着几个碍眼的家伙,那就更不错了!

坐在椅子上的拓跋戟,见到两人咬耳朵,神色顿时猛沉。

随杺没看到他的变化,倒是苏子苓察觉了。

他转头看了眼黑脸的拓跋戟,不禁一勾唇,露出挑衅的一笑。

而拓跋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端起茶盏,没有再看他。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主子对杺爷情谊不一般

“那些孩子”

苏叶见杺爷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一想,他们处境也是很危险的,这些事情不管才是好的。

只是,一想到那一具具的白骨,他这全身都不别扭的很。

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谁会对孩子们下如此狠的手呢!

“估计,岛上消失的孩子,也是他们自己做的。”

苏叶觉得,岛上这么封闭,进出只有一条船。

要不是他们内部人,谁还有这个本事啊。

随杺倒是很同意他的这个说法,只是

“他们抓岛上的人,是为了研究长寿,但为什么要把翠亨村的孩子们放到船上?”

这是她在听完那几位长老的话后想通的。

翁懒岛最近失踪的人里面,除了小孩就是死去的老人。

而显然,那几个人,在用他们做一种实验。

就是研究翁懒岛长寿的秘密。

只是

这样的组织,在江湖是不少,他们没有确切的范围能猜到是谁。

“是啊,难到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这是众人都没有想通的一点。

虽然尸体被撒了药粉,但总归有个万一啊。

就现在这般,被揭露出来,凶手到底是在图什么?

还是说,这样摆弄尸体,对会他有什么好处?

“要是细辛在就好了。”

苏叶想,细辛他能占卜,最起码能占出一二。

几人聊到很晚,最后也没有找出个所以然来,随杺便觉得还是暂时放下的好。

毕竟之后,黎羿肯定是要来找到的。

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妨碍到她,她是不打算深究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随杺伸了个老腰,抬腿走出了大门。

坐在门口处的拓跋戟一个起身,差点没有站住。

“主子。”

苏木担忧地看着他,“感觉身体怎么样?”

拓跋戟点点头,“还可以。”

听到动静,随杺转过身,见他脸色还算正常,很是贴心地拍了怕他的肩膀。

“今日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感觉到无骨的小手,轻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拓跋戟眼神微变,还没等他开口,从后面跟上来的苏子苓便出声了。

“杺杺,人家要和你一个房间!”

“不可以!”

三个字,拓跋戟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苏木始终没有表情,倒是苏叶都不解地看着他。

而苏子苓,对他的话,那是一脸不屑。

“为什么?”

他与杺杺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让一个人类来插手了!

随杺也是纳闷,不知道拓跋戟这么强烈的拒绝是出自哪里。

同样很是好奇地看着他。

“咳咳”

拓跋戟轻咳了两声,耳尖一红。

他不能说,因为杺杺是女子,所以不能。

可是,这个苏子苓

“那个本王有事情与你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白日里说的?”

苏子苓不耐的看了拓跋戟一眼。

这人的心思昭然若揭,肯定是打起杺杺的主意了!

“杺杺”

拓跋戟没把苏子苓的话放在眼里,他只瞅着随杺,等着她的回答。

“拓跋戟,你先休息吧。”



很好!

在某些事情上有点大条的随杺,根本就没有发察觉出什么。

她想的很简单,有事儿明日说,她也累了。

不过,想着拓跋戟怎么也是个王爷,她还是很给面子的解释了一下。

“今日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说着,随杺给了苏子苓一个跟上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杺杺,你对人家真好。”

苏子苓轻冲着拓跋戟抬了抬下巴,挑衅的意思十分明显。

走在前面的随杺是没有看到,反正小狐狸平日里都这么说话,她都已经习惯了。

看着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拓跋戟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眼中蓝光一闪,散发出一阵冰冷,让苏叶一头雾水,不知为何。

而苏木,由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一进门,苏子苓就变成了小狐狸,用自己的长尾巴缠住随杺的胳膊。

这是他撒娇管用的方式,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杺杺,他是真的很想呢!

“别闹。”

随杺一手把他拎了过来,撸着他后背的毛儿,“我问你,灵石是什么级别的?”

脖子里被揉的舒服了,把四只都摊在随杺的推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就一个低级灵石,连我的妖力都测不出来,你不用怕。”

低级灵石么

“你瞧瞧我这个。”

随杺拿出一颗蓝色的宝石,递到苏子苓的面前。

苏子苓懒懒的睁开眼,但这一眼,便惊讶到毛都炸起来了!

“这个是!!”

---

“主子。”

苏木见拓跋戟一直站着没动,不由得担心。

主子的身子可还没好,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来之前,细辛就提醒过他。

主子对杺爷情谊可是不一般啊。

本他还只单纯的认为,主子是把杺爷当成与他们一样的了。

可是,当他咋翁懒岛见到主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是自己想错了。

现如今

看着主子的低气压,他已经明白了细辛说的‘不一般’是何尺度了。

片刻后,拓跋戟才慢慢开口问道:“这些日子,他们都在一起?”

“不是。”

苏叶不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但已经明白了主子心思的苏木,赶紧回答。

他是生怕主子一个想不开,去找杺爷啊!

听到不是,拓跋戟的心松了一点,“可有什么异常?”

苏木一愣,想了想又答:“杺爷始终是老样子。”

“本王知道了。”

拓跋戟转身看着苏木,“你辛苦了。”

这让苏木很是受宠若惊,连忙表态道:“属下心甘情愿。”

夜深人静,拓跋戟坐在床前,一动都不动。

隔着一个屏障的额苏木见此,出声问道:“主子这是睡不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苏叶听此,也问,“可是有什么担心的?”

拓跋戟没有理会兄弟二人,而是捂住胸口,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发现他气息不稳,兄弟二人赶紧跑了进来。

“主子这是哪里不舒服?!”

话音未落,就见拓跋戟已经倒在了床上。

苏叶他急得满头大汗,边往外跑边喊,“我去叫杺爷!”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主子如此的痛苦

“杺杺,你说那黑蛟灵识都没开,竟然会有么宝贝的东西?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苏子苓手里把玩着蓝色晶石,乐不可支的看着随杺。

“你也是有运气,竟然能得如此的宝贝。只可惜就这么一个,如果”

如果有九个的话,那杺杺的妖力就能恢复到巅峰了。

随杺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意外得来的。

她从未想过,修炼能靠着宝物提升的。

毕竟,这样的缘法,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不过

“这个世界很有趣,不是么?”

在他们原来的世界,妖界还算盛行。

但都没有看到这样的灵石。

而在通木,一点妖气都没有的空间里,竟然会有这东西,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本还在高兴的苏子苓,听到随杺这么说,不由得身子一紧。

两只耳朵竖起来,小脸紧皱在一起,很是小心的问道:“杺杺,那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这个世界能有如此强大的灵石,那就说命,比他们自己的世界要更适合修炼。

如果

杺杺因此不想回去的话,那可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都是觊觎杺杺的人,他这整只狐狸都不好了!

随杺摇摇头,回去还是要回去的。

她的子孙们都还在等着她呢。

虽然,她也清楚。

她消失在那个世界,肯定会有另一个妖王顶替她。



总归是要看一眼的,毕竟他们,可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我的灵气恢复了三分之一。”说到这,随杺左手伸出来,一团白气聚在手心里。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苏子苓见此,惊喜万分,三条尾巴都跟着晃动,可见是有多开心。

“可是”

他想问的是,杺杺的尾巴有没有感觉。

但还未说出口,就听到苏叶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杺爷!!”

就几步路的功夫,苏子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

他对着门里的随杺问道:“杺爷你睡了么?”

听到他的声音,苏子苓幻化成人形。

随杺开门问道:“怎么了?”

“我家主子突然冒冷汗,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随杺一听是拓跋戟,根本就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抬腿就往隔壁跑去。

苏叶紧跟其后。

“杺杺!!”

苏子苓跟着跑了出来,只看到随杺的衣角,飘入了隔壁。

手中紧紧握着灵石,他垂头黯然苦笑道:“你是在紧张他么”

“拓跋戟,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随杺一阵风样的跑了进来,就见拓跋戟是真的在床上打滚。

“杺杺”

“胸口好痛!”

拓跋戟捂着胸口,在床上翻滚。

只见他面色铁青,额头,鼻尖,手心,后背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苏叶和苏木,在一旁紧张不已,只干看着都插不上手。

随杺蹙的眉拧成了死结,她执起拓跋戟的胳膊,小声安慰道:“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给你看看。”

拓跋戟的脉搏很不正常,但又不是蛊毒发作。

他身上有三颗青灵妖玉,蛊虫早就陷入沉睡。

按道理来说,他该无事才对。

怎么会如此这般的难受?

在拓跋戟的脉搏上,随杺并没有诊出什么。

就在她的手抬起来的时候,突然的被拓跋戟反抓住了。

对于他这样的动作,随杺一时不解。

身后的苏叶见她不出声,焦急的问道:“杺爷,我们主子是不时可以解蛊了?”

“最早也得明日中午。”

只有在阳光最烈的时候,青灵妖玉才能发挥出它的功效。

因为青灵妖玉长在海底,属于阴物。

对人来说,是一点都承担不起的。

苏叶不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杺爷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

“那现在怎么办啊!!”

主子如此的痛苦,要是等到明日中午,还有好些个时辰呢。

不知道主子这般,能不能挺得过去啊!

“这”

随杺也是一脸不纠结。

看着满脸是汗的拓跋戟,她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他打晕。

“杺杺”

拓跋戟紧紧抓着随杺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你不要走杺杺”

见他这般,随杺无法,只点点头应道:“你好生歇着,我不走,就在这里。”

或许是疼痛劲儿过去了,也或许是随杺的安慰起了作用。

拓跋戟在几息后,竟奇迹般的睡着了。

只是

他的手依旧紧攥着随杺的小手,大有一晚不松开的意思。

最后,随杺只能将就的卧在床边休息。

而苏木和苏叶,则回到了屏风后面。

“我怎么觉着,主子有点不对劲儿呢?”

苏叶挠头想着,总觉得今日主子发作,与往常不同。

以前,也就是主子几岁的时候,被毒折磨的夜不能寐时,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表现的如此痛苦啊。

难到说是这蛊虫太过厉害,连主子也都坚持不住了么?

“唉?哥,你拽我做什么?!”

苏叶被苏木一拉扯,抬头就看到了一脸黑气的苏子苓。

他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把方才的情况都看到了。

“公子苓啊,你先休息吧,估计杺爷今晚得陪着我家主子了。”

苏叶暂时的神经大条,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屋里的随杺听到后,嘴角都快抽没了。

什么叫陪?

这话听得这么别扭呢?

苏子苓冷着脸,往里面又看了几眼。

最后深吸了口气,对着一脸笑意的苏叶,翻了白眼。

“哼!”

转身拂袖而去!

就这一下,让苏叶后知后觉道:“这怎么跟平日后院的姨娘一样,主子好像是在刷手段争宠啊!”

得嘞,就他这一声,把刚‘睡’着的拓跋戟都给惊醒了。

“杺杺”

拓跋戟此时,真的想把苏叶这个王八蛋给丢出去。

平日挺笨拙的一个人,怎么今日就这么灵透了呢!

“唉,让你不听话,现在受罪的也不知道是谁。”

随杺没把苏叶的话放在心上,她见拓跋戟醒了,赶紧伸出手,像是哄孩子一样,在他身上拍了拍。

“好了,我不走,你快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拓跋戟:

温柔一笑,很是幸福的看着随杺,而后渐渐的真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就是在争宠啊!

“这蛊毒需要太阳直晒。”

随杺瞧着面色还算正常的拓跋戟,更是纳闷昨晚他到底怎么了。

察觉到杺杺审视的目光,拓跋戟忙接话道:“后院有一处,地方正好。”

苏子苓一个上午都没有讲一句话。

如今瞧见拓跋戟卖乖,他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可是不舒服了?”

难得见小狐狸这般安静,说实话,随杺还真是不怎么适应。

苏子苓摇摇头,勉强一笑,“昨日没睡好。”

岂止是没睡好,他是一夜都没睡。

杺杺对那个人类是越来越关心了,这让他很是不高兴!

随杺小狐狸嘴上说没事,但脸色却很不是好看。

她眉毛一挑,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拓跋戟插言道:“杺杺,时辰差不多了吧。”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苏子苓抬头就对上了拓跋戟的视线。

二人在随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眼神交汇,双方的冷气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弄死。

不过最后,苏子苓下头,没有开口。

到了正午时,几人来到后院。

随杺看了看拓跋戟苍白的小脸,无奈道:“会很疼,你要坚持住。”

本以为小质子会很抗疼的。

但经过昨夜,她觉得,一会儿解蛊的时候,那种撕裂的疼痛,他或许不能坚持下来。

哪成想,拓跋戟直接躺在了木板上,敞开衣襟,露出胸膛。

对着随杺道:“杺杺,来吧,我不怕!”

随杺:“”

虽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可是就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她在强人所难(耍流氓)啊。

苏木和苏叶见此,赶紧低下了头。

笑话,这要是等以后被主子发现,他们看了个全场的话。

那后果

真是不敢想象啊。

不过苏叶倒是确信了昨夜自己的想法。

他家主子,这就是在争宠啊!

“哼,装腔作势。”

苏子苓翻了白眼,转身就走了。

苏木见此,也拽着发愣的苏叶出去了。

他们需要在外围给主子护法,至于里面

他们是真的眉眼看。

“哥,你说咱家主子,是不是中邪了?”

从海底回来,他家主子就很不正常。

不对,是从楚国开始,主子就已经不正常了。

“主子这真的成断袖了?”

苏叶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主子为何带杺爷不同。

可是

“这等不要脸的他,我还真是从未见过。”

苏木点点头,同意了弟弟说法,但他很谨慎的说了一句,“小心主子听到。”

对于主子断袖什么的,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如果那个人是杺爷的话,他们都觉得可以接受。

毕竟,对他们来说,能站在主子身边的,不管是男、是女。

只要能对主子好,能与他齐头并进,这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杺爷是如此的优秀!

解蛊的过程是漫长的。

拓跋戟倒是没有像昨夜那般,痛苦不堪。

今日,他是强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只是,在随杺靠近他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直让随杺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最后,蛊虫被青灵妖玉吸了出来,而拓跋戟暂时陷入了昏睡。

“杺杺,累不累?”

本以为早就开来的苏子苓,在随杺一出院门的时候,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杺摇摇头,解蛊只是费点精力,还不至于累趴下。

“还有一颗灵玉,你吃了吧。”

“我不要!”

苏子苓脸一扭,心中不甘道:拓跋戟用剩下的,他才不会要呢!

“不要胡闹。”

随杺一个冷脸,直接上手把他的下巴掰开,把果子放了进去。

眼瞅着苏子苓要往外吐,她一个眼神冷了下来,“吃掉!”

“杺杺!!”

苏子苓蹙的眉拧成了死结,被凶了的他委屈地看着随杺。

本以为能得到她的哄哄,但

“哼!”

杺杺如此冷酷,他不要理她了!

苏木兄弟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就见到苏子苓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公子苓他怎么了?”

随杺扶了扶额头,无奈道:“闹小孩子脾气,没事。”

青灵妖玉对小狐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些他应该是清楚的。

可是鬼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的排斥啊。

对于这两人的关系,苏木不是很清楚,所以没有立场说什么。

现在,他们只是想知道,主子怎么样了。

知道他们担心,随杺摆摆手道:“行了,你们进去看着吧,他得等到晚上才能醒过来。”

等两人进去后,莫问从外面进了来。

“公子,黎羿在外面了。”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今日的黎羿,身穿一袭青衣,本面目严肃。

就像是已经穿好盔甲的战士。

站在大厅之中,板着脸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随杺。

一见面,就听到随杺的话,倒是笑了一笑。

“苏公子倒是急性子。”

“没办啊。”

随杺摊摊手,“这一天天眼看过的太快,我这担心二公子到时候没有查出个什么,不会被外界刁难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

她话锋一转,让黎羿不禁全身一紧绷。

他觉得,他并不想听到随杺讲的话。

果然

“岛主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二公子也不担心么?”

黎羿提高警惕,看着随杺的,很是认真的答道:“只要没有见到大哥他们的尸体,我就相信,他们无事。”

“嗨,人啊!别总自欺欺人的好!”

瞧黎羿一副心虚的模样,如果黎秋夫妇真的回来,那他是真的要哭了。

“不过,现在无人管着二公子,也算件不错的事情吧!”

她这话一说出口,大厅内在场的人,都用一副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休要胡说!”

黎羿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我自小便是跟在大哥和大嫂身后长大的,与他们的感情,岂是你能三言两语挑拨的!”

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随杺噗嗤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二公子莫要生气啊!”

黎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的,是完全把自己的节奏给打乱了。

要不是已经架在这里了,他早就扭头就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哥哥要休息

“说说正事儿吧,今日二公子要从哪儿查起啊?”

眼见随杺放过了自己,黎羿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蔡大力已经被我关押,可以先去审讯。”

“呦呵,二公子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随杺倒是没有想到,黎羿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关押审讯什么的,明白人都是知道,肯定要用刑的。

“总是该给点教训的。”

黎羿面对随杺的讥讽,深吸了口气,“船是他一直在负责,即便不是主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嗯二公子说的好有道理哦。”

随杺带着苏子苓和苏木走的,在路上的时候,黎羿问了一个问题。

“今日,怎么少了两人?”

对于她的怀疑,黎羿从未放下过。

只要她的人又任何风吹草动的,他就提心吊胆。

随杺一顿,后暧昧的一笑,“小哥哥要休息,我让他们在客栈呆着了。”

“苏公子倒真是好雅兴啊。”

真是没有比这人还不要脸的了!

房事竟然能说的这么坦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族养出来的!

如果说,现在随杺在和黎羿套路女子的话,黎羿或许不会这么排斥。

但相反的,随杺喜欢男人,是个断袖。

这让一直假扮君子之风的黎羿很是恶心。

他是假扮正人君子,但他却是十足的直男。

对于男男的事情,他是真的很厌恶。

但此刻,他又不能不和随杺一起共事。

这种感觉就像

吃了一口屎,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哪里,哪里。”

随杺很是欢喜,她就喜欢别人干不掉,又不得不面对她的样子!

“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啊!!”

“都是他们这些外人陷害我的!!”

“你要相信啊!”

一进牢狱的大门,随杺就听到蔡大力的惨叫什么。

“劝你最好早点说清楚,才能免去这皮肉之苦!”

牢头说着重重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蔡大力早就遍体鳞伤,被他踢了一脚,不觉痛得闷哼了一声。

当随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给他上夹棍、拶指,两刑齐上,看他还嘴硬不硬?”

夹棍、拶指都是用十根手指粗细的竹子做成,专夹人的手指。

所谓是十指连心,手指和脚踝上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

蔡大力哪里还能够经受得起这般的刑囚,不禁痛得惨叫出声——

“啊!!!”

支持不到片刻,就痛晕了过去。

“二公子。”

牢头见到来人后,立马换下凶神恶煞的表情,无不狗腿地样子,让随杺看着一阵犯恶。

“还是没有说么?”

“嘴硬的很。”

牢头怕主子嫌弃自己做事不行,赶紧又说了一句,“不过也快了,就咱们这架势,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随杺微撩双眉,“二公子,这难到真的不是屈打成招么?”

而且还么的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她是真不太清楚,这个黎羿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了。

“对付这样的狠人,用这些手段是难免的。”

“唔,你开心就好。”

牢头把蔡大力弄醒,然后再次用刑。

但蔡大力已经忍受不住这般酷刑,再次晕了过去。

随杺和苏子苓二人,对着牢房的味道很是敏感。

反正差不多已经知道黎羿要做什么了,随杺也就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在出来以后,随杺深吸了口新鲜空气,不由得赞叹道:“声情并茂,演绎的不错。”

黎羿不解地看向她。

“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船上都是外面的孩子,岛上失踪的孩子又去哪里了?”

“来来往往就这一条船,只要蔡大力开口,就一定会有线索。”

得咧,这人还真是把蔡大力扔出来顶坑,不死不休啊。

苏子苓在一旁,被黎羿无耻的态度给膈应着了。

好看的眉头一皱,苏子苓好奇的问道:“孩子死了,岛上和外面的人对立了,对谁有好处呢?”

此时他可是杺杺的男宠,所以一举一动,都有那么一种风情味儿。

随杺见此,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扭头看向黎羿,“唉,还是该问问岛主啊。”

她说的是岛主黎秋,并不是黎羿。

毕竟,黎羿可是什么都不管的富家公子,而黎秋,才是这里真正的掌舵人。

本就不愿被人拿自己与黎秋相比较的黎羿,在听到随杺这话后,即使再会装,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站在他身侧的随从见此,立马站出来回道:“我们二公子现在是代理岛主,苏公子为何这么说?”

随杺耸了耸肩,“岛主在的话,才能知道,自己的利益和谁冲突了啊!”

“翁懒岛历来与他人不交恶,怎么会有利益一说?”

“这谁知道呢”

随杺勾唇一笑,看着黎羿问道:“二公子,你觉得呢?”

黎羿紧抿着薄唇,最后只道:“此事儿许谨慎调查,各位忘不能轻易下结论。”

“这个苏子杺是不能留了!”

绿衣长老再听说今日事之后,决定要去杀了那个叫苏子杺的小子!

再让他从中搅合下去,他们不保证,自己做的事情不会暴露!

“但是”

黎羿虽有同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整个岛上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要想悄然无声的除去她,根本不可能。

而且

“莫问也不是吃素的,她还带了这么多人。”

以莫问在翁懒岛的根基,他们要想动苏子杺,还真是一件特别容易,也或者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红衣长老倒是赞同黎羿的想法,他捋着白须道:“灭口,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那怎么办?!”

绿衣长老是个点火就着的性子,一点都压不住事儿。

自从那几个人上了岛,他们的事情就开始不顺。

也就差一个月,他们就能处理了那些尸体,可是谁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再这样然给她跟着,肯定是要露馅的!”

“为今之计只能拖住她”

红衣长老安抚下弟弟,对着黎羿道:“等到开岛的时候,把她送出去,再也不让她进来了!”

绿衣不太赞同这个法子,在他心里,只要杀了她,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而且,岛上还有一个人,“莫问”

红衣摇摇头,“作为一个生意人,他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碰。”

这么长时间都相处无事,他相信,莫问会是一个聪明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屋藏娇的美人儿

“杺爷,你这么嚣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么?”

苏叶在听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既然杺爷不打算插手了,为何还要态度这么得瑟?

难到,她不应该低调么?

“有什么好怕的。”

苏子苓撇撇嘴,“他们现在准把杺杺当做瘟神,动不敢动,杀不敢杀,只能这么双手捧着。”

而且,就他们来说,要动杺杺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苏叶:

他不是很理解,杺爷这般操作是何意啊!

被人当做瘟神,那不是更容易被人给弄死么?

不过

既然杺爷这么自信,他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那杺爷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件事要出手么?”

“这是翁懒岛和翠亨村的事情,我手不会伸那么长。”

说到这,随杺突然想到什么,勾起嘴角一笑,“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让人来帮个忙。”

三人都被她这话弄得不解。

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杺爷是说”

苏木沉寂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可能。

同样的,苏叶也想到了。

“那怎么算是帮忙呢?这本就是太子炘管制的秦国,本应该他出面的。”

“不过”

苏子苓担忧地说道:“杺杺,你不是隐藏身份了么?”

“有什么可藏的,他们估计早就知道了。”

想想也是,都两个多月了,司空懿炘也不是傻子,早就该发现了。

知道了到无所谓,反正她来翁懒岛的目的没人知道。

到时候只说游玩儿便可。

其实,就司空懿炘那个心机男,和他说大实话他都不带相信的。

那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苏子苓点点头,知道杺杺自己有安排便好。

他抬头,见刚醒过来的拓跋戟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他忽的一笑。

“杺杺,回去后,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儿是不是带回去?”

拓跋戟从苏木那里知道了那女子的事情。

如果之前,拓跋戟肯定会在意,但是

目前,他最在意的,就是苏子苓。

苏叶不明其中的曲折,很是好奇的问道:“什么金屋藏娇?”

问完,他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盯着随杺。

他就知道,杺爷出来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勾搭’个人呢?!

唉,想想他可怜的主子,正室之位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随杺:

这是什么眼神?

她又做什么了?

等等!

她为什么说又?

就连苏木都以为,拓跋戟会‘作’一番。

毕竟这几日,他们家主子为了争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谁成想,拓跋戟走到随杺跟前,温柔一笑,“是该带回去的。王妃喜欢的人,肯定很好看。

至于能不能活的久,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哼,在杺杺这里,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长得好看的,都不可以靠她太近!

随杺:

苏叶:

他家主子果然脑子有病了。

不该是撒娇作起来么?

怎么就成了深明大义的正室了?

哎呦喂,他的好主子,地位都已经不保了,还这么大方,也不知道又是闹哪样啊!

就在拓跋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好属下苏叶,为他操心操的,头发都快掉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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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羿的意思?”

随杺看着莫问给她的信,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看吧,他就是把你当瘟神了。”

苏子苓看了两眼,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让一旁的拓跋戟脸色一暗。

说话就说话,笑得这么谄媚做什么?

“蔡大力把一切都揽下来了。”

莫问把黎羿的话一字不落的学了一遍,“而且有理有据的。”

一想到黎羿那表情,他就觉得无语。

也不知道公子逍是把他怎么着了,连进院亲自交谈的意思都没有了。

直接就让他转达,而且还是说完就跑的那种。

但是,就蔡大力说自己喜欢虐孩童,还有藏尸的癖好。

这样的理由,很难让人信服,也不知道黎羿是怎么想的,他难到就不怕外面官府的追究么?

“黎羿能解决掉黎秋夫妇,自己上位,可见手段一斑。”

拓跋戟说完,等着随杺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他都支持。

手段很厉害么?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那我们就给他在别处借一道风。”

既然黎羿都已经摊牌了,随杺也就不打算追下去。

毕竟他们算是在人家的地盘,人太少容易吃亏。

就这样,他们在岛上安静的呆了几天,在二月二十二日这天,他们终于出了翁懒岛。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刚一出岛,就碰上了司空懿炘兄地。

“没有想到,公子逍竟喜欢上翁懒岛。”

随杺实在是意外,但她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对着二人见礼后,笑着回道:“既然是出来玩儿,总要找个世外桃源吧。”

“说的也不错。”

司空懿炘点点头,后把视线落在拓跋戟的身上。

见这人秀气的可以,不由得一挑眉,“怎么?这是从岛上带回来的美人儿?”

“还可以吧。”

她就知道,在外面遇到司空懿炘这个变态,肯定是躲不过的。

所以,她让拓跋戟做了易容。

而且,还是按照姬逍的喜好做的。

司空懿炘点点头,“眼光不错。”

旁边的司空若光,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拓跋戟。

见对方除去长得高一点外,柔柔弱弱地就和个女子一样。

难到公子逍喜欢这样的?

只是

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这楚国的邪王拓跋戟,好像病的很严重,连王府都出了不来了。

而作为他的王妃,竟然还在这里寻欢作乐。

虽他早就清楚,公子逍就是这么个人,但这心里,依旧是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下个月他妹妹嫁去楚国,会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随杺和司空两兄弟,有说有笑地来到客栈,刚一进包间,她就把岛上的事情亮了出来。

笑话,就司空懿炘这个难缠的家伙,要不给他找点事儿干的话,那肯定会被他缠住的。

她可还是想全头全尾的回去呢。

“这是怎么了?”

见司空懿炘皱眉,司空若光探头看着他哥手中的那封信。

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竟然有这等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个卑贱的杂种

司空若光知道翠亨村孩子失踪的事情,也知道当时,村子和岛上的人闹的不愉快。

为此,太子哥哥还忙了一段时间。

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孩子们的尸骨都在翁懒岛的船上,他们把一个船夫推出来填坑,是真的把他们当傻子了么!

“趁着今日岛上的船还没走,你可以让人去看看。”

去吧去吧,最好你也亲自去!

这样她就可以回家啦!

随杺这么想,但嘴上却还是说道:“带着你太子炘的旨意,他们肯定不会做什么手脚的。”

最好呢,是亲自去一趟。

如果能被里面的某个组织给算计死,那就再好不过啦!

司空懿炘看了随杺一眼,勾唇一笑,“是我们秦国的子民,自是要查个清楚。”

随杺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既然太子有要是,那你们先忙吧,我要回城看看小美人儿了!”

说着,刚想起身,就被司空懿炘一手给抓住了。

看着随杺胳膊上的那只手,拓跋戟和苏子苓同时冷下了脸。

随杺一头雾水地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这人又在抽什么风?

司空懿炘看着随杺,见她这么紧张,忽然一笑。

“别急啊,今日也晚了,不如公子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日与我兄弟二人一起回去。”

他们要走?!

随杺着实怔了一下,“不亲自去看看么?”

“让抹留去就好。”

司空懿炘很是满意她的反应,道:“公子怕不是忘了,我家小妹马上要大婚了,这一来二去的,怕是赶不上了。”

司空娴雅和拓跋琪成婚,她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算算时间,也就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看姬逍的意思,是真的忘了。

不知道为何,司空懿炘对她这样的态度,也很满意。

他尤其是觉得,姬逍把关于拓跋戟的事情,都忘了才好呢!

那样一个卑贱的杂种,怎么能配得上有人关心呢?

“作为邪王王妃,公子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楚国?”

司空若光一听这话,也跟着附和道:“逍兄一起吧!人多也热闹。”

这个傻白甜,是真的把自己兄长当偶像了。

随杺心里不禁吐槽,她可不想和司空懿炘一路啊!

但,即便是她再不想,也被司空兄弟给留下了。

不过还好,司空懿炘忙着派人去翁懒岛,并没有再拉着随杺说什么。

“杺爷,你不怕太子炘的人,知道你与莫问认识?”

苏叶觉着,杺爷真的是胆子太大了。

如果司空懿炘真的去查的话,她盗圣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此暴露了。

“莫问与我认识,有什么奇怪?”

随杺不解地看着他们,后仔细一想,明白他们问的是什么了,不由得一笑。

“莫问曾经在燕国酒楼做过掌柜。而那个酒楼”

她停顿了一下,笑看着他们,“小爷经常去。”

而且,最重的要是,莫问只识的她是姬逍,并不知道随杺是谁。

为此,苏叶不得不佩服道:“还是杺爷厉害。”

能把这么几个身份来回的换,还不让人怀疑的。

真不愧为盗圣啊!

第二日,随杺跟着司空懿炘兄弟二人一同回秦国。

与他们兄弟二人乘坐同一辆马车,随杺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跟司空懿炘对着,一想到之前,被他坑的那么惨,她就恨不得把这人大卸八块咯。

但是,她只能心里这么想想了,因为暂时她还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也还好,这一路都是司空若光在讲话,司空懿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好似昨日那死皮赖脸,要与她同路的人不是他一样。

回到秦国的别院,随杺歇了一天后才去那纱麓。

同时跟着的,还有拓跋戟。

“我只是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你去做什么?”

这人真是奇怪了,就连小狐狸都没有跟着,他倒是走一步跟一步的,表情还那么

那么的贱?

他拓跋戟冲着随杺灿烂一笑,“本王很好奇,能让杺杺留恋一晚的女子,长得是有多么好看。”

随杺:

“留恋你妹!都说那是假的了啊,小爷那是给她用的药,能产生幻觉的那种!”

怎么就抓着这事儿不放了?!

要是换之前,她能说自己真的睡了那女子。

可是

这家伙明明知道真相了,还在着胡说说,真是太欠揍了!

“杺杺不要生气嘛,本王只是好奇而已。”

拓跋戟对着随杺笑,那笑充满魅惑,“再说了,本王的妹妹可不好看,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要死了!要死了!

这人一开口,周边的空气都是热的!

随杺察觉自己说不过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哄哄的往前走去!

拓跋戟宠溺一笑,也抬腿跟了上去。

在见到纱麓后,随杺就把表情换成了她平日里的样子。

一别几个月,纱麓以为她不会再见到姬逍了。

她以为,自己就此在这个院子里死去了。

可是她竟然又见到他了!

随杺见纱麓脸色有异,目含泪光,他勾起嘴角,温柔的看问道:“怎么,小美人儿可是想通了?”

纱麓缓缓的起身,跪在随杺脚下,轻声应道:“嗯,请爷以后多怜惜。”

随杺听此,摸着她的小脸笑道:“哈哈哈,好!!”

站在她身后的拓跋戟见此,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这个女人,不能留!

搞定了纱麓,随杺在第二日就找到了司空若光,告诉他自己要走了,

“为何?与我们一起走不好么?”

“我得先回一趟燕国看看父亲,之后再回楚国。”

说着,随杺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我肯定在楚国等若光兄。”

司空若光知道她去意已决,便点点头,“好吧,那一路保重。”

“把这女人先送到楚国,顺便把跟着的人都活抓了。”

在收拾行装的时候,随杺直接把纱麓交给了苏木。

现在四十二刹的人,心思肯定在营救同伴的上面。

所以,她要用纱麓做饵,去钓几条有用的鱼。

从秦国到燕国,这一路上很是太平。

苏子苓无聊的看着手心,忽的说道:“姬遥如果看到你,估计会被气死的吧。”

“不会,他肚量很大的。”

不大的话,早就被她气死了。

苏子苓一想也是,姬遥都能接受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了,那肚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能在乱世称霸的人

“爷,你可回来了!”

商陆再见到随杺后,就像是

嗷嗷待哺的小鸟儿看到自己老母亲一般,别提多可怜了。

就他这样,可是把随杺惊着了,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就你们走的一个月后,那位要青琅轩的公子就回来了。”

商陆心里那个苦啊,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接待八神山庄的人啊。

他们一来就白太子遥给得罪了,虽说他是不怕吧。

但总归是影响生意的啊。

还有就是

“问他怎么了,什么也不说,就这么住着,也不走。”

青琅轩?

这人貌似是在被四十二刹追杀。

难到是知道姬遥干的了,回来报仇了?

不对啊,这么长时间了,姬遥一点事儿都没有啊。

“给钱了么?”

商陆见自家爷心思的半天,就问了这一句话,实属无语啊。

但他还是很痛快的回道:“钱倒是给了。”

他们这又不是义馆,自然是要收钱的了。

“那怕什么,让他住着呗。”

“额”商陆挠挠头,“不好吧。”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八神山庄啊,住在这里,他们冷了也不是,热了也不是,很为难的啊。

随杺转念一想也对,不过

“今日爷累了,有事儿改日再说。”

“这青琅轩又是谁?”

听了半响的苏叶好奇的问道:“不会是杺爷惹得桃花吧。”

苏木:“八神山庄的人。”

苏叶一愣,“呦呵,连八神山庄都出现了。看来这灵珑塔卷的威力还挺大。”

随杺瞧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轻声笑道:“传说,通木大陆每三百年便会统一一次。而这五年,便是一个周期。”

“为何杺爷知道这些?”

可是有这样的说法?

别说是苏叶了,就连拓跋戟都没有听说过。

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但他们却从未研究过,还有年限一说。

“在燕国,姬濉连姬遥都不信任,他最信任的是国师暠天。”

这个暠天,无父无母,是游走在世间的行人。

但不知道为何,他会与姬濉相遇,也不知道他又是为什么,会停留在燕国。

提到此人,苏叶倒是想起十年前的事情。

“曾经凤女的谣言,就是他占卜的?”

随杺点点头,“此人善于心机,很容易查探到别人的心思,所以,十件事儿里,他能说对九件。”

她是没有见过此人。

不过她觉得,暠天应该是会读心术的。

不然,即使是修炼了万年的大妖,对于知天命来说,还是很难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有几分本事,或者他修行很高很高。

“看来,这天下是真的要大乱了~”

苏子苓这话说的,语气如果不是那么轻巧的话,会让人以为他是真的在担心。

而现在,谁都能听出,他是在幸灾乐祸。

拓跋戟是面无表情,苏叶紧皱眉头。

倒是随杺,很是悠闲的一笑,“乱了才好呢,自古乱世出英雄。”

就像是拓跋戟这样的,能在现世隐忍的人,自是能在乱世称霸。

在醉欢楼睡了一下午,随杺还未醒盹儿,就看到商陆一副狗腿的站在她的面前。

随杺伸了个懒腰,望着院子里的花架,迷迷糊糊地才想起来,她这是已经回家了。

见自家爷清醒了,商陆赶紧递上一杯热茶,“爷,老王爷有请。”

抿了几口茶,随杺才算彻底清醒,在与拓跋戟打完招呼后,便大摇大摆的回了亲王府。

老王爷姬渊,与世子姬连,在屏退下人后,同时向她见礼。

随杺摆摆手,直截了当的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爷。”

姬连看了眼父亲,垂手恭敬道:“姬濉知道你回来了,要在宫中设宴。”

设宴?

燕王这是要做什么?

“是他的意思,还是姬遥的意思?”

“是姬濉说的。”

姬渊叹了口气,“过年的时候,姬濉得了几个美人儿,当时在宫宴上,他就说着要把她们留给爷。”

“当时大臣们都以为,他对公子是宠爱的,但想着你在他国,也就没有当回事。”

“现如今想来,他还是想着这件事的。因为那几位美人儿,一直都在别院,并没有进宫。”

姬濉打什么主意,他们都清楚。

只是没有想到,姬逍都已经去楚国了,他们竟然还不放心。

其实,他们父子哪里知道,随杺人是去楚国了,但留给姬濉父子的印象,那是已经深深刻在心上,是任何东西都抹不去的。

“哪里来的人?”

“是几位朝臣的女眷。”

姬连怕自己说的不够详细,连忙又道:“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

“他想在爷身边安插人,自是要家世清白的了。”

家世清白

姬濉这是自己养的细作,要往她身边放啊。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能让姬濉这么费劲心机的对待。

想到这,随杺看这姬渊问道:“王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姬渊听此,摇摇头,“姬濉这人爷还不清楚么,就是本王化成灰,他也不会放心的。”

之前他是不想与姬濉计较,可是

姬濉为了能保住王位,差点害死了连儿。

从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把他当兄弟了。

现如今,他在明面上安安静静的做王爷,私底下的动作,可一点都没敢露出去。

“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随杺摸着下巴,眼珠儿一转,“是姬逍做的。”

那人应该是从楚国回来后,就开始了这一步棋。

他准是以为自己能死在秦国,没有想到,全头全尾的回来了。

所以,才会接着往下走。

姬遥此人与他爹太像。

都自以为很聪明,把别人当成傻子。

“那我们怎么办?”

“接着呗,白给的美人儿,还能不要的嘛。”

随杺说着,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姬连全身起了一层鸡皮。

貌似,他们家爷要发大招了!

姬渊不知随杺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她,“可是”

放几个细作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真的好么?

谁知还没问出来,就见随杺灿烂一笑。

“正好鸳鸯楼缺姑娘,她们跟在爷的身边,肯定吃不了亏的。”

姬渊:

他可能是真的老了,一点都跟不上小年轻的脑回路了。

还未到不惑之年的老王爷,被随杺刺激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丢了老祖宗的脸面!

“这多半年没见,我家逍儿真的越发好看了。”

姬濉双目似剑,在见到随杺后,眉毛高高挑起,笑意堆了满脸,好似看到姬逍,他是真的很开心一般。

“还是王叔有眼光。”

在见到众人后,随杺只对着姬濉拱了拱手,其余人她是一个眼皮都没有撩。

不仅如此,在得到姬濉夸奖后,他更是一点都不谦虚的回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和我家王爷在一起时间长了,夫夫相貌是越来越贴近了呢。”

众人一听他这话,都齐刷刷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意中是几个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公孙王后看着好久没见的随杺,心中不屑的一哼。

也不知道遥儿是怎么了,会把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放在眼里。

看看这小子,这么多年了,到底哪里值得人注意的了!

想到这,她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下面女眷中坐着的侄女。

见她的目光一直在对面男宾身上,不喜的一皱眉。

小姨娘养的,就是上不的台面!

“哈哈哈,好不知羞。”

姬濉挺起直直的腰板儿,笑得呛了咳嗽两声。

“今日都是自己人,你也不必拘谨,还就当往常一样。”

“多谢王叔。”

随杺转身,看了眼坐着的姬遥,直接就做到了姬连的旁边。

今日的这个宴会,名义上是为姬逍弄的。

但实际上,来的人也不少。

还都是文武大臣带着自己的家眷,看着人数的样子,都能比的上过年了。

“唉,想你去了楚国,每到过节的时候,寡人就觉着没意思。”

酒过三巡,姬濉看向随杺,突然地就叹了口气。

“还是有你在身边好啊。”

随杺手一顿,挑着眉看着他,“王叔这话说的,几位兄弟可都记恨我了呢。”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姬濉这漂亮的话,可就是在给她拉仇恨了。

帝王恩宠,可不是谁都想要的。

“唉,不能这么说。”

姬濉摇摇头,一脸慈爱的看着随杺。

就他这副模样,让众臣们都很是动容。

陛下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得宠爱一个小公子。

而且这个小公子,他还是个五国内第一纨绔!

在他们眼里,姬逍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的。

就像刚才,他竟然把‘夫夫’两字说的那么坦然。

这真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面!

姬遥很满意周围的目光,仿佛只能这样,他才能让姬逍明白。

谁才是这燕国的主子!

“哦对了,逍儿还未见过小八呢吧。”

姬濉说着,让人抱出来一个奶娃娃,递到姬逍的面前。

“这就是小八,正月里出生的。”

随杺看着宫人怀中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父子的意思呢。

不就她是嫁给了一个男人,这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嫡子了。

当然了,姬逍可是男女通吃的,孩子还是会有的。

不过

“唔,长得真壮实。”

随杺伸出手,在众嫔妃紧张的气氛下,摸了摸小孩子肉嘟嘟的脸蛋。

唔,手感没有小猫儿的绒毛好!

“仔细一看,和太子兄真像啊。”

众人:“”

不知道为何,姬逍就这么一句普通的话,他们竟然有了别的想法。

“哈哈哈,亲兄弟自然是像的了。”

公孙婉惠笑看着姬逍,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但,她忘了。

姬逍,从未把她这个王后,放在眼里过。

“王后娘娘,这话就不对了。逍儿与大哥就不像,同父异母,相似处很少啊。”

公孙婉惠:“”

她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不过很快的,在姬濉看过来后,便换了一副嘴脸。

一直坐着的姬遥,在随杺说出这话后,攥着的手心里都是汗。

当他父王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的大笑道:“哈哈,逍儿都成亲了,还是这么爱说笑。”

“我是在说笑?哦,堂兄说是就是吧。”

众人:“”

这话,好像有点不对。

姬遥被噎了一下,整个脸色瞬间就青了。

不过好在天黑,没有人注意。

“还真别说,本宫也觉得这孩子与太子殿下很像呢。”

商文姬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看着皇后道:“姐姐,你再仔细看看。”

她声音不大,但在刚才这么个环境下,挨着近处的人,可都是听到了。

随杺抬头看去,就见一肤如凝脂,眉似远山,眼似秋水的女子。

此时正笑盈盈地看着公孙婉惠。

商家有女,闺名文姬。

一出生,冬日花香四处,惊动整个燕国。

十五年后,得国师批文,此女以后,可倾天下。

后姬濉大悦,直接把商文姬封为贵妃。

随杺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姬濉在防着他这个贪色的纨绔。

反正,只要有她的场合,商文姬就没有出现过。

之前那一面,还是她以盗圣的身份,跟着商陆,进了宫见得呢。

如今穿着宫装的商文姬,可称是风华绝代,秀逸绝伦。

就连颜色不错的公孙婉惠,在她面前也失了几分颜色。

不过,商文姬和公孙婉惠一直不合,这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

因为当年,她怀的孩子,据说是被公孙婉惠给弄没的。

而且,还导致了她终身不孕。

像今日这般,能给王后母子添堵的,她可是不肯错过的。

“太子长得像陛下,小八也是长得像陛下,一样,没有什么稀奇的吧。”

公孙婉惠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商文姬插一脚。

但没有办法,她不能以王后的身份压她。

谁让她是陛下的心头好呢!

商文姬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呢,这说明,陛下长的好。以后,小八的本事,能有太子三分,就更好了。”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一个蹙眉都能惹人怜爱。

就商文姬这举动,姬濉都要忘了他们在说什么了。

只想好好的顺着她,让她不要皱眉头。

公孙婉惠发觉到姬濉的眼神,把咬碎的牙咽到肚子里。

转头看到旁边的人,忽的一笑。

“话说起来,兰妃还是逍儿夫家的姑姑呢。”

被点名的兰妃一愣,抬起头正好对上随杺的目光。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倾城美人儿商文姬

燕王的兰妃,是楚王的亲妹妹。

公孙婉惠说的姑姑,就是从这辈分论的。

在一旁的随杺,是一直看着她们精彩的宫斗。

只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会有她的事情。

不过

姑姑什么的,在她面前都是浑说。

小质子在燕国的时候,过的那苦逼日子。

拓跋文馨这位做亲姑姑的,可是一直都袖手旁观呢。

兰妃自知自己的身份与作为,她并没有要拿长辈的架子。

可是现在,她被王后架在这里,很是尴尬。

高位上的商文姬见此,勾唇一笑,“妹妹,你们是不是没有见过?”

见她与自己解围,兰妃感激的回笑,“妾身早就入宫,自是没有见过小公子的。”

商文姬点点头,“兰妃没见过正常,但是”

说着,好看的眉毛一挑,冲着公孙婉惠抬了抬下巴。

“姐姐你看,公孙家的二小姐,是不是一直在看着小公子?”

公孙婉惠:“”

商文姬声音不小,让对面坐着的公孙衍都听到了。

为此,公孙衍都顾不得雅正,直接瞪了公孙薇亦一眼。

而沈苁蓉,对于女儿的作为暂时不提,她只听到商文姬说的那句‘二小姐’。

这三个字,可是让她脸上挂不住了。

尤其是,旁边的那些夫人们,一个个都在偷笑呢!

但,这里是宫宴,就连王后都对商文姬没有办法,她一个国公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口气她只能咽下。

就商文姬这两句简单的话,弄得整个宴会的气氛很是僵硬。

最后,还是姬濉把这件事儿翻篇,站出来拉着姬逍笑道:“好了,寡人有礼物要送你。”

就他这样的处事方式,真的让人很敬佩。

通过几个妃子你一句她一句的,直接把八皇子的事情给掀过去了。

明眼人都挺佩服燕王的,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头绿的情况下,竟然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真不亏是当帝王的人啊!

“来人。”

姬濉拍了两下手,但见从外面走进来四位少女。

罗衫飘曳,一个个面貌如花、风姿卓绝。

四人走到姬逍面前,微微低头,含羞行礼。

“你远在楚国,又是跟着男人,寡人就想着,多找些温柔仁义的人陪着你。”

姬濉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随杺的表情。

见她一副痴迷的模样,心中自是满意。

“知道你喜欢长的俊俏的,这四人各个都好看,还都是清白人家的,保证不会有二心。”

“唔,还不错。”

随杺一把搂住前面的粉衣少女,“那逍儿,就多谢王叔了!”

说着,还顺手摸了摸人家的小脸儿,就像是

在青楼里调戏女子的纨绔一般。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叹息。

姬渊父子,更是低头不语。

全场,也就只有姬濉几人,很满意她这么做。

而且,姬濉还很是无奈又宠溺的说了句,“还是个孩子啊。”

得,就帝王这一句‘孩子’,其他人自是不能说什么了。

但,因着姬逍的行事,众人对姬渊父子也是有异议了。

能这般纵容一个纨绔,看来王爷是真的太不会持家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姬逍在宴席散了以后,带着美人儿直接跟着姬渊回了王府。

只是一进门,她就屏退了所有下人,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三两下。

她这样的举动,吓得姬渊父子心头一紧,“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随杺摇摇头,随后就见她的手指处,流下一串水滴。

姬渊见此,什么都明白了。

他脸色一白,咬牙切齿道:“在酒里下毒,姬遥还真是越来越没本事了。”

“他这是被爷逼的,怕是没别的法子了。”

姬连不屑的冷哼一声,“今日在宴会上,公孙薇亦虽一句话都未说,但她的眼神可是一直在爷的身上。”

姬遥真是越来越尚不得台面了。

“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看上爷也怪恶心的。”

片刻后,随杺把毒逼出来,喝了杯茶,便一点事都没有了。

“爷,你今日说小八不会真的是姬遥的吧。”

姬濉常年服用丹药,身子早就难有子嗣。

随杺勾唇深意一笑,“之前夭折了的小七,和这个孩子比起来,也差了五岁。”

“爷不说我还真没有仔细想。”

听到随杺这么说,两人恍然大悟道:“这五年间,宫里可是没有断过侍寝的,可就是没有子嗣再传出。”

“小八的母妃在闺中的时候,与公孙薇亦是蜜友。”

“她还是跟公孙薇亦进宫,给王后请安的时候,被姬濉看上的了。”

这样想来,那其中的故事,可就不知道有多精彩了。

就是不知道,是公孙家为了公孙薇亦扫除障碍,还是为了给公孙婉惠送一个帮手。

但不管是哪一种,姬濉这绿帽子可是被他的儿子,扣的死死的!

“今日爷的这几句话,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姬濉父子,肯定是起隔阂了。”

不光是姬连这么想,今日在场的明眼都这么想。

不管姬逍是有意还是无意,燕王这心里,肯定会长疙瘩。

到时候,他一定会厌烦太子遥,说不定

但是,作为始作俑者,随杺并不这么想。

姬濉肯定不会待见小八了,但对姬遥

“姬遥是他爹命定的接班人,别说小八了,就是以后后宫的孩子都是他的,姬濉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因为

暠天是一直看到姬遥的!

姬渊听此,长叹了口气,“这个燕国已经是朽木喽。”

---

“杺爷这一趟可不是白去的,还带回了四个美人儿。”

苏子苓阴阳怪气地瞪着随杺。

杺杺真是太不可爱了,每次出去都弄几个人回来!

她这是真的把人类当成宠物养了啊!

对于任性的小狐狸,随杺很是无奈,没办法啊,谁让小型宠物都喜欢争宠呢。

她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扯,而后对商陆说道:“明日让人传出去,姬逍从宫宴上回来后,身子不舒服,连夜请了大夫。”

本看着她与苏子苓互动如此亲密,心里难受到不行的拓跋戟。

听到她这么吩咐,忽的面色一紧,“可是有何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也不会怕谁了啊!

随杺把宫宴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惹得苏子苓一个冷哼,“姬遥喜欢下毒,我也就顺便送了他一些。”

知道小狐狸有分寸,随杺也就没有阻拦。

“楚国最近有什么动静?”

苏木:“拓跋瑾和拓跋瑆很安静,都在为拓跋琪准备大婚。”

他回答时,没有看拓跋戟。

在他们的心里,现在对随杺是与对拓跋戟一样的。

“他们两人都派了不少杀手,已经解决了。”

太子瑾两人派的杀手,自是要干掉随杺的。

在他们看来,即使姬逍被燕帝讨厌。

但他的身份,并不能让人忽略。

尤其还是,楚帝要把大将军的女儿嫁到邪王府。

这对他们来说,又是一层麻烦。

所以,他们要一层、一层的,把拓跋戟身边的助力解决掉!

这些,随杺都明白,但对于那几个跳梁小丑来说,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知识

“这次回去,你还是要装病?”

她上下打量这拓跋戟,这孩子啊,真是可怜。

打小没个好身板儿,如今好了,还要装病。

一想到他小脸儿苍白的样子,随杺就觉得碍眼。

“不如我让商陆找了个大夫,咱们也可以适当的好一点了。”

拓跋戟温柔一笑,“嗯,听王妃的。”

随杺:“咳咳,既然楚国无事,我们就在这等两天。”

“好,听王妃的。”

随杺: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不过听话也好,总比留着自己的倔强要让人省心的多。

想到这,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那个,好了以后,正好与文青黛成婚。”

拓跋戟:

这次换他不语了。

姬逍病了!

姬逍从宫宴上回去后,就连夜找了大夫。

整个王府都跟着忙活了一夜,直到天亮,他的病才算控制住。

第二天,整个榆江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城中百姓,统统都知道了。

而且,很多人都怀疑,姬逍的‘病’和宫宴有关。

毕竟昨日里还活动乱跳的人,进了一趟宫就这样了,也委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什么。

宫里的姬濉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

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件事是姬遥做的!

“都说这件事,寡人会看着办,你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本以为姬遥只是一时冲动。

谁知,他竟然恶狠狠地回道:“姬逍一天不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遥儿!”

姬濉被他这杀父仇人的模样吓得,着实怔了一下。

“姬逍不过就是个纨绔,你何苦要和他一般见识?!”

“是,他是聪明,但也不过小聪明罢了。”

“你是我燕国的太子,与他这等小人计较,有失身份。”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儿子为何会对姬逍这么忌惮。

姬逍与姬渊不同,他们不是亲兄弟,而且姬逍还有一个兄长。

姬濉想不通,一个外室生养的孩子,有什么本事能让堂堂的一国太子这么愤恨的!

“父亲你不知道,他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个威胁。”

姬遥也很是生气,为何父亲不重视姬逍这个人呢!

“这么多年,难到您就不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么?!”

一个纨绔,真的有这样的本事,能和秦国太子、齐国太子都成好友?

就连四公子之内的司空若光,都对他另眼相待!

这些,可不是一个纨绔能做到的!

而且!

公孙薇亦

连商文姬都看出来了,真当他是瞎的么!

看着冥顽不灵的儿子,姬濉眉头紧皱,不悦地问道:“你是在教训寡人?”

发觉姬濉生气,姬遥头一低,恭敬回道:“儿子不敢。”

虽他们父子私下称呼亲切,但他从未忘记过,他的父亲,首先是以为帝王

“这件事稍后再提。”

姬濉深吸了口气,知道儿子对姬逍是魔怔了。

一时半会儿的,只要姬逍不死,他就不会罢手的。

为了他人的性命,伤了他们父子的感情,可是不值得的。

不过

“寡人问你,小八到底是谁的儿子。”

姬濉紧紧盯着姬遥的反应,见他的愣住的表情,他心中就有数了。

“父亲,您不信儿子?”

他神色哀怨,语音凄楚,那眉目之间,一片哀愁和委屈。

姬濉叹了口气,转过身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

“爷,外面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商陆一屁股坐在榻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估计太子遥快坐不住了。”

为了能把消息‘完好’的传出去,他从后半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不过幸好,效果还不错。

最起码,爷很是满意。

“那这几天,你就老实的呆在醉欢楼,继续把事情闹大。”

“好咧,交给我吧!”

等商陆走了后,进来的姬连眉头微皱,“姬遥肯定会来看真假的。”

虽他们都已经安排妥当,但他觉得

爷可不像是能在家安稳装病的主儿啊。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无所谓道:“没关系,毒素发现的早,已经被逼出来了。”

要不然,她怎么能完好的活过了一晚呢?

姬遥心里有鬼,肯定不会追问。

就算他有怀疑,但

都快撕破脸了,谁也不会怕谁了啊!

“属下明白。”

随杺执起黑棋,见姬连很自觉的坐在对面,无聊的问道:“你最近,可是回去过?”

“没有。”

姬连解释道:“琴瑟一直在找琉璃,阁内除了江湖上的单子外,一切照旧。”

他们寅珠组是负责研究药物的,一般都是在阁内,不用像其他组那般,东奔西走。

“是么”

说道这,随杺忽的想起翁懒岛上的事儿。

虽不打算插手了,但也得心里有个数不是。

“让琴瑟去查查,看看江湖上,有没有人体研究的组织。”

“人体研究?”

姬连对这四个字,不是很理解。

随杺想了想,用简单的词语解释道:“就是活人、死人、剖尸、药人之类的。”

“属下明白。”

自家爷吩咐的事情,他自是不会问缘由。

“哦对了,看看极意幻晶卖给了何人。”

极意幻晶就是姬连手下研究的,对外采买确实另一组。

不过,阴阳阁内管理都很有序,像这样的生意,自是有记录在案的。

找到这个订单,说不定对那个组织就好查了一点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堂弟还是要保重才好,这一换季,难免的会不舒服。”

姬遥是在第二天上门的。

在看到一点事儿都没有的随杺后,他肚子都快要气炸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中毒还装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容易就没事了,是自己被骗了么!

还是说

姬遥上下打量着随杺,眼中满是关怀。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姬逍到底是不是在装!

不过,懒洋洋的随杺就这么躺着,啥动静也没有。

让姬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尴尬地一笑,“看来,你是习惯了楚国的气候,乍一回来不适应了呢。”

两句话,把随杺的‘病’说成了水土不服,让随杺觉得姬遥的小心思,还真是不少。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揭穿吧。

于是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还行吧,反正小命算是抱住了。”

“呵呵,堂弟说的是哪里的话。”

如果可以,姬遥是真的不想面对姬逍。

他觉得,自己在和姬逍呆在一间屋子里,呼吸都是错的!

就在他没话说的时候,易了容的拓跋戟走了进来。

自从随杺以姬逍的身份在王府养病,他就以‘男宠’的身份也跟住了进来。

拓跋戟走到随杺跟前,什么都没有说,很贴心的为她倒了一杯茶。

而后,乖乖地蹲在她的脚下,一下一下的为她捶腿。

说实话。

随杺此刻是懵的。

她不知道小质子是在抽什么风。

竟然

给她捶腿?!

难到是来体会一下‘男宠’的生活?

因对面坐着姬遥,随杺强忍着跳起来的动作,很是‘平静’的享受着这天大的待遇。

不过还真别说,小质子这力度还挺舒服的。

“堂弟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作陪,养病也是不错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姬遥早就把姬逍骂了千百遍了。

一个好好的世家公子,好色不说了,竟然喜欢男宠,真真是丢人!

“怎么不见父王送你的那四人?”

姬逍不是男女通吃么?

还是说他怀疑了什么?!

“美人儿也分男女不是。”

随杺示意他看看自己,“我这病着,还是用惯了身边的人儿,至于那四位,等爷好了以后,肯定好好调教一番。”

嘶!

刚夸小质子手艺好,他就使这么大力气!

真是疼死她了!

拓跋戟低着头,毕恭毕敬地为随杺捏腿。

只是这心里

哼!

还敢调教别人?!

小杺杺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想着,他又使劲儿捏了一下。

疼的随杺直接把那只腿给抽了回去。

“哈哈哈,堂弟果真是懂得这风月之人。”

姬遥是没有察觉两人的不对劲儿,他此刻倒是很满意随杺的回答。

“对了,既然看你无事了,孤也就放心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信封递到随杺的跟前,“这是镇国公府的贴子。”

随杺俊眉一扬,不解地看着他。

“前些日子,沈家公子不是不小心弄坏了醉欢楼的东西么。”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家被禁足,昨日刚出来。”

“我舅舅便想着,请商家小公子到府上坐坐。”

沈仲和随家的事情

“与我何关?”

就算请客说和,也与她没关系啊。

还有,公孙衍胆子也是不小,竟然敢请她上门



她怎么把自己想成了瘟神呢?

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姬遥一愣,“那日你不也在场么,正好现在你在燕国,图个热闹。”

怕姬逍不去,姬遥又加了一个筹码,“还有那位八神山庄的人,也会去的。”

据他所知,这两人还没对上面。

也不知道四十二刹的事情,他们俩知不知道谁做的。

四十二刹全都是个废物!

“他答应了?”

见姬遥点头,随杺应道:“好吧,我知道了。”

---

等到姬遥走后,拓跋戟站起身,直接坐到了随杺的身边。

见随杺在想什么出神,他无聊的拿过她一束头发来玩把。

“姬遥打的什么主意?”

苏叶和苏木在隔壁听的可是清清楚楚。

二人一出来,见两位如此的亲密,都同时顿住了。

见他们无话,随杺疑惑的看向了他们。

苏叶心中叹口气,无奈地顶着主子杀猪般的视线继续说道:“他这是见杺爷你无事,还想再下一次毒?”

“不会。”

随杺摇摇头,“我在宫中出事,和在国公府出事,是两个概念。”

公孙衍再怎么胆大,也不敢让她在镇国公府出事。

就算有姬遥兜着,姬渊这个亲王,可不是摆设。

“那他就不怕,公孙薇亦趁机再和你表白?”

随杺:

苏叶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因为他这话一问出来,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转头看去,就见拓跋戟一脸灿笑的看着她,手里还拽着她的头发。

不过,她意外的是,青琅轩为什么会同意去

转眼几日已过。

随杺和商陆二人,直到中午才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今日宴请地,还真就他们三人。

公孙衍在见到二人后,很是客气的把他们让到屋内。

此时,青琅轩已经入座,正坐在姬遥的右侧。

“今日请太子与三位公子来,想必大家已经知道缘由。”

公孙衍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家内侄儿,行事鲁莽,有对不住三位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今日这场,随杺也商陆都看出来了。

公孙衍这只老狐狸,其实就是相与八神山庄的人结交。

让他们两人来,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但可惜的是,如此聪明的公孙衍,竟然后继无人

一番长篇大论后,公孙衍对着身侧的人说道:“沈仲,还不快来给几位公子陪个不是。”

“几位,是沈某的不对,还请各位不要与我计较。”

沈仲倒是很痛快,但他的眼神里,可不像是知道错了的意思。

随杺和青琅轩没有动,商陆举着酒杯也没说什么。

沈仲见此,直接说道:“这杯酒,在下干了,你们随意。”

语闭,仰头就把酒喝了下去。

都这动作,还真是一气呵成啊。

就他这流氓气息,让给他出面的公孙衍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才不想管这些乱事儿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给了沈仲一巴掌!

公孙衍是真的瞧不上沈仲。

如果不是一开始,沈苁蓉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想让沈家与商家争上一争的话,他还真的看不上商贾的沈家。

这是到了后来,沈家真的有了起色,虽依旧比不上商家,但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可是为他提供了不少便宜。

毕竟,靠着他这国公的俸禄,可是成不了事儿的。

所以,即使现在的沈仲多么的丢人,公孙衍为了他身后的金银财宝,必须得忍着给他擦屁股。

公孙衍在沈仲饮下一杯酒后,也跟着端起酒樽。

他直起身,对着青琅轩笑道:“青公子,那日过多的是误会,你看”

“误会?”

青琅轩笑了一声,挑眉道:“是沈公子调戏随家侍从是误会,还是他扬言有太子撑腰是误会?”

随杺和商陆对视了一眼:听听这语气,这下可是有好戏看咯!

显然,被问住的公孙衍没有想到,青琅轩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

姬遥也同样的一阵发蒙。

他想过,今日姬逍和商陆不会好对付了,不过那都不算什么。

只要他这个太子在,他们还不会太过分。



八神山庄的人,他是真的不想去招惹啊!

毕竟他可是要杀了人家的,在这个时候,他是心虚的厉害!

然而,青琅轩并没有因为气氛尴尬就不说什么了。

相反,他就这么勾唇冷笑地看着公孙衍,继续道:“在场的不光我们几人,凡是只要在的,都不会觉得那是误会吧。”

不知道怎么了,随杺觉着没有青琰在的青琅轩,竟然如此的毒舌。

本以为他会比青琰稳重一点,但谁知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被句句问在脸上,公孙衍自是生气。

但想着对方的身份,他只能压下心头的怨气,强颜欢笑道:“都是孩子小,不懂事。”

谁知他这么回答,青琅轩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酒喝下去,一句话都不接着说了。

“不懂事?”

倒是随杺见此,不由笑着接话:“那国公爷可是懂得?”

“不知公子的话是何意?”

公孙衍不解的看向她,等着她的后话。

姬遥一听她说话,头立马抬了起来。

以自己对姬逍的了解,这人肯定没憋好话!

果不其然

“小爷可是记得,如今的国公夫人,不是你的原配。”

“这正是。”

公孙衍警惕的看着姬逍,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为何会突然提起他夫人!

“那日,这位沈小公子,可是对着你原配夫人的娘家的不敬呢。”

随杺像是无骨一般,手撑着头,就这么无辜地看着沈仲。

“虽说你家夫人已经过世多年,但总归还是在公孙家宗谱上的。”

公孙衍身形一顿,转头看向了沈仲。

他不知道,这中间,还有随家的事情

被盯着的沈仲,缩了下身子,而就他这样的表现,公孙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想到沈仲的欺瞒,他又扫了眼姬遥。

那日太子遥在场,为何他也故意隐瞒?

是太子遥不相信他,还是

要说姬遥,发觉到公孙衍的眼神后,那真是日了狗的心情了。

他以为公孙薇亦在告状的时候,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说了。

毕竟,这可是都瞒不住的。

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都没有告诉公孙衍!

现在不用想他都能知道,公孙衍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是,当着外人,他不能做过多的解释,只暂时吃下这口哑巴亏!

随杺可是把这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等他们都怀疑的差不多了,她才又慢慢说道:“前些日子的事儿,你若不提,我们便当你不知道罢了。”

“可是现如今”

说到这儿,她随杺停顿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直接对上公孙衍的视线。

片刻后,她忽的长叹了一句,“果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

商陆:

爷的这声调,可是堪比繁缕啊!

就好似被负了心的人是她一般。

随杺不是什么被负了心的,但她身体的这个原主,可是被这一家子给祸害的。

有些潜在的仇,还是钝刀子报的好

“老夫竟不知,二公子会有如此好的口才。”

调整好情绪的公孙衍,可是不会让自己在一个小儿面前丢份儿的!

“但可能二公子不知道,就因为这事儿,沈仲已经被他家关几个月。”

沈仲被禁闭,公孙衍是知道的。

本以为是做给他人看的,没想到

沈家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哦,这么说来,镇国公夫人的名声,也不过就两个月禁足能抵消的呗。”

随杺勾唇一笑,“那么大将军府的声誉,怎么算呢?”

姬逍这话,完全是在给他挖坑。

禁足只有两个月,抵消了那件事,这件事就得重新算。

公孙衍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姬逍。

不知为何,一个恍惚,他竟然觉得,姬逍有点眼熟。

不过,面对刻意刁难的随杺,他是打起十万分精神。

在对于这一点上,他倒是与太子遥一个想法。

姬逍此人,深不可测,一定要提防!

“不知二公子是想如何处理?”

“好说好说。”

随杺很是大方的摆摆手,“我就是来凑热闹的。”

姬遥:

你他妈的来凑热闹废话还这么多!

不管怎么样,姬逍没有接着往下说,对公孙衍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不然,再追究下去,即使他是国公,也抵不住悠悠众口啊!

既然姬逍不说了,公孙衍赶紧岔开她,转头冲商陆问道:“那商公子意下如何?”

被突然点名的商陆,呲牙一笑,“沈公子已经照价赔偿了,小的没啥说的。”

本就没他什么事儿,公孙衍非得弄这一出。

整的自己上不来下不去的,也不知道这公孙家是不是祖传的毛病都喜欢别虐!

公孙衍:

他也发现,今日是多此一举了。

从一开始说了几句的青琅轩,后来到是一声都没吭。

在这件事儿,看似没后续时,他谁都没搭理,直接起身离开。

随杺见正主儿走了,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商陆见此,自是不愿再多留,也跟着走了。

“混账!!”

公孙衍转身就给了沈仲一巴掌!

“这就是你们沈家做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三个小儿踩在脚下

“姑丈!!”

沈仲捂着脸,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知道自己错了,不想被公孙衍打死,他只能装作无辜、委屈的低下头,一声都不吭。

旁边的姬遥,是没有想到公孙衍会突然的动手,猛然的一顿。

眼瞧着公孙衍脸气的发黑,他怕自己会被连累,忙解释道:“舅舅,我不知”

公孙衍摆摆手,打断了姬遥的话。

“太子言重,老夫知道这事儿与你无关。”

他还是有脑子的,这会儿,他已经想明白了。

太子遥是他的外甥,以后国公府会是他的助力。

太子他不会傻到现在来算计他的。

这件事,很明显的就是沈仲没有说实话。

或者中间还有薇儿的主意!

就在公孙衍越想越气的时候,沈苁蓉不急不慢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姑姑!!”

见到沈苁蓉,沈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直接凑到她的跟前,双眼含泪的看着她。

要说这沈仲,长的也还算不错。

但就是

身架子小了些,摆出这般可怜状,给人的感觉好似醉欢楼的小倌一般。

沈苁蓉见此,抽了抽嘴角,对着沈仲摇摇头。

后者领悟,躬身道:“姑丈,侄儿先回去了。”

姬遥见此,自是不好多留。

等到屋内只剩下公孙衍后,沈苁蓉走上前,抬起手轻轻拍着公孙衍的后背,温柔道:“夫君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你在后面没有听到么!”

今日设宴,都是沈苁蓉一手安排的。

为此,她也在后面听的清清楚楚。

她也是没有想到,本来成算挺好的。

谁知道,这几个小儿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我今日的脸面,可算是彻底被三个小儿踩在脚下了!!”

公孙衍首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气的就差两脚跳起来了!

“妾身以为夫君是知道的,没想到”

沈苁蓉暗自发恨,但面上依旧是一朵解语花的模样。

跟了公孙衍十几年,她自是清楚他在生气什么。

她看着公孙衍,叹了口气道:“都是妾身想差了。”

关于沈仲调戏随家人的事情,她自是知道的。

但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不能让公孙衍觉得,是她在故意隐瞒什么。

“这件事,一开始是仲儿的不是,但他也确实被罚了啊。”

沈苁蓉慢声细语的劝说着,“随家虽说是姐姐的娘家,但近几年,老将军不在榆江都,这随家的人谁能保证就是好的了呢?”

“仲儿年纪轻,这几年沈家风头旺,谁能保证那日的事情,是一个巴掌拍响的了?”

公孙衍一愣,显然他是被说动了。

随家

已经落寞的家族,主子都不在家,肯定是奴才出来惹得事情!

公孙衍想到自己方才,对着沈仲的态度,又想着沈氏对沈仲的重视度。

一时竟生出丝尴尬,但又拉不下面子认错。

只板着脸,同意道:“夫人说的在理”

见他不在追究,沈氏暗暗松了口气。

“想想随家今日这幅场景,也不知青儿那孩子”

提起公孙空青,她还摸了两滴泪,惹得公孙衍满是心疼。

“那个畜生就是胡闹,死了这么多年了,夫人不必在意!”

沈苁蓉执起手握住公孙衍的手,轻声而温柔地说:“妾身只是心疼夫君罢了”

看着公孙衍不以为意的表情,她唇角微微勾起,又道:“今日的宴请,不过是想拉拢一下八神山庄,至于姬逍与商陆,夫君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让沈氏如此自信的原因是,在这榆江都内,他们二人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就算说出去些不中听的话,也不会有几个人信的。

“八神山庄的人”

一想到那小儿可恶至极的模样,公孙衍自是又一顿气生。

可,那八神山庄啊

见他眉头紧皱,沈苁蓉轻抿唇角,“夫君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

“还是姑姑有法子,不然,侄儿今日真怕是要吃一棒子了。”

想想公孙衍生气的模样,沈仲就全身一抖。

如今他这脸还肿着呢,真的不想再挨揍了。

沈苁蓉安抚好公孙衍后,就来到后院跟沈仲二人算账。

“你们俩真是胆大,竟敢连我也要隐瞒!”

她知道是一会儿事,但女儿二人瞒着又是另一会事儿!

她可以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但绝对不允许女儿不把她放在眼里!

眼见娘亲生气,公孙薇亦赶紧服软道:“娘,我是怕你听到随家的事情生气嘛。”

“就是就是!”

沈仲一脸狗腿的附和道:“随家都成绝户了,还杵在那儿给姑姑添堵,真是不应该!”

“你们俩个啊!”

沈苁蓉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家的人,你以后莫要惦记了。”

对于侄儿喜好男色,沈家都是知道的。

不过,沈仲他不光喜好男色,也是近女色的。

所以,沈家对此并没有阻拦什么。

沈苁蓉见识多了这样的子弟,也就没有过多的管束。

只是今日,牵扯到随家,她务必是要多说几句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不到最后,不能让人抓住了短处才好。”

“侄儿知道了。”

见姑姑不在追究,沈仲他是赶紧乖巧的点头应下。

等到沈仲回去后,沈苁蓉把目光投到了公孙薇亦的身上。

“你与太子的婚事眼看就要到了,怎么还这么心不在焉的?”

公孙薇亦一愣,不解的看向母亲。

“那日在宫中,你盯着姬逍看,你爹已经很不满了。”

如果不是只有公孙薇亦一个女儿,而且她还是凤女!

沈苁蓉觉着,公孙衍早就把女儿扫地出门了!

公孙薇亦低下头,呢喃道:“女儿知错了。”

她以为姬逍传出中毒,掩盖住了她那日在宫宴上的失态。

没有想到,爹娘在这里等着她了

作为从小看到大的女儿,沈苁蓉怎么会不清楚女儿的性子。

“为娘知道,姬逍少年风流,你被迷了眼也是常情。”

公孙薇亦听到这话,眼中一喜,可还未等她说什么,便听到母亲忽然严厉的语气。

“可是薇儿!”

沈苁蓉秀眉微拧,对上女儿的眼眸,认真的说道:“情爱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王后的位子,而且还得是稳稳的!”

公孙薇亦轻点了下头,“薇儿知道了。”

这些话,是她从小听到大的。

对于姬逍,她只是有种不甘心的想法。

如果真的要让她放弃太子妃之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近尾巴有点痒

“爷,你说那青琅轩是几个意思?”

挑拨完了后,一个字都不说了。

那日他们青氏父子不是说,与随将军是故交么?

今日竟然一个字都没提,还真是奇怪。

还有

今儿爷也怪怪的,一向看热闹的她,竟然会参与其中,还真是怪哉。

商陆眼珠子乱转,一时真想不明白随杺今日是怎么了。

拓跋戟听着二人的交谈,倒是把今日的事情弄明白了。

至于

“青琅轩此人,可是确定身份了?”

不是说他一直想见杺杺么,那他到底是不是八神山庄的人?

苏木点头回道:“他手中的剑,倒是八神山庄才有的。”

不只是姬遥调查了,苏木在之后,也详细的探查了。

虽八神山庄对他们来说很神秘,但古籍上还是留下一些线索的。

而且

离开的青琰,也确实是往龙骨山方向去了。

随杺对此,倒是不太在意。

她往身后一躺,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管他呢,反正与我们无关,他只要不给咱们添堵,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反正今日她就是想恶心一下公孙衍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或者人,都是次要的。

见她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是不用多想了。

至于青琅轩,身上的气味不太重,只要稍加留意便可。

可怜的青琅轩还一心想见随杺,却被她事事提防

可以想象,以后的他会是多么的悲催。

苏子苓站在随杺的一旁,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是他用灵石做成的,戴在身上对其修炼很是有用。

最近这段时间,杺杺与拓跋戟走的太近了,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拓跋戟那个讨厌的人类,竟然还每日摆出一副贱贱的模样!

陪着杺杺这么多年,他可是清楚,杺杺最喜好颜色!

尤其对弱小有几分的保护欲!!

这个拓跋戟,简直就是在杺杺面前耍心机!!

想到这些,苏子苓是越来越气。

可还没等到他想出法子对付拓跋戟时,人家又开始在随杺面前‘耍贱’了。

“杺杺,这边没事儿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听听拓跋戟的语气,不只是苏子苓觉着别扭,就连苏木兄弟,都全身起了鸡皮。

自从翁懒岛回来后,他们家主子就没有正常过了。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他们应该要适应自家主子的变化。

很显然,他们二人适应的不错。

而屋内的商陆,对于拓跋戟的变化没有多大的感觉。

毕竟他对拓跋戟也不算很熟,之前都在逃亡的路上,杀伐狠一点倒也没什么。

再说随杺呢,小质子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到。

但她完全是把小质子当做与小狐狸一般的宠物来着。

外加自己救过他的命,那他用温和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不是人之常情么。

“算算日子,秦国送嫁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拓跋琪大婚在即,他们肯定是要马上回去了。

只是

随杺笑看着拓跋戟,“回去后,你这位王爷,也该出来见人了。”

久病的邪王,完好的站在拓跋家面前。

想想他们一个个的表情,还真是期待啊!

拓跋戟俊眉一扬,不置可否。

正事儿说的差不多了,众人自然是要各回各屋。

但苏子苓并没有离开随杺的房间。

他顶着拓跋戟吃人的眼神,直接把门关上了

躺在榻上的随杺是没有注意这边的风起云涌。

此刻,她只感觉全身一阵酥麻,就像是被微电流触碰到了一样。

“杺杺,你怎么了?”

苏子苓在回头的那一瞬,就看到随杺紧皱的眉头。

他一步冲到随杺跟前,担忧地看着她。

随杺摇摇头,“最近尾巴有点痒。”

尾巴?

苏子苓想到某种可能,惊诧道:“那是不是!”

“不知道,与上次感觉不一样。”

上次她的尾巴是莫名其妙长出来的,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而这次,她的感觉不太相同,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尾巴要出来了。

苏子苓觉着应该是,一想到杺杺马上就要有第五尾了,他一脸艳羡地说道:“真希望人家的尾巴也快点长出来呢。”

恢复正常的随杺,听到他这话,忽的问道:“这段时间都没有修炼,怎么会长尾巴?”

苏子苓:“”

嗯他是没有像杺杺一般,找到不修炼就能恢复的法子

可是,他要修炼的话,就得找个深山老林的地方啊。

那样,岂不是得离开杺杺了?

嗯暂时先这样吧,等到他们离开这里后,他再加苦修炼就好啦!

既然决定回楚国,几人也自然是没有耽搁。

在第二日通知了姬连等人后,随杺五人外加商陆找来的一位神医,便马上启程了。

不过这一路,他们倒也没有太过着急。

溜溜达达地,到了第五日,才到了楚国的南安城。

太子瑾得知姬逍平安回来后,气的砸烂了好些个宝贝。

寿王与良王亦是恨得牙痒痒,只是

这些随杺暂时不知,目前最让她感兴趣的,是眼前站着的文青黛。

“你还有脸回来!!”

在见到姬逍后,文青黛是很生气,非常生气!

她瞪大的眼珠儿,恨不得把姬逍碎尸了一般!

扮做小厮的细辛见此,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一脸为难地看向随杺这边。

“那个王妃王爷病重,都是文姑娘在侧照顾的。”

真是哔了狗了!

他怎么没有争过苏叶那家伙,被主子留在了楚国。

本来作假之事还算顺利,可是这文青黛突然冒出来,鬼知道他这个把月是怎么过来的!

这也就罢了,可

杺爷身后的那个侍者,是他们家主子吧。

那满眼的警告和不耐是几个意思?!

他在这里顶着麻烦,怎么还就被主子给嫌弃了呢?

唉,雅正的细辛的第一次觉着自己,是真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随杺看了细辛一眼,嘴角一勾,“呦呵,王府的侧妃姨娘都不少,小厮侍卫也很多。”

她紧紧盯着怒气冲天的文青黛,疑惑的问道:“怎么就让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侍奉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王妃的本分?

侍奉?!

这两个字,让文青黛震惊在原地。

她尽心尽力的关心邪王殿下,怎么在姬逍的嘴里就成了侍奉!

这是把她当做低贱的下人了么!

“如果说是丫鬟也就罢了,可”

看着文青黛铁青的脸色,随杺很友好的接着道:“将军的女儿,怎么会如此”

“你!!”

文青黛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姬逍,咬牙切齿道:“既然做了人家的王妃,就该遵守本分!”

从未有人把她当做下人,姬逍竟敢这么说,简直岂有此理!

可她又不能胡乱的给姬逍安罪名,只能咬住‘王妃’这两个争辩!

可,天知道这两个字,她自己每每说出口,就是对她自己的羞辱!

她的心上人,竟然会把一个男人当做正妃!

而她

所有的痴心,换来的只能是侧妃!

可,那又怎么样!

她要做他的心上人,管他拦路的是谁!

她不都不能退缩!

随杺被文青黛突然坚韧的神色弄得一愣。

本以为她会破口骂出来,谁成想

王妃的本分?

她疑惑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小质子能蹦能跳的,她这个‘王妃’,做的很是称职啊!

对上随杺打量的眼神,拓跋戟也如细辛心中所想一般,真是哔了狗了。

文家这个女人,真是个麻烦,细辛也是的,怎么直接不解决掉!

看来,是最近对他们的关心不够,让他们行事都懈怠了啊!

低着头的细辛感觉后脖子一冷!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知道该不该想

“王爷因为你,到现在都在昏迷!”

文青黛不知这些人的心思,她一提到邪王,便是一副吞声忍泪的模样。

想到日日夜夜躺在病榻上的拓跋戟,文青黛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碎了!

而造成这件事的姬逍,竟然还和一个没事儿人一般!

真是老天不公,怎么没有一个雷把他给劈死!!

“你作为正妃,难到就不该受罚么!”

随杺听到这么幼稚的话,不仅没有生气,相反的她很是想笑。

“好姑娘你还未进门了,就想主着这邪王府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些?”

“你!”

随杺两步上前,靠近文青黛,俯下身与她只有一点点距离。

这样的姿势,让文青黛脸通红。

只,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随杺见此,勾唇深意一笑,“别说你还没未进门,就是进了,也不过是个侧妃,是个妾氏。

小爷只要在邪王府一天,哪怕被王爷嫌弃,也是堂堂的正妃,岂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文青黛听此,抬头正对上随杺的眼睛。

妾氏两个字,狠狠的刺激了她的心中!

如果方才脸红中,有一丝害羞的话。

此刻,却已经被愤怒代替了!

只是,她未开口,随杺便伸出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旁边的拓跋戟见她如此撩拨文青黛,没眉头是越皱越紧。

杺杺真的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作为他的王妃怎么能和女子这么亲近呢!

那女子,真是该死!

倒是一向爱争宠的苏子苓见此,兴奋的不得了。

他最喜欢杺杺怼人了,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厉害啊!

“之前,是想着你用情极深,便允了你进王府。但”

随杺可惜地摇摇头,“我虽说是个男人,也不能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么?”

“你想做什么!”

文青黛眼神闪烁中,带着警惕与戒备。

“没什么。”

随杺耸耸肩,走到拓跋戟跟前,“我这一进门就被指手画脚,大呼小叫的,很是不高兴。”

“本来还找了神医的,你既然这么喜得照顾,我看不用也罢!”

“什么?!”

文青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他可是你的夫君!”

他竟然任性到说不治就不治了!

“夫君这东西,随便拉一个人来都可以。大家都是男人,有何在意嘶”

随杺这话还未讲完,就感觉腰部被人拧了一下!

她回头瞪了一眼拓跋戟!

这小子,上次偷袭的账还没跟他算呢,今日又来这么一下!

真当她皮糙肉厚不怕疼了啊!

被瞪了的拓跋戟,很淡定地收回手。

心中不禁傲娇一哼:竟然说随便一个人就能代替他,真是欠收拾!

“你!!”

两人的互动文青黛可是都看在眼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这妖媚的男人,是姬逍养的男宠!!

想着还在病榻上,生死不明的拓跋戟,文青黛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只是,随杺可不想跟她在纠缠下去了。

细辛见也差不多了,他赶紧站出来,“文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文青黛怎么可能愿意走!

如果拓跋戟醒来,没有看到她,那她这些日子的辛苦岂不是要白费了!

看出她的想法,一直未出声的管家王生开口道:“等我家王爷醒了,小的自是如实禀告。”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文青黛自是不好再留在邪王府。

在走到随杺的身边时,美目猝寒,一个冷哼甩袖离开!

随杺:这个仇恨值,好像有点大了啊!

---

“主子,你痊愈了!”

几人回到书房,细辛第一时间就是上下打量着拓跋戟。

见他气色很好,脸上难得带出几分红润,很是高兴。

与主子相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主子的好气色呢!

只是

拓跋戟并没有很开心。

苏叶可是看了好大一出戏,经历了这两个月,他和兄长自是明白主子的心思了。

今日

细辛简直就是神作死的操作啊!

他很同情地拍了拍细辛的肩膀,“主子是好了,我觉着吧你现在要完蛋了。”

细辛:

满满地求生欲让他全身一抖,脸色一紧,“主子,还请听属下解释啊!”

原来

文青黛在听说邪王病了以后,就经常到王府探望。

一开始她也只是探望,可后来,当她见着侍疾的落葵时,便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

不过,这也是给了细辛一个提醒。

对于落葵来说,她对主子太了解了,这时间一长,她便能发觉出不对的地方。

为了不引起麻烦,细辛才让文青黛和落葵斗了一斗,然后

文青黛就留下了。

说是侍疾,其实不过是在旁边看着。

不管是喂药还是什么的,都是细辛亲力亲为,没让文青黛靠近。

而文青黛,虽很想亲自动手,但

毕竟还未成亲,她多少还是有点女儿家矜持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向谁借的胆子

“你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

苏叶摸着下巴,装作很为难的模样问道:“那主子不是必须得纳她进门了么?”

苏叶这话刚一落地,细辛就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家主子此刻,肯定是想扒了他的皮!

“那个杺爷你说呢?”

看着细辛可怜的小眼神,随杺很给面子的点点头,“本来就是定好的侧妃啊,有什么问题么?”

拓跋戟一愣,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本以为她今日与文青黛的争论,是在意他的!

可,是他想差了!

细辛见主子的注意力转移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送完人的王生从外传声道:“王爷,宫里来人,请王妃入宫。”

屋内的随杺听此,不由得眉头一挑,“今日你痊愈的消息还未传出去,这些人们就已经坐不住了。”

她这么说,自是清楚。

楚帝等人,肯定是知道了邪王府发生的事情。

而且

他们还知道,她请神医为拓跋戟‘治病’。

只这么快传她入宫,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一旁的拓跋戟收起心思,叮嘱道:“他让你进宫,要小心。”

苏叶他们也都很担心,他们刚回来,楚帝就要出招,还这不知道杺爷能否应付呢。

倒是随杺这个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而很轻松的说道:“无非是想摆一下公爹的谱,小爷还不至于被算计了什么。”

公爹?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让拓跋戟的心情瞬间变好了。

随杺是不知道,自己调侃的两个字,能让小质子变化这般快。

但她知道,对上拓跋家的父子,她是真的很不痛快。

要说这几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儿呢。

一个个就和胡同大妈一样,好奇心也太重了。

这不,她脚都还没有站稳呢,拓跋瑾就叭叭地开始讲话了。

“几个月不见,弟婿气色还真是不错啊。”

“还行吧,怎么说到处走走能让心情好不是。”

早就习惯了姬逍的脸皮,太子瑾只叹了口气,“弟婿是心情好了,就是可怜我那六弟,躺在床上几个月,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本是想看姬逍心虚的,可谁知

他竟然也跟着叹了口气,“唉,我家王爷的身子本就不好。”

太子瑾:

他怎么觉着,姬逍话里有别的意思呢?!

这时候,寿王拓跋瑆撇嘴道:“哼,不是你把他气成这样的?”

随杺一愣,惊诧的喊道:“寿王这话说的,我可真是冤枉啊。”

“呵!”

寿王看她这无赖的模样,脸黑到不行!

鬼知道姬逍是怎么又回到楚国的!

他派去的那些人,简直都是饭桶!!

一直在注意他们的楚帝,这时开口问道:“听说邪王妃找到了神医?”

“回王上,是的呢。”

“哦?”

楚帝眼神一暗,“听说连神医谷的人都没有法子治好老六,你找的神医难到比他们还好?”

“神医谷?什么鬼东西?”

随杺疑惑的样子,让太子瑾觉得她是真不知道。

可他们调查的,那个侧妃落葵,便于神医谷有牵扯。

不过,是被神医谷除了名的。

这些,难到姬逍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说,他在装傻?

“弟婿走南闯北的,不会连神医谷都没有听过吧。”

“听过啊,只是没见过罢了。”

随杺抬头对上太子瑾的视线,好奇地问道:“怎么,太子殿下可是见到了?”

太子瑾身形一顿,“怎么会,神医谷的大夫,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说着,他还偷扫了楚帝一眼,生怕楚帝听了这话后,心中会有别的想法。

随杺一副所以依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过我这次,可是见到了八神山庄的人呢!”

“什么!”

拓跋家父子几人都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相对于神医谷,显然八神山庄更让人惊愕!

对与几个人的反应,随杺很满意。

而且,她还把刚才太子瑾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太子殿下也是的,这么大惊小怪,难到连八神山庄都没有听过么?”

太子瑾嘴角一抽,“呵呵,弟婿真会说笑。”

这个姬逍!

以后,他一定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楚国的主宰!

“邪王妃,说说怎么回事?”

楚帝没有在意几人的心思,现在让他最感兴趣的,肯定是神秘的八神山庄。

随杺倒也没有卖关子,便把遇到青琅轩父子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她甚至连公孙衍和太子遥做的事情都说了。

这让楚帝几人听后,都很是有感想。

太子瑾一直以为,他与姬遥是盟友。

没有想到,姬遥竟做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了。”

这是楚帝思索了片刻才说出的三个字。

随杺也不好奇他知道了什么。

反正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有了神医,就让他好好给老六看看,如果治不好,那就别回去了。”

楚帝这话说的,倒也像几分父亲的关心。

不过,随杺可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楚帝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想说脏话了!

“对了,良王大婚,既然你与秦国二皇子熟悉,就由你接待吧。”

随杺:

她与司空若光熟不熟先两说,但

你妹的,司空懿炘可是会在送亲的队伍里啊!

“怎么?你不愿意?”

楚帝一眯眼,如果不是太子说要找姬逍的错处,他怎么会给她这么重要的差事呢!

见楚帝的语气不太妙,随杺只能点头应下。

等她回到王府里,拓跋戟几人知道这差事后,同样的一脸懵。

“拓跋胤这是闹哪样,让杺爷做接待,就不怕她把这婚事给搅黄了么?”

苏叶的惊讶程度,仿佛是看见无妄海水在倒流。

拓跋瑾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杺爷的脾性。

在良王的婚事上,两国联姻应该是让他们十分在意的。

可,他们怎么能这么放心的让杺爷去接待呢?

到底他们是向谁借的胆子啊。

拓跋戟他们,也都是这么个想法。

几个月没见,拓跋家几人的胆子真是长了不少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闪瞎他们的狗眼!

随杺看着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很是无奈的叹口气。

这是都把她当瘟神了么?

再说了,有司空懿炘在,她还真不太过于造次。

毕竟,她还是要低调的啊。

细辛见随杺纠结的模样,不由咳了两声。

“杺爷,你说主子这病该几天好呢?”

随杺听此,看向拓跋戟,小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忽的打了个响指!

“良王大婚那日,你们家主子定要风风光光的出现在典礼上,闪瞎他们的狗眼!”

---

“你可算是回来了!”

邪王妃回府,整个南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繁缕也是算着,随杺肯定要在今日过来。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晚,子时的更都打过了。

随杺打了个哈欠,趴在自己的床上,任由繁缕给她按摩。

这一路的太平,虽说被拓跋戟的人给摆平了,但她回来应付这楚帝等人也是够累的。

本来拓跋戟是要让她在王府休息,可小狐狸不愿意待。

正好,她也想过来看看繁缕,向她保个平安。

苏子苓到了鸳鸯楼楼,很是自觉的去了自己屋子。

反正已经把杺杺和那个人类给分开了,他不能再缠着杺杺,让她厌烦。

作为一个贴心的宠物,他要时刻关注主人的心情啊!

而且,一想到方才黑了脸的拓跋戟,他这心情就更好啦!

“回来就闹这么大动静,你也不怕被人给灭口了!”

瞧着如此疲倦的杺杺,繁缕叹了口气,“你多少也悠着点,等拓跋戟实力后盾了,你再嚣张也是可以的啊。”

妖力没有恢复,天天这么得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帝不耐烦,就拿她问罪了。

如果小质子能那倒是可以另说。

听着繁缕唠唠叨叨的,随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最近很低调啊,今日就连最不喜欢的差事都应下了,怎么繁缕还会这么说呢?

“文青黛狼狈的从邪王府被赶了出来,南安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而且,众人都说姬逍的霸道,都夸文青黛贤淑。

还甚至有在传,等邪王醒了后,肯定是要休了姬逍,另娶文青黛做正妃。

“邪王府的墙,这么不严谨啊。”

这才多久的功夫,竟然都知道了。

繁缕点点头,“其他还好说,但都是在传你的不是,邪王府的人没什么牵连。”

明眼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虽然不是很高明,但百姓们可都喜欢看这个。

“那就是他们有人故意在给小爷泼脏水了。”

说着,随杺叹了口气:人啊,太过优秀就是容易被嫉妒,好烦恼啊!

瞧着她这无赖的模样,繁缕翻了一个大白眼,“是真的脏水?你没把人家小姑娘给怼哭?”

随杺:

“哭倒是没哭,就是气的不轻。”

文青黛哭了么?没有吧。

“现在这些小姑娘啊,真是脸皮太薄了,几句话就生气,真是无趣。”

听听,这是好人说的话嘛!

哦对了,她不是人啊!

繁缕深吸了口气,在随杺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得咧您呐,有几个能比得上您的脸皮啊!”

随杺勾唇一笑,“也是。”

气的繁缕都不想和她讲话了。

安静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问道:“小质子的病,真的都好了?”

“嗯,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

小质子病好了,那就有本钱和他们争上一争了。

到时候,只盼着他别忘恩负义就好。

随杺不知道繁缕说的好是什么,她转身侧躺过来,就见屋内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只能成年人手一般大小。

“这是什么?”

繁缕随声看去,手一顿,“魏国送来的礼物。”

纤眉一挑,随杺看向繁缕。

后者视线躲闪了一下,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道:“没什么,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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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送亲队伍,是在月底到达楚国的。

因官路经过燕国,他们在那儿耽误了些日子。

秦、楚两国联姻,这对于楚国来说,是开国来的头一次。

毕竟两国之间隔着燕国,之前的君主们,可都没有想弄乱这平稳的局势。

不过眼下

两国联姻,让从不懂政治的百姓们都觉得,这天下恐怕会不太平了。

“逍兄!”

随杺奉命接待秦国使者,这刚到驿馆门前,就看到了从里面跑出来的司空若光。

今日的司空若光一身蓝衣,剑眉星目,高高束起的头发,比往日少了些书生气,多了一些硬朗。

“就你自己?”

见过礼后,随杺看了看他身后,除去两个侍卫,竟然没有旁人。

“太子哥哥要事缠身,等些日子再过来。”

司空懿炘没有来?!

随杺嘀咕道:“那还好。”

“什么?”

司空若光没有听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无事。”

随杺自然不会告诉他,司空懿炘没有来,她是有多么的开心呢!

“晚上楚帝会在宫中设宴,你们可是准备好了?”

“嗯,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楚国呢!”

司空若光看着周围的街景,不由赞叹道:“与秦国相比,南安城果真不亏为雨都啊。”

随杺:

“等明日有空,我带你去转转。”

临近四月,成日都在下雨,气候潮湿的可以。

也不知道对这个北方的孩子来说,有什么可被吸引的地方。

“好啊。”

他正有此意呢!

离着晚宴还有一段时间,随杺决定带他到鸳鸯楼坐一会儿。

二人在路上的时候,司空若光忽的提道:“对了逍兄,翁懒岛上的事情很是蹊跷。”

随杺俊眉一扬,转头看向他。

翁懒岛的事情,她除了让人调查那个组织外,其他的就再也没有关注过。

现在听到司空若光提起,还挺好奇的。

“岛主夫妇失踪,整个湖都被翻了一遍,连尸体都没有。”

“还有那个黎羿啊,奇怪的很,看上去很假。”

之前他与太子炘又回了一趟翠亨村,其原因就是与黎羿见面。

黎羿那个人怎么说呢?

反正给他就是一个字‘假’。

而且言语上很是花哨,一点也不实在。

但实在是没有其他证据,证明黎羿有问题。

所以太子炘就没有深究,一切暂时作罢。

第一百七十章 拓跋戟这个‘病秧子’

司空若光想到黎羿给他留下的印象,便对随杺问道:“逍兄,你那些时日里,可有什么发现?”

随杺摇摇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那艘船,其它的我都没有去过,不太清楚。”

湖底什么的,她又不能讲。

而整个翁懒岛上,最不对劲的,就是黎羿这个人。

黎秋夫妇失踪,九成和他有关系。

“黎羿说你去收女萎,是给自家人治病?”

“是啊,邪王需要那个药引。”这个答案,随杺早就想好了。

有拓跋戟这个‘病秧子’在,想找个合适的借口还不容易?

“哦哦,原来如此。”

两人聊了一路,很快的就到了鸳鸯楼。

“这是”

司空若光抬头从外望去,不禁笑叹道:“逍兄你这鸳鸯楼,弄得真和醉欢楼一样啊。”

“哪里,地方就小的多了。”

随杺说的实话。

相比醉欢楼,鸳鸯楼也就三分之一的大小,当然不如前者气派了。

司空若光只当她是在谦虚,又道了句,“各有千秋。”

他说可是事实,毕竟醉欢楼可都有十年了,姬逍竟然在半年内弄成这样的规模,那真真是很不错了!

两人进了鸳鸯楼后,随杺直接带他到了后面。

只是这脚还没全踏进去呢,就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听着,是女子们在争吵、哭叫。

随杺眉锋微微皱起,“怎么这么吵?”

“回爷的话,是那五位姑娘在争执。”

回话的是沉香,她低着头,一脸无奈地为里面的崖香祈祷。

被五个女人包围着,真是苦了她了。

今日繁缕不在楼内,随杺清楚崖香二人是制不住那几女子的。

想着都是自己带回来的麻烦,她对沉香说道:“侍候好这位公子。”

说着,她又对司空若光交代道:“我去看看。”

等到沉香把人带上楼后,随杺才抬脚往里走。

“杺杺!”

听到有人唤她,转身就见拓跋戟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还顶着人皮面具,声音也做了伪装。

如果不是她对气味了解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要说拓跋戟本身长相是高不可攀的话,那他现在的打扮

可真的很适合用两个字来形容——男宠。

随杺瞧着他很是习惯的模样,不由地想要扶额。

这人是角色扮演上瘾了么,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了。

“王府内无趣,我便来寻你了。”

拓跋戟看了看楼上,无辜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这话问的,确实乖巧。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听说了杺杺与司空若光进了鸳鸯楼后,才着急赶来的。

他可不能让杺杺单独与司空若光喝酒聊天呢。

至于经常出没的苏子苓,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废物。

总是给他添堵心,对其他人却没有那么上心!

如果不是因为杺杺,他早就把苏子苓给弄死了!

还未等随杺回答,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随之叹了口气,“那几个新来的闹事,小爷去看看。”

“杺杺,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拓跋戟跟在随杺的后面,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

随杺脚一顿,就听到他道:“你的喉结是怎么做出来的?”

随杺:

“拓跋戟。”

“在!”

看着听召唤站直身子的人,随杺深吸了口气,上下打量着他不解道:“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最近怎么都怪怪的?”

拓跋戟:杺杺真是不解风情啊!

“爷,您可来了!!”

崖香看到随杺后,那真是两眼放光啊。

如果不是繁缕有交代,好生招待这几人,她真的想用一剂药让她们闭嘴了。

真真是太鸹躁了,吵的她头都大了!

屋内的几个女人,在随杺出现的那一刻就不哭了。

一个个都梨花带雨的往随杺跟前凑,惹得后面的拓跋戟脸瞬间黑了几度。

“哈欠!”

乱七八糟的香气窜入了随杺的鼻子里,害的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都离爷原点!”

随着她这一声喊,五个女人都老实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一个个双眉轻颦,泪光儒孺,楚楚可怜的几人,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淡淡地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爷,陛下可是让妾身姐妹四个侍奉爷的,怎么就呜呜”

“妾身都是良家女子,怎可来这花楼”

“爷,妾身是您的妾氏,你为何要如此待妾身,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么?”

“如果真是这样,爷你说了妾身们改就是了,何故要这般惩罚我们。”

说话的是燕帝送来的四人,一人一句,倒也是分外和谐。

拓跋戟只扫了她们一眼,便走到随杺的身后,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不过,他做的位置有点靠后,前面的几人只能看到他半个身子。

四人说完了以后,随杺瞧着旁边的纱麓问道:“你是怎么会儿事?”

她们四人是不知道这些安排,但纱麓她之前已经知道了。

可现在也跟着闹事,随杺觉得是不是她太仁慈了?

听到随杺的问话,纱麓抬起头,波光潋滟的眸子与随杺对视了几息后,忽的又把头低了下去。

而后,呢喃轻语道:“无事,妾只听爷的吩咐。”

她已经一月有余没有见到姬逍了。

之前还不觉有什么,今日一见,倒是心中竟有点期盼。

可当她放眼去看姬逍的时候,却被对方身后的人给吓着了。

作为曾经是杀手的纱麓来说,拓跋戟的眼神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思。

使她全身紧绷,头都不敢抬了。

随杺是没有察觉到身后拓跋戟的小动作,眼见纱麓这么识相,她很是满意地笑道:“你们瞧瞧,小纱麓多听话啊。”

“哼,爷你就诓妾身吧,她本就从花楼里出来的,和妾身们怎么能一样呢?”

随杺一听这话,挑眉道:“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啊。”

“妾身”

女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头可怜地看向随杺。

同时,她还使劲收了一下胳膊,把半露的好身材展现在随杺面前。

随杺又不是眼瞎,但看着那两团子肉,她觉着有点恶心。

不过还真别说,姬濉给她的这个四个人,身材还真是不错。

想在这通木大陆,能找到这般丰满的本土女子,还真是少之又少。

就连醉欢楼里,多数都是外邦来的呢。

看来,姬濉这是真的用心了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能与爷做一日夫妻

对于这个四名女子清楚纱麓的身份,随杺自是不奇怪。

这四个女人,在燕帝那里可是得了不少讯息,而且

在离开燕国之前,她们可是经常和外面的人联系呢。

随杺想着,可能连她院子里几只母蚂蚁,她们都知道了吧。

“爷千里迢迢的把你们带到这里,可不是闲心看你们打架的。”

“两条路,要么待在这里,老实的该干嘛干嘛,要么”

看着不服气的几人,随杺勾唇笑道:“鸳鸯楼后面是座荒山,小爷不介意挖几个坑。”

“爷!”

听到随杺的话,四人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心中一阵骇然!

公子逍竟然想要了她们的命!

她们可是燕帝派来的啊!

往日里,即便有人对帝王赏赐所不喜的,也都放在一边供着就好。

可是,谁能想到,公子逍竟然会这么对她们!

两条路,一条妓子,一条去死!

这个公子逍

他真的不把燕帝放在眼里了!

四人同时想到这点,她们互看了对方一眼,不禁全身一抖。

如果她们死了,那她们的家人

“妾身是来侍奉你的!如果您真要让妾身在这花楼的话”

绿衣女子她咬着樱唇,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盯着随杺。

两颗晶莹的泪珠攸然滴落,好不凄楚,“那妾身想把第一次给爷,可好”

“是啊爷,妾身们不是不听话,只是只是仰慕爷许久,不甘心罢了。”

“能与爷做一夜夫妻,妾身心满意足”

几人一人一句的,可是把女儿家的矜持抛到了一边。

她们越说是越伤心,最后更是都直接对着随杺跪下。

一个个好身材展露在她的眼前,眼中更是含情脉脉,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就顶不住了。

但对随杺而言她把这几人的行径当了一场戏,正看的上瘾呢。

看她们这么可怜,她更是来了兴趣。

“爷嘶”

只她刚想张嘴,腰间就传来一真酸疼,气的她回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这人还掐上瘾了是吧!

拓跋戟装作不知,对着随杺勾起好看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公子的艳福,可是不浅啊。”

随杺:

如果不是清楚地看到,他这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的话,她还真会认为这人是在开心呢。

小质子最近怪怪的,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抽疯。

随杺叹了口气,伸出小手握住了他作怪的手,用一丝无奈地说道:“别添乱。”

自己的手被温柔的小手包裹着,拓跋戟一时走了神。

他只紧盯着两人握住的手,抿着嘴角,倒也是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见他终于老实了,随杺转过头看着几人摇头道:“你们的要求小爷可是允不了呢。”

“为什么?”

四人问出这话,就看到姬逍身后的美少年的眼神。

真是太可怕了!

她们清楚公子逍是男女通吃,所以她们来的时候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姬逍的宠妾。

可,谁也没有告诉她们,公子逍身边的男宠竟然会有那么让人可怕的眼神啊!!!

“你们人太多啊。”

随杺是没注意这几人的表情,她扫了几人一眼,笑道:“小爷这小身板,可不能太过劳累了呢。”

拓跋戟:

杺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作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的那么自然!

不过忽的想到什么,他觉着自己的耳尖有点热。

同样耳红的,还有纱麓。

她想到自己与公子逍的‘一夜暖情’,真真是比这眼前四个女子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拓跋戟察觉到纱麓的表情,想到苏木的汇报,这女人和杺杺的那一晚

虽知道那是假的,可他就是觉得碍眼。

随杺察觉自己的手被拓跋戟反握住,而且还很十分用力。

一时懵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

“爷,妾身”

“好了。”

她禁声了几人的挣扎,小质子在身后抽风,她可再没有闲情看戏了。

“两条路你们随意选,又不是让你们卖身,何必要找不痛快。”

说话的同时,她收起了笑意,“当然了,如果你们想要第三条路,卖身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给了崖香一个眼神,自己则拽着拓跋戟出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上随杺打探的视线,拓跋戟无害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随杺眉头微皱,这人的行径,可不像没事的。

不过还未等她再询问,就见拓跋戟一脸不是很情愿的表情,“我就是看着杺杺桃花旺盛,眼羡了呢。”

随杺都感觉她眼角都快抽没了。

这人过真是在抽风!

“邪王殿下的桃花,可比小的少啊。”

听她这话,拓跋戟眼睛一亮,“杺杺你是吃醋了么?!”

我吃你个大头鬼!

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后,随杺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有病的话题,便随意找了事儿问道:“今日宫宴,你就不去了?”

拓跋戟俊眉一扬,“我不是还在昏迷?”

他怎么有种感觉,杺杺这是恼羞成怒了呢?

不然,以她这般的聪明,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安排了呢。

“倒也是。”

随杺也发觉自己问的有点傻,但为了不露出气短的神色,她很是认真又道:“明日就让你‘醒’。”

说完,抬脚就往上走,可又被拓跋戟给拉住了!

“楼上是司空若光?”

随杺点点头,“怎么,要一起么?”

拓跋戟手一松,挑着眉笑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

随杺很是不理解现在的小质子。

明明眼中一副很想要跟着的神情,却扭扭捏捏的,与之前的大杀器很不相符。

拓跋戟可不管随杺在想啥,他正经想要跟着呢!

司空若光没有想到,姬逍竟然会带着男宠回来。

不过,因着之前在秦国的时候,他对姬逍的行事作风有点了解,所以倒也很快的接受了。

随杺带司空若光过来,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完全就是为了承地主之谊。

外加上司空懿炘不在,她甚是欢喜。

就这样,随杺带着此刻的欢喜劲儿,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宫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质子喜欢拧人

“今日第一次见二殿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风雅啊。”

楚帝端起酒杯,与司空若光对饮后道:“这么一看,咱家老五可是被比下去了呢。”

司空若光放下酒杯,目光移到良王的身上。

这人,以后会是他的妹婿,是与他妹妹共度一生的人。

之前一直都是在听说良王如何如何。

现在一见,能被百姓们推举为四公子的人,果真很出色。

只可惜

就在司空若光出神的时候,旁边的寿王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些都是楚国的特色,还望二殿下喜欢。”

他随声看去,不禁眉头一皱,“你们都是这般待客的么?”

只见大厅之中,一群半遮半掩的舞女,随着音调起伏。

一个个妍姿妖艳,环肥燕瘦,衣衫随意挂在身上。

扭动的身子,挑逗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寿王被他问的一愣,“不正常么?”

他不知道司空若光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时莫不着头脑。

就连太子瑾亦是,他瞧着这个司空若光,有点呆。

在楚国,用歌舞招待使者,那可是贵宾以上等级才有的。

每次,哪一个不是都高高兴兴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有疑问了呢。

随杺是听出司空若光的意思了。

这个傻小子,心里怕是还在纠结着一生一人的事情。

对于这样艳色讨人的事情,他从心底是排斥的。

不过

“你太子哥哥来的时候,也是这般的。”

司空若光一愣,也发觉了周围几人的变化。

一时脸红道:“我我只是不太习惯。”

随杺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少年,你还需多适应啊。”

歌舞女之舞,不过是贵人们酒足饭饱之后点缀升平,显示风雅的一种摆设罢了。

就算楚帝皇后的这些,衣衫不整什么的。

在场的人也不会当众做什么。

毕竟,这里可是威严的王宫,并不是勾栏酒肆。

酒过三巡,楚帝再次看向司空若光。

“大婚就在月底,也没有几天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回楚帝陛下,已经很好了。”

“还是希望你们满意。”

楚帝沉思了片刻,对着拓跋琪说道:“最近良王在筹备大婚,闲暇的时候,可以去驿馆带着秦国公主到处转转。”

他这是想让小两口相处一下,人之常情。

随杺觉着,楚帝虽好色,但对养在身边的儿子还算是不错的。

当然了,只是养在身边的,像是小质子那样的,就和个没爹没娘的一般。

宴会散后,已经是二更天了。

季春之月,鸣鸠拂其羽,随杺坐在马车外面,看着寂静的大街,倒也是一份惬意。

只是,当她回到邪王府后,就看到整个王府的人都挤在箐文轩,一声都不吭。

“怎么了?这么安静?”

随杺好奇地走了进去,“都跪在这里做什么?”

下人们跪在院儿里,而邪王的妾氏们都跪在厅中。

苏木和细辛二人站在卧房的门前。

如果不是她知道拓跋戟没事儿的话,她都认为这是要‘发丧’了呢。

细辛三人见到随杺后,同时眼睛一亮!

“王妃,王爷醒了!!”

苏叶更是兴奋的跳到她的面前,看样子是激动的不得了。

随杺:

小叶子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

不过

这就迫不及待的醒了?拓跋戟到底在搞什么?

“咳咳咳”

还未等随杺走进去,就听到拓跋戟的咳嗽声。

这让她不禁加快了几步。

可放一入内间,就看到一身蓝色长裙的落葵,紧张地侍奉在床前。

“主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可是要喝水?”

见此‘和谐’的画面,随杺很识趣地停住了脚步。

“她怎么在这?”

站其身后的细辛看了看,小声回道:“主子‘昏迷’期间,她就与文家那位相争,属下看着挺不错的,也就”

“细辛啊”

随杺打断了他的话,轻浅笑开,眸子里一道戏谑闪过,“你还真得仔细着皮啊。”

没看拓跋戟的脸都黑成锅底了么,

之前细辛一直都很贴心的,谁知道分开这几个月,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神经,竟然比苏叶还不靠谱。

如果细辛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喊冤枉的。

他还不是

还不是为了二人促进感情,给他们二人加点调味品么。

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呢?

唉,细辛也发觉了主子的不愉快,心道:如果现在他给自己卜一卦,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吉凶。

就在随杺调侃细辛的时候,里面的拓跋戟推开了落葵手中的茶杯。

茶盏落地即碎,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出去!”

拓跋戟他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杺杺一进门他就知道了,可到现在她都没有靠近,都是因为这几个家伙!

尤其是细辛!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主子”

落葵根本来不及整理衣服,眼见拓跋戟生气,她吓得只赶紧跪在地上。

这时候,她转头看向随杺,“王妃”

其实在随杺进来的时候,她也早就发现了。

不过是想着,让姬逍看看,自己与主子是多么的亲近。

本以为刚醒来的主子会不清醒,会将就自己。

可是

随杺没理会地上的落葵,直径走到窗前,忍住笑意道:“刚醒就生气啦,火气这么大?”

拓跋戟抿着嘴,很是‘脆弱’的要起身。

随杺见此,赶紧上前打了一把手。

谁知道他竟借着她的力度,直接靠在了她的怀里,怎么推都不带动的。

二人之间的较劲别人不知道,跪在地上的落葵以为姬逍是在嫌弃拓跋戟,不禁秀眉微皱。

“王妃还是不不要再说了,王爷刚醒过来,不能再生气了。”

“侧妃倒是温柔小意。”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伸手在拓跋戟的腰间拧了一下。

还真别说,难怪小质子喜欢拧人呢,这感觉还真不错!

感觉到身后作乱的小手,拓跋戟‘虚弱’的一头扎进了随杺的脖颈。

闻着杺杺特有的体香,他小人得志地勾了勾嘴角。

果真,柔弱什么的,很适合杺杺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把自己眼睛戳瞎!

就拓跋戟这副模样,随杺和落葵的视线是没有看到。

但正面对他的细辛三人可是全看在眼里了。

三人悄悄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把自己眼睛戳瞎!

这样的主子,真真是让他们没眼看了,太丢人了!

随杺以为小质子是为了假扮柔弱,才会借着她的肩膀靠住。

索性没怎么在意他的小动作,只对这落葵笑道:“这几个月,真是辛苦你了啊。”

落葵一顿,姬逍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到是不想主子知道文青黛?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她是不是可以

心中纠结了几息后,落葵决定这‘应’着姬逍的话。

摇头道:“都是妾身该做的,为了王爷,妾身愿意赴汤蹈火。”

落葵眼中的挣扎,随杺是看在眼里。

本以为她会辩解,没成想,竟应承的这么快。

“你倒是‘实在’。”

随杺摆摆手,“行了,这里先不用你了,你的好王爷也已经知道了。”

“妾身告退。”

等到院里的人都退出去,苏叶才曾刚才地谈话里缓了过来。

“她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么?”

他们可都是在的啊,落葵怎么敢把这功劳揽下呢?

难到她不怕自己被拆穿,到时候尴尬的很么?

“她以为杺爷同意了,咱们也就会帮着一起期满主子。”

对心,细辛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对于文青黛这个外人来说,落葵会觉着她自己更有用一些。

更何况,她已经看出,他们都对‘姬逍’听之任之。

“让人放出去风声,就说”

随杺想了一下,一字一顿道:“邪王侧妃姚氏,在王爷病期侍奉左右,王爷醒后,她高兴的晕倒了。”

苏叶听此,顿时眼睛都亮了许多!

杺爷这招真是高啊!

本来文青黛与落葵就不对付。

当文青黛知道自己的功劳被顶替后,那肯定将会是一场好戏啊。

随杺就是爱看热闹不闲事儿大,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什么的,虽没多大的杀伤力,但看了也挺让人(猫儿)开心的!

只是眼下

随杺觉着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轻轻一皱眉,“靠够了么?”

细辛三人听此,都把头转向了别处。

他们主子这不要脸的模样,他们是真的不想看到。

以免之后被主子想起来,再把他们给弄瞎了。

此时此刻,他们三人都已经接受了,将会有一个男人陪在主子的身边。

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本领超群,还因为

他们主子是真心喜欢的。

不过

他们可都知道,人家杺爷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家主子的意思呢!

拓跋戟被随杺推了推,但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相反的,他更是顺着随杺的劲儿,往她身上扎的更紧了。

“还没呢人家躺了一天,又没有吃东西,觉得全身无力。”

“一天?”

呵,她要是记性还不错的话,这家伙下午还和自己在一起吃东西呢!

拓跋戟哪里听出随杺的嘲笑,但他很是厚脸皮的一哼哼,“从分开到现在,怎么不是一天了?”

苏叶很是贴心的算算时辰,可不呗。

这都后半夜了,也确实有‘一天’了,主子算数真不错呢!

随杺:“你开心就好。”

拓跋戟听到这话,很是乖巧地靠在随杺身上,一动也不动。

当然了,他不会让自己的体重,压到杺杺的。

片刻后,随杺实在是受不了如此‘乖巧’的他。

一只手用力杵着他的头,直到把他杵到坐起来。

“既然这么累,就躺下好好休息吧。明日恐怕得信儿的人都会上门的。”

话落,起身,离开。

动作干脆利落,直接给了拓跋戟一个措手不及。

细辛看着呆愣在床上的主子,着急的叹了口气。

“主子,你光这么做是不行的啊!”

明显杺爷对情事上不在意,而且

他怎么看都觉得,杺爷把主子当孩子养了呢?

“细辛啊”

拓跋戟这一声,让细辛全身都一颤。

他警惕地看向主子,这次就算不用占卜,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紧盯着细辛的眼睛,拓跋戟眼神忽的一暗,“最近没什么大事儿,你要不去训练一番?”

“咳咳司空懿炘马上来楚,属下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私事儿,撇下主子不管啊!”

训练什么的,还是之后再说吧!

“呵。”拓跋戟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倒是旁边的苏叶看不下去了,他一个撇嘴,“细辛啊,你还是去吧。当我们兄弟是摆设么,对付一个司空懿炘还是可以的!”

他与兄长可是经常历练的,说起来,细辛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所以,他很是想让细辛也去历练历练,到时候回来,肯定黑的认不出来了!

细辛眼角一抽,忽凑到苏叶身边,小声提醒道:“上次你与杺爷”

苏叶一顿,赶紧捂住细辛的嘴,对这拓跋戟喊道:“主子!!我们离不开细辛啊!”

拓跋戟不是没有听到细辛在说什么,但他也不好奇。

反正在杺杺那里,他可比苏叶要中要多了!

至于让细辛去历练,他也就是说说,最近事情不少,可是离不开细辛。

但这事儿可不会那么轻易过去,他都把账本记得明明白白的。

秋后算账什么的,为时不晚啊。

与箐文轩热闹不同,落葵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动。

“奶娘,你说姬逍他是什么意思?”

半响后,她才缓过来。

摸摸额头,不知不觉中却已经满是汗水了。

“估计是想找个帮手?”

徐氏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用自己的心思去解读,“怎么说他也是男人,生不了孩子。”

还真别说,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次,他把主子气狠了,应该是想找娘娘你联手?”

“那细辛他们都不阻止啊,这可是对付主子的事情,他们三人怎么会同意的呢?”

鬼知道她当时应下姬逍的话,心中是多么的忐忑。

如果细辛三人,其中有一个站出来的话,那她就彻底完了。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会这么听姬逍的!

竟然联合姬逍,一起欺瞒主子?!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姬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三位都投靠于他了?”

“看看再说吧。”

反正也不是她一个的事儿,中间不是还有姬逍和那三个人呢么。

也不知道眼下这个场景,是好是坏。

姬逍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让细辛三人背叛主子?

还是说

主子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两条,不管是哪条,都不是落葵想要的答案,所以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第二日

随着邪王清醒的消息传开后,紧跟着的就是邪王侧妃姚氏。

大家仿佛都看到了,一位痴情女子在自家夫君面前,是何等的模样。

而同时,更衬托出邪王这位男妃,是多么的荒唐。

“什么!!”

文青黛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句句扎在她的心上!

“那个姚氏竟然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的上?!”

一想到自己的功劳被她人抢去,而且那人还会收到拓跋戟的好意!

文青黛心里一股醋火就越发的浓烈!

“小姐,现在百姓们都再传,侧妃姚氏对邪王下一片痴心,在下病重的几个月里,她衣不解带的在旁侍奉。”

侍女在一旁,头都不敢抬的回禀道:“而而且,还听说下在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为此,对她的态度是几度转了弯,如今连正妃都比不上了呢!”

这几句话,句句扎在她的心上!

“这个姬逍!他到底在搞什么!”

文青黛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姬逍撕碎了才好!

难到她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得到下的宠,才会把姚氏拉出来了的么!

但,这样对姬逍自己有什么好处!

还有,王府的那个管家,不是说了会如实禀报的么!

怎么到了现在,竟成了姚氏的功劳!

“小姐,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文青黛沉思了几息,忽的一笑,“以为本姑娘会吃下这个哑巴亏么!”

---

“六弟终于好了,真是急死我们了。”

太子瑾、寿王和良王,在听到拓跋戟醒来的消息后。

果真如随所料,第二一大早就上门探望。

面对这么多的人关心,拓跋戟只能像昨一般,装柔弱。

对上他们的话,他只听不答。

毕竟他现在可是病人,没有力气回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啊,没想到六弟竟然气这么大,如果不是弟婿找来的神医,你恐怕”

“六弟子打小就不好,没有想到”

坐在不远处的随,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景,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谁又不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但,面上做的,可都是违背心里的。

这些个人类啊,真真是虚伪至极。

寿王眼瞧着拓跋戟是真的好了,眼神一暗,“对了六弟,你的眼睛和头发,怎么现在倒是正常了?”

拓跋戟摇摇头,“不清楚。”

太子瑾见他不想说话,便出面调和道:“六弟刚刚醒来,咱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一旁的随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嗤笑一声。

这太子瑾,还是惯会做好人的。

拓跋戟一出生头发和眼睛就注定了是那个颜色,现在

不过是遮盖住了而已。

她就不信,这几个人会不清楚。

都说拓跋戟的发色是原罪,但

她没有打听人**的习惯,所以也不知道缘由何处。

只是,太子瑾他们肯定知道,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让他们到处宣扬。

不过,这也挡不住他们来用这件事戳拓跋戟的脸面。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看来他们是真的太闲了。

随的动静,惹来了太子瑾的关注。

他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没去详问什么,只道:“对了弟婿,一会儿五弟将会带着秦国公主去游玩,你是不是得作陪啊?”

随眉毛一挑,“他们游玩是培养感,我去做什么?”

因着心中有气,所以说话的语气有点硬。

一直以仁义为名的太子瑾,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不过,乍一被怼,他竟不知要说什么好。

一旁的寿王撇撇嘴,不屑的问道:“你不是陪陪那个二下?”

最近他可是知道,姬逍总是与司空若光在一起。

这知道的是老五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再成一次婚呢!

“寿王的话说的好生别扭,我陪?”

随笑意中带着些许讥诮,“呵,我怎么陪?”

“你!”

寿王横眉怒目地瞪了随一眼,还未等说什么,就被太子瑾给截住了。

“作为地主,自然是要让客人满意了。”

“不过六弟刚醒,弟婿留下来照顾六弟就好。”

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随才坐到拓跋戟的跟前。

看着拓跋戟一副可怜的模样,想来还是从发色、眼色中没有缓过来。

肯定是被他们这一提醒,想到了之前不好的事!

“以后你要是不想见他们,就跟我说。”

拓跋戟顺势又靠在了随的肩膀上,就这低着头,沉默着。

从随的视线,只能看到他削得下巴。

头微微的暗影打在脸上,更是显出此时的他有多么的可怜。

只是,不知具体的缘由,她也不好安慰什么,只能把肩膀暂时借给他,让他靠一会儿。

守在门口的苏叶和细辛,往院子里躲了躲。

“啧啧啧,主子的手段真真是”

太不要脸了!

苏叶是实在没忍住啊!

他也不想吐槽自家主子的好么,但

主子这顺势装可怜的技能,真的是越来越娴熟了。

之前还是说自己的体弱呢,再看现在,一个字儿都没说,就把爷给骗的心软到不行。

这还真是一夜长大啊。

对此,细辛有不同的意见。

主子他,可能真的是在难过。

只是之前,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依靠罢了。

---

青茂的竹林中,青石台上坐着一位带着面纱的黑衣妇人。

她双手在赤红色石琴上弹动,使得整个竹林间,琴声珠落玉盘,让人心生向往。

直到最后琴弦落幕,周围的鸟儿好似欢喜的盘旋在低空,不愿离去。

就在此时,竹林中出现一黑衣人,直接站到了妇人的面前。

“他的毒,怎么可能会好。”

妇人突然的开口,像是在询问黑衣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过,相对比她的呢喃自语,更人让人意外的是,她的声音苍老的犹如老妪,与她的外形很实不符。

“具体不清楚,据说是碰到了神医。”

黑衣人倒是没有太过意外,想来是已经习惯了。

他恭敬的站在妇人面前,椅子一句道:“探子来报,拓跋戟不仅是好了,而且是好的完全,就连他的发色和眼色,都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呵,那又怎样呢。”

妇人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十指,不屑地冷哼道:“娶了一个男人,即便是好了,还想有子嗣么?”

“神医谷的那丫头还在,他们会不会”

妇人摇摇头,“没有人比我了解他,他不会碰心上人以外的人一根手指头。”

听到妇人说的这么肯定,黑衣人自是把心先放下。

“那我们还要行动么?”

“当然!”

妇人突然激动地拨弄了几声琴弦,使得黑衣人在音浪的控制下,直接跪到了地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妇人又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黑衣人捂着口,嘴角一丝鲜血慢慢渗出

费力的抬起头,就见妇人双眼通红

片刻后,才听她缓缓说道:“拓跋戟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上架啦!!

第一次在起点女频写文,因着家里的事儿拖拖拉拉到现在终于上架啦!!

那个咳咳后台的数据真的是单机了,不过没关系,这本书我铺的很广,节奏很慢,肯定能缓上来的!

(希望不会被打脸~)

但是!!坚决不坑是我的坚持!!

还有,有两个追文的小可爱,爱你们呢~

对!说的就是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此时的酒里,有毒!

“太子哥哥你说,老六这是真的好了?”

从邪王府出来后,寿王就一直和太子瑾在一起。

而他,也一直想着方才见到拓跋戟后的样子。

就连他的发色和眼色都正常了,那是不是说

可是不对啊,那是他一生下来就有的,不是说是中了毒才导致颜色正常的么?

现在这毒解了,人也好了。

那他应该还是蓝色的眼睛才对啊。

一想到拓跋戟因为眼睛和头发,被世人当做怪物,他心里就舒服的不得了。

可现在,结果完全不是他想要的!

太子瑾看着寿王的表,变化莫测的,并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六弟痊愈是件好事儿啊。”

“哼。”

太子惯会做好人,他都不想要争辩什么了。

抛开软弱无能的拓跋戟,那个姬逍

“姬逍也太过嚣张!”

对他堂堂一个王爷讲话,竟那么冲,可见shi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姬逍做事虽然嚣张,但都没有让人说出什么,你何苦要和他生气?”

太子瑾观察着寿王的表,不由地一勾唇。

有些话,点到即可。

果然,寿王因太子瑾的话,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连对着太子瑾都没有好气,直接冷哼一声,转就走了!

见此,太子瑾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

良王大婚,楚帝很是重视。

而且,他还特许了良王在王宫中进行仪式。

迎亲是整个婚礼最重要的一环。

十二人的花轿,从宫外直接迎到了宫内。

良王更是亲自打开轿门请下司空娴雅。

二人之间互牵着红绳,从门槛上跨过去。

直接走到了楚帝与帝后熊氏的面前。

接下来就是拜堂。

两位新人随着内监的唱礼,拜天地、父母、夫妻对拜。

礼成后,新人便有这喜嬷嬷送入了洞房。

作为良王的兄弟,太子瑾他们当然是在现场。

男女宾分开而站,在旁边把整场婚礼看了个清楚。

“没有想到,五弟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寿王说这话,可是酸到不行。

他们大婚,都在各自的府邸,就连太子也是。

拓跋珊听到哥哥的话,转头把是视线落在他们的上。

这还是在那次宴会后,她是第一次再见到姬逍。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一想到那夜月色下的少年,她的心就是一阵酸楚。

本以为找到了心上的那一半,可是谁知道

拓跋戟发觉到不远处的视线,随之看去。

就见拓跋珊含脉脉地看着他这边。

这边

除了几个皇子外,也就是一个‘男人’了。

不用想,准是惹得风流债!

拓跋戟轻轻一侧,不动神色地挡住了拓跋珊的视线。

不过这样一来,他与随站的位置,在旁边人看来,更是暧昧了。

“还真别说,老六两人,还真般配的。”

太子瑾好似很满意二人的举动,只不过在寿王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叹了口气道:“文家姑娘,看老六的眼神还真是深意重啊。”

文青黛的事,他们没有不知道的。

本以为邪王府放出的消息,会让她大发雷霆,谁成想

她竟然一声都没有吭,还真是难得啊。

而今,站在女眷当中的文青黛,可没有拓跋珊那么多的顾虑。

打从一进来,视线就镶嵌在拓跋戟的上。

在场的人,凡是长眼睛的,可都是看的真真切切。

寿王见到文青黛的样子,整个脸都黑到不行。

导致在良王敬酒的时候,他把自己灌得有点多。

良王终于摆脱了敬酒的人们后,晃晃dàng)dàng)地“下,已经都安排好了。”

点点头表示知道后,他抬脚进入了新房。

里面的喜嬷嬷与侍女完成了最后几项后,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便退了出去。

此时

司空娴雅坐在灯光下,良王很清楚的看到她那玲珑曲线,线条说不出的迷人。

为此,让他心中不由一跳。

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妻子,便什么都不顾的往前走去,直到

鸳鸯帐里欣翻起,愿作阳台**仙。

就在一对新人儿雨云仙山时,随扫了眼自己的住处,不是很满意。

“今都留在宫里?”

这楚帝的王宫,可是比燕帝的差远了。

其实说起来,拓跋胤可是比姬濉贪色好享受。

但楚国的地理位置有局限,不如燕国,北边是秦国,南边是楚国。

想要什么,都能在两国之间做交易。

其实,这也是楚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依靠着燕国的原因。

自家的地方不争气,只能指望着别家给分点了。

随扫了眼寝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良王大婚,大家聚在一起闹的有点晚了。

所以楚帝就安排了几位皇子,都在宫中住下了。

“这酒很是美味啊。”

她话还未落,就见一道人影闪过。

“什么人在那里!”

只是那人的速度很快,几息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里。

拓跋戟一步站到随的跟前,看着她手中的就被,眉头紧皱起来。

苏叶抬脚想去追,却被细辛给拦住了。

在宫中,他们有暗处的人处理。

如果他们几个随意出手的话,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随无聊地点点酒壶,“又是这样的计谋,他们不觉着腻歪么。”

细辛听此,赶紧打开壶盖嗅了嗅。

他虽对医术一知半解,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大半部分的毒药,他还是认识的。

就比如此时的酒里,有毒!

还是能让人断子绝孙的毒。

但,这到底是谁准备的?

又是给谁准备的?

细辛看了看自家主子

就凭着主子对爷的态度,这毒药有没有根本不足为题啊。

但,其他人可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对!这酒可不光是给他们的,还有

“太子瑾喝下去,他会不会”

随摇摇头,谁知道呢。

太子瑾也许幸运到不会碰这个酒吧。

拓跋戟可不想谁喝了这酒,他只关心现在的怎么样了!

“无事。”

对上拓跋戟不安的视线,随轻声安慰道:“我既然在发现了还能喝下去,肯定是有把握的啊。”

但显然,她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并没有让拓跋戟心安。

只是,他也明白,爷可不是就这么安心于世的人啊。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千万不要在这么吓人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哼,真是恶心!

随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知道。至于做不做的到,那就没人清楚了。

拓跋戟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的事儿,扰了他与独处的时间。

便很是不耐得岔开话题道:“这是良王的婚礼,一切都是他准备的,我们只装作不知道就好。”

“可是,太子都中毒了,那你们二人”

同时在着宫中,又怎么能脱得了这层关系呢?

说不定,到时候中了毒的人,还会把这锅放到他们的头上呢。

随一想也是,为了不被麻烦插,她眼珠儿一转,对着拓跋戟嘿嘿一笑。

“那就看邪王下的了。”

---

“快来人!邪王下突然高烧,快请太医!”

就在众人刚歇下的时候,邪王所在的宫里,突然吵闹起来。

这动静,更是惊动了楚帝。

“回陛下,太医回话,邪王下应该是食用了某种东西,与他正在用的药相克。”

相克?

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楚帝不耐的问道:“他们怎么说?”

果真是个麻烦,从一出生就是!

“邪王妃想要回府,府中有她请来的大夫。”

楚帝:“了。”

---

“怎么会是老六喝下去的!?”

寿王听到动静后,一愣,“那酒不该是给姬逍的么?!”

回来的人也禀报了,说饮下酒的是姬逍,怎么就成了拓跋戟了?

难到是他们把那一小壶酒分着喝了?

之前因为怕拓跋戟识破,所以他安排的酒壶、酒盏都是小份儿的。

也就是说,只够一个人喝的。

可现在

想想那两个人的关系,寿王忽的想到,他们会不会是在做什么事的况下,一起把那酒喝了吧!

哼,真是恶心!

他下的是慢药,本以为可以悄然无息的让姬逍中毒。

可是现在,全被拓跋戟那个病秧子给搅合了!

“让人把后续处理干净点。”

现在也只有盼着,他的人能手脚利落点了。

出了王宫,细辛派出去的查探的人也都回来了。

果不其然,太子瑾那了也中招了。

而且,他还把那一小壶酒,都喝了!

“爷,你说咱们的酒是寿王动的手,那太子瑾”

寿王暂时应该没理由对太子瑾下手啊。

他们不是盟友么?

就算他们要撕破脸皮,也得等到楚帝不行的那天吧。

毕竟,寿王那个莽夫,可没太子瑾有脑子。

随也很纳闷,尤其是

太子瑾能这么傻得中招,他是在自己的地盘,太过放松了么?

拓跋戟眼见的心思都在别人上,很是不悦地插话道:“谁知道呢,让他自己去查吧。”

得了,细辛再不看事,也听出主子是几个意思了。

于是他很自觉的跑到车帘外,同苏叶一起驾车了。

只是,他人是出去了,耳朵却留在了里面。

他就是想听听,主子私下在爷面前,还能有多么的不要脸。

“你不会是真的中毒了吧,火气这么大。”

随不放心的为他把脉,没什么异常啊。

拓跋戟顺着随搭过来的手,直接就软软地靠在了她的肩头。

如果细辛看到这样的他,肯定觉着,他这动作,是真的越来越熟练了啊。

“就是头疼”

头疼?难到是感染风寒了?

随微微皱眉,她会解毒,不会治病啊。

“你先靠一会儿,等回府让大夫看看。”

拓跋戟点点头,很是听话地靠在随的上,一点也没了方才的怒气。

其实并不是随好骗,她只是在这一刻关心则乱了。

她认为,拓跋戟即便是毒解了,这么多年被摧残的子,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马上就好。

头疼风寒什么的,应该是经常出现的症状。

只是

她完全忘了,在中毒的时候,拓跋戟还是个大杀器呢。

马车行驶到王府,拓跋戟慢慢起。

“怎么样,可还是难受?”

拓跋戟摇摇头,“好多了,应该是吹风了。”

见他样子不像是撒谎,随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反正已经回到了王府,有府医在就不会有问题了。

几人刚进箐文轩,就见一绿衣的落葵站在门前,在看到拓跋戟的那一刻,眸中满是柔柔的意。

“主子,落葵来服侍你吧!”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同时愣住了。

苏叶他们是好奇,落葵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回府。

而拓跋戟,则快速的把头转向了随。

随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天色已晚,王爷上不是,侧妃就侍奉在侧吧。”说着,她抬脚往厢房走去。

之前因拓跋戟‘病着’,随让王生给她收拾除了厢房。

虽不如主卧舒服吧,但一个人睡可是可以了。

再说,她本就在王府住不几,也就将就下来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随,就这么走到厢房,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拓跋戟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然这么不在意他!

一时间,他的边都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主子,安寝吧。”

落葵瞧着姬逍让开,认为她之前想的都是对了。

姬逍在靠她笼络主子!

天知道,为了自己的这一点小小地期许,她一夜都在箐文轩等着。

她想的很清楚,就是让主子知道她的真心,即便是空等也好。

或许是老天听到为了她的祈祷,主子竟然在后半夜回来了!

现在的景,对自己来说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想到这些,落葵鼓足勇气走到拓跋戟跟前,手伸向对方的衣领,“主子啊!!”

“呵!”

拓跋戟一声低喝,直接一脚就把落葵踹飞了出去。

而后,他眼都不抬的直接进了正房,撩起袖子把门砰的一声甩上!

被甩出十米多远的落葵,狠狠的撞在一颗巨树树干上,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落葵啊。”

苏叶走到落葵跟前,蹲下,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瞧着她。

是什么时候,他们几人都变了模样。

白薇如此,落葵亦是如此。

本因着从小的分,不想对她怎样,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主子的底线。

真担心哪天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了她了呢。

落葵捂着心口,一动也不敢动。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这东西是个冒牌货!

苏叶瞧着落葵模样,也是怪可怜的,只恨可怜人有她自己可恨的地方。

他们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只是让她自己都糟蹋了。

“今我与王爷可是在酒宴上碰到了文家小姐呢。”

文青黛?!

落葵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你欺瞒王爷的事,我可给你瞒不住了呢!”

细辛在一旁听着苏叶的语调,直接把脸给挡住了。

说他是好心吧,可就这语气,能把当事人给气炸了!

说他是怀心吧,可他也的确是在劝说落葵。

唉,这个孩子,是跟在爷边,彻底学坏不对!

是学的狡猾了呢!

“你们都在算计我!”

这才想明白的落葵,恨不得上前把几人都撕碎!

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欺骗她,让她在主子面前彻底出丑!!

而且,还与文青黛再次仇对上了!真是该死!

“唉,这话说的。”

苏叶绝不承认这项罪名!

“那的一字一句,在场的每一个人可都听到了。我怎么能算计到你呢?”

不过就是自己心思不纯,想要沾染主子,竟然还把罪过怪到他们的上,真当他们是吃素的啊!

“你!!”

落葵一生气,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的苏叶很是无奈,“落葵,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老实的和他们一样,为主子做事不好么?

为什么会想着要当主子的女人呢?

“你懂什么!!”

落葵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他!

她怎么安分?!

她现在名义上是主子的女人,自然是想要把这件事坐实!

而且,她还要为主子生儿育女!

为了主子,她连神医谷少谷主的位置都不要了!

却换来的是今天这般待遇,让她怎么能甘心!

苏叶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唉,不知悔改,早晚要后悔的。”

随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之所以这么快速的进屋,是觉着全滚烫,尾椎处疼痒难耐。

进屋后,她设了一道结界,盘膝坐在上。

与之上次轻松不同,这次她只感觉全都不舒服,但要说起怎么个不舒服法,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直到周的灵气上下走了三遍后,后的长尾才慢慢展现出来。

背后五条尾巴张开,周围散发着微微的白光,悬浮在半空,煞是好看。

随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新出来的尾巴后,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只是,突然间,她的头部一昏,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女人的形。

“你是谁?”

“用了我这久的体,还问我是谁?”

随着女子若银铃的声音,随渐渐看清了她的面貌。

“公孙空青?”

这张脸她可是熟悉的很啊。

不知道是何缘法,公孙空青长大的模样,与她倒是就八分相似。

不过,这具体现在凭着五条尾巴,已经是她自己的了。

而这个‘公孙空青’,已经成了缥缈之物。

直接被点出名字,‘公孙空青’很是满意,“还能说出我的名字,还真不错。”

说笑着,她一步步走到随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你想要做什么?”

全被灵气所控制,随此时不能随意动弹。

她心里很清楚,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东西,绝对不是好玩意儿。

“当然是做回自己了。”

‘公孙空青’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怎么说我也是国公之女,怎么能让一个猫妖占据着自己的体呢?”

本意自己这么说,会让这只猫妖害怕。

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点表都没有。

她双眉微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讲话?”

“小爷在猜,你到底是什么鬼。”

随勾唇深意一笑,“公孙空青,死的时候只是个孩童,你这成年的模样唬谁呢?”

她只是灵气被封,脑子又没有坏掉。

在这东西出来的第一时间,她确实把它认成了公孙空青。

可是

公孙空青早就不在了,如果魂魄一直留在这具体里的话,她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所以

这东西是个冒牌货!

“提到这点,我还真要谢谢你呢。”

面对随怀疑的眼神,‘公孙空青’是一点都没有紧张。

“是你的灵气滋养的我的魂魄。这么多年,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呢。”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鼻子有眼儿的,但随依旧不相信。

浪费了过多的口舌,‘公孙空青’看着依旧云淡风轻地随,难免的有点生气!

“现在你的灵气都在修炼尾巴上,如果我成为你”

她边说边走到随面前,伸出手轻轻在随的脸上划过。

只是,还未等再说什么,就被随一把抓住了!

‘公孙空青’眼中惊诧明显,她是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随竟然能活动!

见到冒牌货的反应,随轻嗤一声,“呵呵,一个小小的魂魄,还敢妄想占据小爷的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过强大。”

‘公孙空青’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是直接对上随的视线。

“即便你是千年猫妖又如何?我虽不是她,但我是你随你奈何不了我的”

随着她的声音慢慢散开,随才发觉冒牌货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手里。

而此时,她已经能全动弹了。

只不过

全冒出的汗水,可以想象她刚才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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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怎么贪睡的随,是一觉到了响午。

这还是因着苏子苓来到府上,把她叫醒的。

“怎么会睡的这么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随睡眼惺松地起,“就你自己?”

“他们都在书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苏子苓见她无事,便放下心来。

“那个拓跋戟啊,全上下的心眼儿,比我这狐狸精都多。”

论起给拓跋戟讲坏话,他是真的很不留余力了。

不过,现在的随迷迷瞪瞪地,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等她清醒过来,顺手设了个结界,而后放出自己的五条长长的尾巴,直接把苏子苓裹在了里面。

“啊啊!!”

惊喜以及激动飞快的涌上脸庞,苏子苓像个孩子般,拍手尖叫道:“你这真的是太棒了!!”

等到一切平静后,他又想到之前为此经常皱眉的事,不由担忧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随摇摇头,她现在不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相反还很舒服,全通透也不过如此了。

至于昨夜地那个冒牌货,她没有告诉小狐狸。

毕竟,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一百七十八章 繁缕失踪了

“司空懿怎么才来?”

随躺在鸳鸯楼的榻上,瞧着外面云密布,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天空中闪着。

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这样雨的天气,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让她很是不爽。

良王的大婚都成完了,司空懿作为秦国的代表方,今才到,难到不会太晚了么?

最主要的是,随一直都不想见到那个变态。

“说是赶上个‘回门宴’。”

答话的是崖香,她蹲在随的腿边,轻轻捶打。

随无奈地叹口气。

楚帝这娶儿媳妇的,连娘家的回门宴都给cāo)办了,可见是对这个联姻有多么的满意。

想想也是,昨良王大婚,光看各国送的贺礼就能知道。

这个婚姻,一开始就被万众瞩目。

只是这些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繁缕还没有消息么?”

繁缕自打那天消失后,就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临走的时候,通知了崖香一声。

随都觉得她是被谁了掳走了呢。

沉香摇摇头,“没有,她只说有事儿就走了,各处都没有传回消息。”

繁缕失踪了。

这是随心中冒出来的想法。

而且,繁缕还是带着那个盒子失踪的。

那个盒子

“魏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沉香不知道爷为何会提起魏国,但却也很是恭敬的回道:“只有给良王送的贺礼,其余时间一直安稳的。”

“派各处的人紧盯着,也给商陆一个信儿。”

商陆的人在魏国自由一点,如果繁缕的离开真和那个箱子有关的话

魏国,肯定妥不了干系。

“,你忙完了没?”

沉香二人见苏子苓进来,便转关门出去了。

苏子苓见屋内没人,直接把自己变成了小狐狸,一头扎进随的手中,撒道:“人家在这好无聊啊!”

这几,一直跟那个人类在一起,忙的有都是人间的事,他帮不上的那种。

为了不给添乱,他选择乖乖呆在鸳鸯楼,可

他是真的很无聊啊!

随当然知道苏氏赤狐地心。,

让他这么老实地呆在这里,也实属委屈他了。

所以,她建议道:“要不,你选个深山去修炼?”

小狐狸就是修为不够,才整里心浮气躁的。

如果修为提升的话,他或许就没有多少的绪了。

“不要!人家就要跟着你。”

自己在边,还能让那些人类靠近了呢!

如果他离开的话,他有种预感,他将要彻底失去了!

“这人世间的事,太多太杂,我可没时间陪你。”

虽这么说,但随也清楚,小狐狸是多么的依赖她。

毕竟,有哪个宠物不喜欢自家主人的。

本想着要点安稳的苏子苓,在面对如此正肠子的随后,他甚是无奈啊。

“那人家听话就是了。”

季最后一场雨过后,便迎来了南方的夏季。

这一夜晚,被雨水洗刷过后的天空,星星好似更明亮了许多。

只是,在这样甚是美好的夜晚,有的人却被自己的反应给惊着了!

“我这是怎么了!”

一入夜,太子瑾便招来了自己最宠的侍妾。

本想翻云覆雨一番,但这都两个时辰了,自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从未有过的恐慌满眼在他的心头!

“下!”

美妾被太子瑾甩到地上,赶紧伏倒跪趴在地上。

“下可能是累了”

只话还未说完,她就感觉一股冰冷的杀气迎面而来。

煞时,她脸孔一下子煞白,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灵魂深处一下子传遍了她的全。

只是,也就一瞬,她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因为她被太子瑾一掌打死了

太子瑾自知自己不可能是累的,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许今的事传出去。

杀人灭口,肯定是必要的!

让小厮找来太医,竟没想法,会得到一个中毒的答案!

“下这是中毒了。此毒不好解,稍有不慎,您便”

太医说的很婉转,就目前太子瑾的况来看。

想完冲展雄风,完全是不可能的了。

但太医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只能把况往好处多说一点。

听到太医说能解,太子瑾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交代下去让人彻查,自己则让太医给自己解毒。

这一夜,太子府可真的闹非凡。

天蒙蒙微亮,司空娴雅起便不见边的良王。

等她洗漱打扮好了以后,良王才从外面进来。

拓跋琪再见到妻后,灿烂一笑,惹得司空娴雅跟着笑起来。

“夫君今为何这般开心?”

拓跋琪看着她的一举步,一伸腰,一掠鬓,都如蜜般甜美,不自地把她揽在了怀里。

“今是回门宴,公主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也高兴不是?”

说着,他轻轻在司空娴雅唇上一点,“我是在替公主开心啊。”

“夫君待妾真好。”

司空娴雅被他这亲密的动作弄得全一顿,脑海中闪过这几,两人重叠拥吻的画面,羞得耳根发烫,故作镇静道:“只是过了今,哥哥他们便要回去了。”

想想自己要在异国生活,心中便有无数的迷茫。

感觉到妻的不安,拓跋琪双手把她紧紧揽在怀里,轻声道:“别怕,一切有为夫呢。”

回门宴,在通木大陆一般都是“双回门”,取成双成对的吉祥意思。

楚帝让王后亲自准备,整个宴会都是按照秦国的风俗摆设的,可见在楚帝是多么的满意这个儿媳妇。

司空懿是在昨夜到的驿馆,清晨梳洗干净后,便直接进了王宫。

因着是回门宴,几位皇子都没有参加,只让自己的正妃进宫陪同新妇。

除去重病的太子妃外,就是随没有进宫了。

毕竟,她一个‘大男人’家的,自然是不与她们瞎参合什么。

此时的她,依旧无骨的躺在榻上,听苏叶汇报着太子府的消息。

太子瑾请太医,这根本就是瞒不住的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应该是...废了

天亮以后,太子瑾更是把王宫里医术不凡的三位太医都叫去了。

对外宣称的是,太子妃突然得了重病,需太医入府。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么?”

把有本事的太医都叫走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太子妃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这黑锅背的。

明眼人肯定都不相信。

相信的那些人呢,大多数都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熊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了,如果太子妃没有意外的话,那熊家是真的踩在了其他世家脚下了。

如果太子妃出事的话其他人不就有出头的机会了么。

不过,太子瑾这么折腾,还是可以理解的。

太子府中,能请的动的这么多太医的,除去他以外,就是太子妃和他们的独子了。

按照那男人的德行,肯定不会说自己儿子病了。

再说,太子妃肯定也会配合他的。

只是

“他中毒太深,应该是废了。”

随说这话,不是期盼,而是事实。

那壶酒的药效,对付一个凡人来说,是真的绰绰有余。

别说两三天才发现,就是当时

药效很快的进入血液里,医药也是难解的。

对于这个结果,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以后太子瑾会怎么做。

想到某种可能,细辛勾唇一笑,“太子瑾只有一个儿子,虽说是嫡子,但也不代表能长大。”

苏叶挠着头,不解细辛话里的意思。

苏木见此,解释道:“楚帝就算再疼拓跋瑾,也不会许一个没有子嗣的人当储君。”

这解释,直接让苏叶眼前一亮,“那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儿子不行,两个儿子呢?”

随问的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不解,太子都不行了,怎么还有儿子呢?

再说现在太子府上,可是没有人传出有孕的啊。

拓跋戟听闻她的话,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这是想让拓跋瑾再有儿子?”

这种况也不是不可能,就是

再生出来的孩子,亲生父亲是谁,就不知道了。

随也想到自己的话有问题,但瞧着拓跋戟好似在嘲笑自己,便有些闷气的翻了个白眼儿,小声嘀咕道:“人类真是麻烦啊”

她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人可都是好耳力。

苏叶不解地看向她,“爷这话说的,可自己是别的物种一样。”

对此,随没过多的解释,只一咧嘴,送了两个字给他们。

“呵呵。”

对于太子家的事,拓跋戟暂时不想关心。

他此时只觉得,在拓跋瑾的事上,放了太多的注意力了,这让他很不开心。

“前些子,王府的池子里的莲花开了,不如我们去看看?”

楚国因为位处于通木大陆的最南边。

所以在这刚入夏的季节,莲花便已经开了。

提到看花,随也有点心动。

往年夏季她都是窝在醉欢楼的水榭里。

今年想来是不能去了。

而鸳鸯楼,地儿太小,弄个巴掌大的湖还可以,莲花塘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只是

她转头看了看外面,“白里阳光忒足,晚上去吧,到时候准备点好酒,也算是风雅。”

只要随能答应,拓跋戟才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而且夜里或许会更好呢?

对于二人突然转变的话锋,苏叶三人是一个字都不敢插。

他们主子难得地出手相邀,如果被他们搅合了

后果可想而知。

夜风轻轻的吹拂到荷叶上,发出的声响。

随早就弃了酒杯,只捧了酒坛子痛快的畅饮。

清冷的月辉洒在她的上,仿似给她镀上了一层飘渺的光晕。

拓跋戟见她喝得急,不由开口对她道“喝慢点,不然很快就醉了。”

随闻言,放下酒坛子,看着拓跋戟笑言道:“这般好的月色,若无美酒相陪,岂不辜负?再说了,你几时看小爷喝酒醉过?”

拓跋戟见此,也就没再出言阻止。

月下泛舟,赏得是个意境,图得是个快活。

既然她心里高兴,一切随她便是。

拓跋戟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倒了酒,自斟自饮起来,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随。

自从与相识以来,除去在森林外的那一晚,他们好久没有单独坐下来赏月了。

想想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过的比之前十几年都要难忘。

“在想什么?这么投入?”

想你

心中话说不出口,拓跋戟只能抬头望着明月笑笑,“想我们从无人沙漠一直到现在。”

听他这么说,随显然也想到了。

那个时候她被司空懿算计,跑到小质子边偷灵珑塔卷

想到灵珑塔卷,最近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这几个月,大家过的如此安静,竟谁都没有再提过灵珑塔卷。

“你打算什么手出手?”

“~”

拓跋戟叹了口气,本想让她与自己回忆在一起的事,谁成想提到正事上面来了。

是的,对于他来说,随即便张口一句,他都能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

“我们是不是除了公事,就没有话可以聊了?”

“嗯”

随想想也是,这么没的月色,聊正事太过可惜了。

那该聊什么呢?

月色美酒美人儿!

想到美人儿,她就想到了那个可怜的美人儿。

“那落葵怎么处理的?”

拓跋戟:

他深深觉着了,什么是挫败感。

与他在一起,还真是没有别的话题了。

想到她和苏子苓在一起的和谐,拓跋戟咬牙切齿地回道:“关在自己的院子。”

随:?

不知道为何,小质子突然变脸,是她不该提落葵么?

想想也是,那落葵具体做了什么,她不清楚。

只知道最后两人是没睡成。

可最后的处理结果,她是不知道啊。

唉,不让问就不让问吧,作为一只高傲的猫妖,她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

那她换个美人儿来问问吧!

“良王已经大婚,接下来你就要迎娶文青黛了啊。”

拓跋戟:

他真想此时有倾盆大雨,可以阻止再与他讲话了。

本来想的那般美妙的独处,竟然成了扎他心口的刀。

而且还是刀刀致命。

第一百八十章 这是...椅咚了?

“做什么这个表?美人在怀好不好?”

随瞧着一脸扭曲的拓跋戟,满是疑惑。

回想一下自己哪里说错了没有啊。

他不是说不与自己谈正事么,美人儿的话题,怎么可能算的上是正事呢?

再说了,这文青黛马上就要进府了,那不就是美人儿马上就要投怀送抱了么?

拓跋戟瞧着还不知道为什么的随,一时心火怒起。

他起一步跨到随跟前,微微弯腰,两手的搭在她的两侧。

一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委屈、哀怨、愤恨

总之就是让随看不太明白的神。

随是被他这顿cāo)作给整蒙了。

怎么聊着聊着,还壁咚

不对,这是椅咚了呢?

“说起美人儿,近处就有一个,本王何故要求远呢?”

拓跋戟见坐着的美人儿,朱唇润泽如花吐露,双眼懵懵懂懂,心里不由得便软成了一滩水。

他是多想把人抱在怀里,可是他怕被爷给踹飞啊。

“咳咳咳”

随被拓跋戟炙地目光看的,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凭借着大妖的本能,她觉着此刻的小质子,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危险!

等等!

刚才他的话里,说自己是美人儿?

怎么觉着怪怪的呢?

不过他说的也对,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应该也是美人儿

随在心中来回的纠结,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

但她又不能让僵在这里,眼珠儿一转,对着侧的酒坛开口称赞道:“邪王府的酒,还真是不错啊。”

拓跋戟一愣,看她这么生硬的转移注意力,不由失笑道:“可不是不错么,一共带了两坛子酒过来,你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或者会发脾气。

没想到,她竟然转移了话题,那是不是表明

她不会与自己生气?

其实就在前一息,他甚是后悔自己过过于孟浪了。

与别人从来都是不同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冲动,坏了在她那里的印象,那可真是要后悔死的。

而眼下虽然被岔开了话题,但结果倒也没有那么糟糕,不是么?

她对自己,确实是不同的吧。

随见拓跋戟收了回子,暗暗松了口气。

后她拿起空的酒坛晃了晃,“还不是因为你的酒不错。”

“酒窖里还藏着不少呢,你想喝便喝,喝完了我再让他们酿就是。”

随闻言,开口问他道:“你是不是还想喝?”

拓跋戟见她不释手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就这样,他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随。

而随,则执起坛子豪爽的饮酒。

莹白的脸在冷冷的月辉下,仿似散发着清凌凌的光。

虽行着如此接地气地事,但在拓跋戟看来,倒自有她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气韵。

---

“太子要找神医?”

这几天因尝着邪王府的酒不错。

随便一直呆在王府,外加上一个凑闹的苏子苓。

二人直到把酒窖的酒快喝完了,才想起已经三天没来鸳鸯楼了。

只是这前脚刚进门,麻烦事就找上来了。

“太子妃突感疾病,太医束手无策,便派人来请示王妃,要府中神医去一趟。”

细辛没说完,随也知道。

拓跋戟也是从宫中‘中毒’出来的。

不过因着他一直‘服用药物’,所以在当晚‘中毒’的时候,他就把毒酒给吐出来了。

所以对外,他们也没再做什么掩饰,直接放出的消息就是拓跋戟没中毒。

但同样的,子虚弱,得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

“那就去吧。”

她从外面请来的神医,不去肯定也说不过去。

想到太子瑾已经杀了好几个大夫了,便又吩咐了一句,“见机行事,去了就不要回来。”

这个神医虽说是随找来凑人数的,但多少的也是有点本事的。

在听到随这么说后,他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到了太子府后,他也没有保留,直接把这毒不能解的事,告诉了太子瑾!

本还抱有希望的太子瑾,在听到这个答案后,脸色色瞬间就变了,眼神中显现出了震惊,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愤怒!

“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太子瑾挥袖起间掀翻了桌上茶盏。

惹得在场的人都同时一哆嗦,集体跪在了地上。

只,他们越是这样,太子瑾就越是怒不可遏!

只见他面色狰狞,太阳青筋跳动,愤恨地指着跪地的人,大声嘶吼道:“你们这些庸医!!”

他拼命的砸打着所有能砸的东西!

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宣泄出来!

“下!!”

就在太子瑾差点被碎瓶割伤手的时候,心腹眼疾手快的上前抱住他,“下!你要保重啊!”

太子瑾一双眼球上布满红丝,整张脸上都布满了青筋,“统统都给孤杀了!!”

心腹见此,只能应下。

等到院子里最后一名大夫头落地后,心腹无奈叹了口气。

宫中的三位太医都被下杀了,还不知道楚帝那里要怎么交代呢。

不对!

心腹数了数院子里的人,三位太医与四个民间的大夫少了一人!

---

“果真是一出好戏啊。”

听着苏叶的报告,随都可以想象太子瑾当时会有多么的气愤了。

“神医直接出了南安城,有我们的人善后,太子瑾的人找不到。只是”

如果太子瑾把这件事扯到他们的儿上,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无妨,等明,你带人去太子府,就说邪王下,要请神医探病。”

苏子苓听随这么安排,好奇地问道:“这招是不是叫贼喊捉贼?”

苏叶: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点点头,“成语用的不错。”

苏叶:

他怎么觉着,爷和公子苓都不是很靠谱呢?

就在三人闲聊的时候,房间的门从外被人打开了。

“爷,这位公子要见你。”

崖香往旁边退了一步,随闻声看去,全一紧。

后可能是发觉自己这样有点怂,便起大笑道:“原来是太子下啊。这可是好久不见呢。”

苏叶:如果爷收敛一点虚伪的笑意,这句问候可能会跟更让人信服一点。

司空懿也是个怪人,他就喜欢看到姬逍挣扎为难的模样。

明知道她是在口是心非,但他觉得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反而还会觉得很有趣。

就像是被猫捉住的老鼠,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第一百八十一章 那又怎样呢?

“公子真是事务繁忙,孤来这里有两了,能见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司空懿边说话,边盯着姬逍的表。

果然,她在听到此话后,眼中显出一丝躲闪。

虽只是一瞬,到也让他给捕捉到了。

这个姬逍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之前他怎么没有注意过,燕国有这么个有趣儿的人呢。

“呵呵,这不是我家王爷忽然又病了么。”

随觉着,小质子这张王牌,让她都快用烂了。

不过,俗话不是说么,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邪王可是出了名的病美人儿,之前那些实打实的病,可都不用他们详细查调查的。

“邪王这体啧啧,辛苦公子了。”

“哪里哪里,本事夫夫,不会计较这些。”

随不去理会阳怪气的司空懿,和他寒暄了几句后,突地看到他边站着一个人。

这仔细一看,呦呵,还是熟人。

“这位是”

司空懿看向边,勾唇笑道:“孤的门客,明威先生。”

一灰色长袍的明威,对着随抱拳道:“见过公子。”

“失敬,失敬。”

明威威明

随看了他几眼后,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到了司空若光的上。

“你们待会儿去哪?”

“我与兄长正好要进宫,逍兄可是要一起?”

随摇摇头,“今恐怕不行,我家王爷还未痊愈,把他一人放在王府,我这心里不安稳。”

说完,自己便让人准备回府的马车。

司空懿二楼的窗户上看下去,直到随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慢慢叹了一句,“还真是恩啊。”

司空若光同意的点点头,“希望妹妹能和良王亦是如此。”

司空兄弟二人进宫,是做告别。

婚礼已经都结束了,他们自是要回秦国的。

对此,楚帝稍作了挽留,也不过都是客气话罢了。

等到秦国使者离开,楚帝才着手询问太子瑾的事。

“你最近是怎么了?一下子斩杀了好几名太医?”

看着下面站着比值的长子,楚帝一时心塞。

活下来的儿子们,都已经成年了。

也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经老了。

不过

那又怎样呢?

有的位置,只有他点头才可以的。

太子瑾站在书房之中,毕恭毕敬地弯腰回道:“回父王,太子妃重病,儿子一时心急了。”

楚王抬眼盯了他几息后,冷声只道:“只许一次。”

从书房出来,太子瑾只感觉整个后背都湿了。

他自己清楚,他这是被吓得。

他有多怕楚帝知道真相,有多怕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废。

一想到这个可能,太子瑾眸中便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下,那的事,是寿王在中间不过,也有可能是良王。”

回到府中,心腹第一时间把调查的呈上。

寿王算计邪王妃,这事儿不难查,可是

这好好的酒到了太子的手里,他们是真的查不到!

“这就是你给的答案?!”

太子瑾面色一沉,眼神冰冷,这显然不是他要的结果!

已经是初夏,但太子瑾的心腹此时仍感觉全冰冷。

“那的酒宴,是宫里安排的,经手的人很多。”

“寿王是在邪王那里动了手脚。”

“良王应该是知道的。”

他能调查的,也只有这么多。

太子瑾深吸了口气,“孤知道了”

这事儿其实不用查,不管是老三还是老五,甚至是老六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心腹见他心中有了成算,悄悄松了口气。

可想着还有一个消息为禀,他只能再次硬着头皮道:“那个神医直接出了南安城,连邪王妃都在找他。”

昨邪王府上门要人,他们是束手无策。

当时在得知神医的去向后,他做了个主意,直接联合邪王府的人一起找。

只是那人就像是消失一般,好无影踪。

竟然没有找到?!

一想到那人知道的事太子瑾的眉宇便紧锁起来,“务必要找到他,然后”

只他还未做交代,府中的管家忽然跑了进来,大声道:“下!陛下来了!”

---

“楚帝竟然留宿在了太子府?”

第二天早上,随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一脸懵bi)。

拓跋胤他这是要做什么?

作为帝王,竟然随便在宫外夜宿,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如果说是在野外还另说,可是离王宫这么近的太子府

他到底要做什么?

苏叶摇摇头,昨夜太子府重兵把守,里面的人也都是心腹在侍奉,

除去楚帝他们父子外,没有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太子瑾倒是今上了朝,但脸色不是很好看。

世人都在传,父子二人感深厚,秉烛夜谈。

随撇撇嘴,在她看来,楚帝和太子瑾,那才叫父子俩了。

为人处世都是那么的的自负、自大。

不然,太子瑾也不可能会中招。

至于他们两父子这一晚上到底做了什么,随觉着,拓跋戟的人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所以她并没有很好奇。

此时倒是有意见让她很开心的事,那就是司空懿终于走了!这个变态多在她周围一天,她就感觉周围空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拓跋戟,你还得让人盯着点他边的那威明。”

拓跋戟不解,“可是认识?”

“那在死亡森林外截杀的人,阳阁的逃犯。”

威明正是琉璃边的副手明威。

虽然易了容,但阳阁的人,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苏叶也想起来,那个叫琉璃边的男人

“那他怎么到了司空懿的边,看样子还受重用的。”

阳阁极意幻晶明威

难到翁懒岛上的事,跟司空懿有关?

蔡大力

想到期初他们进岛地时候,第一次碰到蔡大力,那人给她一种强者的气息。

可是后来

难到是她在水下泡了太久了,感官出了偏差么?

拓跋戟看不得随皱眉,忙换了话题说道:“商陆最近可是有时间?”

随一愣,“怎么了?”

小质子可是很少提起商陆,两人即便是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交流。

“我想走他的路子,从西域运东西过来。”

“那我先联系一下,他最近到处跑着找繁缕,可能不会很快联系的上。”

至于运什么,随也没问。

拓跋戟很喜欢这样的信任,尤其是这份信任,是来自。

“那到不着急。繁缕还没有消息?”

随摇摇头,这还是十几年里,她第一次与繁缕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文青黛入府

仲夏夜温和的风拂过,窗外夜色渐浓,丝竹乐舞之声渐渐散去。

离着良王大婚已经一月有余。

今,是文青黛入府的子。

为了表示自己这个正妃的大度,随可是用尽了心机。

请来了乐师、舞姬助兴,这一天真真是锣鼓升天,鞭炮齐鸣。

对此,细辛几人很是不理解。

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罢了,怎么就弄的这般闹。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家主子很是不开心啊!

对此随表示,楚帝与文家都这么重视,她自是不能怠慢了啊。

对此细辛表示,爷你只不过想凑个闹,仅此而已。

要说起楚帝最近,在这一月里可是真安稳的不得了。

不管是政事上还是私下,都有种要让太子瑾接班的意思。

只是他行事一项不明,众人只能隔岸观望,不敢随意跟风。

再说太子瑾,体上是完全没有指望了,他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朝廷上。

而新婚燕尔的良王,本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只与自己的王妃腻在一起,也着实没有任何动作。

寿王呢,不知又为何,也老实了许多。

不过在随他们看来,他只是在装相而已。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多月,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少有安稳的子。

“爷,你这么做,我家主子可是很不高兴。”

爷这是没看主子他脸色么,都黑到要命了!

“唉~拓跋戟可是一位王爷,怎么会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

随站在不远处,怎么会没有看到拓跋戟的脸色呢。

“再说了,小爷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他,他不会恩将仇报的。”

细辛:

不会恩将仇报?

不不不,他们都觉着,主子肯定会的!

要说随弄的这么闹,除去一丢丢看好戏的心思外,那还真是为拓跋戟着想。

文山以前保持中立,连楚帝都拿他没有办法。

可最近,他却与拓跋戟经常往来。

虽只是走动一下,但其心思谁还不明白呢?

要不是太子瑾他们都被事绊住了脚,拓跋戟肯定又要上一堆麻烦。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文山手中的兵权,那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

而他之所以改变,不正是因为他的独女文青黛么。

虽说这文青黛前些子闹出不少麻烦事儿,可毕竟人家有个好爹啊。

随觉着吧,她这么做,可是一点错都没有呢。

对此,细辛只默不作声。

喧嚣退去,文青黛鹅蛋般的小脸儿上,此时就是四个字:不胜羞。

她静静坐在喜上,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

因为毒和蛊虫都已经解了的缘故,现在的拓跋戟比之前面色好上了许多。

一红衣,衬托着他,使其世人看一眼都不想移开。

不过那要敢直接看他才能行。

收起一邪肆的拓跋戟,让文青黛是满面羞,粉面艳若桃花,“王爷,天色已晚,还是早点休息吧。”

“王爷不好了!”

苏叶从外面大喊道:“侧妃娘娘感染风寒,已经烧起来了!”

拓跋戟一听,微撩双眉,抬头对文青黛交代道:“你先歇息,本王去看看。”

话音刚落,根本没有给对方回神的机会,抬脚就走了。

“王爷!!”

文青黛一脸懵相地看看这门口,直到丫鬟们进来,她才回神。

“真该死!”

府中只有姚氏一哥侧妃,而且还是顶替了她功劳的那个!

拓跋戟在意姬逍她可以忍让,毕竟姬逍再厉害也生不出孩子。

可是姚氏

一想到拓跋戟抱着姚氏嘘寒问暖,意绵绵的,她这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小姐”

贴丫鬟担忧地看着她,心中也是跟着着急。

洞房花烛,独留新娘子一人,这要是传出去

她们家小姐就没法做人了。

缓缓低下头,文青黛看着自己的手中还未饮进的交杯酒。

这莫大的耻辱,她早晚要让姚氏还回来!!

“主子怎么样,我演的还不错吧。”

前院书房中,苏叶搓搓手,没有想到啊,主子竟然也会用这般的计谋了。

一箭双雕,让后院的那两个人女人自己斗去吧!

拓跋戟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会,只问道:“爷呢。”

“她好像出府了,想来是去鸳鸯楼了。”

因着繁缕还未有消息,随最近一直在鸳鸯楼歇息。

今若不是王府大事儿,她可是早就要回去了。

又去鸳鸯楼了?

那岂不是又和苏子苓在一起了?!

一想到自己的无力,拓跋戟叹了口气,“细辛,你说本王是用得着女人支持的?”

“主子自是不是啊。”

对于这点,他们几人都很明白。

就主子手里的本事,楚国的兵权还真是个小事儿。

只是

“可爷不明主子的实力,便也是想多关心一下。”

“多关心?”

把自己往其他女人上推,是她的关心么?

一想到今所有的事都是她亲手办的,他就恨不得把她甩上好好的问问。

她心中可否有他!

可是

不用问他也知道啊,她不钟意他

细辛看出拓跋戟脸色不对,刚开始是黑,现在都泛白了。

“其实有句话,属下觉得主子还是清楚的好。”

他无奈叹了口气,“爷完全是把你当成兄弟了啊。”

兄弟都是好听的,以他们来看,爷是把主子当成小辈儿了

就和公子苓一般,需要关的人物。

拓跋戟:

神他妈的兄弟!

她难到就不清楚自己的别么!

要知道在这段时间,他可没有少了动作,怎么就还是兄弟呢!

“阿嚏!!”

随摸了摸鼻尖,这么的天,难到是着了?

其实她是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了。

收回思绪,她扒拉着小狐狸的耳朵问道:“你说有同类的气息?”

苏子苓摇了摇三条尾巴,点点头,“就和那在翁懒岛上一般,一闪而过,很淡。”

“倒也没有奇怪的,有你有我,自是应该有别的。”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敌是友了。

不过那都没关系,凡事儿都有定律,那就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众人的反应

“,你为拓跋戟纳妾,就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化作原形的苏子苓,把三条白尾巴缠绕在随的推上。

小狐狸眼儿一眨一眨的,看似乖巧在聊天,实则他内心很是不平静。

随与拓跋戟相处的时间太长了,虽然比不得自己,但他还是没底。

以人类的形态相处,可是最容易产生感的了。

随不解的看着苏子苓,聊着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这让她很疑惑。

苏子苓岂是不知突然,但

“你可是他的正妃啊。”

一提到这个,他的两只耳朵便耷拉了下来。

在妖界的时候,都没有与自己成过亲,怎么到了人界,就成一介凡人地正妃了呢?

那个拓跋戟还真是该死啊!

就在苏子苓暗自恨地咬牙切齿时,忽听到随的回答,直接让他泄了气。

“我是男人,又不好男色,正妃怎么了?”

苏子苓:

你怕不是当男人当久了,就真的忘记自己的别了?

随清楚小质子的子,就算她大张旗鼓的把人给他抬进府,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就像是他后院的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他都没有碰过。

想到这点,随倒是觉着,小质子应该是有感洁癖。

与这大众古代男人不同,他应该是找个知己。

只是

这天天的窝在楚国,把心思都放在了夺位上。

这个傻小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心上人啊。

虽然苏子苓很想吐槽两句,但

他怕自己说多了,到时候弄巧成拙,让开了窍,他可就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算计着自己的小心思,苏子苓赶紧转移了话题,“繁缕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

随摇摇头,繁缕的行踪是目前让她最担忧的。

商陆来信,说是见到了生死的人,他们好像也在找繁缕。

那样的话,应该是厉心怀也知道了什么。

但他本人没有出来,生死的人嘴都是鸭子嘴,一点也敲不开。

而商陆派去魏国的人,都断了联系,这一点上很值得让她怀疑。

所以现在随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去一趟魏国。

可是,她不确定繁缕是真的去了魏国,怕这一去会和她岔开,扑个空。

还有就是,繁缕有自己的想法,她现在找人都是秘密进行的。

如果大张旗鼓,会不会打乱了繁缕的行动?

对于这点,随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不然再等半个月,没有消息她就行动!

---

“文氏已经进府,陛下是不是该放心了?”

王宫内,老宦官严嵩笑眯眯地看向楚帝。

他从小就跟在楚帝的边,说是楚帝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

毕竟他一个宦官,总是要依靠主子的。

楚帝对其很放心,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从楚帝这里出去的,几乎都是经过他的手。

坐在龙椅上的楚帝,眯着眼,很是享受地敲打着桌子,“老六注定不会有子嗣,寡人这么做,显然很明智啊。”

拓跋戟能活着回来,他很是意外。

而且,上毒竟然还巧合的解了。

他可是知道,这些年神医谷的人,可是没少费心,但从未成功过。

只不过那都是一些大夫,没什么大用,他自是看不在眼里。

再说,就算拓跋戟的子,即使上没有中毒,也不会有子嗣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让文家把姑娘嫁过去的原因。

文家啊

楚帝勾唇深意一笑,文家也不适合留任何子嗣在世上呢。

严嵩低头狗腿地笑着附和,“陛下英明。”

“孩子们大了,心也就跟着大了,就连最听话的太子”

楚帝摇摇头,想到那在太子府的事,不知道是他哪个好儿子在算计。

“陛下,各位龙子都有自己的长处,自也是有自己的短处。”

严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像是良王下,再娶之后,倒是长大了不少呢。”

老五啊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楚帝又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犯下过同样的错误。

不过,老五行事确实比太子要稳重的多,最起码,他很听话。

话,点到为止。

严嵩很聪明地没有往下说。“陛下,两位花美人儿来给您请安了。”

一听是双胞胎姐妹花,楚帝立马抛下所有正事,激动地喊道:“快让她们进来!!”

严嵩命人进来,自己则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与王宫中的活色生香相比,寿王府的气氛却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王爷,不要再喝了,醉了伤。”

“滚开!!”

寿王一把推开了妾氏,扬起头直接把酒倒进了嘴里。

放下酒壶,衣袖粗鲁的擦过唇角。

脸色冷冰冰的寿王,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脚下的妾氏。

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是压不住了!

文青黛,这个他从知男女事儿起就慕的女人!

那个从小就在马上长大,从不和这些闺中女子一般较弱的女人!

他拓跋戟就是一个杂种,凭什么能娶到文青黛!!

不过是父王的一个废棋子,一个在他国苟且偷生多年的杂种!

竟然还敢与他争抢!!

拓跋戟,本王一定要让你知道,后悔二字为何物!!

---

“下傍晚总归是凉了些,您要多注意子才是。”

太子妃熊氏看着太子瑾,今是邪王纳侧妃的子。

她心中自是清楚,文家这块肥,太子瑾也在惦记。

看着他独自望月,作为他的发妻的她很清楚,但同时她又不能决策楚帝的想法,只能跟着干着急。

“最近委屈你了。”

太子瑾低下头,双手攥住熊氏的手。

后者欣喜地摇摇头,“你我本就是一体的夫妻,怎么会说委屈呢?。”

太子瑾说的委屈,是一个多月里,他以太子妃重病为由,请来了不少医者。

而且太子妃重病,自是不能出门,所以算得上委屈了她。

外加上那件事儿

太子瑾眼神一暗,忽的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南陈最近可好?”

拓跋南陈是他们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提到儿子,熊氏温柔一笑,“他很乖的。”

熊氏的话刚一落地,外面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下!!”

关于评论回复、错字错词

对于点娘,我真的是个新手。

一直从网页上操作,很少用作家助手。

今日写到四十万了,心血来潮打开了app,谁成想竟找到了评论区o(╥﹏╥)o

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写单机,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的小可爱们留言

还有错字错词,小可爱们要是看到了,就留个言告诉我,回头我申请解封,一起更改。

(更改得需要编大解封,一两个字太麻烦,编大木有时间)

谢谢大家啦!

以后我会多多了解你们的想法,希望这本小说是我与你们一起开心完成哒!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牛掰的操作!

“你说谁落水了?”

这一大早的,随都还没有睡醒,就被从王府窜过来的苏叶给摇醒了。

“太子瑾的独子,拓跋南陈。”

昨傍晚,拓跋南陈在书院落水,惊动了整个楚国。

毕竟他可是储君太子瑾唯一的孩子。

一开始,苏叶不知道为何,这个消息会让他过来转达。

而且出门前,主子还特意交代他,看看爷睡的可好。

这句话,可是把他给弄懵了。

爷睡眠质量可是一直不错呢,而且还是在鸳鸯楼,怎么就需要他来看了?

再说了,主子自己在意,为何不亲自过来呢?

就这样,苏叶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在看到爷和公子苓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主子哪里是让他看爷睡的好不好啊!

他是想让自己看看,爷‘和谁’睡的才是真。

不过

啧啧啧,也难怪爷不咋看得上主子,就公子苓这容貌

还真是比主子强了那么一丢丢。

可一想到,自家主子失宠了,苏叶这心中,又不是很得劲儿。

随看着时而变脸的苏叶,不问道:“很严重么?”

她可不知道这家伙在给他主子喊冤,她以为是太子瑾的儿子要死了呢。

什么时候,小孩子掉水里都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还是太子瑾的孩子,他唯一的儿子。

“据说落水后半柱香才被救起。”

初夏晚上的水寒冷,可以想象得到,拓跋南陈受了多大的罪过。

随点点头,“让人送点药品过去,其他的一句话不必多说。”

以为是拓跋戟来让她拿章程呢,谁成想

人家是来捉那个啥的。

只不过,人家没那么大的底气,不敢和她硬杠罢了。

---

太子府

“拓跋,拓跋琪其人太甚!!”

拓跋南陈静静地躺在病上。

太子瑾看着儿子的伤,小腿部凹了下去,骨头都露了出来。

这是南陈掉入湖中,被石头住了脚导致的。

眼见这涔涔白骨,他恨不得把那两个畜生大卸八块!

“下”

看着重度昏迷的儿子,太子妃扑进太子瑾的怀中,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但她还未搭上太子瑾的肩膀,就被他给推开了。

太子妃一脸惊愕地看向太子瑾,“下你怎么了?”

太子瑾低头看向熊氏,眼神中充满一种说不出的气压。

熊氏不明所以,她只感觉头重脚轻,还未等到太子瑾回话,自己便闭上了眼睛。

太子瑾眼疾手快地把她接住,旁边正好有太医在,赶紧上前为其诊脉。

“下,太子妃已有两个月的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瑾眼神一暗,“两个月”

---

“恭喜良王下,王妃有孕一月有余。”

良王府这边,拓跋琪在知道王妃有孕后,高兴的像个孩子。

“好,都赏!”

“下,还是低调些吧。”

司空娴雅微微一抿嘴,眼中的笑意也是藏不住的。

只是,太子瑾独子刚出事儿,他们就如此张扬的话,肯定会被世人议论,被太子记恨的。

看着如此贤惠懂事的王妃,良王温柔一笑,“这是本王的第一个儿子,怎么能低调呢?”

“王爷如果是女儿呢?”

司空娴雅是喜欢女儿,但良王成婚多年,并无所出。

眼见太子和寿王的儿子们都那么大了,她确实很想给他生个儿子。

“女儿本王也欢喜。”

良王伸出手,在王妃肚子上轻轻抚摸着,“不过王妃说的也对,太子哥哥正在这个关头,咱们还是不要太大肆渲染的好,只告诉母妃一声便好。”

两府有孕的消息,都没有瞒住众人。

没有半天的时间的邪王府也知道了。

不过,他们除去知道两位妇人有孕的事,还知道一件

“拓跋戟,你说太子瑾会怀疑熊氏肚子里的孩子么?”

随觉着自己可能是傻了,原来楚国王室,竟然还有这么牛掰的cāo)作的啊。

太子妃有孕,可能不是太子瑾的!

这可是一件大新闻啊!

拓跋戟看着眼睛瞪得溜圆儿的,不由好笑的点点头,“以他多疑的子,肯定会。”

怎么可以这么可呢?

只是,又怎么可以这么让人可气呢!

上午苏叶回来的时候,把看到的况很婉转的说了一遍。

鬼知道他听后多想把鸳鸯楼给炸了!

虽很确信与苏子苓没有什么,但

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和时长,就已经让他嫉妒的发疯了!

再说,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

苏子苓对,那也是图谋不轨的!

真想就这么把她捆在边,让她谁都不能见啊

随可不知道,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差点就被拓跋戟给‘捆’起来了。

她此时的心思,可都放在狗血的王室上了。

楚帝留宿太子府,竟然和太子妃过了一夜。

而且,太子瑾还是知道的!

我的乖乖,这都是神一样的队友啊!

虽然说楚帝与太子妃,是被他人算计下了药的。

可是太子瑾没有啊!

他竟然就这么担下来了,果真是成大事儿的!

如果换做小质子的话

随偷偷瞄了一眼拓跋戟,脑中忽的闪过他手撕杀手的画面

她全打了个冷颤,如果是拓跋戟的话,估计这会儿,楚帝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一直沉默的良王,为何会参与其中?”

拓跋琪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一直在做个逍遥的王爷。

如今也在太子瑾中毒一事儿上下手,这可不符合他的作风。

毕竟,他可是让随觉得,会是幕后大老板的那种人。

“难到是因为之前的良王妃?”

楚帝活生生拆散了他与前人良王妃,导致人家上吊自尽。

如果说是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来复仇的话

那还算说得过去吧。

细辛摇摇头,“爷,良王和前任王妃的官司,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着,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笑意,让随更是好奇了。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细辛:好玩?

好玩的事是没有,不过这其中的官司,比太子府上的事,还狗血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内斗已经开始了

拓跋琪与青梅竹马的刘氏。

在外人看来,二人很是恩。

成婚三年无所出,拓跋琪后院却干净地连个通房都没有。

这样的夫妻,真真羡煞了多少人。

可真相呢?

刘氏曾经小产过,不过

那个孩子不是拓跋琪的,而是楚帝的!

这个骇闻让随彻底惊住了。

拓跋胤真是畜生到这般地步了,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没放过?

太子妃的事说是被人算计的,但良王妃这件事上

以良王的反应,楚帝可不像是那么无辜的。

这那样说来,前良王妃刘氏的死,就有点蹊跷了。

“具体的原因没有查到,前几年我们的人都在外围,深宫之中发生的事,不太好查询。”

就这个消息,还是他们在刘氏‘病’死以后,才慢慢了解到的。

什么病死,不过是对外的借口。

只不过是有人看她挡了路,把她舍去罢了。

只是,不知道那人是楚帝,还是拓跋琪。

但不管是哪个,良王这痴的人设算是立住了。

刚成婚不到两个月,新王妃就有了孕。

那与刘氏三年无所出,他什么都没有说

想到平了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随唏嘘一笑,“良王这副受害人的形象,更是深入人心了。”

最起码,在百姓们看来,与其他左拥右抱的皇子们相比,拓跋琪可是靠谱多了。

只不过他们的这个孩子,要生下来的话就看楚帝他们答不答应了。

毕竟,这个孩子可是有秦国这么一个庞大的外家呢。

“不管是谁,他们三个人的内斗已经开始了。”

拓跋戟嘴角微微勾起,他们只要隔岸观火不对,适当的时候,再添一把火就更好了。

---

楚王宫,王后寝处,清一色的彩釉铺成的地板,四周摆设精致典雅,华贵异常。

但与之摆设很不相符的是,王后熊氏,一青色庄重的衣衫,手中转着佛珠,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经文。

在听到太子瑾的脚步声后,她手一顿,微撩眼皮,淡淡地问了句,“南陈怎么样了。”

“回母亲,已经无大碍了。”

太子瑾恭恭敬敬样子,比在楚帝面前还谨慎。

熊氏未多问,只又低下头,转动手中的佛珠子,“太子妃有孕,你为何还不高兴?”

“回母亲的话,儿臣不是为这事儿。”

太子妃有孕,他应该是开心的。

但是

一想到那,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太子瑾头一低,眉头紧皱着,想了几息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弟弟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儿臣是怕”

“那又怎样?”

熊氏眼睛忽的睁开,转头对向太子瑾,“你后是熊家,他们有什么?”

听到这话,太子瑾的头更低了。

熊家野心可是不小的。

他前有狼后有虎,还要与亲生父亲相互算计。

想在这五国内,没有比他更惨的太子了吧。

熊氏以为自己的话重了,深深叹了口气,“好生照顾太子妃,多生几个儿子,什么都有了。”

她这话是说的不假,兄弟之前,也就寿王有儿子,但还不是嫡子。

另外两个,一个有了不定能生下来,一个杂种是个断袖。

真不知道太子有什么好担忧的。

“儿臣明白。”

这话在熊氏嘴里很是轻松,但太子瑾听来心中苦涩万分。

他发誓,一定要让幕后之人,挫骨扬灰!

随不知道太子瑾的心是怎样逐渐变黑的,她此时正坐在王府的大厅中,看着拓跋戟后院的‘女人们’,鼻子都快窒息了。

女儿香什么的,单拿出了是让人欢喜的。

可这一个个的都凑在了一起,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味道是得有多呛鼻子。

今是文青黛作为侧妃要给正妃敬茶的子。

要说本来是一大早的,但谁让他们邪王府的王妃有点特殊呢。

这都快到下午了,才优哉游哉的回来,并且还在书房与拓跋戟几人耽误了许久。

其实随是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去年她进王府的时候,这些姨娘和侧妃可都在的。

所以,刚进门什么的,她还真的是头一遭。

为此,她少许觉着自己做的这个王妃不太合格。

在众人进来之前的那一刻,她很是郑重地看向拓跋戟,“你放心,等下次侧妃进门的话,小爷我肯定早点到。”

就这一句话,气的拓跋戟脸都黑了。

要不是被后的细辛提醒着,他就直接把这些人都扔出去了。

“王爷请喝茶。”

文青黛一橘红色长裙,柔柔弱弱地端着茶杯站在厅中。

一张粉粉、光洁、妩媚的脸蛋儿,柔媚的弯眉近双眉处淡一些。

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端着茶水的柔荑纤秀如兰花

在随看来,今的打扮可是真真养眼。

尤其是那含脉脉的小眼神,都快把小质子给看化了。

拓跋戟的注意力一直在随的上。

见她竟然看得痴迷,脸更是一黑。

只是因着两人中间隔着桌子,他的手不能伸过去,不然

他肯定是要狠狠教训这个家伙的!

拓跋戟板着脸接过茶杯,没有动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生生打了文青黛的脸。

敬茶的规矩,就算不渴,只要是满意的也会抿一口。

而王爷他文青黛想着,是不是因着昨夜的交杯酒没喝,所以王爷不满意呢?!

一想到这个原因,她心中瞬间欢喜了起来。

想来王爷是在乎她的,不过就是被姚氏给绊住了脚!

想到昨夜,文青黛稍稍转头扫了落葵一眼。

见她脸色煞白,一副要死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如果这人真的病入膏肓要死了,那她就大发慈悲不计较昨晚的事儿了。

可如果不是那就不要怪她有仇必报了!

在场的人,也就随不在意拓跋戟的举动。

小质子有资本任,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女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不过

文青黛这举着茶杯,不给她敬茶是几个意思?

难到是喜欢上端茶倒水的感觉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类小崽子拓跋戟

文青黛哪里是喜欢端茶杯啊!

她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杯茶敬给姬逍。

虽说姬逍是正妃,但在她的心中可是不认可的。

更别提,之前姬逍还让她吃了个哑巴亏。

本想着,在新婚之夜与邪王下小倾诉的,谁知会被姚氏截了胡。

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也就随对这样的事不上心,才导致没有细琢磨文青黛的心思。

她以为是拓跋戟没有喝茶,让文青黛难堪了,才使得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此,她还很是好心的看了拓跋戟一眼。

拓跋戟:

到底是怎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让这么脑洞大开的?

一想到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是被她脑补的东西给化解,随风飘散的。

他这颗心啊好似千疮百孔。

“咳咳咳”

见拓跋戟不给回应,随干干地咳嗽了两声。

“文氏既然不想敬茶了,那就去歇着吧,昨新婚之夜,想来也是累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可是知道昨夜的事,这么说就是要把火线点起来。

反正都是小质子的后院,着火了自然得由他来扑灭。

这次,她还不许让细辛他们插手了呢。

哼,谁让他方才不解自己话的。

不知道猫是小心眼儿的么!

被突然怪罪的拓跋戟:

昨夜二字,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在文青黛的心上。

文青黛一听随的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双手把茶杯高高举起,一脸凄凄地说道:“请王妃给妾做主!”

不敬主母,在楚国来说是大罪!

她可不能担下这个罪名!

而且

偷看了脸色更白的姚氏,她低下头微微勾唇。

既然敢在背后给她穿小鞋,那就要别怪她心狠了!

落葵在看到文青黛跪下的那一刻,整个心就提起来了。

昨夜的事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边的娘被换走了,如今是连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但对于眼下这个局面,她也能猜得一二。

一想到昨夜主子没有与文青黛洞房,她这心里瞬间舒缓了许多。

而且还是给姬逍添麻烦,她更是欢喜了。

对于两人各自的小心思先不提。

只文青黛这份自己变换的还快,倒是让随一愣。

妾啊

文家大小姐多么的清高,竟然会做出这般举动,着实让人觉着不可思议。

还有,这诉苦的事,不是应该找王爷做主的么?

与她有半文钱的关系?

“昨本是妾的喜,谁成想被姚氏占了便宜。”

此话一出,落葵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占便宜了?

一头雾水的落葵,顺着本能直接跪了下去。

后跟着的,还有十几位姨娘。

两位侧妃都跪了,她们要是还站着,那确实就不想好过了。

“本来妾是不想说的,可姚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气压妾。”

文青黛见妾氏们都跟着落葵行事,心中火气更甚。

“王爷病重,是妾一直在侧照顾。谁成想姚氏竟然趁王爷昏迷无知,欺瞒王爷!”

“等等。”

随打断了她的话,“你说姚氏欺瞒王爷,那整个王府还都是瞎子不成?”

文青黛:你做的事,难到不知道么!

她此刻真的想撕毁姬逍的脸面!

当都是因为他,才会让自己如此的被动!

今,又这番说辞,不就看王爷什么都不知道么!

其实随时能也就随口一问,对上文青黛埋怨的眼神她才想起来。

这件事好像是她从中裹乱了。

可拓跋戟这个当事人就在一旁看着呢,她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

“姚氏可有话要说?”

“妾冤枉。”

落葵想说什么,但都是主子强加给她的,又能辩解什么呢。

“唉,虽说搭理后宅是王妃的本份,但”

把视线转向拓跋戟,随微微一笑,“我这况也确实特殊了点,毕竟男女有别,还是王爷自己解决吧。”

拓跋戟:别以为他不知道,你这是想看笑话!

“可是侧妃说的这些事,发生在本王昏迷期间本王不是很了解呢。”

想把锅甩给他,自己一轻?

连窗户都没有!

随:

如果不是看到你眼神中的笑意,我还真的是要相信了呢!

“那也是,我在燕国,你又昏迷那这其中官司可就说不清了呢。”

随装作惋惜的模样,把自己也摘了出去。

当就是想让文青黛和落葵对垒起来,今的场景也是预料到的。

毕竟这后宅的女人要是清闲了,那肯定会往前院上作妖的。

而且

不管是落葵还是文青黛,后的家族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点随清楚,拓跋戟更是清楚。

“怎么会说不清!”

文青黛一听姬逍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脸瞬间就气红了!

“我在邪王府呆了那么长子,大家眼睛都不是瞎的,谁还不知道呢!”

“你那回来,不也是看到了么!”

这是彻底不装,彻底放飞自我了?

苏叶在一旁都看呆了。

女人的变脸真的是太吓人了。

这才就几句话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别说尊称了,就连自称都改了啊。

随听此没啥太大感觉,倒是拓跋戟,眼神一暗,冷冷问道:“这就是你与王妃说话的态度?”

“我”

文青黛被他的眼神吓的一愣,张了张口,不知道要什么了

看着小美人儿被吓坏的样子,随啧啧两声,心疼道:“自打一开始,姚氏就没有冒充你的功劳,真不知道你听的那些话是从哪里来的。”

“王妃英明!”

四个字,被落葵说的是咬牙切齿。

姬逍说的真没错,她是一开始没有顶冒,但后来

“好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你们俩以后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能有任何隔阂啊。”

“至于侍寝的事,之前是姚氏负责,现在是王府的二管家,但文氏进府”

随瞧了瞧‘二管家’细辛,见他正要松口气,便很好心地又道:“两个侧妃的话,还是二管家负责吧。”

细辛:他仿佛此刻就已经看到了,他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鸡飞狗跳了,爷这是赤果果的连坐啊。

本来还未有管家权的二人,在听到这安排后,同时都泄了气。

随站起,看了看众人,再看看气定神闲的拓跋戟

“你们不要与本王妃打什么小报告了,只要自己有本事,能把王爷留住的,本王妃自是不会多说什么。早诞下子嗣才是要紧的。”

唉,她就是这么善良,人类的小崽子跟她斗,还是有点差距呢。

人类小崽子拓跋戟:

他已经看到了,这些女人吃人的眼神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就怕她...越陷越深

坑了小质子一把,随很是欢喜。

等到众人散去,她和拓跋戟说起要出去一趟的事。

“准备要去哪里寻人?”

拓跋戟知道她要走是拦不住的。

繁缕在她心中的地位,他也是清楚的。

“魏国。”

商旅来消息了,繁缕确实是曾经到过魏国。

只是,她影踪飘忽不定,现在并不能确定,她是否还留在魏国。

不过,想着繁缕的那个盒子,让随找人的第一站,决定去那里。

“那我与你一同去。”

拓跋戟说的这话,仿佛是再正常不过了。

旁边的细辛几人也是如此。

如果他们家主子不说跟着,那他们才会觉着奇怪呢。

“那怎么可以,你这楚国的事不管了?”

现如今正好收了文山的投名状,拓跋戟怎么也得好好的算计一番。

这要是放下摊子不管了,那可真称得上前功尽弃了。

而随最担心的是,他们铺的摊子这么大,拓跋戟要是不坐镇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其他人钻空子的,那他们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谁知拓跋戟根本没有想这些的意思,眼睛都没撩,直接回道:“你自己去,本王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能跑能跳,战斗值还不低,有什么可以让人担心的?

心想着,她就看到拓跋戟耳尖微微红了起来

小质子这是害羞了?可为什么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随也察觉出他的关心,“我和苏子苓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两只妖在一起,还能被坑的话,那是得多窝囊。

“正是与他”我才不放心。

拓跋戟张了张口,剩下的话没敢说出来。

可心中的这个想法一旦生了芽,就再也压不下了。

与那人自小认识,还朝夕相处,他就怕

心知做了决定便是不能改的,拓跋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还是好好算计一下,怎么能偷偷地

“别想和上次一样,偷偷溜走!”

看明白拓跋戟的表,随很是认真的警告道。

拓跋戟:

他要为能看懂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高兴么?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好长时间,他就很不开心,很难过

看着‘楚楚可怜’的拓跋戟,随叹了口气。

最近小质子的画风不太对,可能是自己影响了他的霸王之气,她离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想着是自己的过错,随刹那间缓和下来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明我便像楚帝上折子,理由就是去寻玩儿。”

细辛几人:这个理由很是霸气!

随无所谓的摇摇头,反正楚帝他们对她是烦透了,巴不得她去别处,到时候让人动手,直接交代到外地,那就更好了。

果不其然,楚帝一看姬逍要走,眼都没眨的就同意了。

最近他正为太子妃有孕的事弄得头大,总感觉太子瑾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可明明太子妃有孕两个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恨自己被算计,着了歹人的道,在面对太子的时候心虚罢了。

就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应付姬逍这些人了。

这个时候,她们都离的远远才好!

“陛下,灵珑塔卷依旧没有解开,您看是不是要加派一些人手?”

这几个月,楚帝对于灵珑塔卷的研究是一刻都没有放下。

只不过,竟没有任何的成效!

那个盒子,就像是死物一样,一点都没有动静!

就好像,那被打开的一层,都是他们的幻觉一般。

都是坏消息啊

楚帝叹了口口气,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神风观的人也不行?”

侍者低头平淡的回道:“那秦国太子带来的,是怀疯道人唯一的徒弟,磬坠。”

怀疯道人,是这通木大陆为数不多的得道仙人。

在他羽化之际,天色五道金光打在他的上,这件事楚帝也是听说过的。

怀疯道人唯一的徒弟那真的是不能同众而语。

只是

楚帝很不解,磬坠怎么会跟在司空懿的侧?

侍者摇头不知,而他知道的就是,不是任何一个神风观出来的人,都能解开灵珑塔卷。

这几个月,他们都已经把神风观在案的道人都请到了,但没有任何人能解得开灵珑塔卷。

“那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啊。”

楚帝说完,望着烛火,眼神里泛起了一丝波澜,不过很快地被黑暗吞食。

---

“无妄海这地方,好像咱们山头的那条河啊。”

苏子苓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繁星,在夜空里闪烁着,好像无数年轻而活泼的眼睛。

又像是他们曾经在世界里的那些妖精,闪烁地直让人感觉心中一片寂静。

旁边的随也是同样的姿势,只她的手中多出来一壶清酒,“你不说我都忘了,还真像。”

来来回回无妄海多次,都是急急忙忙地。

从未像眼下一般,安安静静地看看这里。

“哼,我看你是在这里待习惯了,都不想着怎么回去了。”

说着,苏子苓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你都把老龟他们都忘了”

随:怎么弄的她就和个负心汉似的了?

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喝口酒压压惊才道:“那你说怎么回去?”

被噎住地苏子苓:“哼!”

“灵珑塔卷现在还不是打开的时候,即使打开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回去。”

玉琮还在灵珑塔卷上,她就算拿到了也不知其中的机缘。

那他们现在做的,只有既来之则安之。

苏子苓知道是他自己无理取闹了,但也确实没有给他安全感!

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个责任

“那既然你这样想的,为何还要和拓跋戟他们参和?人类对权利的争夺,看着就恶心。”

不像是他们妖界,勾心斗角的那都是弱者。

像他们这样的,往往还是用武力解决比较痛快!

“好玩儿呗。”

随耸耸肩,好不容易参与到人类的法则里,她就把这也当做是一场修行了。

苏子苓撇撇嘴,不置可否。

好玩是没错,就怕她越陷越深。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绒兰客栈

魏国,坐落在通木大陆的西北角。

这里左边靠着无人森林,右边靠着死亡沙漠。

如果不是齐国兵强马壮的,魏国还真的算是易守难攻了。

魏国帝都,已经存在千年的永乐城,沿着古城墙踱步,不觉已入丛林深处,参天古木经脉斑驳,拐弯处一角红瓦飞檐,钟磬依稀可闻。

永乐城在魏国的最北边,因靠着无人沙漠,经常被风沙袭击,所以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用石头砌成的。

“绒兰客栈。”

苏子苓站在客栈面前,抬头念出客栈的名字。

这所客栈,是健筑在望玉兰深处,距官道,足足有三四丈远,

一条白石铺成的甫道,直通店门,两侧望与二乔交错,香风扑面。

周边还有拔的绒花树,看样子是在为较弱的兰花遮风挡雨。

这是座筑建得十分别致的客栈,沿林修筑,绵延数十丈,曲折回环,自成格局。

虽说离着城中不算近,但这里来往的客人,还真是不少。

刚送走两位客人的店小二,在看到随二人后,立马地跑上前,“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随跟着店小二进了客栈,瞧见迎面而来的人,忽的笑了起来。

来人是一位女子,她着雪白长裙,肤如凝脂,秀发乌黑如云,气质清冷,五官精致,与风万种的繁缕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很是清冷。

店小二在看到来人后,第一时间恭敬的低下头。

但在听到这位客官笑声后,不眉头一皱。

又是一个对掌柜无礼的登徒浪子。

哼,一会儿等掌柜把他给丢出去,他就后悔现在的轻浮了!

只是店小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他家掌柜发怒。

他疑惑的抬起头,就见到那一直被‘冰封’的掌柜,竟然笑了!!

店小二迷瞪的擦了擦眼睛,他竟然没有看错!

“你怎么来了?”

店小二听着掌柜温柔的声音,不往外看了看。

太阳还在,没有下雨。

可是,在绒兰客栈两年了,他从不知道,他们家掌柜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啊!

随走到掌柜面前,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想你便来了。”

“哼,还是这么会花言巧语。”

就她这‘轻浮’的模样,惹得掌柜一个白眼。

随也不恼,只这么看着对方笑。

掌柜无语的摇摇头,看了看周围的客人,便冷声对掉小二说道:“小子,带这两位爷去休息。”

被突然点到的店小二心口一松,这才是他们掌柜平的语气。

看来是没有被人掉包。

只是还未等他庆幸,就又听到掌柜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这里有事儿,您先上去休息,过会儿我再与你叙旧。”

呜呜没天理了。

他们掌柜对这位客官真的太温柔了!!

这种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熟人能有的啊!

那这位公子,到底是谁?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店小二把二人安排好了。

“,你这是到哪都有美人儿啊。”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俩后,苏子苓瘫软地倒在上,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作为一个路面上的妖精,对于在船上行走了这么多天,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天旋地转,真真是让他太难受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忘记方才的事。

对于这个客栈,苏子苓能猜到是商陆的。

但这客栈的掌柜

哼,第一眼本以为是个冰美人儿,但看着的表,一点都不像!

“别胡说,小心被合欢听到了,削了你的狐狸尾巴。”

“不会吧,那美人儿看上去很是温柔呢。”

苏子苓撇撇嘴,就知道那女人是在装模作样。

不过

“她叫合欢?这满院子的绒花树她倒是真的喜欢这么名字。”

“呵。”

随没有接话。

这满院子的绒花树,可不只是因为名字那么简单。

“这里的酒馆真不错,与燕楚两国很不相同。”

因魏国坐落在北方,这里的百姓相比燕楚要豪爽许多。

苏子苓坐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不也跟着宽松了许多。

随点点头,“等找到繁缕,带你去齐国看看。”

那才是正北方的汉子,让人很想交朋友呢。

等到合欢再次相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随见她端着一坛酒缓缓走进来,立马起迎了上去。

“早就想着你酿的酒了,要不是这道儿怪远的,小爷还真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打开酒坛后,醇浓扑鼻的酒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就连对其不屑一顾的苏子苓都被吸引了过来。

为二人倒满酒后,合欢看着随嗔道:“哼,你要是想来,还怕路远?”

随也不恼,吃了一大口酒后,瞬间感到心满意足。

而后她看向合欢,一脸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的况,何要来挖苦爷呢?爷这小心肝啊,被你说的真疼呢!”

合欢被随这般无赖的模样给逗笑了,随后看向一直在吃酒的苏子苓,“这位是爷你新收的小弟?”

随看了一眼,点点头,“怎么样,好看吧。”

“还凑合吧。”

苏子苓听到这几个字,顿时炸毛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让他显形的话,他一定要让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知道知道,什么是妖倾天下!

哼!不过

看在她酿的酒这么好喝的份上,暂时他狐爷爷就不计较了。

“来这里,可是为着繁缕的事。”

几杯酒下肚,合欢再道:“公子已经来消息了,让我们的人暗中查找,可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你们查你们的,小爷找自己的,不碍事。”

“唉,有时候还真嫉妒繁缕啊。”

一杯酒一干二净,合欢再为自己斟上一杯,“爷到哪里都带着她,如今她失踪了,爷还亲自来找她。”

“不像是奴家,被搁置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人关心啊。”

“这是吃醋了?”

随扭头看向她,忽的脸上露出一抹放dàng)不拘的笑意,“这里要是荒无人烟,那爷待的地方岂不是猪棚狗窝了?”

合欢‘噗哧’一笑,嫣然道:“没个正形。”

接下来,她只与随喝酒,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话,说一两次就行了,多了便没有意思了。

“我们要去哪里找繁缕?”

几人喝完酒后,合欢离开。

苏子苓抱着酒坛醉眼朦胧地看着随,见她指了个方向,顿时诧异道:“王宫?!”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月黑风高夜

黑沉沉的王宫,就像一匹狰狞巨大的野兽,蹲伏在暗处,随时可能猛扑出来伤人。

一袭夜行衣的苏子苓站在城墙上,对着旁边同样装扮的随说道:“这里还真安静啊。”

他们在宫外转悠三天了,今扯着夜黑,两人决定先进去探一探。

魏国的皇室,只有魏帝与摄政王。

魏帝又因自小子弱,所以后宫的女子是少之又少。

女子少也就罢了,他却因着子的问题,至今没有个子嗣。

所以这偌大的皇宫内,是冷清的可以。

“像是这样的地方,帝王的寝宫最容易藏秘密的。”

苏子苓拍着手,眸子在月色下闪着光,“我们去看看!”

见他这副模样,随轻轻一挑眉,“你倒是很兴奋?”

“嘿嘿,第一次做偷鸡摸狗的事,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随:偷鸡摸狗?我真谢谢你了!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随两人就这么趁着黑夜,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魏帝的寝宫。

趁着宫人们不备,二人快速的闪了进去。

只是还未再往里面走,就听到了一女声从内传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顺势躲到了不远处的屏风后面。

“陛下,你该传太医的。”

这女人的声音随很熟悉,正是魏国的摄政长公主魏青思。

按道理来说,已经这么晚了,魏青思是不许被留在王宫的。

随对此,只能为其的地位感到有一点惊讶。

从她的方向,透过缝隙,正好能看到二人的位置。

魏青思面前对着的,是一位穿寝衣,面色苍白,嘴唇泛紫的少年。

很明显,少年正是魏国的帝王魏乐康。

“咳咳咳王姐又不是不清楚,寡人的这子,药石无功,何苦要吓唬他们呢。”

猛咳了几声,用力过度后的他,更是苍白虚弱。

“休要胡说!”

魏青思蹙的眉拧成了死结,提高的声音仿佛宣示着她的紧张。

“你是魏国的帝王,王者之气在,怎么会治不好呢!”

“王姐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魏乐康苦笑了一声,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早有太医判断,他活不过成年。

那他能长到现在,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看着这样的弟弟,魏青思恨不得曾经中毒的人是她!

先帝虽与王后一生一双人,万般的宠却保护不了她。

在王后有孕期间,其王室成员下手毒害,使其难产生下一子,撒手人寰。

想到自己的父母,魏青思眼中一片猩红。

魏乐康见此,无奈的笑了笑,“姐姐一切不过是空想罢了。”

他这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怎么能痊愈呢?

“你还在怪我。”

魏青思这话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眼见着弟弟把头低下,她心中一紧,“当初是我然给她去和亲的,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和亲?

随听到这两个字后,心中有了计较。

曾经那些断断续续的事,如今也能串联起来了。

“姐姐,已经过去了。”

垂着头的魏乐康声音冰冷,与方才温和的他很不相同。

周的气压低的惊人,让苏子苓不自觉抖了抖耳朵。

看来那个被和亲的人,对这个魏帝很重要啊。

“过不去!!”

魏青思因激动而变换成了一副抖动之态,“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可是要过去的?!”

“她在人家过的很好,你又何苦在为难自己?”

“我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看苍白的手,魏乐康木木然的再道:“王姐真是多虑了。”

“康儿,一直自欺欺人的那个人是你。”

弟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他在想什么,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面对现实吧,她不会回来了。这辈子,到死你们都不会再见的!”

“是么”

两个字,魏乐康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只见他体只是微微一震,口中却是涌出了一口血沫。

魏青思眸中一片惊骇,“来人!快来人!传太医!!”

几息后,正个轻点慌乱不堪,随二人倒也没有趁势躲出去,而是往近处一个屏风处靠了靠。

“这小帝王看样子活不长啊。”苏子苓小声的在随耳边说道。

就魏乐康上的气息,也确实不像长寿的。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不会是繁缕吧。”

苏子苓不傻,这消息在他脑子里过一遍,他就捋出了不少的信息。

随摇摇头,“繁缕的份,我没有问过。”

但此刻,她也猜出了七八分。

“你就是这般,什么都不问。”

苏子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瞧着随。

虽说是对朋友的信任,但这朋友一出事儿,她门都找不到。

其实他也是明白的,以的子,问**什么的,肯定是不能的。

毕竟在她看来,这些人类都是幼崽,她也是不屑去和幼崽们争执什么的。

就在两人小声说话的时候,那边抢救的太医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下,陛下他”

魏青思眯上眼,等着太医的宣判。

“微臣的药只能维持现状,还请下息怒。”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但魏青思还是全一抖。

万般平复好绪,她才抬抬手,“下去煎药吧。”

等到众人退去,她才强撑着子,走到魏乐康的前,呢喃自语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接下来,随不想再看魏青思发呆,便转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苏子苓小声问道:“你去哪儿?”

只是还未听到随的回答,自己却差点撞在了她的上,”怎么了?“

随看着窗子下的花盆,伸手拿下挂在上面的东西。

“这是”

苏子苓认得此物,这是繁缕随携带的荷包。

因为这个荷包上有个玉坠,是猫儿的形状,才让他印象深刻的。

“她一定在这里。”

这东西是她亲手给繁缕戴上的,近十年除去洗漱外,她都没有离开过。

繁缕真的在这里

望着灯火通透地帝王寝宫,随祖母绿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而就在同时,昏迷的魏乐康突然惊醒,望着窗外大叫一声,“什么人!”

第一百九十章 下了一步狠棋

外面巡逻的侍卫在听到帝王召唤后,立马冲着随所在方向跑来。

与苏子苓对视一眼,二人没做过多的纠缠,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等到平安回道客栈后,苏子苓瘫痪在椅子上,一副受惊吓的模样说道:“吓死人家了。不愧是做帝王的,即使要死不活的,上的帝王气也够妖受的。”

整个魏王宫经历了上千年,可以想象一直被龙气围绕地宫,不是他这种小妖能应付的。

只要他稍稍有点恶意,宫中的龙气就对他施压。

而作为被龙气保护的帝王,自是能第一次时间感觉到不对劲儿。

“,如大的王宫那么大,我们要到哪里去找繁缕啊。”

就算繁缕的东西在寝宫找到,只就今天而言,他们想要找到人,真的是太难了。

随低头在手中把玩着荷包,没有出声。

但作为了解她的苏子苓,无声叹了口气,“你不会是还想再探魏王宫吧。”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也知道他们能不能不被发现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怕龙气,可是没有关系的。

就是要到时候小心一点魏帝就好。

随笑笑,依旧是不语。

其实她在心中早就有了决断,来这里就是要找人的。

就算那是王宫,只要繁缕在里面,她不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魏国这边,随下了决定,而楚国这边,也得到了了他们的消息。

只不过差强人意。

“主子,魏国传来的消息,爷进了客栈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细辛见拓跋戟没有出声,赶紧加了一句,“他们二人是两间房!”

苏叶:

细辛拍马的技术真的是越来越强大了。

没看到他后面的话一出,主子整个人的气场立马就柔和了许多么。

拓跋戟点点头,“派人继续看着,她有危险的话,立马出手。”

至于其余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他才不会承认,细辛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很满意呢。

见主子没有再多问什么,细辛又转了话题道:“太子瑾那里最近很安静,不过他一直怀疑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楚帝的。”

他偷偷让太医诊脉,还让信的过人假扮太医诊脉。

只要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意何为。

两个月和一个半月,子太过相近。

太子瑾根本就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了片刻后,拓跋戟才慢悠悠开口道:“把良王参与下药的事透露给他,他们这样的安静,真是太拖沓了呢。”

细辛:

主子是不是想,趁机一步都解决了,然后好去找爷啊!

虽然心里对这个问题是有肯定答案的。

但为了他们能有个好子,三人谁也不敢上前去问。

不仅不敢问,他们还得麻溜儿的去执行主子交代下来的事。

如果说在他们手中耽误了,那还真是要死了!

---

“你说的是真的?!”

太子瑾听着心腹带来的消息,着实怔了一下。

“昨抓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经审问才得到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昨晚在院子里抓住一个行为可疑的人。

本以为是寻常毛贼,谁知道稍微一用刑,竟然吐出了他们一直要查的秘密。

心腹为此,什么都不顾了,直接禀报到太子瑾这里。

太子瑾听说这件事儿后,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

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的难熬,想到自己在面对太子妃时的表。

想到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他整个人都仿佛是飘在半空中一样,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那太子妃跟一夜,她把父亲当做了他。

说起来太子妃是真的无辜,可是!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万万不能来到这个世上的!

可他除去这个孩子外,就只有长子。

如果长子有什么意外,那他就彻底完了!

想到自己的种种,都是那名不见的五弟做下的,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

太子瑾:拓跋琪,你真给孤下了一步狠棋啊!

“下,这件事还是得让陛下知道。”

受害的当事人也算楚帝一个,即使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

但让楚帝那里对良王产生不满,已经是最好的一步棋了。

总比现在,楚帝或许都认为,是太子瑾自己设的这个局,让他来人家钻的吧。

太子瑾自是也想到了,连时间都不看,直接起进宫。

---

“陛下,这壶酒您尝尝怎么样~”

“陛下,来看看我的~”

“好,好。”

楚帝一手一边美人儿,同时饮下她们手中的酒。

面对着嗔地双胞胎姐妹,他一脸灿笑道:“你们都好,一个个来,不要着急。”

这时候,大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内监总管严嵩。

“陛下,太子下求见。”

“他来干什么。”

一听到太子这个名号,楚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见不见!”

最近他是一看到太子瑾的眼神就膈应,就好似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不过是个女人,也太没有君子之风了!

“陛下~你不要生气嘛~”

双胞胎姐妹见楚帝皱眉,立马贴为他抚平。

顺便还很善解人意地劝说道:“太子瑾年轻气盛,你难到还要和自己的儿子计较么?~”

年轻气盛

楚帝仿佛被这四个字给戳中了哑。

是啊,太子瑾年轻,正是大好年的时候。

而再看他

想到自己已经是不惑之年,楚帝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真是个不孝子!”

“陛下?”

双胞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喝弄的一愣,而后看向下面站着的严嵩。

见对方依旧低着头,什么表示都没有。

她们二人心中领悟,继续劝说道:“陛下这么多儿女,哪个不孝顺了?说起孝心,陛下的这几位皇子、公主可都是好样的呢。”

妹妹点点头附和道:“尤其是良王夫妇,据说成里在家为孩子祈福、为陛下祈福呢!”

楚帝:

提到良王,让他又想起了良王妃刘氏。

恐怕因为这件事,拓跋琪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孝顺!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群恶心的禽兽!

眼瞧着楚帝陷入了沉思,双胞胎姐妹在严嵩的提示下,赶紧岔开话题。

一人拽着楚帝的一只手,摇晃着撒道:“陛下~人家也想要个孩子呢!”

“是呢,我们姐妹如果一人剩下双胞胎女儿的话,肯定可极了呢!”

二人立马就让楚帝忘了之前的心思。

抱着二人一人亲了一口,“哈哈哈,好!!”

严嵩见此,悄悄地退了出去。

一出正的大门,就见太子瑾立在夜色里,神色不明。

这样的他让严嵩一愣。

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楚帝,为了那位,去和先帝求。

被拒后,也是这般站在黑夜里

“下,陛下已经歇下了。”

宫虽然严谨,但在开关门的瞬间,太子瑾依旧是听到了楚帝的笑声。

再加上严嵩的表,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谁在里面?”

“是两位娘娘。”

不用做过多的详解,两位娘娘自是那对双胞胎。

如果这两个人的父亲不是自己的门下,他真的会认为是被他哪个好弟弟给送进来的呢。

“罢了,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孤明再来。”

太子瑾半夜求见楚帝,被拒门外。

这件事没有一炷香的时间,该不该知道的都得了信儿。

太子党心绪不宁,其他人则大多幸灾乐祸。

“呵,他还真以为父王十分信任他么?”

良王得了消息后,心很是舒爽。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对于他们的这个好父王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信任呢。

只是,他猜测不到拓跋瑾这么晚进宫是为了什么。

不过

“让人把事透落给太子妃。”

是时候再给拓跋瑾后院中添一把火了。

有些仇,自是一刀子一刀子慢慢的磨才能让人解气啊。

---

太子妃有孕在,已经两月有余。

在这期间,太子瑾对着胎很是关注。

总是让不同的太医为其诊脉,惹得不少人艳羡。

众人都说,太子夫妻伉俪深,是王室小夫妻们的表率。

当然了,同样为表率的还有良王夫妻。

不过那两位是新婚燕尔的,与太子夫妇可是比不了得。

还有就是,太子府可是比邪王府里的鸡飞狗跳要强上不只百倍呢。

对以上云云,太子妃熊氏自己也是相信的。

虽太子后院女人不少,但都没有一个能越的过她去。

外加上再有孕,太子对她也是真的多加上心。

甚至每都会让人来请平安脉,就这一点她已是满足。

今一早,她听说昨晚的事,担忧太子瑾为此事烦心,所以这一早早的,她就拎着参汤带着婢女,往前院探望。

这还是她发现有孕以来,第一次往前院去,上一次还是楚帝来的时候。

穿过假山,还未走几步,熊氏就听到假山后面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么,下的书房里都换了好几拨摆件了。”

“怎么没听说啊,前院的动静闹的那么大,也就只有后院的娘娘不知道了。”

“听说啊那陛下留宿进了后院”

听到这里,熊氏只感觉全冰冷,眼前漆黑。

“娘娘!!!”

陪嫁丫鬟冬青伸手扶住要倒地的她。

而后恶狠恶的对假山后面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出来!!”

只是,那说话的两人在听到这边动静后,立马就吓得逃走了。

主仆二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

冬青见熊氏子不适,也顾不得去前院了。

直接扶着她往回走,边走边安慰道:“娘娘莫要听他们胡噙,那奴婢一直陪”

说到这里,冬青忽然想起,那当值的不是她。

因为在前院,当值的人都是太子下的人!

回到房间,熊氏渐渐缓了过来。

她后摸向肚子,这里有她的孩子

它已经有两个多月

不对!它或许不到两个月!

有些事,只要有了头绪,事事便能接连在一起。

就像现在,熊氏想着最近太子瑾的反常。

难怪自那起,他便不留宿她这里。

她以为是他有难言之隐,所以找了那么多的大夫。

如今想来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迷惑她!

那的人

不对!!

她的孩子是太子的!

她的孩子两个多月了!

可是

他们拓跋家的人手眼通天,想要掩盖住这样的丑闻,随便改个子那是多么轻尔易举的事啊。

想到这些,熊氏全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已经是孟夏之月,她竟一丝温暖都感觉不到。

“你怎么了?听下人们说你晕倒了?”

太子瑾匆忙地跑了进来,冬青扶着太子妃回房,整个后院的人可都是看到了。

一想到她没有走几步就这般,与当初怀南陈时大不相同,不眉头一皱。

熊氏在太子瑾出现的那一刻,马上收起所有思绪。

脸上虽还是有些苍白,但装作也温和的一笑,“这孩子气,妾有点受不住了。”

气?

太子瑾眉一凛,这两个字现在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想到太医说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就算有了孩子也难以留住。

那这个孩子

熊氏注意到太子瑾的眼神,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低下头,眼神如无底的深渊。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楚帝的,太子瑾的表现就已经告诉了她。

那在前院的人是楚帝!

拓跋家的人一群恶心的禽兽!

不得不说,熊氏真的不亏出自名门。

她在快速的时间接受了这个消息后,便从心中有了章程。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许自己和刘氏般,落得凄惨的下场!

收起所有思绪,她起为太子瑾斟上一杯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南陈,他还好么?”

提到长子,太子瑾稍微放松了一点,“在前院跟着先生读书,乖的。”

“是么。”

熊氏见此,知道他没有因此牵累南陈,心就更放下了。

忽想到什么,她突然牵起拓跋瑾的手,使其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下,我们的这个孩子也乖的,现在就这么气,说不定是个可的女儿呢。”

太子瑾一愣,“女儿很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主子是个二百五

太子府的事,对于关注他们来的人说,根本就不是秘密。

苏叶听完整件事后,“竟然没有闹起来,熊氏还真是心机不浅啊。”

太子瑾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熊氏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太子府抓住的那个人是寿王的,已经受不住刑法死掉了。”

他们本想着通过自己人,把良王下毒的消息传到太子瑾的耳朵里。

谁成想,这样送死的事都有人抢着做。

只是这送死的人,他们还没有查出是谁。

但随后一想,他们的人还没有做,良王不可能自己暴露。

那剩下的就是寿王了。

但他不可能这么傻,最近他可是一直扮演着痴心男的角色,成里在家醉酒呢。

这个痴心,自然是对着文青黛了。

自从文青黛嫁进西王府后,寿王就成饮酒,也不出席任何场合了。

弄得好像是邪王拆散了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一般。

苏叶一想到别人看自家主子的目光,不由得犯恶,“不管是谁,反正这趟浑水是清不了了,咱们坐等看戏不就成了。”

“就怕”

细辛话到嘴边,见到不远处的来人后,转声道:“这戏看不成了呢。”

“妾见过王爷。”

一粉色长裙的文青黛,在进园后看到拓跋戟第一眼,眸中就泛起了亮光。

用苏叶的话来说,就和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一般,让人全难受!

“这花园的花开的正好,妾就想着来瞧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王爷呢。”

姬逍不在,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今她要趁着姬逍不在,做到成功侍寝,到时候一有孕

管她什么正妃、侧妃的,统统都靠边看她的脸色!

一想到这些,文青黛不笑出了声。

可随之她听到自己的笑声,顿时就愣住了。

偷偷瞧了拓跋戟一眼,见他没有注意,不由松了口气。

“王爷,你可是要用些点心?”

拿出从篮子的点心,翘着手指递到拓跋戟的面前,抿唇一笑,“这些都是妾亲手做的,也不知道王爷是否喜欢。”

亲手?

如果不是有人监视着她们,他还真信了。

而且

不是说巧合么?

怎么连吃食都准备上了?

这正当他们主子是个二百五了啊!

二百五这是苏叶跟苏子苓学的词汇。

虽具体意思不是很了解,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拓跋戟对于眼前的女人,是看不到听不着。

他没有去接盘中的点心,而是站起远离了几步。

别看他行事这般温和,了解他的细辛三人都清楚,此时的他很是生气。

“王爷”

文青黛没有气馁,把盘子放到石桌上,直直立在拓跋戟的后。

不卑不亢道:“妾已经嫁进王府,自是全面为王府考虑。如果王爷有需要妾丁当义不容辞。”

文青黛说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拿文家做条件。

只是她没有想到,早在她进王府的那天,文山就已经投诚了。

还有就是在她眼里的孤弱无依的邪王,其实根本就不用任何人的相携。

文青黛的话一出,苏叶他们同时提起一口气。

此时的他们已经做出准备动作,生怕主子一个回把她给拍飞;额。

再怎么讨厌也还是有用的,他们得快速的接住才好。

等了片刻后,他们只听到拓跋戟清冷地回道:“你既然什么都清楚,那就更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文青黛听此话,全一颤,“妾不明白明明妾是王爷的侧妃,怎么就得不到王爷的垂怜呢?”

如果府中没有曾经的香姨娘,文青黛或许会相信拓跋戟一直都是个断袖。

但他也曾夜夜宠过香姨娘,这后院的女子,也有好几个侍过寝的。

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而且,她怎么说也是大将军的独女,不管是份地位,还是样貌,哪里是那些低等的jiàn)人能相比的?

文青黛觉着,拓跋戟之所以冷淡,无非就是因中间有姬逍参和。

可是此时,姬逍并不在楚国,她很是疑惑,为何王爷竟还是无动于衷?

拓跋戟没有理会她,转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文青黛不往前迈了几步,使自己的子更靠近拓跋戟。

而后慢慢俯下,让自己优美的材,全部尽显在拓跋戟的眼前。

苏叶见此,快速转过头:真是没眼看,好好的大家闺秀,比鸳鸯楼的女子都要放dàng),这成合体统!

苏叶想着这些,少许有些生气,但他更为主子担心

如果爷知道了,主子肯定就完了!

嗯,显然他在这件事上,不如细辛看的明白。

细辛觉得,就算爷知道了,也没有太多的关系。

说不定,她还会教主子怎么调戏美女呢。

拓跋戟在文青黛靠近来的那一刻,闭气凝神,眼中充满了厌恶。

他没去看文青黛的样子,抬手端起一杯茶,慢慢地放在唇边。

咕咚

文青黛看着那完美的唇形,嗓子一阵发干。

只是还未等她说什么,就感觉前一

“啊啊啊!!”

被滚烫的水淋到皮肤上,文青黛疼的瞬间就跳了起来。

“侧妃娘娘!”

边的丫鬟赶紧用手帕为其擦拭,只是这水太过滚,使她前起了两个白泡。

手帕刚好碰到,这让文青黛又是一疼。

苏叶在旁边看着这主仆俩鸡飞狗跳的,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被侧的苏木狠狠瞪了一眼。

拓跋戟始终低着头看着茶杯,仿佛是在为浪费了一杯茶而感到可惜。

等到文青黛冷静下来时,衣服也开了,头发也散了,十分狼狈。

她满脸委屈地看向拓跋戟,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本王今劳累,这手中的东西总是拿不住。”

苏叶:主子这话说的,还真是有诚意的

“王爷恕罪。”

失仪态,这对闺秀们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犯的大错。

文青黛低着头,她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闪烁着惊魂不定的神色。

她此刻只感觉,前的皮肤已经被烫伤了。

可是,王爷没有发话,她不敢轻举妄动。

而最让她想哭的就是,拓跋戟对她的态度。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打算斩草除根

文青黛不知道为什么,邪王下会对自己这么的冷淡。

要知道,之前他们初见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那这一切,是怎么形成的?

是姬逍还是姚氏从中挑拨的?!

拓跋戟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下去吧。”

文青黛紧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哽咽道:“妾告退。”

“主子,你这么做”

文山如果知道自己的独女受这般对待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心思。

细辛的担忧并无道理。

就算他们用不着文山,但是如果对方给他们添乱的话,那肯定也是个麻烦。

“一届莽夫,本王能把他放在哪里?”

得,瞧着主子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细辛无奈的在心里嘀咕道:

真的是越来越像爷了,以前的的主子,虽然也是狂拽酷霸的,但从未这么瑟过。

现如今

唉,他是主子,放在哪里放在哪里吧,开心就好。

被细辛说瑟的随,在同一时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抬头看向眼前的美人儿,她稍许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品的叨念小爷了,真真是太破坏小爷的形象了。

今到绒兰客栈找随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国的摄政长公主魏青思。

“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王妃,真是稀客啊。”

作为‘偶遇’,随对她的开场白很是嫌弃。

都找上门来了还不没想到,把人当傻子也不能这么直白吧。

“最近闲来无事,一时心痒便到处逛逛。”

“邪王下是真的对王妃不错呢。”

魏青思说的是一脸羡慕,而她的这个羡慕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谁不想在这天地间随意行走?

谁不想一轻松,不被束缚?

可整个通木大陆,在这五国的王室之中,除了姬逍以外,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随讪讪笑道:“公主还是不要不叫王妃了,在魏国可不实行这个。”

说来也是奇怪,魏国依附着齐国。

在齐国,男色当道,男妻可行。

但在魏国

断袖之事,就像是奇耻大辱一般。

上至皇室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很厌恶此事儿。

所以,别看现在魏青思一口一个王妃,只她那眸中嫌弃的神色,可是怎么也遮盖不住的。

本来随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五国之中,唯一的摄政公主,虽未被封为王爷,但好多的人都尊称她一声王爷。

手段、处事应该是很了不得的。

但这么的喜形于色,也不知道她活到现在是怎么做到的。

被随直接点破,魏青思眼神一紧,后笑道:“公子说的是,凡事真还得入乡随俗的好。”

魏青思对姬逍的印象很不好,其原因一她是邪王拓跋戟的正妃,二是,上次在鸳鸯楼,她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而最主要的,她知道姬逍这次是为什么来魏国。

这几条,她都不能表示出来,所以才在姬逍份上下了点手段。

不管姬逍怎么想,她只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自己很不待见她,让她不要靠近自己!

那样,自己旁的秘密,就不会暴露了。

看魏青思的眼睛,随几息后忽的一笑,“这魏国的风俗不错,人也不错。”

“到处都是美人儿,摄政公主是真的御下有方啊。”

摄政长公主,顶的可是摄政王一角。

民间都唤一声王爷,而随此时就是想对着干呢。

显然,听到这称呼,魏青思不是很愿意。

随这话说的,倒是也有几分技术。

本来不算什么,但魏青思坐久了高位,很少人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一时间她竟有点不耐。

“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本王可不管这些呢。”

随点点头,“说起魏帝,在下应该拜访一下才是。”

她这话说的很是在理,不管是燕国还是楚国,姬逍这个份,都有资格去魏王宫拜见魏王。

只是

魏青思在她说出要见魏帝后,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弟弟体不适,最近都在休养。恐怕是见不得公子了。”

这话一出,她就发觉到了自己失态了,在以为别人没有发现之际,她快速的端正态度,“我在这里,替他说声抱歉。”

“啊”

随声音稍稍拉长,在魏青思紧张之余,她勾唇一笑,“没事,生病就医,人之常,自是不便让他人打扰。”

见随打消这个念头,魏青思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让在下羡慕啊,你们姐弟二人,真真是感深厚呢。”

姐姐竟然能代替做帝王的弟弟下决定,不是感深后的人,可不敢做这样的事儿。

魏青思看着随略噙著笑意的薄唇,一时笑容僵在脸上,“公子说笑了。”

两人本就没有太多的交集,魏青思来这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宣示一下自己知道姬逍来魏国,让她不要搞太多的小动作。

就这样,二人说了几句不尴不尬的话,魏青思起就离开了。

前者一离开,随就对着桌上的茶盏发呆。

等到苏子苓进来后,她慢悠悠问道:“可是听出什么?”

苏子苓咋了咋舌,“这女人与之前在楚国的模样,真的是完全不相同。”

在楚国的时候,魏青思就是高冷的代名词。

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参与,就像是个冰山一般。

眼神唯一一次的波动,还是在打听柳妃时候出现的。

可再观现在,喜形于色,让人以看就明白。

这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么。

“她肯定有问题。”

所有话都在转移话题,好似怕她问出什么难以让她回答的话。

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现。

而能让堂堂的摄政长公主心虚的事会是什么呢?

随点点头,魏青思这般作为,明明显暴露了什么,难到繁缕的失踪是她做的?

她是在怕繁缕和魏帝‘旧复燃’,打算斩草除根了?

那她来这里,不是打草惊蛇,自己暴露了么?

随想不通,苏子苓更是想不通。

魏青思这一波神cāo)作,到底是为何。

不过

看了看外面的人,苏子苓很不屑的撇撇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幸亏杺爷是个男人

“哼,你们家小王爷派来的人,都已经三波了。”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很神秘,但一个个上的气息都那么接近,他们二人察觉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大傻子了。

“,难到你不觉着他这么做很过分么?他这就是在监视你啊!”

每天都不余地的黑拓跋戟,这成了苏子苓必须要做的事。

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监视的,人类不愿,更是不乐意!

苏子苓正幻想着,怎么厌烦那个人类幼崽,怎么回去收拾他一顿,然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忽的就被随说的话给浇醒了!

“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以没关系?!

那可是监视啊!

苏子苓诧异地看着随,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

随对他这偶尔就抽风的子已经习惯了。

为此,她不会多做解释。

其实她心里清楚,小质子这是在关心自己。

这三波人,明显只是来看看她有没有危险的,其余的事是一次都没有插手。

这次没有让小质子来,她就已经想到他会这么做了。

所以,根本没有感觉到不自在。

相反的,这些人在这里,还帮了她不少忙呢。

拓跋戟不知道随对他的理解,他此时拿着手里的书,听着苏叶的汇报,有点无语,甚至可以说是无奈。

楚帝出事了。

确切的应该是说,楚帝再一次睡了自己的儿媳妇。

这次还是良王的。

而且,这次比上次的刘氏要严重的多。

苏叶在拿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帝这个老风流鬼,真的对‘儿媳妇’有独钟啊!

虽然两三次都是被人算计,但谁都知道,他很是乐在其中!

“幸亏爷是个男人,不然”

苏叶这一时没脑子,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眼见周围的几人都看向他,吓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苏木对这个傻弟弟是真的无语了。

就算爷是女子如何,就爷的那个脾气。

在楚帝还未扑上去的时候,说不定就把他给废了。

面对拓跋戟的冷气,苏叶一脸便秘地哀求道:“主子,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拓跋戟懒的看他,只对细辛吩咐道:“让宫中的人都潜伏下去,勿要轻举妄动。”

---

对楚帝来说,他睡的可是秦国公主,司空懿的妹妹。

如果是旁人,他选择赐死也就罢了。

可刚刚来和亲的公主,就这么死了,他自是清楚,是说不过去的。

而良王

此时已经接近到崩溃的边缘。

与前任王妃不同,那人一进府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良王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自是了解的。

刘氏野心大,对她来说,做一个安稳的王妃,肯定是受不住的。

所以,在和楚帝的事上,她偏主动一点。

良王对此,早就了清楚明白。

所以,他一直把刘氏当成王妃供着,却从未把她当过妻子。

反正只要有她在,楚帝就永远欠自己一个。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愧疚,对帝王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而司空娴雅就不同了。

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了解这个女孩儿是多么的贤惠、温柔、单纯。

哪怕她是生在秦国的王室,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的!

所以,在娶她回来的时候,他便想着,有这么个妻子作伴,也是不错的。

可谁成想!

他的好梦再一次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打算了!

最该死的是,王妃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看着眼前残破不看的王妃,良王眼中一片猩红!

“王爷”

太医为其把脉后,小声回道:“孩子保不住了。”

剧烈的房事,还未满三个月的孩子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不知的太医无奈的摇摇头,果真是年轻气盛啊。

听到这个结果,良王眼中满是泪水,他愤恨的瞪着脚下,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

“司空娴雅是被王后叫进宫的,然后自己在花园溜达,是被人下了药。”

得到一手消息,苏叶很是兴奋。

尤其,因为王后的关系才让司空娴雅进宫的。

因此,熊氏被楚帝闭,关多久都没有准确的消息。

说到这里,苏叶还不得不感叹了一句,“这宫中的药真是便宜,随时随地就有。”

本来出事的应该是个侍卫,不知道楚帝从哪里冒出来了,顺着迷香就去了。

清醒后的楚帝,直接把人送回了良王府,多的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现在良王的孩子没有了,妻子又一直昏迷,不用想也知道,这下是彻底乱了。

拓跋戟一挑眉,唇角微微勾起,“谁做的?”

这等人才,还真是不难得一见啊。

拓跋家真的是没救了,一个法子来来回回的使用,也不嫌腻歪。

细辛摇摇头,“还不确定,但八成是太子瑾做的。”

宫里的线索被打扫的干净,唯一留下的证据,只有那个懵了吧唧的侍卫,还一问三不知的。

其实说起来,侍卫也很无辜。

他是被人打晕了扔进内的。

只是打晕他的人手劲儿用大了,楚帝那边都完事了,他都还没有清醒。

“他这是以牙还牙?”

太子瑾这么做的话,倒也可以理解。

因为太子府中的药,是良王下的没错。

可是再往前一的话,前任良妃妃与楚帝之间,可不是太子瑾造成的啊。

那良王这么做,是完全为了拉太子下马,还是另有原因?

细辛看了眼‘单纯’的苏叶,好心解释道:“刘氏不仅和楚帝有苟且,同样还与太子瑾有一腿,这对拓跋琪来说,可真的是天大的绿帽子了。”

苏叶:

刘氏真的是好样的,竟然和拓跋家三个男人都有一腿!

想到这,苏叶偷偷瞄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便也清楚了。

主子看来是早就知道了啊!

拓跋戟对于这些乱七八的关系不感兴趣。

只要他们不和谐,乱斗就好了。

至于什么原因,他是不会关心的。

只他现在思考的是

“这件事,快马告诉一声。”

就喜欢这样的闹,虽然她人不在楚国,但消息肯定是不会让她落下的。

细辛三人:

主子开心就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类的儿子都随爹

远在魏国的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楚帝荤是真的素不忌,也真枉费了他站在帝王的命脉。

这人,如果不是在这架横的五国里,他就成了被灭国之君了。

司空娴雅可不光是他的儿媳妇,还是秦国的公主。

按照司空懿那狗脾气,就算不待见司空娴雅,也不会吃下这个闷亏的!

一想到那个变态对上楚帝,她这小心脏还真有点兴奋呢!

苏子苓对此,直接就翻了个大白眼。

他不屑一哼,“拓跋家的根子都烂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尤其是那不要脸的拓跋戟!

成在面前耍jiàn)卖萌的,一看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要脸!

随看向他,询问道:“这话怎么说?”

小狐狸怎么会对拓跋家的人这么大的怨念?

谁知道她这么一问,苏子苓更是火气冲天了。

“呵,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就拓跋胤的女儿,还觊觎你呢。”

只要姓拓跋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男的和他争,女的也是!

一个个愚蠢的人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随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你消息倒是灵通!”

苏子苓说的这个女儿,就是寿王的胞妹拓跋珊。

在那她与随宫中见面后,经常出现在随的面前。

虽然从未多说过一句话,但那眼神中的愫可是藏不住的。

随对于这件事上,一直有点大条。

只要你不说破,她也就调戏调戏。

至于真什么的,她就算看出来,也不会认为是对她自己的。

就像是拓跋戟

这点,苏子苓可是很了解的。

听随挖苦他,心中不免一哼。

那可不咋地。

他是偷听苏叶兄弟讲话知道的。

就那个不知道是几公主的女人,竟然还敢肖想,真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

他可不能让知道偷听的事,太影响他在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见他不再说话,随自是不再多问。

她看着手中的信纸,可惜道:“真想亲眼去看看啊。”

鸡飞狗跳的皇室,肯定闹非凡。

拓跋家父子几人你争我斗的,那肯定是精彩绝伦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都烂透了!”

苏子苓可是把‘烂’这个字加了重音的。

他就是让知道,凡是姓拓跋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公爹睡儿媳妇?

在他们妖界,只有那些没有开灵智的的动物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呢!

见他把脸都皱起来了,随噗一声笑出来,“你这么发狠做什么?”

“不是啊,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受骗么!”

随不明所以,苏子苓连爬带跳的凑到她跟前,很是认真的说道:“你想想啊,这人类的儿子都随爹,楚帝那般不要脸的,生下来的儿子脸皮肯定也厚。”

随同意的点点头,皇室的孩子,脸皮要是薄的话,那肯定在就被吃死了。

见她同意这个观点,苏子苓眼前一亮,不留余力的再道:“你看看,那什么太子瑾、寿王、良王就不说了,就是拓跋戟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拓跋戟?

这关小质子什么事?

“咱们来楚国都快一年了,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娘亲?”

随摇摇头,拓跋戟娘亲的事是忌。

想到那在死亡森林里,拓跋戟唯一被受到影响的,就是他的娘亲。

但她很清楚,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

见随听的认真,苏子苓接续道:“就凭着楚帝这么畜生,说不定他娘亲的份”

“小狐狸。”随打断了他的话。

“嗯?”

忽然认真的随,让苏子苓一愣。

“用人类的话来说,拓跋戟是我的朋友。用我们妖界的话,他与你没什么两样,只是个幼崽。”

“我活了这么多年,难到连一只幼崽都看不懂么?”

虽然有时候,这只幼崽的行为确实难以言表,但

她并不觉得,幼崽是个好坏不分的东西。

一听到拓跋戟被当做幼崽,苏子苓心中一喜。

可是

他都三百多岁了,还被当成幼崽,这个消息好像并不美丽。

说完这些,随伸手摸了摸狐狸的狗头,“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繁缕这只幼崽,其他的事隔岸观火便好。”

得,这下所有人类都成幼崽了,苏子苓生出与拓跋戟一样的想法。

的脑回路,果真是有问题的。

而此时的人类幼崽,对着从魏国回来的人再三确认问道:“他没有写回信?”

难到没有看到,他在信的最下面写的‘务必回信’么?

那人摇摇头,“王妃只说了,隔岸观火。”

“哼,本王如果想火上浇油呢?”

一封信都不给他会,还来命令他!

真真是太过放肆了!

细辛摆摆手让人下去,小声提醒道:“主子”

拓跋戟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冷静下来,“算了,听的就是。”

小没良心的,等回来再和她算账!

远在魏国的苏子苓突然打了个喷嚏,摇晃着尾巴想着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唉,难到真的如说的一样,他还是体弱多病的幼崽?

管他呢,反正幼崽的又不是他一个!

想通以后,苏子苓低头看在爪子里的纸屑,小狐狸嘴微微裂开了。

嘿嘿,回信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

淡淡的弯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夏季的风微微吹过,晃动着寿王府中的花。

寿王没有想到,他会半夜在自己的府邸见到良王。

看着穿斗篷,站在黑影下的拓跋琪,他心中忽闪出一丝快活感。

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庆幸。

与倒霉的良王相比,他还真是好的太多了。

“五弟可是稀客,不过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寿王府,还是从暗处来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了?”

良王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幸灾乐祸,直接走到跟前,勾唇深意一笑,“最近三哥可是过的与世无争啊。”

寿王叹了口气,“心中有愁,自是不能所了。”

“呵,三哥这话说的,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就寿王这样的语气,他不会相信这人是真心的喜文氏。

不过就是不甘罢了,何必弄的自己像个圣?

“我与五弟不同,女人如衣”

寿王上下打量了两眼良王,忽长叹道:“文家姑娘,可是我年少时的梦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到了就弄死

良王就这么看着拓跋装腔作势。

对他的讽刺,他好似都没有听到一般。

等到寿王把戏做完了,他勾唇深意一笑,“三哥怕什么,据弟弟所知,文氏到现在都是完璧。”

“那又怎么样,她就算到底都是完璧,那也是那个杂种的侧妃!在祖宗那里,可是过了名录的!”

完璧两个字,更是刺激到寿王。

他得而不到的人,却被拓跋戟那个小杂种践踏!

他是真恨不得把拓跋戟给撕碎!

“三哥何必要生气?”

良王无辜地说道:“事有多简单,难道三哥不明白么?”

“不过是因没有权势,得不到自己心的物件儿。”

“如果你有了权力,难道不会改变现在的局面么?”

说完这些话,他静静看着寿王,等着他的回答。

寿王被他这么直白的态度弄得一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三哥何须装糊涂?”

良王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弟弟既然来了,那就是带着诚意来的。”

寿王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拓跋琪到底在卖什么官司。

“左右弟弟我这里是没有子嗣了,对于那个位置,曾经的肖想都成了空。但三哥你不同啊。”

良王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在寿王耳边轻声道:“太子不孕,只有一子。你与他只差了个头衔。”

寿王听此,眉锋微微皱起,“他是父王的嫡子。”

“那又怎样呢?”

良王好笑的说道:“他对父王不也是不满么?而且父王也是看他不顺眼了呢。”

“这话怎么说?”

寿王甚是不解,在他看来,楚帝对太子瑾那是真心的疼。

不管什么事,都是交给太子瑾去办的。

而下面他们这几个,每次只有跟在太子瑾后跑腿儿的份儿。

今老五竟然说楚帝不待见太子瑾,这话他还真是糊涂了。

“难到三哥不知,太子妃熊氏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咱们那位好父王的。”

“什么!!”

听闻此事,寿王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良王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

他在看来

他这个好三哥,就是个无勇无谋的傻子,根本就不值得他费尽心机的算计。

其实这点上,良王还真是算对了。

太子妃和楚帝的事上,寿王还真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寿王在太子瑾那里,是一只手都不敢伸。

就连太子中毒,都是他误打误撞碰上的。

要说寿王最近干的最直白的事,就是给太子瑾透风报信,说不孕的毒药是良王下的。

只不过,最后还没个好的结局。

“咱们的好大哥,也是有本事了。”

良王等他差不多消化了此事,笑道:“为了能让自己有‘儿子’生出来,生生认下了这个帽子呢。”

“你有什么证据?”

寿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良王,“今的事,我倒是听说一点,你不会是”诬陷吧。

良王无所谓一笑,“放心,我的事都是太子做出来的,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说到这,良王深邃的眸子里泛出隐隐的冷色,嗓音喑哑,“你登上大宝,我只要一条拓跋瑾交给我。”

见他把诚意摆的满满,寿王面色凝重极为警惕的问道:“熊氏的事是真的?”

良王唇角微微扬起,“当然。”

寿王深吸了口气,再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

“这两个人狼狈为在一起,太子瑾可是有罪受了。”

苏叶挠挠头,一脸兴奋道:“虽不知道他们二人说的是什么,但我怎么感觉很激动呢。”

总感觉跟现在太过安稳了,一遇到什么事,他总想先找点刺激。

不过,对于时长抽风的他说,细辛他们已经不想理会了。

“太子瑾的人没有在里面,主子我们要不要”

拓跋戟摇摇头,“替本王的两位好哥哥把消息拦下来。”

说着,冲苏叶一笑,“总是要有意外才有惊喜,不是么?”

苏叶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连主子都觉得烦闷了,想要看好戏了呢!

对于这么不靠谱的两人,细辛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他们可是一直在漩涡中,怎么就安逸了?

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觉得如果她再不回来,这两个人就要飞上天了。

“主子,神医谷最近动作比较大。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收起所有的吐槽,细辛接着讲最近发生的事。

神医谷这次出动的人有三成,连茯苓都出谷找人了,看来是个大人物。

只是

以他们对神医谷的了解,一直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特殊的人啊。

拓跋戟手一顿,“让人紧盯着他们,不管是什么人,都拦下他。”

---

“那人不是一直都在竹林的么,怎么就不见了!”

白芍看着姚石南,双眸中喷着怒火!

瞧着自家夫人如此生气,姚石南一脸心虚地回道:“她武功全都废了,怎么可能会走出紫竹林啊!”

姚石南,神医谷的谷主,落葵的亲生父亲,茯苓的继父。

而他对面的白芍,就是茯苓的亲生母亲,在神医谷里,众人都尊称她一声白夫人。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如果她再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我们神医谷就都要完了!”

看着姚石南的窝囊样子,白芍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的男人!

什么事儿都承担不起来,如果不是靠着祖上的德,他还真不知道在哪里角落里打铁呢!

“这怎么能怨我?!”

“还不是因为你好色!”

白芍见他不知悔改的样子,大声吼道:“一个和尚的姘头你也不放过,真好意思说别人!”

“你好!世上就你好!”

姚石南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你自己还不是霸占着那个花和尚,把人折磨死了,到头来还和老子在这里吵吵!!”

“嘿!你个老王八蛋!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么!”

白夫人抬起手,只听“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花和尚是被高位上那人给弄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不解气,她走到姚石南跟前,用手指戳着他的头,“你真是不想活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先起的头!”

姚石南自知理亏,语调渐渐小了下去。

白药见此,也知道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叹了口,“让人赶紧找,找到了就弄死,别让她再祸祸人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繁缕的身世

远在魏国的随不知道其他人的官司。

她此刻对着面前的人有点发呆,好半响后才缓过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她之前念叨的厉心怀。

这人一直神出鬼没的,随还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只是

“繁缕呢!”

厉心怀一句叙旧的话都没说,直接就冲着她凶上了。

这让随感到好笑,而她也是笑出了声。

厉心怀被随突然的一笑,弄得发怔。

“你现在还有心笑!”

他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使得随更是笑意连连。

等到随笑够了,才慢慢撩开眼皮,紧紧盯着厉心怀的双眸,讥讽道:“凶神恶煞的模样,还真是吓人啊。”

“只是厉心怀!你是以什么样的份,来跟小爷问话的?”

厉心怀蓦然怔了怔,还未张口,就又听随说道。

“是威武的主大人?还是繁缕的追求者?”

“前者你没有资格。后者”

随看着他越发苍白的小脸,慢慢勾起嘴角,精致的脸上绽放出一丝魅笑,但瞬间变成了冷漠,眼神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后者你更没有资格!”

“和他说什么废话,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苏子苓可不认识厉心怀,他只感觉到对方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而且,最可恶的是,这人一进来就对大吼大叫的,很是让狐狸讨厌!

厉心怀被随怼的,往后退了两步,想开口,可一个字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半响后,在随的盯迫下,他喑哑出声道:“我求爷告知在下”

作为生死的主,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但他也清楚,随给他的这几句话,是他该受的!

如果他没有那么多顾忌,如果他早点出来寻人的话,繁缕或许也就不会

随见他这副模样,忽的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跟繁缕之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有错,谁都没错。

随叹了口,“我也不知道,我这不是正在找她么。”

厉心怀一听没消息,脸色一白,“和这魏国有关系?”

“繁缕的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为什么也一直在魏国?”

生死的其他人,到了各出。

这早在一个月前,商陆就来信告诉她了。

但同样的,厉心怀一直没有出现。

本来她以为厉心怀是没有出,但今在这里看他

她就明白了。

生死掌管人间的生死,他怎么会不知道繁缕的来历呢。

“她是魏国的公主。”

听到这个消息,随倒是已经接受了。

毕竟当时魏青思到鸳鸯楼打听燕国柳妃的事,她就已经怀疑了。

只是,本该成为柳妃的繁缕,为何会在民间?

还有那在魏国王宫听到的事,如果繁缕真的在他们姐弟俩的手上,他们到底在图什么?

原来,繁缕竟然是上一任魏帝的养女,一直养在王后膝下,与魏乐康同岁。

二人可所谓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本来依着老帝王的意思,就让二人成亲便好。

反正魏国很独立,不用联姻,不用和亲来巩固王室地位。

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夜的天灾**,老魏帝夫妻撒手人寰,只留下十三岁的魏青思和九岁的魏乐康、魏青缕。

后来的事可想而知,兄妹三人在那一夜瞬间长大。

魏青思更是担任起摄政长公主的位子,一步步把体弱多病的弟弟扶持起来。



正因为是这样,魏青思知道权利的重要,也明白弟弟需要各界人士的支持。

除去在政事上以外,她想到的就是联姻。

让大臣们的女儿进宫,这对帝王家是很家常的御权之道。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魏帝竟如自己的父亲一般痴,不愿意有别的女子。

这对一个时时就能被人拉下马的帝王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又是一个多大的危险。

做久了摄政公主,魏青思的手段铁血了许多。

她一开始还劝说弟弟,只要把魏青缕当做宠妃就好。

王后的人选,必须得从重臣家中选出

但这样的想法,一直得不到魏乐康的认同。

于是她一狠心,直接让魏青缕去了燕国,名曰和亲。

但谁都知道,他们南边是楚国,东边是秦国。

再怎么和亲,也轮不到十万八千里的燕国。

而且,还点名是送给燕帝姬濉的。

其实这都是魏家皇室的自作多。

魏青缕根本就只把他们当亲人。

可是,她一个孤女,根本没有机会张口,就被判了死刑。

而再换个方向一想,魏青思这么做,无可厚非。

不管魏青缕对魏帝是什么感,但只要魏帝的心不死,那这件事就不可能有个好的结果。

所以,远嫁他国是必须的。

不过,这点上魏青思做的就有点优柔寡断了。

如果她的心当时再恨一点,直接杀了魏青缕,或许就出不了后面的事了。

“繁缕的宫女顶替了她,让她逃走了。”

十几岁的孩子,如果不是遇到当时从公孙家跑出来的随,结果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随没有想到,这中间的故事竟然会是这样的。

难怪当时繁缕在听到关于魏国,任何的字眼的时候,表都那么不自然,是她疏忽了。

“魏国送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厉心怀摇摇头,“不清楚。”

他派人调查了,但是那个盒子就像是凭空出现在繁缕手里一样。

除去盒子本的主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永乐城我的人都探查过了,并没有发现繁缕的踪迹。”

说道这里,厉心怀目光一暗,“可是我有感觉,她一定在这里。”

但这只是他的感觉,并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方向。

对于找人来说,生死是不擅长的。

他们做的事,世人不能做到。

相反的,世人最简单的事,他们生死也是做不到的。

“她应该是在这里。”

随拿出荷包,“这是我在魏帝的寝宫发现的。”

这个荷包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何等的荒唐!

随拿出来的荷包厉心怀是认得的。

而且他还知道,这是随用赚的第一笔钱给繁缕买的。

当时繁缕嫌弃的不得了,可是

自打她戴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来。

为此,厉心怀闷声吃了好大一顿醋。

想到以前的事,厉心怀微微一笑。

如果繁缕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事了。

可是,眼前没有繁缕,却有她一直珍视的荷包,那她是不是

厉心怀想到这里,全一紧绷,整个人都被一股黑气包围起来。

旁边的苏子苓见此,吓得躲到老远。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全上下的死气,堪比地狱勾魂的使者,让他这个三尾小狐狸都不能近。

“厉心怀,冷静一点。”

随伸手搭上厉心怀的胳膊,用了一点点灵气,使其渐渐恢复正常。

心焦的厉心怀没有考虑这些不对劲的事,他只抬起头,眼神空洞地问道:“繁缕的失踪,和魏乐康有关?”

“如果是魏帝的话,那她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但如果是其他人

随不敢想后果,按照魏青思的想法,只真恨不得弄死繁缕。

可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为何不直接动手,非得闹这么大的动静?

还没等随想通,厉心怀转就要走。

“你去做什么?”

厉心怀低头不语,随却已经看出他的想法。

“生死的人不能插手人界的事,你这个做主的,难到还要让小爷我提醒?”

厉心怀被她问的一愣,虽清楚自己的份,但他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繁缕的影,根本就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随可不管他的挣扎,继续没好气地怼道:“当初你既然选择留守在无人沙漠,驻守着你的生死,那这个时候就不要插手的好。”

“可是”

厉心怀想反驳,但还未开口,就被随给怼回来了。

“你是认为,在人界,你的本事会比小爷强?”

这么咄咄bi)人她还真是少见。

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繁缕知道的话,她肯定是不愿厉心怀冒这个险的。

生死的惩罚他们不清楚,但就凭着它是那么的神秘,他们就不能随意的试探。

当初她也是凭着自己的小本事,才和生死谈生意。

本就是双方都有利润的事,他们也说不出其他的去。

但现在不一样,生死的规矩,不能与女子通婚。

其实就是不让与外界联系。

虽然厉心怀对繁缕的感他们都能看的出来。

但显然,此时他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如果被生死的人计较上,那她担心的是繁。

毕竟生死的人,不太可能去换一个主。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结果解决掉繁缕。

在没有搞清楚具体事前,随可不能让繁缕陷入这样的境地。

显然,被随泼了几盆凉水的厉心怀,此时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随,“那你打算怎么做?”

后者眉毛一挑,只给了两个字,“再探。”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已近亥时,魏王宫内的,除去巡逻的侍卫以外,都已经陷入了美梦中。

随前脚刚踏进魏乐康的寝宫,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这声音一出,立马惊动了外面侍奉的人。

众人着急忙慌的点燃蜡烛后,婢女给魏帝倒了杯茶。

四周的寂静被打破,随躲在暗处就见到,魏乐康苍白的小脸,脆弱到好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般。

“咳咳咳”

喝过水的魏乐康,轰退众人后,艰难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枚泛黄的荷包。

而后就听他自言自语道:“青缕,你在那里过的还好么咳咳”

侣?

随猫爪随即想到,这东西是繁缕的。

但魏乐康这般的言语,是不知道繁缕失踪的事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康儿,你该用药了。”

在偏的魏青思听到动静,带着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随见到她出现在这,已经不奇怪了。

她现在毫不怀疑,如果魏乐康就此一名呜呼了,那魏青思,就会是五国内唯一的女帝。

喝了药以后,魏乐康靠在上,‘闲来无事’的摩擦着荷包。

这样的动作,在魏青思看来,格外的刺眼。

“这荷包已经有些年头了,改姐姐再给你置办一个。”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见魏乐康没有任何表,少许轻松道:“带着这样一个荷包在上,总归是影响份的。”

“姐姐,听说楚国的邪王妃来魏国了?”

被突然转移话题,魏青思一愣,袖子下的手紧紧一攥,保持冷静后才缓缓道:“嗯,一个风流浪dàng)子而已。”

随:

她是不是要感谢魏青思,能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

本以为魏乐康听到这个评价后,会有不耻。

但谁知道,他竟是一副下艳羡的模样,长叹道:“真想见见他啊。”

看他不像是在说笑,魏青思怔了一下,“见他做什么?”

“寡人一直羡慕能到处游走的人。公子逍虽名声不好,但走遍五国,是真真的一个自由人咳咳咳”

说到最后,魏帝激动地咳嗽了起来,吓得魏青思赶紧上前,“少说两句吧。”

等他平复下来,魏青思一脸为难道:“他你还是最好别见。”

“为何?”

魏青思清了清嗓子,冷淡的说道:“齐国太子樾,在与公子逍交好后,竟荒唐的在齐国开了一家花楼!堂堂的一国太子,这是何等的荒唐!”

随:卧槽!还这么背后说爷坏话的,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本来看这魏乐康的样子,作为被崇拜的随还是得瑟的!

但是,这个长公主真的是够了!

两面派的功夫,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哼,这个魏青思,最后别和繁缕的事有关,不然的话

小爷她可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再说魏乐康,见长姐这般生气,不由得眉头微皱,“可是,我也听说了,太子樾就因为这花楼,挣了也不少呢。”

私库充足,谁会在乎钱是怎么来的?

魏青思听他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儿,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冷声问道:“怎么,你还想在魏国开花楼不成?”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思古人

“就是好奇而已。”

魏乐康摇摇头,勉强一笑,“弟弟这残破的子,连宫的大门都踏不出去我就是好奇花楼是什么样子”

“那都是不务正业的东西。”

见他没有这样的打算,魏青思心中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从小到大乖地不得了的弟弟,怎么会想弄那长的歪门邪道呢?

都是被下人们挑唆的!

如果没有人和他讲齐国的况,那他怎么会知道呢?

此时的魏青思,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魏帝的上,完全忘了自己也曾羡慕过姬逍的鸳鸯楼。

而且,她是生怕魏帝再也想着开花楼,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说服他。

“魏国与齐国的风俗大有区别,就算你也想立一间花楼,也不会成功的。”

百姓们不买账,达官贵人们都在自己的府邸乐呵,不会出来这么招摇。

魏国如果有花楼的话,最后也不过会流落成一家客栈。

显然,魏乐康也想到了。

他只是好奇而且,燕国有醉欢楼,楚国有鸳鸯楼。

现在连齐国都有了花楼,他就是想看看,花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然了,关于魏国的行,他这个做帝王的还是很清楚的。

“听说绒兰客栈很是不俗?”

魏青思点点头,“还可以吧,比不得王宫繁华。”

“是啊”

魏乐康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只是收敛的很快,没被魏青思发现。

“姐姐可知,公子逍来魏国是做什么的?”

“他是来找人的。”

随看看时辰,天都快要亮了。

不想再这里听他们废话下去,转悄悄地出了内室。

放走道外面的拐角处,就碰到了苏子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王宫中有龙气,为了不影响小狐狸,这次她没有让他跟着。

可是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偷偷的跑来了!

苏子苓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碰上,很明显的一愣,随后咧嘴讨好道:“嘿嘿,人家这不是担心嘛~”

“你给我好好说话!”

“哈哈这里的院子太多了,我们要怎么找?

知道他在打岔,可眼看天都要亮了,随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开口道:“一般书房的地方都会有机关,说不定还能连着帝王的寝宫呢。”

魏帝的书房很低调,与他那碧瓦朱甍的寝很不相同。

书房也就有十米见方,东侧放置着一个书架。

书架之上错落着无数的书籍,摆放的很是整齐,显然主人是用过心的,

书架前放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面上放置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笔架。

西侧的墙面上挂着两幅山水画,画工精美。

整个布局典雅别致,颇显文人雅士的风范。

二人进来后,就觉得有点懵。

毕竟这么简单的书房,还真的很让相信有什么秘密。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知道对方目中的无奈。

“还是找找吧,万一有什么呢?”

苏子苓这话说的,连自己都不太相信。

不过,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查探一下也说不过去。

随率先走到书桌前,看着上面还未写完的纸张。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苏子苓瞧她看的入,也探过来,读完上面的字后,摇头叹道:“没有想到,一个帝王,竟然钟这东西。”

这桌子上一摞一摞的,可都是抄写的《诗经》。

可苏子苓觉着,帝王不该是喜欢《楚辞》那样的么?

气势磅礴,威严壮阔。

而《诗经》,是多数少年少女们喜欢的啊。

“难到你不觉得奇怪么?”

随双眉惯地微蹙,“通木大陆可没有《诗经》。”

“对啊!”

经她这么一提醒,苏子苓才发现这其中的别扭!

通木大陆和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都只是三千小世界里的世界。

连平行空间都算不上,两边的东西自是不同的。

“那他这是”

想到某种可能,苏子苓瞪大了双眼。

相反的,随没有他这般惊讶,“你和我能来到这里,自有别人也能。”

“那这么说,魏帝是”穿越者?

魏帝上没有妖气,那就是人类了。

如果是人类穿越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随摇摇头,“不确定,也许他是,也许这本书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苏子苓很同意的说法。

光靠一本书就能确定的话,也未免太草率了。

而且看着魏帝那人,也不像是穿越过来的。

病恹恹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不是都说,穿越者都会在新的地方大杀四方么?

不过他这‘思亡故的贤妻’是几个意思?

现在魏帝的后宫中,最高位分的是皇贵妃,也就说他并没有妻子。

难到他指的是繁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繁缕就在这里?

想到这个可能,苏子苓一激动,碰到了书桌上的灯盏。

只听‘咯噔’一声,二人后的画卷随之自动卷了起来。

一脸惊喜地苏子苓,晃动着不存在的尾巴,对着随讨笑道:“,你有没有觉着,人家就是个福星?”

随很满意的点点头,“回去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哼,人家要一整只!”

两人说笑了几句后,收起敷衍的态度,严谨的走进密室。

本以为这里会像楚帝的密室一般,机关重重的。

可谁知道

“这里真的够朴素的了啊!”

苏子苓原地转了圈,与外面书房差不多大的面积,周边的书架上是零零散散的书。

中间则是几个大箱子,有两个盖子没有盖上,里面一眼而见的是些财物。

一个帝王,能把自己的小私库弄得这么惨,也真是不容易了。

“这是什么?长生不老药?”

苏子苓打开另外的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的是零零散散的药瓶。

拿出一个放在手上,嗅了嗅,无色无味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随扫了一眼,眉一凛,“这里没有繁缕的气息,她不在这里。”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窜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只见他迅若流星,冲着苏子苓手中的药瓶就冲了过去!

第二百章 同道中人啊!

“是谁?!”

苏子苓一个侧,很完美的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

随也在第一时候出手,直接掀翻了黑衣人的胳膊,站到了苏子苓的前面。

三人对视,随一点都感觉不到黑衣人上的气息。

就好似他不会呼吸一般。

黑衣人同时也在打量他们,不过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苏子苓手中的药瓶。

“同道中人啊!”

来到这里,可不是‘同道’嘛。

只不过他们是来寻人的,而这人是来寻药的。

苏子苓看了看手中毫不起眼的药瓶,勾唇一笑,轻轻拍了下随的右肩膀,“爷,你这人交给人家练手吧!”

随点点头,“速度一点。”

把药瓶交到随的手上,苏子苓往前走了一步,从后掏出一把扇子,冲着黑衣人扬眉一笑。

刚想念两句开场白,但

怎奈黑衣人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执剑冲着他的面门刺了过去。

“哎呦我去!”

扇子猛地挡住攻击,苏子苓脚尖点地,,凌空滑翔,往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见此,乘胜追击,宝剑锋利的再次刺过去。

就在黑衣人这一剑掠来,苏子苓的扇子,只一挥动就正中了黑衣人的剑尖,这一下力量极大,把剑尖震得一偏。

使其差点没有趴在地上。

远离打斗中心的随见此,面露难色。

很显然,此人的手确实不行。

除去会躲避外,三两下就被苏子苓攥到了手里。

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敢在不知底的况下,和他们动手?

难到只是因为他一完美的隐藏力?

就在随难解的时候,那头的苏子苓一扇子对着黑衣的脖颈就要呼下时

说时迟那是快!

黑衣人一个高抬手,一个抽,在脱离了苏子苓束缚后。

转冲着地上甩出一个烟雾弹,而后消失不见了

“咳咳咳”

苏子苓站在烟雾里,不停的咳嗽,好半天后,才等到烟雾散去。

放眼瞅着随站的地方,一脸委屈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人家杀了他?”

他虽还未恢复妖力,但这扇子也是他从小带在边的法器。

就这小小的人类,被他这一扇就可取了命。

但很明显的,方才在交手的过程中,镇压了他的妖力,不让他闹出人命。

“你这修为,摊上业障不好。”

刚才黑衣人出手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对方。

而在他投下烟雾弹的时候,她也明确的看到,黑衣人是原地消失的。

有这样的本事的人类,之前她看过的只有忍者。

但通木大陆可没有倭寇一说。

之所以不让苏子苓下死手,除去不想让他平添业障外,还有就是,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况下,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苏子苓可不知道还有别的原因,他正为关心他而感到开心呢!

“还是爷心疼人家,么么亲一个”

说着,就撅起嘴冲着随伸了过去。

对于他这般的不要脸,随直接用手给他乎到一边。

苏子苓无耻的一笑后,拿起箱子的药瓶,好奇的说道:“这里面是什么?那人明显的是冲着这个来的。”

这一箱子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瓶子还是药丸。

可那黑衣人却只抢他手中的这一个,还真是奇怪的很啊。

“是什么,带回去就知道了。”

回到绒兰客栈,还未等两人站稳,厉心怀就匆匆的赶来。

随对此,只能摇摇头,“她不在宫内,那我们把目标转移到魏青思那里。”

厉心怀他一听这话,脑袋像霜打的茄子叶一样直往下耷拉,脸上罩了一层云。

合欢见此,疑惑地问道:“可是,荷包出现在那,又作何解释呢?”

这个,随也不能解释。

她现在能做就是等,不仅要注意王宫内的动静,还要把目光放到魏青思的上。

总之,也算是有了个方向。

只要繁缕在这里,她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找回来的!

今在书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魏帝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到时候看看他们姐弟二人的表现,或许也能猜出个一二。

做好安排后,随执笔给拓跋戟写了一封信。

在没有找到繁缕之前,她是回不去的。

楚国的那些安排,只能让拓跋戟自己看着办了。

---

“主子,爷来信了。”

当苏叶把信交到拓跋戟的手上时,拓跋戟别提多高兴了。

都走了一个多月了,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给自己写信呢!

只是当他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那一时的高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竟然还不回来!

繁缕没有找到,她就不回来了么!

旁边看着主子一阵脸黑,一阵脸白的,苏叶很是好奇的问道:“这信上写的什么呀?”

拓跋戟冷着脸收起信,把它放到盒子里,转看了苏叶一眼。

后者只感觉右眼皮一跳,突然福临心至,一个字都没不敢再追问了。

见他老实后,拓跋戟执起笔,慢慢的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半响后,才慢悠悠出声问道:“这两天,良王那边什么动静?”

“他们在打灵珑塔卷的主意。”

得到龙骨山的秘密,就能统一通木大陆。

良王也是靠着这个说服寿王的。

这也算是他的投名状,只要能把灵珑塔卷交到寿王的手里,他们的结盟就算成功了。

“帮他们一把。”

“嗯?”苏叶觉着他没有听错吧。

他们不趁机把灵珑塔卷搞到手,然后把锅甩到良王的上,怎么就帮他们一把了呢?

虽然很好奇,但苏叶没有张口询问,而是很乖的出去把这件事吩咐下去。

等到书房只剩下拓跋戟一人后,他慢慢放下笔,望着方才放信封的盒子发呆。

帮良王弄到灵珑塔卷,是他刚刚做的决定。

因为他清楚,良王偷盗灵珑塔卷后,肯定会把设计到太子瑾的上。

到时候,看他们相互撕咬,不比自己拿着灵珑塔卷更好有意思?

至于灵珑塔卷,现在还不是时机,他是不会惹这一腥的。

还有就是这么好玩儿的事,他要是不参一手,等回来怎么能和她交代呢?

第二百零一章 如此的厚颜无耻!

漆黑的地牢里,一穿玄色青衣,带着无脸面具,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站在微暗的灯火处。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跪着的人在面对面具人的时候,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但因他们长期训练,到还不至于吓破了胆子。

面具人走神了一会儿,摆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呢喃自语道:“他们竟然找到了书房。”

他的声音喑哑难辨,配上他的装扮,还真让人猜不出是男是女。

面具人一想到那些秘密差点被姬逍等人给搅合了,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不开心呢!

到底是什么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想不通的面具人,转对着手下问道:“现在人怎么样了?”

“回主上的话,已经成了活死人。”

面具男:真是可惜了啊

“那就把她扔到绒兰客栈的后山,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就看她的造化了。”

得到吩咐后,屋内的三个人走向了里面的地牢。

不一会儿,便抬着一个木板走了出来。

而那木板上的人,几乎全血模糊。

甚至上部分的血迹差不多已经干涸了。

如果此时随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躺在血泊中的人,正是她们心心念念的繁缕!

三个人抬着木板,从面具男旁走过时,他突然抬起手,让三人停下脚步。

而后自己俯下,苍白的手指抚摸着繁缕那毫无血色的小脸。

啧啧两声摇头道:“繁缕,如今你这般模样可不能怪本座,谁让你总是跟本座耍心机呢。”

说道这,他的双眸微微弯曲,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甜蜜一般,但随之,又是一声叹息。

“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也好,成全了本座舍不得杀你,也成全了本座想让你安安静静的活着。”

说完这些,他直起,眼睛一直盯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只是没有人看到,在那影消失的一刻,他的眼角落下了一颗水珠儿。

---

太子瑾在下朝后,急匆匆的赶回了太子府。

一进后院,就看到太子妃坐在树下,那肚子大的格外刺眼。

“下,宝宝在动,你瞧瞧。”

太子妃熊氏见到太子瑾后,很是欢喜的说道:“很活泼好动,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姑娘。”

还未等太子瑾回应,旁边玩耍的拓跋南陈凑上前,小心翼翼的笑道:“母妃,让我和妹妹打个招呼。”

“我们南陈啊,都当哥哥了,真是好样的。”

太子瑾见他们这般母慈子孝,心中更是一冷。

但为了不让绪外漏,他抿唇勉强一笑,“母亲让你进宫一趟。”

一听进宫,太子妃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宫中有那恶心的人,她不想和那样的人出现在同一片屋檐下!

见到她的反应,太子瑾以为她是在意自己的子。

毕竟这次,她的肚子格外的大,而且在他的角度上,也是不愿意让她进宫的。

可这是母后找她,自是不能推脱的。

瞧着熊氏为难的模样,太子瑾一脸不耐,“她被父王闭,正是要找人说说话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太子妃被他这一嚷,是全一紧。

抬起头望着太子瑾微怒的模样,她低头应道:“妾知道了。”

王后熊氏的寝宫,离着楚帝住处不远。

可想而知,当年在选宫的时候,楚帝对于熊氏是多么的在意。

但,什么在意,什么深,都被时间打磨地一干二净。

如今要说还有什么,那就只剩下宫中的勾心斗角。

熊氏被关闭,是因为良王妃的事。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熊氏是完全被自己的亲儿子给设计的。

太子瑾在见到自家母亲的时候,整个人都心虚的不得了。

那时候,他只是想让良王妃与侍卫有染。

可谁知道,楚帝竟然上赶着给亲儿子戴绿帽子。

这才害的他母亲也跟着受了连累。

“你来了。”

王后见到小熊氏后,一脸灿笑道:“孩子还好么?这么大的肚子,难到是双胎?”

小熊氏莞尔一笑,伸手搭在了王后的胳膊上,撒道:“好的,最近都能动了。只不过太医没有查出来,说不定只是这小家伙贪吃呢。”

“嗯嗯,好好的就好。”

王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辈儿,“你要好好的养胎,你们好了,为娘的我才能好”

太子瑾子一顿,抬头对上王后的视线,他知道,母亲她知道良王妃的事了。

本就因为此事愧疚,再看母亲与小熊氏讨论孩子的事。

他第一次强烈的觉着,如果真相是他想的那样,母亲会因此伤心的话,那这个孩子不能留!

“陛下驾到!”

内监的一声响,让内的三人都同时一愣。

这还是一个月以来,熊氏第一次见楚帝。

而太子瑾夫妻,两人的心思可就复杂多了。

楚帝跟着内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在免了王后三人的行礼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小熊氏的上。

只这一眼,让他心惊不已。

不管按照哪个月份算,小熊氏的肚子都不会这么大。

难道里面真的是双胎?

如果是双胎的话,那早产的几率就比较大。

这样一来,怀孩子的子怕是更不能确定了。

暗暗叹了口气,他倒是很磊落的与小熊氏打招呼。

“太子妃也在啊。”

小熊氏在看到楚帝的那一刻,头就低了下去。

她是怕自己的眼中的厌恶,被别人发现。

本以为楚帝会像她这样,怕双方见面。

但谁知,他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父王。”

太子瑾攥紧了拳头,板着脸看向楚帝。

后者一顿,轻咳了一声,再道:“嗯,好孩子,有孕在肯定辛苦,快快坐下吧。”

几人坐下后,楚帝目光时不时的往小熊氏上瞟。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与儿媳妇这样的混账事,他做了一般都会放下。

但这次,小熊氏有孕的太是时候了。

就算太医们说子早半个月,可是

十几天的时间,谁又能那么确定呢。

如果按照往常,他会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累赘。

只要有这孩子在,他与太子瑾的关系,就永远平复不了。

那他,就绝对不会许小熊氏生下孩子。

但现在亲眼看到她的肚子,他动摇了。

或许正如双生花所言,太子妃肚子里如果是一对儿的话,那真的是他们王室的荣幸。

再确切的一想,这一双胞胎是他的孩子

那不就能证明他宝刀未老,雄风依在。

那他还担心太子瑾的想法做什么,反正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很听话。

他还不如趁着年轻,培养出听话的继承人!

第二百零二章 废人,活死人?!!

“寡人今天来,就是想与王后说,事已经查清楚了,与王后没有关系,是寡人的不是。”

楚帝这么郑重的道歉,还是当着两个小辈儿,着实让熊氏惊着了。

她赶紧起谢礼回应道:“陛下严重了,是臣妾管理有误,让陛下子不适,最近一段时间,臣妾夜夜难安,生怕”

在明面上,是宫女给楚帝下药,然后一夜风流

惊动了宫内的人,王后熊氏因管理不当,被关闭。

楚帝哈哈大笑,伸出手把她扶起来,让到自己的边,一脸欣慰道:“好了好了,寡人知道你的心思,这次是寡人冲动了。”

伸出手的没有收回来,而是细细摩擦着熊氏的手背。

还真别说,虽然熊氏已经半老徐娘,但这皮肤还细腻的。

想想他也有半年没有和她一起过了。

不如今他就换换口味

胡思乱想的楚帝,一时手上的动作有点明显。

惹得熊氏老脸一红,“瞧臣妾,当着他们小两口的面,真真是丢人了。”

“父王和母后伉俪深,是儿媳与下的榜样呢!”

太子瑾一愣,他是没有想到,小熊氏会在这时候说话。

方才在楚帝打量她的时候,她有刻意的躲避。

他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但现在

小熊氏笑颜如花的样子,正正吸引了楚帝的注意力!!

“你们小年轻的才好呢,这么有活力。”

被取悦了的楚帝笑意更深,“以后啊,你们二人多生两个孩子,好让我们这父母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小熊氏很是乖巧的点点头,小女儿家的羞,一览无遗。

惹得楚帝与熊氏又是一阵大笑。

等回到太子府后,太子瑾一脸沉地看向小熊氏,“你今什么意思?”

小熊氏抬头,一脸无辜地道:“太子为何会这么问?”

“今你与父王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瑾凝目注视着小熊氏,见她一脸茫然,他忽的问道:“你是不是看父王坐在王位上,很是霸气?”

“妾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小熊氏冷下脸,如果之前还只是猜测,那如今他的反应已经很明确了。

拓跋家的父子,果真恶心!

对于小熊氏的嫌弃,太子瑾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冷哼一声,抓起她的手腕,恶狠狠地吼道:“进了一趟宫,就叫太子了?之前你好不是叫孤夫君的么!”

是因为看在高高在上的帝王了么!

想到这一点,他面色凝重极为警惕地问道:“呵呵,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妾应该知道什么?”

小熊氏没有躲避他试探的眼神,直接与其对视上,“知道下外面养的那些大夫,是为下治疗隐疾的?”

听她这么说,太子瑾心中先是一松,后又紧绷起来,“你果真知道了。”

小熊氏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捏碎了。

试着挣扎了几下,但却无济于事。

她清楚,今把这话说出来,完全是打在了太子瑾的脸上。

可是!

如果不挑破的话,那么她这一肚子的气又该找谁算!

可眼见太子瑾生气,她又怕伤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为此只能硬着头皮,缓和一下语调继续说下去。

“下,你我是夫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的边。而且,就算有什么我们还有南陈,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啊”

“jiàn)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太子瑾一巴掌毁在她的脸上,直接把她打偏在地。

如果不是旁边有椅子扶着,小熊氏就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熊氏捂着脸,低着头,除去抽泣声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太子瑾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

他怕明目张胆的要了孩子的命,惹得别人说闲话。

最后,只瞪了地上的一人一眼,转大步离开了。

太子府的事,没有两刻钟,就被有心的人知道了。

良王和寿王此时正在一起。

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后,寿王也确定了良王的说法。

太子瑾对有孕的小熊氏这么有意见,那这孩子

还真是说不准是谁的呢。

拓跋戟对此,没有太多的兴趣。

他此时就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念叨的随,此刻已经快要晕厥了!

“这是”

随努力的正大双眼,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事。

旁边的合欢低着头,冷声道:“自己人在后山发现的,被布裹着,他们还以为是抛尸在这里的。”

本想着行个好,为这具‘尸体’挖个窝,谁成想这人竟然还有呼吸,所以就带回了客栈。

也正巧,赶上合欢在院子里,见到被抬着的人后,整个人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马上通知了随三人。

“谁干的!!”

伸出颤抖的手,随不敢碰触她的繁缕。

即使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到过,她的繁缕竟然会受尽这般折磨!

随眼睛越睁越大,双眸中被猩红填满。

她双手紧握,指甲都插进了血之中,滴滴鲜血落在地上,疼而不自知。

“”苏子苓紧紧的抓住了她血流不止的手。

随双目潮红,牙齿咬着下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繁缕。

苏子苓见此,眼眶同样血红。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在意繁缕。

但他也知道,这十几年,与繁缕一直在一起,她们从小就相识,这么多年两人相携走来。

按照护短的程度,这次她肯定是要血战血还的了!

“筋骨全断了,而且脑子也像是受到了很重的袭击。”

老大夫在给繁缕检查完后,得出最后的决断。

“你说什么?”

在场的人脸刹那惨白,全一颤。

全筋骨都断了,那不就是说成了……

成了废人,活死人?!!

合欢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躺着的繁缕。

这是她曾经嫉妒过,羡慕过,又崇拜过的女子。

怎么会就落到了个今的地步!

“这位姑娘能撑着这一口气,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

随慢慢的走上前,轻轻的蹲在前,拨开那糟乱的头发,望着繁缕苍白憔悴的脸。

双眸被一股黑气遮住,吓得苏子苓赶紧上前拍了下的她的肩膀。

“,你要冷静!”

第二百零三章 生灯已灭,死灯未亮

见随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苏子苓赶紧把她拽到一旁。

小声地在她耳边安抚道:“你要冷静,才能找出凶手,才能给繁缕报仇。”

如果因为此事入魔的话,那眼下的一切可就全毁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击中了随的心房,使其渐渐冷静了下来。

就在苏子苓刚想松口气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的一团黑气,又让他把心提起来了!

好家伙!一死气啊!真真是要人命了!

来人是厉心怀,在听到人已经找到后,他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可在见到屋内场景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望着前的人,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上。

一步一步,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走到前。

伸出颤抖的双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而随着他所到之处,站着的人都感觉呼吸困难。

老大夫更是往后躲了好几步,看着他们这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人的气场比主子爷还要强大啊!

“人都这样了,药物是用不进去的,而且生理上,也不许她进食主子爷,你看”

冷静下来的随招招手,“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苏子苓和厉心怀的时候,她把一粒果实递到厉心怀的面前。

“先吃下去这个,还能续命。”

随拿出来的是青灵妖玉。

上次她摘下三个后,给了拓跋戟一颗,剩下的两颗就留了下来。

本来是都给了拓跋戟的,但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拓跋戟又还了回来。

这东西现在对繁缕来说,也就只能起到续命的作用。

至于痊愈什么的,想都不想。

厉心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因为繁缕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他只能用嘴给她喂下去。

随见此,慢慢闭上眼睛发,半响后才道:“让合欢给她擦拭一下。”

等到从繁缕屋内出来后,随就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绒花树,阵阵发呆。

“,你没事吧。”

虽然她看上去很平静,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随的气息,此时很不稳定。

虽不清楚繁缕与经历过了什么,但能让如此失态的她,还真是让狐狸嫉妒呢!

不过看在她如此受罪的份上,狐狸他大人有大量,就不和她计较了。

“无事。”

就简单的两个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多说。

随就这么对着绒花树发呆,旁边的厉心怀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二人就这么静默着,一直到合欢从屋内走出来。

“魏氏姐弟有什么动静?”

合欢摇摇头,“我们的人十二个时辰都在监视他们,并没有异常。”

在听到魏氏姐弟四个字后,厉心怀整个人的黑起又浓重的许多。

已经冷静下来的随见此,不由皱着眉头说道:“厉心怀,你要控制好你自己。”

他这样不管不顾的,上的死气对繁缕会有一定的影响。

到时候就算痊愈了,她上被死气施压许久,肯定也会活不长的。

清楚随说的是什么,厉心怀闭上眼睛,原地调整。

几息后,死气散去,他慢慢睁开眼,嗓音沙哑道:“昨夜,生死传来消息,繁缕的生灯灭了,死灯却未点亮。”

生死里,凡是在簿上记名的。

活人,有一盏生灯,死人有一盏死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人活着,生灯亮,人死了,死灯亮。

在得知繁缕失踪后,他就让人关注着繁缕的生灯。

一开始微微弱弱,但就昨夜传来消息,生灯灭了!

“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况”

厉心怀声音打颤,生灯一灭,死灯就会立马亮起来。

但繁缕的没有,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束手无策,不知道是什么况。

可现在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况”

抱着头语无伦次的厉心怀,让随不一阵心疼。

如果繁缕好好的,她是肯定舍不得他这样难过的。

因为繁缕曾经与她说过。

人生在世,只不过活的就是洒脱两个字。

就算事实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但彼此心中都有对方,而且还以为心系对方过的快活,这样就足矣。

如今的厉心怀不快活,繁缕肯定也会跟着伤心的。

想到繁缕伤心生气的模样,随的嘴角不微微勾起。

合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继续汇报自己知道的。

“凶手做的很干净,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后山都有他们亲手设置的机关,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而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按道理来说,繁缕已经这样了,他们该是毁尸灭迹的啊。

难到是为了挑衅?

对于挑衅,随倒不觉得,她只是认为,对方就是简单的想把人送回来。

因为对方已经知道,她会为了找人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

而且对方很自信,他们很能确定,就算把人送回来,她们也查不到是谁做的。

此时随就只感觉到两个字,那就是危险。

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痕迹,就如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一般。

如果他们是一伙儿的,那魏氏姐弟能排除了?

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的。

如果不是不确定繁缕对魏氏姐弟的心思,她现在就能送他们上路了。

毕竟,她可是信奉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主儿。

“当下之急,就是找到太乙丹。”

收起思绪,随想了想唯一能救繁缕的东西。

《奇闻异录》上记载,太乙丹能使活死人回生,能接千断的经脉。

只不过这太乙丹是某个家族的密药,流传百年,已经无人问津。

就算她们现在需要,也得慢慢的查找。

只是这通木大陆,五国之内,所有家族记起来万八千的,她们还真心急不得。

厉心怀一听有救,赶紧站起说道:“那我让人去找!”

生死有普通人所不行之处,私下行事会方便一点。

但随却有不同的想法,她看了看厉心怀,被他坚定的目光弄得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生死的事你量力而行。”

第二百零四章 老六在和他装?

本来找人什么的,对生死是很简单的事。

但他们手中只有人的生死,其余的一概不能过问。

厉心怀如果想通过生死的话,那肯定是要违反规矩的。

所以随还是要特别的提醒一下,免得他被生死的人怪罪。

厉心怀也是懂随的意思,点点头倒也是应下了。

至于听不听,那就只要他自己清楚了。

“现在我带繁缕回楚国。”

只有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她才放心。

而且繁缕还是在魏国出事的,这里明显的很不安全。

厉心怀一听,刚想说一起,但被他的属下给打断了。

“大人,几位长老请您回去。”

看着左右为难的他,随摆手道:“罢了,你先把自己的事搞定吧。”

厉心怀点点头,转刚想离开,就听随在后的嘱托。

“厉心怀,我想繁缕醒来以后,一定是想看到个完完整整的你。”

“多谢。”

---

“主子,爷要回来了!”

苏叶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

就连一直不露喜怒的苏木也跟着附和道:“真的,那太好了!”

而拓跋戟,一听要回来,立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

他的王妃啊,终于要回府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只是”

苏叶喘了几口,在三人的瞩目下,放出了一个地雷式的消息。

“只是,繁缕受了重伤,成了活死人,估计爷的心不会很好。”

三人齐齐一惊:“什么!”

细辛更是执起手中的书本,趁着苏叶不注意,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家伙,大喘气,害的他们摆高兴了!

如果在爷回来的时候,他们这般开心的话,肯定是要被揍了!

他们被揍还好,就怕主子也因此受了连累,再回头这么他们一顿!

一想到那个可能很大,细辛忍不住又敲了两下。

惹得苏叶哇哇大叫,直接躲到了苏木的后。

可怎奈何,苏木看着他这白痴的弟弟,也想敲打几下!

三人的动静惊动了出神的拓跋戟。

他在听到繁缕受伤后,就想到了随。

不知道她该多么伤心难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可是有确切的消息了?”

“人是被凶手送上门的”

苏叶把完整的经过讲了一遍。

至于随的反应,当时他们的人没有在屋内,并不清楚。

说完这些,苏叶忽的一叹,“我记得繁缕功夫也不错啊。”

谁知道竟然弄成了这副模样。

目前还什么头绪都没有,而且繁缕还是自己去的魏国。

这种种加起来,就和悬案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唉,爷心不好的话,那我们可是得绕着一点。”

苏叶一想到会被爷修理,他就觉着全在疼。

不过“其实主子,你可以以示安慰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瞧着苏叶这jiàn)兮兮的样子,细辛翻了个大白眼,直接捂上他的嘴,把人拖到了一旁。

就在拓跋戟想怎么安慰随的时候,楚帝的宫里来话,让他去一趟。

“这拓跋胤又有什么幺蛾子?”

苏叶他微撩双眉,“前天太子瑾夫妻从宫中出来,就大吵了一架。”

最近除去正常的上朝以外,不管是几位皇子,还是王妃的,都不进宫请安的。

当然了,一个太子妃有孕,一个寿王还没有正妃。

良王妃自打出事以后,也和个活死人差不多,成天浑浑噩噩的,躺在上一动也不动。

剩下的就是他们家王妃,人家还在魏国回来的路上呢。

这么一细想下来,楚帝这儿媳妇,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

“找你来可知为何?”

高高在上的楚帝,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拓跋戟,心中很是满意他的态度。

与他那个不知好歹的娘亲比起来,他还真是识相的多了。

“儿臣不知。”

“回来也有一年了,成就窝在你的邪王府,最近更是连朝堂都不进了。”

“儿臣惶恐。”

几句话下来,楚帝更是满意拓跋戟的表现了。

与太子瑾他们不同,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听话的儿子。

并且,还是能为他做事的。

想到自己的目的,楚帝缓和了些许,继续说道:“你还知道惶恐就好,如今你的哥哥们,哪个不是在为楚国做事,你作为成年你的王爷,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

“还请父王明示。”

拓跋戟低着头,双手抱拳,就这么规规矩矩地站着。

但他心中对楚帝的问话,已经有了计较。

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一步,一步地继续着。

“如今你娶了文将军的女儿,虽然是侧妃,但况特殊,私下说一句,文氏堪比正妃也应当了。”

说着,楚帝仔细瞧着拓跋戟的脸色。

见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一喜。

看来他之前的做法很是正确,文氏进入邪王府,也只有守活寡的份。

那么文家就真的没有后了!

“那这么说的话,你的岳父大人是军中的将领,你是不是也应该去历练一下?”

听到这话,拓跋戟先是一愣,而后愧疚地回道:“儿臣曾是想去的,但我这体不好,军中怕是”

“有什么不好的?毒不是解了?”

楚帝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难到是他的报有误?

不,他的人不可能探错报的,那就是老六在和他装?

想到这一点,楚帝很不悦的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寡人?”

拓跋戟形一顿,叹气头眼中充满不解和迷茫。

也正是他这样的表,再一次取得了楚帝的信任。

当然,这完全是楚帝单方面认为的。

“唉!那老五大婚,那酒里的东西是谁做的,寡人想你也清楚。”

说道这里,楚帝重重的叹了口气,“但即便知道是谁,寡人觉着没有追究的必要,你看着呢?”

他认为此事的拓跋戟不愿意任职,是计较着那中毒的事。

可那件事,即便知道是老三做的,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毕竟比起在他边长起来的孩子,像拓跋戟这样的,总归是差着一些。

拓跋戟呢,则顺着他的话音点头道:“都是亲人,确实不能追究,而且儿臣也无碍。”

楚帝一愣,脸瞬间紧绷,“你明白就好。”

拓跋戟的态度让他很不爽,就好似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第二百零五章 姬逍命真好

“成年的皇子里面,就你们几个,勾心斗角的寡人都知道。但是在大事儿上你们如果还如此的话,那可就不要怪寡人心狠了。”

楚帝明显的警告,对于拓跋戟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只低着头,用一副乖顺的模样应道:“儿臣明白。”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说完了自己的目的,也不管拓跋戟接不接受,楚帝直接安排道:“明早朝,寡人会宣布让你去军中领个职位,到时候你就跟着文将军学习。”

“寡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像文将军那般,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

“楚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敢把主子往军中安排?

苏叶觉着,楚帝可能真的脑抽了。

如果主子和文山联手的话,那楚帝就不会担心么?

当然了,楚帝现在还不知道,文山早就有投诚的心思了。

“对于他来说,不管是主子还是文山,都不值得信任。”

细辛倒是没有他看的那么简单,对于楚帝的决策,仔细一想,倒也是能想得通。

“那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既然不信任,为何还要让两人往一块儿凑?

苏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难到是想看着主子他们俩斗起来?”

这不应该啊,如果希望他们俩人不和的话,那就不该让文氏嫁进来。

如今已经成了亲家,就算私下里文山的动静不说。

明面上他也不会和邪王府对上的啊。

这亲事是楚帝亲手撮合的,如今却弄这一出

细辛冷哼道:“这也说不定,毕竟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太过和谐的话,肯定会让楚帝他们担心的。”

“真是麻烦,一个个心眼儿多的和个筛子一样。”

几人讨论了半响,也没有具体的结果。

剩下的,也就是能见招拆招了。

而作为当时人的拓跋戟,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反正好戏已经上台,他倒是不介意参演一两出。

抛开这些,拓跋戟对细辛问道:“派人去接了么”

细辛点点头,去魏国的时候那么安静,就已经不像是他们行事的风格了。

如今爷回来,他们一个个连楚帝都算上,如果能坐的住的话,就不是他们本人了。

之前他是不太担心,但这次有个活死人在她的边,肯定什么事儿都会影响她的发挥。

正如拓跋戟所料,随和苏子苓遇上了他们这次出行的第一拨截杀。

“我艹,这都什么人啊!”

一个个手这么烂,还好意思出来杀人?

不过,他们的人太多了,就像是苍蝇一般,拍都拍不死。

“这是想走人海战术么。”

苏子苓一把扇子挥过去,也不再考虑业障不业障的了,直接把对方的头打爆。

顺便他还嘱咐两声马车上的随,“,你护着马车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了!”

这次回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上重伤的繁缕。

在刚出魏国不远,一拨拨的杀手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络绎不绝。

本就随心不好,这些人们也算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一个个都被随收拾的,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奈何,这些人太多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能出手的,都出手了。

随二人这下都不用留活口,直接就是统统干掉。

眼下这功夫,是随歇息让苏子苓接替。

正在苏子苓杀的起劲儿的时候,不远处赶来一马队。

骑兵带头的,正是拓跋戟派来,经常在他们边转悠的人。

“是王爷让我们来迎接王妃的。”

随点点头,“王爷费心了,辛苦你们了。”

说完,抬手让苏子苓回来,其余的事都交给了这些人。

等到一切结束,随又单独和苏子苓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南安城的大门。

---

“他怎么可以安全的回来!!”

寿王在听到姬逍安然无恙的回来后,整个人都炸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想到那个人没有事儿,他这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老六就是因为有姬逍的存在,现在才能如此的猖狂!

就连一直不领事的他,如今都被安排到了军部!

本想着姬逍这次死了,会重重的打击到老六,但谁知道,这么多人竟然都失手了!

生气的不只是有良王,太子瑾在得到消息后,也是暴躁的可以了。

他手下的心腹,对此也甚是无奈。

就说这邪王妃去魏国的时候,他们也是派出了不少杀手。

但一个个愣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再等发现后,人家已经进了魏国的属地。

而这次如果不是他们用了马车的话,肯定就是悄悄的回来了。

他们的人,肯定也都是白费劲了。

不过

这次损失如此的惨重,他倒是宁愿让人白费劲一会。

太子瑾自是清楚这些,由此他不得不叹一声,“姬逍命真好,这么多人都弄不死他一个废物!”

这件事他们也纳闷,只是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具体况,他们根本就无从打听。

只不过“这次截杀的人当中,还有两拨不认识的。”

太子瑾不用想也清楚,两拨人,肯定是老三和老五的。

同样看不惯姬逍行事作风的,也就他们二人了。

本以为给老六娶了个男人,会安稳一点。

谁知道,姬逍这个男人,他娘的一点都不安稳!

现在,他都希望老六能有个能生孩子的正妃,也不想让姬逍再呆在他的边了!

要说太子瑾的想法,有一点是想错了。

两拨人,其中有寿王派去的,但另一拨,却与良王没有任何关系。

而是他们的父王,拓跋胤指派的人!

楚帝也是后悔啊,怎么就把这么个煞星给娶回来了。

难怪当时,燕国太子笑的那么灿烂,原来是他们一直甩不掉的无赖,终于弄到他们楚国了!

在姬逍出去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心,这次不能让他全乎的回来!

可谁知道,竟然都失手了

“可知姬逍怎么了?没事儿好好的乘什么马车?”

这个王八羔子,如果不乘马车的话,他还不定损失这么多人呢!

这个答案,回来的人自是不清楚。

他们的人根本就没能靠近马车,就被解决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况!

楚帝额头上青筋暴露,抬起手把砚台狠狠的砸下去,“一群废物!滚!”

第二百零六章 她更相信自己

“爷,你回来了!!”

沉香和崖香姐妹,在得知今天随回来的消息后,一大早他们就安排好了一切。

在信中,她们得知了繁缕的况,先是大哭了一顿,后该干嘛干嘛。

她们要做的,就是理智行事。

但本以为建设好的心里,在见到繁缕后,统统都崩塌了。

马车进到后院,随亲自把繁缕抱了下来。

“繁缕”

再看到人的那一刻,崖香一个没忍住,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沉香也跟着小声抽泣了起来。

随深吸了口气,温和地问道:“让你们准备的都弄好了么?”

二人自觉失态,赶紧擦了擦眼睛点头应道:“都准备好了。”

边说,边在前面带路。

因为繁缕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随便书信给沉香。

让她把后院的主卧收拾出来,然后两面墙上封上隔层。

这样能保证屋内的温度,到最的时候,只在外面弄几个冰盆就行了。

“准备好了!爷快跟我来!”

沉香掀开门帘,随直接走进内室,把繁缕轻轻放到上。

看着她依旧苍白无血色的样子,沉香赶紧为其把脉。

但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想到,繁缕竟然会出了这般事!”

崖香见沉香摇头,蹙的眉拧成了死结,“爷可是有办法了?”

对她们两个人,随自是不会瞒着。

把具体事讲了一遍后,她又嘱托道:“办法我自是能解决,但不是一两天能好的。你们俩现在做的,就是轮流照顾她,也就擦擦,翻翻,进食更衣倒是不用。”

二人连连点头应下,“我们明白的。”

自打她们几岁进了醉欢楼后,一直都是跟在繁缕边学做事的。

除去各项技能是爷找人教导的,其余的都是繁缕亲力亲为的。

对她们四个人来说,繁缕就是她们的亲姐姐。

如今她遭受这般的罪过,她们四人自然是竭尽所能的侍奉她!

看着二人的小脸也够憔悴的,随不忍道:“鸳鸯楼和八宝客栈的事,我让商陆带人过来,你们先坚持几。”

八宝客栈,就是收购寿王的那家客栈。

如今寿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踢了出去呢。

“放心吧爷,我们没事的。”

“那就先这样我去睡一觉。”

其实随并不困,她只是脑子有点乱。

在前几看到繁缕的第一眼后,这股子乱劲儿就一直在她脑子里上蹿下跳的。

外加上这两赶路、又碰到这么多恶心的苍蝇。

她现在急需好好的休息一下,让自己的脑子放空。

好想想之后的事要怎么做,而且要找药的话,肯定得有个方向。

她得好好的回忆一下,这十几年来,有没有无意间与太乙丹擦而过过。

至于为什么是擦而过,因为按照自己的这个脾,如果碰到了太乙丹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是要收入囊中的。

不然,怎么能对的起她盗圣的名号。

一觉醒来,从未感觉到过的疲惫席卷全。

随稍微的一动,就听到不远处,一温润而富有磁的声音传来。

“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香。”

是拓跋戟。

“几时了?”

随慢慢睁开眼,看着屋子里黑黑的,拓跋戟走上前,眼神发亮的看着她。

随:

这如果他不出声的话,乍一睁眼还得吓她一跳。

眼珠子瞪得这般亮作何?

“入亥时了。”

拓跋戟见她醒来,满是关切地问道:“要吃点什么?”

还未等随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炉子上有煨着有粥,先喝一点养养胃。”

还未等随回答,他直接走出去,不知用了何等速度,端着一盅清粥就走了进来。

随:“谢谢。”

其实她并不是很饿

黑灯瞎火的,瞧着随吃了几口粥,拓跋戟才想到,屋内没啥亮光。

为了显示自己的不愚蠢,他假装风轻云淡地问了句,“可是要掌灯?”

随:如果不是有月光,她手中的粥都能吃到鼻子里去了!

这人也真是太蠢了。

等下人掌灯以后,拓跋戟又把目光放到了随的上。

他下午就来了,在她熟睡以后。

他就这么一直坐在边,看着她入睡的小脸发呆。

她瘦了,这是第一眼自己的想法。

所以才命人把吃食都准备好,等她醒过来便能用膳了。

之后呢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这么直愣愣的坐着,一直到了亥时。

拓跋戟觉得,如果不是这个时候醒来,他自己能在这里坐一夜。

瞧着这傻小子又出神了,随慢慢坐直子,伸出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拓跋戟条件反的一伸胳膊,就抓住了眼前捣乱的小手。

见她瞪着杏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竟感觉到有点脸。

好在屋内灯光不算亮,他心想着,因该是没有发觉的。

随慢慢抽回手,把盅放到一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回答完拓跋戟就后悔了,他应该实话实说的。

这样,能让清楚自己在意的。

“你”

对上随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需要帮忙么?”

随也没有和他客气,直接说道:“让人查查,楚国谁家是百年前的世家。最好是与医术有关的。”

“神医谷对这个也没有法子么?”

拓跋戟这话一出,自己也觉着是废话了。

如果说五十年前的神医谷,或许有可能,但是现在

败絮其中的地方,怎么可能出来出色的人。

没有等随的回答,拓跋戟先生应了下来,“嗯,我会让人去查,你也不要太难过。”

看着清瘦的她,他这心里也跟着揪着。

真不知道苏子苓那家伙在旁边是怎么照顾的,虽会难过,但也不该如此的消瘦。

随没有看懂拓跋戟的眼神,只把它当作朋友的关心。

“无碍,这都是命数。”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根本不相信命数。

缘法这东西,你信了,就得跟它走,不信的话

那就是自己的主宰。

对于修行,她会相信缘法,但是生命

她更相信自己。

第二百零七章 一个生来便是原罪的人

等到第二天,所有的事都已经上了正轨。

随只要等到派出去的人查到消息便可。

而拓跋戟,再怎么想陪着他的,也得去军中报道了。

文山此人,说是个武将,但肚子里的东西,可是一点都没有少。

不然,也不会能做到如今的这个位置,还让楚帝等人忌惮。

“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一铠甲的文山,见营帐内无人,便立刻放低了姿态。

对他来说,反正自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百年后他是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女儿和她的后代过的好。

所以,对于拓跋戟即使他一开始不太满意,也没有太多的跟女儿计较。

凡是依照她的心思就好。

嫁给一个做过质子,没有任何背景的王爷也好。

最起码,份有了,还好拿捏,他能给女儿当个撑腰的。

可是,千般没有算到,在女儿成亲后,他竟然才了解到,这个邪王下,是真的不一般。

所以,为了表示自己不会胡乱的战队,不会连累女儿不好过。

他在第一时间就投了诚。

就希望邪王能看在自己这么真诚的份上,能对女儿好一点。

可现在,他终究是想错了。

拓跋戟对他的心思不感兴趣,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文将军客气,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本王只是听命行事。”

“下谦虚了。”

看着面前,不急不躁的少年,文山再一次觉得,同意女儿进邪王府,是个多么愚蠢的抉择。

“最近没有回城,不知侧妃娘娘还好?”

拓跋戟俊眉一扬,微微一勾唇,笑问道:“文将军指的是哪方面?”

就他这副模样,让文山一愣,心道:他此刻不是很想知道了。

但话已经问出来,自是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请王爷明示。”

“如果说是吃穿用度,王府肯定不会亏待侧妃的。”

拓跋戟看了他一眼,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还是昨在盒子里拿出来的。

见到这个玉佩,就让他想到在燕国的子。

只是昨这个玉佩被看到后,说十分好看。

为此,还被苏子苓那厮挖苦了一通。

但看在他气急败坏又不能言语的份上,他也就没有与他计较。

想到这些,拓跋戟忽的一笑,继续道:“如果是其他的本王就不知道侧妃自己的心思了。”

“哈哈哈,末将就是喜欢王爷的痛快!”

文山笑得有点干,怕拓跋戟有别的想法,他赶紧又解释道:“王爷大可不必在意,一切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思,末将这做父亲的,也只是关心一下,并无其他的意思!”

拓跋戟点点头,也并无觉地这有什么不妥。

家常聊过了,既然他来到军中,自是不能干坐着喝茶的。

文山也更是趁此机会,把自己的立场表明。

他毫不徇私的就把军中的布置图拿了出来,平铺到拓跋戟的面前。

“这军中的士兵,分陆兵和水兵。”

拓跋戟看着布置图上,除去两个军队细细详分的兵种外,还有就是他们平训练的项目。

略略看了一遍,拓跋戟也是有些佩服文山。

毕竟能在一个昏君手下还如此强大的将军,真的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见拓跋戟感兴趣,文山还把几十个好苗子的档案也拿了出来。

“两军都是经过末将千挑万选的,不是末将自负,他们站到哪个国家面前,都毫不逊色!”

说起手下的兵,他是真的自豪和开心。

“将军训练出来的兵,本王还是很信服的。”

看过这些后,拓跋戟可惜道:“只是,本王的职位还上不得演练台。”

楚帝让他来的时候,只给了一个小小的官职。

说白了,就是让他来喝茶的。

哦对了,顺便还得往文山感觉到膈应。

再怎么说,楚帝是不会让他亲自cāo)练士兵的。

不然,楚帝那昏君,肯定是夜不能寐了。

“只要王爷想,便可。”

文山没有那么多想法,想看练兵还不好说?

随便穿上个侍卫的衣服,就可以。

只是这样,就委屈了这位王爷。

但,成大事者,自是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啊。

文山想的简单,但拓跋戟却没有应下来。

他只是显出一副好不感兴趣的模样,摇摇头道:“可本王不想。”

他这样的态度,让文山一时又摸不着门道了。

拓跋戟进军部,在外人看来,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自楚帝这几个活下来的儿子成年后,他们到处插满了人手。

但唯独这军部,最多就是个小卒子,用来打探消息的。

凡是有点品级的,他们就寻摸不着门道。

而拓跋戟,这个被人从小丢地的垃圾,竟然能进军部,而且还是直接跟着文山将军,这让其他几人,都红了眼。

首当其冲的就是被夺了‘白月光’的寿王。

“拓跋戟进了军部,让人给本王盯死了!”

寿王说这话,是真的咬牙切齿。

离着近的良王,都听到咯吱咯吱响了。

怕他坏事,良王赶紧安抚道:“三哥暂时不用跟他较劲,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只要太子瑾倒下了,拓跋戟根本不足为惧。”

“本王也想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关键他边有个膈应人的姬逍啊!”

寿王眼底的鹜尽显,“那人好死不死,脸皮比城墙都还厚,之前本王是真没把那个jiàn)种放在眼里。”

一个生来便是原罪的人,怎么可能有份和他们争什么!

如果不是楚帝下了死令,他还真的想让更多人知道知道,拓跋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尤其是要让那个姬逍知道!

只可惜

现在楚帝不死,他们可不敢挑战这他的指令。

想想这些,寿王很是不甘心,“他们总是在咱们面前晃悠,不弄死他们,本王心底不踏实。”

良王叹了口气,“眼下只能这样,我们不能同时对他们两边都出手。”

不然的话,把拓跋戟和太子瑾bi)到一个胡同。

到时候联手反击,吃亏的肯定他们自己。

“先这样吧。”

寿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平复了一下,他忽的问道:“灵珑塔卷可是有办法了?”

这个老五一直在自己面前转悠。

如果他不拿到投诚品的话,他还这不太想和他合作。

毕竟被睡的又不是他婆娘,现在合作,怎么看都有点冒险。

但如果灵珑塔卷到手的话

还真值得拼一拼。

第二百零八章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拓跋琪怎么会不知道寿王的想法。

而对于灵珑塔卷,不管是不是投诚的礼物,他也势必要到手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王的密室进入需要解开机关,我的人正在破解。”

说到机关,寿王想到那密室来会出入的人,楚帝可是从未对他们隐瞒过。

在那么多的人眼皮底下,能得到灵珑塔卷还不是容易的。

这些,很显然是楚帝在警告他们。

“父王一直让人在研究灵珑塔卷,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拓跋琪摇摇头,“不会,他们很小心的。”

对于他么的自信,寿王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嗤笑道:“本王从来都不知道,本王一直低调的五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拓跋琪心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棒槌,那楚帝和太子瑾就省心了。

只是,还未等他说什么,他的心腹从书房外传来急躁的声音。

“王爷你快回府看看吧,王妃醒了!”

一听这话,拓跋琪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跟寿王道别,起就往外跑去。

寿王见此,半响才反应过来,不轻笑道:“呵,没想到老五还是个痴种啊!”

---

“啊啊啊!!”

拓跋琪赶回来后,就见到司空娴雅在屋子里拼命的挣扎。

她边的侍女想要安抚她,但都被她给用力的推开了!

“放开我!!”

司空娴雅在婢女噢上她的那一刻,突然惊恐万状,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滚开!!”

“混蛋滚开!!”

“雅儿!!”

拓跋琪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像是被谁撕裂了一般,生疼。

他几步跑到司空娴雅的面前,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王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空娴雅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一脸迷茫地看向拓跋琪,像是初识是万物的孩童。

又像是在很用力的再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她想的那一个。

几息后,她忽的大声喊道:“王爷!!你怎么才来!”

眼泪是刷刷的往下掉,惹得拓跋琪也跟着流出了泪。

“不要怕,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轻轻拍打着司空娴雅的后背,心疼的用手把她的头发轻轻挽到脑后。

这一刻,看着司空娴雅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真恨不得提剑把那些伤害她的人都杀了!

突然间,司空娴雅用力的把拓跋琪推开,恶狠狠的嘶吼道:“不要靠近我!!”

“雅儿”

拓跋琪不敢置信地看着的对方,双手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再看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他从未见到过如此的妻子,也从未如此的愤恨过!

而这些,都是他给她造成的

司空娴雅被他这一声喊得,仿佛又找回了理智,但又好像没有

总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不管周边的人是谁,只呢喃哭诉道:“王爷我脏了我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那的场景,每时每刻在她脑海里浮现。

那时候的痛

心痛,痛,而最痛的就是肚子

她已经成形的孩子

她与心之人的孩子

竟然被她的公爹

一想到这些,司空娴雅只感觉自己全都要炸了!

她拼命的撕扯着上的衣服,就好像它们脏的让她恶心!

“雅儿,会好的,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拓跋琪慢慢接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吓不到她。

可是,在还未接触到她的时候,她又往后退了两步!

“不!我已经配不上王爷了我好脏我好冷”

司空娴雅猝倒似地靠在墙上,眼泪陆续地淌,倒垂下来的蓬乱的头发完全掩没了眉额。

全颤抖,像是被困住的小兽,不愿被这个世界接受。

“雅儿!!”

见她与自己困斗,怕司空娴雅做傻事,伤到自己。

拓跋琪眼疾手快的一个砍刀手,直接把她砍晕了。

之后,便让人把屋子里凡是听到动静的人,都打发了。

再让人请大夫过来。

“王妃这是大悲,急火攻心,子调养一番自是没有大碍,但这心中的”

老大夫为其诊脉,心道:良王妃养了半月有余,子倒是没有妨碍了。

但这心病还真是让人难以下药啊。

拓跋琪慢慢睁开眼睛,点头应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众人头退去,他走到前。

看着睡着的妻子,眉头依旧紧皱着,他深邃的双眸充斥满满的冰冷

从后院出来,心腹慢慢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王爷。”

拓跋琪站停下脚步,站直了子。

放眼看着花园里的风景

这是雅儿最看的,有孕期间,她都很喜欢来这里。

说是看到这些,心好。

心一好的话,孩子也能长得漂亮。

那个时候他还笑她天真。

如今因为他,把她的天真,单纯统统都打碎了。

这些仇恨像刀刻的一样记在拓跋戟的心里。

不让他们付出代价,他是不为人!

尽量平息内心的怒火后,他缓缓开口问道:“秦国那边可有回信?”

心腹低声回道:“太子最近没有在国内,主事的只是他的手下。”

“让秦国的人盯住了,只要太子出现,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小的明白。”

---

“拓跋琪的人还在?”

司空懿半倚在榻上,一袭红衣上面,金色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嗜血。

三千青丝随意的散落,纤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樽。

就他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如果让随看到,肯定要大喊一声:变态!

抹留在一旁站着,面无表地点点头。

拓跋琪的人在给送来消息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不用猜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真是不知所谓。”

着一袭白色繁花抹,外披一件白色纱衣的飞纱,伏在司空懿的脚边。

在对方看向来的时候,她好不羞涩的双手敞开衣襟,晶莹的躯体,在司空懿的角度上,一览无遗。

在主人抚摸上她这精致的脸蛋时,她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他是想让主人给撑腰呢。”

司空懿俊眉一扬,勾唇笑道:“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孤又能帮地上什么忙?”

第二百零九章 良王妃疯了

飞纱顺着司空懿的手,一点点往上面蹭。

最后停在他的膝盖处,媚笑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主人是谁啊!只要主人您想,又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司空懿一听眉开眼笑,手中摩擦着她的下巴调笑道:“还是小纱儿会说话,小嘴儿真甜。”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只把跟前的其他三人当成了柱子。

片刻后,司空懿突然问道:“你确定这里是阳阁的场所?”

旁边站着的威明,头低下恭敬的回道:“小的确定。”

司空懿看了他几息后,直到威明全发抖,快要倒下时才收回视线。

“相信你这一会,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下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与阳阁有不共戴天之仇。”

威明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

就在刚才,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狱的门口。

与琴瑟的气场不同,这个秦国的太子,也太过邪了。

今是他呆着几人找到的第三个场所,但都已经人去楼空。

没有了阳阁的事作为条件,他真的怕司空懿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解决了。

阳阁他们做的事后太过完善,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是啊,那以你看,那的邪王妃,你可曾见过?”

威明被问的一愣,没敢抬头,“不曾。”

“哦?”

司空懿收起手,示意飞纱起。

自己则是往后面躺了躺,很是惬意地问道:“难到你不觉得,他很像盗圣么?”

威明没有想到这些,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姬逍的行事风格后,很认真的分析道:“除去做事无赖风格以外,其他的地方,小的真没有察觉出二人有什么可相似的地方。”

司空懿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酒樽上,眼神暗不明。

令白听着他的意思,皱眉问道:“主人难到怀疑,盗圣没有死?”

当初他们也是去海里打捞过的。

也确实没有找到尸体。

如果盗圣真没有死的话,那他们这比账还算不算了?

司空懿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她会死么?”

十多年游走在江湖,竟敢会被水淹死?

连尸体都没有人找到,他才不会相信呢。

是不太可能,按照盗圣的本事,这么轻易的死了,多数人都是不相信的。

可是

“姬逍这人,自小就在燕国长大,很多人都了解他,应该与盗圣随,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令白觉着,两个人虽然都不要脸的。

但爷是真的有本事,而那个姬逍纯粹一个纨绔子弟,如果不是投胎不错,还不知道会混成什么样呢。

司空懿:“或许是吧。”

随可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差一点点就暴露了。

她在安排好了繁缕之后,忽的想起自己上还有王妃这一职位,于是便跟苏子苓他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回了邪王府。

只是这一进门,府里的下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都惊讶的张大嘴吧,着实是让她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了?王府里的人看到小爷,就和见了鬼一样。”

管家王生毕恭毕敬道:“他们是没有想到,王妃会突然间的回来。”

后得到消息的细辛也从书房出来,等到王生出去后,才与随搭话。

“爷若是来,该提前说一声,主子都不在。

随摆摆手,表示她是来点个卯的,与见不见拓跋戟没多大关系。

让王府的人知道她回来了便好,省得到时候楚帝以这个下筏子。

“最近后院可是安稳?”

“文氏因着之前烫伤了皮肤,这几天一直在养伤。”

“落葵不知为何,最近开始信佛了,自己弄了个小佛堂,连院子都不出了。”

听完细辛的汇报,随很是意外,“这么安静?”

可惜的表不要太明显了好吧。

细辛无奈的抽了抽眼角,“瞧爷的意思,是太安静了?”

“呵呵,我这不是意外嘛。”

随也不尴尬,笑意满满地说道:“意外你们主子的魅力减退了呢!”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着太过安静了。”

进来的苏叶听到这话,跟着一声共鸣。

细辛:你恐怕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闲聊了一会儿后,随看着书房里的纸张,“最近他总是这么忙?”

“军营在外面,每三一个来回,每十五天一个轮休。”

来来回回的每天跑,军部也不给安排住宿,而楚帝的意思

也是不希望主子住外面的。

毕竟这府内的探子可不少,住在外面他就要抓瞎了。

随点点头,“可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都安排的妥当了,良王他们应该也快动手了。”

细辛把大体的计划说了一遍,“到时候我们的人,会趁机给点帮助,好让他们早点成功。”

随听完后,觉着他们也太损了。

太子瑾是得做了几世的恶人,才跟这几个坑爹的家伙做兄弟啊。

两个弟弟给挖坑,还有一个帮忙放风的。

到时候灵珑塔卷一丢失,楚帝准得把太子瑾给活扒了。

“听说良王最近一直没有出门?”

“良王妃疯了。”

提到这个,细辛就觉着可惜。

司空娴雅不过是秦国的一个棋子,还是可有可无的。

对司空懿来说,这和亲不过是他脑子抽风,一时欢喜才做的决定。

而对司空娴雅呢,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本来良王还算个良配,谁知道竟然会碰上楚帝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现如今,成里胡言乱语的,还有就是成要水洗澡。

良王如果不亲自看着她的话,府内的人根本就拦不住。

随叹了口气,谁都没有想到,事会变成这个样子。

“宫里的人怎么说?”

“良王的母妃是个不敢说话的,王后又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现在良王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的上,只可惜对方不接招。”

按照司空懿那个变态,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庶妹,而和楚国帝王对上的。

良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件事与他无关。

只可惜了司空娴雅,好好的一个公主,竟落得如此下场。

第二百一十章 快成狗尾巴草了

其实他们都清楚,用不了多久,楚帝就会给良王一个补偿,就像曾经的刘氏一样。

只是这次,良王肯定不会买账。

毕竟与刘氏的自甘堕落比起来,他对司空娴雅可是用了感的。

在这件事上,除非是司空娴雅病逝,不然的话,楚帝他还能让拓跋琪娶平妻不成?

就算给了新人,司空娴雅只要一天立在那里,那就是对拓跋琪的折磨。

苏叶听着二人的分析,不以为意道:“让一个疯癫的人永远的闭嘴,这有何难?”

良王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只要他一天没有当家做主,就要活在楚帝的桎梏中。

随摇摇头,“那不一定,如果他真的动手了,太子那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司空懿为何要弄成这个和亲。

但他们都能肯定的是,对于司空娴雅,活着他不会插手,但若是死了

那可就不好了啊。

苏叶撇撇嘴,“真是麻烦的,良王自己的事弄不清楚的话,怎么看他们狗咬狗啊!”

这话噎的细辛一顿,最后只能无奈叹道:“你还真是看闹不嫌弃事儿大啊。”

他们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毕竟主子还缺一点东西。

所以,这个时候要是乱起来,对他们来说也是没有好处的。

不过,他们也就是不怕罢了。

和细辛聊完以后,随起回鸳鸯楼。

在进到后院的时候,一面走过来的崖香行礼道:“爷,公子来了,正在繁缕的屋子呢。”

商陆到了?

随抬脚进去,正好迎上走出来的商陆。

见他眼中通红,明显的是哭过了。

乍一见到随,商陆一愣,只他这鼻头一酸,眼泪又再次落下来。

“繁缕这个样子,我”

谁能想到,来之前好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成了现如今这般。

随什么都没有说,只抬起手在他肩膀拍了拍,“我会找到药的。”

商陆抽了抽鼻子,在不在那些规矩了。

直接抡起袖子擦了擦,哽咽道:“我自是相信爷的,不过就是心疼她啊。”

随知道,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想明白。

没有再说什么,只等他哭够了。

“你让跟过来的人和崖香他们交接一下,以后她们二人只负责照顾繁缕。”

商陆点点头,让崖香去交接。

之后又听随说起,拓跋戟要找他。

“找我?”

商陆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小质子那眼睛长到天上的人,怎么会想起找他来了呢?

“不知道,说是有生意谈,之前早就说了,我一直忙着找繁缕,也就没放在心上。”

“好,晚一点我去见见邪王下。”

商陆应下,左右不过见了面就知道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好奇,他又想到了燕国的事。

“爷,姬遥和公孙薇亦成亲的子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

“这么着急?”

两人大婚随不觉着好奇,就是这子

即使是青梅竹马,正经的太子也该是三个月的婚期。

到了姬遥这里,竟然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能做什么?

就魏国远的地方,使者都不能前来祝贺的。

“还不是闹出人命了。”

商陆若有所指的一笑,随倒是明白了。

“公孙家怕肚子瞒不住,就把子给定下了,不过我看啊”说着,他还卖弄了下关子,后被随一瞥,方乖乖说道:“姬逍不是很愿意。”

“此话怎么说?”

姬遥可是把公孙薇亦看的和眼珠子似的。

嫡亲的表妹不说,最关键是她的命格。

如果不是怕别人议论,姬濉父子恐怕早在十年前,就把公孙薇亦接到边抚养了。

“公孙薇亦那人呢,不太是个安分的,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这话里的意思,着实让人惊讶啊!

姬遥不傻,怎么可能上赶着给自己戴帽子?

还有公孙薇亦,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当着姬遥的面做出下等事儿来?

不得不说,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这一对儿,可是真够奇葩的了。

商陆摇摇头,他的人只打听掉了皮毛,详细的事,估计也就当事人清楚了。

至于姬遥为什么会同意

“不过就是看着她凤女的份罢了,据说到那,神秘的国师天都会出席呢。”

说道这里,他又提起另一件事,“估计给你们贴子也快到了,燕国太子大婚,各国都得拍代表前去参加婚宴,爷你去么?”

“去啊,爷正好要找找燕国有没有太乙丹的下落,怎么能不去呢?”

商陆点点头,“行吧,倒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

晚上的时候,商陆等来了从营中回来的拓跋戟。

只是当拓跋戟说出事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你说什么?!”

商陆震诧地看向拓跋戟,“我好像没有听太清楚!麻烦下你再说一遍。”

随深深吸了口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又不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就么般没有出息。”

一惊一乍的,可真够丢人的。

谁知商陆被打的是一阵委屈,他噘着嘴很是不服气的回道:“小的走南闯北,干的都是正经商人做的事,谁接手过兵器啥的啊!”

随发了个大白眼,“闭嘴吧,再多说吧,爷把你丢出去。”

要说别的商人没有接触过兵器她信。

但是商陆

纯粹就是在这里装相。

被嫌弃的商陆更委屈涌上心头,他伸手扒着自家爷的衣袖,长长叹了口气。

“唉,都说距离产生美,小的这一直不跟在爷的边,美是没啥感觉,就是快成狗尾巴草了!”

说着他还给自己肯定的点点头,可不就是他说的这样么。

一直以来,他们家爷就好颜色,本来有他在就可以了。。

可知道后来冒出来的小质子、苏子苓还有一大堆不相干的。

这么多好颜色成在爷的面前转悠,也真难为她还能想到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了。

随懒得和他掰扯这些。

有时候她也同自己。

边的人类幼崽,带的时间久了,脑子都不太正常。

好不容易养了只狐狸吧,也总是脑抽。

想想她自己都觉着心疼自己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不是重点!

“拓跋戟,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她是没有想到,拓跋戟竟然已经做好的军队,连兵器的方向都弄明白了。

也难怪,他一直都有这么大的自信,原来人家是有本钱的。

说来她还真的佩服他的,在他国为质十年,竟然还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还真真是个厉害的。

这时候的随,是完全忘了一年前他们初见时的场面了。

那个时候,就算再狼狈的拓跋戟,也都自带王者之风。

与今随时随地撒的他,是真的大不相同。

“通木大陆之中,五国相连太近了,稍微有什么动作,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

所以他把目标定向了西域。

而且最近几年,一直往西域输送人才。

最近楚国的风向很不稳定,他也是时候筹谋一番了。

“商陆的商队是有各国的通行证没有错,但到地方肯定有关卡的。”

随想了一下中间的利与弊,代替商陆分析道:“而且,内地少几个人无所谓,但要是少了打量的铁器,那可就不好说了。”

商陆这家伙,自己的事怎么都好说,他就是花重金在地下掏个地道都行。

但眼下,他明显是不怎么代价拓跋戟。

所以这条件,还是详细的谈一谈为好。

拓跋戟倒是没有多想,他既然开口了,自是把办法都想到了。

“这我会让细辛跟进,只用公子陆的通行证,其余的肯定不给他添麻烦。”

随点点头,“既然你有把握,商陆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看向还在装相的商陆。

接收到警告的视线,商陆撇撇嘴,“利润怎么算?”

“三七。”

细辛回应道:“只是用用你的通行证,三成利润,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商陆一想也行,反正他不用出多大的力气,到时候只要拿钱就好了。

“先走一波看看什么况,我也是第一次走这种货,小心一点,王爷能理解的吧。”

拓跋戟点点头:“理应如此。”

谈完事后,随跟着拓跋戟回了邪王府。

毕竟她还是邪王妃,而且最重要的,她要在拓跋戟边修行。

为此,她直接忽略掉苏子苓和商陆二人的小手绢,跟着拓跋戟回去了。

但是!

现在这一刻,当她看到包的拓跋戟后,她有点后悔今晚的决定了!

“,你都好长时间没有在箐文轩休息了。”

衣襟大开的拓跋戟躺在斜里面,用最撩人的姿势看着边站着的随。

随:

好想把面前的这个包拍死怎么办?

“今夜你留下,我真的很高兴!”

随:她现在后悔了!

“你还记得吗,这张还是你自己的定制的呢,想想它都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主人了”

随:她只是想让自己睡的舒服一点,‘主人’是个什么鬼东西!

“,天色还早,你这是乏了?”

拓跋戟见随一直板着脸,也不搭腔,很是贴心的拍了拍,示意她上来,“困了就睡吧。”

就他这么一作妖,随哪里还睡得着啊!

“我还不困”说着,随就想转去别处,但却一个慌神,被拓跋戟拽倒在了上。

“既然不困的话,就与我说说话吧。”

看着那干巴巴的眼神,随叹了口气应下了。

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与拓跋戟并躺在了上。

只是,她不知道要与这位脑子有风的人说什么。

怕自己一开口,又惹得他一阵胡作。

可,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说说你在魏国吧,是不是看上那家好颜色的人了?”

随:

这话问的很是突然,能不能给点提示?

她什么时候看上好颜色的人了?

她是去魏国找人的,又不是去游玩的!

拓跋戟可能也不想等随的回应,自顾自的肯定道:“听说绒兰客栈的掌柜很是好看啊!”

随: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成里跟人家小姑娘比颜色,也真是有意思!

“合欢是我从土匪手中救下来的。”

拓跋戟点点头,自我肯定道:“能被土匪看上,长得应该是不错。”

随:这个重点抓的,好像也没有毛病。

不知道小质子在纠结什么,以为他与小狐狸一般,是在争宠吃醋呢。

便又解释了一句,“她是被自己的夫君,卖给土匪的。”

其实也不是夫君,二人有私奔之,却没有夫妻之实。

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跟着人私奔,但半道上遇到土匪,人为了保命,把她送给了土匪。

然后

当时随在林子里闲逛,遇上了满目疮痍的合欢。

而她的周围,还有四五个土匪

听完整件事后,拓跋戟不解的问道:“那她是怎么跟着你的?”

按照的脾,可不像是能多管闲事的人。

救下她也就算了,应该是不会带在边的。

“我直接把她交给商陆了,其余的没有多管。”

后来商陆跟她提起过,合欢很有经商得到头脑。

在他的门下学习了两年后,就让她去了魏国。

本以为当时她杀了那几个土匪,合欢已经把事都放下。

但谁知道,她竟然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养育绒花树。

不过,这些都是合欢自己的事,她无权过问。

“”

见她走神,拓跋戟用两根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你好好说话!”

随无语的轻斥道,她是真的服气了。

拓跋戟撒起来,比小狐狸都让人受不了。

瞧她这一的鸡皮,都快能掉一地了。

被斥责的拓跋戟也不恼,而是一脸贼兮兮地凑到随跟前。

使得二人的距离,还不到两寸。

“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要如实的回答我,不能敷衍我。”

随:问就问呗,离这么近做什么?!

“你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可有过心上人?”

拓跋戟问出这话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随。

衣服下遮盖的手,紧紧攥着,显示出他此时的紧张。

但,这一切随可是不知道啊。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是几个意思?

是说她年纪大了么?

不对!这不是重点!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好像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活了千百年了,从不知道为何物,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说起人,她还真很少接触人类,这就被老天爷不长眼的劈到了这个小世界,才开始跟人类一起混的。

唉?这好像也不是重点。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懵圈,随自己都抓不住什么是重点了。

拓跋戟在问出这个问题后,面上看上去很随意,但鬼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紧张。

而且,随没有搭话,皱着眉头正想的认真。

这让他很是拿不准,以为随是真的有心上人在,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随:

小质子是把他当瞎子了么?

这还是随口的一问?

难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眉头有多紧绷么?

“你怕不是忘了,小爷我今年才十六。”

“是哦~”

拓跋戟应完自己先愣住了,然后不知道哪根弦又没搭对,竟露出一副痴傻来。

是的,在他的暗暗自喜在随看来,就是呆子傻笑一般,又痴又傻。

“拓跋戟,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最近怎么一直都不太正常。”

趁着灯光,拓跋戟看到随无奈与纵容的表。

想到细辛说的那般,她把自己当成了晚辈一样的存在。

一时心中有些异动,薄唇轻喃道:“,难到你不知道我”

“王爷,后院里的人来说,里面的四位娘子都生病了,怕是不好。”

拓跋戟: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谁起的幺蛾子!

因为他是背对着灯光,所以随没有看清他的表。

只出声对外面传话的人问道:“怎么了?”

“四位娘子都是发,全起红疹,这该不会是传染”

回话的人还没说完,随就披着衣服出来了。

拓跋戟见此,也只能和衣跟着。

两人到了后院后,细辛三人也紧跟其后。

随打眼瞧了瞧上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没毛病,看着不像是风寒,也不像是中毒。

“府医怎么说?”

府医在外面等回话,听到王妃这么问立马跪下,“小的无能”

都说邪王妃生怪气,还十分的纨绔。

他真的怕她一个不开心就要了自己的脑袋啊。

随倒是没有为难府医,她只是好奇,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候,拓跋戟开口道:“去风华院,把姚侧妃请过来。”

落葵?

对了,她是神医谷的人,对这些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只是

“这你就不怕楚帝知道了?”

“他清楚我与神医谷的关系。”

拓跋戟讥讽一笑,“之前不过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走的近而已。”

现在他与神医谷闹掰了,楚帝自是不会再紧盯不放了。

“王爷,你叫妾?”

落葵一夏衣材若现,跟着她后的是文青黛。

后院这么大动静,她自是听到了,本不想参与的。

可没成想,拓跋戟竟然找了落葵。

这对同时侧妃的她来说怎么可以?

还有,自从拓跋戟去了军中,她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所以,也想趁此机会,看看拓跋戟。

如果被他相中了也说不定呢。

走进来的文青黛,再见到随后先是一愣。

除去拓跋戟外,她可是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这位王妃了。

这一见面,就让她自己想到,那在花园里被烫伤的事。

虽然说起来与姬逍无关,但

如果没有这个正妃在,她或许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妾给王爷、王妃请安。”

虽面上不愿意,但文青黛也没有失了礼数。

行了礼后,站起往屋内走了几步,看到上躺着的人后,她心里其实是一阵犯恶的。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表现出一副关怀的模样,

“妹妹们这是怎么了?白里不还好好的?”

说着,她捂上眼睛,还真掉了几滴泪出来。

落葵一直在旁边站着,拓跋戟没有让她动,她就没动。

“今你见过她们?”

随把视线放在文青黛的上。

自打她进门敬完茶后,她就没有看到过这人。

如今这个把月不见的,演戏的功夫真是见长啊。

“她?还有谁?”

文青黛一愣,“今妾在花园里的摆了酒席,与几位妹妹们喝了几杯。”

说着,还念出了几个名字,王生在旁边一对,可不就是这几位么!

拓跋戟冲着细辛点了点头,后者对落葵恭敬道:“还请侧妃娘娘给她们几人看看。”

还在流泪的文青黛一愣,把视线转向了落葵。

她怎么不知道,姚氏还有这等本事?

落葵顺从的上前,当手搭上病人的脉搏后,整个人突然一颤。

“王爷!这是毒冥花!”

毒冥花,主要经过呼吸侵入人体,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

毒冥花的毒力强的引起正型毒花,即典型毒花;弱者引起轻型毒花,即类毒花。

随听的也明白,说白了就是天花,因为小世界的不同,所以叫法不同。

像是这样的病毒,对她来说没啥作用。

但屋子内的人类

视线扫过一遍,最后落在拓跋戟的上。

小质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也不知道解了毒的他,抵抗力度怎么样。

诊断出来的落葵在第一时间往后退了几步。

毒冥花的传染力还是很强的,说不定,此时站在这里的人,已经被传染了!

拓跋戟微撩双眉,没管众人的反应,直接吩咐道:“现在是夏季,传染最严重的时候,把这个四个人都放在一起,接触过她们的就留在院子里侍候。”

众人一惊:“王爷!”

她们难到是要都在这里给这几人陪葬么!

随倒是支持他的做法,“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被发现的,这府内”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拓跋戟马上就理解了,他们这是被人设计了。

于是也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府上的人太多,谁都能插一扛子,既然你们都这么忠心,也就不怕把命搭上了吧。”

王生一听这话,脑子都快钻到地下面去了。

他是楚帝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他也清楚,邪王他们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他没有做过危害他们的事,才会全全乎乎地留到现在。

可这个前提就是,府内的人都安安分分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与杺杺腻在一起

“王爷,小的认为,还是仔细调查一番再做定夺的好。”

王生顶着巨大的压力,对着拓跋戟求道:“这满府的下人,不好都受了连累,到时候王妃和王爷用起人来,就少了啊。”

本以为拓跋戟会在意楚帝,不会一意孤行。

但谁成想,他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点管家不用担心,今本王与王妃就去外面住。”

王妃本人:这么轻易的做决定,可是问过她同意了么?

落葵和文青黛在同一时间看向对方。

她们俩人都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得跟着出去。

只是还未等她们问出口,就又听拓跋戟吩咐道:“前院的人不用动,只把后院的人隔离开就好,哦对了。”

他看了眼王生,“还有来往于前后院的人。”

众人:“王爷!!”

在听到这个安排后,文青黛蓦然怔了怔。

她不敢相信的望向拓跋戟,他竟然就这么把自己也放在了这里

难到他就不怕父亲的追究么!

“妾们可都是被连累的啊!!”

其他妾氏这时候已经都怨声四起,求完拓跋戟求随。

这毒冥花可是会传染的,她们被困在这里,那还有活的可能么!

“你们不有喊冤,隔离开又不是让你们侍奉在侧,都待在自己的院子,和平一样就好。”

随被她们哭的头疼,温和的说话一个个都不听,最后她冷气大开,呵斥道:“吃喝肯定断不了你们的,也没有人说会收了你们的命!”

说完,也不在看他们,瞪了拓跋戟一眼,自己转离开了。

拓跋戟见此,赶紧抬脚跟上,却被落葵给拦住了。

“王爷!!”

“落葵,本王相信你能解开此症状。”

拓跋戟看向落葵的目光有点慑人,让她不觉往后退了两步,“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你说呢?”

没等落葵回答,他带着细辛三人走了出去。

而管家王生,也留在了院门处。

为的是方便给后院的人递送东西。

虽行动不算受限,但也是出了不了正院门的。

先一步走出来的随,站在正院中,看着后的四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几个跟小爷去住鸳鸯楼吧。”

她是真的不想让拓跋戟跟着。

今在一起时,她就觉着这人怪怪的。

正没有找到理由离开呢,后院就出事了。

可是现如今

她怎么想都觉着,有种引狼入室的意思。

虽然这头狼还只是个小崽子。

不过好在,到了鸳鸯楼,他们几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安排好了他们以后,随看向拓跋戟,“好好的睡一觉,估计用不了天亮,楚帝那头就会有动作了。”

也正如随所想,天还未大亮,楚帝就派人来鸳鸯楼找人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叹一句,楚帝现在是真的越来越不顾面子了。

这么积极的找人,难到不怕世人议论,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在王府放了很多人吗?

不过,对于楚帝本人,好像真的不在乎。

他在见到拓跋戟时,他第一时间黑着脸呵斥道:“你府内有瘟疫,你竟然躲了出去,这成合体统!”

“儿臣不明白。”

拓跋戟低着头,始终是一副面无表的模样,“难到父王是想让儿臣守在王府么?”

楚帝一噎,“那也不能躲到花楼里去!”

在他看来,邪王的府邸出现毒冥花,他们的人就都该守在那里,不能出来祸害别人。

可惜他得到的消息太晚了,不然

他一定会像拓跋戟处置王生一般,把他们都困在邪王府。

难得赶上的好机会,姬逍也在。

还真是错过,太可惜了!

拓跋戟可不理会楚帝的心思,他只答道:“王妃是看儿臣可怜,才让儿臣去的鸳鸯楼。”

“很好!很好!”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本以为你在军中学的有些规矩了,谁成想竟然越发的放肆!”

楚帝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既然你这么喜欢鸳鸯楼,军中就不要去了!”

“多谢父王。”

拓跋戟恭敬的跪在地上,叩谢了后转离开了。

“你!!”

楚帝怒冲冲地甩过头去,瞪圆了眼睛盯着严嵩,“这就是一直以来寡人最软弱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了戏子!”

“哎呦老奴的陛下啊!邪王估计还没从昨夜之中缓过来呢。”

严嵩走上前,为楚帝斟了一盏茶,“您想啊,这毒冥花可是死症,他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难免会有脾气的啊!”

横眉怒目的楚帝,根本就不听他的劝,只大声道:“哼,还不是像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一听这话,严嵩吓得全一抖,差点被把茶壶给扔到地上。

“陛下”他小声的为楚帝提醒,有的话可是不能说的。

楚帝显然也是气狠了,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知道不太对。

但一时拉不下脸来,便对着严嵩吼道:“滚滚滚,都给寡人滚出去!”

拓跋戟从王宫中出来后,就真的在鸳鸯楼安了家。

至于王府的事,过去的三天不好也不坏。

被传染的人没有增加,传染的人也没有好。

不过有落葵这位神医谷的人在中间吊着,拓跋戟倒是不很担心会闹大。

但是外面的人可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是谁把邪王府有毒冥花的事传了出来。

一时间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就连鸳鸯楼,人都明显少了很多。

“如今老六都成了煞星,人人见着都躲,真是太可怜了。”

寿王在鸳鸯楼对面的店里,看着对面客量稀少的鸳鸯楼。

很是同地叹道:“鸳鸯楼都因为他,都很少人去了呢。”

良王手一顿,嗤笑道:“也不知道喜好黄白之物的邪王妃,会不会因此和邪王下生气呢!”

“应该会吧,谁让咱们六弟,在王妃面前始终直不起腰板呢。”

说道这,寿王自己都没忍住,笑的很是畅快。

如果不是在意毒冥花的话,他此时应该坐在鸳鸯楼里,好好的与六弟喝上一杯呢。

如果寿王二人的对话让拓跋戟听到的话。

后者肯定会给前面两人一个好看的白眼。

因为拓跋戟不仅没有颓废,还十分的享悦。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给放毒的人说一声谢谢。

如果不是有人这么算计他的话,他都不能这么安心的待在鸳鸯楼里,与腻在一起了。

比如此时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真是太贱了!

“,最近店内的生意很不好吧。”

拓跋戟一副我很无助的模样,让旁边的苏子苓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哼,这人脸皮比狐狸的都厚,瞪着两只眼睛,是摆设么!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再问一遍?!

随倒是无所谓,鸳鸯楼生意好不好,本就不重要。

但面上,她还是得装一装的,不然这么对得起,对面那二位王爷,时不时地巡查呢。

见随不出声,拓跋戟一手抓住她的衣袖,像是孩子撒一般,摇了摇。

“,真对不起啊,你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哦?那你要怎么赔偿?”

一听赔偿,随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啊!

她这鸳鸯楼,一天的收入可是不低啊。

毒冥花的事,怎么也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那要是认真算起来,不知道小质子会不会赔的倾家dàng)产啊。

细辛三人则相对一眼,各自都在算计着库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能不能够赔人家爷的。

而谁知道,拓跋戟竟然弄了个大家措手不及。

他几步挪到随的跟前,在对方没有提防的时候,他迅速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眼睛笑眯眯地盯着她,很认真的说道:“我把我自己配给你啊!!”

细辛三人:这他妈的是谁?!

苏子苓和商陆:

谁都别拦着,我弄死这个小质子

随:

风中凌乱这个四个字,她此刻是深深的体会到了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内,但唯独当事人一脸雀跃,“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随:她觉着吧,自己之前可能认识了一个假的拓跋戟。

之前那个狂拽酷霸,邪肆的大杀器一定是她眼花的。

和这人待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他没有任何底线

尤其是在耍jiàn)卖萌这一块。

瞧着随发愣,拓跋戟笑的更是开心了。

他就知道,以自己的盛世美颜,肯定能虏获小的!

只是还未等小表态,旁边的苏子苓猛地蹿了起来,“拓跋戟,你给老子起来!!”

说着,就往拓跋戟边凑,但被苏木给拦下来了。

“还请公子苓客气一点!”

细辛看了苏木一眼,摇摇头。

虽然,他不知道公子苓和主子比起来谁厉害。

但有爷在,公子苓伤不到主子。

只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真的好想让公子苓收拾主子一顿啊。

最近这几天,他是放飞自我了么?

真是太jiàn)了!

每天缠着爷也就算了,你说是培养感。

但你不能挑战这些人们的底线啊!

听听他说的那些话

要不是自己的亲主子,他们都想另投她下了。

苏木站在中间,拓跋戟依旧虚靠在随的上。

而苏子苓,在靠近不到拓跋戟后,冲着随委屈道:“,你就让这个小崽子占你的便宜?!”

拓跋戟:小崽子?说的是他?难到这是对自己的称?

苏叶三人对于‘小崽子’三个字,又是一阵无语。

听公子苓这熟稔的模样,想来是爷总是这么称呼的。

只是

“公子苓这话说的,爷与我家主子是夫妻,怎么就是占便宜了?”

作为主子的好跟班,苏叶还是很护短的。

尤其是他清楚,公子苓对爷的心思,可不对劲儿。

“夫妻?!”

苏子苓看了看拓跋戟,眼眸幽深如古潭,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了。”

随站起,一手拍在了苏子苓的肩膀上,“都是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小狐狸都快暴走了,体内的怒气都压制不住了。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平里,她都是这么调戏别人的,也没见过有谁气成这样的啊。

谁知这边还没安抚好,那头的拓跋戟嘴一撇,“,我不是开玩笑的。”

随回头瞪了他一眼,“那就更不可能了,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要你做什么?”

就是长得好看,但又不能像后院的女子们接客,她要是收了这个小崽子,还真都是赔钱的意思了。

拓跋戟: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这说的是他?

难到他比她后院的女子都还要弱?

是什么给了她这种错觉?

一时间,他完全忘了,随后院的女子们,是养着做什么的了。

眼见拓跋戟还想开口,随赶紧再道:“我啊,看你们就是太清闲了,别忘了,王府内还有毒冥花没有解呢。”

“有落葵在,应该无事。”

对于落葵的医术,他们还是很放心的。

细辛想了想,又道:“就是不知道,谁在背后搞的鬼。”

其实他们有在怀疑落葵,只暂时还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

拓跋戟对此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邪王府的四个人,不管是死死活,背后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府的名声搞差了,他与文山也‘分’了。

这一个不用去军中,就惹得了很多人痛快。

眼下

拓跋戟看着随几步远处,小声与苏子苓讲话,一时眼神幽暗不明。

邪王府传出毒冥花后,整个楚国都把它当成了瘟疫的存在。

周边的各家各户,恨不得马上搬离了这条街道。

你没看到连邪王自己都不回家了么!

那毒冥花肯定就是真的了啊!

与此同时,月下风高处,一黑衣女子站在楚国的角楼上,望着邪王府的放下,呢喃轻语道:“真没有想到,竟然能让他多过去。”

“谁知道正好赶上他去燕国呢。”

她旁边站着的黑衣人,从上包到下,严实的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说完这话后,他望着邪王府,喈喈一笑,“不过这个时候,王府的人要是都死了”

女人摇摇头,“楚帝已经插手了,就算他恨不得这几个成年的儿子倒霉,但他也不会想要他们的命。”

有儿子王位才能坐稳,没有儿子的他连都不是。

“还好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只可惜了姚家的那个丫头。”

黑衣人听女人这一叹,不冷哼道:“哼,你这是在担心老人?”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女人并没有生气,反而勾唇一笑,“谁说不是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以后杺杺疼我便是

毒冥花的事,还没等他们查出什么,楚帝便让人把拓跋戟和随找来。

说的正是商陆提起过的,姬遥和公孙薇亦成婚的事。

楚帝这次的意思,需要他们随太子瑾一同前去祝贺。

本来这种事,太子瑾自己去就是可以的。

因为按照拓跋戟的这种级别,还真不够资格。

但谁让姬逍是他的王妃呢。

楚帝想到这一层,太子遥成婚,肯定是要让姬逍的回去。

毕竟燕国把这么一个活宝送过来,他得让人回去‘感谢’一下不是?

让拓跋戟一起,是因为姬逍是个男妃。

如果跟着太子瑾一起,到时候传出什么闲话,肯定不好听。

随意,他决定,让他们三个人一起去。

太子瑾是代表出多,而拓跋戟二人,则是以亲戚的份。

这样,算是两全其美。

就这样,三人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这么一起上了路。

因为份问题,这次他们三人虽骑马,但后却跟着豪华马车。

不仅如此,还有楚国送给姬遥大婚的礼物。

零零散散的加起来,整整五大车。

这让随看的,是直摇头。

私下里,她还调侃一下拓跋戟。

他这个顶着邪王的头衔,成婚得到的东西,都不如一个他国的太子。

这小子,一看就让人心疼啊。

本是说笑的事,谁知道拓跋戟在听了以后,竟然不安常理出牌。

直扮做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盯着随,“以后疼我便是了,好不好”

随:

幸亏小狐狸没来,不然又得吵吵起来。

是的,经过上次在鸳鸯楼里的争执后,随觉着,这两个小幼崽的行为像是在争宠,所以她尽量把他们两只分开。

外加上这次出行的还有太子瑾,所以她让苏子苓留在了鸳鸯楼。

而还有一个原因,繁缕在鸳鸯楼,有小狐狸坐镇,她能放心一点。

“王府里没有人能查得到,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

两人在路上的时候,都是骑着马。

拓跋戟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bi)着太子瑾。

随一愣,“就连个鼠疫都会有源头,这般厉害的传染病,怎么会没有人知道?”

这事儿一直是细辛在查的,她没有细问过。

本以为有了头绪,虽知道连一点点边都还没沾上呢。

拓跋戟摇摇头,“谁知道呢。”

太子瑾的注意力一直在二人这边。

刚一出南安城的时候,他还因为毒冥花的事,远着两个人。

但行走了这三天,他觉着自己的行为有点让人耻笑。

外加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又与二人靠近了点。

听到他们说毒冥花的事,他很好奇的问道:“不是人自己生病的么?难到是有人在害六弟?”

“太子下多虑了,这都是弟婿的想法。”

随客气的回道:“如果说毒冥花是病的话,那四个人同时发病难免太过于巧合。为了王府的安全考虑,弟婿我才让王爷查一查。”

说道这,她停顿了一下,“至于有没有陷害就不知道了。”

设计,陷害肯定有的。

不过在面对太子瑾的时候,她不能把话说的太死。

“是该查一查的。有人陷害,把那歹毒的人揪出来就好,没人的话,邪王府里也该好好的清一清。”

太子瑾没当她说的是托词,这一次他很同意拓跋戟的做法。

如果真的是有人投毒,那楚国不就危险了?

这次是对拓跋戟,如果他中招的话,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太子府?

太子瑾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他决定,等会儿也让自己的心腹去查一查,尤其是老三和老五那里。

三人在马上,有一句没一句聊,在进入燕国境地时,他们发现了问题。

“燕国这边看上去不好啊。”

这一个夏季,随她都因为繁缕的事在魏国和楚国之前穿梭,燕国的况,她是真的忽略了。

而拓跋戟是知道的,但他以为随清楚,所以也就没有说。

眼下进入到燕国的地境,看着两旁干枯的庄稼,随才发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太子瑾一顿,“弟婿不知道?”

随不解的看向拓跋戟,她应该知道什么么?

二人后的随从刚想回答,旁边的太子瑾就抢先说道:“燕国从季开始,就滴水没下。”

“本来周边有水,燕国没有太当回事,可是这水是海水啊,怎么可能用来浇灌庄稼,也就是弄几下子,人才勉强能喝下去。”

“五国之中,就燕国如此,大家都在传,是姬濉这个帝王,不知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得罪了老天爷。”

太子瑾越说是越兴奋。

他早就听说了燕国的况,这一路看过来,对方的况越不好,他就越开心。

当时旱灾出现的时候,他还担心过。

楚国与燕国相隔这么近,肯定也会有所波及。

但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是拓跋家哪位老祖宗显灵了。

第一场雨来的时候,整整好就在两国的边境处,是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

也正是如此,才会传出燕帝人品有损的言论。

毕竟这等奇事,可没有落到楚国的头上。

作为楚国的储君,如果真的有天灾的话,肯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顶缸的,所以这时候,他除了庆幸外,还三分的同姬遥。

至于为何说是三分,那是因为,其余的七分都在姬遥把姬逍推过来的那一天,都泯灭掉了。

至于现在燕国的景,他只想多来几次,到时候燕国肯定会被他们楚国踩在脚下了!

对于太子瑾的‘壮志雄心’随是不知道。

而对于他的最后一句话,随却是不太赞同的。

姬濉作为帝王,还是很对得起百姓的。

也就是野心大了些,想着要称霸天下。

可现在哪个帝王拎出来,敢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的?

如果说缺德,他还能比的上楚帝?

那个专门挑儿媳妇睡的衣冠禽兽,是个母的就把持不住的,那才叫什么缺德呢。

为此,随并没有接话,她只望着茫茫干涸的溪流,和干黄的庄稼,一时无声。

等到太子瑾离开后,随才问道:“姬濉不是供养着天,他就没给燕国求个雨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求雨。求雨?

“说是太子遥与公孙薇亦大婚前三,便会有雨。”细辛还未开口,又让商陆抢了先。

不过,作为地道的燕国人,他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听到这话,随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噱头。

天他这是早就算好了,给即将大婚的二人抬名声呢。

其实随很想见见这个天,当年凤女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别人都说看到了凤凰,但她却是不信的。

凤凰这东西,早就跟着大神们离了九重天,就这样的小方世界,他们肯定是看不上的。

而这个天

说他是个骗子吧,看他也能弄出个动静,说他是个地仙吧

据她所知,这人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成就跟着姬濉算计了。

现在她就是好奇,公孙薇亦这个假凤凰成亲后,如果没能帮姬王朝夺得天下,天该如何自处。

先不管随对天的好奇,他们在进入燕国城门的时候,倒是碰到了一件趣事。

城门紧紧关闭,护城河周边坐着好多的老百姓。

一个个看上去清闲的不得了,也不去作活,就这么在太阳底下坐着,也不嫌。

远处看上去,当像是从别处逃难来的灾民。

见此,太子瑾第一个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就此打劫了他们。

而同时,心底把姬濉父子骂了个遍。

既然知道有远客到,还不清理了这些垃圾。

如果真的让这些难民们冒犯了自己,他一定要向燕国讨个公道!

只是,当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这些难民没有上来抢夺,而是很有自律的为他们挪开了一条进城的路。

这一行为,让随很是好奇。

她甚至还跳下马,站在人群中好奇的问道:“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求雨。”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除去打扮粗略了些,倒也不是难民的模样。

求雨?

“不是离太子遥大婚还有些时,你们就在求雨了?”

商陆听到这两个字,觉着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不该是收拾庄稼的时候?”

后面一位老者,走上前,见礼道:“贵人来的时候可曾看见,小的们的庄稼,哪里还用人收拾?”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附和道:“陛下不百姓们入城,小的们没有办法,才能在这里等候。”

听到这些人,他一句她一句的,随更是疑惑了,“这中间有何关系?”

求雨不是应该祭祀时才做的么,他们这么早的围在这里,能有什么用呢?

之后人们零零散散的回答,才让随明白了。

原来他们说的是,姬濉为了太子大婚能够顺利举行,所以才止百姓们随意出入榆江都。

其实他们都明白,就是把灾民们趁此闹事,反了天家。

但这些百姓呢,他们不是想造反,就是想进城聚在一起多祈祷祈祷,好让雨水早点来,多点来。

只是没有两方都没有想到,互相越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效果就越差强人意。

最后这不,弄成了这般田地,好好的百姓,都被别人当成难民了。

“要我说姬濉就是没有脑子,虽说今年收成不咋地,但百姓们也都没有渴着饿着,怎么就成灾民了?”

商陆听完整件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才离开几天啊,众人就成了般模样。

也不知道醉欢楼是个什么况。

一想到自己的银子花花的被拒在门外,商陆撇撇嘴,继续嘀咕,“如今各国来参加大婚宴,像这般场景他也不先寒碜。”

随与拓跋戟对视眼,轻轻一挑眉。

这些当了帝王的,有几个脸皮薄的?

就在他们一行人马停到城门下的时候,城门缓缓被人打开。

出来的是燕国的中郎将黄征,这人随认识,是一代猛将。

曾跟在随将军边,上过战场的。

只是时过境迁,才过而立之年的他,现在只能做个小小的守门卫。

在看黄征边,站着一个肚大腰圆的文臣,看年纪差不多不惑之年。

巧了,这人随也认识,这人名叫刘策,曾经是公孙衍的学生。

后来一步步被提拔,现在应该是礼部侍郎。

而刘策的妹妹,在几年前进了姬濉的后宫,生下四公主后,被封了个贵人。

至于为什么随这般清楚,那是因为

她曾经三次光顾刘策的私库,每一次时隔两年,对其屯宝物的能力,很是‘钦佩’。

在见到太子瑾后,二人先是见了礼,后黄征才问道:“可是楚国来的贵人?”

太子瑾点点头,把令牌递给黄征,让其看了一眼。

黄征见此,还未等说什么,他旁边站着的刘策一脸谄媚道:“下官在此等候多时,还请各位贵人进城。”

对于他的表现,旁边的黄征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往旁边挪了挪,为楚国的使者让开了一条路。

随骑在马上,看着目视前方的黄征,只一眼,便随着车马队进了城。

等到了驿馆门前,太子瑾率先跟着刘策进了去,而随则是回头看向拓跋戟,“你是跟着他去驿馆?”

本以为他是应着,毕竟他是楚国的邪王。

就算面上,也该一直跟着太子瑾的。

可谁知

他勾起妖艳的唇,冲着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自然是王妃去哪里,为夫就跟到哪里了!”

随:

她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拓跋戟说话的方式。

这人就好似戴了多个面具,让她捉摸不透。

不管怎样,她是不想和太子瑾住在一个院子里。

所以安排好后,她以回家的名义,就带着拓跋戟几人离开了驿馆。

对此,太子瑾就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本来这二人就是来当吉祥物的,他也是拿他们没法。

还有就是,这一路他就在提防这二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手下可都是有东西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安然的从燕国回去,还带着灵珑塔卷。

如果他被这二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所以,他们不与自己住一起也是不错的。

等到都收拾好后,他边的侍女拿出一些点心,递到他的面前。

赶了半天的路,他确实有些饿了。

刚想伸手去拿,就听侍女道:“太子下,这是太子妃亲手准备的。”

太子瑾顿时没有了任何食,冷着脸让人把东西拿走。

第二百一十七章 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再说随这头,并没有回诚亲王府,而是转道去了醉欢楼。

她是不怕别人知道,反正对所有人来说,姬逍是荒唐惯了的。

如果她这次乖乖的回王府,那才会被姬濉他们猜忌呢。

回到醉欢楼后,随自是要住在自己的院子。

降香见到他们后,正常的把众人引到后面。

只是这一进院子,她们二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爷,繁缕到底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丁香,她是四香中的老大。

她们四香中,跟着繁缕时间最久的。

在听到繁缕受伤后,如果不是因为爷的规矩,她早就跟着商陆过去了。

“事就是这样。”

听完爷的叙述,降香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怎么会这么严重繁缕她”

她是四人中最小的,一直被她们宠着,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风雨。

再次提起繁缕的事,随的心依旧不好。

看着降香的眼泪,这时候她竟然有点羡慕。

如果她也会哭就好了。

只是

吐出一口浊气,随拍了拍降香的胳膊,“都是爷的错,一直以来就没有关注过她的绪。”

其实这件事,随的错还真是微乎其微。

一直以来,她与繁缕都是互相的尊重。

就算是知道对方有故事,也不会因为交深,而去打探什么。

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只是,论谁都不会想到,繁缕会因为这份默契,这份尊重,而让人钻了一个大空子。

丁香和降香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她们只是心疼繁缕,担忧繁缕。

但绝对没有怪爷的意思啊。

爷是谁?

如果说繁缕是她们四人的姐姐,那爷就是她们的兄长。

虽然她平里不太着调,但每次有什么事儿,可都是她为自己这些人cāo)心的。

如果随知道她们几人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商陆见她们这样,难过的起出去了。

倒是拓跋戟,一直站在随的侧,目光在她脸上,从未离开过。

而站在他后的细辛和苏叶,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等到她们俩恢复好绪后,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几人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在丁香端上吃食后,随才再次开口问道:“其他几国的,都有谁来了?”

“魏国的人还不知道,齐国太子樾,秦国太子,就是这一般经常游走几国的人物。”

丁香边为他们布置,边有条不紊地回答。

这个样子的她,让细辛很是好奇。

爷边的四人他也算都见过了,一个个子都很是不同,也不知道爷是怎么教导的。

等事都了了,他一定要和爷请教一番。

毕竟主子每次让苏木培养的那些人,出来之后都和他一般,太木了。

听着丁香的回答,随抿了一口酒。

想想也是,姬遥可是燕国唯一的储君,他的大婚,也这只有同样在太子一职位的人前来庆祝,才能够配得上他的份。

按照姬遥那么装bi)的子,最近肯定得瑟的快要上天了吧。

要说这次,随可就是想错了。

姬遥不但没有很开心,而且相反的,他还很生气!

是的,目前也就只有‘生气’二字,贴切他的状态。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书房内,燕帝坐在椅子上,望着下面一眼不发的太子遥。

“子都定了,祝贺的人都已经来了,你却还咋耷拉着脸。”

太子遥什么话不说,只这么低着头,一点新郎官的样子都没有,愁的燕帝头发都快白了。

如今他这般模样,要是让有心人的知道了,肯定又会是一起闲言碎语。

到时候,丢脸可就丢到整个通木大陆了。

唉,燕帝叹了口气,怎么办呢,自己的儿子自己宠着吧。

安慰自己一番后,燕帝再次开口道:“这太子妃是你的表妹,是从小定下的,就除去这些不说了。”

他降低声音,小声道:“她的命格你难到不知道?怎么就这般不不愿的了。”

姬濉看着眉眼不展的儿子,心也跟着快累死了。

大婚这件事,在他看来,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都十一年了,两边孩子都长大了,而且还有了孕。

不成婚,难到还要散伙不成?

如果是别人,那还还说一点。

但公孙薇亦,就算太子不喜欢,把她娶进来供着,也不能让别人占了这个便宜。

怎么就到了眼根底下,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燕帝说的这些道理,姬遥哪里不会懂?

他不仅明白,而且从几岁的时候就知道。

不管他的后宅如何,太子妃的位置,必须是公孙薇亦的。

一开始,他还喜欢她的。

长得漂亮不说,还是自己嫡亲的表妹,肯定会和自己一心的。

可是现在

她仗着有孕,就bi)婚不说,最他的是,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那如果不是自己撞见她与自己养的小白脸,他还真的就以为孩子是他的了。

可是,她怎么敢呢!

而且那个小白脸,竟然长得像姬逍那个王八蛋!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她钟意的人,始终是姬逍么!!

如果她还说自己与姬逍没什么,那他就真的是活该当这个王八了!

被称之为四公子的太子遥,在得知未婚妻出轨后,连最后一点风度都保持不住了。

心中的脏话不断,眼神也跟着狠起来。

这样的他,着实把燕帝吓了一跳。

“你和寡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到在他不知道的况下,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可是,又能有什么事儿,让儿子这般生气的呢?

姬遥摇摇头,“无事,就是最近折腾的,有点累了。”

他能怎么说?

难到要问问老爹,孩子不是自己的该怎么办?

可一想到宫里的小八,他就知道了。

按照他亲爹的想法,即使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只要有用,留着也没多大关系。

更何况

姬家的王朝,只是需要公孙薇亦,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到时候去和它的亲生父亲见面,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不喜她没关系,娶进来放一边就成,其余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是太丢人了!

燕帝舍不得说姬遥一句重话,只能出了个不太好的主意。

“当个旁人接触就好。”

这是燕帝的底线,他虽不愿意委屈了儿子,但也觉不许凤女到了别家!

姬遥点头应道:“谢父亲。”

至于以后怎么做,还是要看公孙薇亦自己的态度了。

再说被姬家父子议论的公孙薇亦,此时也不是很好过。

“你糊涂!!”

沈苁蓉抬起手,直接给了女儿一巴掌。

“做出这般事,让我怎么跟陛下他们交代,你又以后怎么在王室自处!”

“你以为,他们是真心相待?”

公孙薇亦捂着脸,眼中没有看出一丝胆憷,反而是用咄咄bi)人的目光冰冷地瞪着沈苁蓉,“不就是看中我的命格了么。”

“你知道还胡来!”

沈苁蓉眼睛瞪得宛如桂圆,她是没有想到,平里最听话的女儿,会说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没有意外,你就是皇后,以后甚至还会是这通木大陆的女主人,你这又是何苦来的呢!”

她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满满地烦躁。

怀孕的事她替女儿瞒着公孙衍。

就是怕公孙衍在知道后,会拿着这件事跟王室谈条件。

女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不能让公孙衍惹得太子遥不快。

所以在私下,她亲自与太子遥谈的婚期。

而公孙衍,是没有往这一层上想。

他只认为是王室着急成亲,是为了巩固太子的位置。

本来这两方瞒的都好好的,谁成想

竟然毁在了女儿自己的上!

她竟然敢让太子遥戴绿帽子!

要不是太子遥让自己照看女儿,她还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件事你父亲还不知道,就看太子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沈苁蓉突然想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她弯下腰,小声在公孙薇亦耳边问道:“你告诉为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太子的。”

公孙薇亦摇摇头,目光突然有稍许的呆滞,“我不知道。”

“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女儿早就和那人有了首尾,才会这么不确定啊!

想到太子遥那时要杀人的眼神,沈苁蓉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女儿,“你真是想气死我们啊!!”

孩子是太子遥的还好,一切还算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不是的话她是得好好像该怎么办了。

“我就是不知道。”

突然被问急眼的公孙薇亦,站起一脸不耐烦的反驳道:“他自己花花肠子一大堆,如果没有歪心思的话,我也不会有孕。”

“你是好样的!”

沈苁蓉见到她这般冥顽不灵,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可总归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也清楚她年纪小不懂事。

如果自己能多一点心思放到她的上,或许事就不会变成今的地步。

可是,她很不明白的一点,一直以来,女儿都追着太子遥跑,如今为何会相看两生厌了呢。

如果不是感出问题,她怎么会把心思放到一个小倌的上?!

这点,公孙薇亦也不知道。

她只清楚,自从楚国回来以后,姬遥的脸色就一直都不是很好。

因为她没有打开灵珑塔卷,这样他对自己的命格产生了怀疑。

还有不知道是谁在传,当年凤凰落入公孙家后,不是在她的上,而是在死去的公孙空青。

公孙薇亦又不傻,自是能看出姬遥的动摇。

也就是公孙空青死了,不然,她都能想到,这人立马换太子妃的样子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让她想到了姬逍。

那个一直都活得逍遥快活的男人。

也是唯一一个,姬家中,没有因为她的份,而起心思的人。

心中有了异想,就觉着周边没有了意思。

所以在碰到那个小倌时,她动了心思。

只是没有想到,会被姬遥碰见,还让那可怜的人丢了命。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谁的。

毕竟,在这之前,姬遥把她都当成了花楼的姑娘,想来就来,想睡就睡。

不过,她并不会担心姬遥怪罪。

毕竟她的命格摆在那里,就算不是,真正的那个已经死了。

他就算糊弄,也得让自己站住了脚!

阿嚏!

躺在院子里的随突然打了个喷嚏。

对面坐在石凳上的拓跋戟赶紧问道:“可是病着了?”

“没有,不知道被谁念叨上了。”

这话她还真是没有说错。

就她爷这等的好人缘,肯定是会被众人千叨万念的。

见她真没事,放下心来的拓跋忽的想到,之前太子瑾派人来询问的事。

“明姬濉设宴,可是要去?”

随摇摇头,“他请的是太子瑾,准不希望见到我的。”

而且,燕国的王宫她可是中过毒的,谁知道这次燕帝会不会趁机再做一次。

虽然她是打算配合演出的,但

怎么说也得等见到天以后吧。

几年不遇的一个机会,她还真不想错过了。

随想了想,“明回王府。”

拓跋戟一听,这安排好啊!

双眼如星星般闪亮,从石凳挪到随的边,笑意满满地盯着她,“那本王岂不是要见岳父大人了?”

随:

忍住没有翻白眼,随即调侃了一句,“那你明叫一声,看看老王爷敢应么?”

“那怎么不敢?”

拓跋戟刚开始以为是,觉着他不会叫。

但仔细一想,她说的是‘诚亲王敢答应么?’

这个‘敢’字,很耐人寻味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让诚亲王一直向着你的?”

姬连是他救的没错,可是一来二去的,看他们相交,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以他目前的了解,随只有醉欢楼,也只担着个盗圣的名号。

怎么就能让姬渊父子如此信服。

“这个”

随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秘密。”

让拓跋戟看着一瞬有点呆。

旁边的细辛抬起胳膊,少许挡住了眼睛。

主子这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还一副花痴的模样。

也不知道爷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样的**汤,真是太丢人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都喜欢绿色么?

二人不打算赴宴,先派人去通知了太子瑾。

然后在第二天,夫夫双双把家还。

“你们可算是来了。”

姬连今知道随二人要来,所以也请辞了宫中的宴会。

一大早就在门口迎着,这见到人后,自是开心的很。

随挑眉一笑。“这是想爷了?”

嘶话刚说出口,后腰就被拓跋戟拧了一下。

姬连一直在前面引路,倒是没有注意到二人的举动。

只在听到随的调笑后,很是坦dàng)的接道:“是啊!”

他跟爷几年了,自是知道这人最喜欢调侃。

如果不是相熟这么久,就爷那平里的做派,还真的就像是纨绔子弟。

不过想想,也正是因为这些,才会让姬濉父子头疼不已啊。

拓跋戟在姬连应声后,手又伸向了随的小腰。

但却被随给一把抓住了。

“你掐爷掐上瘾了是吧。”

小幼崽争宠也不能这样啊,谁听说过,幼崽争宠是通过祸祸主人的?

除非那个人是受虐狂。

再说了,猫的腰是随便能摸的么?

摸出事儿来,谁负责啊!

也亏得她道行深厚,不然还真得被掐出原形不可。

此时的拓跋戟可没有时间注意随的警告。

他只低着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傻笑。

的手很小,还和没有骨头似的。

也不知道之前他是怎么想的,就认为是男人了。

就这世上再好看的男人,也不会有这么漂亮,可的小手呢!

随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被他气得忘抽回手。

两人就这么在诚亲王府牵了一路,直到见着了姬渊。

姬渊在书房门前迎客,为了不让人探子发现异常。

在见到随的第一眼,他还很戏精的冷哼了一声,转进屋。

可是把一位恨铁不成钢,又疼小儿子的母亲给演活了。

一开始随还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

因为之前他们见面多数都是在醉欢楼,今天这等角度,还真的是头一次。

不过,她很快的进入角色。

放下牵着的手,她一脸笑嘻嘻地跟着进了书房。

姬连也跟着入戏,对着拓跋戟抱歉的一笑,随之请对方进去。

再等拓跋戟进来的时候,姬渊已经向随见完礼了。

等他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时,心中有了些许想法,但还是客气的问道:“这位是”

拓跋戟看了眼随,她轻松的坐在椅子上,倒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抱拳行礼,对着姬渊温声问道:“老王爷不认识晚辈了?”

姬渊先是一愣,想到他说的是什么,爽朗一笑,“原来是邪王下啊。”

拓跋戟点跟着笑道:“当年一别,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老王爷。”

姬渊叹了口气,摆摆手可惜道:“唉,都怪老夫人微言轻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随瞧了瞧这二人,好奇的问道:“你们二人,看上去还有故事啊。”

姬渊也不隐瞒,只大概的说了一下。

原来是当年,拓跋戟初来燕国,一开始被燕帝捧杀,到后来被人人践踏。

也就姬渊,当时没有参与其中,还时不时的为拓跋戟讲话,求。

但怎奈何,姬濉独断,对一个他国的小质子,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其他人,自然也都是看燕帝的眼色行事。

虽然姬渊做的事对拓跋戟没有太多的帮助,但在燕国,越只有他给拓跋戟留下了印象。

“这个故事不错。”

只可惜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又只和繁缕忙和着醉欢楼的事,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个小质子。

不然的话,她一定会罩着他的!

姬连为三人亲自奉茶,等到大家都坐下后,随看着姬渊问道:“今晚宴,王爷为何不去?”

“在场的人都是各国的太子,我去了,怕姬濉会疯掉。让连儿去就行了。”

姬连听到这话,形一顿,“孩儿今也去信儿了,是不会入宴的啊。”

父子两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目中的意外。

见他俩这样有默契,随噗嗤一笑。

父子两不约而同的都请了假,还真是好笑啊。

“不行,你得去啊!”

姬渊一脸凶相的看着儿子,“在场的人要说几句什么的,你代表诚亲王府啊!”

他就差没直白的说,你就去了,别人不好当着你的面,说王府的坏话啊!

姬连:

难到‘诚亲王’亲自去,不会比他这个世子更有威慑力么?

姬连还想辩解什么,但对上父亲‘凶神恶煞’的眼神,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无可奈何下,姬连起抱拳对随二人道:“爷,邪王下,那属我就先去了,明有空了,再与爷把酒畅聊。”

看到儿子如此的听话,姬渊甚是满意。

之后他把话题转到随的上,“我们去不去,姬濉都不会觉出有什么,倒是爷你,为何不去?你与邪王可算是客人啊。”

随笑笑,自我调侃道:“我俩放在哪儿都是讨人嫌的,去了小爷怕姬濉父子吐血。”

她这话说的只是开玩笑,但谁知姬渊竟然一本正经的点头应道:“唉,现在发生的事,就够他们吐一壶的了。”

说着,他便把姬遥与公孙薇亦二人之间,具体事都讲了一遍。

其中包括了那个长相与姬逍七分相似的小倌。

听完以后的随:

有一句脏话,她怕说出来吓着大家

拓跋戟眉一凛,“那个人,真的与爷长得很像?”

留在燕国的探子也禀告过,说是公孙薇亦有养面首。

但他不知道的,那个面首竟然

姬渊摇摇头,“探子说像,咱也没见过啊!”

再等他们的人发现后,姬遥已经把人给解决了。

虽知道那人与爷到底有多像啊。

拓跋戟在心中记下一笔,再问,“他们的大婚照常举行?”

姬渊点点头,各国的使者都来了,也没有听说姬濉有什么安排。

而且以他对姬濉的了解,就算知道了公孙薇亦的孩子有问题,为了得到凤女,他依然是会让姬遥成亲的。

随:

这各国的太子,都喜欢绿色么?

太子瑾是,姬遥又是。

第二百二十章 逮谁怼谁

要说太子瑾的绿帽子,是他的亲爹给他的,他别无他法,只能强忍认下。

但姬遥这儿呢?

就为了这么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凤命

上位者的思维,果真不是她这等普通人能理解的啊。

随是真的服了他们这出奇的cāo)作了。

至于小倌和她像不像,她倒是不在意。

反正自己怎么回事自己知道,一切不过是公孙薇亦的妄想罢了。

只是,她不在意,不代表某人不在意。

一直以来,拓跋戟从未把凤女什么的放在眼里,但现在

她竟然敢用小倌来侮辱,那就是在找死了。

公孙薇亦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邪王下记恨上了。

此时她正站在王宫的宴会中,与太子遥一起接待前来贺喜的使者。

众人在一片寒暄中落座,除去还在路上的魏国使者外,该到的都已经在现场了。

燕帝作为东道主,自是一番入耳的开场白,感谢众人后,歌舞入场,大家气氛也算是和谐。

到了酒过三巡时,司空懿举杯对着拓跋瑾问道:“听说楚国的邪王与邪王妃也来了,怎么今没有瞧见?”

太子瑾饮下酒,温和笑道:“邪王妃想家了,到了燕国就回诚亲王府了。”

众人听到这话,同时把目光落在了姬连的上。

燕帝更是开口问道:“可真的是回来了?”

“是,侄儿来的时候,弟弟与邪王下正和父亲说话呢。”

姬连起回答后,心道:燕帝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他岂是不知道爷回来的消息?

可眼下这露出一副可惜与宠溺的表,还真是令人作呕啊。

“想来邪王妃还没把自己当成楚国的人呢,这么随意,真是让人羡慕啊”

司空懿的话让燕帝哈哈大笑了几声。

“逍儿一向随意,成年孩子里面,属他最小,这两个哥哥自是惯着他一些。”

下面坐着的姬遥,在听到众人讨论姬逍时,攥着酒樽的手指都开始泛白了。

再等到燕帝说最后一句话后,他没有忍住,把头抬起来,看向了对面女眷里的公孙薇亦。

见她低着头,正望着眼前的酒桌发呆

不用猜也知道,她此刻肯定是在想姬逍那个王八蛋了!

一想到那个孩子生下来,也许会像姬逍,他整个人都忍不住的要颤抖。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燕帝看了他一眼,才使得没有让他失态。

一直擅观人心的司空懿见此,勾唇深意一笑,举起酒樽对着燕帝,“陛下真是善意。”

等众人一轮酒过后,司空懿又对着姬遥开口问道:“也不知道魏国这次是谁来?太子可知道?”

姬遥:“来的是魏帝陛下。”

“呦,这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听说魏帝的子不好,这次能亲自前来,也是真是给面子啊。”

司空懿不知为何,语气阳怪气的,让众人猜不透他话中具体的意思。

不过,对于魏帝,他们也只有在当年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上,才有幸见到过一次。

至于后来,因为他的体一直不好,所以这些年与各国接触的,都是摄政长公主魏青思。

这次魏帝亲自前来,还真的众人没有想到的。

只是

即便有些事他们都清楚,但都不会像司空懿这般,说出来。

比如魏乐康子不好。

“太子越可有何说法?”

司空懿的注意力,在众人都还没有寻思过来的时候,突然转向了一直很低调的姜清越上。

“听闻太子越在齐国弄得花楼,收入不菲啊。”

面对司空懿的咄咄bi)人,姜清越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只叹了一句,“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这般的关注别国,想来秦国是真的很昌盛。”

“那倒不至于,不过凡是与孤作对的,都差不多已经见了阎王,这样一来,肯定是安稳了许多。”

瞧这话,一句句的都跟带刺似的,让众人一时拿不住,这位秦国的太子下,到底是哪根筋没有搭对,就给放出来了啊!

还有听这嚣张的态度,他们又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得秦国不快了,才让太子在这里提点。

与司空懿画风很不相同的姜清越,只见他明月风清地一笑,发自肺腑地赞了一句,“下好魄力。”

“哪里哪里,就是看不惯一些小人行径罢了。”

司空懿好不谦虚的应下,弄得众人又是一头雾水。

经过他这么一折腾,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上。

生怕这位下又要对着自己说出句什么,让自己无法招架!

只是,有的人是想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

“不过话说出来,太子瑾”

太子瑾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背一紧,不自觉坐直了子。

“这灵珑塔卷可是在楚国有一年了吧,怎么,楚帝陛下是还没有解开么?”

司空懿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还是已经解开了,只是大家不知道呢?”

“灵珑塔卷尚未打开。”

一听是关于灵珑塔卷的,太子瑾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怕太子问自己,关于良王妃的事。

如果真把那件事放到现在来说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父王已经派人黑天白夜的研究,可至今都未曾有头绪。”

“唉,真是可惜了。”

司空懿啧啧地摇了两下头,后抿唇一笑,“要不哪天,楚国再弄个宴会,集齐大家的想法,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的要好。”

“太子说的是,回去孤就与父王商议,定下子便与各位告知。”

见他是放过自己的意思,太子瑾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他此刻只希望,话题这里就结束了,太子千万不要再问什么了。

这一场宴会,大家吃的是都有心思。

一个个都不想对上太子这个煞星。

毕竟论兵强马壮,他们都不如秦国。

目前来看,是万不能与秦国交恶的。

诚亲王府的几人,晚上在听姬连的描述后,都惊讶的都闭不上嘴了。

“司空懿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逮谁怼谁?”

姬渊真的是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疑惑地问道:“他是疯了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及某人

作为上一辈的人来说,姬渊从未遇到过这么轻狂的后生。

不过,想到姬濉他们被怼的是连嘴都张不开,他是真的觉着有些高兴。

“估计是无聊了。”

作为曾认真研究过太子为人的随,此刻倒是能很准确的分析道:“最近几个国内,暗地里的不说,明面上都很安稳。这个变态,肯定是觉着无聊了。”

谁知道,她这话刚一出来,就听到旁边一咬牙的声响。

“倒是对他很了解呢!”

随:如果你的语气不是这般的怪异,她还真就当普通的意思了。

知道自家幼崽吃醋,随怕自己的小腰受连累,赶紧又来了一句,“对于一个变态,想法有时候就得天马行空。”

“那的意思是说,他是个变态?”

拓跋戟的表虽然没有变,但听他的语气里,比上一句可是要好太多了。

作为有求生的主子,随很肯定的点点头,“不是我说,他一直都是。”

拓跋戟勾唇一笑,“可是,司空懿那个变态长得还不错吧。”

随眼珠儿一转,是给出四个字,“不及某人。”

嗯其实她说的是小狐狸。

有那位狐狸精在,这凡尘中的人,还真的没有比的上的。

其实,也不能算比较吧。

像是拓跋戟、司空懿的话,与小狐狸对上,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随觉着,如果把心里话说出来的话

眼前这位下,不知道会抽什么风。

这也算是她有的为数不多的求生了。

不过显然,她的直觉还是对的。

拓跋戟在听了她的话后,就没有再做过多的纠缠。

而是暗自欣喜,以为随说的‘某人’是他自己呢。

一旁把全过程都看在眼里的细辛,此时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反正他们主子的高冷邪肆人设已经崩塌了。

现在他开心就好!

“不过话又说来,太子真的这么清闲么?”

姬连疑惑的问道:“那他怎么不给良王妃做主呢?”

按照太子在通木大陆的地位,他完全是可以给司空娴雅撑腰的。

但显然,今天他在见到太子瑾后,是一点想提那茬儿的意思都没有。

你说他忙也可以,但他闲的都到处找麻烦了,为何不给自己的妹妹解决问题呢?

“他以什么份?”

细辛这话,让姬连一顿,几息后,他立马想通了。

楚帝把事都瞒了下来,即使良王想找这个盟友,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啊。

再说了,按照太子的子,他还真不定能瞧得上拓跋琪。

“我觉着,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爷的。”

不得不说,细辛这张嘴,都快赶上苏叶的乌鸦嘴了。

在第二,随都还没起,司空懿就找上了门,名曰

喝茶。

随打了个哈欠,这大清早的喝茶,也真是太醒盹儿了。

坐在榻上,随是毫无仪态的打着哈欠。

倒是对面坐着的司空懿,依旧那么精神。

人家说喝茶就是喝茶,这不刚一坐下,就让他的手下把茶水沏上了。

随瞧着他们这动作,就想到了一年前,这人包的出场方式。

也是如现在这般,自己带着人,带着茶具,就好像活的多么仔细一般。

只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又为何怼天怼地怼帝王的呢?

所以管他叫变态,还真是没有错的。

令白为司空懿斟上一杯茶后,在自家主人的授意下,又给随来了一杯。

面对着这么细致的茶水,随没有客气,直接牛饮一般来了一口。

让茶水的清香,赶走了她的瞌睡虫。

看她这么潇洒的模样,司空懿薄唇勾起弧度,“怎么没有看到邪王下?”

“昨夜累了,正在休息。”

后站着的细辛:这话说的,很暧昧啊。

他们家主子不过是昨吃了几杯酒,外加上爷不想让主子前来。

所以才在后院贪睡了一会儿。

但爷这简略的话语,还真让人想入非非呢。

这不,他注意到了,司空懿在听到这话后,嘴角可是抽了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他是被爷给怼住了。

其实随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换做平时,她可能是有意把话说的这么暧昧,但是此刻

她真的只是没有睡醒,仅此而已。

等到起气消散掉后,她托着下巴,盯着对面的司空懿。

今他穿的依旧是包红,倒是衬的他肤色。

本来按照她的审美,司空懿是真的很养眼。

但是!

可能是清楚他子的原因,此时的她对他,可是一点好看都没有看出来。

倒是越仔细打量,越觉得这人吧,全冒着邪气,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还不如当时她见小质子的第一面呢,那才叫惊艳啊!

放空脑子这些乱七八糟的,随望着司空懿叹道:“大婚还有几,我这个闲人就罢了,没有想到太子您也是都清闲的了啊。”

清闲到逮谁咬谁不说,还这么早来找她喝茶?

真是吃饱了撑的!

“国家太平,百姓吃得饱,住的暖,孤这做到领事的,不闲能怎么办?难到还让孤没事找事么?”

司空懿说的理所当然,让随一阵无语

她真的很想揪着他的脖子问一句:你不就是成里,没事找事形的么。

只可惜,她不能啊

“说的也是,秦国与燕国相隔不远,但这百姓的行,可就真的是天上地下了。”

不仅不能,她还得一顿彩虹。

不是爷她区服了,是她真的不想露出什么马脚,让这个变态给缠上。

“不敢。”

司空懿的注意力一直在随的脸上,看她眼珠儿乱转,就知道这小子的话,肯定是口是心非。

不过

看着她活灵活现的神,他不仅没有觉着冒犯,相反的还很高兴。

于是便很不自谦地又说了一句,“都是老天爷给脸。”

随:真是太不要脸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在老天那里都挂一号的么!

看着司空懿得瑟的神,随轻笑道:

“这话说的,太子下可不要让燕国的人听到,不然的话他们准以为,老天爷给脸他们没有要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般的不要脸啊!

本来随说这话,是为了挖苦司空懿的。

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反而还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公子逍果真有意思,说话都这么逗趣。”

随:鬼才跟你逗趣,小爷说的都是实话!

这人真是,老天给的脸太多了,都让他成二皮脸了。

见随不语,司空懿自行挑个话题说道:“听说公子你去了趟魏国,可知那里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还行,风土人与他国大不相同,也真是让自己长见识了。”

“是么。”

司空懿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

姬逍去魏国他知道,但去做什么不清楚。

回楚国的事,遇上截杀他也知道,但马车上的人他很好奇呢。

以前一直有个错觉,现在再次坐在这醉欢楼里,那个错觉忽的变成了直觉

“不知道公子可清楚,这醉欢楼的老板是哪位。”

随一愣,“不是商家小公子?”

她自然的反应,让司空懿有些拿不住。

“昨我看着他了。”

随疑惑地看向了后的细辛,“从小就经常来,难道是换老板了?”

作为姬逍的随从,细辛低着头,恭敬地道:“回公子的话,醉欢楼的老板,还是公子陆。”

随点点头,疑惑的看向司空懿。

后者扬起唇角,深意一笑,“商家小公子没错,但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随好奇地看着他,“下倒是说说,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盗圣爷。”

在说出这四个字时,司空懿是紧紧盯着随的眼睛。

只见她眸中一片迷茫,倒也不像是作假。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得不到确认,就越想要知道些什么。

“盗圣?!”

这两个字让随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不是死了么?”

“是么?他真的死了?”

司空懿死盯着她的双眸,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时,心中竟闪现出一种失落感。

“这个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回头碰到太子瑾,问问他。”

随可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官司。

总之他就算是怀疑了,她也不能自己承认了啊。

至于为什么问太子瑾,那是因为当时拓跋戟还不过是个小质子,当的事,都是太子瑾和寿王造成的。

提到这些,随觉着还不够,又问了句,“去年这事儿闹的大,不都说盗圣死在了无妄海么,难到是假的不成?”

司空懿收回思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后,轻叹道:“不知道真假,这人一的本事,就这么轻易死了,还真让人难以相信。”

“怎么?听下这个意思,还是个惜才的?”

瞧着这装腔作势的样子,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的话,肯定以为这个变态有多么重视盗圣了。

哼,虽然拿了一半儿的钱,没有完成交易。

但那明显就是个死期,她这样金蝉脱壳,才是明智的选择!

“当与盗圣打过交代,他的行事作风,倒是有公子相似。”

司空懿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孤就不解一件事,这醉欢楼有她的股份,难到公子就从未见到过?”

“这还真别说,也许遇到过。”

随并不否认这点,但她又不可能给自己挖坑。

“不都是盗圣爷有千面,保不准在哪一,我就还真碰上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有千面啊”

不知道这个字有什么好笑的,反正随就看到司空懿突然大笑了几声。

“孤很喜欢这个说法。”

说道这,他猛地一起神,走到随跟前,薄唇轻启道:“总感觉与她惺惺相惜,还未等深交,就错过了,也委实可惜。”

话落,转离开。

一脸茫然的随:深交?

“他这是来试探的?”

等到司空懿的人都离开醉欢楼,隔壁看闹的商陆走了出来。

“还想与爷深交?”

摸不着头脑的随只能送给司空懿两个字:有病!

细辛和苏叶对视一眼,他们同时觉着,这‘深交’两个字,还是不要让主子知道了。

不然,怕他会比太子更脑抽。

一大早送走了司空懿,到快临近傍晚的时候,随又见到了姜清越。

与前者相比,姜清越自是她欢迎的小伙伴了。

“我这还正想着,让你过来一趟呢,没成想你就来了。”

降香准备好了酒菜,拓跋戟与商陆跟着一起坐下。

姜清越一进来的时候,只跟拓跋戟见了礼,其余的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讲。

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随的上。

再说拓跋戟,上午本就因为司空懿而闹心,现在又看到了姜清越。

用脚趾头随便一想就能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心思。

拓跋戟看着随笑得一脸灿烂,还亲手为姜清越倒酒。

而后又听到姜清越笑道:“这是不是说,我与逍儿是心有灵犀?”

“咳咳”

因为这一声小儿,拓跋戟一口酒水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细辛在后赶紧为他地上帕子,心中不叹道:如玉君子的太子越,在碰上爷以后,也是这般的不要脸啊!

随见拓跋戟咳嗽的这么厉害,赶紧起为他倒了杯水,“不想喝酒就不喝,弄成这样多难受。”

拓跋戟:

这是嫌弃自己了么?!

姜清越见此,担忧地无奈道:“邪王是没有休息好么?脸色这么差?”

“我看看?”

随很自然的扒拉着拓跋戟的小脸,左右的看了看,“还行吧,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见到二人相处这么自然,姜清越压下心中的一丝不愉,点点头道:“也是,燕国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了,确实不如楚国的气候好。”

拓跋戟可不管姜清越说的是什么,在随摸上他的脸后,眼神就可怜的不能再可怜。

外加上他咳嗽了一阵,呕的眼睛微红,这一刻他是真的很‘脆弱’。

随瞧见他这模样,也是不舍,“你要不先去休息?”

拓跋戟:他走了,谁知道姜清越会做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被赶走,拓跋戟转正了子,喝了两口水后,慢慢说道:“让王妃担心了,本王无事,哪有客人在主家去休息的道理?”

随: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他就一精神病

随是闹不清楚拓跋戟要搞什么。

看他难受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作假的。

可他不想走,她就没有多说什么。

姜清越一直瞧着二人,在随重新坐下后,他笑着从后的随从手里拿过一个盒子。

“这次我来,是给逍儿送分红的。”

把盒子放到随心的面前,姜清越很是开心的谢道:“当初多亏了你的建议,这生意果真是个来钱快的。”

“唉,这有什么好谢的,一起发财啊!”

他这么一客气,反而让随不太好意思了。

当初在齐国开店,她找太子越的目的,无非就是看上了他的份。

一开始她是想让商陆的人接管,可是后来,看到人家姜清越任劳任怨的份上,她就把自主权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不过倒也没有想到,这短短半年的时间,竟然分利了这么多。

看来姜清越还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啊!

“好好,只要逍儿想,我就一定支持。”

姜清越这一声声逍儿,可是把拓跋戟给气着了。

但作为一个理智的拥有者,他是不会与这些求而不得人计较的。

除去太丢份儿以外,他们也可很可怜。

显然,拓跋戟成功的为自己洗脑,他,就是那个拥有者

姜清越没有在意拓跋戟的眼神,他只跟随聊天。

谈了一会儿生意后,他问道白里司空懿来醉欢楼的事。

随撇撇嘴,“他就一精神病,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谁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她自己清楚司空懿是来试探她的,但这事儿可不能让姜清越知道。

司空懿是因为不了解自己,所以才只会猜测。

但姜清越不同了,他们相识的早,有些事根本就瞒不住,所以还是保密的好。

对于随的想法,姜清越是不知道,但他却给随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秦王司空恭止快要退位了,往后司空懿是没有人压在他头上了。

“他不是一直软着秦王么?”

不仅是秦王,除去司空若光以外,其他几个有能力,和他政见不同的兄弟,都被他变相囚了起来。

整个秦国的王室都被他攥在手里,难到现在谁还能越过他去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太子的职位,可不如帝王做事顺畅。”

说道这里,姜清越眼神一暗,“太子此人,是个好战的,我只怕他继位后”

他剩下的话没有讲完,随和拓跋戟却也都明白了。

他怕司空懿引起战乱,到时候临界的齐国,就不如现在太平了。

随见不得好友这般,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不好这么说,毕竟他还是很在意灵珑塔卷的,估计他会等着灵珑塔卷打开,然后再行动。”

只是话虽如此,但秦国真的挑起战争的话

其他几国的应事能力是有的,但

现在都有自己的心思,虽然他们都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只像是楚帝他们,更喜欢渔翁得利。

可怕就怕他们,自作聪明,自掘坟墓。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讨论这些都为时尚早,一切还是等灵珑塔卷打开的那天再说了。

说不定到时候,根本就不用司空懿做什么,其他国家自己就乱起来了。

离着姬遥大婚还有五,随坐在窗户前,看着闹的大街上。

自从他们进城后,燕帝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

在那之后,大开城门不再管制百姓的流动。

相反的,官员们还有在自家门前设有凉亭的。

为的是给进城的百姓们饮一口水吃。

“魏帝今进城。”

拓跋戟顺着随的视线看下去,魏国的仪仗已经进了凤翔街。

风轻轻吹起,晃动着御驾的垂帘,随一眼就看到了满脸苍白的魏乐康。

“别人家都随行的是侍卫,而他边好几个大夫,真怕他就这么交代在这里,姬遥大婚添晦气不说,说不定还得引起两国的纷争。

她倒是能理解魏乐康为何会来。

体熬不住了,怕是想来见见那个人。

只是

看着楼下行驶过的马车,随眼神一暗。

只希望他不是演戏就好,不然

她真的会对一个帝王下手了。

魏帝的到来,对这场婚宴又添了不少话题。

尤其是这位帝王,少年登基,却很少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一般有何事,都是魏国的摄政长公主出席。

要算起来,这是姬遥等人第二次见到魏乐康。

第一次是在他的登基大典上。

但不管怎么说,魏国这么做,是真的给了面子。

哪怕他们也是附属的小国,一位帝王亲自来,也说明了对燕国的重视。

因此,燕帝亲自出宫,站在凤翔街的迎宾台上,为魏帝接风。

魏乐康的御驾停下,内监把他扶下来。

两位帝王见面后,各自见礼。

作为东道主的燕帝,率先开口道:“魏帝陛下的到来,还真是让我甚是意外啊。”

“燕帝陛下客气,我就是想趁此机会,来沾沾太子遥的喜气。”

魏帝他的笑明媚飘逸,配让他弱不风的子,倒也是一种另类美。

二人的关系、份,让他们谈话的时候都放到了一个平面,就连自称都改了。

“那真是犬子的荣幸啊。”燕帝是真的很高兴。

“今晚了些,明我在宫中设宴,还请魏帝陛下赏光。”

魏帝:“自然。”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醉欢楼顶楼的几人看的清楚。

“这二人在大街上虚伪起来,也是够酸的了。”

苏叶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表示他真被酸到牙疼了。

细辛抿唇一笑,“相差了一个辈分,却在同一级别,也不知道太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那不简单?回去直接登基,到时候燕帝也会这么对他的。”

细辛看向一脸坦然的苏叶:你说的好有到底,我竟然无力反驳。

随听着二人的斗嘴,笑的不能自己。

弯着双眸看向拓跋戟,心想他是怎么与苏叶这个活宝相识的,真是太可了。

拓跋戟读懂了她的眼神,无奈跟着笑了笑。

对的,是无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姬遥动手了

拓跋戟清楚,苏叶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好像是被盗圣爷调戏的那一刻

苏叶还不知道,自己的子被随拿来调侃,倒是旁边的商陆不知为何,突然叹了一句,“魏帝都到了,太子遥的婚期也近了啊。”

听到他这话,随抬头看向炎的太阳。

婚期到了,也该下雨了吧。

燕国的榆江都,名人是越聚越多,随都觉着,现在要是进行一场刺杀的话,肯定能得到一大半通木大陆了。

不过这只是她无聊的想法,就目前来看,还真没有那么缺心眼儿的人来做这样傻缺的事。

只是,她这头刚想着没有人缺心眼,那边却真的有人冒出来了。

倒不是刺杀什么的,而是

“姬遥动手了,没有成功。”

姬连时时都在盯着姬遥,拿到的消息肯定是最新鲜的。

就在昨,魏帝进城,燕帝欢喜设宴的时候,姬遥的人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到了镇国公府。

只是不知道公孙薇亦边有何人护着,竟然没有让他们得手。

随很意外,姬遥这是脑子被刺激大了么,竟然会做出这等二百五的事。

商陆甚是不解,“他是想趁机弄流产么?但为什么不婚后弄?”

“婚后的话,公孙家肯定会追究的。婚前的话,他还能倒打一耙。”

作为一只跟在姬遥边的人,姬连对他的想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公孙衍还不知道公孙薇亦有孕的事,他更是不能让其通过自己知道。

而这个孩子,他是不能要的,所以才会选择铤而走险。

“只可惜失败了啊。”

姬连这一叹,让随很是同意。

在他们看来,公孙薇亦和姬遥,是渣男渣女,合该在一起相互祸害。

可是,他们的份结合,又让人觉着不是很欢喜。

拓跋戟见随一脸可惜,忽的提了一声,“,不然我们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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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家的大小姐,准太子妃公孙薇亦,未婚先孕的消息,一夜之间,整个榆江都都知道了。

这眼看还有两天就大婚了,这等丑事一传出,可就成了众人的笑话。

一开始,众人还都以为,太子遥大婚这么仓促,是为了给燕国求雨。

但谁知道,这私下竟然会有这么肮脏的事。

百姓们虽然不敢公开议论当朝太子,但私下

谁又能管的住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薇儿怎么会有孕了!!”

作为新娘的父亲,公孙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有晕倒。

沈苁蓉看向女儿,一脸不赞同的模样。

本来可以瞒天过海的,谁知道竟在关键时候给抖了出来!

公孙薇亦也不知道,但她清楚,这件事不管是谁传出来的,都对她有好处,没坏处。

昨夜的人,她很明白,肯定姬遥来弄死这个孩子的。

庆幸的是,她早有防范,才没有让他的得手。

本来,别人不传,她也会想办法让一些人知道点的。

因为当秘密不再是秘密了,她就会对加一层保障。

比起丢人来,她更希望自己活着。

不过就目前来看,知道的人有点多了,但没关系,只要孩子保住就行。

姬遥不想承认这个孩子,她一定要让他把这个亲爹坐实了!

“你给老子说啊!!”

公孙衍额头上青筋暴露,跪着的公孙薇亦越是安静,他这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还有什么好说的!”

公孙薇亦讽刺的笑道:“每次太子遥过来后,你们都恨不得他在这里过夜!如今我有了孩子,不是很正常么!”

这话让公孙衍一愣,他是有那么个想法,不过

他只是想女儿好好的和姬遥培养感,谁知道会闹出人命!

公孙薇亦苦笑地看着他,他越是呆愣,她心中越是痛快!

“哈哈哈,现在你知道丢人了?当时他进后院的时候,你为何不拦着?!”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公孙衍被气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他一把抽出架上的利剑,冲着公孙薇亦就要劈过去,但被沈苁蓉给拦住了。

“夫君!!两后就大婚了,你要冷静啊!”

气得发抖的公孙衍,在看到沈苁蓉时,还算能冷静的下来。

剑是没有落下,但火气依然在。

再看公孙薇亦,见到亲生父亲要砍她,吓得早就瘫软在地,与之前的嚣张程度,大大的相反。

看到她这副模样,公孙衍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还大什么婚,通木大陆都知道她不要脸了,宫中怎么可能还娶她!!”

“夫君!难到你忘了薇儿的命格么!”

沈苁蓉这一嗓子,还真让公孙衍给愣住了。

她见这话好使,便又道:“而且孩子还是太子的,宫中不可能悔婚的!”

还有一点,各国的使臣都来了,这个时候要是悔婚的话,那燕国才成了众人的笑话呢。

现在,大不了就说,年轻不懂事。

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

青梅竹马的,这难道不是常?

还真别说,沈苁蓉的想法,正好对了姬濉的脑子。

只是婚礼不能取消,但这口气憋着是真难受。

想到这些,都是太子遥给他添的堵,一时间,他是真的没有地方撒气。

沈苁蓉见他放松,赶紧把他手中的剑拿了过来。

“夫君,当下之急,是该进宫与陛下、王后好好的商议下此事,孩子是太子的,娘娘那里肯定是欢喜的。”

公孙王后知道此事儿后,虽恨侄女不争气,但也清楚。

两个小儿成在一起,难免**的。

恨只恨,把消息放出来的人!

她真恨不得知道是谁,好亲自上手去撕了他!

“陛下,这件事虽是遥儿做的不好,但坏在背后的人,你可不能就此伤了两个孩子的心啊。“

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哥哥,公孙婉惠别过脸看向燕帝,“其实这么说来,也不定是坏事,咱们进门就有小乖孙了,想来这就是薇儿带给妾的福气啊。”

就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凤女命格会给姬家带来福气。

坐在主位上的燕帝,抬手揉了揉太阳,“寡人知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纸包不住火

姬濉当然知道,早在太子遥知道公孙薇亦有孕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

对于这样有损王室的事,他自是不喜的。

可碍于公孙薇亦的命格,他也只能把这事儿当好事来看。

但就算如此,他也让人尽量把事瞒着。

婚期这么仓促,他还是请国师大人圆过去的呢。

各国的使者都到了,他们燕国可丢不起那人。

谁成想事还是暴露了,果真是纸包不住火么?

想到这些,姬濉与王后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他一定要让那人大卸八块!

“遥儿,谁放出的消息,你有没有头绪?”

姬遥低着头不语,他怎么可能没有头绪?

这件事八成是公孙薇亦那个jiàn)人做的!

昨夜一失手他就知道要糟。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豁得出去。

把自己的名声搞臭,难到就不怕姬逍嫌弃么?

可转念一想,姬逍有什么好嫌弃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那个jiàn)人!

见儿子这样,姬濉舍不得再bi)他。

之前儿子就是一副不愿的样子,现在所有的丑事都摆在了阳光下面,他的心里会比他们更要气愤、难过!

心疼儿子的姬濉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摆摆手,“罢了,这件事等大婚后再查,你回去好好休息,万事都有父亲给你顶着呢。”

姬遥跪下磕头道:“多谢父亲。”

公孙衍也跟着谢了恩,在他站起的时候,与公孙婉惠对视了一眼,兄妹二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准太子妃未婚有孕的事,一经传来,可是众人讨论的话题。

但各国的使者都碍于份,谁都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上门去问人家什么的。

外加姬遥是燕国的太子,不管是姜清越还是司空懿,也都是说句恭喜,其余的一句话不会多说。

只不过这里面可不包括欠儿欠儿的公子逍啊!

要说这事儿,随还是真不是有意的。

可谁让她人家中坐,遥太子自己上门找不痛快呢。

事还要当下午说起,姬遥从宫中出来,跟着公孙衍去看望‘受害’的公孙薇亦。

二人在屋内演了好一出恩的戏码。

惹得姬遥从镇国公府出来后,差点没有吐了。

一想到公孙薇亦在看着他时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向别人。

而这个别人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都凑到了一起,使得他脑子不太好使了。

总之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醉欢楼的大门。

“呦呵,太子下往上请,您可是有些子没来了,房间里的茶水可都换了好几次了呢。”

店小二看到他后,无不狗腿地恭维着。

在醉欢楼做事这么久,他自是认得这燕国最尊贵的男人。

而且,他们展柜还特意为他们都准备的雅间,就算他们不来,那房间里也是不许其他人进的。

本还在迷茫的姬遥,听到店小二这一声,惊得是全一抖。

缓过神来,他左右的看了看,板着脸问道:“今公子陆不在?”

“在的,小的给您叫去?他正在二栋陪着公子逍和楚国的邪王下呢。”

店小二边说,边往里面迎。

刚走到二院与一院的楼梯处,他只一抬头,惊喜道:“哎呦,您看他们还正好出来了呢!”

随几人从后面出来,是打算去一趟诚亲王府的。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姬遥。

“堂兄?”

随挑着眉,嘴角笑的是灿烂无比,“还真是稀客啊。”

而她的这些举动,在姬遥眼里,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他们周边的人见次,赶紧悄悄的躲开了。

笑话,中间站着的这几位,哪个拎出来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看闹也得分人的啊!

姬遥对上随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声冷哼,“孤看堂弟都忘了本,有王府不回,天天住在这风华之地,可真是把咱们燕国的脸面丢进了。”

“这话说的,我这荒唐劲儿可是从小就有的,哪比的堂兄你啊。”

随走到姬遥跟前,小声地在他耳边一笑,“都要成婚了,才疯狂一把,真是可惜啊。”

姬遥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姬逍!”

“唉,小点声就好,小爷的耳朵好使着呢。”

随掏了掏耳朵,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堂兄,这大堂的可不少,你难到真要在这里和小爷我掰扯?”

被点醒的姬遥子一顿,甩袖就往楼上走去。

随笑了笑,转让拓跋戟几人先回院子休息,自己则跟着姬遥上了二楼。

店小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为两人弄好酒菜,而后快速的出屋,是一点都没干耽搁。

此时的雅间中,只有姬遥与随这对‘堂兄弟’。

随作为弟弟,好心的为姬遥斟上一杯酒。

见对方还黑着脸,她不由长叹了一声,“不是小爷说你,如今妻快要进门了,还带着一个小皇子,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怎么就如此生气了呢?”

她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姬遥上的气压更低了。

这让她瞧着,还乐呵,不好奇的问道:“难道是因为事被传出来?”

见姬遥没有反驳,随更是得寸进尺的劝说道:“俗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啊,纸可是包不住火的啊。”

姬遥是首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讲,一时间满脸通红几滴血。

就算是肚中有千言万语,这一时间也都难以表达。

只能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孤可不像你脸皮那么厚!”

“是,小爷我是脸皮厚,但只一点,小爷花丛中飞过,可是片叶不沾。”

随说这话,是真的一点都不谦虚,“哪像堂兄你啊,欢好了几时,就要当爹了!”

“姬逍!你就诚心气我!”

姬遥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愤恨。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想把姬逍给撕碎!

“是你莫名其妙来醉欢楼的,与小爷何关?”

言下之意,她说的都是实话,不想听就别听啊!

但看她一脸的无辜,还真把自己当做了事外之人,话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第二百二十六章 此礼非彼礼

在姬遥眼里,随越是无辜,他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只因为,她即使什么都没有做,还让公孙薇亦神魂颠倒,这对他一国太子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

如果这人二人之间有了什么还好说,他会让她们二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恨只恨,从始至终,姬逍一直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都是公孙薇亦那个jiàn)人的自作多!

自己就算要找他算账,也只能强加理由,一点都不名正言顺!

随可不知道姬遥的心思,她抿了一口酒,勾唇笑道:“要我是堂兄你,就该好好的守着新娘子,别让她在大婚之前有了闪失,到时候镇国公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放肆,那是孤的舅舅!”

姬遥怒目一瞪,差点起拍桌子。

这其中原因可并不是随说公孙衍的坏话。

而是‘闪失’二字,刺激到了他!

“是是是,我没说他不是啊!”

随安抚下要暴走的姬遥,自顾自得又道:“当年王后进宫的时候,公孙衍可什么都不是。王后与王叔是真心不假,但这公孙家”

她话说半截,拉长了声调,注意到姬遥皱眉,她才又道:“堂兄,也别怪小弟说句不好听的,谁家的好女儿,会在婚前嗯”

她说着,做了个是男人就懂的表,而后接着道:“真是不知道,你就算不联姻,镇国公也该是支持你的,怎么就非得选他们家女儿做太子妃了?”

听着姬逍这些不着边的话,姬遥陷入了沉思。

之前所有的激动,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冷静。

他不能告诉姬逍,因为是公孙薇亦的命格,才让他必须娶她的。

但同样的,通过姬逍的话,他想到了镇国公这些的动作。

好像都是在为公孙薇亦铺路

当年凤女入世,唯一的见证人就是沈苁蓉。

但当时,公孙府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

想到这些,姬遥头疼的要炸了。

他看了很是惬意的姬逍一眼,举杯闷下一口酒,刚要起走,就见随从着急忙晃的从外面喊道:“下!!出大事了!!”

姬遥走出去后,随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只这越嘀咕,他的眉头越皱。

等到他疾步走了后,随也从细辛那里得到了消息。

原来是八神山庄,派人来给公孙家送贺礼了。

八神山庄给公孙衍送礼?

他们有什么关系?

随想到青琅轩曾经说过,他们与随家老将军是旧相识。

那更不可能给公孙家送礼了啊。

而且还是点名给公孙衍的!

随越想越不对劲,而后听到细辛讲了详细的经过,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此礼非彼礼啊。

事还要从公孙衍收礼那一刻开始讲起。

本来他见此还高兴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能得到八神山庄的青睐,肯定会让姬濉舍不得抛开他这个亲家。

还就是,八神山庄的名气,一来就盖住之前的事,为公孙薇亦有孕之事,做了很好的遮掩。

种种加起来,让公孙衍一时忘了形。

他为了显摆自己地位,还好死不死的在门口就把贺礼给拆了。

可这一打开

围观的百姓吓得躲的老远。

府中的人胆小的也都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原来,礼盒里哪里是什么礼品。

里面明明晃晃摆着五个血淋淋的鹿头!

“公孙衍当场就晕过去了,这件事一开始就被宫中顶上了,如今那礼盒直接被姬濉收了,还命公孙衍跟着一起。”

因为姬遥的缘故,商陆没能和随在一起,于是他便出去逛悠。

谁成想,还能碰上这等精彩的事!

一想到当时公孙衍那发白的脸色,商陆就痛快的不得了。

公孙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公孙婉惠,在宫中经常给他姐姐添堵。

如今他们家这么一闹,再加上公孙薇亦的事,这真真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呢!

“八神山庄这是几个意思?”

听完整件事的随,此时也是懵的。

她与拓跋戟互相看着对方,二人都很不解八神山庄的意思。

五个鹿脑袋,还是新鲜的?

这里难到是有什么暗号不成?

“上次爷你不是说,八神山庄的人,跟随老将军是故交么?”

细辛想了想,接着道:“这么说的话,公孙衍对待随家那两位,可不是很友好。”

难到是为了给随家出气?

可是,这五个鹿头是几个意思?

随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倒是拓跋戟,在细辛一提到随家时,手一顿,摸向了腰间荷包里的玉佩,忽想到了那个孩子。

“当年随老将军半路遇到姬濉,为保他也是费尽了心思。没有想到,狡兔死走狗烹。虽用走狗二字不合适,但也确实应景。”

苏叶觉着吧,这件事还真说不准,“只是可惜了随将军的女儿和外甥女,都被公孙家给糟蹋了。”

再次听到他们说起这个,随眉毛一扬,“你们对这些还了解?”

“当年凤女入世,我们主子已经到燕国了。这十几年,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都差不多清楚了。”

说到这里,苏叶还有点小傲,“当年随又思死后,公孙空青没多久也离世了。”

随: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她死了?”

听她这么问,拓跋戟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

苏叶不明所以地回道:“公孙家对外都这么说,难到他们还很好心的偷偷把孩子养大不成?”

随:“嗯也对。”

孩子是偷偷长大了,只不过和公孙家没有任何关系。

等等,她为什么要用‘偷偷’两个字?

按照正常的理论来说,公孙空青也确实死了。

“话说回来,如果扯上随家的话,那八神山庄岂不是在给他们报仇?”

但是,他们很不解的是,如果真想报仇的话,直接把公孙衍的脑袋装盒子里不就成了?

按照八神山庄神一样的存在,就算弄死某个国家的太子,某国也不敢说什么。

而且是个长脑袋的都能看出来,公孙空青母女,肯定是被他们给害死了。

如果八神山庄真的此意,为何只送来五个鹿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胖猫?说的是谁?

八神山庄如果真的如此有正义感,怎么不直接来人当事人报仇?弄这些虚飘的做什么。

还真别说,苏叶嘀嘀咕咕地一大堆话,有时候真能说道点子上。

众人现在疑惑的这些,处在宫中的公孙衍也很是不明白。

除去随家的事,他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八神山庄的人。



随家的那些事,他都只是在背后参与。

就连随又思的死,也只是因为难产,血崩。

这点,他很有自信,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查不出什么。

至于那个孩子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她死了,但一个五岁的女孩子,真的能活下来?

这洗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公孙衍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燕帝坐在龙椅上,手扶着额头。

现在的他,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太子大婚,本该是件高高兴兴的事。

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还真是让他心力交瘁啊。

尤其是,八神山庄还参与其中,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太子,你把那遇到八神山庄人时,所发生的事,一句不漏的再讲一遍。”

姬遥听令,再次把那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别看他复述着好像很平和,可他背后的冷汗却一直往外冒。

因为

他可是对八神山庄的青琅轩动过杀手的人,如果被他们计较上后果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讲完那天的事,姬遥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他们既然与随将军有关系,弄这般是为何?难到是有人假冒八神山庄的名义?”

这话他一说出来就觉着不对。

假冒八神山庄的名义,那是得多不要命了才能干出来的。

那山庄之中,就像是长了无数天灵眼一般。

五国内稍有动作,他们就能知道。

不触及他们的事还好,本他们就不管五国的事。

但要是以他们的名义坑蒙拐骗的,那下场肯定会很惨。

这也是,他们一直听着传说,却没有见过八神山庄人的原因。

因为见过的,几乎都死了。

至于那没死的他们至今也不知道有几个。

捋来捋去,都没有捋顺。

燕帝只感觉自己的头要裂了。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镇国公,便对其说道:“快到大婚的子,你一定要给寡人仔细了,如果再闹出什么事,这婚就不成了。”

之前的好言好语,都随着这些乱事儿不见了。

在他看来,都是因为公孙衍没有照顾好随氏母女,才会惹来八神山庄的。

不然,他可想不到,姬氏王朝什么时候与八神山庄扯上关系了。

就燕帝冰冷的语气,吓得公孙衍跪趴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出出的,他可不敢保证以后会平安无事的啊!!

想到某种可能,公孙衍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这事儿真是蹊跷,不如让国师大人来坐镇。”

他此刻是真的心力交瘁了,从听到女儿有孕开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八神山庄送来贺礼,他心中又是大起大落。

现在又被燕帝警告,他这一把年纪,是真的快要不住了。

公孙衍想的很简单,就是让国师大人来为这场婚宴,保驾护航。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国师大人的本事,大可以与八神山庄相提并论。

他这个提议,燕帝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可是国师大人不是随意能请的动的。

“需要国师的时候,他自是会出现,现在,寡人也没有地方可寻。”

公孙衍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那这”

燕帝想了想,果断吩咐道:“在城内加派人手,不管是太子妃那里,还是各国使者的驿馆,都不能让闲杂人等靠近。

还有城外进来的那些百姓,让人想办法都请走,国师求雨的时候,自是会让他们在场,现在人这么多,还不清楚里面有没有裹乱的呢。”

说道这,他又加了一句,“就贴告示,说为了使者们的安全,暂时管制。”

燕帝发话了,太子遥快速的执行。

坐在楼上的随,看着大批百姓出城的画面,不摇头道:“八神山庄弄这一出,倒是连累了城外的百姓。”

刚被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没两天,就又像瘟疫一样给撵了出去。

不管在哪个世界,等级永远是用来区分待遇的。

随只说了一句话,便没有再开口。

拓跋戟就把头转向她,可等了半响,只看到她在走神,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八神山庄如此的神秘,不知道有没有太乙丹。”

随呢喃自语道:“就算没有太乙丹,或者有别的药也说不定呢。”

她越想越觉着有可能。

那可是八神山庄啊,在整个通木大陆里,除去龙骨山脉,就属那里最神秘。

说必定,他们还真有丹药呢?

想到这点,她拍手决定道:“这边完事后,那我就去碰一碰运气。”

商陆一听她要去,担忧地说道:“可是,到现在也没人外人能进的去啊。”

“都说了是碰运气,小爷我也没有想一次就成功啊。”

拓跋戟并没有像他人一般劝说,反而是点点头,“那我和你去吧,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随:她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这家伙运气不错?

从小被当做质子,回到楚国还被当做敌人,这是何等的大运啊。

而且一出生还就带着毒,随后还有蛊虫

如果说真要运气好的好,那就只有一件,活了下来。

拓跋戟说的运气,和随想的不是一会儿事。

他是在想,自己能碰上,那可不就是运气不错么。

而且他是越想越给自己肯定。

不管从前遇到了什么,能与相识相知,还有幸与她成了亲,这不是天大的好运又是什么?

随看他这般自信,真是不愿打击他,只能敷衍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拓跋戟很欢喜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的认可,而后话题一转,“对了,我也来燕国两次了,为何没有还到那只胖猫?”

随:

胖猫?

说的是哪只?

你恐怕是想被猫给压死!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起!洗!澡!

因为‘胖’这个字,随冲着拓跋戟翻了个白眼,“你不早说,让商陆去抱就是了。”

被突然点到的商陆一愣:猫?什么猫?

而后他就看到了自家爷的眼神,立马领悟,转走了出去。

怕拓跋戟‘误解’什么,随又解释了句,“这里人多杂乱的,小猫一直养在商陆的院子里。”

浑雪白的小猫被商陆饱了过来。

颈脖上戴着的,还是之前拓跋戟给的颈环。

它抬头扫了眼在场的人,一双绿色猫眼如同纯净的水晶,流露出一丝非常人化的思索。

片刻后,它收回了目光,起跳入了随的上。

喵!大佬求罩!

随点了点它的小鼻子,然后把它递到拓跋戟的手中。

“总感觉这只猫没有了之前的灵。”

拓跋戟掂了掂小白,又肯定了一句,“倒是重了不少。”

他这话惹得随一挑眉,“哦?”

“如果不是能证明它是之前的那只猫,我还真以为是被偷换了呢。”

拓跋戟左右的看了看,确定小白脖子上,是他亲手带的颈环,不由得眉毛舒展。

虽不知道哪里惹得这东西愿了,但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想到去年与小白相处的子,拓跋戟突然的笑出声来。

对上随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说起这只猫,总是偷看本王洗澡,每次都错不开眼睛,真真是好色的很呢。”

拓跋戟的意思是,猫随主人,都这般喜好颜色。

但在随听来,可不像是那么一会事儿了!

当不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非得拉着她,一!起!洗!澡!

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欺负弱小,如今却又倒打一耙,生生坏了她的名声,真是孰不可忍!

就在随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让小质子知道自己的厉害时,刚出去的商陆又走了进来。

“爷,诚亲王来了。”

随点点头,起没让拓跋戟他们跟着。

老王爷这么着急找到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可她也没有想到,在后院见到姬渊父子后,对方就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这是怎么了?”

姬渊抱拳道:“百姓们都被姬濉赶走了,有的甚至连姓名都搭上了,请爷来是想问问,能不能让咱们的人插手。”

“咱们有什么人?”

随听他这话,觉着很是好笑,“你自己的人稍微一动,就能被姬濉给全锅端了。”

姬渊岂会不知这些道理,但是

看着那些被赶出城的百姓,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姬渊的态度,随多少了解一点。

换句话来说吧,如果现在的帝位上坐着的是姬渊。

那燕国肯定不会那么强势。

姬渊此人,人太容易心软。

他的脾,注定让他成不了帝王。

“老王爷,这个时候可不是悲天忧民的时候。”

“可是”

姬渊嘴唇微微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跟在爷边多年,他自是清楚爷的处事方式。

她既然说不管了,那就不会再插手。

“以小爷看,一个个也是活该。”

就算地里没有粮食,难到他们不会找点别的活计干?

明知道这天不会下雨,还让自己游手好闲的呆着,难到他们不知冬里没有粮食,会被饿死?

就算没有地可种了,那与秦国、楚国这么近,用手艺换点银钱总该是能行的吧。

一个个蹲在城墙根地下,什么都不做,就算姬濉是个明君,也该找人办了他们。

姬渊怎么会不明白?

可话是这么说,但燕国的百姓都把天当成神一样的供奉。

如今是天说的,太子大婚前三会下雨,让众人诚信期盼。

可这离着约定的子,这还有一。

至今连个雨滴都没有,大家都认为是自己心不诚,这才又堆积了一些人。

这才使得城里乱糟糟的。

“国师大人说的,心要诚才会有雨,所以百姓们不想用其他的事,来扰乱了自己求雨的心。”

随一听,还有这层意思?

难怪从进城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百姓,不像是迂腐之人。

原来是被国师天给耽误了啊。

可是

“这话有意思了,姬濉不是很听天的么,怎么就撵人了?”

大家聚在一起,心诚了,不才会下雨?

难到是因为,八神山庄弄出的动静,让他们害怕了?

随可不知道,自己随意一猜,就猜到了燕帝的心思。

而她此刻,只能对着姬渊安抚道:“不管怎么样,这事儿老王爷不好插手,也就还有一天,等等看就是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姬连,在姬渊离开后,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到随的手上。

“爷,这是琴瑟让属下给你的。”

阳阁没有查到极意幻晶的去向,所以并不能确定,威明手中到底有没有。

至于琉璃,他们已经私下处决了,只是因着外逃的威明,他们没有公布。

来信的意思是问她,到底要怎么解决威明。

还有就是,他今年的订单已经完成,可以闭关修炼了。

之后如果爷有什么吩咐的话,可以找玲珑。

随看着琴瑟的书信,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极意幻晶流动,竟然没有记载详细。

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内部有鬼。

而这个鬼,应该是和威明有联系的。

琉璃死了,威明跑了,未部的人是没有人能进入总部的。

那内鬼会在那一支队伍里呢?

“你在想什么?”

拓跋戟瞧着随吃饭都不香了,还一直走神。

也不知道诚亲王与她说了什么,让她发呆一晚上。

“喵~”

小白从拓跋戟的推上站起来,扒拉着桌子看向对面的随。

这小模样,完全就是在求大佬关注啊!

回个神的随转脸就看到这一幕,盛世美颜的拓跋戟,与怀里的小可搭在一起,是真的很让人欢喜啊。

只是

她还未能笑出来,就听拓跋戟一脸嫌弃道:“那怪它这么胖了,今晚它是真的吃了很多。”

“拓跋戟”

随看了看现在只有自己三分之二大小的小白,她觉着自己有必要解释点什么。

“这只猫不是很胖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好色’的胖子

“怎么会?!”

拓跋戟举起小白,满脸诧异的在随面前晃了晃,“你看这肚子,都能横着走了!”

好像是为了配合他,小白把眼一眯,显得脸更圆了。

随:横着走的那是螃蟹!

懒得再和他掰扯胖不胖的问题了。

反正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个大胖子了!

哦对了,还是一个‘好色’的胖子!

“问你个事儿。”

一听有正事儿,拓跋戟放下小白,自己挪到随的跟前。

用一双求知强烈的眼睛看着她。

随看着贴上来的盛世美颜,心中微叹,她或许就不该开这个口。

小质子这般的持美行凶,未免也太考验她了。

最近她也不知道为何,对于小质子的美貌,总有点把持不住的意思。

可想想,还没到天啊!

感觉到拓跋戟的睫毛在自己脸上触碰,随收回了思绪,往后面稍微的一侧。

“咳咳,你手下的人,如果有内鬼的话,会是在什么位置?”

“我的人?”

拓跋戟看出随的不自在,心中一喜,而后正严道:“能接触到最重要事的,就只有细辛他们三个。”

之前的白薇和落葵,也都是以大夫的份跟在边,有什么动作她们不会很清楚。

随一顿,想到细辛他们,不由叹道:“还真是好啊”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是我,也算是”

随想了想,倒是没有直接告诉他关于阳阁的事,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唉,就是人太多,小爷本就心思管,要不是这件事我好奇的话,也不会放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不是她不信任拓跋戟,而是如果让他知道,阳阁是她的话,那之前的那场刺杀,可真够她丢人的了。

虽然她没有和琴瑟他们承认,但他们每做的事,她也确实都知道。

想到未部接到要杀小质子的单子,随很肯定,如果拓跋戟知道了,一定又会想着让她负责了

拓跋戟可不知道,自己错事了一次,能让他死皮赖脸求负责的好机会!

他现在听着随前言不搭后语的,只无奈的问了一声,“可知一句俗语?”

随不解地看向他

“好奇心害死猫。”

随:

你还不如直接说她,是吃饱了撑的。

不管怎么样,阳阁的事摆在那里,自有琴瑟、玲珑他们负责。

再说,关于翁懒岛的事,她没有太大的兴趣。

就这样,随无所事事的躺在院子里,等着后姬遥的大婚典礼。

拓跋戟他们也都闲了下来,前面有太子瑾应酬着,他这个不受宠的王爷,还真就是可有可无了。

商陆躺在花架下面,瞧着二郎腿,无聊地说道:“这天看上去太阳还烈的,今如果再不下雨的话,燕国的国师是不是就要下台了?”

只他这话刚一落地,那渐变的云雾,织成了一道厚厚的银灰色的帷幕,紧紧地裹住了天地间的一切。

惊得他是蹭的一下站起来,“真的下雨了!”

拓跋戟、细辛和苏叶也都很惊奇。

抬头望去,只见云还没铺满了天空,周边已经很黑了。

极亮极的晴午忽然变成黑夜了似的。

突然,一阵大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卷得老高,在空中盘旋,又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等到狂风过去,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弄得几人没有个防备,都被雨水砸到了。

等到五人进了房间,商陆拍拍上的雨水,不由叹道:“还真是神了啊,竟然真的下雨了。”

苏叶跟着点点头,燕国的国师他们是没见到过,但他的名字可是一直在耳朵里。

当年如果不是他们年纪小,或许还能在丰安山的山顶上见见他呢。

“还是倾盆大雨呢!看来这国师还真有点意思。”

随站在屋檐下,看着雨越下越大,心中对国师天也是更好奇了些。

只是

她动了动下鼻尖,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这是有妖气

拓跋戟刚换下衣服,站到她的边,还未等开口,就听她道:“我出去一趟。”

他都没有来得及回应,就已经跑到走廊的拐角处,很快的出了院子。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随专门挑着无人的街道行走。

不过好在,这雨势很强,街上的百姓们都找地方避雨了,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跟着气味,随很快的出了城。

在到达离城三里的迎水亭后,她看到了一个花色衣袍的男人。

此时的男人,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拂尘,对着天空胡乱的比划着。

而他的周围,还有一层很薄弱的结界。

如果来的人不是随,而是一般的人类,他们是看到不到结界里面的花衣男人的。

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在看到这男人的衣着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男人的长相,是个少年人的模样。

相貌清秀俊逸,肤色白皙,五官分明的脸庞上,眼眸黑亮。

但即便是这么好的颜色,也抵挡不住那一红绿交错的花色道袍啊!

弄得和前世某某大花棉裤似的,真真是让她接受不来的审美啊。

可能是因为随的叹息,惊扰了正在做法的花衣少年。

他手猛地回头,手中的拂尘停止晃动,惊悚地看向随,“你能看到本座?!你是谁?!”

呦呵,声音还好听。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过路者,来亭中避雨。”

“你到底是谁,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本座!”

花衣少年眼神中带着警惕与戒备,好似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

“别紧张嘛,我就是来避雨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说着,还很舒适的坐到了亭中的石凳上。

还真别说,虽然这小小的结界是薄弱了一点,但这亭子里,是一点都没有被淋湿。

坐下后,她看着一脸紧绷的少年,不笑道:“为世人求雨,那是天大的恩泽,你做的是好事。”

“那你到底是谁!”

花衣少年好似不会说别的话,只问这么一句。

就他这倔强的模样,倒是惹得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单细胞物种

随笑够了以后,对上花衣少年的目光,勾唇说道:“其实我是过来想了解了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你是人?”

花衣少年一愣,虽是疑问,但他在对方的上,没有察觉其他物种的气息,所以心中对随有了自己的判断。

在确定了随的份后,他才想到,这人刚才是在骂他!

一时脸色黑白交错,煞是好看。

显然,随察觉出眼前这少年,好似一个单细胞动物,竟然只能想一件事!

这么简单的物种,看来不像是能祸害人类的。

难道说,他真的只是为了来求雨的?

“你一直问我是什么,难道你不是人啊!”

花衣少年听随这么问,手不自觉的理了理衣领。

随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忽的明白了,“也难怪你会说这样的话,瞧这一的鳞,可不像是人能长出来!”

“你住口!!”

被踩到逆鳞的少年,横眉怒目地对着随。

“让我住口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与国师天是什么关系?”

随来的时候,用了点幻术遮挡了自己的容貌。

就算这时候国师天亲临,她也不怕自己露馅。

“放肆!国师大人的名讳,岂是你等小儿叫的?!”

得,本以为会非些力气,谁知道一句问话就出结果了。

果真是单细胞物种,只是不知道,是先天就这样的,还是后天被养成的。

不过

随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和露出来的鳞片,一时也不好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呵,天凭着一点点本事,算计燕国的百姓,难到还用人尊敬么?”

随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本以为真的是天灾,但你在这里劫道,是不是就不太地道了。”

再次听到国师的名讳,少年直接嘶吼道:“本座为燕国的百姓降雨,怎么就不地道了!如果不是国师大人的吩咐,这燕国的百姓还在受干旱之苦呢!”

“哦?是么?”

随笑看着他,“难到不是天阻止了雨水,才会有这场干旱的么?”

“你休要胡说!”

少年粗豪的声音,打断了随的话,“国师大人悲天忧民,那是真正的大义,岂是容你在这红口白牙诬陷的!”

“啊?难到我想错了?天真的是好人?”

随摸着下巴,做出思考状,而后一脸疑惑道:“那你能告诉我,他是人,还是”

“国师大人是仙门之人!”

随掏了掏耳朵,这个傻小子,就好像他声音越大,就能让她相信了似的。

只是随这满不在意的动作,惹得花衣少年更是不快,他冲着随高冷的哼了一声。

“这等仙门之事,其实你等小小凡人理解得了的!”

“这么说来,你也是仙门之人?”

“自然!”

少年说这两个字时,那神,可别提有多瑟了。

随瞧着,一时没忍心,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仙家百门各个都是仙儿飘儿的,像你这般,一怪鳞,恐怕连和妖精都算不上吧!”

“你这等小儿,找死!!”

花衣少年神色猛沉,手中的拂尘甩开,直对随的面门。

“哎哎你先别冲动。”

随一个反手稳稳接住甩来的拂尘,“看话本上说的,你这等妖精,修炼不易,如果轻染上人命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给本座闭嘴!!”

虽心中很气,但对于随,少年心中不敢轻易再造次。

能徒手接地住他拂尘的人,道行可不会低。

他目前来看,并没有瞧出对方是个什么东西。

想着,要不回去问问大人。

只是,拂尘架在二人的中间,他根本就夺不过来!

随拽着拂尘,脑中忽的冒出一有意思的想法。

只瞧她对着少年上下的打量,随后长叹一声,“无量天尊,你上的业障可不少,难到还想再加一加么?”

花衣少年被她唬的一愣,“你到底是谁!?”

随放开手,用一副高深莫测样子说道:“贫道不才,曾在大师坐下当一小门童。如今大师羽化百年,贫道入世修行,正好看到尔等业障,真是怪哉怪哉。”

还真别说,随这一,学的还像。

顿时就把花衣少年给懵住了。

大师?

此时大师的门童,大师都已经羽化百年,这人看上去也就十几岁。

难到说她的年纪已经

“你真的是大师边的门童?那位大师道号是什么?”

“师尊的名号,岂是你等小儿有资格知道的?”

得,随又把少年的话给还了回去。

见少年有所疑虑,她很是自信的问道:“这还有错,你行走通木大陆之中,可有几个人能看出你上的业障?”

花衣男人被她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其实随哪里能看出他上的业障,不过是蒙他罢了。

不过,就算蒙,她也是很有自信的。

毕竟跟着天那人做事,怎么可能清清白白的?

就比如这场干旱,谁知道死没死过无辜的百姓。

“你想做什么?”

见随重新坐下,花衣少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放心,我不收妖,我也不会收妖。我就是好奇而已。”

“那位大师在世的时候,没有提醒过你,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么?”

听他这么说,随耸了耸肩,“嗨,你要是和我一般,活了这么久,没点好奇心,那多没意思。”

活了很久

花衣少年越听随说话,就步子就越往后退。

随像是没有看到他的作为一般,继续自说自话道:“不如这样,坐下来咱来好好的唠唠,反正这世上,估计也没有第二个能和你唠嗑的了。”

“多事!”

花衣少年留下两个字,转消失在大雨中。

他这一消失不碍事,倒是撤了结界,让雨水冲了进来。

随只能自己抬抬手,把雨水挡咋外面。

然后手指轻点着桌面,好不容易碰到个有意思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吓跑了,还真是无聊啊

哼,就这么走了,下次再见,她可真的要收妖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脸热热的

“,你去哪儿了,这么大的雨,也不怕淋病了。”

见随进来,拓跋戟快速起,把猫放到榻上,接过降香递来的毛巾,亲自为她擦拭头发。

“想起点事儿,出去验证了一下。”

“可是有结果了?”

拓跋戟没有问什么事,只是出去这趟,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嗯,很期待后的大婚现场。”

一想到那个少年,随就觉得有意思。

天竟然和那么个东西合作,还真是打破了她这十几年对他的印象。

听着语气很是轻松,拓跋戟眉毛一挑,“就这么高兴?”

“能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大人,自是高兴。”

两个东西狼狈为,天这是真的在挑战天道的底线啊。

她还真想看看,天道会惩罚天呢。

随这么想着,忘记了还在为她擦头发的拓跋戟。

猛地一转头,两人的脸差一丢丢就贴碰到了。

旁边的细辛见此,赶紧把头转向别处,顺便还很有眼里的捅了苏叶一下。

拓跋戟低着头,眼神正好对上随的明亮的眸子。

二人之间的距离,只差半指,他都能嗅到上的香味。

那香味很好闻,潮湿黑发的衬托下,拓跋戟觉着,整个人都在惑他犯罪。

他盯着随,迟疑了一会,这才下了决定,慢慢将脸靠近

随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时间,她只感觉自己的脸的。

就在她还没想出为何会脸时,就感觉到拓跋戟的脸越来越近

“你们俩方才在聊什么?”

商陆得信儿,知道随回来了,便大步跨门进来,正好看到门前的二人。

以为他们在说事儿,好奇的才问了一声。

而他的这一声,让随全一抖,的一下往后挪了两步。

看着渐渐远离的,拓跋戟心中一股失落。

他斜视扫了商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把帕子搭在架上后,转坐到了椅子上。

只是别看他动作流利的,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

但实际上

他走的短短三步,那是同手同脚的

为了躲避尴尬,他端起桌子上的凉茶,装作喝水的模样,偷偷瞄着依旧站在门前的。

只见她好似还没缓个神,他不由得一勾唇,方才的那些可惜瞬间都消失了。

不着急,温水慢慢地来,他很有信心。

“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商陆疑惑的看着几人,方才还说说笑笑的呢,怎么他一进来都不出声了?

苏叶是被细辛拦着,什么都不知道。

细辛则是为商陆同了一把。

这傻小子已经是被主子惦记上的人了,只怕以后,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倒霉。

“我们在聊后的事。”

缓过神来的随,觉着自己可能是风寒了,不然为何脸会这么?

她站在门口,吹了吹凉风,才使得脸上的温度下去。

不由叹道:在人界久了,体都被同化了。

“后有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姬遥的典礼有些看透。”

说道这,商陆忽的笑道:“前几替王爷走了一批货,还顺利的。”

看不他这副只见牙齿不见眼珠的模样,随一时没忍住,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小爷看你这是见到钱了吧。”

商陆摸了摸头,一脸傲地回道:“哼,谁还嫌钱多不是,繁缕每次都嫌弃咱么赚的少,如今”

他们进了一大笔账,她却看不到

一提到繁缕,屋内的好气氛骤然下降了许多。

“等回去,我就去找八神山庄,你留在这里等厉心怀的消息。”

“别和我提他,提他我就一肚子气。”

他若是不喜欢繁缕,就别吊着。

繁缕年纪也不小了,就这么干等着让人多担心。

现在更是出事了,虽然爷为他说了点话。

但商陆依旧是看不上他。

如果不是为了等消息,他还真的不想再见到厉心怀了。

哪怕他牛bi)的可以,他商陆也不想认识这样的人了!

随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切都是繁缕自己的选择。”

就连去魏国,被人折磨,也都是她曾经做出的选择。

虽然知道她已经后悔了,可是

如果再来一次,繁缕肯定还是会去的。

因为这就是繁缕啊,什么事都认死理的繁缕啊!

“那批货,你赚了多少?”

随还真是好奇这价格,商陆虽然是个财迷,但也不会只为了点蝇头小利而乐成这样。

商陆给她比划了一个数,让她很是吃惊。

竟然有千两黄金,还真是够多的了!

拓跋戟看了看商陆,心中有了成算。

“这里还有两批,你如果都能运出去的话,加倍的利润怎么样?”

“有这么好的事?”

商陆眼神中满是怀疑,“王爷可不能诓我啊。”

“怎么会,你有爷做保,本王怎么可能诓你呢?”

商陆一想也是,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了。

惹得细辛差点没有把脸捂上。

主子是不会坑公子陆,但是

那批货必须让公子陆亲自押送,这一来二回的,没个三五月是做不成的。

想想这么翩翩风流的小公子,在沙漠中摧残几个月

那回来以后的面相,他都不敢想象啊!

随不知道他们买卖,等他们谈妥了,她问起一件事。

“商陆,后,贵妃是不是也会出现在大典之上?”

商陆点点头,“肯定的,姐姐虽然不喜这些,但这不纯粹是姬遥的大婚,还有国师天也要在,燕帝的后宫凡是有分位的,肯定都会出现。”

“那柳妃”

随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妃位的也在,那繁缕的事就有点麻烦了

魏帝最近因为体的原因,除去第一天赴宴以外,其它几次都推脱了。

所以,他很难见到宫中的柳妃。

但这次,如果燕帝的后宫都出现的话,那柳妃假扮繁缕的事,就要瞒不住了。

她倒是不担心魏帝会揭穿,毕竟这对魏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担心,如果繁缕的事不是魏帝做的,那他在得知柳妃不是繁缕后,肯定会要找她的。

那个时候

又会多一拨人来添麻烦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看堂兄入洞房

燕国太子大婚,弄的动静可真是举世无双的闹。

不说各国的使者都是领事者了,就是常年不见人的国师大人,也在吉时地时候露面了。

关于国师天传说,千千万万个版本。

但不管哪一样,都让人们信服的不得了。

就拿最近的这一次,从开到现在,燕国一滴雨都没有下。

而国师大人张口就说,太子遥大婚之时,便能下雨。

可不就是这么一会事儿么,前的雨,都把湖水下满了。

各家的庄稼虽说没戏了,但菜园子里的菜,可是回了啊。

就为了前的神迹,这些百姓们就能把国师大人吹爆!

“这国师大人这么年轻?我还一直以为他会是个百八十的老头子呢。”

观礼台上,细辛和苏叶作为姬逍夫夫的侍从,站在两人的后。

他们的声音很低,也就随和拓跋戟边几个人能听到。

周围人的注意力,可都在国师天的上。

“我也第一次见。”

插话的是姬连,这次姬逍是代表自己,自是不与楚国的太子瑾站在一起。

作为姬连名义上的弟弟,他们的位置自是相互挨着的。

随一直都没有接话,她的注意力在天的上。

或者更确切一点,是在天的右胳膊上。

天穿半道服,右边的胳膊都露在外面。

而胳膊上的纹饰,随觉着十分眼熟。

想了几息后,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不就是前里的那个花衣少年?

它是条小花龙?

不过

是她眼拙了,竟然不是实体的,而是龙的神魄。

也难怪不怕天道了。

坏事都是神魄干的,天作为救世主还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而天道想惩罚神魄,但却找不到。

谁能想到,这坏人好人,已经融为一体了呢。

如此想来,随觉着自己还是不要和天对上了。

这家伙真够邪门的,能把龙的神魄放到自己的上。

还真说不准是个什么东西呢!

就在随决定先隐藏自己的时候,国师天突然转过,视线正好落在了她的上。

与其说是她的上,不如说天看的是拓跋戟。

在二人视线对上的时候,随仿佛都看到了火花。

拓跋戟是对天不满,因为自打他一出来,的视线就一直在他的上。

尤其是这个国师,长得不错,而且还不好好穿衣服。

一时间,可以想象拓跋戟的眼神是有多么的不善。

而国师天回头

完全是察觉到了这股不善的眼神。

本以为是碰到了龙魄说的那个小门童。

谁知道一回头,竟然那个孩子

“你们认识?”

随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拓跋戟。

总觉着天的眼神,是一种熟人才有的。

“不认识,没见过。”

他才没有见过这种不会好好穿衣服的人呢!

尤其是的视线,一直在那人的胳膊上!

拓跋戟低下头,扫了眼自己的口。

难道喜欢这样的?

“好吧。”

随瞧了瞧中间,天已经走了,他转“观礼结束了,晚宴还得一会儿,我们先去休息?”

姬濉为了照顾大家,准备休息的寝。

见拓跋戟同意,姬遥在跟姬连打了招呼后,带着他们就走了。

“这个国师到底什么来头,看上去比细辛都邪门。”

听苏叶这么比喻,细辛真不知该哭还是笑了。

“这话说的,和我不是个人似的。”

“那可不呗。”

苏叶凑到随跟前,“对了,爷是不是还没见过细辛占卜?”

说着,像是在华年什么,竟露出一脸痴痴的模样。

“啧啧啧,那个样子,可真不像是个人啊啊啊”

被细辛捂住嘴的苏叶,还在‘垂死挣扎’

“你等我把话说完啊!”

细辛松开手,警告看着他,而后就听他特别欠儿地说道:“我的意思是,细辛全都是仙气,看着真让人舒服。”

细辛:他就不应该再让他张嘴。

看着两人打闹,随笑的很是开心。

说起来,她还真的没有看到过细辛占卜。

虽然江湖上的千叶铜钱,占前尘,卜后世。

但那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个传说了。

看着还未而立之年的细辛,和他们相处久了,她还真的再难想象他们之前的样子了。

玩闹过后,随脑子里频现的,还是国师天的影。

按照他把龙魄放到上的做法,肯定是有违天道的。

但他却能安然无事,还能无所谓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他到底是修炼的哪门道法?

仙家百门

在通木大陆听到这四个字,还真是稀奇了。

这里的仙家百门,到底是哪些

“总觉着天看你的眼神不对,你在燕国的时候,就真的没有看到过他?”

拓跋戟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在燕国是做质子的,行动的范围有限。

除去私下见得人以外,明面上能看到的不多。

更别提,天是燕国神一样的存在,岂是他这小质子能见的。

“好吧。”

想不通只能先放下。

反正就她目前来看,天看拓跋戟的眼神,不像是有敌意。

那就还算天平,至于原因

是什么妖精,早晚都会露出尾巴的,不着急。

一场大雨,赶走了炎的夏季。

西北风初起,秋风渐凉,九月二十,燕国太子大婚。

酉时,燕帝设群宴,宴请各国的使者与燕国的王公大臣。

宴会上倒是一切顺利,姬遥一点都不像是被戴了绿色帽子的。

随在旁边看着他与太子瑾相互敬酒,都觉着眼前的绿,有点闪眼。

闪着闪着,绿光渐渐靠近,让随差点没闪瞎了眼。

“堂弟,多谢你能前来。”

姬遥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樽,笑看着她。

就他这副显摆的模样,让随开怀一笑,“这话说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堂兄成亲,难到小爷我不该来?”

说完这话,她抬头就把酒干了进去。

姬遥也不扭捏,同样也干了一杯。

等二人的酒樽再次被填满时,随又笑道:“当还是堂兄亲自送小爷去的楚国呢,礼尚往来,小爷是不是得应该亲自看堂兄入洞房”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划重点,是嫡子!

随话说道一半,看着姬遥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她像是才恍然大悟一般,抱拳装模作样的给姬遥道歉,“啊堂兄,真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今新嫁娘不太方便呐!

啧啧啧堂兄这洞房,恐怕是可惜了。”

“多谢堂弟关怀。”

姬遥紧攥着酒樽,但心中越是生气,脸上笑意就越加深厚。

“都是孤一时的不自,想想还真对不起薇儿,可是再转念想想,不久之后,便有嫡子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姬遥的意思,在场是个带脑子的就明白了。

无非就是嘲笑姬逍和楚国的邪王,这辈子不可能有嫡子了。

划重点,是嫡子!

就算二人有啥想法,那也不是嫡子啊!

姬遥这一队的,对于他的反击,众人很满意。

至于姬逍这一边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人们大多数其实都是站姬渊父子的。

姬逍这个庶子,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老王爷的污点。

但,不管是老王爷,还是世子,都对其宠有加,他们这些做外人的,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可这心中,难免的会不平。

尤其是姬逍还不知道收敛,什么事都出风头,简直就是把老王爷的脸都丢尽了。

而拓跋戟,根本没把姬遥的话放在眼里。

他相信,等到他与的嫡子出来时,一定会闪瞎这群人的狗眼,吓死他们!

至于中立的,像是姜清越、司空懿这等人。

前者担忧,而后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也真真是欠揍的可以了。

大家都在等姬逍的回击,谁知道他竟然无所谓的笑了出来。

“哦哦~嫡子出生啊确实不错。”

你说你要是好好说话,这句话也能当是句祝福。

可怎奈何,随的语调,让不知的人听了,就当是嘲讽未婚先孕。

而知的人姬遥。

心中弯弯道道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难到姬逍知道了什么不成?!

在想到某种可能后,太子遥再次对随起了杀意!

“逍儿也是的,太子遥的嫡子马上就出生了,你这是堂叔了,不知道要送什么大礼啊。”

姜清越走到二人跟前,话说的很轻松,一时让周围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随一听眉开眼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兴奋。

等她自己乐够了,才对着已经黑脸的姬遥说道:“堂兄的嫡子啊,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送什么东西,小爷可得考虑好了。”

“没有想到,嫁了人的堂弟,还是如此的调皮。”

压下心中所想,姬遥转头看向拓跋戟,“邪王下,也实属不易。”

本事挑拨之意,就算姬逍不要脸,楚国的邪王不可能不要吧!

但谁知道,拓跋戟竟然一脸宠溺地看着随,“王妃很好,本王还得多谢两位太子兄长,也多谢齐国太子的关心。”

他特意把姜清越单出来说,意思明显可见。

姜清越:从未遇到过如此小心眼的男人,也不知道逍儿是过的真好,还是如他的子一般,吊儿郎当的,什么都不在乎。

而被感谢的太子瑾,心中难免的有些恼火!

他完全是被姬遥给糊弄的!

弄了这么个祖宗到楚国,如今弄也弄不死,还成里给他们添堵!

提到这些,他是越想越生气,可又不敢对姬遥怎么样,只能僵硬的笑了笑,闷下了一杯酒。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姬遥,此刻心中有句脏话,不知道能不能讲。

他不想成全这对狗男男,他只想要了姬逍的命!

“好了好了,寡人在这里代表小儿,多谢各位的抬”

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燕帝,此时出声打断了几人的火花。

“今寡人与魏帝,可是要好好的饮上一杯。”

魏乐康举起酒杯,用袖子挡住脸,然而在随的角度,正能看到他的视线。

果不其然,在见到柳妃后,魏乐康的脸色要红润了一点。

这是想到了什么?

其实随很怀疑,魏乐康一直都在假装。

假装不知道繁缕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假装自己与繁缕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这个魏帝,比魏青思要危险的多。

“太子大婚,八神山庄前来贺礼!”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不断回旋,在每个人的心底不断dàng)漾。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就见一白衣少年,从天而降似的,突然出现在正门口处。

“护驾!”

侍卫们统统拿出武器,对着少年,眼见他们后的那些王公大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酒都醒了大半。

随微微一勾唇,揶揄道:“呦呵,还真闹。”

再看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们曾经见过的青琅轩。

要换做之前,随对这人,也就不急不慢的。

但此时,她看向对方,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美味的肥羊一般。

惹得拓跋戟连连看向她,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那罪恶的小手,肯定又要伸向随的腰间了。

“八神山庄使者,见过诸位。”

随听这声音,不像是青琅轩,但又长的很像,连气息都一样。

难到是双胞胎?

不管怎么样,少年站在众人的面前,不卑不亢,风度气场,控制的刚刚好。

使得众人都渐渐放下心来。

而燕帝,则是看到太子遥点头,想来是确认了对方的份,便很是大气的挥手,让侍卫退了出去。

“使者客气,还请上座。”

燕帝说的这个上座,那是他自己的位置。

而他这么说,别人是一个都没有觉着不对劲。

这可是八神山庄的人啊,如果他们参和世间事儿的话,那就真没有在场这些人表现的机会了。

司空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随的右边,他小声的在其耳边问道:“公子可是好奇,八神山庄又送来什么宝贝。”

宝贝二字,被他咬的很重,惹得随翻了个白眼。

就这人幸灾乐祸的态度,还真是欠扁啊。

随左边的拓跋戟见此,稍稍一侧,把随拉远离了一步。

只他眼皮也没撩,仿佛是没有把司空懿这人,看在眼里。

二人的举动让司空懿轻嗤一笑,舌尖抵了抵后牙齿,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什么可乐的?

“不麻烦了,本座今来,只是为了给燕国太子与公孙氏送成婚大礼。”

少年双手背在后,上连一个包裹都没有。

大家都很好奇,他会送什么大礼。

而燕帝他们,则是对八神山庄的礼物有了抵触。

只是想想,现在他们来送礼,那之前的

心中有了侥幸,燕帝小心翼翼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前些子,在公孙府上的东西”

“那是八神山庄为庆和镇国公府嫁女,特意准备的。不知”

少年转向公孙衍,“国公大人可是喜欢?”

“喜欢。喜欢。”

公孙衍弓着子,行着大礼,就差跪在地上了。

而少年的话,直接打碎的燕帝几人的美梦。

但他们可不敢问,到底为何会送那样的贺礼。

毕竟,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了。

“喜欢就好,想来今的大礼,燕帝陛下与国公大人,更是欢喜。”

少年手伸向前,把一冰玉制成的盒子,递到众人面前。

“这是”

燕帝亲手把盒子接过来。

本以为是什么绝世宝物,或者又是什么东西的器官。

但谁知道,盒子打开后,竟然是一个平淡无奇的钥匙。

众人都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这钥匙,作何解。

“灵珑塔卷的钥匙。”

“什么!!”

少年人的声音,不算大,但众人听后,都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

燕帝拿着此物,更是觉着烫手。

如果早知有钥匙的话,他何必听公孙衍的计策,设了这么一个有去无回的局啊!

“灵珑塔卷有自己的机关,这个本座也不好多说,只希望有缘人,能凭着这把钥匙,打开灵珑塔卷。”

少年说了句若有似无的话,惹得众人更是不解。

那这钥匙,到底能不能打开灵珑塔卷啊!

不管他人的想法,少年只看这燕帝笑问道:“这份大礼,燕帝陛下可还喜欢?”

燕帝深吸了口气,双手抱拳道:“多谢使者”

话还未想讲完,少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同样消失的,还有角落里的随。

当然了,她是跑出去的,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要是也弄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第一个惊动的肯定是司空懿。

不过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她凭着气息,追到了白衣少年。

“使者留步!”

“公子所求,八神山庄自是恭迎大驾。”

少年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倒是让随确定了,这人不是青琅轩。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问的事,八神山庄嘛,这点事儿再不知道的话,那肯定就不神奇了。

“这好说,过几,我便独自拜访,还忘使者不要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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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神山庄这是要把燕国,架在火上烤啊。”

宴会散去,随等人齐聚醉欢楼。

就连太子越,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议论的事,肯定是关于八神山庄的。

“不仅如此,楚国的况也好不哪去。”

细辛接的是商陆的话。

他的意思很明显,一个有盒子,一个有钥匙。

这个两个国家要是合起来的话,其他三国就危险了。

几人说着,同时看向姜清越。

毕竟他可是三国之一的那位掌事者。

对此,姜清越并无其他的表示。

事还没有发生,谁都不能确定什么。

再者说,就燕帝和楚帝的品,可不像是会抱团去火的人。

他目前担心的是姬逍,在太子遥面前那么嚣张,肯定是要记恨上的。

得知他的心思,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唉,清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就看不上我,恨也是早就恨了,小爷什么时候怕他了?”

说着,还用得意的眼神瞧了一眼拓跋戟。

后者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倒是赞同了她的说法。

“你真是胡闹,诚亲王一直纵容着你。”

对她,姜清越自是不会多有责备。

一来是他的份不,二是他也舍不得。

“今你把丑事说出来,可是忘了,你也是姬氏一份子啊。”

是的,他是担心姬逍的名声。

她远嫁楚国,如果跟燕帝、太子遥闹的太僵,名声不好不说了,就怕楚国的人为了不得罪燕国,也会事事克制她。

“呵,小爷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管他呢。”

随明白姜清越的心思的,但她是真的不在乎。

想着自己的态度,随又缓和一下语气,“再说了,他一口一个嫡子的,谁知道是不是了。”

“休要胡说啦,姬遥不可能”

眼见随笑的灿烂如花,姜清越一愣,“你说的真的?”

看到他目中的好奇,随耸耸肩,卖起了关子。

“我可都没有说,你都不让我说。”

拓跋戟见到这样的,心中有些痒意,只还未做出什么举动,就被细辛叫了出去。

“好了,是我的错。”

此时的屋内,只剩下姜清越他们两人。

他从侧,也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随的面前,一脸讨笑道:“喏,这是给你赔不是的。”

随很不客气的接过来,直接赏了个白眼给他,“呵呵,这是小爷自己赚的!”

姜清越莞尔一笑,“那把我那一份儿,再分两份,算作赔礼?”

“得了吧,你那小腰包,刚装起来,再分开能有多少?小爷才看不上呢。”

看着随傲的模样,姜清越连连点头,“是是是,公子逍有担人度量之品德。”

谁知,随却不领,板着脸问道:“哼,你是现在埋汰小爷么?”

“小的不敢。”

两人相视一眼,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人之间愉快的气氛,惹得旁边屋内的拓跋戟,很是生气。

“你说他们两人有什么可乐的?”

笑声这么大,怕人不知道二人是在议论事么!

“咳咳”

细辛在汇报完自己的事后,硬着头皮接道:“爷与太子越是多年的知己,现在又是合伙人,这见了面,自是有聊的呗。”

“汇报就汇报,至于笑的那么开心啊!?”

拓跋戟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最后只来了一句,“真是不只所谓!”

细辛叹了口气,“主子,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她就是个二傻子

细辛顶着自家主子那死亡的凝视,磕巴道:“现在你与爷的关系”

也管不着人家笑与不笑吧。

再说了,就算有啥关系了,人家爷愿意和谁笑就和谁笑,他也还是不能管的啊!

拓跋戟可不信细辛所说的,耳朵依旧竖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而嘴上却一声冷哼。

“哼,她就是个二傻子,本王明示暗示都那么多次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的人!”

细辛:暗示他见过,但明示这从何说起。

难到就只是没,主子那不要脸的赖皮?

这与公子苓九分相似,爷能明白了才有鬼呢。

苏叶没有细辛这么细心,他只听着隔壁相处的其乐融融的。

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有搭上,忽的赞叹了一句。

“爷和太子越在一起,真的是太和谐了!”

细辛差点没让自己被口水卡死。

在拓跋戟警示下,他咳嗽了两声,强忍着想逃跑的心思问道:“这话作何解?”

“你们看啊,爷豪爽,太子越彬彬有礼,二人在一起相处的气氛不要太好了,这难道还是和谐?”

细辛:幸好你说的是和谐,如果说的是般配的话,此时已经落到爷的脚底下了。

“那本王与在一起呢?”

上赶着不是买卖,拓跋戟在苏叶跟前,显然应承了这一句话。

苏叶倒是没有敢说什么,只是那打量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咳咳。”

细辛怕苏叶挨揍,赶紧接话道:“文山擅自入府,还是见得女眷,这件事主子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可说的,自有人会给他定罪。”

楚帝那里正挑文山的毛病呢,这正好送上手的把柄,他怎么可能会发过呢。

细辛想着,既然主子不打算出手了,那他就去cāo)作一番,好让楚帝尽早的发现这件事。

“对了,之前说四人的病已经稳定了,那管家王生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拓跋戟点点头,同意了细辛这个提议。

管家王生,虽然是楚帝的人。

但他为人胆大心细还惜命,接管了王府后,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

除去偶尔的打个小报告外,其他的还真没话说。

如果说,要换一个自己人做管家,还得冒着会被楚帝怀疑的危险,那还不如就继续让王生管着。

毕竟,一个惜命的人,可不会直接的出卖两边,最多他就是和个稀泥。

随二人可不知隔壁的动静,他们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逍儿,你与公子陆很熟悉?我看那生意都是有他的影在。”

随点点头,对于商陆的事,她对姜清越没有隐瞒。

只不过告诉他的是,二人是合作关系。

“他与盗圣爷,是不是也很熟?”

随听这话,眉毛一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的意思是,盗圣真的去世了么?”

要不是见对方眼神清明,随还真以为姜清越是在怀疑什么了。

“反正目前来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姜清越点点头,“总觉得爷没有死,而是因为她怕见太子,所以躲着不露面了”

“这你都知道?”

“五国内想知道的,便没有秘密。”

姜清越笑笑,对于姬逍,他除去不想说的,是从未撒过谎。

在这五国内,像是他们这样份的,怎么会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可能是吧,毕竟”

随对着姜清越撇撇嘴,“太子那人邪门的,小爷我也不是不愿和他接触的。”

她这小模样,逗得姜清越又是一笑。

之后他又问了随什么时候回楚国。

随的意思呢,是跟着太子瑾走。

毕竟太子瑾才是主角,他们只是小跟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第二天随看到拓跋戟后,就充分的应承了这句话。

“可是有事?”

他们几人从昨晚就聚在一起,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策划什么。

“拓跋他们动手了。”

怕随不了解,拓跋戟又解释道:“应该会在咱们回去后。”

良王已经把自己的人都安排好了,只等太子瑾回去,他们好行动嫁祸。

“那岂不是还要等几天?”

算了算子,太子瑾回去怎么也得五六天,到时候他们再动手的话,闹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那她作为邪王妃,肯定也得被动接受调查。

这一来二去的,没有一两个月是弄不清楚的。

“这样吧,明我去龙骨山,你跟着太子瑾回去。”

如果灵珑塔卷被盗,那她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不如直接从燕国离开,反正她任的程度楚帝是清楚的。

只要楚帝不说什么,别人那里就算不上了。

拓跋戟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安排。

虽清楚的本事,但依旧忍不住担心,“真的不用我跟着么?”

“不用,那看八神山庄的意思,他们早就知道了,我这次去,应该不会费太多的劲。”

再说了,拓跋戟如果不回去的话,楚国的那场大戏多没意思?

说不定到时候,太子瑾一个不要脸,再把事赖到邪王府上,那可就真的亏本了。

“嗯,那你多注意安全。”

想着,拓跋戟又加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太子瑾在燕国并没有多留,第二天他就辞别了燕帝,带着拓跋戟回去了。

望着楚国离去的队伍,新郎官姬遥眼睛一眯,“可知姬逍去了哪里?”

“跟着齐国太子越走了。”

他们二人是不告而别,据齐国的使者们说,姜清越是和随去查访酒楼去了。

二人合作生意的事,他们都清楚。

也清楚姜清越这一年多来,可是赚了不少银两。

对于随的这个理由,他们还真信了九分。

姬遥是想要了姬逍的命,可是

跟在太子越边,还真的不好下手。

“国师大人还在宫里么?”

昨晚宴上,国师天没有出现,让八神山庄的人强压一头。

而今天还未亮,天就站在了前之中。

姬遥回到宫中时,就看到燕帝与天在手谈。

二人旁若无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进来。

他呢,也没有打扰两位,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观棋不语。

等到一子落定,白棋险胜,二人才相视一笑。

“陛下心态急躁,不适合下棋。”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们是替邪王臊的

今的天与祭祀不同,用随的话来说,就是披上了道袍,像这个时代的人了。

看天的年纪,也就初入弱冠,但行事作风,却如老人一般,沉稳老。

“还是国师厉害,寡人心中不耐啊。”

燕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示意旁边的姬遥添茶。

“既然有了钥匙,肯定得拿到灵珑塔卷,但是”

他遗憾地摇摇头,“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盒子在楚国,拓跋胤那人,又是个老流氓,寡人真觉着自己是画蛇添足了。”

他心知一切都是公孙衍那老货的主意,可是决断权是他做到的,这个责任肯定他得背。

何况,事已经发生了,再多说别的,肯定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现在就想知道,怎么能悄然无声的从拓跋胤手里,把灵珑塔卷再拿回来。

“办法肯定会有的,何须着急这一时?”

天看着姬濉,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让人烦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这倒也是。”

现在正是风声四起时,各国的心思都在灵珑塔卷和钥匙上面。

他如果做出什么动静的话,肯定会被很多人盯着的。

这样一比较,还不如先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等到事淡了,再想对策。

提到钥匙,姬濉就难免想到送钥匙的那个人。

“国师,你昨不在,可不知八神山庄是何等的神气。”

天看了眼姬遥,问道:“他们从来不与外世联系,此时如此的行事,陛下难到不知为什么?”

“这中间唯一的关联,就是随家。”

可是,八神山庄的行事风格,也不像是为了随家报仇的。

“他们既然不打算闹出人命,陛下就可安心。”

姬濉眼前一亮,“既然国师这么说,那寡人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姬遥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对国师的信任,到达了一种忙不的地境。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了心中的烦闷,送走了国师天后,姬濉才有时间与姬遥通话。

“父亲,齐国,秦国和楚国的人都走了。”

说到这,姬遥停顿了一下,“只有魏帝,他想见见柳妃娘娘。”

本以为燕帝会拒绝,但谁成想他还善解人意地点头应道:“这倒是应该的。”

姬遥翘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可是,外男不得入后宫,后宫的娘娘们又不能到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是亲兄妹见一面倒也无妨。”

姬濉想着,到时候他们都在场,肯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

“这些都是小事,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公孙家与随家的恩怨,再仔仔细细调查一遍,尤其是当年,随氏母女的死因。”

没有想到燕帝会说这个,姬遥听的是一愣。

燕帝以为他在认真听,便又吩咐了一句,“还有,再去随家问问老将军的下落。”

就算国师说不必担心,但他也不想这么被动。

既然八神山庄和镇国公府的联系是随家,那他就从随家开始查。

一点一点的,早晚能查出一些眉目。

对于燕帝的安排,姬遥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如果在成婚之前,他说不定很乐意去查这些。

但成婚之后

就算镇国公府做了什么,他又能怎么办呢?

大义灭亲的收拾他们,还是该把他们的把柄递到父亲面前?

这两种做法,哪一种都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真不知道,父亲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姬遥同样有不解的,就是拓跋谨了。

他没有想到,姬逍竟然会不辞而别。

连他这个做太子都没有告知一声。

一想到太子遥看自己的眼神中带有同,他就觉着更是憋屈了。

如果不是燕帝父子的算计,他至于要看一个小庶子的脸色么!

太子瑾一不痛快,就跑到了后面找到了拓跋戟。

“六弟,不是孤说你,就算邪王妃是个男人,你也不能太过纵容她了。”

“你们是嫁娶,是她嫁给你。”

“你这成里夫纲不振的,弄得她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一句句的,听得周边的人都脸红了。

他们是替邪王臊的。

虽然说太子瑾说太过直接了,但他说的正是他们想的啊。

你说他一个邪王妃,到处的乱跑,这本就不符合规矩。

别说他是个男人,谁知道男人在外面会怎么样?

你没看他成留恋在花楼酒肆中么。

都不用想,这邪王下的绿帽子啊,都快围着五国绕一圈了。

拓跋戟不去在乎旁人的想法,只接太子瑾的话道:“可是,我打不过她”

“额”

太子瑾被他噎的是哑口无言,最后只换做一声长叹,“唉,子是你的,自己看着过吧。”

“多谢太子哥哥关心。”

太子瑾:

---

古道葱葱枫叶落,小肠路上两匹白马疾风而过。

越往北方走,天气越凉。

随在跟着姜清越过了齐国后,便停下了快走的马儿。

“吁~”

姜清越紧跟其后,“逍儿,你这是真的与我一起回齐国?”

这是他在二人离开燕国后,第一次问随的目的地。

按照他的知觉,姬逍是不会跟自己一起回去的。

可是,眼看着就要到齐国的境地了,他的心里多少会有些期盼。

果不其然,他的第一直觉是对的。

在听到姬逍说,这就此离开,去一趟龙骨山后,他一时没忍住,问了句,“去哪里做什么?”

其实问出口以后他就后悔了。

对于姬逍,他不想给其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比如多管闲事。

而且他也不想听到姬逍与他撒谎。

总之就是,左右矛盾的可以,自己别扭的也可以。

“逛逛。”

这两个字,随确实没有撒谎。

只是敷衍的成分也太多了,惹得姜清越心下无奈,“你不愿说便罢了,可是用我陪着?”

“不用,你还得弄个人,给小爷打掩护呢。”

“好,那等你回楚国后,记得给传消息。”

姜清越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望前方,看着姬逍踏马离开。

直到那道影消失在视线的范围内,他才从另一条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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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什么都是白扯

“这么明显?”

随杺摸摸下巴,并不觉着自己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倒是姬连,笑着点点头,“是吧,爷把心事都挂在了脸上,我自是能看到。”

一般爷不是笑就是面无表情的,像是今晚这样,看上去纠结。

还真是头一次,所以很好辨认。

随杺点点头,承认了自己有心事。

她只是在得知自己有人类的情感后,一时消化不了。

这其中具体的原因,自是不能跟姬连讲了。

“快去休息,等明日你还得自己进宫去。”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姬连笑笑不语,抬步快速进了给他准备的院子。

只留下一脸懵懵的随杺,仰望星空,不知作何。

---

第二日一大早,姬连在早朝会之后见到了楚帝。

同时见着的,还有代替了太子瑾的寿王。

这个时候,都不用姬连观察什么,他明显的能感觉到,楚帝的心情很不美丽。

而再看寿王,一副便秘的模样,在一旁如丧考妣。

“楚帝陛下,不知那日某提的事情,您可有结果了?”

姬连依旧问的开门见山,让楚帝如鲠在喉。

他轻咳了几声,表示自己感染了风寒,让站起下面的寿王代替他答话。

“这件事嘛”

被‘委以重任’的寿王,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本来这件事该是太子瑾做的,就因为太子妃落了胎,他就给脱出去了。

如果不是线人的消息,他还真以为太子瑾是故意的了呢!

还有就是老五那个龟孙子,竟然让他实话实说!

如果一开始父王打算说实话的话,怎么还会有中间这么纠结呢!

但最可气的是,他除了实话,没有任何办法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现在,他都能想象得到,在送走燕国使者后,自己得承受父王多重的怒火了。

把这两天的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寿王深吸了口气,笑眯眯道:“不敢欺瞒使者,那灵珑塔卷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盗。我国怕这消息传出去,会引起慌乱,所以一直强压着呢。”

“什么?!!”

不得不说,跟在随杺身边的人,其他的本事先不说,就这演技可都是各个牛叉。

就比如说此时的姬连,在听到灵珑塔卷丢失后,那眼珠子瞪得,差一点就要掉出来了。

还有那嘴张的,估计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

虽然有那么点浮夸,但在心虚的楚帝面前,这真真是完美的反应了。

早就料到姬连的反应,寿王赶紧解释道:“使者若是不相信,去问问邪王也可,亦或者查查我国之前,是否有封城的举动,当时就是为了查找灵珑塔卷的下落。”

怕对方真的怀疑,他把所有的套路都想好了,“为此,肯定不会是我们不愿意与燕国一起合作,是我们实在没有能力拿出灵珑塔卷了。”

“楚帝陛下!”

姬连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打断了寿王,直接对上楚帝,“您若不想直接拒绝了便可,我燕国陛下自是没有强行的意思,为何要骗某呢。”

他的话让楚帝面色一紧,“使者啊我们是真的没有撒谎!”

本来他们是想撒谎的,可是这谎话根本就没有编出来啊!

“好好某知道了。”

姬连面色凝重,显示他受到了侮辱。

“某这就归去,把楚帝陛下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燕帝陛下,是非区直,只能由陛下他自己评断了。”

说完,他直愣愣地行了礼后,没等楚帝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嘿你说你这人!”

寿王他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但还是没敢拦住姬连。

等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过头,一脸苦哈哈地看向楚帝,“父王这”

楚帝哪里不生气,他都快气炸了。

但是,别说楚国的实力不如燕国,就算比得上燕国,但关于灵珑塔卷的事情,其他三国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为此,他只能伏低做小,不敢太过肆意妄为。

想想方才姬连最后那个眼神,他深吸了口气,“让老六二人去劝劝,千万不能让他们这么回去!”

得到放行的寿王连忙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看样子是生怕再被楚帝叫回去。

寿王是从宫里走的急,但他出来后,直接让人给邪王府递了话,自己并没有亲自去。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楚帝竟然也有求着我们的时候。”

随杺笑看着手中的鼻烟壶,不解地问道:“不过,他们怎么不会觉着咱俩火上浇油呢?”

姬连好笑的摇摇头,也就只有杺爷,能把火上浇油说的这么坦然。

他在宫中出来,先是气冲冲的回了驿馆,之后才又到了邪王府。

只是没有想到,这楚国的办事效率这么低,楚帝这才派人来传话。

“这就是他的性子,太过自负了。”

拓跋戟看着随杺,“咱们怎么做,他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并不用在意。”

以他对楚帝的了解,此时的他,应该是想办法怎么解决姬连回去的事儿,至于给他们的这个任务,多数是想让他们拖一拖时间罢了。

随杺点点头,看着鼻烟壶上的侍女发呆,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对姬连说道:“你们等明日一早就回去,楚帝他们可不拦着燕国的人。”

“至于刘策”

想到那个还在床上装病的刘策,随杺笑了笑,“回去之后,你就实话实说,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到小爷的头上。”

反正姬遥他们也知道,姬连在她这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只要她想收拾刘策,凭着姬连是拦不住的。

对于随杺的决定,姬连向来是有言必听的。

这不,在第二日,天刚一亮,他就拉着刘策出城了。

至于刘策愿不愿意,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返程他现在‘下不来床’,只能被人抬着走。

对此,姬连倒是很庆幸他伤的及时,不然在他的事情上,就会有些波折。

姬连是这么走了,楚帝可是满肚子的怒气。

“他们就这么走了”

瞧着站在下面的随杺两人,他很清楚,这二人肯定是没有精心的。

但同样他也知道,就算强行把姬连留下,但在找不到灵珑塔卷的前提下,什么都是白扯。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妾身见过王妃

“陛下,王爷与我实在是没有劝住。哥哥一直就是个强脾气,他本来就是为燕帝出使,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自是要拿回去请燕帝陛下抉择了。”

双手抱拳的随杺,用恭敬地态度说着胡扯八道的借口。

“况且,还是关于灵珑塔卷这么大的事情。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怎么找回灵珑塔卷,不然消息一传出,咱们出国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听完随杺的长篇大论,楚帝都不由得被气笑了。

“呵,你们一个个的,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当时做什么去了!”

他横眉怒目地看向下面的几人,“如果昨日你们都有这么好的口才,今日寡人还用这么被动么!”

寿王和良王等人,赶紧跪下齐声道:“父王息怒!”

只是他们越是这样的态度,楚帝看了就越生气。

一个个都在放马后炮,昨日里他可没有见到几人这么的齐心!

“算了,都下去吧。”

见众人离开,楚帝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

“严嵩,让人把寡人的这几个好儿子都盯死了,寡人还就不信了,这个家贼还就能隐藏的如此之好!”

---

“楚帝这是要被气死了吧。”

从宫中回到邪王府,苏叶听说了个大概后,不禁叹道。

可随后一想,估计真正气死的不是楚帝,应该是燕帝。

按照姬濉的疑心病,他是不会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怎么就在他得到钥匙后的第二天,灵珑塔卷就消失了呢?

以姬濉的思路来说,他九成会认为,这是楚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戏的名字就叫——则喊捉贼。

“现在就看良王怎么做了,他不会很痛快的把东西交给寿王的。”

随杺手指尖轻轻敲打在扶手上,“他想要拉太子瑾下马的话,得用灵珑塔卷。”

只有让楚帝亲眼看到,灵珑塔卷在太子瑾手里,良王的所有计划才算成功。

但按照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会真的把栽赃嫁祸变成弄假成真么?

“如果我是他的话,这次会弄个假的出来。”

“还真是不容易了。”

当初就是因为时间为题,拓跋戟没有弄出假的,只能把真的交到楚帝手上。

而且,那个时候除去拓跋戟以外,谁都不是很了解灵珑塔卷。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楚帝大多数都在研究灵珑塔卷。

如果想以假乱真骗过楚帝的话,还真的是挺难的一件事。

“按照拓跋琪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把真的交给寿王,但同样,他如果用假的来陷害太子瑾的话,寿王肯定会一会怀疑自己手里的,是不是也是假的。”

细辛觉着,造假一事儿有点难度。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得到手的是真货,但良王还必须得确保寿王相信他。

所以

随杺接道:“所以就要看良王的三寸不烂之舌了。他反正把忽悠寿王当成了家常便饭,总归是能事儿成的。”

谈完正事儿之后,随杺打算离开,还没等她走出前院,就被一个小婢女给拦住了去处。

她很好奇地看着小婢女,这人她见过,是文青黛的陪嫁丫鬟。

“王王妃娘娘,我家小侧妃娘娘想请你一叙。”

小婢女被随杺瞧地甚是紧张,说出的话都磕磕巴巴的。

随杺和苏叶对视了一眼,笑问道:“文氏难到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侧妃她在花园”

言下之意,是约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不是偷偷摸摸的。

“带路吧。”

随杺点点头,示意细辛回去,自己则跟着小婢女往后花园走去。

苏叶站在原地想了想,快速的跑回书房。

他相信,书房的几人肯定都愿意看好戏的!

“妾身见过王妃。”

文青黛站在亭子外面,对着前来的随杺俯身行礼。

随杺则顺着她的位置往亭中看去,勾唇一笑,酒席都摆好了,想来这肯定不是个好事情啊。

两人入座,文青黛的婢女站在亭外,按照几步的距离,应当是听不到她们谈话的。

而身边没有了侍候的人,文青黛很是大体的站起身,亲自为随杺斟满酒。

在说了一套客气话后,她便开始了今天的主题。

“今日请王妃来,是想与王妃说说,咱们王府中的事情。”

“王府中的后院,王妃不做主,姚氏也不做主,只有妾身一人,遇到了什么事情,难免的没有人商议,不知该如何行事。”

“王妃可能不知道,这后院里的女子啊,都长时间没有见过王爷了,所以各个都闹到妾身这里”

见随杺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文青黛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声音微微不悦地再次道:“王妃难到就不担心,王爷膝下无子嗣,等到事成的那一天,这点会成了王爷的短处,最大的妨碍么?!”

随杺终于听到了事情的重点,放下酒杯,转过脸与她对视上。

今日的文青黛,看来真的是早就有打算了。

就连打扮上,都是深蓝色的衣裙,显得特别的稳重。

看来,她是想通过气势上来让自己看到她的决心啊。

只不过

她觉着吧,这位姑娘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也忒没劲了些。

见随杺看过来,文青黛以为是她听了进去,心中一喜,但面上依旧少有表情。

“妾身可是听说了,之前王妃未进门的时候,王爷也曾宠幸过一位姨娘,并且还有了身孕。”

随杺点点头,香姨娘是被‘宠幸’了一段时间,也确实有了‘身孕’。

这些王府没有毁尸灭迹,她知道的话不足为奇。

但让随杺奇怪的是,是谁在文青黛面前提的这件事。

毕竟按照拓跋戟的安排,文青黛的院子里,可都是新来的人,只要不与旁的院子联系,他们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但据她所知,文青黛可没有什么交好的姐姐妹妹,连同样身份的落葵,她都是高傲的不想多看一眼呢。

这样眼长在头顶上的女子,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些八卦的?

第二百六十章 王妃这是何意?

“王妃是男子,有的事情,就算再不愿意,也是望尘莫及的吧。”

眼瞧着随杺不出声,文青黛暗自窃喜,以为是自己的说法打动了她呢。

于是她便顺着接着道:“知道王爷与您两情相悦,但为了子嗣一说,还请王妃慎重考量。”

说完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文青黛又拿起酒壶,为随杺斟上酒水。

而后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等着,等着随杺的回答。

与此同时,在假山后面,苏叶、苏木、细辛三人,正在不君子的偷听。

当然了,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家主子,但他为了保持高冷的人设,所以没有来。

“细辛你最了解杺爷,你说她会怎么回答?”

双眼闪亮的苏叶,就差把嘴巴咧到耳朵根下面了。

这一副八卦看好戏的模样,如果被随杺看到的话,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收拾。

而同样八卦的细辛,则就淡定多了。

他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的回道:“我觉着,该给文氏准备大夫了。”

苏叶一愣,“这是作何解?”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木翻了个白眼,“他是怕文氏被杺爷气死。”

被自家哥哥嫌弃的苏叶:他的脑子根本不是用来八卦的!你们太欺负人了!

“王妃这是何意?”

文青黛看着忽然凑过来的随杺,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后躲,但却被随杺给拽住了。

随杺抓着文青黛的胳膊,把鼻子伸过去,在空气中嗅了嗅,忽叹道:“闻着还挺香的。”

“王妃请自重!”

文青黛涨得通红,她没有想到,姬逍竟然敢在王府里胡乱的来!

“王妃,我是王爷的侧妃!”

好似被提醒到的随杺,撒开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勾起薄薄的红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

而她的这一笑,惊艳到了正在生气的文青黛。

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邪王殿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姬逍竟然也会如此的好看。

随杺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动作,就差点把拓跋戟的小迷妹给抢了过来。

她此时只是笑看着文青黛,慢悠悠地说道:“一股子香气,没有酒气,文侧妃这是没有喝多啊。”

文青黛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随杺一脸咱叹道:“看着小嘴儿叭叭的,真真是句句在理呢。”

假山后面的苏叶一听,差点没有大笑出来。

可不是叭叭叭的么,自打两人坐下后,就光听文氏讲话了。

别说主子心中有了杺爷,就算没有,主子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废话如此之多的女人啊!

“能得到王妃的肯定,是妾身的福气。”

文青黛起身谢礼还未等坐下,就听随杺让突然问道:“小侧妃还是处子吧。”

苏叶三人:!!

杺爷真不愧是杺爷啊!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们真真是甘拜下风了!

“王妃!”

文青黛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王妃莫要羞人太甚!”

“好了,本王妃就是想知道,一个小小的处子,为何会这般的考虑床上之事。”

随杺一副打哈哈地摆摆手,“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

“王妃!就算我是但我的身份是王爷的侧妃,进门之后就该为王爷的子嗣考虑!”

就算文青黛再刚强,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女子。

被一个男人大大咧咧地提如此亲密之事,此时让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行行行,你嗓门大,你说的对。”

看着要哭的文青黛,随杺叹了口气,还真是没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一口一个子嗣,一个同房像是个老司机一样的。

谁知道竟然会害羞。

那真要是等到上了小质子的床后,她怎么能好好的绵延子嗣呢?

唉,小女儿的心思,真是不容易搞懂啊。

本来还以为是个王者,可以好好的怼上几回合呢。

谁知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因为文将军擅自入府的事情,你还在被王爷处罚阶段呢,而且王爷可还没跟文将军算账呢。”

“我相信王爷,在大是大非上面,他一定不会为难我父亲的。”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文青黛连自称都改了。

她算是明白了,姬逍就不是个正常出牌的人,那她又何必遵守规矩,自降身价呢!

“错了!”

随杺摇摇头,很不赞成她的这句话。

“首先呢,不是为难,是惩罚。”

‘惩罚’二字,让文青黛蓦然怔了怔。

随后又听随杺道:“文将军擅自闯入王府,这是对王室的挑衅,王爷该怪罪就怪罪,不是为难。

还有大是大非?文将军对王爷处理后院的事情都要插手,这是什么大是大非?”

“还请王妃不要转移话题!我们今日说的,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文青黛虽然反驳的声音不小,但心中却已经在动摇了。

本来这么多天,她没有等到王爷处罚父亲的消息,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如果被姬逍提起,那她岂不是又害父亲?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随杺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不解的问道:“难到你父女俩,想把整个王府都架空了么?”

她的话让文青黛脑子里轰然一响,立马发生反斥道:“你这是强行给我们扣帽子!”

这些话,万万不能让王爷知道了!

一想到王爷如此信任姬逍,如果真的听了她的话而怀疑他们父女的话,那他们就是真的完了!

“别生气啊,你数落小爷我这么一大顿,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

随杺始终保持着事儿外人的态度,不过在细辛他们看来。

杺爷万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且还是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吃法。

没看到,文氏都快要吓的跪下了么。

“不就是生孩子么,你们谁有本事谁就生。到时候侧妃有资格养在什么,你妾室姨娘什么的,生了孩子不管男女,就挂在本王妃的名下,这又有什么呢?”

“我我是想让王妃去劝劝王爷!”

文青黛的思绪已经全部错乱,本来她要目的已经差不多得到了。

但不知不觉地,又贪婪了一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假装碰巧相遇

文青黛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姬逍会这么好讲话吧。

总之在随杺确认后院能有孩子后,她又贪婪的加了一句,“如果王妃能亲自劝说王爷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这个时候,细辛三人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在杺爷说养孩子的时候,表情就已经很不好了。

如果让王爷知道的话,肯定得伤心死了。

可现在,文氏竟然让杺爷亲自去劝说,他们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如果杺爷真的去了,王爷指不定得把出主意的人给撕碎几瓣呢。

而就在他们三人的身后,隐藏下全部气息的拓跋戟,紧攥着拳头,也在等着随杺的回答。

再回到亭子中,随杺在文青黛说出这话后,就一直望着她。

“怎怎么?我脸上可是有不妥?”

在文青黛抬手摸脸的时候,随杺忽的长叹了一声,“小美女,你这就强人所难了啊。”

不明所以的文青黛疑惑地看着她。

“你明知道我与王爷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你让我押着他去睡女人?”

随杺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轻嗤了一声,“侧妃娘娘,做人不能太不地道了啊。”

而后没再看文青黛的样子,起身就离开了后花园。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文青黛,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随杺的背影。

那模样,是真的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

从后花园出来后,随杺往后看了两眼,勾唇一笑。

这四只小幼崽,还真是爱看戏啊!

“杺杺,你还没走啊!”

拓跋戟从另一条路出来,假装碰巧相遇。

只是那若大的笑意,都已经掩盖不住了。

随之赶上的其他三只,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是他们的疏忽了,他们怎么能忘了,凡是关于杺爷的,主子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既然大家都在装,随杺也只好配合的演下去喽。

“嗯,方才与文侧妃聊了几句,耽误了,正要走。”

说着,她抬脚往前走,但见拓跋戟也跟着,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打算跟我回去?”

她以为,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想要去鸳鸯楼了。

但看他这架势,好像不像是那么会事儿。

“嗯我想去见见她。”

其实拓跋戟也没有想好,只是话都赶到一起了,那他去便是了。

反正有杺杺在,他没有之前那般难过了。

想到这,他回头绷着脸看了眼细辛。

后者很是认命的跟上,至于苏木和苏叶二人

刷的一下,很不够义气的跑掉了!

随杺点点头,“那我去问问沉香,结果怎么样了。”

昨日她让沉香去查看婉娘的纹身,按照沉香的技术,一整天了也该有结果了。

“爷,除去疤痕以外,倒是能看出一点刺青,是梵文。”

沉香肯定的答案,让拓跋戟蓦然怔了怔。

就好像纠结、愧疚了多年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就崩塌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十几年来,他也幻想过她还活着。

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一日日的现实给浇灭了。

可谁又能告诉他,眼下是怎么会儿事?

难到又是他的一场幻觉么?

随杺挑眉看着他,“拓跋戟,你还好么?”

“无事”

“你要想明白,人都是个体的,都有自己的私心。”

说道这,随杺瞧着他一脸思索的模样,继续再道:“即便那人是你的父母,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都,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对代你的。”

不是随杺说的话太无情,而她是根据现实来说的。

楚帝那人就不用提了,子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他一生最喜的,只有女色。

至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安悦长公主

之前的事情她不知道,做不得太准确的评断。

但她在此时突然的冒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以她对小质子的了解,不会对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

但身份总是骗不了人的,在自己亲身母亲面前,他肯定还是会有顾虑的。

拓跋戟把随杺的话听了进去,而他此时又再借起了随杺的肩膀,靠在上面,一句话都不说,只闭目养神。

旁边的细辛见此,眼神一暗,心中起了疑惑。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拓跋戟忽的起身,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惹得随杺好奇问道:“怎么,你打算现在就去?”

本以为他会否认,谁知他竟真的点头说道:“早晚是要见的。”

只要她还活着,见面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要见,随杺也没有直接就很解开。

她让拓跋戟换了身与细心差不多的衣服,以她随从的身份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的时候,婉娘母女正在用晚膳。

“恩人,你来了。”

二人见到随杺后,满是欢喜,站起身俯身行礼,规矩很是得体。

随杺点点头,带着走到院子中,拓跋戟和细辛还有沉香三人,站在她的身后。

她先是扫了眼院子里,这个小院被她们母女二人打扫的很干净。

之前听沉香说,她们拒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动手。

这一点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话,那她们俩还真是挺好的了。

“坐吧。”

瞧着两人拘谨的模样,随杺只道:“打扰了两位用膳,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恩人说笑了。”

婉娘二人没有坐下,而是在相对视了一眼后,双双给随杺跪下。

细辛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他扫了眼在家主子,见他面色无常,不禁心中纳闷。

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在意安悦长公主么?

就在细辛毫无头绪的时候,婉娘那里开口道:“昨日的事情是我们不对,还请恩人责罚。”

对于二人的作态,随杺眉头丝毫没有皱一下,她亦是没有让她们俩起来。

而对于两人说的话,她只是笑笑,“你们不是小爷的下人,小爷没有权利责罚你们。”

一听随杺的这话,婉娘二人都快急哭了。

如果这个时候随杺责怪她们,她们心中或许会更好受一点。

但像是她这样,好言好语的,让她们这心中满是不安。

生怕恩人是真的生气了,以后不允许她们待在这里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与画上的人很相似

瞅着两个交错不安的人,随杺抿唇一笑,“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昨日为何会出现在前院。”

这件事昨日她没有让任何人来问,就是想自己当面了解一下。

毕竟当日,她可是把鸳鸯楼的情况都告诉她们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让她们这‘良家妇女’勇闯花楼的。

“是”

婉娘抬头,满是歉意地解释道:“是妾身与小女想通了,虽不能在这花花楼里为恩人做事,但为奴为婢妾身二人还是可以的。”

“就这事儿?”

随杺笑了,笑意中带着讥诮,“你们完全可以找个人传话,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闺女年纪小不知道,婉娘你能不清楚?

这乱闯乱撞的,可是要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小闺女还嫁人么?”

“是婉娘思虑不周。”

被说了一通的婉娘是满脸通红。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后悔了昨日的做法。

“行吧,你们既然有了这个打算,也是爷没有救错人。”

随杺伸手虚扶了两人一把,让她们都站起来,“只是爷这里一项不喜人侍候,奴婢什么的,就算了。”

她可不敢让小质子的母亲当奴婢。

而且她也没有让外人侍奉的习惯。

“恩人!”

得到随杺的拒绝,婉娘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你可是生我母女的气了?”

随杺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想留在这里,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如果不想那就离开吧。”

说完这话,随杺起身,打算离开。

可谁知婉娘竟然从旁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恩人!”

见她好似有话要说,随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也就在此时,婉娘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一步之遥的拓跋戟身上。

拓跋戟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地与她对上视线。

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婉娘疾走的几步给拦住了。

“等等!”

婉娘望着拓跋戟,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

拓跋戟就此,站直为了身子,低头与她对视上。

而他还在木槿没有注意的时候,把蓝色的眼眸释放了出来。

当婉娘看到他眼睛的眼色后,激动地张了半天嘴,“这位公子,妾身”

可话还未讲完,她竟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好在沉香站在她的不远处,在得到随杺的眼神后,她伸手快速的接住了晕倒的人。

“娘亲!!”

木槿见此,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赶紧跑上前。

等到沉香为其诊脉后,对着众人解释道:“婉娘是急火攻心,倒是没有大碍。”

随杺点点头,让沉香与木槿把人架进去。

这个时候,她也不着急走了。

婉娘在见到拓跋戟后会有这样的表现,还真是让她很意外。

她现在好奇的是,她们二人,会用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多谢姑娘。”

木槿谢过沉香后,就一直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婉娘。

随杺见此,也不想再拖拉,直接问道:“木槿,难到你不该与我解释一下么?你娘亲看到小爷的随从晕倒,这”

“还请恩人恕罪,娘亲她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

木槿看了眼拓跋戟,纠结了半天后方道:“实在是这位公子与我娘亲画上的人很相似。”

“哦?什么画?”

“就是我娘亲一直带着身上的画,当日她晕倒在罗家村的时候,身上除去换下的衣服,就只有那一幅画了。”

说道这里,木槿忽的想到什么,又道了一句,“不过!那副画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与这位公子的年龄不符。”

三四岁的孩童?

在场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了。

那应该是安悦在离开后,凭着记忆画的拓跋戟。

因为在她的记忆力,拓跋戟只有三四岁罢了。

只是

“当日?”

随杺觉着,这两个字可是把具体日期表达的很清楚了啊。

木槿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随杺会抓住这个。

她咬了咬下嘴角,面色微露挣扎,最后好似又做什么决定一般,小声说道:“三个月前”

随杺听到这日子,忽的笑了,“三个月她就成了你的继母啊。”

之前这二人可是把时间延长了一年呢。

现在又三个月,就算不知道哪个日子是真的,但也能确定了,他们是在撒谎啊。

“不是的!”

木槿惊慌地看着随杺,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她与我爹爹还还没有成亲,这么称呼她,是爹爹让的,说是保护娘亲。”

保护婉娘?

随杺看了一眼身侧的拓跋戟,由始至终,他好像都没有要问一句话的意思。

“那幅画呢?”

“罗家村没有了,画也跟着没有了。”

木槿越说声音越小,她很清楚在没有证据下,她很难再让恩人相信了。

随杺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眼神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但对其该做出判断的人不是她,而是拓跋戟。

眼瞧着天色已晚,他们都还未用膳,随杺对着木槿说道:“你好生照顾婉娘,明日我们再来她。”

回到院子后,几人安安静静的用完膳,随杺出声打破了这个局面。

“这件事,你们怎么说?”

细辛先是看了眼拓跋戟,而后说道:“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他的心思很明显,如果是木槿口中的‘保护’,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

而且根据时间推算,神医谷走丢的人也是在三个月。

至今都没有找到。

“如果按照这个推理的话,公主应该是”真的被神医谷的人给困起来了。

只不过这话,细辛没有说完,在看到拓跋戟情绪不高时,他只叹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能确定她是安悦长公主就好说了。”

注意,他用的是一个‘好说了’。

其实他现在很不能确定后,主子到底对安悦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什么母子情深的话,以他对主子的了解,还真不太可能。

随杺没有注意细辛的语句,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拓跋戟的身上。

这个小幼崽,从进院子到现在,可是一声都没有哼啊。

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想想这些糟心的事情,随杺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今夜可不可以陪陪我

“把她们接回王府。”

拓跋戟的回答,让随杺很意外。

“你府上可是有个落葵,作为神医谷曾经的少主,也许会知道点什么。到时候婉娘的身份可就危险了。”

随杺的想法很简单,就让她们俩留在鸳鸯楼。

反正有她的人照顾着,这两人如果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那她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态度,最起码会友好一点。

但如果那在她手里解决了,肯定比让小质子为难要好的多。

而且,王府中的落葵,对婉娘来说,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如果婉娘住进后院,那落葵那里不可能不联系神医谷的。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神医谷为何会囚禁安悦长公主,这一切不放在眼皮底下,太不安全了。

就是让她们见面才好。

拓跋戟心中的这句话,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手中持有的那份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见他保持自己的意见,随杺耸了耸肩,“好吧,你决定就好。”

反正这件事是小质子自己的私事,她一个外人,还真不好过多的插手。

大不了之后多注意一下这母女俩人的动静,免得有什么事儿把小质子蒙在鼓里就成了。

“杺杺,今夜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拓跋戟双眼暗沉地望着杺杺,好一副可怜的模样。

成吧,看在小幼崽这么颓丧的份上,随杺很是贴心的让出自己的一半床。

她起身要去洗漱,想到什么,又回过身嘱咐道:“你去隔壁洗漱,好了就回来睡觉。”

见杺杺同意,拓跋戟很乖的点点头。

可等随杺出了门之后,他的面色立马就暗了下来。

“细辛,让潜在神医谷的人查查,这几年哪里是谷中的禁地。”

细辛领命出去,他很清楚,此时的神情,才是主子原本该有的样子。

在这之前的那些乖巧、可怜,都是给杺爷看的。

不过

对于这么多变化的主子,他是不会扯后腿的!

等到随杺洗漱完回来之后,拓跋戟早就乖乖的靠墙躺下了。

“这么困?”

退去所有易容的随杺,背对着灯光,看着床上的拓跋戟,“要不要喝点酒?”

“杺杺你是打算灌醉我,做点什么么?”

拓跋戟问的小心翼翼,直听得随杺都快要骂娘了。

我做你个大头鬼!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本以为他因这有心事,不好入睡,自己才打算用酒助眠的。

谁知道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想来是从中缓过来,没事了。

瞧着杺杺赌气似的上了床,拓跋戟勾唇一笑,慢慢地把身子靠外了一点,肩膀与随杺的肩膀碍上,唇角始终是向上翘的。

片刻后,在确定随杺还未睡着后,他慢慢开口问道:“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父母?”随杺被这问题问的,只想笑。

“我天生地养,无父无母。”

见拓跋戟不出声,以为他不相信,便又道:“是真的,生死殿的厉心怀都不知道。”

拓跋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他从调查盗圣杺爷开始,就只有一个答案。

就是这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在哪儿生活,父母又是谁,这些资料上统统都没有。

就连姬逍的这个身份,还是在成亲之后,他才知道的。

对于他来说,杺杺太过神秘了。

就好似一阵风,他根本一点都抓不住。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他想厚着脸皮求着与她在一起,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合作两个字。

但是,在得到杺杺同意后,他心中又很是不痛快。

杺杺在自己知道了她的性别后,还这么毫无提防的和他睡在一起。

这连小女儿家最起码的害羞都没有!

这明摆着是没把自己当一个男人看啊!

此时的拓跋戟,心中是万分的纠结。

能在杺杺安然入睡,他很幸福。

但一想到这么安然,他心中又很气愤!

在这一来二去的纠结里,拓跋戟可是把自己气的够呛。

再等他想要问问随杺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刹那间,所有的气都消散不见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二人是太阳高照才醒的。

随杺对此,很是意外。

她的习性可以说是黑白颠倒,一般情况下,晚上只睡两三个时辰。

像是这样一觉天大亮的,还真是少见。

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个人的情况下。

拓跋戟心情很是不错,一大早能看到杺杺,这对他来说,一整天都是很好的事情。

二人在洗漱完用过早膳后,才问起婉娘的事情。

沉香一脸木然地回道:“爷,王爷,婉娘醒了,请求单独见王爷一面。”

单独见拓跋戟

随杺想了想,随着拓跋戟来到了后院。

她是去看繁缕的。

既然婉娘是想单独见,那她就给他们空间。

至于他们会说什么,她觉着吧

此时她都能猜出一二来了。

“爷,你来了。”

崖香正在给繁缕擦身,随杺就站在屏风外面,与其对话。

“嗯,最近有什么消息。”

崖香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但并没有耽误她回话的语速,“生死殿的人趁夜黑来过两次,带来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其余的消息倒是没有。”

“商陆送货还没有联系?”

“没有,他们进了沙漠后,就与外界断了联系,不过有飞鹰在,这几天也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提起公子陆,崖香想到昨日里收到的一条消息,“对了主子,还有合欢那里,她说魏帝的人经常出入绒兰客栈,像是在等又或者是在找什么人。”

魏帝

随杺沉思了一下,方道:“让她自己小心点,如果察觉到危险,就以远游的借口离开魏国。”

繁缕是在魏国出事的,本身这其中就有很大的阴谋。

现在魏帝注意绒兰客栈,不知道是因为繁缕,还是因为看中了客栈的前景。

后者的话,还好说,有商家的牌面,他们不敢做什么。

但如果是前者的话

必须得提醒合欢,要远离是非之地。

第二百六十四章 民妇见过王爷

“我们是不是认识?”

窗子开着,凉风阵阵拂过。

在听到这问话后,拓跋戟像是被定住一样,一时没得回应。

婉娘坐在椅子上,看着离自己有两丈远的少年。

她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眼前的人而痉挛了起来。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凭着感觉,她觉着他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又与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

“你与我画像中的那个孩子很像就是你”

长大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拓跋戟便打断道:“本王不曾看到过什么画像。”

“本王你是王爷?!”

婉娘着实怔了一下,而后起身就跪了下去,“民妇见过王爷”

“婉娘的礼数一直很周全,连苏子苓都说,她不像是普通的村妇。”

从繁缕那头出来,随杺与细心成了梁上君子。

在见到婉娘跪下去的那一刻,随杺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亲娘给儿子下跪,这可是要折寿的。

显然,细心也想到了这一层,从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他,此时也是气的咬牙切齿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婉娘不是公主,他们可以把她个替身,放在主子身边当个寄托。

那样,什么事情都还好控制。

但她如果真的是安悦长公主的话,那曾经她带给主子的伤疤,就是要彻底被揭开了。

而且,如果楚帝知道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不过即便他们心中有所纠结,但前提还是以主子的决定为主。

拓跋戟在她跪下的那一刹那,快速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随杺很明显的能看到,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看上去,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你起来说话。”

拓跋戟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让婉娘全身一紧绷,后恭敬应道:“多谢王爷。”

等她起身后,拓跋戟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几息后才冷声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三个月前,妾身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对于时间上,她倒是一点隐瞒都没有。

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这样梁上的随杺轻轻一挑眉。

这是母女俩对好说词了么。

“但妾身全身的家当,就只有一副孩童的画,那画上的孩子也是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很是漂亮。”

看着婉娘形容画的样子,拓跋戟眉头再次皱起来,“你觉着它很漂亮?”

婉娘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魔鬼么?与旁人的都不同,该是异类,该是魔鬼的。”

拓跋戟的声音虽然很平,但随杺听出里面的怒气。

想来,他说的这些,都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也难怪他曾经要感谢下毒的人。

那不是说他脑子有病,有受虐倾向。

而是那毒素,控制了他体内的基因,让他的发色和眼色,在这十几年里与正常人无异。

不然的话一个怪类,又是质子,在燕国活的只能比现在要更差!

“不,王爷怎么可以这么说?!”

拓跋戟的话像是踩中了婉娘的痛楚,她此时少许的不太冷静。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气愤。

只见她红着脸地反驳道:“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双眸,为何还要再给他雪上加霜?”

“是么”

拓跋戟没有接这个话茬,好似说是魔鬼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在婉娘以为这位王爷要生气的时候,方又听他道:“除去蓝色眼睛,还有什么?”

“还有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王爷不知,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孩子。”

像是怕拓跋戟再说出异类两个字,婉娘这次先自我肯定道。

“而且妾身还有种感觉”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慈爱的一笑,“他肯定是我的孩子。”

随杺:如果她不是装的,那这样的真实感情,是小质子需要的,人类幼崽哪怕是再坚强,也会需要母爱的。

但如果是伪装的,她只能夸一句,这戏演的太好了,连她都没有看出破绽。

她完全把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边婉娘在说完这话后,脸腾一下就红了。

她慌张地看着拓跋戟解释道:“王爷不要误会,妾身只是想着,能被我逃亡还带着的画,肯定对我来说万分的重要,而且那孩子的眼睛,除了颜色以外,都和我的很像。”

她并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绝对没有!

拓跋戟没在意她的解释,只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恢复记忆?”

“想过的,但没有用”

说到这里,婉娘把头低下,黯然垂下眼帘。

“我曾经撞过树,石头,但凡能对头部有用的我都试过,但就是没有用。”

拓跋戟目光一沉,再听她道。

“后来,大夫说我是因为心病,而不是头部,便就放弃了。”

说道这里,婉娘忽的一笑,“但木槿的父亲不相信,他怕我再做啥事,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瞒了下来,不让他人窥探,然后我与他做了假的夫妻。”

以随杺的视线,注意到了她的这个笑意。

是发子内心的,想来如果她所说是真,那她应该是与木槿的父亲,日久生情了吧。

这样接连起来的话,她把木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也就合理了。

“可谁知道,罗家村竟然遭遇劫难,如果不是中毒遇上公子逍,我与木槿,怕亦是与所有人一样,此刻已经成亡魂了吧。”

说到出事的那天,婉娘眼神中的后怕不是骗人的。

一夜之前,所有人都死了,而她与木槿,也出现在死人堆里。

当日的场景,就像是噩梦一般,每夜都在缠着她。

所以,她才会想着要留在这里,留在公子逍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等她讲完全部事情,拓跋戟没有出声。

只这么用暗淡的眼神盯着她。

大约有半柱香的视线,他才收回视线,把头转向窗户外面,盯着那院中的梧桐。

透过冬青苍郁的枝叶,可以看到温润而明媚的太阳,一些梧桐树叶在散乱在院子里,显示着将要到来的季节。

又过了半响后,就在婉娘认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方听他冷漠地说出一句话。

“如果本王说,你是本王的娘亲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什么?”

婉娘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半响后,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您是王爷,您的娘亲肯定是宫中的娘娘,怎么会是妾身”

她怎么可能是王爷的娘亲,这玩笑也太大了。

本想再三否认的,但忽的对上拓跋戟认真的眸子,她准备好的话竟然都卡在喉咙里了。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本王的娘亲,只是娘亲,与宫中、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虽他说的这么肯定,但婉娘听来,还真是天方夜谭。

她怎么可能会是王爷的娘亲?

如果她是的话,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罗家村?

面对她的怀疑,拓跋戟眉一凛,冷声道:“你若不相信本王娘亲的胸口处,纹有梵文”

“这”

自己胸口上的梵文,就连木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婉娘骇诧地看向拓跋戟,再次确认道:“是真的?!”

“本王不会平白无故认不相干的人做母亲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婉娘见他生气,赶紧上前走了几步,可是当她快要靠近拓跋戟的时候,又把伸出的手给缩回来了。

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拓跋戟,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多么熟悉的动作,当初她亦是这般,在靠近的半路,突然的把手收了回去。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对他伸过手!

本以为会与之前没有不同,正在他准备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听到婉娘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呜呜”随之便是一阵痛哭。

“我都不知道王爷的名字,我忘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我真的该死”

婉娘她分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悲是喜,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着,抽痛着。

她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忘记了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而且,她一定是早早就离开了儿子。

不然的话,她手中的画像,为何只停留在他三四岁的时候!

她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娘亲,难怪他的目光会如此的冷漠。

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这样,婉娘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最后都把外面的木槿惊动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猛地推门直接冲了进来。

“娘亲!你怎么了?!”

木槿看到婉娘蹲在地上痛哭,她一脸茫然的也跟哭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哭声跟个二重奏似的,让站在窗口的拓跋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杺爷,您说这其中,有几分真假?”

从院子里出来,细辛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方才那个婉娘的一举一动,看着到也是真情流露。

可是只要给她安上长公主的身份,他就怎么那么不太相信呢。

“我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细辛听出她的话了。

杺爷说的她愿意相信

他们现在都做不了这个判断,只能盼着这个‘真’,是真的了。

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和事儿,细辛深吸了口气,“只希望,她不要再次欺骗主子。”

欺骗?随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主子因为出身、发色和眼色,一直被长公主嫌弃。”

他还没有说的是,如今看来,连长公主当年自焚,都是在利用年幼的主子。

为了让自己死的更真实一点,她竟然不惜让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做证人!

甚至,那个孩子还是她自己的亲儿子!

不管细辛等人的想法,反正拓跋戟已经决定,把婉娘母女接到邪王府。

对外隐瞒,对内那些探子呢,只说是他在外认得义母。

而母女两人身边侍奉的,都是随杺在外面派的人,所以只要府内的探子不强行探路的话,就不会发现安悦与拓跋戟相似的地方。

至于这样的办法,能瞒到什么时候,拓跋戟没有回答,随杺也就没有多问。

而就在邪王府安排婉娘入府的同时,姬连携带者病患刘策,也回到了燕国榆江都。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一大早的朝会上,刘策就不顾形象的趴在大殿中央,哭叫着,好不凄惨。

站前左边的公孙衍见此,是真想把自己眼睛戳瞎。

当初就是看着刘策机灵,才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

可谁知这人过了这么长时间,别说长进了,就连之前的聪明劲儿都被一身肥肉给掩盖下去了!

高高在上的燕帝,看了眼下面的人,随后示意了一下右边的姬遥,让他问话。

得到指令的姬遥,往前走了一步,很是客气地问道:“刘大人,你要陛下为你做什么主?你不是与世子去楚国出使了么?”

见有人搭声,刘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道:“诚亲王家的公子逍,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您看他把微臣给揍的,微臣差一点都没能回来见陛下啊!”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诚亲王:至今他都没和姬连说一句话,怎么就被点名了呢?

姬连对此,只是微和的一笑,不慌不忙地站出来道:“刘大人,详细的事情你该和陛下说清楚,不然怎么能让陛下为你做主呢?”

这个刘策,他说怎么这一路这么安静呢,原来是准备在这里放大招了呢?

一路上都不让大夫诊治,原来是想带着重伤回来,让燕帝亲眼瞧瞧啊!

还真别说,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个人才,如果不是碰上杺爷那等什么都不怕的人,换成别人的话,还真不好弄他呢。

这样看来,他当初真不该拦着杺爷,就让刘策好生在水里反省反省,该让他没有胆子告状才是。

再说刘策,听到姬连的问话后,把头埋在地上,眼珠儿子是滴溜儿的转。

姬遥见此,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刘大人,你倒是说说,今日陛下、诚亲王以及各位大人们都在,你若真受了委屈,他们自是会给你做主的。”

其实这话,他也就只是顺着往下说说而已。

别说姬逍现在是楚国的邪王妃,他们根本就管不着。

就算他还是燕国的公子逍,以他嚣张的模样,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还有脸来告状!

“臣”

被问住的刘策,一脸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少心眼儿,不过是因为想先发制人,给姬逍告一状。

因为他很清楚,燕帝陛下对姬逍,甚至是诚亲王都很不满了。

只要自己把过错都赖在姬逍的身上,那么陛下肯定是向着他的。

可他心中虽想的不错,但却没有经过仔细的推敲,这一状,也可以说操之过急了。

“既然刘大人不好意思说,那就还是由微臣来说吧。”

人设为心直口快的姬连,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费时间。

“如果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刘大人你指证一下可好?”

姬连此话刚出,刘策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

但他根本就阻止不了姬连开口,只能低着头,梁治耳朵嗡嗡地,都听不到上面在说什么了。

“事情就是这样。”

姬连不急不躁,毫无任何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叙说了一遍。

“邪王妃当时看着自己的婢女被欺负,一时气愤,才会刘大人下了手,当时微臣也在场,没有能阻止住,还请陛下降罪。”

就这样的他,表现越好,姬濉心中就越生气。

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却偏偏在这一日出现在他的面前!

诚亲王,太过心慈手软。

而他的这个儿子

一个两个的,倒真是很有手段!

“刘策,你可知罪!”

“微臣”

被燕帝这么一吼,刘策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微臣”

看着他这窝囊的样子,在场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人明显的就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去公子逍的地盘撒野。

就算之前公子逍在燕国,他们可都是哥哥绕着走的。

如今人家都已经成了邪王妃,你这傻帽跑回来告状,是几个意思?

“你是寡人派去的使臣,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燕国的脸面,你做出这等让人不齿的事情,还有脸来告状!”

“小的知罪!”

“来人,把礼部侍郎刘策先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等到众人散去,燕帝把姬连留下。

在听到楚国给的答复后,他蓦然怔了怔,“楚国真的是这么说的?!”

姬连点头应道:“当时是微臣独自见的楚帝,他与当时在场的寿王殿下,确实是说,灵珑塔卷被盗了。”

与楚帝相比,燕帝的心思可从不表露出来。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姬连的脸上,几息后才道:“连儿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寡人自有分寸。”

“父亲,这件事真很蹊跷。”

姬遥站在旁边,可是把整件事都听明白了。

按照姬连带回来的消息,灵珑塔卷是在他大婚的第三天被盗的。

那也就是说,当时的楚帝,已经得知了他们燕国有了一把钥匙。

如果真的是被盗了,先不说原因。

但如果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这件事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瞒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咱们派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知道呢。”

楚帝这样的做法,更是让人怀疑了。

如果他们没有派人去的话,那灵珑塔卷是不是就不会丢失了?

但同样的,楚帝用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当借口,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们是真的把东西当弄丢了,还是就想着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拒绝与他们一起分享宝藏的秘密?

“不然我们联系其他三国,他们不还等着楚国召开宴会呢么。楚帝既然想吃独食的话,那也问问其他人答不答应了。”

现在的楚国,在得到灵珑塔卷后,就与燕国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了。

如果他们单独的发难,楚国肯定只会周旋不会重视。

那还不如通知其他的国家,反正这件事,他们根本就做不到吃独食的能力,那还不如大家一起下水,到时候就看谁有真本事,能从浑水中摸出鱼来了。

对于姬遥的意见,燕帝很是同意,“那寡人现在就给太子炘去信,想来他对楚国的事情,会很好奇的。”

商议完事情后,姬遥回东宫。

看进寝殿之前,他拐了下脚步,来到了太子妃的寝宫。

本来大婚之后,他们二人是应该住在一起的。

但随着公孙薇亦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越了越暴躁,逼的姬遥直接搬到了隔壁寝宫居住。

就这样,如果赶上他很忙的时候,几天也见不到一次面,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太子殿下回来了。”公孙薇亦身边的婢女行礼后,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姬遥看着半靠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公孙薇亦,顿时有些懊悔,他不该前来的。

只是人已经进来了,总归要说点什么的吧。

“今日身体怎么样?”

姬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又一次开口问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只是他的缓和,并没有换来相对等待遇。

“殿下,你这么装,不累么?”

公孙薇亦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一脸不屑地看向姬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怎么能好意思和他拉着脸呢?!

想到这里,姬遥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本宫是在关心你!”

谁知道他的怒火,并没有让公孙薇亦感到害怕,反而是换来她轻嗤地一笑,“你我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你又何苦在这里装腔作势。”

“公孙薇亦,本宫看你的脑子是真的怀掉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姬遥,被她的话激得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养小白脸本宫都不跟你计较了,如今你还有脸跟着摆起谱来了啊!”

“到底是谁给你的资格?!”

面对姬遥的急躁,公孙薇亦也是不甘示弱!

她‘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书扔到姬遥的脚下,随之便是一声低吼!

“你给我脸?当初如果不是你派人要杀我,我怎么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看着眼前如泼妇一般的公孙薇亦,姬遥的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你休要冤枉本宫!本宫对你,从来都没有起过杀心,本宫只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孽种!”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太子遥侧妃黄氏

“倒是你自己,为了肚子里这个孽种,竟然连名声都不要了!”

到现在,姬遥都认为,未婚先孕的消息是公孙薇亦自己传出去的。

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前脚失手,后脚人们都知道了。

如果不她要用真么极端的法子,他也不会被世人取笑!

一想到这些旧账,姬遥的一肚子的火气更是压制不住了!

“孽种?呵~”

公孙薇亦屯着肚子,一步步走到姬遥的面前,脸上还带着阴森的笑容,“它是你的孩子!如果它是孽种的话,那你又是什么!畜生吗!”

“放肆!”

被激怒的姬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公孙薇亦打翻在了椅子上。

“公孙薇亦,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本宫讲话!就算你是什么凤命,本宫只要保证,不让你落入别人的手里。至于其它的事情,我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说完狠话,姬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姬遥,你个王八蛋!!”

婢女进来后,就见太子妃趴在桌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太子妃,快消消气。”

她把人扶到榻上,为其整理好一切后,才小翼翼地说道:“您说,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公孙薇亦,眼神涣散,就像是走失的孩童一般,脸上一片迷茫。

对于刚才的事情,她知道。

在看到姬遥来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喜的。

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要跟他叫嚷。

也就是刚才的那一巴掌,才让她稍稍找回一点理智。

但,每次都是这样,她都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从公孙薇亦那里生了一肚子的气,姬遥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侧妃黄氏的院子。

“殿下怎么来了?”

此时的黄氏应该是刚洗完头发,身后的婢女为她绞发。

在见到他进来后,婢女退了出去,黄氏披着那飘逸的长发慢慢走到姬遥的跟前,“殿下可是有不开心的事儿?”

侧妃黄氏,之前只是姬遥身边的人事宫女。

本来他跟公孙薇亦有了婚约后,是不打算有什么侧妃。

这点,也是得到燕帝与公孙家默认的。

可是,当他知道公孙薇亦背叛他的时候,那时候的想法就成了嘲笑他的证据。

于是在娶了公孙薇亦后,他以对方有身孕不易侍寝为由,把一直跟在他身边,温柔大体的黄氏提了上来。

而黄氏,完全是担得起这样的恩宠。

就像现在,她温柔小依的在自己跟前,与泼妇一般的公孙薇亦,可是强不知多少倍。

“怎么,本宫来自己的侧妃处,都还得需要旁人同意么?!”

姬遥在见到黄氏后,怒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假意生气,并没有真的有怪罪黄氏的意思。

“殿下息怒。”

黄氏微微一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她自是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而她的笑在姬遥看来,很温暖。

她的眼神中充满温柔,这是他从未在旁的人身上得到过的。

黄氏见他不语,就这么盯着自己,她无奈地叹气道:“妾身只是不希望,太子妃她生气啊。毕竟她可是怀着殿下的长子呢。”

她可是记得,当时殿下提她做侧妃的时候,太子妃的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一般,太渗人了。

“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你要操心的,是想着该怎么把本宫侍候好了。”

说完,姬遥直接把人扑在了榻上,伸出手轻轻的一勾,衣衫半推

“殿下,你真”

余下的话黄氏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就被姬遥吃干抹净了。

---

“这是燕国传来的消息,燕帝已经开始联络其他三国了。”

细辛整理着手上的情报,把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家。

“魏国和齐国还好说,就是这个司空懿炘,可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苏叶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接话道:“上次也是他的乱攀乱咬,才让太子瑾应下宴会的事情。这次,估计他还会动心机。”

“姬遥最近倒是很老实,除了宠幸侧妃黄氏外,其余的没有什么特殊。”

“等等,黄氏?黄芩?”

随杺一愣,疑惑地看向细辛。

后者点点头,黄氏的闺名确实是叫黄芩,不过很少人知道。

见随杺反常,拓跋戟疑惑地看向她,“杺杺认识?”

“之前不是他身边的宫女么,什么时候成侧妃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不知道,姬遥身边多了一个侧妃。

要知道,妾室什么的,最多就是个玩物。

但侧妃,可是要跟着上宗室家谱的。

除去待遇被正室差一点点外,其余的也都和正室差不多。

姬遥不是准备和公孙薇亦一双人的么?

怎么会突然间多出一个侧妃呢?

她是真的很好奇啊。

细辛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便道:“应该是世子觉得不重要,就没有告诉你吧,其实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侧妃而已,公孙薇亦那个样子,姬遥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宠她了。”

“不对,这个黄芩”

看着随杺眉拧成一团,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解不开一般。

拓跋戟眼神一暗,“有问题?”

本以为杺杺她是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的纠结。

但谁知她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有让他闪了腰。

“长得比你院子里的女人都丑,姬遥是怎么看上的?”

细辛三人:

主子后院的女人,那样貌可都是千挑万选的。

不然也不会被她们身后的主人送到王府的啊。

怎么在杺爷的眼里,她们一个个都上不得台面了呢?!

难到是因为杺爷,常年对着他们家主子,对其他的美人儿都免疫了?

不管细辛三人是怎么个心思,反正此时的拓跋戟犹如雷劈。

他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杺杺的小脑袋竟然会这么的跳脱。

好吧,他好像就不该对她想法,抱有太大的自信,自信很是了解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人肯定有问题

“咳咳,那个可能是因为性格?”

细辛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不得不接杺爷的话。

其实,鬼知道姬遥是因为什么看上黄氏的。

不过就是从一个小小的宫女,被指给姬遥做通房,之后又被抬成了侧妃。

按照下面传上来的时间,黄氏已经跟在姬遥身边多年,只因姬遥没有娶正妃,所以一直不曾有孕。

而现在,刚过去两个月,她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

关于子嗣没有问题,再说这个侧妃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倒是成为了太子妃的公孙薇亦

“成亲后的公孙薇亦,性格很是火爆,据下面来报,只要她与姬遥见面,就会大吵一架,成日里弄得东宫是乌烟瘴气的,姬遥都很少与她见面了。”

听完细辛的话后,随杺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思索了片刻,“这人肯定有问题。”

她说的人,是指公孙薇亦。

按照那个女人的德行,在成为太子妃后,肯定会想办法再次拉拢住姬遥的。

因为只有姬遥站在她的身侧,她太子妃的头衔才不会虚名。

而现在,她这些种种做法,都透露出她的愚蠢。

就算是她的本性暴露,她背后的沈苁蓉可也是不会允许的。

其实,早在公孙薇亦养小倌的时候,随杺就觉着不对劲了。

她可不算是一个蠢笨的女人,即使有些小心思,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做出来。

而且随杺可不觉着,公孙薇亦对姬逍有多么的迷恋。

当年她是为了给姬遥添堵,才会在公孙薇亦面前表现一下。

至于说姬逍这身份与她有什么,这还真是冤枉她了。

就在随杺走神的时候,拓跋戟突然把自己的俊脸凑到她的眼前,“想那些做什么,都是不相干的人,杺杺,你要看的是眼前。”

随杺:眼前人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清楚这话不能说,不然小质子肯定会没完没了的得瑟。

所以随杺转移话题问道:“你不觉着,姬遥的身边有这么多的祸害,我们不该高兴么?”

本以为会得到拓拓跋戟的同意,谁知道他竟然一脸不愤的看着她,冷声道:“哼,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女人?”

随杺:她想女人做什么?那人长得又不好看!

细辛三人见到主子步步紧逼,各个很有默契的把头低下了。

笑话,他们虽然很喜欢看杺爷吃瘪,但如果因为这事儿被记恨上的话,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要没有喽!

心知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随杺只能再换一个。

“婉娘在府上住的可还好?”

对于她这么强硬的转移话题,拓跋戟一抿唇,没有说什么。

反正他是不知道,只能看向细辛。

后者领悟,赶紧接道:“从昨日进府后,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安静。”

安静到,就像是王府里没有进过人一般。

随杺一挑眉,“她都没有想见见你?”

见拓跋戟摇头,她不禁叹道:“还真是安静啊”

本以为婉娘最少会要求见拓跋戟的。

但谁知道这么安静的接受着一切安排。

她是真的把自己融入角色了,还是未接受现实,还在恐慌当中?

昨日婉娘在痛哭过后就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都是细辛和苏叶安排的。

就连把她们母女二人接进王府,也都是两人亲自在旁边看着的。

在这所有的举动里,她都一句话都没有说,还真是很出乎人的预料呢。

好奇竹香院里的人,不只有随杺。

邪王府整个后院的女人们,在听说竹香院住进了个女人去,她们都同时惊呆了。

当然了,能所有动静的,只有两位侧妃娘娘。

至于其他姨娘,只能是压下心中所有的好奇。

她们可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得罪王爷的情况下活下来。

所以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小命,一个个在自己屋子里装鹌鹑呢。

“小姐,打听好了,竹香院是住进来一对儿主仆,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出样貌。”

文青黛的贴身婢女碧秀,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她,“是王爷贴身的小厮亲自送进去的,外面还有侍卫把守着。”

听到竹香院里面是个女人后,文青黛面色凝重极为警惕。

能被王爷如此重视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想到之前她找姬逍的谈话,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出现,姬逍知不知道的。

但不管怎么样,突然出现的女人,还住在离箐文轩不远的竹香院,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威胁了。

目前来看,还是要查清楚女人的身份为好。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落葵。

她手持着剪刀,咔吱一声利落的剪短了花枝上的分杈。

“女人”

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随之没有再说什么。

让一旁侍奉的婢女,满肚子疑惑,但却不敢多嘴问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姚侧妃行径越来越奇怪了,一举一动像是沉稳了不少。

而她的容貌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长得竟然让人挪不开了!

落葵在剪完最后一个枝杈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把这盆给文侧妃送过去,就说是我亲手为她种的,娇花配美人儿。”

当文青黛见到一盆普通的芍药花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古风流芍药花,姚氏这是什么意思!!

碧秀见此,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季节,芍药花开的最好”

“哼!胡说!”文青黛挥袖起身间,掀翻了那盆芍药花,“姚氏就是在挖苦我呢!”

一想到姚氏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承过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摆出那样的脸色!

想到这些,她不免又想到竹香院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还蒙着面,那她到底是得长了做么好的一副姿色!

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动下去。

她要等哪日王爷不在,好好地去会一会那个女人!

而就在文青黛算计着,怎么能见到竹香院的婉娘时,回到鸳鸯楼的随杺,见到一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人啊!

“你来了,自己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随杺看着面前沧桑的厉心怀,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劝说他。

与自己相比,厉心怀才是最愧疚的那个人。

只因为他与繁缕有情,只因为他因着身上的职责,不敢与繁缕有情

从魏国找到繁缕开始,厉心怀就一直活在自己的愧疚了。

而且,他还不能日夜地守在繁缕身边,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折磨。

厉心怀坐在繁缕的床前,深情的盯着床上的人,好片刻后才起身坐到随杺的对面。

“殿内的事情都已经交给滑飞,我这次出来,就是一直陪着她的。”

说着,他伸手为随杺斟了一杯茶,咧嘴僵硬的一笑,“那还请杺爷收留。”

“呵,你这是埋汰小爷么?”

随杺很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这人突然间跟她客气,她还真的受不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在她看来,厉心怀就该是高高在上,一脸严肃的生死殿殿主。

如今这般深情人的人设,还真是让她不习惯啊。

“生死殿里可查不出什么?”

“只知道,该家族到了南方。”

厉心怀摇摇头,一脸疲惫地说道:“至于其他的,在迁徙的途中,他们把自己的线索统统都隐藏了。”

历经百年,再想找到这样的家族,是真的很难。

更别说,他们后人有意地躲藏,就怕现在真长到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手上会有这样的宝物。”

“先这样吧,南方就楚国和燕国,最起码范围缩小了。”

虽然随杺这么说,但她明白,毫无头绪的找下去,无非就是大海捞针。

那这样一来,她还真的等着八神山庄给的线索了。

想到这些,她又特意嘱咐了一句,“最近楚国不太平,你如想出去,记得隐藏好。”

虽然知道,厉心怀会守着繁缕哪儿都不去。

但世上可没有个绝对的肯定。

万一他被楚国的人碰上,无意间参与了世间的事情。

回到生死殿后,还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

所以啊,事情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从繁缕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就发现了从窗户外面跳进来的小狐狸。

苏子苓摇晃着三条长尾巴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用尾巴蹭着随杺的手。

“杺杺,你还在生人家的气么?”

见随杺没有反应,小狐狸嘴儿一抿,眼泪瞬间就集满了眼眶。

泪眼汪汪地看着随杺,好不可怜。

“都这么多天了,你都不理我。”

听听这哭腔,让随杺心中一顿。

小幼崽就是太弱了,哭的这么委屈,就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暗自摇摇头,随杺缓缓睁开眼,“你知道哪里错了?”

她的声音很是平淡,很难让人听出其情绪。

不过,这对苏子苓来说,已经是得到原谅的一大步了。

只要随杺能与他讲话,那就说明她是不生气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

小狐狸顺势跳上床,很是乖巧的依偎在随杺的脖颈处,“大不了以后,人家什么事儿都不好奇了,只跟在你的后面还不行么”

说着,他又蹭了蹭随杺的脸颊,“杺杺,这个世界上,要是连你都不理我了,那就没有人理我了”

“唉”

随着一声叹气,随杺伸出手摸上了小狐狸的头,惹得他双眼微微眯起来,嘴里还不忘拍马屁道:“我就知道杺杺最好了!”

---

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正露着狰狞的面孔。

寿王府内,趁着夜色,迎来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客人。

“这没有想到,小弟还能见到嫂嫂。”

寿王从未想到,他的府邸在迎来了老五后,今日还能迎到太子妃熊氏。

而且还是大晚上的,见她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篷的模样,如果不是她拿着自己的令牌,他还真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呢。

“我来这里,是想与王爷谈个合作。”

小熊氏的嗓音清脆却又不失威严,倒是寿王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以往遇着她的时候,她始终都是温柔贤惠的。

如像今日这般,冷酷到相似换了一个人般,对寿王来说,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嫂嫂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寿王难得舌头打结,看着小熊氏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

“你是太子妃,与我这等小王爷谈什么合作?”

他是真的没搞清楚,深夜突然来访的小熊氏,到底是要做什么?!

与他合作?

合作什么?

她的夫君可是拓跋谨,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难到这是太子瑾夫妻的圈套,是想要给他挖坑?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寿王,把平生所有的提放心都拿出来了。

他警惕地看着小熊氏,想从黑夜之下,看清她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寿王的警觉,小熊氏始终面无表情。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打量。

直到片刻后,她才出声笑道:“呵,寿王殿下,这是在和我装傻么?”

寿王摇摇头,很是诚恳的回道:“不是装傻,我是真的不是很明白。”

谁能明白,拓跋瑾的妻子,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真恨老五没在,如果他在的话,肯定能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圈套。

小熊氏见他这等怕事儿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喜。

但以目前来说,她能找到合作的人,只有老三寿王。

即便是聪慧的良王,身后没有母家的支持,肯定不能和太子硬碰硬的对上了。

但寿王不同他的身后可是太尉董元久。

在朝堂上,能与熊家对立的人物。

“你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嫂嫂这么说,弟弟我这是更糊涂了。”

寿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很是纠结地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与太子可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来我这里说这些,恐怕不适合吧。”

听完他的话,小熊氏勾唇深意一笑,“我与拓跋瑾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要装糊涂呢?”

寿王点点头,也算是明白来了。

这算是因爱生恨了吧。

女人啊,还真是危险的物种,就因为一次被算计,她能把自己的家族都豁出去,真是太狠了。

第二百七十章 只有一个条件

对于太子妃要求的事情,寿王心中有了个大概,可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的不是。

于是他对着面前的小熊氏回以同样的笑脸,“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相信嫂嫂,嫂嫂是可以理解的啊。”

“我知道了。”

小熊氏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会让寿王殿下看到诚意的。”

“老五,你说小熊氏是不是疯了?”

等小熊氏一走,寿王就把良王给找来了。

对于这突然变脸的女人,他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找个人商议一下比较好。

他现在纠结的就是,搬倒了太子,对她来说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更何况,整个熊氏家族还都站在太子瑾的身后呢。

这个女人狠起来,真的能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管了么?

良王听完真个经过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可能是太子对她做了什么。

最近他们把目标一直盯在太子瑾的身上,对于这个小产的太子妃,他们是从没有注意过。

如今这人突然地跳出来,还真是很让人意外啊。

“三哥可以让人查查,最近太子对小熊氏做了什么,或者熊家对她做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我们可以相信她了?”

良王摇摇头,“不尽然,得把起因查清楚,之后的一切还得等看她拿出什么才能确定。”

寿王对于他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

只要太子妃有心投诚,就得看她能拿出什么,能让他们十分信任的东西了。

说到东西

寿王忽然勾唇一笑,拍了下良王的肩膀,“那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交给哥哥我啊。”

“现在我正让人仿制一个,等之后用这个”

良王对其并没有隐瞒,他把所有的计划都讲了出来。

这让寿王先是一顿,他是没有想过,老五竟然会用真没简单粗暴的方式嫁祸。

只是“那你怎么有信心能骗得过父王?”

不对,老五竟然敢做的话,那他就一定有把握。

而他此刻所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件事。

“如果真的能骗过父王,我怎么又能知道,你给我的,是真是假?”

良王沉思了一会儿,很是爽快的回道:“这样吧,我把这件事交给哥哥你,一切都由你来监督,我保证不出现在现场,可行么?”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寿王很意外。

老五竟然对他毫不防备,是真心想要与他做些什么,还是说

他早就想好了后手呢?

良王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最后他很是诚恳地看着寿王再道:“那些人都是匠人,你如果信不过的话,可以让自己的人守着,但是弟弟还是得劝上一句,只有他们才能仿制的出来。”

这些话统统让寿王接收,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只能点着头,装作已经了解的模样,应道:“好,那哥哥就信你这一会。”

三天后,浮云已经褪尽,微微发亮的夜空上,闪着几颗晶亮的星。

“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小熊氏再次选择了一个深夜,只身前来到寿王府。

她把一个账本递给寿王,“你若信不过,可以派人去核对一下。”

寿王接过账本,大致的看了一下。

而就这一下,可是把他给惊着了。

上面竟然都是太子瑾以及熊家,在南安城里部署的重要人物链。

他瞄了一眼始终淡定的太子妃,然后招来手下,把账本拿了出去。

其实在这间屋子的隔壁,良王已经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全了。

在小熊氏来的那一刻,他躲到了隔壁。

免得让她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合作了。

如果她是假的投诚,那他们被发现的话,就是彻底暴露在太子瑾的眼下了。

良王接过账本,大概的看了一下,上面确实有几个,是他已经调查出来了。

于是便对着侍者点点头,对方领悟转身出去了。

寿王在看到门口的侍者点头后,他忽的咧开嘴大笑了几声,“嫂嫂,这也太贵重了。”

本以为小熊氏还会说点什么,但谁知她依旧板着脸,冷声道:“是真是假,你们随意核实。”

就她这黄总淡然的态度,直接让寿王笑容的僵在脸上。

“嫂嫂这是做什么,来来快坐下。”

小熊氏摇摇头,“我只有一个条件,等到事成之后,你们放我与南陈离开。”

“好说好说,怎么着南陈也是我的侄子,不仅是南陈,就连太子那里,我都不会做什么的。”

寿王轻易的答应,让小熊氏眉头一皱,“希望你说道做到。”

从寿王府出来,小熊氏站在漆黑的小道上。

抬起头看着同样漆黑的天空,心中一抽抽地揪着疼。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说话的是她贴身婢女。

是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从外面救回来的孩子。

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背叛她的孩子。

在来寿王府的时候,她没有让清露跟着进去只让她在外面等着。

虽然清露不知道太子妃做了什么,但她清楚,肯定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都是他们逼我的,清露,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想到那日,她的亲生母亲与她说的那些话,她的全身就感觉冰冷到就要窒息了。

---

“敏儿,太子殿下是个有担当的人,你不该怪他的。”

“敏儿,你父亲与太子是做大事的,你莫要给他们拖了后腿。”

“敏儿,你要事事都听殿下的,莫要再耍小脾气了!”

一连三句话都是她的错,让她实在没有忍住,直接问道:“娘亲,你让我事事听他的,那他的话就全对么?!”

“敏儿这话说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有错呢?”

太子不会错么?

她恍然间,就想把事情讲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换了一种方式。

一种试探的方式,“就算,他让我去和别人同房,也是对的?”

“不可能的!殿下怎么会是那样糊涂的人?!”

看着娘亲一连不相信的模样,她苦笑道:“用我这副身子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是捷径啊。”

她不能告诉她,太子已经这么做了。

也没有告诉她,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或许不是太子的。

“敏儿,你莫要胡说了。”

“就算是真的,你作为殿下的女人,也该听之从之。”

看着娘亲说的这么坦然,她忽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文青黛叫山门

“我明白了,在你们的眼里,我便是死,也要死在他的大业上,也要为他的大业作出贡献,对不对”

“这是你父亲与殿下的决定,为娘作为毒妇道人家,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若有心,就好好听殿下的话,如果没有”

“熊家还是再能出个太子妃的。”

想到娘亲最后的那句话,站在黑夜之中的小熊氏忽地笑了起来。

是啊,在熊家,她还有一位妹妹等着接她的位置呢。

太子也从来都不缺太子妃啊

那他们知不知道,妹妹真的接替了她的位置,也为太子生不出嫡子了呢?

想到太子把熊家骗的团团转,又想到熊家把太子利用个彻底。

她这心里,忽的就不那么冷了。

既然大家都是相互利用,那为什么她不能参一脚呢?

地狱她一人待着太过寂寞,总有人一起来陪她才好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文青黛在经过了几天细想后,还是等到拓跋戟不在府内时,决定去竹香院看看,那里面住的是人还是鬼!

因为她很清楚,这次前去不能闹的动静太大。

于是她只带了碧秀一人,其余的连个内监都没有让跟着。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在一靠近竹香院的时候,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按照规矩来说,内院皆是女眷,不该是侍卫出现的地方。

但此刻,他们不仅站在后院,还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作为贴身婢女,碧秀挡在了文青黛的面前,很是严厉地说道:“这位是王府的侧妃娘娘,让你们的主儿出来请安!”

对此,侍卫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地回道:“王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竹香院。”

“混账!”

这么直白的回答,无疑是在文青黛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碧秀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而后挺起胸膛呵斥道:“这可是侧妃娘娘!王妃不在的时候,她自是有权利管制后院!”

可就算她们嗓门否喊破了,门口的两个侍卫是纹丝不动,完全就是把她们当成了空气。

就在文青黛要发火的时候,落葵一步一扭地从后面走了过来。

“妹妹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啊。”

落葵走到文青黛跟前,性感的薄唇微扬,“瞧瞧这小脸给冻的,都红了呢。”

“你来做什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眼下不过十月底,怎么就能把脸冻这了?!

要说文青黛此时最不想见的人是谁,她姚氏肯定算头一个。

她如此狼狈的被侍卫拒之门外,让同等位置的姚氏看到,她只感觉脸面无存。

面对文氏的奇迹百花,落葵像是没有看在眼里一般,只捂嘴一笑,“妹妹这话说的,同样是侧妃,你来的得,我就来不得?”

对于她的回答,文青黛只感觉四个字——矫揉做作。

可是,她放眼打量着姚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女人竟然比之前要看许多。

尤其是她的举手投足间,竟然让她看了‘风情’两个字。

才几日的光景,她竟然变得更美丽了,水灵灵得像个出尘的仙子,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她,都甚是嫉妒!

文青黛被此时的落葵晃了下眼,但随之而来的,依旧是讽刺。

“呵,我以为你深居简出的,是看淡了这些,没有想到,听到消息也是坐不住了呢。”

她就说嘛,落葵作为最早进入王府的人,虽比不过姬逍那个男妃,但对于其他人,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姚氏都是有优势的。

更别说,她还有一身的好医术。

在听到竹香院的消息后,姚氏能坐的住,那才是见鬼了。

“妹妹这话就错了。”

落葵落落大方的接受着文青黛的打量,几息后方才又道:“我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看看的,至于妹妹说的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呢!”

“哼,别告诉我,你不对里面的人好奇!”

文青黛很不耐的翻了一个白眼:惺惺作态!

谁知她越是这样,落葵表现的就越是淡然。

“王爷安排的人,自是有他的道理,好奇也不能探查王爷的心思,我想这点,妹妹应该是比我明白的。”

她话里的意思,文青黛是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派人盯着王爷的行踪,不禁全身一紧。

但她不能让自己在落葵跟前失了面子。

于是就见她,很是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像是施舍一般,转身带着碧秀离开了。

望着文青黛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落葵转身看向院子里的内侍,温和一笑。

“告诉里面的姑娘,外面已经没事儿了,让她不必担忧。”

外面的动静,早在文青黛叫山门的时候婉娘就已经听到了。

要不是里面的婢女拦着她不让出去,她已经和外面的人碰着面了。

等到风平浪静后,婉娘欢喜笑道:“木槿,这位侧妃还是很不错的。”

刚开始的那位文氏,可真是把她给吓着了。

她没有想过,在王府里竟然还有这么跋扈的女子。

按道理来讲,她们不都应该是大家闺秀么?

怎么能像是土匪一样,站在门口大喊大叫的。

虽然她是很不理解,但她知道,不管那人怎么样,都是王爷的侧妃,她不能多问甚至还插手多管。

而后来的这位,给她的感觉是真的不错,温柔懂事,很是贤惠的模样。

站在婉娘身后的婢女,把她们的反应都一一记在心里,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们没有插手。

木槿在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很是爱娇地挽着婉娘的手道:“娘亲,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成了王爷的妹妹。”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幸亏那两位侧妃没有进来,不然的话她和娘亲可就不好自处了。

提到这个,婉娘眼神一暗,“都怪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带着你也跟着受难。”

“没有娘亲的话,木槿早就没有了性命,怎么会责怪娘亲呢?”

木槿说着,还把头靠在了婉娘的肩膀上,撒娇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木槿可就是个狼心狗肺了呢。”

就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把心情不好的婉娘给逗笑了,只抬起手,轻轻在她额头一戳,嗔怪道:“就你会说。”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她是我的王妃

“王爷,您看”

竹香院的两个侍卫,在晚上见到拓跋戟后,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他。

而同时,婉娘身边的婢女也跟着回了话。

随杺在一旁吃着小鱼干,像是在听书一般,很是惬意。

“怎么和小白似的。”

听到这话,随杺手中的小鱼干一抖,顺着拓跋戟的手看去。

就见小白趴在他身上的帕子上,也正在跟一个小鱼干斗争。

看到那副越来越胖的身子,和那为了一口小鱼干就没有出息的模样

随杺咧了咧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只把三个小鱼干统统塞到嘴里,咬的嘎嘣嘎嘣响。

拓跋戟见此,宠溺地为她斟上一杯茶,“小心点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杺杺特别爱吃鱼。

尤其是像猫儿这种的小吃食,是她尤为喜欢的。

虽然知道,小鱼干的刺都被炸酥了,但他还有些担心,怕她被扎着。

对此,随杺表示无感。

连一直普通的大肥猫都没事,她这千年的猫妖,会怕一个小小的鱼干?

真是天大的笑话!

拓跋戟在随杺吃完最后一条小鱼干后,他才接着刚才的事情吩咐道:“传令下去,竹香院住着的,是本王的义母,如有不敬者,按照家法处理。”

“是。”

等侍卫出去后,随杺看着拓跋戟,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你这招,还真是”

文青黛听到这消息后,肯定是后悔的要掐死自己了。

“什么!”

如随杺所料,文青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王爷的义母?!”

想到今日她做的那些事情,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方才管家让下人通知各院,现如今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此时的碧秀也是十分的着急。

她可没有忘记,下午的时候,在竹香院的门前,就数她叫唤的最大声。

如果王爷因此怪罪的话,她家小姐肯定没有事,但她可就不好说了

怎么办,怎么办!

碧秀是又急又害怕,出了满头的大汗,却也是顾不得了。

与此同时,文青黛也好不到哪里去。

完了!

她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就是没有‘义母’这一条!

她以为,那个蒙面的女子,会是王爷的新宠,但是

“明日一早提醒我,我要去竹香院请安。”

既然事情做了,那就想办法挽回。

她就不信了,只是区区的一个‘义母’,还能跟她们摆架子不成。

只要她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好了,那王爷那里肯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来怪罪她的。

只是,文青黛这次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在接下来的三日,拓跋戟依旧让人守着竹香院,不准任何人踏入。

“几日不见,你都瘦了。”

这是自上次见面后,拓跋戟第二次单独见婉娘。

与之前那次不同,此时他表情很温和,没有冰冷和拒人之外的眼神。

“住的还习惯么?”

面对拓跋戟突然的关心,婉娘一时手足无措。

只见她双手搭在一起,手指不自觉的缠绕着,显示出她此刻有多么的紧张。

拓跋戟没有再出声,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直到听她小声回了句,都好,让他不用费心后,他才点点头再道:“明日后院的人会来请安,你若不愿意见,直接让她们回去便好。”

听到这话后,婉娘是停顿了好长时间,等她反应过来拓跋戟说是谁后,她不太敢相信的问道:“她们都是你的侍妾?”

自打她住进来后,就一直想着一定要安安分分的,不给他添麻烦。

这么多天了,她以为他把自己关这里,是不允许与外面的人接触的。

谁成想,他竟然会让自己的侍妾来给她请安

虽然还没有记起什么,但对于拓跋戟的态度,她真的已经知足了。

本来她是想拒绝的,可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后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他已经想好了,那她照做就是了。

想通之后的婉娘,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她是在等拓跋戟开口,但显然,拓跋戟把来意交代后,就没有打算再张嘴的意思了。

一时间,二人的气愤些许尴尬,甚至比上一次见面,还让婉娘忐忑。

于是,她纠结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话题,未过脑子就问了出来,“那你还没有孩子”

拓跋戟顺着她的声音,抬头看过去,深邃的双瞳如同外面的黑夜,让婉娘不禁全身一顿。

这时她才想到,自己越矩了。

“我不是想管什么,我只是我”

在她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拓跋戟冷冷地回了一句,“曾经中过毒,子嗣困难。”

“什么!”

这个结果,让婉娘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只见她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眼泪,支支吾吾道:“怎么会这样”

她心疼地看着拓跋戟,想要上前说点什么,但却被他的冷漠止住了脚步。

她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如果她之前一直能陪在他身边的话

想到这些,在婉娘的脑子里,忽的闪现出随杺的模样。

“那你与恩人他”

“她是我的王妃。”

婉娘很明显的感觉到,一直很冷漠的拓跋戟,在说到这句话后,语气稍稍轻松了些许。

见此,她也跟着松了口气,只道:“嗯,他是个好人。”

至于他的性别,儿子自己都不在意,那她更是无权插手了。

“明日我会好好见见她们的。”

拓跋戟很意外地看了婉娘一眼,是什么让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婉娘想着,就算恩人是邪王妃,那王爷该有喜欢的女子。

而后院的那些,说不定就有他心悦的人?

如果能通过他的喜好来慢慢的了解他,这也不免是一个好的方式。

他喜欢的女子?

想到某个没良心的人,拓跋戟微微勾唇,只道:“随便。”

等从竹香院出来后,细辛跟着拓跋戟的身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拓跋戟不禁眉峰一扬。

“什么时候连你说话都吞吞吐吐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一律都称呼你为王妃

“不是,属下是在想改怎么张口。”

整理了一些头绪,细辛不解地问道:“主子真的想让公夫人参与到后院中去?”

按照他们之前的安排,只要把安悦长公主养在竹香院就好了。

如果她是真的失忆,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护。

如果不是那正好让她活动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可是现在主子做的事情,可是与之前商量的不符啊。

本以为主子是改了别的方案,正准备听吩咐的他,忽的耳边传来一句

“杺杺说,后院的女人很热闹。”

细辛:好吧,就当他什么都没问。

‘阿嚏!’

正在跟小白抢小鱼干的随杺,摸了摸鼻尖,眉头轻皱,难道是小狐狸在念叨她?

第二日,寅时一刻。

已是仲冬之月,月桂花开,淋淋洒洒的小路上,趁着点点亮光,显得万分寂静。

这个时间段,邪王府的下人们已经起身做准备工作,为的是伺候好各自的主子,使其不能耽误了第一次请安的时辰。

卯时刚到,邪王府后宅的女人们,就齐聚在了竹香院门前。

打头的,自然是两位侧妃文氏和姚氏。

吃了很多天闭门羹的文青黛,此时心情很是不好。

外加上,一看到姚氏,就让她想到,之前做的那些蠢事!

所以她才会压低声音,在姚氏耳边恶狠狠地来了一句,“你倒真是好本事!”

“妹妹这话,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瞧着姚氏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文青黛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

她愤恨的瞪着落葵,压低声音吼道:“那日你拦着我,自己却在院前卖好,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里面人的身份不一般!”

“妹妹这话,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呢。”

落葵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急不躁地解释道:“咱们都是同时得到消息的,而且夫人身边都是王爷的人,我就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提前预知的啊。”

惺惺作态!

这是文青黛第二次,用这个词评价姚氏了!

这人扭捏的态度,真是让人作呕!

对此,落葵只是微笑,与文青黛的急躁相比,她很是淡然地笑道:“其实啊,我只是想着,不管里面的人是谁,那都是王爷看重的人,咱们作为王爷后院的女人,自是不能做出让王爷难看的事情。妹妹你说对不对?”

“你!”

文青黛被她的话一噎,正想反驳的时候,竹香院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两位侧妃娘娘,各位姨娘,夫人有请。”

众人见此,赶紧提起精神,跟着婢女走了进去。

这是邪王府第一次有长辈在,别看她们往日没有主母在,不用早晚请安。

但因生在这王府内,一个个规矩可是都没有敢落下。

只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王爷和王妃竟然也都在。

要说随杺,她可是为了今日早晨看热闹,昨夜就住在了邪王府。

为此,刚刚被解禁的小狐狸,差点没有把自己的尾巴给摇下来。

但这都不能晃动她那一颗好奇的心。

其实以随杺的意思,就是在房梁上看看就好了。

但谁知道临出门的时候,被拓跋戟一把抓住,直接拽到了厅内。

这还是她几天以来,头一次见到婉娘母女。

二人气色不错,一看就知道是被照顾的很好。

也是,就算拓跋戟有什么心思,但对于婉娘,他还是该怎么敬重就怎么敬重的。

至于木槿

有了邪王府的存在,这个女子之后的命运,也肯定错不了。

当然了,前提是她们都是很安分的。

“见过恩人”

在随杺进来后,婉娘和木槿依旧是俯身行礼。

她们好似没有认识到,此时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倒是随杺,双手虚扶道:“夫人可是真的见外了,我与王爷可是正经八百的夫夫,你这般客气,可是要折煞我了。”

已经习惯了随杺说话的方式,苏木和苏叶二人,很是淡定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而拓跋戟则是在心中一笑。

他可不管杺杺说这话时,有没有别的意思

反正他是当真了,很是欢喜!

倒是婉娘和木槿,头一次面对这样

不按正常方式交流的随杺,一时不知该用何等表型来面对她了。

“那妾我该怎么称呼恩人您呢?”

“名字就好。”

“王妃。”

随杺和拓跋戟同时开口,前者好奇地转过头,看向后者。

不知道他对这个称呼,有什么执念?

拓跋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公子逍是本王的王妃,在外面本王不管,但在王府内,一律都称呼你为王妃。”

苏叶:主子别以为把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可以蒙过所有人了!

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用杺爷的话来说,主子这种就属于闷骚。

此时他心中,准恨不得让整个通木大陆都知道,杺爷是邪王的王妃呢。

还说什么只在府内,哼,骗鬼呢吧。

就在苏叶心底拆自家主子台的时候,随杺这边连连点头,笑看着拓跋戟,“好好好,都听你的。”

她这等坦然的态度,让拓跋戟忽的有点耳热。

但此时有外人在场,他只能强压着心中的一点点小心思。

婉娘瞧着两个人的互动,笑容僵在脸上,“王爷和王妃还真是恩爱啊。”

她没有想到,二人竟然是公子逍在宠着王爷

这对她的冲击,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可随杺好似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在听到婉娘的‘赞美’后,她很是爽快的接道:“唉,谁让王爷长得好看呢。”

“咳咳咳”

婉娘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虽然与公子逍接触了一段时间,但能说上的话,统共没有十句。

所以她对公子逍,不是很了解。

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

再看旁边的木槿,此时已经傻眼了。

作为年纪小的她,哪里见过夫夫相处的方式啊!

这些画面,对于她的小脑袋瓜,是真的不够用啊!

随杺笑看着二人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这个时候,外面的婢女,带着浩浩汤汤的人走了进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脸有点疼

“王爷、王妃、夫人,两位侧妃,十一位姨娘都已经到了。”

婢女在介绍完之后,侧身走到一边。

拓跋戟和随杺,坐到了侧位上,而婉娘则被要求坐到了主位上。

本来今日,众人就是给她请安的,如果让她做到旁边,下面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十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子,齐步走了进来,在进入大厅后,齐刷刷跪下。

“妾见过王爷、王妃、夫人。”

齐声见礼后,众人又单独向婉娘行礼,“给夫人请安。”

婉娘见此,很是和蔼地笑道:“都起来吧。”

最前面的落葵和文青黛,闻声起身。

二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同时都落在了主位上。

见这位王爷的‘义母’,除去外露的眼睛外,都被纱布包裹着,根本看不出长相如何。

但是

她们二人还是发现了一件特别令人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这位‘义母’的眼睛,与王爷五分相似。

文青黛是不知其中缘由,倒是落葵

埋在袖子下的手指轻轻一扯,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在看到落葵的那一瞬间,随杺抬起手摸了摸左脸。

有点疼

当初她可是断定,落葵活不过五集的啊,谁成想这都多长时间了,她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不仅如此,随杺还发现,落葵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呢。

好像漂亮了不少。

拓跋戟顺着随杺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不对。

落葵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她是个什么样子,他很清楚。

可眼下的变化,是真的很惊人。

被众人注视着的落葵,很是大方的站在原地。

就好像周围的目光,不是在看她一般。

此时,婉娘也在打量着众人。

尤其是前面两位侧妃。

之前她虽没有出去相见,但也算是知道一点。

文氏,楚国大将军的女儿,骄纵了点,但对上她的身份,倒也可以理解。

姚氏呢,据说是与王爷青梅竹马的姑娘,身份背景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

经过上次她在外面的举动,婉娘对姚氏的感觉很好。

而且她又是与王爷一起长起来了,一定知道些他小时候的事情。

想到这些,婉娘在面对众人时,欢喜的心思又多了一点。

“之前因着不知是夫人在此居住,多有打扰,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落葵先开口赔罪,倒是让真正的罪魁祸首心中不喜。

她来竹香院闹事的事情,在场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落葵这么抢先一步,可真是把她架在了火上。

不过

文青黛心中冷哼一声,对于当天的事情闭口不谈了。

她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很是亲切地说道:“妾身与姚氏,负责后院的一切事物,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自当提出来。”

‘姚氏’二字,被她咬的是真真的,“妾身等人如有做不好的地方,也还请夫人指正。”

失忆的婉娘一直在罗家村生活。

面对着村民她知道该怎么说话,但对上这些娇滴滴的女子,她还真就束手无挫了。

在心中起了几份草稿,她才慎重地出声道:“我这里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只要好好地侍奉王爷,听王妃的话就好。”

旁边的随杺听此,俊眉一扬。

即便是失忆,做出的举动,也是有气场的。

就像此时的婉娘,虽看上去很紧张,但说出的话,很是有威仪。

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可不是小门子小户能教养出来的。

在场的十几人中,同样有感觉的,恐怕只有心思缜密的落葵了。

而文青黛,此时的心思都在拓跋戟身上,虽对着婉娘说话,但那根本就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当下,她只是顺着婉娘的话道:“这王府里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我们姐妹也都很久没有见到王爷了呢。”

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

倒是婉娘和木槿,不知其何意,刚想问什么,就听到一直没有出声的拓跋戟冷声开口道:“你们以后没事就不要用来打扰夫人了。”

“王爷”

文青黛疑惑地看着拓跋戟,不来打扰的意思,是不让她们来请安了么?

那以后,她们是不是也不能来串门了?

“夫人的吃穿用度都走前院,你们照顾好自己就成。”

拓跋戟这话一出,文青黛只感觉脸疼。

她方才还说,自己管着后院,让夫人有事儿找她呢。

如今竟然把竹香院的分利都挪到了前院,那她岂不是白表态了?!

想到这些,文青黛刚想劝说一下,这于理不合。

身旁的落葵先一步俯身行礼道:“都听王爷的吩咐。”

对此,拓跋戟还算满意,摆摆手,“好了,没事都就回去吧。”

这就结束了?

后面的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该是有训话的么?

不该是有点名,认人的么?

怎么到了这里,就和放羊一般,随意的见个面就过去了?

就这样,众人一头蒙的出了竹香院。

在刚踏出院门的时候,随杺从后面追了上来。

“姚侧妃等一等。”

众人见到王妃出来,自是不敢先走了。

各个都站在原地,向王妃行了礼。

“不知王妃有什么吩咐。”

随杺站在落葵的面前,一手伸出去,轻轻点了两下她的脸蛋,很是欣喜地说道:“嗯,就是想问问你,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看上去溜光水滑的,很是诱人呢。”

“王妃还请自重。”

落葵板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文青黛见到这一幕,微微勾起了嘴角。

而其他人,都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什么王妃调戏侧妃的,她们统统都没有看到!

“这就不自重了?”

随杺把胳膊收出来,两个手指尖轻轻揉搓了两下。

“几个月不见,侧妃能把自己保养成这样,也真是有本事呢。”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移到了落葵的脸上。

原来之前不是她们的幻觉,姚侧妃是真的变漂亮了。

不只是那脸蛋儿,还有那脖子、双手

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白到透亮,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让人都移不开眼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仇恨值拉的

虽然落葵伪装的很好,很坦然。

但随杺还是捕捉到她那一丝愤恨的眼神。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随杺很是温和的一笑,“如果可以,麻烦你教一教众位小美人儿,说不定谁更好看了,就能得王爷的青睐呢。”

文青黛听此,也跟着附和道:“王妃说的是,姚姐姐可不要私藏哦。”

众姨娘:“妾等,先谢过侧妃姐姐。”

落葵扫了眼众人,唇微微抿起,思索了几息后方开口道:“众姐妹抬举,既然大家都好奇,那就随我来吧正好我那里还有剩下一些花蜜,想来是与那个有关的。”

说完,她把视线落在随杺的身上。

“得嘞,后院的事情,本王妃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等有结果了派人告诉我一声就好。”

随杺回到书房后,就看到苏叶竖起的大拇指。

“爷,你这仇恨值拉的,真是没边儿了!”

没看到落葵的脸色都黑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落葵确实大变样的。”

随杺点点头,正是因为异常,她才会凑这个热闹呢。

不然,她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么。

“你们的人不是一直盯着她么,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苏叶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

落葵成日里就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还真不知道,她是靠什么变成今日这般模样的。

难到真像她说的那样,什么花蜜?

如果有这种东西,她之前怎么不用呢?

再说了,他跟神医谷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呢。

“杺杺,你的注意力,可不要放错地方了”

拓跋戟再次用自己的盛世美颜,把随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看着突然凑过来的俊脸,随杺心中猛地一跳,刚想往后躲闪。

但转念一想,她又没有做什么,为何要往后躲?

于是,拓跋戟就看着随杺不太自在的点点头,那个样子,别提多别扭了。

“好吧,我就是没事儿好奇而已。”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适感,随杺转移话题道:“对了,良王和寿王,怎么还不动手?”

这都多长时间了,难到他们造假还没有成功?

不仅是他们,连楚帝那里也都没有了消息。

眼看着其他几个国家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楚帝再不表态的话,说不定其他国家就会联合来威逼了呢。

还有熊氏一族和太子瑾,他们私下动作不少,但一个个胆小如鼠的,一点看透都没有。

看着随杺在一边,自言自语,一连十问的,拓跋戟不禁勾唇一笑。

杺杺她从来就没有发现过,她一紧张的时候,话就容易特别多。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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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随杺的嘴还真是开过光了,她这前脚刚念叨着楚帝,下午拓跋戟就被叫进了王宫。

“你们最近,除了上朝以外,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楚帝现在很生气!

生气到想要不顾一切的把这四个儿子都砍了!

灵珑塔卷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几人竟然像是无事人一般!

他如果不提的话,他们就当做没有这会事儿了!

真是让他气得心肝肺一起疼了!

“其他几国已经知道了灵珑塔卷被盗一事,你们难道就没有危机感么!”

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他的这几个儿子,明明都很优秀的。

为什么现在,全都装聋作哑了呢?!

还是说他们这是在做贼心虚?

作为太子的拓跋瑾,硬着头皮的站出来,“父王,当日在场的人,都已经盘问了不下十遍,可结果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寿王跟着附和道:“现如今,他们都还没有到逼问的地步,我们只能先一步找到灵珑塔卷才好。”

听听,他们二人说的话,都是废话!

他难到不是在找灵珑塔卷么!

楚帝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而就在几人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竟然又悄无声息的压下了这口气。

这个时候,他很明白,生气也只是在伤自己的身体而已。

他这几个乖儿子,是恨不得他早早就死了呢!

心中给了自己劝说,楚帝很冷静的看着下面几人,“想来,这个时候,南安城有不少别国探子,如果灵珑塔卷被别国先一步得到,那我们楚国,可就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话了!”

“可是父王,关键还是我们内部,您之前不是已经查到了些线索,可否能告诉儿子们,大家也好知道往哪个方向看呀。”

拓跋戟看着寿王装傻充楞,忽然觉得,大家为了演的逼真,也真是拼了命的。

“哼!”

楚帝将笔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寡人查到的?!”

“寡人查到的是监守自盗!”

他走到几人面前,用力的指着四人,“是寡人的几个儿子,都有嫌疑!”

“父王息怒!”

四人齐刷刷跪在地上,“父王冤枉!”

“你们不用在这给寡人喊冤。”

楚帝转过身,把双手背在身后,“事情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

寿王和太子瑾相互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寡人只告诉你们,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怪寡人不顾父子之情!”

四人低着头,谁都没有多吭一声。

这时候,楚帝把目光落在了拓跋戟的身上。

“老六,听说你最近认了个义母,还让她住进了邪王府?”

“回父王,的确有此事!”

“混账!”

楚帝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你身为王爷,岂是能乱认母亲的!”

“父王息怒。”

拓跋戟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解释道:“义母是曾在燕国救过儿臣一命,当时年纪尚小,便认了义母。前些日子外出,得知义母家遇难,所以才”

这个故事是杺杺编的,当时还觉着漏洞百出。

但此时说出来后,拓跋戟觉着,还挺合情合理的。

而‘小时候’三个字,可是让楚帝好个一愣。

片刻后,他才又道:“罢了,你自己清楚事情的轻重就好。”

从宫中出来,除去拓跋戟以外,其余三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几人要分开的时候,寿王突然开口问道:“太子哥哥,你说这东西,到底是谁拿的?”

太子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第二百七十六章 会影响子嗣?

“父王在怀疑我们,难到真的是我们其中一人拿的?”

寿王摸着下巴,慎重思索道:“还记得之前,父王可是怀疑”

话没有说完,但顺着他的视线,太子瑾知道他在说自己。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做任何的表示,转身上马就离开了。

寿王疑惑地看向身后,“他这是怎么了?又转性了?”

拓跋戟没有接话,对着两人抱拳行礼后,也离开了。

等到门口只剩下良王后,寿王伸手揽住对方的肩膀,小声的问道:“老五,什么时候能好?”

良王低着头,看不出他的神色。

就在寿王以为自己等不到回话时,良王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快了!”

其实不是太子瑾转性了,而是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很是麻烦。

从宫中出来后,他先是回府换了一套衣服,而后从后门出去,躲开所有探子,来到了熊家。

“最近我们底下的桩子,已经被人破坏了好几个了。”

熊庆元把布置图摊开,指了五个地方,“是内部人泄密的,都是重要地点。”

太子瑾看着这几个地方,酒楼,赌坊,还有小花楼。

这些都是他私下的产业,与熊家密不可分。

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收集情报。

可现如今

明面上虽然依旧对外迎客,但私下的密室,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发现,搅和了。

“如果是其他几位还好说,如果是上面那位”

熊庆元看着眉头紧皱的太子瑾,恒心一下,“殿下,不能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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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不用经常来陪我的。”

婉娘看着为她亲手泡花茶的落葵,眼睛微微弯起来。

这个孩子是真有心,这么多天了,只有她每日前来陪她聊天。

说话轻声细语的,很难让人对其反感。

虽然拓跋戟之前有吩咐,不得打扰婉娘清静。

但他已经把门口的侍卫扯了出去,明显是不会控制婉娘的行动。

所以,落葵才能每日都来陪婉娘说话。

“能与夫人聊天,也是妾身的荣幸。”

说的人很真诚,听的人自是欢喜。

“夫人尝一尝,这是妾身今年亲手凉制的新茶,可否还能入口。”

“色泽活绿,芳香宜人。”

婉娘回味了一下舌尖的气味,不由赞叹道:“果然是好茶。”

“夫人喜欢就好。”

落葵低下头,掩盖下目中的探究。

这时候,木槿凑上前,好奇地问道:“姚姐姐,你说我也能变成和你一样好看么?”

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

在木槿见到落葵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对方的好颜色。

真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呢!

落葵勾起唇角,露出个美丽的笑容,温声应道:“这些花蜜是妾身亲自所酿,前些日子分给了其他姐妹一些,效果都说不错。”

婉娘看着木槿一脸灿笑,冲着落葵谢道:“是你有心了。”

之后三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品茶,倒也是把时光过的惬意了些许。

但也就半柱香后,婉娘的视线时不时的投在落葵的身上,直到对方疑惑的看过来,她才方道:“听说,你与王爷是青梅竹马?”

落葵一愣,点点头,“算是吧,妾身认识王爷,是在七年前了。”

“那还真的是挺早的啊”

看着婉娘欲言又止的模样,落葵不解地问道:“夫人可是有话要问妾身?”

“没其实”

婉娘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为难,小声问道:“我就是想问问,王爷他中毒一事。”

“这个啊,王爷的毒已经解了,难到夫人不知道么?”

“解了?”

婉娘秀眉轻皱,当日王爷并没有告诉她,毒素已经解了。

是不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便不说了?

想到当日是因为子嗣的事情,才谈论到中毒的。

婉娘想,反正已经问了,不如问个明白。

“那可是会影响子嗣?”

“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

落葵摇摇头,低头思索道:“可是,一般的毒在解开后,细心的调养一段时间,子嗣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那你可知,他这毒”

落葵仔细算了算时间,谨慎地回道:“有半年了吧。”

半年!

婉娘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半年都没有子嗣,那是不是说,对他的身子真的有碍呢?!

瞧着眼前的人出神,落葵目中竟是担忧,“夫人,你怎么了?”

“半年啊,那你们都没有身孕,岂不是”

“夫人”

落葵羞涩的低下头,使婉娘一头雾水。

后见她抬起头,看了眼旁边的木槿,后者倒是很有眼力见,直接起身说道:“娘亲,我去外面看看”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后,落葵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其实王爷他,从王妃进门后,就未来过后院了。”

“什么?!”

难到王爷他只是断袖?!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他真的是断袖,这后院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婉娘想到,好好的一个王爷弄一个男王妃,这楚国的陛下

“夫人莫要想差了,之前王妃没有进门的时候,府中倒是有一位香姨娘受宠的,但是后来小产去世了。”

说道小产,落葵声音逐渐变小,之后她又算了算时间,惊奇道:“不过说起来,那个时候,王爷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呢,这么想来应该不会影响子嗣的吧。”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邪王殿下在子嗣的事情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原因,导致到现在,邪王府都没有一个小主子出生呢?

就算两人谁都没有再言明,也都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婉娘执起手,轻轻握住落葵的手指,长长叹了口气,“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

“怎么会呢?”

落葵嘴唇微微地扬起,“有王妃在旁边陪着王爷,妾身什么都不在意的。”

“毕竟王爷小时候受的苦太多了,自是让他快活才好啊。”

“那也不能”断了子嗣啊

最后的半句话,婉娘没有讲出来。

因为她没有任何立场,来管邪王殿下后院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失忆,如果她一直陪在他身边,那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杺杺觉得寂寞了?

婉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落葵就这么看了她两眼,而后低下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唇角。

有些事情,只要用心观察,还真的说不准儿,哪儿就给了个惊喜呢。

“姐姐怎么不叫妹妹呢,我还一直想来给夫人请安,没有想到姐姐天天来呢。”

就在屋内的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

文青黛带着碧秀,从外走了进来。

这倒不是她不懂规矩,只因两个婢女都在木槿的身边,没有人通报。

文青黛一走进来,就见到落葵坐在夫人的身侧,二人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茶盘。

一想到她刚知道,姚氏每日都来献殷勤,她这肚子里的火气就腾腾往上冒。

“王爷不是说了,不能随意打扰夫人,如果知道夫人不嫌弃的话,我还真也想和姐姐一般,天天来讨饶呢。”

言下之意,姚氏不听王爷的吩咐,常来往与竹香院。

而她不来的原因,也还是因为王爷的吩咐,不过她是听了的那一个。

其实她是不想来的,但就是气不过姚氏露脸。

想着对一个义母巴结,她还真是难受。

所以在言语间,她不用‘妾身’,而是用的‘我’。

不过,就她的这点小心思,可是瞒不过在场的人。

但,谁都没有跟她计较罢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愿意来和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婉娘这话一出,落葵瞬间就接上了,“夫人怎么会老?”

文青黛也不甘示弱,笑呵呵地走到婉娘身边,一副撒娇的模样,“是啊,夫人看上去也比妾身们大不了几岁,可是一点都不老呢!”

两人一人一句的,到是逗得婉娘笑了出来。

“呵呵呵,还是你们这小嘴儿,能说会道的,真是讨人喜欢。”

还不知道,自家后院已经成婆慈媳孝模样的拓跋戟。

此时正坐在随杺的院子里,与厉心怀手谈。

而随杺呢,无聊的躺在躺椅上,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好生无趣。

“不是我说你,你有家不回的,总赖在小爷的鸳鸯楼算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让楚帝知道了,正赶上他生气的阶段,说不定又要给小质子扣什么帽子,禁他的足呢。

再说了,他家里又是义母又是侧妃姨娘的,肯定比她这鸳鸯楼要来的热闹啊。

真是不知道这人,为何会赖在她这里,推都推不动。

其实随杺现在吧,她也不是不待见拓跋戟。

只是觉着,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这心里就越怪怪的。

索性在这一段时间里,她能不回邪王府,就不回去了。

甚至,连修炼什么的,要和小质子一张床上睡觉,她都暂时放下了。

可谁知道,她不围着山转,山却来找她了。

也不知道小质子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刚结束一局的拓跋戟,停下手中的动作,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本王与殿主手谈,可是让杺杺觉得寂寞了?”

随杺:寂寞你个大头鬼啊!

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能像小质子这般,如此不要脸的人。

哦对了,可能还真的有一个,不过那个是变态,不能与拓跋戟相提并论。

懒得和他掰扯,随杺清楚,这人是越搭理越来劲。

于是她很不客气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厉心怀,你真放下殿内的事情不管了么?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始终冷酷到没有任何表情的厉心怀,在听到随杺的问题后,还是很给面子地回道:“最近殿内没有重要的事情,滑飞他们二人都能处理。”

“唉,再等等你们就忙了。”

随杺想的是,外面的天下乱了,他们在殿内,还不得天天盯着生死灯看啊。

“杺爷,有一件事儿,我想你应该知道。”

厉心怀看向随杺,说出了两个人命。

黎秋和桑枝。

黎秋

随杺停顿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谁。

这不是翁懒岛上的岛主和岛主夫人么。

“你怎么知道这两人的?”

现在根据岛上传来的消息,黎羿已经彻底掌控了翁懒岛。

虽然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总归是换了一个领导人,对外来做生意的人,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

“他们之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生死殿,后来我把他们送出了沙漠,只是总感觉有点奇怪。”

厉心怀说的奇怪,是对于两人的身份和行为。

“而且,当时他们中提起的一个人,据我的了解,应该是你。”

“事情就是这样。”

随杺毫不吝啬的浪费了些口舌,把翁懒岛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包括黎羿和外面人合作,拿岛上的人做实验。

只是翁懒岛和生死殿可是像隔着千里呢,他们是从哪里出去的呢?

“发现他们二人的时候,是昏迷的,等他们醒了,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掉入了水里。”

对于这点,厉心怀也不清楚,亦或者他清楚,却不能说。

“等等。”

随杺忽的想到什么,“那个时候,你看桑枝是什么样的?”

厉心怀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思索了下,再问道:“精神上,看着正不正常?”

厉心怀点点头,那位黎夫人很是客气,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的毒竟然解开了?”

极意幻晶的毒,可是没有解药的。

中毒的人,只会越来越疯癫。

但桑枝的毒,竟然解开了

翁懒岛上的人,还真是神秘啊。

“你们生死殿掌握着人界的一些数据,是否知道,哪里突然的寿命就增长了?”

厉心怀摇摇头,“并没有,都很正常。”

如果有异常的话,他们生死殿的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随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生死殿就像是在阳间的地狱府。

虽然不会像传说中那么神奇,但他们也确实是能看管人的生死。

不过,也就只是看管罢了。

主宰什么的,还是上面和下面的事情。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随杺随口问了句,“地狱府的门,你听说过么?”

厉心怀点点头,“都说生死殿下面就是,但没有人去过。”

亦或者好奇的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朝堂风变(一)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袭黑衣的小熊氏,第三次站在了寿王府。

不过这次,是寿王请她来的。

“这东西放到太子的密室,嫂嫂可是要三思啊。”

寿王把一个密封的盒子,递到了小熊氏的手中。

后者秀眉紧蹙,严肃的问道:“只要放进去就可以了?”

寿王勾唇深意一笑,“当然,就这么简单。”

等到小熊氏离开后,良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确定小熊氏不会把东西直接交给太子?”

良王摇摇头,他们的人时刻跟在小熊氏身边,只要发现苗头不对,小熊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寿王很是满意他的态度。

这也是他放心把这件事交给老五做的原因。

老五能把每一条路都想好,根本就不会有疏漏的地方。

就像现在,其实他们的人更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到太子瑾的密室中。

但老五还是选择了让小熊氏动手。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从中脱出来。

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有小熊氏这个来自熊家的女儿垫背,他们也不至于死的很惨。

而就在小熊氏回到太子府后,拓跋戟这里也得到了消息。

“主子,良王动手了。”

拓跋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让人跟上,有什么漏洞,及时帮他们处理了。”

“你们人”

苏子苓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发觉一时差点说错话,赶紧改正道:“你们这些人就喜欢玩儿阴谋,一点都不爽利。”

瞧着他那一副傲娇的模样,大摇大摆的直接坐到了榻上。

拓跋戟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哦?那不知道公子苓喜欢什么?”

“我和杺杺可都是喜欢以武力降人的!”

听他这话,拓跋戟只感觉好笑。

如果说苏子苓是在用武力值降人的话,他们还都是愿意相信的。

但是杺杺

她的心眼儿都快成筛子了,可从未看她动用蛮力啊。

见拓跋戟一副轻视的模样,苏子苓双眉紧拧,“你是不相信?”

“没有。”

拓跋戟可不像因为这么个幼稚的事情,来和他吵一架。

毕竟杺杺现在可不在这里,对于一切的话题,都是在浪费口舌。

不过

看着苏子苓漂亮的眼睛,他这心里,还真是别扭啊

“前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公子,可是有何事?”

苏子苓:他就不相信,小质子不知道原因!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当面来揭他的短,真是岂有此理!

当随杺进来的时候,就瞧着拓跋戟一副闲心的喝着茶,而对面的小狐狸

正凶狠狠地瞪着他,一看就是生气了。

“怎么了这是,又杠上了?”

随杺一挑眉,或许她进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没有,本王正在与公子良好的交谈。”

随杺:信了你们才有鬼。

既然二人都装作无事,她自是不会没事找事的探个究竟。

“刚才我看到苏木匆匆忙忙的走了,是发生了何事?”

“他们动手,苏木去凑个热闹。”

接过拓跋戟递来的茶盏,随杺松了口气,“唔,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其实她是想着,事情越早的结束越好。

省得一天天勾心斗角的,她后背的毛儿都快掉光了。

“杺杺,你无聊的话,可以跟我玩儿啊!”

苏子苓跳到随杺的跟前,很是献媚地看着她,“咱们成日里都在一起,肯定有不少的共同话题,比旁的人,可是强多了。”

拓跋戟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一暗。

刚想说什么,就见杺杺猛地站了起来了。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繁缕。”

笑话,再待下去,她肯定又得头疼。

像是小幼崽争宠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吧。

不知道被随杺归为同类的一人一狐,在随杺走后,相互冷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离着寿王动手已经过去三天了。

直直躺在鸳鸯楼三楼的随杺,瞧着傍晚的街道,无聊至极。

本以为,今日也会是安静的一天。

可谁知道,到了二更天的时候,大街上突然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

住在后院的随杺,耳朵动了动,随之起身,刚一出门,就看到同样起来的拓跋戟。

两人相对一眼,起身跳跃到了鸳鸯楼的楼顶。

往下看去,就见一大片官兵,乌压压的从王宫中方向走来。

就这么大动静,惊醒了街道两边的百姓。

胆子大的,偷偷开开窗户往外看。

胆子小的,则老老实实地缩在被子里,是一动都不敢动。

随杺和拓跋戟,两人在房顶上,跟着这群官兵,第一部队是直接冲到了太子府。

“你们是什么人!”

守门的侍卫冷声呵斥道:“这里是太子府!”

“奉命检查,还请体谅。”

带头的人,拿出令牌,根本没给通知太子瑾的机会,就这么直接带人冲了进去。

“楚帝这是要把自己几个儿子的脸面都败光了啊。”

照这样看,他不可能只搜太子府。

当日他可是把事情都说死了。

这几个儿子,他是都怀疑的。

想到邪王府的情况,随杺问道:“婉娘那里怎么样了?”

拓跋戟好像是怕被下面的人发现,他特意凑到随杺的耳边,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安排好了,只不过是搜院子和屋子,去的人不会认出来的。”

这副亲近的模样,让随杺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就怕,楚帝顺便想认识一下夫人,也说不定呢。”

对于邪王府突然冒出来的‘义母’,可不光是楚帝在好奇啊。

太子瑾兄弟几人,是现在没有时间。

不然的话,他们也肯定会探究婉娘的身份。

两人说着,跟着那群人来到了太子府的后院。

这次见后面又冒出一批人,他们俩还真是挺意外的。

搜后院的都是内侍,这点楚帝看来还是动了脑子的。

不然,都是拓跋家自己的家眷,到时候有什么磕磕碰碰的,丢人可是丢的拓跋这个姓氏。

太子妃小熊氏,带领着一大群妾室,站在庭院中,就这么看着内侍搜查。

趁着火把的弱光,随杺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朝堂风变(二)

面无表情的小熊氏,与周围哆哆嗦嗦女子相比,可是明显的反差。

随杺不知道,她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后,心中是怎么想的。

但令她好奇的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小熊氏起了如此强大的报复心。

就算她知道了楚帝的事情,但她如果想着身后的熊家,也不会与太子瑾作对。

以小熊氏现在的作为,她是完全要拉着熊家和太子瑾一起下地狱的啊。

想到这里,随杺觉着,女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她与拓跋戟相视一眼,二人都很有默契的离开了原地。

“不过话说回来”

在回去的路上,随杺突然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们能找到密室么?”

这群人就和土匪一样,进进出出毫无章法。

像是密室这样的地方,可不是靠运气就能碰到的。

“寿王二人,之前把东西转移到了郊外,他们的府邸就算有密室,也不过是些私藏,没有特殊的东西,至于太子府”

拓跋戟勾唇一笑,“里面可是有多方的人,这些人都知道太子瑾的密室在哪儿,放心,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能有结果了。”

随杺想想,也是。

寿王这么‘仗义’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们白跑一趟呢。

再说,他们都本身就是要拉太子瑾下水的,怎么会不提前准备一下呢。

“我们先回鸳鸯楼,按照楚帝的行事风格,他不会放弃鸳鸯楼的。”

鸳鸯楼可是随杺自己的产业,作为邪王妃,她自是要同几人一起接受搜查的。

拓跋戟想到那些人搜查鸳鸯楼的话,那小院的繁缕怎么办?

如果楚帝的人冒犯了繁缕。

他真的好不怀疑,杺杺会直接冲进王宫,要了楚帝的老命。

对于他的担忧,随杺得瑟的一笑,“鸳鸯楼的密室,可不是谁都能发现的。”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二人又回到了鸳鸯楼的院子。

邪王府里有王生,拓跋戟相信,他能把事情都处理好的。

至于鸳鸯楼

“奉命搜查!”

乌压压的人把大门敲开,对着楼内的人大喊道:“闲杂人等靠边!”

话音刚落,他们就想往里面冲。

却被随杺一个长板凳,给挡在了外面。

带头的人本想动用武力,但定睛看清来人,一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邪王殿下的男妃,可是五国内出了名的纨绔,

他们可不想与这位混不吝杠上。

想到这点,他们暗自抽气。

你说你一个王妃,不好好的待在王府,大晚上的,却住在花楼,真真是也没有谁了!

难到你就这么不在意那仅剩的一点名誉了么?!

可是,当他们看清姬逍身后的人时。

不禁同时又想到,住在这里,可能是他们夫夫的情趣。

也不知道,宫里的陛下对此,有什么看法。

随杺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她只拦下众人,扫了一眼后提声说道:“你们要查没关系,但先说好了。

本王妃这里,不是陛下的产业,所有东西都有自己的价值。”

“你们如果损坏了一点,本王妃明日便拿着单子去找陛下。”

说到这里,她灿烂一笑,让对面的人们都同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到时候谁弄坏的,谁赔。”

随杺的几句话,让侍卫们都再次抽了一口气。

谁听说,搜查还带赔偿东西的啊!

“邪王妃,属下是奉命行事。”

随杺点点头,“是啊,没有不让你们搜查啊,我的意思是,轻轻的可明白?”

“这”

领头人一脸为难,他可真的不能保证,手下的兄弟,每一个都能轻拿轻放啊。

“你们可不要忘记了,这不是王府、太子府,这里只是私人产业。”

随杺再次好心的提醒,带头人心知她说的是对的,只好硬着头皮应道:“属下领命。”

对于这个结果,随杺很满意,也很大方的让开了路。

就这样,原本气焰嚣张的搜查侍卫们,在进入鸳鸯楼后,一个个像是侦察现场一样,手脚都轻轻的抬起,轻轻的放下,很是搞笑。

虽然众人对邪王妃的做法很是不服气,但同样的,他们也清楚。

像是各个王府,都是陛下的产业,他们可是随意的触碰。

但这鸳鸯楼

虽然邪王妃也算是陛下的儿媳妇,但人家私人的产业可是和燕国挂钩的。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触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在陛下面前,肯定也会受惩罚的。

那时,他们可就真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这个时候,他们无一人不后悔,没有分到去王府的队伍里。

在这儿,真是太憋屈了!

“报!”

就在众人快要崩溃的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小士兵,“东西已经找到了,可以撤回了!”

众人一听这话,齐刷刷地放下东西,在领头的带队下,赶紧撤离了鸳鸯楼。

他们发誓,最近三个月,他们是真的不想进鸳鸯楼了!

看着一群人慌慌忙忙的跑出去,苏叶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还是杺爷有办法,看把他们吓得,一个个都不敢动手了。”

随杺笑着摇摇头,“不过是狐假虎威了,他们之所以敢那样打砸,无非就是仇富心理。”

一个个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有的人,一辈子都进步了王府。

所以啊,人到什么位置,什么时候,都还是会仇富的。

“也不知道,王府损失多少。”

苏叶叹了口气,不管损失多少,这次能把亏咽下。

谁让灵珑塔卷被找到了呢,接下来他们要应付的,可是一场硬仗。

大规模搜查的时间,是从而二更天到五更天。

等到全部人都撤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的。

南安城的百姓,今日各个都起的很早。

大家都没敢摆摊,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昨晚自己听到的动静。

“几位王爷都被抄家,这是犯了什么大事儿么?”

“大晚上的,还真挺渗人的。”

而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楚帝的书房中,被五花大绑的太子瑾,跪在地上,呆呆的出神。

第二百八十章 朝堂风变(三)

太子瑾是从来没有想到,灵珑塔卷会出现在他的密室内!

也没有想到,他所谓的密室,竟然那么不堪一击。

只让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卫给找到了。

其实这些,他很是清楚。

都是拜他的那三个弟弟所赐。

可,就算他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父亲不相信啊!

就想现在这样,他被捆绑在这里,而他的父亲

一墙之隔,恐怕还在温柔乡里没有醒吧。

“陛下,你怎么起这么早?”

双胞胎姐妹花,在楚帝起身的那一瞬间,伸出手就把他给拽了回去。

“就是呢,陪我们姐妹再睡一会儿吧”

楚帝一手揽着一个,在她们二人脸上分别亲了一口,“你们二人好好的休息,等寡人处理了那个逆子后,再来找你们。”

穿戴好的楚帝,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书房内。

与跪了一夜,狼狈不堪的太子瑾,行成明显的对比。

但显然,狼狈的他,并没能换来楚帝的同情与父爱。

“你个畜生,寡人是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偷了灵珑塔卷的人,竟然会是你!

楚帝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你是楚国的太子,怎么就不把楚国的安慰放在心上!”

说着,他还不解气似的,走上前,丝毫不留余力地踹了一脚。

正中太子瑾的心口处。

“你这么做,难到就不担心将来其他几国,会因此为借口,来攻打我们楚国吗!”

被踹倒在地上的太子瑾,强行咽下喉咙中的土腥味。

眼神发呆地看向一处,一声都没有吭。

“你怎么不讲话?!”

楚帝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寡人真的不明白了,你是太子,将来整个楚国都是你的,为何你还要有这样的心思!”

“父王,我如果说,不是我做的,你是不是不会相信了。”

太子瑾沙哑低沉嗓音让楚帝一愣,但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随即他依旧是暴跳如雷,“你让寡人怎么敢相信?!”

他瞪着太子瑾,见他死不承认的模样,大怒,反过手掌,‘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太子瑾一个嘴巴!

“人赃并获,那东西总不能自己飞到你的密室里去的吧!”

太子瑾听到这话,咧嘴一笑,血丝顺着嘴角留下,却不自知。

“我的弟弟们,他们也有这个本事啊,为什么父王你就不相信呢!”

毕竟是自己疼爱过的儿子,如今看他这副模样,楚帝感觉这心中,还真是有点对劲儿。

他转过身,背对着太子瑾,半响后才出声道:“这件事,寡人会查清楚的,但在此之前,你先去牢里待上一段时间吧。”

天牢!

太子瑾不禁呼吸一滞,心痛如绞,脑海中霎时闪过两个字——完了!

这件事就算最后他能洗脱冤情,但对于一个储君来,这将是他一被子的污点!

再被人带下去的时候,太子瑾十分的后悔。

他如果早一点听外祖父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太子瑾被楚帝亲自下令关押,消息已经传出,震惊了楚国上下。

对外的百姓们,只说是太子瑾德行有损,激怒了陛下。

而在官员往上,大家都清楚是个怎么回事。

但因为此事牵扯重大,他们在还没有摸清楚帝的想法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瑾被关押,接下来就是熊家的戏码了。”

宽敞的小院内,随杺执起白棋落定。

如今这场面,百千家似围棋局,他们眼下都已经成了局中之人。

灵珑塔卷从太子府被搜出来后,寿王和良王,肯定会趁胜追击,要把这件事坐实了。

那她们,眼下做的就是隔岸观虎,任由他们折腾,只要注意,不被连累便好。

“你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拓跋戟抬起头,看着随杺,“公子陆出了关以后,就失联了。”

之前的货车拉过几次,都没有问题。

雄鹰是沙漠上最好的信使,他们用着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没有想到,这次雄鹰竟然找不到商陆的商队了。

所以,最后一批货,还没有到那些人手上。

听此,随杺眉头皱起,“怎么会这样?”

之前崖香也说过此事,她以为飞鹰能联系到商陆,所以没有在意。

可现在

“商陆有跑货的经验,倒是不用担心。”

对于商陆的本事,随杺还是很信任的。

就算遇到很大的危险,那小子也能想办法,把自己的命先保住。

“就是你们的货”

拓跋戟摇摇头,“无事,先让人准备好一批,我们也可以利用楚国内部的人。”

按照他们本身的计划,本就不想动用一兵一卒的。

只不过,就是做双层保险罢了。

对于拓跋戟的计划,详细的随杺也没有问。

也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她觉着吧。

小质子能混到今天,肯定不是靠颜值的。

再加上他自身就是个大杀气,体内的毒素解了以后,她虽还未看到过他出招,但用尾巴尖想想也能知道,肯定比中毒的时候牛掰啊。

所以,他既然说了没事,那还就真没有好担心的了。

就咋第二人打算再下一盘的时候,苏叶靠近身小声道:“王爷,夫人来了。”

“你们有没有事儿!”

本来婉娘是知道他们没事的,但在竹香院,她是怎么也坐不下去了。

这不,本来都快要用午膳了,她急匆匆都跑到箐文轩,就是想看看拓跋戟有没有事。

“真是太吓人了,一群人突然就冲了进来,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一顿乱摔乱打。”

婉娘心有余悸地看着二人,“幸亏有落葵陪着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呢。”

落葵?

随杺疑惑问道:“那么晚了,姚氏还在夫人那里?”

婉娘听她的问话,才发觉,她刚才一激动,好像把落葵不让讲的事情给透露了。

后院的女眷在它处夜宿,这是不合规矩的。

昨晚落葵还叮咛了她们,谁知道

木槿看看婉娘,以为她没有听到。

她怕随杺怪罪,便开口回道:“王妃是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姚姐姐一直陪着娘亲呢。”

木槿欢快的语气,更是让随杺一愣,“姚姐姐?”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朝堂风变(四)

邪王殿下的义妹,称他的侧位为姐姐。

这称呼

还真是够乱的了。

木槿被随杺这一问,心中一紧。

她转头看了婉娘一眼,见她眉头轻皱,顿时明悟,自己说了该说的了。

可她不能让他人觉着,自己是明知故犯。

所以压下心中的忐忑,疑惑地问道:“王妃,有什么不可以这么称呼的么?”

“不是,你随意,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这称呼本就是自己的事情,随杺她只不过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还不到为了几个字眼,和个小姑娘较真的地步。

木槿见随杺没有怪罪,很是高兴地点头应道:“嗯,姚姐姐可好了,还给我用花蜜,王妃你仔细看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变好了?”

随杺摸着下巴,小声嘀咕道:“什么时候,落葵成了开美容院的了?”

她此时是完全忘了,那日怎么坑的落葵,也自是不知道,这个‘美容院’还是因为她而促成的呢。

美容院?

这是何物?

木槿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追问,只能自己低着头,细细地琢磨。

旁边的婉娘见此,笑着说道:“你们无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婉娘走出院子,随杺忽的勾唇一笑,对着拓跋戟调侃道:“邪王殿下,你是不是好久没有看看你的姚侧妃了?”

这人都在后院混的风生水起了,他们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下人不想用此事麻烦他们,还是有心的人故意隐瞒的。

拓跋戟哪里能看不出,她这是咋幸灾乐祸呢。

“杺杺想说什么?”

拓跋戟把头贴在随杺的侧脸,一副求指教的模样,害的随杺当场一愣。

“嗯”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随杺能察觉,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看着拓跋戟那低垂的长睫毛,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压制住想要用手拨动一下的想法,很是有定力的往后推了两步,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可谁知,拓跋戟竟然还顺着她的行动,也跟着往前挪了几步。

“杺杺如果想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我一定会”

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拓跋戟笑看着这只,已经快要炸毛的小杺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呢。”

“咳咳咳”

随杺被他这略微沙哑低沉嗓音撩的,那可真是全身绒毛都起来了!

为了不能让自己的尾巴露馅,她大跳了几步,挪到了门口,看都没有看拓跋戟一眼,边往外迈步边道:“那个没事儿我先走了回去我得想办法,联系一下商陆!”

看着仓惶逃走的杺杺,拓跋戟此时的心情很好。

如果按照杺杺今日的表现,他或许不会等太久,就能得到她的回应了。

细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站在窗户处,也不嫌弃风冷,就这么望着箐文轩的院门处,笑得那叫一个荡漾。

不用想了,方才杺爷刚从这里出去,肯定是他们家主子,小打小闹的,让杺爷吃了个暗亏。

唉,每次想到主子那逗猫儿似的做法,他就跟着上火。

也不知道,等到杺爷开窍,要到什么时候了。

在发现细辛进来后,拓跋戟收回了笑意,问道:“有何事?”

想到方才自己刚得到的消息,细辛也收回思绪,认真回道:“熊家已经开始部署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熊家父子都没有合过眼。

对于太子瑾和灵珑塔卷,虽没有人清楚是怎么一会事儿。

但他们也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栽赃陷害。

就按照太子瑾的智商来说,他也是做不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府内,等着人家搜查的。



他们清楚是一会事儿,楚帝相信什么又是另一回事。

而看今日楚帝对太子瑾的态度,就已经证明,陛下已经对太子瑾起了防范之心。

熊木松看着手中的秘信,好半响后才对熊庆元说道:“联系宫里的娘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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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您息怒。”

熊氏在楚帝的寝殿门口处,已经跪了大半天了。

当她看到双生花走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是硬生生掰断了自己一个指甲!

这就是陛下,这就是她的夫君,这就是瑾儿的父亲!

在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后,他却依旧招幸宠妃。

一想到,瑾儿在书房跪了一整夜,而这些人们却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熊氏心里翻腾。

她发誓,今日她与儿子受的耻辱,一定要让这些人们加倍的还回来!!

楚帝是在申时才见到熊氏的。

看到褪去华服,一来年憔悴的熊氏,楚帝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对方的双手,将其扶起来。

“与王后有什么关系?”

熊氏一脸愧疚地想要搭话,却被楚帝给打断了。

“这件事还得再细细探查,把瑾儿关押,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陛下的心思,臣妾是知道的,可就怕”

熊氏很明白,楚帝喜欢她用什么姿态与他对话。

她黯然垂下眼帘,用一副无助的模样看着楚帝,“这么关押着瑾儿,要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那就后悔也晚了啊。”

显然,她的态度在楚帝面前,甚是受用。

在看向她的时候,楚帝的目光温和了许多,“王后说的是,这件事寡人会好好地考虑考虑的,你也莫要跟着着急了。”

得到楚帝的答复,熊氏破涕为笑,而后冲着身后的宫女招招手,让其送上一盅汤。

“这是臣妾亲手炖的汤,陛下尝尝?”

亲手炖的?

楚帝想到下人来报,王后从辰时就已经开始在门外跪着了。

那这汤

她应该是在辰时之前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对太子的抉择。

一想到王后对自己如此体贴,楚帝心中十分的受用。

他自是不会认为,这汤不是熊氏亲手做的了。

毕竟在他面前撒谎,那可是欺君。

“正好寡人也饿了。”

楚帝接过汤碗,轻轻抿了一口,很是舒心的叹道:“可是好久没有尝到王后的手艺了。”

之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熊氏就经常为他洗手羹汤。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熊氏就很少这么做了。

想想应该是在他登基以后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朝堂风变(五)

“陛下要是喜欢,臣妾以后天天给您煲汤。”

得到楚帝的话,熊氏露出一个浅浅的却又温柔的笑。

“不必这么辛苦。”

等到楚帝把一盅汤都喝下去后,他又想起后宫中对此事的看法。

其他人他可以不在意,但

“对了,太后去礼佛,也该回来了,最近你注意点宫中的动静,别让不长眼的人,惊扰了太后。”

“是,臣妾知道了。”

熊氏很了解楚帝,他好色成性是真,但对先皇和太后孝顺也是真。

而他的话,无非就是在警告她。

不要拿这件事去打扰太后。

想想也对,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怎么会让太后知道呢?

---

太子瑾被关押的第三天,朝堂上对此事,依旧是争论不下。

但不管是派出去几拨人,调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就是灵珑塔卷就是被太子瑾偷得。

要知道,在灵珑塔卷刚丢失那段时间里,楚帝可是用自己人查了好久。

当时虽然其他几个王爷也有嫌疑,但疑点最重的那个,可就是太子瑾。

现在,这些人们所谓的调查结果,无疑是在给太子瑾定罪。

这让楚帝很是暴躁,他一边看着证据,一边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因此,他都已经下令斩杀了好几个有关此事的人了。

而就在今天,面对着朝堂上的争吵,楚帝他晕倒了

“父王!”

最前面的熊木松和董元久,二人争吵的最凶。

在听到寿王这一声惊吼后,他们二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再看周边的人都乱了阵脚,熊木松才大喊道:“陛下你怎么样!”

董元久也是,跟着大喊道:“快来人,太医!”

而寿王,更是一把抱起晕倒的楚帝,直接跑向了偏殿。

良王和拓跋戟紧跟其后,面露担忧。

后宫的王后,听闻此事,也是紧赶了过来。

等到太医诊断后,陛下是怒火攻心,被刺激的晕倒了。

“温老,陛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熊氏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期盼地看着太医。

不仅是她,在场的寿王、良王、拓跋戟、还有董元久和熊木松,都在等着太医的答复。

“这个微臣不能保证,只能通过针灸之法,尽量让陛下胸口中的怒气退散,至于陛下什么时候醒气顺了,便能醒。”

如果这位太医,不是跟过先皇的。

拓跋戟很肯定,他已经被拍死了。

就这种回话的态度,换任何太医都是行不通的。

但怎奈何,也就是这位老太医说的话,才能让众人信服。

一听这话,寿王和良王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熊氏更是全身一抖,如果不是身后的婢女扶着,怕是她现在已经晕倒了。

一时间殿内静悄悄的,像是都被定住一般。

等了约摸着有半柱香的视线,熊氏才换个神。

只见她转身对着董元久和熊木松二人,微微行礼道:“那接下来朝堂上的事情,就拜托熊大人和董大人了。”

两位大人见此,躲开了熊氏的俯身礼,齐刷刷跪在地上,“老臣领命!”

一直在角落里的拓跋戟,因为角度的关系,正能看到寿王。

寿王在熊氏开口时,那紧紧攥着的拳头直到听见董元久的名字后,才慢慢放开。

他这样的举动,让拓跋戟深感无聊。

不管怎么样,熊氏不可能只点熊木松一个人来当政。

而董元久

这个聪明人,很快就能明白,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外孙。

楚帝在朝堂上晕倒,这件事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等到拓跋戟回来后,随杺更是知道了整个经过。

不过,相对于什么怒火攻心的,随杺倒是觉得,楚帝他应该是中毒了。

“王后下手了。”

很显然的事情,之前如果不是太子瑾优柔寡断的话,这个时候楚帝也差不多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现在,时间可是没给熊家任何再犹豫的机会了。

他们如果再不下手的话,那‘晕倒’的那个人,将会是太子瑾。

随杺想到这些,看向拓跋戟,“你打算怎么做?”

她可不认为,小质子会这么安静的等着看戏。

这个时候如果他不插一脚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他是在这局中的人。

“等合适的时机,把他换出来。”

听到这回答,随杺还真是很意外。

她以为,拓跋戟会火上浇油,让楚帝安安静静的被后妃害死。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

想到这其中让他这么做的缘由,随杺好奇的问道:“你是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

好像,也只有这么个理由了吧。

看着一脸纠结的随杺,拓跋戟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微笑。

像是这种,登上大位的话,也就只有杺杺她敢这么直说了。

就连他自己,不管有多少动作,都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名正言顺什么的,我倒是不在乎。”

他想的,不过是不能让楚帝,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那样对他来说,是真的太仁慈了。

---

“这件事,董大人可是不知道。”

从宫里回来之后,寿王就在书房挪步。

一想到今日的楚帝晕倒的场面,他这心就七上八下的。

虽然他是已经为了那个位置,做了不少违心的事情。

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亲爹怎么样了。

其实寿王有这样的态度也对,毕竟在楚帝的这几个儿子里,也就他没有被楚帝给祸害过。

也只有他,在面对楚帝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隔阂。

“老五,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没问题?”

听着第十五遍的问话,良王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只很是好奇的问道:“三哥有什么好担心的?”

寿王一愣,想想也是啊!

事情已经做了,太子瑾也已经被抓了,这不是正是他们想要的么?

怎么到了这一步,他却心慌了呢?

见他终于停下脚步,良王为其倒茶,并且递到他的手中。

“三哥你现在应该让董大人,快一点把太子瑾的罪名定下来。”

就算到时候父王醒了会生气,但面对着事实的情况下,他肯定是不会再让拓跋瑾担着太子的担子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朝堂风变(六)

寿王哪里会不知道,此时他最主要的是做什么啊!

可是

“我现在就怕”

他一脸愁容地端着茶杯,“熊家那父子,可不是轻易能被拖下水的主儿,他们现在肯定在想,怎么给太子瑾拽出来。”

而且,宫里还有王后熊氏。

如果他们里应外合,就算是外祖父,也不定是他们的对手。

“那又如何?”

一个进过天牢的太子,一个已经与帝王有了隔阂的太子。

不用别人做什么,到时候他们的好父王,就会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了。

良王的意思,寿王自是明白的。

他现在确实不能自乱阵脚,不能给熊家的人,任何的把柄。

“不过话又说话来,父王真的是被气晕的么?”

“温老太医,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寿王一听也对,想着父王没什么大事儿,他还听高兴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良王的话,其实没有说完。

温太医是没有问题,但谁能保证楚帝是不是被人算计的呢?

只是,就算他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也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熊氏既然敢下手,怎么着,他也得等她彻底得手后,再声张不是?

想想那人一世的风流,最后如果死在女人的手里,不知道做鬼后,还会不会是个风流鬼啊

寿王不知道良王的小心思,他自己在确定下一步怎么走后,就赶紧派人秘密的联系了董元久。

后者在得到前者的消息后,心中感觉有些怪怪的。

董元久总觉着,最近一段时间,寿王的行事作风与之前不太一样。

一开始他以为是寿王知道收敛了,但此时

看着他的嘱咐,董元久明显的感觉到,寿王他操之过急。

董元久不知道,寿王的背后有良王支招。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先拍死寿王那个蠢货的!

要说董元久此人,看人看事儿,都还挺犀利的。

本来他是不想听从寿王的意思,乘胜追击的。

因为他认为,关于太子瑾的事情,还是得等楚帝醒来后,才能做判断。

毕竟太子的身份,可是与皇子不同。

他不仅是帝王的儿子,还是楚国的储君。

所以在给他顶罪时,是真的应该慎之又慎。

不过,以上这些,可都是董元久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而他的这些想法,在楚帝昏迷的第三天,完全被熊氏父子给压碎了。

熊木松在这两天里,就一直在为太子瑾开拓。

而且,他显然已经坐到毫不顾忌。

就差直说出太子瑾是被谁陷害的了。

董元久又不傻,他自是能听出来,熊家这是把苗头指向了寿王。

凡是人,就会在意自己的利益。

就算董元久之前有什么想法,当事情一牵扯到寿王的时候,那些想法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在第五次听到熊木松不要脸的话后,他终于出手了。

而他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之前,楚帝看到的那些证据,摆到熊家的面前。

一时间,两位大员火花四起,让周边的小兵小将们,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拓跋戟自是也在其中,他此时的位置与良王挨着。

当他往后挪的时候,良王同样也在动。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别开了脸。

“董大人,你现在是在跟老夫讲证据么?!”

“熊大人,你的话本官不是很明白。”

董元久沉着脸,眼神坚定地看着熊木松,“做事是都要证据的,如今证据都摆在这里,熊大人还在纠结什么?”

“太子殿下,为了个人的利益,偷盗走了宝物,藏于密室中。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人证物证都在,连陛下都没有再找到有嫌疑的地方,熊大人难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证据么?”

董元久的一连三问,不仅没有让熊木松生气,反而见他会心一笑。

“老夫从来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董大人,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口才。”

“大人过奖了。”

董元久安安纳闷,不明白熊木松这般表现,是有什么后招。

“董大人先不要着急,先听老夫说一句。”

熊木松已经年过六十,但精神头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此时的他,站在朝堂上,侃然正色地看向董元久,让众人的心中都一阵好奇。

这位熊老大人,到底要说什么呢?

“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是被摆在明面上的。”

董元久着实怔了一下,眉一凛,“比如?”

“太子瑾偷盗灵珑塔卷,不另藏他处,却要放到自己的密室,他是天生愚笨才会这么做的么?”

熊木松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众人自是清楚,太子瑾显然不是愚笨之人,相反的,他很有才能。

“还有,当日在搜查的那些卫兵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卫,竟然能找到太子殿下的密室,也种巧合,也太过刻意了吧。”

董元久对此,不赞同地摇摇头,“当初那么多人在场,谁都不知道会触碰到哪里,就能碰到机关,这点熊大人是说不过去的。”

熊家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话,放在哪里都站不住脚。

“是说不过去,但是”

熊木松勾唇一笑,眼神犀利地看着董元久,“老夫要做的是,也有人证在。”

众人听到这话后,同时一怔。

这件事都查了很多遍了,竟然还会有人证。

当真是让人惊讶又好奇啊!

寿王在听到人证后,第一时间去看良王。

但对方显然没有要看他的意思,只把头低下,不知在想什么。

对此,寿王面色一紧,强压着心中的紧张,看着熊木松命人把人证带上来。

在看到证人的第一眼,寿王松了口气。

这人是不是他们的人,那他就有九成的把握,事情不会被泄露。

熊木松在人带上来的时候,不经意地扫了周围一眼。

他可是把这几个王爷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寿王。

让他心中有了十分的确定。

“这个小厮,是看管太子府书房的人。”

熊木松把证人的身份说明后,低下头对上小厮,“你来说说,在事发之前,谁进过书房。”

小厮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在面对这么多大人物时,他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是是太子妃娘娘。”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朝堂风变(七)

“是是太子妃娘娘。”

小厮讲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震惊了大殿之内的人。

太子妃三个字,犹如魔幻一眼,让众人都惊诧地合不拢嘴。

但,寿王的脸色,却因为这个三个字,有点难看。

“哈哈哈。”

董元久在反应过来后,一时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随之,他还调侃道:“熊大人,这小厮的意思,该不是太子妃要陷害太子吧!”

如果真的是太子妃,那熊家这算是自掘坟墓了么?

本以为熊木松会生气,但谁知他竟然勾唇深意一笑,“董大人,不要心急,慢慢听下去便知了。”

跪趴在地上的小厮,颤颤巍巍地接着说道:“还有两个小厮,是奴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当时他们拿着一个盒子,小人以为是太子吩咐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董元久在听到这话后,让人把东西拿上来,让地上的抬起头来看,“可是这样的盒子。”

“是的,正是这样的盒子。”

董元久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旁边的熊木松见董元久不动,自己则再问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小厮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来表示自己能认出那人。

对此,董元久他敛着眉再次问道:“若让那人站在你的面前,你真的能认得出来?”

小厮点点头,“回大人的话,小的小的在太子身边侍奉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还没等董元久说什么,熊木松已经再次带人上来。

他这次动作,可所谓是快准狠。

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让小厮指证。

上来的人是五个,小厮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过五个人。

最后,他把手抬起来,指着左数第二个人道:“是这位大人!”

“来人,带上来。”

在人被带到近处后,认识他的人,是同时吸了口气。

再看董元久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熊木松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这个侍卫,正是当日触碰到书房机关的人,董大人,你说这世上真会有这等巧合的事情么?”

董元久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他没有想过,熊家竟然会捏着这样的证据!

可是,既然他们有证据,为何当时不呈给陛下。

却让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太子瑾?

还未想通的董元久,忽的听到‘砰’的一声!

他抬头开去,就见那个小侍卫,竟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饶命!!”

不只是董元久,其他人也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

就寿王而言,他此时是彻底不知道,此刻该是个什么情况了!

场上的这两个证人,都不是他的人,但是

还未等他思索完,那个小侍卫冲着董元久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道:“愧对大人的恩典,小人罪该万死!”

说这话,他根本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站起身,冲着董元久身后的主子,就撞了过去!

“拦下他!”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在场的官员手忙脚乱的往前冲。

只是,他们这些小文官们,伸手哪里能比得上经过训练的侍卫?

再等他们碰到人的时候,人已经晕过去了。

熊木松对此,是赶紧让人待下去救治。

等到这闹闹哄哄地场面平静后,他看着一脸懵圈的董元久,严肃都问道:“董大人,你难到不该给老夫个解释么?”

对上熊木松咄咄逼人的目光,董元久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圈套了!

什么小厮,什么证人。

不过是熊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董元久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熊木松,你在诬陷本官!”

“这话说的不对。方才董大人还说,凡是都要讲证据的。”

熊木松一脸无辜地看向众人,“今日老夫完完全全就是在和您讲证据,怎么就成诬陷了?”

他看着董元久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顿时舒畅了些许。

“众人同僚可都看着呢,董大人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你个老匹夫!”

董元久哪怕有再好的教养,也都被气的荡然无存。

众人看着董大人,抬起胳膊,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熊大人的鼻尖,大骂道:“你这等算计,陷害重臣!简直目无法纪!”

而再看被骂的熊大人,沉着脸,转过身,冷声道:“来人,请董大人入天牢移步,等陛下醒来处理。”

寿王就这么看着外祖父被带下去,他只感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活了二十年,他从未有过今日一般的心惊!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清楚。

---

随杺得知整件事儿后,也是一脸懵逼。

虽然说寿王是董元久的外孙,熊木松是完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但在知情人这里,小厮、侍卫,可都是熊家自己设计的一场大戏。

不得不承认,熊家为了给太子瑾洗脱罪名,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条件,换得了那小侍卫当堂一撞的呢?

不过

随杺看向拓跋戟,“熊家这么做,想来是不会要什么证据了。

那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顺着董元久的现,查到寿王的身上。

那寿王岂不是会把良王和太子妃都供出来的。”

“他不会。”

拓跋戟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知道。

寿王太过于冲动,尤其是遇上大事儿的时候,他便没有了那脑子思考。

如果说他会拉着良王和小熊氏,那还不如说他直接举兵谋反来的更妥当。

如今董元久入狱,等于他少了个臂膀,而且还是真心实意为他好的那个。

而良王

事情已经发展到他预想的地步,接下来,他肯定是不会再插手的。

就看他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就知道。

他肯定是要想着,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而这其中必要的条件,就是让寿王闭嘴。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朝堂风变(八)

‘啪’的一声响,熊庆元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小熊氏的脸上!

“你个混账!”

此时的熊庆元眼底的阴鹜尽显,他完全忘了,小熊氏不单单是他的女儿,她还是楚国储君的正妃!

熊庆元之所以这么气愤,完全是因为,那个小厮

在朝堂上的那个小厮,却是是太子府书房中伺候的人。

虽然他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熊家安排的。

可唯一一条,太子妃出现在书房里,这是事实。

而且,太子妃是投太子外,最后一个进入书房的人。

在这之前,太子瑾经常出入密室,根本就没有看到有灵珑塔卷。

这些线索连起来,熊庆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熊氏,“你身份熊家的女儿,身为太子妃,怎么能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突然挨了一巴掌的小熊氏,眼神阴沉。

在面对气急败坏的父亲时,她直起腰板,挺挺的跪着,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的说道:“还请父亲明示。”

“你还有脸狡辩?!”

她这敷衍的态度,气的熊庆元脸成了黑铁板,怒视着她,“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扬起手,还想给小熊氏一巴掌!

“元庆,住手。”

熊木松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阻止了儿子的举动。

“父亲!”

熊庆元怒哼一声,想要反驳什么,但对上熊木松的视线中的警告,顿时不敢放肆了。

熊木松站到小熊氏的面前,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其带有多数审视的意思。

小熊氏在面对这道目光是,脊背挺的笔直。

袖子下掩藏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指甲陷入肉中,渗出血丝,却不已经不知疼痛为何感。

这样的紧张感,直到熊木松在开口,她才慢慢适应。

“敏儿,只要你说出,怎么与他人陷害殿下的,这件事老夫就不会追究了。”

“祖父说的,敏儿一句都听不懂。”

小熊氏始终低着头,声音冷清,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到没有显得心虚。

“敏儿!”

小熊氏冥顽不灵的态度,是让熊木松也感到上火!

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女,熊木松深感疲惫。

“你可知,你做下的这些事儿,都是在拿熊家做陪葬!”

相对比熊庆元的暴跳如雷,熊木松是真的苦口婆心了,“就算你不为熊家考虑,也不殿下着想,但你应该想想南陈吧。”

提到拓跋南陈,小熊氏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两下。

就在熊氏父子以为她终于要说真话的时候,却听到她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南陈将会是太子与熊家唯一的血亲,祖父不用拿他来威胁孙女。”

说道这里,小熊氏抬起头,对上熊木松的视线,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孙女想,以后你们会更疼爱南陈的。”

熊木松拧起峰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早在良王大婚的时候,太子殿下中了毒,下半辈子不能人道,不能再有子嗣。”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为了南陈,她一定要让熊家成为他的保护伞!

“什么!!”

熊氏父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好不夸张地如雷劈一样,站在原地,久久不能缓过来。

而他们的反应,倒是让小熊氏很满意。

她就知道,心机再深的拓跋瑾,再没有了生育子嗣的能力后,一切都是妄想!

如今就算他们都知道,是她陷害的又能怎样?

就算他们设计,让她出事后,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南陈还活着,只要她的南陈活着,一切就够了!

想到这,她低声笑出了声,在熊氏父子糟心的眼神中,她很是‘贴心’的安慰道:“不过,祖父和父亲不必惊慌,熊家还有南陈,这就足够了。”

“敏儿啊”

熊木松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是男子,肯定是个有雄心谋略的,只可惜了

错生了女儿身,只能就此

“孙女儿知道祖父要问什么,但孙女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明白你们再说什么。”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熊庆元,对小熊氏的厌恶,是怎么也这挡不住了!

“那名小厮已经都说了,当日你出现在了殿下的书房!”

他就说嘛,小熊氏为何会这么做,她就不怕事情败露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的结果!

即便她不怕,也会担心南陈的!

可现在原来她是有恃无恐啊!

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父亲明智,窜了这些人的口供。

他们熊家与太子殿下,那可就真的栽了。

熊庆元望着这自己的这个长女,与她的母亲一样,都是个木纳有主意的,从来不把他这个父亲的放在眼里!

面对熊庆元的质问,小熊氏勾唇一笑,疑惑地看着他,“父亲,难到身为太子妃的女儿,就不能出现在自己府内的书房么?”

听着她的狡辩,熊庆元低声的嘶吼着了一句,“那你手中的那个箱子是做什么的?!”

长睫毛一眨,小熊氏对向熊木松,“这个,只要你们去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熊氏父子二人听此,对视一眼,决定跟着她走这一趟。

当小熊氏把书房里的箱子拿出来后,熊家父子都是一愣。

“这是”

盒子那是那个样子的盒子,只不过它被小熊氏放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而打开看里面,就见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香包,香料。

“这是我前些日子得来的熏香,放在玉盒中,能使人神头精神些,太子也是知道的。他自打中毒后,身子一直不爽利。”

说道这,小熊氏停顿了下,接着道:“当日侍卫来搜查的时候,这东西也是被翻出来的,可能是因为太过不起眼,所以没有挪动,还在它原先的位置。”

“你说的都是真的?”

熊庆元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他心中虽依旧怀疑小熊氏,但她的借口却让自己有所纠结。

她说太子瑾也知道此事,那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朝堂风变(九)

“我也可以与那小厮对峙的。”

看出父亲的疑虑与纠结,小熊氏苦笑道:“难到父亲就没有想过,是那歹人看到女儿拿了这样的盒子,才会用同样的盒子装那宝物么?”

被她这么一噎,熊庆元顿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了。

倒是一直没有出声的熊木松,看了小熊氏一眼,眼神中自带让人捉不透的深意。

“好了。在殿下回来之前,你就老实地呆在太子府吧。南陈老夫带走了。”

“祖父!”

听闻,小熊氏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南陈在她活着的时候被带走,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太子殿下出事,那些人们的主意,一定会打到南陈的身上。你以为这千疮百孔的太子府,能护助他么?!”

面对熊木松的质问,小熊氏紧咬着下唇,思索了几息后,终是俯身行礼道:“还是祖父思虑的周全,孙女多谢祖父。”

等到从太子府出来后,熊庆元是越想越不对劲儿,他总感觉这事儿,与小熊氏妥不了干系。

“父亲,敏儿她”

熊木松摇摇头,“这件是,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我们都要装作不是她。”

如果被太子瑾知道的话,敏儿不仅会死,而且还会连带这他们在殿下那里失去了信任。

最关键的是,太子瑾不能生养,南陈还是得跟着生母,才能平安的长大。

之前他们的那些小心思,在这一刻,都用不上了。

熊家,不仅男人都在费尽心思的谋划,同样的,身在后宫的王后熊氏,也在精心算计。

“王后娘娘,你为何不让妾身侍疾?”

楚帝后宫中,嫔位以上的娘娘们,此时都站在帝王的寝殿门前。

按照规矩来说,帝王有疾,这些女子们应当轮流侍疾。

但眼下,熊氏不允许众人进入内殿。

而第一个发声询问的,正是寿王的母亲,愉妃。

她的态度,显然不是那么友好。

其实想想也对,与熊氏斗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却被王后压一头。

她这心中,不痛快是肯定的了。

“是不是有的人做了亏心事,怕被人发现?”

就她这样的挑衅,熊氏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倒是一旁的妃嫔见此,顺势说道:“愉妃,讲话可是注意言词的。”

在讲完第一句话后,该女子偷看了眼王后。

见对方默认的态度,她便秀眉一扬,挑衅味儿十足地迎上了愉妃愠怒的眸子,“如今董大人,可是被关押在大牢,说不定哪天受不住了,说出点什么,倒霉的可就是愉妃娘娘你了。”

“贱人!”

愉妃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嫔妃脸上,瞬间就起了五道红印,可见是用了多少力气。

“王后娘娘,还请您给嫔妾做主啊!”

小嫔妃很会看脸色,她没有再对愉妃做出任何的反驳,而是直接怪哉了熊氏的面前,求她给自己做主。

这样的举动,无非是给熊氏一个刀子,让她好有理由惩戒愉妃。

果不其然,熊氏纤眉一挑,不悦地看向愉妃,“就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还想侍疾?”

高位妃嫔教训比自位子低的妃子,这是后宫的规矩。

熊氏没有拿打人这件事来训斥愉妃。

但她可以用大声喧哗,吵闹,打搅到楚帝

“为了不打扰到陛下休息,本宫命令你们,都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宫内,没有传召,不得出殿门一步。”

愉妃惊讶的抬头,对上熊氏毫无波澜的眼神,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禁足后妃!

难到她就不怕世人说她谋害陛下么!

不管愉妃此时怎么样,众女都还是很听话了领了懿旨。

就此,在没有王后的允许下,她们都乖乖的呆在自己寝殿,是连殿门都不敢多走一步了。

---

“王后熊氏,这是要把着后宫啊。”

随杺靠在躺椅上,手上把玩着两个核桃。

“真是不知道,熊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难到就不怕被世人指点么?”

大家可都不是傻子,熊家做的事情是漏洞百出。

但也正因为他们不傻,才不敢在这个时候冒这个头。

没看到一直跟熊家作对的董家,已经被关入大牢了么。

此时他们是不敢,但这些事儿传出去,可不是怎么好听的。

有谁不是在背后议论的?

到时候太子瑾真要登基的话,这名声

有熊家添的这一把,可是臭地不能再臭了。

旁边坐着的拓跋戟,很是体贴的为她剥着核桃,在把果仁递过来的时候,轻声说道:“太后快要回来了,如果我是王后的话,肯定会趁机下手的。”

随杺点点头,那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后,可不是个无能的人物。

如果说,这后宫之中,谁能压制住熊氏,那就非她老人家莫属了。

而起还不只是如此,太后在前朝的地位,也是显赫的。

就算现在是熊家在‘掌权’,但只要太子瑾一天没有登基,那前朝的官员们,对楚帝和太后,就都是敬重的。

“你的人都准备好了么?”

拓跋戟点点头,“今夜动手。”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当随杺看到,出现在邪王府密室里的楚帝后,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再怎么不济,也是一国的王宫。

竟然能让他们这么的来去自由,甚至还把帝王给偷出来了。

这要是被醒了的楚帝知道,说不准他还会立马再晕过去呢。

为了隐秘,随杺让沉香来为楚帝检查。

她自己则在一旁闲着没事晃悠。

只她这突然间,不知道脑子抽了哪边的风,突然就这么摇摇头,一脸不解的模样。

拓跋戟见此,当然是要问问她怎么了。

可是谁知她竟然说道

“楚帝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怎么能一夜驭三女的。”

拓跋戟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黑,“杺杺!”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啊!

怎么就脑子在这个时候不正常了呢?!

在他面前,就这么毫无禁忌地讨论别的男人,说的还是房中之事!

她这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啊!

拓跋戟越想是脸越黑,他此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杺杺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风变(十)

眼瞧着拓跋戟是真的生气的,随杺赶紧小声道:“好好好,小爷不说了还不行嘛。”

小质子也真是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如果不是她的脾气好,早就给这小崽子几爪子了!

拓跋戟可不知道,自己被某个人,打上了脾气坏的标签。

此时,他听着那毫无感情的道歉,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听她的语气!

看看她的表情!

这完全就是在敷衍他啊!

拓跋戟此时真想给自己做个急救,他怕自己等不到出去,就会被这个小混账给气死!

随杺哪里知道,自己不过随口说的话,就让拓跋戟这般的生气啊。

她以为,是自己说了楚帝的坏话,而楚帝又是他的生父。

导致他面上过不去了,才会如此黑脸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谁,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别的男人,拓跋戟都会如此的!

暗暗呼了两口气,拓跋戟稍作缓和地转移话题道:“我的人已经在外面了,现在就看寿王怎么做了。”

“那我们还是窝在王府里,哪都不参与了吧。”

在董元久被关入大牢后,拓跋戟就没有上过早朝了。

毕竟这朝内的人,说的事情都是那些,对他这么一个闲散的王爷来说,可是没有太多关系的。

他们现在等的就是,寿王不堪熊家的欺压,绝地反击。

这条出路,对他们邪王府可是很有利的。

不过,这场大戏,怎么还得看熊家父子的。

他们如果配合的好,那时间上,就不用让他们等太久了。

要说起来,之后的每一步,几乎都在拓跋戟的考虑范围内。

比如熊家,比如董家。

熊家在太子瑾入狱的十天后,终于决定要为他洗脱所有的罪名。

熊庆元则是亲自到大牢里提审董元久。

其理由很简单,他们就是在为陛下分忧。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董大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咳咳”

养尊处优的董元久,在牢内待了两天,虽没有受到审讯,但就周围的环境,也让他得了风寒。

此时的他,只感觉头重脚轻,不愿看到眼前的这些人。

但,他自知没有办法躲过,只能咬着舌尖,提起精神,对他们对话。

“熊大人,你没有权利审判本官本官要见陛下!”

“陛下被尔等心怀不轨之人气的,还在昏迷当中,董大人难到就不觉着愧疚么?”

一提到楚帝,熊庆元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想想陛下,是多么信任董大人你呐,你怎么就能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来了呢?”

董元久被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气的,咳嗽的都快上不来气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把自己当成了瞎子、聋子。

熊庆元走到董元久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其实你不说也没有关系的。”

听到这话,董元久心里,陡然一惊。

见他想到了什么,熊庆元勾唇深意一笑,“当官儿这么多年,难到你不知道,只要进了这天牢,即使没有证据,想出去也是很难的么。”

董元久哪里还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

自打进了这牢中后,他就有了这种想法。

只是,他以为熊家会做的收敛一点,没有想到

他们熊氏一族,已经猖狂到如此的地步!

始终都是他棋差一招,才使自己落得如今的地步!

看到熊庆元嚣张的眼神,董元久眯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他,“为了太子,熊大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小辈儿人,董大人不也是么?”

熊庆元不怀好意的一笑,让董元久顿时全身紧绷。

“寿王殿大智若愚,也幸得董大人细心栽培啊!”

寿王?!

董元久神色顿时猛沉,“熊庆元!你到底要做什么!”

难到他们已经知道了,寿王之前的打算?

不会的!寿王这次的动作,应被他压下了,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董元久想到熊家为了太子瑾,连找人诬陷他的事情都做了,那他们想要趁机拽寿王下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就在董元久胡思乱想的时候,熊庆元给了他一个答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董大人读了几十年圣贤书,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董元久一愣,“太子瑾那是监守自盗,与他人何关!”

但这话说出来,就有一种可能在他脑子里闪过。

太子瑾如果真的是被诬陷,那这么做的人会是谁

“怎么就没关系了呢?太子殿下一直在做一位好兄长,照顾下面的弟弟,但谁知道”

熊庆元可是没有放过董元久任何一个表情。

见他这般的呆傻,虽说不能确定是不是寿王做到,但最起码,这件事与董元久确实没有关系。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是站在他们对面的,就统统都是敌人!

“弟弟年纪大了,竟然能设计陷害兄长了。”

熊庆元拍了两下董元久的脸颊,狞笑着问道:“难到董大人认为,这些事情,寿王是一点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么?”

“不要跟本官说什么监守自盗,还是那句话,如果灵珑塔卷真是太子拿的,他一定不会把东西放在府中的密室。”

“这点,董大人,你应该也是相信的。”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难到董大人会以为是谁呢?”

不得不承认,熊家的人之所以能走的这么远,站这么高,是与他们的口才分不开的。

熊庆元,不急不慢,一口一个董大人的。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那口中说出来。

可是字字都扎在了董元久的心头。

再看董元久,面对这熊庆元地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他无力的靠在这墙上,直接一口鲜血了出来!

其实董元久也是可怜,他是真的不知道,寿王与良王做的那些事儿。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寿王与良王合作的。

良王那人,可从来都是一头潜伏的狼。

不过此时,他们在场的人,都还不知道,这背后有良王的手笔。

现在的董元久只认为,是寿王自作聪明,做了这些荒唐的计谋!

第二百八十八章 果真是高手啊

这天,熊庆元与董元久说什么,除去在场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打听不到。

但众人知道的是,董大人吐血昏迷后,却依旧被关在了牢里。

这样的事情,让周围有人都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母妃,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给哥哥添乱了!”

拓跋珊对着在宫内乱窜的愉妃,整个头快要裂了。

外祖父被关押,父王又还未醒。

此刻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完全是被熊家掌握在手里。

她们能做的事情很少,而且为了不给外面的寿王添麻烦,她们母女只能在宫中安安分分地待着,不能让王后抓住任何把柄。

可是,这些母妃都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被拓跋珊拦着,她此时都要去楚帝病榻前哭诉了。

“什么叫添乱?!”

愉妃停下脚步,回头瞪着拓跋珊,蹙的眉拧成了死结,“我现在连瑆儿的面都见不到!你外祖父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越是这样,您更应该冷静啊!”

拓跋珊苦口婆心地劝道:“你难到是想给王后递把柄,好让她威胁到哥哥么?!”

“我”

“母妃,前朝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插手了。”

拓跋珊趁着愉妃思索中,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安安静静都在宫中,抄写经文,为父王祈福。”

“我知道了”

从愉妃宫中出来,拓跋珊站在走廊中,望着花园的枝叶。

曾几何时,她也是在同样的位置,看到那个让她惊艳的少年。

不知道此事,同样的气氛下,他是怎么样想的

婢女在拓跋珊的身后,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公主,我们去哪儿?”

拓跋珊茫然看着眼前,自言自语道:“王后不让我们出宫,我们哪儿都去不成。”

‘阿嚏!’

坐在邪王府的院子里,随杺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拓跋戟见此,不动声色的把她手中的酒杯,换成了茶盏。

随杺拿起杯子,发觉是热的,很是无奈的喝了下去。

南方的冬季,还是喝点酒才能赶走潮湿啊。

茶水什么的,也太过没有意思了。

不过

在对上小质子警告的眼神后,她很是无力的妥协了。

没办法,最近小幼崽有点凶,她还是不要逗他的好。

“既然确定他是中毒了,你要给他解毒么?”

“多长时间?”

拓跋戟问的是,解毒到楚帝清醒,需要多久。

随杺想了想,之前沉香说的是多久来着?

好像是七天吧

七天

拓跋戟点点头,“时间上可以,那就麻烦沉香姑娘了。”

“好说好说。”

随杺痛快的应下,想着过会儿找细辛那点天材地宝,去犒劳一下小沉香。

提起楚帝,就不得不提眼下的情况。

经过熊家不懈的努力其实是费尽心机的算计。

反正结果就是,太子瑾被从牢里请出来了。

注意,是‘请’。

满朝的文武大臣,都齐聚天牢门口,亲自迎太子瑾出来。

随杺当时也在场,就那场面,要不是地点不对,她还真的以为是太子瑾登基了呢。

想到那个时候太子瑾的眼神,随杺觉着自己竟然看出了‘重生’两个字。

为此,不由她不感叹一句,“太子瑾被放出来了,重新再站到朝堂上,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要说之前的太子瑾,还能保持温温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

那现在,可就是在向霸道领导着靠拢了。

楚帝依旧在昏迷,身为储君的他,在洗脱嫌疑后,当然是责无旁贷的顶起了朝堂上的所有事情。

而他的行事作风,可所谓是雷厉风行。

让那些重臣们,都不敢开口反驳了。

不仅如此,寿王更是处处受到排挤。

但不知道熊家是怎么打算的,他们暂时没有把寿王拉下水。

可让他站在朝堂上,天天地受着太子瑾的指鼻子瞪眼的,这对他来说,还不如让他坐牢痛快呢!

随杺摸着下巴,思考着最近不见的良王。

也也不知道他与他是怎么忽悠的,竟然让寿王不在纠缠。

看来越是低调的人,心思越重。

这话还真是对的。

要说这良王,还真是会审查局势,竟然在这个时候以良王妃重病为由,请了长假。

不仅让太子瑾和熊家满意,还让寿王没有任何乎话说。

他这是打算抽身了,而且还是不动声色的那种,果真是高手啊!

“那真的灵珑塔卷呢?”

随杺眼珠子滴溜儿一转,“要不要小爷去”

“不要!”

还没随杺说完,拓跋戟眉一凛,立即拒绝道:“良王性子太毒,他肯定有万般的准备,你去太危险了。”

对此,随杺很是不服气,“切,你是在瞧不起我盗圣的名号么?难到我是浪得虚名?”

拓跋戟看着她得瑟模样,勾唇笑道:“其他的我的不知道,但是灵珑塔卷,杺爷可好似是没有得手过哦。”

随杺哪里是没有得手过,她连自己都赔上了。

跟着小质子走南闯北,把她过往十多年的事情都做完了!

就在他们继续聊天的时候,婉娘带着木槿来到了箐文轩。

而她们来的目的,是想要南山脚下的寺庙祈福。

“祈福?”

这两个字不仅让随杺惊讶,拓跋戟甚至也没有想到。

毕竟在楚国和燕国,他们都是信奉道教的。

像是南山脚下的寺庙,只有过往的香客,没有本地人长去的。

所以去寺庙祈福这件事,对他们来说,还都挺陌生的。

“是啊,之前在魏国的时候,我与木槿就经常去寺庙的。”

说道这里,婉娘脸上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

“虽然那只是个小寺庙,但听听经文,还是不错的。”

随杺看了拓跋戟一眼,见他没有要搭腔的意思,她便出声说道:“可我们此时不能出城,没办法与你们同去。”

他们是暂时妨碍不到太子瑾。

但对方却派人监控了他们。

此时,他们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免得让太子瑾起了什么不好的意思,把注意力挪到他们的身上。

本以为婉娘听了这话后,就不会再说要出去了。

可谁知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分.内.之.事

随杺想着,自己的话都说这么明白了。

婉娘肯定不会要求再出去了。

但谁知道,她竟然一脸笑意地回道:“没有关系的,你们若实在不放心,就让落葵跟着我们一道去吧,听说她的功夫还不错呢。”

旁边的木槿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昨日我见落葵姐姐练武,是真的很有气势呢。”

落葵?在后院练武?

随杺看了眼旁边的细辛,后者轻微地摇摇头。

她像是了解了什么,回过头对着婉娘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去就是了,不过”

随杺的一停顿,让婉娘二人的心同时提起来。

她们进府这么久,虽然待遇都很不错,但

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还是密不透风的那种。

一开始,婉娘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但时间越久,她就越感觉自己与邪王的距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解的。

得到这个结果后,她很是失落。

所以在落葵提出要去寺庙上香时,她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罗家村属于魏国,对于寺庙和尚很是敬畏。

本以为楚国也是,但看到邪王和王妃的表情,她不知道该不该坚持要去。

再说此刻,得到王妃同意后,她心中自是欢喜。

但看王妃的样子,好像还有话说,一时心又提了起来。

故意停顿了这么长时间,随杺就是想看看婉娘的表情。

不过,除了稍微有点紧张外,倒是没有其他的动作。

一时也让她也没有想太过过于复杂的事情。

“时间上得等我好好的安排一下,毕竟是邪王府的女眷出行,该注意的地方太多,得需要个两三天。”

一听王妃说的是这个,婉娘暗暗松了口气,“行,本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妃看着安排就好。”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婉娘和木槿也就离开了箐文轩。

随杺瞧着二人的背影还真是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这落葵,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难到她是想着曲线救国?”

最后四个字,随杺把视线落在拓跋戟的身上。

这人一直当自己是雕塑,在婉娘出现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亲生父母都弄到身边,看上去可不像是要亲近的意思。

面对着杺杺赤果的视线,拓跋戟很是淡定地喝着茶。

倒是一旁的苏叶,一时没忍住,咳嗽了出来。

“咳咳咳”

他这咳嗽不要紧,竟然被自家主子瞪了两眼。

苏叶深感委屈,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抬起头求助地看着细辛。

‘哥们!帮忙啊!

细辛对于这个,经常抽风的小弟弟,是真的已经免疫了。

他无奈的往随杺旁边靠了一步,“爷,她应该是发觉什么了。”

二人之间的互动,其实就在几息之间。

随杺的注意力一直在拓跋戟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眼下听细辛这么说,她疑惑的问道:“落葵可是神医谷的人,你们不是不让她与外界联系么?”

说道这里,对上拓跋戟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的她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

引蛇出洞啊

难怪小质子会放任落葵来往于竹香院呢。

那这趟寺庙出行,她还真得好好的安排一下了!

说不定真的会有意外之喜呢!

眼瞧着杺爷的眼睛越来越亮,细辛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不让自己被主子给冻死,他赶紧笑道:“其实爷,这件事交给属下就行,您不用太费心。”

让这位爷办如此小的事情,对他们主子来说,可是舍不得的啊!

随杺可是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她只单纯的认为,细辛就是怕她费心呢。

“唉~怎么说我也是邪王妃,做点分内之事,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细辛:如果您老人家不是一副好事儿的模样,他还就真的信了!

见细辛没有搭话,随杺很自觉的认为,他是同意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拓跋戟,突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她甩到在地!

“杺杺真想做分内之事?”

随杺着实怔了一下,她这是被一个幼崽给调戏了?

分内之事

如果是这么解释的话,她突然间,不是那么很想了

说归说,闹归闹

随杺既然把这件事接下来了,自是要把一切都准备好。

为此,她还把最近表现不错的小狐狸,也给拽进来了。

“杺杺,你不会是打算,让人家变回原形,跟着那母女俩吧。”

拜托,他可是只纯种的赤狐,这要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类面前,肯定会被做成围脖的啊!

“小爷怎么会做出那等不地道的事情呢!”

眼前小狐狸被吓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随杺是真没忍住,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她是得有多缺心眼儿,才会让小狐狸暴露在人类之中啊!

苏子苓满脸疑惑,不是让他变回原形,那他这么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在婉娘马车的左右呢?!

“我就是想着吧,你不管是原形还是人身,只要能潜伏在寺庙里就成。”

随杺叹了口气,看来是真把崽子给吓坏了。

“只要落葵和那对母女有什么异动,你就在黑地里下手。”

苏子苓一听这话,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杺杺,你这么对人崽子的母亲,就不怕他生气么?”

拓跋戟生气做什么?

随杺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我做什么了?”

“你不是让我下黑手?!”

随杺:

这其实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吧!

“是黑地里下手,顺藤摸瓜,或者隔墙听听有用的东西,谁让你下黑手了!”

随杺真是感觉自己要被小狐狸个气死了。

这只小崽子,肯定还是看拓跋戟不顺眼的。

不然,那眼中的兴奋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这家伙可能会乱来,她很是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身上摊了业障,肯定收拾你!”

“好好好,人家知道啦,你不要生气了哦。”

苏子苓摇晃着自己的长尾巴,顺势就缠上了随杺的胳膊。

对他这样的撒娇,随杺是真懒得和他掰扯了

只希望,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第二百九十章 寿王出城就消失了

关于去南山的事情,随杺还真是用心准备了。

马车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连跟在她们三人身边侍奉的人,也都是细辛调教的。

三日后,睡在邪王府里的随杺,一睁眼看到外面的大太阳,不由得又闭上了。

直到发觉拓跋戟的走进,她才懒洋洋地问道:“她们走了?”

拓跋戟应了一声,而后亲手递上一条湿帕,让她擦擦脸。

再看随杺,很是自然的接过来,没有一点不适。

其实,这都是拓跋为了拉近与随杺的距离,特别培养的小习惯。

以往都是如此,只要是他与随杺在一起,他就会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比如起床洗漱,现在的他,可以把这整套的流程都做出来了,而且还做的很好。

随杺也是,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慢慢的习惯。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拓跋戟的气息,已经在她不知不知中,慢慢地把她包围住了。

看着杺杺的一举一动,虽然只是简单的洗漱,他也感觉很是养眼。

就这么一时间,他竟然看得入迷,没有回答随杺的话。

清醒过后的随杺,在没有听到拓跋戟的声音,以为他是在担心。

于是便劝道:“苏木在里面,不会出大事的。”

拓跋戟一愣,后想起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你让公子苓也跟着了?”

马车是天未亮的时候离开的王府。

他是亲自送她们上的马车。

而在一堆的小厮里,他发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

虽然那人把自己弄得九分不像,但就凭着那挑衅的眼神,他就知道是谁了。

苏木在里面,他是知道的。

有苏木在,就算神医谷的人要做什么,也不会轻易下手。

但公子苓

这位大爷,到底是要去做什么的,他还真的挺好奇。

“嗯,比起苏木那个真木头,苏子苓更适合听个墙角什么的。”

拓跋戟:

“他如果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一定又会生气的。”

那人一直把自己当做杺杺很重要的人。

如果他知道杺杺这么说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真别说,他有点期待呢!

不过

眼下就只有他知道,如果被那人闹开了,杺杺一定觉着自己不怀好意。

虽然这是真的,但还是不能让杺杺发现为好。

这样的话他还是压下这点期待吧。

随杺可不知道,随便一句话,就让这只人类的小崽儿,胡思乱想了一大通好戏。

她此时也是想到,那只小狐狸听到这评价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

肯定是上蹿下跳,嚷嚷着要举高高了!

唉这一整天的,还不够他生气的呢!

用过早膳后,二人坐下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情。

太子瑾的步步紧逼,让寿王一气之下,直接在朝堂上撂了挑子。

不仅如此,他还在太子瑾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冲冲地骑马跑出了城门,至今可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了。

“不过话说,寿王是出城了么?”

随杺想着,如果寿王真的出城了,那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啊。

按常规来说,不管是寿王的这个人,还是他骑的马。

在路上可都是很有标志性的。

这人一出城就消失了

她觉着吧,寿王还真没有那个脑子。

“他带走了帝王的令牌。”

拓跋戟仔细地为随杺解了这个疑惑。

而他口中的令牌,则是楚帝的另一部分私兵。

如果不是他的人一直监视着寿王,他也还真的不知道,楚帝对于私兵的管理,真的是狡兔三窟。

上次全程搜查灵珑塔卷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那是全部了。

谁知道竟然还有另一令牌。

随杺很是惊讶,她是没有想过,一直以骄傲、好色、自负的楚帝,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

“寿王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瑾也不知道的东西,他竟然那个得手。

看来,这个寿王,也不光是莽撞之人啊。

想到这些人,随杺突然有点怀疑猫生了。

就她以往认为蠢笨的人,竟然不是她的想那个样子。

还好自己的武力值够,不然还真得吃了这些人类的亏呢。

“是从董家拿的,拓跋珊提醒的。”

拓跋戟倒是能理解,楚帝为什么会放在董家手上一块令牌。

这样的令牌,一般只有两块二合为一,才能调动军队。

他把其中的一块放在了董家,这说明他一直都防着熊家。

就是寿王只得到了其中的一块令牌,不知道有多大的作用。

倒是没有想到,宫中一直备受宠爱的二公主,竟然会有这样的心计,还真是让意外啊。

“不得不承认,那位二公主,倒真是个聪明的。”

拓跋珊应该是继承了董元久的智慧,沉着冷静。

如果寿王有他妹妹一半的聪明,或许就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了。

“看来杺杺是欣赏她了。”

听随杺对拓跋珊的夸奖,拓跋很是没好气地调侃道:“倒是我忘了,这位二公主,可也是欣赏杺杺的呢。”

初遇,月下赏花,还真是浪漫啊

随杺:“寿王他这是要起兵造反么?”

拓跋戟勾唇一笑,这么直愣愣的转移话题,倒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也就是看看玩笑,没有其他的意思。

于是便顺着随杺的话,转移到了正事上,“那也得看,他能不能找到私兵了。太子瑾已经派人追杀寿王,我们要帮上一帮。”

宫中的太子瑾,还不知道拓跋戟与随杺,正想着怎么下手参与一下呢。

他此时在得到寿王失踪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快气疯了!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都追不上!”

当初,也是这些人,让他们去杀一个他国的质子都办不到!

当时他还以为,是老六真的有不为人知的本事,但现在看来

这些人确实都是废物!

熊木松坐在椅子上,老生常在地喝着茶,看样子是没有把太子瑾的气愤放在眼里。

倒是一旁的熊庆元,苦着脸低着头。

太子瑾说的那些废物,现在都是他的手下。

如今被人家批得一文不值,他脸上自是不好了。

等到太子瑾发泄完了之后,他才慢慢出声,“当下之急,是要搞清楚,他为何会突然的离开。”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你真是个好的

太子瑾觉着熊木松说的完全是废话。

他也想知道,老三这么的离开,是真的一时冲动,还是早有预谋。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他为什么一出城就不见了呢?

想到这里太子瑾握紧拳头愤恨的喊道:“孤要马上提审董元久!”

老三如果真的是有预谋,那他身边能给他出主意的人,只有董家。

董元久

没有想到,这个人已经被他控制了,还能有有如此大的本事,真是小看他了!

“且慢。”

熊木松出声阻止道:“太子这么做,操之过急,董元久与寿王,可不能相提并论。”

太子瑾眉锋微微皱起,压制住心中的火气,低声反问道:“那外祖父怎么说,董元久不知道的事情,难到那个愚笨的愉妃能清楚?!”

“愉妃请不清楚老臣不知道,但太子可以让她们清楚。”

熊木松忽略掉太子瑾的怒火,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自信。

旁边的熊庆元怕太子瑾因为生气,不愿意听懂,便笑着解释道:“宫内的愉妃和二公主,再加上董家所有人的性命,应该能让寿王回来。”

“舅舅可能不了解孤的这个弟弟,他要是混起来谁都顾不上。”

老三就是一个混账,就算对愉妃、二公主等人有些耐心。

但要是真的有人拿她们威胁他的话,他一定不会有所顾虑的!

熊木松沉思了几息后,冷声道:“那就等着,到时候陛下一醒,寿王就彻底失势了。”

“外祖父是想着,父王还有清醒的那一天?”

太子瑾眼神一暗,他这是老糊涂了。

父王醒过来后,还有他们这些人什么事儿?!

到时候,父王查到被下毒,那完蛋可就不是董家,而是熊家了!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己被责罚的情景,太子瑾就越觉着这事儿不可行。

本想着还再争论几句,却听到熊庆元很是自信的说道:“陛下不醒过来,殿下又如何登基呢?”

这话让太子瑾一愣,他想到了他们话中的意思,不由笑出了声,“呵,有时候舅舅的脑子,还真是得转转了。”

太子瑾这里,倒是暂时把寿王失踪的事情放下。

但同样在后宫中的拓跋珊,此时正面对着愉妃的怒火,头疼的快要炸了!

“你让我忍!我就一直忍到现在!”

愉妃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但并不是冲着拓跋珊,而是熊家和太子瑾的!

可是,她现在并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只能冲着自己女儿发火!

“现在好了,你哥哥他不见了!”

愤怒的指甲戳在拓跋珊的额头上,“你还让我忍!”

横眉怒目的愉妃,再也没有了后妃的优雅。

拓跋珊紧紧攥着帕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母妃为何会如此的暴躁,难到她就不明白一点,小不忍则乱大谋么!

“母妃!你若不忍,你还能做什么?!”

忍无可忍的拓跋珊,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与愉妃讲话,到是把其吓得一愣。

“我!!”

被吼得愉妃舌头打结,看着女儿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外人一般!

“母妃,你要相信哥哥。”

拓跋珊见她这样,自己又会是好受的呢?

她深深叹了口气,起身扶住愉妃的胳膊,慢慢地让她坐下,随之还压低嗓音地劝道:“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可都被人监视着,如果此时行错一步,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愉妃一愣,看向拓跋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虽然现在的王宫,是熊氏在掌管。

但她自己的宫殿,可都是信的过的人。

怎么就能有人监视她了呢。

面对着愉妃的眼神,拓跋珊真的是无力了。

母亲的性子,真的是太单纯了。

如果不是有董家做背景,她恐怕早就被吞噬在这后宫之中了。

“母妃,相信女儿吧,总归女儿是不能害你的。”

拓跋珊说完这话,起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呆木的愉妃,坐在苍凉的殿内,默默地流泪

“公主,你”

小婢女跟在拓跋珊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公主每次从愉妃娘娘这里出来,就会站在这个走廊里,看着外面的花园。

作为贴身婢女,她知道,公主又是心情不好了。

“东西送去了?”

拓跋珊问的很隐晦,但女婢一下子就明白了,“应该已经到手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拓跋珊今日的心情,算是缓和一点。

而后她继续看着花园,渐渐地入了神

“看来,妹妹今日心情不错啊。”

太子瑾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走近,一脸灿笑看拓跋珊。

“见过太子哥哥。”

太子瑾抬手示意她起来,然后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温和地问道:“二妹这是刚从愉妃娘娘那里出来?”

拓跋珊点点头,很是恭敬的回道:“回太子哥哥,是的,母妃身子有恙,姗儿甚是不放心,所以也就跑的勤了些。”

“哦?可叫太医看过了?”

愉妃生病了,他自是知道的。

他就是想听听,拓跋珊对此怎么说。

“嗯,太医说怒火攻心。”

“其实,就是让三哥给气的!”

说到这里,拓跋珊噘着嘴,一脸不忿地说道:“往日里吊儿郎当的也就算了,如今在父王病重的时候,竟然还和太子哥哥耍性子,如今更是连个人都找不到,母妃自是生气的!”

“二妹。”

太子瑾轻轻唤了一声拓跋珊,意味深长地一笑,“你真是个好的。”

“嗯?”

拓跋珊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明的接道:“太子哥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姗儿肯定是最好的啊。”

听到她的回答,太子瑾更是大笑了起来。

拓跋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等到太子瑾笑后,转身就要走。

突然听到拓跋珊问道:“对了太子哥哥,嫂嫂最近在做什么?姗儿都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呢。”

“因为小产,她最近心情不好。”

提到太子妃,太子瑾脸色有些不好。

她如今何止是心情不好,而且还弄了个佛堂,眼下已经快要长在里面了。

楚国本就重道,她这般做,明显就是还没有原谅他,在打他的脸呢!

“是么,那过两日,姗儿去看看她。”

拓跋珊秀眉微拧,眼中的疼惜不似作假。

见她这样,太子瑾自是不好拒绝,只能应下,“嗯,姗儿能去陪陪太子妃,自是最好的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掉泥坑里了?

随杺今日没有去鸳鸯楼,而是在邪王府等着婉娘的马车回来。

可是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戌时才回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掉泥坑里了?”

跟着去的人,一个个身上都是泥点子。

最夸张的苏子苓和苏木,两人都已经成了雕塑了。

拓跋戟见此,赶紧让细辛他们去马车上看看。

自己与随杺对视了一眼,也走了前。

先不说他看到婉娘后,是个什么神情。

这边随杺说这话的同时,直接把二人拽进了院子。

苏叶一边打水给二人清醒,一边捂着肚子。

如果不是还有他家木脸的哥哥,他真的会把自己给笑死。

随杺等着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在能看清楚长相后,她又问道:“到底怎么了,知道的是你们去南山烧香拜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下泥山捞珍珠去了呢!”

“哈哈哈哈!!”

听到杺爷的话,苏叶直接拍腿大笑起来

“嗝!”

好吧,被他哥哥一瞪,他把自己给噎住了

苏子苓撇撇嘴,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他很是嫌弃的拽来拽,满是泥土的衣服。

这还真的是,从他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啊!

面对着杺杺要笑不笑的模样,他恶狠狠瞪了苏木一眼,委屈地说道:“还不是这块木头,人家本来跟的好好的,他一出现,把蛇给惊着了,害的马疯了,马车散架了。”

不仅如此,在马惊慌的过程中,直接跑到了路边的泥潭里。

而他们就是这么跟着一起掉进去的!

“到底怎么回事?婉娘人呢?!”

马车都散架了,那婉娘和木槿怎么样了?

苏木摇摇头,“夫人没事儿,就是落葵,好像是撞到马车上了,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竟然是落葵受伤了?

随杺眉一凛,认真地看向二人,“那你们有没有人,能清楚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次他们去的寺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搬家了。

到了附近,他们找到当地人询问,知道那所寺庙离着原地址只有几里地的路程。

虽然这段距离的路不是很好走,但婉娘的意思是,既然来了,自然是得去的。

于是,他们这么驾着马车,走上了那条泥泞的小路。

本来小路是不错,最起码一辆马车还是可以通行的。

但,越往里面走,就越荒凉。

而荒凉的地方,自是越多的蛇虫鼠蚁。

就在他们快要到的时候,一条婴儿胳膊般粗的绿蛇,慢慢靠近了人行的队伍。

原本吧,苏子苓是一直跟在马夫身边的。

这个位置,离着马车不远不近,以他的能力,自是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听清楚马车里面的谈话。

而且,凭借着他的本能,对付这么一个小蛇,根本就是不在话下。

可谁知道,苏木这家伙突然的冒出来。

直接快速的把蛇斩杀在剑下。

只是

他摊上大事了。

这条蛇死了不要紧,但的血液就像是气体一般,见着空气瞬间弄出不小的声响。

而这一声响,直接把马车给惊着了。

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马车直接冲出了小路,冲到了泥潭之中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在发生意外后,没能拦住马车的?”

听完这些事儿后,随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意外。

巧合太多了,说是意外都不会有相信了。

苏子苓摇摇头,“说来邪门,那蛇死了之后,就像是捅了蛇窝一般,嗖嗖的从草木里蹿出来得有几十条同样大小的蛇。”

有这么多蛇的出现,跟着的侍卫,第一时间就是斩杀它们,也就没有注意到那马的反应。

苏木和苏子苓倒是一直跟着马车,但为了不泄密自己的事情,他们只能装成两个武艺还不错的家丁,暗自用力的追赶着马车,控制惊慌的马儿。

“那落葵是怎么回事儿?”

苏叶一提到落葵,这次换苏木皱眉了,“马车的前后散架了,等到控制住马儿的时候,落葵是把婉娘和木槿护在身下的。”

所以婉娘二人只受了点惊吓,身上连个皮毛都没有损伤。

倒是落葵,可能是头部撞到了马车上,等他们都安顿好后,她就晕了过去。

“我们本想着快点回来,但那个夫人说,撞到头的人,不能轻易挪动,所以我们一直等到了申时,见落葵依旧没有好转,她才决定,慢慢的回来。”

整件事的过程,就是这样的,苏子苓说完后,还不忘告了一状。

发生完这件事后,整理好也不过响午,本来他们能早点回来,处理身上的泥巴。

但拓跋戟那个娘亲,非得等等。

这一等,他们身上的泥巴都干了!

“你们先去休息吧。”

随杺很是抱歉地看着苏子苓。

让他顶着这一身泥一整天,他没有把马车的队伍都埋起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苏子苓本想还撒撒娇,博取杺杺同情的。

可他刚一动,就被身上的泥巴给禁锢了。

一想到自己一直以这个样子在杺杺面前讲话,他顿时脸一红,快速的转身进了苏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苏叶,你去拓跋戟那看看,婉娘怎么样了。”

苏叶点点头,刚想抬步,才想到杺爷为何不去。

随杺看了看月光明亮的夜色,“我有事儿,出一趟府。”

关于随杺去哪儿,暂时不提。

就论苏叶在进入竹香院后,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王爷为何生气?”

在他进了厅堂后,就见木槿抬着小脸,眉头紧皱地看着他家主子。

“娘亲要照顾落葵姐姐,不是应该的么?”

“应该?”

拓跋戟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

细辛见此,稍稍一错身,凑到了苏叶的跟前。

他眼角挑了挑:杺爷呢?主子生气了!

苏叶摇摇头: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这里是怎么了?

细辛叹了口气:认命吧,听着吧。

自从有了杺爷,他们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邪肆性子的主人了。

眼下,这般表情的他,想来是被夫人给气着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可以与对不起

拓跋戟邪肆的笑容,在木槿的眼中,那可是相当的魅惑。

虽然,她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但那好看的脸冲着她笑的那一刻。

她顿时心中一紧,感觉自己是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自己的声音找了回来。

“是是啊落葵姐姐是为了救我们,才会受伤的,我们照顾她不是应该的么?”

拓跋戟看着她,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木槿一愣,“邪王府有什么关系么?”

“既然知道是王府,就该清楚王府的规矩。”

说着,拓跋戟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婉娘,“你是本王的义母,她是侧妃,你可以关心,但不能让她留在竹香院,这便是规矩。”

听着这冷声的拒绝,婉娘惊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倒是木槿,此时的胆子倒是不小。

她应该是觉着,以拓跋戟的人品,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所以,说话的次数和声音,多了些,也大了些。

“落葵姐姐是为了救我们受伤的,就让我们照看吧。”

婉娘听着木槿的话,附和的点点头。

拓跋戟见此,眉头微皱,冷声说道:“照看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做,你现在是邪王府的夫人,做这些不合适。”

“王爷你是这里的主子,您若是说合适的话,谁还敢乱说什么么?”

木槿是觉着自己说的没有错。

整个王府都是邪王的,他如果同意了,哪里敢有人反驳?

就算王妃在,他们不也是都听王爷的么?

“本王说不合适,你们不也是在争辩么?”

一直微皱眉头的拓跋戟,说完这话,像是在嘲笑什么,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看着对面的婉娘,见她依旧是那副坚定的模样,他忽的觉着,这样在这里与她纠缠争辩,也甚是没有意思。

既然她无事,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邪王府还是本王说了算的,来人!”

拓跋戟想通后,直接对王生吩咐道:“把侧妃抬回留兰院。让人好生侍候。”

“那王爷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不可以去”

婉娘的请求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戟给打断了。

“不可以。”

拓跋戟转过身,背对着婉娘,全身屹立在门口,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再不能平静的声音,“夫人每天只能有半个时辰的探视时间,之后便会有人送你回来。”

半个时辰

婉娘很是小心地再争辩道:“我我不去照顾了,我只是去看看时间上”

“不可以。”

拓跋戟道:“夫人要知道,破了例,就没有规矩了。”

“好好的”婉娘拉住还想说话的木槿,小心翼翼地很拓跋戟赔了个不是,“是我给王爷添麻烦了。对不起。”

“主子,你还好么?”

从竹香院出来后,细辛和苏叶二人就一直跟在沉默的拓跋戟身后。

他们都有发现,夫人的那句对不起后,主子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拓跋戟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只要从那人的面前离开,他的心情就不会很糟。

“杺杺去哪儿了?”

“杺爷说是出府,具体的属下也没有问。”

苏叶想了想,便把从苏木那里知道的经过,简单的学了一遍。

在这其中,他也没有猜出,杺爷会去哪里。

不过

“公子苓还在府上,想来她不是回鸳鸯楼了。”

“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拓跋戟说完之后,也没有让人伺候,直径进了箐文轩的房间。

看着主子的背影,苏叶挠挠头,“细辛,你说今日主子为何生气?是因为担心夫人么?”

可是夫人没有受伤啊,那他为什么生气呢?

细辛没有回答苏叶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想到的对不对。

今日夫人在因为照顾落葵的事情上,和主子起的争执。

肯定是让主子,想到了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不然,按照主子目前的做法,他不太可能是为了关心而生气的。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确定。

或许,如果今夜杺爷在场的话,她能为他们解惑呢。

要说随杺去哪里,她是连夜赶到了苏木他们出事的地点。

第一站,是之前他们打听到的,那个原来的寺庙。

此时的寺庙,破旧不堪。

除了一尊三米高的佛像以外,连个像样的佛龛都没有。

寺庙的门口处,到处生长着一人多高的杂草。

门出稀稀拉拉的蜘蛛网,在月色下显得很是神秘。

随杺捂着鼻子,在寺庙里转了一圈。

前面的佛堂不成样子,后面僧人居住的地方也是破败不堪。

就眼下的这个糟糕程度,可不像是三个月还有人居住的。

如果不说的话,三年也有人相信啊。

在这个寺庙转悠了一圈,随杺没有找到任何想要的线索,便顺着小狐狸说的那条小路,直接往山上走去。

明镜似的满月,树枝迎风摇曳,随杺走在安静的小路上,只听到周围的虫子叫声。

在楚国,虽然已经过了仲冬之月,但在这温暖的气候下,小虫子什么的,活的都还不错。

随杺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并不像是要来查探什么,反而更像是一个在夜色下散步的精灵。

她轻轻的点着脚尖,顺着唯一的小路往上走。

而同时呢,她也发现了,小路上被马车和苏木他们留下的车印和脚印。

就这样,走了大概有十多里地。

随杺发现了马车出事的地方。

虽然,小路上已经被他们清理过了。

但随杺还是看到了几条断了两节的蛇。

流血会爆炸的蛇

这种现象,在动物界,除了死去很久的动物尸体外,她还真的没有见过,有哪种动物是在活着的时候,刨开肚子会爆炸的!

她走到那断蛇的跟前,捡起旁边的树枝,慢慢挑起来

按照小狐狸的说法,这些蛇是没有异样的。

可她此时,明显在断口处,看到了绿色的液体

随杺一对眼睛如绿色宝石一般,闪过道惊奇的神情。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上山的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佛祖...显灵了!

“真是倒了霉了,竟然让咱们哥俩来收尾。”

已变回原形的随杺,趴在树上,往下面看去。

就见两个打扮怪异的男人,一边从山下往上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

之所以说他们打扮怪异,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头型。

两个大脑袋上,一个扎着两个小辫,还是一前一后。

另一个则是三个小辫,是上面一个,后面两个。

就这么几绰头发,其余的地方,剃的很是光亮。

趁着今日的月光,就和两个大灯笼似的,明晃晃地往上走。

而再看两人的衣服,明显的不是通木大陆内地的打扮。

虽然内地分了五个国家,但整个加起来,就犹如那方小世界的宋朝一般。

男人束发,衣着常服锦袍,看上去十分的养眼。

但眼下这两个‘大灯笼’,穿着的,竟然是虎皮的袄子,小豹纹的裙子。

看上去,就像是从蛮荒之地来的人一般。

随杺舔了舔小猫爪,想到商陆他们说的,西域之人应该不是。

倒像是之前看过的北荒蛮人。

可是

通木大陆的北边,只有无尽的沙漠,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呢?

就在随杺思索着,二人出自何处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树下。

“这都过去一正天了,邪王府的人怕是早就发现什么了吧!”

两个小辫子的男人,脾气很是不好。

他走到树下后,左右的看了看,骂骂咧咧道:“就怕周边有他们的埋伏,那咱们可就死翘翘了。”

三根小辫子见此,摇摇头,“不会的,邪王府的人不久前刚回去,我数着呢,一个都不少。”

不然,他们也不会上来,说话也不会这么大声啊!

但两根小辫子,明显没有被安慰到,“神医谷那头也真是的,竟然弄这么大的动静,还不自己收尾,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神医谷

随杺觉着,今晚她可是没有白跑这一趟。

最起码,把他们之前的猜测都证实了。

婉娘——安悦长公主,她的假死,还真与神医谷有关系。

三根小辫子对此,也是一阵无奈,“谁让咱们收到的命令,是完全配合他们合作呢。”

“哼,要不是这命令,你以为老子会来给他们擦屁股啊!”

两根小辫子的人蹲下身,在地上哗啦了几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神医谷的人不说今日要抓人的么?怎么就收手了呢?”

另一边,三根小鞭子同样的动作,在听到队友的问话后,他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唉,可惜了这些小家伙,我与它们可都感情的了呢。”

随杺等他们抬起头,才看到,他们手中拿的,正是那些死掉的绿蛇。

只见他们,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轻轻在死蛇的身上点了两下。

那死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一点碎末都没有留下。

毁尸灭迹啊。

随杺的猫眼儿眯了眯,心道:别看这‘大灯笼’长的不咋地,但身上可都是宝贝呢。

听他们的意思,不是出自神医谷的。

那通木大陆里,还有哪个门派,能把此术运用的这么好的呢?

三根小辫子弄完他这边,站起身,收起瓶子。

“呵,和一群爬虫有什么感情?你快点收拾,等明日我带你去这楚国的鸳鸯楼,和那里面的姑娘们谈谈感情啊!”

“嗯嗯,老子可听说了,那里的姑娘不便宜,你说了就不能反悔!”

“不会反悔的,神医谷给了不少好处,咱们可劲儿能造几天呢!”

两人解决掉最后一条死蛇后,又很是仔细的打扫了一下现场。

在没有发现遗漏的情况下,相互勾搭着背,原路又下了山。

等到他们没有声音,随杺从书上跳下来。

在原来有死蛇的位置上,小猫鼻子轻轻动了动。

无色无味

“还真是有意思”

随之,一道白色的身形,也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静悄悄的寺庙里,香火微微的闪动。

在空旷的主殿里,佛灯娓娓,映着木鱼青磬。

一声声敲打地声音,与这寂静的黑夜很是不符。

“阿弥陀佛”

一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跪坐在释迦摩尼地佛像前,声声忏悔道:“今日山下闹出的动静,与我佛无关无关”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佛像身上传了出来。

“佛说普度众生,万物皆是平等。”

“尔等费用心机,害地那么多苍灵毙命,如今这声佛祖,吾可是不敢当。”

听到这声响,老和尚瞪大双眼,看着佛像,满脸惊骇。

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再确认了是佛像开口后,他是连滚带爬的往门口爬去。

边爬还边喊道:“佛佛佛祖显灵了!!”

瞧着他已经被吓尿的样子,佛像身后的随杺不屑的抖了抖耳尖。

心中无鬼便是佛。

这人害怕成这样,亏心事儿肯定没少做。

是的,装作佛祖显灵的,就是猫妖随杺。

她本想着来这新的寺庙看看,但没成想,这么晚了,还碰到有人在这里忏悔。

也真是有趣,事情都已经做了,还念念叨叨的都讲出来。

如果这佛祖真的听到,估计会被气上西山的吧。

看着那老和尚,全身发抖的拽拉着殿门,随杺再次开口道:“殿内已经被吾禁法,尔的声音,他人是听不到的。”

在她还没有化形的时候,有幸碰到个小和尚。

当时他念念叨叨的,就是这样的语气。

所以此刻,她学着也不费劲。

只是一时出神,也不知道那小和尚,现在怎么了。

几百年过去,他不知已经修行圆满,还是已化作一堆白骨了。

“佛祖饶命,佛祖饶命!!”

老和尚在随杺出神之际,又滚了回来。

他跪趴在地上,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被连连求饶的声音拉回思绪,随杺一跃跳到佛像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

“尔可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要让吾饶你一命。”

老和尚此时,哪里还敢隐瞒什么!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过,这世上真的会有佛祖出现。

更没有想过,一时间的错误,竟然会被佛祖听到!

此时的他,只想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统统都告诉佛祖,来求得原谅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 杺杺快来睡吧

“今日山下的动静,弟子等都听到了,可是因为之前有人拿这全寺的人性命做要挟,弟子等只能”

老和尚想说一些辩解的话,可转念一想。

佛祖法力高深,他老人家肯定是什么都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直接说山下的事情。

所以,他换了个角度,直接承认道:“今日山下的动静惨烈,想来是死了不少的施主弟子因心中愧疚,夜不能寐,才来殿中与我佛忏悔。”

随杺:

其实,她要听的,就是你们之前的事情啊!

“竟然有人胆敢威胁我佛门弟子。”

佛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此时,老和尚因为紧张的原因,只觉着佛祖这是生气了。

他始终低着头,闭着眼睛,身体抖得厉害。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再开口的时候,就听佛祖又问道:“可知是何人?”

“不不知”

老和尚想,完了!

佛祖肯定是来试探他的。

但对于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们来了约二十多个,都蒙着面,手中持剑,弟子各个都是不会武力的,只能只能听从”

随杺听此,半响后才又严肃地说道:“尔没有讲实话,妄语是要下地狱的”

“不,不不敢弟子弟子说说的都是实话!”

老和尚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连忙再道:“只是有一点,弟子忘记忘记了。”

“这群人,在一个月前,就来过了,当时弟子们都还是在山下,是他们让我们来山上的,这座寺庙,也是临时搭建的”

临时搭建?

就这寺庙的规模,都比南山上的道观要强了。

这要是临时搭建,估计得一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

南山是太子瑾的管辖,如果有人大量的运输建材的话,他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呢?

而他得到消息的话,不管怎么样,肯定不会允许一个如此规模的寺庙,出现在楚国地盘上的。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山下的寺庙,既然才离开一个月,为何那般的破旧不堪。”

随杺想着这些事儿,也就问了出来。

倒是老和尚,被她问的一愣,“佛祖也去了?”

这话说出来,他应该是想着,自己在质疑佛祖,吓得赶紧又道:“不是可能是他们伪造的有点过了。”

老和尚说道这里,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他想着,反正自己已经做下错事,无法挽回。

那现在,只能求着佛祖原谅。

所以,一时间,他念念叨叨地,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弟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弟子一心向佛,但谁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弟子等真的没有办法了”

老和尚说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在没有听到回应后,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的石像。

“佛祖,佛祖?您还在么?”

没有回应?

他忽的想到,佛祖可能走了!

随之,他闪电般的速度跑到门口。

在门能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大声的尖叫起来!

“妈呀!!”

“佛祖显灵了!!”

“救命啊!!快来人啊!!”

一时间,整个寺庙,慌乱嘈杂,混乱五章。

再说‘佛祖’随杺,此时已经在回王府的路上了。

随杺这一路,并没有恢复人形。

对她来说,原形才能走的更轻松一点。

直到回了邪王府,她才变成人身。

本想着随便找个房间睡一会儿,但后一想,她好久没有与拓跋戟一起睡了。

之前都是因为他的不正常,害的她心律不齐,不想和他一起睡。

现在看看时辰,他想来已经睡了。

要不,她就偷偷的进去,睡在他的身边,好蹭一蹭他身上的气息,早点长出尾巴?!

这么一想,随杺觉着可行,便悄悄地往箐文轩走去。

“杺杺,你回来了!”

“啊呀!”

一进门的随杺,听到这声音,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她一脸无措地问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吓爷一跳。”

这都丑时了,拓跋戟不睡觉,也不点灯,就这么坐在床边。

要不是她心里强大,早就和那个和尚一样,吓尿裤了呢。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坐在月光下的拓跋戟,眼神在看到随杺的那一刻,从灰暗瞬间变成了明亮。

不过,这点小表情,已经被吓着了杺杺,是没有注意到。

“那我要是回鸳鸯楼了呢。”

随杺很是无奈,这人就这么坐在这里,除去吓人以外,仔细一瞧着吧,还挺可怜的。

今夜如果她去了别的房间睡觉,那他岂不是就要坐等一夜了?

“不会,你是去南山了。”

拓跋戟始终没有起身,就这么靠在床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随杺。

在苏叶说她出气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到了她的去处。

此时,也只有她能想着要去现场看看。

不是说细辛他们不会,只是因为苏木当时在场,细辛他们会觉着,苏木已经做好了勘察。

但杺杺不会,她也相信苏木,也相信公子苓。

但是,在她以往的处事上,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尤其是,她认为很感兴趣的事情。

就比如落葵受伤,婉娘和木槿的出现,还有神医谷

对于这些,拓跋戟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她的。

“你还挺聪明的。”

自己的心思被猜中,随杺也不恼。

相反的,与这等聪明人讲话,省了不少时间,她还挺满意的。

“可是有什么线索?”

“线索也有,答案也有。”

随杺笑看着他,样子可不想要告诉他的。

拓跋戟一时不知,她这笑为何意。

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她说道:“不过小爷现在困了,得休息了。明日再说可好?”

拓跋戟听此,眼前一亮!

就在随杺想说:你要是不困的话,就出去坐着时。

拓跋戟这边,快速的躺在了床上,还很是乖巧的挪到了里面。

“嗯嗯,杺杺快来睡吧,我也困了!”

随杺:你的瞌睡虫,来的还挺快啊!

不管怎么样,今日反正已经进来了。

随杺也就没有扭捏,褪去外袍后,直接躺在床上。

但是,她很明显的感觉到,某只小幼崽那精神的目光。

一时间,又感觉这个决定好像不太合适。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为夫莫敢不从

昨晚,随杺是被盯了好久,直到拓跋戟先入睡后,她才慢慢睡着。

而这一觉,真真是打了天大亮。

慢慢睁开眼睛,随杺就看到拓跋戟侧着脸,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样子是还在睡。

想到这人平日里的多变,也就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安安静静地。

就在随杺望着拓跋戟的睡颜出神的时候,忽的就看到对方睁开了眼睛。

“杺杺早!”

拓跋戟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对着突然被抓包,而感到无措的杺杺笑问道:“你看本王,可还是顺眼?”

“额挺好看的。”

随杺嘴角抽了抽。

她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出神,并没有盯着他偷窥!

可是不知为何,在面对他的笑眼时,她竟然会感到有丝丝的心虚。

还真是活见鬼了!

随杺的一眉一眼,可都是被拓跋戟看在心里的。

对于她懊恼的眼神,他不禁勾唇一笑,“那杺爷,可否就此,收了小的。”

“咳咳咳”

随杺一个尴尬的假哈欠没打完,听到这话,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对此,她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拓跋戟一眼,“昨日忙了一夜,肚子饿了,起来吃东西!”

收了他?这是什么鬼话!

如果可以,她是想让老天收了这个妖孽!

额就在随杺要起身的时候,胳膊突然被拓跋戟给拽住了。

“杺杺这是害羞了么?”

“害你大爷!”

随杺一听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起来!吃饭!”

就她这炸毛的样子,可是拓跋戟罪魁祸首给逗笑了。

只不过,拓跋戟怕自己太过开心,惹得杺杺不理他了。

于是只能忍着笑意,连连求饶道:“是是是,王妃的吩咐,为夫莫敢不从。”

“拓跋戟!”

为夫是个什么鬼?!

“你!!”

小崽子是不是要上天!

“你再多说一个字,小心爷爷”

随杺想了想,恶狠狠的警告道:“割了你的舌头!”

而她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在拓跋戟看来,只不过和小白一样。

炸起毛,奶凶奶凶的。

随杺见他不像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她此时很是冒火,但却又不清楚是为何。

只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一直很愤怒地瞪着拓跋戟这个小崽子!

“嗯嗯嗯”

拓跋戟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才让随杺满意的又瞪了一眼,“哼!”

只是随杺是没有看到,在她转身往外走的那一刹那。

拓跋戟整个身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很是让人沉迷。

等到了饭桌上,苏叶和细辛也跟着一起用餐。

只是

“杺爷昨夜这是去哪儿了?”

苏叶疑惑地看着随杺,“怎么脸色如此的不好看。”

一听这话,随杺更是气愤了。

她本来休息的挺好,这脸色的不好看,完全是被旁边的败家崽子给气的!

而且不光是早晨,就现在,这个败家崽子依旧在作妖!

“嗯”

拓跋戟从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通过嗯嗯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他这样做,让细辛和苏叶都是一头雾水啊!

如果不是看着主子脸色正常,他们都以为主子这是病了,嗓子不舒服了呢!

随杺深深呼了一大口气,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拓跋戟的叫上。

然后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说话!”

拓跋戟强忍着把脚尖撤回来的冲动,抿着嘴同样笑道:“杺杺吃点这个,这个美味。”

说着,很是体贴的为随杺把菜夹到碗里。

“主人杺爷”

苏叶看看二人都不是那么的正常。

正想开口关心一下,但却被旁边的细辛用包子堵住了嘴巴。

眼看着主子与杺爷的关系这么好,他可不能让这傻小子给破坏了。

不然,主子看他们一不顺眼,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是不好那么好过了。

不得不说,为了能让拓跋戟早日与杺爷在一起。

细辛可是把自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

专门看着哪里不对,哪里给补墙的!

这一顿早饭,可是把随杺吃的牙疼。

不过还好,在早饭过后,拓跋戟这个小崽子,可算是恢复了正常。

虽然那眼神吧,一直甩不掉。

但最起码,话里没有再说一些,让她感觉怪怪的事情。

至于怪在哪里

随杺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千百年来,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收起这些扰乱思绪的事情,随杺把昨晚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三人听后,表情都是一个样子。

那就是

原来如此,和不可理解。

这件事,如果不算寺庙的话,还可了想的。

本身让苏木跟着,就是为了防御此事的。

神医谷找人是在几个月前,而婉娘来到邪王府,也有一个月了。

如果在这期间,落葵把消息透露出去,他们安排寺庙和蛇的话,倒是真说的过去。

可是,这新的寺庙,最早也得一年前就开始张罗的。

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他们没有想到的?

总不至于,他们神医谷的人未卜先知。

知道安悦长公主会逃出来吧。

如果真那样的话,那他们也不该让她逃出来才是啊。

细辛想到昨日,下面传来的消息,开口说道:“神医谷那头,因为搜查的严谨,我们的人只打听到,失踪的是关在禁地的一个女人,但具体是谁,只有他们高层的人知道。”

苏叶听了,不禁没带脑子的问了一句,“那他们张罗这么热闹的找人,这些小喽啰们,可是知道找的人长什么样子?”

神医谷可是从上到下,都在张罗着要找人呢。

如果不是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这些外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对于这么个白痴的问题,细辛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很贴心的解释道:“别忘了,夫人的脸上,疤痕那么明显”

人家只说找人,找什么样长相的人。

可没有说,那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找啊!

苏叶也想到了这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回道:“好吧,我知道了。”

看着如此的活宝,随杺觉着心情好了不少。

于是很轻松地开口道:“这件事,只能让人去查查,那座寺庙是何时开始搭建的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强行转移话题

细辛听了随杺的话,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不仅如此,还得去查一下,太子瑾知不知道。”

在他的地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

但如果他知道的话

那这寺庙背后的主人,会是谁呢?

至于那些和尚,不在几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是替人遮掩的存在,就算现在去严打拷问,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

细辛很好奇,杺爷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从和尚嘴里套出那么信息的呢?

这点,拓跋戟也很好奇。



英明神武的随杺,可不会把自己装神弄鬼的事情说出来的。

那样,她杺爷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面对着三人好奇的目光,随杺假装咳嗽了两声。

然后再次使用了她的必备技能——强行转移话题。

“事情都赶在一起了,你们就要辛苦一点,到时候不行的话,去鸳鸯楼找沉香要几个人。”

三人很有眼力见,不然以武力值,他们可是杺爷的手下败家。

不仅如此,细辛和苏叶很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他们的追问,让杺爷恼羞成怒的话

根本就不用杺爷自己动手,他们家重色轻属下的主子,就能把他们给收拾了。

所以,在面对杺爷抛来的橄榄枝后,他们很是痛快的点点头。

而拓跋戟,则是勾唇深意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他们这么识趣儿,随杺深深松了口气。

之后想到昨日的混乱,她便问道:“落葵那里怎么样了?”

按照道理来说,落葵应该帮着神医谷的人。

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把婉娘和木槿护在身下。

她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让人意外。

“脑子磕到了,昏迷。”

细辛说完,苏叶接着道:“是真是假的不知道了。”

按照落葵的医术,如果造假的话,他们还真未必能发现。

但他们也是在好奇,落葵这样的行径,到底是为何?

难到她是因为主子的关系,才对婉娘这般的照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真算是痴情了呢。

对于没有情根的随杺,可是想不到爱屋及乌一词。

她是觉着,既然拓跋戟他们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件事上,那她也就不会在纠结了。

毕竟她这么聪明,管的事儿太过了,可是容易掉毛的呢。

不过,她还是要问问婉娘和木槿的,毕竟是小崽子的娘亲,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是,当她的关心一问出来,细辛和苏叶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

一脸便秘地模样,看向了拓跋戟。

这样她可是好奇的一愣,“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她们难到也受伤了?”

细辛和苏叶都想开口,但他们一想到昨晚主子不对的情况,

拓跋戟见此,给了细辛一个眼神。

后者领悟,开口接道:“受伤倒是没有,就是受了点惊吓,安安神就好了。”

随杺点点头,“没事就好。”

“杺杺!!”

苏子苓不知道从哪儿突然间冒了出来。

直接就这么扑在了随杺的怀里,埋怨道:“人家昨夜找你,你都没在,到底去哪里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苏木,在看到苏子苓这副模样后,他很是嫌弃地走到细辛身边。

早起的时候,他们二人一见面,就想着把昨天的事情对一遍。

谁知道,本来挺正常的公子苓,在他一提到杺爷后,整个人就露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根本就没有听他说什么,就这么急匆匆地闯到了箐文轩。

拓跋戟看着趴在随杺腿上的苏子苓,眼神一暗,手中的茶杯轻轻抖了两抖,倒是没有多说设么。

随杺觉着,今日她这小心脏,是真的快要病了。

就算没有病,有小质子和小狐狸,她也是要快了。

此时面对着一脸委屈的苏子苓,她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你说呢?!”

“你是不相信人家能做的好么~”

苏子苓哪里会想不到她去哪儿了。

但越是知道,他越是不开心。

“嗯,是。”

随杺很不避讳,很干脆的回答,让苏子苓先是一愣,然后

“嘤嘤嘤”

他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是知道,自古女子是水做的。

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个男子,竟然说哭就哭的啊!

就连几人中最娇气的苏叶,都只是哼唧两声。

像是公子苓这等,眼泪说来就来,他们还真是佩服啊!

再看杺爷,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她只这么看着,也不出声,只等着公子苓自己哭够了。

“杺杺,你这么说人家,人家真的是太伤心了!”

可是,苏子苓哪里就会这么轻易的哭够啊。

他在感觉不到随杺的关心后,眼泪流的更猛了。

再想到之前,杺杺还关他的禁闭,她还抛弃了自己,每日和那个人类的幼崽一起睡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加起来后,苏子苓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如果说之前,他是想通过流泪来博取随杺的同情,那此刻,他是真的伤心在哭了。

“苏子苓!”

看着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小狐狸,随杺只感觉头快要炸了。

可被她这么一吼的小狐狸,先是全身吓得一抖,而后更是委屈地哭了起来,“嘤嘤嘤”

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随杺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

就像是平日里,给他顺毛一般,轻抚的动作,使他渐渐的放松。

等到差不多他平静后,随杺才慢慢出声问道:“你昨日,就没有发现,那种蛇有问题么?!”

“嘤嗝没有啊”

苏子苓抬起头,打着嗝,甚是一脸无辜。

“它的血液是绿色的。”

随杺说的很认真,但苏子苓却是不相信的,“杺杺瞎说,你问问大木头,那血明明是红色!”

怕她不相信,苏子苓还看向苏木,“在场的人又不只我一个,他们都看到了!”

可是,苏木本身就个面瘫,他并没有及时作出回应。

这让苏子苓一下子又伤心了起来。

他重新趴到随杺腿上,呢喃自语道:“杺杺,你冤枉我人家嘤嘤嘤。”

对此,随杺冷声呵斥道:“苏子苓,你再哭的话,小爷就把你打到连你祖宗都不认识了,你信不信!”

“嗝嗝信”

第二百九十八章 苏子苓天性纯善

苏子苓抽抽搭搭地看着随杺,见她面上很是严肃,心知她是真的生气了!

“杺杺,你不要生气嗝!我相信的”

他如此的示弱,让随杺也是没有了办法。

她看着小狐狸,很是认真的问道:“苏木和其他人没有发现很正常,你为什么没有呢?”

“我人家”

想找借口的苏子苓,在对上随杺的眼神后,立马就老实的说实话了。

“好吧我没有注意对不起杺杺,我以为那就是普通的蛇,不知道”

“好了,没事了,我就是问问。”

随杺是能看的出,他是否是真知道错了。

在他道歉的时候,她就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但是,该嘱咐地还是要嘱咐,该教育的,也还是要教育。

“你每次都这么马虎,真要碰上意外,那么远,我是救不到你的。这次,让你跟着去,是我的请求,你也做的很好。”

“杺杺”

苏子苓不怕她生气,不怕她罚他。

可他就怕杺杺如此认真的与他讲话。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冷静的与他对话,然后在第二天消失不见了。

察觉出小狐狸的不安,随杺没有再说什么。

她伸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苏子苓,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在苏子苓平复好心情后,苏叶出声问道:“杺爷为何你笃定,公子苓一定能发现那蛇的异常,难到他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么?”

这一大早晨,他们可真是刺激。

从主子的不自然到公子苓的痛哭流涕。

苏叶觉着自己,就像是在天上飞一般,真的真是太刺激了。

但更令他好奇的就是,为何杺爷对那么断定,公子苓就一定能发现蛇的异处。

要知道,他哥哥苏木,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觉不对的地方呢。

而苏叶的话,也正是拓跋戟好奇的。

就凭着公子苓那知错的样子,应该也是能确认,自己发现异常的。

本以为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几人很是认真的听着。

但谁知道

“小动物的直觉,苏子苓天性纯善,比旁的人都能静下心来感触。”

随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场的几人都懵了。

细辛三人是一脑门的黑线,而拓跋戟

惊讶地差点没破了粗口!

纯善?杺杺不会是眼瞎了吧。

那每次看到自己,就想撕碎自己的人,杺杺竟然说他纯善?

这也太夸张了吧!

随杺对上他们怀疑的眼神,心中很是无奈,但面上如往常般淡定。

她知道自己撒谎了,可是

撒谎总比告诉他们实话要好吧。

哦,难到她要说,因为小狐狸是妖精,所以能分辨出动物的一样?

她是疯了才会这么说的吧!

被突然表扬的苏子,此时也不哭了。

而是顶着一双心心眼地看着随杺。

他从来没有想过,杺杺会是这样看他的

就在他想着怎么回答这句夸奖的时候,管家王生前来禀报。

“王爷,夫人那里想请王妃过去一趟。”

随杺很意外,她看向拓跋戟。

后者点点头,让细辛跟着一起。

竹香院,这是随杺第二次来这里。

与上次喧闹不同,今日这里非常的安静。

她带着细辛一进前厅,就看到婉娘和木槿站在厅中,看样子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夫人找我?”

随杺前脚刚迈进去,母女二人就俯身行礼道:“见过王妃。”

但随杺根本是不可能受着婉娘这一拜的。

不管婉娘与拓跋戟的关系怎么样,她总归是他的娘亲。

而自己呢,跟拓跋戟也算是朋友了。

这辈分,自是要小一点了。

“夫人何须这般客气。”

细辛看着杺爷,这么轻松的躲过去了,心中叹道:杺爷真不愧是杺爷,在做任何事情上都这么面面俱到,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是怎么养成的。

进了厅内,随杺走到婉娘的对面坐下,接过木槿上的茶水后,笑道:“昨日听说夫人受到惊吓,没能前来看看,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婉娘受宠若惊地回道:“王妃自是有事情要忙,我怎该怪罪。”

“夫人说的客气。”

抿了一口茶,随杺瞧到,母女二人一个对视,便问道:“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

“是这样的”

婉娘搓了搓手指头尖儿,温声回道:“姚氏为了救我们母女受伤,我们二人心中很是过不去。”

细辛一听这开头,与昨日的事情一样。

夫人还真是不死心,以为主子拒绝了,杺爷就会同意么?

想到这点,细辛突然想到,杺爷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

“就想着,在她痊愈之前,经常去她院子照看一二,了表我们的感谢之情。”

婉娘说完这话后,一脸期盼地看着随杺。

其实对她来说,拓跋戟是给她亲情的感觉,但同样也有距离感。

相反的,这个在半路救了她的少年,她更愿意多一点亲近。

“这事儿?”

随杺扒拉了两下茶盖,“昨晚没有和王爷讲么?”

这话她是问的婉娘,但同时扫了眼细辛。

见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心中便有了数。

难怪今日早晨,小质子会怪怪的了。

如果是因为这事儿,她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脸臭了。

一提到拓跋戟,婉娘失落地回道:“王爷他不同意。”

“哦?这是为何?”

随杺轻巧的表情,让婉娘有了希望!

她简洁地说道:“王爷他说,这不符合规矩。”

在这王府里,她清楚,公子逍说什么,就连王爷都是不能反驳的。

所以,在看到随杺轻松的模样,她以为这个规矩是可以改的!

只是没有想到

“确实不符合规矩。”

随杺点点头,表示很赞同王爷的意思。

而她这突然的赞同,让婉娘愣在了当场。

旁边一直未出声的木槿,见此,忍不住插话道:“可是,落葵姐姐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为何我们不能去照看?”

随杺一听这话,突然一笑,“如今夫人的身份与姚氏的身份,你们清楚么?”

母女俩呆呆地看着她,同时摇摇头。

“她是王府的反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妾,是个奴才,就算她为你们死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夫人觉着呢

随杺的话,直接让婉娘二人怔住了。

她们二人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他们都是这么看待后院女人的!

随杺对于她们的反应也不在意,但也可以说,很是满意。

对于阶级层次,她是不会分那么清楚。

对她来说,都是人类的小幼崽而已。

之所以说的这么难听,不过是为了给小质子出气而已。

这两个女人,用一个落葵就把小质子给伤了,真当她不知道啊!

木槿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王妃,你这话说的,也太过不仁义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随杺还是听了个满耳。

“呵,小木槿是在和爷讲仁义?”

木槿一愣,脸更是涨得通红,“我我没有”

见她一副小女儿家的神色,随杺也觉着无趣,只转头看向婉娘,冷下脸说道:“既然夫人已经进了王府,就该遵守王府的规矩。”

婉娘心里,陡然一惊,不解随杺这话其中的意思。

“这句话你如果是听不懂,那小爷我可以再解释仔细一点。”

随杺微翘嘴角,淡淡地笑道:“你既然认了邪王当儿子,就该事事以他的利益为主,其余的只要他不想的,你就不能做。明白了么?”

“恩人”

婉娘听了这话一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

是她做错了么

“呵,你唤我一声恩人,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个身份了?”

随杺看着呆木的母女俩,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声,我便可以让你们从邪王府离开,到时候你们如果还想照顾姚氏的话,可以带她一起离开。”

“偌大的邪王府,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夫人觉着呢。”

短短的三句话,让婉娘和木槿从云霄掉到了泥里。

木槿年纪小就不说了,而婉娘

她在拓跋戟想认后,就没有把自己的身份端正。

如今听到随杺要赶她们走,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对于她来说,邪王是她的儿子。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事实就摆在那里。

她好像,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什么,一直都在做让他为难的事情。

先到这些,她只感觉到脸上热热的。

这完全是被臊的。

“王妃说的是。”

婉娘应下这句话,不是随杺后面的意思。

而是依着随杺说的,事事该为邪王着想。

见她已经想到了这点,随杺自然是不会再多什么。

毕竟,送走这件事,她也就吓唬吓唬罢了。

人家再不怎么样,也是小质子的亲娘,她作为一个伪王妃,还真是做不了主呢。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随杺自是要起身离开的。

而当她走到门口处,忽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对了,还有小木槿,如今也算是王爷的妹妹了,这么闲散没桂规矩可是不行的。”

被点名的木槿,神色陡然一紧。

随杺瞧着她这模样,不由笑了。

“明日,我会让人请两个宫里的嬷嬷,来教导她的规矩,夫人觉着可行?”

婉娘点点头,应道:“一切王妃说了算。”

等到随杺离开竹香院皱,婉娘二人提起的这口气,终于是放下了。

现在都不用别人说了,在这王府内,公子逍比邪王更难让人捉摸。

邪王是一直冷着脸,干脆利落。

但这公子逍他真真是个混不吝啊!

之前她还有想法,以为凭着自己与公子逍熟悉,会更好说话一点。

但现在,她真后悔自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

“娘亲!”

木槿噘着嘴,大声地撒娇道:“娘亲~”

她竟然要跟着老嬷嬷们学习规矩?

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但对于这件事,婉娘觉着倒是应该的。

她拉起木槿的手,温柔的劝说道:“王妃说的是,你是该学学规矩和本事,到时候我好求着王妃,给你指一门好的亲事啊。”

“娘亲,女儿你不要嫁人,女儿要陪着你。”

一提到亲事,小女儿家自是一副娇羞状。

婉娘见此,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傻孩子,只有你找了好人家,娘亲才能对对得起你爹啊。”

木槿点点头,后又想到落葵姐姐的事情。

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娘亲,王妃也不同意,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就听他们的吧。”

就如公子逍说的一样,王室总归是王室,他们有自己不能抗衡的规矩。

如果她强行做什么的话,那就是在给邪王添麻烦

她不能这么做。

“杺爷,你今日说的话,真是”

瞧着细辛欲言又止的样子,随杺一挑眉,“怎么了?过分了?”

细辛连忙摇头,“不是,就是感觉给主子出了气的。”

“昨日他生气了。”

随杺的语气很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就早晨他们的反应来说,小质子昨夜不仅生气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夫人两人就是想着,要把受伤的落葵留在竹香院照顾,然后主子限制了她们探望的时辰。”

“婉娘啊”

余下的话随杺没有讲,但细辛却已经很清楚了。

夫人这是在用自己的无知,来伤害主子。

或许,曾几何时,她也同样的,为了别人挑战着主子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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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木大陆九十六年腊月初,楚国太后从行宫回到南安城。

要说起这位楚太后,可曾是一位人物。

当年在楚帝年纪尚小的时候,她也是曾当政过的。

而后来,楚帝亲政后,她毅然决然地放下手中的权势,毫不犹豫地退到了后宫。

该女子的魄力和果敢,在五国内,恐怕连魏国的摄政长公主都比不上的。

随杺看着手中的简介,是关于之前这位太后当政时期,一切的决断和政策。

如今大多数都还被保留到现在使用。

可见,她真的很厉害。

想到一年前,那位太后不动声色的把司空娴雅指给良王。

那时候随杺还认为是楚帝的意思。

现在看来是这位老太后自己这么做的。

而其原由,就是想打破当时熊家要独大的场面。

不能让秦国的公主,给太子瑾当侧妃。

亦或者,不能让秦国公主,跟拓跋戟这个未知的小质子当侧妃。

相对于前两者,良王对她而言,应该算是很好掌控的了。

当然了,也算是弥补了前良王妃给他造成的伤害。

只是

第三百章 谁敢说她是纯情少女?

老太后应该没有想到,所有的计谋,可都坏在了她自己亲生儿子好色的本事上。

逼的良王不得不狠泣,不算计!

她就算想做什么,都不好插手。”

“太后一回宫,最该担心的是熊氏。”

不仅是王后,还有前朝的熊木松他们。

随杺觉着吧,太后曾经当政的几年,那些老人们可都是在呢,如果他们都对熊家的统治有怨言,这个时候,肯定是反站队的最好时机。

而且,还不用担什么责任,只跟着太后走就可以了。

想到这一点,随杺又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前朝始终有个储君太子瑾在,就算有人要站太后一队,也得考虑一点——她是不是能比太子瑾活的时间长。

反义太后像楚帝一样,那那些站队的人,可就要哭了。

坐在随杺身边的拓跋戟,看着她为这些事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的,只感觉特别可爱。

对的,就是可爱。

堂堂的盗圣杺爷,此时在邪王殿下的眼里,就只有可爱两个字了。

也不是因为其他,他就是想着,杺杺眼下所有的纠结,都是在为了他,让他很是感动。

随杺可不知道他的感动和想法。

她只感觉自己被小质子盯得发毛。

往一边挪了挪身子,随杺看向细辛,“寿王那里还没有消息么?”

“跟着的人都丢了,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们的人也都跟丢了?

那寿王是算已经有目标了么,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去联系什么人?

“按照寿王冲动的性子,我们知道等着就好了。”

拓跋戟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一本正经地说着正事,“再看就是良王的,他最近有意向与我们合作。”

良王私下让人传过话,虽然没有说透,但意思很是明显了。

他这是坑完了寿王,又想拉他拓跋戟下水啊。

听慈宁宫,随杺笑出了声,“呵呵,邪王府可一直都是三六不管的地方,他是怎么看出邪王殿下有这个实力的了呢?”

良王的心思也太过歹毒了,就拿之前来说。

灵珑塔卷出现在太子府,太子瑾不可能不怀疑他。

之前就算他只是私下见寿王,但寿王对他的态度,可没有做过多的掩饰。

寿王那人,看谁好与不好,很容易在面上表露出来。

良王当时选择他为同盟,除去寿王自身的地位和家族的支持外,还真是一点脑子都帮不上。

随杺觉着吧,良王是被逼到绝境了,才会使自己与寿王站在一条线上。

至于寿王与他算是遇到猪队友了。

“真正的灵珑塔卷还在他的手里,我们也得来个掉包计。”

细辛的话,几人都很同意。

只是,现在到处都是灵珑塔卷的踪迹,他们必须得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真的那一个。

随杺点点头,虽然之前她的提议被拓跋戟给拒绝了。

但对于灵珑塔卷的执着,她还是想自己去看看。

不过,时间上得等拓跋戟不注意。

不然,他又会脸皮厚的说一些有的没的,让她心烦了!

“这两天,落葵可还是没有动静?”

“依旧在昏睡,每日夫人与木姑娘去待半个时间,其余时间一直在竹香院不出来。”

说道落葵,细辛不得不提一提文青黛,“文氏也很老实,从上次请安后,就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也没有随意走动。”

这两个侧妃都老实了,下面的姨娘们自是不敢弄出什么动静了。

这样一弄吧,邪王府里最近倒是安静的很,还真让他们有点不习惯了。

落葵还没有醒?

随杺摸了摸下巴,忽冲着拓跋戟不怀好意地一笑,“我说邪王殿下,你的后院可不能总当摆设啊。”

看着她笑得俏皮,拓跋戟微微扬起嘴角,以同样的表情回看着随杺,“那依着杺杺来说,该是个什么意思呢?”

随杺一愣,“为什么问我?”

又不是她的后院,也不是她的妾室。

“那不是因为”

想到什么的拓跋戟,忽换上一脸的委屈,“我家的王妃都是摆设,后院那些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对上他探索的视线,随杺回过头猛咳了起来。

“咳咳”

“王爷,宫里来人了,太后请王爷与王妃进宫。”

坐上去宫中的马车后,随杺木着脸给自己看手相。

其实她就是在想,为什么总让个人类的小幼崽给撩了呢?

想想她杺爷,不说那方世界多少年了。

就说在这通木大陆里,也是在醉欢楼长大的。

别说撩人了,就是现场的活春宫她也是看过的。

怎么就被小崽子给撩的脸红心跳了呢?

是的,现在的随杺已经明白了,自己每次在拓跋戟面前,心跳加快是什么一会事儿了。

就是话本里写的那样,纯情少女被调戏的感觉。

但是!

谁敢说她是纯情少女啊!

真是奇怪了!

坐在另一边的拓跋戟,看上去是在闭目养神。

实则,他透过缝隙,在观察这随杺的一举一动。

二人就这么一路不语,一直到了宫中,下了马车,才相互看了一眼。

“六弟和弟婿,还真是巧啊。”

随杺和拓跋戟同时向对面的太子瑾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你们来是不是埋汰孤的?”

太子瑾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很满意二人的态度。

在他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这楚国的主宰。

不管是谁,都应该对他恭恭敬敬的!

活了那么久的随杺,怎么会看不清太子瑾的表情?

她直起身,恭顺地回道:“怎么会,见了太子哥哥我与王爷自是欢喜,但这礼数可不能废了啊,到时候被祖母知道了,肯定要训话的。”

“原来你们是怕祖母啊。”

太子瑾再次看向二人的眼神里,有一丝探究。

不知道他们二人今日,会在太后面前说什么。

“难到太子哥哥不怕么?”

随杺一脸纠结地说道:“祖母她老人家,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本就是个混的,自是怕她老人家生气啊。”

太子瑾一愣,“没有想到,弟婿还会有自知之明。”

随杺装傻地笑道:“人嘛,都是要有进步的不是?”

第三百零一章 佳人已经疯了

此次太后的召见,并没有在后宫,而是直接在楚帝的寝殿。

气魄雄伟,布局严整的宫殿,衬着冬日的暖阳,本该是温暖人心的。

但此时站在这里的人们,恐怕也就杺爷没有感觉。

其他人,同时都觉着,这样的暖意,暖不了他们的内心。

“我这个老婆子,从来没有想过,去了一趟行宫而已,回来后,儿子生病,孙子失踪。”

太后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嫔妃和皇子们。

她像一尊雕塑,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

一点都看不出,她是在生气、在责问众人。

“媳妇们也都还好,各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打算什么都不管了么?”

众人一听太后发难,集体跪下,“母后息怒。”

看着他们一个个此时装地和个鹌鹑似的,太后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半柱香过后,直到下面跪着的人,有几个身子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了,太后才缓缓又道:“太子,听说你父亲是被你气病的?”

“祖母,这件事,孙儿也是被冤枉的啊!”

被单独点名的太子瑾跪了出来,一五一十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她老人家也不会只是单纯的来问众人话了。

可是,他们又不能说她什么知道,只能把自己装成第一次禀报一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等到太子瑾把事情叙述完后,太后又不出声了。

高高在上的她,视线落在太子瑾的身上,半响后才离开。

“王后”

熊氏听召唤,起身跪下,与太子瑾并排着。

太后看着他们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而后淡淡地问道:“后宫嫔妃,轮流侍疾,你却不让她们出来,是怎么一会儿事?”

熊氏自是把之前,各位嫔妃在寝殿门口大闹的事情讲了一遍。

以为此时的嫔妃们,都知道自己是在熊氏手下过活,所以对于她的阐述,她们除了认错以外,不敢多说其他。

倒是有个愉妃,刚想挣扎的说几句,但却被旁边的二公主拓跋珊给拽住了。

对于二人的举动,太后多看了两眼。

之后她长长叹了口气,“行吧,你们各个都有自己的道理,倒是老婆子我多关心了。”

众人:“母后息怒。”

“眼下看来啊,也就小六儿两人让人安心点。”

被突然点到明的随杺二人,齐声到:“祖母过誉。”

楚太后这是要把他们拉出来当靶子么?

随杺低着头,眼珠儿一转,便道:“我与王爷本就是个闲杂人,不给哥哥们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拓跋珊跪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随杺的侧脸。

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就跟着他走了。

此时听着他虚暄于场景之间,说话和处理的方式都那么滴水不漏。

她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果真是她看上的人啊,就是如此的优秀。

“小六家的,真是会说话。”

太后敷衍的笑了笑,然后抬抬手道:“行了,除了老五以外,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一愣,她便又道:“老婆子要问问良王妃的病情。”

良王妃

众人这时都清楚了。

太后很喜欢那位秦国的公主,良王的婚事还是她老人家亲自撮合的。

只可惜现在佳人已经疯了。

“对不住你了孩子。”

等到众人离去,太后亲手把良王扶起来。

“祖母”

良王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说。

“他是你的父亲,我的儿子,对于他的荒唐,是我没有教育好。”

其实这话吧,真的是太后自己往身上揽责任了。

楚帝这般的性情,遗传占了九成。

不过就是,先帝之前有兄弟,对于自己的喜好,他学会了克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楚帝不同。

他这一辈儿,就他一个男丁,唯一的继承者。

那对他来说,可真的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

九成遗传和一成溺爱,才成就了今日的流氓拓跋胤。

这些,太后在发生了安悦的事情后,就已经了解了。

但,楚帝改不了,她也是清楚的。

太后一提起这些,良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紧抿着下嘴唇,脸色少许的苍白。

一声都不吭,显然在心底他是生气的。

太后见此,叹了口气,“但是,你不能拿楚国的江山来报复啊。”

她这话一出,良王着实怔了一下,“祖母”

太后摇摇头,示意听她说。

“老三那孩子,没什么心眼儿,他能做的,只不过是带兵打仗。”

“太子心太毒辣了,而且身后还有熊家。”

“老六那里那样的出身,注定他只能是个闲散的王爷。”

“我说这些,琪儿可是明白?”

“孙儿不明白”

嘴上说着不明白,但其实在良王的内心里,那激动的小鼓已经开始敲锤了。

太后的意思很是明显,但他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忐忑,听着太后继续说下去。

太后望着良王的双眼,温和的说道:“本来,让你娶秦国的公主,一是想补偿你,而是想把这个助力给你。”

提起这个,她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发展到现在地步,不是我想看到的。但琪儿。”

太后一把抓住良王的胳膊,用了一些力气,使其都感觉到疼痛了。

“这些孩子里面,老婆子看好的也只有你。”

此话一出,顿时间,良王双眼瞪得贼大,目中一阵骇然!

他刚想跪下说不敢的时候,却被那只用力的手给拽住了。

“先不用着急说什么,我现在的精力必须得用到对付熊家的身上,之后你要乖乖的,不要再轻举妄动。”

太后很是认真地与良王对视道:“知道了么?”

“孙儿知道了。”

等到良王也出去后,太后重新坐在了位置上。

她身侧站着的内监,赶紧上前给她按压肩膀,“太后”

“你可是想问,为何是老五?”

内监笑笑,“小的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呢?”

只有良王身后没有家事,愉妃又是个蠢笨的。

这样的人,才能让太后更好的控制。

只是

第三百零二章 商陆来信了

“太后您怎么能相信,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良王就能相信了呢?”

小内监眉清目秀,清俊异常,说出话的声音,也让人听得心痒。

“你倒是心眼儿不少。”

太后伸出手,捏了捏内监的脸蛋,随后笑道:“眼下在他面前的路,只有相信我。其余的不是被老六他们算计,就是被太子报复。老五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道这里,她想到方才众人的表现,不由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在楚太后的眼里,先帝的孩子里面,只有安悦最优秀。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才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而楚帝拓跋胤的孩子里

又是二公主拓跋珊头脑灵活

可惜了啊

楚太后叹道:拓跋家的儿郎们,都没有一点本事,难登大宝啊。

楚太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召集王室众人。

然后她快速的让自己宫中的人,换了楚帝边侍奉的。

其中还包括了严嵩。

不过,严嵩是楚帝边的老人,与楚太后也是相熟。

他只是退到了太后的边,等着楚帝醒来再回去。

这样,也算是对熊氏一个交代。

看吧,连楚帝边的人都换了,那么王后安排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再说她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前朝的。

她倒是没有对太子瑾发难,而是让人不断找熊家的麻烦。

虽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但熊家一向是自认为口碑优好。

从做王后娘家开始,就一直在保持着自己亲民的口碑。

所以,对于这些稀稀拉拉地小事儿,他们自是不能马虎。

不仅要处理的快,还要处理的漂亮,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不能让熊家的名声,在百姓的口中说出一个孬字。

“一看就是妇人的手段!”

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消息,熊庆元额头上青筋暴露,骂骂咧咧道:“这个老虔婆,就该死在行宫!”

“太后她是真的老了。”

熊木松倒是没像他儿子那样愤怒,但其声音却也不没有了往的温度。

“可是,我们的人根本就伸不进手去,这个老虔婆是防着我们呢。”

如果不是难以下手,他真的想找人把太后给做了!

当年她就压在几大家族的头上,要不是有先帝的旨意在,她就被人给弄死了。

现在,朝代都换了两代了,她竟然还如此的猖狂,真是欺人太甚!

“不能再对她下手了。”

一个楚帝,他们可以说是意外,但再加上一个太后的话,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熊木松的话让熊庆元很是不爽!

“那怎么办?她弄了这么多的小动作,虽不至于要咱们的命吧,但也太膈应人了。”

熊木松摇摇头,这就是太后的高明之处。

她如果还像当年一样,大刀阔斧的什么都不顾及。

那他们可以用规矩压她。

可是眼下,明面上,她什么都没有做。

而私下做的,又无伤大雅,并且还抓不住她的证据。

这点真真是太过高明了!

“现在,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后手,如果没有的话,那下就可以登基了。”

只要太子下登基后,太后就真的退出人们的视野了。

但,这其中要走的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此,熊庆元觉着是时候了啊!

“楚帝手里的那些私兵,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那我们还怕什么呢?”

熊木松摇摇头,只道了两个字寿王。

太后的这些动作,根本就没有想瞒住任何人。

随他们在得知这些小事儿后,不由得敬佩起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了。

长久的权势并没有迷花了她的眼。

相反的,她的头脑还特别清醒。

在这样的局面里,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是太明智了。

“太后开始发难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鸳鸯楼里,随像个无骨头的猫儿一样,和小白挤在一张椅子上。

手里还拿着从小白那里抢过来的的小鱼干。

拓跋戟来的时候,就见她们,一人一猫儿,动作齐刷刷的一模一样。

也就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他才觉着,小白是养的。

不都说宠物随主人么。

看她们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都有八分相似了。

“这楼里的生意不好?”

走到躺椅旁边,拓跋戟很是自在的拿了一个板凳过来。

然后把懒洋洋的小白抱在怀里。



抱不到它的主人,先抱抱它也是好的。

等以后能抱着它的主人了,就没有它什么事儿了。

“楚帝病重,他们都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随眯着眼,很是享受着冬的眼光。

拓跋戟听她说的这么无所谓,还以为视财如命的爷转了呢。

可后面的一句话

让他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不过生意还算可以,都在后半夜,没有人注意的时候。”

拓跋戟一听这办法,不赞了一句,“他们这还真是有自己的过桥梯啊。”

“谁说不是呢。”

想到那些贪财好色的赌徒piáo)客们,在后半夜从后门入场的样子,随就觉得好笑至极。

说他们不要命吧,白天不敢来。

说他们惜命吧,半夜来这鸳鸯楼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鸳鸯楼的老板,可是楚帝的儿媳。

如果她此时想要抓谁的小辫子,在朝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家都跑不了。

想到这些,随勾唇一笑,“可能是他们觉着,小爷这个生意人地道,相信着小爷的信誉呢。”

对与她这般的自信,拓跋戟只笑不语。

其实他倒是清楚一些,这些人,就是觉着公子逍是个同样的混不吝。

大家是相信公子逍不会做出告密的事。

但让他们相信的理由,不是她信誉好,而是她的名声同样差。

不过这些事实,他可不敢跟讲啊。

免得惹她不开心,把自己撵出楼去,那他可就惨喽!

“爷,商陆来信了!”

沉香从院门出,就拿着一张信封递到随的手里。

一听是商陆,随猛然起,快速地拆开。

见他只写了几句报平安和去向,随不眉头皱了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 您信不信?

看完寥寥的几句话,随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的货已经到了,他去找药了。”

拓跋戟蓦然怔了怔,他倒是没有听说货到了的消息。

“回去让细辛去查一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小子,说的这么简单,肯定是真的遇上事儿了。”

不然以他那么耍jiàn)卖萌的子,肯定会在信上说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可怜。

但现在,这张信上,不过三句话,要不是她认出商陆的笔记,还真不会相信是他自己写的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她相信商陆的处事能力。

而且,有商家的名号在,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就在随想通时,苏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主子,爷不好了!”

苏叶跑了进来,在看都二人后,微微气喘地说道:“主子,不好了!小院的人突然醒了,看门的下属一个没拦住,让他跑了出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小院里被照看的人是楚帝,随他们都清楚,因为密室的空气不流通,他们只能把楚帝放在僻静的小院里。

想想之前沉香预估他清醒的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每他们都有人轮流照看,谁成想今拓跋戟不在府内,他竟然醒了!

“那人跑出来后,不知道怎么跑到了竹香院跟前,正好看到从落葵院子里回来的妇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竟然把把”

苏叶调整了下自己,使得气息稍微平缓点,而后小声说道:“把夫人推倒了!!”

什么?!

拓跋戟和随对视了一眼,二人快速的往王府赶。

同时,随还让沉香跟上,楚帝的毒是沉香负责的,对于他的体,没有比沉香能了解的。

回到了邪王府,细辛已经把场面控制住了。

一些看到的下人们,也都处理了。

当分别看到昏倒的三个人后,随顿时觉着,这邪王府的风水不是很好。

落葵在外面受伤就不说了,但婉娘和楚帝

“不要过来!!”

婉娘在随他们进来后,突然睁开了双眼!

像是被梦抓住了一般,全都在挣扎!

“你个畜生!!”

“滚开!!”

木槿在一旁早就吓傻了,她想要靠近,却被婉娘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随见此,让苏叶把木槿待下去,然后走到婉娘前,快速地在她的位上点了两下,使其安静下来。

“沉香,给她看看。”

沉香为婉娘把脉后,轻声回道:“爷,夫人是收到了惊讶,其余的并无大碍。”

“你说,她会不会恢复了之前的记忆?”

随这话一问出,拓跋戟和细辛都看向她。

是啊,就听着婉娘方才那几句咒骂,他们还有什么可自欺欺人的呢。

但对此,沉香不是肯定,“不好说,夫人的记忆与头部没有关系,是心病。”

随点点头,转对拓跋戟说道:“拓跋戟,带着沉香去隔壁吧。”

后者同样的点头,但他没有让细辛跟着,只带着沉香去了隔壁看楚帝。

“爷有什么吩咐?”

此时的屋内,除去一个昏睡的婉娘外,就只剩下他和爷了。

他可不认为,爷会在这个时候,找他闲心聊天。

随在屋内转了两圈,而后拖着他出了内间,小声地在他旁边说道:“做好一切的可能,如果婉娘恢复成了安悦长公主,你们的人不能暴露在她的面前。”

“是,我这就去安排。”

细辛出去没有一刻钟,沉香就拎着药箱回来了。

“邪王下还在里面,他让我来给爷回个话。”

随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爷,这位的毒已经解开了,只是”

沉香秀眉紧蹙,小声地说道:“毒素已经浸入了内脏,就算之后好好的休养,怕是也没有一年的寿命了。”

“一年啊”

随在心中念叨了两遍,没头没尾地呢喃了一句,“好像也够了。”

楚帝再次清醒,是在第二,比婉娘醒来的要早。

之前在给他看过以后,拓跋戟直接命人把他带到了密室。

这里的条件,可不如那个小院精致。

但没办法,谁让他到处乱跑呢。

“你这个不孝子!”

一醒过来的楚帝,嗓门嘹亮,到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睁开眼,在看到拓跋戟和随后,那气的就是四个字面目狰狞。

随觉着吧,如果他不是饿的没有力气了,肯定是要上前来掐死他们来的了。

坐起,靠在墙上的楚帝,冲着拓跋戟吼道:“寡人为何会在这里!”

再看拓跋戟,由始至终,就像是没有听到楚帝的怒吼一般。

只在面对他的疑问后,把桌子上的一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楚帝眉一凛,接过那些纸张,粗略的看了一遍。

只是越到后面,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到了最后,他的手更是随之颤抖了起来,“你你们这是在骗寡人的,对不对!”

上面写了什么?!

他的太子和宠臣,竟然联合起来排除异己,给他下毒!

他的嫔妃,竟然都在熊氏的掌控下,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

还有老三,他竟然拿着他的令牌,出了城!

还有他的母亲,在从行宫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为他救治,而是换了他边的所有人,自己开始慢慢的掌权!

还有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

被他的六儿子,抽梁换柱给弄出宫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定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寝!

纸上的种种,让楚帝很不相信,不能接受!

如果不是他的毒素真的不妨碍了,估计这会儿又该吐血了!

面对楚帝的质问,拓跋戟不语,似笑非笑,邪肆的模样与他平常在楚帝面的乖巧,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随见此,是真的被他气笑了。

这个小崽子,准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把楚帝气成这样,他自己心里难到就好受了么?

对此,只有她上前一步,冲着楚帝微微一笑,“不如我们来与陛下打个赌。

一个月,宫里的假陛下将会驾崩,您信不信?”

第三百零四章 我们是夫夫

只是随不知道是,她本以为是温和的笑意,在楚帝眼里,看到的全是满眼的讽刺。

他的把纸摔到地上,“呵呵……哈哈哈……”

一阵阵笑声,震得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这就是寡人养的好儿子们啊!”

楚帝眼底染上一抹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寡人!”

“我想,陛下可能误会了。”

随在楚帝气愤到要自爆的时候,突然插话道:“你的儿子里面,拓跋戟可不是你养的。”

嗯这句话,听上去那么像骂人

不管了,反正现在他们在楚帝面前,没有必要装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把他气死的话,找个窝埋了便是。

拓跋戟旁边的听此,宠溺的笑了笑。

每次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总是第一个加站出来为他讲话!

有她,就真的什么都够了。

楚帝被她弄的一愣,而后点点头,苦笑道:“是啊,公子逍说的真对!”

“其实最让寡人开眼的是,你们二人,一个质子,一个纨绔哈哈哈!”

楚帝想到自己曾觉得,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对他们楚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一个男妃,是完全断了老六的子嗣,真真箭几雕的好事!

可此刻……

他是真想中回去,给那个曾经犯傻的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怎么能相信,公子逍会是个纨呢!

如果他真的是纨绔,那燕帝他们,又怎么会拿他没有办法呢!

“骗过所有人。

楚帝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船直盯他们两个。

半响后,才一字一顿道:“你们如此小的年纪,就这么的有心计,二人站在一起,难到就不觉看害怕么”

拓跋戟听此,眉禀,他不喜欢楚帝的这句话!

怎么会怕他呢

又怎么可以怕他呢!

说这句话的人,该死!

就在他的绪快失控的时候,旁边的随忽然笑道:“陛下这算是挑拨离间

楚帝没有否认,反正他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这些狼崽子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活看回去了!

那他还不能有么说的!

只要能给他们两方的心中种下一点点疑心的种子,那他就算是报仇了。

只是……

一切不过是楚帝自己的想法,随可是没有上这个当呢。

“难到陛下不知道,我们是夫夫么”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说话的同时,还牵起了拓跋就的手,在楚帝的面前晃了晃。

“俗话说的好,一个锅里吃饭,一张上睡觉,如果还防着对方的话,那多没有意思,

楚帝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伤风败俗!俗不可耐!”

前一个词说的是他们的举动。

后面一个词……是在批判随话粗俗。

楚帝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粗俗不堪的话,竟然能传进他的耳朵里!

并且,还是他的子嗣说的!

这……这简直就是没有把王室的规矩放在眼里!!

拓跋戟倒是一脸呆木的,看着他与牵着的右手。

在她想要放开的时候,他快速的抓住,不让她离去。

随以为小崽子需要力力量支撑,便也由着他了。

而她在看到楚帝被气的脸通红时,不由笑道:“是是是,小爷是小混混,俗不可耐,您是帝王,高雅之上,但又有如何呢”

是啊,又如何呢

不还是成了眼下的监下囚了么!

“不对!”楚帝忽然想到,他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女子。

抬头紧盯着拓跋戟的眼睛,大声地问道:“她怎么会没有死!”

“陛下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们怎么回答”

随一头雾水地看着,疑态地问道:“陛下意说的是谁”

“别和寡人装腔作势!

在面对姬逍的厚脸皮时,楚帝恨不得一把抓住他,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这人就和个滚刀一般,装摸作样地最是在行!

他就不相信了,他们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谁!

随呢,自然不会白背这个锅。

装嘛,自然就是要装的像,装的彻底喽。

见他们二人是真不明白,楚帝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呵斥道:“就是那个蒙面女子!!”

“在你的王府上,你能不知道她是谁!”

提到蒙面,随恍然大悟道:“啊,陛下说的是婉娘啊。”

“婉娘”楚帝蹙的眉拧成了死结,“她不是安悦”

“安悦是谁”

随秘的样子,明显是不知道。

这让楚帝很是纳闷,对她的态度保持怀疑。

随呢,就这么一直跟着打马虎眼,在提到婉娘后,她一检埋怨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也真是的,那是邪王府上的夫人,你把人家都给吓晕了,至今都还未醒!”

楚帝被她这些cāo)作,弄的是愣愣的。

旁边的拓跋戟倒是看得过瘾。

而正是如此,他也忘了,这两个人,曾经是他不能提起的忌。

此时的随,就像是桥头说书的人一般。

张嘴闭嘴的,根本就没有给楚帝开口的机会。

“也不是我说您呐,这么年纪了,不该冲动的时候,就该压着自己不是。

您瞧瞧,自己上还有毒素呢,竟还有闲心去关注别人,您也是够可以的了!”

“姬逍!”

楚帝听她这话,完全都是在埋怨的他的!

而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随被楚帝这一嗓子,了声。

抬头只见他险涨得通红,而后恼着成怒地瞪着自己吼道:“论嘴舍,寡人比不得你!”

楚帝很生气,气到都能不顾饥饿,跳起来和随单挑了。

随呢,在得到楚帝的‘夸奖’后,很是不客气的点点头,“谢陛下赞誉!”

楚帝:谁他妈赞誉你了!

寡人是嫌你哕嗦!

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死,楚帝不再和她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他直接越过随,冲着拓跋戟问道:“寡人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拓跋戟不语,还是由随代言,“那是我家王爷新认的义母,这个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三百零五章 你个糟老头子

义母

这个份,让楚帝双眉紧拧。

老六认义母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也曾想过,等有空了,可需得好好的查查这个义母。

要知道,皇子突然认义母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当然了,他才不会相信老六当时的那些说词呢。

现在看来,这其中果然是有问题。

只可惜,他还没有腾出时间,自己就被人给算计了。

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看到了这位神秘的义母,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

“拓跋戟,她是安悦。”

楚帝的语气中没有疑问,可见他是已经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本以为拓跋戟会就此说什么,亦或者承认些什么。

但却见他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的摸样,一点也不躲闪,也不心虚,只回应了两个字,“不知。”

这毫无感的两个字,让楚帝又再次炸毛了!

“她在你的府上,又是你的义母,她是什么份,你竟然会不知道!”

虽然他的声音是不小,但他并没有得到拓跋戟的回应。

随见此,又再次插话道:“婉娘失忆了,是我从魏国带回来的,王爷只看着合眼缘,就认了义母。这中间难到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嗯绝对不是因为她讲话,才会说这么多的。

她只是吧,觉着这样逗楚帝好玩的。

如果不是他的份是拓跋戟的亲爹,她就要上前去摸摸楚帝的小胡子了。

这一生气,那小胡子尖儿就挑起来,还真是让猫爪痒痒啊。

楚帝在听到随的解释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

这次,还真是让随二人摸不着头脑。

以为这人,是被刺激疯了呢。

“陛下,你还好么”

三个手指捻了捻,随暗暗嘀咕,这人该不会是被自己气疯了吧。

“寡人是在笑你!”

楚帝眯起眼,在随的上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后,轻嗤道:“聪明的公子逍。”

拓跋戟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他不许别人会这样的方式对待。

而就在他想要反驳的时候,随伸出手,在他的后拽了拽。

她倒是很好奇,楚帝要什么呢。

两人的互动根本就没有背着楚帝。

在楚帝看来,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谐,都让他看着很碍眼。

因为这些种种,都在提醒着他,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相信,邪王夫夫面和心不和,私下里甚至是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想起当时,他为着谎言而开心的摸样,此刻对来他来说,就如天大的讽刺一般

“方才还说,你们是夫夫,一个锅里吃饭,一张上睡觉。”

楚帝说着,鼻子里发出阵鄙夷的声音,使自己看上去又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他依旧是那在高位上的帝王。

重复着方才被自己嫌弃的俗语,楚帝看看随,勾唇深意一笑,“怎么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他邪王为何会认一个陌生的妇人,做义母么”

随撇撇嘴: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想逗逗你。

没成想,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到现在了,都还不忘挑拨高间!

随札低着头撇嘴,楚帝根本就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只认为是自己戳到了她们痛处,心中少许满意,而后又转头看向拓跋戟,“老六,你不是真心喜欢你这个男妃么”

拓跋戟眼神一暗,如果不是还在抓着他的衣服,他早就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给丢出去了!

“怎么,没把你的世告诉她”

自以为看到真相的楚帝,面上一喜,“你们不是心心相印么,难到还有什么秘密么”

“总感觉你的话里有故事”

随机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转头对拓跋戟说道:“王爷,你先出去让人准备晚膳,我留下来陪陛下聊天。”

后者一愣,虽然知道她想要耍宝,但是

他是很不想让从是帝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毕竟这个老流氓,为了诋毁自己,肯定是什么都说的!

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但他就是不想让污了耳!

看小质子一脸的不赞同,随起了坏心思。

当这楚帝的面,她稍微一抬脚,在小质子耳边很是亲呢地说道:“乖了,我有分寸的。”

拓跋戟全一紧,眼睛瞬间出一道亮光。

他惊奇地看着随,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得到欣喜之物的模样。

对此,随心中甚是好笑。

这个小幼崽,平里撩的像是多有经验事儿的,其实他与自己,也没差多少。

二人的你来我往,可是把楚帝给气坏了。

他方才还笑话二人呢,现在人家当看他的面亲密,真真是真真是

楚帝气的啊,是在拓跋戟出去后,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后拉过侧的椅子,直接就这么坐在了他的对面。

对此,楚帝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他支走,是想听寡人说什么”

“自然是陛下想说的了。

随意的翘起了郎腿,面上却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随就这么不顾及楚帝的任何感受,挑着眉笑道:“只要您想说,我什么都可以听。”

“倒是个灵透的。”

楚帝被她这副模样,又给气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那寡人问你,可知道安悦是谁”

“安悦安乐安宜”

随假装沉思了一会儿,方道:“如果名字相似的话,那她该是陛下的味妹”

安悦长公主成了人们的忌。

但活着被封的,还有安乐和安宜。

这二人如今都子孙满堂,但她们都做到了,不再参与皇家的事。

就连嫁的人,都与她们的份差好远。

随觉着,可能这二人也是被楚帝吓得。

能不和他往来就不往来,每年的宫宴上,最多让自己的小辈儿来送送礼。

二人均称病在家,从不再踏进宫门一步。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虽然很笨,但却很有效。

不在楚帝面前晃悠,就不会被惦记。

如果当时司空娴雅一直不进宫的话,也不会遭了算计。

第三百零六章 手动挖个窝

“是啊,安悦她是寡人的妹妹,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说起安悦的身份,楚帝低下头,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怀念。

一点都没有,细辛他们口中的厌恶、负心。

这让随觉着,其中可能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另一面。

“不过,她在楚国还有另一个身份。”

楚帝抬起头,对上随的视线,“那就是六皇子的生母。”

说完这话,他紧紧盯着随的表情。

就是想看看,她一直说的那么好,在听到老六身上有那个骨血后,她会不会厌恶至极。

但,显然,这次又让他失望了。

随很平静。

倒也不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就是一种平淡的表情,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陛下这是在炫耀么?”

好半响后,随才缓缓开口。

清冷如月的眼眸看着楚帝,“与自己的妹妹苟且,与自己的儿媳妇儿苟且,你方才说我什么来着?”

楚帝被她问的一愣,而‘苟且’两个字,像是一个大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哦,对了,伤风败俗!”

随双手一拍,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我只是和自己的夫君牵牵手就伤风败俗了,那您又是什么呢?”

“你!!”

楚帝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满脸通红几欲滴血,愤恨地瞪着随吼道:“寡人是帝王,寡人主宰着楚国上下,只要是楚国人!都是属于寡人的!”

看着全身都在发抖的楚帝,随很是无奈。

自己如猪狗一样,把那样的过去拿出来炫耀,她不过就是回了几句,能让他气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只是,她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么?

显然不是。

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既然楚帝陛下喜欢讨论这些,那她就跟他探讨个彻底吧!

“不是啊,陛下。”

随没有挪动地方,只是把身子向前一顷,胳膊肘搭在腿上,视线与楚帝平行。

“您的话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就是,你是帝王,然后就可以不顾伦理,不论血亲,不用在乎亲人的感受,就像是”

说道这里,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像是在思考,在纠结。

最后在楚帝紧皱眉头地时候,才说道:“一头发青的畜生,随意交配?”

“你竟然敢骂寡人!”

楚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把他堂堂一国帝王,比喻成畜生!

简直就是该死!

“唉?我有骂人么?”

随认真思考了一下,方才说的那些话,很是委屈地说道:“没有啊,陛下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

“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来解释的,可有哪里不对?您给指证一下。”

她嘴角噙了丝笑,但在楚帝看来,那笑中却寒凛冷冽。

就这样的随,让楚帝又生气,又无奈!

他就算想把她千刀万剐,但此时的处境,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至于以后

他清楚,就算他能出去,能回到宫中,只要她依旧会演戏,那他便一直会拿她没有办法!

想到这次,楚帝很是无力地叹道:“寡人现在理解了,为何姬濉父子会避你如瘟疫,你是真的气人。”

随摸了摸鼻尖,今日好像还真说了不少。

没办法,好久没有发功了,一时没有刹住。

也好在楚帝经受得住,不然她还真得手动挖个窝了。

“其实你说也对,寡人是帝王,有的时候,不用自己去乞求什么,那人,那事儿就会自动的来围着寡人转。”

听到楚帝忽然转变的口风,随眉一凛,“这么说来,安悦长公主是自愿的?”

“她如果不是自愿,为何会在半夜与寡人喝酒?如果她不是自愿,为何在喝酒之后,她要为寡人跳舞?”

楚帝一脸坦然,到是没有说谎的意思。

而且,他甚至还觉得,很是理所应当,“这些,在女子的表示中,不都是勾引么?”

面对他的说辞,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与拓跋戟都不是当事人,当然也不能听一面之词。

但同样的,这个时候,她们也不能任由楚帝这么乱说。

“也对哈,可您的定力也太差了些。”

楚帝对此,很是不屑的一哼,“呵,上门的人,为何不要?寡人在没有登基的时候,身边就是各色的美女,但这同一个血统的,还真是没有得到过。”

这话让随听的,真想大嘴巴抽他了。

看看时间,拓跋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她也懒得再和这个糟老头子聊天了,便起身说道:“在您没有调养好身子之前,就甭想着离开这里了。免得我们费尽把您给救回来,一回宫,直接让人给弄死了。”

“你!!”楚帝一脸黑的看着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最后终是没有反驳什么,只大声喊了一句,“寡人要见安悦!”

随掏了掏耳朵,没有应声,开门刚想往外走,就看到站在门口处发愣地拓跋戟。

关上门,随走到上前,你都听到了?”

拓跋戟点点头,他并没有离开,而他所在的位置,能把里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对此,随早就预料到的。

只是

“不管怎么样,他们谁是谁非,都与你没有关系。”

她说的是楚帝和安悦之前的事情。

不管他们是谁先起的心思,谁又在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这些,都与拓跋戟无关。

他在这段情感中,一直就是受害者。

所以,随觉着,他并没有必要,把这些原罪的枷锁,强背在自己的身上。

拓跋戟什么都没有说,他只这么静静地看着随。

就好像,在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妙药。

随以为,他是又伤心了,正纠结要怎么安慰他的时候,忽的眼前一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拓跋戟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感觉到颈肩微热的呼吸,随抬起双手,在他后背上轻轻安抚着。

“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楚国的情况也快要结束了。

等到事情一结束,你站在了高位上以后。

到时候把他们二人安置好,不愿再见的话,可以一辈子都不见了。”

第三百零七章 你快勒死小爷了!

其实吧,随更想说的是,把楚帝和安悦都给弄死。

这两个人现在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后来一想,他们再不是东西,也是小质子的亲爹亲妈。

这要是下手了,他肯定心中过不去的。

所以到后来,她才换了个口风,把他们二人安排远远。

不想见,一辈子就不见了。

拓跋戟听着随的安慰,心中却并没有好太多。

楚国的事情真的快要结束了么?

那之后她会怎么选择呢?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心中这么想,嘴上也就问出来了。

“我?”

随一愣,手中的动作没有停,笑着回道:“到时候我自是有法子脱身,有醉欢楼在,小爷还能饿着不成?”

小幼崽这是在关心她么?那可真是没有白疼他。

只是,她这话一出,明显地感觉到小幼崽的胳膊又紧了紧。

一时间,都让她的腰快断了!

“你快勒死小爷了!”

这傻小子,是想到了什么被刺激到了?

用这么大的力气,好在猫是无骨的,不然啊,她现在恐怕就要看大夫了。

“为何是醉欢楼?”

拓跋戟嗓音喑哑,心中很是紧张。

醉欢楼在燕国,她是要回去了么

因着拓跋戟的声音低,随一时也没有听出他的情绪。

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鸳鸯楼本就是我在楚国才弄得,到时候你统治了楚国,那就交道你的手上了呗。”

这楚国都太平了,也是自己人了,那她还在这里做什么?

到时候安安稳稳的在家收银子不就好了?

“难到,就不相信,这天下会统一么?”

“会啊,但你登基才是第一步。”

随拍拍他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楚国的王位,是你的,但楚国的后位,可不是一个男妃的。”

“可是你”

拓跋戟双手掐住随的肩膀,使其二人的姿势成了对视。

他本反驳,但却被随给捂住了嘴。

“嘘”

随微微弯起眼睛,“小爷的不同,只有你和繁缕,还有苏子苓知道,你认为这天下会同意么?”

那你能不能为了我

心中有的想法,他只感觉可笑。

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了他做所有的事情。

如今难到他要厚着脸皮,再要求为自己割舍什么吗?

如果愿意,他什么都无所谓

说起来,还是他做的不够好。

看来,他还是要努力了!

楚帝醒来之后,倒是没有太多了的吵闹,就真的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密室。

这让随他们觉着,老头子肯定是要憋大招。

只是,他们此时没有闲心太过关注楚帝,因为

昏睡了三天后的婉娘,终于醒了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因为鸳鸯楼有事情,随并没有在邪王府。

“你真的是小六”

额头缠着绷带,一脸苍白的婉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一直盯着拓跋戟。

就好似整个屋内的人,都没有一个能让她分心的。

又好似,她要把眼中的这个人看穿,看到骨子里。

不知道拓跋戟这几天,是不是已经从楚帝那里习惯了。

在对上真正的安悦后,他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泄露。

就这么恨淡然的点点头,算是应了她的疑惑。

就此,婉娘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像是怕被别人看到,她猛然用两只手把脸一捂,但止不住的泪水,又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在屋内的众人,谁也不出声,就这么等着让她自己哭够、发泄够。

约估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婉娘抬起头,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再次看向拓跋戟。

“戟儿你是不是在在怪我”

拓跋戟没有摇头,没有点头。

细辛和苏叶、苏木互看了一眼,三人都在为主子担忧。

谁都没有想到,安悦长公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恢复记忆。

三人心中同时都在盼着,爷能赶紧回来。

或者是因为三人的祈祷有了效果,亦或者是随惦记着邪王府的事情。

就在苏叶念叨的时候,她的前脚已经迈进了竹香院。

“你是该怪我的我知道”

婉娘看着拓跋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你不公平”

一旁的木槿,早就傻了眼。

她呆呆地凑上前,抓住婉娘的手,翼翼小心地问道:“娘亲,你还认得女儿么”

“木槿”

婉娘温暖的一笑,伸出手摸着木槿的头发,眼神中也充满了温柔。

她这样的一个眼神转变,让拓跋戟眉头轻皱。

苏叶更是气愤不已!

就知道夫人偏心,却没有想过,他们家主子,还比不过一个几个月的养女!

这么容易就能转移了注意力,她这十几年倒也是没有变多少!

苏叶是越想越生气,开口就想为主子打抱不平。

但话还未送出口,就听门处有人笑了几声。

苏叶先是一愣,而后和细辛、苏木同时看向门口。

便见一身白衣长袍的爷,大步往里走来。

拓跋戟平视着她走进来,直到她走到自己的身边,眼神都从未离开过。

“现在,我们该是称您一声夫人,还是长公主?”

随一进来,木槿连忙退到了身后。

自从她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再看公子逍时,心中竟是有了种害怕的想法。

甚至,此时在她看来,公子逍比邪王,更让她害怕。

婉娘听到随的问话后,先是一愣,然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公子逍客气了,早在十几年前,安悦长公主便已经葬身火海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想做婉娘,不再是安悦长公主了。

可是,她这么回答,让在场的人听的,可不是那么舒服了。

她要做婉娘,那岂不是拓跋戟的义母?

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几人一时都猜不透。

随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顺着安悦的话接道:“行吧,那就还是一声夫人。只不过”

她把视线从安悦的身上,移向了身侧的拓跋戟,然后又移了回去。

“只不过,你是夫人,便还是王爷的义母,其余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问才是最好的。夫人你觉得呢?”

第三百零八章 太子,不要冲动!

“公子逍说的是。”

这是安悦改的第二声称呼了。

要说之前那一声,大家都还没有太在意,但是此时

他们似乎明白了,她为何会对爷改了口。

恢复了记忆,不承认她是王妃?

呵,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挺可笑的。

不过对此,随本人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眼前的人这么配合,一个称呼罢了,何必计较。

“虽然清楚,夫人不想去回忆之前的事情。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把这些事实泯灭。

如今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与我们讲讲这些年的经历”

对于随的开门见山,安悦是着实怔了一下。

视线紧盯着随的眼睛,见她始终笑眯眯的模样,被子下的手,不由攥紧了起来。

再看随呢,就这么挑着好看的眉毛,静静地等着安悦开口。

虽然面上是笑的,但眼中的认真,可不是作假的。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的气氛,比之刚才还有冷上些许。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安悦最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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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陛下有清醒的可能?”

清冷的太后寝殿中,太子瑾与良王相对而站。

太子瑾是被因为要唤醒楚帝,才进宫求得太后。

而良王,最近一直来往于太后的殿内。

当太子瑾把自己想法的提出来的时候,楚太后甚是惊讶。

“祖母,父亲如果再不清醒,那楚国可就要乱了。”

太子瑾恭恭敬敬地看着太后,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躲闪。

“最近接到密保,燕国正准备派人来,明面上还是未灵珑塔卷的事情,但私下,应该还是想打探我楚国的虚实。”

一想到燕国确实会这么做,太后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地道:“可你说,有什么法子。”

不得不说,她很意外太子瑾会有让帝王清醒的想法。

在楚太后心中以为的,最不愿楚帝醒来的人里面,太子瑾当要在第一位。

有储君的这个身份,只要陛下有了什么意外,那当朝的人可就没有一个能越的过他去的。

这也是楚太后一直暗箱操作,不敢国明正大扶持良王的原因。

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则民心不向。

太子瑾低下头,用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只能强行用针,刺激穴位。”

“大胆!”

听此,太后神色顿时猛沉,“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又是这楚国的国君,你怎敢能伤他一分一毫!”

“祖母!”

太子瑾忙跪下,抬头一脸凄楚地回道:“他是孙儿的父亲,孙儿岂是不会心疼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是顺着眼睛就流出来了,可是一幅儿孝的场面。

太后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很不喜他说的方子。

太子瑾见此,大声地喊了一句,“可是为了楚国,硬是要如此啊!”

良王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他心中,自是希望楚帝能一觉睡过去。

如果真的让他清醒,他如果要名正言顺的让太子瑾继位,那他就算要做什么,都是枉费了!

太子瑾见太后动容,紧接着又道:“再者说,针灸不过是能让父亲他醒过来,说不定他醒了以后,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呢?”

太后没有点头,倒也没有再呵斥太子。

只沉默了半响后,对着下面一直未出声的人问道:“良王,你可同意太子的建议?”

“回祖母,针灸与父王身体触碰,谁都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

话点到为止,良王在言行上,确实比寿王要强上许多。

他没有说好的结果,也没有设想坏的结果。

他只道:“孙儿觉得,还是再细细讨论一番才好。”

太子瑾听此,眉一凛,“五弟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敢做担保,便能行?”

“太子哥哥,这给父王担保的人,岂是能随随便便的?”

良王一脸疑惑地问道:“再者说,父亲的儿子还有三哥和六弟,我们是不是找他们一起来与祖母商议?”

“那你说,老三此时在何处?!”

太子瑾凝目注视着良王,“他不顾父亲病危,随意出城,还了无音讯。现在难道你要让父亲等着他回来,才能被救治,才能清醒么!”

“太子殿下,你给弟弟扣的这顶帽子,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显然,被太子瑾的态度气的,良王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但他到底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说出什么关于寿王的话,而是把话题依旧放在让楚帝清醒的这件事上。

“如果没有其他兄弟在场,也没有可信的人做担保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王如果出什么意外,谁能来负责呢?!谁又能为楚国负责呢!”

“那孤自己呢?”

太子瑾的话让寿王一愣,“什么?”

高坐上的太后也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太子瑾低下头,一脸严肃,很是认真地行礼道:“我的意思是,孤来做什么个担保!祖母,既然老五想要可信的人担保,那在楚国可是没有人能把孙儿这太子越的过去。”

“太子,不要冲动!”

太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请命,弄得是云里雾里的。

太子瑾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也要把楚帝弄醒。

他是真的纯孝至极,还有别有心思

“这件事你也是好心,但还是得商议商议。”

说着,太后没有给他们再次争辩的机会,抬抬手直接送客了。

“孙儿告退”

兄弟二人从宫里并排着走出来,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更别说与对方说话了。

他们二人,同时在想对方的想法。

尤其是良王,他到现在都还没能明白,太子瑾真没豁出去要把父王弄醒,倒是是图什么。

就这么静默了一路,直到宫门口,太子瑾停下脚步,看向良王。

“不知,太子哥哥有什么吩咐?”

“最近五弟真是勤快,总是来往于宫中,怕是连良王妃都顾不上了吧。”

说话间,太子瑾上下打量着良王。

心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小看了自个儿这个五弟啊。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一般他都不会叫。

“多谢太子哥哥的关心,府中王妃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弟弟进宫是祖母召唤的,你我便是得有些孝心不是。”

第三百零九章 当年的孰是孰非

再次当面戳中痛楚的良王,此刻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没有与太子瑾争辩什么,只让自己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此时,哪怕太子瑾兴师问罪,他依旧能很坦然的接受着这一切。

“说的好有道理,但孤只希望”

太子瑾勾唇轻嗤一笑,“五弟能始终记得这份孝心,别到最后,好心办坏事,功亏一篑。”

良王不动声色地行礼道:“多谢太子哥哥教导。”

看着良王淡然的离开,太子瑾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森寒之气。

在宫人的瞩目下,甩手离开。

回到太子府后,熊木松父子早就等候多时。

“老太婆不同意。”

对于这个结果,熊木松深感意外。

自从楚太后回来后,她霸占着后宫的权利,让王后不能再插手帝王寝殿的事情。

本以为她是在防着他们,可现在看来,她应该还有别的心思。

不然,怎么会不想着让陛下清醒呢。

“最近,她不是经常找良王入宫?”

太子瑾点点头,召良王入宫,名义上是为良王妃探讨病情的。

但到底是在做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有些动作,我们必须得快!”

熊庆元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与焦灼。

楚太后可是掌权过的,她把注意力放在良王的身上,说不定有什么心思呢?!

太子瑾这次没有拒绝,他想了想,薄唇轻启道:“那就再等两天,她如果不同意,就别管孤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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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神医谷拿有身子的你,做**实验?”

随在听完安悦的整个经历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仅是她,在场的人也都一时消化不了这件事情。

神医谷的人,竟然拿孕妇做药人,他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到了一定境界了!

“实验是什么?”

苏叶对于‘实验’两个字,不解。

随摸着腰间的香囊,想了想,简单明了地解释道:“让夫人试药。”

“是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安悦的情绪很是低落。

她应该是想到了这十几年的经历,一时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种状态的她,随眼神一暗,轻声问道:“那,那个孩子呢?”

‘孩子’两个字一出口,安悦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生出来了一个怪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双手紧紧抱住头部,整个人被汗水浸湿,就算是被什么在鞭打一般,瞬间躺在床上打滚。

这样的安悦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倒是木槿,在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冲上前,紧紧地抱住安悦,哭喊道:“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吓木槿啊!”

随见此,上前点住了安悦的几处穴脉,使其昏睡过去。

而后,她把已经出神的拓跋戟,强行拽出了竹香院。

回到箐文轩后,随让拓跋戟躺在床上休息,见他始终呆呆愣愣的,她只能也把他点昏。

再等到出来后,细辛三人都在外间等着了。

“这件事儿,爷怎么看?”

“不知道”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人性。

用她千年的妖性来理解的话,安悦撒谎的成分居多。

但是

她不知道人性会相信多少,而对于拓跋戟,安悦的儿子。

在听完整个故事后,他又能相信多少。

是的,安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在随听来,都是一个很完美的故事。

比如,当时她在三岁的拓跋戟面前**。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抱着想死的目的才做的。

但是,她在那个时候没有死成。

她被神医谷的人给救了。

那场大火留给她的,除了一身的伤疤外,就是无边无际的折磨。

神医谷的人,用她做药人,把不同的药丸都给她服下。

甚至为了更好的测试结果,他们还一力为她保胎,就是想知道,胎儿在这些药品的催促下,会长成什么样子。

而这样一来,就是十四年,直到她几个月前,趁着神医谷的人不备的情况下,从山上偷跑了出来。

然后,就是为了躲避神医谷的搜捕,她不小心受伤了,被罗家村的人救了,醒来就失忆了。

随把安悦的话又从新整理了一遍,虽然漏洞百出,但又有它自身的完整性。

安悦此人是真的,大火是真的,十四年是真的。

但是

她在神医谷里到底是做什么,就还有待商榷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沉香在给安悦看脉的时候,并没有在她的体内发现任何毒素。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神医谷用来做实验的那些药,不是毒药,而是治病的。

毕竟,一个曾在大火里烧个半死的人,如今除去脸上的一点疤痕外,其余都和个正常人一样。

说不定就是被神医谷的人医治的呢。

细辛几人不知道随的想法,此时他们的脑子也都是乱糟糟的。

本就先入为主的他们,在得知安悦长公主有这样的遭遇后,他们竟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虽然这其中,在他们看来漏洞是不少。

但不一样的角度,他们又觉得该相信安悦长公主一次。

不过

这些也都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最终,他们还是听从拓跋戟的意愿。

正是因为清楚他们的想法,随才没有做过多的说什么。

她看了看内间的帘子,轻声说道:“等拓跋戟醒了,让他考虑一下,是否让那两个人见面。”

其实按照她的意思,最好是把楚帝与安悦放在一起。

到时候当面对峙,就能知道,当年孰是孰非了。

不过,这些自是要看拓跋戟的抉择。

毕竟,这些事儿都算是他的家务事了。

“爷要走了么?”

苏叶一愣,爷要是走了,等主子醒来后,他们几个弄不了啊!

对此,随并没有隐瞒她要去做的事情。

“昨日我夜探了一下良王府,遇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今晚再去瞅瞅。”

“良王府”

细辛微撩双眉,后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爷你是去”

第三百一十章 她是疯了不成?!

只是细辛的话还没有讲出来,就被随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我就是去玩儿的,什么都没有干,不许和他说!记住了么?!”

笑话,要是让拓跋戟知道了,她还不得被念叨死?

再说了,今日她就是去玩儿的,不是去偷东西的!

看着一本正经警告他们的爷,细辛点点头,“记住了”

至于和谁说什么的,爷也没有指名道姓的,他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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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全黑下来,那浓墨似的夜空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

随就是趁着这样的夜色,轻门熟路的跳上了良王府的后墙院。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她来到了后宅。

“你来了”说话的是坐在榻上的女子。

此时屋内一片漆黑,整个屋内,除了该女子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随就是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女子对面,毫无顾忌地笑道:“王妃此时这般作为,不怕被别人发现么?”

是的,屋内的女人,正是已经疯癫的了良王妃司空娴雅。

不过,疯癫二字此时可得加上双引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疯癫,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

这的秘密,是昨晚随闲来无事,在良王府内随意逛荡地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不仅如此,司空娴雅还把她这个小偷,当成的侃大天的对象,昨晚没有说完的,今日约定接着聊。

其实随很怀疑,司空娴雅是不是真的疯了。

不然,她为何能与一个小偷聊的甚欢?

但看她的行为举止,倒也与正常人无意。

这让她只能说,受了刺激的女人,还真是很难以让猫儿琢磨啊。

“这里没有别人,他连最后的怀疑都没有了”

因为自己的发疯,良王让所有人都在别处侍奉。

也就一日三餐,早晚洗漱的时候,会有人过来。

不然,这个院子连一个会飞的鸟都没有。

随点点头,乎想到司空娴雅看不到她的动作,只好出声道:“难道我该说,良王殿下很信任王妃么?”

“不,你应该说,我的演技不错。”

说到这里,不知司空娴雅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小声地笑了出来。

“昨日与你聊地有些投缘,今日便想再来看看。”

对于这样的她,随不知道要说什么。

听到这样的笑声,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无奈、心酸、和绝望。

她也是曾经见过温柔贤淑的司空娴雅,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竟然让那个女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真是不知道,该怨谁,又该怪谁。

“其实你大可以给太子去信,私下炸死,再回秦国不是很好?”

这样的法子虽看上去不靠谱,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可是最有用的。

就比如安悦,不也算是炸死的成功案例么。

“回去了,然后呢?”

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投影出她的无助和无望。

“再让他把我嫁一次?”

随听此,不紧眉头一皱,“太子怎么会那么做,他如此骄傲的人,肯定不会再次做出那样的决定。”

对于自己知道这些人们的性子,昨日她就与司空娴雅解释了。

她是在江湖上闯码头的,对于各国的大佬,不管是样貌还是习性,她都很了解。

对此,司空娴雅并没有怀疑。

当然了,也可以说她不想怀疑。

本身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她并没有想做什么。

“他是我的哥哥,我比你了解他。”

司空娴雅的话,让随起了好奇心。

在她看来,司空懿那个变态,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尊严被别人踩在脚下。

司空娴雅不管怎么说,也是秦国的公主,是他送出来和亲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随觉着吧,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插手,不过是觉着还没到时候。

他这个人,最爱的就是热闹,肯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的。

至于处理司空娴雅,随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但也不至于,再嫁一次吧。

“在他的心里,没有人性,只有权力地位。但他有时候却又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司空娴雅并没有要得到回应,自说自道:“就此而言,我存不存在,都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他一时兴起,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随:

这果然很像那个变态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看来她对司空懿还真的是不够了解呢!

等等!

她为什么要去了解一个变态?

她是疯了不成?!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司空娴雅看向黑暗中的人影,两次见面,她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是个小偷。

具体长什么样子,她却是没有看清。

不过,听着说话的声音,倒是挺年轻的。

“你来良王府,可不是单纯来找我聊天的吧。”

“今儿是,昨儿不是。”

随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

到现在茶水还是温热的,显然是司空娴雅安排的。

“我是来找灵珑塔卷的。”

对于自己的行踪,她是一点都没有避讳的说了出来。

反正这良王府里,值钱的也就灵珑塔卷了。

她要说出点别的,司空娴雅可不定会相信呢。

“灵珑塔卷这东西果然在良王的手上?”

随没有确定答复,她只回道:“我是小偷,自是都看看了,目前来说,这里最有可能。”

司空娴雅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这次是真开心的那种。

“第一次见小偷胆子这么大的,难到你就不怕我找人来抓你么?”

随无所谓的拍拍手,站起身凑到对方的面前,“怕什么,我既然敢来,就有办法安全的离开。”

说这话的同事,晶莹的双眸与司空娴雅对视。

这是两晚里,她们离得最近的一次。

忽然对上陌生人的眼睛,司空娴雅一时很不适应。

她快速的扭过头,闪避开了随的视线。

“真羡慕你啊,来去自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瞧她这样,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王妃就打算一直这么装疯了?”

听着悦儿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司空娴雅一时出了神,直到屋内的人走了之后,她才长叹问了一声。

“不装疯我还能做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良王这个瘪犊子

心情不错的随,哼着小调回了鸳鸯楼。

只是没有想到,一推门,竟然看到全黑气的拓跋戟站在屋内。

在看到她进来后,他更是满脸怒容等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随很是狗腿的一笑。

不知道怎么了,再看到小质子生气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是心虚。

就像是被捉了奸一样

嗯,这个形容词,有点不是那么贴切。

“不是说了,不让你去良王府的么!”

拓跋戟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随很是无奈。

“哎哎,乖啊,别生气!”

她两步走上前,抬起手给这个可怜的孩子顺顺气。

瞧把小崽子给气的,都快成蛤蟆精了。

“我只是去转转,没准备做什么的。”

拓跋戟听此,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额是想做点什么,但无从下手。”

随笑得很是狗腿,“良王这个瘪犊子,他的私库里竟然有是个灵珑塔卷,还都一模一样!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她一边给拓跋戟顺气,一边解释道:“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小爷还真就都给它拿回来了!”

“哎呦!”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阵疼痛!

“拓跋戟,你再掐小爷,小爷就”

拓跋戟没有让她骂出来,就这么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要吓我,我也会怕的。”

随此时是懵的。

刚刚小崽子还掐她腰间的软肉呢,现在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

这个崽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便来装无辜了?

不过

她凭着此时二人的距离,清楚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在害怕

一时间,她手忙脚乱地赶紧诱哄道:“好了,好了,乖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拓跋戟不搭理她,只这么抱着她。

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她的颈肩处,如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怎么样也不想撒手。

见他如此,随心中把细辛三人,来回用小鞭子抽了起来。

这三个没心肝的家伙,以后别有事落在她爷的手里!

不然

他们一定会知道,爷是不是吃素的!

等到拓跋戟情绪平稳后,随依旧被他抱在怀里。

想着,二人不能就这么僵着下去吧。

她只好找个话题扯开道:“我和你说啊,我在良王府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司空娴雅没有疯,她是装的!”

只感觉抱着的人身子一顿,随心中觉着有戏,便继续说道:“昨日第一次去,不小心摸进了她的院子,之后被她发现了,就这么聊了几句,今日我也没去良王的私库,就是去和司空娴雅聊天的。”

本以为拓跋戟会参与这个话题,谁知道他竟突然的松开了怀抱,并且还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原来爷是夜会佳人,看来本王是白担心了。”

随:小质子这脸,翻的比书还快啊。

不过好在他不计较了,她自是不会没事找事再提这茬的。

在搞定了拓跋戟后,随才有心看了看屋内,“你是怎么进来的,苏子苓没把你丢出去?”

“他向厉殿主学下棋去了。”

怎么没拦?

苏子苓在他一进入院子后,整个人就像是看到天敌一般。

不过,他好像知道今夜不会在,所以只板着脸,其他的话倒是没有多说。

厉心怀,下棋?

最近他俩走的倒是挺近的,至于是不是下棋就不知道了。

反正以她对小狐狸的理解,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你现在过来,是打算睡在这里?”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就换来了拓跋戟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额随也觉得是废话。

马上都快要丑时了,她难到还要让小质子回去不成?

等到二人洗漱后,并躺在床上,拓跋戟轻声低语道:“我打算让他们二人见面。”

随一愣,侧过身盯着拓跋戟的侧脸,趁着屋内射进来的星光,把他的皮肤衬的雪白。

不过,此时的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欣赏他的美颜,只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话,我都不会相信。”

拓跋戟说的很果断,让随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额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绝对。”

阻止了一下语言,随方道:“长公主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她对你肯定会好一点的,至于楚帝”

那人就是个老流氓,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

要想让他悔过自新,自知愧疚的话,那还不如说南山倒塌,无妄海水干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

拓跋戟把头转向随,二人的视线在黑夜中交错。

“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随:好吧,小崽子长大了,不听话了,她还是睡觉吧。

一夜无梦

二人在早起刚用过膳食后,就被太后的懿旨召进了宫中。

而这次来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后妃和公主们。

就像是要开一场家庭会议一般,而这个会议的主题就是,该不该把楚帝给扎醒!

“今日找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众人的意思。”

太后把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而后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你们谁支持太子的意见?”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瑾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退缩。

太后看着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拓跋戟的身上。

“老六你说呢?”

拓跋戟抬起头,还未等他开口,不知太后想到了什么,摆摆手又道:“算了,还是邪王妃说说吧。”

“回太后,能让陛下醒来,肯定是众人最期望的事情。”

随好不扭捏的站出来,有理有据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倒是,良王殿下也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很德高望重的人做担保,只怕医治的太医也不敢下针啊。”

“孤来做担保。”

太子瑾对她的话,不屑的一哼。

一个个都是胆小鬼,别以为他不清楚,他们就是不想担责任!

只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谁去负责父亲的性命!

随见他这样,疑惑的问道:“可是太子瑾殿下,您担保什么呢?”

太子瑾被问的一愣,同样用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二人就这么彼此对视,他看出她眼中的笑意。

而她呢,则看出他眼中的狠辣!

第三百一十二章 恨不得他去死!

二人对视片刻后,随笑着解释道:“是说只要陛下醒来就无事了么?那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在一炷香、一个时辰、亦或者是一天后,就出意外了呢?”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

他们不能拿帝王的命做堵住。

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地起的。

随等众人想通后,方慢悠悠地说道:“这个担保,太子下可得慎重啊!”

太子瑾他眯起眼睛,他唇角一勾,还未开口,就听旁边的良王接着随的话,说道:“弟婿说的是,针刺激血脉,人自是会清醒,但是以后的事就不是谁人能轻易判断的了!”

他冷静地看着太子瑾,眼神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毕竟,太医可不敢给父王的寿命,随意说一个时间不是?”

“你们!太子瑾看着眼前的几人,面无表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

“好了。”

这个时候,太后站出来说道:“良王说的有道理。”

太子瑾握紧拳头,没有直接的反抗,而是等着太后接下来怎么说。

“王后,愉妃这件事你们怎么说。”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想与太子瑾讨论这个问题。

而转移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臣妾自是希望陛下能够醒来。”

熊氏自是支持太子瑾的,而愉妃

在看了拓跋珊一眼后,把头低下做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

有她的表现在前面,其余的反妃嫔,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这下,她们的不出声,就算是默认支持了王后的说法。

太后见此,心中甚是生气。

她强压着那口怒气,起走到太子瑾的面前,冷声地问道:“那太子,这个担保,你想好怎么做了么?”

“孙儿只担保父王能醒过来,之后的事,一切等他老人家来定夺!”

太子瑾把话说的很明白,他自是不会担保楚帝的寿命。

可就是这样的明白,让太后更是生气。

“如果有什么闪失,你要做如何抉择?!”

对于太后的咄咄bi)人,太子瑾很是冷静地回道:“祖母,如今你年纪大了,这些事本该是孙儿们该cāo)心的。孙儿是太子,自是要为楚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随听了这话,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同时和拓跋戟对视了一眼。

太子瑾这是不想忍了,直接就开撕啊。

“你这是在嫌老婆子多管闲事了?”

太后脸上那已有些松垂的肌越拉越长,越绷越紧,最后如泥浆一样凝固住了。

“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方式!”

除去随和拓跋戟两个无关事事的人外,其他人在太后生气后,都把心给提起来了。

太子瑾呢,心提起后又放下,好似破罐子要破摔的模样,直接站直了子,对上了太后审视的眼神。

“不敢,孙儿只想祖母安养天年,更希望父亲能早醒来。”

“好,好样的!”

太后怒极反笑,“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立字句吧。”

良王听此,眉头一皱,但知道这时并没有他插话的意思,就这么老实的站在一边,不敢多什么。

随倒是注意到了对面的拓跋珊。

几不见,她好像变化大的。

从淡定的神上来看,就好似心中清楚了什么一样。

还真是有趣啊。

太后让人准备好笔墨,看着太子瑾一字一字地写着担保书。

最后,对于担保失败的后果,她直接就说道:“如果楚帝陛下没有在针灸下醒过来,你便自行撤了这个太子的头衔吧。”

太子瑾咬紧牙齿,只道一声,“好!”

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出来了,他的这一声好,里面可是夹在了不少的怒气。

如果哪天他登上高位的话,在场的人,有一算一个,凡是很他作对的,肯定都讨不了好。

尤其是这位紧紧bi)人地楚国太后!

保证书写好了,接下来自是要做几的准备工作。

毕竟可是为一国的帝王做针灸,稍有不慎,那后果可就是不堪设想。

随和拓跋戟从宫中出来后,不约而同地齐声说道:

“太后肯定不会让太子瑾成功的。”

“太子瑾或许也并不想成功。”

二人相视一眼,随一脸可惜地感叹道:“他们左右就是想让楚帝死啊”

太子瑾自己也清楚,太后百般的阻挠,肯定不会让他成功的。

那他还要这么做,无非是被bi)到绝境了,想要放手一搏。

而太后

她肯定不希望太子瑾名正言顺的继位,所以自是不能让楚帝醒过来。

万一楚帝要退位呢?

那她之前的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想这祖孙俩的心思,随真觉着,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报应,还真是应该的。

楚帝能被自己的母亲和儿子这样对待,也还真是应了天道好轮回这句话。

不过

“那我们该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人啊!让他也跟着一起开心开心!”

随眼珠儿一转,拓跋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反对,知这么宠溺地看着她,心中不为密室的人,点了一根蜡烛

说起风,就有雨。

随想到这个点子后,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看好戏的想法。

在马车刚进入邪王府时,她就快速的跳下了马车,急匆匆地往箐文轩后院跑去。

迎出来的细辛一愣,在得到主子让他跟上的命令后,也赶紧跑了过去。

“混账!!”

在听完随‘好心’的叙述后,楚帝抬起手,就这么愣拍在了桌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震了震,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的生气!

这些人,就是他的母亲和儿子!

他从拓跋瑾一出生,就让他当太子。

如今竟然把他的狼子野心给养出来了!

还有他的那位母亲,当年在安悦的事上她都没有站队,现如今竟然恨不得他去死!

真真都是好样的!

“怎么样陛下,是不是觉得心火怒烧,很是痛快?”

看着楚帝这么生气,随的脸上就差写着‘我很高兴’四个大字了!

站在她后,一直充当背景墙的细辛,此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

他倒不是怕楚帝发火,他只是不想看到

爷这么得瑟的模样啊!

也太气人了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你在骂寡人?!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用在这里幸灾乐祸!”

生气归生气,楚帝又不是眼睛有问题,他自是能看到,此时的随是个怎么让人恨之入骨的表情!

“唉,这话你说的可就没有良心了。”

随的眼神明明就是如此,但口中却装作无辜的模样,“最起码,我是真心想让你活着,而且也做到了啊。”

对此,楚帝并没有太多的感谢,反而很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们什么心思,寡人能猜到两分,想要名正言顺,也得让寡人同意了才行!”

真当他是糊涂的不成?!

拓跋戟伪装的这么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那把椅子上的位置?!

他们把自己救出来,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上去。

这又与太子瑾的想法有什么不同?!

一想到周边都是在算计自己的人,楚帝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当初,他真的不该让这群小畜生们出生!

“其实吧,你这话说的又不对了。”

站累得随,打算坐下来好好的和他掰扯掰扯。

于是她就近坐到了椅子上,还十分不客气的斟茶,喝茶。

动作一气呵成,可又把楚帝给气的够呛。

而随呢,就当没看着,等嗓子不干了,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名正言顺是什么,我们并不需要。”

显然,她的话让楚帝甚是怀疑。

就从楚帝的眼神就看出,他觉着她在骗人!

对此,随很是有耐心地解释道:“宫里的那人,我们做的很像,像到连您的亲娘和亲儿子都没分辨出来。”

楚帝一愣,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想名正言顺的话,大可以弄一个假的就好啦啊呀!”

随突然的一声尖叫,不禁把楚帝惊着了。

就连门口处的细辛也都警惕了起来!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随的身上,只见她突然站起身,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陛下这么说,倒是真的提醒我了呢!”

至于提醒她什么,楚帝和细辛不用猜也能想到了。

随呢,倒也没有卖关子,反而很是欢喜的说道:“用假人可是比真人听话多了啊!”

“你!!”

楚帝扶着椅子,慢慢的坐下。

他此时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已经冲出来了!

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眼前的这个姬逍!

他怎么敢如此的嚣张!

“好了,何必要生气呢。”

随很是热心的递上一杯茶,“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良心不安。”

平复了半响的楚帝,听到她说的话,只感觉满耳的讽刺!

“呵,你们也知道良心不安为何物?”

随自信的一笑,“话不能这么说啊,谁还没个良心呢?就算多情的畜生,也该有良心的吧。”

“你在骂寡人?!”

楚帝不是傻子,他怎么就听不出随的意思!

一时间他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呢

细辛在这时候,已经稍微往门外挪了两步。

他怕楚帝有个万一,自己好出去叫人急救一下。

“陛下这是被气糊涂了吗?找骂可还行?”

随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乐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这几天她经常的来和楚帝侃大天。

渐渐地,让他对自己有了正确的认知。

就拿她方才说的话吧,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就这么随口一说。

谁成想,楚帝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对号入座不说,竟然还挺合适的!

要不是真怕把人给气死,随真想为他的成长鼓鼓掌了呢!

楚帝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么轻易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对上随似笑非笑的眼睛后,他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吼道:“废话说那么多,寡人要见安悦!”

随:嗯

刚才还夸这人有进步了,这竟然又退回去了。

请求别人做事儿,竟然还敢用这么硬气的态度,还真是惯的他了!

“丧钟都快敲响了,您还有功夫想这些,也真是啧啧啧”

随上下打量着楚帝,眼神中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对此,楚帝并不在意,他很清楚,拓跋戟和姬逍,他们不会允许太子瑾那些人得逞的。

不然他的这个帝王,就真的成假的了,对这两个小畜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看懂了楚帝眼神中的自信,随不由不赞一句,“陛下聪明。”

对此,楚帝很是受用,之前的怒气少许的平复了一点,

“既然您想见公主的话,那明日我让人带她过来。”

二人的见面,拓跋戟早就决定好了。

这对于随的应承,并不是自作主张。

但,她这么痛快的态度,让楚帝心有疑虑,“她能愿意见寡人?”

可能是被虐太久了,姬逍乍一对他态度好点,他还真的有点适应不了。

而且

安悦有多恨他,没有人比他自己清楚。

姬逍说的这么痛快,他是真的不相信。

对于他的怀疑,随勾唇深意一笑,“你们如今都是在我的手底下,见不见的,只能看我愿不愿意。”

“拓跋戟!”

楚帝额头上青筋暴露,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你就这么看这样,让这样一个臭小子欺辱你的亲生父母的么!”

真是岂有此理!

姬逍他为何会如此的猖狂!!

眼见着楚帝这座火山再次爆发,随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微笑道:“今日王爷不在这里,陛下喉咙喊破了他也听不到。”

话已经到了嘴边,听到随这么说,楚帝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对此,随很是可惜的摇摇头,“你若再这么说话,明日的事情,说不定我就忘了呢。”

“你好!你很好!”

楚帝是真恨不得一把抓住姬逍,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竟然敢威胁他!

真是好样的!

“谢谢陛下夸奖。”

随保持着风度,没去理会楚帝的怒火。

等到她出了院子,身后跟着的细辛一脸担忧,“爷,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

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啊。

随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放心吧,喊的声音这么大,肯定死不了。”

细辛:

忽然觉得楚帝好可怜,遇到爷这么个煞星,也是他此生的劫难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那个女子挺带劲的

不管楚帝再怎么生随的气,他在当天下午也是见到了安悦。

其实说起来,随是一点大话都没有说。

安悦确实是不想见楚帝,但是

被她给强行送过来了。

在这期间,拓跋戟一直都没有出面,他就像是把自己给遗忘在了箐文轩。

看样子,是不想和他们参和了。

“你们既然已经碰面了,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的说说,至于其它的你们就不要想了。”

随看着一脸麻木的安悦,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楚帝。

她说的‘其它的’,是怎么要逃出这里,亦或者是怎么联合起来算计拓跋戟。

这些会发生的情况,只要有她在就不会允许发生的。

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提醒道:“对了,这里密不透风,两位也不用担心话会被谁偷听,毕竟这么没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会做的。”

如果换做往日,楚帝听到这话,早就炸了。

可是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随说什么。

他望着眼前的人,呆呆地喊了一句,“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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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说不偷听,就真的没有偷听。

不仅如此,连细辛他们都没有安排在周围。

苏叶跟着她出来后,脸上满是好奇和疑惑,“爷,你说他们会说什么?”

“两个自私的人对话,能有什么好猜的。”

随对于二人的谈话,说不好奇是假的。

但她更想看重的是,他们最后的谈话结果。

楚帝为人就不说了,头脑简单却小心眼。

之前的几天里,她可是把他彻底得罪完了。

至于安悦

如此神秘的一人,让随很是好奇,接下来她会选择怎么做。

既然爷这么说了,苏叶自是不会在纠结。

只是提起夫人,他又想起来,留兰院的那位醒了。

“落葵昨晚醒了过来,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随的眉毛高高扬了起来,呢喃自语道:“还挺是时候。”

可不是时候么,现在醒过来,所有人都没有事了。

之前在南山的线索,差不多也都中断了。

她只要一问三不知,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她还救了安悦,这对整个邪王府来说,可是一件很大的恩事儿。

这会让她在邪王府的地位,有说不同。

最起码,在安悦那里就是不一样的。

不过前提是,安悦不知道落葵的身份。

想到南山上的线索,随不由得的想到那两个大灯笼。

他们明明说着,在第二日要去鸳鸯楼的,如今这都十多天了,也没见个人影,一点都不靠谱!

不过,有些人啊,他就是不能念叨。

在随往鸳鸯楼溜达的时候,被她惦记的两个大灯笼,已经到了鸳鸯楼。

“哥哥,你前些日子就说,带弟弟来见见世面的,一耽误这么多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两个小辫子的男人,性子依旧是那么暴躁。

他们二人因为自身的打扮,出现在鸳鸯楼时,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沉香和在场的掌柜对视了一眼,掌柜赶紧往后面走去。

他是派人去通知爷,她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唉,这不是神医谷的那群人,麻烦的不得了。”

三个小辫子拉着弟弟,一边走边安抚道:“来来,我们看看这鸳鸯楼有什么好的玩意儿,找来好给弟弟赔不是啊。”

这二人来到鸳鸯楼,其实就是土包子进城头一回。

他们也只是在外听说了鸳鸯楼的名气,至于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二人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进到鸳鸯楼后,他们直接从酒楼穿过花楼。

看到里面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二人的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二位客人,可是有什么要点的姑娘?”

在得到叮嘱的小二,笑嘻嘻的凑上前。

兄弟二人被这么一问,还真是有点懵圈。

他们左看看,右瞅瞅,都觉着这里面的姑娘们都不错。

一时间挑花了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两个小辫子突然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瞬间瞪得老大!

“我就看那个女子挺带劲的。”

小二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当看清那位姑娘时,全身不禁一抖。

他刚想张口拒绝,旁边的三个小辫子摇头阻止道:“那个恐怕不行。”

“怎么了,这花楼里的人,还有不接客的?”

两个小辫子撇撇嘴,一脸凶相。

使其想要围上来的姑娘们,都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是这里的掌柜,我早就打听好了,这里的掌柜可不是接客的。”

虽说是没见识吧,但多少他还是打听了一点。

楼里姑娘们穿的,与主事穿的不一样,在这里很好分辨的。

而且,好多人在经过那女人的跟前时,都很是有礼的打招呼。

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两个小辫子可不这么想的,他直眉瞪眼喊了一句,“不过就是老鸨,还不是被男人骑过的?!”

随后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指着不远处的沉香吼道:“来!就你!过来陪大爷喝一杯!”

沉香与别人不同,是因为她一身劲装,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在懂行的人眼里,这位女子不能惹。

但在无知的人眼里,她身上的劲儿很是够味,所以想要往前凑一凑。

“这位客人,还请自重。”

沉香侧身躲开了两个小辫子的触碰,面上始终是微笑的。

这让两个小辫子看了,心中更是痒痒不已。

“呵,如果来这里的人都自重的话,你们的店是不是早就关门了?”

说着,他把手伸向沉香的脸,只是还未等触碰到,就被对方给抓住了手腕。

“如果客人想喝酒,就跟我来。”

一听有戏!

两个小辫子很是激动的回头喊道:“嘿,哥哥你看了吧,掌柜的就是不一样,太够味了!”

三个小辫子见他这样,以为真的有戏,于是也跟了上去。

只是,二人在跟着沉香进了小院后,还未等看清周围有什么,就被人三两下给绑住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每月都要饿上十几天

“你们做什么!!”

兄弟二人背靠背绑在一起,他们十分拼命的挣扎着,只是越挣扎,绳子就越紧,最后为了不让手腕被勒断,他们只能先安静下来。

沉香冷眼看着二人,只冷哼了一声,随后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爷,已经都弄好了。”

二人就这么顺着看去,就见一蓝色长袍的少年,从门总走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袭红衣的少年。

两个少年年纪都不大,也都很面生。

兄弟二人都暗自在想,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两个人的。

只是,在他们的记忆中,并没有。

“南山脚下的山道上,你们二人去做什么了?”

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题,让兄弟二人全身一紧。

“你怎么知道?!”

觉着自己可能不打自招,二人又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话,而是走到他们的旁边。

从散落在地上的布兜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兄弟二人见她的动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随无视二人的表情,只用手指轻轻敲打这瓶身。

而她敲一下,兄弟二人的面部就跟着动一下。

旁边的苏子苓见此,很是好奇地盯着瓶子。

他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能这让这两个大灯笼如此紧张?

等玩够了后,随站起身,勾唇笑道:“你们两个,养的那些蛇挺好看的啊。”

她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兄弟二人自是知道已经暴露了。

他们眼神一暗,警惕地看着随,“你到底是谁?”

“能决定你们生死的人。”

随态度很随意,但是语气很是张狂。

她走到兄弟二人前面,拿着小瓶子对他们身上比量了一下。

而也就是这一下,吓得兄弟二人脸色苍白,全身一抖。

这个绿瓶子里装的不是别的。

正是他们用来清理战场的药物。

只要滴在皮肉上,就如同腐蚀一般,活人化白骨,不在话下!

“你们若是老实的配合,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如果不配合”

随微眯起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二人的身上。

直到把二人看到是冷汗大出,她才慢悠悠地继续道:“那些死蛇旁边,小爷就顺手给你们挖两个窝,就地埋了。”

“毛头小儿,你真当爷爷们是被吓大的么!”

两个小辫虽然很害怕,但他同时也很生气!

生气到连身后频繁拽他的兄长都顾不得了!

“你爷爷我可是八神山庄的人,你若是对我们做什么,小心你的脑袋!”

三个小辫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件事他们是死也要保密的,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随稍微的给他们用了一点香料。

因为两个小辫的性情不定,所以很容易被诱导着冲动,说实话。

“八神山庄?”

随眉一扬,没成想还是都是熟人啊。

“害怕了吧!”

两个小辫很是得意的看着她,“知道害怕了,就赶紧的把爷爷们给放了!不然结果可是你这等小儿承受不起的!”

哼!

他就说嘛!有谁还不怕这几个字的?!

还想弄死他,还想挖窝埋了他,真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看着他这么得意,随很是不忍心的说道:“说来小爷也认识八神山庄的几个人,你们二人听听,可是一样的啊。”

“青琅轩”

“希先”

“青琰”

三个人的名字,在随的嘴里念出来,又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兄弟二人就如被定住一般,呆滞到嘴巴张开都不自知。

而他们的表情,在随看来。

这两个大灯笼真是八神山庄的人。

因为,他们是知道青琅轩他们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

两个小辫是难得舌头打结,看着随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始终不急不慢,还有心情冲他们二人笑。

“巧了呢,我不仅知道他们,而且还和他们很熟呢,就连你们的山庄,小爷也是去过的。”

“你你胡说!!”

看着还想否认的两个小辫子,随笑出了声,“呵呵呵,虽然爷的记性是不太好,但那金灿灿的宫殿,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呢!!”

这个答案,可是让两个小辫的认知彻底被打碎了。

他强行歪着脖子,求助的看向身后的人,“哥大哥”

三个小辫强壮冷静地看着随心,“你到底是谁!”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看着他们的眼神,一直都很平静,“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好说!”

“那你不能告诉希先他们,在此地见过我们兄弟俩!”

呦呵,这时候还在和她讲条件?

随点点头,“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一般情况下,小爷我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是神医谷的人找我们组织的,我们两个人也是奉命行事的,就是把蛇埋伏在那条道上,其余的事情,我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你们的组织?”

苏子苓这时候插话问道,方才还说自己是八神山庄的人呢。

现在又弄出一个组织,这两个看上去愣头巴脑的人,背后竟然会有这么多事。

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让他们办事人的勇气。

“我们是八神山庄的人,但是”

提到这个,两个莽汉脸上竟然闪现出一丝羞臊的神情。

这让随和苏子苓,更是好奇了。

“我们兄弟二人因为贪玩儿,私自跑下山,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在外面飘荡了三年”

要是和别人说,他们下山找不到回家路的话,别人准以为他们是大傻子呢。

可是去过的随知道,八神山庄,就算是个地方,也是飘忽不定的。

兄弟二人一提到八神山庄,眼中忧思的神情不是作假的。

像是从未下过山的他们,入世后肯定是一段悲惨的故事。

果不其然

两人在这期间,就是靠着这些小蛇养家活口的。

在被他们说的那个组织发现之前,他们每月都要饿上十几天。

第三百一十六章 婆婆么和么么婆

“你们在哪儿被发现的?”

随这话问的,让两个小辫抬着一张壮汉脸,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委屈的模样看着她。

这个样子,让她全打量个冷颤,真是别扭极了。

“就是在龙骨山上啊,我们没想跑远,就想着哪天能看到山门,回家去啊!”

“咳咳咳”

随捂着嘴,小声的咳嗽了几下。

不知道为何,看到如此委屈的他们,她竟然泛起了一丝的同。

或者是因为,两个大男人,在外流浪了三年,确实不容易吧。

“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们每个月都会固定给我们银两,有需要小蛇的话,就给张信纸让我们把小蛇放到哪儿去,每次都是这样。”

已经把所有秘密都交代的二人,对这些自是没有好隐瞒的了。

“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再去打扫后续”

听完他们悲惨的遭遇,随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两个人把,就像是单纯的傻子一般。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只要有人给他们钱,做什么事儿都可以。

“最后一个问题。”

随看着二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小辫:“我叫么么婆。”

三个小辫:“我叫婆婆么。”

“噗!!”

苏子苓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对上二人疑惑的眼神后,他赶紧抱歉道:“不好意思”

随呢,在听到两个人的名字后,也是一愣。

这名字很是别致啊!

一听就知道是亲兄弟,很好,很强大。

“这是希先给我们起的名字,很好听的!”

二人对此,很是不服气的解释,让随也跟着笑了起来。

“咳咳”

随控制住自己的绪后,让人给他们松了绑。

“你们是打算回去的?”

“当然了!八神山庄的人,到死都是属于山庄的!”

么么婆很是自豪的表达着内心的想法。

随看了几眼二人的表,点点头道:“那就留在这里,过不久希先应该会来找我的。”

“真的?”

么么婆怀疑地看问道:“你不是骗我们哥俩的吧?”

对此,苏子苓很是不屑的问道:“就你们现在,让爷还能有什么好骗的?”

么么婆一听也是,转头对着婆婆么说道:“哥,他说的对哦!”

“这位爷,我们自是愿意等着希先大人的,可是”

婆婆么低着头,一脸为难地说道:“我们兄弟做的事,不想让他知道”

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就是不让希先知道,他们养蛇杀人的事么。

这个好办啊!

“我什么都不没有听到。”

她应得是干净利落,但在场听到的人还有小狐狸和沉香。

至于他们说不说,她可就不能保证了。

婆婆么瞧着随这么痛快的应下,自是感激不尽。

只是,当他与弟弟被大人罚着打扫整个宫的时候,他才知道。

此时的感激,是多么的坑爹啊!

“,你说这两个活宝,怎么那么逗儿,这两个名字,真的是太可了。”

打发了两个人去了别处后,苏子苓嘴里是一直念叨着二人的名字。

他真的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次来形容,这么两个怪异又可的名字了!

但随的关注点,却没有在这名字上面。

“看出他们上有什么不同么?”

苏子苓点点头,“有一点很弱的妖气,就好像与什么接触久了,沾染到的一样。”

“八神山庄啊”

想到那个金灿灿的宫,同样也有想同的气息。

还有厉心怀的生死后面,也有着同样的气息。

这个通木大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顿好了婆婆么和么么婆后,随趁着夜色回了邪王府。

这一进院子们,管家王生就迎了上来。

“王妃,王爷在书房等着您呢。”

现在的王生,已经算是成为邪王府的人了。

谁让他一直没有什么准确的消息传出去呢。

而他的老本家,此时正被关在密室里,以他的机敏度,肯定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王生,最近气色不错啊。”

被突然间关心的王生,紧绷起神经,笑着应和道:“托王妃的福,小的最近没啥大事,过的很是舒心。”

“嗯,没大事好啊,那就希望你能过的都真没舒心吧。”

等楚帝出去后,他要是秋后算账的话,你可就没有这么舒心的子过咯!

王生自是听不到随话里的含义,他此刻表现出什么感激地模样,大声喊道:“多谢王妃。”

来到书房后,拓跋戟不在,只有细辛和苏叶。

“主子出去一趟,他让我们二人在这里等爷。”

随一挑眉,“呵,难到你们就不怕小爷我不来么?”

“主子说了,既今府中有事,爷您肯定得回来听结果的。”

这算是对她的了解么?

细辛瞧着爷没有生气,顿时松了口气。

鬼知道他家主子为何要故意躲出去。

这么好的机会在爷面前卖惨,他竟然放弃了,这还真与以往厚脸皮的他不一样啊!

“他们二人聊了什么具体不知道,但夫人出来后,眼圈儿是红的,楚帝也是一脸的颓废。”

这样的结果,随是预想到的。

不过,二人没有打起来,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爷,你说他们二人,会不会握手言和呢?”

之前二人就不和,自是不能用和好一说。

但,握手言和就很适合他们了。

如果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事,需要对方配合的话。

自是得安静下来,好好的谈谈。

随感觉,这个可能非常大。

“可是”

一想到那两个人平静相处,苏叶的眉宇紧锁起来。

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会对主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其他的不用担心,拓跋戟已经不是三岁的孩童,该怎么做决定,该相信什么,他自己能清楚。”

对于拓跋戟,随是相信他能分辨出好与坏的。

“三天后,太子瑾动手,什么时候让楚帝回去?”

细辛回道:“当天,要躲开太后的黑手。”

在公开施针的一个时辰内,他们会让真的楚帝回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怕放虎归山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周边的人都已经下手了,他们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而楚帝呢,则是在施针之前假装醒过来,到时候众人的表情肯定是十分的精彩。

他们呢,自是不怕放虎归山。

因为,他们在楚帝的身上,用了好东西的。

只要他敢对拓跋戟有什么私心的话,那东西可就是他致命的引子了!

就楚帝那样的祸害来说,他和你是惜命的很。

知道什么最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三日后,太子瑾与熊家父子一起进宫。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几位重臣,都在此中间做为一个见证者。

太后依旧是摔着后宫众人一同前来。

与太子瑾在殿门前相遇后,她好心地提醒道:“太子,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如果失败的话,那可就不要怪老婆子我了。

如果你此时想要反悔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就不用祖母操心了,孙儿自由决断。”

太子瑾自信的回应,换来的是太后一个冷哼。

她在扫了太子瑾一眼后,视线从其身上落到了后面的熊木松脸上。

这么多年了,熊家人还真是够能蹦的。

如果不是有祖先的王训压着,他们熊家恐怕就要代替拓跋家了!

熊木松就这么恭敬的站在原地,对于太后审视的视线,置若罔闻。

太后呢,则很快的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太子瑾,“太子果真是自信。”

拓跋家的儿郎心智都有问题,太子如此信任外亲,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太子瑾很不谦虚地接受了太后的夸奖。

不仅如此,他还在太后面前,再次提到上次的意思,“孙儿只希望,祖母以后不要为我等费心了。”

太后听此,神色顿时猛沉,“那也得看看你们,是不是都争气。”

帝王的寝殿,此时已经让人给挤满了。

前面是太子瑾、王后与太后,身侧是太医。

再往后两步,是皇子与几位重臣。

之后才是有品级的后妃和公主们。

此时的人们,都把视线落在太医手中的银针上,他们个个都把心提起来。

随和拓跋戟,又是找了边边落落的地方站着。

不过此时这么要紧的时刻,别人也注意不到他们两个。

他们二人瞧着床上的装相的楚帝,都很怀疑。

他是不是又晕过去了。

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做,但他装的十分的好。

真是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正事儿上是一点头脑都没有。

但到了这些邪门歪道上面,他做的比谁都认真。

太子瑾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太医开始吧。”

太后此时,看了眼身边的内监。

见对方轻轻点了下头,她便放下心来。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就在太医手中的银针,马上要落到楚帝的身上时,忽的一道声音,把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在啊”

楚帝醒了!

众人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后,后妃等人是欣喜不已。

但前面的几位,脸色一时没有管理好,可是十分的精彩了。

随离着这么远,就能看清太后脸上的诧愕,如果不是她身边的内监提醒她的话,想必应该是失态了。

“儿啊!”

太后一把拽住楚帝的手,声泪俱下道:“你可是把为娘我给吓坏了啊!”

“父亲!”

太子瑾扑通一声跪在床前,痛苦道:“你终于醒了!”

众人见此,也都跟着跪下,齐声道:“恭喜陛下!”

“寡人这是怎么了?”

楚帝摸着自己的头,茫然地看着众人。

太子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着回道:“父亲,你都昏迷快一个月了!”

“是么”

楚帝闭了闭眼,像是在回忆什么。

好片刻后才再次出声,“太子?”

太子瑾一愣。

“你不应该是在天牢么?怎么会出现在内殿?”

“儿子”

提到天牢二字,太子瑾低下头,眼神一暗,瞬间又变成了委屈,“儿子是被冤枉的。”

楚帝不相信啊,他怀疑的眼神让熊木松面色一紧。

“陛下,一切的起因结果,老臣已经都查清楚了,太子殿下是被人陷害的。”

“哦是么”

楚帝没有再与他们说什么,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太后。

“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什么时候从行宫回来的?”

太后自又是一番细细的回答。

“就他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随小声地在拓跋戟耳边嘀咕了两句,还未等对方回应,那床上的楚帝就开始作妖了。

“老六啊”

拓跋戟抬头,对上楚帝的视线,不过对方很快的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侧的随身上,“老六家的怎么不上前来?”

随面色僵,心中把楚帝翻来覆去的骂了很多遍。

这个老流氓,就是趁机报仇呢。

他知道自己大动作做不了,但小动作嘛

抬起头,对上楚帝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很是恭敬的回道:“前面有祖母和太子殿下们在,人多了我怕陛下您再晕过去。”

“呵呵呵,老六家的真是孝顺啊。”

楚帝点到为止,他也是不敢惹怒随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是知道了。

要数谁最混不吝,全通木大陆都没有人能与姬逍相比的。

帝王清醒了,这个扎针自是不用了。

但为了了解帝王的身体,众人还是让太医为帝王把脉。

“太医,寡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陛下,真是因祸得福啊!”

太医诧异的表情,让众人思绪不明。

随之就听他解释道:“陛下因为常年的劳累,在这一个月内竟然都休息过来了!此时您的身体,说是年轻十几岁都不为过啊!”

随:

常年劳累,这四个字用的好,可以当重点划。

说白了,就是禁了一个月的房事,身子的那些亏空都养好了!

不然,谁还能指望一个老流氓,为民心劳累的?

“还有这好事?”

楚帝惊奇的坐在起来,眼睛不自觉的看了随一眼。

想到那人说给自己解毒了,原来是真的!

可是

姬逍还给自己服用了别的东西,显然太医是没有诊断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现在身体不错,与他们妥协一些,也未尝是件坏事。

说不定之后,他的身子有问题的话,还能找老六他们看治呢!

第三百一十八章 怎么把老三忘了

楚帝心底的小算盘是打的贼响。

但他周边的人,一个个可是面心不一了。

尤其是太子瑾,他就差要把太医把脉的手给盯穿了。

不过好在,身后的熊木松拽了他一把,才没有让他当中失态。

“陛下的身体好了!那老婆子我真得去谢谢祖宗保佑了!”

太后笑得是兴高采烈,甚至说道最后,还流出几滴眼泪。

楚帝很是感动地看着她,“多谢母亲,今日的事情”

“我看啊,你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好好休息。

“也行,就听母亲的。”

这个时候,王后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陛下让谁留下来侍疾?”

其实她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冒头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

谁让她是往后,要掌管整个后宫呢?

在楚帝昏迷的时候,她可以控制所有人。

但现在楚帝醒了,她自是要把决定权放在他的手里。

而且

她很不希望楚帝想起什么,特别不想!

楚帝的视线,在王后一站出来后,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使得众人都以为,他会选择王后的时候,竟然听他说道:“就愉妃吧。”

被突然点名的愉妃,先是一愣,而后激动的跪在地上,“是陛下!”

王后行礼告退,在路过愉妃的时候,她看了其一眼。

本以为是警告,但愉妃此时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后的神情。

顿时,王后脸色一沉,甩袖离去。

从殿内出来后,良王走在太子瑾的身侧。

扫了眼一直沉着脸的太子瑾,他勾唇一笑,“太子哥哥真是料事如神啊!早知道陛下能这么清醒的话,你该早带人进去的。”

对于他的讽刺,太子瑾无心理会,他只回头说道:“弟弟们先走着,孤要回去整理一下折子,等明日好让父亲赏阅。”

说完,便没有等任何人回应,跟着熊氏父子一起走了。

“太医真的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

从宫中回到太子府后,他第一句问的就是楚帝的身体。

怎么可能没事儿,怎么就没事了呢!

太医摇摇头,“脉搏很是有力,陛下的身子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

“怎么会这样”

熊木松见太子瑾出神,挥挥手让太医退下。

等到屋内就他们三人后,太子瑾敛着眉问道:“外祖父,那药”

这话他也是白问了。

给宫里的药肯定没问题,不然楚帝也不会昏睡了这么多天。

而且,期间不管是谁看诊,都是一样的结果。

但是,为何会在今天就没事了呢!

“那是不是太后,她察觉出异常,让人把毒给解了?”

熊庆元也是想不通。

他能想到的是,现在在宫里,能接触到陛下的,除去太医外,就都是太后的人了。

那如果能给楚帝解毒的话,那个老虔婆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没有必要把让太子殿下再去写保证书,更不会把这个功劳平白无故的交到太子的手上。

而且,看她的心思,应该也是想让楚帝出事的啊!

那会是谁做的呢?

各种假设都不成立,熊庆元都快把自己的头皮给挠破了。

最后只得了一句骂骂咧咧的脏话,“宫中怎么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存在,真是见鬼了!”

“不管怎么样,对咱们来说,坏事不太大。”一直沉默的熊木松,一开口就让太子瑾疑惑了。

人都彻底好了,还不是大事?

那他之后的计划,不是都要取消了么!

熊木松很淡然的笑了笑,“殿下想想寿王,他可是至今都没有消息,陛下醒了后,肯定会处理他的。”

是啊,怎么把老三忘了。

如果通过楚帝的手解决掉老三,那他之后不就更顺利了么?

想到这些,太子瑾算是松了一口气,面色缓和道:“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让他再晕一次。”

与此同时,太子府的后宅内。

小熊氏在听到楚帝清醒后,手中的佛珠突然的被她自己拽断。

“阿弥陀佛,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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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醒了过来,不管对谁来说,或多或少都是有影响的。

就比如此刻,一身男装的拓跋珊,带着她的小婢女,从宫中溜了出来。

“二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这是拓跋珊第一次来鸳鸯楼,她做的位置是前面用餐的地方。

看了看店小二递上来的菜单,她很是豪气地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酒,最好吃的菜都上来,小爷我要好好的吃一顿。”

“好咧,您请稍等!”

看到店小二退出去,一脸懵圈的的女婢,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拓跋珊。

怎么一项稳重的公主,出来后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如果不是她步步都跟在公主的身边,她真的以为是公主被掉包了呢!

“怎么,你瞧我脸上有花不成?”

婢女摇摇头,小声问道:“公主,我们这么出来,真的好么,不会被发现么?”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父王已经醒了,太子瑾也收了点劲头,这个时候我再不出来,那要等到父王把王宫再次禁严么?真到那个时候,我就是长出两个翅膀,也都飞不出的啊!”

拓跋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婢女甚是无语,“奴婢就是感觉有点心慌。”

“慌什么。”

拓跋珊眼神一暗,没有再说什么。

只转头看向楼下过往的人,眼神中像是要从中找出谁来一般。

而就在此时,楼下的店小二突然喊了一嗓子,“爷,您来了!”

拓跋珊随着声音看去,就见走进来的姬逍。

他对着店小二灿然一笑,“饿了,让人做点清淡的,给我送到楼上。”

这样的笑容,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想想也是,自己才见过他几面,能看到几面的他啊。

可是

也就几面而已,为何她就念念不忘了呢?

婢女见拓跋珊出神,轻轻地扯了下她的衣摆,“公主,是邪王妃。”

她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靠着走廊,所以很容易见到外面的来人。

而对于邪王妃,小婢女不知道自家公主的想法,但她清楚,每次这位男妃出现的时候,她们家公主就有点反常,就比如现在。

第三百一十九章 也是一种负担呢!

“公子好。”

刚到楼梯的拐角处,随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听声音有些耳熟,抬眼看去,见到来人倒是很意外。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公主啊。”

楚国对于男女大防上没有太多的讲究。

公主与皇子们都是同等的待遇。

只要跟宫里做过报备,出宫游玩还是可以的。

不过

随看了看拓跋珊的身后,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怎么,偷偷跑出来也不带俩个侍卫?”

“南安城不是很太平么?”

拓跋珊装作不很懂的样子,但她心中对于姬逍的关心,很是受用。

虽知有些事情不太可能,但谁都不能把事情说的太绝对不是。

心中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拓跋珊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对此,随是不清楚的。

她只这么看着拓跋珊,轻轻一笑,“公主可真是心大,太平不太平的,可不是说什么就是绝对的。”

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这位公主,可不是像她长得那般无害。

心机不输男儿,如果寿王有她的心智,恐怕早就没有太子瑾什么事儿了。

不过

随想着,既然拓跋珊喜欢装柔弱,那自己还是不要揭穿的好。

想到这,自是又加了一句,“你两个小小的弱女子,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公子这是在关心珊儿么?”

拓跋珊往前迈了一步,抬头对上随的眼睛。

本以为自己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什么,但结果注定是令她失望的了。

他的眼睛里,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如若不是正常的话,恐怕连她的影子都不会存在。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拓跋珊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只因为这么简单?”

“呵,不然呢?”

随薄唇浅扬,“公主还想要多复杂。”

真实搞不懂这位公主,到底在想什么。

难到真的是看上自己了?

随想着之前,小质子阴阳怪气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想到自己又‘祸害’了一位花季少女,心中难免的有些‘不安’。

真实造孽啊,妖长得太好看了,也是一种负担呢!

“那公子与我用了这顿饭,我便回去。”

拓跋珊紧盯着随的眼睛,怕她拒绝,又说道:“不然,公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随眉毛一挑,笑着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见到对方答应,拓跋珊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可是清楚,姬逍的任性肆意是出了名的。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她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等到二人坐下,酒菜上齐,拓跋珊时不时的看看随的脸。

随又不是死的,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本以为不在意,忽略过去便好。

但谁知拓跋珊竟然连饭都不吃了,就这么盯着自己,让她有丝丝疑惑。

随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拓跋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拓跋珊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也对,她看的是光明正大,就是想让姬逍知道,她在看他的啊!

可是,对上随的问话,她还是要找个理由应付的。

“公子可知道,寿王去了哪里?”

随摇摇头,“大家都在找他,就连陛下都派人出去了。”

寿王拿着令牌消失,这点他们都很意外。

现在各路人马都在寻找他的下落,最着急的应该就数楚帝了。

现在她才知道,楚帝的另一个令牌,也在寿王的手上。

也就是说,寿王只要能找到那支部队,就能很有底气的杀回来。

只要他想,就有实力谋权餐位。

但随想着,寿王应该是还没有得到楚帝清醒的消息。

不然,谋权篡位什么的,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拓跋珊见随出神,便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地在其耳边说道:“我哥哥是被太子瑾逼走的。”

这话可是让随一愣。

逼走,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

“公主这话说的,可是有点危险啊。”

和她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就不怕隔墙有耳,不怕她把这事儿告诉太子瑾?

如今的太子瑾,可是如疯狗一般,正想着找个人咬呢。

就拓跋珊的这话,要是被有心人传过去,那可就真的热闹了。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会怕什么呢。”拓跋珊好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她傻,是她知道姬逍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相信自己的看人的眼光。

“我就不相信了,公子会觉着,太子瑾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这话一出,着实让随大笑了几声。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是太子,那他就是储君。”

至于合格什么的,她说的其中意思,二人也都明白了。

可明白是明白,但拓跋珊是不会相信,邪王没有动过心思。

只是这样的话,她知道,就算问了,姬逍也不会回应的。

想着好不容易能与他一起用饭,还是不要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接下来,二人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用餐。

一直到,随很好心的把拓跋珊送回宫,二人才分开。

从宫门口回来,随直接回了邪王府。

这刚一迈进箐文轩的院子,就听到某人调侃的声音,“倒是好福气,用个午膳还有美人儿陪着。”

“咳咳”

随脚下一顿,随声看去,就见一身红衣的拓跋戟,正坐在书房的门口处,紧紧地盯着她呢。

想想自己没有做什么,便也没有太在意他的话,只这么大步迈过去,走到他的跟前,“你吃饭了么?”

看看时辰,已经过了用餐的点。

随这问的话,很是没有诚意,让拓跋戟更是爽了。

本来自己还等着她一起用膳呢,谁知道她竟然跑去与一个小丫头吃饭!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小丫头对她还有意思!

一想到与那个小丫头谈笑风生的,拓跋戟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酸死了!

本以为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能明白一两分。

可是!

看看她那态度,根本就没有发现!

眼瞧着随大步走了进去,还很自在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拓跋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三百二十章 怎么想起吃酸的了?

旁边一直把自己当做隐形人的细辛,这个时候赶紧站出来。

接着随的话说道:“爷,我家主子只喝了点酸辣汤,其余的一口都没有吃。”

他这个提示,够明显的了吧!

作为一个贴心的下属,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啊!

唉,上司不会谈情说爱,他们做下属的,真的是太难了!

细辛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

可是,当他听到随的回答后,整个人都想钻进地缝里去了!

他是这的怕主子气起来,不舍得(没实力)拿爷怎么着,而把气撒到他的身上啊!

“怎么想起吃酸的了?”

随的话是没有经过思考就闻出来的。

她也算是完全信任细辛的,对此根本就没有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当她把话问出来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眼前二人的眼神。

细辛是在抽眼角,而拓跋戟“你这是什么眼神?”

紧紧盯着她,像是她欠了他八百万金子似的,真是怪怪的。

忽的,不知道是哪路妖神给她开了脑。

使其瞬间就想到,小质子生气的原因

“呵呵,那个偶遇,就一起吃个饭。”

其实随也不明白,为何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自己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就是吃顿饭而已,就和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般,真是奇怪了!

“是么?”

拓跋戟起身,一步步往里走。

随见近到眼前的小质子,看他微微弯的眼睛,她更是有些疑惑了。

“不然你以为呢?”

拓跋戟在走到离随只有半步的距离后停下,而后笑看着她,“本王以为,你与公主殿下是约好的了呢。”

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与那些人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只是,一想到她陪着别人用膳,他这心里,确实是酸酸的。

“够了啊。”

随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之后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细辛,“给你家主子弄点饭啊,本来就瘦,再这样下去就皮包骨,不好看了。”

本以为自己要倒霉的细辛,再次听到爷的指令后,只感觉犹如天籁啊!

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去看自家主子的眼神,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如果此时,苏木在的话,一定会把他与苏叶相提的。

因为,他们可是从未看到过,如此风风火火的细辛啊!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随与拓跋戟。

一时间,气氛有丝丝不对。

坐在椅子上的随,仰着头对上拓跋戟的视线。

心道:这家伙,怪里怪气的。

她不都已经解释过了么?

干嘛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瞅着她?

“你这是嫌弃本王了?”

说着,拓跋戟摆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弯下腰,让自己与随平视。

就他这副模样,随很是不自在地动了动,“有事儿说事儿,别整的阴阳怪气的!”

“本王就是在说正事啊。”

拓跋戟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轻轻在随耳边说道:“如果真的嫌弃我了,那我可就得好好的自我反省,好好改正啊。”

“拓跋戟!”

随被撩的毛都炸起来了!

站起身,双手没太用力的把拓跋戟推开,不太好气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近!”

“呵。”

拓跋戟直起身,笑看着随,只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

这样的反应,让他很是喜欢,比之以前的她,变化还真是不小呢。

随此时也是有点心烦,怎么自己就被撩了呢?

明明她才是老手啊,怎么就让一个小幼崽给弄得脸红心跳的呢?

真是怪哉了!

细辛三人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主子坐在椅子上,勾着嘴角,心情很是不错。

而爷

板着脸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就像是屋内有什么让她忌讳的人一般。

三人相视一眼,都没看明白这二人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并没有想要知道的**。

或许,也可以说,他们不敢有好奇的心思啊!

就这样,一时间屋内安静地只剩下摆盘的声音了。

随看着桌上的吃食,又看了看拓跋戟那副已经不能再正常的模样,心中郁结。

但她又不想再和小质子说话,于是便开口对细辛问道:“上次让你们造的那些灵珑塔卷,可是出来了?”

“都差不多了,只是”

细辛疑惑地问道:“爷,属下不明白,为何不直接都拿回来,反而还要造假呢?”

良王不是楚帝,他丢失了灵珑塔卷可不会大张旗鼓的寻找。

那他们自是可以直接把东西拿回来。

而且,良王自己都能造出假的灵珑塔卷了,那他们这样的偷梁换柱,良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那他们这么做,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虽然这是他们的想法,但爷交代他们的事情,还是要很漂亮完成的。

眼下他们已经仿作了十五个灵珑塔卷,如果没有仔细近距离接触过灵珑塔卷的人,凭靠着一眼,是看不出真假的。

对此,随并没有要做过多的解释,其实她只是想逗逗良王而已。

谁让良王之前下这么一大盘棋,还把他们都牵连其中呢。

如果不给他点见面礼,就真么把灵珑塔卷拿回来的话,那还真是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了呢。

旁边用餐的拓跋戟,对此一直没有出声。

他只是在随挑眉笑的时候看了一眼。

一切,她想,那就让她去做。

---

“依照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换掉储君了?”

楚帝醒过来已经有几天了,但今日,楚太后才与他谈上话。

不是她沉得住气,而是

楚帝这几天,一直在找熊氏一族的茬儿,根本就没有时间与她这个老婆子见一面。

而今日想见,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之前一直表现出厌弃熊家的陛下,竟然会对太子瑾没有一丝的不满。

“母亲,寡人一直就没有这个打算,我对瑾儿很是满意。”

楚帝把自己的立场和决定表明。

他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很是钟意太子瑾。

他要让太后认为,下一任楚国的帝王,只能是拓跋谨。

第三百二十一章 知道长心眼儿了

瞧着楚帝的态度,太后心中猜忌万分。

自从她这个儿子醒来后,行事就一直乖张,无理无头的,让人很是琢磨不透。

“最近你对熊家的态度,难到不是这个意思?”

转动着手中的串子,她不紧不慢地问道:“哀家可是听说了,朝野内外,众人都在猜疑,陛下是不是已经厌弃了太子瑾。”

这话,在这楚国之中,也只有太后一人敢面对着楚帝说出来。

讨论国家的储君,可一直都是郡王的忌讳。

如若不是楚帝自己白糟了一出子罪,恐怕这会子早就拍桌子跳脚了。

而太后能这么心安理得坐在这里,与楚帝讨论政事。

那是因为,在通木大陆上,没有女人不能参政一说。

但只因着女人与男人的实力悬殊,才没有那么多女人站在朝堂之上。

渐渐的,倒也形成了男人当家的风气。

只是,这只是人们默认的想法,真正的呢?

魏国有摄政长公主,齐国曾经还出过两位女帝。

这些,统统都是对女人地位很好的证明。

就现在而言,太后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就算楚帝不喜,但却并没有哪条规定,不允许她过问。

所以,在面对太后质问的时候,楚帝表现的很是平静。

“太子是寡人用心教导出来的储君,怎么可能厌弃呢。”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额头,用一副头疼的模样看着太后,“熊家最近几年也确实心大了,训斥他们与太子并无关系。”

此话一出,楚太后是半响没有出声。

她只这么看着楚帝,就好似要把对方给看透一般。

可是,楚帝终究是不会再让她看透了。

历经生死,还有别人提点,他就算依旧自负,但心中的计较还是多了些。

尤其是再看到安悦后,那些曾经的冲动,就好似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邪王府的几日里,虽然每日都会被姬逍气的够呛。

但同样的,他也想明白了许多道理。

有些人,有些事,虽说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他也要让这些人,这些事儿,都要发生的有意义,对自己有好处。

楚帝面带微笑地与太后对视,模样上倒是把自己的真诚显露无疑。

楚太后没有发现端倪,只轻叹一声,“既然陛下有了决断,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楚帝起身向太后行礼,“多谢母后挂念。”

“不过,作为你的母亲,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做为太子,不仅要有杀伐果断的性子,还同时要有一副仁心,瑾儿他”

楚太后深深长叹了一口气,甚是惋惜地说道:“对待自己的兄弟,可没有让我看出那份仁心来。”

这话,她说的很明白,楚帝自是也不糊涂。

但他,依旧没有做出什么许诺的事情,还是这么愣愣地回道:“太子还年轻,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育。”

对于楚帝这样的态度,太后不便多说什么。

起身,回宫,动作一气合成。

完全没有看到,在她出门的时候,殿门外站着的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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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这么说?”

太子瑾听到内宫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仅是他,就连熊家父子都有点摸不着北了。

“外祖父,您说我父亲他是何意?”

太子瑾不相信,楚帝会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

不然,他就不会在这几天里,连续拔掉熊家门生几人了。

一开始在看到楚帝这么做的时候,太子瑾就已经下定决心,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手一次。

不然,等到之后,楚帝就该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了。

可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陛下怎么会不追究太子,反而很是信任呢?

“陛下想来,还是很喜欢殿下的。”

熊木松这么说,是因为他跟在拓跋胤身边几十年,对其很是了解。

那么一个骄傲自大人,怎么可能让眼里容下沙子。

他如今的表态,想来是不清楚太子殿下之前做的事情。

不然,陛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这么信任殿下呢?

此时的他,是完全想不到。

楚帝活了几十年,终于知道长心眼儿了。

太子瑾点点头,他此刻想到的,也只有这点了。

但这样一来,他们之前谋划的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执行。

对于这件事,熊木松摇摇头,“眼下看来,陛下那里还不算是阻碍。”

既然没有阻碍,他们也就不用先下手了。

熊庆元一听这话,很是不愤的接道:“最大的阻碍就是太后娘娘!”

那个老虔婆,她对于良王的偏向,是众人都知道的。

如果此时他们再对楚帝出手的话,剩下的太后,肯定是要扶持良王与他们打擂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

还是想办法,怎么能让太子瑾从楚帝手里,顺顺当当的把王位接过来。

但这样一来,他们熊氏一族,最近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按照楚帝这发难的样子,他们家族每日在朝堂上都会被点名,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太后一介妇人,想的事情很简单。”

熊木松并没有把楚太后放在眼里。

他很了解那个女人的想法,无非还是想再把持朝政一次,想再坐坐那把高位。

良王

只要太子瑾还在,哪个王爷都越不过去。

寿王有背景的人还做不到,更别提一个宫女生的良王了。

“当下之急,是找到寿王。”

太子瑾点点头,随后咬牙切齿道:“谁知道那个小子钻到哪里去了!”

老三一跑,众人都认为是他容不下兄弟。

可是,当时是老三自己先跳起来的,与他有和关系!

如今老三行踪全无,这些文官们都在想着,要参他一本呢!

真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熊木松想了想,忽道:“陛下肯定知道。”

陛下不仅知道,他也应该私下在找寿王的踪迹。

熊木松觉得,寿王这次出城,肯定不只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但具体的是什么,他还真的想不到了。

“殿下,这件事你还需与陛下商议。”

太子瑾点点头,他要想找到老三,就得看父亲的态度。

看来,他这几个弟弟,还真是都不让人省心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自是不能的啊。

邪王府里的人,暂时不知道宫中几人的官司。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随,正被拓跋戟拽着下棋呢。

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儿,拓跋戟只感觉很是满足。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人的。

这几天因着灵珑塔卷的事情,她都是与苏子苓在一起。

每每他要去找人的时候,这两人都不在。

让他很是气愤,但却有很是无力。

不过还好,最近两天她的事情也收了尾,也有闲暇时间与他见面。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让她回去呢?

自是不能的啊。

随不知道拓跋戟心中所想,她此时只想着,怎么把最后一刻灵珑塔卷调换过来。

这几天连连探良王的密室,她已经清楚了真的灵珑塔卷是哪个。

之前为了不惊动良王,她陆续的只把假的给换了。

而最后这个真的

附近设有机关,用的古籍秘法。

虽说对她不是难事,但她想着,怎么也得不弄出动静才好。

所以,她想了一天,决定今晚就去动手。

一想到良王得知此事后的表情,随就很是高兴。

真小人,伪君子什么的,就是得让他吃哑巴亏才好!

“主子,这是神医谷的来信。”

拓跋戟从苏木手中接过信,粗略的看了一眼,而后把信递给了随。

神医谷的人,此时来信的缘由,大家心知肚明。

安悦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如果他们还忌惮邪王的话,肯定是要表明态度的。

其实,与其说他们是忌惮邪王,不如说他们是在顾忌楚国。

毕竟安悦千错万错,那也是楚国的公主。

他们神医谷把人囚禁十几年,这要是被楚国怪罪了,那还真是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他们是来解释与道歉的。

其中他们还提到了安悦长公主曾经的那个孩子。

“神医谷这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所以才来投诚的么?”

随薄唇轻勾,对于内容是很是不屑。

神医谷他们这是把所有人当成傻子不成?

“他们以落葵的名义,保证信上所说的事情属实。”

细辛接过信,看后不禁眉头一皱,“两边的口供不一样。”

以落葵的名义,说是如有半句谎言,落葵便如何如何。

难到他们不知道,神医谷的人已经把落葵放弃了么?

这个时候,拿一个弃子来赌咒发誓的,倒也真是个笑话。

随轻嗤一笑,“这可就有意思了。”

苏叶在看完后,整个人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膈应。

“神医谷明显的是在撒谎啊,么么婆他们不是已经都说了,就是神医谷的人让他们去南山的。”

细辛摇摇头,“这点,还真不好说。”

神医谷对南山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为,他们是怕邪王怪罪,所以才会想到要把人带回去的法子。

谁成想,竟然都出了意外,他们与么么婆二人合作,无非也怕邪王发现什么,之后会怪罪他们。

所以才会让二人去打扫后场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两方又都是那么没有信用的人。

有些事情,就算让他们当面对峙,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明白的了。

而这封信,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解释为什么会关押长公主。

在他们的信中,长公主是身中剧毒,而作为长公主的好友,不忍心看其受折磨,只能把她困在禁地。

至于为什么对外隐瞒。

毕竟当年长公主与那个人的事情,闹的是沸沸扬扬。。

楚帝对其是恨之入骨,如果让拓跋家的人知道,安悦还活着的话,那对她来说,肯定是杀身之祸。

所以,神医谷的人才会隐瞒下安悦的消息。

而用这个解释的话,倒是显得他们重情重义了。

只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随想着,两边都没有讲实话,但同时又都没有撒谎。

站在自己的立场,就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而他们两边想要表达的意思,最后就得看拓跋戟这位殿下,相信谁了。

不过有一点,神医谷也算是肯定的。

那就是,拓跋戟暂时没有完全相信安悦。

也可以说,拓跋戟不会被一份迟来的母爱所迷惑。

想到这些,随觉着吧,小质子还真是够可怜的了。

亲娘算计,亲爹算计,身边的妾室算计。

这孩子啊,从小身处在算计之中,能长这么大,也实属不易了呢。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由始至终,拓跋戟看完信后就一个表情。

那就是盯着眼前的棋盘,并无所动。

他不是没有听到几人的分析,只是

这些事情,还真不值得他费心。

听到随的问话,他很是平静地回道:“宫里有动静了,我们目前没有精力管这些。”

楚国的夺嫡应到了白热化,他目前只能‘躲’在邪王府,不问世事。

如果真心要去计较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时刻。

况且,他对于母爱什么的,早就没有了奢望。

不管是谁,说着怎么样的话,他知道,自己都不会相信,安悦对自己,还真的有母爱一说。

只是

这些事情,他看得明白,却不能表达出来。

不然,怎么会觉着自己可怜,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在面前,他必须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少年!!

随可不知道,自己又被拓跋戟给算计了。

她现在看着有气无力的拓跋戟,以为他是不想提安悦的事情。

于是她给了细辛三人个眼神,暂时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

之后她边落棋,边说道:“神医谷有很多的秘密,看来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需要大夫。

这是从古至今的官配。

而在这通木大陆内,神医谷就好似整个大陆的官医。

但它明显的不只是救病,还时不时的从哪里冒一头,下下毒,做做实验什么的。

这样一个组织的存在,随之前是没有在意,眼下

她是真的十分好奇了。

拓跋戟看着跃跃欲试的模样,忽的抬起头,很肯定地许道:“等到这边的事情了了,你若是想去,我便陪你去。”

随自是不会客气,点头应道:“好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妹妹这是想开了?

与前院一片和谐相比,邪王府的后院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因为,伤好了的落葵再来到竹香院的时候,竟然得知文青黛已经在安悦面前混熟了。

是的,落葵知道了婉娘的真实身份。

这还是要从她受伤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她得到神医谷传来的消息。

是让她务必要报邪王府内的女人弄到手。

当时的那封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她就已经猜到了。

当时她真的是很震惊!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和继母竟然这般胆大。

竟然敢把安悦长公主囚禁在神医谷!

但,这些都是她暂时考虑不到的。

她想到的是,这件事儿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思来想去,为了不让自己得罪神医谷,又不能让王爷怀疑。

最后,她决定用了个苦肉计,没有让神医谷的人怀疑。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在安悦和王爷面前卖个好。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这个苦肉计来的狠了些。

昏迷了好几天才醒,用养了好几天才能出门。

安悦在看到落葵后,立马站起身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说道:“你在自己院子里歇着便是,不用每日来我这里。”

“夫人是不喜妾了?”

落葵做出一副小女儿家状,看的安悦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

安悦拉起落葵的手,慢慢将她扶到椅子上。

虽然大夫已经说无碍,可受了那么重的伤,总归是小心一点的要好。

“你用命救的我,我怎会不喜呢?”

落葵低下头,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妾以为,夫人最近得了妹妹的喜事儿,便把妾给忘了呢。”

“哎呦!”

安悦一脸灿笑地看着她,“瞧瞧你这小模样,难道是吃味了不成?”

面对着安悦的调侃,落葵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把小女儿家的羞涩,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曾经在拓跋戟身边的时候,可是对这位公主了解过。

虽然她对邪王的态度很是让人费解,但她对小女儿家的却很是喜欢。

尤其是当她再次有孕后,茯苓她娘亲可是为其把脉,说是个女胎。

听说,那个时候的安悦,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很是开心。

所以,这个时候为了能讨好安悦,她自是要投其所好了。

“我说在外面怎么看没有看到人,原来是姐姐来了。”

一身紫色玉佩石榴裙的文青黛,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

在与安悦行礼后,便把目光刚在了落葵的身上。

看着弱柳扶风的姚氏,文青黛心中一惊,几日不见,她越来越好看了!

前两日她见过病中的落葵,那是个面色苍白,倒是遮盖住了一二。

但此时

她就好像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般,竟然与几个月前的她大不相同了!

文青黛觉着,如果她不曾面对着落葵的话。

在外面碰上,她还真的认不出了呢!

对于文青黛赤果的视线,落葵一点也躲避,坐直了身子与她对视。

半响后,文青黛忽的一笑,“姐姐这几日,身子可好了?”

“多谢妹妹挂念,都好了。”

文青黛点点头,“嗯,好了就好,姐姐是不知道,你受伤的这几天啊,夫人是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的,刻刻叨念着姐姐呢。”

说着,她还甚是亲昵地坐到了安悦的另一侧。

而后把手放在安悦的手上,以证明二人的熟稔。

“是妾的不是了。”

落葵起身就要行礼,安悦赶紧扶住她,“快起来。”

随后她拽着眼前的两人,甚是欣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很欢喜。”

只是,心中难以言表的情绪,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人。

都是做女人的,她知道这二人,为何会来她面前讨好。

可是,她自己都还未有明确的位置,又怎么能帮的了她们呢?

就在安悦心中叹息的时候,木槿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亲你们再说什么?”

安悦笑笑,看着披着斗篷的木槿,好奇问道:“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出门么?”

一提到这个,木槿她低下头,脸红红道:“王爷传话来,让女儿去前院一趟。”

而她的这副模样,看在落葵和文青黛的眼里,都是一紧。

这副模样,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是何意呢。

王爷竟然会找她,那是要去做什么?

“可知是何事?”显然,安悦也很意外。

从她进府这么长时间一来,她的这个儿子就一直把她与木槿当成空气。

眼下却要单独见木槿,这让她真是想不通。

木槿摇摇头,“传话的人没有说。”

“那快去吧,别耽误了王爷的正事。”

“娘亲,女儿知道了。”

木槿起身,冲着落葵一笑,“姚姐姐,我先去了。”

而后又对着文青黛微微行礼。

她这样的举动,倒是把生熟有别给表现出来了。

不过,文青黛可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她现在只好奇,王爷找木槿到底为何。

还有,就是木槿的心思

“瞧着木槿妹妹养的这一段日子,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文青黛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关切地问道:“夫人可是有想过,将来妹妹的亲事该如何算得?”

“我啊,只希望把她留在不远处,在有生之年能照看她一二,也好对得起她的父亲。”

留在身边?

文青黛和落葵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此时,她们俩倒是心意相通了些。

“这个容易啊,南安城的青年才俊可是不少,到时候让王爷与王妃多多注意一下,准能有个待妹妹好的。”

“但愿吧。”

余下的话,安悦没有说,二人呢,见她不想提起此事,便也不再提。

只这嘻嘻哈哈地,把事情就此揭过。

等到二人出了竹香院后,落葵慢慢地走在文青黛的身侧。

“妹妹最近,倒是来竹香院很勤快。”

文青黛笑看着落葵,“瞧姐姐说的,夫人呢,是王爷的义母,作为侧妃的我们,不是正应该来侍奉的么。”

提起此事,落葵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文青黛,“妹妹这是想开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杺爷应该会回来的吧

想开?

文青黛一愣,“姐姐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她只不过是为了在王爷那里刷刷好感,怎么就想开了?

她要想开什么?

“既然妹妹想开了,知道不能把心单放在王爷的身上,作为姐姐的我,甚是欣慰。”

说着,落葵抬起手,轻轻抚摸上文青黛的脸颊,“女人啊,还是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心疼自己,才是正经事。”

还未等文青黛反应过来,落葵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文青黛,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个什么意思!

不过

这要姚氏神神叨叨的,怎么看都觉着有问题!

想到这点,她抬手召来婢女,小声地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

“楚帝要见木槿?”

随很是意外地看着细辛,“拓跋戟给送去了?”

她就回鸳鸯楼取东西的功夫,怎么就好像错过了什么呢?

楚帝要见的人竟然是木槿,这其中原因,还真的难以想象啊!

“是宫里的消息,私下秘密见面,没有惊动明上的人。”

不然,帝王见一个小小的民女,那还真是得让众人猜忌不堪啊。

“他这是又在抽什么风?”

随想着,她怎么不记得,楚帝与木槿有交集呢?

他在邪王府的时候,只见过安悦一人。

像是木槿,他怎么要单独见面了呢?

“不知道,一切得等主子回来才能清楚。”

对此,细辛也是一头雾水,这位帝王,行事风格从来都是肆意妄为。

如今是吃了亏,才稍微的有所收敛。

但是,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眼下他闹的这一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随叹了口气,算了,早晚能知道,也不急于这一时。

“嗯,既然他不在,那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我要出去一趟,十来天,会让沉香假扮成我。”

细辛一愣,“爷是要去哪里?”

竟然这么着急,不亲自与主子道别。

他都可以想象,等到主子回来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个怎样冻人的场景了。

随不知道细辛所想,她只道:“燕国来信,姬遥那里有些异常,商陆不在醉欢楼,我得去看看。”

丁香信上写的一些事情,都是最近燕国发生的秘事。

她必须要回去一趟,并且还得去看看,商陆那家伙有没有留下消息。

“好,我知道了。”

既然留不住,细辛就想着,一会儿等主子回来,怎么组织好语言与他说此事。

不过

看着爷离开的背影,她是不是忘了,过两天是什么日子了?

身处在宫里的拓跋戟可不知道,他的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此时正带着木槿,站在楚帝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楚帝看着像个木头的老六,他这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你难到还怕寡人吃了她不成?”

如若不是知道拓跋戟的真面目,自己早就发火赶他出去了!

拓跋戟不管楚帝说什么,就这么站在下面,不做理会。

那层伪装撕开以后,他就懒得再和楚帝多说废话了。

在他看来,与这样愚蠢的人说一句话,那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提起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王府了吧。

等回去的时候,他得绕道去城街角那干果铺子,给她买点干果。

苏叶说,那家新开张,味道很不错。

“你个混账,寡人要和她单独说话,你给寡人出去!”

拓跋戟抬起头,对上楚帝要吃人的视线,清冷地说道:“木槿是夫人的养女。”

他这话,是完全在提心楚帝。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睡美人儿,但是木槿,不可以。

之前楚帝怎么荒唐都行,但是现在,拓跋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把手伸向邪王府。

想到太子妃和良王妃,拓跋戟可会让邪王府内也这般,乌烟瘴气的。

“寡人知道!”

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这么防着他!

把他当什么了?!

当成什么都能下嘴的流氓恶棍了么!

楚帝直眉瞪眼地瞅着拓跋戟,但他又不敢说什么。

只能低声埋怨道:“跟你那个男妃一样讨人厌!”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拓跋戟可是听到了。

他盯着楚帝的脸,半响没动。

就在楚帝快要被他盯得害怕时,他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而在场的另一个当事人,木槿。

此时吓得后背已经都湿透了。

她从没有想过,王爷竟然是带她来见陛下!

也没有想过,王爷在陛下面前,竟然这么的嚣张!

这些,可都与外面的传闻不符的!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此刻她独自面对楚帝,她紧张到连连吞口水。

在拓跋戟出去后,楚帝的视线就移到了木槿的身上。

见她乖乖巧巧地模样,很是欣慰道:“你与婉娘是”

---

“王王爷。”

木槿糊里糊涂地从殿内走出来,一直跟在拓跋戟的身后。

眼瞧着拓跋戟不讲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问木槿什么吗?”

拓跋戟没有驻足,也没有回头。

就好似没有听到木槿的话一般。

木槿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到。

所以她赶紧往前小跑了几步,提声说道:“陛下他说”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上方传来冰冷的话语,“他说什么,与本王无关。”

“王爷”

木槿一愣,不明白为何王爷不好奇,为何不问。

而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离拓跋戟已经有几丈远了。

回头看看了阴森的王宫,吓得她放下所有疑惑,赶紧追了上去。

直到回了邪王府,拓跋戟都没有跟木槿问什么。

他让苏叶把人送回去,自己则是拿着干果回了箐文轩。

但,他并没有看到想要见的人。

拓跋戟眉一凛,刚想去内室看看,就与进来的细辛碰上了。

“主子,爷去燕国了。”

细辛硬着头把话说完,果然。

这消息一告诉主子,整个书房瞬间就冷了许多。

他也不敢耽误,赶紧把随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他就看到,自家主子紧紧攥着手中的纸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也许过两日,爷就回来了呢。”

过两日是主子的生辰,爷应该会回来的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公孙薇亦自杀了

“过两日”

拓跋戟轻声一哼,都不够她一个来回的,怎么可能会回的来!

这个小骗子,她完全忘了之前说的话了!

‘阿嚏!’

在马背上的随连连打着喷嚏,心道:不知道是谁在想她了。

也或许是,被她强留在鸳鸯楼的小狐狸,此时正在骂她了。

要说起来,这次去燕国,小狐狸跟着倒也无妨。

但楚国最近不太平,有他在鸳鸯楼坐镇,自己还放心些。

一想到出门时,小狐狸那哀怨的眼神。

随觉着,她得寻么点什么好东西,给小狐狸当补偿。

还有,过两天小质子的生辰就到了,今年又赶不上了。

按照小质子时不时抽风的性子,还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呢。

不过好在她有准备,早早把礼物备下。

到时候让崖香送到邪王府,希望他能喜欢吧。

一路上,随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等到了燕国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爷回来了!”

丁香在见到随后,高兴地上前,从她手中把马牵过来。

“爷这一路辛苦,快快进去休息。”

随点点头,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等到丁香和降香把饭菜准备好,她才有了时间与她们问话。

“商陆还没有消息么?”

降香一边为随布菜,一边说道:“三天前来了一封信,交代了醉欢楼进货的事情,但没有留地址。”

这么神秘?

随眉一凛,“是他的笔迹?”

按照商陆那小子的性子,不该这么低调才是。

“是。”

他们楼内的人,曾经都被教导过,有所机密的事情,都有一套独特的文字。

所以,降香很能肯定,信是公子陆自己写的,绝对不是他人抄袭的。

随点点头,虽依旧不明白商陆的操作,但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办法子能知道他在哪儿。

那小子一肚子的鬼主意,而且商家的店铺铺满了整个通木大陆。

她倒是不担心那小子有什么危险。

舒舒服服地用过晚膳,随才问起燕国的事情。

“姬遥什么情况?”

信上只说燕国东宫内乱,姬遥内院失火。

当时看到这两句话后,随还想了想。

公孙薇亦差不多都快生了,这个时候失火什么的,到底是为何?

难到是太子遥终于没有忍下去,还是想把这个孩子处理掉么?

“公孙薇亦自杀未遂,孩子落了。”

随一愣,随后又听丁香道:“而且,那已经成形的孩子是是个长了五条腿的怪物。”

畸形?

自杀?

公孙薇亦可是有强大心脏的人,还不到五岁的她就能挥鞭子把公孙空青打死。

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

她还真是不太相信。

而公孙薇亦自杀的事情,是宫内的消息,对外只道是太子妃小产。

而她自杀的方法,则是上吊割腕同时进行,就好像怕自己死不透,做了个双层保险一般。

如今虽说是就过来了,但已经过去五天了,人还没有清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名呜呼了。

丁香把知道的经过说了一遍后,又道:“现在太子东宫是侧妃在掌权,黄氏一下子就升上来了,倒也让人意外。”

按道理来说,东宫太子妃出事儿后,理应是侧妃搭手管理。

但,黄氏的地位太过低下,完全的把大政交给她的,还真是让人意外。

“黄氏”

随念叨了两遍,也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样子。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太子遥身边一个平淡无奇的妾氏。

“那个死婴怎么处理了?”

五条腿的孩子,在那个世界来说,还不算什么。

孩子畸形,做个手术便可以。

但在这里

怪异的孩子,可视为不祥之兆。

当年,拓跋戟那发色和眼睛,不就是被楚帝嫌弃的么。

随觉着,这个孩子死了也好。

不然,活着也会被人给弄死,还不如一出生就回去,不受罪。

“据说是被送到了丰安山,但下面的人没有看到。”

这件事他们都是后来才打听到的。

当时的场面,只有燕帝与太子遥及他们信任的人在场。

对于那个孩子怎么处理的,她们还真是没有亲眼见到。

“知道了。”

丰安山么?

姬濉他们是打算,把那孩子交给天?

可是,孩子不是已经死了么。

一具死尸,对天有什么用?

降香从一旁看着随,等这些事情都讲完,她好奇地问道:“爷这次回来,是以谁的身份?”

看看爷回来时的打扮,如果不是她们有独门辨认的法子。

准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书生了。

面红齿白不说,还柔弱的不像话。

她们是好奇,爷这次又给自己安排了个什么身份呢。

楚国内乱,邪王妃自是不能随意出入。

所以随这次的打扮,与之前不同。

降香这么问,丁香也跟着点点头。

她们得和爷确认好了,免得之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谁的身份”

随想了想,之前从楚国出来后,她就随意让崖香化了个妆。

当时不知具体的事情,所以没有想到,要用什么身份回来。

现在呢,得知事情与东宫有关。

那一般的身份可是接触不到王室的。

随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声道:“姬连不是有幕僚么,就按照这个身份来。”

“那爷可是要去亲王府?”

“再说吧。”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她也是不想动的。

不如歇息一晚,明日再去考虑做什么。

丁香点点头,而后她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响才决定道:“醉欢楼放出去的人,都还没有灵药的消息。”

降香听到这话,眼中满是失落。

他们醉欢楼的人也可以说是遍天下了。

但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药

随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让人继续找,但不能声张。”

目前来看,商陆那里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而她这边,也只能等着八神山庄的消息。

至于魏国那边

魏帝回去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是为了不引起魏青思的怀疑,还是另有目的。

这些,她暂时也顾及不上。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把消息压下来,不能让人知道繁缕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她只能慢慢部署,等到抽出手在一个个收拾。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看上去很兴奋?

好好睡了一觉的随,在第二日傍晚,潜入了亲王府邸。

姬连父子在看到她后,都很是意外。

“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姬渊也跟着问道:“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随点点头,“醉欢楼因为太子的事情,生意不好做,还被人打劫了不少,我回来看看。”

醉欢楼的生意是其次,她在得到姬遥的消息后,就是想回来摸摸鱼的。

谁知道,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不过,她这小心思可不会让姬连知道的。

所以,用醉欢楼做借口,也算恰当。

姬连点点头,他也知道最近醉欢楼的消息。

不过没成想,能惊动这位大神。

“太子遥跟醉欢楼打雷台,也是逼不得已。”

听他这话,随纤眉一挑,“哦?此话怎么说。”

“他之前开酒馆,只不过就是赚点私房钱。可是公孙薇亦的事情,在他心中有了计较,便把那酒馆也改成了花楼。

虽然不如醉欢楼的有底蕴,可是众人就凭着太子遥的招牌,也都得前去捧捧场。

最近东宫又出了这么一锅事儿,众人为了不碰太子遥的眉头,自是得去他的店里了。”

姬连讲完自己知道的,很是不解地说道:“按说,这并不影响醉欢楼的生意啊。”

跑那边去的人,都是一些官员,其他的

还是都喜欢待在醉欢楼。

随:“”这人还挺聪明,真不讨人喜。

“醉欢楼里有内奸,丁香他们不好处理。”

姬连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十多年了,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爷身边有内奸的。

那人看来不只是不想活了,还想死的有特点。

背叛爷,还让她给找出来。

姬连觉着,这肯定会是一场大戏。

随没有撒谎,内奸是谁她们也都知道了。

只是,因为这人是醉欢楼的元老,丁香二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置罢了。

“你看上去很兴奋?”

“不敢”

姬连觉着脖子处一凉,赶紧收起表情。

旁边的姬渊见此,真恨不得抽自家儿子一巴掌。

敢看爷的笑话,他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随懒得和他计较,她了解这家伙。

心眼儿多的和蜂窝一样,如果不是早年被姬濉算计,姬连的品性绝对能入四公子之中。

“说说东宫吧,你们内部的消息肯定更详细一点。”

“东宫”

姬连父子知道的,和丁香她们说的差不多。

只不过,他更清楚那个不足月的孩子。

“宫里的人说的,孩子并没有死,只不过身体有异,被姬濉他们给瞒下来了。”

随拧起峰眉,“他们是真把孩子交到天的手里了?”

“应该是,当夜公孙薇亦生产后,就有人连夜去了丰安山。”

也是那个时辰,他们宣布孩子是死胎的。

随点点头,这样就能解释地了了。

天要死人没有用,但活人的话

他身上可是有龙魂的,活人做器皿,说不定他手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姬连说完这事儿,忽的又道:“我觉得,那个黄氏很有古怪。”

“此话怎么说?”

“黄氏长得一般,也就有个温柔的性子,但她却能一直霸占这姬遥,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作为男人,他自是了解。

就算姬遥对黄氏很是宠爱,但也不会一直为其守身如玉。

不要和他说,姬遥对黄氏是真爱。

因为姬遥那人,是不会让自己有软肋的。

“一直霸占?”

随不解这其中意思,姬连便解释道:“是的,姬遥在大婚后,从未与公孙薇亦同过房,如果说是在意她有身孕,那也没有其他的妾室。”

当初姬遥不纳妾,那是照顾公孙家。

可后来公孙薇亦的行事,彻底热闹了他。

这才有了黄氏做侧妃一事。

但也只要这一个侧妃,其他凡是想近他身的,在之后多少都会犯事儿给打发出东宫。

这些小事儿,一件两件是巧合。

但每次都是如此,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而且,最怪异的是,公孙薇亦只要一见到姬遥,就会大发脾气,最近的这几次,她甚至还要动手。”

随一愣,姬连又道:“太医说是因为有孕,脾性才有所妨碍,但谁家没个孕妇,到了她这里,就这么特殊了呢?”

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醉欢楼的消息,只说姬遥与公孙薇亦不和,总是吵架。

但却不知道这二人不和到了什么地步。

当时她知这事儿的时候,以为是姬遥容不下那小倌的事情。

现在听来,竟然是另有内情。

只是“那为何会怀疑黄氏。”

“她这人,我查了查,就好似凭空出现在后宫一般,十二三的时候跟在王后身边,到了姬遥懂事儿的年纪,就做了他的人事儿宫女。”

姬连把自己查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与随分析着,“五六年了,一直在姬遥的身边,不管是宫女还是侧妃,都没有人能撼动她的位置。”

而且,这人无父无母的,档案上至写着出声的地址。

他去当地查了,说是有黄姓一家,但人都死绝了,连个五服内的亲戚都没有,肯本就查证不了她的身份。

这样的巧合,也太多了吧。

只要都弄清楚,根本就是摆着让他们怀疑的啊。

旁边的姬渊听闻此事,皱眉问道:“你是怀疑,黄氏算计了公孙薇亦?”

姬连点点头,但又摇摇头,“不太确定,只是怀疑。”

“这个黄氏”

随只有一点印象,但长什么样子,她早就忘了。

之后还是细辛他们说起,她才知道这人成了太子遥的侧妃。

如今再听姬连的话,这人的凭空出现,长宠不衰,还真是有点问题了。

就公孙薇亦那样的心计,在进入东宫后,第一个收拾的就该是姬遥身边的女人。

可现在她竟然让一个侧妃爬到头上,还让其获得了太子遥的独宠。

这一来不像是公孙薇亦的行事作风,二来

也确实证明了,黄氏是真的有些手段。

随想着这一切,越发觉着,自己要见见这位侧妃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明日便是小质子的生辰

随想着要见一见黄氏,却没有想过在第二日这个想法就成真了。

她今日扮做姬连的随从,与其一同前往丰安山。

而去丰安山的缘由很简单,她想去看看那个孩子,也想再去会一会天。

毕竟,灵珑塔卷和凤女都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与其等着时机来到,那还不如让她先去探一探路。

只是不知道,那位神出鬼没的国师大人,是否会在丰安山。

随低头心思着,想到灵珑塔卷,今日是腊月十一,明日便是小质子的生辰。

到时候,崖香会把真的灵珑塔卷交给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不过,应该不讨厌就是了。

现在想想,也是好笑。

一年多以前,她还费尽心思的从他身边偷取灵珑塔卷,那个时候,她可真的算是千百本事都使用出来了。

谁知道,随后竟还与他们成了朋友。

而此时呢,她虽已经得到了灵珑塔卷,但却双手又把东西当成生辰礼物送出去。

可叹,世间缘分无常,风水轮流转,还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侧妃娘娘出宫为太子妃祈福,真真的太有心了。”

“是啊,东宫之中,有了侧妃娘娘的管理,真的是井井有条。”

“你们莫要夸我了。”

正走神的随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声音,不由抬头看去。

就见离她们几步远的台阶上,一群女子正慢悠悠地从山上走下来。

“爷,中间的黄衣女子,就是黄氏。”

听到姬连的介绍,随眉毛一挑。

随后又听到黄氏叹息道:“打理东宫之事,本该是太子妃做的,因她身子有孕,之前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上面。”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女人都是一脸惋惜。

黄氏呢,则是一脸期盼地再道:“而现在我只盼着她快快好起来,这样殿下才能安心。”

“侧妃娘娘真是太贤淑了。”

“丰安山的道观可是最灵的,到时候娘娘您呐,一定心想事成。”

黄氏在众星拱月中,与随擦肩而过。

后在姬连的身侧停下。

“妾见过世子。”

她身侧的几个女人,也同样俯身行礼齐声道:“见过世子。”

“各位夫人这是”

到了近处,姬连才看清几人。

其实就是太子遥的心腹们的女眷。

前两日宫里闹的那么热闹,今日黄氏竟然能出来上香。

看来,她在太子遥心中,又重了几分啊。

“妾身等约着来求个平安,没成想会在这里碰上世子。”

黄氏毕恭毕敬的答话,眼神一直放在自己二人的中间。

她这样做,是真的把尺度拿捏的很好。

一不让与她讲话的姬连不舒服,二呢,就是把男女大防做的很好,不会让人说了闲话。

随一直在观察这个黄氏,相对于公孙薇亦如凤凰办的张扬。

黄氏则如清水一般淡然。

如果她长得再看好一点,说不定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女子。

只可惜,她长得实在是没有特点。

就是那种,把她随意放在人群中,一刻就能被人淹没的角色。

姬连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晌午了。

他偷偷瞄了眼几步远处的随,见她点头,他便道:“是挺意外的,天色已晚,各位夫人下山慢点。”

“多谢世子。”

“爷,可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来?”

他可是看出来了,爷虽然不动声色的。

但她的目光就一直从黄氏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她这样的表现,很明显的是在说黄氏确实有问题。

“这女人”

随微眯起晶莹的双眸,心中很是疑惑。

一身的黑气,鬼怪的可以。

一般人身上有黑气的,那都是业障。

但她不同,就是简单的黑色气体,没有什么其他的因果。

可也就是这样,才会让她觉着越奇怪。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黑气包围呢?

这黑气,又到底是何物

想不通这些,她自是不好跟姬连解释。

只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往山顶走去。

丰安山,本是国师天的道场。

后来天成为国师后,把这里建成了道观,送进来一批道士。

如今算算,也有二十多年了。

因为有天这个活招牌,所以道观中的香火很是旺盛。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燕国的百姓,可都是很喜欢来这里拜上一拜的。

之前随是来过几次的,当时就是为了躲避祸事,才会到丰安山躲上一躲。

但没有一次,是与天碰上的。

毕竟人家可是被燕帝捧在手心里的大人物,也不是随便一个小毛贼就能遇上的。

从山下到山顶,两炷香的时间。

随和姬连没有带任何人,只这么优哉游哉的往上走。

丰安山上的文隐观,与别家低调的道观不同。

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红顶、黄瓦,精巧到让人身在其中,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道家那种的严谨。

上山一趟,各人倒像是来郊游一般。

二人到了观门处,还未等抬脚迈进去,就见迎面而来一为小道师。

手拿着拂尘,直接站到二人跟前,“两位贵客,观主等候多时。”

随看了姬连一眼,后者摇摇头。

鬼知道观主是几个意思。

他们只是随性而来的,连其身边的仆人都不知道。

这位观主等候多时,是几个意思?

观主不是天?

那天等他们作甚?

“小师傅,你确定没有看错,是我二人?”

小道人很是客气地回道:“观主说,世子大驾光临,让弟子前来迎接。”

“世子,看来观主是在等你啊。”

随听闻,笑看着姬连,弄得姬连是一头雾水。“我与观主从未相识,怎么会是在等我,真是奇怪了。”

随勾了勾嘴角,是人是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位请随弟子来。”

随和姬连跟在小道人的身后,心中所想的是,能当上文隐观的观主,一定是一位道风仙骨的长者。

但谁知道

“亲王世子大驾光临,贫道真是受宠若惊。”

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再看看那挺出来有两扎的肚子,还有那憨憨的圆脸。

让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外和惊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丝丝羞意

胖道人看上去就四五十岁左右,一副憨憨的模样,让人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是文隐观的观主。

姬连从惊愕中缓过神,拱手行礼道:“道长是”

“贫道道号陵游,是这文隐观的观主。”

胖道士笑得一脸憨厚,使随越看越不像道士。

倒是像山下哪家的大地主,从庄子里跑到这里冒充的。

就他这一,自称贫道还真对不起这两个字呢!

姬连得知他就是观主后,惊奇地问道:“文隐观的观主,不是国师天?”

并不是他们孤陋寡闻。

而是世人很少人见过文隐观的观主。

众人也都认为,国师天便是观主,所以他们就很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见到天的。

毕竟就算是燕帝,也都是看国师的时间啊。

方才小道人传话的时候,姬连还以为是爷暴露了呢。

天要见的,肯定不会是他这等无名小卒。

谁成想,他们都想错了。

陵游也不恼,依旧顶着两个酒窝,笑呵呵地回道:“自从天师兄被燕国陛下奉为国师后,观内的事由便是贫道做主了。”

师兄

胖道士还是天的师弟啊。

随可一直认为,天是天生地养的,边没有关系亲近的人呢。

听着这胖道士的亲昵,看来他与天的关系还不错。

姬连点点头,再次见礼道:“见过观主。”

陵游赶紧上前把虚扶住姬连。

笑话,让亲王世子这么客气,那他之后的事还怎么谈呢!

“这位是”

陵游与姬连寒暄了几句后,视线落在了后方的随上。

当他对上随的眼睛后,突然的就不出声了。

“观主?”

姬连从胖道人的眼中看出了惊恐,他不解地出声问道:“观主可有何不妥?”

这么盯着爷,难到他发现了什么?

可是,以这样的一人本事,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

“无无事”

陵游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几息后,他走到随面前,很是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贫道面观,非池中之人,不知是哪家大人的公子。”

显然,他对随的态度,可比姬连又客气了不少。

好似生怕把她得罪了,自己会吃瓜落一般。

随对于他的态度,是有些不解。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用同样客气的语气回道:“我无权无钱,只是世子的幕僚而已。”

听到随的回答,陵游心中一紧。

奇怪了,对于这个少年上的气息,他感觉到了恐惧。

本以为有这样气场的人,定是大家公子。

只是个幕僚么?

那他的这份恐惧从何而来。

胖道士在打量随的同时,随也在看他。

这人上有一丝丝的妖气,是和那条花蛟差不多的气息。

想来,他与天的关系,还真的很不错。

只是

胖道士看她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就好像很是忌惮她一般。

难到他看出了自己的份?

不应该啊。

不管是她的哪个份,都不会让文隐观的观主害怕的啊。

陵游也发现自己有些失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后,出声说道:“世子请坐。”

姬连受邀坐到陵游面前,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也没敢喝,只装装样子后,又放了回去。

对于他的举动,陵游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件什么大宝贝一样!

就在姬连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才听陵游慢慢开口道:“今能见到世子,真是贫道的荣幸。”



看了半天,就来了这一句话?

姬连着实是被对方给晃了一下啊!

这个胖道人的行为有些怪异,姬连也不愿和他周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观主找在下可有何事?”

“其实也没啥大事”

陵游说这,还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世子请喝茶。”

随那好看的眉毛一挑,她是越看这个道士越觉得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她没看清,总觉着方才他回话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丝羞意。

可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面对着姬连害羞?

随全一抖,肯定是她看错了!

“贫道早就听闻世子的大名,所以才想与世子一见的。”

陵游自从知道随是个无名氏后,他就没有再关注她了。

此时他只对着姬连笑嘻嘻的,说出的话还是把其捧在高位上。

“果真?”

姬连俊眉一扬,轻笑道:“没有想到,我这么个病秧子,还能得观主得脸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世子谦虚了。”

陵游很是不赞同他的自jiàn),“谁人不知,偌大的亲王府,以后都是世子您的,到时候您继承王位,谁还记得曾经是何模样呢。”

“也对。”

姬连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这个道士,是因为王府才认识他的,他是有事要求啊!

看来,他今是没白来。

这出戏唱好了,肯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姬连决定配合一下,跟着陵游的话往下说道:“不过观主可是忘了,我还有个弟弟啊。”

陵游一愣,“公子逍不是已经嫁到楚国去了么?”

都嫁出去的人了,难到还能和王府有关系?

他怎么不知道,燕国还有这样的规矩?

对于他的反应,姬连是真的笑出声。

就在陵游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笑道:“没有想到,观主连儿女婚假的事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唉,这话说的贫道可就不敢当了。”

陵游一听是这事儿,深深松了口气,而后摇头晃脑,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样,解释道:“公子逍在整个通木大陆的名声,那真是响当当的,贫道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是能知道的啊。”

他这话是一点假都没有参啊。

就公子逍的名号,他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啊。

唯一把自己嫁出去的男人,还是给人家王爷做正妃。

这件事,就连田间的小儿都知道呢!

“弟弟年幼,总是做出些荒唐的事,让观主见笑了。”

姬连偷偷看了随一眼,见她没有生气,也跟着松了口气。

笑话,当着爷的面说她坏话,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不敢。”

听传闻,诚亲王家的兄弟俩私下不和。

但即便是这样,作为一个外人的陵游,可是真不敢笑话人家的亲弟弟啊。

再者说,人家做的事再荒唐,再是纨绔,那也是亲王家的公子。

可不是他这等无姓名的人能笑话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陵游,忙给姬连添茶再道:“世人都知道公子逍乃之人,贫道虽不问方外之事,但总有些耳闻。”

姬连没有接话,等着倒是接下来的意思。

“公子逍远在楚国,与世子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姬连没有反应,让陵游说话大胆了些。

反正,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随以外。

毕竟,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越矩的人,这个时候竟然会亲王府的利益挂在嘴边,这人还真是矛盾呢。

显然,姬连也被陵游的神cāo)作弄的一愣,“观主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呵,贫道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着偌大的王府以后都会是世子您的,贫道替您开心罢了。”

说道这里,陵游的大肚子还颤了颤,好似证明他是真的很开心,不是在说假话。

“此话怎讲?”

替他开心?

胖道士莫不是疯了不成?

姬连再次看了随一眼,眉毛微微一挑:咱们不会是遇上疯子了吧。

随小浮动的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贫道看世子也是痛快人,那贫道再转弯抹角地,就不好了。”

姬连点点头,“观主有话,不妨直说。”

“世子不知,贫道这文隐观,虽说香火旺盛,但有也会有捉肘见襟的时候。”

陵游的话题转的有点太快,根本没给二人反应的机会,他便又道:“贫道为了观内上下二百余人的温饱,总是要想出些法子的。”

随、姬连:

文隐观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到他们还能设施不成?

显然二人都在想一个问题,文隐观乃天的道场,他再怎么却银两也该是去姬濉父子去讨,和他们这些不相干的说这么多,那是为何?

“啊,世子不要误会,方才太子侧妃娘娘来的时候,贫道也是这么说的。”

陵游可不管眼前的人想法,只他讲起道理来像瓷窑上的瓦盆一一的。

让姬连蒙头转向,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应道:“可以理解。就是不知道,观主需要什么我能做的。”

“不多”

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陵游露齿一笑,赶紧解释道:“不是,世子如要有这个心的话,每个月捐善救济一下便是。”

怕姬连觉着自己过分,他还很善意地辩解道:“至于多少世子自己决定。”

姬连:

这人是在讨要银两啊。

丰安山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虽心中竟是疑问,但他顾全双方的颜面,并没有拒绝。

当然了,他亦是不会应下便是,“是件好事,我定会考虑的。”

考虑?陵游眼神一暗。

他不该马上应承下来么?

可是,姬连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继续追问才是。

想想他一王府的世子,应该不会给少了吧。

而且,自己方才把他抬的那么高,如果他真给的很少,那岂不是打脸了?

想到这些,陵游无不狗腿地笑道:“还望世子把此事放在心上,贫道在此谢过。”

面对着对方的,姬连也稍微脸厚起来,“会的,会的。”

“那贫道现在就不耽误世子的事了,等午饭的时候,还请二位到膳堂用膳。”

---

从院中出来,随二人随意的在观内闲逛。

两人走到了后山,姬连见四处无人,才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个胖道士,把自己吃的油光满面的,竟然还跟咱们说没钱?”

如果别的道观说没有钱他或许会相信。

但,这可是文隐观,深处还有个国师天。

他们要是没钱,难到天每里直喝清水不成?

随倒是觉着,钱这东西,谁都缺,商陆都成首富了,不也还是天天喊着缺钱?

但她就是奇怪了,按照天那么牛掰的人设,他怎么可能许自己的师弟去到处要钱呢?

姬连摇摇头,“公子陆是靠自己本事挣钱,那是他应得的。但这文隐观”

他这话,倒是逗得随一乐,“人家不也是凭本事要钱么?有何区别?”

“爷看来很看好他们?”

这爷也真是的,人家都上门来要钱了,她竟然还笑的出来,真是让他无语了。

“没有,就是感觉胖道士有意思的,像个仓鼠一样,把自己囤的满满的。”

一进陵游的院子,随就发现了。

到处都是吃食,还有一些用的。

就像是一直小老鼠,在自己的地盘上到处囤货。

如今再对比一下陵游的体型,如果他生在妖界的话。

说不定还真会是一直硕大的老鼠呢。

姬连可不知道随的发现,他只一想到自己要大出血,便很是难受,“就是不知道,国师天清不清楚,他的师弟到处要钱。”

如果国师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这事儿将来会是个变数。

可,国师如果是知道,那他们就得硬着头皮自掏腰包了。

到时候,只希望胖道士能收敛一点,不要太贪才是。

随没接话,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

姬连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崖,又抬头瞅了瞅周边,“应该是丰安山的后面,再不远处便是悬崖,崖下过了江河便是秦国的境地。”

说起这个,他忽的想到,“那年邪王下便是从这崖上过去的。”

随一挑眉,“这里有出路?”

当年她是在秦国的追上拓跋戟的,而这段路她倒是没有走过。

“算是吧,在邪王之前,可没有人走。”

丰安山地大物博,有好多的灵芝药材。

但就是因为太过陡险,采药人都不敢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邪王回到楚国后,众人钻研的他的路线才知道,他竟然会对自己这么狠。

从燕国开始,每一步都是死棋!

对此,跟着拓跋戟经历了一切的随,没有出声。

拓跋戟是真的狠,不然怎么会能走到今天。

就在他们转要返回的时候,忽的听到山崖下,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第三百三十章 一个赤果的婴儿

“你听”

随停下脚步,回头往山崖边上走了几步。

跟随其后的姬连,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像是哭声?”

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哭声,不过

他费尽的睁开一只眼睛往下看了看,“爷,这山崖太高,是不是风响声啊!”

山崖越往下越向内倾斜,姬连这一眼下去,只觉得头晕眼眩,惊得他赶紧往后跳了几步。

“爷!”

他见随没有要动的意思,紧皱眉头一脸不赞同,“就算是真有人在哭,也是从山下传来的,咱们这么高,可是没有办法的啊!”

随站在山崖边上,听着下面一阵阵的哭声不停的传上来。

这让她心很不好。

万丈山崖下,有婴儿的啼哭

她想到了今来这里的目的。

于是她环顾四周,找了一条还能下脚的道,转头对姬连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那爷你慢点。”

既然爷决定了,姬连自是不会在劝说。

而他也并没有逞强要跟着一起。

他儿时因为瘫痪,所以武功并不太强。

也就是最近几年,才练练体,不至于是个缚鸡之力。

但就像是此刻,他可真的没有那个本事,与爷并肩作战。

为此,他能做的,就是不要拖了爷的后腿。

随顺着哭声往山下走,风在林间摇撼着,扎结的树木伸展着枝桠,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顺着声音的方向往下走。

而她越走,脚下的小路就越窄,果真如姬连所说,这个山崖很是陡峭,一般的人是真的不容易从这里行走。

不过,这只是对别人,与随而言,这还真的不算什么。

随落到一个平滑的石头上,感应周围的气息。

发现没有异常后,她便瞬间化回原形,而后往下继续走。

用飞快的速度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在随以为快要到崖底时,那哭声突然大了起来。

随停住脚步,在树上左右的看了看。

这才发现,悬在半山腰的最大树后面,竟然是一个山洞。

而那孩子的哭声,便是从洞中传出来的。

随也不耽误,直接又跳了上去。

可就在快要落到那树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弹力,迫使她不得不停下来。

“竟然会有结界。”

小猫儿的嘴角不屑的一样。

这样低级的结界她可是看到过。

那只小花蛟曾在屋檐下弄的,就是眼前的这个。

同样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方才只有被弹开,是因为随没有准备。

而眼下,只见她轻轻的一抬猫爪,那道微弱的结界,就被划出了一条。

随这是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才会这么轻轻的给了一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想把这个低级的东西撕掉。

但她有点怕麻烦,暂时压制住了体的本能。

进入山洞后,随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一开始是森森的,与别处并无不同。

但越往里走,里面的温度就越高。

这还是让她很意外的,周边的墙壁上,竟然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暖玉。

要是被世人看到,这么宝贝的东西被镶嵌在这山洞内,一定都会心疼死的。

暖玉过后,随也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一个圆圆的太极石上,卧着一个赤果的婴儿。

小婴儿眉清目秀,看样子应该是哭累了,此刻正抽抽搭搭地委屈着呢。

随见此,化成人形。

谨慎的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婴儿的具体长相。

五条腿?

不,确切的应该说是两条腿和三条小**。

两条正常的腿之间,在尾椎的地方,长出的三条**。

其实在随眼中,小**要是有毛的话,那就是三条小尾巴了。

这个孩子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随想着,难怪姬濉他们会是这么大的反应。

这让的畸形,在他们看来肯定是比妖怪更厌恶的。

等等!

妖怪?

随觉着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事!

可是,也就灵光一闪的功夫,她就忘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了。

‘哈’

就在随思索的时候,石台上的孩子突然笑了起来。

她随声看去,就见那孩子瞪着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看着自己。

出生没有十天,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而且嗓门如此的大。

让随可不敢把他当成普通的畸形儿来看了。

可是,他到底是个东西,她还真的看不住来。

不过

她扫了眼周围,无数的道符,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太极石。

外加一个黑色的水晶棺。

这样的配,随哪里还不明白,这孩子是要被炼成容器的。

“小家伙,你倒是聪明。”

随躲开了危险的地方,直接走到台子跟前。

心道:这小东西也确实聪明。

知道用哭声引来他人的注意。

但是,不知道他这样哭了几天。

按照那些常人,就算听到了哭声,也可是都下不来的。

其实,随就不知道的一件事。

小东西今才哭的。

如果往都这么闹腾的话,天早就加深结界了。

“小爷带你离开这里,你可要给小爷乖乖的哦。”

婴儿像是听懂了随话一般,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而就在随单手拽着他的脖颈,拎起来的时候,他竟然很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随瞧着还有趣,抬起另一只手,在婴儿的某处弹了两下。

以为小婴儿会几次哭闹,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睡着了!

就凭着他这样的举动,随更决定他不是普通的人类的。

人类的小幼崽,是最脆弱的了。

而且,她见过他人怎么照顾小幼崽的。

双手抱着,的,生怕是被一不小心给折折了。

可眼前这只,拎着他脖子,他竟然感觉还舒服。

这明显就不正常啊!

只是

随再次上下打量着小婴儿。

看不出原形,也闻不出气息。

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但不管是什么,这小东西她都要带走。

她看了看太极石上有微微松动的迹象,便拂手把一块与婴儿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放在上面。

瞬间,太极石安静了下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明明就是啊!

当随出现在姬连面前后,姬连整个人都不好了。

“爷这是孩子?”

姬连仔细瞧着随手中拎着的不明物体。

对自己的问话,有点不太确定。

随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放到手中,也不太确定的接道:“是吧。”

按照小东西目前的状态,应该是个孩子。

但至于以后,她还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随这么不经心的回答,姬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是吧!

这明明就是啊!

而且,看样子连满月都没有,被爷这么拎着

姬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呼还有气

真是不容易啊!

寒冬腊月的,啥都没穿就被拎来拎去的,命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随见他这副小心的模样,思索了一下,根本没等姬连反应过来,就把孩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我”姬连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双手直愣愣的着,就像是手中有颗炸弹一般。

小婴儿感觉出自己换了怀抱,刚想张嘴大哭,就对上了随警告的眼神。

瞬间,他又老实的睡着了。

姬连:他好像眼花了,方才没有看清。

十几天的婴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一定是他眼花了!

手里捧着这么一个祖宗,姬连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

不过好在他自己是个人类,有人类的常识。

在一阵冷风吹过后,他赶紧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脱掉外袍,紧紧裹在了孩子的上。

“爷,这是”

也就是给小孩子穿衣服的时候,姬连才看到他股后面的‘尾巴’。

这不用随解释,他便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孩子便是公孙薇亦生的那个。

至于他的父亲,按照之前的事,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姬遥。

“爷,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孩子这么小,他是不知道怎么在山底下活下来的。

可总归是被爷找到了,只是这接来下的安排

姬连一脸凄凄地望着随,后者看了孩子一眼,直接说道:“带回去,养着。”

“啊?”

姬连瞬间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千斤重。

他要养孩子了?!

随看着他这呆瓜的表,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她无语的拍了下姬连的额头,“我的意思是,我带到楚国去。”

这孩子,绝对是不能留在燕国的。

---

拓跋戟还不知道,半路上,他家多了个孩子。

而他现在,正面对着崖香送来的生辰礼发呆。

没有想到,竟然会把灵珑塔卷拿到手了,而且还直接给了他。

“主子,爷的心思看来很明显了啊。”

苏叶搓搓手,把灵珑塔卷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这可是他们曾经用命得来的东西。

辗转几人,又到了他们手里。

不过想想,之前也是爷帮他们护住的。

现在又是爷给他们送来的。

这要说爷不在意他们家主子,那是打死他都不带相信的。

发呆的拓跋戟没看到苏叶的表,只问道:“明显什么。”

“这你怎么还不懂啊!”

苏叶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灵珑塔卷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别说是爷了,就算是街边卖货的小贩,恐怕也都想着占为己有吧。”

爷这般的为主子付出,这难到还不明显么?

拓跋戟把苏叶的话倒是全都听进去了。

只是

她对自己真的不同么?

那她为何都不会来为自己过生辰

虽说一个大男人过生辰什么的,是有些矫。

但是,越是这样的子,自己心悦的人能陪在一起,确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想到自己心悦的人,拓跋戟站起,看着燕国的方向。

那个小混蛋,现在应该还在醉欢楼的温柔乡里呢吧!

真是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气死他得了!

细辛在进来后,就见一脸傻白甜的苏叶和苦大仇深的主子。

嗯?这二人是几个意思?

爷不是把东西送来了么,为何他们二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此时也不是让他纠结的时候。

他走到拓跋戟跟前,小声地说道:“主子,夫人来了。”

苏叶一听,赶紧把东西收了起来。

安悦走进来后,用小心谨慎的目光看着拓跋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箐文轩的书房。

整个书房的摆设与拓跋戟的人一般,冷冷清清地,就好似冰冷的地窖一般。

“你你可是在忙?”

拓跋戟摇摇头,“无事。”

“今是你的生辰,我我亲手做了桌饭菜,你要不要”

“可以。”

“去尝尝你答应了?”

安悦蓦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拓跋戟说的是什么!

她高兴的站起来,大声欢喜道:“真的是太好了!”

欣喜过后,她看了看屋内,不出声问道:“唉?今王妃不在?”

拓跋戟没有抬头,只道:“鸳鸯楼内有事需要她处理。”

本来他可以不用解释的,但为了不引起有些人的怀疑,还是说了一句。

今,崖香是扮做随的模样来送生辰礼的。

这件事整个王府都知道,但崖香没有久留,这对于今的特别,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不过,拓跋戟也想好了。

今晚去鸳鸯楼住一夜,肯定会让某些人放下心的。

“没有想到,今王妃还会这么忙”安悦说到这话后,才觉自己越矩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拓跋戟没有说什么,站起就走了出去,安悦见此赶紧跟上。

这顿饭,可不光是安悦自己。

文青黛与落葵也在竹香院。

“见过王爷。”

安悦见此,笑着解释道:“落葵和青黛见我一人忙不来,一大早便来帮忙了。”

“能为夫人效力,是妾与妹妹的荣幸。”

落葵抿着唇角一笑,“更何况今是王爷的生辰,妾二人能为王爷做道拿手菜,也是妾们的荣幸。”

安悦笑着夸她们都是好孩子,随后让着拓跋戟入席。

“这里面还有她们三人做的呢,戟儿一会儿可是要好好的尝尝。”

一声‘戟儿’让拓跋戟手一顿。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三百三十二章 岂不是要命了?

安悦的这一声称呼,可所谓是小心翼翼的。

她在说出口后,便紧盯着拓跋戟的表。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眼神一暗,随后笑容继续挂在脸上。

落葵和文青黛一人顺着坐在了拓跋戟的右边,左边则是安悦和木槿。

细辛看着这一桌上的人,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如果这时候爷在的话,肯定是一副很闹的画面。

“来,尝尝这糖醋桂花鱼,我还记得这是你小时候最吃的了。”

饭桌上并没有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安悦更是一副慈母的模样,处处在关心着拓跋戟。

只是,当她把公筷里的鱼放到拓跋戟的盘中后,见其并没有要动的意思,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吃?可是有什么不对?”

“夫人”

落葵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王爷很少吃甜的了。”

不知道夫人是记得王爷为何会吃甜食,但她自从跟在王爷边起,就从未看到过他食用甜食,更别说喜欢了。

后的细辛此时眉头紧皱着。

主子不喜欢甜食,还是要从去燕国的第一年说起。

那个时候那些世家公子们欺负主子,让他吃了很多重口味的东西。

也正是从那年起,甜、辣、酸,凡是有些口味太过重的,主子就不会食用了。

不过

自从爷的出现,主子最近也吃了一点辣,但对于甜食

爷不喜,主子也就没有吃。

如果随知道这点的话,肯定会说:甜食,咸味儿,都会让她掉毛的,她肯定是不能吃的啊!

嗯其实她就是喜欢麻辣小鱼干。

“哦,是么”

安悦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收回筷子,而后笑道:“没关系,用这个姜汁鱼片,这不是甜的。”

“那个王爷也不食姜。”

落葵真的快要哭了。

本以为能好好的给王爷过个生辰,但谁知道夫人竟然会这般无用!

连王爷的口味不知道,这还想修复母子间的关系呢,做梦呢吧!

“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

安悦黯然垂下眼帘,“当初我”

“这顿饭,本王很满意,多谢义母费心。”

拓跋戟撂下筷子,头也不抬的打断了安悦的话。

安悦一愣,自知是自己多说了,“你你喜欢就,喜欢就好。”

这时候,落葵站起笑道:“王爷,夫人,妾前得了不少的花色,今想着与槿儿和妹妹分分,就不在这儿打扰您与王爷用膳了。”

本来她们作为妾氏的,该在一旁侍奉。

但显然,现在母子二人是有话要说。

就算是不知的文青黛和木槿,这个时候也乖乖地跟着落葵站起来。

安悦感激地看着落葵,“那你们快去吧,过会儿该是午休的时辰,别耽误了休息,对体不好。”

等到三人都出去后,安悦看着拓跋戟问道:“戟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的声音虽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就好似,今拓跋戟的态度是真的伤到她一般。

也好似,一直以来做错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个时候,拓跋戟并没有要说什么,他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而后就听安悦自言自语道:“当初我年轻气盛,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当初我是真想死的,那时也觉着,只有死能带给我解脱。”

“可能是老天看不惯我的自私,竟然没有让我死成。”

“我知道,这是老天想让我活着,活着补偿我可怜的孩子”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但我求求你,让我好好的待你,哪怕你不需要,也不要拒绝,好不好”

“我真的太失败了真的太失败了”

一阵哽咽,安悦竟然泣不成声。

拓跋戟见此,站起,冷声道:“前院还有事,本王走了。”

“戟儿”安悦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拓跋戟大步离开了竹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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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竹香院出来后,拓跋戟就一直坐在书房里,一个多时辰连个姿势都没有换。

细辛见此,眉宇紧锁起来,“主子”

他倒是不怕主子钻牛角尖,因为他很清楚,主子是不会对长公主再有任何孺慕之的了。

毕竟,主子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带给他这些的,不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么。

相对来说,细辛很了解拓跋戟,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了解,他才不知道,主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走神。

被细辛打断思路的拓跋戟,先是一愣,而后很是不解的问道:“细辛,你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那样的心计,怎么可能是因为真的愧疚呢。

但是,她此时流露出来的,又是那样的真实。

他很是好奇,拓跋安悦,到底是想做什么。

而且,那在王宫中,楚帝向木槿打听的事,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在背地里达成了某种事宜。

可,就他们二人的死仇,又有什么好提的呢?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拓跋戟掐了掐眉心,“如果这个时候在就好了。”以她那样洞察人心的眼睛,肯定能看出他们的谋。

对与自家主子的想法,细辛无奈叹口气。

其实,他家主子哪里会看不出这些计谋。

不过是,自己找个借口叨念爷罢了。

被某人惦记的随,还在丰安山上往下溜达。

“阿嚏!”

随摸了摸鼻尖,心道:是在念叨她了?

她后抱着孩子的姬连,见她打喷嚏,就赶紧去看看怀里的孩子。

就爷那么好的体质,走了一圈山崖下就能打喷嚏。

那他这怀里的小娃娃,岂不是要命了?

想都着,姬连赶紧掀开衣服看看!

嗯小娃娃睡的还不错,没有啥大事。

这孩子真皮实啊!

“我说爷,咱们这下山了,也不和观主打个招呼,这么做好么?”而且,那陵游不是还找他有事?

如果他没有打招呼就下山的话,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就算现在不怀疑,等到他们发现孩子没了的时候,那也肯定第一个怀疑他们的啊!

对于姬连的担心,随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没有空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永昌城落家

这件事,还真不是随心大。

因为只要姬连把银子送上来,那个胖道士根本就不会在什么礼数。

而且,胖道士要说的事都已经说完了,肯定不想再和他们做过多的接触。

没看到,之前事一谈完,他就下令撵人了么。

这道士,做事儿心虚,肯定不想再接触,再多露马脚的。

至于丢孩子怀疑他们,这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到时候就算怀疑,她都已经去了楚国,天又不能离开燕国,鞭长莫及啊。

姬连想想也是,到时候他多给胖道士一点,再和他处处关系。

等到事发的时候,肯定不会让文隐观怀疑到他的。

只是“爷啊,咱该不该给这小家伙弄点东西吃啊?”

这都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了,没看到他着自己的小手正起劲儿呢么。

随一愣,她还真是忘了,小幼崽是需要吃东西的。

“下山后,找人把他先送到醉欢楼,丁香会照顾他的。”

姬连点点,又道:“这人我们就大大咧咧的带回来了,要是被他们发现”

虽然不知道山下是怎么个况,但这可是国师天看上的孩子。

动了他的东西,应该会很快被发现的吧。

不得不说,姬连的反应在看到孩子后,是慢了太多。

他们都已经快要走到山下了,天要发现的话,早就发现了啊。

“暂时不会。”

随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她很清楚,那阵法依旧在启动,在不到子的况下,他们不会再去那个山洞。

而等到他们发现孩子不见了,那个时候她已经带着这孩子去楚国了。

“爷,你真的想把这孩子养在边?”

先不说爷会不会养孩子,但他是公孙薇亦生的一条,就让人不喜。

更别说,还是个小怪物了。

这样的孩子,到哪里都不会太平,而且如果被人知道了,肯定会是一场大麻烦。

“养在边?”这她倒是没有想过。

她不过是好奇小东西的真实份而已。

至于带回去谁养,她觉着反正死不了,谁养都可以的。

想到这儿,她十分想念繁缕了。

如果她在的话,这小东西可就有福气了。

繁缕虽然是刀子嘴,财命。

但她对于孩子,是真心疼的。

楼内凡是从小不点跟着她的,都是体会到她关的。

甚至一些小姑娘,本来是花楼的,也只因她们不愿意,向着繁缕撒,便成了艺楼的了。

想想那样美好的繁缕,此时却半死不活的躺在上。

随眼神一暗,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姬连察觉到她的变化,赶紧抱着孩子往旁边躲了几步。

心中不免思索了一下,方才自己说什么了,竟然会惹得爷不快。

“等回去后,你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该给观内银两的,就从醉欢楼里拿。”

亲王府什么况她还是了解的。

就老王爷那样耿直的人,别说没有银钱,就算有他也不会痛快的给文隐观的。

与其让他知道了生气惹麻烦,还不如从她这里走账,这样对发家都好。

听到随的话,姬连咧嘴一笑,“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我偷偷的与公子陆入了分成,最近两年也赚了一点。”

随一挑眉,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我就是怕老爷子知道了生气,所以没敢说。”

而且,他也认为,公子陆会把这件事告诉爷的,所以便也没有出声。

随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二人平静的下山后,姬连直接找了暗卫把孩子送到醉欢楼。

而他则和幕僚不慌不忙的进了榆江都。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意料到的是,刚接近亲王府的大门,就看到了姬遥与黄氏。

“太子下这是?”

算算时辰,黄氏从山上下来与他们相隔两个时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能与太子遥出现在王府门口,还真是让人猜不出,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堂兄刚从丰安山上下来?”

姬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姬连后的人,见是一副生面孔,便留了些心思,“堂兄这位是”

“他是落家的小公子,云游到榆江都,我便做了地主之谊把他留下,住上一晚。”

燕国永昌城的落家,书香门第,大儒世家。

往上倒四代的话,曾经出过燕国的丞相。

不过之后,因为落家与姬家理念不合,落家四代里面,再无大员。

但,也并不代表落家销声匿迹。

想法的,作为当代大儒,他们开学堂,教善书生。

在整个通木大陆上,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家族。

而此时,随的份,正是这落家的郎君。

“落家小公子啊,可是与落文东有亲?”

姬连想到的是,落家长孙落文东,与姬连是好友,所以在提到落家时,他自是想到了那人。

对此,姬连自是不做遮盖,笑着点头道:“是呢,他们是堂兄弟,前些子文东兄还写信来,让我好好招待他这位堂弟呢。”

“那堂兄可要好好照顾了,不然惹得文东兄不快,你这耳朵可就遭殃了。”

落文东此人,有大才,姬遥很是看好。

当然了,他也在意落文东与姬连的关系,但他更明白。

落家的人,就一个字‘犟’。

他们不会因为谊而做出出格的事。

姬连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敢重用落文东。

当然了,防范什么的,他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谁会对谁效忠一辈子。

姬连观察着太子遥,见他没有怀疑,便回头说道:“文乐,这位是燕国的太子下。”

随走上前,木纳着脸,双手搭上行礼道:“草民见过太子。”

“快起来。”

姬连双手把他扶起来,“落家乃学士大家,你既然是落家的子弟,自是不能以草民相称的。”

“再者说,本宫可是与你堂兄是好友,你也不该这么见外才是。”

如果换成旁人,听到太子下这么说,一定会受宠若惊的。

但随不是,他依旧木纳着脸,不卑不吭地回道:“谢太子抬。”

太子遥: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初次与落文东相见的画面。

第三百三十四章 国师难到缺钱了?

姬连眼瞧着太子遥吃瘪,心中便忍不住想笑。

他是真没有想到,爷竟然会把落家的脾,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虽然心里很爽,但他不能真看着太子遥尴尬,于是便笑道:“落家的人你还不知道,都是认死理的。文乐还没有接触过咱们这些酒之人,自是有点木纳,下可不要跟他计较了。”

姬遥自是不会跟一个小儿计较,他让黄氏上前见礼后,跟着姬连进了亲王府。

“不知道,下来王府何事?”

要说他们是亲的堂兄弟不错,但两者之间的关系,都是他不弄死他,就是他弄死他的。

所以不请自来什么的,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哦,堂兄不说,本宫差点就忘了。”

姬遥拍了下脑门,对着姬连笑道:“我这侧妃上午到的文隐观,说是陵游道人想要修建道观,让咱们这下面的人想想法子。”

“修道观?”

姬连惊讶的表让太子遥一愣,“怎么,他没有与堂兄说么?”

不应该啊,陵游观主不是说要与这些贵人们商议的么?

想到这点,太子遥转头看向黄氏。

后者抿唇一笑,“观主与妾说的,今上山的贵人他都会寻求帮助的。”

这个时候,随也才正式打量着黄氏。

以她的份,自是不好对着人家一个女眷看。

现在,他们面对面的谈事,视线自是错不开的。

看清楚黄氏的一眉一眼后,随着觉着吧。

这女人要是没问题,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颦一足都写着高贵,这可不是从一个宫女上能体现的。

而且,就她上的那道黑气,正常人才不会这样呢。

“侧妃莫急。”

姬连看着太子遥,认真地说道:“我今确实见到了那位陵游道人。”

太子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也确实跟我说了捐善一事,但具体的做什么,他只说捉肘见襟,没有提修观一事。”

这样的回答,太子遥的第一个同样也是,“丰安山上的香火旺盛,怎么会到了捉肘见襟的地步?”

国师难到缺钱了?

不应该啊,听父亲说,国师的钱财加起来,都比燕国的国库要充实呢。

天下人谁都可能缺钱,但国师是绝对不会的。

可是,他不缺钱,他的文隐观为何会‘捉肘见襟’了呢?

“不知道,今我还是跟了文乐的福,才去了一趟文隐观。”剩下的话姬连没有说,姬遥也知道。

因为姬连腿的残疾,就算他好了也不能走很长时间。

这点他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他并不怀疑姬连上山的目的。

无非就是想要陪好落家的小公子,卖落文东一个面子罢了。

瞧着太子遥很是上道,姬连便好心地问了句,“下这是打算要行此事?”

太子遥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唉,怎么说文隐观都是国师大人的道场,如果真的落魄了,也有损咱们燕国的颜面。”

听他这突然转变的话锋,姬连虽心中没底,但还是点头顺着对方的话接道:“说的也是,那下打算怎么做?”

“让有心的人募捐。”

说着,太子遥站起,在屋内活动了几步,“本宫想好了,女眷那头就交给侧妃,至于外面的事就还请堂兄多多费心了。”

姬连接道:“好说好说。”

等到把太子遥送走以后,姬连实在是没忍住,直接坡口大骂了起来!

“这个混账东西!”

姬连生气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心头的怒气是怎么也都压不下去!

太子遥的想法未免也太好了吧!

他这是把得罪的人事都推出来了,到最后还得五文隐观卖个好。

让他去负责募捐?

到时候人家捐多捐少,或者不愿意捐的,那都会背地里骂死他的!

朝廷上下,有几个真正是大善人的?!

姬遥这么做,简直就是把他往泥坑里推!

随点点头,很是同意姬连的脏话,“姬遥这人,心思真的比姬濉要毒辣多了。”

能把姬连和诚亲王府都算计进去,姬遥确实要比姬濉厉害。

毕竟当初,姬濉是恨不得吃了姬渊,但到此时都还是没能下的了手。

不是下不去手,而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对时机。

姬连骂够了以后,冷静下来细想今的事。

陵游趁火打劫,看中上山的贵人,这件事姬遥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然,以他们父子那狗腿的子,肯定会巴巴的把银两送上文隐观。

那姬遥做的几个决定,就是在黄氏下山回宫后。

姬遥给他下,他能明白。

可是“爷,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让黄氏担任此事。”

黄氏做这件事,先不说也得罪人。

只说她的份,女眷们应该也不会把她看在眼里。

要知道,后宫之中,公孙家的皇后可是稳稳地坐在那呢。

女眷们要是对黄氏好了,那就是在打公孙家的脸面,她们不可能这么傻。

黄氏应下这样的差事,注定是个受累不太好的了。

“给她立威。”

随想到姬遥看黄氏的眼神,那不像是慕,但却有这一股无法言说的迷恋。

他真的很重视这个黄氏,以侧妃的名义与各位贵人们接触,众人虽不待见她,但也会看在太子遥的面子上,不与为难。

女眷们一定会像是捧着祖宗一样,把黄氏舒舒服服地打发掉。

这样一来,黄氏在姬家的位置,可就算是又稳妥了一些。

姬连又不傻,经随这么一提醒,他立马就明白了姬遥的用心。

为此,他不得不暗叹了一句,“我就说这女子是个邪门的。”

能让以权力为主的姬遥,费劲心思的为她铺路。

她不是邪门是什么!

随拍拍他的肩膀,“你慢慢的和他们靠,也不用强求,反正不是百姓们受灾,拖拖拉拉上几年,看看文隐观的人能不能饿死。”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姬连抬头看看天色,“爷可是要回去了?”

随点点头,“内已经处理了,自是要回去的。”

“处理?怎么处理的?”

姬连凑到随跟前,眼神中尽是掩盖不住的好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处置叛徒

随抬眼看着他,轻笑道:“你看上去很兴奋啊。”

“嘿嘿,第一次碰上,自是有点纳闷。”

能不兴奋么,姬连可是第一次碰到敢给爷穿小鞋的人。

他是真的想知道,按照爷那脾,到底会怎么处置叛徒。

只可惜

随并没有要给告诉他的想法。

既然好奇,那就闷着吧。

反正也不是她好奇,难受的也不是她。

再说,一个内有什么好处理的?

不就是让他死无葬之地么?

她现在不能以本面目见人,但也把令牌给了丁香。

只要丁香拿着令牌,她想处置醉欢楼里的谁都可以。

想到前晚上,自己站在楼上看到院子里的那人,随觉着,自己也有眼瞎的时候啊。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捆在院子里。

虽是跪着的,但腰板却直直的。

如果不是丁香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随看了,她还真会以为这位是被冤枉的呢。

做错事请被抓,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随也很是好奇,到底是谁给他的这个想法!

“我可是跟着爷和繁缕姑娘一起做起来的!”

款冬骂骂咧咧地看着周围的人,尤其是对上丁香,他眼中的恨意、怒火,好似只要撒开他,他就能上前把对方给撕碎一样。

“老子进醉欢楼的时候,你们四个香还不知道在哪里卖呢!”

随听到这话,眉毛一挑。

这人

也确实是醉欢楼刚开业的时候买来的。

当时她与繁缕盘下醉欢楼,楼内的老人走了不少。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认识商陆,所以自己找了牙子买了十个仆人。

不过,这十来个人到今为止,也只是在外面跑跑腿,打打杂,根本就没有负责过什么很重要的事。

现如今,他竟然以一个老人的份来恐吓丁香,随觉得,不是她当时脑子进水了,就是现在款冬的脑子进水了。

“趁主子们不在,你们竟然敢这么处理我!”



听到他再次喊话,随确定,是他们都脑子进水了。

“有本事等到主子们回来,看看他们不扒了你们的皮!”

“款冬,你也莫要叫了。”

丁香拿着手中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令牌你又不是不认识,何苦要让人闹的这么难看呢!”

令牌是爷贴的东西,与繁缕和商陆一人一块,三人的令牌,除去图案不同以外,大小,形状皆是相同的。

在醉欢楼里的人,都知道。

见到这令牌,就是见到了三位大佬本人。

而且,四香之中,谁拿者这块令牌,都能处决楼内所有的人。

作为醉欢楼的老人,怎么会不识的令牌。

款冬不认得,还知道这是爷的那块。

只是

“令牌谁都见过,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啊!再说,爷都死透了,你们拿着他的令牌,是想吓唬谁!!”

款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其实,他也不确定,爷到底有没有死,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都不承认!

“你也甭跟我这嚷嚷,你的心思谁不知道?”

降香小暴脾气根本压制不住,在听到对方说爷死了后,她气的上前就给了款冬一巴掌。

爷、繁缕是她们姐妹心中最神圣的存在。

谁要是敢诋毁她们,她就让那人知道‘死’字怎么写!

降香的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款冬打蒙了。

对于安常处顺了十几年的款冬,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一时间,他在看向降香的眼神中,更是凶狠了许多!

当然了,作为醉欢楼的小炮仗,降香根本就不怵他!

“不就是看爷不在了,繁缕姑娘又长时间没有回来,你心里长草了,想要称老大了!”

“你的小心思我们姐妹早就知道,只不过就是念在你是醉欢楼的原老,又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不跟你计较。”

说到这里,降香的脸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别人合作,偷取醉欢楼的客源给对方,还把醉欢楼的姑娘们也介绍给对方!”

听了她的话,款冬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她们都知道了

今被抓,他以为自己是露出点马脚,不会被细查到的。

可眼下

瞧着款冬的样子,降香讥讽道:“至于这个对方是谁,咱们都心知肚明,我要是说出来,那可就都没有脸了!”

“你你们都知道知道了”

款冬眯眯着眼睛,颤抖蜷缩的手勉强的撑在地上,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哼,不仅我们知道,爷和姑娘也都知道了,不然”

降香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轻嗤道:“你真的认为,我们姐妹敢私自伪造令牌么!”

“爷没有死!!”

爷真的没有死

款冬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怎么会这样”

那他做的那些事,岂不是都在爷的意料这之下?

想想自己最近是多么的愚蠢,款冬真是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我要见爷!!”

“我要见姑娘!!”

“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爷!!”

“是关于东宫的!!”

款冬是真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丁香她们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按照楼内规矩,你已经没有资格提要求了。”

款冬一愣,双眼中的光芒瞬间散去。

楼内的规矩

还未等他再求饶,丁香直接摆手道:“来人,待下去。”

“爷,款冬或许真知道些什么。“

随从楼上看全了整个过程,也听到了款冬方才喊的那几句。

只是东宫的消息,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就算款冬真和姬遥合作,也只不过是被人家利用而已。

就凭姬遥的心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把柄攥在一个废物的手上呢?

“让人做的利索点,直接埋了。”

丁香。降香:“是。”

---

随回想起那晚的事,就觉着无趣。

款冬本来可以活的很好,有房有田,有儿有女。

但现在

连个裹尸的席子都没有,真是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醉欢楼。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本王要更衣

随刚一进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了一阵阵小声从里面传出来。

眉毛一挑,她推门进去,就见丁香和降香正围着一个摇篮嬉笑。

嗯确切的说,只她们二人自己笑,而摇篮的小幼崽板着脸,皱着小眉头,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两姐妹听到动静,回头见是爷,赶紧行礼。

随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而后走到摇篮跟前。

“这也太神奇了吧!”降香惊讶的张大嘴巴。

她与姐姐哄了有大半了,这个小娃娃是一个表都没有。

额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脸的嫌弃!

可是现在呢,当爷露面后,小娃娃竟然无齿的笑了!

也真是成精了,十几天的孩子竟然会认识人了!

丁香同样也很吃惊的,但她到底是没有降香活泼,只笑着对随说道:“这小家伙很是喜欢爷呢。”

“是么。”

随看着丑了吧唧的幼崽,这一笑更是把脸上的堆在一起,更丑了。

“是啊,之前我们在这里,怎么逗他,都不笑呢。”

要说人家正常的孩子,十几天,眼睛也就刚能见到点亮光,根本就不会被人逗笑。

但丁香她们,也没有养过孩子,所以,这些小常识她们自是不知道的。

她们以为,小孩子只要逗上一逗,就能笑的很开心。

可显然,她们的举动,在小幼崽面前,并不管用。

“就是呢,如果不是知道他几时出生的,我们还真以为他都几个月了呢。”

“这么聪明啊”

随单手把小幼崽拎了起来,对上其无暇的双眸,好像是聪明的。

丁香看了看天色,已经大暗了下来,“爷今晚就要走?”

随点点头,“嗯,楚国局势不稳定,繁缕还在那里,我不放心。”

“那这孩子”

看着被爷拎着的娃娃,丁香二人紧张到汗都快要出来了。

“我带着,留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这个孩子很是特殊,说不定天做了什么手脚,能轻易地找到他。

如果她不放在边看着,说不定会给醉欢楼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爷路上可要小心点,这么小的孩子可是受不住”冻得

丁香的嘱托还没有说完,随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降香看着爷离开的方向,想着之前她老人家是用手拎着小娃娃的。

这让她不担心道:“丁香姐,你说小娃娃能活到楚国么?”

“应该能吧。”

丁香觉着吧,爷也不像是那么不靠谱的,应该可以的!

嗯,她要对爷有细心!

就在燕国众人为那娃娃祈祷的时候,楚国的王府“主子,燕国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估计爷应该快回来了。”

拓跋戟眉头紧皱,“没有大问题她要亲自去一趟?”

“是关于醉欢楼内部的事,我们并没有打探。”

关于爷的事,他们一直以来就是只关心不打听。

这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知道了。”

拓跋戟还想说什么,忽的感觉小腹一,瞬间就一汗水冒了出来。

“主子,你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细辛赶紧上前,把上脉搏后,不眉头一皱。

旁边的苏木见此,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今晚膳还没有用”

怎么会这样?

细辛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内体有一种药在作祟。

虽然这种药物不至于要命,但是

能引起人体内的**,使人想要发泄!

而这种药物,只能是从吃食进入体内的。

竹香院!

细辛和苏木对视了一眼,二人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主子!你怎么了?”

苏叶从外面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哥哥与细辛都一脸严肃,他立刻收起了吊儿郎当。

“准备冷水,本王要更衣。”

拓跋戟急忍着体内的燥,起去了浴房。

苏叶站在门外,一脸懵地问道:“可是吃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苏木摇摇头,“从中午到现在,主子就没有吃过东西啊,只用了点茶水”

只说到这里,他看向了细辛,“你想到了什么?”

“我让人一直盯着竹香院,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手脚。”

这也是细辛纳闷的地方,方才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竹香院。

可是冷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根本就没有时间算计主子的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谁准备着,谁就有嫌疑。”

苏叶说的话很直白,她们不是给主子下药么,那现在谁还没休息,谁的嫌疑就最大呗。

可是

暗卫传话回来,各个院子早就已经熄灯了,没有一点异样。

这下,他们三人都满是疑问了。

一个时辰后,洗了三遍冷水澡的拓跋戟,终于把体内的燥压了下去。

“主子,你没事吧。”

拓跋戟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茶杯,“没有问题?”

三人点点头,把这一个时辰内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查!”

拓跋戟眼神一暗,虽然猜出几分是谁做的。

但对方如此的滴水不漏,还真让他难以找到证据。

“是!”

三人听令,打算今夜就不睡了,直接就分散开,这从不同的地方找线索。

随还不知道,今夜的拓跋戟是多么的受罪。

而此时的她,正披星戴月的往楚国赶。

不过,她还算是有点耐心,知道怀里挂着一个不大的娃娃。

在半路上的时候,她怕这小东西尿在自己的上,还特意下马把他扔在一边,让他自己解决

你若是要问,一个婴儿怎么解决?

那就看看眼前。

小婴儿的股露在外面,趁着寒冷的月光,很是可怜。

只是没有几息的功夫,一条小水柱便冲了起来,直直地向不远处。

随在周围转了一圈,想着小东西应该解决完了。

便走上前,又是一只手把他拎起来,用丁香给准备的棉布,随意擦了三两下。

不过这次,随知道小幼崽是怕冷的了。

她没忘记,再次用棉衣把他个裹起来。

也就在这时,随见他手里攥着两根草,正积极的往嘴里塞。

那呆傻的样子,让随不由一笑,“你这小东西,这草是你能吃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外面有猫了!

随从小娃娃的嘴里把叶子拿了下来。

小家伙倒是没有哭,只一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小眼神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他饿了

随拎着小娃娃走到马前,从袋子中拿出水壶,“小东西,先喝点水,等到了让她们给你准备吃的。”

因为走的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要给小娃娃准备能吃的东西。

眼下只能快点赶路,差不多等明的傍晚就能到达鸳鸯楼。

只希望,小东西能撑得住。

不过,还真别说,小娃娃抿了两下水后,又继续冲着随傻白甜地笑起来。

“呵。总是小东西,小东西的叫你也不是个事儿。”

随笑看着周围,最后把目光又落在了孩子的手中,“既然你这么喜欢吃这草,就叫你零榆吧。”

零榆,草药的一种,甘、平、滑利、无毒。

这孩子嘴里叼的,手里攥着的,正是这种草。

所以,随起的这个名字,绝对是应景了。

当然,也忒是随意了点了。

小零榆听到这声名字后,继续冲着随笑。

就好像,他已经听懂了随说的是什么一样。

“呵,笑的还无齿的。”

随扬起手,让小娃娃随风摆动了几下,之后对上他那双纯真无邪眼神,不一愣,“小零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零榆在满月夭折,随夜里都没有歇息,终于在第二天的酉时到了鸳鸯楼。

“你回来了!!”

闻着气味的苏子苓,第一时间跑到了小院。

本想跟随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呢。

可却被手里的东西给阻挡住了。

苏子苓停下脚步,正好和小零榆面对上面。

二人之间也就半指的距离,两双大眼睛同时眨了两下。

还等苏子苓反应过来,随直接撒了手!

“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子苓看着随递过来的东西,他以同样的方式拎着零榆的脖子。

就在这个瞬间,零榆上的衣服散开,苏子苓很明显的看到了小后面的‘尾巴’!

顿时间,苏子苓眼圈通红,满脸委屈地瞅着随,“,你外面有猫了!!”

随:好想打死这个二百五啊!

“你是不是傻!”

她连来带去也不过三四天,就算她是猫,也不可能三四天生个小崽子啊!

“那这是什么?!”

苏子苓摆了两下零榆的小尾巴,恶狠狠地瞪着随,“你就是外面有猫了”

说着,他直接把小尾巴给拎了起来,在随面前可劲儿的晃悠,“你看看,他后还有尾巴呢!!”

对于小狐狸的胡搅蛮缠,随只感觉头疼。

懒的和他争辩,只恐吓道:“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尾巴上的毛弄下来,给零榆装上!”

她在外面有猫了?

活了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外面的猫是什么样的!

不对!

她连家猫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啊!

“零榆?都有名字了,你还说不是你的崽儿!!”

苏子苓哭的真是好不可怜,就像是被负心汉给糟蹋了一般。

惹得随直接抬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你够了啊!”

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儿,“一会儿来人,听到不好!”

她是无所谓,但是要是现在传出去,对燕国的人来说,就真的是此地无银了。

“再说,你不是能感应么,你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

苏子苓一愣,收起眼泪,扒拉着零榆,在他上嗅了嗅,“没有妖气”

不应该啊,如果是的崽儿,那可是大妖啊。

这么脆弱的小东西,难到真不是的?

可是

苏子苓仔细打量着零榆的脸蛋,圆圆的!

眼睛,圆圆的!

小嘴,翘翘的!

小鼻子,的!



这明明和很像啊!

苏子苓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瞅着随,“你就说实话吧,人家能接受的了,给你养崽儿什么的,人家人家能接受的呜呜呜。”

得,这说着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是真的难过啊,在外面有别的猫了,竟然不和他说!

“你个笨蛋。”

随真实头疼的不得了,她一雌的,就算有孕也得有那个时间啊!

知道小狐狸在想什么,随真的是很无力的叹了口气,“他是公孙薇亦的孩子。”

公孙薇亦跟她这具原是姐妹,相像点自是应该的。

外加上,公孙空青的样貌,和她本就有八分相似。

所以这个孩子像她,还真是有可能的。

“公孙薇亦?”

苏子苓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谁,“那个丑女人,竟然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这孩子和多像啊,可是比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要好看多了呢!

知道不是的崽儿,苏子苓又仔细瞅了瞅手里的娃,感觉比之前要顺眼多了呢!

“不对,她的孩子你怎么拿过来了。”

拿?

随听到这个字,觉得心体顺畅了许多,

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还不会照顾幼崽的人,啊不对,狐狸了。

“事的经过就是这样。零榆在燕国已经死了,在天那里是个器皿。”

苏子苓听完整件事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没有想到,那个丑女生生个孩子,竟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

可是,“,这可不是像你会管的事。”

随俊眉一扬,轻笑道:“就觉着有意思。”

其实随更想说有缘。

本来回去燕国后,发现没什么大事。

而当时,她怎么就想要去丰安山看看。

还有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苏子苓点点头,作为妖,对于‘缘’这个字,他自是能了解其中的含义。

所以,在得知整个经过后,他也不在纠结为啥这个孩子会出现这里了。

“零榆”

苏子苓默念着这两个字,好奇的问道:“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哦,路上他更衣的时候,自己抓的。”

苏子苓:

十几天的婴儿自己更衣?

还自己抓名字?

他现在完全相信,这孩子不是的了。

不管是妖族还是人类,都有做母亲的本能。

就眼下这啥都不懂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她生的呢。

不过

第三百三十八章 那我算什么啊...

苏子苓小心翼翼地看着随,“,你把他扔给我,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随灿烂一笑,“你猜。”

“,不能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苏子苓全的毛都炸起来了!

“人家都还没有伴侣呢,不会养孩子了呢?”

他方才还想着,不会这么心大的把孩子交给他的。

毕竟他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可谁知道真的是这样决定的啊!

他能不能反驳啊!能不能拒绝啊!

随懒得和他掰扯这些,直接解释道:“这个孩子特殊点,你不带别人带不了。”

虽然他是公孙薇亦生的孩子,但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类幼崽。

按照畸形来说,这样的幼崽早就死在山洞里了。

还有这一路上,谁能想象,十几天的孩子,行为上如一岁一般。

这明显的不符合常规。

随本是想自己带着边玩的,但她最近事不少,楚国还未太平,繁缕还得需要她去找药。

所以她决定,把孩子交给小狐狸来照顾。

万一哪天这孩子露出什么异常,有小狐狸在边,也不会有恙。

苏子苓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他就是想小小的挣扎一下。

现在见挣扎不能,只苦着脸问道:“那我算什么啊”

“干爹?”

苏子苓觉着嘴,不乐意道:“多难听啊。”

“那就教父?”

随觉着,她的这提议很是不错,“是不是很时尚?”

“在这个地方,没有感觉到时尚。”

苏子苓虽然不喜,但这次并没有反驳。

反正定下的事是不能改的,他也就不再想脱了。

随看着小狐狸妥协,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但是吧,目前除了苏子苓以外,她还真找不到能带孩子的人。

最起码,得等确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有古怪后,才能安心啊。

“好了,就叫你教父就行,让他叫我干爹。”

苏子苓一听这话,眼前一亮,“那我们算不算”

只他还未讲完,脑门上就挨了随一巴掌,“成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幼崽子,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呢,就成想占她的便宜。

“不懂的地方去找崖香,这个孩子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苏子苓一愣,“拓跋戟也不能?!”

那是不是说

“他无妨,就是天他们知道了,有点麻烦。”

哼,苏子苓翻了白眼,他还以为是嫌弃了那人类的幼崽呢!

“你又在嘀咕什么?”随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看的表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无事啊呀!他尿了!!”

苏子苓看着前的湿,以及小娃娃一脸呆板的模样,整只狐狸都不好了!

随摸了摸鼻子,“呵呵,去找崖香吧,我是没有办法。”

“呜呜,你好坏啊!”

苏子苓提着零榆,转就跑出去找人了。

在鸳鸯楼的后院,都是自己人,对于零榆的存在,自是可以不必遮掩。

要说崖香和沉香在看到零榆后,第一个反应跟苏子苓差不多。

这孩子,不会是他们家爷的私生子吧!

这也太像了!

不过,她们想的是,自家爷与别的女人一起生的,与苏子苓说的那种,还是有区别的。

二人仔细为小零榆准备换洗的衣衫,在看到他后的‘尾巴’时,都同时觉着可惜。

不过,她们也就是一时兴起会觉着零榆是爷的孩子。

也只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就爷的脾,她们可是了解的。

真要是让他与别的女子生了孩子,那还不得弄得通木大陆都知道了啊!

而且,能让爷与其生孩子的女子,爷又怎么会委屈了她呢!

想着最近得到的消息,她们俩也把这个孩子的份猜了大概,只是爷没有说,她们也就不问。

把孩子交给苏子苓后,随躺在上,虽看上去无事,但脑子里都是小零榆的笑声。

她就好像魔障了一样,竟然觉着与小幼崽待了几天后,这一分开,竟不适应了!

就这样,她的思绪一直围着小零榆的上飘。

从一开始的听到消息,到后来的山洞,再后来在路上时的相处。

随这时候到觉着,小东西还有意思的。

“不行,得给他想个份!”

一夜无眠,随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了。

想了一夜,她决定带着零榆演一场戏。

农家人养不起孩子的有很多。

她就给零榆这样一个份,让崖香他们找人扮演。

到时候

“回来了,都不找我。”

拓跋戟的声音突然在后响起,随蓦然怔了怔,回头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拓跋戟撇撇嘴,他还不是听说回来了,才早早的过来!

谁知道她竟然这般无心,不说想他就罢了,还露出一副见鬼的表,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随不是见鬼,是她正考虑事,根本就没有注意边有人。

其实,也是她与拓跋戟相处时间长了,对其上的气息不敏感了。

但也同样是这份熟悉,随明显的能感觉到,拓跋戟有些不开心。

“你这是怎么了?”

随瞧着把‘我很生气’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的拓跋戟,疑惑的问道:“难到这几天有什么人得罪你了?”

想想前是他的生辰,按照安悦那样的子,肯定是要给他过的。

那就是不自己惹他不高兴了。

难到是安悦又说了什么,惹他了?

不应该啊,就算安悦不安分,最近一段时间里,他们可都是不敢随意行动的啊。

瞧着一脸的不惑,拓跋戟叹了口气,“没有,就是几天没有见你,心中挂念。”

“这事儿?”

随一愣,“小爷能吃能睡的,你挂念什么?”

拓跋戟:如果可以,他真相把的心抛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自己不痛快了,拓跋戟就想着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随。

他大步走上前,趁着随不备,拉起她的小手,弯腰在她耳边问道:“难到真不知我在想什么?”

随: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

他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

就在随思索着拓跋戟的话时,突然一声惨叫从她后的屋子出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因为条件反射!

就在拓跋戟要诉说衷肠的时候,一声惨叫从随后的屋子传出来!

“!!!他他”

能这么称呼随的,拓跋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抬起头,顺着随的视线同时看去。

就见苏子苓单手拎着一个娃娃,另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摆,一副天塌了的表,从屋内冲了出来。



随看到苏子苓衣摆上的金灿灿,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可她这一动,惹得苏子苓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不能这么无啊!!”

苏子苓想要上前,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凑到面前遭嫌弃了。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费心费意的照顾了一晚上,谁知道小幼崽不自己找地方更衣,竟然就这么在他怀里解决了!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只丢给我呢!!”

随: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往后退的。

真真是因为条件反!

不过,她虽然有点同小狐狸,但看着嚎啕大哭的他与他手中笑嘻嘻地零榆。

嗯这样对比的画面,她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随这一笑,苏子苓是彻底的哭了。

院子外面听到动静的崖香赶紧跑了进来,她是真的怕爷和公子苓把这个孩子给弄死啊。

就算他们不是故意的,但这么小的东西,在他们手里能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

在苏子苓想要撒手的时候,崖香麻利儿的把人接住,“我带他去洗漱。”

苏子苓一听洗漱,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摆,大叫了一声,转也跟着跑出去了。

整个过程,拓跋戟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上。

当然了,他还听到苏子苓说的那句:这是的孩子!

不过,他是不相信能在三天里生出孩子的。

但他却也对这个孩子很好奇。

随这个时候,倒也算是长了点心,没等拓跋戟问,她就直接把零榆的份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过程的拓跋戟,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之所以这么个状态,倒不是因为零榆的份。

而是因为零榆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

十几天的孩子,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而且,还被他们这么拎来拎去的,不是说小孩子都是很脆弱的么?

难到他之前都是被传言给误导的?

得,在其他人被随魔化下,拓跋戟也跟着成功的怀疑人生了。

当然了,他不光是怀疑人生,还在心里琢磨着,方才苏子苓喊的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公子苓为何说他是你的孩子?”

“哦,我给这孩子当了干爹,他是教父。”

“教父为何物?”

拓跋戟知道干爹的意思,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

可是,这其中有苏子苓什么事!

想养孩子,可以和他养啊,怎么就和别人养了呢,明明他们才是夫夫啊!

“嗯”

随想了想,这不是在那个世界,教父的含义自是不能那么讲解。

有了!

“教父的意思是,教导他的父亲。”

嗯,她真的是太聪明了,竟然能做出这么棒的解释!

“哦,原来如此。”

拓跋戟自是不会深究这么一个小小的称为,他只是对自己的份有些不满。

可要他等着自己提出来,他觉着肯定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于是,他低头看向随,用一副期盼的模样问道:“,那我呢?”

随一愣,“嗯?有你什么事儿?”

拓跋戟: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可是你的夫君,你有了孩子,难到不该给我个份么?”

说这话,拓跋戟是满脸的委屈啊,就好似对面站着的,是他的负心人一样!

随: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她这就已经够乱的了,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来添乱?

“难到是嫌弃我了么?”

瞧着随的模样,拓跋戟当然是看出她的意思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存在感,他一定不会妥协的!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随就见某人委委屈屈的道:“,你想啊,他的义父要是个王爷的话,靠山会不会多了一层?”

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随再傻也听明白了啊!

“你想做零榆的义父?”

一开始她是想找拓跋戟的,可是他的份有些特殊,外加上最近楚国的一些乱事,她就想着不去拿这点小事烦他了。

没成想,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可以么?”

瞧着打量的眼神,难到真的不行么?

拓跋戟顿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但他仔细想了想,最近一直很安静,并未作出什么让讨厌的事啊。

“行啊!”

随爽快的点点头,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她怎么可能会推出去呢!

“既然你想做义父,那就该有所表示吧。”

“你说!”

拓跋戟很清楚,说要的‘表示’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见面礼什么的,所以他很乖巧的听着随的下文。

当然了,他也趁机凑到了随的跟前,使得二人之前的距离很是贴近。

看着凑到跟前的拓跋戟,随眉头稍微一皱,她虽没有感觉出不适,但心房却快速的跳了起来。

之前,她已经有了好几次这样的感觉,而且每一次都是在拓跋戟的面前。

“在看什么?”

拓跋戟上下打量了自己几眼,又抬手在脸上蹭了蹭,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可,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让他很是好奇。

随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后把昨天晚上想到的计划告诉了拓跋戟,听的后者是眼角直抽抽。

这样的主意,恐怕也只有能想出来了。

不过,既是想做的,他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这样吧,事我去安排,等两咱就这么做!”

“嗯嗯,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看到笑的那么开心,拓跋戟自是高兴。

而他这一高兴,是直接拉上了随的小手,“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咱儿子!”

随:这话听着别扭,但又没有什么不对。

第三百四十章 我们该知道什么?

拓跋戟再见到零榆时,他已经是个洗白白的小正太了。

刚刚吃完的他,冲着随就是无齿的笑。

而他这样的反应,直接让崖香二人无语了。

“爷是不知道,零榆对我们,是一个表都没有板着小脸可严肃了呢!”

“是么?”

随伸出手,摸了摸零榆的小脸,而后就听到小家伙咯咯地小声。

这让她微微勾起唇角,觉着小幼崽还好玩的。

一大一小的互动,被拓跋戟满满看在眼里。

此时他心中暖暖的,更是幻想着,有朝一,那个摇篮里躺着的,是他与的孩子

三后

邪王府里的两位主子,从郊外买来一个男孩子!

这件事没有两,便在南安城里传遍了。

坐在深宫里的楚帝听闻此事,差点没把寝给砸了!

太子瑾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是一个字都不参与。

“让人把老六叫过来!”

楚帝一时气愤,浑一颤,大腿一簸,一下子碰着桌子当儿。

哗啦一声,把茶具颠了老高,桌子上茶水横流。

吓得太子瑾赶紧跪下,低着头依旧不参和。

这件事本就是老六他邪王府的私事,可是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今若不是巧了,让他给碰上,现在离开又不好,他还真的是不想站在这里受连累呢!

旁边的楚帝呢,把人派出去后,自己依旧在生气!

“真是反了他们!!就算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该在宗室过继一个,用一个农夫的孩子,也只有他们俩这样没数的人才能做出来!”

太子瑾心道:拓跋戟都是想生,但他生不了啊!

而且还有姬逍在,他怎么可能许拓跋戟找女人生孩子呢!

过继宗室还得他费尽,这样一个平头百姓,倒也是省了他不少事儿。

“来人,也让邪王妃也进宫!!”

楚帝一开始对拓跋戟没有想法的时候,他才不会管他有没有孩子了。

但是现在,他得好好与他们谈谈。

就算感再好,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楚帝的旨意一到,随和拓跋戟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深处他们倒是没有多想。

他们只是认为,楚帝肯定不会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进拓跋家的。

不过,这些对于随来说,还真不是问题。

她就是想给这孩子一个份,一个能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份。

至于拓跋姓氏什么的,她还真没有在意。

不仅如此,她还让零榆跟了苏子苓一个姓。

其实,要不是她的份总是换来换去的,这孩子也该跟这她姓随才是。

想通了这些,随对上楚帝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反正她没有让零榆和拓跋家有丁点联系,所以怒火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楚帝再次面对随后,心中别提多别扭了。

他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有害怕一个小辈的时候。

是的,此时的他在面对着随的时候,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怒火。

尤其是在对上对方询问的眼神,他本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太子瑾由始至终站在一边,很是老实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之前他得到了楚帝的态度,所以最近他的行事收敛了许多。

不仅仅是外面,在他的府邸,因着太子妃礼佛,他收纳了不少的美人儿。

最近却谁的屋子都没有去,倒是有了个清心寡的名声。

当然了,就他不能人事的毛病,就算去了人家屋子,也做不得什么。

可,那不代表他不想。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系列的cāo)作,楚帝对他的态度更好了。

为此,楚太后那里可生出了不少的事。

宫中所发生的这些,都没能逃得过随的耳目。

所以,站在这里看到太子瑾,她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楚帝瞧着面前站的二人,一副过错的模样,他这肚子里的怒气更是旺盛。

可,他不敢说狠话啊,只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严肃的问道:“知道寡人让你们来,是所谓何事么?”

随没有回话,拓跋戟则淡淡的回道:“儿子不知。”

“不知?”

楚帝蓦然怔了怔,他的儿子都跟姬逍学坏了,竟然也这么厚脸皮了!

他们不知道缘由?

骗村头的二傻子都不相信啊!

等等!

他为什么要说村头的二傻子?这人是谁?

楚帝绝对不承认,是他的品格掉价了。

他认为,肯定是那个孩子是农妇的,他是被他们给气迷糊了!

“邪王妃,你也不知道么!”

“陛下说的话很有意思,我夫夫二人刚从郊外回来,风风火火地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被陛下您给喊进宫了。”

随抬头,对上楚帝的眼睛,勾唇深意一笑,“这个时候您倒是问我们知道什么,陛下,您说我们该知道什么?”

“混账!”

楚帝狠狠瞪了随一眼,“你们俩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疑惑地对他对视,好似是真的不明白,楚帝为何会生气。

而她越是这样‘无辜’,楚帝就越是生气。

最后,楚帝没来得及等二人认错,他先沉不住气地吼了出来,“你们胆子真是不小啊!竟然敢混淆王室血脉!”

随不解地看着楚帝,“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俊眉一扬,微微一笑,“就是农妇养不起了,臣买来解闷的!”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太子瑾那幸灾乐祸的表。

笑吧,笑吧。

现在笑的有多灿烂,以后死的就有多辉煌!

敢看小爷的笑话,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混账!”

楚帝他被随的态度气得,额上青筋突暴,心都哆嗦了,“王室的血脉岂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就能担当的!”

说完这话,楚帝怕随再刺激自己,于是乎他赶紧把话锋冲向拓跋戟,“还有你!老六,你就一直纵容着邪王妃胡闹!”

相对于难缠的姬逍,他的这个六儿子还算好的了。

最起码他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木纳的人,不会公然与他犟嘴!

不过,他的想法是不错,可随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啊!

“等等!”

随也没给拓跋戟开口的机会,自行把话接过来,问道:“陛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呵,真是不知所谓。

随杺打断了楚帝的话,反问道:“混淆王室血脉?这个帽子是不是扣的有点太大了?”

楚帝被她问的一愣,心想:人都被你们接到邪王府了,怎么就大了!“难到你们还想告知全天下么?!

但这么硬气的话,他自是不敢与他们说出来了。

只能把自己气的鼓鼓的,然后自我消化。

楚帝自我安慰了几句后,看着随杺说道:“你们要是想要孩子,让老六与后宅的女人们生几个便是,弄一个不三不四的孩子,你们也不嫌丢脸!”

他现在是看明白了,邪王府的事情,都是得姬逍说了算的。

这件事,他要是想解决,就得与姬逍这个混账讲话。

想到这些,楚帝越是觉着姬逍不能留在老六身边了。

有她在话的,这楚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姬家的了!

“陛下!”

拓跋戟很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然给他与其他女子生子?

这人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不说他心中只有一个小没良心的。

就算无人,他也不是随意将就的人。

拓跋戟抬头看了楚帝一眼,这是把他当成他了么?

呵,真是不知所谓。

“寡寡人难到还说错了不成?!”

楚帝被拓跋戟看的有些心虚,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心虚个什么劲儿。

一旁的太子瑾,把在场人所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他发现,这次楚帝醒过来后,不只是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就连对着老六也是有了不少的变化。

如果是换做从前,他肯定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小的王府养子。

现在他这么大的反应,难到真的只是在为王室颜面着想?

“陛下不是说错了,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对上气急败坏,恨不得弄死自己的楚帝,随杺懒得和他多说废话。

“那个孩子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单纯养在身边的!”

“他也不会姓拓跋,只跟着我的小厮姓苏。”

“混账!”楚帝一听这话,整个人又是不好了!

“那个姓苏的,别以为寡人不知道是你什么人!”

他们堂堂的楚国王室,竟然还比上一个男宠的地位!

楚帝狠狠瞪了拓跋戟一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随杺:

她竟然看出了楚帝眼神中的意思

他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怎么会如此的纠结,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苏子苓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不知道?

你们一个个用暧昧的眼神看她,这真的好吗?

随杺又不是傻,她心思片刻也明白了。

毕竟在她身边的人,多数都是她的男宠,为此她都已经习惯了。

“这件事,就当是他收养了个孩子,不知道楚国地哪条律例,不能让人这么做的。”

“你你简直就是巧言令色!”

楚帝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既然是他收养的,为何现在都传是邪王府!”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随杺耸耸肩,“我们二人上午从庄子回来,晌午各出就传遍了。”

接下来的话,随杺没有说,但在场的人可都是明白了。

这很明显的,是有人要坏邪王的名声。

而且这人,还时刻地在注意着邪王府的动静。

如果换做是以前,楚帝还真的就相信了。

但是,在看清这夫夫二人真面目后,他是完全不相信!

他们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算计?

别提多可笑了!

如果不是他们故意为之,怎么可能会有人抓住他们的闲话?!

聪明一会的楚帝,在这个时候是越看随杺越不顺眼。

本来他就此次在她那吃瘪,现在本想着找个理由训斥她吧!

但他竟然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胆憷的心理!

他怕自己说过了,这个姬逍会上来直接给他摸了脖子!

如果随杺知道楚帝的想法,一定会很无语的。

她是那种随便给人抹脖子的人么?

她很讲道理的,她会一点点地与他讲道理,然后怼死他!

楚帝可是不敢再和随杺待下去,他这明白了自己是被人当靶子了,所以便半句不提这件事。

只对这着下面的三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事情寡人会查清楚的!”

本来是说的,放三个人同时离开。

可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姬逍与拓跋戟相携离去的背影,是越看越不舒服。

于是他大喊了一声,“等等,老六你留下!”

太子瑾跟随杺看着宫殿门打开又合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随杺对于一个快要完蛋的太子并不感兴趣,所以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一声,抬脚就要下台阶。

而就在此时,太子瑾忽的笑出了声,“孤的这个六弟,还真的是很痴情啊。”

随杺驻足,回头看向拓跋戟,“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给自己的男宠收养孩子,难到就不怕孤那六弟生气么?”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瑾嘴角勾起,俊朗的脸上带着讥笑,倒是让随杺从中看出了两分拓跋戟的影子。

想想也对,亲兄弟,有想象的地方不足为奇。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与拓跋戟比起来,不管是太子瑾还是寿王亦或者良王,可都是被拓跋家给养坏了的啊。

论到这点,拓跋戟也许还得感谢他们,把他送到燕国做质子呢。

最起码,换了个环境,换了个眼阔。

“呵呵,怕什么?”

随杺回以同样笑意,“孩子是王爷抱回来的,也是王爷自己送出去的,由始至终我可没有多说一个字。”

太子瑾笑容一紧,看向随杺的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起来。

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去查来历,但听着姬逍的意思,是真的随意碰上的?

随杺才不敢他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他想要不痛快,那自己还客气什么?

“其实我还奇怪了呢,到底是哪个嘴快的,竟然这么关注着邪王府的事情。看来最近就是太平了,让那些人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几句话,看似随意说的,但每一句在太子瑾听来,就差点名道姓地说他了!

瞧着太子瑾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随杺觉得瞬间就舒服了。

也不计较楚帝今日找茬的事情了,双手对着太子瑾行个礼,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看着随杺的背影,太子瑾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想与他斗?真是无知!

第三百四十二章 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众人退去后,楚帝便的和颜悦色起来。

说话的语气也不急躁了,就像是寻常人家的老父亲,在与自己的儿子谈心。

当然了,这要是换成寻常人家的儿子,或许会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

可是,王室内的父子,注定与这些‘和谐’二字无缘了。

“儿臣不知。”

“你不知道?”

拓跋戟的冷静,彻底让楚帝懵圈了,“难到你不知道寡人的想法!”

不可能的啊!

自己在这最近一段日子了,可是很明显的在与他示好了,他怎么就感觉不到了呢?

“帝王想什么,其他人不能猜。”

拓跋戟对上楚帝的视线,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是彻底把楚帝的一片‘父爱’之心给浇灭了了。

“你!”

楚帝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子暴得快要掉出来了。

他抬起手,指着拓跋戟的脑门低吼道:“你这是要气死寡人啊!”

“你那些兄弟们都是什么样子,你比寡人还要了解吧!”

他把这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他就不信了,这小子还能跟他装糊涂!

看着不出声的拓跋戟,楚帝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想想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急躁,但话已挑明,所以也无需遮掩,“寡人对你很有期待!”

拓跋戟微撩双眉,楚帝的态度倒是让他很意外。

他以为,楚帝很喜欢看儿子们争斗呢。

不过,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太过于当真。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拿在手里,才算是自己的。

楚帝见他不讲话,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心道:还说不是想要这个位子,他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个位子的诱惑!

可是,想要真正得到这个位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起码,在他看来,老六还有一样不合格。

“但是只有一样,你必须得有自己的子嗣!”

楚帝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就算你与姬逍情投意合,那也得弄出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然,无后的储君,是不被人们认可的!”

说道这里,他仔细观察着拓跋戟的反应,可人家根本就一点表情都没有,这让他很是纳闷,“你难到不知道这些?!”

“知道,但”

拓跋戟看都不看上面一眼,话锋一转,直道:“我从未想要担任什么储君。”

“你”

拓跋戟的话像锐利的刀子一样直钻进楚帝的耳朵,使他厌恶,又使他震动。

其他几个人为了这个位子,哪个不是头破血流的,如今到了他这里,竟然如此的不在乎!

楚帝完全不相信,亦或者说,他不想让自己相信!

“你算计那么多,现在和寡人来说不是惦记这个位子?你觉着是寡人太傻了么!”

这可是帝王之位,坐上去,就会是一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

没有人能抵挡地住这个诱惑!

没有人!

拓跋戟可不知道,自己淡淡的一句话,会给楚帝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此刻,他在面对这对方质问的时候,他只回了一句,“我算计的多,只是因为想活着。”

楚帝:“之前是寡人做错了,是寡人的不对。”

唉,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了,也终于是比旁人经历的多。

“你是想活着,这个没错。但是你要知道”

楚帝觉着,老六是没有在他教导的缘故,才不知这王位的重要性,所以他应该好好的与他仔细说上一说,“你兄弟们谁坐上这个位子,你都不可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说了一大通后,楚帝觉着也差不多了,具体的该是让他好好消化消化。

“这件事也不着急,你自己好好想想。至于子嗣,你府里的文氏就很好,她还是文将军的独女,到时候你的臂膀肯定很坚硬。”

拓跋戟回到邪王府后,不用随杺打听,就把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说了出来。

当然了,他把事情的重点放在了储位上,子嗣的事情,他只一带而过,并没有多提。

“他这是想通什么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把楚帝的话细想了一遍。

一开始,她以为楚帝回到宫中后,会对邪王府有更大的忌惮。

可后来,他一系列的示好,就让她觉得这人有些看重拓跋戟了。

现在,他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真是让她很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你什么条件都有了,如今‘名正言顺’也送上门,等到楚帝把太子瑾和寿王摆平,你可比良王要正规的多。”

说完这话,半响也没听到拓跋戟回音儿,随杺转头看向拓跋戟,“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就高兴疯了吧。

这家伙竟然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帝给了他一颗炸弹呢。

“子嗣?”随杺想到楚帝的话里,是有这个意思,但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个事儿啊。

“你又不是不能生,为何要担心?”

这小子,不会真的非她不可了吧?

不应该啊,她除去上次在海底露过女装以外,其余时间都是男人的扮相,就连身材都是做了变化的,小质子不应该会对男人的她感兴趣啊?

想想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随杺才感觉到,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拓跋戟看着随杺的双眸,不时的眨了两下,他忽的勾唇一笑,“杺杺难到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随杺:她怕自己生出只猫吓死你!

不是,她为何要生孩子?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后院的女人那么多,不喜欢的话再纳别人就是了,为何会这么纠结?”

“杺杺这是在转移话题?”

哼,还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啊,竟然让他去生孩子!

“什么话题?”

随杺蓦然怔了怔,而后想到他上一句说的是什么,甚是无奈地回道:“我是男人,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啊!”

见她装傻,拓跋戟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凑到她的跟前,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上鼻尖。

“杺杺是男是女,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随杺:

时间有点久,确实有点忘了自己的性别

不对哦,这并不是重点!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直接让太子瑾继位

随感觉自己,是彻底被拓跋戟给绕晕了!

她说是生孩子的事,又不是她生孩子

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我是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哦,你的王妃和是姬逍,地地道道的男人哦!”

本来拓跋戟听这话该是生气的。

但是,什么叫‘就算’?

这是真的把自己别给忘了啊!

看着眼前如此呆萌的,拓跋戟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随:这是几个意思?生孩子这么严肃的事,为何会让他感到好笑?

看着一头雾水的随,拓跋戟抬起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你真是太可了,就像小白一样。”

随:我谢谢你的夸奖!

把她与一直蠢猫做比较,小质子这是活够了吧!

虽然心里嘀咕了几句,但随并没有真的生气。

看着拓跋戟心好像好了一点,她继续说正事,“楚帝有没有说,该怎么找到寿王?”

“听他后来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然后一箭双雕。”

楚帝的动作很明显,现在对于两个儿子的斗争上,他现在几乎是一点遮掩都没有了。

当然了,他不会赤果果的把太子瑾扒掉,而是想借用寿王的手。

一箭双雕

随微微撩眉,啊,楚帝这是打算处理朝堂,终于想起正事儿了,也真是不容易啊。

这话夸奖完还没有三天,到了腊月底,楚帝就发出一道惊动国内上下的诏令。

那就是,他要退位,选正月初三为吉时,直接让太子瑾继位。

这消息一出,是有人喜有人忧。

喜的自是熊氏一族和太子瑾的党羽。

而忧的人,很多很多,都数不清了。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楚太后在听到诏令后,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直到晚上彻底清醒后,她才怒气冲冲地杀到了楚帝的面前!

“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这等鲁莽的行事,可不是一位帝王能做得!”

最主要的是,这是楚国的社稷,他竟然一个人就轻易做了决定!

他这是把拓跋家的脸放在了何处?

又把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了何处!

楚太后来的是气势汹汹,她此时完全把自己的份给忘了,也把对面站在的拓跋胤份给忘了。

他们此时面对面而立,并不只是母子,更主要的,他是君她是臣。

楚帝早就想到了此刻,在他颁发出那道旨意后,他就在内等着太后了。

不过,太后来的要比他想象中的要晚一些。

“母亲的话,寡人不明白是何意。”

相对于气急败环的太后,楚帝倒是坐的安稳。

不仅如此,他还很惬意地为沏茶,就好似发生了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楚太后见此,眼神一暗,少许收敛了一点怒气,降低了嗓音问道:“陛下你还不到不惑,为何就要退位?”

“太子瑾各方面都是一位优秀的储君,寡人与之相比,都要差一些。”

“胡说!”

楚太后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楚帝,“他是你的儿子!哪有儿子比爹强的!”

即便楚帝再不优秀,那也是太后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作为培养楚帝的母亲,自是不能承认他不如旁人的说法。

更何况,太子瑾是她最不看好的继承人,听到楚帝这么说后,她肯定是要更生气的了。

楚帝对于太后的想法,不说是全都能知道吧,但也猜个**。

如果今,他宣布的是撤了拓跋瑾的太子之位,太后肯定不会过问的。

相反的,她指不定要与谁庆祝一番呢。

而现在

“母亲,诏令已经颁发,没有回转的余地,你就莫要再参和了。”

他可是楚国的统治者,还不至于让一介妇人牵着鼻子走。

“你这是嫌弃老婆子了”

楚太后梅愕了半晌,突地幽幽长叹一声,缓缓道:“我老婆子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还有个女儿但她也早早离我而去,我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一直与你相互扶持。”

泪水随着她声声指控落下,说道动时,楚太后难掩哽咽地低吼道:“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你会厌恶我这个做亲娘的!”

“母亲!”

楚帝从未想过,一直高贵的母亲,竟然会有一天像是一个田间村妇一般,这样撕心底里的与他讲话!

尤其是她竟然提到了安悦!

安悦的事,从未就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当年如果不是母亲极力配合,他怎么可能会得逞?!

如果不是还能再见到安悦,他真的是不知道,他人生中的一些荒唐,竟然会是他的亲生母亲刻意纵容的!

“来人,太后娘娘体不适,请回宫中让太医好好地调养。”

严嵩的人听到陛下下令,想要上前,但对上太后凶狠的眼神后,他们一个个又站在了原地。

左右都是大神,他们真的谁都不敢得罪啊!

“不用你送!老婆子我会自己走!”

楚太后甩袖转走了几步后,又转头看向楚帝,“陛下,作为你的亲生娘亲,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太子瑾的心肠你绝对想不到他有多黑,如果他继位,拓跋家的正统血脉,将会不复存在!”

说完,她根本不给楚帝反驳的机会,抬脚就出了大,而后大步离开。

在回到自己的寝后,楚太后忽的发觉内有人。

于是她给边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后者领悟,让侍奉的人统统都出了去。

等到众人退去,内只剩下她与贴的小内监后,内室的人挪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突然颁诏,我不知道。”

楚太后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再也没有了往的跋扈。

相反的,她目中的胆怯已经很好的诠释了对方的可怕!

黑衣人只露着一双眼睛,听到楚太后开口后,他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这让的态度,是让楚太后背后出了一的冷汗。

她思索了一下,组织组织语言,小声地说道:“我们的计划一直是老五,连老六都没有想过,我真的不知道拓跋胤会这么冲动。”

如果她知道,今使者会来的话,方才在楚帝那里,她就多耍一会儿了!

真是要命了,前脚刚受了气,后脚小命就要不保,她真的是太难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很是无齿的笑

楚太后紧张的看着黑衣人,可她根本就得不到一点回应。

这时,她旁的小内监小声问道:“您是在生气么?”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而后把目光放在了楚太后的上,“主人说了,不能让太子瑾继位。”

“这个我知道,但是”

黑衣人打断了太后的话,“主人已经让人把消息透露给寿王,到时候你就”

楚太后听着黑衣人的安排,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回话,就说答应她的我一定会做到,她体不好,不要生气。”

等到黑衣人走后,楚太后直接瘫软在了小内监的怀里。

“吓死我”

那人上的杀气太重,她觉着,自己只要说错了一个字,脑袋就会搬家一样。

小内监笑笑,双手在太后上来回的扭动,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抚摸。

“太后还不知道哥哥,他就是冷脸的人,就算是好事儿也只有一个表。”

楚太后被他摸的,是心猿意马,方才的那些胆颤,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嗔地看了小内监一眼,“我倒是对使者不害怕,我是担心她气坏了体。”

小内监一听这个‘她’,立马明白了太后说的是谁。

“太后这么效忠于主人,她一定会明白的。”

只是,他虽话这么说,心里也是没底的。

主人行事作风,从来都是随心所。

如果她怪罪上太后的话,肯定是连他的好果子都没有了。

想到这点,他看向楚太后的眼神都变的不好了。

这个老太婆,成事不足,真是让人cāo)心!

“我不求她原谅”

想到什么,楚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头疼,你给我按按。”

小内监一听这话,顺手就摸上了太后的肩膀,嘻嘻一笑,“太后哪里还疼,小的也一同给按了吧”

“你个小混账!”

太后寝色满园,而在愉妃这里,却是好一番打砸。

“这就是你让我忍下来的结果!”

愉妃眼中满是泪水,她愤恨的瞪着拓跋珊,紧咬着颤抖的唇瓣,“还有几天,楚国就要换帝王了,太子瑾继位,我们母子三人可就都跑不了!”

拓跋珊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不忍还能怎么办?”

外祖家已经都搭进去了,现在的他们用什么和太子瑾去挣?

不管父亲那里知不知道太子瑾所做的事,现在她们寿王一脉,都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

但是,拓跋珊想的这些,愉妃根本就想不到。

“那我要是与你父王说了,他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她现在,就恨自己为何没有争取一下!

如果她把熊氏与太子瑾做的事告诉陛下,说不定也不会有今的局面了!

听到这话,拓跋珊轻嗤一笑,“母妃在后宫中生活了这么久,为何还如此的天真?”

愉妃蓦然怔了怔,不解地看向她。

“父王的诏令肯定不是一两就决定好的!”

不管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这件事他们是绝对不能参与的!

“我们现在就盼着,哥哥知道消息后,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拓跋珊的预感一直很不好,她想不通正直壮年的父王为何会退位。

也不敢想,她那没有头脑的哥哥,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冲动!

如果他真的要回来,到那时,寿王一脉,将永远不会存在。

因为,不管是楚帝拓跋胤,还是以后的新帝拓跋瑾,都不会想看到造反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不行,她得去问问那个人,不知道邪王府对这件事是个什么反应!

邪王府什么反应?

府内除了拓跋戟几人外,其他人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文青黛,她可是大将军的女儿。

如果太子瑾继位,对她肯定是虎视眈眈。

到时候,太子瑾为了不得罪拓跋戟和文家,一定会像个办法把她给弄死。

这样,才能断了两家的来往,还让两家结了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脑子特别的灵,文青黛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自己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了,就这么窝在院子里,还让贴婢女在跟前伺候。

这边文青黛在一边不停的吓唬自己,那头的落葵相反的却安静了许多。

毕竟她可是跟在拓跋戟边的,对于他的权谋,她多少还是了解的。

就按照楚帝现在愚蠢的做法,到时候把主子bi)急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倒是安悦,一直往前院送东西,就像是在弥补什么。

“长公主这是怕你饿着?”

随手里拎着零榆来回的晃dàng),吓得细辛和苏叶分边儿站着,生怕她一个失手再把孩子给丢地上。

对于零榆的份,他们自是都清楚的。

虽然这孩子的娘很是什么好人,爹又不知道是哪个。

但架不住这孩子可啊。

培育了不少孩子的细辛,再见到零榆后都不得不叹一句:聪慧至极。

对于他们的担忧,随没有在意。

她又不是真的傻,怎么会把孩子给丢地上呢。

拓跋瑾看了眼桌子上的几盘糕点,“她是有这样的意思。”

来回让人送了不下七趟了,她这样的做法,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其实你也不必有负担。”

随把零榆直接丢给拓跋戟,“她是你母亲,想做什么你也拦不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就都当她是在关心你就好了。”

“真要是有一天,她依旧没有悔改,那就不是你的错了。”

随的意思很坦然,就是想让拓跋戟好好的跟他母亲接触一下。

如果安悦真的悔改了呢?

嗯,虽然这个可能不太大,也万一呢?

而且,就算没有,拓跋戟也不定会吃亏,毕竟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安悦还能毒死他不成?

零榆在随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

等到她回头看向他的时候,零榆很是无齿的笑了。

随一愣,而后用另一只手弹了弹他后的三条‘尾巴’。

因为这东西长在后碍事,随就让崖香把衣服的后面给留了出来。

好在是冬天,出门的时候外面上小斗篷,也还算遮掩的过去。

等到以后

第三百四十五章 突然一片湿热...

等小东西再长长,随也想得差不多了。

就让他跟在小狐狸的边,不经常见人也就自在些。

如果真的需要见人,以现在他们的服装,遮挡一二还是可以的。

被摸了尾巴的零榆,兜着小嘴很是委屈地看着随。

这样的表,别说苏叶他们了,就是拓跋戟看在眼里都觉着有趣。

不过

他更在意的是,总是对小东西‘耍流氓’,这样他都感觉有些嫉妒了!

心中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的。

直接把手里的零榆拎起来,稍微错开了的‘流氓’手。

随的注意力暂时在零榆的上,并没有发现拓跋戟的小动作。

她点了下零榆的鼻尖,微微一笑道:“呦呵,你这是跟苏子苓学的?”

这十几天,零榆都跟在苏子苓的边,看看这小模样,完全学了个十足像啊。

拓跋戟摸了摸他头上的呆毛,随后把他递给苏叶,后者早就想抱了,立马把他接过来。

他不可像爷和主子那样心大,还不到满月的孩子,自是要抱地小心翼翼。

只是,他这架起手还未等放好,就感觉前突然一片湿

细辛本还有丝羡慕苏叶,可眼瞧着那道小泉水就滋到了苏叶的上,他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了声。

苏叶一脸哀怨地看着随,“爷,你是不是知道他要更衣了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连给他接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随其实也是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不过看着苏叶狼狈的模样,她也甚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我跟你去更衣,这位小爷可是真的有脾气呢。”

小东西解决了人生大事后,不哭不闹,依旧是冲着随笑。

这也让细辛他们好奇、稀罕到不行。

这些子他们都看出来了,零榆是只看着爷才笑的。

而且还是笑起来没完的那种。

但是,只要爷不在,他就板着小脸,虽说也不哭闹,但板气的小脸,就像是几十岁的老头一般,看上去也是很有意思的。

等到他们都出去,屋内只剩下随与拓跋戟,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眼下要提防的不是后院,而是太子瑾。”

太子瑾要继位,肯定比别人还要忐忑上许多。

这段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上,而他,也会把心思转到这些兄弟们上。

毕竟这样的职位,谁不想要?

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如果这时候谁狗急跳墙做什么,那太子瑾这个太子,可就是做到头了。

同样的想法,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太子瑾也肯定不会容下这些皇子们。

如今寿王不在,他暂时不能做什么。

但守在南安城的,可还有老五和老六。

太子瑾要是真的打算坐安慰那个位置,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这些人。

“而且,楚国新帝继位,各国的使者又会来祝贺,到时候,肯定不是那么太平的。”

随想到楚帝的这损招,清冷的一笑,“他想把太子瑾和寿王一同打尽,这样的法子看上去不错,但却也是愚蠢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不过,按照楚帝的子,能想到这个办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么做,没人能拦着。”

楚帝的想法自认为很好,诏令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拓跋戟虽然不赞同,但他也阻拦不住。

“他那说要立你为储君,这件事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要说他对这几个成年的儿子失望了,那他完全还有能力再生几个啊。

这么明晃晃的改变自己的喜好,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呢。

拓跋戟看着她,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和竹香院有关。”

安悦长公主?

那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后来楚帝还召见了木槿,这显然是对安悦的态度有所不同。



安悦真的能让楚帝改变这么大的心意么?

随对于这件事抱有怀疑。

“这些暂时不想了,我已经让细辛安排好府里的一切,还有鸳鸯楼,最近也会有不少自己人围着,你注意一些便好。”

“嗯,知道了。”

在继位大前,先是国宴。

今年算是楚帝掌权的最后一个国宴,众人对此都十分的重视。

一来,他们想与楚帝卖个好,二来也是想多与新帝接触接触,到时候能得到重视就更好了。

就算没有被重视,只要不被新帝怀疑,他们就真的烧高香了。

随和拓跋戟,与良王坐在一起,就这么看着朝廷官员拍着太子瑾的马。

前者是觉着好笑,后者则是像吞了金灿灿一样难受。

今儿也是通木大陆九十六年的最后一天。

能被帝王请进王宫过年的,可都是被看好的重臣。

楚帝坐在上位,看着众人的反应,甚是欣慰地喝着酒。

其实在举起酒杯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拓跋戟与随。

本以为这两人会露出什么不同的表,但谁知道,他们二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倒是旁边的老五,像是丧了爹一样,脸上都挂相了。

几巡酒过后,随起去更衣。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却被拓跋珊给拦住了去了。

随俊眉一扬,看着拓跋珊,不解她这是何意。

拓跋珊抿着嘴,先是看了看随后的两个小内监,而后对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她侧的人快准狠地把那两个小内监给砍晕了。

随看着她这举动,觉着有意思的。

可还未等她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给抓住了。

随惊奇地看向拓跋珊,只见她满脸通红,紧抿着双唇,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拓跋珊其实只是想让随跟自己走,但不知道是哪里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这么拽上了他的手。

在接触到对方的皮肤后,拓跋珊只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火烧死了。

不过,眼下的时机并不是自己害羞的时候。

拓跋珊很快的收敛起不能露出的思绪,认真地对着随说道:“还请公子移步。”

随点点头,什么都问,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拓跋珊走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宫。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公子是在关心珊儿?

随杺跟着拓跋珊来到了角落里,还等站稳,便听对方说道:“公子,时间不够,珊儿便长话短说了。”

见随杺点点头,拓跋珊直接开门见山地继续说道:“太子瑾登基,不管是邪王府还是寿王府,都不会得以善终,难到公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府的人,就此丧命么?”

不得不说,拓跋珊的直白,倒是让随杺很是意外。

这个小姑娘,心计和胆量都有,只可惜是个女儿身了。

但,即便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在这王宫之中,肯定是很不妥当的。

“我不是很明白公主的意思。”

拓跋珊想做什么,随杺大概还是能了解的。

只是,寿王府是寿王府,与他们邪王府没有半点关系。

“公子怎么会不明白?”

拓跋珊秀眉紧蹙,“如今我哥哥不知道在哪儿,我必须要做到保护母妃和寿王府。”

她是完全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讲给他听了,他为何会明白?

拓跋珊觉着自己,真是傻了。

姬逍哪里是不明白,他只不过是不想而已。

自己与他,终究是外人。

“公主大义,只不过”

随杺低下头,看着拓跋珊落寞的双眸,很是正经地回道:“公主有没有想过,就算太子瑾继位,陛下还是在的。”

小姑娘还真是年纪小啊,自己都还未说什么,她就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了。

方才还夸她呢,眼下看来,还是得长长岁数才能更好呢。

“陛下在,公主还能担心什么呢?”

“那要是父王不在了呢!”拓跋珊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

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回去后母亲那里还在闹腾,她又不能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母亲。

现在,不管是好的,坏的,统统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使她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可以与他好好的商议一下,谁知

“公主,要是谨言慎行才是。”

随杺扫了眼周围,没有感觉到有他人的存在,她才放下心。

这小公主,真是活够了。

在宫里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管是被谁听到了,可都是没有她好果子吃的。

拓跋珊也明白自己失态了,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对于姬逍,自是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了。

于是她压低声音,清冷地再道:“太子瑾不可能会给父王活路的,他这人心狠手辣,不可能留这父王那么大哥威胁在身边的!”

随杺想着,你父王可不像是你想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的。

人家他的心思可大了,对于这几个儿子,人家还想着一箭双雕,哦不对,是一箭好几雕呢。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的,却不能告诉拓跋珊。

但看在拓跋珊一心为母为兄的份上,随杺好心的提醒道:“公主只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母妃便好,其余的不是你或者我,这等小儿能解决的。”

这小公主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该被卷入这场夺嫡之中。

至于寿王和寿王府,楚帝绝对不会留,但也不会做到赶尽杀绝。

最多就是囚禁,除非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直接被人给弄死了。

拓跋珊暂时想不到那么多,亦或者说,在她的记忆力,楚帝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昏君。

而她现在,听到随杺的告诫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

“公子是在关心珊儿?”

不然,他为何会与自己说这些?

如果他不是在关心自己的话,那他们之间只有谈合作,没有到可以被安慰和劝告的关系。

看着眼神突然明亮的拓跋珊,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是啊,这么漂亮聪慧的公主,要是出什么事,我也是会心疼得。”

拓跋珊被随杺说的不好意思,低下头一时没有讲话。

他就是这样,随意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跳加速。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

但她,却就是想要靠近,哪怕前面是火,是刀,她也忍不住要靠近。

想来也奇怪,自己与姬逍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可她对姬逍的倾慕,却如已过几十年一般。

随杺见拓跋珊低头不语,认为她是清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她说了句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拓跋珊又再次问道:“真的不能做什么吗?”

随杺回过头认真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站在原地的拓跋珊,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姬逍,忽的一笑:公子真的是在关心她啊

既然如此,那她就听公子的,什么都不做,等着看结果就好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拓跋戟在随杺出去后,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殿门处。

为此,楚帝看到他那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还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楚帝是完全想不通,拓跋家怎么会出现一个如此痴情的情种。

竟然为了一个情人,连王位都不放在眼里!

越是不明白,楚帝就越想往拓跋戟那处看,直到他看到拓跋戟握上了姬逍的手,他整个人都已经要炸了。

这个姬逍,绝对不能留!

随杺可不知道,自己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呢,就被高位上的不低给记恨了。

如果她知道楚帝的心思,那她一定会告诉对方。

不仅他的儿子对自己情有独钟,就连他的女儿,也对自己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呢。

对于一个不负责的老父亲,她一定能做到气死他!

当然了,随杺又不是楚帝肚子里的蛔虫,自是不能知道他未表达出来的想法。

此时的她,正对着拓跋戟的关爱,很是无奈呢。

“无事。”她冲着一脸担忧的拓跋戟笑笑,表示自己是真的没有事儿。

拓跋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不像是在撒谎,也就把心放下了。

不是他小题大做,是现在的楚国,哪里都不安全。

他虽知杺杺的本领,但他就是忍不住的要挂心。

二人的眉来眼去,可是把旁边坐着的太子瑾给恶心坏了。

他本以为,自己要登基的消息传出来,这些人们都会嫉妒自己。

可是,邪王府里的二人,却不按照常理出牌。

竟然能像毫不在乎一样,还真让他有了一些挫败敢。

这两人的态度,明显是在告诉旁人,他们根本就不看重帝位。

太子瑾轻嗤一笑,呵,装给谁看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 是个啥问题啊!

太子瑾心中虽有不少的想法,但他却不能明着表达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有些事情,他还是很会从另一面找回来的。

比如现在,面对感情如此好的拓跋戟二人,他勾唇一笑,插言问道:“弟婿,孤方才看到二公主也跑了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她?”

他可是很清楚,二公主拓跋珊可是看上了姬逍这个小白脸。

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姬逍前脚出去,拓跋珊就跟着出去了。

要说他们俩没有见面,鬼都不带相信的。

“看到了啊,不仅看到了,我还与二公主说了两句话。”

随杺的坦荡让太子瑾一愣,难到是他多想了么?

拓跋珊不是一直对姬逍有意思么,他们出去不可能没有碰上啊。

太子瑾心中很是好奇,而旁边的拓跋戟没有接话。

他只扫了眼跟着随杺进来的小内监,便也猜到了个大概。

等到宴会散去,众人各自回府。

随杺把拓跋珊找她的事情讲了一遍。

但拓跋戟的重点确实

“你说她拽你去了荒殿?”

随杺点点头,“对啊。”

这话问的,很是不奇怪。

她们所谈的事情,不去荒殿难到要在正殿?

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她们又不是傻子。

拓跋戟眼神一暗,再道:“那她拽你手了?”

随杺点点头,不明白他这话里是何意。

他们不是在说正事儿么,怎么就关注到拉手上了呢?

但很显然,拓跋戟根本就没有和随杺关注在一件事上。

“杺杺怎么可以,能让别人拉手呢?”

拓跋戟很是委屈地看着随杺,就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咳咳”细辛这个时候突然插话道:“主子,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啊,他们这还是在宫门前呢。

周围众多耳目,此时讨论这些,未免太不妥当了些。

还有哦,主子这问的是个啥问题啊!

没看到杺爷一脸懵么,主子这也太跳脱了吧。

被细辛提醒,拓跋戟也感觉有些不对。

但他并不是因为跳脱,而是对拓跋珊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竟然趁杺杺不注意占便宜,这样的王室公主真的丢脸发!

如果在场的人都知道拓跋戟的想法,大家一定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一直以来,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总是顺杆往上爬,时不时地占杺爷的便宜。

别说王室的公主了,就是王室的皇子,也都是不要脸的!

“咳”

拓跋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而且这个不对还是他引起的。

于是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把视线落在细辛的身上。

后者领悟,硬着头皮接上面的话道:“拓跋珊比寿王可要聪明多了,她或许真的有办法”

说着的,随杺现在是真的懵。

他们主仆几人的操作,就犹如流水一般,根本就没有给她了解的机会。

方才说正事,说着说着到了牵手的上面。

可还未等她了解这是几个意思,这又回到了正事儿上。



他们这几人的操作,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章法,才会让人看不懂,才会让别人掉以轻心的?

“杺爷,你说呢?”细辛打断了愣神中的随杺。

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冒头,但迫于压力,他只能站出来啊!

“拓跋珊做什么,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随杺虽然对拓跋珊很欣赏,可按照目前的大局来说,一个小公主,是真的阻挡不了什么的。

毕竟楚帝不是真的要退位,现在谁做事儿,谁就是往死路上撞。

这可是他为拓跋家王室挖的一个大坑,谁往里面跳,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邪王府后,拓跋戟好像还没有从那个问题缓过来。

他看着随杺,突然地又问了一句,“杺杺是不是很喜欢拓跋珊?”

“为何这么问?”

“不然,杺杺怎么会点播她呢。”

随杺被拓跋戟问的一愣,细想了下,自己有点播拓跋珊么?

临走的那两句,也算的吧。

“只是感觉,这么聪明的女子,又没有什么坏心思。”

“我怎么不知道,杺杺竟然还会有怜香惜玉的一面。”

拓跋戟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随杺的眼睛。

其实,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随杺呢,也在拓跋戟的眼神中看到了戏谑,不由得一勾唇,“邪王殿下你不知道么?醉欢楼和鸳鸯楼里的香啊,玉啊,小爷可都很喜欢呢。”

拓跋戟这次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觉着,自己就不该多此一问!

细辛在旁边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不过,看到自家主子吃瘪,他还是蛮开心的。

谁让主子他成日里,把自己作成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呢。

他看啊,这世上也只有杺爷能降得住他了呢!

随杺看着拓跋戟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

这家伙,追问了自己一个晚上了,终于让她给搬回一成了。

“王爷,夫人想请王妃过去一趟。”

管家王生,很是老实的低着头。

自从他在邪王府里看到楚帝后,他就完全把自己当成个死人了。

如今能活这,他是真的被不会再作死了!

安悦找她?

随杺想了想,倒是也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得,看来咱们这位夫人,也开始担心了呢。”

拓跋戟眉一凛,拽住她的胳膊,“她说什么,你不要理会便好。”

“放心,她在我这里,比对你要客气多了。”

倒也不是随杺自信,是对于他们来说,差不多对姬逍都有个了解。

就是个纨绔,谁也不惯着。

在楚帝面前,她都是照怼不误的,更别说一个她不看好的长公主了。

要说起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随杺是,安悦也是。

当安悦把随杺竹香院年后,她很是恭敬的起身,微微墩身行礼道:“见过王妃。”

“夫人多礼了,按照辈分来说,该是晚辈给你行礼才是。”

随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却没有躲开。

别以为她不知道,安悦给她见礼,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想要扮演弱者,那就成全她吧。

想到自己这般的大度,随杺真感觉自己棒棒哒。

第三百四十八章 很可笑,不是么?

对于随杺的态度,安悦就像是应当应分一样。

她没有生气,相反的还十分的拘促,“王妃客气,我”

她看了眼随杺,低下头温柔地说道:“我的身份自己清楚,在这王府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已经是王爷对我的宽恕,其余的我怎敢越矩。”

听听她这语气,随杺想,自己要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的话,一定会认为,安悦长公主在这邪王府里,受了多大的气呢。

懒得和她在这里唱戏,随杺只痛快的问道:“不知道夫人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她这话音还未落,就见安悦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作何?”

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悦,随杺虽很奇怪,但她并没有让对方起来。

人家想跪就跪,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很厌烦这样的事情,有的事情你好好的说,或许她能同意。

但要是用下跪来威胁的话,那可是连窗户都行不通的。

哼,她就是这么的任性!

“还请王妃给王爷一条活路!”

安悦双手拱合,右手压在左手上,直接就扑在地上。

这个大礼,可真是只有见到帝王才有的。

不过,随杺对她用什么样的礼法不在意,她只是好奇,何为一条活路。

“呵,夫人这话,我真的是糊涂了,王爷好好的,怎么就没有活路了?”

“太子瑾马上要继位,他是什么样的人,王妃肯定知道。”

安悦直起后背,却依旧跪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其流出来。

随杺看她这副模样,不禁走了个神。

如果面纱之下,不是厚重的伤疤。

就安悦的容貌,在这五国之内,恐怕也只有商文姬能与之比拟了吧。

商文姬是妩媚,安悦柔中带着坚韧,只是可惜了啊

回个神来,随杺低头看着安悦,“所以呢?”

她可不觉得,安悦这是在给自己提醒。

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了,要是等她提这个醒,那就真的是废话了呢。

“不能让太子瑾继位!”

看着安悦坚定的模样,随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话长公主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换做是拓跋珊,她会觉着是稚嫩了些。

但安悦也能说出这种话可真与她的身份不符啊。

随杺称呼安悦为长公主,显然是让其把身份摆明白。

如果说真的是一介妇人说这样的话,随杺或许还觉着她听有破力的。

但是,作为一个长公主,那可就代表她的无知了。

“我知道,这件事是陛下决定的,但是!”

安悦对上随杺的视线,“他并没有不给邪王府选择啊!”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陛下曾与我说过,如果戟儿有自己的儿子,那他就考虑把位子传给戟儿!”

“戟儿年幼,不懂男女之情,与王妃做成夫夫,也是被太子瑾算计,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日的地步,还请王妃做出抉择。”

说完,安悦的眼神从拘促到淡然,而后坚定。

她看向随杺的时,倒是给随杺一种雌性护着幼崽儿的威慑。

不过

这个样子的她,很可笑,不是么?

但,既然安悦她开了口,自己当然是得配合一下了,“不知道,长公主口中的抉择,是什么?”

“如果你二人没有感情,那自愿和离,二人都可以娶亲生子,都可以有自己的至亲血肉。”

安悦说完这话,紧盯着随杺的表情,见她没有反应,心中有些打鼓。

可她想着,既然是为了大事,自是不能胆怯,于是定了定心,继续说道:“如果二人感情深厚,那便请王妃做主,让王爷与后院的女子们,生个儿子。”

安悦的话说出来后,屋内只剩下一片冷清,随杺只看着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片刻后,安悦只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无知觉了,但姬逍依旧没有回话,这让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王妃,我的话你同意么?”

“同意啊。”随杺嗤笑道:“不过公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

安悦两条黛眉微微一蹙,谨慎地看着她,“何事?”

“不说我与王爷和离的手续怎么办,就是让他与后院女子怀孕,在两天后,他也生不儿子。”

随杺觉着吧,能说出让拓跋戟生儿子就继位这话的人,肯定是脑子有坑。

两天别说生孩子了,就是受孕都是查不出来的。

一口一个生儿子,他们这是把拓跋戟当成女娲了么,随手就能造出个人,还能指定性别的?

“我”安悦被问的一愣,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长公主怎么说也是生育之人,怎么就忘了,女子怀胎十月,落地后才能知道男女。”

随杺说着,走上前把安悦扶起来,“还有,太子瑾继位的诏令已经颁发出来,你现在拿什么和陛下谈这个条件?”

安悦蓦然怔了怔,随杺勾唇深意一笑,“就凭着不知道何年时,女人一个肚子里的孩子?”

“新帝,储君,都是玩笑,作为长公主的你,难到真不明白这些?”

“可是可是”

安悦被随杺这一大通给怼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最后,她甚至还把心中所想的私密话也都说了出来,“只要王妃你在,戟儿就不会同他人生孩子啊,那他一辈子就都没有指望了!”

安悦此话刚出,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随之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为何就讲出来了!

“说来说去,这才是你的重点。”

随杺冷下脸,看着安悦,“想让我与邪王和离,对不对。”

只见她点点头,此刻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男子与男子,那本身就违背天理的啊。”

随杺也跟着点点头,看样子是赞同的,这让安悦心中一喜。

趁机再道:“楚国不像是齐国,对于男子成婚没有要求。在楚国,没有嫡子是会别嗤笑的。

而且,作为王爷,百姓们都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这些,她早就想说与姬逍听了,只是一直碍于身份,她不能开口。

可是现如今,已经到了争夺帝位的时候,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安悦口中的大道理

听听,安悦口中的大道理。

要是换做之前,随杺会觉着,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可时至今日,再听到这样的话,随杺只感觉到好笑,没有共鸣。

安悦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一眼便知。

想要在这个时候,用子嗣来与拓跋戟谈合,那也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意了。

随杺的眼神,一直落在安悦的脸上,就在让其感觉有丝不自在的时候,她才勾唇轻嗤一笑。

“已经过了将近两年,王妃应该是清楚他人的态度啊!”

安悦不明她这笑意是为何,只话已经说道了这样的地步,那她就再无退路。

“你与戟儿,真的不合适,当初他不过是没有选择,只能凭着人家算计,如今”

说道这里,安悦低下头,压低了嗓音,“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何不能都撕拼一把呢!”

“从未想过,公主倒有如此的气魄。”

见随杺点头,安悦眼前一亮,“王妃是觉着,我说这话也是对的?!”

“对的,怎么不对!”

随杺大笑道:“长公主把道理看的这么明白,怎么可能不对呢?”

这样的笑意,在安悦看来,那就是不怀好意。

她不禁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禁埋怨着姬逍,如此的不上道。

他不是跟戟儿很好么?

怎么不为了戟儿的前途做出正确的事情呢?

难到他与戟儿真的有感情了?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子有感情

安悦对待姬逍的心,那可真是恨不得把他给撕了啊。

“只是”随杺不解地看着安悦,“我有一点不明白。”

“王妃不明白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什么算计都这么精通,当初为何会与楚帝发生了关系。”

“你!”

随杺这话说的,是又直又白,根本就没有给安悦反应的机会。

安悦一时呆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应。

只眼神中的怒气,这次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不过,她怎么样,在随杺看来都无关紧要。

与小质子和离是迟早的事情,但在小质子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她是完全尊重他的决定。

至于这些突然冒出来指手画脚的,她自是该统统都怼回去了!

瞧着安悦那一脸怒气的样子,随杺觉着吧,她这心里还挺舒服的。

一个德行有愧的人,怎么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这说那的,真是可不知所谓啊。

“不说你与楚帝的烂事,俗话说的好,为母则刚,但当时精通算计的你,竟然抛下幼子与他人苟合,最后还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你不觉着,这对一个几岁稚儿太过残忍了么?”

作为一只高傲的猫妖,随杺是不觉得与一个脆弱的人类计较有什么好的,但,如果要是这个人类自己想不通,往她身上撞的话,那可就不能怪她以大欺小了。

“眼下,你又不问问他到底要什么,就轻易做主张。长公主”

随杺蹲下身,伸出右手,用食指挑其下巴,双目对视,勾唇一笑,“最近你的日子是不是太过于舒服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么?”

“我”

安悦紧紧对上随杺的目光,再多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她从未想过,姬逍会这般的直接,这般的不考虑大局。

她的身份和地位

呵,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和地位!

“有的事情,你比我明白,这些请你受累给我解答一下吧。”

随杺步步紧逼,就是想让她开口,安悦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么,那自己就然给她操操十几年前的那些心。

陈年旧事,说出来肯定比现在夺嫡更精彩。

安悦被随杺怼的,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她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头发因为激动散落了不少。

等到不放心随杺的拓跋戟找来后,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楚楚可怜地安悦,与精神抖擞的随杺。

木槿一直不放心,在拓跋戟进来后,她也立马跟了进来。

见此,立马大声地喊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她几步跑进来,扶起地上的安悦后,回头对着随杺不愤地质问道:“王妃,就算母亲不对,那她也是王爷的义母,您怎么可以”

“木槿,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安悦拉住木槿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后,自己整理了一下仪态,两步走到随杺与拓跋戟跟前,微微俯身道:“王妃,还请不要怪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可就当看在我为王爷着想的份上,不要怪罪。”

见她这样的态度,随杺那好看的眉毛随之一挑,这是在跟她扮演弱者么?

两根手指捻了捻,随杺觉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来到这里以后,行事都太过仁慈了,才会让这些人类们有了错觉。

觉着她是该靠着算计,遮掩生活的。

燕帝如此,楚帝如此,现如今安悦亦是如此。

嗯她要不要行事果断一点?

不行,安悦再不济也是小质子的生母,在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她觉着自己不能成为小质子的杀母仇人。

随杺站在原地,有事儿没事儿的胡思乱想着,这样的她在安悦看来,就是怕了拓跋戟。

于是安悦她低下头,眼泪落在地上,‘坚强’地继续与拓跋戟讲话道:“王爷,一切都是我的错,王妃责罚也是应该的,以后我绝对不多嘴了,我可以发誓,还希望你们莫要因此伤了和气,也莫要赶我出去!”

“是谁要赶夫人你们走了?”文青黛和落葵进来后,看到这场面,两人都愣住了。

安悦的样子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眼眶通红,面目隐忍。

二人抬头看了眼拓跋戟和随杺,心中都有几分猜测,文青黛更是在对着拓跋戟二人行礼后,一个没忍住再次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在对上她们的眼神后,安悦低着头,不语。

倒是木槿,一脸不解,小声翼翼地问道:“母亲,王妃是要赶走我们么”

文青黛听此,亦是有同样的不解。

“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夫人平日里带人是对温和不过的了,这是怎么得罪王妃了呢?”

说着,她还看向了一直站着不语的随杺。

虽具体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不管怎么样,能让姬逍在后院折面子,她就很开心。

看穿文青黛的小心思,随杺懒得理会,她倒是好奇一件事儿,那就是

第三百五十章 难到你想丧偶?

“你们平日相处的很好?”

邪王府的这两位侧妃经常来往于竹香院,这她是知道的。

但关系很好?

她可不会认为,安悦能与这些后院的女人有什么很好的关系。

毕竟,一位堂堂的长公主,即使遇到了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可从小的教养,是不允许她与妾室们走的相近的。

不过,这样也能说明一点。

安悦的心思可不单纯,演技还算不错,骗过了这后宅的女人。

“王妃这话说,后宅女子不该是像长辈请安么?”

文青黛满是不赞同地看着随杺,“虽说夫人是义母,但也是王府的长辈不是?”

她这是以为抓到了姬逍的小辫子,想要小题大做。

可站在她身旁的落葵可不这么认为。

只因她清楚安悦的身份,她可不认为王爷会偏袒这位‘义母’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选择了沉默,凭眼瞧着文青黛自己作死。

“嗯,长辈”

随杺无聊地看着安悦,“夫人自称长辈啊”

“不不不妾不敢”

安悦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慌慌张张地摇头,显示着她此时是有多么的害怕。

这个样子的她,在他人眼里看来,那就是被随杺给紧逼的。

木槿紧紧攥着安悦的手,明显地感觉到她手是凉的,再看安悦的脸色,她很是气愤的抬起头,冲着随杺大声质问道:“王妃!我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如此的处处逼人!”

这一声质问吼出来,在场瞬间没了声响。

站在拓跋戟身侧的细辛,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已经生气了。

他无奈的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上了根香。

能敢这么直面怼杺爷的,她还真是没带脑子啊!

木槿不是没带脑子,她只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当她身处在安静的屋内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尤其是拓跋戟那漆黑的双眸,让她不寒而颤。

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自是收不回来的,她只能借着方才的冲劲儿,硬着头皮继续与随杺对立。

不过,对立什么的,也只是她自以为的。

随杺可完全没有把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小姑娘有勇气是可以嘉奖的,但是没脑子就不好了。”

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幼崽,她都懒得与她多说什么。

至于看好戏的几人,她只瞥了一眼,轻嗤道:“还有你们几个,脑子可是个好东西,有空的话多吃点,补一补。”

“王爷,我外面还有事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对着拓跋戟说的这句话,随杺少许带了些怨气。

谁让这些女人都和他有关系呢。

自己都为他挡在挡难了,难到还不允许她有怨言了?

不过,为了不被小质子抓着说事儿,随杺加快了脚步,未给其开口的机会,她就已经走出了竹香院。

而由始至终,拓跋戟没有说一个字,但他在看到随杺皱着眉头离开时,心中甚是恼怒。

他不想让杺杺忧愁,尤其是不想让她因为自己的事情忧愁。

但显然,此事儿都因为他而引起的!

“王爷,先让夫人去洗漱一番?”落葵问的小心翼翼,因为她此刻根本看不出,拓跋戟到底是在生谁的气。

不过,今日闹的这样的地步,她就不相信,王爷依旧顺着姬逍。

毕竟,她对王爷还算了解,就他那样霸道的性子,怎么会让一个小庶子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呢!

拓跋戟没有点头,但也没有不同意。

他只看了众人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安悦被木槿和落葵搀在中间,看着拓跋戟的背影,眼神中满是落寞。

拓跋戟从竹香院出来,直接奔向箐文轩。

当他在书房里见到随杺后,那可真是松了一大口气。

再说随杺见到拓跋戟,还真是怔了一下。

她是没有想到,拓跋戟竟然会回来的那么快。

再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她不禁眉头一挑,好奇的问道:“你回来做什么,不去安慰安慰你的娘亲和妾氏?”

天地良心,随杺问这话,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在拓跋戟听来,可不像是那么一会儿事了。

拓跋戟紧张地看着随杺,小声问道:“杺杺这是生气了?”

随杺一愣,她生什么气?

拓跋戟眼睛是一眨都不眨的,紧盯着随杺的反应。

见杺杺也不出声,他眉宇紧锁起来,问道:“她说什么了?”

“生气倒是没有生气。”

随杺把安悦的话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我就是嫌她脑子不清楚。”

作为母亲,她能为拓跋戟想到这里,也也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身份长公主,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拓跋戟拽后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

先不说她对拓跋戟有多大的帮助,就算她真是个纨绔那也是燕国亲王的儿子。

有这样的一个根基,怎么也算给拓跋戟加分了。

如果安悦只是说让拓跋戟生个孩子,她或许可以理解。

但是她竟然让自己与拓跋戟和离?

这还是个怪异的想法。

拓跋戟在听到整件事后,脸黑的都快要滴墨了!

对于随杺,他想更近一步都做不得,竟然还让他和离?!

她真的是把自己母亲的角色代入的太彻底了么!

“杺杺,你不会真的要与我和离吧!”

拓跋戟吓得,是紧攥着随杺的手不放,就好似他只要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一般。

随杺眨了眨眼睛,歪头回道:“和离什么的,暂时不行吧。”

拓跋戟:什么叫暂时!她到如今还想着与自己和离!

“和离想都不要想!”

“你这么激动作甚?”

面对着要暴怒的拓跋戟,随杺一头雾水的说道:“和离不行,难到你还想休了我啊!”

休了燕国的公子逍,这个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对邪王府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怎么可能要休你啊!”

拓跋戟都快气哭了,他连和离都不想,怎么可能要休了她啊!

随杺被他这一吼,弄得一愣,“不休,不和离,难到你想丧偶?”

丧偶什么的,不还是得上族谱的么,之前她都把道理与他说的那么明白了,怎么就是不懂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楚国风云变(一)

眼不见心不烦,安悦既然这么愿意与旁人来往,那就断了她这个念想。

到时候谁都不出现,那她的那些‘好心’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你是想着,落葵他们也不能进去了?”随杺没有想到,拓跋戟竟然会这么干脆,不过想想也是,人不出入,那安悦就是个哑巴,无人能倾诉,也无人能来回好心的传话了。

拓跋戟点点头,“杺杺难到没有看见,她们相处时情景,太过熟稔了?”

三人成虎,他可不想自己的后院处处都是陷阱。

而此时拓跋戟不知道的是,在几天后,他还是掉入了后院的陷阱之中

随杺对于三人的来往,没有太多的感觉。

都是有目的的接触,就算很熟稔,也不会有什么交心的事情。

她现在就是担心,安悦在楚帝那里可是有些分量的。

今日听到安悦说起子嗣与储君一事儿,看来是那日楚帝与她承诺了什么。

只不过,楚帝并没有把详细要做的告诉她,所以她该是认为现在楚帝放弃拓跋戟了。

拓跋戟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不会,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她见不到任何人,就不会生出什么变故。”

至于继位大殿上会不会有变故,那就看太子瑾他们会不会配合楚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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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木大陆九十七年,正月初三。

楚国迎来了他们第一次的帝王退位。

要知道,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先王没了以后,新帝才会继位的。

像是楚帝这般,不惑之年就退位的,还真是头一份。

这次新帝继位,各国的使臣也都一一前来。

不得不说,近两年可是各国打交道最多的了。

光说楚国,他们都来了好几次了,还有燕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在各国打灵珑塔卷主意的时候吧。

秦国来的是司空懿炘,魏国是一位老臣,齐国是一位武将。

燕国则是太子遥亲自前来到了。

司空懿炘那人就不说了,好长时间没露面,让随杺都快要以为他翘辫子了呢!

魏国呢,则是因为魏帝病重,长公主魏青思在这个时候,自是不能离开魏国。

至于齐国

随杺在之前特意给姜清越的消息,就是告诉他,这一趟可以不用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姜清越知道,随杺肯定不会害他的。

所以,他便派了一位武将,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还能保护在场的邪王妃。

还有太子遥,这家伙在东宫受了不少的气,趁此机会出来散散心。

而且之前他与太子瑾闹的不太愉快,当时他本以为太子瑾不会继位,却没有想到,人家不仅继位了,还比他都早。

为了燕国的利益,他来拉近关系,也算是忍辱负重了,谁让现在的燕国因为干旱的事情,伤了三成的元气呢。

至于其他的,楚国总归是燕国的依附国,他很能确信,太子瑾不敢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最有趣的是,太子妃小熊氏没有出席,还有病了许久的良王妃也没有来。

按道理来说,太子妃应该一通前来受封,毕竟是原配年少夫妻,由老帝王给加冕,才是对其尊重。

只是,随杺觉着吧,小熊氏不来是情有可原的。

让她面对着一对禽兽父子加冕,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至于寿王府,没有正妃,庶子庶女的都还小,也是没有出现的。

细雨蒙蒙,天色昏暗,淋淋答答的小雨散落在长长的台阶上。

随杺等人,步至石台阶,仰头而望,十几米长的台阶最高处,那是楚国的祭坛。

此时的上面,楚帝一袭苍青色帝王服,高高的站在上面,俯视着众人。

以随杺的位置,看到的楚帝与之以往大不相同。

现在的他,似乎才对得起‘帝王’二字。

以前的他不提也罢。

等到众人站好,司仪唱礼。

太子瑾跟着一步步往台阶上走。

他低着头,脸色平静,但袖中紧攥着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没有人,能比他此时更激动的了!

从今往后,他便是楚国的帝王,之前那些欺他的人,他一定要让他们连后悔二字都写不出来!

在太子瑾走到上面的第二层台阶后,司仪让其停住。

之后楚帝便从严嵩的手中接过印章,对着下面的众人大声喊道:“今寡人宣布,太子瑾拓跋瑾乃天选之人,有大统之姿”

楚帝的话还未讲完,印章还未交到太子瑾的手里,就听到一声怒吼从百米开外传了过来。

“本王不同意!”

数千只马蹄敲打地面,一群骁勇的骑兵就好似从地面里冒出来的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亮相在众人的面前。

再看那骑兵的头领,正是消失已久的寿王——拓跋瑆。

此刻的他,一袭战甲,手持宝剑,利刃直直地冲着台阶上的太子瑾,那眼神,就好似要把对方给撕碎一般!

寿王一出现,在场的人反应都亮了。不说太子瑾的错愕,愉妃的欣喜。

就拓跋珊,在看到拓跋瑆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完了,她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护驾!”

良王的一声大叫,把众人的思绪拽回来。

一排排禁卫军,快速的把祭坛围了起来。

太子瑾在看到寿王后,整个脸色都黑到不行。

虽心里很纳闷寿王是怎么出现的,身边的骑兵又是怎么一会事儿,看样子,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思绪的在脑海中不停的乱窜,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随杺趁着他人不注意,往拓跋戟身边挪了两步。

二人一对视,没有言语,但都能看出对方的意思。

尤其是拓跋戟,很明显的在随杺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四个字。

对此,他只宠溺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本以为是二人小小的互动,但却正好被太子瑾看在眼里。

太子瑾以为,拓跋戟是在笑话他,一时间火气瞬间就蹿了出来。

他也不顾对拓跋瑆的忌惮了,直接冲着对面大喊道:“老三,你这是何意?你难到是想造反不成?”

这话一喊出来,他就对自己甚是满意。

毕竟他马上是做帝王的了,在这等场面下,肯定是不能怂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楚国风云变(二)

太子瑾的想法有些天真,这样的场合,谁怂谁就得死,都不是吃素的啊!

“造反?”寿王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和一个弑父杀兄的人,本王简直就是太过仁慈了!”

这话让太子瑾脑子里轰然一响,随之恼羞成怒地吼道:“拓跋瑆,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明显的感觉到,众人那审视的目光,尤其是身后的人更甚。

之前他做的事情,一开始是没打算隐忍的,可到了现在,熊家已经帮不上太大的忙了,如果再被怀疑的话

想到这里,太子瑾只感觉后背渗出一股子冷汗,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王血口喷人?”

寿王冷笑着讥讽了一声,目光看向众人前面站着的良王,“老五,你说哥哥说的对么?”

一开始,良王只喊了一声护驾,之后便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他的本意,就是看太子瑾与寿王二人狗咬狗,最好就是两败俱伤。

但他也做好的参与的准备,毕竟他可不觉着这两人谁会轻易的放过他。

现如今在听到寿王的问话后,他一脸为难的看向楚帝,薄唇微张,还未等开口,就被太子瑾一声怒斥给打断了。

“拓跋琪,连你也要造反么!?”

三人成虎,这个时候他的兄弟如果都站出来指认他的话,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太子瑾现在是腹背受敌,前后都不能进退!

但显然,楚帝并没有要给他想法子的机会。

“老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骑在马上的寿王,双手抱拳以示见礼,而后冷着脸问道:“父亲,难到你不怀疑,自己身体明明很好,却昏睡了那么长时间么?”

“你难到不怀疑,儿子为何会突然出城,了无音讯么!”

楚帝眉头紧皱,眼神昏暗地看向左侧的太子瑾,冷声问向寿王,“是因为什么?”

“是他!拓跋瑾!”

寿王执起手中的剑,对着太子瑾的鼻子说道:“他伙同王后熊氏,给你下药,还联手逼害最董大人,还逼我不得不出走!”

众人听到这话后,深吸一口凉气,随之便是沉默不语,在这个时候,楚国的大臣们谁也不敢做声,而别国的使臣,他们还都希望更乱一点才好。

“这寿王还是没脑子啊。”随杺小声地叹了一句,惹得拓跋戟看了她一眼。

杺杺真是太可爱了!

拓跋瑆可不是没脑子么,有这么好的机遇,为何不多多谋划一些,非要用这样直面硬碰的方式。

不过这也是为何楚帝会用这样的计谋还一箭几雕的缘由。

虽说他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但对身边的两个儿子,脾性上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了。

倒是寿王这一插嘴,明显把拓跋琪又给摘出去了。

这个样子,可不是没有带脑子么。

站在他们对面的女眷之中,拓跋珊冷眼看着这一切。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只希望今日快点结束!

“瑆儿,你讲的这些,可都有证据?”

太子瑾见楚帝直接问向老三,难到是相信他说的话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不禁全身一抖,转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楚帝的脚下,“父亲,三弟他是在嫉妒儿子,儿子从未做过残害手足,弑父杀兄的事情啊!”

楚帝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要想坐稳王位,自是要公平对待兄弟,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豆大的汗珠顺着太子瑾的脸颊流下,在这寒冬腊月里,他竟然感觉是身处在炎热的夏日一般!

但与之相反的是,整个心就好似掉入了冰窟深渊,凉的不能再凉了!

离着他最近的楚帝,怎么能没有看到他的变化,这不正是他想见到的么。

“瑆儿,你可有证据?”

众人随着楚帝目光,再次看向了马上的寿王。

“证据在此!”

寿王让人把一个肥胖的男人绑了上,而后扔到祭坛的下方,“这人是熊家管家,关于熊氏父子为太子瑾做的那些事情,他都清楚!”

熊家的管家,在场好多人都是认识的。

转头再看熊家父子的脸色,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而且,他手中还有熊木松的亲笔书信,上面交代着的是,怎么让王后熊氏在宫中给父亲下毒!”

凛冽的站台上,所有人都被拓跋瑆拿出的证据给惊住了。

他们此时都好似忘了自己是站在冷风中。

因为他们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比风要冷上许多。

这里的人们,多数都是站队在太子瑾身边的。

本以为以后能跟着新帝升官发财的。

可是,寿王拿出的证据,直接让他们的美梦给打碎了啊!

而最不敢相信的则是熊木松父子。

他们从未想过,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老管家,竟然会有叛变的一日!

而对于他拿出来的证据,他们父子二人不用想也能知道,那肯定都是真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二人亲力亲为的,交给信任的属下,是他们经常做的。

楚帝把东西接过来,一直与熊木松打交道,他自是使得对方的笔迹,更别说,上面还有熊木松的私印!

“熊木松!”楚帝大怒,走下台子,把东西摔在了熊木松的脸上,“你自己看看!”

“老臣”

熊家父子跪在地上,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亦或者是心虚。

“别和寡人提‘老臣’二字,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老’臣,为何还能做出这等错事!”

楚帝额头上青筋暴露,刀尖子一样的目光落在熊木松的身上,“竟然还想要寡人的性命!难到寡人对你们熊氏一族还不够好?!”

“寡人的王后,太子正妃都是你们熊氏一族的嫡亲女子,你们已经是风光无数,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到底是为何!”

句句逼问,根本就不给熊家父子辩解的机会。

太子瑾见此,赶紧跟了下来,再次跪在楚帝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父亲,你不能只听信老三一人所言,这些人证物证,可都是能造假的啊!”

“还有你个混账!”楚帝一脚踹在了拓跋瑾的身上,使其没有提防,就这么被踹倒在地!

“这里面你做了多少?!为了得到这个位子,你竟然真的连亲爹都不顾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楚国风云变(三)

“父亲!”

太子瑾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跪趴在地上,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

只他低着头,并么有让自己的情绪外漏,语气中带着苦苦哀求,“这都是老三嫉妒儿子啊!”

“我的太子哥哥,本王为何要嫉妒你?”

寿王眼底染上一抹阴鹜,勾着笑意的唇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面对着老三的挑衅,太子瑾直起身,冷声呵道:“你当然是嫉妒孤能坐上这个位子了!”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寿王不屑的笑了笑,“一个不能生育的储君,我为何要嫉妒呢?”

什么!!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同时把视线放在了拓跋瑾的身上。

随杺与拓跋戟,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出,也跟着一同转移了视线。

不过,在她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司空懿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为此,她翻了个好大的白眼,这家伙也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真烦人。

防着楚国的人不说,还得提防着他,也真是够累的!

太子瑾心里,陡然一惊,“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找太医来就知道了。”说着,寿王微微弯下腰,搭在马背上,吊儿郎当地看着拓跋瑾,“太子哥哥要是怕我从中作梗的话,让父亲找人就是。他总不至于会陷害你吧。”

呵,拓跋瑾反抗吧,闹吧,不管怎么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杺瞅着面目狰狞的寿王,一时之间也是无语。

今日谁的死期还不知道呢,他这个时候笑的太早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帝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他算计了很多事儿,也调查了很多事情。

但关于太子瑾身体上的他还真的不知道!

他抬眼扫了下拓跋戟,见他脸色如常,便清楚这件事老六也是知道的!

楚帝觉着自己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刹那间气愤不已!

“都是三弟害的儿子啊!”

太子瑾自知事情已经都瞒不住了,已经再没有要做遮掩的必要。

他转过身,痛苦地看着楚帝,泪声俱下道:“当日他要下药残害邪王妃的同时,也把毒药给到了儿子的饭菜里!”

什么!

楚帝几乎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在想:竟然有这么长时间了,那这一年多里,他的这几个儿子都在演戏!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众吃瓜群众。

良王大婚,太子瑾就中毒了。

那之后太子妃的孩子

众人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此时却也都清楚,可不是他们讨论王室秘辛的时候!

楚帝是真的不知道,太子瑾竟然没有了生育能力。

但得知此事儿后,他不得不怀疑,在太子府中的那晚,是不是太子瑾自己算计的!

想到自己还为此事愧疚,还恼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

楚帝简直就想把眼前的人五马分尸!

“你这个畜生!”楚帝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一把抽侍卫腰侧的剑,冲着太子瑾就劈了过去!

只剑还未落,太子瑾一个闪身,快速的反守为攻,直接把剑夺到进了自己的手,而后把冰冷的看着众人。

“你要做什么!”楚帝脸色一顿,心中万分的紧张,他明显的感觉到,太子瑾是真的要杀了他!

众人看着架在楚帝脖子上的长剑,都吸了口凉气。

随杺与拓跋戟对视了一眼,赶狗入穷巷,楚帝依旧是那个楚帝,太过自负了。

抵在楚帝脖子上的剑紧了紧,太子瑾讥讽道:“父亲都相信了三弟的话,那还猜不出我要做什么吗?”

还问他想做什么,方才要不是他身手好,脑袋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作为亲生父亲,竟然想要他的命,那还能怪他心狠手辣么!

“混账!你这是在造反!”楚帝眉头拧成死结,眼睛一直在剑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造反的不是我,是他拓跋瑆!”太子瑾面目狰狞,双眼充满血色,大声道:“你竟然把私兵给他,让他带回来返我!”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寿王是哪里得来的人。

但冷静下来,此时头绪已经理清。

当时老三为何会走,不是因为被自己逼走的。

而是手中得了某种令牌,而且还知道听从令牌的人在哪儿!

有这样本事的,老三身边没有,董家只不过是个读书人家,常年都在熊家的监视下,根本就没有机会养私兵。

那剩下的就只有楚帝了!

他竟然给了老三私兵,这说明什么,楚帝根本就不信任他!

想到这点,太子瑾他眯起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楚帝很明显的感觉到这股子气息,现在的他也不计较自己的地位了,怕太子瑾不冷静,真的动了手,他赶紧解释道:“寿王的私兵不是寡人给的!”

“这话谁信?!”

太子瑾横眉怒目地吼道:“难到是寿王自己私囤的?那他这样不是心思不正,你为何不做处理!”

寿王听到这话,不屑的一哼,“本王的军队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太子瑾眼神一暗,还未回应,楚帝这头又不干了!

“放肆,老三,这是寡人的军队。”

不是他给的,但是人确实自己的!

这些私兵,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动的!

‘噗嗤!’寿王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父亲,你不是知道么,他们只认兵符,不认人。”

“混账,连你也要造反么?!”

随杺看着气急败坏的楚帝,现在的他,只会说‘混账’两个字了。

也是,摊上这么混账的儿子们,他能不被气死,也是仰仗着自己心大。

对于楚帝的质问,寿王一点都没有否认,相反的,他很是有脾气的应了下来,“如果之前不是父亲偏心的话,儿子怎么会被逼到今日的地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你难到是想看着寡人被这个不孝子给杀死么!”

第三百五十五章 楚国风云变(四)

面对着楚帝的气愤,寿王无奈的耸了耸肩,“拓跋瑾谋权篡位,杀死帝王,儿子只是勤王护驾!”

众人:

这话说的,真是好不要脸啊!

赤果果的帝王欲,竟然还能说成勤王护驾?

到底是谁给你的脸,竟然会厚到这般地步!

“呵,拓跋瑆,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太子瑾完全是被不要脸的寿王给气笑了,“在场的个不只是楚国的臣子,还有各国的使者,你以为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么!”

他明明马上就能顺位登基了,就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出现,才会被逼到此刻的境地。

勤王护驾?是有多可笑!

“怎么不能,自古成王败寇,只要你动手了,我杀了你,那就是正统。”

“幼稚!”

太子瑾被寿王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疯了,随之怒吼道:“老五,老六,你们都是死的么!”

他就不相信,老五和老六,就这么看着他们俩个争执,难到他们不想拼一把么!

被点名的拓跋戟,象征性的往前走了一步,不冷不热地说道:“二位都放下手中的武器,父亲身为帝王,肯定会公平的对待此事。”

众人:邪王真的很天真啊,都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能有公平可言?

这个时候,楚国的大臣们都认为,邪王殿下与传说中的残冷一点都不符合。

在这样的场合里,能说出如此仁慈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是个

额他们都在想什么!

一直观察着周围变化的随杺,对此很是满意。

声望什么的,与顺位都同样的重要。

只要按着这样一步步的走,等之后自己和离,拓跋戟这个楚帝,就真的是坐稳了!

“老六,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已经发生到今日的地步,你是觉着我们都还能回头?!”

对于老六,太子瑾是一开始就看不上,一个杂种而已,就是楚国的皇子死光了,也轮不到他来做帝王的位子!

“父亲,只要你把帝王印给儿子,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善待你与兄弟们的。”

“你休想!”楚帝冷脸道:“别忘了,你们俩的母妃还在寡人的手里!”

一声令下,楚帝的人直接把熊氏与愉妃给押了上来。

“儿子,救我啊!”愉妃妆容凌乱的跪在地上,脸上泪水不断。

与之相比,熊氏淡定多了。

她虽也是跪在地上,但与往常的庄重一点差别都没有。

而且,她还对着太子瑾说道:“瑾儿,什么都不用管,做你想做的。”

两个母亲,两种做法。

看戏的随杺觉着吧,熊家能发展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家教是有相当大关系的。

作为王后从小就被培养,熊氏自是与小家碧玉的愉妃不同。

看到这样的她,随杺竟然会想到小熊氏。

真不愧都是一个家族出来的,做事都这般的利落,心稳。

“母亲”太子瑾眼眶通红,他的母亲啊,从一出生就被外祖父捧在手里,嫁入王宫后,就是高高在场的往后,何曾有像这般一样,被人强按在地上!

熊氏在儿子眼中看出了情思,但她丝毫的动容都没有,“如若用熊家的鲜血助你登上大统,我与父亲,哥哥都死而无憾。”

“你个毒妇!”“寡人乃是你的夫君,你怎么敢!”

“夫君?”

这两个字真的是有多可笑啊。

从及笄开始,她就认为自己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是这楚国的君主,她充满所有女子的幻想嫁给他,但结果呢

她的夫君,楚国的帝王,竟然是一个好色之徒!

想到之前的种种,熊氏冷着脸,与楚帝直接对视上,“你与自己的亲妹”

随杺在熊氏要说出口时,伸出手想要隔空封住她的哑穴。

有些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讲出来的。

而随杺这一动手,对面的司空懿炘是全看在眼里。

邪肆的眉毛一挑,他很好奇,拓跋家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会让姬逍忌惮。

不过,想想也能猜出一二,肯定是与拓跋戟有关的。

这样一想吧,他还真的是很好奇了呢。

就在此时,楚太后一袭盛装的从远处走来,在走到台阶下面后,她停住脚步,看着台子上的父子,而后把视线落在了熊氏的身上。

“这么多年,我竟然看错了你!”

“太后娘娘”熊氏声音一出,才察觉方才的不对劲儿,只是,有些话一开始没有说出,等到现在更是讲不来了。

心怕熊氏还会说出个什么,楚太后冷哼一声,转脸看向太子瑾,“拓跋瑾,你若放开陛下,总归罪不至死。

但若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母亲,你的妻子,还有整个熊氏一族,可都要跟着陪葬的!”

太子瑾蓦然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随之大骂道:“你个老妖婆,休要框我,今日我便看看,登上大统后,谁敢动熊家!”

“你敢!”

楚帝横眉怒目地对着太子瑾,都到了如今的地方,他还天真的以为太子瑾不会动手呢!

太子瑾说着,持剑就要用力割向楚帝的脖子,而挨着最近的拓跋戟,赶紧一步越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寿王拉起弓,冲着慌乱的三人射了过去。

“小心!”

注意力一直在拓跋戟身上的随杺,往前跨了几步,抽出腰间的长鞭,为其挡住了利箭。

“公子!”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一道声音响起,还未等她回头,就觉一人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公主!”

众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台阶上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太子瑾被邪王压制住,楚帝得来的解脱,而寿王,则被邪王妃的暗器打伤,直接落下了马,瞬间变被侍卫给围住了。

而他身后的骑兵,对此是一动也不动,根本就不像是跟他来的一般。

只是

这二公主突然的冲上前,不知为何会中招,直接吐血倒在了邪王妃的身上!

“妹妹!”

“珊儿!”

拓跋瑆与愉妃都被人控制住,统统都压制上前,看到拓跋珊受伤,二人都急红了眼,拼命的想要往前挣扎,但却无力反抗。

第三百五十六章 楚国风云变(五)

随杺闻声回过身,一把抱住要跌落在地的拓跋珊。

在看到她背后的暗器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上面有毒,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不对,随杺想了想,她的位置正好是拓跋戟的后背,这人看来是想趁乱,把邪王也解决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出现,而后拓跋珊又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公子莫要皱眉。”拓跋珊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但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她抬起手胳膊,纤细的手指抚平随杺的眉心,“公子皱眉,就不好看了。”

“暗器有毒,我无能为力。”

随杺声音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因为她与拓跋珊确实没有太多的交集,现在她为自己挡刀,其中设计居多。

一个女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算计到这些,随杺再一次感叹,拓跋珊真的很聪明。

“不碍事,今日发生了这么多,我便是无事,也平安不了的。”拓跋珊这话,随杺不是很理解,她是公主,又没有参与其中,楚帝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如今却要拿自己的命算计,到底是想在楚帝面前刷一把,还是

拓跋珊知道随杺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忍着疼痛,勉强一笑,“兵符是我给哥哥的,当时让他去找私兵,只是想他远离这里,毕竟以他的脑子,肯定找不到的。”

“没成想,他竟然真的找到了”

这话一出,不远处挣扎的拓跋瑆正个人瘫痪在地上。

他一直以为,兵符是董家给他的。

从未想过,竟然是他的妹妹,而且她的心思,竟然只是为了保护他

只因为这一件事,盗取兵符,拓跋珊的罪就小不了。

但是,也不至于到死的地步,随杺想她肯定还是为了别的。

一旁的楚帝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对子女,都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就算拓跋珊受宠,那也不过是以后用来拉拢朝臣的工具。

只是,现在的局面让他再次洗刷了认知。

不仅他的儿子们都各个隐藏不漏,就连他的女儿,也都有如此深的心计。

她竟然知道兵符的用处,还知道兵符的出处,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叶障目,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啊。

站在几步之远的拓跋戟,看着随杺怀中的拓跋珊,十分的碍眼。

“公子,可是相信一见钟情”

拓跋珊注意到随杺的凝视,翦翦的水眸压制着内心的思绪,“本我也是信的,但在那年月下,我竟然相信了。”

随杺一愣,众人都一愣。

前者是已经忘记那日她是怎么与拓跋珊初见的了。

而后者听到这话后,都在脑补一出痴男怨女的苦情戏!

“我知公子喜欢邪王,我没有机会,但为了那日一丝丝的关怀,珊儿死而无憾。”

众人:这个公子逍还真是个风流种子啊,喜欢邪王,却还对二公主关怀!

你看看,这让一个小女子为情奋不顾身的相救,他却不能给人家答复,真是造孽啊!

拓跋珊讲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随杺,见她毫无反应,心中不由一激动,一口血又渗了出来,而后她紧紧抓着随杺的手,小声道:“只求公子一事。”

随杺一顿,“你说。”

“我母妃,董家都不知此事,他们虽也想让哥哥继位,但却没有做过谋权篡位,陷害忠良,毒害陛下的事情。”

“一切,都是我与哥哥犯下的错。还请公子求求情,董家一家老小,流放也行,囚禁也行,只希望保住董家血脉。还有母妃”

拓跋珊说着,费尽地看了不远处的愉妃一笑,而后笑道:“她一直都是个傻的,自是不懂这些乱事,以后让她道观修行,为我与哥哥恕恕罪便好。”

“妹妹!”

“珊儿!”

拓跋瑆母子哭喊着,但拓跋珊却没有分神,只盯着随杺,“公子,你应我可好”

她不求楚帝,不求邪王或者良王,只求随杺。

不是因为她救了随杺,而是

她很清楚,楚帝此时答应了,以后新帝登基说不定会翻旧账。

到那时候,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至于新帝登基,此时她已经看的很明白了,邪王肯定胜算最大。

而他最听的人,正是公子逍。

随杺在拓跋珊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些算计。

但是,这并没有让她感觉到讨厌。

相反的,她觉着这个女子太过聪明,想法太过周全。

如果她是儿郎身,拓跋戟还真得好好的斗上一斗了。

“公子,答应珊儿可好”

随杺点点头,“我答应你”

拓跋戟继位,那是必须的,没有万一!

至于现在,众人看来,不过是邪王妃在哄要去了的二公主。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谁就能保证了呢?

但也有些人,对于随杺的保证,心里起了猜忌。

这其中就包括楚帝、良王,还有刚来不久的楚太后。

在得到随杺的承诺后,拓跋珊温柔一笑,用尽全身力气慢慢道:“公子谢谢珊儿真心喜欢公子的”

执起的手落地,一个妙龄美人消香玉陨。

“珊儿!”

“妹妹!”

愉妃直接昏倒在地,寿王是万般的懊悔。

“到底是谁!”寿王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冲着随杺奔了过来,“姬逍!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随杺依旧抱这拓跋珊,根本就没有把冲上来的寿王放在眼里。

再看寿王,还未碰到随杺一丝头发,就被拓跋戟踹到了两丈开外了。

对于这兄妹的态度,拓跋戟是真的很厌恶。

如果不是杺杺答应拓跋珊,保拓跋瑆一条命的话,他这一脚肯定得让其交代在这里了。

“放肆。”楚帝这话,不仅是对寿王等人说的,也还是在提醒拓跋戟,在这里,还都是要听他这个当帝王的!

“统统头待下去,所有人严家看管!”

楚帝随后,走到寿王跟前,从对方身上拿出令牌,而后看都不看寿王一眼,挥手直接让人带了下去。

随杺在这时候站起身,没有让内监触碰到拓跋珊,而是直接把她交到了侍女的手中。

等到风平浪静后,楚帝看向众人,抱歉道:“让给受惊了,寡人在此给诸位使者们赔礼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戏幕落(一)

众人都看了一出好戏,正意犹未尽的时候。

在听到楚帝的道歉后,他们赶紧摇摇头,“楚帝陛下就莫要管我们了,清理家事才是正道。”

至于他们心里都是几个意思,昭然若揭。

现在的局面,可是太子遥不想看到了,在剩下的两个人当中,他是怎么看拓跋戟都有希望。

毕竟会咬人的狗不叫,能从他眼皮子下活到现在,还能活的很好的人,怎么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想想也是自己当初眼瞎,太过轻敌。

如果知道拓跋戟有这么一条的话,他早该在燕国的时候,就把这个祸害给弄死!

现在拓跋戟继位的话,有姬逍那个搅事儿精在,两国的关系可还真的不好说。

不过男人做玩宠还可以,做王后?

呵,生不出嫡子,姬逍也快要完了!

这么一想,姬遥的心情忽然感觉还不错,免费看了一出大戏,还真是挺过瘾的!

祭坛上的人都退去,而在不远处的小院内,一身着黑衣的美妇人,面对着同样黑衣打扮的人,秀眉紧皱满脸不悦,“失手了?”

“当时人太多,他们动作又太快,本来是冲着拓跋戟去的,结果姬逍上了台,在暗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拓跋珊给挡住了。”

美妇人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你告诉我,费尽心思算计的,到最后只死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公主?”

“是属下失职!”

还真是幸运啊

美妇人叹了口气,“让人给宫里带话,这件事不能扯上拓跋琪。”

黑衣人:“知道了。”

等到黑衣人离开,美妇人望向王宫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拓跋胤,我倒是看看,你的好儿子们都死了,你的基业将会又能让谁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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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杺爷你们都没事吧。”

细辛等人都在邪王府等着,之前因为楚帝的安排,他们的人都在外围,没有太过于靠近祭坛。

他们能确定主子和杺爷都可以自保,而他们留下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不能让楚帝怀疑。

可虽说是这么安排的,但这心里也肯定是惦记的。

直到看到主子二人平安的回来,他们这才算把心放到肚子里。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随杺一进院子,就被众人给围了起来,当她看到对面站着的人后,很是惊讶的问道:“厉心怀也来了?”

这人自从入世后,就一直守在繁缕的小院。

衣食住行,是一刻都不曾离开。

所以,能在邪王府看到他,随杺还真是很意外的。

“繁缕那有人沉香看着呢,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今日的事情已经被传遍了,还说邪王、邪王妃重伤,二公主被杀我们实在是担心,所以”

因为楚帝的计划,拓跋戟并没有安排暗卫在侧,毕竟那么多重要的人都在,如果暗卫暴露了,可就又要被牵扯上。

所以在场事情,他们暂时不知道。

可这也架不住消息传递的速度啊。

不知道谁故意还是怎么着,总之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南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细辛算算这传播速度,出不了两日,整个通木大陆都该知道了。

既然看到主子二人无事,那传言的来处,他们就更好奇了。

还有那痴情的二公主,他们是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杺叹了口气,先把茶水准备好,然后开始了场面转诉。

“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几人听完后,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太子瑾和寿王,是多没有脑子,才会中了楚帝的圈套啊。

这么昭然若揭的事情,他们俩也能忘里面跳,真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吃屎长大的!

不过

“杺杺,你说拓跋珊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不关心朝政的苏子苓,关注点与旁人不同。

他可是一下就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妥,一个女人,一身相救,那是得有多深的感情啊。

人类的情感都那么的脆弱,那个拓跋珊为何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苏子苓一脸怀疑地看着随杺,“你到底对人家做了还说什么,竟然能让人家以身相救!”

随杺:

她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啊!

苏子苓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杺爷。

他们也都很好奇,杺爷到底施展了什么魅力,能然聪慧的二公主,以身相救。

拓跋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开口问道:“杺杺,本王也很想知道,什么叫那年月下,还有那日关怀。”

“咳咳”

随杺差点没被茶水给呛死,这个拓跋戟真是的,那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不是,现在他们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

“我们不是该讨论接下来怎么做么?”

怎么就八卦上她的事情了呢?

难到他们不该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应对楚帝和整个楚国王朝么?

苏子苓摇摇头,“不,我们就是想知道,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都能甘愿为你去死的。”

众人点点头,他们很好奇。

随杺是真的一脸黑线,无力的看向他们,“难到你们不明白,拓跋珊走这一步,也是算计好的?”她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愉妃,保住董家上下。

显然,在出事的时候,她提的要求就是保下愉妃和寿王,还有董家。

这件事当时大家或许不理解,但过后肯定能都想明白的。

随杺才不会相信,拓跋戟和细辛他们不知道呢。

苏叶点点头,随之又摇摇头,“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发生暗算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啊。”

苏子苓跟着附和道:“她脑子快,出了事儿以后这么算计,但是,我想她当时,一定只是奋不顾身的救你。”

拓跋戟很是赞同他们的分析,“杺杺,你到底对人家说什么了?”

随杺:瞧瞧,他一言他一语的,这不是他们几个见面死掐的时候了!

还知道统一战线了?真是都欠收拾!

本她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可是

这些小幼崽们一个个都把眼睛瞪的溜圆,嗷嗷待哺的模样。

就连平日里死人了的厉心怀,此时脸上也写着‘我很好奇’四个大字了!

随杺甚是无奈啊,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怎么就摊上这么一群八卦精呢,还让不让猫好活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戏幕落(二)

“那年初见,我与公孙薇亦在说话,她看到了,与我何干?”

随杺也真的很冤枉啊,平白无故搭上一条性命,在外人看来这辈子是与姬逍分不开了,她真的很方啊。

“关怀什么的,不过是告诉她今日不要参和这一切,但当时小爷并不知道,她早就参与其中了啊!”

拓跋戟俊眉一扬,眼睛微微眯起,好笑地问道:“可是杺杺,你为何要关照她?”

“嘿,小爷说你们怎么都是死脑筋?”

被逼无奈的随杺,直接跳了起来,冲着他们几个人吼道:“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子,如果被拓跋瑆那等残废连累,出了事情岂不是可惜?小爷自认为怜香惜玉,难到不该提醒?”

这一吼,几人顿时就安静了。

苏叶和细辛相互看了看,他们好像把杺爷给惹毛了

瞧着他们老实了,随杺歇了一口气,“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如果小爷早就预料到的话,肯定不会与她多说一句的。”

算是被利用了,但总归是一条性命,她还真的挺无语的。

苏子苓察觉到了随杺低落的,也发现是自己较真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角,“杺杺,我们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唉,你们对我这般不信任,小爷真的伤心了。”

随杺一脸难过,轻轻甩开苏子苓的小手,黑着脸的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这个样子,可真的是被伤透了。

几人:他们好像闯祸了

“杺杺”

拓跋戟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的是开玩笑的,但

拓跋珊死在杺杺的怀里

他也反发觉这个玩笑真的开大了。

一时间,书房内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哈哈,有没有被骗到!有没有很惊喜!~”

随杺突然的回头,突然的大笑,把几人吓的一哆嗦。

离着她最近的苏子苓全身一抖,反应过来后,赶紧拍拍自己的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呢。”

回应他的,是随杺一个妥妥的大白眼。

她是那么小心眼儿的猫么?

拓跋戟看着杺杺的笑意十分的狡黠,不禁也跟着勾了勾唇。

真是个坏东西,他还真以为把她给惹火了呢。

厉心怀把拓跋戟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对于二人的关系,他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只不过,他的关注点不会在这上面。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他想问的是,楚国会不会安全,繁缕在鸳鸯楼会不会被牵扯到。

如果有关联的话,那他就要带走她了。

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随杺和拓跋戟对视一眼,勾唇深意一笑,不约而同道:“把暗算的事情赖在拓跋琪的身上。”

苏叶一愣,“嗯?你们是知道谁做的了?”

随杺摇摇头,他们是不知道,但不代表不能知道。

他们这么做,就是不管是谁做的,只要赖到拓跋琪的头上就好了。

“杺爷这是与他有仇?”

细辛不觉得现在把拓跋琪给弄下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毕竟楚帝一下子折了两个皇子,再来一个的话,他们家主子就太打眼了。

随杺耸了耸肩,“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会收拾他的。”

拓跋戟打不打眼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拓跋琪站不到月底了。

太子瑾和寿王都出事了,楚太后给他站台,肯定是要对付拓跋戟的。

可是,他们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紧紧盯着良王殿下呢。

在对付拓跋琪来说,根本就不用他们出手,那人就把他给收拾了。

苏叶一头雾水不知道是谁,细辛想到一个可能,蓦然怔了怔,“杺爷说的是良王妃。”

良王妃?苏叶眉锋微微皱起,她不是疯了么?难到是装的?

随杺点点头,“司空娴雅早就等这一天了,我把这件事递到她的面前,她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是我不明白,良王妃二人很是相爱,就算走到如今,也是太子瑾算计的,为何她会对付起良王来了呢?”

“因为”随杺看向拓跋戟,有其中的内情,他都是不知道的,那就是

“当日她在宫中受辱,良王就在偏殿。”

几人:什么?!他们都听到了什么!

看着几人相同的懵逼脸,随杺也想到了当日,司空娴雅与自己说起这件事时,她自己是个怎么样的表情,简直比吃了屎都难受!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整个经过!”

几人:什么!!

他们已经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表情了,如果不是教养问题,估计他们现在都已经假期屋子开骂了。

“我真的不明白了。”

苏子苓一脸骇然,他们不是夫妻么?

就算不恩爱,但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凌辱那个拓跋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他想回妖界啊!

随杺也好像问问拓跋琪,他当时现场看了一出春宫,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孩子流产,妻子疯掉,他在这一段日里,扮演成一个精心的丈夫,到底又是用了什么样的心思。

他在每一次看到司空娴雅的时候,难到就不会想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懦弱么?

而且,根据司空娴雅所说,拓跋琪本来是有机会带她走的,但是他并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在一旁看着,就好似在发泄什么一般。

如果不是要报仇的话,司空娴雅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他是不是被前一任良王妃给戴绿帽戴的,都一点心里不正常了?”

随杺觉着有这个可能,有这么一直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父亲,就算已经是王爷的他,也真够悲催的了。

可不管怎么样,司空娴雅最恨的人不是楚帝,不是太子瑾,而是拓跋琪就对了。

不然,她也不会装疯到如今的地步。

按照拓跋琪的心思,如果她没有疯的话,他也会让她真的疯了。

就拿他每日给司空娴雅的药来说,那里面可全都是好东西啊。

所以随杺才能断定,司空娴雅一定不会让良王好过的!

被随杺他们讨论的拓跋琪,此时刚从王宫中回到府上。

一进门,他就直奔着内院走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戏幕落(三)

拓跋琪在见到一脸呆滞的司空娴雅后,他轻轻张开双臂,把其揽在怀里。

随之一脸灿笑道:“王妃,很快的,我所有的抱负都能实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我们了。”

“我的事情能成,还真得好好的谢谢你,只是”

“委屈你了,我的公主,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将会是我的王后,会是这楚国的王后。”

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拓跋琪依旧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话。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怀里的美人儿,此刻的眼神冰冷,就像是森林里的饿狼,随时都能把人撕碎一般!

宫里接连两日都在处理拓跋瑾和拓跋瑆的事情,邪王和良王,近两日都已经住在宫中了。

随杺除去每日与细辛传话外,就一直在鸳鸯楼里逗小零榆玩儿。

“还真别说,这小东西真的像是杺杺的,每次看到你就笑个不停,我看啊,这全天下都不在有比他还会拍马屁的了。”

苏子苓这个话,酸酸的。

从来他都是杺杺身边唯一的小幼崽,可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后,商陆、繁缕、还有拓跋戟等等,都围着杺杺转,这下还来个真正的小幼崽!

苏子苓是真的感觉,自己在杺杺身边已经没有地位了。

随杺拨弄着小零榆的呆毛,觉着手感还不错。

这几天,小东西一直在鸳鸯楼里,被沉香和崖香投喂着,现在身上的肉肉的,已经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了。

“爷,太子炘来了,说要见你。”

“他见我做什么?就说我生病了!不见!”

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见他?她又不是疯了。

她可是还记得,司空懿炘那日的眼神,纯粹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这都两天了,人家姬遥什么的都回去了,就他,闲的没事还留在楚国,就和谁需要他一样。

只随杺的话还未落地,司空懿炘的声音就从近处传来,“公子好是负心,孤这大老远的前来,公子竟然拒之门外,难到你的良心就不会心痛么?”

崖香紧跟其后,她是真的没有拦住。

随杺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苏子苓想把零榆接过来,但她并没有同意,只是让他也出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她与零榆,还有个不被待见的访客。

瞧着随杺不怀好意的笑,司空懿炘一点也有恼,相反的,他很自然的坐到随杺对面,稍显委屈地控诉道:“公子是真的很没良心啊。”

哈,说什么笑话,她的良心怎么会痛?她是巴不得与他划清界限!

不过

“既然太子殿下来了,就请随意吧,我这小地方也没啥好招待的。”

人要脸树要皮,这人都不要脸了,她自是与知说不通其他道理的。

“挨着公子的地方就不错。”

说着,司空懿炘的视线落在随杺的怀抱之中,“这是”

“我儿子,怎么样,好看吧!”

随杺顺手就把零榆放在了他的怀里,只是这人还没递过去,一条清清的水柱就落在对面人的衣袍上。

司空懿炘:

看着已经呆掉了太子炘,随杺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忘了他没更衣,对不住了啊,太子殿下。”

“无事。”司空懿炘冷着脸,抖了抖衣摆,还好他躲得快,不然可就不只是一个小衣角的事情了。

小零榆还不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他在看到随杺大笑后,也跟着欢快的拍手大笑。

个半月的小人儿,就好似真的会看人脸色一般。

忍着暴怒的心思,司空懿炘看向零榆的眼神不明,可当他见到随杺的笑意后,这股子暴怒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清楚自己脾性的他,此时竟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他并没有抓住。

“这个孩子,便是你买来的?”

“唉,这是我儿子,怎么能说是买的呢?”

随杺一脸不赞同地反驳道:“小孩子很聪明的,太子殿下要注意言词。”

再说,这孩是自己送上门的,她可没有花一分钱。

司空懿炘点点头,伸出手难得不嫌弃的摸了下零榆的三层下巴,“公子倒是对他疼爱的很。”

就这么一个胖成球的东西,竟然能让公子逍抱在怀里,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小孩子最干净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是让大人,说句话还得费尽心思的猜其中有没有别的意思,真真是无趣。”

司空懿炘可是听出意思,不由一笑,“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孤也就开门见山了。”

“嗯?太子殿下有何事?”

随杺装作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阴阳怪气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司空懿炘是真的已经习惯了,换句话来说,如果姬逍好声好语的同他讲话,或许他还真的不适应了呢。

“不知楚国眼下的情况,公子是怎么想的。”

随杺撇撇嘴,“我怎么想,又不是我想什么就是什么的。”

再说了,她怎么想的怎么可能和他讲?她又不是真的缺心眼儿。

“或许会是呢?”司空懿炘紧紧盯着随杺那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把她的一眉一眼都看在眼中。

他很想知道,邪王府到底做了哪些准备,拓跋戟又想在什么时候出手。

随杺以同样的神情回看着,片刻后,她忽然一笑,“别闹了,如果我想成为新帝的话,那不得被人给弄死!”

司空懿炘:方才还在好好说话,这没有几息的功夫,怎么就飘了呢?

“公子是王妃,自是不能。”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他再道:“但是,邪王殿下就不同了。”

随杺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但她更清楚自己要说什么,“楚国就算没了太子和寿王,但也并不缺少上位的皇子,更何况楚帝陛下那么年轻,现在生一个,十五年后也是来得及的。”

想要给她挖坑?小子,再练习个百八十年吧。

上次是因为她实力没有恢复,才弄了个假死的事情。

现在哼,小爷还真就不惯着谁了呢!

“公子真是这么想的?”

司空懿炘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不然为何会觉得,姬逍忽然之间傲娇了许多?

他们明明说的都是正事儿,有什么好傲娇的?

第三百六十章 戏幕落(四)

“我想不想不重要吧,倒是太子下的意思,有点让我不解呢。”

对于司空懿炘这些试探,随杺真觉得没有必要。

大家都是熟人,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

每每遇事就这么拐弯抹角的,真是一点都不爷们。

“这本是楚国自己的事,下你问这么多,恐怕不好吧。”

见姬逍的脸说变就变,司空懿炘先是一愣,随之发觉她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勾唇笑道:“哈哈,我问这些,不过是作为朋友的关心,是想着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孤定会义不容辞。”

随杺一听,连忙摆手,“别了,下如果真的有那闲心,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疯妹妹。”

来啊,互相伤害啊。

你不是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么,那她可就得好好的问问了!

“据我所知,良王妃出事以后,良王多次求助,您可是都没有出手。”

“那边还是你的至亲血缘,我这不着边不着沿儿的,怎么敢劳烦您的关呢。”

这几看似随意的句话,那真是字字带刀,司空懿炘听后,好半响都没有接话。

随杺觉着吧,她好像看到太子炘背后冒烟儿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把太子炘给气死!

要说气死,还真是差点。

司空懿炘此时只觉得,这个姬逍真的是个混不吝,全上下都是心眼儿,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这样的人,跟在拓跋戟边,真是可惜了

“公子是真的不懂孤的意思?”

“下说笑,我应该要懂什么。”

二人相距很近,其实也是司空懿炘不断的往随杺跟前凑造成的。

至于近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司空懿炘都可以看清姬逍脸上的绒毛。

不过,更引他注意的是,那双灵动狡黠的眼睛,似曾相识

‘啪!’一声,打断了司空懿炘所有的思绪他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左脸,一副惊愕的表。

等他反应过来,再看姬逍!

此时她已经抱着罪魁祸首跳到了几丈远的地方。

随杺:嗯虽然很想亲亲小零榆,这一巴掌真不错。

但对面这个人是个变态,她还是不要再激怒他了!

就这样,司空懿炘乘兴而至,却被一巴掌打得稀里糊涂的离开,正事儿什么的,是一句想要的结果都没有

随杺这边为送走了没有发火的司空懿炘而感到庆幸。

可回到邪王府的拓跋戟,就没有那么多的好心了。

在宫中忙和了许久的他,回来没有见到随杺,就已经很不痛快了。

现在,还要他来面对满是怒气的安悦,拓跋戟觉着是不是最近他的脾太好了,什么人都能在他这里撒泼了?!

“你为何不让我见落葵们了。”

竹香院外面又重新站了侍卫,一开始安悦还以为是拓跋戟在保护她。

可,宫中的事都已经控制了,这些侍卫还在这里,并且不让姚氏与文氏进来,她这才明白,她这是被软了啊!

“是因为那我与王妃说的那些话么?”

侍卫是从那天开始出现的,安悦不傻,一想就能知道,“她都告诉你了?”

哼,没有想到,那样一个骄傲的小公子,竟然也会在背后嚼舌根,果真向不对,人也就变的娘了起来!

在这一刻,安悦对姬逍的印象,是极度的便差了。

并且,她也忘记了,曾经在姬逍面前,是多么的低三下四了,不过,这也剩了她不少心思。

“既然她都告诉你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本王的事,不用谁cāo)心。”

听到他冰冷的开口,安悦子忽然一僵,感觉到心正被一种灼的窥探锁住,但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波澜,直接追问道:“我怎么能不cāo)心?!”

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现在太子瑾和寿王都完了,世人都能看的出来,邪王与良王才是对手。

如今良王的正妃是疯的,邪王的正妃是男人,他们二人算是半斤八俩,到时候就看谁能狠心,哪个能生下嫡子了啊!

她费尽这么多心思,还不是为能让他站的更高?

怎么就只换来‘不用cāo)心’了呢!

拓跋戟没有回答任何话,而是端起茶盏,有意无意地打磨着盏沿,冷声道:“你现在要清楚自己的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悦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秀眉轻皱,她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她装傻,拓跋戟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婉娘,是本王的义母,没有权利过问事。”

平声冷淡的一句话,直让安悦感觉,像是处在冰库,全冰冷的不能自处。

婉娘义母多可笑

“你还是在怪我。”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安悦觉着自己也是可笑,她竟然会觉得,进了邪王府,就已经是被拓跋戟原谅了。

可现实这一巴掌,还真响啊。

“我费尽心思的给你铺路,你却要用这样的话来伤我!”

安悦望着拓跋戟,那双眼睛中尽是不甘心。

可见对方一点动容都没有,她的心忽的一阵疼痛,两颗晶莹的泪珠攸然滴落。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是我的不应该把你独自抛下!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看看!”

安悦激动的把面纱拽下来,后走到拓跋戟跟前,痛哭流涕道:“这些疤痕,还有这嗓子,都是我自己应受的!”

从下巴开始,纵横交错的伤疤,或黑或红,仿佛是一条条丑陋的爬虫,简直找不到半寸完好的肌肤。

即使是地狱的恶鬼,也不会比这更狰狞吓人的了。

但即便是这样,拓跋戟依旧无动于衷,亦或者说,除去自己在意的以外,他不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哪怕是从小给他带来伤害的安悦,如今他也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了。

拓跋戟的反应,使得安悦脸色一白,随之而来的则是满心悲愤,“你若依旧恨我,那你就动手吧!”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原谅我,我活着的意义是一点都没有!”

“你要让我杀了你?”

拓跋戟直起居高临下,一股如霜的杀气直bi)安悦的面门!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戏幕落(五)

拓跋戟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那狰狞的伤疤,兰猫眼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的压迫感直让安悦想要逃离。

可是,她的命脉被拓跋戟攥在手里,根本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当年你死在我面前,今又让我杀了你!”拓跋戟挑眉一笑,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的好!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细辛,此时真的很担心他。

要知道,自从杺爷来到主子边后,他就已经很少有这样的状态了。

但现在蓝色眸子又出现,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面对着如此邪肆的拓跋戟,安悦的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她是直接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我是在生气,我在”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是的,害怕和恐惧。

这是拓跋戟给安悦的感觉,也是安悦从未想到过的。

对于这个样子的安悦,拓跋戟深感觉着没有意思。

有的人,存在只是为了一件目的而已,对于其他的他怎么可能会让人参和呢?

“足的事本王已经安排下去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升是非,不然,木槿也不会被许进来。”

讲完最后的指令,拓跋戟转甩袖离开。

安悦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是她嘀咕了拓跋戟,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孩子,竟然能有今这般的本事!

从竹香院出来后,拓跋戟的眉头就一直皱着,对于安悦的话,他倒是不会放在心上。

可他现在就是担心,杺杺会在这个时候与他‘和离’。

毕竟这可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事,如今拓跋瑾和拓跋瑆都已经翻不出任何浪花了,那她可就是要功成退了。

一想到杺杺会因此离开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拴在上!

“主子,宫里传消息,请你进宫。”

细辛在一旁,可是受到了强烈的低气压。

如果不是宫里的人来了,他恐怕要去鸳鸯楼搬救兵了。

宫中拓跋戟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恐怕又难以休息了

大之中,灯火高烧,光焰熊熊,但即便是这样,在场的几人都觉得黑暗。

拓跋戟和良王,还有几位重臣,都是从下午被喊进宫的。

可是,已经到了掌灯,他们都还没有见到楚帝。

这对除去拓跋戟以外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良王是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今会不会有个结果。

而其他大臣,就是在算着,自己有没有与太子瑾或者寿王有过关联,他们生怕被牵连其中。

毕竟帝王的儿子能活命,他们如果被牵连,那可就真的是掉脑袋的了啊!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快要把自己纠结死的时候,楚帝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了进来。

“今天找你们来,就是先问问你们,关于太子拓跋瑾和拓跋瑆,到底应该怎么处置。”站在高台上,把几人的表都看个清楚,楚帝这次没有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事总归是要解决的,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办。”

虽然楚帝这么说,但大臣们可都不敢表态啊。

那二人就是该死,也不是他们能说的啊!

他们再牛气,也不敢说弄死帝王儿子的啊!

一时间,大内鸦雀无声。

“怎么,都哑巴了?”楚帝扫了眼几人后,把视线落在拓跋戟的上,“老六,你来说。”

“太子与寿王此事,对于国,对于家,我等都没有资格断论。”

几位大臣在听到邪王的话后,对其都很满意。

自古帝王虽然该有决断的气魄,但也该有些谊在其中。

只是,就不知道陛下怎么想了。

“哼,你倒是会说话。”

楚帝瞪了拓跋戟一眼,“老五,你来说。”

被点名的良王,早就做好了准备,往前沉着的迈了一步,而后直地跪在了地上,“弑兄杀父,自是该死。”

一句话,大之内,都是紧张的心跳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几位大臣都没有想到,平里最为贤良的良王,开口竟然会是杀自己的亲兄弟!

虽然他们谋权篡位,是该死的,可是,他们是亲兄弟啊!

他们把两位王爷放在一起,默默地做着对比。

仁君可是他们这些臣子们都需要的

“老五觉着,他们两个都该死?”

楚帝平静的语气,让良王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天知道,只几息的功夫,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父亲,当在祭坛上,他们可都是个个想要你的命啊!留着他们命,那是在养虎为患!”

楚帝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老六,你也是这么觉得?”

拓跋戟掀开衣袍,跪在良王的后,“儿臣以为,囚便可,都是同胞的血,罪不至死。”

良王听闻,眉一凛,“六弟这话说的,罪不至死?难到要他们杀了你我,杀了父亲才算有罪么?!”

真是天真,果然是上不的台面的杂种!

拓跋瑾和拓跋瑆,哪个不想要他的命?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做好人,真是个虚伪至极的人。

拓跋戟可不知道,良王在心里怎么嘀咕他的,他只接着上面的话回道:“按照良王的说法,残害手足就该赐死的话,那昨在祭坛上的暗器,又该怎么算呢?”

良王一顿,不解的说道:“找到谁下的手,然后处置,这么见到的道理,六弟还用哥哥来告诉?”

“是么”拓跋戟望着良王,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在场的人都不傻子,邪王用这样的语气,他们都把视线转向了良王。

太子瑾和寿王出事了,如果那死的是邪王,那

“你那是什么眼神?”

拓跋琪感觉到周围不对的目光,心中一顿,转头对向拓跋戟,很是不耐的质问道:“你难到是在怀疑我不成?”

“为何不能怀疑?”

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毕竟我若出了事儿,最大的受益人不是良王你么?”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戏幕起(一)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被冤枉的良王,脸就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我乃君子坦dàng),怎会做出背后放冷箭这等不耻的事?!”

拓跋戟眉毛一挑,“真的不是五哥?!”

“不是!”

拓跋琪只感觉自己要疯了,明明不是他干的,怎么所有人都怀疑他呢!

所有人拓跋琪忽的想到,他们的父亲可一直都没有说话呢!

此时,他真不敢去看父亲的表了,哪怕不是他做的,但老六出了事,他确实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

“不对,我与你现在正讨论怎么处置拓跋瑾和拓跋瑆,你莫要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的不只是拓跋戟,拓跋琪此刻也只能靠着转移话题来给自己开罪。

毕竟老六没事儿,死了一个公主,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生气是肯定的,但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公主去杀一个儿子。

再者说,谁都没有证据,他就是被冤枉的!

“父王,他们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已经枉为人子,枉为臣子,还请父王下旨,把他们凌迟,以示拓跋家的声誉!”

“混账!”

楚帝的眼底染上一抹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你作为他们的亲弟弟,竟然要把他们凌迟!”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

这些都是他的好儿子!

一个个不是想要他的命,就是想要对方的命,难到他教育他们没有人了么!

想到这几年来,周围的人都在算计他,楚帝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冲到良王的跟前,抬起腿就是一脚,“看来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父亲息怒!”

众人都齐声跪在地上,面对帝王的怒火,他们可是不想有所牵扯啊!

楚帝也就是一时气愤,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对幸存的儿子打打杀杀,哪怕心里已经把他们都恨之入骨,但拓跋家如果没有成年的王位继承者,那便会成为他国的中餐。

“都下去吧,让寡人静一静。”

从大内出来,良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而后转看向拓跋戟,“本王从来都没有想过,六弟竟然会这么有善心。”

几个大臣听此,赶紧拱拱手走开。

笑话,像是这样的修罗场,他们除非都不想活了才会参与。

至于对二位王爷的对比,他们同时都倾向了邪王下。

虽然邪王下的出不好,母妃是个宫女,而且还当了十年的质子,但这一点都没有遮掩住他自的优秀。

并且,在外亲干政的楚国,像是邪王这种毫无依靠的,也许才会让众人们都放下戒心。

被拦下的拓跋戟,不解地看着良王,“五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弟弟我怎么不太明白?”

“你以为,你与他们说了好话,他们就能感激你了么?!”

拓跋戟无所谓的摇摇头,“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好个实话!”良王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与六弟相比,我却是自愧不如,毕竟”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地再道:“我可没有一个可以让人挡刀的王妃。”

一个风流成的男王妃,拓跋琪觉着自己简直就是躺赢了。

他可不觉着,拓跋戟敢和姬逍分开,人家可是有燕国做靠山的呢!

而且一个被男人上过的王爷,他就不相信还能生出孩子来!

一想到这,拓跋琪瞬间就感觉全剔透了。

拓跋戟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只是又被杺杺骗了的可怜人罢了。

“本王的王妃是父亲与太子下成全的,说起来,我却是该感谢太子哥哥才是。”

良王一开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可随之往深处一想,姬逍有燕国那

拓跋戟看他已经想到了,忽的露齿一笑,“不过,五哥还改担心担心自己吧,听闻秦国太子要与五嫂嫂见面,不知他在看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妹妹后,会不会发怒呢?”

一听到太子炘的名号,良王瞬间就如雷劈了一般。

在他的印象里,太子炘是比楚帝更让人害怕的角色!

“不过想想,传闻太子炘暴政,最喜用拳头说话,弟弟我还真的是替哥哥担心呢!”

话撂下后,拓跋戟很是同的拍了拍良王的肩膀,抬脚大步离开了。

望着那嚣张的背影,良王呢喃自语道:“你以为拓跋瑾和拓跋瑆倒台了,你就能升上来了呢?呵,真把他当成死的不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事发的第三,以良王挨揍落下帷幕,关于太子瑾和寿王的处置,暂时依旧没有结论。

第二,从鸳鸯楼里醒来的随杺,本想着一早去邪王府看看,但谁知还没出院门,就又被司空懿炘给堵住了。

也真是活见鬼了,昨这人离开的那么狼狈,以他的德行,随杺并不觉得他还会上门。

可现实呢?明晃晃的这么一个人站在面前,她都觉着今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了。

而且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今这人,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直接整理起楚国的势。

这不,他装作思考的样子,最后念出拓跋戟的名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随杺: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以他看闹不嫌事儿的德行,肯定不会参与楚国的夺嫡之中。

就算他想做点其他的,这秦国和楚国中间,可还隔着燕国,他想要做什么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呢。

见随杺没有反应,司空懿炘俊眉一扬,勾唇笑问道:“难到孤说的不对?还是公子有什么合适的见解?”

随杺点点头,还未等对方一喜,她又摇了摇头。

单手支起下巴,疑惑地反问道:“说的对,不过这与我都没关系,与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要论起装傻充楞,她随杺可是一把好手。

怎么说也是活了千年的大妖了,糊弄这些小崽子们,她还是有细心的。

这不,看司空懿炘的表就知道,他却是很意外,姬逍对此事竟然真的不以为然,就好似真的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戏幕起(二)

面对着司空懿炘审视的目光,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意,坦然的问道:“秦国和楚国,不说是十万八千里吧,但中间总归是有燕国隔着,您这么积极的参与楚国之事,还真是让我糊涂了呢。”

“既然公子这么说,孤要是不表明自己的诚意,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

司空懿炘打开折扇,煞有‘羽扇纶巾’的气势,“很简单,孤就是想与未来的楚国新帝联手,分割燕国。”

随杺听完他这话,着实是惊讶着了。

这人的野心还不小,竟然在打燕国的主意。

不过

她觉着这事儿也是对的。

似乎该是司空懿炘的行事风格。

只是消化完这个消息后,随杺笑出了声,“我是不是该谢谢下这么信任我?”

其实随杺更想说的是,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是真的信任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难到下不知道,我是燕国人,而且还是燕国王室。”

就算再不济,姬逍可是燕国唯一亲王的儿子,司空懿炘这是脑子有问题了么,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

还是他以为,姬逍回去说出的话,姬濉父子不会相信?

难到他不知道,为帝王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么。

一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对方这么瞧不起,随杺只感觉有些生气,刹时间脸色沉下来,冷声问道:“太子下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把计划说出来,难到就不怕被燕帝知道么?”

司空懿炘摇摇头,眼神紧盯着随杺,“我没有冒犯公子的意思。只是老王爷多年被姬濉父子忌惮,就连亲王世子也曾被陷害,瘫痪在十余年。”

随杺:这些世人都知道,她都是想听听,司空懿炘到底会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她。

“虽说你与姬濉父子是血亲,但,孤很确定,你不会那么做的。”

毕竟,就算姬逍说了,姬濉父子也不一定相信。

有些事,他还是有把握的,不然他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纨绔说如此重要的事呢。

“这可不一定,我虽与他们不和,但总归我爹现在是个亲王。如果燕国没了,我爹和哥哥,估计连命会搭上,而我,则会成为燕国的罪人。”

随杺若有其事的掰着手指头,算了几息后抬起头看向太子炘,扬着眉,有些调侃地笑道:“这买卖,怎么想可都不是划算的啊。”

司空懿炘不赞同的摇摇头,“公子说的也都对,只是凡事儿可不要说的那么绝对。”

说完,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看向后崖香怀中的零榆,“就比如这个小娃娃,如果太子遥知道他还活着,不知该做如何想法了。”

随杺眼神一暗,直接笑道:“下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对于零榆的份,她并没有否认。

司空懿炘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说明都查到了,再否认些什么,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

“一般般吧。”司空懿炘口头上谦虚,但那表让随杺是真恨不得把他的俊脸给弄花啊!

“说句实话,孤除了对你不了解以外,这世上别无第二人,包括你家王爷在西域藏的那些人。”

说到这,司空懿炘忽的一停顿,“哦对了,应该还得再加上一个人,就是盗圣杺爷。”

“她的来历孤也不知道,只想着她还欠孤不少银子,可这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把银子还给孤呢。”

“呵呵”

随杺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下真是说笑了,盗圣得欠你多少银子,让她死了还被你惦记。”

真的他娘的够小气了,都已经快两年了,他竟然还记得!

不就是那么点破金子么,一个要做帝王的人竟然这么小心眼儿,真是不地道!

本以为司空懿炘会觉着羞臊,但谁知道人家竟然回道:“唉,这死不见尸的,公子可不要那么肯定。”

随杺一顿,而后又听他道:“说不定哪天这人就冒了出来,到时候孤可要跟他好好的算上一笔。”

随杺:她是不是该弄死这个家伙,然后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在通木大陆横行了?

不行啊,这家伙上有帝王命,她要是直接给弄死了,自己的上肯定会摊上业障的,到时候对修行不利,她还是不要因小失大了。

不过她怎么没有看出小质子的帝王命呢?

难道是他们两人太过于熟悉了,命运橡胶在一起,被干扰到了?

“说来说去的,竟然说走题了。”

司空懿炘薄唇惑的勾起弧度,笑看着随杺,“孤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跟邪王合作,还请公子做和中间人,到时候燕国五五分,我们绝对都不吃亏。”

随杺脸上流露出她那惯有的痞气,“唇亡齿寒,楚国的势力可没有燕国强大,如果燕国被分,下一个就该是楚国了。下,这么明显的事,你不该多次一问的。”

“唇亡齿寒?这个词不错。”

司空懿炘是单纯的夸奖这个四个字,形容的真是不错呢。

但是“公子怎么不认为,到时候秦国会为那个牙齿呢?”

听此话,随杺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呵呵,楚国的什么样,我还是心里有些数的,下可莫要诓我。”

不说楚国出事前,就已经不能与秦国相比较了,现在呢?满目疮痍,就算新帝继位,也得有几年好好的修整了。

外加上如今可已经是通木地九十七年了,离着百年大计着实不远了,她觉着小质子该养精蓄锐才好。

“总之话孤已经说道了,公子好好想想便是。”

见姬逍这里说不通,司空懿炘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起拍打了几下衣袍,忽道:“之前听闻灵珑塔卷被盗,也不知楚帝陛下找回来了没有。”

随杺抬头看去,不知他这又是在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她都觉着自己已经神经敏感了,只要司空懿炘一开口,她就感觉没啥好事。

不过这次,她的感觉有点偏差,因为司空懿炘并没有说其他的,只自言自语道:““看来,孤该是去王宫问问了。”

话音落,冲着随杺点头示意后,转离开。

随杺:您快走,好走不送!

真是个煞星,终于走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戏幕起(三)

送走了司空懿炘那个煞星后,随杺抱着零榆,渐渐地出了神。

他既然知道零榆的来历,那就是说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燕国,看来,他打燕国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分割燕国么?

楚国现在没有这个势力不说,拓跋戟都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司空懿炘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说,他只是试探罢了?

“杺杺在想什么,竟然都出神了?”

拓跋戟进到小院后,就发现随杺在出神,而她怀里的小东西,就这么盯着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来人随杺很是意外,“你回来了?”

最近她对拓跋戟的气息越来越没有提防了,人都已经走到了跟前,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儿还是坏事。

不过,对于自己人,她一向是无所谓的,熟悉总比生疏要好的多。

拓跋戟坐到对面,伸手接过零榆。

眼瞧着小东西瘪嘴就要哭,他立马给了一个眼神。

如果不是杺杺说这小东西没问题的话,他真的以为他就要成精了呢。

你看看,一个眼神,小东西就能领悟到他的意思一般,虽然脸皱的像是一只包子,但却没有哭出来。

嗯拓跋戟想,如果小东西不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杺杺,就更好了。

把一大一小的官司看在眼里,随杺只觉得好笑,之后她让崖香把小零榆带下去,才对拓跋戟问道:“宫中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只是询问怎么处理拓跋瑾二人。”

至于拓跋琪的事,只不过是自寻死路,他觉着杺杺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你方才在想什么?太子炘来过了?”

随杺点点头,而后把司空懿炘说的话转达给了他,“我总觉着他不只是单纯这个意思,但一时又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

真的只是分割燕国这么简单么?

以那人的疑心,不应该会是这么直接的啊,难到是她草木皆兵了?

见不得随杺皱眉,拓跋戟往前凑了凑,趁机拉上她的手,“这件事暂时不提,别说我还没有继位,就算继位了,也得用几年的时间整顿楚国,根本就不会考虑与他合作的。”

随杺瞧着被抓住的右手,眉一挑,她好像看到了小质子耳尖红了

“现在拓跋瑾、拓跋瑆的事已经解决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拓跋戟是强顶着随杺打量的目光,鬼知道他这个时候是怎么想的。

反正就是抓上小手了,打死也不会放开!就是被看出一个洞!也不会放开!

心中是万马飞腾,但面上还强壮镇定的说着正事儿,“楚帝那里,并没有要退位的意思,我做什么打算都是徒劳。”

随杺一想,也对,本来楚帝的退位,就是为了引出拓跋瑾和拓跋瑆,他那样贪恋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退位呢。

这样一对比,司空懿炘的事儿就先不急了,等到彻底把太子瑾他们几人处理了再说也不迟。

拓跋戟已经走到这步了,最后肯定是要成功的,等到那时候,司空懿炘肯定会把真的想法表露出来的。

至于帝位名正言顺什么的,反正楚帝已经知道他们的本来模样,如果他聪明的话,肯定不会再出别的心思,眼下,就让他跟楚太后那个老妖婆去斗吧。

事想通以后,随杺又把目光放到了拓跋戟的手上,就在她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拓跋戟忽的把手抽了回去。

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就这么默默看着拓跋戟干咳,也不搭话。

抓住随杺调笑的目光,拓跋戟忽委屈道:“你不与我一起回王府?”

他想要时时刻刻都看到杺杺,可自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想着能在二人都有时间的时候,他会和杺杺多多相处。

可怎知,杺杺和他的想法不一致,也不说去王府找他,真的是好委屈啊。

随杺可是猜不到他的小心思,要不是司空懿炘的话,她已经去邪王府了。

现在人已经见到了,她就不用去了。

毕竟安悦还在府内,到时候她在作妖的话,自己说不定能把她给气死。

“回去也无事,我在这里可以跟这个小东西玩啊。”

拓跋戟:

“杺杺很喜欢他?”如果他把小东西给弄死,杺杺会不会不理他了?

“还成吧,最主要是皮实。”

因为有零榆的存在,让随杺对人类幼崽这几个人有了重新的认识。

在她的印象里,人类幼崽可是脆弱不堪的。

就她稍微的大穿一口气,就能让小幼崽折断了腰,但零榆不同,他真的很皮实,像她这样拎来拎去的,不仅不哭,还笑眯眯的。

拓跋戟再一次觉着,这个小东西很是碍眼!

如果可以,他也想长期在鸳鸯楼住下了,可没有办法,府内细辛还等他有事呢,自是不能在这里耽误下去。

“杺杺,那你明回来,我最近两都出不得门。”

拓跋戟的话放在这里,但他总觉着随杺敷衍的摆手,那样子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只能蔫蔫的离开了。

等拓跋戟刚一离开鸳鸯楼,随杺就见到她已经等了很久的人。

从随杺这里受了挫的拓跋戟,回到邪王府后,倒是被苏叶几人的围住了。

“主子,你回来了!”

苏叶在看到自家主子后,是真恨不得上前抱住他痛哭流涕啊!

主子让他关照竹香院,可那位也太能折腾了啊。

从昨到现在,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他是真怕有个万一,不好跟主子交代啊!

对于他的小心思,拓跋戟不给予理会,直接忽略过去,看向细辛。

“这些是杺爷交给我的,她说都是司空娴雅拿到的证据。”

细辛把信封递给拓跋戟,“属下看了,每一条都能要了拓跋琪的命。”

上面的内容,几乎都是拓跋琪私下做的事,包括灵珑塔卷被盗在内。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该被寿王抖出来。

但不知道寿王是不是受了刺激,如今被关押在天牢内,是一个字都不说,所以拓跋琪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以他那完全的子,又有太后的谋划,他们肯定不会让寿王有机会开口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戏幕起(四)

“把这些东西,适当的透露出去。”

握着手中的这些把柄,拓跋戟自是不能让良王好过了。

眼前的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省得拖久了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细辛点点头,“主子是打算动手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暂时是不会插手这些,但现在主子吩咐了

“我们等的太久了,再不动手,说不定会有什么闪失。”

尤其是司空懿炘知道了他的私兵,如果被他这个时候破坏的话,那他就是哑巴吃黄连了。

还有就是,为了能早的强大,早让杺杺站着自己的份,他觉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那我这就去办。”

等到细辛离开,被忽视的苏叶颠颠的凑上前,“主子,夫人那里一直很安静。”

也正是因为太安静了,他都觉着长公主是要放大招了呢。

“竹香院,一三餐不断,其他的不用管。”

拓跋戟没有给任何的安抚,对于他来说,安悦的存在可有可无,他肯定是不会让她插手自己的事。

苏叶得了这话,也就放心了,之后他看着拓跋戟,“其实主子,属下觉着”想说什么,但只张了张口,立马摇头道:“没事,就是想着不如你把话跟杺爷摊开,她与你相处这么久,肯定不会没有感觉的。”

主子这一回来就和吃了火药一般,他猜想准是在杺爷哪里吃了瘪。

要说这主子也是,成里闷的不行,一到正事儿上就完蛋,要他说啊,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不定杺爷那里就是在主子捅窗户纸呢?

嗯如果随杺此时知道苏叶的想法,一听会说:小伙子还是年轻啊。

如果事事都如此简单的话,那天下岂不是要少了很多的暗恋了?

而此时的拓跋戟,在听到苏叶的话后,完全可以认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自己怎么没有和杺杺说?可人家根本就没有开窍啊,甚至还很痛快的拒绝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助啊!

“你怎知我没说。”

苏叶一愣,“啊?”他是真的没有听清。

瞧着他呆头呆脑的傻样,拓跋戟转过懒得和他置气,“罢了,等等再说吧。”

心上人不开窍,你让他怎么办?难到还能让他拿着斧子把她了不成?

随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拓跋戟贴上了呆滞的标签。

她现在,正见待见着一位等候已久的大人物——希先。

已经等了几个月消息的随杺,在见到希先的那一刻,是真如见到了曙光一般。

她甚至都觉着,瞧着希先都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让人讨厌了。

“你说的是真的?”

随杺觉着自己应该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从希先的嘴里听到了‘拓跋’这个姓氏?

但希先的肯定,证明了她没有听错,“绝对没有错,八神山庄测出来的,绝对保真!”

随杺:她怎么听着像是卖假药的?

“不是,我边那么拓跋家的人,他们又都能谁知道?”

谁能想到,她找了很久的太乙丹家族,竟然会是拓跋家。

这个消息要是和小质子分享的话,他也一定同样是懵的。

这叫什么?在山中不知外么?

“太乙丹是拓跋家祖上配方,此药物一直传女不传男。”

随杺蓦然怔了怔,“传女不传男?那是谁传?”

还有这种祖训?拓跋家果真都是人才。

“估计也就是一本秘籍什么的,现在不知道他们这一辈里,谁手里有就是了。”希先摇摇头,他没有算出来。

卦象的方位与字解,就是‘拓跋’二字。

而在整个通木大陆中,只有楚国王室为此姓氏。

随杺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是要我,挨个去问喽?”你还能不能再不负责任一点。

楚帝的公主也就拓跋珊算是成年,但她已经去世了,其他的只不过都是七八岁,不可能知道这些。

这样一来,那就该往上倒一倒,安悦姐妹有三个,她不能每家都去问啊。

这又不是去偷东西,问话什么的,就安悦那样嫌她碍事的,有也不会说的。

而且,她还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就把繁缕的事暴露出去。

这样,对谁都不好,或许她该让苏子苓施展一下魅术?

但小狐狸的子还在限制内,随意对人类使用魅术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不能冒这个险。

唉,真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希先瞧着杺爷这么生气,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拂尘,小声地凑到其耳边,“我看了卦象,估计也就在你婆婆的手里。”

“别闹,你估计什么的,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随杺很是无语的看着他,方才还说不知道呢,现在又说是安悦,她就知道,希先是个没谱的!

希先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挂上是这么说的。”至于详细的,是天机,他自是不能泄露,反正庄主交代的事他已经完成了,这下他与盗圣之间就没有账本可算了。

本来希先想的还美,但接下来随杺的话,让他只感觉脸疼。

原来,他啊不对,应该说是八神山庄,庄子一直都牵着人家的人呢。

“行吧,我知道了。”总归是有方向了,剩下的事她再找人商议再说。

“对了,你们山庄的还在我这里两个,等会儿我把人给你,你把账结一下。”本想着来人带来消息,她可以免了那两个大个儿的吃住,但现在还是算清账比较好,不然她总感觉自己亏了。

“什么人?什么账?”希先着实怔了一下,山庄上有什么人在人界,他怎么不知道?

“婆婆么和么么婆,他们在我这吃住好几个月了,你们山庄的人该给钱的啊。”

听到随杺说的两个名字,希先仔细想了想,忽的一惊,“这两个小老鼠在这里?”说完,他就察觉出不对,赶紧闭上嘴。

“小老鼠?”随杺歪着头看向他,这是个什么称呼?

老鼠什么的先不说,就单这个‘小’字,可和那个两个大个儿不合适啊。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戏幕起(五)

“啊,我的意思是小喽啰。”

希先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机智,也还好杺爷没有听清他之前的话!

只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应该是在山庄守门么?”

这两个完犊子的玩意儿,好好的门不守着,竟然跑下山,还被人类给捉住了,真是丢尽了八神山庄的脸啊!

随杺:得了,人都丢了好几年了,他们到现在还都没有发现,也真是心太大了。

懒得和这么不靠谱的人掰扯,随杺找沉香来,把么么婆二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希先一听这话,整个脸红的和火烧云一般。

这两个二货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被人类利用,还去残害杺爷的人?

难到他们下山这么多年,就不知道打听打听,杺爷是多么的凶残么?!

额对于‘凶残’的认知,希先是从燕国就有了这个意识。

后来哥哥告诉他,杺爷的厉害之处,不仅仅是凶残,这点他虽然还没有见识到,但却已经深信不疑。

眼下,么么婆兄弟俩落到杺爷的手里,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啊。

“行了,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钱就结了吧。”

随杺可是把希先的脸色都看在眼里,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吞了几只苍蝇一样,对此她深感满意。

谁让这人总是这么得瑟的出场,能把他打击成这样,自己还真算是优秀呢!

希先无法,只能给这两个二货把屁股擦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十分的感谢随杺。

不然,这两个二货就会一直被他人利用,到时候生出什么天大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送走了希先后,随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是脑子都快成浆糊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安悦问出此事。

之前她还挺硬气,怼的安悦是上不来下不去,现在竟然上门找虐,也是她活该。

其实说起来,以她的脸皮自是不怕这个,她怕的是,繁缕的事情兜不住了。

想到这些,随杺起身,打开房门,就见苏子苓抱着零榆,一大一小,都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站在门口别提多可怜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别说在这鸳鸯楼里了,就算是整个通木大陆与,她都不会觉着谁能给小狐狸委屈受啊。

“我们都在担心你啊,天都黑了,饭没吃不说了,还不点灯,人家都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苏子苓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夸张,要不是他在门口感应到里面的正常,他早就破门而入了。

杺杺在见过八神山庄的人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让他不禁想到,是不是繁缕的事情没有希望了。

随杺也发觉天色不早了,她摇摇头抱过零榆,“我无事,挺好的。”

“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儿要你去做。”

苏子苓疑惑的看着她,“什么事儿?”

“你带着零榆和繁缕,去个地方。”

这是她想了一天的结果,为了不让繁缕暴露,她必须要把她藏起来。

“为何?”苏子苓是满脸的疑问,他很不明白,杺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到鸳鸯楼里不安全了么?

“厉心怀虽然能照顾繁缕,但他随时都可能离开,并不妥当。”

随杺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而后再道:“到时候我会让崖香和沉香跟着,你只要负责他们的安全就好。”

苏子苓:“我是说,为何要换地方,楚国的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么?”

随杺也知道楚国现在很安全,但是架不住他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安全啊!

“我要去求药,就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身边有个很重要的人生病了。我不能让他们拿繁缕来威胁我,你明白么?”

苏子苓点点头,他很明白这点。

“所以啊,你带着繁缕走,算是给我一个安全的后盾不是?”

苏子苓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相反他可是最狡猾的狐族,随杺把事情都摆在他的面前,他自是都理解了,“那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今晚把我事情安排下去,明天你们就过去,那地方是我之前隐藏许久的山谷,四面都是死的,很安全。”

那个地方之前只有她和商陆知道,眼下可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了,那杺杺你一定要快来找人家哦。”

苏子苓撒娇地看着随杺,好似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他就能立马哭出来一般。

“当然,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让繁缕受罪啊。”

“嗯嗯,你放心吧。”有他苏氏赤狐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随杺已经做了打算,自己要在第一时间把事情都准备好。

厉心怀在得知此事后,很是开心,但他也理解随杺的为难。

“你若不方便,我去讨药。”为了繁缕,他连生死殿都可以不管,更别说去讨药了!

“你去是以什么身份?普通的侠客还是生死殿的殿主?”

随杺的话没有说完,厉心怀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前者他没有资格,后者说不定威胁他的人比随杺更多呢。

是他没有考虑太多,深感抱歉的看着随杺。

随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明日丑时出城,我会送你们过去。”

不管是谁,想从混乱的拓跋家拿到救命药,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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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趁着夜色,随杺把几人送到了山谷。

这里之前都是商陆在打理,吃穿用的没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派可信的人来换,所以苏子苓他们不用担心这些。

“吃的东西,每日都会被放在西边山崖的峭壁上,你们谁有空就去拿一下,有什么需要,写个条子放在篮子里面。”

随杺不放心的再三嘱咐道:“这里只有那条密道,除了我就是商陆知道,如今你们几人,厉心怀有事儿千万要自己出去,他们不能被打扰。”

见厉心怀点头,她又走到繁缕的跟前,之前苍白的脸上此时被果子养的,有了些许红晕。

随杺伸出手,为她抚下额头的碎发,,薄唇轻启道:“繁缕,等着爷。”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们可以试试

等到把苏子苓几人安排好后,随杺抬头看了看天色,快到卯时了,她必须趁夜色赶回去,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她直接进了邪王府。

“杺杺,你怎么会这么早?”拓跋戟见到她后,很是意外。

他的眼睛一直紧盯在随杺身上,发现她额头上的碎发都是湿的,不禁眉头一皱,“身上露水这么重,可是出城了?”

“嗯,出去办了点事。”

拓跋戟点点头,没有追问具体的情况,只再问道:“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能感觉出杺杺的情绪,此刻她就是有事情要做的样子。

对于在意的人,相处久了,就会事事都能感觉得到。

“我想见一见安悦长公主。”随杺并没有对拓跋戟有隐瞒,希先的话她都一一讲给了他听。

并且也告诉了他,她把苏子苓他们送出了城,至于送去哪里了,那地方只要她不带着走一遍,靠说是说不清楚的。

拓跋戟听闻此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从未想到,原来拓跋家竟然会是这么牛气的家族,他们竟然会是太乙丹的传人。

这简直比听到让他继位的消息更震惊啊!

只是“她有可能会谈条件的。”

其实拓跋戟说的算是委婉了,不是可能,是一定。

本来那人的条件就摆在眼前,现在他们是完全上门去让其答应的。

谁都能猜的到,那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外加的条件。

“我知道,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你罢了。”

拓跋戟一愣,随杺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心中一紧!

“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大吼一声后,他伸出手紧紧把随杺抱在了怀里。

随杺是被他这样的举动给惊着了,好片刻后才缓过来。

她并没有推开拓跋戟,而是同样伸出手在其后背上安抚着,“拓跋戟,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可以么?”

她明显的感觉到拓跋戟的不安,虽不很是很理解,但她心底却不想让他这样。

“离开你的是姬逍,不是我随杺,你能明白么?”

随杺说的认真,让拓跋戟蓦然怔了怔,“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推开随杺,使其二人的目光对视,在对上杺杺认真的眼神后,他心中忽的开始叫嚣!

他望着随杺的眼神,觉着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什么。

“我与常人不同,不懂情爱,但是我觉着我们可以试试。”做这个决定,她不是一时兴起。

那日在祭坛上,她看到拓跋瑆的弓箭对着拓跋戟时,那个时候的心情不只是生气,还有莫名的担忧。

这是她从来的都没有过的情绪,以往对自己自己人被动,她都是很生气,就算上繁缕在内,她多了的情绪是伤心。

但那样莫名的担忧,她虽不知是什么,可也总归能猜出一二的。

她觉着,自己可能对这个人类的小幼崽有了好感。

虽然不知道,一个没有情根的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但她本不就是杞人忧天的猫,怎么会在意这些?

既然有了感情,那就好好的享受,再纠结来纠结去的,绝对不是她杺爷的行事风格。

至于小质子的寿命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龙骨山上说不定能解决这件事呢。

“杺杺!”

拓跋戟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我不是早做梦吧。”

他突然放开随杺,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又很是幼稚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还挺疼,不是在做梦!

杺杺答应他了!杺杺要和他在一起了!

“那杺杺,你不是在骗我的吧”他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随杺拦腰抱住了。

只这一抱,拓跋戟僵硬的胳膊,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直到听见怀里的小人那无情的嘲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多么傻气。

不过,他此刻可不会在乎那么多,他快速的用双手抱住随杺,脸紧紧的靠在她的头上,笑意都快咧道耳朵上了。

“主子,后院”

苏叶三人进来后,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一副让他们惊愕的场面。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主子竟然与杺爷抱在了一起!

还有他们主子脸上满意的表情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三人你看看我,看看看你,眼中都充满了笑意。

虽然他们很想知道,主子是怎么把杺爷‘骗’到手的。

但此刻

在对上主子那警告的眼神后,他们三个都想钻进土里,表示自己不存在了。

可是,他们一进来那大嗓门,怎么可能不会被随杺发现呢。

随杺在拓跋戟的话里挣扎开来。

不是她害羞,作为千年老妖精,就算第一次谈恋爱也不会害羞的啊。

她就是觉着,细辛他们肯定有正事儿要说,总不能让她与拓跋戟抱着听汇报吧。

那还不得把几人给膈应死啊。

拓跋戟不知道随杺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也会想着他愿意膈应人!

只是他现在,在随杺离开他的怀抱后,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下降到最低。

看向门口站着的三人,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般。

“噗嗤”随杺这一笑,让拓跋戟瞬间收敛了许多。

“对不起,我没有忍住。”她之前就知道,小质子很可爱,很多变。

但是没有想到,表明心态的他,更是可爱了许多。

这难到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随杺思索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她很愿意接受。

她是能接受了,门口的三人已经为自己点上香了,他们从来没有像此刻心这么齐过。

三人统一的想法就是,这几日千万不能随意的、单独的出现在主子面前。

一定要有杺爷在场才行。

不然,他们家记仇的主子,可不在乎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只要让他逮住机会,那他们可就是真的要疯了啊!

随杺可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

她看着苏叶手里端着饭菜,想这还未到午膳的时辰,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饿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们要和离!

苏叶从方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不是,是竹香院的夫人不肯用餐,已经两天未尽米粒了。”他这是端着饭菜,想让主子想想办法。

虽然主子说不管了,但人真要是死在邪王府,到时候楚帝那里也不好交代。

毕竟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他们行事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

“她这是闹什么?”

安悦竟然会绝食?随杺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这不是小女子才会有的把戏么,像她堂堂的长公主,做这样的事难到不会感到跌份么。

还是说,她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靠上不的台面的手段,来引起拓跋戟的关注了?

可她不该明白,自己在拓跋戟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么。

“主子之前止了所有人探望,夫人闹过一阵子,而后主子又让木槿离开了竹香院。”

随杺点点头,不解的问道:“所以她这是打算绝食抗议了么?”

苏叶:“是以死相bi)。”

不吃饭算是绝食抗议,但一口水都不用,那可不就是往死了作呢么。

要是换做以前,随杺可能还得站旁边看个笑话,但是现在

不说安悦与拓跋戟的关系如何,就是她手中可能有太乙丹的秘方,她也不能让其活活饿死啊。

“那我去看看?”

拓跋戟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你要去和她说么?”

他好不容易等到杺杺点头,现在又要参和到这些乱事儿里面。

不管杺杺说的有多少理由,他都不愿意放手啊!

“你把和离书准备好,要是秘方真的在她手里,今我们便签了吧。”

随杺说的很轻松,是因为在她看来,和离书什么的,只是在欺骗众人罢了。

既然她决定要和小质子试试,自然不会不负责任的离开啦。

“什么!!”苏叶几人的双眼,都瞪得贼大一片骇然,“你们要和离!”

二人不都是抱在一起了么?难道是分开前的拥抱?

不对啊,他们家主子子,难到他们不知道么?

成里在杺爷面前装小白羊的,其实,他比那老狐狸都险。

可就刚才那样的笑意,明显是心想事成了啊!那他们怎么还会和离呢?

“主子,你们是想骗夫人么?但是为什么啊?”

为了哄安悦舒心,他们要和离,这也太让他们费解了。

毕竟,不管是主子还是杺爷,可都不是委屈求全的子。

他们宁愿相信,杺爷要去弄死长公主一了百了,也不会为了让其开心,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来啊。

对于他们的疑问,随杺自是也不会隐瞒,“夫人那里可能会有我要的东西,但她的条件众人皆知,我们自是要办到,才能与她谈条件不是?”

“您这都同意了,还谈什么”和离书都要准备好了,还谈什么啊,不就是去妥协的么。

一想到自家主子要不容易守得云开,苏叶很是不服气的说道:“到底什么东西,告诉属下,我去拿,为什么要和离。”

瞧着苏叶气急败坏的样子,随杺龇牙一笑,“这是我二人商议的最好结果,不是骗人的。”

就连聪慧的细辛,都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卖什么关子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就偏要和离呢?

再看主子的表,虽然不是很乐意,但也应该是同意的了。

也对,就杺爷来说,主子是什么事都会依着的,完全没有底线的那种。

“至于为什么,你们以后就会知道的。”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还是个男人,所以他们不理解她为何会坚持和离。

细辛见杺爷不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可和离的事,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主子,杺爷,你们的和离书上得有帝王印。”当初二人的婚事是楚帝做主的,他们就算来不和,也不能随意和离。

毕竟,谁也不会tiǎn)着脸的去楚帝那里再扣一个印章。

随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个简单,只要她想看到,楚帝那里也肯定会同意的。”

细辛一愣,随即便明白杺爷话里的意思。

这倒也是,楚帝与长公主,就想着主子生孩子呢。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和离呢。

只是,他们三人是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主子会和离。

不过,看他们有成竹的样子,他们倒是放心了不少。

最起码二人不是真的闹矛盾,那以后杺爷肯定还是他们的另一半主子。

随杺再次来到竹香院,这里与之前真的大不相同。

门庭冷落,院内无人打扫,如果不知道的,准以为这是个无人的院落呢。

没有戴面纱的安悦,斜靠在榻上,薄薄的嘴唇没有太多血色,就真么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枯树,发呆。

当她听到脚步声后,才缓缓的抬起头,见到随杺后很是意外,随之又想到之前拓跋戟的话,不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没有想到,来看我的会是你。”

随杺眉一凛,“我不该来了?”

这人的状态,看上去是真想死啊,难道她真的会为了拓跋戟去死?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之前为什么没有表露出一点点痕迹呢?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安悦平静地看着随杺,面上没有意思的波澜,“我的生儿子,因为我的失职,然给他与我离了心,如今他跟你这一个男妃混在一起,我是真的太伤心了。”

“你之前不是看好我的么?”

安悦点点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我到死都不会忘,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让我的儿子生子了啊!”

说道这里,她绪少许激动,扶着桌子站起,冲着随杺哀求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的这条命还给你也可以的,作为一个母亲,我真的不能看到他为了你,弃前程与不顾啊!”

“你现在说的这几句,倒也算是个明白话。”随杺很是坦然地看着她,“我来这里,是来满足愿望的。”

“你说什么?”安悦觉得自己幻听了,满足什么?她现在所表达的唯一心愿,就是让这个男人离开拓跋戟。

此刻她说的满足,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 被狠欺负了的小可怜

随杺笑看着安悦,“你不是总想着让我跟拓跋戟和离么,我满足你啊。”

自己到底是有不靠谱,说出的话竟然不被相信,难到她是个随意开玩笑的人么?

“真的?!”安悦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还再三确认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了,我是条件的。”

‘条件’两个字一出来,安悦的眼神就紧张了起来,“什么条件?”

既然都说到这里,随杺也就不想和她绕关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拓跋家祖上曾得一位秘方,能使碎骨瞬间完整,死人都能吊出七分人气。该秘方传男不传女,不知长公主下有没有听说过。”

“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安悦的眼神中,布满了凝重与警惕,这样的反应让随杺很满意。

最怕她是一脑子的迷糊,那可就是在说她找错方向了。

“看来长公主你是知道的了。”

随杺挑着眉,嘴角笑的很是真诚,“正好,我这里需要这个方子,只要你给了,我便同意和离。”

“你同意有用么?戟儿已经迷了心窍,他怎么会同意。”安悦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因为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姬逍一个人能办到的!

“这你不用管,到时候扣着帝王印的和离书,自是会摆在你的面前。只要你给我想到的,我对你们还是都仁慈的。”

“主子,杺爷这谈判的技术高明啊。”

院子里偷听的主仆几人,都很钦佩杺爷的谈判能力,明明是来求东西的,最后却成了交换。

而且她最后的言下之意,如果敢耍花招的话,仁慈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了。

杺爷简直就是不动声色的,把主权握在手里,果真不是一般的人。

安悦寻思了几息后,谨慎的问道:“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天下男人有的是,到时候我离了楚国,有钱有势的,想要什么人没有?”

随杺吊儿郎当的模样,是真真把一个纨绔演绎的淋漓尽致,只是她这话风刚一落地,就感觉到了一道炙的目光。

嗯忘了她现在的份的,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可能会让小质子生气

唉,人类的小幼崽就是麻烦,她还得想办法哄哄。

安悦可没有察觉出外面有人,她此刻是真算得上心花怒放了。

姬逍纨绔,不靠谱,她的决定和坚持果真都是对的!

只是“你这么说,不怕戟儿伤心么?”

戟儿可是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但姬逍却狼心狗肺的,那戟儿岂不是会很伤心

“我有什么可怕的,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再说。”随杺好看的脸庞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我本就是喜欢美色的,光对着一个人,总会疲劳的不是。”

她面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小小的嘀咕着:嗯她都是在撒谎,小质子的盛世美颜,她可看不够!

可显然,拓跋戟并没有接收到她的心意。

并且,旁边还有三个幸灾乐祸地蠢货!

“主子,杺爷的意思是不是,看腻你了?”

苏叶眼睛弯弯的,嘴上憋着笑意,估计要不是在这偷听,他都能捂着肚子笑出来了!

这世上,也就只有杺爷敢这么埋汰主子啊!

看到他们主子吃哑巴亏,他为什么就会这么开心呢?

就在苏叶快要上天的时候,拓跋戟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吓得他全一抖,赶紧板起脸,“我闭嘴”

“那你当初为何”安悦想问的是,为何当初不同意,这中间也没有间隔多长时间。

“没有利益,我为何要答应?”这话,随杺可真不是在骗人了,早些子她要是知道药方在安悦的手里,这和离书早就准备好了。

谁能想到呢,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风水轮流转,做人不能太得瑟啊。

安悦不太相信姬逍的话,用着审视的目光扫量着她。

随杺很坦然的耸耸肩,笑称道:“邪王妃的名号,还是管用的。”

“放心吧,长公主,只要你的秘方是真的,我说的话字字都是真的。”

安悦思索了有了半柱香的时间,最后咬着牙决定道:“好,秘方在我脑子里,你把和离书拿来,我便默写给你。”

“成交!”

谈完以后,随杺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太确定药方是否正确,但总归是有点头绪了。

至于和离书什么的,她能打到手就能让其消失,根本就不怕安悦会从中耍什么花样。

只是“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是在偷听我们讲话?”

这四人,在见到随杺要出来的时候,就赶紧离开竹香院,可是随杺早就发现他们了,于是加快了点脚步,正好在院门外堵上。

随杺板着脸,装作很严肃的看着几人,等着他们的回话,只是她没有发觉,此时的拓跋戟,脸黑到真不像话。

细辛见此,咳嗽了几声,苏木也跟着咳起来。

随杺:“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风寒了不成?

拓跋戟,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

还未等她话说完,就被拓跋戟一个伸手,揽住了细腰,一个起快速的消失在了后院。

“唉,你拽我去哪儿啊!”

等到二人落下,随杺才看清地方,原来是回了箐文轩。

“你怎么了,怪怪的”

瞧着还在板着脸的拓跋戟,随杺很是纳闷的,方才不是她在装生气么,怎么成了小幼崽真生气了呢?

“唔”

还没等她想明白缘由,就被一道黑影罩下,她竟然被亲了!

拓跋戟烈的亲吻不容许随杺一息的走神,一开始他只是浅尝,可越来到后来,他就越不满足,于是激尽疯狂的亲,差点没让随杺交代在这里!

直到风雨慢慢停下,随杺的头发凌乱的散开,漫在前,眼神迷离。

这样子就像是被狠欺负了的小可怜,再也没有以往的霸气。

嗯怎么说呢?

千年的妖神大人,也不过是个还未开的小毛头。

霸气什么的,都拓跋戟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的错乱了。

此时她的脑子里,就像是上个小世界的乱码一般,只有竖竖横横,根本就想不到其他

第三百七十章 对本王疲劳了?

做了‘坏事’的拓跋戟。就这么迎视着随杺迷离的目光,也不动,也不说话。

但他的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

杺杺没有拒绝,没有反抗,那之前她答应与自己在一起,是真的

是的,拓跋戟此时才确定,二人在一起的真实。

本来随杺刚一同意他就迷迷糊糊的,后来又听到她与安悦说的那些无所谓的话,这让他的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是一点底都没有。

所以一时急,才会做出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嗯,虽然很美好,但他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可是杺杺没有拒绝!!

“杺杺”

低沈沙哑的声音响起,随杺迷蒙的抬头,“嗯”

“外面的男人有很多?”

随杺:她好像有点清醒了

“对本王疲劳了?”

随杺:她是真的清醒了!

小幼崽这是在秋后算账啊,可明明是他偷听自己讲话不对,怎么让他问的,还有点心虚呢?

“呵呵。”看着一脸呆愣的随杺,拓跋戟笑的一脸宠溺。

他不自又在自认为呆萌的小脸上又亲了两下,直到作乱的手被随杺抓住

“拓跋戟,你这叫得寸进尺懂不懂?”突然间的亲吻她没提防也就罢了,这人还没完没了了,真当她是软柿子,没有脾气的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非得学人家耍流氓!

凭着本事长得好看,也不能胡作非为啊!

咱们的杺爷,此刻是完全的恼羞成怒。

她根本就没有想起,‘小小年纪’的邪王下,如果早就成亲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额虽然他们并不需要酱油。

总之,杺爷是千年来,难得的一次——害羞了。

对于她的态度,拓跋戟可是一眉一眼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他会认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呢!

“那依着杺杺的意思,我该怎么做?”拓跋戟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那邪肆的样子,让随杺立马恍惚了眼。

“额”

怎么做?

让她亲回去?

那自己不还是吃亏么?

可是,比起拓跋戟来,她才是老牛吃嫩草的那个啊,为什么现在她会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呢?

纠结了半天的随杺,最后很是狂躁的在心底呐喊:啊,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只幼崽,是比她还会装大尾巴狼的啊!

得不出结果,随杺干脆把脸扎进了拓跋戟的怀里。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她现在就是,她很弱小,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烦人的问题!

对此,拓跋戟自然很是乐呵了,就这样两人在一起腻歪了半天单纯就是拓跋戟抱着杺爷不撒手等到用晚膳的时间才分开。

随杺看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不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她也有一天做上昏君的角色了,弄得她把正事儿都忘了。

“我们是不是要去盖印了?”

本来拓跋戟还觉着温馨,可忽的听到这话,他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笑意僵硬在脸上,杺杺还真是会煞风景啊。

“晚上我会去的。”

随杺点点头,眼珠儿一转,想到什么,凑到拓跋戟耳边,笑得贼兮兮地,“到时候,我们演一场决裂的戏?”

在楚帝面前决裂,骗他们所有人,肯定会很过瘾!

“不要!

”拓跋戟的拒绝,干脆利落,倒是让随杺怔了一下,“只是演戏。”

“那也不要!”他可不能刚在一起,就决裂,就算是假的也不行!他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个!

“那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呢?”

拓跋戟紧紧抱住随杺,闷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相信的,盖印是真的,和离书是真的,我们之前的感那么好,突然间的吵架决裂,才会让他们怀疑的吧。”

“你这个想法,貌似也对。那就都交给了你了哦!”

嗯随杺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意思委屈。想到小幼崽没有安全感,那她还是不要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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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寡人没有听明白,你要和离?”

楚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呼吸一滞,强压下心中的欢喜,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你们难道把亲事当儿戏了么!”

“父亲不是听的很清楚了么?”在场没有第四个人,拓跋戟也就再是那副恭敬的模样。

而且,从他口中说出和离,他本就气到不行,现在还让他好脸,真的是太难了。

“不是,为何啊”

楚帝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是高兴了些,但看着他们这么坚决,他心底又是一阵害怕。

要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坏,此时和离,他真的是怕他们在算计自己啊!

其实他就是想着让老六有个自己的儿子,到时候能堵住悠悠众口。

他真的是好心啊,他们不会误会什么了吧!还是说,安悦那里说什么了?

就在楚帝脑补自己被收拾的时候,拓跋戟简单的把随杺与安悦的条件讲了出来。

楚帝听完后,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寡人怎么不知道,拓跋家还有这样的宝贝?”

“只传男不穿女,她也是从姑祖母那里传下来的。”

他们说的这么直接,就是想要把这件事都抖出去,这是随杺的想法。

虽然和离是她一早就想好的,但被人拿捏住的滋味不好受。

她可是一直信奉,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必须不好过的,所以

太乙丹这么好的救世药,不被世人知道出处,不会太可惜了么?

还有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了,安悦便不能从中耍花样了,反正拓跋家的女儿又不只是她一个。

消息只要一传出去,后面想要得到秘方的,都能排到燕国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楚帝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不过转念想到那秘方是在安悦手里,他又把小心思给压下了。

“不对,姬逍边到底是谁生病了,竟然能她用邪王妃的头衔来去交换?”

之前让老六与后院的女子们生孩子都不行,现在就为了一个朋友,就把王妃的头衔交出了,那人看来对其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的人一直盯着姬逍呢,完全没有发现她边有谁需要这样的药物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这就是和离书?

“不知道,儿臣也没有见过。”拓跋戟面无表,显然很是生气。

“老六啊”楚帝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其肩膀,意味深长道:“看来你对你的这王妃,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啊!”

“与她成亲,都是父王与拓跋瑾安排的,儿臣确实不太了解,只是后来相处久了,才觉着投意合了。”

言下之意,谁能想到,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楚帝被拓跋戟这么一说,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愧。

当年他为何让老六娶男妃,还不是想着不能让他有自己的子嗣。

可是谁知道,现如今让他们和离,也是因为子嗣,不过这次是想让老六有个自己的嫡子。

因为心虚,楚帝很快的就把自己的印章扣上,还亲手交到拓跋戟的手里,“老六啊,这是和离书,只要你们二人签了字,那便就没有关系了。”

看着被朱砂晕染的和离书,拓跋戟眼神一暗,冷声应道:“我知道了。”

而后转离开,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与他的平淡和不耐相比,随杺多的是好奇了些。

手里本把玩着薄薄的一张纸,不由笑道:“姬逍的份,很快的就要回燕国了,看来我还得披一层马甲。”

本来是打算扶着小幼崽继位后,她就好好的研究一下灵珑塔卷的秘密,然后就是寻找太乙丹,那样的话,她肯定不会留在小幼崽的边了。

没有想到,一步棋子碰对了,竟然都送上了门。

还有就是她与小幼崽的关系改变了,虽不懂,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伴侣,陪伴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所以她决定,要换个合适的份留在拓跋戟的边。

至于是什么这还真得好好的想一想。

“那杺杺要换什么份呢?”

拓跋戟扒着随杺,眼珠儿一转,认真的说道:“不如这样我的王妃?”

随杺:“不是刚和离么?”这是见缝就插针啊,还能不能行了。

“和离是真的,但本王缺了一位能与本王生儿育女、两相悦的王妃,杺杺你觉得呢?”

随杺:虽然你说的好有道理,但小爷暂时并不想。

两相悦是没问题的,但是生儿育女?

她怕有生殖隔离,半妖什么的,如此强大的物种,可是很难孕育的啊。

“那个,我们去竹香院吧!”怕他再追问下去,随杺赶紧拽着他去见安悦。

“这就是和离书?”

安悦捧着一张薄纸,翻来覆去的查看,让拓跋戟很是不耐,“这是楚帝亲自扣的印章,你若不相信,可以去进宫问问。”

“我相信你们。”

对于楚帝的印章,她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就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

这两人之前在一起是多么的腻歪,她是见过的。

现在为了药方,竟然会和离,看来那需要丹药的人,对姬逍是真的很重要

“这是我默写的秘方,你拿去吧。”

随杺扫了一眼,点点头,“我会找人试药的,希望长公主不要骗我才好。”

邪王府的两位主子和离,没有半天的功夫,整个楚国都传遍了。

不过,知道点内的,当属一直留在楚国没有离开的司空懿炘了。

“姬逍和拓跋戟和离了?”

这还真是个大新闻了,他前些子还想通过姬逍与邪王合作和,没成想他们还没有见面,那两人就散伙了,看来能坐上帝王位的人,都不会有太深的感啊。

“楚国宫内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安悦长公主不同意,一直想让拓跋戟生个嫡子,好继承大统。”

令白觉得,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平静的和离,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道的原因。

光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邪王生母,就已经是个很惊人的消息了。

他们没有想到,拓跋戟认的义母,会是他的亲娘,更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是楚帝的亲妹妹。

想到这些稀奇的事,令白就觉得主人英明。

策反邪王府的那个人后,他们得到的消息真是越来越有价值了。

司空懿炘对于其他事儿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好奇,为何两人会和离。

姬逍吊儿郎当的看不出什么,但拓跋戟他可是真的对姬逍动了的。

不过这样也不算是件坏事,最起码姬逍就自由了啊!

想到这点,他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楚国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为了不让他们和好,孤是不是也得参上一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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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孤寂的院落门被打开,屋内站着一清冷的少女。

“不知哥哥前来,妹妹在这行礼了。”

司空娴雅跪在地上,冲着来人行了一个秦国的大礼。

来人正是司空懿炘,他在楚国带了这么多天,是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妹妹了。

司空懿炘站在厅内,打量着周围的装饰,勾唇深意一笑,“小子过的不错,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比你母妃他们都要舒服呢。”

司空娴雅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一个字都不敢说,这让司空懿炘觉得很无趣。

他们都是这样,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如果不是需要必须开口的话,他们在他面前,一声都不带哼的。

这样想来,还是姬逍那人有趣儿多了。

“小娴儿不乖,忘了孤让你来楚国的目的了。”

“下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始终记这自己的使命,只是”司空娴雅闭着眼睛,体抖得更加厉害,但依旧头脑清晰的解释道:“我边发生的事,您不可能不知道的,楚帝父子的无耻,我”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司空懿炘打断了她的话,伸出折扇挑起司空娴雅的下巴,看着梨花带雨的她,一脸心疼道:“小娴儿都瘦了呢。”

“哥哥”

“乖孩子,再给哥哥办一件事,等事成后,哥哥便放你离开可好?”

司空懿炘的嗓音,充满了惑,让司空娴雅无法拒绝,“娴雅单凭哥哥吩咐。”

对此,司空懿炘笑的一脸得意,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乖孩子。”

等到来人消失后,司空娴雅立马瘫坐在了地上。

为了母妃和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拒绝,她也清楚,司空懿炘说的离开,不过是离开楚国,至于去哪里,自己还是没得选。

想到他让自己办的事司空娴雅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杺杺,我需要安慰

邪王府后院,文青黛着外衣,看着不请自来的落葵,一脸错愕道:“他们真的和离了?!”

“妹妹难到没有听说么?”落葵执手挑了挑灯芯,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意,“现在,恐怕南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呢。”

“我我不知道”文青黛是真的不知道,打从安悦被足后,她就一直老实的窝在院子里,跟谁都不见面了。

最近可是非常时期,太子瑾和寿王都倒了,她爹给她的消息就是等,还有让她不要作妖。

所以,对于前院的事,她暂时没有插手打听。

他们真的和离了文青黛警惕地看着落葵,“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平里,姚氏可不会这么好心,她肯定有什么目的。

“还不是想要与妹妹一起争上一争。”

文青黛秀眉轻皱,看着落葵,“你想做什么?”

“对于咱们王爷,我多少也算了解一点。”

落葵不急不慢地说道,“看他之前对姬逍的态度,想来是真的懂了真的。”

对此,温地狠狠的白了一眼,瞎子都能看出来,邪王是有多在乎姬逍,所以她才会对两个人和离之事而敢到意外。

落葵没有在意文青黛的态度,依旧自说自话道:“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和离,我们便也有了机会,但这机会的前提,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往来。”

“都没有听说他们闹翻,怎么断了他们的来往。”文青黛觉着肯定不靠谱,她们在后宅,如果不是王爷特许的话,根本就见不到他们的人。

以前不能挑拨离间,现在就能了?她觉得很悬。

“这件事还是得听夫人的,要知道,王爷与姬逍的和离,可都是夫人一手安排的呢。”

落葵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着文青黛慢悠悠地问道:“那这件事算上妹妹一个?”

文青黛:姚氏有一点说的没错,断了二人彻底的来往,让他们反目,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上位。

至于以后与落葵争抢,她就不相信了,自己有这文家做靠山,还当不成邪王的正妃!

被所有人惦记的当事人,此时正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呢。

其原因还是,随杺从邪王府回来后,就连着打喷嚏,本来是没啥大事,拓跋戟非得以伤寒的名义为她取暖,才有了此时二人的姿势。

随杺坐在拓跋戟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肩膀,抬起手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尖,“消息传出去的这么快,看来别人还真的关心咱们的。”

拓跋戟一脸‘我很委屈’的表看着随杺,“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与杺杺你和离了。”

尤其是楚帝,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消息传出去,难到他就不会担心杺杺一个不愿意,转头就不认账了么?

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拓跋戟还就真是这么希望的啊!

他多想没有进宫按章啊,总感觉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已经慢慢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是与我,是与姬逍,你的男妃。”

随杺这一天了,都在哄小幼崽,要不是知道他心里是真不舒服,她还以为他是借故耍无赖呢。

“我知道的,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啊。”拓跋戟把头埋进随杺的肩膀上,用温润而富有磁的声音说道:“杺杺,我需要安慰”

随杺:怎么和零榆似的。

没办法,自己找的小嫩草,必须宠下去啊。

等到拓跋戟自寻安慰好了,随杺无力的从他上站起来,“我让人把去炼药可,按照秘籍上的法子,得等上七。”

说道这,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我让他们用药人试试,你不会觉得别扭吧。”

作为一个人类优秀的伴侣,她要时刻的关注伴侣的心。

嗯,这是她从崖香的书房看到的。

那小妮子,成里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看这些的话本。

一开始她觉着无用,现在想想,还是多读书好啊!

“怎么会?”

闻言拓跋戟眉宇紧锁起来,“杺杺你难到不知我是怎么想的?”

别说杺杺自己找药人了,她就算没有他也要让人试试的,安悦在他这里,根本就没有信誉可言。

而且,杺杺是给繁缕用,那可是她很重要的人,更是马虎不得了。

得嘞,又把小幼崽的委屈给引上来了。

为了不能洪水泛滥,随杺赶紧对着拓跋戟的脑门狠狠的咗了一下,而后如哄零榆一般,小声地说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杺杺。”拓跋戟很是满足的抓着随杺的手,还很少女的左右晃了晃,

随杺:“嗯?”这是什么cāo)作,突如其来的羞涩是为何?

“我与你在一起,是想着让你快乐的。”

“我很快乐啊。”虽还不懂,但与拓跋戟在一起她觉着很舒服,不难过不就是高兴了?

随杺很是不理解,他这突然的绪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这点对于一个没有根的妖老说,确实很难理解。

恋中的男女啊,患得患失那是常态。

就比如此刻的拓跋戟

“你行事洒脱,从来不用在意其他,今你问我,我自是高兴但又有些难过。”

看着一脸懵懂的随杺,拓跋戟叹了口气,尤其是他以后会成为帝王,到时候对他的束缚就更多了。

他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在边,但他怕杺杺会因为帝王的份,而感到不自由,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可能也是我矫了,但是,我就想让你和之前一样,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我在意的不是别人,是你啊。”

随杺笑看着拓跋戟,“如果和之前没有改变的话,那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啊,两人在一起如果没有改变,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自是不会难为自己的。”

“杺杺。”

随杺的这句话,像是给拓跋戟吃了定心丸一样,立马体通透,也不纠结了,双手一把抱起随杺,举高高地笑道:“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点创意都没有

邪王府·竹香院

“夫人,我们这么做,真的可以么?”

文青黛觉着自己是脑子有病,才会跟着落葵来找婉娘的。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平里温婉的妇人,竟然会想出如此险的计谋。

现在她是真想离开竹香院,不想与她们参和。

可随之瞧着落葵的有成竹,她又怕到时候成功了,什么事都让姚氏一人占了便宜!

左右为难的她,不知道要改相信谁,只能向安悦再三确认,她们是否真的要这么做。

安悦没有在乎文青黛的想法,她只和落葵点点头,“放心,七天后,她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们便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对于安悦的手段,落葵很是信任,毕竟能从那群老不死的手中逃出来,她可不认为是凭运气的。

至于怎么做,有她这个王爷的亲娘在,她们自是不会受太多的牵连。

文青黛不知这其中的官司,只一脸纠结地看着二人,“可是,我们根本就拖不住王爷啊。”

“用药都拖不住?”安悦是在问落葵,二人都清楚对方的份,已经拴在一条绳了,肯定不会隐瞒。

落葵只说了试试,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毕竟拓跋戟不是普通人,她为其看病这么多年,都没能摸透具体的况。

文青黛不知她们在卖什么官司,竟然都要放药了!

“夫人,我们这么做,过后王爷怪罪起来,我们谁能担当的起啊!”

想到之后王爷大发雷霆,她就觉得此事不太靠谱。

安悦面无表的摇摇头,“到时候我自有安排,你们只要准备给王爷生下子嗣就好。”

落葵和文青黛相视一眼,经她这么一提,她也想到了之后王爷会是怎么个暴走

可是,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放手一搏,只希望,安悦长公主的手段,能让她们成功吧。

随杺不知道,七后王府的那几个女人给她设了什么样的大餐,她在这几天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崖香炼制的丹药上。

当然了,偶尔抽出时间,还会陪陪自己的伴侣,不过小幼崽也很忙,总是进出王宫,他们也很少时间能腻在一起。

“按照这样的秘方,该是少了一味药才是。”崖香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药方是真的,只是没有那么大的药效,在痊愈的时间上,会很短。

这还是给小白鼠的计量,等用到人的上,计量加倍的话

“确定是少了一味药?”手指轻轻的摩擦,随杺眼神中闪过一丝诡谲。

“我能确定。”

随杺点点头,“我去去就来。”

安悦能这么做,看来是有事要找她,显然她被安悦摆了一道啊。

趁着月色,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进了竹香院。

当她看到没有休息的安悦,正坐在客厅喝茶的时候,立马就笑了,“长公主下可是不地道啊,我的诚意都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可以欺骗我呢?”

可能是夜色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安悦做事有计,总之这次她在面对随杺的时候,是一点慌张都看不出来。

相反的,她还不紧不慢的为随杺斟了一杯茶,“少的一味药是川朴,这药最后只要放上一点,太乙丹便成了。”

随杺没有接杯子,而是笑看着她,“看来,我们都被长公主下耍了啊。”

她说的‘耍’不只指的是现在,还有之前。

虽然他们一直提防着安悦,但却也低估了她的心计。

“长公主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啊。”

说道这,随杺又肯定了一下,“想想也是,不然秘方怎么会传在你的手里呢。”

“我知道你们私下有来往,他对你不错。”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长公主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她可不相信,安悦只是为了单纯与她说这些,才会费尽心思的把她引来。

没错,是‘引’,在随杺看她坐在这里后,就已经知道了。

而她现在,就是有些好奇,安悦接下来会怎么做。

“拓跋家的男人,痴是有,但他们却都不专。”

安悦没有理会随杺,平淡的说道:“他们口口声声说你,转头就可以与别的人缠绵。”

她的语调,像是在和随杺阐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我这样的,小熊氏、良王妃,都是很好的例子。”

“长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啊”安悦站起,走到随杺跟前,抬起头眼神泛起一丝波澜,“公子不如陪我去看看,看看拓跋家的男人有多么的可恶。”

随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可以。

反正她也好奇,到底有什么事能证明,拓跋家的男人不靠谱的。

安悦没有想到,姬逍会这么痛快的跟着,当然了,这样也省了她不少的事。

随杺跟着安悦走,方向是文青黛的院子,因为离得近,她们只走了片刻便到了。

本该下人围着的院落,此时却都在外面站着,当他们看到前任王妃和竹香院的夫人后,吓得都跪在了地上。

随杺挑眉一笑,“这是”

安悦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随之领着继续往内宅走去。

而就在靠近寝卧的时候,就听到文青黛与落葵的声音传出来

“王爷”

“你真坏”

“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随之,便是一阵男欢女的申吟,真的是鸳鸯帐里欣翻起,为翻作**台。

安悦在贴近窗户的时候,先是一喜,而后就一直在观察这姬逍的反应。

说起随杺她只觉得她们做的这个局,很是幼稚。

里面却是有拓跋戟气息,不过很弱。

而那个喘息的声音可是另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没有内力,只有蛮力的男人。

她们做出这样的局,真的是一点创意都没有啊。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误会啊,闹掰啊,分手啊,离开啊。

她怎么说也是活了千年的,不管是妖族还是上个小世界,这样的小把戏她是真的看腻了。

不过,她也很生气,还不知道小幼崽在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呢,气息这么弱,很明显的是被下药了啊。

第三百七十四章 小脸儿通红

“长公主不觉得,这出戏太过假了么?”

安悦把随杺的神都看在眼里,她把随杺的生气误认为是认真的了,便笑道:“是真是假,公子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随杺自是不会像某些剧一般,转离开什么的好么。

作为一个很刚的大妖,她自是要正面应对了。

随杺很是爽快的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后的安悦见此,不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事脱离了她的掌控。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在随杺进到房间后,她是赶紧的从后跟上。

“啊!!”

落葵和文青黛齐声尖叫,再看到随杺后,慌张的裹上衣服,快速的躲到了纱后面,“谁让你进来的!”

对于这两只不要脸的女人,随杺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在屋内扫了一眼,心里有了大概,随之百年看到外面的榻上,拓跋戟坦露肚的正靠在上。

嗯小脸儿通红,模样还真是人啊。

“杺杺!!”

在看到随杺后,拓跋戟眼睛都红了,声音中也满是委屈。

他想要上前抱住杺杺,可是该死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全都不能动了!

不仅如此,下面的灼,让他的心都跟着在燃烧。

本来还能克制,可再看到杺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还真是真的啊。”随杺叹了一口气,很是配合地问道:“拓跋戟本人?”

拓跋戟本人没错,但要是忽略了下面的人,就更真实了。

“唔,衣服都脱了呢!”随杺说着,趁众人不注意,对着拓跋戟眨了眨眼。

本来按照以往二人的默契,拓跋戟应该能明白随杺的意思,可是现在全都难以接受的燥,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其他。

随杺见他难受,刚想走上前,就听到后传来苏叶的声音,“杺爷外面”

苏叶一愣,飞快的奔到拓跋戟的跟前,“主子?!”

拓跋戟摇摇头,还未等被扶起来,就晕了过去。

随杺见此,也不再开玩笑,赶紧为把他把脉,“没事,用黄连泡澡就好。”

催的药物太多太乱,她不知该如何解,这得问神医谷传人了。

不过

随杺回头看了眼上的二人,她现在可不敢把拓跋戟交给她们,于是只能用这个笨方法去火了。

苏叶松了口气,忽的想起自己进来是为何,赶紧说道:“杺爷,崖香姑娘在外面。”

崖香?

她知道自己来邪王府,还没有两炷香的时间,为何会追来?

随杺看了眼拓跋戟,眼中担心尽显,但同样的,她也惦记外面的事,毕竟崖香向来有分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才使其不得不来找她!

看了眼周围,随杺冷声地斥道:“苏叶,把她们都抓起来,等到他醒了再安排,我去去就来。”

“什么事儿?”

在看到随杺出来后,崖香立马焦急的说道:“沉香传来消息,繁缕的生命体征有些薄弱。”

“怎么会这样?”

随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之前繁缕可是一直都没有反应,为何会出出差错?

已经服用了果子,为什么不管用?

“可能是被移动的缘故。”

这是沉香的猜测,至于具体的她们没有见到人,不好判断。

这个缘由随杺觉着有点难以接受,果子服用后,人就算好不了,也不会再有任何恶化,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移动,就不好了呢。

“这并不是爷的错。”

崖香察觉随杺的脸色,以为是她在内疚,可最近好多人都在围着醉欢楼,显然爷的顾虑是对的。

至于眼下,她们是要赶紧把太乙丹炼制出来才是最主要的。

“药里面缺少一味川朴,你放进去,如果小白鼠活了,你就马上拿着东西去山谷,想办法拖个七。”

“我知道了!”拿到药方了,崖香心中一喜,而后又问道:“杺爷你呢?”

“我?”

随杺看了看后的邪王府,“这边我还有事,暂时不过去了。”

崖香是知道杺爷与邪王真实关系的,所以对于他们和离,她并没有多问。

等到想崖香离开后,天色已经渐亮了,随杺想拓跋戟此刻应该是在箐文轩泡药呢,于是便抬脚刚进邪王府的大门,就听到后传来一女声。

“良王妃?”

随杺转头,就见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跟前,司空娴雅从上面缓缓的走了下来。

在走到她跟前后,司空娴雅微微行礼,温声再道:“公子好久不见,不知道可否能与我说说话。”

“良王妃~”随杺很意外,这个时候正装疯卖傻的司空娴雅,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

“咱们熟么?”

司空娴雅抿唇一笑,“当公子月下与我谈话,怎么就不熟了呢?”

随杺:自己的马甲掉了?不应该啊?

其实不是随杺的马甲掉了,是司空懿炘在司空娴雅边放了人,之后,是那位变态的太子炘猜到了,潜入良王后院的人,是姬逍。

如果此时随杺知道又是太子炘的手笔,她一定会找个巫族的人给他扎小人的!

“不知道,良王妃是几个意思。”自知现在否认什么的,已经毫无意义,但她也不会傻到承认什么。

“那一别,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与公子再次谈心,没有想到公子竟然一去不回了。”

“良王妃不如敞开了说来意。”月下谈心什么的,要是让拓跋戟知道了详细的况,还不知道又要怎么作妖呢。

司空娴雅看着随杺,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意,“公子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

随杺耸耸肩,看了看邪王府的大门,而后招来守门小厮,“你去里面通报一声,我先有事儿,过会儿回来。”

小厮连连点头,怕耽误了前任王妃的大事,赶紧跑了进去。

司空娴雅见她如此痛快,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还请公子跟我来”

随后,随杺便跟着她上了马车。

只是让随杺不知道的是,邪王府里的拓跋戟,醒来后在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成了癫疯的状态。

第三百七十五章 公子真是好雅兴

“杺杺去哪里了!”

在醒来后没有见到随杺,拓跋戟面如红枣,愤怒至极!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就想从药浴中站起来!

细辛强行按住他,使其能在药水里多泡一会儿,但同时,面对着杀气外露的主子,他们的后背都湿透了!

“杺爷是被崖香叫出去的,门前的小厮说她走了,说是有事儿要办。”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厮没有把见到良王妃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现在,他们并没有杺爷的消息。

只不过他们都知道,杺爷并没有生气,但他们怎么解释,主子就是不听啊!

主子认为是他们在骗他,杺爷是因为生气才离开的。

“主子,我们敢以性命保证,杺爷是真的没有生气啊!”

“继续找!要把杺杺找回来!”拓跋戟哪里会相信他们说的,还尚未清醒的他,只想快点见到杺杺!

他要跟她解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两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而且,他还要向杺杺诉委屈,他真的很难受

想到自己的难受是院子里的那些人给的,拓跋戟眼神一凛冽,杀死再露,他要让她们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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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王妃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真的是世外桃源啊。”

在路上的时候,随杺凭着感觉,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城,而且,这个方向,应该是龙骨山的位置。

这不,经过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后,马车停下,她与司空娴雅下来,便见到郁郁葱葱,莽莽苍苍的山峦,隐在轻轻的春雨之中。

静静的小山顶上,阳光依稀出现,但因前面的主山峰遮挡,没有露出太多,倒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如果不是跟着司空娴雅来,随杺觉得这里会更美好。

“没有想到,公子会这样看前景的。”

司空娴雅走到已经备好的桌椅前,先一步坐下,“这明明就是万丈深渊,哪里来的世外桃源?”

其实她这话,是有些许悲观,龙骨山脉,本就引人入胜,即使是这么个小山头,在春雨洗浴后也是分外迷人的。

外加上,这边儿靠着南方,虽依旧寒冷,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十分的养眼。

“此话差以,良王妃既然已经离开了良王府,怎么就不能用另一番眼神看待这些了呢?”

这难到相对比与王宫中的尔虞我诈,不是世外桃源又是什么呢。

司空娴雅被随杺逗得一笑,伸手请道:“公子还是叫我娴雅吧,我早就不想做什么良王妃了。”

随杺点点头,“那我还是称你为公主吧。”

至于良王妃什么的,有秦国在,人家的娘家牛掰啊!

随性的坐在石椅上,随杺看着上面的棋盘,俊眉一扬,这大老远的来这里,难到只是为了下棋的?

果不其然,司空娴雅在这时提议道:“公子可是要手谈?”

嗯,她不想,凌晨露气这么重,坐在山间下棋?她脑子又没病。

可是看着一脸期待的司空娴雅,她最终笑道:“我的荣幸。”

反正来就是听事儿的,不下棋不说正事,那她还是陪一次吧。

果真做猫太优秀了,做人也优秀,遭这么多人惦记,她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只是现在的随杺,还不知道,乐极生悲四个字,已经离她不远了

一局妙棋过后,随杺对着司空娴雅的棋术叹道:“公主果真是秦国第一才女啊。”

步步不让,却又能步步不显。

也正是代表了曾经在良王身边的她,隐忍到最后,给予一击直接致命。

面对随杺的真心夸赞,司空娴雅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公子的棋真是让娴雅佩服。”

其实她很明显的察觉到,姬逍在让她,或者也可以说,姬逍想快速的下完这局棋,离开这里。

可她今日的任务还未完成,自是不能这么快让其离开的啊。

想到哥哥让她做的事情,她虽心中满是疑虑,但又不能不做。

“这是我进王府的时候,亲手酿的桃花醉,本想着是给良王庆祝用的,谁成想”

说道这里,她眼神一暗,而后又笑道:“离开良王府后,怕自己的心意被糟蹋,我便把它们也带出来了。”

随杺挑眉一笑,“那我岂不是赚了?”

司空娴雅但笑不语,从随从手里接过酒樽,递到随杺的面前,前后为其斟酒。

甘醇地美酒的伴着清溪雀跃之声,也算的是上等美景。

而在这样的美景之中畅饮,随杺觉得也算是一种享受。

当然,对面的人如果换成小幼崽,她会更享受。

就这样,一坛酒很快的被二人瓜分,当然了,随杺岂是能随意吃别人东西的主儿,她是没有感觉出这酒内有东西,才会给面子吃一半的。

还真被说,这桃花醉真不错,回头管司空娴雅要方子,给小幼崽也尝尝。

就在这时,司空懿炘不知从哪儿突然的冒出来,带着令白和抹留站在随杺的面前,“公子真是好雅兴啊。”

在看司空懿炘的那一眼起,随杺就明白了,这才是司空娴雅今日所要做的事情。

随杺看了司空娴雅一眼后,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时间,她竟然就做不出什么反应。

她感觉到全身无力,又感觉到一阵淡淡的花香,从司空懿炘的荷包里传了过来

这酒里和荷包有相互对应的药物

随杺不仅心头一声苦笑,想想她与拓跋戟还真是一对儿冤家,都被人用药控制了。

按道理来说,一般的药物对她来说是不管用的。

但这次

他们还真歪打正着,竟然在酒里和荷包加了猫薄荷。

猫对于猫薄荷的钟情,那是从血液里就流淌着的。

就算是她这种修炼了千年的大妖,也都抵挡不住。

既然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随杺也不着急了,她很淡定的又坐了回去,看着一脸内疚的司空娴雅,嗤笑道:“公主看来是找到回家的路了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司空娴雅低着头,目光些许躲闪,“我的母妃还在秦国,我必须这么做”

第三百七十六章 等等...我艹!

对于满眼愧疚的司空娴雅,随杺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再理会。

她可不是圣母,也没有可怜谁的心思,跟着司空娴雅来,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竟然中了招,也是她太过自负了,活该有这个劫。

随杺费尽力气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看着眼前的几人,虽没有力气,但她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模样。

可她此时即便什么都不做,红扑扑的小脸就足够让司空懿炘心猿意马的了。

“公子就不必多说什么了,我对公子倾慕已久,你与孤回秦国可好?”

他说的倾慕,可是多种意思,除去不知名的感情在作祟外,还有就是,他很欣赏姬逍的能力。

如果有他在身边的话,拿下燕国肯定不在话下。

“秦国?”随杺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你莫不是在逗我?”

还有,倾慕是个什么鬼?

这个真风流成性的男人,也喜欢男人不成?

呵,她可没有飞纱那么大的胸器,司空懿炘果真是个变态!

“你与拓跋戟的事情,孤知道,但他终究是负了你不是么?”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司空懿炘很是自信的再道:“这一晚上,说不定他得了女人的滋味,就不会在对你上心了。”

姬逍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是个放荡的人,但司空懿炘觉得,他也应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不管拓跋戟之前怎么样,现在背叛了他,姬逍肯定不会留任何余地的。

也正是因为了解这点,他才会出手帮了帮邪王府的那几个女人。

只希望她们能出色一点,最好把拓跋戟给迷的七荤八素,才不会辜负了他这千年难遇的好心。

可是,这些都是司空懿炘的幻想罢了,他这样的人,怎么能明白,眼里容不下沙的人,岂止是随杺一个。

拓跋戟为了他的杺杺,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他就范,岂不是太小瞧他了!

不过,这时候随杺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官司,她在强压着内体的炙热。

本来对于猫薄荷,她都想扑上前抢过来了,可是猫薄荷司空懿炘这个变态的身上,她又觉得那东西很脏!

越是纠结,随杺就越烦躁,主儿烦躁使她说话也开始毒舌起来,“再不济拓跋戟还是能听话的,至于太子炘你”

随杺嗤地一笑,笑意也带着十分的讥诮,“我还真的不敢恭维呢。”

司空懿炘的笑容僵在脸上,很是不耐得回道:“如今公子在孤的面前,说话还是慎重些好。”

听话?

让他堂堂的一国储君听一个断袖的话?!

简直就是荒谬!

还有,拓跋戟会听话么?他可不会这么认为!

随杺脸一黑:慎重你奶奶个腿儿!他把自己诓骗到这里,就没有想到慎重二字,这个时候跟她谈慎重,真是有病!

等等我艹!

随杺晃了晃脑子,她感觉到尾椎间的热能,不好!

她要长尾巴了!

这个时候尾巴钻出来,那可真是要了猫的命了啊!

尾巴要钻出来,让随杺很是没有安全感,随之她更是条件反射的,直接选择往后退几步。

就这样,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的随杺,竟挪到了山崖的边缘上,也就一步的距离,便能落下山崖!

这样的她,可是把司空懿炘几人也吓着了,“公子可不是贞洁烈女,怎么会还想着跳崖呢?”

司空娴雅更是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公子,你快停下,哥哥只是爱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爱才,这是司空懿炘跟她说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才会出面带姬逍过来。

因为她有私心,想回到秦国后,也能偶尔的看到公子逍。

可是,方才她听到了什么?太子炘说‘倾慕’!

这个词,让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太子炘到底对公子逍是个什么心思,她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可事已至此,她无路可退,因为她的母妃还在等着她回去,眼下她只能帮着太子炘做事,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随杺不给脸的翻了个白眼儿,她自是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她可不想成为被人喊打的妖啊!

这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把尾巴露出来,自己身上还没有一丁点灵力,到时候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

尤其是太子炘这个变态,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小白鼠给解剖了呢!

感觉到身后的火热越来越强烈,随杺根本就顾不及和他们多说废话!

转身一跃,就快速的朝下方坠下,迅雷的速度,根本就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不要!”

司空娴雅整个人都吓傻了,司空懿炘也是没有想到,姬逍竟然会做出这样激进的事情!

这一点都不像是狡猾的他!

明明他都已经算好了,带姬逍回去,然后慢慢的与他相处,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拓跋戟甘之若饴的为他抗争一切。

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真是可惜了。

这里是龙骨山的小山峰,虽然是‘小’,但落入山涧是必死无疑,他都不用派人去找,尸骨无存什么的,已经成事实了。

“哥哥,你明明说过不会有事的啊!”

司空娴雅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好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让司空懿炘更是纳闷,姬逍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他?

“他是唯一给我光的人而我却害了他”

“你疯了!”司空懿炘一把抓住要跳崖的司空娴雅。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好不容易从良王府出来,竟然想这么轻易的死掉,他怎么可能允许?

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在,可是能帮他完成不少的事情呢!

好好的棋子,他没有用够,那谁都不可以破坏,就连她自己都不可以!

“哥哥让我做的事情,我没有完成,这是我应得”

司空娴雅挣脱不开,只再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而就这三个字,她像是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直接晕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女主死了,完结了~

“来人,把公主带回去。”

司空懿炘不耐烦的让抹留把人带走,剩下的令白走上前,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涧,“主人,还搜么?”

“找找吧,不用费事。”

司空懿炘深深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啊,差一点就能把姬逍带走了,也差一点他就能知道,姬逍是不是杺爷了

不过也没关系,这次,世上再无杺爷此人了吧。

“把这里都处理了,不让任何人发现痕迹。”

随杺是想都没有想的就跳了下来,万丈深渊中,她想要变会原形,但头骨疼痛欲裂,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

也就是说,此刻的她,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且这个人类还正在坠崖!

她想把所有的脏话都说出了口,但头疼、骨头疼,让她根本就张不开嘴。

而就在此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随杺,现在你求我啊。”

又是那个异魂随杺懒得搭声,她杺爷可不是谁都能威胁的。

“你不求我,就等着摔成肉酱吧!”异魂被随杺的无视气的几咬牙切齿,那声音就好似在啃食什么骨头一般。

对此,随杺很不惯着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小爷这千年妖精是白做的了?!

异魂声音一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我死了,你还能存在?”随杺不屑地说道:“无非就是想让小爷心甘情愿的被你夺舍,你简直太天真了!”

夺舍?真是想的美哦!

这具身体虽然也是被她夺舍的,可是自己早就与公孙空青融为一体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身体上长出尾巴来。

这个异魂想要捡现成的,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了!

“可是!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摔死的!”异魂颤抖的声音,显然它已经是害怕了!

随杺无所谓的笑道:“那就一起死喽,有你这个东西陪着,小爷也算亏!”

还真别说,这山崖挺高的,这都半柱香了吧,她还在往下掉。

嗯其实也就几息的功夫,随杺这是全身疼痛外加异魂的干扰,已经对时间没有了概念。

“你混账!”异魂惊慌地呵斥道:“吾乃你千年的魔障,还未尝尽世间百态,怎么可以消失!”

随杺眉毛一挑,原来是魔界的东西。

她的魔障?这是什么鬼?

活了千年,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魔障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想来这是个碰瓷儿的,只是“魔界的东西生长在妖的身边,你也是够傻的了!”

“你知道什么!”魔障在随杺的脑子里大声的嘶吼:“当年你!!”

只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随杺忽的正过身,头朝上脚朝下。

“你要做什么!”她现在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这样强行的动作,完全是靠她自身的协调。

但同样这样的动作消耗体力,随杺现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坚持这样的姿势!

随杺勾起妖艳的唇,在凛冽的寒风中,露出个美丽的笑容,“既然你本身就是我,那我就做该做的事情啊。”

“你疯了!”魔障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她好像知道

“这么大的风,我自是也跟着疯了我的魔障啊,再见!”随杺说着,用最后的意念,把脑海里的魔障包裹住,而后飞速的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山洞砸了过去!

没错,是砸!

就像是陨石落地一般,落地后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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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懿炘,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拓跋戟剑指着司空懿炘的脖子,冷酷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再看他们二人的身边,细辛和苏木与令白、抹留对持着,谁都没有占上风。

司空懿炘倒是一点都不慌张,相反还很淡定地冲着拓跋戟笑问道:“邪王殿下,你这般要打要杀的,到底是为何啊?”

“你还在装傻?!”

司空懿炘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一脸疑惑的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算真的想要孤的命,也该给个理由不是?至于这装傻一说。孤真的不是很明白啊。”

拓跋戟微眯起的双眸,嗓音沙哑,“你把本王的王妃带到哪里去了!”

“王妃?”司空懿炘有些疑惑的问道:“邪王殿下还有王妃么?”

拓跋戟手一顿,剑锋划过司空懿炘的脖子,一道血印瞬间闪出。

旁边的令白二人见此,抬手就要攻击,但却又被司空懿炘给拦下了。

“难到邪王你没有和离?”

有时候语言攻击才是对人最大的伤害,司空懿炘显然是抓住了这一点。

和离两个字,听在拓跋戟的耳朵里,简直比针扎都疼。

如果不是和离,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她曾经是本王的王妃,那她永远都是!”

司空懿炘一听拓跋戟这话,明显是恼怒了,“哎呦,没有想到,王爷还是霸道的人呢。”

说着,还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不过,你这州官放火的,不觉着太过分了么?”

拓跋戟不理会他的措辞,只逼问随杺的下落。

有人说过,看到司空懿炘的马车出现在附近,同时还有一辆普通的马车,他敢肯定,杺杺的下落必定和眼前的人有关!

“孤可是看着公子逍黑着脸走邪王府的。当时孤怕她出事,还特意跟了一段时间呢,见她回了鸳鸯楼,孤便回去了呢。”

司空懿炘没有否认,他确实出现在了邪王府的附近。

可是至于其他的,他都把踪迹抹去了,连那个报信的小厮,此时也见了阎王。

也就是说现在,除去他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姬逍是上了司空娴雅的马车,离开南安城的!

“你撒谎!她根本就没有回鸳鸯楼!”

“哦?是么?”司空懿炘耸耸肩,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孤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深更半夜的,孤眼神不好,给看错了?”

“你!”拓跋戟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如果不是还没有问道随杺的下落,他恐怕已经把司空懿炘的脑袋扭下来了!

不过,司空懿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并且,他还最爱做火上浇油的事情了!

“唉,王爷不能做事偏颇了啊,你在府中**绝色的,怎么就还要管着公子逍的去处呢!”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她生气了...

“主子。”

就在几人怒张跋扈的时候,苏叶从楼下上来,对着拓跋戟摇摇头,他们没有在司空懿炘的马车上发现杺爷的气息。

得此结果,拓跋戟气急眼睛涨地通红,紧咬着牙关说了两个字,“回去!”

细辛几人发现他的不对劲,赶紧转头回府,而就在他们踏进箐文轩的那一刻,拓跋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主子!”

细辛低声喊道:“主子!马上运功,你体内的药物还有散出,不能再压制了!”

凌晨因为失去杺爷的消息,拓跋戟根本就没有在药浴中泡完。

他是完全靠着内力,把内体的药物压制住,现如今

急火攻心本就是伤身的,更别说他内体还有如此炙热的纯药。

如果再不救治,说不定会有爆体的危险啊!

拓跋戟打坐运行一周天,把内体的毒素渐渐的逼出来,而后在细辛的照顾下,缓缓的睡去。

三人轻轻的掩上门,从内院走了外院。

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尤其是苏叶,怒气汹汹的更是直接在砸烂了面前的石板桌,“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杺爷到底去哪里了!昨晚她明明就没有生气啊!

还有后院的那几个女人是不想活了么,竟然敢对主子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的以为主子会就范么!

“她们怎么说?”

细辛摇摇头,“夫人那里不出声,文青黛和落葵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苏叶轻嗤一声,“呵,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中药呢?”

“谁知道呢,但是”细辛皱着眉头问道:“杺爷和主子赌气躲起来,你们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昨日是苏叶见到的杺爷,所以他不能太确定杺爷的态度。

苏叶说她没有生气,可是万一呢

那个时候的主子,即使什么都没有做,那也是衣衫不整的啊。

杺爷那样心思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呢?

可是,按照他们对杺爷的了解,就算主子真的在做什么,她也得亲自上前把主子给解决了再离开才是,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呢?

苏叶摇摇头,他很能确定,杺爷是真的没有生气,或许她还发现了床底下的男人。

崖香姑娘来找杺爷,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离开的。

只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崖香不知道杺爷的去向,连她方才也出了城,我们的人也跟丢了。”

崖香出城肯定是去找公子苓了,可是他们手下的人,哪里会是杺爷调教出来的人的对手,没有跟几里路,就发觉不到人家的踪影了。

“司空懿炘真的不知道么?”

细辛摇摇头,“他进宫与楚帝商议灵珑塔卷的事情,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啊。”

今日主子的行动也是太冲动了,他们调差到,虽然看到司空懿炘的马车,但那人也确实没有跟杺爷接触,杺爷是从大门口消失的,凌晨的大街上别说是人了,就是牲畜也都在休息。

要不是追踪的人察觉到马车的痕迹,这点线索他们也发觉不到呢。

“那杺爷会去哪里了呢”

细辛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内院苏木的声音,他与苏叶对视一眼,赶紧跑向内院。

“主子,你现在不能起来,你体内的毒”

拓跋戟摇摇头,“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么?”脸上难以遮掩的苍白,显示着此时的他是有多么的脆弱。

三人见此,心中都一疼,曾经即使主子被蛊毒折磨,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脆弱,如今

“主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杺爷的。”苏叶坚定的说到。

以杺爷的本事,故意躲着他们肯定是找不到的,但同样的,别人也不会一直都把她困住的!

相信不没几天,杺爷就自己回来了,毕竟她那么护短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主子受伤害呢!

“她生气了”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丝的迷茫,拓跋戟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杺杺消气

“主子,杺爷不会是耍小性子的人,她也一定会相信主子你的啊。”

苏叶真是急得嘴都起泡了,他都解释了多少遍了,杺爷不会生气的,但是主子就是不相信啊。

果真情一字害人,平日里过么杀伐果断的主子,遇上这个字也变得毫无理智了。

“她”

拓跋戟深吸了口气,忽的眼神一暗,“把那三个人带到前厅。”

双眉紧拧的细辛不赞同道:“主子,审问她们明日也不迟啊,你”

只是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拓跋戟的眼神给吓住了。

细辛没法,也明白主子现在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于是他对着苏木点点头,后者出去提人去了。

“戟儿,你没有事吧”

安悦在大厅中见到拓跋戟后,第一时间上前关心,但却被拓跋戟一脚,给直接踹在了地上!

“啊”安悦跪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狰狞,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儿子会对她动手!

“王爷饶命!”木槿见此,赶紧上前,搀着安悦磕头认罪。

其实,整件事她什么都不知道,自送她被禁止回竹香院,她都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安悦了。

虽感觉到这两日王府气氛不对,但她也是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真对娘亲下手!

他们不是亲生母子么?

就算犯再大的错,也不该是儿子对母亲下手的啊!

心中虽疑问万千,但此刻审视有度的她,只能跪在地上求饶,别的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安悦被踹,不只是木槿吓傻了。

跟在她们身后的落葵和文青黛,同样都惊住了。

尤其是落葵,她可是知道真相的啊!

她以为拓跋戟接受了长公主,那就是要做一个合格的儿子。

可是现在

拓跋戟看着四个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连连的告饶,不禁勾唇一笑,“呵,是你们自己说,还是要让本王来问。”

四人同时抬头,梨花带雨的迷茫,让拓跋戟很是不耐,“再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可以去喂后院的狗了。”

“戟儿”安悦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

细辛三人看到这样行事的主子,眉头都同时紧皱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地狱走出来的使者

三人是万万想不到,离了杺爷的主子,竟然又回到了两年前的脾性。

这样邪肆的主子,他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时间久到他们都已经认为,主子已经正常了,不会再嗜血,也不会再疯癫。

原来所有的平静,都是他们的自认为的啊。

或许,落葵也正是因为忘记了曾经的那个主子,才会敢这么下手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后不后悔,自己的无知。

拓跋戟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没有穿好的衣服,零零散散的敞开,红色的里衣外露,灰色长发垂在两侧,随着灯光摇摇晃晃,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不想说么?嗯?”

这样的语调,对于文青黛和安悦来说是陌生的,她们二人更是不清楚如此邪肆的拓跋戟,是有多么的危险。

但是,一直跟在拓跋戟身边的落葵,此时已经全身在发抖了。

是她错了,在过了两年的安稳日子后,她竟然忘记了,她的主子,是一头凶狠的猛狮!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不该听安悦的挑唆,也不该参与再次算计主子!

“王爷,主子”落葵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连话都结结巴巴,“我”

她本想着说什么,但对上安悦的的眼神,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是她怕了安悦,而是安悦说过,法不责众她觉得有这个可能,安悦毕竟是主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被杀的!

“你们不说么,很好。”拓跋戟懒得理会她们之间的官司,直接招手说道:“来人,让她们看样东西,或许三位就能想起点什么了。”

“啊!!”

一声惨叫,瞬间院子里传来一阵血腥味。

三人回过头,便见到她们身边的婢女,已经被凌迟了

这对于安悦和落葵来说,还不算什么。

婢女是王府里安排的,她们对其并没有太大的感情。

但文青黛就不同了,在看到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瞬间身首异处后,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了?”

拓跋戟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细辛”

细辛领悟,端起一盆凉水,直接泼到文青黛脸上。

被凉水泼醒后,文青黛扶着椅子,但是怎么也起不来,只能靠在上面。

只这个时候,再看向拓跋戟的眼神,就想看到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心中的那些旖旎,早就不见了!

“你们”他们竟然会如此的残忍,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还不想说是么”拓跋戟一招手,细辛让人把木槿抓住。

“你若不想说,那她就代你受过,你不是自诩母女情深么”

“娘亲”被按在地上的木槿片体生寒,如坠冰窟,一张小脸已变的死灰般苍白,而安悦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你不能这么做,她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戟性感的薄唇一勾,轻轻一挑眉,“她不知道,那意思是你知道了?”

“我”安悦眼神躲闪,不敢看木槿,也不敢与拓跋戟对视。

“你是本王的生母,自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她”拓跋戟勾唇笑了笑,“可是和本王没关系的呢。”

话音刚落,苏木就那出匕首,对着木槿的脸蛋

“我说!”

安悦大声嘶吼着阻止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木槿,她还只是个孩子。”

“昨日的事情,谁是主谋。”

“是是”安悦闭上眼睛,看似是在痛苦的挣扎,片刻后方道:“是落葵。”

被推出来的落葵,瞬间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眼睛里也忽然充满恐惧,“夫人你在说什么!”

她们不是说好了,把事情推给文青黛的么!

没有想到自己躲过一劫的文青黛,这时赶紧撇清关系,也跟着安悦附和道:“没错王爷,是姚氏的主意,她让我要搏一把的,然后把药给了我”

拓跋戟没理会文青黛,而是盯着安悦再问,“你又是在这其中做什么?”

“我我只负责把公子带过去“

引过去拓跋戟的眸子里泛着冷冷的光,“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如有半句虚言,我愿天打雷劈!”

落葵呆了一呆,霍地转身,失声道:“夫人!你为何要陷害与我!”

细辛叹了口气,“落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药不是我的!”

这点她还真的没撒谎,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能调制出让拓跋戟中招的药!

只是可惜了,现在谁都不会相信她,可笑的是,就连她自己,也在怀疑,到底是不是她的药了!

“不是你的?”

苏叶那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这香炉明明就是出自神医谷的手笔,你却说不是你的?”

如果别人不了解也就罢了,但他们是与落葵相识已久的,她会什么,身边又有什么东西,他们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夫人也在神医谷待过,怎么就不能是她的!”

落葵心知自己已是百口莫辩,可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她想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为何会成了这般!

“我这几日,一直被禁足,从未与你们见过。”安悦反驳道:“我在神医谷,是被当做药人的,不会医术。”

“你”落葵没继续说下去,眸子里幽怨有些,但更多的是绝望。

她清楚,自己彻底完了

“细辛,把她的脚筋挑了。”拓跋戟转身,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主子!”落葵面容惨变,近乎悲嘶地道:“你不能啊!你不能这么狠心的待我啊!”

拓跋戟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讥讽道:“你在自己的身上用地药,可比本王要狠多了。”

听此,落葵身子一顿,“主子你都知道了”

“本王该知道什么?”

拓跋戟一张含着笑着薄唇,吐露出的话是字字扎心,“知道你服用了禁药,为的就是让自己看上去更好看?”

禁药从落葵面部有变化的那一天起,拓跋戟就已经知道了。

这还是之前白薇跟他们说过的,神医谷有一种禁药,能让人肉部重组,最好的境界就是达到使用人想要的地步。

第三百八十章 杺杺在哪儿!

可是,要想此发挥最好的作用,使用者是在消耗自己的寿命,十年减寿三年以此类推,而且这药还得需一种药引,就是出生十天孩子的心脏,十年一次服用。

如果没有的话,那使用者的生命和容貌,将会加快的流逝。

正是因为这样残忍,狠泣,这药才会被神医谷奉为禁药、神药。

“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啊!”

多年的痴恋变成了痛苦、无奈,如今却被心上的人踩得粉碎!

为了能得到他的垂爱,自己宁愿折寿,谁成想竟然会得了如此悲凄的结果

落葵再也坚持不住,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本王可没有让你,为了变美用出生没几天的性命,这样的蛇蝎心肠,即使美了又能怎样,在本王的眼里,你连王妃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拓跋戟懒得与她废话,直接让细辛把人拖出去,“为了防止她把自己给医治好,手筋也断了吧。”

“主子”苏叶张了张嘴,还未等说什么,就被拓跋戟的眼神给吓到了,于是他赶紧缩回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随后,就听到院内落葵的一声惨叫,不用想也知道,从此以后,神医谷的少谷主就这么废了。

虽不是什么圣父的心思,但苏叶确实也怪难受的,其实他的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在难过杺爷去了哪里。

如果杺爷在的话,就算把这几人的手脚都剁下来,他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你们二人”拓跋戟看着安悦和文青黛,前者已经麻木,后者则吓得像是没有了魂魄一般。

“主子,文山来了。”

苏木从外面,直接把人带了进来,这是主子之前交代的。

文山一进外院,就闻到了血腥味,在等到进到内院,便见整个院子的尸首

即便是他这样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不禁被吓了一跳。

这也太凶残了!

现在外人的人都在传,邪王殿下宅心仁厚,比得良王都要宽厚几分。

之前他与邪王打过交道,虽知此人与传言是有些不符,但是现在这明明就是两个人啊!

一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他便加快了脚步,就怕再往里面时,会看到他家姑娘的尸首啊!

文山在进门的那一刻,看到完好的文青黛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而文青黛,已经被吓傻了,根本就注意不到旁边的人是谁了。

“臣愿意用兵符换小女一命,还请王爷答允。”

文山直接跪在了拓跋戟的脚下,一点都没有了往日大将军的风采。

听到熟悉的声音,文青黛呆滞的扭了下头,在看到她爹的时候,整个人哭的像个孩童,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敢挪动一步。

文山见此,更是心疼到不行。

“你倒是来的挺巧。”

文山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道:“一切都是小女的错,只是请王爷念在文家军的份上,留她一命!”

“文家军”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吓得文山全身一哆嗦,赶紧解释道:“不,不是!以后他们会是王爷你的军队。”

对于军队,拓跋戟不是很敢兴趣,刚想拒绝,却被细辛插了话,“都是跟着你的老人,王爷要他们做什么呢?难到要让他们来反自己么?”

文山一愣,咬紧牙关挣扎了片刻方许诺道:“特别的将领,臣会想办法解决。”

拓跋戟看了细辛一眼,没有反对,其实也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而细辛,则是松了一大口气,主子此时不清醒,他可不能任由其胡来,文家军可是真的上过战场的,而且在楚国的威望很高,又都是本地的士兵,牵连不少的百姓。

如果主子得到这支军队,是真的如虎添翼。

“文侧妃”

拓跋戟声音拉长,在文山的冷汗落在地上后,他方慢悠悠地说道:“就这样吧,既然已经找出主谋,本王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多谢王爷!”

文山扣头以后,起身离开。

不是他不想带走女儿,而是邪王说的是‘文侧妃’,她在侧妃位置上一天,那他就不能为她撑腰

出了邪王府的大门后,文山忽的脚下一恍,小厮赶紧扶住。

望着漆黑的街道,他真的后悔了,当时如果不是觉得邪王好拿捏,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他,现如今为时已晚啊。

文青黛被人送回了院子,地上只剩下安悦一人。

拓跋戟不想多说什么,只把人带下去关押。

等回到箐文轩后,他嘴角渗出一滴血,吓得细辛赶紧让他休息,而后让人去调制补药了。

“哥,你说主子是什么想法?”

按照正常情况,主子不该是把她们都杀了么?

如今只处置了几个小婢女,对于落葵也算是开恩了。

苏叶挠挠头,他怎么不知道,他家主子这么仁慈了?

“你还是不懂。”

有的人,让她活着受折磨,比这么死了要痛苦一万倍。

如果主子不是这么想的,今日就算楚帝把江山捧到主子面前做交换,他也会不眨眼的把人给弄死。

细辛望着深夜的天空,只希望能快点找到杺爷。

但他这样的愿望,显然是不会实现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已经到二月中旬,但他们依旧没有随杺的消息。

拓跋戟在这段时间里,是越来的越诡异。

别说府内的安悦了,就算是宫里的楚帝他都一律不买账。

没日没夜,他都在想要去哪里找杺杺,如果能让他找到杺杺的话,他真宁愿折寿十年的寿命,至于为什么只是十年,是他还想与杺杺厮守久一点

但,他的诚心没有打动老天,在二月底,他依旧没有等到随杺。

可却在王府中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苏子苓,“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随着大声的质问,还就是凶狠的拳头,本来拓跋戟是能躲开的,但他却生生挨下了这一拳头。

“主子!”苏叶和细辛上前,扶住拓跋戟。

但他们也没有对苏子苓怎么样,因为他是杺爷的朋友,他们不能动手。

拓跋戟挣脱开二人的搀扶,直愣愣的站在苏子苓的对面。

“你现在装这副样子给谁看!”

苏子苓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掉下万丈悬崖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什么?!”拓跋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你再说一遍!杺杺在哪儿!”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多保重,后会无期

苏子苓本就见不上拓跋戟,如今更是恨不得把他撕碎,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人是杺杺护着的,他不能!

“我说,她在那日从你府中离开后,掉入了龙骨山的侧山峰!”

何为字字诛心,拓跋戟如今也是体会到了,一口血水吐出,双眼充血,如癫似狂,大声反驳道:“你胡说!”

细辛三人,也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杺爷怎么可能落崖?

她又为何会去了那里

“我也想是自己胡说!但这是真的!”

苏子苓发狠,面色狰狞地瞪着拓跋戟,“你个愚蠢的人类!让杺杺受伤,你怎么不去死!”

他是不相信随杺掉下去会有什么事情,但他跳下去,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找到。

哦不是,还有一滩血迹,是杺杺的,这让他整颗心都凉了。

他虽然最清楚杺杺的本事,但谁又能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高强的人呢!

山崖上的痕迹被有心人有消除了,要不是他鼻子灵敏,还真的就找不到这点线索了呢!

一想到自己这段日子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山谷内傻傻的等着杺杺回来!

而等他出来后,才知道杺杺那天在王府内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杺杺是为眼前这个男人才出事的,苏子苓手下的力度又加大了许多,铁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拓跋戟的身上,是真的好不留余地。

“公子住手啊!”

苏叶上前笨拙的把拓跋戟护在怀里,含着泪哀求道:“我家主子一个多月都不曾休息了,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啊!”

要是换做旁人敢这么对待主子,他们是真的能和他拼上一拼。

但此人不是旁人,是杺爷的弟弟。

他们在听到苏子苓说落崖时,肯定是不相信的,但他如今这样的反应,却不得不让人相信了!

再看他们主子,已经没有了生的**,这明显的是把苏子苓的话给听进去了啊!

这怎么得了?!

苏木和细辛也同赶紧上前,使劲儿拽住苏子苓。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苏子苓在二人的手下挣扎着,对着拓跋戟又踹又打,“这样的废物,就该早早的去死!”

拓跋戟始终不出声,就这么生生受着。

可他越是这样,苏子苓就越是生气,杺杺为了这样的人出事,真的是一点都不值得!

“自从杺杺认识你开始,就一直为你谋划,你能走到如今,有她的功劳,如今你等这帝王封位,她却不知去了何处,拓跋戟,我要是你的话,早早从崖上跳下去,下辈子就再做别人的连累了!”

“公子!”

细辛怕他主子真的做傻事,赶紧劝说道:“我们主子与杺爷的事情,他人是不明其中的!”

苏叶连连点头,“他那日也是被人陷害,才会无意伤了杺爷的!”

现在他也不说杺爷当时不生气了,因为他也不清楚,杺爷到底有没有生气了!

“无意也好,有意也罢,反正随杺已经出事儿了,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娶妻生子了!”

苏子苓用了灵力,甩开了二人的制服,“就知道不该与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有牵扯。”

细辛和苏木对视一眼,这人好强!

“拓跋戟,其实你不用很难过,杺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修行,你身上的能力,能给她带来好处,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一直粘着你?”

拓跋戟抬头看向他,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子苓气急生悲,有嫉妒成恨,他见对方有反应,便继续狠毒的说道:“拓跋戟,是不是很生气?这都是你应该受的,被利用了吧哈哈哈”

语闭,根本就没有给几人再开口的机会,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细辛三人对于这么强大的苏子苓,都不知道该做如何见解,同时,他们对拓跋戟的状态很是担忧。

“主子”

拓跋戟摆摆手,“你们都下去。”

细辛眉一凛,“主子,你身上的伤不能耽误了啊。”

“下去!”

“是!”

三人出了屋子,不放心里面的拓跋戟,就站在院子里,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叶这时候凑到细辛的跟前,小声地问道:“你说杺爷真的”

一说起落崖,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是不相信,本事如天大的杺爷,会落崖可苏子苓的态度,真的让人不能不信啊!

细辛摇摇头,他不知道。

占卜对杺爷来说没有用,早时候他就已经试过了。

但他同样也不相信,杺爷会真的出事。

“你也不要难过,不然主子看到了,不好。”

苏叶擦擦眼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而后又想到刚才的情景,“苏子苓说的修行是怎么回事儿?杺爷真的一直在利用主子?”

细辛摇摇头,“一开始肯定会有缘由的,但日久生情不是么?”

杺爷可不像是为了利益来出卖自己的人,他随性洒脱,做了许多他们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而且能力都在他们之上,根本就不需要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来接近主子。

苏叶点点头,“但主子看上去很不好。”他真怕主子再钻进另一个牛角尖,到时候可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三人都是一脸愁容,还未等有个什么对策的时候,就见拓跋戟一身朝服的从内院走了出来。

“主子,你这样是要去作甚?”

拓跋戟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只道了两个字,“进宫”

细辛和苏木赶紧跟上,苏叶则留在王府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而就在拓跋戟刚走不就,鸳鸯楼的人就登门了。

“崖香姑娘,我们家王爷不子啊。”

苏叶见来人只有一个崖香,瞬间就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怕苏子苓去而复返,他可真的招架不住。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说着,崖香把手中的箱子交到苏叶的手里,“这是鸳鸯楼以及那个客栈的掌账本和地契。”

“姑娘这是”

苏叶一头雾水,根本就没弄明白这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鸳鸯楼的账本底给他作甚?

“我们要离开楚国了,这东西之前就是爷为王爷准备的,如今给你们也是应当的。”

自从随杺失踪,崖香她们都活在内疚之中,但她们还得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好。

把鸳鸯楼送给拓跋戟,是公子苓的意思,他说是不愿留在楚国为拓跋戟效力。

崖香他们都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于是便连夜都整理好,今日由她送过来。

“你们要去”

“自是回家了。”崖香淡淡一笑,“我们本就不属于楚国,当然是回家了。”

回家苏叶没有理由再说什么,她们也确实都是燕国的人,杺爷不在,她们回去也是对的,只是“繁缕那里”

“她已经服用了药,应该是无事了。”这两天手指在动,按照这样看,离着清醒也就不远了。

这个消息,算是最近唯一一个好的了,苏叶轻轻松了口气,“如果杺爷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的。”

崖香点点头,只道:“多保重,后会无期。”

苏叶一愣,后会无期

第三百八十二章 小瘪犊子!

两年后,齐国国都——齐乐都。

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但对于最北方的齐国来说,这里还是很冷,众人依旧都穿着大棉袄,谁手都不愿意多露出一截来。

但凡事儿也都有个例外,就在不远处的深巷内,人声嘈杂,乌烟瘴气的赌坊中,所有人的都光着膀子,瞪大眼珠子看着面的赌桌,都恨不得上面的东西,全都是他们自己的才好。

就在人们如火如荼地时候,赌坊的老板突然大喊了一声,“嘿,你个瘪犊子!你给老子回来!”

众人随声看去,见到对面是那个小白脸,他们又默默的把脸转了过来。

这样的场合,他们在之前见过七八次了,这个小白脸是真的有能耐,到哪个赌场,就能大赚一笔,还让人找不出什么把柄。

所以,也导致了赌坊老板们的不喜,只是他们都希望这个赌坊的老板不要太过计较,不然他们又得换地方。

要问为什么?

还不是之前得罪过小白脸的赌坊,有好几个都关门了,要不然他们这些人,也不会都挤到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啊!

小白脸跳脚嬉笑道:“小爷自己凭本事赢的钱,咋就不能拿了!”

一嘴地道的本地话,让众人都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心爷一生气,把你们的老窝给你们端了!”小白脸一脸得瑟模样,让众人都觉着不好!

这个赌坊再没了,他们就要出城了啊!

想到这大冷天的,还得出城去他处,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放到了赌坊老板的身上,意思很是明显,别和小白脸计较了!

赌坊老板本就因为失了钱财而生气,这下又被这么一个小毛孩儿给挑衅,弄的他这心里怒火是越烧越烈!

“庄主,还是算了吧。”副手小声的在其耳边劝道。

这个两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犊子,可很是邪性的,每次他要是气不顺了,说要把谁的赌场给端了,过不了两三日,就真的有官兵上门了。

齐国国风虽然开放,能娶男妻纳男妾,但在嫖、赌二事上,还是管制甚严的!

就比如他们这样没有牌子的赌坊,只要被查了,那就是得关门了!

赌坊老板横眉怒目道:“这犊子老是给咱们添堵,不好好教训他一顿,说啥我这气下不去的!”

副手再想劝说,谁知竟被小白脸给抢了先,“小老儿,开赌坊就得允许人家赢啊,只输不赢,是谁给你定下的规矩!”

说起这个,众人都了解,这是每个赌坊老板的通病。

他们做为庄家,是绝对要赢钱的。

不说抽老千,就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其他玩家也都得闭着眼给他们送钱。

而这小白脸也不知道是真傻还装傻,每次不管是和谁玩,都把自己腰包填的满满的,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生气啊!

赌坊老板被小白脸给气的,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他招手就想人把对方给围住,但却被副手再次拦截住了。

副手眉头紧皱,摇摇头,“这人的身后有大人物,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就连城里最大的赌坊都关门了,他们这样的小黑点还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为了能混口饭吃,他们这口气,必须得认下!

“你给老子滚犊子!”赌坊老板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真他娘的倒霉,下才再敢进来,我就弄死你!”

小白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呵呵,开门不做生意,还不如关门呢!”

“你!”就在赌坊老板快要气死的时候,小白脸很是给面的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煞星终于走了,他们总算是能安心的赌一把了。

只不过,希望小白脸不会找这家赌坊的麻烦吧!

被众人称作小白脸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在所有人眼前消失的杺爷。

只是,此时的杺爷与之随杺,有很大的不同。

她现在,是个正常的人类,再也没有了灵力和法力,而且,她也失去了前十几年的记忆。

随杺从赌坊出来后,先找了个钱庄,把手中的银票都换成碎银,然后又转了三条胡同,来到了齐乐都的寿安堂。

寿安堂,齐乐都收养孤儿的地方。

这里每年都会有很多被丢弃的孩子,或者是父母出事的。

寿安堂是由齐国太子越创办的,虽然每个月都会由朝廷拨救济款,但对于小孩子们来说,能用到的,能吃到的,也就那么一点点。

他们不会把钱财交到孩子们的手上,于是随随杺每次都会把碎银分给他们,让他们买些自己稀罕的物件儿。

“谢谢小哥哥!”孩子们对于这个小哥哥,都已经很熟悉了。

因为她每个月都会来给他们送银子,隔三差五的还来是送些吃的。

之前有好多外面的人都眼红他们,想要抢他们手中的东西,但都被小哥哥的家丁们给打了回去。

对于他们来说,小哥哥就是他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恩人。

见到一脸灿笑的孩子们,随杺很是不客气的在他的小脸上捏了捏,“真是乖,小嘴儿还挺甜,再赏你一个。”

“小公子又来了。”

寿安堂的老嬷嬷见到随杺后,笑得一脸慈爱。

她是太子越身边的老嬷嬷,对于小公子的身份很是清楚。

随杺点点头,把剩下的钱银交到老嬷嬷的手里,“还是老规矩,别让管账的看到,自己给孩子们买些需要的。”

“唉,老奴知道了。”

随杺哼着小曲,转个弯,进了寿安堂后街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姜清越。

只他一袭皮袍,腰间系一条深紫的腰带,发冠为绛紫色珠翠,衬托出他整个人的雍容华贵。

但与之打扮不府的,则是他的表情,迫不及待,翘首以盼地看着大门口。

在见到随杺回来时,他那剔透的双眸,瞬间就亮了。

“杺儿,你回来了!”

他虽隔几日便会来这里,但每次都怕自己见不到她,因为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第三百八十三章 楚国新帝

“呦呵,太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随杺嬉皮笑脸的做了个请安的动作,直接让姜清越无语了。

“杺儿,你又胡闹了。”每次见面都要搞怪,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心思。

随杺笑着起身,在姜清越正经的脸上轻戳了一下,笑道:“这是该行的礼啊,你堂堂太子,我这平民布衣的,不合规矩。”

嗯太子就是太子,这小脸蛋,每次都滑滑的,太有手感了!

姜清越:他如把手收回去,或许自己还真会信了他的话!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姜清越拉起随杺的小手,走到屋内,为其倒了杯热茶,天气这么冷,他穿的太少了。

“今日去赌坊,可是又赢钱了?”

一提到赢钱,随杺瞪大了双眼,警惕地看着他,“怎么,你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还看上这么小的钱。”

“呵呵,我是想问问,那个赌坊是不是得罪你了,近一个月,你都连续去了五次了,估计再这样,老板就要喊打喊杀了。”

对于杺儿去赌坊,他倒也不是反感,就是有些担心。

现在的他很是脆弱,连只鸡都杀不了,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不带着人,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

随杺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自己抽老千,只需人家输,不许人家赢的,小爷这是替天行道,给他们个教训。”

姜清越见他性子依旧是这样,不由得松了口气,笑着附和道:“是是是,这天下再也没有杺儿有正义感的了。”

“好说好说。”随杺应得有点心虚,正义感什么的,她怎么会有?不过是闲着无聊,去逛逛罢了。

反正她是背靠大树,在这齐乐都可是横着走的。

二人说笑了几句后,姜清越忽认真的问道:“最近头还疼么?”

随杺摇摇头,“好多了。”

她头疼都成了家常便饭了,不是好了,是已经习惯了。

不过,说出来只会让他担心,所以就这样吧。

姜清越神色陡然一紧,“那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清楚啊,没有什么,连个画面都没有。”

她就是头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不过“唉我就纳闷了,我这么一个小混混,真的认识你这位太子殿下?”

“说什么傻话呢?”姜清越宠溺地看着他,“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了么?”

随杺耸耸肩,“对于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太好奇,我就是想着,我啥都不会,咋就能把你救了呢?”

按照姜清越的话来说,她在受伤之前,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

随杺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除去脑子灵活点以外,手不提肩不能挑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救了这一国的太子。

不过,她倒是没有觉得姜清越在骗她,毕竟她又没钱又没色的,骗了也没啥可以搭的。

对于随杺的疑问,姜清越没有应声,反而是笑道:“呵呵,杺儿难到没有发现,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口音越来越想齐乐都的人了。”

北方人的口音都偏重,与南方的软糯细雨不同,齐乐都的人一张口,就如要吵架一般,其实百姓们也就是豪爽,心直口快了些。

“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

随杺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你是不知道,就那赌坊里面,都是这股子味儿,我想学不会都难,不过也挺好听的,比南方的软侬细语要有味儿多了。”

其实她没说的是,在赌坊里,一屋子都是这个味儿的,她要是出点别的口音,肯定更会排挤了,所以故意学了一些,没有想到,还挺好玩的。

“杺儿怎么会知道南方”姜清越不错眼的盯着随杺,现在每个关乎于之前的词,都能让他提心吊胆。

对于他这样的情绪,随杺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淡然的回道:“前些日子碰到个做买卖的,说是楚国人,说话软软的,一点都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那是楚国人?”

随杺摇摇头,“也不算是吧,楚国和魏国的叫交境处,啥话都说,快了我还听不明白。”

说的都是方言,她要是不仔细听的话,说不定就被坑了。

听到这里,姜清越心也就放下了,楚魏交接的地方,对于齐国来说,不足畏惧。

不过“杺儿一直还在倒卖皮草?”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每日里不缺吃不缺穿的,却总想着要去挣钱,而且小买卖干的还十分起劲儿。

“那可不。”说道生意,随杺一脸得意地笑道:“咱这东西,在别处可吃香了,有时间我得押批货去趟南边。”

“南边四季如春,皮草恐怕卖不出。”姜清越不赞同道:“而且你身子不好,我不放心。”

额她把季节给忘了,皮草到了南方能当褥子吧。

绝对不承认自己弱智的随杺,起身拍了下姜清越的肩膀,很是大气地应道:“我也就是一说,我又不缺钱,守着你这么大尊财神,我去受那罪做什么。”

“杺儿开心就好。”

见姜清越不再追问,随杺松了一大口气,随之便又听他道:“明日我要离开几天,与你来告别的。”

“去哪儿?”

姜清越看着她,轻声说道:“楚国新帝登基后,第一次设宴五国,想一起讨论关于灵珑塔卷之事。”

提到楚国新帝四个字,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虽知没什么作用,但他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他就是很自私的想着,能把杺儿留在身边一天是一天。

不过,一如往日同样,‘楚帝’这词,根本就没能让随杺想起什么。

她倒是好奇的问道:“楚帝不都登基两年了,还新帝?”

姜清越蓦然怔了怔,“你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避讳在其面前提起楚国的事情,所以他这里并没有说过。

随杺疑惑的问道:“这大街小巷,前段日子不都在传么。”

各国都是流通的,哪国有个什么新鲜事儿都能很快的被其他国家知道,更别提关于帝王的事情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还是没有消息么

要说起来,楚国现在的帝王,也真的是个传奇了。

楚国新帝拓跋戟,原是六皇子,后被送到燕国做了十几年的质子,回到楚国后,被封为邪王,然后与燕国亲王次子成亲。

本二人据传是十分恩爱,可后来在楚国政变后,二人以无子嗣为理由和离,邪王妃姬逍伤心离去。

而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邪王成为太子,一个月后继位。

他上位后,把自己的兄弟全部囚禁,就连上一任帝王拓跋胤,也都关押在宫中不得让人探望。

这样的雷霆手段,让众人都唏嘘不已,现在,这位楚帝的名声,都快赶上秦国太子炘的了。

听完随杺无聊的解说后,姜清越提起的气终于放下了。

“他虽登基两年,但楚国朝廷并不稳当,所以才会到今日才决定要设宴的。”

随杺点点头,这到可以理解,把自己的父兄都幽禁,那可以想象朝内外是得多么个混乱。

还有就是,他一质子,毫无根基,想来控制一个国家是得费些心思。

只是“灵珑塔卷,这是个什么东西?”

听着有些耳熟,但随杺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知道的,不过能被这么多人重视,还让太子越亲自跑一趟,那必定是个宝物了。

“据说是能打开龙骨山的钥匙,我倒是见过两次,没有什么特别的。”

龙骨山的钥匙?

那样巍峨的深山,难到真的有宝藏?随杺估计着,有点悬。

“我明白,就是一些噱头,某个国家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总是爱把什么宝物啊,珍品啊,挂在嘴里,不过就是显摆显摆。”

“嗯,杺儿说的这话也对。”

在姜清越这里,不管随杺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点,随杺早就知道了,也清楚改变不了他,只干叹气,“行了你去吧,我有事会去找小渝子的。”

“你这么叫他,他一准又得生气。”姜清越无奈的摇摇头。

杺儿口中的小渝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姜世渝。

年仅不过十三岁,因为很是肥胖,外加上又穿的厚,随杺总是爱叫他胖球。

为此,小皇子很是不乐意。

这两年,小伙子抽条了不少,与随杺也越发的亲近,所以这二人在一起,那可真是有个烟花那般的热闹。

不过,姜清越倒是喜欢他们二人在一起,因为有渝儿的加入,杺儿才不会闲的无聊。

只是,这次他不在齐乐都,不知道这二人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想想也是头疼。

阿嚏!远在齐国王宫的姜世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心道:肯定是那个死小子又在说他坏话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最崇拜哥哥当做乐趣送给那死小子的话,肯定会气的跺脚!

楚国——南安城王宫

“主子,这是礼部的奏折,他们安排接待各国的使者。”

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细辛,现在是帝王身边的官员。

他做的事情与以往差不多,都是负责拓跋戟身侧大大小小的琐事,如今各国都会来人,他忙的是脚都不沾地了。

“这次是主子你第一次以帝王身份面见他们,一定得谨慎些才是。”

拓跋戟打开折子,看个仔细,细辛看了看时辰,已经是子时了,忙劝道:“主子,你该休息了。”

拓跋戟点点头,站起身看向殿外,清冷的春风吹进来,让他感觉到了如那日的冰冷。

“还是没有消息么。”

“主子”细辛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但他却没有任何能回应的。

自从杺爷失踪以后,主子低迷了一段时间,再后来他直接进宫,逼着拓跋胤退位,又把当时跳的正欢的太后和良王圈禁。

再到后来的继位,一直到今日,主子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杺爷。

可是细辛深吸了口气,“众人要求立后一事,您”

“谁提就让自己他自己娶,我不会立后。”

王袍加身的拓跋戟,面冷如冰,幽蓝色的眼眸凝聚着无穷的寒意。

与拓跋胤的不同,他是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凡是只要被抓住错处的,他都懒得给他们机会,直接打杀。

这也就是,为何只在短短的两年里,他被众人传之位暴君的起由。

“主子,杺爷至今没有下落,你”

时间越来越长,长到他们都要相信,杺爷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毕竟,他们主子登基这么大的事情,全通木大陆都该知道了,如果杺爷还在的话,肯定会回来的啊。

可眼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

派去盯着醉欢楼的人说,燕国的醉欢楼内没有任何异常。

老板娘繁缕在半年前痊愈,又把醉欢楼的生意接了过来。

除去一直没有露面的商陆外,其他人都是正常的出入,并没有特殊的表现。

如果说有的话,应该是就苏子苓。

在两年前,他带着零榆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并没有跟繁缕在一起。

“苏子苓他一定知道杺杺在哪。”拓跋戟这话,不像是在对谁说,倒是自言自语。

细辛对此,已经都习惯了,“主子,你也该明白,这种可能性不大。”

而且,就算苏子苓知道,但杺爷自己不想回来的话,主子再这么深思下去也是无用啊!

可他说的这些,并不是拓跋戟要听的。

也每每到这个时候,拓跋戟就会选择逃避,“下去吧,接待的事情你全权负责,就不用呈上来了。”

“哥,你说主子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苏叶在看到细辛出来后,就知道如以往一样,主子又在走神了,“这两年,你也大小跑了不少的地方,天下之大,我们要去哪里找人啊。”

“总是要找下去。”

苏木依旧话不多,但他明白,杺爷对主子重要,对他们也同样的重要,只要他们活着,就要找到她。

“这个我也知道,我早找,但是我就怕”苏叶看了看沉重的宫门,他怕主子这口气撑不住,最后可是会出大事的。

自从主子继位后,夜夜劳累到很晚,还把所有的事情都过问,尤其是对于那几位的处置,他是真的废了很大的心血。

外加上那日的药物攻心,主子根本没有做太多的休养。

如今若是再这样自残下去,积劳成疾,在某一刻突然爆发的话,那后果可不是能随意想象的!

细辛叹了口气,“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了。”

只能希望这,有一天,杺爷能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第三百八十五章 人有三急,人之常情

老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作为时刻都不省心的杺爷,在姜清越走的第一晚,就赶着她的小毛炉,带着她的一车皮草,往东城门走去。

只是,这刚一出城,就被某个胖球给堵住了。

嗯几日不见,又包成了个球

“死小子,你要去哪儿!”

姜世渝带着侍卫,把随杺的小驴车围住,一副讨债者的模样,凶神恶煞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要趁太子哥哥不在,偷偷出去玩?!”

嗯被抓包的随杺,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可也正是因为这丢丢,正好被姜世渝给抓住!

“好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圆滚滚的身子蹿到驴车上,一脸得瑟的笑道:“让大爷我逮上了吧。”

随杺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皇子,大晚上的不在被窝里睡觉,跑到城外来抓她?

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么!就不怕心眼儿多了光长肉不长个儿啊!

心里把姜世渝吐糟了上千遍,但面上随杺还必须得保持微笑,同样的还的有警惕。

“小渝子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什么,什么条件?”

虽然姜世渝胖了点,但依旧十分漂亮的少年,俊秀的脸庞在黑衣的映衬下越发白净,看得随杺都想要伸手去捏捏小脸了。

嗯有点心虚,不敢伸手

心虚的随杺,凭着谁声音谁有理的原则,咳嗽了两声后反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上小爷这来干哈,看星星啊。”

“哼!”姜世渝傲娇地冷哼一声,“大爷我乐意!”他这纯粹就是跟随杺在作对,随杺称自己为小爷,他就称自己为大爷。

就这个称呼,姜清越是怎么也给他改不过来了。

看到他那欠削的样子,随杺抿着嘴,狠狠的咬了咬牙,而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行,你乐意,别挡道可行?”

姜世渝扭了扭身子,坐的瓷实,一脸不屑地反驳道:“整个街道都是我们齐国王室的,谁挡着你了!”

随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小胖子不老实可是会挨削的哦。”

姜世渝发觉随杺变了语气,但面子在上,他不肯退让的嗤了一声,“哼,你就等着我哥哥回来吧,我定要把你逃跑的事情告诉他!”

“呵呵。”

“你笑什么。”姜世渝疑惑地打量着随杺,这人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何来逃跑?我又不是犯人,太子越没有限制我去哪儿,怎么就逃跑了呢?”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姜世渝直眉瞪眼地大声道:“哥哥可是说过,不让你乱跑的!”

“那是之前,我身子有伤,自是不能多动。但现在不同了啊,我好了,我可以到处走了。”随杺这是不想和一个孩子掰扯,可眼前这个熊孩子,又太过缠人了!

“真的?”姜世渝虽不太相信,但他也知道,哥哥并没有明确的下令,不让杺爷出城。

之前这小子也确实半死不活的,现如今

“骗你做什么?骗你难到给银子花?”这小子,肉不少,心眼儿也不少,糊弄他可真是费些精力。

“哼,我量你也不敢骗我!”姜世渝的眼睛眨了那么几下,心里盘算着,自己都带人来了,这小子肯定不会忽悠自己的。

“行了,走吧。”

随杺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让她走,你倒是下去啊!这么胖,都快把小毛驴给累哭了!

“瞎啊,没看到爷拿着包袱呢么。”

姜世渝说着,还真从侍卫的手里接过一个庞大的包裹,然后很不客气的不放在了驴车上。

“大爷我自是也要到处溜达溜达了。”

随杺:溜达你大爷!

这个死孩子怎么会这么难缠!姜清越还真的是会找人!

“你这是要跟着我?”随杺轻轻一挑眉,用一种很是猥琐的眼神看着小胖子,“你不是一直说我是色狼么,你这日日夜夜的跟着我,难到就不怕”

“谁谁说说的!”

他就知道!这小子就是在觊觎他和哥哥的美色!

亏得当初,哥哥还信誓旦旦的为她作保,现在哥哥不在,这小子就原形毕露了吧!

他一定要让哥哥也看看,这小子是多么过分!

姜世渝嘴上不承认,但行动上却也一点都没有停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轻轻的挪下了驴车,而后还给侍卫一个眼神,让其把行礼也拿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举动悄无声息,可随杺只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也算是给小胖子留了面子。

等到他把东西都拿下去后,随杺扬起鞭子,趁着众人不备,直接溜达出了包围。

姜世渝先是一愣,而后才想到,自己是被涮了,气急败坏地跳脚喊道:“你给爷滚回来!”

只是吧,他也就敢在原地跳脚,不敢再追上去。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自己真的被臭小子占了便宜,那到时候他岂不是要对他负责?

虽然其他兄弟们都有男妾,但他可不想和男人纠缠在一起啊!

于是乎,为了自己的清白,姜世渝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随杺,就这么消失在黑夜里

啧啧啧,随杺在听不到叫唤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同样是兄弟,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清风明月的太子越,有这么一个逗比的弟弟,还真是挺有意思。

东城门的方向,是秦国,之前她一直想要到南边贩卖皮,可经过姜清越一提才想到,南边那么暖和,根本就不需要皮草。

所以她要选择同样在北方的秦国。

不要跟她说,已经开春了,谁还需要皮草这种话。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秦国的边境周围,好多人都是要去死亡沙漠探险的,根据沙漠的气候,他们正好需要这些。

一想到这些,随杺就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她仿佛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跟她招手了呢!

就这样,随杺带着美好的心情,一路东行,奔向她那富贵的日子。

可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她就感觉到有点不舒服。

嗯人有三急,人之常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艹!这是个债主!

随杺从驴车上下来,看眼下是片偌大的林子,她便把小毛驴拴到树上,自己则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解决人生大事。

只这刚痛快的出来,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讲话,吓得她赶紧蹲下

嗯?不对,她为什么要躲?

就在随杺还没闹明白,自己这白痴的动作是为何的时候,那声音又再次传出,而且这次,让她听得是真真的。

“殿下,你为何不亲自去楚国?”说话的是一很雄厚的男声

殿下?楚国?能有这样称谓的,还在这个地方的,随杺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人!那个传说中十分变态的人!

“你这话说的不对了,难到要让咱们主人去参拜拓跋戟么?”接话的是一女子,听声音应该很妩媚。

就凭着这两人的声音,随杺也能确定是谁了。

相传,秦国太子司空懿炘,身边有三个心腹,抹留、令白和飞纱。

这三人,在整个通木大陆都是出名的,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而这里面唯一的女人飞纱,据传和太子炘有那啥关系。

本来吧,这就算是名人韵事了,随杺当时就是八卦一下,并没有觉得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只是现在她真怕自己的小命交代这里啊!但他们讲话的声音太大了,她想不听都不行啊!

当第三个人声出来后,随杺心中的呐喊,都已经快要冲破天机了!

“其实属下有一事不明,主人为何不登基,明明已经都准备好了。”

三人声音都齐了,那他们对话的主人

司空懿炘看着不远处晃动的草丛,勾唇深意一笑,“这样不才有意思么?”

小蚂蚱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没有逃走,还真是让他保了一命呢。

原来,这几人早就发现了此处有别人,本来都已经做好斩杀的准备,但却被司空懿炘给拦下来了。

不仅如此,还让他们好不悖晦的说正事儿。

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主人这是玩心又起来了啊。

“他一直最在意的就是帝位,如今孤给他这个帝位,你们说他会开心么?”

他可不要像拓跋戟一样,快速的登顶,那对某些人来讲,说不定还是个解脱呢。

“主人英明。”三人的齐声,让心虚的随杺吓了一跳。

心真黑啊,难怪说这五国内,就秦国太子最不是个东西。

现在一听,东西不东西的现不论,就他这举手投足的,可就是让人感觉到阴冷啊。

把折磨自己的亲爹当乐趣,虽不知内情,但也真的够狠的了。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她这脚步还没挪动呢,一把剑就架在了脖子上!

真是哔了狗了,她今日小命不会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别紧张啊,千万别手抖,小人只是路过的只是路过”

随杺用手,小心翼翼的把剑拨开,然后转过身,厚着脸皮地再次强调道:“小人真的只是路过”

当她转过脸来,面容尽显在月光下后,司空懿炘四人都同时愣住了。

“杺爷?”

“唉?我们认识?”

随杺一愣,她不仅认识齐国太子,难到还认识秦国的太子?

难到她也曾经不小心救了太子炘一命?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不用担心小命了啊!

虽然她不盼着太子炘能像姜清越那样对她,那最起码今日她能活着见到天亮的太阳了啊!

哎呀,想想哪都能碰上被自己施恩的人,她还真是幸福呢!

想想自己曾经牛掰做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小激动呢!

就在随杺幻想着自己怎么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谁知竟听到对面一声嗤笑。

“一别有四年不见,杺爷怕是把聿轻都忘了吧。”

聿轻什么鬼?难到他不是司空懿炘?唉?自己想错了?

可是,这五国内,并没有叫聿轻的殿下啊?

“近两年脑子不太好使,咱们是从何时何地见过?公子给提个醒呗。”

她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不就证明,刚才他们的谈话自己听到了么?

她只是记性不好,又不是大傻子,这样白痴的事情,她可不会做的!

“呵,杺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就这样说话的方式,不是杺爷又是谁?

司空懿炘掩盖不住的好心情,往前走了几步,在离着随杺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住,而后用一种很是委屈地语调控诉道:“四年前我用万两黄金与你谈生意,谁知你一去不返,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我擦!

这是个债主!

这不是老报恩的!

这是来报仇的啊!

随杺脑子里的警铃大响,眼珠子滴流转,她在计算着,趁着天黑自己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嗯好像不太现实。

这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看清自己眼下的境遇,随杺决定不要脸!不承认!

“嘿嘿,实不相瞒,我这两年前大病了一场,脑子烧糊涂了,之前的事儿和人,我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哼,小爷都生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欠钱就欠钱啊,她还可以说你欠钱呢!

不要脸什么的,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她可是靠这招横行齐乐都的!

司空懿炘哪里会看不出去她的小心思,只是两年前

这个时间,可是让他很是满意,一切的答案都已经很明显了。

他当初的猜测,是对的,姬逍与杺爷,是一人,所以拓跋戟才会对姬逍这个王妃,不排斥,以至于到了最后还用情至深。

要知道,如果没有杺爷,拓跋戟几人恐怕都不能从燕国回到楚国。

这样的救命之恩,还真是得以身相许呢。

想通这些,司空懿炘望着随杺,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失忆了么?是因为跌落山崖的缘故?

能从第三山峰落下还能活着的人,真的是命大啊。

只是不知道,她这失忆后,过的又是怎么样的日子?

司空懿炘看向不远处的驴车,以及上面露出来的物件儿。

呵,杺爷竟然有一天靠着倒卖为生,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会是何等滋味呢。

随杺被司空懿炘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方才如厕的时候,衣衫听整齐的啊。

那为啥眼前这人的眼神,那么的露骨呢?

我擦,他不会想就地吃了她当还账吧!想到这个可能,随杺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第三百八十七章 你小偷!你全家都小偷!!

瞧着随杺眼珠子滴溜儿转的模样,司空懿炘忽的觉得自己还真聪明,竟然能看明白了她这模样的意思。

她还真是一直都没有变化啊,什么时候都这么的深得他心

“杺爷不用找借口,我从来都是讲道理的恶人。”

为了表示自己说的真实性,司空懿圻还放下以往的邪气,扮做翩翩君子一般的模样,有理有据地诉说道:“四年前的收据,我这里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字,不如你跟我回去,看看真假”

“额……”随杺一脸纠结地挠挠头发,眼角微微上扬,少许难色地说道:“这就不必了吧。”

跟他回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反正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赖账什么的,也找不上她吧?

可是对方她倒是想赖账,也得看对方是谁啊!

司空懿炘,他的账要是赖了,那她的小脑袋就得跟身子分家了啊。

纠结了半响的随杺,干脆直接不要脸的说道:“公子瞧瞧我这身行头,现在每日倒腾点小买卖,也就不过几十两银子,您的万两金,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我是欠你钱,但我没钱还,你能拿我咋地吧。

她算是想明白了,就算她没有欠账,人家说了她也只有认的份。

现在,她真后悔这个时候跑出来,你说要是晚上半柱香的时间也是好的啊。

这个司空懿炘,不该是去楚国的么,怎么就来到齐国的地盘了呢

想到姜清越,算了,她还是不给他添乱了。

随杺的话说完后,司空懿炘也不应声,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弄的她心里更是发毛。

难到自己不要脸的意思太明显了,他不想这么办

难到他是想着在这黑漆漆的森林里,直接于掉自己!

想到自己马上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随和又觉得,身上欠些账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关系。

“公子,不如这样,你容我些时日,我分期还”

这下总该可以了,她认账了,没钱,分期,这总不能说她不讲信用了吧。

可谁知道,司空懿折的想法,与她有着天填之别,她在人家那里,根本就没有了‘信用’二字。

“杺爷,不是我为难你,算算时间,四年了,万两黄金的利息,你多少也该还点不是么

随杺:……竟然说的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你若是担心我讹你,那你就跟我回去一趟,那字据我可是放的好好的呢。”

说着,司空懿炘趁其不备,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坚定,就好似怕她跑了一般。

“唉,有事儿说事啊!别动手啊!”

随杺使劲儿往后挣,小脸都快揪成包子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们伤了我还得给他们赔钱呢!“

听到这话,司空懿炘是真没忍住,笑了出来,“呵,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盗圣杺爷也有老小了”

这人,从来说话都是这般的有意思,如果不是知道她那些威风的事情,还真会把她当成一般的无赖小混混。

“盗圣是谁”随杺一愣,“你们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圣’这个字听着挺爽的,但‘盗’…他妈的,不就是‘偷’!

她是小偷开什么玩笑



“我是小混混没错,但最多就是去去赌场,逛逛花楼,我可没有偷过东西,你们不能冤枉我!”

真是逼了狗了,怎么会碰到比她还不要脸的人了呢!

竟然说她是小偷真是天大笑话!

太子越可是说了,她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

“你,真不记得了”司空懿炘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很显然,开始他就不相信随杺说的话。

毕竟这人可是有前科的,什么时候都不着调,随便就能把个人卖了。

所以他之前也有逗弄和试探的成分在,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的叫随杺,其他的概不知。”

她说的是真话,如果记得秦国有个大债主的话,给几百万黄金,她都不会来秦国的啊!

谁没事儿还自投罗网的啊!

她又不是大傻子!

“随杺么。”这是司空懿炘第一次知道杺爷的全名,还真是与她的性子相辅相佐,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唉你与我认识,竟然不知我的名字”这人真不是个骗子吧。

名字都不知道,竟然还能有欠条,那上面写的是谁名字

随杺虽然有所怀疑,但她是真的不敢不认账了,人家都把小命给抓住了,就算是真的骗她,她也没有办法解决啊!

喵了个咪的,真是太欺负人了啊!

“曾经众人都称你为杺爷。”言下之意,他们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杺爷,这称谓还挺霸气的哈。”

这话,随杺是真的信了,毕竟当日姜清越找到她的时候,还管自己叫逍兄呢。

小胸……要不是自己已经扮了男人,她准认为姜清越是在挖苦自己呢!

这件事,太过复杂,她自己都记不得了,也知道和司空懿炘掰扯不清楚,只这眼下

……

“哥们儿,我说能不能把我放下啊,你们俩这晃悠晃悠的,隔夜饭都快给晃出来了。”

哼,后面的令白和抹留,架着她的肩膀,身高问题,她都脚离地了,真是一个个粗鲁的要命,哪里有帝王家的样子!

司空懿炘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继续方才的话题说道:“只要杺爷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自是以礼相待。



“行吧,走吧。”不走能咋地,她也回不去了啊!

“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真没钱。”

“呵。”司空懿炘轻嗤一声,示意抹留二人把人带上。

“哎哎!!我的小驴车!!”上面可都是她要赚的钱啊,之前不说了,现在欠着这么多的账,她是一分都不想丢了啊!

但是,在司空懿炘的面前,一辆驴车,注定是被抛弃的了……

随杺真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就这么被司空懿炘给带上了马上。

不过,用她的话来说,这位债主还真算是不错,最起码,没有她丢在马上下面跑。

当然了,如果把她的驴车再带上,那就更好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司空懿炘看着眼珠子乱转的随杺,勾唇深意一笑,“我劝杺爷还是老实一点,想要下去走路,然后找机会逃走什么的,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给你的。”

“哪有……”被说中心事的随杺也不心虚,她就这么坐在离马车门最近的地方,看着几丈远的司空懿炘,“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

唉,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趁现在问问,省得以后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这人会以为她是装的呢。

可是,向了人家,人家不说,还用一种“你难到真不知道的的表,让她甚是无语,不长声叹道:“要说起来我这也可怜,没钱治病,愣是把自己给烧糊涂了,如今连自己的债主都不认了,也是应当该罚的。”

“杺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让聿轻惊讶啊。”

“聿轻”

随杺念叨着司空懿炘给的名字,心中骂道:用假名字还真是不要脸!这真就是个大骗子!

不过……“这名字不错,很适合公子。”

千穿万穿,马不穿,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得想她这样,能屈能伸!

司空懿炘听着好不走心的恭维,不由得一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杺爷赞誉了”

“不敢,不敢。”随杺笑得是一脸狗腿,就差起端茶倒水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两人一来二去的交锋,让飞纱三人看的都是频皱眉头。

主人貌似对枪爷的关注太多了,而且…主人此时的笑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对了聿轻公子,你能告诉我,那么黄金我用来做什么买卖了呢”

万两黄金啊,那她得倒腾多少的三宝才能赚到啊。

看来,她之前也是真有大本事的呢。

“当初……”司空懿折拉长了声音,在随杺好奇的眼神下,突然的又停住了,“算了,等到杺爷看到那张收据,自然就明白了。”

随杺:你不想说拉什么长声狗脾气太怪了!

“我们这是要往哪去,都离了齐国了。”

“这两年你都在齐国”

这话锋转的,让随杺一愣,“公子这话不是说笑么,我本就是齐国人啊,不在齐国又能去哪里呢。”

“齐国人么……”

司空懿炘想着也是,毕竟当初盗圣杺爷是突然冒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其底细是何处,说不定还真是齐国人。

只是,她一直在燕国和后来的楚国,现在老老实实的在齐国两年,他还倒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杺爷倒是懂得随遇而安。”

“好说,好说。”随杺皮笑不笑的一呲牙,而后也快速的问查找道:“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国。”

“啊……”

这个瘪犊子,竟然把她往秦国带。

到时候他拿着收据,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得任人宰割了

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时机离开,省得被这个混账太子给卖了!

远在楚国的姜清越还不知,心心念念防了很久的人,已经背离了他被人拐跑了。

而此时,他正与各国的使臣,在楚国的大上,恭贺楚国新帝—拓跋戟。

“恭喜楚帝陛下。”

“诸位客气,请不要多礼。”

拓跋戟一暗色凤羽加,楚国的是朱雀,所以王室的用度都是按照凤羽加持。

当他让起众人后,很是霸气的坐到了帝王位上,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此时,作为燕国太子的姬遥,突然开口道:“还记得与众人相聚,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在楚国的祭坛上……”

“是啊,如今新帝登基,楚国陛下真的是年少有为啊。”

“说起来,太子越也是不错的呢。”

一个个都是人精,说来说去,就把话题从楚国的事转移开了。

在他们看来,成王败寇,谁也不愿意因为之前的事,来得罪现任的帝王。

毕竟谁都不知道,新帝继位后,会是个怎样的统治,他会不会把楚国管理的,比其他国家更优秀!

姬遥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直接一声冷嗤,“呵,楚国陛下踏着堂弟的鲜血登上这个位子,半夜难到就不会做噩梦吗”

旁边坐着的魏国使者听此,吓得手一抖,赶紧去看上方拓跋戟的脸色,而后还唏噓笑道:“燕国太子他喝多了,各位不要见怪!”

不是他想多管闲事,而是他们坐的位置最近,稍有不慎,说不定会被连累呢!

魏国可是办法和燕国相比,他们还都要谨慎些的。

“孤没有喝多!”说着没有喝多,但是姬遥站起,摇摇晃晃虚浮的脚步,却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是装的。

拎起酒壶,指着高位上的拓跋戟,姬遥是一点都不忌讳的吼道:“孤的堂弟死无全尸,两年转眼即逝,如今你们在坐的,又有哪几个人能记住他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鸦雀无声,就连乐坊的弹奏也吓得停住了。

谁人都知道,前任邪王妃可是陛下的忌,甚至连私下,他们都不敢随意议论。

眼下被太子遥明晃晃的说出来,他们真怕陛下把人家现场裹尸啊!

拓跋戟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漆黑的深夜,抬手止住了要出去的苏叶,示意继续听姬遥说下去。

而他的不作为,被姬遥认为是在心虚,于是他便毫无顾忌地继续说道:“楚帝陛下,至今都没有封六宫,你是在做给谁看”

“当年你与她和离,如今又摆出这一副痴的样子,难到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朝臣后面站着的苏木听此,亮剑准备好,只要细辛点头,他就能给姬遥一个教训。

竟然敢质疑主子对枪爷的感,真的就是在找死!

在场的人都明显的感觉到,拓跋戟已经生气了。

魏国的使者赶紧上前,拽住姬遥劝说道:“燕国太子说的这些毫无道理,当年公子道与楚国陛下和离,那是他们双方商议好的,她在和离后去了哪里,这又关楚国陛下什么事!”

这位还不知道拓跋戟在找随杺,所以不清楚拓跋戟的深。

他们认为的是,既然拓跋戟跟姬逍和离了,那就是没有感了。

而且人家是和离后消失的,按照那样的纨绔,谁知道去哪里快活了,怎么可以赖在人家楚帝的头上呢简直就是太不可理喻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滚!”

“商量好的”

姬遥看向这个一直打断他说话的魏国人,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他的嘴角:“呵,这位大人当时可是在场”

“并无。”

“你都没有亲眼所见在,怎么就知道他们是自愿的了呢”姬遥步步急逼,使得魏国使臣不得不后退几步。

“如果他们真真是自愿和离的话,那为何在和离后,我堂弟便消失了”

魏国使臣连连后退,在姬遥的逼问下,额头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但姬遥,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亦或者,他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能羞辱拓跋戟的机会!

“难到不是楚帝陛下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与众人失了联络!”

最后的两句话,他是对着方的拓跋戟吼出来的,他就不相信了,拓跋戟暗地里对姬逍那个混账那么重视,又怎么会任由消失不问踪迹呢

他们肯定是在密谋什么,这是他两年来,一直都在想却又想不通的。

“太子遥这话就过分了!”秦国的使臣,本就仗着自己的国家,谁都不放在眼里,虽然看到楚国新帝被怼,他也是挺痛快的,但他却不想让燕国太子大出风头。

因为他可清楚,他们家殿下可是一直在打燕国的主意。

如果让燕国威风了,那以后他们和楚国,可就不好联手了。

想到其中的利益关系,秦国使臣自是站出来质问道:“当年谁人不知道,燕国太子你与公子道不和,现如今来这里说这些,难到不觉着可笑么?!”

刚开始众人还都被姬遥的情绪带动,觉得这里面是真的有个阴谋,关于楚帝和公子逍的阴谋。

可又听秦国使者的话,他们也都想到了。

直以来,公子逍和太子遥可都是不对付的,如今太子遥竟然能为了公子道来对楚国新帝,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他们沉思。

对秦国的人,姬遥没了方才的底气,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燕国的太子,就算为了脸面,他也不能弱小下去!

“兄弟不和,那是自家有的常事,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人就能欺负我自家兄弟了!”

“已经过去两年,你才来套公道,为难也太晚了些。”

对于他这算不借口的借口,秦国使者很是不给面子的嗤笑道:“再者说,谁能保证,不是公子逍贪玩自己出去了”

这话一出,姬遥的脸色立马就僵了

此时他的心中,早就把姬逍给骂了个千万遍了,不靠谱的人做事就不靠谱,像他那样任性的人,为了自己连父兄都不管了!

是的,姬遥这两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一直都盯着亲王府了,但姬渊和姬连,两年间都在寻找姬逍的消息,私下也并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有联系。

也就是说,他们父子也确实不知道姬逍的下落。

见婚遥不说话了,秦国使臣得意的一笑,“世人也可都知道,公子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随便的一个王府,可是让他待不住的呢。”

拓跋戟看向这人,眼中漆黑一片,细辛明白,主子这是生气了!

比之对姬遥还要生气!

毕竟再不好,姬遥并没有说杺爷的不是,但秦国的使臣…

秦国使臣可没有发觉气氛不对,在成功把姬遥怼的不出声后,他还特意看向拓跋戟,以示对方的认同。

姬遥见此,忽的又笑道:“楚国陛下,看来你也赞同几位大人的说词了”

他就不信,拓跋戟能让人这么诋毁姬逍,之前他可是清楚,这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拓跋戟真的同意秦国使臣的说法,那姬逍……说不定就真不在这世了呢。

“这是寡人的家事,与你们这些外人无关。”

拓跋戟明显的是不愿意再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让在场的人都交代在这里。

但很明显,姬遥并不想就此算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不敢置信地看着拓跋戟,“外人,孤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姬逍的堂哥,何时竟成了外人。”

拓跋的眸中闪过一抹冷的杀意,薄唇轻语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人是在你们楚国丢的,难到不该给燕国一个说法么”

姬遥想的很简单,就是逼着姬道出来,亦或者……从拓跋戟的嘴里,听到他想要的信息。

“可怜我那了年纪的伯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今已经重病两年了。”

姬遥说的是悲声情切,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只是他这苦情戏还没有唱完,就听到拓跋戟冷漠的吐出一个字……

“滚!”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这楚国的新帝还真是有骨气多了,竟然敢跟燕国的太子这么说话!

“你!”

被喊滚的姬遥,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说不出话来。

一个小小的质子,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讲话,他真的真的是太放肆了!

拓跋戟才没有把姬遥放在眼里,而是冷目扫了众人一眼,“公子逍没有死,这就是寡人给你的答案,至于其他的寡人不允许再诋毁一个字,不然,我楚国的大军可也不是怕了谁的!”

姬遥这次,是真的没有话说了,如今身份不同,他也不可奈何只希望,回去后父亲能同意他的提议,和楚国之间的协议,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至于今日的耻辱,他一定要找回来,加倍奉还!

姬遥的想法太大,以至于跟他一起来的人,都不是很明白。

以至于回到了驿馆后,有几位大人忍不住开口了。

“太子殿下这是何苦,为何要在楚帝面前提公子逍呢”

五国之内,谁不知道,拓跋戟成为楚帝后,对前任邪王妃念念不忘。

至于为何和离,他们都不是当事人,不知内情,但看拓跋戟的态度,就知道了,公子逍可不是随意能议论的人。

本来这都该是他们忌讳的,谁知道他们家殿下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惹人生气。

“孤就是看他不顺眼。”

一个楚国的质子,弑父杀兄做到帝王。

这样人,放在哪里都不该和他平起平坐。

如今呢,却让自己参拜,真是老天不长眼!

第三百九十章 楚国的那两年

不提这些也就罢了,一提到今日宴会的事情,姬遥就感觉脸火辣辣的。

被当众喊滚,他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现在的拓跋琪怎么样了,与他联系了么?”

楚国又不是没有人了,他就不信,没了太子瑾,他就不能和拓跋琪合作了,一个小小的质子,别以为两年就能坐稳王位!

“殿下,那人已经废了,就算联系他又有何用?”

而且他觉得自家太子想法很是怪异,要是动手,两年前就动手,现在拓跋戟已经坐稳了帝位,再想插手,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姬遥一直都想插手啊,但不说插不,就他自己身边的烂事,也弄得他无力分身,所以才耽误了最佳的时机。

当年太子瑾与寿王篡位被废后,拓跋胤把注意力落在了老五拓跋琪和老六拓跋戟身。

说起良王,他身后有太后的支持,在朝堂的名声也比邪王要好许多。

只是,他也有与邪王同样的问题,就是没有孩子。

这样的缺板,在储君的人选就是个极大的短处。

不过,众人们都认为,良王相比邪王那还是有个好处的,就是喜欢女子。

现任的良王妃是疯了,如果等到她没了,再娶,良王不就有嫡子了么。

而且,楚太后在那之后,多次表示出要支持良王。

这样,所有的人几乎全都站队到良王的身边。

本以为大局已定,可谁知道,疯了的良王妃竟然好了。

不,确切的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疯过。

当她站在宫门前,诉说着自己一条条地苦楚时,拓跋胤与拓跋琪夫妻,一下子就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没有想到啊,原来王室这么会玩,公爹和儿媳妇,儿子还在旁边,关键儿媳妇还有孕。

啧啧啧,这这是天下奇闻啊!

如果你说,为何没有人管站在门前的司空娴雅?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都发现了,司空娴雅身后的马车。

至于里面做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太子炘这是要为妹妹讨公道啊。

说来也是,这不光是欺负他妹妹了,也是楚国在打秦国的脸。

人家一个正经的公主送来和亲,就算不喜欢也得当祖宗一样供着不是?

谁能想到,不仅没有好好的对待人家,还对人家一女子做出那等下流不要脸面的事情。

这真真是没有天理了!

拓跋胤和拓跋琪二人,是被百姓们生生给骂下台的。

那剩下的拓跋戟,就白白捡了这么个位子。

在他位后,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秦国一个交代。

他让拓跋琪与司空娴雅和离,而后夺取了拓跋琪良王的封号。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背叛了良王,直接拿出他在祭坛放暗器的证据。

这下可好,新帝直接让他去跟拓跋瑆二人作伴去了。

要说拓跋瑆最恨谁,除了拓跋瑾以外,那就是一直来把他刷的团团转的拓跋琪了。

所以,接下来拓跋琪的日子,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好过了。

“殿下,这样的人,你联系他作何?”

想到前几年楚国发生的这些事情,真是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啊。

现在,就算大家已经不议论这些了,那是因为新帝对于楚国的管制是有力度的。

但这并不代表,众人把这件事给忘了啊。

如果太子遥是想着与拓跋琪联手的话,他们几人都觉着不看好。

毕竟,有那样人品的人,怎么可能成得了大事。

“孤只是想知道,当年关于姬逍的事情。”

当年知道姬逍的人,都是拓跋戟自己身边的人。

鸳鸯楼的那些,也全都不见了。

他怎么就不相信,姬逍就真的消失了?

按照那人不要脸的劲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难到真如他猜的那样,是被拓跋戟给灭口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势必要找出线索。

有这样的把柄攥在手里,他就不相信拓跋戟还敢跟他得瑟。

两年了,自从拓跋戟登基后,他们燕国处处受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情形。

楚国中断了对燕国的供奉,说是内部整顿。

去他妈的内部整顿,不就是看中他们燕国不敢派兵,所以才硬起来的么!

如果不是司空懿炘那个混账始终盯着,一个小小的楚国,怎么敢能得瑟成这个模样。

众人一听,不是跟拓跋琪合作就好。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凡是跟拓跋琪沾边的,就没有一个能落得个好名声的。

“可是,就算是楚帝杀了公子逍,他既然敢做,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有线索,孤肯定有办法。”而且,还是会让拓跋戟直接下地狱的好办法!

姬遥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已经被拓跋戟的人记录了去,此时的他更不知道,不久后他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不过此时,拓跋戟暂时还没把姬遥放在心里。

等到众人散去,拓跋戟来到拓跋胤所住的宫殿。

其实说是宫殿,不过只比一般的府门大了一点点,住后宫的嫔妃都算是小的了,更别提曾经的一代帝王了。

这所宫殿,是拓跋戟专门让人搭建的,其修饰都是按照他在燕国所住的院落做的,如果姬遥能进来的话,肯定会认得的。

当然了,这里要比燕国的那所要好百倍了,因为细辛拦着,不想让主子做的太过,毕竟要给外面的人看,哪怕是拓跋胤慢慢的病逝,也不能让主子背虐父的名声。

“今日的各国使者来的都有哪些?”

拓跋胤坐在院子里,看到拓跋戟后,眼神好无光彩。

被变相幽禁的他,在两年后,犹如七十岁的老翁,再也没有了往日风流帝王的风采。

在这所宫殿内,除去每日打扫与送饭的内监外,再无他人。

而且这里的内监,都是有口不能言的残疾人,这也就是说,如果拓跋戟不来看他,就一直没有人与他讲话。

“你是真的很厉害,比我厉害。”

拓跋胤每次见到拓跋戟,都会说着一样的话,就好似没有人给予回应,他都会一直的说下去。

看似说给拓跋戟听,实则呢?恐怕就连他3自己都不清楚了吧。

但那又如何呢?他还是继续说啊。

第三百九十一章 随杺就是个小骗子!

“一直以来,都是我看错了你,你比你所有的兄弟,都很有手腕儿。”

拓跋胤看着一直不出声,毫无表情的儿子,长叹道:“有些话,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还是要说的。”

“作为帝王,自是要抛下儿女情长,你已经继位两年,再不立后,再不生子,怕是要动了朝纲。”

事已至此,他明白了好多的事情。

现如今,他只盼着楚国能好,那他也算对的起列祖列宗了。

“你还再想着姬逍?”

拓跋戟不语,就这么站在旁边,抬头看着天的星空。

那年,他也是在这样的星空下,第一次与还是杺爷的谈心。

在他还看不清前方路的时候,她却说他可以的。

还记得,她说等稳定了,就要把小白送给他。

这个小骗子,如今她不在身边,连小白都被崖香带走了。

骗子!随杺就是个小骗子!

见拓跋戟走神,拓跋胤很是不耐的问道:“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他一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

因为一个男人,囚禁自己的父亲,关押自己的母亲。

如果说那个男人如玉君子也行,可姬逍就是一个纨绔,一个男宠甚多的花花公子,为了那样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是你母亲不对,但她也是为了你好。”

“如今你囚禁我,我不怨你,是我自作自受,但是你不该囚禁你母亲啊!”

说到安悦,拓跋胤眼中竟然起了雾气,“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一直都是个受害者,如今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她吗?”

拓跋戟转身,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祖母身子不好,她在旁边侍奉,很合理。”

拓跋胤一愣,“唉,都是我的错啊啊。”

要说安悦,被关押在行宫,与楚太后作伴。

也就是说,二人都被拓跋戟看押了起来。

不过相比拓跋胤,他对于安悦二人还是所有心思的,比如周围的界线不是很严苛。

青灯古佛下,楚太后对着她曾最不耻的佛祖忏悔。

成王败寇,她都没有成功,却已经成了阶下囚,“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你难到还不放下么?”

安悦不屑的冷声一声,“有什么可以放下的?”

“你”太后蓦然怔了怔,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而后又听她道:“拓跋家的江山不是还在么?”

既然还在,她为什么要放下呢?

放不下了啊,永远都放不下了。

“我是真的听你的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老五竟然会做出那样没骨气的事情。”

太后觉得是真看不透这个女儿了,明明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为何会选一个扶不墙的老五。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她的心头,如今两年的消耗,她觉得自己再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

“呵,他要是有骨气,当年我也不会选中他。”

“你要杀胤儿,我能理解,你要毁了拓跋家的见山,我也能明白你在想什么。可是”太后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我始终看不懂你的是,你为何要自己孩子的命啊!”

“当年是我没有出头,是拓跋胤做错了事情,可是戟儿是无辜的啊。”

“你从一开始把他生下来后,就千方百计的虐待他,还弄出假死的事情,让幼小的他承受不该承受的痛。”

“甚至,你还让我背后操作,让不到五岁的他,去到燕国做质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太后口口声声的,不是质问,是疑问。

当初,她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对于女儿是有求必应。

当时为了恕罪,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而现在

“还有他身的毒,当年熊氏给你下毒时,你明明都已经发现了,却还有中计,让他生下来就带有胎毒。”

“要说你想他死,却用弄来蛊虫给他压制。”

“安悦,你的这些做法,我这个做母亲的,是真看不懂。”

拓跋戟身的毒,是熊氏所下,当然也是安悦自动入了熊家的圈套。

熊家对于安悦,是一直都当成劲敌的,甚至都超过了其他的嫔妃。

所以,熊家对安悦有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消灭掉这个孩子。

而安悦呢,也很迎合,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身中剧毒竟然还能顺利的出生。

太后当时以为,有了孩子的安悦,肯定能变得像全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喜爱自己的孩子,疼爱自己的孩子,因为她为了这孩子,还弄了最难搞到的蛊虫。

可是,她又错了,安悦由始至终,都没有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

“没有什么看不懂的,我就是喜欢这样做。”

安悦的一双漆黑眼睛,如同鬼魅的黑夜一般诡异,声音也如地狱来的使者,在这二月的天气里,让人听得是毛孔悚然。

“我就是喜欢,看到一个眼中充满天真的孩子,渐渐变成了世最变态的人。”

“你”安悦此话刚出,就让太后身子一僵,她只感觉自己全身冰凉,大汗涔涔,有些难以喘息。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一直生着这样可怕的想法!

“拓跋胤杀了我最爱的人,我当然要让找他报仇。”

安悦不去看太后错愕的眼神,只对着那笑眯眯的佛祖,一句一句冷声地说道:“至于拓跋戟这个孩子他存在的每一息,都是在像我证明,自己是被亲哥哥强暴了的人!”

“他存在的每一眼,让我都不能呼吸!”

安悦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此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的她的暴怒,她把自己这十几年所承受的,统统都讲了出来!

“我就是想这样慢慢地折磨他,让他从那么小,一点点的长大,在长大的时候,一次次的发病,最后活不过十八岁”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碰了那么多的帮手。”说道这,她的语气中满是可惜,“还让盗圣杺爷给他解了毒,解了蛊。”

这些,都是她计划以外的事情,甚至一再的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第三百九十二章 安悦,你疯了

“他还真是好运气啊,活下来了,还找到自己爱的人。”叹完这话,安悦忽的把头转向太后,“母亲,你说老天为何会这么不公呢?”

“姬逍是你”

安悦勾唇深意一笑,摇摇头,“不是我,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她确实是从崖山山掉下去的。”

第三山峰百丈高,别说是个人了,就算坚硬的石头,落下去都会被摔得粉碎。

她很能确定,世上再无姬逍此人,拓跋戟如她一般,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哈哈哈,我终于能看到受折磨的拓跋戟了,他没有病痛的折磨,但内心给他的折磨,是这世上最深最深的!”

“安悦,你疯了。”

太后不敢相信的一直在摇头,拓跋戟那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啊!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再恨,直接要了他的命便是!

她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拓跋戟好过

太后此刻,是真的看不清眼前站的人,这个人,真是她的女儿吗?

“我早就疯了!在安南被拓跋胤活活烧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安悦阴郁的眼睛被泪水浸湿,但却被扭曲的脸庞遮盖住了那丝芳华。

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腹,眼睛瞪到最大,撕心底里地大喊道:“在我肚子里的孩子被拓跋胤灌下红花的时候,我就死了!”

明明她不想的,为了肚子的孩子,她是打算要放拓跋戟一马的!

可结果呢,她的孩子,她的爱人,都死了!!

“我曾经发誓,要让拓跋家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

安悦面目狰狞的样子,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连你也如此!”

“安悦”太后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你冷静一些!”

她现在才清楚,自己的女儿是真的疯了!

那个曾经被先帝赞誉的女儿,那个谋略不输儿子的女儿,此时正如恶魔一般,要吸食她的血,吃她的肉!

而且,她还要整个拓跋家为其赔罪!

这真是的太疯狂了!她当初错了,就一直在错,不该隐忍不发,不该对女儿的行为不制止,也不该同意儿子杀了安南,那个比女人还有俊美的男人,那个已经出家却未断情根的男人!

不过,此时她所有的后悔都已经完了,因为安悦已经大步走出殿门,正回头望着她,“母亲,被囚禁的滋味不好受吧,女儿成全你自由。”

说着,有一黑衣人出现,直接把太后给打晕了。

在之后,安悦亲自把火把扔向了殿内,汹汹火焰,燃烧了她的双目,直到布满整座宫殿,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

“公主,可以离开了。”

黑衣人站在安悦的旁边,如果太后还活着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人正是她身边的小内监

安悦看了他一眼,“再找具尸体,烧了这里。”

黑衣人赶紧应道:“是。”

等到安悦走了以后,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至于对立面的那位老相好,他没有太大的感觉。

反正跟了公主后,他们的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凡是以公主为先,这是他们的活着的宗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拓跋戟看在眼里。

“主子,他们走了。”

一行三人站在山崖上,望着从大火中出来的两个黑影。

听着刚才苏叶转诉的情景,细辛只感觉佩服杺爷。

因为在一开始,杺爷就一直提防着安悦,怀疑他有问题。

虽然他们也有同样的怀疑,但总是没有往这么凶残的地方想。

谁知道主子遭受的一切,竟然都是安悦做的!

身为人母,竟然能做出这等狠泣的事情,虎毒不食子,果真也都是骗人的。

今夜,除去唏嘘以外,他们还都很担心主子。

就连安悦都说杺爷是落崖了,那

“跟上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拓跋戟的语气很是平淡,安悦所做的事情,已经影响不了他任何的情绪了。

“主子,长公主她精神有问题,说的有些话肯定是不对的。”

苏叶接着细辛的话,也应道:“是啊,那日她一直在府中,根本就不知道杺爷去了哪里,她怎么会知道杺爷跌下山崖了呢?”

“可是,杺杺掉下山崖的事情,只有苏子苓知道。”虽然苏子苓为何知道,他们不清楚,但凭着那人的本事,能查到线索也是没问题的吧。

他们并不怀疑苏子苓做了什么,毕竟以此人与杺爷的关系,外加杺爷自身的本事,肯定不会在他面前出事的。

落崖一事,两年了,只有苏子苓提过,如今安悦能说的那么肯定,也就是说现场肯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只是,那她会和谁呢?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杺爷跟着走呢?

是那架普通马车上的人?还是司空懿炘?

苏叶把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拓跋戟没有出声,倒是细辛摇头否定道:“司空懿炘不可能。”

杺爷一直很忌讳与他单独见面,她总是说太子炘邪性,外加上杺爷曾经因为灵珑塔卷,跟太子炘结了仇,每每那人出现后,杺爷就是从头烦到脚的。

苏叶挠挠头,这点还真想不通。

如果不是秦国人,那还会是谁呢?楚国都被他们控制在其中,其他几国

“如果是别人约她,然后司空懿炘再出现的呢?”

拓跋戟这话一出,细辛眼睛立马就亮了!

有人做了引子,只是那人又是谁呢?

“主子,我们现在说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

“让人去跟着司空懿炘,他肯定知道什么。”

这两年,拓跋戟在各国都有放人,但为了不让其发现,都是远远的。

如今又得到了线索,肯定是要进一步查探了,只希望这次,不会让他失望。

“那山崖下面”细辛问的是,一直在龙骨山搜山的,两年间,从未停止过。

“继续往下找,没有找到人,就不能停!”

拓跋戟看向安悦离开的方向,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有些人,有些事儿,等到清算的时候,希望她能承受得住。

第三百九十三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都赶了两天的路了,怎么还没到呢?”

随杺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一边捶着自己的大长腿,一边哀嚎道:“我这小腿啊,都不会走路了呢。”

跟他们窝在马车上已经两天两夜了,除去要三急以外,她完就是监控在这几人的视线里。

当然了,三急什么的,人家武功高强,她也做不出逃跑的事情。

可是,她一个大活人,被当做贼一样盯着,想想就憋屈,所以在这三天里,她终于忍不住要反抗了!

“要不这样吧,公子你们在车上坐着,我出去给你们驾马车,也让我伸伸腿,活动活动。”

司空懿炘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杺爷不会是想跑吧?”

这人老实了两天,他就知道已经到极限了。

不然,他还得怀疑,杺爷是不是要耍什么幺蛾子了。

随杺一愣,立马否认道:“哪有这话,我真是想活动活动,你看看,我这腿都窝着变形了。”

能不变形么,作为太子的马车,肯定是不小。

但是他自己就霸占了一个整座,大长腿往外伸着,想怎么来怎么来。

他的一个侍女坐在左边,还十分贴心的侍奉着。

而右边这个冷脸的汉子,据说是叫抹留的,再把腿伸到她的面前。

就算这大马车在宽阔,也架不住这几人的腿长啊。

她本来就是个欠账的,自是不敢太过于得瑟。

可是,她是个正常人啊,出去吃饭上如厕以外,她就完的没有活动过。

照这样的下去,都不用了逃跑了。

她都瘸了,还跑什么啊!

司空懿炘看了看随杺,见她是真的难受,不知为何心中有所不惜。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杺爷还是姬逍,都不该有皱眉的模样。

“那你出去,与抹留架车吧。”

这话一说出啦,司空懿炘就皱起了眉头,他是打算让她这么窝屈的,也算是之前食言的小小惩戒。

但自己却因为有些不忍,而松了口?

这感觉,还真是从来都么有过的啊。

随杺可不知道太子炘的纠结,听到让她出去后,她的心情简直就美好到不行不行的!

可还未等她得瑟两下,司空懿炘的冷水就泼了过来。

“好心的提醒杺爷一句,抹留的功夫不错,尤其是轻功。”

言下之意,别想逃跑,你是跑不掉的!

随杺:哼,不就是想告诉她,不要试图逃跑么?!

她又不是大傻子,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逃跑呢?

被人抓回来丢人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上脚铐手铐的,到时候不舒服的人还是她自己。

俗话说的很对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是犯傻的二愣子。

于是,很识时务的杺爷,冲着司空懿炘灿烂的一笑,掀开车帘就钻了出去,。

那速度,不知道还以为马车里有什么吃人的怪兽呢。

终于不用感受马车里面压抑的气氛了,即便是驾车马车,随杺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到了仙境。

瞧瞧这两边的枯树,都被春风吹绿了枝芽。

闻闻这周围的空气,嗯~真的是太沁人心脾了有木有啊!!

自娱自乐了半响后,随杺把注意力落在了一直把她当空气的抹留身上。

真是有什么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司空懿炘的这三个心腹,一个比一个狠泣,脾气也一个比一个坏!

“唉!哥们儿,你自己架车都已经两天了,是不是很累啊?”

随杺边套近乎,手边往前深,“用不用我替替你啊?”

在她快要靠近绳子的时候,就被抹留的大手给拦下了。

“你?”抹留的情绪是真没有一点的掩饰,上下打量了两眼随杺,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嘿!小爷这暴脾气!

敢鄙视小爷!这是不耐烦了!

“嘿嘿,我这不是看兄弟你累么。”识时务者,她不会跟这等小心眼儿的人计较的!

抹留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偷,之前还有些本事,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主人为何要把她带回去!

碍眼不说了,还那么鸹躁,真是个无赖不要脸的混混。

随杺察觉出抹留的不屑,她耸了耸肩,“你若不累,我不提便是。”

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你们可别给小爷翻身的机会,不然哼!一定要拿你们的眼珠子泡酒!!

对于抹留的态度,随杺安静了半响,她靠在车门上,嘴里叼着跟草,很是有限的瞧着二郎腿,嘴里还时不时的哼着没有曲子的小调。

嗯,如果忽略她三天没换洗的衣服,那就更美了!

不过,哼着哼着,她就觉得无聊,便又开口问道:“哎对了,听你们的意思,是要去楚国,为何又返回来了啊?”

她问的是,在司空懿炘说要回去的时候,飞纱问了一句不去楚国了么?

她可没有把之前偷听的事情抖露出来,又不是真的傻,自己给自己挖坑。

当然了,以这么近的距离,她也不怕司空懿炘听到。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不如聊聊天?

而且,她可没有强逼着他们说不是?所以,她觉得这并不是在打听什么!

给自己想好退路的随杺,十分觉得自己聪明,瞧着抹留不搭理自己,她又自说自话道:“也不对,你们是秦国人士,去楚国该走燕国才是,怎么就绕道齐国的地境了?”

好好的近路不走,偏偏要绕远。

一个个脑子有病的!

如果他们不绕远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倒霉碰上了!

真是脑子有病!

唉,也不知道小渝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和他说声对不起。

唉!

抹留此时都快要烦死了。

这个杺爷从出来后,就一直吧吧的没听过。

这好不容易不出声了吧,却还在一旁哀声叹气的。

也不知道主人到底留着这么无赖做什么。

这样一个废物,留在身边除去浪费口粮外,他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用途。

“再叹气,就把你踹下去!”

随杺扭了扭脖子,心道:小爷要是叹气,你真能踹还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被受牵制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就在随杺嘀咕着想要抹留再发火的时候,马车内的司空懿炘突然开口问道:“杺爷是不是无聊了?”

她不是无聊了,她是想要自由!

心里话不能随意讲,随杺很是无语的反问了一句,“公子也同样觉得?”

她再次确认这人是有病了,两天两夜,骑马的话,他们现在都能在秦国喝茶了。

非得要坐什么马车,这是享受么?这简直就是在受罪啊!

不过,人家有美人儿相伴,说不定也是乘马车的原因。

“我不像公子一样啊,出门还有美人儿相伴,我这平头老百姓的,连个正经八本的媳妇儿都还没有呢!”

里面的司空懿炘听她这怨气慢慢地,不由勾唇一笑,“杺爷不是喜欢长的好看的,平头百姓你会看得上?”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不管是杺爷还是姬逍,可是扬言身边要留最好看的人。

而那时候,他身边醉欢楼里的那些,可都是人间极品。

醉欢楼司空懿炘忽的又笑了起来,或许他想到办法,能把盗圣留在秦国了。

“长得好看有啥用,用不能当饭吃。”

她随杺现在很现实的好吧,再者说,她现在天天往赌坊跑,哪里见过什么美人儿了。

啊,也不对,姜清越就很好看,那个小胖子也挺养眼的。

但人家都是王子啊,她可没有要做癞蛤蟆的觉悟。

“实话告诉公子吧,我就喜欢那膀大腰圆的,而且最好还是前凸后翘的。这样的女子抱着带劲儿,还好生养。”

司空懿炘点点头,“齐国作为北方的国家,确实有很多这样的女子。”

他们秦国也多数是这样的女子,这下更能留住他了吧。

可是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司空懿炘直接想开口询问,可又想到杺爷已经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于是便转了个话锋,再道:“要说起来,男人多数还是喜欢南方的女子,娇俏温柔,小鸟依人。”

“那有个屁用,用不能当饭吃。”

随杺是把街头李大娘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司空懿炘不是想和自己套近乎么,那她就用这样粗鄙的话恶心他!

最好是恶心到他让自己下车,那才是完美呢!

司空懿炘被她噎的,嘴角咧了咧,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最后只叹了一句,“杺爷真是好口味啊。”

这下,他又信了几分失忆的真实性了。

就杺爷那种审美,就算是假装也都是该不了的,如今他觉得自己三观都毁了。

而其他人,都被他直白的话弄到想跳车!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膈应到人的随杺,很是没心没肺的拍拍胸脯,“还行吧,谁让咱身板小呢,就该找个能顶事儿的,到时候好过日子。”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里面,除去司空懿炘以外,都膈应到不行。

他们一想到那膀大腰圆的女子,身起皮都起来了。

飞纱更是柔情似水的看着太子炘,“主人不会也这么重口味吧。”

“呵,我只喜欢我的小飞儿呢。”

我艹!随杺惊讶的看了眼车帘内,又转头看向驾车的抹留。

他平淡的表情,看来是已经习惯了啊!

里面的抹留果真秦国的人都是牛人啊!

之后她听到车内飞纱嬉笑的声音,怎么听都夹杂着不规则的喘息声。

随杺:这是要表演活春宫?

她后悔从车内出来了啊!这么精彩的节目,她怎么就错过了呢!

如果这时候她要进去的话,会不会被踹飞呢?

想想司空懿炘的眼神,随杺打消了这个弱智想法,想要离开,还是见机行事吧。

这么硬碰硬的,就里面那个大冰块,自己都不是对手啊。

不管随杺如何猜想马车内的春色,也不管她如何的计算逃离这群人的视线,总之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结果。

她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跟着马上,一直到了秦国的国都北安都。

“这秦国倒是很繁华啊。”

秦国与齐国虽然都属于通木大陆的北方,但他们所在的位置有所偏差,所以风俗还是地域,都是有很大差别的。

齐国看上去民风粗蛮,但他们多数都很讲义气。

而秦国

随杺扫了两眼街上的小贩,果真谁的管辖范围,这行事风格就随了谁啊。

一个个都那么精明,真看出是太子炘教育出来的了。

看来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来秦国做生意,是真的很有前途。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碰到司空懿炘这个变态的话。

“看来杺爷很喜欢这里啊。”

随杺点点头,一副小井市民的模样,看着两边繁华的摊贩,眼睛都放着金光,“我就喜欢钱多的地方,小人目光短浅,有个生意做也是不错的。”

看她这副小人儿模样,司空懿炘忽然感觉很有趣儿,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哦?杺爷是想着,就近把生意做起来,然后还钱给我么?”

随杺:如果不提还钱的事情,她认为自己还可以和他做朋友的。

果然,看到她不开心,自己的心情就很好啊。

怕把人逗急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好谈,司空懿炘很是好心的转移了话题,“说笑了,我也是知道杺爷的难处,既然都是朋友,我又怎么会为难杺爷呢?”

不为难她?难到是要把账抹平了?

随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司空懿炘,“那不知公子,想怎么样?”

她很有自知之明,这人肯定没有安好心,肯定有阴谋!

跟在司空懿炘身边的三人,听他的话也都好奇,遇到杺爷是意外,他们确实不知道,主人要怎么安排此人。

尤其是飞纱,从下马车后,眼神就一直很不善。

因为她发觉,主人在这个小偷的面前,笑容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

作为女人,直觉很准,她在第一时间,就把随杺拉入了敌对方。

如今又听主人要与此人做朋友,她更是警惕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杺爷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最近呢,我想在这城内开一家花楼。”

司空懿炘不去管他人的想法,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但实在是缺人才,没有成想,老天对我还挺好,竟然把杺爷你给我送上门来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自我怀疑中...

开花楼?

令白三人都疑惑的看向司空懿炘,只不过他们不敢说出疑问,因为在他们这里,同样只有服从。

随杺:她可不是上门的么?

她倒是很意外,司空懿炘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哪里是老天啊,她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门的好吧。

不过开花楼?

这个提议好像还不错。

就按照齐乐都里的花楼来说吧,把是太子越的产业。

当时她在得知,君子如玉的太子越竟然会开花楼时,那个表情,别提多惊愕了。

尤其是,太子越的眼神,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其实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啊。

开花楼赚钱,和倒腾山货没啥区别。

都是生意人,谁还嫌弃钱多烧手么?

也不知道为啥姜清越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难到是因为自己的人设崩塌,不好意思了?

司空懿炘看着她算计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杺爷可是考虑好了?”

随杺不明他的想法,她有什么考虑的,不就是开花楼,和她有毛关系?

就在随杺思考这话中的意思时,便又听到司空懿炘再道:“如果这间花楼由你来负责的话,你欠下的银两,我们便来谈个能兑的条件。”

“只是兑账?没有工钱?”随杺不屑地摇摇头,“那我可不干!”

兑账她认了,没有工钱她还不得饿死?

那还不如就这么一直欠着呢,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她习惯就好了!

随杺之所以敢这么想,是她摸透了司空懿炘的想法。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总之不会要了她的命。

既然小命有保证了,那她还计较那些钱财做什么,反正不是别人欠她的,她又不着急。

看着她的小眼珠儿乱转,司空懿炘也猜了个七八分,说她是个无赖,还真是没有辱没了他啊。

飞纱见主人又笑了,不禁眉头一皱,“你莫要得寸进尺!”

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好怕怕哦!”随杺‘吓’的躲到了司空懿炘的身后。

女人啊,就算再狠辣也终究是个女人,就飞纱来说,肯定是嫉妒了!

唉?不对,她好像把自己忘了

话说,她真的是女人么?

自我怀疑中

司空懿炘扫了飞纱一眼,而后笑看着随杺,“自然不是,工钱是工钱,兑账是兑账。”

“我不是很明白公子的意思。”随杺这次问的很认真,明明是来让自己还钱的,如今却要让她开店,这人脑子的构造,还真是奇特啊。

“工钱是你每日上工的钱,至于兑账花楼盈利后,我会每个月分你一成,到时候你就拿这一成与我兑那万两黄金。”

随杺:不知不觉中,自己成了他的长工了?

一成利润兑万两黄金,那得兑到何年何月去啊!

“我知道杺爷在想什么,不过花楼的利润多少,就看杺爷经营的怎么样了。”

说道这里,司空懿炘看着随杺的脸色越来越黑,而他墨澈双眼里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浓重,“如果花楼没有赚钱的话,那赔付的责任可还就得放在杺爷的身上呢。”

奸商!

赤果果的奸商!

她怎么从来都么有想过,司空懿炘放着好好的帝王不当,偏偏要令牌当奸商!

真真是太会算计了!

扒人皮啊这是要!

就在随杺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司空懿炘再次说道:“其实杺爷你也可以这么想,如果花楼盈利很不错的话,你肯定就会早点还清债务,然后自己赚满腰包呢。”

“好话坏话都被公子说了,我要做的,不就是好好的给你打工么?”

再说了,就她不想干,也跑不了啊。

识时务者嘛,她很快就能适应自己打工仔的身份了!

“何为打工?”

司空懿炘不解的问道,这个词还真是新鲜,他从未听到过。

随杺耸了耸肩,她才不会解释呢,把自己的地位定那么低,她又不是真的傻子。

司空懿炘也没有勉强,之后把人带到了他在外面的府邸,让令白把存放欠条的盒子拿出来,递到了随杺的面前。

“这是当年你签下的收据,你可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

随杺怀疑的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只给了两个字

“我艹!”

她竟然答应给司空懿炘去偷东西,而且对方给了万两黄金。

只是

很显然,这收据在他的手里,意思就是东西没有偷到

“我能问一下公子,我偷东西很厉害?”

这字迹还真的是她的,敢签下这么多的赏银,她都感觉自己挺牛掰的了。

司空懿炘点点头,“江湖尊称一声盗圣,杺爷你自己猜呢。”

随杺:我猜你个仙人粑粑!

“唉,如果我没有失忆就好了,随便偷带你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不是就能顶账了。”

对于她的话,司空懿炘可没有搭声。

其实,不管她偷什么,不管她挣多少钱,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可不能让她再跑了。

“杺爷你先就好好的休息,等过两日,我带你去铺子看看。”

说完,司空懿炘不给随杺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随杺,和那个空空的盒子

该死的司空懿炘,心眼儿就是小,你说你把欠条拿走也就罢了,竟然还把盒子留下。

这不就是在提醒她,这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卖身契么!

真真是小人至极!

从随杺的院子出来,司空懿炘停下脚步,对着令白下令道:“传令下去,封锁一切关于杺爷的消息,然后让人去齐国查查,这两年她到底在做什么。”

三人拱手领命,送司空懿炘回宫。

等到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飞纱忍不住冷哼道:“主人对一个小偷的注意力,难免也太大了吧。”

“飞纱,主人的事情不是你能议论的。”

令白平日话不多,他都这么说了,就说明飞纱过分了。

“我知道了。”

对于令白,飞纱还是忌讳的,毕竟她的武力值可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闹到主人那里,主人肯定会向着令白的。

“你们后日看店铺,我能跟着么?”

令白:“这要问主人。”

“飞纱”

在一旁的抹留看不下去了,对于两个伙伴,他都是很了解的,尤其是此刻,飞纱的小心思,根本就瞒不住。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想与楚国联姻

抹留叫住飞纱,一脸担忧地提醒道:“主人早晚要娶亲的,你”

飞纱对主人的情感太深了,这么多年,凡是与主人有关系的女子,都被她给弄死了。

对此,主人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在主人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玩物,死了也就死了。

但也就是主人这样的态度,彻底纵容了飞纱。

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作为帝王,主人怎么可能不娶妻呢?

不仅他要娶妻子,还有纳后妃。

到时候还得开枝散叶。

这样的事情,飞纱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但她如果不忍着,还要做出像这等事情的话,主人

肯定不会再留她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也只有提前提醒她一下。

至于她听不听抹留还真是不知道。

飞纱听么?

她怎么不会听?

她不仅听了,还听进去了。

只是,对于以后的事情,她早就想好了。

主人娶亲生子也好,广纳后宫也罢。

只要他不对谁动心,她就能容忍那些女人。

可是,前提是她不允许主人把心放在她们的身上!

谁都不可以!

楚国·王宫

“魏国这次来的依旧是重臣,魏帝这两年身子有所好转,似乎都在考虑要纳妃的事情了。”

经过了三天的扯皮,这些赖着不走的使臣们,终于安耐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魏国,他们来楚国的目的,除去灵珑塔卷和道贺以外,还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与楚国联姻。

“他们想与楚国联姻?”苏叶好奇地问道:“和谁啊?”

他想了想,魏帝还是年轻,根本就没有子嗣,所以没有公主能来到楚国。

那这样的话难到他是想娶楚国的公主?

想到这点,苏叶觉得也可行,楚国目前还有两位公主,联姻什么的,也还是可以的。

毕竟关系到两国的交集,闹到的不好看了也不好。

细辛看了苏叶一眼,心中无奈的叹口气,心大的人有心大的好处,凡是想的都太简单了。

“他们不是求娶,还是嫁过来。”

嫁过来?谁啊?

苏叶想了想,魏国唯一个能嫁人的

“不是吧!魏青思?”

那个老姑婆要嫁人了,而且还是打算外嫁?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细辛点点头,魏国使臣确实是这么说的。

苏叶嘴角抽了两下,好奇地叫道:“嫁给谁啊?”

然后他就看到,细辛的视线慢慢的移向了他们家主子。

这下,苏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额魏国长公主是想当楚国的王后?”

不管是什么,她这是在白日做梦么?他们家主子可是杺爷的,谁都抢不走,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竟然还想从中插一笔,真是可笑。

之所以苏叶管魏青思叫‘老女人’,那是因为她比魏帝大两岁,而魏帝与拓跋戟同岁。

在通木大陆,过了十八岁未嫁人的女子,就真的是老女人了。

细辛摇摇头,“不是王后,是后妃。”

其实他也很不明白,魏国人把姿态放的很低,根本就没有要求要当王后的意思。

一届堂堂的摄政长公主,竟然要上门给人做妾,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拓跋戟在得知这件事后,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隐隐冷色,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

细辛见此,继续说道:“他们的意思其实我也了解一些,他们不愿与齐国靠拢,自是要找相邻了我们了。”

“这话我就糊涂了。”苏叶微撩双眉,很是不解,他们这是在挑软柿子捏么?“齐国太子越也是适龄的啊!”

明知道他们家主子对杺爷念念不忘,至今没有立后。

还想与楚国联姻,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而且,楚国与魏国联手?中间隔着一条大河,倒时候真的打起来,可谁都帮不上谁啊。

“太子越手里可是有无数魏国的人性命,就算魏青思想,魏国人也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里,细辛看向拓跋戟,“主子,你是什么意思?”

苏叶和苏木一愣,都不知道为何他会这么问。

明明很显眼的事情,直接拒绝就好了啊,细辛为何会要多此一问呢?

“没有意思~”拓跋戟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凛冷冽,“寡人又不是收破烂的,后宫之中,什么臭鱼烂虾的都能进。”

额他家主子的毒舌,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细辛不死心的再道:“可,魏国会以三成的城池作为嫁妆,这个条件如果被朝堂上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疯的。”

“谁疯就让谁娶就好了。”

“其实主子,你可以收入”后宫的

细辛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拓跋戟给直接打断了。

“当初,我就是这么做的,收入王府,不管不问。”

拓跋戟望着细辛,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悔恨,“最后呢?就是这些心机的女子,算计了我。”

苏叶和苏叶二人听到这话,只皱眉头。

主子被算计,都是他们的疏忽,当初若是他们在主子身边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那一夜,不仅仅是主子忘不了,他们也不永远不会忘记的。

只是苏叶二人不理解,为何细辛会这么执着于给主子填充后宫的事情。

这件事不是大家商量好了,不去提的么?今儿细辛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不管细辛此时是怎么想的,总之拓跋戟只是反驳了他的提议,语气上倒是没有生气。

相反的,他还很耐心的反问道:“细辛,你说,以后杺杺回来,看到我这混乱的后宫,她会不会生气呢。”

细辛蓦然怔了怔,低下头认真说道:“属下知错了。”

“你没有错,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

拓跋戟挑着眉,嘴角笑的很是满意,“但是,有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不然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从殿内出来,苏叶很是不解的拉住细辛,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你,明知道主子不会同意,偏偏要多嘴提醒,难到就不把主子把你发派到别处去啊。”

真是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三百九十七章 帝王心难测

受到质问的细辛,并没有生气,而是站在屋檐下,眺望着宫殿的一角,半响后才出声回道:“如果我不提,就怕时间长了,大家都会忘了杺爷。”

听此,苏叶和苏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嘴巴张了张,“细辛”但却没有说出什么。

他们俩个人都没有想到,细辛会是这样的想法。

忘了杺爷么?他们怎么可能会呢?

那细辛是在提醒主子么?

主子也可能会忘记杺爷么?

这些问题,他们从未想过,所以连猜测的答案都不知道是什么。

“苏叶,我与杺爷也是共患难的,我虽不想看到主子如此痛苦,但也实在是担心杺爷的生死。”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薄唇轻语道:“人心易变,主子痴情是好的,我是怕他帝王心难测啊。”

“不会的!主子肯定不会忘了杺爷的!”苏叶想都没想的反驳道!

他们都是跟着那二人一路走来的,一直以外,主子的心都在杺爷的身上,而且是他先动的感情。

主子那样的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动一次感情,怎么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淡忘了呢。

他相信,主子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是么”细辛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那样最好了啊!我们就一起帮杺爷守住她的位子,一起帮主子对付那群老家伙吧!”

这还是稳重的细辛,很少表露出来的情绪。

就好似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却需要旁边人的支持。

拓跋戟在殿内,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在听到细辛的承诺后,不由勾唇一笑,呢喃自语道:“杺杺,你看我身边的所有人都那么向着你,为何你还是忍心不回来”

同一片月光下,不姜清越在楚国的驿馆之中,望着并不明亮的月色,紧皱眉头。

因为在一刻钟前,他得知了杺儿出城的消息,而且是已经消失了三天了,就连他放在杺儿身边的人,也都被甩掉了,如今下落不明,让他很是捉急。

“殿下,杺爷他没有往南边来,而是带着货去了东边。”

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目前不得而知,但殿下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姜清越无奈地摇摇头,“他还是这般不听话,我早就知道留不住她。”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是安于现状的。

其实也应该如此,如果他真的安于现世,就不会是那个光彩夺目的人了。

来报信的手下,摸不清姜清越是怎么想的,只能继续禀报道:“何止是太子殿下留不住,咱们的五殿下可是爷收拾了一通,现在还在宫里骂大街呢。”

一想到那两个活宝见面的场景,姜清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呵呵,这个小渝子,真是越发的任性了。”

“只是,我们的人也跟丢了。”

姜清越笑笑,“去各个能交易的地方找吧,她只是想要倒腾山货,应该走不远。”

“是,属下领命。”

还不知道已经被齐国人找翻天的随杺,此时正绞尽脑汁的与司空懿炘斗智斗勇呢。

这人做事儿,真是要不得的快啊。

也就一天的时间,就等不及来要答案了,难到她还能跑步了不成?

唉,这辈子做啥都不能欠钱啊。

欠钱就欠钱了,但千万别在债主面前随便晃悠啊。

像她一样,两样都了,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想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怎么样,杺爷可是想好了?”

随杺撇撇嘴,“想不好还能怎样,我说不做,又不能抵账。”

“就知道杺爷是个聪明人。”

对于她的态度,司空懿炘自动忽略,反正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谁还管其他的呢?

想到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他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看他笑的那么得意,随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泼着冷水,“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我可真的是没有开过店面,所以不清楚这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流程。”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连自己都不相信,能把一个花楼开好的,也真不知道司空懿炘哪里来的勇气。

按道理来说,她之前是个小偷啊。

就算有真本事,那也是偷东西,开花楼?这也错位的太离谱了吧。

反正出钱又不是她,爱咋样咋样吧,还是那句话,虱子多了不怕咬,她还就不信了,到时候赔了这人还能让自己继续做下去!

“杺爷这话说,以你的本事,就算没有经营过,也不会完束手无策的不是么?”

“公子倒是对我还挺信任。”随杺眼珠子一转,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聿轻公子啊,其实你该是信几年前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司空懿炘俊眉一扬,不解地看着她,“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可是大了!之前她是谁,现在她是谁?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啊。

随杺瞧着还不如傻子的司空懿炘,很是好心地解说道:“你看啊,几年前的我都是盗圣,现在我连个银子都捡不到,几年前的我与你相熟?但现在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说到这里,她还真觉得为司空懿炘可惜呢,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偌大的买卖,竟然交给她这样一个外人,到时候她要是耍点小心计什么的

嗯,好像在太子炘面前,耍心机等于找死

“杺爷谦虚了。”

司空懿炘很喜欢她这样说话,很是直爽,“不管是曾经的你,还是此时的你,都是聿轻能信任的人。”

他没有说的是,信不信任,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那人不值得信任,他就用某些办法把那人变成永远能被信任的人,比如闭口

随杺被司空懿炘的笑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

总觉得自己是被他当成标本一样来看待了。

不过她还真感谢这个犊子的信任!谢谢他八辈祖宗了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合作愉快!”

心里虽然把人家祖宗问候个遍,但在实力面前,随杺不得不低头,而且还得十分的狗腿,谁让人家现在是她的金主爸爸了呢!

第三百九十八章 公子陆回来了

绿山从岭中,一座竹林屋前的小溪河畔延边上,一个两岁的娃娃,正用手中的竹签,对着水里的鱼儿下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见来人后,蓦然一喜,扔下竹签跑到那人身前,“教父。”

苏子苓看着还没有自己小腿高的零榆,眉开眼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前些日子给你的心法,可是学会了?”

随着时间越久,小东西的尾巴就一条条的消失了。

如今他的身后,只留下一点点,如同断尾一般,穿着衣服倒是已经看不出来了。

零榆很是认真的回道:“已经学会了。”

教父每次交给他的作业,他都很努力的完成,就是希望能看到教父的笑脸。

“教父是在想义父了?”

这是两年来,零榆第一次问起随杺,以前他不问,是怕教父伤心。

现在他问是有种预感,义父可能要回来了。

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教父,省得让他揪心,或者白欢喜一场。

“你竟然还记得?”

苏子苓把零榆抱起来,看着他左摇右晃的小脑袋,不禁叹道:“还真是奇怪。”

当时在襁褓之中的他,就对杺杺十分的依恋,现如今竟然还能记得杺杺,真的是非比寻常。

就算是妖界的幼崽儿,婴幼时期的记忆力也是懵懂的,根本就不会像零榆这样,记事这么早。

小零榆被苏子苓看的有些害羞,顶着红红的小脸回道:“有些印象,她应该是孩儿最喜欢的人。”

“你最喜欢的”苏子苓点点头,是他最喜欢的啊。

只要在杺杺面前,所有人都靠后,这个小东西可是现实的很呢。

“教父没有找到义父的气息么?”

苏子苓摇摇头,自从两年前开始,这通木大陆就像是断了随杺在这里的存在。

如果不是最近几年没有发生过异象,他还真得会以为杺杺又穿越到哪个小世界去了呢。

不过,他倒是相信杺杺活着。

毕竟千年的大妖,如果这么容易的死了,那还真的对不起天道对她的宠爱。

“你最近身子可是有感觉不适?”

小零榆摸了摸屁股,害羞的摇摇头,惹得苏子苓又叹了一句,“你真是个怪胎啊。”

远在燕国的繁缕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打听的人,就在燕国边境的深山里。

而已经恢复好了身体的她,早在半年前就接过了醉欢楼的生意你,重新开始整顿。

厉心怀也在那之后回到了生死殿,不过这次,他们二人都说通了。

等找到随杺后,他们便让她给自己当证婚人,到时候不管是魏国,还是生死殿,都不能阻止他们成亲。

“老板娘,咱家后院来了一个乞丐!”

“乞丐?!”繁缕的思绪被小厮打断,不耐烦地回道:“打发走便是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她这里是醉欢楼,又不是收养乞丐的地方,来个乞丐都更大呼小叫的,这些人们真的是又该调教了!

“不是啊,老板娘你快去看看吧,那个乞丐长的有点眼熟”

繁缕眉头紧皱,乞丐长得眼熟?

等她风风火火去了后门后,就见到一穿着破烂的男人,靠坐在墙根底下,身脏兮兮的,真如同一个乞丐。

只是看着这身形,繁缕觉得甚是眼熟!

“商陆?!”

她惊喜的上前,扒拉了两下头发,终于看清男人的脸后,瞬间就大哭了起来,并且还没有忘记大骂道:“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啊!!”

“哭的真难看。”

商陆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他是多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真的是老天对他不薄,还能让他活着回来。

繁缕不管那些,也不管商陆身上有多脏有多臭,直接趴在了他的怀里大哭,再也没有了往日大姐大的形象。

这多半年来,她醒来以后就没有见到随杺,也没有见到商陆,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虽然有厉心怀陪着她,但对她来说,随杺和商陆存在的意义是不同的。

就像是她身体的重要部分,都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不是心中有坚定的信念,相信他们都会回来的话,她早就没有力气支撑这醉欢楼了

现如今看到了商陆,繁缕所有积压的情绪再次爆发,哪里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等到繁缕哭的差不多了,想要扶他起来,谁知商陆憨憨一笑,只道一句,“繁缕,我走不动了”

然后就昏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吓得繁缕脸瞬间就白了,赶紧大声喊道:“快来人啊!”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人抬进去后,大夫赶紧为其把脉,“公子只是饿的,体内营养跟不上,休息一段时间,慢慢补回来就好了。”

繁缕长叹了口气,让小厮给商陆洗漱,这人最爱干净了,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沉香几人听到动静,赶紧都跑到后院,知道是公子陆真的回来了,而且还并无大事儿,几人提着的心也就都放下了。

公子陆回来了真好,等以后杺爷回来了,他们醉欢楼就圆满了!

“繁缕”

商陆再次睁眼,已经是后半夜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好半响后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来的。

繁缕就这么一直守着他,根本就没有回去休息,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把炖好的补品送到他的嘴边。

等到商陆把东西吃下去,有了力气,她才狠狠地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所有人都在找他的下落,陆家甚至都快疯了,王宫里的贵妃也都求着姬濉找人了!

“一走三年,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啊!”说着,繁缕的眼泪再次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繁缕真丑!”

繁缕一愣,用肿了的眼皮翻了个很丑的白眼,“你个王八蛋!竟然还敢嫌弃老娘丑!”

“我出海了”

被埋怨的商陆满不在意,反倒是憨憨的笑道:“他们说那有药,我就去了”

繁缕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随即又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你,也连累了杺杺”

“爷呢?”他们现在是醉欢楼,那爷是不是在楚国?

也不知道她得多担心自己,只希望见了面后,她不要太生气的好。

第三百九十九章 泼了一身的夜香

“杺杺她”

繁缕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清醒后所打听到的事情细细的讲给商陆听,包括拓跋戟登基后,他们鸳鸯楼给了拓跋戟,什么都没有留恋的,直接从楚国撤了出来。

“什么!”商陆本就苍白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爷竟然落崖了?还失踪了两年,至今都没有下下落!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我

”繁缕自知这一身的罪虐是洗不清了,只要能让杺杺平安的回来,她甘愿受到任何的惩罚。

至于那个让她遭受罪过人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拓跋戟那个畜生,他竟然敢这么伤害爷!”

竟然在与杺杺两情相悦后,又背叛了杺杺?!

还害得杺杺不知名的失踪!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他就知道,能在他国做质子活下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也就杺杺看不清,被那个小子的长相给骗了!

商陆越想就越气,最后差点咳嗽的背过气去,吓得繁缕赶紧劝解道:“楚国的事情,只有杺杺自己知道,我们不能随意给拓跋戟定罪。”

这也是她劝解自己的理由,更是她们离开楚国的原因。

不能找拓跋戟算账,留在那里看到他们又生气。

那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地盘等着杺爷回来呢!

虽然商陆很生气,但对于繁缕的劝说,他也是听了进去的。

爷能看上的人,就算真的惹爷生气了,也该等爷回来自己处置。

至于爷失踪的事情,他只认为她是失踪而不是有了意外。

毕竟他可没忘记,自家爷是只妖了么?

她的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悬崖给弄死。

而且,曾经长出尾巴的她,有一段时期很是脆弱,说不定此刻就是了呢?

就是,两年的时间太长了,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作为亲眼经历的人,他认定,杺爷总会回来的!

心中有了坚定的想法,商陆瞬间轻松了不少,而后他看向繁缕,担忧地问道:“那你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受那么重的伤。”

繁缕没有回答,只看了看夜色,而后起身温柔笑道:“你先休息,等好了我再详细的说与你听。总之你放心,我繁缕也不是能吃亏的,谁算计我,我定会让他加倍奉还!”

见她不愿意说,商陆也就不勉强,就是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你帮我给陆家一个信儿,他们应该都已经急疯了。”

也是他的不孝了,出海之前还能有几封信的来往,之后漂泊在海上,连他自己都认不清方向了,更别提给谁写信了。

“好,我知道了。”繁缕点点头,为他轻掩上门,趁着月光,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而这一切,都被拓跋戟的人看得十分清楚,他们更是在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把消息传送回了楚国。

“主子,公子陆回来了。”

正在批奏折的拓跋戟,听到此消息后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

消失了三年的商陆回来了,那他的杺杺是不是也能回来

“醉欢楼传来消息,他一身狼狈的回来,直接晕倒在了醉欢楼的后门。”

“具体去哪儿他也没有说,只道是出海了。”

“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细辛把信中所写的都念了出来,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两年里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苏子苓还是没有踪迹?”

细辛点点头,不过,公子苓他一人带着小公子离开,应该不会离得太远。

只是他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想要掩去自己的痕迹,不让他们发现,简直就是轻尔易举。

拓跋戟眼神一暗,那个孩子“继续盯着。”

“主子,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醉欢楼所有人都都不待见我们。”说起这个,细辛有些为难。

他们的人曾经被发现过,然后被繁缕泼了一身的夜香。

虽然不至于打打杀杀的,但他们的态度很是绝对,就是不待见楚国的人,尤其是和拓跋戟有关的人。

所以,在燕国放着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生怕再惹繁缕生气,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拓跋戟一愣,也清楚繁缕的脾气,只道:“好好的保护他们,不让靠近就算了。”

他没有强意难为,细辛顿时松了口气,之后看到拓跋戟手中的奏折后,不由皱起眉头,“主子,这两天,姬遥一直在收集当年的事情。”

姬遥就是有病,两年都过去了,他竟然才想起来扒着之前不放。

还想在他们的统治下找当年的证据?也真是可笑。

这人如今这么嘚瑟,并非是真的在为姬逍讨回公道,而是看不惯拓跋戟成为楚帝。

想要联合拓跋琪搬到新帝,真不知道是他养尊处优的把脑子给养废了,还是真的就那么眼高于天,不把拓跋戟放在眼里。

“他这么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那就把他东宫的乱事抖出去。”

对于一个姬遥,拓跋戟从前没有看在眼里,此刻更不会把他当个人物。

能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注定成不了气候。

细辛点点头,这件事要不是他们还想看场好戏,早就该放出去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姬遥肯定会着急回去的!

只是“明日灵珑塔卷展出,主子真的要与他们一起讨论真的?”

姬遥应该是带钥匙来了,那这样的话,说不定会有更进一步的结果呢。

拓跋戟对此,不以为意,只要打开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至于谁能打开,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反正杺杺曾经说过,打开灵珑塔卷,不管是靠着钥匙,有时候也靠机缘。

第二日,也就是众使臣来到楚国的第五日,灵珑塔卷正是与众人见面。

楚帝拓跋戟对于这件事,很是放得开,没有之前拓跋胤那么小心。

就是很干脆的告诉众人,谁有办法打开灵珑塔卷,就尽管上前,不用在意那些虚礼,也不用担心灵珑塔卷是何等宝物,会被弄坏。

用他的话来说,灵珑塔卷是宝物,但也坚硬无比,不会随意就能被人弄坏的。

第四百章 九尾猫妖图

在场的众人见拓跋戟这么爽快,都很是满意。

只是关于灵珑塔卷,他们曾经也都是见识到过的,可以说,根本就无人能打开。

“两年前,燕国太子遥大婚,神山庄曾用灵珑塔卷的钥匙要为贺礼,不知燕国太子今日,是否带来了?”

自从那天宴会上起,秦国的使臣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姬遥的身上。

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秦国使臣也都能把话题转移过去。

这次,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都等着姬遥自己开口,没有想到,秦国使臣又安耐不住了。

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个感觉,姬遥算是已经把秦国使臣列入黑名单了,就在想着,如果能从中截杀,他的胜算有多大。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姬遥得意的笑道:“自是带着呢。”

虽是被动,但东西在他手上,他还是很开心的。

楚国再怎么嘚瑟,不也是得靠着他手里的钥匙,才能打开灵珑塔卷么。

坐在主位上的拓跋戟,把姬遥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于是他勾唇一笑,邪肆地说道:“如果燕国太子真的能打开灵珑塔卷,等到揭破之时,燕国肯定要在前面,其他三位,可是有意见?”

“同意。”

魏国、秦国和齐国,都表示没有意见。

但被捧上前的姬遥,却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瞬间没底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要为首的想法,毕竟五国内,燕国的实力还不是最强的。

如果他们得到了什么宝物,说不定会引起安其他几国的围攻。

尤其是现在,秦国早就对燕国虎视眈眈,还有楚国这个拓跋戟。

他可比拓跋胤要强硬的多,而且

龙骨山,那里的危险谁都不预想不到。

让他们燕国打头,那死伤最多的,肯定会是燕国人。

姬遥完全有理由相信,拓跋戟是在算计自己,算计燕国!

但是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各国的人都已经默契的打好共识,根本就不没有给他推辞的机会。

自己生硬的跳进了这个,不得不跳的大坑!

“燕国太子可是还有话要说?”

拓跋戟见他不出声,疑惑地问道,“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请拿出钥匙上前可好?”

姬遥紧紧盯着拓跋戟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怒火。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他们不会允许他退缩的。

接过侍者手中的盒子,姬遥一步步走上前。

灵珑塔卷平静的躺在高台之上,他此时紧张到手心都冒汗的。

心中想着能打开灵珑塔卷,但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期望不能。

就在他最纠结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盒子的第二层盖子,被打开了。

“这是”

之前司空懿炘带来的那个道士,打开了灵珑塔卷的第一层盒子。

而眼下,姬遥手中的钥匙,则打开了第二层。

众人都以为,里面应该是有东西的。

但谁想到,里面还有一个玉制的盒子,毫无缝隙,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大盒子中间,好似在嘲笑众人的愚蠢。

“看来,想要彻底打开灵珑塔卷,还是需要机缘的啊。”

众人一片唏嘘,白白高兴了一场,竟然还没有打开最里面的那层。

“你们快看,盒子上面的图案。”

魏国使臣的声音一出,众人把视线齐齐落在了盖子上。

拓跋戟上前,就看到雕刻着一只长了九条尾巴的怪物,全身剔透的白色,眼睛是晶莹的绿色。

只是

“这是一只猫?不对!”魏国使臣不确定地又说道:“这是一只九尾狐?”

“大人是不是眼花了,谁家的九尾狐长这样?”

齐国使臣惊奇地看着画像,“你看着脸,这眼睛、还有这嘴巴,明明就是一只猫啊!”

众人也随着他的分析看去,也都觉得就是一条猫。

俗话不都说,猫有九条命么,看来这盒子上的神兽,应该与传说中的九尾狐相似,难到它是九尾猫?

可是他们未曾听说过有此物种啊。

“盒子上有这样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只猫,除了尾巴多一点外,没有其他特别的啊。”

“难到是上面有机关?”

众人一人一句,都对灵珑塔卷充满了好奇。

这可是能打开千年龙骨山的秘密,谁要是参透了里面的玄机,说不定就能改变现在五国鼎力的局面。

“楚帝陛下,可否让我们都近处看看。”

拓跋戟后退了一步,示意可以。

其实他此时的目光一直就在盒盖上,从未离开过,他总觉得,那只九尾的猫儿,似曾相识

众人带上手套,走进,小心翼翼地碰上一碰,只是

这九尾猫就像是自然生长在盒子上一般,没有任何雕刻、落笔的痕迹。

“这还真是怪哉。”

就算现在通木大陆的画师大家来看,都不一定能画出这么传神的东西。

看它的眼睛,看她的耳朵,再看她身上的绒毛,每一处都堪称经典。

齐国使臣见此,眼中满是钦佩和艳羡,之后更是大声感叹道:“真是不知,这画像是出自何处,真是让人敬佩。”

齐国,虽是东蛮之地,但在姜清越的统治下,他们对于诗画很是有研究。

齐国使臣这话,让旁边从未出过声的姜清越也赞同的点点头,这幅画,真的是奇迹,整个通木大陆都没有的奇迹。

“大人是不是想差了,我们不该是讨论该怎么打开这里面的盒子么?”

齐国的人真很奇怪,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欣赏画卷?

难到他们还想用画统治天下不成。

“经历了么多次,难到诸位还不明白?”

齐国使臣看了眼自家太子,而后对着众人分析道:“打开灵珑塔卷,不仅需要钥匙,还得需要机缘。”

每一次,不都是有了机缘,才能打开灵珑塔卷的么?

如今就连神山庄给的钥匙都不能彻底打开,那他们就算着急有何用?不过是自己生气罢了。

虽各人的心思都差不多,但也不是谁都能一统天下的啊。

姬遥不屑的一声冷哼,“那怎么办?接下来难到还要让我们再等?”

第四百零一章 想硬气也硬不起来

真是笑话,等来等去,这群老家伙说不定都死了,也不知道能否看到灵珑塔卷被打开。

想到这,姬遥很是好心地提醒道:“次灵珑塔卷第一层,可是三年前。”

三年又三年,到时候再等几次,你们这群老家伙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看到呢。

“太子遥不愿意等又有什么法子?”秦国使臣以同样不屑的语气还击,“难到你还能拿石头把它劈开不成?”

说的就好像他们不想打开一样,可你有本事就打开啊,站在他们面前充大尾巴狼,没看人家齐国太子越和楚didu还没有表态呢么!

“这位大人说的有理,寡人也曾想要暴力打开。”

拓跋戟这一开口,把众人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

楚帝竟然真的用过暴力?!

他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得是有嚣张啊!

“但是灵珑塔卷坚硬无比,强行用蛮力是打不开的。”

打不开?众人松了口气,打不开还好,不然就真的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

姜清越在拓跋戟开口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对方。

杺儿如今过的很好,拓跋戟看去也不错,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再次见面,会不会还是之前那副要好的样子。

不过一想到手下还没有找到杺儿,他整个人就头疼的可以。

现在别说拓跋戟了,就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杺儿呢。

就在姜清越出神之际,魏国使臣突然说道:“以我看啊,这面的图案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找到这图案的九尾猫,这东西就自己开了也说不定。”

只是他这话,得到了很多的人笑意,“大人怎么还没到晚膳就醉了?”

白猫到处都是,可你见过有九条尾巴的吗?

别说就九条尾巴了,就是两条、三条,也都没有啊!

再者说,他们读的书,九尾白狐都曾未见过,更别说九条尾巴的猫了。

“这”被怼的魏国使臣有点下不来台,脸通红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拓跋戟见此,示意让细辛出面。

“诸位,不要因为这点琐事伤了和气,灵珑塔卷总归是能打开的,我们人这么多,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细辛作为招待官,与他们各国的使臣都已经相熟,众人也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毕竟此时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们就算有诸多意见,也不敢表露出不满。

“今日王宫中设宴款招众位,还请众人使臣大人虽下官移步。”

等到众人跟着细辛走了以后,苏叶亲手把灵珑塔卷收起来。

当他近距离看到九尾猫的画像后,突然灵光一闪,大喊道:“主子,这只猫,和小白好像啊!”

苏木不以为意地走前,“天下白猫都一个样子,你能看出它像小白?”

只他的目光落在画像后,顿时说不出话来,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样。

只是不是后来的那只,而是最开始的那一只。

“咱们初遇小白的时候,你看看,这猫眼睛里的灵动,像不像?”

见苏木不说话,苏叶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天下白猫是多,但有这样绿色的眼神除去小白以外,我可还没再见到过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后来的小白,不由在心中叹道:只可惜,小白被主子给吓着了,现如今光剩下乖巧听话了,一点之前的调皮都没有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后同时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拓跋戟,“主子”

他们好像不该提起,但事实就摆在这里,他们不提主子也会想到,这画的,除去多了的八条尾巴外,与小白根本就是一样的。

拓跋戟岂会看不出来,他只是在想,除了小白外,他还在哪里见过,总觉得很是眼熟。

只沉思了片刻,他留了这么一句,“把东西看好。”然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两个懵逼的兄弟,以为自己说出话了,都很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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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随杺摸了摸鼻尖,很是舒服的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司空懿炘见此,眉一凛,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杺爷可是风寒了?”

只这话一出,司空懿炘自己都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也如此的暖心,都已经会嘘寒问暖了?

司空懿炘被自己的改变惊到了,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表情,来掩饰他此时的异常。

而对于他就个喜怒无常的变态,随杺根本就没有多想他此时的反常。

只自己很是利落的摇摇头,就是鼻子痒而已,还真和风寒挨不这边,也许是小渝子念叨她了也说不定。

司空懿炘的情绪也就一瞬,对自己不得掌控的他,很快的就把自己给压制住了。

对他来说,凡事儿都必须要抓在手里,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允许出现一点点不被控制的情绪。

调整好自己后,他说起今日的来意,“店铺筹备的怎么样了,可还需要什么?”

自从把随杺放到宅子后,他就一直在宫里住着。

一是宫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二是他很不喜欢在随杺面前失控的自己。

可结果,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好。

就比如现在,前几天抹留带随杺看了店铺,这两日都在修整中,本来他是可以不用过问的。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看随杺在做什么,于是鬼使神差的出了王宫,来到这里。

不过,在见到随杺本人后,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留她在身边,就是觉得有意思,所以自己对其的关注力,那就是想要看看,这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到底能给他多少惊喜!

随杺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定义成‘玩物’了。

如果她知道的话也无可奈何啊。

人在屋檐下,她就是想硬气也硬不起来啊。

不过还好,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司空懿炘心里的真实想法。

“差不多了,就看看你们准备的姑娘怎么样了。”

花楼装修是一特点,但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姑娘们。

如果一个个都虎背熊腰的,那这个店可就真的有特色了。

随杺觉得吧,按照司空懿炘的审美,应该不会那么安排的吧

第四百零二章 是离开!不是逃跑!

本来随杺还对司空懿炘抱有希望,只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子的事情都是飞纱在负责,明日她应能找到三十人。”

飞纱

那小女子对司空懿炘的占有欲,可都已经接近疯狂了,让她挑选女子随杺只感觉她的前景堪忧啊。

司空懿炘看着一脸纠结到不行的随杺,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怎么,杺爷是觉着少了?”

怎么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会有多种不同的情绪,而每一种情绪,都让他不曾讨厌。

怎么之前他没有发现呢?一开始认识杺爷的时候,这人可真是嚣张的很啊。

难到,失忆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

“额”

她要怎么说呢?说飞纱的眼光不行?她怕说出来被人家一巴掌给拍死!

至于人数按照花楼的规模,三十人是不多,但是一下子弄到三十人,难到他们是去拐卖人口了?

对上随杺打量的眼神,令白难得开口解释道:“这些女子都是自愿来了,无父无母,公子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的。”

司空懿炘点点头,“是的,之后还会陆续教养出来一些,数量上应该没问题。”

随杺:

瞧瞧人家这底气,花楼的女子们随便一招手都是。

看来太子炘弄这个花楼,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打算了啊。

不过想想也对,南边的燕国里,不是有一个牛逼的醉欢楼么。

那是首富商家的产业,别人是动不得心思,但要想模仿的话,最起码还能分一杯羹的。

如果真想经营好这家店的话,随杺觉着,应该去燕国取取经。

齐国的花楼小倌居多,行事自是与正常的不能相提。

但醉欢楼不同啊

随杺这么想的,到了再见到太子炘的时候,就把想法告诉了他。

可谁知道,对方竟然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拒绝道:“不可以。”

“为什么?”随杺很是不解地看着他,“趁着眼下没有开业,我还有时间,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干的,这不是每个店都要做的么?”

这人难到不知道,开店需要调查市场的?

额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事儿怎么分析怎么对啊。

“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随杺突然想到这点,瞪大双眼看着司空懿炘,见他默认,她瞬间无语了,“公子这心思,也真是太小。你若真是怕我跑了,就让他们跟着呗,按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他们对付我就和玩儿似的。”

哼,怕她跑了?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虽然她时刻都有想要离开的想法,但那是离开!不是逃跑!

而且,在秦国她已经看到了商机,不赚到银子她是不会离开的!

随杺想到这里,不由叹气道:“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喜欢赚钱,出来也是做生意的,如今能碰上公子这么个伯乐,我怎么会跑呢?”

就算她想跑,也得跑的了啊!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司空懿炘啊。

她跑了是没问题,那要是点儿背再被他抓到的话

随杺只感觉后背一凉!

嗯为了小命,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店小二、打工仔吧。

一瞬间,之前的豪言都变成惜命。

“要知道,杺爷你在聿轻这里的信用,可是没有多少了。”

对于随杺的长篇大论,司空懿炘不为所动,等她讲完了以后,他只道了一句,直接让随杺卒

“咳咳”这说说的,就和她之前做人很失败一样,“你可以让他们跟着啊。”

又不是没跟过,马车上的时候,连三急都在不远处盯着呢!

“他们几人都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交给他们我自是放心。”

司空懿炘没有否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们走了,我身边就没有人可用,要是换做其他人与杺爷去,我又觉着不放心。”

随杺:

“思来想去,杺爷还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待着吧。”

司空懿炘拍板决定道:“至于店面,聿轻很相信杺爷的能力,不用去参考别人的,你也肯定能成功。”

随杺:完犊子了,她还得谢谢对她的信任?!

她这是夭寿了,到底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不长眼,竟然得罪了这么小心眼儿的犊子!

心里把司空懿炘这犊子骂过来,又骂过去,但也就是只敢在心里这么做了。

随杺深深叹了口气,“行吧,你觉着可以就可以吧,反正我就是个长工,不赚钱也是有饭吃的。”

司空懿炘满意的点点头,“杺爷既然能这么想,真是让聿轻深感欣慰啊。”

随杺:欣慰你大爷!

不管随杺是有多不满意,三天后,她还是在府里见到了那三十位姑娘。

“喂!这些整好三十个,你自己验验货。”

飞纱直接把人带到她的面前,抬着高傲的鼻子,居高临下地对着躺在椅子上的随杺。

“喂!本姑娘叫你呢!”见她不出声,飞纱秀眉紧蹙不耐地吼道:“你听到了没有!”

本来随杺是不想与司空懿炘的人有什么矛盾的,但对于飞纱,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就对她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如今更是如大爷一般,态度太过恶劣!

笑话,她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能是个人就能对她吼吧!

其实随杺更明白一点,现在的她做什么,司空懿炘是不会生气的,只要她乖乖地给他挣钱,这家伙的底线根本就没有。

尤其是,对上飞纱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所以,在飞纱说话的时候,她装作听不到。

小姑娘的脾气太大,就真不能惯着她!

飞纱见随杺依旧不搭理她,气的扬起手中的长鞭,就要被抽过去,但却被随杺飞快的躲开了。

令白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虽毫无章法,但利落干净,速度比飞纱还快,这就该是盗圣杺爷的本能。

要知道,通木大陆上,还没有哪个人的速度,能超过盗圣呢,不然也不会没有她失手的记录。

飞纱见她躲开,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随之又抬手抽了过去

第四百零三章 凶起来连自己都怕!

“飞纱,可以了!”令白出手接住了这一鞭子。

以现在的随杺,飞纱这一鞭子能直接要了她的命,那样主人肯定会生气的。

冲动的飞纱在令白面前,不甘心的收起了鞭子,“这小子也太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我与他讲话都不出声,就算主人来了我也是有理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贼,如果不是主人看重的话,她早就把他撕碎了!

随杺撇撇嘴,瞪眼什么的,是显眼大么?

“我方才在休息,听到有人说话,但不知是与谁说?”

连个名字都没有称呼,还想让她回应,真是做梦!

她的债主是司空懿炘,可不是连他的手下能讨债的!

哼,别以为她失忆了就没有脾气了!

她凶起来连自己都怕!

飞纱用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随杺几下,在令白的不赞同下,方冷哼道:“我是让你起来验货,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验货?”随杺听到这词儿,脸色顿时一黑,“你是把这些姑娘们当做货物了么?”

飞纱不屑地轻嗤道:“不是货物还能是什么?一群被男人随意玩弄的东西,你还当她们是天仙不成!”

小人就是小人,把妓子当做宝贝,也就只有她这样从花楼出来的人才会这么做。

院子里的三十个女子,在听到飞纱的评价都,后低下了头。

哪怕她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么被人赤果果地说出来,还是很难堪。

如果可以,谁愿意做他人的玩物。

“呵。”随杺一听飞纱这话,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好奇,“这位小夫人说的真是有道理啊。”

令白眉头一皱,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飞纱先是一愣,而后低吼道:“你叫谁小夫人呢!”

随杺头一歪,走到那些女子面前,随意挑起来一个女子的下巴,笑地一脸风流,“三十个女子,都是完璧。”

被他掐着下巴的女子,听到‘完璧’二字,始终垂着眼睑,脸红红的。

随杺见此,莞尔一笑,转头看着飞纱,“小夫人可知完璧的意思?完璧啊,这才叫姑娘呢。”

“你!!”飞纱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简直就是是在找死!!”

就算在司空懿炘很是风情万种,但被人这么赤果的说出来,飞纱她总归是个女子,此刻她真想把随杺千刀万剐!

而随杺,这位嘴毒的奇人,好似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小命就要飞了,还继续说道:“就算沦落到了花楼,那也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子,不是像夫人自认为的那样哦。”

随杺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流淌,根本就拦不住的那种。

她也不看周围的人是几个意思,好似要把这几天的憋屈,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一样。

“人啊,还是要自己高看自己,才会让别人看的上你。”

“你们若是一直把带自己当成玩物,那别人可就更随意了呢。”

大家瞧瞧,杺爷这话,是真的把飞纱踩在土里了。

而且她还很自大的围着三十个女子转圈,摸摸这个小手,看看那个小脸,真的是风流至极。

“抹留,你不许拽着我,我要弄死这个小畜生!”

飞纱被抹留拦着,鞭子也被抹留收了过去,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好似只要把她放开,她就能把随杺给弄死!

“杺爷是主人护着的,你不能。”抹留心里也苦啊,就杺爷的那些话,他听了都想弄死她。

飞纱是与他们一起长大的,虽然她行事不对,但不至于被人说成下贱啊!

“这位爷,我们不把自己当”

有个胆子大的女子,咬着嘴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可以,谁想

可是“奴家来这里,又该怎么想呢。”

不把自己当玩物,难到还能当大小姐不成?

“公平啊。”随杺耸耸肩,笑看着她们,“你们用自己的法子,来换取优渥的生活。”

来花楼的人则能得到身心畅快,这就是公平的交易。

虽然就是把花楼妓子说的高尚了一点,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话,还有谁能对你好呢?

“既然公子让我全权打理这店面,那咱们可就都说好了。”

收起所有笑意,随杺认真地看着他们,“你们将会是望月阁里最高傲的姑娘,可以在床上施展柔媚,但下了床你们可不要做出轻贱自己的事情,不然,我这里,可是没有办法说得过去的呢。”

众人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言论,一时不知道该用如何表情回应。

抹留更是愣在了原地,虽很不想承认,但她说的这话,却有几分的道理。

飞纱则依旧是没有听进去,眼神毒辣的瞪着随杺,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

“还请公子指点。”众女齐齐向随杺俯身行礼,她们都觉得,也许从今以后,会有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好说好说。”

随杺摆摆手,“你们先去休息,明日我找你们谈话。哦对,都叫我掌柜就好,公子什么的,听上去太别扭了。”

公子这等高尚的称号,还是给司空懿炘吧,毕竟这花楼是他的,当花楼的公子,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是。”

众女子退出去后,飞纱冷眼看着随杺,此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明白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只心里很是不愤。

她可是从未被人如此的侮辱过!

“哼,乡下的泥腿子,就是给你抬上面子,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随杺挑着眉,讥诮笑道:“小夫人的嘴可真是厉害,不知道公子那里可曾见过?”

“你管不着!”飞纱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不过是一群妓子,你费多少心机都不管用,她们就是天生下贱。”

听飞纱这么说,随杺也不应答,只抬眼上下打量着她,整的她是满心疑惑,“你看我做什么?!”

“当初我见小夫人在聿轻公子面前,百媚柔软的,如今又在众人面前,以下巴示人。”

随杺抬起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我以为,这个法子很管用呢。”

第四百零四章 我要杀了你!

“你竟然拿我与她们相比!!”

飞纱一个纵身,挣脱开了令白的钳制,冲着随杺就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呵,不能比么?”

随杺往后一闪,又再次躲开了,虽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快的反应,但感觉还不错,至少目前来看,飞纱的速度不如她快。

有了这层保障,随杺的嘴更是毒辣了起来,“那小夫人,你的名分是啥,说出来让我也服气一把!”

“你给我闭嘴!”因为鞭子在令白的手里,飞纱只能近身击杀,但她根本就靠不得近随杺,还把自己累个半死。

只越这样,她就越生气,越生气杀气就越控制不住。

最后,她甚至就单手举起院内的石凳,直接砸向随杺所在的地方。

我艹!随杺见她这么凶猛,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还未等她想好往哪个方向跳的时候,就见石凳已经到了眼前!!

“随杺!”

司空懿炘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如此凶险的场景,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跃到随杺的跟前,一掌下去,几十斤的石凳瞬间碎成粉末!

回头再看随杺,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司空懿炘直接皱起了眉毛,对着令白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令白还未开口,飞纱一个飞奔,扑到了司空懿炘的身上,用自己丰盈的身体剐蹭着他,声调很是委屈地说道:“主人~杺爷把人家比作比作那群女人”

随杺被这一嗓子,惊得回过了神,她抱着胳膊,听到这声音,她是真想蹲下身把鸡皮给捡起来啊。

女子下贱?

那都是自己作的。

按照飞纱的本事,行走江湖做个侠女都是好的。

非得在司空懿炘身边掉着,自己甘愿做玩物,还认不清自己。

这是脑子有病。

不过

想想这司空懿炘的好皮囊,嗯还真挺有迷惑性的。

但是!他可是徒手碎大石啊!而且还是粉碎!我的妈呀,幸亏她放下要逃走的心思了,不然说不定碎的就是她的头盖骨了!

对于身上的飞纱,司空懿炘没有任何反应,只这么站在原地,等着令白的回答。

在知道整件事后,他扫了飞纱一眼,只这一眼,飞纱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边。

“杺爷,飞纱年纪小不懂事。”

随杺点点头,“小夫人性情中人,我也可以理解的。”

笑话,她不理解也得理解啊,不然头盖骨废了,她让人给修补啊。

“小夫人?”司空懿炘眼神一暗,看向令白,后者点点头,把称呼之事又学了一遍。

此刻,抹留对他很是同情,估计今日是令白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吧。

整个过程,简而又简,但司空懿炘却已经了然。

转身看向一脸心虚的随杺,他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眼角微微往上一翘,“杺爷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口舌之争,依旧是如此的优秀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主人与属下的风流韵事,被她‘不小心’的说了出来,这要是赶上小心眼儿的,肯定是要恼羞成怒的。

“主人!”

飞纱见势头不对,主人为何会这般的平静?他不该是最厌恶乱嚼舌根的人了么?

他应该下令把随杺的舌头拔了啊!

司空懿炘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道:“回去,三天。”

“主人!”飞纱着实怔了一下,三天,这还是她出任务以后,第一次这么重罚!

心中很是不甘,飞纱还想争取什么,在看到抹留的眼神后放弃了,“属下知道了。”

“等等!”

随杺在司空懿炘的身侧,探出头,叫住要走的飞纱,“小夫人,我有名字的,你若不嫌弃,就跟着你家主人一起叫吧。”

“你!”飞纱横眉怒手中的长鞭紧紧攥着,司空懿炘见此微拧的双眉,“退下!”

“是。”飞纱红着眼离开后,令白二人站在一旁,就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随杺不得不叹一句,管教的真好啊。

“杺爷这是已经都准备好了?”

司空懿炘今日来,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望月阁能开业。

没有想到,他不在的时候,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能把飞纱气的喊打喊杀,他能说杺爷真不亏是个人才么?

“还算可以,就等着姑娘们培训上岗呢。公子找我可是有事儿?”

有事儿么?司空懿炘想了想,干脆问道:“不知杺爷走南闯北的,可曾听说过有一种猫,有九条尾巴的猫。”

“九条尾巴?”随杺惊奇的问道:“那岂不是成妖精了?”

别说九条尾巴了,就算是两条,也会成精了吧。

她很好奇,司空懿炘是从哪里听来的。

“杺爷觉着,这世上,真的有妖?”

“那可说不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有物,谁能肯定就没有妖呢?”

随杺的说法,直让司空懿炘诧异,他没有想到过,竟然有人会把人和物拿来与妖做对比,“真是听杺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对于他的夸奖,随杺很是欢快的接受了,“好说好说,我这就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胡言乱语的,公子不要当真才是。”

“不,聿轻觉着,杺爷说的很对。”司空懿炘的话或许有夸张和恭维的成分在,但他却没有撒谎。

经过随杺这么不经意的分析,他也觉得这世上说不定有妖。

不然,灵珑塔卷的盒子上,怎么会出现一个不存在的物种呢?

与随杺相聊甚欢,司空懿炘决定于她饮上一杯,等到抹留把餐厅收拾好出来后,拉着令白的胳膊小声地问道:“令白,你说为何主人对这个小偷,每次都那么和气呢?”

令白摇摇头,主人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对他们根本就猜不到主人到底在象神峨眉。

抹留叹了口气,“飞纱这次被罚,之后肯定会和这个小偷对上,你现在负责看管这人,可是一定要看好了啊。”

他真怕,飞纱一个任性,把人给弄死了。

要是换做是主人身边的那些女子,他倒是不用太担心。

但是,这个杺爷,主人可是一直都很看重的,他真怕飞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不仅如此,他们这与飞纱走的近的,说不定也会被连坐呢。

第四百零五章 趁机插一刀

楚国·燕国驿馆

姬遥这几日一直在与楚国的拓跋琪联系,但消息都是有去无回。

只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拓跋戟是在心虚,所以他就越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按照内部给的路线,说不定真能见拓跋琪一面。

只是拓跋戟那么狡猾,会不会已经设好陷阱等着他了呢?

“殿下,不好了!”

被打断思路的姬遥很是不快,“什么事儿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自己的人如此鲁莽,让别国的人看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呢。

“燕国传来消息,东宫太子妃和侧妃对上了。”

姬遥听到这消息,先是蓦然怔了怔,而后第一反应便是,公孙薇亦又在闹什么!

这两年里,她就没有给过自己痛快!

要不是看重的她命格,这东宫的女主人早就换了!

心腹看出姬遥的意思,赶紧解释道:“这次不是太子妃的错。”

“快说!”不是她的错还能是谁的错?姬遥不耐烦地把玉佩扔到地上,吓得心腹赶紧禀报道。

这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疯魔了三年的太子妃公孙薇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好了。

为什么说是疯魔,是因为自从大婚开始,她对太子遥的态度就不对。

二人至今甚至都没有同过房,好不夸张的说,公孙薇亦在看到姬遥后,就会生气,暴躁,甚至还会出手伤人。

这让姬遥很是生气,久而久之,二人的关系就这么被冷落了下来。

至于婚前发生的事情,姬遥是想都不愿想了。

但就在两天,公孙薇亦暴躁的脾气不仅好了,还清楚的知道,这么多年她为何会与太子遥不和。

所以,她把事情都捅到了燕帝与王后的面前。

本来这么年,公孙婉惠已经对这个侄女不抱有任何心思了。

每日只要看到太子遥,她就大喊大叫的。

任谁家的郎君,都不希望自己有一个疯魔的妻子啊!

不过好在,太子遥身边有个可心的侧妃。

虽然几年无所出,但太子遥看上去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坎上。

作为母亲的公孙婉惠,也不便多说什么。

但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东宫这个看似温弱的侧妃搞的鬼!

姬遥听到黄氏也牵连其中,眉头不由皱的更厉害了。

说真的,他不太相信这件事是黄氏做的,那样小鸟依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心机如此深呢?

按照公孙薇亦失心疯的时间,黄氏最少就得从四年前开始算计。

但那个时候,她只是个通房的丫头,根本就没有见过公孙薇亦。

“这信是陛下亲手所写,殿下,看来这其中真的是有蹊跷啊。”

姬遥冷静的看完姬濉的亲笔书信,只感觉脸疼。

他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行啊!

“飞鸽给父亲,请他处理此事,我明日便与拓跋戟辞行!”

“是。”心腹领命,而后又问道:“殿下,那关于和拓跋琪见面的事情”

“等以后再找机会。”现在最主要的是,他得把自己的东宫清理干净,不管是公孙薇亦还是黄芩,他都不想留了。

拓跋琪什么的,他只能留下人去见一见了。

只希望这次,能让他有一个好消息。

说是辞行,但姬遥面子上拉不下,只递上一道辞行信,根本就没有等楚国的人安排相送,就带着人离开了。

反正接下来,楚国又会陷入一段沉默的时期,毕竟如果没有灵珑塔卷的话,各国的人可都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往楚国跑。

“姬遥回去了。”细辛把信交到拓跋戟的书桌上,“主子,这个时候单纯的把黄氏暴露出来,是不是太早了?”

一旁的苏叶冷哼道:“谁让他总是拿杺爷说事,就该让他受这样的折磨。”

“可是,黄氏虽然不是咱们的人,但最起码能给姬遥添乱。”

现在被爆出来,姬遥回去把人一处置,他身边不就没有这么好用的棋子了么。

当初杺爷的意思也是,等到调查出公孙薇亦为何异常后,他们会选择冷眼旁观。

但现在,黄氏被找了出来,等到姬遥的后宫清了,那他不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么。

拓跋戟不以为然笑道:“你觉着,按照蛊毒传人的手段,她只给公孙薇亦下了蛊吗?”

“主子的意思是”想到什么,苏叶眼前一亮,“我这就派人去好好地盯着,有什么情况让他们第一时间汇报。”

如果真的还有其他人,那燕国都不用他们出手,自己就能内部瓦解了。

说来也讽刺,燕国奔着百年统一的目标去的,如今离着还有一年的期限时,竟然从内部乱了阵脚。

如果可以,他们是真想看看,此时姬濉会是个怎么样的反应。

穷极一生,都被他儿子的一个宠妾给毁了,那表情,肯定很精彩!

嗯,苏叶真心希望,以上想的都能变成事实。

姬遥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事现在正被多个国家的人盯着。

他急慌慌的离开楚国,齐国魏国自是好奇。

至于秦国

他们就像是在燕国长了眼睛,王室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自是能在第一件事知道了。

司空懿炘在得知此事后,很能确定,拓跋戟这是在报私仇。

姬遥这个笨蛋,在楚国的大殿上,句句不离公子逍,这明显就是往拓跋戟的身上捅刀子。

拓跋戟本就是个心眼儿小的,他要是能忍得下去,那才怪了。

抹留也觉得是这样,只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黄氏是谁的人,燕国这样一闹,肯定会严家筛查,到时候我们的内,可是得损失不少。”

他们之前与拓跋戟的想法都差不多,都知道黄氏会蛊毒,但他们又都没有提醒。

这么明显的态度,不就是想让姬遥的东宫乱套么。

可黄氏被人发现,他们还真是少了不少的乐趣不说,自己安排的人也会有所损伤,总感觉有些得不偿失。

“这有什么”司空懿炘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勾唇深意一笑,“燕国没了诚亲王一脉,姬濉父子根本就不足挂齿。”

至于他们的人,一些皮毛,损失了也无妨。

他只要等这燕国的人自己乱了,然后趁机插一刀就好了。

第四百零六章 已经两年了...

抹留和令白自是明白主人的想法,可是,燕国一直兵强马壮的,因为一个黄氏,也就只是乱一点,要到瓦解的地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如果按照之前的想法,要进一步的话,还是得和楚国合作。

之前有公子逍在,我们还能与拓跋戟谈个条件,现在

也正是因为公子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靠近不了拓跋戟,更别提两国的合作了。

想到这里,抹留问了一个一直想要问,却没有敢问出口的事情,“主人,拓跋戟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和我们合作?”

拓跋戟他们的感情是很好没错,但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国家放到一个危险的位置,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但他又不怀疑主人的判断,所以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纠结。

抹留没有等到司空懿炘回答,也没有看他的表情,倒是自问自答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谁能想到公子逍竟然会那么激进,一点余地都不给众人留。”

“我觉着他跳崖,与咱们没有关系。”

抹留是越说越来劲,根本就没有看到令白的眼色,“肯定是因为之前,在邪王府被拓跋戟给伤了。”

不是传说,那日拓跋戟中了后院的算计,一人与两位侧妃翻云覆雨的,正好被公子逍看到么?

自己喜欢的人,啧啧啧,这公子逍也挺可怜的。

但他也挺不知道好歹的,如果当时答应与主人合作,那还值得跳崖什么的?

也真是太脆弱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抹留嘚吧嘚地,把心里所想都讲了出来,令白听此,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和个长舌妇一样。”

没看到主人的脸色已经黑了么,他发现了,只要是杺爷和公子逍的事情,,都能轻尔易举的引起主人不同的情绪。

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为何,也不太理解主人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但他却清楚,这两个人,都是他们不能轻易招惹的。

就像是飞纱,地狱里被练三天,出来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愿意。”

抹留以同样的白眼回个去,他就是好奇啊,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两年了,虽得不到答案,但终究是说出来了!

“杺爷在这里的消息,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司空懿炘突然的吩咐,让二人一阵无语,看来是主人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明明他们说的是公子逍和拓跋戟,而主人的注意力却依旧在杺爷的身上。

看来,他们以后还得更加小心一点了,千万不能让飞纱靠近杺爷,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见他们没有应声,司空懿炘抬头看了二人一眼。

令白赶紧应道:“是。”随后又问道:“主人,那关于灵珑塔卷呢?”

“磬坠曾经说过,灵珑塔卷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拓跋戟不是,姬遥更不是。”

磬坠就是那位打开灵珑塔卷第一层的小道人。

司空懿炘也正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才对灵珑塔卷失了兴趣。

“我们就坐等着,到时候打开了,咱们再去,也不算吃亏。”

抹留也觉得主人英明,现在打不开还凑热闹,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等到真的打开那一天,他们可不相信,里面的东西能完好的待在一个人的手里。

秦国的安静,让楚国起了疑心。

细辛更是亲自调查了一下,最近司空懿炘在所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调查的结果还挺让他意外的。

“主子,司空懿炘不来研究灵珑塔卷,竟然在秦国国都开起了花楼,他这是哪一项操作?”

苏叶拿着手中的信,眉头都快皱成铁疙瘩了,这人没来就值得怀疑,而后这操作,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啊。

等等!花楼这样的行事风格,他怎么觉着有些熟悉

拓跋戟显然也想到了,压抑着激动的声音问道:“司空懿炘身边可有出现什么人?”

可细辛的答案,让他瞬间就冷了下去。

“没有,花楼的负责人是他身边的令白和飞纱,咱们的人没有说有生人。”细辛不解地看着拓跋戟,“主子是在怀疑什么?”

花楼难到!!!

“不可能!”苏叶第一个站出来否决道:“如果真是杺爷的话,她才不会和司空懿炘在一起呢。”

杺爷可是最讨厌司空懿炘的,要是她选择的话,也得是齐国太子啊。

说起姜清越这两年,一直很安静,安静到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

只是他这人守城的本事太过强大,他们在齐乐都插进去的人不多,还都是一些小角色,根本就靠不近姜清越。

而关于杺爷齐国的各个城池他们也都找过,王宫也曾探查过,虽并不像是在燕国那样,时时刻刻能盯着王室人的动静,但也能确定,姜清越身边没有异常。

拓跋戟不语,在姜清越和司空懿炘中间,他也确实更倾向于前者。

杺杺可是说过,与他是好友,能谈天说地的好友,而对于司空懿炘,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姜清越什么时候走?”

“后日。”

拓跋戟点点头,“明日下午,寡人约他手谈。”

第二日,姜清越莫名其妙的被请到楚国王宫,而且还是与拓跋戟手谈,如果不是活生生的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他都感觉是自己玄幻了。

“孤没有想到,还能与楚帝陛下手谈。”

拓跋戟勾唇一笑,“寡人也没有想到。”

姜清越最见不得拓跋戟如此自信的模样,曾经他就是这副模样,害的杺儿受了如此大的罪。

全身骨头都碎了,连记忆都丢失了,甚至连面貌

“只可惜,物是人非,经转两年,你我身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拓跋戟眉一凛,“连太子你也也认为,她不在了么?”

“起初不相信的。”

姜清越面无表情地看着拓跋戟,声音平淡到如他本人的性子,淡如水

就在拓跋戟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方又听他说道:“拓跋戟你可知道,我找了她整整两年。”

两年拓跋戟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黑白相间上。

再次有人提醒他,已经两年了

第四百零七章 我也想知道!

“在你登基,接管楚国的时候,我让所有的手下去找她。”

“可是都没有消息”

“两年,我从一开始期许,到如今的麻木。”

“你却坐在这里,风淡云轻的文我相不相信?”

姜清越紧紧盯着拓跋戟的眼睛,讥讽的一笑,“拓跋戟,你不觉着,你的话很可笑么。”

“是我不对不住她。”

两年里,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与他说这些。

就连最在乎杺杺的繁缕,都没有见他一面,也没有跟他多说一个字。

如今终于有人当面质问他了,不知为何,他竟不觉得生气,反而很是痛快。

姜清越见他说的这么轻巧,腾地站起身,根本就没给他人注意的机会,冲着拓跋戟就是一拳头。

“主子!”

苏叶没有想到,一直以温润如玉示人的太子越,竟然会抡起拳头揍人。

“都退下。”拓跋戟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依旧没有生气的迹象。

“你现在说对不起她,有什么用呢!”

姜清越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当日他在农舍发现随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没有光彩的,就好像被取了根的花朵,一点颜色都没有。

还有那一脸的疤痕,如果不是他对她执念太深,恐怕错开都不会认出是她。

当时农妇说,捡到随杺的时候,是他自己拖着全身碎骨头,找上门的。

本以为救不活了,没有想到她自己痊愈了,而且还一直都没有让人近身,看那样子是很提防他们。

那时候,农妇与他说,一年半的时间后,她倒也是什么都能做,就是用力气不行,手腕没有劲儿,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夫妇都认为,这小子是个哑巴,连他都认为,她是不能说话的了。

后来

他用她最爱的银子逗她,才慢慢地让她从呆板中缓过来。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

每当他看着那样的姬逍,他就真恨不得把拓跋戟给杀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姬逍竟然是盗圣随杺。

她忘了所有,只记得这个名字,而她的容貌,在经历了多次治疗后,虽与姬逍不同,但他也找人核实过。

与盗圣随杺的样貌,有八分相似。

姜清越知道,随杺一直一来都是在靠这易容穿梭在通木大陆。

至于她的真实容貌,在姬逍与盗圣之间。

现在想来,恐怕之前那疤痕之下的,才是她本来面容。

想到杺儿在被那伤疤折磨的每日都睡不着,他看向拓跋戟的眼神就越暗一分。

拓跋戟又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对上姜清越的眼神,“我也一直在找她,如果你知道”

“我也想知道!”

姜清越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找到她,肯定不会告诉楚帝陛下的!”

说完,双手抱拳,很规矩的行了个抱拳礼,“已经打扰多日,今儿我便带人离去。”而后转身离开,一眼都没有再看拓跋戟。

等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拓跋戟缓缓的坐到椅子上,单手撑住桌子,望着洒落一片的棋子出声。

苏叶几人见此,也不干大声讲话,只能压低声音偷偷地问着旁边站着的细辛,“你说太子越到底知不知道啊。”

要说知道吧,那激烈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说不知道吧,可他又没有了之前的冲动。

这还真是把他们都绕迷糊了。

没有答案,那他们家主子这打不是白挨了?

还有啊,如果姜清越真的杺爷在哪儿,那为何杺爷不回来呢?

“唉,杺爷就算记恨着主子,咱们可是无辜的啊。”

也不说回来看看,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细辛听到这个二百五的感叹,一个没忍住踢了他两脚,“你快闭嘴吧!”

主子就在不远处,他们说的话主子都能听到。

这个二傻子现在说这些,不正是往主子身上浇油么。

真是不知道他每日是吃什么长大的,太缺心眼儿了。

魏国的使臣见燕国、齐国和秦国的人都走了。

他们自是不敢多留,但他们这次来,还带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谁也不敢回去啊。

“咱们来之前就把这件事给提了,但楚国到现在也没有给章程,他们是不是不同意啊。”

年轻的使臣疑惑的问道:“他们怎么敢不同意?”

要知道长公主可是五国内排得上名号的美人儿,而且还用城池做嫁妆,不求他楚国的后位,只要一个妃位,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除非楚帝脑子有坑,不然这么划算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老者叹了口气,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人家不搭理他们,他们该如何处理啊。

这件事,总归是他们魏国先提出来的,先不说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提有什么样的嫁妆。

就这突然的上门议亲,而且还是两国之间的联姻,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上门,估计在礼数上,楚国也觉得魏国太仓促了。

可现如今已经这样了,不管成不成,他们都得要个答案,不然回去不好交差啊。

几人商议好后,又再此找到了细辛。

还真别说,细辛以为这几天都没有提和亲的事情,魏国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思。

没有想到,他们还挺实在的,非得让人当面拒绝才收心么。

“这是楚国的一点心意,各国的使臣都有,还望不要嫌弃。”

细辛给他们一一送上的礼物,然后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后话。

“大人说哪里的话,臣能代表魏国前来参礼,这可是臣的荣幸。”老者悻悻的笑着,对于要说的话,他还真的是难以开口。

毕竟他不是傻子,那日在朝堂之上,太子遥闹的那一场,大家都能明白了,楚帝对公子逍还是很在意的。

如今他们上赶着提亲,结果

“既然大人满意,那下官也就不多留了,毕竟天色已晚,等等再赶路就不好走了。”

对于这位老者,细辛觉得还算是个人物,所以他不忍心让其为难,只希望给台阶,他就能顺着走下去。

可谁知道,老者是要收回要说的话,但他身后那位年轻的使臣,却张开了嘴,“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有没有把我国的提议转达给楚帝陛下。”

第四百零八章 魏、楚之好

年轻的使臣觉得老大人太过碍于面子了。

提亲这件事成了,长公主肯定会行赏的,至于不成的话他还真没有想,毕竟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会同意呢!

‘傻子’细辛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提议?”

年轻的使臣被细辛这问话,弄得是措手不及,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忙回道:“额就是我国长公主与楚帝陛下行魏、楚之好的事情。”

“这件事啊。”

“是是,是这件事。”见细辛想起来了,老大人急忙点头,“楚帝陛下是怎么个章程,臣回去也好与长公主说说。”

年轻使臣也跟着附和道:“毕竟这两国联姻,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还有那么多的城池,可是得筹备一阵子了呢。”

细辛听了他的话,俊眉一扬,不由得好笑。

听听这话说的,就好似今日确定,明日就能拜堂成亲一般。

他们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同意了呢?

“我们陛下不同意。”

“不同意?!”年轻使臣一愣,“这是为何啊!”

老大人虽也满是疑惑,但对于年轻人的不知轻重,很是不满。

不同意是人家楚帝的决定,他们怎么能有资格大声质问呢!

不过好在细辛大人没有计较,还十分客气的向他们解释道:我们陛下说了,后宫之中没有王后,就不会有妃嫔,不然以后王后进了宫,对王后不尊。”

魏国使臣们被这个理由给惊到了。

他们此刻是真的都想大喊一声:我们长公主也可以做王后啊!

只是,这话他们也就敢在心里说说,楚国的意思很明显了,人家就是看不上他们魏国。

连三成的城池都不要了,人家就是不娶长公主。

得到这个答案后,这个老臣就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他弓娄着身子,转身离开,年轻的使臣就好似吃了毒药一般,呆呆傻傻的跟在后面,顺手顺脚,差点没把自己给绊死。

苏叶从门后面默默念了一句:造孽啊,而后转身活蹦乱跳的离开了。

细辛则无语的摇摇头,魏国这二人,回去后肯定不会好过的。

只是,想的太多不一定就能得到,活了那么大的岁数,总该是知道这点道理的。

果然不出细辛所料,回到魏国的一老一小,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慢慢的从人群的视线里消失了。

不过,那是不久以后的事情。

现在,魏青思在得知拓跋戟拒绝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很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魏乐康,上蹿下跳的,把自己气的脸通红。

“姐姐,拓跋戟这是看不上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已经成了事实。

拓跋戟不仅没有看上姐姐,甚至连他们魏国的土地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太过于嚣张、狂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秦国隔着那么远都在打他的主意,看来在司空懿炘的眼里,拓跋戟是很被看好的。”

魏青思冷静的分析道:“所以,拓跋戟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魏乐康只在太子遥的婚礼上见过一次拓跋戟,对其印象就是太过于俊美,与司空懿炘的瘾阴柔不同,他多了一份硬气。

但具体的性子与行事作风,他还真的只是靠手下传话。

“姐姐,我们是不是用的方法不对?”

如果很按照姐姐分析的来看,拓跋戟不可能是个只顾着儿女情长的人,那他这么干脆的拒绝,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到是嫌嫁妆少了?可是这件事是可以谈的啊,直接拒绝不留余地,楚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日就该你亲自去,他那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姐姐了,自是不知道姐姐长成了何等美丽的模样。”

做为亲弟弟,他可是知道,姐姐对拓跋戟,已经是动了心的。

不然,以她那么重事业的心思,怎么可能想到嫁人,而且还是远嫁。

当然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姐姐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里的路,让他自己走才是。

“你身子”对于远嫁一事,魏青思到底是没有做决断。

她担心弟弟身子不好,可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现如今被拒了回来,她甚至有种轻松了感觉。

魏乐康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伸手揽住魏青思的肩膀,“这两年不是有好转了么,你做出和亲的决定,不也是为我好么。”

“可是,我带走三成的城池,你”

“总归都是咱们一家的。而且,以后有了楚国的帮忙,咱们两国会更牢固,到时候不管是谁,想要惹咱们也都得掂量一下才是啊。”

魏青思点点头,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就算三成的城池,拓跋戟他也看不上。自己一个堂堂的摄政长公主,竟然连入他后宫为妃的资格都没有,是得有可悲啊。

“那就去找他好了。”

“找他?”

魏乐康点点头,“对啊,找他,然后让他瞧瞧,姐姐是多么的好。”

“他喜欢男人”公子逍那样的人,能得到拓跋戟的钟情,还真是幸福啊。

“那也不一定。”

魏乐康见不得姐姐低落,赶紧劝慰道:“拓跋戟与姬逍之间的事情,都是外面传的。而且,不是说曾经的邪王府还有过妾氏有孕的事情么。”

“换句话说,就算他真喜欢男人,但为了楚国的江山,他也不能只留男人在身边啊。”

说道这里,魏乐康压低了嗓音,尽是温柔的劝说道:“况且,姐姐这么好,他肯定能知道的。”

“真的么”

瞧着魏青思被说的心动了,魏乐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唇深意一笑,然后瞬间遮掩下去,换成一副好宝宝的模样,再道:“姐姐,你就去吧,弟弟已经很好了,过几日嫔妃入宫,最少我能留下子嗣了。”

“我在考虑考虑。”

不得不说,弟弟费劲心思的劝说,让她动了心。

拓跋戟拒绝她,是因为他们不熟悉。

如果他看到此时的自己,说不定就能改变主意了呢?

可是,要她亲自去,她还真是拉不下面子

不行,这件事还得从头计议,操之过急是行不通的。

第四百零九章 望月阁开张了!

望月阁,坐落在北安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这条街道,四周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而且南北两头就是北安都南北门。

这样的地形位置,放在哪里都是寸土寸金的。

一开始随杺瞧了,就只一句话:只有司空懿炘才能开得起啊!

不管心里咋嫉妒吧,店面按照自己的想法也装饰好了,姑娘们呢,随杺也都费尽心思的把她们之前的习性都改了过来。

现如今开业,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今日开张,办卡给优惠啊!”

小厮站在门口,不停的叫喊,引得了不少人的驻足。

来花楼的人,几乎都是流连花丛的常客,对于这样的营业方式,他们很是好奇。

“头一次听说,花楼还有优惠的!”

“是什么优惠,难到是赠个姑娘玩玩!”

说玩玩的这人,还没等怎么样呢,就感觉有一道石头扔了过来,正中他的额头!

“谁他娘的打老子!”

众人都随着那道痕迹看去,就见一身红衣的少年,把一块同样红色的牌匾放到他们的跟前。

然后,他们就听到少年大言不惭地说道:“逛花楼的,给小爷看好了这些条例!”

众人瞬间被这操作弄的晕头,而后同时看向那块牌匾

这是这么鬼东西?

不得玩弄女子?

不得打骂女子?

不能

“这还是花楼么?这比进宫的规矩都多啊!”

“就是,一个个出来卖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家闺秀了不成!”

飞纱从楼上看下去,不屑的冷嗤道:“我倒是要看看,他把一群妓子捧得这么高,会不会有人进来。”

“飞纱,注意你的态度。”抹留是真的不想多管闲事,但这飞纱真的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刚从地狱回来,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完全的好,这又开始挑衅了。

要是让主人再听到,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惩罚呢。

令白很赞同抹留的话,出于好心,他也提醒了飞纱一句,“不管他是谁,主人的态度你不能违背。”

“我就是气不过!”

一个小混混,没有失忆前也不过就是个小偷,他凭什么嚣张!

竟然看不起她?!

她的身份始终是她的痛!

他既然敢这么揭她的短,就该得付出代价!

令白看了她一眼,“你只要心里有数就好。”

有数就知道自己做什么,有数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抹留深深叹了口气,令白的简短的话,不知道飞纱能不能明白啊。

随杺发觉到楼上不善的眼神,但她怎么会在意?

自从知道司空懿炘这个金主爸爸不会要她的命后,一切的挑衅都是浮云!

她现在只要好好的开店、挣钱、还账,其余的都不惯着,敢来她就敢怼!

“今日开业,我们望月阁的美位女子都会为众人献上才艺,你们若是真心想看,我阁内便会欢迎。”

随杺站在舞台上,望着下面的人大声说道:“如若不然,但请各位想想,能在这北安都,能在这政统街上开妓馆的,肯定会是有强大的背景。”

“掌柜这是在向我们显摆什么吗?”搭声的人很是不屑,轮身份,他还真的就没有怕过谁。

而且他现在看到这家店,很是生气。

原因很简单,这家店也是他看上的,可是幕后的老板竟然死心眼儿,多少钱都不卖。

如今店门开张,他就想来看看,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杺看了他一眼,从面容上,到是能猜出此人是谁。

毕竟她可是一个很负责的店小二,在开业的前夕,她请令白,把各家爱风流场所的公子、老爷们的画像都找了出来。

做生意嘛,当然得了解一下,不然,谁知道到时候会冲撞了谁呢。

这不,果然如她所料,刚一开门,就有人来找茬了。

此人姓王,他爹是秦国的内阁大臣,自己也有个官职在身,论起来应该是四品。

为何会说的这么模糊呢,因为他的职位吧,算是个官外人员,也就是编外,还没有正式入编,没拿俸禄,没给王室办事。

但,这并不影响此人的名声,毕竟人家可是有个当大官的亲爹。

随杺看着这位王公子,笑得一脸灿烂,这可把王姓公子给气着了!

“你,既然知道这是北安都,就该明白,能进的花楼的人,身份自是不一般。”

这人也确实是个傻的,枪打出头鸟,有这样坑爹的儿子,估计那位老大人肯定天天头疼。

来她面前显摆身份,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有太子炘在身后撑腰,随杺自是不会惯着他们,想都没有想,她直接个怼了回去,“我管你一般不一般,听话就进,不听话就滚蛋,在磨磨唧唧的,像个娘儿们。”

王公子一听,脸就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你找死!”能不生气么,在这北安都里,还真没有谁敢折了他的面前。

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像个娘们儿,不生气才怪呢!

“王兄!”

跟他一起来的人,赶紧抓住他,“冷静,能在这里开店的,肯定有身份,不如我们回去调查一下,再做打算?”

此人劝完,抬头看向随杺,“既然店家这么说了,我们自是要进去看看,到底你这花楼有何处不同,到底值不值得你写下的这些条规矩。”

众人齐齐点头,是啊,光靠嘴上功夫,他们可是不忍了。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缺钱的主儿,值不值的,亲自体会了才能知道啊。

于是众人纷纷起哄道:“如果值了,我们便心服口服,大家以后自是会按照店内的规矩行事。”

“可若是不值,你这小店,可就在这北安都站不稳了啊。”

“我敢这么写,自是有把握,还请各位瞧仔细了!”

随杺耸耸肩,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而后双手一拍,整个店面瞬间暗了下来。

众人被这突入起来的动静弄得吓一跳,再回头看去,原来是窗户与门上都被纱帘遮住,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还没等众人回个神来,一阵清新的笛音想起,屋内的灯火瞬间被点燃。

再往台子上看去,两排身着各色绣衣,脸遮面纱的女子,大气的站在台子上。

在灯火与轻笛的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神秘。

第四百一十章 开张大吉!

神秘的面纱,随着轻笛换成箜篌的时候,渐渐被撩开。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这些女子们的面容。

一个个已经看傻的人,都不得不惊奇的吸了一口冷气。

“我逛了不下十所花楼,还真从未遇到过如此特别的啊。”

“就是,就连燕国的醉欢楼,也都没有如此的别致。”

“这里的姑娘,真的如大家闺秀一般,让人生不起猥琐的心思呢。”

台上的女子,没有往常花楼姑娘们的妆容,反而给人一种出水芙蓉、大家闺秀的感觉。

尤其是她们的一眉一眼,真的就像谁家女眷走错了场地一般,让人心生爱怜,不忍心欺辱。

对于众人的反应,随杺很满意,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相互尊重的就把钱给赚了,这对哪一边都是只有好处的。

姑娘们也是人,只不过职业不同罢了,何必把世俗折辱的目光,放到这么一群可怜人的身上。

一直在楼上看着的飞纱,见此很不屑的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儿,“哼,他把这店弄成这样,还叫什么花楼?!”

只是这话,刚好被上楼的随杺听到,“能赚钱就行,小夫人难到不知道?”

“你”飞纱在听到‘小夫人’三个字后,脸瞬间又红了。

不过她可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气自己即使生气,也不能拿眼前的人怎么样!

更气主人为何要对一个贼人如此的重视!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这个贼人是个喜眉清目秀的小白脸!而且还有断袖的前科!

其实后面一个,对飞纱来说,才是主要的原因。

如果随杺长得五大三粗,是个莽汉,估计她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钱只要进腰包了,谁管这里是什么?”

随杺挑着眉,嘴角笑的气人,“就算是人间地狱,只要他们敢给钱,小爷我也敢收着。”

“哗众取宠。”

对于飞纱的评价,随杺并没有否认,只是“本来做的就是这生意,有钱不赚王八蛋哦!”

“你!”

还未等飞纱再发火,随杺转身就走下了楼梯,她可是来挣钱的,不是吵架来的。

今日她要赚斗金,谁都不能拦着她!

“诸位,今日是我们姑娘们第一次与众人见面,既然是花楼自是有它本身的规矩在。”

吊起大家的胃口,随杺请出后面的三人,大声对在场的人介绍道:“三位姑娘,初次拍卖,价高者得。”

“为什么只有三个?”

众人一听就不干了!齐声问道:“我们这么多人了,难道掌柜还怕我们不给钱么?!”

“就是,就是!”

他们来这里,就是寻欢作乐的,一开始就是抱着平常的心态,毕竟花楼嘛,到哪儿不是一个样?

就算有几个能撑住场面的姑娘,这么多人,也是不够的啊!

但是没有想到,望月阁竟然给了他们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些姑娘们各个貌美不说,还这么有气质。

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但这有着妻子气质的妓,他们还都是头一次见到,这让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这是望月阁的规矩。”随杺指了指旁边的牌子,“姑娘们出道都不容易,谁还没给心理准备时间不是?”

站在楼上抹留,听到这话不觉笑了出来,“头一次听说,妓子还需要准备的,他这话是骗鬼的吧,傻子都不相信啊!”

妓子,躺下就好了,还用什么准备?又不是上花轿。

只是,抹留这话刚说出来,下面的那群傻子竟然都点头了!

抹留:秦国人的智商,啥时候都这么低了?

如果随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嘲笑一番的。

自古美人关难过,像令白和抹留这样的大直男,成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肯定不会明白人家公子们怜香惜玉的心情。

“进了望月阁,就该对咱们姑娘们怜惜些,她们可不是普通花楼里的妓子,客官们可是要记得这点哦。”

众人很快的就接受了随杺的忽悠,等他们安静下来,都入了座,随杺才让人开始今日的‘拍卖’。

“好了,首先第一位,是我们的冷月。”

拍卖师叫价:“起价一百两——黄金。”

众人一愣,有几个囊中羞涩的,很不服气地喊道:“你怎么不去抢!”

百两黄金啊,都够他们嫖一年,哦不,五年的了!

用一百两黄金买个妓子,他们又不是脑子被砸了!

飞纱三人听到这个价格后,也都愣住了。

他们此时都觉得,随杺要被砸场子了,这样的价格,前无古人后不一定有来者的,也太异想天开了点!

随杺哪里会不知道众人的心思,但她既然敢这么叫价,肯定是有十成的把握了。

“冷月是我们望月阁的花魁,熟读诗书,六艺堪比君子,一百两黄金,起价!”

一句话,不二价,谁给钱就是谁的。

而女子的技艺,正是她们望月阁的卖点。

大多说进得起这么高档花楼的,几乎都是那些风流书生。

除去生理需要外,他们还很喜欢精神上的沟通。

所以,这个价,对有钱的风流书生,第一点都不多。

这不,刚一介绍完冷月的技艺,在场的公子们就开始叫价了。

一百五十两!

二百!

“主人,你看真实神了啊,这么高的价格,竟然就为了睡一个妓子,他们这是疯了么?”

随杺在旁边听到抹留的话,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不管在什么时候,有的人就是爱犯贱。

她开店玩的不只是技术,还有心理呢!

在望月阁装修,宣传还有服务的态度上,都是走高冷范的。

说句大实话,会狂花楼的人,有几个不是犯贱的?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难得到的,才能激起他们内心的那份欲望。

眼下的场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啊,她在营业之前,可是把秦国的消费水平都调查清楚了。

百两黄金什么的,在这些纨绔的手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谁让秦国的周围有不少的岛屿,还有几个矿山呢。

这里的土豪还是蛮多的。

最后,冷月的初次,以四百五十两黄金成交。

第四百一十一章 翁懒岛出事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明月和落月,就很容易了。

三人,第一天就给望月阁带来了一千五百两的收入。

当然了,这还不包括其他人酒水的银两。

捧着手里的票票,随杺笑眯眯地走到司空懿炘面前。

“公子你说,这要是一直生意这么好,一年的时间我是不是就能还完欠下的银两了?”

这人一直在二楼的雅阁内看着外面的一切,她那么聪明的点子已经被他看到了。

想想这么多天,终于扬眉吐气一会了,随杺瞬间觉得能吃下三碗饭了!

面对着笑的像个小猫的随杺,司空懿炘很善意的提醒道:“万两黄金啊,杺爷还是得需要努力才是!”

随杺:你这是在嫉妒小爷的智慧与美貌么?!

“放心吧!小爷一定会很快给自己赎身的!”

面对着信誓旦旦,自信满满地随杺,司空懿炘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放任的宠溺。

这样细微的表情,或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

但是,眼神从未离开过他身上的飞纱,可是看在眼里!

想到这人是出自醉欢楼的,那个是小倌所的地方。

想到这几年,主子对其一直念念不忘,她的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令白看着飞纱皱起的眉头,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随杺是姬逍,姬逍是随杺,这件事只有主人与他知道。

如果飞纱这时候有了提防,那她要是知道随杺就是姬逍后,恐怕会在第一时间要弄死随杺了。

这时候,令白看了眼门外,“主人,明威回来了。”

“主人!”

明威进来后,先给司空懿炘行礼,抬头看到其身边坐着的人后,着实怔了一下,“杺爷?”

“又是认识的?”随杺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有辨识度?姜清越不是说,她的脸恢复后,有点不像之前的自己么?

怎么一个个的,见了她都能认出来呢?

难道是因为她太美了?

唔,还好之前迷迷糊糊的没有让农夫妇近身,不然的话,她男扮女装的事情岂不是就要败露了?

只是这些人的眼神是怎么搞得,男扮女装还真能以假乱真

这是不是说随杺悄悄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嗯也不平啊!

其实这其中的缘由很简单,随杺的障眼法没有消失,不过是因为她失忆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但在她的潜意识里,男扮女装已经成了她的性别代言

在随杺胡思乱想的时候,司空懿炘警告了明威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笑道:“他你不认识,但是杺爷的名号很大,许多人都认识呢。”

“哦,看来我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随杺想着,这人不像是司空懿炘安排的,那就真的是知道的她的,“唉,做人太优秀了,也不好。”

几人:真是好大的脸啊。

司空懿炘笑笑,看向明威,示意他但说无妨,“公子,翁懒岛出事了!”

翁懒岛?随杺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是秦国东边的岛屿

她是不是去过啊,怎么觉得不只是一个书面的名字呢?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盗圣,去一些奇怪的地方也是常有的吧。

不过司空懿炘真不愧为变态中的变态啊,在听到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地方出事,还能淡定的喝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岛上的人死了一半儿。”说到这,明威看了随杺一眼,“莫问夫妻也没了。”

这话一出,除去司空懿炘外,都惊讶不已。

一半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岛上已经尸痕遍野了?

司空懿炘的眉头稍微的一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海啸,淹没了一半的岛屿。”

“莫问他”司空懿炘看了随杺一眼,没有继续说,倒是明威得起意思,接着话回道:“整个湘约客栈都被吞了,他们夫妻当时在里面,生死不明。”

几人对此,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死的是外人,他们没有感觉,倒是岛上的人

与此同时,燕国的商陆也得到了莫问夫妻出事的消息。

“繁缕,我得去一趟。”

“你疯了?”繁缕不赞同地看着他,“海啸那么厉害,你能上岛?”

“不知道,我先去翠亨村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秦国的人不可能不管的。”

商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但莫问与他,不只是主仆,还是亲人。

从他掌管商家开始,莫问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而且去翁懒岛,是他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主动请缨的去的。

不然,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几个人愿意去。

不管怎么样,这一趟他是必定要去的,哪怕是

哪怕是带回他与妻儿的遗体,他也要去的!

知道商陆的去意已决,繁缕叹了口气,“行,那你自己小心,记得把脸换了。”说完,赶紧让人去安排了。

翁懒岛的海啸还在继续,谁知道能碰上什么她得让人多准备一些,别让商陆出事!

就在商陆往翁懒岛赶的时候,随杺已经跟着司空懿炘到了翠亨村。

海面上,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聚集在远处的某个地方,就像是特意出现在那里,等着要执行什么命令一般。

随杺看向黑云之下,她方才知道,那个位置就是翁懒岛的所在之处。

看来,海啸依然在继续。

不过说也奇怪,虽然他们内地的是乌云密布的,但只是小雨,按道理来说,海啸登陆,很正常的事情,为何会只围着一个岛屿呢?

龙卷风?看着不像。

难到翁懒岛有什么秘密?

短短时间内,随杺已经脑洞大开,连神仙渡劫这种事儿,她都想到了。

“殿下,这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还是先回县城?”

当地的父母官,围着司空懿炘忙前忙后的,很是狗腿,就差跪下管太子炘叫祖宗了。

当然了,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叫啊,还有人家司空家,可没那么肥硕的儿子。

就这当官的狗腿样儿,随杺看了都感觉自愧不如。

瞧瞧,正事一句话都没有说,光顾着端茶倒水了。

知道的是太子炘是来查看灾情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度假的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彼此,彼此

是的,现在的随杺,光明正大的知道了司空懿炘太子的身份。

嗯虽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聿,但人家一直在她面前演戏,她也就只好捧个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这场戏她也怕没办法继续下去。

还是后来,明威来报告事情后,司空懿炘知道瞒不住了,自己就把他的身份给讲出来了。

而现在,随杺要装作很是别扭的样子,其实也就装作生气,气他们隐瞒自己。

当然了,她也就只敢说说酸话,耍脾气啥的,她现在还那个资格!

至于怎么说酸话,就比如现在

瞧着肥头大耳的官员,她很是不屑地调侃道:“太子殿下这手下的官员,还真是不行啊。”

司空懿炘抬头看她,从昨天开始,这个小东西就一口一个太子殿下,虽然知道是讽刺他呢,但他竟然并不生气,想来也是怪哉。

随杺看了周围一眼,两步走到飞纱跟前,“小夫人,能不能借你的刀用一下?”

一句话,飞纱立马冷脸,再看司空懿炘的脸色也没有多好,不知道为何,这句‘小夫人’让他听了很刺耳。

不过“用我的,这把刀很锋利。”

司空懿炘的眼中兴味浓浓,他倒是想看看,小东西还能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飞纱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主人贴身的匕首,已经到了随杺的手里。

主人的匕首他们都没有资格触碰,竟然给了那小子!!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随杺估计这会儿,已经被飞纱给穿了。

不过,在生命没有威胁的情况下,随杺一般还是很嘚瑟的。

接过匕首,她毫不犹豫地走到胖官员跟前,然后趁其不备,匕首在对方的耳边划过

“啊!!”

胖官员吓得一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抹留上前拦住她,在官员面前,他不能让随杺胡闹,因为丢的可是主人的面子。

司空懿炘摆摆手,看向随杺,“杺爷好像要说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随杺现在的手腕儿不灵活,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

所以,方才她的举动,只是吓唬吓唬,并没有想要人性命。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随杺一脚放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地上的胖官员,冷嗤一声,“小县令管辖之地,出了这么多人命,虽说是天灾吧,但作为父母官也该与民众在一起。”

“可殿下你看看,这位大人躲的还挺远,这翠亨村风平浪静的,可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要灭亡了一般。”

“还有哦,殿下亲自坐镇,这对百姓们来说,可是定海神针。但这位大人,竟然要撵着殿下回去,这是何道理?”

随杺紧紧盯着胖官员的表情,吹着海风还能流这么多的汗,这是心虚了啊,看来都被她说道点子上了呢。

“难到说这里面有殿下不知道的事情?”

“你你你你这小儿,红口白牙的瞎说什么!”

胖官员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心虚,但他又不能轻易的就承认什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干脆跪在司空懿炘面前大哭道:“殿下明鉴啊,下官只是怕殿下受不住这里风气,绝对没有半点私心。”

这话说的,很是狗腿的漂亮,惹得随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话,咱们殿下可是文武双的人,在这里受不住?大人可真的会睁眼说瞎话。”

胖官员一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直接急得满头大汗,再也没有了往日狡猾。

“抹留,带下去。”司空懿炘还不懂什么,那就不是他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随着胖官员被带下去,随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吧,司空懿炘做人不咋地,忒小气了些。

但是当太子处理事情上,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没有偏听偏信。

其实随杺还真是想差了,司空懿炘就是在偏听偏信,胖官员被拖下去后,根本就不会再被审问。

对于自家主人很了解的飞纱,看着随杺眼神一暗,“你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能要了人家的性命。”

“彼此,彼此。”

对于飞纱的话,随杺没有放在心里,反正她是怎么做飞纱都不会喜欢的,她又不是受虐狂,何必要讨好他人。

司空懿炘倒是警告了飞纱一眼,后者瞬间老实了下来。

之后他又开口问道:“杺爷为何不喜那人?”

随杺:什么叫她不喜欢?难到他没有看出来么?那他为啥把人带下去了啊!

看看周边的渔民,看看跟着来救援的士兵,三四个人摞起来都不如那个县官的肚子大。

她可是往后看了看,县官的家仆也都是那么壮实的。

之后她去到别处,问了不少关于这个官员的事情。

可能也是因为有司空懿炘这个太子在,大家终于有敢说实话的了。

但他们又怕太子不处置这个县官,所以不敢直接上前。

这时,随杺就恰好出现了。

欺男霸女,高收渔民们的成果进贡。

而且最可恶的是,近一年的时间,他弄了两艘船放在了码头,非得让去往翁懒岛的人坐他的船。

当然了,他收取得费用,要比普通的渔船高处三倍之多。

最近这一年,因为有这么个贪官在,翠亨村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生活的是越来越不好了。

今年冬天,甚至还有几家老小,因为没有过冬的食物,而被冻死的呢!

把自己问到的都说了一遍,随杺很坦然地说道:“所以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了哦。”

“多谢。”

听到司空懿炘的道谢,随杺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她没有听错吧!

司空懿炘竟然与自己道谢?

我的妈呀,这要回去跟小渝子他们讲,他们肯定会以为她是在吹牛皮了啊!

被随杺赤果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司空懿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疑惑地问道:“怎么,杺爷看我脸上是有何不妥?”

还是说,这小东西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她不会是想要逃跑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就只能打断她的双腿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尸横遍岛

商陆本来还想偷偷去找杺爷的,可在听到这些话后,一时不敢行动了。

因为他实在摸不准,杺爷到底是个怎么操作了。

为了大家的小命,他还是先仔细观察吧!

只这一观察,都到了翁懒岛上,他都没有摸清自家爷是个什么套路。

“罪人黎羿,见过太子殿下。”

在官船靠近码头的会后,岛主黎羿就带着岛上剩余的所有人,跪拜在了司空懿炘的面前。

因为有好多百姓都是跟着这艘船来的,所以在靠上码头后,他们不敢与司空懿炘同行,只从另一边悄悄的上了岸,商陆也在其中。

“黎羿?”

随杺不认识此人,司空懿炘好心的介绍道:“就是翁懒岛的岛主。”

“翁懒岛的岛主不是黎秋么?”

听到她这么问,司空懿炘眉一凛,“你知道?”

“不知道啊,书上这么写的啊!”随杺见司空懿炘听不懂她说的话,便回身从布袋里翻出来一本书。

“在这。”把书递到司空懿炘的面前,她还没忍住吐槽道:“为了来翁懒岛,我可是花了五两银子跟渔民买的简介呢。”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从未来过翁懒岛,自是要多了解一下了。

要不然,她才不会花五两银子买一本破书呢。

司空懿炘翻了翻,“这是三年前的书,黎秋在三年前失踪了。”而后指着跪在地上的人,“这是他的弟弟,黎羿。”

随杺了然的点点头,“哦,这个我知道,就是书上写的那个,外来儿。”

外来儿,三个字让黎羿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他不知道这个能随意在太子炘面前插话的人是谁。

虽然他的话让自己尴尬,但他此刻也只能尴尬下去。

“不对,三年前?”

随杺好似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不太对的话,她这样一声叫唤,是才明白过来一件事!

“那我岂不是被卖书的给骗了?!”更新这么不及时,真是岂有此理!

等她上岸后,一定要去找个那个骗子!

众人:这样的反应速度,他们是该夸呢,还是该夸呢?

嗯他们都选择闭嘴!

不知道随杺是谁的,此时都很纳闷,他们怎么不知道,太子殿下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小公子?

可不管怎么样,人是跟着太子炘来的,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就得把人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不得不说,一方水养育一片人,在翁懒岛附近的人,都喜欢把人当成祖宗

看着随杺气哄哄的样子,司空懿炘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杺爷莫要生气了,你再回去,人家早就走了。”

随杺:这人是不笑的,她还会认真他是在安慰自己!

“殿下,你不说实话的话,咱们还能愉快的玩耍。”

别以为她没有看出来,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四个大字——幸灾乐祸!

司空懿炘一愣,在理解了她的话后,很是开心的笑出声了。

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周边的灾情,只笑看着随杺,“回去后,我亲自给你找几本书,保证都是最新的。”

随杺满意的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低着头的众人,在听到太子殿下跟小公子聊天的时候,竟然没有用自称,一时间他们又给随杺加了一个台阶,如今就差与太子炘肩并肩了。

等到司空懿炘一行人下了船,黎羿起身把人邀到祭坛上。

整个岛上,也就这里地势高一点,海水去的快,这里能落脚也能站下所有人。

“太子殿下,海啸是夜里来的,当时北边的村民都在熟睡,谁都没有提防。”

司空懿炘没有出声,这些明威早就禀报过了。

随杺站在一边,放眼看去,从上岛开始,一直到他们跟前,破损的房屋不说了,最让人心痛的是,每间隔不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一两具尸体。

而他们的脚下,此时已经被堆起来一批,想来是黎羿在海啸退去后,组织人们收拾的。

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天道的面前是如此的弱小。

也许他们前一息还在梦里,后一息,却就永远的睡去了

等等,梦里!

司空懿炘发觉旁边的小东西思绪不宁,不禁关心问道:“你可是有又看出什么了?”

至于为什么说又,之前那官员的事情,不是她看出来的么。

“住在海上,没有对海啸做过防范么?”

被小公子突然问到的黎羿,怔了一下,赶紧回道:“是有的,但是岛上的能力有限,防护都被海啸吞噬了。”

“死了多少人?”

“岛上加上外面,大概有四百余人。”

“不对啊”随杺摸着下巴,眉头紧皱地看着不远处。

就她这神秘的样子,让抹留都不禁好奇地问道:“何处不对?”

他为何没有看出来?

到处都是死人,还能不对什么?

“这里面的人数不对啊。”随杺指了指前面的大坑,四百人,那可是尸山啊,这里目测也就二百来具,人数不对。

随着她的手,抹留也费心的数了数,确实不对,“公子真是好眼力。”

“好说好说,没有这眼力,怎么赚钱呢。”

成日里她的算盘可不是白拿的,这么两个数都数不过来的话,那她岂不是要一辈子给司空懿炘打工了?

她可得把算账的本事学会了,一笔一笔的,不能怠慢啊!

“这里确实只有二百四十九具尸体。”

说到这,黎羿眼圈泛红,声音哽咽,“其余的,没有找到,应是被海啸卷到水里去了。”

用他的话来说,还水来的凶,退的也猛。

它是一下一下的撞击,随之快速的往后抽回。

靠在水边的百姓,多说都被海水给卷走了。

至于具体的人数,他们是通过户头薄上的登记确定的。

“怎么会呢?”

听了黎羿的话后,随杺眉头就一直皱着,她觉得自己是发现了什么,但就是想通哪里不对。

司空懿炘看她纠结的小模样,觉得很是顺眼,“你可是有不同的看法?”

“我?”随杺一愣,而后才想到,自己可能越矩了,于是赶紧找补道:“我又不是秦国人,不太了解秦国的制度,我没啥看法。”

笑话,在人家太子炘面前耍大刀,她还真的是嘚瑟过头了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 她都能成为焦点

“没事,您依旧国色天色嗯英俊无比!”

还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经被人家盯着的随杺,凭借着本能,在感觉到司空懿炘危险的眼神后,拍了一段很溜儿的彩虹屁。

很明显的,这恭维的话一说出口,司空懿炘周边的气息就立马不同了。

随杺: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太子。

作为一国的太子,在子民有难的时候,司空懿炘自是不能待在哪里享福。

所以,他这一整天,都坐在岸边,时刻地关注着海面上的变化。

刚发生海啸的时候,翁懒岛上还能靠着外围船只传送消息,现如今

他们只能等,等到天晴,等到入岛。

也许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在岸上众人的祈祷下,那片黑云终于在夜里亥时喜消散了。

而出去打探消息的令白,也回来了,“殿下,海上已经平稳下了,到明日中午船就可以驶进去了。”

“让人都准备好物资,明日中午进岛。”

一直在旁边看着司空懿炘不停的安排,随杺突然间叹了一句,“没有想到,您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为百姓们负责的啊。”

司空懿炘手一顿,疑惑地看着她,“作为太子,作为司空家的子嗣,自是事事以百姓为先了,这难到有什么不对么?”

随杺被他一本正经的询问,有点发蒙。

不是说秦国太子是个杀人的狂魔么?

他嗜血成性,阴晴不定。

对于人的性命,就如蚂蚁一般的对待?

这些可都是她在市井上听到的啊。

难到大家的传说都是错的?

难到说出这话的人,是在嫉妒司空懿炘的美貌?

嫉随杺妒本人: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曾经放出的那些实话,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给怀疑了。

看着随杺一头雾水的样子,司空懿炘再次勾起了嘴角。

在她面前扮善人,他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这就是与她相处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啊。

难怪拓跋戟和姜清越都对其这么执着。

一个小小的男人,竟然这么有意思。

他觉得,之后的日子肯定不会无聊了。

商陆到达翠亨村后,还未等找到船只,就看到被层层包围住的司空懿炘。

他心中暗暗说了几句脏话,心道:千万不能让那个变态看出自己!

于是他带着人往旁边走去。

可还未走几步,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惊得他彻底定在了原地!

那声音,那说话的方式,不是他们家爷还有谁?!

想到三年未见的爷,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可就在他想过去的时候,忽的又想到,爷既然活着,为何不与他们相见?

还有,爷为何会在司空懿炘那个变态的身边?

听他们的语气,还很熟悉,这可与之前的爷不一样啊!

要知道,每次爷在碰上司空懿炘的事情时,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而且她还让人到处散布司空懿炘的坏话。

嗯其实那些有一部分也算是实话。

总之,爷是十分的讨厌司司空懿炘。

可是看现在

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商陆,在这一刻很是聪明的冷静了下来。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爷他是要见的,但肯定不能是现在。

万一他们爷有什么特殊的计划呢?

自己一出现,岂不是给爷添乱了?

心中有了计较,商陆便一点心思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谁都没有讲,只道自己的是被海风吹了眼睛,之后便去关心翁懒岛通船的事情。

“这海面还挺宽阔。”

乘坐着太子炘的渔船,随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面,真的有种开疆扩土的意思。

只是吧,她更愿意乘一艘自己的小船,随风漂流!

“杺爷不曾来过这里?”司空懿炘一愣,“瞧,我忘了。”

对于随杺失忆的事情,司空懿炘是下令不允许任何提起,但那只是对别人。

至于他自己,还是很愿意拿这件事逗弄随杺的。

其实,他确定自己能把握好这个尺度,而别人如果说了什么,让随杺想起之前的事情,那可就不美妙了。

对于司空懿炘是不是的嘲讽,随杺确实是已经都习惯了。

一开始她还能偷偷的翻个白眼儿,现在,她是连眼皮都懒得撩了。

人家有嘲讽的资本,她这个无力的小虾米,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外加上,此时她的心情很不错,因为看到了如此宽阔的海面。

在齐国都是土堆成的山头,再往北边就是沙漠,他还真没有见过海呢。

对此,司空懿炘没有太多的感受,只道:“海水有什么好,海啸来了,他们性命就没有了。”

“这个殿下是真无需难过,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随杺以为,司空懿炘是可惜岛上的百姓,额虽然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作为捧臭脚的她,肯定是要说点什么了。

“山有塌陷的可能,沙漠有风暴,深林有猛兽。就连南边的,南山上的雪要是有个天灾什么的,整个楚国可就要陪葬了。”

司空懿炘听她的话,不由笑道:“这么说来,燕国还是不错的?”

自己这是被安慰了么?难到他表现出什么地方,需要安慰的么?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的不错。

“燕国?”

随杺想了一下,嗯,各地都有自己灾难,到了燕国这里不能什么都不说吧,到时候司空懿炘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她小命岂不是休已?

“那个地龙翻身呢?”

司空懿炘:

他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想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倒是一直偷听他们谈话的商陆,此时已经犹如被雷劈了。

他很能确定,那人就是杺爷,而且司空懿炘也唤她为杺爷。

可是

他怎么听不懂杺爷的套路呢?

她没有来过海边?

她在齐国干嘛?

这两年她咋在齐国?

唉不对,她干嘛要安慰司空懿炘那个变态啊!

还有,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司空懿炘竟然用那种温柔的语气讲话!

我艹!

他是见鬼了么?

商陆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疼地他差点没有叫出声!

原来不是他在做梦啊!

第四百一十六章 以后,不用唤我殿下

随杺之所以说之前的话,只是按照地势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这个岛主在想什么,至于害怕地连衣服都湿了!

只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的是,黎羿除了害怕外,更多的是心虚。

司空懿炘并没有感觉随杺的话不对,统治者的地方,自是和平民百姓的不一样。

这点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改变不了的。

而他现在,最好奇的是,随杺之前那一系列的举动,到底是从何时起了心思的。

想到这些,司空懿炘在分好房间后,就抓住了随杺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嗯?”还想去看自己房间的随杺,不明所以地看着司空懿炘。

这人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是让她猜什么意思么?

真是个怪人,真是有病!

司空懿炘也觉自己问的没头尾,第一次他感觉到不好意思了,抬手摸了摸鼻尖,遮掩住这一丝的尴尬,随之便又道:“就是他们的死因。”

“这还不简单。”

随杺拿过一杯水,摆在自己的鼻子跟前,详细的做着示范,“被水活活淹死的,那人他总得挣扎吧。”

“一挣扎这脸的表情就不好看了啊。”

说着,她还很贴切的做了个鬼脸,舌头拼命的往外伸,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模样,别提有多难看了。

司空懿炘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可爱,而且还不让人反感

做累了鬼脸的随杺,直接把手里的茶水给喝了,之后接着再说道:“但殿下看看,这二百来人,有一多半都没有表情,就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一般,这可与海啸带来的灾难不同了。”

人在水里会挣扎,人在恐惧之下,眼睛,心脏都会放大。

而这些人们,谁能安详的在海啸中睡去?

他们又不是要升天,怎么会那么的啥?

司空懿炘听完随杺的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只是“你以后,不用唤我殿下。”

“嗯?”随杺蓦然怔了怔,这说着死人呢,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这人的脑子转的太快,她跟不了啊!

司空懿炘看她呆愣的小模样,深遂的眼眸微微弯起,“我没有骗你,聿轻是我的字。”

“啊,我知道了。”

竟然是他的字,她以为是他的化名呢。

不过,突然说的这么认真做什么?是她哪里有地方惹他不痛快了么?

自我沉思了一下,随杺也没有发现自己说错话,那就只当是他脑抽吧。

可是

随杺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但我也不敢啊!”

称呼秦国太子的字?

他要是真如传言中那样变态的话,有天他想起自己没大没小的,会不会把自己给弄死?!

秋后算账的什么的,她可不想死在自己得瑟的事情啊!

不敢?司空懿炘微微凝眉,“这是我允许的,杺爷自是可以不用在意礼节。”

随杺:

她不是在意礼节啊!

她就是在意你随时变卦啊!

还想推辞的随杺,在司空懿炘威胁的眼神下,很是没出息的接受了

“那好吧,但事先声明啊!”

提着小小的心脏,她精神病似的瞅着司空懿炘,“你你不能因此,过后找茬儿啊。”

找茬儿什么的,可不是君子所为!

很怂的随杺,默默的把最后一句话给咽了回去。

司空懿炘不是君子,全天下都知道,她如果说出来,就好像在骂人一样

“难到我在杺爷的眼里,就是这等小人不成?”

哼,心眼儿小的要命。

不然,她几年前欠下的账,还能被他抓住做苦力,这样的人,不是小人是什么?

她才不相信他能说话算话呢!

司空懿炘从随杺的眼里读出了肯定,不由自我检讨着,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给吓到了。

可一直以来,不管是杺爷还是姬逍,都躲着他走,那个时候他,可没有管她要账啊?

司空懿炘很是想不通,为何自己这么招随杺的嫌呢?

其实这件事儿很简单,不过就是他之前用了些拐弯儿抹角儿的手段,让随杺签下了那张收据。

再后来,她没有完成任务,还不想还钱,所以才会躲着司空懿炘。

(嗯?这么说来,总觉得是杺爷没理了呢?额没办法,主角光环,谁是主角谁说了算!)

“今天的晚膳,杺爷想用什么?”

“就住在海边,自然是吃海鲜了啊!”

对于司空懿炘和善的态度,随杺感觉自己已经在慢慢习惯了。

这人时不时的抽风,比海的天气还难测,她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浪费那么多的脑汁了。

老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嗯她现在把自己就当成那捧土吧。

海鲜,对于翁懒岛的人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但现如今的情况,为了预防瘟疫的发生,岛的人都只敢只一些自己养的鱼虾。

所以,到晚开饭的时候,随杺没有看到她的电海鲜大餐。

不过,桌子美味的糖醋鱼,让她很是知足了。

瞧着随杺吃的眉飞色舞,一脸满足,司空懿炘勾唇笑道:“最近才发现,原来杺爷是如此的爱吃鱼啊。”

随杺点点头,边吃便回道:“鱼多有营养啊,还能聪明脑子,我这么聪明,全靠吃鱼了。”

“哦?是么?”

听到这么说,好奇的司空懿炘眉毛高高扬起来,“那我可得尝尝了。”说着,筷子伸向了随杺面前的盘子里。

“你要多尝尝,你别说,这里的鱼是真的新鲜”

话还没说完,随杺就看到自己的最爱,远远的离她而去“唉?你吃我的做什么?”

看着她一副忍痛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司空懿炘忍住笑意,很认真的解释道:“我的没有味道。”

“是么?”随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到两条鱼不一样?”

那不该是她的不好吃么?

给大厨几个胆子,也不敢让司空懿炘的饭菜不好吃了啊?

不过,给随杺两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司空懿炘的盘子里抢东西吃。

所以,好不好吃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比较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孤对你太过仁慈了?

随杺与司空懿炘二人之间的气氛,在她的隐忍下,变得十分和谐,可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万分的刺眼!

“飞纱,你要冷静。”

现在飞纱很是激动,根本就压制不住提起的真气,抹留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就把她不管不顾的又暴躁起来!

“令白,主人他对这个小混混如此的不同!”

“主人只是惜才。”

嗯抹留听令白这很不走心的话

不得不承认,就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只是这样么?”

虽抹留觉得不靠谱,但飞纱对于令白,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可是,她又不是傻子,也有脑子思考,就眼前公用一盘饭菜,也只是因为惜才?

“醉欢楼是小倌所,齐国又是男风盛行之地,你说主人他”

令白听这话,眉头一皱,冷声斥道:“飞纱,你要认清一个现实。”

“什么现实?”

“不管是谁,主人的心都不会在你的身。”

令白很是认真的对着飞纱说起这件事,“而且,主人不可能永远不会用心对待别人。”

不是他看不飞纱,而是主人的性子不定,关于心人一说,他自己本身没有过,所以不敢妄加揣测主人。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能在主人冰冷的心留下痕迹的人,肯定不会是飞纱。

对于主人来说,飞纱是下属,亦是床伴。

这点,主人一直做的很明白,并没有给飞纱任何错觉。

而飞纱的执着,不过自己一直以来的一遐想罢了。

“是么”飞纱的眼神,从方才的激进到如今的黯然。

抹留跟她讲过很多次,她不是知道,但就一直不想让人相信罢了。

可现如今,与她讲这些人的是令白,虽是差不多的话,但她就是很难过

“令白,难怪你不爱讲话。”飞纱自嘲的一笑,“讲出来的话,真是难听啊。”

不会是她么?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主人身边,都有她的位置,那其他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是谁都不重要,只期望不要被我知道。”

令白眉一凛,“飞纱,你这是在挑战主人的底线。”

主人如果真的生气了,那就不是三天的事情。

他不想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丢了性命。

“那又怎么样呢?”

飞纱执迷不悟地想到,她从十岁跟着主人,十岁之前一直学怎么杀人。

十岁之后便学着怎么侍奉人,而她学的所有本事,都是围绕着主人的。

现在来和她说收敛,让她心中有数,是不是都太晚了。

她不是不允许有别的人伺候主人,但她不能容忍,那个人是主人的心人!

随杺只感觉后被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害她不禁抽了抽脖子。

时刻注意她的司空懿炘见此,赶紧问道:“怎么,是哪里冷了么?”

岛温差太大,如今深夜,要想出门就得披着棉衣。

他打量着随杺的小身板,有点担心她会生病呢。

“没有,我只感觉有人盯着我,那眼神像是想要弄死我一般。”

岂止是弄死她啊,那目光和刀子似的,就像是要她把千刀万剐一样。

随杺脑子过了一遍,唯一在司空懿炘身边有仇的,那就是飞纱了。

可是,最近她挺老实了啊,从长了船后,她就没有再逗她了。

难道是害死村民的凶手?被她给发现了,所以要来弄死她?

嗯太子炘应该会保护她的吧,应该吧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些,随杺看可怜兮兮地看着司空懿炘,那意思就是‘因为秦国的事情,她才会遭人记恨的,你不能不管我!’

司空懿炘没有接话,只往飞纱站的位置看了眼。

后者被他这警告的眼神弄得一愣,而后低下头掩盖住眸中的所有情绪,有些事情,该是慢慢来才对,她不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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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验尸的结果,根本就不出随杺的预料。

二百四十九人里面,只有四十九个是被海水给淹死的。

其余的都是在睡梦中死去。

初步怀疑是都中了某种气体,死在家里,然后被海水冲来了。

至于是什么,这还真的不好查。

海啸这一来一去的,可是把所有的线索都弄没了。

“这是罪臣的失职。”黎羿跪趴在地,一直在向司空懿炘请罪。

“你确实失职。”

司空懿炘对于马后炮的行为,可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做错了是请,就该受到惩罚,这是谁都躲不过的。

“管辖的范围内,死了这么多人,你说孤该怎么罚你。”

“罪臣该死。”

“死不死的先不说,岛之前就出过异样,当时你什么也没有查到。”

随杺听着黎羿翻来覆去的就这几句,很是不耐烦了,有事不说是,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是咋地!

瞧见随杺一直在翻白眼,司空懿炘薄唇一挑,“现在,孤给你七日,你若再查不出什么,孤就让去海里跟他们做伴儿!”

黎羿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赶紧应道:“是!”

七天的时间,对于黎羿很来说,想要查到结果,那简直就是要命的事情。

有结果是死,没有结果也是死,黎羿真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想到那四个人,也不知是否顺利出海,他想只要能拖住这边,等到那头有了结果,他就可以解脱了吧。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太残。

黎羿连着拖了两天,每次来像司空懿炘禀报的时候,都是一句话:毫无进展。

他这样的做事儿方式,直接让司空懿炘很不爽。

“这就是进展?”

“殿下,罪臣”黎羿也不敢多讲话,就这么跪在地,这是他近几日一直都在做的。

司空懿炘头都没有抬,对于黎羿的想法,他很清楚,只不过“你是不是觉得,这几日里,孤对你太过仁慈了?”

他可以接受随杺与他耍小眼儿,但却不能接受,其他人欺瞒。

“罪臣不敢。”感觉到方的杀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黎羿的脸颊流下,“实在是罪臣还没有任何头绪,还请殿下多容几日!”

第四百一十八章 说他被收买?

“既然你还知道自己有罪那就想想,什么方式恕罪吧,孤做事向来很公平的。”

司空懿炘说的风淡云轻,但眼神中的冷厉,却直压得黎羿透不过气来!

“殿下!”

曾几何时,他在黎秋的身后风姿光彩,他以为翁懒岛是个体,与外面的管制不会挂链。

但谁知道,楚国对于翁懒岛竟然会这么重视,而且还是司空懿炘亲自前来!

黎羿这时候,已经很后悔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让黎秋出事,如今受挫的,就不该是他了。

其实他此刻的想法,也不过是出了事后的幻想。

可黎羿完全忘记了,黎秋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现在的事情。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与外人一起坑害自己的岛民,也不会允许外界太多的插手岛内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黎秋,与司空懿炘只算是合作的关系。

是后来黎羿上位,才让太子炘有机可乘。

“他们怎么了?”随杺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哆嗦着腿的黎羿。

她对黎羿是真的不待见,孬种一个,只会下跪。

看来书上说的也不都是错的,一个外来儿,没有那个本事,还想当岛主,真的是个笑话。

司空懿炘抬手,示意黎羿出去,之后亲自为随杺倒了杯水,“他是岛上的负责人,出了事自然得担责任。”

“说的也对。”随杺觉得,就该让这几个犊子知道知道,负责两个字怎么写。

“唉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她把手里的一根甘草递到司空懿炘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环境,还是司空懿炘的态度转变。

总之这几天,二人相处的方式,比之前自然了不少。

对于司空懿炘来说,很是喜欢此刻的感觉,“这是什么?”

“这叫女萎。和天麻在一起,能使人这昏睡,而且这一个时辰后,如果没有把其叶子点燃,这人就会在昏睡中死去。”

“你是说”

随杺摇摇头,这个她暂时不能确定,毕竟现场啥线索都没有了。

一场海啸,就差把整个岛都吞了,线索什么的,此刻对他们来说就是妄想啊。

“不过这里,家家户户都种着女萎,可我没有看到有天麻。”

随杺这头说着正事呢,却见司空懿炘笑的一脸灿烂,顿时她很不爽的问道:“你笑啥?”

她说都是正事儿,有什么好笑的呢?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不尊重人哦!

“杺爷难到你没有发现,你的口音”他也不想笑,但就是忍不住。

司空懿炘第一次感觉,原来情绪是真的是容易不受控制的。

想来,这都是他的第几个第一次了?自从把随杺留在身边,他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变了。

不过并不赖!

“哈?”随杺一愣,恍然大悟道:“你说这个啊。”

“在齐国的时候,跟赌坊的人学的。”

她也没有办法啊,“齐国人讲话,很容易被传染的,有啥好笑的。”

真是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

秦国口音也差不到哪儿去,也就是比齐国的轻一点点而已。

“我不是在笑话你,我只是感觉”司空懿炘认真的想了想,“很可爱,很好听。”

“你不是脑子病了吧。”这画风不对啊,说好的邪肆变态呢?怎么这一笑,她感觉是走暖男风格了呢?

心中很是疑惑,随杺脑子也就没有控制好她的手。

直接就摸上了司空懿炘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只这话说完后,她才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她她竟然自动的去摸司空懿炘的脸

我艹!她的画风也变了?!!!

觉得世界都玄幻了的随杺,在司空懿炘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后,赶紧起身,“算了,我再去周边转转,你让令白跟着吧。抹留的话太多,飞纱我怕自己死在外面。”

在看到司空懿炘点头后,她是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走啊。

生怕这家伙回过神来,那她小命真的就留休已了!

在随杺离开后,司空懿炘抬起手,轻轻滑过随杺触碰的地方。

呵,这小子,胆子大起来,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啊。

不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怕过自己,只是因为武力值打不过,不得不低头而已。

想到自己方才出神,好像答应了那小子一件事,司空懿炘很是无奈的摇摇头,“抹留,去告诉飞纱,如果她再不知收敛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主人”

方才随杺对主人的举动,抹留是全全看在眼里。

本以为主人会直接把随杺给打出去,可谁知道,主人不仅没有生气,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虽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他就是知道,主人对随杺真的是不一般了。

如今又听到主人让飞纱收敛,这让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难道说主人真的对

还未等他得出什么结论,就感觉到主人那可怕的眼神,吓得他赶紧应道:“我这就去。”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主人真是这么说的?”

飞纱在听到抹留的转达后,一瞬间僵硬如石,以至于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还不是因为你最近,总是和杺爷过不去。”

抹留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人他惜才,像是明威那样背信弃义的,主人还尚且能留在身边,更别说有大能的杺爷了。”

“杺爷?”飞纱直直地盯着抹留,脸上带着还阴森的嘲讽,“连你都被他收买了么?”

抹留一愣,“不是,我有什么可以被收买的,我与他讲话都没有超过十句。”

说他被收买?真是莫名其妙,他们一起长大的,竟然还会如此想他,难怪主人觉得飞纱是越来越过分了。

“那你就这般为他讲话?!”飞纱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

主人已经完全被那小子给迷住了,如今连她最好的伙伴也都向着他说话,那是她呢?!她又算什么!

“你还真是不可理喻,这都是主人的意思,你有问题可以找主人。”

抹留是三人中最小的,他不会像令白一样,惯着飞纱,敢这么与他讲话,还摔杯子,真的是太过分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哪个二百五这么坑人

在抹留这里,除去主人的话,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算是老大令白都不行,他可是不服气他们的!

一开始的时候,抹留因为年纪小,曾经挑战过令白,虽然被碾压吧,但他依旧是不服气的,更别说事事不如他,只会爬床的飞纱了。

“呵,他一个小混混,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

“飞纱!”从外面走进来的令白,打断了飞纱的话,“你最好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敢从背后议论主人,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要去跟着杺爷,抹留你留在这里。”

抹留:不是他应该去的么?

飞纱在被斥责后,整个人都出于一种疯魔的状态,就是看谁都不爽的那种!

令白走了,抹留便成了她的发泄对象,这对于暴脾气的抹留来说,那可真是不能容忍的!

“他是小混混,但他是盗圣,而且,就岛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很能证明他是有真本事的,你不服气也不行!”

真是见鬼了,他还不如跟令白缓缓,陪着小混混啊不对!

陪着杺爷出去转转呢,主人让他来劝说飞纱,真还不如给他一刀痛快。

这女人,就是为了主人瞎了眼的,之前杀了那么多女人,主人可以不计较,但现在的情况多明显啊,主人完全是要保住随杺的。

飞纱连这点事儿都看不透?

蠢死她得了。

反正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她怎么做,就看她的了。

跟抹留要死的状态相同,令白此刻也有想死的冲动。

不过他不是被气的,而是被骚扰的

“令白啊,你今年多大了?”

“你这身材挺棒啊,是不是经常锻炼啊?”

“你是侍卫中的老大,那武功应该很厉害啊?”

“你跟着太子炘多年,是不是个该对他很了解啊?”

随杺从头开始,把令白问个遍,就差问他脚是几码,出恭用什么姿势了

以的种种,令白都选择了不语,可提到司空懿炘的时候,他警惕地看着随杺,眼神中尽是警告。

“你不要用那个眼神提防着我,我只是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杀伐冷漠。”

随杺虽然很怕司空懿炘,但对令白,她还是很有底气的。

毕竟他可是来保护(监视)自己的,总不能因为几个问题,就出手把她给弄死吧!

“你也知道啊,我是失忆了,啥都不记得了。”

说着,她还很可怜的捂住胸口,“这突然冒出个债主来,我的小心肝啊,真是颤抖地快要跳出来了呢。”

只是,她再多的表情,都没有换来令白一个字,这让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点了哑穴了。

“唉,我是嫌抹留话太多,但你也不能一个字都不说吧。”

对方的不语,让随杺很挫败,于是她干脆在原地找了地方坐下,抬着头看着一脸黑气的令白,“最起码你看在我说这么多话的份,好得受累吱一声,也算是回应了不是。”

这脸都黑成什么样了,该是说句话了吧。

随杺觉得,自己离成功就差一步了,刚想再加把劲儿,就听到令白冷漠的说了两个字,“鸹躁。”

随杺:这是不是就叫,风水轮流转?

哼,要不是想要套套话,小爷会赶着你?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化无奈为力量的随杺,决定要用自己的能力打动令白,所以在接下来的访查中,她很是卖力。

“岛的人都是靠着与外面买卖来维持生计的。”

带他们转的是岛的居民,声望仅次于岛主一脉。

因为之前的事情,大家都对黎氏有意见了,所以现在也算是防着黎羿了,“这里的各家各户,都种着女萎。”

随杺瞧着一大片仓库,已经被谁浸泡了的女萎,可怜巴巴的散落到各处。

“为何会这么多?”

按照这个季节,应该卖出去些才对,有这么多的库存,还真是奇怪。

“还不是前些年,女萎收成不好,只有几家有存活。在这期间,突然来了一位公子,他要大量的收购女萎,说是要给家里人治病。”

提到这些,老者心痛地看着仓库,“从那年开始啊,各家各户都开始种女萎了,他们就希望,还能碰这样的大客户呗。”

随杺一愣,哪个二百五这么坑人啊。

虽然岛的人跟风是不对的,但买家也该说明白,需要多少,什么时候需要。

这无头无尾的,给了人家幻想,随之又不搭理人家了,真是太不靠谱了!

“阿嚏!”

正谴责起劲儿的随杺,突然被自己的喷嚏给打断了,她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的人,“可能是风寒了。”

令白睨了他一眼,而后问道:“种这么多,他们不担心赔本么?”

这还是今天第一次听到令白说完整的句子,随杺真是惊诧不已。

如果不是还有正事儿要办,她都要再追问一番了。

老者摇摇头,“这倒是没事,就算没有大客人,也有外面的药商收购,再说这东西好种,不用人伺候。”

啊,原来是自己误会那个二百不对,是买家了。

随杺耸耸肩,她最近有点飘,总是以貌取人,真是不好。

“那老人家,可知道哪里有天麻的?”

“这个?”

老者双眉惯性地微蹙,摇摇头,“我们是不种这个的,也不允许岛有这个。”

说完,他还解释了一句,“天麻是与女萎相克的,我们都懂,自是不能坑害了自己啊。”

随心点点头,岛的人都是常年接触女萎的,在种植他们应该很清楚相生相克。

这样说来,如果不是岛自己种的,那就是“最近有没有大量的药材进岛的?”

“这个我知道!”人群中突然有一人自告奋勇的喊道。

随杺抬抬眼看去,就见一牙白嘴红的小公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位小公子好。”随杺很是友善的问了个好,对于这样可爱长相的小公子,她还是不要太热情,免得吓着他。

不得不说,商陆很是了解他家爷的。

他家爷虽然很清冷,但对于美,她是很有追求的。

像是拓跋戟和司空懿炘,她会觉得养眼,而像他此时的这种易容,那就是可爱乖巧。

他们家爷最喜欢的,就是乖巧!

第四百二十章 这又来了个坑?

是的,从人群种挤出来的小公子,正是商陆。

而且还是按照随杺喜好易容的商陆。

“在下杨善,是来岛寻亲的,我家哥哥是岛的商人,听说出事儿后,我便跟着大队伍赶了过来,我家哥哥是杨草堂的掌柜。”

商陆把自己的身份说的有理有据,这也是他在没有出事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的。

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笼子里,他在这岛不只是有湘约客栈,还有其他不同的店铺。

杨草堂就是其中之一

而杨善这个身份,几年的沉淀早就成真的了,就算司空懿炘仔细查,也不会有错处的。

商陆走到随杺跟前,闪着两只大眼睛,给她信号。

可他是注定要失望的了,没有记忆的随杺,只感觉这小公子的眼睛很萌,至于抛媚眼儿什么的,她一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见自家爷无动于衷,商陆强忍着内心的急躁,装作淡定地说道:“那日在码头,对于小公子的表现,我深感钦佩。”

“好说好说。”

随杺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举动,竟然能让人到了崇拜的地步。

看着小公子不像是坏人,她便开口问道:“方才你说,你是杨草堂的?杨草堂是什么地方?”

“这个老朽知道,整个岛就这一家药堂,杨先生人也十分的友善,还每个月给村民们义诊,是大好人一个啊!”

说着,老者的眼睛微微泛红,“这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杨草堂的位置正好是外围,海啸袭过后,也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至今还未找到哥哥的尸体,我哥哥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杨善还流出了几滴泪,确定了他与杨先生的关系。

其实也只有他知道,之所以能流出眼泪,是看到了自家爷真实的站在眼前啊!

对于这样的场面,随杺动了动手指头。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等对方伤心够了,自己才开口再问道:“你方才说你知道,是何解?”

“是这样的,我家哥哥曾经写信与我,说个月,从外面进来一批药材,但并不是杨草堂的。”

商陆顶着哭红的鼻尖,嗡嗡地说道:“他让我在外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别家在岛开了药堂。”

“当时就是想着,有同行抢生意,我便留个心。”

“可过了半个月左右,我家哥哥又说,岛并没有药堂开门。”

“大量药材?”商陆说了这么,随杺只抓住了一点,“你为何能这么肯定?”

“我家哥哥从小学医,他说是那肯定就是。”

旁边的老者怕随杺不信,也跟着附和道:“杨先生的医术,确实很高,我们岛的百姓,多数都被他救过命。”

在这周围都是水的地方,只要生病就是大病。

风寒什么的也包括在内,没有药物的话,再小的病加重后,他们只能等死。

而杨草堂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恩人。

商陆很感激地谢过老者,而后再道:“只是他说,离着太远,并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材,随杺摸了摸下巴,这可就意思了。

看到熟悉的动作,商陆差点没去抱大腿,可爷旁边还站着令白,他就立马歇了心思。

得想办法,单独与爷见一面,问问爷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哦对了,我的包裹里放着这两封信,是哥哥给我的,公子要是有时间,可以跟我去看看。”

“可以啊。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儿。”随杺的想法很简单,换个地方,换个思路。

嗯其实她就是想溜达溜达而已。

“令白,你有事儿么?你若有事就回去吧,这周围都是海水的,我也丢不了。”

随杺其实就是在告诉令白。

周围都是海水,她是跑不掉的。

只是,令白根本就不会深想她的意思,只道:“主人让我跟着你。”

额随杺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想甩掉我!

“行吧,咱们就转悠转悠吧。”

拿到杨大夫的书信后,随杺觉得还是有收获的。

就他心记载的药材数量,再与女萎相加的话,也差不多能使岛一大部分人都陷入昏迷的。

按照目前统计的人数来看,那在这岛应该还剩有不少的天麻。

“杨先生真是及时雨啊。”

随杺顺手就把信给了令白,这让商陆觉得,爷与他们相处的太过自然,不像是被迫的。

“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天麻。”

令白把信收起来,这是要交给主人的。

“没关系,只要能确定有东西,找到就是了。”

说道这里,随杺想了想,对令白说道:“你要不让人把这封信交给殿下?先让他定夺一下。”

令白看了二人一眼,转身走出去。

商陆一瞧,正是好时候,于是凑前,喊了一声,“杺爷?”

随杺俊眉一扬,“正是在下。”

“爷真的认识我了?”

“小公子的意思,在下并不明白,我应该要认识你么?”

商陆被随杺的话给打击到了,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明白。”

为何杺爷不认识他了呢?

难到是因为他易了容的缘故?

一想到这点,他的眼睛瞬间又明亮了起来。

随杺瞧着小公子变脸比翻书都快,不由好笑道:“可是公子认错人了?”

“那个我们晚点”他刚想说晚点单独见一面,令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还好他眼疾手快,直接塞给了随杺一个纸条。

而后憨憨地问道:“公子真的能给我找到家兄?”

随杺:这又来了个坑?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捏了捏手心里的纸条,她微微一笑,“小公子不要着急,出海的人已经准备好了,相比不久便能有消息了。”

司空懿炘派人出海,就是打捞尸体,但谁也说不准,有哪个命大的就是活着了呢。

商陆听此,又是一阵感动,哭的稀里哗啦的。

令白看着他们,不出声,等回到司空懿炘的身边,他把今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学了一遍。

“人的身份查了么?”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司空懿炘可不会轻易相信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哪里来的二傻子?

“身份没有异样,确实是杨家的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令白自是要把该调查的都调查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商陆凭借着走南闯北、坑蒙拐骗呸,应该说是机智的商人头脑,把自己的身份遮掩的是严严实实的。

而令白所能查到的,都是他想让他们查到的。

司空懿炘对于令白,还是信任一些的,“知道了,在岛上如果没有发现别的人,你可以适当的远离一点。”

随杺不喜欢有人监视,虽然不可能,但给她一点空间还是可以的。

“属下明白。”

令白没有想到,主人为了杺爷,再一次妥协

如果飞纱知道的话想到此处令白不由叹了口气,只希望大家都和平一点,不要因些小事儿伤了和气,伤了性命。

随杺可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那么一小丢丢的自由,便引来了令白几人的胡思乱想。

她此刻,在月黑风高下,趁着令白的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院子,来到了黎家后宅的观景湖岸上。

望着平淡无奇的湖面,随杺无聊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心道:这黎家也是够无聊的,这个湖面上连个假山都没有,留做观景?难到是要练习游泳么?

今日那姓杨的小子,留的就是黎家后院的地址,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作甚。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恶人。

难懂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

自从离开齐国以后,她好像遇到了很多的‘熟人’,唉,姜清越如果在就好了,什么都有他摆平,自己就不用累脑子了。

就在随杺胡乱寻思的时候,商陆从一墙角处冒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随杺,转头看向他,勾唇调侃地一笑,“嘿小子,夜里私会什么的,你是不是看上小爷了?”

本以为这小子会说点什么遮盖,可谁知道

“杺爷,我的爷”商陆激动地直接抱住随杺的大腿,眼泪鼻涕是刷刷的往下淌。

随杺:哪里来的二傻子?一见面就哭丧?!

随杺用一根手指顶着商陆的头,一脸嫌弃地低吼道:“你给小爷站好了,我认识你么,就这么套近乎。”

而且哭的还这么难看,如果不是此人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她早就送他一脚了。

商陆被随杺嫌弃的,是一脸不知所措,满脸清泪的抬起头,傻傻地看着她,问道:“你不是随杺?”

“是啊,你认识我?”

“那你认不是认识一个叫商陆的?”商陆心想,这下爷总该知道自己了吧。

要不是为了躲避司空懿炘的人,他也不至于还顶着白日里的脸来见爷。

可是,他没有想到,随杺直接回了两个字,“谁啊?”

随杺的这一句‘谁啊’,直接让商陆惊呆了,爷竟然不认识他们了!

虽然这个爷长得与之前有些不同,但只是眉眼间的不同罢了,其他的地方,可是与自家爷一模一样啊!

而且她也叫随杺,还有再看司空懿炘的态度

商陆小心翼翼地问道:“繁缕呢?”

“苏子苓?零榆?”

“丁香沉香”

“停停停!”随杺越听是眉头皱的越紧,“我不买香料,不买药材!”

这人一上来报了这么多药材名儿,真看出是开药堂的了。

“爷,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记得我们了?!”

丁香他们的名字可都是爷给取的啊!

当时爷也是这么说的,按照香草药起名,有意义还简单。

怎么到了现在,爷竟然嫌弃了呢!

商陆再傻,也发现了随杺此刻的不对劲儿。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随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爷,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只”

随杺怕这家伙再哭出来,惹来其他人,根本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捂住嘴巴,小声地提醒道:“我是很不正常,几年前的事情是有点错乱,你说的那些名字,我现在是不认识的。”

关于司空懿炘拿出来的欠条,她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笔迹。

而对于司空懿炘此人,她在脑海里多少的是有点影响。

可现在,杨善口中说的那些名字,她是一个都不认识。

所以她觉着,这个杨善一定是认识她,然后来套近乎的!

再看‘套近乎’的商陆呢。

此时已经被雷劈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了。

杺爷还是那个杺爷,但是不认识他们了!

她竟然不认识他了!

一想到自己的爷不认识自己了,商陆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真是堪比死了亲兄弟啊!

随杺见此,眼角是直抽抽。

这人是不是因为死了亲兄弟,才会精神错乱的啊!

可还未等她想明白,就突然又被对方给抱住了小腿。

“爷啊,你不能忘了我啊!”

随杺:

深吸了口气,怎奈何不如对方的力气大,根本就挣脱不了。

她四下看了看,正好脚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

她弯腰把石头捡起来,然后商陆就晕了过去。

“真是造孽了,这孩子真是精神错乱了啊。”

随杺觉着,自己不能就把人丢在这里了,于是好心的走了一趟,从客栈处找来他们一伙的。

等到把人安排好,她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边走她边想着,杨善肯定是认识自己的。

关系看上去也不还算不错。

但现在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杨善再是她的债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所以,她得想个谨慎些的办法,试试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去哪儿了?”

“我的妈呀!”

随杺被突然冒出来的司空懿炘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也没顾上什么尊卑,直接埋怨道:“大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司空懿炘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想不通自己为何要做解释,只又咽了回去。

不过,他在瞧着随杺的眼神,可不是很友善。

要知道,他这头刚让令白不跟那么近了,随杺这头竟然就玩起了失踪。

如果不是确信,周围都是水,她跑不了的话,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找翻天了。

小东西,还真是不怪,一点闲着的时刻都没有,真是欠教训呢。

第四百二十二章 脸皮真厚啊

真被吓到的随杺,只顾着给自己划拉头心儿呢,一时间也就没有注意到司空懿炘的纠结。

而对于他之前的问话,她自是很坦然的回道:“白日里不是见了个人叫杨善的,晚上我想起件事儿,去找他了解了一下。”

反正在湖边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而她自己也确实刚从客栈回来,这并不算是撒了多大的谎。

即便随杺说的如此坦诚,但在司空懿炘听来,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令白对于杨善的调查没有异常,但和随杺接触的,他不知为何,就会有些紧张。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内心的这点小小的变化。

“何事?”

压下心中的不满,司空懿炘也觉得自己真有点不同了。

如果换做以往…这个时候或许就没有随杺这个人额吧。

随杺没有错过司空懿炘情绪的变化,只不过她不懂这人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和自己的小脑袋瓜说拜拜了。

不过,她现在神经有些大条,只想着把岛上的事情弄明白,于是把杨善,不应该说是商陆。

把商陆告诉她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他们为什么没有查到,外面的那批货是从哪里来的?”

“听杨善的意思,杨家在外面很牛啊。进岛的事情这么明显,他们不可能查不到动静啊。”

随杺细细长长的手指,像新出笋芽尖儿,轻轻敲打在说面上,说着自己的疑惑。

司空懿炘见此,眼神一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的手指吸引,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什么。

“除非

想到某种可能,随杺起身双手一拍,激动地说道:“除非有人故意隐瞒,而且,这能隐瞒消息的人,肯定也是个很牛的人。”

司空懿炘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而后很是无语的摇摇头。

他是疯了,才会觉得杺爷此人很…好看?顺眼?

就这样不稳重的性子,如果不是有点小聪明,恐怕怎么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就在这时,令白三人也都进来了,他们正好听到随杺的话。

“岛上的负责人只有一个。只是黎羿胆子不大,他不太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黎羿一个小小的私生子,要不是黎秋出事,也不可能坐上今日的位子。

而且换个方向来说,他好不容易坐上岛主,又为了什么会害自己的岛民呢?

这人死了,他还领导个屁啊。

“抹留你这话就不对了。”飞纱说的这话,眼睛一直盯着随杺,“胆子大小,可和做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关系。”

随杺摸了摸鼻子,自己最近两天好像还提挺老实了,并没有得罪这位小夫人吧。

不过…“有人天生胆子小,但确十个恶人。”随杺很赞同飞纱的这个说法,“有的人天生胆子大,可他偏生又是个好人。”

果然啊,有时候有些事情女人的感觉会比男人要灵敏许多。

随杺觉得吧,飞纱如果不是对自己敌意太深的话,她们可能会相处的不错。

“杺爷的意思,黎羿有问题?”抹留想了想,怎么看都不觉得,黎弈不会这么蠢。

这就好比一个昏君,来拿自己的子民开玩笑。

到时候整个岛上的都死光了,他又能与谁耀武扬威的活着?

随杺耸了耸肩,“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又不了解他。”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她才不会说出是谁呢。

要是对了还好,不对的话,冤枉了司空懿炘的子民,那她的小脑袋还能是自己的么!

飞纱见她这么不无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呵,那你方才说的都是废话喽。”

对于这样的挑衅与嘲笑,随杺还真就没有放在眼里,不过

她要收回之前的想法,“就当是废话吧,小夫人有何更好的见地?”

好朋友什么的,这人心眼儿太小,不合适。

“你!”飞纱一听到这个称谓,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了随杺一眼,而后偷偷看向司空懿炘。

她虽然不喜欢随杺的叫法,但她在心底还是想知道,主人是否对其默认呢。

如果主人默认了,那是不是说,她在主人的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

只是主人不出声,也许只是不在乎呢?

飞纱心中几种想法纠结这,可她就从未想到过,司空懿炘会出声否认。

因为她们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世俗的人。

但,现实,往往的就是这么不如人意。

“杺爷,以后这个称呼还是改了吧。”

司空懿炘的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平日里不肯多言的令白,都很惊愕地看向司空懿炘。

随杺则是一愣,“什么称呼?”

不是她在装傻,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他们这边说得挺好,司空懿炘这突然间又转移话题,她真是措手不及啊。

“对飞纱的称呼。”

“嗯?你们的关系,难到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随杺她是真的懵逼了。

因为她不只看到了,她还听到了!

那男女之事,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真假呢?

可别跟她说,这二人在房内是谈心啊。

估计连村东头的二傻子都不会相信的。

飞纱听到司空懿炘的话,整张脸都白了。

虽然她不喜随杺叫她小夫人,但在主人没有反驳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这个称谓的。

可是现在,主人竟然要单独解释此事,难到他不喜欢自己了吗?

与飞纱的心思不同,司空懿炘现在只感觉心中有一丝丝的怒火!

换做之前,他可以在大殿上与多人玩乐。

但现在,不知为何,对上随杺的眼睛,他竟然觉的有一丝难堪。

这还真是他从未体会的感受,很是惊奇,还算不赖。

只是,他并不希望这种感觉,让随杺有什么想法。

“她是我的婢女,与我确实有关系,但”

司空懿炘眼中满怀深意地看着随杺,“这个称呼不合适,还是唤名字为好。”

随杺:脸皮真厚啊。

把男女之事说的这么坦然,还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毕竟听墙角的人可是她,嗯

虽然她也不是故意的,但好像这是人家的私事儿,确实是她越矩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老天爷也打她脸!

“咳咳”

随杺觉得自己有点八卦了,面对着司空懿炘坦然的眼神,她很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而后对着两个当事人抱歉道:“是我不懂事了,还请殿下,飞纱姑娘原谅在下。”

面对突然改变画风的随杺,众人都是一愣。

连带着对她恨意满满的飞纱,都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为何。

她以为,随杺会趁机来羞辱与她,可眼下…

“呵呵,那个本来就是你们的私事,被我挂在嘴不好,呵呵”

随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她觉着司空懿炘脾性还算不错的了。

如果换做别人,房事被人拿出来议论,估计早就翻脸了。

而且,对于飞纱来说,一个女子,古代名声什么的,要不是她太讨人厌,自己也不会拿此说事儿。

其实随杺不知道的是,司空懿炘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他能当众与女子行事,就是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当然了,这些都是以前。

现在的他

对自己心中突然多出来的感觉,还不知道是何物。

随杺见他们都不出声,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她无奈的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儿天气真不错啊!”

众人随着她一起抬起了头

乌云密布,雨点瞬间就落了下来。

随杺:他娘的,老天爷也打她脸!

不过好在也算把气氛给缓和了,等到几人移到屋内避雨,方才的事情就如没有发生一般,谁都没有再提。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司空懿炘看着哈气连天的随杺,不由勾唇一笑,在她转身的时候,又再次出声叫住了她,“对了,你若是还想出门的话,晚一定要带人。”

“好,我知道了。”不得不说,司空懿炘没有追究独自出去一事,随杺还是挺意外的。

她还以为,从今往后,令白会十二个时辰守着她呢。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随杺躺在床,虽已经是丑时,但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在她的脑子里,都是杨善抱着她腿痛苦的场面。

现在回想起来,那孩子哭的还挺委屈的。

可他口中说的那些名字,她是一个都没有印象啊。

唉,也不知道姜清越回去了没有,如果他在就好了,自己可以问问他。

她到底认不认识那些人。

还有,听杨善的话,她该是燕国人呢?

可是,姜清越的意思,她还是齐国人的啊,还有司空懿炘,话里话外,也没有提燕国二字,那杨善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去燕国了?

唉,真是麻烦,失忆这种狗血的桥段,果真是来自生活的。

她没有想到,那些话本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真是太…憋屈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已经是五更天了啊,那她还是快睡吧。

明日还得去看看那个胆小的岛主,说不定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等着她呢!

黎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会让人抓住了小辫子。

在第二天一早见到太子炘等人的时候,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你作为岛主,有什么想说的么?”

令白把随杺调查到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与黎羿听。

随杺则坐在司空懿炘的旁边,吊儿郎当地托着下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让看她不顺眼的飞纱,更是起了想要灭了她的心思。

跟在司空懿炘身边这么久,从未有一个人,能在他面前放肆到如此的地步,飞纱很确定,不管主人对其实什么样的想法,这人对他们这些来说,都是一个威胁,尤其是对她自己!

随杺无聊的托着下巴,忽然感到一道杀意,额…

她这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昨晚她不是道过谦了么?

唉,女人心,真是难测。

“回殿下,岛的码头是由专门人负责的,对他们的安排,黎氏是永不参与的。”

黎弈在短时间内,把说词准备好,虽然面对着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炘,但他也不是随便就能认罪的。

不然,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谋划,岂不是要付之东流了。

显然,对于黎弈的态度,司空懿炘几人倒是都很意外。

这让抹留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位,他一直认为‘胆小无能’的私生子。

“说实话,黎氏虽在岛做为统治者,但从古至今也有其他家族参与管理,几大家族的长老,都可能做出一手遮天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只是殿下…”

黎弈抬起头,对司空懿炘的眼睛,目中一片诚恳,“我身份尴尬,如果不是大哥一家出事,黎家无人的话,他们也不会允许我一私生子坐这个位子。”

不得不说,他的这一大串说词,倒是让随杺觉得竟有几分道理。

能走到今天的人,果真都是…不要脸的啊。

就算长老们有私心,但不可能拿岛的人命做筏子。

一个岛,也就千数来户,这要是没有海啸,靠着女萎和天麻,就能要了三分之二人的姓名。

抹留有句话说的没错,人都死光了,他们还领导个屁啊。

只越是这样,翁懒岛的这些统治者们,就越有问题。

这个黎弈很聪明,没有否认也没有认罪,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当下局面。

他这话里话外的,自己都逼不得已,不能做主的,就算稍微的知道点什么,也不是罪魁祸首,罪不当死。

随杺把黎弈的小九九看的很明白,作为玩弄权术的司空懿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不只是他,就连一直不太爱思考的抹留都看出来了。

抹留他没有想到,此人胆子不小,竟然会在自己主人面前耍小聪明。

难道他不知道,主人一直都是看心情处置人的么?

不管你有没有罪,只要碍了主人他老人家的眼,那肯定就是要过头七的了。

黎弈见几人没有出声打断,认为自己所说的他们信了几分,不由心中一喜。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的脸还能再大点么?

“殿下,天麻的事情,小人真的是不知情,还望殿下明鉴。”

怀揣着侥幸的心思,黎弈把自己所有的破绽都暴露了出来。

但这不是说他傻,而是…他想要麻痹在场的人。

一个事事都有破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缜密的事情。

而且,他自认为最立的住的一件事儿就是,他是岛主,不会自掘坟墓。

眼下,只要拖延时间,等到那几人离开就死无对证了。

“那以黎岛主的意思,是让殿下调查岛上的几位长老了?”

实在是听不下去的随杺,在司空懿炘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率先打断了黎弈的话。

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把责任推的这么干净,还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啊!

“就是不知道,几位长老是怎么个意思。”

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随杺可是谁都不惯着,她倒是要看看,黎弈对上其他人,会不会还是这副嘴脸。

其实吧,随杺一开始怀疑岛上的所有人,但不知道为啥,她是越看黎弈就越觉得有问题,就好像之前她见过此人一般。

所以啊,这个时候,随杺所散放的敌意,完全是凭感觉,瞎摸瞎撞。

可是,在场的人都不了解情况啊,大家都看她笑的如此自信,都认为她是真的掌握到什么确切的证据了呢。

不得不说,杺爷要是自信起来,那真是也没谁了呢!

“这位公子,小人觉得,不应该打草惊蛇,他们既然能运大批的天麻进岛,那肯定就不只杨家一户看到,不如我们私下查探,等拿到确切的证据,再定夺此事。”

黎弈对于随杺的认知,只知道她是跟着司空懿炘来的人。

一开始他以为此人是太子炘的手下,可后来看到太子炘对其态度很是不同,他暂时摸不清此人的来路。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是专门来克他的。

不然,在太子炘一下船的时候,她就不会发现尸体们的不同。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也算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谁能想到,让此人从中看出了破绽。

随杺在听到黎弈的辩解后,不由笑出了声音,“那我们找黎岛主来,岂不也是打草惊蛇了吗?”

黎弈他微撩双眉,不解地问道:“小公子还是再怀疑我?”

这个人还真是讨厌,一直揪着自己不放,或许…他该做点什么。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小公子有所误会的?”

随杺摇摇头,“没有误会,岛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而且…你以岛主的身份,用两句话就想把事情甩干净,难免不会让人怀疑啊。”

她说的可是光明正大,岛上所有人的人,她都不相信。

如果不是为了早点回去赚银子,她才不会这么无聊的参合呢。

眼下她算是看明白了,司空懿炘这个王八蛋,是真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她了。

没看到他在一侧笑的自在么,肯定是在心里嘲笑她傻了。

唉,枪打出头鸟,她真的是太善良了。

那日如果不是被那堆尸山给刺激了,她也不会强出这个头。

果真,她是个身心善意的汉子啊!

“小人只是问心无愧,不存在任何心虚,敢直面面对殿下的审问。”

对于随杺的追问,黎弈心中起了杀意,但清楚自己的处境,此刻他只能向司空懿炘表达决心。

“好一个不心虚啊。”随杺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那岛主可否敢面对几位长老呢?”

“这…”黎弈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脸上写满了纠结。

司空懿炘几人也不打算参与,就这么看着随杺与黎弈她来他往的。

这点,也算是让随杺猜到了,司空懿炘很是享受此刻随杺的表现。

见她小模样时而纠结,时而狡诈,司空懿炘很是疑惑,他为何不知,人可以有这么多表情的呢?

如果,随杺知道司空懿炘的想法,肯定会……

不惜一切代价——挠死他!

不知情的随杺,此刻的注意力还在黎弈的身上,“你是这岛上的主人,太子殿下虽是主领导人,但在地方上,怎么能喧宾夺主呢?而且…”

说着,随杺起身走到黎弈的身边,笑道:“这也是岛主你立威的时机,不是么?”

黎弈全身一顿,抬起头对上随杺戏谑的眼睛,紧张到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他已经想到怎么面对那几个老家伙了,可是…

此人的眼睛就好像已经看透一切一样,让他不得不再次审视此时的处境!

随杺离得很近,可是把黎弈的一眼一目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为此,她很是善意的提醒道:“我相信,以岛主的聪明,肯定不会放弃这么个好机会的吧。”

“小公子说的…很有道理。”他还能说什么!好话坏话都让这个小子说尽了,他能怎么办!

随杺很满意此次谈话的结果,怕自己一下子玩儿大了,把人家再给吓坏了,见好就收的她很是温和的一笑,“啊,既然岛主同意,那我与殿下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等到黎弈拖着麻木的双腿离开后,司空懿炘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看向随杺,“杺爷的狐假虎威,借刀杀人,真是用的炉火纯青。”

被调笑的随杺也不脸红,一副哪里哪里的谦虚道:“太子殿下客气,我这只是灵活运用,为秦国锻炼人才,什么借刀杀人的,人家手无极之力,可是不懂呢。”

众人:……你的脸还能再大点么?

随杺才不会管脸的大小呢,说笑归说笑,提起正事儿她还真的有一疑惑,“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黎弈不该把自己暴露的这么快。”

每句话里都是他很无辜的意思,正常人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就算他是因为心虚而紧张,但…他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又是出自哪里?

这黎弈,还真是个怪人。

随杺也是觉得这点很值得怀疑,才会让黎弈自己去与岛上的人接触。

只是这样还不够,想到之后的事情,随杺把目光转向司空懿炘,很是期盼地看着他。

第四百二十五章 最可怜的心腹

“咳咳…”

司空懿炘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随杺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看得出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呢!

遮掩住自己的尴尬,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令白,找人跟好黎弈,不要让他发现了。”

注意力一直都在司空懿炘身上的飞纱,见此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波澜。

她要做的,就是无声无息除掉随杺,其他的事情,她已经不能再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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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翁懒岛上的消息暂时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子陆与司空懿炘此时都在岛上。”

细辛看着坐在案前的拓跋戟,三月已经快要结束了,如果按照燕国国师的语言,通木大陆九十九年…

如今几个国家都没有动作,不知道是真的就此平和,还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而他现在所担心的就是,主子在失去杺爷后,心性就一直不定。

他生怕主子一个不开心,还未等别的国家出手,他自己就把楚国给玩儿完了。

不过,眼下所得到的消息,貌似不靠谱的君主,不只他们主子一位。

说起来,司空懿炘是不是太过无聊了,他不是一只把主意打在燕国上面么?

怎么还有闲心管一个小岛的事情,而且还是带着他的三个心腹。

“这两年里,他一直没有动静,前几天倒是出了秦国,只不过还未到齐国就折返了,这其中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

苏叶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司空懿炘此人,可是深不可测。

他们就算派了顶级的高手去盯梢,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而已。

其实他们最纠结的就是,翁懒岛上的秘密可不小,尤其是黎秋三口的失踪,还有杺爷在那个湖底的事情。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不希望让司空懿炘察觉出什么异常。

“你怎么可能都清楚呢,那可是司空懿炘。”细辛摇摇头,如果他们都了解那人的话,也就不用在这里讨论什么了。

“也对,只不过…”

苏叶想了想,小声地问道:“公子陆跟他在一个小岛上,是不是会有危险?”

燕国的人,不管是谁的名字,他们都不太敢在主子面前提了。

因为他们都同时抱有一个想法,那就怕主子一个忍不住,受刺激做出什么,那到时候,他们可就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哭了啊。

细辛听此,很想不股形象的翻个白眼!

你这么大声音,是怕谁听不到么!

声音压低了有何用,在场的人,谁都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又不是那些毫无功力的文臣!

苏叶:……他能说,自己也后悔了么?

三人小心翼翼得抬头看向拓跋戟,后者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淡淡得说道:“让人想办法进去,必要时保护好他。”

杺杺要护的人,他怎么能看着其出事呢。

至于三人的小心思,他是不给予理会的。

谁让他们平日里太过于清闲了,偶尔的紧张一下,利于提高他们的警惕性,很划算的!

不知被自家主子看穿一切,而且还又被算计的三人,还在费劲脑筋的想要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其实主子也不用担心,公子陆行事,可不会轻易就出事的。”

公子陆身后可是通木大陆首富陆家,司空懿炘真想做点什么的话,也得掂量掂量。

这点,拓跋戟不可能不清楚,他只是在做杺杺要做的事情而已。

如果杺杺在的话,她也是会不动声色保护他们的。

见主子不愿意多提,苏叶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大哥人狠话不多,这个时候是该他站出来了!

果然,苏木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主子,其实当下你要关注的事情,是住在客栈的人。”

细辛:……够狠!

苏叶:……大哥真是条汉子!

这么强硬的转移话题是要闹哪样?

而且还是提别的女人,难道就不怕主子大发雄威,把他们一个个都踹出去么!

可想而知,在苏木说完后,拓跋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该怎么处理,还用我来教你?”

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能追到楚国,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反而还会让自己感觉到恶心。

就好像他自己是一块肥肉一般,被那些恶心人盯着,如果不是苏叶他们拦着,他早就把这恶心的人给弄死了!

“不是!”苏木见到的就回了两个字,而后不出声了。

一时间,屋内是静的连喘息声都能听到了。

苏叶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就一个心愿,就是要见主子一面,碍于她的身份,属下也没有办法啊。”

得咧,他家哥哥人狠话不多,那就由他来说吧,反正事情已经架在这里了,总归是要解决的。

拓跋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苏叶,我觉得你最近很闲。”

苏叶一顿,“没有啊,练兵什么的,属下很忙的。”

他可没有瞎说,新兵整顿,还得联合之前他们私有的部队,两年的磨合期可是不太够的啊。

“不,我觉得你闲,你就是恨闲。”拓跋戟很肯定地说道。

苏叶:……他真的很闲么?

苏木和细辛对视了一眼,都抱有同情的看向苏叶。

还未等苏叶通,拓跋戟就又道:“你既然这么清闲,就一趟燕国吧,姬遥的后宫混乱,或许你能做点什么。”

“主子…”苏叶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这还有天理么!

他就给自家大哥擦了下屁股,就被主子无情的流放了!

呜呜呜,他真是最可怜的心腹了!

只是,还未等他哀嚎出声,就被细辛给打断了,“主子是在想燕国…”应该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拓跋戟点点头,“司空懿炘的有句话说的没错,燕国是不该存在了…”

如果他掌权到到整个通木大陆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找到杺杺了。

细辛三人对此,很是激动。

只要主子把楚国玩完,对其他国家下手什么的,那真的是太小菜一碟了。

接到命令的三人,从大殿内走出来,望着灰灰的天空,同时都叹了口气。

第四百二十六章 生不如死

拓跋戟让三人去解决客栈里的人,但他们在和那人打过交道后,谁都不想去。

“哥,这件事是你提起来的,是不是该你去一趟啊?”

苏叶觉得吧,这件事儿是他哥提起来的,自是应该他哥去摆平,可是…

“你是想让她死?”

苏木表情毫无变化,但说出来的字,各个冷冰冰的,是让人听了,就想否认的那种,生怕自己如果晚了一丢丢,就会葬在苏木的剑下!

苏叶:……他发誓,他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啊!

如果真的想让她死的话,他们又何必在这里白费口舌呢!

“苏叶,其实你…”

细辛想说的是,让苏叶去,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出来,苏叶就往不远处跳了几步,“啊,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今夜就去燕国!!”

见他想要逃,细辛伸手就要抓,但还是晚了一步。

苏叶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很是嘚瑟地看着细辛和苏木,“咱们后会有期啊!!”说完,使用轻功快速的逃跑了。

苏木看着自家的蠢弟弟,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拍进地里去。

可眼下,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仅剩下的细辛,不言而喻。

细辛:……“唉,我去便是了。”

要说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们三人唯恐不及,那就是魏国上门和亲的摄政长公主魏青思了。

之前拓跋戟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魏国的和亲,但谁承想,那头的魏国的使臣刚回去,这魏青思就自己找上门了。

细辛还记得,在见到魏青思的时候,他们是有多么的惊愕。

谁能想到,堂堂的摄政长公主,就这么想给他人做妾啊。

本来呢,魏青思要是直接说出来由的话,他们就可以直接拒绝。

可人家不是啊,人家以游客的身份,住进了客栈,不提别的要求,只希望能见拓跋戟一面。

就这绵软的态度,是真的让他们强硬不起来。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主子自己出面拒绝,可是吧…主子他一脸被膈应了的表情,吓得他们谁都不敢提了。

毕竟他们暂时还不能对魏国怎么样,为此一时间也就束手无策了。

“楚帝陛下还是不愿意见我么?”

魏青思一身长裙,青丝垂在两侧,慵懒中透露着优雅,却也遮掩住了自身的霸气。

她已经来楚国三天了,这三天中,她只见过拓跋戟的手下。

来之前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会被拒绝,但…只是没有想到,她连拓跋戟的面都见不到。

“长公主殿下,我们陛下他实在是没有时间,这各国的使臣刚走,好多事情都得处理,还有灵珑塔卷的事情,我们陛下可是一直想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从小混迹在朝堂上的魏青思,怎么可能听不出细辛话里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身经百战,恐怕这个时候已经羞臊到钻进地下去了。

细辛只是想让大家都好看一点,以魏青思的聪慧,也肯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知难而退,聪明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办法。

可是,他终究是低估了对方要和亲的决心。

“大人说的我都清楚,只希望大人能转达给楚帝陛下,两国和亲是,是从二者之前的利益着想的,青思深知他对公子逍的情深,便不会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听次话,细辛眉毛就高高地扬起,心中不免嘀咕道:和聪明人打交道,痛快也是,费劲也是。

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还真是让人费心啊。

“长公主大义,但是…”细辛收敛起笑意,眼神冰冷的看着魏青思,“我家陛下身边的女子,也有过公主同样的想法,可到最后…”

魏青思摇摇头,一脸不解得问道:“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这此,还真不是她在装傻,她是真的不知道。

楚国把消息遮掩的很好,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邪王府的其他女子,现在是个什么下场。

如果非得说有人了解的话,恐怕也只有当日参与其中的秦国太子司空懿炘了。

“公主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协助魏帝管制一个国家。”

虽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但细辛并没有把话说的太详细,有些事情,可是得自己细细体会才好。

“话,某点到为止,只希望公主并不要做傻事才好。”

从客栈出来,站在门口的苏木冷着脸,说道:“这样的女人,主子只会杀了。”

细辛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有问道:“落葵怎么样了?”

自从杺爷出事儿后,主子就对女人,或者说要接近他的女人产生了反感。

甚至最严重的时候,把想要爬床的宫女,就地碎尸。

魏青思的想法,和之前落葵她们没有不同,只不过是身份有些特殊,他们暂时不能让她出事。

而落葵和文青黛…

当日之后,主子就把人交给了苏木,之后他也没有想起来,今日提起,便好奇的问了问。

“生不如死。”

细辛:……你还能再简略一点么?

不过也对,主子没有让人死,苏木怎么可能会不杀人额?

至于生不如死到什么程度,想想那些渗人的刑罚,他也能猜出一二。

估计此时的落葵,应该恨不得自行了断了。

“说起来,文青黛倒是有个好爹。”

苏木听这话,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了细辛一眼,“同样的生不如死。”有很么好的。

细辛:……人家最起码被好爹用兵马换下了命,虽被关押在地牢,但是不用受刑,到点还能放风,这还不好啊!

算了,他就不合死心眼儿的人计较了。

二楼上的魏青思,望着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里一暗。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

“公主,已经打探清楚了。拓跋戟在三日后,要去南山祭祀。”

魏青思头也没回,只吩咐道:“安排下去,我要做到一举击破。”

“是!”

魏青思在灰衣人离开后,喃喃自语道:“拓跋戟,就算你是铜墙铁壁,这次我也要让你知道,我这摄政长公主,可不是白做什么多年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抛了媚眼回去

秦国——翁懒岛

“怎么起的这么早,是有什么发现么?”随杺伸了个懒腰,坐在餐桌前。

要说在岛的日子也不错,海鲜随便吃还很美味,要知道在齐国的时候,海货可是贵的要死,还都不新鲜。

夹起一筷子糖醋鱼,微微弯起眼睛,很是幸福的吃了下去。

本已经放下筷子的司空懿炘,见她吃的如此美味,一时不自觉又拿起来,吃了一口随杺面前的菜。

嗯?厨房的人这是两面三刀做菜了?为何杺爷面前的东西会好吃一些?

随杺可不知道,就因为自己喜欢吃,差点没让今日的厨师人头落地。

用过早膳后,抹留出声道:“今日午,黎弈与其他三家的长老见面。”

“哦?”随杺眉角一扬,这是要摊牌的节奏啊,不过…“这几天,有没有船只出去?”

消失了那么多人,说不定从哪里就运出去了呢。

虽然司空懿炘让人把手着码头的船,但这么大的一个岛,说不定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呢。

抹留点点头,“自是有的,岛被破坏的厉害,重建得需要外面的物资。”

而且不只是物资,就连人力也是。

翁懒岛出事后,翠亨村里的好多壮丁都进来挣钱,一来二去的,岛倒是挺热呢。

随杺听了,真觉得这事儿真是乱套,怎么就不知道封锁现场呢?

你说要建设吧,也该把查清楚的都查清了再说啊。

你说不查了吧,一个个的还呆在这里,一副事不清楚不罢休的样子,还真会他奶的找事儿。

“那批尸体怎么样了?”

司空懿炘看了言令白,后者回道道:“都堆在那里,等找到原因,就此火化。”

随杺:……“你们这么轻松,难道就不怕有瘟疫么?”

还都堆在那里,真是不怕线索断不了啊!

而且,这么潮湿的气候,瘟疫说不定已经产生了,能说他们真是心大么?

对于瘟疫的事情,抹留倒是不以为意,“撒药粉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事儿的。”

而且现在天气也不热,等到尸体腐烂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应该能把事情解决了。

随杺:……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这么硬气的确定?

其实不是抹留他们自信,而是他们做了完全的准备。

毕竟他们可都是在岛的,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他们一群人都得跟着遭殃。

只是,他们忽略了,他们有准备,也会有人破坏这份准备。

等到东风刮起的时候,抹留三人都觉得自己是走霉运了!

黎弈是在会客厅请的三个长老。

与之前出现过的那四人不同,那四人是黎家的长老,而他们三人,是来自周、郑、王家的领头人。

这三家,是岛的大姓氏,一般情况下不会参与黎氏的统治,但在岛,却也有很大的话语权。

就像是黎弈说的,码头的出入,只要三家其中一家张嘴,他们就能放过不验货。

“今日找三位叔公来,就是这个意思。”黎弈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而后就看着三人的表情。

这三人,年纪都已是花甲,行事作风自是有了自己的一番阅历。

而黎弈在面对三人时,不卑不亢,让隔壁一直关注这屋的随杺几人,都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没有那两把刷子,怎么可能会坐翁懒岛岛主一职。

他们可不会相信纯属靠运气一说,毕竟一个妓子之子,运气可比不得出身。

“那批天麻,出现在码头,进入的地界可王叔公那边的,这太子炘殿下可是要找出是谁进了这批天麻,可小侄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想请王叔公给解答一下。”

黎弈问话的是王家长老。

这位王长老,长方形的脸,几乎没有弹一点肌肉,只剩下风霜浸皮面和有角有棱的骨头,看去就给人一种苛刻的感觉。

“岛主的意思,是我王家进的货喽?”

被点名的王长老,用细长的眼睛看着黎弈,轻笑道:“呵,真是可笑。”

黎弈脸色一暗,没有出声,之后又听王长老说道:“在岛主的管辖范围内,天麻出现在岛,竟然说是我们王家的?那你可知道,我王家的根基在这岛,还没有傻到要用天麻来药死自己的!”

随杺冲着司空懿炘挑了挑眉毛,这还是个暴脾气啊,说着说着就拍桌子了。

对于随杺的小表情,司空懿炘很是受用,随之也抛了媚眼回去。

随杺:……全身起皮都起来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就在她想张嘴解释的时候,就听隔壁黎弈出声说道:“叔公先不要生气。”

黎弈站起身,亲自为三人奉茶,而后慢声细语地解释道:“事情还在调查中,但天麻的事情也确实是真的,小侄是不相信叔公会做什么威胁到岛民的事情,但…叔公有没有了解过其他人呢?”

“黄口小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长老越听他这话越觉得不对,“我们三家代代都在这里,谁都不会做出威胁岛民的事情,倒是你!”

他就近抬起手,指着黎弈的鼻子吼道:“一个妓子所生的人,又是踩着黎秋的肩膀位的,我难道就不可以怀疑是你贼喊捉贼么!”

如果不是黎家只有这一个正统的血脉,他们有怎么会承认他是岛主呢!

要知道,历来的岛主,都是岛主的嫡子,只有黎弈,不仅仅是私生子,而且还是岛以外的人!

王长老的这话一出,其他两个人并没有插言,他们都是同意的。

随杺以为,受到当面折辱的黎弈会生气,会爆发,但显然,是她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叔公对于岛主的位置,可真是念念不忘啊。”

黎弈居然还在笑,只这笑容间带着的,是一股子讥讽,“不过,这位置是哥哥的,我只是暂代,一开始就是说好了的,至于这件事…”

他扫眼看着三人,“太子殿下已经查到了天麻,自是会知道是谁的进的货,王叔公还是想想,该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 组队来碰瓷儿的了?

“你放屁!”王长老拍桌而起,指着黎弈的鼻子大骂道:“你竟然敢威胁老子!这个岛上还不只是你黎弈一人说的算的!就算到了太子殿下面前,老子也不怕!”

“王叔公,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小侄也相信,殿下不会冤枉无辜人的,只是…”

黎弈走到王长老跟前,小声地说道:“就看叔公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殿下相信了…”

“黎弈在与他们谈话的时候,倒是像变了一个人啊。”

虽然没有听到黎弈说了什么,但光看王长老的表情,随杺觉得此人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令白看着笑的一脸阴险的随杺,眉头微微一皱,“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怎么觉得,杺爷是不嫌事大的在看热闹呢。

“真如黎弈所言,储存天麻的人是王家的,那还就得请我们的太子殿下出马喽。”

这三个老头,是真的没有把黎弈放在眼里,但他们却因为岛上的规矩,不能把黎弈怎么样。

随杺其实好奇,这岛上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规矩,能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遵守。

黎氏,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司空懿炘对于这些芝麻点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上心,在他看来,就算岛上的人死光了,也不过只是几条人命而已。

如今他管这些,无非就是对随杺感兴趣,他就是觉得,身处其中的随杺,很有意思。

就比如此刻,随杺想要他出面,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是从未有个人敢对他这样的。

司空懿炘看向随杺,挑眉一笑,“杺爷是真的好奇?”

随杺:?怎么变成她好奇了?额…她确实是好奇,但这有错么?还有,现在为何要讨论谁‘好奇’一说?不该他出场去查事情了么?

被司空懿炘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一弄,随杺整个人都蒙了,她眨巴着圆眼睛,疑惑地不知该做如何应答。

司空懿炘被她这反应取悦了,一瞬间,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如果杺爷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或许我能出面呢?”

随杺:我艹!她是在幻听了么?她凭什么要做这个交易?

飞纱三人同时一顿,实现落在司空懿炘的身上,不解他到底是何意。

“杺爷难道就不好奇,岛上的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死了这么多,而且连尸体都不见了?”司空懿炘说的很是轻巧,就好似岛上死的那些人,与他没有关系,一切都是随杺想要追查的。

随杺:她能说脏话么?就是那种带祖宗十八辈的!

这还真是没有天理了啊!

你这是得有多畸形,才能把颠倒黑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不是!”随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太确信的盯着司空懿炘问道:“殿下是不是说错了?”

他奶奶的,要不是小爷打不过你们,此时小爷早就翻脸了!

真是太给你们脸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我是好奇没错,但这里的事情,可都是秦国的事情!”

她是从未看到过如此不要脸之人啊!

看着随杺的表情千变万化,司空懿炘只感觉自己心情很不错。

不用想也能知道,小东西在心里肯定是骂他呢!

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想要干掉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人!

想到这,司空懿炘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所以呢?”

“什么所以?”随杺不知他笑的这么骚包是作甚,一时间脑子被这刺眼的笑容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在停顿了几息后她才接道:“为何我要用条件来交换呢?”

你们秦国又不是没人了,小爷有又不是非得知道,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个丧耻的条件!

司空懿炘往身后一趟,接过飞纱递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薄唇轻语道:“因为岛上的事情,孤已经交给杺爷权处理了啊。”

随杺:我艹!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司空懿炘看着随杺惊讶地样子,不由勾唇一笑,而后看了抹留一眼。

作为太子炘的心腹,抹留自是明白这一眼的意思,于是他开口对着随杺解释道:“刚开始一上岛的时候,主人就交代下去了,我们所有人,在岛上都要听杺爷你的吩咐。”

虽然没有像主人说的那般,权处理吧,但也却是有这样的吩咐,算不得说谎。

嗯…当然了,说谎什么的,不存在,他们家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早说万晚说都一样!

随杺:……

“我也没有同意啊!”

这是组队来碰瓷儿的了?!

一个个的,脸呢?忘娘胎里,没带出来啊!

司空懿炘见随杺表情越多,他就越开心,薄唇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随杺见此,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管的!”

她又不是好事儿精,死的人都和她没关系,她才不会搭上自己呢!

随杺想的挺好,但随之听到抹留的话后,她是被气的差点没有吐血!

“杺爷,你别忘了,现在你还欠着我家主人金子呢,在这岛上,你可是没有反悔的机会啊。”

随杺:……她这真的是当长工了,不光做掌柜,还能当衙差?

“那这笔账要怎么算?”

司空懿炘竖起一根手指头,笑道:“一万两黄金。”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随杺气的是连殿下都不称呼了,她此刻是把他们都喂鲨鱼的心都有了,一个个的,给她挖坑,不就是欺负她什么都不行了么!

你们这帮孙子,别等爷爷翻身的一天,到时候,肯定要让你们趴下叫祖宗!

怕这孙子会出什么坏主意,随杺紧张地盯着他

谁知,他竟然摇摇头,“孤暂时没有想好,先欠着。”

随杺:你当自己是谁了,还欠着?别说小爷没有给你机会啊,到时候小爷不认账,也是学你们不要脸的!

想到后路的随杺,深深喘了一大口气,装作就义的模样,无力的叹道:“行吧,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把自己当成纸糊的

“那…接下来殿下是不是该行动了?”

随杺应下了丧权条约后,自是没有让司空懿炘闲着的道理。

司空懿炘也觉逗她差不多了,便起身不认真的应道:“好说好说,杺爷吩咐的事情,孤定当竭尽力。”

随杺:我谢谢你!谢你八辈祖宗!

司空懿炘带着几人从正门走进来的时候,三个长老正面红耳赤地的与黎弈争辩。

在看到来人后,三人齐齐的一顿,然后同时起身,行跪拜大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司空懿炘没给他们任何一个眼神,直径走到主位坐下。

随杺在起身后撇撇嘴,当个太子就牛掰了,这要是让他统一了通木大陆,那还不得上天啊!

虽然司空懿炘是背对着随杺,但凭着气息,他能感觉出对方的态度。

就知道小东西不服气,司空懿炘心中十分的想笑,但明面上还得做到答应随杺的事情,于是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厅中站着的四人。

“想必黎岛主已经把事情告诉三位了。”

司空懿炘好看的脸庞带着邪肆的微笑,看向四人的眼神中,虽透露着友好,但却让对方感觉到一阵冰冷。

“你们都了解,孤对于岛上的管制从来都不感兴趣,不管岛上是怎么样,秦国都给了你们最大的自由。”

三位长老,在听到这话后,他看看他,他看看他,谁都不敢先出声,只这么弓着身子,谦卑的听着司空懿炘地后话。

“如今却在你们的管制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牵连了四个家族,孤就是想不插手,也难吧。”

三个人一听这话,立马弹头哈腰地应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我们不管姓什么,那都是秦国的百姓,殿下管制,是我们的荣幸!”

随杺:……这彩虹屁吹的!还是方才那个拍桌子骂人的老头么?!

也怪不得黎弈不敢张嘴,就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先不说,就和这三个势利眼的老家伙打交道,也是够他受的。

“既然几位都是这样想法,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

抹留作为执行者,站出来说道:“天麻是从码头运到岛上的。”“运天麻的船只、停靠的码头、还有收货的人,都是谁?”

“这个…”三个老头谁都不出声,他们都在想要怎么说才能不被怪罪。

虽他们常年不出岛,但也都了解,眼前这位,可是看心情办事儿的,根本就不会给人任何理由。

其实,他们都很好奇,为何这位会管翁懒岛上的事情。

至于方才他说的缘由,在他们听来,也只能信了一两分。

只是,有人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黎弈站出来,直接跪在司空懿炘的面前,“回殿下的话,船只是王家私有的,码头上的人是黎家派人镇守的,而这天麻最后…到了王家三郎的手里。”

通过之前的调查,随杺自是知道王家三郎是谁,他是王家新一代里面最优秀的,也是在场这位王长老的孙子,最有望成为下一任王家家主的人。

只可惜…王家三郎,也死在了这场海啸中,尸骨无存。

不过,现如今看来,他怎么死的,还真是不确定呢。

在黎弈说完以后,王长老吓得缩紧了身子,直立立也跪了下去,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想要解释,“殿…殿下,三郎一家都死在这次灾难中,如果真是他…他又不轨之心的话,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也把命搭上呢!”

司空懿炘眉毛就高高扬起,看向周、郑二人,“你们的意思呢?”

“这…”

周长老拱手应道:“王家三郎也是我二人看着长大的,虽不说是人中翘楚,但也绝不会做出有伤无辜的事情,更何况…”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王长老后,继续再道:“他生在岛上,长在岛上,没有理由做这些,更没有理由把自己的姓名也搭上。”

这话说的,等于白说了。

之前他们在说黎弈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他的动机是什么。

司空懿炘问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他回头瞅了瞅随杺,示意该她出力了。

随杺:……真是浪费一点口舌都舍不得啊,可是把自己当成纸糊的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就得强低头啊!

随杺往前站了一步,冷着脸问道:“你们四个人,代表着的是岛上几千人的势力,三方对一方,黎岛主,你怎么看?”

三个长老对于随杺也是认识的。

毕竟这人一下船就把岛上的事情弄得明明白白的,他们就算不想认识也不行啊!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只是实事求是,并未说出王家三郎会做什么,如果他真的没有做,那敢问王长老,天麻一事该做如何解答。”

“这…有人栽赃陷害!”王长老一双眸愤恨地瞪着黎弈,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你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对方的嚎叫,黎弈低着头,只道:“那是谁?能做到不被引起怀疑,栽赃在王家三郎的身上?难道王长老不清楚,王家三郎可不是一般人能糊弄的。”

“黎弈,你个小贱种,岛上的事情都是有你负责的,最容易栽赃的人就是你!”

王长老气愤的就要往黎弈身上踹,不过好在被其他两位给拦着了。

笑话,不拦着不行啊,这要是在太子炘面前动了手,他们就算没有罪也离死不远了!

“还请王长老想好了再说!”

黎弈站起身,一身正气地反驳道:“我为何要栽赃,不管你们看不看得上我,我都已经是岛主了,为何还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而且…”

“根据殿下的调查,天麻在岛上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家三郎就算再笨,也该早就发觉了吧!”

如果随杺不是调查此事的人,在听到黎弈这番义正言辞后,肯定会双手呱唧呱唧。

不得不说,这人正派起来,还真是挺有迷惑性的。

昨日答应黎弈与三方对质,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如今…三个人里面,这位姓王的脾气暴躁,易怒,看来他是真的不打无把握的仗啊。

第四百三十章 把岛上残害了大半

“说了这么多,你们这些人,都是在推脱责任,难道怕咱们殿下把你们都给查办了?”

随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啊,就是你们面对的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你们这般的不作为,肯定会被变态记恨的!

到时候,变态可不管是谁的错,一起都给你们弄死,到那时你们再想补充什么,可就只能和阎王去说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随杺的目光太过与有提醒性,还是四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在听到查办二字后心虚,总之他们竟不约而同得都看出了这眼神中的含义。

“这位小公子,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周长老此人,肚大腰圆,看上去要比王长老圆滑许多,更重要的是,此人审示有度。

就比如现在,在司空懿炘退后一步的时候,他知道冲着随杺喊冤,“是,我们是对黎弈有很大的意见,但他不管什么身份,现在还是担着岛主一职,我们根本就不会插手岛上的任意安排。”

随杺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能理解,不过…“话都让你们说了,来来回回也就这几句话,无非就是谁也不想担责任。”

三个老头互相看了两眼,都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谁也不吱声。

黎弈在随杺站出来后,就很不出声了,因为对他来说,随杺可比司空懿炘要难缠多了。

瞧着他们躲闪的样子,随杺也懒得多说废话,本就是想让黎弈站出来,如今他已经被三家记恨上了,那这场戏就没有必要再唱下去了。

“这样吧,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那就一起担责任吧。”

“这…”三人都同时感觉是祸从天降,海啸中他们三个家族的人死的最多,这后续的事情都还没有安排好呢,又有这祸事找上门

此刻,他们是真的把黎弈恨之入骨了。

“你们还想侥幸么?你们是真把太子殿下当摆设了么!”狐假虎威什么的,谁还不会了!

司空懿炘看着随杺眼睛瞪得溜圆儿,很是有气势,一时间觉得,,如果自己能让她作威作福的话,感觉也还算不错。

送走了满脸苦瓜的几人,随杺的心情很是不错,双手抱在胸前,吹着口哨就要往外走。

“杺爷打算去哪儿?”

被司空懿炘叫住的随杺,脚下一顿,“出去溜溜,要不要一起?”虽然说的是邀请,但态度上可一点表示都没有。

笑话,她自己出去放放风,怎么能让别人来添堵呢。

她想的很好,自己的态度恶劣,司空懿炘肯定受不了,毕竟这人可是喜欢别人恭维的,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他堂堂的太子爷,可不像是会做的。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也发现了,司空懿炘这人有很重的洁癖,还特别的懒。

他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进岛这么多天了,他最多久是从卧房走到大厅,根本就没有出过院子。

对此,随杺很肯定,这人是不会答应的。

可,有些事情想象的挺好,但实际上…

“好啊。”司空懿炘勾唇深意一笑,站起身两步就站到了她的跟前。

随杺:……她真的只是客气让让,并不想与他散步。

虽然心中千百不愿意,但奈何人家自己跟上了,随杺只能硬着头皮的往外走去。

按照随杺的了解,他们还真的就没有走太远。

就刚出了黎家的院子,一条小路穿过去后,就到了光明湖。

“这里的地形还真奇怪。”

和杨善约在这里见面是晚上,随杺没有注意周边的情况。

眼下才看清,这儿竟然会有死水,这个湖在这个岛屿的中心,按照位置来说,也不该是死水,下面不应该是和外面的海水连接的么。

随杺走到湖边,蹲下身,看着浑浊的湖面,不仅眉头一皱,这水还真是脏啊。外面的海水浑就也还是能看清人的,可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一队卫兵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在看清几人的后,不疑惑的问道:“外来的客人?”

他们是世世代代都守在这里的,没有岛主的允许是不会踏足外面的事情,之前他们只听说了外面来人了,但却没有看到,所以他们并不是认识司空懿炘这位太子殿下。

“这湖还有守卫?”随杺看了眼令白,后者点头,他们在这之前,就已经把岛上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这支卫兵,正是守护者光明湖的。

“这是我们的岛上的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因为是外来的客人,守卫说话还算客气,只是…

第一次被当做‘闲杂人等’的司空懿炘,很是不悦,而就在他要发脾气的时候,黎弈匆忙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放肆,这是我们秦国的太子殿下!”呵斥退守卫后,黎弈拱手道歉地解释道:“殿下,这些人没有出去过,未曾见过殿下,还请见谅。”

司空懿炘没有接话,只看向随杺,示意她说点什么。

随杺撇撇嘴,她是发现了,自从自己跟在这家伙身边,都快成他的发言人了。

令白,抹留什么的,都可以下岗了!

可是怎么办呢?谁让她武力值没啥威慑呢。

不情不愿地站出来,随杺对着黎弈的态度也差了好多,“说说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这样,本是祭祀的光明湖,在两年前不知为何,就成了一滩浑水。”黎弈说的是,从两年前死的那批人孩子开始。

这件事就算他不讲,当时司空懿炘也是派人过来的,肯定也是遮盖不住的。

令白几人对此都很了解,只是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机缘,能使得那么清亮的光明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而第一次听说孩童死尸案的随杺,不知为何,立马就和眼下的事情连接到了一起。

只是,这感觉一闪而过,她还未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黎弈见他们没有话要说,便再道:“而且,这次龙卷风的位置,也是在湖中心,但却很怪异的,湖周边都没有遭到破坏,反而是后来的海啸,把岛上残害了大半。”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黎弈后来一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这次虽然有天麻的原因,但天灾也是跑不了的。

随杺挑挑眉,就当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只回头看着不大的湖,蹲下身,伸出手撩了下水,叹道:“看来是真的神秘…”

只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感觉探入湖中的手,被什么紧紧地缠住,她根本就来不及收回,就被对方给拽入了湖中。

“小心!”站在随杺身侧的司空懿炘见此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根本想都没有想,直接伸手去抓,可也就值碰到了对方的一角,还未等反应过来,同样也被吸了进去。

“主人!”令白和抹留随即跳了下去,飞纱则站在岸上联系手下。

四人同时落水后,却像是被分到了两个空间,水性不错的令白和抹留根本就没有看到司空懿炘二人的影子,在湖中游了半天后,才不得不放弃,上岸另做打算。

再说随杺这边,她自己被一个水旋裹着,一点点地往下沉,本来还算适应,最起码不会现在就把小命搭上。

可还未等她庆幸,就感觉上方一道黑影砸了下来,就这么直接砸到了她的面前,甚至还在深水中建起一道水花…

随杺:……这人刚才好像是救自己来着?

脑子一时有点蒙的随杺,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伸手快速的把他翻了个,使其与自己面对面。

本来这里面是死水,按照人类来说,但凡是会点泅水的,在水下调整呼吸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

随杺看着眼前一副紧张到要死的太子殿下,眼睛眨了眨:你不会水?

司空懿炘:……

该死!如果可以重来,他真想把一刻钟之前的自己给弄死!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自己竟然跟着就这么跳了下来,完把自己惧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费事!”随杺很是不耐的凑上前,深吸一口气直接灌到了司空懿炘的嘴里。

司空懿炘:……

双唇在冰冷的水下轻轻碰撞,他竟然能感觉到湿热的温度!

再看眼前的小脸,一副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忽地想通了,自己为何会这么的奋不顾身…

等到司空懿炘平稳了下来,随杺就想着带人从漩涡中往上游。

可是,这下面的吸力就和活了一般,她往哪个方向游,这东西就到哪个方向拽他们。

“奇怪了!”随杺试了吃奶的力气,可就是挣脱不了。

本身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眼下又得抓着司空懿炘这个拖油瓶,根本就抵挡不住下面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往下落。

“太殿下啊,今日恐怕咱俩就得此淹死在这里了!”

随杺的语气可不是调侃,而是就事论事,可是在司空懿炘听来,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虽不能开口讲话,但眼睛微微弯起来,表示他现在很是高兴。

随杺:……这人恐怕是脑子进水太多傻掉了?

都快要死在这里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不过这时候,随杺没有时间想其他,既然逃脱不掉,就放弃挣扎,留些力气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二人顺着那股子吸力,不停的往下落,在经过一阵水寒彻骨后,二人扑通一下跌落到了地上。

屁股落地的随杺:……

她的尾巴根是不是断了?真它奶奶的疼啊!

随杺费劲巴拉的起身后,再看不远处的司空懿炘,艹…一副优雅的样子给谁看?你奶奶的双脚落地了不起啊!

嘶…还真是了不起,最起码屁股不疼啊!

随杺揉着自己脆弱的尾巴根,随之打量起他们身处的环境,“这是哪里?”

湖底还很是别有洞天啊,这里就像是一个空间,周围的水都被阻断在外,让人在此如履平地,根本就感觉不出是在水底。

再看周边的小鱼儿,游来游去的,一点也不怕生,就像是没有瞧见他们似的。

“这里看来有人来过了。”

随杺走到台阶上,周围都遭到了不小的破坏,看样子是有一场不小的打斗。

还有台阶下面的尸骨,看上去应该是个很大的家伙。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家伙死的有些委屈,就好像它是这个湖底的主人,但却被外来的人亦或者其他东西给弄死了。

心中有了些许感伤,随杺很是不耐的把目光移向别处,而她这刚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空懿炘。

“殿下不看看周围,我们是否能出去,总看着我作甚?”

这人脑子是真的进水了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这么打量她。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长得竟然比人命都重要了?

“孤是在想,杺爷救了孤一命,孤该如何做报答。”

随杺:……真是脑子进水了,谁救谁都不知道了。

不过…

“好说好说,太子殿下的命怎么也得值千万两黄金了,那咱们之前的账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可不会傻傻的不承认呢!

司空懿炘:…小东西还真是会顺杆往上爬啊,不过…他很喜欢!

“好说,杺爷既然喜欢钱的话,那孤肯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听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随杺又心里没底了,“太子殿下,你说的是真的?”

“孤可从来不说谎的,只不过…”

随杺:哼,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痛快,看看,还有后话吧!

“只不过,方才是你救了孤,抵账也是可以,但之后如果孤出手了,这笔账不知道杺爷该怎么算,嗯?”

看他这副嚣张得模样,随杺在肚子里念起了三字经。

她这点本事,也就是能泅水了,一会儿要是遇到什么,她根本就是送人头的,只能靠着司空懿炘去对敌。

那这样算下来,自己岂不是要欠他好大一个人情了?

果真是个变态啊,这么费劲的事情都能想到,她还真的甘拜下风。

司空懿炘瞧着随杺五官都纠在一起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就差刻着:‘杺爷很生气’几个大字了。

这样生动的她,司空懿炘觉得,把她留在身边,还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呢。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对于司空懿炘的趁火打劫,随杺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但她也想的很明白,既然司空懿炘这么喜欢当别人的救命恩人,那她也得满足他的英雄心不是。

“殿下,你的本事,小人很是敬佩,现在小人的命就交到殿下的手中,还希望殿下能好好的保护小人啊!”

哼小样儿,我什么都不干了,就这么你,找出路什么的,你就在前面受大累吧!

我反正小混混一个,外面没有国家等我管制,我不着急,就看你着不着急吧!

“杺爷说的也是,只不过…”对与她这点小心思,司空懿炘一眼便能看透,“杺爷可是不知,咱们之前的旧账,可是牵扯利息的呢。”

“咳咳…”随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赶紧叫道:“那啥,这里密不透风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咱们转转?”

利息什么的,存在就是让人讨厌,出去后她一定得想办法离开,什么挣钱不挣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再这样待下去,她还不知道要欠多少钱了呢!

整个山洞只有一条路,二人别无选择,只能顺着往前走。

只这越往里面,地势就越奇怪。

就像是‘天地’颠倒一般,脚下路的溜光水滑的,但头顶上却参差不平。

“这上面是脚印…”随杺仰着头,仔细瞅,最后确定了,还真是脚印。

那这样说来,这个山洞还真是颠倒的啊。

“这上面除了人的脚印,还有…”随杺看到一种印记,不然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真是啊!”

竟然是猫的脚印,那就是说,这里曾经有过猫?

那这只猫得多幸福啊,活在深海里,天天有鱼吃…

相对比已经走神到没边的随杺,司空懿炘此刻很是警惕与冷静。

只他在看到猫爪印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灵珑塔卷上的那副画。

秦国使臣在当天就把画传了回来,对此他也算是见到了那只九尾猫的画像。

如今这里…

最近的事情都跟猫有关,也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小心!”

就在司空懿炘走神的时候,他们二人背后的墙上落下一块石头,随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尽力气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平安落定后,随杺挑着眉,灿烂地一笑,“殿下,这次怎么算?”

本来她就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趁机能捞点好处就好,可是…她抬头对上司空懿炘兴味浓浓的眼眸后…“呵呵,应该的,应该的!”

劲儿劲儿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脸!随杺就地在心里翻额大白眼。

而就在这时,方才那落石的地方,再次出现了动静,一道石门从里面打开。

随杺二人转身看去,就见两个奇怪的物种。

上身是人,下身是鱼尾,看上身的话,应该是一男一女,但要是看下身的话…她还真看不出性别来了。

“你们是谁?!”

随杺眨了眨眼,这物种还会讲人话,挺好玩的,不过…

看了看他们周边泛着的绿光,直接阻断了门里与外面的间隙,这是出不来?

“人类?”两只怪物看着随杺和司空懿炘,见他们二人不出声,眉头拧成死结,相对一眼,道:“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厉害么,是个人就能来到这里?”

司空懿炘见眼下的场景,第一时间是意外,不过他的接受能力还不错,闲心无事的时候也看了不少话本,对于人类以外的世界,他不算相信有其他者的存在吧,但也算是能接受的。

就比如说现在,随杺都觉得自己快要跳起来了,可再看司空懿炘,人家依旧勾唇笑意邪肆,她能叹一句,真不亏为通木大陆最变态的人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被两个低等的人类无视,两只怪物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二人,“这里不该是你们来的地方!”

“美人鱼?”随杺自动忽略了他们的问话,只好奇地问道:“真的是美人鱼?”

“不要把我们和那低贱的物种相提并论!”

女怪物很是傲娇地抬起胸脯,傲人的展示着她与美人鱼的不同,“我们是鲛人!”

鲛人…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只是这鲛人,传说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光两只獠牙都能咬死一头鲸鲨。

想到这点,随杺不由得一笑,呵,鲛人还不如美人鱼好看呢,不过…

还真别说,这两只鲛人长得还不错,最起码放在外面,男的高大,女的丰满,对于一些特殊爱好的人来说,也甚是不错的。

额…随杺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有点无语。

最近可能是因为成了花楼的老鸨,看见个有姿色的就想其他…

她这是职业病了?可真是要不得啊。

其实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她会关注这二人的长相,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看的有些想要流口水了。

额…她不会是把鲛人当成普通的鱼肉了吧…摸了摸瘪瘪的肚肚,好像还真是饿了呢!

“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感觉到威胁的鲛人,警惕地看着随杺。

其中女鲛人更是仔细观察着随杺,她怎么就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但她却又能肯定,根本就没有见过呢?

司空懿炘也觉得随杺的眼神不对,那种色眯眯的样子,让他很是不喜,“杺爷,你怕不是要留在这里了?”

呵,看到好看的就目不转睛,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被司空懿炘一问,随杺眨了眨眼,他这种捉奸的语气是几个意思?自己老老实实地站这里,怎么就不想出去了?

不就是肚子饿了么,那还犯法不成?

懒得和司空懿炘计较,随杺撇撇嘴,继续对着鲛人说道:“我很好奇,鲛人会说人话,你们是不是还有老师授课啊。”

“那是自然,我们先生…”女鲛人一顿,“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随杺耸耸肩,“只是好奇而已啊,原来你们真的有人教育啊。”

是什么人,竟然与鲛人为伍,看来这通木大陆还挺有意思的。

第四百三十三章 自己又被鄙视了

司空懿炘在随杺讲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插言,可他也把鲛人的表情以及言语都看在眼里。

与随杺起了同样的想法,到底是谁,能与鲛人打交道,而且还是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奇闻异录》上记载,鲛人一族被天道囚禁在南海,你们既然是鲛人,为何会出现中原。”

听他这么问,男鲛人蓦然怔了怔,随即呵斥道:“你知道什么,传说怎么可能相信呢!”

就这么一瞬间的表情,让随杺和司空懿炘有了计较。

“殿下知道的还不少。”随杺很是狗腿的一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她虽然吹不出彩虹屁,但马屁还是会一丢丢的。

对于拍马屁一说,随杺觉得吧,不说将功补过了,就是不让这个变态再给自己记小本子,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而且,她也想分散点鲛人的注意力,谁让他们都太紧张了,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呢。

不过,就她这低伏的小模样,倒是真的取悦了脾性怪异的司空懿炘。

“哪里,多读书,少想一些没用的,自是什么都知道了。”

司空懿炘说的话是谦虚的意思,但他的语调和表情,可怎么都不像是要低调的节奏啊!

只见他勾起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眼神中颇有点显摆意味地看着随杺,“杺爷你说是不是呢?”

随杺:…这是在说她没文化么?!

我艹,你和一个混混讲文化,还真是不知所云啊!

再次被忽视了的鲛人,火气更是上了一大截,他们盯着随杺,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到底来做什么的!”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眉来眼去的,真当他们是不懂么?

人类果真是恶心的生物,连天地阴阳都不顾了,也不知天道为何还如此偏爱他们!

如果随杺知道鲛人的想法,一定会大呼一声冤枉,而且还会给他们科普一下,性别与真爱,那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读心术,只看着人家的脸色不好,好心地问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

“不…是!”最后一个字声音特别大,但也没有组阻挡住随杺听到了前面那一个不字。

“呵,鸠占鹊巢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你们的老师没教你们,羞耻是何意么?”

看来司空懿炘说的是真的了,这两只鲛人是生存在南海里的了。

两只鲛人被随杺臊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随心,趁这个时候,凑到司空懿炘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殿下,他们不敢出来,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悄悄的去看看?”

两个鲛人站的位置,是石门的正中心,而就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条幽深的小路。

目前来看,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路了,如果想要出去,想必是要经过那里的。

可是…鲛人凶残,随杺觉得以安为目标,他们还是先探探底比较,毕竟硬碰硬什么的,以她这么惜命来说,可是不会做的。

司空懿炘点点头,后又不放心地凑到随杺脸前,使其二人的距离,鼻尖碰鼻尖,“那杺爷可是要小心了,不然孤可是要鞭尸讨债的哦。”

“知道了!”随杺不以为意,她又不是去硬碰,而且…司空懿炘去靠近查探,该担心的人是他吧。

随杺背过身,在司空懿炘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白眼,而后朝着鲛人走了两步。

“你离我们远一点,还有那个人,你也靠边!”男鲛人警惕地看着他们俩。

本来他们的注意力都能放到两人的身上,可是当这两个人类分开后,他们只感觉到危险,可并不确定在谁的身上。

随杺见此,依旧往前走,直到两只鲛人的目光都引到她的身上,才停了下来。

“我看你们也是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不如我们好好的聊聊,也算是打发了这剩余的时间。”

随杺笑是一脸友善又无害,还真别说,就她这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可是弯弯的,就像是只狡猾的猫儿,给人一种很想去亲近地感觉。

“不要那么紧张,你们该想想,与你们比起来,我们人类不吃不喝的,没两天就不行了,所以你们不用这么提防我啊。”

两个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她说的有道理。

这两个人类看上去与上次大不相同,他们是真的人类,而上次…

见他们不出声,随杺很是惬意地就坐在了地上,双脚盘起来,就像是坐在了自家炕头一般,和个老太太一般聊起了天。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随杺,来自秦国。”

“你也叫随杺?!”女鲛人舌头打结,看着随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

“嗯?你们难道还认识其他叫随杺的么?”她的名字什么时候这么普通了,连鲛人族里都有的是?

“不认识。”他们认识的随杺是只妖,不是眼前这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类。

“哦,不认识就不认识吧,那总该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

随杺满不在意地把事情就此揭过,以她的经验来说,不认识总比认识的要强,说不准她什么时候欠下的债呢。

前车之鉴,还是要谨记的啊!

两只鲛人张了张嘴,不知该不该回答,不过很明显,他们的设防已经降低了不少。

最起码,司空懿炘都快要他们右侧了,都还没有被发现。

随杺见此,又叹了句,“我这辈子见过鲛人,还真算是没白活,很荣幸呢。”

“我叫川羌,她叫山栀。”男鲛人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兄妹。”

“名字很好听,这也是你们老师给起的?”随杺这闲篇儿唠的,连是司空懿炘都快要听不下去了。

就他们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他才不会相信是鲛人一族自己起的呢。

要知道,书上可是把鲛人一族记载的凶残杀戮,根本就不会有人类如此强大的灵智。

更别说能用人类的文字,给自己起名了。

随杺不清楚自己又被鄙视了,她只是想了解一下,混在鲛人世界的人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还真有个不小的惊喜呢。

第四百三十四章 杺爷脸皮够厚

司空懿炘听着随杺的问话,就觉得这真是看出没什么可聊的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无聊的,在名字上做引子。

如果对方是聪明人的话,肯定能听出这其中意思,也肯定能发觉随杺的目的。

可,对方他不是人,当对方一本正经地回答随杺问题后,司空懿炘就知道了,还真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评判二人。

“你怎知道,我二人的名字,真的是先生起的。”

得了,这两只鲛人,还能给出意外得表情,司空懿炘是真的放心让他们尬聊了。

“还真是啊,我只是觉得好听,随意问的。”随杺很憨实的挠了挠头,一副老实又友好的模样,慢慢地卸下了鲛人的心房,“你们本该是在南海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鲛人互相看了一眼,两者脸上都是同一表情——纠结。

他们不知道,要不要说,但眼前的人类…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提防的。

随杺见他们犹豫,随之叹了口气,委屈地说道:“啊,你们不想说也可以,那总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不然,我这死了到阎王殿,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呢。”

司空懿炘:当初这小东西就是这么骗自己的,一脸的诚恳,最后连人都找不到了。

这两只从未涉世的鲛人,肯定不会是她杺爷的对手了。

果不其然,两只鲛人对视一眼,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对着随杺开口道:“这里是光明湖的湖底,是自己独行的小空间。”

独行的小空间…随杺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那它这里是做什么的,我看着来来回回的,头顶上是有人来过?”

“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山栀!”

女鲛人刚一开口,就被男鲛人给打断了,对此她很是不解的问道:“哥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他们都已经来这里两年了,也好不容易碰到能讲话的人,而且这人还没有什么伤害性,他们为什么不能说呢?

川羌看着一脸无辜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先生曾经说过,人类是狡猾的,虽他没见过除先生以外的人类,但先生说得话还是要相信的。

人类,不能轻易的相信。

可现在…川羌打量着一脸真诚的随杺,心底觉得,这个人类,应该和先生一样,都是好的吧。

而且,像他说的一样,现在就算部都告诉他,这里的秘密他也带不出去,那不如…让妹妹说个痛快呢。

得到川羌的允许,山栀立即把两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说给了随杺听,不过…关于鲛人不好的一面,她是只字未提。

“两年前就是这样,我们的公主就是被那个人类给害死在这里的!”

蜚灵公主虽然不受鲛人族的待见,但被杀死也是打了他们鲛人族的脸面。

更何况,如果蜚灵不出事儿的话,他们兄妹就也不会到这里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随杺整理一下听到的故事,两年前,有一男一女来到这里,杀死了被鲛人族派到这里大公主。

而后,为了超度大公主,鲛人族又派川羌和山栀来这里,为其三年。

故事很完整,有因有果,随杺相信,那个叫蜚灵的公主是被人类杀死的,但是…

她可不会相信,鲛人族派人来这里,只是单纯的超度。

一听蜚灵就是被驱逐的,一个被族人放弃的公主,怎么可能还会安排人超度呢。

还有一点让她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凶残的人类,能把一只成年的鲛人给弄死,而且还是完虐。

“不,确切的应该说是,那不是人类,是一只强大的猫妖。”川羌补充道:“是我们鲛人的天敌,猫妖。”

“你是说猫妖?”随杺一顿,“这世上真的有妖?”

这话问出来,她自己就觉得傻了,鲛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竟然还怀疑通木大陆没有妖么?

只是…,猫妖什么的,怎么听着挺熟悉呢?

已经转到两只鲛人身后的司空懿炘,在听到猫妖二字后,也顿下了脚步。

猫妖真的存在,那它会是几条尾巴呢?

“是的,一只猫妖,很强大的猫妖。”怕随杺不相信,川羌还加重的语气,“当时我们的小公主等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公主死在这里…”

随杺:如果不是你们没有哭出来,她还真的就当真了呢!

随杺是懒得和他们演戏,但也不懒得揭穿他们,对于鲛人的内部矛盾,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参合。

好奇心害死猫,她又不是猫,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不过…“还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么?”人类的好奇心她还是想要参与一下的。

毕竟那可是她生活的地方,说不定哪天她就能碰上猫妖,到时候好躲一下啊!

“当时我们兄妹都并不在场,所以…”山栀摇摇头,他们二人来的时候,小公主只说了个大概,至于详细的,他们也不清楚。

知道了个大概,随杺对与这里也有底了。

这里,肯定有什么能鲛人族惦记的东西,而且还是非拿到手不可的。

至于那只猫妖,他们不清楚长相,那自己也就不多问了。

她觉得自己也不会那么点儿背,万千世界出不来的一只猫妖,就能让她自己给碰上。

想通这些,随杺轻轻扫了眼司空懿炘,见他点头,她便起身,往两只鲛人跟前凑了凑。

“你们站在门里,是出不来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两只鲛人虽然没有直接应答,但他们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大的抵触,最起码能让随杺走到他们离他们差一步了。

“唉,我以为我们很聊得来。”

随杺老生常谈,依旧卖苦,“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最后都会化成一堆白骨,那不是很保密么。”

说着,她还很可怜的流下了两滴泪水,一副我把你们当知己,你们却一直把我当外人的模样,看得司空懿炘笑意满满。

只要杺爷脸皮够厚,那还真是没有她做不到、忽悠不成的人啊。

第四百三十五章 殿下,小人知道错了!

司空懿炘一直都知道,杺爷是个多变的人格,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厌倦,或许,这就是拓跋戟不愿意放手的原因。

想到拓跋戟,司空懿炘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

人既然到他的身边了,谁都不可能把其带走!

突然感觉到莫名的杀气,随杺摸了摸肩膀,不解地看了眼司空懿炘,如果不是怕鲛人惊着,她肯定要大声的问问,她这是又怎么惹到这位大爷了,说翻脸就翻脸啊!

不过好在,这位爷还审示有度,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也就只有一瞬,很快的就收敛了。

两只鲛人见随杺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都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死在这里而难过。

一时间,他们俩不忍心,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们奉命来这里超度,顺便找大公主留在这里的东西但,天道对于我们的限制…”鲛人还是留了心眼儿的,他们并没有说找什么,毕竟小公主让他们找的是一个盒子,但他们也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明白了,你们不只是出不来,而且还出不去那个圈儿?”

随杺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次她看的很清楚,两只鲛人身下确实有一个圈儿,隐隐泛着绿色,看上去很是奇特。

“你想做什么?”鲛人看着随杺,一时摸不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他们有些后悔,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如今他们依旧被困在这里,但生死却被这两个人类抓在手里,他们真的很害怕,这两个人类会对自己做什么。

如果随杺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不屑地摇摇头,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吧,但也不至于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两只被天道困住的鲛人,不用他人动手,就能死在这里,她为何还要为自己填造杀戮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随杺是不会弄死这两只鲛人,但同样,她也没有真想和他们做朋友。

在确定他们俩不能出这个禁制后,随杺很是嘚瑟站直了身子,对着快要进入小路里的司空懿炘说道:“我与殿下一同前往。”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他们要是进去了,找到那东西怎么办!

两只鲛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可怎奈何,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随杺笑看着他们,“我们要找条生路不是?总不能真的在这里坐着等死吧。”

“你方才还说…”山栀望着随杺,眼神里泛起了迷雾,这人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不然他们也不会…

“小姑娘,你们先生没有教给你们,人类的求生本能,是十分强大的么?”

真是造孽了啊,把一只鲛人快弄哭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的想看看,鲛人泪能不能变成珍珠呢。

不过…那样也却是不地道,她随杺行事,还是要点脸的。

只是,‘要脸的’杺爷,完忘了刚才是怎么‘不要脸’的忽悠人家兄妹了。而且不只方才,就连现在也是…

“如果没有机会,我可能还真的就在这里和你们聊天到死呢,可是现在…”随杺看了眼一直在勾唇微笑的司空懿炘,后对着鲛人道:“有一条路,可能使我们出去,那为何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呢?”

随杺:这人真是有病,是在笑话她的话么?哼,也不看看,如果不是她这般忽悠,怎么会得到鲛人的信任,真是过河就拆桥,也难怪别人都不想搭理他呢!

“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心机了,那里不是什么出路!”川羌自知是被这个狡猾的人类给骗了,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这个空间是密封的,只要没有奇迹,是谁都出不去的!”

“哦?你们都没有去过,怎么就能说的这么确定呢?”随杺一听眉开眼笑,晶莹的眸子闪着兴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类就喜欢创造奇迹么!”

“你…!”川羌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随杺,但却又无可奈何。

随杺敲他这模样,生怕他在血溅当场,便好心的安慰道:“好了,小爷我先去探探路,里面是什么样子,如果还能再见的话,小爷一定好好的给你们描述一番。”

说完,她大步走到司空懿炘跟前,头也不回的跟着进了小路。

要说这小路里面,与外面又是两个完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没有颠倒,地上不平,顶子上有些许藤条。

如果他们不是刚从外面的海水中进来,还真的会认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了。

往前走了大约十米左右,洞内洞孔越来越繁多,各个洞孔还有相连在一起,使他们有种进了耗子窝的错觉。

这里不仅洞口多,而且都不大,按照人类的身高来说,这些山洞也就能让个五六岁的娃娃进来。

随杺好奇的把头探进了一哥山洞,只见洞内景物呈大拱弧形,说白了也就是一块大石头,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她想看第二个洞口的时候,突然衣领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唉?殿下拽我做什…什么…”她这一回头,就看到满脸黑气的司空懿炘,这是真的生气了?他为什么要生气?

“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杺爷就敢把头伸进去,未免也太带脑子了吧。”

司空懿炘觉得自己的脾性真是好了不少,如果换成令白他们不听招呼,他恐怕早就一脚把他们给踹进去了。

这人方才还跟鲛人们抖机灵,现如今却傻到连脑子都没有了。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竟然这么放心的把脑子交出去,真是傻到没边了!

随杺:……虽然被关心了,但她并没有感到高兴,这么赤果果嫌弃地眼神是几个意思,她能说自己感觉不到危险才探头的么!

虽然很是郁闷,但随杺也清楚,自己的感觉虽很准,但也不能强制别人相信,而面对生气的司空懿炘,她只能…狗腿的一笑…“殿下,小人知道错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你们简直太可恶了!

“下次再这么不注意,孤就一脚送你进去,你就不用出来了。”

司空懿炘嫌弃的看着随杺,心中却为自己方才的那一丝担忧而感到惊奇。

虽然在这之前,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别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都如同铁壁一般,喜怒爱乐都不走心,甚至连真正的开心都不知道是什么,现如今…

眼前这个狡猾的臭小子,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这一点…让他并不讨厌。

只是,有这样的人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个软肋…

司空懿炘冷冷地瞥视随杺一眼,掩去目中的贪婪,即便软肋又如何,他才不会像拓跋戟那个没本事的一样,到嘴的人也能丢了。

既然人已经到他的手里,那就是折断她所有的羽毛,他也定不会让她再飞出去!

随杺只觉得对面窜过了一抹冷意,想到刚才这人的警告,她赶紧讨笑道:“别啊,我要是不出去,谁来还钱啊?”

她笑的一脸真诚,怕司空懿炘不相信,还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道:“殿下,我会注意的!”

见司空懿炘被她这小人模样给逗笑了,随杺在心底大大的松了口气。

跟姜清越待在一起,那可是君子之交,从来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

可这司空懿炘…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小孩子哭了,她是真的伤脑筋哦!

说完承诺过后,他们自是不能停留在原地,虽然山洞里看不出时辰,但他们估计着进来也有四个时间了,不说外面会不会找翻天,就他们二人的体力,说不定就快要耗尽了。

他们该是早点找到出路为好,只是…

“殿下,你看这里的山洞如此的多,我们到底要怎么找啊。”

随杺看着耗子窝一样的山洞,突然有种想死在这里的冲动。

而同样想死的,还有外面的人们。

“你们怎么会让那个公子掉下去呢!”

商陆顶着杨善的脸,站着岛民当中,拼命的掩盖住自己的急躁,但他也没有忘了,鼓动岛上的居民,对着带头的令白问道:“不对,你们怎么能让太子殿下掉下去呢!”

飞纱面色不善,看着这群人就如对着一群死人,“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你们如果胆敢再靠近的话,可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主人落水,令白三人都很着急,但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水就像是认识人一般,他们不管谁跳进去,都会被送上岸,所以他们根本就束手无策,只能围着湖面干等。

而飞纱的情绪,早在司空懿炘不假思索的去救随杺时,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只她没有想到,主人竟然会…如此的用心!

本就心烦心乱的三人,对着一群起哄的岛民,那是真的起了杀意。

只因还没有司空懿炘的下落,他们暂时忍了下来。

商陆则是抓住他们这点,才会在人群里不停地煽动舆论。

“殿下是为我们而来的,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就是就是。”

岛民们点点头,七嘴八舌地对令着令白他们指责着。

他们所担心的不只是太子炘,还有那位同殿下一起的小公子。

要说起来他可是翁懒岛上的恩人啊,如今恩人掉进光明湖,他们怎么不担心呢!

要知道,从两年前,他们的圣地就别的浑浊不堪,后来又遭此大难,他们更是对圣地有所忌惮。

如今,秦国太子炘还落了进去,下落不明,那按照秦国的行事风格,如果找不到太子炘的话,那这个翁懒岛上的岛民可都要跟着陪葬了啊!

这都已经要到死的地步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现在的他们,是真恨不得都跳进去,亲自去捞人啊!

“滚远点!”飞纱大怒甩出一鞭,直接把面前的百姓给抽飞了。

令白二人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又是一鞭,抽倒了面前的一排百姓。

“你们是殿下的侍卫,怎么能随意伤害百姓呢?”

从人群中的商陆,扶起被打倒的老头,一脸怒气地冲着前面大喊道:“你们趁着殿下不在,就如此欺辱秦国的百姓!”

“就是,你们简直太可恶了!”

百姓们见到这一幕,脸色、语气都很是不好,他们没有后退,反而更是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对上令白等人的脸面大声斥责。

令白对于飞纱的态度很是不满,显然飞纱也是被百姓的团结给惊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百姓可不是外面那些,不沾亲不带故的。

岛上的人,谁和谁家都是有亲戚关系,就飞纱这两鞭子,几乎是把岛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她还真算是惹下众怒了。

抹留见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人飞带下去,而后许多百姓们,这件事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不过前提可是,得等到太子殿下平安归来。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靠近了商陆,“公子,找到莫问了!”

商陆蓦然怔了怔,赶紧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看看。”

在岛上出事以后,商陆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莫问一家三口的。

而他碰上随杺,完就是个意外,虽然这几日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随杺的身上,但也没有忽略要找莫问的事情。

本来,他在看到湘约客栈已成废墟后,就没有了太大的希望,谁知道…

“公子…”一身是伤的莫问,在看到商陆后,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

商陆见他费力的抬起胳膊,想要说什么,赶紧上前压下,“快别动!”

随之他才看清,莫问此时除了左眼以外,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了,尤其是他的右眼已经是…一个血洞了!

“你这是…”

滚烫的热泪从商陆的目中洒落,他从未想过,莫问竟然会到如此地步!

“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如果不是为此…我…已经和她们母子相见了…”

血泪从莫问的眼角流出,他用尽身力气,一字一顿的把自己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都慢慢告诉了商陆…

第四百三十七章 竟然像人一样

湖底的山洞里,随杺一边埋怨这山洞里的洞口多,一边又任劳任怨的到处探索。

没办法啊,谁让她跟着以为太子殿下呢!

人家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如今他不自觉找路,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啊!

不过,好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在过了一段复杂的地形后,两边的壁越来越窄,里面黑乎乎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夜视还错的话,说不定早就撞到墙上了。

随杺侧过身,手碰到的崖壁湿湿的,挺膈应的,这时要侧着身子前进,还好他们二人都不是胖人,在相互并排的情况下,摸黑前进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里倒是说了一下,随杺不知道这位大爷又抽什么风,本来她在前面带路挺好的,但就在进入黑洞的时候,司空懿炘突然就走上前,使她挪到了后面。

随杺:……难道这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她回头望了望,只听到一阵类似风的呼啸声,吓得她也不敢多想,赶紧跟上。

黑洞中倒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这条路长了些。

按照随杺的计算,怎么也得有十里了,不过好在,他们的脚程都不慢,虽她体力有些跟不上,但在司空懿炘的拉拽下,也很快的出了黑洞。

洞口处的亮光,让他们二人都看到了希望,本以外能用好运直接出去,但谁承想…又是另一番世界。

这里是一片草地,阳光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口处,幽静缥缈,犹如人间仙境。

不过,随杺可对这仙境没啥看法了。

她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一脸哀愁地说道:“我出门的时候肯定是得罪老天爷了,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折磨我啊!”

你说吧,如果不给希望,她或许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了。

可这刚一看到光就被打回原形,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瞧着随杺如此的不雅,司空懿炘眼睛都快要瞥掉了,“站起来。”

“啊?”随杺一脸懵逼,不解他这话是何意。

“脏。”

随杺:……

她低下头,左右的看了看,这么仙境的地方,他老人家竟然嫌脏?

还真是谁惯的你!

“起来。”司空懿炘踢了踢脚,随杺不动。

笑话,她都快累死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嫌弃地脏不脏啊!

司空懿炘皱眉,盯着随杺那故意挑衅的眼神,他勾唇深意一笑,突然地蹲下身。

随杺警惕地看着他,这人笑的这么猥琐,肯定没啥好事!

只是…她盯了半响都没见司空懿炘有动静,一时间又拿不住,他到底是累了,单纯的想要蹲下歇息,还是…

“你看那是什么!”

司空懿炘如突然地出声,吓得随杺原地就跳了起来。

在听到司空懿炘无情的嘲笑声后,随杺捂着心口僵硬的回头望去…

身后只有一只白色的小兔子,以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随杺只感觉自己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丢过人,她很是生气地瞪了司空懿炘一眼,而就在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把双眼瞪得贼大,指着司空懿炘的身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身后…”

司空懿炘可认为她是在报复,并没有当一会儿是的,但就在眨眼的时候随杺的身后也出现了异常。

“小心!”司空懿炘把随杺拽到身侧,二人同时看过去。

“这是…”随杺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方才还可爱至极的兔子,此时竟然有半人多高,怒目瞪着他们,像是马上就能上前他们撕碎一般。

而与此同时,司空懿炘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后,同样一只特殊的兔子,凶狠狠地看着他们…

“快跑!”司空懿炘拽着随杺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几个起落后便甩开了两只怪物。

他们二人躲在石头后面,就看到两只‘兔子’相互撕咬了起来!

“他们不是一起的啊!”随杺摸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想到自己差点成为兔子的美食,她就觉得自己真实晚节不保了啊!

“这是哪里啊,兔子都这么大。”

“《奇闻异录》上记载,有种异兽,名为犼,外型很像兔子。耳朵很长很尖。专以龙为食物。”

“殿下的意思,这两只是犼?”随杺微微的凝眉,那两只正在摔跤的东西竟然是神兽?

这也太…不符合标准了吧。

而且,他们也不该一下子就碰到两只吧…

“说不准。”在看清自己的处境后,司空懿炘收起了吊儿郎当,他们确实得想办法赶紧出去,不然这又是鲛人又是犼的,就他们两个普通的人类,还真得就交代在这里。

如果他此时的想法被随杺知道的话,随杺一定会用‘难得’二字形容。

她跟在司空懿炘身边一个多月了,是真头一次见他要认真做事呢。

“殿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平日里很机灵的随杺,此时选择听司空懿炘的。

没办法,人家武力值在这里,她能做到的就是不给添乱。

如今对面的异兽还在厮杀,如果她再看不清现实的话,说不定真会被这位大爷给丢出去呢!

“先走。”

二人选择的方向,自是离两只异兽越远越好,只是…

这个空间里的东西,就是与他们在作对。

他们二人还未离开石头一步,就被石头给吸了回来。

随杺:这道力度,似曾相识的熟悉啊!

忽的,她想到什么眉一挑,看向司空懿炘,二人目光不言而喻。

当初,正是这道吸力把他们带到这里的!

想到这点,二人也不走了,额…其实也可以说是,想走也走不了的。

他们就这么站在石头跟前,仔细的观察,可眼前这个两人多高,四人多粗的石头,光滑无比,黑的是晶莹剔透,根本就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那它方才的吸力是从何处来的呢?

想不通的随杺,干脆下手去摸。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下手,从直接让石头‘活’了!

不知道随杺摸到了什么地方,石头竟然像人一样,躲了一下…

第四百三十八章 装傻充愣她是好手

石头躲了一下!

随杺是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她从司空懿炘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惊讶,才确定这石头是的会动。

随杺就此,不敢说话,只看着司空懿炘挑了挑眼睛: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司空懿炘轻轻摇摇头,石头通体黑的发亮,如果不是那一下躲闪,真的会让人以为它就是个普通的石头了。

可现如今看来…这里的东西是的真没有一件普通的。

见司空懿炘也不知道,随杺一时犯了难,这东西既然会动…

那不如…随杺想着再确认什么,伸出手再次摸上了石头…

司空懿炘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阻止,在电闪之间,二人被石头吸了进去

石头的内部黑暗不明,二人就像是乘在滑梯一般,周围根本就没有扶手,就这么快速的往下滑!

“哎呦!!”随杺落地的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浑身的骨骼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她的屁股下面,不知道坐了个什么玩意儿,硌得她屁股疼。

想不到是什么,随杺就使劲儿压了压,可随之听到闷哼一声,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杺爷还想在孤身上呆多久。”

司空懿炘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随杺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额…”她稍微的感应了一下,自己好像…正坐在司空懿炘的背上…

在第一时间随杺的反应不是起来,而是想到…难怪会这么硌得慌,这人是真瘦,并且骨头是真硬,一点都不舒服。

司空懿炘见人不仅没动,还走起神,忽勾唇轻嗤一笑,“如果不是眼下的情景,孤很欢迎杺爷亲近。”

额…这人恐怕不是个傻子吧,殿下,你有没有怎么样,我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这人不会是被自己给砸傻了吧,她觉得自己体重还算可以的啊!

“那杺爷是否能从孤的身上起来了?”

如果不是感觉到随杺气息不稳的话,司空懿炘还真的会认为,这人是故意不起身的呢!

“啊?哦哦哦!”随杺是真的怕他‘亲近’,利落的站起身,别提有多狗腿的把司空懿炘扶起来,亲自为他扫掉不衣服上的灰尘,“殿下,你请。”

二人站起身后,才看清身处的地方。

这里的场景与外面的一模一样,除去没有那块大石头和两只暴力兔子外。

“咱们这是进迷宫了?”这大件套小件的,不是在耍人么!

“不一样。”司空懿炘指了指不远处的。

那里是一个祭坛,上面悬浮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盒。

透亮的盒子,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东西。

“这里是…”二人走到跟前,见四周没有什么异常,随杺便伸出手…

司空懿炘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举动,以确保有什么意外,他能即使出手。

但让两人都惊讶的是,这次很正常,正常到就好像盒子自己跑到随杺手里一样。

“难道是鲛人要找的东西?”随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么?

那两只鲛人苦苦寻找的东西,如今正乖乖地躺在她的手里。

等等!乖乖?

随杺这才发现,盒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就这么对着自己,就如同在等她抚摸一般。

“这…”随杺用手点了下盒盖,只听砰的一声,盒子自己打开了!

刹那间,她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僵硬的转头看向司空懿炘,“殿下,我发誓,这东西真不是我的。”鬼知道怎么她一碰就开了,弄得和她多熟一样。

这要是旁边没有司空懿炘的话,她或许会很开心,可…

那家伙怀疑地眼神,只让她后背发冷,她还真不想作死啊!

“唉?这里是一把钥匙?”转移话题!她可是最在行的!

果不其然,司空懿炘的注意力被盒子中的东西所吸引了。

一把如翡翠般的钥匙,而这钥匙的形状…和姬遥手中的那把是一样的…

“杺爷认识?”

“额…难道殿下你看不出它是一把钥匙么?”这还要多明显啊,就差上面可两个字了。

司空懿炘:就知道不能与这人说话,装傻充愣她始终是一把好手。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随杺把钥匙放到司空懿炘的手里,虽然她是很想要了,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的小命还在人家的手里,这东西…自是得给人家了。

就在钥匙落进司空懿炘的手里时,祭坛突然一阵响动,害的他们二人站都不站不住,直到…

“殿下你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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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想到,黎弈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公子…我们没有证据…”“你好好养着,只要有目标了,就算没有证据额,本小爷也要给他造出证据!”

“公子…”“莫问自知已经不行了,只求公子一件事…找到我妻儿的…尸体…把我们葬在一起…”“莫问!”“公子…莫问不悔…”

“公子…掌柜的已经…”“找船把人带出去安葬在商家,派人竭尽一切可能的找到莫家妻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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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是苏叶传回来的消息。”

“姬遥已经重病,据传是蛊毒。”

姬濉不惜一切代价在寻找过时暠天的下落,可自从姬遥大婚后,暠天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苏叶为何知道这么多?”对于这个弟弟,苏木倒是不认为他没有这个本事,只是他去燕国的时间短,就算他们长期潜伏在燕国的探子,都没能打探的这么详细。

“他…”细辛看了眼拓跋戟,“他找到了姬连。”

当初崖香他们退出去的时候,是完全与楚国断了联系的,这其中也包括而来姬连。

虽说姬连的反应没有那么大,但同样也与楚国的人不再联系。

而这次,姬连能出手帮助苏叶得到消息,还真是让他们都感到意外。

拓跋戟对此,只疑惑地问道:“他有什么条件?”两两相帮,拓跋戟认为姬连是想要与他们合作。

可细辛却摇摇头,姬连确实是无偿的帮助苏叶,没有提任何要求。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写信?给谁?

对于姬连没有提任何要求就帮助他们,其实想想也并没有什么稀奇额。

对姬连父子来说,姬遥父子倒台,才是他最想要的。

至于燕国存不存在,姬连恐怕比姬渊要想的更清楚。

说到这些,细辛想起前不久得到的消息,“主子,这里面有我们忽略已久的人,公孙衍。”

根据速苏叶传回来的消息,不知道这位国公大人是怎么惹急繁缕的。

最近一年的时间了,繁缕通过醉欢楼的势力,一直在找公孙家的麻烦。

而且每次,都只是小麻烦,就是那种不至于要命,但总是膈应人。

而从灵珑塔卷的事情开始,后来又有了公孙薇亦偷情,公孙衍在燕帝的心中,已经是大大的折扣了。

外加上醉欢楼做的事情很隐蔽,又是小打小闹,姬濉根本就懒得管这些。

而且说不定,他倒是很愿意看到公孙衍吃瘪呢。

拓跋戟一愣,“没有查到什么么?”杺杺在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很待见公孙一家,繁缕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没有啊,繁缕行事作风和杺爷有一拼,都是看心情的。”

细辛为此,也是伤透了脑筋,她们行事风格都如此诡异,还真是让人捉不透啊!

要说是因为公孙薇亦吧,但在这一段时间里,燕国的这位太子妃,可是一直在跟姬遥修复感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招惹别人。

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繁缕会惦记上公孙家。

“她想做什么,就让人帮着做。”杺杺看中的人,他肯定不会让她吃亏的。

“主子,如果繁缕知道的话…”细辛一脸为难,不用想啊,繁缕那彪悍的女人,如果知道他们插手的话,肯定会骂破天的。

繁缕对于杺爷的事情,除自己自责愧疚外,那就是看他们家主子不顺眼了。

但她还算顾忌着脸面,没有直接找上门,但那也不能代表,她就会安心的接受他们的好意啊。

“随便她。”说完,拓跋戟低下头看着折子,不再出声。

而远在燕国的繁缕,在得知苏叶在查探醉欢楼后,不禁冷哼一声,“楚国这手伸的还挺长,老娘的事情他也管。”

“其实…”崖香想说,拓跋戟也挺可怜的,就这两年来说,她们得到的消息,拓跋戟过的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只她还没有开口,就被繁缕给鄙视了,“你们不知道的多了。”

她恨得是,拓跋戟那个孙子,就仗着杺爷不懂人类的感情,先是欺骗后又伤害的,如果当时她与商陆其中一人在的话,说不定都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虽然事后崖香说杺爷没有生气,但她一个不懂感情的妖,谁知道怎么想的呢!

要说起这事儿,还是怪她…如果她没有…

沉香见繁缕眼神渐渐暗下里,赶紧说道:“繁缕,杺爷不会怪你。”

“是啊,她怎么会怪我…”繁缕喃喃自语了几句,而后破口大骂道:“她那个王八蛋,从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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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随杺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嘟囔道:“谁在背后骂小爷了?”

司空懿炘见此,眉脚轻轻一扬后,停下脚步回头笑道:“杺爷成日里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怪有人惦记。”

随杺撇撇嘴,“殿下这话说的,就和我多十恶不赦一样。”

说完,自己也笑了,之后她抬头看着长长的阶梯,认命的继续往上爬。

边爬她还边埋怨道:“你说这阶梯到底多长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真的都快要断了。”

司空懿炘摇摇头,眼前的台阶一望无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过,他们二人都有感觉,到顶的话,他们就能出去了。

随杺在三个台阶后,终于追上了停住的司空懿炘,可只这一下,让她差点没笑的岔过气去!

“哈哈,殿下…”

谁人能想到,平日里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太子炘,此时顶着花脸站在这里。

就这张脸,摆出去后,大家准以为是哪家来的乞丐呢!

随杺笑的是前仰后翻,当然了,留了心眼儿的她,在不提示司空懿炘的情况下,自己悄悄把抹了把脸。

哼,她才不会出丑呢!

只是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死亡凝视。

于是她立马闭嘴,摇摇头,表示自己闲来抽风,并没有任何事情。

司空懿炘是不知道她为何发笑,只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二人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憋了很久的随杺再次没话找话道:“刚才那黑石头,竟然保护了我们,真的太不思议了。”

祭坛裂开的时候,他们本该是往下掉的。。

但谁知道,一道黑光带着之前同样的吸力,直接把他们送到了祭坛上面的浮光之上,而后他们就跟着慢慢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了最上面,直到看见了这长长的阶梯。

想到这些,随杺赶紧拍了个马屁,“一定是殿下人中之龙,使得石头也跟着敬畏!”

自己好话多说一点,等到他发觉不对的时候,也手下留情一些…

“随杺。”

司空懿炘忽的开口,使随杺一愣,“啊?”

一本正经地叫她名字,这还真是第一次…

“你不愿意讲话便可不讲。”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人说违心的话,眼睛就不敢正眼瞧他,指不定心里怎么骂他呢。

叽叽喳喳的就算了,再说一些违心的,他怕小东西最后会被自己给精分死。

“呵呵,这不是打发时间么。”

被戳破的随杺,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不过她也算是听话,收起了奉承,聊起正事儿,“对了殿下,如果真的能出去,我可否能给齐国的朋友去封信?”

司空懿炘回头一挑眉,写信?给谁?姜清越么?

“我虽是卖脑子还账,但也该有自己的来往吧,而且我这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我那些朋友们肯定会着急的。”

她也没说给谁写,姜清越兄弟二人,她打算用化名,反正他们都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收到信就能知道是她。

第四百四十章 太子殿下救我啊!

随杺把姿态压得很低,生怕司空懿炘不同意,但她不知的是,齐国的这层马甲,她是早就掉了…

“随你。”

司空懿炘说完,继续往前走,只他背着随杺,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呵,写信可以,那也得看对方能不能收到了,亦或者…收到是什么,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唉?”这么痛快?随杺着实怔了一下,而后笑嘻嘻地夸赞道:“殿下英明。”

看着如此讨笑的随杺,司空懿炘微微的凝眉,“随杺,忘记过去,你会不会觉得难过…”

想当初,杺爷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就算是他,也是算计着求她办事。

后来,她成为姬逍,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可现如今…说她是混混都是好听的。

混混还能打架斗殴,可她呢?

手无缚鸡之力,连走这几十个台阶都累的气喘吁吁。

此时司空懿炘就想,如果换成之前的杺爷,这个场景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随杺蓦然怔了怔,而后她摇摇头,“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既然狗血来了,按我就接受它好了,再说,我这样有吃有喝,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有什么好难过的。”

当然了,她说的这么无所谓,都是骗司空懿炘的。

她怎么不难过啊!如果换做一个多月前,她过的是真挺舒服的,可现在呢…

就因为她失忆了,害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欠了账,如今被当做劳力不说,还总是受冷眼。

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知道秦国这么危险,她是老死都不会来这里的啊!

司空懿炘怎么会看不出,她那滴溜儿转的眼睛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很感谢这次失忆,不然她与自己,可从不会这么和平的相处过。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她失忆到底。

随杺正在心里琢磨着事情呢,突觉得头皮窜过了一抹冷意,使其疑惑地抬起头,“殿下…”只话还没有讲完,就见一阵白光闪过,刺地她赶紧抬胳膊遮住了眼,等到适应后,二人才慢慢放下胳膊。

“咱们这是出来了?”

回头是湖水,前面是山,他们二人所站的地方,如意道墙,把二者隔开。

湖水随杺认识,是光明湖的,可这山…从山下望山顶,彩色配蝶鹃,云遮雾涌,神秘莫测。

这是哪里?随杺左右地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是在哪儿,倒是司空懿炘看了一眼后回道:“黎家的后山。”也是岛上唯一的一座山。

就在光明湖的左侧,外围接连的就是大海。

他们这是真的出来了!随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额…

如果那两只鲛人知道她们这么容易出来的话,会不会被气死?还有这湖里的秘密…

随杺一双乌黑的眼睛瞅着司空懿炘,意思是后续还得靠这位大神才能做到。

不管是填湖还是探索,只要这位一声令下,秦国的人肯定都得疯了。

可随杺觉得,这件事不该说出去。

毕竟是小方世界,里面还有未知的生物,不管最后是谁碰上谁,伤亡在所难免,到那时,肯定会可惜的。

司空懿炘对此倒是无所谓,既然她不想的话,那他就不会多说什么。

而且,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落水令白他们肯定会救人。

只是他们呆在湖底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第三个人,那也就是说…不是一般的人能到达那里。

想到这点,司空懿炘低头看着随杺的头顶,心中对其产生了疑问。

盗圣杺爷,无父无母,凭空出现在燕国,建立了醉欢楼,又和商家小公子成为合作伙伴,然后…凭一己之力带着逃亡的拓跋戟几人,穿过了无人沙漠和死亡森林…眼下,他手里的钥匙,他可不认为是凭着自己运气好才得到的…

这些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他很好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他这副眼神是几个意思,难道她脸上有花不成?

她可是在看到司空懿炘花了脸了后,特意擦了擦自己的脸呢!

如今除去这一身的狼狈,她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妥,那他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是不同意?可不同意也不用这么看她吧…

“无事。”司空懿炘摇摇头,抬脚离开原地,随杺在其身后撇撇嘴,赶紧跟了上去。

“主人!”

在二人走到湖边的时候,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

额…其实大家只是围在司空懿炘的周围,而随杺这只小可怜,被挤到到人群外面。

随杺瞧着他们还挺忙,于是便找了个石头坐下,湖底没有时间,她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就感觉这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她这屁股还没着地呢,就感觉一阵杀气直击面门!

“我要杀了你!”飞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掌提起真气,看样子就是要人命的!

“唉?”我艹!随杺一个激灵,原地跳起,三两下就钻到人群里,躲到司空懿炘的背后。

随之便听到‘砰’的一声,她方才坐的石头,碎了…

众人都被飞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就连令白和抹留,注意力都在司空懿炘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飞纱的举动。

“小夫人这是为何!”随杺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小手拽着司空懿炘的衣襟,可怜兮兮地说道:“太子殿下救我啊!!”

就她这副模样,飞纱看了更是怒火直烧,一时间,气愤、嫉妒占领了她的理智,抽出腰间的短鞭,不顾站在面前的司空懿炘,直接就对随杺挥了过去!

“飞纱,不得无礼。”令白在司空懿炘要出手的时候,冲到前面拦住了她。

不是他想多管闲事,只主人要是在这个时候对飞纱出手的话,那他们其他人也都会跟着受牵累的。

毕竟,这几日都是他们在一起,如果主人计较起来,那他们真的是百口莫辩!

虽然…他们对随杺也都是这个态度,但主人护着,他们绝对不能做出什么!

第四百四十一章 她一定要杀了他!

“令白,你不要拦着我,今日主人遭受的一切,都是被这个混混闹的,如果我不要杀了他,以后还不指定要闹出什么祸事!”

她从未看到过如此狼狈的主人,也从未看到过主人对谁这么特殊过!

之前她就想到,随杺这人不能留,但为了不惹主人生气,她想的是私下悄悄的解决。

可现在…当她看到满脸灰尘的主人,看到他对着随杺没有任何的不满,看着二人并肩从远处走来,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看红了眼!

这一刻,她一定要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一鞭子挥开令白的剑,飞纱再次冲向随杺。

只是还未等她靠近,就被司空懿炘一掌击退了。

“主人!”被掌风挥地连退三步,飞纱才稳住脚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就不会遭如此大的罪,留她在身边,就是个祸害!”不断重复着自己的理由,可怎奈何,对面的人根本就不会听。

“飞纱,你越矩了。”司空懿炘很是不耐的看着飞纱,“没有下一次。”

抹留在一旁,是真的为飞纱抹了把冷汗。

按照以往主人的行事风格,根本就不会任由飞纱如此的放肆,如今还能再给一次机会,这真的是天大的面子了!

然而,已经被怒气烧昏了头的飞纱,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生气的她眼中满是泪水,愤恨的瞪着司空懿炘身后的随杺,大声反驳道:“今日,就算主人责罚我,我也要杀了这个混账!”

躲在司空懿炘身后的随杺,此时脑子里好多的脏话在闪过。

自己这很是无妄之灾啊,司空懿炘跟着自己下水,那还不是她的拖累,一个不会泅水的人,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啊!

而且在里面,也不算遇到危险,就算没有司空懿炘的话,她这小命也是能保住的啊!

这么一想来,自己还真就只救了司空懿炘呢,她可是付出最大的那一个!

额…世上最不了要脸的女主角诞生了…为了保命,是各种的不要脸…不要脸…

“飞纱,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司空懿炘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令白和抹留全身一紧,同时都出了一后背冷汗。

依旧附在司空懿炘身后的随杺,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一开始,飞纱只是冲动的话,那现在,她是完全就没有把司空懿炘的话放在心上,这对一个高位者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随杺觉得,飞纱够聪明,在感觉不对的时候,她肯定就收敛了。

但她完全就不知道,嫉妒会使一个女人,面无全非,无法冷静!

“我很清楚!”飞纱恶狠狠地瞪着随杺,那样子,就好似给她机会,她就能把随杺撕碎!

随杺:…她觉得吧,自己同情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有点太不要脸了,可是…

现在她真的很同情飞纱,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已经连尊卑都不分了。”司空懿炘沉下面色,神态中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你这是在找死。”

飞纱一顿,她也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她绝对不会放过随杺!

“主人,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祸害,忍心伤了我们大家的心么!”

飞纱这话一出,令白和抹留同时眉头皱起。

他们对失去理智的飞纱已经很不耐了,如今还抓着他们一起犯傻,真是不知所谓。

“呵。”司空懿炘一声冷哼,扫了眼二人,“你们也是跟她同样的想法?”

二人惊得齐齐跪下,他们虽见不上随杺,但也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

而飞纱,依旧没有看透,只再次重复道:“主人,今日他必须死!”

语闭,再次冲向随杺。

不过这次,她不只是被挥退几步,而是直接被扇到几丈远的石头上,捂着心头,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找死!”

司空懿炘他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逆他者,容不得!

周围的人见司空懿炘真动气了吓得赶紧跪下。

而跪在前面的令白和抹留,在司空懿炘还想动手的时候,赶紧大喊道:“主人,手下留情!”

这么多的兄弟在,如果飞纱就此了解,那下面的人不知要怎么想了。

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虽然主人不在乎,但这样总归不好啊!

司空懿炘也想到这点,他虽不怕,但也嫌麻烦,“按照规矩,令白你该知道怎么做。”说完,转身拎着随杺抬脚就走了…

“那个…小夫人也就是着急殿下了,其实也没啥吧…”

随杺小碎步地跟在司空懿炘身侧,看着他一脸黑气,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开口啊!

司空懿炘脚下一顿,没有做任何停留,继续往回走,只还是给面子问道道:“她都想要你的命了,你竟然还能为她求情?”

这可不是杺爷的作风,他所了解的杺爷,像是今日飞纱的挑衅,不死也得落层皮,她才不会惯着呢!

“这不是因为我的错么,如果殿下不下水救我的话,也就不会闹这一出了吧。”

嘴上这么说,其实随杺在心里早就开骂了。

如果不是武力值不够,她才不是什么圣母呢,她只是不想引起众怒罢了。

看看身后抹留和令白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要不说点啥的话,那真是小命休矣了。

司空懿炘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因为他此时被她的‘关心’所讨好到了。

他以为随杺是在担心他与下属的关系,所以才会为飞纱讲话的。

为此,他身上的冷气顿时收敛了不少。

但嘴上却依旧冷哼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奇妙的误会。

“额…那我去休息了啊…”哼谁呢?她还懒得管呢!

反正自己已经都说了,司空懿炘不放人就和她没关系了,还是安安生生去洗个澡,再睡一觉吧!

司空懿炘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随杺在转身后,迈着嘚瑟地小步伐跑进了自己的院子…

“主人,你…”抹留很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是否先洗漱一下。”

司空懿炘一愣,不解他为何这么说,直到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随杺!”

第四百四十二章 额…这位兄台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随杺从屋子走出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没有想到,湖底的时间竟然比外面慢这么多,她还以为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呢,谁知道竟然已经三天了。

“有人么?”令白他们竟然谁都不在,这是放心她了?

随杺在院子里站着,招来一个小厮。

“小公子,殿下他们去黎家祠堂了,他让小的在这儿等您,等您醒了,食点东西,便也过去。”

随杺用过膳食后,便跟着小厮往黎家祠堂走去。

她本以为是黎弈有什么事情要与司空懿炘说,可谁知到这里后…祠堂门口都被围住了人。

“这么热闹,是在做什么?”随杺挥手让小厮退下,自己没有进入祠堂,而是站在人群中凑热闹。

“这位兄台,你们在这里是做什么?”随杺拍了下前面人的肩膀,对方没有回头只回道:“之前天麻的事情有线索了,好像是王家监守自盗。”

随杺听这么说才才发现,这祠堂的院子里,跪着的好像是那日的王长老,还有几个,看上去应该是他的子孙。

毕竟脸能长到这么长的,还真是没有几个。

监守自盗?“为什么说是好像?”

“这还是不是没有结果么。”男人指了指里面的人,“跪着的年轻点的,是王长老的长孙,据说王家三郎的天麻是他买进来了,岛主已经查到了线索,现在就等他认罪呢!”

查到了线索?这个黎弈的速度还真是不慢啊!

趁他们不在的时间,能把证据‘找到’,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王长老,这证据你认不认?”黎弈站在堂前,背对着司空懿炘,面冲着外面的一干人等。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纸,在随杺的角度,只能看到上面写了字,还有一个红色的印章。

“这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区区的一张纸条,只要能拿到王家印章的,就能造假!”

王长老虽跪在地上,但对上黎弈,他依旧是硬气到不行,在他眼里,黎弈依旧是那个妓子之子,根本就不配他们的跪拜。

如果不是司空懿炘在这里,他们才不会听他哼唧呢!

之前还说好好调查,如今却拿出一张莫名其妙的进货单,这栽赃陷害的手段,未免太过小儿戏了些!

黎弈自是不会在乎他的态度,相反,他依旧是那副清风明月的模样,让人不觉他内心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

“王家的印章这么容易被歹人所用么?王长老难道不觉得这是个笑话么。”

“呵,有什么好笑的,有心之人,老夫怎么能防得住,你说是吧,黎岛主。”王长老在看向黎弈时,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知其中缘由的几人,都明白他这是何意。

随杺摇摇头,就王长老这脾气,注定是要被欺负的啊。

想到这,她抬脚就想往里面走,但却被人在后面抓住了衣服。

“小公子你回来了?!”商陆清澈的眼眸散发着惊喜的光芒,望着随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世间宝物一般。

他在上午的时候看到司空懿炘时,就在找随杺了,只这一转转到了下午也没有看到人影,这让他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想,一会儿如果还没有找到杺爷的话,那他就去一趟黎家…谁承想,就在一转身,他竟然看到了杺爷!

随杺一把捂住要尖叫的商陆,“嘘…小爷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你再大点声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了!”

虽方才她是想进去的,但看到此人后,她觉得还是不要被司空懿炘看到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司空懿炘在提防任何接近她的人,尤其是还知道之前她身份的。

凭着感觉,她能知道杨善人不错,所以她不能让其暴露在司空懿炘的面前。

作为杺爷的第一号狗腿…额…不是,是最贴心的伙伴,商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被捂住嘴没办法说话,那他就拼命的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杺见他是真的老实了,变松开了手,而后跟着他到了其住处。

本来她是想着问问这几天的事情,但还未等她张嘴,就被商陆给再次抱上了大腿,“小公子你回来的真是太好了,人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随杺着实怔了一下,甩了甩腿,没有甩开…

“呜呜,真的是太好了,下次你千万不要这么吓人家了!”

商陆哭的是真伤心啊,他是真怕杺爷一丢又是两年啊!

随杺嘴角抽的都快要飞起来了,实在是被一个大男人家抱着,真的要死了啊!

她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商陆的肩膀衣服,使劲儿的把他给拎了起来…

“额…这位兄台,可否先收起眼泪?让人看到不好。”

弄得他好像是负心汉一般,这人难道真不是来陷害自己的?

好在现在是在客栈里,如果是方才,那可她就真的洗不清了啊!

“人家这是高兴的!”商陆起身,抹了把眼泪,而后抽抽搭搭地问道:“爷,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随杺摇摇头,她不想撒谎,可是又不能说去处,所以选择沉默。

对此,商陆很是委屈地撇撇嘴,“人家有线索了,都找不到你。”

自家爷竟然对他有隐瞒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伤心的事情么!

他真的好难过,好想好想他家爷啊!

随杺:……这副委屈得模样是几个意思?还有!一口一个‘人家’,你确定不是来克我的?

商陆的一些列举动,可是把随杺吓得够呛,怕他做出更惊人的举动,她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有什么线索?”

商陆:哼,爷不管是否还记得之前,她这不想讲就转移话题的习惯,是真的变不了了。

算了,他也是哭够了,还是说正事儿吧。

对于他说的线索,就是莫问在临死的时候告诉他的。

至于详细的证据,他这两天都把经历放在找随杺的事情上,对与黎弈只采取了监控,并没有出手。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感觉到,这个黎弈,确实是不简单。

第四百四十三章 谁也阻止不了!

“你是说,整件事都是黎弈在搞鬼?”

随杺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黎弈不同,这是她一开始就察觉的。

只可惜一直没有证据,今日他又把王家推了出来。

按照司空懿炘的脾性,如果他腻了的话,肯定就顺势应下,这件事也就了解了。

可是…一想到那么多的人命,她就觉得可惜…

商陆点点头,“湘约客栈的掌柜与我哥哥是至交,他不会骗我的。”

其实他更想把事情的真相说明白,可是…那夜他都说了,杺爷不相信啊!他也很不想顶着他人的身份与自家爷讲话啊!

可,不这样他又能怎么办呢?

就看他家爷那怀疑地眼神,他也不敢啊!

“可我要怎么相信你?”随杺问完,就把头扭开了。

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人湿漉漉的眼睛,就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爷,你这话说的,真伤人家心啊!”商陆装作西子捧心状,眼圈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人家…可是你的小可爱啊…”

“等你情绪好了,再来和我谈吧。”随杺真的受不了了,站起身就要走。

“爷,别走…”商陆抽抽搭搭地收起情绪,“我尽量就是了。”

见他这般可怜,随杺无奈的摇摇头,“我两年前受伤,狗血的失忆了,所以…我现在不记得你。”

该解释还是得解释一下,这人给她的感觉很亲近,所以…她也看不得他如此难过。

失忆是什么的,商陆早就想到了,不然爷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只是…

“那你为何与司空懿炘在一起啊,你那时候一直避而不见的只有他啊!”

随杺:避而不见?那是因为她欠钱啊!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意思就是她现在不想说。

随杺觉得吧,她总不能告诉杨善,她是自投罗网到司空懿炘手上的,然后签了卖身契给人家当长工了吧?

虽她不记得了,但还是要面的啊!

“你既然怀疑黎弈,就要尽快找到线索和证据,不然…王家可不像能坚持太久的样子,司空懿炘恐怕也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

商陆点点头,他已经派人去黎弈的住处查探了,只要是做了,就不可能不会留下证据。

说完黎弈的事情,濉溪又想到了在湖底拿出来的东西,便随口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需要特殊钥匙才能打开的?”

“特殊钥匙…”商陆想了想,“自是灵珑塔卷啊!”

能有什么比灵珑塔卷更特殊的么。

“难怪…”司空懿炘对钥匙重视,看来是真的与灵珑塔卷有关了啊。

商陆不知随杺想什么,只眼巴巴的看着她,“爷,你既然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了,不如跟我一起回燕国吧。”

他就不信了,等回去后,见到他们所有人,他家爷还能想不起来!

对于他的期盼,随杺不忍拒绝,可…“你说句实话,以你的实力,能在司空懿炘手下带走我么?”

“啊?”商陆一愣,他好想不能,因为他连飞纱都打不过,手下的人多说都是探子,对上司空懿炘的属下,那还真不够看…他不明白爷为何要这么问。

“你看。”随杺在屋内转悠了一圈,而后拿起两只毛笔,对着商陆用尽全身力,但毛笔丝毫未动。

在商陆惊愕地眼神下,她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这个都掰不开了,你…”还要怎么带她一起走啊!

只她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大腿又被抱上了…

“呜呜呜,爷你真是太可怜了!!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之前见面时间太短了,他只发现爷样貌上有变化,但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谁承想,爷竟然手无缚鸡之力了啊!

那对潇洒自在的爷,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难怪爷会呆在司空懿炘的身边了,她这是跑不了啊!

一时间,商陆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阴谋论!

“停!”随杺此时是整个头都大了,她蹲下身把商陆扶起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惨,而且跟在司空懿炘身边也没有什么,最起码秦国也是我想要呆的地方。”

赚钱还账什么的就不说了,司空懿炘这人,呆在他身边越长,她就觉得这人越危险,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任何地方。

齐国也好,燕国也罢,他们这些小可怜可不是老狐狸的对手,那她还不如老实的当‘老鸨’呢。

“那燕国呢…那我们呢…”

随杺想了想,“等我在秦国呆够了,就去找你们可好?”

她这话也不算哄骗,等她有实力了,肯定是要到处浪的,谁也阻止不了!

“这…”商陆细想了下,点头应道:“好吧,那爷可是要说话算话啊!”

哼,他才不会就此罢休呢,等他回了燕国,和繁缕商量一下再说。

“一言九鼎!”

从客栈回来,在路上遇到了见过几面的岛民,从他们的嘴里,随杺知道祠堂的事情暂时关押,明日再审,于是她直接拐进了黎家。

只这一进院子,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司空懿炘。

只见他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杺爷看来很喜欢那个杨善啊。”

随杺一愣,这人还真是…邪肆的好看啊。

不过,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人,她是不会被这好看的皮囊给诱惑到的!

“他有线索,我就多聊了几句。”

对于行踪,她不会隐瞒,就这人的德行,隐瞒了也都能挖出来,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呢,最起码还会被信任。

正如随杺料想到的一样,司空懿炘在听到解释后,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

嗯…也就只有一点点…

“哦?孤的手下都还没有线索,他一个岛外的人,竟然会知道那么多?”

司空懿炘生气的是,没有在祠堂看到随杺,带路的小厮说人已经带到了,但在门口却不见了,这让他很不高兴。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她去了哪里,估计这会儿整个岛都已经炸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像她这般就挺好

“殿下是在怀疑什么?”

随杺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人总该是有脾气的!

嗯…其实她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否在司空懿炘面前耍脾气,毕竟她可是从杨善那里听说了,自己以前可是很牛掰的。

不过说真的,被压制这么久了,第一次嘚瑟,她这心里还真是有点忐忑呢。

本以为司空懿炘会就此大发雷霆,可谁知道…他竟然笑了起来。

随杺眨了眨眼,这有什么好笑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自认为很嘚瑟地模样,在司空懿炘看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儿,根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而且也不讨人厌。

“正常想法而已,难道杺爷不会觉得奇怪么?”

随杺一愣,“奇怪什么?”她不是在装傻,而是在心虚。

她不明白司空懿炘嘴里的奇怪是何意,难道他是知道什么了?

不过,不管内心怎么纠结,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

“杨善有线索为何不找令白,而是找你呢?”

“我比较有人缘吧。不是我说的啊,殿下就你这几位…”随杺在夸完自己后,还很不要脸的嫌弃道:“成日里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冷着个脸,再好的线索人家也不敢往前凑合啊。”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他们这一张张的冷脸,就算真有人想要靠近,也得掂量一下不是。

司空懿炘在随杺讲话的时候,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见她说的是一本正经,没有其他的遮掩在,便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这么说来,还都是孤的错了?”

“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殿下身边得跟着个面善的人,好与他人沟通不是。”

大佬这么容易承认错误,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啊!

“杺爷的提议还真是不错,那孤觉得…”说到这,司空懿炘停顿了下,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合适认真地看着随杺,“杺爷就很能担此任呢。”

“咳咳咳…”随杺被他这话噎的,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他奶奶的,她又不是他的人,怎么就担此任了!还真把她当下人用了啊!

心中不断的脏话往外扔,随杺眼珠儿都快要瞥出来了。

她真恨不得把这人揉捏碎了丢去喂狗!哪怕是这样,也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随杺气的小脸通红,司空懿炘看的很是欢喜。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真如她说的那般,表情多的人太少了。

一个个都很严肃的跟着自己,弄得死气沉沉的。

而如今…像她这般就挺好。

随杺瞧着眼前人笑的如同得了什么宝贝一般,一时间竟愣住了。

这人最近奇奇怪怪的,她这还在生气呢,她就不相信这人没有看出来。

还能笑的这么灿烂,真是猥琐至极!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是人家的长工,现在她是没有资格说不干的啊!

想到这点,随杺纠结到不行,也不直达该说什么了,只走到屋里面,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降降火。

“好了,今日祠堂上的事情,你可是知道了?”

见她这般,司空懿炘收敛了许多,而他这样的变化,在令白和抹留看来,是真的犹如天外来客一般,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熟识的主人。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除去对随杺的探索外,还有就是对飞纱的怜悯。

一直装作看不透的飞纱,终是尝到了苦楚

“只听了几句,具体的不知。”

提起正事,随杺也认真了起来,然后就听抹留说起今日的事情。

今日一大早,黎弈就待着黎家的小厮把王家长孙绑了过来。

然后他把手中购买天麻的收据交给了司空懿炘。

收据上不仅仅有王家长孙的亲笔签字,还有王家家主的印章可岛上的通行章。

在岛上的人都知道,家主的印章只有家主本人收藏,任何人,任何身份,都不能代替执掌。

除非是在继承了家主之位以后,才可以使用。

所以这印章对与三个家族的人来说,都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们放的地方,也都很是私密,根本就不是随意能拿到的。

有了这张纸做为证据,司空懿炘便派人也把王长老给抓来了。

而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黎弈提议要开祠堂。

他的理由就是,要让岛上的人一起参与,王家是岛上的大家,岛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本以为刀架在脖子上,王家会就此承认了,但…

“王长老死活不承认,只说自己的印章被盗了,而且…黎弈得来的证据不光明,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浅,等他们双方再拿出证据再说。”

随杺听完整件事后,只觉得黎弈不会这么简单的想让王家认罪。

开祠堂…他的证据来太是时候了,却又不太完美。

如果真是他伪造的话,为何不把事情做的更完美一点,直接把王家按进土里呢?

随杺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件事看似是在说天麻,但…她怎么觉得,开祠堂的行为很是怪异呢?

“可是有嫌疑的进出?”

抹留摇摇头,他们在出去的船只上,只发现了黎家采买小厮,其余的异常并没有。

岛上倒是来了不少的生面孔,但多数都是来建设翁懒岛的,身份上也都没有错出,如果细查他们的身份,那可是真的不好查。

这还真是难住了啊…

随杺把杨善说的线索也讲了出来,但她没有讲具体是谁临死告知的,只道士杨家药堂的人。

很显然,司空懿炘几人听了后,也都同随杺当时表情一样,不敢置信。

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黎弈这不声不响的,心思也太沉了。

还有和他里应外合的人,想来也是有一定本事,绝不允他们小觑的。

抹留不耐烦的搓搓手,“他用夜探的方式算计王家,想必就已经把自己尾巴藏好了,我们…”就是想用此法,也都无计可施了。

这人说不定,正等着他们往圈套里面钻呢。

司空懿炘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如果不是随杺查的挺起劲儿,他便把岛上能存在的危险都杀了。

没有人比死人更安全的,不是么?

第四百四十五章 对同行的尊重

随杺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拯救了不少的生灵。

她只在听到抹留的话后,灿烂一笑,“杨善已经派人着手了,他手下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梁上君子。”

她并不觉得梁上君子有什么不好,有的人,生来不是做小偷的,而有的人,即便做了小偷,那也是有原则的。

嗯…想到这个,她忽的想起,司空懿炘和杨善…也就是商陆,都提起过,她曾经是什么盗圣来的?

那她这样的想法,算不算对同行的尊重呢?

“他还真是厉害,什么人都有。”抹留这话说的酸酸的,他就是看不惯,一个男人,竟然还怕他们,害的他们被主人嫌弃。

可是这人竟然提前去调查黎弈,一看就是个心机婊,小人!

“你们难道没有么?”瞧瞧抹留那嫉妒的模样,随杺觉得很是大快人心。

这些人,在司空懿炘的淫威下,都觉得自己很牛掰了,如今被一个‘小人物’捷足先登,还被黎弈给耍得团团转,这傲娇地性子,终于受到打击了啊!

想到这点,随杺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你!”这一笑可气的抹留不轻,只见他脸顿时一黑,但顾忌司空懿炘,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地瞪着她。

随杺耸耸肩,反正狐假虎威的事情她现在做的很是惬意,一点都不心虚。

司空懿炘对于调皮的随杺,只宠溺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还在用膳的时候,亲自为她布菜,“这是你最爱的,可以多用点。”

抹留和令白对此,已经麻木到让自己看不到了。

跟随主人这么久,如果他们还不知道主人的心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只是…他们也想过,有人会走进主人的眼里,但却从未想过,这人会是…男人,而且还是拓跋戟用过的…

最后一条,对于他们来说很难接受。

是的,在这么长时间相处,他们也都知道了,随杺就是姬逍的事情。

虽然很惊奇,但却也是事实。

对此,他们很不理解,骄傲的主人,为什么能看上他人的人。

如果是玩玩儿,他们到觉得是正常,可现在看主人的眼神…

这个随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拓跋戟和主人都如此的沉沦…

“多谢殿下。”随杺不知自己在令白二人心里是怎样的,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四个字——受宠若惊。

司空懿炘到底在抽什么疯,竟然会给她夹菜,这太阳真真是从西面升起来了啊。

只她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模样,让‘抽风’的人很不喜,“孤以为,你不会跟孤客气呢。”

听他这哀怨的语气,随杺是蓦然怔了怔,随之便想到他要听什么了,便嘻嘻一笑,“客气啥?咱们谁跟谁啊!我这是基本的礼仪。”

说好话谁不会?她可是混迹赌坊看遍脸色的。

很显然,随杺的这一招取悦了司空懿炘,在接下来,他好似找到了投喂的乐趣,连自己都顾不得吃饭了,看到什么就往随杺的盘子里夹。

直到把随杺吃的打了个饱嗝,,才算罢休!

等到一顿饭兢兢战战的结束后,随杺才摸了把冷汗,抱着自己的肚子退出了院子。

可还未等她走几步,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抹留给拦住了。

随杺停下脚步,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可等来等去,这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就这么巴巴地看着自己,也不出声。

随杺:……“抹留,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扭扭捏捏的,看着真辣眼睛。

“你知道飞纱现在如何了么?”

其实抹留不是想说这些,他就是想看看随杺到底有什么魅力,作为一个干巴的男人,能把两位帝王都迷得颠三倒四。

要说她长得好看,但不管是他家主人还是拓跋戟,可都比她要好看许多。

要说她性子好,可…她就是一个街头的混混,就算顶着盗圣、姬逍的身份,那也遮盖不住她身上按流氓的气息。

这人,到底有哪里好了啊!

随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本想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谁知道…“与我何干。”

“如果不是你…”抹留还未说完,就被随杺给打断了。

“停!”

她是真恨不得把抹留的脑袋撬开,这是在没话找话说么!

她可不认为,这人真是在飞纱抱不平。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之说,我与飞纱无冤无仇,她次次想要我性命,欺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反抗,如今…”

随杺撇撇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她到底是因为我而被责罚,还是因为不听话而被殿下厌弃,这点你跟在殿下身边,应当比我了解。”

要说司空懿炘是为她惩罚飞纱,那她还真的就不相信了。

飞纱最大的错误就是当中顶撞自己的主人,这放在谁那都是大忌。

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那不责罚还留着过年不成?

她可不觉得,抹留不会不懂这些…

想到这,她疑惑地反问道:“为何还要与我说这些?”

“我…”抹留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本就是他随意找的个借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啊!

果然这个小混混是有毒的,他在其面前,连个正常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你们与飞纱之前,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只不过…三角被打破,你心中并不甘罢了。”

随杺很不给面的挑破了最后一道纱,也不管抹留到底会不会对她下手了。

反正她是看到司空懿炘的衣角了,她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肯定是有人能证明的了!所以,她说的更欢实了!

“可是抹留,柿子不能只挑软的捏,不然…渐自己一身,也怪难看的。”

说完这句,她是头也不回直行走回房间,然后狠狠地把门摔上。

抹留傻傻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解释什么了。

而就在这时,当主人的声响从被后传来时,他脑子里轰然一响!

很明显的感受到背后那股凌厉的目光,抹留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抹留…”

“主人…”抹留机械的转过身,脸已经僵硬到不能表露任何表情了。

“孤知道,你向来是个聪明的,不会做出自作聪明的事情。”

司空懿炘对其并没有多为难,他与令白二人的想法,多少他也知道些。

虽说是关心他,但…要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需不需要。

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是任性而为,又怎么会有因果呢?

“属下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

面对着主人的气压,抹留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他怎么留鬼迷心窍想要插手主人的私事了呢!

“你们三个人,从小跟孤,飞纱的事情,孤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见司空懿炘转身离开,抹留只感觉自己算是活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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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消失了一夜的令白突然地出现,看他气息急促,抹留敛着眉问道:“怎么了?”

令白点了下头,在见到司空懿炘后禀报道:“尸体严重腐烂,有瘟疫滋生,岛上除了我们带的大夫外,没有会看病的。”

司空懿炘眉一挑,没有想到瘟疫的事情还真是发生了啊。

令白对此,也是感觉脸疼。

之前刚一上岛的时候,杺爷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他们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还很自信的说没问题,可现如今…

“岛上怎么安排的?”

“黎弈已经带人冲到尸山面前,打算把尸体都烧了,但因为有天麻的事情,岛民们不同意。”

其实多数都是外来人不同意,本地人还是都听岛主话的。

只是,有一个人反抗,尸体就动不了,到时候瘟疫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司空懿炘很不满意这个结果,瘟疫的事情可大可小,他不可能因为这几个人而耽误了外面的…

抹留这时候提议,“主人,不然我们先撤出去?”令白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作为属下,第一时间得确保主人的安全。

此次瘟疫还没有爆发,不知道好不好控制,他们不能让主人冒险。

本以为按照主人的性子会同意离开,可是…

“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孤怎么能走呢?”

司空懿炘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眉开眼笑起来,只见他那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让人捉摸不透。

令白二人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抬脚去了随杺的院子,他们好像才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砰!砰!砰!’地敲门声,让还在梦中随杺骂起了脏话!

可是外面的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有序地敲着房门。

随杺烦躁的起身,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本想开门后大骂那个不要脸的人了,可是当她看到司空懿炘笑的一脸阴险的模样后,所有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随杺吹了吹额前的碎发,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微笑,“不知道殿下这么早,是作何啊?”

如果不是听到她咬牙的声音,司空懿炘还真会认为她此时心情很不错呢。

不过,这样口是心非的她,还挺可爱的。

“打扰杺爷休息真是不该,只岛上发生了些不可控制的事情,还得需杺爷定夺。”

随杺揉了揉眼睛:等等!她有点蒙!眼前的人是司空懿炘?不会是被谁假扮的吧。

“那个…我可能没睡醒…”随杺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但却被司空懿炘给挡住了。

“杺爷,万分火急。”他看了眼令白,后者赶紧又叙述了一遍。

“我艹!你们再说一遍!”

随杺只感觉自己透体的冰凉,这次她是真的清醒了!

瘟疫,竟然还真的让她才对了。

尸体严重的腐烂,所有的病菌都会在一起生长,交合后形成传染最快的疾病…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闪过这么一段不属于这里的话。

但不管怎么样,瘟疫现在还不算太难控制,只要把源头消灭,然后再隔离,应该不会失控。

想想,黎弈这次的行动,不管是心虚也好,关心也罢,总归是做对了,只是…活人不同意,他们也不能随意得动手。

“那殿下是何意?”第一时间来找她,她可不觉得这人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她!

本想听听这位太子殿下的意见,但谁知他竟然张嘴灿烂一笑,“孤说过,岛上的事情,都听杺爷的。”

随杺:艹这是让她出面得罪人啊!知道这人阴险,可也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司空懿炘见她呆滞的模样,不禁勾唇笑意满满,眼中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其实杺爷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随杺: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这么得罪人的事情,还分谁出面?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脸!

抹留跟着点头解释道:“这些日子,岛上的人对杺爷的作风很是敬佩,也许他们会听呢?”

随杺:我觉得你是在给我挖坑,报复她昨天说的那些话!

能跟在司空懿炘身边的人,果真都是小心眼儿的,一个个都只知道往自己被窝里扒拉,谁要是抢他们一点东西,恨不得冲上来把人家给撕碎了。

随杺真很好奇,司空懿炘到底是怎么培养手下的,弄得一个个都和他似的,心眼儿不大,变态的心思倒是不少!

“那如果他们揍我呢?”烧人家家人的尸体,可是要遭众怒的啊,说不定她真的会被揍呢!

“不会,孤会看着你的。”他怎么会让她受伤呢?他是自己的啊。

随杺撇撇嘴,是看着她挨揍么?

不管随杺愿不愿意,她都得接受这个变态的安排。

没办法啊,寡不敌众,她一个人和三张嘴,真真是有理说不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当她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后,心里还是一阵阵地打鼓。

她回头看了看司空懿炘所在的位置,算了算距离,想着这些人要是一个不愿意冲上来,自己是等他出手相救合适,还是第一时间逃跑合适。

她总觉得吧,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就司空懿炘那个变态恨不得自己出大丑的心态,自己还是救自己比较好…

第四百七四十七章 小爷不伺候了!

“大家听我说啊,都别激动。”千万要冷静,动手什么的,一定要深思熟虑啊!

后面的怂话随杺没好意思说,只咳嗽了几下,提了提嗓音,而后喊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的,大家根本就找不到谁是谁家的,现在瘟疫刚开始出现,只要我们控制的好呢,活人就不会有事儿的!”

这么直白的开场,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各言各语。

“之前小公子说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现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入土呢!”

“是啊,他们在地下也会怪我的啊!”

……

“额…”随杺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怕被传染么?”

死人会不会怪活人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活人变成死人也就一念之间。

“传染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死在这里,也得给我们家孩子讨回公道!”

“之前说是海啸,天灾我们无能抵抗,但小公子是你说的啊,这里面有人为的存在,我们必须等一个结果!”

“对,必须得给我们一个结果!”

……

这些人态度虽然很强硬,但还不至于动手,随杺便有了些底。

随之她便试探的又问了句,“那我要是说,强制让人烧呢?”

“那小公子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我们都是被逼的!”

他们对于这位小公子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呢。

不过…那也不能代表,他们什么都听他的啊!

随杺瞧着里面几个蹦跶着欢实的人,不由气笑了,“呵呵,你们是哪里来的,闹事带头的,就不怕死么?”

这几个人她方才就注意到了,就数他们蹦跶的积极,在旁人都考虑的时候,他们连想都不想,就一个劲儿的带动情绪,一看就是来闹事的。

只她很好奇,到底哪家的人,竟然敢在太子炘面前挑事儿。

“我们一家人都死在这里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几个人横横的,让随杺一阵无语。

这时候,商陆仗着人多,趁其不备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提醒道:“爷,这口音听着是楚国人。”

他不只是听出来了,而起他还知道,这几个人是苏叶之前派来的,目的就是给司空懿炘添堵。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叶手下的人竟然这么蠢,妨碍救治瘟疫,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他们还真以为,瘟疫只传染秦国人么?

商陆在心里把苏叶骂了个遍,然后不心翼翼地看着随杺的表情。

他不知道,提起楚国会不会对自家爷有什么影响,但目前来看,没啥事。

爷她是真的忘了个彻底啊。

“楚国那么老远啊…不怕死是吧…”

随杺摸了摸下巴,忽的勾唇一笑,对身后看热闹的令白喊道:“来人,准备船只,小爷不伺候了!”

令白还在跟司空懿炘介绍杨善,听到随杺撂挑子不干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同样蒙圈的还有众人,“小公子这是何意?”

条件都还没有谈呢,也不说服他们了,就这么不干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眼中尽是一片迷茫。

“何意?”随杺笑看着他们,后轻嗤道:“哼,你们不怕死,小爷怕得很,这里有瘟疫了,活人不能呆了,我自是要保命的啊!”

“那我们呢…”

众人的声音渐渐都安静了下去,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呢?

按照正常的来说,朝廷的不该是继续劝说他们么?然后跟他们谈条件,然后…

这怎么都不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了呢?

“你们守着呗,反正小爷也是看明白了,这里是个独岛,到时候让太子殿下把船一撤,瘟疫可不会传到岸上。”

随杺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司空懿炘把她推出来,那她也得把他拽下来了啊。

要乱就一起乱,这样才有意思啊。

想到这,她回头望了眼司空懿炘,很是嘚瑟地一笑,眼中满是不自知的挑衅。

司空懿炘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后,他点点头,意思是支持随杺说的。

“你们不能,我们都是秦国的子民!”

太子炘的态度让众人都慌了,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秦国放弃!

“你们是秦国的子民没错,但殿下也得为其他人着想啊,不能因为你们这千数来人,害的这个通木大陆都活不了吧!”

见他们上钩了,随杺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也别都不相信,小爷说给你们公道了,自是会查到底,但前提是不影响小爷的性命。”

“你不能这样!”众人眼中带有害怕和恐慌。

就连那几个带头的,都被随杺这操作给弄蒙了,他们本是来捣乱的,可这办事的人比他们还能裹乱,那他们还能做什么啊?

“’这样’是何意?呵呵,有几个明白人站出来和小爷解释一下?”

众人不语,随杺看了看时辰,“小爷给你们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一,点火,二,我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话,随杺就地坐了下来,商陆则紧跟着蹲下,眼中尽是崇拜,看得随杺全身很对劲儿。

“你这是什么眼神?”

商陆瞧着司空懿炘看不到这里,便小声地赞道:“爷办事还是这么的痛快,真好!”

“你是想说,小爷办事损吧。”她这也是被逼的,谁让这些人们脑子不好使呢,都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想着怎么闹腾呢。

就现在这情况,把尸体烧了后也得忙活一阵了。

瘟疫刚开始,人不多但也难治,最重要的是大夫少,再从外面往里面调的话,恐瘟疫会传出去。

这样想想,麻烦事情还真不少。

“不,怎么会呢?”

商陆很诚恳的摇摇头,他是真觉得随杺这事儿做的太绝了!

爷是顶着司空懿炘的名头颁发号令的,等到事情过去,众人只会认为是太子炘威胁岛上的人,谁还会记得太子炘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呢。

只是,他有点担心司空懿炘会怎么看这件事儿,会不会秋后算账,找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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