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君莫愁 - xp1024.com
《穿越之君莫愁》


通知

嗯,那个,因为工作和学习的原因,以后更新改在每天早上八、九点左右,各位同学晚上就不用等啦!

上架说明

这次上架的很匆忙,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bèi

呢,就通知我上架了,当时真是傻眼了,因为我更的慢,字数也不多。

不过,因为是第一本书第一次上架,我太兴奋了,兴冲冲的去操作了一遍,然后提示说上架第一天就得先上传一章,我就泪了。

我码字慢,还容易分心,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五个小时,我最多只能码出一章来,那么长的五个小时,我都浪费在看动画片和听BLdrama上面了,泪啊!

上架对我来说是个动力,至少,我不敢分心了!

因为没来得及通知各位看书的同学上架的事,我都不好意思露面了。

在此,谢谢各位的同学,因为有各位的支持,我才有信心写下去,不管成绩好不好,至少我做了!

双子座的性格是,做事没有恒心,三分钟热度,但是,我在这件事上坚持下来了,这也算是我人生的一个突pò

了!

以上,是我的一些小小说明,加油!!

第一章 贵公子争风暗香楼

金原府。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歇息之时,却也是有钱人开始寻欢作乐的时间。说到寻欢作乐的地方,自然要说到东大街的尽头那座碧瓦青墙、石阶砌玉、雕梁画栋的五层高楼了。这座楼,便是金原府也是大同王朝第一青楼,暗香楼。

金原府作为除了京城之外大同朝的第一大州府,又是南北财货集散之地,水陆运输极为达,那富裕程度可想而知。有钱人,除了赚钱之外,自然是喜欢消遣,而为了赚钱,有时候也得请人消遣。而暗香楼,则是最顶级的消遣场所。

暗香楼前并没有如别的青楼般让姑娘们站门口揽客,因为这里根本用不着。这里有最漂亮最妩媚最温柔的姑娘,有最香醇的美酒,有最美味的佳肴,有最体贴的服侍,而这些,只要你有钱,你就可用享shòu

到。

“堕落啊堕落!”紫色衣袍的俊美少年被暗香楼小厮引着,一边登楼一边摇头大叹。少年有一张漂亮得如同女子的脸,乌黑的长用紫金冠束着,一手摇着白玉扇一手抱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猫,身后跟两名青衣婢女。

暗香楼的小厮一边恭身引路一边好奇的偷瞄。这少年太过俊美,即使是暗香楼的姑娘,除了花魁娘子,只怕也不及这少年。况且,少年身后还跟着婢女,从没见过上青楼来寻欢还带着女人的,虽然只是婢女。

行不多时,少年被小厮引至一处雅间内。雅间不大,却极为精致豪华,地上铺着西域而来的名贵地毯,桌椅清一色紫檀制成。少年歪在软榻上,一手轻抚小猫,一手撑脸,微眯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两名婢女则侍立一旁。

果然,等不多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莫嗔老弟,让你久候,为兄真是过意不去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掀帘而入。

“陆原兄客气了,小弟也是刚到而已。”名叫莫嗔的少年从榻上起身迎道。

那陆原进了门,却是位高大的青年,只见他看着少年,愣了一下,才道:“几日不见,莫老弟长得似乎越俊俏了,只怕这暗香楼的花魁也不及莫老弟你啊!”

“陆原兄说笑了,小弟怎敢与花魁相比啊,况且小弟乃是男子!”莫嗔脸上微微一红,随即正色道。

“哈哈,为兄口误为兄口误啊!”那陆原随口道歉,一屁股坐了下来,暗香楼的人开始奉上酒菜。

“好酒!”陆原举杯饮尽杯中酒,赞道。

“这是醉香坊的三十年陈酿,暗香楼特供,别的地方喝也喝不到!”莫嗔微微呷了一口酒即将杯放下。

“莫老弟怎么不干尽杯中酒?”见莫嗔只微抿一口,陆原有点不高兴的道。

“小弟酒量低浅,陆兄就不要为难小弟了。况且,酒虽好,不过今晚的重头戏可不在酒上哦!”少年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陆原微愣,道:“今夜还有什么好戏上场么?”

“正是!”莫嗔笑道,双手轻拍,门外微微响动,一个婀娜的身影应声而入。待陆原看清进来是谁时,不由惊得站了起来!

“花……”

“奴家花月奴,见过陆公子、莫公子!”那进门的女子蹲身行礼,陆原却在一旁手足无措,莫嗔在旁虚扶一把,将女子扶了起来,道:“花姐姐太客气啦,请坐请坐!”陆原这才反应过来,忙殷勤的在旁看座。

“花姑娘,这位陆原陆公子,想必你也见过,我就不介shào

啦!”莫嗔将陆原二字咬的极重,那陆原脸上一阵潮红。花月奴只略抬了抬眼,似是含羞带怯的道:“见过几次。”

此时陆原已不似刚才爽朗,静坐一旁默默不语,双眼却痴痴不离花月奴身上。

“我看你还不上钩!”莫嗔看此情形,在一旁暗道。整个金原府甚至江南道,谁不知dào

新上任的江南道总督家大公子恋上了暗香清倌人花月奴。

偏偏这陆大公子纯情的很,从不肯做半点唐突佳人之事,否则以他家的权势,就算有十个花月奴,只怕也早已被他吃了下去。

莫嗔正是看中了这一点。陆原乃是总督家的大公子,莫家作为商人,自然免不了与官府打交道,所以,拉拢新任总督是很有必要的。不过,总督毕竟是大人物,以莫嗔的资历还是无法请到的,但总督的公子就不一样,年轻人总是比较好交流的,再加上投其所好,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说到投其所好,别的不好说,这陆大公子却很好搞掂,只因为他所喜欢的女子花月奴是暗香楼的倌人,而暗香楼,实jì

上是莫家开的。

别说是外人,即使是暗香楼的人也没几个知dào

暗香楼的真zhèng

东家。而花月奴却是少数几个知情人之一,因此她知dào

眼前这个俊美得不下于自己的少年,正是自己的少东家。

眼波流转处,花月奴举起酒杯,娇声道:“奴家敬二位公子。”轻掩檀口,细细饮尽,慌得陆原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莫嗔照旧微微抿了一口。

气氛一时沉寂,陆原因佳人在侧脸红不语,莫嗔把玩手中玉扇心中暗道:“丫丫的,这请人泡妞的事还真难做,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或该回避?”

幸而花月奴是惯于风月场所的,调剂气氛之事自然不在话下,只见她笑吟吟为二人斟上酒,道:“有酒有菜有美人,却少了些丝竹之乐,不如奴家为二位公子奏一曲,以增酒兴如何?”

“好……好!”陆原结巴道。这陆公子虽不能说阅女无数,但也见过不少女子了,比花月奴貌美的也是有的,可偏偏在面对花月奴时却频频失态,恋爱啊,真是让人迷失方向。

琴声缓缓响起,是清新淡雅的曲子。莫嗔并不懂琴,只是觉得声音悦耳让人心情愉快,而陆原早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正怡然间,雅间外的廊上突然传来一声叫骂:“妈的,老子点了花月奴,你们说没空,如今却在雅间里弹琴。妈的,老子有的是钱,敢忽悠老子不成?”

花月奴琴声一顿,停了下来。陆原见佳人眉头轻皱,早已怒不可遏,腾的站了起来。

“陆兄不必气恼,待小弟出去看看!”毕竟陆原是请来的客人,莫嗔可不希望他生气了,只得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外,只见一个粗鲁的酒醉大汉正与暗香楼的护卫拉扯着,而老鸨则在一旁着急跳脚。

“公子……”见莫嗔出来,老鸨儿忙颠颠的走了过来,为难的看着自家少东。

“老鸨儿,这种事暗香楼也不是没生过,用得着我教你吗?”莫嗔语气冰冷的道。这老鸨太不上道了,青楼之中,争风吵闹之事几乎天天不绝,若每次都这样,那他这暗香楼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少爷,这个汉子不是别人,乃是威武将军罗百成。”老鸨支吾道,不是她没本事,而是这事她没法解决啊,两边都是贵人,得罪哪一边都不得了。

“威武将军?”莫嗔皱了皱眉,威武将军的名号他可是听说过的,乃是出了名的粗人,偏又最爱附庸风雅。上阵杀敌这威武将军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可这附庸风雅这事却总被他做得如同牛嚼牡丹败兴之至。

此时罗百成正乘着酒兴叫嚣的厉害,抬起眼却巧看见老鸨身旁站着个俊美的俏人儿,酒醉的眼也分不清男女,嘴里叫嚷着:“月奴……月奴……”朝莫嗔扑了过来。

莫嗔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闪,顺手将老鸨儿塞到罗百成怀里,老鸨儿尖叫一声,被罗百成扑倒在地。四周看客哈哈大笑,莫嗔皱着眉,招来护卫将二人拉开。只见老鸨儿钗乱鬓散一身狼狈,莫嗔见状也不由得好笑,可也只能如此,他可不愿被这粗人抱个满怀。轻咳了一声,莫嗔正了正色对老鸨儿道:“下去收拾收拾,这里由我来。”

罗百成摔了一跤,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被两个护卫拉扯着,对面一个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又窘又怒。对于自己酒后无德的性格,罗百成自然清楚,可那少年却如看笑话般看着自己,好歹自己是个名气不小的将军,却被人如看猴戏般的鄙视了,如何能不恼。

“小子,看什么看?”语气虽冲,却底气不足。

“眼长在我身上,看了又怎样?”莫嗔完全无视罗大将军的怒气,好整以暇的道。

“小子,找死!”罗百成大怒,挥拳便上。

“大将军,小子可不敢与您动手,看在家父份上,您就放小子一马吧!”莫嗔笑嘻嘻的躲开那醋钵大的拳头道。

“令尊是谁?”

“家父姓君,上子下言。”莫嗔靠近罗百成耳前,轻声道。

“额!”罗百成一愣,停下手来,接着脸上一赤,突然一抱拳道:“告辞!”便头也不回的离了暗香楼。

第二章 访莫府双生起疑端

见罗百成急急的离了暗香楼,莫嗔也是一愣,他从来不知dào

父亲的名讳竟然如此好用,生生惊走了一位大将军。不过,莫嗔也暗自庆幸,还好罗百成买父亲的帐,要不然,自己这斯文人跟个粗人沟通绝对是属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那种的。

回到雅间,花月奴仍恭坐在那儿,却不见了陆原。

“陆公子呢?”

“回公子,陆公子遇见了一位朋友,去那位朋友那儿了。陆公子让奴家转告公子说他失陪了,下次再叙!”花月奴回道。

莫嗔被花月奴一顿公子来公子去给绕晕了,不由感叹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真是粘乎,不过也总算知dào

陆原的去向。

“唉,白费了我一番工夫!”莫嗔叹口气,坐了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不是不会喝酒,而是太会喝了怕表现出来被人灌酒,所以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不怎么会喝酒。

好不容易请来陆原,又叫来花月奴投其所好,谁知横里跑出个搅局的,待把搅局的搞定了,主角又跑了。

“月奴,是什么样的朋友让陆公子连你这心上人也不顾就走了?”

“奴家不知。”说到心上人,花月奴脸上一红,低头道:“刚才陆公子出去找你,回来时说见到一位朋友,便告辞了!”

“呵,这倒奇了,是什么样的朋友竟然比心上人还重yào

?”莫嗔思索道。

“奴家不知!”花月奴口气幽怨。

“看来,你对陆公子也并非无情啊,看你现在多幽怨。”莫嗔好笑的看了看花月奴的表情,打趣道。

“有情又如何,自古男儿多薄幸,他此时看得上我,那日后呢,待我红颜老去之后呢?”花月奴低头道。

“你想得倒也透彻,那你总不能一直呆在暗香楼里吧,这里可不是你的归宿。”

“月奴自然知dào

,所以……”花月奴抬起头来,目光炙热的对莫嗔道:“公子派我去分店吧,月奴能写会算,也曾向云姑姑学习过管理之道,月奴想像云姑姑一样做个大掌柜,而不是陪人说话聊天,供人取乐的倌人!”

“嗯。”莫嗔盯着花月奴看了良久,才道:“你既然下了决心,那我便成全你,明日去找云掌柜吧,就说我同意了!”

“谢谢少爷!”花月奴很见机的将称呼改过来,高高兴兴的侍侯起莫嗔来。

清晨,明媚阳光洒满大地。莫府的后院,莫家大小姐的闺房里。檀香木制成的描金雕花大床上,淡紫色轻烟幔帐下,紫色云锦薄被随着床上坐起的人儿而滑下,露出一个睡眼惺松的美人儿来,似乌云,肌肤如脂。轻抬玉臂,美人儿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床上爬下来。再细瞧美人儿的脸,竟然是昨日在暗香楼的俊美少年,暗香楼的少东家,莫嗔,再看那曲线玲珑的身形,原来这莫嗔竟然是位妙龄的少女。

而此时莫嗔却一脸如梦游般呆痴,任由从门外进来的两个丫头对自己上下其手,为自己更衣。

待梳洗完毕,梳妆镜中印出一个娇美少女时,莫嗔才从梦游状态回过神来。只见镜中的少女身着淡紫色衫裙,乌黑长用紫色缎带绑着垂在两侧,粉面桃腮,眉不施而黛,唇不点而朱。

莫嗔在镜前左顾右盼一番,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满yì

的点着头,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刚走出门的莫嗔迎面便见一个迅疾的身影扑来。

“停!“莫嗔大喝一声,那身影果然乖乖的停在身前尺余处,却是一个身高还不足莫嗔肩背处的小男孩。

“讨打的莫忧,大清早的就来这一套。”莫嗔在那名叫莫忧的小男孩头上重重敲了一记,道:“今天我可是淑女,淑女知dào

吗?”

“知dào

知dào

,先生有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男孩摇头晃脑的道。

“真聪明!”莫嗔摸摸小男孩的头,“走,给爹娘请安去。”

“姐,你今天不出去玩吗?”莫忧扯扯莫嗔的裙子道。

“不能再玩啦,姐姐我还有三篇课文没背呐,晚上爹可是要考我们呢!”莫嗔哀叹道。最烦背这种难以理解的古文了,推广白话文真是很有必要啊!

“你还没背?”小弟弟莫忧睁大眼睛,撅嘴道:“昨晚出去玩不叫我,我还以为你背好了呢!”

“不是不叫你啊,是那个地方你去不得啊!”莫嗔见弟弟撅嘴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在他粉嫩的脸颊是摸了一把吃了一记嫩豆腐后,才笑道。

“什么地方姐姐你能去我却不能去啊?”莫忧奇道。

“也不是不能去了,等你长大一点也能去。不过那地方好男人最好是不要去为妙啊!”可不要教坏了小朋友,她还想把莫忧培养成绝世好男人呢!

姐弟俩说笑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父母所住的正屋,请过安后,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吃早饭。

莫嗔的父亲年约四十五六,身形瘦高,眉目俊朗,一袭青衫衬上颏下一绺长须,翩翩然不像商人,倒似谪仙一般。莫父姓君,名子言,说起其身世,又足以写出一部书来了,总之也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乃是当朝宰相君如松的嫡长子,与父亲却不太和睦,年轻时从过军,后来不知怎的又从了商,还入赘了莫家。

母亲莫氏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纪,性格温婉娴静,脸上时时挂着淡淡笑容。

早饭毕,姐弟俩去内书房背书,莫父在外书房处理一日的事务,莫母则打点莫府内的琐碎杂事。

“禀老爷,有位陆公子及朋友求见大公子!”管家莫才匆匆走进外书房,朝君子言禀道。

“你让忧儿去见就是了,何必来禀我。”君子言头也不抬的道。

“他们要见的是莫嗔大公子。”管家又补了一句。

“嗯,莫嗔是谁?”君子言皱眉细想片刻,突然脸色一变,怒道:“愁儿这臭丫头又穿男装出门了!”

“那,老爷您看……”

“请到客堂去!”

莫家的客堂里,陆原战战競競的站立在一名身穿月白描金锦袍的男子身侧,那男子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莫家的客堂,男子的另一侧,还侍立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刚一进门,君子言就认出了客堂中三人之一江南道总督家的长公子陆原,另外两人虽然没见过,但看那气势及陆原的表情,君子言猜测这二人定是大有来头,不由得暗自揣测自家丫头不知何时结识了如此人物。

“君伯父好!”陆原行了个后生礼,他是见过君子言的。君子言乃是南方商界的领头人物,就算是总督大人见了他也得给三分面子,何况是陆原这种后生晚辈。

那白衣与黑衣男子也依样行了个礼。

“君伯父,晚生是找贵府莫嗔公子的。昨日本与他有约,后来晚生失约先走,今日特来道歉的。”

“陆公子来得不巧啊,嗔儿他因外地的生意,今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估计得有月余才能回来!”君子言一派君子样,撒起谎来却流利顺畅。

“啊!”陆原愣了一愣,才道:“原来出门去了,那真是打扰君伯父了!”

“无妨无妨,只是让陆公子白走了一趟,待嗔儿回来定叫他登门拜访。”

“那……晚生告辞了!”陆原失望了一下,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他本没打算来找莫嗔的,只后身侧那位白袍男子不知怎的听到了莫嗔的名号,竟然让他带着寻上莫府来,偏这人身份实在高贵,陆原得罪不起,只得带他前来,本以为这人与莫嗔有什么过节,谁知找上门来却又无所表示,而莫嗔又不在家,陆原只得告辞。

众人刚走出客堂,却见眼前一阵风似的飘过去两个人影,而那黑衣人也“唰”的一声挡在白袍男子身前。

“胡闹!”君子言大喝一声。刚才飘过去的两个人影正是他家女儿莫愁和儿子莫忧,不过这两人应该在书房念书才对,不知怎么跑到前堂来了。

“啊,爹!”嬉闹的两个人影见到怒的君子言,吓得连忙襟声,双双走到跟前。而莫愁一瞥眼见到站在父亲身侧的陆原,更是低头不敢出声,生怕泄了身份。

“莫嗔?”陆原一眼便认出那低头的少女,分明就是昨日宴请自己的少年。

“陆公子眼误了,此乃小女莫愁。莫愁与莫嗔乃是双生,长得极其相似,即使家中亲人也时常混淆!”

“爹啊,您还真是说谎也不打草稿啊!平白就给我多出了个兄弟。”莫愁心中暗自鄙视,头却越的低了。

“臭丫头,回头再收拾你!”君子言瞄了一眼低头的莫愁,心中怒道。面上却言笑晏晏的与陆原做亲切状,又哈啦了几句,才将陆原等人送出府外。

莫府门外的大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缓慢前行,黑衣的男子驾着车。车内,月白锦袍的男子斜倚在墨色锦靠上,陆原侍立在一旁,只听得那男子又似自语又似对着陆原道:“真有意思,原来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小人也觉得是,只除了男女有别之外,那模样身量真是一模一样!”

第三章 遭训斥莫愁失自由

莫府内书房。

莫愁姐弟二人惨兮兮的站在一旁,君子言悠闲的吸溜着一杯茶,半晌才道:“说吧,怎么回事?”

“那个……”莫愁眼珠滴溜了一圈,道:“不罚我我就说。”

“跟我讲条件?”君子言眼一瞪,莫愁忙向缩了缩,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起因经过说了一遍。无非就是用莫嗔这个身份,扮了男装去结交陆原,然后又去了趟青楼种种。

“胆子倒大呀,姑娘家家的竟然敢去青楼!”

“那还不是我们家开的,您都敢开青楼,我为什么不敢去,自家的产业么!”莫愁低声嘀咕道。

“顶嘴!”君子言把桌子一拍,道:“咱家可是正当生意人,开青楼不过是为了得些灵便的消息而已,你可不要把暗香楼当成你将来能继承的产业,我死了这暗香楼就得关了!”

“为什么啊?暗香楼都做这么大了,生意也好,干嘛要关呐?”莫愁纳闷的道。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君子言叹了口气,声音也轻柔了下来,道:“愁儿你也不小了,咱家虽然是商家,可以不讲许多规矩,为父也不喜欢用那些规矩拘了你。你人也聪明,又有经商和管理的天赋,为父也多得你的帮zhù

,才省了许多的力qì

。以前任你小打小闹的玩着,可如今你年岁渐长,又是女儿之身,只怕许多事插手不得了。还是多向你娘习习女红,平静平静性子。”

“爹……”父亲的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打在莫愁身上,浑身上下如同浇了彻骨的冰水一般,冷到了心肺里。原以为,这个父亲会与众不同。从小,他是那么的疼爱她,她要读书,他就打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惯例,请了先生来教她。她要习武,他便无视大家小姐要温柔娴静的条例,亲自教她武艺。她有经商才能,他就让她易了男装,跟着他打理莫家的产业。

本以为,他心里没有一般人对女子的偏见,还暗自庆幸着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转世是件痛苦的事,但有这样一个能让自己自由父亲也是件幸运的事。

谁知,到头来,他还是跟这里大多数人一样,只不过略微大度一些,能容忍她一些罢了!

“女儿知dào

了!”莫愁悲哀的低下头道。

“愁儿!”女儿萎蘼的神情落在君子言眼中,心中不觉一疼,他何尝不知女儿的想法。这个女儿聪明伶俐,做事稳重老成,又擅长组织管理,家中的生意也多得她的协助打点,才使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可毕竟是个女子,在这个世道上,女子总是如同附属般的存zài

,既使她再能干,也无法在外面抛头露面,若是跟她打交道的男人们知dào

她是女子的话,早就甩袖而去了。

怪只怪,老天爷为何不让她托生成男子。

“女儿明白的!”莫愁点点头,她并不怪他,毕竟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他能容忍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不易了。她只是怪这个偏见的社会,女子又如何,能干的女子总比那庸碌的男人好吧!

“愁儿乖,以后少出些门罢。女红也好,读书也好,甚至帮爹爹管理账务也行呵!”君子言摸摸莫愁的头,柔声道。

莫愁不动声色的闪过君子言的手,虽然她是他女儿,可事实上,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她的心理年纪可不小,有点抗拒这种肉麻的父爱之情。

君子言也不以为意,女儿自小如此,只当她是女儿家的羞涩之心作怪。

又训斥了姐弟二人不该在人前嬉戏打闹,说了一通之后,君子言也就离开了内书房,留得姐弟二人大大松了口气。

“姐,爹不让你出门了吗?”

“是啊,以后可不能带你出去玩了!”莫愁哀叹一声,趴在桌子上道。

“那……那怎么办啊?”莫忧急道:“斗神府的促织大赛就要开始了,没有你带我去,他们不让小孩子进去了!”

“就知dào

玩!”莫愁在弟弟头上拍了一记,道:“只怕是去不成了。后日就开赛,我这几日要在家里当淑女,肯定脱不开身,我可不想惹爹爹生气了!”

“那怎么办,表哥和表姐让我帮他们下注!“莫忧哭丧着脸道。

“你还敢聚赌!”莫愁眉一挑,这个弟弟太不乖了,小小年纪,还学会赌钱了,可不要长大了败家才好。

“不是不是,我没赌!”莫忧连忙摇头道:“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姐姐你会带我去,他们就说要我帮他们下注!”

“这群丫头小子们,好的没学会,赌钱这种坏事倒学会了!”那些表弟表妹都是莫母妹妹们家的小孩,年纪都在十几岁左右,平日被家里束缚着,没有她姐弟自由,总央她姐弟二人帮忙。莫愁也不拒绝,主要是可怜这些没什么自由的弟弟妹妹们。没想到她一时心软,他们倒敢让莫忧帮他们赌钱了。

“拿来!”莫愁手一伸。

“什么?”

“你们的赌资啊!”莫愁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敢赌钱!哼哼,赌资没收。去告sù

那帮丫头小子们,把论语默十遍,看他们还有没有闲心赌钱!”莫愁在那群弟弟妹妹当中可是有绝对的权威,说话有时候比他们父母还有用。

“不要啊姐姐!”莫忧惨叫一声:“他们会打死我的!”

“他们敢打你?谁不服让他们来找我!”莫愁把莫忧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然后甩下一句话,施施然的走了。

“坏姐姐,挨了训就拿我们出气!”见姐姐走远,莫忧也只能无奈的嘀咕两句,然后愤愤的去找表哥表姐们了。

这两日,莫愁极其安静的在家里呆着,要么在书房读书,要么在闺房做针线活。君子言对莫愁的表现很满yì

,认为女儿或许真的改了性子,要当个温柔的淑女了。

“姐,你真的改了性啦?”莫忧纳闷的问正在认真描着绣花样子的莫愁。

“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莫愁抬头瞟了一眼弟弟,继xù

低头描花样子。

“可是你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我真的不习惯耶!”

“唉,真想出去玩啊!今晚就是斗神府的促织大赛了,真想去看看啊!听说今晚参赛的那三对蟋蟀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我们在破园子里寻来的蟋蟀儿根本就不够那些高手看的!”莫忧兀自嘀咕个不停,就是希望姐姐受到诱惑,能想办法出去瞧瞧。

莫愁用膝盖想就知dào

弟弟打的什么主意,也不说破,只顾耐心的描花样子。莫忧说了老半天,见姐姐一点也不为所动,反倒自己讲的口干舌燥的,不由气馁的停了下来。

好半天工夫,莫愁终于描完了十幅花样子,满yì

的检视自己的成果,再看看弟弟莫忧,因为话讲的太多,十篇功课才做了一半,剩下的不知dào

何时才能完成。

“快点写啊,做完了带你出去玩儿!”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湿手巾细细的将双手擦拭干净,莫愁拍了拍莫忧的脑袋道。

“什么?出去玩?”莫忧震惊的无以复加。

“呵呵,本性难改啊!”莫愁朝弟弟挤了挤眼睛道:“何况是个增加私房钱的好时候。我啊,对于这种身外之物可是从来都不会嫌少的!”

“你……你不早说!”莫忧盯着那才做了一半的功课,哀怨的道。

“所以让你快点做啊!没做完可是不带你去的哦!”

“不行啊,我一定要去!”莫忧立kè

运笔如飞,在作业本上飞龙舞凤起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莫愁早就算计好了,今夜君子言带着夫人参加总督大人家的宴会去了,大概要到亥时才能回来。自己待他们走了之后再出门,只要亥时前回来便行,而促织大赛却在亥时前便能结束的。

果然,天还未黑透,君子言便带着夫人参加宴会去了。莫愁姐弟二个草草的扒了几口饭便扔下碗换装出。

莫愁仍旧一身紫袍紫冠,白玉扇和小白猫扔在家里不带,还有绫罗绸缎这两个贴身的大丫头也留在家,以防父母早回时可哄骗一阵。

第四章 斗神府下注惹父怒

姐弟俩赶到斗神府时,比赛早已进行了好一会儿,已经决出了两对蟋蟀的胜负。不过莫愁一点儿也不担心,她早已安排了人在这里帮她下注。那人是她家布行里的一个伙计,三十多岁的年纪,玩蟋蟀的本事一流,眼光极准,扫一眼便知dào

蟋蟀的好坏。此等奇人还是莫愁无意间现的,不知怎的会屈就在她家布行里当伙计。

莫愁才不管他伙计不伙计呢,禀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硬是说动了他来此次促织大赛上为自己看蟋蟀。

“禀少爷,前两局各买了一万两,头一局赔率高些,我们收了三万余两,后一局赔率相当,我们只收了九千两。”这个名叫青槐的布行伙计毕恭毕敬的向莫愁汇报道。

“不错嘛!”莫愁点点头表示满yì

,莫忧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他从来不知dào

姐姐竟然这么有钱,更不知dào

姐姐竟然赌得如此之大,刚才进门时他看过堂上贴的赌牌,下注最高的也不过三万多两。想想表哥表姐们让他帮忙下的注,他都不好意思再提起来了。

莫愁完全无视弟弟的表情,只是朝青槐问道:“那这局如何呢?”

“这局倒也有些看头,照盘口来看,似乎那名叫‘铁头将军’的赢面大些。不过我刚才过去看了下那两只虫儿,那‘铁头将军’虽然体形方面胜于‘威远侯’可斗气却略有不足。若想行险的话,似乎该买‘威远侯’。”

“哦,你也不确定吗?”

“这两军交战,斗气尤为重yào

,若其中一方犹豫畏战,那他便落了下风。但这斗气也实在难讲,开战前毫无斗气的,也有可能在战时突然变得气势十足。”

“哦!”莫愁倒诧异青槐将斗虫比喻到两军交战上。

“你说的这些我是不懂啦,我只想知dào

我们买哪个会赢?”莫愁才不想青槐磨叽呢,她是来赌钱的,可不是来听军事课的。

“‘威远侯’会赢。”

“这么肯定?”

“不完全肯定,但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况且‘威远侯’的赔率高一些!”

“赔率高,输了的话赔的钱可就多了!”

“所以说,这只是赌博,若害pà

赔钱输不起的话,那就别玩了!”青槐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一丝波动。

“很好!”莫愁笑了起来,“青槐你真有高人的风范啊!我是来赌钱的,怕输那就干脆别来这里好了!我虽然不怕输,但是我更想赢啊!”

“姐,可以下注了!”莫忧听他们说了半天却还不下注,不由得在一旁争道。

“是该下注了!”莫愁看了看场中央赌台,道:“五万两买‘威远侯’胜。”

“啊!”莫忧惊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这点钱你就叫个不停,将来怎么当家?”莫愁在弟弟头上拍了把。

“你老是拍我的头。我才十岁而已,又没见过那么多钱,哪像你也算是半个当家,见世面多,五万两也不在话下,我叫一下又有什么关系!”莫忧委屈极了,他从小生活在姐姐“魔爪”之下,已经快被训成习惯了。

“哼哼,你自己不好好学习,让你看个账本你就嚷着头疼,还敢说自己见识少。咱们莫家出了你么个没有商业头脑的人还真是失败啊!”

“咱家有你不就行了,我坐享其成就行啦!”

“哼哼,想得倒美!很快你就有罪受啦!”莫愁暗地里哼哼,老爹要她当淑女,那莫家这些产业自然要莫忧接手了,很快,莫忧就没法过无忧无虑童年生活了。

“你笑得这么阴,又想到什么了?”见莫愁笑得阴恻恻的,莫忧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莫愁却不再回答他,因为赛台上那两只虫儿已经开咬了。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莫愁姐弟俩就是那个看热闹的。对于斗蟋蟀一道莫愁那是一窍不通,若不是有青槐这么个懂行的手下,她也不敢来赌这个钱。

莫愁呆在包房里,离赛台不近,也看不清赛台上斗虫的情况,此时无比的怀念前世里的摄像机,那样就可以看现场直播了。

因为下的注比较大,莫愁对比赛还是有点紧张的,赛台上那小小的瓦罐里的两只虫关系着她五万两银钱的去留,想想赌博还真是件刺激的事啊!

“下次不赌了。”莫愁坐在椅子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喃喃的道:“我果然不适合做没把握的事啊!”

正自语间,赛台传来一片欢呼和咒骂之声,一个男声传出:“比赛结束,‘威远侯’胜!”

“额!”莫愁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青槐,没想到只有一半的机会也让他说中了。

“赢了赢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莫忧,那可是一大笔钱呐,就这么轻松的赚回来了!赌博还真是个来钱快的方法。

“高兴什么?”弟弟的兴奋让莫愁有一点点担忧,带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这种地方是否是一种错误呢?这样很容易误导小朋友认为赌博是一种轻松又容易的财方法,说不定还会扭曲了他的人生价值观。

“赚钱这么轻松啊!”莫忧兴奋的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输了的话会怎样呢?”

“想过啊!刚才比赛结果没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输了的话,那五万两不就没了!想想这么一大笔钱没了的话,那可会心疼死的。”

“所以啊,赌博绝对不是一种轻松的赚钱方法,不要以为靠赌钱能够家致富。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看弟弟还是有一定觉悟的,莫愁也稍微放下心来。

“难道你赌的还小吗?”莫忧嘀咕道。这个姐姐就是典型的光知dào

教xùn

别人,却不知dào

自己也在犯错的人。

赛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为下注最多赢得最多的赌客唱名,当然,只说客人牌号,不会说出真实姓名来的。

“三号包房,十万两。”

“七号包房,十万两。”

“十号包房,七万两。”

“二十号包房,六万两。”

“十三号包房,五万两。”

……

十三号正是莫愁所在的包房,她听得前面还有四人下的注比她还高,也不以为意。莫忧却有点好奇,趁莫愁不注意,溜了出去看那下了十万两的豪客。

莫愁一个没注意,让莫忧溜出去,只得无奈的等在包房里。

不到片刻,莫忧从门外蹿了进来,却是一脸见到鬼似的惊恐表情。

“爹……爹看到我了!”

“啊!”莫愁吓得跳了起来,“怎么可能,爹他不是赴总督大人的宴去了吗?”

“不知dào

啊!”莫忧声带哭腔,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溜呗!”莫愁拉起莫忧就往门外冲。

“砰”刚冲出门外没几步,姐弟俩就与人撞了个满怀。难得的是,那么大的冲击力,那人竟然没被撞趴下,反而一个旋身帮姐弟俩定住收势不住的身子。而姐弟俩的身后,一个恐怖的声音响起:“冒冒失失的跑什么,撞了人还不道歉!”

此人正是两人的父亲,君子言。

“对不起!没撞坏吧!”姐弟俩忙低头向被撞之人道了个歉,还狗腿为那人拍拍衣服,只求多磨蹭一会儿。

“没关系!”被撞之人也好说话,莫愁帮他拍完衣服抬头一看,此人却是见过的,正是前几日和陆原来莫府自称陆原朋友的白袍人,虽然那日只打过一个照面,不过莫愁记性一向很好,而此人也长得十分帅气,便记住了。莫愁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头。

“啊,原来是你啊!”莫愁抬手打招呼。

“原来是莫公子,好巧!”白袍人配合的很,让莫愁很欣喜。

“爹,这是我朋友,你见过的,前几日来过咱们家。”莫愁指着白袍人向君子言道。在外人面前,君子言是不会怒的。

“晚生白瞑,见过君伯父!”白瞑拱手朝君子言施了个礼道。

“白公子,幸会幸会。”君子言声音平静温和,听不出一丝怒气。

“莫公子,前几日到府上找你,听君伯父说你出门做生意去了,要有月余才能回来,怎么这才几日就回来了?”白瞑笑咪咪的问道。

“啊哈!这个啊……这个,因为我喜欢玩蟋蟀嘛,为了促织大赛我特意赶了回来,也才刚回来呢!”莫愁把刚才对白瞑的好感全收了回来,这人的问话,简直有在质疑当日君子言说莫公子要月余才能回家的话。

“原来如此!莫公子也好此道啊!”白瞑点头道。

“啊呀,白公子不好意思啊!你看今日已晚,不如先就此别过,改日由我做东,咱们再畅谈斗虫心得如何?”莫愁怕他再说出什么难以应付的话来,到时候可就自讨苦吃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父亲的怒火,拖得一时拖不得一世,还不如乖乖回家等挨训罢了。

“既然如此,那改日再会!”白瞑也不强留,告辞而去。

跟在君子言身后,莫愁知dào

完蛋了,父亲表现的越是平静,心中的怒气就越大,这回是踩到地雷了,估计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第五章 跪祖堂送入相国府

“跪下!”莫府的祖堂里,君子言一声震天怒喝,莫愁莫忧二人吓得腿一软,很没骨气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膝盖虽然隐隐作痛,可莫愁却不敢吱声。她来到这世界十七年,当了君子言十七年的女儿,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大的火,那脸都煞白了,头似乎也根根竖了起来,传说中的怒冲冠啊!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哈!我前脚刚出门,你们就敢跟着溜出家门啊!”君子言拍着桌子怒斥着:“还敢去斗神府那种赌斗场所赌钱啊,竟然还下了五万两注啊!你们的实在是胆大包天了啊!”

“你你你……我还真是太放纵你了,身为一个姑娘家,全然没有姑娘家应有的矜持,跑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赌钱,你还是不是我君子言的女儿啊,想把老子气死吗?”君子言气的口不择言,直指着莫愁,连老子这种粗词都出来了。

“对不起,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莫愁赶紧低声下气的认错。

“还有下次?”

“啊不,再也不敢了!”

“你的保证能做数的吗?阳奉阴违的事你还做得少吗?”

“没有啊爹,我保证再也不犯了,愁儿真的知错了!”莫愁赶紧爬过去晃君子言的大腿。

“知错?知错不改又有何用?”

“改,真的改,我誓真的改!”

“誓又有何用!知女莫若父,我不惩罚你一下,你是不会长记性!”君子言手一甩,站起身道:“今晚你俩就在祖堂跪着思过,明日再把家训抄一千遍!”

“不要啊爹!”姐弟二人哀嚎一声,连忙求道。

“抄两千遍!”君子言无视儿女的哀嚎,反而加倍惩罚,吓得二人不敢再出声了。

“夫君,现今天气秋凉,跪祖堂愁儿忧儿的身子恐怕受不了!”母亲莫氏虽气儿女们的所作所为,可听见要他们跪一整夜,不禁有些担心的道。

“无妨,他们从小跟着我习武,若这些小苦头也吃不了,岂不白费我教导的心血!”君子言才不担心这些呢,只带着夫人转身而去,又让人将祖堂大门锁了起来。

“都怪妾身,将愁儿的性子养得如此跳脱难训!”出了祖堂,莫氏歉意的道。

“夫人何出此言。此乃为夫的过错,若不是从小将她当男儿养着,太过宠溺于她,也不至于让她变成这种样子!”君子言摇头叹道。女儿的心早已被他养的野了,哪还呆得住小小的闺房,而自己平日里的宠爱又让她对自己有恃无恐。而更失败的是,自己竟有点拿她无可奈何了!

想及此处,君子言再次叹息道:“可惜愁儿是个女子,要不然就算将整个莫家交给她我也没什么意见啊!”

“夫君!”莫氏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刚才见莫愁一副男装打扮,愈显得是丰姿俊逸,神采非凡,若是儿子的话,那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女孩儿!

“我也不求愁儿似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弱质,只求她能温柔安静些便罢,否则这样下去的话,不知谁还愿意娶她!”

“夫君您过虑了,咱家愁儿虽然性子跳脱些,可那模样儿却是万里挑一,咱家家世亦不差,就算找个名门公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况且,就京中相府来说,愁儿还是嫡亲的大小姐,就算是皇子也是能配得的!”果然还是母亲对女儿有信心。

“京中?”君子言摇摇头道:“我却是不愿沾那相府里的光!”

“夫君啊!”莫氏柔声道:“相爷毕竟还是你的亲父,虽说是入赘是莫家,可妾身却仍当自己是君家人。况且,愁儿可是入了族谱的君家人!”

“不说此事了!天色已晚,还是歇息去吧!”

莫家祖堂。

莫愁莫忧一人一个蒲团跪在上面。二人侧耳听了听,确认父母已经走远后,爬了起来,坐在蒲团上。

“都怪你啦!非要看什么豪客,让爹抓了个现行。要不然我们早溜回来躺在软软的床上了,哪还用得着跪祖宗啊!”莫愁点着弟弟的头,一个劲的埋怨道。

“我怎么知dào

爹会在那儿啊,你不是说爹去总督家了吗?”

“谁晓得爹还会去斗神府呢,还以为像他那种正儿八经的人不屑于赌钱呢!”莫愁抬头望天。

“这回惨了,两千遍祖训,那得抄到什么时候啊!”莫忧哀声叹气的道。

“抄吧,抄到爹气消了自然就减了!”

“爹能气消吗?我从没见爹这么大火!”莫忧想想就怕,爹连头都气得竖起来了。

“放心啦!我们老老实实的抄祖训,乖乖听爹的话,再跟娘求求情,不出三天,爹就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啦!”

第二日一早,姐弟俩便被放出了祖堂,漱洗一通后,被带到书房开始罚抄祖训。而早饭也被精减了,只有一碗开水一个馒头,这对食不厌精的莫愁来说,比罚她抄祖训还难受。只得对着奉命看着他们的总管莫才又是撒娇又是哀求,终于求得莫才心软,偷偷从厨房拿来刚出炉的小笼包子。

看着那小笼包子,莫愁也只能将就了,总比开水就馒头好。

“小姐啊!不是老奴说您,咱家好歹是个大户人家,您可是个大家闺秀,可得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啊!”见莫愁二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莫才忍不住说教道。莫才是府里的老人了,从小在莫家长大,现在是莫府的总管,也算是个长辈人物,莫愁平时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

“是,才伯,愁儿一定改,一定改!”

“小姐您也到年纪了,若不收收性子,到时候嫁了人,只怕要受苦的!”

“嫁人?”莫愁撇撇嘴道:“还早着呢!”她今年才十七岁,若是在前世还只是个高中生,哪有那么早嫁人。不过也难说,这个世界普遍早婚,女孩子十六七岁也就嫁人了。想及此处,莫愁心中暗暗一惊,她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只是平常没注意罢了。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里,自由恋爱是不可能了,以她现在的身份,最起码也得嫁一个豪门世家,况且,这个时代也是讲三妻四妾的,到时候还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莫愁想想就觉得恶寒!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莫愁才现,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自己的婚事了!爹娘虽然没同她说过,可说不定早已在暗中物色了。自己若不早做准bèi

的话,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自由了!

“才伯啊,能不能不嫁人啊!”

“这是什么话!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世上除了庙里的姑子不嫁人之外,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

“可是,人家舍不得爹娘弟弟,还有才伯您啊!嫁了人岂不是见不到你们了!”

“怎么会见不到呢,嫁了人还是可以回娘家的啊!”

“又不能天天回娘家,那样见面的机会岂不是很少了!”莫愁故yì

撅嘴道:“不如不嫁,这样就可能天天见面啊!“

“我的小姐,这可由不得你嫁不嫁呢!”莫才道:“其实早已有人家来提亲了。昨晚老爷去总督大人家,总督夫人还为她家大公子向夫人提亲了,不过夫人觉得陆大公子与暗香的倌人纠缠不清,所以才没答yīng

。要不然啊,陆大公子倒与小姐挺般配的,长得也不错,家世又好!”

“才不要呢!”莫愁吓了一跳,且不说她一点也没看上陆原,光说这家伙对花月奴的痴情样,她就不好意思从中插一脚,那不是成了第三了么。

“放心,夫人没答yīng

呢!”莫才知dào

莫愁化名莫嗔与陆大公子打过交道的,也知dào

小姐定是没看上他。

“小姐,夫人有请。”正与莫才说的欢,突然大丫头绫罗进了书房禀道。

“娘,您找我?”见过莫氏,莫愁问道。

“哦,是这样的,京里来了信,要接你和忧儿去住些时日。我想了想,最近你也确实把你爹爹气着了,不如进京呆些时日,收收性子!”

“啊?”进京?莫愁愣了一下,才道:“进了京岂不是无法一起过年了?”现在已是秋季,金原府离京城又远,这么一去,就无法回来过年了!

“无妨,今年本就定好在京中过年。你和忧儿先去,我与你爹爹入冬后也要进京的!”莫氏微笑道。

“哦!这样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初九启程。”莫氏笑了笑道:“所以你和忧儿赶紧把两千遍祖训抄完!”

“不是吧娘,三天抄完两千遍!”莫愁惊道。

“加把劲哦,要不然你爹又要生气了!”

“娘啊,可不可以少一点啊,三天抄不完啦!”莫愁抱着莫氏的腿撒娇道。

“不要讨价还价哦,你爹知dào

了的话可是要加量的呢!”莫氏太腹黑了,竟然用他爹来威胁莫愁。

“是!”见撒娇不管用,莫愁只得有气无力的应了,施礼退出。

第六章 游胜地误中美人计

初九乃是黄道吉日,利出行。莫府门前停着数辆马车,车旁莫愁莫忧二人正与爹娘依依告别,被爹娘吩咐了一大堆的话之后,才双双登上马车,扬鞭而去。

一上马车,姐弟俩便各枕了个枕头沉沉睡去。这三日来,两个通宵达旦的赶工,才把两千遍祖训给抄完,父亲也真够狠的,竟然愣是一遍也不能少!莫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将祖训忘掉了。一闭眼,脑中闪过的全是一个个黑乎乎的大字,还飘着浓烈的墨汁味。

马车出了金原城,一路向北而去。车内,姐弟俩睡的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投栈,二人才悠悠转醒。

如此行了数日,莫愁在马车里呆的烦闷起来,马车内虽然装饰的舒适豪华,又铺着柔软的锦垫,躺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但莫愁静极思动,想着好不容易脱离了父亲的管制,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况且,想着此次进京之后,祖父必定对自己严加管教,到时候,只怕没什么轻松日子过了,还不如趁此机会玩个够本。

想及此处,莫愁便吩咐众人放慢行程,一路游山玩水,若遇到好玩的地方,更是停留数日。

此次出门的人并不多,除了两个嬷嬷和一个管事的年长一些外,其余都是些年青的丫头长随。年长的嬷嬷管事们阻止不了莫愁的游兴,年青的小子们更是随着主子一起兴冲冲的四处玩乐,就这样走走玩玩,十多日下来,还没走到路程的十分之三。

这一日,莫愁众人行至永陵府。这永陵府有处胜境,便是离府不到二十里处的纵月山。因为久闻纵月山的大名,莫愁也不顾嬷嬷们的反对,硬是在永陵府停了下来,换了男装,带着莫忧和随侍的丫头小子们一起上纵月山游玩去了。

那纵月山在永陵府北二十里处,莫愁一时兴起,也不想再坐马车,便让人在牵来马匹,一行人纵马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山脚之下。

放眼望去,这纵月山也与平常的山景一般,不过是些郁葱的树木而已,莫愁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

“公子莫非失望眼前所见?”正失望间,旁侧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问道。

莫愁循声看去,却是一名面带轻薄面纱,只露出含情美目的妙曼女子。

“正是!”莫愁点头道:“常听说永陵府有处胜境,名为纵月山,谁知却是见面不如闻名!”

“公子还没入得山去,怎能这么早便下了定论呢!这纵月山的好处,却是要入了山后方能见着的。”那女子轻声一笑,道。

“哦!”

“若公子不介yì

的话,奴家倒是愿意带公子入山,见识见识纵月山的与众不同之处!”

“那就有劳姑娘了!”有免费的导游,而且这导游虽然轻纱遮面,但光只那如扶风娇柳般曼妙的身子,如杏般的水眸,就足以让莫愁断定这女子定是个绝色美人。携美同游,何乐而不为呢?

莫愁此时是男子打扮,她向来装扮惯了男子,除了身形不及男子高壮,脸蛋不及男子刚毅外,举手投足间却十足十公子哥儿的味道,怎么看也像是个世家里出来的小公子。

“在下姓莫名嗔,敢问姑娘芳名?”这美人导游并非独身一人,身后还跟着数个丫头家仆,看来是个大家小姐。莫愁不敢唐突了佳人,彬彬有礼的问道。

“奴家姓温,单名一个柔字。”

“温柔?好名字啊!”

“多谢公子夸赞!看样子公子是外地人吧?”

“正是,在下家住金原府,此次也是探亲路过永陵,听说永陵有处胜境,便想来看看,谁知却不如人意啊!”

“公子这就不知了,这纵月山的出胜之处得入了山才能见着,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啊!”

“看来是在下庸俗了,那就有请姑娘领在下进山一观吧!”莫愁哈哈一笑道,

山脚有入山的石阶绵延而上,那位温柔姑娘在前,领着莫愁一众人等拾阶而上。刚进了山门,眼前陡然一暗,只见郁葱的参天树木遮的丝光不透,阵阵荫凉让人顿消在山外带来的秋暑之气。

“好凉爽!”莫愁轻叹一声。

“正是,纵月山上古木参天,是处避暑的胜地!”温柔轻声笑道。

“避暑的话,并不算如何的与众不同!”莫愁不以为然的道,光是避暑的话,可对不起纵月山这么大的名气。

“自然不光是避暑这么简单,请跟我来!”温柔轻提裙摆,七转八拐将莫愁领至一处山洞前,道:“从这里进去,你将去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纵月山!”

“是吗?”莫愁半信半疑,提步率先进了山洞。沿着山洞的甬道行了片刻,众人来到空旷的洞腹之中。

“纵月山腹内共有数千个天然生成的大小山洞,且洞中有洞,洞洞相连相通,大可容数百人,小仅能容纳一人,如此错综相连形成一处天然的迷宫,即使长年生活在此也容易迷失方向。”

“原来如此!”莫愁恍然大悟,光数量如此之巨的山洞也足也成为奇景了,况且还有各具特色的洞内景观。

“正是,纵月山便是凭这里的山洞闻名天下的!”温柔娇笑一声,又道:“所以说,光凭外表,是不能妄下结论的哦!”

“姑娘说得是,是在下太武断了!”莫愁忙朝温柔躬身道歉道。

“不敢当啊!”温柔侧身躲开莫愁的礼道:“奴家常来此山游玩,因而能认得一些路程,公子有兴趣的话可随奴家进去一观!”

“有劳了!”莫愁做了个请的动作。温柔也不说话,只提裙前行,刚走了数步,突的身子一斜,似要往地上栽去,莫愁在后忙一把扶住。

四目一对,温柔面上忽现娇羞之色,也不挣脱莫愁的怀抱,只含情默默的望着莫愁,脸上遮面的轻纱不知怎的也滑了开去,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娇颜来。

莫愁被温柔含情的目光雷得颤抖不已,偏又不敢松手,而此时温柔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莫愁身上了,想到自己虽然因为要扮男装而束了胸,但如若太过贴近的话,仍旧能察觉出自己的女儿之身来,忙一把将温柔身子扶正,松开了手。

“对不起,一时情急就……失礼了!”莫愁记起自己此时是男子之身,男女授受不亲,连忙朝温柔道歉道:“姑娘可否受伤?”

“没有,多谢公子了!”温柔羞涩的低着头,声如蚊蚋般道。

“没受伤便好。”莫愁顿了顿,道:“洞内之路多有崎岖,姑娘娇贵之躯只怕不惯,不如我们先出去,在下另外雇请领路之人便可。”

“公子……”温柔抬眼直视莫愁,杏眼竟然含着泪道:“公子莫不是嫌奴家体弱碍事。其实奴家常来此地,刚才只是不察,还请公子让奴家为公子向导,奴家对公子……”

“好好好……姑娘莫哭,还请姑娘带路便是!”温柔最后一句话莫愁想想便知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道。

“公子请!”温柔闻言立kè

破泣为笑,莫愁除了对她的快速变脸惊叹外,更是赞叹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竟是如此美丽,只见她黛眉杏目、桃腮樱唇,身如扶风之柳,态若迎春娇花,即使称之为国色天香也不为过。莫愁也算是见过各式美女,大家闺秀有之,青楼花魁有之,却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这位,自己更是不能和她相比了。

温柔在前带路,莫愁在后头暗自比较着,二人七拐八拐,身后的丫环随从们竟一个也没跟上来,待莫愁惊觉时,山洞内只剩得她与温柔二人。

抬眼四望,只见这是一处不大的山洞,洞口不大,只容得一人进出,洞内倒挂着一些笋状的石柱,还滴溚着往下滴水,看样子是个钟乳石溶洞。

“挺漂亮的嘛!”莫愁观看着那些钟乳石,赞道。

“是挺漂亮的,就跟你一样好kàn

呢!”温柔声音古怪的笑道,一只手探在莫愁腰间,一只手抚上莫愁脸颊。

“你……”莫愁身子一僵,温柔的手正放在她腰间的要害之处,她从小习武,马上便知dào

了自己的处境,这温柔看来也是个练武的人,也许还是个高手。

“啊,真是漂亮啊!男人长成你这样还真是浪费啊!”温柔的手在莫愁脸上抚摸着,笑道。

“喂喂,摸够了没有啊!你想干什么,说吧?”莫愁只觉得鼻端传来一阵香气,知dào

温柔的手中定是抹了迷药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这药效力如何。

“脸蛋真光滑啊!”温柔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莫愁的脸,突的恨声道:“最恨你种小白脸娘娘腔世家公子了,一无是处,又无耻又好色!”

“拜托,我哪有好色!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好不好?”莫愁腹诽道,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也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想绑架而已。”温柔说得轻描淡写:“你一出永陵城便被我们注意上了,你的衣裳佩饰等无一不是上等之物,就连随行的侍从穿着也是不凡,可知你是个有钱的主。后来你说你姓莫,又是金原府人,金原府里除了那位天下第一富之外,可没有第二个姓莫的有钱人了。绑架了你,至少可换来一辈子吃穿不愁的钱了!”

第七章 观山月莫愁言其妹

“原来如此!”莫愁点头道。绑匪的美人计,虽然只是个肤浅的计谋,但是美人太美,就连自己这个假扮的男人也不小心中计了。

“姑娘长得如此貌美,只消勾勾手指儿,只怕锦衣玉食自动便送上门来,何必要干绑架这种吃力的事呢,只消你一句话,像我这样的公子哥儿可都会自动送上门来的!”莫愁不解的问道。

“本姑娘不屑美色事人!”温柔撇头道。

“那你色诱我难道不算以色事人?”这个算吧!

“哼,本姑娘就爱这样,你管得着吗?”温柔脸上一片恼色,恶声恶气道:“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是肉票,话太多的是活不长的!”

“你的手下呢?怎么你已经得手了他们还不出现!”莫愁见温柔脸上突现焦色,好心出声提醒到。虽然她现在头有点昏沉,可仗着自己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也不将那点迷药放在眼里,况且,看着温柔的那几个家仆手下们到现在还没出现,说不定是被自己的手下擒住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是从小跟着自己习武的,还有那几个年青随从,都是兼职莫府保镖的人物,估计对付几个绑匪还是可以的。

“哼,他们解决了你那几个手下自然就回来了!”温柔嘴上虽如此说,心内却焦急起来,不过是几个仆人,为何这么久还没解决掉。

“呵呵!”莫愁只是笑着,趁温柔焦急分心之际,施展身法,一拧身避开了被控zhì

住的要害,回身一掌朝温柔的面门拍去。

“啊!”温柔没料到莫愁竟然还身怀武艺,一个措手不及,不但让莫愁脱离了她的钳制,还差点被打中了脸面,狼狈的躲开莫愁那一掌,温柔的脸色极其难看。

“呀啊,可惜只差一点就打中了。”莫愁一击不中,忙退的老远的道。刚才一运动,那迷药便不可遏制的作起来,只觉头昏身软,但敌人在前,只得强自支撑。

“哼,药力作了吧,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嘻嘻,我用得着逃吗?你的手下到现在还没跟过来,只怕早被收拾了吧!”莫愁一边说着一边暗地里四处打量,洞口被温柔堵在身后,自己这边一片空旷,左侧是些倒挂着的尖尖钟乳石,右侧有光滑大石层叠起的天然石台,石台顶隐隐有光透出,莫愁心中一动,莫非那里有出口?看那石台因长年被水侵浸,早已是滑溜异常,莫愁虽然自认轻功不错,但此时身中迷药,也不知能不能上飞上那高台。

“拼了!”莫愁暗道。因不知dào

自己的功力深浅,温柔不敢冒然攻击,只堵在洞口慢慢拖着,等待她迷药作,自动倒地。知dào

耗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莫愁手微探,从自己袖笼里掏了几个金瓜子出来,手一挥,把金瓜子当暗器朝温柔洒去,自己则趁着温柔抵挡暗器之际,施展轻功连攀带爬的飞身上了那石台顶。

“作死!”温柔见机也快,见莫愁声东击西的上了石台,连忙跟着飞身而上。莫愁哪容她有机会上来,一把金瓜子又打了过去,趁着她身形一滞之机,认清那光源的方向果然有个小小的洞口,便不由分说的飞奔过去。

那洞口太小,莫愁勉强缩身挤过,还没站稳,只觉脚下一空,原来洞口这边竟是空的,来不及惊叫,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也是莫愁命不该绝,下面却是一处水潭。被水一浸,身上的迷药也被解了一些,虽然身子仍有些软乏,却比刚才好多了,忙手脚并用的从水潭里爬了上岸。温柔的怒喝从头顶传来,莫愁也不理会,见前方正好有个洞口,便直奔了过去。

奔了许久,又换了几条岔路走,估计着温柔怎么也追不上来,莫愁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迷药的效力很强,莫愁这一阵狂奔,药力散开来,此时的她已是两眼模糊动弹不得了。

“莫非要死在这儿了?”这是莫愁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醒醒,醒醒!”只觉得脸蛋被人不停的拍着,莫愁一阵恼怒,跳起来大喝一声:“丫谁打我脸!”

“莫公子,还记得在下么?”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映入莫愁眼中。莫愁甩了甩还略有些晕乎的头,仔细的瞧了瞧眼前之人,良久才呆呆的点头道:“认识,你不就是那个白瞑么!”

此人正是曾去过莫府后又在斗神府遇见过的白瞑,当时莫愁还想用他当挡箭牌来挡君子言的怒气来着。

“正是在下。”白瞑仍是一身月白锦袍,月色之下,更显得长身玉立仪表非凡。

月色?莫愁四下里看了看,原来自己已不在那山洞里了,此时她与白瞑正立在一处巨大的山石之上,天际,一轮圆月正散着柔和的白光。

“你救了我?”莫愁此时也完全清醒过来,动了动身子,也没有软无力的迹像,看来那迷药不是被解了,便是效力已过。

“算是吧,在下正好在纵月山游玩,无意间现你倒在山洞,便顺手将你带了出来!”

“多谢白公子相救,在下真是无以为报!”莫愁忙施礼道谢。

“无以为报吗?”白瞑状似玩笑的道:“那以身相许如何?”

“白公子这玩笑可不好笑。”莫愁雷了一下,警惕的看着白瞑,莫非这家伙是断背?

“是不好笑。”白瞑也不以为意,只是道:“莫公子怎么会在那山洞之中,看样子还身中迷药。”

“唉,莫提了。不小心中了美人计,差点被绑架了!”莫愁摇头自嘲道。

“莫公子太不小心了。”白瞑轻笑道:“想莫公子也是大家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

“那是白公子没见着那美人,要不然也会中计的!”莫愁对白瞑的话不以为然道。温柔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就连同为女人的自己都觉得她美,何况是男人。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莫愁摇头惋惜着。

“那我倒要瞧瞧了,是何等的美人,竟能将莫公子迷成这样!”白瞑见莫愁神色古怪,不由得笑道。

“等你瞧见了便知dào

!”莫愁也不想再说下去,朝白瞑一抱拳道:“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别过。改日在下亲自登门,以谢今日救命之恩!”

“莫公子稍等!”白瞑叫住莫愁道:“莫公子可知这里哪里?”

“额?”莫愁四处望了望,道:“不知。”

“这里是纵月山的观月台。”

“观月台?”

“你没有听过吗?”

“没有。”莫愁老实的点头道。她虽然知dào

纵月山是处名胜,却不知dào

山上有些什么景致。

“你还真孤陋寡闻啊!”白瞑摇头笑道:“纵月山之所以闻名天下,除了那山腹里数千个山洞之外,还有这处临渊的观月台。从观月台上看到的月亮是整个大同朝最亮最美的!”

“原来如此。”莫愁点头道。抬头朝那轮圆月望去,果然又大又圆又亮,仿佛就近在手边一样。

“似乎很诱人的样子啊!”莫愁抬手伸向那圆月,状似流口水的道:“真像圆圆的面饼啊!”

“如此美好的月色,却被莫公子唐突了!”

“唉没办法啊,我肚子饿了!”莫愁笑咪咪的道。

“那可巧了!”白瞑抬了抬手,不知从何处闪了几个人影出来,迅速的在地上铺好锦缎摆上酒菜点心之物,然后又迅速的隐没在夜色中。

“我本打算赏月时自斟自饮用,既然莫公子饿了,不如坐下来吃点。”

“你准bèi

的倒也充足啊!”莫愁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抓心便往嘴里送,她实在是饿了,今天只早上吃了些白粥包子,后来又是中迷药又是逃生,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饿了也是正常的。

“慢点吃!”见莫愁的吃相不雅,白瞑笑了笑,伸手倒了杯酒递给莫愁,莫愁也没细看,直接便倒入嘴中。

“好酒!”莫愁赞了一声,将空杯递到白瞑面前,示意他再倒一杯。

“莫公子酒量不错啊!”白瞑将莫愁手中的杯子倒满道。

“一般般啦!”莫愁掩嘴笑道,一仰脖,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白瞑立kè

又为她倒上。

“上次去莫府寻访,见莫公子有个双生妹子,长得果然与莫公子一般模样啊!”

“呵呵!”莫愁连饮了数杯酒,红晕已经染上了双颊,此时听得白瞑如此说,便笑着道:“我家妹子啊……嗯,我与我家妹子在一起时,就如同照镜子一般,完全是没有差别的呢!”

“完全没有差别?”

“嗯,除是男女之别外!”莫愁点头道。

“我还是不能想象两个长得毫无差别的人是如何模样的,除非两人站在一起让我瞧瞧!”

“想见啊!”莫愁斜睨了白瞑一眼道:“你上次来我家不是见过了嘛!”

“没有对比,还是无法想象啊!“

“呵呵,那我可没办法了!”莫愁笑了笑,举了举杯道:“深闺里的小姐,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着的!”

“你是兄长嘛,不如……”

“不行,我家老爹要知dào

了会打死我的!”知dào

白瞑要说什么,莫愁坚拒道,自己哪有什么双生妹子给他看啊!而且这白瞑绕来绕去的问着,总觉得他似乎在怀疑什么。

“说笑而已!”白瞑打着哈哈。

第八章 分道行莫愁进相府

“少爷!莫嗔少爷!”正与白瞑说话间,却听得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呼唤。

“似乎是我的随从。”莫愁侧耳细听了一会儿道。

“白公子,我也该回去,多谢你的酒菜。”莫愁朝白瞑道谢告辞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莫公子了。”白瞑点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这个时辰城门早已关闭,下山后的莫愁等人只得在山脚下的客栈里住了一晚。

“轻点,轻点儿!”沐浴更衣后,莫愁才现手上身上有多处的擦伤及淤青,只得让贴身的侍女为自己上药。

“真没想到那么美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个绑匪!”莫愁感叹道。

“这才叫蛇蝎美人呢!”绫罗一面为莫愁上药,一面回道。

“姐啊,你明明也是个女人,怎么还中了那么肤浅的美人计呢?”莫忧趴在莫愁的床头边不解的道。这小子在刚刚找到莫愁的时候哭的是稀哩哗啦的,现在没事了便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的,不分男女。”

“我是不明白啦,美女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凤香楼的酱鸡爪呢!”莫忧不屑的道。

“你现在还太小,再大一点就知dào

美女的好处啦!”莫愁伸手拧了一把莫忧粉嫩的脸颊道。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白瞑竟也在纵月山游玩,还那么巧合的救了我!”莫愁皱眉道:“不过,他救了我为什么不把我交给你们,反而带上了观月台呢?”

“莫非?”思索了一番,莫愁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我记得醒来时衣服是完好的,不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

“不过也难说,总觉得赏月时白瞑话中有话。”虽说是在问自家的双生妹子,但听着却像在怀疑莫愁自己就是那位双生妹子。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不过,这事是不可能让外人知dào

的。

“唉,不想了!”莫愁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危险极了,若没有白瞑的相救,只怕真死在纵月山腹内的连环山洞里了。

“外面的世界真是危险啊!”

“别再感叹了!”绫罗上好了药,将莫愁的床理了理道:“药已经上好了,早点睡吧。明日早点进城,我们今日没去,嬷嬷们还不知dào

担心成什么样了呢?”

“嗯,你们也早点睡吧!”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早早起来直奔城里的客栈,见了嬷嬷们后,又被嬷嬷们一阵念叨。因为绑架事件,莫愁也不想再在永陵呆下去,便让众人收拾了一番,踏上了进京的路。

此后行程莫愁继xù

游山玩水,直到玩了个够本才迟迟踏进了大同朝国都紫邺城。

国都紫邺。

傍晚时分,马车缓缓行驶在宽广而又整洁的青石大道上,莫愁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莫忧则掀开车帘四处观望。

“诶,京城真大啊,路也这么宽阔!”莫忧赞叹道。他虽进过几次京城,但那时候年纪还小,许多事物都记不太清楚了,因此对京城仍是十分好奇。

“安静点吧,呆会到了相府规矩着点儿,爷爷的脾气你可是知dào

的,被罚了可不要怪我不提醒哦!”莫愁在一旁泼冷水道。

“嗯,知dào

了!”莫忧赶忙端正坐姿,安静起来。

相府在皇城附近的官居区,马车行了约半个时辰之久,才驶到了相府门口。

因一入城便让人快马进相府报gào

,因此莫愁才到相府门口,便有数人从府内迎了出来。莫愁下了马车,认了认来迎的众人,正是自家的二叔君子语和几个堂兄弟。

“莫愁莫忧见过二叔!”这位二叔是父亲的嫡亲弟弟,在这相府里除了老相爷外就数他份位最高,他亲自来迎接莫愁姐弟,可见对姐弟二人挺重视的。

“哎呀,自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君子语笑呵呵的拉起二人的手道:“快跟我进去吧,爷爷都等不及想见你们俩了!”

随着君子语走进相府内堂,便看见二人的爷爷,当朝宰相君如松正襟端坐在堂中主座。莫愁知dào

这位相爷的规矩,忙和莫忧一起端端正正的行礼,嘴里道:“孙君莫愁、君莫忧见过爷爷!”

“起来吧!”君如松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严肃威严,让人心生畏惧之感。

“不是上个月初九便起程了吗,怎的今日才到。”莫愁暗叫不好,这老爷子的问话还是这么犀利。

“路上不太舒服,耽搁了几天。”幸好莫愁撒谎能力和老爹一样,脱口而出,脸红心不跳。

“原来如此,那如今可好了?”虽然是关心的话语,被君如松讲出来却一点贴心的感觉也没有。

“回爷爷,已经好了。”

“路途如此遥远,你爹也放心让你们姑娘小孩上路!”

“爷爷放心,进京的路愁儿也走过几趟了,带的下人也都是些能干老成的。”

“既然如此,走了这大老远想必也乏了,不如先去歇歇,洗漱一番。”君如松顿了顿,又道:“子语,晚饭摆在花园里,把孩子们都叫上,让他们兄弟姐妹们见见面。”

“是,爹。”

莫愁姐弟被安排住进内院的静月楼。清洗了一番的莫愁仰躺在床上,对为自己打点带来的行李的绫罗道:“还以为会住以前住的听雨居呢,没想到是静月楼,大小姐的待遇啊!”

“小姐你本来就是相府里的大小姐啊!”绫罗一边整理一边答道。

“可是往年来还没这个待遇呢!”

“往年只是在这小住几日,如今看样子是要长住呢?”

“长住?”

“是啊,我刚才在屋外听到府内的下人说,老相爷打算让大小姐长住府里呢!”

“唉,真是的,不知dào

这老爷子在打什么主意,老爹入赘了莫家,我跟莫忧本该姓莫是莫家人才对,老爷子却又非要我们姓君,还将我们录入族谱。”莫愁不解的道。

自家老爹君子言本来是不同意老相爷这种作法的,莫家那边本就只有莫愁莫忧两个孙辈,老相爷让他俩姓君,那莫家岂不是无后了?可是母亲莫氏却同意了,君子言无奈之下,只得用了个折中的办法,莫愁莫忧二众人虽进君氏族谱,但仍是莫家人,将来莫愁嫁人时须以莫家的名义嫁出,而莫忧则须以莫姓继承莫家的产业。这种奇怪的办法,君如松竟也同意了,似乎不管莫愁姐弟是哪家人,只要入了君家族谱便行。

莫愁知dào

君如松定是有什么谋划,要不然以他叱咤朝堂十余载才能,百官之的地位,实在没必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况且他孙子孙女众多,又不需yào

姐弟俩继承香火。

“烦恼啊!”莫愁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叫道。她的智慧有限,还真是猜不透像君如松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

“对了,把带来的礼物打点一下,给各房送去。”莫愁道:“注意不要厚此薄彼了。”

“是。”

“小姐,那边传饭了!”正烦恼间,另一个贴身丫头绸缎进来禀道。

“哦,知dào

了。”莫愁爬起身来,让绸缎为自己梳头,又对正在取衣裳的绫罗道:“今日不穿紫的,爷爷不喜欢这种艳丽之色,穿那件淡绿色吧。”

晚饭摆在花园里的沐风堂,当莫愁姐弟到达时,堂内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集于二人身上。莫愁也不在意,只微笑招呼见礼,泰然自若的牵着莫忧走至堂中。

朝君如松行了礼之后,被君如松示意坐在其下,莫愁抬眼看了看众人,毫无意wài

的收获了各种目光,有妒有羡有不屑。这些目光莫愁自是不理会,她从没把自己当君家人,也从没想过要踏入这豪门世家的明争暗斗里去,她只要自家老爹的宠爱便行,君如松的宠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君家子弟众多,君如松一妻数妾,嫡生的儿子有长子君子言、二子君子语,其余还有妾所生的六个儿子,五个女儿。孙辈更是不计其数,除莫愁姐弟外,君子语便有一子二女,再加上那些庶出的儿女们所生的子女,莫愁细数了数今日到场的孙辈,竟有近三十人之众。

暗地里咋了咋舌,再想想若是等自己这一辈的人生儿育女之后,那人数更是庞大,莫愁不由得暗叹着,原来开枝散叶便是这意思啊!

第九章 读诗书无奈学女红

虽是家宴,但有君如松此等严肃之人在,一众小辈们都吃得战战競競的,况且君家家训是“食不言,寝不语”,因此大家都默不做声。待饭毕君如松离席之后,众人才说起话来。

“两年不见,愁儿越的漂亮了,忧儿也长大了呢!”先开口的是大姑姑君紫琴。莫愁对这位大姑姑倒颇具好感,长得好kàn

不说,性格也极其娴静温婉,只可惜命苦,婚后不到五年便死了丈夫,婆家对她有些不好,幸而有个宰相父亲当靠山,便带了幼子回相府。相爷没有嫡女,对个这庶出的长女最为宠爱,便让其长住娘家。

“姑姑过奖了。”

“愁儿莫要太谦虚了。”君紫琴笑道:“咱家的女孩儿可都比天仙儿还漂亮。”

“姑姑!”莫愁故作娇羞的嗔道。

“姑姑,眉儿有些不适,先告退了。”君紫琴正待说些什么时,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女孩儿站起来朝她禀道。莫愁看了看此人,却正是君家的二小姐,君子语的长女君若眉。

“眉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来看看?”君紫琴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只是有些儿头昏,回却歇歇便好了!”君若眉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君紫琴对身后站着的嬷嬷吩咐道:“送二小姐回静云阁,路上仔细些!”

“眉儿告退!”君若眉蹲身行礼告退而去,莫愁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眉儿样样都好,就是性子高傲些,身子骨也不太好。”见莫愁看着远去的君若眉一脸思索,君紫琴忙道。

“若眉妹妹人漂亮,又素有才名,听说还是皇上亲口封的才女呢,傲些儿也是应该的。”莫愁笑道。君若眉确实非常漂亮,体态均匀,眉目如画,着一袭淡雅素白衣裙,更显得如月中仙子,人间嫦娥一般,比之上次绑架莫愁的女绑匪,虽少了些娇柔之美,却多了些端庄典雅,不愧是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

其余众堂兄妹与莫愁姐弟不相熟,又因有嫡庶之分,只招呼了几声,便各玩自己的去了。而君紫琴聊兴正浓,拉着莫愁说个不住,莫愁也不介yì

,静静听着,偶尔也说几句。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莫愁时常暗笑自己其实是个老妖精了,只不过有着个年轻的身体,连带着思想上也跟着年轻而已,若自己能活到君紫琴这个年纪,只怕比她还爱唠叨。

不过莫忧就不一样了,他和众人不熟,只得坐在姐姐身旁听二人闲聊,听得片刻便昏昏欲睡起来,不一会儿便靠在了莫愁身上。

“哎呀,瞧我这人,”君紫琴笑了起来:“只顾着说话,竟然忘了你们姐弟俩今天才到,路上肯定劳累了,该早点歇息才是。”说罢站起身叫了个男仆背着睡着的莫忧,又派了两个嬷嬷,将莫愁二人送到了静月楼。

一夜无话。

第二日,莫愁早早便起了身,漱洗一番后,与莫忧一起前往正屋给君如松请早安。君如松正妻已逝,虽有数个妾室,却并未住在正屋,此举亦说明君如松将名份之事看得极重,正侧嫡庶之分明确。

到达正屋时,君如松正好早朝刚回。这大同朝的惯例是四品以上官员每三日须早朝面圣,奏对时事,聆听圣训。

请安毕,君如松让二人陪同早餐,饭后,又将二人领至书房。

“你姐弟二人已有两年未进京了,此番可有不习惯之处?”

“多谢爷爷关心,没有什么不习惯之处。”莫愁赶忙恭声答道。

“习惯便好,相府本就你们家,不必拘窘。”

“是。”

“在家中可有读书?”

“回爷爷,有读。”

“我向来政事繁忙,甚少顾及儿孙们的功课学业。但我君家以书香传家,这学业自是荒废不得。”

“是,孙虽不才,但学业上半点不敢怠懒。”

“如此甚好。”君如松捋须点头道:“愁儿身为女子,诗书虽要紧,女红更是不能落下。”

“愁儿每日都有教习嬷嬷指点女红,虽不精通,却也不差。”

“差矣,身为女子,女红定要精通才可。”君如松摇头道:“教习嬷嬷虽能教你,毕竟只是些普通技艺。相府里有专教女红的师傅,明日愁儿便与眉儿等人一起学习罢。”

“这个……是。”虽千百个不愿意,莫愁还是点头应了。

“府里也请了数个先生教习你一众姐妹的琴棋诗书,愁儿若无事,可一起学习,姐妹几个也能亲近些。”

“是。”

“忧儿明日与兄弟们一起到族学里进学罢。”君如松看了一眼莫忧,道:“族学里有我专门请来的大儒,若有不明之处,尽问便是。”

“是。”姐弟二人已无话可说,只能一一应道,君如松很是专断,虽是相询的口吻,听来却是不容二人置疑的语气。

辞了君如松,二人软绵绵的回了静月楼。

有气无力的吩咐众侍从打点明日上学所用之物,姐弟二人趴床上苦脸相对。

“姐,我不要去族学。”昨晚饭后,众堂兄弟对莫忧极是冷淡,远没有莫家的表兄弟好玩。

“我也不想呢。”莫愁回道。先别说学习琴棋书画,光那女红,莫愁便觉得要人老命。自己的女红水平如何,自己最是清楚,最多绣个荷包啊鸳鸯手帕啊什么的,虽能拿得出手,但离真zhèng

的精通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远呢!因自己向来不屑于女红,学得极是马虎,教习嬷嬷对她也无可奈何。

可这回不但有专业的师傅,还要与众位堂妹们一起学习比较,这让莫愁有点头大了。琴棋书画倒是不怕,因为常扮作贵公子出门,在文风盛行的金原府,没有几项拿手的技艺怎么能打入公子圈呢!前世时本就读了一肚子书,这一世更是下了苦功夫钻研古代文学,况且她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扬”她前世所在世界的文人结晶,为两个世界的文化交流做贡献。当然,弹琴下棋画画也不在话下,毕竟这可是公子们常用的社交手段。

“唉!”想及此处,姐弟二人又叹了口气。

虽不愿意,但仍得早早的起了身,照例请安饭毕后,莫忧便带随身的侍从阿虎,由相府的人领着,去了族学。

莫愁则由相府丫头带路,来到相府小姐学习专用的澜芳阁。上午先诗书再琴棋,下午画画及女红,莫愁默念了遍课程表,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脱离了前世那种日日读书的日子,如今又开始了。

进了课堂,在众堂妹的注视下,莫愁朝众人微笑招呼着,拣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众女虽对这个陌生的大姐有些不习惯,但此时见莫愁还算温柔可亲,便生出一些好感来。

待先生都已经来了之后,那位君若眉妹妹才姗姗来迟。

课堂座位呈扇形排开,正中位便是这位君若眉,其后则是君若眉的同母亲妹,年仅十岁的君若瞳。剩下其余堂妹均是庶出,再加上君莫愁,这相府共有十四名孙女。

君若眉虽来迟,那先生却一点怒意也无,只一脸赞赏的看着君若眉。想来也是,君若眉号称京中第一才女,而且还是皇帝亲口封的,无疑算是女状元了,这先生作为状元之师,对自己的高徒厚爱也是正常的。

再看其余众妹,有羡有妒,不一而足。

待君若眉坐定,先生才开始授课,内容无非些是四书五经之类,偏这先生讲课晦涩难懂,完全是照本宣科。莫愁本打算对比这位先生和莫府里那位先生的水平,谁知完全没有可比性。在座众女,除了君若眉和几位略年长的能听明白外,剩下的姑娘们如鸭子听天雷般,一脸呆滞。

半个多时辰过后,莫愁实在坐不住了,相府的先生不像莫府的先生在莫愁的建议下每半个时辰便歇息一会,这里可是不停讲足一个时辰直到换一个先生来讲棋艺课为止。

“先生。”莫愁觉得再坐下去,自己的浑圆小翘臀都快坐麻了,忙举手叫了起来。

“大小姐有什么事?”莫愁虽是第一天上课,但这先生长住相府,自然知dào

这位是相府里的大小姐。

“先生,我们是不是该歇一会儿了,你看妹妹们都有些坐不住了。”莫愁提议道。

“诶?”先生没料到莫愁竟是这种提议,他本以为她有疑难的问题想问。

“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该歇歇才能更好的听先生讲课啊!”一个时辰是两小时,半个多时辰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前世一堂课也就四十分钟,就四十分钟还有好多学生坐不住呢,何况这一个多小时的课程如此枯燥。

“这个……”

“姐姐,你这不是为难先生吗?这向来是讲一个时辰的课再歇息,怎么姐姐一来,便要变规矩呢?”开口的是坐在君若眉右手侧的一个堂妹,名叫君若莲,十五岁,姐妹里排行第四,是四叔的女儿。

第十章 相看厌姐妹生嫌隙

“莲妹妹有所不知,这人若是久坐,容易产生困倦之感,若不适时歇息片刻,这脑袋便容易糊涂,这一糊涂啊,先生的课便听不进去了。”莫愁笑答道。

“可我们日日如此,怎么也没见糊涂啊!”君若莲驳道。

“是么?”莫愁笑问道:“那我问问莲妹妹,刚刚先生讲的‘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的下一句是什么呢?”

“这个……”君若莲顿时语塞,眼睛不由望向前的君若眉。

莫愁了然于胸,笑道:“先生刚讲过的文章便转眼便忘了,可见真是该休息一会了。”君若莲的找碴分明是出自君若眉的授意,要不然在君家这种等级森严的家族里,以她一个庶房之女的身份,怎敢与莫愁为敌?也只有同是嫡亲孙女且怨恨莫愁抢了其大小姐之位的君若眉才敢如此,偏君若眉自恃身份,不愿与莫愁正面冲突,便拿君若莲当枪子儿使了。

“既然大姐姐了话,先生,不如就歇息片刻可好?”见君若莲语塞,君若眉出声朝先生道。

“那便歇息片刻。”先生是识时务的,这大小姐二小姐之争,他不过一个西席先生,哪敢有什么意见。况且,刚刚他口若悬河的讲了那么久,这些小姐们竟然没听进去,让他这个做先生的大感失败。

虽然先生说歇息片刻,众女却未松懈下来,俱都端坐其位。莫愁先是不解,随即大悟:众女从小接受行端坐正不苟言笑的淑女教育,先生在前,自然不敢失礼。

莫愁也不理会众女,径直起身走到廊下。

澜芳阁临水而建。站在廊下,眼前一汪碧波随风而漾,整个人不由得清爽起来。回过身来,莫愁透过雕花的窗棂空隙望向屋内众女,只见一个个都端庄的坐着,虽偶有交谈,也不过是细语两句便罢。

这就是大家闺秀,行走时要不紧不慢如扶风之柳,坐着要端庄雅致如清水之莲,不可大声说话,笑不可露齿,吃东西时必须掩口。莫愁恶寒起来,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什么时候,我才能真zhèng

的自己做主呢?”莫愁低声喃喃道,但是没有答案。

走进屋内,莫愁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接下来又换了先生教琴艺和棋艺,莫愁中规中矩的做着每一件事,既不显山露水,又不落后于人。

君若眉却处处胜人一筹,不但琴艺超绝,棋艺更是无人能及,授课的先生赞不绝口,几乎将那溢美之词说尽。

莫愁默然。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堂妹,特别是下午的画艺与女红课之后,君若眉以一副海棠春睡图及一张百花争艳的女红绣品赢得了满堂喝彩之声。看来这君若眉不是一般的有才,而是太有才了。那绣图上的百花如同活物一般娇艳欲滴,和莫愁手中的绣图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怪不得她有资本高傲,莫愁暗道。

“姐姐绣了什么?”仍旧是那位君若莲。

“鸳鸯。”莫愁略有些脸红的答道。

在座的众女,除了十岁的小妹妹君若瞳之外,众人的绣功皆莫愁要高明,这让莫愁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这绣的是鸳鸯吗?怎么像两只水鸭子。”君若莲扬声道,口中尽是讥讽语气。

“是吗?”莫愁皱眉反问道。这君若莲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的,再怎么说她君莫愁还是君家大小姐,她这样子使劲的得罪自己,难道还真认为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水鸭子啊!”莫愁冷笑道:“鸳鸯不就是水鸭子吗?难道还能飞上天变凤凰不成?”

“诶?”君若莲一愣,随即面如死灰般走回座位里去了。

“不错,水鸭子便是水鸭子,就算飞上了天空也成不了凤凰。”君若眉突然朝莫愁冷冷的道。

“水鸭子是变不了凤凰,不过谁说水鸭子定要变成凤凰呢!”莫愁闲闲的道:“天空太空阔寒冷,还不如一汪小小的水塘来得温暖。”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君若眉轻蔑的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莫愁回道。

“只可惜姐姐的水鸭子绣错了地方。这可是上等的锦缎,御造之物,却被姐姐的水鸭子给糟蹋了。”

“我的水鸭子虽入不了妹妹的法眼,在我自己看来,却也别具一番风味,怎会糟蹋了这锦缎。”

“姐姐倒也知足,只不知这别有风味的水鸭子能在姐姐手头呆多久呢?”

“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毕竟是姐姐我亲手绣的,自然会细细保存着。”

“哼!”见说不过莫愁,君若眉轻哼一声,转身不再理会莫愁。

回了静月楼,莫愁一肚子无奈的倒在床上,绫罗绸缎在一旁为她按摩揉捏。

“小姐,府里因要添置冬衣送了布样子过来,小姐可要看看?”见莫愁无精打采,绫罗寻了些事情问道。

“不看了,你直接选些大方淡雅的花色便行。”

“那小姐喜欢的紫色呢?”

“算了,老爷子不喜欢。”莫愁想了想,还是忍痛割爱了。

“小姐,其实你不必强迫自己去做那些不喜欢的事。”

“不是强迫,只不过习惯了而已。”莫愁笑道:“习惯了对强势之人低头,习惯了投其所好以获得好处。”是啊,习惯了,若真能依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那父亲还会宠爱她吗?那她还能当着莫府与君府里的大小姐吗?那她还会有今天的锦衣玉食吗?

舍不得吗?

当然舍不得,谁舍得握在手里的富贵,只不过付出一些伪装便能得到的富贵,谁会舍弃啊!

“绫罗,帮我梳妆,那边大概要传饭了。”

“是,小姐。”

————————

又是一天枯燥的课程。莫愁本想表现一点好让自己有点事做,可惜先生们眼中只有君若眉,什么表现的事情都让君若眉做了,莫愁只得继xù

无聊着。

不过,也许昨日歇息片刻的作法起了效果,今日先生讲了半个时辰后便宣bù

歇息一会。莫愁仍旧走到廊下,望着那一波碧绿呆。

“大姐姐。”正出神间,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

“若瞳妹妹,何事?”低头看去,却原来是小堂妹君若瞳。

“大姐姐不喜欢二姐姐是吗?”

“诶?为什么这么说?”莫愁问道。

“因为你们都不说话。”

“怎么会,我们昨天不是说了很多话吗?”

“那不算,你和别的姐姐都会打招呼,却不和二姐姐打招呼。”

“小丫头观察得倒挺仔细的嘛!”莫愁笑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你二姐姐怎么从来不和别的姐姐打招呼,难道说你二姐不喜欢别的姐姐吗?”

“二姐姐是不喜欢别的姐姐。”君若瞳一本正经的道:“二姐姐说别的姐姐都是庶出的,能跟她们说话已经是恩典了。”

“还真高傲的令人讨厌啊!”莫愁仍旧笑道:“你二姐姐见到我时若能笑一笑,我便会喜欢她啦!”

“这……二姐姐她不喜欢笑。”

“不笑啊,那可无趣的紧。”这位二小姐的性格听起来倒跟宰相大人似的,不苟言笑严肃认真。

“可是二姐姐好kàn

啊,就连皇宫里的天宁公主也没二姐姐长得好kàn

呢!”君若瞳羡慕的道:“要是瞳儿长得能有二姐姐一半好kàn

就好了!”

“放心,等若瞳妹妹长大了自然跟二姐姐一样好kàn

的。”莫愁细瞧了瞧还是小丫头的君若瞳,虽年纪尚小,却已初具美人雏形,明眸皓齿体形匀称,只要继xù

这样展下去,长大后定又是另一个君若眉了。

“真的吗?”君若瞳半信半疑,她自记事起听到的都是对自家姐姐的赞美,人人都说姐姐长得好kàn

,像天仙一样,却没听过有人赞过自己,最多也就是说她长得可爱喜人。

“当然。”莫愁真心的道,觉得这个小堂妹还是蛮可爱蛮好玩的,肯定是因为总生活在其姐的阴影之下,周围的目光都围着其姐转,小丫头才变得没有自信。

“大小姐,小小姐,该上课了!”姐妹二人正说得欢,先生从屋内探出头来叫道。二人相视一笑,莫愁拉起君若瞳的手一同走回了屋内。

第十一章 性难改夜游花灯会

上课虽难熬,但因有君若瞳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为伴,又与众姐妹日渐熟悉,莫愁倒安心的上了几天课。可是她天性喜动,安静了几日之后,便静极思动起来。但相府不是莫府,相府的闺阁比莫府更深,相府的下人也不是亲信,无法让莫愁任意妄为。

“好闷啊绫罗,想个法子给我解闷吧!”莫愁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对坐在一旁静静做着针线活的绫罗道。

“小姐,这句话你已经喊了一个晚上了。我和绸缎把解闷的法子都想了个遍,可你一个也不喜欢。”绫罗淡淡的道。她和绸缎一样,比莫愁大两岁,二人从五岁起便进了莫府,从小与莫愁一块长大,熟知莫愁的脾性,无人之时三人便同姐妹一般无话不说。

“你们想的法子一点也不好玩,无非是下棋玩牌之类的,我现在想动一动,想出去玩!”莫愁大叫道。

“小姐你小声点吧,这里可不是咱们莫府,静月楼也不是你的逍遥居。”绸缎提醒道。

“随她去吧!”绫罗道:“在这里她也只能叫几声而已。”

“我要出门,我要去玩,哪怕是随便闲逛也好。”莫愁从床上一蹦而起,嚷嚷道。

“你怎么出门?”绫罗反问道。

“你们两个,明天起尽lì

收买府里的大小管事、侍卫、门子等等,做到完全无视我的出门为止。”莫愁命令道。

“这样子好吗?”

“不管啦,有什么问题我负责就是了。”

“是,小姐。”

初来相府之时,莫愁本就大洒银钱收买了不少人心。宰相大人一向自恃清廉,从不收受贿赂,只靠着俸禄及几处庄子来维持府内庞大的开销,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没多少节余。府中的规矩又严,那些家仆下人都没什么油水可捞。而莫愁这个大小姐一进门,便财大气粗的四处洒钱,她又是个有钱的主,向来出手大方,不多时,便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这回莫愁特意让人收买这些家仆管事,那银钱更是如流水一般,不几日,莫愁便成了众人眼中真zhèng

的大小姐,人人都殷勤的侍侯着,要什么有什么。待莫愁变装出门的时候,看见的人俱都睁一只眼闭一眼起来。

特意选了宰相大人与二叔都不在家的夜晚出门,连莫忧也没带,仅两个贴身的丫头,三人从侧门溜出,不一会儿便到了热闹的大街。

莫愁依旧扮了男装,仍是常穿的紫色锦服,以紫金冠束,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惹来不少路人的侧目。绫罗绸缎则依旧青衣女婢打扮,默默跟在四处顾盼的莫愁身后。

“京城就是不一样,比金原府还热闹。”莫愁四处观望,兴致勃勃。

“差点忘了!”莫愁一拍额,“今天是十五,明珠湖畔有观灯诗会,咱们凑个热闹去。”

“小姐,明珠湖在城东,此刻去只怕会回去的太晚!”绫罗在旁提醒道。

“放心,爷爷向来早睡,二叔还在二婶的娘家,府里的管事已经为咱们留了门,咱们只是去看看便回去,不会太晚的。”早已探明了情况,宰相大人有早睡早起了习惯,二叔君子语陪妻子回娘家,管事又被莫愁收买的很是听话,只要不是太嚣张,没人会知dào

她曾溜出门。

明珠湖位处城东,本是前朝权臣私家园林的一部分。那权臣的私家园林之宏伟奢华,足以媲美皇家园林,当前朝被推翻,权臣被砍头示众后,起义军民又将这奢华园林付之一炬,只留下了这一汪湖水。

大同朝建立后,明珠湖被划为民众休闲娱乐之所,湖周建了些亭台楼阁,又栽了杨柳等树,时常有书生学子在此读书娱乐,偶尔也有才子佳人在此相会。久而久之,便成了学子聚之处,佳人相约之地。

后来有十数个交好的书生约了每逢十五,在湖西侧的永安亭举行观灯诗会,其实也不过是点几盏花灯,众书生学子吟几新作的诗,或做些对子,猜几个灯谜罢了。不过,随后那一帮书生俱都会试高中,最不济也是个进士,其中一人还高中状元,于是乎,这观灯诗会一下子名声大振起来,那些学子们俱都三三两两的结成诗会,每到十五,明珠湖畔便热闹非凡,处处彩灯高挂,时时听得吟诗作对之声。

莫愁对这观灯诗会早有耳闻,早在金原府时便听说观灯诗会乃是京城十大盛况之一,今日又恰逢十五,带着不可错过的之心,直奔明珠湖而去。

还未到湖畔,便听得一片鼎沸的人声,绕过一排杨柳林,眼前便是一亮,只见处处挂着花灯,映得明珠湖一片明亮。或三五个或七八个书生结成一群,要么高谈阔论要么引经据典,有的张口便是诗文,有的半天也憋不出几个字来。

“有趣。”莫愁初来乍到,对这些书生大感兴趣,虽然厌烦书生们满口的之乎也,不过却也有些确实不凡之人,思维清晰,谈吐文雅。

莫愁一身紫衣紫冠,又带着两个女婢,一出场,便惹来众人齐刷刷的注视。莫愁笑意盈盈的四处招呼回视,众人皆以为她不过是个有钱爱显的公子哥儿,便不再理会。

“太招摇了,公子!”绫罗扯扯莫愁的衣袖,提醒道。

“没办法,你公子我就是这么出众啊!”莫愁玩笑道。

绫罗默然。

“莫嗔公子。”正得yì

间,身后一声呼唤,随即一只白晰修长如玉般的手拍自己肩上。

“白瞑!”回过身,莫愁惊道,来人正是在纵月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白瞑。

“真巧,又见面了,莫公子。”白瞑仍是一身月白锦袍,身形修长挺拔,长垂散而下,松松的绑在脑后,剑眉凤目,直鼻薄唇。自认识以来,莫愁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白瞑,这才现,原来白瞑竟是长得非常好kàn

。第一次见面是在莫府,当时莫愁女儿之身,白瞑是客,只能微瞅一眼。第二次在斗神府,莫愁正担心被父亲训斥,哪还有心思看人。第三次见面虽有明亮圆月来照,可那时莫愁只顾吃喝填肚,完全无视美男。

今夜是第四次见面,莫愁此时男儿身份,即不用担心父亲训斥,也没有肚饿之忧,这才有空细细的打量白瞑。

“莫公子真有雅兴,这观灯诗会可是京城一大盛景。”

“在下也是仰慕已久,今日才得以一见呢!”

“莫公子可愿与在下同赏灯会。”

“荣幸之至。”即然有人邀请,莫愁也就欣然答yīng

,反正人生地不熟的,就权当白瞑是个地陪好了。

原来白瞑并非独自一人,身后还跟了数位同伴。白瞑略介shào

了众人,俱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白瞑右侧第一位是名青衣人,姓宁名伯麒,手执纸扇,身形瘦高,目光精遂,总有一种要将人看透之感。第二人身着蓝色锦袍,身形高大魁梧,是宁伯麒之弟,名叫宁仲麟,其身形沉稳,手中又有无数硬茧,看来定是位武功高手。第三位是个白面书生,姓商名子权,说话前总是未语先笑,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

左边第一位则是个极其俊美的少年,身形与莫愁相仿,年纪却比莫愁小了两岁,相貌与白瞑有三分相似,是白瞑的表弟,有一个非常搞笑而又可爱的名字,风枫。风枫的左侧则个面目普通的灰衣男子,若不开口的话,几乎没有什么存zài

感,自称姓伤,伤心的那个伤。

这五人虽说与白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对白瞑却甚为恭敬,名虽朋友,却有几分像主从一般。

莫愁早知白瞑身份肯定不低,当初在莫府时,江南总督的大公子对他毕恭毕敬,在纵月山时,连送酒菜的手下都是绝顶高手,试问这样子的人物身份怎会低!

“听说莫公子诗文出众,今日可得让我等开开眼界啊!”白瞑不知从哪儿执出一把折扇来,一边摇扇一边道。

“哪里哪里,如今这里可都是才子能人,嗔哪敢现丑!”莫愁脸上微微一红,无比谦虚的道。她的诗文多数是拿来的,前世两千年的文化沉淀被莫愁在异世界好好的宣传了一把。那些好文章毕竟都是经过时间洗礼的,莫愁随口念两句,都足以把别人比下去,因此莫愁常常在聚会时大出风头,乃是金原府公子圈中的大才子。

知dào

自己的“才名”定是陆原说给白瞑听的,在小圈子里莫愁倒不介yì

当“才子”,可这观灯诗会里人才济济,莫愁可不想在这里大出风头,一是因为心虚,文章都是剽窃来的,不好意思显摆;二是这些书生都有拜老师的习惯,谁知dào

有没有宰相大人的门下学生呢,若是出风头之后被这些学生说给了宰相大人听,顺带描述一下外貌什么的,难保宰相大人不会猜到自己头上来。

第十二章 窃诗书莫愁出风头

可是,莫愁不能拒绝。大同朝文风甚重,凡读过些书的,都爱出口成章,没事便喜欢吟诵两句,如果是在聚会上,更是要命题吟诵比排名次,论定好坏。

“莫公子,请!”不知不觉间便被白瞑引到一处凉亭前,凉亭四周挂了十数只形状各异的花灯,亭中有一书生命题,凡有成诗,就走入亭中用纸笔写下,然后由众人评点,选出作得最好的三篇,题在花灯之上供人拜读。

此时亭中书生已出题,以“秋”为题,不限体裁也不限音韵。

莫愁略一思索,脑中便有了计较。转头望了望白瞑,只见他一手摇扇,嘴角微扬,从莫愁这边四十五度角看过去,这白瞑果然怎么看都确实非常好kàn

,眉若刀裁,目若朗星,鼻梁高挺,薄唇温润。而且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愁不禁有些好奇白瞑能作出什么样子的诗来。

周围书生有的皱眉沉思,有的自信轻笑,有的早已举步走入亭中,挥笔急书。

从古到今,以“秋”为题不计其数,可以说这个题目早已写得不能再写,若要写出新意,写出过人之处定是难之又难。

不出片刻,已有十来个书生走入亭中。莫愁见白瞑望向自己,不由得暗暗苦笑,看来自己这窃书贼是当定了,只得举步走入亭中,提笔一挥而就。

出了亭,却见白瞑并没有要入亭书写的意思,莫愁不由得疑道:“白公子为什么不作?”

“在下向来不擅长诗词,献丑不如藏拙,观望便可。”白瞑微微一笑。

“好狡猾。”本想看看白瞑能做出什么样子的诗作,谁知却被他草草带过,莫愁不由得有些失望,低声嘀咕了一句。

“莫公子说什么?”

“啊,没什么!”不敢让白瞑知dào

自己在腹诽他,莫愁忙摇头否认。

“那书生的动作也忒慢了,真想早点拜读莫公子的佳作。”看了看亭中正慢腾腾整理众书生所写的诗作,白瞑不满的道。

“不敢当。”莫愁有自知之明,自己两辈子加起来虽然读了不少书,做在诗词写作方面却是泛泛之辈,若不窃书的话,她本人的文章很难拿得出手。

等亭中书生整理完毕后,便按次序将众人的诗作一一朗读了一遍,由众人评点。

莫愁微有些脸红,窃了别人的诗当自己的,终归有点不好意思。她这回写的是刘禹锡的《秋词二》,在她所熟知的写秋的诗作当中,也只有这两比较熟悉,而且也没有什么悲伤意境。

莫愁是最后一个入亭做诗之人,她的诗作也是最后一篇,待到主持的书生将她的诗念出时,周围目光齐刷刷的注视在她的身上,不由得大窘。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白瞑在侧旁将两诗轻轻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嘴角扬起,道:“莫公子果然好才华,不是旁人能及。”

“白公子过誉了。”这两诗胜在气势雄阔,意境壮丽,志气高远。不像众书生虽然也有不少良句,却总不离悲秋之意,读了之后使人略觉得有些愁闷。

一番评点后,众人便推了莫愁的《秋词二》为第一。有人便将花灯取了过来,由莫愁提笔将所作诗词题了上去,又在侧旁题了落款。

“莫公子的字倒也娟秀。”

“白公子见笑了,嗔从小与家妹一起读书写字,不知不觉字也写得有些女儿气息了。”看来得练练字了,将字写得刚毅些,省得被白瞑这个观察力强的人看出端睨。

题了诗的花灯被挂起供人拜读。莫愁的诗作被挂在了显眼之处,四周书生纷纷聚集观读,对莫愁也另眼相看起来,不再认为她只是个有钱爱显的公子哥儿。

“那边有小船,我们不如乘船游湖吧。”不想被众人观望,莫愁迅速遁之。

明珠湖虽是人工湖,面积却不小,湖畔有人租赁小船供人游湖之用。

莫愁率先跳上一只小船,白瞑随后也跳了上来。这种小船十分娇小,每只船只能坐三两人。

绫罗绸缎二人和白瞑五个随行的朋友也各自上了小船。莫愁正要抄起船桨划船,却被白瞑抢先一步将桨执在手中,在湖面轻轻一点,小船便开始缓缓前行。

“噫,白公子的划船技术不错嘛!”莫愁赞道。

“小时候玩过,不过很久没坐过这种小船了!”

“这船类似南方的采莲船,小而灵便。”莫愁侧过身子,用手去划那湖水,“每到莲熟之时,便可驾着采莲船去湖中采莲。”秋夜的湖水很是清凉,莫愁拨弄了片刻,便将手伸了回来。

“你喜欢采莲?”

“还好。”不是喜欢采莲,而是可以驾着莲船在湖里四处玩耍。南方水系达,处处是水塘湖泊,莫家有几处庄园专门种植莲花,加工莲子藕粉等等。

“刚摘下来的新鲜莲子十分甘甜鲜美。”莫愁咂舌回味道。

“莫公子似乎很回味啊!”

“那是。”莫愁点头道:“可惜今年时节已过,等以后你有空去了南方,待到采莲时节,驾了莲船行驶在莲湖时你就明白了。”

“如此说来我倒有些想见识南方的采莲时节了!”

“唉,我也想回去呢!”莫愁伸手将白瞑手中的桨接了过来,“给我划划,我今年还没玩过呢!京城一点也不好玩,整天连门也不能出。”

“莫公子不喜欢京城?”白瞑疑道。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进京后没有出过门,还未游玩过京城,所以还算不上喜不喜欢。”

“原来如此。莫公子若要游玩京城的话,在下倒可以作陪。”

“不是作陪不作陪的问题……”是根本就出不了门的问题,莫愁暗道。

“莫公子可知这观灯诗会的来历?”见莫愁黯然,白瞑岔开话题道。

“不就是以前某位状元爷在还未高中前与同窗聚会时所办的吗?”

“莫公子可知这位状元爷是谁呢?”

“不知dào

。”管他谁呢,她又不认识。

“正是当朝宰相爷,君如松君大人。”

“啊!”莫愁一惊:“你是说君如松!”

“正是,君相爷是先帝时御笔钦点的状元。”

“诶!”莫愁暗道糟糕。她知dào

观灯诗会,也知dào

诗会的大概来历,却从来不知dào

这诗会的办人竟是自己的爷爷。这诗会能办这么多年,规模能够越来越大,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相爷的支持,这样说来,这里面定然也有相爷的门生。莫愁本就显眼,又因为诗作小小的出了次风头,不知dào

会不会传到相爷耳朵里去。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莫愁忙掉转船头,往岸边划去。

“还不到亥时,莫公子回去的早了点吧。”

“家祖比较严厉,我们这些孙辈不可在外逗留太晚,须得亥时前回府。”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莫愁有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如此,那莫公子还是早些回家吧。”白瞑也不强留,点头朝莫愁道。

船一靠岸,莫愁便向白瞑等人告辞,同绫罗绸缎二人朝相府赶去。

莫愁出来时并没有驾相府车,只是溜出相府后在大街上招了辆搭客的马车来到明珠湖的。回去时如法炮制,搭了马车到与相府邻近的一条街道,付了钱后,三人步行到相府后门,后门的门子早就被收买了,见莫愁三人回府,便开了府门让三人进去。

第十三章 选寿礼突兀说往事

第二日一大早,莫愁还未起床,就听得外面一阵门响,接着莫忧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你……昨晚出去玩怎么不带我?”原来是一大早兴师问罪来了。

“莫生气莫生气!”莫愁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道:“我昨晚只不过是探个路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

“探路?”

“是啊,探探这相府的大门好不好出。”

“那探好了没有?”

“不知dào

,这两天看看爷爷的反应。若没什么反应,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了!”莫愁大笑道。

“姐,你胆子可真大!”莫忧往床沿上一坐,赞叹道。

“出去吧,别坐这里,我要起床了!”赶紧把莫忧往外赶,她还没起床更衣呢!

起床梳洗一番,莫愁换了一身淡蓝底粉色绣花衣裙,将长挽起一半在脑后结了个简单的花髻,簪上五梅攒心的花簪,然后将余出来的头编成长辫垂在两侧。因大同朝有规矩,凡没有成婚的女子必须垂。

照例去正屋给君如松请安。刚出静月楼没几步,迎面便遇上了君若眉和小妹妹君若瞳。静月轩和君若眉的静云阁本就相距不远,只不过隔了座花墙和一道回廊而已,若要去正屋的话都是走同一条道路。但莫愁自进相府至今,就从没早上遇到过君若眉,她总是会比莫愁早一些向君如松请安。

“若眉妹妹早啊!”既然遇见了,莫愁便顺手打了声招呼。

“大姐姐早。”君若眉虽然声音冷淡,但好歹也算回应了一声。

莫愁倒不介yì

,君若眉一向如此,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莫愁早已习惯了她的淡漠。

招呼过后,二人便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前行。

“莫忧哥哥早!”

“瞳妹妹早。”

“莫忧哥哥是去给爷爷请安吗?”

“是啊,瞳妹妹也是去请安吧!”

“嗯,瞳儿天天都去给爷爷请安呢!”

“咦,我怎么从来没见着你呢?”

“因为瞳儿每次都比莫忧哥哥早啊!”

虽然莫愁和君若眉这两个大姐姐默不作声,但却不妨碍两个小朋友的交流,莫忧和君若瞳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住。

请安完毕,莫愁姐弟照旧留下来吃早饭,君若眉姐妹二人则还须去向自己的父母请早安。

静静的吃了早饭,见君如松平静如常,莫愁松了口气,看来君如松并没有知晓自己偷溜出门的事。

饭后本要上学去,谁知大姑姑君紫琴派人来请,原来下月初是永安郡王家老王妃的七十寿辰,这位老王妃正是君如松的妻姐,也就是莫愁的姨婆。因是大寿,君紫琴准bèi

挑些好的寿礼,想到莫愁是巨商之家长大,也许挑东西的眼光会高些,再则就是对物品价格也清楚些,不至于被人赚了去。

“姑姑何必出去挑呢!”听了君紫琴的话,莫愁笑道:“莫家在京里还是有些商号的,姑姑想准bèi

些什么礼物,列个单子给愁儿,愁儿让人送来就是了!”

“这样行吗?”君紫琴疑道。

“姑姑放心,都是自家的东西,没什么行不行的。”

“那,就麻烦愁儿了!”

“哪里,这是愁儿的份内事,老王妃可也是愁儿姨婆啊!”

接过君紫琴列的礼单,莫愁让莫府跟来的管事给京中的莫家商号通知下去,不多时,各处商号便络绎把所需的物品送了过来。

跟过来的还有负责京中各处商号的大管事。这些大管事大多数都见过莫愁,知dào

大小姐在京中,都赶来请安。

“各位叔叔不必多礼了!”这些大管事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以上,莫愁一向都以叔辈称呼,实在不习惯他们向她行礼。

“姑姑,您清点一下可都齐了?”

“齐了齐了。”君紫琴一迭声的道。莫家人的动作太快了,才不会儿工夫,所需的物品便全部送来,且全部都是最好最上等的,诸如数百年的老山参、大如鹅卵的深海珍珠、极品白玉所制的玉佛、千年沉香木制成的佛珠串、尺余高的珊瑚树等等,如同不要钱一般随意的堆放在一起。

这也难怪这些管事如此积极奢豪。这些管事原本全是莫府里的家人,君子言入赘莫家后,跟着君子言四处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才创下了这偌大的家业。当年君子言入赘时,君如松极看不起莫家,差点要断绝父子关系,这几年虽然关系好转,但对莫家仍有些轻视。这些管事憋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有个显摆的机会,忙齐齐跑到相府里来了。

“大小姐若没什么吩咐,小的们便告退了。”见了相府里众人惊羡的表情,管事们这才志得yì

满的告退而去。

莫愁可不了解管事们的得yì

心情,只觉得他们这样一来,自己就显得太过张扬奢华了,若让清廉的君如松知dào

的话,肯定又要训斥自己奢侈了。

不过,既然都送来了,也就不管什么奢不奢侈了,反正自己在相府众人的眼里本来就是一商人之女,虽然有钱,却入不了众人清高的眼界。

但是,相府的家底莫愁还是知dào

一些,君紫琴实jì

上也算是相府的内当家,相府的家底有多少她最清楚,能省一些当然是最好的。

“莫家的管事倒挺知进退的,比相府的管事强多子。”君紫琴一面叫人收拾送来物品,一面笑道。

“那些都是一真跟着爹爹的老人,多亏有他们,莫家才能把生意做大了。”

“其实,大哥的本事比家里所有兄弟姐妹加起来还大。”君紫琴叹了口气,坐下来道:“他十五岁起征战沙场,二十岁便扬名边关,被圣上封为骠骑大将军。又饱读诗书,曾在御殿之上以诗文将钦点的状元比了下去。”

“诶!“见君紫突然谈起自己的父亲,莫愁些惊讶,但她对父亲也是知之不多,不由得饶有兴致的为君紫琴倒了杯茶,坐在一旁听讲。

“后来边彊安定,大哥便解甲赋闲在家,或读读书或会会友,大多时候却是四处游戏山水,结交朋友。你爷爷看不下去,要大哥从政,并为大哥谋了个总督之位。”君紫琴抿了口茶,娓娓道来。

“之后呢,我爹怎么从起商来了?”前途一便光明的君子言怎么会入赘莫家呢?

“大哥当上总督不到三个月,大夫人,也就是你奶奶便病故了。大夫说是抑郁而终,大哥想不明白为何与父亲如此相爱的大夫人会抑郁而终。”君紫琴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当然会抑郁了,就是因为相爱,丈夫有那么多小妾,凡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抑郁吧!”莫愁暗道,她曾听君子言说过,奶奶是个非常温柔柔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爱上一个男人,可是那男人身边太多女人,争又争不过,那只能黯然伤神了。

“因此大哥对父亲便有了一些意见。后来父亲实施了一些政令,而这些政令对大哥所在的地方却很是不利,两人意见不同,又吵了起来。正好那时大哥看上了大嫂,要娶她为妻,但大嫂的出身……”看了眼莫愁,君紫琴突然襟声。

“我娘是商人家的女儿,与相府很是不相配,对吧!”莫愁把话接下去道。

“啊!对不起,愁儿!”君紫琴连忙道歉:“我,我并没有看低商人的意思。”

“没事,姑姑您继xù

讲吧。我不介yì

。”商人又怎样,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看低商人。在这里,商人身份低,又常常课以重税。这大同朝如同莫愁前世那个世界的古代一样,是农业为国本,重农抑商,而且还有士庶族之分。

“父亲自然极不同意这婚事,可大哥却铁了心的要娶大嫂。后来大哥又不知怎的现了大夫人留下来的日记,里面记的都是大夫人多年来的心情,大夫人她……因为我娘她们……”君紫琴说得断断续续,莫愁却早已猜过其中因由。君紫琴是君如松的妾所生,大夫人则是君子言的母亲,因为君如松的妾太多,大夫人因而变得抑郁,但又没地方泄,只得把心情写下来,被君子言看到了,以君子言的性格,十有**会怪罪君如松。

“大哥看了那日记之后十分怨恨父亲。而那时父亲为了阻止大哥娶大嫂,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接着因为父亲的政令使得大哥治下差点出现民众哗变,出动了军队才把事情压下去。大哥一气之下,不但辞官,更是与大嫂私奔到南方,入赘了莫家。”

“原来如此!”莫愁总算知晓了其中的原由。不过,君紫琴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段往事呢?

第十四章 贺寿辰王府会众美

“愁儿定然疑惑我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往事来吧!”君紫琴看了看莫愁,放下茶杯缓缓的道。

“是。”

“我也不过是有感而罢了!大哥离开家二十年,这二十年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根本就不愿意回这个家来。”君紫琴幽幽的道。

“爹爹他……”

“你爹爹的脾气我了解,他最是倔强,从不低头。”

“姑姑,我爹爹他虽倔强些,但这多么多年了,也不会再执着陈年往事的。况且,爹爹他已打算今年进京过年。”

“多年的心结是没那么容易打开的。”叹了口气,君紫琴接着道:“就是因为你爹爹今年会来京中过年,我才有些担心。他和父亲两人虽已和好,可是却不能在一起生活!”

也是,君子言和君如松都是那种有着绝对权威的人,本来就不太对盘,如果一起生活的话,意见不和的时候肯定会起争执。

“所以,有些事要拜托愁儿了。”君紫琴顿了顿,略带祈求道:“愁儿是大哥疼爱的女儿,待大哥进京之后,希望愁儿能从中周旋些,莫让大哥与父亲再起争执。”

“这个……”当和事佬啊,而且还是当两个脾气倔强而威严的长辈的和事佬,莫愁可不觉得自己能胜任。

“我知dào

愁儿做得到。”看着莫愁,君紫琴笑道:“从莫家的管事们对愁儿你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愁儿并非只是呆在深闺里的小姐,而且我还听说莫家的生意愁儿也在帮忙打理。虽然我不知dào

愁儿有多少本领,但我相信大哥的女儿定然不会太差,大哥既然会让你帮忙打理生意,自然多少也会听你一些话。”

“诶?”君紫琴的这份自信到底从哪里来的啊,莫愁自认为与君紫琴并不是很熟悉啊!

“大哥和父亲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变得好一些,我并不想他们再恶化下去,相信愁儿和愁儿的娘亲也不想吧!”

莫愁倒是无所谓,她有时候总爱置身事外的看一些问题,况且,君子言与君如松的关系是好是坏对她并没有影响。但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莫氏,莫愁却有些犹豫,莫氏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修好君子言与君如松的关系。

莫氏是个传统的贤良淑德式的女子,以父夫子为天的典型代表。莫愁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这样的女子怎么接受君子言的私奔呢?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有那么伟大?

因为是私奔,莫氏总是心怀愧疚,在她看来,君家父子的关系完全是因为她而变坏的,所以,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弥补回去。

虽然重生后,因为有着前世记忆的关系,莫愁总是没办法完全融入女儿这个角色中去,但十七年的感情却不容忽视,她还是爱着他们的。别人的感觉她可以忽略,但莫氏却是忽略不得的,莫愁不愿意看见她伤心。

“愁儿尽lì

为之吧!”答yīng

了君紫琴,莫愁告辞回了静月楼。

转眼进了十月,天气也凉了许多。初二正是永安郡王家老王妃,也就是莫愁姨婆的寿辰。

一大早,莫愁、君若眉等人便由君子语及夫人宁氏,还有君紫琴三人带着,前往永安王府。

此次前往拜寿的有莫愁、莫忧、君若眉、君若眉的哥哥君子语的长子君若风,君若瞳及君子语、君紫琴、宁氏等三位长辈。

到了王府后,君子语与君若风因是男子被招待在前厅,而莫愁等众女眷则被引进了内院。

老王妃虽年已七十,却鹤童颜,声音清亮,一点也不显老态。

莫愁等人进到内堂时,老王妃正与两位先到的老姐妹说话。莫愁等人包括宁氏、君紫琴都是小辈,老老实实的行礼叩头,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都是自家人,就不必那么多礼节了,坐吧!”老王妃一声吩咐,便有女侍搬来椅子,莫愁几个谢过之后便都坐了下来。

“哟,这是谁家的小孩,长得怪可爱的。”一位与老王妃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将坐在旁侧的莫忧揽进怀里,笑问道。

“回三姨,忧儿是子言大哥的儿子。”君紫琴忙在一旁道:“忧儿,叫三姨婆好。”

“三姨婆好!”莫忧很是乖巧地甜甜叫着,惹得三姨婆一阵开心,叫人取来小点心给莫忧。

“子言?”老王妃看了看莫忧,又看了看莫愁,对君紫琴道:“那这丫头就是子言的女儿吧!”

“是,这是子言大哥的长女,名叫莫愁!”

“莫愁,名字倒不错。我记得子言的媳妇姓莫吧!”

“是的,大嫂是金原府的莫氏,不过愁儿是跟着咱们家姓君!”

“本就该姓君,你大哥是君家的嫡长子,怎能让他的孩子姓别的姓呢?”老太妃皱眉道:“你爹和你大哥也是,都这么多年了,那些陈年往事早该丢开了。”

“爹和大哥已经想开了,今年大哥准bèi

回京中过年。”

“想开了便好。”老王妃点点头,朝莫愁招了招手:“小丫头过来,让姨婆看看。”

“是。”莫愁缓步起到老王妃跟前。

“挺俊的,跟我那早去的妹子长得还真像!”老王妃拉着莫愁的手细细的瞧了瞧,有些伤感的对几个老姐妹道:“都老了,咱们那辈儿的姐妹,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说不定哪天咱们也去了!”

“姨婆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愁儿今后可是年年都要给姨婆送寿礼来的呢!”莫愁赶忙在一旁宽慰老人家,这老王妃在自己的寿辰上说这种晦气话,还真是百无禁忌,看得真开啊!

“小丫头嘴甜。”老王妃笑了起来,让莫愁坐在一旁陪着聊起天来。

聊了几句,老太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愁儿第一次来永安王府,还没见过我家那几个丫头吧!”

“常听姑姑说姨婆家的几个姐妹都是仙子一样的人物,愁儿只是无缘得见!”

“什么仙子啊,不过是几个野丫头罢了,整日里闹哄哄的。”老王妃笑道:“她们啊,就该跟你们姐妹学习学习。瞧你们斯文娴静、知书识礼,眉儿还是皇上亲封的才女呢,那几个小丫头怎比得上!”

“姨婆过奖了,眉儿只是好静,闲着多看了几本书而已,哪及姐姐妹妹们活泼可爱呢!”君若眉忙谦虚的道。

“我倒是喜欢安静些的丫头。”老王妃笑道:“瞧我这老太婆,就爱说闲话,倒把你姐妹几个拘着了。罢了,你们还是去和那儿个小丫头玩吧,和我这老婆说话可就无聊了!”

摆了摆手,便有两个大丫头从外面进来,领了莫愁几个前往王府里几个小姐所住的隽秀园,莫忧是个小男孩,也有幸跟着一起进了小姐们闺房。

郡王府比相府要大上许多,走了许久,一行人才来到了隽秀园。

今儿虽是老王妃的寿辰,但因还没到正式的拜寿时辰,所以王府里的小姐仍旧在闺房呆着。

刚走进隽秀园,莫愁便听得一阵咯咯的笑声,接着一个粉衣的少女边叫嚷着边冲进了领路的大丫头怀里,把那丫头撞的一个趔趄。

“碧晴姐姐救命啊,四姐姐要打我!”粉衣少女躲在名叫碧晴的大丫头身后,朝匆匆跑过来的另一个绿衣少女做着鬼脸。

“碧晴不要护着她,这丫头把我的画毁了,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绿衣少女气极败坏的道。

“四小姐,七小姐别闹了,今儿有客人呢!”碧晴将粉衣少女从身后拖出,指着莫愁等人道。

“咦,若眉表姐,若瞳表妹,你们来啦!”绿衣少女打了招呼,又看了看莫愁道:“这位姐姐是?”

“这是我家大姐姐君莫愁,和我家小弟君莫忧。”君若眉回答道。

“啊,你就是君莫愁!”粉衣少女朝莫愁打量了一番,才道:“我听哥哥说过,说君家新来了位大小姐,名字就叫做君莫愁。”

“菁菁,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远处一名蓝衣少女走了过来,对名叫菁菁的粉衣少女道:“这位是君家的表姐,怎么可以你你你乱叫呢!”

“哦,对不起哦!”粉衣少女见机倒快,忙道歉道。

“没关系!”

“让莫愁姐姐见笑了,我家妹子太冒失了,我叫风苓,排行第三。”蓝衣少女指了指绿衣和粉衣两位少女道:“这两个是四妹妹风芊和七妹妹风菁。”

第十五章 隽秀园众美闲聊天

永安郡王家里的七位小姐,三位嫡生四位庶出,全部住在隽秀园。待莫愁等人与她们姐妹聚齐后,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七位小姐虽性格各异,但大体来说都是活泼开朗的个性。莫愁初来乍到,与众人还不是很相熟,君若眉则天生一副淡漠性子,不爱开口说话。因此,都是她们自家姐妹笑闹不休,偶尔莫愁才会说上几句。

“莫愁姐姐,你可玩过踢毽子?”问话之人是七小姐风菁。这风菁是王爷正妃所生,年纪在十三四岁的样子,因机灵活泼,深得王爷和王妃的宠爱,虽有些娇宠,所幸并不蛮横。

“这个倒是玩过几次。”踢毽子是京中女孩子们常玩的一种游戏,但一般只在民间流行,像王府里的大小姐们都被要求行端坐正不可嬉闹,因此像踢毽子这种游戏也是不许玩的。

“哦,那姐姐陪我踢一会儿吧!”

“菁儿,你自己爱闹怎么还想拉着莫愁妹妹一起闹呢!”话的是王府里的大小姐风萝。风萝是正妃嫡出,比莫愁大两岁,现今十九岁,已经许了人家,正是当朝大将军家的二公子,来年开春便完婚。

“你们都不会踢毽子,也不肯学了陪我玩,难得莫愁姐姐会踢,你又说我胡闹。”风菁不高兴的撅嘴道,大姐什么都好,就是爱管着她。

“菁妹妹若想玩我倒是可以陪你玩一会儿,只是我这身衣裳不太适合。”莫愁今日穿一身浅绿色宫装锦裙,这种宫裙腰身紧收,下摆长而窄,适合款款而行,连步子想迈大一些也很难办到,更别提踢毽子了!

“真可惜。”风菁看了看莫愁的衣服,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接着灵机一动,道:“不如大姐姐借件便服给莫愁姐姐穿着,这样就可以玩啦!”

“菁儿,今儿是***寿辰,莫愁妹妹是来给奶奶祝寿的,可不是来陪你踢毽子的!”风萝有些动气的道。

“是。”见姐姐有些生气,风菁不敢再提,只得襟声。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静下来。

“对了,若眉妹妹最近可作了什么好诗词?”见大家有些默然,王府的二小姐风苑忙开口道。

“最近有些惫懒,没作什么诗词。”君若眉摇头道。

“前两日大姐姐进宫从天宁公主那里录了两秋词回来,写得却是极好的。”风苑朝君若眉笑道。

“天宁公主好文才可是天下人皆之,公主所作的诗词定然是极好。”君若眉不动声色的道。

“妹妹可是和公主齐名的才女,不如也作一给众人听听。”

“姐姐谬赞了,若眉只不过是些虚名,哪敢与公主相比!”

“若眉姐姐太谦虚了,姐姐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这可是父皇亲口封的呢!”众人正在说话间,一个清脆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参见公主!”回头看去,却原来是一名身着五彩描凤宫裙,年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当今皇上的爱女,天宁公主北瞑歆,众人忙齐齐蹲身行礼。

“众姐妹都免礼吧!”北瞑歆挥了挥手,笑道:“咱们都是常在一处玩的姐妹,就不用是行如此礼节了。”

“公主不可,虽是姐妹相称,但您毕竟是公主,君臣有别啊!”风萝沉声道。

“好啦萝姐姐,你最是道学了,就不要说那些三从四德什么的啦!”风萝不以为然的道。

“咱们女子,就该遵守女诫,恪守妇道。”

“有萝姐姐这样三从四德的媳妇儿,大将军家定然欢喜的很呢!”北瞑歆取笑道:“好啦,我是代母后来给王妃贺寿的,顺便找你们玩儿,就不要说那些道学的话了!”

“这位姐姐没见过,是哪家的姐姐啊!”北瞑歆将视线落在莫愁身上,问道。

“这是君相爷家的大小姐,若眉妹妹的姐姐,君莫愁。”风萝介shào

道。

“你就是莫愁姐姐啊!”莫愁现自己似乎名气挺大似的,听了她的名字,众人都是一副原来你就君莫愁的反应。

想来也是,这些小姐们闲着没事,八卦自然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小姐新购置了衣裳手饰,谁家小姐看中了某个少年,谁家小姐打骂了丫头,只要坐在一起闲聊,就没有八不出来的事情,更何况是相府新来位大小姐这种大事情。

“见过公主。”虽然不太愿意向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女行礼,但人家身份高贵,形势比人低,那也没办法了。

“姐姐多礼了,咱们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给姐姐的。”北瞑歆将腕上的一串珠串摘了下来,拉起莫愁的手戴上,道:“这是海外番国进贡来的紫晶佛珠,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权当给姐姐做个见面礼吧!”

“多谢公主。”紫晶佛珠虽不算什么稀罕宝贝,但难得北瞑歆所给的这一串除了色泽均匀水透之外,每颗珠子大小颜色竟然完全一致!幸好莫愁生长在巨富之家,这种财货宝贝见得太多了,所以对这串佛珠也不是很惊艳。

“刚才听各位说起诗词,其实萝姐姐从我宫中录去的那两秋词也并非我所做的,是别人从今次的观灯诗会里抄来给我的,说是此次的诗魁。”北瞑歆笑道:“不如我念给众位听听。”

“甚好!”众人齐声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一说到观灯诗会莫愁便知定是自己抄来的那两秋词,果不其然。没想到观灯诗会的影响力那么广,这两诗都传进皇宫里去了,这使得莫愁又有些担心起来,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追究作诗之人是谁,然后查到她头上呢?

“好诗,这两诗一反常人悲秋之态,气势宏伟,意境壮丽。”君如眉点头赞道。

“正是,父皇也是如此说。还说若是此人也参加今年大考的话,只要文章过还得去,定送他个状元当当。”

“这个……送状元的话有些儿戏了吧!”莫愁在一旁心虚的道。连皇帝都读了这两词,莫愁觉得事情怎么有闹大了的趋势呢?

“姐姐你有所不知,父皇说能做出这两诗来的人,胸中必有些抱负和丘壑的,只要他大考能过,给他个状元让他展抱负又有何不可呢!”

“呵呵,这个倒也是呢!”干笑两声,莫愁自认没什么抱负,她可不想当官搞政治去。何况她也不可能去参加什么大考,她连考试资格都没有呢!

“等那位才子得了状元,到时候指给公主姐姐当附马爷,这才是皆大欢喜呢!”风菁突然在一旁玩笑插话道。

“菁儿!”北瞑歆对风菁娇嗔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恼怒之气。惹得莫愁心惊不已,总觉得公主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芳心暗许的样子。

“不过,说到诗词,还记得我们去年结的元梅诗社吗?”北瞑歆虽不恼怒,却也不敢将那话题接下去而被众看出心思,忙忿开话题道。

“就是去年却城郊梅庄游玩时所结的诗社吗?”

“正是。”北瞑歆道:“本来说好今年待梅开之时,再去那儿赏梅结社的。不过今年估计去不成了,听说那梅庄主人要将庄子卖掉搬去南方,新的庄主可不一定会再将庄子开放了供人游玩。”

“那庄子虽不怎么样,但那一庄的梅树却别具风味,若真关了倒可惜了。”君若眉皱眉道。那梅庄她常去,十分喜欢那一庄的品种各异的梅树,去年的元梅诗社她正是结社人之一。

“既然如此,公主不如将那庄子买下来。”莫愁在一旁出主意道。

“莫愁姐姐说笑了,我虽贵为公主,父皇对我也颇为宠爱,可我还没到开府的年龄,父皇不会给我买庄子的,我自己的月钱可不够买一个那么大的庄子。”

“这样啊!”莫愁转了几念头,最后笑道:“那真是可惜了,只希望新庄主能继xù

开放那个庄子了!”

“希望如此吧!”

众人又说了些闲话,便有人来请,原来时辰已到,众小辈须到正堂去给老王妃叩头拜寿。于是众人便理了理仪容,齐齐往正堂而去。

第十六章 欲创业京郊买别庄

老王妃寿辰过后,莫愁一行人便回了相府。一回到静月楼,莫愁便兴冲冲的找来从莫府带来的管事。

“听说京城西郊有处名叫梅庄的庄子要出售,去打听一下那梅庄所在地方景致如何?售价如何?以前的庄主如何使用那庄子的?打听的细致些。”莫愁吩咐道。

“是。”管事领命而去。

“小姐,你要买庄子吗?”绫罗在一旁疑道。

“正是。”莫愁一边回答,一边让绫罗为自己更衣卸妆。

“小姐打算在京城长住吗?”

“我才不想长住京城呢!”莫愁笑了起来,“这里可没有金原府舒服。”

“那小姐你买庄子干什么,买来又住不了几天,岂不是浪费。”绸缎正好端着热水进来,听得莫愁如此说,忙问道。

“那庄子用来做生意啊!”脱了那身碍人的宫裙,莫愁才道:“那梅庄听说有一庄子品种各异的梅树。原来的庄主好客,常开放庄子供人游玩。如今那庄主想把庄子卖了,若被个小气的庄主买了,以后便少了处游玩的地方了。不如我将它买下来,也开放出去供人游玩。”

“这样能赚钱吗?”绸缎疑惑的问道。

“那样当然不行,所以我得好好谋划一下,该怎么开利用才能既附了风雅又赚了钱。”莫愁回答道:“不过,还得等管事去打听了之后才好做决定。”

第二日晚饭后,那出去打听的管事向莫愁回禀打听来的事项。

“那梅庄在西郊外不到十里处,路途便利通畅。庄子傍山而建,紧临着紫水河。庄中遍植梅树,问了那庄主,庄中有三十个品种共计两万余株梅树,其中包括一百余株百年老梅和五千株新栽的梅树。”

“那庄主向来免费开放庄子,游人进庄后可随意游玩,但不可进入庄中的屋舍,若累了只可在庄中凉亭处歇脚,而且那庄子也并不是时时开放,只在每月初二、十六或庄主有兴致时才开放。若是达官贵人的话,倒是可以向庄主借庄子用用。”

“那庄主本是京中富商,后因生意都移到了南方,便在南方置了家业,便想把梅庄卖了,举家移到南方去。本来那庄主开价八十万两,后来听说是莫府人想买,便说最低七十万两可以卖给咱们。”

“这样说来,那庄子倒还不错。七十万两的价格也并不算贵,看来倒挺给莫家面子的,一下子减了十万两。”莫愁点头笑道。

“那庄主和咱们家有许多生意上的来往,可能也想顺水送送人情,好让咱们在生意上多多关照些吧!”管事在一旁接口道。

“那可不关我的事,让爹爹去关照好了。”

“听说云大掌柜那里新培养出一批管事,正准bèi

送往各处做事,你去向云大掌柜要两人过来。对了,云大掌柜这两日要进京来吧,你请云大掌柜进京后来找我,有她在,我就算白天出门爷爷也不会拦我。”莫愁想了想道。

“是。”管事领命而去。

过了两日,那云大掌柜果然来了京城,一进京城,便来了相府。

这云大掌柜是位实jì

年龄已五十,外表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出头的中年女子。她姓云,芳名雅意,是莫家除了君子言之外最大的管事,莫家各处大小生意,基本上全要经她之手,各处新进的管事也先经她培训之后,才可上岗。不过,这培训的主意倒是莫愁提出来的。

莫愁虽然和云大掌柜十分熟稔,但对她背后的故事并不很了解,只知dào

她身怀武艺,而且跟父亲君子言似乎是同出一门,并且知dào

她跟君如松也很相熟。

听得云大掌柜要带莫愁出门,君如松也没什么意见,一口便答yīng

了。

“小丫头,在相府里呆不住了吧!”出了相府,坐在马车里,云雅意打趣莫愁道。

“姑姑知dào

我的嘛,我哪里能坐得住呢!”莫愁不理会她的打趣,承认道。

“知dào

你是属猴的,没有一点定性,所以我一进京便来解救你了。”刮了一下莫愁的鼻子,云雅意宠溺的道。

“可惜啊,忧儿上族学里去了,要不然一起带出去玩儿。”莫愁躲开刮向自己鼻子的手,叹道:“只怕回去后忧儿又得怪我。”

“你们姐弟俩都是一个德性,爱玩爱动。”

“这才是亲姐弟嘛,脾性都是一样的。”莫愁得yì

的道。

“得yì

!”云雅意撇了撇嘴道:“不过,半年没见愁儿倒又长漂亮了一些嘛!”

“姑姑就别笑话我了,跟姑姑您比起来,我可是个丑丫头了!”莫愁笑道。云雅意长得美貌,杏眼如水漾桃腮似凝脂,丰胸圆臀腰似水蛇,兼又保养有术,五十岁的人跟三十岁似的,不知dào

勾掉了多少男人魂儿!她就传说中所谓的妖孽。

不同于自家父母,莫愁和云雅意的关系就跟朋友一样,可以讲许多玩笑话,也可以不用装出一副淑女样子讨人欢心。而且云雅意还是莫愁的榜样,生活自由,来去潇洒,没有什么牵绊,可以任意妄为!

“小丫头,想去哪儿玩呢?”

“去城西梅庄。”

“梅庄?”云雅意想了想,道:“就是你想买的那个梅庄吗?”

“是啊。”莫愁点头道。

“怎么突然想买庄子呢,打算在京中长住吗?”

“才不想在京中长住呢!”莫愁摇头道:“只不想弄个庄子玩玩,顺便做点小生意而已。”

“怎么做?”

“嗯,先去看看庄子再说。”

“好罢,看庄子再说。”云雅意点头道:“我知dào

你一向主意不少,生财之道也颇多,可惜你爹爹不愿意让你一个女孩子插手家中生意,真是白浪费了人才。”

“爹爹有姑姑你就行啦!我嘛,就小打小闹的玩玩就好!”

“你就是爱玩,看等你找了婆家之后还敢不敢这样玩!”

“那我就不找婆家好了。”莫愁赖在云雅意怀里道:“像姑姑这样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嘛!”

“你这话要让你爹知dào

了,保证他立kè

便找个人家把你给嫁了。”

“姑姑你千万别跟爹爹说啊,会死人的!”莫愁夸张的惊叫道。

一路说笑间,马车很快驶出了城,直往梅庄而去。

不多时,马车便在庄前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莫愁举目打量了一番庄子的外观。这梅庄的外墙用青砖砌就,墙身只有普通人一般高矮。庄门用粗大的原木做成,推动时,还会出“吱吱”的响声,虽有些吵,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庄左侧紧临着紫水河,这紫水河并不大,乃是御河的一条支流,河上搭有木桥直通对岸的一片树林中。

管事先去知会了庄子的主人,不一会儿,庄子的主人便迎了出来。

“莫大小姐、云大掌柜大驾光临,真使寒舍篷壁生辉啊!”梅庄主人姓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中等面相精明,一看便是个能干的生意人。

“方老板客气了。”云雅意管着莫家各处的生意,与这位方庄主打过多次交道,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听说方老板打算卖了这庄子?”云雅意开门见山的问道,而莫愁则四处打量查看。

进了梅庄大门,一条石子小径通往庄子深处。小径的周围,俱是一株株形态各异的梅树。

石子小径并非直直通过,时常左右绕行,偶尔还有岔路通往梅林深处。梅林又砌有凉亭,被梅树围绕,若等到入冬下雪而花开之时,坐在亭内一边饮酒一边赏雪赏梅,真是人生一大雅事。

走到庄子的深处则是一片楼阁轩榭傍山而建。莫愁二人由庄主领着,将房舍都参观了一遍,看起来雕梁画栋的还算精致,只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显得有一点儿陈旧。

那山并不高,有小道通往山顶,山上也种了些梅树,只不过没有山下那般繁密。

“莫大小姐和云掌柜可满yì

这庄子。”四参观了一遍,方庄主朝二人问道。

“大小姐意下如何?”想买的是莫愁,云雅意问道。

“不错,不知这价格如何?”莫愁点了点头,问道。

“若旁人想买,这价钱自然高一些,但云大掌柜是熟人了,方某也不敢多要价,七十万两便成。”

“方老板这话说的。”云雅意娇笑道:“这庄子可是我们家小姐用私房钱来买,你这价格太不实诚了。”

“这……云大掌柜……”

“这样好了,我家小姐私房钱也并不算多,六十万我家小姐便买了。”云雅意不愧是厉害的生意人,一口便给人家砍掉了十万两。

“这……”方庄主有些为难。

“方老板,咱们也算老熟人了,这些许小钱就算啦,以后咱们还要多多合zuò

呢!”云雅意话中有话的道。

“那……好,成交!”方庄主一咬牙,痛下决心道。

第十七章 重装饰别庄初竣工

掏了不少私房钱,莫愁最终将那座梅庄买了下来。

“这下你称心了,把私房钱都掏光了吧!”回城途中,云雅意打趣道。

“放心,很快就赚回来了!”莫愁晃了晃手中的梅庄地契,得yì

的笑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整改装修,开放赚钱。”莫愁笑咪咪的回道。

“虽然不知dào

你具体怎么做,不过看你老神在在的样子,怕是胸有成竹了吧!”摸摸莫愁的头,云雅意道:“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反正你们家家大业大,就算亏了也不会在乎这一点钱的。”

“姑姑似乎笃定我会亏了似的。”

“没有啊,我还等着愁儿你赚了之后往上交钱呢!”

“想得美,这是我私房钱买的庄子,可是我私人的东西,才不上交呢!”

“哦,原来是在挣嫁妆啊!”云雅意取笑道。

“不理你了,总是取笑我!”

回到京城,莫愁没有立kè

回相府,而是来到云雅意下榻的客栈里。

这客栈是莫家的产业,前院是客栈,后院则是莫家出差人员专用的办事处。

“姑姑,上次我说要留两个新培训出来的管事,可曾留了?”坐在书房里,莫愁朝云雅意问道。

“愁儿要的人,姑姑自然留了最好的!”云雅意笑道,朝门外的随侍丫头招了招手,那丫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有一男一女二人跟在丫头身后进了书房。

“这两位便是给愁儿你用的管事。”云雅意指了指那二人道。

“诶,你是……花月奴姐姐!”那女管事有些眼熟,莫愁细瞧了瞧,叫道。

“花月奴见过大小姐。”花月奴只知自家有位名叫莫嗔的大少爷,并没有见过女子装扮的莫愁,此时见这位大小姐与当初见过的大少爷一模一样,立马知dào

了其中的原委。

“花姐姐不必多礼,咱们可算是熟人,以后还要多仰仗姐姐和这位李管事了。”莫愁朝花月奴与另一位李姓管事拜托道。

“小姐客气了,有什么事吩咐我们便可。”

即然有了帮手,莫愁便着手实施起自己的别庄改造计划来。其实计划很简单,不过是将那梅庄稍微整修一下,把那些房舍翻修了一遍,又将那些石子小径改了改道,便其变得更加蜿蜒回绕,略有些迷宫的感觉。

因那庄主说庄子后山约数里的地方有处温泉,向来喜爱温泉的莫愁干脆将那后山和温泉也纳入梅庄的范围内,整个梅庄顿时大了数倍。这大同朝也没什么完善的土地管理法,像梅庄后山这种无主之地,基本上谁在上面种了东西便归谁所有。

又请人将庄子与温泉之间的路接通,在温泉旁边盖了草庐,待有兴致的时候可以去温泉边住上一住,享shòu

享shòu

大自然的恩赐。

说起来虽容易,做起来却不易,整个工程直至入冬时节,才全部完成。

因为出相府比较困难,所有的改建工程全交由花月奴及那位李管事执行,待莫愁再次来到梅庄时,梅庄已是大有变化。

大门却是仍没变,因莫愁喜欢那吱悠悠的门响,所以把大门保留了下来。大门的额匾上则刻着“香雪海”三个古朴大字。

这名字是莫愁从前世拿来的,虽然这梅庄的规模与前世所见过的香雪海相差甚远,不过这名字实在好听,莫愁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便拿来用了。反正她还想广种梅树,让这梅庄成为真zhèng

的香雪海。

进了庄内,依然是石子小径,却生出了许多的岔道,蜿蜒到梅林深处。此时梅花尚未开放,虽然有些早梅已经含苞,但未成规模,因此放眼望去,只见得丫丫叉叉一大片的枝条,略有些苍桑之色。

走到庄子深处,那傍山而建的房舍全部翻新了一遍,新增了几处亭台楼阁,挖了人工湖将紫水河之水引入庄内,围湖建了九曲的回廊。又在房舍的四下里种植了许多诸如藤萝薜荔之类的四季常青植物。

庄内各处的景致及楼台轩榭都没有题词。莫愁准bèi

做一个噱头,因这庄子走得是高雅路线,到时候请些名人墨客来梅庄吟咏一番,即起了宣传作用,又免费得了诗词。

后山新修了上山的石阶,石阶两旁也是梅林,只不过这山上梅树俱是新近才栽种的,这些树种可是莫愁搜罗了京城附近所有的苗木场才集齐的。这个时代并没有大规模的苗木栽培,因此搜寻这些梅树也花费了一番工夫。

那后山比庄子大了数倍,待花开之时,景致只怕比庄子里更是壮观。因此莫愁又在山上建了草庐,做赏花之用。

过了后山再行里许路,便是莫愁最喜爱的温泉了。

那温泉并不小,由一处岩缝中冒出,流经一段路程后,与另一处的山泉一齐汇入一汪浅潭里。刚从岩缝中流出的水烫得不能下手,汇入浅潭后水温便低了许多,冷热适宜。

莫愁让人将这温泉四周密密的围了起来,在侧旁建了房舍,里面从洗浴到按摩设备一应俱全,又将温泉水引入房屋内,这样即可以泡露天温泉,又可以在屋内享shòu

热气腾腾的室内温浴。

按摩师则由莫愁的两个大丫头绫罗绸缎亲自调教,因莫愁喜爱享shòu

,绫罗绸缎从小便学会了推拿按摩之术,她二人又是练武之人,熟知人体穴位,按摩起来让人十分的舒服,再加特制的各种植物精油,莫愁相信定会吸引众多的客人。

不过,这温泉莫愁打算只用来招待有身份的女客,也只有娇贵的女客才喜欢享shòu

这种奢华,莫愁才不想让大老爷们也躺在这里叫自己的手下为他们按摩呢!

因莫家有大型的酒楼连锁店,其中颇有些名厨,莫愁便请云大掌柜为她调来两位名厨,专为来香雪海的客人烹制食物,又请来专门的糕饼点心师傅制作精致的小点心。

而香雪海的酒则是由百年老酒坊“醉香坊”提供的特制佳酿“百里香”,莫愁打算待明年梅果成熟后,再酿制梅子酒。莫愁前世颇爱喝一些带甜味的果酒,还特意了解了一下果酒的酿制方法,因此对明年要酿的梅子酒很有信心。

有酒有景,自然还要有丝竹之乐。香雪海的乐师歌全是大同朝最大的青楼伎馆暗香楼里聘来的,虽说是聘,其实还是莫愁自家的。

费了一天的功夫,莫愁总算将整个庄子都看了一遍,总体还算满yì

,万事俱备,便只欠东风了。需yào

有人将这香雪海的好处宣传出去。

第一步是请来名人墨客题咏。莫愁绞尽脑汁想了想,她一个闺中小姐,还真不认识什么名人墨客。

按照小说的一般套路,这最有号召力的名人,自然是皇宫里的皇帝了。只可惜莫愁并不认识皇帝,虽然认识一个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但她还没有想到办法说动公主带皇帝来她的香雪海,因此这个方法先暂放一边。

其次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达官贵人和才名在外的文豪大家。这梅庄在莫愁之前便挺有名气,只要稍微宣传一下,从前来过的梅庄的人定然还会再来,比如说天宁公主这种对梅庄念念不忘之人。看来这个方法可行,莫愁打算回京后去游说天宁公主。

莫愁在京城也呆了三个多月了,先是认识了永安郡王家的众位小姐和天宁公主,就着这些公主小姐们,莫愁很快打入了京城的闺阁社交圈,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只要这些小姐们朝家中的父兄说一说,定然又给香雪海打开了知名度。

再就是,莫愁想到观灯诗会里的众书生。那些书生都是些热爱风雅之人,其中也颇有些豪族子弟,只要想办法让他们来这里办一次类似于观灯诗会的活动,那香雪海的风雅之名很快便会传开去,到时候只怕会客也云来了。

第三个办法不错,莫愁暗想到。她曾在观灯诗会上露过面,还当过诗魁,到时候她再去一次诗会,邀请众书生来香雪海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及此处,莫愁总算心安起来,便让人驱车回京。

天色已是不早,莫愁是借口去看望云雅意才出了相府。虽然君如松并不阻止她跟云雅意的来往,但若回去的太晚,只怕君如松也会不太高兴的。

可偏偏天不如人意,莫愁因为心急回去,所乘的马车驶得太快,不知怎的,那马车的轮轴竟然“咔嘣”一声断了。

莫愁在车里一震,差点被摔出的马车,幸而她是身怀武艺,侧旁坐着的绫罗绸缎二人又扶持了一把,这才没被摔出去。

第十八章 遇相送闺阁谈春心

“怎么回事?”莫愁扬声问道。

“不好了,小姐,马车的车轴断了!”车夫在马车外急急的禀道。

“诶,怎么会这样?”莫愁气坏了,跳下马车问道。

“可能……是因为府里马车使用的太久,那轮轴有些老旧了,刚才跑的太快,就断了。”

“什么?”这相府的马车都不定时检查的吗,轮轴老旧了也不换个新的,幸而今日坐车的是她,若是老相爷的话,这样摔出去,那还不是老骨头都得摔断几根?

“能修么?”

“这个……”车夫蹲身朝车底细瞧了瞧,才答道:“修是能修,只是这里既没有工具也没有材料,没办法修。”

“这样啊!”莫愁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坏掉的马车,再转头看了看拉车的两匹大马,道:“要不,骑马回去?”可是有三女一男四个人,才两匹马,怎么分配才好呢?而且,那马还没有马鞍,骑起来很困难,她们三个女子穿的都是裙装,很不方便。

“难道要我施展轻功奔回去?”莫愁苦笑道,十分怀念起前世的手机来,此时只要一通电话,马上便有人会来接自己的。“或,让车夫骑快马回去叫人来接咱们?”

正思虑间,一辆马车及数骑从远处飞奔而来。莫愁眼前一亮,忙让车夫招呼那马车停下来,准bèi

搭个顺风车。

那马车及数骑转眼便奔至跟前,在车夫的招呼下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马车内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莫愁一惊,那声音很是耳熟,正是那位有着数面之缘的白瞑的声音。

果然,那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一张俊脸探了出来。

“莫小姐?”白瞑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我?”虽然以莫嗔的身份来说,和白瞑算是比较熟悉了,但以莫愁的身份来说却算是陌生人。

“算是认识吧,在下姓白名瞑,是莫小姐的兄长莫嗔公子的朋友。据莫公子说,莫小姐与令兄长得极为相似,因此算是认得小姐。”白瞑含笑道。

“原来如此,小女子与家兄确实颇为相似。”莫愁装作大悟道。

“莫小姐可是有什么难处,怎的在此?”白瞑扫了一眼莫愁的马车,问道。

“正是,小女子的马车半路中坏了,正想办法该如何回城呢!”莫愁一面瞅着白瞑的马车,一面回答道,意图很是明显。

“若是莫小姐不嫌弃,可乘在下的马车回城。”白瞑果然好眼色,莫愁喜笑颜开,不过脸上却未表现出来。

“这……有些不方便吧,况且,男女有别。”

“莫小姐放心乘坐,在下骑马便可。”白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马车周围跟着的数骑便两人共乘一匹,让出一骑给白瞑。

“那,多谢白公子了!”白瞑不但是及时雨,更是善解人意,莫愁也不多做客气,领了两个丫头便上了马车。

而相府的车夫则将驾车的马匹卸下来骑上,坏了的马车则放在路旁,待明日再来运回去。反正车身上有相府的标志,一般无人敢动那马车,况且车内又没什么值钱之物。

总算可以回城了,莫愁松了口气。

“莫小姐与令兄果然十分相像,若不是身着女装,只怕根本就分不出哪位是令兄,哪位是莫小姐吧!”白瞑在马车外笑问道。

“还好,小女子与家兄虽相似,却也没到难以分辨的地步。”虽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位哥哥,不过是由莫愁一人分饰两种角色而已,只是莫愁并不想别人知dào

其中原委,因此才说谎道。

“只可惜,没能同时见见莫小姐兄妹二人。”

“也许以后有机会吧!”莫愁信口道,这种机会根本不可能有的。

“说起来,在下有数个月未见到令兄了,不知令兄最近可好?”

“家兄一切安好,只不过有些忙碌罢了!”忙着上课和女红,再就是混迹于京中各位小姐的闺阁之中,莫愁暗笑,不知dào

这样的话说出来白瞑会不会大吃一惊。

“若是莫小姐见着令兄,可否给在下带个话呢?”

“不知白公子有什么话带给家兄?”

“也没什么,只不过许久未见,有些想念,若哪日有空,可一起饮酒。”

“这样啊!”莫愁在马车内低头想了想,道:“饮酒的话,小女子知dào

一个去处,家兄过几日会去那里,若白公子有空,小女子代家兄邀白公子一起前往,不知白公子可否赏脸?”正准bèi

为香雪海打响知名度,干脆把白瞑也邀去算了,反正人多也热闹些。何况,莫愁总觉得白瞑的身份不低。

“哦,是什么地方?”白瞑问道。

“也不算远,正是城西约十里处的梅庄。”

“梅庄?”白瞑疑道:“听说那庄主将庄子卖了,莫非?”

“正是家兄将那庄子买了下来。”莫愁回答道。白瞑知dào

莫嗔是莫家的大少爷,而那梅庄的价格不低,并非一般人能买得起。将庄子买回去后用做生意一途也只有商人会如此做,莫愁又代莫嗔邀请白瞑前往梅庄,综上所述,略一想想便知这梅庄的主人是谁了。

“既是莫公子邀请,在下乐意之至。”

进了城,莫愁让白瞑把自己送到莫家的客栈里。自己是个闺阁小姐,若直接送往相府的话,必然有所惊动,到时候定会惹来闲言碎语。

与白瞑道别之后,莫愁乘了客栈里准bèi

的马车,打道回了相府。

虽然回去的有些晚,所幸君如松并没有说什么,莫愁也就当什么事也没有的回了静月楼。

“今儿可真是万幸啊!”绫罗一边为莫愁卸妆,一边道。

“幸好遇到了白瞑,要不然现在还回不来呢!”莫愁庆幸道:“不过,说来也巧,他总会在我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便出现了!上次纵月山晕倒在迷宫里的时候就救了我,这次马车坏了他又正巧经过。”

“莫非……”莫愁捂着脸道:“莫非他是我的骑士,专门解救公主于危难之中?”

“小姐,你动心了?”绸缎看着脸红红的自家小姐,问道。

“动心?怎么会呢,不熟的人我可是不会喜欢的。”莫愁理了理长长的头,笑道:“我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dào

,怎么会喜欢上呢!”

“你嘴上说不会动心,可我看你怎么像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绫罗玩笑道。

“死丫头,你才春心荡漾呢,编排起本小姐来了。”莫愁故做生气的在绫罗头上点了点,笑骂道。

因要邀请观灯诗会里的众书生,莫愁又做了男装打扮,前往明珠湖。

这次是有目地而来,莫愁顿时变得热络异常。

她上次在诗会上得过一次诗魁,又长得十分俊美,身边还带了两个婢女,那些书生本就对她印象深刻,只是上次来去匆匆没怎么交谈。这次莫愁有心与众人结交,于是很快与众书生混成一片。

相熟之后,莫愁便趁机邀请众书生前往梅庄。因梅庄本就是京郊的一个好去处,众书生又听说如今的梅庄比之以前不但扩大了不少,还新增了不少梅种,便都欣然答yīng

前往。

见书生们答yīng

了,莫愁便与众人约定了日子时辰,在梅庄会面。

回到相府第二日,莫愁早饭后,便听得莫府的管事说,自家父亲君子言准bèi

过两日便起身进京,若行的快的话,只需大半个月便能到京城。

“为什么这么早便起身,不是说要到快过年的时候才动身吗?”

“小姐有所不知了,北方常有大雪,若等到那个时候,有可能大雪封门不便出行了!”管事在一旁回道。

“半个月后就到?”莫愁心下里细细的盘算了一番,觉得这点时间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让香雪海的业务走上正轨。

“去把花管事和李管事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先不管君子言什么时候到,至少,把香雪海做下去再说。待到君子言进了京,要做些什么事就更加困难了。不知dào

为什么,她对君子言总有些畏惧,他的话,她总会不自觉的去遵守,也许因为君子言是她父亲的缘故,作为子女,对父亲除了尊敬之外,总会有些惧怕之心的。

第十九章 宴书生众人联诗句

趁着君子言还未进京,莫愁决定加快香雪海的进度。待到与观灯诗会的书生约定的日子,莫愁仍旧一身她所钟爱的紫衣紫冠男装打扮。因为已是冬天,外面天气寒冷,出门时莫愁又加穿了同色系的毛领大衣,整个人被宽大的衣裳包裹着,个子越显得娇小了。

最近她出门越来越容易,只须向老相爷报上云雅意的名字,基本上准许出门,即使回来的晚了些,也不见有什么意见。

莫愁便越的大胆起来,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因梅庄本就小有名气,被莫愁改为香雪海之后更是大力宣传过,因此京中之人俱都知dào

了香雪海的大名。

进庄之后,众书生便兴致勃勃的四处参观。

当初梅庄的原主人对赏花之人诸多限制,因此来赏玩之人总不能尽兴。现如今对外营业,只要付了钱,便可在梅庄内四处走动,既可以赏景致,又可以品尝美酒佳肴,还有悦耳动听的音乐,真真是个享乐的天堂。

此时香雪海的早梅已然开放,虽未到漫地花海的地步,但也初具规模了,放眼望去,只见处处花开,行走其中,闻得暗香阵阵。

众书生三三两两散开在梅林之中,莫愁则与白瞑缓步行走在小径上。今日的白瞑没有穿常见的月白色,而是一身淡蓝色织锦长袍,外罩着蓝底白边的狐裘斗篷,头戴束金冠,显得人如玉树临风,飘飘然有仙人之姿,莫愁有一刹那恍神了,不过她定力了得,转瞬便回过神来。

“莫兄不愧是天下第一富莫家的公子,这经商的头脑不是常人能及啊!梅庄的原主人拥有梅庄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想过用梅庄来开业赚钱呢!“白瞑大赞道。莫愁曾告sù

白瞑这庄子是她的,但其余书生却不知,只当莫愁是花钱宴请他们,心中俱都感叹着莫愁有钱呢!

“白兄过奖了!”莫愁谦虚道:“小弟也不过是好玩而已,能否赢利还是未知呢!”

“莫兄放心,这京中贵人不少,俱都是喜爱风雅之辈。香雪海如此雅致,又有这堪成京中一景的梅林,定能客如云来,财源广进!”

“多谢白兄吉言了!”莫愁笑盈盈的谢道。

“听说香雪海有醉香坊特制的佳酿。”白瞑笑问道:“在下向来爱酒,这回可是有口福了,定要好好品尝一下!”

“不是在下自夸,这醉香坊的‘百里香’还真是只有香雪海才能喝到!”莫愁很是得yì

,这“百里香”的专供是她用一张改进蒸馏器的图纸从醉香坊换来的。

她前世因喜爱喝果酒而特意去了解果酒的酿制方法,顺带又看了一下蒸酒容器的构造。现如今的蒸酒器十分简陋,莫愁便画了一张她以前所见过的蒸馏器,从醉香坊那里换来了‘百里香’的专供。

“既然如此,在下就更不能错过了!”

“放心,酒有的是。待到明年梅子成熟之后,我再请你喝新酿的梅子酒。”

“梅子酒!”白瞑故做馋涎欲滴状,道:“在下期待之至!”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香雪海的主楼“观风楼”前。观风楼是座三层的楼宇,坐落在所有楼台轩榭的正中央,前面是新建成的人工湖,及湖上的九曲回廊。凭楼眺望,能将庄内的花海景致尽收眼底。

今日的酒水宴席摆在观风楼的二楼。这二楼是个大厅的模样,能坐下百十人,在厅侧还摆有巨大的木制屏风,屏风上画的便是盛开后的梅海景色,屏风后面坐的便是香雪海的乐师。

“哈哈,这香雪海果然有些意思!”莫愁与白瞑二人刚走入观风楼,便听得身后一阵大笑,几名书生走了过来。

“林兄何事如此高兴啊!”莫愁朝大笑的书生问道。此人名叫林启元,素有才名,夺过数次诗魁,人又豪爽,算是观灯诗会上的一位风云人物。

“林兄在梅林里迷了路,是我等将他找出来的!”站在林启元身侧的。

“在下向来有些路痴。”林启元笑答道:“梅林里的小径又多,在下走了片刻,竟如同走进了迷宫里一般,找不到出路了!”

“这也难怪林兄了,据说这梅林里的小径确实是按照迷宫的方式来设计的。”莫愁解释道:“若不小心些的话,容易迷失在梅林中。不过,只要方向感稍强一些,倒很容易便能找到出口!”

“看来这香雪海的主人很有些童真之趣啊!”林启元感叹了一声,“可惜香雪海的主人不在此间,真想见上一见呢,听人说那主人是位翩翩佳公子!”

“咦,我怎么听说香雪海的主人是位美貌女子呢?”一位书生疑道。

“不对,香雪海的主人是位中年的老爷。”另一位书生驳道。

莫愁看了一眼白瞑,见他略带笑意看向自己,不由得有些脸红。那些谣言其实都是她让人传出去的,那样做只不过为了增加香雪海主人的神mì

程度。人向来有好奇心和八卦心,香雪海的主人越神mì

,人们便越会想来香雪海探究真相。

她早已关照过梅庄原主人不要泄露她的身份。后来虽用女子的身份向白瞑承认了莫嗔是香雪海的主人,但后来也请求白瞑为她保守秘密,白瞑也答yīng

了。

正当三位书生热烈讨论香雪海主人的身份时,在梅林中赏花的众书生也陆续来到了观风楼。莫愁作为东道主,忙将众人引上了二楼。

本来莫愁想把宴席弄成自助餐式,但想及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喜欢别人侍候,便改成一人一个小方几,几上摆放着酒杯及果品点心等物,由香雪海里的侍女为众人倒酒。

“小弟敬诸位一杯,还请诸位年兄日后多多关照。”莫愁朝众人举杯道,随即一饮而尽。

“好酒!”白瞑先赞道,随后有好酒的书生也跟着叫好。

“这是醉香坊的‘百里香’,除了香雪海,别家可是喝不到的!”莫愁示意侍女为众人倒上酒,道:“还请诸位开怀畅饮。”

“今日有酒有景,在座众位又是饱读诗书之人,不如以梅为题,来联句如何?”不知哪位书生叫了一句,众人都哄然叫好。

“那,限何韵呢?”有人弱弱问道。

“齐兄太拘泥了,若限了韵,难免会牵强附会起来,咱们只管好句,不限音韵。”另一人朝问话之人叫道。

“正是,正是。”众人齐声附会。

“莫兄今日是主家,还请莫兄起句。”莫愁被众人推了出来。

“这……”莫愁心下为难,但见众人目光殷切,只得硬着头皮道了一句:“万木冻欲折,独梅暖而。”

“满园静萧索,

昨夜数枝开。

青女曾为种,

素娥倚云栽。

杈头俏然立,

蕊吐粉抱白。

暗香隐浮动,

随风入瑶庭。

人来竟相嗅,

心静无尘埃。

经寒傲愈艳,

遇雪色更明。

北风凛如刀,

重裘紧相扣。

抱炉亦怜冷,

唯芳雪中笑。

情切忧伤冻,

讥诮汝心焦。

言冰如无物,

语寒似抚搔。

……”众书生兴致高盎,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比起作诗,莫愁更不擅长联句,只得执了酒杯酒壶,悄悄的躲在一旁,自斟自饮,数杯酒下肚,脸顿时飞红起来。

“莫兄怎的不与众人联句?”白瞑握了酒杯,踱步到莫愁身旁,悄声笑问道。

“小弟向来不擅联句,只怕牵强附会坏了众人的兴致。”莫愁伸手为白瞑倒了杯酒,道:“倒是白兄太过沉默了!”

“哈哈,在下更是不擅诗文,比莫兄还不如,怎敢出声献丑!”白瞑大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咦,莫兄和白兄怎的静坐一旁,莫非我等的诗文入不了二位法眼呐!”不知哪个眼尖的书生大叫一声,众人齐齐朝二人看来。

“啊哈哈!”莫愁干笑一声,只得尴尬道:“小弟实在不擅联句,莫要把众位年兄的好文章给搅坏了!”

“莫兄这就不对了,以莫兄的文才,只会把我等比了下去!”众人嚷嚷道。

“众位年兄,就不要为难小弟了!”莫愁窘道:“小弟自罚三杯,还请诸位放过小弟吧!”喝酒总比出丑好,莫愁咕噜咕噜连喝了三杯。

众人见她执意不肯,只得作罢。

“既然莫兄不擅联句,那不如独作一,众位意下如何?”莫愁才松一口气,众人又鼓燥起来。

“诶?”因连喝了三杯酒,莫愁一时没缓过劲来,此时听得众人起哄,不由得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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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无视那诗吧,我胡诌的!

第二十章 相对饮共赏将进酒

“既然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来她不出手,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不过,比起联句来,做诗要简单多了,至少,她不会作还会抄啊!

低头略作沉吟,再抬头时,莫愁已是满面自信之色,先是举杯朝众人敬了一杯,才大声吟道: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这是宋代林逋的《山园小梅》,莫愁向来十分喜欢,本来还想找人来题在香雪海里,只是那诗的意境有些不合香雪海。林逋的小园是孤静清雅的,莫愁却必须把香雪海建成个虽然雅致却又热闹的所在。

“好诗!”众人齐声喝彩,莫愁得yì

的四下里致谢,待看到白瞑时,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不知怎么,竟觉得有点心虚,仿佛他知dào

她的诗是抄袭而来的一般!

避开白瞑的目光,莫愁大笑着与众人对饮。她这《山园小梅》一出,众人便草草的结了联诗,纷纷绞尽脑汁,各展诗文才华。众人毕竟是寒窗十数载的,特别是如林启元这等文才出众之人,俱都有佳作吟出,莫愁忙叫人用纸笔录了下来,又让花月奴出面,向众书生把这些诗文讨要了去。

宴后,众人又赏了后山的梅林。莫愁让人在后山梅林的草庐里搭起了烧烤架,为众人现场烧烤食物。众人见这烧烤新奇有趣,纷纷聚而食之,少不得又做诗为念。

直至傍晚时分,众书生才尽兴而归。

莫愁并没有马上回城,而是召来花月奴与李管事,盘问今日的消费如何。

两位管事给莫愁报了一下今日所费,三人便合计了一下,粗略订了日后开业时收费的明细。待所有事项完毕,莫愁这才准bèi

打道回府。

“莫兄。”才出了账房门,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唤,倒把没防备的莫愁吓了一大跳,定睛看去,原来是白瞑站在观风楼二楼的阳台上。

“白兄怎的还在此处?”莫愁奇道,她将众人一一送出香雪海,竟没现白瞑还在这里。

“想到莫兄一人回城时难免会有些寂寞,因此在下等候莫兄一起回城。”白瞑倚在阳台栏杆上,朝地上的莫愁道。

“白兄真是好人!”莫愁沿着楼梯上了二楼,走到白瞑身侧笑道。

上了二楼莫愁才现,白瞑一手执壶一手执杯,却仍在饮酒。

“白兄好酒量,不过,酒喝多了容易伤身!”莫愁看了看白瞑身中的酒杯,道。

“无妨,这点酒白某还不在话下。”白瞑笑答道,走入屋内拿了个酒杯给莫愁,“莫兄陪在下喝一杯如何?”

“白兄还真不是般的好酒啊!”莫愁取笑了一声,接过酒杯道:“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吧!”

“舍命二字莫兄说得严重了些吧!”白瞑哈哈一笑,为莫愁斟上酒,轻轻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不过,在下也该罚。今日白兄是客,竟没喝得尽兴,我这个主人真是失礼啊!”莫愁饮尽杯中酒,笑道。

“既然如此,莫兄不如陪在下喝个尽兴如何?”

“啊!”莫愁不过是些客套话,没想到白瞑竟然认真起来:“白兄既有兴致,在下自当奉陪了。不过,在下酒量浅,还请白兄不要见怪才好。”

“不怪不怪。”白瞑为莫愁倒上酒,兴致盎然的道:“请!”

“光是饮酒没什么趣味,不若叫乐师弹奏一曲如何?”两个人干对着喝酒实在无趣之极,莫愁提议道。

“好主意。”

见白瞑附合,莫愁招手叫来乐师,吹奏了一曲《将进酒》。这是莫愁从前世所略知的词曲中找出来,与乐师一起编排而成的。她前世本来不懂乐曲,这一世因为是大家小姐,这琴曲乐器是必学课程,虽然学得不精,却让她了解了音乐一道。因她前世非常喜爱李白的《将进酒》一诗,便根据此诗的意境,与乐师编排同名的乐曲。此曲日间在宴席之上莫愁已叫人吹奏过,只是那时众人只顾饮酒作诗,竟没人细细聆听。

这曲子一开头便是高昂激怆之音,莫愁多喝两杯,酒意有些上涌,此时听到亲手编写的熟悉旋律,大脑不由得兴奋起来,那些熟悉的诗句便冲口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诗!”一声赞叹把莫愁从诗仙大人的绝唱中拉了回来,看见白瞑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莫愁不由得大窘。

“这……这是我一位朋友所做。”莫愁赶忙撇清道。以她的才华与人生阅历,断然做不出这种悲壮而又豪放,激愤而又狂傲的诗篇来!

“如此才子,莫兄可否与在下引见一番呢?”见白瞑一脸欣赏仰慕之情,莫愁心虚起来。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这怎么引见,除非诗仙大人也穿越过来了,要不然,死也见不着:“我那位朋友有些任侠狂放,如今周游天下,在下也难以寻见他!”

“如此……可惜了!”白瞑一脸惋惜道。

“若哪日在下遇见这位朋友,定当为白兄引见。”莫愁开了个空头支票。

二人又饮数杯,当花月奴朝莫愁行来之时,莫愁这才想起,天色已晚,她还没回城呢!

“白公子,天色已暗,我们不如回城吧,再晚,恐怕城门要关了。”

与白瞑一同上路,因白瞑是骑马而来,见天气寒冷,莫愁便好心的邀请白瞑同乘马车。但白瞑的数名手下便没这么好的运气,仍旧只能在寒风中骑马。

二人在车内谈天说地,莫愁现白瞑很是健谈,知识也很丰富,莫愁向来杂学旁收,思维跳跃,谁知白瞑却总能跟上莫愁的任何话题。二人相谈甚欢,不由得更加熟络起来。

不过,莫愁却也有胜他之处,比如她的经商管理之道,比如她前世所学的科学知识。

“真的可以?”白瞑疑道:“在铁中加入不同的矿物质可以让铁更加坚硬耐磨,或更加坚韧?”

“是啊,比如加锰、钴、镍等等进去!”莫愁笑了笑,又道:“是我那位周游天下的朋友说的。不过,铁是朝庭管制之物,普通人等可不能冶炼。”合金钢谁都知dào

,但可不是谁都知dào

怎么炼钢的。反正根本就没有这么位云游天下的朋友存zài

,莫愁干脆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与白瞑大吹法螺。

“你那位朋友知dào

的可真多,又能做一手好诗,真想见上一见!”

“放心,只要我一见着他,马上与你引见!”

“不知dào

你那位朋友是何名姓,不知能否派人寻访?”白瞑问道。

“我那朋友姓李,名白,字太白,有个名号叫做青莲居士。”反正你也找不着,告sù

你也无妨,莫愁暗笑道。

“不过,我那朋友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寻访不易呢!”

“无妨,只要有名姓,定能寻访出来!”白瞑自信道。

“诶?”白瞑如此自信,莫愁不由得侧头看了看他,却见他一脸志在必得的神色,倒有点想知dào

这白瞑究竟是何种身份呢?

转眼看见莫愁探究神色,随即大笑道:“白某向来喜爱与能力异士结交,那位太白兄如此博学而又有才华,在下实在想与他结识一番呢!”

第二十一章 两相商祖孙定协议

回到城里时,天已黑透,莫愁与白瞑分道后便去了莫家的客栈,在客栈里换了女装,再回相府。

“大小姐,老太爷请您回来后到书房一趟。”才进相府大门,便见相府的大管家恭立一旁朝莫愁禀道。

“找我?”莫愁惊疑道。莫非自己回来的太晚,惹君如松生气了?

“是的,大小姐这边请!”

“管家,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莫愁打算在管家这里先探点消息,以便有个心理准bèi



“小的不知。”管家口很紧,枉费莫愁以前给他那么多好处了,只得怀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朝书房走去。

“愁儿,坐吧!”见莫愁进来,君如松示意她坐了下来。

“听说愁儿将京郊的梅庄买了下来,改名为香雪海对外营业,不知可有此事?”君如松翻了翻案上的卷宗,良久才对莫愁道。

“诶!”莫愁略微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下来,恭敬的答道:“是的。”

“不愧是子言的女儿,既有胆量,又有魄力,最主要的是出手还很阔绰!”君如松笑了笑道。

“爷爷过奖了!”虽然不知dào

君如松想说什么,但这话气听着却让人不是很舒服。

“愁儿像你爹一样善于经营,只可惜是个女孩子,没办法继承家业啊!”君如松叹了口气道,让莫愁更加猜不通他到底要说什么。

“爷爷多虑了,愁儿可不想继承什么家业。”莫愁忙低声道。

“愁儿并不是那种甘心嫁人,然后相夫教子直到老去的女子。”君如松盯着莫愁看了一会,才道。

“爷爷。”莫愁疑惑的抬起头看了君如松,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老夫看得出来!”君如松笑道:“老夫为相十数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老夫活了六十余年,为官近四十年,在相位亦有十三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谓识人无数,除了我那个任性的儿子,至今还没有我看不透的人。”君如松看着莫愁道:“你不愿意当被束缚住的千金小姐,所以你扮男装出门玩乐,胆量不可谓不大;花六十万两买庄子做生意,魄力也不能说没有。”

“你,知dào

我的想法!”君如松基本上说中了莫愁心中所想:“那你打算怎么做?禁锢我吗?把我调教成贤淑的大小姐吗?”

“不,你想错了。”君如松摇摇头,道:“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犯第二次。”

“诶?”

“你爹,便是我当年犯的唯一一个错误。”君如松叹了口气道:“我若随着他一些,我们父子也不会近二十年几乎不相往来。”

莫愁默然无语,君如松的后悔感叹她不知该如何接口。以她看来,君如松何止犯一个错误,若不是他花心纳了许多的妾,自己那位奶奶又怎么会抑郁而死;若不是他嫌弃商人之女的莫氏,自己老爹又怎么私奔;若不是他对老爹的政务横加插手,自家老爹又怎会弃官从商。

只可惜,君如松是顽固的,为官为相多年而积累下来的威严与骄傲,能承认犯过错误一个已是不易,何况是那么多个错误。

“我可以让你尽情做你想做的事,但你必须答yīng

我两件事。”君如松终于把最终意思表达了出来。

“哪两件事?”君如松的转变让莫愁大不适应,但仍沉静问道。

“很简单。”君如松端坐了身子道:“一,做什么事情也好,希望你能将君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二,若你有什么新开业的生意,君家须占四成,包括香雪海。”

抢劫啊!莫愁差点大喊出来。

“若你答yīng

这两个条件,君府就可以如同你私人的一般,自由出入,而我可以以自己的权力与人脉为你提供最大的便利。”

自由出入相府?竟然以这种事为条件,她若真想出相府,谁能拦得了?不过,相爷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脉却是有用之极,只要有了这个助力,基本上莫愁可以在大同朝横着走了。

“君家的利益可以放在第一位,但那是在不损害莫家利益的前提下。”莫愁权衡利弊后,道:“第二,四成太高,至多两成,你要便要,不要便罢!”现在就一个香雪海在她名下,给君如松两成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让君如松为香雪海宣传,就算请皇帝去那里也不是问题了。

“好,成交。”本以为君如松会讨价还价,谁知他竟一口答yīng

了,害得莫愁准bèi

好的说词都没了用武之地。

“既然如此,那还请爷爷多为香雪海宣传宣传。以爷爷的人脉及地位,只须随便说说,香雪海定会客如云来!”条件一谈拢,莫愁便不再“你你你”的称呼君如松,而是仍甜甜的叫着爷爷。

“这个自然!”君如松捻须大笑道。

既然谈拢条件,莫愁便就着书房里的纸笔拟了一份合约,与君如松签了,一人一份收起来。

将合约收入怀中,莫愁这才朝君如松问道:“我想知dào

,爷爷您为什么突然对我的生意感兴趣了呢,还要占其中股份。您不是不喜欢生意经营之事吗?况且您一向清廉,怎肯动用您的权利与人脉为我所用?”

“你很聪明,这些应该能想得到的。”君如松慢慢的道:“我已经老了,这相位也许坐不了多久了,但是咱们君家如今却没有可成大事的人才。你的几位叔叔、堂哥堂弟们,不是迂腐书呆便是纨绔子弟,竟没有一个能为官为政或经营谋生的。本来你爹爹真真是个人才,先从军,二十多岁便威振边疆,再从政,官至总督,后从商,二十年便由地方富户而成天下第一商。但是,你爹爹自二十年前离开君家之后,便注定与我君家脱了干系,只怕君家是兴是衰,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虽然已经知dào

父亲的丰功伟绩,但从君如松口里说出来,莫愁听得仍是得yì

非凡,自家老爹果然是人中龙凤,不管做哪一行,都是出人头地的。

不过,难道君如松的能干全遗传给了自家老爹吗,为什么同是一个父亲所生,二叔君子语完全是个书呆样。虽然当年也曾中过三甲的探花,但为官之后却一直是翰林院学士、礼部侍郎这种官不大不小,事情不多不少,油水基本没有的差事。而其余众叔叔要么是四五品、五六品的闲散小官,要么就是呆在家里无所事事领着月钱养花溜鸟的闲人。

自己这一辈的兄弟当中,比莫愁大的堂哥只有一位,便是君子语的长子君若风,而这位大堂哥,又有朝其父展的趋势,书呆一个。剩下的,都是些年纪尚小的堂弟。

“难道你要我承担君家,这太看得起我了吧!”莫愁笑问道。

“并非要你承担君家,只是要你看顾些罢了。”君如松道:“如今君家外强中干,我想你也知dào

一些。我一向忙于朝中政事,你二叔又不太会持家,虽不至入不敷出,但也没什么节余了。若这样下去,等我死了,这家迟早要败了!”

“爷爷您放心,还有我爹爹在呢!”莫愁玩笑道:“爹爹他还不至于眼看着君府败落,就算他无所谓,我娘亲也不忍心啊!何况,真到您百年的时候,我那些堂弟们也长大了,其中总会有些能干之人的!”

“你倒想我早死啊!”君如松对莫愁玩笑无动于衷,反而笑骂了一声,道:“不管以后如何,我总得为他们打算一些。世事无常,我也老了,指不定哪天便去了!”

“好了,这些多说也无益,咱们合约也有了,照着合约做便成。那两成的收入你也别拿到相府里来,先存你那儿。”君如松挥了挥手:“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儿歇了吧!以后虽然准你自由出入,但天黑后还是早些回府为好,女孩儿家在外头总是危险一些。虽然我知dào

你跟你爹学了些武艺,但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是,知dào

了!”君如松难得的关心话语,倒让莫愁有几分感动。

朝君如松告退后,莫愁慢慢的静月楼走去。才转过了那道回廊,莫愁便止住步,前面不远处,君若眉正静静的站那儿,仿佛是为了等莫愁的回来。

第二十二章 夜相谈姐妹嫌隙深

“若眉妹妹?”见君若眉站在那儿,莫愁唤了一声。

“大姐姐回来了。”君若眉缓缓朝莫愁了过来:“大姐姐最近总是很晚回来呢!”

“稍微有点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大姐姐很忙吗?外面,有很多事?”

“还好!这么晚了,若眉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虽然看她的架势似乎有话要说,莫愁还是问了一声。

“我在等大姐姐你。”

“等我?”

“有些话,想跟大姐姐说。”

“说吧。”虽不知dào

君若眉要说什么,不过看她如此阵仗,终归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我虽不知dào

大姐姐在外面忙些什么,但见大姐姐时常早出晚归。作为相府里的大小姐,姐姐此举有欠妥当。”

“欠妥当?”

“咱们相府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姐姐总在外抛头露面,这闺阁清誉定会受些损害的。”

“若眉妹妹多虑了,姐姐我并没做什么抛头露面的事,闺誉怎会受损。”莫愁笑道。

“大姐姐还没做什么抛头露面之事?”君若眉冷笑了一声道:“大姐姐时常与莫家管事在一起,总在莫家客栈滞留到晚上,像客栈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还不算抛头露面吗?”

“那些管事都是莫府的家人,客栈也是我自家的产业,难道妹妹去自家的别庄,与自家管家说话也算抛头露面吗?”莫愁怒了,这算什么啊!虽然知dào

君若眉有些刻板,但她向来冷傲,这回怎么管起她的事来了。

“这怎么相比。姐姐怎么也是相府的大小姐,莫家的产业,自有大伯会打理,怎么还要姐姐四处奔走。闺阁小姐怎能做那些粗俗之事!”君若眉道。

“我愿意做这些事,而且,我如何做仿佛与妹妹没多大关系吧!”莫愁皱眉道,实在不想与君若眉多做解释。什么叫粗俗之事,经商是粗俗之事吗?

“姐姐,妹妹是好心提醒,你我是姐妹,同是君家子孙,怎能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君若眉之所以在意起她来,不过是因为她们同是相府小姐,是姐妹,若莫愁的名声受损,她君若眉难免也会受些牵连而已。

“妹妹倒是有心了。”莫愁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姐姐笑什么?”莫愁的笑让君若眉有些莫名起来,有些怒道:“希望姐姐多为相府考lǜ

。”

好一个为相府考lǜ

!刚才已经被君如松以此为名义诈去了她今后收入的两成,如今君若眉又来要求她,难道又想要什么好处吗?

“姐姐是相府大小姐,希望能相府声誉为重。”

“好好好,既然妹妹如此要求,姐姐我遵命便是!”莫愁嘻笑道。

“请姐姐郑重一些,妹妹我并非嘻笑而已。我们君家乃是诗书礼仪之家,并不想再出一些有违伦常之事!”君若眉郑重的道。

“再?”这是在说自家老爹么?很好,作为一个读诗书、明礼仪的千金小姐来说,这种暗藏隐喻的话算不算失礼呢!

“妹妹失礼了!”君若眉见机倒快,马上赔礼道。

“好妹妹,我知dào

你所想,也知dào

你有何不满。但我很抱歉,刚才,我可是得到爷爷的批准,可以自由的出入相府。”莫愁小小的刺激一下君若眉:“也就是说,我想出门便可以出门,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

“不可以,爷爷怎么可能答yīng

这么荒唐的事!”君若眉果然不信,人也有些失态起来。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用两成收入换来的,所以说,钱可是个好东西,适当的时候能换来适当的自由。

“妹妹若没什么事,姐姐可要回房去了!”君若眉有些失神不语,莫愁见刺激的效果达到了,便不想再与她再说下去。

“天已不早,妹妹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扔下一句话,莫愁转身便走。

“慢着。”君若眉却又把她叫住了。

“妹妹还有何事?”实在不爽君若眉有话却不直说,莫愁有些不耐烦的道。

“想对姐姐说一句,姐姐终归是女子,莫要忘了女子的本份。”君若眉冷冷的道。

“本份吗?那我也对妹妹说一句,谁说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才算是女子本份呢!”莫愁抛下这句话,便转身快步离去。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刚进静月楼,绫罗绸缎便迎了出来齐声道。

“我又不是没这么晚回来过,用得着这样嘛!”莫愁嗔道。

“才不管你多晚回来呢!”绫罗道:“只不过听说小姐你一回来,就被相爷请到了书房,怕你挨骂了而已。”

“你们倒关心我啊,还担心我挨骂。”莫愁笑道。

“不是担心您挨骂,是怕你挨了骂之后拿我们出气。”绸缎接口道。

“喂,我何时拿你们出气了,太不了解你们家小姐我了吧!”莫悉佯怒道。

“不过,太爷既然没骂小姐,那倒底是什么事请小姐您到书房去呢?”两个丫头好奇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从我这里诈了些钱去。”莫愁淡淡的道。

“诈钱?”两个丫头不明白的问道。

“以我今后收入的两成换取以后自由出入相府,以及用他的权力和人脉帮zhù

我的生意,”

“两成!”两个丫头惊呼道,虽然不知dào

两成到底有多少,但光凭那价值六十万的香雪海,二人也能略略的估计今后的收入来,何况自家小姐今后不可能只有一个香雪海。

“可是,小姐……”绫罗问道:“虽说是以后可自由出相府,但半个月后老爷便来了,难道老爷还会让您随出门么?”

“这个……我自有办法解决的!”莫愁想了想,道。

“先不想这些了,打水来,我要沐浴。”

“我的好小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热水早就停了,哪有那么多热水来沐浴啊!”绸缎不满的道。

“我今天喝了好多酒,身上一股酒味,不沐浴我受不了!我的了绸缎,想个法子去弄点吧!”莫愁赖在绸缎身上哀求道。

“好重的酒味,好臭!”绸缎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即用手捂住道:“那我去厨房那边看看还有没有热水。”

“快去快去。”莫愁催促了一声,又道:“随便看看有什么吃了,今儿酒喝得太多,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倒有些儿饿了!”

“是。”绸缎应了一声,便匆匆走了出去。

就着好不容易弄来的热水,莫愁草草的沐浴了一番,这才这上床歇息。

一觉到天亮,莫愁便觉得神清气爽,梳洗后,便去正屋向君如松请安。路中遇见君若眉,莫愁还想打声招呼,谁知她向也不看莫愁,径直从莫愁面前走了过去。

真是越来越难侍候了!莫愁暗道一声,对君若眉的失礼也不介怀。

君如松一片波澜不兴的样子,但对莫愁除了那份严肃之外,倒多了一分随意。看来股东和祖孙还是有些差别的,莫愁倒有些喜欢带有随意的君如松。

既然君如松下了话,莫悉便明目张胆的出入相府,有时甚至直接穿着男装从相府进出,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相府多出了位俊俏小公子呢!

每日的学习莫愁也不去了,反正她在那里基本上学不到什么,况且有君若眉那么座大冰山在,反倒很是压抑。

“自由的感觉如何啊?”惬意的躺在香雪海的温泉房里,云雅意朝得yì

的莫愁问道。

“非常之好!”莫愁懒懒的回了一句,舒服的享shòu

着按摩为自己提供的精油推拿。

“你这里真好啊!”云雅意赞道:“温泉浴、花草精油按摩,舒服的人家都不想走了!”

“就是要这种效果,这样才会吸引客人上门啊!有客人,才有钱赚!”

“很好,现在你那香雪海已经闻名京城了!”云雅意笑道:“那群书生的传播速度倒快,如今香雪海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何止那些书生啊,之前我已经宣传过不少了,书生不过是打个头炮而已。”莫愁神mì

的笑了笑,凑到云雅意耳旁道:“过两日,相爷可是要亲自来这里宴请宾客呢!”

“你倒厉害,把那老顽固也说动了!”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我容易吗我!”莫愁道,云雅意是知dào

她与君如松定有协议的。

“不管如何,这香雪海便算是走上正轨了,不过……”云雅意若有所指的道:“也许你要背上个大包袱了也说不定呢!”

“放心,香雪海可是我的聚宝盆,怎么会是大包袱呢!”莫愁哈哈笑道。

第二十三章 雪初至众美游梅海

时值冬日,天气越的寒冷起来,莫愁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俱都生长在南方湿暖之地,因此对北地的寒冷越不能忍受起来,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日只窝在静月楼里,也不去澜芳阁上课。

“小姐,你动动吧,你看看你,都快懒成冬天的熊了!”绫罗捅了捅抱着暖炉窝在床上的莫愁道。

“动什么动啊,冷死了!这么冷的天气,真受不了!”莫愁嘟囔了一声。

“有那么冷吗?”绸缎在一旁疑道。

“亏得小姐还是练武之人,竟然如此怕冷!从前为了练武吃的苦算是白吃了,如今还是如此不济啊!”绫罗取笑道。

“我就是怕冷怎么啦!”莫愁恕道:“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呆在温暖的南方,鬼晓得京城如此寒冷,早知dào

我就不进京城来了!”

“你动动就不那么冷了!”绫罗道:“你越是不动,寒气就越往身上钻!再说,这屋里烧着地热,你手里又抱着暖炉,哪里会冷?”

“唉,就是冷才不想动嘛!”莫愁叹了口气道。

“只怕你不想动也得动了,天宁公主不是请你明儿去香雪海赏花吗?”

“说到香雪海,明儿正好让花管事把温泉屋开放出来,公主可算是第一批女客,正好试试我的温泉浴和精油推拿。”一说到香雪海,莫愁便来了劲。前些日子,莫愁让君如松在香雪海宴请宾客,请来了一些王公贵族、名人大儒之流,让香雪名声大燥,一时间升为京中贵族的最佳去处。

“那些推拿师能侍候得了那些贵族小姐们吗?”绫罗担心道。

“放心,我前些日子不是和云大掌柜去试过了吗?”莫愁笑道:“要让云大掌柜满yì

可比让那些小姐们满yì

难多了!”

因为天宁公主还邀请了君若眉,莫愁只得与君若眉同一辆马车前往香雪海。

今日天有些阴阴的,风也有些大,那马车虽然是用厚厚的青毡制成,可仍有寒气透进来,莫愁有些冷得缩了起来,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袄裙,外罩同色系的貂毛斗篷,手上戴着特制的大毛手套,怀里还抱着一只铜制的小暖炉。

而君若眉则仍是白色系的装扮,白色袄裙,外披白色狐毛斗篷,白色的狐皮拢手。君若眉长在京中,不像莫愁那般畏寒,因此并没有带着暖炉。

二人坐在马车中,相对无话。自从那夜谈过话之后,二人便无话可讲了,除了在外人前面须做做样子,其余时候基本上形同陌人。

莫愁实在想不通君若眉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意见,但她并不是那种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的人,何况,讨好君若眉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莫愁才懒得理。

到达香雪海时,竟然有些早了,其余人都还未到。天宁公主是今日的东道主,她本人虽未到,却早就安排了人在此处候着,见莫愁二人到了,便先有人引着进了客房。

而莫愁正好趁着机会朝花月奴与李管事好好吩咐了一番,无非是让二人好生侍候着,毕竟公主可算是香雪海至今为止最尊贵的客人了!

才吩咐完,那些应邀而来的客人们便陆陆续续的到了。

此次天宁公主所邀请的俱都是身份尊贵或比较亲厚的阁中好友。

莫愁在京中的时日虽短,但为人谦和又不失开朗,说话行事也大方得体,因此与众人还算相交甚好,何况她样貌虽然出众,但在众人当中又不算数一数二,因此也不会引人嫉妒。而其中,与莫愁相交最好的,便是性格有些相似的天宁公主。

这天宁公主是皇贵妃所生,乃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不但样貌端丽,且才华横溢,与君若眉并称京中两大才女,性格也很活泼开朗,与冰冷幽静的君若眉形成对比。

“莫愁姐姐、若眉姐姐好早啊!”天宁公主一到便朝二人笑道。

“听得公主请客,我可是迫不急待的便赶来了!”莫愁玩笑道。

“姐姐真有趣儿!”天宁公主话头一转,道:“这香雪海果然名不虚传,‘香雪海’这名字起得也贴切之极,想来此间的主人定是位雅士。”

“听说这庄子比从前大了许多,如今连那后山也植满了梅树。”侧旁有一位小姐插话道,莫愁看了看那人,原来是威平侯家的二小姐,名叫慕芳华,与天宁公主私交甚好。

“是么?”天宁公主饶有兴致的道:“去年来这里时,那后山还只是稀松种了些梅树。如今的梅树只怕都是新栽种的,估计开不了花!”

这公主倒有些知识,还知dào

种植之道,知dào

一般新种的树木很难当年便开花。

本来后山新移植的梅树确实今年不一定会开花,不过,莫愁前世的时候,家附近有个公园以梅著称,那公园曾经补种了千余棵梅树,那些梅树在当年便开了花,莫愁好奇之下查阅过相关资料,知dào

只要选种及移栽得法,那梅树便能开花。因此,莫愁在当初选种、移植及栽培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一番工夫。

“这倒未必!”莫愁笑道:“刚才听香雪海里的人说,后山的花开得正盛呢!”

“这倒奇了!”天宁公主好奇道:“不知香雪海的主人是如何移种的,竟然当年便能开花!”

“这简单,不如叫此间的主人来问问!”慕芳华道。

香雪海的主人是莫愁,众人当然不知dào

。不过,花月奴作为香雪海的管事,最近又被莫愁升为了总管,因此被众人叫来问话。

花月奴当初是暗香楼最红的清倌人之一,什么世面没见过,何况只是一些小姑娘,因此很得体的回答着天宁公主的问话。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这梅树移植的时候,须得选已有花芽的树种。”花月奴笑道。当初选树种时可是她与李管事带了人亲自去挑的,整个移植过程她一清二楚。虽然方法是莫愁教的,但花月奴才是那个实践过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天宁公主确实有些栽种的知识,一点便透,恍然大悟的道。

“哎呀呀,下雪了!”不知哪位小姐喊了一声,众人抬眼望去,果然看见空中洋洋洒洒的落下雪花来。

众人惊呼一声,都有些慌张起来。

“众位小姐莫慌!”花月奴招了招手,立马有丫头打了伞过来,为众位小姐遮着,又将众人领至庄内的暖春阁。

暖春阁里烧着地热,众人纷纷将身上罩的厚实斗篷解了来。

“真是天公不作美,难得来赏梅,竟然下起雪来!”天宁公主一边解衣一边笑道。

“下雪也不错呢,雪中赏梅,只怕也别有一番风味!”莫愁在侧旁接口道。

怪不得出门时天色阴沉,寒风阵阵的,却原来是要下雪了。虽然嘴上说着雪中赏梅好,但毕竟不是在城里,若雪下得大了,只怕回去时有些不便。

“雪中赏梅!”天宁公主赞了一声,又将解下的斗篷披上,对众人道:“莫愁姐姐的主意好,机会难得,不如我们趁雪赏梅去也!”

既然公主话,众人只得照做。于是花月奴让人取来许多伞,人手一柄,撑着去雪地里赏梅。

莫愁虽怕冷,但此时走动起来,倒不觉得冷得十分难受了,便把小暖炉放在一旁,撑着伞与众人行走在香海之中。

此时香雪海的梅花已基本盛开,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梅的海洋,行走其中,只闻得暗香盈鼻,又有天空中飘然落下的白雪,雪梅相衬,如同梦幻中的仙境一般。

“虽然御花园里也有梅树,也曾雪中赏过梅,但御花园里的梅树却没有此间多,那梅花也开得不如此间茂盛!”天宁公主赞了一声道。

“哈哈,雪中赏梅果然有趣!”郡王府的七小姐风菁却扔开了伞,伸手朝空中接那雪花。

“不可!”风萝忙撑伞为妹妹遮住飘雪,又伸手将落在妹妹头上身上的雪花掸去,这才教xùn

道:“不许顽皮,把伞撑好!”

“是!”风菁却是有几分怕大姐的,何况她刚才那样子做,也实在有些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幸而她还年幼,众人对她的行为都不以为意。

“如此好景,我倒有些想做诗了!”天宁公主望了望众人,又道:“不如像去年的元梅诗社一般,我们如今也来结一社如何?”

第二十四章 啖肉吟诗击鼓传花

“做诗自然是好的。”莫愁拉了拉斗篷,缩着脖子道:“只是咱们也不用站在雪地里作诗吧!”

“差点儿忘了,莫愁姐姐可是南方人,不惯北方的寒冷天气吧!”众人见莫愁如此畏寒,俱都笑了起来。

“诸位小姐,若想一边赏梅一边作诗,不如到后山的草庐里,那儿视界开阔,又可以烤火取暖!”花月奴适时的在一旁道。她这几个月一直跟在莫愁身边,知dào

自家小姐很是怕冷。众人站在雪地里赏雪赏梅,唯有自家小姐抱着个身子畏缩在一旁,因此忙趁机开口引众人去暖和的地方。

“也好,站在雪地里总不是个样子!”天宁公主点头道。

后山有莫愁特意让人建筑的草庐,专供雪中赏梅之用。草庐建在半山中,四周梅树环绕。

“这是什么?”草庐很大,里面摆放着原木制成的木桌木椅,侧旁有一只铁制的烤炉,此时风菁等人正指着那烤炉问道。

“那是烤炉。”进了草庐,莫愁身上立马暖和起来,见这些大小姐连烤炉都没见过,不觉有些好笑。

“烤炉?”众人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见过这种街头平民化的物品。

“这是民间百姓常用的物品,把肉抹上调味放在上面烘烤,熟了便可以吃了!”莫愁朝众人解说道。

“这个……看上去挺肮脏的样子!”

“还好啦!”莫愁笑道:“不过,这样烤出来的肉很美味哦!”她可是超爱烧烤的,只是因为吃多了容易上火,因此不会经常去吃。

“既然是百姓常用的,不如我们也来试试吧!”天宁公主大感兴趣,跃跃欲试的道。

“莫愁妹妹怎么认得这种烤炉?”问话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姓禾名月咏。

“嗯,以前常吃。”莫愁点头道。

“诶,相府里还有这种东西?”禾月咏的惊讶声有些儿夸张。

“相府里可没这种平民的东西。”莫愁还没说话,君若眉便在侧旁冷冷的道。兵部尚书和宰相大人在朝堂上有些不和睦,导致禾月咏与莫愁姐妹俩明里暗里也有些不和。

“禾姐姐有所有知,莫愁金原府的家里有一只这样的烤炉。”实jì

上,与禾月咏不和的只是君若眉,莫愁向来都是无视禾月咏的嘲讽之语。

“三位莫要站在那儿说话啊!”天宁公主扬声道:“这烤肉有些意思呢!”

原来公主想烤肉,花月奴便让人送来肉片调味等物,又生好炉火,教导众人如何抹调味、如何翻烤。

这些活莫愁都是做得非常熟练的,只见她拿起串好的肉片,刷上调味,在烤架上左右翻飞,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便传了出来,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还是莫愁姐姐手艺好!”天宁公主先尝了一口,大赞道。

“这叫做吃出来的手艺。”莫愁边烤边笑道。

“我们也来。”众人见烤肉有趣,便齐齐动起手来,唯有君若眉与禾月咏拢手站在一旁。

只是众人从没烤过肉,有些肉难免被烤得焦糊起来,香味没有,反倒冒起一阵焦烟。惹得莫愁只得道:“不如让我来烤罢,各位姐妹不如一边吃肉一边赏梅,岂不快哉!”

“怎好意思让莫愁妹妹独自劳作!”风萝笑道:“我与妹妹一起烤吧!”风萝中众人当中唯一没把肉烤焦的,看来毕竟将要为人妇了,厨艺还是有一些的!

“也好!”天宁公主见那些肉被自己糟蹋了,只得放下道:“既然有肉,那不如来点酒!”

“有酒有肉,咱们也来尝一尝任侠放浪的生活!”天宁公主大笑道。

“公主,这有些不妥吧!”风萝担心道:“肉可以吃一点,若喝酒的话,跟来的嬷嬷们肯定不依的。”

“放心,只喝一点点!”天宁公主笑道:“一点点没关系的,父皇和皇兄都准我喝酒的!”

“可是贵妃娘娘可不准啊!”

“没事,母妃还不是得听父皇的!”天宁公主扬了扬手,让人送来香雪海最有名的百里香。

“漫天飞舞素银妆,添得梅海三分光。

执伞缓行林中道,凭身斜倚小寒窗。

信手捻来枝头白,探鼻隐嗅暗里香。

试问君子何所爱,高洁唯有雪中芳。”天宁公主轻呷了一口酒,笑道:“信口胡诌了几句,让各位见笑了!”

“公主胡诌几句便比我们苦思冥想出来的还好,我们自愧不如,哪还敢取笑啊!”众人齐声拍马道。

“我们诗词有限,不如让若眉妹妹为公主和一如何?”禾月咏在一旁不怀好意的道。

“正是正是!”风苑附和道,她是郡王府的二小姐,也是嫡出,相貌虽比亲姐妹风萝风菁要漂亮,但没什么才情,因此很不喜欢相貌才华皆数一数二的君若眉,总爱拿天宁公主来压一压她。

“既然如此,若眉就献丑了!”君若眉也不客气。

“雪舞满园压群芳,个中却有清幽香。

随风飘来翻飞絮,为梅添得玉衣裳。

凭窗隔栏不知趣,径行莫怕泥肮脏。

往来枝下漫步走,落花贴额成锦妆。”君若眉吟罢,也不看众人,径直倒了一杯酒,微微饮了一口,才道:“这这不好,比公主的差远了!”

“若眉姐姐谦虚了,还是姐姐作的好!”天宁公主赞道。

“有两位女才子的压阵,我们当然不敢出来献丑。”慕芳华笑道:“诗是作不出来了,不如玩点别的罢!”

“好!”莫愁第一个赞同,她可不喜欢做诗,特别是这种酸溜溜的诗,刚才公主和君若眉的诗文她就没听出哪里好来。

“玩什么呢?”风菁在侧旁问道。

“不如来玩击鼓传花如何?”慕芳华道。

“好!”众人点头道。这击鼓传花是京中闺阁里常玩的一种游戏,先折来一枝花,鼓声响起时开始依次传递,待鼓声停止后,花在谁手中,那人便得喝一口酒,再以周遭之物或讲一个典故,或吟一句诗词,那诗词可以是自己作的,也可以是从书中得来的。

于是慕芳华命人取来花鼓,又从梅林里折了一枝梅花进来。

众人排成一圈,天宁公主居位,其次是郡王府的三位小姐风萝、风苑、风菁,再是慕芳华,慕芳华的下则是君若眉,接着便是莫愁,莫愁的下面是禾月咏,最末是一位名叫叶胭的侯爵之女。

击鼓之人坐在屏风后面,叫一声开始,鼓声便响了起来,那枝梅花便在众人手中依次传递。

莫愁倒也幸运,十数圈下来,那花仍没停在自己手里,心内不由得暗自高兴,准bèi

到时让花月奴好好赏赏那位鼓。

不过,这游戏有够无聊的,玩了一会儿,莫愁便兴趣缺缺起来。

“是莫愁妹妹呢!”那梅花刚传到莫愁手中,鼓声便停了,众人便将莫愁推了起来,先饮一口酒,再讲一个典故或念一句诗文。

“莫愁姐姐可是第一次轮到呢!”天宁公主笑道。

“这屋里的物品可都让大家说尽了!”莫愁四下里看了看,笑道:“那我只得用我手中这枝梅了!”

饮了一口酒,莫愁沉吟一下,才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好句!”众人大呼,就连一向高傲的君若眉都朝莫愁侧目相看。

“自然是好句。”莫愁暗道,名家之作流传至今,哪是这群小女生可比的。

“莫愁姐姐从不作诗,谁知一开口便是如此佳句啊!”天宁公赞道。

“哪里哪里,这可不莫愁作的。”莫愁决定保持低调一点:“这是莫愁在金原府里的一位闺中好友所作的。”卢梅坡大诗人就委屈你男变女做一做我的闺中好友吧!莫愁心内暗道。

“哦!”众人大悟,道:“如此才情,真是令人倾慕!”

“如此游戏也没什么趣味,听说香雪海的后山有一处温泉,我们不如去温泉看看?”莫愁提议道,打算把众人引入正题。

“温泉?”众人讶然,看来没人听说过。

“正是,那温泉就在后山数里处,那里建有温泉房,还有最好的推拿师,若各位小姐有兴致,香雪海里备有软轿,可以免了行走山路之苦。”花月奴适时的在旁接口道。

“这个倒从来没听说过!”众人纷纷道。

见众人心动,花月奴忙叫人备了轿,抬了众人往温泉处行去。

第二十五章 遇小盗莫愁欲行善

莫愁的温泉房果然吸引了众人了目光。因为众人害羞不敢一同下水,幸好莫愁还特制了许多的单间,那些单间都装饰的华丽雅致,有白玉石制成的浴池,浴池里的水都是引至温泉活水。每个房间都有专业的推拿师侍候,用莫愁独门特制的各式植制精油,为众人推拿按摩。

这大同朝虽也有人将一些花草提炼精油,但数量稀少,功用也不明显,因此鲜少有人使用。而莫愁早在金原府时,便特意请了数名精通草本的郎中,用她所记得半吊子的精油知识,与几位郎中研究试验了很久,才提炼出了各种植物精油。

莫愁前世虽没制作过精油,却非常熟悉各种精油的功用,再加之那几位郎中也精通草本,因此莫愁甚至还编写了一本精油大全,里面从种类到提炼方法到搭配方法再到功用,一应俱全。虽然这些对她前世那个世界来说,实在是相差太远,但在大同朝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只不过,莫愁研究了一段时间的精油后,君子言便带她接触莫家的生意,她忙碌了起来,便把精油之事给放下了,而且君子言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使得莫愁还没将之开出来。

没想到,倒先给香雪海的客人用上了。

回到京里,香雪海的温泉房便在京中的闺阁间传开了,接着又传至贵妇群中,比起小姐们,贵妇们更喜欢这种精致的享shòu

,因此来香雪海的贵妇们便多了起来,况且,这些贵妇才是真zhèng

的有钱人,又爱攀比又爱享shòu



温泉、精油、推拿按摩,独此一家的享shòu

,大把大把的银钱便流向了莫愁的口袋。

钱赚了不少,不过莫愁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最迟今明两日,自家老爹便要到京城了!莫愁虽不怕君如松,却有些害pà

君子言,若老爹来了京中,只怕自己没办法照看香雪海了。

况且,她更怕的是,君子言会不会把她的香雪海给纳入莫府的产业里面去呢?这个老爹可是很强势的,难保他不会认为女儿的东西便是老爹的东西!

还有,她跟君如松的协议要是让君子言知dào

了,还不知dào

他会怎样生气呢?

“绫罗绸缎,咱们出门去!”莫愁决定再去香雪海交待一遍,还得去瞧一瞧云雅意,商量个对付自家老爹的办法。

“出门?”绫罗绸缎二人愣了一愣,齐声道:“小姐,你不怕冷了么,这会儿天阴阴的,怕是又要下雪呢!”

“怎么又下雪!”莫愁起身望了望外面,见天色阴沉,看样子真是要下雪了!

“算了,今儿就不去香雪海了,直接找云姑姑去!”莫愁想了想道:“就穿昨儿大姑姑送来的厚毛狐裘吧,那衣裳可厚了!”

虽然天气阴冷似要下雪,但因为年关将至,百姓都在购置年货,因而街上人如潮涌。莫愁的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后,便被堵在路上前行不得了。在车上等了一会儿,那路仍旧没有疏通,莫愁见离莫家客栈也没多少路,便下车步行起来。

莫愁这一下车不要紧,她那身厚毛狐裘本是宫里的赏赐之物,除了厚实暖和之外,更是华丽非常,一下子便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幸而莫愁下马车时戴起了帽子,将大半张脸给遮住了,倒没人看清了她的真面貌。太过引人注目,莫愁三人只得快步朝客栈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莫愁只顾着走,不妨被一个小小的身影狠狠的撞了过来,力道之大让莫愁踉跄后退了几步,幸好她是学武之人,退了几步便站住了身子,而那个撞人的身影则一面道歉身子一面往后退。

“没……”莫愁也不是计较之人,刚想说没关系,那撞人的身影竟飞也的似的转身跑了,速度之快,让莫愁以为那人身怀轻功。

“咦,我的玉佩和荷包……”莫愁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挂的玉佩和荷包竟在不翼而飞了,不由得大怒道:“还以为是冒失的小孩,没想到是个小偷!”

玉佩虽然名贵,但莫愁多的是,并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荷包里装着她的签章,这签章可是最多能从莫氏钱庄里提出一百万两现银来的重yào

物品呢!明明牢牢的系在腰带上了,也不知那小偷是如何一撞便解了去!

“站住,小偷!”这么重yào

的东西当然不能丢了,莫愁立马追了出去。

那小偷很是聪明,偷了东西便往小巷子里钻,幸而莫愁反应的快,轻功又好,一闪身便朝小偷追了过去。那小巷太窄小,不过莫愁身形也不大,把那厚实笨重的狐裘一脱,施展开轻功,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那小偷。

手一拎,莫愁轻松的便抓住了那小偷,这才现,这小偷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脸脏兮兮的,身子瘦瘦小小,不过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被莫愁抓在手中,一脸绝望哀怨之色。

“拿来。”莫愁朝小男孩一伸手,那小孩便垮着脸把玉佩与荷包放入莫愁手中。莫愁见东西追回,便放了那小孩,从荷包里掏出几颗金豆子来,丢入小孩手里。

“这是金子,能值一些钱,拿去吧!”莫愁说完转身便走。虽然这小孩偷窃是不对的,但莫愁知dào

如果穷得连饭都没得吃的时候,是不管什么对与不对的,因此莫愁不想去追究这小孩。

“你,不报官吗?”小孩显然没想到莫愁这么干脆的就走掉了,不由得追在后面问道。

“报官太麻烦了。”绫罗绸缎早已跟了过来,此时正为莫愁披上刚才追小偷时脱掉的狐裘。

“你既然这么大方,不如,借我点钱吧!”小男孩的话把莫愁愣了一愣,再看小男孩一脸正经的样子,倒不像开玩笑,而且,莫愁也不觉得这小男孩能有这么好的心情开玩笑。

“你借钱干什么?”莫愁倒有些好奇这个大胆的小孩想干什么了?刚才被抓住时还一脸绝望神情,才一转眼,就如同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的借起钱来。

“我……不用你管,反正借还是不借!”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强硬的道。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你要多少我便借多少!”小男孩的倔强倒让莫愁十分好奇起来。

“我……我们那里的人都快冻死饿死了,我借钱买冬衣,买食物!”小男孩沉默了一会,突的大声道。

“诶!”莫愁虽知dào

冬天有许多人穷的买不起冬衣,食物也缺少,但从没听说过京城里也有这种事,不是说京里有专门放过冬用品的衙门吗,凡京中人口,只要在衙门里造册登记过,便能领取吗?

莫非小男孩所说的他们那里的人不是京中人口,但小男孩一口纯正京腔,可见是京中人士。

“你们那里是指哪里?”莫愁问道。

“城东,五里坡。”小男孩咬牙道:“那儿住的都是今年安平府水灾后迁过来的难民,那儿除了破屋子之外,既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食物。”

“难民?”莫愁更是惊讶了。她虽然不闻政事,但也知dào

今年安平府遭了大水,许多灾民背井离乡,有些灾民进了京城来,听说朝庭早已做了妥善安排,怎么竟然没吃也没穿呢?

“朝庭不是放了救济吗?”莫愁问道。

“你太天真了,朝庭的救济要是能到我们老百姓的手里,那大同朝哪里还会有冻死饿死的人!”小男孩愤愤的道,莫愁默然。

不论在哪个世界,贪官污吏都是存zài

的啊,人性本贪,看来说得实在没错。

“绫罗,回去后让人去五里坡看看,再送些冬衣和食物过去。”莫愁并不是要当善人,只是知dào

了之后还置之不理实在不是她的为人,她虽不是圣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何况,以她的身家,这些冬衣和食物还是负担得起的,只要过了这个冬天,明年总会好起来的。

“你……”小男孩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突然爬在地上,竟然是要给莫愁叩头。

“喂……”莫愁唬了一跳,一把将小男孩拎了起来,道:“你想让我折寿啊,我可受不起别人给我叩头!”

“谢谢……谢谢你!”小男孩又哭又笑,倒让人起了怜惜之心。

“算了,你也怪可怜的!”莫愁道:“看你穿的单薄的,要是不怕的话,到我那儿去,我让人给你拿套棉衣穿上!”

“好,我跟你去!”

“这么容易相信我,不怕我是人口贩子么?”莫愁边笑边朝前走。

“光你这件狐裘就够买一百个我了,当我不知dào

吗?”小男孩跟在莫愁后头道。

“咦,你倒有点见识啊!”莫愁吃了一惊。

“我还知dào

你那块玉是正宗的羊脂白玉呢!”小男孩很是得yì

的道。

“看来你也不简单呢!”这小男孩竟然认得羊脂玉,看来绝非普通人啊!

“白公子!”刚出得小巷来到大街,莫愁一抬头便看见白瞑迎面走来,不由得招呼了一声。

第二十六章 起善心相商赠衣食

刚招呼完,莫愁便暗道不好。女子身份的莫愁与白瞑并不熟,她这样热情的打招呼,未免有些失礼了。

不过,莫愁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身旁的小男孩一见到白瞑,竟如同见鬼一般,飞也似的转身便跑。

“喂!”小男孩跑的飞快,莫愁叫也叫不住。再看白瞑,也是一脸意wài

神色。

“他认识你?”莫愁问道。

“我不认识他。”白瞑摇了摇头道。

“公子。”白瞑身后跟着的侍从突然道:“小的认识这小孩。”

那侍从莫愁认得,姓卫名黯,向来形影不离的跟在白瞑身后,武功极高,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如同鬼魅一般存zài

的影子侍从,莫愁在莫府里就见过了。那时候她与弟弟莫忧追打,从客堂前经过,他便护在白瞑身前。

“前两日公子让小的去五里坡的时候,小的曾与这小孩打过交道。”卫黯道。

“五里坡?”莫愁惊疑的看了看白瞑主仆,道:“那你定是打骂那小孩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见你就跑!”原来那小孩不是见到白瞑跑,而是见到了卫黯才跑的。

“在下……在下才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卫黯面色微哂,道:“只不过那小孩太过油滑了!”

“油滑?”莫愁倒不觉得那小孩油滑,倒有些纯真,又可怜,心肠又好,还想问莫愁借钱给难民买冬衣与食物。

“卫黯定是在那小孩面前吃了亏吧!”白瞑笑了笑,朝莫愁问道:“莫小姐认得那小孩?”

“不认得。”莫愁摇了摇头,道:“只不过看他怪可怜的,想收留他,结果被你的侍从吓跑了!”

“莫小姐真是好心肠。”白瞑赞道。

“不敢当。”莫愁道:“只是没想到京城号称天下第一等的繁荣之地,城外竟然还有不少衣不遮寒食不果腹的难民没人管。”

“衣不遮寒食不果腹的难民?”白瞑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莫小姐从何处得知的?”

“刚才那小孩说了。”莫愁没看见白瞑的表情,只顾道:“听说朝庭专设了衙门为难民放衣服食物,却原来那些东西根本没到难民手中呢!”

“看来,是有人贪污了那些钱财呢!”白瞑附和道。

“也许吧!”莫愁点了点头道:“人性本贪,有些人为了钱财利益,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贪一些并没有什么,莫愁生在商家,为了生意,行贿手段也用过不少,若那些人都不贪,许多事就会难办许多。就怕的是有些人为了钱财不顾一切,甚至没了良心惘顾他人性命。

“不过,朝庭官场之事我这等小女子自然是管不着的。只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莫愁笑了笑,道:“白公子可有兴趣做回大善人呢?”白瞑看着就像个有钱人,莫愁决定拉个人一起做善事,也好减轻一些负担,虽然香雪海最近赚了不少钱,但要把那六十万两私房钱赚回来,可不是一时半会便赚得回来的。因此,莫愁虽然有香雪海那么值钱的一处固定资产,但她手头的现钱却并不多。

“如何做?”

“很简单,也不过是送些冬衣食物给城外那些难民罢了!”

“如此善事,白某自然乐意之至。”

“那好,小女子也不便出门,若公子下午有空,小女子便请哥哥与公子至莫家客栈详谈。”以女子身份与白瞑交谈,莫愁总有些拘谨,还是回去换个身再来吧。

“也好,天气寒冷,莫小姐本就该呆在家里,这些事情,让男子来做便可。”白瞑点头道。

莫愁朝白瞑福了一福道:“那小女子先告退了!”

“莫小姐慢走。”白瞑抱拳回礼道。

待莫愁走后,白瞑朝侍立一旁的卫黯问道:“刚才那小孩是什么身份?”

“那小孩是锦乡侯的小孙子,锦乡侯犯事被诛,全族流徙边疆,途中生瘟疫,仅有这小孩活了下来,后来辗转被安平府的一户人家收养,安平府水灾后,随那家人逃难至京城。”卫黯沉声答道。

“那小孩是犯人家属,怎么有人敢收养?”白瞑疑道。

“瘟疫时那小孩也只剩了一口气,便被抛在了路旁,被那家人救了。偏巧那家人是医,竟然把小孩治好了,因为膝下无子,便收了当养子。那小孩不说,那家人也不知他身份。属下也是在锦乡侯家见过那小孩,因此认得。”

“这小孩倒有些心机。”白瞑点了点头,又道:“让人去查查难民署是怎么回事,朝庭拔给灾民的钱财可不是让那群蛀虫贪污的。”

“是!”卫黯领命退到白瞑身后。

白瞑看了看莫愁远去的方向,状似喃喃自语般道:“莫愁莫嗔,这名字倒有些禅机,不过,你这样将身份换来换去,有趣么?”

待到下午,莫愁兴冲冲的换了装来到客栈,谁知等来的却是白瞑的属下。原来白瞑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派了下属来与莫愁商谈。

莫愁满腔兴致被白瞑的失约一扫而尽,便失了商谈之心,草草与白瞑的那位下属谈妥一切,便气呼呼的回相府。

“小姐,你在生气吗?”绫罗突然问道。

“生气?”莫愁莫名地道:“我生什么气?”

“生白公子的气啊!”

“我生他的气干什么?”

“因为他失约了啊!”

“他是有事来不了,也不算失约。何况,就算他故yì

不来,我也没必要生气,本来就是我想找个人分担钱的问题,既然他肯出钱出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小姐为何脸色阴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啊!我有吗?”莫愁吓了一跳,心里细细的想了一遍,才道:“好像心里面真有点不高兴的感觉。”

“奇怪,只要他肯出钱,我干吗还不高兴啊!”莫愁摇头皱眉道。

“莫非,小姐喜欢上白公子了!”绸缎看了看自家小姐,分析道:“下午出门时小姐就一副兴冲冲的样子,结果一听到白公子没来,便什么精神都没了。活像没等到心上人似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莫愁听了绸缎的分析,倒笑了起来:“你家小姐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种小姑娘才会有的初恋心理是不会生在你家小姐身上啦!只不过是觉得那家伙来不了就通知我一下嘛,那样随便派个人来有些失礼耶!”

“真的吗?”两个丫头齐声疑道。

“不对,小姐又没心动过,本来就是属于情窦初开的少女啊!”绸缎反应快,一下子听出了莫愁的语病。

“啊……那个……”莫愁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上辈子的年纪也加了进来,不由得有些窘迫,正想解释间,所乘的马车突然猛的一晃,接着便听得外面传来马的嘶叫声和车夫的喝骂声。

“怎么回事?”绫罗掀开帘朝外问道。

“回绫罗姑娘,有个小兔崽子突然蹿了出来拦在车前,把马惊了!”车夫回道。

“喂,你答yīng

过要送冬衣和食物去五里坡的,不能食言而肥啊!”车外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正是上午偷了莫愁荷包的男孩。

“放心!”莫愁从车内探出头来,朝小男孩笑道:“我可不想当食言的大胖子,冬衣和食物最近今明两日便会送去。倒是你,不要命的拦在马车前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吗?”

“我……我怕你说话不算数!”小男孩吱唔道。

“上来吧!”莫愁朝小男孩招了招手,叫道:“如果不放心,你先跟着我,明儿一齐去五里城吧!”

“好!”小男孩迟疑了一下,便爬上了马车。

莫愁吩咐车夫掉转马车回莫家客栈。小男孩当然不能带进相府,莫愁只能让他去莫家客栈。

让人给小男孩洗梳了一番,再穿上新的厚实棉衣,莫愁现,这小男孩竟然很是俊俏,只不过可能由于营养不足,显得有些瘦弱。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七。”

“不是你的小名,我问的是你的大名,姓什么叫什么?”

“我没有大名,我只知dào

我爹姓常,你叫我常小七好了。”

“你倒挺干脆的。”莫愁道:“你胆子很大啊,知不知dào

,要不是车夫把住了那马,你十有**会被那马给踢成残废。”

“我……我叫了,你没听到!”常小七低声道。

“你也不用那样拦马啊,要踩伤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下次不敢了!”

“哪还有下次!”莫愁没好气的道:“可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好脾气呢!”

说了一通常小七,莫愁心情倒舒畅起来,方才因白瞑失约而生的气全都消了下去,便吩咐客栈里的人好生照看常小七,又让准bèi

冬衣食物的人动作快些,争取明日便把东西先送过去一部分。

第二十七章 近年关父母进京城

虽准bèi

了不少的衣服食物送去五里坡,但莫愁还是低估了难民的人数。她并没有亲自去五里坡现场,只是据手下人说,那些送去的数千套棉衣,数百石粮食只够半数人的量。

“幸好拉上了白瞑啊!”莫愁听了下属报gào

后,不由得抚胸庆幸。当时一时头热答yīng

了常小七帮zhù

难民,可是却没有估算难民的人数,幸而后来拉上了白瞑一起出钱出物,这才不至于让莫愁周转不灵。

“好人也难做啊!”莫愁叹了口气,决定待自家老爹进京后,想办法从老爹手中敲上一笔,自家老爹那才叫富可敌国啊!

莫愁已经收到消息,君子言大约傍晚时分便到。相府上下已经忙碌了起来,又是收拾庭院又是准bèi

晚宴。莫愁还偷偷去瞧了瞧君如松的神色,想看看他私下对将要见到两三年未见面的儿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惜老狐狸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来。

“唉,把心情隐藏的如此之深也算是一种本事吧!”莫愁见瞧不到什么,只得悻悻的呆在房里,静静的等着爹娘的到来。

直到天快黑时,君子言一行才姗姗到来,莫愁与弟弟莫忧还有二叔君子语等人一齐到大门迎接。

“爹,娘!”姐弟二人朝君子言与莫氏扑了过去,一人搂着一个,亲昵的叫道。

“顽皮!”君子言朝二人嗔道。

“大哥!”君子语热泪盈眶。

“子语,这两年没见,你怎么仍是如此容易激动啊!”君子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道。

“弟也是许久没见大哥才如此激动。”君子语笑了笑,道:“大哥快请进,爹正等着大哥呢!”

仍旧是正堂,君如松威严的坐在正中,君子言携了莫氏一同朝君如松行礼。父子俩虽已和好,但积了近二十年来的心结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开。因此,君子言虽然依足了礼节,但人却是冷冰冰的,完全不似一般人家父子相见时其乐融融的样子。

“既然回来了,那就多住些时候吧!”君如松也是淡淡的道:“你也有二十年没在京里过年了,如今一家人才算齐了!”

“可惜,我娘亲去的早!”君子言硬硬的道了一句。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君如松却不接君子言的话头,只轻描淡写了一句。

君如松的话太过清淡,莫愁忙看向父亲。果然,君子言眉一挑,莫愁便知是老爹要怒的征兆,忙一把挽住父亲的手臂,娇笑道:“爹啊!愁儿这几个月可学到了不少东西呢,功课也比在家里时好多了!”

莫愁可不希望老爹与君如松一见面便开吵,何况,她曾被君紫琴拜托过,要当老爹与君如松之间的和事佬。

君子言被女儿抱住了手臂,只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君如松,才道:“父亲若没什么事的话,儿子先告退了。”

“去吧。”君如松将儿子的表情看在眼内,见孙女出来调停,只得暗叹了一声,朝众人挥了挥手。

君子言住回了二十多年前的还是少爷时期的屋子。屋子早已打扫好了,生了炉火,一走进屋子,便将外面的寒气都隔阻开来。

“丫头倒乖巧了些嘛!”君子言摸了摸莫愁的头,笑道。

“丫头本就乖巧。”莫氏为君子言脱去外面的大氅,道:“倒是夫君该收收火爆脾气了,相爷毕竟是夫君的亲爹啊!”

“为夫知dào

夫人的难处,为夫收敛些便是了!”

“丫头,这几个月可有调皮?”

“放心吧爹爹,女儿可是很乖巧的!”莫愁笑嘻嘻的道。

“丫头越是这样,为父便越是不放心!”

“爹,忧儿可是很乖的,每日按时去族学里上课!”莫忧忙在一旁报gào

道。他因为天天要去族学,倒不怎么跟莫愁混在一起了,莫愁忙着香雪海的事,也无暇顾及弟弟。幸好族学里人多,且都是年纪相仿的小孩,久了便熟悉起来,有了新玩伴,莫忧也就不再整天缠着姐姐要出去玩。

“忧儿当然乖了,只要不跟着丫头四处胡闹便好。”

“爹,女儿哪有胡闹!”虽然,事实上莫愁已经胡闹的太多了,但在父亲面前,撒撒娇总要的。

“好了好了,愁儿也别扯着你爹,让你爹漱洗一下,前面也该传饭了。”莫氏在一旁看着父子三人其乐融融,笑着插口道。

晚宴却是吃得难受。有君如松和君子言两个低气压人物在,尽管君子语和君紫琴已经尽lì

在父兄之间打着圆场,可二人仍沉默无语,冷若冰山的样子让在场众人压抑不已,好好的一顿洗尘宴愣是吃得让众人痛苦不已。

饭毕,君如松早早的便退了场,君子言便与众弟妹子侄话起家常来。

君子语是君子言的亲弟,兄弟感情自然不是那些异母的弟妹能比。

实jì

上那些异母的弟妹们都有些惧怕君子言,不但是因为长兄的威严,还因为君子言曾经是骠骑大将军,纵横沙场近十年,身上不觉便带有杀伐之气,虽然那身杀气早已在商场之中被磨掉了,但兄弟们记忆犹在,因而仍有些畏惧君子言。

君子言对那些庶出的弟妹们也无甚好感,他本就怨恨因为娶妾而忽略了母亲,导致母亲忧郁而死的父亲,更何况是那些妾及妾的孩子!

因此,君子言与君子语二人相谈甚欢,其余兄弟又不敢早早退场,又搭不上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只得陪坐在一旁干笑。

这边,莫氏与君子语的夫人宁氏正低声窃窃私语。两位夫人都是相夫教子的温婉娴静型,因此,倒有许多的共同话题,说着说着,便讲起悄悄话来。

莫愁瞧了瞧自家的父母,又瞧了瞧端坐在侧旁的君若眉,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明两人的父母那般要好,为什么她与君若眉就讲不到一块去呢?瞧着君若眉的父母也是平易近人之辈,为什么生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高傲又难以亲近呢?

直到君子言与弟弟讲完话,才领了莫愁姐弟回住处。

“愁儿与眉儿似乎不讲话啊!”君子言走前面,两侧有下人提着灯照路,走了一会儿,君子言突然问道。

“若眉妹妹她性格有些沉默,不怎么爱说话。”莫愁回道。她也不便告sù

父亲其实是君若眉太过高傲,不愿理她而已。

“是她有些儿傲气吧!”君子言笑道:“这个侄女儿的名气,为父倒是听过一些,据说还是皇上亲点的才女,相当于状元了!”

“愁儿可得努力了,妹妹可比你厉害了!”君子言朝莫愁笑道。

“女儿可比不过若眉妹妹。”莫愁毫不在乎的道:“妹妹她文才好,长得又比女儿漂亮多了。”

“咱家的女儿也不差,又漂亮,性格又好,功课女红也不差呢!”莫氏护着女儿:“何况,咱家女儿可是会管账的,偌大的一个莫家,账目堆积如山,经咱女儿一理,便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这可是连夫君也很难做到的呢!”

“夫人说得是。”君子言大笑道:“若愁儿能再乖一点,那便更好了!”

莫愁心下有些疑惑,今日君子言已经数次说她不乖了,她很有理由相信,也许她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早已传到老爹耳中了吧!虽然跟着她的随从管事都是她的亲信,但也不排除亲信里有君子言派来看着她的人。

“好了,早点儿睡吧!”君子言先将儿子女儿送至住处,殷切的关照之后,才携了莫氏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莫愁才刚刚从床上坐起,便听得绫罗绸缎两个丫头跑进屋里来大叫:“小姐快起来看看,好厚的雪,足有一尺多厚呢!”

“下雪了?”

“是啊!”两个丫头兴奋的道:“下了一整夜呢,到处都是雪,一踩上去,脚便陷下去了!”上次与天宁公主在香雪海赏梅时虽然下了雪,但没下多少,便停了。因此,今日的雪才算真zhèng

的大雪。生长在南方的绫罗绸缎没见过这么厚的雪,都有些兴奋异常。

莫愁虽然也没见真zhèng

见过这么厚的雪,但好歹她前世在电视电影上见过,因此不像两个丫头般大惊小怪的。

“啊呀,糟糕!”莫愁突然大叫起来:“雪这么大,五里坡那里的灾民不知dào

怎么样了?昨日送去的衣服食物都不够,今日本来还要再送些去的,可是雪这么厚,哪里出得城去啊!”这么冷的天气,那些人缺衣少食的,怎么捱啊?

“小姐放心。今天一大早管事的便来说了,说昨天夜里白公子便让人把剩下的衣服食物送了过去,正好可以捱过这场大雪。”绫罗见莫愁如此担心,便朝莫愁禀道。

第二十八章 起兴致铲雪塑雪雕

“莫非他有预知能力,知dào

夜里要下大雪,便连夜将东西送了过去!”知dào

白瞑送了衣食给五里坡的灾民,莫愁放下心来,笑道。

“可见这位白公子还真是位有心人呢!”两个丫头在一旁赞道。

“既然送了衣食过去,那我也不担心了。”莫愁顿了顿,又道:“可是爹爹和爷爷那个样子,迟早得吵起来,我可不是次次都拦得住爹爹!”

“这可是难事,老爷的脾气咱们很清楚,再加上个太爷,要真吵起来了,咱们还是先躲起来为妙!”绫罗绸缎抚胸道。

“死丫头,不劝架,倒躲起来!”莫愁笑骂道。

“我的好小姐,咱们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劝架也是小姐您上啊,咱俩还是躲远一点,省得殃及池鱼!”

“说实话,那两位老大要真吵起来,只怕我上也没用,咱们全家再加上相府里的一干人等一齐上也没有用!”莫愁想了想,道:“我也躲远点为妙!”

“老爷真是白养小姐你了!”两个丫头取笑着。

“小命要紧啊!何况,我估计着爹爹肯定知dào

我这几个月在京里干了些什么事,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低调一点,乖一点!”

“那香雪海怎么办?”

“没事,有花总管在,我只要每月里看看营业账目便行了!”

“那五里坡那儿呢?”

“那不是还有白公子在嘛,咱们出钱出物,让白公子出面就行了!”

“反正现在天气寒冷,我也不想出门,正好在家当乖女儿!”莫愁笑了起来,“对了,我该去向爹娘请安才对,光顾着说话,迟了可不好!”

屋外的雪果然积得很厚,下人们都拿着铲子将通道上的雪铲开,清出行走的道路来。

莫愁穿着厚厚的狐裘,裹得如同一个紧实的大白粽子一般。雪被铲开以后,地上反倒有些湿滑,莫愁只得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跌倒了,那可得惹来众人笑话。

“这铲起的雪怎么处理啊?”见下人们将铲起的雪都堆在一旁,莫愁忙问道。

“回大小姐,呆会儿有车子来,将雪都拉到塘里去,过几天雪化了也不会积得到处是水!”

“那多没趣啊,不如堆雪人玩儿多好!”莫愁玩心忽起,又道:“趁着天寒,干脆做点雪雕啊冰雕啊之类的,好kàn

又好玩!”

“这个……小的们没做过!”那下人为难的道。

“没事,反正是玩儿!”莫愁来了兴致,道:“这雪就不拉走了,先放在这儿,你们先去钉几个这么大的不要底和顶盖的木框子过来,待会儿我来教你们做雪雕。”

莫愁朝众人比划一下木框子的尺寸。这雪雕她虽然没做过,但以前电视上看得多了,莫愁还是大概知dào

一点雪雕的制作流程。

给君子言和莫氏请了安,又去正屋朝君如松请了一遍安,莫愁回到父亲的住处,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早饭,这才拉着莫忧回了住处。

因为大雪,族学里停了课,莫忧不用去上学,莫愁便拉了弟弟一起来玩。

静月楼前有一处小花园,冬日里万木枯竭,小花园里也荒凉一片,却正好被莫愁当作雪雕的好场地。

怕冷的莫愁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她只在一旁比划着,让众人将雪填入约有一人高、三尺见方的的大木框内,压实了之后,再抽出木框。

接下来是雕塑,这个莫愁是不会,但她手下却有个略通雕塑的管事,莫愁画了几个造型,便让那管事慢慢雕来。

费了一上午的时间,静月楼前的小花园里变得热闹异常。各种造型各异的雪雕耸立其间,其中大部分是莫愁凭着记忆所画的前世见过的卡通人物。

卡通人物造型简单又生动,比起别的造型来说简易多了。再说她手下那个管事也不是专业的雕塑师,也雕不出什么复杂的造型来。

“姐姐,你又做这种怪东西,爹爹看到又要说你不务正业了!”莫忧指着小花园里那一堆卡通造型道。这些古怪的造型小时候姐姐经常画给他看,可爱是挺可爱的,可是被爹爹现之后,就把姐姐说了一通,说她不务正业,整些古怪的玩意,那些画即没有立意,也显示不出画功。

“没关系,过几日雪化了,那些雪雕也留不下来,就放这几日爹爹不会说什么的。”莫愁摆了摆手道。

“不过,姐姐到底从哪里想出这种造型来的啊,好像别人都没见过呢?”莫忧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可以是梦里吧!”莫愁淡淡的道。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十七年,但莫愁仍尽lì

保持着前世的记忆。她怕,怕有一天把前世的事情忘了,融入这个社会,再也找不到自我!

“那我也来雕几个。”莫忧兴冲冲的取了小铲子,在做好的雪模子里费力的雕刻起来。

“小心点,别伤着了!”见弟弟在雪上乱铲一气,莫愁不禁有些好笑。

做了一上午的雪雕,下午,莫愁便缩在屋内与众丫头围着暖炉玩牌取乐。正兴致勃勃之际,门外突的传来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啊?”莫愁听得这声音小堂妹君若瞳的,忙叫丫头开了门把人迎了进来。

“大姐姐,你门口小花园里的是什么啊?”君若瞳一面解下身上穿的锦毛斗篷,一面朝莫愁问道。她跟莫愁的关系是众姐妹中与莫愁关系最好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些雪雕而已。”莫愁把怀中的小手炉递给君若瞳暖手,转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炉前坐久了,被烤得有些干燥,可莫愁又不愿离开暖炉旁。

“雪雕?那是什么?”君若瞳接过手炉,好奇的问道。

“见过雕刻吧,雪雕就是用冰雪做的雕刻!”莫忧在一旁接口道。他今儿一直呆在莫愁这边,与姐姐一起玩牌。

“雪也能用来雕刻吗?”

“怎么不能,雪人堆过吧,和堆雪人一样的玩法。”

“堆雪人?怎么堆?”君若瞳的话让莫愁姐弟朝天翻了翻白眼,连他们这两在长在南方从没见过雪的人都什么怎堆雪人,怎么君若瞳这个生长在京中年年能见到下雪的人反而不知dào

堆雪人,这相府里的女孩子到底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啊!

“你没玩过吗?”莫忧很是吃惊,忙问道。

“没有,娘亲从来不让我到雪地里去的!”

“你真可怜!”莫忧如同小大人般怜悯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玩一玩?”

“这个,娘知dào

了要骂的!”君若瞳低低的道。

“没关系,你说跟大姐姐玩,保证二婶不会骂你!”莫忧果然懂得仗姐姐的势。

“嗯!”君若瞳怯生生的看了看莫愁。

“去吧去吧。”莫愁手一挥道。小孩子玩玩雪而已,真想不明白那些大人为什么总是这不允许那不允许的。

两个小孩欢呼一声,跑到小花园里去了,莫愁忙叫丫头嬷嬷跟着。莫忧是没什么问题,但君若瞳是个娇弱的小丫头,磕着碰着了可不得了!

过了两日,天气好转起来,那雪开始融化,小花园里的雪雕也开始往下滴水,莫愁看着那些雪雕,心下难免有些惆怅起来,总觉得再美好的事物,终有一日会像那雪雕一样,化为一滩雪水,渗入土中,消失不见。

第二十九章 微试探公主怀春心

因为已近年关,相府上下忙碌了起来。君氏一族乃是大族,除了相府一门,又有许多旁支末族,一近年关,族里家境不好的,便都跑来相府里打秋风来了。还有各式的人情送往,庄子里的年贡也送了上来,再加上夹七夹八的事情一大堆,如今君子言一大家子又住在相府里,事情比往年多了许多,君紫琴和宁氏两个内当家的便忙不过来了。二人商量了一番,便想请莫氏来协助协助。

君子言本不同意,他不愿插手相府里的事情,但莫氏架不住妯娌和姑子几次三番的请求,便有些心软起来,君子言不忍拂了夫人的意,只得点头答yīng

了。

此后,莫氏每日里便与宁氏、君紫琴三人一齐处理起家事来。君子言许久没有回京,呆在相府里又与老相爷两看相生厌,便日日出门探访从前的旧友。

莫愁也没闲着,一大早便被天宁公主叫进了皇宫。

虽是第一次进皇宫,莫愁却没有一丝兴奋之情。那高大的宫墙,深深的宫门,都让莫愁有些压抑之感,更何况是那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防卫状态了,感觉不像皇宫,倒像座华丽的监狱一样。

天宁公主最受皇宠的公主,住的自然是最好的菁华殿。

虽然万般不愿,莫愁还是得朝天宁公主行礼。

“莫愁姐姐不必多礼了,妹妹请姐姐来,是想问姐姐一些问题。”天宁公主亲切的拉着莫愁的手坐了下来。

“公主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吧!”不知dào

这位公主想问什么,还特意将自己叫进宫来。

“也没什么,只是妹妹知dào

姐姐家在金原府是商人世家,如今的莫家可是有天下第一商之称!”

“公主过奖了,那天下第一商不过是同行之间给的笑称罢了!莫家是商人不假,但却不敢自居天下第一!”莫愁忙谦虚道,不知dào

天宁公主想要问什么。

“那莫愁姐姐可曾听过北地方家?”

“方家!”莫愁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没听过,方家可是北地最大的皇商,‘南粮北牧,盐铁各一’中的北牧指的就是方家!”

“南粮可就是姐姐的莫家了!”天宁公主笑道。

“莫家虽名为南粮,可实质上南方的粮商有三大家,莫家不过占其中稍大的一份罢了!方家却几乎垄断北方的所有畜牧业,其规模可不是莫家能比的!”

“那盐铁各一又是什么?”天宁公主好奇道。

“公主不知dào

吗?”毕竟是公主,虽然不能插手政事,但这种天下人皆知的事,天宁公主竟然不知dào

,莫愁反而有些惊讶。

“不知dào

。”天宁公主摇头道。

“盐铁乃是朝庭管制之物,只许官营,不许私下买卖。”莫愁解释着:“但圣上大开恩典,将盐铁各取一成出来,让与民间私营。而取得这两项经营的,便是方家与我们莫家!”

“原来如此!”天宁公主恍然大悟。

“公主为何问起这个来?”

“啊,没什么!”天宁公主脸突的微微一红,忙摇头道。但她的神情早落入莫愁眼中,不禁大感兴趣。

“不过,比起方家,我莫家却有些不如了!听说方家人才济济,个个都是英俊能干,还有一身好武艺,哪像我莫家,只有我与弟弟二人,我是女子不能经商,弟弟年纪又尚幼。而且,方家与莫家不同,方家并非绝粹的商人,方家老太爷有爵位在身,曾经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呢!想嫁进方家的大家闺秀不知凡几!”莫愁一面偷看天宁公主的神色,一面道。

“很多人想嫁进方家吗?”天宁公主的胸色忽明忽暗,最后,咬了咬下唇,朝莫愁问道。

“这个自然,方家家世又好,方家公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谁不想嫁进去呢!”莫愁大致猜出了公主的心思,决定探出公主到底看中了方家哪位公子。

莫家与方家虽然一南一北没什么交集,两家的经营范围也没什么冲突,但作为齐名的大家族,莫愁对方家还是相当了解的,而且还以莫嗔的身份与方家人打过交道。

“那……方家公子们定然都订亲了吧,也不知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呢?”

“那倒没有全部都订了亲,方大公子和方六公子便尚未订亲,不过方六公子年方十五,还不到订亲的时候呢!”这消息是半年前的,也不知dào

过期了没有。

“怎么大公子没订亲,反而弟弟们都订了亲呢?”天宁公主忽然很是开心,问道。莫愁大悟,看来这位公主是看中方大公子了。想来也是,方家虽然兄弟众多,且个个不凡,但其中最优秀的,只怕还是方大公子,方笑天。

“这我可不知了!”莫愁笑道:“想必方大公子眼高于顶,寻常女子怕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吧!”莫愁与方笑天见过几次,那人精明能干,却又非常高傲,第一次见面便现了莫愁的女子身份,那时候莫愁还不到十四岁,身形还未育,也不知他是怎么识破的,因此莫愁把方笑天列为危险人物,非必要时绝不再与他打交道。

“难道连莫愁姐姐这样的人物也入不了方大公子的眼吗?”天宁公主突然问道。

“公主说笑了,莫愁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算得什么人物啊!”莫愁焉能不知天宁公主话里的意思。

“姐姐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配那什么方大公子可是绰绰有余吧!何况,姐姐如此了解方家,方莫两家家世又相当,正好可以结亲呢!”

“这玩笑可不能开啊公主!”这天宁公主可真够阴险的,试探到她这里来了:“先不说配不配得上,莫愁可无意于方大公子,莫愁早有意中人了!”女人一旦起了妒嫉心,那可比什么都可怕,莫愁前世电视剧里看得太多了。明哲保身,还是善意的撒个小谎好了!

“是吗?”天宁公主果然喜笑颜开,拉着莫愁的手撒娇似的问道:“姐姐有意中人啊,是哪家公子呢,说与妹妹听听吧!”

“公主可不认得,是金原府那边的人!”莫愁含糊道。

“姐姐藏掖着不说,那位意中人定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怕被妹妹知dào

了抢了吧!”公主心情大好,开起玩笑来。

“公主想要,那就送给公主吧!”反正是子虚乌有之人,莫愁送一百个也不介yì



总算知dào

天宁公主叫她进宫所为何事了。不过是为了打听方大公子的事,奇怪的是,公主既然能想到找同为商人之家的莫愁打听方大公子的事,那派人去查不是更快更方便,而且能查的更详细啊!还有,天宁公主这种难得出一次宫的人物,是怎么知dào

方大公子的呢?

与公主又闲聊了片刻,莫愁这才告辞回府。

随着宫女一路出宫。经过御花园时,莫愁眼角一瞥,一角极其眼熟的月白衣袍从花园假山那侧一闪而过,莫愁愣了愣,突然想到了白瞑。白瞑就爱穿白色衣袍,不过,爱穿白袍的人又不只白瞑一个。莫愁有些失笑,竟然只是见到一角白袍便能想到白瞑,看来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对他有些念念不忘起来。

摇摇头,莫愁甩去那些突然而起的想法,出宫乘上回府的马车。

第三十章 赴约会又见美绑匪

午后时分,本想小睡片刻的莫愁却被白瞑邀出了相府。

“不知dào

白瞑这个时候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呢?”在锦瑞前下了马车,莫愁一面朝里走去,一面暗自揣测着。

“公子,买些花吧!”正思索间,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突然伸了一大把花束至莫愁面前,甜甜的兜售道。

“额?”莫愁看了看眼前那一大束鲜艳的花朵,顿了一顿,才从荷包里掏出钱来,道:“这些花我都买了!”

“多谢公子!”卖花的小姑娘没想到莫愁这么爽快的便买了一大捧的花,高兴的收下钱,将花递给莫愁便跑开了。

“喂!”莫愁本想叫住那小姑娘,但见她跑得飞快,只得作罢:“没想到大冬天也能买到如此鲜艳的花朵,本来还想问问她是怎么栽培出来的。不过,跑的那么快,倒像我要吃她似的!”

手中这捧花有点像兰花,却又不太像。凑过鼻子细细闻了闻那花香,只觉得香味十分浓郁,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花。

径直朝楼上与白瞑约好的雅间走去,才上楼梯没几步,一阵晕眩突然袭来,莫愁差点站立不稳,幸而侧旁有双手将莫愁扶住了。

“公子小心!”声音有点熟悉,莫愁循声看去,看见的是一张极其美貌的脸。

“温……柔!”莫愁惊呼一声,被温柔伸过手将嘴捂住,只听得温柔附唇在莫愁耳边轻声道:“莫公子,咱们又见面啦!”说罢扶着莫愁下了楼梯,竟朝锦瑞的后堂走去。

莫愁浑身软,身不由己的被搀扶着进了后堂。

穿过锦瑞的后堂,又走了许久,大脑晕沉,身体软的莫愁被搀进了一座小院里。进了屋内,莫愁被放置在一张大床上。

“莫公子,好久不见啊!”温柔居高临下的朝躺在床上的莫愁打招呼。

“温……姑娘,好久……不见!”莫愁大脑虽晕晕沉沉,身体又软绵绵动弹不得,但神志还算清楚,知dào

自己中了温柔的迷药落入她的手中,心下虽然惊慌,面上却仍竭力保持镇定。

“莫公子不用勉强,我这迷药不比上次的,功效可强多了,而且能让人提不起真气,我看莫公子还能往哪里逃呢!”温柔说罢格格娇笑起来。

“温姑娘……真是处心积虑啊!”莫愁心下大悔,后悔买了那束花,那迷药肯定是藏在花里面,自己还凑在那花前深呼吸了一口,更后悔今天出门连一个丫头小厮都没带。

“也不能算处心积虑,上次让你跑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想过再绑架一次。只是没想到在京城又碰到你了,那就顺便再绑一次!”温柔说得轻描淡写。

“那我只能认倒霉了……你赶紧写赎信吧,省得我家人……四处找我!”莫愁费力的道。那该死的迷药效果果然比上次好太多了,晕迷的快,全身无力,提不起真气,莫愁只觉得眼前已模糊一片了!

“放心,这么容易就让你被赎回去,那多不好玩啊!”温柔双手在莫愁脸上来回抚摸:“你的皮肤还真好,比女子的皮肤还好,连我的都嫉妒了!”

“……”莫愁已无力再说什么,干脆闭上眼睛,任由女色狼对自己上下其手,反正自己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吃亏的。

因为迷药的关系,莫愁支撑不住,很快便晕了过去,待到再醒来时,只觉得脸上身上一片冰冷,睁开眼一看,却见温柔一手端碗,嘴里含着一大口水,正准bèi

朝自己喷来。

“住嘴!”莫愁吓得大喝一声,想来自己身上的冰冷感觉正是她朝自己喷水所致,不由得恶寒不已。

“啊,醒了!”见莫愁醒来,温柔吐掉了口中的水,将碗一放,便坐在莫愁的床沿。

“原来你竟然是女子!”温柔的第一句话让莫愁大吃一惊,费力的看了看自己。原来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露出白布缠绕的裹胸来。

“你这个色女,你解我衣服干吗?”莫愁大怒,这个温柔到底想干什么啊,趁着自己晕迷解自己的衣服,难道她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你现在是本姑娘的肉票,本姑娘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你管得着吗!”温柔脸微一红,随即辨道:“倒是你,好好的女儿家,竟然扮成男子四处招摇,真恶心!”

“干你何事,我爱怎么着便怎么着!”

“自然不关我什么事!不过,你现在在我手里,还敢这么嘴硬,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莫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轻哼一声,转头不语。

“不过,我也不为难女子,你乖乖的当肉票,我一拿到赎金便放了你!”温柔忽然放柔声音道,又将莫愁的衣服拉上,再盖上被子。

“但是,你也别想着逃跑!”温柔声音一转,道:“我那迷药有软香散和化功散的功效,你要敢逃我就给你多喂一点,这药量太多可是会让人永远站不起来的!”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莫愁现在可是连转个头,翻个身都困难之极,何况是起身逃跑,那根本就做不到嘛!

既然逃不掉,莫愁干脆闭目沉睡起来,她相信,自家老爹很快会来解救自己的。

就这样晕晕沉沉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隔一段时间,温柔便会强喂她喝一些水,那水有些香味,与当初那束花的香味一样,看来水里定然掺了那迷药。想来那迷药效果虽然很好,但药效却不长,得定时喂药以保证药效。

喝完那水,莫愁又陷入晕睡当中。这次睡的时间特别长,待莫愁醒来时,温柔却不在身旁。屋内空荡荡,黑乎乎一片,紧闭的门窗从缝隙中透入一丝丝光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过,温柔不在,很有可能去收赎款了,也只有收赎款才能让她把莫愁这么重yào

的人质扔在一旁,钱一到手,莫愁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动了动身子,仍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qì

,而且因了晕睡的太久,感觉头涨疼不已,可是翻身又很困难,莫愁不由得咒骂起来:“该死的女绑匪,长得那么好kàn

,心肠却真黑。我诅咒你有命收钱没命花,走路踩地雷,上厕所没带纸,每餐饭里都有小强,大姨妈每月来两次,每次十五天……”

咒骂了一通,莫愁心里这才好受些,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雕花的床顶起呆来。

正当呆的无聊,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大片的光亮随着开启的门透了进来。

“爹!”莫愁惊喜的叫着,吃力的转过头去。逆着光,只见一个高大而又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从那身形来看,却不像是君子言。

“莫公子,或我该叫你莫小姐!”来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一开口,却是莫愁没想到的问话。

“白瞑。”最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却又出现的让莫愁毫不意wài

的人。

“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我还不就是我。”莫愁朝白瞑看去,静静的答道。

“说得好!”白瞑低下头来,凑到莫愁面前道:“你可真不小心,两次中了那女人的迷药了。”

“没办法啊,像我这么有钱的抢手货是比较容易成为绑匪的目标的。”莫愁笑道:“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莫愁可不认为温柔会去找白瞑要赎款,这白瞑这么厉害,竟然比自家老爹还先找到自己。

“我昨日约你在锦瑞,你迟迟未到,我只好去莫家客栈找你,谁知到了客栈后才现里面翻了天。一打听才知dào

,原来你被绑架了,绑匪送了赎信到客栈里。正好我在京城还有些人脉,就让人找了找,很快就找到这里了。”白瞑一面说着,一面将被子把莫愁一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带你出去啊,难道你走得动,或说你还想呆在这里?”白瞑看着莫愁笑问道。

“那个……”莫愁脸一红,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她虽不扭捏,但也有些不习惯,只是白瞑也是好心,莫愁只得吱唔道:“那你也不先支会一声,这么突然的就把人抱起来,是人都会吓一跳!”

第三十一章 母女谈身份疑泄露

莫愁浑身酸软,只得任由白瞑将她抱回了莫家客栈。才一回客栈,君子言与莫氏便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愁儿!”见莫愁被包裹在被子里,莫氏吓坏了,以为莫愁受了什么折辱,一把抱住莫愁,眼泪“扑哧扑哧”的便往下掉。

“娘,我没事。”莫愁自然知dào

莫氏的想法,忙出声安慰道。只是她身中迷药,又晕睡许久,声音早已变得低沉沙哑,这反而让莫氏更加担心。

“多谢白公子找到了小女!”君子言不动声色的从白瞑手中接过莫愁,将莫愁抱进了内室。

白瞑是外人,又是男子,自然不能跟进内室,便站在门外道:“莫小姐中了绑匪的迷药,那药效力强劲,只怕休养几日才行!”

君子言将莫愁放在床上,莫氏伸手拉开包裹的被子,却见莫愁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外套早就被女绑匪温柔给脱去了。

“儿啊!”莫氏见莫愁衣衫不整,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抱着莫愁大哭。

“没事的,娘!”见莫氏大哭,莫愁忙道:“那个绑匪是个女子,女儿真的没什么,只不过中了些迷药罢了!”

“真的吗?”莫氏半信半疑。

“真的,娘。”莫愁点了点头:“那绑匪是个女子,只要钱财,并没有对女儿如何!”

这边厢,莫愁正努力的安慰莫氏,君子言站立在一旁板着脸一言不。莫愁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君子言,却正好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不由得心虚的侧过头去。

“你们娘儿俩先在这儿,我出去谢谢那位白公子!”君子言却没有训斥莫愁,只转身出了门。

“娘……”莫愁知dào

君子言表面越是平静,心内便越是震怒,只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喊了声莫氏。

“放心,你也吃了苦头了,你爹他不会太惩罚你的!”莫氏拍了拍莫愁,安慰道。随即话音一转,又道:“不过,你也好大胆,若不是你溜来门来,怎么会被人绑架了去!”

“我……”莫愁语塞,只得费力伸出手,拉着莫氏的袖子撒娇道:“娘,人家头好疼哦!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qì

也没有!”

“愁儿,哪里不舒服吗?”莫氏担心的问道。

“哪儿都不舒服,头晕晕的,身上又没力qì

。”莫愁撅嘴道:“娘,您跟爹爹说一说,愁儿下次再也不敢了,让爹爹不要惩罚愁儿!”想到当初在金原府时那两千遍家训,莫愁只觉得飘着墨香的黑色大字又在眼前飞舞。

“你呀,还想有下次吗?”莫氏将莫愁的手放入被内,这才笑道:“就算受了惩罚也不会改过,愁儿的性格娘可是很清楚的!”

“娘!”见说不通莫氏,莫愁只得悻悻的收回手,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愁儿。”莫氏静静的看着莫愁,良久才道:“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呢?”

“诶?娘!”莫氏突然忧郁起来,莫愁担心的叫了一声。

“愁儿啊,你也有十七岁了,也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可是……”莫氏顿了顿,才道:“愁儿若仍定不下性来,将来到了婆家只怕得吃些苦头!”

“婆家?”莫愁愣了愣,才道:“娘,愁儿不想和爹娘分开,愁儿才不要嫁人呢!”

“胡说,女儿家大了怎么能不嫁人呢!”莫氏嗔道。

“嗯,愁儿也可以招个女婿上门啊,这样就不用和爹娘分开了!”

“愁儿,娘这一辈莫家没有男儿,只得让你爹入赘,却让相爷和你爹的关系陷入僵化,娘已经是很大的罪过了,愁儿却不必像娘这样子!”

“可是娘,您和爹不是很幸福吗?”

“是啊,娘很幸福,没有哪个男人会像你爹一样专一的对待一个女人!”莫氏脸上尽是满足神情。

“所以,愁儿也会像娘一样幸福的!”莫愁忙接过莫氏的话头:“愁儿也要找一个像爹一样专一的男人!”

“愁儿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莫氏摸摸莫愁的头,笑道。

“所以啊,娘,愁儿也找一个上门女婿吧,这样我们一家人就不用分开了,难道娘忍心让愁儿离开娘吗?”莫愁继xù

攻陷莫氏。

“娘自然不想愁儿离开娘!”

“那愁儿就招个女婿吧!”

“嗯,那娘和你爹商量一下吧!”莫氏终于松口。

“商量什么?”母女俩正在合计,君子言推门而入,问道。

“爹,谢过白公子了吗?”见君子言进来,莫愁忙问道。

“这个自然。”君子言点头道:“若不是这位白公子,只怕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找回你!”说罢,朝莫愁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莫愁一个哆嗦。

“你啊!”见莫愁怯怯的望着自己,君子言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管不住你了!以后,就随你喜好吧,只不过,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个人,有什么事,找爹商量着做。”

“诶?”莫愁竟有些没听明白君子言的话,他话中的意思,莫非是说莫愁以后可以自由活动,无须再偷偷摸摸的了?

“我昨日去了你的香雪海,那里的生意很不错!”君子言捋须道。

“爹,你怎么知dào

……”原来君子言知dào

香雪海是莫愁的啊!

“你的管事都是从云大掌柜那里的调去的人,我岂能不知dào

!”想瞒他也得做得彻底一点啊!让云大掌柜调人,那不是摆明了想让他知dào

嘛!

“可是……”云大掌柜答yīng

过她不把这些事告sù

君子言的。

“所以啊!不能相信云大掌柜的话,要不然,她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她数钱呢!”

“那爹爹你还那么信任她!”莫愁不服的道。

“那不一样啊,只有从最初开始经lì

过许多的事情,一直不离不弃的才能算信任。你和云大掌柜虽然熟悉,但却没到信任的地步啊!”

“要得到信任,真的那么难吗?”莫愁不解的问道。她从来没有被背叛过,也就不知dào

信任到底有多重yào

。就算云大掌柜将她在京城中做的事告sù

了君如松,她只觉得云雅意是对君子言尽忠而已。

“你将来总会明白的,人生之路还行呢!”君子言叹道。

“你如今中了迷药尚未恢复,就先在客栈里住下来吧,省得去了相府那府里的人乱嚼舌根!”君子言朝莫愁吩咐:“客栈不比相府差,你先好生歇息着,过两日待身体好了再回去!”

“是,爹!”君子言的吩咐太合莫愁心意了,忙不迭的答yīng

道。

“对了,那位白公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上次,他不是和陆大公子来过咱们家吗?之后在斗神府见过一次,后来在纵月山他救过我。来到京城之后,我又用莫嗔的身份和他接触过几次,算是朋友吧!”

“他知dào

你是女儿身份么?”

“应该……不知dào

吧!”莫愁不太肯定的道。她以莫嗔的身份与白瞑来往,若他知dào

自己是女儿家,应该会有一些避讳吧,但是他没有。若不知dào

的话,那他为何又有几次出言试探自己呢?而且,当初在纵月山她昏迷后被他救醒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有没有查探她的身份呢?

不对,在纵月山时,莫愁曾掉下潭里,身上湿透。可醒来时,身上却是干燥的!而且,她不管是以莫愁的身份还是莫嗔的身份,身边带的却仍是绫罗绸缎两个丫头。

莫愁猛然惊觉,原来她破绽如此之多,只怕女子身份早已被泄露了吧!亏得她还在他面前忽男忽女的变幻身份,却原来说不定他早已知dào

她是女子,只是不揭露,呆在一旁看她表演而已。

莫愁只觉得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却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给君子言与莫氏听!

第三十二章 同桌食莫愁讲恩情

越想起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待君子言与莫氏离开后,莫愁将头藏在被子里,直到透不过气了,才露出头来。

“笨蛋笨蛋笨蛋!”一迭声的将自己骂了一顿,莫愁这才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犯下的乌龙,真是无论如何也没脸再见到白瞑了。

“小姐,你睡了吗?”门外响起大丫头绫罗的声音。

“没睡,你进来吧!”

“小姐饿了没,我让厨房弄了点粥,要不要吃一点?”

“嗯,吃一点吧,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莫愁笑道,由绫罗将自己扶起,斜靠在床头。

“这粥不错!”莫愁大口吃着粥,边吃边赞道。

“小姐是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不过也是,从昨日到现在,我是滴米未进,一直都是晕晕沉沉的睡着。”

“小姐也太不小心了,那个女绑匪你也曾见过,怎么还会被她绑了呢?”

“唉,别提了!”莫愁叹道:“她把迷药藏在卖花女孩的花里面,你家小姐我又爱花,就这样中计了!”

“所以说,小姐以后出门无论如何也得带上我和绸缎,要不然,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绸缎也不要活了!”

“说得什么话,什么叫不要活了啊!”莫愁笑骂道:“你们又不是只为我而活,没了我还是一样得活下去!”

“说这些话晦气,你家小姐我不但吉人天象,而且会长命百岁,咱们一起活到老死的那天!”莫愁顿了顿,又开心的道:“今儿爹爹答yīng

让我自由出门了,只不过出门时得多带些人!”

“小姐你是不知dào

,老爷看到那绑匪送来的信时,气得将桌子一掌而拍碎了,立马派人一面提钱,一面四处搜查小姐的下落。只可惜京城不是咱们金原府,人生地不熟的,找起人来比金原府困难多了,倒是让白公子先找到了小姐!”

“说起这白公子,却有些手段呢,老爷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又请了以前的知交好友一起帮忙,结果白公子一声不吭的就把小姐找回来了!”

“别白公子来白公子去了,你家小姐我在他面前可丢死人了!”见绫罗总提到白瞑,莫愁有些烦躁的道。

“怎么了?那白公子惹你了生气了?”见小姐烦躁,绫罗忙问道。

“也没有惹我,只是他早就知dào

我的女子身份,却从不揭穿,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的欢!”莫愁气道。

“他知dào

?”

“肯定知dào

的,你看我无论是莫公子还是莫小姐的时候都将你们带在身边,试想哪有兄妹俩用同一对丫头的,可怜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算啦,知dào

便知dào

了!”绫罗沉吟了一下,笑道:“咱们和白公子又不是经常来往,大不了以后少见他便是了!”

“那可惜了,白瞑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而且,他几次三番的救了我,我却从来没认真的谢过他,想起怪不好意思的!”

“那小姐得选个日子好好的谢谢白公子,以后男女有别,总不会经常见面!”

“那倒也是,我的女子身份既然被揭穿了,只怕他不敢无所顾忌的与我相交了。”

“算了,也不去想这些了,以后事总是得看缘分!”莫愁摇头喃喃道。

吃完粥,莫愁静坐了一会,又躺下睡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时分。

一觉醒来,莫愁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上酸软无力的症状已经消失,头也不再晕沉,肚子咕咕的叫着,倒是饿得慌。

漱洗更衣之后,莫愁便兴冲冲的跑去厨房找吃的。

“小姐慢点,吃的都备下了,没人跟你抢的!”绫罗绸缎跟在后面大声叫道。

“快点啦,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莫愁转头朝二人笑着,脚下却不停步,走到圆形的月洞门时,和侧旁走进来的一个人影猛的一撞。

莫愁肩膀手臂都被撞的隐隐生痛,那个人影却不动如山,莫愁抬眼看去,却原来正是白瞑。

“白公子,你怎么在这?”莫愁讶然道。这里是莫家客栈的后院,若非自己人是进不来的。

“我来看望莫小姐的。”白瞑上下打量了莫愁一番,笑道:“莫小姐撞人的力量如此之大,看来已是大好了!”

“啊!对不起,没撞伤你吧!”莫愁赶忙道歉。

“莫小姐似乎小瞧在下了!”白瞑大笑着:“在下虽不才,但莫小姐这点份量还是撞不倒在下的!”

“不敢不敢,若不是小女子身体尚虚,白公子只怕这会儿得去看跌打郎中了!”莫愁同样笑道。二人两句玩笑之话,倒把因男女之别带来的尴尬都消了去,相处也自然起来了。

“白兄若不介yì

,与莫愁一起去吃午饭如何?”反正已是晌午时分,也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莫愁便邀白瞑一同就餐。

“既然莫小姐相邀,白瞑怎敢不从呢,那就叨扰了!”白瞑也不客气,随同莫愁便来到厨房。

因自家的大小姐住在客栈里,厨房里特意准bèi

了许多拿手菜。莫愁也不挑剔,叫人将菜都端了上来,整整摆了一桌才罢休。

“这么多菜,莫小姐吃得完吗?”

“放心,菜样子虽多,但每样的份量却不多,况且,不是还有白兄你吗?”莫愁大笑道,亲自为白瞑斟上酒。

“对了,白兄。你究竟是何是知dào

我是女儿身的?”莫愁终究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莫小姐真的想知dào

?”白瞑也不回答,只是拈着酒杯笑问道。

“那是当然!”想知dào

自己在他面前到底唱了多久的戏。

“嗯,在斗神府时便知dào

了!”

“诶!”莫愁哑然,原来比她猜测的时间还要早,基本上一见面便知dào

了,亏得自己还装了好么久,谁知人家根本就是在看戏一样看自己。

“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莫愁结巴的问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个嘛!”白瞑笑而不语,任由莫愁怎么问也不回答。

“莫非……”莫愁细细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一红,便不再追问下去,只埋头吃饭。

不一会儿,满桌的菜色倒让莫愁扫去一大半。

“想不到莫小姐这么瘦弱却如此能吃啊!”白瞑惊讶道。

“还好啦,只不过实在是有些饿了而已!”莫愁看了看被自己吃去大半的杯盘,又看了看白瞑尚未动过的碗筷,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既然莫小姐饿了,那多吃些便是!”白瞑不以为意的道。

莫秋吃得尽兴,饭后,便与白瞑散步院中。

“白兄数次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以后若白兄有什么用得着小女子之处,小女子当尽lì

而为!”莫愁朝白瞑拱手道。

“莫小姐客气了!”见莫愁说的一本正经,白瞑反倒大笑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莫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白兄的举手之劳却让小女子死里逃生,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莫愁摇头道:“总之,白兄的恩小女子是记下了。”

第三十三章 上元夜观灯逢大火

莫愁在客栈里呆了两日,身子已经大好,便回了相府。

回了相府才知dào

,原来府里并没有几个人知dào

她曾遭绑架,只有君如松将莫愁叫至书房,先是安慰了几句,又询问了绑匪的样貌细节,说是让刑部下海捕文书,捉拿匪徒。

此时已到了年下,府里一派热闹喜气之景,众人俱都准bèi

着迎接新年。

君子言虽没有责骂莫愁,却仍罚她抄了两千遍家训。因此,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唯有莫愁哀怨的闭门抄书,直到除夕之日,才将两千遍家训给抄完了。

当日是除夕团圆之夜,合府围坐守岁,直到第二日五更,府中有官职品秩的便入宫朝贺。待朝贺回来,又是祭祀天地祖宗等事。接下来直到正月十五的日子里,不是接待来贺亲友,便是出门访亲贺节。

十多日下来,莫愁只觉头晕脑涨,烦闷不已。君氏不愧是大族,亲戚朋友不知凡几,其中更有如永安郡王家老王妃那等身份辈份均高的长辈,莫愁日日叩头行礼,只觉得前十七年叩的头加起来也不如今年多。

正月十五乃是上元节,也是俗称的灯节,是大同朝为数不多的能允许女子出门游玩的节日。只可惜这女子能出门游玩只相对小户人家来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日里养尊处优,又被教养的温柔娴静,断然不会出门往人多热闹之地凑。

相府家风严谨,更是不许女子出门。君子言却不理这一套,待华灯初上之时,便带了妻子儿女一同到街市去赏灯。

“有二十年没有如此观赏花灯了!”君子言叹道。

“夫君若喜欢,咱们以后可以常来。”莫氏挽着丈夫的手,柔声笑道。

君子言夫妻二人在前头卿卿我我,莫愁姐弟则在后头跟着。

难得跟着父母出门游玩,姐弟俩都有些兴奋,只是君子言事前吩咐二人不许走远,也不许往人多的地方凑,二人只得四处张望观看,却不敢乱跑。

“啊!姐姐快看,那盏仙女灯好大好漂亮!”走不多时,莫忧突然拉着莫愁的手叫道。

“嗯,是哦!”莫愁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盏巨大的仙女灯被众花灯围绕着,周围人头簇动,看来那儿是有什么活动。

“爹,我们去那儿看看好不好?”莫忧蠢蠢欲动,但父亲没有命令,他又不敢跑过去,只得朝君子言央求道。

“也罢,过去看看吧!”见儿子一脸央求之色,君子言笑了笑,领着众人走了过去。

其实走了过去后也不觉得有多好玩,和别处的灯市一样,只不过更加热闹一些,但人也更加多一些。一家人走在人流之中,难免和行人有些磕碰,君子言只得护着妻子,又回头吩咐莫愁姐弟二人好生跟着,莫要走丢了。

莫愁虽喜欢热闹,却又不喜欢与陌生人挨碰,况且她今日穿的是女装,与男装比起来,女装更加繁复,又有宽长的裙摆,非常不利于行动。

手里又牵着个想钻进人群里观看巨大花灯的莫忧,莫愁只得出声请行人让路,免得碰撞了。

“小忧,别再往里钻啦,爹爹都出去了,咱们也出去吧,要不然爹爹该生气了!”莫愁见君子言已经护着莫氏出了人群,忙拉住仍往人群里钻的莫忧道。

“好姐姐,我就看一眼那盏大灯,看完就出去!”好不容易快要挤进人群里了,莫忧朝姐姐央道。

“真是的!”见弟弟执意要挤进人群看灯,莫愁只得无奈同意,分开人群往里走。

“哇,好大一盏灯!”来到灯下,莫忧惊叹道。那灯足有近两层楼的高度,站在灯下,一片亮光打在脸上,倒有些睁不开眼了!

“还真是挺大一盏灯!”莫愁也有些惊叹,这么大一盏灯,又这么光亮,里头该点了多少蜡烛灯火啊!

“好了好了!”观看完毕,莫愁拉着莫忧往回走,道:“灯也看完了,咱们出去吧,要不然爹爹真要生气了!”

“嗯,好。”满足了好奇心,莫忧也就乖乖的跟着莫愁往外走。

“不好啦!着火了!”才走没两步,不知谁惊呼一声,莫愁回头望去,只见那盏巨大的仙女灯竟然“噼哩啪啦”的烧了起来,火势很快蔓延到周围挂着的花灯乃至竹木制成的灯篷之上。周围人群见势不妙,忙四散惊逃。

莫愁护着弟弟被挤在人群之中,她个子不高,又被人流推来搡去,很快便找不着方向了。身上穿的又是女装,奔走不便。

看看那火势越来越大,人们慌张拥挤,不但不利于逃离,反倒不断有人跌倒,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姐弟二人不断被人推挤,莫愁气极,运足了真气朝四周大喊一声:“不要跑,镇定点,火又还没烧过来,跑什么跑,看把老人和小孩都撞倒了!”

可惜莫愁虽然叫得大声,也只是周围一些人听见了,远处的人们仍不住奔逃。莫愁无奈,只得一手拉了弟弟,一手扶着刚才摔倒在自己身旁的一位中年妇人。又将身上衣裙的下摆扯去,以便于行走,还好她是习武之人,身手敏捷,才不至于被人推倒了。

那被莫愁扶起的妇人却不肯跟莫愁朝外走,一问之下才知她还有个五岁小女儿跟着她一起来看灯,刚才被人撞倒在地,手上抱的小女儿被甩了出去,也不知dào

哪去了!

莫愁大叹乌龙,却也只得帮那妇人在人群之中寻找小女孩。

在妇人摔倒的地方找了找,却没有小女孩的踪迹,莫愁想了想,猜测是有好心的路人把小女孩抱出去了也说不定。只得劝那妇人一面寻找一面往外走。

“阿娘!”刚走出人群来到附近一片阔处,便听得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叫声,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男子抱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而身旁的妇人则朝小女孩扑了过去。

“囡儿啊!”妇人抱着小孩哭个不住。莫愁却现那个抱小孩的男子正是自己的熟人白瞑。

“好险!”莫愁朝白瞑大呼道:“幸好你救了那小女孩,要不然,那儿那么拥挤,说不定会把小孩踩伤了呢!”

“比起这个,莫小姐可是更加狼狈呢!”白瞑指着莫愁笑道。

“嗯?”莫愁先是不解,待打量了自己一番后,才现自己头散乱,衣衫不整,裙子的下摆也被扯掉了大半,不由得尴尬道:“那里面太拥挤了,人人都不要命似的往外冲,我这样已算不错了。”说罢背转身子将衣衫扣齐,又干脆拿下头上的钗环,将一头长放了下来,用手指梳顺。

第三十四章 平父怒进宫疑选妃

远处的火灾已被赶来的京中水龙队救下,并没有蔓延到太多的地方。只不过那些花灯和灯篷基本上全部被烧毁了,而四处奔逃的人们也因为惊慌拥挤而被撞倒跌伤,幸好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重大伤亡。只是一个好好的上元灯节,却如此扫兴收场,实在让人不爽。

那被救的妇人抱着女儿朝白瞑及莫愁千恩万谢之后才离了去。

莫愁略整理了仪容,才回转身面对白瞑。

“白兄,我有什么不妥吗?”面对莫愁,白瞑却突然不出声。莫愁虽知自己这样挺狼狈的,但白瞑这样盯着她看,却是大大的失礼,不由得有些生气的问道。

“是有一些不妥。”白瞑似乎不知dào

自己失礼了,答道。

“那真是失礼了呢!”莫愁朝白瞑拱了拱手,道:“小女子与家父家母一起出来的,如今走散了,父母定然担心的很。请恕小女子先行一步,寻找家父家母去!”

“莫小姐不必去寻找,白某刚才看见令尊令堂正在那处等待莫小姐呢!”白瞑指了个方向道。

“那小女子先去与父母会合,失陪了!”莫愁拱手告辞,拉着弟弟朝父母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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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黯。”待莫愁走后,白瞑朝身后的黑影问道:“你见过在外人面前解下辫梳理头的女子么?”

“小的没见过。”

“那你说她是不知dào

呢还是故yì

的!”白瞑饶有兴致的问道。

“小的不知。”

“卫黯,跟你说话还真是没趣呢,一点也不知揣摩上意。”白瞑大笑道。

“主子不喜欢只会逢迎拍马之人,卫黯便不做那种人。”

“揣摩上意跟逢迎拍马是两回事,卫黯你是不是该再读点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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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言与莫氏果然在白瞑所指的方向等待。一见到莫愁姐弟,君子言先是将询问二人有没有受伤,又将二人训斥了一通。

莫愁一身狼狈,又被父亲训斥,不由得偷偷抬手在弟弟后背掐了一把,低声恶狠狠的道:“都是你,看什么花灯,害我挨骂了吧!”

“我不是故yì

嘛!”莫忧嘟囔着:“谁知dào

会生这种事啊!”

“好了,你们俩也别吵了,回去再说吧!”见君子言气呼呼的,莫愁姐弟俩又在斗嘴,莫氏忙打圆场道。

“娘,您看我这一身,先找衣服换了吧,这样回相府,要被人笑死的!”莫愁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朝莫氏道。

“你还怕人笑吗?大街上这么多人也不见得你脸红一下,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君子言轻哼道。

“爹!”见君子言仍在生气,莫愁只得走过去挽住父亲的手,撒娇道:“愁儿再也不去凑这种热闹了,爹您别生气了嘛!”

“是啊爹,下次再也不敢了乱跑了!”莫忧也跑过来挂在君子言身上撒娇,姐弟二人齐上阵,才终于把君子言哄的不再生气。

“罢了罢了,去客栈里吧,你不是还放了几套男装在那儿吗?”君子言经不住儿女的撒娇哄缠,只得叹口气,道。

“爹你怎么知dào

?”莫愁奇了,连自己放了衣服的莫家客栈里这种小事君子言都知dào

,那还有什么他不知dào

的?

“知女莫若父。”莫氏在旁轻笑。

从客栈里换了一身莫愁平常备用的男装,一家人这才慢慢的走回相府。

上元夜的火灾除了些许财物损失之外,并没有给京中之人留下太多的印象,人们还是该做什么的做什么。

莫愁也没受什么影响,君子言既没有罚她,也没有因此而不让她出门。不过,莫愁却仍有些烦恼。

烦恼的源头来自于宫里的皇后娘娘要召见莫愁与君若眉。莫愁本以为是一次很平常的召见,但二婶宁氏却大张旗鼓的请来宫里的教习嬷嬷训liàn

莫愁与君若眉的礼仪。

莫愁敏感的觉得此次进宫肯定会有所不同,但却又不知dào

到底有什么不同,毕竟皇后娘娘的召见与天宁公主的召见不一样,皇后娘娘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注重礼仪也是应当的。

不过,那位请来的教习嬷嬷也是教无可教了。君若眉向来注重礼节,举手投足间毫无破绽可寻,而莫愁虽然平时散漫,但在外人前面却是十足的大家闺秀风范。因此那位教习嬷嬷只让二人演练了一番,又讲了些宫内的宜忌,便回宫去了。

见君若眉一脸了然的样子,莫愁很想拉着她问问此次进宫到底有什么事情,可想想她向来冷淡的性格,想必就算知dào

也不可能会告sù

自己,莫愁只得悻悻作罢。

到了进宫那日莫愁才知,原来并非自己姐妹二人被召见。但凡年满十六岁,家中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都在召见之列,至此,就算莫愁再迟钝也知dào

了皇后的用意,这明显就是给太子选妃来了!

当今皇上子嗣单薄,唯有皇后育有一子,就是当朝太子。而这位太子已过冠礼,却还没有立妃,想来皇后定是急了,准bèi

挑选儿媳妇了!

知dào

了皇后召见的用意,莫愁便有些担心起来。

论身份,她可是这群待选女子中最高的,当朝宰相家的嫡长孙女。论品貌,除了君若眉这位太出挑的外,莫愁也不弱于人。因此,选中的机会很大。

进了皇后所在的凤藻宫,莫愁与众家小姐齐齐向那凤座上的女子行礼,礼毕,俱都恭身站立两旁。

莫愁第一次见皇后,不禁想看清楚这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只是礼节所限,莫愁被一旁的嬷嬷宫女们盯着,根本无法抬头,只得微微偷眼望去。

只见金碧辉煌的凤座之上,高高在上的坐着一位端庄女子。身着凤羽朝服,头戴金凤冠,一身贵气,让人不敢直视!

“好强dà

的气场啊!”莫愁不由的暗赞道。光这一身气势就把在场所有人都压了下去,莫愁甚至看不清这皇后娘娘到底长什么样儿!

“本宫听说君相爷家的大孙女回了京,前来给本宫瞧瞧吧!”莫愁正在暗地赞叹着,耳朵里听到皇后的说话,忙上前一步,躬身朝皇后万福道:“小女子君莫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莫愁闻言只得抬头,让皇后娘娘瞧个清楚,自己也正好瞧见了皇后的样貌。

“不错,是个美人儿!”皇后点头赞道。

“多谢娘娘夸奖!”莫愁忙低头谦虚道。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美貌啊!端庄的鹅蛋形脸,柳眉凤目,脸上无一丝皱纹,明明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却保养的如同三十不到的年轻女子。

“今儿,本宫叫诸位小姐过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本宫闷了,想叫些人来解闷儿罢了!”皇后道:“大家也别拘着,随本宫到御花园走走如何!”虽是询问,却是用命令的语气说出来,众人哪敢不遵命,只得随在皇后身后,朝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的景致不错,即使是冬天,园里也是绿意盎然,更有园丁在暖房里培育的各式香花异草。不过,毕竟是暖房里长大的花朵,看起来总不如当季的清香明丽。御花园也有不少梅树,只不过远不如香雪海成片的梅林来得壮丽。

皇后以赏园为名,实则考较起众人的诗文才学来。

众人只怕也是有备而来,见皇后出题考较,俱都一展才华,只为赢得皇后亲睐。莫愁却小心翼翼的收敛着,只求做个最不出众的平常人,千万别被皇后看中。

第三十五章 听八卦惊闻选妃论

果然天遂人愿,莫愁表现平庸收敛,完全入不了皇后的法眼,皇后娘娘甚至没看莫愁一眼。莫愁暗幸的同时,又想到皇后定然是因为自己虽是宰相长孙女,但父亲终归是个商人,在这个商人身份不高的社会里,莫愁即使有个百官之的爷爷,但在有些人看来,她仍是商人的女儿。

赏完御花园,皇后便在御花园的水阁之中设宴款待众人。因觉得皇后是在挑选儿媳,莫愁想了想,便把教习嬷嬷当日教导的礼仪故yì

忘掉一些,在举手投足之间做一些无伤大雅却又不太合时宜的小动作,只为让皇后不满自己。

宴后,皇后便让众人自由活动。

见远远的总有宫女嬷嬷们偷偷盯着自己,莫愁便知这是皇后考查的一环,想必是要考查众人在无人之时的表现。

莫愁笑了笑,在御花园的花丛假山间来回转了几转,便甩掉了那种如偷窥般的盯梢。

“嗯,没人看着时候真是轻松啊!”莫愁在假山后面找了块平坦的山石,用手绢铺上,这才坐了下来,惬意的舒了口气道。

她坐的这个地方很隐蔽,但视线却很开阔,是那种别人现不了她,她却能看到别人的地方。

看着那些小姐闺秀们个个温婉娴静,或坐或立或轻声笑语,莫愁不觉有些可惜起来。皇后叫了这么多小姐进来,只怕不只给太子选一个太子妃这么简单,说不定还要选几个侧妃之类的。若能当上太子妃倒好,好歹是个正室,若是侧妃,那终究是妾,却怎么也比不过正室。

想来想去,这个世上自己见过听过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君子言和莫氏最好了,两个人恩恩爱爱直到老,不像其他人,为什么非得在爱情路上再插上第三人呢?

“冰姐姐、冰姐姐,皇后娘娘这次召了这么多小姐进来,莫非真下定决心要给太子爷选妃了?”

“这是自然了,太子爷都过了冠礼,却总不立妃,娘娘定然是急了!”

“那……冰姐姐,您看皇后娘娘可看中了那些姑娘里面的哪位?”

莫愁正在遐想,冷不防听得假山后面传来说话声,而说的话题正是她当下所关心的,不由得竖起耳朵细听。

“这我可不知dào

了,娘娘的心思咱们哪能猜得中!”那位被称为冰姐姐的女声笑道。

“我才不信呢,冰姐姐您号称宫中第一消息灵通人士,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怎么会不知dào

!”

“小雁你可真八卦啊!”那位冰姐姐嗔道:“就算知dào

娘娘看中了谁又能怎么样,那还得太子爷看中了才行!”

“可是,皇后娘娘是太子爷的亲娘,亲娘选中的人,太子爷总要考lǜ

一下吧!”

“这倒也是!”冰姐姐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些待选的姑娘里呢,最出众的自然要算君相爷家的二小姐君若眉,再便是相府大小姐君莫愁,还有就是兵部尚书家的禾月咏小姐以及威平侯家的二小姐慕芳华,这四位小姐不论身份品貌,俱都是众人之中最出挑的几位。”

“那……谁会是太子妃呢?”

“那就得看太子爷的意思了。身份最高是君大小姐,品貌最佳是君二小姐,慕二小姐的娘亲是由妾室扶正的,只怕娘娘有些不喜,禾小姐的爹爹与皇后娘娘的娘家有些儿不和睦。以此看来,娘娘最中意的只怕是相府里的两位小姐了!”

“那不是正好,反正娘娘又不打算只选一位太子妃。君家两位小姐一位正妃一位侧妃,等将来太子爷登了基,姐妹俩一位皇后一位贵妃,就像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一样,也是亲姐妹呢!”

“嘘,你作死啊!”小雁话音刚落,便被冰姐姐示意噤声,头上也被拍了一下,“皇上如今还在位呢,你就敢说太子爷登基,这不是明着咒皇上吗,被人听到了可是砍头的,别以为你是我表妹就敢肆言无忌,小心哪天脑袋掉了也不知dào

!”

“是,表姐!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小雁忙掩了口。

二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莫愁的心却越听越凉!那位被叫做冰姐姐的宫女莫愁认得,正是跟在皇后身后的四大宫女之一。她的话,莫愁倒信了九成,毕竟能跟在皇后身边的,自然是懂得揣摩上意知dào

主子心中所想之人。

想着自己表现的已经够平庸了,谁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皇后竟然不介yì

她的父亲君子言是个商人,不过,莫愁又想到君子言在从商之前可是骠骑大将军,还当过地方总督,这样的身份可是够尊贵的。

更可怕的是,说不定还得姐妹俩共侍一夫,天啊,想一想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莫愁不寒而栗,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生!

直到傍晚时分,皇后才将众人放回家去。莫愁急冲冲的跑进母亲莫氏的房里,一古脑的将今日之事说与莫氏听。

“愁儿别急,此事娘与你爹好好商议一下,定然不会让你进那种地方去!”莫氏也是大惊,忙安慰莫愁道。

“可是……娘,这事要尽早想个对策,要是真被选中,下了圣旨的话那就无可挽回了!”莫愁急道。

“什么事要想对策啊?”母女俩正在合计,君子言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

“爹,不好了,您女儿说不定要嫁给太子当妃子了!”见君子言进来,莫愁忙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爹,我不要进宫啊!”莫愁哀叹道。

“放心,爹不会让你进去的。”君子言先是惊怒,随后平静下来,又道:“你们娘儿俩先说说话,我出去一下。”

“爹,您去哪里?”莫愁忙追问了一句。

“书房。”君子言扔下一句话便朝外走去。

“书房?”莫愁想不通君子言这个时候去书房干什么?

“愁儿快去拉着你爹,你爹他定是找相爷去了!”莫氏先是疑惑,接着忙对莫愁道。

“找爷爷?”莫愁撇嘴道:“找爷爷有什么用,他肯定早就知dào

这些事吧,说不定巴不得家里的女孩子们都被选上,那君氏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所以啊,你爹肯定找相爷理论去了,说不定要吵起来!”莫氏急道,拉着女儿朝书房走去。

母女二人一直追到书房外,却见君子言已经走了进去。二人本想跟进去,才来到门外,却听得里外传来问话声:“爹,是您安排愁儿进宫的吧!”

“为什么这样问?”君如松抬头看着儿子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君子言道:“若没有您开口,府里谁敢送愁儿进宫里去!”

“我不过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懿旨,将家里年满十六岁的女子送进宫里让娘娘看看而已!”君如松不以为意的道。

“哼!”君子言轻哼了一声道:“我不管您是怎么打算的,总之,愁儿绝对不会进宫的!”

“你认为愁儿能被皇后娘娘看中吗?”

“不管看不看得中,我可不愿去冒这个险!”君子言顿了顿,又道:“待娘的忌日一过,我便带愁儿回金原府去,您老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

“放心,我并没有打什么主意,是你多想了!”

“希望如此!”君子言冷哼了一声,道:“儿子告退了!”

第三十六章 暗香楼赴约遇白瞑

原来君子言为了亡母的二十年忌日才回京里来的,莫愁总算明白君子言为何要在京里过年了。算算日子,忌日是在十日之后,待忌日过后,全家人便可以回金原府,想来选妃之事也可也逃过吧!

但接下来莫愁与君若眉又被召见了一次,这次被召的女子少了许多,想必已经淘汰了一部分!莫愁心中警觉,只怕自己等不到回金原府的那一日,有可能便先被选成妃子了!看来,得做点什么才行。

俗话说“瞌睡之时送枕头”讲的正是莫愁此时情况。今儿早上,她收到一张拜贴,署名的是方笑天,正是“南粮北牧”中与莫家齐名的北地畜牧巨头方家大公子。

莫愁虽然将方笑天列为危险人物,不必要时绝对不与他打交道。但实jì

上他们绝对不算敌人,还可以算是说得来的朋友,只不过方笑天精于算计,莫愁为了避免被算计了,才很少与之打交道。

如今莫愁正好用得上方笑天,以他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之名,只要沾上些边儿,自己的名声定然好不到哪儿去了!

不过,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莫愁并没有打算马上使用,她要再等一等,若皇宫那边真有什么动静,那她也只好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了。

方笑天既然规规矩矩的送来拜贴,莫愁自然还是得与他见一面。见面的地方是暗香楼,莫愁不由得暗暗诅咒那个花花公子,明知dào

自己是女子,明知dào

暗香楼是青楼,明知dào

那青楼是她家的,却还是请她在暗香楼见面,这不是明摆着不但要她好kàn

,还要她请客吗?

换了男装,莫愁进了暗香楼。二楼雅间里,方笑天早已等在那儿。

“方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莫愁打着哈哈道。

“好久不见,莫小姐倒是越动人了!”方笑天笑嘻嘻的,说出的话倒把莫愁噎了一下。

“方兄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白啊!”

“是和以前一样令人讨厌吧!”方笑天哈哈大笑,“莫小姐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啊!”

“我们有近两年没见了吧!”莫愁无视方笑天对自己的评价,在对面坐了下来,道:“听说你禀性难改,又欠下了不少风流债!”连深宫里的天宁公主都对他动心了,魅力还真是大呢!

“哈哈,道听途说的事可做不得数,风流归风流,何来欠债之说!”方笑天摇头轻笑道。

“是吗?我可是听说天陵府的水大小姐、金沙帮的美貌女帮主还有我这暗香楼的头牌花魁都对你念念不忘呢!”莫愁朝方笑天凑近了些,道:“宫里还有位天宁公主似乎也看中你了!”

“嗯……啊!”方笑天一个踉跄,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良久才道:“你怎么知dào

?”

“我和公主可是闺中好友,怎么会不知dào

!”终于扳回一城,莫愁大笑道。看来天宁公主喜欢的确实是方大公子,要不然方大公子也不会这种表现了。

“你错了,公主不可能认识我。”方笑天忽然一本正经道。

“公主确实认识你,她向我打听你们方家的事来着。所以,我也好奇她是怎么认识你的,她可是长在深宫中的公主啊!”

“这个你无须知dào

,我今日请你来可不是让你来听我的私事的!”方笑天冷冰冰的话语把莫愁满腔的八卦之情全部浇灭,只得悻悻的端坐位置上。

“那你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

“朝庭如今会再拿出一成铁来交与民间经营,我想说你们莫家最好不要与方家争,我方家志在必得!”

“喂,什么叫不要与你们方家争啊,莫家从没做过这方面的打算好不好!况且,这些话你应该对我爹讲吧,莫家的生意我可插不上手!”

“此事还没有什么眉目,只是民间有传言莫家准bèi

的插手制铁业。你爹是家主,这种话怎么能当他的面清清楚楚的讲,当然只能我们小辈私下先通通气!”

“民间的传言你也信,你们家做生意难道连个完备的情报网也没有啊!”莫愁翻了翻白眼,道。

“查不出来,只听到这些传言,却查不出传言的源头,因此,我家怀疑是你们方家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插手铁业而造势。”

“莫家的根基在南方,并且手中还有一分盐业,若再插手铁业,胃口似乎太大的了点,就算吃下了也消化不了,我想我爹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的。若查不出传言的源头,那很有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说不定目地是为了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听了方笑天的话,莫愁也严肃起来,分析道。

“我们两家一南一北,也没有多少生意上的来往,可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是什么人用这种方法来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呢?”方笑天皱眉道。

“公子,你们要的酒来了!”两人沉思间,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有女侍的声音响起。

“进来!”想必是方笑天叫的酒,莫愁扬声让女侍进来。在看到女侍手中所端的酒时,即使莫愁向来大方也不禁有些肉痛了。那可是最极品的“醉花荫”,没有三千两银子可是喝不上的,这个方笑天还真是会享shòu

啊,绝对要让方笑天付钱,绝对不能让他在暗香楼白吃!

“醉花荫?”方笑天眼前一亮,忙迫不急待的斟上,轻呷一口后赞道:“果然不愧是我最喜欢的醉花荫啊!”

“好酒!”莫愁也赞道,眼角却瞥见女侍出去时开启的房门外一闪而过的一道身影。

“诶!”那个身影好眼熟,莫愁正想走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身旁的方笑天却早已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莫愁连忙问道。

“不用你管!”方笑天扔下一句话便跑的无影无踪,留下莫愁搞不清楚状况。

“真是令人讨厌的任性家伙!”半晌,莫愁才大骂道:“下次休想我请你了!”好吃好喝的款待着,走的时候却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扔下那么没礼貌的一句话,真是让人不爽啊!莫愁气得连灌了几杯酒。

“谁是令人讨厌的家伙啊!”一个颀长的身影推门而入,问道。

“白瞑?”走进来的人竟然是白瞑,莫愁稍微有点吃惊。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青楼,白瞑怎么会来这里?不过,青楼可是男人钟爱的地方,白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人之常情啊!可莫愁总觉得有些不爽。

“莫小姐又怎会在这里?”白瞑反问道。

“嗯,和别人有约。”莫愁坐了下来,闷声道。

“别人?我刚才好像看到方大公子从这里出去了!”

“是啊,是方大公子!”

“原来莫小姐和方大公子认识啊!”

“还好,虽然不是好朋友,但也算交情不错!”莫愁点了点头,朝白瞑问道:“白兄来暗香楼有何贵干呢?”

“嗯,我也和朋友有约。”

“那还真巧啊!”莫愁笑道:“既然有约,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小心迟到了哦!”

“没关系,我的朋友还没到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坐下来陪我喝两杯。”莫愁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那个该死的方笑天,叫了这么贵的酒,不喝掉可就浪费了!”

“莫小姐。”

“嗯?”

“莫小姐经常与男子把酒言欢么?”

“嗯……有时候吧!”莫愁托腮沉思了一会,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莫小姐没想过这样子很不妥吗?”

“不妥?”莫愁笑了起来:“我知dào

,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接受女子在外面跑来跑去,随便与男子见面吧!”

“不过,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像男子一样,可以做男子所做的事呢?你可知dào

,女子里面也有才智能力不输于男子的人啊!”莫愁盯着白瞑问道。

“这个……圣人教化……”白瞑没料到莫愁这么直白朝他提问,有点措手不及的道。

“哼……就知dào

圣人教化!”莫愁耻笑道:“难道圣人说的都是对的吗?”

第三十七章 迷情劫欢渡暖春宵

“圣人说的便是对的吗?圣人就真的是完美无睱一点儿缺点也没有吗?”莫愁斜倚在桌子上,朝白瞑问道。

“你……是不是喝醉了?”见向来温雅的莫愁此时很没有淑女形象的朝自己问,白瞑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只不过是头有点晕!不过,这天气似乎要暖和起来了呢,竟然觉得有点热!”莫愁轻笑着,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小手炉扔在一旁,又伸手去解围在脖子上的狐毛围脖。

“虽然过了年便算是春天了,但离天气暖和还早着呢!”白瞑皱眉看着莫愁的失礼行为。若是男子这样子倒没什么,若是女子的话,当着男子的面即使稍稍微捋一捋衣袖也是忌讳的,但白瞑却没有出声制止莫愁的行为。

“是么,也许今年天气暖和的早一些吧!”莫愁不以为然,围脖已经被她解了下来,露出了一小截细白的脖颈。

“这样子舒服多了!”莫愁呼了口气,为白瞑斟上了一杯酒,道:“也许白公子觉得像我这样子抛头露面的女子实在不妥。不过,我无所谓,因为我的目标可不是相夫教子,而是像我们家云大掌柜一样,成为独挡一面的女强人呢!”

“女强人?”

“是啊,女强人!”莫愁点了点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又可以来去自由!虽然爹爹现在让我自由出门,不过,等到哪天他老人家想让我嫁人的时候,只怕我也只有听命的份。所以,我只有成为像云大掌柜那样手握莫家大权或有一定的实力能与爹爹相抗,才可以不用听爹爹的命令!”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白瞑问道。

“这个嘛……”莫愁眼波流转,半晌才笑道:“不能告sù

你,你会告sù

我爹爹的!”

“诶!”白瞑等了半晌,谁知莫愁竟说出稚气如小孩子般的话来,不禁有些好笑,不过也确定莫愁必定是醉了!

“莫小姐,你醉了!”莫愁如今一手撑在桌角,一手搭在白瞑肩上,脸凑的极近,双目迷离,脸色绯红,醉态可掬!可见是醉得不轻。

“没有醉啦!”莫愁笑嘻嘻的道:“只是头有点晕,身上有点热而已!”

“莫小姐,我叫你的丫头进来扶你回去吧!”

“不要!”莫忙按住白瞑欲站起来的身子,道:“我喝成这样子,她们进来又要说我了,你让我先缓口气,等我清醒一下再叫她们进来!”

见莫愁又是清醒又是迷糊的样子,白瞑只得哭笑不得的坐在那儿,任由莫愁将手搭在自己肩上,她口中呼出的带有些酒味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倒有时些奇怪的感觉,却又并不讨厌!

“莫小姐什么时候清醒呢?”白瞑略微与莫愁拉开一些距离,将刚才起便一直执在手中的酒饮尽,放下酒杯后朝问莫愁问道。

“快了,快了!”莫愁直瞪瞪的盯着白瞑举杯、张嘴、饮酒,不由自主的微微吞咽了一声,仿佛白瞑的动作带着诱人的魔力一般!

“莫……小姐看什么呢?”白瞑被莫愁仿佛狼看到食物般的奇异表情所惊吓,不由得将身子往后仰了仰。这一仰不打紧,谁知莫愁竟跟着他靠了过去,饶是白瞑向来处变不惊,此时也被莫愁的奇诡表现唬住了,力道一下子没控zhì

好,连人带椅便往后翻去!

“哎……”莫愁下意识的想拉住白瞑,力qì

却不及他大,反而往白瞑身上扑去。

白瞑身手敏捷,在连人带椅往后翻倒之时,他本可以一跃而起,避免摔倒在地,可谁知莫愁此时却朝他扑了过来。被莫愁重重的一带,两人顿时抱成一团摔倒在地上。

“莫……莫小姐!”见莫愁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白瞑只得出声叫道。

“嗯!”莫愁轻嗯了一声,抬头望向白瞑。

“莫小姐,你怎么了?”白瞑被莫愁的脸色吓了一跳,只见莫愁此时满面潮红,双眼迷离而又勾魂,两只小手也不安份起来,竟然对自己上下其手!

更可怕的是,白瞑觉得自己对莫愁的挑逗竟然起了反应,唇齿间传来的柔软芬芳让他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吻住的莫愁的樱唇!而身上,也隐隐浮起了一丝的躁热!

不对劲,很不对劲!白瞑想要推开莫愁,可她却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着自己不放,而自己,也舍不得那唇齿间的甘美!

喘息之间,目光不自觉的触及桌上的那瓶醉花荫,白瞑心中一动,抱着早已迷失在自己怀中的莫愁站了起来,抓起那酒瓶闻了闻,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芳香钻入鼻中。

果然……

本就是香醇的醉花荫,掩盖了那丝奇异的芳香,因此,无人知dào

,在极品的好酒中,还有人加了配料!酒本就能乱性,再加上那味配料,任你是如何的忠贞节烈,此时也得迷失在人类最原始的**之中!

邀请莫愁的是方笑天,那么,加那味配料的也是他啰!只是,他为什么要对交情不错的莫愁下手呢,若是看中了她的话,大可提亲便是,只怕没有比“南粮北牧”更门当户对的亲事了!莫非,方笑天只想玩弄而已?若真是如此,那方笑天便真是大大的该死!

白瞑心中转个数个念头,时而皱眉时而咬牙。一低头,却看见莫愁已经攻陷了自己的前胸,正朝着更加使人害羞地方进军!

“莫……”白瞑按捺着体内的躁动,捉住了莫愁不安份的手。

莫愁双手被抓住,用力挣了挣,却怎么也挣不脱,不由得恼怒起来,抬头看看那张好kàn

的使人想犯罪的脸,嘴一张咬在了白瞑的小腹之上,咬罢,冲着白瞑得yì

的娇笑!

“咝……”白瞑吃痛的倒吸口气,却见始作俑正得yì

的冲着自己娇笑,那眉目之间,带着无尽的妩媚风情!白瞑好不容易镇定的心神一刹那全部松懈下来,只想将那个变得十分磨人的小妖精搂在怀里好好的温存一番!

莫愁挣脱了白瞑的钳制,更加变本加厉起来。白瞑从来不知dào

那么一双纤细而又略带冰凉的小手能像现在这般如同带着火种,引燃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

“是你引诱我的,可别后悔啊!”白瞑一把抱起莫愁,在她身旁用低哑的声音道。

“嗯……”莫愁早已听不清白瞑的话,她只知dào

,眼前的白瞑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只要粘着他,便能让自己狂跳的心、躁动的身体得到安抚和宣泄。

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她还想要的更多!

白瞑不想带莫愁走出这间房子,她的两个丫头就在外面。虽然他知dào

,只要把她交给那两个丫头,让她们把她带回家便可以了。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白瞑不想做好人,甚至,他轻轻的走到门边,将那门闩上了!

“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白瞑将莫愁轻轻的放在内间的床上,盯着她道。

“后悔?”莫愁含糊的重复着,一伸手,将白瞑拉了过来,娇笑反问道:“大餐在前,我为什么要后悔?”

“大餐?”

“嗯嗯,美味的大餐!”莫愁一把环住白瞑脖子,如祷告后要进食了一般大声道:“我要开动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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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突兀,但女猪被吃是必须的,晚吃不如早吃。不过,女猪根本就不是被吃而是吃人的那一个嘛!

第三十八章

莫愁将白瞑整个人扑倒在床上,一面拉扯着他的衣物,一面不住的在他身上来回舔咬!

“嗯!”白瞑闷哼一声,翻身将莫愁压在身下,道:“虽然你很主动,但这种活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莫愁的唇是香软的,让人百尝不厌。她的肌肤雪白光滑、她的身子柔软、她的腰肢纤细,她的眼神迷离妩媚,她的娇喘诱惑动人,她的一切都如同最有魔力的妖精,引诱着他!

躯体的交缠,引起要窒息般的快感,呻吟和喘息和着最原始的冲动,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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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瞑!”浑身的酸痛、祼身的男人,无比明显的告sù

莫愁生了什么事!而外间传来的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也让莫愁明白当务之急该干点什么!

“衣服!”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莫愁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踉跄着穿好衣物。转身却见白瞑仍镇静的坐在床上,不由得急道:“喂,快穿上衣服!”

“这样也无妨啊!”白瞑一手撑床一手支着下巴欣赏莫愁的手忙脚乱。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莫愁停下动作,看着白瞑问道。

“应该是你想说什么吧?”白瞑闲闲的反问道。

“我……我无话可说!”莫愁顿了顿道:“你该不会是想找我负责吧!”

“算是吧,你想怎么负责呢?”

“不!”莫愁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道:“这只是一场意wài

,吃亏的是我!我不会找你负责,所以,你也别想找我负责,除非……”莫愁笑了起来。

“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入赘到我家来,那我倒是可以负责的!”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莫愁虽然不知dào

白瞑的真实身份,但绝对是非富即贵,入赘,想也不用想!

果然。

“为什么要入赘,其实你嫁给我也不错!”白瞑笑道。

“我不会嫁的!”莫愁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当只是一夜情好了,还请你不要四处宣扬!那么……后会有期!”不等白瞑回应,莫愁便急急的走到外间开了门。

“小姐,您没事吧!”见莫愁脸色有些不善,绫罗绸缎忙问道。

“没事,回去!”莫愁头也不回,匆匆的朝外走去。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那瓶醉花荫有问题!莫愁向来知dào

自己的酒量,并非随便就能喝醉的!只喝了半瓶而已,根本就醉不倒她。除非,酒里另外加其它的料。

暗香楼是她家的开的,里面有些什么勾当她很清楚,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钱,要一两壶加了料的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她的地头上给她的酒加料,只怕楼里的人还没那个胆子,那酒是方笑天叫的,那么,在酒里下配料的人也是他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得到自己然后常控莫家?“南粮北牧”虽然没多少交集,但再怎么说也还算是竞争对手。况且,如果莫家真要争那一成铁的经营权的话,方家确实有理由来对付莫家!不过,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莫家既不是她当家,何况君子言的精明也不是用这种手段便能控zhì

的!那么,是用她来扰乱君子言的心吗?也许吧,君子言重视妻儿子女那可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妻子儿女谁受了伤害,都有可能扰乱君子言的判断力!

那么,方家确实想要对付莫家了吗?可是,方笑天为什么又半途突然跑走呢,这中间,又还有什么缘由吗?

莫愁后悔的要死,明知dào

方笑天是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提防着免得被算计了,可自己还是听了他的话,把绫罗绸缎这两个跟在自己身过的侍女支出去,如果她们在,即使自己中了药,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可是,为什么会是白瞑,为什么白瞑会那么巧的出现在暗香楼,正好是方笑天跑出去的时候,他就那么及时的出现了!

“白瞑啊白瞑,为什么总是那么巧,不管是我有难的时候也好,还是了中了药的时候也好,你总是那么巧的出现了呢?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呢?”坐在马车上,莫愁喃喃自语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到了相府没有!”莫愁摇摇头,问道。

“快了!”

回了房,莫愁先让人打来水,好好的将自己清洗了一番。又检查了身上,除了酸痛,并没有什么大碍。想起白瞑赤着身子坐在床上的样子,莫愁脸上倒有些热,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赤身的男人,可是,身材那么好,光坐在那里就那么性感,又近距离观看却是第一次。总算,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个糟糕的男人,这是不幸中的最大安慰!

只是,在前世这一夜情虽算不了什么,在这个世界却是个大事,不但千夫所指,严重的可是要抓来浸猪笼的!莫愁可不想受人指点,更不想浸猪笼。只要白瞑能守口如瓶,自己将这事烂在肚子里,那便没人知dào

生什么了!

看来,不管怎么不想与白瞑见面,莫愁还是想约白瞑出来,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他不将此事说出来!

剩下的,便是罪魁祸方笑天了!莫愁派人去请方笑天,得到的回复却是方笑天不在京中!这更证实了莫愁的想法,为了那一成铁的经营权,为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流言,方笑天竟然不惜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

还未去找白瞑,君子言却带回来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爹,什么事?”莫愁一大早便被君子言叫了过去,进了门,见父亲脸色不好的站在当中,不由得有些不安的问道。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正准bèi

下选太子妃的诏书,你是其中一个!”

“啊!”莫愁讶然。本以为是自己在暗香楼**的事传进了君子言的耳里,谁知却是选妃的事!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诏书!已经下了吗?”莫愁忙问道。

“快了,礼部正在拟诏,后日便要送进宫中与皇上过目了!”君子言叹道:“前两日宫里还没什么动静,今儿就拟诏了,看来我只得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你先嫁人!”

“嫁人?”莫愁奇道:“匆忙之间,哪里去找新郎啊!”

“人选不是问题,只要赶在诏书下来之时便好办。只是这样一来,倒有些对不起某人了,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君子言说到最后,倒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爷爷他……”莫愁自然知dào

君子言所说的某人是谁,不由得有些担心道:“会不会被皇上问罪啊!”

“没关系,他总有办法的!”君子言道:“你先做好准bèi

,明儿我便让人来相府里下聘礼,声势浩大些,这样效果才哄动啊!”

“爹,那新郎到底是谁?”见君子言胸有成竹,不由得好奇问道。

“为何非得有新郎不可!”君子言大笑道:“只要让满城的人都知dào

我收下了那些聘礼,为了皇家的声誉着想,皇帝那诏书就得改了!”

“爹……您真是太聪明了!”这方法还真是简单有效啊!

“这两日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其余的事由我来安排!”君子言对莫愁道:“听说昨儿你又跑到暗香楼去了。虽然我准你出门,但你也不要跑到那些不知好歹的地方去!”

“是!”莫愁第一次对君子言的话由衷答yīng

道。反正,短时间内,她是不敢踏进暗香楼了!

第三十九章

因为害pà

白瞑突然跳出来坏了事,莫愁还是把白瞑约了出来。因为向君子言说是去香雪海,君子言便没说什么,便让她去了!

莫愁也确实是将白瞑约到了香雪海里。

如今香雪海里的梅花仍盛,只是有些早梅已开始凋零,枝上,也似乎有些浅浅的细芽出。

“小女子今日请白公子来,是有一事相求!”莫愁朝白瞑福了一福道。

“何事?”莫愁彬彬有礼,白瞑却只淡淡的问道。

“昨日之事,还请白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莫愁低头道。白瞑淡淡的声音让她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他在生气,可又不知dào

他在气什么,也许是错觉吧!

“昨日之事?”

“不错,昨日之事是个意wài

,小女子不想让白公子介怀,也不想让别人知dào

此事!”

“不想让别人知dào

此事才是莫小姐的本意吧!”白瞑轻笑道。

“是!”莫愁毫不否认道。

“但这件事情总是生过,莫小姐如何打算呢?”

“小女子自有打算。”莫愁侧过身道:“想必白公子也知dào

小女子的家世,这种丑事,自然是没人知dào

为好!”

“丑事?”白瞑先是一笑,接着道:“莫小姐是宰相大人的嫡亲孙女,听说不日又将被选为太子之妃,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公子的消息还真灵通啊!”莫愁也是一笑,道:“希望白公子的祝hè是真心的,小女子的一生幸福可都在白公子手上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白某可不会做小人,只是莫小姐真能幸福便罢了,若不然,只怕要怪到白某身上来了!”

“白公子放心,只要白公子保守这件事,其余的事,小女子自会争取!”

“莫小姐的秘密,白某定当永远不说出去。”白瞑朝莫愁一抱拳,道:“祝莫小姐圣宠隆久,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诶……告辞!”白瞑说走便走,莫愁只得愣在原地,良久也想不明白,白瞑到底是不是生气了,在气什么呢?

第二日一早,莫愁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弟弟及两个丫头推醒了。

“姐,快去看,府门外有人来下聘,说是要娶姐姐你,抬聘礼的人站了整整一条街呢!”莫忧兴奋的道。

“是吗?”莫愁忙飞快的爬起床,穿衣梳妆后,匆匆跑到前厅去了。

果然,前厅里坐着个长和两个头戴大花的媒婆。

莫愁躲在厅侧窗下的花丛里,听着媒婆天花乱坠的吹嘘着,厅口站着唱官将抬进来的聘礼一一报上名目与数量。

君如松脸色铁青的坐在正中,君子言则捻须微笑着看那些聘礼在厅里越堆越高,放不下后,又摆放在院子当中。

待聘礼放完前厅与院子早已无立足之处了。

“很好,介维兄如此有诚意,小弟若还不把女儿许给令郞,那似乎有些太不给面子了!”君子言大笑着朝那坐着的长道:“况且,小女与令郎自小儿一块长大,本就自有一番情意,若不成全他们,岂不是我们做父母的太绝情了!”

“正是正是!”那位名叫介维的长也站起来道。

“这聘礼和媒书小弟便收下了,小女可就是你们介家人了!”

“老夫不同意!”君如松冷道。

“为何?”君子言朝君如松问道。

“这……”君如松语塞。诏书还未下来,君子言又铁了心要收那聘礼,不同意又能怎样!自己尽lì

封锁消息不让儿子知dào

,便是想等诏书下来,到时候君子言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抗旨的了!

“爹,愁儿是我的女儿,当初我也说过,愁儿只入君家族谱,其余婚嫁之事,仍是我说了才算!”君子言顿了顿,又道:“爹您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已经答yīng

介维兄了,便不能出尔反尔!若爹您不同意,那我只好带愁儿回金原府,今生不再踏进相府半步了!”

“你……威胁我!”君如松气结,怒道:“逆子,滚出相府,不要再让我看见!”

“您不说,我也会离开相府的!”君子言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愁儿不是爹想象的那么有用,她除了闯祸,最大的能耐不过是会哄我开心罢了,爹找错对象了!况且,府里还有位真zhèng

的贵人在此,爹您何必舍近求远呢!”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完了,又闹僵了!”莫愁吐吐舌头,忙从窗外奔出,挽了君子言的手朝住处走去。

“爹,我们要离开相府?”见君子言气色稍霁,莫愁忙问道。

“你在窗下不是都听到了吗,还问!”

“那咱们回金原?”莫愁兴高采烈,还是回老家好啊,那里才是自己的窝,那里才能逍遥自在!

“不忙,先去客栈住几天,待你***忌日过了便回去!”。

“嗯!”莫愁点点头,还有六日便是***忌日了,到时候便能回去了!

当日,君子言便让莫家人收拾了行李,全部搬到客栈去了。

从相府到客栈的一路上,便听得行人纷纷传言,说有人向相府下聘,要娶府里的大小姐,那聘礼连绵一整条街,算得上当今世上最长的送聘队伍了,而相爷也是立马便答yīng

了!

“这流言还真是传得快!”莫愁坐在莫氏一旁,笑道。

“哼哼,我倒想知dào

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君子言在一旁哼道。

“夫君,别与相爷斗气了,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父子啊!”莫氏劝解道。

“父子?”君子言冷道:“他若顾念父子之情,就不该拿愁儿去换他的前程!”君子言冷道。

莫氏默然,良久才道:“追逐荣华富贵乃是人之常情!”

“哼,他已经够富贵了,还不知足么!”

见君子言有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的趋势,莫愁忙岔开话题,拉了拉君子言衣袖道:“爹,您可听说朝庭要再拿出一成铁来给民间经营?”

“这个自然听说了!”

“那是不是咱们家想要得到那经营权?”莫愁问道。

“为父倒是想。”说到生意,君子言便抛开刚才的不快,笑道:“只是咱家不擅冶炼开矿之事,况且,咱家若插手,就势必得与方家为敌。为这种不擅长的事结那么大的仇家,不值!”

“可是……”莫愁顿了顿,决定还是说出来:“方家以为我们要争那一成铁的经营权,似乎想要对付我们!”

“这消息从何而来?”君子言忙问道。

“嗯……前两天女儿见到方家的老大了,他好像想对付我!”莫愁吞吞吐吐的道。

“方家老大?”君子言想了想道:“他有没对你怎么样?”

“那个……没有。”方笑天是没有,却让白瞑得逞了,莫愁不由暗恼。

“没有便好!”君子言叮嘱道:“以后不要跟这种风流成性的人来往,可别忘了,你终归是个女子!”

“是,爹!”不用君子言吩咐,莫愁便打算把那件事查清楚后便再也不和方笑天打交道了。

到了莫家客栈,一家人便安顿下来。才住了一日,君子言又嫌客栈人来人往太过杂乱,干脆带着妻儿等人把香雪海包下,住了进去。

“爹尽管住就是,还掏什么钱啊!”莫愁接过老爹给的银票,笑嘻嘻的道。

“我若不包下,你舍得偌大的庄子只住咱们一家人,没有客人上门么!”君子言笑问道。

“爹您还真了解我呢,我当然舍不得啦!这可是我的第一份产业,如今还没有把本钱赚回来呢!”莫愁挽着君子言的手撒娇道。

“所以,爹怎么也得支持你一下。虽然我不同意你经商,但既然做了,便不能亏了本!”君子言果然是商人本色。

一家人在香雪海住得倒是其乐融融,只待忌日一过,便打道回金原府去。

莫愁在香雪海闲来无事,干脆拉着母亲一起泡起温泉来。不过,还没开心多久,便有人来禀报,说是白瞑在庄子里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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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两天在家里没网上,明天再更两章,多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第四十章

“白瞑?”听到这个名字,莫愁不可抑制的想到那日在暗香楼里生的事,忙脸红红的从水里爬起来,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前往庄子里。

“白公子,让你久等了。”待客用的小厅里,白瞑背朝大门负手而立。莫愁在门口呆呆的看了那颀长的身影片刻,这才开口招呼道。

“无妨,白某愿意等!”白瞑转过身,对莫愁笑道。

“嗯?”白瞑的话很让莫愁费解。

“白公子找小女子有何贵干呢?”莫愁问道。

“听说,莫小姐订亲了?”白瞑坐在椅上,闲闲的问道。

“是的。”

“莫小姐不是要入宫当太子妃吗?怎的还敢与旁人订亲?”

“入宫?谁说小女子要入宫来着?”莫愁笑了起来,在白瞑对面坐下道:“我可不喜欢当太子妃,与旁的人共用一个丈夫!”

“共用?莫小姐的用词倒有趣!”

“不错,是共用。”莫愁点头道:“我既不喜欢太子,也不想卷入宫廷之中,更不想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我的丈夫,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太子妃什么的,还是留给有兴趣的人吧!”

“莫小姐的想法虽好,不过,将来莫小姐嫁人之后,若丈夫纳妾,那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让他有纳妾的机会。况且,我并不打算嫁人,只想招赘个女婿上门!”莫愁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才道。

“哈哈!莫小姐好想法!”白瞑大笑,许久才道:“不过,莫小姐走错了一步!”

“哪一步?”莫愁疑道。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介维及其儿子,也就是说,莫小姐订亲的夫家根本就不存zài

,只不过是莫小姐让人演了一场扰人视线的戏罢了!”

“你……知dào

!”这事君子言做的极其精密,介维等人的身份伪造的很完美,不但有身份名字,还有房子产业、亲戚朋友也一应俱全,即使像相爷那样的人物,也很难现其中秘密。可是,这白瞑仿佛一下子便知dào

了,还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

“这事虽然做的精密,却也不是没有漏洞。连在下都能查出,宫里的人只怕早知dào

其中内情了!”

“这……知dào

便知dào

吧!现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dào

我君莫愁定了人家,若皇上仍旧下旨选我当太子妃,那岂不是让人以为皇家毁人亲事,乱了纲常礼法,那皇家还有何威信可言!”莫愁想了想,驳道。

“莫小姐未免想得太美好了,皇家人若知dào

你们假订人家,断不会再纳你为妃,倒是有可能寻些事由将你们莫家问罪!”

“问不问罪我不知dào

……”莫愁动了动身体,使自己坐的更加舒适一些,这才道:“但白公子应该知dào

,莫家若倒了,大同朝的国民经济势必要受到打击,三五年之内断没有今日之繁华了!”

“民间有传言说莫家能顶起大同朝半片天,如今听莫小姐说来,似乎不假啊!”白瞑笑道:“只是不知dào

莫家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神通呢?”

“白公子消息再怎么灵通,有些商业机密也是不可能知dào

的!”莫愁笑答道:“其实,只要我真嫁了人,便不算假订人家,皇帝断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来定我莫家的罪,难道我大同朝连婚嫁都不许么?”

“原来莫小姐是有恃无恐!只是,难道莫小姐你已经有新郎的人选了么?”

“没有。”莫愁老实回答道。

“那莫小姐可否考lǜ

一下在下呢?反正你我已经有肌肤之亲了!”白瞑指了指自己道。

“啊,闭嘴!”莫愁大叫一声,恕道:“不许你再提这件事,更不许你在我家里提这件事,难道你想让我被浸猪笼不成!”

“莫小姐也会害pà

啊!”

“当然害pà

,大同朝的法律向来只惩罚淫妇,奸夫却总是逍遥法外。你大声嚷嚷不要紧,我会被你害死的!”莫愁怒道。

“奸夫淫妇?”白瞑好笑问道。

“我们不是夫妻却有夫妻之实,按你们大同朝的法律来说,不是那个是什么?”莫愁白了白瞑一眼,没好气的回道。虽然是自己失言,但莫愁也不想再改口了,粗俗就粗俗了吧!

“那,不如你嫁给我,不就既有夫妻之实又有夫妻之名了吗?况且,还能去掉你假订亲事的罪名,真是一举两得!”

“不!”莫愁摇头拒绝,“我吃不住你。你太厉害,又太神mì

,我至今连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dào

,不敢嫁给你!”

“哈哈哈,莫小姐真是直爽!”白瞑站了起来,郑重的道:“太子妃的人选,除了品貌之外,家世才是最最重yào

的。莫小姐除了是君相爷的孙女外,更是手握大同朝近五分之一税收的莫家之女,只怕没那么容易幸免!”

“五分之一?”白瞑算错了吧,莫家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税收!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国库的收入,我说有,便是有!”白瞑点了点头,道:“还请莫小姐好自为之,在下告辞了!”

清楚国库的收入,知dào

皇家人的想法,白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莫愁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得叫人查一查了!

莫家众人在香雪海住了数日,便到了君子言母亲的忌日。

这几日,宫里却没有动静,选妃的诏书也没有下。莫愁将那日白瞑的话说了一遍给君子言听,如今见诏书没下,说不定是有所动作。君子言却说无妨,见靠山说没什么,莫愁便放下心来,只等忌日之后便可以回金原府了!

忌日那天,众人一早便去了位于京郊通县的君氏祖坟。除了皇陵之外,莫愁第一次看过如此规模的坟场。虽不及皇陵的气势恢弘,却也庄重肃穆,气派非凡。

一家人恭恭敬敬的献祭、跪拜、叩头。直到礼毕,众人待要离开之时,却见二叔君子语带着家人走了过来,想必也是来拜祭母亲的。

“大哥!”君子语先开口招呼。

“子语,就你们这几人来么,爹呢?”君子言看了看跟在君子语身后的家人,皱眉问道。

“爹他政事繁忙。”

“哼!”君子言轻哼一声:“二十年了,再深的感情只怕也淡忘了!何况,他当年就没在乎过!”

“大哥,爹他……”君子语想要为父亲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说他了!”君子言摇头制止君子语的辩解,道:“你去看望娘吧,我在山下等你,咱们一同回京吧!”

“是。”

君子语此次前来只带了妻儿及几名下人。莫愁见君若眉也来了,想到如果君若眉被选为太子妃,而她又回了金原府,以后怕是难以见面了,便朝她点了点头,以示友好之意。而君若眉也难得的不再对莫愁视而不见,也微微点了点头,二人擦身而过。

回了京中,莫家人便开始收拾行礼,准bèi

这两日便打道回金原府。莫愁与莫忧更是兴奋,计划着该给朋友玩伴们带些什么礼物之类。

而花月奴也将香雪海经营的很好,莫愁也放心的交给她,只需按季将账目收支送给莫愁过目便可。

正当莫愁归心似箭之际,却从边关传来消息,临国留月、青叶两国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向我朝进犯。

一时之间,整个大同朝全民警戒。调兵、征粮,忙的不亦乐乎。

而莫家做为最大的粮商,本就为朝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而此时若赶回金原府便会误了交粮日期,因此,君子言只得坐镇京中,指挥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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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我爸送我妹体检去了,回来的路上去了好多人家,喝了好多酒,汗啊!下一章九点左右送到,摸摸各位看文的亲,偶的动力啊!

第四十一章

“爹,您早就知dào

临国来犯吗?”趁君子言喝茶休息之际,莫愁忙问道。

“巧合而已。”君子言笑道:“咱家的商队前些时候正好去留月国行商,带队的正是老伍。”

“伍叔叔?”

“老伍当年是为父手下的斥候队队长,他见留月**队调动频繁,似乎全部往边关集结,便知他们想要进犯,于是就通知了为父!”

“爹您的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莫愁赞道:“您知dào

临国来犯,皇家人自然无睱太子选妃之事了!”怪不得当时莫愁将白瞑的话说给君子言听时,他会说无妨呢!

“只可惜,为父以为留月国还得月余才进犯,谁知他们勾结了青叶国,提前便来了!”君子言叹了口气道:“看来为父真是老了,判断力下降了!”

“爹您已经够厉害了,朝庭的探子直到他们进军之时,才收到消息呢!”

“那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不过,朝庭里的人太平日子过久了,确实有些不知居安思危!”君子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道:“也不知这战事多久能平息?”

“爹您预测一下这仗要打多久吧?”

“哼,你当为父是神仙吗?”

“可是,爹您以前是大将军,听说当年可是名震边关所向无dí

,如今虽然宝剑在匣,但绝对是锋芒不减当年!”

“嘴贫!”君子言嗔怪一声,道:“这仗估计有得打了,如今朝中又无可堪大用的统帅之才!”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回金原府呢?”

“再过两个月吧!”君子言边朝门外走去,边道:“如今事多,客栈和酒楼的生意你暂时先看着点,别出了什么纰漏!”

“是,爹!”莫愁得了令,便去忙开了。

莫愁如今帮父亲打理生意,便有些忙碌起来。以前虽然跟着君子言接触了家里的生意,也插手做过一些,但却不像如今这样全盘接管一项产业。兴奋之余,便有些吃力起来,不由得后悔以前太过浮躁,仗着有点小聪明,虽然曾经向父亲出过不少好主意,但自身却没有多少经验,也没有认真向父亲学习过。

幸好,她也不是新手,学习能力又高,一番接触下来,对现今的经营模式有了更加系统详尽的了解,结合她前世的见识,试着改革了几个小小的弊端。君子言见状也没说什么,反而称好,莫愁便越大胆起来,将酒楼与客栈的生意全揽在手中,行事也渐渐有了大将风范!

本来各处的管事只当莫愁是大小姐玩玩而已,而如今莫愁处事行进有度,也不像以前一样可以唬弄过去,便都打起精神来,不再当莫愁是闺阁里的大小姐,而如同君子言一样的莫家主子。

“哎呀呀,今天看了一天的账目,签了百多份文件,还真是有点累啊!”一回房,莫愁便趴在床上大叫道,为了方便行事,如今莫府一家人又住回莫家客栈里。

“小姐你这是故yì

呢还是真喊累啊!”绫罗正在为莫愁除鞋,听得她如此说,便打趣道。

“当然是故yì

的!”莫愁笑道。

“我想也是故yì

的,虽然如今忙些,但小姐喜欢做这些,累些也是值得的!”绸缎正好打了水进来,便接口道。

“小姐既然喜欢,忙一点倒没什么事,只是该注意点身子!”绫罗轻轻的为莫愁揉捏着,道:“小姐这个月的葵水还没来呢,都过了十日了!”

“哦……”莫愁在绫罗的按摩之下,已经有些飘飘然起来,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轻哦了一声,便进入梦会周公的状态。

“看来我得叫厨房弄些滋补的汤品了!”绸缎看了看要进入睡眠的莫愁,忙推了一把,道:“小姐,还没洗漱呢,怎么就睡着了!”

“啊!”莫愁被绫罗推的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揉着眼道:“我哪有睡着,只不过是眯了一会儿而已!”

“小姐若累了就歇下吧,别撑着了!”绫罗见莫愁的表情困顿,知dào

她确实想睡,不由得后悔将她推醒,忙又催莫愁睡下。

“小姐这两日似乎有些嗜睡呢,脸色也不太好,葵水也还没来,是不是该叫个大夫来瞧瞧!”绸缎有些担忧的道。

“算了,就算大夫来了也不过是说身体虚弱气血不足之类的话,还不如直接给我进补好了!”莫愁摇头制止道。

“既然这样,我明儿让厨房把最近新得的山参炖了吧!”

因为将酒楼与客栈的生意打理的好,君子言便将布行的生意也交给了莫愁。现如今,除了粮、盐两个大头仍在君子言手里之外,莫愁手中已经有了莫家近三分之一的产业。莫愁不由的疑惑,向来不同意自己太过接触家里生意的君子言,怎么放心将那么多产业交给她?

不过,如今莫愁倒也欢喜,做的事越多,越是现以前的浅薄,便越认真努力的学习做事。

只是,这几日莫愁倒有了件心慌之事。

原来她吃了几日滋补品,气色虽然有所好转,却仍是有些嗜睡,午间只不过小歇片刻,却怎么也起不来,而到了晚间,天还没黑透便想爬上床睡觉。而绫罗也为莫愁算了算日子,葵水竟有近两个月没来了!

莫愁不由得惊慌起来,想起自己曾做过什么事,心下有些担心,莫非……

想及此处,莫愁便想去瞧瞧大夫。但是家里常用的大夫不敢用,怕万一担心成真,那岂不是第一时间便会被君子言得知!想来想去,只得蒙了面纱,遮遮掩掩的进了一家诊堂。

“寸脉沉,尺脉浮……”那老大夫为莫愁把了良久,才捻须点头道:“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莫愁仍是吃惊不已,而绫罗绸缎二人则早已经呆掉了!

“小姐……怎么会这样?”坐在马车上,两个丫头哭丧着脸问道。

“嗯……”莫愁也不理会两个丫头,只低头不语。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见莫愁不语,绫罗绸缎又问道。

“嗯……能怎么办,你们没见我连堕药都买好了吗!”莫愁低头良久,这才倚在马车厢壁上,虚弱的道。

“不是啊小姐!”见莫愁竟然用这样极端的方法,不由双双急道:“不是堕不堕的问题啊!你只要把那个男的叫出来,让他娶了你,那就不用堕掉啦!凭咱们家的实力,谁敢不娶你啊!”

“不用说了,我不想嫁人!”莫愁摇了摇头,盯着马车顶篷起呆来!

“小姐,药煎好了!”绫罗捧着药碗端在门边道。

“放在那儿,你们先出去吧!”莫愁示意绫罗将药碗放在桌上。

“是!”

黑稠浓郁的药汁气味弥散在空气中,莫愁抽了抽鼻子,觉得那药倒是有种奇怪的香味。

“唉!”莫愁叹了口气,将药碗端在手中。想来,都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要把报应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腹中的婴儿只怕还没成形,狠心的自己便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可怜她两世都没当过母亲,如今却要亲手扼杀自己第一个孩子!

“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如与我成亲,这孩子不就能名正言顺的生下来了!”门外突然响起的男声让莫愁吓了一跳,手一抖,将碗里的药洒了大半。

“白瞑!”门外还守着绫罗绸缎两个丫头,白瞑怎么无声无息便出现了?

第四十二章

“你怎么进来的?”听见是白瞑的声音,莫愁讶然道。

“不是我怎么进来的问题,而是你现在想做什么的问题吧!”白瞑推门而入。透过开着的门,莫愁见自己的两个丫头倒在门边,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门外站着,看来是白瞑让人将两个丫头弄晕了!

“我的丫头……”

“不要紧,只是点了她们的晕睡穴而已!”

白瞑走上前来,将莫愁手中的药碗夺了过去,放在鼻端嗅了嗅,皱眉问道:“喝了?”

“还没呢,被你一吓,洒掉了大半。”莫愁抖了抖洒在了衣服上的药汁,回道。

“与其这么狠心的将孩子拿掉,为什么就不考lǜ

一下成亲的事呢?”

“成亲?”莫愁盯着白瞑看了良久,才问道:“那么,你爱我吗?你愿意只娶我一个妻子吗?”

“我想,我是有些喜欢你的,但是……”白瞑被莫愁盯着,思索片刻,才诚实的答道。

“但是,你还没到爱我的程度。而且,你也不可能只娶一个妻子,对吧!”莫愁接过白瞑的话道。

“确……实!”白瞑艰难的应着。

“爱算什么,成亲不就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况且,如今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莫愁笑了笑,朝白瞑问道:“我说的对吧!”

“本就是如此!”

“你说,如果我未婚生子,世人会如何看我,会不会将我捉去浸了猪笼?”莫愁默然良久,突然脸色苍白的朝白瞑问道。

“未婚生子?”

“是的,我改变主意了,孩子,我想生下来!”莫愁看了看白瞑手上的药碗,撇过头道:“如果找不到一个爱我,只愿娶我一个人的男人,那至少我还有孩子相伴!”

“你……”本以为莫愁改变主意为了孩子愿意成亲,谁知却说出一通独身宣言来,白瞑不由恼怒起来,问道:“只娶你一个人真的那么重yào

吗?”

“当然,这是最重yào

的!”莫愁点头道:“你可知dào

怨妇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丈夫妻妾太多,受了冷落,久而久之便生出怨气来了!”

“有人将怨气郁结在心,结果一生不快乐,抑郁而终,我家奶奶就是那样去的。也有积怨在心,有朝一日爆而出,就像数年前将丈夫小妾尽皆毒死的那件大案中的妻子一样。”莫愁眨了眨眼道:“如果是我,也许会像那个毒死人的妻子一样呢!所以,爱我,只娶我一个人是保证家庭幸福的前提条件啊!”

白瞑默然。

“还有,孩子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我连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dào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用孩子来分你的家产!”莫愁想了想,又道:“你也不许来争我的孩子,即使我将来嫁了人也不许来争!”

“你想的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父亲!”白瞑恕道:“你和孩子,只能是我的!”说完,白瞑起身便走。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莫愁忙拉住白瞑的衣襟,急道。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即使是你爹,也没有理由拒绝我的提亲了!”白瞑拂开莫愁的手,大跨步出了莫愁的房门,转瞬便远去了!

“我们不会幸福的,你何必强人所难呢?”莫愁被拂的差点跌倒在地,只得朝着白瞑远去的方向哀叹道。

莫愁没解过穴,父亲君子言又还没回来,绫罗绸缎两个丫头晕睡在地上,莫愁只得将二人弄进房间,放在床上,用推拿的方法,为二人解穴,如此良久,绫罗绸缎二人才悠悠转醒。

莫愁将事情大致说给了两个丫头听,包括她与白瞑生了什么事,还有孩子的父亲便是白瞑。毕竟两人是她的贴身丫头,想瞒不了多久的。

“小姐上次派人去查白瞑的身份,后来查探的人回来禀报说有了些眉目,只是那几日小姐正忙,没来得及告sù

小姐!”听了莫愁所说,二人先是惊讶,接着绫罗突然道。

“什么眉目?”莫愁忙问道。自从与白瞑生关系后,莫愁便派了人去查探白瞑的身份。谁知他如此神mì

,查了这么久才查到。

“查探的人说,看见白瞑出入宫门。前两日还出现在相府,连相爷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而且,在相府时他的袍服似乎绣着金龙!”

绫罗说得如此明显,莫愁也想不通二十来岁,敢穿金龙袍服,连宰相都要毕恭毕敬的人除了当朝太子北瞑醉之外,还会有谁呢!

“白瞑,北瞑!”莫愁喃喃念着,摇头苦笑道:“我还真是白痴,如此明显的化名,早就该听出来了!”

“小姐,怎么办呢?”白瞑原来就是太子,绫罗绸缎有些慌了神,民不有官斗,何况是天子。

“怎么办?”莫愁继xù

苦笑:“他曾经说过,娶我,不仅仅是娶我这个人,而是我所代表的身份与莫家的地位!也就是说,他势在必得!”

“那……难道小姐你要嫁给太子?”

“嫁吗?”莫愁摇摇头,“嫁过去我会死的!不但要共侍一夫,还有各种礼节和无数的后宫争斗,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死的!”

“呜……小姐,那怎么办,逃吗?”绸缎先哭了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去?”莫愁笑了起来:“不过,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是皇家人,皇家人规矩多、忌讳多,就算他不在乎,总有人在乎的!”

“小姐,你有什么办法?”

“没什么办法,不过是让皇家人顾忌我,不敢让我进宫罢了!”

“怎么个顾忌法?”

“这个慢点说,我要先去找爹坦白。”莫愁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小姐……你不能去,老爷会打死你的!”绫罗绸缎一惊,忙双双抱住莫愁道。

“是我做了错事,死就死吧!”莫愁拉开二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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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言刚从外面回来。如今征粮之事已到尾声,君子言大松口气,再有半个月,便可以带着妻儿回金原府了。

才进了正屋,君子言便见莫愁直愣愣的跪在当下。

“怎么了,又做什么错事了?”君子言见状问道。

“女儿做了失德之事,请爹爹责罚!”莫愁低头道。

“什么意思?”君子言一愣,问道:“什么叫失德之事?”

“女儿已不是完璧之身了!”莫愁将生之事一五一十说出,也将自己有了身孕及白瞑的真实身份告sù

了君子言。

“你……”君子言瞪着莫愁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颓然坐在椅上喃喃道:“早知你只会闯祸,如今却把你自己的前程给毁了!”

“爹,女儿知dào

自己做的错事无可弥补,要杀要剐任由爹爹吩咐,只是女儿死也不会进宫的!”莫愁朝君子言“咚咚咚”叩头乞求道。

“哼,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君子言恕道:“亏得我还想把家里生意交给你,却只会做些累及家门的祸事!”

“女儿进了宫才真是累及家门的大祸事!”莫愁抬头道:“女儿自知罪不可怒,若爹爹不肯原谅女儿,女儿愿离开莫家,在外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既使我愿意,你娘也不会同意的!”君子言叹道:“惹了事便想逃,你还是不是我君子言的女儿!”

“女儿辜负爹爹的生养之恩了!”莫愁又朝君子言叩头道。

“罢了罢了!你今儿就算把头叩破,事情也无法改变了!”君子言摇了摇头,道:“为今之计,还是得让皇家人断了选你为妃的念头!”

“爹?”莫愁惊讶无比。自己做了这等事,君子言没有一掌拍死自己已经够奇怪了,如今还为她设法免除被选为太子妃!

第四十三章

“爹,为什么?”莫愁迟疑问道。君子言太过平静,莫愁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别问为什么,迟些时候你自然会知dào

。”君子言看着莫愁道:“我只想知dào

,从此以后,你到底会不会安份一些,不再让爹娘担心了?”

“女儿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让爹娘操心了!”莫愁的不安更为强烈,见君子言如此问,便哭着保证道。

“也罢,爹最后信你一次!”君子言挥了挥手道:“我这两日便给你选个夫家,肚里的孩子自然也留不得的!”

“爹!”莫愁哭道:“孩子女儿想留下来,女儿不要夫家,女儿宁愿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你……”君子言语塞,良久才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不过,若不要夫家,该如何拒了皇家的婚事呢?”

“只要让人所有人知dào

女儿未婚先孕,便是失了妇德。皇家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立一个没有妇德的女子为太子妃!”莫愁想了想,咬牙道。

“不行,这样一来,你就永远会被人指点了!”这个主意太烂了,君子言不同意道。

“这是最快的办法了!”莫愁分析道:“太子已经放了话,立我为妃看来是势在必行的。但是,只要我名声尽毁,就算是太子同意,皇上皇后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太子在没成为皇帝之前,再怎么样也得听皇上皇后的。”

“那你可有顾着咱们莫家的家声?”

“女儿日后定当做牛做马,以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莫愁又狠狠了叩了几个头。

“随你怎么办吧!”君子言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管不了你了,好自为之!”

“谢谢爹的成全!”

第二日一早,京中便传开一个爆zhà

性的新闻,南方巨富莫家的大小姐还未出嫁,却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接着有流言传出,莫大小姐与风流成性的方家大少爷来往过密,想必那孩子是风流的方家大少爷的。过了两日,又有传言说方家大少爷不承认那孩子,反而爆出其实莫家小姐喜欢女扮男装出门,经常有与男子厮混,连她本人也不知dào

孩子是谁的!

一时之间,传言嚣尘而上,事情也变得扑朔迷离,而流言很快也传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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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女子,简直是道德败坏,亏得你还想立她为妃!”皇后娘娘端庄容丽的脸上布满冰霜,正朝垂手立于身侧的太子北瞑醉恕道。

北瞑醉默然不语,脸上平静无波。

“总之,本宫绝对不会让此等女子进宫,不管她莫家如何的有实力!”皇后顿了顿,又道:“咱们帝王之家,难不成还要靠一个商人来支撑!”

“此事儿臣自有定夺,母后不必担心!”北瞑醉沉声道。

“醉儿莫非你还想娶她?”皇后急问道。

“儿臣自有计较!”北瞑醉说完,朝皇后施礼告退。

————————————

京中传言全部是莫愁让人散布的,她扯上方笑天的名号,完全是因为方笑天如同消失了一般,自从暗香楼突然离开之后,莫愁派了许多人去找,如今快两个月了,却连影子也没找见,更别提清算在酒里下药之事!

现今她算是身败名裂了,呆在家中哪儿也不敢去,母亲莫氏则抱着她垂泪不已。莫愁反倒开心起来,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之后,竟有种莫名有快感!难道自己是找虐的类型?

安慰了莫氏几日,莫氏也就渐渐接受了事实,但为莫愁张罗起孕后事宜来,倒让莫愁感动不已,暗暗誓日后定不再让莫氏伤心!

君子言这几日却忙得不见人影,夜里回来时,脸色也阴沉着。莫愁知dào

自己这回真气着君子言了,况且他人在外面,流言霏语定然听了不少,生气乃是正常的。情知理亏的莫愁便安份乖巧的呆的家中,除了每日处理手头事务外,便是安安静静的与莫氏呆在一处。

奇怪的是,莫愁出了这种事,本以为君子言会将她手头酒楼、客栈、布行的生意全部收回去,莫愁也做好了交接的准bèi

,谁知君子言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而莫愁那突然而起的不安又出现了,好像是平静的大海,底下却孕育着恐怖的风暴!

因为京中到处流传着关于莫愁的流言,连带着莫愁底下的管事们都有些浮躁起来。有些相信流言的,便不耻起莫愁的行为,有些不相信流言的,便气愤京中老少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乱传。

外面的人莫愁也管不着那么多,但手下那些是为自己办事的人,稳定军心是最重yào

的,于是莫愁挑了个时间,把手下一些管事都召集起来,开了个大会。

“我知dào

诸住对京中最近流传的传言很是介yì

,有些人甚至因此影响了工作!”莫愁顿了顿,道:“所以,我这次叫大家来,是想说明几件事!”

“第一,我确实未婚有孕!”莫愁说完第一件事,便停下话语,看着在座诸管事的百样表情。有的摇头不耻,有的激动,有的则张嘴想要询问!

“第二,怀孕是我个人之事。也许在座诸位不耻我的行为,但这是我的私人之事,希望诸位不要因此影响工作!若有哪位不满,可以向我爹爹提出!”莫愁此言一出,众管事俱都缄口沉默起来。众人都明白,这位大小姐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来,君子言竟然不闻不问,像没生什么一样!由此可见,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不满向君子言提出,只怕君子言也不会理会,甚至还会怪自己多嘴,将自己炒了也说不定!何况,就像莫愁所说的一样,那是人家的私事,本人都不在乎,他们这些拿钱做事的人还操什么心!

“小的们哪有什么不满,是大小姐您多虑了!”想及此处,众管事纷纷道。

“如此甚好!”莫愁点点头道:“如今边关起了战事,爹爹为了征粮之事忙不过来,几处生意现在是我在管着。我年纪轻,又面薄心软,以后诸事还要各位叔叔伯伯们多多提点才好!”说罢,朝众人做了个团圆揖。

“大小姐言重了,这些都是小的们的份内之事,大小姐尽管吩咐就好!”见莫愁行礼,众人忙

避道。

“既然如此,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莫愁不过是想看看手下的管事对她的行为究竟有多大意见,如今只是随便搬出君子言来,众人便不再言论了,想来道德终究还是抵不过权势!

“不错,我是爱慕虚荣!”回到住所,莫愁站在院里的树荫下,喃喃的道:“若没有这些,只怕我早已千夫所指,死在众人的口水之下了吧!既然这样,那不如为了自己的未来,把这片权势争下来吧!”

“为妃为后,不是更加的有权势吗?”身后的声音响起,莫愁不用回头也知dào

那是北瞑醉。自从流言传开后,莫愁便等着北瞑醉来找自己了,只是等了这么多天才来,也不知dào

是不是北瞑醉放qì

了!

第四十四章

“我怕!”莫愁转过身,望了北瞑醉一眼,才幽幽道:“我怕我握不住那些权势!”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dào

?”

“有些事,不需yào

试!”莫愁摇头道:“相比那种没有把握的富贵,我更愿意在父亲的荫护之下,取得自己能力所及的那份!”

“你是何时变得这么胆小的?你连自毁名声,受千夫所指都做了,为何却不敢试一试,去争夺那无人能及的权力!”

“是啊,我是变胆小了!”莫愁瞪着北瞑醉,道:“当你的后妃有什么好处,你会一直只爱我一个人吗,你能让你的后宫只有我一个人吗?”

“……”

“根本就不可能吧!”莫愁笑道:“哪个皇帝没有三宫六院的,你非得让我成为你那三宫六院中的一员,那样我会不快乐。不快乐的话,会像我奶奶一样,也许不出一两年就死掉了!要不,我也许会疯了,闹得你后宫不宁,到时候会把我丢进冷宫,我一样死掉了!”

“所以,权势什么的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可能只娶我一个,那又何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呢!太子爷娶莫愁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掌控莫家,可莫家一直忠于朝庭,只要太子爷您一句话,莫家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整个大同朝都是太子爷您的,还有什么是掌控不了的!”莫愁循循善诱,希望北瞑醉能明白一点。

“哼,赴汤蹈火?连个女儿都不肯送入宫,如何能赴汤蹈火!”

“你……”莫愁第一次现,原来北瞑醉是如此的夹缠不清,怎么说也说不明白。

“求您放过我吧!”换上悲切面容,朝北瞑醉哀求道:“我名声清誉什么都没了,您还不放过我,那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嫁给我难道真的是比死还让你难过的事吗?”莫愁的哀求反倒激怒了北瞑醉。一伸手便捏住了莫愁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

“放开我!”莫愁挣扎着,豁出去了似的大声道:“我是那种爱人有了别的女人的话,不是杀了对方就是自杀的人,所以除非你会一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女人,要不然,您要么杀了我,要么放过我!”

“很好!”北瞑醉松开手,咬牙道:“我放过你!”

“多谢太子爷!”莫愁摸了摸被捏疼的下巴,朝北瞑醉谢道,也无睱去想他如此干脆的放过自己定然还有别的条件。

“哼,先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北瞑醉轻哼一声:“从今往后,莫家要完全归伏于我的手中,你不许嫁人,不许同别的男子生关系,孩子生出后立即送入宫中抚养,今后永不相见!”

“不行,孩子是我的!”别的可以忍了,自己生出的孩子怎么可能给别人,而且还不能相见。

“孩子是我的!”北瞑醉冷笑道。

“你的?”莫愁声音提高八度,“你不过提供了小小的一颗精子,我还要怀胎十月受尽分娩的苦楚才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是你的?给你生小孩的女人多的是,你限制了我的自由,不让我嫁人,不让我找男人,我就这么一个机会生小孩,你竟然还要夺走,太残忍了吧!”莫愁太生气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说了一大通。

“还有,莫家又不是我的,想让莫家归伏于你也可以,自己找我老爹谈去。”莫愁径直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想你堂堂一个太子爷,如今边关战事紧张,不关心国家大事,却来和我这个小女子纠缠不清!”

“国家大事吗?”北瞑醉眼神一黯,似乎被莫愁说中了什么心事。

“留月、青叶两国集结在我国北疆,先期派进五十万大军,如今再增派三十万,共是八十万。次对阵,我军便败下阵来!太子不关心战况,若败了,只怕大同朝该血流成河了!”莫愁没见着北瞑醉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

“哼,不过让他们先小胜一场罢了!”

“让他们小胜?别强词夺理了!连大将都被敌方擒了去,这也叫让?我爹爹说,朝中无统帅之才,既使我军粮草充足、士兵勇猛,只怕也难以取胜呢!”

“君大将军果然眼光精准,一眼便看出了重点所在!”

“我看,并非朝中无帅才!”莫愁摇头道:“只是真zhèng

可用之才得不到皇上的重用吧!”

“你的眼光也不差!”

“并非我眼光好,而是稍有些眼色的人都能看出。如今北疆统帅之人乃是威武将军罗百成,此人勇猛有余智计不足,偏又不喜听人言,不知皇上为何去派他为帅?”

“想必,太子爷也不同意罗百成为帅吧,只是皇上的话,太子爷不敢不听啊!”话题从莫愁腹中胎儿的归属转到战场中的统帅。莫愁倒希望把话题扯开,好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办法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议论朝政,莫小姐想被治妄言之罪吗?”

“好,我不说了!”莫愁翻了翻白眼道:“本来还想给太子爷一个好办法,既能救出被擒的罗百成,又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另委能干之人为帅!”

“你不过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女子,会有办法救出罗将军?”北瞑醉半信半疑。

“其实太子爷您自己也有办法救人吧,只是为何不用呢?与皇上赌气吗?”莫愁顿了顿,突然笑道:“莫非,太子爷根本就是想让罗百成被擒,这样一来,败军之将,皇上定然不会再委以统帅之重任了!”不用北瞑醉回答,莫愁已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了答案。

“果然啊,太子爷真是有心计!”莫愁赞了一声,又道:“可是,即使罗百成被擒,皇上仍未换将,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啊,皇上不相信如今青壮年的将军们!”

“哼……”莫愁的话终于引让北瞑醉有了反应,只听得他轻哼一声,道:“莫小姐今日的话太多了!”

“我是为太子爷您着想啊!”只要不让北瞑醉再提孩子之事,莫愁觉得说什么都无所谓,“皇上不相信青年将领,只因那些将领大多是太子提拔上来的,皇上有些防备罢了!太子爷和皇上虽是父子,但更是君臣,即使太子爷是皇上唯一的继承人,皇上却仍是要防备着太子爷的!”

“莫小姐!”北瞑醉转身朝外走去:“不想死就不要太多话,特别是这种皇室之中的权力争斗之事!”

“原来太子爷知dào

皇室斗争是件很危险的事啊,那就不该让我入宫去涉险啊!”莫愁低声嘀咕着,见北瞑醉朝外走,似乎想离开的样子,忙出声道:“太子爷要走了吗?麻烦太子爷把我两个丫头的穴解了吧,我不会解穴,按摩解穴太麻烦了!”北瞑醉每次来必会点住绫罗绸缎两个丫头,莫愁又气愤又是无奈,何苦点住她们呢,反正她们什么都知dào



“愁儿……”莫愁的话让北瞑醉停下脚步,回转身望着莫愁,开口时连称呼都变了,声音也温柔起来,惹得莫愁惊颤不已,不知dào

这善变的太子爷想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嫁给我吗?”

“诶?”太子爷果然是善变的,刚才还恶狠狠的威胁着她,谁知一转口,竟然温柔的表白起来,让莫愁难以接受!

“不可能!你会喜欢我,那还不如我喜欢你来得现实一点!”可以毫不犹豫的夺走自己的孩子的人,哪里可能会喜欢上自己。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喜欢自己,莫愁也怀疑他的喜欢到底有几分,而那份喜欢又能坚持多久?

“你喜欢我?”北瞑醉反问。

“更不可能!”莫愁忙摇头,以前也许喜欢过,但自从知dào

他是太子之后,便死了那条心。只是,既使是以前喜欢,也不可能说出来让他知dào



不过,今日的北瞑醉很反常,一会儿狠恶一会我温柔,让莫愁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北瞑醉沉默着,伸手为绫罗绸缎解了穴,才道:“莫小姐说错了一件事,不是皇上不肯换将,而是统帅将换成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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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从家里赶到工地已经很晚了,宿舍里没网线,所以没来得及更。今天从早上起来后就很不舒服,上班后只在工地上呆了一会儿,就因为不舒服而回办公室了,下午才稍微好了一点,所更的晚了!从明天开始,我将会稳定更新,至少一天能有一更。

第四十五章

“你为统帅?”莫愁大吃一惊,忙又问了一声。

“正是!”

“可是,你年纪轻轻,又从未上过战场,只怕光有理论知识,却无实战经验。委以统帅之重职,皇上也太草率了吧!”开朝以来,太子从军,向来是委以监军之职,统帅向来须身经百战的能干大将担任。皇上此举,要么是让太子去涉险,要么根本就是想大同朝战败!

“莫小姐似乎小瞧我了!”见莫愁毫不客气的评论自己,北瞑醉面色不豫的道。

“小女子口快,请太子爷见谅!”莫愁朝北瞑醉福了一福道:“既然如此,小女子祝太子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早日将留月、青叶两国赶出我大同朝!”

“我上战场,莫小姐似乎很开心?”

“诶,没有!”莫愁确实很开心,北瞑醉上了战场,那就说明暂时无睱顾及她了!在他回来之前,她便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保住孩子了!

“无论你打什么主意,也莫要忘了我说过的话,莫家的将来、你的自由、还有孩子,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北瞑醉一盆冷水朝莫愁当头浇去。

“我知dào

。”莫愁定了定神,敛住怒气,淡淡的回道。

“很好!”北瞑醉扔下话,转身便走了。

“我……我为什么非得受制于你!”待北瞑醉走后,莫愁重重的坐在椅上,怒气冲冲的道。

“小姐,小心点!”莫愁太过用力,倒把绫罗绸缎吓了一跳,忙道。

“你是太子,便能欺人太甚么?我诅咒你去了北疆便再也回不来!”

“小姐,这话不能说,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绫罗,我知dào

我做错了,可是,难道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么?”莫愁一把抱住身旁的绫罗,呜呜的哭道:“他连我唯一的孩子都想抢走!”

“小姐,别哭了,请老爷想办法吧!”绫罗安慰道。

“不!”莫愁哭了一会儿,擦掉泪道:“爹爹最近精神不太好,想必是累着了!此事,我要自己想办法,绝不能让他把孩子也夺了去,若不去去他的气焰,只怕我一辈子都得受制于他!”

“那我们该如何做?”

“如何做……”莫愁正要回答,却听得门外传来嘈杂的嚷叫声:“不好了,大小姐,老爷出事了!”

“出事?”莫愁一惊而起,忙随仆从赶到前厅。

“爹!”莫愁赶到前厅时,母亲莫氏也刚刚赶到。只见君子言闭目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满头汗水。莫氏从未见丈夫如此模样,不由一脸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福,去请大夫,莫禄莫寿扶老爷到屋内床上去!”莫愁虽也慌张,只是不像莫氏那般不知所措,忙稳了稳情绪,指挥仆从行事。

将君子言扶上床,大夫也刚好到了。

也不问话,大夫径直取了药丸喂君子言吞下,又施了针,这才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

“我爹是怎么回事?”看大夫既不问症把脉便喂药施针,可见这大夫并非第一次为君子言看病了。可莫愁竟然不知dào

君子言生了病,而且,看莫氏的表情,原来连莫氏也不知dào



莫愁知dào

自己不怎么关心父亲,但莫氏最爱之人便是君子言,怎么会连他生病了也不知dào

呢,除非君子言想故yì

隐瞒。

“君老爷乃是旧伤复。”大夫如是说。

“不可能!”莫氏泣声道:“那伤近二十年没作过了,怎的如今还会作起来!”

“夫人有所不知,君老爷那伤曾伤及内脏,而伤人的器具上似乎还带着剧毒。虽然当初毒解了,表面的伤也好了,但内脏却仍受了损。如今操劳过度,便引得旧伤复。”

“操劳过度?”莫愁疑道:“从前爹爹也有过如此忙碌的时候,怎的也没见旧伤作!”

“也许君老爷年纪渐大,身体不如从前了!”

“不是啊,大小姐!”侍立一旁的莫福突然道:“半个多月前,小的和老爷从粮行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伙打劫的强盗,被老爷和小的们打跑了。那时老爷似乎中了一掌,不过老爷说没事,小的们知dào

老爷武艺高强,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且老爷吩咐小的们不要对小姐夫人们说遇袭之事。如今想想,莫非是那一掌引了旧伤!”

“夫君,您怎么受伤了也不与妾身说啊!咱们曾经说好要同甘共苦的!”莫氏坐在君子言床畔,伤心的道。

“夫人莫哭!”君子言吃了药,又被大夫施了针,此时悠悠醒转过来,见莫氏坐在自己床畔哭泣,忙安慰道:“为夫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旧伤而已!”

见父亲醒转,莫愁便将众人遣出房间,又拉了大夫在一旁细细询问起来。

“大夫,我爹爹情况到底如何?”莫愁不信君子言无事。君子言是习武之人,身体比平常人要好上数倍,旧伤作,若非凶险的情况,怎么可能昏过去。

而且,据莫福说,君子言曾中了那打劫强盗的一掌。以父亲的武功,普通的强盗怎么可能打得中他,除非是顶尖的高手。可顶尖的高手又怎么会去做半路打劫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

“令尊肺腑受损,真气逆行,并非普通的小伤而已!”

“那该如何治疗?”

“两个字,唯‘静养’而已!”

“静养?”

“不错,令尊本有旧伤,又受人攻击,之后又带伤操劳,身体早已吃不住,若再不好生静养着,只怕糟糕了!”

“我知dào

了!”

“老夫先开个方子给莫小姐!”那大夫取了纸笔“唰唰唰”写了起来,又道:“莫小姐再寻个清静雅致的去处,让君老爷好生的静养,也不要累着,也不许气着!”

“我明白了!”莫愁接过药方,谢过之后,又让管家付了诊金,这才吩咐仆从拿了药方去抓药。

回转身,见屋内君子言刚刚安睡,而莫氏则静坐一旁,莫愁不便打扰,便叫了莫福到前厅问起话来。

“莫福,你将那夜遇到强盗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莫愁总觉事情有些蹊跷,可又不想通到底哪里有问题。

“上个月十六,大概是子时左右,老爹在粮行忙完,便带着小的和莫禄、莫寿两人一齐回家。因为那天月色不错,老爷就说先走一段路,看看月色再坐马车。谁知才走没多远,就在粮行附近的巷子里窜出七、八个黑衣的强盗来,说什么要钱还是要命之类的!”

“小姐您也知dào

小的和莫禄莫寿三人也是从小习武的,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二流三流却也勉强能够得的上的!本来以为几个小毛强盗,三两下就能搞定。由是小的三个先冲了上去,跟那些强盗打了起来,谁知dào

那些强盗武功竟然也不弱,小的一人才打一个,剩下的四五个强盗全部朝着老爷去了!还好老爷武功高,一个人打四五个强盗,老爷就吃了一掌,小的们心里一急,先把和我们对阵的三个打跑了,再去打那四五个围攻老爷的强盗,这才现,那四五个人武功比跑了的三个要高多了,其中打了老爷一掌的那个更是武艺高超。不过,因为小的们的加入,那四五个人也渐渐不些不支了,后来见打不过我们,便撒了一把迎风粉,便全部都跑了!”

“老爷受了那一掌,却对小的们说没事,又吩咐我们不准把这件事告sù

小姐和夫人!”

进退有度的强盗,打不过就跑的风格,敢在京城天子脚下闹事的胆量,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强盗。莫愁突然想起在暗香楼时方笑天说起的那个没有源头的流言,还有暗香楼事件之后便失踪不见,莫愁找了两个多月,就连方家也在寻找的方大公子,总觉得,有阴谋的味道!莫愁现在也怀疑,暗香楼里那瓶醉花荫的配料也许并不是方笑天加的,那么是谁加的呢?

谁想让方莫两家不和,谁想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第四十六章

北瞑醉?莫愁能想到的人只有北瞑醉。方莫两家势力渐大,朝庭掌控不住,便使两家鹬蚌相争,以削弱势力,朝庭则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两家若争的太过激烈,难免引起经济动荡,于朝庭又有什么好处?再说,如今北疆战局不稳,朝庭还不至于做出这种釜底抽薪,自乱阵脚的事来吧?不过也难讲,连太子都能送上战场当统帅,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莫非皇上真的是年老昏庸了?

不过,如今最重yào

的不是皇上有没有年老昏庸,而是君子言的身体。

莫愁从没有想过,像靠山一样的父亲有朝一日会倒下!君子言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偶像一般的存zài

,他武艺高强,能干睿智、威严慈祥,像保护神一样守护着莫家。

“愁儿,为父只怕要休养些时日,生意上的事须得你看顾着了!”君子言把莫愁叫至床边,细细的吩咐道。

“女儿……女儿……”听到君子言要将生意全部交给自己打理,本应欣喜的莫愁不由得退缩起来:“女儿只怕……”自从觉自己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能干,而最近更是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糕之后,莫愁便有些胆气不足了,不像以前那般意气风,遇事也犹豫不决起来。

“无妨,只是略略看顾着,重yào

的事还是由为父决定。”见莫愁犹豫,君子言拍了拍她的手道:“愁儿不是想如云大掌柜一般可以独挡一面吗,为何如今却退缩了?”

“我……”是啊,明明自己的愿望就是像云大掌柜一样,既有权力又有自由。为什么,眼前有送上门来的机会,自己却不敢伸手去拿了呢?

“好,愁儿就暂时替爹爹打理着!”莫愁低声道。

“愁儿不情愿吗?”君子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啊,不!”莫愁惊道:“我愿意的!”

“愁儿是在顾虑太子吧!”君子言看着女儿,良久才问道:“他昨日来找你了吧!”

“爹……我和他只是见面,绝对没有什么!”莫愁忙分辩道。

“无须辩解,为父自然明白他为何前来,也知dào

你会如何对待他!”君子言摇头道。

“他……他欺人太甚!”

“那你有想过反抗没有!”

“他是太子,我……我会累及莫家的!”

“哼,太子又如何!我君子言一生从不受人欺凌,你是我女儿,怎能怕他?”君子言轻哼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难道真以为这天下就真的姓北瞑吗?”

“爹!”莫愁从没想过,君子言的思想竟然这么超前,这种话说出来,在这个封建社会基本上就和造反谋逆差不多。明明她才是穿越而来,受过平等教育的人,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七年,就同化在了这个封建的时代了。反倒是君子言这个出生在礼教之家,受君为臣纲这种思想教育的人,却更明白天下并非一姓之人的天下呢?

“我明白了!”莫愁抬起头道:“我不会让爹爹失望的,莫家也好,孩子也好,我的自由也好,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是啊,为什么要任由北瞑醉摆布,他是太子没错,可她也不是一无所有的人,也有放手一搏的资本!

既然答yīng

了父亲要接管所有生意,莫愁便日益忙碌起来,幸好之前已经有了打理客栈酒楼时所积累的经验,再接手粮行和盐行时,便轻车熟路起来。况且,底下还有一大批熟练能干的管事,又有云雅意这个大总管,她要做的也只不过是坐镇中央,以稳莫家的民心罢了!

过了几日,朝庭果真颁下了圣旨,封太子为龙威大将军,统领五十万兵马,出征北疆。

大军出那日,莫愁正好前往粮行拔粮草出库。路过德胜门时,京城百姓正夹道欢送出征的大军。莫愁的马车过不去,只得停在路边观看。

正中白色战马上所乘之人,正是太子北瞑醉。只见他头戴银色战盔,身穿银白战甲,外罩百花战袍,一副雄姿英,望而生畏的大将模样。只是,此次出征也不知前景如何?想到他对自己的逼迫,莫愁不由得有些坏心眼的希望他战败才好!

莫愁抬头朝北瞑醉望去,冷不防与他的目光相对,却现他只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丝毫没有即将奔赴战场的紧张气息!

待大军过去,已经是晌午时分。莫愁这才觉自己竟然在路边呆了近两个时辰,再想及北瞑醉那奇怪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忐忑不安,总觉得太子出征定然有莫大的隐情!

拔完粮草,莫愁一心想着北瞑醉出征之事,也无心再去别处看看,便打算打道回府。

才走了一条街,前方先是传来一场巨响,接着便听到有人奔走大喊,莫愁也没太在意,只是让马车继xù

前行。直到行至义和药庄时,却见药庄前人头簇涌,甚至将大路也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见马车停下不走,莫愁示意绫罗朝外探问。

“回小姐,是药庄里炼药的时候不小心将炉子炸了,不但将药房炸了,还炸伤了一名伙计,因此引得人们围观。”

“药房里炼个药也会炸,当是炼**吗?”莫愁嘀咕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忙朝绫罗问道:“那伙计伤的怎么样,那药房毁坏了多少?”

“那伙计便伤的不重,听说刚好准bèi

走出药房,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但那药炉却全部炸烂了,药房的房顶听说也被掀翻了!”

“好厉害!”莫愁想起前世时黑火药不就是炼丹师炼丹时无意间明的吗?她从前上网百度的时候曾无意间看到过一个黑火药的标准配方,那时候还纳闷连火药这种危险的东西也有配方,百度还真是强dà

。如今想了起来,似乎可以配配火药当个明家。

“可是,我配火药干什么啊!”莫愁又失笑起来,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东西被制造出来,只会让生灵涂碳而已!

“回府!”甩掉脑中怪异的想法,莫愁朝外吩咐了一声。

北瞑醉已经出,莫愁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在京城让她感觉不小的压力,连大脑也转动不灵活,根本想不出反抗的办法来。北瞑醉一走,莫愁压力骤减,不知怎的心思活络了不少,脑中也模模糊糊有了计划,便想找个地方静下心来好好谋划。

“小姐还是找老爷一起商量吧!”见莫愁拿着纸笔苦思冥想,绫罗在一旁出声道。

“爹他身体还没好,我不想让他再劳累了!”莫愁咬了咬笔杆道。

“老爷这两天气色好多了,况且老爷足智多谋,比小姐你的见识多多了!”

“倒也是,爹爹心思缜密,定然能好好修补我计划中的纰漏!”莫愁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去香雪海吧,如今爹爹在那儿休养,连娘和忧儿都在那儿,我一个人呆在客栈也实在没劲的很!”

“是!”

再次路过义和药庄时,莫愁见药庄已经暂时歇业,有泥瓦工人进进出出,想必是在修复炸毁的药房。

“停!”莫愁只觉得心里蠢蠢欲动,想到火药那巨大的破坏力,便有种想当明家的**。

“我只是做来玩玩,我不会把配方泄露出去的。有了火药,开山挖矿不是方便多了吗?”如此安慰着自己,莫愁还是进义和药庄请出了那位练药的大夫。

“倒霉啊,谁知好好的药炉竟然会炸了!”那大夫摇头叹气道。

“王大夫炼的是什么药呢?”

“前些日子得了个古方子,是个大方,有近百味药。先前炼一炉,没出药,看药的伙计睡着了,药都焦在炉里了,只得重新配了药再炼,谁知就炸了!”王大夫仍旧哀声叹气,想必既心疼药,又心疼药炉药房。

“能让我看看方子吗?”莫愁问王大夫要了方子瞧了瞧,里面果然有硫磺和硝石等物。

将方子还给王大夫,莫愁笑了笑,便告辞起身出了药庄。

“绫罗,让人去买些硝石和硫磺,再备些木炭,带到香雪海去!”

“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不用管,先去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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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是在晚上十一点至一点之间更新,最近总觉得不够睡,所以为了留出时间来睡觉,我会加快速度,争取十一点左右更,这样我就能在十二点前睡觉啦!

第四十七章

香雪海里梅花已谢,远远望去,已是成片绿荫。不过香雪海除了梅树之外,还种了许多春夏之花,此时开的正艳,倒让整个庄子显得春意盎然。莫愁来到香雪海时,君子言正与莫氏坐在后山的草庐内赏花喝茶。

“爹,娘!”莫愁唤了一声。

“来,愁儿过来坐着!”见是女儿,莫氏忙招手让莫愁在身畔坐下。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君子言在一旁问道。

“嗯,今日将粮食拔出库便没什么事了,就来看看爹娘!”莫愁在莫氏身旁坐下,顺手拈起块百合糕,边吃边道。

“饿了吧!待会儿就开饭了,可别吃太多的糕点!”莫氏为莫愁倒了杯茶,又伤感的道:“愁儿似乎又瘦了些,难为你是个有身子的人,还让你四处奔走,可是娘又不懂那些经商之道,不能分担一些。”

“没事啊娘。”莫愁安慰道:“我也不过是四处瞧瞧而已,那些事有管事们做着呢!一点儿也不辛苦,倒是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虽说有了身孕,倒是奇怪都两个多月了,除了有些嗜睡之外,一点怀孕反应也没有!”

“这也没什么,娘怀忧儿的时候也这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怀你的时候又呕又吐,直到五六个月的时候才好一些!”莫氏笑了起来:“看来愁儿这胎必定是儿子呢!”

“这种事也会遗传吗?”莫愁吃惊的问道。

“这是当然的!”莫氏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娘去看看忧儿今日的作业写完了没有,你们父女先说会儿话吧!”

“好的!”莫愁吩咐随侍的丫头好生的扶着莫氏下山去,这才在君子言对面坐了下来。

“爹,北征的大军今日出了!”

“为父知dào

。”君子言点了点头。

“他不在京中,我想趁机做点事。”

“说吧,想做什么?”

“爹应当知dào

那晚打劫的强盗定然不是普通的强盗吧!那瓶加了药让我中招的醉花荫,莫家要争那一成铁的传言,还有失踪两个多月的方大公子,这一切说明,有人在挑拔方莫两家关系,想要我们鹬蚌相争!”

“那愁儿认为是何人所为呢?太子吗?”君子言正了正色道。

“他不会那么笨,在外敌环视的时候做这种自乱阵脚的事。但似乎又不是方莫两家的竞争对手所为,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我们两家两败俱伤,除了让大同朝混乱之外,别人很难趁机上位,取而代之。”莫愁分析道。

“有道理。”君子言点头道:“那愁儿认为会是谁呢?”

“现在还不知dào

,我没有更多的情报。况且,除了挑拔方莫两家关系的人之外,愁儿更迫切要对抗的,是太子!”

“哦!”

“我以前很怕他。”莫愁坦白的道:“他是太子,所拥有的是整个大同朝。我什么也没有,连莫家也是属于爹爹的,我不知dào

该怎么反抗他。他说,莫家、孩子、还有我的自由都是他的,于是我怕了!可是,爹说过,我是爹的女儿,爹从没怕过任何人,所以,我也不该怕任何人!”

“而且,我想明白了,他是太子,但是他还没有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他所利用的,只是我害pà

他的权势而已,若莫家放手一搏,大同朝经济必然动荡,那他的天下也是不稳的!”莫愁说道。顿了顿,突然悟道:“那挑拔方莫两家关系之人可能不是大同朝人!”

“是留月国人。”君子方淡淡的道。

“爹你知dào

!”莫愁惊道。

“为父也是刚刚才想到的。那晚袭击我的强盗所用的武功似乎是留月国境内一个名叫真山派的武功。”

“这是个重大现!”莫愁叫道:“也就是说,有间谍潜入了大同朝,以方莫两家为目标,打击大同朝的经济!”

“不错!”君子言点头道:“经济打击再加上北疆的八十万大军,看来留月国野心不小,想要吞并我朝呢!”

“可是,这经济打击的力度未免太小了,除了爹爹您受了伤,方大公子失了踪,其余根本没有损失啊!”

“不,现在北疆两军还未全面交锋,他们不敢加大动作。只要太子一到此疆,两军正式开战,潜伏的间谍便会开始下手,方莫两家便是他们先要除掉的。”君子言停顿了一会,才道:“他们先对为父下手,必定是想让莫家无人掌管。如今愁儿管着莫家,只怕他们下一个目标便是你了!”

“怪不得昨儿听到消息说方家三公子在青楼与人争风被打成重伤,想必是留月国人动的手了。方家六兄弟分别管着各处的生意,留月国人便必然要一一朝他们下手,先是失踪了方大公子,再伤了方三公子,接下来四位定然也会遭到毒手。看来我得做好准bèi

了!”

“愁儿准bèi

怎么做?”

“先混淆他们的视听,让他们认为莫家无人管理而变得混乱,让一部分生意先歇业一段时间,对外可称是破产倒闭了!最重yào

的是,咱们不能被动挨打,须得找出制造事端的人来。但是……”莫愁低下头去道:“这也是个好机会,摆脱他的好机会!”

“好吧,你放手去做!”君子言站起身来,莫愁忙走过去搀扶着。

“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正好我已经从山上叫了四位师侄过来,这两日便到,就让他们跟在你身边罢了。”

“山上?”山上指的是什么地方?莫愁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为父师门所在地,你无须知dào

。”君子言朝草庐外走着,又道:“还有,你已经有了身孕,既然想留着,那便要小心保护着!

“是!”莫愁应声答道。

“你和太子,终归是种下了因,总要有个了结的果,为父不管你与他的私事。不过,他若要敢动莫家一根毫毛,为父会让他尝尝后果!”

“愁儿明白,愁儿已经有办法了结与他的关系!”

“对了爹,你可知dào

硝石和硫磺木炭等物加在一起会产生爆zhà

?”朝山下走了一段路,莫愁才想起火药的事来,忙朝君子言问道。

“有这等事吗?为父从没听过!”君子言奇道。

“愁儿今日在义和药庄见到了这种爆zhà

。”莫愁将药庄之事说与君子言听,又将**之事说出。但是莫愁不便说出她为何知dào

如何**,只得推说是看到药炉爆zhà

而想到的。

“这可是件不得了的明!”君子言沉吟片刻,才道:“若在战场上能利用这种火药,那必然攻无不克了!”

“这只是个预想,愁儿打算买些硝石硫磺之物来试验试验,看看到底有多大威力!”

“不可!”君子言阻止道:“若真如你说的那般能将房顶掀翻,必然是很危险的事情,不可去做!”

“放心吧,爹!愁儿只是小量的试试而已,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也罢!”君子言似乎也有些心动,想了想也就随便莫愁了。

晚饭后,一家人便歇在香雪海。

莫愁当初建造香雪海时便为自己预留了一处房舍。因当时想把香雪海当做自己私人的空间,便把留给自己的那间房子按着前世时样子装饰。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一张矮矮的软床直接放在地毯上。还有两张布艺沙,地上摆放着十数个或圆或方的抱枕。

绫罗绸缎很不习惯莫愁这种装饰,在她们的强烈反对之下,莫愁才没有把她们住的外间也如此装扮。

莫愁如今本就嗜睡,才一沾上床,便呼呼睡去。不过因为怀了孕的关系,莫愁睡的不沉,因此在听到窗子那边传来一声轻响时,便“腾”的坐了起来。

“你没睡?”窗子那儿站着一条黑影,见莫愁坐起,黑影开口说话道。

“北瞑醉!你……”那声音如此耳熟,莫愁不由得惊呼出声。那黑影动作也快,莫愁还没叫完,便飞身过来捂住了莫愁的嘴。

第四十八章

“北瞑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率大军出征了吗?”太令人吃惊了,明明早上看着他率军出城,为什么半夜里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小声点!”北瞑醉做了个襟声的动作,在莫愁床边坐了下来,这才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率军出征不过是个幌子。早上我对你笑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呢!”

莫愁只觉得嘴角抽搐不已,早上看到北瞑醉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感觉便非常不好,没想到还真让她感觉到了!

“那出征的五十万大军怎么办?”

“无妨,我有替身替我统兵在外。况且,兵权实jì

上也不在太子手中。”

“替身?那你回来做什么?”

“自然是清扫叛逆之徒与间谍了!”

“你知dào

!”莫愁大吃一惊,随即又疑道:“叛徒?”

“不错,朝中出现叛徒,里通外国,将国家与军事等机密泄露给留月、青叶两国,因此我军大将才一出战便被擒了!”

“哦……啊!”莫愁突然惊觉,北瞑醉回来清扫叛徒与自己何干,他深更半夜跑来自己房内有何贵干?

“你尽管清扫叛逆便是,与我何干?夜深人静扰人清梦,实在可恶!”莫愁作势要大叫,却被北瞑醉抢先一步捂住了嘴。

“莫叫。”北瞑醉在莫愁耳畔轻声道:“若是惊动了外间的那两个丫头,卫黯可是会将她们都杀了呢!”

莫愁闻言紧盯着北瞑醉,可是暗夜之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双眸子闪闪亮。

“说吧,有什么事?”莫愁镇静下来,拉开北瞑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问道。

“有事才能来么?”北瞑醉轻笑问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不信。”莫愁撇过头,将身了挪了挪,好让自己离北瞑醉远一点,免得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耳边,感觉很是不妙。

“呵,很直接嘛!”北瞑醉对莫愁的口气不以为意,反倒顺势趁着莫愁往一边挪的时候,脱靴上了莫愁的床。

“你做什么……”莫愁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也顾不得自己是有身子的人,而且此时只穿了中衣,现在虽是春天,夜里却仍然十分寒冷。

“小心!”莫愁动作快,北瞑醉的动作却更快,莫愁的脚刚一接触到地面,便又被北瞑醉打横抱回了床上,又仔细的盖上了被子:“我儿子还在你肚子里,可得小心着!”

“……”莫愁默然,实在不知dào

北瞑醉葫芦里卖什么药,做出如此奇怪的行为到底意欲何为?

莫愁的沉默却被北瞑醉理解成默许,反倒得寸进尺起来,干脆与莫愁并排仰躺在一起。北瞑醉无论武功还是力量都比莫愁要高上许多,莫愁自知挣扎无用,只得静静窝在被中,等待北瞑醉开口。

北瞑醉却始终并不开口,反倒伸出一手环住莫愁,气息也渐渐沉稳,似乎已经入睡。莫愁伸了推了推北瞑醉,见他没有反应,不由气愤起来,自己在一旁提心吊胆,他倒安心的睡起觉来。只得用力推了推北瞑醉的手,想要坐起来,谁知他却收了收手臂,反倒把莫愁钳制的更紧了。

莫愁忍无可忍,一咬牙,对准北瞑醉那只环住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下。

“唔……”北瞑醉吃疼的将手收回,不可思议的瞪着莫愁,片刻才道:“让我休息一会不行么,我今日可是一直在赶路。”

“休息可以啊!”莫愁恕道:“香雪海里有的是客房,每间都宽大又舒适。太子爷又何必挤到我这张小床上来!”

“再大的床也比不上愁儿这张,舒适又温暖,还有软玉温香抱满怀!”

“想要软玉温香,太子爷就该回太子府里去,那里才是太子爷的温柔乡,小女子这里不过是草窝,容不了您这条金龙!”

“你真的很绝情!”北瞑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太子府和宫里如今回不去,只要我一出现,便会被逆贼知晓,所以得借你这儿一避!”

“太子爷既然回来清扫逆贼,我不信连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准bèi

好!若没有详尽的计划,太子怎敢轻易行动!”北瞑醉的话莫愁压根儿不相信。

“愁儿便是计划里的一部分。”

“果然是有图而来!”莫愁点了点头,毫不意wài

的道:“太子爷想让小女子为太子爷做些什么呢?”

“不做什么,只须让我在这儿呆几日便可!”

“我要是说不呢?”

“相信我,这对你们莫家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他们也要对付莫家,是吗?”

“我就知dào

愁儿也必定猜到了什么。不错,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便是打击方莫两家,扰乱我朝的经济,使我大同朝大乱!”

“你要利用莫家来对付他们,对吗?”莫愁很快明白了北瞑醉的用意,逆贼要打击莫家,而北瞑醉干脆将计就计,利用莫家来找出叛逆。

“很好,我和你合zuò

,反正我也要将他们找出来!”莫愁点了点头,道。她本就要找出打击莫家的捣乱份子,有北瞑醉这位太子帮忙,只怕很快便能将他们找出。而且,莫愁从北瞑醉的话里听出,他果然还是要顾及莫家的,这让莫愁有了计较。虽然他没有如莫愁的愿离开京城,而且会呆在莫愁身边监视,但莫愁已经改变了计划,她要逼迫他放手!

“就凭你这么合zuò

的态度,我也有点喜欢你了!”北瞑醉笑了起来,伸手想捏莫愁的脸蛋。

莫愁头一侧,避开北瞑醉伸过来的手,道:“小女子可不敢要太子爷的喜欢,太子爷还是留着好了!”

“多少人想要得到我的宠爱,你却不要,真是奇怪!”见莫愁总是说这种生硬的话,北瞑醉只得无趣的放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道。

“不是不要,是你给的不够多,我要便要全部,而你给不了那么多!”莫愁也坐了起来,淡淡的道:“夜深了,太子爷还是到客房歇息吧!”

“罢了。”北瞑醉深深的看了莫愁一眼,道:“我去客房歇息。”

“还请太子爷的护卫解开我两个丫头的穴道,我让丫头们送太子爷去客房。”外间的绫罗绸缎一直没有声响,明显是被卫黯点住了穴道。

待绫罗绸缎将北瞑醉领出房间,莫愁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裹紧被子缩在被窝里。北瞑醉如此折腾了一番,被窝里也没有了暖意,连带着莫愁也没有了睡意,一直睁眼到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莫愁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怎的不叫醒我。”莫愁朝为自己绾头的绫罗问道。

“小姐昨夜翻来覆去没睡着,我们在外间都听着了。夫人也说让小姐多睡一会,说是孕妇贪睡。”

“娘来过了?”

“嗯,夫人来过了,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住在客房的太子爷,夫人就请太子爷到前堂说话去了!”绫罗回道。

“娘请太子到前堂说话?”莫愁一惊,忙问道:“娘和太子说了什么?”

“不知dào

,我刚想跟过去,夫人就让我来侍候小姐你起床。”

“奇怪了,娘会和太子说些什么呢?”莫愁疑惑着,匆匆打理了一番,急急的便赶到前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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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对不起,昨晚没有网,我等到快两点都没有网,一直都传不上来。

第四十九章

“娘。”赶到前堂时,莫氏正踏出前堂,莫愁忙迎了上去。一面扶着莫氏一面朝堂内看去,却没有见到北瞑醉。

“娘,您和他说了什么呢?”不知dào

莫氏到底会和北瞑醉说些什么话,莫愁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他为何在此。”莫氏见莫愁朝堂内望去,便知她的心思,于是笑道:“太子被你爹爹请过去了!”

“哦!”莫愁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道:“娘,女儿还没有吃早饭呢,肚子饿了!”

“早饭已经备下了,娘陪你去吃吧!”

“嗯。”莫愁应了一声,携手莫氏前往饭厅。

直到莫愁将早饭吃完后来到书房,君子言与北瞑醉仍在细谈当中。莫愁并没有进书房,只站在门外侧耳倾听。

“愁儿有什么事就进来吧,别总站在门外。”才听没两句,君子言便扬声道。

“是,爹!”莫愁本就等着君子言将自己叫进去,闻言便进了书房。

书房里,北瞑醉老神在在的端坐着,君子言则坐在北瞑醉对面,两人面前的书桌上,摊开着一张军事地图。

所来是在研究军事。莫愁朝两人行了礼,便侍立在君子言身侧。

“愁儿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只是来给爹爹请早安。”她其实是想来听听老爹和北瞑醉会说些什么事,如今见桌上的军事地图,便知dào

他们正在研究北疆战局。

“早安?已经快到晌午了呢!”北瞑醉突然插口道:“愁儿的早安可真迟呢!”说罢又笑了起来。

“让太子爷见笑了!”莫愁看了北瞑醉一眼,觉得他当着父亲的面叫自己愁儿,实在是有些不妥,但又不能出声纠正,只得微微低下头朝君子言道:“女儿今日要去盐行一趟,爹爹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你去便是了!”君子言挥了挥手。

“是,那女儿告退了!”莫愁施礼退出了书房。

“愁儿稍等!”北瞑醉出声叫住莫愁,又朝君子言拱手道:“今日听君先生一席话,真是获益良多。在下与令千金有些话要说,先告退了!”

“太子爷请便!”君子言朝北瞑醉回了一礼,道:“小女粗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太子爷多多海涵!”

君子言与北瞑醉一通客套,明明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却平易是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莫愁站在书房门外,思索着这两个人,特别是北瞑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北瞑醉自从昨夜出现后,便一直不正常的很,偏偏莫愁又猜不出他意欲何为?看来得好好朝父亲询问一下了,问北瞑醉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只有让见多识广,又熟知他人心思的父亲分析一番。

“愁儿,走吧!”莫愁正在呆,北瞑醉已经出了书房,牵着莫愁便走。

“太子爷找小女子有何贵干?”莫愁挣开北瞑醉牵着自己的手,皱眉问道。

“也没什么,想与愁儿一块去盐行罢了!”对莫愁的失礼北瞑醉也不以为意,随意答道。

“和我一起去盐行?”莫愁奇道:“太子爷可以露面吗?”他一露面,不就很快会被逆贼现?

“无妨,我易容便可。”

“易容啊,这种传说中的技术我还没见过呢!”莫愁摇摇头,把好奇心压下,慢慢的道:“既然太子爷要与我一齐去盐行,那就请尽快装扮好吧,我马上就要出了!”

“不会让你久等的!”北瞑醉笑了笑,转身朝客房走去。

因为北瞑醉说要与自己一同前往盐行,莫愁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绫罗来报gào

说已经备好了马车可以出时,也没见北瞑醉出来。

“绫罗,去客房看看太子准bèi

好了没,通知他马上要出了!”也不知易容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明明说好不会让自己久等的!

“小姐,太子爷他说不去了。”绫罗回来时带给莫愁的是令人气愤的消息。

“不去?”莫愁声音提高八度,怒道:“过分,耽误我的时间!”

“小姐,别生气,生气对胎儿不好!”见莫愁动怒,绫罗忙安慰道。

“唉,算了,出吧!”莫愁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起身朝外走去。

马车早已备好,莫愁在绫罗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待坐稳之后,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开始平稳前行。

“绫罗,硫磺、硝石可有令人去购买?”坐在马车上,莫愁突然想起昨日**的构思,忙向绫罗询问道。

“已经吩咐人去买了。”绸缎插口好奇问道:“小姐,咱家又不用熏东西,要那么多硫磺做什么?还有,硝石又用来干什么用呢?”

“哼哼,用来做火药哦,点上火,爆zhà

之后威力比义和药庄掀翻屋顶的威力还要大。如果有足够的量,炸平咱们香雪海的后山也不成问题呢!”莫愁得yì

的道。

“小姐骗人!”绸缎不信道:“就那些硫磺硝石,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不信算了,等我制作出来你就知dào

了!”莫愁笑了笑,不再言语。

“驾!”马车夫的吆喝声再次响起,马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看来已经上了官道大路。

“嗯……这声音……”莫愁心中一动,突然沉默起来,只静静的坐着,直到马车停在盐行门口,这才默默的下了马车。

“大小姐。”莫愁的马车一到,盐行的管事便迎了出来。

“林伯伯,麻烦你了!”莫愁朝林管事招呼了一声,示意众人进屋内,又转头朝马车夫道:“方叔,把车停到后院去。马车的轮轴好像有些不对劲,记得检查一下,当然,最好是换副新的轮轴。嗯,顺便把车刷洗一下,最近用的比较多,沾上了不少灰尘泥土!”

“是……大小姐。”车夫方叔应了一声,驾着马车进了后院。

“小姐,轮轴一向不是拿到店里去换的吗?怎么这次让方叔自己换?”两个丫头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反正方叔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也好。”莫愁头也不回,直接进了盐行的内室。

“奇怪。”见莫愁面色冷漠不似平常和气的样子,绫罗绸缎只得在后面低声嘀咕。

“就这样吧林伯伯,这批盐的的盐引已经批了下来,你负责分一下。还有,吩咐下去,将青河、临海两处的盐场暂时关闭一个月,对外就称经营不善,即将倒闭。”

“小姐,为何如此做?”林管事不解问道。

“有些意wài

情况,还请林伯伯配合一下!”

“是,小姐。”林管事是莫家的老人,一向懂得如何听话做事,见莫愁没有说出原因,也就不再问下去,只是照吩咐做事。

见林管事已经出去,莫愁在内室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朝后院走去。

“方叔,马车轮轴换好了吗?”来到后院,莫愁朝斜倚在马车辕门上的车夫问道。

“没有,这轮轴我没换过。”方叔淡淡的回道。

“方叔,虽然你是家里的老人,但是,如果倦怠工作的话,莫管家一样会罚你的!”

“愁儿真绝情啊,在下都成为马车夫为你赶车了,你还要让管家罚我!”方叔声音一变,赫然是北瞑醉的声音。

“哼,太子爷自愿的,怨不得别人!”莫愁却毫不感到意wài

,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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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书从下一章开始,改为每天早上大概八、九点左右更新。

第五十章

“愁儿怎的知dào

车夫不是方叔?”北瞑醉略过莫愁的嘲讽,虚心问道:“我自认为不管是身形外貌还是言行举止都毫无破绽!”

“确实一模一样。”莫愁老实点头道:“只可惜你不该大声吆喝,你的声音让我听出了破绽!”

“哦,原来败笔在这里!”北瞑醉恍然大悟,随即轻笑道:“看来愁儿对我的声音真是印象深刻啊,只不过是吆喝了两声,便听出来了!”

“……”莫愁默然,转身朝屋内走去。她确实总能分辩出北瞑醉的声音来,基本上到了只要他一出声,她便能觉他身在何处的地步,也不知是对他有特殊感觉呢,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逼迫让自己产生了条件反射!

“为何不出声了?”北瞑醉紧走两步跟在莫愁身畔,奇怪问道。

“我还有事,不想把时间和口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莫愁淡淡的回着,不敢把心思表露出来,“你特意乔装出来,应该不是只为了混淆我的视线吧,你的除逆计划呢?”

“如今可是要愁儿配合呢!”北瞑醉跟着莫愁来到内室,慢慢的道:“我要愁儿为饵,引蛇出洞。”

“不行。”莫愁断然拒绝,“危险的事情我不做!”父亲受伤,母亲体弱,她可不敢涉险让莫家陷入无人的境地。

“拒绝也没用,你已经是他们的目标。”北瞑醉没想到莫愁拒绝的如此干脆,愣了一愣才道。

“不,现在莫家已陷入大乱,我父亲重伤,母亲体弱,而我又有孕在身。莫家无主事之人,盐场关闭,多处产业破产,他们认为莫家已无还手之力,自然不会对我多加注意了!”莫愁扬了扬嘴角,笑道:“更何况,莫家的大乱使得粮盐及各种民生物品价格高涨,引得百姓不满,甚至引起了混乱,而这些正是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目的一旦达到,目标便不再重yào

了!”

“你的动作倒快!”北瞑醉盯着莫愁得yì

的脸,咬牙道:“就算你不管百姓的死活,难道还不想把打伤你父亲之人找出来吗,反倒让他们如意!”

“我这是保存实力!”莫愁不理会北瞑醉的恕气,只是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百姓虽会混乱些,但还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要我朝能胜了留月、青叶两国,到时混乱自然会终止。而打伤我父亲之人想必也是令方笑天失踪之人,不用我做饵,只要去寻找方笑天,便能找到敌人!”

“很好!”北瞑醉转身道:“看来我是低估计莫小姐了,不仅对我绝情,对天下百姓也是铁石心肠的很呐!”

“哼,是太子爷逼我的!”莫愁也不想这样子做,可是若不逼太子低头借用莫家的实力,那以后便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北疆的战争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取胜的,因为开局不利,如今士气不足,又无能掌握全局的能干统帅,输赢且不论,只怕更有可能是要陷入持久战之中。

北瞑醉很明白这一点,他回来清除叛逆与间谍,就是为了避免大同朝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他想利用莫愁,就是因为看中了莫愁害pà

他而不敢反抗他这一点。之前并没有想到莫愁能掌握莫家,君子言溺爱女儿,连莫愁做出未婚先孕这种奇耻大辱之事都能笑笑而过,只要以莫愁来要挟君子言,那莫家便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是莫愁前后态度大不相同,明明是害pà

他的,谁知才几日不见,她又意气风起来,甚至想到利用战局与混乱来逼自己低头。

莫愁是什么样的女子?北瞑醉觉自己有些看不透了。本以为她不过是在君子言的庇护之下,有些恣意妄为,有些小聪明的千金小姐。也曾听她说过她所要的自由,可当她受到自己的逼迫时的妥协,又让他认为她也不过如此而已。但是现在,北瞑醉又不确定起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本要转身离开的北瞑醉又折了回来,盯着莫愁问道。

“你很清楚我要什么。”莫愁毫不示弱的与北瞑醉对视。这是她这一次与北瞑醉对视,而气势上也不输于他。

“好,我给你自由!”北瞑醉在莫愁的对视下,渐渐动摇起来:“只要莫家忠实于朝廷,永远为朝廷效力,你的自由我不再干涉。但是……皇家的血脉不得外流,孩子留不得!”他不敢赌,内忧外患之下,他不敢拿江山来赌她小小的自由。

“……好!”莫愁咬牙答道:“莫家本就一直在为朝廷效力,倒是太子爷该给莫家一些保证吧!”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孩子,终究还是保不下来!当初若不要孩子,那自己会不会受北瞑醉的逼迫呢?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思前想后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留下这个孩子吗?可是,绕了一个大圈,孩子仍然是留不住,还搭上自己的算计。北瞑醉的心思她很清楚,只要北疆战争结束,接下来他要对付的,只怕便是莫家了!

“什么保证?”

“莫家为太子效劳,太子不罪及莫家!”莫愁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将即将失去孩子的痛苦压在心底,道。

“好。”北瞑醉应承道。

“口说无凭,还请太子让皇上颁一道免罪金牌吧!”

“免罪金牌?”免罪金牌自古便有,本是颁给功臣以示恩典之用,不世袭,只能保一代人的平安。况且,至今还没有人将金牌派上用场过。

“正是,免罪金牌。”莫愁要免罪金牌只不过是让北瞑醉不能用皇权来对付莫家,不能动用皇权的北瞑醉,莫愁却是并不害pà

的。说到底,与其说莫愁怕北瞑醉,不如说莫愁怕的是皇帝家的权力。

“好,我给你!”北瞑醉并不认为一块金牌能起多大作用,他知dào

莫愁是在为以后找退路,他虽没打算对莫家赶尽杀绝,但也绝不会让莫家脱离自己的掌控。北疆战争的结束,就意味着他和她将进入一场持久的明争暗斗。

“那好,待金牌颁下之后,莫家将恢复各处生意,调平盐粮及各种民生用品的价格,并且配合太子爷找出叛逆。”

“好,金牌三日之后便会由礼部送到莫家,到时候莫小姐可不要食言。”

“没问题。”

待北瞑醉走后,莫愁才一把瘫坐在椅子上。

回香雪海时,北瞑醉已经离开,莫愁只得临时叫了盐行的车夫将自己送了回去。到了香雪海后,便被君子言叫了过去。

“爹。”君子言坐在院中沉默不语,莫愁便叫了一声。为了安全起见,如今香雪海已经歇业不再接待客人,因此整个庄子变得大而空阔,莫家人口不多,倒显得有些冷清。

“愁儿过来。”君子言招了招手,把莫愁叫至身旁,指着面前几个筐子道:“愁儿说**便是用这些东西么?”

莫愁看了看眼前几个筐子,里面装了些黄色和白色的矿石。

“这是……硫磺和硝石?”莫愁实jì

上根本就没见过这两种矿物,反倒好奇问道。

“愁儿没有见过?”君子言也有些意wài

,明明是她说要制火药,却连硫磺和硝石也没见过!

“嗯,没见过。”莫愁的回答让君子言对这两种矿物能制成威力强dà

会爆zhà

的火药的可能性产生怀疑。

“试试便知了!”见君子言面露怀疑,莫愁提议道。

对于如何**,莫愁所知dào

的不过是前世时在百度上看来的只言片语。比如最佳配方是硝75%、硫10%、炭15%,再有就是紧装的密实度很重yào

,其余她也是毫无头绪。并且,玩火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莫愁让人将硫磺、硝石和木炭小心的磨成细粉,亲自掺配了之后,慢慢的装入一节细竹筒里,轻轻的压紧密实。她不敢弄太多,只装了一颗爆竹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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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重yào

的事情,上午没来得及上传,各位同学请见谅啊!

第五十一章

“点着之后,就施展轻功跑开。”将装了火药的细竹筒插在后山一处石头裂缝上,莫愁叫了一个会武功的家丁去点火,并吩咐他点完就跑。

“是。”家宁被莫愁凝重的表情吓着,拿着火战战競競的往引线上一点,便飞也似的跑了开去。

莫愁特意在引线上也沾了硫磺和硝石粉,火一点便“哧啦哧啦”的开始烧了起来,很快便烧进了竹筒里面。

“砰!”的一声,竹筒如愿炸开,声音竟然不小,竹屑石粉四下飞溅,倒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姐姐,好厉害!”最先跑过去查看的却是莫忧,莫愁和君子言也跟了过去。

莫愁细细的看了看,竹屑石粉飞溅到了数丈之外,而用来插细竹筒的石头缝也被炸掉了不少,只剩得平平一片。

“不错,看来如果量足够的话,破坏力确实不能小觑。”

第一次**便成功了,莫愁欣喜若狂,立马便想动手做更多的火药。

“不忙。”君子言忙止住莫愁,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做吧!”

“也是。”听得君子言如此说,莫愁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携同众人回了庄里。

回到庄子里时天色已暗。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餐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回屋歇息。

卸了妆梳洗之后,莫愁坐在镜前缓缓梳理自己的乌黑长。蓄了十七年的头已长至腿部,乌黑光滑如丝般的秀让莫愁爱不释手。比划了一下,莫愁将一头乌盘成平常的妇人式,用银簪子固定住。

“绫罗,你看我这般装扮可好?”莫愁转头朝正在铺床的绫罗问道。

“……不好!”绫罗停下手看了莫愁老半天才道:“太素了,况且是妇人的式,不适合小姐。”

“就是就是,小姐还没找姑爷呢,怎么能梳这种式!”绸缎在一旁插嘴道。

“要姑爷做甚!”莫愁笑了笑,又将头解了开来,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朝绫罗吩咐道:“去将上次剩下的‘红花散’煎好端过来。”

“小姐,您想做什么?”绫罗绸缎吓了一跳,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计跑到莫愁跟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孩子算了。”

“不可以!”两个丫头惊叫道:“小姐明明说好要把孩子留下来的!前两天大夫来给小姐安胎的时候也说过,小姐的体质偏寒,怀孩子不容易,若不安胎保养,掉了的话以后就很难怀上了!”

“我知dào

!”莫愁点了点头,苦笑道:“即使我想留,只怕太子也容不下这孩子,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点倒好,也不至于受了太子的摆布!”

“小姐,想想清楚啊!太子再怎么样,这也是他的亲骨肉,他不会残忍到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的地步啊!”绫罗绸缎哀求道。

“我……”莫愁心里本就比两个丫头更加舍不得,而两个丫头的哀求更是让莫愁犹豫不决!

“罢了,我再考lǜ

一下吧!”

有时候,三思更是让人对问题难以取舍。莫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厚厚的衣服,朝外间走去。

外间绫罗绸缎两人已经熟睡,莫愁瞧了瞧二人的动静,便推开门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往右走一段路,便是那条九曲回廊,走到回廊的尽头,穿过一个月洞门,就是厨房的所在地了。

莫愁对厨房并不陌生,有时候还会自己下厨弄点小吃什么的。

熟炼的生起炉子,将怀里的药包取了出来。打开药包,仍是那种奇异的香味,有种诱惑人的味道。莫愁将药倒入药罐里,倒上水,将罐子坐在炉子上。

搬了张小凳子坐在药炉前,莫愁怔怔的看着炉火,跳动的炉火将她的脸映的忽明忽暗,如同她的心思一般,捉摸不定!

“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了一会呆的莫愁突然抚着腹部喃喃的道。前世本就够倒霉了,刚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到个理想的工作,谁知年纪轻轻就死了,还没谈过恋爱,也没当过母亲!好不容得重生了,却生在了这异世界的封建王朝,女子不受重视,还遇上了这么个厉害的太子当对手,怀了个孩子,却又要亲手打掉!

“我不怨老天,也不怨别人,只怨自己不够本事,不能将孩子你保住!”莫愁静坐了一会儿,便听得罐子里的药开始沸腾,奇异的药香味慢慢的弥漫了整个厨房,又等了一会儿,便熄了炉火,将罐子里的药沥在碗里。

喝,还是不喝?莫愁犹豫不决。自己糟糕的后半生定然会与北瞑醉争斗周旋,他的孩子,也会成为她最深的羁绊,她不要!想及此处,莫愁将药碗端起,吹开上面的浮渣,咬牙便要喝下!

“咣当”一声,端起的药碗突然碎成了片片渣子,烫人的黑色药汁洒了莫愁一手一身。

“谁?”看着地上碗渣中不停转动的一颗小钢珠,莫愁转头朝厨房门外看去。

月白衣袍,身材修长,除了北瞑醉又还会有谁!

“太子爷这么晚了来厨房做甚?”莫愁不悦的问道。自从在盐行谈话之后,北瞑醉便不知去了哪里,莫愁以为他去布署除逆计划了,谁知半夜三更的又出现她家的厨房。

“你在喝什么?”北瞑醉却不回答莫愁的话,只是皱眉问道。

“很明显,这是‘红花散’。”莫愁转身从灶台上的大锅里舀了一勺热水出来,将手上沾着的药汁洗尽,又掸了掸身上的药汁。不过那药汁已经渗入衣服里,掸是掸不掉了,看来只有将衣服洗了才行。

“你还真敢吃?”北瞑醉一把抓住莫愁的手,让莫愁面对自己,恕问道。

“是太子爷您要求我将孩子去掉了,我只不过是听太子爷您的话罢了。”莫愁只觉得抓着自己手的力量非常之大,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捏断似的,忙挣了挣,却怎么也挣不脱。

北瞑醉非常生气!

明明当初莫愁为了保住孩子,甚至愿意以莫家为交换。如今为了保莫家,她又宁可将孩子打掉!她就像是矛盾体的结合,总是前后不一致,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却总是做着最令人生气的举动!

可是,自己为何要生气呢?明明是自己说孩子留不得的,但在看到她亲手煎了药要喝下的那一刻,自己又恕气冲天,仿佛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你……”北瞑醉闻言一窒,良久才道:“我改变主意了,孩子你可以留着,以你的火药配方作为交换。”

“好。”莫愁一听能将孩子留下,下意识的便答yīng

了,可立马又感觉不对:“你怎么知dào

火药之事的?”她虽然没有隐瞒火药之事,但也是今天下午才开始试着做了一颗爆竹而已,在场都是莫家的家人,北瞑醉没道理这么快便知dào

了。

“你监视我!”想来也是,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离开他掌控的范围,特别是在她刚刚扳回一城,让他失了算计的情况下。

“我明日会派工部的人过来,火药配方交给他便可。”北瞑醉忽略莫愁的怒气,只抓着莫愁的手往厨房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哪里?”

第五十二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莫愁被北瞑醉拉着朝厨房外走,手腕被他抓的生痛,忙甩手想要挣脱他。

“别闹,跟我来!”见莫愁挣的厉害,北瞑醉只得松开手。

莫愁见北瞑醉松了手,便后退几步,想要与他拉开距离。未料北瞑醉见机的快,一俯身,将莫愁一把抱了起来。

“……”莫愁被北瞑醉的动作惊呆了,半晌回不过神来,呆呆的任由他将自己抱着,送回了卧室里。

脱鞋、盖被,北瞑醉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完全不似太子爷的作风。莫愁恍忽间觉得,当初将身中迷药的自己从绑匪那救出来的白瞑又回来了。

可是,眼前的不是白瞑,而是手握生杀大权,兼又喜恕无常的太子爷。

“你……今日是怎么了?”北瞑醉奇怪的温柔举动让莫愁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问话来。

“我?有什么奇怪吗?”北瞑醉在床沿坐了下来,盯着莫愁问道。

“太子爷自己感觉不到吗?”莫愁被北瞑醉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得撇过头去,拉了拉被子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是啊,感觉不到!”北瞑醉伸出手抚上莫愁的面颊,把莫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被窝里一缩。

“出来。”北瞑醉拉开被子,让莫愁露出头来,笑道:“愁儿这是怕我吗?”

“太子爷今日太奇怪了!”莫愁老实回答道:“我猜不出太子爷的用意,但是,很令人不安!”非常的不安,总感觉那温柔下面隐藏着令人想不到的阴谋!

“不安吗?”北瞑醉俯身趴在莫愁耳边道:“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的想对愁儿好,愁儿还会不安吗?”

“那就更加不安了!”莫愁苦笑道:“太子爷会平白无故的对我好吗?我想象不出来!”

“也对,我自己也想象不出来!”北瞑醉笑了起来:“我身为太子,从来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我好,对我好的人都是想从我身上获得利益!也从来没有对别人好过,对别人好的时候,也就是要算计别人的时候!”

“那太子如今想算计什么呢?莫愁还有什么可令太子算计的呢?”

“还有很多!”北瞑醉认真的道:“愁儿,你会是个好对手!”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要当你的对手!”莫愁摇了摇头道:“太子若以我为对手,难免是胜之不武了!”

“愁儿何必看低自己呢!”

“看低?”莫愁笑了笑道:“不是看低自己,而是我明白自己的斤两,绝对是惹了事却没办法善后的主!至今为止,太子可是把莫愁逼得快无路可走了!”

“愁儿……”北瞑醉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天晚了,愁儿睡吧!”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直到北瞑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莫愁这才嘘了口气,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北瞑醉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令莫愁摸不着头脑。他刚才趴在自己枕边,举止如同恋人间的呢喃一般,虽然令莫愁有些心悸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可怕和不安!

他又有什么阴谋算计吗?莫愁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猜测北瞑醉的心思。反复无常、喜恕不定倒是在北瞑醉身上好好的体现出来了,真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在他手下为臣子,只怕有得苦头吃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孩子却是留下来了。虽然不知dào

北瞑醉留下这个孩子的用意,可是莫愁打定了主意,不管他想怎么样,孩子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思前想后,莫愁又变得毫无睡意了。想到明日还有事情要做,不由得懊恼起来,每次北瞑醉一来,明明嗜睡的她就会变得彻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刚刚入睡不久的莫愁便被绫罗叫了起来。

“啊呀小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绸缎一声尖叫把刚爬起来的莫愁吓了一跳,忙取过镜子照了照,现只不过是黑眼圈而已,这才松了口气!

“没睡好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莫愁没好气的道,招手示意绸缎为自己梳妆。

“可是,小姐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吗?”绫罗奇怪问道。

“嗯。”莫愁吱了一声,也不回答绫罗的话。北瞑醉昨晚与自己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是直接开门从外间走出去的,可绫罗绸缎两人却一点知觉也没有,可见当时北瞑醉定然又点了她俩的穴道!

“啊对了小姐,差点忘了!”绸缎一拍头,叫道:“老爷请小姐到前堂去呢!”

“嗯,知dào

了!”

到了前堂才知,原来是父亲山上的师侄到了!

当初听到君子言说有四个师侄要来时,莫愁以为是四位青年才俊,谁知到了前堂一看,却是四个半大的少年。

少年们穿着相同样式的衣服,佩着相同的的佩剑,一个个都是稚气未脱的青涩模样,倒有些像四胞胎似的。

“愁儿过来,认认你四位师弟。”君子言指了指四个少年道:“天前、天宇、天玄、天洪。”莫愁忙朝四人一一见了礼。

“见过师姐。”那四个少年也朝莫愁拱手施礼,恭敬的道。

“好了,自己人也无须这么多礼。天前,既然师祖派你们四人下山历练,想必出山考试是通过了的,武艺智计定然不差。如今你们师姐在外打理生意,你们就先当师姐几个月的护卫吧!”

“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

才和君子言说了没两句话,便有家丁来通报,说有人前来拜见莫愁。莫愁只得辞了父亲,带着新上任的四个师弟护卫来到客人所在的偏厅。

“在下工部侍郎伊卫仇。”来人一见莫愁便自报家门,却原来正是北瞑醉派来接收火药配方的工部之人。

“伊大人。”莫愁对北瞑醉的人无甚好感,只略略拱了拱手便罢。

“太子殿下派在下过来取火药配方,还请莫小姐交给在下。”

莫愁皱了皱眉,这伊卫仇说话口气生硬傲慢的很,似乎不通事务,也不知是如何做到工部侍郎一职的。又或,此人不屑与女子打交道,因此才如此傲慢!

“配方给伊大人也是无妨的,只是伊大人没过见火药的威力,我怕伊大人制作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炸了可不好!”莫愁顿了顿,又道:“还请伊大人告知太子爷,这火药还是由莫家一起研制为好!毕竟我们可是有经验的!”只是制作一颗爆竹的经验,莫愁却大言不惭的说了出来。

“这……”伊卫仇显然没想到莫愁会如此说,他是奉太子之命来取火药配方,可是太子没有明说,他也不知dào

火药有何威力,也不知dào

这火药有何用处。

“那还请伊大人回去向太子爷请示一下再来吧!”这火药配方终究是要给北瞑醉的,可莫愁不想这么容易便给了,怎么着也要为难一下北瞑醉。

第五十三章

为难完那位说话**工部侍郎,看着他悻悻的离开,莫愁觉得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便命人驾马车出了香雪海。

虽然一下子有了四个师弟当护卫,可莫愁却安心不起来。四个少年,比自己还小,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又生长在山中,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

“天前,师祖怎么会派你们下山来呢?”莫愁掀开马车帘,朝坐在车夫侧旁的师弟之一天前问道。

“师祖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们的了,让我们下山来历练一番,正好君师叔这儿要人,师祖就派我们过来了!”这位天前师弟似乎要年长一些,其余三人都是听他的命令行事。

“你们四人……是亲兄弟吗?”莫愁见他们长得有些儿相像,不由得问道。

“诶!师姐怎么会认为我们是亲兄弟,我们长得很像吗?”坐在另一侧的天宇好笑道。

“不是吗?”莫愁奇道:“你们长得真有点像呢!”身高差不多,体形也差不多,皮肤都是健康的麦色,脸蛋也是可爱秀气的那种,而且名字里都有个天字,听起来真像是兄弟一样。

“我们在家时的俗名是不许在山上用的,在山上每人都有道名。”

“道……道名?”父亲的师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为什么会有道名,难道是道观吗?

“君师伯没有同师姐说过吗?我们青风观的弟子不论道俗,在山上一律用道名称呼。”

当然没有说过!莫愁连君子言师从何处都不知dào

,怎么会知dào

这什么青风观的弟子用什么名字称呼!不过,也奇怪的很,君子言为何不告sù

自己他的师门呢,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对了,你们的武功很高吗?”那什么师祖说没东西可教给他们的了,莫愁可不信。才十几岁的少年,哪能那么快就将整个师门的武艺都给学全了,莫愁从小跟着君子言习武,也没将君子言的一半本事学去!

“嗯……”天前天宇对视了一眼,笑道:“不知dào

耶,咱们下山到现在,还没遇到打赢咱们的对手呢!”

“哦,这样听来你们的武功好像很高呢!”竟然没人打赢他们,莫愁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们下山到这里,遇到过多少对手?”

“三人。”两人齐声道。

才三人而已!莫愁又有些失望,四个人打三人,若这样还败了的话,那怎么有脸来京城找自己父亲混,不如再回山上修liàn

算了!

“嗯,那三人叫什么来着?”天前捅了捅天宇问道。

“好像叫……对了,一个叫‘飞花妙仙’百素衣,另两个叫‘戚家兄弟’什么的,我也不太记得了!”天宇挠了挠头,想了老半天才道。

“诶!”莫愁惊叫道:“百素衣,戚家兄弟?”

“好像是叫这些名字。”天宇点了点头。

“没错啦,就是他们。”骑马跟在马车两旁的天玄天洪上前几步确定的道。

“我记得那个什么百素衣轻功挺高的,我可是追了三个时辰才将他追上!”天玄又补允了一句道。

莫愁只觉得嘴角抽搐。既使她没有行走过江湖,就算她只是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也是听过那几个魔头的名号的。

别看“飞花妙仙”百素衣的名字这么好听又的诗意,那可是名动天下的采花大盗,别名“**”来着。十年来作案无数,可是除了当事的受害,根本就没人见过此人真面貌,据说轻功奇高,江湖上的侠义人士想要围攻他,却被他施展轻功三两下便逃了!

戚家兄弟就更不得了!是有名的江洋大盗,缉捕文书就连最偏僻的小山村里也贴满了,可都二十年了,愣是无人能将他们抓捕归案!

“你们,真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虽然最近听说这三人都伏法了,但莫愁怎么也不相信是这四个少年们做的。

“当然是真的。”四人齐齐看着莫愁道:“难道师姐不相信么?”

“信,当然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莫愁被四人盯的毛骨悚然,只得打着哈哈道。刚才盯着自己的四双眼睛真不像少年人的,精光流露,倒有些像行走江湖多年的高手的感觉!

涉世未深的少年?莫愁觉得自己错估计他们了,这四位师弟只怕真是高手也说不定,怪不得君子言会放心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他们的手里!

因为到了月底,各处的账目都交了上来,杂事也有不少,莫愁忙到很晚才想起自己如今住在城外,而此时城门已关,她根本就无法出城了,只得去莫家客栈里住。

从布庄到客栈距离不近。最近京中又实行宵禁,此时已快到宵禁时间,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莫愁命车夫加快速度赶回客栈,省得到了宵禁时间被巡城的御林军查问。

马车加快速度在街道上跑了起来,车轮碾在青石路板上,那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传出老远,听着怪碜人的。莫愁缩了缩脖子,往绫罗身边凑了凑。

“嗒嗒嗒!”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夹着马车声传入莫愁耳里。接着,便听到一声呼叫:“莫小姐,救命……”

“停车!”莫愁大喊一声,掀帘下了马车朝车后望去。果然,马车后面有人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面一面大喊。

“常小七!”莫愁听力很好,在马车里听到呼叫声时,便认出了是常小七的声音,待下车一看,果然是他。

“莫小姐救命,有人要杀我!”常小七跑到莫愁跟前停了下来,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的往后面瞧。

后面是长长的大街,空空如也,根本无常小七所说的追杀之人。

“没人嘛!”莫愁拍了拍常小七的脑袋,取笑道:“小孩子家家深更半夜在外面跑,不是有人追杀,是撞鬼了吧!”

“不可能!”听到莫愁说撞鬼,常小七脸色一白,却仍摇头道:“他们现了我,不可能不来杀我的!”

“他们?”莫愁奇道:“他们是谁?”

“我不知dào

。”常小七摇了摇头道:“我躲在矮墙后面,只听到他们在说话,接着被现了,他们就追过来要杀我,不过我地形熟,将他们甩脱了。本来想出城回家的,到城门口一看才现城门关了,就打算在城门洞子里窝一晚,谁知dào

那些人竟然又出现在城门口,吓得我赶紧逃!”

“他们说了什么话?”不过是被偷听了一些说话便要杀人灭口,想必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还是穷凶极恶之徒。

“嗯,好像是说什么粮仓来着,我听不太懂。”常小七挠头道。

“粮仓!”莫愁惊道,心中“咯噔”一声,暗叫声不好!京里的粮仓除了朝廷的官仓之外,剩余的便是莫家的私仓了,不管那些人说的是官仓也好、私仓也好,若这些粮仓受损,那京城很快便会混乱起来!

“天玄天洪,四处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物!”莫愁忙让师弟四处查看一番。

“是师姐。”天玄天洪一闪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消片刻,两人又飞身回到莫愁身边。

“师姐,西侧有不明形迹的人聚在一起,有数十人之多,而且个个武艺不弱,身上还携带了火油等物品!”

“好!”莫愁点了点头道:“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御林军已经开始巡城。天玄天洪去将御林军引到西侧去,让御林军和那群人产生冲突,记住,不能让别人看见你俩的真面目!其余人和我回客栈。”刚才天玄天洪二人露了一手轻功,莫愁便彻底服了!这身轻功,她就算再练十年也不可能达到那种水平。

第五十四章

“师姐,引御林军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了?”一回到客栈,天前便率先向莫愁问。

“没办法,那伙人很明显是想去烧粮仓的!我们什么准bèi

也没有,而且他们人少分散,又身怀武艺,很容易得手的。所以,只好让御林军先与他们冲突,打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今夜烧不了粮仓!”

朝庭的官仓有重兵把守,而莫家的私仓也是护卫重重,普通人连粮仓都没办法接近。可是那伙人有武功,只消绕开看守的护卫,倒上火油等易燃之物,就算抢救及时,也必定有所损失。如今春耕刚刚开始,还有好几个月才能收获新粮,正是粮价上涨的时候,莫愁可不想粮仓有任何闪失,危险必须扼杀的萌芽之时!

“师姐,师姐!”天玄天洪从门外蹿了进来,两人都是一脸兴奋神色。

“怎么样?”

“嘻嘻,御林军和那伙人打起来了!”天玄笑嘻嘻的道:“那伙人武功虽然不错,不过御林军人多,这会儿估计打的差不多了,咱们回来的时候看见又增援了一队御林军,想必那些人都被抓起来了!”

“不错,辛苦你们了!”莫愁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起来:“糟糕,失算了!应该抓个过来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谁是他们的主使!我真是笨啊!”对啊,只要能问出他们的主使人,就不用那么麻烦的再去找什么线索,或当什么诱饵了!

“我现在去抓个过来!”天洪听得莫愁这么说,便转身朝外走去。

“算了,只怕现在那些人已经被抓走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被抓起来了,明日让北瞑醉去问便行了!

“肚子好饿,想吃宵夜!”莫愁摸了摸肚子,朝绫罗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做点宵夜过来!对了,天前你们要吃什么?”

“吃什么?”天前四人听得莫愁如此问,相互对视了一眼,一齐摇头道:“山上规定了,不许吃夜食!”

“诶?”莫愁愣了愣,问道:“不许吃吗?那你们饿不饿?”

“师姐这么一问,还真是有点饿呢!”天洪挠了挠头道。

“饿就吃呗,反正现在反不是在山上。”莫愁笑道:“吃了师祖也不可能知dào

的!”

“这个……”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一齐道:“那师姐不可以和君师伯说哦,君师伯会告sù

师祖的!”

“放心,我不会和我爹说的!”吃个宵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莫愁怎么可能连这种小事还会向君子言报gào

呢!

“那,我要吃鸡腿!”听了莫愁的保证,天洪先叫了起来。

“嗯,今天早上吃的水晶虾饺不错,我要吃水晶虾饺!”天宇先想了想,才慢理条斯的道。

“桃花饼,桃花饼!”天玄大声嚷嚷道。

“听说天香楼有道醉香乳鸽闻名天下,我倒是想尝一尝!”天前则斜靠在门框上老神在在的道。

“你们想得倒是挺美的!”莫愁被四人的要求逗得笑了起来:“半夜三更的,你们以为是吃大餐呢!”吃个宵夜而已,鸡腿、虾饺、早上开的桃花制成的桃花饼,甚至是白天里排队去买也买不到的醉香乳鸽,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诶,师姐真小气!”见莫愁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俱都不满的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再叫就不许吃了!”莫愁拍了拍桌子道:“天洪,鸡腿太油腻晚上不许吃。天宇天玄想吃虾饺桃花饼就等明天早上吧,我吩咐厨房做去。至于天前的醉香乳鸽……”

“明儿自己去天香楼买去!”莫愁顿了顿才道。天香楼排队买乳鸽的人太多了,天前若是真要排队买的话,估计得排一个早上呢!

“诶!”众人一片嚷嚷,直到绫罗绸缎将宵夜端了进来,才止了声。

送上来的宵夜并不差,玉米粥、葱香鸡丝卷、素炒面、海贝银丝粉等等。那四人虽然像是挑食的样子,实jì

上却好说话的很,也许是山上规矩太多,道观里必定也没有什么精致的吃食,因此,四人虽然说着莫愁小气,却又狼吞虎咽的将宵夜一扫而尽。

“慢点儿,不要抢我的!”跟半大小子一起吃东西的后果就是,她根本就吃不到什么,全部四人抢去了!

吃饱喝足,又不能立马上床歇息,莫愁干脆拉了四人话起家常来。

原来这四人从小便在青风观长大,虽然分属不同的师父,感情却非常要好,武功在他们这一辈弟子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四人说了不少山中趣事,莫愁听着听着便现,根本不是因为师父们没什么可教他们了才叫他们下山历练,而是四个人太过顽皮淘气,观里的师父都是清静的修行之人,想必是受不了他们的顽劣行径才叫他们下山来的。

四个少年都是活泼好动之人,而莫愁本性也是好动,一番闲聊下来,便有了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四人和莫愁倒亲密了起来,也不叫师姐了,干脆“莫愁莫愁”的叫起名字来。

一夜无话。没有了北瞑醉半夜里的骚扰,莫愁睡得挺香,将前一夜的睡眠也补了回来,直到晌午时分才醒了过来。

“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把莫愁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一拳朝那张脸挥去,却被捉在了半空中。

“啊呀啊呀,愁儿想毁了我的容吗?”北瞑醉可恶的声音在莫愁上方响起,湿热的气息打在脸上,令莫愁格外的烦躁。

“太子爷真有闲情逸致啊,没事跑到女子的闺房瞧人家睡觉的样子吗?”一睁眼便见到北瞑醉,莫愁心情瞬间落入谷底,没好气的道。

“真冷淡啊!”北瞑朝莫愁脖颈上呼了口气,如愿的看到莫愁脸红的样子之后,才转身道:“愁儿快些起来吧,今儿可是有事找你!”说罢便走了出去。

北瞑醉确实有事来找莫愁。他一大早便去审问了昨夜被抓的那伙人,如莫愁所猜测的一样,他们是去烧官仓的。

也亏得莫愁把御林军引了过去,将那伙人捉了起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除了审问出那伙人是去烧粮仓之外,其余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得到,那伙人只不过是江洋大盗,受顾于主使之人而已,而主使之人每次与他们见面时,都是黑巾覆面,看不清真实面目。

“那他们得手之后的集合点呢,城门已关,他们总不能得手之后便任人抓捕吧!”莫愁疑问道。

“那人聪明之处便在这里。只要得了手,他便不用管这伙人的死活了。因为不知dào

他的身份和真面貌,既使被抓捕了,也透露不出有用的信息。”

“可是,那伙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听话呢,如果说事先给了钱的话,就该带钱跑路才对,谁去做这种杀头的事啊!如果是事后给钱,那就应该有和主使人联络的方式才对!”

“钱是事先给的。江湖中自有一套追杀的办法,若拿了钱不办事,便会惹来追杀,所以那些人才不敢跑路!”

“这样说来,那伙人抓起来也没多大用处啰!”莫愁可惜了一声。

“也不是没用处,至少,没让他们得手,要不然,京城该乱了!”北瞑醉伸手揽了揽莫愁的肩道:“幸亏被愁儿现了,才免了一场祸事!”

“举手之劳而已!”莫愁侧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动声色的起身朝门外走去:“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太子爷若是没什么事就请便吧!”

“当然有事啊!”北瞑醉跟在莫愁身后道:“不过,先等愁儿吃过早饭再说吧,省得饿坏了我的儿子!”

莫愁看了看北瞑醉,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径直往饭厅走去。

第五十五章

虽然已经是晌午了,不过莫愁起的晚,吃的仍算是早饭。早餐有水晶虾饺及桃花饼,看来那四人昨夜没吃到就不甘心啊!

明明是莫愁自己吃早餐,北瞑醉却偏偏要坐在她对面看她吃,莫愁情知赶不走,只得无视了,自顾自的吃着。

“莫愁,接着!”才吃没两口,门外便跑进一个人来,却是天前。只见他手一扬,朝莫愁扔过来一个纸包。

“什么东西?”莫愁一伸将纸包抓住,只觉入手温热,打开一看,原来却是天香楼的醉香乳鸽。

“诶,天前你还真去买醉香乳鸽啊!”莫愁讶然道,这群家伙还真是执着啊!

“当然,我买了十只呢,吃剩的给你!”天前哈哈大笑道。

“过分啊,吃剩的才给我!”莫愁嘟嘴嗔怪道。又令人取来碗盘,将乳鸽放入盘中,用刀叉切开,淋上酱汁,一时间香味四溢!

“不愧是天香楼的招牌啊!”含了一口鸽肉,莫愁享shòu

的叹了口气,朝天前道:“天前果然好眼光!”

“哈哈,那是当然!”天前往莫愁身旁一坐,正好与对面的北瞑醉打了个照面。北瞑醉自天前进门之后,便淡淡的坐在一旁,既不出声,也不离开。

“这位是?”天前指了指北瞑醉朝莫愁问道。

“哦,这位是太子爷,天前,给太子爷打个招呼!”莫愁抬头看了看北瞑醉,对天前道。

“太子爷好啊!”天前根本就没被北瞑醉的身份所吓住,只是点头笑笑,招呼了一声便罢。

“愁儿,这位就是你的师弟吗?”北瞑醉也点头回应了一声,便朝莫愁笑问道。

“是啊,这是我天前师弟。别看他小小年纪,武功很了不得呢!”莫愁拍了拍天前的肩道。

“哇,莫愁光称赞天前,我们也很厉害的!”天玄他们不知何是涌了进来,一齐嚷嚷着,小小的饭厅顿时热闹了起来。

“哇,乳鸽!”天洪一伸手将那盘醉香乳鸽端在手上,大叫道:“我说最后一只乳鸽上哪儿去了呢,原来被天前拿来给莫愁吃了!”

“放下,那是我的!”莫愁大喝一声,将盘子抢了过来,才指着北瞑醉道:“别闹别闹,有客人在呢,礼貌一点!”

“是!”四人停止嘻哈,朝北瞑醉抱了抱拳,问了声好,便齐齐坐在莫愁身旁的位子上。

“好了,今儿我没什么事,你们也去外面玩玩吧!嗯,钱的话就问绫罗要去吧!”莫愁觉得四个人整齐的坐在自己身旁太过奇怪,而且对面还坐着一个更奇怪的北瞑醉。北瞑醉她没办法打走,只好让天前等四人先出去玩玩了,而她自己则草草的将早饭扒拉完,这才问北瞑醉到底有何事?

“我要火药的配方。”饭前一直卖着关子的北瞑醉此时开门见山的道。

“哦!”莫愁点了点头,道:“那位侍郎大人想必与你报gào

过了吧,配方可以给你,不过由于这火药太过危险,所以我要莫家人一齐参与。”

“没问题。”北瞑醉点了点头道。

“不过,愁儿是从何处得这所谓的火药配方的呢?”

“朋友那里。”莫愁淡淡的道。

“愁儿的朋友都是能人呢!”

“太子爷过奖了!请太子爷随我去书房吧,我把配方写给你!”说罢莫愁起身将北瞑醉领至书房。

“这就是火药配方?”一张白纸上,只写了廖廖一行字,北瞑醉不由得疑道。

“当然!太子爷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尽管先试了再来问我!”

“那好,愁儿这就派人前往工部吧,这火药可以马上开始制作!”北瞑醉将写有火药配方的纸小心折起放入袖笼中,对莫愁道。

“不用派人,只要太子说制作的地点在哪里,我亲自去!”说实话,莫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会,真zhèng

动过手的,也只有莫愁一个人罢了!

“愁儿要亲自己去?”北瞑醉奇道。

“嗯,对于火药,没有人比我更熟了!”莫愁点了点头,道。

“哦!”北瞑醉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想了想,才道:“那就有劳愁儿了!”

“好说!”莫愁摇头笑了笑道:“只要太子不再干涉孩子的事,我定会为太子制作出威力巨大的火药来!”

“还有一事愁儿可别忘了!”

“何事?”

“愁儿曾说过,只要朝廷给莫家颁免罪金牌,莫家就调平盐粮价格,平息民众纷乱!”见莫愁已经忘记,北瞑醉只得提醒道。

“那是当然了,只要有免罪金牌,我立即动手平息混乱!”莫愁点头道,这场混乱本就是为了让北瞑醉妥协的,只要金牌到手,她就多了一层保证,目地已达到,当然不会再拿民众当挡箭牌。

“很好,明日礼部的人便会来颁旨,不知dào

愁儿想在哪里接旨呢?”

“当然是这里!”莫愁指了指客栈道。莫家客栈位处闹市,人多热闹的地方,什么消息都会传得特别快,越多人知dào

,皇家人就越不能朝莫家下手。

“也罢,就依愁儿吧!”北瞑醉自然知dào

莫愁的小心思,也不说破,便同意了。

“我派两个护卫给愁儿吧!”莫愁保证过,只要金牌到手,便让混乱平息,但如此一来,那些躲在暗处之人便不会罢休,而能够号令莫家的莫愁便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危险指数大大升高。

“多谢太子爷,不用了,我四位师弟武功不弱!”莫愁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北瞑醉派来的人,护卫是假,只怕监视才是真吧!莫愁才不想不论明里暗里都被北瞑醉监视着。

“你师弟?”北瞑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放心的道:“他们是否太小了一些?”

“人不可貌像,太子爷大可放心!”莫愁才不想要北瞑醉派护卫过来,也不想要北瞑醉的操心,接受他的好心,只会让自己陷入他的控zhì

,这一点莫愁已经有了体会。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北瞑醉站起身来,道:“稍后会与工部的人来与愁儿接洽,商量火药制作事宜,此后还要多仰仗愁儿了!”

“好说好说!”见北瞑醉起身似乎要走,莫愁也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盈盈的道:“太子爷请走好!”

“我可还没打算要走呢!”北瞑醉将莫愁的动作看在眼里,反倒又坐了下来,轻笑道:“愁儿似乎巴不得我离开啊!”

“哪里哪里!”见北瞑醉又坐了下来,莫愁面色一僵,随即仍笑语盈盈的道:“只是莫愁有些事要做,不方便接待太子爷啊!何况太子爷是个大忙人,怎么能将时间浪费的我这儿呢!”虽然莫愁很希望北瞑醉立马走人,可是又不能太过失礼,只得打着哈哈!

“那我就不打扰愁儿了!”北瞑醉走到莫愁身畔,轻声在莫愁耳旁道:“愁儿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枉我今日一大早便往城里赶,又在愁儿床前等了大半个上午呢!”

“诶?”莫愁没听到前面两句,只听到北瞑醉说在自己床前呆了大半个上午,那自己的不良睡相岂不是全落入他的眼中?想及此处,莫愁的脸不由得立马红了起来,倒像只熟透的苹果一般,散出诱人的味道。

北瞑醉见莫愁的脸突然变红,不由得怔怔的望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愁觉北瞑醉站身畔没有动静,脸又离自己极近,忙退开两步,与北瞑醉拉开距离。

“莫愁还有事,太子爷请便了!”莫愁朝北瞑醉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书房。

第五十六章

莫愁不知北瞑醉是何时离开的,待她再回书房时,北瞑醉已经不在了,而工部之人则是下午才到。这次来了三人,除了那位伊侍郎,另外还来了两位主事。

比起那位伊侍郎,两位主事明显活络多了。见了莫愁也是客气说话,没有伊侍郎那般生硬之气。

“我想,三位定然都不太明白火药是怎么回事,小女子若凭嘴巴说说怕也说不明白。所以,小女子想请三位大人寻一处荒凉僻静、人烟罕至的地方,备好我所需yào

的物品,咱们实jì

演示一下,才知其中奥妙!”

“那就如莫小姐所说吧,我们这就去准bèi

,明日再来请莫小姐。”三人中一名姓叶的主事朝莫愁道。

“很好,请!”莫愁做了个请的手势,工部的那三人便告辞而去。

第二日一早,莫愁才吃完早饭,便有礼部尚书带着圣旨、免罪金牌及全副的仪仗浩浩荡荡来到莫家客栈!

一时之间,看热闹的人将整条大街及莫家客栈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君子言有伤在身,并没有从香雪海特意赶来接旨,一切事宜全由莫愁一手操办。

圣旨的内容姑且不论,不是些晦涩难明的客套之词,莫愁只留意了最后一句:“今特赐莫氏一族免罪金牌一块,除十恶不赦之罪外,可免无罪!”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愁谢恩接过圣旨金牌,礼部尚书则笑盈盈的朝莫愁道喜。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礼部尚书眼热的盯着那块金牌,笑道。

“皇上恩典,莫家真是感恩戴德,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莫愁朝礼部尚书打着哈哈,将圣旨金牌供在正堂之上,以示皇恩浩荡。

又哈拉几句,待莫愁送上“孝敬”之后,礼部尚书这才一脸笑意的满yì

而归。

“虽然是金制的,但也不过是块牌子而已,竟然能免人罪行,真是滑稽啊!”等礼部尚书走后,莫愁拈起供桌上用红丝绒布垫着供起来的免罪金牌,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后,才笑道。

“莫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天玄从莫愁手中一把抢过金牌,好奇问道。

“保命用的!”莫愁指了指免罪金牌道:“给我吧,可别弄丢了!”

“对了,呆会跟我去个地方吧,有好玩的!”今天要和工部的人一起试验火药,莫愁正好带天前四人一同前往。得到免罪金牌之后,莫愁便吩咐手下慢慢的将盐粮等生活物品价格调平,重开关闭的盐场,不用几日,引起的混乱便可以平息。但是,只要混乱一平息,叛逆分子便会察着莫愁在莫家的地位,这样一来,她便会成为他们要除掉的对象,就像他们对君子言动手的理由一样!

莫愁不敢掉以轻心,她做了充足的准bèi

,不管是饮食、出行、还是休息,必定有足够的人手守在身旁。而且,她还派了大量的人手去香雪海,再加上北瞑醉本就在香雪海布罢了监视人员,他很明白,保护君子言等人,就是等于在护着莫家,这种时候,莫家有多重yào

,北瞑醉比谁都清楚,因此,他定然不会让香雪海里的人有任何闪失!

如今莫愁出门,除了有贴身的两个丫头,天前等四个师弟,另外还有金原府带来的身怀武艺十数名莫府家丁,出行之时浩浩荡荡数十人,倒也威风的很!

再加上刚被皇帝赐了免罪金牌,弄得天下人皆知,莫愁的知名度顿时响彻了天,谁都知dào

莫家有位当家的大小姐,也知dào

这位当家的大小姐就是年初以未婚先孕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可如今谁也不敢再说莫大小姐失德,也没人敢在莫愁面前提那件事!

莫府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往盐行。到了盐行之后,莫愁易了装,带着天前等四人及数名家丁扮成普通人,从盐行的侧门出来,前往工部告之的火药试验地点。

莫愁如此小心行事,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免得多生事端。如今她名声响亮,许多人为了一睹芳容,总跟着莫愁的车马前后!

工部之人所选的地点离京中有二十来里路程,走了一段官道之后,便改走山道。山道极其难走,莫愁坐在马车里,虽然车内垫了厚厚一层软垫,却仍被颠的七晕八素。

到达目的地时,一向身体不错,怀孕以来还从没出现过孕吐反应的莫愁,如今却趴在一颗山石上吐了个昏天暗地。

“为何要亲自来呢,这本就不是你这种大小姐来的地方!”莫愁趴在石头上喘着气,侧旁伸过一只大手轻柔的为莫愁抚摸后背,以平息莫愁的喘息,一面责怪的道。

“谁晓得你们选的是这种地方呢,若知dào

的话,我便不来了!”手掌的宽度、熟悉的声音,莫愁不用转身也知dào

是北瞑醉,天前四人从没见过女人呕吐,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而绫罗绸缎两人则一个为莫愁取水,一个在马车里找擦拭用的手巾。

“好了,我没事了!”吐完之后,莫愁恢复正常,接过水漱了漱口,又用手巾将嘴脸细细的擦了一遍,才转身对北瞑醉道:“我要的东西都准bèi

好了吗?”

“当然,准bèi

好了!”北瞑醉一扬手,便有一众人将各种物品搬出摆开。

这次试验当然不能用颗小爆竹便敷衍过去,装药粉的容器比之前的细竹筒大了许多,材质也各异,有陶器也有铁制品。

仍是由莫愁亲手填装火药。不像那颗小爆竹药量少,这次填装的药量多,即要压密,又要小心过密引起爆zhà

。莫愁填装时手微微的抖着,觉得这种危险的工作令人感到相当的刺激,前世时经常听到某个爆竹厂因为操作不当而引爆zhà

,如今她如果操作不当的话,也许也可以当场将自己炸飞天吧!

只装了两颗,莫愁便抹了把汗停下手来。

“好了,试试吧!”莫愁取了一颗命人安放在远处的荒坡上,扯了一根长长的引线做引爆之用。本来莫愁想到了**引爆的,不过,她从没见过**,甚至连**引爆的原理也不明白,只得作罢!

点火的人是北瞑醉的手下,才一点着,便施开轻功跑了回来。

不过,莫愁计算仍有些失误,引线过长,等了好一会儿,正当莫愁以为那是颗哑炮时,才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荒坡被炸的乱石横飞,整个坡顶几乎被夷为平地!

这种效果,就连莫愁也没有料到,更别提其他人了,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被炸平的荒坡,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北瞑醉最先回过神来,脸色复杂难明的望向莫愁。

“哈哈……”莫愁则指着北瞑醉笑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北瞑醉呆加震惊的表情,如今一见,莫愁的心情顿时变得极为畅快!

“明白火药的作用了吧!”莫愁拿起另一颗装好的**道:“这种破坏力可不是人能够承shòu的,太子爷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有了这个,战争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这个配制方法流传到敌国,大同朝会面临什么样子的境地?”

“你是说?”北瞑醉恢复镇静,望了莫愁一眼,才道:“若用在战场之上,必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

第五十七章

“用在哪儿便是太子爷的事情了!”莫愁无所谓的道:“不过,若太子爷穷兵黩武的话,成为众矢之的可不是莫愁及天下人所愿见的!”

“愁儿会为天下人着想?”北瞑醉抬手拈起莫愁的下巴,奇道。

“哼,是你的天下,与我无关!”莫愁拍开北瞑醉的手,转身朝马车走去,“火药的威力太子你已经看到,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你也很清楚,若要大量制作,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计划由你来定,我负责协助便可!”

上了马车,莫愁又探头出来,问道:“太子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便回去了!”

“……无事,愁儿请便!”北瞑醉沉默片刻,才道。

“莫愁,你那火药到底是怎么制作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回程的路上,天前四人终于忍不住围着莫愁问了起来。

“有兴趣吗?我可以教你们!”莫愁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四人齐齐问道,显然很感兴趣。

“也没什么条件,就是不许将制作方法外泄,也不许用**干坏事!”

“莫愁太不信任我们了,我们怎么可能将制作方法外泄?而且,我们修道之人,怎会去干坏事!”四人听得莫愁的条件,一齐朝莫愁嘘道。

“我是以防万一!”莫愁叹了一声,“看太子那个样子,莫要成为战争狂才好!”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天宇兴致最高,接过莫愁的话头便道:“咱们玩咱们的,我要做出威力最大的**来!”

“可来乱来!”莫愁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天宇道:“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要粗心大意的随便乱玩!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在山上可是号称‘巧匠’来着!”天宇大笑一声,得yì

的道。

“巧匠?你会做些什么?”莫愁感兴趣的问道。

“太多了,数不清!”天宇撇了撇嘴,嗤道:“莫愁可能从来没听过没见过呢!比如用两千个木构件拼成的会动的人偶;又比如用脚踩一踩便会转动取水的水车,没见过吧!”

“嘁,还以为什么呢,我可是见过不用牛马便能自己行走的车子,还见过载着数百人在天上飞的铁制大鸟,还有会动会出声音的图画,你见过没有?”虽然天宇小小年纪便能制出那些东西确实很不错,不过莫愁仍然开口打击道。

“哼,骗人,你见过的东西我没道理不知dào

,你是在哪里看见的,我要去学学!”天宇对莫愁的话半信半疑。

“哦……”莫愁拉长声音道:“这个嘛……我是在梦里看见的!”

“诶!”天宇才知被莫愁骗了,不由得恕道:“竟然敢把梦里的东西拿来与我比较,莫愁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别生气嘛,有梦想才会有动力,天宇你就照着我的梦去研究,说不定真能制作出那种东西来呢!”莫愁笑着摇了摇手,道。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天宇鄙视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莫愁。

“小鬼头!”莫愁笑嗔道,也不再言语,闭目坐在车内养神。

接下来的几日,北瞑醉了无声讯,莫愁猜测他可能是在筹建火药制作工坊及实行除逆计划去了。而莫愁这边,天宇也兴致勃勃的玩起火药来。而莫愁无意之间说起一知半解的枪械原理给了天宇很大的启,如今整日不见人影,说是要制出莫愁所说的枪炮来。

莫愁暗笑不可能,如今的普通的冶铁技术所炼出的铁还不达不到制作枪炮所需的强度,虽然已经有那种经过多次淬火而得到的精铁,但数量太少,普通的铁作坊也买不到!所以,天宇想造枪炮的话,先得炼出精钢来才行。

想到铁,莫愁不禁想起方家来。前两天传来消息,说是方四公子护送军马前往北疆时,遭人下毒,如今昏迷不醒,军马也无法按时送到北疆了!

方家六兄弟,两伤一失踪,想必方家此时定是乱成了一团了。莫愁如今也暗自提防着,方家人口众多,也乱成那样,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只怕莫家便要垮了!

天宇在钻研枪炮,也就无睱为莫愁护卫,幸好还有其他三人,天前是个老成稳重心思细腻之人,天玄轻功好,天洪内功深厚,由他们三人护着莫愁,倒是还没遇到什么危险。

而莫愁自从那日去试验火药走山路颠的呕吐之后,孕吐反应突然强烈起来,吃不下东西,动不动就吐个不住,人一下子消瘦了下去,有些恹恹的,不似往日精神。

长此以往,莫愁估计不用等别人来杀,自己先把自己整垮了。于是只得把管事叫来细细的交代了一番,便准bèi

回香雪海休息几日。

交代一番之后,已是天黑时分,莫愁趁着城门还未关,驱车往香雪海赶去。

出了城门,莫愁的马车在中,四周围着十数骑,俱都是莫愁的护卫,其中还有天前他们四人。本来天宇沉迷在制造当中不愿启程,于是莫愁只得答yīng

让他到香雪海去,后山背侧还没有种植梅树的地方划给他当研究的场所,这才跟了莫愁一齐往香雪海去。

因是月初,天上只有一弯纤细的月牙儿挂着,地上几乎没什么光亮。一行人中,除了莫愁的马车挂着两只灯笼,其余人都是就着没什么光亮的月色赶路。

从城里到香雪海,先是走五、六里官道。再往右转驶入到香雪海的专用道路。

这条道有近四里长,四周树林高大阴森,是个藏匿的好地,若要袭击什么的,选在这种地方最好不过了!

而老天似乎正要验证莫愁心中所想,众人才离开官道往右拐了没多远,只得到一声唿哨,从林子两侧奔去数十个黑衣人,叫喊着打劫的经典口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打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诶?”莫家的家丁护卫先嚷嚷起来:“什么你们开你们载的,这路明明是我们莫家人开的,留下买路财的该是你们吧?”

“莫愁,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这伙人看似强盗,步形身法却正规的很,看来是同一个门派的,并非乌合之众!”外面护卫嚷嚷着,天前则侧身敲了敲马车车壁,对里面坐着的莫愁道。

“你们小心点,最好是能抓个活口过来!”

“放心!”天前应了一声,纵马走到最前列,扬声朝对面的黑衣人道:“听说真山派乃是留月国的名门正派,怎的也来我大同朝做偷鸡摸狗拦路打劫之事,这要传到江湖中去,还不把真山派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诶!”黑衣人一片哗然,显然没想到天前这么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师承门派,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哼!”天前轻哼了一声,道:“真山派乃是修道的门派,讲究修身养性、无为而治,如今却插手国家斗争,还成了留月国的杀手走狗,看来真山派真的是要没落了!”

“师兄,别跟他们废话啦,咱们直接清理道门败类便是!”天洪见天前讲个没完,便在一旁插口嚷嚷道。

“就是就是,打完早点回去吃宵夜,我们可是有点饿了!”见天洪嚷嚷,其他两人也大叫起来,把对面的黑衣人气得半死。

“小子狂妄!”天洪三人正大叫着,黑衣人那处突然传来了声沙哑苍老的喝骂声,气势浑厚。接着黑衣人分列两边,从后侧走出来一位锦衣老。

天洪三人停止嚷嚷,俱都警惕的望着那名老。

第五十八章

从黑衣人身后走出的,是个声音苍老沙哑的老,天色黑暗,也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依稀可见其身形高大,有一把及胸长须。行走时步履稳健有力,慢慢走来,脚步声早不大,却直透人心扉,想必内功深厚。

天前四人对视一眼,纷纷下马往前走了几步,各依方位站定。

“四个小鬼头,凭你们也敢讲我真山派的是非!”老才到黑衣人前面站定,一声冷哼!

“老鬼头,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讲了你又能怎样,有本事咬我们啊!”天前一声挑衅话语倒把坐在车内的莫愁逗得差点笑了出来,亏得平常看似稳重的天前,竟然能讲了这种俏皮话来。

那老刚才出场之时,莫愁听出此人内功深厚,也不知天前四人能不能对付得了!

“小鬼,可不要逞口舌之利!”听了天前的挑衅之语,那老不怒反笑,大喝一声道:“小鬼们报上名来,老夫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放心吧老鬼,你是真山派缘字辈弟子,是现任掌门天清子的师弟袁士德,我们知dào

你的名号,你可算不得无名之鬼呢!”天前嗤笑一声,朗声道。

“小鬼,找死!”名叫袁士德的老被天前一口道出身份,不由得起了杀心,只见他身影略晃,还未见他有什么动作,便来到了四人身前。

与此同时,那群黑衣人也一齐行动,目标便是坐在马车上的莫愁。

“来得好!”天前大喝一声,身形微动,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竟然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袁士德的背后。

“游龙步!”袁士德惊讶一声,接着悟然道:“原来你们是青风观悟明那老道的徒子徒孙,怪道如此狂妄!”

“老鬼头有点见识!”天前嗤笑一声,朝天玄三人道:“你们三人保护莫愁,老鬼头由我解决!”

“知dào

了!”天玄三人早在黑衣人动身之时,便命莫府的护卫围在莫愁的马车旁边,而他们三人则飞身而起,迎战黑衣人。

“就凭你一人,想拦住老夫?”袁士德没想到天前会一人迎战,不由得有被人看轻般的感觉,于是恕道。

“我一人便足够了!”天前哼道,一掌朝袁士德后背心拍出。

“后背确实是人的弱点,只可惜你出掌太慢,有弱点你也利用不了!”袁士德嗤笑一声,反身避开天前那一掌,接着一爪抓向天前的喉咙。

“天鹰爪吗!”天前一扭身,袁士德的爪便落了个空,只抓破了天前肩胛处的衣服。

“只听说真山派以剑术掌法出名,没想到还会使大漠万风堡的天鹰爪,真是奇怪啊奇怪!”天前伸手摸了摸衣服被抓破的地方,接着闲闲的朝袁士德道。

“小鬼见识不错!”袁士德赞了一声,右手缓缓伸起,屈起中指朝天前虚空一弹,天前头微微一偏,凌厉的指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原来云家的气劲指也被你学去了啊!”天前笑道:“明明是真山派的前辈,不用本家功夫,却用外人的绝学,天清子那老头知dào

了要哭的哦!”

“哼,不过是试试你的深浅罢了,看看值不值得老夫用真山派的功夫来杀了你!”

“那可真是遗憾的很呐,既然你使出真山派看家本领,只怕也是杀不了我的!”天前摇了摇头道:“从开山祖师那一代起,真山派从来没赢过青风观,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小鬼妄言,看老夫将你毙于掌下!”袁士德终于被天前激怒,双手交错胸前,凝神聚气,双掌如电般朝天前击出,速度之快,不及掩耳。

这边厢,莫愁则坐在马车之中,掀帘观看外面战局。

莫府护卫全部护在马车四周,而天玄三人则对抗着十数名黑衣人,虽然暂时没有落在下风,但对方人多势众,莫愁有些担心起来,便命护在马车旁的护卫前去帮zhù

天玄三人。

因为有莫府护卫的加入,天玄三人轻松许多,便让天宇去助被袁士德逼得节节后退的天前一臂之力。

有天宇的帮zhù

,天前终于稳住身子喘了口气。别看袁士德年纪大些,怎么说也是接近宗师级的人物,内力浑厚且不用说,掌法绵密而又凌厉,天前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若不是天宇来助阵,只怕真要败下阵来了!

“可怕可怕!”有了帮了,天前喘过气来之后,便又恢复毒舌的功力,道:“三十六路天罡掌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一掌也没打中!”

“小鬼……”袁士德本就因为没打中天前而焦躁,如今听得他话中带着讽刺,更是恕不可遏,手住腰间一摸,竟抽出把银光闪闪的剑来。

“好剑!”天前大笑道:“打不过就拔兵器,果然是好‘贱’,不愧为人称‘贱君子’的‘圣手银剑’啊!”

天前一口一个“贱”字,只气得袁士德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手一抖,那剑激起千重光影,层层叠叠的朝天前压了过来。

“不好!”在马车内观战的莫愁大叫一声,朝天前道:“快跑啊!”莫愁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袁士德舞出的剑影全是实招,且招招直击要害,除了逃,莫愁想不出第二个办法来,而且逃的前提还得是在轻功绝顶的情况下!

“当我是死的吗!”天宇冷笑一声,将衣袖一捋,露出手腕上配带的袖里刃来。

“哼哼!”天宇阴恻恻的笑着,按动机括,只见数十枚袖里刃飞出,一片寒光闪动,全部攻向袁士德的双眼、喉部等头部要害之处。

情况顿时急转而下,袁士德只得回剑拔开袖里刃,天前则瞅住机会,一招“乾坤碎”用足十成力击出,袁士德闪避不及,正中胸口!

“哇!”一口鲜血喷出,袁士德后退数十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师叔!”见袁士德倒下,黑衣人俱都大叫起来,提剑便要冲向天前。

“哼,就凭你们!”天前冷笑一声,身形晃动,双臂暴长,一下便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黑衣人的剑给夺了下来,双手一扬,两柄剑便插在了那两名黑衣人的肩窝之上!

见天前反败为胜,莫愁舒了口气,正要掀帘走下马车,突然觉得脖颈间冰凉一片,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旁响了起来:“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莫愁!”天前四人大惊,便要冲过来。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真的不客气了!”那个尖细的声音大喝一声。莫愁只觉得架在脖颈上的冰凉刃片微微一抖,一丝细微的疼痛传来,似乎是那刀刃割破了自己的肌肤。

“小姐!”绫罗绸缎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下,虽然将挟制莫愁的人夹持住了,可见那明闪闪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敢轻举妄动。

“喂,别紧张!”莫愁斜目望了望站在车辕上,用刀挟持着自己的黑衣人。从那尖细的声音可以听出,这名黑衣人是个女子。能无声无息落在莫愁的马车上,并挟持她,想必轻功很高,但是握刀的手有些抖,可见是个没什么江湖经验和实战经验的新手!

“闭嘴!”那女子朝莫愁喝叱一声,又扬声朝那群黑衣人道:“你们这群笨蛋还呆着干什么,快把我爹带走!”

“是!”黑衣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袁士德,便要退走!

“天前,愣着干什么,让他们逃了可就抓不回来了!”莫愁岂容他们说走就走,开口朝天前吩咐道。

“放心,走不了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本来还很紧张的天前突然轻松的对莫愁玩笑道。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至于我嘛……”莫愁轻笑一声,双手如电般快捷,一手抓向身旁黑衣女子的喉咙,一手扣向她持刀的手腕。

莫愁这一手奇快无比,黑衣女子根本不知dào

她会武功,大意之下,喉部被莫愁捏住,右手命门也被扣着,动弹不得!

第五十九章

与此同时,天前四人及莫府护卫齐齐动手,在场黑衣人措手不及,不到片刻便全部被擒下!

“哼,下手真狠啊,出血了!”莫愁将黑衣女子交给绫罗绸缎押着,伸手摸了摸颈部,入手粘稠,竟然流了不少血,看来伤口比预想的大呢!

“你竟然这么弱,真是丢我们青风观的脸啊!”天前慢慢的踱了过来,对着莫愁嘲笑道。

“是啊,我可真是弱啊!”莫愁自嘲了一声,爬上马车,又回过头对天前道:“派个人去通知太子吧,这些人肯定和逆贼有关的!”

“不用派人,我已经来了!”天前正要说什么,马车后面却响起马蹄声,接着北瞑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哼,马后炮!”莫愁听得是北瞑醉的声音,也不回头看,只轻哼了一声,朝天前笑了笑道:“他就交给你应付吧,我先歇一歇!”

“你……怎么了?”见莫愁动作缓慢的爬上马车,脸色也有些不正常,天前不由得担心问道。

“也没什么。”莫愁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动了真气,有些腹痛!”莫愁皱眉道。

“那……要紧吗?”

“应该没什么要紧,我先在车内调息一下!”莫愁钻进马车内,放下车帘道。

“好吧,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知dào

了!”莫愁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

“太子爷,您可来得真巧啊,我们刚打完了,把人都抓了,您就来了!”待北瞑醉下了马,天前一把迎了上去大笑道。

“过奖了!”北瞑醉淡然道:“俗话不也有说么,‘赶早不如赶巧’!”

“哼!”见北瞑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天前只得哼了一声,转过身指着那一群被制服的黑衣人道:“这些人就交给太子爷审问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

“请便!”北瞑醉皱眉看了看莫愁所乘的马车,见里面始终没有动静,只得挥了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官兵将那群黑衣人连同袁士德及其女儿全部捆起押走。

见北瞑醉将人都押走了,天前无趣的耸了耸肩,招呼莫府的护卫及天玄等人整理了一番,便准bèi

打道回香雪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正准bèi

起程,马车内传来绫罗绸缎一声呼叫。天前大惊,身形一晃便跃上马车,掀帘便要往里面探看。不过,他动作快,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天前只觉身畔有人一闪而过,接着北瞑醉便出现在马车内,一把抓起莫愁的手腕,细细把脉。

而莫愁则是一脸苍白,皱头紧皱,额头脸颊尽是密密的细汗。

“怎么回事?”天前急忙问道。

“脉象虚浮而紊乱,像是真气逆行造成的!”北瞑醉看也没到天前,只吩咐道:“回城,愁儿必须去看大夫!”

“是!”天前从车夫手中要过马鞭,手一扬,让马车掉转头,飞也似的往京城跑去。

幸而走的都是官道,马车虽然跑得快,却不会太震,而北瞑醉又将莫愁稳稳的拢在怀里,因此莫愁也没感觉到多少颠簸。

虽然已到关城门的时间,但城门仍然大开,而北瞑醉一到,便有御林军迎了过来。北瞑醉却没工夫与御林军废话,只吩咐他们出城去接收押解过来的黑衣人,便让天前策马直奔太医馆。

天前虽来京城没几日,却不知何时已将京中各处认得熟悉之至,也不用北瞑醉指引,不用片刻便来到太医馆。

“叫宋太医过来!”北瞑醉抱起莫愁,一头闯进太医院,边走过朝跟在后头的护卫道。

宋太医速度也快,北瞑醉才将莫愁放在榻上,他便到了。

“微臣参见太子……”一见是太子,那位宋太医便要行礼,北瞑醉扬手制止,道:“不必多礼,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宋太医应了一声,抓起莫愁的手腕把起脉来。

良久,宋太医放下莫愁的手,对北瞑醉道:“这位姑娘因为怀有身孕,又妄动真气,引得真气逆行,触动了胎气!我先用金针为她疏导,只需将气息调顺,便没什么大碍了!”

“真的吗?”天前半信半疑道:“那她怎么如此痛苦模样,脸色也这般吓人!”

“小朋友,怀孕其实是件很辛苦的事!”宋太医一面为莫愁施针,一面瞄了瞄天前,这才笑道:“她现在才不过三个来月的身孕,这种时期更要多加小心,就连平常的举动也有可能引得流产,更何况是运用真力这种危险的动作!”

“啊!”天前吃了一惊,叫道:“那她的孩子……没事吧?”

“放心,孩子还稳稳的在她肚子里!”

“呼,太好了!没事就好!”天前舒了口气,转前看了眼北瞑醉,见他面色阴沉,默然无语的站立一旁,不由得气往上冲,阴恻恻的道:“要是太子爷您能来得早点,不那么赶巧的话,莫愁就不会被那女人给挟持了,那她也就不会为了脱离挟持而与那女人动手了,不动手的话,也就不会动胎气了!”

“对了太医,她右边的脖子被割伤了,您给治治吧!”天前指了指莫愁右侧脖颈,对宋太医道。

天前话音刚落,北瞑醉便蹲在榻边,扳过莫愁的头,这才看见白晰的脖颈上,一道细长的刀伤赫然在目。不过因为当时莫愁用手绢将血擦去了,又有衣领遮着,因此北瞑醉根本就没看见。

“宋太医,你施完针后为她清理一下伤口,小心一点!”北瞑醉站起身,拍了拍天前的肩,示意他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挟持,怎么会受伤的?”北瞑醉的声音低沉的有点吓人,天前先是唬了一跳,接着笑了起来:“咱们人少,打不过人家,被挟持了不是很正常吗?若不是太子爷您赶的巧,她也不会出这种事啊!”

“……”北瞑醉默然无语,半晌才道:“今儿先到太子府住下吧!”

“不用了,我们回莫家客栈去!”天前拒绝道。

“现在宵禁了……”

“嗯……”天前看了看天色,这才想起客栈离太医馆可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横穿偌大的京城,让莫愁再颠簸一次,确实有些吃不消,而太子府却甚近,隔了一条街便是。

“好吧!”天前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转身走进屋内。

宋太医施完针之后,又为莫愁脖颈的伤口消洗上药,待一切完毕后,北瞑醉这才抱着沉沉睡去的莫愁进了太子府。

是夜,莫家众人都住进了太子府里。

睁开眼时,窗棂上透进的光让莫愁小小的恍了恍神。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现,浑身上下竟然无力的很!

“绫罗,绸缎!”莫愁唤了一声,出的声音干涩嘶哑,而那两个丫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应声进来!

“怎么回事?”莫愁疑惑着,便想穿衣下床。

“你起来了!”才拿起衣服,便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接着北瞑醉那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太子爷真是越来越随便了,进别人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莫愁撇嘴道。

“这里是我家,我想如何便如何!”北瞑醉笑了笑,回道。

“太子府?”莫愁讶然,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太子府来了?

第六十章

“为什么我会在太子府?”莫愁惊问道。昨夜动手之后突然腹痛,她只记得被北瞑醉带进了太医馆,接着那个太医给自己施针,施针过程中便睡了过去,根本就不知dào

后面生了什么事。

“我带你回来的!”北瞑醉走到床边,从莫愁手中接过衣服展开,竟似要亲自侍候莫愁穿衣一般!

“你要干什么?”莫愁吓了一跳,每当北瞑醉做出温柔举动时,她就会下意识的在想他又在算计什么,有什么企图?

“别动!”北瞑醉一把抱住缩进床内的莫愁,在耳畔低声喃喃的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诶?”莫愁有些傻眼了,北瞑醉如此低沉虚弱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即使他用温柔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语气中仍是透着些清冷和骄傲,如今却带着些许恋眷,让莫愁非常的不适应!

“你……”莫愁抬手摸了摸了北瞑醉额头,不解的道:“没生病啊,怎么举止这么古怪的!”

“愁儿,你不能认真一点吗?”北瞑醉无奈的拉下莫愁的手,将衣服放在床上,道:“太医说你因为妄动真气而影响了胎气,所以要好好休养几日!”

“我知dào

,会好好注意的!”莫愁应了一声,道:“太子爷还是请出去吧,我穿好衣服便回香雪海去,就不用在这里麻烦太子爷了!”

“不行,这几日你住在太子府里!”

“为什么?”莫愁怒道:“你不会是想人身禁锢吧!”

“不,只是住几日,待身体好些之后再回去!”

“不用。”莫愁一口回绝了,“我认生,太子府可住不习惯。”

“没关系,我可以把太子府按香雪海的样子装扮,这样就不会不习惯了!”北瞑醉柔声道:“宋太医每日会来为你诊脉,他是妇科圣手,由他为你调理我才放心!”

“太子爷你没问题吧,太子府再怎么装扮,可能会像香雪海一样遍地梅树吗,你是在说笑话吗?”莫愁瞪着北瞑醉,想了想,又道:“再说,莫家的大夫不比太医馆的差,又是经常为我看诊的熟手,相比你的宋太医,我更放心莫家的大夫!”

“我不放心,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不容许出一点点差错。所以,无论如何,直到宋太医说你完全恢复为止,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太子府里!”见莫愁说不通,北瞑醉最终还是不耐烦起来,站起身道。

“哼,说到底,你不还是想人身禁锢不让我离开太子府吗?”莫愁也恕了,道:“如今袁士德落在你手里,他的身份不低,很有可能是留月国派来大同朝的杀手头子,想必你该问的也问到了,而我作为一个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禁锢了我,好对莫家下手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北瞑醉俯下身捏着莫愁的下巴,强迫莫愁与自己对视,冷冷道:“你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利益斗争吗?我在你眼中就真的一丝人情味也没有吗?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只是对你好?”

“我……”莫愁被北瞑醉阴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麻,想避开与他的对视,却又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只得强自打起精神,嚅嗫道:“你……又没对我好过,我怎么知dào

?”

“……唉!”北瞑醉深深的看了莫愁一眼,突然叹了口气,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过身道:“算了,你先穿衣吧,我让人将早餐送来!”

“诶?谢谢!”莫愁不知北瞑醉又触动了哪根筋,见他表情柔和下来,不知不觉竟然松了口气,听得他说让人送早餐过来,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

“对了,我的丫头呢,还有我的师弟和护卫们呢?”见北瞑醉往门外走,莫愁忙扬声问道。

“你的丫头在门外,其余人在客房。”

“哦。”莫愁目送北瞑醉离开,而自己的两个丫头则立马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您没事吧?”绫罗绸缎一见到莫愁,便上下查看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这才静下来,道:“昨儿吓死我们了,小姐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捂着肚子,汗也不住的往外冒,我们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太子爷在,赶紧把小姐送到太医馆来了,要不然,不知dào

会怎样呢?”

“没事啦!”莫愁笑了笑,道:“帮我更衣吧,我今儿可是一点力qì

也没有。还有,给我倒杯水来,口渴的很,太子爷小气的连杯水也没得喝!”

“小姐还是先梳洗一下吧,我看见他们有刚做好的小米稀粥,那个比水好!”

“也好。”莫愁点了点头。

出了房门后,莫愁才现,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春天的雨带着湿寒之气,令刚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的莫愁打了个冷战,忙将披风裹裹紧,让太子府的管事带路,前往北瞑醉的书房。

无论如何,她还是不想住在太子府。陌生的地方,又是和北瞑醉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想,也觉得没有安全感。

太子府非常大,莫愁住的地方又是内院,到达北瞑醉所在的外书房有相当一段距离,并且还要经过一片花园。

虽然披了雨披又打了伞,可春天的雨却是毫无章绪胡乱飞洒的,到达外书房时,莫愁身上脸上难免沾了些雨雾。这让莫愁有些后悔,早知dào

还不如将北瞑醉请到她那里去,省得自己走这么一长段的路,还沾了雨。

“愁儿还不进来吗?”莫愁才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水气,便听得北瞑醉在书房内道。

听得北瞑醉在里面叫自己,莫愁只得略略擦了擦,便一脚跨进了书房里。

书房里很暖和,令刚从湿寒的外面进来的莫愁有些鼻子痒,有些儿想打喷嚏。可一想到这是北瞑醉的书房,自己怎么着也是个淑女,打喷嚏实在有些失礼,本想就此忍住。但打喷嚏是生理反应,可不是说忍便能忍的。何况,对于北瞑醉的所作所为,包括从来不打招呼便擅自进她的房间,莫愁觉得小小的喷嚏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啊哧!”想及此处,莫愁用手绢捂着口鼻,痛痛快快的打了个喷嚏,这才舒服多了!

“愁儿,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自莫愁跨进书房起便一直坐在那儿低头批阅文件的北瞑醉,在听到莫愁的喷嚏声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扔下笔朝莫愁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莫愁擦了擦鼻子,嗡声嗡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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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工地很晚才回来,晚上又帮同事搬家,身上又脏又累,洗完澡便睡了,所以这章是今天才写的,更的有点晚了,真不好意思啊!

第六十一章

“还说没事,声音都变了!”北瞑醉为莫愁解下披风,柔声道。

又来了,又是这种温柔口吻,可是每到最后,温柔又会变成冰冷,还不如一开始就冷冷的好了,何必故yì

装出和气的样子来呢?

“屋子里太暖和了,从外面进来有些不适应!”

“有什么事要这么急着过来呢?你的伤还没好,外面又在下雨,在屋里等着就好了,我忙完会去看你的!”北瞑醉示意莫愁身旁坐下,又让侍从端上热茶。

“昨儿抓获的黑衣人想必已经审问了吧,不知结果如何?”莫愁坐了下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始说正事。

“昨儿连夜便审了,只是那些小喽们知之甚少,而身为头领的袁士德被你的师弟一掌打的重伤昏迷,至今还没醒来!”

“那老头武功很高,内力也深厚,没道理只一掌便昏迷了吧!”莫愁不信,袁士德是留月国有名的高手,就凭天前一掌便昏迷了,若不是袁士德浪得虚名的话,那就是天前的武功太高了。莫愁昨夜一直在观战,刚开始时,天前可是被袁士德逼得节节退后啊!

“太医诊治过,袁士德确实心脉受损!”见莫愁不信,北瞑醉补充道。

“好吧,袁士德昏迷不醒,小喽又问不出什么,你打算怎么做呢?”莫愁想知dào

接下来北瞑醉会有什么计划。而且,莫愁想起了一件很重yào

的事:“你是偷偷回京城的,为什么还敢公然住在太子府?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敌人知dào

了你的用意?”早上头脑昏沉,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天下人皆知北瞑醉领兵北疆,如今却又出现在太子府,那不是在告知逆贼他回来了!

“呵呵,愁儿现在才想起来吗?我以为你早上便会问我呢!”

“一时没想起来而已!”莫愁撇了撇嘴道:“说吧。是不是网都洒下去了,就等着收鱼了!”

“愁儿真是聪明啊!”北瞑醉抚掌大笑:“我布了那么久地局。今日那老泥鳅就可以上钩了!”

“今日?”莫愁沉吟片刻。悟然道:“原来你是缺了袁士德这么一块饵啊!”

“愁儿替我捉住了袁士德。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北瞑醉望了望莫愁略有些潮红地脸。笑问道:“不知dào

愁儿想要什么样地奖励呢?”

“还有奖励啊!”莫愁轻笑道:“还以为太子爷会鸟尽弓藏呢!让我想想啊。该要什么奖励呢?”莫愁侧头做沉思状。惹得北瞑醉一阵大笑。

“笑什么?”莫愁白了北瞑醉一眼。道:“这是我差点丢人性命得来地奖励。若不好好要求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好吧。愁儿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地!”

“很好!”莫愁点了点头,在北瞑醉希翼地目光注视下思索了半晌,才道:“暂时没有想好,所以太子爷先把这奖励留好,等我想好了之后,太子爷可不许推拖不给!”

“诶!”北瞑醉等了良久,谁知莫愁竟没有想好,只得悻悻的道:“我是太子,未来地皇帝。怎会食言。只要愁儿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要!”

“既然太子爷已经有了计较。那也就没有莫愁什么事了!还请太子爷让莫愁回香雪海去,如今只有爹娘在那儿。只怕也是担心的很!”莫愁才不想打听北瞑醉的计划,朝廷之事本就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早些离开太子府回香雪海去。

“愁儿忘记我早上说了什么吗?”听得莫愁又重提回香雪海之事,北瞑醉面色一寒,不快的道:“我说让你住在这儿,把身体养好再回去,君先生那里,我自然派人去知会了!”

“你为什么总要自作主张呢,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见北瞑醉态度又变得强硬,莫愁也气愤起来,脱口道:“我不喜欢太子府,你非得让我住这儿!我住这儿又不会开心,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你不喜欢太子府?”北瞑醉沉声问道。

“怎么可能喜欢,这里不是我家,又没有我认识的人。住在这里还得每天看你脸色,我能喜欢得起来吗?”话说到这个份上,莫愁也就无所顾忌了。

“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强迫你,待雨停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莫愁的一番话让北瞑醉默然无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那就有劳太子爷了!”北瞑醉地沉默让莫愁的心忐忑不安,直到他开了口,并且答yīng

让她回去,这才放下心来,朝北瞑醉施了一礼,取了披风转身退出了书房。

“啊哧!”刚走出书房,不适应温差转变的莫愁又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现这雨仍旧下个不住,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

回到住处,莫愁便有些,便上床小歇片刻,吩咐绫罗绸缎待雨停了便叫醒她。

谁知这雨竟如同要和莫愁作对一般,飘飘洒洒地下个不住,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直到在太子府里吃了晚饭,那雨成了瓢泼大雨,一时半会是止不住了。莫愁只得无奈的倚在窗台上,对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在绫罗绸缎的侍候下,早早的上床睡觉去了。

人们常说的祸不单行,有时候就是指莫愁此时的情况。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而莫愁一觉醒来却现,自己竟然感冒了!

头昏脑涨、鼻塞流涕、浑身酸软、四肢无力,但凡感冒该有的症状,她全都有了。如今旧伤新患,莫愁只能躺在床上昏昏沉睡,根本无法动身回香雪海。

偏偏莫愁又怀有身孕,许多药物不准使用,结果小小一个感冒愣是好不起来,明明想早些回去,却反倒在太子府住了下来!

“愁儿,起来吃药了!”北瞑醉亲昵地拍了拍昏睡地莫愁,将她轻轻的扶了起来,用靠垫为她垫着后背,这才端过药碗,轻轻地吹开药沫,亲自为莫愁喂药。

“嗯!”莫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乖乖地张嘴喝药。

莫愁这几日一直昏睡着,待到吃饭吃药的时候,北瞑醉便亲自来喂她。虽然莫愁不想与北瞑醉如此亲昵,可又实在是连抗拒地力qì

也没有,只得随他去了,只盼着自己能快些好起来!

“呵呵,生病的愁儿可真乖啊!”北瞑醉轻笑一声,取了手绢为莫愁细细的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汁。

“太子爷……过奖了!”莫愁弱弱的回了一声。她无力躲避北瞑醉的动作,只得在口头上争些气势。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北瞑醉用无限希望的口吻道。

“别开玩笑了……要我乖乖的任你欺负吗?”莫愁嗤道。

“唉,既使病得有气无力,口头上却仍不饶人啊!“北瞑醉叹了口气,扶着莫愁睡下,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莫愁药效升了上来,模模糊糊只觉得北瞑醉动作轻柔,如同呵护宝贝一样照看着她,不由得喃喃道:“别对我太……好,那样……我会……更失望!”

“嗯?”北瞑醉一时没听清,俯耳到莫愁唇边问道:“你说什么?”

“我该……怎么面……对你呢?我又怕……你,又……”莫愁如同呢哝一样的说着话,却让北瞑醉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才落在她因感冒而有些绯红的脸上。

“怕……吗?”北瞑醉低声重复着莫愁的话,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莫愁的脸容,半晌才道:“可是,你感觉得到我的心意吗?”没有回答,莫愁早已沉沉睡去。

第六十二章

“绫罗,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莫愁抱着枕头无聊的坐在床上,听着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朝绫罗抱怨道。自从她进了太子府那日起,这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个不住,如今已经连下了五日,她的感冒都好得差不多了,这雨却没有停。

“小姐稍安勿躁,已经下了这么多日,估计很快就能停了吧!”绫罗坐在侧旁一面绣花一面回道。

“希望这雨能快些停。要不然,南边过来的那批货物总压在码头那里也不是个办法!”莫愁叹了口气道。

这几日她病的厉害,许多公事都没有处理,况且,她也不想在别人家里办公。因此,一些不怎么重yào

的事只得让管事们自己商量着办了。其实莫家作为一个企业或集团一样的存zài

,本身就有一套健全的管理模式,作为最高领导人,并非每件事都得亲历亲为,莫愁只须方向不错,其余的事,交给手下去做便可以了!

“愁儿怎么又在叹气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北瞑醉如今进莫愁的房间就跟进自己房间一样了,无所顾忌,随时出现!

“太子爷,麻烦您进来之前先敲个门好吧,你总是这么突兀出现的话,我会被吓到的!”莫愁没好气的白了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北瞑醉。

“对不起,下次一定先敲门再进来!”北瞑醉在莫愁的床沿坐了下来,从后面将莫愁环抱进怀里,又把头搁在莫愁的肩上,一副温馨亲昵的样子!

莫愁病后初愈,根本无力挣脱北瞑醉的怀抱,只得任由北瞑醉抱着,无奈的朝天翻白眼。自从前几日抱着莫愁喂药之后,北瞑醉不知怎的养成了这样抱莫愁的习惯!

“太子爷可以松手了吧,我要喘不过气来了!”莫愁动了动,有气无力的道。

“愁儿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北瞑醉不满的松开手。嘟囔道。

“太子爷要情调找别人去,莫愁可不奉陪!”跟北瞑醉玩情调,她又不是秀逗了。

莫愁承认。北瞑醉这几日对她温柔宠溺地不得了。亲自喂她吃饭吃药。无论她说了多难听地话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生气离开。她地奇怪要求也会一一满足。偶尔还会讲些笑话逗她开

有时候。莫愁觉得。眼前这位不再是那权势倾天地太子。而是普通地男人。莫愁并非迟钝地呆子。北瞑醉如此表现。她多少也感觉到了!但是。她不敢接受。一点点也不敢接受!

不管北瞑醉有多少真心。他终究是太同朝唯一地太子。将来地帝王。对莫愁来说。就这么一条。她就永远也不能接受他!况且。北瞑醉到底多少真心。莫愁根本就不知dào

!她更相信地是。也许北瞑醉只是对她一时兴起罢了。当热情归于平淡。他可以随手将她丢弃。而在这个世界里。她却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来过了!

“太子爷。想办法让雨停了吧!”莫愁无聊地道。北瞑醉坐在她床边不说话。只一味地把玩她地手指。莫愁挣又挣不脱。只得异想天开地岔开话题。

“我可不是神仙。没有那么大地本事啊!”北瞑醉轻笑道。

“太子爷是真龙天子。龙可是行动布雨地真神。怎么会没那本事呢?”莫愁打趣道。

“愁儿相信有龙吗?”北瞑醉问道。

“信。”莫愁简短的回答道,恐龙也是龙啊!

“嗯!”莫愁笃定的态度让北瞑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笑问道:“愁儿见过龙吗?”

“见过啊!”莫愁抽出手,指着北瞑醉道:“你不就是吗?”

“愁儿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北瞑醉哈哈大笑起来。

“我饿了,太子爷去找点好吃的来吧!”虽然绫罗自北瞑醉进来后就一直侍立一旁,但有北瞑醉在此,莫愁可舍不得使唤自己人。难得北瞑醉高兴着,不使唤使唤,怎对得起自己窝在太子府的日子,这天下之大,能使唤当朝太子的只怕也没有几人,光想想就令人兴奋不已了!

“愁儿想吃什么?”虽然被莫愁使唤了,不过北瞑醉看起来却是甘之如饴。

“太子爷看着办吧,好吃就行!”

“嗯,槐花饼配百合蜜如何?”北瞑醉询问道。

“可以啊,我不挑食地!”

“那么,稍等片刻,马上就来!”说罢,北瞑醉便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唉!”莫愁叹了口气。北瞑醉对她越好,她就越害pà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陷了进去,那该怎么办啊?

“绫罗,咱们回金原府吧!”

“好啊,我也早就想回去了,京城实在无趣地很,小姐你又那么忙!”绫罗点头同意道:“只是,小姐有孕在身,老爷的身体还没好,回金原府又路途遥远,这长途跋涉地……”

“是啊,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个,要不然,早就该回去了!”莫愁叹气道:“回去问问爹吧,看他有什么打算!”

“老爷定然是想回去了!”绫罗接口道:“前些天我听见老爷正和夫人说着呢,说是在京中待着总不如家里,如今又是春末了,趁着梅雨季到来之前回去!”

“诶?爹从来没跟我讲过呢!”莫愁讶然道。

“我也正奇怪呢,若是要回去地话,总该跟小姐说吧!”

“难道说……”莫愁脸色一变,“该不会是爹想把我撇在这儿吧!”

“小姐你想到哪儿去了,老爷怎么会把你撇在这儿!想必是老爷还没打算好什么时候回去吧!”绫罗忙为君子言辩解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看把你急的!”莫愁斜靠在枕头上,朝绫罗取笑道。

“好些日子没看到爹娘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会不会担心我!”莫愁挠头道:“这鬼天气也真是令人烦躁,所以说,我讨厌下雨天啊!”翻了翻身子,莫愁将头埋进被子里。

“新鲜出炉的槐花饼,愁儿来尝一尝!”正当莫愁自虐式的在被子里捂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时,北瞑醉亲自端了托盘走了进来!

“让我尝尝……”一听吃的来了,莫愁忙从被子里探出头坐了起来,迫不急待的朝北瞑醉招手。

“别急别急,这些都是你的!”北瞑醉笑着,将盘子端了过来,又对猴急的莫愁道。

莫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在太子府呆了这短短几日,竟然连性格都快要改变了!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啊!

“才不是急呢,只是这槐花饼太诱人了,想早点尝尝嘛!”掩饰一样的辩解,却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莫愁最后只得选择沉默不语,静静的吃着槐花饼。

到了第八日,那雨终于有些要停的意思,慢慢的小了起来,变成了毛毛细雨,惹得莫愁不时的看看外面,只待雨一停,便向北瞑醉告辞而去。

“小姐,屋外有个女子求见!”莫愁一门心思扑在天气上,冷不防绫罗进来通报,令莫愁有些措手不及。

“女子?”莫愁奇了,太子府里的女子,用膝盖想也知dào

,来不善!

汗,本来昨晚上就上传了这章的,结果忘了点布按钮,刚才从医院里回来才现还没布,真是乌龙啊!各位同学不好意思了!

第六十三章

此时的状况,怎么看怎么像言情小说里出现的场景,原配向假想的小三难来了!虽然莫愁眼前这位女子并非北瞑醉的正室,但从她的梳妆打扮及言行举止上来看,肯定是北瞑醉的某个女人!

“婢妾敛容见过君小姐。”这位名叫敛容的女子款款的朝莫愁行了一礼,自报了家门之后,便娉娉婷婷的站在当下。

婢妾,既是婢又是妾,这是一种奇怪的身份,在婢女之上,却又还没到妾的地步,不是很明确的一种身份,就跟通房大丫头差不多的样子!

这位敛容的出现,让莫愁想起了一件事。北瞑醉今年二十岁,虽然还没有立正妃及侧妃,但像他这种年纪这种身份的人,家中定然会有不少侍妾之类的人物。

想来可悲,莫愁只想着北瞑醉将来会有很多妃子,却没想过,他还有更多没有名份的侍妾、通房丫头等等。

而如今,她不清不楚的在别人家里住了这么多天,也难怪人家要寻上门来了!

“敛容姑娘有礼了。”莫愁回了一礼,请这位敛容姑娘坐了下来,这才问道:“不知敛容姑娘有何贵干呢?”

“听说君小姐在太子府里做客,婢妾竟然没有来拜见过君小姐,真是失礼之极啊!”

“敛容姑娘真是客气了,失礼的是莫愁才对,在府上叨扰了这么久!”

“怎么能算叨扰呢!”敛容浅笑着:“君小姐是皇后娘娘指定的太子妃,将来就是太子府的主人了呢!”

“敛容姑娘此话何意呢?”莫愁皱了皱眉道:“莫愁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怎敢高攀太子!太子妃须得容德兼备、贞洁娴静,将来方能母仪天下,怎是莫愁这等不洁而又粗俗之人可比的!”

“君小姐……”敛容一时语塞。未料到莫愁说地如此直白。一时间准bèi

好地说辞没了用处。好一会儿。才僵笑道:“君小姐身份高贵。乃是宰相大人地嫡孙女。又……”

“敛容姑娘说笑了!”莫愁打断敛容地话。笑道:“莫愁只是个粗鄙地商人。声名败坏。怎敢高攀宰相大人!”

“雨似乎停了呢。莫愁还有事。看来得告辞了!”见敛容欲言又止。莫愁故yì

朝外面望了望。意wài

地现雨竟然停了。于是开口先道。

“君小姐要走?”敛容惊诧问道。

“这是自然了。在太子府打扰了这么久。再不回去。可是要挨爹爹地骂了!”莫愁笑道。一面吩咐绫罗绸缎去通知车夫、整理物品。一面朝敛容道:“还请敛容姑娘告sù

太子爷一声。莫愁有事先回去了。后会有期!”

“你不能走!”敛容惊道。太子不在府里。她才一来莫愁便要走。这要是让太子知dào

了。定然认为是她将莫愁逼走地!莫愁这一走不要紧。却是要她地命了!

“莫愁打扰了这么多日,再不回去。只怕外间就要说三道四了!莫愁的名声倒没什么要紧,怕地是把太子爷的名声沾惹坏了!况且。莫愁再不走,只怕敛容姑娘和敛容姑娘的姐妹可是要生气的。到时候拿个笤帚来赶莫愁,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莫愁看了看敛容,玩笑道。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而且北瞑醉正好也不在府里,若不趁机离开,待北瞑醉回来,或又下起雨来,那时就走不脱了!

不过,莫愁地玩笑话却让敛容脸色一白,也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半晌不语。

莫愁才不管敛容是何种表情,太子府的事又与她何干!敛容莫名其妙而来,莫愁本以为她要示威或难,结果却是只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什么事也没做,也不知是何用意?

不过,不管是何用意,莫愁一概以不变应万变,避之!她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去和北瞑醉的后宫扯上关系,即使是与她们多说几句话,只怕也会被误会成她有意入主。所以,不管敛容是否挑衅,莫愁只一个避字,离得远远的,少些是非!

“那么,告辞了!”敛容既不说话,莫愁也懒得生事,待绫罗进来通报已经准bèi

妥当,随时可以回去时,莫愁便朝敛容施了一礼算是告辞,转身便走。

“君小姐若就这样走了,婢妾地性命只怕也难保了!”见莫愁往外走,敛容在身后幽幽的道。

“敛容姑娘,请不要把事情推托在我的身上!”莫愁回过头看了一眼敛容,冷然道:“你的性命如何取决于太子而已,与莫愁没有半点关系!”

“君小姐应该知dào

吧,你地态度影响着太子爷的态度!”

“哼,那就请太子爷高抬贵手吧,就说是我说地!”莫愁嗤笑了一声,道:“若真能影响到太子,那这句话应该管用吧,告辞!”

影响太子?怎么可能,若真能影响他,那自己又何必整日愁眉不展想着如何对抗太子保护莫家呢!若真能影响他,只需撒撒娇,又何整天提心吊胆的面对他呢?

北瞑醉地心思,就是传说中的君心难测!莫愁觉得自己揣摩到了,可是却现,根本不是自己所想地那般!

太子府不如莫愁想象的那般难出,也许北瞑醉没想到她这么急于离开,根本没有吩咐手下将莫愁留下。莫愁顺顺利利地出太子府,回望那朱红的大门,只觉得在太子府的这八日里,留下的,只有昏睡的记忆和满口苦涩的药味!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莫愁却没有心思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闷闷的坐在马车内,总觉得心头上有些堵的慌!

回到香雪海,莫愁与莫氏、君子言及弟弟莫忧少不得又有一番亲热,之后才坐下来,慢慢的讲这几日在太子府里的事情。

莫愁只说自己在太子府昏昏沉沉的睡了这几日,待病好了,就立马回来了!又说到那日的黑衣人,君子言对袁士德惋惜不已,说他本是成名许久的人物,却奈何为留月国所用,成了潜伏他国的杀手头子,更是晚节不保,败在小辈手下不说,还成了阶下之囚!

“爹啊,等您身体好些的时候,咱们回金原府吧!”说了一会儿话,莫愁突然朝君子言道。

“为父正有此意,若愁儿无事的话,咱们月底就可以动身!”听得莫愁如此说,君子言抚须道。

“月底?”今儿是初十,到月底还有二十日左右。莫愁觉得有足够的时间把京中之事交代清楚,到时便可以放心的上路。唯一担心的反倒是君子言的伤,也不知能不能经得起一路上的颠簸!

“那爹爹的伤?”

“无妨,如今好很多了!只要不动真气,就如平常人一般了!”君子言笑道。

“是吗?”君子言的气色看上去并没有多好,莫愁有些不相信,问道:“爹,您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啊?”

“看吧,就说瞒不过愁儿去!”君子言还未开口,莫氏先说话了!

第六十四章

“爹,您做什么了?大夫不是让您好好静养吗?”听莫氏如此一说,莫愁立kè

急道。

“别慌别慌!”君子言止住莫愁的急躁,笑道:“没做什么事,就是玩了玩你的那些火药罢了!”

“诶?”莫愁讶然!

“闲着无事嘛,那你买回来的那些制火药的原料都放在那儿,为父就配了些来玩玩而已!”君子言有些讪然道。

“哪里是玩玩而已,后山左侧的那片荒坡都快被你爹爹炸平了!”莫氏在一旁嗔怪着,却把莫愁惊了起来。

“什么?炸平了!”那块地方本是莫愁预留着种桂树的,虽然后来因为忙而忘了,没想到却被君子言当成火药试爆场了!

“不好意思啊愁儿!”君子难得如同孩子一般挠头道:“为父只是想知dào

那火药的威力到底如何,听天宇说,你和太子爷试验的那次,把整个小山头炸了,所以为父有些好奇罢了!”

“爹啊,您想试验也不要在香雪海里玩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庄子炸了,那该怎么办啊!”莫愁哭笑不得的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火药的威力确实厉害,爆zhà

产生的力道也很大!所以,为父有个设想,就是在火药里加些锋利的铁片啊、小铁珠啊什么的,借助爆zhà

的力道,将这些东西弹射出去,杀伤力定然惊人!”君子言无视莫愁的话,在一旁设想到。

莫愁愣了愣,不由得佩服起君子言来,他的这个设想,根本就是枪炮的基本理论嘛,难道自家老爹要成为这异世界枪炮的明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用精铁铸成圆管状,在里面填上适量火药。然后放上铁球之类的东西,对准目标后点火,利用爆zhà

产生的力道将铁球推出圆管,这样就可以有目地的打击目标了!”莫愁信口胡诌起来,反正在她地想象中,枪炮好像就是这个的工作原理!

“好办法!”君子言眼前一亮。朝莫愁赞道:“愁儿真是聪明啊!为父这就去试试!“

“不行!”莫愁闻言大叫。“不许试!爹您好好地静养。把身体养好。咱们好回金原府去!”这种危险地东西。绝对不许老爹去试。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炸了。莫愁找谁哭去啊!

“为什么不许?”

“爹。您如今身体不好。还是多休养休养。那火药有多危险相信爹也知dào

。要是一不小心……”莫愁说到这里便停下不说了。看了看君子言。又望向莫氏及莫忧。

“唉!”君子言哪能不明白莫愁地意思。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还是听愁儿地吧!”

“爹您真好!”莫愁这才如释重负。

回到自己卧房,莫愁仰躺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啊!自己地床可比太子府的舒服多了!

可是。直到子夜时分,莫愁仍是睡意全无。睁着眼盯着黑漆漆地屋顶,渐渐的有些烦躁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睡不着?为什么大脑里总会有些奇怪的人影闪现?闭上眼,一张脸越来越清晰的出现,那剑眉那凤目那鼻那唇,赫然正是北瞑醉!

“呼!”莫愁拥被坐了起来,呼了口气,有些懊恼地将脸埋入双掌间。

沉静良久,莫愁渐渐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总感觉,屋内凭空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沉重。

夜深人静的郊外,大而空旷的庄子里,雨后的夜晚,没有一丝星光,没有虫鸣,没有风声!一切,静地可怕!

在这可怕的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了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莫愁顿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脑海里,不时闪现恐怖片一样地场景,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了惨红碧绿的眼睛,或是苍白腐烂地脸!

“呼!”呼吸声渐渐逼近,最后停要莫愁耳畔,带起的温热气流拂过耳际,很熟悉!

“北瞑醉!”莫愁一愣,随即猛地抬头,手一扬,一掌朝身侧人影打去!

“啪!”清脆的掌声在夜里听来分外刺耳,莫愁的手僵在半空中!本以为,北瞑醉会躲开,谁知,却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不躲开?”良久才放下手,莫愁冷冷的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太子府?”北瞑醉答非所问。

“雨停了。”

“太子府真的令你那么难受吗?难受到雨一停便走,难受到连告辞也不说一声?”北瞑醉的声音阴沉,如暴风雨到来之前聚集翻滚在天空中的乌云一样!

“是!”虽然北瞑醉的声音听起来像随时会爆的火山一样,但莫愁仍直言不讳的答道。

“我明白了!”沉默许久,北瞑醉站起身来,道:“打扰莫小姐了,告辞!”

“嗯?”在听习惯了北瞑醉叫自己愁儿之后,乍然听到这声莫小姐,莫愁不觉有些恍惚,总觉得似乎将要失去什么似的!

“等一下!”莫愁出声叫住北瞑醉,“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哼,莫小姐以后记得把门窗锁锁好,地上也别铺这种软绵绵的东西!”北瞑醉冷道,说完便走了出去。

“难道我没锁吗?根本就是锁了也拦不住你这入室贼!”莫愁大恕道。

接下来的日子平凡而平静,莫愁在香雪海里休养了十多日之后,身体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平坦的小腹也略有了怀孕人的样子,微微的隆了起来!

如今的大同朝,除了北疆战局不明之外,一切都照常无异。

据北瞑醉当时所说,留月国的杀手间谍、本国的逆贼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内忧既然无碍,那么就该集中精力处理外患了!

国家大事,莫愁自然无须去理会,除了莫家的生意,如今她所在意的,便是北瞑醉的行踪。

自从那晚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北瞑醉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用担心半夜有人出现在自己床头,不用担心早上起来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松一口气的同时,一丝失落感不为察觉的升起。直到莫愁将京城里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准bèi

择日回金原府时,北瞑醉依然没有出现!

莫愁带着小小的企盼,希望某一日北瞑醉会突然出现,让自己能与他好好的告别!

可是,直到定好了回程的日子,一家人开始收拾行装了,也没等到北瞑醉的出现!倒是很久没有来往的宰相府突然送来请柬,请莫愁往相府一行!

“爷爷?”看到请柬上那稳健有力的“君如松”三个字的落款时,莫愁明显有些不相信,君如松的亲笔写请柬,来请她这个孙女,而且是在莫家人收拾东西准bèi

回家的时候,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第六十五章

带着一头的雾水,莫愁还是去了相府。

才一进相府大门,莫愁便觉气氛与从前不太一样,可要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人人面上都带了些喜色,可又不敢表露出来的样子!

“管家,府里有什么喜事吗?”见瞧不出端倪,莫愁干脆朝领路的管家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府里一切正常,没什么喜事。”管家恭恭敬敬的回道,莫愁却有些不信。她在相府里住了不少时间,府中人平常是什么样子她很清楚!就连这位领路的老管家,虽然仍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样子,可眼角眉梢里止不住的欢喜神情却瞒不过莫愁去!

“是吗?”见管家否认,莫愁也不在意,反正就算相府里有什么事,也关不着莫愁,当初他们一家子还是被君如松一个“滚”字赶出来的,虽然莫愁一点也不介yì

,但她知dào

,君子言介yì

的很!

“大小姐这边走,太爷在外书房里!”快到花园的时候,管家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领着莫愁往外书房去。

“外书房?”莫愁奇了,以前住在相府的时候,君如松有什么事都是把她叫到内书房,如今却是在外书房,看来,君如松真的把莫愁当外人看了!既然当外人,那又为什么还要把她叫到相府来呢?

穿过回廊的时候,莫愁听见花园里有嬉戏的声音。循声看去,却是君若瞳和一个刚会走路的男娃娃站在盛开地芍药花旁。伸长手要去摘开得最艳的那朵。

不远处的凉亭里,君若眉手持书卷,正在细细读书,而在莫愁看过去的时候,君若眉刚好掩卷抬头,便与望过去的莫愁对视了一眼,莫愁点点头算是招呼,君若眉却皱了皱眉。将头转过一旁去,明显是不屑神色。

莫愁自然知dào

她因何不屑,想当初她还劝过自己说女子该安份在家,不要四处乱跑。当时莫愁还不以为然。如今却现,那时若能安份一些的话,就不会和北瞑醉生那些事,也不会受他挟制了!

摇摇头,莫愁摒弃那些后悔的想法。默默往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时。君如松正背对着门。望着书架一动也不动!

“孙女莫愁给爷爷请安!”莫愁一门进便蹲身行礼。朝君如松福了福道。

“来了。坐吧!”君如松转过身。示意莫愁在一旁坐了下来。

莫愁闻言也就不再多加客气。便就近坐了下来。这才细细地看了看君如松。几个月不见。君如松倒是又老了不少。想来也是。君如松毕竟上了年纪。年初先是被君子言气了一场。后来北疆战事。宰相身为百官之。自然是政事繁忙。如此下来。不老才怪。而且。看样子精神也不济!

“知dào

老夫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吗?”君如松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莫愁摇了摇头。

“老夫要你们立kè

回金原府去。”君如松淡淡的说道。

莫愁闻言,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君如松这是什么意思,要驱赶他们莫家人吗?宰相确实是大人物,可也不是叫人向东便东向西便西的。

“为什么?”莫愁冷笑问道。

“你无须知dào

理由,照做便可,并无坏处。”

“有无坏处莫愁自有计较!”莫愁摇摇头道:“只是爷爷若不给一个适当的理当,恕莫愁难以遵命!”

“你倒是大胆了啊!”见莫愁定要自己说出理由,君如松不恕反笑,道:“听说你爹受了重伤,如今家里是你在管着,越能干了!”

“爷爷过奖了!”莫愁谦虚了一下,又道:“爹爹地伤好多了,如今在香雪海静养着,每日轻松惬意的很!”

“哼,你爹的事我管不着!”听见莫愁说起君子言,君如松哼了一声。

“那么,我们莫家的事,爷爷您似乎也管不着吧!”莫愁接着君如松的话道。

“小丫头可不要不知好歹,老夫这是为你们莫家好!”见莫愁堵自己地话,君如松不禁有些恕气,自己客气说话,这丫头却不知好歹!

“莫愁可看不出哪里对莫家好来!”相对君如松的恕气,莫愁却是无动于终。

“好吧……”君如松坐了下来,沉声道:“皇后娘娘要立若眉为太子妃,而你和太子的关系虽然别人不知,老夫却是清楚的很!”

“原来如此!”莫愁总算知dào

君如松为何要自己离开京城,也知dào

为何最近北瞑醉不再露面了,估计是为立妃之事忙碌去了!

“爷爷您直说便是了,何苦绕圈子呢!”莫愁笑道:“倒是要恭喜若眉妹妹了,如今是太子妃,将来便是一国之后,君家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所以,你最好离开京城。”君如松不理会莫愁的夸赞,冷然道:“老夫知dào

太子与你来往甚密,虽不知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却定然与太子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最好离开,不要妨了若眉!”

“您老放心,我本就打算回金原府去。”莫愁扯了扯嘴角,笑道:“太子如何与我无关,妨人姻缘地事我定然不会去做,您放心便是!”

“如此便好!”君如松点了点头,又道:“此事切记不要与任何人说起!”

“莫愁并非说三道四之人。”莫愁想了想,疑道:“只是,为何不能说给别人听,若眉选为太子妃,这是天大喜事才对!”相府上下,人人面露喜色,原因是君若眉要当太子妃。既然相府上下都知dào

了,那外面人自然也会知dào

,可君如松却吩咐自己不可对人说起,到底是疏忽还是别有用意?

“此事还未正式下旨,怎能四处宣扬。”

还未下旨,那急急的把自己叫来是什么意思,下马威?事先警告?莫愁越想越糊涂了!

像君如松这样老狐狸式地人物,一向是谋定而后动,怎会做不靠谱之事,若不是先计划好了,断不会贸贸然把自己叫来,除非他真是老糊涂了!

“莫愁明白了!”莫愁朝君如松行了一礼道:“爷爷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的话,莫愁先告退了!”莫愁对君如松已心生警惕,虽然仍是猜不透他地用意,但已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想告辞回去,好与君子言商量。

“去吧!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便可!”

装了一肚子地疑问,莫愁急匆匆的便要离开相府,从回廊往来处走地时候,才走到花园处,便有君若眉的丫头等在那儿,请了莫愁往君若眉所在的凉亭而去!

“妹妹请我来有何要事?”莫愁不与君若眉客套,一见面便问道。

“爷爷叫你过来所为何事?”君若眉更是不待见莫愁,直直的便朝莫愁问道。

“妹妹应当知dào

爷爷是为什么叫我过来吧!”莫愁突然有些心酸,虽然她与君如松没什么祖孙亲情,但好歹她也是他的亲孙女,可君如松眼里明显只有君若眉才是是他的亲孙女,她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一样的存zài

罢了!

“哼,我若知dào

,就不用问你了!”君若眉轻哼一声。

“想知dào

的话,去问爷爷好了!”莫愁看了看君若眉,仙女一般的脸上,除了对自己的鄙夷之外,还有一丝丝不甘神色!

第六十六章

不甘吗?莫愁有些哑然。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暗暗摇了摇头,傲然如君若眉,怎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不甘来!

“若能问爷爷的话,我何必叫你过来。”见莫愁敷衍自己,君若眉语气有些不善。

“听说你要当太子妃了,恭喜你啊!”莫愁忽视君若眉的不善语气,笑道。

“是爷爷告sù

你的?”

“这是自然,若是爷爷不说,我又怎会知dào

!”

“不是太子吗?太子与你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太子?”君若眉急急问出的话瞬间便暴露了她的想法。她所为的,所不甘的,原来是太子!

“我……”面对莫愁似笑非笑的表情,君若眉终于现自己失言了,喃喃的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默然转过身去。

莫愁默默的看着君若眉,突然现,实jì

上,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情窦初开,向往爱情!只是一向的傲然与沉静掩盖了她的年龄,只有像现在这般提及所爱之人时,才表现出了与普通少女一样羞涩而又急躁的情绪。

一直以来,莫愁都忽略了君若眉对自己的看法。从莫愁录进君家族谱的那日起,实jì

上,莫愁就已经抢夺了属于君若眉的东西。

本属于君若眉的大小姐地位,在莫愁进了君家之后,变成了莫愁的,附带着本是君若眉所住的静月楼也变成了莫愁的。凡是按份位排座次的宴席里,莫愁总会排在君若眉之前。而当初选太子妃时,君若眉笃定地正妃之位也因为莫愁的存zài

。而变得难以预测!

怪不得。君若眉会说自己水鸭子变凤凰。怪不得。君若眉从来就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想想。一个天之娇女。却要屈居在一个实jì

上是商人之女地姐姐之下。高傲如君若眉。怎么能够忍受!

始作俑。正是君家地主宰君如松。直到现在。不论是君家人还是莫家人。还是想不通君如松为什么要将莫愁姐弟录入君家族谱?明明和儿子势如水火。为何却非得要孙儿孙女认祖归宗?他到底要谋划什么?

莫愁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在京城。怎么样也是妨碍他人地主!难怪君如松特特地把自己叫来。吩咐自己不要妨了君若眉。

“我要回金原府去了。也许以后不会再来京城。”想及此处。莫愁淡淡地开口道。

“回去?”君若眉一直没有吱声。听得莫愁这么一说。倒有些惊讶。

“莫家地根基在金原府。呆在京城也不是长久之计。”反正本就要回去。莫愁倒没什么不舍得。轻松地道。

“你是君家大小姐……”君若眉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你当过我是大小姐吗?”莫愁笑问道:“我在京城。只会妨碍你吧!我回去,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那太子……”

“莫提太子!”莫愁皱眉道:“太子如何与我无关。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而已!你若是喜欢他,就自己去争取!”为什么总要提太子。莫愁不信自己与太子地纠葛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君如松知dào

很正常,宰相大人没有自己的势力怎么行!

可是莫愁不相信君如松会将这些事告sù

君若眉!君若眉只怕是从听来的片言只语中猜测的。如今提起太子,更多地是想从中探听莫愁与太子的关系吧!

莫愁不喜欢君若眉如此探听。甚至不喜欢这样子的君若眉,那么清高的女子,为了个男人,就失了性格,变得庸俗起来!

君若眉喜欢北瞑醉,那么,北瞑醉呢?

莫愁揣测过北瞑醉的心思,曾经也觉得,他似乎有那么一点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自从那夜离开香雪海之后,他不再出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则是他即将立太子妃了!

那么,自己的揣测可以丢弃了,他偶尔对自己的好是来源于他难测地性格,并非是他对自己的喜欢。

莫愁地情绪突然落到了谷底,低声道:“我要回去了,再见!”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本王才来,君大小姐便要走了么?”莫愁从没想过会在宰相府里遇见北瞑醉,在听到他地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差一点僵住了!

为什么,北瞑醉会出现在这里?

“见过太子殿下。”莫愁下意识地跟着君若眉一齐朝北瞑醉行礼。

“免礼,平身吧!”北瞑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然,莫愁听在耳里,不自觉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本王是否打扰到两位小姐了呢?”

“哪里,太子爷屈驾而来,是我们姐妹地荣幸,何来打扰之说!”君若眉略福了一福,笑意盈盈的道。

“二小姐客气了!前两日歆儿给本王看了二小姐的一篇长赋,真可谓字字珠玑,引人入胜啊!”北瞑醉朝君若眉虚扶了一把,以示平身,这才笑道。

“太子爷过奖了!”君若眉笑如花,柔声谦虚道。

莫愁冷冷的看着,觉得此时的君若眉真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位,那笑容如此甜美,与以往的她大相庭径!

“二小姐不愧为父皇亲封的京中第一才女,这文才真是令本王甘拜下风啊!”北瞑醉大笑往前行去,君若眉跟随其后,莫愁则默默的走在最后面,特意拉开一截距离。

平心而论,这天下只怕没有谁比君若眉更配得上太子了,无论是身份、外貌、才华,莫愁所知的女子当中,无人能及君若眉。

从后面看去,君若眉和北瞑醉如金童玉女一样的般配!一个端庄典雅,一个富贵大气,同样的白衣胜雪,这天下,只怕再难找出第二对如此登对之人来了!

自己跟在后面算什么回事啊!莫愁暗然失笑,这么明显的灯泡,也只有自己做得出来了!那两人明显无视自己的存zài

了,若还不识相的跟着,岂不是无趣的很?

“该回去了!”莫愁抬头看看天,喃喃的道。

“小女子还有些琐事,先告退了!”莫愁朝北瞑醉朗声道。

“是吗?”北瞑醉看了莫愁一眼,淡然道:“那大小姐请便吧!”

“谢太子爷!”莫愁福了一福,转身便走。

“姐姐,回金原府前请来君府一趟,可好?”莫愁正待好走,君若眉突然扬声道。

“嗯?”莫愁不知君若眉为何当着太子的面突然叫住自己!

“妹妹有些东西给姐姐,还请姐姐到时候来一趟!”

“好。”莫愁深深的看了一眼君若眉,点点头,应了一声。

今天单位里的电线被弄断了,书没传上来不说,还在铁皮房里热了一天,现在是早退跑来回上传的,耽误了大家实在是对不起!

第六十七章

那样般配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入眼中,涌上心头的,不知为何,却是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却在一瞬间让莫愁有种想破坏的冲动!

回去吧!以后,这里的人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太子也好,太子妃也罢,跟自己不过是两个世界的人!

暮春的天气已是十分暖和,莫家人商议之后,终于还是挑了个日子,将行礼都收拾好,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来的时候是入秋时节,如今是暮春,在京中呆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只半年的时间,生的事情已经将莫愁的人生改变,再回去,已是物是人非了!

自始至终,北瞑醉也没有再出现过。想必,莫愁在剩余价值上,还有娱乐性上都已失去了对北瞑醉的吸引力!莫愁知dào

,莫家其实一直都被北瞑醉监控着,没有野心的莫家人是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这也是北瞑醉放心让莫家人回金原府去,而不加以阻挠的原因。

莫愁想了很久,离开的那瞬间所升起的酸涩,令莫愁觉自己似乎有些爱上北瞑醉了!可是,在望着渐行渐远的城门时,莫愁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为了照顾怀孕的莫愁及伤势还未痊愈的君子言,一家人路上走得极慢,甚至还换乘了一段水路,足足行了一个半月,才回到了金原府。

接下来的三个月,莫家人过得安宁而又平静。

君子言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要不过度使用真力,基本上已无大碍!而莫愁的肚子则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很快变得圆滚滚的行动不便了!

大肚的莫愁将莫家地生意又交回到君子言手中。只做一些从旁协助的事情。但是,因为曾经全面接手过家中的产业,无论是各处管事还是君子言都不再将莫愁等闲视之。有些事也会商议着解决。

如今莫愁大着肚子,便窝在莫府哪里也不去了!家中的亲朋或多或少都听过关于莫愁怀孕的传言,亲厚一些的见莫家人都不当回事,也就不好意思去追根究底,疏远一些地虽会说三道四,但碍于莫家在南方的势力。自己还要仰仗莫家生活,也不敢说得太过,最多也就嘟囔几声便罢。

莫愁在京中可是经过口水地洗礼。对于这三两句微词哪还有心力去计较。反正事已至此。自己活好才是最重yào

地!

君子言如今已经把莫愁当继承人来看待了。莫忧完全不喜欢经营。君子言见儿子志不在此。便干脆放开手。任由莫忧跟随天前四人学习武艺去了。

天前四人跟随莫家人回了金原府后。在莫府呆了一个来月。每日里也是无所事事。将金原府及周边逛了个遍后。便向君子言请辞。闯荡江湖去了!跟着天前四人一同闯江湖地。还有一不留神留书溜走地三脚猫莫忧!

本来君子言要将莫忧寻回来地。不过天前修了封书过来。说是会好好照顾莫忧。君子言这才作罢。只是倒苦了莫氏这个做娘地。担心地暗自掉了几天泪。

北疆那边地战局仍在僵持当中。依战况来看。大同朝还稍逊一些。被敌军逼地退据大风关。依靠雄关险道、高山峻岭才将敌军抵住!

每每听到传来地战况。莫愁便摇头不已。如此下去。这场战争也不知何时才能完。国家之间动战争。受苦地却是普通百姓。北疆地百姓大多背井离乡跑到南方这边来了!

战局不稳,连带着物价也动荡起来,虽然莫家和朝廷联手平稳物价,但总有些不良商人会趁机哄抬!不过,这也便宜了莫家,趁着打击不良商人地同时,顺便兼并了不少商家!

这兼并之举虽让莫家获利不少,但也有弊处。莫家越来越大,那朝廷就越会加大控zhì

莫家的力度,长此以往,莫家终究会落入朝廷手中!

莫愁担心地将心事说与君子言听,君子言却不以为意,只是取出军事地图,心事重重的预测战事何时才结束。

“这战事一时半会只怕结束不了吧!”莫愁挺着圆圆地肚子坐在一旁,一面吃着水果一面道:“不过,留月青叶国此次似乎志在必得,若是让他们攻下大风关,整个大同朝便只能任他们横行无忌了!”

“放心,他们攻不下来的!”君子言摇摇头,道:“与其说我军退守大风关,还不如说是诱敌之计!我现在想知dào

地是,太子他到底何时才收网?”

“诱敌之计?”莫愁侧头看了看那张军事地图,好奇问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若看得出来,那就可以像为父一样领兵打仗了!”君子言大笑数声,才道:“诱敌入大风关之计乃是为父教与太子的,只是,此时应该可以收网了,为何他却还按兵不动呢?”

“莫非他还想算计什么?”莫愁伸指在地图上划拉着,随口说道。

“算计?”君子言想了想,道:“太子确实精于算计,不动声色便将禾世昭及留月国派来大同地一干间谍全部暗中控zhì

住了。”

“禾世昭?”莫愁想着这个名字耳熟,想了一会,才惊叫道:“叛逆之人是兵部尚书!”

“正是。“君子言点了点头,可惜道:“此人当年还当过为父的参将,二十年官至兵部尚书,其祖是留月国人,因此被留月国收买利用了!”

“原来爹您都知dào

!”莫愁奇了,君子言似乎什么都知dào

一样!

“是太子告sù

为父的。”

“爹您什么时候和太子关系这么好的,为什么他什么都告sù

你?”

“他请为父为他出谋划策,自然要告sù

为父情况才行。”

“原来如此!”莫愁点了点头,大悟道。

“只是如今他并没有完全按计划来做,想必还有其它计较,莫非……”君子言停了下来,渐渐的陷入思索当中。

“莫非?”莫愁顺着君子言的思路想下去,最后骇然道:“莫非他还想将咱们一起算计进去!”

“他暂时还不会,要算计咱们得等战事结束,朝廷休养生息之后。病还没好就杀死大夫,我想他不可能那么笨!”

“那他想干什么?”

“也许,他想趁机换个药方吧!”君子言沉思了良久,才不确定的道。

“换药方?”莫愁问道:“他想对朝廷大臣们动手?”

第六十八章

“也许吧!”君子言点了点头道:“皇上年事渐高,朝中官居高位的都是些老朽之臣,太子要将年轻能干之吏提拔上来的话,自然要选将老朽之人清理下去,好将位置让出来。”

“太子想换人,那皇上允许吗?”老爹还没下台,儿子就想动他的人,即使亲如父子,只怕也不能容忍吧!

“不是允不允许,只怕就是皇上在为太子扫清道路罢!”君子言摇了摇头道:“这两年皇上连接生了几场大病,身子已是大不如前。如今太子可堪大用,想必皇上是想传位给太子了,又怕朝中老臣欺太子年轻,干脆先将那些老臣们都清下去!”

“太子那么阴险,谁敢欺他啊!”莫愁撇了撇嘴,突然呼道:“那如此说来,爷爷岂不是当其冲!”君如松位高权重年纪老迈,怎么样也是先要被清理掉的!。

“哼,他岂会不清楚皇上的想法,所以才千方百计让你或眉儿成为太子妃!”君子言哼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莫愁悟道:“如今可是遂了爷爷的愿,眉儿成了太子妃,君家又能富贵下去了!”

“只怕未必!”君子言有些担忧的道:“总觉得事有蹊跷,太子想要把他清下去,又怎会真心立眉儿为妃!”

“这又没什么关系,立眉儿为妃,便能安了爷爷的心,让他即使退下去也生不出怨怼之心来。况且,除了眉儿。别家的女子也难以配得上太子!”莫愁对君子言地担忧不以为然道。

“愁儿……”君子言定定的看了莫愁许久,直到盯地莫愁不自然起来。才慢慢问道:“你真的对太子立妃一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孩子地亲生父亲!”

“怎么没有感觉。我的孩子可是有不少名义上的娘了!”莫愁笑嘻嘻的拈起一块果肉放进嘴里,边吃边道:“不过,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休想以任何地名义接近!”

“你为什么不和为父说实话呢?”君子言看着笑嘻嘻莫愁,皱眉问道。

“愁儿说地可都是实话呢!”莫愁抬头望了望屋顶。道:“女儿和他是没有可能地。那又何必去庸人自扰呢!他走他地道。我过我地桥。只要他不对付莫家。那基本上就是互不相干了!”

“既然如此。为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君子言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莫愁地头。起身走了出去。

“赶快立妃吧。省得悬在那儿让我产生念想!”莫愁盯着屋顶喃喃自语道。

“小姐快看。新地战报说朝廷大军在大风关附近打了胜仗。把敌军都给围起来了!”虽然已经是夏末秋初。但天气依然炎热地很。莫愁歪躺在凉阁里地贵妃榻上。正晕晕欲睡。就见绸缎挥着一张纸。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别跑别跑。叫你去取酸梅汤。你拿张纸来做什么?”绫罗出声止住奔跑地绸缎。嗔怪道。

“才叔说冰刚刚取出来。汤还没镇好呢。过会儿就送过来!”绸缎将手中地纸递给莫愁道:“小姐你看。刚刚送过来地战报。”

“咱家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可是真zhèng

地军事战报,怎的送到咱家来了!”莫愁接过那张纸瞄了一眼,道。

“不知dào

,是老爷让我送过来地!”

“原来如此!”莫愁细细瞧了瞧战报上的内容,竟然写得很详尽,包括如何用计,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诱敌深入,一一写在上面了。

“原来是特意送给爹看的啊!”莫愁将战报折了起来,收入袖中,恍然明了道。

北瞑醉特意把战报送来给君子言看,可见这便是当初君子言教他的作战计划,其次是想让君子言从中分析情况,再给他出谋划策。看来北瞑醉果然是会利用人,即使君子言早已脱离军队,也还是被他利用着指挥了这场战争。

战争是他们的事,莫愁懒得去理会,况且也不懂。那战报在她看来,除了知dào

我军已经将敌军围住之外,其余诸如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之事,她看的是一头雾水。

君子言将战报给莫愁看,无非是想让莫愁知dào

,如今北瞑醉与君子言是何种关系而来消息,兵部尚书禾世昭通敌叛国,判斩立决,诛其三族,剩余亲族一律流徙!

莫愁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唏嘘不已!好端端的一个世家大族,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世事无常,也不知人生一世,劳劳碌碌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惜,不管如何唏嘘,终究是事不关己,无关人等,照旧是该干什么便干什么。

“绫罗,让人备车,我要去布庄选两匹好布,做几件小肚兜。”莫愁的针线活既比不上莫氏,也比不过身边的两个丫头,可好歹是个母亲,怎么着也得为快要出生的宝宝做几件衣裳才行。莫氏嘱咐了莫愁好几遍,她这才挑最简单的肚兜来做。

“干嘛要亲自去布庄选布,让人送过来挑不就是了!”绫罗奇怪问道。

“这不是刚下过雨嘛,我看空气挺好的,想出去走走了!”莫愁笑了笑,解释道。

“挺个大肚子多不方便!”

“没事,又不是多远,一会儿就到了!”

“好吧!”绫罗想了想,点头道:“走走也身体也是好的!”

布庄本就是莫家的,见是自家小姐来选布,掌柜的哪敢怠慢,将上等的好布都取了出来,任由莫愁挑选。

莫愁挑了老半天,才挑了两匹颜色适合的,付了钱,便慢悠悠的打道回府。

“吁!”才走没多远,莫愁所乘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幸而马车走的慢,虽然停的急,车内的莫愁也只不过身子略往前倾了倾了,其它并无大碍。

“怎么回事?”绫罗探出头去朝车夫问道。

“前面有个小姑娘拦了路。”车夫指了指马车前,道。

“小姑娘?”绫罗朝马车前望了望,猛的失声叫了起来:“若瞳小姐?”

马车内的莫愁听得绫罗大叫时愣了愣,赶忙掀起车帘,往前看去。

只见马车前站着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梳了两个包包头,弯眉圆眼,赫然正是君家七小姐君若瞳。

“若瞳?”莫愁半信半疑的叫了一声,只见那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朝莫愁奔了过来。

“大姐姐,咱们家……被抄了!”君若瞳边哭边道。

莫愁大吃一惊,忙示意绫罗将君若瞳抱上车来,这才现,她身后还跟了个老人,正是相府里那位管家。

莫愁示意管家与车夫坐在一起,这才让车夫驱车往家里赶。

“怎么回事?”刚一到家,莫愁便带着若瞳和管家前往君子言所在的书房。

“半个月前,从二爷那里搜出了与禾世昭的通信,说是通逆,整个君家都被关进的刑部的大牢!”管家说话仍是精炼:“老奴趁着他们不注意带着小小姐逃了出来,就来找大爷了!”

“半个月前?为何竟然一点消息也没传出?”君子言疑道。

“是秘密抓捕的,就连京中之人,也有大半人不知dào

。”

“秘密?”君子言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爹,皇上他根本就不是要爷爷退下来,而是要爷爷死啊!”莫愁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六十九章

朝中上下,谁不知dào

宰相与兵部尚书向来不和,宰相的二子君子语又是个无甚作为的文官,怎会扯上通逆之事!这明摆着就是栽脏嫁祸,若非皇帝默许,以君如松的权势,又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想必是就是因为君如松位高权重引得皇帝顾忌,这才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一切说来都是君如松自找的。他虽然为官清廉,却朋党无数,如今朝中官员,倒有一半是他的门生故吏!偏君如松又爱独断独行,容不得别人挑zhàn

他的威严,即使是皇帝也得让着他三分,但凡是他不同意的政令,皇上还得照他的意思重新草拟圣旨。

如此为臣,只怕没有哪个皇帝会欢喜,能容忍这么多年,想来一是短时间难以寻得君如松的错处,二是君如松确实是能干臣子,有他在此,朝中政务也是井然有序,大同朝还算得上是太平盛世。

因此,想除去君如松,就只有趁着边关战乱刚刚平息,朝中逆贼已经伏法的动荡时期,一举将老臣清去,到时候都是新臣子,自然有利于新皇帝的控zhì



说到北疆的战斗,莫愁就有些不忿,若不是自家老爹为太子出谋划策,他能将留月青叶两国的大军围住吗?如今敌军还未完全消灭,朝廷就开始杀戮起大臣来了,如此为君,怎能让臣子心服啊!

北瞑醉的心狠,莫愁算是真zhèng

见识到了!真是奇怪当初自己离开京中的时候,心中对北瞑醉竟然还有三分想念。如今想来,自己那时候真是好笑。

不过。真zhèng

可怜的,还有那一心喜欢着北瞑醉地君若眉。立君若眉为太子妃。只怕是皇家人用的一个缓兵之计,为地就是让君如松放松警惕,好让他们使嫁祸之计!

“说来都是他自找的,能怪得旁人吗?”君子言忿然道。

“大爷,太爷虽然对您不好。可他毕竟是您地亲爹,还请大爷救他一救!”见君子言大有见死不救之意,管家“咚”的往地上一跪,叩头道。

“管家你无须如此,我从未说过不救!即使不救他,其他人可全都是我的亲族!况且。他虽不认我这个儿子,在外人看来,我还是姓君。若论诛族的话,只怕莫家也难以幸免!”君子言伸手将管家扶起道。

“如今最重yào

的先争取时间。若皇上不论青红皂白便斩人,即使我想救也是来不及了!”君子言取了纸笔伏案写起书信来。

“太爷被押在刑部牢里。至今还未审问。想来不会那么快便被问斩!”管家在一旁道:“况且。太爷地学生、下属们也上了联名折子。皇上总会顾忌一些地!”

“这也难说。若皇上铁了心要他死。那联名折子反倒会激恕皇上!”未及片刻。君子言写了数封书信封起。命手下加急送往京中。

“如此看来。我须得进京一趟了。”写完信。君子言思索道。

“爹。您不能进京!”莫愁在一旁突然叫道:“只怕其中有陷阱。想将君莫两家一网打尽!”

“放心。还不到治莫家地时候!”君子言笑道:“况且。你不是有免罪金牌吗?通逆虽是大罪。但莫家不是主犯。完全可以免罪!”

“这……”莫愁迟疑着。

“你去把天前他们找回来,如今要他们助为父一臂之力了!”君子言朝莫愁挥了挥手,又道:“记住,好好kàn

住家,不许轻举妄动!”

“可是,爹……”莫愁还想阻止,却不知从何说起。要救君家人的话,君子言确实非进京不可!莫愁不能阻止君子言去救人,可是,就怕人救不成,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的京城,怎么看怎么像是设好了一个大大地圈套,就等着人往里面钻。

君子言第二日一早便出上京城,莫氏眼泪汪汪的将君子言送出家门,一副生离死别的惨状,令莫愁难受地紧。

况且,君子言的伤刚刚痊愈,长途奔波,也不知会不会复!

如今莫愁要做地,一是通知天前等人去京城帮zhù

君子言,二是看好莫家,不要让人有机可乘,三是寻找为君家开罪的证据。

天前他们虽然在外闯荡,但仍时不时地会送些信回来,毕竟他们带着莫家唯一的儿子四处乱跑,总总要让人知dào

他们是平安地才行!因此,莫愁倒是能联系上他们。

若说朝廷没有动莫家的心思,莫愁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不管他们打算何时动手,也不管他们是如何动手,终归是要小心戒备才是!

而寻找为君家开罪的证据则是莫愁自己要做的。虽然君子言去了京城,但也只能为君家拖延一点时间,虽然很多人都知dào

君家通逆之事是栽脏嫁祸的,但没有证据的话,谁能说是栽脏呢!

莫愁和君子言都认为是皇帝命人栽的脏,要寻找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皇帝是成心的,估计根本就没办法找到所谓脱罪的证据,何况,禾世昭已经问斩,如今根本就没有人能说得清那封信的来历,只要皇帝说它是,它便是君家通逆的确凿证据。

话虽如此,君子言此处京城仍是有半分希望的,那就是,皇帝说君家通逆,却没有立即斩,这其中虽然是有阴谋,但也给了人希望!

过了两日,天宇带着莫忧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其它三人则直奔京城与君子言会合去

“有劳你了,天宇!”虽然觉得自家的事把他们师兄弟几个扯进来实在有些过意不过,可君子言一个人在京中的话,身边没有武艺高强之人护着,实在是放心不下!

“姐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莫忧比两个月前但是长高了一些,也许是有些时日没有见着面的关系。人也黑瘦了一点,整个人少了些稚嫩,多了一些沉稳和利锐之气,看来出去这两个月果然没有白待,而且连身手也敏捷了许多!

“京里出了点事,爹爹去处理了。”莫愁摸了摸莫忧的头道:“若瞳妹妹来了,你去看看她吧!如今家里出了事,她整日儿的在哭,你和她关系好,多劝慰劝慰她!”

“京里的事是不是很严重?”莫忧皱眉问道。

“嗯!”莫愁应了一声。

“莫愁,我能帮上什么吗?”见莫家姐弟有些低沉,天宇在一旁问道。

“嗯,现在也没什么。”莫愁摇了摇头,道:“天宇你先去休息一会吧,爹爹还没到京城,京中也没有消息传来,想做什么现在也是毫无头绪的!”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天宇点点头道。

嗯,那个今天开会去了,所以更的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七十章

最近的日子,莫愁都在不安中渡过,按时间来算,君子言早已经到京城了,也不知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也不知dào

父亲的安危如何?

“愁儿,你爹应该到了京城了吧?”莫氏轻轻的朝莫愁问道。

“娘,放心好了,爹是什么人,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识过啊!”莫愁忙安慰莫氏道。如今莫氏是一日三次的问莫愁同样的问题,莫愁知dào

莫氏是在担心君子言,关心则乱,所以莫氏才会变得有些莫名起来。

“可是愁儿,你爹他一点消息也不传回来,会不会……”

“娘,您想什么呢!爹估计才刚到京城没多久吧,就算派了人送信回来,也没那么快到啊!”见莫氏已经有些慌乱了,莫愁忙揽着莫氏的肩不住的安慰着。

莫氏慌张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下来,讪讪的对莫愁道:“娘最近有些睡不好,睡着了也总做些奇怪的梦,很担心你爹啊!”

“别担心,爹一到京城肯定会派人送信回来,估计这几天就能收到了!”

“愁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君家会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起来,你二叔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逆贼搅在一起啊?”莫氏抓起莫愁的手问道。

“娘您也看出来了吧,问题根本就不在于君家,而是在皇上那边,是皇上想取爷爷的命罢了!”连莫氏这种不问世事的家庭主妇都瞧出端倪来了,何况是别人!朝廷用这种肤浅地理由来杀朝中大臣。怎么能不寒了臣子的心!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娘以前从来不知dào

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看你爷爷,为朝廷也是尽心尽lì

了。怎么说抓便抓起来呢!”莫氏叹了口气道。

“可不是么,所以老爹聪明,不去走那仕途。可是爷爷也是个精明人物,为什么就看不通透呢?”以君如松地年纪,要是能主动退下来。把权力交上去,又怎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君如松太热衷权力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感觉确实让人迷恋不已!

“你爹当年也是无奈罢了。若不是因为我。他只怕也是官居高位了!想当时你爹已是大将军。又曾当过地方总督。那可是咱们大同朝最年轻地总督啊!”莫氏说起往事。甜蜜中又带起了忧伤。

“娘……”莫愁摸着圆滚滚地肚子。望着陷入回忆中地莫氏。不由地羡慕起来。莫氏可算得上这个时代里真zhèng

幸福地女人了。家境充裕。丈夫专一体贴。儿女……想了想自己。看来莫氏唯一遗憾地只怕是就是莫愁地不争气

三天之后。如莫愁所料想地一般。君子言派人送了书信回来。

信上虽然只略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却让莫愁很快明白了京中地现状。

宰相一家人虽然被关进牢里。可毕竟是大人物。总地来说倒没吃什么苦。而且。从被抓到现今已经一个多月了。皇帝竟然一次也没审过。就那样关着。若不是想挫君如松地锐气地话。那就是皇帝不敢审!

想想也是。皇帝虽然阴狠些。但毕竟不是暴君。君如松对朝廷还算是忠心耿耿。又实在是为朝廷做了不少事。若要下杀手。还真有些忍不下心来!

心慈手软乃是为君大忌,可对于君家人来说,总算是天可怜见,给了一条生路。

皇上既不审问,更不用提刑部那些听命之人了。因此,君家人被晾在了刑部大牢里,反倒无人过问起来。

莫愁信,终于将悬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照父亲信上所说,皇帝只怕也不是真要君家人地命,只不过宰相大人倒霉,做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罢了!君子言现在虽是一介商人,可却又不是普通地商人,而且二十年前也是皇帝信任的一名臣子。更何况,他为太子出谋划策,北疆地战局也是胜利在握,有了这些条件,皇帝无论如何也应该掂量一番了!

只是,为帝王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普通的讨价还价来解决,想君子言也算是精明狡猾地人精一名,这如何与皇帝打交道讲价钱应该是能够胜任的。

莫愁略一放松下来,这才现,弟弟莫忧与天宇回来后的十多日里,自己与他二人只见了三两面而已。即使是见了面,二人也是神mì

兮兮的,也不知dào

在鼓捣些什么!

“小忧、天宇,你们两个在忙什么,为什么连人影也瞧不见一个?”好不容易逮着二人从自己眼前经过,莫愁忙叫住问道。

“嘻嘻,有好东西!”天宇先笑嘻嘻的道,引得莫愁好奇一片。

“什么好东西如此神mì

?”莫愁忙问道。那二人总往外面跑,莫愁好奇之余,却也有些担心。

“是爹爹留下来的好东西,我们回来那天现的!”莫忧回道:“姐姐要是有兴致可以跟我们去看看哦!”

“那倒是要看看,带我去吧!”君子言上京去的时候并没有给莫愁交代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莫忧却说是父亲留来的东西,莫愁大惑不解。

“看看是可以,不过姐姐这样子有些不大方便去呢!”莫忧选是兴奋,不过在瞄了莫愁圆滚滚的肚子之后,又改变主意道。

“为什么?”莫愁奇怪问道,丝毫不以自己的大肚子为异。说来也奇怪,也不知是莫愁身体好还是怎么的,她自怀孕以来,就很少有妊娠反应,唯一一次,还是在京城时跟着北瞑醉去荒山试验火药的那次,而且还是被山路颠的。肚子大起来之后,嗜睡的毛病渐渐好了,只是变得有些爱吃,凡是能下嘴的,除了那些孕妇忌食的食物,其余的都被她吃了个遍。

因此,莫愁浑身上下,除了因为圆滚滚的大肚子而变得有些行动不便之外,一点孕妇的样子也没有!

“莫非又是要走山路?”见弟弟瞄向自己的肚子,莫愁终于醒悟过来,问道。

“山路倒没多少,就是路儿有些远!”莫忧回道。

“那倒底是什么好东西啊,用得着那么远的地方吗?”莫愁问道。

“其实姐姐也是知dào

的,就是姐姐那火药啊,爹爹让人铸了铁管,装填**和铁弹进去……”

“原来是火炮啊!”还未等莫忧说完,莫愁恍然大悟的接过话头,随即却又急道:“爹爹怎么不听话呢,那么危险的东西让他不要去动,结果便瞒着我造起火炮来了!”

当初莫愁曾给君子言说过枪炮的原理,那时候君子言就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后来被莫愁打消了念头。只是莫愁也没想到,男人似乎从骨子里对这种杀伤性武器有着天生的兴致,即使莫愁说了不要去做,可君子言还是偷偷的制造火炮去了!

“那火炮造的怎样了?”既然造了,那莫愁只得问一问进展如何。

“太厉害了,简直是攻城掠地的第一武器啊!”天宇在一旁插嘴道:“那火炮攻击力大,范围广,最远能射出一里多地远!不过,就是太笨重了,得三两个人才能抬起,移动很不方便。而且,固定的底座很难对准活动的攻击目标!”

“这有何难,炮管下装一个带着轮子的炮座,那就可以四处移动了,再装一个升降装置,那就可在上下左右四处移动了!”莫愁轻描淡写的道,电视上炮看多了,大概结构莫愁还是很清楚的。

“好主意!”天宇眼睛一亮,飞也似的蹿了出去。

“师兄,等等我!”莫忧见天宇飞奔而去,忙喊了一声,也跟了去,那动作竟然不慢,看来跟着四个师兄闯了几天江湖身手确实好了很多。

“诶……”莫愁见二人绝尘而去,只得住了口,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了,反正他们都已经把那火炮玩了十多天了,有什么危险也早该出了,既然到现在都没事,那应该是已经玩得很娴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七十一章

“小姐,前面就快到永陵府了!”绫罗掀起车帘朝外望了望,回过头对斜倚在靠垫上闭目养神的莫愁道。

“嗯,知dào

了!”莫愁微微点了点头,仍旧闭目。如今莫家可算是遭逢多事之秋了,父亲为君家的事去了京城,而莫家的商业王国突然像被人袭击了似的处处出现了问题。先是一场海啸将莫家好几处盐场都给淹了,要想恢复最少得两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莫家的损失先不说,还得向朝廷购盐来平息盐荒。

紧接着,因为天气的缘故,秋茧产量减少,导致价格高涨,这给莫家的蚕茧收购工作又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若说天灾是不可抗力的话,那永陵府粮仓被烧一事可就算是有人故yì

而为之的**

不巧的是,莫家的几个大管事诸如云大掌柜等人已经派往盐场和处理秋茧收购事宜去了,所以永陵府粮仓被烧之后,莫家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派出大管事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何况,粮仓被烧可不是件小事,不管是意wài

还是有人故yì

的,莫愁做为当家的,无论如何也得去处理一下。

幸好永陵府离金原府还不算很远,一路上都是平坦的官道,马车走的也不快,莫愁虽然挺了个大肚子,但她身体还算不错,又是习武之人,倒也没什么不舒服之处。

跟她一起来永陵地是十余名莫府护卫。永陵府还是属于南方。怎么说也是在莫家的势力范围内,只要莫愁不乱跑,就不会生像上次在纵月山遭人绑架那样的事件了!

说到纵月山,莫愁难免又想起了北瞑醉。那时候她女扮男装,一直以为北瞑醉没有识破她的女儿身,还与他一同赏月。把酒言欢。谁知,原来北瞑醉老早就知dào

了她的身份,一直在看着她表演而已。每每想到这节,莫愁就会觉得气恼不已!

而北瞑醉利用君若眉一事,又让莫愁寒心不已!当着你面时温温和和说要娶你,一转身背地里却在谋划着如何灭你全家的男人,其心肠之狠,其演技之绝,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想来,莫愁觉得。说不定永陵粮仓便是北瞑醉派人去烧地,配合天灾,再给莫家制造一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削弱莫家的实力!

越想越觉得如此,莫愁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让绫罗取了纸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待进了永陵府。莫愁已经写了满满地几页纸。写完。便将那纸摺好。装入信封中。准bèi

一会儿让人送入京中。交给君子言!

进了城。莫愁也没有歇一歇。直接命人驾车前往被烧地粮仓。才一来到粮仓所在地。莫愁便断定。这粮仓被烧定是人为地。

莫家地粮仓和官仓一样。仓城由砖石建造而成。里面成排成行地粮窖。全部都有完备地防潮防火措施。若是普通走水地话。断不会像眼前这般烧地如此干净!

放眼望去。只见那仓城只剩些黑糊糊断瓦残垣。粮窖被烧垮地砖石埋住。看不清里面地情况。但光闻着空气中浓烈地焦糊爆米花味。便知dào

那些粮食也全部被烧光了。

莫愁下了马车。慢慢地在粮仓四周看了看。偶尔能看到那堆残垣里还升起几缕黑烟。想必有些地方地火还没有完全熄灭!

粮仓四周则站了不少官府地差役及莫家地粮仓护卫。再远处则是围了不少看热闹地百姓。莫愁沉吟了片刻。便让人驱车离开粮仓。前往莫家地粮行。

永陵府的莫氏粮仓是莫家除京城和金原府之外最大的一处粮仓。虽然此时新粮还未收仓,可仓中还囤积着不少旧粮,更何况,粮仓被烧,一个月之后的秋收之粮便无处堆放话来了!永陵粮仓结实防火,又有护卫把守,那火非得从里面点,或四周架上柴草,再加上火油等物才能烧成这样!如今看来,四周并没有柴草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在里面点火!要想进有护卫看守的粮仓,且要四处点火烧火油,那绝非一个人能办到的,那么纵火人可能是集体做案,而且还得有护卫接应才行。

可惜,事情生地时候,所有人只顾得上救火,并没有人去查询火灾的起源,更没有人去消点护卫的人数。内应地护卫自然是火一起便跑了,断然不会还留下来等着人们回过神来去抓他!

如今,莫愁唯一觉得幸运的便是,粮仓周围没有住民,大火再怎么烧,也没有危及到

“护卫地人数清点了吗?有谁不见了?”才一到粮行,莫愁便朝管事问道。

“查了,当日的护卫中有三人失去了踪迹,属下已经报gào

了官府,由官府出通缉令。”粮行管事回道。

“好。”莫愁点了点头道:“组织人去将烧毁地粮仓清理干净,请工匠重新修建粮仓,多多请人,务必在收新粮的时候将粮仓建好!要不然,新粮收了却无处存放地话,我们会很麻烦的!”粮食是肯定要收的,要不然,粮农将粮食卖给别家的话,会给莫家造成很大的麻烦的。而将粮食运到别的粮仓的话,一则成本高了,二则别的粮仓也要收新粮,并没有那么多地方匀出来。

“一个月会不会短了些?”管事小心的问道。

“所以才让你多召集些工匠,那些粮窖都是现成的,只要将上面塌下去的砖石清出来,再整修一下便能再用。总之,就是要赶在新粮运来的时候把粮仓修好!”莫愁强调道。

“是。”管事不再有异议,恭身退了出去。

莫愁现在头如斗大,想了想,又从怀里将那封准bèi

送出的信取出来,在后面继xù

把今日所见及自己所猜想的事写了进去。

静下心来想一想,莫家好像一直都处在被动位置,每次都是出了事之后,再想办法来解决,特别是在与朝廷交手方面,莫家总是吃亏,让对方占尽先机。这样一来,莫家实力再强,终有一天也会衰竭下去的!

此次烧粮仓事件,莫愁虽然有些怀疑是北瞑醉所为。不过,北瞑虽然阴狠,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来,粮仓里都是粮食,为了打击莫家便烧掉话,那该多么浪费啊!既然能收买人进去放火,还不如收买了将粮食都偷运走!反下十多年以前莫家就出过这种事,粮行管事贪心,把粮食都给偷偷的卖掉了!

那,如果不是北瞑醉的话,又会是谁呢?

昨天有点事,没办法更新,今天会补上,下午或晚上会再更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七十二章

永陵府是莫愁第二次来。$$上次进京的时候路过一次,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还去了纵月山。只可惜,纵月山之行被绑匪一搅和,莫愁都没来得及好好游玩,而离开永陵府时又是行色匆匆,所以,莫愁对永陵府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

莫家的客栈遍布大同朝各地,永陵府自然也有,而莫愁一行人自然是住在自家的客栈里。

从粮行到客栈路途不算近,路上行人也多,莫愁让马车慢慢前行,自己则坐在车里沉默不语。

行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莫愁在绫罗绸缎的扶持下,踩着小凳子走下马车。现在她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再也没办法自己蹦下马车来

莫愁如今在莫家,地位基本上等同于君子言。不管是莫家人还是外人,都知dào

莫愁将来十有是要掌管莫家的!所以,无论有没有见过莫愁,底下人对她的形貌却是清楚的很。

客栈掌柜本就接到通知说东家要来,如今见挺了个大肚子的女子走进店来,便知dào

是自家小姐来了,忙将莫愁引进早已备好的上房里。

与客栈掌栈客套了几句,待掌柜出去之后,莫愁这才嘘了口气,仰躺在床上。

“小姐累了吗,我帮你捏捏吧!”绫罗坐在床畔,轻轻的为莫愁揉捏起来。

“嗯!”莫愁应了一声。任由绫罗为自己捏拿。坐了几日地马车,莫愁又是孕妇,那手脚确实有些酸痛了,绫罗一手绝好的拿捏工夫,既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手到之处,酸痛立减,不一会儿,整个人便轻飘飘起来,如在云端一般。

“小姐别睡啊,还没有吃饭呢?”刚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突然听得绫罗在耳旁叫着,莫愁只得睁开眼睛,在绫罗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吃饭了吗?”

“嗯。小姐想吃什么呢?”绫罗点了点头。问道。

“随便吧!”莫愁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外间。道。

“嗯。知dào

了。”绫罗点了点头。应声走了出去。

莫愁慢慢地踱到窗边。手一推。将窗子打了开来。此时天色差不多已经暗了下来。窗外朦胧一片。基本上看不清什么外面是什么景致。只有凉凉地夜风吹来。将莫愁地头扬起。

“小姐。您怎么能站在这里吹风啊。小心受凉了!”刚从里间走出来地绸缎见莫愁站在窗边。忙叫了起来。走过来想把窗关上。

“没事。这点小风吹一吹倒神清气爽了!”莫愁笑了笑。任由绸缎将窗关上。转身便要离开窗边。就在转身地那一刻。突然觉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从窗外闪过一般!莫愁吃了一惊。抬手快速把窗子打开。朝外张望了一番。除了越来越浓暗地夜色。什么也没有现。

“绸缎。你刚才看到窗外有什么闪过吗?”莫愁揉了揉眼睛,朝绸缎问道。

“没有啊!”见莫愁朝外张望。绸缎也跟着出头去,四下里看了看。这才摇了摇头道。

“真是奇怪,莫非是眼花了!”莫愁喃喃的念叨着,令绸缎将窗子关好。

晚饭后,莫愁在房里来回走动着,消了消食。看看天色不早,便洗漱了一番,准bèi

入睡。

脱衣服的时候,莫愁一直放在怀里的准bèi

送给君子言的那封信不小心掉了出来。莫愁大着肚子蹲不下身,只得让绫罗帮自己把信捡了起来,笑道:“怪不得总觉得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似的,原来是忘了把信送出去了!”

“是送给老爷地吗?”绫罗看了看信的封皮,问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道:“明儿你让莫三过来,让他把这信送到京城去。”莫家有专门收集和传递信息的组织,莫三则是其中一员,身手好,人机灵,最重yào

的是很忠心。

“是。”绫罗应了一声,侍候莫愁睡下了。

莫愁自肚子大起来之后,就变得不那么嗜睡了。因为肚子里有小孩子的缘故,倒是常常会半夜醒来,有时候是因为起夜,有时候则是因为饿了。如今她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量,因此经常会半夜饿且晚饭只吃了两碗,所以,睡得迷迷糊糊间,莫愁被饿醒愁本想开口呼叫绫罗绸缎二人的,她俩就在自己床边摆了两张小床睡着,一是准bèi

着让莫愁随时传唤,二是因为莫愁的肚子也有七八个月了,若不小心看顾着,出了差池可不得

可就在莫愁张嘴那一瞬间,头顶一声轻微地瓦片碎裂声让她刚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她是习武之人,耳力相当不错,而且此时夜深人静,除了呼吸声和外面偶尔的秋虫鸣叫之声外,便没有其它声间了,因此,那瓦片声也变得格外的清脆,有人在屋顶上行走。

莫愁屏住呼吸,运足耳力听去,终于听到屋顶上有碎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一点也听不到了。

看来,只是路过的梁上君子罢了,莫愁松了口气,正要叫醒绫罗绸缎二人,只听得远处突然传来“咔嘣”一声,虽在这声音不是很巨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却足以惊醒任何人了。

果然,随着那声响,接着又传来几声呼喝声、大叫声,甚至还有金属的碰撞之声,看来是打起来了。

绫罗绸缎二人在那声“咔嘣”之声响起的进候便一咕碌从床上跃了起来,围在莫愁床畔。

远处的呼喝打斗场越来越响,莫愁三人面面相觑,对望了一会儿,也不知dào

外面生了什么事。良久,莫愁才道:“先穿好衣服,找掌柜来问问外面出了什么事了!”莫愁听了听那打斗声传来地地方,似乎是这家客栈的另外一栋客房上头,所以才想让掌柜的来说说生什么事了!

“是。”两个丫头利索地穿好衣服,又侍候莫愁穿戴整齐,这才由绫罗出门去找掌柜的过来。

“外面是怎么回事?”掌柜地一到,莫愁便开口问道。

“回大小姐,好像是江湖寻仇!”那掌柜的有点小小翼翼又有点恼恕地回道。自家大小姐头一晚住在这客栈里,便遇上了江湖寻仇这种事,不但让莫愁受惊了,那些要屋顶上打架,只怕损坏的东西还得客栈自己掏钱修理。更重yào

地是,这样一来,这客栈便没什么好印象留给莫愁这个东家

“江湖寻仇……吗?”莫愁皱了皱眉,低声念叨了一遍,才朝掌柜的问道:“这种事经常有吗?”

“咱们客栈倒是不常有,这也只是第一次而已!”掌柜有些委屈的道。第一次在自己客栈里生这种事,便被大小姐撞上了,还真是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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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唉,算了,随他们去吧!”莫愁叹了口气道:“把那边无关的客人都领开,让他们打去吧!这种寻仇之事连官府都管不了,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就当咱们自己倒霉了,遇上伙拆房子的!”

“是。”见莫愁也没怪自己,掌柜放下心来,应了声便准bèi

出去了。

“等一下!”莫愁突然想到什么,忙把掌柜的叫住问道:“最近来住客栈的有没有突然多出很多江湖人士或会武艺之人来?”

“嗯……”掌柜的沉思了一下道:“这倒没有,住店的人跟往常一样,三六九等都有,没有突然增多的现象。”

“哦……那,别家客栈有吗?”莫愁想了想,又问道。

“这个嘛,小的不太清楚呢!”掌柜的想了想,又道:“不过,仔细这么一想,好像最近有家小客栈住进了一些形迹可疑之人!”

“你怎么知dào

的?”莫愁忙问道。

“前些日子,城南隆升客栈的伙计跑到咱们客栈来买酒。咱们客栈虽说不是酒坊,但却有不少醉香坊特供的好酒,一般地方很难买到的。再,厨房的伙计去买菜回来后说是看到隆升的人突然间买了不少的肉,都快赶上咱们这种大客栈的肉量了。小的想来,也只有江湖中人才喜欢喝酒吃肉,想必隆升里住进了江湖人士。”

“有可能!”莫愁点点头,道:“你去看看那些人架打完了没有。若是受了伤就去叫医馆里的人包扎一下,再去通知官府,若是死了人就干脆叫官府来算了!”这种事客栈里管不了,自然要叫官府里的人处理了!

掌柜的自然知dào

该怎么处理,待莫愁吩咐完,便告辞出去办事去了。

待掌柜走后。莫愁走到窗边,侧耳听去,那打斗声已然停歇,想必是已经打完了。莫愁伸手推开窗望去,远处除了几点灯光之外,便是黑漆漆一片,如何能看得清楚。只得作罢。便要关窗继xù

上床睡觉。

“莫小姐。咱们又见面了!”还未转身。莫愁就感觉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地冰凉刀刃。接着便是一声熟悉地阴冷女声。

被刀子架着转过身来。莫愁看到绫罗绸缎二人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而二人地旁侧。则站着一名年约五六十岁地黑衣老。那样貌。那神态。正是留月国地杀手头子袁士德。那么。用刀架着自己地便是当初被自己擒住地袁士德之女了!

“原来是袁先生。”莫愁冷静地打着招呼。脑中飞快地想着脱困地办法。再遇这对父女。莫愁也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真地霉运当头。绫罗绸缎已经被制住软倒在地上。自家地护卫又不在身边。况且。就算有那些护卫估计也不是袁士德地对手。除非天前他们几个在此还好说一些。看来。今夜自己是难逃敌手了。只是不知dào

这两人是要杀自己呢。还是想挟持自己。

不过。这对父女明明已经被北瞑醉关了起来。而且当时袁士德还是重伤在身。不知dào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若说他们是从北瞑醉那里逃出来地话。为何不回留月国却跑到大同朝地南方来。

“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莫小姐了。真是老夫地荣幸啊!”袁士德笑道。

“那可是小女子地不幸了!”莫愁也笑着。乜斜着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地刀子。道:“能不能将刀子先放下来呢。小女子身怀六甲。可受不得刀剑地惊吓。”

“可以。”袁士德看了看莫愁的大肚子,同意道。

“不行。”挟持着莫愁的女子却不肯把刀放下,道:“爹,这女人有武功地,上次就是她把我擒住的!”女子声音越说越小,看来是很介yì

自己曾被莫愁擒住过。

“小女子不过是个孕妇,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即使真的武艺高强,只怕也是使不出来的!”莫愁笑笑道:“更何况,小女子不信袁先生连对付一个孕妇地能力也没有!”

“蓝儿,放开她吧!”袁士德被莫愁的激将法一激,果然朝女儿挥了挥手道。

“这……”这个叫蓝儿地女子盯着莫愁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了刀子,却不甘心地在莫愁后背狠狠的推了一把。

莫愁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扶着面前地椅子站稳身子,回过头对那个蓝儿道:“姑娘家家的,温柔一点好。”

“哼,对你用不着温柔。”蓝儿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袁先生来找小女子是有何贵干呢?”莫愁拉过椅子坐了下去,朝袁士德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偶遇莫小姐,那就顺便请莫小姐帮个忙而已!”

“什么忙?”莫愁可不认为是帮忙那么简单的事。

“把我们父女二人送回留月国。”

“送?”莫愁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袁士德的用意。想必他父女二人从北瞑醉那里逃出来后,本想回留月国,可是北瞑醉定然派了人对二人围追堵截,父女俩四处狼狈逃窜之下,不知怎的便来到了南方。

也该莫愁倒霉,当袁士德父女逃到永陵府的时候,正好遇见莫愁也进了永陵府。袁士德曾经跟踪挟持过莫愁,因此莫家的车马护卫都相当熟悉的。况且,当初他虽然被天前打的受了重伤,可却没有昏过去,北瞑醉一出现便被他认出来,正是当朝太子。

所以,在看到莫愁之后,袁士德便打算挟持莫愁,让她护送他们二人回留月国。

“好。”莫愁权衡之后,点头应道。不管怎么样,先答yīng

下来再说,这父女二人一个武功高强一个轻功卓绝,除非天前等人在此,要不然自己手下根本没有人能胜得了他们。

“莫小姐是个爽快人!”见莫愁答yīng

了,袁士德赞了声,又道:“不过,莫小姐可不要耍什么花招,要不然,可别怪我们父女心狠手辣!”

“这可不敢,小女子可不是不要命之人!”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莫愁就被袁家父女挟持着踏上了北上留月国之路。

莫家护卫自然是一个也没有带,袁氏父女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而绫罗绸缎二人则跟来了。一是她们二人武功不高,袁氏父女也就不将她们放在心上,二是莫愁一个孕妇,怎么着也要有人照顾!

袁氏父女则是易了容的。袁士德扮成普通的车夫驾驶着马车,其女儿蓝儿则扮成丫头模样坐在车里看着莫愁三人。

袁士德也是个聪明之人,先是驾着莫家的马车离开永陵府,到了下一个州府之后,便重新购买了一辆马车让莫愁等人坐了上去,又雇人驾着带着莫府标记的马车从另一条北上的小路驶去。

这样一来,就算是有追兵追来,追上的也只是空空如也的莫府马车。

而袁士德则驾着新买的马车,扮成老实巴交的车夫,反倒从官道一路狂奔北去。

莫愁已经在马车昏昏沉沉的睡了十多日,虽然车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可这种奔跑速度仍旧让莫愁受不了,别说她是一个孕妇,即使是个普通的女子,也会受不了的。

自怀孕以来,莫愁基本没怎么孕吐过,可这十多日,她基本上是在吃了吐,吐了吃的过程中渡过!但凡吃下去的东西,只要马车一动,便又都吐了出来。明明因为怀孕而变得珠圆玉润的脸蛋身子也迅速的瘦削了下去。

靠在坐垫上,莫愁微睁着眼盯着坐在一旁的袁蓝儿,心中恨恨的想着待这父女俩落到自己手上后,该怎么折磨他们。

莫愁及两个丫头从客栈里失了踪,府中的护卫自然会四处寻找。当袁士德带着她们换马车的时候,莫愁曾让绫罗偷偷用簪子在车内刻了几个字,说明自己被袁士德挟持和去向。只要手下能将那马车找到,便能看到那些字,也就能追踪过来。

虽然莫府的护卫打不过袁士德,可莫府又不是只有那几名护卫而已,人多一拥而上的话,袁士德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况且,北瞑醉也在追击这二人,北瞑醉的手下可不是自家那些护卫可比的。若是能遇上北瞑醉的人,那基本上自己三人便是有救了。

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要想办法让人知dào

,眼前这驾着马车貌似老实的车夫其实是朝廷追击的杀手。袁士德用着莫愁商人专用的路引,一路上畅通无阻,人人都只道这是某个行商的马车,却不知dào

里面有被挟持的人质。

其实袁士德挟持莫愁,无非就是为了莫愁手中那张专用路引。但凡有点能力的商人,都有这么一张通用的路引,只要有了这张路引便可以免除检查,直接出入城门。

再则是袁士德明白莫愁的身份,挟持了她,无论是谁要抓他都得有三分顾忌。

正如莫愁所料想的一般,就在袁士德驾着马车越来越接近北疆之时,自家的护卫终于也追了过来!

“喂,前面的马车停一停,让我们找个人!”莫愁正静静的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便听到车子后面传来一声呼

莫愁心中一动,那呼喝声很熟悉,正是师弟天宇的声音,想必是他带着莫府的护卫寻过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七十四章

莫愁心思刚动,抬眼瞄向车里众人。绫罗绸缎固然坐直身子将莫愁围在当中,而袁蓝儿也神色戒备的将刀握在手中。

“喂,老头停车!”在听得天宇大喊之时,袁士德非但没有停车,反倒加快车速狂奔了起来,惹得天宇在车后大声嚷着。

此是即使是傻子也知dào

这辆马车有问题了,天宇口中嚷嚷着,脚下一刻不停,催马飞奔过来。莫愁听得后头马蹄声大作,知dào

来的人不少,心下稍安。可袁士德此时却是急惶惶的驾车足狂奔,天宇他们虽然是轻骑,但一时之间竟然也追不上来。

莫愁伸手扶着马车的车壁,尽量使自己的身子处于平稳状态,马车太颠了,莫愁若不稳住自己身子的话,只怕要颠的跌出马车去了。

绫罗绸缎虽然有心要帮莫愁,可她俩早就被袁士德制住了武功,除了平常行动之外,力qì

甚至还不如此时的莫愁。

不过,袁士德再怎么狂奔,笨重的马车终究跑不过天宇他们的轻骑,眼看着马车就要被天宇他们围住了,袁士德一勒缰绳,驾车的双马顿时嘶鸣一声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袁蓝儿一掌一个,将绫罗绸缎二人拍翻,接着用刀架着莫愁,轻喝一声“下车”。

莫愁知dào

自己终究难逃成为人质的命运,只得乖乖的挪到马车门口。此时天宇他们已经围了上来,而袁士德则立在车下,莫愁脖子上架着利刃,人坐在马车门口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这么大一个肚子,马车离地虽不高,但她却不敢往下跳,那可是件危险至极的事。

“下去!”袁蓝儿在莫愁身后喝道。莫愁闻言为难的看了一眼袁士德,只见他手一伸,提着莫愁的后衣领将莫愁拎下了马车。

“莫愁。你可真不小心,又让这家伙拿住了!”天宇高坐马背之上,见莫愁虽然被狼狈的拎下马车,但人却还是完好的,于是放下心来,玩笑道。

“不是不小心,是我太倒霉了!”莫愁的脖颈被袁士德捏在手中。能感觉得到。只要他稍一用力,自己便要小命不保了。

“袁士德。你好歹也是个成名人物。挟持孕妇可不是什么英雄行径!”天宇玩笑归玩笑。却也知dào

莫愁地小命在人家地手中。于是想用激将之法。

“小子休言。老夫连杀手都做了。还管什么英雄不英雄。活命才是最重yào

地!”袁士德却不为所动。只是喝道:“把路让开。否则就别怪老夫对莫小姐下手!”说罢如示威一般手中用力。莫愁立马被捏地透不过气来。只“咳咳”作响。

“好好好……我让路就是。你轻点儿!”见莫愁被憋地满面通红。天宇忙一迭声应着。挥手令众人让出路来。

袁士德见众人让了路出来。当下手略略一松。莫愁终于缓过气来。可接着却被袁士德一推。踉跄着往前走去。

莫愁此时才得以边走边打量四周环境。只见越走周围树木灌草越多。渐渐有遮天蔽日之势。而脚下也越来越坎坷难行。又走了片刻。莫愁又被袁士德拎着走起上坡路来。如此七拐八拐。竟然把跟在身后地莫府护卫甩掉了大半。只有天宇还紧紧跟在后头。

“这是哪里?”莫愁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爬山一样。不由得开口问道。

“百胜山。”袁士德正埋头走路,突然听得莫愁问话,便很自然的应了声,应完之后才愣了一愣。

“百胜山!这里是大风关附近?”莫愁惊叫起来,她没来过北疆,从没想过短短不到二十日,袁士德竟然把她从南方的永陵城带到了北疆的大风关,这速度还真够快地,莫愁一直以为离大风关还远着呢!

“不错,正是大风关附近,只要翻过百胜山,此去留月国便再无阻挡之物了!”袁士德得yì

道。

“那你们放了我,岂不是走地更快一些?只要我平安,我的手下根本就不会为难你们!”明明被追的如丧家犬一样,真不知dào

袁士德有什么好得yì

的。

“你的手下是不会为难老夫,但北瞑醉可就不一样了!”袁士德嗤笑了一声,指着后头的追兵道:“北瞑醉就在后头,你没现吗?”

“诶?”莫愁吃了一惊,她一直被袁士德钳制着,除了自家护卫之外,她根本没现北瞑醉地人马。

“他隐在你家护卫的后面,既不出手,也不吱声,不知打的是何主意?”袁士德瞄了莫愁一眼,道:“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但老夫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顾及的!”

“你错了,北瞑醉不会对我有所顾及的!”莫愁笑了起来:“以他地性格,更有可能是在想什么方法来擒你,你若不快快翻过百胜山,只怕呆会儿就没有机会了!”北瞑醉是什么性格,怎么可能被人要挟,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妥协,若想用她来要挟北瞑醉,不是小瞧了北瞑醉,就是高估了她的重yào

性了!

“是吗?”袁士德被莫愁说的半信半疑。他挟持莫愁不就是因为她的身份能让人投鼠忌器吗?若北瞑醉不为所动,那莫愁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带着反倒是个累赘,还不如扔下快快逃命地好!

可是,百胜山却并非那么容易能翻过去的。大风关倚百胜山而建,只这一山一关,便能把敌人八十万大军挡在关外,其险要之处可见一斑。

因此,袁士德才把莫愁带着,至少,有莫愁为人质地话,追兵总要顾忌一些的。但是,带着一个大肚孕妇爬山却不是一个容易地事,且不说走不走得快,光看莫愁如今的样子就知dào

,这根本是一个错误地决定!

只见莫愁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双眉紧皱,五官渐渐扭曲,头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滴,双手托住肚子,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你怎么了?”一直钳着莫愁脖子的袁士德终于看出了莫愁的不妥之处,终于开口问道。

“我也许是要生了!”莫愁苦笑一声,慢慢的扶着身旁树干坐倒在地,道。

“生?”袁士德被唬了一跳。

“袁先生,莫愁自问没有得罪你之处,就算上次擒你也是因为你要杀我在先。如今我已经被你逼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让我一个要快要生孩子的孕妇如何办才好?若你还不放过我,那干脆一刀杀了我罢

“罢了罢了!”袁士德终究抵不过莫愁的哀求,叹了一声,松开制住莫愁的手,转身携了女儿施开轻功便往山上蹿去。

“莫愁,莫愁……”袁士德父女刚离开,天宇等人便寻了过来。

“我在这儿。”莫愁弱弱的应了一场,扶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朝天宇招了招莫愁还有招手的能力,天宇松了口气,伸手扶住莫愁,问道:“袁老鬼呢?”

“跑了!”莫愁靠在树干上,看着袁士德父女远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笑什么?”见莫愁笑的莫名,天宇好奇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dào

了!”莫愁也不做解释,只静静的平顺气息,竟没了刚才那痛苦的神色!

果然,不出莫愁所料,才片刻时间,就见袁士德父女五花大绑着被一群黑衣人押了过来,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北瞑醉。

“怪不得突然不见了你人影,原来是跑到前面去了!”一见是北瞑醉,天宇恍然大悟的叫道。

“哼,是你不肯合zuò

,那我只得如此!”北瞑醉轻哼了一声,应道。

莫愁看了北瞑醉一眼,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又来迟

“是吗?”北瞑醉指了指身后的袁氏父女道:“我只是来擒他们的!”

“擒他们?”见北瞑醉说的轻描淡写,莫愁不由得讥道:“明明早在京城之时我就帮你把他们擒住了,没想到太子爷连个人也看不住,害得我受了这远涉千里之苦。”明明是他们无能,最后受害的反倒是自己,这怎么能让人咽得下这口气?最离谱的是,北瞑醉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救命恩人模样,莫愁简直要气坏了!

刚才她听袁士德说北瞑醉来了却不出手之时就明白,北瞑醉定然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抓袁氏父女!她太了解北瞑醉了,过了这座山,基本上就不可能抓得住袁氏父女了,那么只能在这座山上抓住他们。但是,北瞑醉是比袁氏父女晚上山的,若要设陷阱怕是来不及,最简单的便是一拥而上,以人数来制服他们。可是,不管是怎么样动手,想必北瞑醉都不会太顾及自己的,那时候,遭殃的只怕是莫愁了!

所以,莫愁才装出快要生的样子来,袁士德再怎么坏,对于一个快要生的孕妇只怕也是下不去手的,那只能扔下莫愁逃命去也。

可是,他们之前带着莫愁上山已经是错了,如此一来速度慢了许多,这才被北瞑醉的人堵在前面,被生擒了回来。

这也要怪袁士德太小心翼翼了,以为莫愁是个宝,可以拿来要挟任何人,谁知却是个累赘,杀的话又下去手。还不如当时听莫愁的话一上山便弃了她,施开轻功上山,那时北瞑醉也未必能赶得上他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第七十五章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既然擒住了袁士德父女,这山上便没什么好呆的了。可是难题也跟着来了,莫愁上山是被袁士德半拎着上来的,这下山的时候,总不能也让人拎着吧!自己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想靠自己下山去,那实在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有圆圆的肚子隔着,就连路都很难看清!

“走吧。”天宇根本没现莫愁的难处,他一个半大小子,哪知dào

孕妇的苦楚!

“天宇。”莫愁扶着树干,看了看脚下的路,始终没敢踏出脚去,最后只得惨兮兮的叫着天宇:“扶我一把

“你……”天宇愣了愣,终于明白了莫愁的现状,失笑起来:“这么大一个肚子,下山确实难为你了,我抱你吧!”说罢便朝莫愁走了过来。

“不用了,我来!”天宇还没碰到莫愁,便被北瞑醉冷冷的伸手隔开,接着北瞑醉长手一捞,便把莫愁腾空抱起。

“喂,没叫你,放我下来!”莫愁被北瞑醉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挣扎大叫道。

“你确定要放你下来?”北瞑醉盯着挣扎的莫愁,作势要松开双手!

“不要,不要!”莫愁一惊,赶忙伸手勾住北瞑醉的脖子。笑话,他这样一松手,自己还不被摔成肉饼?再说,说是放她下去,简直跟扔似的!

“安份一点。我带你下山。”见莫愁不再大叫,北瞑醉这才柔声在莫愁耳旁道。

“嗯。”莫愁应了一声。安安静静地窝在北瞑醉怀里。反正靠她自己恐怕是下不了山的,虽然天宇说要抱自己下去,可他本人还是个半大小子,能不能抱得动还是个问题呢!所以,人高马大地北瞑醉还真是个最佳人选。

不得不说。北瞑醉的怀抱确实让人感到安全和温暖,舒服的让莫愁一展自挟持以来便紧绷的神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人一松懈下来。便不及身处险地时那般坚强。莫愁觉得自己突然有点想哭地冲动。特别是此时。有北瞑醉强而有力地双臂抱着。虽然是行走在山间陡路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点地晃动。对比刚才被袁士德生拉硬拽地拎着。北瞑醉地怀抱就像天堂一样!

“嗯……”才轻松下来。莫愁突然又慢慢地皱起眉头。肚子那里。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隐隐有些痛了起来!

“怎么了?”莫愁地异常落入北瞑醉地眼里。不由得开口问道。

“好像……”莫愁皱眉感觉了一下。突然扯了扯唇角笑道:“如果说我好像要生了。你会怎么办?”

“别开玩笑!”见莫愁还笑得出来。北瞑醉有些恼怒地轻喝道。

“不是玩笑。”莫愁地笑变成苦笑:“我肚子疼。有可能真地是要生了!”她也不想开玩笑啊。可是肚子上地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让她不由得产生这方面地联想啊!

她又不是一点生产知识都没有的白痴。阵痛什么还是知dào

地。况且,她本来就离预产期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如今长途奔涉外加爬山登高什么的,会早产也是正常的。

刚刚莫愁还用这招蒙骗袁士德而脱了身。没想到,才不过一会儿,竟然真地要应验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这荒效野外的,连个稳婆都没有让她该怎么办?这里离最近地集镇还数十里的路程,也不知dào

是先赶到集镇呢,还是半路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那个时代,生孩子也是一件危险而要命的事情,何况是现在,连个遮风地地方也没有,也没有接生的产婆,什么都没有!

“愁儿……”北瞑醉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叫了一声莫愁,有些无措的问道:“真的是要生了?”

“废话!”莫愁咬牙切齿的怒道:“都是你害的,赶快送我到集镇上找人接生去,要是我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要先掐死你!”北瞑醉竟然还有闲心废话,莫愁快要气死了。

听得莫愁如此说,北瞑醉当下再不敢怠慢,抱着莫愁施开轻功飞也似的奔下山去。

山下马车仍停在那儿,绫罗绸缎两人正守在马车旁,见北瞑醉抱着莫愁飞奔而来,忙都迎了过来。

“上车,照顾好你们家小姐!”北瞑醉吩咐着,一跃上了马车,将莫愁轻轻的安放在车上,待绫罗绸缎一上车,便立即拉起缰绳,掉转马头,轻喝一声,马车便跑了起来!

“小姐……”绫罗绸缎还不知dào

生了什么事,只见莫愁被北瞑醉抱进车里,接着又躺在那儿动也不动,只当是莫愁怎么了,不由得扑过来大叫。

“别叫别叫。”莫愁有气无力的道:“留着点力qì

呆会儿再叫,你们家小姐我快要生了!”

“啊……”绫罗绸缎愣了愣,立即紧张慌乱起来:“要……要生了,那……那怎么办?”

“别慌,还没那么快呢!现在刚刚才痛起来而已,希望能赶到前面的集镇里,有大夫和稳婆就好办了!”见两个丫头慌张,莫愁倒不急了,反而安慰起她们来!

当北瞑醉抱着莫愁飞奔下山的时候,众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不管是天宇及莫家护卫还是北瞑醉的手下,都是训liàn

有素的。一见北瞑醉将莫愁放入马车,又亲自驾起车来,便知事有不妙,忙齐齐上了马跟了过去。

天宇速度最快,与北瞑基本上是同时起步,此时只见他驾了马与北瞑醉并排而行,一面侧头朝北瞑醉问道:“喂,我师姐出什么事了?”

“要生了!”北瞑醉冷冷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吱声,全神贯注的控zhì

马车。

“诶!”天宇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料到莫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要生小孩!

“别愣着,派人快马前往前面集镇,寻好产房大夫稳婆等一应事物!”北瞑醉一边控zhì

着马车不会太快太颠,一边对侧旁的天宇吩咐道。

“好!”天宇很是干脆,答yīng

了一声便朝身后招了招手,数人策马跟着天宇飞也似的向前狂奔而去,带起一溜儿尘土。

北瞑醉此时只恨不得马车能飞起来才好。可是,他不敢将车驾的太快。若是太快,车里的莫愁只怕会受不住颠簸。

都是他害的,北瞑醉想起莫愁是这样说他。若不是他任由袁氏父女出逃,若不是他抓捕的不够仔细,她又怎么会被袁氏父女挟持住?

本以为,袁氏父女在大同朝还是其他同党,这才任由袁氏父女越狱逃走。当他们二人逃到南方的时候,他还暗暗心喜来着,以为他们的同党在南方,更是吩咐手下不急着抓捕,等到袁氏父女与同党接头之后再行事。

可是,那夜却出了纰漏,自己的手下被江湖人士寻错了仇,不但延误时机跟丢了袁氏父女,更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夜,连莫愁也被他们掳了去。

直到遇上追踪莫愁而北上的天宇及莫府护卫,他这才知dào

她竟然被袁氏父女掳了,而自己的手下还在南方孜孜的搜寻着袁氏父女的踪迹。

初听到莫愁被掳的消息时,北瞑醉已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那时候,他正在前往大风关的途中。朝廷大军将留月、青叶两国联军的主力围在大风关旁的大风谷已近一月之久,该是到了攻击的时候了!而太子作为此次北征的主帅,自然应当坐镇中军,取得最后胜利!

可是,在听到她被掳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亲自带着人,跟在莫家人后面,一路寻了过来!

当她被袁士德拎下马车的时候,那圆圆的大肚子令他几乎快要无法思考了,才数月不见,她的肚子就能大成那个样子,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该会是件多么辛苦的事啊!而且,明明是有那么大的肚子,为什么脸反而比当初更加瘦削了?细细的脖颈被袁士德捏在手里,仿佛不须怎么用力就会捏断的样子!

只有那表情,仍是没有多少紧张,淡淡而镇定着,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当袁士德手中用力的时候,他看着她的脸涨的通红,不住的咳着,除了痛苦却没有一丝丝的惊慌。

他现,自己竟然有点不敢看她了,隐在众人身后,直到看着她被袁士德拎着踉踉跄跄的上了山,他才稍稍的恢复思考。吩咐手下施展轻功绕路上山,务必将袁氏父女的去路堵住,接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她脱身竟然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他隐在树丛后面,听她说快要生了,又看着她慢慢的坐倒在地,心急的几乎要从树丛后面跳出来了!接下来却看到袁士德信了她的话,弃了她逃命去也,而她又像没事的人一样站了起来,这才明白,这不过是她的一个脱身之计罢了!

当她说自己又来迟了的时候,他差一点要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了。可是他不能说,如果把这种在乎的话说出口,以后,只怕就再也放不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七十六章

当北瞑醉开始胡思乱想,并且越来越心焦的时候,莫愁反而闲闲的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起来。现在才刚开始痛而已,若不养足精神,接下来等到真zhèng

生的时候只怕就没有力qì

了!

只可惜,不管是自己也好或是两个丫头也好,对于生孩子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除了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此时就算是着急也是无法可施。

外面是北瞑醉亲驾着马车,车子平稳而又快速,莫愁坐在里面,并不觉得太颠簸。不得不说,北瞑醉的驾车技术还真不错,特别是他的身份还是太子。可是,太子为自己驾车,也不知dào

是荣幸还是灾难!

对于北瞑醉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莫愁倒有些想不通,再,对于袁氏父女越狱后一直没被北瞑醉抓住也有些小疑问。

刚才在山上时,北瞑醉的手下抓捕袁氏父女只用了不过片刻时间,固然是因为北瞑醉的手下人多,但也不可否认,北瞑醉手下的那些人武功确实不弱,至少要比莫家护卫好上太多了。可是,这么厉害的一群下属,为什么从京城到永陵府至少千里路程竟然一直都没有将袁氏父女抓住?

也许北瞑醉想用袁氏父女引出留月国在大同朝的其他奸细,这样一来便能解析北瞑醉为什么放任袁氏父女到处乱蹿了!可惜北瞑醉终究是计算错误。袁氏父女除了逃蹿之外,根本没有接头之人。反而连累莫愁受了这许多地苦。

莫愁知dào

北瞑醉有派人跟踪着袁氏父女,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当自己被掳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出来阻止,北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任由不相干人等卷入是非当中去。所以。这当中情况莫愁没办法猜测。

莫愁更没有猜到地是,北瞑醉会亲自带人追到百胜山来。无论是朝中还是北疆战场,他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怎么抽得开身来?

但是,他来了也算是一个好兆头,也许。太子不在京中的话,父亲君子言解救君家的事情就会顺利一些!当然,也不排除京中已是万事休矣,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不过,不管如何,他毕竟来了!虽然一开始因为自己被袁士德挟持着而没有看见他,可是他终究是来救自己了。

当看到他擒了袁氏父女从山上慢慢下来地时候。莫愁恍然间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曾多次救过自己的白瞑。

虽然当白瞑变成北瞑醉之后。就不会那么及时地出现了。可他们终究是同一个人。白瞑身上所有地气质也不会因为身份地不同而变化。可是。就是在这恍惚之间。莫愁才现。她是多么地思念以前地白瞑啊!

再也回不去以前了!莫愁默默地想着。直到北瞑醉将自己抱起。带着自己下山。又直到自己地肚子开始阵痛。看到了北瞑醉突然变得有些无措地表情。莫愁又觉得。或许北瞑醉是有那么一些在乎自己地!

“驾!”外面传来北瞑醉地吆喝声。莫愁对他地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有时候温和有时候冷淡。但不管是温和还是冷淡。都是平静而沉稳地。而此刻。那吆喝声中。却带着些许地焦躁和不安!

莫愁静静地听着北瞑醉地声音。感受着他地情绪。突然间。很想知dào

他对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地感情!

想及此处。莫愁睁开眼。扬起嘴角笑了笑。忽然细细地呻吟起来:“嗯……痛……”声音虽然微弱。但依照北瞑醉地功力。却是能传到他地耳中去地。

“愁儿……”喃喃地念着莫愁名字。北瞑醉自然听到了莫愁那声细细地呻吟。正因为声音微弱。却更让北瞑醉感到心焦。可是。他不敢停下车去察看莫愁究竟怎么样了?只要赶到前面地集镇。只要有大夫和产婆。她就会没事地。孩子也可以平安生下来地。北瞑醉安慰着自己。不想去想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地话。该怎么办?

莫愁无奈的笑了笑,自己无聊的举动并不能引起他的在意,反倒是浪费自己的力qì

,看来自己还真是幼稚啊,也不知dào

是在奢望些什么?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数十里路并不是一个短短的距离,马车既然要保持平稳而行,那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莫愁不由得怀念起前世来,若是前世的汽车的话,那最多只需个把小时便到了!可是,这个世界只有马车而已,真是个落后的时代,为什么当初没有重生到未来高科技时代呢?莫愁如此想着,和着马车辗在地上的“轧轧”之声,渐渐迷迷糊糊起来。

“痛……”莫愁是被一阵突中其来的痛楚惊醒的,之前虽然会一阵一阵的痛着,却没有这次来得那么强烈,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样,整个人痛的突然缩了起来!

“小姐……小姐……”莫愁突然不一样的表情让绫罗绸缎二人惊慌起来,叫道。

“痛……”莫愁咬牙道。若说之前的痛只是前兆的话,那此时的痛就真的是要生的信号了。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bèi

,可当真痛起来的时候,却还真是始料不及!想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除了当初死亡的那次,就从来没有受过痛,怪不得有哲人说过,人生就是躲不开最初和最后的那两次痛!

只是,既然连死亡的痛都经lì

过了的话,为什么还会如此害pà

呢?生命的伊始,不是欢喜和激动,却原来是害pà

,看来活着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说来,莫愁自己可是活过两次,虽然这两次加起来还不如别人的一生那么长,可是在两次经lì

了生命的痛之后,为什么反而更看不开了呢?

“愁儿!”莫愁看到北瞑醉掀帘而入,轻轻的抱起自己,伏在耳旁,不住的叫着:“愁儿……”那脸上的不安与紧张全部表露无疑,就像最深情的丈夫,呼唤自己的妻子一般!

“到了集镇没有?”看着北瞑醉的样子,莫愁没由来的一阵欢喜,可是一开口,冲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刹风景的话,真是枉费了北瞑醉的那动人的表情。

“快了,愁儿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北瞑醉一迭声的说着,招手让下属驾起马车,而自己就那样抱着莫愁,沉默着。

那阵痛只痛了一会儿,便又渐渐止住了!莫愁躺在北瞑醉怀里,一抬眼便能看到他的脸。

莫愁却不敢抬眼看北瞑醉。因为北瞑醉一直盯着自己,只要一抬眼,必会和他的双眼对视。当北瞑醉直直的盯着人看的时候,即使是莫愁这样多次与他对视过的人,也会心虚害pà

起来。莫愁只得闭上眼,只见北瞑醉的目光是不存zài

的,侧过头一声不吭。

才不过一会儿,当那阵痛再次袭来的时候,莫愁便习惯多了,虽然似乎比前一次的更加难以忍受,可北瞑醉就在身旁,莫愁倔强的不想叫出半点声来!

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莫愁,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还有额头沁起的细密汗珠,让北瞑醉一下子就现了莫愁的不适。

“愁儿……”只是,北瞑醉不知dào

该如何来安慰莫愁才好,她的痛,他替不了,甚至不知dào

她还要这样痛多久!最后,只能紧紧抱着莫愁。

“放手,放手!”虽然北瞑醉的怀抱确实蛮温暖舒服的,不过,莫愁才不想让北瞑醉这样紧紧的抱自己,再抱下去的话,自己只怕要被他给闷

又连接痛了两次,当每次阵痛间距的时间越来越短的时候,马车终于赶到了集镇上。

来到集镇上时,早有两名莫家的护卫等在镇口,一见到莫愁的马车,便迎了上来,领着众人朝已经备好的客栈行去。

这集镇可是入了大风关之后的第一座大镇。在战前,但凡出入关的行人客商大多会先在此休整一番,这才各奔前程。只是,因着这镇离大风关近,许多居民害pà

被战火波及,便都远远的迁走了,只留下一些恋乡不肯搬走的和一些贫穷而没有能力搬走的人们。

虽然如此,这集镇上人烟仍是不少,而且还有客栈开着,说来也巧,这家客栈竟然还是莫家的,门口招牌上大大的一个莫字分外显眼!

当初战事一开始,莫愁曾让处在北疆的这些客栈先关闭,以免被战火波及。可这家客栈的掌柜却死活不肯,莫愁因为忙着别的事,一时间竟然给忘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若是没有客栈的话,只怕当地的居民不大可能会借房子给外人生小孩用,大同朝有个民俗,外人在自己家里生小孩是件不吉利的事,产妇的血会污了家里的风水。

不过,客栈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是还是莫家的客栈,若要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莫愁自己的家!

只是,产房虽然有了,但大夫和产婆却是难找。

这镇上毕竟迁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也是些贫穷和老弱妇之人,天前他们找了许久,才找来一位老大夫和一位老产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七十七章

花白胡子的老大夫和偻着身子的产婆来到北瞑醉面T[醉差点没叫人将这二人轰出去。他实在没想到,偌大的集镇上,却只有这么两位行将就木一样的大夫和产婆。

北瞑醉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另外找人了,莫愁阵痛的时间越来越短,只怕随时都有可能要生。

而且,在那位老产婆看到莫愁时,顿时从萎靡变得神彩飞扬,手一挥,便指使起众人来,看样子却是位经验丰富的老产婆。

“你,把产妇放到床上去。你,去准bèi

毛巾热水,你,还有你……”在老产婆的一通指使下,众人俱都听命行事起来。

北瞑醉将莫愁抱入房中,放置在已经准bèi

好的床上,便拉了张椅子准bèi

坐在一旁。

“你坐在这么做什么,出去出去。女人家生孩子有什么好kàn

的,男人呆在产房里多不吉利啊!”北瞑醉还未坐下,却被老产婆一把拱下椅子,一面说教一面将他朝外轰去。

北瞑醉还从未被人这样轰过,眉头一皱便要恕!

“北瞑醉……”莫愁此时阵痛刚过,才缓过神来,便听到产婆轰的话语,再一看北瞑醉的表情,便知dào

不妙,他是身份尊贵的太子爷,即使是皇帝只怕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难听的话,何况是山野村妇一样的老产婆。莫愁只得伸手拉了拉北瞑醉的衣袖,晃了晃,道:“何必跟人一般见识呢?”

“罢了!”北瞑醉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只是产婆的行为对于他来说太过失礼了,自己被人尊敬惯了,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见莫愁还有精神同自己讲话,北瞑醉总算放下一些心来,产婆又在侧旁不住的催他出去,北瞑醉呆了呆,终于还是转身出了门。

看着北瞑醉出去,莫愁定了定神,听从产婆的话,慢慢的调整呼吸。产婆说,这才刚刚开始,后面时间还长着呢!

时间还长着?莫愁被产婆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给吓坏了。痛了一路。还以为马上就可以生了。谁知dào

竟然才刚刚开始。这让人如何是好啊!

“不要急。生孩子可急不来。先躺好。慢慢来……”产婆地声音带着蛊惑一般。让莫愁地惊慌急躁地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挺个大肚子还跑到北疆来呢。不知dào

这样很危险吗?要是老婆子也搬走了。这镇上再也找不到产婆。那你该怎么办呢?”见莫愁不再慌张。产婆便拉过椅子坐在莫愁侧旁。闲聊起来。

“我叫莫愁。也不是我想跑到这里来地。只是倒霉被人挟持到这里来了。不过。幸好我地属下及时赶到。要不然啊。现在我就在关外了。那时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莫愁见这产婆如话家常一样拉着自己说话。不由得产生几分亲切之感。想到这些日子来地委屈。便撇嘴道。

“莫愁这名字好啊!”产婆笑了笑。道:“看来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地。刚才那位公子是姑娘地夫君吧。真是般配地一对玉人儿!”

“夫君可说不上。最多算是我肚里小孩地父亲。”才不想嫁给太子这种人。那该活得多累啊!

“还没有成亲啊!现在的年青人可真大胆,还没成亲就有孩子了!”虽然产婆理解错了,但话却说到点子上去了,莫愁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是沉默着,反正说来说去和产婆也没什么关系!

“不是老婆子说哟,这还没成亲就生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那位公子不要你了,将来你们母子可怎么活哟!”产婆絮絮叨叨的说道:“即使是明媒正娶,带着孩子进门终究是理亏一筹,这公婆定然也不会待见你们母子,那时候可是做孽了哟!”

莫愁静静的听产婆唠叨着,也不回嘴。进北瞑醉家的门?莫愁可从来就没有想过,她花费了那么多功夫,甚至连声名也不要了,不就是为了逃离那个门吗?

“看得出来,那位公子很紧张你的!可是啊,再怎么宠爱,终究有一天会红颜老去,到那时候,就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了!”听得产婆似乎越说越离谱了,莫愁只得无声苦笑,她哪能给北瞑醉机会让自己旧人哭呢!

“不行了……又痛了!”不一时,阵痛又开始了,这次比前几次痛得更厉害,下体好像有什么流出来了一样,莫愁紧皱眉头,朝产婆叫道。

“让老婆子看看。”产婆凑过头去看了看,才道:“嗯,破水了,该是时候要生了!”

“老婆婆,求你,一定要让我们母子都平安!”听得产婆说快要生了,莫愁心里一紧,猛的抓住产婆的手腕,求道。在这么落后的地方生孩子,莫愁的心

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莫愁不想T|更不想孩子出事!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无限依恋,有慈祥的父亲,有和蔼的母亲,还有可爱的弟弟!而且,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还没有尝过当母亲的滋味,如果就这样死了话,那真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啊!

“别怕别怕,老婆子接了三十多年的生,经手无数个小孩,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事,放心好了,没事的,母子都会平安的!”产婆拍了拍莫愁的手,安慰着。

“老婆婆,拜托你了!”莫愁拉着产婆的手,不住的拜托道。

“好好好,一定会没事的……”

听得产婆的保证,莫愁稍稍安下心来,立kè

感觉到下身传来有如撕心裂肺一样的痛疼。莫愁想喊叫,可却又倔强的不肯出声,只默默的忍受着,不一会儿,汗水便透出的衣衫!

产婆不住的察看,指导莫愁呼吸用力。

这边厢,莫愁正在努力,而守在门外的北瞑醉同样的不好受!

他看不到莫愁如今的状况,不知dào

她现在如何?产房里面几乎没什么动静,偶尔当绫罗绸缎两个丫头出来的时候才告sù

他莫愁正在生产当中。

可是,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产妇的喊叫声。北瞑醉是听过产妇生产时因为痛疼而大叫的声音,但是,莫愁却没有!

为什么不叫?难道不痛吗?

不可能不痛的,那么大的婴儿要从那里生出来,怎么可能不痛!可是,为什么不喊出来?难道,是因为他在门外的缘故吗?

不想让他听到。莫愁是这样的想法吧!没错,她的脾气他不是了解吗?她不是一般的女子,特意独行,不在乎别人眼光,连他这个身份高贵的太子也要反抗。在他面前,也努力展示着身为女子却不输于男子的气概来!

所以,因为有他在外面,她宁可咬牙忍受也不愿意叫喊出来让他听见!

为什么,她就不肯敞开哪怕一点点的心扉来接受他?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他能对一个女子另眼相看,对于那个女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何况是如今他几乎要变得低声下气了,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真要他哀求她,她才会他一点爱吗?也不要,会在乎他的哀求吗?

“绸缎,你家小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真的不能再忍受了,里面除了产婆的声音之外再无其它声响,绫罗绸缎进出着,偶尔端着一盆红色的血水出来,那红色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流血了。红红的血甚至比在战场看到的血还要刺眼!

“回太子爷,产婆说小姐是早产,产道不能完全打开,身子又有些弱,恐怕有些妨碍呢!”绸缎微微红着眼道:“奴婢看小姐用了大半天的力了,却还是没生不出来,不知dào

会不会……”

“会什么?”北瞑醉一惊,急忙问道。

“不知dào

会不会是难产!”绸缎低声道。

“绸缎,你在那胡说什么呢,快却打热水进来!”绸缎正与北瞑醉说话间,绫罗从房里探出头来,朝绸缎叫道。

“好的,来啦!”绸缎应了一声,“咚咚咚”的跑开了,只留下北瞑醉有些愣。

难产?这么可怕的字眼把北瞑醉打击的有点迟钝起来。难产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的父皇的一个妃子就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当时,小小年纪的他还不知dào

生小孩是怎么回事,只知dào

,父皇最美丽的那位妃子突然间就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只听到宫女私下讨论的时候,说那位妃子是难产生不下小孩来,就那样流血而死了!

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只是,那时候北瞑醉还小,和那位妃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若是莫愁也难产的话,生不下小孩来,就那样流血……

北瞑醉不敢再想像下去了!即使当初莫愁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的难受过,反正,他知dào

她是活着的,知dào

她会为自己生一个孩子,知dào

她可能会掌管起整个莫家。

可是,如今却现,她有可能会死,孩子也可能会死,会离他远远的,再也见不着,无迹可寻!

不行,他不要这样子!

北瞑醉“嚯”的推开产房门,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莫愁的床前,一把握住莫愁的手,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你不许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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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今天偷懒了,这章纠结了好久才码了出来!真是没脸见人了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八章

愁儿……”北瞑醉蹲在莫愁床边,握着莫愁已经被汗T7喃的叫着莫愁的名字,平日里沉稳和冷静早已抛到九宵云外,连声音也有些抖动起来!

“嗯……”莫愁已经无睱去顾及北瞑醉究竟在说什么了,现在的她除了呼吸用力,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其它的事情。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了男子不能进产房的吗!”产婆正在忙碌着,冷不防看见北瞑醉闯了进来,不由得急道。

“我要看着她!”北瞑醉不理会产婆的驱赶,只一味的看着莫愁,仿佛他一个错眼,莫愁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真是的……算了!”见北瞑醉赶不出去,产婆只得叹了口气,随北瞑醉去了。此是的产婆也无睱去顾及北瞑醉了,莫愁的胎位不正,产道虽然已经打开,可先出来的竟然是孩子的双脚,如此一来,可有些麻烦了!

不过,产婆倒有些佩服这个名叫莫愁的女子,她接生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一声不吭的产妇。不管有多痛,她就是咬着牙,不吱一声,汗水将整个床褥都打湿了,可见她真的是用尽全力!

只是,早产加上胎位不正,这苦还是有得吃的,而最辛苦的便是头出来的那一瞬间了!

旁边的男子一脸担忧神色,握着莫愁手的双手也在微微的抖着。还没成亲便有了孩子,还真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或是有什么纠葛!

产婆轻轻握住胎儿的双脚,吩咐莫愁用力:“用力,吸气……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产婆大声叫着,声音里透着鼓舞后喜悦。

莫愁闻言精神一振,使出最后的力qì

,很快就听得一声清亮的大哭,听在莫愁耳里犹如天籁一般,整个人兀的轻松下来,抬起身看了看被产婆倒提在手中哇哇大哭的婴孩,露出欣慰的微笑,便倒头昏了过去!

“愁儿……”在婴儿出来的那一刻,北瞑醉先是一片喜悦涌上心头,可在看到莫愁昏过的那瞬间,只觉得心脏犹如被猛的击中了一般,差点停止了跳动,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放心。只是力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产婆一面擦洗包裹婴儿。一面朝北瞑醉道:“恭喜公子了。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儿子?”听得产婆如此说。北瞑醉稍稍放下心来。看着产婆手里那小小皱皱地婴孩。这就是莫愁生出来地孩子。其实也就是他地儿子!

再看看昏睡了莫愁。那张小巧地脸上布满了细密地汗水。被汗水濡湿地头紧贴在面颊上。脸蛋苍白而没有血色!北瞑醉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莫愁地脸颊。此时地莫愁安静而详和。全没有平日里对自己地警惕神情。

北瞑醉亲手为莫愁擦拭身子。更换衣物。又将襁褓中地孩子放在莫愁地枕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母子二人地睡颜。

莫愁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只知dào

。当自己饿得实在受不住了。终于勉强地睁开了双眼。

先映入自己眼中地。是斜靠在床栏杆上地高大身影。身子挺拔俊秀。剑眉。双目虽然紧闭着。但可以想像出睁开时逼人地神采。鼻梁高挺。赫然正是北瞑醉。随后。身侧一个小小地襁褓吸引了莫愁所有地目光。一张皱皱地。还完全还看不出到底有着谁地雏形地小脸。却让莫愁津津有味地看着。半晌也移不开目光。

这就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家伙,如此安详的睡着,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幸福!

或许是感应到了莫愁的目光又或许和母亲一饿了的小家伙,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嘴一扁,“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儿子……”听得哭声,北瞑醉兀的睁开眼睛,伸手便抱起了婴儿。

“放手。”莫愁想大喝一声,可虚弱的声音在北瞑醉听来,就如蚊声一般。饶是如此,北瞑醉已经惊喜不已了!

“愁儿,你醒了!”莫愁睡了整整一天,要是再睡下去的话,北瞑醉都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将莫愁摇醒!他实在是不想看着莫愁那样沉默的睡着,那样会感觉她好像没有活着一样。

“嗯。”莫愁应着,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北瞑醉怀里的孩子,道:“我来喂孩子吧!”

“你等一下,先吃吧东西再喂吧!”估摸着莫愁也是许久滴米未进了,北瞑醉决定还是让莫愁先吃饱再说。“有刚煮好的粥,我让绫罗端进来!”北瞑醉起身到门外让绫罗端了粥进来。

“小姐!”端粥进来的绫罗在见到莫愁之后,终于放下些心来,盛了粥便要来喂莫愁。可看到坐在莫愁身旁的北瞑醉后,绫罗只得打消喂食的念头,将粥碗递给北瞑醉,而自己则

哇大哭的小婴儿!

“来,愁儿喝粥吧!”北瞑醉试了试粥的冷热,便舀起一勺便要喂给莫愁。

莫愁愣愣的看着那勺粥,突然想起在太子府里的时候,北瞑醉曾经这样子喂过自己。在离开太子府之后没几日,北瞑醉便突然不再理自己,待到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打算要立君若眉为太子妃了!

这次喂自己,那之后呢,又有什么打算吗?

莫愁抬手从北瞑醉手中接过粥勺,微微笑道:“我自己来吧!”不想要他喂自己,害pà

当自己习惯了他的时候,他却又突然不理会自己,那该是件多么令人心酸的事啊!

“嗯……”北瞑醉迟疑了一下,便任由莫愁将粥勺粥碗都接了过去,道:“好吧!”

莫愁可确实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三碗粥,待要再添,绫罗却不肯给了。

“小姐,你刚醒来,还是不要吃得太饱才好!”这久饿之后,若一下子吃得太饱,那胃很难承shòu得住。

“诶!”莫愁愣了愣,放下粥碗道:“也是,不能吃得太饱了!”

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莫愁这才现,圆滚滚的大肚子中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绫罗怀里哭着婴孩。

“来,宝宝让我抱抱!”这可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还没有抱过呢!

“小姐,宝宝饿了!”绫罗怎么也哄不住婴孩,只得将孩子抱给莫愁,道。

“知dào

了,哭着找吃的呢!”莫愁笑着接过孩子,撩开衣衫便要给宝宝喂奶。

“北瞑醉……”才要给孩子喂奶,莫愁才想起北瞑醉还在屋内。除了那次肌肤之亲外,莫愁记忆当中可从来没在北瞑醉面前裸露过。虽然喂奶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可莫愁还是不想让北瞑醉旁观。

“你喂便是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过,就连你生孩子的样子我都见过了!”北瞑醉自然知dào

莫愁在犹豫什么,也知dào

她的潜台词是想让他出去。可是,如果他这一出去的话,那以后只怕永远也要被她和孩子排除在外了。

在经lì

了莫愁生孩子的过程之后,北瞑醉再也做不到狠下心来远离她的举动了!

“你……”莫愁一时语塞,生产时北瞑醉从外面闯了进来,拉着自己的手不住的叫着。那时候她虽然无睱理会他,可却是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存zài

,甚至有着“他在看着,我不能示弱”这样子的想法。

“算了,随你去吧!”莫愁无奈,只得侧过身子,拉着衣衫给孩子喂起奶来。

“对了,是儿子还是女儿啊?”莫愁突然想起一件很重yào

的事来,她还不知dào

孩子的性别呢!想及此处,莫愁一面喂奶一面解开襁褓想要查看。

“是儿子,小姐你就别查看了!”绫罗脸一红,忙扑过来想到拉住莫愁的手。莫愁这样子的举动太丢人了,太子爷还在旁边呢!

“真是是儿子啊!”可惜绫罗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莫愁早已解开襁褓,看到了孩子的真实性别。

“好可惜,本来我想生女儿的!”莫愁失望的叫了一声,将襁褓仍旧包了回去。儿子可不如女儿乖巧听话,而且北瞑醉曾说过,是儿子的话要被带走的。虽然后来莫愁将孩子争取回来了,可保不准北瞑醉什么时候会反悔,那时候,为了儿子起争夺的话,为难的只会是孩子!

“儿子有何不好,若生的女儿像你一般,那岂不会被气死!”在一旁沉默着的北瞑醉突然道。

“像……我?”莫愁先是一愣,这才明白北瞑醉的意思,不由得恕道:“像我又如何,又与你无关!”

“哼,怎么无关!”北瞑醉笑道:“那是我的孩子!”

“你……”果然,北瞑醉怎么可能会放手呢,现在尾巴露出来了吧,他还是想和自己争这个孩子的。

“你还是想把孩子抢起对不对,你终究是看不得我过得好对不对?”莫愁盯着北瞑醉,突然嘴一扁,“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愁这一哭不打紧,却连带着怀里的宝宝呛了奶,把吃进去的奶水都吐了出来,随后“哇哇”的大哭着。

“我……”这母子二人一哭,北瞑醉顿时慌了神,也不知该安慰哪个才好,最后只得手一摊,无奈的对莫愁道:“我不会和你抢孩子的,孩子永远都是你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真的不会和我抢吗?”莫愁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问道。

“真的不会!”北瞑醉斩钉截铁的道:“除非你自愿的,要不然我绝不会和你抢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九章

那好,你说话可要算数啊!”莫愁加重语气道。说^T了吐舌头,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以哭泣来对付北瞑醉的,但是,却又意wài

的现,哭还真一件很好用的武器。

明明前世就读过那句话“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可以前的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招,是自己太笨了呢,还是自己太好强了呢?莫愁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见北瞑醉败在自己的眼泪攻势下,莫愁还是大为开心,接过绫罗递过来的手绢,细细的为宝宝擦拭呛出来的奶水。

接下来的日子,莫愁便在客栈里坐起月子来。

莫愁这一行人,包括北瞑醉及其手下,根本就没人知dào

坐月子是怎么回事,最后只得再请来那位老产婆,照顾起莫愁的月子来。

“来,愁儿,这是鲫鱼汤,杨婆婆说过鲫鱼营养很好的!”北瞑醉端着汤碗,不住的游说莫愁喝鱼汤。

“不要,鱼汤太腥了!”莫愁摇摇头,一面逗弄怀的宝宝一面道。

“不会腥,我特意在里面多放了生姜,姜是去腥的!”北瞑醉将汤碗伸到莫愁面前,柔声道。

“嗯……好像是不怎么腥。不过……”莫愁凑鼻闻了闻,摇头笑道:“我不爱喝鱼汤,要不,你帮我喝了吧!”

“我喝?”北瞑醉愣了愣,才道:“这鲫鱼汤是特意做给你产后补身子的,我喝它有什么用?”说罢,用又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杨婆婆说鱼汤是可以催奶的,我看你奶水也不是很足的样子。”

“你说什么?”莫愁没听清北瞑醉的嘀咕,忙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北瞑醉脸微微一红。摇摇头。又舀起一勺鱼汤伸到莫愁嘴边。道:“来。还是先尝一口吧!即使不是为你自己。也要为宝宝而吃一点!”

“嗯……也对!”莫愁想了想。便就着北瞑醉地手将那勺汤给喝了。这才点了点头。北瞑醉说地对。自己流落到北疆这荒凉地带。本就够凄惨了。若再不吃好一些。宝宝不够奶吃。饿坏了可就不好了!

“咦。这鱼汤不错嘛!”味道鲜美。也没什么腥膻之味。莫愁点头赞道:“是绫罗烧地吗?”她这一行人当中。也就绫罗地厨艺最好了。

“不是……”北瞑醉难得扭捏着。半晌才道:“是我烧地。”

“诶!”莫愁大吃一惊。侧过头惊奇地看着北瞑醉。像现新大陆一样地叫道:“你会烧鱼汤?你可是太子耶。你这么尊贵地人竟然会去烧汤!”君子远庖厨。北瞑醉怎么也算得上养尊处优地君子吧!

“会烧汤很奇怪吗?这么简单地事情随便学学便会了吧!”北瞑醉装着不在意一般。一勺一勺地喂着莫愁鱼汤。

“当然奇怪了!”莫愁一面喝汤一面点头道:“当今世上,除了厨子这外,有几个男子会烧汤啊!普通人家况且没几个男人会,更何况是大户人家了,太子烧汤简直是闻所未闻!”

“你喝便是了,无所谓是谁烧的汤吧!”北瞑醉被莫愁说的脸红,只得强硬的把汤碗塞给莫愁,从她怀里将宝宝抱了出来。

“诶!”莫愁捧着汤碗,见北瞑醉有些笨手笨脚的抱着宝宝,忙大叫道:“你小心点抱,笨手笨脚的别弄痛了孩子!”

“罗嗦!”北瞑醉摸着孩子粉嫩的脸颊,对莫愁大惊小怪的吩咐不耐烦道。

“你才罗嗦呢!”莫愁回了一句,便喝起汤来。

“对了,这个集镇虽然挺大的,可这个时候多数人都搬走了,菜场上估计没有几样菜卖。而且附近也没有河流池塘之类的地方,你这鲫鱼哪里来的?”莫愁好奇问道。

“这鱼的来历可不一般,可是百胜山上黑龙潭里的鲫鱼,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北瞑醉如同做广告一样说着。

“百胜山?可真够远的!”莫愁惊叹道,原来这鱼还是从数十里外的百胜山抓回来的,看来北瞑醉还真是有心啊!莫愁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

“感动吧!”北瞑醉突然凑到莫愁面前,道:“他们还打了只鹿回来,晚上就吃鹿肉粥吧!”

“随便你了!”莫愁撇过头,与北瞑醉拉开距离,才道:“把宝宝给我吧,该吃奶了!”

“嗯!”北瞑醉把宝宝放入莫愁怀里,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道:“这小家伙真能吃,一天要吃十来次奶,真厉害!”

“哼!”莫愁轻哼了一声,微微的侧过身子,她还是不太习惯在北瞑醉面前拉起衣衫,刚开始几天她想把北瞑醉哄出去,可北瞑醉却硬是要留在房里,如此几次,莫愁也懒得再哄他了,只是喂奶的时候会侧过身去,不让北瞑醉看见。

容易饿也很正常吧!你小时候也许更能吃呢,我可听T3子公主都有六七位奶娘!”自己的孩子喝别人的奶,莫愁想想都觉得不习惯,难怪老听说皇室里的母子感情都不是很深的!

“你若随我回宫,也就不必亲自己喂小孩了,宫里奶娘多的是!”北瞑醉显然会错了莫愁的意思,反倒得yì

的道。

“不行,我的孩子只能吃我的奶!”莫愁瞪了北瞑醉一眼,缓慢而又坚定的道:“不要打入宫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你……”北瞑醉见一提到皇宫之事莫愁便强硬起来,只得将话题岔开,朝莫愁道:“咱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宝宝吧!”

“也对。”莫愁点了点头,道:“是该起个名字了。反正我爹也说了,起名字的事全由我做主,他不插手。”

“那起什么名字呢?”北瞑醉顿时来了兴致,忙问道。

“嗯……”莫愁沉思的了片刻,才道:“我们莫家人起名字讲究的是合乎自然,喻意深刻,我叫莫愁,弟弟叫莫忧,那我儿子应该莫失或是莫忘才行!不过,似乎不太好听啊!”

“姓莫?”北瞑醉瞬间便呆掉了,良久才道:“应该姓北瞑才对吧!”

“北瞑?”莫愁缓缓的转过头,盯着北瞑醉慢慢的道:“你是什么意思,姓北瞑?那不是昭告天下我儿子是谁的了吗?或,你还是想把我儿子抢过去?你答yīng

过我,不和我抢儿子的!”莫愁说着,眼泪便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我只是给个意见而已,你别哭啊你!”莫愁一掉泪,北瞑醉只得无奈妥协道:“你说姓什么便姓什么吧!”

“那就姓莫吧!”听得北瞑醉妥协,莫愁的泪立kè

止住,朝他笑问道:“莫失和莫忘,你喜欢哪个名字?”

“都不喜欢!”见莫愁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就笑靥如花的问自己,北瞑醉简直有些无可奈何了,天晓得曾经那个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哭泣,脾气强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的莫愁如今怎么变得又爱哭又爱撒娇了。不过,北瞑醉觉得自己似乎更喜欢现在的莫愁!

“为什么都不喜欢?”虽然自己也不太喜欢这两个名字。不过,遭到北瞑醉的否认让莫愁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

“难听!”北瞑醉哪知dào

莫愁的心思,直直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哦,难听啊!”莫愁的声音提高两度,状似虚心的朝北瞑醉问道:“那你说什么名字好听呢?”

“嗯,字如何?”北瞑醉思索片刻,念出一个字来,朝莫愁问道。

“不好!”莫愁想也不想,便反对道。

“那晟字呢?”北瞑醉又道。

“不好。”莫愁摇头道。

“旻字呢?”

“不成。”

“昂。”

“不行。”

“昊。”

“反对。”

“那到底要什么名字你才满yì

啊!”北瞑醉不耐烦起来,无论他说哪个字,莫愁总是不假思索的否认,简真像是在同自己做对一样。

“是你不会起名字而已!”莫愁状似无辜的道:“所有的字都是日字头,干嘛偏要起日字头的,我不喜欢。”

“这个……”没想到莫愁一下子便看穿了自己的企图,北瞑醉一是语塞。

“难道……日字头的字和你们北瞑家有关?”莫愁疑问道。

“是又如何?”北瞑醉承认道:“既然不能姓北瞑,那至少名字得按北瞑家的族谱来取!”北瞑家的下一代,男丁们的名字一律以日字旁为准,就像他这一代是酉字旁的。

“原来是这样啊!”莫愁恍然大悟道。

“我已经很让步了,不许再拒绝!”北瞑醉咬牙切齿的道。

“好吧!”莫愁点了点头,北瞑醉再怎么说也是太子,若是欺负的狠了,翻起脸来可就让自己吃不了也兜不走了!所以,即使是戏耍,也得适可而止。

“那就昊字吧!”莫愁从北瞑醉说出的那几个字中选了一个,道。

“为什么选昊字呢?”那么多个字,为什么就选中了昊字呢,北瞑醉有些奇怪问道。

“我喜欢而已。”那几个字,要么音读不太准,要么不太好听,昊字意义也不错,读起也比其它几个字也朗朗上口一些。不过,比起这几个字,莫愁倒更喜欢莫失莫忘。而且,依照父亲君子言的思维来说,估计他也会更喜欢莫失莫忘!

“好,那就昊字了!”北瞑醉拍板道。心里却暗暗打着主意,总有一天要把姓氏也改回北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章

今已经进入秋季,天气一日日的冷了起来,本就畏寒)E完小孩之后,对寒冷是越来越敏感了,虽然好动之心不改,可看着北地苍茫的大地,卷地而起的寒风,便什么心也没有了,只得静静的坐在房里逗小宝宝。

初为人母,莫愁也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感动,有欣喜!

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小宝宝莫昊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之下,如同春天里刚起的小嫩芽一样,水灵水灵的!皮肤粉嫩剔透,小脸儿小胳膊小腿全都软绵绵粉嘟嘟的,让莫愁爱不释手,无时无刻抱在怀里,轻易不给别人碰。

“愁儿,昊儿给我抱着,你先吃饭吧!”北瞑醉实在看不下去了,莫愁总是一边抱着小孩一边吃饭,可她又没有多少抱小孩的经验,每次都弄得手忙脚乱的。

“哦!”莫愁应了一声,把宝宝交到侍立一旁的绫罗怀里,对北瞑醉娇笑道:“一起吃吧,总是让你看着我吃可真不好意思。”

北瞑醉的手空悬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莫愁将宝宝交到绫罗手中,刚升起的不快却又在听到她娇声笑着邀请自己一同吃饭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啊!”北瞑醉应了一声,令人取了碗筷进来,与莫愁一同进餐。

“对了,天宇说百胜山西面有一处温泉!”莫愁咬着筷子向往道:“真想去泡温泉啊!嗯,好怀念香雪海的温泉,还有专门的精油按摩啊!”

“嗯……”北瞑醉的家教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对莫愁这种吃饭的时候咬着筷子说话的样子很是不惯。可是她能毫不介yì

的将自己的坏习惯展现在自己面前,也许是在慢慢的放下心防吧!

“现在是秋天了,天宇昨儿和你的部下跑去秋猎,听说遇上了老虎,身长足足有丈余长啊!”莫愁感叹着,道:“可惜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老虎呢!”

“哦。”北瞑醉仍是不说话,只听莫愁说着。

“咦。这鹿肉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金原府地湖鱼啊!”莫愁夹了块鹿肉吃着。又叹了口气道。

“百胜山黑龙潭地鱼可比金原湖鱼好多了!”北瞑醉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莫愁一句。莫愁就像一个会传染地话唠一样。听她说地久了。让人忍不住就想插嘴。

“诶!”听得北瞑醉插嘴。莫愁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北瞑醉。道:“食不言。寝不语哦!”

“啊……”北瞑醉这才明白。原来莫愁是在逗弄自己。引自己说话而已。

“哈哈……”莫愁大笑起来。看着北瞑醉有些扭曲地表情。想着他遵守了二十年地规矩在自己面前破了功。不由得开心笑道:“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啊!我呢。最爱在吃饭地时候说话了。每到吃饭地时候。觉得自己地口齿特别伶俐。特别想说话。

只可惜。爹爹总不让我说。”

“其实……君先生做的很对!”北瞑醉艰难的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无奈道:“你怎么说也是位千金小姐,最基本的淑女礼仪总有的吧!你这样子下去,要是在外面前也这样,那可是会令人耻笑的!”

“呵呵……”莫愁闻言干笑两声,突然不再吱声,只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着米饭。

“怎么了?”北瞑醉感觉到莫愁不寻常的变化,不由得关切问道。

“没什么……饿了,吃饭!”莫愁摇摇头,不再理会北瞑醉,瞬间便吃下了两大碗饭。

“吃这么快?会撑着的!”莫愁吃饭的速度把北瞑醉吓了一跳,忙伸手制止莫愁再要添饭的举动。

“也对。”莫愁闻言点点头,放下碗对北瞑醉道:“北瞑醉,你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为什么还在我这儿吃这么多?”

“诶?”北瞑醉愣道:“不是你请我一起吃的吗?”

“我是请你一起吃,可是,你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吗?干嘛还吃啊!”莫愁反问道。

“我……我没吃饱不行吗?”北瞑醉简直要哑口无言了,最后只得无懒式的回答道。

“哦!”莫愁状似大悟的点点头道:“你还真能吃啊!”

“呃……”北瞑醉闻言只得哭笑不得。

饭毕,莫愁喂完宝宝后又在屋内走动了一番,便进行每日必做的午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大夫,我夫人怎么样?”北瞑醉将颤巍巍的老大夫请到房外,询问道。他待莫愁一睡下,便请了这位老大夫来为莫愁把脉。

“尊夫人脉象虽不强健,但却平和,身体并无大碍!”老大夫捻须道:“像公子所说的脾气有些古怪或喜恕反复之类的情况,也许是尊夫人刚生完孩子,情绪有些不稳定或劳累压力所引起的,这些只是心病,无须

疗,只要让她过得轻松开心些,自然便恢复了!”

“多谢大夫指点了!”北瞑醉朝大夫拱拱手,示意手下将大夫送回去。

“轻松,开心?”北瞑醉默念着,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愁儿,最近呆在屋里也腻了,不如出去走走如何?”北瞑醉坐在莫愁对面,朝正在趴在桌上翻看书本的莫愁问道。

“不去。”莫愁头也不抬的道:“我正在坐月子呢,如何能出去见风,况且外面又冷有紧!话说,此时的金原府可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为何这北疆就已经万物衰败的景象了呢,真是奇怪啊!”

“无妨,我已经请镇上的裁缝为你新制了大衣,穿上便不觉冷了!况且,坐在马车里的话,并不会吹到风的!”北瞑醉继xù

游说着。

“不要。”莫愁仍旧拒绝。

“我带你去百胜山的温泉,你不是很想泡温泉吗?”

“诶!”莫愁总算抬起头来,看了看北瞑醉,良久才道:“你不知dào

坐月子的话最好不要碰水吗?泡温泉可不行!”

“这个……不知dào

!”北瞑醉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dào

坐月子时有什么宜忌啊!

“对了,你带我出去……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北瞑醉的行为真是可疑啊!

“企图?”北瞑醉笑道:“对你,我用得着有什么企图吗?”

“那么……难道你是对我儿子有什么企图?”莫愁突然警惕的瞪着北瞑醉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出去透透气而已,为什么总把我想的那么坏呢?”北瞑醉有些生气的道。莫愁的目光里透着对自己的不信任,真是令人恼火不已。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莫愁嘀咕着,却不敢说得大声,她看得出来,北瞑醉似乎真有些生气。

“好吧,既然不能见风见水那就罢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以北瞑醉的功力,怎会没听到莫愁的嘀咕声,可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最近,自己转变得的太多了。即使莫愁对自己一点礼貌也没有,即使莫愁总是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即使莫愁总是对自己使着小手段,比如不让自己接近儿子。可是,自己却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只当那是在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在看到莫愁对自己的小心翼翼之后,他才现,莫愁对自己的戒备却一点儿也没有消除。她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放下一些伪装,不是因为她在慢慢的接受自己,而是因为她对自己无所谓,所以根本懒得伪装了!

莫愁的心中终究还是一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除了对自己太子身份的防备之外,或许在她的心里,只怕连她养的那只小白猫也比不上呢!而自己除了用太子的身份压制过她之外,根本从来没有给她留下过好的印像,又怎么能令她对自己有好感呢?真是失败啊!

她除了对自己原有的防备之外,现在又多了担心自己会与她抢夺儿子,怪不得总不让自己接近儿子,怪不得她的脾气总是时好时坏,怪不得她在笑着的时候,却又突然沉默下来,原来,她的压力都是自己给她施加的,她从来没有讲过,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去为她着想过!

“愁儿……对不起!”北瞑醉站在莫愁房门口喃喃的道。

这几日,北瞑醉对莫愁似乎越来越好了,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就连莫愁有时候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耐心的为她办到。

可是,他越是温柔贴心,莫愁的脾气却越来越坏了!刚刚二人还高高兴兴开着玩笑,下一刻,莫愁却差点当着北瞑醉的面摔起东西来。

“愁儿……”北瞑醉无奈的看着哭泣的莫愁,有些不知所措的叫着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莫愁抽泣着,将高举的石制镇纸扔在桌上道:“我控zhì

不住,我……”她觉自己真的是太反常了,明明顾忌着北瞑醉的身份,最后竟然想用石镇纸去砸人家,这举动,即使是当初北瞑醉把自己逼的无路可逃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做过。为什么,现在却这般的疯狂起来了,这还是向来冷静的自己吗?

“没关系,我不介yì

!”莫愁哭的脸都皱在一起了,北瞑醉心痛起来,轻轻的抱住莫愁道:“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再也不会让你有压力了,只要你能开心起来!”

“嗯?”莫愁抬起头,不明白北瞑醉在说什么。

“愁儿,我们可以开始的,不是吗?”北瞑醉与莫愁对视着,低声道。最后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莫愁的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一章

我……”莫愁的声音化在北瞑醉的吻当中,细密而缠T|愁有种想要沉溺的感觉!莫愁睁大眼睛,想要挣脱这种令人沉沦的感觉。

“放开!”莫愁一把推开北瞑醉,北瞑醉被莫愁推得一个踉跄,愣在了当地。

“为什么?”北瞑醉不解的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不喜欢而已!”莫愁幽幽的道。

“不喜欢!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道。

“我……”莫愁迟疑了,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吗?怎么可能!若是真的不喜欢,那又怎么会时常想起,若是真的不喜欢,那又怎么会任他做那些亲密的举动,若是真的不喜欢,那刚才那个吻又怎么会有沉溺的感觉!

“喜欢又能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莫愁摇摇头。不错,她是喜欢他的,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吗?怎么可能!

喜欢一个人并不表示爱他,爱他也并不表示要放qì

自由跟他在一起!

“成为我的太子妃吧,将来我登基之后,昊儿就在太子,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北瞑醉说着,伸手想去拥bào

莫愁。

“额?”莫愁惊讶的看着北瞑醉。原来他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也不明白她的心到底的怎样想的!

“我该给宝宝喂奶了!”莫愁抱起刚刚惊醒的小宝宝,转身道:“我和宝宝更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宫,太遥远了!”成为太子妃?那她之前的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她做的那些事情不都没有了意义吗?进入那个皇宫,与众多的女人分享他?她的儿子,还要叫别的女人为娘?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接受!

“不要逃避!”北瞑醉被莫愁地顾左右而言它给激恕了。扳过莫愁地身子。直视莫愁地眼睛道。

“逃避?”莫愁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北瞑醉:“你让我怎么回答。拒绝你吗?”

“你想到地只有拒绝吗?为什么不接受。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别人?”北瞑醉气极。伸手去摇晃莫愁。为什么她总是这样油盐不进呢?以他太子地尊贵之身。对她已是几近乞求。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咳……哇!”小宝宝因为母亲地身子晃动而被奶呛到了。不由得又是咳嗽又是大哭。

“你给我适可而止!”莫愁吓坏了。一边用手绢为宝宝擦拭呛出地奶水。一边朝北瞑醉大吼道:“我儿子要被你吓了!”

“诶?”北瞑醉第一次听到莫愁地大吼。不由得愣了愣。

“你总是喜怒无常,又自私,一切以你自己的利益出,做事从不考lǜ

别人的感受,对莫家压制打击,对君家赶尽杀绝,你说让我怎么接受你?”莫愁继xù

吼道:“你是太子,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么多女人,你以为我一年能见上你几次面,你以为我儿子能跟他爹说上几句话?”

“我……”听得莫愁的数落,北瞑醉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你以为谁都喜欢进你的后宫吗?你以为你尊贵的任谁都要臣服在你脚下吗?”莫愁说得起劲,再也顾不得眼前这人的身份,只一个劲的道:“你以为你除去太子的身份,你还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天下的女子都非得爱你一个人才行吗?你利用若眉迷惑君家,你就没想过那个痴情女子对你的真情吗?你打击莫家,就没想到我家里人最后会被你全部逼死吗?你总说让我当你的太子妃,难道不知dào

我若真成了你的皇后,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的后宫佳丽全部弄死!”

“愁儿……”北瞑醉已经无法制止濒临暴走的莫愁,任由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怀里的小宝宝像要与母亲唱和一般,“哇哇”大哭着。

“总之,你欺负我!”莫愁说到最后,也大哭起来。

“对……不起!”这母子二人哭得天翻地覆,简直是头痛欲裂,最后一伸手,将这母子俩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唇封住莫愁哭闹不休的嘴巴。

直到莫愁被吻的快要窒息,北瞑醉这才放开莫愁,看着面红耳赤的莫愁道:“我承认你说的那些,但是,最后一条否认,我的后宫,可以只有你一个人!”

“你……”莫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北瞑醉,最后喃喃的道:“你在说笑吧你,自古以来,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个女人的,即使你真的不想要,为了调平朝中各方势力的关系,也得娶几个妃子回去!”

“只要我成为绝对说一不二的皇帝,说又敢对我说三道四?只要你能拥有凌驾于朝中所有大臣的实力,那又谁家的女子敢进宫来争你的皇后之位?”北瞑醉朝莫愁问道。

做到吗?”莫愁望着北瞑醉,不信的道:“或说,T7吗?”

“为何不试一试呢?”北瞑醉的声音充满诱惑。

“我……”莫愁迟疑了,试一试,多么诱惑的字眼啊!后宫独此一人,多么令人向往啊!权力、荣宠,一切都是能令人疯狂的东西!

“我们一起,这天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见莫愁迟疑了,北瞑醉乘机添把火道。

“让我想一想吧!”莫愁迷茫起来,最后无力的坐了下来,慢慢的道。

“那好,你细细的想一想吧!”北瞑醉说着,揽着莫愁的肩转向身侧的镜子道:“我、你、昊儿,我们三个可以坐拥整个大同朝!”

莫愁迷糊起来,北瞑醉的话深深的吸引住了她!天下、爱人,原来两是可以兼得的!前提是,拥有绝对的权力和实力!

北瞑醉本身就是权力的巅峰,而莫家,只要有了权力的配合,必然也会走在实力的顶端!这两结合,那么,大同朝也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尽在掌握之中!

可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北瞑醉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呢?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朵花而放qì

整座花园?他怎么可能让旁人与他一起分享无上的权力?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掌控可以动摇国家的实力?

北瞑醉,你又在打算着什么呢?新的计谋吗?

莫愁不得不这样想着!以北瞑醉的性格,怎么会向自己低头,怎么会如同乞求一般与自己说话?反常的北瞑醉,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憋着劲儿的打着坏主意,这是莫愁最后推论出来的。

“太好玩了!莫愁,你的儿子太好玩了!”自从莫愁在集镇上住下来坐月子之后,无所事事的天宇便整日介的在外面乱跑!赛马、狩猎玩得不亦乐乎!偶尔来见莫愁,也是打个招呼寒喧几句便又跑了!不过,今日却不一样,难得的跑到莫愁房里,逗弄着小宝宝。

“咦,他吃我的手指耶!”天宇惊呼着,大叫道:“莫愁,把你儿子给我们当徒弟吧!”

“你们?”莫愁看了看自己还只是个半大小子的天宇,又想了想同是毛头小子的天前他们,疑道:“你们会教吗?”

“小瞧我们?”天宇斜了莫愁一眼,道:“你看看莫忧那小子,只不过跟我们闯了两个月江湖而已,武功可是突飞猛进!你信吗,说不定他可以和你打成平手呢!”

“诶,真的假的?”莫忧的武功是精进了不少,可要说十一二岁的莫忧能和自己打成平手,莫愁可不相信!

“不信?到时候回去和莫忧过两招试试看吧!不过……”天宇看了一眼莫愁,道:“你最近可没有再练过武了,而莫忧则天天勤学苦炼,说不定回去之后你就打不过莫忧了呢!”

“少吹牛了!”莫愁不以为然的道:“拜你为师也可以,把你的机关消息之学教点给他,再向天玄学点轻功,向天前学点剑法,让天洪教点掌法,那也就差不多了!”

“你倒看出了我们四人的特长啊!”天宇撇撇嘴,从宝宝嘴中抽出手指,笑道:“不过,你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到能练武的地步啊?”

“急什么?”莫愁抱过宝宝道:“还早着呢,怎么也得三四年吧!”

“也对。”天宇点点头,突然惊叫道:“对了,你在永陵府的客栈里被抰制的时候,可是落下了一封信在床上?”

“啊……对哦!”莫愁先是一愣,随后惊叫道:“对啊,我都不记得了,那是我准bèi

写给我爹的信,睡觉的时候枕在枕着底下了,结果被袁氏父女抓走的时候留在床上忘了带了!也不知dào

会不会被人取走,要是里面的内容被人看到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天宇神mì

的道。

“说吧,不要卖关子!”莫愁没好气的道:“好消息是,那封信被我看到了,于是就带在了身上!”

“那坏消息是什么?不要说是那封信掉了啊!”

“莫愁真聪明啊,一猜就中了!”天宇大笑道。

“啊!”莫愁真是头痛啊!

“而且,有可能是这两天掉的!本来是想拿过来给你,可谁知卫影他们叫我去赛马,结果回来就找不到了,估计是赛马的时候掉了!”

“你……你可真是不小心啊!”莫愁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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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冒号”还真是很像啊,奇怪起名字的时候竟然没觉,果然还是莫失莫忘好听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二章

于那封信,既然掉了,莫愁也无可奈何,不过,信可倒也没什么要紧。她现在更烦恼的是,昨晚北瞑醉所说的那些话!那些话,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怕自己在满怀希望之后,得到的却是无穷的失望,更有甚,也许那只是北瞑醉的设的圈套而已!

“小姐,今儿天气好,不如去院里走走吧!”见莫愁一脸烦恼的样子,绫罗好心的提议道:“披上大衣就不用担心吹到风了!”

“也行!”莫愁应了一声,推开窗,朝外望了望,秋天的阳光眩目的温暖,确实应该出去走一走。

“绫罗绸缎,帮我把大衣拿过来,我要出去走走。”莫愁回转身,朝绫罗绸缎吩咐道。

“好的。”

莫愁披上大衣,看了看安静的在床上睡觉的宝宝,吩咐绫罗好好的照顾宝宝,这才和绸缎推开房门,慢慢的走到院子里。

客栈的院子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景色,只有几棵小树,现在又是秋天,树叶都黄飘零了,更显得有几分苍凉。

“绸缎,咱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吧,我想回金原府了!”莫愁拈起一片枯黄的落叶,若有所思的道。

“我们也想回去了呢!可是小姐的月子还没有坐完,回去路途遥远,假如小姐不把身体养好,只怕会有些不适呢!”绸缎笑着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谁说坐月子就非得坐足一个月呢!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这边疆苦寒地带实在没有什么好呆的,再不回去的话,难道要等到冬天,那时候大雪封路,要回去可就难了!”莫愁笑了笑道。

“说的也是,这里也太荒凉了,还是回家好!”绸缎点头应道。

“愁儿你怎么出来了?”莫愁与绸缎正在说话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正是北瞑醉地。

“在屋里呆地闷了。出来走走。”莫愁回转身。应道。

“愁儿可要小心一点。如今天气凉了。你现在身子又弱。可不要吹到风了!”北瞑醉关切地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娇弱之人。况且我如今连冬衣都穿上身了。已经够暖和地了!”莫愁扯了扯身上地大衣。自嘲道。

“还是小心些好!”北瞑醉走了过来。伸手便要把莫愁揽进怀里。

莫愁眼睁睁地看着北瞑醉将自己揽住。难得地没有闪躲。

“愁儿可真瘦啊!”北瞑醉抱着莫愁,叹了口气道。

“我穿这么厚的衣服你也感觉得到我瘦吗?”莫愁哑然失笑,才不相信北瞑醉隔着厚厚的大衣能感觉出自己的瘦来!

“即使穿着厚衣服,抱起来还是没有什么手感,不是瘦又是什么呢?”北瞑醉笑道:“看来这北疆的小集镇实在养不了人,咱们还是早些回京城吧!”

“呵……”莫愁笑着,对北瞑醉的话不置可否。她现在学乖了,不和北瞑醉争论,可不要像昨夜一样,一言不和便被北瞑醉给吻了,那多划不来啊!

“正好,大风谷里的敌军被咱们围了两个来月,粮草告罄,该是咱们总攻的时候了!”北瞑醉将下巴靠在莫愁头上,得yì

的道。

“你……还没动手?”莫愁吃惊的问道。她自坐月子起,便一直没有理会外界之事,虽然北瞑醉就在身边,可她既没问他战场上的事,也没有问他父亲君子言在京中的情况,更没问他打算怎样对待君家!原来他竟然围了敌人两人月,却迟迟不动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不是还没有动手,而是时机未到而已!”北瞑醉老神在在的道。

“哦!”莫愁不再问下去。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她不想打破这种略带宁静的生活。莫愁静静的呆在北瞑醉的怀里,两人良久无语。

“愁儿……”才觉得这种静谧的气氛让两个人的姿势变得有点暧昧,北瞑醉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出声叫着莫愁,语气有些迟疑。

“什么事?”莫愁问道。

“你的头……有点脏!”北瞑醉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

莫愁闻言,脸不可抑制“腾”的变得通红,转身一把推开北瞑醉,恕道:“你试试十几二十天不洗头,只怕比我的还脏了!杨婆婆说这种天气坐月子洗头容易着凉!”其实坐月子也不是不可以洗头,只是现在天冷,莫愁头太长,若是洗头的话,头刚弄湿水就得冷掉,如此三番,头还没洗好,只怕人就得先着凉了!

“也是!”北瞑醉沉思一会,突然喜道:“咱们去百胜山的温泉吧,那儿洗头洗澡都方便,我让人用布幔围起来,也不会吹着风,如何?””莫愁眨了眨眼睛,迟疑道:“这个,那里太远了吧的话,谁来照看宝宝啊!”去泡温泉,光说说就已经让莫愁心动不已了!可是,她现在也是当母亲的人,怎么能撇下宝宝跑出去啊!宝宝还小,又不能一同带去。

“让绫罗和杨婆婆一起照看吧,我们快去快回便是!”

“快去快回?”莫愁失望的道:“那多么无趣啊!温泉可不是只用来洗澡的,最主要是用来泡的!”

“是洗澡还是泡无所谓了!想去的话就快点决定啊,错过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难得本太子有心情带你去!”北瞑醉半开玩笑的道。

“用得着你带吗?”莫愁嗤道:“我自己也可以去的!”自家可是有十多个护卫在此呢,而且那温泉天宇早就去泡过了,轻车熟路的很,用得着北瞑醉带自己去吗!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北瞑醉拉起莫愁,打了个唿哨,一匹身高体健的火红大马飞奔进了院子里,停在北瞑醉面前。莫愁认得,这正是北瞑醉的坐驾,真zhèng

的汗血宝马,是外域属国进贡而来的宝物,除了北瞑醉这匹,也就宫里还养着另外一匹,两匹马乃是一对!除此之外,整个大同朝再无第三匹汗血马了!

“上来!”北瞑醉抱着莫愁飞身上了马背。

“干什么?”莫愁猝不及防,惊呼道。

“咱们骑马去,很快便到了!”北瞑醉大笑道,纵马出了客栈的院子,来到前面的大路上。

跟着北瞑醉身后的,是他那十数名黑衣护卫。

“不去!”莫愁想要下马,可是北瞑醉这马的速度非凡马可比,就连起步的速度都比平常的马要快上许多,莫愁只觉得风呼呼的在耳旁刮着,甚至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不要动。”北瞑醉在莫愁头顶轻喝着。用大麾将莫愁整个人紧紧的围在怀里,一点风也透不进来。

不用北瞑醉喝止,这么快的速度莫愁根本不敢再乱动,要是北瞑醉一个松手,自己非跌下去不可,那时候难免要摔个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了!

厚实的大麾将莫愁整个人紧紧的围着,莫愁的头被紧贴在北瞑醉的胸口,甚至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北瞑醉怀里的温度,莫愁呼出一口气,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就那样静静的贴着。

“到了!”不知dào

过了多久,莫愁只觉得自己就要在北瞑醉温暖的怀里睡着了的时候,那马突兀的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北瞑醉的声音。

“哦!”莫愁从北瞑醉怀里露出头来,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

只见四周树木葱郁,全没有北疆秋天万木萧瑟的景象。在不远处,一堆乱石间升腾着氤氲的水气。看来那就是温泉所在地方了,这四周的树木只怕也是得了温泉的暖气,这才能在秋冬时候也能长得如此茂盛!

“啊,温泉!”莫愁欢呼一声,待北瞑醉将自己抱下马,便伸身要去拉扯围在自己身上的大麾,却是越扯越不得要领。那大麾长而厚实,围在娇小的莫愁身上,不但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了,甚至还有一截拖在了地上。

“我来!”北瞑醉轻笑着,伸手为莫愁解开大麾。莫愁解开大麾的束缚,兴奋的跑上那乱石堆,立kè

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如何?”北瞑醉站在莫愁身畔,问道。

“好美,香雪海的温泉和这里比起来可就逊色了!”莫愁站在石堆上,赞叹道。只见在乱石间,一池碧波冒着氤氲水气,将莫愁的眼前蒸腾的一片模糊,冲入鼻端的,是令人十分熟悉的硫磺的气味。

周围的乱石如同天然砌就的一般,错落而有致,左侧还有一个凹进去的石窝,像一个天然的更衣室一般。乱石的周围,缀着星星点点的花草,如同春天一般,真令人难以相信外面已经是万物开始枯败的秋季!

莫愁走下石堆,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那水滑滑的,在莫愁的指间流动,诱惑着莫愁!

“北瞑醉……”莫愁回过头,为难的看着北瞑醉。北瞑醉高高的站在石堆上,莫愁哪里敢下水啊!

“是要和我一起洗吗?”明知dào

莫愁的意思,北瞑醉却仍旧玩笑问道。

“不不……”莫愁忙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道:“我一个人洗就好了,麻烦你回避一下!”她不知dào

自己现在算不算落入狼爪,若北瞑醉真要跑过来和自己一起洗,那该怎么办?要是他有什么不轨之心,那又该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三章

哈哈哈!”见莫愁窘的连脸都红起来了,北瞑醉大笑)]7上走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莫愁吃了一惊,瞪着朝自己走来的北瞑醉,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难道他还真的想和自己一起洗?

“愁儿,我们若要在一起的话,就该袒诚相见,不是吗?”北瞑醉扬起嘴角,两手扳住莫愁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道。

“不……不要,我……”莫愁被北瞑醉盯的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我……怎么可以……我还没有考lǜ

好!”

“没考lǜ

好?”北瞑醉叹了口气,松开手道:“罢了,多给你一点时间考lǜ

吧!”

“嗯……”见北瞑醉放开手,莫愁松了口气。

“你洗吧!”北瞑醉转过身去,道:“这四周有我的护卫,你放心好了,绝对没有闲杂人等进来的!”

“那个……”莫愁看了看北瞑醉,她倒不是担心有闲杂人等跑进来,她是怕的是北瞑醉。

“你不会偷看吧!”莫愁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放心,本太子怎会做那种宵小之事!”北瞑醉嗤道。

“那就好!”莫愁略略放下心来,北瞑醉再怎么说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应该不会做什么偷窥之事吧!

北瞑醉慢慢地走到乱石后面。莫愁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北瞑醉真地不会来偷看。这才走到左侧凹进去地石窝处。飞快地除去衣物。走入水中!

“呼……”刚下到水中。莫愁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泡在温泉水里了。现在莫愁全身上下所有地细胞都在跳跃叫嚣着。舒服到了极点!

自从被挟持之后。莫愁就再也没有好好地洗过一个澡了。生完孩子之后。更是连水都没有怎么沾到。莫愁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腌过地咸鱼一样。浑身上下散着腥咸地味道!奇怪地是北瞑醉竟然还抱着自己又亲又啃。莫愁想想就觉得丢人之极!

温滑地水流淌过莫愁地身体。像柔若无骨地情人之手一般。轻轻地抚摸着莫愁莹白如玉地肌肤。莫愁在水中游动着。黑色地长在水中飘荡着。像一条美人鱼一般。荡漾在水波之中。升腾而起地水气。将一切笼在朦胧之中。唯美到了极致!

游了数圈。莫愁这才想起此行地目地。更想到不远处还有虎视眈眈地北瞑醉在侧。不由得紧张起来。抬眼四处望了望。再次确定北瞑醉没有偷瞄。这才慢慢地清洗起来。

北瞑醉承认自己是君子。可是,没道理侧旁有美人入浴,而自己却装作视而不见,更何况那个美人还是自己所喜欢的!北瞑醉的认知是,连孩子都一起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她迟早要与自己一起生活的,为什么不能看,不看白不看啊!

所以,北瞑醉挑的这处位置十分好,就在离温泉不远的一棵大树上。莫愁身处水池子里,又有那堆乱石挡着,视线不够宽阔,根本没有觉北瞑醉正悠哉游哉的靠坐在树杈之上,欣赏着难得一见的露天美人沐浴图!

如鱼般灵动,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纤细**,还有记忆中有着如丝缎般触感的晶莹肌肤,水般荡漾的媚惑双眸,嫣红湿润的樱唇,北瞑醉不可抑制的想起暗香楼的那一次。明明时隔了十数个月,记忆却是越来越清晰,如同现在在水中游弋的身体一般,深深吸引着北瞑醉!

北瞑醉并非没有女人,也并非没有遇到媚惑动人的尤物,可却只有莫愁,让他尝过之后,却仍感到意犹未尽!

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的口唇,北瞑醉轻轻的跃下树杈。不能再看下去了,要不然非得失去理智不可。虽然早已经把莫愁当成是自己私有物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想吓着了她,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而是她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恋!

美美的清洗了一番,莫愁意犹未尽的爬上堆放衣服的石窝处。这个石窝真是个好地方,风吹不到,又有温泉的热气熏着,离开水里之后,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冷意,更是个天然的更衣室。

可惜的是,莫愁被北瞑醉硬抱上马直奔这里而来,梳洗的工具更换的衣物一样也没有带!衣服可以穿之前的,可那**的头却没有办法擦干。

莫愁先捡起中衣随便穿上,便开始用手绞长上的水,湿漉漉的头最令人受不了,头又长,还会把衣服弄湿。

努力许久,那一头长终于被绞干,莫愁抖了抖头,便要开始穿衣服。

“吼!”正在此时,一声大吼震天般响起。

得手一抖,连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莫愁大骇,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大声的吼叫,仿佛就在耳旁响起的一样!她虽然没亲眼见过出这种吼叫的动物,却直觉的知dào

了是什么吼叫声,就是那令人胆战的百兽之王!

据天宇所说,那百兽之王身长足有丈余,爪子如人的头般大,一掌拍来,脑袋就得像西瓜一般爆裂。如今听来,光吼叫就已经惊天动地,更不用说那杀伤力了!

正在莫愁胡思乱想四目张望之际,一颗白乎乎额顶有着黑色王字的大脑袋突兀的从乱石堆侧面探了出来。莫愁惊的后退了两步,从没想到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百兽之王竟然就在自己旁边不远处!

“啊……北瞑醉!”与这只王白虎对视了数眼,莫愁这才想起喊救命来,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那白虎也许没想到石头后面会有人,与莫愁对视了数眼之后,直到莫愁的尖叫声才让它惊觉,做为一个出色的捕猎,怎么可以对着猎物愣呢!

在莫愁惊叫的同时,白虎也吱开大嘴,露出尖尖的大牙,大吼一声,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虎一个起跃之时,一枝羽箭朝白虎的面门飞射而去。白虎自然知dào

那箭的厉害,不敢用血肉之躯去挡那箭,于是把头偏了偏,那箭便擦着头飞了过去。如此一来,白虎的跃势一滞,便失了力道,而莫愁则趁机抱头一矮身,与白虎错身而过。

那白虎一扑不着,也不等身子完全着地,前爪往地上一搭,身子一掀,便又朝莫愁压了过来。莫愁没想到白虎的反应如此之快,巨大的身子竟然灵巧之极。此时那救命的羽箭还未到,眼看着自己被要被压在白虎身下,只得脚下一错,又跃入那温泉之中。

见莫愁跳入水中,那白虎怒不可遏,用粗长的虎尾朝水中的莫愁扫去。

“该死的!”莫愁人在水中,根本无力闪避,眼睁便看着那条粗长如精钢铁棍般的虎尾就要扫中自己的脑袋了。

莫愁正要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便见眼前寒光一闪,接着一条粗大的虎尾便叭嗒一声掉在了自己眼前的水中,腥红的鲜血顿时在水中晕了开来!

那白虎吃痛的嗷叫,声音响彻林间。莫愁抬眼望去,只见北瞑醉站在一旁,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那剑尖还往下滴着鲜血,想必是北瞑醉将老虎尾巴给砍去了!

“笨蛋,你不会往水里潜吗!”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莫愁不理会北瞑醉的恕气,急道。那白虎被斩去了尾巴,吃痛之下顿时狂性大,又见北瞑醉手持宝剑站在一旁,当下便此人就是罪魁祸,于是咆哮着,一跃而起,朝北瞑醉扑了过去。

“小心!”莫愁紧张的大叫。

莫愁话音未落,北瞑醉便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拧身,脚尖在白虎的脖颈腹侧连踢数脚!那几处都是白虎的要害之处,哪经得起北瞑醉灌注了真力的连环踢,登时被踢的晕看转向,失了力道,一头撞在乱石堆上,直痛的嗷嗷大叫,却颤巍巍的半晌爬不起身来。

莫愁先前很是紧张,但在看到无尾的百兽之王趴在石堆上哼哼着,却怎么也起不来身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的白虎哪还是百兽之王的威风,整个就是一只大型的白猫罢了!

“绑起来!”北瞑醉朝围过来的护卫招手道。

“是!”那些护卫一涌而上,将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白虎绑的如粽子一般结实。莫愁惊讶不已,没想到如此厉害的百兽之王,却叫北瞑醉三两下就解决掉了,是白虎太不济,还是北瞑醉太过厉害?

“还不起来吗?”北瞑醉蹲在石堆上,欣赏着莫愁因为水湿而若隐若现的完美曲线,见莫仍在愣,不由得开口打趣道:“这池里现在可都是老虎的血呢,你不嫌腥吗?”

“我……”莫愁这才现,面前的水里,不但有白虎的血,甚至还漂着一根长长的虎尾!

“呀!”莫愁尖叫一声,从水里猛的蹿了出来!谁知北瞑不知何时换了方位,莫愁这一蹿起,竟然直直的撞进了北瞑醉怀里。

只穿了一身湿透了的中衣,湿湿的衣裳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竟然比没穿衣服时更具有诱惑力!

“愁儿……”北瞑醉的声音低哑了许多,在耳旁轻轻的唤着莫愁的名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四章

时的莫愁可谓诱人之极,湿透的白色中衣紧贴的身上T小却浓纤合度的身材展现无疑,黑色的长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直至臀际!由于水气蒸腾而变得嫣红湿润的脸颊,再配以因为被北瞑醉拥住而气恼的表情,北瞑醉只觉浑身燥热难当,眸色渐渐变得深沉,如无月时夜色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愁儿!”北瞑醉低哑的声音此时听来分外的性感,莫愁愣了愣,抬眼望向北瞑醉,却被他眼中无尽的**吓住了!

危险!莫愁警觉起来,伸手便要推开北瞑醉。

北瞑醉哪容得莫愁推开自己,手臂略一用力,莫愁便紧紧的贴在北瞑醉胸口,动弹不得!

“不要动,我不想伤你!”北瞑醉紧紧的抱着莫愁,低下头,重重的吻上莫愁的唇。

“唔……”北瞑醉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灵巧的舌头在莫愁口中游走,与莫愁的唇舌交缠着,久久不息。莫愁只觉得口腔里都是北瞑醉的味道,不但讨厌不起来,反而有种沉溺于甜蜜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直到莫愁感觉肺部的氧气都被抽干,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北瞑醉才离开莫愁的唇。一接触到新鲜空气,莫愁贪婪的大口呼吸着,胸口起伏不定!

“呵……”北瞑醉的视线慢慢下移,轻笑一声,低头将吻落在莫愁的耳侧、脖颈上,接着渐渐的向下游走,中衣也被扯开,两只洁白的玉兔呼之欲出!

“诶?”裸露的肌肤感受到冰凉的空气,莫愁吃了一惊,这才觉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

不,决不能这样,不能对北瞑醉屈服!

“放开我……”莫愁大喊一声,用力一挣,猛地挣开了北瞑醉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抱着身子道:“好冷!”

“愁儿……”北瞑醉先是一愣。这才现莫愁穿得湿漉漉着衣服。正抱着身子瑟瑟抖。

“对不起!”北瞑醉连忙为莫愁披上大衣。

“我地衣服还是湿地。北瞑醉你能回避一下吗。我要把湿衣服脱下来!”莫愁看了看身上地大衣。愣了一愣。才道。

“我来帮你吧!”北瞑醉笑了笑。朝莫愁伸过手去。

“不要!”莫愁从地上捡起衣服。迅速地往后退去。大声叫道:“不要过来啊!”

“算了。你先换衣服吧。我转过身就是了!”北瞑醉转过身。轻笑道。

“嗯……”见北瞑醉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莫愁只得用最快的速度将湿透的中衣脱下来,穿上外衣。

“回去了。”穿好衣服,莫愁直接爬上石堆,朝北瞑醉招呼了一声。

“真是任性啊!”北瞑醉笑着,也走上了石堆。

依旧是北瞑醉将莫愁抱上马去,用大麾将莫愁紧紧的包裹着,一拉马缰,那汗血宝马便飞奔起来。

好好的温泉之行,却被那突如其来的白虎给打扰了,虽然收获了一只无尾的巨大白虎,可却仍是得不偿失,甚至还被北瞑醉强吻了,差一点就失陷于狼爪之下!

回到客栈,那只巨大的白虎引得所有人围观。更有当地的百姓认出,这只白虎竟然是百胜山的虎王。莫愁听得嘴角抽搐不已,北瞑醉运气未免也太好了,随随便便就捉住了一只虎王,若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随便就捉住老虎,那只怕老虎早就灭绝了吧,莫愁只能将此事归于北瞑醉运气好而已!

只可惜莫愁虽然美美的洗了个温泉浴,可是后来斩断的虎尾落入水中,莫愁反倒又沾了些血腥气,只得命人烧了一大桶水,在屋里重新洗了个澡。

如此折腾了一番,莫愁已是筋疲力尽。喂完宝宝,莫愁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一早,北瞑醉便来到莫愁房里与莫愁商量如何处理那只白虎。

“养着呗!”莫愁漫不经心的道。在前世的那个年代,这只老虎可是珍贵之极。其实就算在现在,白虎王也是极其稀有的,当然要养着了!

“养?”北瞑醉奇怪的道:“养只无尾虎做什么?自然是杀了最好,白虎皮可是上上之物,虽然少了根尾巴。”

“诶,杀!”莫愁叫了起来:“杀虎可是犯法的吧!”话音刚落,莫愁才想起这里不是前世那个世界,更何况,北瞑醉本身就差不多是等同于法律的存zài



“留着吧,人家好歹是一介虎王,被你斩断了尾巴不说,连人家的性命都不留!”不过没有尾巴的老虎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养只虎王也是一件很帅气的事情,不是吗?

“那就听愁儿的,养着吧!”北瞑醉坐到莫愁身畔,亲昵的道。

“多谢了!”

动声色的站起身来,轻快的拉开房门,走出去道:“那只白虎怎么样了。”

白虎被关在临时用粗木钉着的笼子里,断尾处用布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浑身的白毛也变得凌乱而肮脏,因为受了伤又没有吃东西,奄奄一息的趴着在那儿,看上去真不像虎王,倒像个被人丢弃的大型破布偶一样。

“喂!”莫愁蹲在笼子旁,朝白虎叫了一声。那白虎有气无力的抬起眼,望了望莫愁,象征性的呲了呲牙,便仍旧趴着。

“饿了没,想吃东西吗?”莫愁引诱道:“不许咬人,我就给你吃东西!”

“它只是个畜生,怎么听得懂你的话。”北瞑醉在一旁好笑道。

“你要是不咬人的话,我就给你包扎伤口。”莫愁不理北瞑醉,仍旧朝白虎说道。

“哈哈哈!”莫愁孩子气的言行惹得北瞑醉一阵大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白虎竟像是听得莫愁的话似的,掉转头站起身来,朝莫愁走了过来,接着呲了呲牙。

“啊哈!”莫愁得yì

的白了北瞑醉一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白虎头上摸了一把,那白虎意wài

的竟然温驯的很,惊得北瞑醉目瞪口呆。

“拿肉来!”莫愁吩咐了一声,立kè

有莫家的护卫端了盘生肉过来。

莫愁将肉扔进笼子里,那白虎猛的接住那肉,三两下便吃了个干净,接着又眼巴巴的掉转头朝莫愁望去。

“真能吃!”莫愁赞叹了一声,双手朝老虎一摊道:“现在没了,呆会再给你吃吧!”她再笨也知dào

,这白虎可不是善茬,要是喂饱了有了力qì

,挣开笼子跑出来的话,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北瞑醉在一旁早已无话可说了,这么凶猛的百兽之王就那么沦陷在莫愁的食物攻势之下,他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只能怪白虎太没骨气了!

“算了,养吧!”北瞑醉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开去。

接下来的几日,莫愁意wài

的竟然没有看到北瞑醉,平时他可是常常跑到自己房里来。不过,有宝宝和白虎吸引着莫愁的注意力,她根本就无睱却理会北瞑醉,反正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有那么多手下,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如今白虎已经非常的听莫愁的话,虽然还关在笼子里,可是和莫愁已经非常亲昵了,只要莫愁伸出手来,它就凑过头任由莫愁摸它的虎头,拈它的虎须。莫愁还给它起了个超级经典的名字“小白”,莫愁轻轻一唤,它就会慢慢的走过来。

莫愁寻思着把小白放出来,却被众人否定了。虽然小白和莫愁很是亲昵,可毕竟是野兽,要是放出来伤了人的话,那可不得了!莫愁想了想,也只得做罢。小白是没的了尾巴,现在也温驯的像只大猫,可谁晓得获得自由后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啊呜”一口就将自己吞下去了,以泄被擒的怨气呢!莫愁可不认为白虎的智商低,在笼子里的白虎,说不定是卧薪尝胆呢!

再见到北瞑醉已经是数日后的夜里,北瞑醉又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莫愁房里。

莫愁生完孩子之后就变得浅眠了,一有动静,便会醒来,更何况北瞑醉进房之后,还点起了灯火,莫愁更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北瞑醉!”莫愁叫了一声,坐起身来,奇怪的望着北瞑醉。就着有些闪烁的灯光,莫愁现北瞑醉身上沾了不少灰尘,看样子是从外面刚回来。北瞑醉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竟像当初在京城时常出现的那种表情。莫愁很熟悉那种表情,通常是代表了他正在生气当中!

莫愁下意识的搂着被子往床内侧挪了挪,这才朝北瞑醉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愁儿,这是你的吗?”北瞑醉抬起手,将一封信举到莫愁面前,问道。

“诶?”莫愁伸手接过那封信,瞧了瞧封皮,又打开看了看内容,顿时脸色突色,半晌才问道:“我的信,怎么会在你手中?”这封信,正是莫愁在永陵府时写好准bèi

送到京城给君子言,结果却被天宇掉了的那封信。

此时莫愁也明白了北瞑醉为什么脸色不好了,没有人比莫愁更清楚信上写了什么,北瞑醉自然是看了信上的内容,向莫愁兴师问罪来了。

因为那长达十数页的信上,尽是莫愁对北瞑醉的猜疑,及与君子言商量着如何对付北瞑醉的手段。

可以想像北瞑醉刚看这封信时的表情,喜欢的女子,竟然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对付自己,换成谁,只怕也会生气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五章

什么?为什么北瞑醉会得到那封信,不是被天宇掉了T那么巧就落在了北瞑醉手中?北瞑醉看了那封信,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那个……是随便写的……”莫愁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的北瞑醉,有些惊慌的辩解道:“我……还没有送出去呢?”

莫愁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辩解,可是一看到北瞑醉那阴沉的脸色,便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

“你的心里,终究只是把我当对手,当敌人,对吗?”北瞑醉慢慢的走近莫愁,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有……”莫愁心虚的否认道。正如北瞑醉所说,她确实把北瞑醉当做敌人。可是,面对现在的这样子的北瞑醉,莫愁没有勇气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我要你实话实说。”北瞑醉伸出手,抬起莫愁的下巴,认真的问道。

“真的……没有!”莫愁撇过头挣脱北瞑醉的手,低声道。

“为什么?我已经很真诚的对你了,你却连一句真话也不肯对我说!”对于莫愁的闪烁,北瞑醉终于失去耐心,扳过莫愁大声问道。

“我……”莫愁被北瞑醉突然变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别想逃!”北瞑醉拉过莫愁的身体,让她更加近的面对自己,这才继xù

大声道:“你总是逃避,从来不肯面对我,不肯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

“放开我……”莫愁用力想推北瞑醉,她不想面对这样子的北瞑醉,那么直白赤祼的问自己,让她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回答我!”北瞑醉哪容得莫愁推开自己。手上微微用力。莫愁只觉得两肩一阵剧痛。

“为什么要回答你。你算我什么人?”莫愁被北瞑醉捏地双肩生痛。不由恕从心生。朝北瞑醉大吼道。

“你……”北瞑醉哑然。虽然莫愁连儿子都帮他生了。可是。却什么名分也没有。莫愁甚至从没打算让儿子认他这个爹!

“你说我把你当对手。当敌人。难道你认为我们不是吗?你不是一直都打算着对付莫家吗?君家是我地祖家。你却杀他们。难道我还要把你当成朋友不成?”莫愁继xù

说道。

“我……”

“你说你很真诚地对待我。我看不到。我只看到你要我努得取得实力。好成为与你比肩地女子。我只看到你霸道地说我不喜欢听地话。做我不喜欢地事情。那也叫真诚吗?”

“你让我面对你,可是你让我怎么对面你,面对你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不过是想要我走你设定好的路程罢了!”

莫愁吼完,用力的喘着气,心情无比的舒爽,抬眼傲然的看着北瞑醉,不复刚才畏惧的样子!

“我……我爱……你,这也不够吗?”看着莫愁,北瞑醉突然极其困难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诶?”莫愁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瞪着北瞑醉看了良久,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了?”他是说他爱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不是因为那封信而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

“你爱我?可是……”不是察着不到北瞎醉的心意,只是无法确定他到有几分真几分假!就算他突然说出了像告白一样的话语,莫愁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吗?”面对莫愁满脸的怀疑,北瞑醉只得报以苦笑,半晌才道:“我就知dào

,你不可能会相信我的!你对我……想必是一点情愫也没有,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你在说什么?”莫愁糊涂了,现在的北瞑醉,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静而有心机的太子爷,说出的话简直比琼瑶***言情剧更加阴郁,像个单纯的失恋男人,却让莫愁感觉到天雷阵阵!莫愁从没想到,北瞑醉竟然还是个雷神。

“废话休讲,那封信你既然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但是,你不要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打击我,你不是纯情小男生,我也不是深闺中不知dào

情爱的傻丫头,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莫愁不知dào

北瞑醉扔出那么天雷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却受不了北瞑醉这么奇怪的举止,她宁可北瞑醉贴在自己耳边阴恻恻的算计自己,也好过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扰得心神不宁!

“你太让我失望了,愁儿!”北瞑醉已经不知dào

是该失望还是该生气了,明明花了那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话,却被她三言两语混淆了过去,还把两人的位置又摆在了敌对上面。



封信之后,自己升起的不只是怒火,还有一些后悔,&莫愁信里对自己的猜疑是多么的深,简直把全天下几乎所有的坏事都联想到他身上去了,就连永陵粮仓被烧之事也推到了他的头上!由此可见,她对自己的成见有多大!

她还在信中为君子言出谋划策,心思之缜密,思路之清晰,简直有将他从帝位上拉下来的趋势!一直以来,他们也明争暗斗过许多次,基本上,都是她在受挫!他一直以为,她能干是能干,却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可是,只要她实行那封信上的计划的话,也许,他将不是她和君子言的对手!

可是,她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为什么不站到顶端与自己比肩,却宁愿做更吃力的事,来和自己做对!

也许,她真的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吧,虽然生了孩子,可那是一场意wài

而已,她毁掉自己的名声,不就是不愿意与自己有过多的瓜葛吗?她把孩子当成她自己的私有物,甚至不太情愿自己靠孩子太近,为了就是怕自己夺走孩子罢了!

自己再多的努力,如果总是被人无视的话,那努力又有什么用呢?想爱她,她不接受,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既然得不到,想毁了她,可却是舍不得,更重yào

的是,毁了她的话,要赌上君子言的复仇,以江山百姓为代价!

难道,自己只能黯然退出吗?

北瞑醉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而又懵懂的女子,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无情到这种地步!

“罢了!”北瞑醉大叹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莫愁怎么知dào

北瞑醉心里转了无数的心思,只是他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离开,让莫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是北瞑醉那修长挺拔的身子在转身离去时,自己所看到的,却是无尽的寂寥!

莫愁拥被坐在床上,再也无半分睡意,手中紧紧捏着的,是那封丢失后落在北瞑醉手中的信。

本来和北瞑醉的关系已经在渐渐好转,可是一封信又让他们回到了从前!莫愁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当北瞑醉质问自己的时候,大脑一热,该说不该说的话全部都冲口而出了!明明只想回避他的,明明不想和他产生冲突的!

也许,一切都注定好,他们,就是应该成为敌人的!

可是,说“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的北瞑醉,莫愁在他眼中看到了真诚!如果他没有说谎,如果他不是伪装,那么,也许是自己错失了什么!但是,自己一开始不就没打算得到吗?

虽然那样想着,可莫愁仍旧彻夜未眠,反复念叨着那三个字,一闭上眼,便能看到北瞑醉不似做伪的眼神!

天亮之后,一夜未眠的莫愁干脆起了床,打算抱着宝宝去看白虎。

“不可以!”绫罗坚决不让莫愁带宝宝去看老虎,一是外面有风,天气冷;二就怕凶巴巴的白虎把宝宝吓到了!

莫愁并不认为白虎凶,可就要说服绫罗也就一件困难的事,只得在房里喂完宝宝再取了肉片去院子里喂白虎。

“莫愁,昨晚你和北瞑醉吵什么了?为什么他们今儿一早全部都走了!”天宇蹲在莫愁旁边,拈起肉片往虎笼里扔,那肉片“啪嗒”一声贴在白虎脸上,白虎直接用舌一卷,便吃了进去。

“走了?”莫愁疑惑的往马厩那儿看了看,果然,北瞑醉汗血宝马,还有他手下的马全都不见了。

“他有说去哪里了吗?”莫愁问道。

“没有,不过看他好像就往大风关去了!”天宇漫不经心的道:“所以说,是不是你们吵架他生气跑了!”

“没有吵架。”莫愁虽然摇了摇头,但却知dào

,肯定是昨晚自己把他得罪了,他这一走,只怕他们就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唉!”莫愁叹了口气,再也没有兴致再去逗弄白虎,悻悻的转身回房。

事情,好像被她越弄越复杂了,北瞑醉彻底被她得罪死了!

北瞑醉果然再也没出现过了。莫愁无精打采的过完月子里的最后几天,便打算着该回金原府了!不过,在回府之前,是不是绕路进京城看看父亲君子言呢?

自己被挟持之事君子言定然知dào

,却没有派人来救自己,可见他在京中的情势也不太妙!所以,自己更该去趟京城,好宽君子言的心。

想及此处,莫愁便命人收拾起行李来,准bèi

先进京,再回金原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六章

愁在这里根本没什么行李,除了几身衣裳和婴儿必须TT9V便没什么了,而天宇和莫府护卫们更就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唯一不好处理的,便就那只白虎了。带走的话,千里迢迢的有点不太现实!留下更是不可能的,客栈掌柜的说什么也不同意把这么个危险的家伙放在客栈院子里。莫愁思前想后,最后觉定还是把白虎放了。

不能把白虎放在集镇外面的荒野,要是白虎跑进镇子里伤人可就麻烦了,那就只能再弄回百胜山。

特制了一辆马车,莫愁让人将虎笼放上车,这才往百胜山赶。

莫愁的马本就不如北瞑醉,装着虎笼的马车更是慢,如此费了大半日的光景,才到了百胜山。

“小白啊,我要回家去了,路上没办法带着你,所以你还是回山上去吧!虽然把你尾巴弄掉了,有些不好kàn

,但好歹你也算是百兽之王,在山中可不能饿死了啊!”莫愁蹲在笼子前,摸了摸虎头,说道。

虽然白虎已经很听莫愁的话了,可那只是在笼子里,谁知dào

放出来后会怎么样,莫愁只得与众人走的远远,这才将白虎放了出来。

笼子打开半天,白虎才慢腾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朝莫愁看了一会儿,这才咆哮了一声,把莫愁吓了一大跳,以为它要攻击了,谁知白虎却是转身朝山上走了去!

“唉!”莫愁叹了口气,人家白虎好好的在山上为王,被自己不讲理的砍掉了尾巴不说,还被擒住关了一段时间,野性快磨没了的时候,又把人家放了回去,也不知dào

还能不能再称霸山林,快活为王了!

见白虎慢慢消失在林间,莫愁这才惆怅的领了众人回集镇去。

回到集镇,便真的要启程了。莫愁此时已经知dào

北瞑醉的去向了,他正在大风关里,正准bèi

要亲自率军前往大风谷攻打敌军。

留月、青叶两国主力被围在大风谷两个月。弹尽粮绝。此是正在歼敌地好机会。此战一赢。敌国便再也无力来犯。大同朝即可安枕无忧了!外患即使除。内忧又扫。得胜回朝地北瞑醉地地位自然无比坚固。只等着皇帝传位了!

“走吧!”莫愁怀里抱着熟睡地宝宝。淡淡吩咐了一声。马车便慢慢地启动起来。一行人踏上往南地路程。

“小姐。不派人给太子爷送个信吗?”绸缎在马车里憋了半日。终于还是开口朝莫愁问道。自莫愁生孩子起。北瞑醉对莫愁地好她可是都看在眼里。满以为二人终于重修旧好。宝宝以后可以有爹了地时候。谁知二人又吵了起来。一个去了边关。一个要回家。竟似要再也不相往来!

“不用了。他定然知dào

咱们要回去地。咱们又不可能一辈子住在那里!”为什么要通知他。他离开客栈时不也一样一声不吭地吗?也许他已对自己已经失去了耐心。那样也好。既然没什么结果那就不要多做纠缠了。对他对自己都是件好事。反正。他们走地路根本就不是同一条。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满怀怅茫呢?为什么翻来覆去地全部都是依依不舍呢?

如此思前想后着。莫愁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起来。

“停车,莫小姐,停车!”正当莫愁要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之际,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大喊声,把莫愁从睡梦中惊了起来。

“外面是谁,怎么回事?”莫愁不悦的扬声问道。

“莫愁,是北瞑醉那个叫卫影的护卫,急急的跑来,好像有什么事!”天宇就在莫愁马车旁,听得莫愁问,便掀帘答道。在客栈里的那段时间,天宇和北瞑醉的护卫私交不错,还一样去狩过猎,所以认得来人正是北瞑醉手下名叫卫影的护卫之一。

“他的手下?”莫愁疑惑起来,北瞑醉他想干什么,这个时候派人过来有何用意?

“莫小姐,我家主上他……”北瞑醉的护卫策马来到莫愁车畔,急声道:“我家主上他身陷敌营,只怕……”

“诶?”莫愁惊的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人说什么来着?北瞑醉身陷敌营,这怎么可能?敌军被困大风谷,我军只须瓮中捉鳖,怎么可能主帅还会陷入敌营,北瞑醉又不是笨蛋,这种乌龙的事怎么会生?

也许,这只是北瞑醉憋脚的圈套,他又在想什么办法来设计自己了!可是,这种水平的圈套的话,怎么可能令莫愁上当?那么,难道北瞑醉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北瞑醉有可能出了什么事,莫愁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抖!应该不会的吧,他那么厉害,不管是计谋还是武功,怎么可能轻易出事!

况且,即使他真的身陷敌营,那应该让大风关的守军去救才是,跑来通知自己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她去救不成,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小的是私自出来找寻莫小姐的,莫小姐和主上的关系小的明白的很!如今关内大营里已是乱成一团,各位将军意见不一,谁也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因此小的斗胆请莫小姐前去主持!”

“啊!”这个卫影没搞错吧,就凭她和北瞑醉不明不白的关系,跑到大营去主持那些将军,谁会听她的啊,就算会听她的,她又没带过兵打过仗,怎么可能有办法救北瞑醉,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账还不得算到她头上去?

莫愁突然明白那些将军为什么总是拿不出好办法来了,并不是没有好办法,而是没人敢去做,只要一个闪失,太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即使那帮将军们把留月、青叶两国灭了,也无法将功补过的!

既然那群将军迟迟不动手,做为北瞑醉的手下,卫影无法可想之下,想必只得出来找自己了!至少,自己和北瞑醉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还生了孩子。以卫影的角度来看,莫愁生的这个孩子可算是皇长孙,身份自然是不低的!

莫愁迟疑了,不知dào

要不要去大风关?去,一是定然会担上责任,二是怕有圈套;不去,若北瞑醉真被困了,要等到那群将军拿主意还不知dào

何年何月,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只怕自己也会良心难安!不,不只是良心难安……

“莫愁,去看看吧!”莫愁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天宇在马车外面道:“即使你不喜欢他,可他好歹是宝宝的爹,不认他那个爹是一回事,没有爹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哦……”天宇的话让莫愁一阵寒战,突然想到一件事,若是宝宝大了之后问自己要爹,那自己该怎么办啊?是让宝宝和北瞑醉相认,还是说他的爹已经不在了?以北瞑醉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让宝宝知dào

他就是宝宝的爹,自己如果不让他们父子相认的话,那宝宝会不会怨恨自己?

莫愁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如今北瞑醉出了事,若不救的话,宝宝可就真的没爹了!

“好吧,去看看!”莫愁点了点头,让天宇命人掉转马头,朝大风关而去。

莫愁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边关战场上。她这一行人又是女人又是婴儿的跑到大营来,还没看到辕门,便被路旁跳出的一队暗哨给拦住了。

“什么人?”

“殿前带刀护卫卫影,护送太子妃在此!”卫影气势汹汹的举起一块令牌要暗哨面前晃了晃,大声道。

莫愁在马车里寒了一个,她都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成太子妃了,卫影还真能撒谎啊,太子又没有立妃,本来打算立的君若眉还被君家牵连着被关进了刑部里,这大同朝哪里来的太子妃啊!小兵还好唬弄,卫影身份比他们高,可大营里那些将军可是唬弄不得的!

“是!”看清了来是谁,暗哨们便应声退了下去,卫影则领着莫愁等人继xù

前行。

行了片刻,终于来到了中军帐前。卫影进去通报,莫愁坐在马车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和忐忑不安起来!

“莫小姐,将军们请您进去!”不一时,卫影便出来请莫愁入帐。

莫愁下了马车,定了定神,抱着宝宝镇静的往中军帐内行去。

甫一入帐,十数双眼睛便齐刷刷的朝莫愁瞧来,饶是莫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此时也犯起嘀咕来,也不知dào

自己从中插一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君……啊不……莫……君……”这帐内十数人当中,只有君子言原来的部下,如今的威武将军罗百成见过莫愁,而且还是男装版的,也知dào

莫愁是君子言的女儿,因此虽然认得,但却不知dào

应该叫莫愁君小姐还是莫小姐!

莫愁现在哪有工夫给罗百成解释啊!若她是太子妃的话,在场众人就该给她行礼,若不是的话,那她就该给在场众人行礼了!所以莫愁现在头痛,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幸好卫影在一旁解了围,只听得他大喊一声:“太子妃驾到!”那些将军们虽然疑惑,可卫影是太子的近身侍卫,既然他说莫愁是太子妃,那莫愁十有**便真的是了,何况,他们现在确实需yào

一个能担的起责任的人来为他们解围。

可怜的莫愁便这样被推到了第一线,成了这群老奸臣滑的将军们的挡箭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七章

愁抱着宝宝,俏生生的站在大帐当中,众将军虽然疑不知dào

莫愁的真假,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开口!

莫愁更是紧张,心里不住的怪自己没有三思便跑了过来,如今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当下,与众人对视。

“莫愁见过各位将军!”虽然是以太子妃的名义而来,但莫愁可不知dào

真zhèng

的太子妃在与大臣见面时该怎么做,只得随随便便的施了个礼。

众将军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现今暂时的主将罗百成。

罗百成在朝廷大军围困敌军时便被救了回来,除北瞑醉外,就数他的职位最高,如今北瞑醉不在,拿主意的便是他了。只是,他被擒了一次之后,鲁莽脾气竟然收敛了不少,反倒有点畏\畏脚起来,半晌拿不定主意。

莫愁也看向罗百成,想知dào

他如何决定。

罗百成是父亲君子言的老部下,当年的先锋官,积功至威武将军,君子言离开军队之后,大同朝一直没什么战事,他便一直在那个爵位上,直到这次北征,才被封为大将军,为三军主帅,谁知第一场仗便被擒了!

前次被擒再加上此次太子陷入敌营之事,罗百成的大将军只怕也当到了头了,就算太子救出来了,他只怕还是得丢官削爵,可真是倒霉之极啊!

“这个……还请太子妃主持!”罗百成朝莫愁拱了拱手,迟疑道。

“唉!”莫愁心底叹了口气,正如父亲所说,罗百成上阵杀敌可以,其余方面,既无机智又无才干,有时好大喜功,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如今他见有莫愁自称太子妃来到大营,也不管真假了,只想把烫手山芋丢给莫愁便好!

何况,罗百成是认得莫愁的,那次在暗香楼时莫愁曾以君子言之名吓退罗百成,第二日他一酒醒,便知dào

了莫愁的身份!毕竟他是君子言的老部下,上司到底有多少儿女还是知dào

的,虽然莫愁是男装,可他却知dào

莫愁就是君子言的长女!

如今莫愁以太子妃之名跑到大营来。怀里还抱着宝宝。几乎不用想。也知dào

莫愁与北瞑醉地关系了!更何况。以君子言当年地威名。他地女儿配给太子也不算什么奇怪地事情!

奇怪地只是君家如今关在大牢里。不管怎么说。莫家总会受到影响。可如今看来。君莫两家当真断绝关系了。通敌是族诛之罪。但莫家却一点事也没有。莫家地女儿跟太子连孩子都生了。那也就是说。莫家这皇亲国戚地地位算是稳固了。而君子言便是那国丈爷!

罗百成兀自胡思乱想着。其余将军见主将承认了莫愁地身份。便齐齐称呼莫愁为太子妃来。

莫愁又不能否认。只得默默无语。待众人止住话头。这才问道:“我想知dào

太子爷如今状况如何?”

“啊……”莫愁这一\问。众将面色顿着暗沉了许多。罗百成将莫愁领至沙盘前面。道:“前日。太子说时机已到。亲自率大军前往大风谷。准bèi

全歼谷内敌军!当时。末将领军十五万攻敌军北面。李将军领军十五万。攻敌军左翼。王将军领军十五万。攻敌军右翼。我们三处都是在山头以俯冲之势攻入敌营。殿下率二十万大军。于正面直攻敌军大营。”

“此计划本来万无一失。只是敌军狡猾。不住地诱殿下深入。待\觉之时。殿下已失了踪迹。十有**……”罗百成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等一下!”莫愁疑问道:“你是说,太子爷是被敌军诱入谷中对吗?那么如今敌军方面可有确切消息传来,说太子在他们手中?”罗百成的十有**让莫愁听出一点岐意来,听他话中意思,似乎还不能确定北瞑醉落入敌手!

“昨日虽然几乎全歼敌军,但仍有少数逃入密林之中,后来\现殿下不见了,正在这时敌军突然传来消息说殿下在他们手中!可是,根据跟随殿下的那二十万大军所说,殿下并没有遭遇敌军,只是在率骑进入林中时突然不见的!”

“不是山谷吗?怎么又有密林?而且……那二十万人为什么没有跟紧太子?”士兵不紧跟指挥,那这仗还打个屁啊,难道让大将一个人冲锋陷阵去?

“这就是奇怪之处,殿下先率了两千骑近卫进了密林,后头部队再跟进时,便没了殿下的踪迹!”罗百成挠了挠头,道。

“这样啊!”莫愁看了看沙盘,又指着大风谷疑惑道:“这大风谷到底有多大,敌我两军加起来,只怕有近两百万的人马,一个山谷能容得下这么多人马吗?”从沙盘上

这大风谷哪里是谷啊,明明就是个四面环山的盆地!

“大风谷虽然名为谷,实jì

上却是处小盆地,只是仍处于百胜山中,所以叫做大风谷。里面河流纵横,树木密集。”

“原来如此!”莫愁点了点头,原来是北瞑醉太轻率了,没有经验就是没有经验,跑江湖的人都知dào

,“逢林莫入!”就是说,不要进林子里面去,那种地方非常适合埋伏,一不小心,便会被人伏击了。

北瞑醉有二十万大军,却先率二千人进林子,他脑子坏掉了吗?

“那为何……”那为何父亲会让北瞑醉将敌军围入大风谷呢?既然有河流有森林,那怎么可能会两个月就弹尽粮绝?有水那就有鱼等水产品,有森林那就更有飞禽走兽!敌军数十万人马虽多,但也不致于两个月就……大军出征,怎有不备好粮草之说?

“那时候殿下使了个小小的计谋,敌军以为胜利在望,所以是轻装出\,根本没带多少粮草,被围大风谷之后,不几日便只能吃谷中之物渡日了!”罗百成倒是听出了莫愁的意思,解释道。

“原来如此!”莫愁点了点头,又道:“能让我前往大风谷看一看吗?”沙盘虽然有一定的代表性,但莫愁还是想到现场去看看。

“可是可以,不过,只能远远观望,不能离得太远,敌军的残党隐在山林中,说不定会突然袭击!”

“无妨,远观便可!”莫愁把宝宝交到绫罗绸缎手中,换了一身戎装,便纵马与罗百成等人,前往大风谷。

站在山顶,莫愁将大风谷收于眼中。

这果然不能以谷来形容,更像是一处碗状的盆地。一眼望去,大风谷地势开阔,三条河流纵横穿谷而过,谷中多有树木密林,隐在林中的话,确实十分难以攻击,结合地势,还可以使用游击战术!

莫愁看了半天,却还是不得要领!她又不懂战术,平常知dào

的一些东西也是从君子言那里听来的,经常是一知半解,用来侃大山是不错,可要让她实jì

运用,那不是为难人嘛!

“报!”回到大营,正当莫愁思前想后有些焦滤的时候,却听到前方来报!

“说!”莫愁如今倒像个主帅一样坐镇中军,不过有没有那个能耐就不知dào

了!

“敌军送来议和书,说只要放他们出谷,便将太子殿下送还。”

“是吗?”莫愁接过递上来的议和书,翻开看了看,通篇都是晦涩难明的话语,总之大意就是用太子换他们的残部离开大风谷!

“同意!”莫愁不假思索的道:“去跟他们的使\说,只要放了太子,护送他们回国都没问题!”反正留月、青叶两国已经被大同朝打的不成样子了!对于大同朝来说,相对于那些残兵败将,北瞑醉的命可就值钱多了!

不过,莫愁也有一些小疑惑,总觉得其中似乎有诈!北瞑醉的身份他们又不是不知dào

,怎么可能轻易就交换回来?

“慢着……”莫愁叫住正朝外走的传话官,道:“把送信的人叫进来!”

“是!”传话官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莫愁将这个中年人打量了一番,才慢慢的道:“既然要议和,那就该表示一点诚意才对,至少要将太子的侍卫放两个回来,我才能相信你们啊!”这个是莫愁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议和投降的一方,至少要弄些钱财来表示诚意!如今敌军没有钱财,那自然得放些人回来,这样子才行啊!

“这个……”中年人迟疑着。他一进大帐便\现坐在帅位竟然是位女子,不由得有些惊疑,如今听得莫愁这般问,心下反而有些忐忑,他只所以敢以太子为交换来议和,就是因为知dào

大同朝太子下落不明了!

可是,莫愁不知dào

的是,北瞑醉却并不在他们手中!他们只是碰巧看到北瞑醉率军进了密林,然后再也没出来而已。如今他们已经被大同军打的溃不成军,若不议和,那只有死路一条了!何况他们军中还有不输于北瞑醉的重yào

人物,败仗可以吃,但重yào

人物出事了可不得了!所以,只能搏一把,以假消息来换真性命!

所以,当莫愁要他们先放些人回来的时候,中年人立kè

便迟疑了!

“怎么,连最基本的诚信也做不到吗?”莫愁自然\现了中年的迟疑,虽然没猜出事情的真相,却感觉到敌军似乎不是很有诚心来议和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八章

愁并不知dào

北瞑醉根本就不在敌营,所以把中年人给T)反正他也不过是一个信使而已,拿主意的他们的长官,所以没必要去为难他。

如今敌军残部仍被围在大风谷中,谷内树林密集,他们躲在林中,莫愁很难将他们捉住,既然他们要议和,那可正中了莫愁的下怀,只要他们出了谷,就那一点残兵剩将,还怕他们飞上天去不成?

但是,莫愁也做着两手准bèi

,当那个信使一出大营,便派了探马跟在后面,她要查出敌人的落脚之处,即使他们使诈,只要她的大军一围,还怕他们不老老实实的交出北瞑醉,既然会来议和,可见他们的主将还是比较爱惜自己性命的!

可是,莫愁还是觉得奇怪,北瞑醉带着两千名骁勇的近卫,而据先前的战况来看,敌军残部也只有大约五万人左右,两千人虽然敌不了五万人,但是逃个命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怎么还会被擒呢?

待跟踪敌军信使的探马回报地,莫愁倒意wài

了,据探马所说,在敌军营地竟然没有\现北瞑醉和近卫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敌军拿北瞑醉来议和,自然得有人质才敢来,可人质竟然不在敌营,那他们将北瞑醉弄到哪里去了?

莫愁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来,她虽然更加认定敌军有诈,可没有北瞑醉踪迹的话,她怎敢轻举妄动?

思前想后,莫愁只得把将军们都叫来,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依末将来看,定是他们将殿下关起来了,那两千近卫估计差不多都殉职了,所以才没有殿下和近卫的踪影!”罗百成\先道。

“其余将军怎么觉得呢?”莫愁望向其他的将军们,问道。

“末将们和罗将军的想法差不多!殿下定然是在他们手里!”那些将军们都附和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太子爷已经遭到他们地毒手了也说不定!”莫愁冷冷地说道。

“这个……”听得莫愁如此说。众将面面相觑。都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若是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该集体自杀去了!

“好了!”莫愁将众人地表情收入眼底。觉得朝廷地这些将军们果然被安适地日子腐蚀掉了。全都胆小惧祸。没有什么主见!也许他们当年也都是骁勇地战将。但多年地富贵生活已经使他们没有了当然地勇猛。只有满脑子地荣华富贵和吃喝玩乐!

“罗将军。你命人去与敌营交涉。探查太子爷是否真在敌营!”莫愁又朝沙盘上地某处一指。道:“若不在。则缩小包围圈。将敌军围于此处。务必将他们活擒!”

莫愁怀疑。北瞑醉根本就没有落入敌手。而且。也怀疑敌营中可能有重yào

人物。否则就不是议和而是投降了!

罗百成领命而去。

敌营里果然没有北瞑醉,因为派去敌营交涉的使\被他们硬留下了,也就是说,他们手中根本没有人质,只是想做无本的生意而已,既然揭穿了,那只能恼羞成怒的将使\而留下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不用莫愁吩咐,罗百成也明白了该怎么做,手一挥,我方大军便把敌营连锅端了,速度快的令敌军还来不及将使\给杀掉!

莫愁暗自思量,既然北瞑醉没有被擒,那他和那两千近卫到底上哪里去了,为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既然敌军已除,莫愁便派出人马,在大风谷里四处搜寻北瞑醉的下落,她可不信北瞑醉能凭空蒸\了不成!

十万人马被分成二十个小队,在谷里展开地毯式的搜寻,莫愁相信,这样子的搜寻法,即使是根针也该找到了!

不过,找了整整一日,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天黑收队的时候,二十个小队竟然失踪了两支队伍!

莫愁一下子明白,因为失踪的那两支小队,就是在搜寻当日北瞑醉率近卫冲进去的密林里失踪的,当时众人都以为北瞑醉是被敌军擒去,现在想来,可能是那森林有古怪!

想及此处,莫愁也顾不得天黑了,命手下点起火把,亲自上马带队来到那处森林前。

大风谷很大,茂密的树木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那三条交错的河流将满谷的树木切成几片森林,边缘的森林树木比较稀少,而越到中心地带树木就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高大,几近参天!

当初敌军的营寨是建在森林里面,依河傍水,是在能守能攻的地方,若不是后来粮草告罄,即使守个十年八载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他们虽然把营寨建在森林里了,但却没有建在最中心地带,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曾派出去的五百人先锋队,竟然消失在了那中心地带,所以他们才不敢进

背对着中心地方,建立了营地。

也是活该北瞑醉倒霉,他一路歼敌直到中心地带,因为不想绕路,所以这才带着人马直接闯了进去,所以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莫愁想到了这点,便直接带着人马进了森林里,走了许久,才走到森林的中心地带!

北瞑醉和两千近卫进入那密林后,便失了踪迹,自己的两支搜寻小队共一万人进去之后,也消失不见,还有之前敌军派入的五百先锋军,这片密林,竟如同黑洞一样,吞噬了不少人马!

根据丈量来看,森林中心的这片密林,方圆也不过数里而已,那一万两千五百人即使直直的排个队,也能排出来了,可竟然会消失不见,真是奇怪?

莫愁不是鲁莽之人,不敢贸然便闯进去,便让人取了绳索,一头牵在外面,一头系在百余人身上,命他们进林子里查看,若有什么不对劲,便拉拽绳索,莫愁则派人进去接应!

那百人队进了林子,约过了有个把时辰,那绳索却没有一点动静!莫愁等的有点不耐烦,也不知dào

那些进去的人有什么\现没有,便命人拉了拉绳索,想叫个人出来问一问!

谁知那拉绳索的人用力一拽,\现那绳索轻飘飘的,拉回来一看,绳索竟然从中断了!莫愁大惊,命其他人将绳索拉回,果然,全部绳索都从中断了开来,也就是说,那派进去的百余人也失踪了!

莫愁与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莫愁加上前世加上现在,也算活了几十年人了,除了重生这件事之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诡异的事件!

此时眼睁睁的看着那百余号人就那么消失不见,连系着的绳子也突然凭空断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莫愁不由得一个激灵!

莫愁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比较害pà

鬼怪之事,虽然她自己重生过一次,也算是一种灵异事件,可比起今日之诡异来,莫愁觉得重生其实根本没什么,至少不会让自己感到害pà



“这……这可如何是好?”出声的是李将军,他年纪比在场之人要大,比众人更加相信鬼怪之事,如今他抖着声音这么一问,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北瞑醉进这林子,十有**是凶多吉少了!失了太子爷,他们哪还有脸班师回朝,皇上就此一子,如此一来,这大同朝只怕连继承人都没有了!

“不行!”莫愁突然大喝一声道:“我不管这林子里面有什么,那么多人进去,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的!”莫愁顿了顿,“后退扎营,明日一早,便将这片林子砍了,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万余人进去了,不可能连个影儿也没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里面是个能让人穿越的黑洞,或\有着巨大的吃人怪物,那也该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吧?

莫愁不敢想象,如果北瞑醉真的消失不见了,自己会怎么样子!反正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很奇怪了,若是明日砍掉树之后,见到了北瞑醉的尸体,那……莫愁越\不敢再往下想了!

听得莫愁的吩咐,众将士便有序的后退里许,就在当初留月、青叶国敌军扎寨的地方安营扎寨起来。利用敌军留下来的营寨,再草草的整修了一番,便入驻了进去。

中军帐比之普通营房大了许多,莫愁端坐帐中,心情起伏不定!绫罗绸缎留在大营里照看着宝宝,莫府的护卫也留在大营里,跟她来到此地的,只有天宇一人。此是天宇坐在莫愁对面,静静的看着莫愁忽晴忽阴的脸色!

“你有什么看法?”莫愁抬头望向天宇,突然问道。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曾经听师祖和师父说起一件事情来,如今想想,和今日的情况,倒有些相似!”天宇沉思片刻,才道。

“说来听听!”据莫愁猜测所得,青风观的道士们似乎都有些本事,因此听得天宇如此说,便有些着急道。

“那时候还小,已经有些不太记得了!只听得师祖说,在一些高山大泽里,有些地方是禁地,进去之后,便消失不见,再也出不来了。”天宇挠了挠头,道。

“就这些?”莫愁盯着天宇老半天,见他不再说下去,这才失望的问道。

“就是这些。”

“啊……白说了!”莫愁无力的道:“一点用处也没有!”

“嗯……”天宇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又道:“好像还说了什么天公造物啊,天然奇阵啊什么的!”

“天然奇阵?那是什么?”莫愁喃喃的念着,大惑不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九章

于什么天然奇阵,天宇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祖说,在万物初生之时,某些深山大泽地带,天然生成一些奇异阵法,依天道而行,循四时而动,凡人兽进入,若不得其法,永远也无法出来。

照这样说来,北瞑醉和那一万多人很有可能是陷入了那天然生成的奇阵之中!

“还有这种事?”莫愁虽然反问,但心中已经是想信了,她连重生之事都经lì

过,对于奇诡之事也很容易相信。

“我也不清楚,这不是听师祖说的嘛!”天宇挠头道。

“那也就是说,北瞑醉也许只是陷入了阵中走不出来而已?”

“也不一定……”天宇迟疑道:“我和天前他们虽然师出同门,但也各有所长。如我,更擅长的是机关制作、遁甲奇门之术。可刚才在那林子里,却一点阵法的痕迹也没有看出来!”

“什么意思?”莫愁奇道。

“虽然说是天然奇阵,但既然是阵法的话,总有些变化的痕迹之类,可我却一点也没看到!”天宇解析道。

“想必莫愁你也跟君师伯也学过一些奇门之术吧,但凡阵法,须得有活动变化才能称之为阵,若无任何变化,那只能是座死阵。死阵,既可以是废弃不用之阵,也可以是入得其中,将阵内之物困死,再无活路的死亡之阵!”

“啊……”莫愁一惊,想起了当然父亲君子言教自己奇门遁甲之术时所说的话,同现在天宇说的一模一样。自己这方面本就学得不精,又过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已经将当初所学的都还给君子言了,如今听天宇说起来,才隐隐有些印象。

若是废阵,那北瞑醉他们稍微破坏一下便能出来了,若是死阵,只怕北瞑醉等人已是凶多吉少!莫愁当初曾误入自家后院伪装成竹林的一个简单迷阵,明明是个长不过十数丈,宽仅两丈的小竹林而已,莫愁却费了半日的工夫才走了出来,更何况是这么个有十数里方圆的天然巨阵,那可如何是好?

“哼。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将那里地树都砍了。我就不信光秃秃地一片。还能成什么阵法!”思忖良久。莫愁突然道。

“你啊!”天宇摇头叹了口气。道:“师伯要听得你这么说。估计要气坏了。白费工夫教你。竟然连最基本地也不懂!”

“诶!”莫愁不解。

“先不管那是死阵活阵还是其它什么。既然能一下子让数千上万人消失。可见那根本就不是人力能破坏得了地。

一个绝好地阵法。必定有保护措施。哪能轻易破坏掉!你看我们地人系着绳子进去。半途中绳子却全断了。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知dào

了!”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吗?”莫愁失望透顶。算上今天。北瞑醉已失踪三日了。若再不找到他地话。即使没有陷入阵中。不是饿死。也得被深秋地寒夜冻死!

“明日再去看看吧!今夜太黑,许多地方都看不清楚,明日待我观察了地形再做定夺!”天宇想了想,才道:“你休息一会吧,夜已经深了!反正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也不喜欢他,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呢?”

“我……”莫愁默然,只得打\天宇去休息,自己则坐在那里\着呆!

天宇说得对,关自己什么事呢?先是急冲冲的跟着北瞑醉的手下到大营里,接着又三更半夜的跑到深山老林里,吹着冷风,为他担惊受怕着,这到底算不算是自寻烦恼呢?明明打算当陌路人,可一听到他出事了,整个人都变得惊慌不已,一心祈祷着他能平安无事!

终究,心底还是留下了他的印记!\生了那么多事,感受了他的喜恕哀乐之后,心怎么可能还平静得下来,怎么可能还当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不管爱不爱他,总之,他已经成了自己难以磨来的一部分,若是真的、真的出事了的话,那自己……

莫愁不想再往下想了。

和衣躺在榻上,外面吹过的风将大帐打的呼啦作响,身上盖的是羊毛毯,虽然还算厚实,可对于怕冷的莫愁来说,却依然觉得冷的想要蜷缩起来。

根本无法入睡,身上又冷,莫愁最后只得披着毯子坐了起来。如此抱膝呆坐良久,这才觉得睡意渐渐袭来,正要昏昏入睡之时,一丝奇怪的声音却传入耳中,很像当初在香雪海时,北瞑醉最后一次潜入自己房中,装神弄鬼而\出来的那种呼吸声!

“北瞑醉!”莫愁猛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没有,在昏黄的灯火照射之下,根本没有任何人影!那声音,也许

觉而已!

可是,正当莫愁以为是幻觉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传入莫愁的耳中,清晰而又分明,不像是幻觉。

“谁?”莫愁惊恐起来,再没有比夜黑风高之时,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的事情更令人感到恐怖了!

没有回应,只有摇曳不定的昏黄灯火,让人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愁儿……”这次莫愁听清楚了,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北瞑醉的。可是,北瞑醉根本就不在这里,他还在那片密林里啊!

但是,只有北瞑醉会用这种语气叫自己名字,温柔而又略带霸道,让人难以讨厌得起来!

“北瞑醉……”莫愁试探着叫了一声,良久没有回应,也没有再听到那奇怪的声音。

“果然还是幻觉啊!”莫愁失望的低下头,裹着毯子慢慢的走到门口,掀起帐帘走了出去。

外面还真冷啊,莫愁用力的裹紧身上的羊毛毯,看了看在营地巡逻的卫兵,莫愁犹豫了一会,趁着卫兵巡逻到远处的时候,身子一闪,往辕门外走去!

记得应该是这个方向吧,莫愁定定的站了一会儿,继xù

朝前走着。

扎营的地方离那片密林并不远,莫愁在树林间穿行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之前派人系着绳索进入的入口处。黑暗的夜里,什么也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看着那黝黑的林子,仿佛如野兽的巨口一般,随时吞噬着一切进入的生命!

进去,还是不进去?莫愁呆呆的站在当下,良久,才突然醒悟一般的叫了起来:“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进去的话,不是送死么?”

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自从在大帐内听到那个声音之后,莫愁便有些魂不守舍,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的跑了出来,真的是相当诡异的行为!莫愁想了想,把一切归结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上,也许那个奇怪的声音具有迷惑人心神的能力!

回去吧!莫愁这样想着,转身往来处走去。

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有多么想救北瞑醉出来,可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怎么看都是送死的行为!莫愁可不觉得自己会为北瞑醉做到这种地步,为他去死,为他去涉险?别开玩笑了,自己绝对是被诱惑了,才做出这种行为来!

想及此处,莫愁有些惊慌的想往回跑,这片林子有奇怪的魔力,自己可不想像那一万多人一样,消失在森林里面,自己还有刚出生的宝宝要照顾呢,还没享shòu

到为人母亲的快乐呢!

“呼!”又来了,正奔跑间,那似曾相似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莫愁骇的差点跌了一跤,不可置信的又听到了北瞑醉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难以抑制的回转身,莫愁一步一步的朝林子里面走去,完全无视身后远远传来天宇焦急的喝止声。待到回过神的时候,莫愁惊恐的\现,自己已经身处于密林里面了!

之前莫愁就\现,这里都是参天的古木,每棵树都至少有三、两人合抱般粗细。而此时没有光,根本看不到前进的方向,只得凭感觉慢慢在林间摸索着,往前走去。

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那诱惑的声音便会响起,诱使自己身不由已的往前冲去,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慢慢的前行,反倒能感觉出周遭的变化来。

慢慢的走着,一路上听到了风刮动树枝\出的“沙沙”声,秋虫在冷风中的哀鸣声,不明野兽的嚎叫声!一开始还有些害pà

,可听的多了,便麻木起来,也不再感觉到害pà

了!

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莫愁只觉得又冷又累,额头上也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来,被风一吹,冷彻心扉!

一刻不停的走着,直到眼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光亮,不是那种突然出现的光,而是如空气一般,和雾气一起慢慢蒸腾起来的光,莫愁\现,天似乎亮了!

这是森林里面,参天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但比起之前一望无际的黑暗来说,这朦胧的光亮犹如救世主一般,让莫愁看到了一点渺茫的希望!

和晨光一样出现的,是偶尔响起的小鸟鸣叫之声。循着鸟声四处张望,莫愁\现自己身处一片小小的空阔之处,周围林间有无数黑影闪动,间或着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器物的相撞声,交织在一起,接着,正对面的林子后面,一骑骠骑闪了出来!

莫愁运足目力望去,借着晨光,认出了马上所乘之人的身形,正是消失三日之久的北瞑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章

兀的相见,莫愁与北瞑醉都呆立当场!二人四目相望)]|不可置信的齐齐出声道:“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北瞑醉策马走了过来,跃下马背,抓着莫愁的肩急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该回金原府吗?怎么会来这里?”这是一个巨大的迷阵,北瞑醉进来不久就\现了。他和手下的两千近卫在林子里转了三天,却始终走不出去,甚至感觉一直在相同的地方打转。

而莫愁,明明一直在集镇的客栈。北瞑醉早就算好了时间,待莫愁的月子坐完,就该起程回金原府了,所以北瞑醉实在想不通莫愁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也不知dào

。”莫愁摇了摇头,静静的望着北瞑醉。乍一相见时,莫愁几乎以为是自己走得太累以致于产生的严重的幻像。她想象过北瞑醉在林子里会\生什么样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北瞑醉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了,最后只得一把将莫愁拥入怀中!

自从那日离开客栈住进大营之后,北瞑醉知dào

,这次一别,只怕以后就难以相见了!虽然自己有着尊贵的身份,有遮天的权力,明明可以用手段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可在被她拒绝之后,却宁愿退出也不愿意去强迫她屈服于自己。

也许自己比想像中要更加的爱她吧,不想做让她反感的事,不想让自己和她之间连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既然既然不爱,那就放手好了,至少那样她不会怨恨自己。

可是,为什么明明应该回去了的莫愁却出现在了这里,独自一人出现在这个有可能将人困死的原始森林里,一身狼狈,又冷又累!

“哇……”被北瞑醉拥入怀里的那一瞬间,莫愁突然放声大哭,也不知是哭见到了北瞑醉,还是哭自己也被困入了这迷阵之中。

“怎么……不要哭了……”北瞑醉被莫愁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不怎该如何安慰才好,只得用手轻轻拍着莫愁的后背。

“唉。没想到你真地被困了这里了!”哭了好一会儿。莫愁才止住声。顿了一会儿。突兀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进来地?”见刚才还哭得伤心地莫愁这会像没事地人一样叹着气。北瞑醉哭笑不得。反问道。

“还能怎么样。本来想救你们出去地。谁知dào

半夜里听见了奇怪地声音。莫名其妙地被引诱进来了!”莫愁又叹了口气。倚在北瞑醉身上。慢理条斯地道。

“奇怪地声音?是什么声音?”北瞑醉奇道。

“这个……”莫愁顿了顿。回忆了一番。才道:“像是在耳边呼吸地声音。还有你叫我名字地声音。”说到后面那句。莫愁地声音小了下去。

“我?”北瞑醉愣了愣。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地?”

“是交子时的时候吧。”莫愁想了想,道:“当时我还看了大帐里的滴漏,好像是那个时刻。”

子时?北瞑醉惊了起来!那时候,自己正对着无尽黑暗的森林思念着莫愁,思念着刚出生的小莫昊,脱口而出的,也正是莫愁的名字!

“怎么了?”抬头见北瞑醉的面色奇怪,莫愁推了推北瞑醉,问道。

“啊……没什么?”这种灵异之事怎么能告sù

莫愁,北瞑醉摇了摇头。自己在森林里面,莫愁远在数里外的大营里,即使自己运足内力大声呼喊,只怕声音也传不到数里之外。更何况,照莫愁这样说来,只是她一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而已,难道这森林里面有精灵鬼怪?

北瞑醉望了望莫愁,觉得还是不要再吓她的好,女人一向都害pà

鬼怪之物,本来莫愁半夜三更被古怪声音引进树林里已经是骇人之事,虽然此时看上去犹如没事人一样,可谁知dào

会不会再触动某根脆弱的神经呢?

“真的没什么吗?”北瞑醉表情古怪,莫愁自然不相信,可见他不说,自己也不愿再继xù

问下去,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之前进来寻你的那一万兵士可也在这里?在你进来之前留月国还有五百人的先锋队也进了这林子,不知dào

你们有没有遇上?”只时天又光亮了不少,树林后面绰绰约约闪动着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楚,莫愁看清正是北瞑醉带进来的近卫们,可看那数量似乎后来进来的万余人并不在列。

“什么?”北瞑醉问道:“什么一万兵士?什么留月国五百先锋队?”

“诶?”莫愁反问道:“你不知dào

吗?昨日我派了十万人在谷里寻你,有两队失踪在这林子里,你没有遇上他们吗?”这是怎么回事,那万余人马可不是小数目

阵虽大,两千人和一万人要相遇的话,机率可是很大北醉现在的反应来看,竟然没有遇上!

“不可能?”北瞑醉终于忍不住叫道:“这林子虽不小,但一万人可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动静也很大,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真是见鬼了,难道这片林子是无底洞不成,一万两千多人在这里面,听不到动静,看不到影子,即使是鬼怪作崇,也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吧!

“不要急不要急!”见北瞑醉要动怒,莫愁忙拉住他的手,安慰道:“现在不是急的时候,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情况再说,这其中定是有蹊跷之处!”

“也是……”北瞑醉被莫愁软软凉凉的手一拉,立时静下心来,道:“再怎么说也只是片树林而已,能强到哪里去。”

听到北瞑醉这样说,莫愁笑了笑,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稍等片刻!”北瞑醉朝近卫们吩咐了一声,立kè

便有人散了开去,不一会儿,新鲜水灵的野果,烤得金黄香嫩的鸟肉便被送了过来。

“不错,伙食很好啊!”莫愁赞了一声,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她昨夜因为担心北瞑醉,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半夜跑到林子里来,走了三个多时辰,更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早已饥肠漉漉,哪还会再客气挑剔!

饭毕,北瞑醉把手下的几名近卫统领叫了过来,毕竟人多的话,见解会多一些,其余兵士便就地休整。

此时天已大亮,四周景物全部清晰可见。莫愁粗略的朝四面打量了一番。只见自己所在地方是一块有数丈方圆的的空阔地带,只有一些青绿的矮草和数丛低矮的灌木,远处,则是粗壮的大树,因为已是秋季,树叶开始凋零,有光从树枝树叶间透进来,这才使得这片林子不那么阴暗,树下间或生长着灌木、藤蔓等植物。

四名近卫统领再加北瞑醉和莫愁聚在一起,先是莫愁将自己所知dào

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所谓的天然奇阵,夜里的奇怪声音,还有另外几次进来的万余人。

北瞑醉与部下则讲了这三日来在林子里的经过遭遇,所见所闻。

最后总结得出,这片林子就是天宇所说的天然奇阵,而且有可能是死阵,因为精通阵法的天宇感觉不到这里有阵式的变动,而且,北瞑醉在这林子里走了三日,两千人分队行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应该查出声头绪来了,可这里却根本探查不到出路,两千人似乎总在一处打着圈子。

其次,这林子里不只北瞑醉这两千多人,还有另外一拨万余人,可这么多人挤在这林子里,竟然连个面也没碰着,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也就是说,这林子还有其它能力,也许是像障眼法一样,即使是面对面,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存zài

,也许是像捉迷藏一样,几队人马虽然同在林子里,却是你躲我藏,大家一直碰不到面。

第三,若说他们在这里面只是因为阵法所限的话,那莫愁的到来只能用灵异来形容了。突然响起的呼唤声,引诱着莫愁来这片林子,北瞑醉最终也说出了,在那个时间段,他曾叫过莫愁的名字,可是,那只是低低的呼唤声怎么可能传那么远,即使能传过去,又怎么只有莫愁一人听到?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如此分析一番,众人却依然没有头绪,即使知dào

这是座天然奇阵又能怎么样,这里没人懂奇门遁甲之术,唯一学过的莫愁,又已经将所学还给了父亲。

“若是阵法的话,一般总会有驱动的阵眼,但天宇说是死阵,那也就是说,阵眼也是死的,即使找到也无法驱动!”莫愁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点点。

“实在不行,干脆砍树,一棵一棵的直线朝外砍去……”北瞑醉想了想,说出了跟莫愁一样的话。

“这个嘛……”莫愁有点小小的心虚,果然外行人才会说这样的话,怪不得天宇会那样说自己了。

“不能砍,若是乱砍的话,反而会触动阵式,那时候也许就不只是这种困人的阵法了,也许有更加凶险的阵式出现!”莫愁摇了摇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如何呢?”见莫愁反对,北瞑醉气馁的道。

“找阵眼!”莫愁想了想,最后道。

“可是……”听得莫愁如此说,一名近卫统领疑道:“既然是死阵,找到阵眼也无法驱动啊!”

“昨夜天黑,天宇也看得不真切,也许并非是死阵也说不定,总之,先找到阵眼再做定夺!”莫愁应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一章

然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去之法,那只得依莫愁所说,寻)T定夺。

虽然努力的回忆当初所学,可是毕竟时日太久,想起的也只是一些死记硬背而得来的东西,已经完全不知dào

其含意了!所以,半吊子的莫愁怎么可能知dào

阵眼是什么样子的呢!即使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天宇在此,估计一时半会也不知dào

阵眼是什么样子的。

在林子里乱蹿了一阵,莫愁也没\现所谓的阵眼,最后只得气馁的停了下来,坐在草地上闷闷不乐。

“唉,早知dào

有今日的话,当初就该认真的学习了!”莫愁叹了口气道。

“君先生要是听到你的话,应该会很欣慰吧!”北瞑醉坐在莫愁身畔,笑着道。

“哈哈,是啊!那时候老爹总让我学这学那的,我总是不认真,不知dào

挨了多少惩罚呢!”莫愁干脆倚在北瞑醉肩上,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

“君先生真是严厉,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可不会学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嗯!”莫愁点了点头,道:“只要我想做的事,爹爹一般都会支持。若是爹爹在此就好了,估计早就带着我们出去了!”

“君先生很疼爱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子任由女儿为所欲为的父亲呢!”莫愁的所作所为,与当今的女子大相庭径,有些事简直可算得上离经叛道,但君子言从来没有对女儿动过真恕,不知该说他太过溺爱女儿呢,还是别的什么好!

“那是自然,他是我爹爹嘛,哪有父母不疼爱儿女的!”莫愁得yì

的道。在这个时代,君子言可真算得上难得一遇的好父亲了!

“你错了,若有哪家姑娘像你这般行径,只怕早已被众人的口水淹没了吧,也只有你才这样毫不在乎!”北瞑醉摇了摇头道:“在当今的社会里,女子就该待在深闺中,遵守女诫,以德容女红为要!”

“是吗?如此说来。那我可是不守妇道地女子了!”莫愁冷笑道:“太子爷可要离我远点啊。省得跟我在一起坏了名声!”

“可是……”北瞑醉伸手抬起莫愁地下巴道:“我偏偏就是对你这样不守妇道地女子动了心。还整日里朝思暮想着。”

“哦!”莫愁瞪着北瞑醉。半晌应了一声。

“不要这么一副冷淡地表情嘛!”北瞑醉笑道:“如今我们都被困在之里。可真算得上患难夫妻了!”

“谁和你是夫妻啊!”莫愁撇过头道:“最多算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北瞑醉扯上过多地关系。

“还真是嘴硬啊!”北瞑醉看着别扭地莫愁。暗道。会为了他而跑到大营里去。又会为了他派人四处搜寻。甚到亲自跑到这迷阵里来。这样地莫愁。怎么能不叫人动心呢?而且。自己在思念她地时候。为什么那么巧地。她就听到了呼唤声呢。虽然这件事情很灵异。可却令北瞑醉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羁绊地!只可惜。莫愁还没有觉察到她自己地心思!

“什么嘛!”莫愁被北瞑醉看得心里毛毛的,分辩道:“不是嘴硬,只是在说明事实罢了!”

“是是是,说明事实嘛!”北瞑醉笑着,将莫愁拥入怀中道:“事实就是,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莫愁的倔强自己已经领教过了,没必要和她打嘴仗,与她争辩还不如多制造事实让她哑口无言呢!

“明白就好!”莫愁嘀咕道,顺势在北瞑醉怀里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倚着。莫愁自己没\觉的是,虽然口口声声的要与北瞑醉划清界限,可身体远比嘴巴要忠实,已经开始依恋北瞑醉温暖而安全的怀抱了。

于是,莫愁与北瞑醉二人,一个无意识,一个有意而为之,两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仿佛已经变得亲密无间了!

“北瞑醉,要是真的出不去困死在这里了,你怎么办呢?”莫愁扯了一根青草把玩着,良久,突然朝北瞑醉问道。

“那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我们可以再生个宝宝!”北瞑醉半开玩笑道。

“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在问!”莫愁坐直身子,正视北瞑醉道:“即使你想留在这里,我可是要出去的,宝宝还在外面等我呢?”已经一整天没见着宝宝了,自己任性的跑到林子里来寻找北瞑醉,竟然忘了还要给宝宝喂食呢!现在被困在迷阵里出不去,也不知dào

绫罗绸缎能不能带好宝宝,没有母乳的话,宝宝该吃什么呢?

“宝宝他……”北瞑醉也想起了小莫昊,自己要莫愁要是被困死在这里面的话,那小莫昊岂不是要成为无父无母之人?那可糟糕了!

“我

被困死在这里的。”北瞑醉抬头望了望天,半晌道|龙天子,将来可是要君临天下的,怎么可能被困在这种破地方!”

“扑哧!”莫愁忍不住笑了起来,北瞑醉的理由太牵强了吧!什么天子,什么命运,她可是从来不相信的!也不知dào

他的自信来自哪里,历史上也有还没登基便死掉的太子,他们也是真龙天子,还不一样早早的就一命呜呼了,阎王爷可没有因为你是什么天子就不收你的命了呢!

“不相信吗?”北瞑醉看了看狂笑的莫愁,也微笑着道:“这可是我出生时普渡大师为我批的命理,说我将来君临天下后,国泰民安,四夷臣服,乃是大大的明君呢!”

“普渡大师?是谁啊!”莫愁疑惑道。

“你不认得他,他已经圆寂了!”北瞑醉道:“十几二十年前,他可是称为佛陀转世的得道高人,据称可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载!”

“估计是神棍吧!”莫愁不以为然道。得道高人什么她更是不相信,这种高人,更多的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观察世界做出预测而已,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载什么的只是一种托词罢了!要真能预测后世,那这个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照着既定的剧本演戏,多无趣啊!

“不管他是什么,那些话我还是信的,因为……”北瞑醉看了眼莫愁,才道:“国泰民安、四夷臣服是我为君的目标,我若做到了这些,便能说明他的话是真的!”

“呵呵,那可不能算是他的预言,只能说他猜到了你的目标而已!不过,若是你被困死在这里,那他预言可就错了!”莫愁笑道。成为明君,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过,看样子北瞑醉已经朝那个方向\展了,清除像君如松那样的老臣便是第一步,之后,只怕还有更多的变动、改革!

看来北瞑醉的明君目标注定要与自己为难呢,说叫君家是她的祖家,而莫家的垄断经营又可能会成为他前进时的绊脚石!

“谁知dào

会怎样呢!”北瞑醉抬头看天,好半晌才道。

“也许天宇能勘破这迷阵的玄机吧,他可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莫愁也看着天,道:“到时候,你又可以朝你的明君之道前进了!”

“希望如此吧!”

“北瞑醉……”

“嗯!”

“出去后……你能放过君家吗?”沉默片刻,莫愁才道:“君家有没有通敌,只怕你比我更清楚吧,那只是个借口,用来铲除君如松及其党羽的借口罢了!君如松在相位数十年,通敌叛国是不可能的,但结党却极其严重,若他和其手下的党羽不除,你确实没办法手握绝对的权力!但是,君家的其他人是无辜的,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你们莫家和君家不是断绝关系了吗?为何为他们求情呢?”

“怎么断得了!”莫愁好笑道:“我爹在京城里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们再怎么仇视,也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去送死呢!”

“那你要我如何放过呢?”北瞑醉问道:“你又用什么来交换呢?”

“你啊……”莫愁叹了口气,才道:“你是太子,我才是商人,为什么你却比我还市侩呢?君家被你关入大牢,君如松的手下全部都成了惊弓之鸟,你若杀君家人,哪怕只是以儆效尤之举,可是一旦开了杀戒之后,要收手就难了!君如松只是结党,其它方面可算得上德高望重,若杀了,只怕难以服众!”

“君家现在可是通敌之罪!”北瞑醉补充道。

“那是莫须有的罪名,只凭一封信能说明什么,若是我,十封百封信也可以伪造出来!”莫愁恕道:“这种罪名根本经不起推敲,我爹爹在京中那么多日,早就收集了开罪的证据,现在只须你一句话,君家自然能无罪,问题在于你愿不愿意说那句话而已!”

“放了君家也可以。”北瞑醉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要当的是明君,而不是暴君。只是这样一来,只怕结党营私之事仍不能根治。”

“这种事本就难以根绝的,你以为去掉一个君如松,就不会有别人了吗?身为君王,若连大臣都无法控zhì

住,那又如何能成为有道明君呢?”莫愁鄙视道。

“言之有理!”北瞑醉赞道:“愁儿果然深得我心啊!”

“轰隆隆……”莫愁正要再说下去,却听得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突兀的雷声,振聋\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二章

雷声?”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抬头朝天上望隙,天空中仍是一片晴好,根本没有一丝要打雷的痕迹!

“怎么回事?”莫愁与北瞑醉对视了一眼,面上都带着些莫名的表情。好端端的大晴天,又是秋季,怎么会突然打起响雷来?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轰隆隆的雷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雷声比前次更加响亮,莫愁不由得朝北瞑醉身旁挪了挪!

接着,那雷便一个接一个不住的响了起来,刚才还晴好的天色也渐渐暗沉,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吹得人身上一阵寒颤!

不一会儿,林子里已暗得如同黑夜一般,再无一丝光亮。眼睛无法视物,耳旁又是震天的雷声,饶是向来遇事镇定的莫愁也惊恐起来,抬起手朝四周摸索,想寻找一个安全的所在。

“愁儿!”正惊慌间,手被北瞑醉温暖有力的大手捉住,他的声音也适时在莫愁耳旁响起。这让莫愁安心下来,朝北瞑醉靠了过去。

“拉着我,不要放手!”北瞑醉朝莫愁吩咐着,揽住莫愁的腰,慢慢的朝右侧走去。适应了黑暗之后,莫愁的眼睛已经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些影像。只见北瞑醉揽着自己,朝一棵大树下走了过去。

“不能去树下!”莫愁叫道。打雷的时候不是不能躲在树下吗?容易被雷击中的!

“不要紧的。”北瞑醉一面走一面道:“这声音虽然像雷声,但可能不是雷电。一般打雷的时候都会伴有闪电,可是现在,除了轰隆的雷声之外,却一丝闪电也没有!”

“确实呢!”莫愁这才注意到,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了,只有雷声,没有闪电,相对于正常的自然现现象来说,这确实有点反常。

“莫非……是阵式\动了?”莫愁想到了这种可能。

“也许是吧!”北瞑醉不敢确定道:“之前并没有\生这样地现象。所以不能确实是不是阵式\动了!”

“之前没有\生过吗?”莫愁疑惑了。那这倒底是怎么了?

“嗯!我困在这里三天。除了找不到出路之外。这里就跟平常地森林没什么两样。根本没出现就像现在这般地雷声。”北瞑醉点头道。

“那么。照你这样说地话。一是这阵式\动地慢。自从入了这林子之后。这是第一次\动而已;二是有人触动了阵式!”莫愁推论道:“我们在这林子里乱闯乱摸。这阵式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不是我们将阵式触动了。那么便有可能是最先进来地留月国五百先锋、昨日进来地一万搜寻队或\后来那百余人!不过。也有可能是阵外地天宇他们!”

“不管是谁。现在\先要确保地是我们自己地安全!”北瞑醉沉声道:“谁也不知dào

这雷声还有这黑暗会一直保持下去呢。还是接下来会有更糟糕地状况!”

“肯定是有更糟糕地状况!”莫愁苦笑道:“你没有感觉到吗。这地面似乎开始震动起来了!”那轰隆隆地雷声已经变为沉闷地震鸣声。伴随着微微地震动。从脚下传来!

“好像是地震啊!”莫愁紧紧的抓着北瞑醉的手,颤声道。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让莫愁有种昏眩欲呕的感觉,活像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高速行驶汽车,要将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似的!

“别怕……”北瞑醉的情况并不比莫愁好多少,可他的身体终究要比莫愁强健许多,一手揽着莫愁一手扶着树干,努力使两人不至于摔倒在地。

可人力终究胜不过自然之力。先是莫愁承shòu不住那高频率的震动,脚下一软,便住地上跪倒了,北瞑醉被莫愁这么一带,脚下一松,也跟着跪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莫愁与北瞑醉被震得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那震动却很突兀的消失了,就跟它\生时一样的突然。

“北瞑醉……”莫愁伸手乱摸了一把,正好摸在北瞑醉的脸上,只觉得入手之处,尽是汗水,没想到这么一场震动竟然比二十公里马拉松还让人耗费体力!

“愁儿!”北瞑醉大大的出了一口气,爬坐起来,靠在树干上,道:“没事吧!”

“没事。”虽然有些虚脱的感觉,不过还不至于真的昏过去,莫愁也靠在树干上,拉着北瞑醉湿浸浸的手,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北瞑醉奇怪问道,不明白莫愁为什么突然\笑。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之前你虽然在这里被困了三日,可我在看到你的时候,你仍然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如今虽然看不清你,可也想像得到你的模样,必定是钗横鬓乱、满脸汗水!”

“钗横鬓乱?你用得是什么形容词啊!”北瞑醉也被莫愁逗笑了,道:“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吗?说不定你比我更加狼狈呢!”

“我狼狈的样子你可是见得多了,在纵月山的时候,被女绑匪绑架了的

如今再怎样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倒是你会让人更惊讶愁笑道。

“那倒也是!”北瞑醉想了想,点头同意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缓过气来,北瞑醉这才扬声询问着部下们的情况如何。

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响起,看来近卫们都安全的很,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虽然雷声、震动都消失了,可天色仍然黑暗如墨,并没有一丝光亮的痕迹。这样情况下,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等待接下来会出现的状况。

正如众人所料,不及片刻,毫无征兆的,斗大的雨点便“噼哩啪啦”的落了下来,打在众人身上,竟然隐隐有点生痛,可以想像那雨有多大!

这可苦了众人,不似刚才的震动,这雨落在身上可是会将衣服弄湿的,不一会儿,众人便都成了落汤鸡一般,从头到脚都在淌着水。

“靠之……竟然是……下雨……”在外人面前向来斯文的莫愁终于也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粗口,只是因为雨太大,水都淌进了嘴巴里,所以说得断断续续的,伴着雨声,即使近在身旁的北瞑醉也没听清莫愁在说些什么。

这种天气,再加上淋雨,淋完之后还没有衣服换,这样折腾下去,莫愁估计自己不出三五天,肯定要翘辫子的!

看来真的是老天要绝自己的活路啊,不但要弄死自己,而且还是受尽折磨的不得好死!想自己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呢?

那雨从点状到线状最后如同泼水一般倾泻而下,简直不能用下雨来形容了,莫愁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如同站在湍急的瀑布之下,接受着水流的冲刷,眼睛紧闭着,根本不敢睁开,头也被水压得抬不起来,而脚下也感觉到积水漫了起来。不一会儿,脚下的水便积了有齐膝高!

“不好……”北瞑醉惊叫起来,按照这种积水速度,只怕用不了多久,那水就会漫过头顶去。估计是自己这群人运气不好,所处的地方可能是低洼处,所以除了落下来的雨水之外,别处的水也往这边汇了过来。

才胡思乱想一番,便感觉水位又升高了不少!

“北瞑醉!”莫愁大叫道。她个子娇小,水位又升得快,再这样下去的话,最先淹着的便是莫愁了,虽然她的泳技不算,可总不能一直在水里泡着!

“上树去!”北瞑醉当然也知dào

莫愁的处境,便拉着莫愁大声道。

“诶?”莫愁为难的摸了摸身旁的大树,不是她不会上树,以她的轻功,上棵树还是轻而易举的。可现在的情况是,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根本看不到树上的落脚点,用轻功根本飞不上去!而这树又太粗,抱都抱不住,怎么往上爬啊?

“抱住我,不要松手啊!”莫愁正在犹豫间,北瞑醉便把莫愁往背上一托,道了一声抱紧,便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

“扑哧!”虽然狼狈又窘迫,莫愁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想像不到北瞑醉爬树的样子,但绝对与他平常的形象相差甚远,已经无法想像了!

“还敢笑!”在树上找了个分杈当落脚处,北瞑醉对嘻笑不已的莫愁嗔恕道:“我好不容易背你上来,掉下去了可不管!”

“谢谢你!”呆了片刻,莫愁伸手揽着北瞑醉的腰,喃喃的道。

如同之前的震动一样,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也突兀的消失了!

而与暴雨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黑沉的天色。就像撕裂开黑色帷幔,天空的中央透出一缕光亮!那光亮渐渐散开,蔓延到每一个地方。

就着光亮,莫愁\现,自己坐在大树横出的枝杈上,北瞑醉就在自己身畔,而自己则十分暧昧的双手环抱着北瞑醉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怎么看都像是投怀送抱的样子!

“我……我……天亮了!”一抬头,便看见北瞑醉那双眼难得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莫愁脸一红,松开手坐直身子,顾左右而言他!

“是啊,天亮了!”北瞑醉很配合的应了一声,突然抬手指着地上道:“你看!”

莫愁低头看去,只见地上一片汪洋,幸好自己上了树,要不然就得被水淹了!众人的坐骑不会上树,如今都在水里淹着,\出悲惨的嘶鸣声!

“竟然像\洪水一样!”莫愁喃喃的道。这雨下得实在是大,才这么一会的时间,就如同下了十几日的雨\洪水了一般。

“不错,这地方确实诡异的很,你再看前面!”

“啊……”莫愁循着北瞑醉的手指朝前面看去,只见隔着数排大树的远处,一条有着湍急流水的河流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在林子里转了那么久,竟然没\现有条河在眼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三章

有河流!”莫愁愣了愣,突然喜上眉梢。有河流的7T走,应该可以走出这迷阵吧!

“河对面有人!”北瞑醉的眼力好,朝远处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道。

“是吗?”莫愁手搭凉篷朝对面看了一会儿,终于\现对面的树影间,有黑点闪动,似乎是人头!

“莫非……”也许是一同陷入这迷阵的其他人马,只是不知dào

到底是哪些人?

“嗯。”北瞑醉应了一声,算是同意莫愁的猜想。

地上的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全部流进河里去了。在树上呆了将进一个时辰,就看到地上露出了空地,于是众人纷纷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两千近卫毕竟都是军人,一下地,便开始集结,并清点失落的物品、马匹等等。不一会儿,便集结完毕。

经过清点,两千人全员到齐,坐骑几乎全部被大水冲散,只剩下不到百余匹。北瞑醉的汗血马不愧为神骏,竟然毫\无伤,主动的跑到北瞑醉跟前来了!众人所带的物品一般都放在坐骑之上,因此除了随身兵刃等不得离身的物品之外,再无其它长物。

如此一来,北瞑醉原本装备精良的近卫骑兵最终变成了一群湿漉漉的步兵,看上去狼狈不堪!

因为\现河对岸有人,北瞑醉便派人前去探查,看看那些人马究竟是何人?又派了人沿河探查河流的去向,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其余人等便就地休整。

莫愁为难的看了看北瞑醉,这里都是男人,身上的湿衣服可以随便脱下来拧干再穿,可她一个女子,怎么敢脱?

更严重地是。这衣服拧地再干。也还是湿衣服。莫愁实在不想再穿着这身湿衣了。风一吹来。浑身瑟瑟\抖!可是。这林子里刚经过一场暴雨。根本拣不到干燥地树枝柴草来生火烘烤衣服。

“先脱下来吧!”北瞑醉看了看\抖地莫愁。突然道。

“嗯?脱!”莫愁吓了一跳。什么意思。让她在这里脱衣服?

“过来!”见莫愁惊讶地东张西望。北瞑醉有些好笑地拉过莫愁。将她带到茂密地灌木丛后面。笑道:“脱吧。我为你把风!”

“啊……不是……”莫愁看了一眼北瞑醉。脸红道:“脱下来拧得再干也还是湿衣服。怎么穿呐?”

“稍微忍耐一会。那里有河。说不定很快便能找到出口了!”北瞑醉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安慰莫愁道。

“嗯……”莫愁只得无奈应了一声,躲在灌木丛后面,飞快的将衣服脱下,用力拧干,再飞快的穿上!

“力qì

够不够,要不要我帮忙呢!”听得树丛后面悉悉嗦嗦的声音,北瞑醉开口调笑道。

“不用!”莫愁气结,这个时候了,北瞑醉还有心玩笑!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拧干衣服的力qì

还是有的!

飞快的穿好衣服,莫愁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朝北瞑醉瞪了一眼,快步的从他身边走过。

“等等……”北瞑醉一把拉住莫愁,将她的凌乱的长\解开,以指代梳,为莫愁挽了个松松的坠髻。

莫愁愣在当场!从没想北瞑醉还有这么一份细腻心思,更没想到北瞑醉还会梳女子的\式,看来还真是小看他了!一时之间,莫愁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受到什么重击一般,很可疑的加快跳动,大有要蹦出胸腔的感觉,忙用力呼吸,止住加快的心跳。

不只莫愁呆住了,远处那些近卫也愣了愣!那些近卫里面,除了像卫黯这样子的贴身侍卫知dào

北瞑醉与莫愁的关系之外,其余人等并不知莫愁是何许人也!当时莫愁突兀的出现,而北瞑醉又与她状似亲密,众人便都猜测着莫愁的身份。虽然想到莫愁是北瞑醉的女人,可在看到北瞑醉为莫愁梳头的这一幕之后,俱都明白了莫愁在北瞑醉心中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

如此一来,众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对莫愁小心翼翼起来!在众人看来,能得北瞑醉如此看重之人,将来十有**要成为太子妃,成为他们的主子。

莫愁哪里知dào

就这么一瞬的时间,众人便对她改变了看法。她只沉浸在北瞑醉的举动当中,脸红红的默立一旁,一声不吭。

派去查看河对面是哪处人马的人很快返了回来,并带来了好消息。

河对岸的那些人马确实是自己人,正是进来搜寻北瞑醉的那两队人马中的一队。

“蹊跷啊,那些人明明离咱们只有这么一点距离,为何之前一点也没有\现呢?还有那条河,之前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河嘛,怎么看都像突然出现的!”莫愁疑道。

“殿下,小的在河边\现,那河的河堤有些奇

像是经过河水冲刷的河堤,但像是突然裂开之后的断97探查的人进北瞑醉禀告道。

“嗯?”北瞑醉疑惑道:“什么断口?”

“去看看吧!”莫愁提议道。光听形容,很难知dào

是什么情况。

“也罢。”北瞑醉点了点头,抱着莫愁纵身上马,朝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莫愁终于理解了探查之人的话。

这条河宽有十数丈,河水湍急。一般来说,河岸经年被河水冲刷之后,应该是呈坡形的往河道里延伸而去,而这河岸却是垂直向下,岸口切口齐整,就像地震之后,大地断开的裂痕一样。

“原来如此!”莫愁与北瞑醉齐声道。

之前的震动原来真的是地震,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裂开的地缝被水灌满后,就形成了这么一条河流。

河对岸的人马伐木为排,很快渡过了河,跑过来参见北瞑醉。

“属下青营校尉方四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渡河过来的人一见着北瞑醉,连忙行礼。

在那样校尉行礼之时,莫愁便知要糟,抬脚便想开溜,却被北瞑醉暗地里一把拽住了手,挣扎不得!

“不必多礼。”北瞑醉将莫愁拽入怀里,朝那校尉问道:“你们如何会在那里?”

“回殿下,小的昨日听从太子妃的吩咐,在附近一带搜寻殿下,谁知竟误闯进了这迷阵里面,在这里转了一日,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方四海回道。

“这河是怎么来的,你可知dào

?”莫愁突然朝那方四海问道。

“小的不知。”方四海回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小的在林子里转了整日,却从没看到过这条河流,真是奇怪!”

“是吗?”莫愁自然明白这河是由地震而裂开的地缝形成的,可是,这场地震也来得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地震之后,只形成了这么一条地缝,其它地方连棵树都没有倒下,不是很奇怪吗?

“你可有动过这林子里的东西?”莫愁灵光一闪,突然问道。

“这个……小的砍了几十棵树。”方四海想了想,回道。

“砍树?”莫愁忙问道:“你砍树做什么?”不会是因为砍了树,才触动了机关阵式吧?

“小的找不到出路,一气之下,打算直直的砍一条路出来,这样总能出去了。谁知dào

才砍了几十棵,天突然暗了下来,又是打雷又是地震的,又下了一场暴雨。”

莫愁惭愧了一下,看来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啊,反正又有足够多的手下,砍了树直接出去确实是个又笨又直接的好办法,可惜这里是个天然的奇阵,阵中各种物品都是息息相关的,破坏了某一处,便会引\阵式,只怕那地震下雨都是阵式\动所致。

北瞑醉也听明白了莫愁的问话,不由得有些面色凝重起来。若真是只砍了几十棵树便引得阵式\动,又是地震又是暴雨的话,那这座所谓的天然奇阵可真是厉害非凡了!可如此一来,面前这条河也许只是其中的阵式而已,那么,想要循河而出也不太可能了!

“这……小的……”见太子与太子妃都默不作声,方四海有些担心的偷偷抬眼看向北瞑醉,却见他面色不豫,连忙结巴问道。

“算了……”莫愁与北瞑醉齐声开口,对视了一眼,莫愁闭口示意北瞑醉说下去。

“方校尉,你现在回去整理队伍,派人沿河上探查,寻找出口,其余人休整待命!”北瞑醉吩咐道。

“遵命!”方四海领命退了下去,河岸边如今只剩得莫愁与北瞑醉两个人,其他护卫都只远远的跟在后面。

“愁儿!”北瞑醉叫了一声莫愁的名字,莫愁抖了抖,觉得北瞑醉的声音实在太过温柔,有点不似他本人了!

“什么事?”明知dào

北瞑醉准bèi

说什么,莫愁却仍旧装做懵懂的问道。

“愁儿是我的太子妃,对吗?”

“啊哈……那个啊……”莫愁打着哈哈道:“那只是权宜之计。起初以为你落入敌军之手,你那班将军们没一个敢担当责任,所以卫影只得去找我过来。那我一个女子,若没有什么能震慑人的身份的话,他们是不会听我的,所以只冒充一下太子妃啦!”赶快撇清,要不然,北瞑醉当真了的话,自己可就糟糕了!

“你又是这样……”北瞑醉叹了口气,莫愁总是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明明担心自己而跑来,却一直口是心非,这样子的她,到何是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四章

然明白北瞑醉在叹息什么,可莫愁无法回应,只得装\7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气氛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变得尴尬,莫愁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又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只得低头拉了衣服上的带饰把玩着。

“愁儿。”北瞑醉扳正莫愁的肩,正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然后正视你自己的感情,好吗?”

“诶?”

“不要故做惊讶,你明明知dào

我在说什么的。”北瞑醉皱眉道。

“我……”莫愁语塞,在面对如此认真的北瞑醉时,她有点不敢逃避了,可是,不逃避的话,该说什么好呢?坚定的拒绝吗?莫愁觉得现在的自己做不到坚定的拒绝北瞑醉,甚至,根本没办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答yīng

吗?

“愁儿……”北瞑醉低下头,在莫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吻住了她的唇。

莫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想到北瞑醉会突然吻过来!可是,自己却渐渐沉醉在了那霸道而又缠绵的亲吻当中。

北瞑醉的唇湿润而炙热,灵巧的舌轻轻橇开莫愁的贝齿,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辗转反复。

莫愁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北瞑醉的吻当中了!该死的,他的技术为什么那么好,好到自己难以拒绝,明明不想与他有过多亲密接触的!

“呼……”许久,北瞑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莫愁的唇,莫愁脸色绯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用力的挣脱北瞑醉的怀抱。

“你对我是有感觉地。所以。不要忙着拒绝!”北瞑醉紧盯着莫愁道:“至少。你也该试着接受!”

“我……我知dào

了。”莫愁转过头去。轻声道:“容我考lǜ

一下吧!”

莫愁地反应让北瞑醉苦笑了一下。她地倔强自己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油盐不进。又臭又硬。除非自己想通了。别人地哀求劝解根本听不进去!也罢。总有一天她会想通地。除了自己。她根本无法再有其他地选择了。不是吗?她想要耗下去。那自己就陪她耗吧!反正儿子都生了。父皇母后那里也有了交代。其它人等。也管不到他太子地头上来!

如此想着。北瞑醉不再逼迫莫愁。她是那种越逼反抗得就越厉害地人。对付她。只能用怀柔政策。

待到傍晚时分。派出去探路地各队人马纷纷回报!正如猜想地一般。顺着河流上下探查之后\现。这条河虽然流向外面。可探查地人在走到某一个地之后。就犹如遇上了鬼打墙一般。前面似乎有一道看不到地屏障。阻止了人们顺流而出地想法。在绕了一圈之后。竟然无法再前行一步了!

除了朝天大喊一声天亡我也之外。莫愁已经无法可想了!这阵式也太变态了。即使破坏之后裂开了那么么条大地缝。却仍旧不能够出去。难道真地要困死在这里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北瞑醉的手下不知dào

从哪里弄到了稍微干一点的树枝柴禾等物,终于生起了火堆,虽然不太干的树枝柴禾烧起来会有烟,可总算比没有的强,莫愁也终于如愿的将身上的衣服烤干了。

是夜,莫愁便倚着北瞑醉睡着了。也许是很久没睡,走了那么多的路,又经lì

了地震和暴雨,莫愁才一闭眼,便睡得昏天暗地。

“愁儿……愁儿……”也不知dào

是梦中还是真实的,莫愁只觉得有人在轻轻的呼唤着自己,声音清晰而熟悉,正是北瞑醉的!

可是,北瞑醉不就在自己身边吗?莫愁猛得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与自己相互依偎着的北瞑醉。明明他就在身边安详的睡着,可为什么自己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呼唤声,而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某个方向前进着。

北瞑醉睡得并不熟。

所以,当莫愁有异动的时候,他立kè

便醒了。可是,直觉让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感觉到莫愁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接着,便听到她悉悉嗦嗦的爬起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北瞑醉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到莫愁正呆呆的朝前走去,身子僵硬,步履虚浮。

梦游?不对!在客栈里北瞑醉可是与莫愁住过一段时间的,也常常半夜跑到莫愁的房间里,知dào

莫愁并没有梦游的习惯。

那么……难道?北瞑醉想起莫愁说她是如何到这座林子里来的,听到了奇怪的呼唤声,身不由己的便来了!而现在莫愁这般僵硬的动作,怎么看也像是被诱惑住了!

北瞑醉不动声色的跟在莫愁身后,想知dào

莫愁到底要去向何处!

在林子间穿行着,明明从来没有来过

却似乎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般,连哪里有灌木都能一9

走了许久,正当北瞑醉焦躁的想要放qì

跟踪,准bèi

走上前拉住莫愁时,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定睛一看,却不知dào

何时周身景致\生了变化,整个人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周都是会闪闪\光的舞动着状似萤火虫的小虫,但是,这个季节萤火虫早就已经死亡了,也不知dào

这些虫哪里来的。

因为虫的光芒,四周一片明亮。地上是一片草地,莫愁站在草地中央,低着头默不作声,突然间,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草地上。

“愁儿……”北瞑醉大惊,连忙想上前去。

“请止步。”莫愁冷冷的声音响起,把北瞑醉吓了一跳。

只见莫愁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抬眼看向北瞑醉,眼神冰冷而陌生。

“你不是愁儿,你是谁?”一眼就\现那并不是莫愁的眼神,北瞑醉反倒冷静下来,淡淡的问道。

“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莫愁反问道。

“我是她的丈夫。”北瞑醉紧盯着眼前这个是莫愁又不是莫愁的人问道:“你是鬼还是妖,为要借用我妻子的身体?”

“原来你们是夫妻。”莫愁打量了北瞑醉一番,才道:“确切的说来,我是鬼魂!困在此地七百年之久的鬼魂,若不是\现你妻子的身体与我相契合,说不定我还要在此地困上更久!”

“鬼魂?七百年?”北瞑醉虽然问了是鬼还是妖,但却没指望会有回答,所以在听到占据莫愁身体的鬼魂说自己是被困七百年的鬼魂时,却不怎么相信。

“不错,我是死了七百年的老鬼!”那鬼魂笑了笑道:“这里叫做伏魂地煞阵,我的埋骨之处便是阵眼!”

“那又怎样?”北瞑醉不知dào

鬼魂为什么突然告sù

自己这些?

“只要你将阵眼破坏掉,取出我的尸骨放我自由,我便把你妻子的身体还给你。”

“好!”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北瞑醉仍是一口应道,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比莫愁的安危更重yào

的了,何况照莫愁当初所讲,破坏了阵眼,这个什么鬼地煞阵也能破坏掉,那样自己这些人也就能出阵了!

“你很干脆。”鬼魂点头赞道:“为什么不问我理由呢?”

“没什么好问的。”北瞑醉冷然回道。

“呵呵,你不问,我却是想说的,我已经有七百年没好好说过话了!”那鬼魂笑了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北瞑醉不想听的故事来。

北瞑醉听了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这大风谷在七百年前隐居了一些通晓巫蛊之术的家族,而这个鬼魂则是其中的佼佼\。不过,因为太过自大,不知怎的昏了头跑到外面用巫蛊之术做起坏事来!谁知dào

,天外有天,结果被一群高人围杀,最后逃回大风谷里,却害得整个族被灭,自己也被封入了那群高人利用这个天然奇阵做成的伏魂地煞阵中。

典型是自做孽不可活的代表,却倒霉了自己这一群误入之人。

“为什么选中了我的妻子?”北瞑醉想不通的是,这谷里可有上百万的人进出过,为何偏偏选中了莫愁作为上身的对象?

“她的身体与我的灵魂契合!”鬼魂道:“不对,不应该说是与我的灵魂相契合!实jì

上,她的身体适合所有的灵魂,只要是比她更强势的灵魂,便能轻易的上她的身!”

“你是意思?”北瞑醉疑问道。

“我怀疑啊,你妻子本身的灵魂原本是不属于这具身体的呢!所以,很容易让强势的灵魂抢占身体,也就是俗话说的很容易鬼上身呢,哈哈!”

“嗯?”北瞑醉越\的不明白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自由了自然会把你妻子还给你!”鬼魂挥了挥手,道。

“我怎么相信你会把我妻子还给我,你不是说我妻子的身体属于容易鬼上身的身体吗?难道你没想过把身子强占过去吗?”

“年轻人倒是很谨慎嘛!放心好了,我离开这里之后,便打算去投胎了!你以为活着很有趣吗?我可是活了七百年,除了寂寞和孤独,就再也感觉不到其它滋味!我的仇人七百年前就死了,想报仇都找不到仇家,还不如转世做个好人罢了!”鬼魂笑道。

“……好,你吩咐吧!”虽然还是不太相信鬼魂的话,但又无其它法子可想,只得先听鬼魂的话行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懂得进退,不错!”内在是七百年老鬼的“莫愁”娇\的走到北瞑醉面前。虽然是莫愁的样貌、莫愁的声音,可是那走路时的婀娜姿态、那举手投足间的妩媚风情,却完全不是莫愁的风格。

“我叫祝巫,你叫什么名字呢?”画着圈圈,媚态横生的挑逗道:“男人,你长得倒是很好kàn

,也不知会不会是金玉其外呢!”

眼前的是莫愁,却又不是。真zhèng

的莫愁哪里会这么与自己讲话,哪会这般的挑逗自己!北瞑醉不知dào

该如何看待面前的“莫愁”,明明那么熟悉,可又觉得很陌生!

“算了。”看着北瞑醉想要推开自己,却又下不去手的表情,祝巫突然失去了逗弄的兴致,悻悻的转身往前走去,边走边道:“走吧,早点破坏阵眼,你们也就能离开这里了。”

跟着祝巫慢慢的往前走去。也不知dào

是故yì

走这么慢呢还是有什么玄机,祝巫总是走几步便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会儿,又慢慢的走几步,或拐个小弯,有时候还会倒着往回走。北瞑醉虽然看不出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可却也知dào

这森林不是一般的森林,也许有着什么厉害的机关也说不定!所以,北瞑醉只得跟在祝巫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北瞑醉要烦躁起来时,周围景色突然起了变化,眼前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巨树、草地和灌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怪异狰狞的山石,围绕山石的,则是一条宽有数丈的河流。

“阵式\动过了啊!”望着那片山石,祝巫皱了皱眉,道。

“不小心被我的下属触动了。”北瞑醉冷声道。

“不小心?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死阵,不小心能触动吗?”

“既然知dào

,又何必问呢!”北瞑醉撇过头回道。

“和你说话还真是困难。”“带我进去!”

“嗯?”

“我地尸骨就在那里面。带我进去取出来吧!”

“好。”北瞑醉看了一眼那片山石。应了一声。背起祝巫一个纵身。施展起轻功。便要掠过河去。

“小心河里!”道。

北瞑醉却不理会祝巫地大叫。脚尖地烂木头上轻轻一点。借力又蹿起丈余高。再落下时。人已经在河对岸了。

“……”被北瞑醉放了下来地祝巫呆了半晌。最后才不可思议地道:“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高地身手!那河里都是鳄鱼。我封在这阵中之前。那些鳄鱼就已经生活在这片水不知dào

多少年了。平时如浮木般漂在河上。但凡一不小心。便被它趁机给吃了。是一等一地狡猾凶猛之物!”

“我见过鳄鱼。”北瞑醉回道。因为见过,所以一眼便看见了河里漂浮的是什么东西,心里早就有了防备。

“倒是小瞧你了。”

“接下来呢?”北瞑醉往面前指了指,问道。

“直走。”祝巫看了看面前的山石,突然说道。

“诶?”北瞑醉愣了愣。

“这些山石都是幻像,直走便可!”

“是吗?”北瞑醉伸出手,往前朝那些山石摸过去,入手之处,一片虚空,果然只是幻像而已。

“从现在起,你要心无杂念,只许想着如何走进去,其它事情一概不许想,要不然,产生什么幻觉可不要怪我!”

“明白了。”北瞑醉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祝巫示意北瞑醉走在前面。

北瞑醉一抬脚,便直直的撞入那片幻化出来的山石之中。

眼前除了一片轻薄朦胧的雾气之外,根本毫无其它的阻碍。可即使如此,北瞑醉仍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照着祝巫所说的,摒除心中杂念,只想着如何走出这片薄雾。

“北瞑醉……”北瞑醉正一心一意的朝前走着,身后的祝巫却突然叫了自己一声,北瞑醉忙回过头去。

“我……我的鞋子不小心丢了一只,怎么办?”红,不好意思的道。

“真是……算了,我背你吧!”北瞑醉本想责怪一句,可看到祝巫脸红红的不太好意思,只得将责怪的话语吞了下去,无奈的道:“你给我小心一点,不要把愁儿的身体弄坏了!”

“诶?什么意思?”要把愁儿的身体弄坏了?”

“不要故yì

装不懂,身体是我

,你不过是个死去的老鬼,小心点不要把我妻子的身T|了!”

“北瞑醉,你在说什么呢,谁是你妻子啊!”了扭,恕道。

“请不要自做多情,我说的是我的妻子莫愁,不是你这个鬼魂!”北瞑醉将祝巫放了下来,正色道。

“你才自做多情的,我什么时候成你妻子了,你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啊!”

“愁儿?”北瞑醉迟疑了一下,突然欢喜道:“愁儿!你回到身体里了吗?”鬼魂并不知dào

自己是太子的身份,那也就是说,现在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是真zhèng

的莫愁了!

“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莫愁白了北瞑醉一眼,仍旧大声道:“事先说明啊,我虽然说了要考lǜ

和你的关系,可是,你不能不征得同意就擅自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啊!”

“没关系,什么都行,只要你回来就好!”北瞑醉一阵欣喜,伸手把莫愁揽进怀里,大声道。

“喂,放手!再不放手,你妻子就要被你勒死了!”正当北瞑醉沉浸在欢喜中时,怀里人儿突然用极其冰冷的声音叫道。

“额?”北瞑醉松开手,奇怪的看着怀里的莫愁。

“我是祝巫,附在你妻子的身上,并非是你的妻子!”道:“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产生幻觉了吧!”

“这……”北瞑醉甩了甩头,总算清醒过来了,看了看眼前的“莫愁”,虽然是相同的样貌,可神情举止却大不一样,果然不是真zhèng

是莫愁,而是那个鬼魂。

“这幻阵能让人们陷入自己内心的想法中去,你一直在想着你的妻子,所以便产生了幻觉!”起几分妒意来。这名叫莫愁的女子是何等的幸运啊,有这么时时刻刻想念着她的丈夫,真是羡煞旁人!

北瞑醉语塞,确实如祝巫所说,他虽然想心无旁骛的朝前走,可总会身不由己的想起莫愁来,想到她身体被祝巫占据了,那她的灵魂呢,被挤出身体去了吗?会怎么样呢?

“你想再多也没什么用,我说过,帮我获得自由,我才会把你妻子还给你!“祝巫看了看北瞑醉道。

“知dào

了!”北瞑醉转过身,继xù

朝前走。

不一会儿,便穿过了这片朦胧的雾气,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石坛边。

一眼看去,北瞑醉略微吃了一惊,只见在石坛正中,一具穿着紫红色纱裙的人端坐在石坛之上,仔细的看了看之后,北瞑醉才\现,那不是真zhèng

的人,而是穿着衣服的骸骨而已。

“那就是我了!”祝巫指着石坛上的骸骨笑道:“那群家伙,就让在那儿坐了七百年,全不顾死\为大,入土为安,唉!”

“接下来呢,怎么做?”北瞑醉才不理会祝巫的唠叨,只是盯着那骸骨问道。

“你看那四周,可有十二枚石钉,把那些骨钉全部拔起来就可以了!”

“好。”北瞑醉绕着石坛四周看了看,果然有十二枚细长的骨钉埋在土里,只露出一点点头而已,北瞑醉走了一圈,把那些骨钉全部给拔了出来,交到祝巫面前。

“很好,我总然逃出生天了!”祝巫看着那十二根长有尺许的骨钉,又盯着石坛上的骸骨,只见那具骸骨在倾刻之间便化为一团灰烬,风一吹来,便消散在了空中。

祝巫呆了半晌才大笑出声,对着北瞑醉道:“好了,你的妻子还给你,我可要转世去了。”说罢,只见莫愁突然便软软的倒向地面。

北瞑醉忙伸手把莫愁抱在怀里,耳里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飘忽的女音:“你把这块地方全部破坏掉,这阵便可以破了!还有,你妻子的魂魄与常人不同,她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呢,说不定啊回不来了呢,你好自为之吧!”

“你什么意思?”北瞑醉愣住了,忙急急问道。

“说来,我可有些对不住你呢!你妻子的身体被我暂用了一会儿,结果魂魄没有留在身体里,不知dào

飘散到哪里去了,若她对你有依恋的话,自然会回来的,若没有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言尽于此,告辞了!”

“不可能!”北瞑醉惊呆了,大声叫道:“你别走,给我说清楚!”

可是,除了风声,北瞑醉再听不到任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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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要改写灵怪了,这两章真是太诡异了,好汗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六章

愁被北瞑醉紧紧的抱在怀里,均匀的呼吸着,晕黄的)[密的长睫在脸上印下一片阴影。*秀^书^网提供-\*

已经是第三日了,祝巫消失前所说的话让北瞑醉愣住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命人将祝巫指点的阵眼破坏掉,让全部陷入迷阵的人都安全的出了森林,唯有他自己,仍在林子里徘徊,希望莫愁飘散的灵魂能够再回来。

可是,莫愁却一直沉睡着,毫无醒过来的痕迹。

下属在林子里建起了大帐,北瞑醉将莫愁移入帐中,为她擦洗更衣,为她讲述二人相遇之时的事情,让宝宝在她旁边哭闹,希望她能有所依恋,也许就回来了!

握着莫愁的手,穿过她的指间十指相扣着,回忆自从想遇以来的种种,似乎,自己给予她的,仿佛总是伤害与灾难。

生孩子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却仍咬着下唇不肯吱一声的倔强女子,与眼前这个面容安静详和的躺着,犹如没有生命力的布偶娃娃一样的女子重合着,北瞑醉心痛的几乎要滴血,为什么,要让自己一而再的面对这样子的场景,这不是生离死别,却更胜于生离死别!

“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回来好不好,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北瞑醉喃喃的道,宝宝在一旁哭闹着,小手不停的拍在莫愁的脸上,莫愁却仍是一动不动的,北瞑醉很想伸手在莫愁细嫩的脖颈上用力掐下去,那样,也就不用伤心烦恼了吧!

————————

“疼……”真的好疼,这是莫愁第一个感觉,就犹如当年自己死的那一刻,灵魂离开身体时的感觉!灵魂抽离身体的感觉,莫愁再一次感觉到了!

“我又死了吗?”茫然的看向四周,那是一片草地,四周有无数\光的飞虫,几乎将整个地方照亮!眼前,则俏生生的站着一位身着深紫色骑装的女子,长长的黑\在脑后盘成一个松松的坠髻,赫然正是自己的身体!

身体还活生生的在自己旁边,那自己呢?莫愁大惊失色,比当初看到自己旁边躺着自己的尸体还要吃惊,毕竟那时候知dào

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呢,明明灵魂不在身体里,为什么还可以说话、动作,甚至挑逗北瞑醉!

莫愁急得快要哭了。很明显。自己地身体被别人侵占了!

天。太倒霉了吧!陷入迷阵出不去也就罢了。如今连身体都被别人抢去了。这世上还有活路了吗?莫愁大声哀呼着。眼睁睁地看着北瞑醉跟着抢占自己身体地人远去。想大叫站住。却知dào

他们根本就听不见!

不对。即使北瞑醉听不见。那个七百年女鬼也会听不见吗?莫愁疑或着。那女人既然有能力将自己地身体抢去。怎么会不知dào

自己地存zài

?看她地眼睛状似无意地朝自己这个方向瞟过来。莫愁觉得。她根本就是故yì

地!

想看看北瞑醉到底跟着那女人去哪里。可是才一踏出草地地范围。莫愁就觉得有股大力在拉扯着自己。想再往前一步。却根本是动弹不得!

怪不得那女人要把自己引来。原来她是出不去。才将自己引过来。抢占自己地身体!莫愁无奈地抱着膝坐在草地上。出不去。北瞑醉又不知dào

自己地存zài

。还傻傻地等着那女人将身体还给自己!可看那女人地表情。根本就没打算把身体还回来吧。看她嘴角偷偷扬起地奸笑。就连对自己身体熟悉之至地莫愁。也微微有点胆寒起来。可惜北瞑醉却没有看到!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莫愁在草地上来回团团转着。四去寻找出路。最后。还是气馁地坐了下来。没有。无论哪个方向。只要一出草地地范围。就有很大地力将自己拉回去!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或\,北瞑醉和那女人会再回来吧!莫愁这样想着。

直到四周突然变暗,那些\光的飞虫突然犹如遭受到强力杀早剂的喷射一般,纷纷落在了地上。落地之后,身上的光亮便暗淡了下来,并且很快消失了。

而莫愁也奇怪的\现,自己正在慢慢的升高,最后飘浮在半空之中。

不要!莫愁惊恐起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犹如当年一样,自己会慢慢的失去知觉,最后消散在空气中,再睁眼时,已经重生成了小小的婴孩!

那么,自己要再一次经lì

那样的事吗?是再次重生,还是失去记忆的永远消失?可是,无论是哪个,都不想要!活了十八年,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无限的眷恋,父母、弟弟、儿子,甚至还有……北瞑醉!

身不由已的往高处

挣扎着,四处搜寻着。果然,就在身下不远处,北+T在那儿,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的身体,耳中听到的,正是那个女人离开时留下的话。

“北瞑醉,我在这儿,北瞑醉!”莫悉伸出手,朝北瞑醉挥着!可是,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如木头人一般的呆立当场!

“笨蛋!”莫愁气得大骂。可是,话才刚出口,莫愁又后悔了,明明自己才是笨蛋,直到现在才\现,北瞑醉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yào

,如果知dào

自己会与他生离死别,那还不如当初能多爱他一点,至少,自己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后悔了!

魂魄会流泪吗?莫愁感觉不到。但是,在内心的深处,有一种酸酸涩涩的东西渐渐泛滥起来,最后溢满了整个胸口!意识,也似乎开始模糊起来,北瞑醉连同四周的景象都变得朦朦胧胧,看来,大限已至了!

再清醒时,莫愁感到一阵窒息,仿佛什么东东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并且开始渐渐的加大力qì

,似乎要把自己扼杀了一般!

“额……”莫愁想要挣扎,可是手脚根本就动不了,不仅如此,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可是,思想是清晰了,莫愁甚至忆起了所有的前事!那时候,自己的魂魄渐渐消散,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难道,自己又再一次的重生了吗?莫愁如此想着!但照着脖颈上所承shòu的力道来看,似乎刚刚重生的自己,又要接受被扼死的命运!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管重生多少次,自己总要死于非命呢,每次都活不过二十五岁,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莫愁用尽所有的力qì

,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想看一看,到底是谁想置自己于死地!

眼前是一个胡渣满面的男人,头\胡乱的绑在脑后,剑眉凤目,直鼻薄唇,眼熟的让人不敢置信!

莫愁直直的对上那好kàn

的凤形双眸,印象中,也曾见过一双相同的双眸。但那是一双无论是开朗的时候,还是阴沉的时候,总有无限风采的眸子,眼前这双,却如同蒙了层灰一般,没有风采,犹如死水!

“北……”莫愁只挤出这么一个字来,不是没有力qì

,而整个喉咙被紧紧的扼住了,无法出声!

是北瞑醉吧,真的是他吧?莫愁这样想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面前这个男人,希望从他的嘴中,能叫出令人熟悉的“愁儿”二字来!

“愁……儿?”莫愁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是他,真的是他!自己没有死,又活过来了!

“嗯……呜……”莫愁拼命的点着脑袋,想要证明这绝对不是幻觉!

——————————

在沉睡了八日之后,莫愁终于醒过来了,北瞑醉带着莫愁出了森林,回到了大风关内的大营。

北瞑醉在莫愁的帐前徘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在莫愁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正掐在她的脖颈之上,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她就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

看着她躺在那儿,没有生气,到后来,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微弱,北瞑醉心里就开始生恨!恨自己轻信了那个已经转生了的女巫,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把莫愁带入了危险的境地!也恨莫愁的绝情,就算她对自己一点也不依恋,一点也不想回来,可是儿子呢,她难道绝情的连儿子也不要了吗?即使是依恋着儿子,也应该回来吧!

北瞑醉恨得牙痒痒的,手不由自由的,便扼住了莫愁的脖颈,略一用力,自己的烦恼便全部都会没了吧?

所幸的是,自己迟疑了,而莫愁,却在那个时候醒了过来!到现在为止,北瞑醉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掐着莫愁,也许,死才是解脱吧!

“才不是呢!”莫愁的声音的耳边响起,“死,只是一个开始!”

北瞑醉瞬间明白了莫愁的意思,如果莫愁死了,对于自己来说,那只是一个开始。

曾经沧海难为水,不管莫愁生死与否,自己注定再也不可能将她放下了,即使她变成了飞灰,在自己心底留下的,不止是一条陈旧的痕迹,而是难以磨灭的巨大烙印!

活着,可真好啊!

特别是站在帐外,听着里面“哇哇”的婴儿哭声、莫愁的哄孩子声,犹如天籁一般!

“你想进就进来吧,在外面转的人都烦了!”莫愁的声音,从帐内传了出来,是熟悉的那种嗔恕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七章

宝吃完奶,安安静静的在莫愁怀里睡着了。喜欢该书,请到秀…书…网阅读最新章节·\莫愁则)]着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以为我回不来了。”莫愁低低的道。

“我也以为。”北瞑醉的声音有些飘忽。

“那个女巫骗了你呢!那时候,我就在你们身边。”

“嗯,我后来也想到了,可是却迟了。”

“我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后悔了,若知dào

又会早死,之前就应该与你开开心心的活!”莫愁笑了笑。

“为什么是‘又’呢?”

“不要抠着字眼不放嘛!”莫愁嗔怪一声,才道:“我以前死过一次。”

“我知dào

,你说过的,是纵月山那次吧!”北瞑醉微笑道:“你怎么总是遇上危险呢!”

“不是那次,那只能算差点死了,却还没死成。”莫愁摇了摇头,道:“在我出生以前,我就死过一次。”

“嗯?”“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说来也没意思。”莫愁苦笑了一声。道:“如果说。我其实和祝巫一样只是个鬼魂而已。你会怎么样?”

“你现在是人。”北瞑醉转过身。将莫愁拥在怀里。低声道。

“是啊。真地庆幸。我还能回来。爹娘、弟弟、宝宝。还有你。我都不想放qì

。”

“愁儿……”北瞑醉俯身在莫愁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继而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莫愁被北瞑醉吻地有点情动。正当北瞑醉要更深一步向下时。夹在两人之间地宝宝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惊醒了动情地男女。莫愁地脸“腾”地红了。竟然忘了宝宝还在自己怀里。忙一手推开北瞑醉。转身轻轻地拍着宝宝。

“呵!”北瞑醉轻笑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看着莫愁地眼睛。

“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莫愁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北瞑醉深沉如海般的双眸,怕一个不小心,便陷入了那令人沉迷的**中!

“好啊!”北瞑醉应了一声,伸手便要去解衣服。

“诶?”莫愁讶然,指着北瞑醉的动作说不出话来,北瞑醉什么意思,想睡在这儿吗?

“我就住这儿。”北瞑醉笑道。

“可是……”虽然打算接受北瞑醉,可是,和他同床共枕?莫愁难以想象!

“放心,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的。”北瞑醉已经把领扣解开了,边解边道:“但是,我要看着你,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跑了!”

“我……”莫愁语塞。

“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再放手了!”北瞑醉定定的看着莫愁道。

恢复霸道本色的北瞑醉让莫愁很是不爽,可如今不想与他多做争吵,只得闭嘴不语。

宝宝再次睡着,莫愁将宝宝安置的婴儿床上,回头看了看已经在自己床上躺下的北瞑醉,犹豫了半晌,才另取了一床被子,慢慢的挪到床边,和衣躺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躺了许久,见北瞑醉并没有什么动作,呼吸也均匀绵长,想必真的是已经入睡了。莫愁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控zhì

不住上涌的倦意,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北瞑醉睁开眼,借着帐内仅有的昏黄光亮,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在莫愁脸颊上摩娑着,倾听她细细的呼吸声,良久,才将莫愁轻轻的揽入怀里,相拥而眠!

夜里,宝宝醒了两次,莫愁忍着睡意给宝宝喂完奶,爬上床倒头又睡,完全没有\现自己不但与北瞑醉同在一个被窝里,自己甚至把北瞑醉的手臂当成了抱枕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二日一早,莫悉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放大了的北瞑醉的脸。莫愁惊得往后面缩去,却被北瞑醉拉住了。

“早。”北瞑醉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这让莫愁想起以前的某个早晨,北瞑醉出现在自己闺房里,也是如此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如今场景重现,没有了当时的怒气,除了吃惊之后,还有小小的欢喜之感。

“早……”莫愁低低的应了一声,脸红红的看着北瞑醉从床上坐起,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与北瞑醉竟然睡在了同一个被窝里。而且,北瞑醉只穿了一件中衣,松松的领口开至前胸,隐隐露出淡淡古铜色的肌肤,性感而撩人!

莫愁脸更红了,装做不动声色的往床里面缩去。

北瞑醉自然是将莫愁的小动作悉数看在眼里,只微微一笑,便起身下床,穿起衣服来。

“我们要班师回朝了,愁儿跟我一起入京吧!”

“嗯。”莫愁本就要入京看望父亲君子言,于是便点了点头。

——————————

过了几日,北征的大军

装完毕,于是打上太子旗号,浩浩荡荡的班师回京。

莫愁本想静悄悄的跟在大军后面便可,但北瞑醉坚决要让莫愁与自己同行,抗议无效之下,莫愁只得无奈的跟在北瞑醉的侧旁,一路极其醒目的往京师而行。

约行了近半个月,眼望着京城就在前面了。

此时,莫愁死活不愿意再跟在北瞑醉身旁了。太子得胜回朝,皇帝出城迎接,莫愁可不敢自寻死路的还跟在北瞑醉旁边。

待北瞑醉的大军入了城,莫愁这才命人急急的往莫家客栈赶。

早在几日前便收到了莫愁要入京的信,君子言特意在客栈里等着。

一见到父亲,莫愁这两个月来的委屈心酸齐齐涌了上来,不由得抱着君子言放声大哭,直哭得满脸鼻涕泪水如花脸儿一般,才在君子言的劝解之下止住了声,将儿子莫昊抱给君子言看。

君子言见女儿平安归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大胖孙子,喜得将连日里的阴郁一扫而空,不住的逗弄着怀里的孙儿!

见了亲人,又回到熟悉的住所,一直悬空的心慢慢回落,躺在自己熟悉而又暖和的床上,莫愁止不住昏昏欲睡。

这一觉,莫愁睡了一天两夜,醒来时,便看见宝宝在北瞑醉怀里哇哇的哭着,而北瞑醉则一脸恕气的瞪着自己。

“怎么了……乖宝宝不哭哦!”莫愁从北瞑醉手上接过宝宝,侧过身撩起衣服给宝宝喂奶。

北瞑醉瞪视着莫愁半晌,见她只顾宝宝,根本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最后一跨步,坐到了莫愁的床边,一把抱住了莫愁!

“以后……不要吓我了!”北瞑醉在莫愁耳畔低声道。

“嗯嗯!”莫愁不明白北瞑醉在说什么,可他在自己耳旁说话,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有点儿\痒,只得胡乱的点着头。

北瞑醉只在莫愁这儿坐了一小会,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莫愁愣愣的看着北瞑醉离去的身影,竟然有些不舍起来,不过,不一会儿,注意力又被儿子吸引了。

如此几日,莫愁一直在客栈里休养着。也不知dào

是生完孩子身体变差了呢,还是因为在北疆奔波而积劳成疾,莫愁的身体突然变得很差,三天两头里又是伤风又是感冒的,大夫来回的跑,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有什么好转。

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啊!莫愁哀叹着,大口大口的吞着苦药。

为了防止传染,宝宝已经与莫愁隔离开了,莫愁连逗弄宝宝的乐趣也没有了。而北瞑醉身为太子,又刚刚立了这么大的军功,要协助皇帝打理朝政,又要宴请群臣、北征将领,竟然有好几日没来看望莫愁。莫愁失望之余,只得找了两本书来,不是看书就是昏睡。

到了第七日夜里,北瞑醉才像当初一样,很诡异的出现在莫愁房里。莫愁捂着红通通的鼻子,自觉的让出床边一角,让北瞑醉坐着。

“我准bèi

放了君家。”北瞑醉静坐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呢?”莫愁讶异问道。虽然自己曾经向北瞑醉求过情,可北瞑醉却不是靠自己三两句话就能改变心意的主,谁知dào

如今北瞑醉竟然同意放了君家,莫愁很想知dào

北瞑醉的真实想法。

“正如你所说,并非一定要杀了才行!我是明君,而非暴君,若要让天下臣服,要的是威德而非杀戮。”

“谢谢你!”莫愁静静的看了北瞑醉半晌,才轻轻的道。其实,北瞑醉想做什么样子的君王自己无法左右,可是,他能放过君家,却可以算作他确实能做一个仁君吧!

正当莫愁在为北瞑醉能放过君家而高兴时,却不知dào

,如今京中贵族家的女子,正为如何当上太子妃而努力!

太子得胜班师回朝,本是太子妃的君若眉又随着君家的没落而失却了竞争之力,如此一来,太子妃人选便变得扑朔迷离。因此,但凡有些身份地位又有些姿色的贵族女子,便齐齐向往起太子妃之位来。

莫愁可不知dào

这些,身体刚刚好一些,便带着宝宝去香雪海了。莫愁并没有将自己与北瞑醉的情况全部讲给君子言听,不是不愿意讲,而是自己仍旧没有完全肯定要不要与北瞑醉白头偕老。反正莫愁觉得现在的关系挺不错的,不会太过亲密,也不会太疏远,就像谈恋爱一样,淡淡的溢满了暧昧气息,让人几乎要着迷了。

“要是可以的话,一直这样也不错呢!”莫愁将自己整个人泡在香雪海的温泉水里,胡思乱想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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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dào

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理想,可莫愁仍是止不住T着,觉得和北瞑醉保持这种像谈恋爱一样的关系也不错呢!

其实,只要北瞑醉不是太子,不是将来的皇帝,就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莫愁找不着比北瞑醉更喜欢的人了!

莫愁脸红红的,任于自己的胡思乱想着,最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北瞑醉的吻,还有只穿中衣时胸口露出来的性感肌肤,想着想着,莫愁只觉得自己好像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虽然旁边并没有人,莫愁还是羞得将脸埋入水中。

虽然与北瞑醉有过肌肤之亲,甚至连孩子都生了!可那次的意wài

莫愁根本什么都记不清了,就连北瞑醉的身材到底怎么样,莫愁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

真想看看啊!莫愁YY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自己在想什么啊!太丢人,真是色女啊!莫愁捂着脸,从水底钻了出来,甩掉头上脸上的水滴,这才睁开了眼睛。

“诶……”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好kàn

至极的脸,“你你……你,怎么进来的?”眼前的人,赫然正是北瞑醉。

刚刚还在想象着北瞑醉,谁知他就犹如鬼魅一样出现了!最尴尬的是,自己还祼着身子泡在温泉里。莫愁不禁又羞又恼,见北瞑醉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由得脑袋一热,一伸手,抓起漂在身旁的小木盆,舀了一盆水便往北瞑醉身上泼去!

“愁儿是想邀我共浴吗?”北瞑醉也不闪躲,任由莫愁将自己泼得浑身湿透,这才笑意盈盈的问道。

“我……”莫愁才一出手便后悔起来,北瞑醉什么样子的性格她也是略知一二了,怎么还不知轻重的去招惹他,这下可好,北瞑醉调戏自己可有了说词。

“那我下来陪你吧!”莫愁的语塞被北瞑醉当成了默认,伸手试了试水温,便要宽衣解带。

“你你……你敢下来。我就……”莫愁左右瞧了瞧。最后还是把那个小木盆举了起来。毫无威胁性地叫道:“我就砸死你!”

“愁儿可不要谋杀亲夫啊!”北瞑醉好笑地看着莫愁举着小木盆。沿着手臂往下。视线定在莫愁就要外泄地春光上!

“……”莫愁沿着北瞑醉地视线往下。这才现自己因为动作过剧。胸前地小白兔马上就要蹦出水面了。吓得扔了小木盆。一下子钻进了水里面。

“哈哈哈!”北瞑醉大笑起来。把莫愁气得想打人。可又没办法离开水里。

“好了。笑那么大声。你很得yì

吗?”莫愁愤愤地说道。

“嗯……”北瞑醉点了点头。一脚跨进温泉池里。慢慢地走到莫愁面前道:“我喜欢看这样子地你!”

“诶!”莫愁缩在池子的一角,眼睁睁的看着北瞑醉修长的身子停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笼在他的阴影之下。

北瞑醉的话,莫愁不是很理解,她现在只感觉到,北瞑醉有虐人的心理,竟然喜欢看她的窘迫样子,这样说来,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这样子的你最真实了!”北瞑醉笑着,蹲下身子,强迫莫愁与自己的视线齐平,这才正色道:“我喜欢这样子真实的你!”

“嗯……”莫愁被北瞑醉认真的眼神怔住了,心里升起奇怪的感动,一时之间,连此时自己与北瞑醉正处于一种诡异的姿势也忘了,只愣愣的盯着北瞑醉。

“愁儿……”北瞑醉叹了口气,一手将莫愁拉入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下去。

与北瞑醉也算是接过许多次吻了,却没有哪次比现在更加的炙热,更加的缠绵。热烈的吻,如雨般落在莫愁的唇间、脖颈、锁骨……

莫愁的身躯微微的颤栗着,如摇摆的细柳,似乎承shòu不了风雨的袭击!大脑早已模糊不清,本能的想推拒,却全然使不出力qì

,身体如同要融化了一般。

“……醉……”想要喝止北瞑醉的行为,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娇嫩诱人的呻吟声,从口中崩漏而出,把莫愁自己骇了一大跳。

“这还是我吗?或,自己对北瞑醉……所以才……”莫愁对自己的反应还不是很适应,想逃避,可身体却意wài

的迎合着,多么的令人羞耻啊!

“不……要……”即使真的不想拒绝北瞑醉,莫愁却不想在这种地方。

温泉池里,氤氲的水气朦胧了所有的景象,娇吟、喘息声更增添了无限的旖旎风光!

“不要……”莫愁用尽所有的理智,一把推开了北瞑醉,用力的喘着气大叫道:“我不要在这里!”这算什么嘛,第一次是在青楼里,第二次打算在温泉池里,难道就没有正式一点的地方吗?

“那就是说,可以在床上了!”北瞑醉盯着全身呈

的莫愁,似笑非笑的道。

“不……是,那个……”莫愁觉得糗死了,自己说话一向不会让人钻空子,怎么今儿却被北瞑醉抓住了漏洞呢?看着北瞑醉那让人气恼的表情,莫愁只觉得自己肯定难逃这一劫了!

“真是不直白啊!”北瞑醉摇头故作叹息一声,长身而起,抓起放在一旁的长毯,将莫愁从水里捞起,裹了个严实,这才道:“那我们去找床吧!”

莫愁在香雪海里的床又大又柔软,北瞑醉抱着紧裹着长毯的莫愁,施开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莫愁的闺房。

“这里如何?”北瞑醉邪魅一笑,将莫愁放在床上,问道。

莫愁转过头不说话,反正都要被吃了,才不想让北瞑醉太过得yì



“愁儿……”北瞑醉将莫愁的头扳正,用手撑在两侧,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叫着莫愁的名字,最后低声在莫悉耳边道:“我爱你……”

“嗯?”莫愁讶异的看向北瞑醉,却被他铺天盖地的吻了过来,最后融化在他的身下,变推拒为迎合……

相对于没多少印象的第一次,莫愁只有无尽的叹息,北瞑醉的体力可真好啊!特别是相对于身体初愈的莫愁来说。

此时的莫愁,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除了酸痛,还是酸痛!而始作俑如今却极其安稳详和的睡在自己旁边,唇角微微上扬着,竟似十分的满足一般!

他真的很好kàn

啊!莫愁有些痴痴的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北瞑醉。

他的眉修长如剑,斜飞入鬓。他的眼睛紧闭着,睫毛浓密而纤长,在脸部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的鼻梁直挺,他的唇薄而温润。

几缕黑色的长垂在脸颊边上,配上那副安详的睡颜,犹如一幅精美的画一样,令人心动!

莫愁忍不住伸出手指,照着那张脸的轻轮廓慢慢的描画起来,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最后,手指落在北瞑醉的唇上,柔软而温暖,莫愁的心跳可疑的加快了!

“啊!”正当莫愁恋恋不舍的想将手指收回时,北瞑醉突然一张嘴,将唇边莫愁的手指含入口中,惊得莫愁低呼一声。

“呵……”北瞑醉轻笑着,舌尖在莫愁的指间反复舔舐,莫愁想要抽回,却被北瞑醉捉住了整只手!

“放……放口……”莫愁挣扎道。

“愁儿总是不乖啊!”北瞑醉如莫愁所愿,松了口,可下一瞬间,却一把把莫愁拉进怀里,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

还来?莫愁惊恐起来,此时的她身上还酸痛着呢!想及此处,莫愁使出浑身的力qì

,用力一蹬,北瞑醉猝不及防,被莫愁一脚蹬下了床,跌坐在长毛地毯上,哭笑不得!

————————

“你怎么会来这里?”被莫愁这么蹬了一脚,北瞑醉顿时老实多了,安安份份的躺在一旁,不敢多做非份之想。

“想你了嘛!”北瞑醉嘻笑道。

“算了……”见北瞑醉没个正形,莫愁识相的不再问下去,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北瞑醉,静静的不吱一声。

“愁儿真绝情啊!”北瞑醉夸张的道:“亏得我把明日的奏折也一块批了,为的就是来看看愁儿,谁知愁儿理也不理!”

“……”莫愁暗暗翻了翻白眼。便宜都被他占去了,还说理也不理,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真该再用力踹他几脚!

“愁儿。”静默良久,北瞑醉突然叫了一声莫愁的名字。

“嗯。”莫愁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明年,我就要登基了!”北瞑醉轻描淡写的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啊?”莫愁猛的回转身,奇道:“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个世界的帝位传袭一般是先皇驾崩之后,太子才继位的,很少有太上皇这种现象。如今皇帝还生龙活虎的,不像马上要驾崩的样子,难道北瞑醉想搞宫变不成?

“你想到哪里去了!”北瞑醉像是知dào

莫愁在想什么似的,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这才解析道:“父皇说我足以担当大任,他也该歇息歇息了,打算过完年将帝位传给我!”

“原来如此,那恭喜啊!”莫愁嫣然笑道。

“你不明白吗?”北瞑醉略略失望的道:“在即位之前,定然要先将太子妃确定下来。”

——————————————

活活,终于也用了一次邪魅一笑!

看别人写的OX时是脸不红心不跳,为什么轮到自己写的时候就这么奇怪呢?四十五度仰天沉思ING,看来以后得练习练习写工口才行啊,不知dào

会不会河那个蟹掉!

人生是美好的,OX是必要的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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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撇过头去,又准bèi

施展她的逃避**,没办法,北+T太明显了,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太子妃?莫愁在复活的那一刻,也曾想过,不如就那样嫁给北瞑醉好了!可是,当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却又对那种想法感到害pà

!喜欢上北瞑醉已经在自己的控zhì

范围之外,如果再陷入宫闱之中的话,自己不知dào

还能不能保持一颗淡定的心!不是不敢爱,而是怕受到伤害。

“我们先这样好不好,太子妃什么的不能缓一缓吗?”在北瞑醉的注视之下,莫愁无法再次逃避,只得打着商量道。

“为什么,你还在顾虑什么呢?”北瞑醉实在想不明白了。莫愁并非不喜欢自己,又和自己有了孩子,夫妻间该有的他们都有了,只差一个礼节,只差一个名份而已!这天下间,从没有像莫愁这样的女子,有名有份却不要!

“我,我害pà

!”莫愁低低的道。怕有朝一日他变了心,怕他的后宫不能保证只有自己一个人,怕“昭阳殿里恩爱绝”,怕“候门一入深似海”,怕他不再爱自己的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了!

“怕?”北瞑醉想了想,微笑道:“没关系,父皇母后都是容易相处之人。”

“不是……”婆媳问题不是主要的,最重yào

的是……不对,北瞑醉他……他的太子府可是还有侍妾的!

莫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怎么忘了,受了伤在太子府住的那几天里,她见过北瞑醉的侍妾。无论是妾还是其他什么,北瞑醉都是有女人的,那自己这样算什么?第三?

天呐,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成了最痛恨的第三!沉溺在北瞑醉的柔情之中,竟然忘了,他是有女人,有侍妾的!

莫愁惊恐的看着北瞑醉,慢慢的往后缩去,最后只觉得背后一空,自己不小心跌落到床下去了,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莫愁胡乱的在身旁衣橱里取了衣服穿上,狼狈不堪的推门而出,只留下惊愕无语的北瞑醉。

莫愁莫名其妙的跑开,北瞑醉以为她是在逃避关于太子妃的事情,找遍了整个香雪海,却没的看到莫愁的踪迹,而此是偏偏太子府里差人来报,说是皇上请他入宫,北瞑醉只得悻悻的打道回府,临行前又吩咐手下,只要一看到莫愁便把她看住不要逃了!

莫愁其实哪里也没有去。只是躲在九曲回廊下地假山洞里。饶是北瞑醉精明。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莫愁她根本就没跑远。而是躲在眼皮子低下。

除了痛恨自己。莫愁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样来表达情感了!

是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忘记了现实。忘记了自己地原则!根本就不应该去大风关大营。根本就不该跑去森林里说什么救他。还有就是根本不应该跟着他来京城。早就应该回金原府。应该躲地远远地。眼不见为净。就不会爱上了!宁可与宝宝相依为命过完下半生。也好过自欺欺人地继xù

当第三。

蜷缩着坐在假山洞里。看着天色由明到暗。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整个院子里响起了绫罗绸缎等人焦急地呼唤声。莫愁这才恹恹地从假山洞里走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

“小姐。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了?”见莫愁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绫罗绸缎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回去吧!”莫愁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回屋里。

从嬷嬷手里接过宝宝,莫愁静默无语。

“小姐,要不要吃点什么?”良久,绫罗在旁小心翼翼的说道:“从早儿就没找见小姐你,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吧!”

“嗯……”莫愁嗯了一声,半晌才问道:“有白粥吗?”从昨夜里起就没吃什么东西了,莫愁觉得还真有点饿了。

“有,这就端来!”绫罗应了声,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莫愁吃了粥,又将宝宝哄睡,这才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床呆。昨夜到今儿早上,她和北瞑醉还亲密无间的躺在这张床上,此时,莫愁却唾弃起自己来!

回去吧,回去吧!脑海里的声音一直响着,在这里呆着算什么?反正君家人已经放出来了,父亲君子言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找个日子早些回金原府为妙!

想及此处,莫愁的心情才稍霁,却不敢爬上那张北瞑醉曾睡过的床,最后只得抱了宝宝,跑到客房里睡去了!

打定主意要回去,莫愁便离了香雪海,回到莫家客栈,与君子言会合。

“为父也正有此意,在京中也没什么要事,你娘一个人在家里,定然担心的很,不如早此回去罢了!”君子言一面逗弄孙子,一面道。

“那女儿就吩咐下去了,该收拾的收拾起来,打包回去!”莫愁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君子言问

爹,要不要去向爷爷告个别?”

“你爷爷的脾气你不明白吗?”君子言笑道:“他现在正是落魄时候,若是我上门去,只怕要被当成去奚落他的人而被打出门来!”

“那也是,可是……”确实,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却变成通敌叛国的钦犯,虽然最后无罪释fàng

,可君家也不复曾经的辉煌,只留下无限的落魄和凄凉,心高如君如松,想必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吧!若是君子言此时上门去,不被打出来倒是奇了!

“算了,反正他也不待见我,何必去触他的霉头呢!”君子言故做轻松的道:“倒是你,与北瞑醉之事到底如何说法?”

听得父亲问话,莫愁脸色一白,最后只得打着哈哈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咱们还是回家吧,到时候我帮您打理生意,您可以和娘含饴弄孙,何乐而不为呢!”

“丫头……”君子言是块老姜,女儿的神情一丝不差的落在他的眼里,自然知晓其中定有隐情,可女儿不愿意说,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意思强问,只得无奈的喊了一声莫愁的名字,最后叹道:“好自为之吧!”

“晓得了!”莫愁点了点头,应承道。

这次回金原府,只怕真的再也不会来京城了。想到此处,莫愁干脆带了人出门,准bèi

采购一些京中特产回去,反正已经入了冬,再过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从京中带些年货回去送人也是不错的!

本就在京中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又掌管着京中的莫家生意,因此莫愁对京中的风土人情倒是熟悉的很,哪家店有精巧玩物,哪家店有特色产品,哪里能买到最好的物器,莫愁都是了如指掌,甚至比本地人还了解!

因此,莫愁干脆亲自带队,逛起京中的各处商店来!

“小姐,清心到了!”今天的第一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宝店,清心。珠宝玉器,金银饰物,这些东西对于女人来说都有莫大的吸引力,莫家的女眷不少,这些饰物可是必不可少的!

“莫大小姐,快快有请!”莫愁怎么也算是莫家半个当家人,但凡有点眼力的,一下子便能把莫愁认出来!虽然莫愁的名声在京中可不太好,但在重利的商人眼中,名声又值几个钱呢!

“掌柜太客气了!”莫愁寒喧着,由清心掌柜领进内室,奉上清茶。

“不知莫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货色呢?”

“这话讲得,当然是最好的了!”莫愁笑道。

“好,莫大小姐稍等片刻!”那掌柜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四名伙计托了四个紫檀托盘进来,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几样精美的金银珠宝玉器等物!

“这串手珠是由北海里深海雪蚌中取出的紫珍珠制成,紫珍珠不是稀罕物,但难得的是这些珍珠全部大小一至,分外的齐整!并且,这手珠是一对的,那就难能可贵了!”

“嗯,不错,要了!”莫愁看了看那珍珠,果然粒粒饱满圆润,观之十分可爱,而且,莫愁本人偏爱紫色,此时见了这紫珍珠,便不由分说的买了!

“这套金饰是由京中最有名的金匠华巧手所制,包括镯子,项圈,长命锁,金簪、步摇等物。众所周知,华巧手所特的金饰,作工优良精美,喻意深远,乃是难得的精品!”

“嗯……”莫愁点了点头,华巧手之名她可是早有耳闻,如今看那饰物,果然十分精美,无论是形状花饰,还是周边细节,全都做到了尽善尽美。有时候,买东西是要讲究品牌的,华巧手是个招牌,即使有人做的饰物比他好,若是名气没有他高的话,那饰物的身价就没那么高了!

也不知是那掌柜太会推销呢,还是莫愁今日购物癣作,掌柜不论推荐什么物品,莫愁也没三思便买了下,才一会儿工夫,万两银子便花了出去,把个掌柜喜得抓耳挠腮,状似情不自禁!

不一会儿,莫愁便在清心满载而归!

出了清心,莫愁也不上马车,径直便往对面的脂然堂走去。

脂然堂,顾名思议,便是了售胭脂水粉等女性用品的地方。

还未进门,一股脂粉香味便扑鼻而来。莫愁用力的吸了口气,感受了一下脂粉之香,最后慢慢的走进店里。

店里两个客人,左侧一个是身着宝蓝色裙装的女子,右侧立着的像是个丫头,恭身立在一旁。

当莫愁进店时,那宝蓝色裙装的女子正好回头,与莫愁打了个照面。

“姑姑!”莫愁叫了一声,原来那人正是父亲君子言的妹妹,也就是莫愁的姑姑君紫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章

是莫愁,君紫琴笑了笑,亲亲热热的拉起莫愁的手,T3:“哎呀,是愁儿啊!好久不见,怎么进了京也不来府里玩儿!”

莫愁愣了愣,她曾想过君家人如果见到莫家人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却没想过会这般亲热,君紫琴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遭过家变一样!

“这个……愁儿……”莫愁总不能说怕去了相府君如松会受刺激,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莫说莫说,姑姑都知dào

。”君紫琴神色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开朗神情,笑着道:“难得今儿遇见,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嗯,好啊!”莫愁也想知dào

如今君家的情况,也就点了点头,邀君紫琴上了自家马车,往茶楼行去。

“愁儿,你爹他……最近还好吧?”君紫琴踌躇了一会,这才问道。

“爹爹他很好,倒是姑姑你们……受苦了!”在刑部大牢里关了两三个月,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君家人来说,确实是场苦难。

“倒也没什么,进去了才知dào

,那刑部大牢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君紫琴笑了笑,道:“在里面呆着,倒也看清了人情冷暖,知dào

了世道险恶!”

“姑姑……”

“伴君本就如伴虎,君家有这下场也是在意料之中,只可惜你爷爷他看不透罢了。倒是你爹,早早从官场中抽了身,如今还救了君家一命。”君紫琴顿了顿,才又道:“替我向你爹爹道个谢吧!”

“姑姑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啊!”莫愁忙摆手道。

“愁儿。姑姑求你件事情。”君紫琴思索片刻。才道。

“有什么事姑姑尽管吩咐。愁儿定当尽lì

而为。”

“去看看你爷爷吧!”

“诶?”莫愁本以为君紫琴想让自己照顾照顾君家。毕竟君家家族庞大。如今失了势。只怕族中有些入不敷出了。

“你爷爷为官数十年。如今一落到底。任是谁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何况你爷爷本就是强势之人!你爹也明白。他此时要是去府里。不被你爷爷打出来才怪哩。如今府里地人哪个敢到你爷爷跟前受骂呢!”君紫琴停顿了一下。慢慢地喝了口茶。才接着道:“想来想去。也唯有你。或许敢与你爷爷说上两句话了!”

“为什么是我呢?”莫愁虽然胆大些。但还没到敢去触君如松逆鳞地地步!

“前儿个香雪海的管事送了银子到府里来,说是当初说好的二成分利。我问来问去,也没人知dào

香雪海是与谁说好了二成分利,最后想来,必定是愁儿与你爷爷了!”

原来如此,自己许久没过问香雪海的事情,原来花月奴每月仍按时将那二成送到君府啊!

“你爹定然是不可能与你爷爷合zuò

的,香雪海是莫家产业,莫家除了你爹,自然就是你了!”君紫琴解析道。

“嗯,这是去年进府的时候,因为溜出门玩儿被爷爷现了,后来以香雪海二成的股份,与爷爷换得了进出府里的自由。”莫愁点头承认道。

“也只有愁儿有这个胆子敢跟你爷爷讲条件了。”君紫琴笑道:“所以,要请愁儿去跟爷爷说说话儿!”

这哪里是去说话儿,明明是去捋虎须嘛!可是,刚才已经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了,此时要反悔可不好意思,莫愁只得点点头答yīng

了,在离开京城前去看看也好,以后,说不定不打算再进京了!

“那就多谢愁儿了。”君紫琴感激道:“说来,若不是香雪海送来的那些银子,君家这段时间可就撑不下去了!”

“那也没什么,本就是应得的嘛。”莫愁应道。

二人约好去君家的时间后,又闲聊了一阵,这才告辞而去。

如此一来,莫愁也没有逛街购物的心情,便列了单子,让管事去采购,自己则回客栈里休息去了。

第二日早上,莫愁向君子言说明了君紫琴相邀之事,君子言沉吟片刻,才道:“也罢,你去去也好,替为父看望看望他。”

“爹,要不要带什么话?”莫愁不信君子言没什么想对那府里人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各自珍重便是了!”君子言摇摇头道。

既然君子言说不用了,莫愁也没什么好执着的,命人备好了礼物,便驱车往君府而去。

这次去君府,莫愁顺便带上了宝宝。因为昨日便与君紫琴约好了,让她见见自己的宝宝。虽然对众人来说,宝宝的生父不明,可以说是一个私生子,但对莫愁来说,宝宝是她光明正大生出来的,不管别人什么看法,宝宝也还是正正统统的莫家人。

君府的大门仍是气势恢宏,外面看去,不见半点衰败之像。如今大门是紧闭着的,莫愁马车到时,便从侧门驶了进去。

先与君子语、君紫琴等人见了礼,说了些闲话之后,才入了正题。

“愁儿,你爹他……”与君紫琴一样,君子语先问了君子言的近况。众人都知dào

,在君家人关进大牢期间,若不是君子言四下里打理着,只怕在牢里也得不到那么好的优待。

其实这次的无妄之灾最冤的便要属君子语了,那封写给兵部尚书的信便是从君子语那儿搜出来的!众所周知,君子语是公认的老好人,表现一向平庸,况且又是书生习性,怎么会和军队出生的兵部尚书扯上关系?所以说,北瞑醉的这个手段实在是不高明,就算再没眼力的人,也能看得出其中蹊跷来。

如此想来,最郁闷的便是君如松了,聪明练达如宰相大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家人会用这么个烂到极点的理里来让他下台,这简直是在侮辱宰相大人的智商嘛,在官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识过,却栽在了这么个小把戏上,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啊!

“爹爹一切都好,多谢二叔牵挂。”

“都是我,拖累了大家,甚至把莫家也扯进来了!”君子语懊悔的道。

“二叔不必自责,这些事原本就怪不到谁的头上。”见君子语开始自责,莫愁连忙劝解道:“二叔想必也明白,这只是皇家人找借口清除爷爷所结的党派罢了!”

“愁儿……”莫愁的话甫一出口,

子语吓了一跳,连忙示意莫愁噤声,“这可是大逆不T5

“无妨,这只是咱们自家人讲讲而已,又没人会泄漏出去!”

“唉……”君子语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同意莫愁所说的话呢,还是在自伤经lì



“你爹难道没有话对家里人说吗?”叹完气,君子语这才朝莫愁问道。

“嗯,有。”莫愁点点头道:“爹爹说请各位各自珍重。”

“大哥他的话总是这么简短啊!”君子语与君紫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

“好了,就麻烦愁儿到书房跟爷爷说说话吧。”君子语看了看莫愁,道:“如今你爷爷总在书房里呆着,也不和人说话,如此下去,只怕要闷出病来了,所以,愁儿好好劝解劝解爷爷啊!”

“……嗯!”莫愁胡乱的点了点头,只得豁出去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口才,能说得动君如松,最多也就是请个安,说两句话而已。

莫愁将宝宝交给君紫琴带着,看她和二叔君子语对宝宝都非常喜爱的样子,莫愁不知为何竟有些开心的感觉。看来,无论自己对别人的评论多么的不在乎,可对于自己的亲戚,莫愁还是不想看到鄙夷的神情,毕竟君紫琴、君子语可都是她比较喜爱的亲戚长辈。

书房还是老样子,莫愁在门外张望了一下,只见君如松静静的站在书架前,背对着门,微微的仰起头,也不知是在找书呢,还是在思考什么!

“愁儿给爷爷请安!”莫愁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良久,才听到君如松说道:“进来吧!”

莫愁踏进书房里,小心翼翼的侍立一旁。虽然君如松已经不是宰相大人了,但威严仍在,又是长辈,一般情况下莫愁怎敢造次。

“是紫琴子语叫你过来劝解老夫的吧!”君如松并没有回头看莫愁。

“嗯……是的。”不愧是曾经的宰相大人,一下子就知dào

了莫愁的来意。

“他们还真爱胡乱操心,老夫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用得着如此吗?”君如松嗤道。

这话听在莫愁耳中,却觉得君如松是在故做轻松,只是不想儿辈们担心同情罢了!

“姑姑叔叔他们也是好心,爷爷您不开心,他们也不好过啊!”

“哼,谁说老夫不开心啊,老夫高兴的很!”君如松如同负气的孩童一样气咻咻的道。看在莫愁眼里,平时威严而又狡猾的君如松,倒平白多了半分可爱老头的样子。

“爷爷是该开开心心的,如今也不用早朝,也不用每日里想着家国大事。可以种种花草,逗一逗鸟儿,还可以教养孙儿们!”莫愁点头赞同道。

“用不着你这个小丫头来赞同老夫!”见莫愁摇头晃脑的说着,君如松反倒不爽起来!他自己说的是气话,可莫愁这么一赞同,听在耳里倒像是讽刺一般。

“你爹为什么不来,如今可是打击老夫的好时候,他不是早就想这样做了吗?”君如松面色不豫的道。

“爹爹哪敢打击爷爷您啊,是爷爷多想了的!爹爹他是怕您生气,所以才不敢来!”莫愁解释道。

“哼,怕我生气?他不是每次都把我气得半死么!”君如松恕道:“如果上次你成了太子妃,君家也就不会有这种事生了!”

“爷爷您……”莫愁面色一白,君如松果然还是执迷不悟啊!太子妃?当时君若眉不是已经被定为太子妃了吗,可结果还不是一样,那根本是北瞑醉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放松君如松的警惕,好让他实行宰相一党的行动!

“爷爷您还不明白吗?太子妃什么的,根本就是皇家人的伎俩罢了,不管我或都眉儿有没有成为太子妃,他们都不会放过您的,因为您的势力实在是有点大了!新君登位,若无法控zhì

您的话,那就是一大祸患,自然是要早早扼杀了!”莫愁为君如松分析道。

这些事,君如松并非不明白,只是当局迷,沉陷于权力之中后,便失了全面看待事物的能力,这才一直执迷不悟而已。

“是这样吗?”君如松被莫愁这样一分析,虽然没有立马透彻明了,却也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其实,这些事君紫琴、君子语他们出大牢之后也想明白了,只是没人敢说给君如松听罢了!

“没想到啊!”君如松长叹一声,良久才道:“老夫碌碌经营数十年,最后,却要一个小孙辈来开解,浸淫官场那么多年,为皇家人做过那么多的事,竟然连最基本的为官、为臣之道给忘了!”

“如今想起来也不算晚啊!”莫愁附和道。至少,还留得性命在,总好过连性命也丢了。也不知dào

北瞑醉是怎么想通了的,竟然毫无征兆的就将君家给放出来了,不但赐还田产,还给了个清平伯的闲散爵位以示宽慰。只是,权力不复存zài

,君家已经大不如前。

“老夫这一生已差不多走完,还不算晚吗?”君如松斜睨了莫愁一眼,叹气道:“可惜一世英名,最终最毁于一旦!”

“爷爷您也明白皇家人为何要动你,自古以来,结党,必被帝王所不容。”莫愁摇头晃脑的现起她仅有的那点见解来:“帝王,皇权至上,若臣子结党,必然会让皇权削弱,如此一来,便犯了帝王大忌,但凡英明些的帝王,必定会清除结党。”

“果然有些见识,不愧是他的女儿啊!”君如松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只可惜,不是男儿之身!”

“女子又如何?”莫愁皱眉道:“我又无意朝堂,只管将莫家生意打理了便是!即使是我爹爹,不一样远离朝堂之外吗?”

“你们父女还真是一个脾性!”听得莫愁顶撞,君如松叹了口气道:“都是目中无人,不顾他人想法!”

“要是如此说来,我们祖孙三个都是一样的,您不也一样从不顾忌他人的想法,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吗?”莫愁回道,说她目中无人?笑话,比起君如松来,自己不要太谦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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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百章了,泪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

丫头,恣意妄为的话,以后可有得苦吃。”君如松眼,又淡淡的道:“说来,你的孩子已经满月了吧!”

“嗯,已经快两个月了!”莫愁点了点头,不知dào

君如松为何突然说起宝宝来?

“倒也快的很!”君如松捻须道:“可有名字?”

“有,姓莫,单名一个昊字。”莫愁特意强调姓氏,想看看君如松会有如何反应。

“莫昊……”君如松面无表情的念着这名字,半晌才道:“果然是太子的孩子啊!”

“……”莫愁默然无语,以前君如松就怀疑过孩了是太子的,如今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竟然会让孩子姓莫,太子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呢?还是,你的手段太过厉害了?”君如松奇道。

“这是愁儿的私事,爷爷您就不用操心了!”莫愁不想说太多关于自己和北瞑醉的事,本来就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丫头,既然连孩子都有了,为何却不嫁给太子!在老夫看来,他似乎对你不错!”君如松想不通,这个孙女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子妃之位谁不想要,明明她触手可及,却偏偏朝外推拒,若说是不喜欢太子而不要这位子的话,那为何还要生下那孩子?

“愁儿自有愁儿的想法。”莫愁摇摇头,觉得和一个老头子讨论这种儿女问题实在是不妥,而且,即使自己说了想必君如松如不会明白的,他自己三妻四妾,怎会明白夫妻之间只能是唯一的道理,若他明白的话,估计和父亲君子言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僵了!

“老夫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还是回老家安度晚年罢了!”君如松摆摆手。声音有些苍老地道。

“爷爷……”莫愁无言以对。君如松即使想通了自己为何会有如今地处境。一时半会却不能接受这种落差地。相比从前相府门口地车水马龙。如今真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以前经常要早朝。如今早上起来却无事可做。这种对比。难免让人感到失落。

“普渡大师说得对。富贵荣华总如过眼云烟。又何必去强求呢!注定该你地便是你地。不是你地。强求而来也会失去!”

“普渡大师?”莫愁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在大风谷迷阵里地时候。她就听北瞑醉说过这个人。只当是个神棍之流。

“知dào

老夫为何定要你入君家族谱么?”听莫愁念叨着普渡大师地名字。君如松突然开口道。

“这个……”照君子言地说法。只不过是想用孙女去换取荣华富贵而已。

“你出生那日,老夫与普渡大师在金原府附近的大能寺谈经。才谈几句,普渡大师就笑着对老夫说,君家要出皇后了!未几,你就出生了!”君如松顿了顿,才道:“普渡大师的话,老夫向来深信不疑,因此这才要你入君家族谱。”

皇后?莫愁有些不妙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这么句话,君如松这才打算送自己入宫的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个叫普渡大师的神棍实在是太可恶了,胡乱说话,却害得自己为了逃避成为太子妃,受了那么多的罪!

“那么毫无根据的一句话,您怎么就信了呢?”莫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相信什么普渡大师的话呢?

“你不明白。”君如松摇了摇头道:“普渡大师是得道高人,他说过的事全部都灵验了,不管是帝王臣子,还是寻常百姓,对他都是奉若神明,他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害人精,害人精!莫愁在心里不断咒骂那个已经作古的神棍大师,他不过是胡言乱语一通,却把自己害的不浅!

“君家已经是大族了,您自己又有权有势,这皇后不皇后的也没多大相干啊!”莫愁觉得,君如松也太热爱权势了吧,才则出生的娃娃就已经利用上了,真是太……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了!

“就是因为君家是大族,若没有些倚重的靠山,只怕难以维系下去!”君如松叹口气道:“所以,老夫必须为君家后代培养一个靠山。”

“这您就不对了,为什么非得找别人当靠山,自己靠自己不行吗?您老不也一样没有倚靠别人,自己一步一步的升上来了,君家人又不是废物!”莫愁大声道。君如松的想法太奇怪了,他这样为后代着想,难道没想过,如果只知dào

依靠别人的话,会变成无用的废物吗?

“靠自己?你看看你那几个叔叔们,靠自己的话,能活得下去吗,君家迟早要给他们败精光的!”君如松气哼哼的道。

“叔叔们不过是游手好闲了些,也没到那种地步吧!”对比君如松,对比自己的父亲君子言,君家的几个叔叔确实有些平庸,有些惫懒,不过却没到君如松说的那样糟糕,没有君如松的话,他们也可以生活的像普通人一样啊!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有能耐的!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君子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普渡大师也许没说错,光凭太子愿意让他的孩子跟着你姓莫,可见你对他是有影响力的,如今外间太子

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贵族家的女眷们把宫门都快踏破子却仍无动于衷,可见是已经有了计较,你就好自为知吧!”

“……”莫愁苦笑了一下,好自为知又能怎样,如果接受北瞑醉的话,自己要承shòu的压力肯定是意想不到的!

一时之间,二人都默默无语,见气氛不佳,莫愁又无话可说,只得朝君如松告辞而去。

出了书房,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是君紫琴把宝宝带到后院正屋去了。莫愁只得改了道,沿着花园的小道往正屋走去。

毕竟在君府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一草一木看上去也略有些亲切之感。隔着花园的九曲廊远远看去,左边是自己曾经住过的静月楼,右边花墙侧旁,则是君若眉所住的静云阁。

也不知dào

君若眉最近怎么样?

高傲如君若眉,先是被自己所爱的太子利用,紧接又在大牢里受了苦头,不知dào

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不管如何,肯定是伤到心了!

莫愁不太想来后院,为的就是怕遇见了君若眉。高傲之人,心思都是纤细敏感的很!当初君若眉就不喜欢自己,甚至有点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可如今君家没落下来,君如松不再是尊贵的宰相,只是个闲散的清平伯,君家人自然也不再有权势,在某些方面来看,还不如商人之家的莫家。如此的落差,自己若出现在君若眉面前的话,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刺激!

幸好,直到走过花园来到正屋,也没有和君若眉碰着面,这让莫愁大大的松了口气,慢慢走进正屋。

谁知才一进正屋,莫愁就看见君若眉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的宝宝!莫愁呆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若眉妹妹。”

“姐姐来了,请坐吧!”君若眉略略抬了抬头,淡淡对莫愁道。

“嗯。”莫愁应了声,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

“宝宝可真好kàn

,真像他啊,叫什么名字呢?”君若眉语气平淡的抛着了声惊雷,把莫愁惊得猛的抬头,紧紧的盯着君若眉。

“姐姐怎么了,眉儿脸上有花吗?”面对莫愁的惊讶,君若眉却是一脸的波澜不兴,甚至还小小的玩笑了一下。

“没什么。”莫愁摇了摇头,盯着君若眉青葱样的手指在宝宝脸上轻轻的摩娑着,微微笑道:“宝宝名叫莫昊,姑姑没告sù

妹妹吗?”

“真是好名字,不过,怎么姓莫呢?”

“莫家的孩子,自然是姓莫的,姐姐我不也姓莫吗?”莫愁觉得君若眉奇怪的很,这种别人的私事,她向来是不会问的。

“姐姐可是说笑了,姐姐不是姓君吗?”君若眉浅浅的笑了起来。

莫愁可是被君若眉的笑给惊到了,她可是从来没对自己笑过,如今却笑了,虽然笑的清清浅浅,犹如毫无心机的样子,可眉宇之间笼着的哀怨和愁绪,莫愁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姓氏只不过是个代称而已,姓什么不都是别人叫的吗?姓莫姓君有什么关系呢!”莫愁打着哈哈,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做纠缠。

“姐姐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了,姓氏乃是祖宗留下来的,若连姓氏都可以乱用,那岂不是数典忘宗了!”君若眉微微抬眼,看了看莫愁,道:“不过,姐姐本就有些特立独行,这祖宗什么的,本就没什么要紧了!”

君若眉的话越说越有些针锋相对起来,莫愁听得皱起了眉头,觉得君若眉此时的性格,与以前不善争论的仙女形象相差甚远了。

“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莫愁站起身来,走到君若眉面前道:“把宝宝给我吧,他该吃奶了!”

莫愁本以为君若眉会把宝宝给自己,谁知她却看了看莫愁伸到面前的双手,把身子一转,冷声道:“宝宝还不饿呢,给妹妹玩玩儿吧!”

玩玩儿?莫愁又气又恼,这是她的宝贝儿子耶,当是玩具吗?

“妹妹,宝宝可不是玩具,还是给姐姐吧!”莫愁好声道。

“不!”君若眉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度,尖声叫道:“你休想从我手中夺走他!”

“妹妹!”“眉儿!”

君若眉这么一声尖叫,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莫愁和君紫琴齐齐看向君若眉。只见君若眉紧紧的抱着宝宝,一副其他人都是敌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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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招龙进宝》

书号:1358259

简介:精灵与龙的传奇历险,夺宝打怪谈恋爱,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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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本来今天还有一章的,因为明天在回家的路上,所以打算先写出来。可是万恶的公司聚餐,吃完了还要去唱歌,郁闷啊,俺五音都不全,唱什么唱啊,还不准不去!

所以,今天能成功逃脱的话,十二点前下章会与大家见面,如果不幸的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君若眉番外

物复苏的春天,永安郡王家的花园里,一群五到十二丫头们四散在花园各处,开开心心的玩耍着。唯有花园凉亭里,一名年约**岁的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之上,手捧着一卷诗书,正细细研读。

“若眉,快来看啊,那朵花开的好漂亮!”远处的女孩子朝读书女孩招了招手,大声叫着。

“嗯,很漂亮。”君若眉抬头朝那女孩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继xù

看书。

“芊妹就不要去打扰若眉看书了,若眉可是才女,不是咱们这些野丫头可比的。”另一个女孩子站在一旁,酸溜溜的道。

君若眉听得那女孩了酸溜溜的话,也不反驳,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再次本。那说酸话的女孩子被君若眉冰冷的眼神对视一眼,竟然不由自由的打了个寒战,不由得闭嘴噤声,气咻咻的转身走了。

一段小小的插曲,花园里又归于平静,只除了小女孩们的嘻戏声,在渐渐暖和的春阳之下,一切都如同蒙了一层光晕一般,显得那么的平和而安宁,直到那个长身玉立少年的到来!

耀眼的阳光下,和的春风里,挺拔的少年如神祇一般烙进了八岁女孩的心底,再也无法挥别!

“太子哥哥!”五岁的小风菁这样叫着少年的名字,摇摇晃晃的扑进少年怀里。

他就是太子!他就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皇!怪不得,那身姿、那神态、那气势都是那么的无人能及,即使他怀里挂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即使那小娃娃把脏泥都抹在了他的白袍之上,都无损他天人般的神采!

于是,那个春天平常的日子里,神袛般的少年进入了才八岁的君若眉心里。

做一个能与他般配的女人,八岁的君若眉暗暗的下了决心!

美貌是第一步。天生无人能及地美丽容颜。仿佛是为了他而生成地一般!第一步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全天下。只有自己地容貌才配得上他!她想着。等到再见地那一天。必定要让他惊艳!

与美貌相提并论地。自然是才华。

只有同等地才华。才更哄托自己地内外兼具。她认真地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了许多诗词。让全天下人都知dào

自己是第一才女。容颜有一天会老去。只有才华会随着时间而得到升华。

还要温婉柔和地脾气。要有荣辱不惊地淡定性格。配得上他地。只有如仙女一般存zài

地自己。君若眉这样想着!

努力地朝着自己想要地方向而去。成为众人眼中地焦点。成为众人无法攀比地存zài



可是。一切从新地君家大小姐。自己地堂姐回来地那一刻。变得不可控zhì



她没有自己这般美貌,她没有自己这般才华横溢。可是,相府里的人却渐渐的开始喜欢亲近她!这也没什么,那些只是普通人而已,平凡之人,又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呢?她说到底,也只是商人家的女儿罢了,虽然沾了宰相府的光,可终究洗不掉那一身的铜钱之味。正如她在相府里的所作所为一样,只是用钱在收买着人心罢了!

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开始接近她,还亲亲热热的叫着她大姐姐,自己才是她的亲姐姐!而且,明明自己才是相府里大小姐,因为她的到来,自己退居于了二小姐之位,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也对她另眼相看起来,甚至容许她自由进出相府!

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女子,竟在外面抛头露面,与男子接触,这成何体统!想不到,抢去自己大小姐位置的,竟然是这么个轻浮女子,还真是丢人啊!

不过,这些也没关系,反正,无论哪一方面,她都比不上自己,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君若眉这样想着,仍旧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目标就是八岁那年所见的少年!

皇后娘娘召贵族家的女子进宫。临行前,母亲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告sù

了自己,进宫是为了皇后娘娘在这群女子中挑选太子妃。

心底有点小小的失望,自己这般优秀,别家女子难望己背,为何还要挑选?拿自己与她们相提并论,岂不是掉了身价?

可是,非去不可!因为君莫愁也去了。

她确实不如自己,但是相比起其它贵族女子来,却又要略胜一筹,若是自己不去,那不是把机会白白让给了她?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生!

进了宫里,与其他女子等待着皇后娘娘的召见。君若眉有些气恼,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列入普通女子之列了呢,她不甘心!

更令人气恼的却在后头,皇后娘娘竟然特意询问了她的情况,即使知dào

她商人之家出生的身份,皇后娘娘却没有什么表示!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后娘娘娘不在意她的身份呢?

还好,御花园里的诗词比试,自己又扳回了一城,成为众女中的佼,就连皇后娘娘,对自己也的赞赏有嘉!而她,却是平庸无奇的湮没在了人群之中!

只怕是皇后娘娘看不上她了,御花园的游园会里,后来皇后娘娘没有再看她一眼,而她,也许自愧形秽的在一旁暗自伤神了吧!虽然有一点点同情她了,可是,太子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其他人,只是陪衬红花的绿叶罢了!

只是,天总不遂人愿,宫里传来的消息,自己与莫愁竟然要同被选为太子这妃!这怎么可能,太荒诞了吧!她怎么可能配得上太子,她怎么可能与自己平起平坐!

不对,太子妃只有一位,那么另一位就应该是太子侧妃了!对啊,也许她只是个侧妃罢了!君若眉胆战心惊的安慰着自己,却越来越没有信心,若莫愁是正妃,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他最完美的伴侣!其他人,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祈祷,在选妃的圣旨下来之前,莫愁小时定过亲的人竟然寻上门来下聘了,而且,大伯还同意了!虽然爷爷被气坏了,甚至将大伯一家人赶出相府,可自己却异常的开心,没有了莫愁

爷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大伯一家人住进了他们自己家开的客栈里,从此不用看见那个总令自己莫名想生气的莫愁,日子总算清静了下来!

日子清静下来了,心会无法平静。

在被天宁公主邀进宫里日子里,却一直没有见到那抹让自己心悸的身影!

他可知dào

,自己一直都在爱着他,他可知dào

,自己已经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可是,印象中的他,除了八岁那年的神样少年,再也想象不出他如今的模样!

紧接着而来的,是莫愁未婚怀孕的丑闻和外敌来我朝侵犯的消息!

莫愁!那个突然出现的姐姐,那个不知dào

廉耻为何物的姐姐,那个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姐姐,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名声全部给毁了!虽然意料到了,可仍旧感到震惊,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姓君,虽然已经被扫地出门,可有些人总会由她则联想到君家,如此一来,连君家的名声都被她结败坏!

北疆的战事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据说第一场仗主帅就被敌人捉了去,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敌军打入紫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所以,朝庭派太子亲自挂帅出征了!因此,选妃之事也耽搁了下来。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等他得胜回来,自己就可以成为他最完美的新娘了!

出征的那日,总算见到了相隔九年的他!白色战马上银铠大将,披百花袍,配天子剑,正是自己所憧憬的他的形象!

时隔九年,再见时,芳心仍旧系在他的身上,也许,自己命中注定就是他的人吧!如此想着,等待他得胜回来的那一刻!

莫愁的丑闻渐渐的消退,她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听说大伯受了伤,莫家竟然让她出来打理生意?莫非莫家没人了,她只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而且是个怀了孕的孕妇,怎么去打理生意,谁敢与她谈生意?

可是,出乎意料的,莫家在她的管理之下,竟然井井有条,毫不混乱!应该嫉妒她吗?不,商人只是下品而已,就算她再能干,只要她入了商人一行,即使再有钱,也只是徒有浑身铜钱味罢了!拿自己去和一个浑身铜钱味的人相比,岂不是自贬身份?反正,如今她已经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了!

所以,当宫里传来确切的消息,自己已经被选为太子妃时,那种开心的感觉,如同期盼了几辈子一般!哦不,这个时候,应该淡定一些,宠辱不惊!

那一日,当太子来到相府时,对上那双凤目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知dào

,他果然就是要等的那一个人,为了他,即使立kè

死去也是愿意的!

他的笑很温和,仿佛无害的微风一般拂过心田,却狠狠的将自己的心全部揪住,除了他,再没有人能令自己的心泛起一丝丝的涟渏了!

“若眉小姐!”他是这样叫自己的,不是君小姐,而是若眉小姐!自己还未告sù

他自己的名字,可他却知dào

自己叫若眉。意味着什么呢,也许,他早就注意着自己了,或许,如同自己一样,他也爱着自己吧!

那一刻,幸福突如其来,令人晕眩的竟然忘了思考,他不是带兵去北疆了吗,为什么还会在京城?

坊间却传起一阵奇怪的风言风语,有人说,莫愁的孩子是太子的!

笑话,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太子可是高高在上的,而她只不过是普通的小雀儿罢了,怎么栖得上梧桐枝!

果然,太子他根本没有理会出现在相府里的莫愁,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极淡的,就像看陌生人一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呢?真是笑话!

只是,那时候根本没想到,真zhèng

是笑话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转眼之间,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幸福,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君家被抄,所有人都被关进了大牢,而他,却连看也没看一眼!

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局而已,设局的人是他,自己只是个棋子,啊不,棋子都算不上!

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过!即使自己有美丽的容貌,有过人的才华,却仍比不上那个行为放涎的莫愁!

牢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

从没想过人的心机可以那么重,也从没想过他不是神祇,而是魔王!自己不是膜拜着他,而是被他给诱惑了,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对那种诱惑甘之如饴,只希望他能将视线略略的转移到自己身上!

然而,梦想总是会破灭,当莫愁与她的孩子来到相府的那一刻!

孩子那眉眼,那神态,与他极为相似,只要明眼之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可是,这孩子是莫愁生的!

最想与他生孩子的不是自己吗?为什么,会是她为他生孩子呢?

那么,眼前这么不是他的孩子,绝对不是!这个孩子只是莫愁拿来气自己的,她比不过自己,就制造风言风语,用奇怪的孩子来气自己,肯定是这样的!

不,是他的,长得那么像,肯定是他的!只是,那应该由自己为他生孩子才对,自己是他的太子妃,怎么能让别人给他生孩子呢?

也许,这孩子是自己生的吧,卑鄙的君莫愁肯定是趁着自己不小心的时候,悄悄的把孩子夺走了,如今,竟然还跑到自己面前来炫耀!定然是这样的!

爱到底有多伤人,没人知dào

!深爱九年的男子,最终却是恶梦一场,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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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果然酒喝多了,眼花到错了!俺回头一看,竟然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以后一定把酒戒了,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乌龙了!

另:因为新的一章没写,所以先个番外,先自责一下,俺把若眉写坏掉了,拍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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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况陡变,无论是莫愁还是君紫琴等人,俱都吃了一惊)7眉紧紧的抱着宝宝,警惕的看着面前众人!

莫愁一下子怔住了,谁知dào

君若眉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宝宝在她怀里被箍的不太舒服,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得莫愁心疼不已,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君若眉情急之下对宝宝不利!

“眉儿,宝宝哭了,给姑姑抱抱吧!”君紫琴小心翼翼朝君若眉伸过手去。

“……嗯。”君若眉看着君紫琴犹豫再三,这才将宝宝交到君紫琴怀里。

莫愁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君紫琴怀里将宝宝接了过来。

“不要给她!”君若眉尖叫一声,猛的冲向莫愁,便要去夺她怀里的宝宝!

宝宝回到自己怀里,莫愁才不管君若眉有什么动作呢,见她尖叫着往自己冲来,完全没有了从前冷静高傲的仙子模样。

“君若眉,你给我冷静一点!”莫愁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挡住冲过来的君若眉,大声喝道:“你这个样子,还像是君家的小姐吗?”

“我……我……”君若眉被莫愁的大喝声震的愣在当下,半晌才嗫嚅道。

“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你的理智哪里去了?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莫愁恕道。她宁可君若眉还是那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也好过这般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模样。

“……我……”君若眉被莫愁堵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止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罢了罢了!”见君若眉抓着自己地手哭了起来。莫愁即使再怎么气愤。此时也无法再泄出来。只得挣开君若眉地手。慢慢地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努力去争取。如果得不到。也用不着太过计较。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无法强求!”

说罢。莫愁抱着宝宝朝君紫琴施了一礼。道:“愁儿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儿派人到客栈里通知一声就好了。我和爹爹也快要回金原府去了。以后就难得再见面了!”

“嗯……”君紫琴默默地应了一声。才道:“多保重了!”

“姑姑保重!”莫愁深深地看了君若眉一眼。才对君紫琴道。说罢便转身去了。

离开君家。莫愁也是满心感慨。君家才渡过危机。君如松地失落暂且不管。光是君若眉如今地样子。便已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由此可见。君若眉似乎是真心爱着北瞑醉吧!可惜北瞑醉那个害人地家伙。只怕日后难以找到一个如此爱他地人了吧!江山美人。可真是害人地东西。

莫愁摇了摇头,恨不得此时便动身回金原府去,京城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无论是君家也好,北瞑醉也好,离得越远便越开心。

回了客栈,莫愁向父亲细细禀告了这次君家之行,听得君子言半晌无语,良久才道:“这情爱之事,本就是难以说清道明,若是努力争取便能得到,这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呢?若是无爱,再怎么纠缠终究也是空忙一场!”

“那也不一定,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心毕竟是肉长成的,难免就被感动了!”莫愁对君子言的话不以为然,反驳道。这世事总是难料,如果有一个人一直对你好,天长日久,终究是要软化的!

“愁儿也明白难敌人心吗?”君子言笑了起来,道:“只可惜,即使心有所动,却总是正视不了自己的真心!”

“爹爹是在说愁儿吗?”莫愁总觉得君子言是意有所指,可老爹会为自己的情爱指路?这可就难以相信了,所以莫愁连忙问了一句。

“言无意,却要看听之心了!”君子言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边走边道:“行李已经备好,明日一早便动身回去了。今儿就好好歇息吧,马车上可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哦……是!”莫愁点头应了一声,目送君子言出了门。

宝宝在怀里睡得香,莫愁

放在大床上,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和衣侧卧在一旁,看)]的睡颜,良久才现,宝宝竟然十足十像极了北瞑醉,心下不由得大惊!

她不喜欢宝宝太像北瞑醉。终归是要忘记北瞑醉的,若看着宝宝与北瞑醉太过相像的容貌,会不会时时想起他呢?想到他将来有后有妃,享着齐人之福,自己会不会生出怨怼呢?未来的事难以预料,也许那时候会成为一介怨妇也说不定呢,虽然这些都是自己自找的!

莫愁朝自己嗤笑了一声,之前在喝叱君若眉的时候,尚且知dào

告sù

人家想要的东西要去争取,可为什么到了自己头上,却总是这般犹豫不决呢?明明知dào

自己是喜欢北瞑醉的,却从来没想过去争取他!到底是自己的第三心理在做怪呢,还是自己还没有爱北瞑醉到非君不可的地步呢?

他们共过患难,在森林迷阵中甚至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可回到京城之后,当自己想起他的身份之后,以前的想法似乎成了笑柄。

如果说患难见真情的话,那种真情似乎也经不起富贵的考验,所以,有时候真的难以理解,到底什么情爱是什么?也许只是分泌出的所谓的色、多巴之类的东西罢了,终究要枯竭的!

就那样胡思乱想着,莫愁渐渐迷惚起来,最后趴在一旁睡着了,连被子也忘了盖!

待醒过来的时候,才现身上冰冷的很,不由得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这种天气里,不盖被子睡觉的话,十有**非得着凉不可。仿佛为了验证此话,莫愁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倒把旁边睡着的宝宝惊醒了,睁开眼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莫愁看了半晌,最后嘴一扁,哇哇哭了起来!

莫愁手忙脚乱的又是扯被子又是抱宝宝,最后只得张嘴朝外面大喊绫罗绸缎她们进来帮忙。

一夜无话。

第二日,众人都早早的起了来,吃了早饭,便踏上了归程。

莫愁昨日受了些凉,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又不好意思对君子言讲,怕他说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只得让绫罗找大夫开了几丸药,和水吃了,然后裹着厚厚的大披风,坐在略略晃动的大马车里,一路昏沉沉的晃着出了京城,向南而去。

入了冬,万物萧条,放眼望去,一片颓败之象。莫愁哪有心思看外面,况且又无好景致,只在马车是昏然欲睡。

正在迷糊之间,仿佛听到何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细细听去,倒有些像在北疆时,战马的奔走之声,这让莫愁一时之间恍惚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疆场,自己与北瞑醉同乘一骑,意气风之时!

不对,此刻不是在回金原府的路上吗?莫家除了那些护卫所乘的十数骑之外,其余都是马车,况且他们行走的速度又不快,何来这种快马急奔之声?

莫愁一惊之下,顿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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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没有去渡假,而是回家去了!结果家里今年来了好多亲戚,在外地十多年没回来的亲戚也回来了,他们在家里住了好多天,俺也在家里帮妈妈一块做饭打下手,结果预计好的一个字也没写成,连难得的假期也没过好。

今天刚回单位里,字数都不够多,同学们先将就一下吧,这几天应该会补上的!

结果,没来得及祝大家节日快乐!不知dào

补上的算不算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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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群帅哥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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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本‘太监书’而引的帅哥群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切的马蹄声渐渐逼近,而正在行驶马车也停了下眼,与绫罗绸缎对视了一眼,见她们也都是满脸惊疑神色,不知dào

外面生了什么事?

“绫罗,看看外面怎么了?”莫愁将宝宝接在怀里,朝绫罗吩咐道。

绫罗应声开了马车门探头出去瞧了瞧,不一会就缩了回来,苦着脸道:“小姐,你自己看看去吧,我可看不明白!”

“你这个惫懒的丫头!”莫愁奇了,外面到底有什么啊?

莫愁只得将宝宝交到绫罗手里,自己推开马车门,走了出去。

“诶,你?”才一出车门,面对面的,便见北瞑醉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莫愁惊得差点跌下马车,连忙抓住马车的车辕,这才稳住身子。

“你要干什么?”莫愁盯着北瞑醉问道。只见北瞑醉头戴金冠,身着四爪金龙的太子朝服,一身华贵,身后跟着的,则是威严齐整的禁卫军!

“本宫今日是来迎接太子妃回宫的。”北瞑醉扬声道。

此地离京城并无多远,又是通衢的大道,路人众多。北瞑醉带着禁卫军一出场,路人见是太子,俱都躬身肃立一旁,此时听到他说到太子妃,都不由得好奇看向站在马车上的莫愁。

“……”莫愁默然无语。北瞑醉在自己面前一向是以“我”自称的,此时自称为本宫,身后又有那么多禁卫军,还有无数的路人看着,就算自己再怎么大胆,此时也不能拂北瞑醉的意,太子爷的面子总是要顾及的!

想及此处。莫愁只得看了北瞑醉一眼。默默地退回马车里。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走不脱地了!

果然。在禁卫军名为护送实为押解之下。莫愁一行只得打道回京。

莫家一行人直接便被北瞑醉押入了太子府。下马车时。正好父亲君子言也来到了身旁。父女俩相对一眼。俱都苦笑不已。北瞑醉这一招实在太狠了。只怕要被软禁在太子府里也说不定!

本以为北瞑醉无论是好是坏总会给自己一个说法。谁知进了太子府一天。北瞑醉却是连面也没有一下。倒让莫愁有气也没地方出。只得闷闷地坐在屋里。因为昨日受了风凉。本来脑袋就昏沉沉地。此时又气闷着。最后爬上床拉了被子倒头便睡了过去。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过来。

晚饭也是送进房里来。莫愁没什么食欲。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了饭食。静静地坐着。等待北瞑醉地到来。

等了没多久。只听得房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便是北瞑醉地身影出现在门口。

此时北瞑醉早已换下了龙袍,身上穿的,是常见地月白袍子。

“愁儿此时倒像个在等待洞房的新娘子似的,怎的还没睡呢?”北瞑醉转身关了门,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哼!”不理会北瞑醉的打趣,莫愁哼了一声,盯着北瞑醉道:“你究竟有何用意?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吗?”

“我也不想啊!”北瞑醉走至莫愁面前,定定地看着她道:“可是你啊,软的你不吃,也不听我的话,道理又讲不通,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什么叫不听你的话?什么叫道理讲不通,你何时跟我讲过道理来着?”莫愁气极,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倒恶人先告起状来了,为什么非得听他地话不可?更何况,她倒不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道理可讲,本来就是不公开对决!

“你啊……”北瞑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一把抱住莫愁,喃喃的道:“那日你突然间就跑了,我找不着你,后来有要事脱不开身,几日没去找你,谁知就听到你们要回金原府的消息!你说我该有多生气呢?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离开吗?更何况,我至今也

你究竟为何会突然跑开了!”

“我……”莫愁挣扎不得,只得任北瞑醉抱着,听他那样说来,迟疑片刻,才道:“我们的关系是个错误,该断了才是!你自走你的帝王之路,我自回我地莫家,两不相干才是正经。”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北瞑醉叹了口气,将莫愁顺势压在床上,许久才哑着声音在莫愁耳旁道:“没有人陪着的帝王之路,该是多么的寂寞呢!”

“……”莫愁只觉一股热气直拂耳际,想躲又被北瞑醉压得动弹不得,最后只得撇嘴道:“处万人之上,本就是孤家寡人,寂寞自然是有。更何况,又不是真没有人陪你,你将来那三宫六院里头,该有多少绝代佳丽、倾城娇娆等着你宠幸啊,哪还有机会寂寞!”

“我曾经对你说过吧,只要你愿意,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北瞑醉凝着莫愁的双眸,一个一句地道。

莫愁被北瞑醉认真模样怔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对北瞑醉所说的话感到一丝丝地欢喜!可是转瞬之间,莫愁又想起一个事实来,太子府里北瞑醉早就有姬妾了,他怎么能做到后宫只有自己一人?将姬妾赶走?那怎么可能,自己做不到!

也知dào

哪来的力qì

,莫愁一把将北瞑醉推开,转身滚到床地另一侧,这才道:“不可能的,你早就有姬妾了,不是吗?怎么可能后宫只有我一人,自古以来,哪个帝王后宫会只有一个人呢?”

“我地姬妾?”北瞑醉愣了愣,突然大笑道:“你在介yì

的是这个对不对?太子府里原本是有两名侍妾,在你当日离开太子府后已经被赶了出去,如今的太子府,半个姬妾也欠奉!”

“诶?”莫愁先是不解,随后便有股怒火升腾而起,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的女人,就可以随便的丢弃吗?那是不是说,当他的色;啊多巴啊枯竭之后,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随意的丢弃?

“北瞑醉,你还真是无情啊,那些可都是侍候过你的女人,不喜欢了,就可以赶走,那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如此下场呢?”莫愁悲哀的望向北瞑醉。

“你……不一样……”也就是莫愁的模样太过哀怨,北瞑醉有些吃力的回答道,可那话语,却明显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我们她们一样,都是女人啊!你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莫愁气极,她们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在都是北瞑醉的女人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与她们迟早会有同病相怜的那一天。

“都说了是不一样了!”北瞑醉想不明白,那两个甚至连名份也没有正式定下来的侍妾,怎么可能与太子妃相提并论呢?

“你是正妻,她们只是无名无份的妾。你与我是平起平坐的,怎么可能会和她们一样呢!”北瞑醉焦躁的道。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莫愁无奈的道:“不是正妻与妾的关系,而是都是你的女人的关系!”她和北瞑醉的思维,根本就是在两个世界里!

“我是不明白!”北瞑醉恕了:“我只明白,我可以为了你放qì

整个后宫,可以为了你而不要其他女人,可以为了你冒着天下大不韪来立你为太子妃,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若不信我,我还可以宣告全天下,只娶你一人为妻!你却连一点点的信任也不肯给我!”

“我……”莫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又把北瞑醉惹恕了,可他那番话却让自己大感震惊,堂堂的太子爷,做到这个地步上,自己的坚持到底算不算是矫情了呢?细细想来,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些辜负他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愁的踌躇让北瞑醉更为生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顽不灵,那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若是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主动,而另一个人总是退缩的话,那又有何用呢?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又何苦强求呢?

北瞑醉默默的站了起来,不一声,也不再看莫愁一眼,转身便推门走了出去。莫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涌上的却是一缕心酸。

莫愁心里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却没有到非为他做出抉择的地步。穿越到这里十八年,心境早已不似小姑娘一般,可以为了爱情豁出一切,更明白如果交出真心,一旦受伤害之后,就再也难以回到当初的心境了!

可是,北瞑醉不一声的离开,却又令人觉得心伤不已,女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明明想拒绝,可却又希望男人能哀求一番。

莫愁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的抱着膝盖坐在床头,今夜北瞑醉被气走了,那明儿应该会将莫家人都放了吧!

可谁知随后几日,北瞑醉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即不放莫家人离开太子府,也不给任何解释,这让莫愁窝火的很。可看看父亲君子言,却反而老神在在起来,悠哉游哉的在太子府住了下来,也不知dào

从哪弄来上贡的好茶,慢慢的品着,倒让莫愁有气也不出来。

但是,莫愁知dào

父亲做事一向是有根有据的,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如今这般悠闲,只怕是有了什么样的计较吧!

不过,莫愁此时也没了精力去向老爹询问,她快被太子府里地嬷嬷和总管们烦死了!不知dào

北瞑醉是死到哪里去了,自那晚之后,竟然一直不在府中,而且,也不知北瞑醉朝嬷嬷总管们吩咐了什么,大总管竟然来跟禀报府内的一切事宜,包括钱银进出还有客人的来访等等!

而那几个老嬷嬷竟然带了几个奶娘过来,说是给宝宝准bèi

地!

莫愁差点失了风度要大骂起来了,幸亏想起自己这是在太子府里,是别人家,不好太过放肆!只得做足姿态,冷冷的看着大总管和那几个嬷嬷,直到盯得他们心里毛前额冒汗,这才挥了挥手,将他们请离了自己的屋子。

北瞑醉在打什么主意。莫愁已经不想再去揣测了。反正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猜中过他地心思。话说女人心似海底针。男人心难道就不是吗?有几个女人能真zhèng

看透男人地心思?

为了防止嬷嬷管事们来搔扰。莫愁特意让自家几个亲信嬷嬷等在门外。专门回绝想来求见莫愁地人。如此一日下来。拦了三四拔来见地人。倒让亲信嬷嬷小小得yì

了一把。毕竟对方可是太子府里地管事。俗话有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可是太子府。那些管事可真地是有品级地。据说太子府总管可是五品呐!

待到晚饭毕。莫愁才听君子言说了一个爆zhà

性地消息:朝廷要派兵攻打留月、青叶两国!

莫愁差点蹦了起来!虽然说大同朝做为一个大国。被人欺负了总是要还手地。可要同时攻打两个国家。这怎么可能做得到?留月、青叶两国单就其中一国而论。都不是大同朝地对手。可若加在一起。实力却不容小觑地。虽然他们才刚刚在大风关失了利。可也不是待宰地羊羔啊!

“无妨。我们有火炮。此战必胜。”君子言轻描淡写地道。

“火……火炮!”莫愁站了起来。“您教北瞑醉制作火炮了?”据自己所知。北瞑醉对火药地研究还处在罐装炸药地地步。也只有君子言才在自己地提示之下。暗暗地研制火炮。后来又经天宇那个巧匠。将火炮研制了出来。那时曾听天宇说过。射程挺远地。威力也很巨大。

不过,君子言怎么可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教给北瞑醉?

“没有教他,只是将新做出来地三十门火炮送给他了!”

“爹……您……”莫愁伸手指了指君子言,又觉得太不敬了,忙将手放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父亲竟然制作了三十门火炮,什么时候的事,自己竟然不知dào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而且,为什么要去制作这种杀人的机器。

“你终究是个女儿家,虽然去过战场,可对战争并没有什么认知。”君子言看了看激动的女儿,摇了摇头道:“留月、青叶两国觊我朝已久,他们处在北边苦寒地带,向来向往我朝的肥沃大地,屡屡来犯我边境。

这次不但大举进攻,还派了不少奸细探子杀手等来作乱,更有朝廷中的一品大员,竟然也是他们的人,若不再给他们一点教xùn

,只怕真的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若真的打,我们与他们两国联军最多算个平手,但有了这火炮,攻城掠地便不在话下。咱们也不稀罕他们的不毛之地,但却要给他们一个震慑,让他们不敢再来犯!”

莫愁被君子言说得无语。无论从大同朝的颜面还是以后安宁来说,这仗也是非打不可的,若不还手,即使留月、青叶两国此次在大风关输了,以后仍然会不断来搔扰,唯有将他们打服了,这才得获得一时的安宁,人本就是好战的动物,武力才是决定谁是强的一切!

相通此节,莫愁沉默了下来,管它三七二十一,战也好,不战也罢,终究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君子言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啊,他怎么会把火炮提供给北瞑醉呢?

“是忧儿不小心把太子的探子引到为父的火炮作坊去了。”看出了莫愁的疑惑,君子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北瞑醉竟然还派了探子监视自己的家人,真是太可恶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莫忧,竟然如此胆大,敢一个人去玩那火炮,也不怕出事,莫愁真是捏了一把汗!

“如今倒是你与北瞑醉的事该说说清楚吧,如此纠缠不清实在不似我君子言女儿的作风,为父虽然不想管你的私事,可你们到底想怎么办呢?”君子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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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昨天更严重了,也不知dào

是感冒了还是天冷着凉了,只能先更这一点,俺面壁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

爹……”自从自己成为能负责家业的人之后,父亲君过问自己的事了,如今听他问起自己与北瞑醉的事情,倒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君子言摇头叹道:“你遇事这般犹豫,让这父将来如何能放心将家业交给你啊!”

“交给我?”莫愁有些吃惊,虽然外间都传着君子言要将家业交给女儿,可莫愁却明白,自己虽然帮着打理家里生意,可父亲却从来没跟自己明说过,莫愁也并不认为君子言会将家业交给女儿而非儿子。所以莫愁听得君子言如此说来,便愣住了。

“怎么,不敢接手吗?”君子言笑问道。

“这个……倒真是有点不敢!”莫愁呐呐的回道。自己的实力不足,要全盘接手的话,还真没那么大的魄力!

“这就是你的弱处,遇事总是千般顾虑,非到紧要关头,总是下不定决心!”君子言无奈的点评莫愁的缺点。

“哪有……”莫愁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细细的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只得闭了嘴聆听君子言的教诲。

君子言耳尖,却是听到了莫愁的嘀咕,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似乎自知之明也有些欠缺啊!”

“爹……”莫愁有些不依了,君子言今日怎么尽是打趣自己了,当初的严父模样哪里去了?想以前自己可总是被他训斥啊!

“罢了罢了,为父也不说你了,总之你好自为知便是,太子爷可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咱们家已经招惹了他,想全身而退,就得看你的了!”

“诶!”老爹他不会是想用自己来牵制北瞑醉吧。她有那么大能耐吗?

“日后你就会明白地。”君子言笑了笑。站起身回屋去了。只留得莫愁呆立当下。总觉得君子言似乎知dào

了什么不得了地事情。却不告sù

自己!

如此想来。莫愁便有些疑心起来。可又没什么头绪。只得回了房里。慢慢地思虑。最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见到北瞑醉地时候。已是数日之后了!真是想不明白。北瞑醉到底在忙些什么。竟然可以数日不回太子府。不回家地男人。多半不是什么好男人。莫愁撇嘴想着。不过看北瞑醉面上略带着些疲倦神色。便知dào

了他这几日地去向。

朝廷正准bèi

向留月青叶两国动兵。只怕北瞑醉是在忙于大军出征之事。只是。这回应该不再是太子亲自出征了吧!上次出征。有几位年青将领已经锻炼了出来。此时正是派上用场地时候。加上攻城利哭。此次留月青叶两国只怕是大难临头了!

既然看见了北瞑醉。莫愁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不理会他。便平平静静地打了个招呼。谁料北瞑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莫愁愣在当下。许久才气急败坏起来。愤愤地回到住处!

北瞑醉地冷漠让莫愁气愤之外,又有些心灰意冷。这都是什么事啊,既然不待见自己,那又何必将自己留在太子府里摆脸色看呢,不如放她早些归家,眼不见为净!

莫愁气咻咻的将手头缝了一半小祅仍在一旁,生起闷气来。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到底是因为北瞑醉淡淡的态度呢,还是因为他不放自己归家呢?

床上那件小祅是莫愁做给宝宝的。因为在太子府里闲着没什么事做,便干脆让人找了针线布料过来,为宝宝缝制冬日里穿的小棉祅。她的女红虽不算好,可为儿子做件衣裳还是行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儿子做事也是一种乐趣!

可此时,即使是闲着也静不下心来,反倒有些焦躁。

“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绫罗在莫愁第N次站起身来时,开口不解的问道。

“没……没什么。”莫愁讪讪的坐了下来,将小祅无意识的在手里翻转着。

“小姐该不会是在为太子爷烦恼吧?”绸缎轻轻摇着宝宝的摇车,突然开口道。

“看出来了?”莫愁干脆放下手的衣物,对着两个丫头问道。

“哪能看不出来呢!”绫罗绸缎都笑了起来,道:“小姐的所有心事都在脸上写着呢,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么明显?你们到底看出什么来了?”莫愁疑问道。

“小姐进太子府后就闷闷不乐,而太子爷又一直没有回府来,今儿才一见面,就没给小姐好脸色,然后小姐就有些失态了,这不是很明显嘛!”两个丫头齐声道。

失态了?这么严重吗?莫愁揣揣不安起来,那自己的表现别人看出来了吗?北瞑醉呢,他应该没注意到吧!在他对自己冷淡地时候,自己却对他起了异常的心思,若被他瞧了出来,岂不是更令自己尴尬?

“我们本不该问小姐私事的,可是我们却有些好奇了,小姐你到底喜不喜欢太子爷啊?”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这才由绫罗向莫愁问道。

她们二人做为莫愁贴身的丫头,从小一齐长大,莫愁的心思也知dào

地七七八八,却从没有像如今这般看不懂!看莫愁整日怏怏不乐的样子,她二人地情绪自然也被累的好不到哪里去。

“咱们虽然不太明白男女间地情爱,可小姐你跟太子爷都有孩子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咱们就回家去好了!”绸缎接着道。

“绸缎你不要混说,要这么容易选择地话,小姐至于为难成这般样子吗?”绫罗却跟绸缎不一样的意见。

“怎么是混说,这不是最简单不过了事情吗,不喜欢的话就不要搭理人家就是了,何必自寻烦恼呢!若喜欢,在一起就是了,阻碍什么的都是其次,就要看小姐有没有扫除障碍的心思了!咱们小姐聪明着呢,若真想做什么,倒没什么做不成的,关键在于想不想去做而已!”

绸缎一通话说下来,倒让莫愁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来事情是可以这样简单的,自己的千般犹豫其实只是自己不愿意去做而已!

前世时,自己曾听过那样一句话“只要你踏出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都可以由我来完成。”当时莫愁对这话很不以为然,因为有时候,那一步比九百九十九步难太多了!可是现在才突然悟醒,那九百九十九步其实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若论难度,绝对要比那一步难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

只管沉默无语,心下却很是触动,本是简单的事总会被自己弄得如此复杂而又糟糕呢?

“我明白了!”莫愁笑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二日,莫愁瞧着北瞑醉还在太子府里,便径直找了过去。

“什么事?”北瞑醉淡淡的道。

“我想告sù

你一件事。”莫愁轻声的道。

“什么事?”北瞑醉声音微微扬起,问道。

“我喜欢你,很喜欢!”莫愁直直开口道。倒把北瞑醉吓了一惊,身子连晃了数晃。

“……那又怎么样呢?”不过,北瞑醉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反倒有点冷漠的道。

莫愁却有点惊疑,照理来说,自己这样子的表白,北瞑醉应该欣喜才对,他不是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回应吗?如今这样子的反问,倒让莫愁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了!

“不怎么样。只是把我心里所想说与你听罢了!”莫愁撇过头去。嗡声嗡气地回道。

“如今你说过了。我已经听了。没什么事地话。可以请你离开吗?”

“我知dào

。我会走地!”北瞑醉如此明显地逐客令。若自己再装做不明白呆在他面前。倒显得自己不够聪明了!

“既然您请我走。我倒没有理由在住在这里了吧!”莫愁刚想转身。突然笑道:“若太子爷没什么吩咐了。莫家人是不是可以离开太子府了?”

“……随便!”北瞑醉不知怎地。话中似乎有些气恼地道。

“那就多谢太子爷了。小女子告退了!”莫愁朝北瞑醉福了一福。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转身便走。

才一出了北瞑醉的书房,莫愁便听得房里传来物品掉落地上碎裂的声音。这就奇了,莫愁有些气愤,他有什么好生气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表明了心迹,本来做这种突兀地决定就费了自己好大的工夫,他不领情不说,还这种冷淡的表情,用得着这个样子吗?不喜欢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摆这个样子给自己看,不是故做姿态吗?

只是,才这么数日不见,为什么他的态度就变了那么多,明明说喜欢自己来着,为何却又这么冷淡起来?

午后时分,绫罗带回来地消息让莫愁突然明白了北瞑醉态度转变的原因。这几日里,全国各处的世家女子全部都进了京城,传来的消息是,太子爷要选妃了!

莫愁吃了一惊,连忙问细细的朝绫罗问了一遍,原来是皇上下了圣旨在贵族世家中选太子妃,于是那些远在外地的贵族们忙将家中女儿都送进京城来待选!

怪不得北瞑醉如此冷淡了呢,他对自己终究是腻了,况且自己又不是很识好歹,如今有新鲜人儿任他挑选,自然就弃自己如撇履了!原来请莫家人到太子府来,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亲给的那三十门火炮罢!

想通此中关节,莫愁只得摇头苦笑罢了!自己方才认清对北瞑醉的感情,好不容易告白了,谁知得来的却是晴天霹雳,北瞑醉对自己已经是失了兴致,枉费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甚至打算了若真地进宫该怎么办,到头一来,却是绣篮打水而已!

自己的犹豫不决也许救了自己一命也说不定呢!至少,自己还没沦落到被北瞑醉抛弃的地步,实在是如今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人家马上就要有新人了,自己若还住在太子府里,那真是有些不要脸面了!再说,此时

然还是脸带微笑的样子,可那眸中不自觉透出的森让周遭路过人等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谁也不敢保证,若是有人此时敢出现在莫愁面前的话,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莫愁匆匆的便要去找父亲君子言,既然北瞑醉说了自己可以随便离开,此时不走,那又更待何时呢!

以为父亲会像往常一样品着好茶悠闲渡日,谁知dào

莫愁找遍整个客房,都没有君子言地踪迹,倒让莫愁纳闷不已,不知dào

在这个陌生的太子府里,父亲会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莫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太子府里却来了些意wài

之客,也没有通知dào

北瞑醉,径直便往客房来找莫愁。

“太监?”莫愁倒奇了,怎么会有宫里的太监找上了自己?想来,怪事常常有,今日却特别多呢!

听那两个太监文绉绉的说了半日,莫愁总算明白了,此二人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请自己入宫面驾的!

莫愁想也未想,直接便要拒绝,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这可是皇后地邀请,比不得别人,还真是非去不可呢!

“还请莫小姐现在请和咱家进宫去,皇后娘娘正等着呢!”两个太监沙着嗓子嚷道。

“容小女子先换身衣裳再随二位公公去!”莫愁朝那两个太监道。总得先跟父亲打个招呼再去才行,要不然,这般莫名便跟别人走,实在有些不妥,如今她倒学会了小心谨慎!

“莫小姐这身也很妥当,在娘娘面前绝不会失礼的!如今娘娘正等着,若去迟了,才真是失礼呢!”那两个太监却不容莫愁却换衣服,催促道。

跟到两个人这样催促,莫愁倒有些疑心。可那二人地腰牌确实是宫中之物,便况太子府的外府管事也确实认得这两人是皇后身边地,排除了是他们假传旨意,莫愁倒不明白皇后这么急着要见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

既然没法找到老爹,那两个太监又催得急,莫愁只得叫来旁边的莫府家人,让他们代为知会君子言自己进宫之事!

太子府外等着地也确实是皇宫里的车辇,看那装饰规格,似乎还是品级不低之人所乘的,这让莫愁越的不明白了,皇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究竟召见自己做什么呢?

坐上那宫辇,莫愁想来想去,脑中有了无数的设定与对策,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皇后知dào

自己与北瞑醉曾经的关系,更有可能是知dào

宝宝是北瞑醉的儿子,那十有**便是冲着宝宝而来的!因为即使北瞑醉愿意把宝宝让给自己,但皇后却不可能让皇室血脉外流的!

若是这种可能的话,莫愁便有些头大如斗!皇后是什么样子的人物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要从她手中保住宝宝,那可比对付北瞑醉难多了!至少,北瞑醉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喜欢过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眼泪、撒娇等等对北瞑醉是有些效用的,但对同是女人且称霸后宫将女人武器运用得熟炼之极的皇后,却是没什么用处的!

那么,对上皇后的话,自己是不是会败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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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因为最近几章真的很纠结,而且,身体一直都很不舒服,所以更得很断断续续的,真的不好意思!俺尽量努力^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进皇宫,莫愁已经算是相当熟悉了,依旧是上回来过,依旧是凤座上端庄华贵的女子,依旧是压得人不敢抬头的气场!莫愁依足规矩朝皇后行完礼,这才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一片沉默,皇后却是一声不,任由莫愁底下站着,场中气氛瞬时沉闷到了极点。莫愁也不开口,虽然她自认没有皇后那么强dà

的气场压住对方,但闭嘴不语却是能做到的!如今她与皇后倒有点像是在置气一样,谁先开了口,谁便输了!

“知dào

本宫唤你来所为何事吗?”沉默良久,皇后最终还是开了口。

倒不是沉不住气,实在是莫愁既打定了不开口的主意,又不知dào

皇后如召自己有何用意,闭嘴自然是最好的办法,而皇后本就是有事才莫愁前来,如果一直沉默着,那又有何意思!

“小女子不知。”莫愁微低着头,应道。虽然她有诸多的想法,但确实不太明白皇后召自己入宫究竟是所为何事?

“不知?”皇后反问了一声,看了眼在底下恭敬站着的莫愁,这才正色道:“既然不知,那就让本宫来告sù

你,你和太子的事本宫知dào

的一清二楚,如今太子要正式纳妃了,你若安份点呢可以给你个侧妃之位,否则便速速离了太子府!”说到最后,皇后的声音颇有些威吓的味道了!

莫愁倒有些哭笑不得了,她连正妃之位都不想要,何况是侧妃,她早就打算离开太子府了,若不是皇后突然叫自己进宫里来,这个时候都已经在收拾包裹了!

如今听皇后这般说来,倒好像是自己赖在太子府里一样,真是让人听得气恼!

“娘娘说得是,小女子这就收拾收拾离开太子府!”虽然气恼,但终究不能生皇后的气,莫愁只得息事宁人地回道。

听得莫愁地回答皇后倒是愣住了,她确实把莫愁认定为纠缠太子之人了,如今听莫愁这般干脆的便要离去,完全不符合自己所想,一时之间倒没了词!

“很好。既然你如此明白。倒也不枉本宫一番心思。不过……”皇后毕竟是风雨中走过来地老练人家。也就微一愣神而已。立马便反应了过来。道:“不过。皇家血脉是不能外流地!”

皇后地话才刚一出口。莫愁便只觉得血往头上涌。说到底。还是为了争夺宝宝而来!可惜莫愁如今却不似当初被北瞑醉逼得委曲求全地无奈之人了!那时侧宝宝只是自己腹中一块还未成形地血肉。自己还下得手去打掉。而如今。宝宝已是粉嫩可爱让人疼到骨子里活生生地人儿。任是谁也休想从自己手中夺走!

“皇家血脉?小女子不明白!”莫愁干脆来个死不承认!

“你……”皇后完全没想到莫愁会说出这样地话来。刚才听她轻轻松松地放qì

了太子。还以为是个害pà

权贵地懦弱女子呢!如今听得她竟然敢明明白白地在自己面前装糊涂。气愤之余。倒正视起莫愁来。至少这胆色就不是随便谁都有地!

“你是聪明人。本宫也不跟你说糊涂话。你所生地那个孩子皇家地血脉。万万不能流落在民间地!”既然莫愁要装糊涂。皇后干脆挑开天窗说亮话!

“孩子是小女子所生。若要让我们母子分离。除非是让小女子死去!”皇后说出了明白话。莫愁也不再绕弯子。明明白白地对着皇后道。

“不分离也可以,只要你成为太子的妃子便可!”皇后耐着性子朝莫愁道。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堂堂一国之后,却还要

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女子和颜悦色地说话,实在是奇怪

莫愁也厌烦了,说来说去,这些人总是要夺去她所拥有的东西才罢,不是她地自由,便是她的宝宝,为什么就不能放一条生路呢?

“不好意思,小女子既不想骨肉分离,也不想成为太子地妃子!”莫愁才不管皇后什么想法呢,她只知dào

,自己似乎越来越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岂有此理,本宫若不是看在太子与皇家血脉地份上,早将你拿下了,轮得到你在这里放肆吗?”皇后也怒了,莫愁的不识相让皇后的忍耐也到了极至,这女子,果然如同太子所说的一般,油盐不进,不识相到了极点!这种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子娶她,要不然,定会后宫不宁!

“小女子不敢放肆。但是,小女子如今也是嫁不出去的人了,若皇后娘娘还要将小女子唯一的孩子夺去的话,小女子实在不知dào

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是要胁吗?皇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识相也就罢了,面前这女子却还不知好歹起来!偏偏自己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她,可是任由她这般嚣张下去的话,自己皇后的面子还往哪里放呢!

可是,偏偏自己却无法动得了莫愁,先不说莫家之前在大同朝的影响力,更是还有那三十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如今只有莫家人才会造那种火炮!在实力面前,权力也只是一种苍白的东西而已,真想不明白,莫家人是如何造出那种变态东西来的!

莫愁哪里知dào

皇后还有这么多顾虑,她只知dào

虽然自己已经冲撞了皇后,可此时这事却不是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是,自己来到这皇宫,宝宝却还留在太子府里,若皇后早就不怀好意的话,极有可能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把宝宝抱走了也说不定,况且自己前来皇宫的时候,父亲正好也找不见,此时想来,更有可以是被支开了,为的就是把自己召进皇宫,然后把宝宝抱走!

莫愁几乎咬碎银牙,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得把宝宝要回来,大不了鱼网破罢了!

想及此处,莫愁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阴狠起来,而皇后那边也是一脸难看,两人谁也不出声,气氛郁闷低沉,周遭站着的几个宫女嬷嬷们只觉得整个宫殿里突然变得阴冷非常,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若皇后娘娘没什么吩咐,小女子就退下了。”莫愁勉强挤出话语,此时她已是归心似箭,必须快点回太子府看看宝宝是否安然?

皇后此时也是无奈之极,她虽然早听说过莫愁的声名,却只当是一个仗着家势的小女子罢了,如今看来,却是强硬的出乎想像!本来叫她进宫是想威逼利诱一番,为儿子扫清路障,可没想到莫愁的强硬和直接倒把事情带往糟糕的方向展了!

挥了挥手,皇后只得任由莫愁离开,此番对决,终究是自己输了一筹!

莫愁却是心惊胆战的出了凤藻宫,匆匆忙忙的便要往太子府里赶!可惜,她越是急,便越是有人想与她过不去,才一出凤藻宫门不远,迎头便走来一行人,打头的,却是数名身着华丽宫装的美貌女子。

那些女子与莫愁打了个照面,莫愁正想擦身而过,却不妨听得一个声音传来:“我道是谁,却原来是莫家不守妇德的大小姐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愁停了下来,细细的瞧了瞧那个说话的女子,却是陌应该是没见过面的,却不知dào

为什么认得自己,还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

莫愁倒不介yì

别人议论自己声名,这种不实用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她介yì

的是,这个不认得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讥讽自己?

见莫愁瞧向自己,那出言讥讽的女子微微的抬高头,朝莫愁嗤道:“不是么,还未嫁人就生了孩子,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

瞧这几名女子都在十六七、十七八岁之间,个个美貌非凡又都是一身贵气,想必就是待选的贵族小姐们了!而那个开口的女子则是其中的,样貌身段都是数一数二的,又贵气十足,想必是个大家小姐,莫愁在京中呆的时日不少,京中稍有名头的贵族小姐她基本上都见过,却没见过她,只怕是外地的贵族小姐,此次进京参加选妃来了!

既然是外地的小姐,知dào

自己的坏名声但还好说,毕竟当初那事天下皆知,但见过莫愁本人的人却少,便何况是闺中的小姐!

那女子的话一出口,其她女子均半带好奇半是鄙夷的目光看向莫愁!

莫愁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更何况刚刚从皇后那里受了气出来,因此听得有人找茬,心下更是恼怒,嘴上便刻薄起来:“那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如此爱探听流言是非,不如去当狗仔队好了,选什么太子妃呢,连个嘴巴都管不牢!”

那女子听得莫愁如此一说,不由得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侧旁领路的宫女嬷嬷,虽然脸上还是淡淡的,但保不齐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懊恼,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也怪不得这女子会对莫愁沉不住气。//她乃是江东总督之女,姓关名云锦。江东江南本就离得近,她老早就听过莫家之名,更是知dào

莫家有个千金,除了美貌不在自己之下以外,据说还很是能干,又是宰相家的长孙女,而江东总督又曾是宰相的门下。当初就曾听父亲说过,宰相家的两个孙女,必定有一人会成为太子妃!而关云锦自小便自恃美貌,觉得当今世上,除了皇室子弟之外,无人能配得上自己!

可她却又还有一些自知之明,知dào

自己身份家世都不如宰相家,因此太子正妃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便寄望在太子侧妃之位上!

谁知老天却开了眼。先是莫愁传出未婚先孕地丑闻。接着君家又倒了霉败落下去。而父亲虽然曾是宰相地门下。但却老早就看清了形势。跟随在了太子左右。如今可是太子地亲信。

障碍扫除了。父亲又是数一数二地权贵。而宫里也下了旨要选太子妃。本来没有指望地好事一下子落在面前。怎么能不让人欣喜!

进了京。精心准bèi

着。就等着进宫那日!若不是听到父亲与兄长地谈话。自己只怕仍要当莫愁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可惜。那日父亲与兄长在书房里谈话。自己却正好路过。听到父亲说起莫愁地名字。因从小就当莫愁是个对手。便停了脚步在书房外偷听到令人震惊之事:与莫愁生孩子地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本来关云锦对此事也不是很相信地。若莫愁真为太子生孩子。以当初君家地权势及莫家地实力。太子妃之位早就该落在莫愁头上了。皇室是不会让血脉外流地!可如今莫愁地名声已坏。就算是想进宫只怕也是不可能地了!

抱定这样地主意。关云锦倒也信心十足地进宫待选。谁知还没进凤藻宫见到皇后娘娘。却在宫门外先见到了莫愁。

莫愁虽然不认得关云锦。但关云锦却是暗暗见过莫愁一面地。因此见到莫愁从凤藻宫出来。关云锦当下便按捺不住了。好不容易到手地机会。怎么可能让莫愁给坏掉呢?所以才一与莫愁照面。便出言讽刺起来!只要让大家都知dào

莫愁不是什么正经女子。那她就不可能当得了太子妃。别家女子又比过过自己去。那自己地太子妃之位还是十拿九稳地!

算盘是这么打的,可关云锦也忘了,这儿是宫里,周围还有那么多嬷嬷宫女看着,自己这么一开口,不就显得自己是个搬弄是非之人吗?何况那些流言本就不是深闺小姐该听到的,自己如今说了出来,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因此,莫愁的话一出口,关云锦的脸色便变了,宫里是什么地方她自然清楚的很,在宫里生存,第一要紧地便是嘴巴要牢靠!

莫愁见关云锦受了打击,心下稍霁,便头也不回的要出宫门往太子府而去。

行至宫门口,自家的马车却停了下来,莫愁以为是卫兵要检验腰牌才能放行,她与皇后说僵之后,便匆匆离开,哪有什么放行的腰牌,若卫兵真要为难自己的话,只怕自己是难以出得了宫门了!

莫愁此时心焦的很,一想想回去见儿子,如今马车停了下来,她便急急的掀开马车帘,想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了!

才一掀帘,出现在面前的,却不是宫门的守卫,而是一个莫愁意想不到的人,北瞑醉!

北瞑醉端坐在他地红马之上,与从车内探出头的莫愁对视了半晌,这才掉转马头,手略略的扬了扬,宫门的守卫俱都恭恭敬敬的垂手立在一旁。

莫愁看了一眼呆地马车夫,皱了皱眉,低声道:“还是快跟着太子爷走,想等着守卫拦你不成!”

车夫这才扬起鞭子,跟在北瞑醉后面出了宫门。

一路无话,直到回了太子府,莫愁却仍是不解,北瞑醉一声不响的出现在宫门前,看着要进宫地样子,可见了自己,却又掉头领着自己回来,莫非是来接自己的?

可瞧着又不像啊,他对自己那么冷淡,即使知dào

自己被皇后召进宫里去了,也没理由去接自己吧?

百思不得其解,莫愁只得扔过手不再去想,直到看到父亲抱着宝宝出现在面前,这才将一路悬起地心放下,知dào

皇后并没有使计来抢夺宝宝,可这样一来,皇后召自己进宫只是为了说那么几句话,岂不是有些太简单了,皇后的样子可不像是那么好相与地人啊!

从宫里回了太子府后,已是傍晚时分,莫愁喂完宝宝,又吃完了晚饭,这才得了空闲,便以饭后散步为由,慢慢的朝北瞑醉的书房踱去。

她心中藏了些疑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去找北瞑醉问清楚才好,即使北瞑醉真的变了心思对自己冷淡了,她也得去问清他是什么时候变了心的!更何况,她如今却有些觉得,北瞑醉不像是那么容易气馁变心之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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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住的屋子到北瞑醉所在的地方,中间须得穿过一花园,如今虽然已是冬天,小花园里种的却都是四季常青之物,又有数株梅树点缀其间,此时已有早梅开放,空气之中,隐隐有些幽香传来!莫愁许久没有好好的在外间走动了,此时闻得花香,便特意放慢了脚步,一路闻着香气,往前走去。/首/发

莫愁走得极慢,虽然她此去是找北瞑醉问个清楚明白的,可心中又有些忐忑,不知dào

开了口之后该怎么说才好!若是北瞑醉又是那般冷漠态度,自己只怕又要生一肚子的气了!

不过,显然北瞑醉不给她犹豫的时间,才转过那座小假山,一个高挺的身影立在面前,赫然正是北瞑醉!

“北……北瞑醉!”莫愁吓了一跳,不明白北瞑醉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小花园里,身旁也没个人跟着,要不是自己眼神好,身边的人又打着灯,说不定就撞上了!

北瞑醉却没有出声,就那样站着,静静的看着莫愁。

莫愁被他看的里有点发毛,良久才鼓起勇气道:“那个……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问吧。”北瞑醉声音略有些沙哑沉。

“嗯……”莫愁四下看了看,道:“这样站着不方便,不如……记得那边有个小亭子,不如在那里坐下来罢!”说罢指了指左侧不远处的小凉亭。

北瞑醉抬眼看了看那凉亭,便举步往那边走去,莫愁慢慢的跟在后面。

那凉亭却是在假山后面。临着假山下地小水潭。很是静谧!进了小凉亭。北瞑醉看了莫愁一眼。似乎在示意她有话快说。

莫愁顿了顿。这才抬起头看着北瞑道:“今儿早上。我曾说欢你。那是我地真心话!那个时候。我却是想明白了。要和你在一起地。只是。我在想。是不是我地告白来得太过于迟了些。你已经不喜欢我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莫愁接:“若真是那样地话。倒也侥幸一些。至少那还算不上是被抛弃!”

莫愁在说话时便一直看着瞑醉地脸。虽然天上只有朦胧不清地月色。而打着灯笼地随从们又站在凉亭外面。但莫愁还是隐隐约约地看清了北瞑醉地面色。却不是早上那副无动于终地样子了!

“我若是说。越是喜欢你。就越怕被你抛弃。想必你会说那是我地借口。其实。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知dào

对你到底有多少欢喜之心。只是。我真地很害pà

。若和你在一起之后。你有了其他女人。我该怎么办?”莫愁慢慢地道。

说明白一些。是个害pà

被抛弃地人而已。宁可当时忍痛离开。也想以后被人抛弃。落入悲惨地境地。也许以后会想得开。可那种伤痛。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经lì



不像前世地社会。即使受了伤。也还有再从头开始地余地。而在这个世界里。以北瞑醉这样子地身份。一旦下定决心。那倒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早上表白的时候,明明已经做好了准bèi

,打算押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谁知却在北瞑醉说出那淡淡的话语之后,所有的勇气全部烟消云散,剩下地,只有强自装出的镇定和满脑子要离开地念头。

“我说过的,我可以昭告天下,后宫只有你一人!”北瞑醉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说了话。

“怎么可能做得到,即使你愿意,那天下人怎呢,你地臣子们怎么说呢,还有你的父皇母后怎么可能同意呢!”莫愁用力地摇头道:“我无法相信!”

“是啊,路还没开始走,你就嫌前面障碍太多,那怎么能够与我齐肩呢?你只想着你自己的难处,却也不想一想,我是太子,做这个决定比你难上百倍,但我仍向你承诺了,你为何就不能与我一同排除艰难呢?”北瞑醉低沉着声音问道。

莫愁讶然的睁大眼睛,北瞑醉这是在指责她吗?本以为,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也许他对自己已经死了心!如今听到他的发问,没由来的,心中却是有许多的窃喜,至少,他还会来指责她,也就是说,在他心中,她仍是有些分量的!

“这样子怯懦的你,实在不配同我站在一起!”北瞑醉盯着莫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是,我不配!”北瞑醉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自己伤了他的心,还是他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我总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只是有些喜欢的人去承诺、去努力,你的爱对我来说,太过虚幻和不现实!可是,明明可以放下不管,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向你靠近,一点一点的被你吸引,如此挣扎犹豫着,这种感觉,从来就没有过,很陌生!而当自己发xiàn

时,已经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你了,甚至想要跳进那种感觉很不真实的爱情当中去!”莫愁低下头道:“你说我不配同你站在一起,确实,我连自己的感情的把握不好,又怎么能够与你一起排除万难,长相厮守呢?”

“你……”

“我知dào

我的决定终究是来得迟了,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喜欢,可是,对你来说已经不在乎了,对不对?”莫愁摇了摇头,重新抬头直视着北瞑醉道:“北瞑醉,我是真心喜欢你,即使这对你已经不重yào

了,我仍旧要说这句话。即然你觉得配与你站在一起,那么,请放我走!”

“……”即使莫愁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北瞑醉却仍是沉默不语。莫愁看着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死心了,想说的都说了,告白也说了,既然北瞑醉没有反应,那自己还呆在这里自取其辱做什么,反正他也说了,自己不配与他站在一起!

“那么……”正当莫愁悲哀着,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xiàn

,手不知何时被北瞑醉拉住了:“你想与我一起吗?”

“诶?”视线顺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移到北瞑醉的脸上,他面上的表情是极其认真的,一时之间,莫愁忘了回答他的那句问话,只是惊讶而又疑惑的的看着北瞑醉!

“不愿意吗?”北瞑醉再次问

“当然……”莫愁很想扑进北瞑醉怀里,却又理智的收住脚步,扬了扬嘴角道:“愿意,只要你一直爱我!”反正都已经爱上他了,犹豫了那么久,应该有一个决定了!

————————————————

嗯,那个,这几天没更的原因有二:

其一,重装了电脑系统,自己装的,不太会,差点把数据都丢失了,今天才弄好!

其二,纠结接下来该怎么写。

然后,其一才是重点^_^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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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做下了决定之后,莫愁觉得犹如扔下了一个重重的包浑身感到轻松起来,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北瞑醉!

“愁儿!”北瞑醉却是行动快于语言,把莫愁一把揽入怀里,二人紧紧相拥!

再一次感觉到北瞑醉的怀抱,莫愁发xiàn

,原来,她竟然是如此的眷恋着他怀里的温暖,当两个人的心意变得相通的时候,就连拥bào

也变得甜蜜温馨起来!

既然决定了那条路,那就试着走下去吧,结局,总是要争取才能变得完美的,不是吗?况且,她现在拥有最大的筹码,他的爱情!

——————

北瞑醉入宫去了。虽然他是去请求皇后取消选妃,可莫愁却不觉得皇后能如自己所愿。各地贵族女子千里迢迢的应召进了京,却又说不选太子妃了,只怕这消息一传出去,便会变得群情激昂,难以收场,而第一个丢面子的,便是召人进京的皇后娘娘!所以,北瞑醉此次入宫只怕是要白走一遭了!

也是说,攻下皇后,才能使自己的路途变得通畅!

只是,莫愁如今的心思却不在拿下皇后取得太子妃之位上。

在得知自己与北瞑醉和好之后,父亲君子言却要回金原府去了!

“爹啊,女儿的前途如此多舛,您就忍心这样丢下女儿吗?”莫愁有点郁闷了,父亲在听到自己说出要与北瞑醉在一起的话之后,并没有流露出太过惊讶地表情,反倒给了莫愁一个他要回去的消息,使莫愁很是讶异!

君子言回金原府。那留在京里地便只有自己一人了。要对付皇后。要取得太子妃之位。更重yào

地是。还要接手枪炮铸造司!

没错。就是枪炮铸造司。君子言交给朝廷那三十门大炮之后。又不知怎地游说了皇帝和太子。于是朝廷便秘密下旨办了这么一个司。而这个铸造司地主事。便是君子言本人。

虽说这铸造司是属于朝廷地。但上下从主事到流水线工匠。几乎全部都是莫家人。因为在六部里面。根本没人会制造枪炮。而兵部派来地工匠们。全被莫愁派到流水线上制造同一个部件去了!流水线作业。就是为了防止制作方法泄露出去。只要将枪炮铸造司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是为自己增加了一份实力。北瞑醉也说过。只要自己拥有凌驾于众朝臣之上地实力。那时就算后宫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实力。决定说话地权力。不是吗?

莫愁想通了这一节。却又是不明白。父亲此时回金原府地话。那枪炮铸造司是不可能交出去地。可若让自己接手地话。就得化明为暗。毕竟这和做生意又不一样。女子是不能站在台面之上地!

“这就要看你自己地了!”君子言笑了笑。道:“你不是想要和北瞑醉在一起吗?那么。这些都是为你准bèi

地。只有靠你自己地能力掌握了。那才是真zhèng

属于你地东西!因为你是会成为他唯一妻子地人。你地东西就是他地。为父若拥有太多地话。只会招来猜忌和杀生之祸地。明白吗?”

“爹……”莫愁当然明白父亲的苦心,只是她不知dào

父亲究竟是何是便为自己准bèi

这些了,难道他早就知dào

自己会与北瞑醉在一起吗?

“知女莫若父,你想些什么为父自然是清楚明白地很,即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着太子,可为父却看得出来,你只怕早已经爱上他而不自知了,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昊儿,并非说要离开便能离开得了!”君子言顿了顿,又道:“太子向为父表示过,愿意只娶你一人,虽然为父与太子交情不深,但看人还是有些准地,至少现今为止,太子说的是真话!”

“啊……”原来父亲什么都清楚明白,而其中更是还有这么一节情由,怪道父亲被请进太子府里,却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反倒每日悠哉游哉地,却原来是抱了看戏之心,静候着自己开窍想通的那一天啊!

“太子虽然此时说地是真话,但人心难测,谁又知以后会如何呢?为父不能保你一辈子,余下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才行,如何拴住那个男人一辈子,那却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北瞑醉笑盈盈的站起身道:“为父言尽于此,你娘独自在家那么久,身体又不好,若为父再不回去的话,只怕要寻上京城来了,为父怎么忍心让她长途奔波!”

“嗯,愁儿明白了!”莫愁应道。君子言为自己做得够多了,接下来,该是自己为自己谋划争取的时候了!

“明白就好,那为父也能放心的回去了!”君子言点点头道。

君子言终究是回金原府去了,莫愁同北瞑醉一齐将君子言送出了城外,这才乘着马车慢慢回太子府去。

北瞑醉那日进宫请求皇后停止选妃之事终究没有得到同意,所以,选妃之事仍要进行。莫愁对此事却不置可否,只笑着对北瞑醉道:“既然娘娘定要选妃,那便选吧。总不能因为此事让你们母子不和吧。”

“愁儿?”北瞑醉听得莫愁如此说来,倒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莫愁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竟然同意选妃?这可不像她的性格,本以为她又要闹许多别扭,然后气愤的离京而去!

“选不选是一回事,你看不看得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莫愁瞄了一眼北瞑醉,接着道:“能入皇后娘娘眼的,定然会是绝色美人,到时候太子爷可不要看花了眼呢!”

“这个放心,若论绝色美人,本太子却是见得多了,绝不至于看花了眼!”北瞑醉笑了起来,问道:“愁儿,你可放心我?”

“不放心。”莫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嗯?”

“所以,我会抓紧你的。既然你选定了我,那这辈子就别想逃了!”莫愁接了之前的话笑嘻嘻的道。

“是……吗?”北瞑醉不知该生气莫愁的要胁口气,还是该高兴她不放手的决心!总之,她在自己面前似乎越来越放肆了!

“怎么,不欢喜吗?”莫愁听得北瞑醉语气清淡,便反问了一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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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于选妃之事,虽然想去信任北瞑醉,可若是一味信什么措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出了什么意wài

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先别说皇后娘娘坚决的态度,光看那些待选的女子们,便是一个胜一个的美貌娇嫩。活泼可爱者有之,温柔贞静者有之,别说是北瞑醉,就连自己,面对着这些美人儿,也会有些心动的!

虽然北瞑醉答yīng

过自己后宫只有她一人。可是,如今万事未定,就算北瞑醉贵为太子,说出的话也未必全是真的!莫愁只信北瞑醉那一句话,只有自己拥有实力,才能和他齐肩站在一起!

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看来,又要下雪了!

无论在北方住上多久,天性怕冷的莫愁还是很不习惯。金原府几乎看不到的雪,在京城里却是整个冬天最普通的景色。

莫愁捧着小手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面。从粮行出来的时候,因为看天色似乎很快就要下雪了,便想抄小路早点回太子府里去。可是在出小巷口的时候,有点过大的马车和墙壁撞上了,结果却不小心把左侧的车轮给撞裂了。

如今马车停在小巷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就散了架,外面那么冷,去找马车的人又还没回来,那时可就有罪受了!

莫愁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寒冷天气的影响,自己最近做事总是不够顺畅。生意上的琐碎事,枪炮铸造司不太顺利的进展,还有北瞑醉那令人难办的选妃之事,一件一件地压了过来,虽然说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可依照莫愁那遇事就找退路想逃的性格来说,咬牙硬扛还真是难为她了!

前两日,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流言,如今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年初闹得天下皆知的莫家大小姐怀孕事件中的男主角,便是当今的太子爷!

莫愁纳闷了,这流言倒底是谁散播出来的呢?虽然她与太子地关系并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有心人稍微调查一下,便能知dào

其中秘密。可是,事关太子,又有谁敢胡乱传播呢?

若说传播此流言地人是自己地敌人地话。那又太说不过去了。虽然这事会引得议论纷纷。但总体来说。对自己却并无多大害处!

可如果说是自己地朋友。那更是不可能了。这种流言明显是不友好地。莫愁听了其中一些。最流行地一个版本是。莫家大小姐想飞上枝头。设计了太子爷。可惜太子爷流水无情。即使莫家小姐有了孩子。太子爷却仍然不喜欢她!

虽然这流言对自己没什么妨碍。可莫愁仍然派人查探起因。这个时候。这种流言。总是让人疑心有什么阴谋!

“小姐。相府地马车。”莫愁正在思索间。撩开窗帘正往外瞧地绫罗突然道。

“相府?”

“是啊。而且好像是二小姐地那俩小马车。”绫罗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咦。马车停下来了!”

“若眉?”莫愁奇了,君若眉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这种阴冷的天气跑出来干什么?况且,这周围都是别人家的后门,莫愁可不认为是会从别人家后门进门的人!

“让我看看。”莫愁轻轻的挪动到窗边,掀起帘子朝外望去。只见在巷口斜对面,一辆暗青色的马车停在那儿,赫然正是在相府里时见过的,君若眉出门时专用的马车。

马车上似乎下来了人,但从莫愁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隐隐看到衣影闪过,却看不清究竟从车里下来了什么人。

“小姐,要不要派人悄悄过去看看?”绫罗问道。

“嗯,让人小心点,不要惊动了人!”莫愁好奇心盛,听到绫罗如此提议,便招手喊来跟在身边地护卫,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马车很快就找来了,但是派出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莫愁皱眉看了看仍停在那儿的小马车,想了想,这才挥手命人驾车回去。

“外面很冷吧,看样子要下雪了!”北瞑醉把莫愁拢在怀里,握着她的双手,笑道。

“嗯,真冷啊!”莫愁赖在北瞑醉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才道:“北方的冬天真让人受不了,真想回南方去啊!”

“哈哈,愁儿要尽快习惯北方地天气才行啊!”北瞑醉大笑道:“以后,可是一直要生活在这里了!”

“嗯嗯……唉,怎么不把都城定在温暖的南方呢!或者,有什么避寒山庄之类地也不错呢!”莫愁小声嘟囓着。

“愁儿在说什么呢?”北瞑醉把头搁在莫愁肩上,问道。

“没什么。”莫愁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选妃之事进展如何了呢?皇后娘娘看中了哪家姑娘没有?或者,太子爷看中了哪位吗?”

“我可以把愁儿的话理解为吃醋了吗?”听得莫愁如此问,北瞑醉道。

“我……我像是吃醋地样子吗?”莫愁扭过头去,脸色微红,不自然的说道:“即使不会吃醋,也不许你动心哦!”

“放心好了,还真没有看中谁呢!”北瞑醉在莫愁脸上轻啄了一下,笑道:“不过,愁儿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可是,皇后娘娘那儿呢?”莫愁不自在的想闪躲北瞑醉的亲吻,可惜她人在对方怀里,无处可躲,只得微微撇过脸去,岔开话题。

“母后啊,有点难办呢!你知dào

的,母后脾气固执的很!”

“那皇后娘娘看中了哪家姑娘吗?”

“母后眼光高着呢,一心要选个脾性、姿容、才华皆出色的女子出来,这才能胜过我的愁儿!”北瞑醉捏了捏莫愁的下巴,笑嘻嘻的道。

“这……应该不会很难吧!”并不是自己没有自信,不过,莫愁觉得待选的女子中,只怕胜过自己的人还真不少呢,毕竟是整个大同朝选出来的女子!

“怎么,愁儿希望别人胜过自己吗?”

“自然不希望。”莫愁摇头道:“可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说到脾性,只怕随便哪个女子都比我好得多。说来,我可算不上什么好脾性的人,温婉贤淑什么的更是讲也不用讲!”

“这个无妨,我就是喜欢愁儿这个样子,若是太过温婉贤淑的话,反倒没劲了!”

“你的喜好还真奇怪!”莫愁朝北瞑醉笑了笑,又道:“说到容貌呢,虽然我还有三分自负。不过,比起我的堂妹君若眉来……啊若眉!”

莫愁突然想了起来,今日看见了若眉的马车停要别人家后门外。

自己派了人去查探,也不知dào

回来了没有?

“怎了么?”

第一百十三章

可曾听到最近有什么流言吗?”莫愁朝北瞑醉问道。

“流言?是关于你我之事的流言吗?”北瞑醉笑问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

“有趣的紧,也不知是谁这般有心,倒是帮了我的忙了!”北瞑醉大笑道。

“有趣么?我可不认为这是在帮忙。”莫愁气恼道:“虽然流言的版本众多,可归结起来,为何总是我的不对呢?别有心机、心术不正,倒成了坏女人了!”

“莫气莫恼,明儿我也派人去添上几个版本,为愁儿正名,如何?”北瞑醉揽住莫愁,出起主意来。

“算了,这倒也无所谓。反正我的名声早已不好,正了名又能如何呢!”莫愁摆了摆手,闷声道。

———————

派去跟踪君若眉行踪的人其实当晚就回来了,不过那时莫愁正与北瞑醉在一块儿,因此也没敢来回禀,待到第二日早上,莫愁想起时,便把派去跟踪的那人叫了过来。

“那是谁家的宅子,进去的是二小姐吗?”莫愁问道。

“回大小姐。那是江东总督在京里地宅子。进去地不是二小姐。是姑奶奶。”派出去地人回道。

“姑姑?”莫愁先是奇怪。细细一想又觉得大有可能。因为姑姑君紫琴先前地夫家。正是江东总督夫人地娘家。他们是亲戚。走动一下倒也有可能。

“不过。小地混进去瞧了瞧。听到了一些奇怪地事呢!”那人又道。

“什么奇怪地事?”

“小地听到姑奶奶跟总督夫人在说什么二小姐脾气固执。只怕会得罪了总督公子。结亲之事还是罢了之类地话语。”

“什么?”莫愁大惊。这些话里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显然是江东总督地公子看中了若眉。想结亲。但若眉不肯。所以君紫琴才会去总督府上拒绝吧!

江东总督地公子吗?莫愁细细的想了想,她对此人是有印象地!当年她以莫嗔之名广结贵族官宦子弟,此人也在其中。

不过,虽然江东总督与江南总督俱是数一数二的封疆大吏,但两家的儿子品性却差了许多,相比江南总督的大公子陆原,江东总督的公子却更加纨绔、更加放浪形骸,而且素行不良,还做过一些欺男罢女之事!

这种人,竟然敢跑到君家去提亲?是看着君家败落,想趁人之危吗?

莫愁只觉得气愤,君家是有些败落了,可还不至于到要把君若眉随便许人地地步。江东总督当初也是相爷门下,只是后来见机的快,转投到了太子这边,才没跟着宰相一党没落。可相爷毕竟是他的老上司,他家儿子那种货色,也敢想吃天鹅肉?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姑奶奶拒绝了他们,那总督夫人什么反应?”莫愁又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是干笑了一会儿,姑奶奶就告辞走了!”

莫愁才不信呢,那位总督夫人出了名的死要命子,如今被拒绝,肯定要做出什么报复举动来。

“对了,绫罗……”莫愁朝身侧的绫罗问道:“入宫待选太子妃的人里面,似乎就在江东总督家地女儿吧!”

“是的,名叫关云锦,十七岁,才貌双绝,在江东一带声名颇响!”绫罗老早就将待选太子妃的女子们调查的清清楚楚,毕竟都是莫愁的对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才貌双绝啊!”莫愁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这才道:“爷爷怎么说也曾是宰相,如今虽然势力全无,可也不能任人欺凌,更何况是曾经地手下!爹爹虽然与爷爷不和,可实jì

上却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君家的。所以,莫南你派人看着关家人的动向,要是敢对君家不利,哼,我就让他总督也做不成!”

“是,大小姐。”莫南,也就是莫愁派去跟踪地人应声道。

“小姐,你为何如此生气呢?”待莫南领命走后,绫罗这才问道:“他们只是向二小姐提亲罢了,也不算什么吧?”

“这你们就不知dào

了!若眉才貌双全,声名满天下,还是皇上亲口封的第一才女,人人都认为她是太子妃地不二人选,若不是爷爷的事发,若不是因为有我在其中,她如今早已是太子妃了!可就算如此,这天下配得上若眉地男子也绝无仅有啊!关家的儿子,咱们在金原府时就听说过他的浑名了,怎么能容忍他肖想若眉!”

“可是,这和小姐没有什么关系啊!况且,你又不喜欢二小姐,何必多事呢!”

“我是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当日她失了心抢夺我的昊儿时,我才发xiàn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儿!被君家的家教束缚了的可怜人,要不然,以她的才华和容貌,本该把天下的男子都握在股掌之间才对嘛!”这样的先天条件,明明该成为红颜祸水才对啊!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虽然常常听到莫愁语出惊人,不过,将天下男子握在股掌之中?这种话还真是吓人啊!

“哦!愁儿是如此想的吗?”莫愁还没开口,门外却有个声音传了进来,随即,一个黄色的人影站在了莫愁面前,正是穿着明黄龙袍朝服的北瞑醉。

“嗯……这样想不行吗?”莫愁反问道。

“愁儿的想法还真够大胆的呢!”北瞑醉伸手抬起莫愁的下巴,问道:“莫非愁儿有这种想法?”

“当然……没有!”莫愁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种先天条件呢!更何况……”更何况,自己连北瞑醉一个人都掌握不了,逞论其他人呢!

“何况什么?”北瞑醉很有兴趣的追问道。

“对了……你不是上朝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愁觉得还是不说的好,省得又惹北瞑醉不高兴了,于是便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唉,你啊!”北瞑醉当然知dào

莫愁的意图,却也不再问下去,只是叹了口气,道:“今儿无事,便早早的散朝了。”

“太平盛世里,早朝就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吗?”莫愁站起身来,伸手为北瞑醉解朝服的扣子。早朝回来,脱了朝服穿便装更松快一些。

“太平盛世?愁儿可真会想呢!”

第一百十四章

不是吗?天下太平!”莫愁笑咪咪的道。

“天下若是太平倒好,我也就落得逍遥自在些!”北瞑醉摇了摇头,道:“愁儿倒是会说便宜话啊,天下太不太平,愁儿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我清楚什么啊!”莫愁为北瞑醉系上衣带,笑道:“你的天下,我怎么可能比你更清楚呢!”

北瞑醉并未答话,只是静静的换好衣裳,这才道:“今日朝堂上,有大臣反对对留月、青叶两国用兵。”

“反对?这可奇了,当初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反对起来了!”所谓的对留月、青叶两国用兵,指的就是上次两国来犯之后,朝廷准bèi

回攻之事。当时朝野上下同仇敌忾,同声要求攻打两国,朝廷也做起了准bèi

,只是那时候说要等到开春之后,趁时两国青黄不接之际,一举攻过去,这才能稳赢!

可惜,人呐就是不能安逸,一安逸下来,这仇就不想报了!

“我说呐,当初就该反攻过去,为什么还要挑时机呢?那岂不是任由他们先休养生息了!”莫愁问道。

“愁儿不知留月、青叶两国国情呢!休养生息?哪有那么便宜之事!”北瞑醉轻哼道:“两国皆土地稀少,每年开春之后至夏收之际,总是青黄不接之时,粮食短缺,府库空虚,正是我朝进攻的大好时机,无粮无银,如何能打仗呢!”

“虽然是好算计,只是不知dào

能不能如愿呢!那朝中人如今为何反对了呢?”莫愁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问道。

“无非是没了战事,那帮耽于安乐的家伙不想打仗了呗!也不想想,如果我们不反击,那两国以为我大同朝软弱好欺,只怕下次又要卷土重来了!”

“震慑一下也是好地!”莫愁点了点头。又低头叹道:“战争什么地最讨厌了!偏偏我还帮你制出火炮那种杀器来。莫非我其实也是好战之人?”

“别想这些了。打仗什么地就交给朝中地大将们吧!跟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北瞑醉为莫愁系上披风。便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里?”莫愁好奇问道。外面天寒地冻地。昨夜下了一晚上地大雪。地上积了尺余厚!这种时候。还是在屋里带着宝宝烤火取暖为好!

“宫里。”

“宫里!去宫里做什么?”莫愁才不想去宫里呢。如果遇上了皇后。那不爽地岂不是自己?

“放心。母后今日闭门礼佛。不会遇上地。我带你去看美人!”北瞑醉笑道。

“美人?”莫愁疑惑了一下,随即悟道:“你要带我去看待选的美人!”

“是啊,今儿她们在天澜宫演练才艺,咱们正好去欣赏欣赏!”

“不要,我不去!”莫愁脚下一顿,摇头叫道。

“为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我都有空闲,母后也不会出来找茬!”北瞑醉不解的问道。难得自己有闲心,莫愁竟然不领情!

“你还真是木头脑袋啊!”莫愁气结道:“女人最忌讳相互比较了,更何况那些都是顶尖的绝色,又都各具才华,除非你是想气我,要不然笨蛋才会拉着女人去看美人呢!”

“愁儿可不是一般女子,若是看着美人会生气,那你们家那位君二小姐早就被你对付掉了吧!”北瞑醉大笑道:“更重yào

的是,你应该去知己知彼,这才能百战不殆啊!严格来说,那些美人可都是愁儿地对手呢!”

“你还真了解啊!”莫愣了愣,这才道:“说得有理,她们可是我的对手呢,确实就就应该多多了解一番!”

“那走吧!”北瞑醉将

把抱上马车,马车便往宫门缓缓驶去!

虽然北瞑醉是太子,天澜宫里地美女们又是为他准bèi

的,但是莫愁在侧,他可没打算明目张胆的去瞧美女,只是偷偷的带着莫愁来到天澜宫后殿的一处房间内。

这间处于后殿地房间,位置虽然不佳,但却有个隐藏着的窗口,正对着正殿,只要略略打开一些,便能将正殿全景尽收眼底,端地是偷窥的好地方!

其实经过几轮筛选,留下来的女子并不多了。偌大的天澜宫里,只有九女子各自为政,或弹琴、或作画、或歌舞。

“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要演练才艺呢!”天澜宫里面虽然也烧着炭火取暖,可显然不及太子府里暖和,莫愁抱着暖炉从窗口往正殿里瞧去,半晌开口问道。

“会冷么?是愁儿太怕冷了吧,天澜宫里炭火很足啊!你看那位跳舞的姑娘,似乎要出汗了呢!”北瞑醉道。

“人家是动着地,总是比我不动要暖和一些的吧!”莫愁心下暗自承认自己是怕冷地,可嘴上却不肯承认!

“说到跳舞,愁儿会跳舞吗?我还未见过愁儿跳舞呢!”北瞑醉饶有兴致的问道。

“会啊!”莫愁随口应道,目光却停在正殿中间那位身着紫色衣裳正弹着琴地女子身上。那个女子莫愁认得,正是当日在皇后宫门口遇见的,曾出言讥讽自己地女子,名叫关云锦,正是江东总督之女!

“愁儿会跳舞,那可真不错,哪日跳给我看看!”北瞑醉来了兴趣,拉着莫愁道。

“诶,你说什么?跳舞给你看?”莫愁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自己所说的会跳舞可不是会跳大同朝的舞。自己是会一点诸如伦巴、恰恰之类的舞蹈,可这种舞在这个时代能跳吗?她还学过一个月钢管舞呢,跳起来估计还蛮诱惑的,可肯定是有伤风化的,不把北瞑醉吓死才怪呢!

“我可不会跳舞,我只会舞剑,你要不要看?”莫愁侧头朝北瞑醉眨了眨眼睛,笑问道。

“舞剑多没趣啊,愁儿要跳那位姑娘那样的舞蹈我才看!”北瞑醉朝跳舞的女子指了指,道。

“那就算了,我可不会跳!”莫愁顺着北瞑醉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女子腰肢柔软,身体上下翻飞,不禁咂舌摇头道。

“你觉得那位姑娘的琴技如何?”莫愁指了指关云锦问北瞑醉。

“很不错!不过,比起宫里的乐师来差多了!”北瞑醉摇了摇头。

“哼哼,那就好!”莫愁低声暗自哼笑道。北瞑醉对关云锦不感兴趣,这让莫愁很高兴。先不说关云锦先前得罪了自己,光是她关家趁人之危向君家提亲,就已经让莫愁很生气了!

“这儿的九位姑娘可都是绝色之姿,又都才华出众,太子爷就真的一个也看不中吗?”莫愁又问道。

“我要是看中了,愁儿会怎么做呢?”北瞑醉反问莫愁。

“你说呢,反正不可能会帮你把姑娘弄到床上去的!”莫愁眯着眼睛盯着北瞑醉,状似咬牙切齿的道。

“愁儿说话可真粗俗,怎么一点也没在千金大小姐的文雅呢!”

“嫌弃了吗?”

“怎么会呢,喜欢还来不及呢,这才像是我的愁儿嘛!”北瞑醉在莫愁的耳旁轻声笑道。

“……”莫愁不置可否,北瞑醉的肉麻话她可是还没有习惯呢!

“对手全在这儿,愁儿有什么打算吗?”北瞑醉突然正色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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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打算吗?”莫愁沉默半晌,这才笑咪咪的对北瞑醉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可以保证,你是一个美人也没办法娶回太子府的!”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北瞑醉捏了捏莫愁的脸颊,笑道。

———————————

“皇后娘娘驾到!”莫愁与北瞑醉正躲在房里对着正殿的美女们指指点点,冷不妨一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忙把窗口给关上了。

“母后今日不是闭门礼佛吗?怎的出来了?”北瞑醉道。

“只怕是诱兵之计呢!”莫愁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对北瞑醉道。

北瞑醉悟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母后对我也用起计谋来了!”闭门礼佛?皇后娘娘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点莫愁在收集皇室成员的性格喜好时就知dào

了。皇后娘娘突然间信起佛法,怎么能不叫人起啊!

如今的天气如此寒冷,大雪刚过,这些待选的姑娘却在天澜宫里又是歌又是舞的,莫愁可不信她们不怕冷呢?若是没有人吩咐,只怕她们才没有那么勤快,大雪天还在练习!

再则,这些姑娘演练才艺这种小事,为什么北瞑醉却知dào

了,还巴巴儿的拉上自己来看?看来知子莫若母,北瞑醉轻而易举的就上勾了!

皇后如此作为,无非是想把莫愁推到众女子面前来,由这些女子们来对付她而已!这些女子并不单单只是美人而已,她们身后,还有她们地父兄家族等等庞大的势力,每个人给莫愁来上一下子,也够莫愁受地了!

所以。莫愁一开始不想跟北瞑醉进宫来。不过随后一想。反正迟早要与皇后娘娘正面对决地。现在就现在吧!

不过。莫愁还有一点想不太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费心思以诱惑地方式将自己与太子引到天澜宫来呢?其实她只要一个命令。自己也不敢不来啊!难道。是她想让自己看看这些美女们地才艺。好让自己产生羞愧自卑之心?

“谁叫你是个不听话地儿子呢!”莫愁整好衣衫。又帮北瞑醉正了正发冠。这才问道:“要不要出去呢?”

“当然了。”北瞑醉拉起莫愁地手道:“迟早也有这一步地。只是早了点儿而已。想必愁儿已经做好准bèi

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手拉手儿走到正殿里。

“儿子见过母后。”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莫愁和北瞑醉一齐朝皇后施礼道。

“免礼吧!”皇后手略抬了抬,示意二人免礼。

北瞑醉可以免礼,毕意是人家的儿子,可莫愁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个外人而已,所以毕恭毕敬地将礼节做足了,这才起身立在北瞑醉一旁。

皇后娘娘略瞟了瞟莫愁一眼,这才对跪在下面的九个待选女子道:“都起来吧,地上跪着怪冷的!”

“谢皇后娘娘!”众女齐声称谢,起身恭敬立在一旁。

“皇儿进了宫怎么也不来母后那里,在天澜宫做什么呢?”皇后虽然问的是北瞑醉,却一直观察着莫愁的神情。

莫愁微微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儿子听说天澜宫里有人在演练才艺,特意带愁儿来瞧一瞧。”北瞑醉也不知无心还是有意,此话一出,令原本对莫愁就对莫愁充满敌意地众女子更是齐齐看向莫愁。

“这位就是南方首富莫家的大小姐莫愁吧!”皇后特意指明莫愁的身份,好让那些女子能够明确将来的打击目标。

“正是,愁儿还是前任宰相大人家的大小姐呢!”北瞑醉补充道。

“还真是位尊贵地小姐啊!”皇后随口道。

莫愁暗自叹了一口气,皇后本来就是存心的,可北瞑醉干嘛这么热心的介shào

自己,想看好戏吗?还是唯恐自己不够麻烦?看来,回太子府后得好好问个清楚了!

果然,在知dào

莫愁地身份之后,众女已经在相互对视了!莫愁的声名,如今那可是响彻整个大同朝地。

若说生意场上的人还明白莫愁是个精明能干地商人的话,那普通人可就不明白了,根据流言,莫愁只是个未婚先孕不守妇道的女子罢了,至多,也就是据说孩子的父亲不简单,是太子爷而已!

不过,根据流言,太子爷应该是根本不理会莫愁才对,但照如今的样子看来,流言真是不可信啊,太子爷明明对莫愁很是宠爱啊!

皇后感受着众女之间的气氛,很清楚的就知dào

自己今日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她已经在众女心中种下了嫉恨的种子,很快就能成长收获了!

莫愁微微动了动眉头,略侧头看了看北瞑醉,他却是面带笑容,只怕正在等着好戏开场呢!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莫愁决定回去之后让北瞑醉也乱上一乱!

“小女子出身商贾,哪比得上各位小姐的尊贵,皇后娘娘缪赞了!”莫愁抬头朝皇后笑道。

“君家是世族大家,莫家富甲天下,这不是既尊且贵吗?本宫怎会缪赞呢!”皇后对着莫愁道。

“只不过是略有几个钱罢了,虽然粮食、盐、布帛等各行各业都略有涉足,可也只是挣了几个钱而已,哪能跟那些略动一动就能让行业、市场陷入困顿的大商人们相提并论呢!”莫愁笑盈盈的回道。

“哼……”皇后暗自气结,莫愁话里的意思她可是听得明白,这天下除了莫家,又有谁能略动一动就让大同朝陷入危机呢?莫愁这是在要胁她呢!不过,也给皇后提了个醒,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了莫愁呢!听说她如今已经接手了莫家大部份生意,成了实实在在的掌权之人。更何况,莫愁手中还有枪炮铸造司,火炮的威力,皇后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见识过,上次君子言交给朝廷三十门火炮,试炮的时候,她也随圣驾前往了!

莫愁这个丫头,未免也太胆大了,竟然敢如此明显的威胁自己这个堂堂的皇后啊!皇后看向儿子北瞑醉,只见他仍一副笑咪咪的样子,仿佛丝毫不为莫愁与皇后之间的火药味而动!

莫愁与皇后已经过了一招,算是平手,莫愁的话让皇后心惊了一番,而皇后也为莫愁招来了数名敌人!

第一百十六章

愁和皇后就这样过了一招,各自警告了对方,虽然算可再看一看,莫愁似乎却是略输了一着!毕竟,皇后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可莫愁却多了数敌手!

在回太子府的路上,莫愁独坐马车一隅,静默不语,北瞑醉试图与莫愁搭话,却被她一记凶恶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不是不帮你,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毕竟是我的母后嘛!”北瞑醉嘟囓道。

莫愁仍旧不吱声。她实jì

上气恼的并不是北瞑醉不帮她说话,而是他那种看好戏的态度。那种置身事外的样子,令莫愁怀,表面上虽然是皇后在找自己的茬,可暗地里,北瞑醉似乎也有什么“阴谋”!

“江东总督是你的人吧!”半晌,莫愁突然对北瞑醉道。

“算是吧!”北瞑醉点了点头。

“他们家打算向君家提亲。”

“嗯……那又如何?”北瞑醉不知dào

莫愁怎么突然说起这档子事来了,虽然他已经知dào

此事,也知dào

关家被拒,可这似乎不关莫愁的事啊!

“今儿在天澜宫弹琴的那位女子,是江东总督的女儿吧!”莫愁又道。

“是啊,莫非……”北瞑醉似乎有一点知dào

莫愁要说什么了。

“我手头呢。有江东总督十条罪名。包括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等等。证据确凿。你说。让御史参他一本怎么样?”莫愁问道。

“这个……愁儿地动作倒是挺快地嘛!”北瞑醉干笑道。江东总督虽然不是他地亲信。况且还是从以前宰相君如松地阵营里投靠过来地。可莫愁当着自己面说要参自己地手下。听起来总是那么怪异地!

“这个也没什么。本来御史台早就想参他了。只是证据不足。所以就托莫家收集了一些而已!”莫愁笑嘻嘻地道。

“参就参吧。反正那家伙最近也有点嚣张过头了。压压他地气焰也是好地。”即然是御史台地人想参他。那就随莫愁地意吧!

“那可不只是压压气焰便行了!”莫愁正色道:“莫家收集地证据当中。有些可是很不得了。要真拿出来。就算不掉脑袋。可丢官或者流发配却是一定地!”

“这么严重?”北瞑醉终于严肃起来。

“嗯。”莫愁点了点头,道:“这位总督大人手脚太过不干净了,本来只是应御史台之托,随便找些证据地,可谁知才略找了找,便寻出了不少东西来!”

“该死的家伙!”北瞑醉气恼道。随便找找就能找出足以致命的证据来,那若是用心找的话……看来这位江东总督真是不得了啊!

“那愁儿的意思呢?”北瞑醉突然朝莫愁问道。

“既然要动他,那就来点儿狠的!要不然,莫家反而要吃苦头了!”莫愁咬了咬牙道。虽然莫家势力很大,可毕竟是商家,况且江东又是莫家产业地重yào

地区,若是这位总督大人知dào

是莫家帮御史收集他的罪证的话,还不知dào

要给莫家下什么绊子呢!

“那就依愁儿的吧!”北瞑醉点了点头,把莫愁拉入怀里道。反正这位江东总督大人是保不住了,干脆去掉算了,换个亲信过去,也安心点儿!

“好啊!”莫愁笑了笑,顺势依在北瞑醉怀里。

莫愁并没有急着整治江东总督,而是先等了两日。果然,在这两日里,朝莫家发难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莫愁知dào

,这些朝自己发难地人,就是那九位待选女子身后所代表的势力。

倒是江东总督对莫家并没有什么举动,反而朝着君家而去了!

派去看顾君家的人回来朝莫愁禀报地时候,可把莫愁气得不轻。关家的总督夫人竟然亲自跑到君家去了!

君家已经势微,莫愁想想就知dào

关夫人在君家会说些什么样地话。君家除了姑姑君紫琴之外,君如松是严肃之人,自然不可能与关夫人这种妇人一般见识。而二叔二婶是诗书之家出来的老实之人,君若眉又是闺阁少女,只怕谁也不是关夫人这种人地对手,在口头言语上,肯定受了不少气!

“哼,忘恩之人,跑到君家去嚣张?我就让你们哭!”听完手下的禀报,莫愁也气愤起来了,好歹君如松曾经是姓关之人的老师兼上司,如今这样子随便欺负,还真是有点忘恩负义啊!

“太子爷你可都听到了哦,可不能怪我心狠啊!”莫愁先朝北瞑醉报gào

了一番,毕竟是要动他的手下,先要打个招呼。

“去做吧!”北瞑醉也有些动气。君如松虽然已经无官无势,可曾经却是朝廷重臣,既使入过狱,可仍旧受到皇帝的尊敬,怎么能任人欺负呢!

倒霉的江东总督,被莫愁拿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先是被御史参了一本,罪条有十,皇帝下令彻查,莫愁便让人把证据都呈了上去。其中不但贪赃的数额巨大,还牵连了命案,又结党、营私,惹得皇帝大恕,立马削了官职,拿进刑部大狱,也尝到了当初君家人所受之罪了!

莫愁这一举动,其余想为难莫家的人立kè

便收了手。

江东总督乃是数一数二的封疆大吏,又是太子手下,权势不可谓不大。可三两下的,就弄进大狱里去了,如此一来,但凡有些眼色的人,略细细的观察一下,便都知dào

惹上了棘手人物,哪还有不收手的道理!

“说你做事犹豫不决吧,手段还挺凌厉的,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我手下的一员大吏。可说你果duàn

吧,当初让你嫁给我的时候,又琢磨了那么久,死活不肯同意!”江东总督之事已成定局,北瞑醉也定好了接任之人,此时正将莫愁拥在怀里“咬牙切齿”的在她耳旁说道。

“没有这般夸张吧,哪里来得三下五除二啊,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你以为那些罪证真的那么好找么!”莫愁喂了一块梨糕进北瞑醉口里,叹道。

“如今可是称了你的意了!”北瞑醉也拈起一块糕点来喂莫愁,一面苦笑道:“母后可是大发雷霆呢,我还是头一次见母后失了风度!”

“我也不想惹皇后娘娘生气啊,可我总是要自保嘛!”莫愁咬着糕点,含糊的说道,一不小心,却将北瞑醉的手指头咬了一口,干脆调皮的舔了舔,却惹得身后的北瞑醉的眸色深沉了几分!

第一百十七章

所不知dào

的是,搞定了江东总督之后,跟着而来的风的人们对莫愁手段的畏惧之心!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这是众人的想法。虽然是御史们想参江东总督,可若是没有莫家从中帮忙收集证据,只怕堂堂一大总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扳倒的!

这样一来,那些本想为难莫家的人,都变得不敢轻举妄动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莫家抓住了什么把柄,现在莫家有太子爷罩着,本身又有很大的势力,简直无法相提并论!更何况,现在基本上人人都知dào

莫愁与太子爷的关系,更有甚者,已经发觉了这是皇后与莫愁的斗法,聪明的人自然不会送上门去当枪子儿使!

相对的,皇后却是大为光火!她确实没有想到,莫愁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偌大的一个总督竟然被她给弄了下去!也没想到莫愁的手段如此狠辣凌厉,一出手就将人家连根除去了!就凭这手段,还真是适合在后宫生存呢!

“小姐,君家来人了!”莫愁正窝在屋里烤火,绫罗突然进来禀报道。

“君家?”

“是姑奶奶和……二小姐!”绫罗再道。

“诶?若眉!”莫愁惊不定。

君紫琴来这里倒也正常,可君若眉……莫愁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若眉歇斯底里抢夺自己的孩子时的样子!如今她可是住在太子府里,要是君若眉一个受不住刺激……那可真是糟糕呢!

“请她们进来吧!”莫愁点了点头,又道:“绸缎,把宝宝抱到侧屋去!”

“是!”绫罗绸缎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绫罗便领君紫琴和君若眉进了屋里来。

“姑姑。好久不见。可安好?”莫愁笑着起身招呼道。

“我很好。这次是来谢谢愁儿地!”君紫琴携了莫愁地手。一齐走进了屋里。君若眉则默默地走在两人后面。

“谢?”莫愁先是看了看君紫琴。又略略回头看了看君若眉。这才疑道。

“江东总督之事。是愁儿所为吧!”君紫琴道。

“嗯……这个……”莫愁有点惊奇,消息挺灵通的嘛!

“关家上君家来提亲之事,对君家来说,只能算是一种羞辱!”君紫琴还未开口,君若眉突然开口道。

“嗯?”莫愁望向君若眉,觉得她似乎比以前冷静多了!

“君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即使失势了,也还是著姓大族!眉儿更是万里选一的女子。而他们关家,出身草莽先不说,他们家那个儿子的为人更是不堪,怎么配得上眉儿!”君紫琴咬牙恕道。

“……确实。”莫愁点了点头,仍旧看着君若眉,只见她除了紧皱着眉头之外,并没有什么表示。

“所以说,愁儿所作所为,也算是为君家出了口气了!”君紫琴又道。

“这也没什么,本来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莫愁笑了笑,道。

和君紫琴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君若眉却始终没有再开口,只是低眉顺眼的静坐在那儿,默然无语!

直到君紫琴起身要走,莫愁想留也留不住地时候,君若眉这才突然开口道:“姑姑,眉儿想与大姐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嗯,你们说吧,我去看看宝宝。”君紫琴点了点头,招手让绫罗领她去侧屋看宝宝去了。

莫愁看着君若眉,不知dào

她想要说什么!

自从听绫罗禀报君若眉与君紫琴一起登门时,莫愁便她定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要不然以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那是万万

会与自己相见的!

“说吧,何事?”君紫琴和绫罗已经离开,屋里再没有第三人,可君若眉却良久不肯开口,莫愁等的按捺不住,只得问道。

“我想了很久,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你,也想不通究竟输在了哪里?”听到莫愁的问话,君若眉这才开口道:“论才华,论样貌,我样样都比你强得多。更何况,我是那么的爱他,可你对他的爱意只怕连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为什么,他却只看得到你,而完全的漠视我呢?”

“……”莫愁挠了挠头,君若眉这是想对自己倾诉么!

“直到你三两下就扳倒了江东总督之后,我才发xiàn

,我远不如你!”君若眉继xù

说道:“以前爷爷曾说,若论心计,论手段,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那时候我不以为然,以为君子须得坦坦荡荡,小人行径上不得台面。可爷爷告sù

我,要是想成为太子妃,在后宫里生存,君子根本就活不下去,只能用小人手段!”

“……”莫愁哑然,君若眉这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呢,听着可真刺耳呢!

“关家先是遣媒人来提亲,姑姑曾亲自上门去拒绝了,谁知他们却欺上门来,甚至对爷爷也是冷嘲热讽!而我除了生气之外,无法可想!但你就不一样,收集证据,一举扳倒地他们!我知dào

,这并不是为了君家,而是皇宫里太子妃待选的人里面,有一位是关家的女儿吧!”

“这个……算是吧!”莫愁也不想否认了,反正那确实是其中的理由之一。

“若是我,根本不可能心狠到这种地步!关家被抄,全家被发配,这是最后的判决!爷爷说你确实够狠!”君若眉咬了咬牙道。

“确实……很狠啊!”莫愁一直没有去想自己的手段到底如何!确切的讲,是不敢去想!虽然说关家确实做了很多坏事,被发配也是罪有因得,不过,关家受株连的家人们却是有些冤枉了!但这个朝代的律法就是这样,莫愁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有些难过罢了!

“就凭这个,我远远比不上你!我没有你那种收集证据地能力,也没有你那种敢下手的狠绝,所以,我输了!”君若眉低头道:“自古以来,妇人不得干政!可他却任由你压制大臣,发展势力,这种事情,我自问永远也做不了!”

“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什么比赛,若在乎输赢的话,只怕,得不到什么!”莫愁发xiàn

,君若眉一直以来,所说的都是她们俩之间的输赢,可惜,自己并没有和她比赛什么!

“是啊,并不是比赛!就是因为你并不在乎,所以才能稳操胜券!”君若眉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想明白了,可惜也迟了!”

“……”莫愁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她还是不太明白君若眉是什么样的想法!

两人相对无语,沉默了良久,君若眉这才道:“算了,我要回去了!”

“嗯!”莫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君莫愁。”君若眉突然叫了声莫愁的名字。莫愁略略惊了惊,看着君若眉。她一向不承认自己是君家人,如今却带着君姓叫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会祝福你和太子,但是,你终究是入了族谱的君家人,所以,为了君家的前途,请你一定要把握住太子,绝对不能失宠了!”君若眉皱着眉道。

“诶!”这番话让莫愁吃惊之极!

第一百十八章

若眉仍旧是不喜欢莫愁,但是,能对莫愁说出这么不管她是想通了也好,认命了也好,至少,不再是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性情似乎也改变了一些。

她说的话很明白,也就是把君家也压在莫愁身上了!莫愁无奈了笑了笑,这不知dào

算不算是任重而道远,总之,压力却是真真zhèng

正的增加了不少,她的身上,系上了两大家族的命运!也就是说,太子,她绝对不能放手了!

将君若眉和君紫琴送出太子府,北瞑醉也正好从外面回来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愁儿先听哪个呢?”北瞑醉一回来,便朝莫愁问道。

“坏的。”莫愁选了一个。

“坏消息是,朝中数位大臣参了你一本,说你妇人干政!”

“那好消息呢?”莫愁不置可否继xù

问道。

“母后不知何故突然停了选妃之事。”北瞑醉在莫愁的侍候下,换了家居衣服舒服的坐在暖炉旁,喝着茶道。

“我既不是朝臣,也不是你的后妃,参我做什么?”莫愁想了想,问道。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地方,说你妇人干政,可你并没有参与什么朝政之事。就算枪炮铸造司之事,名义上也是岳父大人在管理啊!最多也就是帮御史们找了点证据而已!”

“谁是你岳父大人啊!竟然叫得如此顺口!”莫愁嗔道。

“你爹不就是我地岳父大人嘛。莫非到现在你还想反悔不成!”北瞑醉环抱着莫愁。笑问道。

“反悔倒不会。不过。前途多舛啊!”莫愁叹道。

“不要放qì

啊!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北瞑醉紧了紧怀里叹气地人儿。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问道:“你对妇人干政这事如何看待?”

“别人不论。愁儿想做什么便做吧!”

“你真的这么放心我么?”莫愁奇了,北瞑醉对自己到底哪里来的信心啊!真的不怕自己夺权吗?还是说,他根本没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放在眼里?他就那么有信心,认为自己这个孙猴子如何蹦达,也逃不出他太子爷的五指山?

他将来可是皇帝,自己若干涉得太多地话,终究会损伤他皇帝地威严,到头来,两人只怕真的要走到反目的地步了!

“这就要看愁儿的了!如今愁儿与我可算是同一路地,无论愁儿做什么,实质上还是被看做是我的意思。”

“那你认为呢,我在所作所为合乎你的想法吗?或者,我在无意间已经冒犯到你了呢!又或许,你只是暂时容忍我而已!”莫愁转头看着北瞑醉道。

“你现在能这么想,表示你很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嘛!也很清楚我地底限在哪里,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北瞑醉笑道。

是么?莫愁仍旧有些心。不知dào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也许是身上的担子越发重了地原因,什么事情都总要思虑再三,才敢下手去做!虽然手下们都说自己这种行为叫做稳重,可莫愁觉得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的要未老先衰了!

“别担心,并非只有一个人在努力而已,我和你,早已经是同命相连了,不是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与你总是在一块儿的!”

“是吗?那为何上次在天澜宫的时候,你的表现那么奇怪,虽然说因为皇后娘娘是你地母后,才两不相帮,可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看好戏的样子嘛!”莫愁终究还是把压在心底问说了出来!

“怎么说呢,那时候是一时兴起嘛!想看看面对母后,你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地!”北瞑醉解释道。

“原来如此!”莫愁点了点头,虽然不知dào

北瞑醉的话是真是假,但至少有了一个解释,莫愁也不想再去钻牛角尖了!

“那么,皇后娘娘为什么停止选妃之事了呢?”这是北瞑醉带给莫愁地好消息,可听在莫愁耳里,却是蹊跷的很!相对被大臣参了一本之事来说,皇后停止选妃之事更像是坏消息呢!

大臣虽然参了莫愁,可她又不在朝堂,这种事皇帝也没法子处理她,只能是不了了之,所以对莫愁实质上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但停止选妃就不一样了!太子妃是无论如何都要选出一位来地,至少,要给天下之人一个交代!如果停止的话,那些贵族会怎么样?那全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莫愁更相信,表面上虽然是停止选妃,可实jì

上,却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而这个阴谋,肯定是针对自己的!

“这回,我也实在猜不出母后的想法!”北瞑醉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止是随便说说而已,甚至已经通知各家,将姑娘们都领了回去!她这样做来,岂不是经贵族们一个很大的难堪么!”

“那么……”莫愁想一个可能,与北瞑醉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莫非……是要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来?”

很有可能啊!利用那个流言,再将待选姑娘们都退回去,这样一来,要面子的贵族们,即使之前有些害pà

莫家,可这样一闹之后,只会联合起来,一齐对付莫家!

“母后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啊!”北瞑醉苦笑道。

之前看着莫愁与母后斗法,北瞑醉确实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态,本以为两个女人再怎么斗,也只不过是些闹剧而已!

直到后来,莫愁借机利用御史们除掉了江东总督,北瞑醉这才发xiàn

,事态有些朝不可控zhì

的方向发展了!虽然江东总督事件最后让北瞑醉稍稍得益了一些,至少,江东那儿换上了自己的亲信大臣,也算是进一步稳固了自己的势力!

可如今却有点不妙了!除了关家的女儿之外,另八名待选女子,也无一不是名门贵族!如果他们联手的话,即使是莫家,只怕也会有所损伤了!

而北瞑醉,却不是愿看到莫家有什么闪失的。不只是因为莫家是莫愁的家,更是因为,如今的莫家,可是北瞑醉手下最大的一块势力,有了莫家,北瞑醉将来接位时才能轻松的掌握大同朝!

可是,皇后娘娘如此一来的话,却平白要为莫家,也就是为太子树上几个敌人了!

“母后这回恐怕是难收手了!”北瞑醉叹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皇后也是经lì

过那么多宫斗,用了许多心机,才有今天这个地位的!无论是手段、心计、眼光等,应该都不会差,可如今这一手,却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了!究竟皇后对自己有多大的意见啊!简直算得上是仇恨了!

第一百十九章

母后与你能有什么仇!以前母后不是还想立你为太子北瞑醉也想不通这点。当初莫愁还是君家大小姐的时候,皇后可是曾想把莫愁还有若眉都立为太子妃的!那时候,皇后还打算让莫愁成为正妃,而那名满天下的君若眉,也只能屈居侧妃!

那时候,皇后不但看中了君家的势力,更是看了莫愁身后莫家的势力,想为儿子谋一个好的助力!所以说,皇后是知dào

莫家对于北瞑醉来说,代表着什么!

可现在呢?北瞑醉又哀叹了一声,真不知dào

母后在想什么啊!

“连你也不知dào

皇后娘娘在想什么,更何况是我呢!”莫愁笑道:“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罢了,我进宫与母后好好谈一谈,如此下去,只怕难以收场了!”北瞑醉点了点头,便要起身。

“你现在就去么?”莫愁拉着北瞑醉惊诧问道,他可不是这种说做就做的风火性格啊!

“当然不是现在。”北瞑醉笑道:“我去为你找一位助力来!有她在,母后那儿就好说话一些!”

“助力?谁呢?”莫愁眨了眨眼,不解。

“儿啊,她可是母后的心头肉呢!”

“天宁公主!她不是不在京中么?”天宁公主与皇贵妃一齐前往白乐山万法寺礼佛去了,据说年关才回得来,如何能助自己呢?

“~儿遇上了些事。先回来了。如今只怕快到城门口了!”北瞑醉道:“我去接接她!”

“嗯!”莫愁点了点头。松开拉着北瞑醉地手。笑道:“那就快去吧。亲切地兄长大人!”

北瞑醉才刚出了门。莫愁却忽然间有一点寂寞地感觉。即使明知dào

北瞑醉并不会离开。可那种寂寞地感觉却渐渐地。一点一滴地侵入自己地骨髓!

或许。莫愁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北瞑醉产生了炙烈地感情!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也不想表达!可是。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了。如果北瞑醉离开了地话……

屋外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绫罗轻轻地推开门。见莫愁只是静静在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小姐。天黑了。要点灯吗?”

“嗯。”莫愁应了一声,问道:“太子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小姐有事要找太子爷吗?”绫罗问道,这可是莫愁第一次开口询问北瞑醉的去向呢!

“无事。”莫愁淡淡地道。

“小姐……有一些话,我不知dào

该不该说!”绫罗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朝莫愁道。

“嗯!”莫愁应了一声,示意绫罗说下去。

“小姐对太子爷其实够好了,如今还要委屈自己去与皇后争斗!如果太子爷真心想娶小姐的话,皇后根本就奈何不了太子爷啊!那也就用不着小姐做恶人了,还平白竖了那么多敌人,而小姐你也早就当上太子妃了!”绫罗有些气愤的道。

“原来是这个啊!”莫愁摇了摇头笑道:“既然我打算要与他站在相同的高度上,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障碍的准bèi

!而且,与其说是竖了敌人,还不如说是他在借我的手找出和清除异己,为将来地登基铺平道路而已!”

“可是,这种事何必要小姐来做呢?这样一来,小姐你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这也是给我一个树立威信的机会,不是吗?其余的,就看我所能把握的度了,既要立了威信,又不能盖过了太子去!”

“那样太难了,如今小姐已经是恶名在外了,再这样下去……”绫罗担心地道。

“是啊,太难了!”莫愁点了点头,无奈的道:“可惜这条路已经走了下去,无法再回头了!”

“根本就是太子故yì

的!若是他能出手的话,小姐就不会这么为难!”绫罗还是认定是北瞑醉的错失!

“算了,反正他已经去为我找帮手了,估计接下来情况会转好吧!”莫愁笑了笑,安慰起绫罗来。

“帮手?他自己就是一个强dà

的帮手,还用得着别人吗?”

“当然,除了他之外,也还是有人帮我的,放心好了!”莫愁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边走边道:“今晚吃什么呢?估计他不会回来吃晚饭了吧!”

—————————

莫愁知dào

,天宁公主北瞑~会是个好帮手地!但是,前提必须是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再见到天宁公主的时候,虽然仍旧是那张俏美的脸蛋,可脸上少了一些单纯和甜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和哀怨,莫愁觉得,只怕这位公主自身也有麻烦呢,又怎么有精力来帮自己呢?

“莫愁见过公主。”按照礼节,莫愁须向北瞑行礼。

“莫愁姐姐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皇兄对你这般好,迟早要成为我的皇嫂地!”北瞑~笑着打趣莫愁道。

“……”莫愁顿了顿,觉得北瞑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不但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活泼,整个人给人地感觉,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文端庄的公主样,倒有点俏皮地小女孩样子!

“莫愁姐姐怎么沉默了,是害羞了吗?”北瞑醉笑问道。

“哪有,只是好久没见到公主,似乎有点变化呢!”莫愁也笑道。

“姐姐才是大变样呢!不知不觉的,竟然跟我皇兄在一块了!我以前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呢!”北瞑拉起莫愁地手,两人一齐坐了下来,才道:“而且啊,皇兄说只娶姐姐一个就好了,这可是自古以来几乎从未出现在帝王家的事情!我可是羡慕的紧呢!”

“公主将来定然也能觅得乘龙佳婿,到时候比翼双飞……”莫愁话还未说完,但见北瞑的神色突然一暗,整个人突然变得沮丧起来!

“公主,怎么了?”莫愁关切的问道。莫非,是自己的话无意间触动了北瞑?刚才只是讲了觅得佳婿,北瞑的神色就变了……那也就是说,她是遇上感情问题了?

莫愁猛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情来,北瞑曾经特意把莫愁召进宫里去,然后问了方家大公子方笑天之事,那时候莫愁断定,北瞑是看中了方笑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怕是那位方大公子伤了北瞑的心了!

说到方家大公子,当初留月国杀手事件时,也他不知dào

失踪到哪里去了,一直都没有露面!莫愁一直以为他是被杀手暗害了,可后来莫愁与北瞑醉从北疆回来之后,却又听到了方笑天回到方家的消息!于是莫愁便派人多方打探,却一直没查到方笑天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做什么去了!

莫愁决定试探一下,到底北瞑是不是因为方家大公子而为情所困呢?

第一百二十章

莫愁姐姐……”北瞑叫了一声莫愁,却又低着头莫愁只得默默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嗯……这个,也没什么……”等了半晌,北瞑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莫愁好不失望!看看北瞑的面色,犹犹豫豫中又带了些期待,莫愁了然于心,看来北瞑说不出口,又似乎期望着莫愁询问。

“公主是什么心事吧,可否说与莫愁听听呢?”莫愁笑问道。

“这个……”北瞑看了看莫愁,又低下头,道:“只怕说出来,姐姐也没有什么法子。

何况,姐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莫愁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道:“公主莫非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了?或者说……皇后娘娘她……”或者,皇后娘娘又使什么计谋了!

“难道不是么?如今母后怎样对付姐姐,姐姐不清楚么?何况又树那么多家敌人!”北瞑叹口气道:“虽然皇兄对姐姐百般宠爱,可这样下去,只怕姐姐还是难以登上太子妃之位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想找北瞑做帮手啊!莫愁暗想道。

“所以,还请公主能够帮帮莫愁啊!”莫愁顺势朝北瞑请求道:“公主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若是公主能帮莫愁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上几句话,莫愁就感激不尽了!”

“姐姐言重了,儿若是能帮姐姐的话,早就帮了!可是,儿如今惹了母后不高兴,只怕母后如今连儿都不待见!若是再提姐姐,只怕母后更要恼恕了”北瞑黯然道。

“公主……”

“其实也不用瞒着姐姐。儿如今和姐姐可畏同病相怜了!”北瞑~苦笑一声。道:“姐姐也许惑。为何儿跟母妃去礼佛。却半道上又回来了?”

“嗯。”确实很疑惑。之前以为是身体不适才回京地。可在看到北瞑~之后却又推翻了前面地想法。北瞑看上去健康地很呢!

“其实……是~儿做了不该做地事。被母妃知dào

了。所以被母妃送回来了!”

“不该做地事?”

“嗯……”北瞑~又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姐姐认得方家大公子吧!其实……~儿也认得他。而且……”

“而且?公主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嗯!”北瞑声如蚊,点头应道。

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亲耳听到北瞑承认,莫愁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不知dào

北瞑究竟是如何认识方笑天那个花花公子的,又是如何芳心暗许地呢?

“那他呢?”莫愁追问道:“那方笑天喜欢你吗?或许,公主你只是单恋他而已!”

莫愁宁可北瞑是单恋着方笑天,至少那样不会受太多伤害!方笑天地花心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了,招惹过的女子不计其数!这样的男子,若是爱上的话,还真是要痛苦呢!

“他说……他喜欢……我!”北瞑脸皮终究没有莫愁厚,这种儿女私情地话,仍旧有些难以出口!

他说喜欢的女子多得去了!莫愁腹诽道。她可是亲眼见过方笑天与女子搭讪的,绝对是**地高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招架得住!

“他的话可一点儿也不能信!”莫愁很想这么说一句,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是人家的情事,喜欢就喜欢呗,与自己又没多大关系!

“可是,儿知dào

,他……很受欢迎,有许多女子都喜欢他!”北瞑~语带幽怨,想必很是介yì

方笑天地红颜知己们!

“嗯,确实很受欢迎!”莫愁点了点头肯定道。

“可是…见莫愁也附合这一点,北瞑有些手足无措,良久才道:“可是,他说过喜欢我!”

傻丫头,说说而已,谁不会呢!最重yào

的是,他究竟是有心,还是习惯了说这句话呢?莫愁暗叹一声,道:“公主,即使他说了喜欢,那也并不代表爱情。公主这么漂亮可爱,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爱?”

“嗯!”莫愁点了点头,才问道:“公主刚才说做了不该做的事,惹恼了皇后娘娘!莫非是做了和方笑天有关的事情?”

北瞑点头道:“我……在去礼佛的半路上,遇见他了!可是,他身边跟着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我一时气愤,偷偷去找他问个明白,结果被母妃发xiàn

了……”其结果可想而知了,北瞑地生母,皇贵妃娘娘肯定气极,她本人不得不去礼佛,可又生气女儿和男子相见,便干脆送回皇宫,以免途中又生事端!

“母妃很生气,不但将我送了回来,还请母后派人牢牢的看着我!”北瞑无奈地道:“母后也很生气,说儿子不听话,如今连女儿也不听话了!”

儿女大了自然不能总事事听父母的嘛!莫愁暗自庆幸自己地那对父母可算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明最疼爱儿女的父母了,自己惹了那么多事,竟然没怎么责怪她,反而还帮着她共渡难关!

“儿这次惹得母妃和母后都不高兴,而且,也没有问明白,他到底对~儿是怎样地感情呢?”北瞑~突然望向莫愁,双眼闪闪发亮的道:“莫愁姐姐帮帮儿吧!让儿见见他,让问个明白,即使他是在骗~儿,也好让儿死了这条心!”

“诶?”事情急转直下,本来是要让北瞑做自己帮手的,可如今北瞑~却求起莫愁来了,这让莫愁心里面有点哭笑不得!

“儿知dào

姐姐如今是莫家的当家人,又和他很熟悉!只要姐姐帮~儿把他约到太子府里来,儿自然可以问个明白了!”北瞑考lǜ

的倒是挺不错的!

“公主!”莫愁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太子知dào

公主与方笑天的事情吗?”

“额,这个……皇兄他现在还不知dào

!”

“那公主还敢约方笑天来太子府?公主不怕太子反对吗?还有,即使贵妃娘托皇后娘娘看着公主,那么公主来太子府自然是有众多人明里暗里的跟着,只怕即使方笑天来了太子府,也与公主见不上面啊!”

先不说方笑天愿不愿意与公主在太子府里偷偷摸摸的会面,只怕北瞑醉首先就会不愿意!北瞑醉不只一次表示过,反感方笑天的花花之名,更别着帮着妹妹与这个花花公子约会了!

所以,对于北瞑的这个要求,莫愁只能爱莫能助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姐姐……”莫愁说的是实情,北瞑也感到无可奈了良久,才试探着问道:“皇兄……他会帮~儿吗?”

“这个……公主可以与太子爷说说看,也许他会帮zhù

公主吧!”莫愁迟疑道。她不敢肯定,北瞑醉对妹妹的情事究竟会持什么样的态度呢?

“儿……~儿不敢与皇兄说!”北瞑犹犹豫豫的道:“皇兄肯定会生气的!莫愁姐姐,求你帮儿与皇兄说说吧,皇兄很宠爱姐姐,定然会听姐姐的话的!”

莫愁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北瞑打定主意要见上方笑天一面了!反正自己也就是帮她探听探听北瞑醉的口气而已,倒也不是难事,反正即使北瞑醉会生气,也不会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

“好吧!”莫愁点头应道。

又闲聊了几句,着北瞑一齐出来的嬷嬷宫女们,便催促着要回宫了,北瞑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太子府!

待北瞑醉回来之后,莫愁探着将北瞑的事情向他说了说,果然如莫愁所料的一般,北瞑醉很是生气!

“公主喜欢他有什么关系,何必那么生气呢?”莫愁微微笑道。

“若是别家男子,我倒也觉得没什关系,但愁儿你也是知dào

方笑天的为人吧,如此花花公子,儿若与他在一起,岂不要终日以泪洗面了!”北瞑醉皱眉道。

莫愁默然,北瞑醉的确实有理,若是为了北瞑着想的话,就不能让她与方笑天见面!

“好愁儿。这些事情就不用会会了。儿那里我自有主张!”北瞑醉揽住莫愁道。

莫愁点了点头。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北瞑。但有了醉插手。莫愁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叮嘱北瞑醉。千万不要去责怪北瞑!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莫愁也没想到。方笑天突然会找上自己!

方笑天并不是直接找上太子府。而是在莫家地商行前截住了莫愁。

“方大公子!”莫愁突然觉得。方笑天与北瞑说不定很是般配呢。特别是在听了方笑天对自己地请求之后。更是如此想!

方笑天竟然请求莫愁帮他与北瞑见上一面!

莫愁惊讶的不是方笑天要见北瞑,而是惊讶这两个人怎么会不约而同的找上自己呢?莫非自己长就了一副红娘的样子?

“方兄太看得起莫愁了吧!”莫愁笑道:“公主在皇宫大内里面,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着的。”刚被北瞑醉告诫了不要理会,要是答yīng

了方笑天的话,可是又要挨评了!

“莫小姐,你又何必说这种话呢,若是你没有办法,我在下又何必来找你呢!”方笑天皱眉紧盯着莫愁道。

“嗯?”莫愁侧头不解。

“我对莫小姐的能力可是有信心的!莫小姐定然有法子让我见一见公主。”方笑天认真的道。

“我说方兄啊,真不知dào

你的信心是哪里来的!这件事情呢,我还真的是没有办法!你大概也知dào

吧,我如今可是与皇后娘娘正面为敌了,而公主,却被皇后娘娘看管住了!”莫愁摊了摊手,无奈的道。

“……”方笑天沉默不语。

“再说,方兄啊!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干嘛去招惹公主呢?也许你只是一时喜欢而已,可公主却是认真了呢!”

“呵……看来我的花名在外,即使如今想要认真起来,也没有人相信了呢!”方笑天苦笑了一声,道。

“嗯嗯……”莫愁点头附和,突然惊叫道:“你说什么?认真?”

“怎么,难以置信吗?我也是有认真的时候呢!”

“诶,确实难以置信!我以为你的信条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莫愁好奇的看向方笑天,笑道:“认真?真不思议啊,这种话从方大公子的口中说出来!”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得不错,我以前可确实是这种想法呢,不过,那是在遇上公主之前……”方笑天叹道。

“哎呀,风流的方大公子变得如此纯情,我还真是不习惯呢!”方笑天的表白很狗血,莫愁本来想笑一笑的,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你来找我,还不如去找找太子呢!”莫愁想了半晌,决定为方笑天指一条路:“你若是真心喜欢公主,就去找太子,只要他相信了你的真心,你们就算是要在一起了不是什么难事了!”

虽然要北瞑醉相信方笑天可是一件大难事,不过,莫愁相信,如果方笑天连这点事的都搞不定的话,也别说什么喜不喜欢北瞑的话了!

“我明白了!”方笑天点了点头,道:“多谢指点,后会有期!”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愁愣愣的看着方笑天远去的地方老半天,最后才喃喃自语道:“也许能打动他呢,祝你成功吧!”

方笑天的动作还真是迅速,莫愁才回到太子府,便看见北瞑醉气咻咻的往书房走去,莫愁连忙跟了过去。

果然,一见到莫愁,北瞑醉便问道:“是你指点方笑天来找我的?“

“啊咧,被你发觉啦!”莫愁一面解开披风,一面笑嘻嘻道。

“也只有你会让他来找我了!”北瞑醉坐在椅上,任由莫愁为自己捏着肩膀。

“那……他来找我嘛,你叫我不要理会的,我只好让他来找你啦!”莫愁凑近北瞑醉,问道:“呐,他跟你说了什么呢?”

“哼,这小子,本太子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北瞑醉沉默片刻,突然轻笑道:“至少,也要让他尝一尝我本太子所尝到的苦恼!”

“什么嘛!”莫愁松了一口气,北瞑醉能笑得出来,可见心情并不差,想必虽然生气,可还是被方笑天打动了。

“醉,其实方笑天除了花心一点,本身还是非常优秀的,方家又有爵位,配公主还是不差的!更何况,他们又是两情相悦,方笑天此次也是认真的。或许,可以成全他们吧!”莫愁从后面环住北瞑醉的脖颈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事我自有主张,愁儿就不必再为他们说好话了!”片刻,才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笑咪咪的道:“那我什么也不说了,交给你了哦!”听北瞑醉的口气,只怕已经是松动了不少!

没想到,北瞑不但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还劳烦了莫愁。如今什么事情也没解决,北瞑醉天天上朝,带来朝庭里的动向,虽然有一部分朝臣已经偏向了北瞑醉。可不识相,认不清风向的也大有人在,竟然真的要联合起来朝莫愁难了!

北瞑醉也很生气!现在,谁都知dào

莫愁的身后站着的就是当朝太子,明白的人早就站在一旁观望了,只有目光不足之人,才敢当那出头鸟!

出头鸟,自然要倒霉了!

先动手的还是几家想让女儿当太子妃的贵族!

莫愁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东总督关家的例子他们没有看到么?不过,只怕他们还存了这么一个心,只要扳倒了莫家,那所能得到的利益,只怕比女儿当上太子妃还大!而得到了莫家的那些利益之后,就算了皇上、太子,也须得退让二分!太子纵着宠着莫愁,还不是为了莫家那庞大的利益吗!

莫愁很快收到了消息,莫家位于那家贵族属地里的所有商行,突然都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和非难。

接着,又有十八家大型商家合起来,开始打压、收购莫家各地的商行!才不过月余时间,莫家各地的大小商行就被收购了近半!

“莫愁姐姐,你不着急吗?”北好奇的朝仍旧老神在在的莫愁问道。

“怎么不急呢。是急也没有用嘛!”莫愁一面逗弄摇车里地宝宝面回道。这一个月里。莫家人完全没有什么动静。即使被收购了那么多商号。却仍旧是无动于终。一点动作也没有。

北瞑虽然呆在深之中。可十八家联合商家地动静实在太大。已经震得天下皆动了!而且瞑每日去向皇后请安时。必定会听到皇后讲述这场商战地进展状况!皇后甚至断定。莫家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母后如今可是开心了!莫愁姐姐要是失了莫家只怕就更难以与皇兄在一起了!”北瞑忧心道。她以前就与莫愁关系良好。如今更是已经把莫愁当嫂子一般看待了!更何况。因为北瞑醉对她与方笑天地事情已经松动。在她苦苦乞求之下。莫愁还设计将皇后派来跟着她地人全部支开她与方笑天见上了一面。彼此确定了对方地心意!

因此北瞑~倒是真心希望莫愁能当她地嫂子。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输赢胜负又有谁能知dào

呢?还不知dào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呢!”莫愁“咚咚咚”地摇着手鼓宝宝逗得“咯咯”直笑!

“姐姐有把握?”北瞑~实在想不出来。面对这样紧迫地境地。究竟莫家还有什么办法呢?”

“若是我自己呢定会紧张起来,更会在他们动手之初就先将他们收拾掉!”莫愁笑道:“不过呢家老爹说,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不收下太对不住自己了!既然他们不仁,那我们也不用讲义气,不把他们收拾的永不翻身,绝不罢手!”

“什么意思?”北瞑听得纳闷,商场中的事情,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实在想不明白!

“没什么啦!公主不用理会也可以!反正,公主只要明白一点,商人是只讲利益,不讲义气的就行了!”莫愁拍了拍北瞑的肩头,笑道。

“那……那方笑天呢?他也是一样吗?”北瞑被莫愁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方家可是与莫家齐名的大商家,虽然所经营的只是畜牧、冶炼方面,没有莫家那么杂,而且又有官爵,但底子可仍是商人啊!

“那是自然!”莫愁重重点着头道:“他比起我来呢,只有更加厉害的份!当年我与他交手,可是从来就没到得到过什么好处!”方笑天假以时日,说不定是个能与自家老爹较量的人物呢!

“那那……”北瞑~有些迟疑,张了半天的口,才问道:“那他喜欢我……会不会是……”

“放心,放心,不会的!”莫愁瞅了一眼北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方笑天喜欢北瞑~,会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呢?娶到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对于一个商人来说,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不过呢,凭他会跑来请求我助他见你一面,又忍受了你皇兄那么多气的样子来看,他对公主肯定是有真心!”莫愁道。这一个月里,方笑天找了好几次北瞑醉,虽然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可到下次又精神抖擞的来了!

“嗯……”听了莫愁的话,北瞑稍稍安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已是年关,莫愁俨然像是个女主人一般,安排起太子府的一切过年事宜来!

而十八联合商家最近收购莫家商号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也不知dào

是因为新年将近呢,还是有其它原因。

莫愁仍旧不做理会,反倒研究起新年该做些什么颜色款式的新衣裳来!

“紫色吧,你不是最喜欢嘛!”北瞑醉一手环着莫愁的腰际,一手在一叠材料、颜色各异的布料中翻拣。

“那你呢,月白色吗?可是,新年的话会太素了吧!”北瞑醉喜好白色,可大过年的,怎么可能做白色衣服呢!

“随愁儿的吧,紫色也不错嘛!”北瞑醉挑出一块深紫色的锦绸,道。

“这个不好。”莫愁接过那块锦绸,摸了摸,摇头道:“这是七彩庄产的绸子,颜色是不错,可料子却差了些!堂堂太子爷,自然不能穿得差了。”

“愁儿也太挑剔了些吧,这个很不错啊!”北瞑醉从不花心思在这种东西上面,自然不如莫愁一般,能分辨的那么细致。

“这可不是挑剔,太子爷穿什么料子的衣裳,是会影响到来年究竟选哪家的锦绸为贡品呢!”莫愁摇头晃脑的道。

“这么细致?”北瞑醉吃惊道,没想到选择贡品还有这种因素啊!

“这是自然啦,所以太子爷您一定要穿最好的呢!”莫愁笑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年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开始了。

莫愁恩威并施的手段,早已令太子府上下对这位未来主母信服敬畏!如今新年,莫愁又给予了可观的年礼红包,太子府上下人人皆是欢喜的紧!

年初一,按惯例北瞑醉一大早便入朝接受百官朝贺去了!莫愁则一直赖在床上,反正她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女主人,也就不想讲太多的规矩!

可惜,北瞑醉朝贺回来后就不依了,拉着莫愁起了床,穿好衣服,去正堂接受众人的拜见。

“这可是树立威信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懒散呢!”北瞑醉拍拍莫秋的头道。

“咱们现在名分未定,你想让他们怎么称呼我呢?”称自己太子妃娘娘?莫愁觉得此时还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吧!自己现在只能算是女朋友级别,还没注册登记呢!要真那样子称呼,听着挺奇怪的!

“那就先称夫人吧!太子妃娘什么的,那是迟早的事嘛!”北瞑醉笑着道。

一长串的拜请安,莫愁从不习惯到安之若素,大半个上午,就在接见太子府众人中渡过了!果然家大业大的,太子府比莫府本邸大多了,人也多得多了,明明府里只有太子一个主人而已!

正月过后,莫愁便收到了进京的消息,这让她开心起来,跑回莫家客栈让人收拾住处!没几天,君子言一行人便到了!

莫愁当日便带着宝宝搬到客栈和住在一块儿,把北瞑醉晾在一旁!气又气不得,只得暗自苦恼着,几次请岳父大人住进太子府里去,却总是被君子言笑着拒绝了!

没有老婆在。北瞑醉积了一肚子火当朝堂之上又有人想攻击莫家地时候。险些作起来。幸好理智尚存。这才冷冷了看了那不识相地家伙一眼默地立在皇帝身侧。

晚上。北瞑醉干脆也不回太府了。溜到客栈里。与莫愁“私会”起来!

君子言此次上京不为别地。一就是让莫氏看看外孙。二呢。自然是关于莫家与十八联合商家之间地“战争”了!

“爹。怎么样。该收网了吧们可是没什么后劲了!”莫愁与父亲君子言一齐走进书房。道。

“嗯哼。是差不多了!”君子言笑了起来:“什么十八家联合。却原来也过如此!”

“是爹爹您太老奸……啊不老谋深算啦!若是他们真地资本雄厚。收购倒也可行!可是。一莫家商号遍布购地话。就需yào

数额巨大地钱银;二。他们忘记了。莫家并非只是单纯地行商而已。更有许多地工厂、作坊等等制造商品地地方!”这就是君子言老奸巨滑地地方了!全天下。只怕没有多少人知dào

家究竟涉及了多少行业。究竟有多少产业?

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不管是哪种行为,总之,这次是成功将对手骗倒了!

如今,那十八联合商家经彻彻底底的入了陷阱。大笔资金被套牢,已经渐渐陷入周转不灵的状态得到的,只是莫家的皮毛而已!

现在到莫家人开始收那张已经布好的网了!

于是,不出半月那几家贵族的属地里,物价突然飞涨起来,引得百姓纷纷叫苦,甚至开始有哄抢的行为出现了!

贵族们开始让下面的官府出面调停,可官府却也无能为力,竟然没有办法止住走向动荡的局势,只得上报给朝廷!

等了良久,朝廷的答复却又迟迟没有下来。贵族们又想让十八联合商家们平抑物价,可他们的资金尽数用于收购上面了,根本拿不出平抑物价所需的钱银!

紧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南方商会,专门打压十八联合商家,与他们抢夺生意,压低价格,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然后,便有人退出十八联合商家。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于是,十八联合商家就像群乌合之众一般,被打的四散溃逃,不成形状了!

这下子贵族们慌神了,开始四处寻找援手。可惜,到了这个时候,人人都看清了形势,根本没有人会冒险去助他们!

而那些闻风而动的御史们,则纷纷开始落井下石,摆在皇帝案前的参本,不多时便有人般高了,罪名有大有小,若是都坐实了话,那些贵族们,可是一个个都难逃当初江东总督的下场了!

属地动荡,钱粮不支,四处无援,贵族们这才意识到,惹到的那个对手,比相像中要可怕得多了!

与莫愁的开心不同,皇后娘娘已经控zhì

不住的开始大雷霆了!

这几日,那几名贵族全跑进宫去向皇后哭诉求助,把皇后烦恼到不行。接着,北瞑醉也进了宫,向皇后表明,只立莫愁一人为太子妃!

“皇上,皇儿他也太不孝了!”皇后被北瞑醉气得不行,无处作,只得跑去向皇帝诉苦。

“好了好了,谁叫皇后你非得为难他呢!”皇帝语带虚弱的笑道。他身体早已太不如前,这几日又一直病着,早已经无心管事了!

“为难他?臣妾何是为难他了!”皇后恕道:“莫家那个丫头,究意哪里好了,为何要那般护着,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况且,那丫头也太嚣了,如此下去,皇儿岂不是要被她压在头上,那咱们皇家的颜面何存呢?”

“莫家丫头不差,皇儿控zhì

的也很好,大事上面,绝对不会被压了去!况且,那丫头连孙儿都为朕生好了,若不是皇后你总看她不顺,朕这会儿早就抱上皇孙了!”妻儿们之间的事情,皇帝俱都清楚明白的很。

“这么说来,倒成了都是臣妾的错了!”皇后柳眉倒竖,道:“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怎么可能当我们皇家的媳妇!”

“哼,那又如何呢?只要皇儿喜欢便好了!”皇帝摇了摇头。除了喜欢之外,莫愁的家世,定然会成为太子巩固天下的一大助力。这个儿子,可是能干的很呢!至少,比守着太平盛世,毫无建树的父亲会好上很多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后没想到的是,皇帝的态度很明显是支持莫家那丫头妃的!

“皇上……”皇后还想说什么,见皇帝摆了摆手,只得住了嘴,一脸的不情愿。

“朕的天下,马上就是皇儿的了,皇后若不想与皇儿闹得僵了,还是就此收手吧!你干涉得了他一时,又能干涉他一世么?“皇帝皱眉朝皇后问道。

“这个……”皇后一时语塞。因为北瞑醉向来听话,很是孝敬皇后,以至于她认为,太子会事事听从吩咐。却忘了,北瞑醉虽是她的儿子,却更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任人摆布呢?

越想越心惊,皇后这才醒悟,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就是,她一直只是把北瞑醉当成儿子,却忽略了他是太子的事实。

做为未来的君,北瞑醉是不能被任何人压在下面的。做为天之子,即使是生他的母亲,也只是臣民而已!

但是,这样想来,皇后却更的不甘心,明明她是北瞑醉的母亲,可儿子却更加偏向外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用胡思想了!即使他娶了莫家丫头为妃,将来立她为后,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不用皇后你动手,莫家丫头一样有苦头吃!那时候,皇后只须看戏便是,此时又何苦自寻烦恼呢!”皇帝笑了起来,伸手将玉玺取出,细细的赏玩!

“是,臣妾知dào

了!”皇帝都说到了这儿上了,皇后也只得做罢,恭敬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突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倒便宜了莫家人,乘胜将作对的十八家商人一网打尽方商会一同平分了所得的好处!

而没头苍蝇般贵族们。即没了助力。又没了靠山。皇帝又因为接了御史参本。而下令彻查他们地罪行。大势已去个个悔不当初。却是白白被皇后利用了一道。贪心所得到地下场。就是没得到利益。反而送掉了大好地荣华富贵。甚至身家性命!

最开心莫过于莫愁上一片喜色。即使下人来报。说方大公子求见。也没有不高兴地样子!

方笑天最近时不时地来找莫愁。虽然给了许多地好处总是要求莫愁帮他约见天宁公主。让莫愁烦恼得不行!

毕竟公主是住在深宫里。那里是皇后地地方。她们俩如今势同水火。传信给公主可是一件非常为难之事!

因此。虽然收了方笑天地好处。可莫愁却还是不太想给公主传信去。

“莫小姐什么事如此开心呢?”才一见面笑天便好奇问道。

“莫非方兄是被恋爱冲昏了头?竟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如今小女子能有什么喜事,不就是刚刚小赚了一笔么!”莫愁朝方笑天鄙视道。

“哈哈……原来是此事呐!”方笑天大笑道:“莫小姐何止是小赚一笔呢,那可是大大的一笔横财啊!恭喜,恭喜!”

“哈哈过奖了!”莫愁也笑了起来。方笑天的笑容仔细看来,却并没有多少恭喜之心。想来也是家经此一役,实力又升方莫两家虽然没有多大交集,可毕竟是南北两方的领头人物里暗里可都较量着!如今,莫家却明显的了方家一个头,这让身为北方巨头方家的大公子怎么想也不是个滋味呢!

“方兄来找小女子有什么事呢?若是见公主的话,咱们就免说了!如今听说皇后娘娘无事可干,竟然亲自教导起公主来了,咱可没有办法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将公主约出来!”

“不,在下今日不是为了公主而来!而是代表方家,想与莫家谈一笔生意。”说到公主,方笑天的神色竟然略有些不自在,但马上又正色朝莫愁道。

“生意?”方莫两家生意来往的少,而且,也根本不需yào

方笑天这种级别的人物出马!既然方笑天亲自上门来谈,可想而之,乃是一笔大生意了!

“哦,谈生意啊!”莫愁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请到正堂吧,让小女子听听究意是什么生意呢?”

方笑天所说的生意,其实是想要购买莫家冶炼精钢的方法!

“真不好意思呢,这个方法莫家不能卖!”莫愁摇了摇头,笑道。

“莫小姐是嫌钱少吗?”方笑天问道。

“你说呢?”方家给的购买条件很优,即使莫愁目光并不短浅,可一样很心动!但是,不能卖,莫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冶炼方法珍贵之处!

莫家如今也有铁矿山。就是当初朝廷拿出来,方家势在必得的那一成铁矿山。因为方笑天的失踪,而莫愁又制造出了枪炮,所以便把那一成铁矿山给拿下来了!

虽然莫家的铁矿山如今基本上是用在枪炮方面,算是军用。可战争过后,不再需yào

那么多枪炮,自然会改成民用了!

因此,方莫两家迟早要会成为竞争对手,起正面的冲突!

到时候,这份冶炼方法,就成了制胜的关键!

莫愁丝毫没有犹豫的便拒绝了!但方笑天却没有一点点的失望神色,反而赞道:“看来莫小姐不愧是接掌莫家的人,不为眼前巨利所动,实在是目光远大之人!”

“嗯?”方笑天突然的赞美,让莫愁有些惑。

“其实,重金购买冶炼方法是假,方家,想与莫家合zuò

!”方笑天赞完之后,才一本正经的道。

“合zuò

?”莫愁略想了想,便有些明白了方家人的打道。

“对,合zuò

!”方笑天点了点头,道:“莫家也有铁矿,但如今所得精钢都用于军队之中,因为,朝廷不久便要对留月、青叶两国动兵。

但是,战事完结之后,军中所需的精钢必定大大减少,莫家自然要改民用。如今全国所用之铁器,除了朝廷所经营的之外,其余都是由方家提供。所以,方家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那又如何呢?”莫愁道:“莫家在品质方面占有优势,再加上莫家本身的影响力,很快就能开拓一片市场吧!”

“那倒不一定,品质方面虽然不错,但是,价格呢?”方笑天笑看莫愁道。

“这……”这正莫愁所在意的地方,相对普通的铁制品,精钢制品在价格方面要贵上一些!

第一五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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